《真酒被迫活下来了》 1. 第 1 章 威尼斯的水巷里穿梭着各式各样的小船，一圈一圈的涟漪，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荡起。 正值夏季，阳光更是灿烂。夏风穿梭在建筑的缝隙之中，热情地亲吻每一个造访威尼斯的人们。 一家医院中，米白色的窗帘随着风摆动，灿烂的阳光造访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病床上躺着一个青年，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的映射下近乎透明，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一片阴影。五官深邃，轮廓优美，即便是安安静静地睡着，也让人感觉到赏心悦目。 忽然，青年的睫毛微微颤动。随着他慢慢睁开眼睛，浪漫的烟紫色便成了这张脸上的焦点。那双眼睛就像迷雾的薰衣草花海一样，美丽而又神秘。 青年躺在床上，目光呆滞，似乎是在思考着人生三大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又从哪里来又将去往哪里？ 他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终于在碎片式的记忆中弄清楚了自己是谁。 他无名无姓，只有一个代号潘诺，一个邪恶组织的成员。 看着干净整洁的布局，他猜自己可能是在医院里。 潘诺撇撇嘴心道，看来自己没死成。是那个好心的同事把他救了，还把他送到医院了。真是感动组织好同志，下次见面一定要好好谢谢这位好心人。 就在潘诺试着坐起来的时候，房门被打开了。接着他就听到女人的惊呼声：“Gesu'', e'' sveglio！（天呐，他醒了！）” 潘诺看着敞开的大门，眨了眨眼睛，满腹疑惑。我醒了这件事，是什么医学奇迹吗？至于这么惊讶吗？还有刚才护士小姐说的是意大利语吧，那我现在是在意大利！ 他有些吃惊，毕竟意大利距离他执行任务的地方，隔了一个大西洋。 就在潘诺思考自己是怎么过来的时候，一群男男女女冲进了屋里，用着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着他。 那火辣辣的目光，让他这个邪恶组织成员都感到胆怯。他不禁双手环在胸前，缩在床头，可怜又无助地询问：“你们，Cosa stai facendo?（你们要干什么？）” 惊恐之下，潘诺差点忘记了切换语言模式。 为首的医生推了推眼镜，脸上挂着亲切的笑意：“Non abbiate paura, signore. Siamo venuti solo per controllarti.（先生，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来给你做个检查而已。）” 而在潘诺眼里，眼前的医生只让他想起了以前看的恐怖片里的鬼怪 NPC。靠，我不会落入了什么更邪恶的组织里吧。 他们不会要拿我做什么实验吧，潘诺当机立断，踩到了窗户上，在众目睽睽之下留下了句拜拜，便潇洒地跃下窗户逃之夭夭。 然而这都是潘诺的想象，他在实施第一步的时候，就惨遭职业生涯中的第一次滑铁卢。他刚要帅气地翻身跃上对面的窗台时，就发现自己的四肢像是租来的一样完全不听使唤。 因为四肢拉胯，潇洒的告别仪式，变成了以头抢地尔。要不是对边的医生反应及时，他的后续治疗费用里可能还要多上一笔整容的费用。 “哦呀哦呀，你这是在欢迎我吗？”妩媚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潘诺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位金发女郎靠在门上，一脸玩味地瞧着他。 哦，我的老天爷啊。这种糟糕的样子怎么被这个女人看到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组织里的大红人贝尔摩德。这个女人仗着有 BOSS 的宠爱，总是肆无忌惮地调侃其他人，在某种程度上跟他一样的不遭人待见。 当然，如果非要比较的话，还是他更不招人待见。 不过既然贝尔摩德在这，就代表这个地方相对是安全的。啧，太丢人了。潘诺一边配合检查一边想，真是冲动了。白白的让贝尔摩德捡了一个笑话。 当事人表示后悔，非常后悔。 当医生们检查完毕后，贝尔摩德问道：“他怎么样了？” “这位先生受伤很严重，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是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医生在本子上写写画画，“我们建议他这段时间不要有剧烈运动。” 贝尔摩德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了起来：“放心吧，公司里就属他的工作最轻松了。上次外勤只是个意外。” 潘诺看了眼贝尔摩德，心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在阴阳怪气。再说了，我划水摸鱼还不是因为你们都不喜欢跟我组队。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潘诺在黑衣组织里的风评了。那用一句话概括就是猫狗都嫌。潘诺为什么会沦落至此呢？全都是因为他那神奇的体质。 凡是跟他组队的成员，都会因为各种神奇的意外挂掉。据说那些人在死前还收到潘诺的死亡预告。一时间谣言四起，又没人管治。 久而久之的，潘诺就有了报丧鸟的别称，其他人也对他敬而远之。最后，潘诺就成了组织里白吃饭的那个。这也导致了潘诺成了透明人，除了少数的老人知道他的存在，其余新成员都不知道他。 不过，潘诺倒是挺喜欢这样的生活的。每天吃吃喝喝，还有钱花，这简直就是神仙日子。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贝尔摩德靠在窗边打量着他。 “我？我还能干什么，跟往常一样，做公司里的最佳替补呗。”潘诺打了个哈欠，“还是说 BOSS 最宠爱的人，您又给我带来了什么外勤任务？” “怎么会，”贝尔摩德抱着手臂，“只是刚好路过威尼斯，来看看你而已。” 潘诺哦了一声，不留痕迹地瞧了一眼贝尔摩德。这个女人打着什么算盘？出于同事爱来看他，他可不信。不过到底她到底打了什么算盘呢？ “对了，你在威尼斯的事情不打算告诉琴酒吗？” 听到组织里的 Top Killer 的大名，潘诺一愣。他疑惑，他跟琴酒很熟吗？为什么要告诉琴酒他在这里？ “哦呀，看来我发现你的小秘密了。” 潘诺看向贝尔摩德，只见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看热闹的情绪，嘴角的弧度藏也藏不住。 直觉告诉他，就算他直接问了，这个女人非但不会回答他，反而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误导他。搞不好还会以此为把柄要挟他做些什么，他才不会给这个狡猾的女人机会呢。 “啊，秘密么？”潘诺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我还以为大家都知道呢。” 贝尔摩德挑眉，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你还真是无情呢。不过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她敛去笑容，转身离开，一边走一边说道：“接下来的时间你自行安排吧，走了。” 潘诺看着贝尔摩德背影，切，说是来路过，结果还不是奉命来试探我的。跟贝尔摩德相处果然要小心，要不然极有可能踩进陷阱万箭穿心。 蛇蝎心肠啊。潘诺在心里感慨。 “家属已经离开了吗？”刚才的医生走进病房，环顾四周，没有找到贝尔摩德后一脸疑惑。 “她还有事就先离开了。”潘诺笑了笑，纠正护士的错误认知，“而且她也不是我的家属，我们只是同事关系而已。” “哦，天呐，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医生显然有些尴尬。 潘诺安抚道：“没关系。只是件小事而已。不过您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啊，是的。您的检查结果已经出来了，本来是要交给家属的。结果没想到……”医生耸肩。 “啊，原来是这样啊。”潘诺笑道，“拿给我看吧，反正我是一个人生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嘛。” “您真幽默。”医生笑着把结果交给潘诺，开始向潘诺简述检查结果。 潘诺翻着报告，在看到自己已经昏迷了七八年后，嘴角抽动。难怪自己会被围观，原来是像植物人一样躺了七八年。能醒来，确实是医学奇迹。 他看着自己的检查报告，他刚被送来的时候，肩膀，后背，腿部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内脏也有出血，还有轻微脑震荡。 他有些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还好没摔成智障。 “虽然不知道您是因为什么原因受这么严重的伤，但我作为医生还是想嘱咐您要爱惜身体。” “一定一定。对了医生，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医生推了推眼镜，回答，“根据您的身体情况，您大概需要在医院里观察一周，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您。一直以来辛苦您了。” “您客气了。” 潘诺堆着笑脸送走了医生，在确定医生离开后，笑容一消而散。 啧，马爹利那个白痴。要不是他暴露了，我才不会被炸/弹炸到。还有，对面的炸/弹就不能丢准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我就不用面对糟心的组织了。 潘诺在心里惋惜。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得弄清楚自己昏迷的这七八年来，组织变成什么样了。想到这里，就不得不琢磨贝尔摩德的话了。 琴酒，秘密；琴酒，秘密…… 潘诺一边削苹果，一边在心里揣摩着这两个词。倏然，他如醍醐灌顶般地将两个词汇连成一句话。 我的秘密被琴酒注意到了，所以他要找到我。 “啊呀呀，这可糟了。不过，我的秘密那么多，他发现了哪个了呢？” 潘诺咬着苹果，清新的水果香气充斥在整个口腔。 2. 第 2 章 “恭喜您出院，希望下次能在别的地方遇到您。”护士对着正在办出院手续的潘诺，露出甜美的微笑。 “也很期待在其他地方，遇到像萨拉小姐这么漂亮温柔的人呢。”潘诺眨了个 wink，然后笑着离开，留下双手捧心的护士。 好在贝尔摩德有点良心，在看望过他后，给他寄来了手机和电话卡，还有一些换洗衣服。 不得不说，大明星的眼光就是不错。 白衬衫，牛仔裤，再配上一副墨镜，潇洒至极。再加上出众的气质，让他引来不少人的目光。 不过此刻的潘诺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自己的钱上，介于不知道琴酒发现了他那个秘密，他打算先把之前存在银行里的现金转移出来。万一不幸逃亡，他还不至于街头要饭。 于是，潘诺搭了个快艇，去了最近的银行。 刚从快艇上下来，潘诺身形一顿，一段画面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只听教堂悠扬的钟声响起，身后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男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盯着他。 而在男人的身后，则是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双手举枪，喘着粗气。在看到他后，询问：“你还好吗？先生。” 对于脑海中突然出现奇怪的画面，潘诺早已见怪不怪。只见他付完船费后，就神态自若地走进银行。 “已经可以了，先生，请进。”保安在检查证件后，露出礼貌的笑容。 “谢了。”潘诺勾起嘴角。 在接待人员的指引下，潘诺开始转移自己的财产。就在他将自己的存款全部取出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枪响，突如其来的枪声让银行顿时失控起来。 人们惊恐地大叫着四处逃散，不少人还因此摔倒。 “都他么给老子安静下来！” 随着一声枪响还有怪异的怒吼，银行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潘诺坐在窗口前透过玻璃观察身后的情况，只见一个戴着头套的男人抄着机枪站在门口，一脚踹开了门口的保安。 看来自己遇到抢劫银行了，啧，这是什么运气。潘诺无语。 瞧着对方从头套里露出的眼睛，残忍嗜血一看就是犯过人命案子的老手。自己今天还真是倒霉了。 头套男走到潘诺身后，用□□抵着潘诺的脑袋，命令他和大堂经理：“你们两个去取钱。” 潘诺眉头稍稍抬起，这还是他第一次被人用枪抵着额头逼着做什么，这感觉还挺稀奇的。 “你在想什么，快走！不然杀了你。”枪口磕在后脑勺，疼痛让潘诺忍不住地倒抽一口凉气。 就在这时，警笛声响起。头套男咒骂：“该死，这帮条子怎么来得这么快。” 就在头套男再次咒骂时，他看到了潘诺。 潘诺：“……” 随后他和大堂经理就被头套男推了出去。 潘诺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还有点想笑，他今天还真是把人质的戏份全都体验了一遍。 头套男将潘诺推到门前，水中放射的阳光让他睁不开眼睛。他只听到身后的男人冷声道：“我要两亿欧元，还有一辆车。如果你们胆敢耍花招，我就杀掉这两个人。” 警方为了人质的安全，不得不先答应劫匪的要求，开始筹钱弄车。 在适应了阳光后，潘诺睁开眼睛，看着左一圈右一圈的警/察们，他叹了口气。 “你在打什么主意？”劫匪的枪口对准了潘诺的后脑勺，警惕道。 “你听过中国的一句老话吗？”潘诺丝毫不恐惧，继续说着，“叫竹篮打水一场空。就是说费了好大的力气，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 潘诺已经听到大堂经理倒抽凉气的声音。他笑了笑没有加以理会，只是自顾自地跟着身后的绑匪说道：“你确定你能逃得过警方的天罗地网？” 劫匪用枪用力地抵着他的后脑，冷笑：“收起你的小心思，我手里面已经有了不少人命了，并不介意再多你一个。” “啊，那可真让人害怕啊。”潘诺眯着眼睛瞧着波光粼粼的水面，“知道吗？有的人是能看到别人的死亡日期的，就像乌鸦那样十分准确地给出别人的死亡时间。不巧地，我就是其中一员。我看到了你的死亡时间哦，要听听吗？” “不要装神弄鬼。”劫匪故作冷静，但是他的恐慌已经通过颤抖的枪口传递了过来。 潘诺勾起嘴角，果然啊，越是穷凶极恶的人，越是怕死啊。 烟紫色的眸子划过一丝冷意，他保持着笑容轻声说道：“你将于钟声响起之时，踏上通向地狱的路。祝你旅行愉快呢，先生。” 劫匪厉声呵斥：“少故作玄虚，闭嘴，不然我杀了——” 在教堂钟声响起的那一刻，劫匪的话戛然而止。只听咚的一声，一直抵在后脑上的枪口，也离开了潘诺的后脑。 他转过身，看向地上的男人。他的死状就如同潘诺在进入银行之前，在脑海中闪过的画面那样，额头上的血窟窿汩汩冒血，褐色的眸子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潘诺抬起头看向对面，只见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双手托着□□，在看到他后露出一抹安抚的微笑：“你没事吧，先生。” “我很好，十分感谢您救了我的性命。”潘诺露出淡淡的笑意。 这就是潘诺的第一个秘密，他能预见别人的死亡。作为一个真诚待人的人，他也会将自己看到的结果告诉那个人，所以他报丧鸟的外号倒也算是名副其实。 不过从现在为止，大多数人只有在自己濒死的那一瞬间，才能相信自己。 啧啧，还真是遗憾啊。不过他最大的遗憾，就是还没有预见到组织的未来。 在警局里简单地做了笔录后，潘诺就拿着自己的钱，回到了自己临时落脚的屋子。简单地吃了个饭后，想着自己接下来要去哪里。 他昏迷的七八年，足够被组织里的其他人排挤到边缘位置。 不过这样也好，没人会有闲心将视线放到他这个不重要的人身上了。这样的话，琴酒一时半会儿还没办法找到自己。 不过威尼斯是不能待着了，毕竟被贝尔摩德找到了。潘诺将贝尔摩德寄来的手机丢到了一边，然后摆弄着自己新买的手机。 他躺在床上，看着旅游攻略。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他打了个哈欠心道，算了睡醒了再说。于是他关掉了床头灯，任由自己进入香甜的梦乡。 昏暗的隧道里充盈着压抑的气氛，潘诺顺着幽长的隧道向前走去。越是向前走去，就越是能闻到隧道里充斥着一股硝烟与血腥混合的刺鼻味道。 潘诺挑眉，这还是他第一次做这种梦。 “咳咳，小阵平你在哪？” 顺着声音看去，潘诺看到了一个半长发的紫眸青年，不知道他之前经历了什么，脸上灰扑扑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去逃难了。 “小阵平你在哪？不要丢下你可爱的幼驯染啊——” 潘诺：“……”这人说话怎么黏黏糊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叫什么魂？我还没死呢！” 潘诺一回头就看到了一个男人，推开了压在身上的废弃物。一双凫青色的眼睛黑夜里格外显眼，让人莫名想起了中世纪女巫身边的黑猫。 “看到小阵平这么活蹦乱跳的，hagi 我就放心了。”自称为 hagi 的男人笑着拉起同伴，“也不知道小诸伏和小降谷怎么样了？” “谁知道，通讯中断，我们跟金发混蛋他们断了联系。”叫小阵平的男人蹙眉，“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抓到潘诺。” 抓我，抓我干什么？潘诺疑惑。 Hagi：“安啦安啦，反正组织被歼灭了，想必潘诺也跑不了多远。相信小降谷他们吧。” 啊？组织没了？那可太好了！潘诺的第二个秘密，他无时无刻地不希望组织赶紧早点完蛋，自己好早点脱离苦海。不过看样子，自己要过舒坦日子之前，得先逃过这些人的抓捕。 倏然，一声枪响在隧道中回荡。 两人对视一眼，顾不得身上的伤势立刻冲了出去。潘诺心里好奇，也跟了上去。穿过长长的隧道后，潘诺跟着两个人来到了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站着三个人，一个是金发黑皮的混血儿，另一个则是有着特殊眼型的东亚男性，再远一点的则是一个穿着黑衣服长发男人。 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身材单薄，一双烟紫色的眸子让人难以忘怀。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潘诺还是认出了自己。自己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好像是在说什么。 打量着身边的几个人骤变的脸色，潘诺觉得自己也许说了什么足以威胁到对方的话。 就在他想继续听下去的时候，一声枪声响起。随即整个梦境化作碎片崩裂，自己身体一空，随即像是坠入了万丈深渊。 潘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心有余悸地摸着自己的心口，安慰自己这只是个梦。只是一个预言梦而已。 缓了一会儿后，潘诺长舒一口气，嗯，遗憾没有了，因为他知道组织会在未来覆灭。 不过，组织覆灭这个热闹，他可不能错过。听那几个人说的话应该是日语，我记得组织的总部也在日本…… 潘诺拿起手机预订了飞往日本的航班机票。 3. 第 3 章 出了机场后，潘诺就用自己的假身份租了一间高端别墅。 从高楼俯瞰，就能看到东京繁华的夜景，连成片的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辆，吵吵闹闹的，一点也不像他之前停歇过的地方。 潘诺坐在窗台上，摇晃着高脚杯中的红酒。暗红色的液体中，倒映着自己的脸庞。嘛，希望好戏尽快上演呢，我可等不及看戏了。 第二天一早，阳光穿过浅色的窗帘，漫进室内。潘诺翻了个身想要继续入睡，却被咕咕乱叫的肚子吵醒。他掀开被子坐在床上，头发乱翘，垮着一张脸，一看就是在起床气中。 简单地解决了早饭后，潘诺就发现自己该给冰箱里添点食材了。他拿着笔在便签上写自己想要买的食材，写好后就把便签插进自己的口袋里。 在手机上搜了附近的超市，换好衣服就出发了。 即便是在上午，也能感受到夏天的热情。不过还好，超市里有空调，他不用大汗淋淋。 由于高挑的身高和混血儿的外貌，这一路上虽然没有人会上前搭讪，但还是有不少小姑娘们偷偷讨论他。 潘诺不禁感叹，自己的这张脸还真是招蜂引蝶。不过也是魅力的一种嘛。 结完账上车，他刚准备启动车子，就看到一辆货车拖着一辆轿车从他身边呼啸而过。他眨眨眼睛心道，好莱坞到这取景了吗？ “先生！我们是警校的学生。”只见两个青年坐到了他的车里，急匆匆地说道，“麻烦您追上前面的车子。” “啊？”潘诺嘴角抽动，警/察征用犯罪分子的车，这就好比 FBI 跟琴酒手拉手拯救世界，怎么看都很离谱。但是这种离谱的事情就发生了，而且还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情况紧急，先生快点追上他们！”粗眉毛的青年焦急至极。 为了不引人注目，潘诺还是扮演起了好公民，载着两位警/察预备役追车去了。也是在追车的途中，他才弄明白发生了什么。 卡车的驾驶员因为疲劳驾驶已经昏了过去，祸不单行，一辆倒霉的轿车被卡车卡住了保险杠，然后跟着卡车在马路上肆意乱窜。 饶是大风大浪都见惯了的潘诺，也不禁沉默了起来。这种抓马的剧情，电视剧都写不出来。东京还真是个神奇的城市。 “咳，两位，容我稍稍提醒一下。”潘诺提醒，“卡车现在是在马路上，最好联系交通部门疏导交通。” “这点您请放心，我们已经联系上了交通部的前辈了。他们现在正在疏散人群。”温温柔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潘诺瞄了一眼后视镜，这一瞄差点没把他眼珠子吓出来。 等等！这双蓝眸，还有上扬的眼尾，这个人不是预言梦里出现的人吗？这么快就被我遇到了吗！ 忽然鸣笛声响起，潘诺转头看了过去，就看到一辆银白色的马自达出现在眼前。 车主摇下车窗，一张熟悉的脸也出现在潘诺的眼中。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副驾驶上坐着的应该就是那个叫小阵平的男人。 他眉头上扬，哦呀，所以说自己在没暴露身份前，就认识这几个人了啊。 “萩原松田怎么是你们！不是要让教官来吗？”粗眉毛的青年趴在副驾驶的窗户上喊道。 “这个啊，因为教官忙着去跟交通部联系了，所以我和小阵平就来了，对了小降谷在后座。”长发青年笑道。 潘诺：“……”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是来凑热闹的。 “先不说这个了，我们要怎么办？”另一道男声响起，不过因为角度的关系，潘诺暂时看不到是来人的模样。 “要不我们用两辆车令卡车物理停下？”半长发的青年提议。 潘诺看了眼旁边的卡车，又扫了一眼自己的爱车，连忙否定：“不行，这是我新买的车。还有，两台轿车的重量根本没办法逼停卡车。换一个办法。” “那就换一个吧。”半长发的青年叹了口气。 你这遗憾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日本警/察都是这种调调的吗？潘诺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知道另一辆车里商量出了什么结果，只听马自达的副驾驶传来喊声：“你们的车子减速，让我们离卡车近一点。” “你要做什么？松田。”粗眉毛的青年疑惑。 “班长你就不要婆妈了，快点按我说的做。”卷发青年喊道。 车子里的猫眼青年：“好了班长，我们就相信 zero 他们吧。”接着转头对潘诺说：“辛苦你了先生。” 猝不及防地对上男人杀伤力极大的微笑，潘诺抿了抿嘴心道，这完全可以出道了的说。 他减缓速度，让马自达上前。接着他就看到了震惊他一万年的一幕。 只见马自达突然一侧抬起，用出了赛车时才会出现的姿势，接着在驾驶位上丢出了个什么东西，马自达就凭借着这个小东西，飞在了小轿车的上面。 我去，这是什么技术？潘诺嘴角抽动，就算是组织里车技精湛的贝尔摩德，也不敢轻易复刻这种只有在电影里出现的车技。 更让他惊讶的是，副驾上的人竟然借此机会，打开车门，利用重力掉在了小轿车里。 潘诺转头看向副驾驶上的人：“那个……你们是在拍电影吗？” 在他车上的两人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等等，班长前面正在施工，是没有路的。我们得赶快让车停下。”后座的猫眼青年喊道。 粗眉毛的青年震惊：“什么！”随即冲着前面大喊：“喂！前面施工没有路了，你们快想办法把人救下来，然后弃车啊！” “知道了，班长你就放心吧。”半长发青年眨了个 wink。 潘诺眉头上扬心道，这人也太乐观了吧。 事实证明，几人也没辜负青年的乐观，有惊无险地越过了前方的断口。 潘诺也松了一口气，还好过去了。这几个人要是死掉的话，组织覆灭的未来可能会发生改变，他可不想失去这个乐子。 就在潘诺下车的瞬间，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在砰的一声中，滚滚浓烟中夹杂着火星，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在脑海中回荡。 “萩原——” 萩原？潘诺看向正在说话的五个警校生，他没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个半长的青年就姓萩原吧。 若是以往，他会认定萩原死在了爆/炸里。可是这人明明出现在了覆灭组织中啊。难道是组织先覆灭，然后这个人才死掉？ 潘诺打量着正在跟同伴说笑的萩原，金色的阳光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紫罗兰色的眸子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年轻富有活力，但是与预言梦中的萩原不太一样。 梦中的萩原虽然活泼俏皮，但是仔细观察的话，那副活泼俏皮的表象下还有着岁月沉淀的稳重。很明显，在覆灭组织的时候，萩原不是现在这个年纪。 潘诺环着手臂靠在车上，打量着萩原。 他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的预言，所以有问题的一定是这个姓萩原的人。 一个人的两个截然不同的未来，竟然出现在同一条时间线上。怪了，真是怪了。 似乎是感觉到了他的视线，萩原转过头冲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副自来熟地凑了过来：“我是萩原研二，警校生，这次真是谢谢您的协助了。对了，还没请教您叫什么，改天给您送个锦旗？” “大和秋介，至于锦旗什么的，还是不用了。”潘诺微笑的拒绝，心里想着，这样是被同事们看到，警视厅颁发的锦旗挂在我的安全屋里，那我可能就得被琴酒就地正法。 萩原研二点点头，接着他又看到了潘诺的车子，眼睛一亮，惊喜道：“这是保时捷的新款吗？超赞的，小阵平你快来看！” “班长诸伏，你们是在哪儿堵到人家的啊。”卷发青年碰了碰同伴，接着又一脸嫌弃地瞧着幼驯染，“啧，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真可是保时捷新款哎，虽然比不上我喜欢的马自达，但是也是难得一见的车子呢。”萩原研二双手捧心，露出期待的眼神，“也不知道 hagi 什么时候才能有台属于自己的车子。” “丢人。” 潘诺听到卷发青年嫌弃道。 “好了好了，别闹了。”被称作班长的青年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接着自我介绍道，“刚才情况紧急，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伊达航。目前是名警校生。这两个家伙一个叫松田阵平，一个叫萩原研二。” 接着又比了比身后的两个人：“在那边那两个说悄悄话的，是降谷零和诸伏景光。我们是同班同学。” 潘诺颔首，又一次自我介绍：“各位好，我是大和秋介。一名自由职业者。” 他看了一眼受损严重的马自达，再看看身边的几人，询问：“需要我帮忙送几位还有车子回去吗？” “真是帮了大忙了，”萩原研二眼睛亮晶晶的，他笑着说，“那就拜托您了。” “客气了，这是公民应尽义务。”潘诺笑着回答。 到了警校后，所有人都下车了，唯独萩原研二放缓了动作，看向了潘诺。 潘诺歪着头，面露疑惑：“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觉得您好像有事情要跟我说吗？”后视镜里的萩原研二眉眼弯弯，紫罗兰色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背影。 4. 第 4 章 潘诺挑眉，他自认为能看穿自己心里的人屈指可数，能被他遇见的概率也是几乎微小。没想到，这次倒是让他遇到了一个。 不过潘诺也不会傻傻地暴露自己，于是他笑着询问：“为什么这么觉得呢？” “因为您在现场的时候一直打量着我，用打量的眼神看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无外乎是有两种可能。一是觉得对方符合自己的审美有意发展，二是在某个地方见过这个人，并且这个人牵扯到了一件对于自己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萩原研二笑了笑，继续说：“不过我可没有那么自恋，觉得大和先生你对我一见钟情了。所以最可能的就是第二个可能了吧。” 潘诺看着坐在后座上侃侃而谈的萩原研二，嘴角微微上扬心道，仅仅靠一个眼神就察觉到了这些，组织覆灭在这种人手里倒也是理所当然了。 白皙的食指轻轻地敲击方向盘，看着萩原研二一脸好奇的样子，虽然狡猾得像一只小狐狸，但是眼底依旧保持着这个年纪的应该有的纯粹。他有点好奇，这样的人在知道自己的死讯后会是什么样呢？ 出于满足自己的恶趣味的目的，潘诺轻声说道：“呐，你应该听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些人就像乌鸦一样，能够精准地出现在每个即将步入黄泉的人身边。” “大和先生是想说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吗？” “你将陨落在一片烟火之中。”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止声，车内一片宁静。 潘诺通过后视镜，看着神情呆愣的萩原研二。只见对方在短暂地呆愣后，摸着头笑道：“大和先生没想到您还挺会唬人的，可是真是吓到我了。下次再聊吧，我再不下车小阵平就要一脚踹开车门把我拖出去了。” 在对方离开前，潘诺摇下车窗淡淡道：“我只不过负责告诉你而已。至于信不信，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拜——” 说完，潘诺就踩着油门离开了。只剩下萩原研二站在原地心里发怵，早知道会知道这么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他就不问了。 现在的萩原研二回想起潘诺那双烟紫色的眸子，总是莫名地后背发凉。那种感觉真的感觉自己像是要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一样。 “喂——你怎么回事？”松田阵平拍了一下魂不附体的幼驯染，“他跟你说什么了？让你这么心不在焉。” 看着别扭地关心自己的幼驯染，萩原研二悬着的心放回了原位，估计只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吧。但是看着大和先生那副样子，他又觉得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 “到底怎么了？”松田阵平蹙眉。 萩原研二不想让幼驯染担心，于是扬起大大的笑容，勾着松田阵平的脖子笑道：“嘛，大和先生开了个玩笑而已。走吧，我们快点把车子修复成原样吧，不然又要挨骂了……” 另一边，潘诺一手搭着车窗的位置，一手把着方向盘，任由清爽的风涌进车内。他看着前面的道路心道，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把我的预言当回事。 潘诺超过了一辆红色轿车，自言自语道：“希望他能当回事吧，我可不想因为那里跑出来的蝴蝶，搅乱了整个平静的未来。” 回到公寓后，潘诺将食材放进了冰箱。接着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登上了组织内网。 看着组织里下发的任务清单，截至今天，潘诺目前没有看到自己的大名出现在通缉令上。也就是说，琴酒还没发现自己对组织有二心这件事，所以他目前是安全的。 那琴酒发现了哪个秘密？难不成是我能够预言别人生死的秘密，但是像琴酒那样的人，会是这种相信非自然现象的人吗？ 说不定还是贝尔摩德诓他呢。既然没有危及生死，那这件事情暂时放一放。 让我看看最近组织里的动向，潘诺浏览着组织的任务清单中各个任务的名称，从名字来看绝大多数都与地皮研究所有关。 潘诺摩挲着下颌心道，看来 BOSS 依旧没有放弃那个药的研究。不过想想也是，他是昏迷前组织就靠着新收入的宫野夫妇，在药物研究上取得突飞猛进的成绩，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想必宫野夫妇现在已经成为组织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跟他们打交道。 不过还是不要了，自己可不想与这个定时炸/弹画上等号。这玩意儿违背了自然规律，研究成功了就打破了生死的界限，绝对会引起世界大乱。 组织覆灭前期肯定少不了各国卧底们出力，这就代表了组织在研究什么各国多少心里都有数，这也代表了所有参与药物研究的人在组织覆灭后会受到各国重点关照。 他向往自由，可不想被人抓起来看得牢牢的。所以，关于药物研究的任务，有多远就离多远。 抱着这样的想法，潘诺继续在组织里摸鱼划水。每天保持着公寓，超市，公园，三点一线的单调生活。 然而作为一个特殊人才，老天爷是不会让他安静下来的。 这一天，刚从公园散完步的潘诺，在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口渴。于是就打算买点水喝，结果刚一进门，他的脑海里就闪过了一个画面。 只见三个穿着潮流的年轻人进入便利店，在看到拿着机枪的男人一脸惊呼一声，接着热情地凑了上来，询问对方是不是在拍戏。 画面转瞬即逝，潘诺眨了眨眼睛回味，什么鬼？他这是误入拍摄现场了吗？但是他也没看到拍摄机器啊。 还没等潘诺想明白，就看到两个熟人走了进来。在看到他后熟稔地打了声招呼，潘诺微微颔首打招呼。 三人刚准备寒暄，就听到了一声枪响。潘诺歪头看了过去，就看到两个奇形怪状的男人举着枪一脸嚣张地说道：“从现在开始这里归我管了。” 潘诺：“……”这不是刚才预言里出现的那两个人么，所以说刚才的画面是在提醒自己即将遇到抢劫吗？都怪那三个小子把他的思路都带跑偏了。 就这样，潘诺降谷零还有伊达航以及其他人质就被关进了屋子里。潘诺叹了口气心道，按照他对犯罪分子的了解。 这群绑匪一定会因为人质们看到自己的脸而痛下杀手，虽然这里有两个潜力股在，但是这么多人呢，光靠两个人也护不过来，他还是自救吧。 只见他动了动胳膊，随后将胳膊从身后转到身前。用手扒开了自己的嘴里的胶带，接着又用牙解开了绑在自己的绳子。 干完这些后，他刚想去给两个潜力股解开绳子，就看到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潘诺疑惑：“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被解开的降谷零比量一下，一脸震惊地询问：“你是怎么办到的，就是把胳膊掰过来？” “其实，我在很早以前是一名舞蹈老师。”潘诺睁眼说瞎话，“专门教学员们练舞，这些都是日常。” 在潘诺还没有猫狗都嫌的时候，朗姆让潘诺检查新人体术，所以说他是老师也不算没错。 “先别说这些了，我们先想办法跟外界联系吧。”到底是做班长的，伊达航提出了关键问题。 就在伊达航和降谷零商量怎么与外界联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咔哒声。再一看潘诺已经开锁成功了。 伊达航：“……”忽然用一种想要拷人的欲望。 “班长你怎么了？”正在用信号灯跟外界联系的降谷零，疑惑地顺着伊达航的目光看去。他瞬间理解了班长的心情，太可拷了！ 刚开完锁的潘诺一回头，就看到了两位面露思索的警/察预备役。他看着自己手里的作案工具后，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我家祖传的开锁手艺。” 接着他又转移话题：“别关注我家传手艺了，我们先逃出去再说吧。”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大家好。 潘诺好奇悄悄开了个门缝查看，只见穿着花里胡哨的三人正说着，刚才在他脑海里闪过的台词。直到这时，他才认出来这三个人分明就是松田阵平，萩原研二和诸伏景光。 啧，潘诺在心里咋舌，真是刻板印象害人。谁能想到这三个人会穿成这个样子救人，早知道是这三个人，他还费这么大的力气自救干什么。 “……穿得好丢人啊，班长我可以装作不认识他们吗？”降谷零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当然，hiro 除外。” 潘诺转头看向降谷零，就被对方的嫌弃扑了一脸。看来降谷真的很嫌弃穿衣风格太明艳的同伴们。 “唉？班长 zero 你们已经把门打开了。”诸伏景光打开门一脸惊讶。 降谷零抬了抬下巴说道：“全靠大和先生的家传手艺。” “这样啊，不过大和先生既然有这样的手艺，应该去警局备案的。”诸伏景光善意地提醒。 潘诺：“……”你们可以忽略我的存在。 “happy，”萩原研二挤进屋子，“怎么样 hagi 的人海计划不错吧。” 潘诺扫了一眼被警校生们压制的绑匪们，脑海里却浮现出了组织覆灭时的样子。他想组织覆灭也应该是这样的场景吧，想想就有趣。 “既然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潘诺温和有礼道，“至于备案，我明天会去附近的警局的。” 萩原研二似乎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神情有些不自在。 潘诺想，这人大概是在害怕他吧。不过这对他而言是个好消息，这说明萩原研二在意那个预言，这也代表他有可能避开自己的死亡预告。 想到这里，潘诺眯起眼睛觉得心情好极了。 就在推开门走出去时，他听到有人压低声音质问：“你跟 hagi 说了什么？” 5. 第 5 章 漆黑色的路灯立在街道上，白色的光束落在地上，几只飞蛾绕着发亮的灯泡转。清冷的晚风迎面扑来，淡淡的花香味很是怡人。 透明的玻璃上反射着便利店内的灯光，玻璃上倒映着松田阵平的脸，即便是因为光影交错，让人看不清玻璃上的倒影，但是那双眼睛却毫无保留暴露在潘诺眼前。 锋利，令人下意识地戒备。无论是梦里还是现实中，他都没看到过松田阵平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神情。 潘诺不是很理解松田阵平这突如其来的戒备，明明之前的见面，松田没有表现出这个样子。 “喂，回答我的问题。”松田阵平似乎等得不耐烦了。 潘诺没有回头，只是平静地说道：“这是我跟他的事情，如果他不说那就是不想让你知道。那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平白无故地被人讨厌呢？” 松田阵平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驳潘诺的话。即便是幼驯染，也会给彼此一些隐私空间。Hagi 不想说的，他是不是就不应该过分地探究？ 潘诺自然不知道松田阵平想什么，他只想尽快脱身。于是他打了个哈欠：“没事的话，我回家了。”折腾了这么久，我可得好好休息去了。 说完，潘诺就离开了。 然而潘诺躺下没多久，脑海里又一次涌现出了关于未来的画面。 那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一天。阳光如同往日一般的和煦，轻盈日光透过玻璃落在了松田阵平的身上。 潘诺坐在松田阵平身后的座位上，环着手臂看着对面座位下的定时炸/弹。红色的数字在黑色的屏幕上跳动着，每变化一个数字，就会让人下意识地紧张起来。 可是松田阵平却毫不在意，他甚至从怀里拿出一包烟，在看到提示语后还调侃一句：“今天例外。” 潘诺不禁感叹一句，不愧是萩原研二的朋友，一模一样的心大。不过在他吐槽完之后，他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松田为什么不拆弹？他的这副样子甚至有些像是在等死。 直到潘诺看到松田阵平在最后几秒，把炸/弹屏幕上出现的文字发送给地上的同伴时，潘诺才反应过来，原来犯人将炸/弹放到了两个位置，逼着警方二选一。 “抱歉啊，hagi，最后还是没有帮你报仇。”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潘诺却觉得松田阵平的语调透露出一丝轻松。 为什么会轻松呢？潘诺想要从松田阵平的脸上寻找答案。当还没等潘诺看清松田阵平的表情，在砰的一声中，画面戛然而止了。 潘诺：“……”敢不敢再慢一点。 潘诺坐在床上摆出了思考者的姿势，他的瞌睡虫早就被预言给赶走了。他看好的五个人折了两个，剩下的三人与组织周旋肯定会吃力，说不定还会因为缺少助力，而导致组织被覆灭的未来被改变。 那怎么行？我都准备好跑路了，组织不覆灭我岂不是白忙活了。 潘诺突然觉得头疼起来。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也许自己应该提醒松田阵平，让他自己注意自己和萩原的死亡事件。可是要是自己注意了就能避免死亡的话，那那些被他下放过死亡预告的人，早就改变了自己的死亡命运了。 潘诺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想要改变未来不是那么容易的。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机眉头紧锁，很是苦恼自己接下来要怎么做。 不过作为优秀的死亡传递员，他决定要跟松田阵平说一声，对方马上就要步入他幼驯染的死亡后尘了。 想到这里，潘诺不禁咋舌：“啧，怎么不早来，这样的话我直接就在便利店门口告诉松田了。” 潘诺下死亡预告的时候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总会亲口告诉即将死去的人的死亡事实，从来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 这也是他今晚没有告诉松田阵平，自己对萩原研二说了什么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觉得死亡是一件私密的事情，理应只有他和那个应该死掉的人知道，至于那个人有没有告诉别人也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他想，这可能是一种怪癖或者说是执念。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也许是在组织这个大染缸里待久了，他的心里也有点不正常了。 第二天一早，细碎柔和的日光，穿过橱窗落到了厨台上，点点金光宛若明星落入白色的瓷砖上。 电磁炉发出嗡嗡的声响，上面热着蔬菜粥。翠绿色的青菜浮在白粥上，像极了珍珠翡翠。浓郁的香味随着潘诺的搅动弥散在整个厨房中。 煮好粥后，潘诺舀了一碗，坐到了餐桌前。他看着空荡荡的室内愣了一下，随后又敛去了落寞的神态，重新拿出了他的招牌微笑。 吃完早饭后，他拿出了手机看了眼时间。 说起来今天是警校生毕业的日子，自己去警校溜一圈吧。接着他又忍不住地笑起来：“恐怕也没几个犯罪分子像我这么猖狂了。” 来到警校后，潘诺碰巧看到松田阵平在跟一个国中生说什么。模样咋咋呼呼的，在对方身上完全看不到那种慵懒稳重还有锋利。 潘诺抱着手臂打量着松田阵平心道，真是奇怪，他多变，萩原研二也是这样。这难道就是幼驯染之间的默契？ 在松田阵平发现自己的那一刻，潘诺就感受到了那道想要把他刨开的视线。 好吧，自己赌对了。松田阵平还是没放弃。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两人不约而同地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潘诺环着肩膀等着松田阵平开口。 “你到底跟 hagi 说了什么？”松田阵平依旧直来直去，追问潘诺。这些天 hagi 总是魂不守舍的，有时候还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人担心。 潘诺：“嘛，只是告诉他一个事实而已。” “你果然说了不该说的东西。”松田阵平的敌意越发地明显起来，“你到底说了什么？”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的，我这次其实是来告诉你一个事实。也许你能从你的事实里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哦。”潘诺面带微笑，对松田阵平的敌意视若无睹。 松田阵平拧着眉看着潘诺，他以前听说某些自由职业者精神都不太稳定，说不定眼前的这人就应该归到那一类人去。 但是他实在太想知道 hagi 怎么了，于是他耐着性子听着潘诺说的话。 见松田阵平愿意听自己说话，潘诺也不会耽误时间，说道：“你会死在为挚友报仇的路上。” 松田阵平先是一愣，一张俊脸上写满了迷茫，当他细细回味潘诺说了什么之后，眉头紧锁了起来。 最后，更是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潘诺袭来。幸亏潘诺反应及时，要不然松田阵平的拳头就砸在了他的脸上。 他不是没遇到像在得知自己死讯后勃然大怒的人，只不过，他总觉得松田不是因为这个理由而暴怒。 就像好像是因为自己触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而愤怒。他不免有些疑惑，自己无意间冒犯松田了吗？ 潘诺一手接住了松田的拳头，自己也因为直接受力，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直到脊背撞在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而松田阵平接着控制了自己，拎起自己的衣领，愤怒至极：“你怎么敢对 hagi 说那样的话？” 此话一出，令潘诺醍醐灌顶。所以一切根源还是萩原研二喽。 他知道萩原研二对于松田阵平很重要，不然松田阵平不会再次追上来问自己到底跟萩原说什么了。 只是他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把另一个人看成是很重要的存在呢？甚至为了替对方报仇把命都送进去了。 潘诺并不理解，他自小就在组织长大，接触的全是弱肉强食，威逼利诱。温情友谊就像水中月镜中花一样，潘诺知道有这些东西存在，但却从未真切地体会过。 所以蓦然看到这样情谊，实在令他好奇。 “为什么呢？你为什么不是在因为自己的死亡而愤怒，而是因为另一个人的死亡而愤怒？” 潘诺宛如一个稚童，用着纯真的眼神，疑惑地询问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愣了一下，但是马上恢复原本的神态，他冷声道：“你离 hagi 远一点。如果再被我知道你对 hagi 说了这些不该的话，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完，松田阵平就丢下潘诺离开了。 潘诺看着松田阵平的背影，摸了摸脸颊，感叹：“还好没有打到脸。不然破相了可就糟糕了。” 他整理自己的衣服，从巷子里走出。温暖的阳光驱散了粘在身上的寒气，潘诺伸了个懒腰，却又叹了口气。 好吧，靠他们自己避险这条路是彻底堵死了，只能我亲自出马了。 啊，本来不想跟他们有过多联系的。但是为了我能自由，就勉勉强强地救你们一命吧。记得感谢我，如果可以的话，这份感激之情就用在我准备逃跑的时候，你们放放水，别让我被抓了。 潘诺拿出手机，开始计划怎么从死神手里抢人。 第一次干这事，还挺紧张激动的。 6. 第 6 章 潘诺敲击着键盘，把自己在梦中看到的关键要素全都打了出来。 这可是他自打被打成报丧鸟之后，头一回这么认真地做某件事。若是被组织里那帮家伙看到，一定会惊得下巴落地。 潘诺拿着自己刚打印出来的纸张，上面还残留着余温和油墨味。他放开这些纸张用笔勾画着几个重要的地方。 推断年龄，萩原研二死的时候跟现在没什么两样，松田阵平对现在简直是像换了一个人，这也许就是萩原研二死给他带来的巨大的打击，才会让他气质大变。 最后，他可以确定他最开始梦到的未来，应该是距离现在时间间隔最大的那个。 捋顺完一切后，潘诺就发现问题开始棘手起来。因为他发现萩原研二的死期可能就在附近，他回忆着当时看到的画面。 瓦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几缕白云，黄色的树叶从枝头飘落。黄色的叶子，也就是说是秋天，潘诺扫了一眼窗外，黄绿色的叶子被风卷上了窗外。 啧，不会就是今年秋天的事情吧。 潘诺突然觉得有些头疼，怎么这么赶，他还没准备好呢。有点后悔跑过来凑热闹了。 想得脑仁子有些疼的潘诺决定出门透透气，放松一下心情。 正值下午，在经历过一两点的炙烤后，此刻的温度依旧跟盛夏差不多。潘诺压了压帽檐咋舌心道，这秋老虎还真是不容小觑。 他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捧着鲜榨果汁。惬意地眯着眼睛，感受着岁月静好。 果然，他还是喜欢这样自由自在地生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能约束得了他。 从他身边路过的男男女女们都会偷偷地打量他，对于这样不含恶意的目光，潘诺大多都是随他们去了。看就看了，又掉不了肉。 “对了，你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保证他们肯定会乖乖听话的。” 听力敏锐的潘诺注意到了某些不和谐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望了过去，就看到两个人站在树底下说着什么。 作为一个优秀的组织成员，他从两个人的对话中嗅到了不同的味道。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两个人不再说话，吹着口哨离开了。就在两个人从潘诺的身边路过时，潘诺的脑海里闪现过一个画面。 一辆车飞驰而过，两个人中的某个人被撞飞几公里之外，鲜血流了一地。 “先生。”潘诺突然出声，两人顿了一下，眼神中在恐惧的同时又夹杂着凶恶。潘诺挑眉心道，就这样的胆子还要干坏事。我看就是被人追得慌不择路，最后才会出车祸了吧。 不过他没有把吐槽的话说出来，只是露出了惯有的微笑：“只是想要提醒先生你过马路的时候要小心了，不然会死掉的。” 秋风吹过，带动了树梢，沙沙作响的枝叶加上跃动的金光，明明让人感到温暖的场景。却因为潘诺诡异的笑容以及诡异的话语，而让这里变得令人毛骨悚然。 两人似乎是被潘诺吓到了，神色变得怪异了起来。其中一人破口大骂神经病，就拉着另一个人离开了。 潘诺嘟着嘴心道，这好像是自己第二次被骂成神经病了。啧啧，都是一群不听好人言的家伙。 算了，懒着管无名小卒了。还是头疼头疼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事情吧。 第二天一早，买早餐的潘诺在路过一家商店的时候，他听到新闻插播了一条重要消息。 简单来说，就是疑惑丧心病狂的劫匪，将炸/弹放在两处居民区，逼迫警方交赎金。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他们就引爆炸/弹。 潘诺一愣，什么时候东京跟华盛顿一样了，人手一件危险武器。 但当他看到两处建筑物的外形时，他的脑子嗡地一下，不禁瞪大了眼睛。 神古镇一号三号街附近，吉冈三丁目附近浅井别墅区，后者是他的安全屋所在的地方。而且从外形来看，后者也是萩原研二的葬身地。 该死，由于一直住在那里，所以没有注意。要是以前的他，他肯定不会忽略到这些事情的。潘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果然自己从苏醒到现在活得太安逸了，导致警惕心下降，竟然出现这么大的疏漏。 不过多想无益，我还是先回去看看情况怎么样了。想到这里，潘诺立刻转身跑了回去。脑海里开始反复回忆萩原研二被炸死的前后都发生了什么。 他看到萩原研二坐在炸/弹前抽烟，接着跟松田阵平打电话。但是忽然之间，炸/弹回秒，萩原研二叫同伴逃走，自己抱着炸/弹冲向截然相反的方向。 再然后就是砰的一声，大楼里升起滚滚浓烟，还有松田阵平的喊声。 从这短短的一瞬间，潘诺可以确定萩原研二可以上楼，肯定是因为警方与劫匪达成了协议。但是又因为某种原因，让劫匪单方面撕毁了协议，按下了开关从而炸死了萩原研二他们。 劫匪可以有无数种理由撕毁协议，但是作为一个“坏人”，他觉得劫匪既然能答应疏散群众，那就代表他并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魔。 所以潘诺断定，问题出现在警方的调配不统一。在某个环节出了问题，才导致萩原研二送命。 可是，这么危险的情况，警方怎么能出现疏漏呢，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想要萩原研二死？ 但潘诺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萩原研二这个人善于社交，根本不会与人交恶。再说了，他只是一个新人，谁会去害一个新人呢？ 所以他个人还是更倾向于这是一次意外。 就在潘诺路过一个电话亭时，他看到了一两个奇怪的人。虽然他们尽力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普通人，但是潘诺还是注意到了几人的细节。 严肃紧绷，就像是蛰伏在水中的鳄鱼，等待着猎物入水。 仅仅就是这样一个发现，就让潘诺找到了促成萩原研二死掉的意外是什么了。 搜查一课在设计抓捕犯人的时候，忘记把还在楼上拆弹的同事叫下来了。这样的重大失误，才是萩原研二丧命的直接原因。 潘诺靠在巷子里看着埋伏在电话亭的警/察们，忍不住地按了按太阳穴。难怪组织能在这里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警方部署竟然会出现这样的事物。 这完全就是痛击我的队友，保护我的敌人。 潘诺刚想给松田阵平或者萩原研二打一通匿名电话，就看到电话亭那边出现了异动。他定睛一看，就看到那群警/察追着一个男人。 被追的人他也认识，是上次遇到了的那两个人中的一个。如他所说的那样，男人因为惊慌失措跑到了机动车道上，被一辆飞驰而来的卡车撞飞。 看着力道，绝对是当场死亡。 潘诺看到男人的同伙要按动开关时，立刻从巷子里冲了出来，抽走了一名警/察的配枪，对准站在街道对面的同伙。 砰的一声，在男人的惊呼中击碎了遥控器。潘诺趁着众人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逃走。 他本来也不想这么张扬，但是那群日本警/察是在顾头不顾腚，只专心于眼前的一个人，完全没有想过同伙的事情。 要不是他及时开枪，萩原研二就死定了。但是这也给他惹上了麻烦。一个身手敏捷能开枪的人，怎么想都是可疑分子吧。 不过潘诺倒也庆幸，还好他提前扣上了鸭舌帽和戴了口罩。不是特别熟悉他的人，根本认不出来他是谁。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摆脱身后的尾巴。 潘诺扫了一眼街道，大致推演了一下附近的监控位置，尽力避开监控。 “站住！” 潘诺心道，傻子才站住。我可不想救个人还把自己搭进去。 他看到垃圾桶，又看到了一堵墙，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发现自己可以借力跳上去，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踏着垃圾桶跳上墙，接着又跳到了停在墙后的车子上。 谁把车子停到这里了？潘诺翻下车顶，心里纳闷。 “潘诺大人，快上车，我带您离开这里。” 突然起来的女声，让潘诺一愣。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接应他？他明明没有联系组织里的任何人。 这样的变故让潘诺不由得警戒了起来，只见女人拉开车门，急切道：“大人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在看到女人的脸后，潘诺怔了怔。 她怎么会在这里？虽然只见过一面，见面的时候宫野明美还是个半大的孩子，但是潘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大人，快走。不然警/察就要追上来了。”宫野明美焦急地催促。 追兵将至，潘诺短暂地权衡利弊，果断选择上了宫野明美的车。依照现在的情况，落在组织里也比落在警方手里强。 宫野明美脚踩油门，汽车瞬间启动冲了出去，只留给追来的警/察们一排尾气。 虽然暂时脱离了警方的追捕，但是潘诺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了。就比如宫野明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自己已经被组织神不知鬼不觉地盯上了？ 想到这里潘诺脊背发凉，他突然有些后悔上车了。 7. 第 7 章 此刻的潘诺表面轻松，实则内里紧张不已。 如果自己早就被组织盯上的话，那自己故意隐匿行踪，与警方有联系还救了警方的人，这两件事情足以要组织下令干掉他。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宫野明美笑道，“很开心能再次见到您。” 很开心见到我？这倒是潘诺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毕竟他在组织里风评垫底，谁都不太想见到他。 “你怎么会在那种地方？”潘诺神态自若，丝毫看不出他在紧张。 宫野明美：“啊，组织派我去收尾。所以就把车子停在那里了。” 原来是碰巧，潘诺心道，但是宫野明美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收尾？宫野明美是宫野夫妇的女儿，怎么会做底层成员的活？潘诺疑惑，就算是宫野夫妇不愿意让女儿深入组织中，那也不会让女儿去做底层成员。 “潘诺大人您怎么了？”宫野明美有些疑惑。 “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潘诺采用了往常在组织的态度，他说道，“你要知道脑子受过伤的人，很容易感到疲惫。” 宫野明美点点头，接着说：“那您的伤还好吗？今天不会对您有影响吧。” “没事。”潘诺淡淡道，“先甩开条子，之后把我放到米花町就可以了。” “好的，我知道了。”宫野明美微微一笑。 潘诺打量着宫野明美，凭借他这么多年与人的相处，他一眼就能分辨清楚真情假意。很明显刚才宫野明美是真的在关心他的伤势，他倒不抗拒这些关心，只不过他跟宫野明美很熟吗？ 明明只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至于现在这么关心我吗？难道是急于找一个靠山？ 不对啊，组织的重心依旧是研究 APTX4869，宫野夫妇依旧是组织的核心成员，只要有宫野夫妇在，宫野明美依旧是有靠山的。 想到这里，潘诺心底浮现出一个想法，该不会是宫野夫妇出意外了吧。 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能解释宫野明美为什么会沦落成一个底层成员。他捏着下颌心道，不过这也不关他的事，同时他也不想跟宫野家扯上关系。所以对于宫野明美的示好，他选择并不打算接受。 到了米花町后，潘诺下了车语气平缓：“这次多谢了。东西就拜托你销毁了。” 宫野明美微微一愣，但还是顺从地听从潘诺的指示，接着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看着汽车的红色尾灯，潘诺陷入了思考。宫野明美刚才为什么要愣住呢？按照一个正常人的反应，被人拒绝不应该失落吗？ 为什么要愣住呢？潘诺左思右想最后得出了，宫野明美对于找自己做靠山这件事情十拿九稳，但是却没想到自己没有接她的话的结论。 真是奇怪，宫野明美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答应她。 凭借着父辈之间的交情吗？若是在普通人的社会里这么想倒是没错，可是组织可不是普通人待着的地方，那套属于正常社会的理论绝对不适用于组织生活。 他知道，宫野明美也知道。但宫野明美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了？潘诺想不明白，也没办法理解宫野明美的想法。 他拿出手机登上组织内网，查了查关于宫野夫妇的事情，结果与他猜的一样。宫野夫妇确实死了。由此证明他的推论是对的。 虽然想不明白宫野明美的心思，但是她的出现倒是让他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一年，宫野夫妇刚入组织，他与这对夫妇打过交道。那个时候组织经历了上个世纪的骚乱，折损了不少人代号成员，致使实力大跌。 像他这样的初出茅庐的新人，转眼间就成为了组织中资历最老的存在。作为“老牌”成员，他自然就要负责带领新成员熟悉组织。 那对夫妇算得上是聪明人，在知道自己被骗了之后，没有选择大吵大闹要离开组织，而是安安静静服从组织的安排。正是因为他们老实，这才留下了性命。 他很少去两人的住处打扰他们。因为他心里清楚，这对夫妇根本不想让他们的孩子碰到自己，所以他也懒得去讨这个嫌。 不过命运的齿轮总是在转动，无论你想与不想，该见面的人还是要见面。 那一天宫野厚司被外派出去，而宫野艾莲娜却在预产期之前生了，年仅六七岁的宫野明美在六神无主下，用母亲的手机给他打了电话求他帮忙。 出于作为引领人的任务，他带着组织旗下的医务人员去为艾莲娜接生。他也是在那个时候遇到了宫野明美。 小小的一团，眼睛红红的，在看到自己后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着自己的袖子求自己救自己母亲。 这么一想，潘诺大概也想明白了宫野明美为什么会在父母离世后，想让他当靠山了。这一切完全是因为自己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了正确的位置，让宫野明美在潜意识中认为自己是可靠的。 这孩子实在不像一个组织成员，潘诺评价，她的所思所想完全接近于一个普通人。 若是不知道组织覆灭的事情，自己也许出于恶趣味收留宫野姐妹，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想惹祸上身。 这大概就是普通人说的冷血吧，潘诺抬头看向天空。 秋天的夜空总是带着几分别样的味道，墨蓝色的绸缎上镶嵌着一颗夜明珠，柔和的白光落在地上。青色的地砖上被皎洁的月光一照，就像白霜扑在地面上一样。 走过熟悉的道路，潘诺重新回到了公寓大楼前。楼层上闪烁着明黄色的灯光，亮亮的一排，仿佛今天的生死一线只是一场梦。 “大和先生您回来了。”邻居太太用着一种羡慕的神情望着他，“您真是好运呢。” 潘诺自然知道邻居太太说的是他在公布炸/弹位置前离开了公寓，不用体会生死一瞬间的事情。可是她哪里知道，他为了救人过了多闹腾的一天。 “怎么会是好运了？”潘诺看向邻居太太一脸真诚，“我一听到消息后，就一直担心大家的安全。幸好大家都平安无事。” 邻居太太有些感动：“您真是个善良的人。” 潘诺嗤笑，自己要是善良的话，这世界估计都是好人了。 “不过真是千钧一发呢，”邻居太太跟他分享起了听到的小道消息，“我听说在我们出去后，炸/弹突然回秒，爆/炸/物/处理班的警官们差点被炸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炸/弹又停下来了。” “也许是老天不想让优秀的警官先生死掉吧。”潘诺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道，这应该坑萩原研二一笔钱，这一天累死我了。 “是啊，那么认真负责的警官先生确实不应该死掉。”邻居太太拿出了小坛子，笑着说道，“死里逃生，我做了一些小菜送给邻居们。算是庆祝我们死里逃生吧，请您一定要收下。” 看着邻居太太的笑脸，潘诺微微一愣，但还是笑着接下了邻居太太的小菜。 他回到屋子里看着窗外的夜景，一如既往地璀璨繁华。他打开装着小菜的小坛子，一股腌菜的味道扑鼻而来。看着坛子里的绿豆瓜条，潘诺突然笑了起来。他合上盖子在心里感叹，果然还是喜欢这样普通生活。 他走到书房，将那本计划书放入碎纸机中，又把纸屑泡在水里，最后将泡得发烂的纸屑装进了垃圾袋中，等着明天被垃圾车带走。 昨晚收尾工作后，潘诺躺到了床上，闭目养神。也许是太累了，潘诺竟然慢慢地睡了过去。 时隔好几个月，他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的梦给人一种奇怪的感觉，白色的灯泡在头顶上发光发亮，周围来来往往的全是穿着白大褂的人。而自己则是这一片白色中唯一的其他颜色，他就坐在医院走廊上的长椅上，神色平静，好像在等一个已知的答案。 潘诺站在医院的走廊里，任由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穿过自己的身体。毫无疑问，梦中的自己在一家医院，等着手术室里的人出来。 医院他并不陌生，只不过坐在手术室外等人这件事情，倒是让他有些惊奇。他除了带艾莲娜去医院接生以外，就再也没有这种在手术室外等人的时候了。 到底是谁这么有幸，等得到他在外面候着的殊荣。 就在他调侃未来的时候，他看到了一对夫妇走了出来。这两个人的出现顿时让潘诺震惊。 “这，宫野夫妇不是死了吗？”早就被潘诺贴上死亡标签的宫野夫妇，竟然再次出现在了未来。 他在因为未来出现了宫野夫妇而吃惊的时候，未来的自己站了起来，走向宫野夫妇。 “还好吗？” 看着没有一丝笑意的自己，潘诺有些奇怪，他深切地了解自己，他很少这么严肃。也就是说手术室里的人对自己很重要？ 宫野艾莲娜摘下口罩，安抚：“您放心，这些年我们夫妻两个一直钻研外科，再加上枪口的位置把控得很好，他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不过，”宫野厚司建议，“现在他身份特殊，不能出现在大众视野中，在国内也很危险。所以我建议将他带出国内。” 他？原来是个男的。潘诺心道。 “你开始准备，其余的我来做。”未来的自己承诺。 就在潘诺还要一探究竟的时候，杂乱的声音搅乱了梦中的平静，砰的一下他就被弹出了未来。 潘诺猛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而闹钟依旧坚守在岗位上。他捏了捏鼻梁，一掌拍在闹钟上，噪音戛然而止。 他坐了起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是什么情况，宫野夫妇死而复生，躺在手术室里的人是谁？最牵动他心弦的还是自己，宫野夫妇，还有那个人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潘诺按住头心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不如不预言呢！ 8. 第 8 章 前脚好不容易救下了萩原研二，后脚又来了个不清不楚的梦。 自己未来是疯了吗？竟然跟参与 APTX4869 的研究人员混在一起了，这是生怕自己跑不了吗？ 潘诺捏着鼻梁，只觉得自己前路一片灰暗。 “还真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潘诺叹了口气，拿起了那份属于松田阵平死亡未来的文件，“算了，先确定萩原研二没死后，松田阵平会不会死。” 他打开手机，找到了关于公寓炸/弹犯的新闻。潘诺一目十行，看到了最后结论。歹徒两人，一人死于车祸，另一人被警方抓捕归案。 好吧，他可以暂时放心松田阵平的事情了。 潘诺拉开窗帘伸了个懒腰，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听着吵嚷的声音。 现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弄清楚宫野夫妇的事情。他可不认为这个世界是个玄幻的世界，像死而复生这样天方夜谭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宫野夫妇诈死，只是为了逃出组织；二是有人在未来假扮了宫野夫妇。 他个人更倾向于有人假扮宫野夫妇。按照他对宫野夫妇的了解，这两个人是不会在逃走时丢下自己的女儿，相对于组织的人来说，宫野夫妇是更有人性。 充满人性的父母是不会当儿女是累赘，会想尽一切办法带着女儿们脱离苦海。再加上自己是绝对不愿意跟 APTX4869 的研究人员们扯上半毛钱关系，所以宫野夫妇诈死出逃这个推论基本上可以否定了。 但是事无绝对，他离开组织快八年了，对于组织的变化一概不知。所以他不敢下断言。 也许他应该对宫野明美旁敲侧击一下探探底？ 就在潘诺思考着自己是否要去见见宫野明美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手机，就看到一串陌生号码。 不知道为什么，潘诺的脑子里一下子就浮现出了组织两个字。自从见到了宫野明美后，他就总有一种预感就是自己迟早会被组织找上门。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潘诺接通了电话。 “最近过得怎么样？潘诺。” 电话对面传来朗姆的声音，听着和蔼可亲，就像在公园里遇到的老人家一样。 可是潘诺却知道这家伙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他坐在窗台上，轻笑：“朗姆大人您还真是万事通。” 朗姆笑了笑：“只是关心你罢了。从医院醒来，不打个招呼就离开，实在让人不放心。” 潘诺抿了抿嘴心道，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敲打我。 “只是想休息一会儿，医生说了我不能剧烈运动，所以就打算休息一会儿。”潘诺靠在墙上，满不在意，“反正我也是个边缘人，偶尔休息休息也不会让组织大乱。” 朗姆笑着说：“怎么会，你可是组织里重要的老成员。下次可不要这样了。” “是，我知道了。”潘诺捏了捏下巴，“而且我也不是不告而别。贝尔摩德不是见到我了吗？她没有跟你们说吗？”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撇清嫌疑，顺便拖一个人下水。 “你又不是不知道贝尔摩德的脾气。即便是问她，她也不会直说。”朗姆继续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怎么回国了？一回来就闹了个大动静。要不是下面的人反应及时，看你怎么办。” 潘诺：“哦，已经很久没回来了，想要看看。至于闹了个大动静，还不是因为那个杂碎在我住的地方放炸/弹，一时冲动就收拾他了。” “你倒是变得冲动了。”朗姆说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潘诺耸肩：“想要换换风格。但是一看，果然不适合我。” “你还是这么随心所欲，”朗姆感叹，“不过年轻人就应该像你这样。好了，你休息了这么久，也该继续工作了。一会儿到我这里开会吧，有件事情我要交给你做。” “我？您确定要我去开会，”潘诺失笑，“您难道就不怕开会的人落荒而逃了。” 朗姆笑了笑：“放心，不会的。” “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潘诺笑着应下了朗姆的邀约。 看着已经黑下来的屏幕，潘诺叹了口气，看来所有事情都得往后放一放了。有事交代完全可以在电话里说，偏偏要让自己去开会。朗姆从来不做多余的事情，所以他敢肯定朗姆叫他开会另有目的。 至于是什么，那就得去了才知道了。 本来自己是打算一直隐身到组织覆灭，可惜现在这种情况是没办法让自己置身事外了。 哎，看来要跟卧底们还有组织里的其他人斡旋一二了。潘诺摊手。 吃完早饭，潘诺慢悠悠地下楼。走出公寓楼，一股冷风就扑面而来。深色的腰带随风摆动，潘诺搓了搓手臂心道，我要不要回去再加点衣服？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他的面前。司机摇下窗户，是一张十分普通的路人脸。 “请问您是大和先生？” 潘诺眉头上扬，看来在自己暴露在组织眼中后，他的这个假身份就被组织扒得连底裤都不剩了。除了电话以外，连住址都找出来了。 唉，幸好我狡兔三窟，留了后手。 “是我。”潘诺点点头。 得到他的肯定后，司机立刻下车为潘诺打开车门，恭敬道：“请上车吧。” 潘诺坐上车子，就靠在真皮车座上闭目养神。他得好好想想一会儿面对突发状况，他要如何自保。 “先生，我们到了。”司机说道。 潘诺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到了一栋办公楼前。他走下车，抬眼打量一番，密密麻麻的小格子上按着深蓝色的玻璃，在晴朗的天气下发射出白色的光。 他推开门走进大厅，就看到几棵大型景观植物，深绿色的叶子油亮油亮的。穿得干净得体的工作人员热情地迎了上来。 “大和先生，枡山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 潘诺礼貌道：“还请这位小姐带路，有劳了。” 工作人员是一位专业资深人士，虽然被潘诺的外貌惊艳了一下，但是依旧维持着专业人士该有的素养。 她挂着职业微笑：“您客气了。请跟我来。” 潘诺打量着建筑中的陈设，跟所有企业建筑一样，富丽堂皇。可是谁又知道，这富丽堂皇的背后藏着多少肮脏的秘密。 枡山宪三，刚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潘诺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谁。但是细细回忆后，他想起了这人的代号——皮斯科。与 BOSS 关系密切的成员之一。 说起来枡山集团能发展到现在，少不了组织的支持。如今，枡山集团成为日本龙头企业之一，为组织提供了大量的金钱保障。可以说皮斯科是 BOSS 的左膀右臂。 按道理说，作为二把手的朗姆应该防着皮斯科坐到他的位置。不过现在一看，两人的关系应该不错，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先生到了，我们董事长就在里面。”工作人员的声音拉回了潘诺的思绪。 潘诺笑了笑：“有劳了。” 说完，就推门而入。 这是一间会议厅，一面的墙体采用的全是玻璃，阳光可以毫无保留地照在整个屋子里。两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坐在会议桌主位上，其余人依次而坐。 潘诺扫了一眼众人，发现除了极个别人以外，其余人他都认识。当然这些人也认识他，在看到他后脸色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变化。 不过恐惧居多，毕竟组织传言，只要报丧鸟出现，必有一人步入黄泉。 “潘诺来了，到我这里坐。”朗姆拍了拍身边空下来的位置。 潘诺也不推脱，直接坐到了朗姆身边，在他对面坐着一个陌生面孔。金发身材魁梧，板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压迫感。 皮斯科介绍：“这是我的养子，爱尔兰。” “原来是令郎，真有您当年的风范。”潘诺口不对心地夸道。 皮斯科笑道：“你还是那么会说话。” 此话一出，周围人的脸色更不好了。报丧鸟能说出好话，简直闻所未闻。不过众人也只能在心里吐槽而已。 “好了我们继续正事，”朗姆切入正题，“最近鸟取那边有点动静。诸位应该有所耳闻吧。竟然有人将组织里的事情泄露了出去，诸位知道是谁吗？” 话音刚落，众人鸦雀无声，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潘诺的脑海立刻浮现出会议上的一人被爆头的画面。他瞧向正在满头冒冷汗的家伙，哦，看来是这家伙了。 “香槟你说呢？”朗姆问着正在冒冷汗的香槟。 朗姆这样说就代表了已经彻底锁定了香槟，他在劫难逃。香槟连忙跪在皮斯科面前，求皮斯科为他求情。 潘诺托腮淡淡看着香槟：“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哦，因为在你挣扎的那一刻，会被爆头的。” “少装神弄鬼了！”刚才还唯唯诺诺的香槟突然暴起，他用枪抵住皮斯科的太阳穴，高喊道，“老子才不信命，快放老子走，不然老子要了他的命。” 潘诺闭上眼睛默念一句，尊重他人命运。 只听砰的一声，刚才还叫嚣着的馅饼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而爱尔兰则是轻轻吹了一下枪口，看向皮斯科：“父亲您没事吧。” 皮斯科轻笑：“有朗姆大人坐镇，我有什么怕的。” “真是抬举我了。”接着，朗姆看向众人，“今天让大家来就是做一个见证。任何敢背叛组织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你我都是组织的老人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众人连连附和。 潘诺吐槽，我就知道你在杀鸡儆猴。啧，看来要暂别自由自在的日子了。 “潘诺。”朗姆突然叫了他的代号。 9. 第 9 章 “潘诺。” 朗姆语气不变，却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尤其还是潘诺猜透了朗姆的意思后，这样突如其来地叫他的代号，着实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 “朗姆大人。”潘诺恭顺地回应。 朗姆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紧张。不过你休息得够久的了，也该活动活动了。你觉得怎么样？” “大人请说。”此时此刻也容不得潘诺回绝了。 他知道朗姆在发现自己的那一刻，就把自己的失踪这些天的踪迹查了个遍。所幸自己的表现就像一个上班摸鱼的普通员工一样，并没让他发现自己的秘密。 即便如此，这样的行径也会引起朗姆的不满和怀疑。所以他借处理叛徒的机会敲打自己，让自己老实一点。 不过这倒是件好事，因为这让他知道了组织已经暮雪残年，不再是之前的那个组织了。若是正值盛年的组织，他这样的行径足以领到一个严重的惩罚，可是现在组织为了稳住他，只能给他一个不痛不痒的警告。 想到这里，潘诺倒也不担心自己的性命了。只要组织还需要自己，那无论自己做什么，组织就都不会要了自己的命。 朗姆：“香槟在鸟取闹出的乱子，你去收拾吧。如果需要谁协助，跟我说一声，我来安排。” 潘诺瞧了一眼坐着的代号成员，众人见他把目光移向了自己，便立刻移开了视线，生怕自己被他这只报丧鸟选中，然后死无葬身之地。 最后潘诺的视线落在了刚刚出手击毙香槟的爱尔兰身上，而对方也不像其他人一样避开他的视线，反倒是对上了他的视线。 看着爱尔兰的眼神，潘诺来了兴趣，这是——不怕我？ 皮斯科清了清嗓子，让爱尔兰抿了抿嘴，不情不愿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大人，不用麻烦代号成员们了。”潘诺看够乐子后，淡淡道，“我带一个底层人员就行了。” 众人松了口气，太好了，不用跟报丧鸟一起出任务了。 朗姆：“你确定？” “确定。”潘诺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不过大人的情报要到位。我也好有判断。” 看他说得自信，朗姆也没说什么，只是说情报一会儿就发到他的手机上。 眼看这里没有自己什么事了，潘诺就离开了。随着演员们的离席，朗姆也宣布了散会。 刚出会议室，潘诺就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 “报丧鸟不愧是报丧鸟，一出现准没好事。” “你们听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真的是一枪爆头的啊。”那人后怕道，“他是怎么看到爱尔兰的枪的？” “这么多年你没听过那个传言吗？潘诺这家伙能看到人死亡的那一瞬间。” “……这都是传言，你可别自己吓自己。我看这一切就是潘诺在故弄玄虚而已……” 潘诺嗤笑，他走进电梯，看着电梯外的众人：“要一起吗？” “不了，不了，我们突然想起还有事。” “那好吧，下次会议见。期待还能再看到你们呢。”潘诺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众人宛如鹌鹑一样颤抖了起来。 那，果然大多数人还是惧怕死亡的。因为惧怕死亡，所以也会惧怕他这个带来死讯的乌鸦。 就在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一个高大的身影挤了进来。潘诺扫了一眼来人，发现来人正是皮斯科的养子爱尔兰。 看来也有不怕的，潘诺换着手臂靠在墙壁上，只觉得有趣。除了几个不怕死的家伙敢跟他在同一个地方，至于其他人早就跑得老远了。 “你是怎么看到我的动作的。”爱尔兰百思不得其解，明明他掏枪的动作很隐秘，即使是朗姆和父亲都没有看清楚，潘诺是怎么看到的？ “也是我提前看到了呢，”潘诺微笑着点了点自己的头，“这里，在你开枪的几分钟前预见了香槟的死状。” 爱尔兰冷冷道：“你以为我会相信？” “可是事实就是这样，”潘诺摊手，“你要是不相信那也没办法。” 爱尔兰拧着眉头，还是一副不肯相信的样子。但是潘诺才懒着管爱尔兰会不会相信他，因为他没必要把精力投放到这些无谓的争执上。 “据我了解你一直活动在组织内部，鲜少外出做任务。一做任务就会折掉同伴，你的能力根本就不够，朗姆大人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果然，这才是这人挤上来跟他共处一室的目的。他想要平复鸟取的动乱，让自己在组织里站稳脚跟。而他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却截了他的好事，爱尔兰自然心生不快。 难怪当时皮斯科要清清嗓子，不然爱尔兰怕是要在会议桌上跟自己对上。不过，他还是没能拦得住年轻气盛的爱尔兰。 潘诺叹了口气，真是可怜老人家一片苦心了。 “你叹什么气？”爱尔兰眉头紧蹙。 “没什么，只是觉得皮斯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潘诺的食指轻轻地摩挲着嘴唇，淡粉色的唇瓣显得手指更加白皙。 “父亲没有保护我。” “是么？”潘诺笑了一下，紫色的眸子却牢牢地盯住了爱尔兰，“你真的没有被庇护吗？” “但，当然没有。”爱尔兰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此刻的潘诺周身懒散的气质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危险阴森的感觉。那感觉就像是盘踞在树上的巨蟒，用着幽深的目光盯着踏入攻击范围的猎物一样。 “你要知道你现在之所以能这么安安稳稳地站在这里，完全是因为这里是枡山集团，是皮斯科的地盘。出于一些原因，我不想跟皮斯科交恶，所以我容忍了你。但是——” 潘诺话锋一转，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帮爱尔兰整理衣领，嘴里却说着渗人的话语：“但是你要记住了，庇护终有消散的那一天。而在你的庇护消失的那一天，我会是第一个对你落井下石的人。我虽然脾气好，但是也不喜欢一个新人在我的头上呼来喝去。” 话音刚落，电梯门就打开了。潘诺拍拍爱尔兰的肩膀，笑容不改。 “希望皮斯科长命百岁哦。” 说完，潘诺就大步离开了。爱尔兰盯着潘诺的背影心神颤动，他不知道自己在颤抖些什么，但是就是不自觉地颤抖。直到员工叫他，他才回过神。 风一吹，后背发凉。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潘诺激出一身冷汗了。 他忽然想起父亲对他说的话：“组织里的每个人都不是善茬，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留有余地。” 另一边，刚给人留下心理阴影的潘诺正坐在大学城的长椅上，咬着吸管喝奶茶。 “希望刚才能给爱尔兰留下心理阴影，不要来妨碍我工作。”潘诺小声嘀咕。 以前的时候，有几个新人不服他，他没有搭理。结果背地使绊子，让他吃了不少苦头。虽然之后狠狠地报复回来了，但还是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打那以后，潘诺做事就只有一条准则。那就是把隐患都消灭在萌芽中。 正值午后，阳光正好。公园里的蟹爪兰开得正好，让秋天不再那么落寞。他靠在长椅上感受着安静祥和时光，任由微风带走自己身上的阴毒狡诈。 忽然，手机短信响起。 潘诺拿出手机，果然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他打开邮件，就看到了一份关于鸟取异动的详细情报。 在三年前，斯陶特在执行任务时，发现了香槟行为有异，并上报给了组织。 出于效率和成效的考虑，组织选择暗中调查。这一调查，就发现鸟取地区的不平静，全部都有香槟的身影。他利用职务之便，套取了组织不少经费。 不过这不是他必须死的真正原因，他的真正死因是他想要另立门户。组织可以容忍他敛财，但是却不会容忍他分裂组织。 当这个秘密被发现后，香槟必死无疑。 而潘诺现在要做的就是去鸟取平息香槟带来的骚动，安抚人心。让那些人回到组织里，继续为组织效力。如果还有死性不改的人，那就解决掉。 果然实力后退后，处理手段也变得温和了起来。潘诺嘴角上扬，若是时间倒退回八年前，这些被香槟鼓动的人全部都会为香槟陪葬，谁都没办法活下来。 “唔，那就用和平一点的方式吧。”潘诺收起手机，站了起来，将空瓶子丢进垃圾桶，“毕竟我也不喜欢见血。要想想办法了。” 正巧，放学的铃声响起。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说着有趣的话题，明媚的笑容绽放在脸庞上，让看到的人也会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嘛，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年轻人。潘诺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潘，大和先生您怎么在这里？”温柔的女声从身后响起。 潘诺心道，嗯，助手也来了，可以准备下一步了。他转过头露出得体的笑容：“我等你很久了，雅美。” 10. 第 10 章 “唉，”宫野明美身边的同学拉了拉宫野明美的袖子，小声道，“雅美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一个大帅哥？” 宫野明美没料到潘诺会突然到自己学校来找她，愣了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同学的问题。 潘诺倒是神态自若，他说：“我是雅美的表哥，今天碰巧到了东京，正好来看看他。可以把雅美借给我几天吗？” 说完，潘诺还眨了个 wink。 未经世事的学生立刻双手捧心，连忙推了宫野明美一把，自己转身就离开。 看着慌慌张张的背影，潘诺扑哧一笑，看向宫野明美：“你的同学还挺有趣的。” “啊，美智子确实是个活泼的女孩。”宫野明美挽起垂在耳旁的头发，湖蓝色的眸子里荡起柔和的笑意，“潘诺大人找我有事吗？” “不是说是你表哥了吗？叫我表哥就行了。”潘诺纠正宫野明美的称呼，接着帮忙拿起宫野明美手里的书本，“边走边说吧。” 宫野明美没拒绝潘诺的好意，顺从地跟在潘诺身侧。 “我这次来是来跟你打声招呼，你要跟我一起去鸟取执行这个任务。”潘诺用余光观察着宫野明美的神情，想要看看对方得知要跟自己一起出任务时的神态。 然而宫野明美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没有丝毫的惊恐。 潘诺颇为遗憾地耸肩，又问：“跟我一起出任务，你就不害怕吗？我觉得你的父母应该跟你说过我的传闻吧？” “说过，组织里流传着谁跟潘诺一起出任务，谁就会死于非命的谣言。”宫野明美笑着说，“不过我是不害怕的。毕竟谣言也只是谣言而已。” 潘诺失笑：“你就不怕谣言成真？” 宫野明美转过头看向潘诺，将问题抛给了自己：“那表哥会让事情成真吗？” 宝蓝色的眸子在夕阳的晕染下，多了几分绚丽多姿的奇异色彩。就像落日下的大海一样，虽然空旷却又让人感到温暖。 让人忍不住地露出自己原本模样。 潘诺笑着摇摇头：“让你做底层成员，真是屈才了。要不这次任务结束，我帮你在朗姆面前说说话，让你也有个代号？” “还是不了，我资质平庸，实在担当不起。”宫野明美笑着拒绝。 “好吧，”潘诺也只是随口一提，又说道，“看来你心态不错，我们这次任务应该能很快结束。放心，不会耽误你的学业的。” 来找宫野明美之前，他看了一下对方的时间安排，正好这三天是宫野明美的假期，不用办理请假什么的。 “之后情报我邮件发给你，”潘诺安排道，“明天早上八点，我会去你家接你。” 宫野明美点点头。 安排好一切后，潘诺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吃过晚饭后，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 忽然提示框里跳出了一条信息，点开一看是贝尔摩德消息。 琴酒已经返回日本了，祝你好运。贝尔摩德留。 潘诺摸了摸脸心道，为什么祝我好运，我不是已经得到了朗姆的认可了么，难道琴酒不打算听朗姆的？ 想到这里，潘诺又想起之前贝尔摩德跟他说的，秘密两个字。 啧，琴酒这家伙到底发现什么了？潘诺将手机丢到一边，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双眼发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算了，不想了。明天还要早起去鸟取，睡觉吧。潘诺翻了个身，选择暂时将这件事情抛在脑后。 早上八点的城市是朝气蓬勃的，能听到学校的铃声，也能听到汽车的嗡鸣声，还能听到清脆的鸟叫。这些声音合在一起，竟然巧妙地凑成一曲令人心旷神怡的乐章。 今天的潘诺穿着一件浅褐色的大衣，里面则是套了一件米白色的羊绒毛衣。褐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暗红色，身材比例完美引得不少路人侧目。 他抬了抬手腕，看了一下时间。 身边突然响起拉门声，紧随其后的便是宫野明美的久等了。 潘诺抬头一看，就看到宫野明美打扮有些不同。米白色的西装外面罩着一件深褐色的大衣，脸上也带着淡淡的妆容。比起在学校的清纯可爱，现在则是多了几分知性稳重。 “很漂亮呢。”潘诺夸赞道。 宫野明美笑着收下了潘诺的夸奖。 因为情况不容乐观，所以这次两人是坐飞机到鸟取的。上了飞机后，潘诺靠在椅背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景色。 穿过云层后，便是一望无际的天空，湛蓝色的苍穹仿佛变得触手可得。 “表哥要喝点果汁吗？”坐在身侧的宫野明美询问。 一回头，就看到宫野明美拿着柳橙汁。他眉头微微一挑，接过了柳橙汁。轻抿一口，酸甜便充盈在整个口腔。果然啊，他还是喜欢喝果汁。 早知道当年就给自己取一个果酒的名字了。酸酸甜甜的说不定还能招人喜欢。 不像自己的潘诺，一股浓烈的药草味，口感辛辣，愿意喝的人基本上都算是怪胎。当然，他自己也是怪胎。 “关于这次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潘诺靠在座椅上，歪着头询问。 宫野明美想了一会儿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出于我个人的意愿，我还是希望能够用和平的方式解决这件事情。” 潘诺笑了一下：“希望吧，他们要是识相的话，大概那可以和平解决。如果不能的话，那我也是没办法了。” 他看向窗外，天空还是那样澄澈透亮。 下了飞机后，驻扎在鸟取的人依旧赶来迎接。瘦瘦高高的，年纪不大，行事作风却很是老练。潘诺猜这个人应该是自小在组织里长大的。 “潘诺大人您终于来了。” 听到终于两字，潘诺神色微动，他看向年轻人询问：“鸟取最近怎么样了？” “回大人的话，”年轻人接过两人手里的行李，面露忧愁，“鸟取这边一直不太平，几个地下组织总是明里暗里地针对组织在鸟取的联络点。尤其是香槟大人一离开，这里就变得更糟了。前些天我们看中的地皮，又被地头蛇们抢走了。” 宫野明美：“这里不是还有其他代号成员吗？” 年轻人：“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香槟大人开会后，这些代号成员就不见了。” 潘诺轻笑一声，转头对宫野明美说道：“看来不用我们动手，他们自己就跑了。” 宫野明美笑了笑没说话。 年轻人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连忙说道：“是属下失职，既然没有发现其中关节，还请大人给属下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潘诺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平静道：“先带我去研究所吧。” “是。”年轻人连忙打开车门，让潘诺和宫野明美上车。 在车里，宫野明美负责跟年轻人交谈，而潘诺则是闭目养神。他长时间不在国内活动，光凭几张纸根本不够他了解鸟取的现状。 所以他现在需要一个人来自鸟取的人详细地汇报鸟取的状况，无论这个人是敌人还是自己人。 从那几张纸上，他知道了香槟要自立门户。可是对方为什么要自立门户，换个方式询问，就是明明在组织里混得风生水起，为什么还要冒险脱离组织呢？ 这个问题一直盘踞在他的心里。 想要一个人离开组织，一是自己想要离开，二是有外力推着他离开。他更倾向于有一个外力推着香槟自立门户。这个外力一定是极具诱惑力的，或者说能威胁到他性命的。 能达到这样效果的外力，似乎也只剩下秘密了。 潘诺睁开眼睛盯着后视镜，紫色的眸子出现在自己的眼中。香槟或死于自己的贪婪，或死于组织的灭口。 “大人我们到了。”年轻人说道。 潘诺隔着窗户看着研究所，与所有研究所一样，安静肃穆。可以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存在，可是没人知道这里是一个恐怖的组织的重要据点之一。 在这里有数不清的罪恶，游荡着数不清的冤魂。可惜却无人发现。 不过很快就会被发现，潘诺在心里说道，很快这里就会化作一片废墟。 “大人？”年轻人试探地叫了一声。 潘诺挂起假笑：“走吧。” 说完，就打开了车门，大步走向了研究所。 不过在这路化成废墟之前，先让我找找埋藏在这里的秘密吧。 11. 第 11 章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重新获取，刷新本页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 如果刷新两次还未有内容，请点击下方的[章节错误]！ 真酒被迫活下来了最新章节、真酒被迫活下来了三水一山、真酒被迫活下来了全文阅读、真酒被迫活下来了免费阅读、真酒被迫活下来了 三水一山 《真酒被迫活下来了三水一山 《[封神]我就是这样的哪吒》作者：三水一山 《松田猫猫和他的怨种同期》作者：三水一山 《松田君的偶像剧魔咒》作者：三水一山 12. 第 12 章 鸟取气候温和，即便是在临近冬天，也不会感到很冷。 潘诺带着宫野明美以普通路线的人的身份，观察着地皮附近的流动人员。据百加得所说为了防止组织里的人夺回地皮，龙虎组一直派人监视这里。 潘诺坐在附近的长椅上，拿出手机比对了一下，站在地皮附近的人，确实是经常在这里流动敌对组织的人。 “他们抢了这地皮，又不在这上面做些什么，你说他们这是为了什么？”潘诺靠在公园长椅上，瞧着坐在身边的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大概是为了钱财吧。每次组织遭到地方势力阻挠，香槟就会用钱财安抚。久而久之地，这里的小组织们就养成了一个不好的习惯。” 潘诺眉眼弯弯，明美足够聪明能跟上自己的思路，是当副手最好的人选。只是，明美是宫野夫妇的女儿，跟她混在一起到最后组织覆灭的时候，他会受到牵连。所以也只好忍痛割爱，放弃宫野明美当副手的选项。 “不过我有些奇怪，组织在鸟取扎根叙旧，即使现在实力倒退，也不应该落到这种境界。”宫野明美看向潘诺，“这也是我怀疑小组织背后有人的原因。” 潘诺：“这只是原因之一。” 宫野明美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您是说有人姑息纵容。能这样的人就是——” 潘诺看向一脸吃惊的宫野明美，竖起手指：“那个人已经被处决了，要保密哦。” 宫野明美收敛起震惊的神色，小心地点头。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表哥。” 潘诺仰着头沐浴着阳光，笑了笑：“自然是按计划行事，我们得找一找这些小组织的身后人了。今天晚上这几个小组织的头脑会在一家酒吧里会面，是个窃取情报的好时候。” “需要我接应您？”宫野明美眨了眨眼睛，“或者是我跟您一起去？” “你在家里就行，只是窃取个情报而已。”潘诺站起来，冲着宫野明美笑道，“走吧，去买点甜点吧。我想吃了。” 宫野明美愣了一下，而后扑哧一笑：“这些需要报销吗？” “当然，”潘诺指点宫野明美，“凡是在任务期间，一切花销都要让组织出钱。做任务的时候绝对不要花自己的钱。” 宫野明美一脸受教了的模样。 潘诺满意地点点头。 夜里天空月黑风高，而地上却是灯红酒绿。霓虹盘绕在招牌上，推开酒吧大门，暧昧的灯光和高昂的乐曲便扑面而来，灌满自己的视觉和听觉。 潘诺微微蹙眉，说实话，他不太喜欢这些声色场所。不过因为工作原因，他经常出入这里，所以也适应得很快。 这里是鸟取黑色势力常年照拂的地方，但因为各方势力都有，这里被列为三不管地带，所以大多数组织头脑们会选择到这里会面，当然偶尔还能看到一些政府官员。 潘诺有些好奇这家酒吧的老板，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物了。竟然能游走于各个势力之间而毫发无损。 潘诺坐在吧台上，一边留意着门口的东京，一边品酒。暗红色的酒水顺着唇齿流进了口腔，在口腔中留下甘甜的味觉。 他今天来的几个头目约定的碰面时间早了一些，本来是为了不引起注意。但是他忘记了自己的优越的外表本身就会引起骚动，看到凑过来的女士，潘诺叹了口气。 早知道，就跟贝尔摩德学习变装了。 “小帅哥，你一个人吗？”说话的是一位性感漂亮的大美人，光是坐着就能引来不少男士的侧目。 可惜了，潘诺心道，可惜我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不是潘诺自夸，而是他真的六根清净，就连青春期少男们应有的各种生理状况都没有。 别看他能游刃有余的应对，这些被他吸引过来的男男女女，实际上他一次恋爱也没谈过。 潘诺倒也没觉得不好，毕竟智者不入爱河，这能让他一直保持理智，不被感情操控。 “帅哥你怎么不说话？”女人不满意潘诺的闭口不答。 潘诺笑着晃了晃杯子：“因为看到漂亮的女士，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得您欢心。” “你真是油嘴滑舌。”女人显然被潘诺取悦了，刚才的不满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哪里哪里，只是有感而发而已。”潘诺眨了个 wink。 女人凑近挑逗道：“既然如此要不要跟我们两人作伴，一同度过美好的夜晚？” 潘诺笑着握住女人的手：“虽然很想，但是我很遗憾，因为我今天晚上约了人呢。作为一个绅士，我是不能失约的。” “不能么？”女人握住潘诺的手。 “真的不能。不过我们可以私下联系。”潘诺微笑着拿出名片。 女人见好就收，拿过了潘诺的名片笑道：“那就下次再见了。”说完，还给了潘诺一个飞吻。 潘诺嘴角扬起一抹迷人的微笑。 送走了女人后，潘诺长舒一口气。算了，他还是赶紧走吧。别一会儿又来人搭讪了，万一遇到一个难缠的，那就不好了。 思及至此，潘诺就起身去了卫生间，直到躲进隔间潘诺才松口气。 啧，现在的人真是越来越放飞自我了。回想起几个肌肉大汉对他吹口哨的样子，潘诺就忍不住地打冷战。真是要命。 整理完衣衫后，潘诺走出卫生间。就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乌泱泱的一群人从身边路过。其中几个人还是他黑进电脑里看见的几个组织的首领。 潘诺眉头上扬，等了这么久，终于来了。 一群人进了间包间，外面有人守着。走正门肯定走不了，于是潘诺决定翻窗。 在来这里之前他琢磨过酒吧的平面图，还有外观图，他记得整个酒吧建造偏复古，每一层都留着半掌宽的屋檐，而议事的包间正好对着座矮楼，这样的话即使被发现他也能跳到矮楼楼顶逃走。 说做就做，潘诺脱了外衣，从卫生间翻了出去。没过几分钟就来到了议事包间的外面。 在夜色的掩护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在酒吧外墙上挂着一个人。 “你来了，小泉。”潘诺隐约地听到有人说道。 叫小泉的男人应了一声。 “既然大家到齐了，就说说自己的想法吧。”另一个男人说道，“那家伙一直没有回来，我们总不能这么一直耗下去吧。” 小泉：“不耗着我们能怎么办？现在只有那个家伙知道那个组织的内部情况，如果我们不知道情况贸然冲进去，结果不就是像和田组的那个白痴一样吗？” 和田组？潘诺记得这个小组织，因为这个组织是第一个跟组织硬碰硬的组织，虽然勇气可嘉，但是它最后还是自食恶果被组织吞并了。 “我当然知道，我还知道这一切都是香槟那家伙的计谋。他就是想要逼着我们跟他联手。”一人暴躁道。 “你再怎么嫌弃，我们也确实跟他在一条船上了。”又有人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香槟那家伙。事情已经到了最后一步，他在这个时候闹失踪是玩什么花招。” 我就知道，香槟规划好了后路。如果没有斯陶特的报告，组织恐怕也不能将尚在萌芽中的骚动及时摁死。 小泉：“我问了他身边的人，他们也不知道他去哪了。只是听说香槟被那个组织的高层叫走了。对了，据说那个组织往鸟取这边派了人过来。” “什么！香槟搞什么花招？”一人大声道，“到了这种地步，怎么能让那个组织再派人来！他还想不想和山本先生合作了！” 山本？听到现在，潘诺终于得到了一点有用的线索。 “你小点声，是怕别人听不到吗？”小泉按住了大叫的某人，说道，“我怀疑这是一场不可预料的变故。所以才叫你们来开会。” “啧，那怎么办？谋划了这么久，我们总不能白白放弃吧。” 小泉：“这件事情我们得先跟山本先生汇报，其余人按照原本计划行事，利用地皮的事情吸引那个组织的视线。”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啧，真是个难缠的组织。” “没办法，谁让对方是一个庞大的组织。我们要想蚕食他就是需要费些功夫。不过山本先生为什么选择跟香槟合作呢？这个人好大喜功还不好控制，选择其他人也比他好。” 小泉：“这是山本先生的意思，你我就不要多言了。” “行吧。我不问了。明天老子去会会那个新来的家伙。” 谈到这里，潘诺差不多确定了事情的起因经过。鸟取这里的组织都有了蚕食组织的心，而这些组织被一个人聚集了起来。这点在香槟未曾叛变之前的报告上写过，但是后来香槟叛变后又把这个内容抹掉了。现在看来，那个人就是所谓的山本。 然后叛变的香槟和山本因为某种原因达成协议，打算利用里应外合的方式吞掉组织在鸟取的分支壮大自己。而且这个计划已经到了最后一步，要不是香槟被处决，鸟取这里早就不归组织了。 啧，香槟这个蠢货。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候，竟然还敢回到组织开会。真是狂妄自大了。我要是他，我才不会回去呢，而且会马上执行计划，断掉组织在鸟取的臂膀。 潘诺原路返回，随即离开了。 嘛，准备准备。应对明天的小风波。 13. 第 13 章 “也就是说这一切跟表哥的猜测一样，香槟想要跟外面的人，里应外合联手吞并鸟取分部。”宫野明美将海带汤放到潘诺面前。 潘诺双手接过海带汤，并回答：“嗯。另外我还知了控制鸟取其他组织的幕后主使姓山本。” “山本？”宫野明美眨了眨眼睛回忆了一下，“我记得香槟的前期报告里，提到过山本这个姓氏。” “记忆力不错，就是这样。”潘诺捧着海带汤夸道，“手艺不错。” 宫野明美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发现潘诺是在夸赞自己煮的汤好喝后，失笑：“您喜欢就好。” 潘诺按了按太阳穴：“一会儿我来收拾碗筷就行了，你回去休息了。熬夜对身体不好。” “表哥你现在真像一个老爷爷一样。”宫野明美笑道，“大学生的夜生活还是很丰富的。” 潘诺挑眉：“像老爷爷一样养生有什么不好吗？年轻人注意身体，等到老了，你就会后悔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不听长辈的话。” “真的越来越像老爷爷了。”宫野明美笑道。 潘诺摆摆手；“不闹了。去休息吧，明天你在家里查一下山本的事情。我去跟那个组织的人接触一下。” 宫野明美敛去笑意：“我知道了。请小心。” “啊，放心吧。我有分寸。”潘诺淡淡道。 天蒙蒙亮，万物还未苏醒时，潘诺就已经穿戴整齐，拉开了窗帘。清冷透亮的光一瞬间扑面了整间屋子，外面白雾茫茫，让整栋变得云山雾绕。 潘诺收回视线，打开了门，径直去了厨房做早饭。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身后传来开门声，接着宫野明美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哎？表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潘诺转过头看向睡眼惺忪的宫野明美，回答：“今天醒得早而已，就起来做早饭了。” 他要了一勺菜粥，又剥了个水煮蛋：“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一会儿热一下就可以了。我吃完饭就要去研究所那边。” “这么早？”宫野明美惊讶。 潘诺轻笑：“谁知道百加得打着什么算盘。凌晨三点就给我发消息，让我今早去研究所。” 宫野明美面露担忧：“不会有什么事情吗？” “放心吧，”潘诺笑眯眯道，“我可是潘诺，你觉得我会被干掉吗？” 宫野明美想了一下潘诺在组织里的战绩，笑道：“是我多虑了。” 潘诺喝完最后一口粥：“总之，你就在这里调查山本的事情。如果察觉到不对，去我的屋子里拿到手机给朗姆发消息，然后不顾一切地返回东京就可以了。走了。” 说完，潘诺就摆了摆手离开了。 一出门，清冷的空气便扑面而来。冷人空气交替，让潘诺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说道：“下次得戴一个口罩了。” 说完，就打车出发了。到了目的地后，潘诺交完钱，下车后就看到来人复杂的表情。 潘诺挑眉：“你这是什么表情？” “……”那人斟酌了一下措辞，回答：“我只是没有想到您如此接地气。” 潘诺摆摆手：“啊，开车什么的太麻烦了。我还是喜欢这样不动手，只要动动嘴就能到地方的方式。” 那人：“……” 潘诺轻笑：“你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欣赏你的颜艺吗？芝华士。” 关于百加得凌晨发短信叫他出来这件事情，他是骗宫野明美的。一方面是因为芝华士身份特殊，目前还不能暴露；另一方面则是他不想让人完全掌握自己的行踪。 “当然不是，”芝华士就邀请潘诺，“请进吧，报丧鸟。” 潘诺打量了一眼芝华士的手表店，他靠在展台上，瞧着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名贵手表。 “啧啧，你过得真滋润啊，芝华士。” 芝华士擦了擦眼镜：“比不少你滋润。行了，你我也算是老相识，直奔主题吧。” 潘诺耸肩示意芝华士请便。芝华士是朗姆在接到陶思特的情报后，派过来留意鸟取动静的人。这些年组织知道的关于鸟取的情报，都是芝华士提供的。可以说芝华士是最清楚鸟取情况的人了。 “研究所里这些年已经成了香槟的一言堂，不过在香槟出事前，百加得空降到研究所，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分走了香槟的一部分权力。据我所知百加得目前已经蚕食掉了香槟一大半的权力。我想这也是香槟狗急跳墙的原因。” 听完芝华士的话，潘诺提问：“那现在香槟的旧党呢？百加得不会这么快就将人收拾干净了吧。” “你怎么知道研究所里是百加得的人？”芝华士没有先回答，先是反问了潘诺。 潘诺敲了敲展台的玻璃：“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在组织里是吃白饭的吧。别浪费我时间，不然当心我预言。” 芝华士举手投降，他虽然好奇潘诺的实力如何，但是他也不想拿自己的命去做赌注。 “香槟的旧人们，全部消失了。”芝华士笑着看向潘诺，“就在香槟踏上飞回东京飞机的那一刻，香槟在鸟取的人就全部消失了。” 听到芝华士的话后，潘诺心头一愣，百加得竟然有这种实力，还真是看不出来。不过他个人还是更倾向于他背后有人支撑，朗姆还是皮斯科，又或者是其他老牌成员？ 芝华士：“你也觉得震惊吧。但是这还不是最让人感到震惊的。最令人惊讶的是，我查不到百加得背后的人。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潘诺当然知道，芝华士是组织中的情报高手，这个世界上他查不出来的事情屈指可数。百加得是组织的人，而且还能完全控制组织分部，能给他这样权力的人，恐怕就只有那位了。 “我还真没想到，区区一个鸟取分部，居然惊动那位出手了。”潘诺失笑道。 芝华士：“是啊。谁能想到，这里会突然出现那位的手笔。” 潘诺点头：“我知道了。告诉朗姆大人，鸟取的事情我有分寸了。” “那就行，我的任务完成了，就先撤了。”芝华士似乎想到了什么，回头道，“处于我个人的意愿，我还替你查了一样东西，已经发给了你的助手了。应该对你有帮助。” 潘诺心中疑惑，助手，我什么——哦，宫野明美啊。不过他有些好奇，芝华士为什么要帮他呢？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芝华士说道：“我这个人做事向来留三分情面左右逢源，所以我希望你承我的人情，在未来帮我一把。” 潘诺玩味一笑：“你还需要我帮你？”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芝华士笑道，“下次见。” 看着芝华士离开后，潘诺咂咂嘴，果然组织里养了一群性格奇怪的家伙。他看了眼时间，差不多到了跟百加得约定的时间了，他伸了个懒腰出发了。 等他走到研究所的时候，正好看到百加得已经备好车等在大门口了。 百加得看到他后，露出和芝华士一模一样的惊讶。潘诺无语，难道他不开车就很匪夷所思吗？ “您终于来了。”百加得敛去惊讶，露出得体的微笑。 潘诺不留痕迹地扫了一眼百加得心道，还真不能小瞧年轻人。他摩挲着下颌心道，可我还真是好奇了，鸟取分部到底有什么，又或者说是香槟发现什么了，竟然连 BOSS 都惊动了。还有，香槟的旧部都去哪了？ 跟那个组织的见面，就是打嘴仗。没有什么重点，潘诺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只觉得有这时间还不如让他回去睡一觉。 “你这个小白脸给老子认真点！”对面的男人暴跳如雷。 潘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身边的百加得，伸出手指指向自己，问道：“他是在说我吗？” 百加得摸了摸鼻子，嗯了一声。他本以为潘诺会暴跳如雷，但是对他的表现让他目瞪口呆。 “啊，谢谢啊。”潘诺面露真诚的微笑。 对面的人顿时像是掐了脖子的公鸡一样，一堆话堵在喉咙里，把脸憋得通红。 潘诺托腮瞧着对方：“你怎么脸红了？屋子里太热了吗？” 对面的人：“……” 而后，潘诺眼珠子一转，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上扬，露出暧昧的笑容，语气挑逗：“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是因为我夸了你所以才害羞的吗？” “你要点脸，老子是直男。”对面的人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一样跳了起来，连忙说道，“你离老子远点！” 说完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会议室。 潘诺看着对方落荒而逃的样子，他托腮看向百加得，乐呵呵：“看吧。他跑了。我们不用再听他唠叨了，我聪明吧。” 百加得以及其他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百加得心道，您这可是敌我不分，全盘搂走。但他还是昧着良心夸奖：“您真是机智无双，实乃我辈楷模。” 潘诺自恋道：“我就知道，我聪明至极。走吧，散会。我还要回家吃饭呢。” 14. 第 14 章 推开门，潘诺就听到屋里的人说道：“欢迎回来。” 他微微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宫野明美的笑脸。对方身上还围着围裙，手里拿着汤勺，看样子刚才应该是在煮饭。 阳光透过窗户笼罩在宫野明美的脊背，金色的光晕勾着她的轮廓，让人莫名地想到了教堂中的修女，圣洁高贵又平易近人。 这还是他第一次从别人嘴里听到欢迎回家四个字，潘诺感到自己的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 “怎么了？”宫野明美疑惑地询问。 潘诺笑了笑：“只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奇异而已。做了什么，好香。” “煮了点汤，”宫野明美笑道，“快去洗手吧，一会儿就能吃午饭了。” 潘诺点点头。 吃过饭后，潘诺递给宫野明美一杯果汁。自己去洗碗了。 “表哥你真是居家好男人啊，绝对的完美男友。” 潘诺到微微侧目，用余光看到了宫野明美靠在门框上，用着明快而又羡慕的语气说道：“不知道是谁会这么幸运，跟表哥你交往。” “交往？”潘诺看着水池里的泡沫，轻笑，“我目前还没有这种意愿。所以说幸运的人是你，你是第一个有这个待遇的人。” 宫野明美凑了过来：“那我还真是幸运。” 洗好碗筷的潘诺打量着宫野明美，烟紫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情绪，他挑眉：“我发现你一点都不怕我。就不怕我对你说出你的死状？” “虽然有些害怕，不过比起其他人您应该算是很好相处的人了。”宫野明美坦率地回答。 听到这样的一个答案，潘诺心情不错。他说道拿起自己给自己准备的果汁，对着宫野明美说：“放心吧，这次任务里，你会平安无事的。” “那真是个好消息了。”宫野明美笑了笑，接着汇报，“表哥，今天早上的时候，我收到了芝华士大人的邮件。邮件里面是一段录像，我从里面锁定了山本的身份。” 潘诺抿了一口果汁，眉头上扬，示意宫野明美继续说下去。 “从芝华士发来的录像中，我发现有一个男人会在特定时间段内，与敌对组织的首脑见面。这引起了我的怀疑，于是我就去调查了这个人的身份。”宫野明美继续说，“这个人叫山本熊，是鸟取一家公司的董事长。顺着他的人际关系网我查到，他家里的表姐嫁给了一位议员。” 潘诺放下果汁，脸上露出了了然的情绪。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位议员目前已经到了鸟取。这下子他才明白，组织大费周章放任香槟勾结其他人的原因了。 本来是想借着香槟瞧一瞧这个议员的能力，如果能力尚可的话，就拉着鸟取的这位议员上贼船。 而派他的目的就是让他来拉人入伙。啧啧，这群老家伙。可怜香槟了，完全成了老家伙们手里的棋子，用完就扔。 宫野明美：“今晚是那位议员的生日，有头有脸的人都会到场。” 潘诺活动着脖子：“行吧。那就去见见吧。”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BOSS 为什么会派人空降鸟取的研究所，要知道这些年 BOSS 因为身体原因，很少过问组织的事情，一直是朗姆代为管理组织。 可是，这次 BOSS 的亲信却出现了。而且身为朗姆的首席情报搜查官芝华士，显然没有预料到 BOSS 的人会来，这也就是说 BOSS 的人完全掌握鸟取分部这件事情，朗姆并不知晓。 啧啧，看来又貌合神离的一对搭档。不过，像朗姆这样的人，BOSS 怎么可能不防备呢。但是他更在意，明明可以有其他温和的方式进入鸟取分部，BOSS 为什么会这么急匆匆地派出百加得呢？ 这是不是代表，鸟取分部里有 BOSS 看中的东西？ 潘诺摩挲着下巴心道，算了不想了。我虽然有充沛的好奇心，但是不代表我愿意作死。秘密知道得多了，自己可就危险了。不研究鸟取的秘密了，还是专心完成自己的任务吧。 夜幕降临，潘诺左手拿着芝华士给的邀请函，右手被宫野明美挽着。两个人在侍者的指引下，进入了会场。 一入会场他就感受到了上层社会的高调奢侈的生活风气，光是装饰用的插花就是国外空运来的高档货。 潘诺侧首压低声音：“看吧，贵族的荼蘼生活。” “哪里还有什么贵族了。”宫野明美今天穿着白色礼服，雪白的绸缎衬得她的皮肤更加白皙，胸前的宝蓝色的钻石与那双漂亮的眼睛相互辉映。 只见她红唇微微扬起，纠正潘诺的话：“应该是有钱人的奢靡生活。” “你说得对，”潘诺将面前的甜点递给宫野明美，“先吃吧。一会儿要是聊起来肯定要用很长时间了。估计晚饭是吃不上了。” 议员为了庆祝生日，特地开一场宴会，邀请本地的上流人员参加。潘诺和宫野明美则是伪装成一对兄妹，靠着芝华士给的邀请函混进了宴会上。两人打算找机会跟这个议员好好聊聊。 出众的容貌和气质，总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不一会儿，两人身边就凑过来了不少人。 潘诺感叹，如果是美貌总会给人带来甜蜜的负担。 宫野明美扑哧一乐。 “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个中年人远远地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意，“原来是发现了花一样的可人儿。能出现这样漂亮的人，真是令我这陋席蓬荜生辉。” 潘诺和宫野明美对视一眼，目标人物出现了。这就是掌握了敌对组织的男人，宫本次郎。 “真是说笑了，宫本先生。”潘诺轻轻笑道，“能见到您，才是我们兄妹的福气。” 宫本次郎笑了笑，接着询问：“对了，还没询问两位的名字。请问二位是……” “我是大和秋介，这是我妹妹广田雅美。”潘诺自我介绍，“我们是枡山先生的子侄。” 枡山集团对于在座各位自然是如雷贯耳，诸多权贵富豪都想跟他攀上关系。一时间，在场人看向他们的目光发生了改变。 宫本次郎笑着说：“这可真是我的荣幸，竟然能邀请到二位光临。” 潘诺跟着宫本次郎寒暄着，通过对话了解，目前宫本是没有发现枡山集团也属于组织，而且他还有一笔合作要跟枡山集团谈。 可怜啊，潘诺颇为同情心道，自以为是黄雀，其实不过就是秋蝉而已。宫本做的一切其实都在朗姆和皮斯科的计划中，这两人也许在很早以前就开始算计宫本这个人了。 “对了，关于合作的事情。我们也许可以谈谈。”潘诺面带微笑抛出了橄榄枝。 宫本次郎自然满心欢喜地带着潘诺和宫野明美一起去里屋谈话。 随着咚的一声响起，外面的喧嚣被隔绝在了门后，屋内是安安静静的。欧式的装潢富丽堂皇，暖黄色的灯光充斥着整个空间，让人感觉安静宁和。 “请坐。”宫本次郎说道。 潘诺坐在宫本次郎的对面，而宫野明美坐在他的右侧。 “我在很早之前就想着能跟枡山集团合作，一直苦于没有机会。这次您的到来，真是让我十分意外也很开心。”宫本次郎笑道。 “我也是。”潘诺询问，“不知您想要与我们合作哪一方的内容。” 宫本次郎：“啊，是这样的。我想要同贵方联手开发一块地皮……” 潘诺看了一眼地址，上面正是组织丢到的那块地皮。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人倒是狡猾，危机转嫁。假设枡山集团跟组织无关，毫不知情的得枡山集团就会成为危机的接盘侠。宫本踹钱跑路，组织报复全留给了枡山集团。 “您在笑什么？”宫本次郎不解。 潘诺跷起二郎腿，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宫本先生是把枡山集团当成傻子了吗？你这块地皮上发生什么了，你不知道吗？” 宫本次郎脸色大变，这件事情做得隐蔽，他怎么会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不为啊。”潘诺似笑非笑，“世界上可没有不通风的墙。” 宫本次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他猛地站了起来，睁大眼睛指着潘诺，激动至极：“你是那个组织的人对不对？” 潘诺双手交叉在胸前，神色轻松：“是啊。奉命来跟你谈一谈合作的事情。”他抬着下颌，语气平静：“坐下吧。” 宫本次郎在惊慌之后迅速冷静了下来，他冷冷地看向潘诺：“只身闯入这里，你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吗？”说着就拿出手机，要叫人。 就在瞬间，潘诺单手将宫本次郎按在了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没人看得清潘诺的动作，只是在听到咚的一声后，潘诺就已经制服了宫本。 “先生，不要不识抬举。朗姆大人有意跟您和谈跟您合作，希望你不要做无畏的挣扎。”潘诺语气平静，他刚想把朗姆做的一合盘告诉宫本，用以击碎对方的心理防线时，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画面。 这个画面改变了潘诺接下来的话，他对着宫本说道：“劝你不要推开我，不然当心命丧黄泉。” 宫本次郎哪里会听潘诺的话，他猛烈挣扎推开了潘诺。 潘诺立刻拉着宫野明美后退，并捂住了对方的眼睛。只听一声枪响，宫本次郎被人击杀。 看着没了生气的宫本次郎，潘诺咋舌心道，我都说了不要推开我了。这下好了，这三天的力气白费了。 到底是谁动的手？潘诺疑惑地看向窗外，结果只在窗户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15. 第 15 章 一场莫名的枪击事件，打乱了潘诺的计划。 他和宫野明美作为目击证人，被警方扣留盘问。最后折腾到了凌晨，他和宫野明美才被允许离开。 出门后，宫野明美压低声音询问：“表哥，任务失败，我们要怎么向朗姆大人交代？”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潘诺拢了拢自己罩在宫野明美的身上的外衣，他看了眼时间，冲着宫野明美眨了个 wink，“明天的事情交给明天的自己解决吧。” 宫野明美看着潘诺轻松的样子，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您好像什么都不怕呢。” 潘诺按了一下车钥匙，停在建筑外的宝马的车灯闪烁了一下。他打开副驾驶的门，冲着宫野明美笑了一下，“享乐主义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烦恼的。上车吧。” “您还是这么风趣幽默。” 潘诺耸肩，绅士地扶着宫野明美上车。就在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敌意。他下意识地护在了宫野明美面前，冷冰冰地盯着停在前面的车子。 “怎么了？”宫野明美拉了拉潘诺的袖子，在看到了停在车子前面的黑色保时捷后，恐惧席卷了她，在瑟缩了一下后，躲在了潘诺的身后。 新宿 54み43-68，潘诺在心里默念了车牌号。虽然他很少掺和组织的事情，但是对于一些特别的数字符号他还是很清楚的。就比如现在，拥有这个车牌号的黑色保时捷的出现，代表了组织里令人闻风丧胆的 top killer 已经到了。 虽然没和琴酒打过交道，但是潘诺还是从别的渠道中了解到对方的冷酷无情。 琴酒的出现验证了潘诺的猜想，这次任务不过是朗姆与 BOSS 的一次短兵相接罢了。自己和宫野明美成了朗姆进军的棋子，而琴酒则是 BOSS 的天降奇兵。由此看来，当初爱尔兰干掉香槟恐怕也是 BOSS 授意。 从结果来看，这一局 BOSS 赢了。证据就是宫本和香槟以及所有知道鸟取分部秘密的人都死了，鸟取的秘密依旧还是秘密。朗姆也不得不为此行动付出代价，虽然不会死，但还是要吃一点苦头。 至于是什么，那就要看 BOSS 要怎么罚了。 他跟宫野明美现在要做就是证明自己奉命行事，别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正值缺人的时候，即便是 BOSS 也不会轻易下令处决代号成员，即便他觉得对方很可疑。 琴酒打开了车门，当他下来的瞬间这里的气氛就变得压抑起来。潘诺甚至能感觉到身后的宫野明美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看来琴酒给组织里的人留下的心理阴影挺严重。潘诺如此想到。 “不知您大驾光临，还真是失敬了。”潘诺拿出职业微笑。 琴酒作为 BOSS 的亲信之一，看似在朗姆之下，实则与朗姆平级。据他了解这几年甚至在 BOSS 的扶持下，琴酒还隐隐露出了压过朗姆一头的势头。这也可能是朗姆发动这次试探的原因之一。 琴酒抬眼看向他，墨绿色的眸子像是雨林中的野兽一样，光是被他这样看着，就会让人两股战战。 不过像潘诺这种经常看到别人死状的家伙，早就锻炼出了一颗强大的心脏，就算被琴酒盯着，他依旧能保持神态自若。 “琴酒你找我有事吗？” 琴酒继续盯着潘诺。 潘诺见状笑了一下：“虽然知道我自己也知道我长得好看，但是一直盯着我，我也会感到不舒服的。” “你不问，那我就直说了。BOSS 和朗姆的事情我懒得掺和，我这次出现在这里完全是稀里糊涂地被人诓过来，什么事情还没开始做就被你阻止了。所以与其在我这费工夫，倒不如直接去问朗姆。” 潘诺打了个哈欠：“已经折腾很晚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琴酒将视线移向了宫野明美，吓得小姑娘差点没站稳。 潘诺挡住了琴酒的视线，说道：“这些天她一直跟我在一起，知道的还没我多呢。而且她也不是朗姆塞给我的，是我自己选的。一句话，想问什么自己去问朗姆，我们两个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潘诺就让宫野明美先进车子里。 “你为什么要护着她？”琴酒问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话。 潘诺眉头稍蹙，他总觉得那里有些怪异，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她现在是我的副手，归我管。”潘诺靠在车门上，语气平静，“虽然我的风评不怎么样，但是对于同伴搭档还是很维护的。” 对面的伏特加即使戴着眼镜，潘诺到还是看到了他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潘诺想也许是自己的报丧鸟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出一次任务送走一个队友的风评太洗脑，导致伏特加根本不信。甚至还有可能认为自己是在胡诌。 算了，无所谓了。管他们怎么认为呢，我只要安安稳稳地苟到组织破灭就好了。 “行了，我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潘诺摊手，“再有什么疑惑，你们就去问朗姆好了。我回去休息了。” 潘诺就绕过车子，打算上车，他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指了指附近的监控对着琴酒说道，“既然要低调，也劳烦你把那里的监控清理一下吧。你也不想惹祸上身吧，杀人犯先生。” 不出意外地，琴酒的目光变得更加锋利了。 但是潘诺熟视无睹，就开车离开了。 “表哥，您是不是有些太……”宫野明美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词汇形容刚才的对话。 “冒失张扬？还是目中无人？”潘诺笑着补充，他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己眼睛，透过这双眼睛，他看到了自己的平静理智的内心。 “即使我今天再张扬，琴酒也不会对你我做什么。” 宫野明美愣了一下，看向潘诺：“不会对我们做什么？” “琴酒想要对我们动手，那么我早就应该跟宫本一起死在琴酒的枪下了。”潘诺解释，“你要知道琴酒那样的高手，在那样的条件下想要出其不意地干掉我们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潘诺歪着头心道，像琴酒那样的人为什么在执行完任务后，特地等我和宫野明美呢？按道理说要确定我和宫野明美到底是不是清白的，应该由他秘密调查。 这样大摇大摆地出现，难道就不怕我从中作梗，从而失去考察的真实性吗？ 啧，离开组织太久。他实在不理解组织如今的行事作风了。 潘诺摇摇头，转念一想，算了管他什么作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只要BOSS不明确下令，那他还能靠着潘诺的身份在组织里浪。 回到家后，潘诺简单地洗漱后，就去休息了。躺在松软的床上，放空大脑。也许是真的很疲惫不一会儿潘诺就睡着了。 但是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太多了，潘诺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梦中的自己好像变成了一只笼中鸟，被困在了金色的笼子里。他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心中生出了对自由的无限渴望。 他就这样日日盼望着，忽然有一天他撞开了笼门飞向了天际。获得自由的喜悦充斥着自己的心房，他在空中畅快地飞翔。 却在飞过一片草原时，□□的响声在地面响起。自己在一片火烧火燎的疼痛中坠落。 失重的感觉令潘诺从梦中惊醒，他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大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 缓了半天，潘诺才长舒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又变得云山雾绕了，这次是在预言什么？” 嘟囔完，潘诺下地拉开窗帘。 看着外面迷雾缭绕的景色，他抱着手臂捏着下巴回忆这三天发生的事情。 他无意之中成为朗姆试探 BOSS 的棋子，但是及时跟琴酒表明自己的中立立场，算不上什么大事。BOSS 不会跟他这个棋子计较。 至于朗姆对他的看法嘛，在目前的局势中，朗姆是不会对他有什么动作。谁让他现在势单力薄，他还需要跟 BOSS 修复关系，一时半会顾不上他。 两位大人物目前不会对他做什么，剩下的就是来自同级的威胁。 贝尔摩德立场不明，暂且留在观察的位置。 那现在算出来，他要面对的也只剩下琴酒了。自从推断出琴酒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就一直在想对方发现什么了，结果一无所获。 再加上昨天晚上的那次出乎意料的碰面，让他更难推测出琴酒在想什么了。 但是从刚才的梦境来说，琴酒一定是掌握了我的一个致命的秘密。 啧，如果想要逃出生天，他就需要一个副手，这个副手要很了解琴酒。 还真是糟糕啊。潘诺抓了抓头发，他去哪里找这么一个人啊！ 忽然，身后传来了敲门声，而后他就听到宫野明美的声音。 “表哥吃饭了。” 宫野明美的声音点醒了潘诺，他眼睛一亮，对了，他这边不好有个宫野明美么，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信任，但好歹相处过几天也好拿捏。最重要的是，她妹妹一直是琴酒负责监管。 想到这里，潘诺心情颇好地回应：“就来。” 宫野明美歪着头，并不明白潘诺今天的心情，为什么这么好。 16. 第 16 章 阳光落在餐桌上，桌上摆放着简单的早餐。 潘诺低着头吃早餐，期间他察觉到宫野明美无数次抬头看向他，但是没说什么，有一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他吃下最后一口三明治，拿起牛奶喝了下去。然后看向宫野明美：“怎么了？” “琴酒大人的事情……”宫野明美面容憔悴，似乎对昨晚的事情心有余悸。 潘诺安慰：“没事。他不会对你我动手的。” “我并不是担心我自己，我是担心志保，就是我妹妹，您应该记得她吧。”宫野明美双手绞在一起，手指骨节发白，显然很紧张。 “原来是叫志保么，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 这话倒不假，因为组织内网上很少公布成员们的真实姓名，潘诺也只是了解到宫野夫妇的次女，在组织的监视下在美留学。 至于是如何推断是琴酒执行监视的，那是因为宫野志保留学地点，跟琴酒活动轨迹重叠了。宫野夫妇是组织重点监视对象，同理他们的孩子也是重点监视对象。宫野姐妹身边一定存在着大量的监视。 他上次暴露，大概也是拜宫野明美身边的眼线所赐。 “嗯，是的。她叫宫野志保，当年多亏您，志保才能平安出生。真的十分感谢您。”宫野明美看向潘诺，目光诚恳，“能不能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帮帮志保。” “宫野志保在琴酒的眼皮底下，我昨天刚跟琴酒闹了些矛盾，你确定我现在去找琴酒问宫野志保的事情，是帮她而不是害了她？”潘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把问题抛回给了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纠结了一下，但直白地对潘诺说了自己的理由：“我知道您现在是最不适合与志保联系的人，可我左思右想，组织里也只有您愿意帮助我们姐妹两个。所以我才斗胆请求您帮忙的。” 对于宫野明美的坦白，潘诺倒是有些惊讶，从很早以前他就奇怪，宫野明美对他的信任度未免也太高了。 不过他也不会问出口，在组织里做事，有时候就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好吧，宫野志保那里我会想一想办法的。”潘诺托腮，一手敲在桌面上，询问宫野明美，“作为交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吧。” 宫野明美：“您请问。” 潘诺问出了他答应来此的最终目的：“你父母是怎么过世的？” 问完之后，他就一直盯着宫野明美，生怕自己错过任何一个微表情。 宫野明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脸上露出淡淡的忧伤，但还是将父母离世的经过告诉了潘诺。从这样的表情中，潘诺可以确定宫野明美确实认为宫野夫妇已经死亡了。 这样的话，未来出现的宫野夫妇是假扮的可能性更高。当然并不是要排除这是宫野一家在演戏的可能。 介于未来的自己跟“宫野夫妇”有联系，而现在他还需要一个侧面了解琴酒的人协助自己，他必须把宫野明美收到自己这边。 唉，看来在未来脱离组织要费点劲了。潘诺叹了口气。 “表哥？” “没事。”潘诺摆摆手，“我想送你回去吧。宫野志保的事情我会想办法的。你应该知道我答应你，你要给出相应的报酬吧。” 在得到潘诺的应允后，宫野明美宝蓝色的眼睛一亮，她连忙点头：“我知道的。” “那好吧。收拾东西，我们回东京。”潘诺打了个哈欠。 回到东京后，潘诺把自己的名片给了宫野明美，“如果有事的话，可以联系我。” “谢谢您，表哥。” 听到这个称呼，潘诺轻笑一下：“你越来越习惯用这个称呼了。” “是不喜欢吗？”宫野明美小心翼翼地问。 潘诺：“不，本来也是我让你叫的。就继续用吧，我们以后要一起工作的次数可要多了去了。” 出了机场，潘诺招了招手打来了一辆车，将宫野明美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后，对着宫野明美说：“这次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做就可以了，你安心上学就可以。” “好的。您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一定尽全力帮您办到。” 潘诺勾了勾嘴角：“我知道了。” 送走宫野明美后，潘诺敛去了笑意。他看向远方心道，一会儿还要向朗姆汇报鸟取的事情。把自己伪装成小白花的话，朗姆估计也不会相信。 可自己要直白地表示自己打算保持中立的话，朗姆估计不会像 BOSS 那么大度接受，好不好还要惩罚自己任务失败。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还是先给朗姆的报告吧，小白花人设先建立出来。不管朗姆信不信，他都没罚自己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于是潘诺抱着揣着明白装糊涂的心理，将自己在鸟取目睹的朗姆和 BOSS 的较量，变成问题疑点丢回给朗姆。 如他所料，朗姆在收到他的报告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好好休息。 潘诺趴在床上，翻着内网里的资料库更新。鸟取分部的负责人果然变成了百加得，而香槟和他的同党们则是消失得无影无踪，大概过不了几天，就会陆续出现这些人殉职的消息。 至于鸟取的那些敌对组织，随着他们的领导人被击毙，已经成了一盘散沙。有的就地解散，有的加入了组织，而有的则是被琴酒一窝端了。 “啧啧，也许我们的 top killer 还可以担任清道夫这个一角色。”潘诺笑着熄灭了手机屏幕后，将手机丢到一边。 翻过身，潘诺整个人以大字型躺在床上。他双手环着后脑，看着天花板心道，虽然 BOSS 和二把手短兵相接了，但是还没有到达图穷匕见的局面。 这不是他的无端猜测，而是这么多年总结的经验。自从组织在上个世纪受到重创之后，BOSS 和朗姆之间小打小闹无数，但是都没有大动干戈。 他想这源于两人都知道组织目前还不够强大，彼此都需要对方的力量，来维系组织。如果一方做得实在过火，另一方才会敲打一下一方。 作为游离在组织之外的报丧鸟，他自然看得明白。但身为局中人的某些傻子成员们，就从来都想不到这一点，最后也就落了个当炮灰的下场。 按照他的观点来看，组织在短时间内依旧是坚不可摧的。 真是好奇，条子们是怎么让组织覆灭的？ 想着想着，潘诺就陷入了睡眠。 今夜的潘诺忘记拉上窗帘，柔和的月光透过玻璃倾斜入室内，将室内染上一层银白色。 潘诺躺在床上，如同婴儿一样的皮肤在月光的衬托下，像白瓷一样光滑。深邃的五官在脸上留下缱绻的阴影。熟睡的潘诺是安静的，乖巧的，让人心生怜爱。 但是由于报丧鸟的名号太出名，导致了没人敢接近他，自然也就无人看到他这副可人的样子。 不过这对潘诺来说，恰恰是安全的。像他们这些活在黑夜中的人，如果被人看到自己的睡颜，那他们大概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第二天一早，潘诺给自己做了份早餐。当他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吃饭时，总是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才觉察出，自己是觉得一个人吃饭实在太无聊了。 “有点无聊了，”潘诺吃下最后一口鸡蛋，“竟一个人吃饭什么的，要不要找个饭友？” 吃饱喝足的潘诺伸了个懒腰，倒在沙发上按着遥控器。 “累死了，这几天就蜗居在安全屋里吧。” 于是潘诺就践行着自己发言，在安全屋里待了一个月。要不是因为家里的余粮不足了，他估计整个冬季都会在家里。 圣诞节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东京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一出门就能看到白皑皑的一片，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挂在商铺的招牌和圣诞树上，营造出一种温馨的节日气氛。 潘诺呼出一口气，白色的雾气顿时出现在空中。 “啊，果然还是很冷啊。”潘诺过紧了自己的羽绒服。下一年他要准备一冰箱的蔬菜，打死他他再也不会在冬天出来了。 潘诺一边想着，一边踏在雪地上，厚厚的积雪被他踩出吱吱呀呀的呻/吟。 到了目的地后，潘诺四处环顾，就看到不远处停下来一辆车子，他眯着眼睛只觉得眼熟。 从车子上下来一个小女孩，茶色的头发，面色苍白，像是一个混血儿。她四处张望，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而后，从街道对面走出来一个人，女孩在看到他后眼睛亮了起来，想跑过去迎接那人，却被身后的黑衣男人拉住了。 等到潘诺看来人的脸后，他一愣，宫野明美？ 他将视线重新转回去，心道，那这个小女孩就是宫野志保喽。看样子组织对宫野志保的监视更严，难怪宫野明美之前会那么担心。 他快步上前，看向拉着宫野志保的黑衣男人，淡淡道：“放开她。人家姐妹两个团聚，你不觉得自己有些煞风景？” 黑衣人冷不丁地被一个陌生人教训，有些不满，他刚想呵斥潘诺。就听到对面的人露出诡异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潘诺微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潘诺。不过你们应该更熟悉我报丧鸟的名号。” 黑衣男人顿时两股战战，报丧鸟的战绩在组织里，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天气太冷了，潘诺懒着在雪地里手动，对着黑衣男人说道：“你回去吧，宫野姐妹我替你暂时看着。琴酒那边我会发消息告诉他的。” 黑衣男人有些犹豫。 潘诺看向对方，眉眼弯弯：“还不走，是想听听我给你的预言？” 黑衣男人闻言，马不停蹄地跑了。 第 17 章 咖啡厅里，潘诺扶着宫野明美坐在凳子上，自己坐在一边给琴酒发消息。 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聊着家常，不过宫野志保因为他的存在显得不自在。他想了想，最后将宫野志保对他的不自在，推到了他在组织差到极致的名声上去。 谁让他是人见人怕的报丧鸟呢。 不过也不能一直僵硬下去，他还要靠着宫野志保打探琴酒的事情。 于是他打了个哈欠：“圣诞节了，你们姐妹两个就没有什么安排吗？” “想带志保去滑雪，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志保说想要滑雪。”宫野明美说道。 “难怪这几天的推特上都是跟滑雪有关的照片。”潘诺回想起了这几天自己刷手机看到的照片，“你这是临时抱佛脚？” 宫野明美：“不要揭穿我啊。” 潘诺耸了耸肩膀，看向窗外说道：“想去就去呗，反正琴酒的人已经撤走了。怎么玩还不是你们说得算。” 在感觉到宫野志保的目光后，潘诺笑了笑说道：“哦，不必在意我。我奉行放养政策，懒着做费力又不讨好的事情。” 也许是长期在异国他乡与亲人分离的原因，宫野志保有着超出一般人的冷静。她抓住了潘诺话中的破绽：“那你这次帮我和姐姐的忙，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呢？” 潘诺放下咖啡，打量着面前这个十岁刚出头的孩子，模样稚嫩但还是能看出她与宫野明美的相似的轮廓。只不过气质却是完全相反，如若将宫野明美比作和煦的春风，那么宫野志保就是肃穆的秋风。 不过，对于他来说，都是一样的罢了。他这个人只看中对方能给自己带来多少好处就是了。 “你妹妹跟你一点都不一样。”潘诺笑着看向稍稍紧张的宫野明美。 宫野明美报以笑容：“志保一直都是这样的性格，还请见谅。” “没什么，直来直去的，挺好的。组织里的虚与委蛇多了去了，见到别样的性格我倒觉得挺有趣的。” 潘诺看向宫野志保，看着那双漂亮的湖蓝色眸子，虽然说她比同龄人冷静一点，但是她还有她的不足之处。 就比如现在，双手不自觉地交叉。他们这些老人精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其实很紧张，或者有些懊悔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莽撞。 “别紧张，我这个人还算是随和，好说话的。这点你可以私下问问你姐姐。”潘诺点了点桌面，“事先说明，我本来是打算在别个场合跟你碰个面的，结果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碰面。” 宫野志保看向潘诺，没有说话。 潘诺摊手：“我确实想从你身上得到回报，不是很难但是会扫兴，所以还是等你们姐妹玩够了以后再说吧。我这个人向来很善解人意。” 沉默了一会儿后，宫野明美出来打圆场。 “志保上次不是说想去滑雪吗？我们走吧。您要一起去吗？” “我？”潘诺指了指自己，“我还是不去了，太冷了。我想蜗居在家。” “可是您不跟去的话，我和志保就算是脱离监视，您知道这代表什么吧。”宫野明美轻声说。 潘诺在心里轻笑，倒也聪明，知道自己不能脱离监控。他等的就是对方主动邀请，于是他欣然同意了。 在滑雪场内，潘诺裹着羽绒服拄着滑雪棍，看着热热闹闹的人群，表面忍不住地咋舌：“啊，我明明是只打算买菜的，为什么会到这里？” “这可能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吧。”宫野明美带着宫野志保走了过来。 潘诺扫了一眼姐妹两人，叹气：“行吧。你们两个玩吧，我看着。”说完话，就打了个哈欠，一副想要缩进被窝里睡觉的架势。 他靠在一旁的围栏上，看着正在教妹妹滑雪的明美。姐妹情深的样子，倒也没勾起他多少怜惜之心。反倒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能抓两个人的短处了。 不过不得不说，宫野家的大女儿完美地继承了母亲的温柔和善的性格。 那小女儿呢？ 潘诺看向宫野志保，她在姐姐的牵引下慢慢适应滑雪的节奏，短短的几分钟内，她已经很好地掌握了这种节奏。虽然不熟练，但也不会闹出新人会出现的笑话。 冷淡，戒备心极强。如果再往下猜测的话，他猜测对方在医学方面很有天赋，不然组织不会让琴酒看着她。 如此看来，宫野志保继承了宫野夫妇的医学天赋，还有父亲的性格。不知道有没有继承到疯狂科学家的那一面。 出于利益，他并不希望宫野志保继承到这样疯狂的一面。宫野厚司就是因为对科学的疯狂痴迷而被组织骗入其中，如果宫野志保有着一面的话，那么她就极可能被 APTX4869，从而站到自己的对立面去。 他不希望自己多了一个敌人。但是多了的话，他也不怕就是了。 不过，潘诺看向对面的姐妹两个心道，对方还是个孩子，下结论什么的太早了。再等等吧，或者想办法把人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观察。 啊，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的话，琴酒就会找上门吧。 一想到琴酒那张阴郁的脸，潘诺打了个冷战，这件事情还是从长计议吧。 就在潘诺天马行空的时候，滑雪场地里传来骚动。他看了过去，就看到宫野明美用力推开宫野志保，而她自己则是被一个皮包顺着场地的斜坡往下滑去。 潘诺一愣，连忙上去追宫野明美。以这样的速度滑下去，万一撞到什么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如果是别的什么人，他大概不会去管。 可是“宫野夫妇”在未来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现在他还需要宫野明美的帮助，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受伤。 在滑到明美身边后，潘诺喊道：“伸手！” 宫野明美来不及多想，只是听从指令的伸出手，潘诺连忙伸出手抓住了宫野明美的手，可是既想控制平衡，又要拉起一个人实在不容易。 就在这时，另一道声音响起：“拉住我的手。” 潘诺抬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男人冲着宫野明美伸出手。虽然对方脸上带着滑雪装备，但是潘诺还是认出了对方。这人是松田阵平。 有了松田阵平的加入，两个人合力拉起了宫野明美。接着平稳滑板，三人停在场地中央。 “你没事吧？”潘诺询问。 宫野明美的身上还带着白色的雪，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神情，在听到潘诺的询问后，还是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没事就好，”潘诺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宫野明美呼痛的声音，他好不容易放进肚子里的心又悬了起来，“怎么了？” “应该是伤到骨头了。”松田阵平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刚才那个皮包的速度那么快，撞到了她的腿。大概是她的腿受伤了。” 潘诺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宫野明美右腿不敢用力悬在半空。他粗略判断，应该是伤到了脚踝和小腿之间的位置，需要进行简单的固定。 他想到这里，一旁的松田阵平就已经说道：“你扶着她，我找东西固定一下。” 潘诺看过去，就看到松田阵平已经半蹲下去，拿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木棍绷带给宫野明美固定受伤处。 “真是的小阵平，什么都不说，就把小朋友塞到我的怀里，自己一个人就跑来英雄救美。我可要生气了。” 潘诺抬头看过去，就看到萩原研二抱着宫野志保从远处赶了过来。 “嗯，怎么伤得这么严重？”萩原研二看向停在不远处的背包，有些疑惑：“不应该啊。这背包里有什么，竟然能把人伤成这个样子？” 这也是潘诺疑惑的地方，按道理说滑雪场地里的东西，顶多会把人身上撞得满身瘀青，宫野明美现在这个样子真有些奇怪了。 “姐姐你怎么样了？”宫野志保跳下地，来到宫野明美身边，面露担忧。 宫野明美勉强地笑了笑：“没事的，我——” “别逞能了，”潘诺戳穿对方，“骗人之前先把自己头上的汗擦干净。不想让妹妹担心，就更应该把实情告诉对方。” 接着他摘下护目镜，低头看向宫野志保：“目前也不清楚伤势具体情况，我们去医院吧。” “刚才听声音就觉得耳熟，原来是您啊，大和先生。” 潘诺看向萩原研二，几个月没见，对方还是像以前那样有活力，而且也不像之前那样，一看到他就会不自在。 他想，应该是躲过了生死大劫，看开了。 “小阵平你看，是大和先生。” “啊啊啊，我还没有瞎呢，我看到了。”松田阵平站了起来，瞅了他一眼，神色有些复杂。 潘诺猜测，这位应该跟萩原研二一样，想到了自己对他说的死亡预告。 “表哥您认识这两位先生？”宫野明美疑惑地看向他。 “啊，认识。”潘诺脱下滑板思索了一下，接着回答，“我闲着没事的时候，给两位占卜来着。” 宫野明美忽然想起了潘诺的传闻，愣了一下，而后不禁感叹这两位真大度。 “好了，我先带你去医院。有话一会儿再说，志保走了。”潘诺对宫野明美说道。 就在三人准备离开时，正在检查皮包的伊达航突然转过头，神色凝重：“萩原，松田，报警，封锁现场。这里发生命案了。” 潘诺一愣，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只手垂落在皮包外。 第 18 章 由于意外发现了尸体，潘诺和宫野姐妹不得不稍作停留做笔录了。 “如你所见，我们只是无辜被卷进来的路人。”潘诺的脸色颇为无奈。 被抓来做笔录的萩原研二点头：“这点我知道，但是也是例行公事而已。很快就好，我们已经叫了救护车，请不必担心。” 潘诺抱着手臂，看着对面的萩原研二心道，这人精通说话艺术，短时间内就能让人不再抗拒做笔录。再加上能洞察人心，还真是可怕啊。 “怎么了？大和先生。”萩原研二眨着眼睛，明亮的紫罗兰色绽放在其中。 潘诺在心里默默补上一句，还有一副漂亮的皮囊。 “啊，只是觉得萩原警官你很会说话而已。” 萩原研二笑了笑：“大家都这么说呢。” 他看向潘诺，还是那张笑脸，只不过潘诺却从其中感受到了些许不同。 “距离同事们到这里还有些时间，我想问一个私人问题。可以吗，大和先生。” 潘诺看了一眼还在做笔录的宫野姐妹，又看了看眼前的萩原研二，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让他知道自己是非要回答萩原研二的问题不可。 “可以，问吧。” 萩原研二合上记录本，询问：“大和先生也对松田说了同样的话吗？” 潘诺自然知道萩原研二口中说的同样的话是指什么，他是在问自己有没有对松田阵平下死亡预告。 遵循个人怪癖，潘诺还是说道：“这种事情你不应该是去问他本人吗？这算是他的个人隐私吧。” 人们对死亡总是讳莫如深，不说的理由有很多，有些人单纯地是因为害怕，有些人则是担心在意的人伤心…… 至于松田阵平怀揣着那种心情，他就不得而知了。还是那句话，既然本人不说，那他也不会说出去。 “大和先生这样的态度，真的很容易被打呢。”萩原研二呼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弥散在空气中，“不过我大概知道了。” 潘诺眉头上扬，看向萩原研二。也是，凭借萩原研二的头脑也不难推理出正确答案。 “我该说多谢萩原警官克制住自己吗？” 萩原研二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不过大和先生预言的结果还是有些偏差，我现在还活蹦乱跳的。” 潘诺在心里吐槽，要是没有我，你以为你能逃过一劫。 “但当时的经历还真是太吓人了。”萩原研二有些后怕，“炸/弹突然回秒，我当时以为自己死定了。万幸的是炸/弹在最后一秒停住了，我才捡回一条命。” 潘诺：“萩原警官真是福大命大，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运气。” “是啊，然后我就被松田暴打了一顿。”萩原研二感叹，“下手超级不顾及情面，害得我那一个星期脸都是肿的。” 潘诺愣了一下，这个他真没料到。好友死里逃生不应该拥抱庆幸吗？打一顿是什么宣泄方式？ “呵，我为什么打你你心里没数吗？”松田阵平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萩原研二闻言立刻凑了上去，讨好松田阵平：“我错了小阵平，真的错了。你看我现在不都是穿着防爆服吗……” 潘诺：“……” 虽然我知道防爆服可能没用，但是你这不穿防爆服直接莽，是不是有些草率了。不愧是能促成组织覆灭的五人之一，还真是拥有普通人难以拥有的勇气。 就在他收回目光时，他与松田阵平的目光交汇。那双凫青色的眼眸，让他又想起了对方坐在摩天轮里等待着炸/弹爆炸的情形。 “抱歉啊，研二，没有办法替你报仇了。” 释怀又遗憾的声音在耳畔徘徊，潘诺在这样的话语中感受到了松田阵平苦涩的心情。人与人之间最能感染彼此的，是浓烈的情绪。 就像此刻的他一样，身为局外人却被松田阵平最浓烈的情绪感染，并为之唏嘘。 “说起来，那个犯人抓住了吗？”潘诺开口询问。 正在打闹的两人闻言愣了一下，萩原研二靠在松田阵平的肩膀上回答：“抓住了，不过抓住的经历有些奇怪，就好像上天特意派这个人出现阻止爆炸一样。你说是吧，小阵平。”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看起来还是对幼驯染不穿防爆服有怨念。 “那大概就没什么事情了吧。”潘诺看向两人，平静道，“有的时候，两个人的生死会排列成因果，一个人的生死影响到了另一个人的生死。当源头发生改变后，结果也会随之发生改变。佛教不是说因果轮回么，跳出原本的因果，自然就会有新的因果出现。”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并不明白潘诺突然说的话中的意思。 潘诺看着宫野姐妹那边已经结束了，就挥了挥手：“慢慢参悟吧，年轻人。”这可是我偶尔发出的善心。 “表哥你来了。”宫野明美坐在长椅上冲着潘诺笑了笑，“你跟萩原警官和松田警官说了什么？他们看起来有些迷惑。” “哦，说了一下佛家的因果轮回而已。”潘诺模糊地回答，又转头询问给宫野姐妹做笔录的伊达航，“请问救护车什么时候才能到？我表妹的腿伤不能耽误。” “应该很快就到了。”伊达航安抚道，“请稍安勿躁。” 潘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坐在长椅的另一端陪着宫野姐妹。他望着对面正在勘察现场的警/察三人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预感。 警车和救护车是没办法上来了。 “表哥，你怎么了？”宫野明美拉着潘诺的袖子，神色有些紧张，“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潘诺看向宫野明美，说道：“就是忽然有种预感，这里要变成一座孤岛了。” 宫野明美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发白。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次提议，竟然会让三人困在滑雪场地中。想到这里，她不禁握紧了宫野志保的手。 察觉到了宫野明美的不安后，潘诺伸出手拍了拍宫野明美的肩膀：“放心吧，我没看到你们两姐妹的死期，你们还能活蹦乱跳好久呢。” 黑色幽默，让宫野明美打了个冷战。 宫野志保评价，恶趣味。 潘诺笑了笑：“虽说是我个人的恶趣味，但是你们显然已经不紧张了吧。”他摆弄着自己的手指，轻声说：“如果凶手瞄准了我们，那就是他倒霉了。不是吗？” 树上的积雪滑落在地上，在雪地里发出啪的一声。 “三位，需要热饮吗？” 温柔的女声打破了潘诺带来的压抑气氛，潘诺一转头就看到一位店员小姐，捧着三杯热饮站在他们身边。 “当然，真是多谢您了。”潘诺笑着接过热饮分给宫野姐妹，“真是帮了大忙呢。” 店员露出职业微笑：“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大家受惊了，真的是十分抱歉。” “没关系，谁都没办法聊到这样的事情。” “您真是善解人意呢。” 潘诺露出和善的微笑：“公司里的大家都这么说呢。对了，救护车什么时候能到，我妹妹还在等着去医院疗伤。” “这个……恐怕还要等一会儿，因为下雪山上的信号变得不太好，我们只有等雪停了才能派人从滑雪场下到山下报警叫救护车。”店员解释。 “这样啊。”潘诺点点头，“您去忙吧，如果有需要我会再找您的。” 店员离开后，潘诺看向宫野姐妹，耸肩：“看来我预感还是挺准的。” 宫野明美捧着热饮神色凝重：“您是说信号不好，其实是他做的？” 这个他自然而言的就指明了是凶手。 宫野志保：“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他们做的。” 潘诺没说话，但是心里跟明镜一样。 他猜应该是在藏匿尸体的时候出了意外，凶手还没来得及处理好一切，发生了意外导致尸体提前暴露。 就在凶手想不到该怎么做的时候，这一场雪给了他提示，他可以破坏滑雪场的信号而不被怀疑，由此拖延警方到来的时间。 宫野明美看向潘诺：“所以，表哥你从一开始就摸清楚了现在的局势了，对吧。” “他当然一开始就发现了，姐姐你别忘了他可是潘诺。” “嘘——”潘诺竖起食指抵在唇瓣上，“不要暴露我的身份，要在外面叫我表哥。” 宫野志保搭在纸杯上的手指动了动，但是并没有说话。 宫野明美转移话题：“这是一个团伙，分工明确。所以才会在意外发生后，飞快做出下一步部署。但是这次的意外有些多得猝不及防，他们没想到这里还有三位警/察。” “现在是凶手与那三个警/察的竞赛，”宫野志保神色淡淡，继续分析，“比起我们这些目击证人，他们三个才是最危险的。谁也不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因为实在没办法掩盖痕迹而铤而走险。” “谁知道呢，我们只能拭目以待了。”潘诺抬起眼睛看向正在勘查现场的三人，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第 19 章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警校三人和凶手们仿佛开启了一场追逐游戏。 旁人也许感觉不到现场的暗流涌动，但是对于潘诺这样的老手来说，现场中的警方和凶手的对决已经交手数次，你来我往，热闹至极。 他向工作人员要了两张毛毯，盖在了宫野姐妹的身上。 宫野志保愣了一下，潘诺见状笑了一下：“我又不是什么冷酷杀手，对于女孩子，我还是很照顾的。不信，可以问问你姐姐。” 嘛，对待有用的人，我当然会会十分温柔呢。 “表哥确实对女性很照顾。”宫野明美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说起来，表哥这样的性格会很受异性欢迎吧。” 潘诺靠在长椅的靠背上，嘴角微微上扬：“啊，算是吧。腿怎么样了？” “还好，不是特别的疼。我想应该伤得不严重吧。”宫野明美看了一眼自己搭在凳子上的腿。 宫野志保用着专业的语气说着：“只是你已经习惯了。实际上不去医院，我们依旧不知道你的腿到底怎么样。” “应该没事吧。”宫野明美有些不确定。 “还是听专业人士的话吧。”潘诺摩挲着下巴，虽然不太想介入警方和犯人之间的博弈，但是宫野明美的腿拖得太久总归是不好。还是赶快帮忙解决案子，然后他们帮忙想办法把宫野明美送去医院。 决定后，他站了起来。 “表哥？” “你要做什么？” 宫野姐妹同时问道。 潘诺看向两人说道：“你们在这里稍微等我一下，我去看看。好让事情早点结束。” 说完，他就摆摆手离开了。 这边，伊达航，萩原研二，松田阵平正在把汇集来的线索整合到一起，试图从其中拼凑出正确答案。 “从事情的发展来看，凶手在搬运尸体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松田阵平二提出自己的看法，“谁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抛尸。” 伊达航看着雪地上的划痕，点头赞同萩原研二的说法。 “我认为是这样的，看着皮袋俯冲下来的速度，意外发生的地方应该就是山顶的滑雪场地的起点。由此，可以确定山顶可能是案发现场，但也有可能不是。” “不是的话，那在搬运的过程中就要必不可少地要去坐缆车。我在监控室里确定了几个背着大背包的游客，于是找了那些人询问情况，从中发现了有一人失踪。经过确定，失踪的个人就是受害者。” 萩原研二将自己搜集的情报告诉了伊达航和松田阵平。 “经过监控和笔录确定，受害者是一个人到这里的。没有同行的人。当然，这只是目前的结论，等我们联系上搜查一课的同事，让他们调查，这个没有同行人的结论会被推翻。” 松田阵平一手掐着腰，看着洋洋洒洒的大雪：“谁知道这雪什么时候才能停，而且时间持续下雪有可能会掩盖我们一直要找的证据。” “是啊，我们现在跟山下试炼，没有办法确定受害者在山下的行动轨迹。”伊达航盯着自己的记录本蹙眉。 “还没有结果吗？三位警官先生。”潘诺拎着三杯热饮走了过来。 伊达航苦笑了一下摇头。 潘诺安抚地笑了笑：“别着急，总会有线索的。这是我买的热饮，暖暖手吧。” 萩原研二笑着接过热饮的杯子：“大和先生真是善解人意，小阵平快来拿一杯。” 松田阵平接过热饮冲着潘诺颔首，算是表达谢意。 伊达航：“广田小姐怎么样了？” 潘诺：“目前还好，不过还是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才能安心。” 萩原研二宽慰道：“放心吧。我想这雪应该很快就能停了，等信号恢复了救护车就能来了。” 潘诺点点头，又状似无意道：“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因为风雪而失去信号了的事情了，这感觉倒数挺稀奇的。” “好像确实是这样呢，从我小时候来算的话，我大概有十多年没经历过因为恶劣天气而导致信号不好了。”萩原研二转过头询问松田阵平，“你说是吧，小阵平。” 松田阵平：“啊。自从因为当年那场因为恶劣天气致使信号中断，而导致出现重大交通事故后，国家就加强了对信号的维修工作……” 松田阵平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向对面的萩原研二和伊达航。三人对视一眼，向着滑雪场山顶的工作室跑去。 潘诺恰到好处第出声：“哎，怎么了？伊达警官，萩原警官，松田警官？” “一会儿再聊，大和先生先回去休息吧。”萩原研二一边跑一边说道。 等着三人完全不再看向自己的时候，潘诺收起了脸上的茫然，微微一笑：“还不错，反应能力不错。” 当年东京因为一次雷暴天气致使信号紊乱，信号紊乱引起了一次重大交通事故，造成数十人死亡，百余人受伤，可以说得上是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 自从那次事故发生后，东京以及其他地区对信号设施极为看重，打那以后这类事情在国内基本消失。 而今天的这点风雪根本比不上当年的那场雷暴，可是就是这样的风雪天气竟然影响了信号，怎么想都会觉得突然失去信号很奇怪吧。 但是警方的侦查思维总会忽视这一点，这个时候就需要他这个邪恶组织成员稍稍提醒一下了。 我可真是个好公民。潘诺伸了个懒腰，心情颇好地回去休息室。 刚走没几步，潘诺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一个片段。 “你以为我会这么放过你吗？”只见一个男人勒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从座椅上拖了起来。 身边的宫野姐妹惊恐着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 “都是因为你，我们的计划才会失败。你知道什么！你就让那三个警/察找到证据。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银白色的光亮晃得他睁不开眼睛。 “表哥！” “大和先生！” 还有刺耳的尖叫声，同时在脑海中炸开。潘诺下意识地捂着耳朵心道，啊，好吵。耳朵要聋了。 “怎么了？表哥。”宫野明美的声音打破了脑子里的乱吵乱叫。 潘诺抬头一看，就看到宫野姐妹疑惑地看向他。看着一大一小紧张地看着自己的样子，他扑哧一乐：“没事，不是什么大事。” “我们什么时候能离开？”宫野志保说道。 潘诺坐在座椅上，靠着椅背懒洋洋道：“凭那三个人的业务能力再加上我的提示，应该不过半个小时应该就有结果了。” 宫野明美：“只是给了信号被人恶意切断的提示，就能推理到犯人是谁吗？” “啊，当然啊。”潘诺说道，“信号被恶意切断时，我们这种身份的人会马上起疑，还有一个身份的人会起疑。可是我们却没有听到他们的起疑声，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不打自招呢？” 宫野明美恍然大悟：“表哥是说工作人员有问题。” “嗯哼。”潘诺耸肩，“在这偌大的滑雪场里，能在出现意外后，能依据滑雪场的地形迅速做出反应。除了对滑雪场了如指掌的人，还能有谁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就是了。”潘诺面带微笑。 宫野志保声音冷淡，但其中有莫名的有些自嘲：“也是。谁能料到自己困住了三名警/察，还有三个犯罪分子。” 潘诺：“所以说他们倒霉喽。”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外面传来了骚动。潘诺抬眼看过去，就看到伊达航在追一个穿着工作服的男人。 “啊，开始收尾了。比我想得快。”他歪着头看向宫野姐妹，“收拾一下，我们准备离开吧。” 就在电光石火之间，有人大喊道：“小心！” 潘诺一回头就看到从身后扑过来了一个男人，男人跟他脑中闪过的人影容貌相差不大，穿着跟受害人一模一样的滑雪服。 能这么快扑过来，应该是躲在人群里的位置跟他的距离不远。早有预料有这么一出大戏的潘诺将身边的宫野姐妹推开，让男人挟持目标只剩他一个人。 困兽之斗的男人手劲儿极大，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脖颈，竟然让他这个身经百战的组织成员差点没喘上来气。 “放开他，先生不要再一错再错了。”闻讯赶来的萩原研二劝道。 可是男人已经停不下去人话了，他说道：“你以为我会这么放过你吗？” “都是因为你，我们的计划才会失败。你知道什么！你就让那三个警/察找到证据。我杀了你，我杀了你！” 锋利的刀面上反射着白炽灯的白光，晃得潘诺睁不开眼睛。但他好歹也是组织的老成员，短暂地失去视觉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他在一片惊呼中，对着对方胸腔向下半指的地方，就是一记肘击。 男人猝不及防地被潘诺来了这一下，顿时站不稳，向后撤退。而躲在人群中的松田阵平也立刻出手，将男人按倒在地。 此刻，所有涉案人员全部被抓住。 潘诺捂着脖子，做出心有余悸的样子：“真是吓到我了。” 第 20 章 这起杀人案的起因就是一场旧时矛盾，潘诺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同时被三个人记恨上，受害者应该也是咎由自取。 不过关于人性的思考还是交给那些哲学家吧，反正他只要保护好自己，顺便看着这几个跟组织覆灭有着千丝万缕的人平安就好。 通讯恢复正常后，他们才知道因为积雪的原因，车辆一时半会儿没法上来。只能靠着他们这些困在山上的人徒步走下去。 这样一来，潘诺就得背着宫野明美，只不过他不知道宫野志保要怎么办，她能走的下来吗？他有些不确定。 宫野志保察觉到了潘诺的目光，平静道：“我没事，走吧。姐姐还等着去医院呢。” 既然对方说了没事，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嘱咐道，走不动了，可以告诉他一声。 宫野志保没说话，只是跟在他身侧沉默地走着。 过分执拗，潘诺在心里评价道，宫野明美对于她也很重要。啊，两姐妹互为牵制。可以盘算着利用两人的关系拿捏两个人。但是，这不是上策…… 雪花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了下来，落在人们的头上。口中呼出的热气融化了薄薄的雪花，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潘诺看了眼前方的道路，询问宫野姐妹：“你们两个还好吗？” 宫野明美：“还好，腿不是特别地疼。志保呢，还能继续走吗？” “不用担心我，在那个地方我有过体能训练。”宫野志保神色如旧，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但是潘诺却清楚，组织的体能训练可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其中心酸也只有她自己能知道。 看着身边茶色的发顶，潘诺眼珠子一转，嘛，正好借题发挥一下。 他低头说道：“姐姐受伤了，作为妹妹应该照顾姐姐吧。反正美国那边应该是在放假，你就留下来照顾姐姐，等到雅美的伤好得差不多，再走吧。” 宫野志保愣了一下，她抬起来头看向潘诺。湖蓝色的眸子荡起波纹。 “琴酒那里我去说，你就跟你姐姐待在一起吧。”潘诺决定道。我也好了解了解你，随便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宫野志保没说话，但是宫野明美却笑道：“真的很谢谢你了，表哥。” 到了医院后，拍了片子一看，宫野明美的腿骨折了。虽然不算严重，但还要休养几天。潘诺拍了拍宫野志保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去打个电话。 来到走廊拐角，潘诺找到了一串号码拨了过去。在短暂的忙音后，潘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潘诺？” 难得从琴酒的冷淡的语调里听到了疑惑的语气，感觉还挺稀奇的。潘诺靠在墙上，让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深蓝色的羽绒服在阳光下呈现出一抹纯净的深蓝色。 “是我。”潘诺从窗户俯视下去，现在是下午，来看病的人稀稀落落的。 电话另一头出来衣服摩擦发出的声音，潘诺才琴酒应该是在换衣服。他眉头上扬心道，我还以为琴酒会一直保持一丝不苟的样子呢。现在看来，潘诺在心里想了好几个词，最后落在了和气这两个字上。 琴酒，和气，这两个名词叠在一起还真会爆发出令人瞠目结舌的画面。 “你找我有什么事？” 潘诺：“跟你说一声，宫野志保归我几天。” 琴酒没说话，让人摸出他的意图。 “宫野明美受伤了，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人照顾她，正好宫野志保这几天没有什么事，就让她照顾了。”潘诺对于琴酒的沉默熟视无睹，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决定，“至于监视什么的，这段时间我代劳了。给你放放假如何？” 琴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潘诺你想要做什么？” 潘诺心道，当然是想了解一下你，顺便击垮你。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是他嘴上自然不会那么说，他道：“我的兴趣爱好而已。这个就不劳您多问了。” “……随你。”琴酒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在丢给自己两个字后，就挂断了电话。 潘诺看着忙音的电话神情有些迷惑，琴酒这是生气了？闹脾气？不过那个词放在琴酒身上都很有违和感。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心道，自己的脑袋应该是撞坏了，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又或者说，琴酒只是外表冷漠，其实内心是一个娇娇公主？ 这个想法刚冒头，就被潘诺打了回去。这是什么诡异的人物设定，太可怕了。我果然是撞坏脑子了。啧，可恨的马爹利，我迟早也要让你的脑袋也来这么一下。 “你在想什么？”宫野志保的冷淡的声音从走廊另一头响起。潘诺一抬头就看到宫野志保正抱着手臂看着他。 潘诺回答：“哦，只是在想什么我的脑震荡后遗症真是太严重了。连思考方式都有些奇怪。” 宫野志保哦了一声，然后说道：“姐姐已经打完石膏了，我们可以走了。” “知道了。”潘诺收起电话，问道，“给你姐姐租轮椅和拐杖了吗？” “当然租了。”宫野志保平静道，“只不过，上学的时候需要有人送她。但是姐姐不想引起骚动，你应该能明白到我的意思吧。” 潘诺看向宫野志保，眉头上扬又露出淡淡的笑意。嘛，滑雪场事件，让这丫头对自己放松了一些警惕。不错，不错。 宫野志保微微蹙眉：“你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稀奇而已。”潘诺笑眯眯地说道。容易相信别人，这点倒是跟宫野艾莲娜一样。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艾莲娜到底为什么要跟宫野厚司结合，两个人完全个性一点也不一样。 也许，宫野艾莲娜隐藏了她的另一面。 她没有因为传闻而刻意地疏远我，反而亲就我，现在她的女儿也是两姐妹因为一些小恩小惠很亲近我。 真是个奇怪的人设。 不过这也不奇怪，不奇怪的人怎么会想着加入组织呢？所以说宫野一家也是奇怪的人群中的一员吧。 离开医院后，潘诺先去买了菜，接着才把两人带回了住处。作为一个绅士，他自然不会让伤患和小孩做饭，所以他自己就进厨房。 在熬汤的时候，他一手拿着汤勺一手掐着腰，对着窗户思考自己明明是在培植心腹，为什么把自己活成了一个保姆这个人生终极哲学问题。 最后，他想，应该是为了骗过其他人，也要骗过自己。就像现在一样，他只是个人畜无害的小白花，或者说是保护神？ “表哥，你在想什么？” 宫野明美湖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潘诺倒也坦诚，他说道：“我只是在思考，我什么时候这么平易近人了。以前大家看到我，可是避之不及。” “大概是其他人不知道表哥的温柔之处吧。”宫野明美温和地解释。 潘诺半信半疑：“是么？”接着他又乐道：“倒也神奇，竟然有人说我温柔。可你们就不怕我别有用心吗？” “这个不是在很早以前就说过了吗？”宫野明美笑了笑，“在鸟取的时候，表哥就跟我明确地谈过。表哥你忘了吗？” 潘诺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一回儿事。最近的记忆真是越来越不好了。 “根据科学表明，脑部受过创伤的人，可能会有记忆力倒退的后遗症。”宫野志保看向潘诺，“我听说你受过伤，也撞过头，你不需要检查一下吗？” 潘诺：“……不能吧，说不定只是单纯的事多，然后忘记了之类的。” “讳疾忌医可是大忌。”宫野志保说道，“早发现早治疗。” 潘诺：“……” “好了，志保。不要欺负表哥了，他最近很辛苦的。”宫野明美打圆场道，“不然当心他生气把我们赶出去。” “这是你家，要走也是我走。”潘诺顺着宫野明美的话说下去，“不过志保这样犀利的样子，如果在医院工作的话，大概是会被投诉吧。” “他们可以不用我。”宫野志保小声嘀咕。 听到宫野志保说出这样的话时，潘诺眉头上挑。看来宫野志保很清楚自己的将来，啧啧，有意思。 不过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人才会去主动说出自己的想法。看来自己无意间刷到了宫野志保的好感，大概再过几天就能问宫野志保的关于琴酒的事情。 潘诺捧起汤喝了一口，遮住了眼中的精光。 在那之后，潘诺就负责跟接送宫野明美上下学，没事的时候就跟宫野志保窝在家里看电影。几天下来，他们三个人的融合度渐渐高了起来。 虽然有的时候潘诺自己也会惊讶，宫野姐妹和他的契合度很高。在某些时候，不用说话他们就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并做好辅助。 这样的默契度，没有个几年是造就不出来的。要不是他前八年一直躺在病床上，他都快以为宫野姐妹就是他培养在组织里的副手了。 看着正在商量着午饭吃什么的宫野姐妹，潘诺想着，这两姐妹既然跟他的配合度这么高，放着有些可惜。不如，我在好好利用利用？ 想到这里，潘诺的心里开始盘算着那些地方需要用到宫野姐妹，又要如何发挥她们的最大价值。 第 21 章 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距离上一次的案子已经过去了一个月了，也到了新的一年的第一个月份。 鸟儿落在树梢上，叽叽喳喳的唱着歌。微风拂过，枯枝在风中摇摆，牵动着室内的影子一晃一晃的。 潘诺拖着腮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从去年十一月份起一直到现在，组织都在处理鸟取的事情，没有其他人事安排。可以说除了处理鸟取事项的人以外，其余人自由活动。 这也给了潘诺事件来琢磨着自己的事情。 现在宫野姐妹已经陷入了他的网中，成为他半个副手，在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启动。 同时收拢人心也需要适当的给予恩惠，就比如说现在，她们既然是半个自己人，他也不会亏待，他会适当的让两个人在组织中自由一些。 关于询问琴酒的事情也可以提到提到日程上了，他嘟起嘴心道，真让人好奇啊，琴酒到底发现他什么秘密了？ 金色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室内，落在羊绒地毯上，浅褐色的地毯上笼罩出一层光晕，踩上去松软至极。给人一种踏在轻柔的云朵上的感觉。 欧式沙发上坐着穿着居家服的宫野姐妹，宫野明美抱着素描本绘画，他粗略地看了一看，素描本上画着喷泉和白鸽，栩栩如生的。 而宫野志保则是抱着厚重的英文书坐在宫野明美的身边，任由微风撩起她的秀发。在察觉到他的目光后，她转过头：“怎么了？” 潘诺靠在单人沙发上，仰着头，随口说道：“太无聊了，想着要找点乐子。你们有推荐吗？” “无聊？”宫野明美眨了眨眼睛，有点了点头，最后一本正经地说，“说的也是，毕竟表哥你不是能闲住的性子。” 潘诺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自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但是他一直在组织里隐身，很少有人能摸准他的性格。可是现在就凭现在的这几天，宫野明美就已经摸透了我的性格了？ 这可有点不妙了，对于他这种人，真实的一面被别人窥探到，对他来说就是一个风险。有心之人会利用他的性格来对付他。 “表哥你怎么了？”宫野明美见潘诺突然不出声，有些疑惑。 潘诺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宫野志保见潘诺是没话找话说，于是重新低回头，一边看书一边提议：“要是真觉得无聊，你就自己跟自己找个正当营生，就当是给自己赚个外快。” 听到外快二字，潘诺来了兴趣。他这个人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欢钱。可是他这些年能领到的工资有数，还不足以满足他的金钱囤积症。 如果还能有别的渠道赚点小钱钱满足生活，也确实不错。潘诺捏着下巴思考了起来，开始琢磨着自己的赚钱路子。 组织里的其他人都有什么赚外快的行当来着。 潘诺开始扒拉着手指数着他认识的几个人的外快途径，贝尔摩德是靠着当演员，皮斯科靠的是开公司，芝华士靠着买手表…… 总结起来就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表哥你为什么露出这种表情？”宫野明美歪着头，湖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好奇。 “只是感叹组织里的那帮家伙真是多才多艺而已。”潘诺把自己缩在沙发里，感受着斑驳的阳光落在身上的感觉，脸上露出惬意的神情。 宫野明美愣了一下：“多才多艺？” “是啊，据说有次伏特加出任务，经费花没了。他一时没办法联系到组织，于是就街头卖艺。”潘诺把自己听到的八卦说出来。 “哎？”宫野明美发出惊讶的声音。就连宫野志保也将视线从书本上挪了出来，看向了他。 潘诺接着说下去：“组织的八卦里面提的，他们还说当时伏特加吹拉弹唱什么都干了。在睡了两三天的马路后，终于买到了返程的车票。说实话，我严重怀疑，他之所以要花两三天，可能是因为还带着一个琴酒。” 宫野明美：“琴酒？” “琴酒和伏特加不是向来一起做任务的嘛？我这叫合理怀疑。”潘诺义正词严。 宫野志保看向潘诺，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潘诺一看就知道宫野志保肯定知道什么内幕，他一脸好奇地询问：“志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宫野志保：“……” “哎？志保也知道吗？”宫野明美好奇道。 宫野志保经受不住自己姐姐的眼神攻击，于是招了：“好像是发生过这件事情。当年我放学回去，路过伏特加的屋子时，就听到他跟人哭诉自己在欧洲的悲惨遭遇。隐隐约约地提到了一些关于街头卖艺之类的。” “噗。”潘诺捂着嘴，但还是没能制止自己的笑声跌出唇瓣。 宫野明美同样忍俊不禁：“真是没想到流言也有成真的一天。” “美好的一天，从听伏特加笑话开始。”潘诺伸了个懒腰，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宫野姐妹，“今天想吃什么？我去买食材。” 宫野明美想了一整天，都没想明白自己想吃什么，于是她问身边的妹妹；“志保呢？志保有什么想吃的吗？” 没承想，宫野志保也是摇头。 潘诺赶紧赶在姐妹两个说出那个可怕的词语前，先发制人：“不许说随便，这天底下最难的菜就是随便。” 现在正值放寒假的时候，再加上潘诺开口跟琴酒要来了宫野志保的一个月，所以宫野姐妹最近住在一起。 琴酒虽然答应了，但是他让伏特加传话。宫野姐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需要潘诺亲自监视，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潘诺全权负责。 当时听到这个的时候，潘诺就想骂人。这要是吃坏了肚子，是不是也要按在他的头上。琴酒这个小心眼儿的家伙，果然什么冷漠寡淡的，都是假象。 说归说，但这样对他确实有利的。就像他之前说过的那样，这段时间他可以以被琴酒逼着的由头，强行挤进这对姐妹的私人空间，利用这一个月的时间让两个人快速地接纳他。 这一点也许对于别人来说是十分困难的，但是对于他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比报丧鸟还要会洞察人心的人了。 结果，如他所料。这两个人很快地就适应了有他的存在，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以他马首是瞻。 现在就是缺一个机会，让宫野志保主动地向他袒露琴酒的事情了。世界上最高明的套话，就是让对方主动找你说出你最想知道的事情。 机会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他不能太刻意地去创造。所以也只能耐心等待了，潘诺抿了抿嘴心道，希望可以在这一个月之内遇到这样的一个机会。 “可是我们现在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什么，不如……表哥你带我和志保去超市吧，去的话也许就能想到吃什么了吧。”宫野明美看向身边的妹妹，征求意见，“是吧，志保。” 宫野志保合上书，点头赞同她姐姐的意思。 潘诺扫了一眼宫野明美的脚，对方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保证：“医生说没事了，而且表哥你当时不也听到了吗？” “我看你就是想要出去，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出门。”潘诺捏了捏鼻梁，心想反正宫野明美的家距离超市也不算远，就是带着两个人出去透透气，大概没事。 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潘诺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超市的海鲜市场中遇到了一起杀人案，好死不死的，他还成了嫌疑人之一。 他：“……”早知道出门打死他，他都不出门了。真是流年不利，十分的流年不利！ 第 22 章 车里，潘诺看着天空慢慢变成墨色。他咋舌：“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却突然乌云密布了。真是怪了。” 正在跟姐姐分享新歌的宫野志保闻言，塔头回应：“昨天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暴雨。” “嗯？我怎么不知道。”潘诺疑惑，难道我看了一个假新闻？ “我怎么知道。谁知道你在公寓里做什么。”宫野志保很不客气地说道，“说不着你又因为什么奇奇怪怪的计划，把哪个城市的天气预报看成东京的了。” “……”潘诺顿时觉得自己好像成了食物链的底层了。不过，我的凶名虽然赶不上琴酒，但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吧。 这段时间他总是不自觉地思考一个问题，他是不是被撞失忆了，不然他为什么总觉得宫野姐妹对他很了解太超出意料了，就像一起搭档好久了的组合一样熟悉。 这种熟悉包括语气熟稔，像他们是已经合作很久的合作人一样。知道自己的某些兴趣爱好。 除了自己主动告诉宫野明美自己喜欢果汁一类的饮品外，她们竟然还知道自己喜欢吃甜的，喜欢一整天窝在一个地方不动…… 他看向坐在后座的宫野姐妹，脑子里闪过一些猜测。 假设宫野明美洞察力惊人，在半年里摸到了一点。那，宫野志保又是怎么回事？他们见面时间加一起充其量一个月，可她也知道了自己的偏好。 可如果换一种说法的话，就是自己在昏迷之前就跟宫野一家交好，这两个姐妹在失去父母后，主动向他靠拢，亲近他也就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所以，他现在才怀疑自己的脑袋是不是被撞坏了，忘记了宫野一家跟自己的事情。就像是电视剧里面常发生的剧情，主角不完全失忆，只是忘记了自己的爱人那种。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会不会太魔幻了。潘诺腹诽。 宫野明美似乎察觉到了潘诺的不自在，她询问：“怎么了？表哥。” 潘诺打了个哈哈说道：“没事，就是在思考人生而已。” 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了，还是让我再观察观察吧。万一猜错了，传出去被有心之人利用，自己才是掉进泥潭里彻底出不来了。 宫野志保眉头上扬没说话。 下车后，潘诺就感觉天色暗得厉害，黑漆漆的云朵一层一层擂在天空，好像要将天空与大地之间的缝隙填满。一种压迫感扑面而来。 潘诺抬头看向天空说道：“我看这雨不小，我们还是赶紧买，买完了赶紧回家。不然的话，可能会被困在超市里。” 宫野明美点头：“我知道了，会跟志保会很快找到自己要吃什么的。” 因为天气昏暗，超市里早早地点了灯。白光的光充盈着室内，与外面的黑漆漆形成鲜明的对比。 琳琅满目的商品摆在货架上，一行人穿梭在其中。 潘诺带着宫野姐妹在超市逛着，他看着身边缓慢行动的宫野明美，无奈道：“明明应该静养的，你偏要出来。” 宫野明美扶在货架上笑道：“没关系的，走路已经不成问题了。而且我也不能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来吧。医生不也说多走走有利于身体健康吗？” 潘诺评价宫野明美的行为是强词夺理。他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随便随便，你慢点走让志保扶着你，我在后面跟着你们。” 三个人就这样慢悠悠地逛着超市，走到了海鲜区的时候，一股腥味顺着空气飘了过来。潘诺揉了揉鼻子，询问：“要去看看海鲜吗？” 宫野明美歪着头想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有什么水产品。 潘诺跟在宫野明美的身后，看着对方认认真真地挑鱼，偶尔还询问着妹妹的意见。他心下判断，看来这两人今天是想吃鱼了。不过做鱼太麻烦了，又要辛苦一天了。 想到这里，潘诺嘟嘴。 “表哥，你看这条怎么样？” 潘诺抬眼看过去，还没等他看清楚宫野明美手里拿了什么时，超市内部的电压突然不稳。照明一闪一闪的，仿佛是恐怖片中鬼怪登场的前奏。有些胆小的人脸色已经变得奇怪起来。 最后，只听哒的一声。整个超市里突然黑了下来，人们的尖叫声骤然在耳边响起。 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幕血溅三尺的画面。 潘诺下意识地捂住耳朵，他心道救命，耳朵要聋了。还有，为什么出现预言啊！ 但他转念又想到了宫野姐妹不在他身边，他喊道：“明美，志保，你们两个在哪？” 他凭着感觉伸出手去抓，本以为能抓到宫野明美的胳膊，结果他却抓到了一个濡湿的，带有余温的东西。 几乎是在瞬间，潘诺就判断出自己握着的是一个男人的胳膊。至于濡湿的触感，他在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后，就确定是鲜血布满了这条胳膊。 忽然，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透过玻璃短暂的照亮了室内，潘诺这才看清自己抓住一具男尸，他的脖子被人干净利落地割开，颈动脉的鲜血顺着躯体流了一地。 一双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面孔。 眼尖的人看到后，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 在听到这样的声音后，潘诺愣了一下后又不免在心中呐喊：“靠，这是什么鬼运气！我现在是跟搜查一课结下不解之缘了吗！还有，该死的预言你就不能早点出现吗？” 等到超市恢复了供电，人们看清眼前的情况，顿时纷纷闹着要离开。好在店员处理得当，才没发生踩踏事件。而潘诺这个接住尸体的倒霉蛋也被工作人员安排到一边休息，等着警方的到来。 宫野姐妹也从人群中挤了进来，看到潘诺一手血后纷纷愣了一下。 “表哥你受伤了？”宫野明美问道。 “没事，就是在找你们姐妹的时候，一不小心抓到了这具尸体。”潘诺扯了扯嘴角，自嘲道，“我最可能不适合出门，实在是太倒霉了。我今晚大概得做噩梦。” 接着他又说道：“你们怎么样，有伤到吗？” “没事，虽然被人群挤到了，但是被一位好心的先生扶起来了。”宫野明美刚想向潘诺介绍扶住自己的人，可是一转身竟然没找到人。她面露疑惑：“哎？刚才那位先生呢？志保你看到了吗？” 宫野志保抱着肩膀：“没看到，大概是有事离开了吧。” “这样啊——”宫野明美的语气有些遗憾。 潘诺看着宫野明美的样子，盲猜刚才扶住她的男人应该长得不错。不过，他总觉得怪怪的，具体说不上哪里，但是就是很奇怪。 还没等潘诺细想，警方的人就赶到了。只见一位圆圆滚滚的警官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位老熟人，伊达航。 两人在看到对方后，都露出微笑。只不过伊达航的是调侃，潘诺的是尴尬。 “你们认识？”圆圆滚滚的警官询问。 伊达航解释：“啊，在警校的时候见过大和先生，还有上次的滑雪场案子，大和先生也被困在里面了。我们大概算是彼此互相认识的人，目暮警官。” 潘诺：“是啊，上次案子，我妹妹的腿还被撞伤了。” 伊达航：“广田小姐的腿怎么样了？” “已经好很多了，谢谢伊达警官的关心。”宫野明美笑道，“我们是来购物的，结果没想到遇到这样的事情。” 伊达航：“放心吧，我们会尽快抓到犯人的。” 寒暄结束后，伊达航就开始了办公模式。潘诺在做完笔录后随意打量，看到了一个小胡子正在跟目暮警官说着什么。 他刚想听对方在说什么，结果就看到小胡子指着他，十分肯定道：“凶手就是他。” 潘诺：“……” 接着小胡子就说了自己的推理过程，起因经过都很合理符合逻辑，但是得到的结果却是十分离谱。 潘诺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他敢确定这个小胡子要是过来，他保证不打死对方。 第 23 章 章节内容获取超时...... 章节内容获取失败...... → → → 重新获取，刷新本页 ← ← ← 如果无法点击上方链接刷新页面，请手动下拉刷新本页或点击浏览器刷新按钮刷新。 如果刷新两次还未有内容，请点击下方的[章节错误]！ 真酒被迫活下来了最新章节、真酒被迫活下来了三水一山、真酒被迫活下来了全文阅读、真酒被迫活下来了免费阅读、真酒被迫活下来了 三水一山 《真酒被迫活下来了三水一山 《[封神]我就是这样的哪吒》作者：三水一山 《松田猫猫和他的怨种同期》作者：三水一山 《松田君的偶像剧魔咒》作者：三水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