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钓系O每天都在撩我》 第1章 只有你了 洛城四月,晚风不燥。 车水马龙灯红酒绿,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洛城最繁华的街区,街道中心耸立着整个洛城最豪华的酒店。 酒店包间里,吧台前地坐着一个女人,她一头墨色长发,身着一件性感的黑色吊带,一手撑着腮,半眯着眼,一口没一口懒懒的喝着高脚杯里的酒。 她生得极美,五官很精致,一双桃花眼多情迷人,鼻梁挺翘精致,饱满的红唇含着杯子,面颊微红,眼神迷离,性感诱惑,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风信子花香,是喝了点酒不小心外泄的信息素。 吧台前摆了好几瓶开过的酒,她应该喝了许多,微醺了。 包间的门被打开,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女人,她衣着性感,一席红色长裙,身上散发出的信息素是极具有侵略性的冷香,明显是个alpha。 女alpha朝她走来,在她身前坐下,她也不抗拒,她慢悠悠的抬起眸子看了他一眼,随意的勾了勾嘴角,女alpha动了动喉咙,更为她着迷。 即使很淡,江瑾伊风信子诱惑的香气还是无孔不入的诱引着他。 “这位小姐,不得不说,你的信息素很香。是有什么伤心事吗?或许我们可以加个微信,之后可以聊聊。”明明这么顺利的进了她的房间,却还掏出手机问她要微信。 “聊什么?”江瑾伊慢悠悠带着几分醉意地问:“在这聊不行么?” 女alpha顿了顿,把手机收了起来,“当然可以,你是有什么伤心事吗?可以跟我说说,说出来就不难过了。” 江瑾伊摇摇头,仰头闷了一口酒,眼尾都染上一丝潮红,看样子更醉了,“不想说。” 她趴在了桌上,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桌面,鼓起腮帮子抱怨,“说有什么用” 她的声音很好听,甜软黏腻,总带着一股子娇气,如同钩子一般,一下一下的勾着女alpha的心。 女人心都热了,轻声说:“当然有用,说出来,发泄出来就好了。” 江瑾伊轻笑一声,撑着吧台站起来,婀娜多姿的走到女alpha身侧,一手撑着吧台,一手虚虚的把手搭在女alpha肩膀上,低着头,轻启红唇,命令道:“抱我。” 女alpha楞了楞,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慢半拍的抬手要搂她的腰,还没触碰到肌肤,包间的门突然从外面被打开,女alpha楞了,往门口望去。 开门的也是一个女人,一身黑色女士西装,墨色微卷的长发披散着,皱着眉,紧盯着她们,伴随着怒气,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诱惑又令人窒息压迫的曼陀罗花香。 是个oga,却比alpha还要强势有压迫感。 “你们在干什么?”她声音冷冽低沉,眉眼更冷。 感受到她想杀人的目光,女alpha明白了什么,瞬间把双手松下去,站起身,半笑解释道:“你女朋友约的我,你们吵架了?放心,我们还什么都没干呢,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女alpha很快消失在包间里,还把房门给顺便带上了。 江瑾伊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人,她脸颊微红,媚眼如丝,眸含秋波。 面对江瑾伊,江尤皖眼中的冷意软下去了些,但还是皱着眉头,走到她跟前,冷声说:“小瑾不应该这样。” 江瑾伊嗤笑一声,媚眼微弯,反问她:“不应该哪样?” 江尤皖深深的望着她,沉默不语。 江瑾伊慢悠悠的走到她跟前,替她回答:“不应该出来约炮吗?都是成年人了,做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很危险。” 鼻息间风信子花香愈来愈浓,江尤皖维持着冷静,说:“这很危险,小瑾。” “危险?”江瑾伊轻声喃喃,双手搭上了她的肩,盯着她:“是因为危险吗?江尤皖,那你还真是一个好姐姐。” 江尤皖受不住江瑾伊这样直白灼热的目光,别开眼去:“下次不要这样了。” 她别开眼的样子真是狼狈,江瑾伊思索了一会,说:“好啊,明天就去找一个优秀的alpha闪婚,这样就不危险了,暗恋我的alpha这么多,我应该选哪一个?” 江尤皖的目光沉了许多,指尖攥紧,低声带着警告:“小瑾。” 江瑾伊精准的捕捉到她的反应,嘟唇委屈道:“也不行吗?” “最好不要。” “为什么?你怎么管这么宽?”江瑾伊突然将她的脸掰正,四目相对,江尤皖的呼吸一下紊乱了。 四年过去了,小瑾长大了,信息素变得更好闻,更能让她着迷。 “因为不安全。” 江瑾伊笑笑,笑得很深,似乎在细细斟酌这个词,过会,反倒真的甜软的朝她唤了声姐姐。 江尤皖微楞,心头涌上一股奇异的酥麻感,几乎要沦陷在她这声姐姐里。 江瑾伊眼神迷离,醉了,好像又没醉。 如果没醉的话,怎么会叫她姐姐? 这声姐姐对江尤皖来说是极致的诱惑。 江尤皖是狐系脸,官精致立挺又不失柔美,皮肤冷白如玉,墨色的长发被一丝不苟的挽到耳后,眉头微拧,眼眸狭长,妖媚又深邃。 这张脸,比起五年前刚来江家的时候要成熟多了,更有魅力,更有韵味,像熟烂的花蕾。 女人美得挑不出一丝瑕疵,光鲜亮丽风姿卓越,江瑾伊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扑朔迷离,又仿佛能洞悉她的内心。 她是外人眼里的女精英,是可望不可即的神明…… 江瑾伊嗤笑一声,从江尤皖身上撤开,回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就,仰头要喝,被一双细腻柔软的手给按住了。 “别喝了。” 江瑾伊轻哼一声:“不许我约炮,连酒都不让我喝了?” “小瑾的胃不好,不能喝酒。”江尤皖柔声劝阻,语气像哄小孩,一如四年前那般,对她关心至极,害怕她难受不舒服,害怕她伤心难过。 她是洛城商界心狠手辣雷厉风行的女总裁,外壳一向是淡漠疏离的,任谁被她这样宠着、关心着都会不自觉的想服软,在她手下变乖。 但江瑾伊不一样。 江瑾伊一直以来都独享着她这份温柔,她早就有恃无恐了。 她早就不想要了。 “我要喝!” 她挣脱开江尤皖的束缚,去拿桌上的酒杯,仰头露出性感又脆弱的天鹅颈,猛地闷了一口,像被呛到了,猛地剧烈咳嗽,江尤皖夺过她手里的酒,心疼的帮她拍背。 “小瑾,不要喝了。” 江瑾伊咳到无力,软软的靠近了她的怀里,仰头看着她,眼睛都咳红了,像哭了一样。 江尤皖身形僵住,手僵硬的扶上她的腰,让她软弱无骨的身躯不会滑下去。 江瑾伊的眼神迷离着含情脉脉,不断散发着风信子花香,占有着江尤皖的呼吸,一点一点诱引着她。 江尤皖心脏狂跳,感觉后颈一突一突的跳,红色从脖颈慢慢蔓延到全脸。 理智告诉她立刻走掉。 “姐姐,我想妈妈了。” 双眸眼波流转,带着哭腔说:“我只有你了,你陪我喝,好不好?” 她扯了扯她的衣角。 我只有你了。 她说。 她在对江尤皖撒娇,她身上散发着的信息素无形的诱引着她,她从来都知道怎么样让江尤皖对自己妥协。 理智告诉江尤皖不可以喝,但她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松开了紧掐着的手指,拿起江瑾伊喝过的那杯酒,送到嘴边,仰头喝了下去。 第2章 日思夜想 江瑾伊和江尤皖没有血缘关系,身份被拆穿以后,她只是一个被江宁姝捡回来,放在家里养着的朋友的女儿。 可江尤皖总是自称是她的姐姐,她亦是外人眼里的好姐姐,对妹妹有求必应,把妹妹宠溺得无法无天,就算是后面妹妹反目将她视为仇人,对她恶语相向,她亦是能做好一个姐姐该做的、不该做的。 江瑾伊一直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特殊,以前享受得理所当然,因为她是自己的姐姐,但不久的后来,知道了她的身份,知道她光鲜亮丽躯壳下的真实面目后,只觉得厌恶反感。 她以前曾多次想要拆穿江尤皖,可没人相信她,所有人都在觉得她江瑾伊无理取闹,江宁姝也不相信,最后落得了个死不瞑目的下场。 四月是一个很美好的月份,不冷不热,气温舒适宜人,可江瑾伊所有的不幸都在这个时候发生了。 不久前,江瑾伊的母亲江宁姝涉嫌杀人畏罪潜逃,逃跑时不幸出车祸,死不瞑目。 这些消息江瑾伊一无所知,一直到江宁姝下葬的前一天,正在忙碌着准备的画展的事的她才从助理的口中得知这个消息。 说来挺可笑的,她四年前跟母亲赌气,报志愿报了一个离洛城很远很远的城市,四年一次家都没有回过,也没有联系过,一直在跟母亲怄气,非要她把江尤皖赶走才肯回家。 她一直都在逼母亲做出选择,到底是选她还是选江尤皖。 虽然答案早已经在四年前就一目了然了。 她不愿意相信自己养了十八年的亲生女儿,去相信一个二十四岁才从外面捡回来的外人。 江瑾伊真的觉得这个世界特别荒谬可笑,虽然每年的生日江瑾伊还是能收到来自母亲的生日礼物和问候短信。 那也只不过是她空闲之余的一点怜悯罢了,她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江尤皖那个外人身上。 今年迟迟没收到她的怜悯,就连做做样子都懒得做了么?江瑾伊还以为她彻底忘了她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亲生女儿,没想到等着等着,等来的是她的葬礼。 等她赶回洛城,葬礼已经快要结束了,江家墓园里,一排排的站着黑色,亲朋好友,来送江宁姝最后一程。 只有江瑾伊最为突兀,她仍穿着一身白色的礼服,因为没来得及换,她不记得当时是什么心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摆满鲜花的墓碑前,跪下,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甚至看不清墓碑照片上母亲的脸。 “小瑾,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耳畔,她听见江尤皖这么对她说。 她的语气是担忧的,为自己而担忧,江瑾伊没从她脸上看出一丁点为母亲而流露出的难过。 杀人、畏罪潜逃,这些词从来都不应该冠在江宁姝的头上,江瑾伊也不相信。 发生这么多事,身为亲生女儿却没有人通知她,可笑吗?等她回来的时候,整个江氏都已经落在了江尤皖这个外人的手里,奇怪吗? 她是谁,当初为什么要冒充‘江尤皖’来江家? 江宁姝出事跟她有没有关系? 江瑾伊觉得,答案已经很明了了,因为她知道,她来江家的目的自始至终都不纯。 可没有人会想相信她,她们只相信江尤皖。 她不是好姐姐么?江瑾伊就想看看,她究竟是不是真的好姐姐,没想到拍了张酒吧的照片发了张定位给她,勾勾手指她就真的过来了。 江尤皖连续喝了三杯酒,脸颊已经有些红了,但应该只是微醺,江瑾伊从她怀里出来,拿了一瓶更烈的酒,倒进了她的杯子里,挪到她跟前,什么也没有说,江尤皖也什么都没有说,她笔直的坐着,西装的扣子亦是扣到了最上面,她垂着眸子,拿起来就喝。 太烈了,她被呛得将脸别到一边咳嗽。 江瑾伊眼神淡漠,随手扯了一张纸,等她咳完,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扭过来,江尤皖的脸彻底红了,眼神也不那么的清明,但不得不说,她现在的样子很诱人,比清醒的时候诱人多了,熟透了的果实一般,呼吸时胸口起伏,像是要把衬衫的扣子撑爆,特别的性感,特别有女人味。 四目相对,江瑾伊醉醺醺的朝她笑了笑,掐着她的下巴,身子贴着她的身子,抬手帮她擦去嘴边残留的酒液。 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江尤皖的呼吸是颤的,身子是僵的,顺从的任由自己在她身上为所欲为,这让江瑾伊更加得寸进尺,一边虐待她红透了的嘴唇,一边笑着对她说,“姐姐,你真好。” 江尤皖微张着唇呼吸,沉迷于江瑾伊的笑靥,藏在迷离眼神下是近乎贪婪的迷恋,不舍得挪开眼,又不敢太张扬。 四目相对,各怀心思。 半响,江瑾伊撤开身子,慢悠悠的给她倒上酒,“谢谢你陪我喝酒,不用喝得太急呀,我们都四年没见面了,应该好好叙叙旧的。” 酒送到面前,江尤皖其实都知道,小瑾是在给她灌酒。 可是看着小瑾为了把自己灌醉这么努力、还跟她撒娇,她就不舍得让小瑾失望啊。 理智在对江瑾伊对感情面前,跟本不值一提啊。 她端起酒,毫无原则的喝了下去。 喉间干涩,边清醒,边沉醉。 不知道过了多久,头脑发涨,她有点醉了,变得很没有安全感,幸好,鼻息间仍存在着那股淡淡的风信子花香,她本能的想要靠近。 这里的酒精味太浓了。 两人头靠坐在沙发上,江瑾伊偏头看了她一眼,撒娇一般的问:“姐姐,你能告诉我吗?你到底是谁?” 江尤皖仰头看着晃眼的天花板没说话,江瑾伊笑了笑,继续说:“你早在四年前就被我揭穿了,你不是江宁姝的亲生女儿,你不是我姐姐,为什么来江家?在这里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到底有什么阴谋?” “你就这么觊觎江家的财富?” “可就算是这样,江宁姝这么看重你,等她来了死了,遗产自然全是你的,就非要杀了她?” “你这么狼心狗肺?着么急切,一点恩情都不念啊。” “还是说,在被你杀害之前,她就发现了你的黑心?你说她死之前有没有后悔呢?” 江尤皖缓缓扭头看向她,启唇轻声说:“不是。” 不是? 江瑾伊挑眉,“不是么?” “什么不是?是人不是你杀的?” “还是你杀她的心理路程我想错了?” 江尤皖看着她,醉了又好像没醉,可能身体醉了,脑子还是清醒的,她反问:“小瑾,这些话说了有什么意义吗?” 江瑾伊明眸皓齿,笑得迷人,她点点头,“是,是没有意义,反正江宁姝已经死了,无论怎样,江氏都归你了,说出来确实没有意义。” “小瑾想要江氏吗?但你从小到大都没有接触过,我找人帮你培训,之后把江氏还给你,好不好?” 出乎意料的话,江瑾伊楞了楞,而后动了身子,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看:“你在骗我。” “没有骗你。” 江瑾伊想了想,又道:“所以你的目的不是江氏,就是为了让江宁姝死,对么?” “你是仇家,来复仇的?” 江尤皖沉默不语,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被说中了。 江瑾伊呵了一声:“你五年前就很宠我,我不理你,你看起来很伤心,所以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江尤皖回答得很快,似乎一点犹豫也没有,“嗯。” 如果我要你去死呢?这句话被江瑾伊封存在心里,她贴上江尤皖,在她红得滴血的耳垂边上吐气如兰,不停的散发着自己的信息素。 “那姐姐带我回家吧,我好久都没有回家了。” “好。” 回家?让小瑾回家这件事,江尤皖求之不得了四年。 江尤皖被灌了太多酒,被江瑾伊还算有良心的搀扶着出了酒店,司机早已经在门口等候,江瑾伊一眼就认出江尤皖的车。 以前高三的时候,她总是开着这辆迈巴赫接她上下学,就连车牌号都是她来选的,是她的生日。 司机下车打开后座的门,江尤皖被江瑾伊搀扶着进去,江瑾伊给自己系上了安全带,倾身过去,帮她也系上了。 她痛苦的皱着眉头,她本来就讨厌酒精,此刻怕是要难受死了,江瑾伊并没有感到愧疚,甚至从中获得了爽感,甚至想继续,一点一点折磨她。 前排的司机是个beta,闻不到车厢里充斥着的两股oga诱人的信息素,问道:“小姐,坐好了吗?是回家还是?” “回家。” 江瑾伊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身旁这人抢先一步说了出来。 见江瑾伊没有反对,司机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好的,回家。” 这辆车是江瑾伊觉得坐着最舒适的一辆,车里的摆设甚至没有换,甚至可以说和江瑾伊离家出走前一模一样。 江瑾伊眯了眯眼睛,把连别过窗外,窗外是陌生又熟悉的街景,她已经四年没回来过了。 因为江尤皖,她离开家了四年。 看向一旁满脸绯红闭着眼难受的江尤皖,江瑾伊冷声说:“开快点。” —— 车子在失去里行驶了半个多小时,进入了富人区,一排排过去都是豪华的独栋别墅,车子在一栋三层楼高的古典别墅前停下,这就是江家。 江家很大,院子很大,有佣人在打扫,大厅还是灵堂的摆设,没来级的清理,江瑾伊扶着江尤皖上了楼,她还记得她的房间在哪,发开房门,轻而易举的闯入了她的领地。 酒的后劲很大,加上信息素的作用,发情期慢慢被引诱了出来,江尤皖已经站不稳路了,好几次想贴进江瑾伊怀里,江瑾伊嫌弃的把她扔到了床上,江尤皖难受的闷哼一声,眉头紧皱。 扯掉了西装衬衫领子下的扣子,露出一大片精致的锁骨,肌肤白里透红。 她张唇呼吸着,搁浅的鱼一般,又像极了待人采摘的玫瑰。 “小瑾、小瑾” 发晴期的oga正在呼唤她的心上人,身她没办法反抗江瑾伊,或者说也不想反抗。 江瑾伊试探了一下的她温度,烫得惊人,眼神也变得迷离,眼里只有情谷欠,不断散发着她的信息素,整间屋子都充满了风信子和曼陀罗混合的致命花香。 江尤皖真的被她的信息素诱引到了发情期。 无论是alpha还是oga,都只会被自己喜欢的人诱引。 江尤皖真的喜欢她。 难怪了,被她羞辱会脸红。 江瑾伊居高临下的朝她笑,语气中藏不住讽刺,“你真的喜欢我,所以你管得多,是因为你吃醋了?” “你也配喜欢我?你吃哪门子醋?” 江尤皖脑中混沌,本能的从床上爬起来,不断靠近着能让得到慰藉的信息素。 江瑾伊是站着的,江尤皖跪在床上,仰着头看她,她的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脸,满脸通红的把自己塞进了江瑾伊的怀里,枕在她颈窝里,不断嗅着她的香气。 “小瑾” 江瑾伊不适应这样的亲密,掐着她的下颚把她的脸推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有资格吃醋吗?” “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你那些下属你的那些追随者知道你这样吗?” 江瑾伊一下一下的刺激着已经意识模糊的她,江尤皖现在哪还有什么矜持的样子,哪里还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她眼中很快染上了一层雾气,呜咽一声,捧住江瑾伊的脸颊,挺身吻了上去。 双唇相触,江尤皖迫不及待的启开了她的唇,占有她的日思夜想梦寐以求。 她含着她的唇,含糊的说着,“小瑾、小瑾不许去找别人,不许,不许跟别人结婚” 小瑾是我的。 江瑾伊狠狠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咬到出血,用尽力气江她推开。 第3章 似是惊喜 几天前。 母亲葬礼结束后,她并没有回江家,而是去见了母亲以前的秘书,宋怜。 江瑾伊到的时候,咖啡厅的角落已经坐了一个女人,她面容姣好,成熟有韵味,只是跟江瑾伊记忆里的不一样,她没有穿着一丝不苟的黑色女士西装,而是穿了一件温婉的连衣裙,长发用簪子盘起。 四十岁左右,正是最有女人味的年纪,她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成熟的气质,很美,不过,江瑾伊还是第一次看她不穿西装的样子,气质比以往温柔了许多。 很难看出她是一个s级的alpha,白兰地的信息素也被她藏得很好。 “宋秘书。”江瑾伊唤了她一声,在宋怜对面坐下,宋怜朝她露出亲切的微笑,“小姐。” 她看到江瑾伊眼眶是肿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色血丝,明显是哭得很伤心,明显是没能睡个好觉。 “帮你点了杯牛奶,快喝吧,现在温度应该正好。”宋怜的声音山温水暖,江瑾伊垂眸,面前正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端起来珉了一口。 宋怜做了江宁姝近十几年的秘书,江瑾伊的记忆里,母亲身边一直有她的存在。 她可以说是江瑾伊现在唯一信得过的人。 “宋秘书,我妈她” “小瑾,我已经辞职了,可以不用叫我宋秘书。”宋怜打断她,“以后叫宋阿姨吧。” 也是,人已经死了,哪里还有什么秘书。 江瑾伊眼神黯淡,不情愿的改了口:“宋阿姨,我妈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杀人?为什么会出意外?” 一切都好巧,就好像,有人追着她,非要把她置于死地。 江瑾伊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怜正巧垂下眼帘,长而翘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神情,她缓缓的掀起眼帘,说道:“被杀害的女人是一个明星,她叫赵妍,不久前有人向警方举报一所别墅藏尸,警方赶到别墅后发现女明星的尸体被泡在放满福尔马林的巨大水族箱中,而那栋别墅正是江董名下的。” “那栋别墅被封锁以后警方第一时间去找江董,发现人跑了。” 宋怜说:“我也不相信江董会杀人,如果江董是清白的,那她大可以接受调查,这确实是一个疑点。” 江瑾伊静静听着,没有出声。 “车祸警方也调查了,确实是意外,大货车司机酒驾,跟江董的车撞上,她是当场死亡。” 说到这,江瑾伊拳头攥紧,眼眶红了。 “那件案子警方还在调查中,如果江董是清白的,那她们自然会还江董清白。”宋怜顿了顿,说:“人死不能复生,小姐节哀吧。” 宋怜说完,江瑾伊沉默了许久,带着哽咽说:“宋阿姨,我不会让江家落在江尤皖那个混蛋手里。” 江尤皖,洛城商圈上上下下都知道她,江氏董事长江宁姝的左右手,五年前江家找回来的‘大女儿’,可大女儿这个身份在不到一年后就被江瑾伊亲自拆穿了,假冒的身份暴露,可江宁姝并没有赶她走,对待宣称她是曾经友人的孩子。 说成‘大女儿’是为了让她在江家更开心的过下去,也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 江宁姝确实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对待了,宠她爱她,带她经商,让她掌管江氏。 对她好到比亲生女儿还要好。 不惜亲生女儿离家出走也要留住她。 宋怜说道:“江家确实不应该落到她手里,但是小姐,你没办法证明她就是陷害江董的凶手。” “是不能证明。”江瑾伊垂着眸子带着点细微的哭腔哭腔喃喃:“我会找出证据的,我不会让江氏落在一个外人手里。” —— 江瑾伊没有回江家老宅,助理小琴已经帮她安排好了住所,一家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 洗了个澡,她满身疲惫的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双眼无神。 她现在脑子很乱,失去母亲的痛苦加上杂七杂八的烦心事,几乎要将她冲垮。 如果没出这件事,她现在应在筹备她的画展,几天后在北城开展。 这个画展很盛大,她准备了近一年,付出了将近一年的努力。 现在却只得搁置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继续。 她联系了一个洛城很有名的侦探朋友,可几天下来,都没有查什么太有用的消息。 反而越查,越能证实江宁姝的罪名。 朋友查到,江宁姝和被杀害的女明星二十年之前就认识,二十年之前她们关系是情侣,但是分手了,分手的原因不得而知,不过按照时间线,朋友猜测是因为江宁姝怀了孕而分手的,那个孩子就是江瑾伊。 最近几年她们总是被拍到约会、同住一家酒店,前段时间还被拍到过吵架。 吵架,发生争执,杀人的动机也就有了。 女明星被杀的那栋别墅也是江宁姝名下的。 女明星死后,江宁姝逃跑了。 其实那个赵妍江瑾伊也认识,她见过她几次面,在几次晚宴上,但并不熟悉,只记得她是个女明星,还是某个财阀的大小姐,四十几岁了,依旧美丽动人。 —— 翌日江瑾伊醒来,已经快要中午了,助理小琴给她送来了早餐,“小姐,先吃早餐吧。” 江瑾伊此时正在换衣服,没什么胃口,随口撂下一句什么就出门了。 她穿着一身性感的v领露腰加一件黑色的阔腿裤,黑色的长发随意散着,休闲又张扬,加上身上带着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无比吸引人眼球。 葬礼结束的时候,江尤皖让人开车送她回来,那辆车现在正好停在酒店的地下停车场,江瑾伊开着去了洛城最繁华的商业圈。 江氏大厦可以说是整个洛城的地标建筑,很难想象,这里的一切都是一个女人一手打造出来的,辛辛苦苦半辈子,却落入了一个外人手里。 江瑾伊沉下脸色,跨进大门,前台认识她,知道江家这位二小姐骄横霸道的脾气,没敢拦着,员工纷纷看向她,江瑾伊毕竟是四年没来过,很多新员工都不认识她,纷纷悄悄议论。 “诶,她是谁啊?好诱人的oga,是ss级以上的吧?” “身上穿的都是大牌,会不会是哪个大客户?” “没见过呀,而且她看起来不像” “诶,不对,她开的那辆车不是江总的吗?” “???” 在总裁专属的电梯门前按下五十八层,后面有人提醒她,“这位小姐,可以坐的电梯在这边。” 江瑾伊看了眼,没理会,电梯门打开,她就这样走进去,电梯门在众人的惊讶中合上。 一楼无阻,五十八楼很快到了,一出门碰到了江尤皖的秘书,秘书看到她楞了一下,很快镇定,微笑着对她说:“二小姐,江总正在开会,你可以先到她的办公室等候片刻。” 江瑾伊皱起好看的眉头。 二小姐,她最讨厌这个称呼。 “在开会?我也去参加,行不行?” 秘书:“这。” 江瑾伊要去会议室,秘书根本拦不住她,一路来到会议室,江瑾伊把门踢开,会议正在进行中,议论声一下戛然而止,全部看向她,江瑾伊的视线锁定在老板椅上坐着的女人的侧脸上。 女人闻声偏头,她五官精致立挺又不失柔美,皮肤冷白如玉,眉头微拧,高挺的鼻梁上架着银丝眼镜,眼眸狭长,妖媚又深邃、有深潭一般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典型的浓颜系美人。 然而在看到来人的一瞬间,她冷若冰霜的眉眼瞬间染上一丝温柔,双眸弯起。 “小瑾” 她轻唤了一声,尾音若有若无的上挑,似乎是惊喜。 江瑾伊走到老板椅旁,看着江尤皖,笑着问道:“在开什么会啊,是商量着怎么瓜分江氏吗?”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江尤皖微顿,冒出的情绪被她压下,却并不恼,不动声色的摘下了手腕上挂着的佛珠,朝她微笑,“是商讨公司周转的事。 江瑾伊不屑冷哼,撑着会议木桌,慢悠悠的坐了上去,优雅的翘着腿,居高临下的看着江尤皖,又转头轻蔑的扫视了下面众人一圈,“你们真是一群好狗。” 她嗓音清透,本是柔软甜美的,此刻却带上了凌厉,像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在对一个卑微仆人说话。 在她眼里,江尤皖甚至连仆人都不如。 一个元老级别的男人被她这么一骂,粗眉紧锁,训斥道:“二小姐,这不是由着你胡闹任性的地方!” “当真是江董在时把你宠得无法无天了,不知礼节不知羞耻,胡言乱语!” “刘总。” 一道冷冽的声线打断了他愈发激动的训斥,刘总顿住,被那道逼人的视线冷冷的瞥了眼,像被刺了一般,怒气立马被浇灭,别过眼去闭嘴不语,像只被主人训了的哈巴狗。 “今天的会议就到这,散会。” 江尤皖从椅子上站起来,身材纤瘦高挑,面色微冷,无人敢忤逆她的意思,众人迅速收拾东西,离开了会议室。 江瑾伊仰头看着她完美的下颚线,啧道:“怎么就散会了?是不想让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吗?你怎么这么霸道,连场会议都不许我听?” 江尤皖重新看向她,无视了她的阴阳怪气,关切道:“有没有吃饭?饿不饿?我让助理去买一份你喜欢吃的饭?” 出乎意外的,江瑾伊点了点头,“饿啊,我要在你办公室吃。” 江尤皖露出温柔的笑,“当然可以。” 江瑾伊从桌上跳下来,江尤皖下意识伸出手护着她以防摔倒,下一秒,江瑾伊抓住她的领子,用力一拽,两人的位置一下就调换了,把江尤皖拽到了桌子边缘,欺压上去,将她死死压着。 两个的身高差不多,不过江瑾伊的高跟鞋要比她高些,自然也就高出了一小节,姿势上,江尤皖看起来完全是被欺负的那个。 江瑾伊身上的风信子花香猛地灌入江尤皖的鼻腔,熟悉又陌生的颤栗感使得她心跳加速,呼吸颤抖。 小瑾的信息素变了,娇柔甜腻中还带了点强势,变得格外让她脸红心跳。 大腿被压得有点痛,领子也被揪着,但她没有挣扎,任由着自己被江瑾伊欺压,她微微仰头,瞳孔里倒映着江瑾伊迷人的脸,忍不住轻唤:“小瑾” 江瑾伊空着的那只手摘掉了她鼻梁上架着的那副银丝眼镜。 “别戴眼镜。” 两个的距离真的很近很近,江瑾伊说话时的气息都可以喷洒到江尤皖脸上,她沉声说:“你戴眼镜的样子很的很斯文败类,时刻提醒着我你内心是有多卑劣肮脏,你知道吗” 江瑾伊语气恶劣,说话难掩讽刺,江尤皖却在这样的情况下被她弄得心跳加速,没了夜色的保护,她红掉的耳垂就这样展露在江瑾伊的视线中。 第4章 卑微姿态 江瑾伊并不是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和江尤皖说这样羞辱的话,准确来说,她没少欺负江尤皖,五年前就没少欺负。 江宁姝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可以说是母女相依为命,她还是个娇弱矜贵的ss级oga,江宁姝从小就很惯着她,导致她脾气不怎么好,被惯出了公主病,但她确实有公主命,四年前她的世界全都在围着她转,她亦是乖张跋扈,为所欲为。 五年前,洛城七月。 “小姐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宋秘书,这次你怎么没跟我妈出去,平常你不是都跟着她跑东跑西的么?”江瑾伊咽下食物,随口问。 宋怜正低头拨虾,将拨好的虾沾了点酱汁,喂到江瑾伊嘴边,这才开始回答她的问题,“江董这次不是常规的出差,不需要我。” 不需要秘书的出差?江瑾伊不解,把她喂过来的虾吃掉,问:“不是工作?那她出去干嘛?还去那么久。”尾音被她拖得很长,带上了点抱怨的意思。 宋怜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意,“因为江董没能亲自去接小姐回家,小姐生气了?” 江瑾伊噘嘴,“才没生气。” 没生气,把却把生气写脸上了,宋怜怎么会不知道自家小姐这傲娇的性子。 宋怜轻叹一口气,又开始剥另一只虾,斟酌了一会,还是开口哄道:“小姐不要气了,其实江董这次出去,是给你带了礼物的。” “嗯?”她抬眼眸,眼神瞬间变得期待。 宋怜神又把一只虾喂到她嘴边,哄着说:“江董这么宠小姐,小姐可以期待一下。” 江瑾伊咬掉虾仁,眨了眨眼睛,眼眸晶亮。 陪江瑾伊吃完饭,时间已经走到了八点,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佣人们 宋怜打伞要走,江瑾伊有点担心,“宋秘书,都下雨了,要不你别走了,反正你在这不是有房间么?好像有一阵没住了,不知道阿姨打扫没有。” 宋怜闻言表情有一瞬可以忽略不计的僵硬,摇了摇头,婉拒道:“谢谢小姐关心,不过不用了,我回去还有事情要处理。” “有事啊。” 江瑾伊也不挽留,随她去了。 --- 在江瑾伊的记忆里,这似乎是母亲出国出得最久的一次,前前后后算起来快一个月了,才说要回来。 这天早晨,脑中还没响,江瑾伊就被嘈杂声吵醒了。 好吵 抱着抱枕烦躁的转了个身,睁开眼睛,窗外天空已经大亮,万里无云。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有点懵懵的,看着一点脾气也没有,又乖又软,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下了床,身上还穿着真丝睡衣,走到阳台往下看。 一辆高级轿车,车上下来了几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中间又围着一个女人,正往屋里走。 从上往下看可以认出,这个女人并不是母亲。 怎么回事? 江瑾伊看了会,从柜子里挑出一件白色的学院风制服和粉色小裙子换上,走下楼。 佣人蔡姨正满面愁容的站在门口,察觉江瑾伊下楼了又换上另一副面孔,挤着微笑对她说: “小姐起来了,我去给你热粥。” 江瑾伊没有给予蔡姨回应和眼神,眼睛看着大门外,管家正在跟为首的西装男谈话。 穿过人群,江瑾伊看到,阳光明媚下站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人。 她长得好美,墨色的长发及了腰,有点乱凌乱,她闭着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往下扇,弧度柔美又勾人,穿着并不是很合适的t恤,冰肌玉骨,像是从雪中深处走出来初见人间不不知所措的仙女,纤长骨干的手垂在裤边,另一只手拿着根棍子,是盲杖。 江瑾伊双眸微眯,上下的打量起她。 为首的西装男看到了江瑾伊,走到她跟前,恭敬的说:“江小姐,这位小姐是江董让我们带回来的。” 江瑾伊用余光看了他一眼,问道:“我妈妈呢?” 西装男说:“回小姐,江董下飞机后便去了公司,说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处理。” 话音刚落,江瑾伊即刻皱起了眉头。 她咕哝着抱怨:“真讨厌,怎么总是有要紧的事。” 西装男底下头,害怕自己被迁怒,小心的说:“我们也不知道,确、确实是这样,江董一下飞机就去公司了,她说待会给小姐你打电话的。” 江瑾伊凝眉,盯着眼前的瞎女人,“那她是谁?” 西装男转头看了那女人一眼:“这我们也不知道,也许待会江董会告诉您的。” 江瑾伊终于正眼看她,启唇鄙夷道:“蠢货,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西装男赶紧附和,“我是蠢货我是蠢货,小姐别生气。” 江宁姝的手下都谨记着一道圣旨,不能跟小姐顶嘴,被小姐骂是他的荣幸,小姐开心就好。 江瑾伊收回眼神,大步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靠近,把脸正向她,眼睛仍是闭着的。 是个瞎子。 女人比她高些,身上带着一股清冽的气质,干净纯粹。 江瑾伊仰头看她,以着一种主人的姿态,“你是谁我妈从国外拐回来的情人么?” 她鼻音软腻,刚睡醒还有点嗲,尾音绵绵,骄纵、可爱、甜美,形容不出的感觉。 这样直白露骨的话让江尤皖有些诧异,沉默中摇了摇头。 不是吗? 江宁姝作为洛城最富的富婆oga,经常和女明星闹出花边新闻,ao恋oo恋都有,江瑾伊自然而然的往那边想了。 眼前这个女人可能是在国外某个非法拍卖会上,高价拍下的俘虏美人,或者是深海打捞上来的人鱼。 江瑾伊看她的眼神变了变,气氛顿时变得有点微妙。 -- 管家打电话向江宁姝再次确认以后才敢把人带回来,却在给她住的地方上出了难题,江家别墅很大,有十余个空掉的房间,但是江瑾伊的占有欲极强,如果不经过她同一家就让江尤皖住进去,她肯定会很生气,甚至发脾气。 到时候受罪的只有他们。 管家哈着腰,小心翼翼的问她:“小姐,您觉得让尤皖小姐住哪间房比较好” 此刻江瑾伊正看着江宁姝发给她的dna报告陷入难以置信,管家鼓起勇气又问:“小姐,您觉得——” “闭嘴!”江瑾伊突然站了起来,管家吓了一跳,立马把嘴巴闭上了。 江瑾伊的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 这个女人居然是她的亲生姐姐?! 她不能接受! 她气轰轰的看向站在管家身后不远的江尤皖,江尤皖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将脸正对向她。 “你们全部出去!” 她这一放话,几个佣人和管家马上小跑出大门外,“嘭”地一声,大门被关上。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她和她两个人。 江尤皖感受到了面前这个女孩散发出的低气压,抿起唇。 瞎掉以后她的嗅觉变得很灵敏,随着空气中的风信子花香越来越浓,她知道,那个女孩正在朝她慢慢靠近,越来越近。 江瑾伊站在她面前,端详着她过分好看的脸。 其实她的五官很立体精致,是那种具有攻击性又诱惑的美,此刻却有点可怜。 “你叫江尤皖”她质问道。 江瑾伊的声音很甜美,总是有种黏黏腻腻懒懒的感觉,就算她此刻语气不太好,听起来也是舒服的。 江尤皖睫毛颤了几下,很无助的样子,对面前这个家的小主人说,软软怯怯的点了点头。 她的声音真是轻得可怜,又哑,气势很软,有在收敛自己的信息素,让面对她的人一点压迫感也没有。 卑微的姿态。 江瑾伊暗自比较了下,得意的哼哼两声,“没我的名字好听。” 江尤皖怔了怔,有点意外她会这么说。 在比较谁的名字好听。 “妈妈失踪了二十多年的大女儿,怎么跟我长得一点也不像。” 江瑾伊看着她,越看越不顺眼,突然劣根作祟,又更走进几步,江尤皖本能的退后,脚跟碰到沙发,她跌坐到了沙发上。 “啪踏”一声,盲杖掉在了地板上,江尤皖扯到伤口,吃疼的闷哼一声。 江瑾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鬼使神差的用指尖挑起了江尤皖的下巴,江尤皖身子轻颤,马上想别开脸。 江瑾伊挑改为捏,捏着不让她乱动。 姿态很强势,盯着她看。 江尤皖似乎没预料她会这样,呼吸紊乱了,心跳变得不正常,让她这般的不止是指尖微凉的触碰,还有变得更加浓郁的风信子。 明明同为oga,她却没有让她感觉到不适,很独特,独特的,难以言喻的感觉。 江尤皖珉唇不语,呼吸不稳,想挣脱又不敢挣脱的样子挺可怜,江瑾伊看她这个样子就更像欺负她,她很恶劣,她超坏的,她不是个乖孩子。 江瑾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桃花眼亮亮的,好像真的在欣赏自己喜欢的玩具,坏心思却藏不住:“宋秘书说妈妈会给我带礼物,所以,她这是送了个姐姐陪我玩儿?” 尾音拉长,很坏,又有点俏皮的感觉,无限勾人。 她的话不难听出讥笑,刺激着这位失踪了二十几年才被捡回来的姐姐,让她知道她只是个礼物,清清楚楚的将她的地位摆出来,让她认清。 江瑾伊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江尤皖看不到,她只听得到她嗓音微沉,捏着自己的下巴,咕哝说:“好想把你赶出去哦。” “我一点也不喜欢姐姐,姐姐一点也不好。”她说。 “之前妈妈送来一个姐姐,她总是惹我生气,我跟她住一点也不舒服,就把她赶走了,行李扔大马路上,她特别丢人,我才不管她丢不丢人呢,她就是活该。” “你不会跟她一样吧?我才不会因为你跟妈妈有一张dna证明就对你心软哦,我脾气可坏了。” 江尤皖怎么听不出来,她在给她警告,嗯更准确来说呢,是吓唬人。 江瑾伊等待着这位姐姐的反应,会屈辱,会愤怒,还是会隐忍,等母亲回来暗戳戳的跟她告状? 暗戳戳的告状才没有用,江瑾伊想,她也会绿茶,她也会撒娇,指不定告状告得更厉害呢。 可是,江尤皖的反应却让她意外。 渐渐的,呼吸恢复平稳,她朝江瑾伊扯出一抹笑,虽然闭着眼睛,笑得却仍是风情万种,语调柔腻,缓缓道:“我不会惹你生气的,我会乖乖的。” 她领口敞开着领口,锁骨精致,仰着天鹅颈,皮肤很白,身材窈窕,穿着体恤也掩盖不了她迷人的曲线。 她脸色苍白,却种病态的美感,像极了被暴君强制藏在深宫中的美人。 江瑾伊没想到她会这么顺从,顿了顿,松开她强制捏着的下巴,江尤皖便无力的垂下头去。 “最好乖一点。” 江瑾伊转身往大门那边走,连带着带走了她的信息素,江尤皖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又弯下腰,在一片黑暗中寻找自己的盲杖。 得到江瑾伊的允许,佣人们进来帮江尤皖收拾了一间房间,江尤皖靠坐在房间的椅子上,红掉的耳垂早已冷却,双眸紧闭的样子像极了一座冰冷无情又神圣的雕像。 尽管她一开始就习惯了江瑾伊的恶劣,但却没能控制自己不在她的恶劣面前红掉耳垂,无论多少次,还是会觉得很羞耻。 只能祈祷小瑾没有注意到。 时间回到现在,江瑾伊捕捉到了,有点意外,笑了笑,玩趣的打量着她这副穿着正经西装却红了耳朵呼吸紊乱的样子,挑|逗道:“怎么?你这么贱,被羞辱都会脸红吗?” 第5章 来了兴趣 江尤皖咬紧内唇,秘密被拆穿的羞耻感让她无地自容,无比难堪。 小瑾很过分,但这些过分是对待她的,她就觉得自己可以。 可以承受,可以接纳,甚至病态的享受。 看啊,她跟小瑾这样亲密,在她的会议室里。 没了眼镜的阻挡,她们之间更亲密了,小瑾再不放开她,她就要忍不住了。 江尤皖故作轻松的朝她笑,“小瑾不是要去吃我的办公室里吃饭么?想吃什么?洋葱炒肉好不好?” 洋葱炒肉,江瑾伊以前最爱吃的。 江瑾伊松开了她,退后两步,眼神嫌弃,“不许叫我这个名字。” 身体没了束缚,轻松了许多,但又觉得少了什么,又被夺取了叫她小名的权利,江尤皖有点伤心,声音淡了些,“还记得路吗?让林秘书带去吧,我还有点事。” 江瑾伊挑眉,“什么事” “去见苏氏的苏总,谈合作。”江尤皖大方承认,她知道江瑾伊想说什么,“小瑾,你知道,公司还要继续运营。” 江瑾伊不混商圈,不认识什么苏氏苏总,她盯着江尤皖,思虑藏在眼底,半响转身离开。 江瑾伊率先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助理迎上去,恭敬道:“二小姐,请跟我来。” 江瑾伊走了,会议室的空气中却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风信子花香,江尤皖静静地撑站在桌前,片刻之后,她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发现扣子被小瑾扯掉了一颗,领口敞开,隐约可以看见她精致的锁骨。 林秘书走进来,“江总,苏总已经在等着了。”秘书无意中瞟到她的脖颈,顿了顿,提醒道:“江总,您的脖子似乎被勒出了一跳红痕,需要抹药吗?” 红痕 江尤皖皱了皱眉,林秘书拿出镜子递给她照了照,白皙的天鹅颈侧被勒了一条醒目的红痕,是小瑾刚才…… “不用抹药。” 指腹轻轻在皮肤上抚过,像在抚摸珍宝一般,鼻息间仿佛还存在着淡淡的风信子的香气。 江尤皖眉眼变得柔和,深深的眷恋。是小瑾给她的,无论好坏,她都想,保存得更久一些。 —— 江瑾伊被带到了江尤皖的办公室,宽敞简洁,一股子冷淡禁欲风。 禁欲 表面上禁欲罢了,谁能想到她是个被羞辱都会脸红的女人呢? 江瑾伊肆无忌惮的在江尤皖的位置上坐下,桌上放满了资料,似乎全都是关于工作的,唯有桌边养的一只多肉让这里看起来有了那么点生命力。 这棵多肉…… 江瑾伊皱了皱眉头,陷入一段回忆,想起来,这颗多肉是她送她的。 那时候她还是高三,她们的关系还没有闹僵,江尤皖总是会去接她上下学,因为公司离学校比家离学校近很多,高三午休的时间还短,江尤皖总是会把江瑾伊接到公司来,让她在她的办公室休息。 那时候江瑾伊就是嫌弃这里太压抑了,没有生气,从家里带来一颗自己养的多肉来。 没想到江尤皖一直养到了现在。 为什么,懒得拿掉吗?还是压根没注意?可是这颗多肉分明被照顾得很好。 江瑾伊收回思绪,这次来的任务,是要趁江尤皖不在查查她的电脑,看看能不能挖出她的秘密来。 可是电脑有密码。 江尤皖的密码会是什么? 江瑾伊眯起眸子沉思一会,试了一下她的生日,果然错了。 又试了几个有可能数字,都不是。 距离来这已经过去十分钟了,不知道江尤皖什么时候会回来,一筹莫展时,她随手输了一下自己的生日,不抱希望的点了点,电脑却意外的解锁了。 江瑾伊心头涌上一丝诧异。 为什么? 没来得及在这个问题上思考太久,迅速扫了眼电脑,点开各种文件查看,看到一半还没什么收获,这时,办公室的门从外面被打开了,江瑾伊顿住动作,抬脸望向门口。 进来的人正是江尤皖。 她手里提着一袋东西,似乎是吃的,看到江瑾伊在看的电脑也并没有露出惊讶或是恼怒的表情,微笑着走进,在办公桌上挪了一点空地,把吃的放上去,慢慢拆开,果然,几个菜都是江瑾伊喜欢吃的。 “吃完再看,好吗?”江尤皖看着她,轻声细语的说。 饭菜的香味刺激了江瑾伊的味蕾,她喉咙动了动,抬脸问她:“我打开你的电脑,你不惊讶?” 江尤皖撑靠在办公桌上,她微笑着,“小瑾一直很聪明啊,我有什么好惊讶的。” 她实在是过分冷静了。 江瑾伊皱眉,如果这个电脑真的有什么,她还能这么冷静吗? 江尤皖看出她的疑惑,用手轻轻推了推饭,提醒她说:“再不吃就要凉了。” 江瑾伊朝她扯出一丝笑,“这么多我可吃不完,你陪我一起吃?” 江尤皖无奈的说:“小瑾是害怕我在饭里下毒?” “当然怕啊。”江瑾伊毫无保留的朝她露出讽刺又冰冷的眼神,“你这种恶毒的白眼狼,会害死我妈,谁知道会不会把我也给弄死以处后患?” 也许是听惯了,江尤皖并没有被她的话刺伤,笑道:“如果我要害小瑾的话,当然不会选在公司,更不会用这么笨的办法,这可是法治社会。” 说完,她弯下腰,用勺子舀了一口肉汤送到嘴边喝了一口,细细品尝过后给出评价:“很鲜,温度也正好。” “再等一会就没这么好吃了。” 江瑾伊内心嫌恶无比,一点也不想吃她的东西,突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江尤皖说了声进来,一个男员工就抱着一堆资料进来了。 他穿着职业服,皮肤白皙透嫩,眉眼透露着几分柔弱,脸上画着淡淡的妆,一看就是个男oga。 他是前段时间刚调来总部的设计师,叫季宇。 看到来人,江瑾伊没有多在意,而他看到眼前这一幕,楞了楞。 肉眼可见的,他脸上流露出了难过。 江尤皖偏头看去,皱眉道:“什么事?” 声线微冷,表情也冷,与刚才的温柔宠溺截然不同,季宇更难受过了,委屈的咬住了唇,眼眶微红,好像下一秒就要有眼泪流出来。 他声音萎极了:“江总,这这些是我最新画出来的设计图,就、就想请你过目一下” 江尤皖:“放那吧。” “好”季宇低着头走过来,把图纸放好在桌面上,悄悄的抬眼看了眼江瑾伊,眼神似幽怨似嫉妒,什么也没说就灰溜溜的走出去了。 江瑾伊:??? 江瑾伊不明所以,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但也没有多放在心上,她一点也不关心江尤皖的私事。 “我就算是饿死也不会吃的你的东西,吃不下。”江瑾伊嫌弃的扔下这一句,离开了江尤皖的办公室。 留江尤皖一个人定定的站在那,看着一口也没有被江瑾伊吃的饭菜,眼神黯淡,半响,鼻息一哼出一声自嘲。 — 从办公室出来,在江氏附近找了一家之前比较喜欢吃的点,点了两道菜。 她其实挺饿的,但不会吃江尤皖那个蛇蝎心肠女人的东西。 菜没那么快上,她靠坐在椅子上思考事情,突然听到隔壁桌传来抽泣声,她漫不经心的偏头看了眼,诧异的挑了挑眉。 正在哭的是刚才在来江尤皖办公室送图纸的那个男oga,正在抹眼泪,旁边有朋友安慰她。 江瑾伊来了兴趣,在一旁听着。 “别伤心啦,她们不是还没有公开么?你还有机会啊,不是说那个江总对你挺照顾的?”朋友安慰着季宇,季宇摇头,哭得更伤心了,嘴里说着: “十有八九就是了,那个女人坐的是江总专用的电梯,开的还是江总的车,江总居然还允许她她的办公桌上吃饭,你不知道,江总看她的眼神有多温柔,一看到我眼神都变冷了,就算她们还没有在一起,江总肯定是喜欢她。” 他又不服气了,“我居然会输给一个女人江总真不知道男人的好,男oga比女oga诱人多了好吗?” 朋友连忙在一旁附和。 江瑾伊却是楞了。 她能听出来这个男人口中江尤皖喜欢的人是自己。 江尤皖喜欢的人 喜欢? 江瑾伊晃了神,女人的话像是打开了她什么封印,让她开始难以置信的思考。 江尤皖喜欢她? 把电脑密码设置成她的生日、她送的多肉精心养护了四五年、还有四年前,风雨无阻的接她上下学,为了救她险些丢了性命,还暴露了自己。 对她无底线的纵容,接纳她所有的坏脾气,对她永远温柔。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江尤皖喜欢她的证据。 第6章 无奈示弱 江尤皖也是个sss级的oga,江瑾伊之前和她又是姐妹的关系,以前被她用姐姐的身份照顾着,自然没有往那方面去想,把她的好当成了一个姐姐对妹妹理所应当的好。 一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的好,从未怀疑过。 其实现在社会开明,没有什么正常不正常的性取向,所求的是心之所向,男女,女女,男男之间的aa恋oo恋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江瑾伊亦是如此,没有固定的性取向,主要是遇到对的那个人。 江尤皖喜欢她吗? 喜欢吗?如果喜欢的话,为什么要陷害她母亲狠毒到要治她于死地的地步,为什么之前要对她做出那样的事情 如果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如果之前是装的,那现在呢?她已经完全没有必要装了。 整个江氏都在她手中,她有什么必要再受她的气? 江瑾伊想不通,如果真的是喜欢,江尤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她的 记得她刚来江家那会,自己压根没把她当姐姐,甚至把她当成一只狗,对她做过很恶劣的事情。 特别特别恶劣。 难道有人真的有人被欺负也会喜欢上对方?江尤皖可能真的有病吧。 五年前,江尤皖被接回家的第二天早上,蔡姨去房间把她叫醒,把她带去了卫生间洗漱。 江尤皖脸色很苍白,病态极了,病弱美人的感觉,不过蔡姨并不在意她,也没发现。 江尤皖已经瞎了有大半年,瞎了以后她没有再把眼睛睁开过,完完全全的看不到这个世界,可她好像有另一种感受方式,动作并没有磕磕绊绊,只是慢一点,需要小心摸索,小心翼翼的,让自己不碰坏任何东西。 等她洗漱好,蔡姨再次去找她的时候,却露出了惊异的表情,尖锐的嗓子大声喊道:“你怎么把小姐的花瓶弄碎了?” 花瓶? 江尤皖脸上难得露出了表情,她疑惑的皱眉,没有说话。 其他佣人很快被蔡姨的叫喊声吸引了过来,只见江尤皖脚边碎了一个花瓶。 “我的天啊,她居然把小姐最喜欢的花瓶踢碎了!” “她完蛋了,小姐知道了得多生气。” “啧啧啧,听说这个几十万呢,她怎么刚来就惹上事儿了” 佣人的议论声不绝于耳,江尤皖太阳穴一阵一阵的涨疼,她启唇说:“不是我踢碎的。” “不是你还有谁?”蔡姨咄咄逼人,训道:“我们都是有眼睛人,怎么会不小心到把小姐的花瓶弄碎?只有你看不见,也不小心点!” 闻言,江尤皖表情漠然,不再说话。 她明白,说了也没用。 楼上传来脚步声,佣人们一齐朝那处望去,蔡姨紧张道:“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江瑾伊显然是刚睡醒,头发乱蓬蓬的,边揉着眼睛边从楼上走下来,嫌弃的看了蔡姨一眼,“你这么吵,我不起来我是猪吗” 蔡姨: “小姐,这位小姐把你的花瓶打碎了,您看” 江瑾伊看去,只见江尤皖脚边碎着许多花瓶碎片,她勃然变色,脸都黑了。 “是哪个混蛋弄的” 蔡姨指着江尤皖斩钉截铁的说:“我们都看到了,是她不小心踢到的。” 大家都知道,江瑾伊的占有欲不是一般的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未经同意擅自碰她的东西,哪怕是无心之举,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都是会把人开除的程度。 更不用说把她的东西弄坏了。 江瑾伊气极了,大步走到江尤皖面前,江尤皖感受她的靠近,微底下头。 “你惹我生气了!”江瑾伊仰头看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气势特别逼人。 天啊,毛一下就炸开了。 江尤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江瑾伊咬起后槽牙,江尤皖不说话的样子让她感觉自己的地位和威信受到了猛烈攻击。 “混蛋,你在挑衅我吗?我昨天才警告过你不许乱碰的我的东西。” oga或alpha生气都会不自觉的散发出信息素表达自己的怒气,带着怒气的信息素和普通的信息素不同,是用来压迫对方的。 原本香甜的风信子花香变得特别凶,浓郁又汹涌,无孔不入的压迫着江尤皖,一种秒速不出的感觉,后颈一涨一涨的疼,她本就难受,此刻更是皱紧眉头喘不上气,她轻声说:“我没有挑衅你。” “你就是挑衅我!”江瑾伊眯起眼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还是我觉得我在吓唬你,我根本不敢赶你走。” 江尤皖沉默了会,无奈的向她示弱:“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对不起?”江瑾伊咬牙:“对不起才没有用!” 江尤皖沉默了一会,“那你要怎样才能消气呢?” 江瑾伊顺着江尤皖的话开始想,要怎样她才能消气呢? 让她现在马上卷铺盖走人吗? 如果把她赶走的话,宋秘书肯定会给她定酒店,住进酒店她就能舒舒服服的享受生活,根本没有为打碎她的花瓶而付出代价。 江瑾伊气不过,不能赶她走,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才好! 半响,她嘴角勾起一丝狡黠的弧度,说:“我怎么欺负你你都能接受” 江尤皖睫毛颤了颤,轻“嗯”一声。 第7章 一个瞎子 江尤皖被江瑾伊带到了画室里。 这间画室她从来没让别人进来过,属于是整栋别墅的禁地,藏着她许多秘密。 但一个看不见的瞎子,带进来似乎也无伤大雅。 江瑾伊的画室很大,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就是别墅的后院,窗台摆满了绿植鲜花,墙上挂满了她的画作,落地窗前放着几个画架,椅子,还有沙发,电脑,吧台咖啡机,看起来特别舒服,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在这里坐着都是一种享受。 “本小姐还是第一次把人带进来,你应该感到荣幸。”江瑾伊让她坐在柔软的沙发上,这样对她说。 江尤皖现在是处在一个要哄人的状态,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嗯,很荣幸。”她说,虽然她看不到,但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很舒服的地方。 江瑾伊端来一打颜料,站在她面前,拿着画笔开始搅拌。 颜料的味道逐渐散开,但是并不刺鼻,江大小姐用的颜料,自然是上好的品质。 江尤皖隐约意识到面前这个小朋友要对她做些什么。 她搅好了颜料,沾一点白色,沾到江尤皖的鼻尖上,冰凉的感觉,但是也并不刺鼻。 紧接着是蓝色、绿色,脸颊、额头、眼皮、下颚 江瑾伊在江尤皖脸上作画,睫毛、发丝,都沾上了不同颜色的颜料。 但是弯腰有点累,江瑾伊右腿膝盖撑上沙发,一手掐着江尤皖的下颚,命令道:“抬头。” 江尤皖顺从的抬起头,长发垂落,形成一个很优美的弧度,脸上被涂满了颜料,却也掩饰不掉她的美感。 她浅浅呼吸着,有种难以言喻的破碎感。 “尤皖姐姐?我这么叫你可以嘛?”江瑾伊嘴上正冲她撒娇,手上的动作却极其恶劣,故意叫她姐姐,让她更能感觉到,自己正在被自己的妹妹屈辱。 江瑾伊此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一高一低,距离却是近的,说话的时候,甜软的气息都会洒在江尤皖的脸上,她从来没有跟人这样亲密过,或者说,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惩罚。 她从小到大受到过数不清的惩罚,鞭打,关禁闭,不给饭吃,体罚导致她听到惩罚这个字眼都不会不自觉的绷紧身体,以减轻皮肉之苦。 她从来没有受到过这么温柔的惩罚。 原来,这就是小孩子会给予的惩罚。 “我还是第一次拿人来当画板,想把你画成丑八怪。”江瑾伊低声说,轻笑一声,沾了点红色,轻轻勾勒。 “你现在的样子好狼狈,跟你说了不能惹我生气,你知道我那个花瓶多贵吗?你觉得,我在你脸上画幅画,然后拿去拍卖,能不能把花瓶的钱赚回来?”江瑾伊故意想这些难听的话来激她。 江尤皖微张着唇,没有说话。 江瑾伊皱了皱眉,在心里咕哝,这个女人怎么被羞辱都没有一点反应的?这让她一点欺负人的成就感也没有。 肯定是力度还不够。 江瑾伊不服气,她蓦地松开了她的下颚,将颜料放到一旁的小木桌上。 跑到一个箱子前打开来翻找,窸窸窣窣的传来了好一会的动静,她似乎找到了合适的,屁颠屁颠的跑回了江尤皖面前。 白皙好看的手上拿着的是一条皮质的项圈,项前面前有个银色的铃铛,紧接着是银色的锁链,轻轻晃一晃,都会玲玲作响。 这个玩意是之前江瑾伊为了画狗买来参考的,现在她要用在江尤皖身上,姐姐被妹妹当成一条狗的话,她会很屈辱吧。 她就是要看她生气的样子,越气越好,谁让她把她的花瓶弄碎了,两个人一起生气,江瑾伊想,自己生气了有人哄,她生气了可没有,最好气到哭! 江瑾伊把项圈给解开来,弯下腰,把江尤皖的头发撩到一边,修长的天鹅颈暴露在她的视野中,下一秒,脆弱的脖子就被套上了一条黑色的项圈。 随着动作的晃动,银色的铃铛叮铃作响,江尤皖明白过来她此时此刻脖颈上戴的是什么,脸色微变,不禁动了动身子。 视觉冲击很大,有种说不出的性感。 “不许乱动!”江瑾伊呵斥道。 江尤皖不动了,微珉唇瓣,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 她的脸很好看,江瑾伊并没有把她画丑,她不允许自己的画作是丑的,她在她的脸上画满了风信子,有蓝色的有红色的,很好看,戴上项圈更好看,清冷中带着谷欠感,不禁让人想入非非。 但这种东西,可不应该出现在她们身上。 哪有妹妹给姐姐戴项圈的? 江瑾伊可没把她当成姐姐。 她带着取笑的意味问:“你知道我在你脸上画了什么吗?” 江尤皖不知道,她轻轻的摇头,伴随着摇头的动作,铃铛响起,本事悦耳动听的,在江尤皖听来却无比刺耳。 她立马停住动作,连呼吸都变轻了。 江瑾伊轻笑一声,神神秘秘的说,“我在你脸上画了一只乌龟,还有一只毛毛虫和臭屁虫,你现在套上了我的项圈,变成了——” 江瑾伊故意顿了顿,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我的小狗。” “这就是你的惩罚。”江瑾伊嗓音甜美,说出的来的话却恶劣得不行。 江尤皖睫毛颤抖,声线也有点颤,颤声控诉:“你怎么这么坏?”模样看似十分羞赧。 见她可怜,江瑾伊倒是满意了,又觉得还不够,这个坏蛋刚来家里第一天就打碎了她的花瓶,必须要好好惩罚。 她很孩子气的反弹:“你才坏。” 她让江尤皖就这样靠在沙发上,江尤皖穿的白衬衫,领口有点松垮,脸上被画满了花,脖子上还系了个项圈,双眸闭着,狼狈又充满艺术气息。 江瑾伊找到相机,一连拍了好几张照片。 “够了吗?”江尤皖压抑着情绪,呼吸重了些。 “还不够。”江瑾伊牵住了项圈的另一端,朝她笑得甜美,“我的画这么好看,我当然要拿出去展示一下,你说对不对?尤皖姐姐。” 把人弄成这样,还要拿出去展示? 江尤皖咬唇,唇中轻吐出两个字:“不要” 江瑾伊噘嘴:“这可由不得你哦。” 坏到骨子里的撒娇。 江瑾伊扯着锁链,不太温柔的将她从沙发上拉起来,见她有些抗拒,她语气低了两分,“谁让你惹我不高兴?我告诉你,江家只有我一个大小姐,你不听话再让我生气,我马上就让你滚。” 画室的门打开又关上,两人一前一后,江瑾伊还算有良心的顾忌江尤皖是个瞎子,下楼没有下得很快,佣人们面面相觑,不敢说话,更慌的是蔡姨,紧张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去年的暑假,江宁姝曾经带过一个亲戚家的女儿来这里玩,是个表姐,因为手多乱动了江瑾伊的东西,江瑾伊当场就让佣人把她的行李打包连人一起扔在大街上。 一点面子也不给。 现在,把人画了满脸画还给人系上了狗才戴的项圈,一点也不比直接把人扔行李扔大马路上要好到哪里去。 江瑾伊把人带到了后院的某个角落,后院很大,她们走了挺远,仗着江尤皖看不见,江瑾伊吓唬她:“你现在正站在大马路中间哦,好多人看着你,把你扔在这给她们欣赏本小姐的画怎么样?” 说完,江瑾伊松开牵引绳转身就要走,江尤皖立刻抬手揪住了她的衣角,咬唇急道:“不要!” 第8章 有点委屈 江瑾伊转过身去,江尤皖脸色难得的露出了紧张,窘迫,害怕。是闭着眼睛的,却给人一种她要哭出来的感觉,眼尾染上了一丝红晕。 她这样,江瑾伊才会获得解气的感觉。 “干嘛?”江瑾伊明知故问。 “别把我丢在这,可以吗?”江尤皖很无助,她弱弱的,语气是恳求的,柔软的。 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抓住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 但她的救命稻草是个坏小孩,看到她紧张,倒是愉悦的勾起了嘴角,用甜腻的嗓音,“那你再跟我认个错吧。” 江尤皖只能认错,唇瓣张合:“我错了。” “唔”江瑾伊还不满意,“你要叫我江小姐。” 铃铛清脆的声音混杂着她微哑的嗓音:“江小姐。” “我错了。” 江瑾伊:“那你现在想要我干嘛?” 江尤皖:“带我回去把。” 要道歉也道歉了,要叫江小姐也叫了,可江瑾伊偏就不如她的愿,娇声咕哝道:“把你扔在这里不好吗?干嘛要把你带回去?你就这么想回去碍我眼,是不是真的觉得你才是江家的大小姐,有资格共享我的一切弄坏我的东西了?” “江小姐的花瓶不是我弄碎的。”江尤皖无力的说。 “我干嘛要相信你的话?” 江瑾伊语气骄横,带着几分笑意,分明是故意这么问的。 江尤皖不再说话,流露出了几分委屈的表情。 江瑾伊轻笑一声,边晃着手里的链条边慢悠悠的说道:“妈妈都不管你,把你扔给我就跑去出差了,你说你现在像不像是她送给我的一只小狗?求着主人要跟主人回家,主人离开一会都不行的那种小狗。” 说话的同时,江瑾伊抬起手勾了勾她的下巴,时不时抚摸她的下颚,像在逗自己的宠物狗,满眼的玩味。 女孩手指又软又凉,下巴密密麻麻的酥麻感使得江尤皖极其不适应,却又不讨厌,只是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栗。 项圈摩擦到后颈的伤口,很疼,但她的注意力并不在疼痛上,集中在女孩手摸过她脸颊的每一个地方。 “你说是不是?尤皖姐姐?”江瑾伊捕捉到了她异样的反应,多情的桃花眼闪烁顽皮恶劣,对她进行挑|逗。 “你别说,那种小狗还挺可爱的。” 江尤皖乖顺的任由她的动作,顺从得没有一丝危险。 少女很强势,步步紧逼,她明白,她在欺负自己的姐姐。 “想跟我回家啊”江瑾伊就像深海的妖孽,学着电视里女主角玩弄风月的语气,“那你求我啊。” 她轻飘飘的来了这么一句,尾音上挑,勾人心弦。 指尖泛白,睫毛颤抖,江尤皖红唇翕动:“求你。” 江尤皖臣服的姿态让人以为她在某个瞬间,被迷惑到了,甘愿沉入海底,成为她的一条狗。 “求求你,不要丢我一个人在这里,好不好”的恳求的说着,温柔又小心翼翼。 江瑾伊说:“一,以后你不许自称是我姐姐,二,不许碰任何属于我的东西,三,你只许叫我江小姐,你只是一个来我家借住的可怜虫,知道么?” “你要是再弄坏我的任何东西,我可就真把你扔大马路上了。” “知道了” 江瑾伊这才满意的将手从她肩膀上拿开,心情竟愉悦了不少,还不忘用鼻音挑、逗,“你的脸怎么红啊?” 江尤皖:“” 江瑾伊笑出酒窝,拉了拉手里的链子,“走吧。” 这时,一辆车从外面开来,江瑾伊闻声看去,她认得,那是宋秘书的车,宋怜从车上下来,眼睛看着这边朝这边走,江瑾伊像做坏事的小孩碰到大人一样,有一点点心虚。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江瑾伊噘噘嘴,晃了晃手里的链子,小声说:“她弄碎了我的花瓶,给她点惩罚。” 宋怜皱着眉,刚才管家给她打电话让她来管管小姐,她就知道出事了。 她看了江尤皖一眼,若有所思,转头就让管家把所有佣人都叫来,佣人们站成一排,宋怜厉声问:“小姐的花瓶是谁打碎的?” 女alpha的气场很强大,佣人们大气不敢出一口,低着头你看我,我看你。 “就算你们不承认,我也有很多种手段能查出来到底是谁,现在承认的话我可以不送你去警局,要是再不承认,你们知道小姐的花瓶有多贵,我不介意让你倾家荡产。” 宋怜在江家工作多年,一直以来的形象都是心狠手辣公私分明说到做到,她次话一出,罪魁祸首自然慌得不行,蔡姨怕了,抖着声音承认:“对不起小姐,花瓶是我弄碎的,我怕、我怕你会辞退我,所以就动了歪心思,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蔡姨一承认,宋怜便转头看向江瑾伊,只见江瑾伊手里还牵着那条链子,腮帮子一鼓,脸色有点尴尬。 宋怜轻叹了一口气,朝江瑾伊走去,对她说说:“小姐,以后要记得先找我把事情调查清楚再惩罚坏人。” 宋怜一看就知道,江瑾伊根本没有认真调查这件事就认定了打碎她花瓶的是江尤皖,公报私仇的太明显了一点,也太小孩子气了。 江瑾伊闷闷地:“哦” “快把这东西解开,带她去洗洗脸,以后不可以这样欺负她了,知道吗?” 江瑾伊垂着眸子,长而翘的睫毛遮住了神情,红润的唇嘟了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委屈的是她呢。 “知道了,宋秘书你快点去忙。” 宋怜看了眼站在她身后的江尤皖,点点头去处理蔡姨的事了。 江瑾伊再回头,夏季燥热的早晨鲜少有有风吹过,江尤皖几缕发丝被吹动,她偏过头,眼睛虽然是闭着的,但江瑾伊总觉得她能看到自己此刻窘迫的表情。 其实说真的,她侧过脸的时候,脸上被江瑾伊画上的风信子特别好看。 江尤皖似乎能看到她低下了头,抬手扯了扯她的衣角,轻声说:“江小姐,我有点委屈。” -- 时间回到五年后。 在饭店听完那个男oga的哭诉,江瑾伊就从饭店离开了,回到酒店,思绪依旧停留在江尤皖喜不喜欢她这个点上。 她还不是很确定,江尤皖是否喜欢她,如果真的喜欢她,那 江瑾伊闪过一丝冷意,厌恶毫不掩饰。 真恶心,好恶心。 手机铃声响,弹出了条消息。 许安:【江大小姐,调查得怎么样?凶手到底是不是江尤皖啊。】 江瑾伊回话:【没查出什么,但我觉得,就是她。】 江瑾伊思考了一会,又给她发过去:【我觉得她喜欢我。】 意料之外的,许安并没有多惊讶,【你才觉得啊。】 江瑾伊:【你也觉得她喜欢我?】 许安:【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甚至磕过你们,哇,好香的骨科。】 江瑾伊:【】 【你能不能别恶心我?】 许安:【哈哈,开玩笑的拉大小姐,那你想不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江瑾伊发了个问号过去。 许安解释道:【你应该知道,如果一个oga有喜欢的人,无论那个人是oga还是alpha,她的信息素都可以诱导那个oga发情。】 【如果你的信息素可以让她发情,也就可以证明,她是真的喜欢你,如果她真的喜欢你,那你拿捏她,不就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吗?】 江瑾伊看着信息沉默了许久,突然,她起身去换了身衣服,松松垮垮的大号白色衬衫,她去了浴室,对镜摆了几个性感的姿势,拍了几张特别香艳的照片。 然后,把江尤皖从四年的黑名单中拉了出来。 给她发过去几条消息。 :【168,48kg,ss级的oga,风信子花香,发情期要到了,约吗?】 :【图片】 :【图片】 :【定位xx大酒店。】 很快,和江尤皖的对话框上出现了‘对方正在输入’,江瑾伊立刻把消息撤回,给她发了句发错人了,便干净利索的将她拉黑。 第9章 固执 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风信子花香,混着床上女人诱惑又危险的曼陀罗,致命又沉醉。 江尤皖狼狈的躺回了床上,轻忝着被江瑾伊咬破的唇,迷离的眼神无意识的勾着人,十分催发人的凌虐欲。 曼陀罗花香无孔不入的入侵着江瑾伊,但好在她打过了抑制剂,还记得自己来她的房间是为了什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抑制剂,走进江尤皖,拿起她软如无骨的手臂,毫不怜惜的将抑制剂打了进去。 “呵” 江尤皖偏头看着她,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浓浓的幽怨。 她深深的望着江瑾伊。 抑制剂打进身体里,躁动着的信息素终于恢复平静,江尤皖无力的躺在床上,江瑾伊从她西装口袋里找出手机,打开一看,需要密码。 她也懒得测试密码是多少,抓起江尤皖的手按了下指纹,轻松就解锁了。 她早已经把她的微信给删掉了,没想到江尤皖的头像仍是当年她帮她换上的那副画。 手机里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都是一些工作相关的事情,和江宁姝的聊天框也很正常。 不对,正常又不正常。 没有一丁点亲昵的词汇和关心的话语,俨然是上司和下属的模样。 为什么?就算江宁姝不再要她,给她发消息时也会加上“宝贝”这类的字眼。 她不是最爱江尤皖了么?难道有什么隐情? 江瑾伊把手机摔回床上,在江尤皖的书房翻箱倒柜,不放过任何一张纸,将她电脑中的文件全部复制 好久好久,江尤皖艰难的睁开眼睛,虚虚的望着眼前人,她分辨不出江瑾伊看她的是哪种眼神,会不会是恨到想杀了她? 发觉到江瑾伊要走,牵住了她的衣角。 江瑾伊回头看她,甜美的脸庞染着戾气,带着恨意叫她的名字:“江尤皖。” 江尤皖眼睛更湿了,觉得委屈,觉得失落,问她:“怎么不叫姐姐了?” 叫姐姐? 让她叫姐姐?她也配? 这句话在江瑾伊眼里,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她愿意叫她姐姐的时候她就是姐姐,她不愿意叫的时候,她就什么也不是。 江瑾伊甩掉江尤皖的手,“叫你姐姐?” “能不能别那么虚伪,还跟我演这种破姐妹情深的戏码!” “小瑾……” 江尤皖沉默了,她艰难的从西装口袋里掏着什么,掏了许久,等到江瑾伊都快要失去耐心,她才掏出了东西。 是一板胃药。 “小瑾,会胃疼的。”她虚弱的说着,眼神满是醉意,却带着真诚。 自从小瑾回了洛城以后,她身上无时无刻都会带着胃药。 母亲去世,小瑾一定一定会很难过,会不会出去借酒浇愁呢? 就是怕什么时候小瑾难受了她没有。 小瑾的胃从小就脆弱,喝了酒肯定会难受的。 可是下一秒,江瑾伊蓦地将那般胃药甩在地板上,起身摔门出去。 -- 她没有回房间,下楼开车走了,在路边等了一小会,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一个绑着双马尾的女生熟练的蹦了进来,靠着座椅喘气。 江瑾伊偏头看她,有点期待地问:“怎么样?” 许安晃了晃手里的相机,“拍到了。” “快点系好安全带。”江瑾伊提醒道,许安把安全带系好,江瑾伊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车子安稳开着,许安翘着腿,搞弄着相机,看刚才拍到的照片,嘴角的弧度根本压不下去,边欣赏边道:“不得不说江尤皖是真的诱啊,真绝了,你看她意乱情迷的样子,不知道你怎么忍得了,换我话……” “混蛋!”江瑾伊冷冷的打断她,嫌弃道:“你要是喜欢她自己下车去找她。” “……”许安嘟囔,“她又不喜欢我。” 江瑾伊猛地一个急刹车,刹得许安手上的相机都差点摔了,感受到江瑾伊那杀人的目光,许安知道自己把这位大小姐惹炸毛了,求生欲爆棚,陪笑着:“开玩笑的嘛,一个杀人犯谁喜欢她。” 江瑾伊恶狠狠地等了她一眼,重新启动车子。 消失在夜间。 —— 江瑾伊调查了江尤皖每天都会去的一家餐厅,包了她经常做的位置的隔壁桌,在江尤皖晚饭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来到餐厅,点了一桌丰盛的晚餐,还有两瓶红酒。 许安说,有时候把人逼到一种境界了,忍无可忍想要破罐破摔了,那人很有可能就会把自己罪行气急之下脑热承认了。 该怎么把一个人逼到忍无可忍的境界别人江瑾伊不知道,但江尤皖,江瑾伊知道她最在乎什么,知道怎么能惹怒她,知道她的底线。 知道怎么最能伤到她。 江瑾伊穿着一件抹胸的白色裙子,露出锁骨和修长又脆弱的天鹅颈,墨色的长发辫了几缕辫子,脸上画着很精致用心的妆容,加上点小装饰,优雅美丽,特别有那种用心打扮自己跟对象约会的感觉。 江尤皖要是看到自己打扮得这么漂亮就是为了跟alpha约会,怎么可能不受刺激。 雇佣的alpha还没到,江瑾伊有点无聊,低头玩手机,突然有道影子盖到了她面前,察觉到有人站在她身前,以为是雇佣来的alpha,她漫不经心地抬眸望去,眼神蓦地一滞。 女人一张极为妖艳的脸蛋,身上散发着专属于alpha的气味,她面上带笑,弯下腰,轻声在江瑾伊耳边说:“这位小姐,你好漂亮。” 好漂亮? 要是换做平时,江瑾伊被这样搭讪,她绝对会给对方一个冷脸,但是现在 江瑾伊仔细的打量起了她,红色长裙大波浪,身材性感窈窕,笑得像只狐狸,给人一种妖艳贱货的感觉。 但是 温野见她眼神呆呆的,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江小姐” 突然,江瑾伊认出她来,语气中有着难以抑制的惊喜:“你是温野吗?” 女人被她这么一问有些惊讶,“江小姐认识我” “我看过你的画。”江瑾伊弯起眸子,露出酒窝,语气轻盈,“很不错。” 温野顿时莞尔一笑,语调温温柔柔的,“江小姐的画也很不错。” 夸过江瑾伊画好看的多了去了,这次她却有点儿兴奋,眼眸晶亮,“你看过我的画?” “唔……”温野挑了挑眉,轻飘飘的,“当然看过啊,我们洛城江小姐的画,我自然是要领略一番喽。” 温野又道:“怎么?你是我的小粉丝?” 这样直白,江瑾伊怔住了,被她挑/逗的语气说得不好意思,顿了一会不自然的说:“算是吧。” 江瑾伊十几岁就很喜欢温野的画作,买了不少来收藏。这些年温野一直在国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回国了。 温野看到她这样可爱的反应,捕捉到她粉红的耳尖,笑意更深了,“江小姐跟我想象中有点不一样哦。” “传闻都说江小姐嚣张跋扈,可没有说江小姐这么容易害羞。” 被她这么一说,江瑾伊耳朵更红了,眨了眨眼,不好意思的别开视线,“我没有很容易害羞……” 温野笑意不减,问:“你在等人吃饭吗?” 江瑾伊摇头,主意说改就改,说:“没有等人吃饭,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江瑾伊看了眼对面位置。 温野莞尔一笑,在江瑾伊对面坐下,服务员过来帮两人开酒,温野拿着酒倒了两杯吗,一杯递给了江瑾伊,“江小姐,喝一杯?” 江瑾伊红着耳尖把酒接过,刚要仰头喝掉,伸手突然伸出来一只手,把她手里的酒杯压下。 江瑾伊诧异转过头,江尤皖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后,看着面前的温野,优雅的淡笑不见了踪影,面色像是结了一层冰霜,带着具有占有欲的戾气。 “抱歉,她不能喝酒。” 第10章 亲手扯断 温野的笑意微僵,用诧异询问的眼光看向江瑾伊,江瑾伊眉头已然生气的皱起,“你怎么在这?” “小瑾是不是忘了自己喝醉会变成什么样了?”江尤皖看向她,双眸含笑,若有所指道:“小时候,小瑾不记得了吗?” 喝醉了会变成什么样小时候? 江瑾伊刚要发的脾气被江尤皖这句话给憋了回去,不可避免的陷入了一段回忆。 那段回忆 太丢脸了。 不到几秒钟,不止是耳朵,她整张脸都变得通红,回过神来,恼羞成怒:“江尤皖!” 生气了,好气,凶巴巴的小猫。 会咬人么? 江尤皖忍俊不禁,把酒从她手中抽出,“乖,我们不喝了。” 她语气温柔又体贴,前段时间被江瑾伊灌酒那件事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我喝酒了会变成什么样?”江瑾伊气极,反倒笑了出来,毫不避讳周围的人对她说,“你喝醉了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江尤皖,不记得了?就在前几天晚上啊。” 江瑾伊盯着她,低声骂道:“贱女人。” 贱女人?这是小瑾能想到最恶毒的词了么? 其实也没这么糟糕,那就贱女人吧。 也许是面对得多了,江尤皖并没有被江瑾伊的话伤到多少,至少现在小瑾的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 她真的很嫉妒小瑾看别人,对别人笑。 她发现,自己变得好病态。 只要能和小瑾说上话,只要能被小瑾关注,只要小瑾站在注视的是她。 她不愠不怒的说:“随便你怎么说,小瑾,我是你的姐姐,自然是要管着你。” “姐姐?别说你跟本不是我姐姐,就算是我也不需要姐姐管。江瑾伊反驳她:“我现在有女朋友,不需要你管着我,你没那个权利。” 果不其然,江尤皖眼神一变:“女朋友?” “对,我就是有女朋友!”江瑾伊看了一旁的温野一眼,给她递了一个眼神,擦过江尤皖牵起温野的手,“我从小就喜欢她,你是知道的,现在她是我的女朋友,我跟她喝酒,你管得到吗?” 温野只是怔了一下,很配合的朝江尤皖微笑。 江尤皖的视线落在她和温野牵着的手上,瞳孔幽深,眉头紧蹙,周围的气压顿时低得让人喘不过气。 半响,她启唇笑道:“今天刚在一起的?你的女朋友知道你前几天晚上跟姐姐亲了吗?” “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她用那种不可拒绝的语气:“没有姐姐的允许,你不可以谈恋爱。” 这种掌控欲极强的话江瑾伊最不爱听,她夺过江尤皖手里那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肆意又嚣张:“女朋友我要谈,酒我也要喝,我不需要你管。” 江尤皖沉默地看着她,内心暗潮涌动。 温野挑眉。 好微妙的气氛,这两姐妹不简单啊…… 江瑾伊转头跟温野暧昧轻声地说了一句:“亲爱的,你在这等我一下。” 说完,她嫌恶的给江尤皖留一个白眼,转身往洗手间去。 留这两人站在原地,江尤皖目送她离开。 “江总,幸会。”温野端详面前的女人,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江尤皖顿了半响,“幸会,温小姐。” 她语调温谦,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抱歉,温小姐,我妹妹年纪还小,还不懂得谈恋爱是什么意思,她会和你分手,希望你能谅解。” 温野珉唇不语。 江尤皖最后给予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转身离开。 -- “咳咳、咳咳”江瑾伊撑着洗漱台,刚才那杯酒对她来说太烈了,又是一口闷,在江尤皖面前忍着没反应,实则胃里翻江倒海,想吐得很。 这时,洗手间外传来脚步声,江瑾伊偏头看去,江尤皖打开了门,掀眸看向她,往她这走。 她穿着旗袍,走的每一步都摇曳生姿,面色柔和,一双狭长的媚眼里此刻却染上了担忧。 江瑾伊眸中闪过一丝暗色,有些狼狈的直起身,冷声道:“你来干什么?我女朋友呢?你来看我笑话?” 江尤皖对她的冷言冷语置若罔闻,柔声说:“小瑾不应该逞强的,明明就不可以喝酒。” 江尤皖又说:“小瑾不应该这么冲动的谈恋爱的,你跟温野才认识几天?” “你不是不知道吧?我从小就拿温野当我的偶像,就是喜欢她,还有,我应该做什么真的轮得到你来评头论足吗?” 怎么办呢?江瑾伊偏就是要用语言来伤害她。 江尤皖对她的冷言冷语似乎已经麻木,手里攥了一板胃药,递给她,温柔的说:“当然要管你,这是胃药,吃一片好吗?” 江瑾伊冷笑。 江尤皖眼神微黯,也不躲避她的目光。 其实我一点也不想做你的姐姐。 她在心里说。 “装什么装?本来就不是江家人,还四处说我是你妹妹,你配吗?是不是‘江尤皖’这个名字用久了,真觉得自己姓江了啊?” 江瑾伊此刻跟她的距离不过半米,却还在不停靠近,呼吸都较劲的纠缠在了一起,淡淡的酒味混杂着风信子花香,江尤皖发现自己居然也可以不那么讨厌酒精。 江瑾伊肆意的讽刺她:“在所有人面前装出一幅好姐姐的样子,你不觉得你很贱吗?” “还管我和谁谈恋爱?你凭什么说我女朋友不好?她再怎么不好,都比你好,大马路上随便拉一个人都比你好!” 一字一句刺激着江尤皖,江尤皖知道,小瑾已经知道了自己喜欢她的事实,面色平静,难找出破绽。 突然,江瑾伊蓦地将她一推,江尤皖被粗暴的推到了冰冷的瓷砖墙上,痛苦的闷哼一声。 下一秒,没拿药的那只手被江瑾伊高举着按在头上,整个人被她禁锢,纤瘦的身躯被她笼罩。 两具身躯变得没有距离,紧贴在一起,身体被江瑾伊控制住,像极了要被强吻,呼吸都碰撞融合在一起,亲密无间。 江尤皖最渴望这样的亲密,此刻却想逃离,因为她知道江瑾伊想干什么。 “你不许动!”她眯起眸子边挣扎边警告江瑾伊,重逢以来第一次用这么凶的语气。 江瑾伊当然不会听,迅速摘掉她手腕上戴着的白玉佛珠,然后松开她退后,拿在手里打量,朝她恶劣的笑,“你还留着这个,是有多喜欢我?还是为了恶心我的?” 江尤皖眼神微沉,嗓音微哑:“你送给我的了就是我的东西,我戴不戴,是我的自由。” 是江瑾伊送她的,确实是。 当年江尤皖做手术,有一半的失败几率,医院附近正好有一个寺庙,江瑾伊去寺庙里求来的。 江瑾伊把白玉佛珠拿在手里打量,语气缓缓的:“本小姐从小到大可没求过谁,唯一求的就是去寺庙里帮你求了这么串佛珠。” 闻言,江尤皖心里一颤,下一秒,江瑾伊冷声说:“这是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 江尤皖心里那悸动如同被一盆冷水浇下,黑色的双瞳变得更加深谙。 江瑾伊那双充斥着恨意的眼睛深深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你真令我恶心,江尤皖,你知道我有多恶心你吗?你的出现让我的一切一切都变得不顺!是你害死了我妈,是你毁了我原本的人生!” “你的出现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厄运,你居然还喜欢我?”江瑾伊嗤笑。 江尤皖眉头紧蹙,脸色逐渐变冷,江瑾伊还在继续,毫不顾忌江尤皖的情绪,煽风点火:“你喜欢我,这是最令我恶心的,你知道吗?你的喜欢真恶心。” 话落,江瑾伊用力一扯,手中的那串白玉佛珠被她扯断,“哗啦哗啦”的声响在耳边响起,珠子全都掉在坚硬的瓷砖地板上,滚得七零八落。 断了,被她亲手扯断了。 耳边珠子与地面碰撞的声音在江尤皖耳边肆意的一点一点侵蚀着她的理智,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疼到窒息,她皱着眉,下颚紧绷,双眸盯着那些地上散落的珠子看,幽深得可怕,双手紧攥起,竭尽全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江尤皖,我恨你。” “我永远都不会喜欢你。” 恨、恶心。 她的喜欢令她恶心。 四月的天气并不冷,此刻的气氛却仿佛冷到结冰,冷到凝固。 连同着她的心,连同着她这几年未公之于众的一腔热忱一同冰冻。 小瑾很少给她好脸色,小瑾讨厌她,哪怕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家都要远离她。 江尤皖以为自己都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如今看着江瑾伊眼中的恨意,听着她嘴最最伤人的话,还是被刺痛,婉如刀割。 可是她又不舍得别开眼去。 不舍得。 江尤皖微抿唇,沉默的看着她,藏在幽深暗淡之下,是她无限留恋贪婪的眼神。 她病态的想要她的目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会,哪怕全是是恨。 恶心,就恶心吧,恨就恨吧,反正之前不也都是这样的吗?被她讨厌了四年,不妨再恨一些,至少能刻骨铭心些。 至少恨的时候,自己在她心里是占有位置的。 多恨一点,她只想着报复自己,这样她的目光就不会在别人身上停留了。 江尤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眼神晦暗不明,启唇轻声说:“那又怎么样呢?” “如你所说,小瑾,是我让江宁姝成的罪犯,是我霸占了江氏,那又能怎样呢?”江尤皖一字一句的说着,越说道后面语气越发的狠。 “小瑾你又能做什么呢?真的能对付过我吗?我有的是手段,而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吞并江氏,坐享本该属于你的一切。” 第11章 第11章 这一刻,江尤皖心中破罐破摔的念头格外强烈。 两人对峙着,四目相对,浓浓恨意对立下,是江尤皖那就要溢出来的,疯癫的爱意。 意料之外的,江瑾伊并没有暴走,只是轻笑了一声,盯着她黑沉的脸,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给江尤皖看,手机正开着录音,她狡黠笑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我,是不介意我录音的吧?” 江尤皖一愣,心里那股冷气消散了些,原来啊,小瑾在炸她的话。 她说这么多狠话,就是为了炸她的话,江尤皖突然有些庆幸地想,刚才小瑾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并非她的本意?至少不全是她的本意,只是为了惹怒自己。 所以,她所谓的女朋友也只是像上次那样,找来气自己的 这样的自我安慰,江尤皖的心里好受了许多,她有些无奈的样子,夸赞小孩一般:“小瑾一直很聪明啊,抓到了我的把柄,要跟我谈条件么?” “送你进监狱怎么样?”江瑾伊说。 江尤皖珉唇笑,有点心酸:“好伤心啊。”是真的很伤心,伤心到在失控的边缘,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江尤皖甚至病态的思考了起来,要怎么把江瑾伊给绑走,是打晕吗?她舍不得,灌醉吗?小瑾的胃不好,直接清醒着带走的话,小瑾含救命会把嗓子喊破吧 要是她自愿能跟自己走就好了。 那就好了。 “别假惺惺的。”江瑾伊看到她这副样子就烦,低头找出那几张极为艳香的照片给江尤皖看了眼,江尤皖狐眼眯起,看着自己放/荡失神的样子被拍下来了也不恼。 她在想,那天晚上过后她一直梦到这个画面,醒来时泥泞一片又恨自己抓不住,没想到居然被小瑾拍下来了,小瑾居然存了她们这样的照片,小瑾是不是看过很多遍? 她笑着,问:“可以发给我吗?” 江瑾伊:“” 这个女人的忍耐程度真是超出她的想象,江瑾伊懒得拐弯抹角了,直接对她说:“我现在懒得跟你废话,如果不想要这些照片和那段录音在各个大荧幕播放的话,我要你在过几天江氏召开的宴会上宣布,我才是江氏最高掌权人,江氏是我的,是母亲留给我的,你做完这些,然后,打包好行李滚出江氏。” 江瑾伊话落,江尤皖沉默了好几秒,她脸色淡淡,看不出是什么神情,知道自己进了小瑾的圈套。 其实这些拙劣的计划换成别人的话她可以一眼识破,但是变成了江瑾伊,她就容易失去理智,特别是江瑾伊跟她宣布,温野是她的女朋友的时候。 那一个瞬间,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动了要杀人的念头。 “好。”江尤皖大方地说:“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江瑾伊冷声:“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 江尤皖将她的话置若罔闻,继续说:“你的条件我全部答应,但是我要你跟温野分手。” 无论她跟温野是不是只是在演戏,她都看不得,像一根刺一样扎在心头,要无法呼吸。 江瑾伊诧异了一下,很显然没想到江尤皖提的会是这种条件。 江尤皖继续说:“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江氏就算是毁了,姐姐也不会给你的。”最后一句话,江尤皖是带着股恨劲说的。 “好,我答应你,出去就跟她分手。”江瑾伊妥协了,反正她跟温野野不是真的情侣,就算江尤皖不出条件她也会去跟温野说清楚的。 听到她答应了,江尤皖面色缓和了下,江瑾伊转头往厕所外走,最后留给她一句话:“我很期待过几天的晚宴,最好不要耍什么小把戏。”留给江尤皖这句话,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厕所,江瑾伊发现,温野还在原来的位置坐着,很明显是在等她。 江瑾伊快步走过去,温野看到她来后站起身,朝她微笑。 她善解人意的没有提刚才的事情,只是问:“解决完了?” 江瑾伊点点头,抱歉的看着她,怎么会有人像她这样,第一次跟偶像见面就把偶像当成了工具人。 温野对她的印象会不会很糟糕? “对不起啊。”江瑾伊道歉:“我原本雇好了人的,没想到江尤皖来得这么早,情急之下就” “没事。”温野笑说:“我很乐于助人的,要是可以的话,江小姐下次请我吃饭就好。” “当然!”江瑾伊求之不得。 “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你和你姐姐” 江瑾伊打断她:“她不是我姐姐。” 温野歪了歪头,“嗯?” 一说到她江瑾伊眼中就带上了一股恨意,毫不避讳的说:“她只是一个小偷,偷光了我们家所有东西,我会把那些东西要回来的。” 不光如此,她还要让江尤皖身败名裂,她要让江尤皖进监狱,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两人交谈着,没注意到,暗处有个人人影,正阴森森的盯着她们。 江瑾伊走后,江尤皖让人把厕所给封了,谁也不给进来,蹲下身去捡散落满地的佛珠,找了将近两个小时,却怎么也找不到最后一颗。 一直到天黑,她都没从那间厕所里出来。 第12章 顽皮捣蛋 时间很快来到宴会当晚。 当晚,江瑾伊坐着豪华轿车,最后一个到来,出现在宴会中。 她和江尤皖不和这件事在洛城圈子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四年前江瑾伊就几次三番的在众人面前为难江尤皖,甚至说很难听的话侮辱她,这次的宴会对江氏的未来有着很重要的作用,江瑾伊来干什么? 来砸场子的吗? 有人担忧,有人看戏。 男男女女多少双眼睛都聚在江瑾伊身上,不得不说,江瑾伊很美,是世间少有的身上级oga,这样等级的oga在alpha的眼里就是再美味不过的猎物,但介于她之前是江家最受宠的女儿,没人敢打她的心思,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她成了落魄千金,有不少的alpha对她动了歪心思,上前搭讪明示暗示,都被她的给叫滚了。 江瑾伊依旧这么有脾气。 她知道那些alpha龌龊的心思,知道他们觊觎自己,身上有很多防备,贴了抑制贴,还打了抑制剂。 完完全全的将其他人信息素隔断开来,不给那些人半点得逞的几会。 她漫不经心的在会场了扫视了一圈,视线定格在不远处举着酒杯与人微笑交谈的江尤皖身上。 江尤皖身上穿了身墨绿色的旗袍,微紧身,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衬得更加性感迷人,微卷的长发挽在脑后,她举着酒杯,轻珉了一口,笑得温婉和善。 样子真是清冷高傲,只有江瑾伊知道,她那天晚上是如何发晴犯贱的。 江尤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偏头朝她看去,隔着十几米远,两人目光碰撞。 江尤皖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眼眸弯起不可查觉的淡笑。 就像是捉到了偷看自己的小朋友,她等江瑾伊等好久了,知道小瑾会好好打扮,被想到打扮得这么漂亮。 她想,如果四舍五入的话,小瑾这身打扮是为了她吧。 江瑾伊见江尤皖也看自己,立刻留给她一个嫌恶的眼神,随即别过脸去,像只高傲的白天鹅。 江尤皖眼中藏着些许贪恋,视线随着她的背影,进入到人群中。 “江总?”一旁的男士见她看得入迷,提醒了一声,江尤皖眼中的不耐一闪而过,随后恢复了职业微笑,转回头,“抱歉,我们刚才聊到哪了?” 宾客差不多都到齐了,各自归位,江尤皖站上了大荧幕下,拿着话筒,一身旗袍衬得她温婉端庄,站在那就有种至高无上的圣洁,耀眼夺目、容光焕发。 圣洁吗? 江瑾伊知道,她脏得不行。 心跳逐渐加速,她等着江尤皖的宣布,如果她出尔反尔的话,江瑾伊想,自己不会心软,她会把那些录音和照片都放出去,就算是毁了江氏,她也要带着江尤皖一起毁。 江尤皖正在讲一些有关于江氏未来的事情,应该怎么做,朝哪个方向发展等等,到了后面,她顿了顿,江瑾伊看着她,也知道她正在看着自己,她知道江尤皖要说那些话了,可是心里有一块地方突然堵得慌,心跳很快,却没有那种胜利要来临的喜悦感。 突然,她看到江尤皖眼睛骤然睁大,启唇喊道:“小心!” 江瑾伊来不及反应,有什么东西从她的头顶上砸下来,砸中她,她疼痛无比,摔在了地上。 失去意识之前,她奋力的想要呼救,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江尤皖踉跄的跑到自己身边,眼神前所未有的慌张,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她手足无措地将江瑾伊抱进怀里,捂着她的伤口,让周围的人打120。 “小瑾,小瑾别睡,你还没有听我说呢,我还没把江氏还你呢,你不准有事,你不是要我付出代价吗?我等着你,你千万不能有事” 救护车正在赶来,江瑾伊感觉到江尤皖抱着她,抱着她说了许多,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眼泪滴在了自己身上。 她被砸的前一瞬间很确定的想,一定是江尤皖想让她死,但现在,她不确定了。 江尤皖为什么会这么着急呢?她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她的眼神为什么这么慌张。 看来,她是真的喜欢她。 --- 这是江尤皖时隔四五年,再一次进到医院,医院的氛围、医院的消毒水味,都令她厌恶反胃,但这些在江瑾伊的安危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恐惧占据着江尤皖的大脑,她的手都是抖的,心脏狂跳,指尖要被她自己掐出血来才能保证整个人不崩溃。 小瑾不能出事,小瑾不能出事。 这一刻她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都可以放下了,只要小瑾平安。 跟着江瑾伊进救护车,看着江瑾伊被送进抢救室,用秘书的话说,她就像是得了失心疯。 她永远都可以保持冷静、保持理智,能让她疯的只有江瑾伊。 在抢救室门口坐立难安的等了一个小时左右,她在病房里再次见到江瑾伊,她的小瑾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穿着病号服,插着呼吸机,头上和身上都缠有绷带,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江尤皖眼睛湿了,心都要碎了。 好在,医生说她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但具体什么时候苏醒,还不得而知。 那种心疼如刀割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品尝第二次。 她就这样在床边守了一夜。 一步都不舍得离去。 第二天清晨,秘书拿着报告敲门进了病房,江尤皖坐在病床床沿,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江瑾伊的脸颊,眼中满是眷恋和疼惜,秘书提醒道,“江总,报告出来了” “嘘。”江尤皖将食指抵在唇上,掀起眸子看向秘书,眼中是抹不去的疲惫,“小点声,小瑾不喜欢别人打扰她休息。” “小瑾有起床气,被吵醒了是会很凶的。”江尤皖提醒道。 秘书顿了顿,音量低了很多,“好像是一场意外,宴会的吊灯老旧,自然脱落的,好在没有全部砸到江小姐身上,伤得没那么重。” “意外?”江尤皖半眯起狭长的眸子,缓缓的说:“不是意外。” 她说的轻缓,却是笃定的,散发着令人惧怕的阴狠。 秘书能感觉到江尤皖现在很生气,隐忍着压抑着情绪。 “你去查查吧,好好查查。” 秘书颔首:“好的。”她顿了一会,劝说道:“江总,您出去透透气吧。” 江尤皖摇了摇头,“不用,小瑾在,我不会难受的。” 她这样说了,秘书也不好再多说什么,离开了病房。 江尤皖将视线挪回江瑾伊脸上,眼神无比眷恋,像是趁着江瑾伊还没醒,深深的把她刻入脑海,以便以后再去怀念回味。 小瑾睡着的样子真的很乖,很乖,很可爱。 但她只想她快点醒来,就算不乖也可以。 只要她活着,她愿意承受她一切的娇纵任性坏脾气。 第13章 小瑾失忆 江瑾伊睡得很沉,很沉很沉,如同沉睡在大海那般,安静脆弱。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渐渐感觉有什么外力扯着她,两股力量在挣扎着,身上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梦境里的画面渐渐模糊,化成灰一样消散,她猛地睁开眼睛,入眼就是刺眼的灯管。 她赶紧闭上,又小心翼翼的睁开,感觉身上哪哪都疼,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艰难的撑起身子,发现自己在医院,手背上插着针。 病房里只有她一个人,江瑾伊懵了,赶紧抬手按了下呼救铃,没一会,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闯进江瑾伊视野里的,是刚才梦里的那个女人,只不过她跟梦里又有些不一样,她变得更成熟、更有气质,更有韵味了。 不管她变成什么样,江瑾伊看到她,一个人被扔在病房的那种不安感瞬间消退了不少。 江尤皖站在门前,红了眼眶,眼睛一瞬不离的看着靠坐在病床上的江瑾伊,走路都有些踉跄,想关心她,却又怕被自己关心后江瑾伊会嫌恶得情绪激动,就一声不吭的守在身边,看着医生为她检查。 江瑾伊很怕疼,医生检查的时候她好几次喊疼,每次被疼到她都会楚楚可怜的看着江尤皖。 她不明白江尤皖为什么不过来哄她,为什么不过来安慰她?现在这种时候,她应该把她抱进怀里。 江尤皖跟她闹别扭了?江尤皖从来不会和她闹别扭。 江尤皖对上她的眼神,心口一涩一涩的疼,好像正被什么东西重击着,攥紧了拳头,极力克制,才忍住上前抱她的冲动。 好一会,医生才检查完,她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身上的伤也都是皮外伤,医生顿了顿,想把江尤皖叫出去说话,病床上的江瑾伊突然弱声弱气的唤了她一声,“江尤皖……” 江尤皖心头一悸,慢慢走到床边,温柔的面色还带着一丝紧张,柔声关切:“很难受吗?” 江瑾伊哼了一声,点点头,样子娇弱无比,抬手扯了扯她的一袖,示意她坐下来。 “难受,身上好疼……”她这样嗲嗲好似在撒娇的语气,江尤皖愣了一瞬,顺着她的动作,坐在了床沿。 看着江瑾伊那双泫然欲泣的眸子,心疼无以复加。 她以为是小瑾太害怕太难受了,才会短暂的依赖她。 她强压着颤音安抚她,“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很快就会不疼了。” 江瑾伊娇气:“疼……” 江尤皖再怎么压,失态的哭腔还是藏不住,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江瑾伊从未见过她这样,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命不久矣了。 受满了她冷言冷语攻击的心突然受到撒娇的柔软,像一份安抚,让江尤皖绷不住。 “很疼吗?”她嗓音有些沉。 江瑾伊点点头,“好疼……” “疼的话以后就听话一点,好吗?” 抑制不住的将她搂进怀里,江瑾伊看不到江尤皖近乎癫狂的眼底,只察觉到很想用力抱,但又怕弄疼她,虚虚的将她禁锢怀里。 “算我求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听话一点,跟她回家,让她保护她,就不会遭这种罪了。 “不要再闹了,我真的受不了” ??? 江瑾伊的脸被迫埋在一片柔软,又软又香,她眨了眨眼睛,我什么时候不回家了?我闹什么了? 心里一堆疑惑可是,江尤皖真的好反常,她能感受到她那种发自内心的害怕和乞求,江瑾伊不明白,却想安抚她,让她不要这样。 她眨了眨眼睛,长睫扇动,“好……” “我跟你回家,你、你别这样” 闻言,江尤皖身形一僵,难以置信,又后知后觉的,一股喜悦涌上心头。 怀里的小瑾没有挣扎,还答应跟她回家 这是她多少个夜晚曾出现的,却在醒来那一刻全部破灭的美梦。 一点也不真实。 她小心翼翼的很珍惜的感受着怀里的柔软的身躯和温度,呼吸被风信子花香沾满,令她无比迷恋。 江尤皖不敢相信,甚至不敢动,她怕动一下,美梦就破灭了。 低头想和她确认都不敢,生怕下一秒就被推开。 “你怎么了?”江瑾伊动了动手要推她,感受到江尤皖不愿意松开的阻力,又不推了,乖乖的由她抱着,在她怀里仰着头,用不解的眼神看她。 江尤皖眼眶湿红,眼泪在辗转,一颗眼泪划下脸颊,从下巴滴落,滴湿了江瑾伊的衣领。 “你怎么哭了?” 江瑾伊眼神纯净,没有恨意没有厌恶,语气都是软的,一股子黏黏腻腻,娇娇绵绵的感觉,还带着写对她的急切关心。 “别哭啊,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是不是真的快死了,别吓我。” 这种嗲嗲的调子江尤皖再熟悉不过。 江尤皖长睫微颤,大脑有些空白,缓缓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试探性的唤了一声:“小瑾?” 江瑾伊抬起那只没有插针的手,轻轻抚去江尤皖的又从眼角滑落的眼泪,江尤皖身体紧绷,大脑空白,就听见她说:“小孩子才哭,你是小孩子吗?”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这样会让我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我不会真的得绝症了吧?”说到这,江瑾伊还真有点害怕。 可是她完全不记得。 江尤皖即刻摇头,带着涩涩的哭腔说:“小瑾没有得绝症,小瑾没事,身上都只是皮外伤而已。” 江瑾伊松了口气,完全相信江尤皖的话,安慰她说:“那你哭什么?我还以为我怎么了,好啦,快别哭了。” 小瑾 江尤皖掐了掐自己已经被掐得流血的手指,疼的,很疼,不是幻觉。 她看着江瑾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抖,柔声问她:“小瑾还记不记得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晕倒之前发生了什么? 江瑾伊顺着她的话皱眉回忆了一下,支支吾吾的说:“我放学,你来接我回家,唔,然后、然后”然后怎么了?江瑾伊发现自己的记忆面临空白,用力想会头疼,难受得不行:“我好像不记得了,头疼” 接她放学? 江尤皖不禁陷入了一段回忆,她有资格接小瑾放学,还是在五年前小瑾高三的时候。 难道 江瑾伊头疼得难受,抬手想拍拍脑袋,被江尤皖钳制住,江尤皖按着她的手,“不记得就不要想了,我们先不想了” 江瑾伊仰头委屈的看着她,“我到底在怎么了?浑身都好难受,还有你,你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有女人味了啊?” 她打量江尤皖,脸是记忆中的样子,但是变得更妖艳更有韵味了,身材也是,好像变得更丰满了。 最主要的还是气质,总觉得她一下子经历了好多,变更成熟了。 不知道怎么描述,总之就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江尤皖偏头看向医生,医生也点了点头。 一个消息在大脑里炸开。 小瑾失忆了…… 小瑾失忆了…… 是上天的恩赐吗?小瑾居然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