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太子爷》 第1章 傻子太子 东宫，鎏金床。 姜灿感觉到有人正在给自己擦拭身体，而且对方的手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他无比舒服。 “太子殿下，您可一定要醒过来啊！” 太子？ 靠！我一个公司的小职员，竟然过了一把皇家梦。 可是这梦为什么这么真实，只感觉擦拭的区域越来越敏感，吓得姜灿猛然睁眼。 侍女打扮，虽谈不上艳丽，但也算是上佳。 “殿下，您终于醒了。” 侍女轻声呼唤着，声音中透着喜悦，但她并不放心，于是急忙叫来太医。 太医检查，侍女陪伴。 “申太医，殿下还好吧？” “殿下虽身子弱，但已无大碍，休息片刻就好。” 言语之中，申太医的脸庞浮现一抹失落，但也只是刹那间的事，别人根本无法察觉。 再做一番检查之后，申太医便先行离开。 他来到一处无人之地，随即悄悄放飞一只鸽子，信里简短写道：“事情有变，但均在掌握。” 鎏金床上。 姜灿脑袋发蒙，他虽然有了意识，但是没法说话，也不能动弹。 与此同时，两个灵魂的记忆碎片，正在迅速交融。 大商国，太子姜灿。 穿越了？ 以为是在拍寻商记吗？ 这么离谱的事，竟然也能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而且是堂堂的国之储君，我可是连个主管都没当过的打工人啊！ “幸亏您醒过来了，不然” 稍作停顿，小环甚是委屈，哽咽道：“您再不醒来，太子之位就要被取代了。” “可是醒来又有什么用，您的脑子本来就异于常人，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若非陛下眷佑，恐怕早已哎！” 取代？ 异于常人？ 姜灿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 看来这太子的位置，并不稳固啊！ 就在这时，伴随着吱吖的开门声传来，一个宫装女人在丫鬟的簇拥下疾步而进。 没有犹豫，小环急忙向前，跪地相迎：“见过太子妃！” “滚！” 如此霸道，小环吓得不轻，很不情愿的退了出去。 待小环退出后，刘美凤瞪向身旁的丫鬟，高声呼道：“还不赶紧给太子擦拭身体。” “是！” 两个丫鬟齐声应允，便开始行动起来。 只不过，那手法与先前的小环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就差把姜灿的皮给扒了，这分明就是想要人命。 更可气的是，两个丫鬟面露不屑，完全没有把面前的太子放在眼里。 若非不能动弹，姜灿肯定会起来揍人。 “好了，都出去吧！” 将丫鬟遣退后，刘美凤方才缓步向前，随即半坐在鎏金床上。 此时此刻，姜灿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富丽装扮，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是秀色可餐，和一线明星大腕有得一拼，让人忍不住想犯罪。 “老天还真是眷顾啊！” 语毕，刘美凤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道：“我还真担心你死了，若是那样，我刘美凤的皇权之路，定不会这般一帆风顺。” “好在你终于没让我失望，若非为了权势，我又何苦嫁给你这个傻子。” 傻子？ 难怪刚才那两个丫鬟这般肆无忌惮。 结合先前小环说的话，姜灿终于明白了，原来这个所谓的太子，本身就是一个傻子，而刘美凤与其结婚也是为了手中的权力。 靠！ 姜灿在心里暗骂，弄了半天，竟然穿越到一个傻子身上，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啊！” 突然，一盆热水浇来，姜灿脸色惨白，发出惨烈的叫喊声。 刘美凤扔下金盆，头也不回，向外走去，嘴里冷哼道：“待我坐上皇后之位，这大商国便是我刘家的天下，届时你就乖乖的做个傻子吧。” 良久，姜灿起身坐于榻上，随即陷入沉思。 他本是公司职员，虽谈不上多优秀，但也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却常被上司打压，甚至是穿小鞋。 当前虽贵为太子，但却是个傻子，而且还受人欺辱、甚至夺权。 想到此处，姜灿拳头微微一握，沉声而语：“既然命运如此，那我就逆流而上，不管是江山还是美人，我全部都要！” …… 夜，灯火通明。 小环正在伺候姜灿就寝，后者两眼无神，嘴里不断嘟囔着，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床榻旁边，站着一位壮汉。 他名为赵武，是东宫的护卫统领，也是太子可靠的亲信。 看着姜灿的模样，赵武于心不忍：“听说群臣要推举二皇子取缔太子之位，但听闻殿下苏醒，陛下才将此事暂时搁置。” “还好有陛下在。” 小环轻轻而语，像是舒了一口气。 赵武却是一点也不轻松，继续道：“可是近来西部军情紧急，需要大量银子，但国库空虚拿不出钱。” “陛下已经下诏，谁若是在一月内筹集五十万两银子，即可加官进爵。” “二皇子已经许下承诺，但条件是撤掉殿下立他为太子，已获得群臣支持。” 撤换？ 二皇子？ 两人随意而语，但姜灿却放在了心上。 虽然两个灵魂相融，让他继承了这位太子的记忆，但由于太子本为傻子，所以无论是脑子还是记忆都大打折扣，故而知之甚少。 “已经决定了吗？”小环顿时紧张起来。 赵武有些愤怒，但似乎也无能为力，道：“明日早朝时商议，但这事八九不离十，到时候形势对殿下极为不利。” 听闻两人的对话，姜灿拳头紧握。 不管怎么说，一定不能任由这些人胡来，要想扭转局面，筹钱是关键。 只有先把眼前的这一关过了，才有可能想其他，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 想到此处，姜灿挣脱小环的手，身体左右晃动，然后嘴里不断说着：“我我要上朝，我要上朝，嘿嘿” “殿下这是怎么了？”小环不知所措。 “以前也没见过殿下提起此事啊！” 不仅是小环，就连赵武也是一脸的疑惑。 在他们的记忆中，这位太子殿下不是傻笑，就是睡觉，完全没有其他的心思，更别说上朝这样的大事。 两人面面相觑，都觉得他们太子的病更严重了。 姜灿可不管这些，他手舞足蹈，嘴里依旧不停的嘟囔着。 小环有些心疼，急忙扶着姜灿：“赵大哥，这可如何是好？” 对此，赵武有些为难：“若是轻易将殿下带去，一定会受到惩罚，可这事唉！” 第2章 朝堂赌约 大央宫。 富丽堂皇，巧夺天工，宏伟庄严，龙威尽显。 文武百官肃然矗立，正在讨论着国家大事。 “父皇，儿臣愿出一万两。” 语毕，姜毅目视众位朝臣，继续道：“尔等均是我大商臣民，守护国土人人有责，理应支持陛下，支持国家，支持西部军情。” 陈词激昂，可惜无人回应。 大臣们都低下了头，没有一人言语。 “三弟，你就莫要在此煽情了。” 言语中，姜勇上前一步，弯腰行礼：“父皇，五十万两银子并非小数目，儿臣认为还是按照先前所说执行。” “是啊陛下，二殿下所言极是。” “臣等附议！” 文武百官整齐附和，生怕掏了自己的小金库。 如此景象，姜勇很得意：“父皇放心，儿臣定会在一月内将银子凑齐，届时还望父皇按照先前约定，立儿臣为太子。” “二哥，你想造反吗？” “别给我扣大帽子，五十万两，要不你掏？” 两位皇子，你一言，我一语，倒是把文武百官凉在了一边。 龙椅之上，姜有国目视群臣，似乎也很为难，但西部军情紧急，必须早做打算。 他看了看坐于大厅首位的老者，征求道：“爱卿意下如何？”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毕竟老者简单的一句话，有可能就会影响到结局，因为他不仅是太子妃的父亲，还是权力通天的当朝丞相。 刘尚钦并未起身，轻捋胡须，缓缓道：“陛下，臣以为二殿下” “上朝咯我要上朝咯” 没等刘尚钦说完，一道傻里傻气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前者的话语。 循声望去，只见那位傻太子正踉踉跄跄的步入大殿。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文武百官窃窃私语，就连龙椅上的姜有国也是微微一愣。 看着眼前的景象，姜灿暗里咽了咽口水。 如此场景，只有在电视剧可见，当身临其境时，让人无法言喻，实在是太特么震撼了。 “东宫的护卫和下人都是吃干饭的吗？” 不知是因为说话被打断心里有气，还是本就肆无忌惮，刘尚钦怒斥：“来人，将赵武等人斩了。” “慢着！” 姜灿脱口而出，随后感觉不对，立即恢复成傻子的模样，嘟囔道：“我要骑大马，不能杀他们，嘿嘿嘿” 靠，差点露馅。 姜灿的行为毫无章法，但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身边这群人。 由于记忆残缺，他并不认识所有的官员。 但对于这位名义上的岳父，以及二皇子安庆王姜勇，还有三皇子福康王姜毅等大人物，他还是记得清楚。 “灿儿，你到此是为何而来？”姜有国疑惑而语。 曾几何时，姜灿聪明过人，为君分忧，充盈国库，不仅深得恩宠，而且朝臣称赞。 可惜，好景不长。 就在一年前，姜灿无故得了一场大病，醒来后就变成了傻子。 经此一事，朝堂明争暗斗，国库空虚无钱，大商国早已没有往日的辉煌。 身为国君，姜有国焦头烂额。 因此，当他看到姜灿出现时，又生出一丝莫名的期待。 姜灿能够感觉到，姜有国的目光透着期盼和惋惜，而其他人则是透着贪婪和嘲笑。 对于这些自私自利的人，姜灿没有好感，他像是在自言自语：“银，银子，筹钱。” 此话一出，所有人傻眼。 他们心中的太子，就是一个彻底的傻子，一个傻子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何况又是怎么知道筹集银子的事。 更让人疑惑的是，姜有国并未呵斥。 无论是姜毅还是刘尚钦，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官，都觉得太不可思议，总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特别是姜勇，心生怒意。 他微微冷哼，抢先而语：“父皇，太子不可能筹集到这么多银子，谁都知道他脑子有问题，才说出这番话。” “二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太子！”姜毅高声呵斥。 然而，姜勇置之不理，又道：“父皇，西部的军情等不得，您还是尽早做决断吧！” “陛下，兹事体大，不容有闪失啊！” 群臣又是一阵附和。 即便身为一国之君，姜有国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他虽然很期待姜灿能够恢复如初，可什么时候是个头。 何况事态紧急，稍有不慎，国将不存。 “半，半个月。” 姜灿那看似随意的话，却让众人一惊。 半个月？ 五十万两？ 确实只有傻子敢这么说。 对于大臣们的数落，姜灿置若罔闻，嘟囔道：“半，半个月，我拿五，五，五十万。” “好，不愧是我皇家男儿。”姜有国手拍龙椅，声音响亮。 看似兴奋，实则无奈。 他心里清楚，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一个月后，只要姜勇把银子凑齐，群臣必定全力保举，即便身为一国之君，届时也无能为力。 再者说，总不能把国家交给一个傻子吧。 想到此处，姜有国甚是惋惜，但面色依旧平静，道：“无论是谁，只要在一月之内筹集到五十万两银子，解了西部之危，朕定有重赏。” “父皇”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 姜勇出言反对，可旨意已下，也不敢多言。 到嘴的肉不翼而飞，他怎可能就此放过，一声冷喝：“太子殿下，此次筹集银子非儿戏你离我远点。” 姜灿置若罔闻，直接把手指上的鼻屎擦在姜勇身上。 还不忘嘿嘿嘿的傻笑，行为举止依旧毫无章法，身体不停往对方身上蹭，反正恶心死人不偿命。 如此行径，姜勇怒火中烧。 他再次拍了拍身上华丽的衣物，冷声道：“若半月后未能筹集银子，当着文武百官向我磕头，反之我向你磕头，可敢立下赌约？” “赌赌，一，一万！” “什么？” 所有人傻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姜有国则面色惊诧，神情有些迷离。 “就依你。” 语毕，姜勇看向群臣：“各位做个见证，若太子在半个月内，能够筹集五十万两银子，本王送给他一万，反之则需赔付一万给本王。” “好！” 干脆利落，完全不像是一个傻子的反应。 但无人去考证，因为在他们的心里，姜灿就是一个无脑的傻子，因此才会接下这般必输的赌约。 朝臣们发出冷笑声。 他们在等待，等着看这位傻太子的笑话。 而龙椅上的姜有国，似乎有些发愣，总感觉这个儿子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他无从得知。 待他反应过来时，赌约已成，若是强加干涉，会适得其反。 事情已定，姜灿也没再逗留，依旧晃晃悠悠的走出大央宫，然后在赵武和小环的陪侍下，回到了东宫。 赌约的戏码诱人，何况是两位皇子。 一时间，太子和二皇子的赌约就传开了，弄得人尽皆知。 “殿下，您不能这样。” 小环有些生气，她是真的很担心：“赵大哥，这可怎么办啊！” 赵武也很郁闷，眼前的太子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可旨意已下，他一个小小的护卫如何能够撼动。 “能怎么办，这次你我的命恐怕是到头了！” 声音透着无奈，赵武清楚，就算没有筹集到五十万两银子，也无伤大雅。 毕竟让一个傻子筹钱，本就是毫无胜算，或者说压根就没想着筹钱的事，那只是高层玩弄权势的把戏而已。 虽说太子无事，可自己就不好说了。 指不定就会让他们来背黑锅。 皇帝要你三更死，绝不让你活到五更。 而姜灿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被逼无奈，因为他已无路可退，只能往前冲，于是淡淡道：“你们不会有事！” 第3章 娘子等我 突兀的声音，让人一怔。 当赵武和小环再次看向床榻时，发现姜灿正对着他们笑。 如此举动，莫名其妙。 “赵武，你去挑几个实力雄厚的钱庄，把他们的资料给我，越详细越好。” 不理会两人精彩的表情，姜灿继续吩咐道：“小环，你去准备笔和纸。” “太子，您” “原来您不是” “还等什么？” 虽然两人值得信赖，但姜灿可没工夫解释，于是直接催促，还提醒二人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 事情太突然，赵武和小环诧异万分。 更是在半迷糊，半清醒的状态下退去。 太子精神正常，他们本来很高兴，可当走到房门时，身后却又传来一阵莫名的嘟囔声，使得二人无奈摇头。 “果然还是个傻子！” 两人办事效率很快，一刻钟不到，所有事情准备就绪。 结合赵武的介绍，以及从资料来看，兴旺钱庄最具实力，而姜灿要做的事，就是联合钱庄，运用现代的手段筹集银子。 为了达成合作，姜灿把钱生钱的方法，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紧接着，他立即派赵武前往钱庄与之商议。 遗憾的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对此，姜灿很是不解，满脸不可思议，道：“这么逆天的赚钱方法，竟然拒绝？” “若非掌柜认得属下，恐怕要被当成骗子了！”赵武无奈。 靠！ 在这之前，姜灿兴致高涨，认为手到擒来。 遗憾的是，他忽略了一件事，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华夏，无论是人还是物并没有那么先进。 “亮明身份了吗？”姜灿问。 “没有用，兴旺钱庄背景深厚，根本不惧。” 话到此处，赵武突然说道：“据掌柜所言，钱庄的当家眼界开阔，没准会考虑，不过他口中的那位当家人，也不知道何时归。” 时间紧迫，不容拖延。 姜灿变得焦急起来，就算是把东宫的物品拿去抵押换钱，也只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若想尽快解决当前困境，就必须找一个专家，只有专人专事，才更有效率。 可朝堂大臣，巴不得自己被废，怎可能出手相助。 陡然，姜灿的记忆中闪现一个人，随即脱口而出：“沈昱在哪里？” “他…在大牢。” “为什么？” 对于姜灿的疑问，赵武略感惋惜，道：“在您变成傻…生病后，沈大人涉嫌贪污，以及欺辱妇女，入狱至今，未得释放。” 听闻赵武的讲述，姜灿的记忆碎片正在激烈碰撞。 沈昱，户部侍郎。 一年前，太子受到皇上恩宠，一部分的原因，正是因为这个沈昱。 他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刚正不阿，怎么可能会贪污，更别说欺辱妇女，打死也不敢相信，这其中定有隐情。 “殿下，他还有个女儿，您看…” “立刻带我去！” 不假思索，当即决定。 时间不等人，姜灿也等不起，何况这是目前最大的希望，无论结果如何，总要一试。 “殿下，是否需要装扮…” “恐怕人家早已在暗中盯着我们，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举，走吧！” 没等小环说完，姜灿直接打断，然后快步登上马车，而赵武也不多说，立即扬鞭，直奔城西而去。 当他们赶到时，空无一人。 茅草屋简陋无比，完全不是人住的地方。 此情此景，姜灿颇为诧异，难以置信道：“她就住在这种地方？” “谁说不是呢！” 同为女人，小环感同身受，感慨道：“沈梦嫣本是大商国第一女子，美貌与才华都是绝佳，别说男人，就连女人对她都是爱慕有加，谁能想到会沦落至此。” 哎！ 赵武倍感惋惜，像是自言自语。 “为救父亲，她曾许诺以身相许，可惜…” “噢？” 姜灿瞳孔放大，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就在这时，一个粗布破衣，身背柴火的女子缓步而来。 让几人诧异的是，女子并未停下脚步，而是自顾自的往茅草屋走去，直接把姜灿三人当成了空气。 “嘿嘿…娘，娘子，等，等等我…” 姜灿的声音很大，而且还发出嘟嘟囔囔的声音，随后摇摇晃晃的跟了上去。 如此一幕，赵武和小环顿时傻眼。 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紧随其后。 茅屋内。 小环把来由大致说了一遍，不过沈梦嫣充耳未闻，一直在自顾自的忙碌着。 “难道你不想救你父亲？” 赵武是个粗汉子，没有小环那般柔情，于是说话比较直接，而正是因为这句话，使得沈梦嫣停下手中的活。 “就凭这个傻子？” 沈梦嫣脱口而出，一点面子也不给，继续道：“若不是因为他，我父亲会入狱？” 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伤心。 “沈姑娘，其实太子他…” “嘿嘿，我救，救你父亲，你嫁给我，嘿嘿…” 没等小环说完，姜灿抢先而语，不过依旧是一副傻子的模样，但心里早已春心荡漾，因为对方的容貌实在太过逆天。 就算是粗布装扮，也遮挡不住她的美。 “好！” 沈梦嫣脱口而出，也不知是气话，还是在敷衍。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救父心切，但无人可帮。 就连那些满口甜言蜜语，说要与自己比翼双飞的达官贵人，也早已不见踪影，这让她无比绝望。 眼前的人虽然傻，但毕竟也是太子，何况父亲与其颇有渊源。 综上所述，沈梦嫣竟然生出一丝希望，于是道：“半年前，父亲发现有人私吞五十万两银子，在他即将查出幕后黑手时，突遭陷害，无辜入狱” “知道是谁吗？” 语音落下，姜灿自觉突兀，立即开始嘟囔起来。 沈梦嫣略微一愣，但也没有想太多，回道：“不知，不过在整理父亲衣物时，发现上面有种特殊的香味，我从未遇到过。” 闻言，姜灿陷入思索，想象着各种可能性。 与此同时，丞相府邸。 某间密室内。 “父亲，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刘美凤疑惑不解。 “也不知这傻子发什么疯。” 刘尚钦老脸毒辣，继续冷言冷语：“输便输吧，只要保住太子之位，主动权依旧在我们手上，静静的看戏就好。” “对了父亲，那傻子去了城西。”刘美凤道。 “噢？” 刘尚钦略显诧异，稍作思索，道：“难道是为沈昱一事？” “赵武的武功高强，探子不敢靠近，具体内容无法探清，不过那傻子应该是为了美色！”刘美凤说得很轻松。 对此，刘尚钦点头道：“我刘家霸业未成，万万不可大意。” 两人谈话简洁，这其中的深意，只有他们父女知晓。 安庆王府。 侍从倒满茶杯，心有不甘道：“殿下，难道就这么算了？” “这个该死的傻子，偏要挡本王的路。” 姜勇怒火中烧，随即又不屑一顾：“不过一个傻子能翻起什么浪来，父皇如此安排，只是不想打破平衡而已，太子之位非本王莫属。” “殿下放心，太子的动向尽在掌握中。” 侍从恭敬而语，小心伺候。 除此之外，就连福康王府，以及皇帝寝宫，全部都在各自谋划着。 而引起各方波动的，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傻子。 第4章 初入妓院 入夜。 梅花楼，正门处。 经过伪装后的两男并排而立，一个是心惊肉跳，另一个则是双目放光，好奇心布满心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妓院啊！” 姜灿震撼而语，平常都是在电视上看到，怎么也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亲身体验，这种感觉着实美妙。 他看着那些花枝招展的女人，真是越看越喜欢。 “殿下，若是让别人知道属下带您来这种地方，即使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赵武声音略显颤抖，想必这事对他而言是极大的挑战，于是又道：“沈姑娘也没有说那香味来自梅花楼，我们直接去大牢问沈昱不是更好吗？” “先不说能否见到，就算见到也不一定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那样反而会打草惊蛇。” 语毕，姜灿抬腿便进。 见状，赵武立即跟上，要是太子出事，他可担待不起。 两人刚进入，浓妆艳抹的女人立即簇拥而来。 姜灿没忍住，不由自主的在对方腰间掐了一把，还捏了捏对方鼓鼓的地方，使得女人发出一道诱人的声音。 “让开！” 赵武急忙把女人推开，随后取出一锭银子，道：“把你们管事的叫来。” 无论在何时，钱是最好的敲门砖。 “贵客到，奴家有请！” 语音未落，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陡然出现，迅速接过银子，直接把姜灿和赵武带到了贵宾室。 里面的装饰，当真是个催情剂。 好在姜灿深知此行的目的。 他给赵武投去一个眼神，然后看向老鸨，道：“把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都给大爷叫来，只要本大爷满意，银子多的是。” 看着桌上的银子，老鸨双目发亮，顺手而握，可惜被赵武抢先一步。 “客官，您等着，包您满意。” 老鸨尴尬一笑，随后退了出去。 待她再次返回时，身后跟着二十余人，全都是袒胸露乳，浓妆艳抹，当真让人一饱眼福。 姜灿强忍心中激荡，故作镇定道：“就这些姿色，你当大爷我不识货呢！” “客官，这都是我梅花楼最漂亮的姑娘…” “想要银子，就赶紧把最近半年的姑娘，都给本大爷叫来。” 不等对方说完，姜灿直接打断，随后又让赵武拿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阵仗骇人。 老鸨直勾勾的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略有犯难道：“客官，您也知道，培养个姑娘不容易，客官不相信奴家，难道还不相信银子的力量嘛！” 此话在理。 不过姜灿没打算放弃，突然道：“难道就没有离开，或者逃跑的姑娘？” “没有！” 说完，老鸨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气愤不已，埋怨道：“半年前倒是有一个，无故失踪，害得奴家亏了不少银子，想想就来气。” “叫什么？” “兰香！” “哪里人？” “潞州！” 情报到手，姜灿也不废话，立即推门而出。 而老鸨只关心银子，只要银子到手，其他与己无关。 从梅花楼出来以后，赵武道出心中疑问：“殿下，您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来自梅花楼？” “你觉得沈梦嫣的见识如何？”姜灿不答反问。 赵武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那还用说，自然是女人中的翘楚。” “可是她竟然不识沈昱衣物上的香味，你不觉得奇怪吗？” “殿下是说…” 赵武后知后觉，瞬间释然。 身为户部侍郎的掌上明珠，又是大商国第一女子，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对于女人使用的香味定然不陌生。 可她却不知沈昱衣物上的香味。 更重要的一点，沈梦嫣家教严格，自然不会去梅花楼这种地方，所以并不清楚妓女所使用的香水。 综上所述，姜灿就想到梅花楼碰碰运气。 庆幸的是，没有白来。 “立即派人连夜赶往潞州！”姜灿严肃而语 “是！”赵武心领神会。 事情安排妥当后，两人又原路返回城西茅屋，然后三人再驾着马车大张旗鼓的回到东宫。 这样做的目的，是给对手造成错觉，从而掩盖真正意图。 刚进屋，刘美凤随后便到。 “赵武，尔等好大的胆子，竟然让太子在外涉险，来人…” “大胆，本太子要废了你！” 姜灿突然呵斥，吓得刘美凤身体一阵哆嗦。 紧接着，姜灿又开始嘟囔着：“沈，沈美人，好身段，喜，喜欢，嘿嘿…” 一会正常，一下傻子。 如此情形，倒是把刘美凤镇住了。 更重要的是，刘家密谋的大业正处在关键时期，不能出现任何差池，若是闹到姜有国那里，事情对己不利。 想到此，刘美凤淡化道：“既然喜欢，那就把人接到宫里吧，赵武，此事就交你去办。” “啊！” 赵武不知所措。 姜灿在心里暗骂，这女人还真是一箭双雕，这样不仅可以掌控自己，还可以看着沈梦嫣，当真是好算计。 若是不依对方，定会引起怀疑。 为了大局，不得不从。 翌日。 豪华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下，狂奔在京都街道上，他们的方向是城西茅屋。 “殿下，您说沈姑娘会答应吗？”小环小心翼翼问道。 “不知道！” 姜灿心里没有底，虽说对方救父心切，可要是跟一个傻子住在一起，估计谁都不想，何况对方是一个绝色才女。 这时，赶车的赵武道：“殿下，要不您和他坦白…” “还不到时候！” 姜灿想都没想，断然否定。 他到不是不相信对方，而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越多人把自己当傻子，就越容易办事。 和三人预料不差，沈梦嫣听后怒斥荒唐，直接拒绝。 无论赵武和小环怎么说，对方就是不同意，还认为这是讹诈。 当然，想要姜灿就此放弃也绝不可能，于是他转变策略，做出杀人的姿态，道：“杀，沈昱，砍头，嘿嘿…” “你…” 沈梦嫣急了。 赵武抓住机会，在旁添油加醋：“沈姑娘，你也知道太子的情况，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是啊，在宫中总比在这里强，没准还能找到救人的办法。”小环随口附和。 你一言，我一语。 沈梦嫣有些松动。 她在作思想斗争，反正当下别无他法，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何况又不是睡在一起。 经过一番思索，沈梦嫣方才点头。 功夫不负有心人，姜灿高兴坏了。 穿越之前，女朋友无情劈腿，让他苦恼很久，如今美人点头，别提多兴奋，各种诱人的画面，已经在脑子盘旋。 第5章 美人同居 沈梦嫣想得美好，可现实很残酷。 回到东宫后，根本不用姜灿开口，刘美凤就急忙安排两人住在一起，这让沈梦嫣有苦难言。 同为女人，就这么大方？ 殊不知，对于刘美凤而言，权力才是她的追求，其他无关紧要。 夜深人静，各家上床。 经过梳洗后，沈梦嫣的俏脸展露无疑，明眸皓齿，仙姿玉貌，滑嫩的肌肤，宛如刚剥开的鸡蛋，吹弹可破。 在此女面前，那些所为的明星大腕，根本不值一提。 “睡，睡觉，嘿嘿…” “你想得美！” 沈梦嫣顿时警觉起来，本能的向后退，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到手的美人，姜灿怎可能放开，于是手舞足蹈：“杀，沈昱，砍头，嘿嘿…” “你…” 每当提到沈昱，沈梦嫣就没了底气，只得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向床榻靠近。 趁其不备，姜灿顺手拦腰而抱，直接放倒在床。 这小腰，这手感。 太特么爽了。 姜灿沉浸其中，随即一头埋进美人的胸口，尽情享受这柔软且奇妙的时刻。 突如其来的变故，沈梦嫣被吓得不轻。 “你，别…” 沈梦嫣心跳加速，甚至透着委屈。 自打娘胎出来，她从未与男子有过身体上的接触，更别说这般不堪入目。 为救父亲，她放下尊严。 本以为一朝太子不会做出过分之举，可是她低估了眼前的‘傻子’，事已至此，反悔已经来不及，可要就此顺从，也万万做不到。 “别动！” 沈梦嫣手拿匕首，做出自残的姿态。 这下可把姜灿难住了。 其实，他虽然很想与之温存，可也没真的打算强来，先前的举动也只不过是试探而已。 生怕对方伤到自己，姜灿只得妥协，随后嘟囔道：“不好玩，哼，我睡觉觉…” 语毕，倒头就睡，不再言语。 前后变化，沈梦嫣也是一头雾水，心中暗语，这混球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翌日。 大央宫，朝堂之上。 “父皇，太子淫乱不堪，德不配位。” 二皇子姜勇，表面上愤愤不平，实际上，他巴不得太子醉心美色，这样对自己更有利。 在他的怂恿下，其他朝臣纷纷附和，而且越说越离谱。 “陛下，此举有伤国体，定要给百姓一个交代啊！” “是啊陛下，实在太不像话。” 众多群臣目标一致，那就是太子无能，实在是没有再立为储君的必要。 面对指责，户部尚书罗其海却唱起了反调：“陛下，太子精神异常，不必上纲上线，何况天下男子，三妻四妾并无不妥。” 对于众人的激烈交锋，三皇子姜毅不言不语，只当看戏。 丞相刘尚钦也是静观其变，一言不发。 可姜勇怎会答应，立即反驳：“此言差矣，太子承诺筹集军饷，如今却是花天酒地，沉溺于美色，怎能堪当大任。” 朝臣纷纷点头赞同。 借此时机，姜勇先是对着高位行礼，随即道：“父皇，儿臣保证在一月内筹集军饷，届时还望父皇以国家为重，立儿臣为太子。” 龙椅上，姜有国面色沉重。 看来还是自己想多了，那个聪慧的太子，已然一去不复返。 既然如此，那就由他去吧。 姜有国微叹，随即大手一挥，道：“好，就依你！” 此话一出，瞬间炸锅。 一时间，二皇子即将成为太子的消息满天飞，有人欢喜，有人忧。 东宫，书房。 “殿下，不好了！” 赵武匆匆而来，焦急而语：“陛下已经同意，若二皇子在一月内筹集到银子，就立他为太子。” “什么！” 姜灿面色凝重，当前形势极其不利。 可是派去潞州的人，至今还没有传回任何消息，照此下去，后果难料。 姜灿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难道就这么结束了吗？ 不！ 绝对不行。 陡然，姜灿停下脚步，正色道：“走，去刑部！” “殿下，我已私下试探过，行不通！” 语毕，赵武略显沉重，又道：“若是您强闯，定会招致阻拦，到时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 姜灿当然清楚，可是当前没有其他办法，总不能干等着，什么都不做。 更何况，认输不是自己的风格。 “殿下！” 语音未落，小环疾步而来，随后便把一个包裹摊在桌上，散落出一些首饰和银子。 姜灿疑惑不解：“你哪来的这些？” “您赏给我的呀！” 小环理所当然，继续道：“您生病后很多事都不记得了，不过这些我都没舍得花，现在也刚好用得上。” “殿下，还有我！” 语毕，赵武也拿出全部家当，眼睛都不眨一下。 如此一幕，姜灿颇为动容。 “统领，统领！” 陡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赵武本想发火，可当他推门看到外面的场景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统领，这是兄弟们凑的银子，虽然不多，但也是我们大家的一点心意，请您转交给太子。” “是啊统领，我们也想出一份力。” 众护位目光坚毅，没有半点虚假之意。 姜灿快步而出，看着这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万分感动。 若非考虑到前路坎坷，需要隐藏身份，避其锋芒，他一定会和这些汉子举杯痛饮。 可现实告诉他，还不是时候。 姜灿手舞足蹈，嘟嘟囔囔：“谢，谢谢，银子，嘿嘿…” 太子傻里傻气，可众护卫没有半点嫌弃。 大家行礼后，方才退去。 正当姜灿三人准备回书房时，沈梦嫣突然到来。 “这是我祖上所传，应该可以换些银子。” 言语之间，沈梦嫣迅速把一块玉佩塞到姜灿手中，随后转身离开，头也不回。 这！ 三人傻眼，好半天才回过神。 返回书房，姜灿让赵武去一趟兴旺钱庄，若是那位当家的人现身，可再次洽谈生意，反之能借多少是多少。 总之，多方准备，绝不能坐以待毙。 安庆王府。 主位上，姜勇放下茶杯，道：“此话当真？” “殿下，千真万确，现在的东宫，恐怕就差炸锅卖铁了！”侍从满脸得意。 “好！” 姜勇兴致高涨，哈哈一笑：“太子之位，已是本王囊中之物，这个傻子，就等着被废吧！” 丞相府。 刘美凤急匆匆而来，像是吃了火药。 “父亲，照此下去，这个傻子定然被废，到那时可就…” “慌什么？坐！” 刘尚钦不慌不忙，慢悠悠抿了一口茶，方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想成大事，就不能心浮气躁。” “父亲…” “一切都在为父掌握之中。” 不愧是位高权重的丞相，无论是心性，还是行事，都异常老道。 御花园。 姜有国一边逗鸟，一边平静道：“这几日可有进展？” “回陛下，情况不太好。” 太监小心翼翼，生怕说错话，导致人头落地。 福康王府。 姜毅倒是很清闲，就像无事一身轻，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某日。 阳光普照。 赵武赶到太子书房：“殿下，有消息了。” 第6章 娘子我要 派往潞州暗查的人已经返回。 经过多方打探，终于寻到那位叫兰香的女子。 据兰香交代，户部侍郎鲁山经常去梅花楼，一来二去，两人渐渐熟络起来，后来还成了姘头，偶尔也会谈起户部的事。 沈昱之所以入狱，是因为他查到鲁山私吞银子的事。 为自保，鲁山便联合兰香设计陷害沈昱。 事成后，兰香因为害怕，于是便潜逃至潞州老家。 “人呢？”姜灿问。 闻言，赵武有些惋惜道：“在返回的路上，遭到贼人埋伏，不幸被杀。” “什么！” 希望破灭，姜灿心中窝火。 手上没有证据，证人又被灭口，鲁山完全可以不承认，指不定还会反咬一口。 明明有罪，却毫无办法。 不！ 不可以！ 姜灿目光凌厉，沉声道：“找几个伸手不错的人，只要发现鲁山，就把他给我绑了！” “遵命！” 赵武躬身应允，随即快速退去。 距离约定的时间越来越近，东宫上下，均处在一片压抑之中。 反观安庆王府，好酒好菜，莺歌漫舞，好不快活。 丞相府。 刘美凤一脸狐疑，道：“父亲，依您看，到底是谁在查沈昱的案子？” “东宫可有异常？”刘尚钦不答反问。 闻言，刘美凤噗嗤一笑：“父亲，您不会以为是那傻子吧？” 刘尚钦脸色平静，没有说话。 见状，刘美凤收起笑意，又道：“父亲放心，那傻子的一举一动都在女儿掌控之中，不会有什么差池。” 尚书府。 一群手持兵器的男子整齐而立，严阵以待。 人群前方，户部尚书罗其海扫视众人，声音异常严厉，道：“记住，无论生死，绝不能让鲁山落入他人之手。” “是！” 所有人齐声应允，杀气腾腾。 一时间，京都暗流涌动。 各方势利都在暗自谋划着，而他们的目标一致，那就是权力比天大。 为了给人造成沉浸于美色的假象，姜灿一直和沈梦嫣待在一起，虽然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但以他傻子的形象，偶尔也会过过手瘾。 或许是不想和傻子计较，沈梦嫣也只得作罢。 “殿下不太方便，还望太子妃…” “滚开！” 听闻屋外的吵闹声，姜灿自知机会来了，于是又开始吃美人的豆腐。 “娘子，嘿嘿，我要，嘿嘿…” 言语之间，姜灿的手已经搂住沈梦嫣的细腰。 那手感，没得说。 “你，快放手！” 沈梦嫣恨得牙痒痒，若不是为了父亲，怎会堕落至此。 可是，任凭她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半点作用，虽说眼前人是一个傻子，但那也是一个男人，想要挣脱，实属困难。 嘎吱！ 刘美凤推门而入，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不仅没有丝毫生气，反倒是很乐意看到这样的景象。 “看这脸蛋，看这身材…啧啧啧！” 刘美凤先是围着两人转了一圈，随后道：“别看你是个傻子，不过眼光还真不错！” “……” 沈梦嫣无语。 这什么情况，难道不应该是生气吗？ 难道她喜欢自己的男人被分享？ 反观姜灿，若无其事，嘴里依旧嘟嘟囔囔，手上也更加用力。 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想错过。 借此时机，姜灿右手顺势滑入沈梦嫣的裙底，顿时有一种丝滑且炙热的感觉。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后者身子顿时僵硬。 炙热，狂躁！ 愤怒，羞耻！ 沈梦嫣脑袋一片空白，纯洁之身，就这么被玷污，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待回过神时，俏脸异常滚烫。 “你们继续，哈哈哈…” 语毕，刘美凤转身离去，心中乐开了花。 见状，小环立即把门关上。 “你个该死的淫贼，快把手拿开！” 沈梦嫣带着哭腔，随手掏出匕首，又做出自残的模样。 靠！ 这女人还随身携带。 无奈，姜灿只得作罢。 趁此时机，沈梦嫣迅速挣脱，随即推门而出，只留下那一脸回味的姜灿。 约莫一刻钟，赵武匆匆而来，小声道：“殿下，人已抓获，接下来该如何处置？” “是时候回趟娘家了！” 语毕，姜灿看向旁边的少女，道：“小环，你去叫一下沈梦嫣。” 就目前的形势，城西茅屋是最佳之地。 进宫之前，沈梦嫣本来就住在那里，随之一起回去看看也无可厚非，这倒是个不错的理由，也不容易引起他人怀疑。 就这样，一辆马车在护卫保护下，浩浩荡荡驶向城西。 一到茅草屋，东宫护卫立即警戒。 里三层，外三层，那阵仗着实骇人。 茅屋内。 当头套被取下时，鲁山顿时紧张起来，身体哆嗦道：“你，太子！” “大胆，见到太子，还不行礼。” 赵武的声音异常凶狠，直接把鲁山吓得魂飞魄散，立即跪地行拜大礼。 “你是如何陷害沈大人的，说！”赵武继续道。 对此，鲁山矢口否认。 不过赵武可不会吃这一套，继续道：“我们已经找到兰香，她什么都说了，一切都是你所为。” “不可能，她已经死了！” “噢？你怎么知道？” “我…” 鲁山哑然，明显就是不打自招。 对于两人的对话，沈梦嫣莫名其妙，先前她还百思不得其解，此刻，她终于明白其中的缘由。 “杀，砍头，诛九族，嘿嘿…” 姜灿嘟嘟囔囔，看似自言自语，毫无章法，可这话把鲁山吓得半死。 自古贪官都怕死，鲁山也不例外，于是只得全盘拖出。 首先，他以工作为由，把沈昱约到茶楼，再让后者喝下事先准备的迷药。 其次，把昏迷的沈昱和兰香放在一张床。 再有，把那五十万两银子的事一起栽赃到沈昱身上。 就这样，沈昱被控贪污，以及欺辱妇女罪，锒铛入狱。 “原来是你，你怎么如此歹毒！” 沈梦嫣泣不成声，恨不得将鲁山撕碎，若不是被小环拉着，她肯定会用防备姜灿的匕首把眼前的凶手宰了。 姜灿一脚把鲁山踢翻，嘴里嘟囔道：“钱，五，五十万。” “在，在兴旺钱庄。”鲁山颤颤巍巍。 兴旺钱庄？ 这个背景神秘的地方，再一次引起姜灿的注意。 身旁的赵武则继续深挖：“为什么要存放在钱庄？” “是罗尚书的主意，他说待时机成熟再取回。”鲁山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 姜灿一直就很奇怪，同属于户部侍郎，单凭鲁山一人，很难做出这么大的动静，原来这背后，竟然有户部尚书罗其海的身影。 看来这潭水，深得很啊！ 在姜灿的示意下，赵武立即让鲁山写下证词，并签字画押。 “父亲，您有救了！” 最高兴之人，当属沈梦嫣。 如此一来，沈昱就可以洗清罪名，从获自由。 无意中，沈梦嫣美目看向一旁的青年，眼神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此时的姜灿，可无暇顾及其他。 目前最紧要的事，就是那五十万两银子，这是他走上皇权之路的敲门砖，一定不能有任何闪失。 事不宜迟，立即派人带上鲁山的信物，赶往钱庄提钱。 事毕，姜灿等人又浩浩荡荡返回东宫，而鲁山也被转移到其他地方，以便到时候上朝作证。 因为接下来，才是硬仗的开始。 第7章 底气十足 大央宫，朝堂内。 “今日便是太子许诺上交军饷的最后期限，怎么没有看到人。” “想必是不敢来了吧！” “这还用说！” 朝臣你一言，我一语，无不透着嘲笑之意。 当然，众人期盼太子出现，不是真的相信他能够筹集到银子，而是想要看姜灿的笑话。 这都是姜勇怂恿的结果。 虽然姜有国已经同意由自己来筹集银子，可是这么好的机会，怎可能轻易放弃，没有什么比打压太子，来得舒爽。 正因如此，才有开始的一幕。 此时此刻，姜勇的心情无比舒畅。 他上前一步，行礼道：“父皇，儿臣早就说过，仅凭那个傻太子一人，不可能筹集到五十万两银子。” “不过您放心，一月内，儿臣定当把军饷奉上。” 字里行间，满是得意。 在姜勇的示意下，礼部尚书王令炎跨前一步，弯腰行礼：“陛下，虽说太子情况特殊，但其奢靡淫乱，在百姓当中颇有微词，还望陛下决断。” “臣等附议。” 堂堂一国太子，却被一群朝臣蔑视，说是奇观也不为过。 “父皇！” 此时，姜毅开口了。 他先是对着高位行礼，随后恭敬道：“太子虽未筹集到银子，但也有为父皇分忧，为国出力的赤诚之心，因此儿臣认为，太子无过。” “臣等附议。” 不愧是朝臣，总是站在利益一边。 从此也不难看出，群臣分属不同势力，一部分以姜勇为首，一部分以姜毅马首是瞻。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龙椅上，姜有国也犯了难。 如此心境，自然是被刘尚钦看在眼里，他微微抱拳：“陛下，太子有心为国不假，但要说毫无过错，也有些牵强，故而臣建议，罚其禁足即可。” 不愧是一朝丞相，两边都不得罪。 不仅维护龙颜，还可保全太子，手中的筹码，稳妥依旧。 “就依爱卿所言。” 语毕，姜有国目光扫视群臣，顿时严厉起来：“西部军情危急，众爱卿均为我大商一员，理应…” “钱，有钱嘿嘿” 姜有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阵嘟嘟囔囔的声音打断。 不是别人，正是姜灿。 主角出现，群臣小声嘲讽。 “这个傻子，还真敢来。” “当然得来，他还欠着二殿下一万两银子呢！” 姜灿的出现，朝堂顿时变得嘈杂起来，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这位太子的笑话 特别是姜勇，他讥讽道：“太子哥，半月已到，可别忘了欠我的那一万两银子啊！” “没，没有！嘿嘿！”姜灿回答得很干脆。 这个结果，众人所料不差，都在心中窃喜。 一旁的姜毅面无表情，而龙椅上的姜有国，老脸浮现一抹失望之色。 “没有那金钢钻，就别揽瓷器活。” 语毕，姜勇特意提高音量，道：“这样吧，看在你我兄弟的份上，银子就免了，不过这太子之位，你也该让贤了！” “不愧是二殿下，心胸就是宽阔。” 朝臣窃窃私语，都在大赞姜勇的宽宏大量。 受到拥护，姜勇自然很舒坦，于是趁热打铁，道：“父皇，如今事情已定” “我，我有办法！” 没等姜勇说完，姜灿直接打断，手指满朝文武：“让，让他们，他们给，嘿嘿！” 此话犹如一个炸弹，瞬间让文武百官黑脸。 这个该死的傻子。 朝臣大眼瞪小眼，更多的是在心里暗骂，骂这个傻子竟然想把他们都拉下水。 “太子哥，你自己傻就不要怪别人了！” 姜勇的声音无比怪异，嘲笑的意味浓厚，而其他大臣也在一旁看笑话。 就连姜有国，也是闭口不言。 他心里清楚，自己这个皇帝已大不如从前，何况还要靠这些人解决西部之危，故而只能隐忍。 “阿嚏！” 看似平常的一个喷嚏，但口水、鼻涕，恰好喷在姜勇的脸上，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如此一幕，文武百官傻眼。 姜勇急忙用衣袖擦拭，满脸厌恶，脱口而出：“你你个傻子，竟敢吐我一身。” “二哥，注意你的态度！” 姜毅出声呵斥，当着皇帝以及满朝文武，直呼太子傻子，着实是嚣张至极。 对此，姜灿毫不在意。 反观姜有国，他再也忍不住，怒意爆发：“好了，此事” “……” 静！ 文武百官，拼住呼吸。 姜有国身子向前倾，生怕看错。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姜灿手中的银票上，一刻也未曾移开。 “快，快拿来给朕看看。” 闻言，太监快速移步，把姜灿手中的银票拿起，又是一阵小碎步，快速移动到龙椅旁，双手奉上。 姜有国接过银票，手指有些发抖：“五，五十万两？！” 静！ 再次安静！ 满朝文武，嘴巴张大，就像是定格了一般。 “不，不可能，一个傻子怎么能办到，假的，对，一定是假的！” 姜勇满脸惊恐，身体不停哆嗦。 群臣也出现质疑的声音，仅仅半个月，筹集五十万两，谈何容易，何况那是一个傻子。 无论别人如何诋毁，姜有国并未开口呵斥，因为他也是被惊到了。 银票在手，仔细打量。 不是因为不识字，更不是因为没见过银票。 只因为，这银票是那个不起眼，被人嘲讽的傻儿子送来，这才让姜有国一时难以缓过劲。 一旁的姜毅，嘴角上扬。 刘尚钦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就连先前准备看笑话的大臣，此时也变得安静起来。 “灿儿！” 姜有国终于开口，声音满是惊奇和怜爱：“你为朕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难题，告诉朕，你想要什么，朕都满足你。” “他，一，一万两” 说话的同时，姜灿手指姜勇，依旧傻里傻气的声音，却让后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朕做主了，限期三日内还清。” 姜有国很干脆，西部军饷到手，解决了燃眉之急，无形之中，底气也油然而生。 姜勇略微一愣，竟然不知所措。 先前帮腔的大臣，此时也不敢多言，因为他们深知，若是不知收敛，定会惹怒龙颜。 可惜，姜勇不信：“谁知是真是假。” “放肆，难道还怀疑朕不成！” 果然，龙颜大怒，大臣弯腰。 姜有国瞄了一眼身旁的太监，太监心领神会，朗声道：“兴旺钱庄，不会有假！” 谁都知道兴旺钱庄的分量，因此无人敢质疑。 “泱泱我大商，国库连五十万两银子都拿不出，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姜有国声音阴冷，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目光直视群臣：“户部尚书何在？” “臣在！” “你可知罪？” “臣，臣冤枉啊！” 冤枉？ 姜灿心中暗语，今日就让你脱下官服，交出户部。 第8章 反被蛇咬 “贪污，贪官，砍头，嘿嘿…” 姜灿手指罗其海，嘴里不停嘟囔着，一直重复着贪污以及砍头的话。 这看似无关紧要的话语，却让一众朝臣大气都不敢出，想来每个人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也不会在意一个傻子的话。 特别是罗其海，一身冷汗，连连否认。 “太子应该是累了！” 语毕，刘尚钦提高嗓门，呼道：“来人，扶太子回宫休息。” 此话引起共鸣，纷纷出言附和。 “对对对，太子为军饷操劳，理应注重休息。” 众臣难得一致，恨不得尽快把这个傻子弄走，生怕被这个傻子拖下水，波及自身。 如此伎俩，姜灿怎会不知。 “不！” 姜灿脱口而出，然后手舞足蹈，一直围着罗其海转圈，嘴里不停嘟囔着：“贪官，拿下，砍头。” “灿儿，你这是…” “陛下，臣殚精竭力，一心为公，从不考虑个人，还望陛下明察。”罗其海抢先而语，急忙撇清关系。 他的话，众臣纷纷应声附和。 “陛下，太子精神异常，所言之事，当不得真啊！” “父皇，太子诬告忠臣，理应严惩。” 机会来临，姜勇又跳出来，指责姜灿破坏团结，祸乱朝纲，不可容忍。 这一次，没几个大臣帮他说话，因为他们深知，太子筹集军饷，大功在身，皇上定不会因此而降罪，故而明哲保身。 “陛下，依老臣之间，此事无需在意。”刘尚钦继续和稀泥。 闻言，姜有国也不想此事闹大，于是道：“灿儿，这事朕自有定夺，你就回去歇息吧！” 唉！ 姜灿微叹，随即从腰间取出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而且还有手印。 “罪，罪证，砍头，嘿嘿…” 姜灿扬了扬手中的证词，随后继续嘟囔着。 如此一幕，众臣大呼不好，都在担心是否也有自己的一笔，虽说傻子的话，无人会相信，可这样定会引起姜有国的注意。 因此，人人自危。 特别是罗其海，预感不妙，顿时变得警觉起来。 在姜有国的示意下，太监急忙将证词奉上，当前者看到上面的内容时，火冒三丈，高声怒斥：“罗其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私吞银子。” “臣不知犯了何罪，还望陛下明示。”罗其海满脸无辜。 “好，朕就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语毕，姜有国下令太监当众宣读。 证词里记录着罗其海的罪状，包括指使鲁山私吞银子，做假账，然后又设计陷害沈昱的过程，都是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宣读的过程中，朝臣瑟瑟发抖。 “原来如此！” 姜勇后知后觉，不甘的情绪涌上心头，于是道：“父皇，太子只是走了狗屎运，并非是靠自己能力筹集的军饷，理应…” “住口！” 姜有国大声呵斥，怒道：“太子虽精神异常，却办成了尔等不能的事，难道诸位不觉得羞愧吗？” 龙颜大怒，姜勇只得闭嘴。 反观姜毅，脸色平静，但内心翻江倒海。 仅仅半月，一个傻子，竟能做出这么复杂的事，难道就只是因为运气？ 到底是装傻，还是有高人指点。 姜毅更倾向于后者。 自始至终，一向镇定自若的刘尚钦，此时的老脸也变得异常精彩，他瞟了一眼姜灿，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旁边那个嘟嘟囔囔的‘傻子’。 “罗其海，你还有何话可说？”姜有国怒斥。 “陛下，这是阴谋，是对臣的陷害。” 罗其海大声哀求，随后双腿跪地，又道：“阴谋，没错，这一定是沈梦嫣迷惑太子，目的是嫁祸给臣，好为沈昱脱身。” “你放屁！” 姜灿怒了，顿时又变回傻子的模样。 对此，姜有国大手一挥，喝道：“来人，把鲁山给朕带过来。” 语音落下，赵武急匆匆而来，脸上布满汗珠，衣物上还残留着血渍，看那情况，非常不妙。 果然，赵武先是对着姜灿摇了摇头，然后又对着高位行礼：“启禀陛下，那鲁山…” “说！” “被人刺杀了！” “什么！” 姜有国龙颜大怒，噌的一下就从龙椅上立起来。 姜灿心里五味杂陈，看来对方早有准备，今天这事，还真是麻烦。 最开心的当属罗其海，他的脸上浮现一抹笑容，身心也变得轻松起来，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预料中一样。 “陛下，看来只是一个误会，还望陛下保重龙体。”刘尚钦率先开口。 紧接着，朝臣随声附和，都希望这事尽快过去。 形势有利，罗其海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道：“陛下，这一定是沈昱父女联合鲁山所为，还望陛下还臣一个公道。” “望陛下除祸乱，正朝纲。” “臣等附议！” 一时间，沈家父女变成罪魁祸首，当真是百口莫辩。 姜灿心里明白，仅凭一份证词，还无法扳倒罗其海，加上自己‘傻子’的身份，谁又会相信。 本想抓蛇，反被蛇咬。 沉思片刻，姜有国道：“灿儿，念你筹集军饷有功，此事功过相抵，莫要再提。” “沈梦嫣心术不正，命你将其赶出东宫。” “至于沈昱，三日后斩首示众！” “退朝！” 语毕，姜有国拂袖而去。 “陛下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臣跪地，齐声高呼。 赵武想要辩解，但被姜灿制止，因为此时说什么都没有用，只会越描越黑。 群臣退去，发出奚落的声音。 特别是罗其海，嘴角划出一道阴狠的弧度，这一局他胜了，而且胜得那么完美。 刚到东宫。 沈梦嫣就扑了上来，妆容凌乱，玉拳不停捶打着姜灿的胸口，伤心欲绝：“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答应要救我父亲的吗？” “我…” 姜灿有口难言。 沈梦嫣欲哭无泪：“只要你救父亲出来，我沈梦嫣就嫁给你！” “那个…其实，鲁山并未死。” 赵武小心翼翼，道出事情原委。 原来，敌人在出手时，鲁山确实身受重伤，但并没有断气，当前一直处在昏迷之中，至于能否醒来，暂时还说不准。 “这关系到我的幸福，你可不能死啊！！” 姜灿心中暗语，只要鲁山撑过去，罗其海就无路可退，而沈昱就有脱罪的可能。 如此一来，沈梦嫣必是囊中物。 美人之味，就看此局。 第9章 希望破灭 养心殿。 姜有国看着御案上的那份证词，陷入沉思，良久方才回过神，道：“你如何看？” “陛下，老奴愚钝，难以看透！”太监赔笑而语。 自古到今，伴君如伴虎。 特别是皇帝身边的太监，知道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更懂得假装糊涂，所以话里面并没有实质内容。 身为皇帝，姜有国自然清楚，不过也没有再追问。 丞相府。 刘尚钦喝着杯中茶，思绪却在飞快转动。 “父亲不必忧心，我看那傻子定是受到蛊惑，只要不影响到所行之事，就随他去吧！”刘美凤开口安慰。 其实，刘尚钦忧心的不是姜灿，而是姜有国的态度。 虽说事情暂时被压下，但定没有那么简单。 一刻钟过后，仆人来报。 “禀老爷，城内确实有一阵拼杀，不过并未留下任何线索。” 仆人报告完毕，随即恭敬而退。 沉思片刻，刘尚钦起身，看向刘美凤，道：“凤儿，吩咐下去，最近减少活动，同时尽量和罗其海保持距离，如非必要，暂时就不要联系了。” 尚书府。 客厅桌上，好酒好肉，琳琅满目。 罗其海一饮而尽，高兴而语：“最大的隐患，已经铲除，这下老夫可以高枕无忧了，哈哈！” “罗大人，下官敬你。” “来，干，不醉不归！” 众宾客纷纷起身，一饮而尽，无不透着轻松和高兴。 放下酒杯，罗其海又道：“风险已过，诸位都把物品放到尚书府进行统一管理，以便日后行事所用。” 相比尚书府轻松的氛围而言，此时的东宫变得异常紧张。 某间密室。 美人正在给鲁山医治，手法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使得姜灿等人目瞪口呆，大为震惊。 像是看出了几人的疑惑，沈梦嫣淡淡道：“我母亲是医药世家出生，或许是受到母亲的影响，我自小对医术颇有兴趣，故而并不陌生。” 原来如此。 三人点头赞许，无比羡慕。 “还好有沈姑娘在，不然这鲁山怕是熬不住了！”小环庆幸道。 “谁说不是呢！”赵武点头附和。 姜灿则是暗中偷喜。 这未来的老婆不仅才貌双全，还懂得医术，无形之中，自己又多了一份保障，真是天助我也。 “你笑什么？” “嘿嘿嘿…” 沈梦嫣突然发话，吓得姜灿一个机灵，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只顾嘿嘿嘿的傻笑。 如此一幕，太过滑稽。 赵武和小环相视一笑，各中意味浓厚。 接下来的几日，每天都有人告御状，大致意思无非就是太子违背旨意，没有把祸乱东宫的沈梦嫣赶出去，叫得最凶的当属姜勇。 可惜，毫无用处。 姜灿的理由很简单，虽然有要求赶出东宫，但是并没有规定时间，所以就没有理会。 更惊奇的是，姜有国也没有干涉。 转眼来到第四天。 最高兴的当属罗其海，因为这一天是处决沈昱的日子。 大央宫。 朝堂之上。 罗其海先是跪拜行了一个大礼，随后躬身而语：“启禀陛下，时辰已到，是否带犯人？” “准奏！”姜有国道。 稍微片刻，禁军就将一个凌乱不堪，身带伤势的中年男子押了进来。 看那模样，没少受折磨。 姜有国目光直视，朗声道：“沈昱，你可知罪？” “陛下，臣不知！”沈昱毫无惧色。 对此，罗其海上前就是一脚踢去，喝道：“大胆，在陛下面前，还敢狡辩，不知死活。” 众臣看戏，无人帮忙。 或许是自知申辩也无意义，故而沈昱并没有为自己开脱，但也没有承认，即便身负伤势，可那一身傲骨仍在。 “陛下，罪责清楚，理应按律法处置。”刘尚钦道。 丞相开口，群臣附和。 所有人纷纷跪地，都主张立即行刑，有种逼宫的嫌疑。 看着这个曾经为大商立下不少功勋的沈昱，姜有国心中泛起一丝不忍，特别是那份证词，让他心中存有疑虑。 姜有国不时看向朝堂外，像是在等人，或者说是在等新的证据。 可惜，一无所获。 姜有国略微一叹，道：“既如此，那就依律办吧！” 皇帝有令，禁军一拥而上。 看着被拖出去的沈昱，罗其海嘴角上扬，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彻底落下，整个身心异常放松，并决定回府庆祝一番。 “砍头，嘿嘿…” 随着一道嘟囔的声音响起，姜灿已经出现在大殿，身旁还跟着沈梦嫣。 两人一出现，大殿顿时嘈杂起来。 刘尚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而罗其海依旧坦然自若，没有半分的不适，因为在他的心里，此事板上钉钉，已无力回天。 “爹爹！” 沈梦嫣快步靠近，挡住了禁军的去路。 紧接着，她双腿跪地，朗声道：“陛下，民女的父亲是被陷害的，恳请陛下开恩。” “大胆，竟敢违抗圣旨，来人，拿下！” 姜勇大声呵斥，只要有打压太子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继续道：“父皇，太子违旨不遵，还擅自把此女带来，若不加以惩戒，有损父皇颜面。” 朝臣附和，各怀鬼胎。 反观姜毅，若无其事，不言不语，只当看戏。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不屑一顾，随即从腰间取出一本账册，嘟囔道：“罗，罗其海，贪污，砍头，嘿嘿！” 账本出，全场静。 此时的罗其海，身体一怔，轻松的心境顿时变得沉重起来。 刘尚钦脸色无比精彩，其他众臣也纷纷闭嘴，没有再说一个字。 在姜有国的示意下，太监迅速将账本奉上。 事情不妙，罗其海率先出击，道：“陛下，这一定是太子，不，这一定是沈昱父女做的假账，目的是陷害臣，望陛下明察。” “是啊，陛下，此事当不得真！”刘尚钦随声附和。 姜有国没有发话，而是自顾自的看起那本账册，越往后看，脸色越难看。 很显然，皇帝怒了。 先前，朝臣逼宫，那是因为没有证据，而现在，那本账册极具杀伤力，所以人人自危，生怕牵扯自己，人头落地。 “陛下，此女迷惑太子，一定是…” “够了！” 没等罗其海说完，姜有国厉声呵斥，随即看向姜灿，朗声道：“账册从何而来？” “鲁，鲁山，嘿嘿！” 姜灿手舞足蹈，依旧嘟嘟囔囔。 闻言，罗其海笑了，道：“太子殿下，您一定是在说笑，鲁山已死，何来的账本，不过臣不怪您，要怪就怪那妖女，一定是她在背后蛊惑您。” “陛下，罗尚书所言有理，此事太过蹊跷。”刘尚钦随声附和。 “父皇，太子欺上瞒下，一而再再而三的不把父皇放在眼里，理应严惩。” 姜勇继续拱火，不放过任何一次打压的机会。 此刻，本该心如死灰的罗其海，又燃气一丝希望，因为在他看来，即便账本出现，可鲁山已死，只要没有证人，自己就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惜，他想错了。 接下来，鲁山仅有的希望，也将破灭。 只见姜灿手舞足蹈，大声嚷嚷：“证，证人，我要证人，我要，嘿嘿！” 语音落下，鲁山就在赵武的搀扶下，缓步而来。 第10章 我只要她 鲁山现身，全场震惊。 朝臣大眼瞪小眼，指指点点，小声嘀咕。 姜毅平静无常，嘴角微微浮动，由于动作细微，故而没有人察觉，当然，也很难有人会关注到他。 姜勇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突然被噎住。 先前帮着说话的刘尚钦，此时的表情变得古怪起来，略显佝偻的身子差点摔倒。 反应最明显之人，当属罗其海。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下，从坦然变成了慌张，从兴奋转为沮丧。 “这不可能！”罗其海难以置信。 姜灿直接无视，继续手舞足蹈，嘟嘟囔囔。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罪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武和鲁山双双趴地，恭敬跪行大礼，特别是后者，头贴地面，四肢颤抖。 龙椅之上，姜有国没有言语，而是把目光看向那个手舞足蹈，嘟嘟囔囔的‘傻子’。 良久，方道：“鲁山，你可知罪！” “罪臣知罪！” “抬起头，给朕从实招来！” “是，陛下！” 语毕，鲁山抬头，直视罗其海，道：“都是罗尚书让罪臣所为，那五十万两银子，也是罗尚书让罪臣暗中藏于兴旺钱庄。” “当初，沈大人发现端倪，随后便展开调查。” “为掩盖事实真相，罗尚书就让罪臣陷害沈大人，这一切都是罗尚书所指使，望陛下明察！” 此话宛如惊雷，震动整个大央宫。 刘尚钦强作镇定，但脸上的肌肉不断抽搐，只是无人察觉。 姜毅嘴角微动，姜勇面色难看，其他大臣弯腰不语，生怕牵扯到自己身上。 沈昱没有多大反应，似乎一直都是那副模样。 反观其女儿沈梦嫣，就没这么淡定了，她俏脸兴奋，激动落泪，美目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个同居的‘傻子’。 巧合的是，姜灿也正好看过来。 四目相对，各有意味。 罗其海踉踉跄跄，怒视鲁山，脸上的肌肉拧巴怪异，一时竟失了方寸：“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托您的福，我又活过来了！” “不可能，我亲自下的手…” 罗其海脱口而出，随即发现说错了话，但为时已晚，大殿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真的是他！” “真是没想到啊！” 事到如今，没有一人再为罗其海说话，大臣们全部一边倒，迅速把自己摘个干净。 刘尚钦自知，事情已无回旋余地，于是闭口不言。 身为丞相，他为官多年，深知朝堂的凶险，也深知何时开口，何时闭嘴，否则尸骨无存。 事情已清，证据确凿。 姜有国龙颜大怒，每当想起因为这些蛀虫，大商国差点陷入危机，就异常火大，于是怒道：“来人，把罗其海押入死牢，待秋后问斩。” “陛下饶命啊！” 罗其海求饶无门，迅速扑向刘尚钦：“丞相，救我，这些都是你…啊！” 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已经被划开。 身体倒地，鲜血直流。 刘尚钦扔下手中的剑，随即擦了擦手，喝道：“如此卑劣，还想求饶，罪该死！” 剑出，剑落。 一气呵成。 所有人目瞪口呆，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罗其海就已经一命呜呼，再也喊不出一个字。 靠！ 好一招杀人灭口！ 姜灿心中暗语，这显然是不想让事情败露，然后率先灭口，来一招死无对证，当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罗其海的死，不知让多少人心中的大石头放下。 大央宫紧张的情绪，此时也变得轻松了许多。 事已至此，姜有国也没再深究，而是说道：“把鲁山押入大牢，后续事宜交由刑部负责，退朝后立即查抄罗其海府邸。” “臣遵旨！” 刑部尚书拱手应允，不敢有半点犹豫。 事情告一段落，姜有国突然看向某个‘傻子’，道：“灿儿，这些繁杂之事，你是如何办到的？” “娘子，嘿嘿！”姜灿嘟囔道。 听闻娘子二字，所有大臣一脸懵。 姜有国也是好奇心大涨，继续问道：“你指的是谁？” “她！” 姜灿毫不犹豫，手指一旁的美人。 所有朝臣顺手看去，满脸疑惑，莫名其妙，就连沈昱也是一头雾水，只有赵武心知肚明。 而沈梦嫣，则是满脸娇羞，一时语塞。 反观姜有国，心中存有疑问。 从证词到账册，再到鲁山死而复活，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姜有国难以信服。 倘若真是沈梦嫣所为，那先前为何不行动，偏偏所有事情都发生在姜灿上朝之后，这一切太值得推敲。 罢了！ 虽有疑虑，但也没有深究。 姜有国大手一挥，朗声道：“沈昱一案真相已明，立即无罪释放，即日起，晋升为户部尚书，掌管户部事宜。” 此话一出，全场炸锅。 姜勇心有不甘，发誓一定要让姜灿好看，而姜毅无关紧要， 其他大臣不言不语，保住自己就是胜利，而刘尚钦最不开心，但情绪压抑，故作镇定。 “多谢陛下隆恩，臣万死不辞！”沈昱跪拜行礼，心里万分感激。 最开心的当属沈梦嫣，她的目光投向那个‘傻子’，心中无比高兴，但又有一丝不安。 他做到了！ 那自己呢？ 是否也该兑现承诺？ “灿儿，此事你功劳不小，说，想要什么赏赐？”姜有国很高兴。 “她！”姜灿毫不犹豫，手指一旁的美人。 果然是个傻子！ 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好好利用。 朝臣暗中奚落，姜勇嘲笑不断，而刘尚钦则是有一种莫名的感受，具体为何，他也说不清。 身为父亲，沈昱不知其中缘由。 而当事人沈梦嫣，身子一怔，红唇轻抿，玉拳紧握。 难道我真的要嫁给一个傻子吗？ “好，朕便依了你！” 姜有国很爽快，他虽不知其中缘由，但并未阻止。 其一，沈昱为户部尚书，也不算有失身份。 其二，沈梦嫣为大商国第一女子，无论是样貌还是才华，均是难得的翘楚，若真跟了太子，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事毕，退朝。 众臣离去，姜灿也在赵武的陪侍下走出大殿。 “殿下，我们不等沈姑娘吗？”赵武问。 “他们父女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姜灿有些口不对心，因为在他的脑子里，正在预演各种男女交融的场景。 第11章 把她办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想要避而狗不依。 特别是那些妄自尊大的人，更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比如二皇子姜勇，就是这一类人。 他迅速撵上姜灿，直接阻断去路，嚣张至极：“真是没有想到，你这样无脑的傻子，也有走狗屎运的时候，让本王…” “二殿下，请注意您的用语。”赵武开口打断。 “哟嚯！” 姜勇佛口蛇心，表情怪异：“一个芝麻大的护卫统领，也敢对本王大呼小叫，可以啊！” 对于威胁，赵武无动于衷。 在他的认知里，姜灿就是唯一，为了姜灿，他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敢做，哪怕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赵武的举动，让姜勇感觉受到了侮辱。 后者正要发飙时，姜灿动了。 他一边打喷嚏，一边抠鼻子，怎么恶心怎么来，所有的一切，全部都往姜勇身上招呼：“给你，嘿嘿！” “喂，你个傻子！” 姜勇急忙后退，身体不停抖动，生怕脏了那一身华丽的衣裳。 实在扛不住，姜勇只得认栽，边跑边喊：“你们这些傻子，待本王夺回东宫，第一个拿尔等开刀。” “夺东宫？你永远也没有机会！” 姜灿淡淡而语，声音异常冰冷，这些自以为是的人，迟早会被自己清理干净。 两人继续前行，没多久，沈家父女追了上来。 “太子殿下！” 语音未落，沈昱已经跪地，诚挚行礼，感激而语：“臣得以相救，多亏殿下出手相助，臣在此多谢殿下抬爱。” “起，嘿嘿！” 姜灿递了个眼神，赵武会意，随即把沈昱扶起。 “殿下，臣先去整理相关事宜，明日再登门道谢！” 语毕，沈昱再次行礼，随即躬身离开，目光中透着感激。 “沈姑娘，你不跟着去？”赵武问道。 闻言，沈梦嫣俏脸通红，微微轻咳，支支吾吾：“那个，父亲有要事处理，所以…” “嘿嘿，咯咯！” 姜灿兴高采烈。 既然沈梦嫣选择留下，那今晚应该可以把她办了！ 或许是太过兴奋，姜灿脱口而出：“好期待啊！” “你说什么！” 沈梦嫣一脸狐疑，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对此，姜灿嘟嘟囔囔，佯装没有听见，径直朝着东宫而去， …… 半月时间，朝堂大变。 先前，无人相信，一个傻子能够筹集军饷，更别说是半个月，根本不可能。 如今，众人震惊，一个傻子不仅如期上交军饷，还顺带查出贪官，救出忠良，这一出乎意料的结果，牵动着各方势利的神经。 御书房，姜有国若有所思，总感觉自己这个儿子有些异样。 福康王府，姜毅把玩着手中圆形球体，不知在想些什么。 安庆王府。 啪！ 姜勇异常愤怒，手中茶杯被摔得粉碎：“好你个大傻子，运气当真不错，竟然被你躲过了一劫，不过没关系，好戏才刚开始，走着瞧。” 丞相府。 上下左右，均处在一片安静之中。 就连府上的家丁丫环，都是轻手轻脚，生怕发出声音，遭到责罚。 某间密室。 刘尚钦紧握手中茶杯，就差把杯子捏碎，声音极其阴冷：“这个该死的罗其海，差点连累到本相…好在出手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人已死，父亲不必在意。”刘美凤宽慰劝解。 “人虽已死，但…” 停顿片刻，刘尚钦继续道：“此事虽暂时压下，但种子已经种上，之后怕是愈加麻烦。” 身为丞相，他老谋深算，自然深知其中厉害。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父亲，难道真是沈梦嫣在背后指使？”刘美凤疑惑道。 稍作沉思，刘尚钦面露阴狠，道：“不管是与否，沈昱绝不能留，否则会减弱对太子的控制。” “还有，立即清除现有麻烦，务必抢在刑部之前行动。” “父亲放心，女儿这就去办！” 语毕，刘美凤疾步而出，奔向另外的方向。 相比其他各处的紧张情绪，东宫倒是显得异常轻松，都处在一片祥和之中。 入夜。 美人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后，方才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推门而入。 好像睡着了！ 偌大的房间，没有任何动静，这让沈梦嫣暗自松了一口气，随即又小心翼翼的朝着鎏金床靠近。 “这长相，其实也不错！” 沈梦嫣细心打量，竟然有些痴：“谢谢！” 当初，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曾想，眼前的‘傻子’竟然真的把父亲救出来，而且还升了职，故而由心感激 突然，姜灿眼睛猛然睁开。 没有犹豫，也没有言语，一把就将沈梦嫣拽进了被窝。 “你放开…啊…你怎么没有穿衣裳…”沈梦嫣慌了。 她越想挣脱，姜灿抱得越紧。 更要命的是，那宛如棍棒的物体就蹭得越厉害，这让她想死的心都有。 感受着那一团柔软，姜灿口干舌燥，欲罢不能。 “快放开…” “睡觉觉…” 沈梦嫣身体僵硬，双眼紧闭不敢睁开。 姜灿则在其耳边轻吐粗气，细语道：“我喜欢你，而且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不许耍赖！” 听到表白，沈梦嫣身体一怔，双耳赤红。 其实，她决定留下，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但也希望是循序渐进，不曾想如此突然，还是一丝不挂，让她这个从未接触男人的大商第一女子，情何以堪。 事已至此，避无可避。 “我，我去沐浴…” “不要，我喜欢！” 语毕，姜灿直接封住了对方的红唇，无比贪婪。 “唔…你，放…唔…” 沈梦嫣想要推开，可是力道不够。 姜灿不仅动嘴，还动手。 三下五除二，两人赤身相对，画面极具想象力。 沈梦嫣彻底没了招，而且身体似乎也被带动起来，有些不由自主，这样的情景，她从未想过，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上。 唉！ 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 毕竟这也是自己亲口许下的承诺，只希望你以后能够真心相待，我不惧你是傻子，但我不喜被负。 想到此，沈梦嫣艰难的指了指床头的灯光。 姜灿心领神会，迅速把蜡烛吹灭。 紧接着，屋内便传出一阵阵销魂的声音。 “错了…” “来咯…” “轻点…” “嘿嘿…” 拨云撩雨，缠缠绵绵，弥漫在空气中，悠悠回荡。 第12章 双宿双飞 翌日。 阳光倾泻而下，大地又是一片繁忙的景象。 此时的东宫，春意盎然。 阳光照进房屋，打在光亮的銮金床上，显得更加生机勃勃。 美人缓缓睁开双眼，本能的想要爬起来，但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因为身子被一双手从背后紧紧的环抱着。 “啊！” 沈梦嫣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尽可能不让自己喊出声来。 更羞恼的是，两人都是一丝不挂。 沈梦嫣不敢动，一是怕惊醒背后的人，二是只要挪动，那种感觉就越发炙热。 与此同时，昨夜的一幕幕，又浮现于脑海。 那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似乎会让人上瘾。 “我在想些什么啊！真是羞死人了！” 沈梦嫣忸怩不安，理性告诉她不能这样，但身体的反应，以及内心的期盼早已出卖了她。 殊不知，背后的人已经醒来。 姜灿没有言语，他在静静感受当下的美好，同时也在观摩美人的举动，可惜身体有些不受控制。 不知不觉，腹部的燥热急速上升。 如此明显的变化，沈梦嫣自然也感受到了，顿时方寸大乱：“喂，你你，你不能这样，快放开我！” 在她想要挣脱之际，却被眼前的玉佩所吸引。 “这是…你没有当掉？” “娘子的传家宝，怎么可能当掉！”姜灿理所当然。 军饷如期筹齐，他没有必要动用别人的钱，于是如数归还，同时还用姜勇赔付的一万两银子分给了赵武，小环，乃至东宫护卫。 手握玉佩，沈梦嫣很感激。 这对她而言，早已超出玉佩本身的价值，毕竟这是家族所传，其中蕴含的意义，不言而喻。 “你…你不是傻…？” 沈梦嫣恍然大悟，本能的转过身：“你，你的脑子，你没病？” 一时间，竟语无伦次，然后是欣慰，乃至兴奋。 反观姜灿，直勾勾的盯着胸前，砸吧着嘴，一言不发。 “啊！” 沈梦嫣后知后觉，想要转过身，但却无能为力，无奈，只得闭上双眼，自欺欺人。 如此举动，着实迷人。 姜灿被勾了魂，迅速吻了上去。 “不，不要！” 沈梦嫣本能躲闪。 姜灿若有似无，略感好笑：“不喜欢？” “不是，哎呀，羞死人了！” “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喜，喜欢！” 沈梦嫣俏脸通红，昨夜的一幕幕，让她体验到女人的乐趣，说不喜欢，那是骗人，只不过身为大家闺秀的她，一时间难以平静而已。 “那来吧！” “还来，啊…” 一时间，干柴烈火，飘飘欲仙，翻云覆雨，大战再起。 半个时辰过后，有人敲门。 “殿，殿下，沈尚书来访，正在书房等您！”小环轻声细语。 “知道了！”姜灿随口而语，但并未停止活动。 沈梦嫣可不干了，急切道：“你，你快起开，是父亲，父亲来了！” 姜灿咧嘴一笑，充耳未闻。 书房。 赵武正在陪沈昱喝茶，两人一边喝茶，一边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良久，一对男女珊珊来迟。 看着女儿那不和谐的步伐，沈昱有些担忧道：“嫣儿，你这是怎么了？腿脚受伤了吗？” “啊！没，没有！” 沈梦嫣略显惊慌，而一旁的赵武和小环，则是抿嘴一笑，各中深意值得品味。 姜灿暗中得意。 就在这时，腰间突然被美人狠狠的掐了一下，疼得喊出声来。 这一喊，也让沈昱回过神，急忙行礼：“参见殿下！” “不必多礼，从今往后，你我就是一家人了！”姜灿双手搀扶，语气平和。 “多谢殿下抬爱！” 沈昱无比感激，随即瞳孔放大：“殿下，您，您没事了？” “嗯！” 姜灿点头而语，接着又道：“此事不宜伸张，屋里人知晓即可，还有，平常尽量少见面，若有急事须确保隐秘。” 得到肯定答复，沈昱老泪纵横。 那个聪明精干的太子，大商的未来，又回来了。 沈昱表面严肃，但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嫣儿，你要好好伺候殿下，切莫耍小脾气！” “爹…” 沈梦嫣满脸娇羞，宛如盛开的鲜花，美丽动人。 骤然，沈昱脸色凝重，道：“殿下，臣连夜查看户部账目，发现多有亏空，银子也都不翼而飞，这其中恐有阴谋。” “噢？” 姜灿陷入沉思。 现如今，户部归沈昱管，若是户部有事，就是沈昱的问题。 一旦沈昱出事，那就像是斩断自己的一只胳膊，而且还会让自己陷入泥潭，难以起身。 无论如何，沈昱不能倒。 想到此处，姜灿正色道：“需尽快理清户部的事宜，尽可能的做到主动，否则只能被动挨打。” “殿下放心，臣定万分小心。” 沈昱恭敬而语，随后又道：“殿下，罗府突发火烧，已成灰烬！” “什么？” 姜灿蹭的一下站起来。 沈梦嫣，赵武，小环也都是一惊，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沈昱拱了拱手，继续道：“刑部奉命查抄罗其海府邸，但去晚了一步，待刑部赶到时，罗其海府邸早已是火海一片，什么都没有留下。” “早该想到！” 姜灿面色凝重，呢喃自语：“罗其海当众被击杀，显然是为了灭口，而这大火也太过蹊跷，其目的不言而喻。” 原本以为，揪出罗其海，便可顺藤摸瓜。 如此一来，自己便可占据主动，可惜还是太过于乐观，仅是一把火，就烧掉了所有。 还真是祸不单行。 稍作思索，沈昱试探道：“殿下，臣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姜灿道。 沈昱拱了拱手：“军饷一事，殿下虽拔得头筹，但这也搅动了池水的平静，势必会引起鱼儿反扑。” “加上殿下为救臣，无形中也得罪了朝堂重臣。” “如此一来，殿下的处境更加不利，稍有不剩，满盘皆输。” 此话在理，几人点头默认。 当然，这些事，姜灿自然也想过，于是问道：“那接下来应当如何？” “招揽人才！” 沈昱脱口而出，随后又道：“殿下聪慧且有勇有谋，但若想成就霸业，就必须有可用之人，正所谓双全难敌四手，何况殿下所要面对的是整个朝堂。” “因此臣认为，需提前做好应对…” 嘘！ 没等沈昱把话说完，赵武便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即迅速把沈昱从侧门送出。 “哟，还挺齐！” 语音未落，刘美凤缓步而来，有种皮笑肉不笑的蔑视。 紧接着，她径直走到沈梦嫣面前，然后用手托住后者的下巴：“不愧是大商第一女子，倒是有些手段，不过也别高兴太早，尔等结局早已注定，到那时…” “滚开！” 话没说完，手已经被姜灿打掉。 如此举动，使得沈梦嫣心中生出一丝暖意。 刘美凤也不生气，目光凝视姜灿，讥讽道：“我的好太子，就算有沈家父女，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还是乖乖做你的傻子吧！” “你放心，待我掌权后，一定让你二人双宿双飞，哈哈！” 笑声很大，而且很嚣张。 第13章 文化盛宴 警告！ 威胁！ 还真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 对此，姜灿猛然一巴掌，狠狠的拍在刘美凤的臀部，嘟囔道：“滚，不然废了你，嘿嘿！” “你！” 刘美凤咬牙切齿。 臀部传来的火辣感，让她怒火中烧，但为了心中目标，还是忍了下来：“这一巴掌，我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语毕，拂袖而去。 赵武以及小环二人，一脸呆滞，目瞪口呆。 而沈梦嫣俏脸微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着远去的背影，姜灿拳头紧握，沉声道：“迟早要废了你这个贱人！” 若想达成目标，就必须先解决好眼前的事。 就目前而言，这是姜灿最紧要的任务，于是看向三人，道：“你们都说说，如何解决人才的事宜。” “科举…” “不可！” 没等小环说完，姜灿直接打断，接着说道：“科举是朝廷的事，定不允许他人染指，何况我需要一批背景干净的人，最好是别那么张扬，方便行事。” “轩文阁！”赵武脱口而出。 “仔细说来听听。” 单听这个名字，就极具才华，故而引起了姜灿的兴趣。 赵武拱手应允：“轩文阁是大商的文化殿堂，也是所有才子佳人向往的地方，若能够在此招揽人才，定不负殿下所望。” “而轩文阁阁主夏青柔，更是文学泰斗。” “若是能够得到她的帮助，那殿下的大业，必将事半功倍。” “立刻带我去！”姜灿等不及了。 如此举动，惹得沈梦嫣翻了一个白眼。 对此，赵武有些为难：“殿下，传闻夏青柔人美脾气怪，虽年方三十，但从未婚配，别说朝中大臣，就连二皇子以及三皇子，都未曾见其一面。” “这么牛掰！” 姜灿脱口而出，对这位阁主更是好奇。 当然，他的小心思，自然没能蒙住沈梦嫣的眼，嗲怒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谁说的，本太子可是为了正事！”姜灿理所当然，死不承认。 “嘁！” 沈梦嫣打死不信。 两人的举动，被赵武和小环当成了打情骂俏。 姜灿在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这位所谓的文学泰斗，必须弄到手，一举两得的事，定不能放过。 “如何才能接触到？” 对于姜灿的疑问，赵武却把目光投向沈梦嫣。 没有言语，但意思很明显。 “我怎么把这茬忘了，娘子可是大商第一女，想必对这些定是手到擒来。” 姜灿恍然大悟，也不管是否有他人在场，顺手牵着沈梦嫣快步而去：“来，仔细和相公说说这轩文阁的事。” “你，去房间干嘛？”沈梦嫣面红耳赤。 “当然是双宿双飞啊！”姜灿理所当然，话中意味深长。 沈梦嫣自知情况不妙，想要挣脱，可是白费力气。 当两人来到銮金床时，顿时被床单上的一点红所吸引。 四散而开，宛如盛开的梅花，异常美丽。 女的娇羞，男的兴奋。 姜灿咧嘴一笑，拦腰便把美人抱上床，道：“身为大商国第一女子，你应该知道如何结识这些有才之士吧？” “喂，你别动手！” “嘿，我喜欢！” “这可是大白天啊！” “大白天更刺激！” 就这样，一场激烈战斗，响彻整个房屋，空气中也都弥漫着诱人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 太阳高照，街上的行人，却变得异常稀少。 此时此刻，人们都去了城东。 因为那里正在举行一年一度的文化盛宴，无论是读书人，还是普通人，都不会错过。 与此同时，赵武扬鞭，马车狂奔，一路畅通无阻。 此次为秘密出行，故而其他人并不知晓，但为了确保安全，东宫的护卫高手，均在暗中紧密跟随。 “殿下，我们是不是有些晚了呀？”小环随口而语。 闻言，姜灿微微轻咳，佯装无奈：“谁让我家娘子喜欢懒床，怎么叫都叫不起，哎！” “你说什么，明明是你要…” 沈梦嫣欲言又止，俏脸早已通红。 如此可爱的举动，惹得小环咯咯一笑。 姜灿很得意，随手抱住那完美的细腰，无比享受。 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沈梦嫣俏脸滚烫，焦急而呼：“你，你快放开，小环他们在这呢！” “怕什么，他们又不是外人！” 姜灿理所当然，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而且动作越发亲密。 此时的轩文阁，早已人头涌动。 人们齐聚在阁楼前方的广场，目光充满着炙热，这或许是因为即将享受到文化大餐，又或者是可以看到绝美的佳人。 具体为何，无人探究。 “快看，那是沈梦嫣！” 陡然，人群中响起一道刺耳的声音，像是蕴含某种魔力一般，顿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循声望去，两男两女。 走在最前方的人，是一位手拿纸扇，脸带面具的男子，看不出其真实面貌，但想来年纪并不大。 在其身旁，则是那位享誉大商，美名在外的沈梦嫣。 两人身后，则是一位强壮的男子，以及一位灵动的少女。 “天呐，我竟然看到真人了！” “一点也没变，还是那么美！” 你一言，我一语，目光贪婪，言语激动，广场顿时变得嘈杂起来。 更有甚者，径直而来，面带微笑，自我介绍。 一时间，沈梦嫣成了全场的焦点，无论男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就像是超级明星一般的待遇。 人员躁动，场面骇人。 如此一幕，使得姜灿暗自咂舌。 不愧是大商第一女，这待遇，这阵仗，简直就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对此，姜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于是略微靠近沈梦嫣，附耳轻语：“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啊！” “那是，就你不知道珍惜，还那么对我。”沈梦嫣嗲怒道。 闻言，姜灿一脸得意，语气暧昧：“你倒是说说，我怎么对你了？” “你…哼！” 沈梦嫣侧耳不语，生怕这无奈又做出什么羞死人的举动。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随着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嚣张青年推开人群，径直冲来。 见状，赵武身形闪动。 眨眼之间，便出现在姜灿和沈梦嫣前方，形成保护状态。 前路被拦，青年怒喝：“我乃工部侍郎的公子，敢挡本公子的路，找死吗？” “不想死就赶紧滚！” 赵武毫无废话，冷声而语。 自古世家多跋扈，从不把人放在眼里，因为他们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所以就算被强大的气场镇住，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不，吴三奎就是其中之一。 “沈梦嫣乃本公子预定的人，你不想死的话，就乖乖…” 啪！ 话还没有说完，脸就被抽得火辣。 “天呐！” “那人是谁，竟敢打工部侍郎的公子！” “不要命了吗？” 第14章 挑战阁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围观的人群目瞪口呆。 这完全是不想活的节奏啊！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怒视道：“这一巴掌，是替你爹打的，没有家教的东西，滚蛋！” 姜灿霸气，沈梦嫣心暖。 围观人群则满脸的难以置信，都在猜测此人到底是谁，竟敢得罪工部侍郎的公子。 “你给我等着！” 吴三奎骂骂咧咧，黯然退下。 这一幕就像是一个警钟，使得先前躁动的男人们，顿时乖巧不少。 虽然还是对沈梦嫣有贪婪之心，但也只是远远瞻望，不敢再靠近半步。 “诸位！” 循声望去，阁楼之上。 少女书童打扮，目视众人，朗声而语：“我叫栾小妹，是阁主的书童，今日大会便由我来主持。” 语音落下，众人理之当然。 然而，姜灿略有感叹：“这么浓重的盛会，竟然让一个小姑娘来主持，这夏青柔的谱，摆得够大啊！” “你可别小看她，虽然年龄小，但懂得可不少。”沈梦嫣在旁边解释道。 有道理！ 姜灿点头默许。 能够让阁主信任，想必小姑娘的水准也不差。 “根据轩文阁的规矩，若想入阁，需通过考核。” 栾小妹人小鬼大，继续道：“首先，若能拆解出三个字谜，即可进入阁楼第二层。” “其次，若在第二层能够答出所选择的三个对子，即可进入第三层。” “再有，若在第三层作诗能够排在前三位，即可进入第四层，从而成为轩文阁的成员。” 语音落下，众人跃跃欲试。 “那第五层呢？” 就在这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陡然传来，让人纷纷出言讨伐。 “嘁！” “这人谁啊！” “沈梦嫣怎么会跟这种人在一起，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众人鄙视，唾沫成灾。 对此，姜灿手摇纸扇，不紧不慢，理所当然：“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不懂就问，这是自古不变的优良美德！” “阁主在第五层，若是能够打动她，没准可以一见。” 言语之间，沈梦嫣拽了拽姜灿的衣袖，只希望他不要引起众怒，然后继续道：“不过，自从创阁以来，还无人企及，所以你就不要想了！” “噢？是嘛！” 姜灿若有似无，似笑非笑。 看来想要见这位神秘的阁主，必须得拿出点真本事了。 “哎，你干嘛去？” “自然是上楼了！” 对于姜灿的疑问，沈梦嫣嫣然一笑，迷惑众生。 倒是忘了。 人家可是大商第一女，来这轩文阁，就像是逛自家后花园一般，毫无阻碍。 “开始！” 随着栾小妹的一声令下，众位才子佳人，便开始在桌上挑选字谜，好不热闹。 一时间，广场变得异常忙碌。 有人在选题，有人已经选好，更是有人已经解开了谜底，然后兴高采烈的登上第二层。 反观姜灿，走走看看，并没有解题的意思。 “难为殿下了！” 赵武小声嘀咕，小环点头附和。 在两人看来，姜灿定是不知，所以没法解出答案。 “殿下，要不我们还是找沈姐姐帮忙吧，让她和那位阁主说说…” “若是那样，咱们就算白来了！” “可是您…” “没事儿，我心里有数！” 姜灿出言安慰，然后继续边走边看，不动口也不动手，就像是一个外行看客。 阁楼第四层。 男女八人，并排而坐，目光紧盯着广场上的一举一动。 这时，某个姿色上佳的女子突然开口：“看样子，他对你很重要！” “啊！没，没！” 沈梦嫣矢口否认，想要撇清关系，可是神情却早已将她出卖，瞳孔微动，心中暗语。 “虽然我深知阁主规矩，但我更不忍心让你白跑一趟。” 沈梦嫣眼神坚定，她要出手帮助姜灿，只不过无人知晓。 广场上，人们络绎不绝。 “我全对了！” “我全错了！” 有人兴奋，有人失落。 不难看出，轩文阁的魔力非同一般，这让姜灿更加确认，这一趟没有白来，而那个所谓的阁主，必须拿下。 半个时辰过去，广场的测试基本结束。 通过的，不通过的，此时也已揭晓。 “殿下，我们就这么坐着？”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姜灿坦然自若，但赵武和小环忐忑不安。 又过了半个时辰，第二层的考核已基本结束，然后是到第三层，越到后面，人越少，用的时间也越长。 就在此时，姜灿动了。 他缓缓起身，然后扭了扭脖子，仰望阁楼高处，朗声而呼：“阁主，出来一见！” “……” 众人无语，只当是傻子在胡乱叫唤。 沈梦嫣本就没抱希望，所以也就没什么惊奇，只是没想到，姜灿竟然这么直接。 赵武以及小环二人，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不屑一顾，继续道：“在下有信心，只要一首诗，就能击败所有人，而且一定能够打动阁主，届时还望现身一见。”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良久，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是一阵讥讽。 “一首？击败所有？还打动阁主？也不怕闪了舌头！” “戴个面具，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真替沈梦嫣不值！” 所有人，整齐划一，都是骂姜灿不知天高地厚，特别是先前被扇了一巴掌的吴三奎，更是叫得最凶。 赵武和小环，满脸狐疑，莫名其妙。 第四层。 轩文阁的成员之中，不少人发出冷笑，特别是那位黑衣青年，笑声异常讨厌。 “沈大美人，看来你这朋友脑子有点问题。” “秦继远，你嘴巴放干净点！” “哟，沈大美人生气了！” 秦继远哈哈一笑，又道：“连我这个前年第一都不敢如此说，他却在这大言不惭，你说是不是脑子有病，依本少看，他就是个傻子！” “你…”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 沈梦嫣正要发作时，立即被身旁的女子劝解。 就在此时，栾小妹开口了，她直视下方，道：“你可知轩文阁的规矩？” “什么意思？”姜灿不解。 栾小妹道：“倘若你所作的诗，不能击败所有人，也不能打动阁主，终身不得踏入轩文阁！” “好！” “不要！” 四人异口同声，分别是姜灿、沈梦嫣、赵武、小环。 姜灿说得干脆，可沈梦嫣和赵武，还有小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三人满脸质疑。 他们不相信姜灿能够作诗，而且还要击败所有人，更重要的是，根本不可能打动夏青柔。 毕竟，文学泰斗四个字，可不是白叫的！ 反观其他众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一副等着看笑话的表情。 “今天可有好戏看了！” “这傻子怕是与轩文阁无缘了！” “谁说不是呢！” 第15章 阁主相邀 对于众人的嘲讽，姜灿丝毫不在意。 如此之举，他有自己的考量。 从沈梦嫣和赵武的介绍，以及众人的反应来看，这位神秘的阁主定当被人追捧，故而一般的招数，根本不起作用。 因此，要想拿下这位神秘的阁主，就必须打破常规，剑走偏锋。 更重要的一点，一击而中，直击灵魂。 若非如此，前功尽弃。 “好，既如此，那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不需要！” 没等栾小妹说完，姜灿生生打断。 看似傲视的举动，顿时又引来一片谩骂声。 “真特么不知天高地厚，他以为自己是谁！” “没事，从今往后，轩文阁又少了一位竞争对手，这不是给兄弟们创造机会嘛！” “有道理，哈哈！” 众人嘲讽，面露得意。 “你这是何苦呢！” 阁楼第四层，沈梦嫣玉拳紧握，心中略显担忧。 她已经决定，待会就去找阁主，就算被责怪也无关紧要，因为她也想出一份力，更不想让姜灿空手而归。 “殿下，你真的要这样吗？” “是啊殿下，这样我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啊！” 小环和赵武二人，面露担忧，纷纷劝解。 姜灿微微一笑，对着两人递去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自己心里有数。 “好，既然你这么有自信，那就开始吧！” 栾小妹虽未嘲讽，但语气很随意，或许是因为先前也常遇到这样的人，所以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姜灿也不废话，站立在凳子上，环视众人，朗朗开口。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第一句出，众人侧目。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第二句出，众人愣神。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第三句出，众人震撼。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第四句出，众人呆滞。 此时的轩文阁，即使人员无数，但早已寂静无声，就连一颗细针掉在地上，也都能够清晰可闻。 众人直视姜灿，嘴巴张开，目光定格。 良久。 寂静的轩文阁，又变得嘈杂起来。 “我自幼饱读诗词，可从未听闻如此佳作！” “我自认才学出众，可在此作面前，我那些作品，简直就是小孩过家家！” “放眼大商，乃至整个天下，谁能与其争锋，称之为神作，也不为过啊！” 你一言，我一语，无不透着赞叹。 先前还嘲笑的众人，此时只觉得老脸发烫，有一种被大火烤的感觉。 阁楼第四层。 男女八人，表情精彩。 特别是秦继远，只感觉身体在哆嗦，先前自恃清高无敌，此时犹如一个小弱鸡。 某位佳人已经等不及，眼神充满着爱慕：“梦嫣，能不能把你这位朋友介绍给我！” “…” “梦嫣？” “啊？哦！” 沈梦嫣语无伦次。 其实，她根本没有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因为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翻江倒海，沉浸其中。 “这还是你吗？” 沈梦嫣眼神迷离，微微而语。 先前，对方那若无其事，走走看看的模样，本以为是束手无策，所以决定准备以自己的身份，请求阁主帮忙。 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并非无从下手，而是从一开始就胸有成竹，故而才如此坦然。 “可这般年纪，为何诗里透着一种沧桑感！” 沈梦嫣心中生起一丝疼爱，发誓一定要好好陪伴，让对方感受到温暖和幸福。 与此同时。 小环俏脸惊诧，眼睛瞪大，好半天才说出几个字：“殿下，您，您还会作诗呢！” “殿下，就算是生病之前，也没见您作过诗啊！”赵武震撼而语。 姜灿略微一笑，心中暗语。 废话！ 这可是杜大家的诗，能不惊天动地吗？ 选择这首诗，姜灿有原因。 其一，此行目的是搞定夏青柔，而她被称为文学泰斗，一般的诗自然不会引起涟漪。 其二，所谓高处不胜寒，夏青柔看似名声在外，但这样的人往往更孤独，因为她们的世界难有人懂。 综上所述，此诗的意境更加吻合，打动的几率也更大。 果不其然，水到渠成。 “这首诗可有名字？” 声音柔和，让人舒畅。 循声望去，倩影矗立于第五层，面纱随风飘逸，带有一种仙气之感。 “天呐，夏阁主现身了！” “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啊！” 众人顿时被吸引。 而姜灿依旧坦然，朗声而语：“登高！” “公子贵姓？” “龙！” “龙公子可否五层一叙？” “在下的荣幸！” 高手交谈，不再话多。 短短几句，便可道尽人间无数。 可是这样的待遇，自然会引起他人的眼红，甚至是羡慕嫉妒恨。 “夏青柔竟然主动邀约，这也太幸福了吧！” “我的心都碎了！” 无视他人精彩的表情，姜灿缓步而上，直奔轩文阁第五层，赵武和小环则紧随其后。 从二层一直往上，所到之处，均是羡慕的眼神。 到第四层时，姜灿还叫上了沈梦嫣，这让其他男女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谁让自己比不过人家。 轩文阁第五层。 虽不豪华，但不失大气，不仅有会客厅，还有其他各种不同的屋子，倒是挺齐全。 “你们三人在此等候，龙公子请跟我来！” 按照栾小妹的要求，沈梦嫣，赵武，小环在会客厅歇息，而姜灿则在栾小妹的带领下，朝着内屋行去。 目及之处，虽看似简陋，但颇有意境。 “阁主，人带到了！” “嗯，你退下吧！” 待栾小妹退下，姜灿轻推房门，缓步而入。 本以为书香浓郁，典籍无数，可却连一张纸，一支笔都没有见着，透入眼帘的只有那竹编而成的桌椅，以及飘香的茶艺。 当然，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那位轩文阁阁主夏青柔。 青衣面纱，一尘不染。 斟茶倒水的动作，婉约而柔情，那由内而外散发的气息，就像是窖藏三十年的珍酒，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龙公子，请！” “啊！好！” 姜灿回过神，举杯一饮而尽。 “茶需要慢品，方能体会其中的美妙。” 夏青柔行云流水，话语轻柔而适中，不愧是文学泰斗，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阁主高雅，在下怎能…” “想必公子来此，不只是见面那么简单吧！” 没等姜灿说完，夏青柔直接打断而言其他。 靠！ 赵武说得不错，这女人当真是怪得很。 虽略有不悦，但姜灿心里清楚，对方如此表现，无非就是心存防备，只要冲破她心里的防线，必定会死心塌地。 第16章 各方抢人 攻人先攻心。 夏青柔堪称文学泰斗，诗词歌赋就是她的仰仗，必须在这方面让其拜服，才能继续后面的事宜。 想到此，姜灿直视夏青柔，就像是要把后者看穿。 紧接着，姜灿缓缓开口，深情而语：“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阁楼月下逢。” “感谢相邀，就当见面礼了！” 语落，身起！ 也不管对方沉浸的面容，姜灿起身径直朝着房门走去。 “公子！” 夏青柔急切而语：“公子就这么不待见奴家？” 果然！ 上套了！ 姜灿佯装无奈：“是阁主不愿结识我这个朋友，在下也是无可奈何呀！” “等等！” 语毕，夏青柔起身，随即缓缓靠近。 当她来到姜灿身前时，那一面薄纱已被取下，露出完美的容颜。 和沈梦嫣的美不同。 夏青柔年纪三十，更是一种略显成熟的美，对男人而言，也是极具杀伤力。 “公子可否摘下面具？” 闻言，姜灿没有拒绝。 既然人家已经退让，何况自己就是奔着她而来，这也是建立信任的一部分。 面具取下，姜灿道：“其实，我不姓龙…” “奴家知道！” “那你还…” “奴家在等公子主动告知！” 靠！ 不愧是文化界的大佬，当真是非常人可比。 姜灿略感尴尬，急忙解释道：“我姓姜，没想要欺骗阁主，只是为便于行事，不得已而为之。” “奴家明白！” 一点就透，倒是简单了许多。 既然事已至此，姜灿也不再隐藏，于是道：“实不相瞒，此次我来，主要是…” “公子，茶还没喝完呢！”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夏青柔抢先而语。 很显然，这是装傻的节奏。 罢了！ 若是逼得太紧，反倒适得其反，这样一尘不染的女人，还需要小火慢炖，方能上锅。 两人继续喝茶，不言不语。 良久，夏青柔道：“公子，奴家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成全！” “你说！” “奴家想请公子担任轩文阁阁主之位，还望公子莫要拒绝。” “啊！不用了吧！我其实…” “此职并不会花公子太多精力和时间，只要每月来一次轩文阁，和大家交流指导即可。” 语音落下，夏青柔露出期盼的眼神，让人不舍得拒绝。 其实也不错。 这样一来，就有机会和那些有才之士接触，便于招揽人才，何况这也是接触夏青柔的最佳契机。 这样的美人，可不能让别人抢了去。 想到此，姜灿肯定而语：“我答应你，不过阁主之位还是你最合适，我就当个名誉阁主吧！” “好，多谢公子！” 经此一事，两人的关系拉近了许多，交流的内容也越来越广，诗词歌赋，自然不能少。 五层大厅。 三人有些着急，特别是沈梦嫣，有些心烦意乱：“都去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哼！” 赵武和小环相视一眼，还是决定不接话的好。 一个时辰过后，一男一女终于现身。 男的依旧戴着面具，而女的面纱，早已不翼而飞。 夏青柔领着姜灿来到五层游廊处，随即对着一众才子佳人，朗声道：“即日起，龙公子便是我轩文阁的名誉阁主。” 此话一出，全场炸锅。 “什么情况！” “你们看，夏青柔的面纱没有了！” “兄弟们，情况不妙啊！” 众才子只感觉有一把刀插在自己的胸口，似乎就要一命呜呼。 四层的秦继远等人，也是面面相觑，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是先前那一首登高，让他们不得不甘拜下风。 “沈姐姐，我没听错吧，公子成阁主了？”小环满脸疑惑。 沈梦嫣不言不语，但心中的思绪早已翻江倒海。 赵武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抱歉，怠慢了各位！” 言语之间，夏青柔已经来到客厅中央，随即看向旁边的小姑娘：“小妹，赶紧给梦嫣她们斟茶！” “不用了！” 沈梦嫣直接拒绝，然后起身下楼。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就是轩文阁的一员，从某个角度而言，她也受到夏青柔的管束。 只不过，此时的她，心情烦躁，无暇顾及其他。 见状，姜灿顿感头大，急忙解释道：“别介意，她今天不太舒服，所以情绪有些不太稳定。” “无碍！”夏青柔语气很自然。 “行，那我们就先告辞，届时再来看你。” 语毕，姜灿紧追而去，身后还跟着赵武和小环。 看着消失的背影，夏青柔略显失落，至于具体为何，是否真的失落，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离开轩文阁后，姜灿等人并未逗留，而是直奔东宫。 “殿下，她同意了吗？”小环问。 没等姜灿开口，沈梦嫣抢先而语：“人家都为某人摘了面纱，你说呢？” “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感觉事情不妙，赶紧岔开话题：“对了，我有个疑问，按理来说，轩文阁是个招蜂引蝶的地方，难道就不怕有人起歹念？” “殿下有所不知。” 赵武接话而语：“多年前，有个二世祖闹事，直接被挑断了经脉，自此，无人敢再犯。” “噢！还有这事！” 姜灿若有所思，看来这轩文阁的背后，着实不简单。 “我看你是担心夏青柔吧！” 沈梦嫣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使得姜灿无比尴尬，索性直接拦腰而抱：“娘子说的哪里话，来，让相公亲亲！” …… 在姜灿等人离开后，夏青柔又把前者当面所作的十余首诗公之于众。 所有才子佳人，无不为之疯狂。 一传十，十传百。 诗歌被传诵，作者被封神。 一时间，龙公子三个字，响彻整个京都城。 无论是达官还是贵人，均在探寻龙公子的下落，都想让其为己所用。 养心殿。 看着御案上的诗词，姜有国爱不释手，就连手中的茶杯，也是拿起又放，来来回回，忘乎所以。 “若能为我大商所用，何愁国不兴旺啊！”姜有国感慨万千。 太监一边奉上热茶，一边说道：“陛下，据说这位龙公子不仅获得夏青柔单独约见，还被奉为名誉阁主，想来确实有些才华。” 身为皇帝，姜有国当然清楚，于是立即派人寻找龙公子的下落。 安庆王府。 姜勇面露不甘，沉声而语：“当初本王不止一次求见，那夏青柔就是不理，没曾想却为一个什么龙公子取下面纱，气煞我也！” “去，立即派人探查，绝不能让此人流落他人之手。” “是，奴才这就去办！” 福康王府。 姜毅在认真诵读姜灿所作的诗，面色透着震撼，连连称赞：“好诗，好诗，这样的人才，必须抓住。” “来人，立即派出人手，打探此人的消息。” “是！” 丞相府邸。 刘尚钦老脸颤抖，一动不动，显然是已沉浸在诗词中。 良久，他才回过神，喃喃而语：“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如此佳作，当真是无人可及。” “这样的人，不能丢。” 刘美凤舔了舔红唇，美目流盼：“父亲放心，女儿已经撒开人手，定会把人找到，为我刘家所用。” 父女一条心，刘尚钦很满意。 “对了，近来潞州水患严重，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父亲的意思…女儿明白了！” 刘美凤心领神会，面露阴狠：“这一次，沈昱别想翻身，至于那个傻子，终归还是逃不过女儿的手掌心。” 为寻人才，各尽所能。 若让他们知晓，自己梦寐以求的龙公子，竟是那个让人唾弃的傻子时，不知会作何感想。 身为当事人，姜灿毫不知情。 此时此刻，他正在和沈梦嫣缠缠绵绵，好不快活。 第17章 皇权之路 大央宫。 龙威尽显，众臣肃立。 姜有国扫视群臣，朗声道：“潞州百姓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尔等可有解救之良策？” “启禀陛下！” 沈昱弯腰行礼，恭敬应道：“臣已从户部紧急调集银子和粮食，正迅速派发潞州，以解百姓之困。” 此行此举，姜有国颇为满意。 然而，有人却有不同的看法，而且话语明显带有攻击性，工部侍郎吴开寅便是第一个。 “陛下，臣有事要奏。” “讲！” “谢陛下！” 吴开寅起身，继续道：“潞州水患去年已有发生，按照当地知州提议，需户部拨款，工部协助修建河堤，以此彻底阻断水患蔓延。” “然，当时身为户部侍郎的沈尚书，私自克扣银两，真正用于河堤修建仅有三成。” “钱不够，河堤修不足，才导致百姓苦不堪言。” “还望陛下明察！” 语未落，吴开寅已然跪地，有种慷慨赴死的决然。 “望陛下明察！” 众臣随声附和，震动大殿。 刘尚钦面色平静无异，也没有发言的意思，但深邃的眼眸透着阴狠。 对此，姜有国先是让群臣起身，随即看向沈昱：“你可有话说？” “启禀陛下，臣问心无愧！”沈昱坦然。 “放肆，如此大逆不道，还敢这般狂妄！” “罪当斩！” 朝臣纷纷出口讨伐，恨不得将沈昱血溅当场。 机会来临，姜勇怎能放过：“父皇，当时沈昱与太子交往密切，定是两人暗通款曲，私吞银两，置潞州百姓于不顾，此等重罪，不可饶恕。” “陛下，此事与太子无关。” 沈昱焦急而呼：“当年潞州水患，臣按律按规调拨款项，但银子却不翼而飞，臣在追查时，无辜入狱，不了了之。” 本想撇清太子的关系，但却正中他人下怀。 姜勇嘴角上扬，不怀好心：“儿臣早就说过，太子德不配位，理应废黜，望父皇明察！”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姜毅一言不发，就好像是个陪衬，若非是皇子的身份，指不定会被人遗忘。 姜有国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坐于大厅首位的老者，征求道：“爱卿意下如何？” “启禀陛下，既有嫌疑，按律当查！”刘尚钦说得简单，却蕴含杀意。 “臣等附议！” 朝臣异口同声，随声附和。 对于众臣的反应，姜有国有自己的考量，那就是国不能乱，朝堂需要平衡，无论哪方的利益，都需要兼顾。 要想成事，必须隐忍。 只要时机成熟，便可一鼓作气，可是当下，为时尚早，何况最要紧的事，应该立即解救潞州百姓于水火， “潞州水患不能等，立即调拨银两救灾。” 姜有国一锤定音，继续道：“至于沈昱克扣银两，以及牵扯太子事宜，只要尔等一月内呈上证据，朕必当严惩。” “同时，沈昱也可自证清白，一月后见分晓。” “退朝！” 语毕，姜有国大手一挥，不再言语，拂袖而去。 风云再起，各怀鬼胎。 最兴奋之人，当属吴开寅，因为他确信，沈昱无路可逃。 有此想法者，还有刘尚钦。 而对于姜勇而言，他只希望一月内让姜灿退场，自己上位，所以他必定会从中作梗，实现自身目标。 深夜。 东宫，书房。 沈昱的衣物已经被汗珠打湿，整个脸色极为难看：“是臣失职，连累了殿下。” “无需自责！” 姜灿没有责怪，而是自顾自的深思起来。 此事定是精心策划的阴谋，而背后定有刘尚钦的身影，因为后者目的是砍断自己的臂膀，让自己无人可用，从而更好的控制自己。 因此，表面对付沈昱，实则目标是自己。 姜毅咄咄逼人，自然也是为争夺太子之位。 一个为控制自己，而另一个则要取代自己，还真是危机四伏，一不小心，粉身碎骨。 想到此，姜灿突然问道：“你刚才提到工部侍郎？” “没错，当年臣就查出其有问题，只是后来…哎！”沈昱略显无奈。 是嘛！ 姜灿若有所思。 他想起了在轩文阁遇到的吴三奎。 有其子，必有其父。 如此说来，这个工部侍郎吴开寅，必定是和丞相一伙。 既染如此，那就从你开刀。 老不死的，你动我手指，我就砍你胳膊，直到斩去你的四肢，掏出你的心，彻底将你磨灭。 刘家父女，阎王等你！ 姜灿心中暗暗发誓，随后看向沈昱，道：“既然潞州为此事的根源所在，那我便亲赴潞州，将此事连根拔起。” “殿下，此事不可！” “殿下，万万不可！” 沈昱和赵武异口同声，纷纷劝阻。 当朝太子，亲赴地方，暂且不说影响巨大，安全就是个大问题。 “我心已决，不必再议！” 姜灿干脆而语，毫不拖沓。 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有四个方面的考量。 其一，户部需要沈昱稳定局面，而且沈昱目标过大，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其二，别人都把自己当傻子，心思不在自己身上，更容易行事。 其三，当下没有最合适的人选，若想扳倒刘家势利，就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其四，潞州地处西部，姜灿也想会会那位镇守西部的将军，为以后做打算。 综上所述，此行利大于弊。 主意已定，姜灿立即安排：“岳父大人，您派一位可靠之人，携带那救灾物资，天亮后赶往潞州，以此吸引别人注意。” “臣这就去办！” 语音落下，沈昱躬身退去。 目送对方离开，姜灿又道：“赵武，交代你的事，进展如何？” “按照您的吩咐，影卫已经组建完成，共计二十人，无论是轻功还是武功，都属顶尖。”赵武应道。 “好！” 姜灿很满意。 接着，他又找来沈梦嫣和小环，通报了自己的安排，并告知两人，若是别人问起自己的应对之法。 两女不舍，更是担心安全。 但为了吸引对手的注意力，她们需在京都打掩护，同时还可支援沈昱。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一刻钟不到，赵武迅速来报：“殿下，属下已和宫门值班打好招呼，随时可出发。” “可靠吗？” “殿下放心，今夜值班之人很讲义气，而我曾救过他的命，先前出宫也是他行的方便，绝对可靠。”赵武很肯定。 事不宜迟，立即出发。 没有人知道，这看似平常的一夜，却让不少人的命运正在悄然发生变化。 今夜，值得铭记！ 对于姜灿而言，今夜是个分水岭。 在此之前，他更多的努力，是为保护太子之位。 在此之后，他不仅要稳固太子之位，更是要为夺取大商江山而战。 未来如何，无人知晓！ 唯一能够确信的是，待姜灿返回京都之时，就是他踏上皇权之路的开始。 又或者，已经开始！ 第18章 风韵犹存 翌日。 东宫。 怨气冲天，混乱一片，上下左右，鸡犬不宁。 太监宫女，能躲则躲，生怕自己遭殃。 谁能想到，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那位大商国第一女子，她可是出了名的知书达理啊！ 淑女突变，想必事情定然不小。 “好你个赵武，真是胆大妄为，偏要和太子提什么夏青柔，现在好了，太子被迷得神魂颠倒，好歹我也是才貌双全，我哪里不如她，气煞我也！” “别，太子也是无心之举，您消消气！”小环急忙劝解。 “不，我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身为太子，怎么能这样！” 沈梦嫣根本听不进去，声音越来越大，而且还乱砸东西，吓得一众侍女纷纷跪地，请求恕罪。 餐具！ 桌椅！ 无一幸免！ 该砸的，不该砸的，通通砸掉！ 如此蛮狠的一幕，使得太监侍女们一阵心疼，那摔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定要去讨个说法！” 语音未落，沈梦嫣怒气冲冲，直奔宫外。 小环被吓得不轻，一把鼻涕一把泪，急忙跟上。 东宫护卫异常紧张，紧紧跟在两人身后，生怕出点什么事，要是那样，他们可担待不起。 与此同时，某个角落。 刘美凤嘴角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随即消失不见。 养心殿。 姜有国略显生气：“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太监双双跪地，小心翼翼：“想来太子是听闻夏青柔的姿色，方才前往轩文阁，不过陛下放心，赵武武功高强，定会力保太子平安。” “唉！” 姜有国无奈长叹。 难道真的是朕感觉错了吗？ 安庆王府。 “哈哈哈，那傻子当真风流。” 姜勇笑得很开心，手中茶杯一饮而尽：“这样也好，省去本王不少功夫，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夏青柔当真是个美人坯子。” 语音落下，姜勇春心荡漾。 或许是没忍住，他直接把身边的侍女拽过来，三下五除二，直接开干。 丞相府邸。 两男正在商议秘事。 “沈昱已派人携带救灾款赶往潞州，是否需要下官派人尾随？”吴开寅率先开口。 “不必！” 刘尚钦断然否决，又道：“多此一举，反而会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此事交由潞州去办即可。” “丞相放心，下官已飞鸽传书，让他们务必把麻烦打扫干净。” 吴开寅信心十足：“这一次，沈昱必死。” “不能大意，这边也要抓紧。” “下官领命！” 两人会心一笑，一场巨大的阴谋，正在加速上演。 就在此时，刘美凤推门而入：“父亲，我们是否需要派人去轩文阁打探一番？” “不必了，轩文阁不简单，此时不宜招惹，何况太子如此，也正合我意。” 与此同时，城东方向。 轩文阁的第五层，沈梦嫣以及小环二人依序而坐，各自身旁都有一杯热茶。 而在主位上，夏青柔端庄美丽。 “你们的来意，我已明，不过此事…” “阁主，我知此事有些荒谬，但我那位朋友被逼无奈，并非有意冒犯，还望阁主莫怪！” 言语之间，沈梦嫣取出一份卷轴，双手奉上：“这是我那位朋友相赠，望您笑纳！” 夏青柔不言不语。 思索片刻，方才接过卷轴。 当夏青柔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顿时面红耳赤，虽然表情依旧平静，但内心深处早已波涛汹涌。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收起卷轴，夏青柔故作镇定，以喝茶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良久，方道：“下不为例！” 什么？ 她竟然答应了？ 谁都清楚，一个女人的名誉，是何等的珍贵，说是生命，也不为过。 何况她可是心如止水的文学泰斗，轩文阁阁主夏青柔啊！ 卷轴里到底写了什么？ 沈梦嫣越想越生气，小拳头微微握紧，心中暗骂：“这家伙肯定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哼！” 三百里开外。 官道上，马车内。 “阿嚏，谁在骂我！” “殿下，怎么了？” “没事，还有多久？” “还需两日！” “这么远啊！” 姜灿心中埋怨，要是当下也有高铁，那该多好，可惜，这里不是二十一世纪的华夏，也只能做做白日梦了。 日月交替，两日后。 潞州城终于出现在眼前，正准备入城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刺耳的呼救声。 没有犹豫，赵武立即下令，前往探查。 片刻后，影卫来报：“禀统领，前方有一女子晕倒在地，该如何处置？” “去看看！” 姜灿吩咐，赵武扬鞭。 大致行驶了一里左右，就看见一位衣着破烂，满身伤痕，奄奄一息的女子。 这显然是体力透支过度，加上惊吓所致。 “把她扶上马车，不，我亲自来！” 姜灿下车，亲自相扶。 随后，若无其事，继续前行。 看着衣不遮体，脸上带有污渍的女子，姜灿并无其他想法，而是用手绢给其清理伤口，然后再洒上药粉。 这是临行前，沈梦嫣特意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通过城门时，车队伪装成商人，并未引起注意。 约莫一刻钟过后，车队便在一处相对偏僻，名为‘文澜’的府邸前停下。 选择此地，目的是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从而方便行事，这也是赵武根据姜灿吩咐，提前准备的落脚之处。 入夜。 “救命啊！” 女子从梦中惊醒。 当她看到眼前的景象时，立即变得警觉起来，无暇顾及其他，迅速走下床榻，想要逃离。 “你醒了！” 语音未落，姜灿推门而入。 “你是谁？别过来！” 女子满脸惊恐，做出防御之势。 然而，姜灿意不在此，因为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过诱人。 或许是由于女子起床动作过猛，使得先前本就破烂的衣物变得更加稀少，整个身体若隐若现，直叫人流鼻血。 四十左右，风韵犹存。 虽已非小姑娘，但双峰不甘示弱，不仅坚挺而且巨大，整个人就像是熟透的红苹果，色彩鲜艳，味道极佳。 经过岁月的洗礼，让她更带有一种独特的丰韵美。 这种气质，是一般小年轻无法比拟的。 不经意间，姜灿只感觉口干舌燥，某处要害不听控制，想要破封而出。 第19章 心惊胆寒 看着姜灿那怪异的表情，女子顿时反应过来，满脸通红。 她双手齐出，想要护住重要部位，可越是这样，就更加激发男人的雄性荷尔蒙。 “别这样，求求你，放过我！” 女子略带哭腔，倍感无助，让人心疼。 见状，姜灿于心不忍。 他双手举高，安慰道：“别怕，我不是坏人，看你晕倒在路上，我也不知你家在何处，于是就自作主张，把你带到了这里。” 再三解释，女子半信半疑。 姜灿也不着急，接着又给女子端来热粥，然后退出房屋，让对方慢慢消化。 一刻钟过后，姜灿再次返回。 女子突然跪地，渴求道：“求求您救救我儿，我愿给您当牛做马，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 “你这是…先起来，慢慢说！” 言语间，姜灿顺手把对方扶起。 据女子交代，她名为范林娥，本是泸州通判陆奇之妻。 三年前，陆奇发现知州高层中饱私囊，而负有监察之责的他，立即进行参劾，但都是屡参屡败。 到后来，不仅丢掉性命，还连累了家人。 今日。 母子外出时，突遭歹人行凶。 陆阳为保母亲无碍，以己之力拼死相护，同时以性命相威胁，迫使范林娥离开，但自己生死不明。 “知道凶手是谁吗？” “不清楚！” 语毕，范林娥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以前清河帮的人曾找过麻烦。” “清河帮？” 姜灿轻抚下巴，若有所思。 范林娥嗯了一声，继续道：“清河帮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上，可官府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噢？”姜灿沉思。 按照范林娥的说法，潞州并非表面这般简单，一个混混竟然肆无忌惮，那只能说明背后有人撑腰。 想必那知州府，也脱不了干系。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不过从陆奇屡参屡败来看，说明潞州这潭水很深，而且必定会牵扯到朝堂重臣。 此事，棘手。 绝不能冒进，否则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以当下的局面，这个清河帮，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在和范林娥确认陆阳的特征，以及相认方式后，姜灿方才离开：“你放心，此事我定当竭尽所能，而你只需好好养伤即可！” 中途，范林娥想要出去，但都被影卫揽住。 无奈，只得作罢。 范林娥在内心祈祷，希望孩子无事，否则她也没法苟活。 会客厅。 五个影卫黑衣蒙面，肃然而立。 姜灿目光扫视，正色道：“情况都明白了吧？” “明白！” “好！” 姜灿很满意，命令道：“记住，潞州之行能否打开局面，就看尔等今夜的行动，另外，一切行动必须隐秘，切勿打草惊蛇！” “是！” 五人恭敬领命，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按理而言，长途跋涉，舟车劳顿，理应休息，待明日再做打算。 不过，姜灿不想错过机会。 在他看来，此时对手还未警觉，容易露出破绽，同时也是寻找陆阳的最佳时机，于是必须抓住机会，一蹴而就。 “殿下，您先休息，接下来交给属下吧！” “无碍，今夜至关重要，我也睡不着啊！” 看着疲惫不堪的姜灿，赵武于心不忍，有些心疼，虽说两人有身份之差，但后者更像是一个大哥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影卫始终还没有消息。 当天际划出一道鱼肚白时，赵武来报。 “殿下，范林娥要见您！” 姜灿点头应允，随即取上自身的外衣，朝着厢房行去。 刚进门，范林娥就扑了上来，跪地祈求道：“求求您，让我出去吧，我不能没有孩子，我一定要找到他！” “宽心等待！” 言语之间，姜灿随手将范林娥搀扶起，接着又把衣裳披在后者身上。 虽然极力安慰，但连姜灿自己也拿捏不准，时间拖得越久，他就越没有底，但此时能做的，也就只有等待。 影卫未归，就还有希望。 就在这时，一道让人兴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娘！” 语音未落，陆阳推门而进。 孩子平安，母亲欣慰。 两人相拥而泣，似乎整间屋子就只属于他们母子二人。 在生命面前，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 见状，姜灿知趣离开。 在赵武的陪同下，两人来到某间小屋。 看着那被五花大绑的男子，姜灿毫不废话：“把你知道的，一字不落，通通交代，否则…” “呸，你敢动本大爷，小心…啊！” 话没说完，左手已经搬家。 哗哗直流的鲜血，顿时把狭窄的房屋染成红色。 如此凶狠的一幕，不仅让男子吓破胆，就连身旁的赵武，以及影卫都是一怔，身体直冒冷汗。 在他们心里，太子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这一点，赵武感受最深。 而这种待遇，哪怕是在太子生病之前，也不曾有过。 可当前的一幕，着实让人心惊胆寒。 对于几人的心思，姜灿并不清楚，他扬了扬手中的剑，冷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会让你知道，我是谁！” 说着，准备再次挥剑。 “我说，我说！” 男子急忙求饶，刺骨之痛让他说话极不连贯。 “我们三人是刚加入清河帮，但需要杀掉范林娥母子，才能成为正式成员。” “可是中间出了岔子，在我们去陆家寻找范林娥时，就被你们…如今也只剩下我了。” 男子面色惊恐，不像是说谎。 对此，姜灿不紧不慢，手中的剑在对方身上擦了擦：“还有呢！” “我只知道那人叫棍子，其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求求你放我一条狗命，我保证什么都不说，求求你。” “怎么找到那个人？” “每次都在清河桥接头。” 姜灿很满意，一夜的等待，总算没有白费：“放不放你，那就得看你配不配合了！” “配合，我一定配合。” 男子连连答应，显然是想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成果不错，姜灿略显轻松。 他本想喝杯茶提提神，可刚一坐下，只感觉眼睛沉重，接着竟然睡着了。 “统领，殿下他…” “嘘！” 赵武示意影卫莫要出声，随后小心退出去，着手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片刻后，美妇缓步而来。 看着熟睡的姜灿，范林娥有些迷离。 在这之前，她虽求着姜灿救人，但更多的是无奈之举，然而当陆阳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颗成熟的心，竟然生出一丝莫名的信赖。 “谢谢！” 范林娥轻声而语，随即把被子小心披在姜灿的身上，然后静静的守在一旁。 如此画面，倒是增添了几分温馨感。 第20章 鱼儿上钩 当姜灿醒来时，午时已过。 与此同时，一阵香味扑鼻而来，瞬间便勾起姜灿的味蕾。 “公子，您醒了！” 言语之间，范林娥动作娴熟，顺手把饭菜放在桌上：“奴家擅自做了些吃食，还望公子莫怪！” 熟女就是不一样，知道心疼人。 姜灿暗生欢喜，心中一万个赞！ “我还真饿了！” 语音未落，姜灿已经开动，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为了安全，你们就住在这里吧！” “可是…” “太好吃了！” 姜灿赞不绝口，狼吞虎咽，使得范林娥莞尔一笑，甚是迷人。 就在这时，赵武快步而来，脸色不太好。 见状，范林娥会意，正准备离开，却被姜灿揽住，示意前者无需退避。 “殿…公子，属下失职，您惩罚我吧！”赵武双腿跪地，头也不敢抬。 “怎么回事？”姜灿放下碗筷。 据赵武交代。 他按照计划，带着那位被姜灿斩断左臂的男子，前去清河桥与清河帮的人接头。 遗憾的是，人没见着，男子却被一箭射中，命丧清河桥。 “你们暴露了？”姜灿道。 “绝对没有，为绝对保密，我们的人都混入在人群中，而且都保持一定的距离。”赵武语气肯定，否则也不会让对方得逞。 “起来吧！” 姜灿顺手将之扶起。 他没有生气，因为他深知赵武的能耐。 再者说，所谓地头蛇自有一定的优势，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若是轻易就能办成，反倒是不正常了。 “我们还有机会！” 姜灿若有所思，娓娓道来：“首先，清河帮并未发现我们，其次，若我所料不差，清河帮也只是替人办事，事情没有办成，他们不敢伸张，否则交不了差。” “为了交差，他们定会再次出手，而且多半是自己人。”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三言两语，恰如其分。 范林娥螓首微抬，不由自主的看向这位年纪不大的青年。 身为前任潞州通判的夫人，她也算是见过大世面，可如此年纪就有这等气概，平生未曾见过。 别说同辈中，就是那些达官贵人，也难以企及。 “公子，那接下来怎么办？”赵武疑惑而语。 闻言，姜灿看向餐盘里的菜，道：“缺个鱼饵！” “我来！” 语音未落，陆阳已经出现，语气肯定：“我来当这个鱼饵！” “阳儿，你…” “母亲放心，孩儿知道该怎么做！” 或许是由于父亲不在，常年与母亲相依为命的关系，使得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多了一分成熟。 “不可，此次极其危险！” “公子放心，我自小和爹爹习武，有自保的能力。” 此话不假！ 在这之前，姜灿也在纳闷，一个少年竟然能够对抗三个大人，看来是有两把刷子。 此时，范林娥开口道：“公子，就让阳儿来吧！” “不问我们是谁？到潞州要做什么？”姜灿正色而语。 闻言，范林娥婉约一笑，开始收拾碗筷。 她动作娴熟，身心放松：“公子不说，自有公子的道理，何况我们母子的命，都是公子所救，我们愿意相信公子。” 话说到这个份上，说多就是矫情。 姜灿也不再废话，立即排兵布阵。 两天已过，毫无收获。 不过有一点值得高兴，那就是沈昱派的人，能力不错，办事机灵。 一到潞州，陈廷安就亲自探查水患，着手安置灾民。 不仅如此，他还组织人员修建河堤，并扬言要彻查贪官，还百姓安宁，一系列动作，如火如荼，可堪大任。 陈廷安在明，姜灿在暗。 前者起到混淆视听的作用，为后者争取到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入夜。 赵武来报：“殿下，鱼儿上钩了！” “噢？走！” 姜灿一马当先，赵武紧随其后，影卫则四周警戒。 借着月色，一行人直奔范林娥母子先前所住的地方。 陆阳安然无恙，而前来刺杀的五人全部被影卫拿下，四肢被绑死，嘴巴被堵住，连自尽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姜灿落座后，顺手扯下其中一人嘴里的粗布。 “你们受何人指使？” “……” “讲义气？” “……” 无论问什么，黑衣男子都是一言不发，侧脸看向一边，根本不理会，有种慷慨赴死的决然。 姜灿相信，在这些三流帮派中，没有不怕死，只是未到绝望时。 “好，你不答，那我也不问了！” 语毕，姜灿从影卫手中拔出利剑，直插黑衣男子的大腿。 “啊！” 叫喊连天，不过还没完。 只见姜灿手握剑柄，左右来回转圈圈。 顷刻间，大腿便出现一个圆形骷髅，刺骨之痛直接让那位黑衣男子晕死过去。 如此阵仗，恐怖如斯。 赵武、陆阳、影卫，均被这血腥的场面所震撼。 与此同时，姜灿手握长剑，把另一人嘴上的粗布挑落，不等前者开口，那位黑衣人便大喊愿意招供。 如此举动，还挺上道。 姜灿面色一凝，喝道：“分开询问，谁若是说得少，或者说假话，立即击杀。” “是！” 影卫领命，迅速行动。 不多时，影卫复命，收获颇丰。 情报到手，那作恶多端的五人，自然也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事不宜迟，立即出发！” 姜灿一声令下，所有人奔赴清河帮老巢，只希望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能够将其一网打尽。 清河帮。 屋外，人员来来往往，不断进进出出，整个区域均处在一片繁忙之中。 屋内，四人左右两边，依序而坐，明显有些焦急。 “帮主，接头的人还没传回消息，会不会出事了？” “是啊帮主，我眼皮总是跳，情况不妙啊！” “帮主，我们是否需要联系上边？” “拉倒吧！就你那小胆儿，真是丢我清河帮的脸，嘁！” “够了！” 高位上，胡碴男猛然拍桌，大声呵斥：“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们消停点，再派人去探，一定不能出现纰漏，否则你我这些人，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与此同时。 在清河帮的外围，歼灭行动已经开始。 影卫宛如幽灵一般，剑剑封喉。 没有打斗声，也没有喊杀声，更没有呼救声，因为全部都是一招毙命，别说反抗，就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特别是陆阳，已经杀红了眼。 一刻钟不到，清河帮外围，已然清空。 第21章 让奴家来 “帮主，不好了，啊！” 语音未落，呼吸已断。 待屋里的胡碴男等人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因为现在的清河帮，早已被清缴得所剩无几。 虽说影卫数量不多，但战斗力极其强悍。 毕竟，他们都是赵武精心挑选，亲自调教，何况对付的又是这些小喽喽，自然不在话下。 影卫开路，赵武守护。 姜灿畅通无阻，直奔房屋，可惜屋内空无一人。 “搜！” “是！” 翻箱倒柜，撞门拆墙。 整个屋子都找遍，依旧毫无收获，这让姜灿有些着急。 “快看！” 循声望去，有烟雾溢出。 没有丝毫犹豫，影卫二人，合力一剑，顷刻间便斩出一个大洞。 瞬息之间，暗处有四把剑同时刺来。 与此同时，影卫闪电相迎。 铛铛铛！ 三下五除二，全部被灭杀。 “快，把火灭了！” 姜灿焦急而呼，因为他看见胡茬男正在燃烧账本，虽不知里面记录的内容，但想必定是某些重要的物证。 赵武闻令而动，一剑便将胡茬男重伤在地。 见状，姜灿快步上前，来不及思索，身体猛然向前扑去，同时迅速用双手灭火。 所有事情，几乎是在刹那间，完全是出于本能。 “殿下，您没事吧！” 由于太过担心，赵武脱口而出。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仔细打量手中的账本。 账本里面记录着各种数据，不过信息并不全，因为已经被火烧毁了一大半，故而只是个残缺品。 姜灿很恼火，对着胡茬男就是猛然一脚：“说，你上面的人是谁？” “有种杀了我。” 胡茬男不屑，整个人很冷静，似乎有些欣慰：“至少，我的家人能够平安，就算是老天对我最后的恩赐吧！” “赵武，让他开口！”姜灿怒喝。 闻令，赵武也不废话，对着胡茬男的肩膀，就是一剑划出。 鲜血直流，不过胡茬男没有半点妥协的意思，或许在他看来，若是自己的死，能够换来家人的平安，也是不错的选择。 接着，胡茬男便咬舌自尽。 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这让姜灿略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殿下，您的手…” “没事，小伤！” 赵武自责，姜灿毫不在意，而影卫于心不忍。 再次仔细搜索后，并未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于是只得打道回府，避免暴露。 …… 文澜府邸。 “公子，都是属下的错，才让您受伤，属下罪该万死！” “公子，不怪统领，是属下们没有保护好您，我们甘愿受罚！” “公子，都是陆阳的错，我没能及时发现他们有密室，都怪我，我该罚！” 你一言，我一语。 姜灿很是无奈，身体被围得水泄不通，照这么下去，自己的耳朵，肯定会被震聋。 “停！” 姜灿忍无可忍，朗声大喝：“我说了没事就是没事，难道你们要造反吗？” “属下不敢！” 赵武以及影卫，纷纷跪地，而陆阳也随之一起，跪地不起。 对此，姜灿略微一叹：“行了，各司其职吧！” 众人退去，赵武赶紧取来药箱，开始给姜灿上药。 很遗憾，这样的细活，并非赵武的强项，于是时不时的就让姜灿哭爹喊娘。 “让奴家来吧！” 随着一道细语传来，范林娥已然来到身旁，随手便把药箱接过来，小心翼翼，温柔娴熟。 赵武知趣，急忙退去。 男女之手，当真是天壤之别。 “舒服多了！” 姜灿一脸享受，喃喃自语。 与此同时，他的眼神不时瞟向身旁之人，有种莫名思绪填满心间，似乎已经忘记了疼。 “公子，您还是小心些吧！” 范林娥一边上药，一边说道：“看得出，您是他们的主心骨，倘若您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他们也不会苟活。” 姜灿没有言语，目光看向夜空，若有所思。 他深知，自己是沈梦嫣、赵武、小环等一众东宫护卫的依仗，倘若自己被废去太子之位，那他们也定会跟着遭殃。 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发生，也绝不允许发生。 他们以命相护，那自己也不能怂。 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自己都必须扛过去，只有实力足够，才能保护在乎的人。 皇位，必争！ 权臣，必诛！ 希望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公子，好了！” “谢谢！” 闻言，范林娥真诚而语：“公子无需如此，这是奴家应该做的，若是没有公子，奴家也不可能活到现在，何况能够伺候公子，是奴家的福分。” 伺候？ 什么意思！ 难道要以身相许？ 那太可以了啊！ 姜灿越想越来劲，神情逐渐火热。 这一幕，被范林娥看在眼里，急忙逃脱：“公子，您先歇息，奴家去把药箱收了！” “跑得真快！” 姜灿无语，随即开始研究那本账册。 账册里面记录的内容，全都是清河帮和王家的业务往来，并没有关于知州曾利坤的信息，难道是被烧掉了？ 不应该啊！ 由于账册残缺不全，所以只能猜测个大概。 “河堤？” 姜灿瞳孔放大，顿时被账册里的字眼所吸引。 河堤不应该是官府的事吗？ 为何会和一个富商，以及一个江湖帮派有关系，看来这并非表面这般简单啊！ 不经意间，在姜灿的脑海，逐渐刻画出某种交集的画面。 不过这也只是推测，具体的还需要查实。 想到此处，姜灿随意而呼：“赵武！” “在！” “明日派人去打探一下这个王家，看看是什么来头！” “是！” 赵武应允，随后又道：“殿下，热水已经放好了！” “好！” 姜灿放下账册，然后朝着房屋行去。 然而，赵武紧紧跟随，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这让姜灿很是无语：“你跟来做什么？” “伺候殿下您沐浴…” “别！” 姜灿脱口而出。 心想，我性别男，爱好女，性取向也很正常，非常不喜欢两个大老爷们在此腻歪，于是赶紧催促赵武有多远滚多远。 “殿下，您真的不需要…” “滚！” 屏风后方，浴盆旁边。 姜灿左右不适，由于手掌被烧伤，加上缠有布料，使得自己行动极为不便，一不小心就弄到伤口，然后发出一声惨叫。 “要是我那娘子，或者小环在，那该多好！” 姜灿心里嘀咕，还真是有些想念她们，还有那心如止水的夏青柔。 就在此时。 有一双温柔的玉手，正缓缓贴近。 “让奴家来吧！” 言语之间，范林娥已经把姜灿的外衣退去。 第22章 公子不要 突如其来的双手，让姜灿略显诧异。 一件！ 两件！ 男人的肌肤展露无疑，那颇具线条的肌肉，使得范林娥略微发愣，显然是被吸引了。 “喜欢吗？” “啊！” 姜灿挑逗，范林娥大羞。 接着，后者又缓缓退去前者的裤子。 直到最后，只剩下亵裤的时候，范林娥那伸出去的双手又缩了回来，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姜灿就这么看着，他想看看对方如何做。 只见范林娥深吸一口气，像是在做某种思想斗争，随后眼睛一闭，双手齐出。 “嘶！” 姜灿本能反应。 范林娥不管不顾，她并未想太多，也没有睁眼，因为她只想尽快结束这尴尬的一幕。 可是这手感…！ 范林娥心中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于是继续往下扯。 然而，无论她如何用力，愣是没有把那亵裤退去。 反观姜灿，满脸煎熬，异常痛苦，艰难而语：“那个…你…是不是抓错地方了？！” 闻言，范林娥猛然睁眼。 啊！ 羞死人了！ 怎么这么巧，偏偏…！ 范林娥忸怩不安，本能缩回双手：“公，公子，奴家，奴家不是故意的，您，您没事吧！” “没事，还是我自己来吧！” 说着，姜灿就准备自己动手。 可惜，他还是高估了自己，双手已被绑成粽子，根本无法使力，更别说脱掉自己的亵裤了。 “公子，还是让奴家来吧！” 语毕，范林娥鼓起勇气，也不闭眼，大大方方。 可当她把亵裤退去时，那擎天柱顿时破封而出，完全展露在自己眼前。 啊！ 范林娥本能后退，若非反应及时，定会与自己的脸来个亲密接触。 近在咫尺，清晰可见。 范林娥后知后觉，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转过身去 此时此刻，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此，姜灿邪恶一笑，径直跨入浴盆：“我的手不太方便，你帮我吧！” “喔！” 范林娥手捂双眼，在确认姜灿完全浸泡在浴盆后，方才放下心来，然后缓缓转身，开始给后者搓洗后背。 从背部到身前，一寸不落。 由于水花溅起，范林娥的衣物已经被打湿，那种若隐若现的视觉冲击感，直接让姜灿欲火焚身。 特别是那一对双峰，使得姜灿忍不住想要把玩。 没有忍住，双手齐出。 范林娥本能后退：“公子，不要…” “抱，抱歉，是我唐突了！” “不，不是的，只是…” 范林娥欲言又止：“奴家已非少女，更非纯洁之身，是奴家配不上公子，奴家不敢高攀，还望公子…” “唔…” 话没说完，嘴唇已被封住。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范林娥身体僵硬，想要推开，但身体很诚实。 姜灿想要动手，可惜未能如愿。 因为，那双手被包裹得结结实实，别说难以触碰，就是连手感，也完全没有感觉。 “公，公子！” 范林娥艰难而语：“别，别这样，先，先沐浴，好吗？” 她说不下去了，只觉得脸蛋发烫。 此时，姜灿难舍难分，咂嘴舔唇，回味无穷：“好，听你的！” 什么叫听我的！ 明明是你在主动，搞得好像是我很想要一样！ 范林娥的神情，宛若一个小媳妇。 姜灿很享受！ …… 翌日。 赵武来报：“公子，据探回来的消息，王家在潞州是一个实力雄厚的大家族，而且那王连山更是被称为王大善人，今日还在街上派发食物呢！” “噢，这么说来，王家口碑不错啊！”姜灿道。 嘴上这么说，但在他的心里，有很大的疑惑。 若真如赵武所说，那王家为何还与清河帮有来往，而且还对河堤的事横插一脚。 很显然，这是欲盖弥彰啊！ “那些都是假象。” 陆阳快步而来，对着姜灿行了一礼，继续道：“这王家吃人不吐骨头，不仅垄断所有潞州城的粮食，而且还强取豪夺，不顾百姓的死活。” “他有这么大胆？”赵武疑惑不解。 “还不止呢！” 陆阳越说越来气，若不是自身能力有限，他早就把王家给拆了。 如此反应，姜灿也有些诧异。 “走，逛街去！” “啊！” 姜灿一马当先，赵武虽有不解，但也只得跟上。 而陆阳则被留下，因为他是熟面孔，不宜出现在大众视野，更不能让那些对手瞧见。 至于范林娥。 或许是由于昨夜的事，让她不好面对姜灿，于是只得躲起来。 相比京都而言，潞州的街道逊色了不少，但总体而言也不差，算是一个大都市。 “各位乡亲父老！” 循声望去，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站立高处，朗声大呼：“如今水患灾情严重，身为潞州一员，我王连山定不会袖手旁观，势必与大家一起渡过难关。” “为此，我王家特意准备一些银子和食物，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语音落下，众人欢呼。 “不亏是王大善人，真是为乡亲们解了燃眉之急！” “谁说不是呢！” “赶紧的，去晚了就没有了！” 周围人群，纷纷都围拢过去，脸上也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对面，茶楼。 姜灿一行表面是在喝茶，实际上却在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瞧了很久，一无所获。 “殿下，好像没什么特别呀？”影卫一脸思索。 闻言，姜灿也不着急，随手指了指那些正在领取食物的人群，淡淡道：“看看他们的脚上！” “除了鞋子干净一些，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呀！”影卫还是一筹莫展。 “殿下的意思…” 赵武恍然大悟，瞳孔放大：“属下明白了，这些人虽然打扮得很像灾民，但脚上的鞋出卖了他们，毕竟灾民可没有这样崭新且干净的鞋。” “还有，饥饿的灾民见到食物，定会狼吞虎咽，可这些人并非如此。” “只有一种可能，他们都是在伪装！” 听闻赵武的解释，影卫仔细打量。 发现在这些人群之中，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人都是崭新的鞋，其余百分之二十，虽不是崭新，但很干净，根本不像是落难的人。 “看似在救济百姓，但转手一圈，又回到自己手中，当真是好算计！” 影卫越说越恼火，脸色陡然转冷：“殿下，我这就去叫兄弟们，一定要把这些冠冕堂皇的浑蛋给抓起来，送进大牢。” 第23章 一起睡吧 “慢着！” 姜灿急忙制止，继续道：“抓了又有何用，人家可是王大善人，何况这样就会暴露我们的真实意图，不值当。” 太子有令，影卫必从。 在观察的过程中发现，那些所谓的灾民，来来回回都是同一群人，明显就是为了凑人数。 半个时辰后，有人准备离开。 见状，姜灿立即吩咐道：“去，暗中跟随，看他们往哪里去，同时查查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是！” 影卫离去，姜灿和赵武也不再逗留。 因为事情大致的情况已经摸清楚，故而姜灿也没有必要在此浪费时间，而是直接打道回府。 “死人了，死人了！” 就在这时，一阵吵闹声突然传来。 那人面色恐惧，嘴里不停念叨着死人，以及贫民窟的字眼。 “去看看！” 言语之间，姜灿一马当先，赵武等人紧随其后。 当他们来到贫民窟时，并没有看到预想中那人头涌动的一幕，狭窄破旧的泥土路上空无一人，显得很冷清。 太不正常！ 这是姜灿的第一感觉。 “回府！” 语毕，姜灿转身离开，不再言语。 对此，赵武疑惑不解：“殿下，这里明显诡异得很，想必定有隐情，我们不进去看看？” “现在不是时候！” 姜灿有自己的思量。 若是他所料不差，这里肯定早已被人监视起来，如果现在闯进去，不仅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反而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因此，不宜冒进。 入夜。 数道黑影穿梭在夜色中。 行动隐秘，速度惊人。 其中也包括姜灿，他本可以不来，但一想到此事关系重大，且涉及民生，所以方才亲自跑一趟。 另外，此行也让他发觉赵武的强大。 因为赵武带着姜灿时，速度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那一身功夫着实了得。 陡然！ 一阵阵凄厉的叫喊声，从前方的贫民窟传来。 “求求你，饶了我们吧！” “我们发誓，绝不乱说，求求你们开恩啊！” “我受不了了！” 放眼望去，凄惨无比。 人人赤脚立地，骨瘦如柴，破烂的衣着满是血渍，而且还受到来自一众男子的鞭打辱骂。 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此时此刻，姜灿想到了人权。 在这个时代，都是富人的天下，穷人就只配低下的生活，别说吃，就连活的权力，都没有，简直天理不容。 改变！ 必须改变！ 待我姜灿登上皇位，一定改变这种不公的现象。 “殿下，接下来怎么办？”赵武等人忍无可忍。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杀…”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疾掠而过，目标直指那群殴打贫民的男子。 半刻钟不到，全部秒杀。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姜灿略微一愣。 赵武等人也是莫名其妙。 但这样的举动，确实解恨。 “这人到底是谁？”姜灿喃喃而语。 闻言，赵武应道：“殿下，属下虽不知对方是何人，但属下能够确定的是，此人定是来自军中。” “为何？”姜灿不解。 “此人杀伐凌厉，必定是久经沙场之人。”赵武道。 有理！ 如此说来，定然是军人，而且还是王家，乃至知州府的对头，否则也不会如此行事。 姜灿思索之际，那黑衣人已经完成一切，迅速撤离。 “有办法揽住他吗？” “属下试试！” 语毕，赵武掠身而出。 顷刻间，便挡住了黑衣人的去路。 前路被阻，黑衣人有些诧异，但也是一瞬间的事，接着便拔剑相向。 三个回合下来，黑衣人自知不是对手，道：“阁下是何人，为何要阻拦在下的去路。” “我家公子有请！” “凭什么？” “你走不掉！” 短短的四个字，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使得黑衣人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赵武又道：“放心，我们并无恶意！” “好！” 黑衣人倒是很干脆。 当然，这其中有被胁迫的成分，毕竟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隐忍，方能保命。 此刻，姜灿也被影卫带了过来。 “公子！”赵武恭敬行礼。 姜灿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然后便看向黑衣人。 与此同时，黑衣人也在看姜灿。 他到底是何人？ 这些人实力可怕，并非善茬，为何会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如此恭敬，还是小心为妙。 想到此，黑衣人警觉道：“阁下有何指教？” 姜灿没有回答，而是转移话题道：“你现在是救了他们，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而且后期还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你想说什么？” “合作！” 姜灿脱口而出，继续道：“只有你我合作，才能够彻底铲除这些蛀虫，还潞州百姓一个干净的生活环境。” “我凭什么相信你？”黑衣人毫不退让。 “你…” 稍作停顿，姜灿淡淡道：“你来自军中吧？” “你怎么知道！” “这个你别管，你就说合作与否！” “我怎么知道你是真心还是假意？” 靠！ 这人不简单啊！ 不过也好，这说明，此人还是可靠的！ 想到此处，姜灿也不废话，直接把那本残缺的账册扔过去。 黑衣人接过账册，随意翻了翻，神情陡变，瞳孔放大，越看越起劲。 对此，姜灿自觉有戏：“文澜府，恭候大驾！” “好！我答应你！” 语音落下，黑衣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而姜灿也和赵武等人返回了文澜府。 床榻上。 或许受到前世裸睡习惯的影响，即便姜灿此时双手不方便，但依旧想要把身上的衣物脱个干净。 遗憾的是，未能如愿。 足足摆弄了一刻钟，愣是没有成功，这让他不免有些郁闷。 “公子，需要奴家帮忙吗？” “需要需要，你快进来！” 姜灿脱口而出，此时的他只想尽快把衣物脱掉。 看着姜灿那窘迫的神情，范林娥略微好笑：“奴家看到公子屋内的灯一直亮着，所以过来看看公子是否有需要。” “需要，太需要了！” 姜灿面露兴奋，如此善解人意，谁人不爱。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范林娥倒是娴熟了许多，但依旧不太好意思，眼神也在躲闪。 越是这样，姜灿就越喜欢：“今晚一起睡吧！” “啊！公子，这样不好！” 范林娥很紧张，语无伦次：“要是被他们看见，奴家，奴家…多不好！” “没事，放心吧！” 言语之间，姜灿的双臂已经楼上了对方的腰。 第24章 意外收获 突如其来的举动，范林娥顿时僵硬。 “公，公子，阳儿在…” “没事，他整天和影卫腻在一起，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范林娥还想说什么，但被姜灿抢先道：“你看我的手不方便，明天起来穿衣服也很麻烦，你总不希望我伤到手吧！” 此话一出，范林娥只能投降。 这并非是因为自己贱，而是她深知姜灿的为人，而且后者还救了她们母子的命。 更重要的一点，经过这几日的相处，她不讨厌他，反而还有一些依赖。 “你也脱了吧！” “啊！公子，这…” 看着对方迟疑的眼神，姜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科学证明，裸睡有利于身心健康，特别是女性！” “科学？那是什么？”范林娥满脸好奇。 对此，姜灿有些为难：“这个…意思就是睡觉的时候不应该穿衣服，这样对身体很好。” “来，脱了吧！ 就这样，半推半就，范林娥退去了身上所有的衣物。 被窝里，两人赤身而躺。 范林娥有些不适应，她越想保持距离，姜灿就靠得越近，最后直接贴在了一起。 “公，公子…” 范林娥身体一怔，像是被电了一样，全身颤抖。 反观姜灿，身体不由自主，一种燥热感急速上升，像是要把对方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范林娥感受到那擎天柱，言不由衷：“公，公子，您有伤在身，等您伤好了再，再…好吗？” “唉！” 姜灿很无语。 此时的他，很讨厌受伤的手，但同时他又不得不感谢这双手受伤，若非如此，两人的进展也没那么快，更别说此时的情景。 姜灿的心里，有万马奔腾：“那你转过来！” “喔！” 范林娥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缓缓转过身。 而姜灿不假思索，一头埋入那一对雄伟的双峰，肆无忌惮的啃起来，感觉特别奇妙。 …… 翌日。 赵武来报，说是有客人到访。 被无故打扰，姜灿本来还有些郁闷，可当看到会客厅的来人时，顿时有些傻眼。 帅！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帅的男人！ 不！ 确切地说，应该是美！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美的男人，双目炯炯有神，皮肤细腻白皙，玉树临风已经无法形容。 若非身处当下的世界。 姜灿一定会认为眼前之人，肯定是去泰国回来，不然实在是说不通。 “你是…” “不认得我了？” 声音有点熟，但姜灿确实不记得会认识这号人物。 对于姜灿的反应，男子也不废话，率性而语：“你说，需要怎么合作？” “原来是你！” 姜灿后知后觉，眼前漂亮的男人，就是昨夜遇到的那位黑衣人。 既然人家来谈正事，姜灿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开门见山：“先说说你知道的信息。” “我有王连山霸占百姓粮田的证据。” 话到此处，男子微咳，又道：“我可以把这些证据交给你，但前提是，你得帮我筹集军粮。” 果然！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但是军粮并非小数目，何况潞州已被王连山搜刮干净，去哪里筹集到这么多的军粮。 “无能为力！” 姜灿两手一摊，无关紧要：“反正我就一商人，有钱就赚，没钱就算。” “商人？ 男子冷笑：“你自己信吗？” “反正我信了！” 姜灿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副爱咋咋的模样，反倒是让男子着急起来。 一旁的赵武，有些吃不准。 按理而言，人家主动找上门，何况手里还有证据，不应该是积极寻求合作吗？ 怎么还这副模样！ 良久，男子道：“军粮被王连山私吞，你可以去找他！” 噢！ 姜灿若有所思，事情有些出乎意料。 军粮属于国家，私人怎敢无故私吞，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军队完全可以向上举报，甚至直接来硬的。 可眼前人为何这般隐忍。 太不符合常理了！ 想到此，姜灿满脸疑惑：“为何你不直接找王连山要回来？” “若非我是…若非我权力有限，谁稀罕与你合作” 语毕，漂亮男子又道：“我等为朝廷，为大商子民驻守西部，而你也是大商一员，理应出一份力，这难道不应该吗？” 声音干脆，语气坚定，带有某种强势意味。 姜灿心想，有事相求，脾气还这么拽，不亏是军中之人。 突然，他恍然大悟：“你说什么？你们军队驻守在大商西部？” “那不然呢？” “合作愉快！” 姜灿起身，伸出右手。 变化之快，漂亮男子还未反应过来，也不知那话是什么意思，有些迷糊地伸出右手。 “你这手怎么像个女人！” “我本来就…你说谁像女人，还不赶紧放开本大爷的手！” 漂亮男子气呼呼，迅速收回自己的手，随后拂袖而去：“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否则我绝不轻饶！” “喂，你叫什么？” “武映男！” 收回目光，姜灿略显高兴。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我还没去找他，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当真是省去我不少麻烦，意外收获。 突然，姜灿后知后觉，目光看向旁边的人：“赵武，你有没有发现这人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味？” “好像有！”赵武感同身受。 “一个大老爷们，弄什么香水，不要脸！” 姜灿嘀嘀咕咕，一脸不屑。 接下来，他便和赵武一起商议寻找军粮的事，但以目前的情况，很难有进展。 既然王连山敢私吞军粮，那就说明他已做好万全之策，而且背后一定有人撑腰，所以就算找上门，人家也不会承认。 毕竟没有证据，指不定还会被倒打一耙。 一时间，两人陷入僵局。 “此事必须曲线救国！” 话音落下，姜灿立即吩咐影卫分开行动，任务是打听粮食。 然而，一天下来，毫无收获。 夜。 床榻上。 “公子，听阳儿说，您正在寻找粮食。” “是呀！只不过，毫无进展，愁死我了！” 姜灿略显无奈，随即往双峰之间挤了挤，就像是受到委屈，需要安慰一样。 这一次，范林娥并未躲闪，任由对方胡来：“公子，或许奴家可以帮忙问问，奴家的娘家虽不是什么大户，但也有一些存粮，没准可以…” “当真？” 姜灿仰头直视熟女，目光炙热。 “嗯！” 范林娥微微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复，姜灿笑逐颜开：“真是太好了，来亲亲…” 第25章 嫁鸡随鸡 王家府邸。 此时的大堂，氛围紧张，空气中弥漫着杀人的气息。 “养你们有何用？” 王连山一脚踹在为首者的身上，怒斥道：“这么长时间，尔等却连一点信息都没有查到，这是要等着他们来砍老爷我的头吗？” 清河帮被灭，加上灾民一事。 使得本该高枕无忧的王连山，逐渐变得焦急起来，确切地说是紧张。 因为这些事，出乎了他的预料，更超出了他的掌控，所以他急了，心中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来人，备马！” 半刻钟不到，王连山的马车就急匆匆地奔向知州府衙。 一路上，畅通无阻。 不仅如此，王连山还直接被领到了知州大人的书房。 “曾大人，此事不妙啊！” “王大善人莫急，喝茶！” 王连山面色凝重，曾利坤则无比坦然，而且还提醒前者喝茶压压惊。 一盏茶过后。 王连山终于忍不住，急切而语：“大人，清河帮无故被灭，灾民之事无端而起，这些事来势汹汹，并非好兆头，必须尽早打算，否则…” “王大善人何时变得如此急躁了！” 曾利坤随意挥手，示意对方莫要着急。 又是一盏茶过后，曾利坤方道：“此事无非是那些宵小所为，目的是引起陈廷安的注意，可他们也不想想，别说他一个陈廷安，就连沈昱也自身难保。” “所以王大善人不必惊慌，此事均在本府掌控之中。” “你只要按计划行事即可！” 王连山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却被曾利坤制止。 前者无奈，只得乘坐马车离开。 某日。 繁华的街道上。 不少人正围拢在一个名为‘龙间店铺’的大门前，他们盯着木板上的告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更多的是诧异，难以置信。 “收购大米，一石一两银子，这可比平常高出五倍不止啊！” “那又怎样，全潞州城的米都在王家，别说拿出来卖，就连下锅，都快没有了！” “走吧走吧，这不是我们玩得起的！” 你一言，我一语。 路过之人，一传十，十传百。 很快，这家店铺高价收购大米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潞州城。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即便如此，但一天下来，颗粒无收。 奇怪的是，店家依旧笑脸相迎，没有半点不快，也没有丝毫气馁，继续营业。 连续三天，依旧颗粒无收。 很快，此事便成了潞州城的怪谈，明知人们没有多余的米可卖，愣是在那吆喝，不是傻子，就是脑子有病。 王家府邸。 “哈哈哈哈！” 王连山笑得很大声，傲气十足：“没有我王连山点头，谁要是想在这潞州城做生意，那就是自讨苦吃。” “老爷英明！” 管家马屁拍得响，恰到好处，效果极棒。 王连山得意扬扬，端起茶杯一饮而尽，道：“继续探，我倒要看看，这些人能熬到什么时候。” “是！” 管家应允告退。 此时的王连山意气风发，沉浸于自我：“曾大人说得对，那些个小喽喽翻不起大浪，潞州还是原来的潞州，而我王连山，还是受人敬仰的王大善人，哈哈哈！” 自我陶醉，得意忘形。 此时的王连山，早已忘记了清河帮等一系列不开心的事。 翌日。 有一支运粮的车队，正浩浩荡荡地进入潞州城，而且他们的方向是龙间店铺。 “这不是范家的人吗？” “他们怎么来了？” “想必是听闻有人高价收购，所以借机大赚一笔！” 范家人的出现，顿时引起众多人的注意，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了好奇，于是纷纷驻足观看。 与前夕一样，龙间店铺的伙计，依旧是笑脸相迎，热情接待。 半个时辰不到，所有的粮食交接完成，银子也是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付清，没有一丝掺假的成分。 范家人拿到银子，随即离开，只留下一脸羡慕的众人。 “当真是一两银子一石米啊！” “这回范家可是赚大发了！” “谁说不是呢！” 人群渐渐离开，但此事也随即扩散，自然也传到了王家府邸。 此时的王连山，正在享受侍女的轻柔手法。 在听闻管家报告后，他毫不在意：“范家受到老爷我的打击，早已不如当年，此次定是收到陈廷安在此的消息，料定我不会出手，方才借机挣点小钱。” “老爷，那我们就不管…” “就当是给范家赏点零花钱，过后老爷我自会讨回来。” 没等管家说完，王连山抢先而语：“至于那龙间店铺，除了穷疯的范家，还有谁能把米卖给他们，笑话！” “老爷英明！” 管家继续拍马屁，而王连山则摩擦着侍女的大腿，无比享受。 文澜府。 自从看完沈梦嫣来的密信后，姜灿的心情就不太好。 信中提到，对手已经加紧布局，目标直指东宫，而沈昱正被各方迫害，倘若时间过久，恐陷入困境。 “看来潞州的事，必须尽早解决！” 姜灿暗自而语，同时正在精心谋划。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针对近日的情况，以及范家的事也做了说明。 听闻报告后，姜灿面露欣慰：“做得不错，范家的粮食务必记录清楚，到时候一粒不少还回去，同时多找些人，把消息都传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是！” 影卫领命，随即退去。 这时，赵武开口道：“殿下，先前您说潞州的米会越来越多，而且米价也会降低，可是除了范家的支援，还能有谁？” “拭目以待！” 姜灿微微一笑，有种胜券在握的气势。 然而，接下来两天时间，龙间店铺又陷入了沉默。 确切地说，是无人问津。 如此境地，竟然还不关门，还在那里卖力吆喝。 特别是新贴出的告示，让人百思不得其解，都在嘲讽这般举动实属无脑，傻子才会这么口无遮拦。 “三日后降价一百文？” “他们是不是有病？” “我看病得不轻，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众人指指点点，骂骂咧咧。 最苦恼的人，当属武映男，他一直在关注着龙间店铺的情况，可事情的发展，让他难以捉摸。 “这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 武映男拳头紧握，照此下去，军粮无门，军队危矣。 最高兴的人，当属王连山，他所料不差，除了范家，当真无人把米相卖。 “老爷真是料事如神！”马屁声准时响起。 王连山异常得意，随即道：“届时老爷我定要亲自去拜访拜访，看看这龙间店铺，到底是何方神圣。” 另一边，文澜府。 影卫很着急，因为事情发展的方向，并没有像先前预料那般。 就连赵武，也忍不住道：“公子，恐怕这事不好收场了！”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看向旁边的成熟美人：“你觉得呢？” “啊！这…” 略作思索，范林娥语气肯定，道：“奴家虽不知公子为何如此安排，但奴家相信，公子这样做，就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你这是嫁鸡随鸡呀？” “公子，您说什么呢！” 姜灿好笑，范林娥娇羞。 而赵武和影卫，均不言不语，但心中已猜出个大概，恐怕整个文澜府，就只有陆阳还被蒙在鼓里。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对于赵武的疑问，姜灿只回了一个字。 “等！” 第26章 环环相扣 一日过去，毫无进展。 两日过去，依旧颗粒无收。 到了第三日，人们已经彻底丧失了耐心。 因为今日，便是龙间店铺宣称降价的最后期限，故而不少人都聚集于此，等着看笑话。 “都这个时候了，龙间店铺怕是要卷铺盖走人咯！” “谁说不是呢！” “等着瞧吧！” 你一言，我一语 所有人，均是嘲讽。 “让开让开！” 随着一道嚣张的嚷嚷声传来，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在一众奴仆簇拥下缓缓而来。 来人正是王连山，满脸傲气十足。 “王大善人好！” “王大善人来了！” 围观群众纷纷让路，恭敬相迎。 虽然不少人并不待见，但深知自己下锅的米，都掌握在此人手里，因此表面还是卑躬屈膝，笑脸相迎。 “龙间店铺，还以为自己是真龙啊！” 王连山嗤之以鼻，继续道：“诸位，此人招摇撞骗，目的是搅浑潞州，扰乱民心，我等理应阻止，将其赶出潞州城。” “王大善人说得对！” 仆人高声挑拨，顿时引起围观群众骚动。 “赶出潞州！” “赶出潞州！” 所有人一边高喊口号，一边缓步朝着龙间店铺靠拢。 手拉手，肩并肩。 人越来越多，但影卫丝毫不怯。 就在此时，不知是何人，冒出一句破天荒的话。 “快看，粮食！” 循声望去，只见某个运粮队正往龙间店铺赶来，而且不只一家，是很多家。 浩浩荡荡，场面骇人。 “我不是眼花了吧！” “快掐我一下！” “真的有人把粮食卖给龙间店铺啊！” 围观群众不淡定了。 何况这样的阵仗，他们从未见过，完全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群众自觉，纷纷让路。 “今日交易，一石一两，明日交易，降价百文！” 影卫敲锣高呼，随即开始与运粮队当众交易。 白花花的银子，饱满的大米，使得围观人群目光定格，口水直流。 这一切太不真实，可又实实在在地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 本是来看笑话，最后自己成了笑话，王连山气血攻心，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随即晕了过去。 “快送老爷回府！” 若非管家动作及时，恐怕早已摔倒在地。 店铺对面，某处阁楼。 姜灿嘴角微掀，心满意足。 与此同时，某处隐秘之地，武映男嘴角上扬，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然而，接下来的事，更让人震惊。 翌日。 龙间店铺贴出告示，顿时吸引众人的目光。 一、只要在陈廷安处有报备的灾民，免费领取大米。 二、普通人群购买大米，一斗十文。 三、其他人则需一百二十文一斗。 以上所示，若有欺瞒，诛九族！ 除此之外，更吸引人，也是最显眼的地方，是那又红又大的清晰印章。 对于告示上的印章，一般人并没有见过，但总有识字的人。 “太子印信？！” 陡然，一个身着破烂，长相俊俏的青年喜出望外，朗声大呼：“乡亲们，这是太子的印信，我们穷苦百姓有救了！” 青年的声音，顿时激起千层浪。 那些识字的人，也纷纷凑近细看，得到的答案一致。 “我们有救了！” “太子是好人！” “多谢太子！” 一时间，所有人双双跪地，面对龙间店铺，磕头行大礼。 然而，就是因为这个耀眼的印章，顿时引起各方震动。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普通之人，均为此而各怀鬼胎。 某处隐秘之地，武映男身子微怔，说不出的感觉。 “难道是他？” 武映男若有所思，有些难以置信：“不，这绝无可能，太子本是傻子，不可能来潞州，这小子应该是太子的人，若是这样，或许可以接触试试。” 武映男自言自语，心中已有计划。 今日之事，顷刻间就传遍潞州城的大街小巷。 知州府。 “竟有此事？” 曾利坤噌的一下，便从座椅上立起来，音量颇高：“难道朝廷不只是派陈廷安前来，不应该啊！” “若是太子到了潞州，工部吴大人定会有消息。” “去，再查，一定要查清楚！” 仆人领命，恭敬退去。 此时此刻，高枕无忧的曾利坤略显紧张。 但转念一想，顿时豁然：“先不说太子是否真的来，就算真在潞州，可那又如何，难道本府还斗不过一个傻子？” 语气自傲，阴狠之意展露无遗。 王家府邸。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老爷，千真万确，那确实为太子专有印信！” 听闻管家汇报，王连山一屁股瘫坐在椅，手中的茶杯也掉落在地。 王连山怎么也没有想到，那龙间店铺的背景，竟然如此可怕，立即道：“备马，去知州府。” “老爷，知州府已闭门谢客。” “连我也不见？” “是，是的！” 王连山顿感不妙。 为了王家，也为了自己，必须尽早做打算，否则追悔莫及。 与此同时，文澜府。 姜灿悠闲而坐，赵武疑惑不解：“殿下，您是怎么算准那些人会把粮食运到潞州城的？” “有利可图！” 姜灿脱口而出，继续道：“你想想，一石米一两银子，去哪里找这样的好事，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会借机大赚一笔！” “当然，像王连山这种见不得光的人，那就另当别论了。” 原来如此！ 赵武也不傻，在姜灿的提示下，一切清晰明了。 确切地说，范家只是一个诱饵。 当范家真实交易的事情传开，必定会引起各方关注，再加上范家的添油加醋，此事便顺理成章。 虽说潞州由知州府，乃至王家说了算。 但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们只能隐藏，不敢太肆无忌惮，正因如此，也给了其他人机会。 至于前些天，为何毫无动静。 那是因为他们在观望。 当张贴的告示提出即将降价时，那些观望的人，可不想就此错过大好时机，于是便迅速赶来。 “对了殿下，那为何要暴露自己？”赵武问。 对此，姜灿也没有隐瞒，娓娓道来： “一、避免浑水摸鱼。” “二、京都事急，时间不等人。” “三、以此来加把火，烤一烤那些蛀虫，让他们从暗到明，而我们则从明到暗，只要他们有所行动，我们就可化被动为主动。” 姜灿继续述说，赵武听得入神。 从始至终，环环相扣，每一步都恰到好处。 “殿下韬略，属下佩服！” 赵武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恭敬行礼。 对此，姜灿微微一笑：“接下来才是真正的开始，你务必和影卫交代清楚，千万不能有一丝的马虎，否则前功尽弃。” 语毕，姜灿伸了个懒腰，目光中透着兴奋和期待。 第27章 民女不敢 太子印信，魔力非凡。 接下来的几日，外地涌进不少运粮队，但都是和龙间店铺交易，而且价格越来越低。 同时，龙间店铺的销售，也丝毫没有落下。 即便是一百二十文一斗米，但那些达官贵人丝毫不心疼，即便是有所顾虑，但也宁愿花高价购入。 如此之举，只希望能够与龙间店铺搭上关系。 王家府邸。 管家弯腰行礼，担忧尽显：“老爷，照此下去，必定会影响我们大米的销售，若是长时间不出，定会损失惨重，要不我们也卖给龙…” “不行！” 王连山断然否决。 虽看起来肥头大耳，但他可不笨，一旦将自家大米卖给龙间店铺，必定会引起太子注意。 届时只会引火上身。 但以当下的情况，府里留得越多，就越危险。 对于王家而言，此时的粮食并非香饽饽，而是一个烫手山芋，因为王连山深知这些粮食的来源。 所以必须秘密处理，而且不能拖。 想到此，王连山道：“知州府还联系不上吗？” “联系不上！”管家无奈。 “好你个曾利坤，这是要卸磨杀驴啊！” 王连山怒火中烧，略作思索后，小声道：“这样，你赶紧去暗中联系买家，只要对方愿意接手，价格好商量。” “是！” 另一边，知州府。 几个下人恭敬肃立，连大气都不敢出。 主位上，曾利坤脸色难看，凶相毕露：“你们这些废物，查了这么久，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要尔等何用。” “大，大人！” 仆人小心翼翼：“我们的人一直盯着，但并没有发现有异常，要不飞鸽传书问问上面…” “放屁！” 曾利坤气不打一处来。 为了更好的隐藏，上面早已断了联系，目的就是避免被拦截，影响大计。 再者说，连自己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就私自联系，若是惹恼了上面，万一出事，上面定会弃自己于不顾。 到那个时候，唯一的救命稻草，也没有了。 想到此，曾利坤怒斥：“去，再查，必须查出来！” “是！” 下人弯腰领命。 相对而言，此时的文澜府，倒是显得轻松许多。 有了范林娥，府里的生活改善了不少，不用喝粥，也不用吃粗粮，更不用钩心斗角，大家其乐融融。 饭桌上，赵武道：“公子，蛇已出动！” “不急，先凉一凉！”姜灿随意而语。 饭后歇息，无比惬意。 就在这时，影卫来报：“公子，陈廷安到店铺打听您的消息，是否需要告知？” “噢！” 思索片刻，姜灿道：“暂时不用，你们告诉他做好该做的事，有需要我自会找他！” 计划有序发展，姜灿心情愉快。 这不，他竟然学人家钓起了鱼，而且还有模有样。 鱼饵撒下，只等大鱼上钩。 姜灿相信，这一次的收获，必定不小。 “你承诺我的军粮，该兑现了吧？” 话音未落，武映男已至。 每次看到这个比女人还要女人的男人，姜灿不由得有些嫉妒：“按理说，在军营打打杀杀，风吹日晒，不应该有这么白净的皮肤啊！” 姜灿若有所思：“快告诉我，你是怎么保养的？” “你…说什么呢！” 武映男侧脸一旁，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对此，姜灿不依不饶：“我说真的，在我见过的男人当中，你是最帅，不，你是最最，最漂亮的一个，没有之一！” “你…懒得理你！” 武映男脸色陡变，道：“你说过，要帮我筹集军粮，当前你所购粮食足够，可以给我了吧？” 姜灿不言不语，继续钓鱼。 被人无视，武映男火冒三丈，直接开整。 双手齐出，抢夺鱼竿。 “喂，你别…”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手里的鱼竿咔嚓一声，生生被折成两段。 这般粗鲁的举动，使得姜灿忍无可忍，大声呵斥：“竟然敢弄断我的鱼竿，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就是太子的跟班，谁稀罕！” 武映男脱口而出，理所当然。 好吧！ 姜灿也不辩解，淡淡道：“你说得不错，我确实只是太子的一个小跟班，即便如此，那些米也不能给你！” “为什么？” “因为那些是给潞州百姓的！” “那你承诺我的军粮呢？” “承诺你的，自然会兑现，不过不是现在！” 姜灿的声音明显有些变化，若非想要拉拢西部驻军为己所用，他定不会给对方如此礼待。 再怎么说，自己可是当今太子。 何况眼前人，也不熟，更别说亲近。 为了皇权之路，我忍了！ 想到此，姜灿淡淡道：“三日后，军粮定会奉上。” “好，我就等你三日！” 语毕，武映男拂袖而去。 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再看看地上被折断的鱼竿，姜灿真想让赵武把武映男扣下，以便好好调教一番。 吴家府邸。 王连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么低的价格，老爷我不得亏死。” “买家还说了，当前潞州民不聊生，恶意私屯粮食是大罪，若是被太子查到，性命难保。”管家如是而说。 闻言，王连山更加急躁。 手里的粮食，他比谁都清楚，一旦被查到，满门抄斩都是轻的，必须尽早出手。 不能等！ 王连山主意已定，急切道：“去，再去谈，务必把交易谈成！” 夜。 文澜府。 某间房屋，气愤不同寻常。 自从龙间店铺贴出盖有太子印章的告示起，范林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虽然依旧在伺候着姜灿，但言行举止恭敬很多。 确切的说，是刻意为之，目的是保持距离，避免两人有身体上的接触。 姜灿很是郁闷：“你不舒服？” “没，没有！”范林娥恭敬回应。 “那是为何？” “民女惶恐！” 民女？ 原来如此！ 姜灿后知后觉：“是因为太子的印信？” 范林娥低头不语。 姜灿想要靠近，对方迅速后退，甚至直接跪地。 对此，姜灿略显无奈：“其实，我只是太子的一个跟班而已，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是阳儿亲耳听到！”范林娥轻声细语。 “陆阳？” 姜灿没有印象，似乎并未在对方面前透露过身份。 不对！ 终于，姜灿想起来了。 当初覆灭清河帮时，由于自己受伤，赵武等人因为担心，一时忘了改口。 那个时候，陆阳也在场。 “那你当时为何不揭穿？” “民女不确定，当时阳儿和民女提起，民女以为是他听错，直到最近店铺的事…”范林娥没有继续往下说，依旧跪地低头。 “你是在怪我欺骗你？” “民女不敢，只是民女身份低微，不该有其他的想法！” “那你喜欢我吗？” “民女…” 第28章 您好厉害 对于姜灿的话，范林娥无法回答。 说不喜欢，那是言不由衷，毕竟最近的相处，让她对这个小自己很多的男人，有了一丝依赖。 若说喜欢，那是痴心妄想。 毕竟，两人的身份地位，相差甚远，完全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身份和地位固然重要，但并非全部。” 言语之间，姜灿缓缓坐于榻上，继续道：“在某个遥远的世界，男女婚恋自由，他们都追寻本心，因为很多时候，幸福源于人，而非外物。” 范林娥不知其意，但感觉很高深。 姜灿也知道，环境所致，说再多也无意义，于是以退为进。 “若是嫌弃，那你走吧！” “不是的，民女只是…” 范林娥犯了难。 若是真的离开，那就承认嫌弃，一个普通百姓，竟然嫌弃当今太子，那是何等的罪过。 范林娥无奈，只得缓缓起身，小心靠近。 就在这时，姜灿稍微一用力，直接把她拉上了床。 或许是由于惯性，范林娥刚好扑在姜灿身上，那火辣的姿势尤为暧昧和滑稽。 熟女在身，怎可能忍。 “殿下…唔…” 感受着姜灿那炙热的吻，范林娥有些不由自主。 此时的姜灿，双手已无碍。 他想要动手，可惜被衣物阻隔，实在是太影响手感，这让姜灿心里暗骂，这古代的衣服怎么这么繁杂，真是碍事。 陡然，姜灿一个翻身，位置交换。 还没完！ 只见他双手齐出，开始撕扯范林娥的衣物。 “殿下，别…” 范林娥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顿时不知所措，可那种惊心动魄的刺激感，又让她生出些许期待。 刺啦！ 三下五除二，一丝不剩。 “真美！” 姜灿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被死死地盯着，范林娥有些不好意思，目光躲闪，心跳加速，俏脸发烫，胸脯微颤。 数年以来，自己独守空房。 那种滋味，无人能懂。 其实，以范林娥的姿色，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美人，自然也不缺乏追求者。 无论是达官还是显贵，都对她爱慕有加，可惜她不为所动。 她虽已四十，但从不乱来。 遇到姜灿之后，才使得那颗沉静的心，又重新开始跳动。 男女相拥，如胶似漆。 只听‘啊’的一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奇妙的旅程，使得两人大汗淋漓，但丝毫不觉得累。 此时此刻，春色满屋，情意绵绵。 半个时辰过后，战斗逐渐归于平静，但两人并未分开。 “舒服吗？” “舒服！” 范林娥脱口而出，这是她的心里话。 虽已为人母，但从未有过如此快乐，这是一种不同的体验，有种升天的感觉，于是忍不住夸赞道：“殿下，您好厉害！” “是嘛！” 姜灿哈哈一笑，很满意。 不得不说，成熟的女人，就是有一种独特的风味。 特别是那种又成熟又温柔的女人，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殿下，还来啊！” …… 日上三竿，赵武已经等候多时。 他有事禀报，但由于屋内的声音太过辣耳朵，促使他只能在屋外等候。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门才缓缓打开。 “公子…” 话还没有说完，赵武就被范林娥的衣物所吸引。 倒不是因为前者有其他不轨之心，而是后者身上披着姜灿的衣服，所以才觉得有些突兀。 “羞死人了！” 糗事被撞个正着，范林娥满脸通红，迅速逃离。 对此，赵武也未有过多反应，而是回归正题：“殿下，由于我们不断散播消息，王连山已经快招架不住，正派人四处寻找买家。” “不错，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姜灿很满意，这把火终于开始烧起来：“这样，你亲自去接触，至于尺度，你自己拿捏，这一次务必将其揪出来。” “是！” 赵武领命，恭敬退去。 当姜灿来到会客厅时，范林娥早已把食物准备好，而且还换了一身衣服，恭敬等候。 真好！ 看着对方那欲遮还羞的模样，姜灿不由得在心里暗赞，随即一把搂在怀里，尽情享受。 “殿，殿下…” 范林娥无比紧张，生怕被人瞧见。 很不凑巧，陆阳正从外面回来，若非范林娥反应及时，定会被撞见。 陆阳先是对姜灿行礼，随后目光疑惑：“娘，您的脸怎么这么红？孩儿怎么感觉您和昨天不太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你倒是说说。” 姜灿有些调侃，而范林娥则无比紧张，两手不知放哪儿好。 陆阳想了想，道：“感觉娘更加精神了，而且好像也更美了！” “那是，你娘可是吃了蜂蜜。” “蜂蜜？在哪，我也想吃！” 陆阳的话，差点让姜灿摔倒。 而范林娥则不停咳嗽，只感觉俏脸火辣，异常滚烫，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阳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有个漂亮的哥哥一直在府外，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陆阳疑惑不解。 漂亮哥哥？ 不用说，姜灿确信，那定是武映男。 也好，多个人，好办事。 想到此，姜灿看向陆阳：“你去把那位漂亮的哥哥带进来，就说我有事找他。” “我这就去！” 待陆阳离开，范林娥也知趣，悄然退去。 瞬息之间，武映男已至，依旧是那副风风火火的模样：“你找我何事？” “送军粮…” “当真？” 武映男喜笑颜开，顿时来了兴致，声音也变得友好起来：“在哪在哪，快带我去！” 靠！ 变脸比翻书还快，根本不像是男人，倒像是一个善变的女人。 罢了！ 姜灿很无奈，但也不废话，直奔主题：“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就会有着落，到时候带上你的人，和我一起拿回你的军粮。” “你怎知我有人同行？”武映男脱口而出。 对此，姜灿理所当然，像看傻子一样，淡淡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 武映男顿时被噎住，这小子竟然拐弯骂我傻。 虽心有不悦，但为了军粮，我忍！ 梦寐以求的军粮即将到手，武映男很高兴，所以并未离开，而是一直待在文澜府。 夕阳西下，赵武来报：“公子，一切就绪！” “好！” 仅仅一个字，却透着姜灿此刻的心境，因为今夜将是潞州之行至关重要的环节。 成，柳暗花明。 败，山穷水尽。 成与败，只看今夜！ 第29章 黄雀在后 深夜。 潞州城外的某处隐秘之地，聚集有数十人。 表面而言，他们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不过只要稍微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虽穿着朴素，但个个精神抖擞，一看就是经历过沙场洗礼的人。 从单兵作战而言，他们无法和影卫相提并论，可若是团战，他们也绝非常人可比。 “当真不错！” 姜灿心中暗赞。 与此同时，他的目光投向身旁的漂亮男人，能够带出如此纪律严明的部队，这个武映男不简单。 如此良才，必须为我所用。 另外，待潞州之事了结后，需尽快探访军营，同时务必将这支奇兵掌控在自己手中，以便将来行事所用。 “你老看我做什么？” “我喜欢你呗！” 姜灿随意而为之的话，却使得武映男身子一怔，就像是触电一般，一时不知所措。 良久，武映男方才回过神：“你，你说什么！” “喂，至于这么大的反应吗？” 姜灿无语，征战沙场的人，怎么像一个女人般扭捏，真是搞不懂！ 嘘！ 赵武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即手指前方，道：“殿…公子，他们来了！” 放眼看去，二十余人。 领头者，正是王连山本人。 按照先前的约定，王连山今夜将把自己所私囤的全部大米卖给赵武，而此处正是双方约定的交易地点。 选择城外交易，正是王连山的主意。 其目的，自然是避开视线，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烫手山芋处理掉。 殊不知，这其实是一个陷阱，是姜灿亲自为王连山准备的一个大坑，就等着后者往里跳。 “公子，您注意安全！” “我没事，放心吧” 姜灿给赵武递去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对方不用担心。 即便如此，赵武仍有顾虑。 他转过头，目光直视旁边漂亮的男人，正色道：“我家公子交给你了，记住我说过的话，就算丢了命，也不能让我家公子受伤。” “否则…我定会让你，以及你的家人，尸骨无存。” 声音冰冷，杀意尽显。 纵然是久经沙场，生死看淡的武映男，都被一股寒冷席卷全身，因为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而且是那么的不可忤逆。 赵武如此举动，也是被迫为之。 因为先前是他和王连山在洽谈，倘若不亲自去对接，就会引起怀疑。 所以无奈之中，只得把姜灿的安全交给武映男。 虽然武映男不是自己对手，但武功并不弱。 加上有影卫在暗中保护，赵武方才有些许的宽慰，否则他不会如此安排。 面对强大的气场，武映男顿时被镇住，良久方道：“你，你放心，我定会以死相护，绝不让他受到半点伤害！” “最好是这样！” 话音未落，赵武已经带人离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身旁的姜灿，武映男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他真的只是太子身边的一个跟班吗？ 交易已经开始，但预想的结果并未出现。 而且整个交易异常缓慢，每一次都只是一点点，这不像是交易，更像是试探。 对此，赵武不耐：“我说王大善人，当前风头正劲，我们和你交易已经是冒着巨大的风险，若是你没有诚意，就不要在此浪费时间。” “我们走！” 说着，赵武就要带人离开。 如此举动，王连山立即投降，随即好话连连：“赵老板，在下也是为你我安全着想，方才出此下策，莫怪莫怪！” “若想继续交易，必须全额一起，否则免谈。” 赵武很果决，因为他深知此事不宜拖，必须逼迫对方尽早交出军粮，否则拖得越久，情况越糟糕。 在赵武的压力下，本就想尽早出手的王连山，此时也不再拖沓。 王连山缓步靠近，附耳轻语：“赵老板，实不相瞒，其余的大米并不在此，我们需要换个地方交易。” “换个地方？你耍老子呢！” 赵武很生气，而且声音很大，使得王连山连连道歉。 其实，赵武的举动，并非真的生气，而是故意说给姜灿听，以便后者调整部署，及时做好应对。 “果然没那么简单！” 姜灿淡淡而语，似乎早有预料。 在这潞州城，王连山能够混到如今的地位，显然也非善茬，毕竟能够私吞军粮的人，想必也非泛泛之辈。 正因如此，姜灿才亲自前来，以防不测。 就在王连山，以及赵武等人，准备换个地方交易时，事情陡变。 咻！ 刹那之间，暗箭飞来。 只听‘啊’的一声，王连山已然倒地。 紧接着，近百黑衣人疯狂杀来，而且每一刀都是要人命。 无暇顾及其他，赵武大步流星，迅速来到王连山面前，随即将之扶起：“你怎么样？军粮在何处？” “我…曾…” 王连山口吐鲜血，眼睛瞪大，面露不甘。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姜灿始料未及。 本以为自己螳螂捕蝉，没想到却有黄雀在后。 陡然，姜灿顿感不妙，迅速叫来影卫：“所有人，立即返回潞州城，务必保证王家府邸的安全，擅闯者，格杀勿论！” “公子，我们不能走，我们必须保证您的安全…” “立刻，马上！” 没等影卫说完，姜灿焦急大喝，而且毫无商量的余地。 无奈，影卫只得听令。 对于这般安排，武映男深有不解：“为何要让他们去保护王家府邸，难道你对王连山有了恻隐之心？” “我要保护的不是王家！” 姜灿沉声而语，但并未做进一步解释。 在他看来，只要王连山一死，那背后的‘黄雀’定会光顾王家，一旦让他们得逞，线索立断，对己不利。 姜灿可不想让罗其海家的大火再次发生。 “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武映男一剑斩出，刚好把飞来的利箭斩成两段。 再慢一分，姜灿危矣。 “上，一个不留！” 随着大喝声响起，约有十余黑衣人蜂拥而至。 很显然，他们不想走漏风声，所以必须尽数灭口。 敌人来势汹汹，武映男不敢大意，立即把姜灿护在身后，挥剑就是一阵厮杀。 铛铛铛！ 两个战圈，厮杀成片，血溅当场。 赵武担心姜灿，可敌人太多，即便他武功高强，一时也难以抽身。 反观武映男，虽一对多，但丝毫不落下风，每一剑都恰到好处，仅仅数息之间，就斩杀数人。 本以为即将结束，但敌人却越来越多。 能够悄无声息地隐秘于此，说明对方早就对王连山等人的交易了如指掌。 放眼整个潞州城，能够有如此大手笔，寥寥无几。 姜灿想到了一个人。 那就是知州曾利坤，因为只有他才有这般能耐，也只有他才敢对王连山出手，也只有他才会对王连山出手。 这场戏，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第30章 人工呼吸 战斗激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面对诸多黑衣人的攻击，武映男没有丝毫退缩，凌厉击杀强敌的同时，也尽可能的把姜灿护在安全范围。 如此举动，姜灿颇为动容。 不过，他虽不会武功，但也并非孬种，更不会坐以待毙。 只见姜灿抄起一把长剑，对着那些亡命之徒就是一阵疯砍，管他有没有命中，先砍了再说。 然，事情突变。 嘭！ 闷声响起，姜灿只感觉头有点晕，随即倒地不起。 “你怎么了？醒醒，喂…”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武映男无比紧张，随即不停摇晃姜灿的身体，希望后者能够醒来。 遗憾的是，敌人并不给机会。 “啊！” 武映男仰天大吼，整个人像是变了一般，挥剑猛然刺出：“死！” 一剑一个，杀伐凌厉。 此时的武映男，就像是征战沙场的将军，宛如一头凶猛的老虎，全力捕杀，大开大合。 完全不给对手出招的机会。 顷刻间，敌人尽灭。 无暇顾及其他，武映男迅速来到姜灿身边，眼泪婆娑：“你醒醒，你不能死，喂，你给我醒来啊！” 此番举动，和先前的杀伐果断，形成鲜明的对比。 若是让姜灿知道，定会骂他像个女人。 不过武映男可顾不了这么多，只见他俯身于姜灿，嘴对着嘴，开始吸气，吹气。 “不能死，你给我醒来！” 武映男泪流满面，不停地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有此举动，并非是因为赵武的‘威胁’，而是心里有种生离死别的伤心。 至于为何，他不清楚，只希望眼前的人无碍。 “咳咳！” 良久，姜灿缓缓睁眼。 当他看到伤心欲绝的武映男时，有些难以置信：“你…这是什么情况？” “我…没事！” 武映男抹去泪水，脸侧到一边。 表面毫不在意，但内心深处别提多高兴。 “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人在亲我！” 姜灿缓缓起身，一脸苦恼，若有所思，后知后觉：“不会是你在对我做人工呼吸吧？” “两个大老爷们亲嘴，这算是怎么回事啊！” “你…”武映男想抽人。 对于那杀人的眼神，姜灿毫不在意。 他现在关心的是，竟然被一个男人给亲了，越想越恶心，还不停擦拭自己的嘴唇， 武映男火冒三丈，猛然一脚踢出：“去死！” 对此，姜灿也不在意，而是把目光扫向四周。 尸横遍野，一个不留！ 面对众多强敌，能够悉数尽杀而不自伤，眼前的人不一般，想必在军中的地位不低。 “公子，您没事吧！” 赵武疾驰而来，当看见姜灿安然无恙时，方才放下心来。 姜灿略微点头，道：“王连山可有留下什么信息？” “没有！” 赵武略感惋惜，今夜行动本该有所收获，最后却变成白忙一场，还把姜灿置于危险之中，实属不该。 然而，姜灿并不这么认为。 在他看来，若非自己坚持前来，才是真的一无所获，要是那样的话，王家府邸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走，回潞州城！” 姜灿一马当先，赵武和武映男等人，紧随其后。 当他们来到王家府邸时，周围已被鲜血染红，尸体清晰可见，好在整座府邸完好无损。 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公子！” “很好！” 影卫来报，姜灿点头赞扬：“你们做得不错，为我们保存了最后一点线索，值得表扬。” 由于姜灿及时部署，王家得以保存，这是目前最大的收获。 “你们继续警戒！” 语毕，姜灿扫视众人，正色而语：“你们几个把王家人聚集在一起，其他人立即对王府展开搜查，记住，一点一滴都不要放过！” “是！” 一声令下，全员出动。 半个时辰过去，并没有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看来这个王连山很谨慎，他深知自己的那些勾当一旦被发现，就是灭顶之灾，所以才这般小心翼翼，可终归还是被人舍弃。 “公子！” 话音未落，有人送来一个精美的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把钥匙，以及一张奇怪的地契。 说奇怪，是因为上面写着豪华庄园，但并没有注明地址，就连拥有人的名字，都不曾看见。 所以说很奇特。 看来再搜查下去，也毫无意义，无奈只得收兵。 天渐亮，人起床。 对于普通人而言，一切如常，因为他们并未察觉出潞州的异常，更不知昨夜的刀光剑影。 就连王家人也保持了沉默。 当然，这是赵武的功劳。 知州府衙。 曾利坤很恼火，顺手把茶杯扔在领头人身上，高声怒斥：“废物，尔等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几个小喽喽，养你们有何用！” “大人息怒！” 师爷钱炀一旁劝解：“虽没能一网打尽，但王连山已经毙命，而且依属下看，他们并未搜查出可靠的证据，否则也不会这般安静。” 师爷提醒，曾利坤恍然大悟，确实是这个理。 劝解见效，钱炀继续道：“大人，依属下之见，当前最重要的事，务必找到王连山手中的把柄，还有那一批物资，一旦被对手抢先，后果不堪设想。” “师爷有理！” 曾利坤陡然起身，沉声道：“这个该死的王连山，也不知道藏哪儿了！” 众人周知，知州府衙和王家关系要好。 可人们并不知道，两人虽紧密合作，但也相互提防。 为了己身，曾利坤一早就派人潜伏于王连山身边，目的是套出自己的罪证，可惜未能如愿。 即便如此，依旧感到庆幸。 若非潜伏人员汇报及时，曾利坤也无法得知王连山交易的消息，也不可能提前做好部署。 若是那样，后果他承受不了。 那些物证，就是自己的命，必须尽快找到。 想到此，曾利坤大喝：“去，立即撒开人手，务必找到王连山留下的东西，否则，提头来见。” 黑衣人领命，迅速退去。 这时，钱炀靠近：“大人，王家人如何处置？” “先缓缓，此时不宜节外生枝。” 言语之间，曾利坤已然落座：“我已给京都传信，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本府倒要看看，这文澜府，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声音很冷，充满杀意。 倘若真的是太子，那上面也不会轻易让其离开，必定会携手除之而后快。 总之一句话。 无论是谁，都必须把命留下。 因为这里，是潞州，是他曾利坤的地盘。 “大人，上面禁止我等传送消息，若是…” “笑话！” 没等钱炀说完，曾利坤立即打断，继续道：“本府又不是给他们传信，何况这个人，必定不会置之不理。” 第31章 无法无天 文澜府。 从回来之际，姜灿就一直在研究那把钥匙，以及那张奇怪的地契。 半个时辰过去，毫无进展。 这时，影卫来报：“公子，属下搜索整个潞州城，并未发现有可疑的豪华庄园。” “难道不在城内？” 姜灿若有所思。 这个王连山，鬼心思倒是不少，何不用在正道上，也不至于落到如此下场。 “你躲那么远做什么？” 姜灿看向漂亮男人，很是无语，自进入文澜府，就一直这样，真是捉摸不透。 武映男嘴角冷哼，不言不语，脸色微红。 对此，姜灿莫名其妙，自顾自道：“对于潞州城，你比我们了解，说说你的看法。” “！！！” 靠！ 这人是不是有病！ 姜灿忍无可忍，随即把目光投向影卫：“这样，你们继续搜查，陆阳，立即发动你的发小，全力探查庄园的下落，同时监视知州府的一举一动。” “我就不信，偌大的房子，会无故消失！” 众人领命，各就各位。 遗憾的是，一天下来，毫无收获。 入夜。 床榻上，男的朝气，女的成熟。 “殿下，您日夜操劳，今晚就别了吧？” “无碍，劳逸结合才能成就大事！” 言语之间，姜灿的手已经滑向范林娥双腿之间。 热热的，滑滑的！ 姜灿战意十足，略显调侃：“还说不要，你看，都是你的！” “殿下…羞死人了！” “哈哈哈！” 范林娥娇羞，姜灿兴起。 后者再也忍不住，立即提枪而上，直捣黄龙。 然而，就在关键时刻，却被门外的赵武打断。 “殿下，武映男找您！” “他找我做什么？” 姜灿没有好气道。 他心里本就有气，加上现在又来打扰自己的好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殿下，想必定有要事，要不您…” 范林娥欲言又止。 姜灿当然知道，若非要事，赵武不会轻易打扰，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更是绝无可能。 罢了！ 姜灿略感无奈，随后提枪蹭了蹭，惹得范林娥一阵轻哼，甚是迷人。 “等着我啊！” 语毕，姜灿套上衣裳，快步而出，随即朝着会客厅行去。 当他到达时，发现多了一人。 没等姜灿开口，男子主动起身，恭敬行礼：“下官潞州通判闵中元，见过公子！” “这是？” 姜灿不解。 对此，武映男随口解释道：“闵通判虽任职知州府，但为官清廉，爱护百姓，军粮的消息，就是他告知于我，否则我也很难查到！” 噢！ 姜灿来了兴致。 看来两人私交不错，自己的事，想必武映男也和对方说了。 如此说来，这个闵中元与曾利坤不是一路人，而且在知州府任职，想必也知道不少关于曾利坤的事。 既如此，姜灿也不废话。 随手便把那张奇怪的地契，以及钥匙递了过去。 闵中元小心接过，仔细打量：“公子，据下官所知，王连山并无其他庄园，这或许就是一个幌子。” “那你可知他还有其他住宅？” 对于姜灿的疑问，闵中元歉意地摇了摇头。 陡然，闵中元试探性说道：“除了潞州城的王府，王连山倒是还有一处祖宅，不过那只是一处废弃的旧宅，根本不是什么豪华的庄园。” “在什么地方？” “城外向东十里处！” 只要有一丝线索，绝不能放过。 无论如何，都必须一探究竟，这是姜灿的要求，于是立即吩咐：“赵武，你亲自带人前往，仔细探查，速速来报。” “是！” 赵武领命，即刻出发。 而闵中元在告知一些事后，便先行离开，因为他担心时间太久，会引起知州府的怀疑，所以并未多留。 “多谢！” 姜灿瞟了瞟，随口而语。 对此，武映男一脸不屑：“嘁，某人肯定是在心里骂我吧！” “谁敢骂你，我抽死他！” 姜灿脱口而出，随即总感觉怪怪的，两个大老爷们这是干啥。 好恶心啊！ “喂，你什么表情！” “啊！没什么，只是觉得你很帅！” 时间流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也不知道具体聊了啥。 两个时辰后。 影卫来报，有巨大收获。 姜灿很高兴，立即出发，前往城东。 知州府。 曾利坤焦急而呼：“你可知他们为何去城东？” “未曾探知！” 言语之间，钱炀略显无奈：“方圆两里之内，都有人暗中把守，我们的人根本不敢靠近，只能在外围监视。” 特么的！ 曾利坤咬牙切齿。 他从未受过如此屈辱，更别说是在自己的地盘上。 曾利坤越想越恼火：“立即组织人手，这一次，一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大人放心！” 钱炀领命，立即亲自安排。 城东。 某处旧宅，火把通明。 看着王家废弃的祖屋，姜灿淡淡而语：“真是没想到，那所谓的豪华庄园，竟然是一个废弃的旧宅。” 在赵武的引领下，众人来到地下室。 密室内，别有洞天。 借着火把光亮，满屋的大米不计其数，而且有些已经腐烂，没法再用。 “军粮！” 武映男笑逐颜开，爱不释手。 有了这些粮食，军队就不用挨饿，战斗力就有保证，这是他此行的目的，终于达成。 “公子，这边！” 赵武继续带路，且提醒几人小心脚下，避免被绊倒。 当姜灿跨过一道石门后，顿时被里面的场景震惊。 装饰精致，奢华耀眼。 整个密室被箱子填满，而箱子里不是金银，就是珠宝，要多豪气就有多豪气。 “确实是豪华庄园！” 姜灿暗自咋舌，以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当亲眼所见，那种冲击感，难以用言语形容。 与此同时，赵武递来一个精美的盒子。 看着上面的锁孔，姜灿恍然大悟，顺手取出先前在王家搜到的钥匙，随后插入锁孔。 咔嚓！ 锁被打开，盒子内展露无遗。 全部是账本，里面不仅有王家和清河帮的业务往来，同时也记录着王连山和曾利坤的利益输送。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姜灿无比感慨，这些被利益绑在一起的人，往往都缺乏安全感，为求心安，都会想尽办法抓住对方的把柄，以此相互制衡。 可他们的举动，恰好成为呈堂证供，给自己致命一击。 铛铛铛！ 陡然，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立即引起众人的警觉。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姜灿沉声而语。 不用想，这肯定是曾利坤的手笔，还真是无法无天！ 第32章 请君入瓮 按理而言，敌人杀上门，理应对敌。 再不济，也应该表现出紧张的情绪。 然而，姜灿若无其事，继续排查密室，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同时也安排人把所有金银珠宝记录在册，以备查验。 一切就绪，方才离开。 待姜灿等人来到祖宅之外时，打斗早已结束。 结果不出所料，对手以失败告终。 不过就当前而言，曾利坤已是待宰的羔羊，翻不起什么大浪。 当前最紧要的事，是密室里的粮食，以及金银珠宝，这些才是急需处理的头等大事，不能有任何闪失。 事不宜迟，立即行动。 “赵武，让影卫控制外围，擅闯者格杀勿论！” 语毕，姜灿又对着旁边的人，严肃道：“武兄，让你的人迅速搬运里面的东西，不得拖延。” 武兄？ 还敢命令我！ 见对方没有反应，姜灿莫名其妙：“发什么愣？” “懒得理你！” 武映男嘴角发出冷哼，丢出一句不知所谓的话，随即也开始部署起来。 一声令下，各就各位。 毕竟都是训练有素的人，行动起来异常顺利。 天色将亮。 有一群看不到尽头，宛如长龙的车队缓缓驶入潞州城。 行驶过程中，虽不免遇到骚扰，但在影卫的强势威压下，车队一路畅通，并未受到干扰。 安全到达，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姜灿并未放松，一道道命令，果断而坚决：“武兄，招呼你的人，立即进入战备状态。” “你有完没完！” 武映男不解，以为对方是在报复自己。 对此，姜灿充耳未闻，又道：“赵武，让暗哨适当放开口子，记住，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要轻举妄动。” “是！” 姜灿的命令，赵武百分百执行。 可对于武映男的人，就没这么听话了，不仅无动于衷，而且还在一旁嘀咕，质疑。 “竟敢命令我们将军，他以为自己是谁？” “就是，何况现在根本无人敢冒犯，瞎紧张个什么劲儿！” “管他呢！反正我只听命于将军！” 对于众人的埋怨，姜灿无暇理会，而是自顾自的安排起来，并嘱咐陆阳保护好范林娥。 突然被冷落，反倒来了劲。 很显然，这明显就是吃软不吃硬，而且还不服输。 武映男对着某人翻了一个白眼，随即陡然转冷：“众将士听令，立即进入战斗状态，否则军法处置！” “是！” 众人领命，迅速就位。 一时间，文澜府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转眼已经一个时辰。 遗憾的是，连一只鸟都没见着，这让那些士兵开始放松，同时也生起抵触的情绪。 相较而言，影卫依旧保持警觉。 暂且不说武功，就是执行力，乃至思维敏捷度，都是那些士兵不可比拟，何况影卫一直跟着姜灿，深知此举意欲何为。 又过了一个时辰，还是毫无反应。 士兵们已经忍无可忍，开始大声嚷嚷。 “有没有搞错，耍我们玩呢！” “忙了一夜，又饿又困，真是不拿我们士兵当人啊！” “就是！” 你一言，我一语。 所有人，矛头直指姜灿。 就连武映男也是颇为不满：“我说，你到底唱的哪一出，别以为帮我寻回军粮，就可以这么羞辱我们。” “安静！” “你！” 武映男拳头微握，真想一拳轰过去。 一刻钟！ 半个时辰！ 还是不见人影！ 士兵们已经失去了耐心，开始大声嚷嚷，有些已经卸去装备，半躺在地，闭目养神。 “还是躺着舒服啊！” “也不知将军为何要听那人的！” “我看那人脑子有病，不懂装懂，真是个傻子！” 句句带刺，字字诛心。 即便如此，姜灿也懒得搭理。 或者说，他压根就没把希望放在他们身上，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影卫，更对赵武有信心。 武映男可不这么想，他认为这就是在羞辱自己，故而略带怒气：“我说你到底是…” “来了！” 循声望去，武映男惊诧万分：“这…” 来不及思索，武映男立即下令：“准备战斗，谁要拖后腿，看我怎么收拾他！” 将军有令，士兵不得不从。 当他们看到自对面涌来的人头时，顿时目瞪口呆，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喂，你明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为何还要放他们进来啊！”武映男不解。 闻言，姜灿嘴角微掀：“这叫…请君入瓮！” 敌人越来越近，战斗的命令还未下达，这又引起士兵们的不满，但也只得埋藏于心。 来人两百有余，而且装备精良。 很显然，他们有备而来。 “竟然是曾利坤？” 武映男瞳孔放大，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突然之间，他又想明白了。 王连山的事，定会波及曾利坤。 身为知州，曾利坤自然知道唇寒齿亡的道理，为了自身利益，他必定会想方设法除掉隐患，而文澜府首当其冲。 现如今，无论是军粮，还是账册，均在姜灿手中。 曾利坤自知藏无可藏，故而必定会全力一搏，以此换取最后的生机，所以必定会前来灭口。 而这，姜灿早已预料。 不经意间，武映男目光投向身旁的人，暗暗而语：“如此心境，非常人可比！” 看着那来势汹汹的一群人。 姜灿无比坦然，朗声道：“知州大人，你如此行事，就不怕被灭九族吗？” “哈哈哈！” 曾利坤仰天大笑，傲视而语：“既然本府亲自出马，就不会让你有活命的机会，实话告诉你，不只本府要你死，就连上面的人，也不希望你回到京都！” 上面？ 是谁？ 刘家父女？ 不应该啊！ 姜灿暗自思索，按理而言，倘若自己陨命在此，刘家父女就失去了掌控权力的木偶，所以不会是他们。 除了刘家，又会是谁想让自己死。 表面而言，最想取代太子之位的人，就是二皇子姜勇。 难道真的是他？ 没有头绪，姜灿暂且不管，但无论是谁，都必须付出代价。 “难怪如此嚣张，原来是有人撑腰啊！” 语毕，姜灿袖袍一甩，傲视而立，继续道：“你以为仅凭知州那些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自是不能，不过…” 语毕，曾利坤手指旁边的大汉，道：“既然决心要你死，那就必有让你死的手段！” 原来如此！ 姜灿明白，这些人当中，除了知州府的人以外，还有外来人员，至于具体是谁，还不得而知。 但从气势来看，战斗力并不弱。 看来接下来的这一战，还是个未知数啊！ 第33章 攻心为上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杀！” 随着姜灿一声令下，影卫率先出动。 紧接着，只见武映男右脚一跺，整个人悬空而起，就像是在空中舞剑：“众将士，随我出击，杀他个片甲不留！” 英姿飒爽，风姿飘飘。 “怎么越看越像女人！” 姜灿有点懵，虽然武映男杀气腾腾，可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 将军已动，士兵紧随。 毕竟是久经沙场的军人，那股气势，震动山河。 别看先前还一副怨声载道的模样，可此时他们早已变了个人，目光凶狠，杀伐果断。 由于此时为白天，故而潞州城的百姓都被这惊天一幕所吸引。 纷纷驻足远观，小声议论。 “没发现文澜府有何异常啊！” “曾大人亲自前来，想必事情定然不小！” “嘁，谁不知道曾利坤的为人，他若想杀人，才不管你有没有犯事，只在他一念之间！” “……” 从百姓的话语中不难听出，曾利坤不仅贪赃枉法，而且滥杀无辜，是个不得民心的大贪官。 百姓早就厌倦，希望能够将之严惩。 因此，当看到有人公然反抗，不由得从心里支持。 此时的战圈，刀光剑影，血洒当场。 “本府劝你束手就擒，别做无畏的抵抗！” 曾利坤朗声高呼，言语之中充满自信，更有一种胜券在握的底气。 对此，姜灿无所畏惧：“你不会真的以为可以杀了我吧？” “今日，你必死！” 曾利坤沉声而语，这是他唯一的出路。 实际上，在他收到的传信中并未提及太子，因为上面的人也不确定，所以信中只有短短的八个字：无论真假，务必击杀！ 起初，曾利坤本来还有一些犹豫。 可当王连山的密室被查出后，他自知已无路可退，故而只能前进：“杀一人，赏银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在银子的催动下，那些人愈发勇猛，而且以占据人数多的优势，导致武映男的士兵也出现了伤亡。 “哈哈哈！” 曾利坤仰天大笑，傲气十足：“瞧见了吧，这就是你的下场！” 有强者相助，曾利坤气焰高涨。 “殿下，让属下直取…” “不急，还不是时候！” 没等赵武说完，姜灿抢先而语：“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而你一旦出手，必须要做到出其不意，出手即胜！” 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对，就是这样！ 姜灿恍然大悟，随即取出在王家旧宅搜到的几本账册，高高举起，朗声而呼：“诸位请看，这是曾利坤贪赃枉法的罪证，证据确凿，罪责难逃。” “我知诸位多被胁迫，就此罢手，网开一面。” “若为虎作伥，连累家人，得不偿失！”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声音严厉，不容置疑！ 姜灿的话，就像是一个炸弹，顿时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哪怕是战斗中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停下攻击。 与此同时，远观的百姓纷纷讨伐。 “贪赃枉法，诛杀曾利坤！” “贪赃枉法，诛杀曾利坤！” 所有百姓，异口同声，气吞山河。 交战双方，面露惊诧，都忘了自己身处战斗中，就连武映男也被当场镇住。 长期以来，他都是以武说话，从未想过，还可以如此解决问题，而且效果似乎不错。 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 武映男目光投向傲视而立的姜灿，喃喃自语：“你到底是谁，当真只是太子身边一个跟班吗？” 此时的赵武，也是难以置信。 因为身旁的太子，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感觉很熟悉，但又很陌生，自觉很了解，但又琢磨不透 “胡言乱语！” 曾利坤毫不示弱，但并未对百姓发难，因为他深知谁才是真正的威胁，故而矛头直指姜灿：“诛杀此人，赏金千两！” 对于贪官，最不缺的就是钱。 如此大手笔，谁人不心动。 “你们可想好了！” 姜灿继续高呼：“欺压百姓，贪赃枉法，私吞军粮，哪一条都是死罪，甚至是株连九族，你们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想想吧！” 家人二字，极具杀伤力。 你看我，我看你，很犹豫。 “诛杀此人，赏金万两！” 曾利坤大手一挥，直接把白银朝着姜灿的方向扔去。 “杀！” 对于有些人，钱就是最好的领路人，特别是那些亡命之徒，见钱眼开，早已失去自我。 敌人来势汹汹，赵武依旧坦然。 这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由内而外的蔑视，更是某种自带的强大气场。 就在此时，事情突变。 “杀！” 随着一阵喊杀声传来，有一群人正朝着曾利坤的方向杀去，其中就包括陈廷安，以及闵中元。 奇兵来援，姜灿展颜。 反观曾利坤，身体一怔，惊诧万分：“闵中元，你这是何意？” “自然是将你拿下！” 语毕，闵中元也不废话，和陈廷安一起，带人杀入战圈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敌营慌乱不堪。 而这，就是机会！ “赵武！” “是！” 姜灿发话，赵武领命。 后者腾空而起，趁着敌人军心不稳，注意力散乱之际，直捣黄龙。 “让你的人住手！” 赵武剑指曾利坤喉咙，冷声道：“若不想死，就按我说的做，否则，我不介意送你去见阎王！” 事情发生在电闪雷鸣之间。 别说其他人，就连曾利坤自己，也都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命就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让他们住手！” “……” 赵武大喝，依旧无回应。 不是不回，是被吓到了！ 直到赵武的剑刺入曾利坤的皮肤时，疼痛之感吓得后者连忙大喊：“都，都住手，你们都给本府…都给我住手！” 声音透着祈求，眼神透着恐惧。 贪官果然都怕死！ 姜灿暗自摇头，无论是哪个年代，貌似都一样，这也是自古不变的真理。 “怎么，难道你们还想一条道走到黑？” 言语之间，姜灿手指曾利坤，继续道：“给钱的都被抓了，你们拼死又有何用，最后谁又会为你们买单？” 此话极其诛心。 特别是那些为钱而拼命的人，自然也知继续抗争毫无意义，于是各自都放下了武器。 然而，总有几个另类。 那就是被曾利坤称之为上面派来的人。 因为他们根本不关心曾利坤的生死，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还未确认身份的‘太子’。 所以毫不在意，挥剑再次杀来，目标直指姜灿。 第34章 全民审判 客观而言。 这些所谓上面派来的人，实力均不俗。 若是遇到的是普通人，或者说不是那么强的对手，那他们可以横冲直撞，势如破竹。 很遗憾，他们遇到的是姜灿。 在失去人数的优势下，这些人的劣势也逐渐显现出来，根本无法招架来自武映男以及影卫的攻势。 一刻钟不到，全部殒命。 姜灿没有留活口，并非不想审问，而是深知无可能。 在身处不利的情况下，还这般视死如归，可想而知，就算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何况既然是上面所派，自然有些傲骨，故而直接击杀。 大势已去，曾利坤面色异常难看。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经营潞州这么多年，竟然会败给一个不知名的小娃娃。 既然事不可为，那就以退为进。 曾利坤仰头大喊：“放了我，我告诉你想要的！” “你所说，是否为这个？” 没等姜灿开口，闵中元抢先而语，随后扬了扬手中的账册，以及一些私信。 见状，曾利坤冷汗直冒，心有不甘：“你，你怎么，你怎么找到的？不可能，你不可能找得到。” “我是找不到，但你的师爷可以。” 略作停顿，闵中元继续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师爷，已经先你而去。” “你！” 曾利坤双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 人，就是这么奇特！ 先前还一副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知州大人，此刻就沦为众人唾弃的阶下囚。 蛀虫倒台，百姓雀跃。 所有人围拢上来，纷纷对着曾利坤吐口水、扔菜叶，反正手里有什么就扔什么，一点也不心疼。 此情此景，略显滑稽。 而对于姜灿而言，这潞州之事，也该落幕了。 姜灿跨步而出，扫视全场，朗声道：“曾利坤贪赃枉法，导致大家苦不堪言，故而他的命，就交由潞州的百姓，由你们做决定！” “杀了他！” “杀了他！” 所有人，齐声高呼，口径一致。 就在这时，曾利坤突然哈哈一笑：“你，你们，谁都杀不了我！” “是吗？那我就杀给你看…” “公子！” 没等姜灿说完，赵武急速而来，附耳轻语：“殿下，不可，曾利坤乃四品官员，如若杀他，必遭朝廷追责，届时二皇子也会以此向您发难！” 事情陷入僵局，曾利坤很兴奋。 在他看来，虽官职不保，但自己的命，仍在。 曾利坤信心十足，只要到了京都，上面的人一定会保护自己，届时便可卷土重来。 “哈哈哈！” 曾利坤越想越兴奋，竟然笑出声来，甚至威胁道：“待本府东山再起之时，就是你的死亡之日。” 很嚣张！ 可惜，他高看了自己，更低估了姜灿。 “你没有机会了！” 语毕，姜灿命人找来纸和笔，随后在上面一通乱写。 “殿下，您这是…!” 赵武就在身旁，所以看得很清楚：曾利坤罪无可赦，不杀对不起百姓，也对不起朝廷，更对不起皇上的隆恩。 落笔，起身。 紧接着，只见姜灿对着潞州百姓，朗声而语：“同意斩杀曾利坤者，请排队签字画押！” “我同意！” “我也签！” “……” 一时间，众百姓，纷纷排队，有序签字并画押。 此举何为，无人得知。 无论是赵武，还是武映男，亦或是闵中元，乃至陈廷安，都是一头雾水，不明其中要意，故而纷纷开口劝阻。 可惜，姜灿置若罔闻，根本不理会。 时间流逝，签字不断。 在收集到百人的签字画押后，姜灿突然打断：“签字画押者，可待会进行，而现在，就让这个潞州的蛀虫伏法吧！” “你不能杀我，否则朝廷不会放过你。”曾利坤撕心裂肺。 然而，姜灿充耳未闻。 当他正要挥剑之时，赵武立即阻止，道：“公子，此事怎能让您亲自动手，就由属下代劳吧！” 话音未落，赵武一剑斩出。 扑哧！ 剑起剑落，干脆利索。 血未出，头已落。 赵武虽有不解，但他不会违背姜灿的意愿，而主动出手了结曾利坤，只是希望在朝廷追究的时候，不会牵连太子。 此番心意，姜灿怎可不知。 他并未言语，而是随手拍了拍赵武的肩膀。 姜灿的果决，使得武映男颇为动容，心里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异样。 至于具体为何，暂时还不清楚。 曾利坤倒台，百姓欢呼。 接下来，在姜灿的安排下，闵中元和陈廷安一起，把曾利坤以及王连山霸占的地契，都归还给了潞州百姓。 “诸位！” 陈廷安矗立中央，朗声道：“按照太子的嘱咐，现将曾利坤等人贪墨的粮食分发给大家，同时也会对灾民分发银两，请大家排好队。” “多谢太子！” “太子是好人呐！” “太子在哪，我们要亲自拜谢！” 众人喜笑颜开，纷纷说要当面感谢太子，而陈廷安则以太子在京都为由方才平息。 夕阳西下。 文澜府邸，会客厅。 “臣，陈廷安，参见殿下！” “臣，闵中元，参见殿下！” 两人纷纷跪地，恭敬行礼。 “起来吧！” 语毕，姜灿看向两人，颇为疑惑：“你二人怎会认识？” “禀殿下，臣初到潞州时，闵大人就主动联系了臣。”陈廷安如是而说。 据他交代。 由于闵中元鼎力相助，灾民才得以妥善安置，河堤也才能按时完成修筑，否则救灾一事，结果难料。 两人前来支援，也是闵中元率先得到的消息。 至于晚到，是因为趁机抓了曾利坤的党羽，同时也顺势抄了曾利坤的家。 “好，很好！” 姜灿很高兴。 身为潞州通判，确实有些能耐，不仅有勇有谋，而且为官清廉，是个难得的人才。 “殿下，臣…” “说！” 闵中元欲言又止，姜灿干脆直接。 得到首肯，闵中元略显担忧：“殿下，您杀了曾利坤，深受百姓爱戴，但朝廷必将追究，届时您的处境极为不妙。” “是啊殿下！” 陈廷安接话而语：“朝堂本就对您颇有微词，特别是二皇子，一旦让他知晓您在潞州的所行之事，定会借此向您发难…” 话到此处，没有继续说下去。 但意思很明白。 对此，姜灿坦然而语：“怕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曾利坤是属下所杀，与殿下无关！”赵武脱口而出，面色自然。 “还有臣！” “臣也是！” 闵中元、陈廷安，两人异口同声：“潞州之事，都是臣所为，与殿下无关！” 三人之举，姜灿动容。 可朝堂那些人，又怎会相信。 因为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自己啊！ 第35章 殿下我要 夜。 床榻上。 美人在怀，无比惬意。 姜灿很享受这种温馨的感觉，手指轻抚光滑的肌肤，喃喃而语：“我想让陆阳去军营历练一番，你觉得如何？” “军营？” 范林娥面露疑惑。 她从未想过，某天陆阳会离开自己，而且还来得这么快，顿时有些难以接受。 但转念一想，儿子大了，总会离开，现在也可能是最好的时机，没准还能闯出一片大好前程来。 “全凭殿下做主！” “好！” 姜灿略微一笑，甚是满意。 他如此安排，有两个方面的考量。 其一，陆阳虽年仅十五，但无论是武功还是心境都不错，在武映男的调教下，定会大放光彩，将来也好为自己的大业出一份力。 其二，借此谋求探访军营的机会。 因为这是姜灿潞州之行的主要原因之一，若是贸然提及，没准会引起武映男怀疑，故而这是最好的理由。 “殿下，您…” 范林娥欲言又止，嘴唇微动：“此事了结，您就要回京都了吧！” 女人。 特别是动了情的女人，更害怕分离，范林娥就是其中之一。 看着对方那略显失落的表情，姜灿自然道：“是啊！潞州之事已经结束，我也该回去了！” “哦！” 范林娥身体略微一颤，没有言语，但心碎了一地。 其实，这样的结局，她早已料到，只是一直都不愿意承认，一直都在欺骗自己。 或许只有这样，才会让她心里好受一些。 毕竟，对方是身份尊贵的太子。 而自己呢？ 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你愿意跟我走吗？” “啊！” 突然的一句话，使得范林娥有些愣神，满脸的难以置信，小心翼翼：“殿下，您…” “我说你愿意跟我走吗？”姜灿又道。 没有听错，不是幻觉！ 范林娥心生暖意，一时有些激动。 可当她恢复理性后，又不得不面对现实：“殿下，奴家不敢妄想，能够与殿下相遇，已是奴家的幸运，至于其他…” “你愿意吗？” 姜灿继续追问，略显强势。 “我…” 范林娥犯了难。 要说不愿意，那是口不对心，自欺欺人。 可有些事，不是自己愿意就可以的啊！ “还记得我先前与你说过的话吗？” 没等对方回应，姜灿继续道：“很多时候，我们不必太在乎脑子所想，更应该追求本心，因为脑子会骗人，而心不会。” 范林娥似懂非懂，听得有些迷糊。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明白，姜灿直接吻了上去，然后又抓着对方的手，直接放在自己要害之处。 感受着擎天柱的滚烫，范林娥顿时身体发软。 “殿下，我要！” 范林娥呢喃而语，甚是迷人，而且还不停挪动身体，主动找准位置。 如此举动，姜灿怎能忍。 二话不说，提枪而上。 只听‘啊’的一声轻哼，房间顿时弥漫着某种诱人的味道。 …… 翌日。 会客厅。 武映男看向姜灿，道：“我是来向你道别的！” “准备好了？” “嗯！” 声音很轻，有些温柔。 紧接着，武映男稍有拘谨，目光躲闪，略显羞涩：“你…我们还会见面吗？” “你想吗？” “当然想…” 武映男脱口而出，发现有些不对劲，立即辩解：“我的意思是，你帮我寻回军粮，我很感激你，所以…” “那我和你去军营吧！” “啊！” 姜灿的话，直接让武映男傻眼，但心中又有些兴奋。 对此，姜灿坦然道：“是这样，我准备让陆阳到军营历练一番，而今日，我便和你一起起程，就当是送他了！” “就这事？我还以为…” “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 武映男倍感失落，至于为何，他也说不清楚。 陡然，姜灿后知后觉，瞳孔放大：“你…不会是喜欢我吧？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啊！” “你…去死！” 武映男咬牙切齿，起身离开，不再言语。 而姜灿，也没有闲着。 他先是让影卫把龙间店铺交由范家打理，然后又吩咐闵中元和陈廷安处理后续事宜。 事毕，车队起程，直奔大商国的最西部。 越往西，人烟稀少。 经过半天的行程，终于到达一个名为‘兴望’的小城。 民风淳朴，和谐友爱。 “是武将军，武将军回来了！” “武将军，这是新出的南瓜，您带回去尝尝！” “武将军，这是刚摘的水果，您带回去尝尝！” 所有百姓，蜂拥而至，面带笑容，夹道欢迎。 对此，武映男朗声一笑：“多谢大家的厚爱，好意我心领了，都各自留着吧！” 小小的举动，却让姜灿颇为感慨。 看来这武映男，乃至整个西部驻军，都和百姓的关系极好，而且很受欢迎，这是个好兆头。 不对！ 百姓称他为将军？ 他不会就是西部驻军的老大吧！ 姜灿恍然大悟，虽然很高看武映男，但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可是也不对啊！ 若真是驻军统帅，怎可亲自去寻找军粮，那军营里的将士谁来管，太不合乎逻辑。 “到了！” 随着武映男的声音响起，马车也随即停止前进。 姜灿下车，放眼眺望。 整座军营不算大，但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这或许就是军营与生俱来的战味吧！ “少将军！” 话音未落，只见一悍将迎面而来，激动而语：“少将军，您可回来了，众将士都很担心您的安危。” “特别是大将军，他整日茶不思饭不想，都消瘦了许多。” 少将军？ 这什么情况！ 姜灿疑惑不解，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除了武映男以外，还有一位主将，而且在军营的地位极高。 “杨战，你来得正好！” 看见来人，武映男立即吩咐道：“你安排他们住下，我先过去看看！”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如此举动，姜灿很是无语，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竟然被冷落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当今太子啊！ “诸位，请跟我来！” 杨战在前面引领，姜灿等人紧随其后。 不豪华，但温馨。 “诸位先在此歇息，稍后我便让人送些食物过来。” 语毕，杨战退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赵武道：“殿下，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不急，先看看情况再说！” 姜灿挥手示意，随后直接半躺在椅，这几天真是累坏了。 约莫一刻钟。 房门被推开，来者有两人。 分别是武映男，以及一位五十来岁，拄着拐杖的男子。 当男子看清姜灿的脸时，面露震惊，目光定格，就像是被人点穴一般，一动不动。 良久，方才回过神。 “臣，武广义，参见太子殿下！” 画面静止，空气凝固。 武映男以为是自己听错，满脸疑惑道：“爹爹，您认错人了吧！” 第36章 女将心思 “跪下！” 武广义随手一拽，使得武映男站立未稳，双腿跪地。 后者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被前者厉声制止，只得闭嘴。 “这是？！” 别说武映男，就连姜灿自己，也是一头雾水，不知其中缘由。 姜灿确信，他并不认识这位武广义。 或许是真的没有见过，亦或是由于当时的太子已成傻子，所以自己继承的记忆并不齐全。 “殿下！” 赵武附耳轻语：“当初在您生病时，这位武将军特意去东宫看望过您。” 果真如此！ 没想到自己想要拉拢的人，竟然还是位老相识，倒也不错。 姜灿跨步，亲自相扶：“大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谢殿下！” 太子亲扶，武广义深感恩宠。 让他更加意外的是，姜灿还弯腰把地上的拐杖捡起来，随后又亲自交到自己的手中。 如此举动，使得武广义心中倍感亲切，连忙恭敬行礼：“多谢殿下，臣惶恐！” 对此，姜灿点头示意，随即看向仍然跪地未起的武映男，略显调侃：“你不会也想让我亲自扶你起来吧？” “不用！” 武映男脱口而出，若有所思。 联想在潞州城的一切，顿时恍然大悟。 若只是太子身边的跟班，不可能如此行径，更不可能当众斩杀朝廷大员。 还是自己太过单纯，竟然相信了这个浑蛋的话。 陡然，武映男瞳孔放大，难以置信：“不对，太子不应该是傻子吗？而你…” “不得无礼！” 武广义虽有疑问，但也不敢直接问，生怕惹得这位太子不高兴，届时武家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病好了，也就不傻了！” 姜灿随口而语，接着又道：“此事还需保密，所以请武将军切勿外露！” “臣明白！” 武广义躬身抱拳，表面平静，内心激动。 谁能想到，别人眼中的傻太子，竟然是个毫无毛病，一切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正常人。 大商国，未来可期。 想到此，武广义双腿跪地，恭敬行礼：“殿下不仅筹集军饷，还帮助寻回军粮，解救西部驻军于危难之中，臣在此代众将士谢过殿下！” “大将军请起，你我均为大商，不分彼此！” 言语之间，姜灿再次亲自相扶。 各自落座后，双方又谈了一些其他的事，其中也包括边塞的问题，以及军队的情况，还有当地的百姓等等。 “对了，大将军的腿是怎么回事？”姜灿随口而问。 武广义并未隐瞒，开始一一道来。 原来，在某次大战中，为救受伤的士兵，武广义孤身前往，不幸被敌人的箭射中，由于治疗不及时，如今只能拐杖相行。 自那时起，再也无法领军打仗。 现如今，西部驻军名义上依旧是武广义为统帅，但实际上以武映男为首。 一月前的那一场硬仗，也是武映男身先士卒，带领众将士英勇杀敌，大获全胜。 “了不起！” 这是姜灿的心里话。 身为将军，能够做到这份上，放眼整个大商，乃至整个天下，又有几人。 难怪百姓如此爱戴，这一趟不虚此行。 然，武广义突然跪地，恳切而语：“殿下，求您救救臣的女儿，只要能够换回臣女儿的命，臣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是要臣的命，臣也心甘情愿。” 女儿？ 什么情况！ 姜灿莫名其妙，满脸疑惑：“那个，大将军，你还有个女儿？” “是，不是！” 武广义略显紧张，随后看向身旁，面露怜爱：“映男的娘去世得早，而臣常年忙于军务无暇顾及，臣有愧，只希望她能够平安！” “求殿下，救救映男！” “爹！” 武广义头贴地面，武映男眼睛湿润。 反观姜灿，目光定格。 居然是个女人，我竟然没有发现，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吧！ 姜灿目光直视：“你骗了我！” “你不也骗了我，谁也别说谁！”武映男脱口而出，丝毫没有惧意。 说得也对！ 罢了！ 姜灿无奈摇了摇头，将之扶起：“我有些不太明白，你们打了胜仗，理应受到奖赏，为何还会担心你女儿有危险？” “殿下，大商明文规定，女子不得为官，更不能从军。”赵武一旁解释。 “赵统领所言不差！” 武广义甚是感激，接着又道：“映男代臣出战，不仅违背大商律令，还有欺君之嫌，一旦让他人知晓，罪责难逃！” 原来如此！ 姜灿终于明白。 武映男明知军粮在王连山手中，却不敢直接上门索要，更不敢向上反应，想必就是担心事情闹大，导致身份暴露。 真是不容易啊！ 赤胆忠心，一心为国，还要整天提心吊胆。 这什么破规定，也太不人性了吧！ 可又能怎样？ 以当前的处境，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更别说拯救苍生。 那又如何？ 既然想要皇权，就必须有抗争的勇气，倘若不能，何谈大业！ 姜灿越想越觉得荒唐，正色而语：“男女生来平等，女子也有良才，能做事且一心为民，是男是女，又有何妨！” “不合理的规则，理应废除。” “只要有我在，武家就无事！” 一字一句，慷慨激昂，掷地有声。 武广义父女，目光呆滞，完全没有想到，太子竟然会说出这等撼天动地的话。 就连常跟在姜灿身边的赵武，也是难以置信。 放眼大商，乃至整个天下，绝无二人。 “多谢殿下！” 武广义驰骋沙场，硬汉一个。 他从未想过，自己某天会落泪：“殿下之才，无人可及，是大商之幸，更是百姓之福，臣甘愿追随殿下，万死不辞！” “殿下英才！” “多谢殿下！” 赵武以及武映男二人，纷纷跪地，真诚高呼。 接下来，武广义为姜灿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仪式。 此地远离权力斗争，大家其乐融融，敞开心扉，谈笑风生，吃酒喝肉，无拘无束。 …… 夕阳西下。 城墙之上。 “你怎么跑这来了？” 话音未落，姜灿已然席地而坐。 武映男没有言语，目光眺望远方，有些伤感：“夕阳很美，可是很快就要落幕了！” 姜灿侧目，确实很美。 此时的武映男，战甲披身，英姿飒爽，在那一身紧身战甲的衬托下，更显得凹凸有致。 “范林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 “啊！” 莫名之问，姜灿无语。 这男人… 不！ 这女人什么情况，话中有话啊！ 书上说了，若遇到两头堵，无法回答的问题，最好的方式，就是装傻，甚至反问。 对此，姜灿学到了精髓：“你想说什么？” 第37章 愿你无恙 杀手锏一出，果然有效。 武映男没有回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今日多谢你，虽然我知道那些是宽慰爹爹的话，但至少让爹爹有了盼头，这样对他的伤也有好处。” “我那可不是宽慰！”姜灿脱口而出。 对此，武映男侧脸看过来：“你知道对手是谁吗？你知道你将要面临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知道！” “明知是死路也要继续？” “当然！” “为什么？” 看着武映男那期待的眼神，姜灿并未回答。 总不能对人家说，是为了自己的皇权之路吧！ 姜灿双手打开，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随口而语：“你一个大男人，问这么多做什么？” “去死！” 武映男真想拔剑。 懒得搭理，起身离开。 唉！ 姜灿略微一叹，目光眺望远方，自言自语：“世人都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其实还有一句。” “夕阳无限好，日落即是升！” 拍了拍衣裳，姜灿转身回屋。 此行很顺利，应该说比他预想的还要顺畅，只不过当前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确保武家父女无恙，才能为己所用。 翌日。 兴望小城外。 姜灿目光真挚，略带期许：“好好干，争取在军营闯出一片天，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殿下放心，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陆阳恭敬而语。 与此同时，武广义靠近：“殿下，还是让臣派人护送您吧！” “不用，回去吧！” 语毕，姜灿不再言语，快步登上马车。 赵武扬鞭，影卫紧随。 马车远去，武映男姗姗来迟。 看着自己那春心萌动的女儿，武广义略显无奈：“明明心里不舍，还要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何苦呢！” “爹爹，女儿去了！” 话音未落，武映男策马扬鞭，朝着马车的方向急速奔去。 然而，她并未靠近，只是远远地跟随。 “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武广义自言自语，随即返回军营。 官道上。 一前一后，相隔不远，但也难以发现。 身处马车内的姜灿，更不知有人正在暗中相送，因为此时的他，早已进入梦乡。 晌午。 当马车进入潞州城时，武映男并未继续向前，而是驻足远观，眼神有些恍惚。 “愿你无恙！” 语毕，武映男策马转身，直奔西部边陲。 …… 文澜府，会客厅。 姜灿坐于主位，正在查看闵中元与陈廷安递来的一些资料，曾利坤以及王连山贪赃枉法的证据都已整理好。 当然，这其中也有京都官员的罪证。 闵中元恭敬行礼，道：“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所有财宝已经分配完毕，除了用于民生以外，其余全部装箱，只待运往京都。” “殿下，灾情已完全控制，且灾民也全部安置妥当。”陈廷安随声禀报。 两人行事倒是迅速，而且毫无瑕疵。 姜灿很满意。 有了这些，就可以和朝堂那些自命不凡的人，掰掰手腕了！ 姜灿收起资料，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闵中元，希望你为国为民，初心不改，至于知州一职，待我回到京都后，朝廷应该会下旨。” “谢殿下抬爱，臣万死不辞！” 闵中元跪地行大礼，虽不确定能否升职，但他是真心佩服眼前的太子。 姜灿点头，随后看向陈廷安：“你立即起程，越多人知道越好，为确保安全，我派人护你。” “谢殿下厚爱，不过臣不怕！” 话音未落，陈廷安跪地行礼，随后起身离去，有种视死如归的决然。 在他看来，太子有勇有谋，是大商的未来，更需要保护。 事毕。 姜灿让赵武准备起程事宜，而自己则朝着厢房行去。 房门紧闭，毫无动静， 当姜灿推门而入时，只见范林娥坐于床榻，像是发呆，又有些忐忑。 如此景象，姜灿略微一笑：“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 “可是…” 范林娥欲言又止。 被姜灿重视，她当然很高兴，这是所有女人心中的期盼，可是一想到若真的去了京都，以自己的身份，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范林娥不敢想。 她的顾虑，姜灿怎会不知：“我可以保证，无人敢欺辱你，不过到了京都，你暂时还不能住进东宫，若是你觉得委屈…” “妾身不觉得委屈！” 范林娥眼泪婆娑：“能够得到殿下厚爱，妾身知足，只是妾身不想给殿下带来麻烦！” 熟女不仅疼人，还很聪明。 姜灿颇为动容，拭去美人泪水：“不让你住进东宫，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我的麻烦确实不少，但不差这一个！” “走吧！” 语毕，姜灿拦腰而抱，直接把范林娥塞进了马车内。 就这样，车队起程，踏上返回之路。 距此万里之遥。 京都城，大央宫。 朝臣已经争论了很长时间。 争论的事项，自然是惩处沈昱，罪名即贪污克扣潞州筑堤的款项。 不过一直未有结果，主要是姜有国从中斡旋。 他的理由很简单。 当时说过，一月的时间，若各方拿出证据，自当严惩，可当前还剩下三日，加上金口玉言，不能随意更改。 因此，暂且搁置。 其实，姜有国还有一个理由。 那就是姜灿。 姜有国希望姜灿能够像之前一样，在关键时刻拿出关键的证据。 枯苗望雨，毫无消息。 当然，没有人相信，在这最后的三日时间，沈昱还能翻天，既然皇帝有旨意，那就暂且等待。 但若就此罢手，也绝无可能。 工部侍郎吴开寅跨前一步，弯腰行礼：“启禀陛下，沈昱不知悔改，有违陛下隆恩，理应严惩。” “何意？”姜有国道。 吴开寅躬身行礼，继续道：“启禀陛下，前些日子，沈昱私自挪用城南桥的工程款，导致工人不满而上访，沈昱为防事情败露，竟然杀人灭口，罪不可恕。” “陛下，此事老臣可作证！” 刘尚钦略微拱手，表情严肃，指责沈昱欺上瞒下，理应当斩。 “臣等附议！” 朝臣纷纷附和。 文武百官，无一人为沈昱说话，他成了孤家寡人。 对此，姜有国道：“沈昱，你可有话说？” “臣无话可说！”沈昱坦然。 然而，就是这无关紧要的态度，把他推向了风口浪尖。 “陛下，沈昱已认罪，理应当斩！” “臣等附议！” 如此局势，姜有国也无奈。 但他并未被朝臣裹胁，目光扫视众人：“朕说过，一个月，必出结果，退朝！” 虽未能立即弹劾沈昱，但刘尚钦以及吴开寅等人依旧满意，因为他们不认为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还能够出现意外。 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反观姜勇，此次他异常的冷静，并非改了性子，而是在等一个胜券在握的消息。 东宫。 两女很着急，眼看时间越来越近，思念的人依然未归，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而且时间也不等人。 “殿下不会出什么事吧！” “乌鸦嘴！” “可若是殿下还不回来，沈大人就危险了！” “我相信他！” 小环望眼欲穿，沈梦嫣云霓之望。 第38章 宁死不屈 三日后。 一行车队缓缓驶入京都地界，不过他们的方向并非城中，而是城西。 茅草屋。 虽然无人居住，但是并未就此废弃，因为这里毕竟是沈梦嫣曾经居住的地方，所以姜灿特令人修缮过。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终于到了！” 姜灿率先走下马车，然后略显歉意道：“只能委屈你暂时居住于此，待时机成熟，我再接你入宫。” “殿下，您别这么说！” 话音未落，范林娥已然步入茅屋，不一会儿就把整个屋子看了个遍，越看越兴奋：“殿下，这里挺好的，妾身很喜欢！” 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欢，并未敷衍，更没有觉得委屈。 其实，在范林娥的心里，只要能够跟着姜灿，就已经很幸福。 姜灿面带笑容：“喜欢就好，你安心住着，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安全，晚些时候也会让人送些日常用品过来。” “殿下，不用麻烦，里面的已经够用了！” 范林娥脸上洋溢着幸福，这种幸福来自于内心最真实的反应。 与此同时，大央宫。 气氛紧张，杀气凛然。 率先发难者，自然又是工部侍郎吴开寅，他跪地行大礼，以死启奏：“陛下，一月已到，数罪并罚，沈昱理应处斩！” 龙椅之上，姜有国略显犯难，确切地说，是在拖延时间。 如此之举，怎能瞒得过老奸巨猾的丞相。 刘尚钦起身行礼，正色道：“陛下，沈昱既已认罪，理应伏法，否则难和百姓交代，更是对我大商律法的蔑视，还望陛下尽早决断！” “臣等附议！” 朝臣附和，纷纷弯腰。 姜勇没有搭话，因为他的目标并非沈昱，更关键的是，他所期待的消息还未收到。 至于姜毅，依旧如常，只当看戏。 面对朝臣逼宫，姜有国自知已无法挽回：“既如此，把罪证呈上来！” “遵旨！” 吴开寅大声回应，迅速奉上。 面对御案上那一堆的证据，姜有国一张一页地翻。 此时此刻，他就像是一个公正无私的判官，严肃认真地审核，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如此举动，百官存疑。 一刻钟！ 两刻钟！ 百官脚都站麻了，还没有看完！ “请陛下尽早做决断，还百姓一个清廉的大商！” 话音未落，刘尚钦直接跪地。 丞相都跪地不起，朝臣哪敢站立，于是纷纷跪地，高声大呼：“请陛下尽早做决断，还百姓一个清廉的大商！” 百官齐呼，震动大殿。 即便如此，沈昱依旧坦然，也不知他是真不怕死，还是另有隐情。 罢了！ 姜有国正要开口时，大殿外却传来一道嘟嘟囔囔的声音。 “大贪官，哈哈，嘿嘿！” 不是别人，来人正是姜灿。 他的出现，顿时引起不小轰动，朝臣议论，皇子疑惑。 特别是姜勇，脸色不太好，似乎很失落，而姜毅则轻松许多，从表情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不知为何，刘尚钦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吴开寅，无所畏惧，因为在他看来，这一局，自己必胜！ 反观沈昱，脸上的肌肉略微抖动，但无人察觉。 相对于其他人，姜有国兴致高涨，脸上也展露出难得的放松：“灿儿，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送，送钱，嘿嘿！” 送钱？ 这傻子没事吧！ 才一月不见，难道病情恶化了？ 朝臣小声议论，都在暗骂眼前的傻子又在做白日梦。 对于这些见风使舵的人，姜灿置若罔闻，依旧嘟嘟囔囔：“钱，带，带上来，嘿嘿！” 话音落下。 数十护卫，纷沓而至。 两人一组，抬箱扛柜。 顷刻间，数十箱子全部就位，整整齐齐，一字排开。 “打开！” 姜灿一声令下，箱子展露无遗。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金光闪闪，亮瞎双眼。 “这怎么可能！” “他一个傻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众臣议论纷纷，难以置信。 就连一直平静无波澜的姜毅，此时也变得异常精彩，而姜勇更是目瞪口呆。 姜有国难掩激动，心中欣慰。 然而，总有那么些人不识时务，比如吴开寅，他心不在此，朗声道：“陛下，沈昱一案已结，还望陛下即刻下旨查办！” “陛下，太子有功，但沈昱有罪，还请陛下决断！” 刘尚钦再次开口，而且声音中透着不满。 “父皇！” 姜勇借机发难：“依儿臣判断，这些财宝均是太子贪污所得，而沈昱就是帮凶，两人贪赃枉法，还敢公然邀功，罪不可恕！” “沈昱死罪，太子废黜，请父皇明察！” 此话一出，众臣默许。 在他们看来，别说一个傻子，就是连一个正常人，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陛下，二殿下所言极是，望陛下明察！” 众臣附和，纷纷讨伐。 靠！ 还真是一刻也不能等啊！ 姜灿很无语，这些人都自我感觉良好，待本太子登上皇位，有你们好看。 “陛下，臣有话要说！” 沈昱终于开口，不卑不亢：“城南桥的工程款并非臣所为，而是另有其人，臣已经调查清楚，所有证物均在此，请陛下明察。” 言语之间，沈昱已将证词和证物交给了太监。 先前不辩解，那是因为姜灿曾有交代，无论何事都必须等他返回京都，所以沈昱宁死不屈。 当前，姜灿已至，时机正好。 看着手中的资料，姜有国朗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说来！” “遵旨！” 沈昱恭敬行礼，严肃而语：“所谓的挪用工款，实际上是因为工头虚报人数，而且还私自克扣工人的工钱，导致工人罢工抗议，惨遭杀害。” “罪魁祸首，正是工部侍郎，吴开寅！” 什么？ 怎么可能！ 一时间，大殿变得嘈杂起来。 “你胡说！” 吴开寅义正严词，丝毫不惧：“陛下，沈昱早已认罪，此时辩解，纯属信口开河，望陛下决断！” “陛下，沈昱大逆不道，还请陛下立即斩首示众，以正朝纲！” 刘尚钦朗声而语，继续煽风点火。 他的目的很明确，沈昱必须死。 只有除掉沈昱，自己才能更好的掌控太子，从而实现刘家霸业。 好时机，姜勇嘴角冷哼，高声而呼：“父皇，沈昱之罪，太子难逃其咎，理应严惩，还望父皇明鉴！” “臣等附议！” 众臣附和，趋炎附势。 整个大殿，姜灿以及姜毅，还有沈昱被排除在外，倒是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的意味。 第39章 阁主驾到 对于众臣的反应，姜有国置若罔闻。 他目光看向沈昱，正色道：“沈昱，既然你说另有其人，那这里的两份证词，朕应该相信谁？” “陛下，请看！” 话音未落，沈昱又拿出一张纸，确切的说，那是一封信。 太监会意，立即呈上。 信中的内容，是吴开寅传给工头虚报人数，以及克扣工钱的指令，不仅是亲笔所写，而且还有专用印章。 “岂有此理！” 姜有国大手一挥，那张指令恰好落在吴开寅面前。 吴开寅本能捡起，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脸色陡变：“陛下，臣冤枉，这一定是沈昱陷害臣，望陛下为臣做主。” “死，嘿嘿嘿！” 姜灿傻里傻气，随即扬了扬手中的信件，嘟嘟囔囔：“证据，嘿嘿，死！” 如此之举，众臣警觉。 因为他们很清楚，就在一月之前，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行为，这个傻子把罗其海推入了火坑。 在姜有国的示意下，太监迅速呈上。 里面的内容如出一辙。 均是与曾利坤等人的信件往来，同样也有吴开寅的专用印章。 很多时候，贪官污吏自认很聪明，为防别人假冒导致坏事，故而在贪赃枉法之时，都会加上自有的特殊印证。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 仿冒伪劣的同时，也是自揭罪行的有力证物。 有了专用印章的私信，加上其他证词和物证，吴开寅在劫难逃。 姜有国不再废话，朗声大喝：“来人，把吴开寅押入死牢，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可探视！” “陛下，臣冤枉啊！” 吴开寅撕心裂肺，苦苦哀求：“丞相，您帮下官求求情，丞相…” 啪！ 刘尚钦挥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吴开寅的脸上，五指红印，清晰可见。 “混账东西！” 刘尚钦很生气，怒斥：“原以为你正直可信，未曾想，竟然借着本相怜惜人才之心，诓骗本相，还期满圣上，罪不可恕！” 这一巴掌，扇得干脆。 这一义愤填膺，说得漂亮。 紧接着，只见刘尚钦双腿跪地，慷慨激昂，主动领罪：“陛下，臣有罪，臣自愿罚没一年俸禄！” 怜惜人才？ 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姜灿的拳头咔咔作响，真是老奸巨猾，瞬间又把自己摘个干净，不得不说，这老不死的，着实厉害！ “快看！” 循声望去，吴开寅口吐白沫，直翻白眼。 死了？ 众臣惊呼，目瞪口呆。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姜有国极为诧异，立即叫来太医，但一无所获，只是判断为气血攻心而亡。 事有蹊跷！ 这是姜灿的第一反应，而且多半与刘尚钦那一巴掌有关。 不过没关系。 姜灿确信，刘尚钦的日子不会太久。 因为潞州之行，自己已经掌握到一些初步的证据，待证据链完成时，就是他刘尚钦，乃至刘美凤落网之日。 “启禀陛下！” 无所畏惧，刘尚钦继续发难：“虽然沈昱贪墨城南桥工款是假，但其克扣潞州筑堤款项是真，请陛下立即下旨，将其严惩！” 很显然，沈昱不死，丞相不甘。 因此，即便当下形势不利，他也要孤掷一注。 目的只有一个，弹劾沈昱，控制姜灿。 “沈昱，你可有自证清白的证据？”姜有国问。 对此，沈昱无奈，但很坦然：“启禀陛下，臣，没有！” 好机会，刘尚钦当然不会放过，立即拱火：“沈昱已认罪，请陛下决断！” “臣等附议！” 众臣随声附和。 短短半个时辰，沈昱就从有罪到无罪，然后又从无罪到有罪，还真是大起大落，滑稽至极。 不过这一次，他并非一人。 “大贪官，曾利坤，杀杀杀，嘿嘿！” 姜灿手舞足蹈，嘟嘟囔囔，看似毫无章法，但手中的资料却是异常显眼。 百官微颤，生怕牵扯自己。 就连刘尚钦，此时也是异常警觉，因为他拿捏不准姜灿手中的东西，每每如此，总有人会落马，而且都与自己有关。 “呈上来！” 姜有国开口，太监领命奉上。 资料中，全部记录着曾利坤以及王连山贪赃枉法，欺压百姓，霸占良田，克扣筑堤款项等等一系列的罪证。 其中包括账册，来往私信等等。 姜有国看得愈发恼火，随后直接让太监当众宣读。 每一条清清楚楚，一字不落。 众臣听得仔细，毛骨悚然。 所有目光，全都集中在那个傻里傻气的人身上。 他真的是傻子吗？ 这些都是他做的？ 这个傻子，当真可怕！ “丞相，你意下如何？”姜有国若有所思。 闻言，刘尚钦面不改容，道：“陛下，此事过于繁杂，太子不可能完成，因此老臣认为，这些所谓的证据，仍需推敲！” “臣附议！” 数位大臣随声附和，想必也是心存疑虑。 姜有国并未责备，而是看向某个‘傻子’，道：“灿儿，你来说说，这些事，你是怎么做到的？” 姜灿手舞足蹈，嘟嘟囔囔：“夏，夏阁主，嘿嘿！” “哈哈哈！” 姜勇开怀大笑：“太子哥，你笑死本王了，我三番五次上门，都没有见到夏青柔，而你一个傻子，也能请得动？” 与此同时，其他大臣也是一阵嘲讽。 “夏青柔是谁？那可是文学泰斗！” “一个傻子，怎么可能请得动！” “依我看，这些所谓的证据，都是他胡乱瞎掰的！” 你一言，我一语。 朝臣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可想而知，他们是有多不屑一顾。 别说其他人，就连姜有国也是略显疑虑：“灿儿，此事事关重大，你可不要随意乱语，务必如实说来！” 唉！ 当真是不好糊弄！ 好在我早有准备，不然还真被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大臣给看遍了。 想到此，姜灿嘴角微掀，嘟囔道：“赵，赵武！” “是！ 大殿外，赵武领命。 这般看似神秘的举动，使得众人莫名其妙。 而姜勇，则是满脸傲气，讥讽道：“故弄玄虚，本王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此时有多嚣张，接下来就有多打脸。 片刻之间。 美人已至！ 一袭青衣，一尘不染，婉约柔情，大方美丽。 朝臣目瞪口呆。 就连龙椅上的姜有国，也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要知道，此女是出了名的清高，就像是看破红尘一般，无人可撼动。 良久。 众人回过神。 “当真是夏青柔！” “很美！” “她为何会帮太子行事？” “她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吗？” “想不通！” 第40章 太子英才 夏青柔的出现，绝对是一个震撼。 沈昱心中翻江倒海，没想到太子竟然能够请到这位文学界的泰斗，有此女相助，大业何愁不成。 上朝伊始，姜毅就很平静。 但此时的他，也不免心中激荡，毕竟他也曾请求一见，但都被拒之于门外，没曾想这个傻子竟然与之有联系。 不经意间，目光投向那位傻里傻气的人，心中五味杂陈。 一直稳坐钓鱼台的刘尚钦，老脸略微抽搐，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莲步而来的夏青柔，姜勇只感觉头脑发懵，差点摔倒：“不可能，你一个傻子，凭什么请得动她，本王不相信！” 嘴里不承认，可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质疑。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手舞足蹈，理所当然，享受这高光时刻。 然，欢喜有时候也会变成悲伤。 当夏青柔看清姜灿时，俏脸顿时呆住，行进的脚步，也戛然而止。 太子？ 龙公子！ 原来是同一个人！ 可为什么要骗我！ 夏青柔心中波涛汹涌，处事不惊的她，竟然有些失态。 完了！ 姜灿大感不妙。 先前自己是以龙公子的身份去请求对方帮忙，那时候只顾着谈正事，忘了向其坦白自己的身份。 而夏青柔眼里不容沙子，定会心生隔阂。 大意了！ 可当前紧要关头，不能出差错啊！ 姜灿在心中祈祷，只希望对方能够先帮助自己解决眼前困难，后续再慢慢解释请罪。 “夏阁主！” “！！！” 没有回应，姜有国再次道：“夏阁主？” “民女，夏青柔，参见陛下！” 夏青柔回过神，庄重行礼，开门见山：“启禀陛下，潞州之事，确为民女协助太子所为，所有证词证物，皆有据可查。” “若陛下有疑虑，也可派人到潞州核实！” 声音干脆，义正辞严，容不得他人有丝毫质疑。 对此，姜有国赞许道：“夏阁主的为人，朕自然清楚，有劳…” “陛下，若无他事，民女告退！” 没等姜有国说完，夏青柔抢先而语，再次行礼后，转身离去。 如此举动，众人目瞪口呆。 面对大商国的皇帝，竟然这般不给情面，试问整个大商，有几人敢如此。 可她不是别人，她是文学泰斗。 因此，无人觉得不妥。 因为就连姜有国本人，也都未有一丝不悦，甚至有些高兴，太子能得此女相助，是朝廷之福。 “看来是真生气了！” 姜灿心中暗语，有些拔凉拔凉的感觉，没办法，只得后续再登门解释了。 此时的大殿静悄悄。 先前存有疑虑的众臣，此时也变得极乖。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先别说夏青柔的名誉值多少价，单看那些证词和证物，都是难以推翻的铁证。 倘若皇帝真的派人去核查，指不定还会牵扯自己。 到那个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事到如今，无力挽回。 刘尚钦深知，潞州之事，自己脱不了干系。 更关键的是，姜灿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他不清楚姜灿手中是否还有其他罪证。 既然未提及自己，那便见好就收。 然而，姜勇并未罢手。 他上前一步，再次发难：“父皇，太子有功不假，但私自处决四品官员，不仅蔑视我大商律法，更是不把父皇放在眼里，请父皇明察！” “陛下，曾利坤乃…” “该死，该杀，嘿嘿！” 没等赵武说完，姜灿急忙打断。 紧接着，姜灿依旧手舞足蹈，嘟嘟囔囔：“是朝廷，百姓，是他们，杀的，嘿嘿！” 此话一出，全场炸锅。 说的什么胡话！ 不愧是傻子！ “太子哥，你这话，是不是有些欲盖弥彰啊！” 姜勇哈哈一笑，继续道：“潞州相隔万里，你若想找理由，也要找个好的借口吧？” 唉！ 既然你这么想被打脸，那本太子就成全你！ 姜灿很是无奈，本想做个善良的人，奈何小人不允许。 “看！” 话音未落，姜灿顺手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签名，还特意在姜勇面前晃了晃。 后者想要看清楚，可前者就是不让。 一个完美转身，刚好避开那好奇的目光，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给，嘿嘿！” 姜灿对着龙椅，挥了挥手，傻里傻气。 太监会意，立即呈上。 宣纸上的内容，清晰可见：曾利坤罪无可赦，不杀对不起百姓，也对不起朝廷，更对不起皇上的隆恩。 字不多，但很有力。 更让姜有国震惊的是，上面竟然有万民签字画押。 火候不错，姜灿很满意。 紧接着，他再次呈上。 此次所交，与先前不一样。 这一次，是百姓感谢皇帝的信件，大致内容为：皇帝英明，为民做主等字样，同样也有万民签字画押。 看到此时，姜有国本能地从龙椅上起身。 震撼二字，已经无法形容。 无视众臣那奇异的眼神，姜有国目光聚焦在姜灿身上，心中泛起阵阵涟漪。 “有此骄子，大商必盛！” 姜有国神情欣慰，面带夸赞，随即目光扫视众臣：“你们也看看吧！” 与此同时，太监双手齐出，恭敬接过供文武百官细阅！ 放眼打量，无不震撼。 姜勇心有不甘，姜毅肌肉微动，有种危机之感。 “本相倒是小瞧你了！” 刘尚钦脸色无比精彩，就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反观沈昱，目光炙热，欣喜若狂，跪地行礼：“皇恩浩荡，百姓之福，太子睿智，大商之幸！” 声音有力，震动大殿。 更重要的是，不仅拍了皇帝的马屁，顺嘴还夸了太子，怎一个‘绝’字了得！ 此时此刻，赵武终于明白。 姜灿之举，目的是通告所有人。 曾利坤并非死于某个私利，而是大势所趋，因为后者违背了自然规律，违背了所有百姓，更违背了皇帝。 因此，是百姓以及朝廷，更是皇帝要他死，故而他不得不死。 倘若有人反对，那就是忤逆皇帝。 另外，百姓的感谢信，不仅树立朝廷的威望，更是歌颂了皇帝的英明。 “沈昱无罪，闵中元、陈廷安当赏！” 姜有国一锤定音，继续道：“太子不仅解救潞州百姓于水火，而且不为私利，查得财宝如数上交，是我大商之幸，也是百姓之福！” “陛下英明，太子英才！” 众臣跪地，异口同声。 当然，到底有几人是真，又有几人是假，无人去探究。 因为这，就是朝堂。 一个充满谎言和欺骗的地方。 事毕，退朝。 姜勇来到姜灿身边，面带不屑：“傻子运气不错，竟然得到夏青柔相助，不过她可不会护你一辈子，谁能笑到最后，尚未可知！” “二殿下说得对，若非夏青柔，太子怎么可能办得到！” “就是！” “害得下官白担心一场！” “哈哈哈，就你那小胆！” 在他们看来，太子依旧是那个傻子，所以不必在意。 “恭喜太子！” 话音未落，姜毅已至。 略微抱拳，随即离开。 “太子大才，本相佩服！” 刘尚钦缓步而来，话中有话：“不过风筝飞得再高，也无济于事，因为它们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中！” “本相告辞！” 语毕，大步离去！ 很显然，这是提醒，更是对姜灿的警告。 因为在刘尚钦看来，姜灿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中。 看着远去的一众背影，姜灿陡然转冷：“接下来，也该轮到你了！” 第41章 危机又起 丞相府。 刘美凤若有所思：“父亲，难道这傻子真的去了潞州？不应该啊！” “已经不重要了！” 刘尚钦面色转冷，心中思绪油然而生。 本想撬动姜灿的手指，却被姜灿斩断了自己的胳膊。 先是鲁山，然后是罗其海，再到曾利坤，然后又是吴开寅。 每一件事，看似毫无章法，但均恰到好处，而且出手即是结局，让人难以捉摸，根本不像是一个傻子所为。 “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刘尚钦自言自语，沉浸自我。 刘美凤想要插话，但未能如愿，只得等待。 良久，刘尚钦像是做了某个决定，随即目光凝聚，异常严肃：“计划提前，你亲自去安排！” “父亲，会不会着急了点？” “不能再等，否则你我父女将万劫不复！” 刘尚钦的反应，让刘美凤看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也不再询问，立即去部署。 这一天。 对于京都城的百姓来说，没什么不一样。 可对于达官贵人而言，心中久久难以释怀，因为潞州之事，牵动着他们的心。 夜。 东宫。 銮金床。 经过一场大战后，男女酣畅淋漓，相护依偎。 姜灿先是递上一个深情的吻，随即道：“这一次虽然结果不差，但必定会引起刘家的强势反扑，而且越往后，阻力越大。” “此次潞州之行，让我结识到驻守西部的军队。” “不过那位大将军因故受伤，导致行动不便，我想让你去试试，看能不能治好！” 语气平和，不是命令，而是恳求。 沈梦嫣没有回应，语气试探：“有件事，我骗了你，不，确切的说，是暂时不能说，你会怪我吗？” “你会害我吗？” “不会！”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说话。 紧接着，姜灿一个翻身，瞬间把美人压在身下，仔细打量。 水帘潺湲，唯美唯俏！ 姜灿大赞，立即封堵。 如此举动，沈梦嫣顿时呆滞，因为这样的行为，暂且不说难为情，放眼整个天下，又有哪个男人能够做到这般。 “嘤…嗯…” 酥麻之感顿时传遍全身，使得沈梦嫣无比舒爽。 这种快感，难以形容。 “相，相公…快…” 沈梦嫣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越是这样，姜灿就越起劲，完全没有要结束的意思。 忍无可忍，沈梦嫣喊出声来。 悠悠回荡，飘满房间。 …… 翌日。 当天际出现一抹鱼肚白，一辆马车在五个影卫，以及十余东宫护卫的护送下，直奔潞州。 天渐明，人越多。 晌午时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迅速传遍京都城的大街小巷。 “你们听说了吗？轩文阁和龙公子闹掰了！” “我也听说了，轩文阁已将龙公子除名，不再是轩文阁的名誉阁主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一言，我一语。 所有的谈话内容，都是围绕龙公子，以及轩文阁而展开，不过并非浓情蜜意，而是分道扬镳。 一月之前，龙公子消失不见，使得众多势力空手而归。 如今再次现身，顿时便引起各方震动，立即展开抢人大战。 养心殿。 太监急速来报：“陛下，龙公子有消息了！” “噢！” 姜有国略微有些诧异：“身在何处？” “不知，不过轩文阁已将龙公子除名，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太监弯腰而语。 “还有这事！” 姜有国若有所思。 原本还想以姜灿和夏青柔的关系，见见这位龙公子，不曾想，短短一天时间，双方就闹僵，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 安庆王府。 “分得好！” 姜勇兴奋拍掌，激动而语：“既然傻子能够搭上夏青柔这条线，那本王就把这位龙公子弄到手，互为对手，当真有趣。”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这一次，一定要把龙公子找到！” “是！” 与此同时，无论是福康王府，还是丞相府邸，都在全力搜索。 消失一月的龙公子，又再次进入人们的视野，各方怎能放过这次大好机会。 东宫。 姜灿倍感头大。 好不容易才说服夏青柔帮忙，本来还挺高兴，以为关系又进一步，谁曾想，自己却被除名了，而且是那么的果决。 赵武惋惜：“殿下，看来夏阁主是真生气了！” “谁说不是呢！” 姜灿也很无奈：“她本就无心过问红尘事，却被我生拉硬拽，如今还欺骗了她，生气也可以理解。” “接下来怎么办？” “你去准备纸和笔，待会我们去轩文阁走一趟！” 姜灿没辙，准备以文试试，毕竟在当时，也是由于自己的诗词打动了对方，故而他想场景重现，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由于是私人行动，且不宜外露身份。 因此，在姜灿出行之前，必须由影卫开路，同时精心伪装，隐秘而行，避免行踪暴露。 入夜。 四下无人，车队出发。 当姜灿等人来到轩文阁时，大门紧闭。 咚咚咚！ 赵武敲门，栾小妹现身：“阁主说了，自今以后，两不相识，请回！” 语毕，门关。 众人一脸懵。 特别是姜灿，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女人脾气还真不小。 别说送诗词，连句话都没有说上。 唉！ 能怪谁，怪自己呗！ 没辙，只能慢慢化解了！ 想到此，姜灿没有再敲门，而是直接打道回府。 轩文阁，五层。 栾小妹小声问道：“阁主，您真的不理他了吗？” “或许吧！” 夏青柔矗立游廊，美目远眺夜空，略显委屈：“枉我真心以待，他却欺骗我，或许从一开始，他接近我就是为了利用，而我…” 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内心不好受。 当姜灿等人返回东宫时，总感觉气愤不对，但并未在意。 深夜。 赵武把姜灿叫醒，神情凝重：“殿下，出事了！” “什么事？” 姜灿鲤鱼打挺，顿时爬起身。 赵武道：“留守的护卫，全部被杀，现在的东宫，已在别人的监控之下！” “什么！” 姜灿震惊：“仔细说说！” 据赵武交代，在回来时，他就察觉到异常，于是留了个心眼。 后来暗中查探，发现东宫护卫已全部换人。 现如今，姜灿的亲信，除了影卫以外，就只有护送沈梦嫣和小环去潞州的十余人，以及保护范林娥的十余人。 情况极其糟糕。 东宫地处皇宫禁内，常人根本无法涉足，更别说要进行如此大的行动。 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人能够办到。 “刘美凤！” 姜灿拳头咔咔作响。 看来刘尚钦所说的风筝命运，就是这般。 如此一来，自己就如同生活在财狼虎豹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撕碎。 不！ 绝不可以！ 我的命运，我自己掌握！ 第42章 软禁太子 现如今，刘家已经撕破脸，目的就是掌控自己。 姜灿心里很清楚，如此超乎预料的举动，必定是刘尚钦在背后捣鬼。 一次次的失败，导致后者着急了。 放眼整个天下，从古至今，一个丞相，即便是位高权重，也不敢妄动太子的护卫，因为这是大忌。 然，刘尚钦却敢如此大逆不道。 很显然，他已经做好万全准备，而且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倘若自己真的深陷其中，那别说皇权之路，就连日常的行动，都将受到严格的管束。 这样一来，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想要软禁本太子，没门！” 姜灿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头，脸色异常冰冷。 但不管怎么说，当下的形势，对己不利，这必须得承认。 如果行动被限制，二皇子姜勇必定会借机生事。 无论是哪一方，只要让他们的奸计得逞，那自己必将万劫不复，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夺江山，娶美人。 “殿下，要不让属下出手，全部灭杀！”赵武请愿。 “不可！” 姜灿断然否决。 他相信赵武有这个实力，但此事必须谨慎，于是道：“刘尚钦既然敢这么干，说明他已经有万全之策，若是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毕竟，我们并不清楚他手上的底牌。” 所谓欲速则不达。 想要将刘家势力连根拔起，就必须走好每一步，绝不能给对方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事情越紧急，就越需要冷静的思考，否则只会失去判断，从而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既然你想控制我，那我就彻底废了你！” 姜灿目光阴冷，这一战，只能赢不能输。 若要开战，人不能少。 可当前而言，姜灿最缺的就是人才。 唾手可得的夏青柔，又被自己给弄没了，说来说去，都怪自己伤了人家的心，必须得想办法补救。 不过当下而言，得优先解决眼前的事。 想到此处，姜灿看向赵武：“你想办法通知沈昱和陈廷安，让他们二人明日午时到城西茅屋等我。” “是！” 赵武领命。 两人商议后，一切照旧，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翌日。 太子车队并未隐瞒，而是光明正大，直奔城东轩文阁。 就表面而言，朝堂众臣都知道姜灿与夏青柔有关联，故而此行也无可厚非。 何况太子风流，众人皆知。 日当空。 马车在轩文阁正门前停下。 让栾小妹奇怪的是，这一次，并未敲门，也未嚷嚷。 但碍于夏青柔的命令，栾小妹也只得远观，没有下楼，更没有接触。 殊不知，姜灿并未在马车内。 此时此刻，他已经到了城西茅草屋。 “参见殿下！” 沈昱和陈廷安二人，恭敬行礼。 对此，姜灿点头应允，并未搭话，而是看向一旁迎面而来的成熟美人：“怎么样，还习惯吗？” 在服侍姜灿落座的同时，范林娥满脸幸福：“多谢殿下，妾身很喜欢！” 妾身？ 沈昱心中一紧，有种不太妙的思绪。 当然，他有此反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自己那宝贝女儿。 刚来的时候，当看见范林娥时，沈昱就一直疑惑不解，茅屋是女儿曾经居住的地方，为何会有一位美妇。 本以为对方是误闯。 可事实并非如此，因为陈廷安竟然主动与之打招呼。 本想问个究竟，但陈廷安闭口不言。 这种事，他也不敢多嘴。 如今看来，太子和她的关系要好，确切地说，是亲密。 唉！ 罢了！ 年轻人的事，就交给他们自己吧！ 沈昱无奈地摇了摇头，也不再深究，因为这事，他管不了，只能顺其自然。 人员到齐，开始谈正事。 在听完赵武的讲述后，两人面露震惊，愤愤不平。 “岂有此理！” “胆大妄为！” 沈昱和陈廷安蹭的一下立起来，拳头颤抖，冲冠眦裂。 “殿下，那您岂不是很危险！” 范林娥面露担忧。 此时此刻，她终于知道姜灿所说的麻烦。 在这之前，范林娥也知姜灿为自己好，可当真正听到东宫的凶险时，心里更是生起阵阵暖意。 姜灿拍了拍美人的玉手，坦然道：“没事，他们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殿下，此事必须禀报陛下！” “殿下，臣也认为此事需立即上报！” 沈昱，陈廷安，纷纷谏言。 在两人看来，这事已经不是简单的斗争，而是威胁国家的阴谋，必须立即阻止。 对此，姜灿不答反问：“上报之后呢？” “当然是…” 沈昱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也想到了事情没这么简单。 若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那他又为何无故入狱，而且还时常被诬陷打压，关键还不能自证清白。 想到此，沈昱抱拳：“殿下，是臣鲁莽了！” “无碍！” 姜灿挥挥手，正色道：“我与刘家的对决已经开始，此事极其危险，稍有不慎，性命不保，今日叫你们二人前来，也是想征询…” “臣誓死效忠殿下！” “臣愿追随殿下左右，至死不渝！” 两人纷纷跪地，语气决然，没有一丝犹豫和退缩。 “起来吧！” 姜灿双手相扶，又道：“陈廷安，你研究一下从潞州获得的线索，立即对刘家总管周三强展开调查，至于刘家父女，就看岳父的了！” “臣万死不辞！” “臣万死不辞！” 两人异口同声，没有丝毫犹豫。 姜灿很满意，继续道：“此地就作为临时联络点，同时要确保隐秘，更要注意安全。” “臣明白！” 两人都是明白人，一点就透。 紧接着，沈昱又道：“殿下，您的安全最为重要，就让臣派些人来保护您，以防万一。” 此话倒是在理。 当前确实很缺人手，若是派一些人过来，也可临时救急。 姜灿点头应允，面露笑意：“这样也好，那就让他们来保护这里，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可是…” “殿下…” 沈昱和范林娥同时开口。 但话未说完，就被姜灿打断：“就这么定了！” 如此部署，姜灿有自己的考量。 把沈昱安排的人放在茅草屋，就可以把原先东宫的护卫撤回，虽然人数不多，但可以混入到刘家安排的队伍中，就当是多留一双眼睛。 其次，姜灿有赵武，再加上影卫十人。 安全不成问题。 虽然沈昱的人实力有限，但加上本来的五个影卫，茅草屋也可无恙。 待沈昱和陈廷安离开后，姜灿看向成熟美人：“你是不是有问题要问？” “没，没有！” 范林娥轻捏衣角，口不对心。 第43章 精密部署 要说没有，当然不信。 在先前的交流中，当提到岳父二字时，范林娥的身子略微一怔，表情极不自然。 早在那个时候，姜灿就有所察觉，于是道：“其实，我…” “殿下！” 没等姜灿说完，范林娥抢先而语：“妾身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是个夺人所爱的罪人。” 言语之间，饱含歉意。 其中蕴含的意思很明白，她不是因为姜灿有别人而不悦，而是因为自己横插一脚，心生愧疚。 成熟，是岁月的积累，更是善解人意的倒影。 “原来是这样！” 姜灿略带笑意，随即拦腰而抱：“不用想太多，那样很累，而且我喜欢的是，做你自己。” 语毕，深吻奉上。 “唔…殿，殿下…” 范林娥想要挣脱，但无能为力。 如此举动，赵武知趣转身，有些尴尬道：“殿，殿下，我们该回去了，不然会引起怀疑。” 差点把正事忘了！ 姜灿很不舍，但此时不得不离开，歉意道：“你安心在此住着，我过后再来看你。” “嗯！” 范林娥就像是个听话的小媳妇，担忧道：“殿下，那您注意安全！” 离开茅草屋，直奔城东。 返回轩文阁后，姜灿并没有敲门，也没有喊话，迅速打道回府。 “阁主，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栾小妹的脸蛋鼓鼓的，有些气愤：“来了那么久，又不说话，又不敲门，到底有没有诚意啊！” 夏青柔没有任何反应。 心如止水，不言不语。 就像是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一般。 回到东宫后，姜灿一切如常，该吃吃该喝喝，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第二天睡醒后，继续往轩文阁跑。 不过此次并非默不作声，而是直接对着轩文阁朗诵诗词，也不管夏青柔有没有听到。 连续数日，雷打不动，风吹不倒。 丞相府。 刘尚钦放下茶杯，道：“最近太子可有异动？” “那个傻子，整天往轩文阁跑，真没有侮辱他风流的名号！”刘美凤略带奚落。 “沈昱可有去东宫？” “没有！” 刘美凤回答得很干脆，继续道：“父亲放心，东宫所有一切，都在女儿的掌控之中。” 话语轻松，胜券在握。 然，刘尚钦有不同的看法。 不正常！ 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再怎么说，沈昱是太子事实上的岳父，加上两人关系本就不一般，却偏偏没有走动，太不正常了！ “沈梦嫣呢？”刘尚钦又问。 闻言，刘美凤一脸嫌弃：“那个骚货，女儿懒得搭理她！” “糊涂！” 刘尚钦猛然拍桌，异常严厉：“现如今，你我父女已经跨出关键的一步，更是要命的一步，若有差池，刘家不保！” 突然被斥责，刘美凤整个人呆滞。 一直以来，刘尚钦从未对她发这么大的火，所以她被吓到了，而且略显委屈。 “罢了！” 刘尚钦挥挥手，自顾自道：“要不了多时，本相就可完成对朝堂的掌控，届时便无人可对本相构成威胁，就随他们去吧！” 不得不说，算盘打得好。 右手控制太子，左手控制朝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说是隐形皇帝，也不为过。 夜。 东宫。 赵武正在和姜灿汇报近日的调查情况。 据陈廷安所述。 他在梅花楼将周三强擒获，但对方很强硬，死活不认。 可周三强万万没想到。 他与曾利坤联系，以及瞒着刘尚钦收取潞州好处的证据，已全部被姜灿拿到。 当陈廷安亮出这些证据后，周三强为保命，只得合作。 沈昱这边，也有收获。 他暗中查访发现，在朝堂之中，不少大臣都有受到刘尚钦的威逼利诱，逐渐也都被其侵蚀，成为他的党羽。 听完汇报，姜灿突然发问：“你刚才提到刘尚钦有一本账册？” “没错！” 赵武点头肯定，继续解释：“据周三强交代，刘尚钦对这本账册很是看重，平时都由自己保管，就连最信任的周三强，也不能碰。” 能让刘尚钦如此对待，想必定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姜灿若有所思，突然来了主意：“明日，你亲自去请刘尚钦，就说作为女婿的我，请他一起用餐。” “是！” 翌日。 凉亭被特意装饰一番，给人一种温馨之感。 凉亭内，圆桌上。 各种美食佳肴，琳琅满目，美不胜收。 姜灿等了很久，刘尚钦才和刘美凤姗姗来迟。 “老臣参见太子殿下！” “嘿，坐，嘿嘿！” 虽然刘尚钦只是嘴上行礼，但姜灿毫不在意，因为这老不死的这么久才到，分明就是故意给自己下马威。 要想让他弯腰，那是绝无可能。 刘美凤更是嚣张：“我说你个傻子，搞什么名堂，难道是哪根筋搭错了？” “禀太子妃！” 赵武弯腰行礼，继续道：“自太子生病以来，处境就越发艰难，太子虽然异于常人，但心里明白，丞相和太子妃就是一家人。” “因此，也希望丞相和太子妃多多担待！” 有理有据，不失真诚。 姜灿差点都被感动，于是在心里给赵武点赞。 “既如此，那本相就多谢太子了！” “喝，喝酒，嘿嘿！” 酒过三旬，头有点晕。 姜灿摇摇晃晃，嘟嘟囔囔：“倒，倒酒，喝，嘿嘿，我要酒！” 赵武立即满上。 就在此时，只见姜灿站立未稳，身体猛然向前扑去，杯子里的酒，恰如其分，刚好洒在刘尚钦身上。 “嘿嘿，酒…” 姜灿傻里傻气，嘟嘟囔囔，双手不停地擦拭着刘尚钦的衣物，一丝一毫也没放过。 如此举动，刘美凤无比恼怒：“真是笨手笨脚，撒开你的脏手！” 突如其来的变故，刘尚钦也没多想。 “哼！” 一声冷哼，拂袖而去。 两人离开，用餐结束。 而姜灿，也在赵武的搀扶下，回到了书房。 “不在身上！” 落座后，姜灿略显失落：“竟然没有随身携带，那就应该在丞相府邸，只是怎么才能拿到，真是愁死个人！” “殿下，要不让属下潜入丞相府看看！”赵武道。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 以赵武的武功，想要潜入丞相府轻而易举，而且还能全身而退不被察觉，是当前万法之中的上上之策。 不过有一点。 一旦被发现，再想拿到，就难了！ 所以，必须一步到位，出手就不能空手而归。 想到此处，姜灿招呼赵武靠近，随后附耳轻语，把接下来的计划，做了详细说明。 第44章 太子遇刺 夜深人静，本该歇息。 然而此时的丞相府，正处在混乱之中，呼喊声与嘈杂声连成一片，不断从府内传来。 “快来人，有小偷！” “快来人，抓刺客！” 呼喊声自四面八方而起，一浪还比一浪高，就像是整个丞相府完全被包围了一般。 护卫闻声而动，立即对闯入的小偷，以及刺客进行围堵。 遗憾的是，一无所获。 那小偷，还有那刺客，就像是幽灵一般，一会左一会右，一会前一会后，使得丞相府的护卫手忙脚乱，根本顾不过来。 某间房屋，刘尚钦陡然爬起身，脸色极其难看。 他顾不上披衣穿鞋，慌慌张张，直奔专用茅房。 进入茅房，立即关门。 紧接着，只见刘尚钦来到茅厕左边，对着一块石头，用力一摁。 轰隆！ 暗门左右而开，通道展露无遗。 没有丝毫犹豫，刘尚钦抬腿便进。 紧接着，暗门缓缓而闭，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没有一丝瑕疵。 小半刻钟过后。 暗门再次挪动，刘尚钦方才返回。 与先前的紧张情绪不同，此时的刘尚钦面容轻松，就像是换了一副面孔，取而代之的是微笑，还有坦然。 随手一摁，暗门归位。 略作观察，确认无人，方才离开。 “老爷！” “抓到了吗？” “小的该死，让他们跑了！” “废物，继续查，一定要给本相找出来，敢到我相府撒野，必让他有来无回！” 声音越来越远，茅房归于平静。 就在此时，黑影陡现。 动作轻盈，伸手敏捷。 黑影进入茅房，左左右右，上上下下，仔细查找，不放过每一个可疑的地方。 看那举动，是个老手。 没过多久，黑影瞳孔放大，终于找到了那块特殊的石头，没有犹豫，随手一摁。 暗门开，黑影进。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密室内的金银财宝，不计其数，就连潞州的王连山，以及曾利坤二人的财宝加起来，都不及此地的十之一二。 不过黑影的目标，显然不是那些金银珠宝，而是一本至关重要的账册。 来不及打量，迅速搜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某个暗处寻到一本账册。 翻看一看，是它没错。 紧接着，黑影从腰间取出那本随身携带的假账册，原封不动地放入暗格。 事毕，迅速逃离。 由于先前那些小偷的吸引，加上刘尚钦有规定，不准任何人踏入他的专用茅房，于是黑影的行动，异常顺利。 经过一夜的搜查，丞相府一无所获。 即便如此，要想让刘尚钦就此罢手，也绝无可能，他必定会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但让人疑惑的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等到那个时候。 相比丞相府的紧张气氛，东宫倒是显得很平静，姜灿也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睡眠极好，精神极佳。 “好你个傻子！” 话音未落，刘美凤火急火燎，直接将房门踹开，高声怒斥：“你个废物傻子，说，是不是你干的？” 今日一早，她就收到了有小偷闯入丞相府的消息。 而且刘尚钦还特意嘱咐，务必盯紧姜灿，因为前者思来想去，认为昨日那顿饭不简单，总觉得事有蹊跷，怀疑与后者有关。 故此，刘美凤非常气恼，前来兴师问罪。 很可惜，姜灿置若罔闻，继续呼呼大睡。 “你给我起来！” 刘美凤火大，顺手就把被子扯开。 然而。 当被子扯开的那一刹那，映入眼帘的是那赤身裸体，吓得刘美凤立即捂眼转身，无比气愤：“我说你个没脑的傻子，你，你真是无药可救。” 在她保守的思想里，甚至在其他所有女人的印象中。 人们就寝，都会穿衣，绝无赤身而睡的习惯。 可眼前的傻子，实在是有违大道，天理不容。 因此，当刘美凤看到姜灿的身体时，就像是自己心中的完美神灵，突然遭受到亵渎一般，恨不得把姜灿施以绞刑。 再也待不下去，立即夺门而出。 但心中的怨恨，已经生根发芽。 刘美凤的过激反应，倒是让姜灿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计划，他准备利用好这个机会，以此彻底将刘家势力连根拔起。 紧接着，姜灿叫来赵武，告知自己的计划。 然而，当赵武听完后，表情严肃，坚决反对：“殿下，不可，万万不可，这太危险，属下不能同意！” 对方的反应，姜灿早有预料，所以直接下命令。 “我不是和你商量，这是命令！” 姜灿表情严肃，继续道：“立即通告沈昱等人，并提前做好部署，择机而动，记住，一切按计划行事，否则别怪我翻脸。” 此事关系重大，所以不能有任何马虎。 当然，姜灿也知沈昱等人的心境，若是一时心软，就会影响整个局势，于是必须提前说清楚，谁都不能擅自行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午餐过后。 姜灿进出于不同的房间，来回穿梭，行动可疑，就像是正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收到汇报后，刘美凤本不想搭理，可一想到刘尚钦的嘱咐，就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贴近观察。 就近一看，姜灿嘟嘟囔囔，正在用匕首撬开一个小盒子。 在盒子里面，有一本账册。 “这是？！” 刘美凤心中一凝，有一种不安的情绪涌上心头。 不好！ 刘美凤来不及多想，大步流星，直扑而来，想要夺取盒子里的账册。 就在此时。 姜灿轻轻一推，盒子远离，使得刘美凤扑了空。 与此同时，只见姜灿一把抓住刘美凤的腰，动手又动嘴：“嘿嘿，美，我要，嘿，我的！” “你，快放手！” 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刘美凤身体一僵。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顿时怒火中烧，满脸厌恶：“傻子，放手，你快松开。” 遗憾的是，姜灿不仅不松手，而且越来越肆无忌惮，像是在说：你是我的，别想跑！ “啊！” 刘美凤嘶声大喊。 很显然，他被惹急了！ 就在此时，那把匕首刚好出现在刘美凤眼前，她没有多想，顺手捡起，本能刺出。 不偏不倚，正中腹部。 “啊！” 姜灿疼得喊出声来，随即猛然倒地，直接晕了过去。 鲜血直流，瞬间便把地面染成了红色。 即便如此，刘美凤也无暇顾及。 她的注意力在那本账册上，迅速将之捡起来，然后打开想要看个究竟。 “怎么会！” 刘美凤眼睛瞪大，满脸的不可思议。 只因那一本账册，除了一些潦草的数字以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上当了！” 这是刘美凤的第一反应。 她想要逃离，可惜的是，为时已晚。 第45章 目中无人 姜灿的那一声喊叫，一是确实疼痛，二是向外发出信号。 没等刘美凤反应过来，已被赵武制服。 此时此刻，赵武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太子妃，在他的眼里，刘美凤只是一个罪犯，是刺杀太子的凶手。 与此同时，有一仙姿玉貌的女子，正奔跑而来。 沈梦嫣俏脸煞白，万分焦急，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但却未能说出一个字。 来不及思索，迅速查看伤口，立即上药包扎。 “你们！” 刘美凤后知后觉，面目难看，怒喝：“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设计的阴谋，真是卑鄙！” 自己大意了！ 竟然被这个无脑的傻子摆了一道。 “来人，快来人，把这些卑鄙小人都给老娘杀了！” 刘美凤高声大喊，咬牙切齿，恨不得立马将眼前的三人碎尸万段。 很可惜，她喊破了喉咙，依旧没有看到一个手下出现。 相反。 进来的却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人，身后还跟着影卫以及东宫的其他护卫。 “都清理干净了！” 武映男语气冰冷，特别是她手中那带血的剑，给人一种死亡的气息。 什么！ 刘美凤满脸的难以置信，嘴里不依不饶：“你们如此行径，必会遭到我父亲的严厉报复，到那个时候，就连皇上也救不了尔等…” 话音未落，已被影卫架走。 此时此刻，屋内只剩下两男两女。 除了昏迷的姜灿，其余三人都是异常焦急，万分担忧。 “他…他怎么样？”武映男率先开口，担忧尽显。 “伤势不轻，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否则后果难料！” 沈梦嫣看似轻松，但内心的担忧一分不减，不知从何时起，姜灿已经成为她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都是属下的错，就不该听殿下的！” 赵武很自责，武映男则在旁边宽慰道：“以他那性子，你也劝不动。” 确实，姜灿倔起来，十匹马都拉不回来，他们三人全都领教过，所以深有体会。 小半个时辰过后。 在沈梦嫣的悉心照料下，姜灿方才醒来。 “殿下，您怎么样？”赵武焦急而语。 对此，姜灿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两女，一脸疑惑：“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不想见到我们？”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武映男生生打断，语气很不和谐。 而沈梦嫣则是眼泪婆娑，略显后怕：“你怎么这么傻，什么计划不好，偏要拿自己当诱饵，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叫我怎么办！” “没事，我命硬得很！” 姜灿略微一笑，语气坦然。 而赵武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早在昨日，两女就已经返回了京都城，只不过在听闻沈昱的交代后，沈梦嫣并未急着回东宫。 而今日，当赵武去找沈昱商议时，沈梦嫣和武映男恰巧也在。 他们深知，姜灿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更改。 既然不能劝阻，那就做好万全之策。 经过商议，只要姜灿开始行动，武映男就立即带人肃清刘美凤安排在东宫的人。 而赵武以及沈梦嫣，则随时准备接应。 好在一切有惊无险。 若非沈梦嫣及时返回，恐怕事情也没这么简单，毕竟就算是请太医出手，结果也不见得有多好。 “回来得好，回来得妙！” 姜灿无比高兴，然后目光看向旁边那位英姿飒爽的女人，关切道：“对了，大将军的伤势如何？” “谢谢你！” 武映男略显深情。 完全没有想到，姜灿能够把父亲的伤挂在心上，还特意让沈梦嫣不远万里前往治疗，故而由衷感激。 “在梦嫣的治疗下，爹爹的腿逐渐好转，现已无大碍！” “那真是太好了！” 姜灿喜笑颜开，今日可以说是双丰收，值得庆贺。 不！ 还缺一环！ 想到此处，姜灿神情陡变，正色道：“赵武，这场戏还没有完，还得接着唱！” “交给我吧！” 武映男抢先而语，接着说道：“你现在还不算绝对安全，有赵统领在身边，我…我们也好放心！” 此话在理，赵武也同意。 姜灿自然也没反对，毕竟武映男的实力有目共睹，绝对靠谱。 事情已定，各自就位。 不多时，刘美凤刺杀太子的消息，迅速传遍整个京都城，引起巨大震动。 达官显贵，文人百姓。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轩文阁。 在听闻太子遇到刺杀的消息后，夏青柔略微一怔，心中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与此同时，各方朝臣，慌慌张张，直奔皇宫。 这其中也包括刘尚钦。 在得到消息后，他就马不停蹄，直奔东宫，想要一探究竟，同时尽自己所能，把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让刘尚钦未曾预料到的是，在他奔向东宫的同时。 丞相府，已经被包围。 所有人不得进出，等待检查。 养心殿。 姜有国震怒。 在众多太监侍女的伺候下，摆驾东宫。 一时间，所有朝臣齐聚东宫，气氛紧张，略带杀气。 “灿儿！” 姜有国甩开太监的服侍，直奔床榻，紧握双手，万分焦急：“灿儿啊！你怎么样，快传太医…” 太医赶来，立即就诊。 “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伤口已包扎，太子他…” “咳咳咳！” 就在此时，姜灿轻微咳嗽，缓缓睁眼：“父，父皇，嘿嘿！” “灿儿，有父皇在，不怕！” 在姜有国的催促下，太医再次仔细检查，发现伤势已经处理完好，并告知静养时日便可痊愈。 在得知是沈梦嫣的功劳时，姜有国很是欣慰。 但事情还有没完。 “去，把人给朕带过来！” “遵旨！” 皇帝有令，禁军必从。 顷刻间，披头散发的刘美凤就被带到。 “陛下，冤枉，是太子…” “放肆，以下犯上，还有理了！” 姜有国异常愤怒，朗声而语：“来人，将此逆子押入死牢…” “臣等参加陛下，望陛下息怒！” “臣等参加陛下，请陛下三思！” “……” 没等姜有国把话说完，屋外就传来一阵阵震耳欲聋的求情声。 声音很高亢，生怕别人听不见。 “岂有此理！” 姜有国怒火中烧，猛然起身，大步而出：“朕倒要看看，尔等想要朕如何三思！” 与此同时，赵武扶着姜灿紧随其后，而刘美凤也被禁军架着，跟了上去。 当几人踏出房屋时，顿时一怔。 放眼望去。 朝臣整齐划一，跪地不起，场面震撼。 领头之人，正是刘尚钦。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而且还这般肆无忌惮，目中无人！ 第46章 我要你命 太子遇刺，最高兴的当属姜勇。 在听闻消息后，他还高兴了好一阵，于是迅速赶往东宫，不过并非因为担心来看望，而是来奔丧。 遗憾的是，事与愿违。 太子未死，姜勇异常不爽，所以此时的他，正在一旁暗骂刘美凤无用。 至于三皇子姜毅，面色略显担忧，好在结果可控。 反观刘尚钦，难得跪地行礼：“启禀陛下，老臣斗胆，美凤这孩子虽脾气有些倔，但绝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请陛下明察！” “是啊陛下，此事有待查实！” “臣等附议！” 刘尚钦领头，其他众臣随声附和。 当今太子被刺，这些人身为臣子，竟然劝皇帝别紧张，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无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然。 刘尚钦，他就敢！ 自认为可以把持朝纲，左右皇帝的决策，所以才这般有恃无恐。 刘尚钦无所顾忌，再次朗声道：“陛下，太子的精神本就不正常，所行所说当不得真，况且…” “启禀陛下！” 没等刘尚钦说完，赵武直接打断：“太子确实被太子妃所刺，这些都是臣亲眼所见，而且凶器在此，均可查验。” “那是他想非礼我！” “你，是我的，嘿嘿！” 刘美凤脱口而出，姜灿理所当然。 是啊！ 两人是夫妻，何谈非礼一说！ 再者说，本为妻子，伺候太子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众臣小心议论，生怕被人听见。 对于众人的反应，刘美凤自觉说错了话，立即又道：“父亲，是这个傻子设计陷害女儿，女儿被迫还击，全都是这个傻子的阴谋！” 此话一出，众臣疑惑。 设计？ 阴谋？ 一个傻子怎会懂这些？ 所有人的脑子都在飞速转动，都想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她害我，怕怕！” 姜灿手舞足蹈，满脸惊恐，嘟嘟囔囔 赵武心领神会，接着说道：“启禀陛下，太子妃早已把东宫护卫换成自己人，而原来的护卫，已被太子妃悉数灭口。” “由此可见，太子妃早就有不轨之心。” 此话一出，全场炸锅。 “什么！” 众臣目瞪口呆。 很显然，此事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就连时常针锋相对的姜勇，都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竟敢公然撤换东宫护卫，这等同于造反啊！ 反观姜毅，神情冰冷。 即便如此，自恃无敌的丞相，自然也不会就此罢手，更不会轻易认输。 何况被一个护卫打断，怎能忍受。 刘尚钦猛然起身，高声呵斥：“岂有此理，小小护卫，竟敢在此大放厥词，来人，将其押下杖责一百！” “放肆，当朕不存在吗？” 姜有国震怒，所有人跪地。 然，刘尚钦丝毫不惧，反正事已至此，只能硬刚到底，必须让皇帝意识到局势不可为，否则只会任人宰割。 “陛下，此事必有蹊跷，请陛下还百官一个公道。” 刘尚钦掷地有声，直接拉扯上文武百官。 更可气的是。 百官竟然纷纷附和，请求皇帝明察。 一时间，事情陷入僵局。 形势利己，刘美凤很兴奋，冷声道：“傻子就是傻子，你以为有皇帝撑腰就胜券在握了吗？天真！” 唉！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姜灿很无奈，于是嘟囔道：“带，带人来！” 话音落下，五个影卫迅速而至，而且各自押有一人，全部都带有头套。 “跪下！” 影卫大喝，随即猛然一脚。 那五个被蒙面的人站立未稳，扑通一下，直接跪倒在姜有国面前。 很多时候，黑暗最具杀伤力。 特别是那种不可把控，不知要被带到何方，也不知将要面临什么后果时，黑暗对人的灵魂冲击最大。 这样的情况，被刘美凤的手下表现得淋漓尽致。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太子妃！” “派你们来做什么？” “监视太子！” 声音带着恐惧，但听得很清楚。 众人不淡定了！ 姜毅终于开口：“父皇，刘家自恃权力滔天，竟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理应诛杀！” “三殿下，此言差矣！” 刘尚钦无所畏惧，继续道：“随便找几个阿猫阿狗，就说是我刘家所派，这未免有些太过勉强。” “依老臣看，这就是太子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当不得真！” 嚣张！ 无礼！ 特别是当刘美凤成为太子妃以来，刘家更是无法无天，唯我独大。 身为皇帝，姜有国早就想对刘家动手。 奈何，国力每况愈下，而刘尚钦又把持着朝政，迫使姜有国不得不隐忍。 如今，太子被刺，刘家不仅没有一点悔改之意，反而还在这大放厥词，劝自己三思而后行。 真是可笑！ “嘿嘿，死！” 姜有国正要说话，却被姜灿抢先开口。 紧接着，只见姜灿手舞足蹈，随即把事先准备好的相关物证奉上，嘟囔道：“证据，嘿嘿！” 如此举动，众臣警觉。 因为每当姜灿这般行事，准没好事，而且必定会有人落网，甚至丢掉性命。 果不其然，姜有国看完后，脸色陡变。 “刘尚钦，你好大的胆子！” 姜有国直呼其名，无比愤怒：“身为丞相，竟公然陷害沈昱，火烧罗其海府邸，还勾结曾利坤为非作歹，如今又对太子出手。” “诸多罪证，杀你十次都不够！” 什么？ 沈昱连续被诬陷，竟然是丞相在背后指使，而且还牵扯潞州之事。 众臣惊诧。 可奇怪的是，太子当时为何没有直接拆穿，而是等到现在。 姜灿当然有自己的考量。 在没有十足把握之前，他不会轻易对刘家出手，因为那样不仅无济于事，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的局面。 因此，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时候一到，刘家别跑！ 不过以此就想让刘尚钦就范，那也太小看他这个大权在握的丞相了！ “陛下，老臣不知您所言为何意！” “放肆，你的亲信周三强已招供，朕手上的这些就是他对你贪赃枉法，陷害忠良的证词，你可要看看？” 一帝一臣，正面交锋。 文武百官，人人自危。 因为事情的发展，已不受控制，所引起的后果，也已超出他们可承受的范围。 “陛下，这您也信？” 语毕，刘尚钦转向众位朝臣，朗声道：“诸位，我大商依律而治，岂能容忍他人践踏，更别说仅凭几个字，就想治罪于本相，实在太过荒唐！” 丞相狂妄，朝臣不语。 就连先前站在刘尚钦一边的大臣，此时也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抉择。 因为一旦选错，今日必死。 为给自己留条后路，最好的选择，就是不选。 “很好！” 姜灿在心中暗语，很满意大臣的表现。 时机成熟，可进入下一阶段。 姜灿的目光落在刘尚钦身上，傻里傻气，嘟嘟囔囔：“嘿嘿，老不死的，要你命，嘿嘿！” 第47章 下棋的人 对于刘尚钦的反应，其实姜灿早有预料。 确切地说，每一个环节都在自己掌控之中，只等着一步一步把对手推入火坑，直至焚烧成灰。 这种感觉，特别爽。 姜灿越想越兴奋，手指某人，嘟嘟囔囔：“沈，沈昱，带人，嘿嘿！” “是，殿下！” 沈昱领命，迅速来报。 他的到来，顿时引起骚动，均是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其实，沈昱早就已经到了。 他没有即时现身，是在等姜灿的命令，加上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姜有国等人身上，所以并没有注意到他。 “臣，沈昱，参见陛下！” “沈爱卿，平身！” “谢陛下！” 沈昱起身后，先是对姜灿行了一礼，方道：“带上来！” 一声令下，管家带到。 管家突然现身，使得刘尚钦以及刘美凤的脸色异常精彩。 皇帝当前，周三强双腿发软，立即跪地：“启禀皇上，草民所犯之罪，均是受丞相和太子妃指使，都是他们逼着草民做的，求皇上开恩！” “刘尚钦，你还有何话可说？”姜有国怒吼。 对此，刘尚钦死猪不怕开水烫，依旧狡辩：“陛下，此等见利忘义之辈，只要给钱，什么都敢做，什么都敢说，并不足为奇！” 很显然，这是要抵抗到底。 没关系！ 接下来，若还办不了你，那就是本太子无能。 在朝臣的注视下，一本账册陡然出现。 众人不解。 但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当见到姜灿手中的账本时，刘美凤脸色突变，一种不好的情绪涌上心头。 反观刘尚钦，满脸坦然。 他很自信，因为昨夜才亲自检验过，何况自己所藏的地方，没有人能够想得到，所以并未过多担心。 很遗憾。 这一次，他失算了！ 看着刘尚钦那一脸坦然的表情，姜灿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挥了挥手中的账本，嘟囔道：“证，证据，刘老头，死，嘿嘿！” “故弄玄虚！” 刘尚钦依旧无所畏惧。 对于这般愚昧无知的举动，姜灿选择无视，随后直接把账本递给了姜有国。 一页又一页。 当看到最后一页时，姜有国早已怒不可遏。 “好好好，好啊！” 姜有国连说了几个好字，不知是对姜灿的褒奖，还是对刘尚钦的出乎意料。 能够肯定的是，无论是哪一种，今日都必须见血。 “赵武！” “遵旨！” 在姜有国的命令下，赵武携带着账本来到文武百官面前。 不紧不慢，一个一个地看。 首先，是二皇子。 “什么！” 姜勇面色惊诧，完全没有想到。 第二个，三皇子。 “岂有此理！” 姜毅震惊之中，透着愤怒：“身为丞相，百官之首，竟然如此不把父皇和朝廷放在眼里，简直是无法无天，罪当斩！” 紧接着，到其他大臣。 当众臣看到账本里面记录的内容时，面色呆滞，完全说不出话。 反应最大者，莫过于和刘尚钦一起对姜有国施压的人。 此时的这些人，只感觉脖子发凉，一种随时都有可能人头落地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不经意间，他们已经脱离了刘尚钦的队伍。 对于众人的反应。 身为当事人的刘尚钦，此时已经按捺不住。 他虽然还没有看到账本，但大臣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一切。 不！ 绝不能认！ 事到如今，已无退路。 想到此，刘尚钦闭目养神，即便赵武把账本拿到他的面前，他也不看。 对此，姜有国道：“怎么，连看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陛下，一本账册而已，并不能证明什么！”刘尚钦依旧蔑视。 “笑话！” 姜有国大手一挥，立即让赵武将账本送回。 紧接着，姜有国高举账本，大声怒斥：“身为臣子，如此肮脏不堪，竟想通过控制太子来夺取大权，当真是打得一副好算盘！” 皇帝的声音异常响亮，等于是宣判了死刑。 身为女儿，刘美凤已失去先前的傲骨，换来的是无比绝望。 至于那些大臣，则弯腰不语。 此时此刻，刘尚钦成了孤家寡人。 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认输：“陛下，此账本并非老臣所有，老臣与此毫无关系，望陛下明鉴…” “老头，死，嘿嘿！” 没等刘尚钦说完，姜灿直接打断，随即又道：“沈昱，带钱，嘿嘿！” “是，殿下！” 沈昱领命，朗声招呼：“抬进来！” 紧接着，只见数十人迅速而来，他们的手中都抬着各种不同大小的箱子。 能够感觉得到，箱子的分量不轻。 如此举动，众人不解。 “不好！” 刘尚钦恍然大悟。 所有的事情，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 现在想来，当日太子邀请用餐时，是故意把酒洒在自己身上，其目的定是试探，看看自己是否随身携带账本。 昨夜相府遭贼，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 如此操作，必定是为了制造紧张和慌乱，以自己万事小心的性格，定会去查看账本是否被盗。 就在自己查验之时，真正的凶手便在暗中尾随，从而偷取账本。 而今日，又故意把自己引到东宫，其目的是给沈昱等人争取时间，好让他们对相府展开搜查，从而一举将自己的密室捣毁。 一环又一环，环环相扣。 “好狠啊！” 刘尚钦看向那个手舞足蹈的‘傻子’，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从始至终，本以为自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操盘手，可到最后，自己成了别人的棋子，而那个傻子，却成了下棋的人。 可笑，太可笑了！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堂堂大商的丞相，竟然被一个傻子玩弄于鼓掌，刘尚钦自觉很失败，但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拳头紧握，咬牙切齿，想要把姜灿碎尸万段。 “你来打我呀！” 姜灿目光对视，挑衅意味浓厚。 在众人的注视下，不同大小的箱子被一一打开，里面的金银财宝展露无遗。 “是谁的？” “这得有多少！” “难道是丞相？” “总之不妙啊！” 众臣小声议论，心里惊恐万分。 倘若真是丞相所为，那他们也将会受到牵连。 一时间，人人自危。 对于众臣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继续手舞足蹈，嘟嘟囔囔：“刘老头，贪污，造反，杀杀杀！” 太子之意，沈昱心领神会。 “启禀陛下！” 言语之间，沈昱双手呈上：“所有财宝均来自丞相府，这是臣清点所写，与账本所记完全一致，请陛下过目！” 此言一出，众臣呆滞。 今日之事，恐难善了！ 第48章 刘家倒台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对于有些人而言，这是极其糟糕的信号，而对于有些人而言，这是极其美好的一天。 “来人！” 姜有国挥手大喝：“刘家父女目无王法，大逆不道，立即押入大牢，待朕后续处理！” “哈哈哈！” 刘尚钦笑得很大声。 整个身体左右晃动，依旧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德性。 “陛下，您想治老臣的罪，还得问他们答不答应！” 言语之间，刘尚钦目光扫视群臣，挥手一一点出：“诸位，尔等做了什么，自己心理清楚，倘若本相倒台，尔等也必须陪葬！” 警告！ 威胁！ 而且是当着文武百官，更是当着皇帝的面。 可以想象，那得有多嚣张，才会不把皇帝放在眼里。 如此举动，众臣一怔。 面面相觑，小声交谈。 对于当前的局势而言，就算是个傻子也知其中厉害，更知谁将完胜，谁会惨败。 若想保命，须知进退。 不仅如此，还得择机站队。 至于这些大臣，他们身处朝堂，混在官场，活得比谁都精，于是纷纷表态，同时调转枪口，对准刘尚钦开炮。 “启禀陛下，刘尚钦贪赃枉法，大逆不道，罪当诛！” “陛下，刘尚钦所犯之罪，人证物证均在，容不得他狡辩，请陛下下旨严惩！” “启禀陛下，我等均受刘尚钦胁迫，故而一时做出违心之事，望陛下降罪！” “臣等附议！” 朝臣跪地，场面震撼。 此等行径，似曾相识。 同样的场地，同样的人群，一样的画面，一样的气势。 唯一不同的是。 在这之前，朝臣是和刘尚钦一起，对皇帝施压。 而此时此刻，朝臣是和皇帝站在一边，同时对刘尚钦发难。 片刻之间，翻天覆地，让人唏嘘。 看着这些道貌岸然的大臣，姜灿心中生起一丝厌恶，不过当前最要紧的事，是捣毁刘家势利，让自己摆脱控制。 因此，暂且放过这些表里不一的家伙。 不过姜灿发誓，待自己登基掌权之日，就是这些人走向灭亡的开始。 “好好好！” 拉帮不成反被围攻，胁迫不成反被检举，这让刘尚钦凶相毕露，大声高呼：“来人，把东宫通通给本相包围起来！” 什么！ 他疯了吗？ 这是公然造反啊！ 众人震惊，没想到刘尚钦竟然早有计划，难怪如此胸有成竹。 在先前那些检举的大臣中，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后悔，若早知刘尚钦已把东宫包围，他们怎么也不会如此行事。 就连姜有国，也是大为诧异：“刘尚钦，你好大的胆子！” “陛下不仁，就别怪老臣不义！” 刘尚钦毫无畏惧，甚是嚣张：“立即戒严，不准任何人离开，来人，来人…” 静！ 无论如何呼唤，一个人影都没有。 啪啪啪！ 稀碎不成章法的掌声，在此刻打破了沉寂。 拍掌者，非别人，正是那个众人眼中的‘傻子’。 在赵武的搀扶下，姜灿傻里傻气，缓缓靠近刘尚钦，面带微笑，附耳轻语：“你安排的人，早已被本太子清理干净。” “你猜的不错，丞相府遭贼，再到你女儿行刺等等，都是本太子专门为你而准备！” “怎么样，可还满意？” 音量很小，但字字诛心。 刘尚钦脸上的肌肉，早已扭曲不堪，宛如一个老怪物，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你…原来…你不是傻…噗！” 气血攻心，一口老血狂喷而出。 愤怒！ 不甘！ 全都写在刘尚钦的脸上。 叱咤官场大半生，却以如此不堪的结局收场，更不能接受的是，竟然败给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娃娃。 “哈哈哈！” 刘尚钦陡然大笑，双手大开大合：“我，大商以我为尊，你们都得听本王的，嘿嘿，都跪下，嘿嘿…” “父亲，您怎么了！” 刘美凤嘶声裂肺，想要挣脱束缚，但无能为力。 全场目瞪口呆。 堂堂一国丞相，百官之首，竟然成了疯子，反转太过滑稽。 二皇子姜勇，三皇子姜毅，以及所有朝臣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手舞足蹈的‘傻子’身上。 他到底说了什么！ 所有人，面色疑惑，更带有某种警觉。 太子不简单！ 这是众人心中的统一共识。 不过有一人列外，那就是姜有国。 他的反应值得品味，因为他并未像其他人那般震惊，反而很平静，更像是一种理所当然。 “来人，将刘尚钦押入死牢。” 姜有国大手一挥，继续道：“刘美凤以下犯上，公然刺杀太子罪不可恕，一同押入死…” “父，父皇！” 没等姜有国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她，不杀，发边疆，嘿嘿！” 此话一出，全场呆滞。 就连姜有国，也有些出乎意料，毕竟那可是想要自己命的人，竟然就这般放过，普天之下，这应该是头一次。 此刻，他也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儿子了！ 不杀刘美凤，倒不是因为姜灿有多善良，而是受到现代灵魂的影响，让他深知古代女人的不容易。 更重要的一点。 虽说刘美凤给了自己一刀，但那也是在自己逼迫的情况下，才做出的本能反应。 因此，从某个角度而言，对方并未给自己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综上所述，姜灿选择留其一命。 “呸！” 然而，刘美凤并不领情：“你个卑鄙的傻子，有种你就杀了我！” 嘘！ 姜灿做出一个安静的手势，随即又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看似很随意的举动，却让刘美凤第一次感受到寒意。 或许从一开始，自己就低估了眼前之人！ “既如此，那就依太子所言！” 语毕，姜有国扫视众臣，朗声道：“近来，我大商国力日渐衰落，都是由于这些为己私利，藐视律法，漠视百姓者所导致。” 皇帝训令，百官低头。 姜有国继续道：“庆幸的是，我大商仍有心系国家，全心为民的良臣，比如沈昱、陈廷安、闵中元等。” 话到此处，姜有国目光落在姜灿身上。 “特别是太子，功不可没！” “从筹集军饷，到查出罗其海，从潞州窝案，再到揭露刘尚钦，每一件事都可撼天动地，使我大商能够及时止损。” 姜有国越说越激动，音量也越来越高：“即日起，太子姜灿，可参与朝政，同时兼理户部事宜。” 声音高亢，宛如惊雷。 震耳欲聋，惊魂夺魄！ 谁都没有想到，姜有国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群臣难以置信，议论纷纷。 “怎么会这样！” “如此一来，太子不仅能参与朝政议事，而且还把户部掌握在自己手中，这可是个要害部门，关系着大商的命脉，分量之重不言而喻。” “可他只是个傻子啊！” 第49章 贵客到访 在此之前，姜灿虽贵为太子，但并没有参与朝政的权力，更别说掌控户部，这可是大商的核心部门。 而现如今，按照姜有国之令。 姜灿参与朝政的同时，还兼理户部，也就是说，他可以左右国家的发展，是真真切切拥有实权的人。 最高兴之人，当属赵武和沈昱。 反观姜灿，依旧手舞足蹈，傻里傻气，就像毫不知情一般。 可在他内心深处，早已波涛汹涌，因为这让自己离皇权又近了一步。 即便如此，也不会一帆风顺。 这不，立即有人反对。 “父皇！” 姜勇率先开口：“太子有功不假，但所行之事并非独立完成，而是由于他人的帮助，何况太子本为傻子，并没有能力兼理户部事宜，请父皇收回成命！” “臣等附议，望陛下收回成命！” 朝臣附和，纷纷跪地。 在众臣看来，把户部交给一个傻子，那是何等的荒谬。 当然，他们并非真正为大商，而是为自己的私利。 姜有国没有回应，而是看向一旁的三皇子：“你也与他们一样？” “启禀父皇，父皇乃我大商明君，所行之事必有考量，儿臣不敢妄言！” 姜毅声音诚恳，滴水不漏，或许他很清楚，既然姜有国能够当众宣布，说明此事早有酝酿，而非一时的冲动。 既如此，就算反对也毫无意义。 指不定还会遭到猜疑，故而干脆顺势而为。 姜有国点头赞许，随即扫视众臣：“尔等均为我大商重臣，也都自诩聪明绝顶，可你们又办了几件让朕宽心的事？” “不是趋炎附势，就是给朕添堵！” 语气严肃，带有责备。 “父皇，无论如何，太子不应该…” “够了！” 姜有国厉声呵斥：“朕心意已决，不必在议，各自都退去吧！” 朝臣自知不能再继续，因为刚拿下丞相，正是皇帝得势之时。 何况若是刘尚钦之事继续发酵，只会牵连自己，届时得不偿失，故而只得暂时偃旗息鼓。 当然。 姜有国也知必有大臣牵扯，但此事不宜急。 毕竟当下的大商千疮百孔，需要一步一步的来，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事毕。 在确认姜灿无碍后，姜有国便先行离开，因为他还有国事要办，不能久待。 对于姜灿而言，结果不错，值得庆祝。 现如今，他不仅彻底摆脱刘家的控制，还收获意外之喜，成为户部的掌舵者，也将正式踏入心里所期盼的皇权之路。 不过随之而来，也将面临更大的威胁和阻力。 姜勇就是第一个。 他急速靠近，手指姜灿，心有不甘：“你个无脑的傻子，有什么资格掌控户部，若非有夏青柔等人帮助，你会有今天？” “不过不要紧，你，以及你身边的人，谁也别想好过。” “届时，本王会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语毕，拂袖而去。 对于姜勇的反应，姜灿并不意外，因为前者本就一直觊觎太子之位，如今后者顺利接管户部，自然也就会成为攻击目标。 旁边不远处。 姜毅目视姜灿，剑戟森森，给人一种不可窥探之感。 事情告一段落，皇宫暂时恢复平静。 接下来，各事如常。 东宫。 “恭喜殿下，贺喜殿下！” 沈昱，陈廷安纷纷跪地，恭敬行礼，充满着难以言表的兴奋。 “都起来吧！” 姜灿略微一笑，道：“最近之事，多亏两位不辞辛劳，才能获得如此成效，两位功不可没，我都记在心里！” “臣惶恐，这些都是臣分内之事。” 两人躬身抱拳，目光透着敬佩。 紧接着，沈昱又道：“今日之成就，全因太子运筹帷幄，否则仅凭我二人根本无从下手。” “殿下韬略，臣望尘莫及！”陈廷安恭敬赞誉。 遥想当初。 他们也只是听令行事，完全没有想到，每一步都是精心策划，就连奸诈狡猾的刘尚钦，也被装进了计划内，而且还不自知。 “用膳啦！” 伴随着温柔的声音响起。 侍女正在沈梦嫣的引领下，迅速将饭菜端上，随即躬身退去。 紧接着，武映男和小环各自端着一盘蔬菜，快步而来。 姜灿很高兴，立即招呼道：“来，开吃！” “殿下，臣…” 没等沈昱和陈廷安把话说完，姜灿直接打断：“不用客气，动手！” “！！！” “快点！” 两人不敢，姜灿发威。 在‘威逼’之下，两人眼含泪水，再次跪地：“多谢殿下厚爱，臣等愿为殿下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场面温馨，让人动容。 最受触动者，当属武映男，因为她发现小环已然落座，而且无比自然，说明这不是第一次。 一个卑微婢女，竟然能和太子同桌。 普天之下，绝无二人。 不仅韬略逆天，还这般平和，看来当初在军营所说的那些话，并非是随意乱语，而是真心所想，也是在这么做。 想到此处，武映男目光迷离，心中无比震动。 同为女人，沈梦嫣感同身受，笑道：“他就是这样，习惯就好了！” “啊！哦！” 武映男回过神，一起落座。 姜灿狼吞虎咽，根本不顾及太子的身份，突然问道：“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怎么也到了京都，那军营怎么办？” “来帮你！” 武映男脱口而出，发现有些突兀，立即又道：“爹爹深知你不易，便主动归于军营，并让我来京都协助你。” 原来如此！ 姜灿感激。 有了武家相助，接下来的路，又多了一份成功的希望。 突然，姜灿后知后觉：“你们…很熟吗？” “我和映男自小认识，还一起长大，你说熟不熟！”沈梦嫣理所当然，没好气道。 心想，这人聪明的时候，让人捉摸不透，但笨的时候，又笨得可以。 姜灿不说话，沉浸在美食中。 正当几人用餐火热之际，影卫来报，说是有贵客到访，而且来人不简单。 听闻禀报，沈昱等人顿时警觉。 时间紧急，赵武没有废话，开门见山：“殿下，这位洪来喜不仅是太监总管，更是陛下最为信任之人，今日亲自前来，想必定有要事，不能慢了礼数！” “噢！” 姜灿若有所思。 虽说自己身为太子，但赵武所言不差，毕竟对方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那就先看看情况再做判断。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话音未落，一个花甲老人已至。 姜灿起身，傻里傻气，亲自相迎：“好，吃饭，嘿嘿！” 第50章 从后面进 太子亲自相扶，洪来喜略显惊诧。 身为太监总管，常年伴随在皇帝左右，什么事都有遇到过，什么人也都有见到过。 可眼前的这个‘傻子’，确实有些不太一样。 “多谢殿下厚爱！” 语毕，洪来喜一挥拂尘，朗声道：“抬进来！” 话音落下，只见两个小太监正抬着一个箱子快步而来，迅速放在指定的位置。 众人不解，这是何意。 洪来喜又道：“陛下深知殿下有伤在身，本想亲自来探望，但因忙于盟约之事脱不开身，故而特命老奴送来一些补药，希望殿下早日康复。” 补药？ 总感觉这位父皇大人，对自己似乎有些太过于照顾。 无论是潞州窝案，还是刘尚钦之事，这位父皇大人都未曾质疑过，不仅选择相信，而且是过分的支持，实在有些不符合常理。 罢了！ 想到此处，姜灿傻里傻气，摇摇晃晃地搬来凳子，嘟囔道：“你，坐，嘿嘿！” “老奴不敢！” “坐，嘿嘿！” 拗不过姜灿的盛情，洪来喜只得落座。 紧接着，姜灿依旧傻里傻气，嘟嘟囔囔：“盟，盟约，嘿嘿！” 姜灿的举动，洪来喜不明。 赵武眼疾手快，急忙解释道：“启禀洪公公，太子之意，是想询问盟约一事。” 闻言，洪来喜本来还有些犹豫。 毕竟此事涉及国家机密，不过一想到如今姜灿可参与朝政，将事情告知也不算坏规矩，故而娓娓道来。 大商所在，群雄逐强。 在脚下的这片疆域之中，除了大商之外，还有其他不同王国与部落，其中以北边的北朔，南边的南离，东边的东维，以及西边的西金最为强盛。 他们分属各自不同的族群。 十年之前。 这片疆域经历过一场动乱，各方举全族之力，发动战争扩大自有领土。 当时，大商国力强盛，以雷霆之势各个击破，迫使东西南北不同族群止战求和，故而这片疆域才得以安宁，百姓也得以安居。 十年以来。 大商国力逐渐衰退，特别是近几年，更是尤为困难。 反观其他族群部落，均是直线发展。 不仅如此，他们也都建立起各自的王国，故而野心不死，时不时的还出兵袭扰大商边境，使得不少百姓流离失所。 一年前，也就是太子生病之际。 实力最强的四国呈来国书，要求重启疆域的划分谈判，但被姜有国断然拒绝。 如今，四国又亲派使节，名义上是来切磋交流，实际上是来大商窥探虚实，若处理不好，后果难料。 姜灿顿时感到头大。 接管户部事宜，本来还有些小兴奋，如今看来，路还很远。 就算登基成功，还要面对外部蚕食。 说是内忧外患，一点也不为过。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外族得逞，否则就算自己赢得皇位，也毫无意义，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什么时候，来，嘿嘿！”姜灿问。 “一月后！” 言语之间，洪来喜略带不安：“北朔力大无穷，南离轻功了得，西金箭术无双，东维人才济济，四国各有所长，届时定会同时向我大商发难。” “朝廷正在寻求能人异士，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不要太难堪。” 洪来喜倍感无奈，继续道：“对了，若是诸位有龙公子的消息，还望…” “龙公子？！” 沈梦嫣、赵武、小环，三人异口同声，脸色极其精彩，目光本能地落在某个嘟嘟囔囔的人身上。 如此举动，惹得其他人问道：“你们认识？” “啊！不，不认识！” 三人异口同声，呆滞地摇了摇头。 不管他人奇异的神情，洪来喜继续道：“东维有一人，文采韬略堪称大家，就算是夏阁主，恐怕也略微逊色。” “一旦他出手，那我大商危矣。”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连夏青柔都不敌，那得有多逆天。 姜灿也是大为诧异，于是嘟囔道：“泰斗，厉害，嘿嘿！” “殿下所言甚是。” 洪来喜先是认同，随后又道：“若是同辈，那夏阁主自是没得说，但东维的那位虽已花甲之年，但常年游历各地。” “无论是阅历还是感悟，都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方，故此…唉！” 原来如此！ 让一个不经世事的女子，去对一个阅历丰富的老头，确实有些太过勉强。 “绝不能让四国得逞！” “那我们就分头寻找这位龙公子！” 沈昱和陈廷安分别而语，他们可不想大商的风头被这些外族抢了去。 洪来喜点头赞许，接着道：“若是龙公子出手，没准还会有一线希望，可朝廷寻找很久，但并未有丝毫线索，此事…难！” 最近为这事，他可没少头疼。 很遗憾，一无所获，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时间不早，老奴便先行告退！” 洪来喜对着姜灿行了一礼，随即离开了东宫。 “我说西金怎么蠢蠢欲动，原来这中间有这么多事！” 武映男率先开口，想起一月前的血腥场面，依旧难以释怀：“对了，看你们刚才的反应，好像认识这位龙公子啊！” “不，你看错了！” 沈梦嫣急忙挥手，意味深长：“龙公子这样的天之骄子，我们怎么可能认识，殿下，您说对吧？” 咳咳！ 姜灿清了清嗓子，没有搭话。 如此一幕，惹得小坏咯咯一笑，就连赵武也是难得露出笑意。 就在此时，沈昱突然起身，严肃而语：“殿下，臣不忍大商被外族蚕食，臣立即着手，希望在一月内，能够寻找到这位龙公子。” “臣亦是如此！” 陈廷安说完，便和沈昱快步离去，留下一脸呆滞的姜灿等人。 这两人还真是直来直往。 “四方围堵吗？” 姜灿眺望远方，心中暗语：“算盘打得不错，但还得过本太子这一关！” 在接下来的时日。 京都开启了寻找龙公子的大戏。 朝廷想要以此提升大商的威望，而皇子及朝臣，想要以此来提升自己的政治资源。 反观东宫，倒是显得有些另类。 自从捣毁刘家势力以后，整个东宫变得安宁起来，姜灿也不再被刘家监视，更不用担心丢命，所有的行动更加隐秘和自由。 夕阳西下，一辆马车直奔城东，最后在轩文阁门前停下。 很遗憾，姜灿未能进门。 即便他不停赔礼道歉，但也未能见夏青柔一面。 无奈，只得折回，去往城西。 茅草屋。 花香四溢，让人愉悦。 当心中挂念的人现身，范林娥迎面而来，甚是高兴：“殿下，您来了！” “我来接你！” “啊！” 范林娥身子一怔，略显呆滞。 对此，姜灿笑道：“不愿意？” “不，不是的！” 意外之中透着幸福，范林娥很知足：“此地鸟语花香，妾身很喜欢，殿下不忙之时，还可来此歇息，洗去烦恼。” 声音柔和，语气诚恳。 看得出，她并非搪塞，而是真的很喜欢。 “行，那便依你！” 话音未落，姜灿已将美人抱起，直奔屋内。 范林娥略显娇羞，但很期盼。 每次和姜灿亲密，都像是第一次接触一般，身心无比渴望。 都说女人四十花正浓。 无论是容貌，气质都让人垂涎，而范林娥就是这样的女人。 一时间，茅草屋传来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娇哼，让人遐想连篇。 “殿下…唔…” 第51章 模特身材 东宫，书房。 “臣无能，并未寻到龙公子的信息！” “臣也是，未曾打探到龙公子的消息！” 沈昱，陈廷安一脸茫然。 本想寻找到龙公子，以此来为太子争取更多的资源，可惜数日下来，两人一无所获，倍感自责。 “殿下，您请夏阁主出手吧！” “是啊殿下，听闻二皇子，三皇子都已寻找到高人强者，届时他们定会大放光彩，对殿下极为不利！” 两人目光真挚，诚心谏言。 想着太子与夏青柔的关系，只要前者邀请，后者必会出手。 如此一来，就算不能保证百分百拔得头筹，但至少也不会被两个皇子抢了彩头。 姜灿无奈：“夏阁主不理我，怎么办！” “啊！” “这可如何是好！” 沈昱失落，陈廷安无奈。 没想到连最后一丝希望都破灭了，太子刚积攒的一点威望，极有可能在四方使节会面中化为乌有。 “好了，都回去吧！” 在姜灿的催促下，两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缓缓离开。 待二人离开后，赵武疑惑不解：“殿下，为何不把您就是龙公子的身份告诉二位大人呢？” “不急！” 姜灿若有所思。 龙公子的身份，将来或许有大用处，若是有两人在明面上寻找，也会使得‘龙公子’三个字更加神秘，也更加值钱。 时间一晃而过，四方使节会见，就在今日。 皇家校场，各方依序而坐。 “她也来了！” 姜灿脱口而出，本想与之打招呼，可人家根本不理会。 如料不差，对方应该是姜有国所请。 毕竟放眼整个大商，勉强能与东维那个所谓的大家掰手腕，也就只有夏青柔了。 姜有国扫视众人，朗声而语：“各方来客，使我大商蓬荜生辉，在此，朕…” “皇帝陛下！” 没等姜有国把话说完，就被一个粗犷汉子生生打断。 如此行径，简直无礼。 然，粗犷汉子毫无顾忌，起身喊道：“本世子不远万里而来，且特意要求在校场见面，就是想见识一下大商的能人骄子，还望皇帝陛下成全！” “苏合世子所言极是，这些虚礼就免了吧！” 接话者，正是西金王子，金铠新。 两人的野蛮行径，顿时惹来一片声讨。 特别是一心为国的沈昱，他不能容忍，于是怒斥道：“两位虽身份尊贵，但所言所为却连一个孩童都不如，难道北朔与西金，都是这般不知礼数吗？” “就是，小小部落，还不及我大商一角，嚣张个什么劲！” “我看就是无知小人罢了！” 在大是大非面前，不少朝臣思想端正，纷纷出言谴责。 姜有国拳头紧握，青筋尽显。 身为皇帝，他心里当然不爽，但一想到大商如今的处境，又不得不忍耐，毕竟四方来访，稍有不慎，极有可能升级为外交事件。 到了那个时候，一旦四方联合，大商危矣。 “哈哈哈！” 苏合仰天大笑，很猖狂：“真是一群坐井观天的无知小辈，如今大商摇摇欲坠，何况在我北朔的铁骑之下，尔等又能撑几天？” “你…” 朝臣愤怒，但又不得不承认。 见此情景，金铠新笑意更浓：“恐怕连一天都抗不过吧！” “是吗？” 武映男英姿飒爽，意味深长：“若我所记不错，就在三月前，我大商男儿全歼西金千余人，难道这么快就忘记了？” “你…” 金铠新顿时语塞。 他很清楚，若非战败，自己就不会出使大商，而是直接出兵东进，一步步蚕食大商的领土。 即便如此，金铠新依旧狂妄：“那又如何？我西金不缺兵马…” “诸位稍安勿躁！” 南离皇子赵锦川出言打断，继续道：“此次我等前来，目的是希望能与大商有识之士讨教切磋，至于其他，来日方长！” 看似劝架，实则无礼。 什么叫其他？ 什么叫来日方长！ 常言道，弱国无外交，落后被人扰，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身为大商皇帝，姜有国深有体会。 不知不觉，他的目光看向那个傻里傻气的儿子，眼中饱含宠爱，有一种‘大商就靠你了’的期许。 若是让当事人知晓，定会发出一万个为什么。 不过此时此刻，姜灿意不在此。 他虽不言不语，但眼睛却没有闲着，一直在打量着四方使者。 对于这些反客为主，自认无敌的外来者，姜灿没有好感。 但有一点，让他略感奇怪，因为自始至终，东维的人都是静坐喝茶，就像此事与己无关一般，使得姜灿来了兴致。 巧合的是，对方也正在看自己。 锦衣玉袍，皮肤白皙，是个如假包换的大美人，特别是那高挑的身材异常显眼。 即便是坐着，也难以掩藏其完美的骨架。 “好一个模特身材！” 姜灿脱口而出。 突兀的声音，顿时引来众人注目，使得高挑女子急忙收眼，装作若无其事。 “哼！” 异口同声，来自两个女人，分别为沈梦嫣，还有武映男。 赵武装作没看见，小环则咯咯一笑。 而姜灿，迅速变为一个‘傻子’，就像是皇帝的新装所写的那样，心中默念：你们看不见我，你们看不见我！ 真是个傻子！ 苏合满脸鄙视，再次道：“皇帝陛下，可以开始了吗？” 事已至此，只能接招。 姜有国被迫同意：“不知诸位想要怎么个比法？” “很简单！” 赵锦川大手一挥，朗声而语：“毕竟我等是来求和，故而无需刀光剑影，只需要在轻功，射箭，力量，文学造诣四个方面进行切磋即可。” “我等四国各出一人，而大商人数自定，也算公平。” 此话一出，各方不一。 南离、西金、北朔，三方使者面露蔑视，东维则依旧平静。 最为不爽者，当属大商众人。 说得好听叫公平，说得不好听叫欺辱。 谁都清楚，南离轻功了得，西金擅长射箭，北朔人高马大力量无穷，而东维则有闻名于世的大家坐镇。 此次比试，大商必输！ “怎么，不敢吗？” “就是，自称人才济济的大商国，原来是这般的无能，当真是让人惋惜啊！” “哈哈！” 苏合，赵锦川，金铠新三人仰天大笑，笑声中满是不屑和嘲讽。 是可忍孰不可忍。 姜有国拍案而起，朗声道：“我大商男儿，岂有惧怕之理，就依诸位所言。” “好！” 赵锦川拍掌大笑：“那这第一场，就由我南离来打头阵，水轻洋！” 话音未落，一个身轻如燕的男子闪电而现。 速度之快，众人哑然。 “水轻洋？” “是那个被称为水上漂的水轻洋吗？” “据说他的轻功天下无敌，这还比什么，根本不是对手啊！” “唉！” 大商众人，面露不甘。 三方使者，笑逐颜开。 主位上，姜有国的脸色难看至极。 水轻洋的威名，他并不陌生，所以心中已有答案。 但不比就认输，也不是他的风格。 结局如何，比了再说！ 第52章 还有我呢 按照商定。 姜有国先是把专用印章分别印在旗子上，然后再交由双方人员骑上快马，把旗子插在十里之外。 谁最快取回，谁就胜出。 准备就绪，各就各位。 南离由水轻洋出面，而大商暂时有六人，分别是姜有国，姜勇，姜毅三人各自寻到的高手。 “出发！” 随着姜有国一声令下，六人一跃而起，直奔十里之外。 反观水轻洋。 不慌不忙，一动不动。 嚣张！ 狂妄！ 能有什么办法，人家是水上漂，有能力且有自信。 “殿下，属下去了” 语毕，水轻洋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恭喜南离王子，为我等开了个好头！” “说得不错，恭喜南离王子！” “同喜，哈哈哈！” 北朔，西金，南离，三方把酒言欢，好不快活：“皇帝陛下，承让了！” 姜有国怒火中烧。 姜毅平静无异样。 而姜勇，目光撇向那个手舞足蹈的‘傻子’，沉声而语：“本王虽不能拔得头筹，但压过你这个傻子，就足够。” 姜灿很无辜。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无奈，只得找个人充数。 “赵武！” “是！” 姜灿发令，赵武消失。 如此举动，又惹得一阵嘲讽。 赵锦川率先开口：“大商国真是人才济济，不过这脑子…让人担忧啊！” “谁说不是呢！”苏合随声附和。 就连姜勇也是满脸嘲讽：“现在才出发，连口汤都喝不上，这个傻子，真是傻到家了，丢我大商的脸！” 姜有国，沈昱，陈廷安等完全搞不懂。 “这家伙搞什么鬼！” 沈梦嫣自言自语，武映男以及夏青柔面露疑惑，不知此举意欲何为。 在场所有人，只有小环理所当然。 此时的赵锦川正等着胜利的旗子：“这一杯喝完，水轻洋也该到…” 话音未落，赵武已回。 “殿下！” “嗯！” 姜灿点头，随后手舞足蹈，示意对方将旗子交给姜有国。 赵武会意，跨步向前，恭敬行礼：“陛下，旗子已取回，请陛下过目！” “！！！” 姜有国愣神。 姜毅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姜勇脸蛋发烫，先前嘲讽姜灿，现在自己打脸。 沈梦嫣、武映男、夏青柔，三女呆滞，沈梦嫣知道赵武武功高强，武映男也知赵武武功深不可测。 可万万没想到，这么逆天。 难怪某人那般淡定，原来是早有打算。 此刻，夏青柔想起了诗会的时候，当初姜灿也是这般淡定，最后以一诗封神。 “不可能！” 赵锦川酒杯落地，满脸惊慌：“他那个时候才出发，不可能这么快就返回，一定是作弊！” “没错！” 苏合以及金铠新随声质疑。 东维依旧安静，脸色如常。 “好，很好！” 众人的质疑声，顿时把姜有国拉回来，兴奋之意表露无遗：“笑话，此旗是诸位亲手所制，难道尔等要反悔，这可不像诸位的作风啊！” 此时的姜有国，心情大好，说话也有底气了。 其他三方反倒被怼得哑口无言。 就在此时，水轻洋兴奋而至，还不忘邀功：“王子，属下不辱使命…” 啪！ 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被扇得火辣。 自己拿了第一，为何还要挨打。 水轻洋很是不解，当他看到赵武手中的旗子时，差点摔倒：“不可能，我乃水上漂，轻功无敌，怎么可能会输，我不相信！” 可惜，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为什么！ 不经意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灿身上，心中生起诸多疑问。 姜灿置若罔闻，嘟嘟囔囔：“喝酒，嘿嘿！” “锦川王子莫急，一个回合而已！” “苏合世子所言极是，还有我等呢！” 苏合与金铠新出言宽慰。 赵锦川虽有不甘，但也不好发作，毕竟这是人家地盘，何况先前也是自己定的规矩，只能暂且作罢。 首战告捷，姜有国很高兴，主动开口：“接下来，当如何？” “射箭！” 金铠新跨前一步，右手指向校场的靶心，继续道：“人手一支箭，射中靶心者胜出！” 听起来倒是简单。 大商众人舒了一口气。 如此说来，这一局，大商总不会输得太难堪。 上一场，姜勇如骨在喉，耿耿于怀，发誓这一次一定要拿下此局，至少也要压过姜灿的风头，故而率先出动。 “还愣着做什么？” “是！” 一声令下，三人齐出。 取弓箭，扎马步，随后是瞄准。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这气势，确实了不起。 “这一局，二皇子必定取胜！” “这还用说，二皇子的手下，百步穿杨也不再话下！” “这回有好戏看了！” 出声恭维者，不用猜，定是姜勇的人，所以马屁拍的那叫一个响。 姜勇理所当然，因为在他的心里，这一局，必定大放异彩。 咻咻咻！ 箭出，中靶。 第一轮完毕，姜勇的人表现不错。 虽未射中靶心，但离得并不远，也算是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故而他很满意。 “很好！” 姜勇朗声而语，拍掌叫好。 接下来是姜毅的人，以及姜有国寻来的高手，双方齐出，结果也不差，和姜勇的人有得一拼。 总体而言，此次大商的表现让人惊喜。 “就这？” 金铠新两手一摊，笑得前俯后仰：“接下来让尔等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射箭，还不出来！” 音落，人至。 金铠新很满意，看着来人：“忘了告诉诸位，乌铭是我西金出了名的金射手，尔等就瞧好吧！” 无论是持弓，还是手势，都极为特殊。 看那架势，确实不错。 这是姜灿的第一感觉。 虽说先前大商的人表现不差，但要想胜出，有些难度。 “好弓，好箭，嘿嘿！”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来到乌铭的身边。 傻里傻气，仔细打量，就像是被那把弓箭吸引了一般，双目放光，无比着迷。 “让开！” 乌铭心绪不稳，高声呵斥。 “嘿嘿！” 姜灿依旧傻里傻气，终于在金铠新的驱赶之下，返回了座位。 紧接着，乌铭继续瞄准。 咻！ 弓箭射出，结果已明。 不过很遗憾，金铠新心中期盼的结果，并未出现。 放眼眺望，乌铭射出的箭，并未射中靶心，所得成绩，刚好和大商的射手持平。 “什么！” 金铠新眼珠都快掉出来，先前的傲气，自以为是，在此刻均化为失望，不甘，屈辱，难以接受。 乌铭迅速奔向箭靶，满脸的难以置信。 “不可能，我不可能只是这个成绩！” 事实摆在眼前，乌铭双腿发软，跪倒在地，仰天大吼。 与此同时，南离，北朔，东维，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实在是太过出乎意料，那可是西金的金射手啊！ “哈哈哈，本王胜了！” 姜勇仰天大笑，自封赢家，随即直视那个傻里傻气的人，心中暗语：“傻子，本王必定更加出彩，你可瞧好了！” 然而，他想错了。 只见姜灿缓缓起身，傻里傻气，嘟嘟囔囔：“还有，还有我呢，嘿嘿！” 第54章 杠杆原理 苏合的声音，极具杀伤力，直接把笑意正浓的大商众人，拉回了现实。 “赛罕！” 话音未落，众人只感觉地面颤抖，且发出咚咚咚的巨大响声，让人心颤。 紧接着，巨人现身。 “天呐！” 大商所有人，无不透着惊恐的目光。 众人皆知，北朔人高马大，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名为赛罕的人，竟然如此之高，如此之壮。 说是一座小山，也不为过。 对于众人的反应，苏合很得意：“此局比试力量，在不使用武功，不使用内力的前提下，所举之物越重，且坚持的时间越久，便是获胜。” 这还怎么比啊！ 结果很明显啊！ 大商输定了，唉！ 朝臣无奈，这一局明显就不公平，北朔占据人高马大的优势，自然是无人可及，明摆着是让大商难堪，当真是居心叵测。 “这不公平！” 沈昱第一个反对。 可惜，苏合丝毫不给面子：“一人完成，很公平，当然，大商也可以直接认输，不过驻守北边大军需后撤三十里。” 什么！ 简直欺人太甚！ 众臣纷纷指责，但也只能过过嘴瘾，别说举起石头，就连走路都费劲。 对于众人的反应，苏合直接无视，大喝：“赛罕！” “是！” 赛罕领命，跨入校场。 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随手便将那座巨大的石墩举起，而且还在头顶转圈圈，就像是在和人们宣布，我才是赢家，我北朔才是王。 “那座石墩足足千斤重啊！” “这也太吓人了！” 大商众人面露惊恐，这完全不是一个层级。 反观南离、西金均面露得意：“苏合世子，你这位手下不愧是被称为千斤之王，力量当真是无穷无尽，先恭喜北朔赢得此局了！” “哈哈，好说好说！” 苏合仰天大笑，享受着碾压人带来的快感。 当下的结局，已然很清楚。 不过姜勇并未罢手，因为他的目标是那位‘傻子’，只要能够压过姜灿，就是胜利。 “上！” 随着姜勇一声令下，三人立即出动。 在接触石头的那一刻，他们的经脉清晰可见，脸上的肌肉也随之扭曲，看得出来，异常困难。 在使出全身力气之后，三人终于把石头举起来，而且都在四百至五百斤之间。 姜灿颇为感慨，若是这些人参加奥运会，一定会拿金牌。 紧接着。 轮到姜毅的人上场，成绩和先前的三人相差无几。 平心而论，几人的成绩其实并不差，放在整个大商而言，也算是顶尖的存在。 遗憾的是，他们的对手，是北朔的千斤之王。 “哈哈哈！” 苏合笑得很开心，傲气十足：“就这点能耐，也好意思出来比试，还是乖乖回家抱孩子吧！” 嚣张！ 无礼！ 可那又如何，谁让大商无人。 身为皇帝，姜有国异常愤怒，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那个傻里傻气的儿子：“灿儿，你可有办法！” “！！！” 众人莫名其妙，难道这个皇帝也傻了吗？ 姜勇瞟了一眼姜灿，面露讥讽：“父皇，以太子的身体，别说把石头举起来，就连走路都还需要别人搀扶，您这不是难为他嘛！” 这些道理，姜有国当然明白。 只不过，他毫无办法，而且在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那就是如果有人能够对抗。 那个人，一定是姜灿。 至于为何，说不清道不明。 “殿下，这可怎么办啊！”小环心有不甘。 沈梦嫣，武映男，夏青柔，包括东维的那位公主等等，此时都把目光聚焦在姜灿的身上，也不知是女人的直觉，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 “行了，别看了，认输吧！” “就是，认输不丢人，只不过退军而已！” “哈哈哈！” 南离，西金，北朔，满脸傲气，完全忘记了先前被打脸的耻辱。 “殿下，要不让属下…” “不必！” 没等赵武说完，姜灿直接打断，随后缓缓起身，嘟囔道：“三十里，签字，嘿嘿！”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骚动。 毕竟举物可不比射箭，说得直白一点，这玩意儿是在玩命，稍有不慎，就会被当场砸死。 “皇帝陛下，您可同意？”苏合道。 不同意能行吗？ 若是直接认输，尔等定会再次发难，既然都被逼到了墙角，朕只能硬着头皮上。 想到此，姜有国正色道：“就依太子所言！” 把一个国家的命运，压在一个傻子身上，完全就是一个不明智，更是一个愚蠢的办法，故而遭到群臣反对。 特别是姜勇的声音最大。 然，姜有国充耳未闻，迅速与苏合签署了书契，只希望自己的‘傻儿子’能够再次带来惊喜。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在盯着姜灿。 有不屑，也有讥讽，有紧张，更有担忧，所有的情绪夹杂在一起，只是因为那一个‘傻子’。 反观姜灿，一脸轻松。 他缓步靠近那座石墩，一步步，细细打量，心里默算。 “什么！” “他不会要举那座石墩吧！” “他疯了吗？” 朝臣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姜有国手心出汗，姜毅莫名其妙，姜勇依旧鄙视，沈昱不可思议，而沈梦嫣，武映男，夏青柔等均是满脸疑惑。 “以为自己是力王吗？” 苏合摇头大笑，嘲讽之意异常浓厚。 苍蝇乱串，姜灿选择无视。 经过测量和计划，他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那就是：给我一个支点，我就能撬起整个地球。 没错，正是杠杆原理！ 办法已有，就差支点。 经过观察和计算，姜灿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旁的几根圆木之上。 没有犹豫，直接上手。 由于石墩较重，故而支点必须牢靠，所以姜灿选择的圆木并不轻，每走一步都极其艰难，而且有摔倒的风险。 “哈哈哈！” 苏合等人笑得最大声：“连扛几根木头都成这样，还妄想撼动那座石墩，真不愧是个傻子，哈哈哈！” “殿下！” 赵武想要帮忙，但被姜灿无情拒绝，因为他不想苏合以此耍赖，所以必须自己来。 一步一步，汗水直流！ 摔倒爬起，艰难前行！ 场面震撼，让人动容。 沈梦嫣以及武映男，还有小坏均无比心疼，而夏青柔玉拳微握，心中泛起某种复杂的情绪。 就连东维的公主，也被这一幕感动。 身为太子，还是一个傻子。 他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的百姓，不畏艰难，负重前行。 自己，也可以！ 此时的姜灿，确实很累。 但他无暇顾及，或者说是乐在其中，因为他要把不可能变成可能，让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知道。 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第55章 死局之困 经过不懈的努力，姜灿终于把需要用到的木头，全部搬到了指定的位置。 但事情还没有完。 只见姜灿迅速找来绳索，又开始另一轮的忙碌。 苏合忍无可忍，怒斥道：“都过了这么久，依旧毫无动静，完全是在浪费时间，不行就直接认输！” “急什么，先前可没有时间限定！” “就是！” 沈梦嫣反驳，武映男附和。 两女一致对外，丝毫不惧，而且还获得沈昱等不少大臣的支持。 终于，架子搭好。 为了省力，也为了能够让自己轻松将石墩举起，姜灿特意把几根比较长的木头绑在一起，以此来当作动力臂。 最后一步，再把石墩与动力臂用绳索连在一起。 时至此刻，全部搞定！ “嘿嘿嘿！” 姜灿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甚是满意。 然而，苏合等人可不领情：“弄了半天，还以为有多能耐，可那石墩依旧毫无任何动静，真是浪费我等时间！” 别说他们，就连姜有国等一众大商之人，也是一头雾水。 然而，有一个人例外。 “不简单！”游贤云赞叹而语。 欧阳慧蓉俏脸疑惑：“可他并未将石墩举起来，算不得…” 话音未落。 只见姜灿双手齐出，直接握住动力臂另一头的绳索。 紧接着，他开始缓缓往下拉。 一寸。 两寸。 在众人的注视下，那座石墩竟然顺势而起，逐渐离地，升至最高处，然后稳稳当当地停留在半空。 静！ 全场鸦雀无声。 大眼瞪小眼，目光呆滞，就像是失聪一般。 “这…” “我没有看错吧！” “竟然真的举起来了！” 你一言，我一语。 有惊讶，有赞叹，是开心，更是难以置信。 特别是姜有国，完全激动得说不出话，这个‘傻儿子’，又一次给自己带来了惊喜。 就连姜勇，也不得不佩服。 而对于姜毅而言，在他平静的内心深处，此刻变得激荡起来，至于为何，别人无从得知。 沈梦嫣泪眼婆娑，激动而语：“没想到殿下他，真的做到了！” “嗯嗯！” 武映男以及小环二人，只顾点头，没有说话，只因为她们都太激动了。 不远处，夏青柔那颗紧张的心，在此刻也变得轻松起来：“不出所料，你总是会给人带来惊喜！” 有人开心，就有人愤怒。 “投机取巧，不能作数！” 苏合急赤白脸，高声大吼：“堂堂大商国，竟是这般不知廉耻，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 “就是，这一局，北朔胜！” 南离的赵锦川，以及西金的金铠新，两人纷纷出言质疑。 对此，姜灿依旧傻里傻气，嘟嘟囔囔：“武功，没！内力，没！嘿嘿！” 赵武会意，沉声驳斥：“苏合王子，先前您自己说了，在不使用武功和内力的前提下，自己独立完成即赢，这么快就忘了？” “就是，难道他吐出去的口水，还要自己舔回来不成！” “我看就是耍赖！” 众人纷纷出言讨伐，使得苏合等人顿时语塞。 但就此认输，那是不可能的。 “那又如何？” 苏合顿时喜笑颜开：“两人所举之物，均为同一座石墩，重量自然一致，故而并未有输赢，算是平手！” “苏合世子所言极是！” “平手，平手！” 金铠新立即响应，赵锦川随声附和。 闻言，大商众人顿时傻眼，毕竟人家所说，确实也不无道理。 唉！ 早知道你们会这样了。 姜灿很无语，随即手指石墩，傻里傻气，嘟嘟囔囔：“看，我的重，嘿嘿！” 众人不解，但赵武除外。 他常跟在姜灿身边，深知定有蹊跷，于是快步向前，仔细探个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多美妙，赵武欣喜若狂：“苏合王子，要不您还是自己过来看看吧！” “看就看！” 言语之间，苏合已经来到石墩旁：“什么？这…” 如此反应，立即引来其他人围观。 “哈哈哈！” 姜有国率先笑出声来：“我大商男儿，有志气，有肚量，朕甚是欣慰！” 众人傻眼。 因为在那石墩之上，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石块，不多不少，刚好取胜。 如此之举，太过滑稽。 “这家伙！” 武映男呢喃而语，突然想起两人在潞州合作的场景，顿时俏脸微红。 沈梦嫣白了姜灿一眼，但心中爱意满满。 至于夏青柔，心中五味杂陈，但转念一想，脸色陡变：“心思如此之多，还用在自己的身上，不能原谅，哼！” 最不开心的人，当属姜勇。 因为姜灿不仅抢了风头，而且又白赚了自己的一千两。 “苏合世子！” 姜有国自信的声音准时响起：“结果已出，你可还有话说？” “走着瞧！” 苏合脸色难看至极。 “既如此，那还请苏合世子回去后兑现承诺，毕竟大家都看着呢！”姜有国很高兴，自登基以来，这是他最开心的一天。 别人在大笑，但姜灿却稍显凝重。 因为在他看来，接下来的这一关，才是重中之重，而且他有种感觉，东维的局，不好破。 这不，苏合已然等不及，朗声道：“慧蓉公主，该到你东维了吧！” 公主？ 姜灿心中暗语。 真是没有想到，这位模特身材的美丽女子，竟然还是东维的公主，难道东维就没有皇子之类的吗？ “多谢苏合世子！” 欧阳慧蓉端庄大方，接着道：“既然轮到我东维，那就由我的老师，游贤云代为领教，还请大商骄子多多担待！” 担待？ 有没有搞错！ 那可是闻名于世的文学大家，谁敢与之切磋，那不就是找死嘛！ “有点意思！” 姜灿对这位东维公主多了几分好感，至少不像其他三方那般咄咄逼人。 前三局意外获胜，姜有国心情大好，即便输给东维也无妨，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心：“不知东维希望如何？” “启禀皇帝陛下！” 游贤云弯腰行礼，继续道：“老朽年事已高，不喜欢打打杀杀，更做不了体力活，就来些轻松的即可，毕竟和气才能生财嘛！” 我信你个鬼！ 姜灿才不相信，这种人其实最可怕，所谓杀人不用刀，更是难以接招。 果不其然。 只见游贤云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圆圈，不大不小，刚好把自己围起来。 如此之举，众人不解。 姜灿大感不妙，这老头恐怕是要出绝招。 “启禀皇帝陛下！” 稍作停顿，游贤云不慌不忙，自然而语：“只要在一个时辰之内，能让老朽自愿走出这圈子，就算我东维输！” 靠！ 果然不能以常理而论。 姜灿在心里暗骂，这个老头还真没有辱没他文学大家的名头。 在场所有人，早已炸锅。 “这世上恐怕没人能够做得到吧？” “这还用说？” “很明显，这是一个死局啊！” 第56章 太子为师 先前，游贤云说话和谐。 本以为是个讲究之人，没曾想却更加可恶。 即便是一直求稳，避免有伤和气的姜有国，此时也略显不悦：“游先生，你这是否有些太强人所难了？” “陛下所言极是，这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朝臣附和，纷纷声讨。 “哈哈哈！” 苏合仰天大笑，满脸得意：“东维一声不吭，原来是在憋大招，看来是本世子误会了，深感抱歉，哈哈哈！” “真没想到，东维比我等还狠！” “大商侏儒，终归还是难以企及！” 赵锦川随声附和，金铠新无比舒畅。 对于三人的嘲笑，武映男声音冰冷，杀意尽显：“友情提醒，别忘了撤军二十里，对了，还有三十里！” “你…” 几人语塞，只得闭嘴。 此时的沈梦嫣，脑筋正在急速转动。 身为大商第一女子，她不仅有美貌，也有才华，所以也想出份力，可惜毫无头绪。 “唉！” 沈梦嫣无奈，目光看向某人，心中暗语：“你呢？有解决之法吗？” 与此同时。 沈昱跨前一步，愤愤不平：“游先生颇负盛名，受人尊崇，不曾想却是个无赖！” 对于别人而言，这句话不痛不痒。 但对于游贤云来说，这句话说得很重，因为他是高高在上的文学大家，故而会认为这句话是在侮辱他的人格。 毕竟自己的举动，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倘若能够达成，老朽愿拜其为师！” 游贤云的话说得很干脆，没有半点掺假的成分。 如果能够成为这位文学大家的老师，声名远播不说，还有可能将之收为己用。 即便不能，所获得的好处，也绝非常人能想象。 可当下而言，如何才能让对方自愿走出圈子，简直比登天还难。 唉！ 众人无策，姜有国只得把希望寄托在轩文阁，于是道：“夏阁主，你可有良策？” “启禀陛下，民女…” 夏青柔欲言又止，脸色不太好。 虽然表面依旧端庄美丽，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她本是受姜有国之遥，其目的就是来对付这位东维的文学大家，可对方这一招，根本无法破解。 出身未捷身先死！ 从未有过的遭遇，更是一种屈辱。 夏青柔的心思，姜灿自然能够感知，于是不等前者开口，抢先而言：“阁主，不，我，嘿嘿！” “殿下的意思是，此事还用不着夏阁主亲自出马！”赵武成了最好的翻译。 词能达意，丝毫不差。 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话，却立即引起巨大骚动。 什么叫做用不着夏阁主亲自出马？ 难道游贤云还不配和夏青柔交手吗？ 狂妄！ 这是欧阳慧蓉的第一反应。 虽然自己不争不抢，可自己的老师是谁，那可是游历诸国，闻名于世的文学大家，就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还拿捏起来了！ 无知！ 很遗憾，欧阳慧蓉的心思，无人知晓。 大商这一边，众人目瞪口呆。 沈梦嫣美目流盼，武映男自言自语：“这家伙，真是一点也不谦虚啊！” “我相信殿下！” 小环脱口而出，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经过大脑。 无论何时，总少不了姜勇的声音，若是不熟悉，定会认为他是敌方派来的奸细。 “太子哥，就你那脑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 “一千两！” 姜灿开门见山，直接让姜勇哑然。 不过转念一想，是否走出圈子，都是游贤云自己说了算，为了东维的脸面，他定然不会故意放水。 所以这一次，百分之百赢。 “好，就一千两！” 姜勇胜券在握，因为结果已定。 反观其他众人，拭目以待。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所有人想要爆粗口。 姜灿傻里傻气，嘟嘟囔囔，在围着游贤云转了一圈后，两手一摊，理所当然：“我，不能，嘿嘿！” “！！！” 所有人，身子一怔，差点摔倒。 搞那么大阵仗，还以为有什么通天的本领，没曾想只是换来‘不能’二字，若非他是太子，肯定会被暴揍。 “太子哥，一千两，可得准备好啊！” 姜勇笑得很大声，不过总感觉有些奇怪，自己本就是大商的人，为何输了还这般高兴。 想到此处，立即闭嘴。 自始至终，沉默寡言的姜毅，终于开口：“父皇，此事不能怪太子，只因此举本就无人可成！” “三皇子所言极是，望陛下明鉴！” 沈昱随声附和，他可不希望太子因此而遭到冷落。 紧接着，沈梦嫣，武映男等也纷纷求情。 “谢谢！” 夏青柔轻声而语。 若非姜灿，那受人嘲笑的就是自己，所以她打心底很感激，即便姜灿没能完成，但在她的心里，已是无人可及。 “既如此，那就…” “进，可以，嘿嘿！” 没等游贤云说完，姜灿抢先而语。 与此同时，赵武接着翻译：“殿下的意思，不能让游先生走出圈子，但可以让游先生走进圈子。” “这不一样吗？” “浪费大家时间！” “就是，直接认输吧！” 苏合，赵锦川，金铠新再次发难，但当看到武映男那杀人的眼神时，又乖乖的缩了回去。 姜灿的心思，众人琢磨不透。 无论是姜有国，还是姜毅，亦或是沈梦嫣，武映男等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就连夏青柔，也是一头雾水。 “你怕，嘿嘿！” 姜灿目光直视游贤云，嘟嘟囔囔。 就像是在说，老头，你连我这个傻子都怕，还自称什么大家，真是丢死人了。 “好！” 士可杀不可辱，游贤云的凡心被钓起来了，于是道：“老朽倒要看看，大商的太子，如何能让老朽自愿走进这圈子。” 话音未落，人已出圈。 紧接着，游贤云面带笑意：“太子，请吧！” “我，老师，嘿嘿！” 姜灿手舞足蹈，笑得很开心。 众人不解。 特别是苏合等人，直接开骂：“这人莫不是有毛病吧！” “不，有毛病的是你！” 说话之人正是夏青柔。 她莲步而出，美目环视，笑逐颜开：“诸位，太子已经胜出，游先生理应遵守承诺，拜太子为师！” 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嘀咕，还是不解。 “不好！” 游贤云恍然大悟，苍老的身子略微一怔。 大意了！ 想我游贤云历经诸国，自诩文采无双，可却败在了一个傻子手里，真是造化弄人。 “老朽输了！” 短短的四个字，让所有人为之一颤。 欧阳慧蓉疾步而来，心有不甘：“老师，此事…” “输了便是输了！” “可是…” 欧阳慧蓉还想说些什么，但被游贤云挥手制止。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后者已经开始行拜师礼。 “学生游贤云，拜见老师…” “不，不用，嘿嘿！” 姜灿迅速相扶，没让游贤云行礼。 前者很清楚，此局纯属取巧和侥幸，何况毕竟是闻名于世的文学大家，总不能让人家真的跪行大礼，否则必定会遭到天下人唾骂。 “都还没有走进圈子，怎么就输了！” “我等三国可不认！” “就是，这事没完！” 苏合等人不服，纷纷出言讨要说法。 第57章 监国太子 结局出乎意料，不只是苏合等人不服，就连大商不少人也是莫名其妙。 “此事本王也有疑虑！” 对于姜勇而言，他只是关心那一千两银子，至于其他没那么重要，于是质问道：“游先生人在圈外，怎么就输了？” “看来大商还是有明白人！” 赵锦川随声附和，话里话外满是嘲讽。 对于众人的疑问，姜灿懒得搭理，自顾自的手舞足蹈，嘟嘟囔囔。 “诸位！” 游贤云终于开口：“先前老朽说过，只要让老朽自愿走出圈子就算输，如今老朽已经出圈，自然也就是太子获胜！” “！！！” 众人不解。 若所记不错，姜灿说的是，不能让对方自愿走出圈子，但能让对方自愿走进圈子。 可人还在圈外，并未走进圈子，何谈获胜。 若这都算赢，那不就是欺骗吗？ 对于众人的反应，夏青柔随口解释道：“游先生所出，本就是难解之局，何况先前也没有特殊要求，故而太子并未违规。” 原来如此！ 众人总算明白。 姜有国点头赞许：“游先生胸怀，让人敬佩，当真是‘大家’风范。” 是啊！ 确实让人佩服！ 朝臣点头附和，如此心境，当得起‘大家’的名号。 “多谢皇帝陛下！” 语毕，游贤云看向那个傻里傻气的人，目光炙热：“太子大才，无论是射箭，还是力量之比，都让老朽叹服，能拜太子为师，是老朽之幸运！” “！！！” 众人呆滞。 能得到享誉盛名的文学大家夸赞，本就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而这个傻子不仅被夸赞，还被这位‘大家’主动视为老师。 这等荣耀，早已超出事情的本身。 自始至终，游贤云就一直在观察姜灿的一举一动，看似毫无章法，但又恰到好处。 勇于打破常规，才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惊喜。 这是后者的长处，亦是前者的不足。 因此，游贤云句句肺腑，并非场面话。 结局未能如意，苏合目视某个高挑的女子，怒斥道：“慧蓉公主，东维也太让本世子失望了！” “竟然站在外人一边，让我等心寒！”赵锦川冷脸相对。 “大商无赖，不必多留！” 话音未落，金铠新转身即走。 紧接着，苏合扫视大商众人，威胁的意味浓厚：“皇帝陛下，我北朔的铁骑，向您问好！” “还有我南离！” 三人已去，矛盾已结。 谁都清楚，三国并不会善罢甘休，大商也将成为他们的攻击目标，至于何时，只能交给时间了。 此刻，姜灿看向东维的人。 他突然想起一句话：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 大央宫。 美酒佳肴，琳琅满目。 龙椅之上，姜有国举杯，朗声道：“今日是我大商喜庆之日，在此，朕敬诸位！” “干！” 众人举杯，一饮而尽。 氛围和谐，笑逐颜开。 就在此时，游贤云举杯，面向姜灿，略微弯腰：“学生，敬老师！” “嘿嘿！” 姜灿傻里傻气，众人目瞪口呆。 真是没想到，这个闻名于世的游大家，竟然说到做到，尊称一个傻子小辈为老师，此事必将轰动天下。 紧接着，欧阳慧蓉也举杯，恭敬行礼：“敬师…” “打住！” 姜灿脱口而出，要是对方来一句‘师爷’什么的，那这辈分有点乱，不利于双方…应该是不利于两国发展。 自觉有些突兀，姜灿急忙恢复成傻样：“喝，嘿嘿！” 如此举动，怎能逃得过女人的眼睛。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又惹来沈梦嫣和武映男的一阵白眼。 夏青柔面色平静，就像是两手不沾阳春水，两耳不闻窗外事那般，至于内心深处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知晓。 “借此良机，请诸位做个见证！”姜有国再次开口。 紧接着，老太监现身。 “是他！” 姜灿心中暗语，记得赵武说过，此人是太监总管，深受姜有国的信任。 难道有大事发生？ 有此想法者，不止姜灿，还有姜勇，姜毅，沈昱，以及一众朝臣。 大殿顿时安静，众人目光聚焦。 洪来喜小心翼翼地把圣旨摊开，随即朗声而语：“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姜灿，一心为国，屡建其功，故，特封为监国太子，朕之下，太子为尊，钦此！” 静！ 呆滞！ 失聪！ 这是除了姜有国，以及洪来喜之外，所有人的表情。 良久。 众人方才回过神，满脸震惊，难以置信。 “监国太子，可批阅奏章，左右国家进程！” “皇帝之下，太子为尊，这不就成了事实上的百官之首！” “可他只是个傻子啊！” 文武百官，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听错了。 姜灿有点懵，幸福来得太突然，完全不给自己准备的机会，不过这种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更重要的是，皇权之路，不远矣！ 最高兴者，当属沈昱以及陈廷安。 赵武还算平静，而沈梦嫣，武映男均是一副难以言表的心情，因为这事已经超出了她们的认知范围。 就连平静的夏青柔，此时也不免有些动容。 游贤云和欧阳慧蓉互相对视，各自心中也是疑惑重重，虽说眼前的太子出类拔萃，可怎么说也是个傻子，怎能担负如此重任。 难道这大商皇帝也是傻子？ 显然不可能，这其中必有隐情。 “洪公公，您是否念错了？” “二皇子，圣旨岂能念错！” 对于姜勇的质疑，洪来喜公事公办，一点面子也不给。 姜勇当然知道不可能念错，只是他心有不甘，所以立即抗议：“父皇，太子只是个傻子，无能担此重任，请父皇收回成命！” “臣等附议，请陛下收回成命！” 众臣拱手，随声附和。 与此同时，沈昱和陈廷安恭敬行礼，异口同声：“启禀陛下，太子虽异于常人，但所行之事，为国为民有目共睹，可当大任，陛下圣明！” “你们是不是有病，一个傻子怎能…” “尔等聪明，可事实呢？” 没等姜勇把话说完，姜有国大声呵斥：“此事已定，不必再改，若有违背，必当严惩！” “太子…” “啊！哦！” 在洪来喜的提醒下，姜灿傻里傻气，缓缓靠前，接下圣旨：“谢，谢谢，嘿嘿！” 相对于姜勇的过激反应，姜毅显得很平静，不知是真的无所谓，还是佯装镇定，具体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尘埃落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当宴会进入尾声时，游贤云带着欧阳慧蓉来到姜灿的跟前，目光尊敬。 “学生拜见老师！” 语毕，游贤云看向旁边的美人，继续道：“学生的徒弟仰慕您之才华，特让学生带来拜见。” “好，嘿嘿！” 姜灿爽快答应。 美人送上门，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第58章 美人深情 东宫。 鱼塘边。 美人戏水，玉指纤纤。 或许是由于高挑身材的缘故，使得她的手指要比普通人长得多。 这手指，要是握着… 姜灿本能地看了看自己的裤裆，某种火辣的画面顿时浮现于脑海，表情痴迷，沉浸其中。 “太子？” “……” 没有回应，欧阳慧蓉又道：“太子？” “啊！哦！” 姜灿回过神，立即恢复成傻子的模样：“嘿嘿，鱼，好大，嘿嘿！” “您是装的吧？” 欧阳慧蓉突然冒出一句莫名的话语，使得姜灿身子一怔，大感不妙，差点就露馅。 难道古代的女人，也有第六感？ 太可怕了！ “说笑了，太子别介意！” 欧阳慧蓉像是在自言自语，随后突然来了兴致：“能告诉我，您是怎么做到的吗？” “？？？” 姜灿不解。 “校场之事！”欧阳慧蓉补充道。 就为了这个？ 姜灿心中很不爽，这么好的环境气氛，难道不应该是谈情说爱更适合吗？ 好吧！ 姜灿无奈，开始手舞足蹈，嘟嘟囔囔：“风，杠杆原理，嘿嘿！” 老师说得不错。 看来确实并非表面这般简单，何况大商皇帝又不是傻子，若没有一些本事，怎么可能让眼前之人来监国。 “太子大才！” 欧阳慧蓉由衷夸赞，随即疑惑而语：“风，可以理解，不过这什么杠杆原理，是什么东西？” 完了！ 这要怎么解释！ 关键是以自己傻子的状态，根本解释不清楚，可又不能和对方坦白。 有了！ 姜灿眼睛一亮，直视美人的眸子，傻里傻气，嘟嘟囔囔：“美，我喜欢，嘿嘿！” “你…” 欧阳慧蓉面红耳赤，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良久，方道：“此行多谢太子款待，若是有缘，你我再…告辞！” 话音未落，美人已去。 “可惜了！” 姜灿看着跳跃的鱼儿，略显惋惜，模特身材的大长腿，还是个大美人，偏偏就不住在大商，不然倒是可以体味一番。 没关系！ 时间还长，一切都有可能！ 姜灿自我安慰，咂了咂嘴，有些期待：“你，欧阳慧蓉，一定会成为本太子的人！” 此时的欧阳慧蓉，已经在出宫的队伍里。 但心里的疑惑依旧未曾退去，于是看向老者，不解问道：“老师，您为何要让徒儿单独去见那位大商的太子呢？” “以后您就知道了！” 游贤云没有多说，但话里话外均透着深意。 他游历诸国，虽然也见过不少的年轻俊才，但此行才是他终身难忘，且铭记于心的旅程。 游贤云有一个大胆的判断。 此片疆域的格局，没准会因这位大商的太子而改变，至于何时，暂且拭目以待。 …… 姜灿被册封为监国，东宫众人最为开心。 为此还特意庆祝一番。 不分男女，不分老少，不分身份，不分高低，所有人全部参加，也算是犒劳大家最近的辛苦付出。 吃吃喝喝，其乐融融。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这让姜灿想起以前和朋友聚餐的场景，还真是有些怀念。 “殿下在想什么？” 话音未落，美人已至。 姜灿回过神，颇为感慨：“就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一时有些感触罢了。” 为何感觉到落寞之意。 这是沈梦嫣的第一反应。 按理而言，所行之事虽有坎坷，但也还算顺利，如今也被册封为监国太子，理应高兴。 可为何有种孤独，失落的感觉。 “殿下！” 沈梦嫣张开怀抱，把姜灿搂在怀中，深情而语：“无论您遇到什么困难，臣妾都陪着您一起，哪怕是死，臣妾也心甘情愿。” 情真意切，让人动容。 “谢谢！” 姜灿很感动，好在有这些人陪着，否则就算是坐上皇位，又能如何。 人活在世，若是没有牵绊，没有爱的人，那就像是行尸走肉，即便登上高位，也是最孤独且最凄凉的人。 那样的生活，不是姜灿所要的。 因为在他看来，江山和美人，缺一不可，否则不完美。 想到此处，姜灿随手将美人放倒在椅，顺势吻了上去。 “殿，殿下，一会有人来，去房…” “放心，没人敢来！” 姜灿才不管这些，双手齐出，尽情享受。 “羞死人了！” 沈梦嫣娇羞，想要遮挡重要部位。 可惜，无能为力。 姜灿俯身相向，无比贪婪。 本来还有些难为情的沈梦嫣，此时也不由自主地迎合着，似乎早已忘记当前身处凉亭，而且还是大白天。 “唔…” 沈梦嫣娇哼，这种生怕被人发现，有种偷情之意的心境，让她感觉到从未有过的快感。 火候差不多，姜灿直捣黄龙。 “啊…” 沈梦嫣喊出声来。 声音诱惑，让人欲罢不能。 …… 接下来的两日，东宫难得清闲。 大家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其乐融融。 然，分离也随之而来。 皇宫，正门。 “其实你没必要回潞州，京都城无人敢对你…” “你送我吧！”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武映男抢先而语，这让前者稍显愣神。 “怎么，不愿意？” 如此反应，武映男嗲怒：“当初我可是送过你…” 话到此处，没有继续说下去。 总不能说，当初我在暗中偷偷相送，如今你也应该送送我。 “行，我送你！” 姜灿无奈，继续道：“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返回潞州，那里条件这么苦，而且全是男人，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我想帮你！” 武映男脱口而出，深情而语：“我知你志不在此，有更远的追求，所以我也想出一份力，虽然我没有梦嫣那般博学，但我可以守好边疆，不让你分心。”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一时间，姜灿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这女人…！ 看似男儿性格，什么都不在意，但毕竟是个女人，都有柔和的一面，不过就是有些倔。 姜灿感激而语：“你若想回来，我随时欢迎，我说过，只要有我在，无人敢动武家！” “我相信！” 若是以前，武映男或许会存疑。 但是现在，她相信他，因为有些人，不用说多，也不用发誓，一言一语，皆是所有。 姜灿点头回应，随后看了看眼前的骏马，有些无奈：“可是…我不会骑马，怎么送你？” “我带你！” 武映男脱口而出。 这让姜灿顿时来了兴致，一男一女，同骑一匹马，那感觉，别提有多美妙。 遗憾的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殿下，陛下召见您！” 影卫来报，看样子很着急。 姜灿很无奈，有些歉意道：“那个…恐怕…” “没事，先欠着！” 语毕，武映男灵巧一跃，跨上马背，策马扬鞭：“记得还我！” 第59章 半年之约 皇宫，御书房。 父子俩已经待了很长时间，不过一直都是父在说，子在听。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明白，姜有国继续道：“灿儿，我大商每况愈下，加上周边各国虎视眈眈，处境极其艰难。” “虽说此次你为大商赢得一些喘息的时间。” “但朕相信，他们犯我大商，是迟早的事，故，必须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不测！” 看得出来，姜有国很信任。 毕竟能够获得游贤云的称赞，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姜灿最近的表现，也确实太过惊人。 “看看吧！” 言语之间，姜有国随手递来一封信件，继续道：“此事积压已久，朕也曾派人查过，但毫无进展，如今他国虎视眈眈，若未能及时解决，后果难料。 此话不假，确实很严重。 按照信件所说，士兵缺乏兵器，就连平常操练，也只能使用一些木棍代替。 身为士兵竟没有武器，你叫他如何打仗。 毕竟肉身抵不过大刀，即便士兵再勇猛，若没有趁手的兵器，只能被动挨打，这是极其要命的事。 一旦周边各国来犯，大商只有被宰的份。 想到此处，姜灿手舞足蹈，嘟嘟囔囔“查，嘿嘿！” “好，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紧接着，姜有国又看向身旁之人，严肃而语：“来喜，即日起，所有奏章，需经太子批阅。” “遵旨！” 洪来喜恭敬领命。 自此，太子姜灿，正式开启监国之路。 安庆王府。 啪！ 茶杯碎了一地。 姜勇脸色难看，青筋尽显，有种要拔刀砍人的感觉：“父皇到底在想些什么，竟然把奏章让那个傻子来批阅。” 如此下去，自己的处境愈发不利。 不行！ 绝对不能任由这个傻子发展下去，必须阻止，否则事情只会越来越糟，届时本王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来人！” “在！” “通知下去！” “是！” 事毕，姜勇看向旁边笼子里的灰猫，冷声道：“即便你成为监国又如何，你的命，依旧掌握在本王手中，而那把龙椅，依旧属于本王。” 大戏已然开始，就看谁唱到最后。 自姜灿批阅奏章以来，不少朝臣怨声载道，认为前者是异想天开，现实根本无法实现，故而正聚众抗议，讨要说法。 此时的大央宫，犹如热闹的菜市场。 “我等要见陛下，此事必须有个说法！” “对，见不到陛下，我等便长跪不起！” 威胁！ 很显然，这些大臣是准备死磕到底，若未能妥善解决，朝堂恐面临灾难。 “陛下驾到！” 随着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姜有国跨步而来，而姜灿则紧随其后。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姜有国大手一挥，众臣立起。 还不等前者开口，朝臣纷纷出言声讨，而且语气坚决，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 “启禀陛下，太子所行，罔顾事实，违背大义，请陛下明鉴！” “陛下，太子祸乱朝纲，请陛下明察！” “陛下，理应废黜太子监国一职，否则将是我大商的灾难！” “请陛下明察！” 朝臣你一言，我一语，所有矛头直指姜灿，势必要将后者拉下监国太子的宝座，否则誓不罢休。 看着朝臣的表现，姜勇很得意，因为此事就是他的功劳。 “圣旨岂能随意更改！” 姜有国大声呵斥：“尔等不专心办差，还有时间跑来闹事，该当何罪！” 皇帝发怒，众臣警觉。 然，姜勇可不会就此作罢。 他上前一步，朗声道：“启禀父皇，太子所行，完全违背事实依据，不是一个正常人应有的思维，故而不适合担任监国一职。” “臣等附议！” 二皇子发话，众臣随声附和。 身为皇帝，姜有国不能不考虑国家的运行，但也不允许随意更改圣旨，一时竟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 “父皇！” 就在此时，姜毅开口：“启禀父皇，不如以半年为期限，倘若在半年之后，太子未能让朝廷满意，届时再换下也不迟！” 靠！ 这招够狠！ 姜灿心中暗骂，自己这个三弟平时不多言，可一旦开口直接定人生死。 半年之后，若自己真的被撤下，即便还能暂时保住太子之位，但也与皇位无缘了。 当真是釜底抽薪，连根拔起。 再者说，这些大臣都反对自己，怎么可能做到让他们满意。 还真是前有狼后有虎，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三弟所言极是！” 姜勇难得同意，随即又道：“父皇，儿臣觉得三弟所言可行，借此也算是对太子的考验，望父皇恩准。” “臣等附议！” 朝臣拱手，随声附和。 姜有国沉思，他不得不以大局为重，随即正色道：“好，就依尔等所言，但在这半年之内，反太子，即反朕！” 语毕，拂袖而去，不再言语。 姜有国离去后，朝臣并未罢手，而是继续发难，场面也愈发凶狠。 “殿下，修缮事宜工程颇大，您所批的银两根本不够用！” “殿下，三日时间，臣办不到！” “殿下，消减人员，此事难办，恕臣无能为力！” “……” 众臣指指点点，吵吵闹闹，埋怨的声音极大，就像是要把整座大央宫拆了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当下情况，极其不妙。 看着这些闹事的大臣，姜灿突然想起自己上班的时候，一旦上级压榨过火，下属就会被迫反击，甚至相约罢工。 倘若这些人罢工，那国家就会陷入瘫痪。 更重要的一点，当前无人可用。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自己还是有些太过着急了！ 想到此处，姜灿决定暂时妥协，随即伸出一根手指，嘟囔道：“一成，嘿嘿！” “一个傻子懂什么！” 姜勇大声而呼，完全不给姜灿面子，随即目光扫视众臣，傲气十足：“诸位大臣，难道尔等认为一个无脑的傻子，也能弄懂国家大事？” “二殿下所言极是，此事臣办不了！” “臣也办不了！” “还有我兵部，也无法达成如此苛刻的条件！” 你一言，我一语。 所有朝臣，全部都把姜灿置于对立面，仿佛姜勇才是监国太子一般，后者倒成了大臣心中的活菩萨。 想要逼本太子就范？ 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此时此刻，姜灿想起一句话：分化而治，逐个击破。 既如此，那就找只鸡，先来个杀鸡儆猴。 想到此处，姜灿手指兵部尚书，嘟囔道：“你，不能？” “臣，不能！” 孔向槐很不屑，一副胜券在握的表情。 对此，姜灿嘴角微掀，嘟嘟囔囔：“换，换人，嘿嘿！” “你说什么？” “太子的意思就是，倘若孔尚书无法完成，那你就别做这个兵部尚书了，换个有能力的人来替你做！” 赵武声音响亮，压迫感十足。 第60章 杀鸡儆猴 一时间，大殿变得静悄悄。 就连先前吵闹的众臣，此时也不再言语，而是缩在一旁看戏。 “我乃兵部尚书，你凭什么…” “我，监国，嘿嘿！” 没等孔向槐把话说完，姜灿无情打断，随即又开始嘟嘟囔囔：“做，不做，嘿嘿！” 为何选择兵部，主要有两个原因。 其一，先前姜有国给的那封信件，就是关于兵部的事，故而兵部是优先解决的对象。 其二，兵部归属于姜勇。 所以兵部首当其冲，而且丝毫不能让。 按照姜勇的性格，他绝对不可能把手里的兵部拱手相让，再退一万步讲，如果孔向槐真的撂挑子不干，那姜灿也能找人顶上。 多了或许没有，但若只一人，还是绰绰有余。 综上所述，整治兵部的机会，已经到来。 竟然被一个傻子玩弄，姜勇怎能忍，于是怒吼道：“傻子，别真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你也就是个…” “父皇，你，抗旨，打，嘿嘿！” 姜灿步步紧逼，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意思很明确，自己受皇帝旨意来处理朝政，倘若反自己，就是反皇帝，违抗圣旨者，结果都不会好过。 当然，这其中不乏有威胁的成分，而且很是受用。 “好，就按一成…” “你，不变，嘿嘿！” 没等孔向槐说完，姜灿直接打断，依旧嘟嘟囔囔。 孔向槐这只鸡，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因为旁边的那些猴还在看着，此局的胜败，直接关乎后续事宜的顺利与否。 故此，一丝一毫也不能退让。 自知已无退路，孔向槐看向姜勇，希望得到后者帮助。 很遗憾，没有收到任何指示。 “臣，臣能完成！” 孔向槐只得认栽，毕竟兵部尚书实权在手，若自己失去此职，就代表失去了价值，后果难以预料。 如此景象，众臣心有余悸，纷纷表态。 “殿下，修缮一事，缩减一成无关紧要，臣必定竭尽所能！” “殿下，按照一成来算，臣必能完成！” “殿下，臣也能！” “……” 顷刻之间，大臣们立表决心，而且保证一定不负重托，随即纷纷告退，不再逗留。 姜毅也随之离去，只剩下姜勇一人。 偷鸡不成蚀把米，姜勇自然不甘心：“别以为坐上监国之位，就高枕无忧，半年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嘿嘿！”姜灿傻笑。 姜勇置若罔闻，继续道：“本王发誓，你，永远，永远也坐不上那把椅子”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姜灿心里清楚，想要在这半年时间让大臣满意，那是绝无可能，加上姜勇从中作梗，半年一到，自己必定下野。 还真是麻烦啊！ “怎么，知道后怕了吗？” 姜勇很得意，越说越来劲：“如今的你，只不过是有夏青柔的帮忙，不过本王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拥有。” “夏青柔那妞，想想都…啧啧啧，可惜了！” 言语之间，姜勇露出邪恶的嘴脸，要多恶心就有多恶心。 毫无底线，丧心病狂。 姜灿没有言语，表面傻里傻气，但内心在怒吼，更是在咆哮。 紧接着，姜勇转身即走：“无脑的傻子，你可给本王记好了，皇权你不配，半年一到，本王必定将你踩在脚下，届时你就乖乖地做一只病猫吧！” “兵器之事，是你所为吧？” “！！！” 姜灿突然冒出的一句话，使得姜勇的身子略微一怔，但并未言语，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阔步而出。 或许是意不在此，所以姜勇并未发现姜灿的状态。 姜勇离去，赵武略显担忧：“殿下，接下来怎么办？”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陷入沉思。 大臣反对自己，而姜勇又想要取缔自己，两方一拍即合，必定会大力阻拦，让自己难堪，直至下台。 再加上，周边各国又虎视眈眈，处境极其糟糕。 即便如此，想要让自己放弃，也绝无可能。 好不容易才离皇位更近一些，绝不能让这些人断了自己的皇权之路，既然你们反我，那我就先下手为强。 “皇权，你夺不走，我的女人，你别想动！” 姜灿拳头紧握，杀意尽显：“半年之后，看谁最终被踩在脚下，再看谁才是那只病猫！” 与此同时，御花园。 姜有国难得清闲，正在逗鸟，面色惊诧道：“噢！竟有此事，朕本来还有些担忧，看来倒是朕多想了！” “老奴也没有想到，太子还有这一面！” 洪来喜小心伺候，继续道：“不仅镇住诸位大臣，还顺势为朝廷节省了开支，当真是一举两得，妙哉！” 这件事，确实让两人大为惊讶。 不过此时的姜有国，略显担忧：“节省是好事，但就怕大臣从中做一些小动作，届时灿儿恐难以招架。” “太子如此之举，定是已有对策，陛下不如静观其变。”洪来喜道。 闻言，姜有国点头：“先看看吧！” 另一边，安庆王府。 兵部尚书孔向槐已经在门外跪了很久，而且腿都有些麻了，但依旧未能获得召见。 又过了一刻钟，方才被召进大厅。 “奴才参见殿下！” 孔向槐跪地行礼，不敢抬头。 从他的称谓就不难看出，这些大臣在姜勇面前是何等的卑微，不过这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怪不得谁。 姜勇只顾喝茶，并未理会。 孔向槐头贴地面，小心翼翼：“殿下，奴才也未曾想到，太子竟然将兵部所需银两缩减了一半，是奴才的失职，不过您放心，臣必定会从私账上补齐。” “你当然得自己补！” 姜勇高声大喝：“难道还要本王来替你填补不成？” “奴才不敢！” 孔向槐依旧跪地，恭敬而语。 良久，姜勇又道：“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能便宜了那个傻子，想要欺负到本王头上，他还嫩了点。” 对此，孔向槐一万个同意。 这么多年以来，连皇帝都没有如此对待过自己，如今竟然被一个傻子摆了一道。 不仅失了脸面，还损失了银子。 这口气，不能忍。 “你过来！” 姜勇示意对方靠近，随后小声而语。 就外人而言，根本无法听清两人交谈的内容。 孔向槐越听越兴奋，最后肯定道：“殿下放心，此事奴才必定办妥，定会让这个傻…太子吃不了兜着走！” “哈哈哈，好！” 姜勇很高兴，目光看向窗外，沉声道：“傻子，前路漫漫，还有很多事等着你，你就好好享受吧！” 第61章 负荆请罪 日起东方，大地复苏。 一大早，轩文阁的访客，就被阻拦在三里之外无法前进，只因今日有人要在此负荆请罪，求得美人原谅。 正门处。 青年光着膀子，背着三根木条，半跪于此，等待救赎。 轩文阁，第五层。 栾小妹被感动得泪流满面，抽泣而语：“阁主，我从未见过如此诚挚的人，他可是当今的监国太子啊！” 美人不言不语，但心中早已波涛汹涌。 夏青柔当然知道，历来都是女子服从男子，从未有过男子会为女子而请罪，这等堪称轰动天下的大事，如今却被自己遇到。 而且如栾小妹所说，他可是当今大商的监国太子。 震撼二字，已无法形容。 即便如此，夏青柔依旧观望，不想就此妥协，更不想自己被伤害。 其实，姜灿的举动，也把赵武惊住，若是先前知晓，后者定会阻拦，可惜前者并未提前告知。 “殿下！” 赵武想要将之扶起：“您贵为监国太子，如此行事，确有不妥，要不让属下代为…” “没事！” 姜灿断然拒绝，若是换个人，那就不灵了。 要想重新获得夏青柔的信任，就必须使出大招，一定要给对方形成心灵上的冲击感。 否则就她那颗平静的心，很难再起涟漪。 此意，赵武也理解，但就是不能认同。 且不说身份不允许，若是让朝堂那些人知晓，又得发难。 “平常心！” 姜灿反过来宽慰道：“在某个年代，这种事很平常，何况夏青柔值得，若是换做别人，我也不会如此行事，这就叫做为爱投资。” 此话在理。 对待好人，用礼。 对待坏人，用拳。 男人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 再者说，要想在半年后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把轩文阁拿下，若想达成，夏青柔是关键。 嘎吱！ 门打开，美人至。 夏青柔没有相扶，而是道：“为何要骗我！” “我错了！” “不解释？” “错了就是错了！” “我要听解释！” 不对啊！ 不都说在女人面前，只要承认错误就能过关的吗？ 看来还是自己格局小了！ 姜灿略微一叹，无比真诚：“第一次相遇，我不算骗你，因为我并未故意隐瞒，而你也没有问。” “第二次相遇，当时情况紧急，我只顾着正事，所以忽略了你的感受！” 直接，诚恳。 按理而言，可以给满分。 正常情况来看，应该可以过关。 夏青柔没有说原谅与否，而是道：“你…会负我吗？” “！！！” 姜灿瞳孔放大。 若是所料不差，对方之所以生气，不仅是因为欺骗那么简单，其中另有隐情，这么说来有戏。 “你笑什么！” 夏青柔俏脸一凝：“看你是为百姓的份上，我暂且相信你，但只是合作，至于别的…你别多想！” 好嘛！ 什么话都让你说了！ 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难琢磨。 不过没关系，第一步实现，就会有第二步，第三步，反正你迟早会成为本太子的人。 想到此，姜灿会心一笑：“阁主大人，听您的就是啦！” “哼！” 夏青柔嗲怒：“还不穿衣？” 美人发话，姜灿立即行动，完全就不像是一个太子应有的作风，这让夏青柔婉约一笑，倾国倾城。 误会解开，五楼一叙。 同样的桌椅，同样的茶艺飘香，还有同样的美人。 姜灿很欢喜，一杯茶下肚，突然道：“最近，你注意安全！” “好！” 夏青柔又把茶杯斟满，随意而语：“需要我如何做？” 聪明女人太可怕了！ 这是姜灿的心里话，不过办起事来也更简单有效：“我希望从轩文阁挑选一些可靠的人，然后打入朝廷各部，负责监察，收集资料等信息。” “好！” “这就…答应了？” “那不然呢？” “是我肤浅了！” 姜灿尴尬一笑，本以为要经过一番劝说解释，没想到这么顺利，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过也对。 以眼前人的性格，只要你真心以待，她就会全力以赴，甚至用尽生命。 “谢谢！” 夏青柔螓首微抬，继续道：“我知道，当时面对游贤云时，你是不想让我难堪，更是顾及我名誉，所以才主动出手。” “那你以身相许吧！” “咳咳咳！” 夏青柔差点把肺咳出来，姜灿赶忙起身，逃离现场：“选人之事，就拜托你咯！” 如此举动，美人愣神。 “我有这么可怕吗？” 夏青柔喃喃自语，俏脸微红，心想：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 回到东宫后，沈昱早已在等候。 “殿下，您让臣所查之事，有眉目了！” “噢！仔细说说！” 据沈昱汇报，得益于姜灿最近的影响，让写信人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在沈昱调查之际，主动与之取得联系。 那人名为常宇，是京都护卫乾虎营的教头。 据他的观察，军营存在某种私利交易。 因看不惯国家被糟蹋，更不想将士因此而送命，故而决心越级上报，希望能够有人阻止这一切。 “不对！” 姜灿脱口而出，随即道：“一个小小的教头，不可能把信件直接呈到父皇面前，这其中定有中间人协助。” “臣明白了！” 沈昱后知后觉：“殿下放心，臣定会全力寻出此人，为殿下所用。” 按照信件所提到的内容来看，无论是常宇，还是这个中间人，一定是对兵部有意见，否则也不会自揭伤疤。 若是能将两人收归己有。 那接下来的事情，也许就会好办得多。 “对了殿下，还有一件事！” 沈昱突然想起，于是又道：“臣根据常宇提供的线索，查到一个收废铁的地方，其背后的老板，名为吴三奎。” “吴三奎？” 姜灿陷入沉思：“这名字，怎么好像在哪里听过！”” “殿下，此人正是原工部侍郎吴开寅之子，当初在轩文阁的时候，您与他还有过冲突。” “对对对，想起来了！” 经过赵武的提醒，姜灿顿时回忆起来。 原以为此子因其父亲之事，收敛而过上平静的生活，没想到会以另一种身份现身，倒是稀奇。 不对！ 以吴三奎的脾性，不可能会这般老实，更不可能去收什么废铁，这背后必定有人鼓动。 想到此，姜灿又问：“这个收废铁的地方存在多久了？” “一月之前！”沈昱答。 “这就对了！” 父亲出事，儿子就跳出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还搞什么收废铁，要说背后没人鼓动，打死姜灿也不信。 更重要的一点，竟然还牵扯军营，此事必定不简单。 “查，必定查清楚！” “是，臣立即着手！” 正当沈昱准备离开时，姜灿突然道：“岳父大人，户部的事本就繁杂，会不会影响正常运转。” “殿下放心，户部有陈廷安坐镇，不会有事！”沈昱信心十足。 “很好！” 姜灿很高兴：“那你就仔细的查，我倒要看看，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遵命！” 第62章 臣妾腿酸 某日。 大央宫。 朝臣退去，孔向槐独自留下，兴奋中透着得意：“殿下，臣没有辜负您的期望，十日不到就已将军用物资全部补齐。” “好，嘿嘿！”姜灿满意。 然而接下来，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只见孔向槐一把鼻涕一把泪：“可是殿下，臣全力置办的物资，竟然被歹人劫持，颗粒无收不说，还白白花了银子，臣有罪啊！” 果然没那么简单！ 姜灿表面傻里傻气，但脑子正在飞速运转。 按理而言，孔向槐心中埋怨，不可能这么积极地置办自己交代的事。 可现在不仅完成，且只用不到十日。 事出反常必有妖。 想到此处，姜灿没有言语，而是给赵武递去一个眼神。 赵武会意，目光直视，像是要把孔向槐看穿，无形中透着某种强大的压迫感：“在哪被劫的？” “城外树林！” “何时？” “昨夜亥时！” “丢了什么？” “长枪五百，弓箭五百，刀剑各三百，还有盾、甲数百…” “你倒是记得很清楚！” 没等孔向槐说完，姜灿脱口而出。 后者自觉有些突兀，于是又立即恢复成傻子的模样，但前者也未曾在意，或许他的心思本就不在此，而是在那些数字上。 “贼，嘿嘿！” 姜灿手指孔向槐，傻里傻气，嘟嘟囔囔。 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却使得孔向槐身子一怔。 不过也只是刹那间的事。 很快，孔向槐便恢复正常，随手递来一本奏章：“殿下，这是臣重新拟定的明细，还请殿下另批银两，好让臣及时补救，否则若是陛下降罪，臣担待不起啊！” 原来在这等着我呢！ 要钱，没有！ 要命，你有！ 明知对方故意为之，但姜灿还不能发作，因为他深知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 “累，饿，嘿嘿！” 姜灿手舞足蹈，嘟嘟囔囔，直接踱步而出。 “殿下，记得批银子！” 孔向槐扬了扬手中的奏章，嘴角露出一抹阴狠，低声而语：“傻子，跟本官斗，你还嫩了点！” 他自认为完胜，故而心中无比得意。 甚至还哼起了小曲。 回到东宫后，姜灿并没有吃东西，也没有真的要休息，而是继续忙碌着。 “殿下，孔向槐明显就是监守自盗…” “我知道！”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你立即通知沈昱，让他去城外树林…算了，他有事要忙！” 书到用时方恨少。 人才，亦是如此。 当下要查的事太多，可人手又没几个，当真是难。 陡然，姜灿眸子一亮，急切道：“武映男留下的那五十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效果斐然！” 赵武很肯定，相信可堪大任。 毕竟在这两个多月以来，自己都是亲自训练，加上他们本来就是军营里的顶尖高手，所以成果很不错。 “殿下，武姑娘不错！” 赵武突然冒出一句莫名的话，这让姜灿都以为是自己听错。 不过话又说回来。 当初人家万里赶来相助，还把高手都留给自己，然后独自一人返回潞州，这样的情分，确实值得铭记。 “这样！” 姜灿突然来了灵感，吩咐道：“让原有的影卫与他们新老搭配，暗中去城外树林探查一番，无论什么结果，迅速来报。” “是！” 有了这五十人的加入，影卫的队伍就得以壮大，综合战斗力也得以提升。 如此一来，效果必定会事半功倍。 入夜。 銮金床。 男的享受，女的卖力。 此时的沈梦嫣，正处于激荡疯狂的状态，什么淑女文雅，什么大商第一女，通通都抛在脑后。 此刻，我要！ 汗水滑过肌肤，晶莹剔透，缓缓而落，使得美人更具诱惑。 “唔…” 沈梦嫣眸子微闭，红唇微张，只感觉大脑空灵，似乎銮金床之外的事，都与自己无关，只享受当下。 功夫了得，姜灿大赞：“娘子，真棒，加油！” “可是…臣妾的腿，好酸啊！” 沈梦嫣口齿不清，但依旧在坚持。 无限春光，欲仙欲死。 男女双方，大显身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随着一声低吼，大战归于平静。 此时的沈梦嫣，就像是累瘫了一般，一动不动，呢喃而语：“殿下，臣妾好累呀，但是又很舒服！” “哈哈哈！” 姜灿顿时笑出声，音量很大，带着某种满足。 就这样，静静的，啥也不干。 约莫半刻钟过后，姜灿抚摸着美人的秀发，小心翼翼：“那个，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和你说一下。” “！！！” 沈梦嫣心中一紧，不敢抬头。 姜灿没在意，继续道：“在潞州的时候，我认识一个人，她…” “臣妾知道！” “你知道？” “嗯！” “不生气？” “有用吗？” “！！！” 姜灿顿时语塞，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对方说得倒是不错，事已至此，生气确实也没有意义，毕竟无论如何，自己也不可能将范林娥抛弃。 提上裤子不认人，这不是姜灿的风格。 “岳父大人和你说的？” “不是！” 沈梦嫣略微摇头，继续道：“是映男，当她知道臣妾与您的关系后，就主动告诉臣妾了！” 原来如此！ 也对！ 当初在潞州城的时候，武映男就知道有范林娥的存在，何况她俩又是自小长大的好姐妹，相互告知，也属正常。 “娘子，我…”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嘴唇已被沈梦嫣的玉指封住。 紧接着，沈梦嫣螓首微抬，道：“殿下会负臣妾吗？” “当然不会！” “那就够了！” 语毕，沈梦嫣再次趴在那宽阔的胸膛，不言不语，静静地躺着。 看着怀里的美人，姜灿更加怜惜，轻轻地抚摸着滑嫩的肌肤，真诚而语：“你放心，太子妃之位，无人可撼动。” “若是将来登上皇位，皇后的位置，也非你莫属！” 声音肯定而真挚，没有丝毫虚假。 沈梦嫣很感动，但并没有抬头，依旧静静地趴着，喃喃而语：“臣妾不在乎，只要殿下不负，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两人相依相偎，一觉睡到大天亮。 “殿下，不好了，轩文阁出事了！” 一大早，就传来赵武急切的呼喊声。 姜灿没有犹豫，在沈梦嫣的服侍下，迅速穿上衣物，快步而出：“怎么回事？” “昨夜，有人袭击轩文阁！” “什么？” 姜灿心中一紧，迅速奔往城东的方向：“夏青柔可不能出事啊！” 第63章 初次牵手 轩文阁。 院子内外，虽未看见任何尸体，但依稀可见残留的血渍，说明此地不久才经历过一场厮杀。 看见来人，夏青柔快步相迎：“殿…您怎么来了？” “有没有受伤？” 姜灿不答反问，顺势握住美人的玉臂，左右上下，细细打量，神情紧张，关切而语。 肌肤之亲，夏青柔身子一怔，有些愣神。 即便是她心如止水，但在此刻早已心潮起伏。 毕竟，这是第一次被男人牵手，而且举动还是如此亲密，使得夏青柔有些不知所措：“你，你，放，放手…” “还好，没事！” 仔细检查过后，姜灿方才松了一口气：“你可吓死我了！” 此情此景，夏青柔俏脸通红。 但被这般呵护，让她心中萌生一种奇异的情绪，很温暖，很炙热，让人舒畅，让人幸福。 活了三十年，从未体验过。 很新奇，很向往。 被赵武等人看着，夏青柔俏脸更加滚烫，随即努力的挣脱双手：“你，你快，可以放开了…” 咳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有些尴尬道：“抱，抱歉，太着急了，一时没忍住，我不是故意要占你便宜。” “无碍！” 夏青柔呢喃而语，声音很柔。 如此举动，栾小妹俏脸狐疑，一本正经：“阁主，您怎么没有生气，要是以前，您肯定会剁了他的手，可是现在…真是搞不懂！” “闭嘴！” 虽语气责备，但毫无力道。 不过姜灿意不在此，立即询问事情经过。 按照夏青柔的说法，深夜有一伙黑衣人闯入轩文阁，他们行动迅速且凶狠，一看就是受过严格训练。 好在轩文阁有人相护，使得一众黑衣人无功而返。 “阁主！” 就在此时，一位长相上佳的女子气喘吁吁，脸色难看：“昨夜住在客栈的有识之士，全部遇难，场面血腥，惨不忍睹。” “什么？” 夏青柔身子微颤，差点晕倒。 两人的对话，姜灿有些莫名其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 就在几日前，夏青柔便以轩文阁的名义，邀请才子佳人齐聚轩文阁，目的是为尽快寻找到可用之才。 经过考核，有二十人合格。 按照夏青柔的计划，本来是今日通知姜灿前来做最后的定夺，没曾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大意了！ 姜灿自责。 最近忙于朝政，都忽略了夏青柔这边。 姜灿心里清楚，以夏青柔的性格，一旦答应的事，必会尽其所能，绝不会拖沓。 不对！ 此事太过邪乎，为何这么巧，又为何针对轩文阁。 整个大商，都知轩文阁背景不简单。 既如此，为何还要冒险。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对方有和轩文阁对抗的实力，或者说根本不惧，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公然闯入。 “是谁？” 姜灿的脑子飞速转动：“难道是姜勇？” 思来想去，也只有姜勇敢这么干，毕竟他曾当面威胁过，而且他有这个实力。 虽然暂时不能确定，但一定与姜勇脱不了干系。 看似对付轩文阁，实则目标是自己。 时间不等人，得加快步伐了！ 想到此处，姜灿看向赵武，正色道：“你设法和遇难者家人取得联系，然后根据实际情况给予相应的帮助。” 如此举动，夏青柔动容。 监国太子，身居高位，却能够这般对待一个素不相识的普通人，心境难得。 “抱歉，连累你了！” 姜灿面对夏青柔，倍感歉意“为了你的安全，这之后的事，就由我自己…” “跟我来！”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夏青柔抢先而语，随即转身朝着后院行去。 后院不大，但很惬意。 放眼打量，共有八人。 不是在讨论问题，就是在读书思考，与前院的血腥场面而言，根本就是另外一片天地。 “这是？” 姜灿疑惑不解。 对此，夏青柔解释道：“他们都来自异地，且家境困难，于是便直接在轩文阁住下，而另外十二人，则自行住进客栈，谁曾想…唉！” “原来是这样！” 姜灿很感慨，贫穷竟然还能救命，当真是讽刺得很。 眼前八人，虽穿着朴素，但目光清澈，由内而外地透着一股正义感。 “谢谢！”姜灿感激。 夏青柔直奔主题：“需要怎么考核？” 这倒是个问题。 姜灿需要的人，不仅要有学识，还得有正义感，更得抵住诱惑，不被蝇头小利蒙蔽双眼，更不能被敌人侵蚀。 所以必须慎重，否则后果难料。 “有了！” 姜灿茅塞顿开，迅速找来纸和笔，然后就开始一通乱写。 有选项，也有答题。 夏青柔越看越疑惑，因为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考题，而且似乎很有趣，于是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性格测试！” 姜灿脱口而出。 看着美人那一双疑惑的眸子，姜灿又解释道：“就是对人的性格，以及为人处事做一个大概的判断。” “可靠吗？”夏青柔问。 “只做参考！” 姜灿一边写，一边解释：“虽不能说百分之百，但我在后面加了一些其他的问答题，至少可以大致了解其秉性。” 夏青柔似懂非懂，但也没有继续追问。 半个时辰过后，八张试卷终于完成。 “不够！”夏青柔摇头。 “不就八个人吗？”姜灿脱口而出。 不过转念一想，确实不够，因为忽略了轩文阁本来的人，看来还得继续。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考题全部搞定。 按照姜灿的计划，他暂时还不方便露面，所以组织大家答题等一切事宜，依旧是由夏青柔主导。 从答题到核阅，再到确认，只用了一个时辰。 先前在后院的八人，全部通过。 因为大商有明文规定，女子不能为官，所以轩文阁仅有四人参加，其中两人合格。 也就是说，一共有十人被姜灿选中。 对于这样的结果，夏青柔有些疑虑：“这个秦继远是前年诗会第一，文学才识都不错，怎么没有通过？” “你看看后面的题！”姜灿淡淡道。 闻言，夏青柔手指滑向试卷最后，仔细核阅。 问：你与同伴在执行任务时被敌人抓住，而敌人明确要求，你们两人只能活一个，你应该如何应对。 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还没等夏青柔开口，下方便传来一阵愤怒，不甘，嚣张，无礼，自以为是的咆哮声。 “那些草包都能过，凭什么我不能！” 秦继远仰头怒吼：“这样垃圾的地方，不待也罢，不过请记住，我秦继远一定会让你们后悔今日的选择。” 语毕，扬长而去。 姜灿无奈摇头，道：“现在知道他为什么不能通过了吧？” “不过今日之事，以他极端的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恐怕会生出事端来！”夏青柔面露担忧。 对此，姜灿坦然：“没事，有我呢！” 第64章 撒网捕鱼 第五层，会客厅。 夏青柔美目扫视，道：“首先恭喜诸位通过考核，正式成为我轩文阁的一员，不过今日把大家聚在一起，是因为另外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宣布。” 众人听得仔细，夏青柔讲得明白。 越听到后面，众人越震惊。 讲到最后，夏青柔突然道：“此事意义非凡，价值可取，但很危险，所以请诸位务必慎重决定。” “在下愿意！” “还有我，此次来京都，就是希望能报效国家，为百姓出一份力，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我亦是如此！” “……” 你一言，我一语，气势如虹，视死如归。 夏青柔很满意，随即看向主位，介绍道：“这位就是当今的监国太子，而诸位自今日起，便是太子的门人。” “……” 众人呆滞，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就在此时，一位长相俊朗的青年眼睛瞪大，难以置信道：“您…原来您就是太子！” “你认识我？”姜灿不解。 孟昔才很激动：“当初您在潞州惩贪官救百姓，每一件事都振奋人心，此次来京都，就是希望能追随太子左右，没想到成了真，老天待我不薄。” “太子为国为民，我等均有耳闻！” “没错，大家都听过太子的事迹！” 一时间，五层的会客厅，变成了赞赏大会。 滔滔不绝，发自肺腑。 “可以了！” 姜灿出言制止，随即正色道：“我这个人很简单，只要诚心做事，我绝对不会亏待，若是有不轨之心，我也绝不会手软。” “我等甘愿追随太子，万死不辞！” 十人跪地，声音决然。 对于十人的反应，夏青柔略显诧异，没想到眼前之人还有这等号召力。 最近接触下来，确实值得信任。 姜灿也不再废话，直接让赵武对十人进行培训，主要内容包括，探查，监视等一些日常运用的手段。 因为在前期，他们只是一个小角色。 主要的工作内容，就是负责探寻各个部门的隐秘，搜查证据等等，也算是在担当大任之前的磨砺。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以姜灿的身份，安排一个无关紧要的岗位，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且也不会引起注意。 当然，若是安排在重要的位置，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如此一来，就会引起对手警觉，没准会让几人受到打击报复，同时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违背初衷，得不偿失。 而且当前所有的安排，都是为半年之约做准备。 好在事情比较顺利。 在姜灿的精心部署下，除户部之外的五部，都被安插了人，而且各部都以两人为一组。 相互策应，便于行事。 事情并未引起任何怀疑，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鱼饵已经洒下，只待鱼儿上钩。 入夜。 东宫，书房。 姜灿以茶提神，道：“结果如何？” “殿下，请看！” 言语之间，赵武递来一个骰子：“此物是在轩文阁院子里所得，应该就是双方搏斗时所留，至于到底是哪一方，有待查证。” 看来这高手，也是个赌徒。 连打架都随身携带，到底是有多上瘾。 接着，赵武试探道：“殿下，要不您问问夏阁主，看她怎么说。” “不可！” 姜灿断然否决。 强者来袭，轩文阁竟然毫发无伤，说明这背后的势力极不简单。 既然人家不想提及，那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若是那样，问也白问，何况以夏青柔的性子，不太可能允许赌徒留在身边。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黑衣人所留。 既然是赌徒，定然离不开赌坊。 想到此处，姜灿立即吩咐道：“让影卫留意京都所有大大小小的赌坊，遇到可疑之人，不要打扰，监视即可。” “对了，去城外的人回来了吗？” “回来了，正在门外候着！” 语毕，赵武随口招呼，影卫两人快步而来，恭敬行礼：“参见殿下！” “嗯！” 姜灿点头：“情况怎么样？” “启禀殿下，城外树林确实有打斗的痕迹，周围的树木也有被损坏，但没有看到任何血迹，而且也没有留下任何兵器。” “我二人推测，这是假象！” 两人先后道来，分析得很有道理。 深夜劫持而缠斗，双方竟然无人受伤，而且也没有兵器遗留，这也太过荒唐。 只有一种可能，双方约好，监守自盗。 “很好！” 第一次出任务，就有不错的收获，姜灿很满意：“还有其他可疑的地方吗？” “我二人沿着马车痕迹，一路追查到澧水河边，然后就断了线索，于是便先行回来禀报。” “马车痕迹很深，应该是重物所致。” 两人分别而语，姜灿陷入沉思。 这么说来，确实有大量兵器，只不过并非送到军营，而是借此私吞。 至于运到何方，看来就得问澧水河了。 想到此处，姜灿道：“明日多叫上几人，走访澧水河，特别是渔民之类的，仔细打听打听，看看有何异常。” “是！” 两人领命，恭敬退去，而姜灿也继续忙于其他事宜。 与此同时，孔家府邸。 一老一少，依序而坐，随意而谈。 “父亲，轩文阁被袭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听闻还惊动了陛下。” “为父也纳闷，到底是何人所为！” “不是父亲您？” “当然不是！” 一问一答，简单明了。 就在此时，管家快步而来，显然是有要事禀报。 “老爷，少爷！” 费闯先是行礼，随后弯腰拱手道：“老爷所料不差，果然有人去了城外树林，而且一路还跟到澧水河边。” 孔向槐喝茶不语，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会是谁？”孔历桡问。 费闯摇了摇头，应道：“启禀少爷，还不得而知，不过从那两人的伸手来看，绝非一般人可比，想必背后势力不俗。” “这还用说，当然是太子的人！” 孔向槐脱口而出，语气不咸不淡。 在他看来，此事只有太子知晓，为探清事实真相，姜灿必定会派人核查。 孔历桡稍作思索，略显疑惑：“父亲，太子只是一个傻子，不可能有如此心境，会不会另有其人。” “太子傻，可他身边的人不傻！” 孔向槐理所当然，依旧自顾自地喝着杯中茶。 此话倒是不假，孔历桡点头表示赞同。 “少爷，您说他们会不会查到鱼…” “当然不会！” 没等费闯说完，孔历桡直接打断，随即淡淡道：“水过无痕迹，何况是澧水河，这点自信，本少还是有的！” 声音肯定，底气十足。 对于儿子的表现，孔向槐很满意，目光看向窗外，自信而语：“傻子，跟老夫玩，你还不够资格！” 第65章 您摸哪呢 三日后。 夜。 众人齐聚东宫。 陈廷安第一个开口：“殿下，按照您的要求，户部已基本完成改革，当前而言，上下运转正常，暂时并未发现不利之处。” “好！” 姜灿很满意。 自从接手户部以来，他就在推行改革。 确切地说，户部是初期的试验田，目的是为之后做准备，希望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紧接着，姜灿看向其他人：“你们可有收获？” “殿下，臣无能！” 沈昱跪地领罪，毫无怨言：“经过几日的蹲守，暗查，都未查出吴三奎背后的关联，是臣无能，甘愿受罚。” “启禀殿下，属下也未能查出澧水河的因果，我等甘愿受罚。” “启禀殿下，赌坊一事，依旧毫无进展，是属下无能，甘愿受罚。” “殿下，安插五部之人，也是一无所获。”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认错，主动领罪，而且每个人都是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如此举动，姜灿略微无奈：“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人起身，但依旧弯腰，不敢抬头，更不敢直视。 姜灿没在意，而是开始思索起来。 每条线突然进入静默，说明他们相互之间有联系，而且是故意为之，其目的，自然是不希望事情被查出一二。 时间一长，定然对己不利。 既然你们不动，那我也不动，就看谁耐得住寂寞。 心中主意已定，姜灿也不废话，立即吩咐道：“这样，最近两日，都暂时收一收，待我的命令再行事。” “遵命！” 众人领命，各自退去。 自从姜灿当上监国，特别是有了那所谓的半年之约后，姜有国就成了悠闲的甩手掌柜。 若非有要事，或者特殊事宜，他不会现身。 一切均交由太子打理。 这不，又到了早朝的时刻，文武百官已至，但皇帝并未现身，主持事务的依旧是那个‘傻太子’。 “殿下，由于您缩减一成工款，工期不能按时完成！” “殿下，由于您缩减人员，刑部人手不足，导致犯人闹事。” “殿下，您…” 各部尚书，同仇敌忾。 全部都是抱怨，而且带有威胁的口吻。 话里的意思很明白，必须将之前消减的经费、人员等全部补齐，否则事情难办。 很显然，这是在将太子的军。 对于这些人的心思，姜灿当然很清楚，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是那兵部尚书孔向槐捣的鬼。 目光微瞥，孔向槐正得意。 对此，姜灿手舞足蹈，傻里傻气，嘟嘟囔囔：“补，给，嘿嘿！” 如此之举，百官惊诧。 “果然还是个傻子！” “谁说不是呢！” “一个傻子，怎能与我等斗，还不是乖乖地把银子补回来！” 你一言，我一语，皆是嘲讽，更是嚣张。 在他们看来，先前太子压缩开支，本来就是装装样子，或者说是胡乱瞎搞，如今深知事不可为，只能妥协服软。 “既如此，臣等告退！” 奸计得逞，百官也不愿多逗留，巴不得赶紧回府喝一杯。 走在最后之人，依旧是孔向槐。 他目光直视姜灿，意气风发：“太子殿下，兵部之需，还等着您拨款呢！若是耽误国家大事而受到陛下降罪，臣可担待不起啊！” 狂妄！ 嚣张！ 姜灿依旧傻里傻气，嘟嘟囔囔：“批，给你，嘿嘿！” 语毕，姜灿刷刷几下，立即批示拨款。 银子到手，孔向槐喜笑颜开。 “那就多谢殿下了，臣先行告退！” 语毕，孔向槐转身离去，连行走的步伐都带有跳跃性，看来是很满意当前的结果。 此时此刻，大殿只剩下两人。 “殿下，您为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姜灿直接打断，随即也朝着东宫行去。 养心殿。 姜有国正在写字，一笔一划，铿锵有力，龙飞凤舞，栩栩如生，而洪来喜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就在此时，一太监快步而来，跪地行礼。 “启禀陛下，太子已将款项悉数补齐！” “知道了！” 太监退去，姜有国继续写字。 约莫半刻钟过后。 笔落，字成。 姜有国落座后，若有所思，随口而语：“你说，灿儿这是何意？” “启禀陛下，老奴也拿捏不准！” 言语之间，洪来喜也陷入沉思，接着道：“不过依老奴之见，太子不像是轻易认输之人，何不静观其变！” 要说一般人，绝对不敢说这个话。 但洪来喜敢，而且姜有国并未不悦，反倒是点头默许。 看似甩手掌柜，实则一直在关注姜灿的一举一动，这或许就是帝王之术吧！ 安庆王府。 孔向槐跪地，双手恭敬的把那本奏章奉上：“奴才不负殿下所望，终于将那笔银子拿回，请殿下过目。” 单手接过，随意一瞥。 “好！” 姜勇哈哈一笑，甚是兴奋：“这个傻子，自以为坐上监国之位就高枕无忧，可他也不想想，在本王面前，他什么都不是。” “半年之后，就是你的死期！” 计谋得逞，姜勇很高兴，道：“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奴才定不辱使命！” 能够得到主子的肯定，孔向槐心情大好，立表决心。 东宫。 沈昱是个直性子，所以心中藏不住事：“殿下，您这样妥协，正中歹人下怀，会使得之后的事，更加寸步难行。” “是啊殿下，是否不妥！”赵武补充道。 对于几人的质疑，姜灿没有解释：“等着看吧！” 此举并非鲁莽，而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所谓骄兵必败，首先得让对方自认获胜，其次才会放松警惕，那样就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时候。 只要有破绽，必定被发现。 事毕。 姜灿去了城西，多日不见，也该去看看。 京都城刀光剑影，茅草屋祥和清静。 “殿下，看您累的！” 言语之间，范林娥已然伺候姜灿躺下：“殿下，妾身给你按按！” “好啊！” 话音未落，姜灿早已一丝不挂。 如此举动，使得范林娥俏脸通红，语无伦次：“殿，殿下，其实穿着也可以的！” “穿着多没意思，按起来也没有感觉，你也脱了吧！” “啊！” 虽有羞涩，但范林娥没有拒绝。 在眼前人的面前，她愿意付出所有，所以无论是心境，还是行为，都在悄然发生变化，但只为了姜灿。 “你还别说，这手艺，可以啊！” 姜灿由衷赞叹，倍感舒服。 身体舒畅，手感也没落下。 “殿下，您摸哪呢！” “哈哈哈！” 范林娥的身子愈加发软，姜灿的手则更加肆无忌惮。 第66章 花魁相邀 孔家府邸。 “禀老爷，太子去了城西！” “噢！” 孔向槐放下茶杯，来了兴致：“可知何事？” “不知，护卫森严，小的们无法靠近。”费闯如是而说。 “老爷我想起来了！” 孔向槐哈哈一笑，心满意足：“那里曾经是沈梦嫣的住所，何况太子风流无人不知，想必是在那藏了女人。” “这样也好，只要太子沉浸于女色，老爷我做事也顺当得多！” 声音响亮，语气自傲。 机会来临，孔向槐怎能放过：“桡儿，静默期已过，开始吧！” “父亲放心，一切就绪，只待开工。” 孔历桡肯定而语，势必要大干一场，这几天均处在静默期可把他憋坏了，于是立即唤来仆人，下令启事。 至此，京都又变得热闹起来。 无论是赌坊，还是收废铁，无论是鱼市，还是游船，就像是约好一般，有一个算一个，全部开动。 最热闹的地方，非澧水河莫属。 澧水河两旁，霓虹无数。 澧水河水面，游船各样。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花船上的那些姑娘们，花枝招展，眼花缭乱，搔首弄姿，让人痴迷。 男人垂涎欲滴，都想与之春宵一刻，磨灭那股邪恶的欲火。 “今日可是个大日子，绝不能错过啊！” “要是能与梅花楼的姑娘喝上一杯，就算用十年的寿命相换，我也心甘情愿啊！” “听说今日花魁也会来，不知真假！” 你一言，我一语。 所有人谈论的焦点，都是在梅花楼的姑娘身上，可想而知，梅花楼的影响力有多大，使得这些人为之疯狂。 更不惜用寿命相换。 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与此同时，某艘豪华游船的游廊处，有一位轻摇纸扇的翩翩公子。 他书生打扮，学富五车，给人一种高贵有文化，帅气而素养的潇洒形象。 如此俊才，谁能抵挡。 “姐妹们，快看，好帅啊！” “真是个难得的好情郎，他已经被老娘包下，你们谁都别和我抢，否则别怪老娘我翻脸不认姐妹！” “是我先看见的！” “公子，看过来，奴家在这里！” “公子，这边…” 所有姑娘，各卖风骚，只为引起那个翩翩公子的青睐。 正所谓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这般震撼的场景，顿时惹得其他男人纷纷声讨，恨不得冲上船将之大卸八块。 男人的嫉妒，就是最大的荣耀。 只见翩翩公子纸扇一挥，顺势给姑娘们抛去一个飞吻。 此番举动，姑娘晕倒。 就在此时，一个身体强壮的男子走了出来，道：“殿下，若是让沈姑娘看见，那您可就麻烦了！” “当然不能让她知道！” 姜灿脱口而出，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没错，这位翩翩公子，其实就是名声在外的风流太子爷，同为男人的他，怎可能错过这等赏心悦目的大好机会。 就在姜灿与众姑娘打招呼之际，周围突然一阵骚动。 放眼眺望，只见一艘挂满红灯笼，装饰粉红而让人迷离的游船，正从不远处缓缓驶来。 阵仗之大，宛如明星。 “天呐，竟然是度三娘的花船！” “快看，度三娘就在花船上，没想到她竟然亲自前来，能够见其一面，我真是不枉此行啊！” “我要是能有度三娘那般，也不愁嫁不出去了，唉！” 男人为之疯狂，女人为之嫉妒。 花船越来越近，容貌也越来越清晰。 面容上佳，身姿极好，是个不错的美人，仅仅往那一站，就让一众男人欲罢不能。 “不错！” 姜灿赞叹。 若是能与之共度良宵，相信会是个美妙的体验。 当度三娘看到姜灿时，身体略微一愣，眼神有些呆滞，显然也是被后者的翩翩风姿所吸引。 身处梅花楼，可说阅人无数。 对于品人这一块，自然也有一些独到之处。 待回过神后，度三娘面带微笑，对着姜灿施了一礼，大方得体，不失礼节。 如此之举，众人羡慕。 紧接着，只见度三娘右手一挥，十来个身着暴露的女子快步而来，随即迅速形成一个圈，正好把前者围在中间。 “诸位！” 度三娘目光环视，随即朗声而语：“为感谢诸位的捧场，我度三娘在此献上一舞，希望诸位能够喜欢。” 话音落，音乐起。 伴随着美妙的音乐，姑娘们开始翩翩起舞。 最让人疯狂的，自然是度三娘的舞姿，她的衣物本就不多，加上大开大合的动作，一时间风光无限。 男人们眼睛瞪大，死死的盯着，生怕错过每一个关键的细节。 “舞姿挺好！” 姜灿认真欣赏，不吝夸赞。 至于到底是舞姿不错，还是其他的什么挺好，恐怕也只有他自己清楚了，反正从他的表情来看，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当众人兴致高涨之时，有几艘货船正加速驶过。 就当下而言，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被梅花楼的姑娘所吸引，而这些船队竟然选择无视。 难道真的是四大皆空的无欲之人？ 显然不可能！ 最好的解释，船队有问题。 “殿下，可有不妥？” “你仔细看！” 顺着姜灿手指的方向，赵武仔细打量，每艘货船所运之物，全部都是鱼，似乎没什么异常。 陡然，赵武瞳孔放大：“吃水…原来如此。” 按照正常而言，若真的只是如表面那般运的全是鱼，那货船的吃水深度就不可能是这么高。 既然超出本来的吃水量。 那就说明，船里所运之物，不只有鱼那么简单，必定还有其他物品。 “让影卫跟着，别打草惊蛇！” 语毕，姜灿若无其事，继续观看度三娘等人带来的舞蹈。 一曲又一曲，舞姿让人喜。 半个时辰过后，在众人的欢呼雀跃之中，表演方才落下帷幕，但男人们并未离开，而是一脸满意，无穷回味。 “赏！” 在姜灿的示意下，赵武难得大方，白银奉上。 出手阔绰，震惊旁人。 正常而言，每当遇到大金主，梅花楼的姑娘们，基本都不会放过。 果不其然，度三娘略微施礼，终于开口：“公子怜爱，奴家之幸，不知公子可否愿意上船一叙？” “花魁相邀，必当遵从！” 姜灿坦然而语，由内而外的透着一种得意，是她们请我去，可不是我非要去。 “不要脸！” 围观众人，纷纷声讨。 这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总是让人讨厌，可那又如何，人家有钱就是嚣张，谁让自己掏不出银子，只能干瞪眼。 即便如此，依旧有人不服。 “等老子有钱，也一定要上花魁的船！” “说得对，赶紧卖鱼去，挣钱上花魁！” “走！” 第67章 以退为进 花船内。 男女依桌而坐，旁边均有一杯热茶。 度三娘瞟了一眼赵武，随即转向身旁之人，意味深长：“公子如此小心翼翼，莫不是怕被奴家吃了不成？” 靠！ 话里有话啊！ “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随手示意：“那个，出去吧！” “是！” 赵武无奈，只得领命。 此时的船舱内，就剩下男女两人，加上船舱的催情布置，让人遐想连篇。 “公子请喝茶！” 言语之间，度三娘已然起身，同时做出碰杯的姿势。 正当姜灿准备举杯时，只见度三娘的手一抖，杯中之茶倾泻而下，不偏不倚，刚好洒在前者的裤裆处。 “呀！公子您没事吧！” 话音未落，度三娘双手齐出，对着姜灿的要害就是一阵乱擦，而且幅度很大，越来越起劲，完全没有罢手的意思。 果然是花魁，当真是豪放。 姜灿嘴里说着不用，但身体很诚实。 如此反应，度三娘更加肆无忌惮：“公子，要不让奴家帮您洗洗？” “诱惑，赤裸裸的诱惑！” 姜灿在心里暗骂，这女人真不是一般的狠。 既然如此，那自己也不能弱了气势。 只见姜灿随手一拽，度三娘身子顺势而落，刚好坐在前者的大腿上。 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若非身穿衣裤，必定直入九霄。 “公子，您讨厌啦！” 姜灿可不管这些，双手齐出，一阵乱抓。 毕竟是京都有名的花魁，无论是手感还是其他，自有一些独到之处，特别是那勾魂的模样，让人浮想联翩。 正当女人动情之时，姜灿突然开口：“鱼好卖吗？” 此话一出，女人微愣。 “公子何意？” 言语之间，度三娘已经起身，随即坐回座位，而且迅速恢复正常，目光中透着警觉。 对此，姜灿哈哈一笑：“没事，刚才看到很多鱼，突然有些嘴馋。” “奴家这里又不卖鱼，公子怕是找错地方了吧？” 度三娘随口而语，与先前的豪放相比，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此时变得有些冷漠，还有些抗拒。 前后差异，让人生疑。 然，姜灿若无其事，顺手再次抓去：“能与京都花魁一叙，是每个男人心中的梦，本公子当然也不例外。” “来，我们继续！” 声音自然，语气渴望。 但度三娘随身一侧，刚好躲开姜灿的手：“公子请回，奴家身处风月，身份卑贱，当不起公子的盛情。” “不至于！” “公子请！” 姜灿想解释，度三娘铁了心。 自知再待下去也毫无意义，姜灿起身踱步而出：“既如此，那本公子就不便打扰，不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看着远去的背影，度三娘脸色极其难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游船无需再进行，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 离开游船后，姜灿就收到了影卫的汇报。 “殿下，货船靠岸后，并未有异常举动！” “噢！” 姜灿若有所思，看来这些人还挺鸡贼，绝非一般人可比：“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你们继续监视就好，看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事情有了进展，众人很高兴。 接下来要做的事，就只有两个字：等待。 部署妥当，姜灿立即返回。 一到东宫，沈梦嫣就迎面而来，急切而语：“殿下，您怎么才回来呀，爹爹都等您好半天了呢！” “是嘛！” 姜灿顺势揽住美人的腰，随后朝着大厅而去。 看着亲密的两人，沈昱见怪不怪，迅速行礼：“臣参见殿下。” “不必多礼！” 姜灿挥手示意，笑道：“看岳父的神情，想必是有不错的收获，说来听听。” 所料不差，确实有进展。 据监视人员的回报，沉寂多日的废铁站终于有了动作，沈昱为此还亲自前往一探究竟，正好看见吴三奎等人运送铁器。 “你们出手了？”姜灿心中一紧。 “没有，事关重大，臣特来请示殿下！” 还好，还好！ 姜灿如释重负，如果直接出手，那必定会打草惊蛇，若是那样，后续的事就难办了，指不定会成为无头案。 想到此，姜灿又道：“知道他们运往哪吗？” “澧水河！” 什么！ 姜灿和赵武相视一眼，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沈昱没在意，继续说道：“臣带人一路跟到他们装船，本想靠近探查，但对方戒备森严，臣等只能作罢。” 是巧合？ 还是有意为之！ 吴三奎开始运作，正好赶上梅花楼游船。 无论是运鱼的货船，还是度三娘的过激反应，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就像是有人故意安排一样，值得推敲。 “对了，给常宇送信的人，有消息了吗？”姜灿突然问道。 “还没有！” 沈昱有些为难：“常宇还有所保留，按照他的意思，若吴三奎不被连根拔起，他就不会告知传信之人。” 倒是谨慎！ 有此心境，也算不错。 姜灿没有继续追查，而是让沈昱把精力放在吴三奎的身上。 就在此时，赵武收到影卫来报：“殿下，赌坊有消息了！” “什么情况！”姜灿问。 “影卫已锁定五人，具体还在排查！”赵武如是而说。 听闻两人的对话，沈昱恍然大悟。 他终于明白，太子之所以同意给朝臣补齐所有款项，而且还答应孔向槐的无理要求，并非是毫无办法的妥协，而是有计划，战术性的撤退。 没错，以退为进。 目的是以此麻痹朝臣，让朝臣自以为得逞，然后放下戒备，回归如常。 难怪吴三奎突然行动，原来都是在太子的谋划之中。 想到此，沈昱突然跪地，神情严肃：“殿下，臣先前怀疑您，是臣目光短浅，未能看出殿下之策，望殿下恕罪。” “属下亦是如此！”赵武随之跪地。 两人的举动，沈梦嫣不解。 “都起来吧！” 姜灿一笑了之，道：“无关紧要，接下来才是真正斗智斗勇的时候，务必都打起精神来，不放过任何一个线索。” “是！” 安庆王府，喜气洋洋。 侍从忙忙碌碌，正在运送美食佳肴。 大厅之中，姜勇举杯畅饮：“不错，终于干了一件像样的事。” “多谢殿下，奴才定当竭尽所能，为殿下扫清一切障碍。”孔向槐激动而语，恨不得将心都挖出来给自己的主子看。 在他的心中，有一条康庄大道，正在等着自己。 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姜勇当然清楚对方心之所需，于是朗声道：“放心，事成之后，本王定不会亏待于你！” 第68章 赤裸诱惑 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 自从太子对朝臣妥协后，先前毫无进展的事，都慢慢有了新的线索，就连安插在五部之中的十个小兵，也都各自有了新的发现。 为保安全，他们依旧隐藏。 平日里，各自就是做一些毫不起眼的本职工作，有些人还深得上司赏识，是一个不错的信号。 而澧水河方向，也有好消息。 经过影卫的前期调查，他们发现那些货船并非那么简单，表明上是在运鱼，实际上内有乾坤。 在鱼的掩盖之下，还有大量青铜铁器。 大商明文禁止，私人不得大量私囤制作兵器的材料，否则必遭惩罚，情节严重者，可当造反论处。 如此高压之下，还有人私囤。 很显然，另有所图。 由于大部分的线索，都指向澧水河且事关重大，故而姜灿特别重视。 在解决朝政之余，他都会亲自参与。 为把事情弄清楚，也为不让对手发现，姜灿等人找来一艘民用小船，佯装成渔民，沿着澧水河缓慢行驶。 一路仔细探访观察，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殿下，就是这里！” 正当姜灿等人准备靠岸时，突然有一艘客船疾速而来，抢先一步靠岸。 紧接着，五人依序下船，迅速离去。 “这身材…” 姜灿疑惑而语，总感觉领头之人似曾相识，特别是那走路的身姿，有种熟悉的感觉。 遗憾的是，那人戴着斗笠，根本看不清样貌。 “殿下，怎么办？” “等！” 姜灿只说了一个字。 按照他的猜想，这几个人必定与兵器一案有关联。 若是贸然上岸，定会引起对手怀疑，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何况姜灿有种直觉，先前下船的人，身份定然不低。 既然如此，对方肯定早有准备。 因此，必须小心谨慎，避免对手察觉，影响大局。 半个时辰过后，五人返回。 没有逗留，急速离去。 “跟上！” 姜灿一声令下，赵武迅速发动，紧随其后。 不过很可惜，民用船只动力有限，速度根本比不过人家，于是越追越远。 到了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艘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 “可惜了！” 姜灿无奈，早知道有大鱼出现，就应该弄一艘好的船。 事已至此，后悔无益。 但若要轻易认输，那也绝无可能。 主要是先前那身影太过熟悉，这让姜灿想要再试一试，于是道：“走，梅花楼！” “啊！” 赵武无语，只得跟上。 由于此时为白天，所以当姜灿等人来到梅花楼时，大门紧闭，还未营业。 按照赵武的意思，可以先返回东宫歇息，可姜灿一直记挂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所以一刻也不能等，只想尽快搞清楚。 没辙，只能先找家酒楼消磨时间。 入夜。 霓虹闪烁，梅花楼终于开门。 姜灿一马当先，赵武紧随其后。 “哟，这位公子，好些日子没来了吧！” 两人一进屋，老鸨就迎了上来，看样子记性还不错。 姜灿晃了晃手中的银子，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叫你们花魁来，若是让爷我满意，银子不会少你的！” “好嘞，包您满意！” 老鸨接过银子，立即带两人进入二楼包房。 没多久，花魁已到。 当度三娘进屋看到床榻上的姜灿时，身体一怔，本能地想要后退，却被老鸨顺手一推：“三娘，这位公子是位大金主，你可得伺候好了！” 语毕，关门。 虽然反应细微，但并未逃过姜灿的眼睛：“是因为见到本公子太过激动，还是因为心里有鬼，所以不希望本公子出现呢！” 话语随意，但蕴藏深意。 毕竟是混在风月之人，度三娘自然不会因此而畏惧：“公子说笑了，梅花楼开门迎客，三娘自当竭尽所能。” “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再次见面，有些诧异而已！” 声音自然，滴水不漏。 言语之间，度三娘已经斟好茶，并给姜灿递了一杯。 可后者不仅不起身，而且只张嘴不动手。 如此举动，度三娘略微一滞，显然是有些为难，但很快就恢复过来，随即便亲自送到姜灿的嘴边。 女人弯腰，春光乍现。 姜灿直咽口水，刚喝到嘴里的茶，顿时喷发而出。 突如其来的变故，度三娘一时不知所措。 “抱歉，抱歉！” 嘴里说着抱歉，双手已经出动。 没等度三娘反应过来，姜灿的手已经伸进前者的衣领，做出擦拭的举动：“抱歉，主要是太好看了，一时没忍住。” “无碍！” 惊奇的是，度三娘竟然没有生气。 如此淡定，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伺候男人是她的本性，所以对于这样的场景习以为常，根本没放在心上。 其二，心性不一般，身份更不简单。 “想必公子来此，不只是喝杯茶这么简单吧？”度三娘突然开口。 “哎呀，被你看出来了！” 姜灿直视对方的衣领，面露贪婪：“自从在澧水河相见之后，我是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是你美妙的身姿。” 语气真诚，深情款款。 若是小姑娘，恐怕早已沦陷，可惜眼前的人，他是梅花楼的花魁。 “是吗？” 度三娘搔首弄姿，意味深长：“那奴家就从了公子可好！” 言语之间，度三娘已经开始脱衣。 三下五除二，一丝不挂，整个身子展露无遗。 如此举动，姜灿咂舌。 这是让人犯罪的节奏啊！ 若是按照平常，姜灿早就提枪而上，可当下还是以任务为重，于是突然说道：“相比你的身子，其实我更喜欢你卖的鱼。” 闻言，度三娘眸子微凝。 但也只是刹那间的事，很快就恢复如初，声音无比迷惑：“屋子里只有奴家的身子，并没有公子口中的鱼。” 话音落下，度三娘主动靠近。 一男一女，近在咫尺，不是打架，就是亲吻。 好半天，姜灿冒出一句：“要不…洗洗？” “公子是嫌弃奴家？” “不，不是！” 度三娘不再言语，开始为姜灿退去衣物。 怎么比自己还着急！ 姜灿着实无语，这女人到底是真想与自己春宵一刻，还是想以此来掩盖她的真实目的。 咦？！ 姜灿瞳孔放大。 他的注意力，被度三娘的下巴所吸引。 “果然不简单啊！” 姜灿心中暗语，这一趟没有白来，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第69章 浑水摸鱼 或许是常脱别人的衣裤，度三娘手速不是一般的快，顷刻间就只剩下亵裤。 关键时刻，姜灿猛然咳嗽。 就像是收到信号一般，门外立即传来敲门的声音。 “公子，家里传来消息，说是有急事！” “好，马上来！” 姜灿一把将女人推开，迅速穿上衣裤，边走边道：“那个，家里有些急事，否则我定会与你缠绵到天明。” 话音落下，人已不见。 度三娘不慌不忙，随手套上衣裤，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 翌日，早朝。 朝臣依旧冷嘲热讽，而太子还是那般傻里傻气。 由于姜有国缺席，加上姜勇以及姜毅二人，均以身体不适为由告假未参加，所以百官就算有话，也很难对姜灿说。 故此，很快退朝。 虽然朝上无事，但回到东宫后，却是异常忙碌。 每条线都有了新的进展。 首先是澧水河方向，影卫已经查出所运之物的目的地，当前正处在严密监控之中。 成果不错，但姜灿并未急着收网。 因为在他看来，这是一个集团网络，在证据链没有形成闭环之前，绝不开第一枪。 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紧接着，沈昱接着汇报：“殿下，根据常宇提供的线索，臣查到吴三奎不仅只是收废铁这么简单，而是涉嫌倒卖军需品。” “继续监视，同时收集证据！” 语毕，姜灿看向赵武：“梅花楼可有动静？” “暂时没有！” 针对梅花楼的监控，赵武始终充满疑惑，于是问道：“殿下，为何我们要对度三娘实施监控呢？” “因为她可疑！”姜灿脱口而出。 经过昨夜的坦诚相见，他很确定，当日在澧水河见到那个戴斗笠的人，百分之百就是度三娘。 身材相同，毋庸置疑。 更重要的一点，度三娘下巴处略有浅痕，正是斗笠上的绳索导致。 综合判定，度三娘有嫌疑。 至于梅花楼，是否有参与，还有待观察。 孔家府邸。 某间房屋，床榻之上。 男女相互依偎，看样子是刚经历过一场大战。 “你刚才提到的人，仔细说说！” 度三娘点头，道：“初次遇见，是在澧水河，当时妾就觉得此人不简单，第二次遇见，是在梅花楼。” “为探出此人底细，妾还…” 度三娘欲言又止，随后转而言其他：“此人再次询问鱼的事，依妾判断，此人怕是已掌握某些情况，否则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般举动。” “噢！” 孔历桡若有所思：“你来此，可有人跟踪？” “少爷放心，妾由密道而来，无人可知。”度三娘肯定而语，自信满满。 对此，孔历桡点头道：“那就无碍，虽说此人形迹可疑，但还不至于威胁到我孔家。” 交谈完毕，大战再起。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双方各展身手，斗智斗勇，就看谁能够占据主动，从而笑到最后。 闲暇之余，姜灿去了轩文阁。 在确认夏青柔无碍后，又去了城西茅草屋，范林娥自然是很开心，能够见到心中挂念之人，总是无比的幸福。 某日，书房。 赵武来报：“殿下，袭击轩文阁的人查清楚了。” “谁？” “乾虎营！” “就是常宇在的那个军营吗？” “正是！” 奇怪！ 姜灿心中万分疑惑，乾虎营乃京都守卫，是皇权乃至整个国家的守护者，按理而言不可能牵扯此事。 无论是轩文阁，还是自己，都与乾虎营无关联。 为何会出手，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阴谋。 此事必须得弄清楚，否则皇权不稳，国家不安，百姓不宁，自己也会身处漩涡之中，随时都有可能被卷走。 不过必须得慎重，毕竟乾虎营牵扯甚广，不能轻举妄动。 既然如此，那就先解决眼前之事。 想到此，姜灿道：“澧水河方向可有结果？” “结果已明，就等您拿主意！ 赵武肯定而语，跃跃欲试：“所有事情，均与铁匠铺有关联，只要把铁匠铺控制，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很好！” 姜灿很满意，立即下令：“所有人准备好，明日一早出发。” 从生理机能而言，一到后半夜，人最容易犯困，特别是早晨更加无精打采，而且那个时候也是敌人最放松的时刻。 夜晚紧绷，防止偷袭。 天色即亮，必有懈怠。 综上所述，姜灿选择的时间，不早不晚，恰到好处，也便于行事。 翌日。 当天际划出一抹鱼肚白时，有一支战力极强的队伍，早已出现在距离铁匠铺两里的范围。 突然，两道身影闪现。 “殿下，铁匠铺一切正常！” “好！” 姜灿点头，随即道：“加快速度，迅速将之包围，记住，一个人也不能放过，必须速战速决，尽可能留下活口。” 一声令下，全员出动。 此时的铁匠铺，除了几个打哈欠的岗哨，其他人员早已昏昏大睡，而且还发出震耳欲聋的鼾声。 待他们反应过来时，刀早已架在脖子上。 “别杀我，求求你！” 阵仗骇人，众人求饶。 顷刻之间，整个铁匠铺全部沦陷，地下室堆满各种军用物资，包括刀剑，长枪等等，不过都是半成品。 “谁是负责人？”姜灿大喝。 “……” 没有人回应。 看来是想浑水摸鱼啊！ 好在姜灿在电视剧里看过这样的把戏，自然有对付的手段：“找不出负责人，那就全部杀了！” “是他！” 所有人异口同声，手指一处。 循声望去，长相一般，穿着朴素，和普通伙计没什么两样。 这身打扮，就像是随时准备跑路一般。 “我只是个打铁的，其他什么都不知道，别杀我！” 还不等姜灿开口，铁大标就扑通跪地，连连求饶。 如此举动，姜灿万万没想到。 这么弱，当真是铁匠铺的负责人吗？ 不应该啊！ 虽心中颇为疑问，但正事要紧，不宜耽误时间，故而姜灿也不废话：“你们为谁做事，都做哪些工作，仔细说来，否则就一个字，死！” “我说，我说！” 铁大标连连求饶，全盘托出。 据他交代，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把废铁送来，而他们的工作，就是负责把废铁进行加工，制作成半成品。 同样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把半成品运走。 至于运到哪，具体做什么，不得而知。 “你当我是傻子吗？”姜灿怒火中烧。 闻言，铁大标连连磕头：“大爷，小的句句属实，若有欺瞒，天打五雷轰。” “戴斗笠的人是谁？” “不知，从未见过真容！” 一字一句，诚诚恳恳，倒不像是说假话。 既无进展，姜灿也不再询问，人员收监，物资运走。 “殿下，您信他？”赵武问道。 “当然不信！” 姜灿脱口而出，若有所思。 虽说铁匠铺只是加工半成品，但毕竟也是孔家，乃至安庆王府利益链条上的重要一环。 既然这么重要，负责人定不可能是个怂货。 如此看来，只有一种可能。 示弱！ 以此浑水摸鱼，掩盖其真实目的。 要么是铁大标为活命，怕孔家报复故意为之，要么就是早已准备好说辞，背后当然是孔家在作祟。 第70章 包夜花魁 孔家府邸。 上下左右，一切如常，并未有任何奇异之处。 费闯拱手行礼，略显担忧，道：“少爷，铁匠铺一事，会不会影响到长远计划，要不…” “不用！” 没等费闯说完，孔历桡直接打断，继续道：“以为端掉铁匠铺就可顺藤摸瓜，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铁大标确实一无所知。” “何况铁匠铺的使命已完成，毁掉也无关紧要。” 话语坦然，毫不在意。 看来孔历桡确实早有准备，而且对于孔家而言，铁匠铺的确微不足道，故而舍弃也无关大局。 梅花楼。 度三娘的房间，有一位其貌不扬，全身透着鱼腥味的粗糙汉子。 若是让别人知道，定会羡慕汉子桃花运不浅，毕竟不是谁都能够进入这位京都花魁的房间。 “铁大标不认识你吧？” “三娘放心，平常都是蒙脸行事，万无一失！” “即日起，若是无特殊要事，尽量别来梅花楼，更别透露与我相识，以免引起怀疑！” “知道了！” 双方交谈的内容很简洁，但信息量足够大。 很快，粗糙汉子离开，而度三娘则在身后相送，嘴里还不停喊着官人下次再来之类的话语，与日常接客无异。 反观东宫，气氛有些沉重。 因为无论怎么审，愣是没有从铁大标的嘴里问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即便是用上刑，也是一无所获，让人郁闷。 “殿下，铁大标不像是在说谎！”赵武道。 姜灿没有回应。 原以为只要捣毁铁匠铺，就可以顺势而为，从而找到孔向槐口中被‘劫持’的那批兵器。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收到的只有那些残次品，而那批真正的军用物资，却不见踪影，更别说要动孔家。 难怪孔向槐毫无动静，看来是早有应对之法。 还是自己太乐观了！ 毕竟对手可是兵部尚书，又是姜勇的得力干将，若是轻易就被自己端掉，那也太小看孔向槐，更小看了姜勇。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夏阁主到了！” “噢，快快有请！”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起身，笑脸相迎：“你怎么来了，稀客呀！” “不欢迎？” “哪能啊！” 一言一语，温情满满。 姜灿本想让夏青柔上座，不过后者当然没有同意，虽说前者并不介意，但自己也不能坏了规矩。 原则问题，不能乱来。 没等小环上茶，夏青柔开门见山：“殿下是否查到了铁匠铺？” “咦，你怎么知道？”姜灿略显诧异。 眼前人身处轩文阁，平常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这么快就知晓铁匠铺的事，看来这情报能力非同一般。 夏青柔不答反问：“看样子没什么进展吧？” “谁说不是呢！”姜灿无奈一叹。 经过这一次的行动，定会让对手有所警觉，从而提高防范，这之后的事，怕是更加难办。 唉声叹气之时，夏青柔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鱼老大。 “这是？”姜灿不解。 夏青柔解释道：“澧水河的货船，大多都属于这个人称鱼老大的人，若是你能找到他，或许会对你的调查有所帮助。” 噢！ 姜灿目光直视，若有所思。 此时此刻，他在意的不是那个叫鱼老大的人，而是眼前的美人。 其一，即便自己没有提，夏青柔也在尽力帮自己。 其二，夏青柔怎么知道鱼老大这个人，毕竟连影卫都未曾查到，这似乎太过诡异，让人好奇。 如此举动，夏青柔俏脸微红：“别那么看着我！” “你长得好看！” “！！！” 姜灿理所当然，夏青柔一时语塞。 或许是由于赵武在场的缘故，使得后者的俏脸愈发滚烫，迅速起身：“我，我走了！” “别啊！今晚就住下吧！” 姜灿脱口而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反观夏青柔，俏脸通红，就像是熟透的红苹果，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你…你说什么呢！” 囧！ 美人无法再待，迅速夺门而出。 还没等姜灿反应过来，另一位美人如约而至，那奇异的眼神，就像是要把人杀死：“你准备让谁住下呢？” 形势不妙，赵武溜之大吉。 这让姜灿心中暗骂，指责赵武不能共苦。 “是娘子呀！” 姜灿立即打哈哈：“相公一想到你，你就出现了，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少来！” 沈梦嫣顺势躲开，不让自己落入‘魔爪’。 可姜灿是谁，怎可能轻易罢手。 只见他跨前一步，轻松便将美人拉入怀中。 没有言语，直接封唇。 “殿下…唔…” 沈梦嫣很快就放弃了挣扎，若是躲不掉，那就尽情的享受吧。 顷刻之间。 声音悠荡，春意绵绵。 另一边，澧水河。 影卫已然开始行动，他们根据夏青柔提供的情报，以及监视度三娘时所见到的人，进行走访对比，逐一排查。 功夫不负有心人。 终于在入夜时分，将正在船舱行男女之事的鱼老大抓获。 开始的时候，崔鱼死活不认，直到大腿被扎了个窟窿，疼得喊天叫地方才招供。 据崔鱼交代，他主要的工作，就是把废铁运到铁匠铺进行加工，然后又把半成品运到渔家码头。 最后运到哪，他也不知道。 不过庆幸的是，崔鱼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那就是度三娘。 事不宜迟，姜灿立即让影卫包围梅花楼。 而他自己，则和赵武扮成客人，径直奔向二楼。 “客官，您来…” “我只要度三娘！” 没等老鸨说完，姜灿立即打断，随即直奔度三娘的房间，当后者准备破门而入时，房门突然被推开。 姜灿目光直视，沉声而语：“三娘，这是要去哪啊？” “没，没有！” 度三娘惊慌失措，神色紧张，本能地把包裹往身后拽了拽。 很显然，这是要跑路的节奏。 姜灿置若罔闻，随手揽住对方的腰，戏虐道：“自从欣赏过三娘的身子后，本公子可是念念不忘，一直等着与你春宵一刻。” “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就现在吧！” 话音落下，姜灿顺势将度三娘架走。 奇怪的是，后者没有反抗，不知是真的无所畏惧，还是深知无用，索性破罐子破摔，又或者是花魁注意形象，故而想要留个体面。 这般举动，老鸨焦急：“公子，您这是作甚？” “包夜！” 姜灿脱口而出，随即不再理会。 与此同时，只见赵武扔出几锭白银，正色道：“此事务必保密，否则后果自负！” 第71章 花魁无泪 孔家府邸。 费闯在接到探子汇报后，脸色极其难看，随即迅速朝着后院奔去。 由于太过慌乱，导致走路不稳，一路上不止一次摔倒，最后是连滚带爬，才到了后院。 见状，孔向槐厉声呵斥：“何事如此慌张，成何体统！” “老，老爷，少爷，大事不好了！” 费闯语无伦次，都忘了行礼：“度三娘被人带走了！” “什么？！” 孔历桡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立起来。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手中茶杯掉落在地，摔得稀碎。 良久，孔历桡方才回过神，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领，像是要把对方洞穿：“是谁？到底是谁，敢动本少的女人？” “不，不知！”费闯脸色惊恐。 孔历桡怒不可遏，猛然用力，直接把管家推倒在地：“来人，跟本少去梅花楼走一趟，本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站住！” 孔历桡话没有说完，就被孔向槐大声制止。 后者勃然大怒，喝道：“你是我兵部尚书的儿子，竟然为了一个青楼女人如此焦躁不安，当真是丢我孔家的脸面。” 孔向槐越说越气愤，就差拿棍子抽人。 即便如此，孔历桡并没有停罢的意思：“父亲，度三娘是孩儿的女人不假，但更重要的是，她是澧水河的管家，如若被太子寻到，定会威胁到我孔家安危。” 原来如此。 本以为他是因心有挂念而着急，原来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孔家。 若是让度三娘知晓，怕是要伤透了心。 反观孔向槐，倒是很高兴，原来是错怪了自己的儿子：“我儿勿忧，度三娘知之甚少，不会对我孔家造成任何威胁。” “她会不会连累少爷…” 费闯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孔家父子也不傻，自然知晓其中缘由。 “不会！” 孔历桡很自信，继续道：“度三娘对本少忠心耿耿，死心塌地，她绝不会出卖本少！” 孔向槐点头赞许，心想我孔家男儿，就应当如此。 费闯当然相信自己主子的魅力，不过依旧有些担忧道：“启禀老爷、少爷，澧水河运输线被毁，若是二皇子因此怪罪，可就麻烦了！” “无碍！” 孔向槐脱口而出，看起来很轻松。 不过转念一想，管家说的也不无道理，虽说姜勇不会追究，但主动上报总比被动审问的强。 想到此，孔向槐直奔安庆王府。 在听完汇报后，姜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很高兴：“本王大业即将告成，这些小喽喽该舍就得舍，否则只会因小失大。” “奴才明白！” 孔向槐恭敬行礼，更庆幸自己的缜密安排。 当初在接到姜勇的任务时，孔向槐特意留了个心眼，那就是让孔家置身事外，即便是下面的环节出了问题，也不会牵扯到自己。 事实证明，此举没错。 “对了，那批物资可有异样？”姜勇突然发问。 “殿下放心，奴才已安排妥当，太子不可能察觉！”孔向槐肯定而语。 “很好！” 姜勇点头赞许，随即道：“最近本王正忙于给那个傻子准备半年之约的大礼，至于其他的事宜，就交由你把关，切勿出现差错。” “是！” 孔向槐很高兴。 半年之约一到，太子定然下台，到了那个时候，二皇子必定大权在握，而孔家也会水涨船高，走向康庄大道。 想想都美。 与此同时，某处隐秘的房屋内。 一男一女，相向而坐。 如此状态，已经保持了半个时辰。 无论男的问什么，女的就是不答，也不说话，就像是一个哑巴。 “让我来猜猜！” 姜灿直视度三娘，一副能掐会算的表情：“你什么都不说，应该是为了爱，确切地说，是为了孔历桡，对吧？” “！！！” 度三娘依旧不言不语。 不过当她听到孔历桡三个字时，表情出现的细微异动，早已被姜灿收入眼底。 姜灿嘴角微掀，淡淡道：“秘密前往孔府，私会孔家少爷，你可能以为自己很小心，但其实早已被我的人察觉，只是没有拆穿而已。” 越说到最后，度三娘的表情愈发精彩。 自以为十拿九稳的秘密通道，竟然早已被人察觉，那眼前之人到底是谁，为何有这般能耐。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 姜灿两手一摊，继续道：“既然你们是真爱，那你从梅花楼被带走，孔家少爷为何没有派人寻你。” “是不知？还是不想！” “！！！” 度三娘还是不言不语。 姜灿略显无奈：“既然你认为找到了真爱，而且愿意为之付出所有，那接下来我们就一起去看看，你那所谓的真爱，到底有多么的不堪。” 话音落下，赵武已至。 二话不说，迅速把度三娘的嘴堵上，然后直接塞进马车内。 一刻钟不到，马车已到酒楼。 为防度三娘被认出，姜灿还特意伪装了一番，然后几人便在某处视野开阔的包房落座。 “好戏马上开始！” 姜灿对着度三娘抛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略显调侃道：“到时候，你可千万别眨眼！” 度三娘莫名其妙，毫无反应。 半刻钟不到，主角上场。 放眼望去，那是一个身着华丽的富家少爷，不是别人，正是兵部尚书的公子，孔家大少爷，孔历桡。 “嗯嗯…” 度三娘想要说话，但嘴里含着粗布，无法开口。 就在此时，只见酒楼老板娘快步相迎，嘴里还有些小埋怨：“您怎么才来，奴家都想死你了！” “本少爷不是来了嘛！” 话音未落，孔历桡一把将酒楼老板娘抱起，直奔包房。 看得出来，两人很猴急。 顷刻之间，包房之内，春意盎然，浪声四起。 度三娘只感觉脑袋发蒙，想要起身离开，但被姜灿制止，并示意前者莫要着急。 一刻钟不到，隔壁的浪声退去，随即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 “她会连累您吗？”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毕竟是你的姘头！” “笑话，一个青楼女子而已，接的客人不只本少一人，何况本少是谁？我可是兵部尚书的公子，会看得上一个青楼女子？” “……” 一问一答，字字诛心。 此时此刻，度三娘神情恍惚，一滴眼泪都没有，不是不伤心，而是心痛导致她忘记了伤心，也忘记了流泪。 自己专一相待，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 “走吧！” 话音未落，度三娘已被姜灿搀扶而起。 马车内。 虽然度三娘嘴里的粗布已被取下，但她不喊不叫，一言不发，就像个没事的人一般。 仔细一看，眼含泪花，让人心疼。 姜灿略显动容：“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第72章 再见无情 澧水河面。 某艘壮阔的大船，正在全速向前推进。 从表面而言，大船平常无异，但船内几乎都是全副武装的顶尖强者，他们眼神犀利，随时准备出手歼敌。 某间船舱内，男女相向而坐。 “你不后悔？”姜灿道。 闻言，度三娘目光投向船舱外，心如死灰：“我为他付出所有，而他却这般待我，就当是为我犯下的错救赎吧！” 她本是苦命出身，深知百姓不易。 所以从本心而言，度三娘并不想看到民不聊生的境地，因为这会让她心里难安。 当初答应相助，也是因为心中的爱意。 如今爱已不再，反倒是轻松了许多，也更让度三娘豁然开朗，相比苦命的百姓而言，那心中所谓的坚持，根本不值一提。 “你到底是谁？” “你猜？” 姜灿不答，度三娘也不再追问。 对于后者而言，前者是谁已经不重要，但可以肯定的是，必非常人，否则也不敢轻易招惹孔家父子。 大船渐行渐远，早已远离京都城。 约莫半个时辰过后，度三娘突然喊了一声：“好像是这里！” “你确定？” 姜灿立即警觉，再三确认。 遗憾的是，度三娘也不确定。 按照她先前的说法，早在一年之前，因孔历桡贪念女色，故而特意把她从梅花楼叫来相陪。 但也只限于船上，并未踏足核心区域。 加上当时视线不佳，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也不知孔历桡在此具体有何目的，因为他从未告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地必定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此次出行，也算是来碰运气，至于能否有收获，还不得而知。 即便如此，姜灿也不会放过：“赵武，立即让船靠岸，同时迅速对方圆五里的范围进行地毯式排查，一丝一毫也不能放过。” “是！” 赵武领命，立即部署。 看着这群训练有素，行动果断的人，度三娘心中震惊，眸子本能地瞥向姜灿，心中有一万个疑问。 反观姜灿，自顾喝茶，若无其事。 就这样，两人不说话，静静地坐着，等待后续的结果。 一个时辰过后，赵武来报：“殿…公子，找到了！” “走！” 姜灿兴致高涨，一马当先。 所到之处，尸体屡见不鲜，显然是孔家安插在此的守卫，但全部已被影卫解决，一个不留。 在赵武的指引下，几人一路向前，最后的身影消失在小山坳。 再次现身，已是洞中。 “这…” 姜灿面露震惊，度三娘瞠目结舌。 洞内宽阔而紧凑，全部都是打造兵器的工具，各式各样，应有尽有。 确切地说，这是一个完整且成熟的兵工厂，因为仅是那些铸造兵器的光膀大汉，估计都得有百余人。 再往里，就是储存兵器的地方。 长枪，刀剑，战甲，弓箭等等，所有军需品，整齐排列，震撼二字已经难以形容。 “岂有此理！” 姜灿怒不可遏，这孔家胆够大，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 但他心里清楚，仅凭孔家父子，还不敢无法无天到这个地步，这背后必定少不了姜勇的身影。 其目的，自然是为了争夺皇位。 “真是没想到！” 度三娘目瞪口呆，久久才回过神：“原本以为他只是为了钱，没曾想竟然私自铸造兵器，难道他要谋逆造反。” 自始至终，自己只是人家的一块垫脚石。 当人家踏过之后，便随意抛弃，甚至不惜捣毁，想想自己心中所谓的爱，是多么的可笑。 “跪下！” 影卫猛然一脚，直接把汉子踹倒在姜灿面前：“公子，我等进入之时，此人正在烧毁账册，想必就是这里的负责人。” 汉子身高体胖，看着有些霸道。 姜灿瞥了一眼，也不说话，更没有发问，而是直接拔剑。 “啊！” “啊！” 随着一阵嘶声裂肺的叫喊声传来，汉子的左肩处，早已被戳出了几个大骷髅。 即便如此，姜灿并没有打算罢手的意思，继续挥剑。 鲜血喷出，倾泻而下。 场面骇人，恐怖如斯。 度三娘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顿时身子缩成一团。 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姜灿的举动吓到了她。 在这之前，两人也有交手，但那都是文斗，可眼前的这番行为，就像是换了个陌生人，而且狠毒不留情面。 若是自己没有选择合作，他会不会也这样对待自己！ 此时此刻，度三娘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因为她发现，眼前这个看似毫不在意的人，其实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狠角色，即便是孔历桡也不能与之相比。 “我说，我说！” 汉子再也忍不住，只得求饶，从实招来。 汉子名为鲍钢，在此地已工作两年有余，主要负责铸造各种兵器，而这背后之人，正是孔家少爷孔历桡。 “可有证据？” “只有几本账册！” “兵器都运到哪了？” “不清楚！” 一问一答，干脆直接。 姜灿深知，以对方的处境和反应来看，应当没有说谎，于是也没有再继续追问，直接让影卫押下去看管起来。 不过要想把这些物品和人都带走，仅凭影卫还是办不到。 好在临行之时，特意让人通知了沈昱，否则还真是有些难办，毕竟若是等孔家反应过来，必定会节外生枝。 就在此时，沈昱已到：“参见…” “那个…都交给你了！” 没等沈昱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示意对方不必行礼。 前者立刻会意，迅速开始忙碌起来。 三个时辰过后，所有物品全部搬运上船，涉案人员也全部被押至船内，然后在沈昱的一声令下，先行离开。 为保证安全，部分影卫一路跟随。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启禀公子，孔历桡来了！” “噢！” 姜灿略显诧异，这倒是没有想到，人家竟然主动送上门来。 当听到那熟悉的名字时，度三娘身子一怔，但迅速又恢复正常，或许此时的她已经放下，再见已无当日之情。 姜灿没有跑，也没有躲。 他来到洞口，坦然而坐，一副等着客人上门的表情，倒是显得悠闲自在。 约莫一刻钟过后。 相隔老远，就听到孔历桡嚣张的嘶喊声：“快，无论是谁，今日必须死，还有他全家，本少也绝不放过。” 一声令下，孔家众人蜂拥而来。 当看见洞口的三人时，一时竟然有些愣神。 “都特么…” 孔历桡戛然而止，目光定格，难以置信：“是你？！” 第73章 引蛇出洞 情人再现，各有不同。 度三娘很坦然，不言不语，心中也没有一丝涟漪。 反观孔历桡，脸色震惊，疑惑不解：“此地无人可知，你怎会知晓？” “孔大少怕是忘了！” 度三娘眸子微瞥，思绪平静：“也对，孔大少的身边女人无数，怎会记得奴家这样的风月女子。” 语气自然，带有自嘲。 越是这般，孔历桡就越气恼：“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个贱人竟然勾结外人陷害本少，不过今日尔等谁都走不了！” “是吗？” 姜灿目光直视，不慌不忙，意味深长：“私自铸造兵器，你可知是什么罪？” 声音平和，但透着强大气场。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帝王之势，让人心颤。 别说其他人，就连孔历桡也顿时被镇住，良久方才反应过来。 “那又如何？就凭尔等三人，也想逆天，笑话！”孔历桡依旧嚣张，随即一声大喝，众护卫蜂拥而上。 与此同时。 影卫闪现，没有二话，直接开干。 三下五除二，全部灭杀！ “你…到底是谁？” 孔历桡惊恐万分，语无伦次：“你，你是东宫的人？” “你猜！” 姜灿懒得搭理，直接让影卫将之押上船，小心看管。 今日收获颇丰，不仅一举捣毁孔家私设的兵工厂，还顺势将孔历桡收监，这是个不错的意外收获，故而心情大好。 接下来，就该轮到孔向槐。 只要孔家灭亡，兵器一事自然解决。 如此一来，姜有国交代的事，也算是完美交差，指不定会将兵部划归到自己麾下，届时又多了一个筹码。 “咦！” 姜灿恍然大悟，何不将计就计，来一招引蛇出洞。 当前，孔向槐还被蒙在鼓里。 可一旦兵工厂被毁，以及孔历桡被抓的消息泄露出去，必定会引起孔向槐的警觉，甚至出现难以预料的后果。 既然如此，何不趁势而为。 借此绝佳的机会，一举摧毁孔家势力，永绝后患。 想到此处，姜灿缓步向前，对着孔历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最后，目光定格在后者脖子处的玉佩上。 色泽绝佳，定是绝品，看来是个传家宝。 没有犹豫，一把拽下。 “你要做什么？” “把他的嘴堵上！” 孔历桡怒吼，但还是被堵上，没法说话。 紧接着，姜灿叫来影卫，把玉佩递上，表情严肃，附耳轻语。 影卫连连点头，随即纵身一跃，掠入孔历桡来时乘坐的船，然后全速朝着京都驶去。 无论是赵武，还是度三娘，亦或是孔历桡等都是一头雾水，想要问个为什么，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赵武，立即清理此地，做好迎客的准备。” “是！” 赵武领命，立即部署。 时间流逝，天色渐暗。 在那澧水河之上，有一艘豪华客船，正在缓缓靠岸。 紧接着，二十余人依序步出船舱，领头之人正是兵部尚书，孔向槐。 风风火火，一路向前。 放眼打量，左右两旁有人招手，但就是不说话，加上天色已晚，只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 “老爷，有些不对劲！” 仆人警觉，出言提醒。 孔向槐略有察觉，但事已至此，必须一探究竟，何况兵工厂一事牵扯甚广，关乎孔家命脉，即便是龙潭虎穴，也得勇往直前。 当他们来到洞口时，一个人影都未曾见到。 “你们几个，进去看看！” 孔向槐一声令下，几个仆人迅速而入。 遗憾的是，他们只进不出。 即便是喊破喉咙，也没有半点回应。 “别喊了！” “谁？” 突兀的声音，顿时让孔向槐警觉起来：“装神弄鬼，出来！” 唰！ 话音落下，周围数十人闪现，刚好把孔向槐等人围住。 紧接着，某处高地，姜灿缓缓而出，戏谑道：“我说孔大人，这天都快黑了，你一个兵部尚书，跑来这作甚？” 看不清脸，但声音很熟悉。 身影越来越近，待看清容貌时，孔向槐身子一怔，面露震惊：“你…是你，你怎么…不可能！” 声音颤抖，难以置信。 大意了！ 孔向槐后知后觉。 在来之前，有个自称孔历桡手下的人拿着玉佩找上门，说是在兵工厂发现一件关乎孔家命脉的事，所以让其务必前来相商。 考虑到玉佩的分量，加上兵工厂确实至关重要。 所以也没多想，风尘仆仆赶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背后的指使，竟然是当今监国太子。 “怎么，不认识本宫了？”姜灿玩味道。 孔向槐故作镇定，朗声道：“真是没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也跑到这荒山野岭，不知所为何事？” 太子？ 他竟然是太子？！ 可当今太子不是傻子吗？ 怎么他… 所有人目瞪口呆，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抖。 而在不远处，度三娘以及孔历桡二人，身子一怔，眼睛瞪大，满脸震惊。 孔历桡难以置信，自己隐约感觉到有东宫参与，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太子本尊亲自前来。 反观度三娘，心中波涛汹涌。 自诩阅人无数，可还是看走了眼，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似玩世不恭，差点就要了自己身子的翩翩公子，竟然是当今的监国太子。 前方背影对于度三娘的冲击，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所有人皆以为太子傻。 可实际上，他不仅不傻，还很智慧且韬略。 姜灿目光直视，声音轻松：“孔尚书为国为民，不辞辛劳筹集军用物资，如此好官，本宫当然要亲自相迎，难道孔尚书不欢迎？” “太子所言…” 不对！ 孔向槐戛然而止，面色凝固，差点摔倒。 “你…原来…你不是…” 孔向槐语无伦次，心中震动颇大：“天下人都说大商太子是个傻子，原来…我等才是那个无知的傻子，哈哈哈…” 笑声很大，有震惊，有自嘲。 所有情绪夹杂在一起，让人难以琢磨。 事已至此，无法回头，只能向前。 想到此，孔向槐突然来了自信，喝道：“太子殿下，既然您已经到了这里，那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只要您曝尸荒野，我孔向槐便可安然无恙，还会受到二皇子奖赏。” “到那时，我孔家将屹立不倒。” 声音嚣张，有恃无恐。 姜灿不慌不忙，道：“你儿子也不管了？” “他…” 孔向槐欲言又止，随即心一狠，沉声道：“能为孔家的繁荣献身，是他作为孔家男儿的荣耀！” 不远处，孔历桡心中陡凉，但嘴被堵住无法开口。 一丘之貉！ 度三娘心中暗骂，这样的家族即便拥有万贯家财，又有何用。 对于这种为了一己私利，不顾一切的人，姜灿甚是厌恶：“你当真以为可以安然离开？” “少废话，给我上！” 孔向槐大手一挥，决心死磕到底。 第75章 悔不当初 逐一传阅，脸色各异。 众人所见，正是常宇写的那封检举信。 内容牵扯兵部，故而姜勇第一个不答应：“父皇，兵部一直在儿臣监管之下行事，加上孔向槐一向勤恳严厉，绝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 “依儿臣之见，定是有人诬陷，还请父皇明察！” 声音铿锵有力，信心十足。 其他朝臣也纷纷附和，都在夸赞二皇子姜勇治军有道，肯定是有小人从中挑唆。 “好好好！” 对于众臣的反应，姜有国已经失去耐心：“尔等开口明察，闭口三思，常把为国为民，鞠躬尽瘁等挂在嘴边，朕今日倒要看看，尔等如何让朕明察。” “带上来！” 随着姜有国的一声令下，赵武押着孔向槐迅速而来。 这是？ 众臣呆滞，姜毅惊诧，姜勇震惊。 无视众人的反应，姜有国喝道：“孔向槐，你可知罪？” “臣不知！”孔向槐很干脆。 “父皇，这中间必有误会，儿臣定当…” “闭嘴！” 姜灿脱口而出，无情打断，然后迅速恢复成傻子的模样，嘟嘟囔囔：“山洞，武器，死，嘿嘿！” 什么山洞？ 什么武器？ 众人不解，满脸疑惑，还嘲讽姜灿精神病发作。 “诸位！” 赵武气场十足，朗声而语：“孔家利用澧水河之便，在城外山洞私自铸造兵器，已被太子查实并缴获，证据确凿，不容置疑。” 什么？ 不太可能吧！ 私自铸造兵器，乃逆天大罪，以死罪论处，他孔向槐虽位高权重，但也不会如此大胆。 “陛下，臣冤枉！” “父皇，此事不可轻信，以儿臣对孔尚书的了解，其定不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请父皇明察！” 孔向槐喊冤，姜勇力保。 很遗憾，这一次，板上钉钉，在劫难逃。 只见姜有国随手一扔，各种不同的账本散落一地：“这就是你说的误会？轻信？” 姜勇不解，随手捡起。 当他看清账本里面的内容时，脸色陡变，身体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反观姜毅，面露震惊：“父皇，身为兵部尚书，竟然私囤兵器，实乃谋逆之罪，请父皇下旨诛其九族，以儆效尤。” 众人难以置信，随即也纷纷捡起账本一探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 此时此刻，傻子都明白，孔向槐难逃一死，就连其身后的整个孔家，也定会跟着遭殃。 可这样的大事，竟然发生在一夜之间。 能够走进大央宫，参与朝政议事，谁不是身居高位，可是却连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难道又是这个傻子所为？ “不可能，诬陷，一定是诬陷！” 孔向槐还想狡辩，但是很可惜，姜灿不会给他机会：“抄家，你，死罪，嘿嘿！” 紧接着，赵武接话解释道：“所有账册，均是从孔家府邸查获，不仅如此，孔家还私藏大量兵器，陛下也已派人核实。” 抄家？ 一夜之间？ 当真是快准狠，连一点空隙都不留。 姜勇怒视姜灿，心中的怒气油然而生：“父皇，查抄朝廷大臣，需由父皇您亲自下旨，而太子枉顾律令，实属欺君，理应…” “是朕的旨意！” 姜有国坦然而语，仿佛如事实一般。 既然皇帝有旨，而且罪证确凿，谁还敢质疑，故而朝臣纷纷低头，不言不语。 身为当事人，姜灿略感诧异。 总感觉龙椅上的人，一直在偏袒自己，到底是为哪般，难道他已经发现自己是在装傻？ 不应该啊！ 实在是想不通！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顺其自然。 此时的姜勇，明哲保身，高声怒斥：“好你个孔向槐，竟然背着本王做出此等谋逆之事，真是辜负本王对你的一片信任。” “父皇，儿臣请旨，亲自将孔家满门抄斩。” “你…” 孔向槐气血攻心，鲜血猛然喷出。 全身发软，瘫倒在地。 孔向槐本以为姜勇会看在自己多年以来马首是瞻的份上，尽可能保全自己的一家老小。 若是这样，自己不仅会一力承担，还会把姜灿非傻子的事如实相告。 然而，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怎么也没有想到。 第一个想要灭自己全家的人，竟然是这个自己为之付出所有，乃至生命的人。 悔恨已无意义。 既然如此，那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想到此处，孔向槐眼带血丝，朗声道：“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但臣之所为，均是受二皇子指使，请陛下明察！” 朝臣闻言，心中震动。 所有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姜勇。 对此，姜勇哈哈一笑，不紧不慢，无比坦然：“你说是本王指使，那你可有证据？” “你…” 孔向槐犯了难，他确实没有证据。 因为每次议事，都是自己亲自到安庆王府商议，而且都是口头之说，并未留下一文半纸。 对方吃瘪，姜勇很得意：“启禀父皇，孔向槐不仅大逆不道，还信口开河诬陷儿臣，请父皇下旨，由儿臣将其满门抄斩！” “你…不得好死！” 孔向槐只感觉心口剧痛，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直接晕了过去。 如此景象，朝臣呆滞，姜勇得意，而姜毅的目光却落在某个‘傻子’身上，看似平常无异，但心中五味杂陈。 姜灿依旧傻里傻气，嘟嘟囔囔。 姜有国目光扫视，道：“就依你所言，此事交由你去办。” “谢父皇，儿臣定不辱使命…” “不过…！” 没等姜勇说完，姜有国又道：“此事虽非你所为，但负有失察之罪，就当是戴罪立功，至于这兵部，就暂时交由太子监管吧！” 什么？ 朝臣目瞪口呆，姜毅肌肉微动。 按照姜有国之令，太子不仅肩负监国之职，还手握户部，以及兵部两大核心部门，这就相当于掌握了大商的半壁江山。 如此一来，太子距离皇位，也仅有一步之遥。 难道眼前的皇帝，当真要把大商江山交给一个傻子不成。 别说他们，就姜灿也有些怀疑，是否太过顺理成章，难道自己这个父皇是有意为之，考验自己？ “父皇，万万不可！” 姜勇第一个反对：“启禀父皇，太子虽有功，但兵部关系国家安危，怎能由一个傻子掌管，请父皇收回成命。” “臣等附议！” 朝臣附和，心有不解。 然而，姜有国充耳未闻，怒斥：“尔等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但实际如何，是否如刘尚钦，孔向槐之辈，自己心里清楚。” 话音落下，拂袖而去。 皇帝已不见，但他说的话，却让人心头一紧。 众人离开，姜勇不服。 “好你个傻子，当真是运气不错！” 言语之间，姜勇已经来到姜灿跟前，目光直视：“半年之约即将到来，太子哥不妨猜猜，诸位大臣是支持你，还是会站在本王这边？” “本王说过，你只配做一只无脑的病猫。” “因为你的命，掌握在本王手中。” 放眼整个天下，姜勇定是第一个直面威胁监国太子的人。 姜灿表面傻里傻气，嘟嘟囔囔，毫不在意，但在内心深处却是异常凝重，毕竟要让满朝文武满意，当真是比登天还难。 难道自己真的要下台了吗？ 第76章 我养你呀 养心殿。 看着御案上的各种罪证，以及那本关于孔家一案的奏章，姜有国感到心痛，泱泱大商，千疮百孔，让人震惊。 转念一想，他又有些欣慰：“灿儿不负朕望，朕，甚是欣慰。” “陛下圣明！” 言语之间，洪来喜略有担忧，小心翼翼：“陛下，在办案的过程中，太子宽厚于人，恐怕会招致大臣的联手参劾。” “半年之约将至，太子恐怕凶多吉少。” 洪来喜说得比较含蓄，但话里的意思很明白。 首先，姜灿本就处境艰难。 其次，对于度三娘等涉案人员的宽容，必定会引来朝臣反对，甚至是以此大做文章。 洪来喜所言，姜有国自然很清楚，但他也未加干涉：“若想担此重任，就必须承受常人难遇的痛苦，就当是个考验吧！” 嘴上如此，但心里却有些担忧。 这一关，不好闯。 倘若姜灿未能让朝堂满意，即便身为皇帝，姜有国也只能照章办事，毕竟在后者的心里，大商存亡容不得马虎。 所以无论如何，朝廷绝不能乱。 安庆王府，会客厅。 十余人依序而坐，面容严肃，内心紧张。 “诸位！” 姜勇目光扫视，沉声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是由于朝堂半年之约将至，本王想听听诸位大臣接下来准备如何？” 话中有话，看似商议，实则敲打。 对于这些老奸巨猾的大臣而言，心里跟个明镜似的，自然知道如何应对，于是纷纷起身，表明决心。 “我等谨遵殿下差遣！” “好！” 姜勇点头赞许，这就是他心里所期望看到的结果。 紧接着，姜勇又道：“既如此，那就请诸位约束好自己的手下，务必在半年之约时统一口径，一致对太子。” “只要太子下台，本王必将取缔。” “事成之后，少不了尔等好处，若是有人坏了本王的好事，那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声音愈发冰冷，语气愈发杀气。 此言此举，使得在场所有人只感觉脖子发凉，于是纷纷行礼：“请殿下放心，我等必将以殿下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大臣均表决心，姜勇非常满意。 孔家一事，让他不仅损失了一臂，而且还丢失了兵部，这口恶气怎能忍耐。 “傻子，瞧好吧！” 姜勇摇晃着杯中茶，沉声而语：“虽然孔家已倒，但本王的底蕴仍在，因为你看似缴获的海量兵器，只不过是本王的九牛一毛，哈哈…” 孔家被灭，警钟敲响。 故此，所有大臣都在秘密行动，势必要把太子轰下台，一旦太子上位，那倒霉的必定是自己。 朝臣本就不满，加上姜勇从中作梗，使得姜灿更加举步维艰。 东宫。 整个氛围稍显沉闷。 虽说姜有国交办的事已经完美结案，但半年之约才是关键，这关乎太子的未来，也关系到东宫所有人的命运。 倘若未能过关，一切都将付诸东流。 “殿下，大臣异动频繁，定是在谋划半年之约一事！” “殿下，这可怎么办啊！” 赵武平静，小环着急。 对此，沈梦嫣螓首微抬：“你们放心，殿下洪福齐天，必定会渡过难关，当初筹集军饷一事，不也挺过来了嘛！” 话语轻松，但内心沉重。 姜灿略微一笑，意味深长：“万一真的没能过关呢？” “臣妾养您呀！” 沈梦嫣脱口而出，继续道：“大不了我们就去城西茅屋，当初臣妾自己不也活得好好的，养活殿下不成问题。” 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 姜灿顿感好笑，他突然想起周星驰电影里的台词。 但不管怎么说，自己一个大男人，怎能让一个女人养活，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沈大人来了！” “有请！” 话音未落，沈昱已至。 “参见殿下！” “不必多礼！” 沈昱道谢后，也不废话，开门见山：“殿下，吴三奎已捉拿归案，不过其并未交代乾虎营涉案人员。” 噢？ 姜灿若有所思。 没准这就是个最好的突破口。 就当下的情况而言，最希望自己下台之人，当属姜勇。 只要他能够罢手，那其他的大臣，也不足为虑。 姜灿有种预感，乾虎营必定与姜勇有关，若是能够抓到相关把柄，或许可以以此当作筹码，逼其就范。 想到此，姜灿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是！” 待沈昱离去，姜灿随即出发。 刑部。 大牢。 满桌子好酒好肉，让人直咽口水。 牢头一边倒酒，一边宽慰道：“吴爷，二皇子交代了，只要您守口如瓶，定不会亏待您，同时也会尽快还您自由。” “请二殿下放心，谁也别想从我口中套出一个字。” 吴三奎语气坚定，右手举过头顶，做出发誓的姿势，忠心满满。 紧接着，他便狼吞虎咽起来。 就在此时，牢门被打开，兵部尚书王常廷怒气冲冲：“搞什么名堂，赶紧撤下去，若是太子降罪，要你小命。” 牢头不明其意，但也不敢啰嗦，全部打包迅速撤出。 牢头出，姜灿到。 王常廷赶忙行礼：“臣，王常廷，参见太子殿下！” “嘿嘿！” 姜灿傻里傻气，赵武立即解释：“太子的意思是，王尚书可以退下了，若是有需要，自会叫你。” “臣，领命！” 王常廷不敢多言，迅速退去。 此时的牢房，就只剩下姜灿、赵武，以及吴三奎，加上影卫在外守候，无人敢靠近，更别说倾听三人的谈话。 无外人在场，姜灿直奔主题：“乾虎营都有谁参与，说吧！” “你不是傻…” “大胆！” 没等吴三奎说完，赵武冷声呵斥：“太子当前，竟敢无礼，罪可当斩。” “你吓唬谁呢！” 吴三奎不慌不忙，自信满满：“本少罪不至死，即便是太子也无权杀我，何况二…反正你们别痴心妄想，本少爷什么都不会说。” 傻子都明白，这肯定是有人撑腰。 否则也不敢这么猖狂。 对此，姜灿也不生气，声音略显调侃：“若是所记不差，当初在轩文阁时，有个不长眼的小贼冒犯了本宫，再加上倒卖军用物资等数罪并罚，你说会怎么样？” 这声音！ 这姿态！ “你是…龙公子？” 吴三奎面露震惊，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不仅扇了自己一巴掌，还以一诗封神的龙公子，竟然是当今太子，两者竟然是同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 吴三奎眼睛定格，难以置信，紧接着，只见他开始口吐白沫。 情况不对！ 赵武迅速检查，面露惊诧：“殿下，这是中毒，已无力挽回！” “什么！” 第77章 爱死你了 到底是自己巧合遇到，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事情太过蹊跷，显然是有人在暗中捣鬼，定是想以此向自己发难，从而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就在此时，王常廷闻讯而来：“殿下，这是…” “我还想问你呢！” 姜灿脱口而出，顿时感觉有些突兀，然后又立即恢复成傻子的模样，嘟嘟囔囔：“你，杀，嘿嘿！” 此话一出，王常廷吓得哆嗦跪地。 “牢头，定是牢头所为！”王常廷幡然醒悟，急切辩解。 紧接着，他又迅速把牢头端送酒菜至牢房，以及伺候吴三奎的一幕，详细叙说了一遍。 听闻后，姜灿立即让人去查，不过很遗憾，得到的答案不如人意。 “殿下，牢头已死！” “什么！” 姜灿拳头紧握，怒不可遏，若非考虑到王常廷在此，他定会开口骂娘。 如此大动干戈，精心设计，恐怕花了不少精力，当真是看得起自己，这是要把自己赶尽杀绝的节奏啊！ 好嘛！ 我就不信了！ 你们越是这般，我就越要斗到底，看看到底是谁，能够笑到最后。 姜灿没有回东宫，而是直接去了城东。 轩文阁，第五层。 茶香依旧，不过姜灿没什么心思，而且神情略有发呆。 对于此，夏青柔一边斟茶，一边温柔说道：“殿下，这是怎么了？” “！！！” 没有回应。 夏青柔又道：“殿下？！” “你和我一起住吧！” 姜灿脱口而出，可这话就像是一剂猛药，使得夏青柔身子一怔，由于手抖失去平衡，杯中茶倾泻溢出，直接洒在后者的手上。 “啊！” 夏青柔疼得喊出声来。 见状，姜灿急忙上前，握住美人的手，焦急而语：“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烫到手了吧！” 紧接着，只见姜灿迅速把夏青柔的手放在嘴边，开始轻轻地吹起来。 如此举动，甚是暧昧。 “殿，殿下…不用…” 夏青柔想要挣脱，但姜灿丝毫不让，继续小心翼翼地吹气降温。 男人呵护，女人感动。 特别像夏青柔这样的女子，更是容易动情，当然这是有前期的铺垫，否则她依旧是那个心如止水，不问世事的无情女子。 此时此刻，她就静静地享受着。 不说话，不缩手，任由姜灿摆弄，有种被恋人呵护的幸福感。 良久，姜灿方才抬头，关切而语：“好些没？” “嗯！” 夏青柔的声音很小，就像是个听话的小媳妇。 所谓情到深处即为诗。 就当前而言，哪怕姜灿有进一步的动作，有可能夏青柔也不会反对，只不过前者被半年之约一事所牵绊，无心想起他。 同一个动作，持续了小半刻钟。 在确认情况有所好转后，姜灿方道：“我的意思是，希望你搬去东宫住，然后代我与那十人对接，同时做好相互策应。” “我？” “嗯！” 对于眼前之人，姜灿也没什么可隐瞒，于是仔细道来。 其一，赵武等东宫人员的脸太熟悉，目标过大，不宜行事。 其二，朝臣均知姜灿与夏青柔的关系，所以即便住在一起，也不会引起怀疑，就当是太子的风流。 其三，以夏青柔的情报能力，可以轻松获取相关的信息。 综上所述，姜灿才想到要让夏青柔搬去东宫住的想法，若是以此能让两人感情升温，那自然也是件美事。 不过最后那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若是让夏青柔知道自己有不轨之心，那不得当场翻脸，所以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事情的来龙去脉，夏青柔已然明白。 但有一点，她略有疑惑，于是道：“在轩文阁也可以帮忙，为何一定要去东宫呢？” “这个…” 姜灿略微轻咳，道：“同在东宫，有利于信息交流，以便快速做出反应，反之则会消耗大量的时间，还会影响事情的进展和结局。” 夏青柔陷入沉思。 或许在她的心里，只要是眼前之人提出的要求，她都不会拒绝。 更重要的是，夏青柔深知姜灿的处境。 表面看起来风光无限，但实际却暗藏杀机，所以她愿意帮他。 “好，我答应你！” “真的！” 姜灿欣喜若狂，本能地将美人抱起来，兴奋道：“你怎么这么好，我爱死你了！” “！！！” 如此亲密的接触，使得夏青柔身体紧绷，脑袋一片空白，一时竟不知所措。 良久，方才回过神：“你，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 美人不停劝说，姜灿充耳未闻，不仅不放，而且越抱越紧，随即直接从五楼而下，朝着马车行去。 美人娇羞，男人兴奋。 此情此景，竟然多了几分浪漫。 看着那一对俊男靓女，栾小妹目瞪口呆，赵武理所当然。 被人围观，夏青柔俏脸滚烫，轻声细语：“这么多人看着呢！” “就让他们羡慕吧！” 姜灿嘿嘿一笑，才不管谁看不看，美人松口，自己绝不能松手，故而直接把夏青柔抱进了马车内。 赵武会意，立即扬鞭。 马车狂奔，男女相对。 直至此刻，姜灿依旧未放开美人的玉手，有些怜惜道：“这几日尽量别碰热水，有什么活就让小环来做，当然，你若是愿意，我也可以帮忙。” “嗯！” 夏青柔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余的话，但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因为她知道，自今日起，自己这一生，怕是要与眼前的人绑在一起了，只要对方不负，自己便以命相陪。 回到东宫后，沈梦嫣等人略显诧异，但也没有深究。 因为当前，有件奇异的事，正让他们头疼。 “殿下，那个鲍钢，还有崔鱼等，统统都死了！” “什么！” 姜灿震惊，沈昱继续道：“这件事极其隐秘，臣也是从刑部一个关系不错的同僚那里得知，而且他们都有一个特征，中毒。” 还真是一刻都不能等啊！ 自己方才去了一趟刑部，后脚就全死了，这是在向我这个太子示威吗？ 很显然，这背后定是冲着自己而来。 既然你们已经出招，那我也不能不接啊！ 想到此处，姜灿立即道：“马上与刑部那位取得联系，让他秘密调查其中缘由，同时我们也会派人协助。” “是！” 沈昱领命，随即退去。 紧接着，姜灿又把安排在各部的暗线交由夏青柔对接，以此配合沈昱的行动，同时也暗中密查各部大臣，全力应对半年之约的到来。 这一局。 只能胜，不能败！ 第78章 最佳岳父 都说异性相吸，同性相斥。 本以为夏青柔的到来，会让沈梦嫣不高兴，可结果完全没有想到。 后者不仅没生气，而且还忙前忙后，亲自为前者准备生活用品，并耐心提醒需要注意的事项。 气氛融洽，出乎意料。 所谓一事顺，事事顺，此话倒是不假。 自从夏青柔搬到东宫后，所有的事情都有了显著的进展，无论是刑部死人案，还是其他各部事宜，都有不错的收获。 时间流逝，转眼来到半年之约的前夜。 养心殿。 姜有国正在查阅近来的奏章，但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明日就是兑现半年之约的日子，东宫可有何异常？” “很平静！” 洪来喜只是说了三个字。 因为最近的东宫，确实是过分的安宁，就连太子姜灿也是没什么特殊活动，也不知是由于自认无望，所以已然放弃，还是另有安排。 “唉！” 姜有国无奈长叹，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事已至此，即便身为皇帝，也不能任由自心，还得顾全大局。 安庆王府。 十余位大臣依序而坐。 主位之上，姜勇朗声道：“诸位，事情是否已准备妥当。” “殿下放心，均已通知到位。” “是啊殿下，百官本就对太子极为不满，加上我等又从中推了一把，明日必定会给太子大大的惊喜。” “没错殿下，您就瞧好吧！”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底气十足，信心满满。 姜勇很高兴，这一天他等了很久：“好，事成之后，尔等均是功臣，本王必定会论功行赏。” “多谢殿下！” 再做一番交谈后，众人随即退去，准备明日早朝事宜。 反观姜勇，杯中茶猛然下肚，沉声而语：“傻子，这一次，你在劫难逃，不过你放心，待本王坐上太子之位，必定会善待于你。” 声音冰冷，毫无温度。 与此同时，其他各部官员均在加班加点，都在忙着润色自己所写的奏章。 大体内容一致。 都是检举姜灿如何不懂朝政，如何扰乱朝纲，请求皇帝撤销太子的监国一职，有些更甚者，直接上书废黜姜灿的太子之位。 一切就绪，只待天明。 …… 翌日。 大央宫。 满朝文武整齐列队，无一人缺席，因为今日是半年之约兑现的日子，更是太子下野的时间，故而朝臣早早到齐。 每个人均洋溢着解脱的笑容，袖袍里也都藏着一本参劾的奏章。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百官起身，肃然而立。 姜有国目光扫视，面色坦然，朗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如此举动，众臣存疑。 谁都清楚，今日朝政，主要是对太子监国以来的结果，进行评定。 可是皇帝的作态，完全就像没事一般，这明显就是想要包庇，以此蒙混过关，这也太偏心了吧！ 绝不可以。 姜勇第一个不答应：“启禀父皇，半年之约已到，按照先前约定，太子需获得朝臣满意，否则不宜担任监国一职，望父皇明察。” “臣等附议！” 皇子开头，朝臣附和。 对此，姜有国一拍脑门，甚是无辜：“诸位爱卿提醒的是，朕都差点遗忘，老了，不记事了，唉！” 这番说辞，恐怕无人相信。 皇帝若是真的忘记，今日也不会主动来上朝，这话太过牵强。 虽说半年之约由姜毅提出，但此刻的他一言不发，似乎此事与己无关，故而就在一旁静静地看戏。 眼看事情不能就此接过，姜有国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既如此，那尔等就仔细说说吧！” “启禀陛下！” 礼部尚书王令炎跨前一步，道：“太子身负监国，理应上行下效，但却过着奢靡淫乱的生活，于礼不符，于法不容。” “噢，你倒是说说！”姜有国道。 “遵旨！” 王令炎恭敬行礼，继续道：“太子先有沈梦嫣，后有夏青柔，还在城西茅屋秘藏潞州前任通判，陆奇之妻。” “此等伤风败俗之事，有损我皇室脸面，望陛下明察。” 此话一出，朝臣呆滞。 众人皆知，太子风流。 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连妇人都不放过，当真是难以启齿。 姜灿也很郁闷，自己已经很小心，但还是没能逃过这些人的眼睛。 不过话又说回来。 倘若人家真想挖你黑料，无论你怎么隐藏，终将抵不过小人的手段，何况范林娥在潞州也是有名的美人，此事不难查到。 姜勇面露得意：“父皇，此事伤风败俗，必须严惩！” “臣等附议！” 满朝文武，纷纷附和，势必将太子拿下。 姜有国面色如常，并无任何不悦：“灿儿，礼部尚书所言，是否属实？” “嘿嘿！” 姜灿点头傻笑，王令炎更加得意：“陛下，太子已承认，此事理应…” “启禀陛下！” 没等王令炎把话说完，沈昱率先开口：“男人三妻四妾实属正常，何况她们都是心甘情愿，而范氏早已单身数年，臣以为并无不妥。” 这倒是稀奇了。 眼前的岳父，竟然在为自己找女人而开脱。 普天之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姜灿不由得在心中为沈昱点赞，这样的岳父，直接来一打。 “即便如此，太子身份尊贵，岂能与妇人有染。”王令炎步步紧逼，不依不饶。 众臣附和。 但姜灿不慌不忙，缓缓来到王令炎的面前，傻里傻气，嘟嘟囔囔，小声道：“你，梅花楼，嘿嘿！” 声音不大，但王令炎听得清楚。 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自己每次去梅花楼，均是秘密行事，为何会败露。 想到此，王令炎突冒冷汗，然后就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启禀陛下，沈大人所言极是，只要两情相悦，即是最好的安排。” “！！！” 朝臣傻眼。 这什么情况，这转变也太快了吧！ 姜毅面露微笑，姜勇火冒三丈：“王尚书，你可要为自己说的话负责。” “启禀二殿下，我大商并无明令，故而太子所行并无不妥。” “你…” 王令炎言之有理，姜勇怒火中烧。 后者本想再开口，但被姜有国出声打断：“好了，既然并无违背我大商律令，就无关大雅，此事就此揭过。” 众人心里清楚，既然礼部能够查到，那身为皇帝的姜有国，自然也早就了如指掌。 既然皇帝都不追究，若再不知趣，恐惹火上身。 第一局，姜灿完胜。 即便如此，但若想要平安渡过，还有待商榷，毕竟其他大臣，以及姜勇还在那虎视眈眈。 如此良机，他们怎能轻易放过。 第79章 歌功颂德 出师不利，怫然不悦。 为避免局面偏离自己的意愿，姜勇率先开口：“启禀父皇，太子监国以来，胡乱作为，使得各部怨声载道。” “特别是刑部，工部，吏部，兵部等官员意见最大。” “他们曾与儿臣表明，倘若太子继续监国，就将辞官归隐，这必定会给朝廷带来灾难，还请父皇明断。” 姜勇的话，看似代传，实则立规。 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警告那些心存侥幸的人，切勿学王令炎临阵倒戈。 更重要的是，大臣的后路已断，如果不把太子拉下马，那他们就得辞官归隐，一旦无权无势，就将面临任人宰割的风险。 姜勇的这一剂猛药，下得及时且效果显著。 吏部尚书袁开甲跨前一步，行礼道：“启禀陛下，太子无故阻碍我礼部行事，使得今年的人才选拔迟滞不前，还请陛下明察。” “陛下，工部亦是如此。” 工部尚书周比录拱手附和，继续道：“太子不懂装懂，无故消减工程款项，严重影响工部的日常运转，请陛下明察。” 两人的表现，姜灿很满意。 紧接着，他对兵部侍郎刘少威递去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高声检举。 “启禀陛下，太子根本不懂军事，若是让其继续兼理兵部，兵部必定会散乱不堪，一旦周边各国进犯，我大商危矣。” 刘少威说得很严重。 他先是揭露内部问题，然后又提起外部压力，形成内外夹击的局面，是个不错的组合拳。 声情并茂，字字在理，顿时获得朝臣支持。 “陛下，若太子继续监国，我大商将国不像国。” “长此以往，国之不幸，民之灾难，为了国家安宁，也为了百姓安康，请陛下立即废黜太子监国一职。” “臣等附议！” 众臣随声附和，纷纷跪地。 姜勇很得意，因为局势正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向发展。 此时此刻，他已经在畅想入主东宫的那一刻，随之而来的就是掌控朝政，夺取大商的江山，成为九五之尊。 “哈哈哈！” 姜勇越想越起劲，竟然笑出声来。 当他发现众人投来的好奇目光时，方才停罢，不过脸上的笑意并未退去，只因他认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对于众臣的参劾，姜有国没有回应，而是把目光看向那个傻里傻气的人。 在他的心里，竟然生出一丝好奇。 因为每次陷入困境，姜灿总能化险为夷，所以这一次，姜有国也想看看，前者会如何应对。 “灿儿，你可有话说？”姜有国道。 “启禀陛下！” 沈昱抢先而语，诚挚辩解：“太子所为，一心为国，绝无私心，而且有理有据，依律依规，并没有错，还请陛下明察…” “大胆！” 姜勇高声打断，怒斥道：“父皇所问乃是太子，无故乱语，是对父皇的大不敬，沈昱，你该当何罪？” “二殿下所言极是。” “沈昱自恃有太子撑腰，无法无天，请陛下严惩。” 一时间，群臣攻击，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对于这个岳父，姜灿一百个满意。 但他心里也明白，此事很难用对与错来衡量。 若想击败对手，就必须得击中要害，让对方毫无反抗的余地，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闭嘴，否则只会徒增口舌。 想到此处，姜灿摇摇晃晃地来到百官面前，手舞足蹈，傻里傻气，嘟嘟囔囔：“你，你们，喜欢我，嘿嘿！” “……” 朝臣无语。 不愧是傻子，大难临头，还在这做白日梦。 与朝臣的讥讽不同，姜毅显得很平静，而龙椅之上的姜有国，则是略显期待，所以也并没有制止，任由事情发展。 反观姜勇，一脸得意，似乎已经十拿九稳。 对此，姜灿佯装好奇，然后紧贴姜勇的身体，仔细打量，闻来闻去：“阿嚏…臭，嘿嘿！” “你…离本王远点…” 姜勇被气得不轻，身体本能地后退了三步。 他再也不能忍耐，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傻子’，于是面对百官，朗声道：“诸位大臣，还不把太子祸乱朝纲的罪证呈上，尔等还在犹豫什么？” 姜勇有令，百官响应。 所有人的动作几乎一致，那就是从袖口中掏出那本早已准备好的奏章。 然而就在此时，姜灿抢先而呼：“赵武！” 话音未落，赵武已至。 “诸位大人莫急！” 赵武朗声开口，继续道：“太子给诸位准备了一点小礼物，相信诸位看过之后，必定会改观，反之太子主动请辞。” 如此言论，朝臣讥笑。 姜毅如常，姜有国不解，认为此举等于自投罗网。 反观姜勇，他倒是来了兴致：“诸位大臣，既然太子有此自信，不妨就依太子所言，毕竟能够获得太子的礼物，也是尔等的福气。” 话语真挚，倒是诚恳。 姜勇有令，百官自然应允，于是纷纷表态：“臣等多谢太子厚爱！” 傻子，等着吧！ 待你的礼物送出，本王再参你一个收买大臣的重罪。 姜勇心中暗语，算盘打得倒是精准。 这点小心思，怎能瞒得过姜灿的眼睛，不过他并未罢手，依旧是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嘟囔道：“给，嘿嘿！” 赵武闻令而动。 动作迅速，一气呵成。 每位大臣都拿到了一张字条，至于上面写的什么，无人知晓。 不过当他们看到字条上面的内容时，所有人的反应几乎一致，双手微颤，脸色陡变，身体踉跄，差点摔倒。 还有更甚者，直接将字条揉捏成团，迅速送入口中，生吞下肚。 如此反应，着实怪异。 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人莫名其妙。 只见吏部尚书袁开甲上前一步，对着高位恭敬行礼：“启禀陛下，太子监国以来，确实对吏部要求严苛，但此举也是为大商好，望陛下明鉴。” “陛下，工部虽略有影响，但无伤大雅，请陛下明察！”周比录随声附和。 “陛下，在太子的治下，兵部明显转好，望陛下明鉴。” 刘少威说完，其他大臣也纷纷行礼，所说的话大同小异。 大概的意思就是，太子所为，虽让人难以理解，但均是为国家好，而且效果已经逐渐显现，若是长此以往，大商必定会更上一层楼。 前后之差，让人费解。 姜毅肌肉微动，并未言语。 姜有国已经无法压抑内心的翻涌，目光投向那个傻里傻气的儿子，心中生出一万个为什么。 “你们…” 姜勇怒火中烧。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内容，能够让百官刹那之间转变态度。 第80章 病猫计划 为了弄清事实真相，姜勇命令大臣将字条奉上。 很遗憾，无人遵从。 即便是袁开甲，刘少威等唯命是从之人，此刻也并未听令，而是直接将字条生吞。 如此戏剧性的一幕，姜有国也并未阻止。 因为按照他的预测，今日之事又将被姜灿顺利平息，既然结果可观，至于其他事宜，暂且可忽略不计。 至少在当前而言，没有那么重要。 最愤怒之人，当属姜勇。 他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尔等这是在做什么？竟然为了一张小小的纸条如此不堪，还怎么让尔等为父皇分忧。” 慷慨激昂，振振有词。 可姜勇不知道的是，这些字条就是大臣们的催命符，因为每一个字都戳中要害，确切地说是大臣们日常所犯下的罪证。 当然，这得感谢夏青柔，以及安插在各部的眼线。 这就是姜灿最大的底牌，而且直击要害。 对于朝臣而言，如何抉择再清晰不过，总不能冒着丢掉乌纱帽，甚至丢掉性命的风险去做一件尚未可知的事。 “回禀二殿下，臣等所言句句属实。” “是啊二殿下，太子所为有目共睹，我等身为臣子，怎能为己私利，违背良心呢！” “臣等附议！” 一时间，众臣对姜灿是歌功颂德，与先前喊打喊杀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前后差距，着实滑稽。 姜灿嘴角微微上扬，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既然目标已达成，他就无需赶尽杀绝，只要自己继续监国，皇权之路就不会动摇，而这些阳奉阴违的人，也迟早被自己收拾。 “咳咳！” 姜有国清了清嗓子，朗声而语：“诸位爱卿似乎有本要奏，不如即刻呈上来，让朕好好瞧瞧。” 声音高亢，意味深长。 朝臣立即跪地，异口同声：“启禀陛下，臣等无事可奏！” “当真？” “千真万确！” “那太子监国一事？” “太子监国，大商之幸，万民之福！” 一问一答，简单明了。 至于真假，无人探究，因为无关紧要，所以随他去吧。 “父皇，此事…” “你有异议？” 姜勇不想放弃，但被姜有国强大的气场所镇住，于是只得闭嘴，但内心的怨恨不减反增，正在谋划另一个可怕的阴谋。 自始至终，姜毅都很少发言，不知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另有打算。 但不管怎么说，姜灿算是安全渡过。 姜有国目光扫视，朗声道：“既然是诸位爱卿合力举荐，那朕也不好驳了诸位的意，就由太子继续监国。” 语气略显为难，有种被迫之感。 稍作停顿，姜有国陡然转冷：“太子所为，朕之所意，可斩百官，不必请示。” 短短的八个字，却使得文武百官一阵哆嗦。 身为当事人，姜灿无比高兴，毕竟权力越大就越好办事，何况是处置百官这样的特权，更是逆天的存在。 不过此时的他，意不在此。 “还钱，嘿嘿！”姜灿手舞足蹈，嘟嘟囔囔。 赵武会意，立即解释道：“殿下的意思是，诸位先前多领的一成开支，是时候还回来了！” 什么！ 朝臣无语。 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连姜有国也未曾料到，心中不免有些好笑，自己的这个‘傻儿子’还真是不按常理出牌，更是个不吃亏的主。 在众臣争论之际，姜有国悄然离开。 紧接着，姜毅也随之离去。 而姜勇则目露血丝，拳头咔咔作响，有种要把姜灿杀死的冲动，好在理性终于战胜怒火，随即拂袖而去。 半年危机，有惊无险。 东宫众人，喜笑颜开。 姜灿不仅安然渡过，而且权力得以巩固，这让他在之后的皇权路上，又多了一分胜算。 有人欢喜有人忧。 此时的安庆王府，异常沉闷。 大厅之中，茶杯碎了一地，侍从也不敢靠近，只能远远的站着。 “申立筑还没到吗？” “禀殿下，已经派人去请了！” 姜勇怒吼，侍从小心回应。 自大央宫回府后，姜勇就一直在来回踱步，想必今日之事，对他的冲击不小，所以才会这般恼怒。 “奴才参见殿下！” 话音未落，申立筑已经跪在面前。 姜勇驻足，直奔主题：“本王把你送上太医之位，让你全家老小衣食无忧，如今，是时候回报本王了吧！” “殿下之恩，奴才从未敢忘。”申立筑头贴地面，恭敬而语。 “很好！” 姜勇大手一挥，沉声道：“立即启动病猫计划。” “殿下，此事…” “少废话，现在，马上，立即启动病猫计划，本王一刻也不能等。” 没等申立筑把话说完，姜勇冷声呵斥，完全不给对方辩解的机会。 前者无奈，只得领命：“是，奴才立即着手！” 待申立筑退去，姜勇目光瞥向笼子里的灰猫，嘴角浮现一抹凶狠：“这一次，本王亲自出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 养心殿。 姜有国卧于龙榻，正在做全身检查。 申立筑小心翼翼，手法很轻：“陛下，近来湿气加重，还望陛下保重龙体。” “严重吗？”洪来喜问。 “不打紧！” 申立筑露出一个宽心的表情，继续道：“臣特意开了几副药，只要陛下按时服用，必定会将体内湿气驱除。” 闻言，洪来喜点头赞许。 约莫一刻钟过后，申立筑检查完毕，恭敬行礼。 “陛下，臣先行告退！” 语毕，申立筑躬身退去。 “站住！” 姜有国突兀的声音，使得申立筑身子一怔，若非反应及时，跨肩上的药箱必定会掉落在地。 “陛下，您…” “你去给太子也检查一下吧！” 没等申立筑把话说完，姜有国抢先而语。 前者听闻后，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在此刻落下，随后再次行礼：“臣遵旨！” 离开养心殿，申立筑直奔东宫。 一路上，他看似毫无异样，但内心紧张的不行。 到了东宫正门后，申立筑先是整理了一番装束，随后又平复了一番心境。 自觉无异后，方才叫门，说明来意。 影卫并未阻拦，而是直接将对方带到了姜灿面前。 “臣，申立筑，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姜灿大手一挥，自信满满：“本宫身体好得很，根本无需检查，申太医还是请回吧！” “启禀太子，这是陛下的旨意，臣也只是遵旨行事。” 申立筑也是聪明，先是拿皇帝说事，然后又开始打忠诚牌：“近来天气湿润，容易寒气入体，臣给您看看，也可提前做好预防。” 姜灿本想拒绝，但考虑到是姜有国的安排，何况人家也是一片好意，也就从了对方的意，随即耐心配合。 “殿下，臣开了几副药，还望殿下按时服用。” “好！” 申立筑声音诚恳，姜灿点头答应。 第81章 我好痒啊 日月交替，时光如常。 东宫归于平静，美人将要离开。 既然被人称为风流，姜灿怎可能会让美人如愿，自然是将其留下，享受男女之乐。 事不宜迟，就在今夜。 当姜灿推门而入时，淡淡的茶香味扑鼻而来。 沁人心脾，沉浸其中。 虽说此地为东宫，但屋内的装饰以及摆设，与轩文阁的第五层没什么两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这是姜灿特意安排，主要是为了让夏青柔住得舒心。 “殿下，您来了！” 夏青柔莲步相迎，热情招呼姜灿落座，随后又奉上一杯热茶。 姜灿面带笑意，无比享受：“还是你这里最舒服，有种洗涤心灵的感觉，让我一下子就忘记了心中的烦恼。” “半年之约已经结束，谁又会让殿下烦恼？”夏青柔随口而语。 “你呀！”姜灿脱口而出。 而夏青柔略显诧异，随后又恢复如常，依旧在沏茶：“殿下是否弄错了？” “当然没有，因为…” 姜灿欲言又止，接着目光直视，略显渴求的语气：“能不走吗？” “！！！” 看似很平常的一句话，却使得夏青柔身子一怔，沏茶的手停在半空，就像是定格了一般，久久未能归位。 姜灿继续道：“半年之约能够顺利渡过，得益于你的帮助，若是你能够留下继续相助，我相信所有的事情都会事半功倍。” “就为了这？” 夏青柔随口而语，然后继续沏茶。 话里何意，姜灿有些拿捏不准，于是试探道：“当然了，主要是我…不想让你走，我舍不得你！” 声情并茂，无比真诚。 不过夏青柔平静如常，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对此，姜灿还以为说错话，正准备解释时，夏青柔率先开口：“轩文阁就在城东，相距并不遥远，若是想见…” 话到此处，夏青柔突然改口：“若是有事，也可相传。” 对于姜灿而言，‘想见’二字才是关键，其他的话无关紧要。 看来有戏。 即便如此，姜灿也深知，以夏青柔的性格，绝对不能操之过急，必须循序渐进，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有了！ 姜灿眼睛一亮，迅速找来笔和纸。 不言不语，直接动笔。 第一句：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第二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落笔后，姜灿先是吹了吹纸上的墨，然后双手递上，道：“自上次诗会过后，我一直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都没顾得上为你写诗。” “此诗为证，情深谊长，至死不渝。” 话语真挚，深情款款。 夏青柔双手接过，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坏，在确保无碍后，才开始小声默念。 一字一句，细琢慢品。 一遍读完，又是一遍。 看得出来，夏青柔很喜欢，这让姜灿心中激动，要想让前者从理性转向感性，那就必须得使出杀手锏。 诗词一出，美人别跑。 果不其然，此时的夏青柔宛如一个小女人，身心轻松了许多：“如此凌乱的字，真是糟蹋了这么美的诗。” 对于此，姜灿只能傻笑。 毕竟对他而言，毛笔字真不咋地，故而比较有自知之明。 “你来念，我来写！” 话音未落，夏青柔已经把笔墨纸都准备好，完全沉浸其中，都忘记了两人的身份。 当下的男女，就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 此情此景，甚是满意。 姜灿也不废话，袖袍一甩，宛如‘大家’的姿态，开始深情念道： “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天长地久终有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无论是先前李商隐那首无题之中的相见时难别亦难，还是当前白居易的这首长恨歌，姜灿都只是取了其中一部分。 因为他的目的不是要作诗，而是要戳中美人的内心，希望以此能够将对方留下。 所以摘取的部分，并非随意，而是有意为之。 结果显著，夏青柔落笔之时，眼睛有些湿润。 时机正好，姜灿继续说道：“红尘江湖，世事难料，很多相爱的人，最终的结局都不太好，主要是因为他们没能把握当下，所以只得悔恨终身。” 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进去，姜灿依旧缓缓道来。 越讲到最后，情意越浓。 此时的夏青柔，早已忘乎自我。 因为她联想到了自己。 年方三十有余，但依旧是孤身一人，看似轻松，实则无奈，是自己的选择，也有来自家族的压力，是自愿，亦是被迫。 想到这些，夏青柔的泪水宛如线条。 “你，你别哭呀！” 姜灿顿时慌了神，急忙用手拭去美人的泪水，呵护道：“一首诗而已，不用这么…”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夏青柔主动抱了个满怀。 幸福来得太突然。 不过姜灿可没有傻眼，而是轻轻拍打着美人的后背，像是在说：我在，没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夏青柔方才抽身，眼含泪花：“你…会负我吗？” 此情此景，不宜多言。 姜灿没有回应，直接吻住了美人的红唇。 “！！！” 突如其来的吻，使得夏青柔脑子一片空白，就像是身体已经被掏空，失去了灵魂一般。 任由摆布，不能自主。 良久，夏青柔方才回过神，不停的挣扎：“唔…你…别…唔…” 姜灿充耳未闻，箭已上弦，哪有回收的道理，于是贪婪的吸吮着。 在他的不懈努力之下，夏青柔虽仍有抗拒，但终归还是放弃了抵抗，整个身子也变得更加柔软，甚至略有回应。 城墙攻破，势必进城。 姜灿乘胜追击，双手已经在游动。 “殿，你…别…” 夏青柔嘴上拒绝，但身体很诚实，确切的说是不由自主。 如此反应，姜灿更加大胆，双手直接探入那神秘之地。 “啊…你…别…” 夏青柔就像是触电一般，整个身子微微颤抖。 有酥麻，有火热，有害怕，有期待。 不知不觉，夏青柔的衣物已经被退去，展现在眼前的是那完美无瑕的胴体。 “真美！” 姜灿由衷赞叹。 眼神痴迷，手嘴齐动。 此时此刻，夏青柔那颗沉静的心，已被姜灿激活，而且热情似火，随时都有可能被点燃。 不过姜灿依旧在城墙边逗留，并未急着进城。 如此迷惑的举动，使得夏青柔难耐无比，随后竟然冒出一句破天荒，乃至突破自我的话。 “好痒啊！” 第82章 晕倒在床 不早不晚，火候正好。 姜灿不再挑逗，提枪而上，直捣黄龙。 “啊…” 夏青柔动情娇哼，声音回荡且迷人。 这种感觉，竟然如此美好。 夏青柔心中暗语，活了三十年，从未接触过男人，更别说体验这种欲罢不能，无比奇妙的快感。 直到此刻，或许我才算是真正的女人吧！ 对于姜灿而言，夏青柔就如同那窖藏三十年的美酒，此时突然开封，那味道不言而喻，更是一种不一样的体验。 “舒服吗？” 姜灿无比痴迷。 夏青柔并未言语，但身体上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美人深情，男人卖力。 姜灿在心中暗语，必定要让夏青柔难忘，甚至是上瘾，故而动作幅度越来越强，后者喊声也越来越大。 然。 就在关键时刻。 姜灿只感觉脑子有点晕，眼睛有点花，随即失去意识，直接晕倒在夏青柔的身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夏青柔吓得不轻。 “殿，殿下…你怎么了，殿下…” 无论如何呼唤，姜灿愣是没有反应。 夏青柔本想叫人，可由于当前画面滑稽，所以只得自己把姜灿从身上弄下去，然后平躺在床。 紧接着，夏青柔迅速穿上衣物，大声对外急呼。 “来人，快来人！” 话音未落，赵武已至。 虽说他武功高强，但看病不是他的强项，于是立即找来沈梦嫣。 后者到来，没有犹豫，直接就去捞被褥，可当她打开被褥看到姜灿一丝不挂时，又迅速把被子合上。 不用想。 傻子都能够明白，这里必定是发生了一些暧昧的事。 如此情景，夏青柔面红耳赤，不过她关心的是姜灿，于是急切道：“殿下怎么样？” “殿下并无大碍，只是晕过去了！” 沈梦嫣随口回答，然后又对着赵武说道：“你先出去吧！” 后者会意，迅速退去。 此时的房屋，只剩下两女，以及躺在床榻上的姜灿。 沈梦嫣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夏阁主，请你把刚才这里发生的一切，完完整整的说一遍，记住，一个细节都不能落下。” “啊！” 夏青柔俏脸滚烫。 这要自己怎么开口，总不能把那些羞羞之事，也翻个底朝天吧。 虽略有为难，但夏青柔也并未隐瞒，毕竟姜灿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于是一五一十，仔仔细细，一字不落。 “不应该啊！” 沈梦嫣喃喃自语，脸上透着不相信。 对此，夏青柔疑惑不解：“不应该？” “咳咳！” 沈梦嫣略微轻咳，随即支支吾吾：“那个…想必你刚才已经体验过了，殿下在那方面无比之强，所以不可能是因为此事而晕倒。” 闻言，夏青柔俏脸通红。 虽然战斗还没有结束，但她确实体会到姜灿的厉害，于是羞涩道：“那殿下为何会晕倒，是否有其他原因。” “殿下确实是劳累所致，不过…” 言语之间，沈梦嫣又检查了一遍姜灿的身体，随后继续道：“如你所言，此事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只不过我现在还无法确定到底为何。” 两女之所以这般笃定，那是因为都亲身感受过。 姜灿不可能因为男女之事而晕倒，所以必定是由于其他原因所导致。 “你照顾好殿下！” 语毕，沈梦嫣推门而出。 夏青柔来到床榻边，静静的看着那张昏迷的脸，只希望对方能够快些醒来。 虽说并无大碍，但毕竟是太子，而且如今还成了自己依靠的人，所以由心而言，不希望对方有事。 半个时辰后，突然传来几声咳嗽。 “殿下，您醒了！” 夏青柔欣喜若狂，那颗紧张的心，终于在此刻有所松动。 然而，姜灿可没那么高兴，有些无奈道：“我堂堂监国太子，身体强壮如斯，竟然会在关键时刻晕倒，真是丢死个人。” “不行，我们继续！” 话音未落，姜灿顺势一拉，直接把夏青柔压在身下。 如此举动，后者心跳加速：“殿，殿下，别，您身子要紧，一会梦嫣她们该来了！” “殿下！” 就在此时，赵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在姜灿分神之际，夏青柔迅速逃离‘魔爪’，然后乖巧地站立在一旁，装作若无其事一般。 紧接着，沈梦嫣推门而入，而赵武则紧随其后。 很显然，先前的呼唤，就是在给姜灿报信。 以赵武深厚的内力，自然是感知到姜灿已经醒来，只不过深知后者的秉性，所以并未打扰。 “殿下，您醒了！” “放心，我没事！” 沈梦嫣喜笑颜开，姜灿理所当然。 后者无恙，一大幸事。 然而就在此时，沈梦嫣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心中浮现一抹凝重：“殿下之所以会突然晕倒，是因为中毒所致。” “什么！” 三人呆滞。 身为当事人，姜灿也很郁闷，自己好端端的为何会中毒，这也太过离奇。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不是因为男女之事而晕倒就好，不然真的是丢脸丢大发了，这可关系到男人的雄风，绝对不能掉链子。 如此心思，若是让沈梦嫣知晓，必定会玉拳相向。 “殿下请看！” 言语之间，沈梦嫣顺手取出小包裹，随即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些残渣，而且有些眼熟。 “这不是…” “没错！”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沈梦嫣打断道：“这正是申太医给殿下开的药方。” 此话一出，三人震惊。 沈梦嫣继续道：“我已对殿下关联的食物进行了仔细核查，并未发现异样，只有这个药方不同寻常。” “里面含有曼陀罗，罂粟等有毒之物。” “不过含量非常少，所以一时难以察觉，若非殿下先前那般剧烈运动…”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几人又不是傻子，当然知晓其中之意。 “能治吗？” 为缓解尴尬，夏青柔主动开口。 当然，这也是赵武，乃至姜灿最关心的问题。 沈梦嫣面色凝重，道：“殿下极少服用此药，且时间不长，按理来说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作，所以…” “也就是说，此药早已摄入我体内，先前只是个诱因。” 姜灿抢先而语，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 由于对自己身体的自信，姜灿本不打算服用申立筑开的药方，但一想到是姜有国特意嘱咐，于是也不想违背。 但仅仅服用过两三次。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此药早已在姜灿的体内，只是或多或少而已。 好不容易坐上监国之位，本以为前路会平坦很多，可惜事不如人愿，没想到自己早就成了别人的盘中餐。 “申立筑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第83章 影响生育 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的体内竟然隐藏着毒药，这让姜灿深感后怕。 说起来还得感谢夏青柔，否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对手很狡猾，也很猖狂，竟然直接对自己出手，而且还是早有预谋，看来这个幕后主使不简单。 “殿下，您必须立即停用此药！” 言语之间，沈梦嫣已经把残渣包起来，随后继续道：“此药对于服用者而言，不仅是慢性毒药，而且还会…” 话到此处，欲说还休。 如此举动，三人着急。 赵武直来直往，哪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于是急切道：“会怎样？” 沈梦嫣俏脸通红，声音很小：“影响生育！” “什么！” 三人惊诧，异口同声。 姜灿的声音最大，而且还不停在心里暗骂，竟然想要自己断子绝孙，好狠毒的阴谋。 申立筑，必须死。 还有那背后之人，若是让自己查到，必定会让你以命相还。 想到此处，姜然突然看向沈梦嫣的小腹，若有所思：“我说怎么过了这么久，你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是因为这个。” “殿下，您说什么呢！” 沈梦嫣俏脸滚烫，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就连一旁的夏青柔，也是一脸娇羞，这种感觉，奇妙而幸福。 不过姜灿意不在此，他绝不能允许绝后的事情发生，这关系到男人的尊严，所以必须得解决，而且是越快越好。 “娘子！” 姜灿一把抓住沈梦嫣的玉手，怜爱道：“你一定能够解决的对不对，赶紧想个法子，我们还得要孩子呢！” “殿下…” 沈梦嫣螓首微抬，俏脸宛如盛开的鲜花。 身为女人，若是不能生孩子，那就是天大的不敬。 因为爱，所以更想为对方生下一男半女。 可是与姜灿同房快有一年，但自己的肚子却没有任何反应，沈梦嫣为此还偷偷自责，怀疑是自己的问题。 其实她比谁都着急，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所以不用姜灿嘱咐，沈梦嫣必定会竭尽所能。 即便如此，当着其他人的面，还是有些难为情：“殿下，您放心，此事臣妾必定会竭尽所能，不过由于此药隐藏您体内的时间较长，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彻底清除。” “那就好，那就好！” 姜灿宛若重生，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在此刻落下。 只要能够治好，时间不是问题，总比断子绝孙的强。 夏青柔虽然没有搭话，但内心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这之前，她从未想过生孩子的事，或许是习惯了一个人，又或者是无心贪念红尘。 然而此刻，大为改观。 不是无情，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夏青柔在心中默念，将来也要为心爱的人生下一男半女，做一个完整的女人。 “殿下，是否立即抓捕申立筑…” “不用！”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你派人去请他，就说我突然头晕目眩，身体不适，请他来帮忙诊断一番。” 很显然，申立筑只是被推到台前的小喽喽。 即便把他抓了，也无济于事。 至于背后到底是谁在指使，还有待探查，也必须查出来，若是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那自己就只能被动挨打，还不能还手。 如此境地，对己不妙。 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所以这个申立筑，便是姜灿需要好好利用的鱼饵，只有把鱼饵用好，才能将背后之人钓出来，从而做到对症下药。 三人不解，但也没有追问。 赵武立即着手，而沈梦嫣则去准备解药。 至于夏青柔，她并未返回轩文阁，而是依旧住在东宫，不知是由于肌肤之亲的缘故，还是因为担心姜灿。 无论何故，只要留下，姜灿就欢心。 约莫半刻钟过后，申立筑疾步而来。 当他看到銮金床上昏迷不醒的姜灿时，嘴角浮现一抹得意，但表面依旧焦急，然后对着姜灿仔细地检查了一遍。 “殿下怎么样？”赵武面露关切。 申立筑不紧不慢，有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太子殿下并无大碍，休息片刻就好，另外本官再开几副药，按时服用，即可康复。” “那就有劳申太医了！” 赵武声音诚恳，就差跪地。 申立筑很得意，嘱咐几句后，便先行离开。 离开东宫，申立筑一刻不停，直奔安庆王府。 在听闻报告后，姜勇面露兴奋，再三确认：“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申立筑恭敬行礼，随即继续道：“奴才亲自检查过，药效已经在太子体内发挥作用，过不了多久，太子便会四肢无力，精神萎靡，再无争夺皇位的可能。” 声音肯定，自信满满。 姜勇喜笑颜开，连连夸赞：“好，甚好，这一次你立了大功，待本王夺取大位之后，定不会亏待于你。” “多谢殿下，奴才必将誓死追随。” 申立筑立即跪地，猛然磕头，以此表决心。 姜勇很满意，目光瞥向旁边笼子里的灰猫，冷声而语：“无论是老的还是小的，本王都将取而代之，这大商的江山，非本王莫属。” 话到此处，姜勇一脸沉醉：“本王已经闻到了权力的味道，哈哈…” 笑声高亢，而且狡诈。 就连申立筑，也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与此同时，东宫。 “殿下，申立筑去了安庆王府。” “噢！” 姜灿略显惊诧，但似乎又在预料之中。 放眼整个朝堂，能够对太子下毒，而且有这个胆量的人寥寥无几，确实只有姜勇这样的疯子，才能做得出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想让他罢手，那真是痴人说梦，绝无可能。 既然你想要我的命，那就别怪本太子不讲兄弟情面了！ 思索到此，姜灿突然道：“乾虎营查得怎么样了？” “据常宇交代，孔家虽然已经倒台，但军营私囤兵器的事，依旧没有停歇，而且似乎更加猖獗。”赵武如是而说。 果然不出所料。 孔家背后是姜勇，私囤兵器一事，后者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过以当前的证据，还难以对其构成威胁，加上乾虎营一事极其复杂，在未彻底弄清楚之前，绝对不能贸然行动。 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须直击要害。 主意已定，姜灿立即吩咐道：“派人去联系常宇，然后把他带到城西。” “是！” 赵武领命，随即退去。 而姜灿来到窗边，目光看向茅屋的方向，面露期待，喃喃而语：“挺久不见，倒是有些想念了呢！” 第85章 老婆可疑 很遗憾，屋内空无一人。 姜灿心中一紧，不会是回轩文阁了吧！ “殿下不用着急，以夏阁主的性格，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能只是需要静一静，待她想明白，自会没事！”赵武如是而说。 此话倒是不假，那就交给时间吧！ 姜灿点头应允，随即转身忙于朝政。 首先，批阅各部呈来的奏章，与那些老奸巨猾的大臣斗智斗勇。 其次，虽说已初步掌握不少大臣的罪证，但要想将之彻底拿下，还远远不够，于是安排孟昔才等人继续暗中调查。 另外，清理兵部。 姜勇在兵部深耕多年，如刘少威等人均是以前者马首是瞻，即便后者在半年之约摆了一道，但那也无关痛痒。 现如今，姜勇已出招，一旦兵部与之为伍，那结果难以预料。 自从让沈昱代理兵部以来，他就一直忙碌着，故而两人很少见面，也不知对方查得怎么样。 借此时机，正好沟通。 “殿下，请看！” 言语之间，沈昱已经把奏章呈上，继续道：“如殿下所料，兵部几乎都是二皇子的人，另外臣还发现，京都守卫乾虎营，似乎与二皇子关系匪浅。” 果然如此。 兵部牵连国家军队，而乾虎营则关系到京都的安危，倘若两者结合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倘若失去以上两者，皇权就是一个摆设。 一旦被姜勇彻底掌控，那自己这个太子，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只要对方想，就可随时取而代之，甚至直接撺掇皇权。 看来这一次，他是准备动真格，而且目标直指龙椅。 不！ 绝对不可以！ 谁若是阻挡自己的皇权之路，那自己就让他无路可走。 想到此处，姜灿目光一凝，正色道：“岳父大人，你继续调查，必须把所有涉案人员的罪证做实，一个也不能放过。” “臣定当竭尽所能！” 沈昱也不再逗留，立即投入到工作中。 情况糟糕，赵武有些担忧：“殿下，二皇子必定会联合乾虎营围困京都，以此逼迫陛下就范，若是这般，可就麻烦了！” “不排除这种可能！” 姜灿也清楚，以姜勇的性格，还真敢这么做。 不过当下而言，暂时还不会。 既然姜勇对自己下药，那说明他也还没有完全准备好，所以暂时不会对京都造成威胁。 不过时间拖得越久，自己乃至京都就越危险。 必须在姜勇发起攻势之前，把他的依仗敲掉。 而姜勇的依仗，就是乾虎营。 对于双方而言，当前最关键的便是时间，谁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找到解决之法，谁就能笑到最后，成为最终的赢家。 翌日。 姜灿再次来到夏青柔的闺房。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姐姐，这是妹妹家乡产的茶，您尝尝味道如何？” “好香，妹妹的茶艺更是一绝！” “那可不，阁主的茶艺无人可及，妹妹我都很是羡慕呢！” 你一言，我一语。 气氛融洽，和谐有爱。 姜灿莫名其妙，随即推门而入。 放眼打量，三个美女一台戏，花枝招展，举止优雅，让人痴迷。 “殿下，您来了！” 三女随口而语，接着又自顾忙碌着，沉浸其中，直接把姜灿当成了空气。 什么情况！ 姜灿顿感郁闷，然后来到夏青柔身旁，满脸疑惑：“昨日没看到你人，以为你生气而…” “殿下，尝尝？” 夏青柔没有回应，而是随手递上一杯热茶。 她确实有些郁闷。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爱他，就无需斤斤计较，何况是当朝太子，未来的一国之君，怎可能只有一两个女人，这不现实。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顺其自然。 看着三女相处融洽，姜灿也不再追问，而是加入到其中。 “殿下！” 话音未落，赵武已至。 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表情，姜灿毫不隐晦，很是直接：“都是自己人，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说吧！” 赵武拱手，详细道来。 就在今晨，乾虎营突然有车队进出，而且这些车队形迹可疑，常宇不止一次见到，据他猜测，车队所运，定是军用物资。 “知道是谁吗？”姜灿问。 赵武点头：“天行镖局！” 啪！ 一声脆响，茶杯落地，摔成碎渣。 如此一幕，几人微愣。 “没事，没事！” 夏青柔佯装镇定，开始将碎片捡起。 或许是由于太过紧张，一不小心，划破了手指，鲜血直流。 很显然，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范林娥立即靠近，满心关切，而沈梦嫣则迅速找来药箱，仔细清理，小心上药。 夏青柔的异常反应，使得姜灿觉得此事不简单，但他也没有当场追问，而是径直返回了书房。 略作思索，姜灿道：“这个所谓的天行镖局在何处？” “苍塬城。” 赵武脱口而出，继续道：“听闻天行镖局势力庞大，而黄家更是苍塬城的大家族，即便是在整个大商，也是举足轻重的存在。” 遍布整个大商的天行镖局，竟然和乾虎营有关联。 而乾虎营的背后，又是二皇子姜勇。 若是把三者联系起来，这当中的猫腻，值得推敲。 不对！ 并非三者，而是四方。 从夏青柔的反应来看，她必定与之有关联，这当中到底有什么未解之谜。 姜灿越想越疑惑：“夏青柔的家在何处？” “好像是苍塬城！” 语毕，赵武眼睛瞪大，不可思议道：“难道她与二皇子有关联？” 姜灿没有回应。 因为他也拿捏不准。 此事太过离奇，一时难以缓过劲来。 现在想来，夏青柔能够隐居轩文阁这么多年，而且还一直安然无恙，这背后确实值得深思。 “千万不能这样啊！” 姜灿自言自语，不知如何是好。 事情太过滑稽，因为斗来斗去，最后却斗到了自己的老婆身上，这算怎么回事。 以夏青柔的秉性，不像是心机很重的女人。 可若是对方真的有不轨之心，那该如何，即便是自己的老婆，也只能挥泪取之。 夜。 东宫正门，马车就位。 夏青柔显得很拘谨，脸色极其不好，略有渴求道：“殿下，当真如此吗？” “回去看看岳父岳母，不是应该的嘛！” 姜灿理所当然，继续道：“如今你我也算是夫妻，作为女婿，理应拜访老丈人，避免人家说闲话，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可以不去吗？” “走吧！” 夏青柔越是这般，姜灿就越要弄清楚，于是也不管前者是否答应，直接拦腰而抱，迅速步入马车。 第86章 女婿上门 苍塬城。 走街串巷，热闹无比，就像是有大事发生一般。 “街上这么热闹啊！” “那是自然，今日可是夏昌邑夏老爷的六十大寿，全城都将去贺寿，你说能不热闹吗？” “原来如此！” 从人群的话语中不难听出，今日是夏家老爷夏昌邑的生辰。 姜灿收回目光，表情期待：“看来我们来得很是时候，竟然赶上了老丈人的寿辰…咦，你怎么不高兴呢！” “殿下，能不…” “来都来了，怎能不去呢！” 没等夏青柔说完，姜灿抢先而语：“何况是老丈人的寿辰，作为女婿的我，总得尽孝道嘛！” 美人不语，甚是委屈。 很快，马车便在夏家正门处停下。 然而等来的不是欢迎，而是驱赶，甚至是辱骂。 “赶紧滚，说你呢！” “今日是我夏家的大喜事，别打扰我家老爷的心情，否则定要你好看。” 仆人指指点点，言语难听。 对于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姜灿并未生气，因为不值当，于是步出马车，以礼相待：“劳烦通报，夏家姑爷特来祝寿。” “就你？还姑爷？哈哈哈…”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就你这穷酸样，赶紧撒泡尿照照自己，不然还真以为自己要逆天呢！” 两人无视，傲气十足。 胆敢辱骂当今太子，那是找死的节奏，若非姜灿拦着，赵武早已将两人碾成碎渣。 老公可忍，老婆不能。 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男人，何况还是监国太子，这让夏青柔气不打一处来：“去叫方袒来见我。” 话音未落，夏青柔已经来到姜灿的身旁。 遗憾的是，仆人根本不给面子，而且表情贪婪，一脸猥琐。 “哟，还是个大美人呢！” “这姿色，这身材…啊！” 没等仆人把话说完，姜灿猛然一脚，恰好踢在裤裆处，使得仆人跪倒在地，痛苦难耐。 如此举动，夏青柔心暖。 与此同时，另一人扑面而来：“敢得罪我夏家，找死…啊！” 赵武轻轻挥手，直接将仆人轰倒在十步开外，疼得喊天叫地。 动静颇大，惊动他人。 “谁这么大胆，竟敢在我夏家撒野…小姐？！” 管家方袒，极速而来。 面色惊诧，难以置信。 再三确认后，方袒老泪纵横，激动而语：“真的是您，这么多年不见，您还好吧！” 小姐？ 他真的是自家小姐！ 先前嚣张的仆人，肠子都悔青，连连跪地求饶。 “小姐，我们是新来的，不知您的身份，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求您饶了我二人，我们再也不敢了！” “即刻离开夏府，还不快滚！” 方袒冷声而语，果断坚决，没有半点商量的余地。 事毕，方袒看向一旁：“这位是？” “方伯好！” 没等夏青柔介绍，姜灿率先开口，声音真挚，礼貌极佳：“我名为姜灿，是小柔的夫君！” 小柔？ 夫君？ 第一次听到这个亲密的称呼，夏青柔的俏脸宛如熟透的红苹果，就像是能挤出水来。 自家小姐没有否认，方袒自然也不傻，急忙行礼：“姑爷上门，有失远迎，还望赎罪，请跟我来。” 让姜灿郁闷的是，为何走的是偏道，而且还鬼鬼祟祟，就像是做贼一样。 难道夏青柔在家里不受待见？ 那自己怀疑她是否也错了！ 在管家的带领下，几人来到一处偏院。 “夫人！” 方袒敲门，恭敬呼唤。 嘎吱！ 开门的是一位妇人。 她手挂佛珠，身着朴素，看起来有些憔悴。 “你是…柔儿？” “娘，是女儿！” “我的乖女儿，是为娘的错，没能保护好你！” “不是的，都是女儿的错，连累了娘！” 母女相拥，泪流满面。 此时此刻，无人出声，无人打扰，即便是满肚子疑问的姜灿，此时也静静的看着，乖乖的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母女方才平复情绪。 紧接着，夏青柔略微娇羞，正要介绍：“娘，这是当今太…” “小婿姜灿，见过岳母大人！” 姜灿主动开口，身体微微向前倾，根本不像身份尊贵的监国太子，倒像是一个烟火之气的普通人。 听闻小婿二字，周玉兰身子微怔。 有激动，有宽心。 “好好好！” 周玉兰连说了几个好，身心顿时也轻松许多：“我还担心小柔一辈子不嫁人，如今这也算是了却我心中的一件大事，我高兴。” “娘…” “不说了，不说了！” 看得出来，周玉兰是打心眼高兴：“来，姑爷请进屋！” “岳母大人请！” 姜灿伸出右手，示意对方优先。 如此举动，周玉兰更是欢喜，这个女婿不错，不仅一表人才，而且人品很好，值得托付。 整个房屋，摆设简约。 正上方，供奉着一尊菩萨的雕塑，雕像下方，则是一个蒲团。 就在此时，方袒主动解释道：“自从小姐被驱…自从小姐离开后，夫人就吃不好睡不着，于是便在此打坐念经，方才有所缓解。” 声音带着无奈，更是心疼。 身为女儿，夏青柔心有责备：“娘，都是女儿的错，是女儿让您变成了这样，女儿不孝。” “我的傻女儿，此事与你无关。” 言语之间，周玉兰看向姜灿，越看越喜欢：“你找了个好姑爷，以后要好好伺候人家，别再使小性子了！” 夏青柔娇羞，姜灿得意，还不停对前者使眼色。 “听说妹妹回来了，在哪呢？”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急冲冲而来：“哟，真的是妹妹回来了，怎么不通知一声，也好让哥哥去接你啊！” 看似热情，但话里话外，有一种怪味。 更关键的是，哥哥出现，妹妹竟然无动于衷。 别说打招呼，就连一点好脸色，也都不曾看见。 如此举动，姜灿莫名其妙，这不像一家人，更像是仇人。 也不管有没有回应，夏彬面露兴奋，继续道：“回来了好，黄家少爷可一直在等着你呢！” “你！” 夏青柔玉拳紧握，表情很不自然。 反观周玉兰，脸色难看至极：“夏彬，你该死心了！” “娘，您不懂！” 夏彬脱口而出，显然是没把自己的母亲放在眼里，随后又看向夏青柔：“你等着，哥哥这就去通知黄家少爷，想必他也很想见你！”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 姜灿满脸疑惑，这个所谓的黄家少爷，恐怕就是天行镖局的人，难道是夏青柔的追求者？ 第89章 你惹不起 本想揉捏别人，却被别人碾压。 这等自取其辱之事，竟然被天行镖局的少当家所遇到，当真是奇闻一件，滑天下之大稽。 噗呲！ 黄强鲜血狂喷，他想要爬起来，但由于伤势过重，连着尝试了几次，都未能如愿。 见状，夏昌邑以及夏彬迅速靠近，一左一右顺势将之扶起：“黄少爷，您没事吧！” 咳咳！ 黄强拭去嘴角血渍，怒吼道：“本少在你夏家受伤，难道夏伯父就不怕我父亲找你的麻烦吗？” 威胁！ 言下之意很明确，那就是必须把失去的面子找回来，否则遭殃的就是夏家。 如何抉择，只在一瞬间。 夏昌邑本就想搭乘黄家这趟便车，怎可能会让黄强以此对夏家产生隔阂，于是急声怒喝：“来人，将此子拿下！” “住手！” 夏青柔迅速拦在姜灿的面前，面不改色：“难道夏家真的要以黄家为伍，做那些伤天害理，大逆不道的事吗？” 此话一出，周玉兰微怔。 首先，女儿口中的话，似乎另有深意。 其次，自从十年前的那件事以后，自己的女儿就特别害怕她的父亲，如今却为了姜灿直面其父，说明姜灿在自己女儿的心中，分量极重。 或许是由于女人的直觉，使得周玉兰认为此事没那么简单。 “我看谁敢动！” 话音未落，周玉兰已经来到夏青柔的身旁，接着目光直视道：“夏昌邑，难道你连自己的女儿也不放过？” 夫人在前，护卫停罢。 一时间，局面陷入僵持状态。 “夏伯父，难道你是希望我父亲亲自前来吗？”黄强声音冰冷，面带怒气，威胁的意味浓厚。 略作沉思，夏昌邑大手一挥，喝道：“来人，立即将夫人带走，同时把那个不孝子抓起来，至于其他人，只要活着就好。” “是！” 老爷有令，下人必从。 夏昌邑一声令下，众护卫蜂拥而至，没有二话，直接拔刀。 与此同时，赵武猛然闪动。 身体宛如闪电一般，穿梭于众护卫之间。 看不清。 看不明。 待赵武再次出现在姜灿身旁时，那些护卫早已倒地不起，刀剑离手，痛苦难耐，连自己怎么倒下的都不清楚。 如此一幕，震煞旁人。 所有宾客目瞪口呆，夏昌邑乃至夏彬，均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无视众人那惊呆的表情，姜灿缓步而出，来到黄强的面前，冷声道：“黄大少爷，有些事，你扛不起，有些人，你惹不起。” “否则，只会让你死得更早！” 一字一句，震慑所有。 无论是夏家还是众宾客，都不觉身子一怔，这人到底是谁。 最精彩的人，当属黄强。 因为今日，他踢到了铁板。 不过堂堂黄大少爷，自然不可能就此认输：“小崽子，你彻底惹怒了本少，本少发誓，我黄家，乃至整个天行镖局，必将你碎尸万段…”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姜灿无情打断，继续道：“要不我们来打个赌，最多五日，你黄家乃至天行镖局，都将覆灭，你相信吗？” 什么？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他以为打败了黄少爷，就能够吃掉黄家以及整个天行镖局？ 真是痴人说梦！ 众人心中讥讽，只认为姜灿是个傻子，所以才这般疯言疯语。 黄强哈哈一笑，强忍剧痛：“笑话，就你？” “没错，就我！” 语毕，姜灿对着周玉兰略微行礼：“多谢岳母大人款待，小婿不宜叨扰，这就告辞！” “娘，女儿不孝，以后再来看您！” 夏青柔扑通跪地，磕头敬母：“为了夏家的未来，一定不能和黄家搅在一起，不然只会招来杀身之祸。” 礼毕，起身。 紧接着，姜灿顺手揽住夏青柔的柳腰，径直朝着夏府正门行去。 如此亲密的举动，黄强羡慕嫉妒恨，发誓一定要让二人好看。 在行至大门边时，姜灿突然停下脚步。 他头也不回，语重心长：“念你是我老婆的父亲，友情提醒，切勿与黄家走得太近，否则只会断送自己，也会葬送整个夏家。” 语落，离开。 身影已经不见，但留下的话，耐人寻味。 “哼！” 黄强拂袖而去，今日事，不能完。 黄家少爷离去，其他宾客也纷纷退场，只留下落寞的夏家众人。 看着一片狼藉的大院，夏昌邑面色凝重，随即吩咐道：“方袒，立即准备一份厚礼，老爷我要亲自去趟黄家，向黄老爷子解释。” “你！” 周玉兰气火攻心，懒得搭理，径直返回别院。 …… 福安酒楼，天字号房。 影卫恭敬行礼：“殿下，属下等人已经查出天行镖局的秘密仓库，是否立即行动，请您示下！” 不错啊！ 姜灿心中暗赞。 当日在发现乾虎营形迹可疑之时，影卫就一直在暗中跟随，没想到收获竟然如此可观。 “暂时不急！” 语毕，姜灿看向赵武：“立即安排人亲自去趟京都，让沈昱以兵部的名义派些可靠的人，对天行镖局各部进行严密监控。” “另外，让他亲自来一趟苍塬城。” “是！” 赵武领命，立即安排。 另一边。 黄家府邸，大厅之中。 天行镖局的掌舵人，黄运天坐于主位，自顾自的喝着杯中茶，就像无事一般。 在其左下方，夏昌邑端正而坐，就像是小弟遇见大哥，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说喝茶。 “父亲，夏家必须给个说法！” 黄强身带伤势，请求主位上的人为自己做主。 咳咳！ 黄运天清了清嗓子，若有似无，道：“强儿，为父了解你夏伯父的为人，想必这也并非他本意，你说呢？夏老弟！” 看似随和而语，实则暗藏深意 夏昌邑自然也不傻，于是陪笑道：“黄兄说的是，老弟我也是迫不得已，只是对方实在太强，都怪老弟太无用，还望黄兄提携。” “好说，好说！” 黄运天肌肉微动，若无其事。 黄强心有不服，但自己的老子已经发话，他也不敢放肆，所以只得闭嘴。 表面和谐，暗里汹涌。 夏昌邑心里清楚，若想彻底消除隔阂，就必须拿出实际行动，于是突然起身，朗声道：“黄兄，老弟这就回去把人找出来，届时任凭黄兄处置。” “有夏老弟这句话，为兄我就放心了！” 语毕，黄运天举杯，面露笑意：“来，老哥我敬你！” 第90章 宣判死刑 五日后。 所有苍塬城的百姓，都聚集在福安酒楼附近，不是吃饭喝酒，而是看热闹。 因为夏家已经把此地包围。 而领头之人，正是夏昌邑。 其实在这之前，他们已经强攻了几次，但都无功而返，上去一波就被影卫灭掉一波。 到了最后，只得按兵不动。 夏青柔无比担忧。 一是担心姜灿的安危，二是担心夏家之人，因为刺杀太子，是诛九族的重罪。 虽说自己与夏家闹得很僵，但那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以及自己的亲哥哥。 很可惜，没有用。 无论夏青柔如何劝，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使得夏昌邑更加肆意妄为。 “老夫已派人通知黄老爷，待他到来，尔等插翅难飞。” 夏昌邑自信满满，只要将这些人捉住，那自己与黄家的关系，必将更进一步，到了那个时候，夏家也会随之壮大。 执迷不悟，当真无奈。 姜灿俯瞰夏家众人，朗声道：“在此之前，想必你们已经花了不少心思，但都是无功而返，而现在却这么轻易的找到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 夏昌邑不语，陷入沉思。 五日前，当姜灿离开夏府之时，夏昌邑就曾派人跟随，可最后无功而返，连个人影都没有瞧见。 在离开黄家后，夏昌邑便加派人手，就差把苍塬城翻过来。 可遗憾的是，依旧毫无收获。 直到今日，手下方才发现赵武的身影，于是立即禀报夏昌邑，这才顺势找到姜灿的落脚处。 现在看来，此事确实有些蹊跷。 即便如此，可现在已经顾不了这么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那又如何？今日你逃不掉！”夏昌邑仰头大喝。 这般油盐不进，姜灿甚是无奈，随即惋惜地摇了摇头，道：“看在你是我岳父大人的份上，劝你们还是乖乖退去吧！” “爹爹，哥哥！” 夏青柔泪流满面，渴求道：“听女儿的话，切勿参与黄家的事，现在离开，还有机会，再晚就来不及了！” “！！！” 夏昌邑呆住。 夏彬难以置信，看向身旁，像是疑问，又像是自言自语：“爹爹，她已经有十年没叫我哥了，怎么今日突然…” 谁说不是呢！ 整整十年了！ 已经有十年没有认自己这个父亲，即便是在五日前的生辰宴上，也未曾这般。 难道在这背后，真的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夏老弟，莫要被这小娃娃唬住！” 随着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立即有数十位扛刀带剑的壮汉，强势涌来。 看那架势，实力不俗。 紧接着，黄运天紧随而来，接着道：“眼看无处可逃，就在这大言不惭，你以为自己是当今太子啊！” “我要真是太子呢？”姜灿理所当然。 不过很遗憾，说真话也没有人相信。 黄运天哈哈一笑，甚是得意：“你若是太子，老夫我就是太上皇，再者说，太子只是个傻子，若他在苍塬城，必然会迷路！” “放肆！” 赵武忍无可忍，不过姜灿无关紧要。 在后者看来，和一个将死之人讲道理，那就像是脱裤子放屁，浪费表情，完全没有必要。 “小崽子，本少说过，定会将你碎尸万段。” 语毕，黄强大手一挥，朗声怒吼：“还等什么，赶紧把此地给本少拆了！” “谁敢！” 话音未落，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蜂拥而至，刚好把黄家以及夏家的人围困起来。 粗略估计，百人有余。 紧接着，沈昱快步而来，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放下武器，束手就擒，若有抗命，格杀勿论！” 没等夏昌邑开口，夏家之人早已放下武器，蹲地抱头。 即便是名震大商的天行镖局之人，也略微颤抖。 废话，这可是军队。 和军队作对，那就是和国家作对，和国家作对，那就是和皇帝作对，和皇帝作对，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也有那么几个不开眼的人。 眼前的黄运天，就是其中之一。 他毫不示弱，自信满满，朗声道：“敢问这位大人可是某位将军，亦或是奉了皇帝的旨意？” “自然不是！”沈昱脱口而出。 “哈哈！ 黄运天仰头大笑，高兴坏了：“想必诸位都已听清楚，此人一不是军中之人，二也没有皇帝陛下的圣旨。” “据老夫所知，私自调动军队，那是杀头大罪！” “只要诸位随老夫将之拿下，届时必定会受到朝廷的重赏！” 此话极具煽动性，顿时便引起诸多人群加入。 天行镖局的人也不再哆嗦，就连先前放下武器的夏家人，此时也再次拿起武器，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对此，沈昱不慌不忙：“吾虽没有陛下的旨意，但也是奉太子之命…” “哈哈哈！” 黄运天笑得很大声，傲气十足：“太子算老几，调兵遣将乃是皇命，与太子何干，何况太子只是个傻子，他懂什么！” “放肆！” 沈昱怒斥：“谁人不知，当下太子监国，所为皆代表皇命，是尔等太过于无知，来人…” “等等！” 姜灿开口，沈昱行礼。 如此一幕，众人傻眼。 这！ 什么情况！ 为何他会对他这般恭敬！ 夏昌邑以及夏彬的脸色最为精彩，因为他们都想起了姜灿以及夏青柔说过的话。 反观黄运天以及黄强，两人无所畏惧，胜券在握。 无视他人奇异的表情，姜灿再次看向夏昌邑，正色而语：“最后一次机会，你们二人退，还是不退？” “！！！” 夏昌邑脸色凝重，不知如何是好。 与此同时，夏青柔再次呼唤道：“爹爹，哥哥，为了母亲，也为了夏家，你们当下停手还来得及，否则只会陷入万丈深渊，追悔莫及。” 两父子相互对视，不知所措。 “夏老弟，康庄大道就在眼前，可别被这小娃娃的三言两语吓破了胆，导致前途尽毁啊！”黄运天继续拱火。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姜灿很是无语，随即直视黄运天，语气玩味：“老匹夫，实话告诉你，当你来这里之时，你那秘密仓库就已经被本公子的人摧毁。” “还有，其他各地的天行镖局，也已在本公子的监控之下。” “今日的你，已被本公子宣判死刑！” 此话一出，众人将信将疑。 自负的黄运天，他怎么可能相信，哈哈一笑：“就凭你？” “就凭我！” 第91章 狠辣角色 姜灿的态度无比诚恳，语气也很真挚。 即便如此，但对于别人而言，这就是一个笑话。 特别是夏昌邑等人，更是不屑一顾，莫名其妙。 在他们看来，最近这段时间，夏家乃至黄家的人，一直在城里巡查搜索，但并未发现可疑之人，所以不认为姜灿有那个机会。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除了明面上的姜灿以及赵武，还有隐藏于暗中的影卫。 先不说当初跟随天行镖局进入苍塬城的人。 即便是后来与姜灿一起到来的影卫，除了在暗中保护的一部分，另外的人早已加入到对黄家的调查。 因此，就算姜灿什么都不做，但调查一事并未停止。 不过这些事，黄运天怎会知晓，故而依旧嚣张：“老夫倒要看看，今日到底是谁被宣判死刑！” “唉！” 姜灿无奈一叹，不再言语。 沈昱收到指示后，高声大喝：“众将士听令！ “有！” “统统拿下！” “是！” 所有将士，异口同声，气吞山河，震慑全场。 不知是被姜灿的话镇住，还是忌惮于军队的威武，夏昌邑与夏彬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立即命令夏家人放下武器，退出战圈。 如此举动，姜灿欣慰。 对于夏青柔而言，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在此刻落下。 夏昌邑的撤出，顿时招来黄运天谩骂，并威胁待事后必定会让夏家吃不了兜着走。 可惜黄运天不知道的是，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在军队的强悍攻势下，即便是威震一方的天行镖局，也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因为越到后面，双方的优劣就愈发明显。 夏昌邑父子目瞪口呆，庆幸自己没有出手。 仅仅只是用了一刻钟，黄家就已经败下阵来，根本都用不着影卫出手。 “怎么可能…” “拿下！” 没等黄运天说完，沈昱一声令下，刀已经架到黄家父子的脖子上。 与此同时，姜灿已经下楼，目光直视：“怎么样，黄大少爷，本公子说过，最多五日，你黄家乃至整个天行镖局，都将覆灭。”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特别是那些五日前到夏府贺寿的人，此时也极为震撼，那看似玩笑的一句话，没想到却成了真。 夏昌邑看向姜灿，没有言语，但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启禀殿…公子，黄家私囤兵器的仓库，已被属下等悉数查封，请公子示下！” 私囤兵器？ 这怎么可能！ 就是，以黄老爷的为人，肯定不会做出这等事！ 众人质疑，使得黄运天更加肆无忌惮，迅速倒打一耙：“诸位，此子信口开河，污蔑老夫，还望诸位给老夫做个见证。” “黄老爷，我们相信你！” 众人声援，黄运天得意，黄强嚣张至极。 贼喊捉贼，演技不错。 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因为姜灿先前有令，只要做实黄运天私囤兵器，就立即对黄家进行搜查，以便迅速掌握有力证据。 这不，影卫立即呈上：“公子，这是查抄黄家时，所寻到的账本，全部记录在案，请您过目。” “很好！” 姜灿接过账本，随手晃了晃，意味深长：“黄老头，可还有话要说？”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黄运天脸色陡变，但并不会轻易认输，于是佯装镇定，继续反扑：“诸位，此子一无官职，二无旨意，竟私闯我黄家府邸，罪当诛。” “对，必须报官！”黄强怒吼。 围观人群也觉得不妥，于是纷纷指责。 对此，姜灿也不着急，随意找来五个普通人，并让他们亲自查验。 当五人看清账本里面的内容时，整个人就像傻子一般，目瞪口呆，身体颤抖。 震撼二字，已经难以形容。 “乡亲们，黄家确实在私囤兵器！” “没错，有长枪，有刀剑，还有战甲等等，不计其数！” “乡亲们，证据在此，绝无虚言！” 竟然私囤兵器？ 难道黄家想要造反吗？ 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群众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一时之间，黄家成了众矢之的。 夏昌邑，夏彬等一众夏家人，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黄家竟然如此胆大，难怪先前夏青柔会那般劝阻。 自己真是糊涂啊！ 夏昌邑悔不当初，夏彬心有余悸。 “原来你在暗中做了这么多事！” 夏青柔心中暗语，自进入苍塬城以来，两人就未曾分开过，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似毫不关心，其实早已部署妥当。 有高兴，有失落。 高兴的是，自己所爱之人，文采韬略，无人可及。 失落的是，爱人隐瞒了自己，不过转念一想，也属于正常，毕竟太子忙的都是国事，总不能什么事都向自己一个女人说明。 想到此，夏青柔瞬间释然。 “小崽子，你得罪我黄家，就是得罪二皇子…” “闭嘴！” 儿子想要仗势威胁，却被老子大声制止。 对于两人的举动，姜灿略感好笑，不过罪证已经齐全，天行镖局不能留，必须把姜勇的后援斩掉。 “私囤兵器，乃谋逆之罪，可诛九族。” 语毕，姜灿袖袍一挥，朗声道：“来人，行刑！” “是！” 什么？ 众人傻眼。 夏昌邑等人身子一怔，这已经超出了他们预想的范围。 特别是黄运天以及黄强。 此时此刻，父子二人终于感觉到一丝寒意，两人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小娃娃竟然要杀自己。 “你有什么资格，我黄家可是二皇子…” 噗呲！ 话音未落，脑袋已经搬家。 如此一幕，震慑当场。 竟敢对黄家出手，此人到底是谁？ 谁都没有想到，雄霸一方，威震大商的天行镖局，就这么覆灭了，而且只是因为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人。 围观群众，拼住呼吸，人人自危。 夏昌邑父子，只感觉双腿发软，有些站立不稳。 别说其他人，就连沈昱也是极为诧异，他本以为姜灿会把黄运天父子带到京都受审，然后再依律而行。 遗憾的是，他猜错了！ 事情出乎意料，心里无比震撼。 在此之前，沈昱更多的是认为姜灿智慧韬略且随和，而此时，他对姜灿又有了新的认知。 自己的这个女婿，是个狠辣的角色。 就在此刻，一老一小。 纷纷跪地，渴求原谅。 “姑爷，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您，还望您不要与我计较，我诚心悔过，绝不再犯！” “妹夫，是当哥的我看走了眼，上了黄家的当，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你一言，我一语。 头贴地面，诚挚悔过。 因为两人深知，他们的命掌握在姜灿的手中。 第92章 快点进嘛 如此举动，姜灿无语。 接着，他目光瞟向身旁之人，想要看看美人的心思。 夏青柔欲言又止，毕竟是自己的至亲，若是不理，两人难逃罪责，若是求情，必会让所爱之人为难。 求情与否，左右不是。 美人的心思，姜灿也明白，故而也不再勉强，随即目光直视：“大舅哥，不准备请我等喝一杯？” “！！！” 夏彬有些懵，不知其意。 好在夏昌邑反应及时，于是热情相迎：“姑爷请，大人们请！” 夏府。 酒足饭饱，某间闺房。 红灯喜庆，朦胧诱人。 “岳母大人当真靠谱，竟然特意布置了婚房。” 姜灿细细打量，甚是满意，随即一把将美人抱起：“来，咱们可不能辜负了岳母大人的一番美意！” “嗯！” 夏青柔娇羞点头，很是乖巧。 虽不是第一次，但这种感觉，特别奇妙。 既有期待，也有渴望。 男欢女爱，谁人不喜。 当然，若是放在以前，夏青柔肯定会不屑一顾，可当下，她心中有所期盼，因为她遇到了姜灿。 “殿下，让妾给您宽衣！” “那可真是太好了！” 夏青柔难得主动，姜灿求之不得。 虽然前者显得有些生疏，但后者一点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站着，任凭摆弄。 衣物一件件退去，夏青柔的俏脸逐渐娇红，心跳也在加速，如此模样，与那新婚之夜的小媳妇，没什么两样。 魅惑众生，让人痴迷。 上半身已现，直至下半身。 夏青柔略显迟疑，眸子扑闪扑闪，一时竟不知所措。 “要不我自己来？” “还是妾来！” 夏青柔脱口而出，随即面露感激：“妾知道，殿下是因为妾身的关系，方才放过爹爹和哥哥，今夜就让妾来伺候您！” 什么情况？ 敢情这是在报恩吗？ 若是为了报恩，那这可就变味了啊！ 想到此，姜灿突然后退一步：“好了，你若是为了你的父亲和哥哥，那你大可不必，我这人虽然风流，但可不喜欢勉强别人。” “不是的，殿下您误会了！” 夏青柔俏脸焦急，急忙解释：“妾身确实因为爹爹和哥哥而感谢殿下，但此事是妾身心甘情愿，绝对没有夹杂其他。” 语气肯定，绝无虚言。 “在遇到殿下之前，妾对男女情爱无欲无求，在遇到殿下之后，妾的心中又燃起火花，对男女之爱又有了渴望。” “妾对殿下，真心实意，绝无半点谎言！” 话到此处，略带哭腔。 女人落泪，男人不忍，何况是自己的意中人。 “都怪我，说什么胡话！” 姜灿顺势将美人抱起，朝着喜庆的红床走去，因为此时的场景不宜多说，直接开干就对了。 此时的夏青柔，就像是一个温顺的小绵羊，任人宰割。 虽有衣物遮体，但诱惑不减反增。 姜灿再也忍不住，直接上手。 “殿下，还没脱衣呢！” “无碍，这样也很棒！” 姜灿的手法可以说是老道，即便是隔着衣物，也让夏青柔激动难耐，整个身子有些不由自主。 片刻之间，已然湿透。 “殿，殿下…” 夏青柔口齿不清，姜灿甚是得意，顺势将最后一层解开。 不解不知道，一解太美妙。 那场景，就像是花果山的水帘洞，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姜灿看得美妙，可夏青柔早已按捺不住，有些急切道：“殿下，您快点进来嘛！” “哈哈，好！” 姜灿有求必应。 不再犹豫，直捣黄龙。 只听‘啊’的一声娇哼，夏青柔整个人变得极为舒畅，就像是堵住的池塘，突然被疏通，那种感觉别提多美妙。 “殿下…唔…” 夏青柔沉浸其中，感觉就像是第一次。 快感，惬意！ 美人的迷离反应，使得姜灿愈发卖力，动手又动口，全身上下，没有一处闲着。 战斗激烈，旷日持久。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夏青柔的身子略微一颤，声浪滔天的房屋，终于恢复平静。 “殿下，妾是否过于大声了？” “没有的事，这才哪到哪啊！” 夏青柔满足，姜灿得意。 很难想象，曾经一个心如止水的女人，竟然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当真是验证了那句：不是不坏，只是没有遇到真爱！ …… 翌日。 夏家府邸，大厅之中。 上至夏昌邑，下至普通下人，均对姜灿恭恭敬敬，与初到苍塬城时形成鲜明的对比。 “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目光扫视：“念你们并未参与私囤兵器一事，暂且可以放过…” “多谢妹夫，我们一定谨记。” “对对对，即日起，我夏家必定痛改前非，踏实做人。” 夏彬率先开口，夏昌邑紧随其后。 一老一小，纷纷表态。 这般模样，不愧是父子。 “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姜灿声音转冷，继续道：“首先由夏府出资十万银两，拯救苍塬城的穷苦百姓，另外，不得再为难小柔，否则决不轻饶！” 姜灿的话，无人不从。 虽然夏家众人还不知晓姜灿的身份，但心里猜测一定不简单，因为黄家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 事毕，姜灿也不再逗留，即刻返回京都，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两地不远，一天即到。 返回京都后，姜灿并未停歇，而是直接去了兵部。 “情况怎么样？” “启禀殿下，人已抓获，不过骨头很硬，一夜过去，只字未吐！” 交谈之际，沈昱已经把姜灿带到一间密室外。 密室之内，关有一人。 此人来自乾虎营，名为蒙凯，官拜参将，正是黄运天账本里提到的人，很显然，他也是在为姜勇做事。 为避免夜长梦多，姜灿便让沈昱提前返回。 目的很明确，那就是趁着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秘密将其抓获，收监于此。 “说，你受何人指使？” “问了一夜，累不累？” 任凭兵部的人如何审问，蒙凯只字未提，即便是用刑，也未曾开口，依旧是那副不畏生死的模样。 看来是块硬骨头。 既然一夜未说，想必在短时间内，也不会有任何进展，看来还得另寻他法。 在叮嘱几句后，姜灿直奔东宫。 “殿下，您可算回来了！” 太子归来，小环伤心急呼。 那般模样，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 如此举动，姜灿颇为不解：“这是怎么了？” “陛下出事了！” “什么？” 第93章 太子发怒 按照小环的说法，先前常贵前来报信，说是姜有国突然晕倒，整个皇宫都乱了套。 情况紧急，性命攸关。 身为大商第一女，沈梦嫣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于是迅速前往养心殿，而范林娥则留守东宫。 没有病史，突然晕倒，确实值得深思。 姜灿马不停蹄，直奔养心殿。 一路所遇，太监宫女，人人紧张，气氛沉闷，整个皇宫也早已戒严，就连一只苍蝇都难以飞进去。 “为何不让进，若是耽误了陛下的病情，你们担待得起吗？” “没有二皇子的命令，谁也不能进！” 沈梦嫣据理力争，但依旧被阻挡在门外，不能前进半步，只能干着急。 她很清楚，时间拖得越久，形势越糟。 更重要的一点，姜勇等人在里面做些什么，无人得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必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一定是针对太子，若是这般，那遭殃的就一定是姜灿。 绝对不可以！ 为了爱人，豁出去了。 想到此处，沈梦嫣脸色陡变，整个人气场全开：“本宫乃太子妃，尔等胆敢阻拦，是想以下犯上吗？” 此话一出，守卫一怔。 有戏！ 沈梦嫣心中暗语，看来这个名头还是有用。 不过很遗憾，她高兴得太早。 守卫很快反应过来，略显嘲讽：“什么太子妃，兄弟们可从未听过，若是再敢前进一步，我手上的刀可不会长眼。” “她就是太子妃！” 话音未落，姜灿已至。 “殿下！” 爱人到来，沈梦嫣喜笑颜开，顿时又变成了那个知书达理，仙姿玉貌的美人。 姜灿点头回应，随即目光转冷：“退下！” “没有二皇子的命令…” “放肆！” 没等守卫把话说完，姜灿直接使用巴掌招呼：“本宫乃监国太子，尔等这是要造反吗？” 或许是由于太过着急，又或许是由于心中怒火难忍，故而使得姜灿忘记了他是一个‘傻子’的事情。 那种威势，与生俱来。 看门守卫，一愣一愣。 “嘿嘿，让，让开！”姜灿手舞足蹈，嘟嘟囔囔。 前后变化，天壤之别。 守卫本来还有些惧怕，但一看到姜灿‘傻子’的模样，立即又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无论何人，没有二皇子的命令，统统不能靠近。” “立即后退，否则人头落地！” 声音鄙视，傲气十足。 有此举动，要么就是高看了他们的主子姜勇，要么就是低看了眼前的‘傻子’。 不知死活，姜灿懒得废话。 “死！” 话音落下，赵武已动。 顷刻之间，看门守卫全部殒命。 而姜灿也无暇顾及其他，猛然踹门，直奔姜有国的寝宫。 “谁这么大胆，竟敢违抗本王…哟，是太子哥啊！” 姜勇略显诧异，但迅速恢复如常：“太子哥最近几日不都是因病休养吗？难道病情在今日好了？” “阿嚏！” 姜灿一个喷嚏，口水、鼻涕，应有尽有，全部都往姜勇的脸上招呼，一点也不手软。 后者张牙舞爪，咬牙切齿。 奇怪的是，并未发作。 “不正常！” 这是姜灿得出的结论。 若是放在以前，姜勇必定会大肆辱骂，甚至直接动手，可此次却如此镇定，说明他有更重要的事，所以不想因此而节外生枝。 反观姜毅，略微拱手，算是行了礼。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臣，申立筑，参见太子殿下！” 洪来喜，申立筑，异口同声，纷纷行礼。 又是他！ 姜灿拳头紧握，难道自己父皇突然晕倒，也是因为这个申立筑不成？ 无论真假，绝对脱不了干系。 不过当前，有更重要的事。 沈梦嫣会意，迅速上前，准备给姜有国检查身体，但却被姜勇拦住：“大胆，陛下龙体，岂是你能觊觎的？” “大夫，能，嘿嘿！”姜灿嘟嘟囔囔。 赵武心领神会，立即解释道：“太子妃自小学习医术，诊断开药堪称精湛，给陛下检查，最适合不过。” 太子妃三个字，含有一种魔力。 对于沈梦嫣而言，心里有激动，因为这只是她随口说的话，没想到却被姜灿和赵武当众称呼，这其实就是官宣啊！ 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心中疑惑不解。 “太子妃？” 姜勇嘴角冷哼，继续道：“本王怎么从未听闻，若是本王所记不差，父皇也未曾下旨，何来太子妃一说？” 大意了！ 姜灿心中暗语。 首先，沈梦嫣虽医术精湛，但也只是东宫内部人员了解，其他人并不清楚，更谈不上获得官方承认。 其次，沈梦嫣虽已成事实上的太子妃，但名不正言不顺。 一没有获得官方承认，二不是太子妃，那就只能是个普通人。 让一个普通人给皇帝看病，这事根本不可能办到，何况还有姜勇这个拦路虎，此事极其难办。 身份不同，隔天离地。 都怪自己，忽略了名义的重要性。 不过此时此刻，最重要的不是检讨，而是赶紧检查病情。 想到此处，姜灿手舞足蹈，嘟嘟囔囔：“我监国，她可以，嘿嘿！” “太子的意思是，陛下曾明确下旨，太子监国，所行所为皆代表皇命，如遇阻拦，可斩之！”赵武补充道。 此话一出，几人微怔。 因为他们都是见证者，当然清楚其中的分量。 即便如此，姜勇也不会轻易罢手：“好，既如此，本王不阻拦，但是，倘若出现问题，谁来负责？” “我，嘿嘿！” “老奴也愿做担保！” 姜灿依旧傻里傻气，洪来喜则随口声援，而姜毅不言不语。 一箭双雕，姜勇很满意。 按照他的想法，沈梦嫣不可能看出姜有国的病因，一是对自己有信心，二是对沈梦嫣不屑一顾。 所以在他看来，不可能瞧出端倪，更别说医治。 更重要的一点，届时便可以此为由，把姜灿和洪来喜这两个关键人物拿下，一箭双雕的事，何乐而不为。 “好！” 姜勇拍手叫好，随即道：“三弟做个见证，本王就拭目以待。” 话音未落，沈梦嫣已经上手。 先把脉，后检查。 围观的几人，各有不同。 姜灿、赵武、洪来喜，三人均是焦急的神色。 姜勇以及申立筑，两人不屑之中透着得意，而姜毅则不言不语，也无特殊表情。 “这是…” 沈梦嫣略微一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第94章 皇帝中毒 为避免引起他人注意，沈梦嫣瞬间恢复如常，而且有些歉意道：“殿下，臣妾无能，并未瞧出陛下病因！” 什么！ 姜灿、赵武、洪来喜，三人异口同声，甚是失落。 反观姜勇，以及申立筑，两人正在暗自窃喜，而姜毅还是那副死样子，就像是一个毫无灵魂的僵尸一般。 “太子哥，这回你可还有话说？” 姜勇哈哈一笑，面色透着得意：“按照先前所言，你这个傻子，还有洪来喜，你二人将为此事负责，自今日后，皇宫便由本王说了算。” 当真是一刻都不能等啊！ 有病！ 姜灿很想骂出口，终究还是忍住了，随即恢复成傻子的模样，嘟嘟囔囔：“没有问题，嘿嘿！” “虽未查出病因，但并未出现问题。”赵武道。 “正是，二殿下，莫不是听错了意？” 洪来喜随声附和，继续道：“皇家之事，关乎国事，并非只是二殿下一人之事，更不能仅凭您一句话，就可以把持朝政，左右国事。” “你！” 姜勇怒火中烧，但也不好发作。 此时此刻，姜灿终于明白，为何洪来喜深得圣心，因为他虽只是个太监，但不畏强权，敢于直言，确实难得。 “殿下！” 沈梦嫣小声呼唤，同时拽了拽姜灿的衣袖。 两人对视，姜灿立明，随即手舞足蹈，嘟嘟囔囔：“回去咯，睡觉觉，嘿嘿！” 语毕，也不管其他几人奇异的眼神，姜灿等三人径直而出，直奔东宫。 最担心的人，当属洪来喜。 因为沈梦嫣没能看出病因，所以他把希望寄托在了申立筑的身上：“申太医，陛下的病情如何，可有治疗之法？” “洪总管放心，只要按时服用本官开的药方，不日便可康复！” 申立筑自信满满，心中燃起一种傲气，那就是，皇帝的命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闻言，洪来喜欣慰。 最兴奋的人，非姜勇莫属，因为在他的心里，大商的命脉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而那把独一无二的龙椅，也将由自己来坐。 …… 东宫，书房。 “中毒？” 姜灿，赵武，夏青柔，范林娥，小环四人异口同声，面露震惊，难以置信。 沈梦嫣点头，继续道：“陛下所中之毒，与殿下体内的毒素如出一辙，若所料不差，应该是一样，而且是同一人所为。” “什么！” 四人又是一阵惊诧，脑子已经在飞速运转。 不用想，那一定是申立筑所为，因为他是御医，若想行不轨，轻而易举，而且无人怀疑。 如此说来，这背后的指使，就是姜勇。 “从陛下的病情来看，中毒的时间并不久！” 沈梦嫣若有所思，又道：“陛下之所以昏迷，想必是今日服用的药量过大，加上陛下年事已高，若是运动过强，也会引起不适。” 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难道也和自己一样，是办那事所致吗？ 夏青柔俏脸通红，那火辣的画面再次浮现，而其他人则装聋作哑，什么也不知道。 不对！ 姜灿恍然大悟。 为何姜勇突然出手，这么明显的举动很容易暴露，到底是什么让他出此险招。 “难道…” 姜灿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如此举动，沈梦嫣等人不知其意，满脸疑问。 对此，姜灿道：“若是我所料不差，黄家之事，乃至蒙凯被擒，都已经传到姜勇的耳朵，所以他才会这般急不可耐，兵行险招。” “只要他掌控了父皇的命脉，就等于把持了朝政，更是等于掌控了整个大商。” 听闻姜灿的分析，几人顿时冷汗直冒。 这太可怕了！ 与此同时，赵武神情紧张，急切而语：“殿下，为何不直接撤换二殿下的人，若是他图谋不轨，陛下可就危险了！” 其他几人也有同样的疑问。 “避免狗急跳墙！” 姜灿脱口而出，继续道：“就当前的情况而言，禁军不少人已被姜勇买通，关键是我们也不清楚到底都有谁，若是贸然行动，只会适得其反，而且还会让姜勇走向极端。” 此话在理。 为了大局，还需忍耐。 接下来，姜灿让人通知常贵，秘密观察那些有问题的禁军，方便一网打尽，同时加强对乾虎营的调查。 方案确定，各就各位。 安庆王府。 某位身着战甲的汉子跪地而语：“启禀殿下，若太子再次前往养心殿，属下是否将其阻拦？” “不用！” 姜勇一杯茶入肚，又道：“那傻子毕竟还是监国太子，尔等若是强行阻拦，只会适得其反，何况本王相信申立筑，无人可发现其中病由。” 嘱咐一番后，汉子离去。 紧接着，又有一位汉子跨步而来：“末将陆莽，参见殿下！” “陆将军请起！” 姜勇难得露出笑脸，示意对方落座：“此次多亏陆将军及时发现黄家与孟凯之事，才使得本王化被动为主动。” “此次你立下大功，待本王登上大位，必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多谢殿下！” 陆莽拱手，略有遗憾：“末将无能，没能查出是否因太子所为。” “无碍！” 姜勇摆摆手，无比坦然。 虽然失去了天行镖局，但又获得了更大的筹码，这事不仅不亏，反而因祸得福。 突然，姜勇想起一件事：“对了，蒙凯是否会…” “殿下放心，这小子跟了末将很久，是条汉子，必定不会乱说话！” “那就好！” 陆莽肯定，姜勇安心，并让前者随时做好出击的准备。 深夜。 养心殿。 “你确定？不是说并未发现异常吗？怎么又说是中毒？”洪来喜无比震惊，难以置信。 沈梦嫣略显歉意，道：“抱歉，为不引起注意，不得已说了谎，还望洪总管海涵！” “喝药，嘿嘿！” 姜灿愈发着急，于是嘟嘟囔囔，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对对对，救治要紧！” 洪来喜立即帮忙，完全没有半点怀疑的成分，反倒是很欣慰。 或许在他看来，此时能够相信的人，也就只有姜灿了，所以只要姜灿信任的人，他洪来喜也不会怀疑。 半个时辰过后。 咳咳！ 随着几道咳嗽声传来，昏迷了一天的姜有国，终于在此刻醒来。 皇帝醒来，洪来喜最为激动，声音略显颤抖：“陛下，您终于醒过来了，您可吓坏了老奴！” “朕这是怎么了？” 姜有国有些迷糊，说话还不太利索。 第95章 传位太子 “中毒？” 在听闻洪来喜禀明后，姜有国面色凝固，震惊之中满是怒火。 堂堂大商国的皇帝，竟然会被人下毒，这还了得。 “是谁？” 姜有国怒斥，由于情绪过于激动，导致他不停咳嗽，显然是动了真怒。 很遗憾，洪来喜回答不了，因为沈梦嫣并未相告。 即便如此，姜有国也不会就此揭过：“查，立即给朕彻查，朕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一旦查到，立即回报，朕定要灭他九族！” “奴才遵旨！” 洪来喜领命，势必要将凶手缉拿。 反观姜灿、沈梦嫣、赵武，三人的表情极为精彩，若是灭九族，那不就是灭自己吗？ 为何没有将实情说出，姜灿有两个考量。 其一，手里没有直接罪证。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想引起姜勇的警觉，需要以此麻痹对方，便于行事。 “不错！” 姜有国目光看向沈梦嫣，连连点头。 身为大商第一女，不仅才貌双全，而且医术精湛，放眼整个大商，乃至整个天下，无人可及。 此女辅佐，也算圆满。 想到此，姜有国脸色陡变，异常严肃：“来喜，通知百官，朕要传位于太子！” “……” 静！ 出奇的静！ 姜灿、沈梦嫣、赵武、洪来喜，四人表情凝固，目瞪口呆。 “来喜？” “啊，在！” 姜有国再次呼唤，洪来喜方才缓过劲来，但整个人依旧处于惊诧的状态。 在后者看来，传位于太子是大势所趋，因为太子虽精神异常，但一点也不比正常人差。 品行端正，为国为民。 加上最近连办的几件大事，也都堪称卓著。 即便如此，但此时就谈传位，似乎为时尚早，毕竟姜有国还能走能动，并不会影响朝政，更不会影响大商的进程。 沈梦嫣，赵武，两人不敢说话。 因为此事，已经不是他们所能插嘴的。 身为当事人，姜灿始料未及，虽说自己本就为皇权而战，可若真的现在传位，这也太过虚幻，有些不真实。 先不说姜有国身体硬朗，可自己还是个‘傻子’啊！ 难道是试探？ 没错，一定是了！ 想到此处，姜灿傻里傻气，手舞足蹈，嘟嘟囔囔：“好耶好耶，皇帝，太子，娘子，睡觉觉…” “好了！”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姜有国抢先开口：“在朕面前，就不用装了！” “？？？” 姜灿、赵武、洪来喜，三人表情一致，全是问号，莫名其妙。 而沈梦嫣，理所当然。 对于几人的反应，姜有国清了清嗓子，道：“朕早已知晓，你并非真傻，而是在装傻！” 什么？ 洪来喜面露震惊，难以置信。 而姜灿与赵武，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从对方那里寻找到答案，但却一无所获，然后又把目光投向沈梦嫣。 “嗯！” 沈梦嫣点头，随后缓缓道来。 当时为对付刘尚钦一家，姜灿亲自前往潞州，为不引起别人注意，他特意让沈梦嫣在东宫大闹。 此事影响很大，从而引起姜有国的关注，于是特来过问。 就是在那个时候，姜有国得知姜灿并非真傻。 因为前者并未见到姜灿，于是命令沈梦嫣如实道来，若有欺骗和隐瞒，当欺君论处。 欺君之罪，那可是重罪。 当然，沈梦嫣倒不是怕被降罪，而是不想因此连累姜灿，于是只得如实招来。 姜有国听后，也很震惊，但又欣慰。 在那之后，姜有国并未拆穿，同样也命令沈梦嫣不得将此事外露，故而后者只得隐瞒。 听闻讲述，姜灿后知后觉。 当日在行房之时，沈梦嫣曾提起，说是有件事隐瞒了自己，而且还不能相告，看来说的就是这个事。 难怪自己所为，姜有国都支持，而且还册封自己为监国太子。 原来早就知道了！ “殿下，臣妾瞒了您，甘愿受罚！” “灿儿，此事乃朕之所命，怪不得他人！” 沈梦嫣跪地请罪，姜有国立即为其解释，看来在后者的心里，早已承认前者为儿媳的身份。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跪地道：“儿臣也是迫不得已，请父皇责罚。” “朕明白！” 姜有国亲自相扶，并没有怪罪的意思。 此情此景，洪来喜甚是感动，深邃的眸子有些湿润：“陛下隆恩，太子无碍，是我大商之幸，百姓之福。” 气氛融洽，和谐安康。 时至此刻，姜灿终于明白，姜有国传位于自己，并非试探，而是出于真心，加上一直以来的支持，这让自己反倒有些于心不忍。 “父皇，此时传位是否…” “为了大商，朕必须在自己清醒时，将后事安排妥当。” 没等姜灿说完，姜有国抢先而语。 在姜有国看来，自己虽然健在，但中毒一事，也给他敲响了警钟。 直觉告诉姜有国，能够对自己这个皇帝下毒，说明背后的人不简单，所以必须在自己有能力之时，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争斗。 但姜有国不知道的是。 正因为他的举动，更是把本就紧张的关系推向更极端。 安庆王府。 某位身着战甲的汉子跪地而语：“启禀殿下，太子又去了养心殿。” “都有何人？”姜勇问。 “沈梦嫣，还有赵武！” “噢！看来还是不死心啊！” 姜勇无比自信，面露讥讽：“自不量力的家伙，随他们去吧，这把龙椅，本王坐定了！” 翌日。 文武百官，整装肃穆，正在前往大央宫的路上。 就连姜勇和姜毅都赫然在列，因为他们都有收到洪来喜的通知，于是早早赶来，不敢怠慢。 当百官步入大殿之时，一男一女早已在此等候。 她怎么会在此？ 姜勇难以置信，因为若无要事，女子不可能出现在朝堂。 “陛下驾到！” 话音未落，皇帝已至，百官行礼。 皇帝上朝，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姜有国的出现，却让姜勇，乃至姜毅的脸色极为精彩。 “这怎么可能！” 姜勇满脸疑惑，昨夜的自信，在此刻瞬间化为乌有：“父皇怎可能会安然无恙，难道是这个傻子所为？不可能啊！” 姜灿置若罔闻，依旧傻里傻气，手舞足蹈。 龙椅之上，姜有国气宇轩昂，毫无生病的痕迹：“今日召诸位前来，是有两件要事宣布，来喜！” “遵旨！” 洪来喜领命，随即恭敬请出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家女子沈梦嫣，德才兼备，实属难得，故册封其为太子妃，钦此！” “什么！” “怎么会这样？” “沈家算是熬出头了啊！” 众臣窃窃私语，小心议论，面色透着嫉妒与不甘。 沈昱则是老泪纵横，他激动坏了。 虽然自己的女儿跟了太子，但一直都是名不正言不顺，如今终于如愿以偿，那种心情无法言喻。 第96章 局势升级 有人高兴，有人不悦。 若是对不爽的人进行排序，那姜勇必定是排在首位。 “父皇，沈梦嫣何德何能，怎可…” “此事已定，不必在议！” 没等姜勇说完，姜有国直接打断，八个字就把前者堵得死死的。 与此同时，太监宫女，疾步而来，不用询问，直接上手。 一刻钟不到，装束完毕。 此时的沈梦嫣，头戴凤冠，华丽着装，又是一种别样的美，这让姜灿直咽口水，真想将之推倒当场。 即便是百官，也都为她的美而赞叹。 而沈梦嫣本人，则恭敬行礼，朗声而呼：“多谢陛下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自此刻起，沈梦嫣终于名正言顺，成为真正的太子妃，更是未来的皇后。 她俏脸微侧，对着姜灿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姜灿舔了舔嘴唇，想必是在刻画某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姜毅面无表情，姜勇怒不可遏。 而接下来的事，更让两人乃至百官震惊。 在姜有国的示意下，洪来喜再次请出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待朕百年之后，获是遭遇不测，便由太子姜灿继位，钦此！” “……” 整个大央宫，鸦雀无声。 文武百官，嘴巴张大，身体僵硬。 就连一直以来都是平淡无奇的姜毅，此时也难掩心中的波涛，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上朝竟然会是这般结果。 可他只是个傻子啊！ 咦！ 突然之间，姜毅恍然：没错，他，只是个傻子！ 想到此处，姜毅释然，整个人也变得轻松起来，可是给人的感觉，总是透着某种不怀好意。 “父皇，万万不可！” 姜勇再也忍不住，咆哮而呼：“凭什么，他一个傻子有什么能耐，父皇如此安排，只会让大商陷入困境，请父皇收回成命！” “臣等附议！” 朝臣随声附和，也不希望姜灿继位。 当然，他们可不是为公，而是为私。 因为在众臣看来，姜勇虽然脾气暴躁，但是更值得投资，而三皇子姜毅，则一切看淡，没有油水可捞。 反观姜灿，虽然是个傻子，但油盐不进。 若是让他登上皇位，那遭殃的只会是自己这些大臣。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太子继位。 “陛下，谁都知晓，太子精神异常，若是把国家相交，这是大商的不幸，更是百姓的灾难，请陛下三思。” “陛下，从古至今，无例可循，请陛下收回成命！” “为国为民，请陛下明察！” 你一言，我一语。 除了沈昱以及陈廷安支持以外，其他的文武大臣，则是一边倒，全部都是反对，而且声浪滔天。 至于姜毅，又恢复成那个毫无灵魂的僵尸。 “父皇，此事绝不能…” “够了！” 没等姜勇说完，姜有国厉声打断，喝道：“尔等这是要造反不成？” “儿臣不敢！” “臣等不敢！” 皇帝发怒，众臣跪地。 然，姜有国大手一挥，冷声道：“太子继位，千古不变，是礼治，也是法治，更是我大商自建国之日起，就传承至今的祖宗规矩，并无不妥。” “可是…” “无需多言，若有不尊，以抗旨论处，可诛九族！” 皇帝一锤定音，朝臣默不敢言。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若是再不知进退，那就只有辞官不做，或者直接造反。 辞官？ 不可能，因为无利可图。 造反？ 更不可能，因为没有那个胆，更没有那个能耐。 当然，这之中有人例外，确切地说，他已经在开始实施，本以为自己占据先机，可最终吃亏的还是自己。 此般结果，不可接受！ 虽说不尽人意，但此时并不算晚，还来得及。 只要自己准备充分，这一道圣旨就会毫无意义，所以对于自己而言，也没什么损失。 因为那把龙椅，依旧还是属于自己。 不过当前看来，此事得抓紧，以免夜长梦多。 当姜灿等人回到东宫时，热饭热菜早已准备就绪，而且还精心装饰了一番。 如此之举，自然是庆贺。 看得出来，沈梦嫣被册封为太子妃，夏青柔和范林娥不仅未有一丝不悦，反倒是为其高兴，真诚祝贺。 东宫融洽和睦，姜灿喜闻乐见。 与之相对，此时的安庆王府，不时传来一阵阵刺耳的碎裂声音。 整个大厅里的物件，几乎已经被姜勇砸碎。 由于用力过猛，使得有些碎渣直接击打在奴仆的脸上，无情地划出一道道口子。 鲜血直流，火辣刺痛，可奴仆不敢言，更不敢怒。 即便如此，姜勇仍未罢手。 这时，申立筑匆匆而来，看见如此场景，吓得直接跪地：“殿下…” “本王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让那个傻子不能下床。” 言语之间，姜勇拧起申立筑的领口，怒喝：“既然那老不死的无情，就别怪当儿子的不孝，必须加大药量，本王也要让那老不死的变成傻子。” “殿下，这，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办！” “是，是，奴才这就去！” 待申立筑离去，姜勇还传信给了陆莽，命令后者加速准备，同时切断京都与外界的联系，并密切关注京都周围的动向。 很显然，姜勇是要将京都掌控在自己手中，以此达到不可告人的秘密。 时至此刻，争斗的局势已然升级。 东宫。 申立筑正在给姜灿做检查。 而沈梦嫣、夏青柔、范林娥、小环，五人正在趴门缝，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们几人只得在门外等候，但心里很是着急。 明知对方不怀好意，还要装作若无其事，当真是煎熬。 “申太医，殿下没事吧？”赵武寸步不离，开口询问。 闻言，申立筑面色自然，热情满面：“殿下并无大碍，不过近来湿气加重，对于殿下的身体极其不利，故而本官多开一些药，务必让殿下按时服用，若有松懈，追悔莫及。” “一切都听申太医吩咐！” 赵武感激，滴水不漏。 为了演得更加逼真，还特意派人将申立筑送出东宫。 如此举动，申立筑甚是得意，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再一次完美地完成姜勇交代的任务。 只要后者登上皇位，那自己便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离开东宫后，申立筑直奔养心殿。 下一个目标，则是姜有国。 不过能否顺利，且行且看。 第97章 危险临近 养心殿。 在太监的引领下，申立筑继续前进，此时他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还是跟随太监进了屋。 “拿下！” 随着一声厉喝，禁军陡现，迅速将申立筑控制。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申立筑双腿发软，连连求饶。 对此，洪来喜置若罔闻。 他一改往日的和气形象，目光直视，杀气逼人：“是你自己招供，还是咱帮你回忆回忆？” “……” 申立筑立翻白眼，直接晕了过去。 如此一幕，洪来喜心有不解，这般胆小怕事之人，也敢对当今圣上下毒，太不符合常理。 与此同时，姜有国缓步而来，沉声道：“先押下去吧！” “遵旨！” 洪来喜何其敏锐，总觉得眼前的皇帝有心事，而且对于背后的指使，也没有那么上心。 因为在自己查出申立筑所为，并将此事向姜有国禀报之时，并未收到应有的反应，而是很平静。 或许在姜有国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既然皇帝无意，那做奴才的也只能装傻。 若是太过聪明，反而命不长。 安庆王府。 姜勇直视某位身着战甲的汉子，双目瞪大，难以置信：“谭世全，你确定吗？” “确定，洪总管已经查出是申立筑所为，而且已命属下将其捉拿！”谭世全如是而说。 闻言，姜勇身体踉跄，差点摔倒。 他心里很清楚，申立筑被抓，自己也将暴露。 在姜勇思索之际，谭世全突然想起，于是又道：“对了殿下，当时申立筑已经被吓晕，故而洪总管一无所获。” “噢！” 姜勇目光一亮，顿时来了兴致。 以他对申立筑的了解，认为其不可能如此窝囊，若所料不差，应该是装晕，想要以此蒙混过关。 毕竟他的家人，均在自己手里。 即便如此，但以洪来喜的手段，申立筑迟早会交代。 此事必须尽快解决，否则只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想到此，姜勇面色转冷，杀意尽显：“立即将申立筑灭口，同时暗中对皇宫戒严，配合乾虎营的行动。” “另外，表面上而言，还是以父皇的旨意行事，以免暴露你的身份。” “遵命！” 谭世全离去，姜勇立即召集自己的亲信，部署下一步的动作。 …… 养心殿。 啪！ 茶杯落地，碎成渣滓。 “什么！” 姜有国难以置信，似乎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陛下，您没事吧！” 洪来喜关切而语，迅速叫来太监将残渣清理干净，随后又道：“能够将申立筑灭口，想必此人不简单，也只有宫里的人才能办成。” 此般情况，姜有国当然清楚。 给自己下药，又在自己身边下杀手，还有谁能够做到，又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预料。 想到此，姜有国道：“禁军统领怎么说？” “谭世全正在全力调查，为了陛下安全，他已经将整个皇宫戒严。”洪来喜如实禀报，没有一丝隐瞒。 闻言，姜有国不语，像是在思索。 而洪来喜则在一旁，静静地守候着，没有打扰。 半个时辰过后，有个小太监来到了东宫。 “奴才常贵，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谢殿下！” “可有事情发生？” “申立筑已被灭口！” 什么？ 听闻常贵的讲述，姜灿、沈梦嫣等东宫众人，表情凝固，满脸透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接着，常贵又道：“陛下让奴才提醒殿下，万事小心！” “父皇如何？” “陛下无恙！” 一问一答，简单明了，但却蕴含着关切，乃至担忧等等，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自己这个儿子，这让姜灿颇为动容，无论如何，必须保证养心殿安然无恙。 想到此，姜灿立道：“常贵，你继续盯着，若有事，立即回报。” “是！” 常贵离去，气氛紧张。 赵武率先开口：“殿下，按照当前的情况，二殿下已经开始行动，我们必须抢在他的前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此话在理，其他几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姜灿当然知晓，但关键是乾虎营还没有攻下，一旦正面对抗，就没有丝毫的缓和余地，而且只会让姜勇更加极端。 到了那时，后果难料。 就在此刻，沈昱到来。 “殿下，蒙凯松口了！” “好，太好了，仔细说说！” 姜灿发话，沈昱迅速道来。 据后者交代，蒙凯是个大孝子，为了让年迈的母亲过上好的生活，不得已才走上歧途，成为姜勇的爪牙。 为此，沈昱等人通过走访调查，终于找到蒙凯的老母亲。 蒙凯的母亲虽已年迈，但脑子清醒，而且心有大义，于是帮着劝说自己的儿子。 经过一番努力后，蒙凯终于松动，同时还把乾虎营的情况做了介绍。 “殿下请看！” 言语之间，沈昱提笔在纸上一通乱画，随即开始讲解：“据蒙凯交代，乾虎营分为不同方位，而且还分别在这些地方藏有兵器，若是能够…” “来不及了！” 姜灿开口打断。 以姜勇的性格，此时他已经开始行事，那这些兵器早就转移，甚至已经交给自己的人。 所以就算知道藏匿之处，也毫无意义。 故此，必须另寻他法。 想到此，姜灿道：“乾虎营的人，蒙凯能够调动多少？” “很难！” 沈昱摇头，继续道：“据蒙凯交代，乾虎营所有将士，都只听陆莽调遣，不过他提到一个信息，禁军统领谭世全与之相熟。” 噢？ 姜灿若有所思。 若是能够把这层关系用起来，没准可以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有了！” 姜灿一拍大腿，目光发亮：“娘子被册封为太子妃，理应回娘家看看，也算是尽孝道。” “殿下说的是！” 沈梦嫣笑脸而语。 不愧是大商第一女，领悟能力就是强。 正要离开时，沈昱突然想起一件事：“对了殿下，皇宫已经被禁军戒严，臣进来时，不仅被盘问，而且还被搜查了一番。” “预料到了！” 姜灿点头，脸色凝重。 事不宜迟，立即出发。 当马车行至皇宫正门时，突然被禁军拦截。 “大胆，太子妃的马车也敢阻拦，尔等不想活了吗？” “无论是谁，进出皇宫都必须接受检查，这是上头的命令，即便是太子妃也不例外！” “放肆，太子乃监国，有斩杀百官之权，难道尔等的脑袋不要了？” “这…” 第98章 软禁皇帝 影卫怒斥，声音凌厉，气场全开。 反观守卫，身子微怔，无比心虚。 太子监国，人尽皆知。 即便是当前的局势对自己有利，即便是自己这些人有姜勇撑腰，但还是不得不思量。 毕竟在当前，姜有国仍然是皇帝，而姜灿依旧拥有生杀大权，倘若做得太过分，有可能就会人头落地。 自古到今，最终受伤的，总是小喽喽。 经过一番权衡后，守卫终于让开一条道，而影卫也不再逗留，迅速扬鞭而去。 夜。 安庆王府。 “殿下，按照您的吩咐，末将已把乾虎营分为内外两个阵营。” 陆莽全副武装，声音洪亮，继续道：五千人负责京都外围，以防他人袭扰，另外五千人则负责京都城内，清缴忤逆者。” “很好！” 姜勇兴奋，拍手叫好。 乾虎营已经到位，那自己就没什么可顾虑，也该到摊牌的时候了。 翌日。 大央宫。 皇帝高坐，百官肃立。 礼部尚书王令炎上前一步，微微行礼，道：“启禀陛下，臣翻阅了古籍，并查阅了我大商的礼法，均无傻子当政的先例。” “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太子不宜继位！” 话音落下，王令炎直接跪地。 “启禀陛下，治国理政，需能人居之，而太子显然不是最佳人选，请陛下三思！”吏部尚书袁开甲随声附和。 话音落下，同样跪地。 在其之后，刘少威的举动如出一辙：“启禀陛下，为了大商，为了百姓，请陛下收回成命。” “臣等附议，请陛下收回成命！” 一个，两个，三个… 百官一个接一个，说完也都是跪地不起。 直到最后，就只剩下姜灿，姜勇，还有姜毅三人站立着，倒是显得有些突兀。 而此时，姜勇终于开口：“启禀父皇，大商乃百姓的大商，您应该听听大臣的声音，更应该听听百姓的呼唤，傻子继位，绝不可行。” 语气生硬，威胁的意味，异常浓厚。 实际上，姜勇的话已经挑明，那就是废黜太子，传位于自己，否则绝不算完。 “你，造反，杀头，嘿嘿！” 姜灿傻里傻气，踉踉跄跄地来到姜勇的面前，目光直视，就像是要把后者看穿。 那眼神，那气势，有些瘆人。 然而，被权力冲昏头脑的姜勇，哪会注意到这些细节，于是笑道：“本王看你不仅傻，而且还是个疯子，难道你看不出当前的局势吗？” 威胁，逼宫。 毫无畏惧，胆大妄为。 龙椅之上，姜有国淡淡道：“申立筑是你的人吧？其被灭口想必也是你所为，朕说得对吗？” 皇帝话语，百官不解。 不过对于他们而言，此事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当下绝对不能妥协。 事情败露，早在预料。 姜勇不承认也不否认，而是转而言其他：“父皇，您还是废黜这个傻子，传位于儿臣，如此对大家都好，您说呢？” “二哥，你想造反吗？”姜毅怒吼，就差上手。 然而，姜勇无所顾忌，笑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 姜毅怒火中烧，但无能为力。 反观姜灿，依旧忍耐。 因为他还需要时间，何况此时的姜勇也只是过过嘴瘾，短时间内并不会有实质性的进展。 “好，好，好！” 姜有国随口而语，无奈之中透着失望。 在这之前，他希望姜勇只是一时冲动，再怎么说两人也是亲生父子，故而不想闹得你死我活。 为此，当洪来喜禀报申立筑之事时，姜有国并未深究。 因为在后者的内心深处，还期待着有缓和的余地。 可事到如今，自己想到多了。 “来人！” 姜有国怒指姜勇，厉喝：“将此逆子给朕拿下！” “……” “来人！” “……” 无论姜有国如何呼唤，愣是没有人回应，别说禁军，就连贴身侍卫，也无动于衷。 就像是聋子一般，毫无反应。 时至此刻，姜有国终于明白，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儿子，又或是因为自己太过心软，才会酿成今日横祸。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姜有国的目光投向那个‘傻子’。 很遗憾，‘傻子’毫无反应。 与此同时，只见姜勇大手一挥，禁军瞬间蜂拥而至，迅速将整个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二殿下，如此以下犯上，不怕遭天谴吗？”洪来喜无所畏惧。 姜毅也随声附和：“二哥，此举大逆不道，必遭天下人唾弃，劝你还是收手吧！” 两人声讨，百官无异。 因为这个结果，正是他们心中所想，故而才会如此助纣为虐。 “这就不劳两位费心了！ 姜勇哈哈一笑，陡然转冷：“来人！” “在！” “将陛下送回养心殿，好生伺候，若是陛下想通，可立即回报！” “是！” 姜勇下令，禁军立动。 事已至此，姜有国也未反抗，倒是显得很从容，不知是自觉无能为力，还是对某人抱有信心。 临走之时，他瞟了一眼那个‘傻子’，随后在禁军的簇拥下，缓缓离去。 而洪来喜，也被一同带走。 如此举动，姜灿已然无法淡定，他原本以为姜勇只是过过嘴瘾，没曾想直接付诸行动，竟然软禁当今圣上。 结果超出预料，必须想办法阻止，否则不堪设想。 计划顺利，兴致高涨。 紧接着，姜勇面对文武百官，发号施令：“诸位，陛下龙体欠安，自今日起，所有奏章均交由本王定夺。” “是！” 百官遵从，感觉特爽。 事情至此，姜勇有些飘，随即又道：“来人，立即将太子以及福康王送回，记住，务必贴身相送，别让歹人有机可乘。” “是！” 禁军领命，立即行动。 姜毅没有反抗，姜灿更是傻里傻气，就像毫不知情一般。 此时此刻，大殿之中，只剩两人。 一个是姜勇，而另一个则是禁军统领，谭世全。 “今日是个好日子！” 姜勇哈哈一笑，走路带风。 一步一步，缓缓向前。 每上一步，姜勇脸上的激动就增加一分，直至龙椅处，方才停下脚步。 他细细打量，轻轻抚摸，爱不释手。 终于！ 落座！ 龙椅滋味，无可比拟。 姜勇沉浸其中，良久方才回过神，朗声道：“谭世全，此次你立下大功，朕必有重赏！” “谢殿，不，谢陛下！” 谭世全感激而语，有激动，也有心虚。 激动，是因为只要姜勇登上皇位，那自己就是大功臣，可飞黄腾达，也可光宗耀祖，更可呼风唤雨。 心虚，是因为有些不真实。 毕竟名不正，言不顺，难以服众。 还有，总觉得此事来得太过顺利，毕竟堂堂一国皇帝，哪能这般轻易就被取缔。 更重要的一点，那个傻子异常的平静，不像他的风格。 难道他留有后手？ 第99章 反攻开始 福康王府。 姜毅正在小酌，看那架势，惬意得很，完全没有受到姜勇谋逆一事的影响。 如此举动，仆人不解。 “殿下，您什么都不做吗？” “需要做什么？来，陪本王喝一杯！” “奴才不敢！” “叫你喝就喝，哪那么多废话！” 姜毅的行为，迷惑而莫名其妙。 就连暗中监视的人，也都是一脸懵，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心大，还是如同太子那般是个傻子。 与此同时，养心殿。 姜有国正在写字，只不过笔锋以及力道都大不如从前，想来是受到姜勇谋逆一事的影响。 他越想静心，就越发急躁。 常言道，若心里有气，一直憋着，总归不好，必须得发泄出来。 洪来喜深知其中道理，于是率先开口：“陛下，想必二殿下布局已久，看来早就对皇位抱有不轨之心啊！” “这个逆子！” 姜有国猛然将笔一扔，心中怒火顿时爆发：“朕念父子之情，而他却毫无悔改之心，倒是朕看走了眼…咳咳咳！” 气血攻心，洪来喜急忙相扶。 其实，早在此事发生之前，对于姜勇拉帮结派，谋求私利的事宜，姜有国就已经有所察觉，但并未过问。 因为身在皇家，此事也属于正常。 可让姜有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这个儿子竟然如此大逆不道，还敢妄想夺取皇位，实在是不可饶恕。 发泄出来，总算好些。 这时，洪来喜谈起了正事：“陛下，一夜过去，东宫依旧平静，也不知太子有何打算，一旦二殿下稳固朝局，那后果不堪设想。” “朕相信他！” 姜有国脱口而出。 他虽然不知东宫将如何行事，但他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儿子。 看似放荡不羁，但心境无比稳重，从不吃亏，且主意层出不穷，在关键时刻，总能扭转乾坤。 此刻，需要时间。 自从软禁姜有国，以及霸占朝政后，姜勇就一直处在兴奋之中，故而不停让大臣们上书奏章，想要以此获得‘做皇帝’的快感。 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这不，此时的姜勇，正在发号施令：“王令炎，礼部准备得怎么样了？” “启禀殿…陛下，礼部正在加紧准备，明日即可举行登基大典！” “好！” 姜勇很高兴，有种即将登顶的气势：“待本王登基之后，再送那老不死的，还有那傻子去见阎王。” 声音高亢，傲气十足。 东宫。 书房。 众人齐聚于此，脸色不太好。 “据常贵传来的消息，二殿下明日就将举行登基大典，若是让他得逞，那事情更加难以预测。” “务必在此之前阻止他！” “按照常贵提供的名单，我们已经掌握禁军中被腐蚀的人员，若是能够将禁军瓦解，必定对我们有利。” 你一言，我一语。 献言献策，众志成城。 唯独姜灿，他没有发言，依旧在思索。 在他看来，禁军不可怕，可怕的是乾虎营，毕竟整个乾虎营有万余人，不是影卫等东宫护卫可以抵挡。 即便是加上兵部，但可用之人也无法和乾虎营抗衡。 若是弄不好，只会适得其反。 无意之间，姜灿目光看向潞州的方向，只希望能够来得及。 但当前形势严峻，不能漫无目的地等，若是不行动，待姜勇生米煮成熟饭，那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 想到此，姜灿突然道：“赵武，你上次提到那个曾经救过的人，现在如何了？” “回殿下，他名为袁重山，今夜就是他值守！”赵武如是而说。 “可靠吗？” “属下暗中联系过，他虽表面遵从谭世全的号令，但实际上并未真正参与，与之一样的人还有很多。” 噢！ 这个消息来得及时，若真是如此，又多了一个筹码，即便不能对抗乾虎营，但也可以拖延一些时间。 姜灿眼睛一亮，突然有了主意。 事不宜迟，立即部署。 夜。 装满柴米油盐，米粮肉菜的车队，正在缓缓驶向皇宫。 某处隐秘之地，士兵脖子拉长，手中带刀，略有疑惑，道：“将军，为何不拦？” “宫内有谭世全，不用你操心！” 语毕，汉子目光转冷，面无表情：“没有二殿下的信号，我等切勿轻举妄动，以免误了大事。” 士兵领命，不再言语。 而此时的车队，已经到达皇宫正门。 “站住！” 守卫立即警觉，迅速上前盘问：“干什么的？” “启禀军爷，小的是负责运送食材的下人，还望您…” “运送食材？这都什么时辰了，骗鬼呢！” “这不，明日二殿下举行登基大典，需要用到的食材很多，而且不易寻找，故而有些耽搁，还望军爷恕罪。” “上头有令，必须检查！” 言语之间，守卫迅速拔刀，准备仔细检查。 影卫精神紧绷，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此时，袁重山快步而来，喝道：“大胆，这是为二殿下准备的食材，尔等如此破坏，是想让脑袋搬家吗？” “队长，可是…” “好了，放行！” 袁重山一声令下，守卫只得照办。 就这样，车队顺利进宫。 当车队到达指定位置时，影卫早已在此等候，然后又迅速将之带往东宫。 一路上无人过问。 因为在此之前，这一路的守卫以及监视东宫的人，就已经被影卫解决。 安全到达，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 时间一长，禁军被清缴一事，定然会被发现，故而必须在对手反应过来之前行动。 只有这样，方能抢占先机。 姜灿目视众人，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对于今夜的计划，想必诸位都已清楚，能够来到东宫，想必诸位也已做好赴死的准备。” 话到此处，颇为感慨。 姜灿面色凝重，语气诚挚：“不过本宫还是希望你们都活着，故而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 此话一出，全场动容。 影卫相对好些，因为姜灿一直告诫他们，若是可以选择，不敌就溜，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故此，影卫至今完好无损。 可兵部的将士，他们哪里听过这样暖心的话，何况是从太子口中，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为此，非常感动。 因为此刻，他们感受到了尊重，而非任意被抹去的弃子，所以兴致高涨。 “请殿下放心，我等誓死完成任务！” 姜灿点头，随即又道：“此事就由赵统领负责…” “启禀殿下！” 没等姜灿说完，沈昱抢先而语：“您的安全才是最重要，只有赵统领在您的身边，我等才能放心。” 后者的话，得到其他人的支持。 姜灿略有为难：“可是…” “此事就交由臣，臣向您保证，誓死完成任务。”沈昱很诚恳，有种视死如归之气概。 姜灿略作思索：“反攻开始！” “是！” 第101章 不再装了 翌日。 天空飘着铅灰色的云，显得有些压抑，更透着死亡的气息。 京都城。 街道上有士兵巡逻，群众的出行受到严格限制，这让百姓莫名其妙，但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可以确定的是，今日必将有大事发生。 此时此刻，大央宫内。 百官盛装，姜勇高坐。 礼部尚书王令炎昂首挺胸，来到最显眼的位置，担当起了司仪：“诸位同僚，今日是我大商值得庆贺的日子，在我等见证下，即将…” “慢着！” 姜勇打断，百官疑惑。 王令炎更是不解，按理而言，此事早办早好，为何还要拖沓，这不是在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然而，他们不明白的是，姜勇心高气傲，更喜欢那种彰显自己，揉捏别人的快感。 “来人！” “在！” “去，把那个老不死的请来，还有东宫那个傻子，让他们也看看朕的辉煌。” “福康王可请？” “不必，就让他做个闲散王爷吧！” “遵旨！” 姜勇发号施令，禁军正准备行动。 “不必了！” 话音未落，姜灿等人已至，其中还有姜有国、洪来喜、赵武以及影卫。 众人至，百官惊。 特别是姜有国的出现，使得文武百官身子一怔。 不管怎么说，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皇帝，而龙椅上的人虽气势正旺，但毕竟是个冒牌货。 即便是坐上龙椅，也不见得就是真龙。 故此，心中微颤。 最震惊的当属姜勇，他目光定格，难以置信：“你，你不是被…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 身为禁军统领，谭世全也莫名其妙。 此刻，他终于想起昨夜突兀的一幕。 现在想来，那不是偶然，而是有意而为之，目的是混淆视听，以此达到他们救人的目的。 “你猜得不错！” 姜灿似乎看出谭世全的心思，于是主动承认：“只可惜，就算你现在发现，已经晚了。” 语气坦然，无所畏惧。 然。 人们关注的点，不在于此，而是姜灿的状态。 他… 他怎么不结巴了？ 他不是傻子吗？ 难道他是装的？ 百官呆滞，心里翻江倒海，都在追寻一万个为什么？ 到底是什么情况！ 姜勇身子一怔，只感觉龙椅有些烫屁股，还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语无伦次道：“你，你，原来你没有傻，而是在装傻。” “你猜！” 姜灿两手一摊，理所当然。 时至此刻，没有必要再装，因为装傻真的很累，何况只要姜勇倒台，就无人与自己争夺那把龙椅。 大商皇权，必定属于自己。 故此，不必再装。 啪啪啪！ 姜勇不知是战术性的拍掌，还是真的对姜灿报以佩服。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前者很生气，因为自始至终，自己都被蒙在鼓里，一直都在被人当猴耍而不自知，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那又如何？” 姜勇声音高亢，大声呵斥：“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改变结局了吗？太过天真，今日起，朕必将睥睨天下，而你们都将去见阎王。” “谭世全！” “在！” “拿下！” “是！” 姜勇下令，谭世全正要出动。 就在此时，蒙凯现身，语气真挚：“谭兄，自然大道，人不可违，天子皇命，臣不可抗，还望谭兄能够做出理性的抉择。” “是你？！” 姜勇，谭世全，两人脸上布满惊诧。 前者郁闷的是，陆莽不是说此人骨头硬，不会乱说话吗？ 为何会站在敌方阵营！ 姜勇越想越恼火，愤愤不平：“朕早已命令禁军对皇宫戒严，常人不可能随意进出，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得感谢太子妃的马车！” 蒙凯话语轻松，无比自然，当时的一幕，随之浮现。 按照姜灿的计划，沈梦嫣表面上是回娘家探亲，实际上另有隐情，而悄悄把蒙凯接入东宫，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这些事，姜勇自然是不清楚。 无视众人的反应，蒙凯继续道：“谭兄，听我一句劝，此时收手，还来得及，否则…” “否则会怎样？” 谭世全无情打断，傲气十足：“当前的局势，想必你也看得清楚，即便你们救出陛下，也毫无用处，因为禁军在我手，你们也将被灭杀。” “废什么话！”姜勇忍无可忍。 “是！” 谭世全领命，立即大喝：“来人！” “在！” “拿下！” “是！” 话音落下，禁军刷刷现身，顿时就将整个大殿围得水泄不通。 那种气势，让人心颤。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人猝不及防。 禁军之中，不少人迅速调转刀口，直接朝着身边的伙伴砍去。 由于没有防备，加上反应不及时，刷刷几下，死伤过半。 即便如此，并未罢手。 刀刀致命，以死相拼。 顷刻之间，全部被灭。 “……” 百官目瞪口呆，身子差点摔倒。 谭世全不知所以，姜勇无比震惊，想必此事已经超出两人的预料，因为在他们身边，也就只剩下十来人。 别说他们，就连姜有国以及洪来喜，都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出戏，太过巧妙。 不经意间，两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个气定神闲的人。 “真是没想到，竟然还留有这一手，朕倒是小看了你！” 姜勇恢复镇定，自信再次爆满，朗声道：“你以为这样，就能立于不败之地？是否也太小看朕了？” 姜灿深知，对方即将动用底牌。 果不其然，姜勇大喝：“发信号！” 语音落下。 大殿之外，一声巨响冲天而起，随后在空中爆炸开来。 紧接着。 皇宫各处的大门，立即传来一阵阵喊杀声。 姜灿清楚，即便有自己的人把守，但也挡不住乾虎营数千人的攻势。 果不其然。 没过多久，数千人就已经冲到大央宫。 放眼望去，乌压压一片，看不到尽头。 在那刀剑上，还残留着炙热的鲜血。 支援到来，姜勇笑颜。 “怎么样，惊喜不？ 姜勇袖袍一甩，傲气十足：“渗入禁军，确实不错，可你也不想想，如此大事，难道朕还没有一点准备？” “怎么样？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朕来…” “逆子…咳咳咳！” 姜有国怒不可遏，受到的冲击不小。 正得势的姜勇，根本不会在意，随口讥讽：“老不死的，你不是瞧不上我吗？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今日，尔等一个都别想跑，能够为朕登基而献祭，是尔等的福分！” 第103章 平起平坐 援兵忽然闯入，各方反应不一。 特别是姜勇阵营的人，脸色极其难看，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守卫京都城外围的乾虎营，这么快就被攻破。 自己，危矣。 反观姜灿这边，人人喜笑颜开，形势向好，自己有救了！ 援军到来，兵部众人士气高涨，反攻更加凶猛。 乾虎营腹背受敌，已经开始自乱阵脚。 “不要乱！” 陆莽大吼，可惜兵不由己。 毕竟在面对死亡的时候，不是人人都能够坦然面对，更何况这些人心里清楚，自己所作所为，本就有违世俗良知，更违背人心。 故此，心更虚。 形势从好转危，最着急的当属姜勇，他手指姜灿以及姜有国，大喝道：“众将士，无论是谁，只要将这些人拿下，每人赏金十万，并直接封为护国大将军！” 十万？ 护国大将军？ 此时此刻，乾虎营的士兵们，根本不去考量能否兑现。 毕竟这样的大手笔，确实极具吸引力，以至于先前还有些犹豫的士兵，立马就像吃了兴奋剂一样，一窝蜂地朝着姜灿等人扑来。 一人死去，还有一人。 一个接一个，源源不断，眼看就要冲破影卫的防御。 “众将士，随我杀！” 眼看姜灿即将遭受危险，武映男焦急万分，立即策马，冲入人群。 此时此刻，她已顾不上危险，只希望心里思念的那个人安然无恙，于是挥剑猛然刺出，杀出一条血路。 女将凶猛，士兵也不弱，跟着武映男一阵猛杀。 即便身处危险，但姜灿依旧无惧，反倒是一直在安慰姜有国等人。 双方激烈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在此时，又有一群人蜂拥而来。 “斩杀逆贼，保护陛下！” 姜毅高声大喊，身后则跟着一群福康王府的家丁，以及护卫。 有的拿剑，有的扛刀，有的拿木棍，有的扛铁锹，就像是一群杂牌军，至于能否杀敌并不清楚，但那气势和勇气值得肯定。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更让姜勇绝望。 只见一个汉子高声大呼：“兄弟们，陆将军所为乃是违背天道，我等不能再听信其谎言，立即放下武器，就此投降，听后发落！” “潘奕，你要做什么？” “你陆莽为了自己的私利，强迫我等做一些违背意愿的事，此刻我等将跟随自己的心意，与你划清界限。” “你…” 潘奕坚决，陆莽无辙。 而姜勇不知所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没有了乾虎营这个仰仗，他什么都不是，只有被宰杀的份。 此时此刻，他感觉心脏被刺了一剑，久久未能回过神。 “为什么！” 姜勇想要挽回，可惜为时晚矣。 因为乾虎营约有一半的人，已经放下武器，就地投降，不再反抗。 姜有国虽有疑惑，但乐见其成。 敌营战力减半，这让武映男等人占据主动，攻势也更加得心应手。 反观姜灿，他总感觉哪里不对，但此时无暇顾及其他，当前最重要的事，那就是借着对方军心不稳之际，尽快结束这一切。 “赵武！” 姜灿发话，赵武身形闪动，直扑姜勇。 “拦住他！” 姜勇焦急而呼，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与此同时，贴身护卫同时出动，可是以他们的实力，怎可能抵挡得住。 无后顾之忧的赵武，出手凌厉，三下五除二就已经解决掉姜勇的贴身护卫，谭世全想要阻拦，直接被一剑斩之。 “二殿下，得罪了！” 话音未落，赵武的剑已经到达姜勇脖子处。 不近不远，刚好一寸。 姜勇身体一怔，但依旧嚣张：“狗奴才，本王可是当今皇子，你敢这么拿剑指着我，不想要脑袋了吗？” “现在知道是皇子了？” “你！” 赵武一句话，把姜勇气得够呛。 目的达成，姜灿朗声而呼：“诸位，姜勇已经被拿下，尔等还要做无畏的反抗吗？识相的就赶紧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威势尽显，震动当场。 自知再抵抗也毫无意义，陆莽等人随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大势已去，百官瑟瑟发抖。 紧接着，他们面对姜有国，扑通跪地，纷纷求饶：“陛下，臣受二殿下威胁，不得已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请陛下责罚！” “陛下，臣等皆是受到二皇子威胁，才做出这般违心之事，请陛下明察！” 你一言，我一语。 全是认罪，几乎都是一个口吻。 那就是被胁迫。 只有王令炎等人有所不同，但话中依旧是为自己开脱：“陛下，臣也是受到二皇子蛊惑，一时迷了心窍，甘愿接受陛下责罚！” “末将亦是，请陛下降罪！” 乾虎营将士，异口同声，纷纷请罪。 姜有国没有言语，而是在姜灿的陪同下缓缓向前，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重新坐上那把象征着至高无上的龙椅。 皇帝落座，所有人行礼。 看着这些跪地高呼万岁的众人，姜有国心中五味杂陈，很有感触。 若非姜灿，别说坐龙椅，就算是生命，都难以保证。 同样是自己的儿子，为何差异却如此之大。 “灿儿，到朕身边来！” 语毕，姜有国又道：“来人，赐座！” 洪来喜领命，立即搬来椅子。 姜灿本还有些犹豫，但被姜有国不停催促，无奈只得落座。 如此一幕，众人呆滞。 自古到今，没有谁能够获此殊荣，这不仅是对当事人的肯定，更是权力以及身份的象征。 虽然并非龙椅，但却是平起平坐。 武映男略显惊诧，而赵武等人面色平静，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至于那些大臣，他们心里有一万个不可思议，更想出声反对，因为此事太过惊世骇俗，有违古法。 不过很可惜，他们有贼心没贼胆。 因为此时此刻，自己还能不能保住性命都还两说，更别说反对，一旦开口，人头落地，故而只得埋藏于心。 反观姜勇，他心有不甘：“凭什么？” “凭什么？” 姜有国顿时爆发，心中怒气油然而生，音量颇高：“自己做的事，自己不清楚吗？你还有脸问朕凭什么？” “我哪里不如他？” “你？” 姜有国笑了，而且笑得很大声。 看似胜利后的喜悦，实则充满无奈和失望。 而对于百官而言，这个笑声有些瘆人，就像是一柄柄利剑，正准备刺进自己的心脏。 等待！ 实在是太煎熬了！ 第104章 兵权到手 平复情绪后，姜有国不再废话，直奔主题：“安庆王姜勇，弑父杀兄，意图谋反，立即处斩，以儆效尤！” “哈哈哈，成王败寇，但本王心有不服。”姜勇大吼。 姜有国置若罔闻，毫不留情面：“来人！” “在！” “立即行刑！” “遵旨！” 姜勇被斩，百官哆嗦。 后者深知，连皇子都难逃一死，那自己作为臣子，就更没有活命的机会了。 但就此死去，心有不甘，于是纷纷求情。 “陛下，臣等均是受到二殿下威胁，方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望陛下开恩！” 大臣跪地，王令炎以及袁开甲也纷纷求饶：“陛下，臣等均受蛊惑，才迷失了心智，请陛下给臣改过自新的机会，臣保证，下次一定…” “下次？尔等还想有下次？” 没等王令炎说完，姜有国冷声打断：“来人，将王令炎，袁开甲，刘少伟，陆莽等人拖出去斩了！” “陛下，饶命啊！” “陛下，臣冤枉啊！” “陛下，请您开恩！” 先前有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窝囊。 这便是王令炎等人最真实的写照，得势我无敌，失势跪地舔。 可惜，他们已不可能再见到明日的太阳。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有数人被处斩，使得那些还活着的人不由得直哆嗦，因为自己虽未深度加入，但也有间接参与。 所以这命，依旧悬着。 甚至有人在心里喊话，要杀要留给个痛快话，不然总是这么悬着，当真是煎熬。 很遗憾，事与愿违。 姜有国扫视众人，朗声道：“朕乏了，后续之事，就交由太子全权处理。” “！！！” 所有人呆滞。 虽然都知道太子监国，可当今圣上就在当场，何况这么天大的事，竟然全权交给太子，显然是有退位的迹象啊！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姜灿的身上，都在看他准备如何处理。 特别是那些参与谋逆的人，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此时都提到了嗓子眼，只感觉双腿发软。 全神贯注，聆听发落。 然，姜灿不吼不闹，淡淡道：“今日就先到此，各自退去吧！” 此话一出，各有不同。 洪来喜等人不知其意，难道就这么算了？ 而百官以及乾虎营的人，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看来先前的求情奏效了，太子答应放过自己一马。 甚至有人觉得，太子不敢继续杀人，因为这样会使得朝廷动荡，更会导致国家不得安宁。 故此，无奈妥协。 越想越来劲，脸上已经开始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姜灿并非担心朝廷动荡，也不是担心国家不宁，更不可能妥协。 如此之举，只不过还未有良策。 他需要好好思考，尽可能做出最佳的处理，毕竟此事牵扯甚广，不能马虎，需要慎重。 姜灿大手一挥，面色如常，沉声道：“岳父大人，所有参与人员，全部控制起来，听候发落。” “是！” 事情安排妥当，姜灿便扶着姜有国朝着养心殿而去。 虽然事情落下帷幕，但不少人惴惴不安。 因为他们的命，掌握在太子手中。 自始至终，姜毅都未曾发一言，不知是真的无所谓，还是不想引起注意。 但有一个人，让他上心了！ 那就是姜灿。 姜毅右手高举，随后从指缝间看向天空，嘴角微动：“原来你是在装傻，看来你的演技确实不错，竟然连本王都被你骗过去了啊！” …… 养心殿。 惊魂一天的姜有国身子虚弱，正躺在龙床上歇息，而洪来喜则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父皇，武映男救援一事…” “朕相信你！”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姜有国抢先而语，而且语气平和，没有责怪。 短短的四个字，却蕴含着所有。 其实，姜灿急着退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要尽快与姜有国解释武映男进京救援一事。 无论哪个时代，无论哪个国家，军队都是禁区。 虽然姜灿身为监国，但没有取得姜有国的同意，就私自与西部驻军联系，这是禁忌，轻则免职，重则死罪。 还有一点，军队没有旨意，私自进京，可当谋逆论处。 若是这般，武映男乃至整个武家，危矣。 综上所述，姜灿必须尽快且主动向姜有国坦白，所以才会提前结束朝堂之事。 “来喜！” “遵旨！” 一帝一臣，一呼一答。 洪来喜迅速取来一个金色的盒子，随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接着双手呈上。 姜有国缓缓起身，顺手将盒子里的黄金令牌取出，递到姜灿的面前，道：“灿儿，我大商，就靠你了！” “儿臣不敢，望父皇恕罪！” 姜灿扑通跪地，头贴地面，不敢接受。 因为此令牌并非凡物，而是掌控大商安危，能够调动千军万马，象征着兵权的特有令牌。 “父皇，儿臣不得已，才让武映男…” “灿儿，朕说过，朕相信你！” “可是您…” “朕并非对你不满，只是朕觉得自己老了，而你无论品行，还是韬略都无人可及，朕这是高兴！” 姜灿诚惶诚恐，而姜有国理所当然。 后者说得很诚恳，完全没有一丝试探的成分。 即便如此，姜灿还是心存疑惑。 虽然自己很想获得皇权，可经过这么久的相处，姜有国对自己确实不差，所以自己也不想过河拆桥。 否则与畜生有何区别。 见状，洪来喜恭敬道：“殿下，其实陛下早有此打算，奴才相信，大商在您的手中，必定会越来越好，您就接下吧！” 闻言，姜灿抬头。 当看到姜有国那真挚的眼神时，方才放下心来。 “好，儿臣就暂时替父皇保管，倘若父皇什么时候想要拿回去，随时找儿臣来取！” 语毕，姜灿双手接过，随即又一次行礼。 再交谈一番后，姜灿方才离去。 看着手中的黄金令牌，姜灿难掩心中的激动，不过此事暂时先不外露，可以当成自己的底牌。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当姜灿走出养心殿正门时，却看见一个英姿飒爽的美人：“咦，你怎么还在这儿？” “等你啊！” 武映男脱口而出，表情自然。 这是在表白吗？ 姜灿心中暗语，脸上浮现一抹得意。 “你乐什么？” “没！” “你欠我的，打算什么时候还？” “啊！” “就现在吧！” “哦！可是我还什么啊？” “你！” “啊！” 第105章 男女野战 京都城外。 原乾虎营驻扎地。 “当真如此？” “那不然呢？” 姜灿犹豫，武映男坦然。 紧接着，后者顺势一拽，直接把前者拽上马背，也不废话，立即扬鞭。 “驾！” 骏马狂奔，一路前行。 女的潇洒，男的紧张。 从未骑过马的姜灿，身体吓得一个激灵，双手本能地环抱在武映男腰间，而且抱得很紧，一点缝隙也不留。 或许是由于紧张过度，姜灿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反观武映男，看似坦然，但内心深处，早已翻江倒海，因为她感觉到有一根棍棒正顶着自己。 是那么的奇妙，是那么的炙热。 有些羞涩，有些期待。 “驾！” “喂，你慢点！” 策马扬鞭，直奔前方，至于目的地，随他去吧！ 也不知跑了多久，马儿终于停下，随后两人来到一处巨石之上。 男的仰躺，女的眺望。 “谢谢！” 姜灿随口而语，继续道：“若非你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需要吗？” 武映男脱口而出，随即舒了口气，并排而躺。 当下的两人，无比轻松。 可在此之前，两人均被紧张的情绪所填满。 当初在接到皇宫被姜勇戒严的消息后，姜灿就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故而特意安排沈梦嫣回娘家探亲。 一是偷偷把蒙凯接入东宫。 二是偷偷把影卫送出皇宫。 姜灿心里清楚，既然皇宫戒严，那守卫必然会查看往返的人数，一旦发现来回人数不同，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为不引起守卫注意，影卫便藏匿于马车内，偷出皇宫。 在出京都之时，影卫通过特殊装扮，顺利出城，直奔潞州。 在接到消息后，武映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来不及思索，迅速抽调五千精兵，直奔京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心意。 故此，武映男率领部队，不分白天黑夜，加速前行，只希望那个心里挂念，且想要与之共度一生的人，能够安然无恙，务必等自己到来。 到达京都外围后，部队又被乾虎营阻拦。 好在内有常宇接应，方才快速突破防御，直奔皇宫。 一路上略有坎坷，好在结果不差。 即便如此，事情还没有完。 通过此次事件，也让姜灿意识到京都的安危极其重要，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故此，必须把京都，乃至皇宫的安危，全部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想到此，姜灿道：“愿意驻守京都吗？” “愿意！” 武映男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犹豫。 姜灿微诧：“这么爽快？” “那不然呢？”武映男理所当然。 若是换做别人，她可能不会如此，更不会牵扯到尔虞我诈的局势中，相比而言，她喜欢洒脱，更喜欢没有钩心斗角的军营。 远离京都，潇洒自由。 可眼前的人，对自己而言，至关重要，不能有闪失。 若是自己驻守京都，也可保他平安，至少也能在关键时刻，助其一臂之力。 姜灿点头，突有疑虑：“若是抽调这么多人，会不会影响西部驻军的战斗力，一旦西金来犯，那可就危险了。” “无碍！” 武映男坦然而语：“陆阳在潞州城招了不少新兵，刚好可以填补抽调的空缺。” 噢！ 姜灿略有惊奇。 看来这小子在军营混得不错，都能够自己招兵买马了。 看似顺理成章，但武映男有些担忧：“朝廷有律令，女不能为官，陛下会同意吗？” “放心！” 姜灿自信而语。 其实在武映男杀入皇宫之时，姜有国就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加上后来在养心殿时，姜灿有意无意地提了一嘴。 前者并未表态，但也没有明确反对。 只要再次做工作，相信结果不会差。 更重要的一点，姜勇一事，牵扯甚广，正是那些大臣龟缩的时刻，故而此时提议，最适合不过。 想到此，姜灿道：“我想你…” “想我？” 武映男一个翻身，紧贴姜灿。 近在咫尺，直咽口水。 更关键的是，武映男没觉得不适，更没有退缩的意思。 如此举动，反倒把姜灿整不会了：“我…唔！” 话还没有说完，嘴巴已经被封住。 什么情况！ 本宫堂堂监国太子，竟然被女人强吻，这还有没有天理。 或许是由于常住在军营，又或者是因为直爽的性格，使得武映男少了一些扭捏，而多了几分直接，甚至是霸道。 “殿下，我不想与您分开了！” 武映男呢喃而语，想必此次对她的影响很大，所以她不想再次承受那种生离死别的煎熬。 “傻瓜！” 姜灿深情，无比溺爱。 无论是沈梦嫣，还是范林娥，不管是夏青柔，还是武映男，她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为了自己，可以什么都不顾。 佳人如此，自己又怎能辜负。 所以姜灿在心里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在乎的人。 这是基础，也是底线。 想到此，姜灿一个翻身，化被动为主动：“先前在马上我不行，可这事，我可是佼佼者，必须把男人的尊严找回来。” “殿下很厉害！” “啊！你怎么知道？” “梦嫣说的！” “咳咳咳！” 姜灿差点呛到，这女人在一起的时候，难道还会谈论这些羞羞之事吗？ 怎么感觉比男人还污啊！ 唉！ 不管了！ 姜灿双手齐出，开始将美人的战甲退去。 遗憾的是，他摆弄了很久，愣是没有一丝进展。 “咳咳，这个…” “我来！” 如此尴尬一幕，反倒把武映男整得着急起来。 够直接，够刺激！ 战甲退去，完美身材展现。 即便是还有衣物遮挡，但那身体的完美曲线，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本以为常在军营，必定是腿大胳膊粗。 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姜灿咂了咂嘴，贪婪之意，表露无遗：“你身材这么好啊！” “殿下喜欢就好！” “喜欢，必须喜欢！”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等不及，迅速将那最后一层退去。 白如雪，亮瞎眼。 与此同时，武映男已经把姜灿的衣物退去。 一男一女，无衣可挡。 或许是打仗养成的习惯，导致武映男更喜欢把控战局的主动，于是一个翻身，顺势把姜灿压在身下。 没有二话，直接上坐。 “啊…” 随着武映男的叫唤声响起，两人已经进入如胶似漆的状态。 如此犀利的举动，姜灿闻所未闻，怎么有种自己被强上了的感觉。 天为被，石为床。 这野战的滋味，别有一番激荡。 第106章 废除旧令 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女将，战斗就是这么凶猛，即便是男人，恐怕也难有几人能与之相比。 刚柔并进，实属难得。 武映男不由自主，放飞自我，身心专注，沉浸其中。 “啊…哦…” 声音悠长，回荡山间。 此时的武映男，已经不再是那个傲视战场的女将军，而是一个深情款款，被爱意填满，被浓情滋润的动情女人。 男女五指相交，紧紧地握在一起。 越到最后，手上的力道就越大，能够看见清晰的手印。 “殿下…” 武映男口齿不清，只感觉要被捅破天。 打仗之时，由外而内，疼痛由皮肤深入骨髓，而这种感觉，由内而外，直奔大脑。 难以言明，着实舒畅，让人欲罢不能。 武映男的幅度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 此时此刻，她就像是在登山一般，就快要到达山顶，即将看到山顶的大好风景，让人忍不住想要往前冲。 “真棒！” 姜灿脱口而出，由心夸赞，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配合着。 “殿下，我快不行了！” “加油！” 武映男娇哼，姜灿鼓励。 两人一起，如痴如醉，全力冲刺，奔赴顶端。 “啊！” 武映男声音酥麻，有种空灵的感觉，就像是身子已经不属于自己。 姜灿心满意足，随即一个翻身，面露贪婪：“先前是你在劳作，现在就由我来伺候你，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啊！还来啊！” 一时间，山间再次传来男女诱人且动听的声音。 一浪高一浪，浪浪戳人心。 …… 夕阳西下，男女相拥。 即便是刚经历过大战，但也丝毫不觉得累。 姜灿咂了咂嘴，回味无穷，贪婪而语：“这里山清水秀，风景独好，以后我们常来！” “嗯！” 不假思索，武映男点头答应。 因为她也很喜欢，更喜欢和相爱的人，在此做一些该做的事。 温存片刻，两人起身。 在穿衣之时，姜灿才发现自己身上的那一抹红，想必是先前武映男坐在自己身上时所致。 姜灿嘴角上扬，随后给武映男来了一个深情的吻。 接着，策马返回。 两人先是回了趟军营，在做好一番安排后，直奔东宫。 太子归来，众人欣喜。 当看到武映男时，沈梦嫣快步相迎，随后在前者的耳边轻语：“怎么样，殿下是不是很厉害，我没说错吧？” “咳咳咳！” 武映男身体一怔，不知所措。 如此一幕，范林娥也迎了上来：“之前在潞州之时，你我都没说上几句话，以后我就叫你一声妹妹了哈！” 武映男目瞪口呆，完全说不出一个字。 那股豪爽傲气的性格，在此刻竟然变得语塞起来。 就在此时，夏青柔面色柔和，感激而语：“多谢妹妹及时赶到，才能救殿下于危难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青柔妹妹说得不错！” 一时间，武映男成了香饽饽，反观姜灿，倒是被当成了空气。 四女一台戏，自己成多余。 唉！ 姜灿无奈一笑，直奔书房。 他找来沈昱，以及陈廷安等人，把参与谋逆之事的人一一列出，同时做好归类。 另外，姜灿还对当前的形势做了分析。 紧接着，他还让沈昱按照自己的意思，写了一份详细的奏章。 没有等明日，直奔养心殿。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 姜灿行礼，姜有国相扶。 经过修养，后者的气色逐渐转好，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紧接着，姜灿拿出先前准备好的奏章，双手奉上：“父皇，这是牵扯二弟一事的人员明细，还有儿臣的处理方案，请父皇过目。” “好！” 姜灿应允，接过细阅。 当看到奏章里的人员名单时，身子不由得一怔，虽然早有预料，但如此之多的人，确实一时难以接受。 不过他心里清楚，既然有病，那就得治。 晚治不如早治，一旦等到病入膏肓，就算是神仙也无能为力，届时的大商，将面临灭国的风险。 想到此，姜有国道：“此事就交由你全权做主吧！” “父皇！” 姜灿行礼，恭敬道：“国家之稳，在于京都，京都之稳，在于守卫，乾虎营一事绝不可再发生，所以儿臣认为必须重组京都守卫。”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姜有国完全当起了甩手掌柜。 当然，这并非盲目，更不是偷懒，而是相信，是经历过这么多事以后，来之不易的信任。 时机成熟，姜灿突然道：“父皇，要想国家发展，有些不合理的律令就得废除，特别是女人不能为官，此令…” 啪！ 茶杯掉地，碎成渣滓。 “陛下，您没事吧！” 洪来喜迅速靠近，小心检查。 在确认皇帝无碍后，又迅速将地上的渣滓清理干净。 姜灿还是太过乐观，一旦废除律令，就相当于反对当今皇帝，更重要的是，有一些旧习在他们的心里，早已根深蒂固。 若想改变，谈何容易。 姜有国不语，但很明显，此事对他的冲击不小。 话已出口，姜灿怎能罢休，继续道：“儿臣并非故意反对父皇，只是时代在进步，有些事就得与时俱进，否则只会越来越糟糕。” “你是在为武家？”姜有国脱口而出。 “是，也不是！” 姜灿坦然，也不隐瞒：“此次若非武家，父皇，儿臣，洪总管，乃至整个大商，恐怕早已毁于一旦。” “当然，儿臣所想，并非只为此，而是为了大商的未来。” “无论男女，只要品行端正，只要有才能，就可以为我所用，共同建设更强盛的大商。” 一字一句，有理有据。 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洪来喜呆若木鸡，他从未听过如此富有哲理的话。 即便是姜有国，也被此话镇住。 他总有一种感觉，眼前的这个儿子，既熟悉，又陌生。 “陛下！” 洪来喜率先开口：“太子殿下的话虽然有些刺耳，但说得也不无道理，如今我大商每况日下，内忧外患，是时候改变了！” 声音诚恳，并无不敬。 姜灿对这个老太监，又多了几分好感。 罢了！ 姜有国虽有不情愿，但也没有多加阻拦，毕竟都是死过一次的人，很多事已经看淡：“既然兵权都已交于你，朕还有什么可放不下的呢！” “不过若想让百官同意，你还有很多事要做。” 姜灿谢过，并承诺将大商建设好。 他当然知道，百官必定会反对。 但大势所趋，反对又如何， 明日早朝，且看吧！ 第107章 隐藏之手 翌日。 大央宫。 百官恭敬肃立，心境各有不同。 极少数大臣面露期待，因为他们感觉到今日必定会有大事发生。 极多数大臣面露紧张，因为他们经过一夜的煎熬，还不清楚自己的下场，究竟如何。 至于姜毅，依旧平静。 但与往日而言，他的心境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那个所谓的‘傻子’，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且出乎意料的惊喜。 故此，他不得不上心。 姜灿目光扫视，沉声道：“近来我大商可以说是满目疮痍，而这些全都是拜诸位所赐，此等大逆不道者，必须严惩。” 此话一出，人人自危。 特别是那些参与姜勇谋逆一事的人，只感觉双腿发软，有些站立不稳。 本就忐忑的心，在此刻变得更加紧张，有种毛发倒竖的感觉。 没错！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姜灿很满意，随即画风一转，道：“在此之前，先宣布几件事。” 洪来喜会意，请出圣旨，朗声而念。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为建设更加强盛的大商，即日起废除女不能为官的法令，只要品行端正，有才之士，皆可为我大商所用，钦此！” 什么？ 这…怎么会这样！ 百官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脸上透着震惊。 自古到今，女子均是在家相夫教子，哪有让女人抛头露面，更别说入朝为官之事，这不仅有违礼法，更是违背天意。 如此违背天道之事，让人如何能够接受。 “洪总管，此事…” “嗯？” 大臣欲言又止。 姜灿目光凌厉，像是在提醒：你们的罪，还没有清算，悬在头上的刀，随时都有可能落下，若想活命，理应知趣。 大臣无奈，只得强忍心中不满。 就连姜毅，也是毫无反应，不知是真的无所谓，还是在隐忍。 “传陛下口谕！” 待大殿陷入安静之后，洪来喜继续道：“圣上龙体欠安，在陛下修养期间，就由太子代理朝政，一切事宜，均由太子处理。” 这是要禅位的征兆啊！ 在场所有人，想法一致，猜测相同。 如此迹象，有人高兴，也有人担忧，还有人不甘，但也无能为力，因为这是大势所趋，反对也没有用。 现如今，姜灿虽名义上仍是太子，但已然成为事实上的‘皇帝’。 即是皇帝，生杀一念。 第一件事勉强过关，姜灿趁热打铁，朗声道：“原禁军改名为御林军，由赵武担任统领一职，同时晋升袁重山为御林军副统领。” 赵武领命，袁重山跪谢。 而其他大臣，则无一人吭声，因为此事并未涉及到他们的利益。 紧接着，姜灿又道：“京都乃我大商的心脏，必须确保绝对安全，故而撤销原乾虎营并进行重组，唤名为青龙卫。” “至于将军一职，则由武映男担任。” 什么！ 大臣们后知后觉。 表面而言，以皇帝的口吻宣布废除旧令，实际上是太子的意思，显然是为让武映男统领京都守卫做准备。 现在看来，这一切早有预谋。 可那又怎样，当下太子势头正旺，一不小心，乌纱帽不保，没准还会丢掉性命。 一时间，大臣们都在寻找武映男的身影，可惜并未找到。 这是姜灿有意而为之。 他不知在哪里看到一句话，大概的意思是：矛盾当事人不在场，可降低冲突的概率。 所以对付这些老奸巨猾的人，必须得上一些手段。 姜灿扬了扬手中的人员明细，略显无奈：“诸位都清楚，谋逆乃死罪，但本宫也绝非嗜杀成性之人，可若是不惩处，上对不起陛下，下对不起百姓，故而本宫实在是有些为难。” 声音平和，话中带刀。 大臣不语，生怕伤己。 姜灿嘴角轻哼，又道：“为此，本宫想征询诸位的意见，是保官，还是保命…” “保命！” “殿下，臣等要命！” “殿下，臣等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贪念官职，只希望殿下开恩，饶过臣等一命！” 你一言，我一语。 全部都是一个腔调，那就是要命不要官。 对此，姜灿嘴角微掀：“当真？” “臣等句句属实！” “本宫可没有强迫尔等！” “臣等心甘情愿！” “好！” 姜灿脱口而出，脸上露出一种爱惜人才的表情：“既然尔等如此诚恳，本宫又怎会是那无情之人，那就官降三级，罚没一年俸禄，可愿？” “臣等愿意，多谢殿下！” 众臣跪地，感激涕零。 怎么也没有想到，不仅保住了性命，还能继续当官，结果超出预料，满意度顿时爆棚。 姜毅、洪来喜等人，均是一脸懵。 竟然就此揭过了？ 这还是那个太子吗？ 正在众人庆幸之际，一道道任命继续发出。 沈昱调任刑部尚书，陈廷安晋升为户部尚书， 而工部尚书，以及礼部尚书，分别由孟昔才与吴旭担任，两人均是由轩文阁挑选，然后安插在各部的人员。 由于两人表现突出，故而受到破格提拔。 待大臣们回过神时，姜灿已经快任命完毕：“调驻守西部的大将军武广义为兵部尚书，而礼部尚书则有轩文阁阁主夏青柔接任。” 什么！ 竟然让一个女人来统领吏部。 更何况，夏青柔与太子的关系谁人不知，此事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让天下人笑话。 “启禀殿下…” “不想要命了吗？” 没等大臣说完，姜灿抢先而语。 前者知趣，不再言语。 赵武理所当然，而沈昱以及洪来喜等人，面色极其精彩，这般手段堪称完美。 当真是好手段啊！ 姜毅在心中暗语，先给一颗糖，就此把那些大臣拿捏得死死的，然后再以此达到自己的目的，当真是一箭双雕，当世无双。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 时至此刻，终于完成了关键的一环，心里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 对于参与谋逆的大臣，姜灿没有处以极刑，不是宽容，也不是菩萨心肠，而是这些人并非主犯，多少有些受蛊惑，或者被逼迫的成分。 还有一点，他准备温水煮青蛙，要让这些人一步一步在锅里死去。 毕竟青蛙太多，若是逼得太紧，没准会把锅撑坏。 更重要的是，姜灿总觉得有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推波助澜，不仅隐藏得极深，而且破坏力极强，绝非姜勇等人可比。 在没有弄清楚之前，还需小心谨慎。 故此，慢慢来。 姜灿发誓，这些人，迟早会被一一清算。 第108章 更大阴谋 养心殿。 在听闻洪来喜汇报后，姜有国面露赞叹：“竟然如此轻易就解决，当真是让朕有些出乎意料啊！” “是啊陛下，太子之才，实属难得！” 洪来喜赞叹，一脸的崇拜，随后又有些遗憾：“不过太子竟然让夏青柔出任吏部尚书一职，确实让老奴都未曾想到，毕竟…” 话到此处，没有继续说。 让自己的老婆当吏部尚书，放眼整个天下，也确实只有他姜灿才能够做得出来。 “朕相信他有分寸！” 姜有国随口而语，一旦执念放下，一切都会变得畅通，思绪也更加开阔，少了一些无关紧要的烦恼。 这种轻松的感觉，姜有国很是喜欢。 此时的东宫，气氛有点怪异。 女的问，男的答。 “吏部尚书？” “嗯！” “您认真的吗？” “当然！” “为何？” “你有才！” “可臣妾是女人，怎么可能成为吏部尚书？” “你是我老婆，不得帮我分担一些呢！” 一女一男，一个惊诧，一个坦然。 夏青柔怎么也没有想到，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竟然成了大商国的吏部尚书，这也太离谱了。 姜灿理所当然。 在他看来，夏青柔被称为文学泰斗，学识没的说，能力也在线，故而任吏部尚书绰绰有余，且最为合适。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好处。 夏青柔可以轩文阁的影响力，不断为大商选拔和培养，以及输送更优质的人才。 “妹妹，你必定可以！” 范林娥举双手赞成，沈梦嫣亦是如此：“姐姐，妹妹支持你，朝廷的官员由你把关，殿下做起事来也会顺利很多。” “可是…” “好了！” 没等夏青柔说完，姜灿抢先而语：“我说过，我要打造一个不一样的大商，人人平等，男女均可为官，你是我老婆，就当是做个榜样吧！” 此话一出，几人微怔。 不知何时，眼前人也是这般的语气，可那个时候无人相信，顶多只是认为这是美好的期许，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变成了事实。 有此爱人，平生足矣。 “臣妾愿为殿下分忧！” “嗯，乖！” 夏青柔语气坚定，姜灿点头回应，随后在前者的额头处，印上一个深情的吻。 如此举动，夏青柔娇羞，另外两女羡慕，纷纷开口，一个不能少。 三日后。 武广义赶至东宫。 “臣，武广义，参见太子殿下！” “请起！” “谢殿下！” 姜灿示意对方落座，随口道：“西部驻军都安排好了吗？” “回殿下，按照您的指令，已让杨战接任大将军一职，此子无论是武功，还是治军都是佼佼者，必定不会辜负殿下的厚望！” 武广义声音肯定，甚是感激。 当初，太子曾许诺，武家不会有事。 如今，武家确实安然无恙，不仅自己升为兵部尚书，就连自己的女儿也成了青龙卫的将军。 如此惊天之举，天下绝无第二。 在两人交谈之际，各部尚书，齐约而来。 经过三日的摸排，各自对所属部门都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廓，于是相约前来东宫进行汇报。 “殿下！” 沈昱第一个开口：“经过臣初步排查，刑部积累很多无头案，另外臣还发现，刑部的人事复杂，总感觉有人在插手刑部事宜。” “礼部出现很多亏空，银子也不翼而飞。”吴旭道。 孟昔才紧随其后：“工部欠着各地工程款，但账上根本没有银子。” “殿下！” 夏青柔脸色不太好，忧心忡忡：“吏部问题较为严重，大多数人没有履历，要么是被莫名录用到各部，要么就是莫名升职，而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什么？” 姜灿问，其他人也好奇。 夏青柔神情凝重：“益公子！” “益公子？” 姜灿惊诧，众人难以置信。 夏青柔点头，继续道：“这些有问题的人，都是通过一个叫益公子的人介绍而来，至于到底是谁，无从得知。” “依臣妾推测，这个所谓的益公子，早已渗透到六部之中，如此下去，形势危险。” 不愧是文学泰斗，分析得很透彻。 一针见血，直戳要害。 “不管怎么说，这个益公子绝对心存不轨！” “无论如何，必需得把他安插在六部之人揪出来！” “可是我等没有名单，并不知晓具体是谁！” 你一言，我一语。 献言献策，但毫无头绪。 益公子？ 姜灿在心中暗念，到底会是谁，在他的印象中，并没有这个人，想必定是化名。 就在此时，武映男到。 “父亲，您怎么…” “正事要紧，待会再说！” 没等武映男说完，武广义立即开口打断。 见到女儿，后者很开心，但此时并非叙旧的时候。 感受着现场沉闷的气氛，武映男瞬间也反应过来，急切道：“殿下，原乾虎营的人有问题。” “何意？”姜灿不解。 “直觉！” 武映男脱口而出。 武广义立即呵斥，提醒武映男不能信口开河，然而后者就是拿不出证据，但她一口咬定，那些人必定有问题。 听完众人的述说，姜灿的脑子飞速转动。 姜勇谋逆之日，姜毅不早不晚，刚好等到前者处于劣势之时赶来，也是在那个时候，乾虎营的潘奕带头投降。 为何这么巧。 以当时的情况，若说是来救驾，有些牵强，如果说是在等着两败俱伤，然后坐收渔翁之利，倒是很合理。 益公子？ 姜毅！ 两者会是同一个人吗？ 可自始至终，姜毅表现出来的都是不争不抢，而且还一直在为自己说话，无论是筹集军饷，亦或是对付刘家。 这一切的一切，姜毅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若是他有不轨之心，打死都不敢相信。 此时此刻，姜灿莫名感受到一丝恐惧。 即便是对付刘家、姜勇等等，他都没有这般情绪，因为这些人都在明处，自己清楚对手是谁。 可这个所谓的益公子，却是连一点信息都没有。 更重要的是，被他安插在六部的人，到底有多少，又都是些什么级别，一旦这些人发难，后果不堪设想。 不仅威胁自身，还会动摇大商。 此事，还真是难啊！ 好不容易爬到现在，若是被打回原形，必将万劫不复。 不行！ 再难也不能退缩，再难也不能就此认输，再难也不能坐以待毙。 反击！ 对，必须将之找出来。 想到此处，姜灿目视众人，朗声道：“诸位，此事关系重大，各部必须通力合作，将隐藏在六部的人找出来，否则我等只有死路一条。” “遵命！” 众人齐呼，势必扭转不利的局面。 第109章 妖娆女人 很多时候，祸福相依。 经过姜勇那么一闹，各部的尚书都变成了自己的人，这让姜灿办起事来也方便很多。 但与之相对应的是，所面临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自东宫齐聚后，各部尚书又对所属部门进行了更深入的排查，同时也都呈来一份详细的奏章。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原来我大商，已经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看着案桌上的奏章，姜灿心里五味杂陈，自己确实获得了相应的权力，可权力越大，责任也就越大。 若是让大商毁在自己手中… 不对！ 姜灿总觉得这是个埋人的大坑，而且是很早就已经开始布局的阴谋。 难道这背后的一切，都是那个所谓的益公子在搞鬼？ 首先是安排自己的人进入六部，以此实现对六部的掌控，然后再悄无声息地把国家掏空，使得大商成为一个空壳。 随着时间推移，大商必将陷入困境。 无论是谁接手，都将无力挽回，不仅如此，还会让自己陷入舆论的漩涡，失去大臣乃至百姓的支持。 这个时候，时机正好。 隐藏于背后的人，刚好借着挽救国家，救百姓于水火的理由，名正言顺地夺取皇权。 高！ 当真是高得很！ 指不定那所谓的益公子，正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呢！ 不！ 绝对不能让你得逞！ 不仅如此，本宫还要把你揪出来，让你为此付出应有的代价。 姜灿心中怒吼，这场决斗，已经开始，而且必须获胜，绝对不能输。 因为自己输不起，所以除了赢，没有其他的选择。 心中有信心，但不能盲目。 就当前而言，必须优先处理好三件事。 所谓无钱寸步难行，故而首先必须解决经济危机，要让朝廷有钱可用，这也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基础。 其次，整顿官场，贪官必抓，闲人不养。 再有，把隐藏于六部的人，以及那个背后的益公子找出来，只有将这些毒瘤揪出来，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若是以上均办成，大商必定强盛。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关居正说是有要事禀报，您看是否…” “关居正？” 姜灿不明所以，似乎不认识这个人。 与此同时，赵武急忙解释道：“殿下，此人正是兴旺钱庄的掌柜，此时前来，想必是他口中的那位当家人出现了！” “噢！” 姜灿思索，略有好奇。 记得当初筹集军饷之时，自己写了一个赚钱的方法，只不过被掌柜拒绝，但掌柜有提到一个人，那就是兴旺钱庄的当家人。 如此说来，当家人出现，然后对合作产生了兴趣。 若是这般，倒也不错。 目前正需要发展经济，那就从这个兴旺钱庄开始吧！ 姜灿点头，影卫立即将关居正引到东宫。 结果所料不差，兴旺钱庄的那位当家人已经现身，而且对于姜灿提出的法子特别感兴趣，于是特意让关居正前来，邀请商谈合作事宜。 不过话又说回来。 这个所谓的当家人，谱摆得还挺大，竟然让堂堂监国太子亲自去拜访。 好在姜灿并不会太在意，只要能够解决问题，去一趟又何妨。 当前而言，整个皇宫的守卫，均由赵武的御林军负责，这倒是方便了许多，不用再像以前那般偷偷摸摸。 一声令下，无人敢言。 出入行踪，绝对保密。 一刻钟左右，豪华马车就已经到达兴旺钱庄，而姜灿等人，也在关居正的引领下，来到兴旺钱庄的超级贵宾室。 遗憾的是，空无一人。 如此一幕，赵武略带不悦：“关掌柜，太子亲自前来，已是给足兴旺钱庄面子，你可莫要不识抬举。” “岂敢岂敢！” 关居正连连行礼，直冒冷汗。 他也是一头雾水，先前明明已经说好，可是太子已经到来，为何自己的这位老板却是不见人影。 若是不小心惹怒了太子，就算自己有十个脑袋，那也不够砍啊！ “殿下…” “无碍！” 没等赵武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示意对方不用着急。 比自己还能摆谱的人，倒是让后者产生了兴趣，也想看看这个兴旺钱庄的老板，到底是何方神圣。 就在此时，屏风后方，音乐响起。 仔细一听，那是古琴的声音。 悠扬婉转，余音绕梁。 姜灿不由得夸赞起来：“真是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也能够弹得这么好，真是不多见…” “多谢太子殿下赞誉！” “女人？！” 关居正理所当然，而姜灿以及赵武两人，则是一脸的惊诧，怎么也没有想到，兴旺钱庄的背后老板，竟然是一个女人。 真是了不起！ 姜灿暗中竖起大拇指。 看来关居正说得不错，这确实是个眼界开阔，思想前卫的人。 此时此刻，姜灿已经在自己的脑子里，刻画着这位女当家人的模样。 从电视剧来看，在古代当老板的女人，大多都是身穿高叉旗袍，而且此人还会弹古琴，必定是个文雅大气的女人。 “民女柳明月，参见太子殿下！” 话音未落，佳人已现。 然。 对方的着装，完全是天差地别，与姜灿的刻画，根本不在一个线上。 妖娆妩媚，姿色绝佳。 红妆露脐，身柔无骨。 堂堂兴旺钱庄的老板，为何身上的布料还这么少，特别是那一对呼之欲出的双峰，更是让人欲罢不能。 “当真火辣！”姜灿脱口而出： 柳明月疑惑不解：“何为火辣？” “就是…很美！” “是嘛！” 姜灿随口而语，柳明月将信将疑。 紧接着，后者紧盯前者，目光上下打量，就像是要将之看穿。 更要命的是，柳明月越来越近，整个身子就差压在姜灿的身上，使得那一对呼之欲出的双峰，与后者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好软！ 姜灿无比享受，沉浸其中。 柳明月并无不适，不知是无心之举，还是有意为之。 她目光直视，语气有些玩味：“民女一直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比我还嚣张，不仅让女人为官，还直接封为吏部尚书。 “这等惊世骇俗的举动，天下无二。” 声音透着惊诧，更是带有赞誉。 想必姜灿的行为，对柳明月的冲击，着实不小。 “咳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有些念念不舍，道：“那个，柳老板，你，你的…压着我了！” 第110章 与女合作 嘁！ 都说大商太子风流，依我看也不像外界传得那么邪乎。 柳明月心中微叹，怎么有种失落的感觉。 唉！ 罢了！ 柳明月顺势而起，一个完美转身，身姿是那么的优美：“此次请太子殿下前来，是想与殿下洽谈合作事宜，不知殿下是否愿意？” “噢？” 姜灿若有所思，不慌不忙：“若是我所记不错，兴旺钱庄根本瞧不上我的方案，试问我又有什么能够打动柳老板的芳心呢？” 话音落下，关居正尴尬原地。 暂且不说他不能做主，就是那赚钱的方案，也太过玄乎，根本看不懂，何谈合作。 对此，柳明月妩媚一笑：“嗨，关掌柜哪里有那个胆，何况他根本看不懂殿下的东西，自然也就谈不上合作，但我和他们可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言语之间，姜灿的目光停留在那坚挺的双峰上。 柳明月嘴角微掀，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然后挺了挺胸脯：“太子殿下觉得呢？” “！！！” 姜灿无语。 无论是穿着，还是性格，这女人完全不像是生活于古代，倒像是现代的火辣御姐。 不过说来也对，能够看上自己的方案，定然非同一般。 很显然，这是个思想前卫的女人。 若非当前情况紧急，必定要与之好好讨教一番。 姜灿清了清嗓子，道：“还是谈合作的事吧！” “好！” 柳明月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想知道，殿下凭什么认为，此方案可行，依据是什么？” 简单直接，不愧是生意人。 姜灿心中暗赞，继续道：“是人都有贪小便宜，或者不劳而获的心理，而我的方案，只是把人们的这个欲望，无限放大。”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柳明月也听得明白，于是又道：“虽然我挺看好，但毕竟这是个新鲜玩意儿，关键还是得看效果，所以…” “我明白！”姜灿脱口而出。 女的洒脱直接，男的也不多言。 不过姜灿深知，柳明月看似洒脱不拘小节，但这样的人更注重收益，所以若想让后者信服，就必须得拿出实际的东西。 只有看得见摸得着，才更有说服力。 一番交谈后，姜灿先行离开。 而兴旺钱庄，则是在为明日的活动做准备。 翌日。 清晨。 兴旺钱庄，人头涌动。 所有人目不转睛，都在盯着一张布告。 “最低一两起步，存入两日可获得百分之二的利息，晌午之前存入有效，真的假的，还有这等好事？” “兴旺钱庄还能有假？” “我等试试不就知道了！” 你一言，我一语。 面露期待，直奔柜台。 第一个开头，就会有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第三日，天微亮。 没等钱庄开门，人们早已聚集于此。 放眼望去，有的来兑换银子，也有的来看真伪，更有人是来看热闹，各类人员夹杂在一起，把钱庄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此刻，等待就是煎熬，只希望快点开门。 终于。 兴旺钱庄开始营业，众人涌入，直奔柜台，争先恐后，迅速兑换。 “哇！是真的！” “就是，真是太赚钱了！” “不愧是兴旺钱庄，果然说到做到！” 从钱庄出来，人人面露兴奋。 天上掉馅饼的事，只要是个人，应该都比较高兴。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把钱存入钱庄两日，就可获得百分之二的利息。 如此好事，哪里寻找。 与此同时，钱庄伙计又贴出一张告示，迅速引来群众围观。 “最低五两起步，存入五天可获得百分之三的利息，晌午之前存入有效。” 字面意思大致相同，唯一不同的是，存入的基数以及时间，还有利息变了。 对于不少人而言。 他们关注的不是基数，也不是时间，而是利息，从百分之二提升至百分之三，这才是最具吸引力的地方。 “我存五两。” “我存十两。” “我存十五两。” “……” 人只要尝到了甜头，就会很容易沉浸其中，何况是不劳而获的事，又有几个人能够抵住诱惑。 故此。 再次参与的人，明显增加不少。 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 每一次的基数，时间、利息，都在发生变化。 到了后来，人们只关心利息，至于其他，无关紧要。 好事不出门，赚钱传千里。 兴旺钱庄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都的大街小巷，无论是个人还是家族，无论是商人还是官员，都在观望，跃跃欲试。 福康王府。 侍从疾步而来，对着中央位置弯腰行礼：“启禀殿下，最近两天京都出现了一件怪事。” “噢？” 姜毅兴致高涨，侍从快速道来。 “兴旺钱庄发出告示，只要把银子存入钱庄五天，便可获取百分之三的利息。” “不少人都赚了钱，利息也还在增加。” 侍从绘声绘色，主子听得好奇。 姜毅沉思片刻，吩咐道：“去，给本王盯着，随时来报。” 与此同时，无论是养心殿，还是其他达官贵人的府邸，都在议论不劳而获的事，也都派人细细打听，速速来报。 反观姜灿，忙于朝政，无暇顾及。 直到某日，有人来请，方才移步。 兴旺钱庄，超级贵宾室。 “我这都忙得焦头烂额了，殿下却是轻松得很啊！” 柳明月略微有些生气，说好是合作，可这家伙却连个人影都见不着，还真是轻松的理所当然。 “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由衷赞叹道：“主要是柳老板才华过人，我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何况形势大好，届时保证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盆满钵满？” 柳明月气不打一处来，音量颇高：“殿下可知钱庄赔付了多少吗？我都有些后悔听您的话了！” “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姜灿坦然。 柳明月无可奈何。 事到如今，只能一条道走到黑，否则她将血本无归。 就在此时，姜灿突然起身，缓缓靠近：“若是我帮助柳老板赚到了钱，柳老板可否告知，兴旺钱庄的大客户，都有些什么人？” “殿下何意？” “我想看看，大商最有钱的人是谁！” “殿下是在开玩笑？” “我知道此事有些为难，但…” “不可能！” 柳明月断然否决。 首先，此举有违自己的原则。 其次，这是客户的隐私，绝对不可能外露，若是让客户知晓，兴旺钱庄的信誉将不复存在，以后的生意也将难以维系。 被无情拒绝，姜灿早有预料。 但无论如何，此事必须达成。 如此神情，柳明月螓首微抬：“难道殿下还要用强？” 第111章 做你女人 话语轻松，但话里话外，另有深意。 想来也是，以兴旺钱庄的实力，定然不只是在大商开展业务，否则柳明月也不会时常不见踪影。 能够成为这兴旺钱庄的老板，想必柳明月无论是个人实力，还是身后的背景都极不简单。 当然。 姜灿倒不是惧怕对方的背景，而是还有很多事要与对方合作，既然兴旺钱庄业务广，没准还可以借机做一番大事。 故此。 霸王硬上弓，当然不可能。 “柳老板说笑了！” 姜灿哈哈一笑，语气和蔼可亲：“本宫乃堂堂监国太子，所思所想皆是国家繁荣，百姓安康，又怎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 声音诚恳，毫无虚言。 表情严肃，忧国忧民。 如此举动，柳明月微愣，若有所思：“殿下莫不是想以此查出有问题的人吧？” “！！！” 姜灿一滞，不可思议。 这女人也太过聪明，一猜就中，就像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与其洒脱不拘一格的性子，着实有些不符。 “殿下不必如此！” 柳明月随口而语，面色透着漠不关心：“保密，是我兴旺钱庄的做事准则，何况我对那些国家大事，钩心斗角等等，丝毫不感兴趣。” 话音落下，柳明月自顾自地喝着杯中茶。 完全没有把姜灿当成太子对待，更像是个可交的朋友。 如此之举，关居正暗自捏了一把汗。 他很想善意提醒，可自己的老板本就是无拘无束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钱庄的事，其他一律不关心。 庆幸的是，太子平易近人，不端架子。 若非如此，柳明月危矣。 其实，和这样的人打交道更加舒心，至少不会担心背地里捅刀子，而且这样的人一旦承诺，就会尽全力完成，绝不含糊。 简单可靠，朋友可交。 “你放心，我只是看看，什么都不做…” “不行！”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柳明月断然否决。 即便如此，姜灿当然不可能就此罢手，继续道：“那你倒是说说，需要怎样，你才能答应？” “除非你是老板！” 柳明月脱口而出。 姜灿没有说话，陷入沉思。 对此，柳明月面露疑惑，有些调侃的意味：“太子殿下，您不是认真的吧？” “一切皆有可能！” “噢？” 柳明月婉约一笑，倾国倾城：“那太子殿下不妨说说，您打算如何做呢？” “把你弄到手！” “咳咳咳！” 姜灿随口而语，柳明月差点把肺咳出来。 就连赵武，关居正两人，也都是一脸的尴尬，对于他们而言，这有些太过刺激。 感受到气氛诡异，姜灿急忙岔开话题：“若是我能帮你赚到银子，而且保证史无前例，柳老板可否考虑考虑？” 柳明月不语。 她略作思索，俏脸陡变，正色道：“帮我打败佟家，我就依了殿下！” “好！” 姜灿脱口而出，柳明月微怔：“殿下什么都不知道，就说好？” “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帮你打败佟家！” “！！！” 柳明月算是彻底拜服，怎么还有比自己更不要脸的人，即便是一国太子，也不能这般信口开河吧！ 无论如何，气势不能输。 柳明月挺了挺胸脯，道：“既然殿下如此有信心，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一言为定！” 语毕，姜灿起身，径直而出。 看着远去的背影，柳明月眸子微瞥，像是自言自语：“若是你真能为我打败佟家，即便成为你的女人，又有何妨！” …… 大央宫。 百官列队，恭敬肃立。 太子高坐，但并非龙椅，在其左右两边分别为赵武，以及常贵。 由于常贵表现突出，故而被姜灿启用，日常主要负责太子的琐碎事宜。 “今日叫诸位前来，是有一事需要尔等完成！” 姜灿目光扫视，继续道：“为强盛我大商，本宫决定，启用一批有才之士，为了更加公平公正，需要各部人员进行履历自述。” 话音落下，常贵立动。 顷刻之间，一张张表格迅速送达百官手中。 众臣不解，面面相觑，小心议论。 对此，姜灿毫不在意，自顾自道：“这是一张履历表格，每个人都必须按照上面提示填写，记住，必须真实可靠，若是弄虚作假，严惩不贷。” 哗啦！ 顷刻之间，不少人手上的表格掉落一地。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没有拿稳，但可以肯定的是，姜灿的这一招，让很多人心里发慌。 众臣一幕，怎能逃过姜灿的眼睛 但他没有言语，就静静地观察，他想要看看，到底都有些谁，会为此而感到心慌。 反观夏青柔，沈昱、武广义等人不受影响，心情大好。 通过履历自述，不仅可以筛选出可用之才，还可以排查出藏匿于六部的卧底，即便不能百分之百，但至少也可让这些人紧张起来。 一旦紧张，必有行动。 一旦行动，就一定会露出破绽。 一旦出现破绽，就是将之揪出的好时机。 此举，逆天！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姜灿，才能够想出这么奇异，且实用的办法。 百官最前方，姜毅面无表情，神情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像是一具毫无灵魂的躯体。 但在袖袍里，他手指微动。 动作很小，无人察觉。 姜灿有此一举，自然是从电视上学来的，所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在如此高压之下，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收获。 即便不如预期，但动一动死水，总会起涟漪。 就在此时，某位大臣率先开口：“殿下，臣等公务繁忙，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啊！” “殿下，臣等年迈，记忆有限，无法完成，还请殿下明察！” “臣等附议！” 第一个开口，第二个紧随，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 一时间，大殿变得嘈杂起来。 对此，姜灿不慌不忙，很坦然：“既然尔等时间有限，加上年纪又大，那就干脆辞官，回家好好休息…” “殿下，臣有时间！” “殿下，臣定可完成！” “臣等亦是！” 众臣急忙许诺，生怕乌纱帽不保。 老家伙！ 想跟我斗，你们还嫩了点！ 姜灿嘴角冷哼，随即道：“既如此，那就认真对待，请诸位记住，本宫说过，必须如实上报，倘若弄虚作假，本宫必定严惩。” “臣等遵命！” 众臣纷纷行礼，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由心而发。 紧接着，姜灿看向某个美人：“此事就交由吏部负责！” “臣妾…臣领命！” 夏青柔急忙改口，恭敬行礼。 那略显羞涩的举动，使得姜灿浴火突起，若非顾忌百官在此，定要大战当场。 第112章 官商勾结 养心殿。 看着御案上的奇异表格，姜有国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这些…都是太子想出来的？” “回禀陛下，确实是太子所为！” 洪来喜恭敬行礼，继续道：“依老奴之见，太子名义上为提拔有才之士，但实际上，恐怕也是为清除六部的暗瘤。” 姜有国没有言语。 他仔细打量，认真研究，从未见过如此新奇的玩意。 越看越喜欢。 良久，姜有国终于开口：“六部之乱，还有隐藏于背后的那只手，也该到了解决的时候，朕没有办成，或许…！”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看来在姜有国的内心深处，也存有难以言明的心境。 东宫。 銮金床上。 一男一女，一丝不挂。 “殿下，力道够吗？” “刚刚好！” 女人手法巧妙，男人身心舒畅，不时还传来一阵豪爽的叫喊声。 姜灿沉浸其中，不由得赞叹：“娘子，你这手法，比那些泰国按摩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殿下，何为泰国按摩？” 沈梦嫣不解，俏脸疑惑，甚是可爱。 “就是…” “殿下，沈大人到了！”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门外突然传来赵武的声音。 前者郁闷，这岳父大人也太不知趣，来得真不是时候，他不知道自己正在办正事嘛！ 关键的时刻，怎能被打扰。 “让他等会！”姜灿没好气道。 毕竟是自己的父亲，故而沈梦嫣有些于心不忍，但在姜灿面前，她也不会违背，于是乖乖地好生服侍着。 半个时辰过后。 书房。 沈昱先是递上一些物证，随即道：“启禀殿下，臣查阅了相关资料，发现齐川的伍家，与一桩杀人案有牵连。” “伍家？”姜灿不明。 沈昱迅速解释：“伍家乃是齐川的大家族，即便放在整个大商国，也是靠前的位置。” 噢！ 自古官商勾结，也不是不可能。 这是姜灿的本能反应。 在他看来，当官之人需要财阀势力的支持，而财阀家族也需要当官的开绿灯，双方一拍即合，各取所需，从而获取更大的利益。 可为此买单者，却是国家，乃至百姓。 寡头可恨，必须清除。 想到此，姜灿立道：“查，必须查清楚，不管任何势力，也不管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律法之上，还要留意与之有关联的人员。” “遵命！” 沈昱行礼，随之退去。 另一边。 京都某处庄园，名为福益园的地方。 外观来看，大气宁静，并无异常，内观而言，压抑无人，带有几分神秘。 特别是在大厅处，给人一种威严之感。 “益公子到！” 话音未落，一个黑衣着装，头戴面具的人已然出现。 “见过益公子！” 七人拱手，纷纷行礼。 由于各自都被特殊装扮着，故而看不清面容，所以谁也不认识谁。 被唤为益公子的人点头示意，随即道：“近来风声紧，尔等做好分内之事，无需再到此处，今后的联络，则有七号负责。” “是！” 众人恭敬，纷纷行礼。 紧接着，益公子又道：“太子让写的履历，尔等都准备好了吗？” “益公子放心，绝无纰漏！” “好！” 听得出来，益公子很高兴：“只要尔等尽心尽力，不仅自身完好无损，就连背后的家族，也会安然无恙，否则…” “我等誓死效忠益公子！” 众人跪地，立表决心。 益公子点头，然后道：“七号留下，其他人回去吧！” “是！” 六人已退，只剩七号。 益公子依旧神秘，道：“秦继远，本公子看中你才华，才将你收入门下，如今又让你担负如此重任，希望你不要辜负本公子的期望，否则你知道后果。” “请益公子放心，属下定不负您的期望。” 言语之间，秦继远已经把面罩拿下，整个容貌展露无遗。 没错！ 他就是原轩文阁的人，也就是被姜灿淘汰的人。 机缘巧合，投入福益园，从小兵做起，一步一步，成为如今的话事人。 能够被赏识，想必也是有其独到之处。 “最好是这样！” 语毕，益公子消失不见。 秦继远转身，面色阴冷：“轩文阁吗？我定要证明给你们看，让你们知道，失去我秦继远，是尔等的损失。” …… 武广义行色匆匆，一刻不停，直奔东宫。 他一到太子书房，便迅速呈上一本账册，道：“殿下，臣怀疑有人囤养私兵。” “怎么说？” 姜灿不解，但感觉事情很严重。 对此，武广义解释道：“按照账本里所记，西部驻军是按十万人头派发军饷，可臣再清楚不过，西部驻军根本就没有十万人，故而臣猜测有人暗地里囤养私兵。” “为何你一口咬定是有人囤养私兵，而不是以此谋取私利？” 姜灿不解。 放眼整个军营乃至官场，故意虚报人头，以此捞取好处的人不在少数。 对于姜灿的疑惑，武广义指向账本某处，道：“殿下请看，这里的战甲，兵器等军用物资，全都有据可查。” “若只是为捞取私利，那没必要多此一举。” “故此，臣推测，有人囤养私兵！” 顺着手指的方向，姜灿逐一查阅，仔细分析。 确实蹊跷！ 看来此事并非表面那般简单啊！ 难道也是那所谓的益公子所为？ 不仅掌控六部，还在私下里囤养自己的军队，这个所谓的益公子，远非姜勇可比。 对了！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乾虎营表面上是受制于姜勇，可实际上却并不完全听令于姜勇。 如此说来，姜勇一事，并非表面那般简单，更像是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此事得抓紧，时间越久，对自己越不利。 看来抽调武广义任兵部尚书，是明智之举，果然只有行家才会发现其中的猫腻，毕竟连沈昱那样精明的人，都未曾发现。 专人专事，此话在理。 想到此，姜灿道：“继续查，同时注意保密！” “是！” 武广义领命，随即退去。 这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接踵而来，都是极其要命。 虽然坐拥大权，可姜灿却有一种心神不宁之感，怎么也轻松不起来。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殿下，柳老板求见！” “噢！她来作甚，难道这么快就想通了吗？” 姜灿自言自语，接着便让影卫将之领来。 第113章 偷梁换柱 东宫。 大殿。 两男三女，气氛有点诡异。 主位上，姜灿只感觉头大，身边的赵武则事不关己，主要还是在三个女人的身上。 六目相对，各有意味。 自柳明月到来，沈梦嫣以及范林娥就一直在盯着。 只因前者的穿着太过暴露，实在是让两人放心不下。 范林娥相对好些，可沈梦嫣就没那么淡定了。 反观柳明月，她也被沈梦嫣以及范林娥的美所吸引，一个仙姿玉貌，一个风韵犹存，可以说是两种不同的美。 传言太子风流，果然不假。 咳咳！ 姜灿微咳，希望能够打破这该死的尴尬氛围：“那个，柳老板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呢？” 太子发声，三女回神。 柳明月也迅速恢复如常，满脑子都是钱庄的事：“殿下，按照您的意思，活动已经到了第五轮，再这么下去，我不得赔死啊！” 以柳明月的说法，当下参与的人数空前。 照这个势头，钱庄早晚得关门。 对此，姜灿不慌不忙，反而兴致高涨：“此次何时兑换？” “就在明日！”柳明月道。 看来是时候了！ 姜灿嘴角微掀，道：“柳老板，有劳亲自跑一趟，不过当前你得回去，同时让钱庄的伙计放出消息，就说明日是最后一轮，错过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嗯？” 柳明月不解，本想问个明白，却被姜灿开口催促，并告知明日自己会亲自到场。 前者无奈，只得打道回府。 当柳明月转身的那一刹那，夏青柔刚好进来。 四目相对，各有意味。 两女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一个火辣妖娆，而另一个则是婉约柔情，两人在一起，正好是两种美的不同展现。 没有言语，各自欣赏。 柳明月赞叹，随即离开。 夏青柔不解，面露疑惑。 与此同时，沈梦嫣缓缓靠近，意味深长：“殿下，您何时结交到如此漂亮的女老板，臣妾怎么从未听过呢？” “这个…就是一起合作赚点钱。”姜灿若无其事。 “是嘛！” 沈梦嫣螓首微抬，显然是不相信。 不仅如此，另外两人也是一样的表情。 姜灿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急忙转移话题：“那个…是不是吏部又有新发现了？” “嗯！” 夏青柔点头。 一谈到工作，她便来了兴致，早已忘记先前的事，而沈梦嫣以及范林娥则知趣地退了出去。 夏青柔迅速取出一堆表格。 这些表格，正是各部人员所填，而且一个都不少，同时还进行了归类。 想必在这过程中，夏青柔做了不少工作。 “殿下请看！” 夏青柔手指几份表格，介绍道：“经过吏部仔细核查，发现十五份履历有问题，其中又有六份最为严重。” 从表格上面的内容来看，所存在的问题确实很大。 确切地说，上面压根就没写几个字。 姜灿若有所思：“难道是隐藏于各部的那六个人？” “不可能！” 夏青柔脱口而出，完全出于本能。 看着对方那坚定的眼神，姜灿更加不解，疑惑道：“既然这六份的问题最严重，那为何又不是他们呢？” 对此，夏青柔细细道来。 当吏部发现有问题的履历后，夏青柔就进行深入仔细的核查，同时还派出可靠之人前往当事人的家乡。 经过走访发现，这六人都是参加科考被选中。 为确保准确无误，吏部的人还调查了几人曾经任职的地方，全都有据可查。 综上所述，六人没有问题。 “殿下，再请看！” 言语之间，夏青柔又拿出一份完美的履历。 姜灿仔细查阅，越看到最后，眼睛瞪得越大：“这上面写的内容，怎么和你先前提到的那个人，如此相似？” 不！ 不是相似！ 而是完全一致！ 夏青柔点头道：“殿下，您说对了！” “什么？” 姜灿目瞪口呆，难以置信：“难道这两人的履历对调了？” “更像是交易！” 夏青柔继续道：“根据吏部调查，这几个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寒门出才子。” 话到此处，情况已明。 一个为隐藏自己，另一个为银子，两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于是才造就这份虚假的履历。 “臣参见殿下！” 话音未落，沈昱已至：“殿下，臣已查实，涉嫌杀人者确实来自齐川伍家，名为伍苋箐。” “！！！” 姜灿以及夏青柔，两人同一个表情。 怎么那么熟悉！ 几乎同一时间，两人同时看上一份履历。 不对啊！ 这上面的人叫伍箐。 难道不是一个人？ 针对两人的奇异反应，沈昱没有询问，而是顺势看向案桌上的履历表，脸色陡变：“实在是太像了，可这名字…” “你确定那人叫伍苋箐？” 没等沈昱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 前者思索一番，语气肯定：“臣派人走访了被害者的家人，他们非常肯定，凶手确实就叫伍苋箐，绝对没有错。” “难道改名字了？” 夏青柔脱口而出。 一语点醒梦中人，姜灿喜笑颜开，不吝夸赞：“好老婆，你真是太聪明了！” “殿下…” 夏青柔娇羞，但心里美滋滋。 沈昱略作轻咳，佯装没听到。 改名！ 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如此说来，这隐藏于六部中的人，全部都改了名字，而且也全部都在用他人的履历。 好一招偷梁换柱，当真是玩得溜。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另外五人虽然有用别人的履历，但并非同一个人，可能是多个人拼凑而来，所以很难发现。 至于这个伍苋箐。 他之所以会完全套用别人的履历，是因为自己犯有命案，所以心里紧张，故而希望履历完整。 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越想隐藏自己，反而就越容易暴露。 “殿下，是否立即将此人抓…” “暂时不用！” 没等沈昱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暗瘤不只伍苋箐一人，必须把这些人全部都掌握之后才能行动，务必做到出手即一锅端，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臣领命！” 沈昱拱手，并许诺会继续核查。 夏青柔亦是如此，当场表明，会继续排查其他可疑之人。 经过一番交谈后，两人正准备离去。 “等等！” 姜灿示意两人落座，于是看向身旁之人：“你让影卫通知其他几个尚书，立即来东宫一趟，大家互通有无，方能事半功倍。” “是！” 赵武领命，立即安排。 第114章 五女斗艳 今日。 正是兴旺钱庄最为关键的时刻，所以姜灿需要亲自前往坐镇，以防计划跑偏。 影卫也清楚，故而早已将马车备好。 表面而言，一切如常。 姜灿也和往常一样，自顾自地步入马车。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你们这是…” 姜灿顿时呆住。 只因马车内坐着四位佳人，她们风格各异，分别为仙姿玉貌，婉约柔情，英姿飒爽，风韵犹存。 风格不同，美貌依旧。 姜灿佯装镇定：“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自然是服侍殿下！” 沈梦嫣理所当然，俏脸透着小得意。 与此同时，武映男伸出玉手，顺势一拽，直接把姜灿拉到主位上，随即朗声道：“赵统领，我们走吧！” 毕竟是身处军营，行事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相对而言，夏青柔以及范林娥，两人略显羞涩。 其实，两人本不想来，但架不住沈梦嫣和武映男的软磨硬泡，于是只得同意。 “对了，青龙卫…” “殿下放心，青龙卫已步入正轨，如今常宇被提拔为参将，一心都扑在整顿和训练上，臣妾反倒是轻松了不少！” 武映男深知其意，于是主动回应。 紧接着，夏青柔也主动道来：“吏部事宜臣妾已安排妥当，另外，臣妾还启用了一批轩文阁的人，故而吏部事宜，运转如常。” “不错！” 姜灿点头，满是赞誉。 是谁说女不如男，本宫撕烂他的嘴。 “咦，不是说要服侍…” “姐妹们，上手吧！” 姜灿开口，四美同上。 这般待遇，不要太爽。 …… 兴旺钱庄，超级贵宾室。 柳明月左右踱步，心神不宁：“这家伙怎么还不来，不会是在诓骗我吧！” “关掌柜，再去探！” “是！” 关居正领命，迅速退去。 柳明月坐立不安，随手端起杯中茶，猛然灌入。 咳咳咳！ 喝得过猛，直接呛到。 就在此时，姜灿已至，略显调侃：“柳老板，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哦！” “你终于来…”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只因在姜灿身后，还跟着四位靓丽佳人。 柳明月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火辣的性子展露无遗：“太子殿下，您这是来帮忙，还是来炫耀后宫的呢？” “殿下，您坐！” “殿下，您喝茶！” 没等姜灿言语，武映男以及沈梦嫣率先开口，两人很是自来熟，一点也不显生。 夏青柔以及范林娥，两人虽有些拘谨，但也迅速靠近，相伴左右。 如此一幕，甚是滑稽。 赵武置若罔闻，关居正不知所措。 身为当事人，姜灿则是一脸懵，什么服侍自己，显然是来宣示主权啊！ 女人心，海底针。 果然是不能以常理而论。 同为女人，柳明月怎会不知。 以她那火辣的性格，自然不甘被比下去，于是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妖娆无比：“太子殿下，您说过要让奴家做您的女人，奴家可是一直在等着您呢！” 咳咳咳！ 姜灿没能忍住，直接喷了一地。 反观沈梦嫣，武映男，夏青柔，范林娥，四人表情一致，目光一同投向某人，有种要吃人骨头的感觉。 姜灿只感觉后背发凉。 如此下去，情况不妙。 姜灿清了清嗓子，道：“那个，我们还是谈谈钱庄的事吧！” “呀！” 柳明月恍然，差点把正事忘记，急切道：“兑换已经快要结束，殿下赶紧说说您的办法，否则我兴旺钱庄可就要关门大吉了！” 谈到钱庄，柳明月陡变。 即便是沈梦嫣等人，也知事情轻重，故而并未打扰，但身子紧贴姜灿，一刻也未曾离开。 事关钱庄，柳明月置若罔闻，而是追问解救之法。 姜灿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此次的规则有变，在告示里加上一条，参加活动者，可成为兴旺钱庄的会员。” “钱庄会员，不仅是身份的象征，还可以获得特殊待遇。” 姜灿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 在场众人，惊诧不解。 柳明月美眸微瞥，疑惑满满，“何为会员？” “就是身份的象征！” 姜灿脱口而出，继续道：“只要成为会员，若是在钱庄办理业务，不用排队即可优先处理，同时还能获取其他利益。” “是何利益？” “具体为何，根据实际情而定…” 姜灿本想解释得更详细，但转念一想，时间不多，于是催促道：“先别管这些，赶紧去贴告示，按照我先前所说，一个字都不能错。” 柳明月也不再追问，立即让关居正亲自去办。 钱庄大厅，人头涌动。 关居正亲自上阵，把一张告示贴在钱庄最显眼的位置。 “一百两起步，利息百分之二十，存期为一年，戌时之前存入有效，此次参与，可直接成为钱庄会员…” 百分之二十？ 这得多少银子啊！ 果不其然，大多数人的关注点，都在利息上。 “何为会员？” “会员有何用？” 对于众人的疑问，关居正亲自解释，而且说得很到位。 就连姜灿，也都暗自赞叹：能够成为掌柜，确实不赖，这三寸不烂之舌，当真不是盖的。 超级贵宾室。 姜灿目光瞥向那个身着暴露的女人，意味深长：“你…不来看看？” “不看！” 柳明月佯装镇定，自顾自的喝着杯中茶。 就连沈梦嫣等四女，均是一脸紧张，因为她们也从未见过如此之举，心中难免生疑，但既然是太子所想，定然不会错。 表面平静，心里紧张。 柳明月还是没能忍住，然后也加入到观摩的队伍中。 众人俯瞰人群，目不转睛的盯着。 时间过去，毫无进展。 “不会这么倒霉吧！” 柳明月无比凝重，心里在祈祷，希望奇迹能够出现，不要让自己赔得太惨。 某一刻。 某个身着华丽的男人，在钱庄门前左右踱步，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终于。 转身。 直奔钱庄柜台。 “耶！” 柳明月玉拳紧握，差点喊出声来。 第一个存入，第二个紧随，然后就是连绵不断。 有人是特意装扮，生怕被别人认出。 成果不错，姜灿打趣道：“柳老板的心情是否好些？” “得了吧！” 柳明月微微一瞪，心里也犯嘀咕，毕竟存入越多，赔付的利息也就越高。 对方的心思，姜灿怎会不知：“如今你钱庄银两充足，不仅可以转借他人，也可拿去做别的项目，这其中的利息，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柳明月不语。 身为钱庄老板，她自然知晓钱生钱的道理。 姜灿也不理会，继续道：“经过此事，兴旺钱庄的影响力更上一层楼，今后找你合作的人也会源源不断。” “我这么劳心劳肺，把你的策划费和广告费都免了，你不应该表示表示呢？” 第115章 打草惊蛇 姜灿理所当然，众人不知其意。 “何为策划？何为广告？” 柳明月神情疑惑，脑子里满是问号。 就连亲密无间的沈梦嫣、夏青柔、武映男、范林娥、赵武五人全都是一脸的不解。 因为他们也是第一次听说，故而也想问个为什么。 对此，姜灿思索片刻，希望尽可能地让自己解释清楚：“简单来说，就是信誉更好，知道的人也更多，对钱庄的发展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原来是这样！ 几人点头，表示赞许。 “那殿下需要奴家如何报答呢？” 言语之间，柳明月扯了扯胸间本就不多的布料，使得那坚挺的双峰即将破封而出，让人忍不住想要把玩。 如此举动，四女警觉。 不经意间，各自都挺了挺自己的双峰。 特别是武映男，她跨前一步，身子挡在柳明月面前，女将军的霸气展露无遗：“柳老板，我看你还是省省吧！” 与此同时，另外三女紧贴姜灿，希望能够把他的注意力引开。 情况不妙，必须避险。 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道：“柳老板，我要求不高，只要让我看看钱庄的大客户…或者说近来比较异常的储户即可。” 异常？ 关居正轻抚下巴，若有所思。 有戏！ 没等柳明月开口，姜灿急忙追问：“关掌柜可有发现？” “倒是有一个…” “关居正！” 关居正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柳明月打断。 结果证明，后者对储户的信息，确实很有原则，否则也不会把兴旺钱庄做得这般强。 即便如此，绝不退缩。 毕竟姜灿也非善茬，何况到手的肉，怎能让其飞走。 “要不这样！” 略作思索，姜灿道：“我只要知道，此人到底有何不同寻常，这应该不算违背钱庄的原则吧？” “不行！” 柳明月断然否决。 “！！！” 姜灿忍不住想要爆粗口，终究还是忍住，但就此罢手也绝无可能，于是脸色陡变：“柳老板，我能够让你赚钱，自然也能够让你赔钱，甚至关门，你信不信？” “殿下这是威胁？” “我只想知道那人有何不同！” “你…” 姜灿严肃，柳明月不得不认真对待。 当然，后者惧怕的不是前者的身份，而是与之对应的手段。 放眼整个天下，除了佟家的…自认为在赚钱方面无人可及，可眼前的人竟然能够想出如此奇妙的方法，就连自己也自愧不如。 若是真把对方惹急，没准还真能给钱庄带来麻烦。 若是如此，还谈什么打败佟家。 唉！ 柳明月无奈一叹，只得妥协。 获得首肯，关居正娓娓道来。 据关居正交代，就在数月前，有位客户引起了他的注意，只因开户之人不仅包裹严实，而且一人同开六个账户。 如此之举，甚是奇异。 严格来说，不予以办理，可人家证件齐全，且存入的银子数额庞大。 有银子赚，钱庄自然不会拒绝，于是并未过多询问。 “一个人？开六个账户？” “没错！” 众人心存疑虑，关居正异常肯定。 紧接着，关居正又道：“更让人费解的是，在此之前，那六人已经有各自的账户，而且所存数额也不小。” “那先前的账户有注销吗？” “没有！” “那个人叫什么？” “秦继远！” 一问一答，简单直接。 待关居正反应过来时，为时已晚。 即便是柳明月，也无能为力：“太子殿下，您这可不符合规矩…喂，怎么走了？” 姜灿不语，径直而出。 沈梦嫣、夏青柔，武映男，范林娥，还有赵武，五人紧随其后，迅速奔向马车，只留下柳明月在那直跺脚。 马车内。 姜灿看向某女，正色道：“你继续留意潘奕等人，还有，排查进出京都的可疑人员，一旦发现军人，或者军用物资等，立即抓捕。” “殿下放心，臣妾定不会让京都出乱子！”武映男语气肯定。 紧接着，姜灿又看向夏青柔。 没等前者开口，后者立即道：“臣妾必定加紧排查，尽快找出那另外五人。” “嗯！” 姜灿点头应允，随后朗声道：“赵武，让影卫留意，看能否查出秦继远的踪迹。” “是！” 赵武领命，扬鞭疾驰。 同样的马车，同样的人员，但与来时的气氛，天差地别。 秦继远！ 对于姜灿和夏青柔而言，这个名字太熟悉不过。 若所料不差，秦继远代开的六个账户，应该就是隐藏于六部的暗瘤所有，他们之间到底是何关系。 还有，以秦继远高傲的性格，又有谁能够让他甘心追随。 是否与那所谓的益公子有关，这一切的一切，都必须尽快查清楚，然后将之一一清除，以绝后患。 不过很遗憾。 在接下来的几日，影卫并未发现秦继远的踪影。 不仅如此，就连夏青柔、沈昱等人也都毫无进展。 一时间，各部都进入到了死胡同。 照此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看来得换个策略，那就打草惊蛇吧！ 某日。 大央宫。 姜灿扫视百官，朗声道：“各部填写的履历，本宫都已查阅，对于兢兢业业，屡建奇功者，本宫必将重用，不过对于那些弄虚作假者…” 话到此处，大殿陡静。 气氛紧张，人人自危。 姜灿扫视众臣，又道：“对于那些通过特殊手段进入六部的人，本宫已经知悉，之所以没有公布，是想给诸位一个坦白的机会。” 此话一出，全场骚动。 有人站立未稳，差点摔倒，好在反应及时，没有被人察觉。 姜毅脸上的肌肉微动，但依旧是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 殿下当真查出来了？ 不应该啊！ 夏青柔，沈昱，武广义，陈廷安，孟昔才，吴旭，乃至赵武，都是同样的表情。 调查的结果，他们最清楚不过，并未有进展。 可太子的话… 不明白！ 就在此时，姜灿突然又道：“坦白从宽，隐瞒从严，倘若在三日内主动找吏部说清楚，本宫可以网开一面，若是心存侥幸，严重者直接处斩！” 轰！ 不少人的脸色难看至极，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即便是退朝后，紧张感也未曾消失。 至于夏青柔等人，直接被叫到了东宫。 没等几人发问，姜灿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各部立即安排人手，特别要留意近几日有异动的人员。” “赵武，立即安排人蹲守，务必把秦继远挖出来！” 一道道指令，干脆利落。 时至此刻，夏青柔等人终于明白，于是也没有多问，迅速回去部署。 就在此时，风韵美人，莲步而来。 “殿下！” 第116章 女人滋补 本来还有些乏，可一见到范林娥，姜灿立即变得精神起来。 对于后者而言，滋补汤索然无味。 因为只有女人，才是最好的营养。 “殿…唔…” 范林娥面红耳赤，她本来是给姜灿送汤，没想到最后送的却是自己：“殿下，一会梦嫣妹妹该来了！” “来了才正好呢！” 姜灿面露得意，动口又动手。 攻势极其刁钻，范林娥很快败下阵来。 此时此刻，她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于是任由姜灿摆弄，享受其中。 顷刻之间，迷离的娇喊声，传遍整个大殿。 …… 养心殿。 姜有国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太子已经查出来了？” “今日早朝时，太子亲口所说，而且限期三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不过具体事由，老奴并不清楚！”洪来喜如是而说。 竟然办成了？ 这才过去多久！ 姜有国面色存疑，但又有些期待，或许真的会出现奇迹。 与此同时。 福康王府，某处凉亭。 一男一女，相对而坐，喝着热茶，吃着点心，好不惬意。 姜毅放下茶杯，若有似无，道：“近来可还顺利？” “殿下放心，妾已安排妥当！” “不可大意！” “妾明白！” 话到此处，宫装女人玉手一顿，似有不悦：“确有一人，让妾头疼，不过请殿下放心，妾已有良策，不会影响大局。” “那就好！”姜毅随口而语。 两人的谈话很简短，从表面而言，没有实质性的内容，但具体所指，恐怕也只有两人方可明白。 深夜。 人们已然入睡，街上也变得安静起来，以至于有个什么响动，很容易就会被人察觉。 此时此刻。 某个人头探出，东张西望，小心翼翼。 在确认无人后，迅速而出，直奔某处小院。 咚咚咚！ 连着敲了三次，院门方才打开。 没有言语，直奔内院。 某处隐秘之地，黑影对着旁边的伙伴小声说道：“我们需要跟进去吗？” “继续监视，切勿打草惊蛇！” 约莫一刻钟过后，小院再次传来脚步声。 不过奇怪的是。 并未瞧见先前进入的人，而是看到几人手拿铁锹，开始刨土。 速度很快。 一刻钟不到，大坑已然挖好。 紧接着，只见几人将一个麻袋丢进深坑，然后又迅速把大坑填满。 经过一番精心处理后，小院又恢复如初，完全看不出来有被动过的痕迹。 “这是…” 隐秘之处，黑影眼睛瞪大：“杀人灭口？” “嘘！” 若非另外一个黑影将其嘴巴蒙住，指不定就会被院内的人发现。 当两个黑影回过神时，院内早已变得安静起来，连个人影都没有瞧见。 “你在此地盯着，我去禀报统领大人！” 语毕，黑影消失。 翌日。 东宫。 “殿下，已经核实，昨夜被不明人员灭口者，正是伍苋箐。” “殿下，隐藏于工部的人，已经确定。” “礼部亦是！” “……” 一时间，六部暗瘤全部显现，这让姜灿等人喜笑颜开。 “很好！” 成果不错，姜灿很高兴。 夏青柔等人也是笑逐颜开，都在暗自赞叹太子大才。 一招打草惊蛇，轻松打开切入口。 如此一来，不仅把隐藏于六部的暗瘤全部找出，而且还顺势查到了对方藏匿的窝点。 一箭双雕，收获颇丰。 “此事还没完！” 姜灿看向众人，继续道：“伍苋箐被灭口，势必会引起其他五人反弹，各部需要时刻保持警惕，同时留意小院的情况，只要秦继远出现，立即抓捕！” “是！” 众人领命，同时退去。 另一边，福益园。 益公子端坐主位，由于面具遮挡，故而看不清其表情。 但从举动来看，明显心有怒火。 “好你个秦继远，竟然将伍苋箐灭口？” “伍苋箐已经暴露，属下是为公子分忧！” “放肆！你以为刑部那些人都是傻子吗？” 益公子怒火中烧，他本来已经想好万全之策，但被秦继远这么一闹，事情变得更加难以预料，没准还会因此而影响大局。 越想越怒，必须严惩。 “来人！” “在！” “把他的手给本公子废了！” “是！” 黑影闪现，气场十足。 秦继远惊恐，跪地求饶：“益公子，属下是为您…啊！” 随着惨叫声响起，左臂已经搬家，顿时血染当场。 益公子起身，声音异常冰冷：“记住，你的命是本公子的，若还有下次，那就不只是断臂这么简单了！” 话音未落，人已消失。 秦继远强忍剧痛，尽可能不让自己晕过去：“轩文阁，夏青柔，我所遭遇的这一切，定要尔等加倍偿还。” 极端之人，自认无错。 因为在他们眼里，错的是别人，而秦继远就是这一类人。 如此心境，只会把他引向极端，下场自然不会太好。 但随之而来的，也会让别人跟着遭殃。 东宫。 赵武来报：“殿下，据兴旺钱庄传来的消息，那几个奇异的账户，突然发生异动。” “噢？” 姜灿若有所思，赵武继续道来。 根据钱庄提供的消息，今日突然有人到钱庄提取银子，而且是全部取出，一文不留。 由于来人特殊装扮，故而并不清楚到底是谁。 “难道是要跑路？” 这是姜灿的本能反应。 若非有猫腻，绝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手，毕竟当前情况特殊期，冒险行动，只会让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 如此举动，极不明智。 想到此，姜灿立道：“盯住那个小院，若发现秦继远，及时来报。” 以当前的情况而言，秦继远必定脱不了干系。 只要将其抓获，一切便可真相大白。 “殿下，殿下…” 影卫急速而来，声音急促，神情慌张。 “何事？” “轩文阁出事了！” “什么！” 顾不上其他，姜灿夺门而出。 一路上，焦急万分。 虽说夏青柔已经搬离，但轩文阁毕竟是她的立身之处，何况那里还有不少能人之士，将来也会成为大商可用之才。 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轩文阁早已超出它本来的价值。 只希望还有挽回的余地。 遗憾的是，事与愿违。 当姜灿等人来到城东时，轩文阁早已不复存在，留下的只是一片废墟，而且还有人员伤亡。 “是谁！” 姜灿怒吼，青筋尽显。 第117章 功亏一篑 轩文阁被毁，损失极其惨重。 初步勘察来看，有八人死亡，十六人受伤，大多都是轩文阁的人，就连栾小妹也没能幸免。 “殿下！” 话音未落，夏青柔焦急而来，当她看见栾小妹的遗体时，身子顿时发软。 若非姜灿及时搀扶，定然会摔倒在地。 “小妹！” 夏青柔泣不成声：“是姐姐害了你！” 当初，夏青柔为躲避家族追查，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她遇到了无父无母的栾小妹。 自那以后，两人一同生活，相依为命。 栾小妹虽然年小，但聪明伶俐，心智超出同龄人。 也正是因为此，夏青柔才将栾小妹留下，以便照看轩文阁的事宜，同时还可成为自己与轩文阁成员的纽带。 然而，如今却阴阳相隔。 “殿下！” 赵武来报：“经过属下勘察，凶手用的是火药，而且如此大量的火药，必定不是一般人所能够办到。” 当然不是一般人。 若是一般人，他敢对轩文阁出手吗？ 姜灿怒火中烧，杀意尽显：“立即展开调查，今日之内，我必须看到结果。” “是！” 赵武领命，立即着手。 事已至此，伤心无用，只能尽量弥补，同时找出凶手，让其付出应有的代价。 姜灿让夏青柔联系伤亡者的家属，嘱咐给予最大的帮助，随后便返回了东宫，并要求六部同时协作，务必将凶手找出。 明知自己与轩文阁的关系，却还要肆无忌惮的出手。 这是在挑衅。 既然如此，那就得做好死的准备。 养心殿。 当姜有国听到禀报后，面露震惊，难以置信。 他拍案而起，怒斥：“轩文阁在我大商的地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竟然如此明目张胆，这明显是在挑衅皇威，不可饶恕！” “太子已派出人手，想必很快就能将凶手缉拿。” 洪来喜拱手禀报，把希望寄托在了姜灿的身上。 姜有国也相信，自己的这个儿子，定不会让人失望。 福康王府。 啪！ 茶杯掉地，姜毅脸色难看：“你说什么？轩文阁被毁了？” “探子回报，轩文阁已经不复存在…” “岂有此理！” 姜毅声音冰冷，拳头咔咔作响。 仆人百思不得其解，疑惑而语：“殿下，轩文阁被毁，对太子的势力必定是个沉重的打击，如此一来就可以…” “你懂个屁！” 姜毅怒吼，蹭的一下从座椅上立起来。 如此一幕，仆人惊恐。 一直以来，他从未看到自己的主子如今日一般，更没有看到自己的主子如此动怒，故而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去，把王妃叫来！” “是！” 姜毅左右踱步，仆人迅速退去。 不一会，谢岚羽已到：“参见殿…” “轩文阁是你所为？” “啊！” “除了你，还有谁敢对轩文阁动手？” “妾不明！” 姜毅步步紧逼，威势急升，谢岚羽面色疑惑，心中有一万个不解。 但后者不敢问，因为她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此时此刻。 谢岚羽略有惊恐，因为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自己男人如此模样，有种要将人撕碎的压迫感。 “查！” “是！” 姜毅下令，谢岚羽必从。 后者虽然不知其意，但并未多问，因为她深知前者的秉性，所以更知晓何时进退。 另一边。 影卫已经从黑市上找到火药的卖家，同时也根据各方口供和线索，找到了购买火药的人。 即便如此，并未找到真正的凶手。 因为购买火药的只是一个瘸子，根本没有炸毁轩文阁的能力和动机，所以很明显，他也只是个中间商。 但影卫并未放弃，继续仔细调查，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好在线索越来越清晰，案情也即将浮出水面。 夜幕降临。 赵武急匆匆而来：“殿下，行凶者已经处在监控之中，不过依属下等人调查发现，他们并非主谋，而是受人指使。” “何人？” “不知！” 看来这背后的人极不简单，应该早有预谋，否则不可能这般全身而退。 当然，凶手能够得手，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 一直以来，人们觊觎轩文阁，那是因为有夏青柔在，那些隐匿的高手，也都是冲着夏青柔而来。 主角不在，防卫自松。 加上行凶者并非明目张胆攻入，而是借着参观游览，悄悄放置火药，方才得逞。 不过事情已经发生，此时深究已毫无意义。 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把背后的主谋找出来，让其以命相还。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秦继远出现了！” “走！” 姜灿一马当先，赵武等人紧随其后。 …… 某处小院。 灯光黑暗，阴森恐怖。 别说要把人脸看清，就连对方的身体，也是若隐若现。 主位之上，秦继远随手一扔，沉声道：“这些是承诺给各位的报酬，拿上银子后，立即离开京都，不要再出现，否则别怪本少…” “秦少爷放心，小的们这就离开。” “对对对，您放心，小的们绝不会透露半个字！” 两人见钱眼开，纷纷表态，誓死保守秘密，随即迅速退去。 此时的房屋内，只剩下秦继远一人。 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断臂，嘴角浮现一抹凶狠：“轩文阁已毁，下一个，就该轮到你夏青柔…”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话音未落，姜灿已至。 与此同时，先前准备离开京都的两人，也被影卫拧了进来。 秦继远想要逃，可他怎么会快得过影卫。 眨眼之间，动弹不得。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秦继远面露惊恐：“你，你们是谁？” “你就是那背后之人？” “竟敢闯入…” 啪！ 话没有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 “你…” 啪！ “你知道本少是谁…” 啪！ 接连吃了三个响亮的巴掌，才使得秦继远闭嘴。 反观姜灿，他吹了吹自己的手掌，声音冰冷，杀气腾腾：“说，你背后的人是谁？” “赶紧把本少放…啊！”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秦继远的右臂已然脱臼。 姜灿并未罢手，加大力量，使得秦继远鬼哭狼嚎，口齿不清：“放，我说…” 咻！ 飞镖呼啸，直插秦继远心脏。 “谁？” 赵武身形闪动，猛然追出。 很遗憾，还是晚了一步，不仅凶手没有抓到，就连秦继远，也没能保住性命。 靠！ 线索被掐断，姜灿怒火中烧。 即将真相大白，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说明自己离真相也越来越近，隐藏于背后的那只大手，迟早会被自己揪出来。 “对了！” 姜灿恍然。 藏匿于五部的暗瘤仍在，必须将人控制起来，以免遭遇不测。 第118章 王妃色诱 遵照姜灿的指示，夏青柔等人迅速将辖内的暗瘤控制，并进行突击审讯。 据五人交代。 他们都是通过家族势力，结识上一位名为益公子的人，也是经过益公子的关系，才顺利进入到六部。 双方有言在先。 益公子为家族谋取利益，而六人则为益公子监视六部的一举一动。 至于益公子为何人，他们也并不清楚。 总体来说，收获甚微。 但姜灿怎能罢手，立即下令清洗六大家族。 他相信，只要把这些后援清除，就不怕益公子不露面。 然而时间已经过去大半月，依旧未曾发现益公子的踪迹，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一点消息都没有，更别说见其真人。 当真是沉得住气。 不行！ 就当前而言，守株待兔不可行。 姜灿决定主动出击，于是找来沈梦嫣和夏青柔，把自己的计划向两人说明。 某日。 京都突然有消息传出。 龙公子云游归来，即将落脚于京都，东宫正准备将其招揽。 无论是夏青柔，还是沈梦嫣，都曾与这位龙公子有过交集，故而大多数人都在猜测，东宫必将得偿所愿。 一时间，各方骚动。 养心殿。 姜有国兴致高涨：“龙公子又现身了？” “回禀陛下，确实如此！” 洪来喜恭敬回应，但兴致不高：“启禀陛下，每次这位龙公子都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恐怕这一次，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盆冷水，兴致熄灭。 但是有希望，总比没希望的强。 姜有国无奈一叹：“太子虽已清除隐匿于六部的暗瘤，但那背后之人，始终没有进展，若是能够得到龙公子相助，没准会有意外收获。” 话语诚挚，真心实意。 若是换做他人，不一定有这般胸怀。 毕竟自己没达成的事，却被自己的儿子办成，怎么说都有些失面子。 反观姜有国，他不仅没有丝毫不悦，而且为之感到高兴，故而看着姜灿陷入困境，他也想帮忙，只可惜有心而力不足。 “谁说不是呢！” 洪来喜拱手，继续道：“陛下放心，老奴定当竭尽所能，寻找这位龙公子。” 不管结果如何，总得一试。 与此同时，福康王府。 谢岚羽一边沏茶，一边说道：“依殿下您看，那傻…太子会舍得让那两个女人献身吗？” “你怕了？”姜毅随口而语。 闻言，谢岚羽自信满满，神情中满是不怀好意：“那两人确实很美，可要说对付男人，她们连给妾提鞋都不配。” 此话有歧义，越听越离谱。 身为姜毅的老婆，堂堂三皇子的王妃，竟然要色诱别人，这要是传出去，那不得让人笑掉大牙。 然而更让人奇怪的是，这顶绿帽子，三皇子貌似戴得很舒坦。 略作思索，谢岚羽面露疑惑，道：“可是殿下，据传这位龙公子心气高得很，他会甘愿为我所用吗？” “那就得看你的本事了！” 姜毅随口而语，但话中之意，值得推敲。 谢岚羽会意，信心十足，道：“只要这位龙公子不是四大皆空，妾就有办法让其束手就擒。” 此话！ 怎么像是要色诱！ …… 京鸿酒楼。 今日闭门谢客，只因官家要在此隆重接待龙公子，故而闲人免进，只得远观，否则后果自负。 “听说太子妃亲临，还有吏部尚书夏大人也在此！” “她们不都是太子的…怎么还会这般抛头露面，是否有损皇家颜面？” “太子殿下才不会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何况太子妃和夏大人都曾与龙公子交好，两人出面接待也无可厚非！” “就是，你就别在这瞎操心了！” 你一言，我一语。 无不都在称赞大商的太子，看来姜灿名声不差，而且深得人心，故而受到众人追捧。 贵宾室。 好酒好菜，应有尽有。 “龙公子，本宫敬你！” “龙公子，本官敬你！” 两女举杯，异口同声，举止大气，不失礼数。 遗憾的是，优雅不过一瞬。 咳咳咳！ 结果不言而喻，从未喝过酒的沈梦嫣和夏青柔，自然是被呛得不轻。 “没事吧？” 姜灿关切，两女心暖：“没事，咳咳咳，殿下放心，咳咳咳！” 嘴里说着没事，但咳嗽的越来越厉害。 就在此时，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太子妃有令，无关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轿子里的人可是福康王府的王妃，难道尔等不怕掉脑袋吗？” 对此，酒楼掌柜为难。 两边都是权贵，他都得罪不起。 可当今太子监国，得罪太子妃，就是得罪太子，若是太子怪罪下来，自己必定吃不了兜着走，没准还会满门抄斩。 “王妃见谅…” “让她上来吧！” 没等掌柜的把话说完，楼上便传来沈梦嫣的声音。 太子妃有令，掌柜的求之不得。 如此一来，两边都不得罪，这是最好的结果。 与此同时。 贵宾室的三人立即整理装束，刻画出一副彬彬有礼，相谈甚欢的景象。 转瞬，谢岚羽到来。 “见过太子妃！” “哟，是弟妹来了，快快请坐！” 沈梦嫣笑脸相迎，而夏青柔起身行礼：“见过…” “别！” 没等夏青柔把话说完，谢岚羽急忙上前，双手相扶，意味深长：“你可是太子的人，我可不敢承你的这份礼。” 话说得好听，但目光早已落到‘龙公子’的身上。 此时的姜灿，手拿纸扇，潇洒翩翩，虽未戴有面具，但已然经过易容，故而他人瞧不出其真实容貌。 “想必这位，就是闻名遐迩的龙公子吧！” 言语之间，谢岚羽已经在姜灿身边落座，一点也不客气，很是自来熟，反倒成了组局者。 姜灿也很诧异。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益公子没有钓到，反倒是把自家弟妹给招来了。 你还别说。 这容貌，这身材，都是上品。 特别是那一身网状着装，更是让人想入非非。 “龙公子，奴家敬你！” 话音未落，谢岚羽举杯而饮。 不知是喝得太满，还是喝得太急，亦或是有意而为之。 在谢岚羽嘴角处，有酒水流出，不多不少，刚好成线条状，不偏不倚，刚好滑落至双峰之间。 如此举动，沈梦嫣玉拳紧握，夏青柔佯装镇定。 反观姜灿。 他直咽口水，真想伸出脖子，张嘴接住那遗漏的美酒。 不对！ 确切地说，应该是伸手，拭去那滑落的酒水，避免打湿那一对若隐若现的双峰。 第119章 王妃有约 姜灿目不转睛，死死地盯着谢岚羽的领口处，生怕错过每一个细节。 面露色相，毫无顾忌。 就在此时，谢岚羽突然弯腰，顺手擦拭胸口处的酒水，可这样的举动，使得那一对双峰更加暴露在姜灿的眼前。 咕噜！ 姜灿眼睛瞪大，直咽口水，就差上手。 咳咳咳！ 沈梦嫣忍无可忍，随口而语：“不知弟妹到此，所为何事呢？” “龙公子风采，妹妹仰慕之！” 谢岚羽声音酥麻，有种透入骨髓之感，继续道：“这不，听闻太子妃在此宴请龙公子，妹妹便不请自来，还望太子妃莫怪！” 话语之中，眸子抛媚。 想必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抵不住这样的迷离诱惑。 过分！ 实在是不能忍！ 沈梦嫣玉拳握了握，语气生硬，话语变得公事公办起来：“很不凑巧，今日本宫与龙公子有要事相谈，还望弟妹改日再约！” 很显然，这是逐客令。 姜灿当然不想，毕竟大饱眼福的事，谁会愿意错过。 夏青柔不言不语，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是希望这个所谓的弟妹尽早离开。 若是久留，只会让太子殿下移不开眼睛。 两女的心思，谢岚羽自然清楚得很。 什么要事相谈！ 无非就是想拉拢，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谢岚羽心中暗语，但也没有言明，何况他人在场，自己也不好有进一步的举动，若是过于明显，只会适得其反。 “是妹妹唐突了！” 话音落下，谢岚羽起身。 然而不知是酒醉，还是由于起身太猛，只见她身体失去平衡，径直朝着姜灿倒去。 不偏不倚，扑了个满怀。 啊！ 沈梦嫣在心中怒吼，竟然敢当众勾引自己的男人，若非顾全大局，她必定当场发作。 同为自己的男人，夏青柔心有不悦，但依旧优雅。 “实在抱歉，奴家喝多了些！” 谢岚羽嘴里说着抱歉，但毫无起身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那一对双峰还在姜灿的身上蹭了蹭，这种感觉，这种柔软度，明显是要引人犯罪的节奏。 就在姜灿痴迷之际，谢岚羽突然起身，有种欲擒故纵之感。 “龙公子，奴家随时恭候哦！” 语毕，人已不见。 妖精离去，沈梦嫣终于松了口气，但嘴里还是有些小埋怨：“殿下，您有我们几个姐妹还不够，看您都被这狐狸精迷的…”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因为此刻，在姜灿的手中，出现一张小纸条。 “这是？” 沈梦嫣以及夏青柔异口同声，均露出疑惑的表情。 姜灿缓缓打开，眸子微张：“这是要单独约我相会呢！” “什么！” 沈梦嫣顺势抢过来，当看到纸条上的内容时，极不淡定：“殿下，她可是堂堂的福康王妃，怎能做出如此违背世俗良德之事！” 是啊！ 姜灿也想知道！ 堂堂皇子的老婆，竟然以色相勾引他人，这是出于何种目的。 到底是谢岚羽自己的意思，还是受姜毅的指使。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此举都让人费解。 无论是谢岚羽自己所愿，还是受姜毅指使，能够做出这般举动，就已经表明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着手上的纸条，夏青柔若有所思，突然道：“殿下，臣妾认为此事没那么简单，或许与那位益公子有关！” “怎么说？” 姜灿发问，沈梦嫣期许。 对此，夏青柔应道：“自从把隐藏于六部的暗瘤，以及背后的家族清除后，这个所谓的益公子，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明显不正常。” “如果说就此罢手，那更不可能，毕竟他已经谋划了这么久。” “而‘龙公子’现身，益公子不可能无动于衷，毕竟他最擅长把别人推到台前，而自己则隐藏于幕后。” “可我们等来的不是别人，而是王妃，这中间必定有某种关联。” 字字在理，一气呵成， 反观两人，不言不语。 目不转睛，未曾离开。 如此奇异的举动，使得夏青柔不知所措：“臣妾…臣妾说错话了吗？” “不，你说得太对了！” “就是，姐姐这么一说，妹妹也觉得其中必有联系，只是具体为何，还有待观察！” 姜灿不吝夸赞，沈梦嫣补充而语。 受到表扬，夏青柔一笑倾城：“那接下来怎么办？” “那就得看它咯！” 姜灿指了指那张纸条，没有继续说话，但两人已然明白。 …… 福康王府。 姜毅身处凉亭，正在喝茶。 看似安坐无异，但心里有些小波动，因为他在等待一个结果。 没多久，谢岚羽出现，身轻如燕，面带笑意。 见状，姜毅的内心深处，终于是轻松了许多，随口道：“看来结果不错？” “妾出马，必拿下！”谢岚羽很自信。 “答应了？” “那倒没有，不过…” 谢岚羽看了看自己的领口处，意味深长：“妾已留下时间和地点，若是他来，那事必成，若是不来，恐怕还得另寻他法。” “但妾有信心，这位龙公子，必定会束手就擒！” 声音肯定，自信满满。 姜毅没有言语，依旧自顾自的喝着杯中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养心殿。 洪来喜快步而来，恭敬行礼；“启禀陛下，东宫传信过来，太子与龙公子已经会面，请陛下放宽心。” “好，很好！” 姜有国笑逐颜开，兴奋之意展露无遗。 某夜。 霓虹闪烁。 有一辆豪华马车，在一处名为‘岚羽轩’的宅院前停下。 紧接着，自马车内，走出一位白衣公子。 他手拿纸扇，潇洒翩翩。 “公子请！” 没等白衣公子开口，门童早已迎上前来，显然是早已在此等候，而且礼数周全，没有半点怠慢。 白衣公子点头，紧随其后。 宅院很大，而且很豪华。 当到达中心院落时，门童停下脚步，做出请的手势：“龙公子，里面请！” “好！” 姜灿点头，缓步向前。 推门进入，空无一人。 “王妃？！” “！！！” 连着喊了三声，无人应答。 搞什么鬼！ 姜灿心中暗语，这女人难道还和自己藏猫猫不成。 既然你有雅兴，那我就陪你玩玩。 左右无人，继续往里。 终于。 在前方的不远处，发现一个偌大的浴盘。 靠！ 洗澡都能够睡着？ 姜灿无语，缓缓靠近，湖面越来越清晰。 身体半掩，若隐若现。 特别是那要害之处，在花瓣的遮挡下，显得更加诱人，总想动手把花瓣拿开。 第120章 湿身诱惑 如此美景，不想叫醒。 但此行的目的不允许，毕竟自己不是来看女人的身体，而是来试探其背后的真实目的。 “王妃？” 哗啦！ 谢岚羽一个机灵，水花顿时四散而开，恰好溅到姜灿的身上。 “抱歉抱歉！” 谢岚羽急忙起身，解释道：“奴家竟然睡着，不仅没能亲自相迎，还把公子的衣裳弄湿，实在是有失礼数，还望公子恕罪！” 然。 姜灿不动，眼睛定格。 只因那赤裸胴体，此刻就展现在自己的眼前，毫无遮挡，完全外露。 靠！ 这还要不要人活了！ 姜灿强忍欲火，不断在心中念道：淡定，淡定，忍住，忍住，他可是自己的弟妹，而且自己可是为正事而来。 谢岚羽嘴角上扬，划出一道邪恶的弧度：“龙公子，能否将奴家衣裳取来！” “呃…好吧！” 姜灿移步，迅速拿取，随即递出。 谢岚羽感谢，然后优雅地将衣裳穿上，可即便是穿上，也等于没穿。 其一，她还在浴盆里。 其二，衣裳本就是薄纱，沾染水后，透明可见，更加让人浮想联翩 这可是要了老命！ 但事情还没有完。 谢岚羽缓缓伸出右手，酥麻而语：“龙公子可否相扶？” 算你狠！ 姜灿强忍着躁动的心，缓缓靠近，同样伸出右手。 “哎呀！” 谢岚羽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姜灿的怀中。 贴身之亲，柔软舒适。 更要命的是，谢岚羽根本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身体越贴越近，随后附耳轻语：“龙公子，可还喜欢？” 是可忍孰不可忍。 若是自己退缩，不仅失了气势，还会被继续戏耍。 姜灿不退反进，像是要把双峰挤破。 就在姜灿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谢岚羽突然一个转身，完美地避开前者的攻势，妩媚而语：“只要龙公子帮奴家一个小忙，奴家就是龙公子的人了！” 好嘛！ 狐狸的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 早知如此，理应早上手，也不至于这般煎熬。 姜灿继续靠近，一副非抓到不可的模样：“王妃真是人间之宠，不知要怎样，本公子才能够与您共度良宵？” “其实很简单！” 谢岚羽继续躲避，接着道：“只要龙公子成为奴家的人，那奴家自然也就是龙公子的人！” 果然如此。 下如此大的血本，果然是为拉拢，然后好成为你的马前卒。 姜灿佯装不愿，道：“可是本公子习惯了逍遥自在，且不被束缚的生活，王妃的好意，本公子怕是无福消受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龙公子请放心，没有人会阻您自由。” 谢岚羽不想失去机会，于是又道：“这样吧！只要龙公子拿出诚意，奴家便是您的人，如何？” 当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啊！ 这女人。 不简单。 既如此，那就先给你一点甜头。 想到此，姜灿道：“据我所知，二皇子谋逆当日，三皇子姗姗来迟，凑巧的是，原乾虎营参将潘奕，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放弃抵抗，王妃不觉得此事有些太过巧合了吗？” 此话一出，谢岚羽微怔。 这个细小的举动，恰好被姜灿捕捉到。 看来所料没错，当日之事，确实可疑。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事与那所谓的益公子是否有关联，双方之间又是何种关系。 “不瞒王妃！” 姜灿没有继续追，而是停留原地，道：“太子不傻且韬略，加上沈梦嫣、夏青柔等人的辅佐，难道还看不出来？” 语气加重，气氛突变。 但毕竟非常人，谢岚羽不慌不忙，若有似无：“龙公子多想了，三殿下并非藏有私心，而是由于二殿下戒严京都，三殿下也是无能为力。” 演！ 继续演！ 我看你要演到什么时候！ 姜灿不语，装作漠不关心。 如此举动，反倒是让谢岚羽焦急起来，但还是不紧不慢：“虽此事无关三殿下，不过以龙公子之见，此事应当如何消除隔阂呢？” 不简单！ 这是姜灿对谢岚羽的评价！ 由此可见，此女定非如表面这般，趁此时机，必须深挖。 “那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姜灿佯装无所谓。 好处？ 果不其然，是人都有欲望！ 只要你有欲望，只要你心中有所求，就不怕拿不下你！ 谢岚羽嘴角上扬，扯了扯那一身若隐若现的薄纱，尽可能让双峰展露，随后主动靠近：“难道龙公子不喜欢奴家？” “不敢喜欢！” “为何？” “我怕三皇子砍我手脚！” “咯咯咯！” 谢岚羽笑得很开心，双手搭在姜灿的肩上，吹着粗气，酥麻而语：“龙公子放心，奴家与三殿下并无感情，自今日后，奴家便是龙公子的人了！” “噢？” 姜灿拦腰而抱。 所用力道不小，使得谢岚羽有些窒息：“龙，龙公子，你还未告知奴家，应当如何呢？” “既然尾巴麻烦，斩断不就好了？” 姜灿脱口而出，谢岚羽继续发问：“如何斩断？” 还真是着急啊！ 姜灿附耳轻语，谢岚羽听后很是兴奋。 或许是由于太过高兴，使得后者一时放松起来：“以龙公子之才，将来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栋梁，也不是不可能！” 话音落下，自觉不妥。 谢岚羽动用双峰的威力，想要以此转移注意力。 欲盖弥彰，姜灿怎会不知，但也未有异常反应，而是跟着谢岚羽的节奏来。 “王妃之美，本公子甚是欢喜，不如…”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把对方抱起，径直朝着床榻而去。 如此举动，谢岚羽身子微怔。 床榻上。 正当姜灿准备上手之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道呼唤声。 “禀王妃，殿下有请！” “知道了！” 谢岚羽面露歉意，声音依旧酥麻：“龙公子，实在是抱歉，虽说奴家与三殿下并无感情，但名义上还是夫妻，何况三殿下有令，奴家也不敢不从，所以…” “无碍，来日方长！” 语毕，姜灿转身而出，有一种拿得起放得下的豪爽之感。 反观谢岚羽，嘴角浮现一抹弧度。 意欲为何，无人得知。 离开岚羽轩后，姜灿没有逗留，迅速步入马车，一路疾驰，直奔东宫。 与此同时，影卫则在暗中善后，以防他人跟踪。 回到东宫后，姜灿没有歇息，立即召集相关人员，通知众人相互策应，务必按照自己的计划执行。 鱼饵已下，待鱼上钩。 若是潘奕身死，那姜毅的嫌疑，板上钉钉。 若是潘奕活着，那这潭水，可就深了！ 第121章 相互试探 京都城外，山林之间。 马车满载向前，周围有士兵把守，而且人人警觉，以防偷袭。 领队之人，正是青龙卫的参将，潘奕。 他放眼扫视，朗声大呼：“加快速度，必须在午时之前赶到军营！” “是！” 众将士领命，立即扬鞭。 一路向前，无人阻拦。 按理而言，物资安全到达，姜灿应该感到欣慰才是，可事实并非如此。 此时的东宫，显得有些沉闷。 “难道说三殿下确实没有问题？” “或许对方根本不信任‘龙公子’！” “不管怎么说，此事绝对有蹊跷！” 你一言，我一语。 献言献策，分析缘由。 姜灿没有言语，他已然沉浸在思索当中，每一个环节，每一个步骤。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按照先前计划，姜灿以‘龙公子’的身份向谢岚羽说出姜毅可疑的事宜，还特别指明潘奕的投降，是因为姜毅的出现。 故此，这是最大的漏洞。 若想把漏洞填补，就必须将尾巴斩掉。 当然，若是直接在青龙卫解决，势必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外发生意外。 为给对方创造条件。 姜灿特意吩咐，让武映男安排潘奕运送军用物资。 正常情况而言，若是姜毅确实与潘奕有关联，那前者必定会借此良机把后者除掉。 可是很遗憾，事与愿违。 福康王府并未出手，潘奕也并未出现意外。 到底是谢岚羽没有把消息相告，还是姜毅本身就没有问题，这件事顿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无论如何，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想到此处，姜灿道：“诸位，此事虽未能如愿，但我等也不能因此而气馁，各部照旧，继续调查，一丝线索也不能放过。” “是！” 时间一天天过去，各部的进展都很缓慢。 直到七天后。 武映男突然传来消息，潘奕已经死亡，初步判断是由于训练力度过强，导致过劳而死。 姜灿第一个不相信。 自从武映男接手青龙卫以来，训练体力以及战术，那是常有的事，何况其他人都无碍，为何一个参将反倒是过劳而死。 很显然，不正常。 事情太过离奇，必须仔细查清楚。 经过仔细核查，沈梦嫣已经得出结论：“殿下，潘奕并非过劳死，而是中毒而亡！” “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姜灿陷入思索。 此事看似顺理成章，但仔细一想，似乎又有诸多可疑之处，至于是否与福康王府有关，还有待调查。 无论如何，当前的方向应该没有错。 想到此，姜灿突然道：“传令下去，潘奕就是过劳死，另外，近段时间，青龙卫停止高强度的训练。” “什么？” “殿下，梦嫣刚才说潘奕是中毒而亡，怎么现在又变成过劳而死，臣妾不明白！” 沈梦嫣疑惑，武映男不解。 陡然之间，恍然大悟。 “殿下，臣妾明白了！” 语毕，沈梦嫣看向武映男，又道：“殿下说得不错，潘奕就是过劳而死，就是由于高强度的训练所导致。” 后者迷迷糊糊，但也只得照做。 三日后。 王妃再次相约，同样是在岚羽轩，同样是薄纱遮体。 两人一见面，姜灿就主动上手，反倒让谢岚羽有些不知所措：“龙公子，奴家此次相约，是有要事相商。” “上次一别，甚是想念！” 姜灿置若罔闻，双手更加肆无忌惮。 如此霸道的举动，顿时让谢岚羽有些吃不消：“龙公子，据可靠消息，益公子将会在今夜现身…” “你们很熟？” “不熟！” “那你怎会知晓？” “益公子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奴家虽与三殿下无感情，但毕竟也是皇家一员，自然是要为陛下分忧！” “据说潘奕已死！” “是吗？” “恭喜王妃！” “龙公子说笑了！” 一问一答，简单直接。 看似闲聊，实则试探。 姜灿若无其事，谢岚羽滴水不漏，看似随意平和，实则斗智斗勇，因为各自都抱有自己的目的。 “既然王妃无意，那我就去找别人吧！”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转身。 对此，谢岚羽声音拉长：“龙公子，您还没有告知奴家，应当如何才能将那位益公子拿下呢！” 姜灿挥了挥手，不言不语。 不过谢岚羽也没有追问，只是脸上浮现一抹不怀好意之感。 东宫。 在听闻姜灿讲述后，夏青柔率先开口：“殿下，臣妾确定，王妃必定与那益公子有关联，至于三殿下，臣妾还拿捏不准。” 沈梦嫣点头，表示认同。 一个是文学泰斗，一个是大商第一女。 两者加在一起，比很多男人都管用。 略作思索，赵武问道：“殿下，今夜需要出手吗？” “当然！” 姜灿脱口而出，但话锋一转：“但我们不做主角，只做看客！” …… 夜。 某处宅院，漆黑无比。 有个头戴斗笠的人现身，在其左右身后还跟着十余人，看那架势，都是练家子，伸手必定不凡。 按理而言，益公子身份敏感，出入理应小心翼翼。 但是让人奇怪的是，那人虽头戴斗笠，但丝毫没有隐匿行踪的意思，确切的说，是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进入宅院。 行动异常缓慢，生怕别人没有发现。 与此同时，某处隐秘之地，两个黑影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 “难道龙公子真的可信？” “注意观察，其他的事，少操心！” 两人的声音很小，其他人根本听不见。 反观另一边，同样是隐秘之地，三个黑影小心监视，没有交谈，没有移动，就像是定格一般，纹丝不动。 半个时辰，毫无动静。 即便是一个时辰过后，连只鸟都没见着，于是只得返回。 不过双方返回的目的不同，两个黑影的方向是岚羽轩，而另外三个黑影的方向，则是东宫。 虽然双方的方向不同，但汇报的内容一致。 “禀王妃，没有看到其他人！” “没有出现？不可能啊！” 谢岚羽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难道真是我想多了？” 与此同时。 东宫大殿。 三个黑影跪地行礼，随后把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殿下英明，看来这位王妃，还真是非寻常人家女子，竟然想出试探这一招，当真是不简单。”赵武恍然，面色满是叹服。 姜灿点头以示回应，意味深长道：“若我所料不差，明日便会收到谢岚羽的邀请。” 果不其然。 谢岚羽再次相约，而且明确表明，此次必定不会让姜灿失望。 第122章 借道藏私 岚羽轩。 好酒好菜，琳琅满目。 一男对一女，一杯又一杯。 不知疲倦，不知酒醉，就像是知己一般，喝得高兴，相谈甚欢。 酒过三巡，姜灿摇头晃脑：“王妃所说的惊喜，不会就只是喝酒吃肉吧？” 啪啪啪！ 谢岚羽不言不语，而是随手拍了三声。 掌声落下，人已现身。 什么情况？ 怎么是个老头！ 姜灿心中暗语，甚是不解。 按照他的预料，只要自己通过试探之后，见到的应该是姜毅本人，可怎么也没有想到，却是这么一个老头子。 谢岚羽起身相迎：“父亲！” 父亲？ 姜灿面露疑惑。 “想必这位就是龙公子吧？” 谢长廷很是自来熟，热情洋溢：“对于龙公子的佳作，老夫可是喜欢得紧，一直想着能够亲自拜访，今日一见，名不虚传。” “谢老爷过奖！” 姜灿不卑不亢，微微回礼。 表面如常，但脑子飞速运转。 难道他是那位益公子？ 虽说称呼与身份不符，但电视剧里往往都是取一些反差的代号，以此迷惑对手，没准这老头亦是如此。 若老头真是那位益公子，那与姜毅又有何关系？ 他们是一起的？ 还是各干各的！ 唉！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眼看姜灿兴致不高，谢岚羽立即介绍道：“龙公子，我父亲仰慕您已久，此次特意从茂阳赶来，就是希望能与龙公子…” “没有兴趣！” 姜灿脱口而出，一点面子也不给。 对此，谢家父女相互对视，像是做了某个决定。 紧接着，谢岚羽神情专注，正色而语：“若是夺取天下，龙公子是否有兴趣？” 好嘛！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这谢家父女，显然不是普通家族，这野心，倒是不小。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是为自己，还是为姜毅，难道这些事，姜毅一点也不知情，似乎有些说不过去。 “为了三殿下？”姜灿道。 “自然…不是！”谢长廷轻抚胡须，闲情当然。 姜灿佯装镇定，毫不在意：“既然如此，那谢家何谈夺取天下，这似乎有些太过理想，不对，应该说是太异想天开了！” 谢家父女没有言语。 略作思索，谢长廷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杯中酒，然后在桌上一笔一划，写下一个字。 兵？！ 难道谢家在私自屯兵？ 此事与武广义所言，是否有关联，可仅凭一个谢家，要想私吞朝廷军饷，也只是小打小闹。 但武广义提到的军饷，可是个天文数字。 如此说来，在谢家的身后，必定还有其他人。 姜灿依旧漠不关心，继续道：“据我所知，百姓私自养兵，那是杀头的大罪，难道谢老爷和王妃就不担心？” “关于这一点，龙公子请放心！” 谢长廷很坦然，一杯酒下肚后，方道：“既然老夫亲自前来，那自然有应对的手段，只要龙公子答应相助，荣华富贵任你享，另外…” “我只要她！” 没等谢长廷把话说完，姜灿手指谢岚羽，面色透着贪婪。 谢岚羽微愣，随即道：“能够获得龙公子青睐，是奴家的福分，只要龙公子答应助父亲一臂之力，奴家就是龙公子的人！” 女儿献身，老子并未反对。 对于姜灿而言，此事无需理会，因为不重要。 当前最重要的事，需尽快弄清楚谢家私养军队的情报，比如地点在哪，有多少人，等等。 但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明显，否则定会引起怀疑。 “龙公子，老夫敬您！” 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谢长廷又道：“实不相瞒，老夫准备运送一些特产到京都售卖，但由于青龙卫盘查太过严格，所以迟迟没能达成，不知龙公子可有良策？” 特产？ 若真的只是特产，还怕被盘查吗？ 这个老不死的，明显就是在撒谎！ 结果很明显，那就是利用‘龙公子’与太子妃的交情，把谢家的私货运到京都，从而实现其不可告人的秘密。 “难！” 姜灿面露窘迫之意，有些为难道：“经过二皇子一事，京都的守卫今非昔比，恐怕…” “龙公子…”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谢岚羽的身体已经凑了上来，完全不顾自己老父亲在场，这也太豁得出去了。 不过这也恰恰证明，此事对于谢家而言，很是着急。 感受着那一对柔软，姜灿兴致高涨：“既然王妃都发话了，那小生就暂且一试，不过谢老爷可不要抱太大希望。” “那是，那是！” 谢长廷喜笑颜开，连声道谢。 经过一番商议后，姜灿方才离开，而且身体不太稳，像是喝醉了一般。 看着远去的背影，谢长廷略微担忧：“羽儿，此子可靠吗？” “父亲放心，他对女儿…女儿对他有信心！” 谢岚羽很自信。 因为在她看来，自己的身体就是最大的筹码，所以自认为姜灿已经被她稳稳地拿捏住。 回到东宫后，姜灿立即召集沈昱，同时还有武广义和武映男。 首先，让沈昱调查谢家的犯罪事实和证据。 其次，让武广义调查谢家私养军队一事。 再有，让武映男给谢家人留出一个口子，确切的说，是严查谢家所运之物，但不要伸张。 严查之后，放行即可。 另外，让影卫关注谢家人进京以后的举动，还有落脚之处。 安排妥当，只待结果。 五日后。 京都城外，必经之路。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行人之中，有普通百姓，也有做生意的商人，但无论是谁，都必须得经过青龙卫的盘查。 若无异样，方能进城。 此时此刻，距城门两里之遥，有一队人马正在缓缓向前。 看得出，他们有些紧张。 为了稳住众人的情绪，领头的大汉站立一旁，朗声呼道：“都打起精神来，别像个娘们一样，若是有谁胆敢坏事，我必定拿他的脑袋来当尿壶。” “是！” 所有人齐声回应。 很显然，大汉的话起了作用，因为此时的众人，精神抖擞，与一般商人并无两样。 距离城门，越来越近。 气氛也愈发紧张。 “站住！” 守卫大喝，迅速涌来。 见状，车队的领头大汉笑脸相迎：“军爷，我等是茂阳谢家的人，今日是运送一些特产到京都售卖，还望军爷行个方便。” “无论是谁，都必须接受检查！” 士兵毫不领情，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第123章 图谋不轨 城门不远处，谢长廷拳头紧握，神色紧张，因为今日是谢家最关键的日子。 此事若成，龙公子可信，谢家必将势如破竹。 此事若败，龙公子可疑，谢家必将万劫不复。 或许是为求心中宽慰，谢长廷不只一次询问道：“你确定都安排好了吗？确定没有遗漏？” “禀老爷，万无一失！” 仆人恭敬而语，就差以死证明了。 与此同时，守卫正在仔细检查，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在经过一番勘察后，发现每一辆马车所运之物，全部都是茂阳的特产，不仅新鲜而且还美味，确实值得购买。 “军爷，车上均是特产，小的不敢欺瞒您！” 言语之间，大汉随手递出一个小包裹，一个劲儿地往守卫腰间塞。 守卫也不客气，径直揣进兜里，随后看向同伴，大声呼道：“检查无误，确实是茂阳特产，放行！” 一声令下，守卫纷纷让路，马车顺利进城。 看到如此一幕，谢长廷的神情终于变得轻松起来，随即也不再逗留，步入马车，直奔岚羽轩。 “羽儿，这位龙公子可信！” “父亲，那接下来的事，可就好办得多了！” 谢家父女相视一笑，显然是正在酝酿更大的阴谋，至于具体为何，无人得知，但肯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另一边，东宫。 武映男率先开口：“如殿下所料，谢家人表面运送的确实为茂阳特产，但实际上，他们所运之物，乃是军营禁用物资。” 虽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震惊。 看来这个谢家，确实有图谋不轨之心，当前最要紧的事，就是确认其到底是自行其事，还是与他人联合。 “咯，这是谢家人的买路钱！” 言语之间，武映男已经将包裹奉上：“整整一百两，不多不少！” 出手还真是阔绰啊！ 不过众人关注的点不在此，而是谢家此行的目的。 世人都知道，运送禁用物资进入京都，那其实与找死没什么两样，以谢家的地位和实力，不可能不清楚。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要么就是有更大的底牌，所以无所畏惧，要么就是有非要这么做的理由。 到底是什么！ 众人不语，陷入沉思。 就在此时，礼部尚书吴旭递来一本奏章，道：“启禀殿下，这是礼部为祭祀大典准备的礼单以及相关安排，请殿下审阅！” “你自己看着办，若是有问题，可以去请教洪总管！” 姜灿随意而语，倒像是有些敷衍，不知是心不在此，还是当真不懂。 如此举动，使得其他几人略微一愣。 自古以来，祭祀大典均是朝廷的大事，太子竟然这般轻描淡写，一句自己看着办就打发了。 除姜灿以外，还有一个人心不在焉。 那就是夏青柔。 她一直在思索，甚至有些入迷。 陡然之间，夏青柔恍然大悟，急切而语：“殿下，臣妾知道谢家为何如此行事了！” “为何？” “祭祀大典！” “！！！” 姜灿不解，其他几人也是一头雾水。 对此，夏青柔继续道：“祭祀大典，无论是陛下，还是殿下，乃至文武百官，全部都将出席，而那个时候，也正是谢家的机会！” 一语点醒梦中人。 绝对没有错，这就是谢家为此冒险的理由。 一时间，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沈昱等人纷纷请命，势必要将谢家一一铲除。 特别是武广义，他已经等不及，正准备动身：“殿下，臣立即调动兵部，将这些乱臣贼子捉拿！” “不急！” 姜灿出声制止，一副毫不关心的姿态。 如此举动，众人不解。 兵临城下，皇权不稳，身为监国太子，竟然这般漠不关心，着实让人费解。 然。 姜灿有自己的考量。 要想在祭祀大典上闹事，若非有他人相助，就凭一个单薄的谢家，还难以成气候。 故而就当前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将谢家人抓获，而是应当摸清楚谢家将会如何实施，背后又有何人相助。 还有，此事是否与那位益公子有关。 必须把这一切都调查清楚，才能将之连根拔起，否则就算是捣毁谢家，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因为倒下一个谢家，又会起来一个刘家，甚至王家，源源不断。 故此。 必须把隐藏于幕后的人揪出来，才算是真正地解除朝廷的危机。 看来这祭祀大典，还真得上上心。 想到此，姜灿突然发问：“祭祀大典在何时？” “下月！”吴旭应道。 这么快！ 如此说来，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然不多，必须在这之前把事情调查清楚。 姜灿立即下令，各部齐心协力，首要目标，就是调查有关于谢家的一切，以及隐藏于背后的幕后主使。 当然，还有那所谓的益公子。 这一次，必须把这些乱臣贼子统统都揪出来，彻底清除个干净，还朝廷与百姓一个安宁。 左手调查，右手合作。 有了上一次的良好合作，使得‘龙公子’深受谢家父女信任，于是后来又以同样的方式运送禁用物资。 姜灿几次试探，想要了解谢家私养的军队，但都毫无收获。 结果很明显，对方表面信任‘龙公子’，可一旦涉及核心问题，就避之不谈，或者搪塞过去。 为不打草惊蛇，姜灿也只得退而求其次。 兴旺钱庄。 超级贵宾室。 姜灿放下茶杯，左顾右盼，疑惑而语：“你们柳老板呢？怎么不见人影！” “回禀太子殿下，柳老板已经离开京都！” 关居正恭敬回应，姜灿却有些失落。 这女人也真是。 自己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溜走了，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关居正似乎看出了姜灿的心思，于是随手递来一张纸条，恭敬道：“启禀太子殿下，这是柳老板临走时，特意嘱咐小人，务必将此亲自交到您手上！” 噢！ 看来这女人猜到自己会来！ 接过纸条，缓缓打开：太子殿下，见字如面，奴家先行，还望赎罪，对了，奴家等着成为殿下的女人… 咳咳咳！ 看到此处，姜灿怎一个囧字了得。 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难道她还当真不成？ 不惜以身相许，想必是为了对付那个所谓的佟家吧！ 不过你放心，既然本太子答应的事，就一定会办到。 在纸条的末尾处，姜灿看到了三个字： 完颜谷！ 第124章 爱情哲学 翌日。 东宫。 赵武来报，经过昨日调查，钱庄提到的完颜谷，本是一个屠夫。 走访发现，他的人缘还挺好，无论是和同行，还是邻里邻居关系都处得不错，而且经常救济乞丐，算是个大好人。 不可能啊！ 以柳明月的性格，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么一个人，这中间必定有某种联系。 姜灿确定，这完颜谷的身份一定另有隐情，于是道：“去，再去钱庄一趟，看能否获取更进一步的线索。” “是！” 时间不等人，必须抓紧。 只要有一丝线索，都必须核查清楚。 宁可错查，也不放过。 与此同时，福益园。 益公子蹭的一下，便从座椅上立起来，虽看不见面容，但显然有些焦急：“你确定不是平常人家？” “属下确定！” 完颜谷面色严肃，又道：“若是平常人家，定不会询问一些与行情无关的话，毕竟在外人的眼中，属下只是一个平凡无异的屠夫。” 此话在理。 益公子也认同此观点。 再者说，非常时期，小心驶得万年船，绝不能马虎。 “回去以后，做你该做的事，但减少活动！” “属下遵命！” 益公子下令，完颜谷遵从。 从两人的姿态，以及谈话的内容来看，他们的关系绝不简单，至于两人之间，具体是什么关系，外人还无法得知。 半个时辰过后，岚羽轩。 谢岚羽神情有些焦急：“父亲，若女儿所料不差，有人已经闻到了味，故而必须加快步伐，以防生变。” “羽儿放心，为父已经安排妥当！” 谢长廷点头，信心十足。 简单交谈后，谢家父女便各自离去。 谢家在抢夺时间的同时，刑部也有了新的进展。 据沈昱交代，通过暗线回报，最近黑市上的火药流通频繁，而且流通的量很大，但行事隐秘，无法寻到去处。 “查，必须查清楚！” 姜灿面色阴冷，突然变得凌厉起来。 轩文阁的惨案，绝对不能再次发生，否则自己这个监国太子，也没脸再继续干下去了。 沈昱感觉到了杀意，于是立表决心，迅速返回继续调查。 没过多久，赵武来报：“殿下，据关掌柜提供的信息，福康王妃时常把银子过户到完颜谷的名下，而且数额还不小。” 果然没那么简单！ 这个完颜谷，表面而言是个屠夫，可暗地里的身份，到底又会是什么。 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本宫都会让你藏无可藏。 就当前而言，是时候再会会自己的这个弟妹了！ 此时的谢岚羽，正在福康王府。 凉亭，惬意。 “王妃近来，可还顺利？”姜毅面色平静，依旧是那副稳坐钓鱼台的神情。 闻言，谢岚羽手中的茶杯微颤。 “王妃这是…有困难？” 姜毅追问，谢岚羽道：“殿下，恐怕某些人已经闻到了味，照此下去，恐对殿下不利，故而妾有些担忧！” “是嘛！” 姜毅若无其事，继续喝茶。 良久，方道：“王妃尽管去做，一切都有本王，这天…还塌不下来！” 谢岚羽没有言语，只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就在此时，岚羽轩的下人小心靠近，支支吾吾：“参见殿下，参见王妃，那个…” 下人欲言又止，想必是有难言之隐。 见状，谢岚羽朗声道：“殿下又非外人，说！” “龙公子约见王妃！” 下人跪地，全身发抖。 与此同时，谢岚羽目光投向姜毅，而后者若无其事，继续喝茶，就像是未曾听见一般，没有一丝涟漪。 老婆被别的男人相约，自己还能这般坐如钟。 放眼整个天下，恐怕也只有姜毅一人，才能如此淡定。 谢岚羽玉拳微握，终于问出那句埋藏于心里很久的话：“殿下，妾在您的心里，只是一个可利用的工具，还是…” “去吧！别让人等太久了！” 没等谢岚羽把话说完，姜毅抢先而语，而且还是那么理所当然。 此时此刻，时间静止。 谢岚羽没有言语，反倒是有种轻松的感觉。 很多时候，期盼落空，不是绝望，反倒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重生，更是新生命的开始。 此时的谢岚羽，就是这种感觉。 不再留恋，直奔岚羽轩。 “王妃可让小生好等…” “龙公子，今日不醉不归！” 姜灿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却被谢岚羽生生打断。 在后者的安排下，仆人很快送来美酒佳肴。 如此异常的举动，倒是把姜灿整得有些懵，于是道：“王妃心情不好？” “喝！” 谢岚羽不答，举杯一饮而尽。 这女人是认真的吗？ 不会是想要把自己灌醉，从而再次进行试探吧！ 还是小心些为好！ 又是一杯酒下肚后，谢岚羽方道：“请问龙公子，您说女人为何要和男人在一起？” “当然是为了做…” 姜灿脱口而出，但还是忍住了最后一个字。 转念一想，这么富有哲理的问题，当然也得哲理性的回答，于是道：“异性相吸，男女相爱，这是大自然的规律，也是繁衍后代的必要过程！” 此话一出，自己都感动。 本以为对方会震惊，然后是夸赞自己一番。 可惜，想多了！ 谢岚羽看着杯中酒，不紧不慢：“那依您而言，一个女人为一个男人放弃了所有，还做了一些本不情愿的事，这个女人是不是很傻？” “当然…不会！” “可那个男人从不在乎这个女人，因为在那个男人的心里，只有他自己，而其他人…可有可无！” 什么情况！ 这女人很不对劲啊！ 难道是被自己的那个弟弟伤到了？ 看来不解除对方的困惑，那自己的目的也很难达成。 姜灿略微一叹，道：“其实，在爱的世界里，本就没有公平可言，若是凡事都讲究平衡，什么都讲究公平，那也就不叫相爱了！” “有朝一日，若是你发现爱错，而且不能继续，离开便是！” 随口而说的话，谢岚羽却认真起来。 “离开？” 谢岚羽若有所思，随后便发出怪异的笑声。 行为诡异，姜灿莫名其妙。 “喝！” 谢岚羽再次举杯，看那架势，当真是不醉不归。 姜灿劝阻，毫无作用。 直到趴下，方才停罢。 唉！ 姜灿微叹，从中感觉到了一丝落寞，随后拦腰而抱，直奔床榻。 当他把谢岚羽放下，准备转身离去时，却发现自己的脖子已经被两只手环抱着。 想要脱离，但无能为力。 第125章 处子之身 女人醉酒，男人下手。 自古到今，这似乎是个不变的真理，可此时的姜灿，满脑子都是调查幕后黑手一事，故而兴致不高。 “别走…” 谢岚羽口齿不清，也不知是酒醉思淫欲，还是心里郁闷需要解救。 双手发力，顺势一拽。 姜灿重心未稳，直接扑了个满怀。 若是换做别人，肯定会沉浸其中，可姜灿的心思并不在此。 他此次主动前来，本意是希望从谢岚羽的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比如谢家具体会如何实施，以及关于益公子更深入的信息。 故此！ 他不想沉迷温柔乡，而是调查案情，更是一个月以后的祭祀大典。 若在这之前，没能进一步调查清楚，必将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 可是他越想逃离，就难以脱身。 谢岚羽紧紧地抱着姜灿的头，完全没有要罢手的意思，酒里酒气，呢喃而语：“在外人眼里，嫁给皇子必定是件无比幸福的事，可谁又知，我的苦楚！” 苦楚？ 姜灿突然想起那句：奴家与三殿下并无感情！ 看来这句话并非场面话，而是两人之间的真实写照。 可是也不对啊！ 既然他们两人毫无感情，那先前自己佯装更进一步的时候，为何这女人又故意找借口搪塞。 原来也是个钟情的女人。 那今日这般，醒来后会不会后悔，何况趁人之危，也绝非自己的处事风格。 再者说，这可是自己的弟妹啊！ 这事总觉得有些怪异。 想到此，姜灿无奈一叹：“你可是三殿下的女人，还是别…” “不是！” 谢岚羽脱口而出，好像很清醒。 姜灿生疑，于是仔细打量，发现对方依旧酒里酒气，整个人似乎也处于迷糊的状态。 都说酒后吐真言，难道他们之间并无夫妻之实？ 这也太扯了吧！ 然而就在此时，谢岚羽竟然主动献上香吻。 如此突兀的举动，使得姜灿身子一怔，顿时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自己的衣物也被对方扯下，完全不给自己反应的机会，怎么感觉和武映男有的一拼。 衣物退去，胸肌展露。 谢岚羽目不转睛，看得有些痴，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猪肉的乞丐一般，无比渴望。 她小心靠近，然后趴在姜灿的肩膀上。 画面唯美，深情款款。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谢岚羽二话不说，张嘴便在姜灿的肩膀上狠狠地咬上一口，疼得后者真想一巴掌拍过去。 姜灿没有喊，也没有叫，而是强忍剧痛，任其发泄。 他的淡定，出乎意料。 这让谢岚羽略显诧异，随后缓缓松口，但并未放手，反而是抱得更紧，使得那一对柔软紧紧地贴在姜灿的胸口处。 这感觉很奇妙，也让姜灿忘记了肩膀上的痛。 紧接着，谢岚羽手指下滑，顺势脱去姜灿的裤子，整个身体在此刻展露无遗。 谢岚羽面红耳赤，但并未闭眼。 久久盯着，不忍移开。 如此一幕，姜灿无语，满脸疑惑：“喂，我说你是真的醉了，还是在装醉，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靠！ 这女人也太…给力了吧！ 邪火顿时暴涨，即将火山爆发。 不能忍！ 姜灿双手齐出，开始撕扯谢岚羽的衣物。 后者没有反抗，而是任其摆弄，有些娇羞，又有些期待，似乎这一刻，她已经等待了很久。 三下五除二，一丝不挂。 男女相对，赤身裸体。 男的炙热，女的娇羞。 自嫁入皇室之日起，她整夜独守空房。 开始的时候，谢岚羽还没什么感觉，想来身在皇家，独守空房是常有的事，所以也就没有在意。 可她毕竟是个正常的女人，自然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久而久之，这种落寞感愈发强烈，更重要的是，姜毅只会让自己帮其做事，至于其他，压根不在乎。 确切地说，自己只是对方可有可无的工具。 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但并非无欲无求，只不过是被压抑、尘封起来。 一旦被点燃，势如破竹。 自从遇到这位‘龙公子’，属于女人的心思，又开始浮动起来，也正是因为这位‘龙公子’的出现，才使得自己问出那句藏在心里很久的话。 更正是因为这位‘龙公子’，让自己彻底死心，从而得以解脱。 原来女人，还可以有这般奇妙的快乐。 这么多年，自己可算是白活了！ 想到这些，谢岚羽主动配合，更加卖力，就像是把整个人都交出去，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此刻只做自己。 如此举动，姜灿微怔。 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没有啊！ 对方确实在动，而且还很到位！ “你没醉？” “！！！” 姜灿疑惑，谢岚羽不言。 前者总觉得后者是在装醉，但话又说回来，女人不装醉，男人怎会有机会。 此话不假，就如当下。 在持续半个时辰后，两人已经大汗淋漓，但毫无停止的迹象。 “快…啊…” 谢岚羽口齿不清，整个人变得迷糊起来。 身为男人，不能落后。 姜灿当然不可能输给一个女人，于是也开足马力，全力向终点冲刺。 此时的房屋，早已被一阵阵娇哼声填满。 一浪一浪，阵阵涟漪。 不知过了多久，房屋终于归于平静！ 而那耀眼的一抹红，使得姜灿极为震惊：“你…你还是处子之身？” “很奇怪吗？” “你没醉？” “醉了！” 一问一答，简单明了。 可其中蕴含的深意，值得探究。 首先，谢岚羽和姜毅，两人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并没有夫妻之实，确实印证了那句：没有感情！ 其次，谢岚羽多半没有醉！ 先前的举动，也并非酒醉思淫欲，而是借着酒醉行男女之事。 即便如此，若此事传出去，必定会影响皇家声誉，届时定难收场。 “怕了？” 谢岚羽似乎看出了姜灿的心思，然后一脸的无所谓：“龙公子请放心，三殿下不会知晓，当然，他也不会在意！” 姜灿无语。 若我真是‘龙公子’那就好了！ “其实…”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谢岚羽一个翻身，顺势而坐。 紧接着，房屋内再次传来阵阵娇哼声… 第126章 祭祀遇袭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在和谢岚羽有过肌肤之亲后，东宫的调查都有了质的飞跃，整个事件也都逐渐变得明朗起来。 转眼来到一个月后。 城东祭坛，人头涌动，因为祭祀大典，就在今日举行。 放眼眺望，全是男人，没有女人，即便是身为吏部尚书的夏青柔，也没有参加。 按照姜灿的想法，不分男女，均可参与。 但考虑到姜有国的感受，于是遵照祖训，没有安排女人到场。 此时的祭坛，庄重威严，自带一种不可亵渎的气势，加上御林军严阵以待，更是让他人不敢靠近半步。 “陛下驾到！” 伴随着洪来喜的声音响起，姜有国一马当前，气势如虹。 在其身后，则是姜灿等人。 “臣等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百官跪地，皇帝笑颜。 在这之前，姜有国以为姜灿会自己主导这一切，可让前者诧异的是，后者虽大权在握，但并未因此而目中无人。 反倒是与之商榷，还让吴旭多次与洪来喜请教。 如此之举，姜有国甚是欣慰。 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自己这个儿子，不仅胸有韬略，而且重孝重义，大商在他的手里，必定会越来越好。 “吉时已到…” 洪来喜的声音再次响起。 姜有国开始上香，祈福，文武百官也随之跪拜。 反观姜灿，心不在此。 自进入祭坛以来，他的目光就一直在姜毅身上，因为按照调查的结果得知，姜毅会在祭祀大典行谋逆之事。 故而一早，御林军就将此地包围。 与此同时，整个京都城，也早就被青龙卫掌控在手中，随时准备消灭谋逆之敌。 可时至此刻，并无异动。 “太正常了！” 姜灿心中暗语，太正常反而不正常，太安静反而最危险。 据情报所言，益公子已命人在祭坛处埋下火药，势必要把姜有国，姜灿，乃至百官等全部掩埋于此。 经过排查，火药确实存在，而且药量惊人。 为不打草惊蛇，姜灿并未让人将火药拆除，而是做了一些手脚。 其目的，是想让姜毅动手时，来个人赃俱获，否则很难对其出手，因为所有的事情，他都只是间接，而非直接参与。 故此！ 必须人赃俱获，否则只会竹篮打水。 可让人奇怪的是，直到现在，姜毅都没有一丝反应，难道他已经发现火药被人动过，所以才及时终止行动吗？ 不可能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灿百思不得其解，难道姜毅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可是以他的性子，一旦出手绝不罢休，何况他已经谋划了这么久，怎可能就此罢手，这中间必有隐情。 姜灿让赵武加强防卫，同时派人再次细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 接下来，异常顺利。 直至祭祀大典结束，所有人安然无恙。 姜灿等人松了一口气。 虽说没能立即让姜毅伏法，但只要姜有国等众人无碍，就是最大的胜利，至于捣毁姜毅一党，只是时间问题。 “回宫…” 一声令下，全员动身。 姜有国，姜灿，一前一后，分别踏上马车，而御林军则围拢周围，连一只鸟都别想靠近。 一路向前，畅通无阻。 当赵武等人正在庆幸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阵爆炸的声音。 轰！轰！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姜有国的马车已经被炸得稀巴烂，就连姜灿也未能幸免，整个人已经被炸飞。 “杀！” 随着一阵喊杀声响起，四周顿时出现百余人。 人高马大，战力非凡。 “救驾！” 赵武大喝，随即率领影卫，御林军等，猛然杀出，正面迎敌。 “陛下！” “殿下！” 与此同时，沈昱、武广义、陈廷安、孟昔才、吴旭等人，纷纷涌向姜有国和姜灿。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百官陷入恐惧之中。 更有甚者，直接吓尿裤子。 现场极为惨烈，无论是皇帝的马车，还是太子的马车，都已经被炸得稀碎，就连身边的护卫，以及太监都已是血肉模糊，不省人事。 “陛下！” “殿下！” “您醒醒！” “您怎么了！” 忠臣良士，纷纷涌来，惊恐跪地，痛哭流涕。 无论如何呼唤，皇帝和太子均无回应，谁都清楚，经历如此恐怖的爆炸，能够存活的几率，根本不存在。 “父皇，太子…” 姜毅一把鼻涕一把泪，迅速靠近，想要看个清楚。 不过很遗憾，由于面容模糊，根本看不清。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那就是皇帝和太子已无生命气息，大商国陷入皇权空档期，这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诸位！” 姜毅矗立高处，悲伤开口：“很不幸，陛下已然驾崩，太子也已离开人世，身为儿子，身为弟弟，本王深感悲痛！” 话到此处，姜毅抹泪。 见状，众臣也陷入悲壮之中。 紧接着，姜毅话锋一转，朗声道：“但国不可一日无君，故而当前最要紧的事，是尽快择出良君，稳住朝局，同时以防外敌入侵！” “三殿下，此言是否本末倒置！ “三殿下，依臣之见，当前最重要的事，应当为陛下以及太子殿下办理后续事宜！” “无论如何，应立即请来御医！” 沈昱第一个开口，武广义紧随其后，然后是陈廷安等人。 即便皇帝太子已无气息，但他们心有不甘，不愿相信。 “噢！是吗？” 姜毅不慌不忙：“那本王倒是有个问题想问问诸位，两个死人和大商的未来，以及万千百姓相比，哪个更重要？” “你…” 沈昱几人顿时哑然。 接着，姜毅又看向其他大臣，朗声道：“诸位觉得呢？” 大臣们不语。 就在此时，有人高声回应：“三殿下所言极是，身为百姓的父母官，理应为百姓着想，否则怎能对得起这一身官服！” “臣等恳请三殿下主持大局！” 第一个发言，就会有第二个，然后是第三个… 一时间，众多大臣一边倒。 姜毅很高兴：“既如此，那本王就…” “三殿下，您是否有些太过着急了！” 没等姜毅把话说完，赵武无情打断，随后指了指身边的尸体，继续道：“这些人已经全数被灭，您可还有其他帮手？” “……” 众人不解。 此时的姜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依旧坦然：“如今皇帝与太子均已身死，本王就是顺位继承人，你一个小小的御林军统领，又能如何？” “是吗？” 话音未落，某个身影已现。 第127章 真假虚实 循声望去，众人呆滞。 因为发出声音者，并非别人，正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姜灿。 所有人瞳孔放大，目光不停地左右来回穿梭，一个是完好无损，另一个则是血肉模糊，到底哪一个才是真人。 神色震惊，满是疑惑。 都想从中寻找到答案，可是很遗憾，无一人相告。 “不可能！” 姜毅神情紧张，以往都是淡定如僵尸，但在此刻变得有些焦躁，甚至是不安起来：“你明明已经上了马车，不可能安然无恙！” 不只是姜毅，其他百官也是一样的心境。 毕竟在姜灿和姜有国进入马车的时候，他们都是亲眼所见，难道自己眼花，那是万万不可能。 “本宫确实上了马车！” 姜灿理所当然，有种像看白痴一样的表情，略有玩味道：“谁规定，本宫上了马车，就不能再下来？” 什么？ 姜毅拳头咔咔作响，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文武百官，亦是如此，有惊喜，有惊吓。 “殿下，原来您没事！” 沈昱、武广义、陈廷安、孟昔才、吴旭等亲近之臣，纷纷涌来，喜极而泣，有种宛如重生之感。 顿时，几人恍然。 难怪先前发生爆炸的时候，赵武并未扑向马车的方向，而是直接带人杀入敌营之中，看来他们早就知晓，可为何要瞒着自己等人呢！ “诸位！” 姜毅大手一挥，朗声高呼：“此次遇袭，太子定然事先知晓，也就是说，此次爆炸必定与太子有关，其目的，自然是觊觎大商的皇位。” “如今陛下驾崩，最得利者，便是太子。” 声音洪亮，振振有词。 此话一出，不少大臣点头，纷纷出言支持。 不愧是沉稳的三殿下，心思就是缜密，事到如今，还想要反咬一口，当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姜灿无奈摇头，道：“本宫若是觊觎皇位，还等到现在？还需要这么大费周章吗？” “那是因为你不想背负弑君的骂名，想要以此…”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姜毅身子一怔，差点摔倒在地。 只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正是大商的皇帝，姜有国。 此时的姜有国，正在影卫的护送下缓步而来。 不只是姜毅，就连其他的大臣，都是满脸的难以置信，整个人出现了失聪，似乎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 这… 怎么可能！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有国置若罔闻。 他先是扫了一眼文武大臣，随后目光落在姜毅的身上：“朕一直以为，你是个稳重、为国为民、不争不抢、淡泊名利之人，看来是朕错了，你比老二，更有野心！” “这么多年以来，隐忍得很辛苦吧！” 看似平静，实则凌厉。 都说皇家多争斗，可姜有国没想到的是，两个儿子都想置自己于死地，而恰恰每次都是被姜灿所救。 现在想想，心有余悸。 在出发之前，姜灿提议，为安全着想，希望姜有国换乘马车，后者不明，犹豫之下，还是听从了前者的安排。 当然，两人确实进了马车，百官们也并没有看错。 只不过在进入马车后，两人又在赵武以及影卫的护送下悄然离开，故而人们只看到两人进，但并没有看到两人出，于是都认为两人已经殒命。 殊不知，那只是他们的替身而已。 皇帝以及太子均无事，使得先前支持姜毅的大臣，只感觉脖子发凉，立即后退，尽可能把自己隐藏起来。 对于那些没有表态的人，此时正在祈祷祖上保佑。 反观沈昱等人，满面春光，笑逐颜开。 身为当事人，姜毅自知已无退路，横竖都是死，那就勇往直前：“那又如何？你们以为本王就只有这么点人吗？” “若本王所料不差，皇宫已被本王的人拿下！” 什么？ 不少人震惊！ 但对于先前支持姜毅的大臣而言，他们反倒是来了兴致，反正都是死，那就一条道走到黑，何况若是皇宫真被三殿下攻破。 那这大商的皇位，可就是三殿下的了！ 此时站队，明智之举，于是纷纷表明决心：“臣等愿意追随三殿下，为我大商肝脑涂地！” “好！” 姜毅很高兴，自信满满。 武广义面目狰狞，立即拱手：“启禀陛下，太子殿下，臣立即领兵前往皇宫，臣保证，绝不让皇宫落入乱臣贼子之手…” 话音未落，武映男策马而来。 在其身后，还有五百余人，全都是青龙卫的精英。 援兵突至，姜毅微愣。 就连支持他的大臣，也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武映男迅速下马，先是对着姜有国行礼，然后面向姜灿，拱手道：“殿下，袭扰皇宫的乱臣贼子，现已全部被拿下！” “好！” 姜灿大赞，姜有国不明，武广义等人更是一头雾水。 而先前支持姜毅的大臣，他们的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高一低，差点一命呜呼。 反观姜毅，身体踉跄，面无血色：“不可能，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绝对隐秘，无人可知，本王不相信…” “你还不明白吗？” 姜灿很是无语，耐心解释道：“无论是你安插在青龙卫，还是御林军的人，均全数被清除，至于谢家的人，他们自知此事不可为，于是悬崖勒马，已经回头是岸。” 什么！ 姜毅面露惊诧，将信将疑。 为让对方死心，姜灿娓娓道来。 谢岚羽在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后，突然就放下了心中的包袱，于是向身为‘龙公子’的自己，道出了心中的苦楚。 原来那所谓的益公子，其实就是谢岚羽所扮。 她装扮成益公子，是为姜毅对接原先安排于六部的暗瘤，同时还负责管束完颜谷等人，其目的是为姜毅登上大位保驾护航。 表面而言，完颜谷只是个屠夫。 可实际上，他是千余人的统领。 在外人眼里，他们都只是普通的屠夫，乞丐、菜农、还有肉贩等平凡人，可实际上，他们都是姜毅养在京都的私兵。 用时是兵，不用时是普通人。 如此反差，很难引起他人怀疑，这也是武广义迟迟没有进展的原因。 在某个时刻，谢岚羽发现，原先被安插在六部的暗瘤，以及完颜谷等人，名义上是由她在管理，但实际上却由姜毅实际控制。 所以从某个角度而言，姜毅才是那个真正的益公子。 自始至终，谢岚羽以及整个谢家，都只是姜毅的一个棋子，根本没有信任可言。 即便如此，谢岚羽还抱有一丝希望。 直至姜灿以‘龙公子’的身份找上门，这一切终于醒来。 第128章 真相大白 根据谢岚羽提供的线索，姜灿安排人把完颜谷等人全部掌控，但没有惊动，而是等到今日，方才一起清除。 整体还算顺利。 但有一点，是在姜灿的意料之外。 那就是谢岚羽乃至谢家，还有完颜谷，甚至是祭坛的火药等等，这一切的人和物，都只是个诱饵，是一个完美的挡箭牌。 他们的行动，都只是为掩盖姜毅的真实目的。 因为姜毅心里清楚，祭祀大典必定会严加检查，所以很难成事。 若是祭祀大典无碍，那必定会让众人放下戒备，这就是姜毅的机会，于是选择在半途行凶，以此提高成功的几率。 恰恰是因为祭祀大典太过顺利，才使得姜灿多留了一个心眼。 若非如此，后果难料。 听闻姜灿的讲述，所有人惊诧万分，均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原来声名远播的‘龙公子’，竟然是大商国的太子！” 文武百官目瞪口呆，沈昱等人则喜笑颜开，自己辛苦寻找的人，原来就在自己的身边，难怪怎么也找不到。 有此想法者，还有姜有国，洪来喜等人。 诗神，太子！ 姜毅身子踉跄，挫败感油然而生。 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不争名利的闲散王爷，目的是尽量不引起他人的关注。 遥想当初，姜勇谋逆之时。 姜毅本想让双方两败俱伤，然后借机捡漏，从而不费吹灰之力登上大位。 可事出意料，武映男竟然赶来，打破了所有的计划。 眼看结局已定，姜毅便带人迅速赶往。 至于潘奕投降，自然也是他的安排。 后来姜灿以‘龙公子’的身份拱火，说是太子已经开始怀疑此事，为防止发生不必要的麻烦，姜毅又派人把潘奕毒死。 除此之外，轩文阁也是姜毅命秦继远所为，目的是防止姜灿的势力扩大。 而质问谢岚羽，是为转移视线。 没曾想，秦继远很快就被盯上，无奈又只得将其灭口。 本以为这一切，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所有事情也都是在按照自己的意愿推进。 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的这位太子哥。 不对！ 应该是那个女人！ 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功亏一篑。 想到此，姜毅难掩心中怒吼：“都说太子风流，太子哥不会连自己的弟妹也不放过吧！” “……” 众人的目光，全都投在姜灿的身上，都想知道其中答案。 特别是武映男，美眸中透着醋意。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略微轻咳，不答反问：“据本宫所知，三弟与谢岚羽并无夫妻之实吧？她在你的心里，顶多也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工具罢了！”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 竟然没有夫妻之实？ 这… 也太扯了吧！ 模棱两可的话语，使得姜毅更加恼怒：“成王败寇，但太子哥也别高兴得太早，本王只是运气不好，毁在了一个女人手上，不过下一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你觉得还有下次吗？” 姜灿嘴角微掀，而姜毅依旧无所畏惧：“走着瞧！” 死到临头，还敢威胁？ 这人莫不是疯了不成！ 姜灿懒得搭理，转身行礼，道：“父皇，所有事情均已真相大白，请父皇定夺！” 姜毅身子一怔，他自知死罪难逃，于是缓缓闭上双眼。 短短数月，两个儿子谋逆，这给姜有国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但事已至此，只能严办：“来人，将福康王押入天牢，明日午时处斩！” 此话一出，人人自危。 特别是那些与姜毅站在一起的大臣，此时肠子都悔青，可惜为时已晚，等待他们的将是最严厉的惩罚。 很多时候，站错队伍，枉送性命。 当然，能够做出如此举动，说明在其内心深处，也并不忠诚。 这样的官员，不要也罢！ …… 刑部大牢。 沈昱当面宣布，谢长廷犯上作乱，理应处以极刑，但考虑到及时回头，加上并未造成重大损失，故而入狱五年。 另外，谢家所有财产，全部充公，上交国库。 听闻结果，谢长廷没有抗拒，反而轻松了许多，整个人也在此刻释然。 紧接着，沈昱又来到另一间牢房：“太子要见你，请吧！” 谢岚羽不解，太子为何要见自己。 两人似乎并无交情，甚至可以说是陌生。 虽有疑惑，但还是遵从。 谢岚羽深知，自己与父亲罪责难逃，只希望家人不要受到牵连，因为他们什么都不清楚，他们并没有参与。 所有事情，父女承担。 即便是砍头，她也无怨无悔，因为这些都是自己罪有应得，怪不得他人。 此时此刻！ 谢岚羽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让自己体验到什么是女人的帅气男人。 很可惜，再见了！ 若是有来生，希望你我早些相遇！ 突然之间，谢岚羽情绪低落，故而一路上都是低着头，不喊不闹，从容淡定，有种奔赴刑场的决然。 刑部大堂，威严庄重。 来此之人，大多没好。 谢岚羽也清楚，于是头也不抬，跪地行礼：“罪女谢岚羽，参见太子殿下！” “！！！” 无人回应。 谢岚羽再次道：“罪女谢岚羽，参见太子殿…” “抬起头来！” 没等谢岚羽把话说完，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这声音怎么… 难道出现幻听了？ 谢岚羽不敢置信，只认为是自己将死而出现的幻听，看来这个相处不久的人，无意之中，已经深深地印在自己的心里。 以至于此刻，才会出现幻听。 “抬起头来！” 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使得谢岚羽娇躯微怔。 不对！ 这并非幻听！ 谢岚羽猛然抬头，本以为会看到那个时常挂念的男人，故而心中激荡万分。 不过很遗憾！ 前方的人很陌生，从未见过！ 谢岚羽顾不上其他，目光环视四周，想要把那个熟悉的人找出来，但无论她如何寻找，依旧空无一人。 好失落！ 当真只是自己的幻听！ 可是为何只有一人，先前的其他人呢？ 或许是由于没有见到那张熟悉的脸，使得谢岚羽情绪低落，整个人就像失去灵魂一般，以至于毫无心思去关注其他。 到底有几个人，已经不重要。 即便已经猜出前方之人为太子，但她也无所畏惧，漠不关心。 接着，再次低下头。 “抬起头来！” 声音再次响起，谢岚羽再次抬头，可是看到的还是只有一个人。 不对！ 谢岚羽恍然，目光直视前方，欲言又止。 姜灿略微一笑，有些玩味道：“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第129章 大商隐患 除去那张脸，其他如出一辙。 无论是神态还是声音，无论是身材还是姿态，就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你…” 谢岚羽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 再怎么说，眼前人可是当今太子，自己一家老小的性命，还在他的手上，若是认错人，惹恼了对方，定会引来灭顶之灾。 自己无关紧要，但不能连累家人。 与此同时，姜灿已然起身，随后来到谢岚羽面前，当他准备弯腰相扶之时，后者的娇躯本能地往后挪了挪。 姜灿无奈，只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越听越不可思议！ 谢岚羽感觉不太真实，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和龙公子竟然是同一个人，有些难以置信，道：“所以您主动接近，是为了利用我？” “谈不上！” 姜灿随口而语，没有直接否认。 毕竟当初接近对方，确实是为了查出幕后的指使。 也对！ 谢岚羽没有追问，因为她心里也清楚，自一开始，两人就是抱着各自不同的目的接近对方，故而谁也怨不得谁。 “起来吧！” 言语之间，姜灿准备伸手相扶。 然而谢岚羽却缩了缩身子，依旧跪地低头，很是恭敬：“太子殿下身份尊贵，罪女只是阶下囚，别脏了殿下的衣裳！” 如此反应，无比陌生。 姜灿心里也清楚，以当前的情况，对方一下子肯定难以接受，这也可以理解。 既然如此，那就交给时间吧！ 对于谢岚羽而言，她并不是埋怨姜灿欺骗自己，因为她自认为没有资格，或许她只是恨自己，所以要说完全无感，那也是自欺欺人。 毕竟，虽然姜灿面容不同，但是那颗心没有变。 更重要的是，两人身份的差距，让她无法直面内心，因为当前的自己，只是个没有未来的阶下囚，而对方则是身份尊贵的监国太子。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刑部大堂寂静无声。 虽有疑惑，但谢岚羽并未抬头。 然而又过去了一刻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这让谢岚羽莫名其妙，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然。 大堂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 就在此时，沈昱姗姗来迟，略有诧异：“你…怎么还没走？” 走？ 谢岚羽满脸问号。 沈昱明白过来，于是解释道：“殿下说了，功过相抵，你已自由，随时都可以离开，不会有任何人阻拦。” “！！！” 谢岚羽哑然。 接着，沈昱又把谢长廷的事说了一遍。 谢岚羽心里清楚，这定然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否则父女二人必定逃不过被砍头的下场。 谢岚羽看向大堂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方才回过神。 谢岚羽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缓缓起身，一步一步，走出刑部。 她来到空旷之地，目光投向东宫的方向，有种难以言表的心情。 “谢谢！” 声音很小，有泪滴滑落。 良久，谢岚羽收回目光，缓缓向前，至于目的，她暂时不知道，其实也不重要。 是否还能相见，她也不清楚，至少此刻，她没有勇气再见。 …… 东宫。 “殿下，您真的没事吧？” “殿下，快让臣妾看看！” “殿下，臣妾熬了乌鸡汤，给您补补身子！” 夏青柔，沈梦嫣，范林娥，三女一顿操作，有扒衣裤的，也有喂滋补汤的，能上的都上，毫不顾忌。 唯独一人，立于一旁。 武映男双手环于胸前，突然道：“姐姐们，太子殿下无碍，而且殿下可滋润得很呢！” “妹妹，你这是何意？” 范林娥不解，另外两女也是满脸的问号。 武映男没有回答，而是把目光投向某人，意味深长地说道：“殿下，您说呢？” 咳咳！ 姜灿尴尬轻咳，道：“那个，就是关于谢岚羽的事，由于先前调查事宜，我与她有些…你们…懂的吧？” “不懂，赶紧让臣妾看看！” “殿下，先喝汤，凉了就不好了！” “殿下，臣妾帮您按按！” 三女若无其事，该干嘛就干嘛，热情一点也没有减，关心一点也没有弱，恨不得把姜灿含在嘴里。 不懂？ 骗鬼呢！ 姜灿甚是感动，顺势将三女搂在一起，真挚而语：“放心，我没事，有这么好的老婆，我怎么舍得受伤呢！” 三女动容，紧贴爱人。 接着，姜灿看向站立的美人，催促道：“站那么远做什么？还不赶紧到我怀里来！” 武映男娇羞，随即也抱在了一起。 “殿下，臣妾并非…” “我知道！” 没等武映男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然后轻抚对方的发丝，无比宠溺。 后者当然知晓，前者之所以那般说辞，是因为她身处军营，凡事都是直来直往，但并无任何不善的想法，更没有埋怨的意思。 这点心思，姜灿明白。 咚咚咚！ 就在此时，敲门声传来。 四女会意，纷纷起身，然后各自退去。 赵武行礼，道：“殿下，按照您的吩咐，影卫已经做了详细核查，那一百余人，果然有问题！” “仔细说说！”姜灿道。 赵武领命，详细道来。 根据探查得知，随着姜毅行动的那百余人，并不属于完颜谷的人，更不属于谢家的人，似乎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查不到任何踪迹。 但从那些人的伸手，以及身上的伤疤来看。 他们更像是久战于沙场的军人，至于具体来源何处，无从得知。 也就是说，这些人是临时找来，更是生面孔。 到底是谁！ 姜灿恍然，他突然想起了姜毅说过的一句话：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了。 如此说来，这句话并非随口而说，而是另有寓意，可这句话到底指向的是谁，这一百余人又是来自何处。 皇子吗？ 那绝无可能！ 因为姜有国也就只有三个儿子。 现如今，觊觎皇位的姜勇，以及姜毅均已被处决，除了姜灿，并无其他人。 想破脑袋，依旧不明白！ 赵武略有迟疑，吞吞吐吐：“殿下，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是！” 赵武拱手，道：“就现有的情报而言，那一百余人必定来自军营，故而属下猜测，这背后之人，必定也是来自军中。” 有道理！ 姜灿赞同！ 转念一想，心生凝重。 就当前而言，自己虽手掌军权，但更多的只是象征性，因为大商的军队，实际上都被各方将军、藩王所掌控。 若有朝一日，需要调动军队，恐难如愿。 更重要的是，从姜毅的事件来看，这些人已经按捺不住，若是举兵进攻京都。 危矣！ 第130章 送入洞房 养心殿。 御案上，笔墨摆列有序，宣纸舒展而开，上面写着两个醒目的大字。 大商！ 姜有国目不转睛，若有所思。 就在此时，姜灿已至，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灿儿，来！” 姜有国示意姜灿靠近，随后手指御案上的两个大字，深意浓浓，道：“告诉父皇，在你的眼中，我大商国，应该是个什么样？” 姜灿不解，但也没有拒绝。 打量一番后，姜灿面容舒展，像是自言自语：“大商国是由千万个小家组成，故而国家就是百姓，百姓就是国家，只有百姓支持的皇权，才会更加稳固，方才走得更远。” “好，很好！” 姜有国脱口而出，不停点头夸赞。 就连旁边的洪来喜，也是一脸笑意，倍感赞叹。 紧接着，姜有国正色道：“朕老了，这大商的未来，就靠你了！” 何意？ 不懂！ “灿儿，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朕打算禅位于你…” “父皇！” 没等姜有国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父皇，您雄才韬略，励精图治，才换来今日大商的盛世，大商国不能没有您！” 若是放在以前，姜灿求之不得。 可是现在，他不着急。 经历过这么多事，使得姜灿更加了解姜有国。 后者并非贪恋皇权之人，而是一心为国，一心为百姓，而且对自己极其不错，若非有这位父亲的帮助，自己恐怕没这么快达到现在的高度。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如今的姜灿，虽没有坐上皇帝的宝座，但手中的权力与皇帝无异，想做的事，也可按自己的意愿去做。 故而对他来说，虚名没那么重要。 何况大商的隐患，还没有全部清除， 从之前的经验来看，当自己全力以赴对付对手之时，若是有姜有国在后面稳定朝政，做起事来，也会事半功倍。 一箭双雕的事，何乐而不为。 经过姜灿的诚恳劝说，姜有国答应，暂时不禅位。 但后者当场做出承诺，只要是为大商好，为百姓好，无论前者想做什么，都可以放手大胆地去做。 姜有国承诺，必定全力支持。 翌日。 早朝。 姜灿目光扫视，正色道：“近来我大商动荡不安，均是由一些心术不正，一心谋私的人所导致，故而必须对官场进行整治。” “对于那些不作为，甚至乱作为的人，罢官处理！” “对于那些有作为，且为国为民的人，提拔任用！” “总结来说，就是六个字：能者上，庸者下！”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如雷贯耳，震动大殿。 有人紧张，有人欢喜。 特别是夏青柔、沈昱、武广义、陈廷安、孟昔才、吴旭等人，面露崇拜，心中震动。 如此壮举，闻所未闻。 在他们看来，无论是哪个国家，无论是哪个朝代，都有庸官，更有贪官，若是以此方法整治，必定会引起朝廷大乱。 这不，现场就有一个。 “启禀殿下，臣等心系大商，怎能如此儿戏…” “是吗？” 没等大臣把话说完，姜灿无情打断，随后脸色陡变，厉声道：“来人！” “在！” “将此人押下去，罢官处理！” “是！” 还没等百官反应过来，那位大臣就已经被拖出大殿，即便他喊破了喉咙，也无济于事。 此举果断，人人自危。 姜灿深知，若想成事，有时候就得硬碰硬，否则只会让那些人得寸进尺，难以成事。 果然。 大殿变得安静，无人再敢反对。 话又说回来，姜灿今日的举动，并非盲目而为。 其实在此之前，他就一直在让户部做实验，结果非常不错。 如今的户部，早已是一支过硬的队伍，不仅人员素质过硬，而且就连办事效率，也提升了数倍不止。 故此。 此举，可行！ 紧接着，姜灿目光看向某位美人：“此事就交由吏部负责！” “臣遵旨！” 夏青柔恭敬，理所当然。 看似没什么问题，可仔细揣摩，似乎哪里不对。 遵旨？ 可太子并非皇帝啊！ 百官窃窃私语，但夏青柔理所当然，就连沈昱等人亦是如此，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其实朝臣心里也都清楚，太子虽名义上不是皇帝，但实际上与皇帝无异，故而虽有疑虑，但也并未出声。 其实在他们的心里，已然默认。 身为当事人，姜灿并未留意，所以面色如常，直接宣布退朝。 在接下来的日子，吏部借鉴户部的过往经验，事情办得比较顺利，为朝廷提拔了不少能干事，而且为官清廉的人。 当然，同时也清理了不少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来到年关。 今日的东宫，热闹非凡，就连清闲的小环，也在今日变得忙碌起来，因为她正在指挥太监悬挂灯笼。 “靠左，靠右…不对，往上一点…” 另一边。 赵武也在忙碌着。 确切地说，所有人都在忙碌，因为今日的东宫，正准备办一件大事，那就是集体婚礼。 这么新奇的主意，自然是姜灿所提。 经过一番装饰后，东宫变得喜庆洋洋。 此时的大殿，美味佳肴，应有尽有，而每个席位上，也都坐上了对应的主人。 “吉时已到！” 话音落下，姜灿已现。 盛装帅气，风度翩翩。 紧接着，赵武又道：“有请新娘！” 话音落下，四位身着红妆，头顶红盖头的靓丽佳人，正莲步而来。 新娘出场，众人欣喜。 特别是沈昱，还有武广义等人，更是喜笑颜开，自己的女儿被太子重视，那是无上的光荣，更是身为人父的欣慰。 最开心的当属沈梦嫣，夏青柔，武映男，还有范林娥。 幸福来得太突然！ 对于四女而言，此事已经超出了事情的本身。 这是爱的表现，代表自己在太子心中的分量，即便是普通的平常人家，也不一定有这般待遇，更何况是在皇家。 最为感动之人，非范林娥莫属。 在此之前，当姜灿告知要准备婚礼之时，范林娥曾明言拒绝。 她并非不喜欢，而是自卑，因为在她的心里，认为自己不同于沈梦嫣三人，故而不敢有其他奢求，能够陪伴身边就好。 但姜灿坚持，且沈梦嫣等，三女也同时劝解，方才同意。 三拜，礼成。 在众人的祝福声中，赵武朗声道：“送入洞房！” 第131章 设宴探风 洞房花烛，谁人不喜。 即便是老夫老妻，也难掩心中的激动，毕竟这也是人生的重要时刻。 此时此刻，偌大的銮金床上。 一男，四女。 男的期待，女的娇羞，更是有些难为情，因为这样的场景，着实打破了以往，更是突破了她们固有的思维模式。 姜灿很是得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都脱了吧！” “啊！” 四女异口同声，你看我我看你，顿时都低下了头，均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让别人看见。 即便是豪爽的武映男，也变得略微扭捏起来。 四女同伺一夫，这画面，她不敢想象，因为太难为情。 “殿…殿下，要不…把灯灭了吧！” 夏青柔面红耳赤，就像是蚊子那般轻声细语，还有那无处安放的小手，更是让人很想扑上去咬一口。 四女越是这般，姜灿就越是兴奋。 他舔了舔嘴唇，兴致高涨，有些邪恶道：“都是老夫老妻了，有啥可害羞的，来，脱！” “！！！” 四女不语，心跳加速。 就在此时，范林娥抬头，双手齐动，一件一件，缓缓退去。 其实在四女当中，当属她最保守。 但范林娥深知，以自己的情况，能够得到太子厚爱，本就是一件极其珍贵的事情，所以只要姜灿有需要，她都会去做。 即便是从未有过，即便是付出生命。 她范林娥，也在所不惜。 眨眼之间，一丝不挂，春光乍现，让人痴迷。 “殿，殿下…” “真美！” 范林娥俏脸通红，姜灿喜笑颜开。 紧接着，武映男也开始动起来，由外到内，一件一件，一丝不剩。 看着姜灿被吸引，沈梦嫣以及夏青柔也不甘示弱，迅速将身上的衣物退去，使得那一具完美的胴体，展露无遗。 如此美景，夫复何求。 姜灿看得有些痴，看得有些迷，不停地在咽口水，嘴角也流出了哈喇子。 那般模样，就像是小孩看到肉一般。 能够被爱人喜欢，四女由心高兴。 虽仍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缓缓移开了护住重要部位的手。 咕噜！ 姜灿直咽口水，早已忍不住。 他动手又动口，恨不得全身都用上，不放过每一寸，而四女也不抗拒，反倒是热情迎合着，那一幕幕，简直不要太爽。 “殿下，让姐姐先来吧！” “不要，一起来！” “这样，不好吧！！” “一起来才刺激！” “啊…” 顷刻之间，房间内便传来一阵连绵不断的娇哼声，一浪又一浪，浪浪激人心。 …… 翌日。 早朝之时，姜灿再次重申男女平等，女人均可上学，女人均可为官，女人也可做生意等一系列的政令，并通令全国，昭告天下。 不仅如此，他还以夏青柔与武映男作为典型。 让画师画出两人的画像，并附上履历职务等，张贴于全国，以此鼓励全国女性敢于争取，勇于拼搏。 一时间，全国上下，形成一股良好的风气。 那就是无论男女，只要你有才，只要你有能耐，都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受到布告的影响，从军的，考官的，做生意的，都有了女性的加入。 身为男人，自然不想被女人比下去，于是也积极行动起来。 就这样，大商国，出现了一片欣欣向荣，美好未来的景象，使得整个国家变得活跃起来，百姓也变得富有起来。 御花园。 姜有国很是清闲，心情也变得愉悦很多，故而他正在逗鸟。 洪来喜手拿鸟食，赞叹而语：“陛下，太子看似毫无章法，甚至有违世俗，可结果证明，太子的法子，可行。” “是啊！” 姜有国面露赞赏，打心底地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 在此之前，他还有些担忧，认为姜灿有些冒进，若是不小心，会使得国家陷入混乱。 可事实证明，他多想了！ 现如今，大商蒸蒸日上，一片大好，未来可期。 陡然之间，姜有国像是想起了什么，询问道：“来喜，朕想了想，关于圣旨一事，灿儿可以太子的名义自行拟定，无需再经过朕，如此一来，方便行事，你看如何？” “！！！” 洪来喜没有立即表态。 这可是大事！ 自古以来，圣旨需由皇帝的名义下发，若是以太子的名义，那不就是在说太子就是当今皇帝吗？ 想到此，洪来喜略有担忧：“陛下，如此一来，是否会造成…” “他人怎么想，无关紧要！” 姜有国抢先而语，随后又道：“这是朕，在太子身上学到的一句话，朕觉得，这是至理名言，成大事者，就应当不拘小节。” 姜有国坦然，洪来喜佩服。 放眼整个天下，不是每个皇帝都有这等胸怀。 在姜有国的坚持下，此事就此定下，今后的圣旨，太子可自行拟定。 某日。 六部尚书齐聚太子书房，每个人的脸上都被喜悦所填满。 “殿下，如今我大商重新焕发生机，都是殿下治下有方，才得以如此良好的发展！” “殿下，过不了多久，我大商必定重回强盛时代！” “殿下，不少能人志士，踊跃加入朝廷队伍，如此一来，必定会让大商富强，百姓安康！” “……” 你一言，我一语。 除了夸赞，还是夸赞。 众人的干劲更足，对大商的未来也更加有信心，所以发誓一定要跟着太子干，建设一个强大富有的大商，让百姓过上幸福的生活。 姜灿很高兴，并对各部的努力给予肯定。 既然国家已步入正轨，那也是时候解决边疆，以及军队的事宜了。 正好即将过年，就借此探探口风。 想到此，姜灿看向吴旭，道：“即将过年，我要借此设宴犒劳文武百官，此事就交由礼部负责！” “臣必定不负殿下所望！” 吴旭拱手，自信满满。 紧接着，姜灿又让赵武拟旨，通知驻守边防的将军，乃至藩王，一同进京，参加过年晚宴。 安排妥当，有序推进。 转眼来到过年当夜。 整个大商国，都处在一片喜庆当中，各家齐聚，一同庆祝，喜笑颜开，幸福满满。 与此同时，京都皇宫。 霓虹闪烁，喜庆洋洋。 为了安全着想，御林军在皇宫正门处设置了关卡，对进入皇宫的文武百官进行严格检查。 无论是刀剑，还是弓枪，只要是兵器，一律不允许带入皇宫。 然而，有些人就是不知趣，甚至很是嚣张。 “身为军人，剑不离身，这是规矩！” 一身战甲的壮汉傲气而语，完全不给御林军面子。 可御林军也不是吃素的，立即反呛道：“将军，请您卸下武器，否则不得入内！” “笑话，连陛下都未曾…” “将军，这是太子旨意！” 没等壮汉说完，袁重山抢先而语，继续道：“今日盛宴，还请将军莫要搅了兴致，否则若是太子怪罪下来，末将也不好交代。” 太子吗？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也敢对本将军无礼。 看我怎么收拾他！ 壮汉心中怒气满满，虽然取下了兵器，但此仇，他已经记下。 第132章 晚宴风波 大殿内。 各方到齐，已然入座。 有人期待，有人不屑，更有人等着给那位太子下马威，总之一句话，今夜的晚宴，不会太过顺畅。 “陛下驾到！” 随着洪来喜的声音响起，姜有国阔步而来，姜灿则紧随其后。 紧接着，众臣行礼。 礼毕，落座。 姜有国扫视全场，目光落在壮汉身上，疑惑而语：“过年之夜，朕之胞弟，庆州王为何未到，莫不是有要事？” “启禀陛下！” 石碌起身，行礼道：“王爷军务在身，不宜离开，故而特派臣前来赴宴，还望陛下恕罪。” 军务繁忙？ 你骗鬼呢！ 姜灿打死也不相信，什么军务繁忙，无非就是不给面子。 这个庆州王，仗着自己是父皇的胞弟，拥兵自重，我行我素，从不把朝廷放在眼里，如今的庆州，早已成为国中国。 “陛下！” 没等姜有国开口，石碌率先发难，道：“虽说太子是未来储君，可此时与陛下平起平坐，是否有违礼法？” 一人开口，多人附和。 “启禀陛下，太子自发圣旨，这是对陛下的不尊，更是对礼法的践踏，另有谋逆之嫌疑，请陛下明鉴。” “臣等附议，望陛下明察！” 出言反对者，全是各地将军。 语气无礼，傲气十足，不知是真的在维护大商礼法，所以心里有底气，还是因为兵权在握，所以无所畏惧。 姜有国不紧不慢，道：“太子所为，便是朕意，如若不从，严惩不贷。” 简单，直接。 短短的十六个字，就让一众将军闭嘴。 其实，他们早已知晓太子监国一事，更知道当今以太子为尊，可他们这些驰骋沙场的悍将，就是看不上一个小娃娃。 凭什么自己用命保护的江山，却由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指手画脚。 绝对不可接受！ 石碌不可能罢休，于是又道：“启禀陛下，如此晚宴，女眷参与，于礼法不符，理应清除于大殿之外！” 好嘛！ 又把矛头指向自己的老婆们，当真是可以！ 姜灿不言，依旧观望。 他要看看，这个石碌到底要搞什么鬼。 就在这时，吴旭起身，道：“石将军，如今我大商男女平等，何况太子妃…” “男女平等？笑话！” 石碌一点面子也不给，沉声道：“诸位，如今我大商在太子的手中，被搞得乌烟瘴气，国不像国，家不像家，若非我等将士以命守护，尔等恐怕早已成为他国的阶下囚！” 就是！ 我等男儿风吹雨打，拼死拼活，才使得大商国泰民安。 男女平等？ 真是可笑！ “放肆！” 姜有国忍无可忍，怒喝：“尔等这是要造反吗？” 皇帝发怒，众臣心颤。 但将军们除外，他们理所当然，丝毫没有惧怕之意。 石碌拱手，又道：“陛下息怒，我等只是替边疆将士不值，再者说，他们都在看着呢！”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言下之意就是，边疆将士不答应，若是让他们寒心，指不定会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还有一层意思，若是把自己等人扣下，那边疆的将士也不会答应。 如何行事，你看着办！ 姜有国拳头紧握，但也无能为力。 他比谁都清楚，边疆驻军，很多都各自为政，根本不把朝廷放在眼里，也正是因为如此，之前他就一忍再忍，不敢整顿官场。 若非姜灿果决，事情必定更糟。 “石将军莫动怒！”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起身，随即来到石碌的身前，心平气和，道：“此事确实为本宫考虑不周，没有顾及到边疆弟兄们的感受，本宫在此给诸位赔个不是！” 话音落下，太子拱手！ 此举此为，全场震惊！ “这…” 无论是姜有国，还是沈昱等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特别是沈梦嫣，夏青柔，武映男，范林娥，还有赵武，五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他们的眼里，太子怎可能认输？ 眼前的情景，实在是难以想象，这还是他们认识的太子吗？ “哈哈哈！” 石碌很兴奋，随即看向其他将军，声音玩味：“诸位将军，太子已然承认错误，我等岂能不知礼数，你们说呢？” 承认错误？ 连这个词，他都敢用！ 可以想象，这得有多嚣张。 “既如此，那我等也不是不知礼数之人，还望太子体恤我等的苦心！” “那是，那是！” 众将军得意，姜灿赔笑脸。 如此举动，把姜有国等人整得有些懵，但无人打扰，任由姜灿‘胡来’。 目的达成，石碌很满意，随即取出一封信件，道：“殿下，这是王爷给您的信，王爷说了，大商来之不易，请殿下莫要挥霍！”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 就连姜有国，也是身子一怔，这是在宣战吗？ 不理会众人呆滞的表情，石碌略微拱手：“陛下，信已带到，臣就先行告退！” “臣等告退！” 其他将军，纷纷拱手，决然离去。 嚣张！ 无礼！ 但又能如何？ 总不能把人扣下吧！ 若是那样，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事端来，届时国家又将陷入动荡中，看来这大商，还是不稳啊！ 晚宴不欢而散，各自败兴而归。 但对于姜灿而言，他不仅没有生气，反倒很舒畅，因为此次晚宴的目的已经达到。 让他初步知晓，边疆的现实情况。 知道症结所在，才能对症下药。 养心殿。 姜有国打开信件，本以为会是长篇大论，或者索要军饷，甚至是割地等等。 但事实上，信件上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大商！ 何意？ 自己的这位胞弟，到底在想些什么？ 虽只有两个字，但姜有国清楚，这必定不像表面这般简单，于是道：“灿儿，你如何看？” 略作思索，姜灿道：“启禀父皇，依儿臣猜测，王叔是想告诉儿臣，大商不只是儿臣的大商，也是王叔的大商，只要王叔他愿意，随时都可以取走！” “岂有此理！” 姜有国怒火中烧，这是完全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这个弟弟，有这个实力。 当然，姜灿担心的还不止于此。 今日石碌这么一闹，必定会对朝中大臣产生巨大的影响。 虽说自己推行一系列政令，对官场进行了整顿和梳理，但免不了还有那种摇摆不定，心藏鬼胎之人。 一旦庆州王伸手，这些人必定会趁势而上。 所以当下而言，必须尽快解决庆州以及边疆之事，同时还要防止朝中大臣浑水摸鱼。 想到此，姜灿立即将自己的计划向姜有国道明。 后者听后，连连赞同。 事毕，离开。 一路上，姜灿行色匆匆，赵武紧随其后：“殿下，接下来怎么办？” “立即把常宇叫来！” 姜灿拳头微握，杀意尽显：“庆州王，石碌，尔等今日的嚣张，本宫必定会加倍讨回，等着瞧吧！” 第133章 拦路打劫 东宫。 “臣，杨战，参见太子殿下！” “臣，陆阳，参见太子殿下！” 两人异口同声，纷纷行礼，无比恭敬。 姜灿点头，随后把目光投向那个黝黑，且壮实了很多的少年，赞叹而语：“不错，看来在军营的这些日子，你没有白混！” 遥想当日，初次在潞州相见时。 陆阳还是个稚嫩的少年，如今经过军营的磨砺，已然成为独当一面的男子汉。 “殿下，陆阳很努力，脑瓜子也很不错，现在已经是军中校尉！”杨战补充道。 “是嘛！” 姜灿面露赞赏，随即道：“去看过你母亲了吗？” “嗯，母亲说了，先来给殿下请安！”陆阳如是而说。 咳咳！ 姜灿战术性地咳了咳，试探道：“你…你母亲都和你说了？” “没有！” 陆奇一脸诚恳。 可姜灿清楚，虽然范林娥没有说明，但以眼前这小子的脑瓜，定然是猜出了一二，否则必定会询问说什么，而不是直接回答‘没有’二字。 有些事，无需多言，心里明白即可。 “好好干！” 语毕，姜灿不再深究，而是看向杨战，道：“最近西金可有动作？” “启禀殿下，数月前，西金倒是有过几次袭扰，但都被臣率领将士们将其击退，不过近来这些时日，倒是很安静，没有异常举动。”杨战如是而说。 安静？ 当初西金王子金铠新在京都受辱，以他的性子，怎可能如此安静。 不仅如此，除了东维以外，北朔以及南离，都和西金一样最嚣张，但同样也在京都遭受了打击，甚至是屈辱。 按理而言，他们必定会报复。 可如今却按兵不动。 不正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看来此事得早做打算。 想到此，姜灿正色道：“你立即返回潞州，密切留意西金的一举一动，绝不能让他们前进半步。” “殿下放心，只要西金胆敢冒犯，我大商将士必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杨战拱手，霸气侧露。 姜灿点头，叮嘱几句后，两人便先行离开。 一刻钟不到，常宇已至。 “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谢殿下！” 姜灿点头示意，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常宇，若是有一件为国为民，但是又极其危险，没准还会因此而丢掉性命的事，你愿意去做吗？” “为国为民，是臣的荣幸，臣无所畏惧！”常宇铿锵有力，没有半点犹豫。 不错！ 姜灿心中赞赏，这也是他看中常宇的地方。 在后者的身上，有一种敢于向前，敢于挑战权贵，不怕艰难，不惧生死的劲头。 这也是当下稀缺的人才。 姜灿很满意，道：“任务固然重要，但首先得保护好自己，只有命在，才能更好地完成任务，接下来具体事宜，就由赵统领向你细细说明。” “是，臣谨记！” 常宇再次行礼，心里倍感温暖。 此事结束，姜灿马不停蹄，又召集各部尚书，安排相关事宜，直至深夜。 銮金床。 一男四女，一丝不挂。 男的躺在正中央，女的分别躺于两边，左右各两人。 沈梦嫣面色沉重，有些担忧：“殿下，可以不去吗？” “是啊殿下，路途遥远不说，而且此行极其危险，臣妾心里放心不下！”夏青柔补充而语。 “殿下，让臣妾护您左右！” 武映男霸气侧漏，有一种要将敌人斩于剑下的气势。 与另外三女不同，范林娥没有说话，太子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不问，不疑，一切听从男人的安排。 四女各不一，但心思都一样，那就是担忧，心疼。 这些，姜灿自然清楚，于是道：“对手并非常人，此次我必须亲自前往，你们就留守京都，各就各位，有事也可以找洪公公，我都安排好了！” “殿下…” 四女鼻子一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然后紧紧地抱在一起。 或许是深知自己男人即将远行，四女退去以往的难为情，更加大胆热情地服侍起来。 身在花丛中，花美心舒畅。 四女轮番上阵，各有各不同。 此时此刻，姜灿心里美滋滋，任凭四女摆弄，他无需费力，而是尽情的享受，乖乖地做一个‘懒惰’的男人。 三日后。 当天际划出一抹鱼肚白时，一队人马正缓缓驶出京都城。 外观来看，马车显得很普通，但内饰而言，马车又极其豪华，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享用的。 不仅如此，安保也极其奢华。 三十位武功高强的人贴身保护，另有十人在前方开路，还有十人在后方紧随，以防他人偷袭。 没错，他们都来自影卫。 现如今，影卫已发展至百人，除去这里的五十人以外，另外五十人则被留下，负责保卫东宫乃至整个皇宫的安全。 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战力强悍。 不仅如此，姜灿还以现代方式进行了特殊的训练和培养，使得影卫的战斗力提升数倍不止，就连赵武也不得不称赞佩服。 “驾！” 赵武扬鞭，马车狂奔，一路向东，直奔庆州。 由于走的都是官道，故而整个行程比较顺利，也没有遇到山贼流寇，可以说是一路畅通无阻。 两日后。 夕阳西下，探路的影卫策马来报。 “禀统领，前方二十里是一个名为七坪县的地方，是否在此过夜？” 闻言，赵武转头，道：“殿下，天色已晚，我等就在七坪县歇息吧！” “好！” 赵武提议，姜灿应允。 没过一会，车队已至。 然而，当车队准备进城时，前路却是不通。 “站住！” 随着一道大喝声响起，一位身穿官服的男子缓步而来。 贼眉鼠眼，东看西瞧。 “官爷，我们都是正经商人，天色已晚，故而特来此地过夜，还望官爷高抬贵手…” “无论是谁，都必须接受检查！” 没等影卫把话说完，官服男子生生打断，随后便是一副此地我最大的神情，道：“一看尔等就不像是好人，必须接受检查，否则谁也别想过去。” 话音落下，官兵蜂拥而来。 与此同时，影卫立即警觉，随时准备出手，将敌人灭杀在拔刀之前。 赵武略微抬手，示意影卫冷静，然后笑脸相迎：“这位官爷，我等确实只是路过此地的商人，还望官爷行行好，放我等进去。” 言语之间，赵武随手取出一锭银子，顺势递了过去。 官服男子瞥了一眼，不屑一顾，喝道：“就这？你打发要饭的呢？” 好嘛！ 很显然，这是要拦路打劫啊！ 第134章 太子背锅 从对方的反应和举止来看，显然是要借机捞一把，若非姜灿阻止，影卫早就问候对方的祖宗十八代。 看赵武等人无动于衷，官服男子更加肆无忌惮。 “马车里是什么？” 言语之间，官服男子已然靠近，当他看到马车内的装饰时，顿时眼睛瞪大，就像是看到金矿银矿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发财了！ 若是温大人一高兴，没准还会提拔，届时老子就不用再当这个破巡检，更不用在此看门吃土了。 官服男子越想越兴奋，最后直接笑出声来。 “大，大人…” “咳咳咳！” 官兵轻呼，晁皮迁方才回过神，然后手指姜灿，沉声道：“你，下来，这车，还有这些马，都是可疑之物，本官要进行仔细调查！” 可疑？ 调查？ 想要抢夺就直说！ 对方的心思，姜灿当然清楚，于是道：“凭什么？” “凭什么？” 晁皮迁哈哈一笑，甚是嚣张：“凭老子是这里的巡检，有权对过往的一切进行检查，甚至是扣押充公！” 所谓天高皇帝远，说得一点也不错。 连一个小小的巡检都这般猖狂，其他官府又是何作为，当真是不敢想象。 “就不怕朝廷怪罪吗？”姜灿道。 闻言，晁皮迁笑了，而且笑得很大声，理所当然道：“实话告诉你，本官就是在替朝廷，替太子办事，识相的赶紧滚蛋，否则本官治你个妨碍公务罪。” 太子？ 这不就是在说我自己吗？ 真是稀奇了！ 这明显是打着本太子的旗号，在此乱收乱抢，还这般振振有词，真是应了那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好吧！ 既然如此，那本太子就看看，尔等到底想要搞什么鬼。 想到此处，姜灿迅速走下马车，拱手相迎：“巡检大人，小的初来乍到，不知礼数，方才冒犯了巡检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别和小的一般见识。” 声音诚恳，滴水不漏。 就连赵武，以及影卫，也都是一脸问号。 不过即便心中存有疑惑，但只要是太子之意，他们绝不会多问，于是纷纷下马。 “算尔等识相！” 晁皮迁很高兴，大手一挥，朗声喝道：“来呀，把这车，还有这些马，都收了，立即返回县衙。” “是！” 官兵领命，纷纷上手。 收获颇丰，众人欣喜。 与此同时，影卫悄悄跟上，暗中探查，而姜灿与赵武等人，就像是没事一般，缓步进城。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放眼打量，惨不忍睹。 街道两旁躺满了人，穿着破烂，骨瘦如柴。 更有甚者，光腚赤脚，奄奄一息，看那样子，应该已经很久没有进食了，若是长此以往，必定横尸街头。 一路向前，皆是如此。 “殿下…” 赵武欲言又止，姜灿没有回应。 而影卫众人，神情痛苦，于心不忍。 其实，在影卫之中，有不少人都是来自穷苦人家，所以感同身受，不满的情绪填满心间。 他们很想冲进县衙，洗劫一空，然后分发于民。 但是，不能！ 因为如今的他们，必须要考虑更多，而且听命于太子，他们相信，太子不会无动于衷，只是时间未到。 “救命啊！” 陡然之间，巷子传来呼救声。 姜灿等人相互对视，随即加快步伐，迅速靠近，情形愈发清晰明朗。 有一个身着凌乱，且面容带泥的女子，正被几个官兵拖拽着。 女子不从，官兵硬拉。 “救命啊！” “哥几个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女子喊救命，官兵直接将其打晕，然后又把女子装入麻袋中，迅速扛起来，准备离去。 不过可惜，前路不通。 去路被阻，官兵恼怒：“谁这么不长眼，竟敢妨碍官家办事，是不想要脑袋了吗？” “放下！” 姜灿的声音很平淡，但是话中的意味，明显透着不耐烦。 “反了你，竟敢对官…啊！” 话还没有说完，脑袋已经被影卫拧下。 另外几人想要反抗，但影卫怎么会给他们机会，三下五除二，一个不留。 事毕。 直奔客栈。 赵武上前开房，得知住宿要比平常贵上数倍不止，以为自己听错，于是确认道：“掌柜的，这小小的县城，为何如此之贵？” “还不是因为太子！” 掌柜脱口而出，能够感受到，他非常生气。 姜灿不解，赵武惊诧，影卫呆滞。 对此，掌柜进一步解释道：“自太子监国以来，无故增加赋税，我们这些小店为了活命，只得增加房钱，即便是这样，还是入不敷出，哎！” 增加赋税？ 本太子何时增加过赋税，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不行，必须得问个明白。 想到此处，姜灿来了兴致，道：“掌柜的，你所说的增加赋税，都是从何处听来的？” “当然是县衙啊！” 掌柜的理所当然，然后一副感激的模样，继续道：“好在温大人体恤民情，深知我等不易，故而冒着杀头的风险，特为我等减赋。” “若非如此，小店早就关门了！” 靠！ 脏水，由本太子背，名利，则由县令收归囊中。 这个所谓的温大人，他倒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看来这里的水，深得很。 既然水很深，那就心急不得，否则有可能会被淹死，即便不被淹死，也会被呛到，虽无性命之忧，但也会让嗓子不舒服。 姜灿不再言语，示意赵武付钱。 县城偏远，故而即便是最好的房间，也只能算是一般，不过姜灿也不在意，能住下就好。 咳咳咳！ 随着几声咳嗽，先前被打晕的女子已经醒来。 当女子看到姜灿等人时，身子本能地后退，立即警觉起来，惊恐而语：“你们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 “姑娘别紧张，我们并非坏人！”赵武解释道。 女子显然不信，准备推门而出。 这时，姜灿开口道：“若是你不想被那些人抓了去，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否则可没人再救你！” 此话一出，女子止步。 确实，她怕！ 一旦被那些人抓了去，那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她比谁都清楚。 虽不知晓眼前这些人是谁，但看起来并非十恶不赦，至少不会对自己做出那些过分，甚至龌龊的举动。 另外这些人应该不简单，否则不会住这么好的房间。 “救救我！” 女子突然跪地，眼泪婆娑。 如此举动，使得姜灿等人一愣，随即将之扶起。 据女子交代，她本为七坪县之人，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但自从父亲被抓壮丁以后，家里也就变得艰难起来。 加上天灾人祸，母女两人逃荒至县城。 本想讨一些吃食，却遇到不良官兵，而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竟然被官兵活活打死。 现如今，也只剩下自己了！ 影卫听得仔细，心中怒气油然而生，赵武也甚是同情，于是问道：“官府不管吗？你们为何没有向上举报！” “有用吗？” 女子气不打一处来，越说越生气：“所有事情，都源于太子，若非太子监国，祸乱朝纲，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怎会受罪于此！” “！！！” 赵武哑然，影卫表情怪异。 好嘛！ 又怪到我头上了！ 本太子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还没完，女子玉拳紧握，面色阴冷：“太子害得我家破人亡，若是让我遇到他，必定要他偿命！” 咳咳咳！ 姜灿差点把肺咳出来，随即若有似无，略显玩味：“其实，我就是当今太子！” 第135章 亭亭玉立 姜灿说得很诚恳，而孙依瑶充耳不闻。 在后者看来，堂堂监国太子，怎可能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孙依瑶拭去泪滴，表情真挚，道：“公子心善，若是成为太子，肯定会比那个高高在上，祸乱朝纲的人好上百倍。” “！！！” 姜灿哑然，赵武等人表情怪异。 说真话也没人信，这个世道也真是复杂，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为何。 源头在哪？ 谁在捣鬼！ 所有这一切，都得弄清楚。 姜灿先是让赵武准备饭菜，同时又吩咐影卫去准备女衣，随后又让孙依瑶去洗漱一番，不然脸上总带着泥也不是个事。 孙依瑶以为姜灿要图谋不轨，于是果断拒绝。 后者懒得搭理，一副爱咋咋地的模样，如此举动，前者反而开始行动起来。 不到小半个时辰，饭菜就绪。 而孙依瑶也洗漱完毕，并换上了崭新的衣裳。 俏脸白净吹弹可破，眸子明亮水汪汪，特别是那亭亭玉立的身姿，就像是含苞待放的美丽花朵，真叫人喜欢。 一般而言，女人洗漱后，都会变丑。 可眼前的人儿，却是极其美丽。 别说姜灿，就连赵武等人，也是看得有些痴。 咚咚咚！ 就在此时，有人敲门。 来者并非别人，而是先前跟踪晁皮迁的影卫。 据影卫回报，晁皮迁等人把马，以及马车都放到了县衙，但并未有进一步的举动，而是小心地伺候着，生怕磕了碰了。 还有这回事，这倒是稀奇了！ 按理而言，应该占为己用，或者是兑换成银子。 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供奉起来，如此反常的举动，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县衙搜刮民脂民膏，并非为自己而是另有目的。 想到此处，姜灿突然问道：“有没有发现其他，或者听到什么异常的信息？” 影卫思索，突然想道： “禀殿…禀公子，属下无意间听到那位县令曾提到‘上面肯定会很高兴’，对，没错，就是这句话！” “这还用想？肯定是拿去供奉给太子！” 没等姜灿开口，孙依瑶抢先而语，继续道：“若不是太子祸乱朝纲，怎么可能有这些事，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竟然让太子监国，哼！” 小小年纪，脾气还挺大。 姜灿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并未与其争论。 按照影卫所说，马匹以及马车，暂时应该都安全，不过县令所说的上面，到底指的是谁。 唉！ 先不想了！ 吃饭再说！ 然，姜灿刚拿起筷子，还没开始呢，桌上的菜早已被一扫而空，连一片菜叶子都没留下。 “嗝~” 孙依瑶意犹未尽，感觉还能吃一桌。 如此举动，与先前的模样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不过也对，毕竟人家已经饿了这么久，多吃些也属正常。 赵武正准备再叫小二上菜时，只听嘭的一声，房门已经被砸开。 紧接着，数位官兵迅速冲进来，怒吼道：“所有人，立即抱头，接受检查！” 孙依瑶无比紧张，整个身子变得颤抖起来，然后尽可能地遮住自己那美丽的脸颊，只希望对方不会注意到自己。 反观姜灿等人，表现得很坦然。 赵武上前，略微拱手，道：“不知几位官爷至此，所谓何事？” “有人胆敢刺杀官兵，这是对官府的挑衅，罪不可恕，我等奉命缉拿！”官兵声音高亢，霸气十足，然后对着房屋就是一通乱翻。 桌椅行礼，无一幸免，全部被扔一地，要多乱就有多乱。 影卫准备出手，但被姜灿制止。 官兵满屋寻找，毫无收获，但他们怎能会就此罢手，于是大喝道：“爷我怀疑尔等与刺杀一事有关，跟我们走一趟。” “官爷，有事好商量！” 赵武急忙上前，笑脸相迎，顺势递上一锭银子，渴求道：“官爷，我等只是普通的商人，怎敢与官家作对，还望官爷放我等一条生路。” 官兵掂了掂手中的银子，嘴角浮现一抹得意。 临走时，目光瞥了一眼孙依瑶。 没有言语，但不怀好意。 看着离去的背影，姜灿拳头微握，什么查找凶手，无非就是想找个借口趁机捞银子。 相信过不了多久，本太子必定让你们通通都吐出来。 翌日。 县城某处，有人正在发放食物，有粥，有馒头等等，虽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至少能够填饱肚子。 “不要抢，人人都有，不要抢！” 孙依瑶大声劝解，可很久没进食的百姓，哪里听得进去，于是一窝蜂地不停往里挤，有些老弱病残者，直接摔倒在地。 影卫见状，立即上前，将之扶起。 如此下去，情况不妙。 为防止引起踩踏，姜灿站立高处，朗声道：“乡亲们，无论是粥还是馒头，管够，但请大家排好队，一个一个的来。” 此话一出，情况稍微好些，但还是很乱。 无奈，姜灿只得让影卫再增加几个发放点。 “老弱病残者，往这里来！” 影卫大声呼唤，却又招来一堆的年轻男子。 既然好话不听，那就只能用强。 在影卫的强势‘劝阻’下，那些男子自知不能再向前，否则小命不保，无奈只得到另一边排队。 就这样，派发有序进行。 看着这些狼吞虎咽的百姓，姜灿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心里清楚，这样的情况，一定不只七坪县才有，也不知还有多少个像七坪县这样的地方，这种状况必须改变。 “让开，让开！” 随着一道大喝声传来，只见一个身穿官服，挺着大肚的男子，正在官兵们的护送下，缓步而来。 来人出现，百姓立即退让。 看那架势，来头不小。 与此同时，影卫附耳轻语：“殿下，这就是七坪县的县令，温连辅。” 噢！ 正主终于出现了！ 姜灿不紧不慢，反倒是很期待，他也想看看这位无法无天的温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众乡亲，温大人来看望大家了！” 晁皮迁朗声而呼，百姓纷纷行礼。 紧接着，温连辅笑容满面，一副绝好父母官的神情，道：“诸位乡亲，本官深知乡亲们食不果腹，故此，特让人在此布施粥米，希望能够为大家尽一点绵薄之力。” “！！！” 姜灿，赵武，孙依瑶，影卫，无不透着震惊。 巧取豪夺，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多谢温大人！” “温大人真是好官，我等跪谢温大人！” “温大人真是我们的再生父母，祝愿温大人洪福齐天！” 你一言，我一语。 百姓纷纷跪地，话里全是夸赞，就差将之供奉起来。 既然你想要功劳，那就给你个够。 姜灿虽心里不爽，但嘴上还是很恭敬，笑脸相迎：“草民见过温大人，不知温大人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温大人恕罪！” 马屁拍得响，温连辅很受用。 “你们做得不错，本官很是满意。” 温连辅轻抚胡须，又道：“为表彰尔等，本官特来请诸位到县衙一叙，请吧！” 第136章 太子坐牢 什么表彰，什么一叙，无非就是以为自己是个肥羊，所以想从自己身上多捞一些。 这样的伎俩，实在是太过低级。 姜灿看破不说破，依旧一副畏惧恭敬的模样，刚好借机探探县衙的情况。 刚到县衙，画风突变。 官兵迅速围拢过来，温连辅的脸也变得阴冷起来，沉声道：“尔等是谁，来自何处，从实招来，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大人，我等确实是路过的商人…” “巷子被杀的官兵，是尔等所为吧？”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温连辅生生打断，随即目光看向一旁紧张无措的孙依瑶，继续道：“本官看上你，是你的福分，还敢私自逃走，真是不知死活。” 原来如此！ 看来在客栈之时，搜查的人就已经发现了孙依瑶，只是没有当场拆穿而已。 不过事情还没有摸清楚，暂时还不能与之摊牌。 想到此，姜灿拱手道：“听闻温大人正在为马匹，银两苦恼，若是温大人不嫌弃，草民倒是愿意为温大人分忧。” “噢？” 温连辅眼睛微眯，顿时来了兴致：“那你倒是说说，如何为本官分忧？” 只要你有欲望，那就是我的机会。 姜灿不答反问：“草民冒昧，请问温大人要马匹作何用？” “放肆，这是你该问的？来人，把这些…” “大人赎罪！” 姜灿抢先而语，连忙拱手解释道：“草民并非有意窥探，只是这马匹各有不同，草民此举也是希望能够为大人找到合适的良驹，别无他意。” 闻言，温连辅示意官兵住手。 他略作思索，此话倒是在理。 若是送上一些劣质马匹，不仅乌纱帽不保，没准还会因此而丢掉性命，此事必须小心为妙。 温连辅道：“就以军马为标准，还有，必须在天黑之前凑齐，否则人头落地。” 军马？ 果然不出所料！ 不过对方口中的上面，又是指谁？ 不能急，否则适得其反！ 姜灿一副信心满满的神情，道：“大人放心，草民这就去准备，必定在今日内将马匹，还有银两凑齐，绝不辜负大人的信任。” 言语之间，就要往外走。 “站住！” 温连辅大喝，道：“银子与马匹就由他们去准备，至于你嘛，就留在县衙吧！” 靠！ 这是要拿本太子做人质啊！ 正所谓舍不得本太子，套不着你这个温连辅，于是道：“就依大人所言，但大人不得对这位姑娘动粗，否则那些马匹以及银两，就恕草民无能为力了！” “你…” 温连辅怒火中烧，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无关紧要！ 只要马匹以及银两到手，尔等还不是砧板上的肉，届时这小妞依旧逃不出老爷我的手掌心。 就此，双方达成临时协议。 赵武等人虽有不愿，但不会违背太子的意愿，于是缓缓退去。 而姜灿，则和孙依瑶被关进了大牢。 堂堂监国太子，竟然被一个小小县令关押，这是何等的滑稽，若非想要挖掘出背后的隐情，姜灿定要让温连辅血溅当场。 “公子，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孙依瑶眼泪婆娑，连连道歉，让人怜惜。 对此，姜灿摇头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此事与你无关，不过你放心，我们在这里不会待太久，相信我！” 话语真挚，自信满满。 可孙依瑶怎会相信，略带哭腔，道：“公子有所不知，只要进了县衙的大牢，就没有人能够再次活着出去。” 声音无助，甚是绝望。 陡然间，孙依瑶咬牙切齿：“都怪那太子胡作非为，才使得官府一级压一级，最终遭殃的都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 “姑娘此言差矣！” 没等姜灿开口，旁边的牢房突然传来一道反驳的声音：“自太子监国以来，一心为国为民，特别是男女平等一系列的新政，使得我大商再次焕发生机。” “普天之下，太子之才，无人可及！” 话语真挚，无比崇拜。 可孙依瑶不干了，立即反呛道：“若太子真是如你所言，那为何民间都是反对的声音，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据吗？” “那是官府为一己之私，胡编乱造的借口罢了！”男子补充道。 一女一男，你来我往。 谁也不服，争论不休。 姜灿也有些诧异，没想到在这牢房之中，还有人夸赞自己，而且对朝廷的事，似乎有不少了解，想必对方见识不差。 为此，与之攀谈起来。 经过交流得知，旁边的男子名为任野，本为当地的解元，由于看不惯官府欺压百姓，故而带头与之抗衡，才落得如今的下场。 关于马的问题，没有任何收获。 任野虽不清楚马的去向，但他认为必有大事发生，至于具体为何，说不清道不明。 “临死之前，能够结识姜兄，也算死而无憾了！”任野如是而说，无比感慨。 对此，姜灿若有似无：“你，不会死！” 任野没有回话，只当这是对自己的安慰，就连孙依瑶，也是一脸的绝望。 有才，刚正。 这是姜灿对任野的评价。 虽然没能知晓马匹的去处，但通过任野的讲述，使得姜灿对温连辅的犯罪证据，又有了进一步的掌握。 害群之马，绝不能留！ 天色渐暗，气氛紧张。 任野很坦然，或许死对他而言，已经看淡，又或者说，自进入大牢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想着能够活着出去。 反观孙依瑶，就没这么淡定了。 因为在她的心里，压根不相信赵武他们能够把马匹和银子凑齐，更别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不可能的事。 若是没有银子和马匹，自己必将落入魔爪。 孙依瑶惊恐万分，不敢想象那不堪的画面，此时此刻，她萌发了自杀的念头。 然，官兵已经到来。 “来呀！” “在！” “把这两人带出来！” “是！” 一声令下，官兵齐出。 任野声援，却被一拳轰得口吐鲜血。 姜灿动容，并示意对方不用着急，还说他很快就能出去，可当下的情形已是自身难保，何谈出去。 即便是宽慰，也显得苍白无力。 在官兵的拖拽下，姜灿和孙依瑶被带到了县衙大堂。 大堂之上，温连辅高坐。 大堂两边，官兵已就位。 “天色已晚，钱马未到，而你的头，本官要了！” 温连辅猛然拍桌，吓得孙依瑶直发软，若非姜灿搀扶着，必定会瘫倒在地。 第137章 生死反转 温连辅下令，官兵蜂拥而至，大堂的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一男一女，身处狼窝。 男的坦然，女的恐惧。 姜灿还不停宽慰，示意孙依瑶不用紧张，然后目光直视主位的方向，语气玩味道：“温大人，这位小姑娘胆儿小，我劝您还是别吓唬她！” “放肆！” 晁皮迁怒吼：“尔等宵小，也敢对温大人不敬，来人！” “在！” “两人分别仗责五十大板！” “是！” 官兵齐动，阵仗骇人。 此时的孙依瑶惊恐到了极点，不过她并未大喊大叫，而是一直在道歉，认为是自己连累了姜灿。 后者略微一笑，没有言语。 “给老爷我狠狠地打！” 温连辅嘴角浮现一抹阴狠，随后悠闲自在地喝着杯中茶。 官兵领命，准备仗责。 “慢着！” 姜灿大喝，杀意尽显：“温连辅，倘若你现在罢手，并把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没准你还能保命，否则…死！”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 有震惊，有疑惑，有不屑，更有人认为这人莫不是疯了不成。 “他以为自己是谁？” “竟敢威胁温大人！” “不知死活的贱民！” 官兵小声议论，就像是看傻子一般。 也不看看这里是哪，这可是七坪县的县衙，在这七坪县，那就是温大人说了算，温大人就是天。 违抗不尊者，只有死路一条。 “公子，您惹怒了他，对我们没好啊！”孙依瑶快要哭了。 “哈哈哈！” 温连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很大声，就连旁边的晁皮迁也是一同笑起来。 笑声是那么的自信，更是那么的不屑。 良久，温连辅方才停罢，脸上透着一种此地我最大的霸气，道：“你以为有几两银子就可在此翻天？实话告诉你，本官不知杀了多少乡绅富商，而你…也将和他们一样！” “是吗？” 姜灿坦然，无所畏惧。 温连辅感觉受到了侮辱，忍无可忍：“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官行刑？” “是！” 官兵领命，准备动手。 与此同时，只听姜灿轻呼了两个字：“动手！” 话音未落，赵武已现。 紧接着，数十道身影猛然扑来，还不等温连辅等人反应过来，刀就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县衙一众人等惊慌失措，纷纷求饶。 “饶命啊，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求您饶了我们！” “大人饶命，本官…不，小人有眼无珠，冒犯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瞬息之间，情况陡变。 先前还一副高高在上的人，此刻就变成了阶下囚，而先前还是阶下囚的人，此刻却变成了主宰。 事情太过滑稽，让人不敢相信。 特别是孙依瑶，此刻的她就像是做梦一般，感觉不太真实，只希望这个梦不要醒来。 “没事了！” 姜灿将之扶起，宽慰道。 孙依瑶听得真切，才发现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目光看向身旁的人，满脸的疑问，但终归还是没有问出口。 两刻钟不到，影卫已经把县衙翻了个遍。 无论是外露的，还是隐藏的，都已经拿到手，可以说是证据确凿，逃无可逃。 此时此刻，双方的位置，已经反过来。 姜灿坐于主位，而温连辅等一干人等，则被影卫押着跪在了大堂处。 前者依旧坦然，后者早已冷汗直冒。 姜灿目光扫视，冷声道：“温连辅，你想活命吗？” “想，只要大人饶了小的，小的什么都愿意做！”温连辅连连答应，只要命还在，所有失去的一切，都可以再次讨回来。 “好，那我就给你个机会！” 言语之间，姜灿扬了扬手中的罪证，继续道：“只要你当众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就答应放了你！” “……” 温连辅语塞。 若是当众承认自己的罪行，那自己多年经营的好官形象，不就会在此刻灰飞烟灭。 不管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就这样，影卫迅速将百姓召集，然后让温连辅等人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都公之于众。 不仅如此，先前搜到的罪证，也逐一向百姓展示。 “原来温连辅竟然是个道貌岸然的贪官？” “原来这一切都是他温连辅所为，我就觉得奇怪，太子相隔万里，怎么可能会对贫困无油水的七坪县下手。” “谁说不是呢！” 百姓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终于认清了事实的真相，于是均主张杀掉温连辅，还百姓一个安宁的七坪县。 这样的结果，正是姜灿想要看到的。 在此之前，他完全有能力，且可以直接将温连辅拿下，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主要是因为还没有可靠的证据。 当然，这些证据不是给别人，而是给七坪县的百姓。 毕竟温连辅盘踞多年，在百姓的心中根深蒂固。 若想让百姓信服，就必须让他们亲眼所见，若是能够亲耳听到温连辅亲口承认所犯罪行，那就更加事半功倍。 还有一点，在此期间，也好让影卫暗中调查。 在这县城内，是否有其他势力盘踞，是否有其他可疑人存在。 如果有，可立即控制，避免县城内的事走漏风声，以防对之后的行动带来不利影响。 综上所述，姜灿先是示弱，等待此时的最佳良机。 回到县衙大堂，温连辅松了一口气：“大人，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当众承认了一切，还望大人信守承诺，放小的一命。” 姜灿嘴角微掀，没有言语。 “难道你要反悔？”温连辅眼睛瞪大。 “我当然会信守承诺！” 姜灿不紧不慢，手指赵武等人，略显玩味道：“我自然不会杀你，不过他们…我就不敢保证了！” “你…” 温连辅面露惊恐，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不过就此认输，也绝不可能，于是威胁道：“你一个小小的强盗，胆敢杀害朝廷命官，必定会受到朝廷严惩，甚至是诛九族。” “本官劝你，还是识相些为好。” “公子，还是算了吧！” 孙依瑶扯了扯姜灿的衣角，小声道：“他说得不错，若是杀了他，我们逃不掉的！” 很显然，孙依瑶和温连辅一样，都把姜灿当成了强盗。 对此，姜灿无奈一笑，不依不饶：“无所谓，所谓天高皇帝远，朝廷不会注意到，更不会在意你一个小小县令的命！” 此话倒是不假。 温连辅急了，脱口而出：“本官可是在为上面办事，你若杀了本官，必定会遭受上面的追杀，不死不休。” 第138章 主宰生死 噢！ 终于忍不住了吗？ 就等着你这句话呢！ 姜灿心中暗语，若有似无，道：“要不这样，你把马匹和银子的去向，以及你口中那位上面的人，通通说出来，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 温连辅没有说话，显然是在做思想斗争。 若是供出上面的人，他难逃一死，若不供出上面的人，那他马上就会去见阎王。 横竖都是死，早死不如晚死，先躲过这一劫，再想其他办法。 想到此，温连辅再三确认：“只要我说了，你确定会放了我？” “我，保证不杀你！”姜灿很诚恳。 温连辅有些犹豫，但为了活命，还是一一道出。 据温连辅交代，附近的几个县和七坪县一样，每个月都要上交巨额银子，还有大量马匹，而且还有壮丁。 若是不能完成，就会丢官，甚至丢命。 为了保官，也为了保命，各县都在大肆搜刮民脂民膏，除了占为己有的小部分，大多数都需要上交。 每月底上交一次，至于具体何用，不得而知。 所知甚少，姜灿略有不爽：“月底交到何处？对接人是谁？” “宁安城，马四佑！”温连辅答。 情报已到，姜灿不再言语。 温连辅本以为会逃过一劫，故而正等着被释放，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铡刀，顿时变得惊恐起来。 “你说过，保证不杀…啊！” 话还没有说完，脑袋已经搬家。 血溅当场，众人惊恐。 特别是晁皮迁等人，先前的嚣张气焰，早已被恐惧代替，于是纷纷跪地求饶。 然而，无用。 影卫出手，一个不留。 姜灿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些人的身上，都背负着多条人命，不杀对不起死去的百姓。 反观孙依瑶，早已呆滞凝固。 她不敢相信，先前和蔼可亲的人，原来这般凶狠，竟然连县令都敢杀。 他到底是什么人？ 难道不怕朝廷追责吗？ 不知不觉，孙依瑶本能地缩了缩身子，尽量让自己远离一些。 如此举动，姜灿并未在意，因为他心不在此，而是在百姓身上：“把县衙里的粮食，还有银子都分发给百姓吧！” “是！” 影卫领命，赵武略显迟疑：“殿…公子，此事较为复杂，若是有个当地人也好办事，如今温连辅已被就地正法，这县令一事…” 话到此处，没有继续，但意思很明白。 县衙不能无主事之人，何况当下的七坪县多事不堪，需要有个能人志士，稳定当前的乱局。 提醒的是，确实如此。 “有了！” 姜灿眼睛雪亮，心中已有人选。 此时的县衙大牢，显得有些安静，安静的有些瘆人。 任野来回踱步，很担心姜灿以及孙依瑶的安全，因为他深知温连辅的残忍，此去必定凶多吉少，而自己则是下一个。 等待是最煎熬的事，还不如来个痛快。 在任野的心里，他已经做好死的准备，可接下来的事，却让他难以置信，宛若重生。 “你就是任野？” “……” 来人突现，任野确定不认识，但似乎也不像是县衙里的人。 “你是叫任野吗？” “我，我是叫任野，有何…” 没等任野把话说完，赵武随手展开，朗声念道：“奉天承运太子诏曰，任野心系百姓，有才正直，现册封为七坪县县令，钦此！” 话音落下，任野呆滞。 太子？ 县令？ 这怎么可能！ 太子怎可能会到如此偏远的地方，而且七坪县的县令可是温连辅，一个县怎么可能有两个县令，更何况太子又如何认识自己。 不对，这太离谱了！ 任野一万个不相信，有些自嘲道：“我说这位仁兄，你是怕我孤单而死，所以才与我开这么大的玩笑吗？” “圣旨岂能开玩笑？” 赵武不苟言笑，正色而语。 本来心情就不好，任野更加愤怒：“连普通百姓都清楚，只有圣上才能下圣旨，你告诉我，这不是开玩笑是什么？” 殿下说得不错，此子确实是个人才。 遇到好事并未得意忘形，而是优先考量不利之处，确实可用。 赵武心中暗语，但嘴上依旧无情：“陛下早已下诏，太子殿下可以太子名义自行拟定圣旨，此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你…” 话到此处，没有继续。 赵武面露失望，正准备离开。 “等等！” 任野回过神，心境也变得明朗起来，太子可自行拟定圣旨一事，他确有耳闻，只不过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故而一时难以接受。 他小心翼翼，试探道：“我…可以看看吗？” “太子等着你！” 言语之间，赵武递上圣旨，转身离开。 任野略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打开，当看到太子专用大印时，瞳孔放大，立即跪地，恭敬谢恩。 县衙大堂。 在听闻赵武的回报后，姜灿略微一笑，没有言语。 反观孙依瑶，一脸疑惑。 她不明白，也不敢问，因为此时的孙依瑶，对姜灿等人抱有警惕的心里，如有可能，她只想尽快逃离。 不一会，任野到。 血染的大堂，使得任野心中一紧，特别是温连辅等人身首异处，更是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和震惊。 他目光缓缓移动，当看到主位上的姜灿时，担忧的心终于落下。 任野准备打招呼，但赵武的身影让他身子一怔。 刹那间！ 任野恍然大悟，所有的一切，都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于是立即跪地：“草民任野，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 孙依瑶瞳孔放大，面露呆滞，无比震惊。 反观姜灿，他一脸无辜，就像是个初出茅庐，不经世事的纯净青年一般，道：“任兄是不是弄错了？” “草民不敢！” 任野头贴地面，恭恭敬敬，不敢抬头。 在来之前，他就一直在琢磨，太子为何会认识自己，这事有些太过离奇，可当他看到姜灿的坐位，以及身旁的赵武时，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此时此刻，在任野的脑海中，不停回荡着：你，不会死！ 原来，这不是宽慰。 因为那个姜兄，就是当今的监国太子，而太子，便可主宰生死。 两人的对话，彻底把孙依瑶整懵了！ 她的眸子不停在姜灿和任野之间来回穿梭，都想从中寻找到答案，可惜毫无所获。 “难道他…真的是太子？” 第139章 上供钱马 既然对方已经知晓，姜灿也不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任野，你可有信心把七坪县治理好？” “草民…臣有信心！” 任野自信满满，立表决心：“臣愿以性命保证，必定让七坪县摆脱困境，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绝不辜负殿下的信任。” 铿锵有力，发自肺腑。 就连赵武等人，都被此决心所打动。 “好！” 姜灿点头，赞许道：“那本宫就拭目以待了！” 一番交代后，任野立即进入角色。 短短一夜之间，他就召集了不少有识之士，迅速把县衙的空缺全部补齐，使得县衙再次运转起来。 无论是风气，还是效率，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翌日。 按照姜灿的要求，任野组织人员把温连辅搜刮的粮食，全部都分发给当地百姓，特别对于那些逃荒者更是格外照顾。 不仅发粮食，还有银子可拿。 一夜之间，县衙变天，此事必定引起不小轰动。 好在赵武有先见之明，早在昨夜就已经让影卫在城门把守，每个进城的人都要接受检查和登记，而且只进不出。 也就是说，自县衙变故伊始，所有知晓的人，都还在县城内。 为确保信息不外露，任野以官府的名义发出通告，不准任何人将县城之事外传。 若有泄露，人头不保。 对于普通百姓而言，这要命的事，他们自然不敢乱说，何况还有粮食可拿，谁会没事找事，让自己乃至全家被砍头。 而与温连辅狼狈为奸者，早已被清算。 至于那些富贵人家，更不会自找麻烦，若是人死了，钱还在，那可就亏大了。 封锁消息，便于行事。 因为温连辅只是一个小喽喽，最大的鱼还没有落网，所以七坪县的事，绝对不能让外人知晓，故而必须把事情的影响，降低到最小的范围。 虽说任野是新官上任，但一切事物有序推进。 没有动乱，井井有条。 短短五日时间，七坪县已然恢复如常，而且展现出更具有前景的活力。 夜。 “殿下，这是臣清点银子和马匹后罗列的清单，请您过目！”言语之间，任野已经把账册奉上。 记录清晰，一目了然。 更重要的是，任野就像是姜灿肚子里的蛔虫一般，连上交的银子和马匹都已准备就绪，当真是个聪明人。 若想查出背后隐情，就必须照旧上交银子和马匹。 这不仅可以确保七坪县的事不被发现，同时也是查出背后事件的敲门砖。 故此。 七坪县对内，已然发生改变。 七坪县对外，并无任何变化。 “不错！” 姜灿点头，满是赞许。 没有及时离开，其一是想看看七坪县的事是否泄露，其二是明日刚好为七坪县上交银子和马匹的日子。 就当前而言，事情并未外露，而钱马也已准备就绪。 故而明日，也该动身了！ 姜灿合上账册，随即看向旁边手足无措的靓丽女孩，道：“孙姑娘，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 孙依瑶语塞，不知所措。 直到此时，她都好像是做梦一般。 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人竟然是当今的监国太子，自己还不止一次辱骂太子，还说要亲手杀了太子。 即便姜灿已经不止一次说过，自己不会在意，所以无需介怀。 但孙依瑶还是耿耿于怀，一直处在紧绷的状态，无法释怀。 “孙姑娘！” 气氛有些怪异，赵武开口打破僵局：“如今你无牵无挂，要不就跟着我们，如此也好有个照应，就这么定了！” 不是疑问句，没有选择，而是肯定句，直接把路堵死。 如此之举，原因很简单。 首先，赵武时常伴随姜灿左右，自然是比较了解后者的心思，故而此举并非为自己，而是为姜灿。 这就是作为下属，理应想到，同时做一些上司不好办的事。 其次，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虽说孙依瑶还有些许芥蒂，但并非是抗拒，反而是有些依赖甚至是好感，否则依她的性子，早已逃离。 只不过女孩子家家，总不能主动投怀送抱。 故此，赵武的话，看似霸道，实则恰到好处，也算是给人家姑娘一个留下的理由。 果不其然，孙依瑶轻捏衣角，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否认。 很多时候，没有否认，就是答应。 翌日。 没有告别仪式，一队人马浩浩荡荡驶出七坪县，由于要运送银子以及马匹，故而任野还派人跟随，使得姜灿等人倒是轻松许多。 一路上比较顺利，在日落之前，就已经到达宁安城。 以防万一，依计行事。 首先，是让影卫把自用的马，以及马车都放到了别处，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其次，让其他影卫藏于暗处，若有变故可做到出其不意。 再有，姜灿以及赵武，还有孙依瑶则处在明处，由他们带领县衙的人把银子和马送到马四佑的手中。 一暗一明，有序进行。 霓虹初上，终于到达约定的地方，宁安马场。 “站住，官府重地，他人不得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大人，我等来自七坪县，按照约定特来上交银子和马匹。” 守卫怒吼，赵武赔笑。 听闻是上交银子和马匹，守卫略微变得‘和善’起来，但还是不让靠近，并告知只能在此等候。 没过多久，一个络腮胡的男子，在十来人的簇拥下快步而来。 “马大人！” 守卫行礼，马四佑不语。 他目光直接落在姜灿，赵武，孙依瑶的身上，不过由于天色已暗，看不清双方的脸。 很显然，马四佑很警觉，道：“温连辅为何没有来？” “回大人，温大人卧病在床，但为不影响钱马上交，故而特派小人连日赶来。” 言语之间，赵武迅速把文书递上，恭敬道：“大人，这是县衙文书，请您过目！” 当看到县衙专用大印时，马四佑不再言语，立即叫来人清点银子和马匹。 而姜灿等人，乖巧立于一旁，不敢打扰。 “马大人，确认无误！” 闻言，马四佑大手一挥，数十人蜂拥而至，有的牵马，有的扛箱子。 “马大人…” “你们可以回去了！”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守卫出声打断，完全不给任何机会，而且还拔刀警告。 姜灿摇头，示意赵武不要轻举妄动。 很显然，对方选择夜里交接，目的就是希望减少对马场的窥探，不过这样也好，自己看不清对方，同样对方也看不清自己。 既然无法更进一步，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于是便找了家客栈住下。 落坐后，赵武突道：“殿下，有人跟踪！” “噢！” 姜灿若有所思。 马四佑表面漠不关心，可实际上狼贪虎视，看来此行，难以顺利。 第140章 熟悉身姿 翌日，清晨。 两男一女走在最前方，左右还跟着不少人，他们都来自七坪县，此时正准备返回。 与此同时，身后不远处，有两个身影正暗中跟随。 在确认无异后，两个身影方才停止跟踪，但也没有逗留，而是径直朝着宁安马场奔去。 听闻回报，马四佑再三确认：“确定都离开了？” “确定，属下二人亲自跟出了城，绝对不会有错！”两人如是而说，自信满满。 得到肯定的答复，马四佑方才放下心来。 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加强了马场的暗哨和防卫，可以说是戒备森严，外人根本难以涉足，故而一天下来，马场一切正常。 入夜时分。 马场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宁州的通判于加图。 此时的马四佑早已变了一副面孔，迅速倒酒，语气恭敬：“于大人放心，各县都已将钱马交齐，属下也已清点完毕，就等着于大人您了！” “你办事，本官放心！” 于加图一饮而尽，很是满意。 当两人喝酒交谈尽兴之时，在那房梁隐秘之处，有两个黑影正在竖耳聆听，不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 夜深人静，马场终于有了动静。 在于加图的指示下，马四佑迅速命人将银子搬上马车，同时其他人则负责牵马，浩浩荡荡，直奔城外。 距离越来越远，环境越来越陌生。 当天际浮现一抹鱼肚白的时候，人马已经到达一处山坳之地。 让人惊奇的是，于加图等人把钱马送达后，没有出声，也没有逗留，而是径直返回了宁安城，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把钱和马放在无人之处，也不怕被别人拿走？ 太过诡异了！ 这让藏匿于暗处的姜灿等人莫名其妙。 其实他们并未真的回七坪县，之前也只是做做样子，目的是迷惑对手。 赵武小心靠近，低声道：“殿下，要不让影卫前去探查一番？” “不用！” 姜灿断然否决。 他猜测，既然于加图等人如此行事，说明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若所料不差，山坳表面无人，但肯定早已处在严密监控之中。 至于是谁，具体何处，不得而知，还需观察。 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冲动，否则必定会落入陷阱，功亏一篑。 此时此刻，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一刻钟！ 两刻钟！ 还是没有动静，就连淡定的影卫也都变得躁动起来，若非姜灿阻拦，他们早就冲过去一探究竟。 又过了一刻钟，还是没有动静。 直到半个时辰过后，方才看见五个男子的身影。 他们不是看银子，也不是看马匹，而是检查四周，乃至马车，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还真是有猫腻！” 赵武小声而语，影卫面面相觑，但没有出声，继续隐藏于隐秘之地，等待太子的指令。 姜灿不言不语，目不转睛，一刻也未曾移开。 他倒要看看，到底搞什么鬼。 经过仔细检查，确认无异样后，几个男子相视一眼，四人就地待命，而另一人则消失不见。 又过了一刻钟。 男子已然返回，不过并非一人，而是百余人，且人人肩扛大刀，霸气十足，透着某种死亡的味道。 在众人簇拥之中，马背上的人特别显眼。 说显眼，不仅是因为只有他骑马，而是他的身姿与其他人而言，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别人都是身强体魄，而马背上的人，却显得那般纤细。 “为何这么熟悉！” 姜灿脱口而出，没有经过大脑，完全是出于本能，总感觉马背上的人有种熟悉之感。 到底在哪里见过！ 任凭想破脑袋，也毫无收获。 “殿下…” “没事！” 赵武关切而语，姜灿示意无碍。 后者伸长脖子，想要看清楚一些，不过很可惜，一是由于天色还未全亮，二是对方头戴斗笠，面容被薄纱遮挡，根本无法看清。 在姜灿思索之际，对方也在迅速行动。 动作娴熟，很快就绪。 不到一刻钟，马和银子都已被取走，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影卫本想跟踪，可惜毫无办法，因为对方留有人断后，加上此处地势特殊，一旦有些许动静，就会立即被发现。 无奈，只得按兵不动。 半个时辰过后，对方负责断后的人方才离去，影卫立即跟上，本以为可以就此找出贼窝。 可惜想多了！ 当穿过山坳后，便是一马平川，通往的地方很多，根本摸不清那些人去了何方。 若是大肆搜查，必定会暴露，故而只得作罢。 除了那个略显熟悉的身姿，还有一件事困扰着姜灿。 按照他原先的预想，温连辅为七坪县县令，其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理应送到他的上级，也就是知州府，但结果却并非如此。 另外。 无论是军马，还是壮丁，理应是官府才有的行为，却发生在一个江湖人士身上，这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更让人费解的是，堂堂一方大员，却要给江湖人士上供。 实在太过离奇。 从先前的交接来看，即便是官府似乎也畏惧，说明对方的身份背景不简单，就连知州府衙都不敢招惹，这些人到底是谁。 此行本来是准备对付庆州王，到头来却查到了江湖人士身上。 咦？ 两者是否有关联？ 姜灿恍然，按照庆州王的野心，此时正是大量需要马匹和银子的时候，而且壮丁也符合扩军的意图。 可宁州直属朝廷，并非在庆州王的管辖范围，似乎有些说不通。 不管怎么想，依旧没有答案。 看来还得从宁安城查起，这么大的事，知州肯定知晓其中隐情，若是能够将知州府攻破，没准就可迎刃而解，真相大白。 宁安城。 有三个着装特殊的人，正在策马通过城门，前往知州府。 说是特殊，是因为领头之人头戴斗笠，就连身边人也是经过一番伪装，外人根本看不清他们的容貌。 三人气场十足，所到之处，人群退让。 更让人惊奇的是，当他们到达知州府时，竟然没有人阻拦，就这么畅通无阻地进了府衙，而且还受到总管特殊引领，直入内堂。 即便是知州万源光，也是笑脸相迎，而且很是恭敬 “不知凤美人大驾，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虚礼就免了！” 凤美人语气直接，似乎并不给这位知州大人的面子，而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万源光点头哈腰，就像是小孩聆听大人教诲一般，不敢插话。 …… 城内某间包子铺。 姜灿已经等不及，随手拿起一个包子就往嘴里塞，由于太过着急，加上包子又是刚出炉，差点烫到嘴。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驾’一声传来，三人策马而过。 “是他？！” 姜灿脱口而出，包子已然掉在地上。 第141章 再见故人 一前两后，策马狂奔。 领头者，正是在知州府衙谈完事后，急速返回的凤美人。 凤美人行头未变，依旧是头戴斗笠，依旧是薄纱遮面，依旧是来去如风，外人根本无法瞧见其真容。 即便如此，倍感熟悉。 到底在哪里见过，此人到底是谁！ 待姜灿反应过来时，人早已消失不见。 “殿下，怎么了？” 言语之间，赵武付完银子，已然来到了身边。 姜灿摇头不语，既然人已经不见，就算告诉对方也毫无意义，但此时可以确定的是，知州府必定脱不了干系。 这般看来，是得去会会这位知州大人了！ 不！ 不行！ 姜灿恍然，一旦前往知州府，那自己的身份暴露不说，还会引起对手警觉，从而打草惊蛇。 若是那样，这之后的事，可就更难办了。 只有对方在明，自己在暗，才会更方便行事。 故而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心中主意已定，姜灿决定先回客栈与孙依瑶汇合，然后再做打算。 然而就在此时，又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姜灿的视线内，为不引起他人注意，姜灿并未直接上前与之打招呼，而是让赵武暗中与之接洽。 …… 客栈，房间。 “参见殿下！” 常宇跪地行礼，满脸均是兴奋，似乎也没有想到这么快，会在宁安城和太子相遇。 姜灿点头，示意对方起身，来不及叙旧，直奔主题，道：“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宁安城？” “殿下，事情是这样！” 常宇拱手，仔细道来。 当初根据姜灿的指示，常宇等人奉命提前赶往庆州，目的是为姜灿的到来做好前期准备，同时顺带摸清庆州王的情况。 一到庆州，他们就立即开展工作。 按照计划，本以为会摸索出一些有关庆州王的信息，可经过多日的探查，并未发现庆州，乃至庆州王的任何异常。 在此期间，反而查到了一个叫凤美人的身上。 正是因为收到凤美人前来宁安城的消息，他们才马不停蹄赶来，希望能够查出更进一步的线索。 不过很遗憾，还是晚了一步。 “难怪那人的身姿如此纤细，原来是个女人！” 姜灿若有所思，一个女人竟然能让这么多男人跟随，想必其定有非一般的本事，或者就是身份惊人，否则难有如此号召力。 “知道此人具体的身份吗？” “不知！” 姜灿发问，常宇摇头。 接着，后者又道：“对了殿下，据臣所查，发现这个凤美人与东维有关联，似乎在进行某种交易。” “什么！” 姜灿面露惊诧，难以置信。 七坪县把银子和马交到宁安城的知州府，而知州府又把钱马供奉给凤美人，如今凤美人又和东维有关联，难道她是要把马卖给东维赚取银两？ 可这些银子，还有壮丁又是怎么回事。 常理而言，一国从另一国购买马匹作为战马，倒是说得通，可从另一国抓壮丁，这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凤美人，到底是谁，她到底有何目的。 难道她要联合东维攻击我大商？ 无论如何，这一切必须得搞清楚，否则危及我大商的安危。 想到此处，姜灿突然问道：“在哪里可以找到这位凤美人？” “没有具体的情报！” 常宇有些无奈，接着又道：“不过倒是可以去幻云城看看，先前臣等也是在幻云城发现了凤美人的踪迹。” “准备一下，马上出发！” 姜灿没有犹豫，立即下令。 可以肯定的是，宁安知州府知之甚少，就算继续查下去，也不会有可观的收获。 综合多方的消息，显然这个凤美人才是最关键的人物，只要掌握到她的信息，没准就可以打破当前的僵局。 事不宜迟，立即开拔。 幻云城，地处大商东部，属于庆州管辖，也是和东维交汇的地方，所以贸易往来比较密切，使得这座城市得以良好发展。 相对而言，繁华富饶。 庆州与宁州互为邻居，故而两地相隔的距离不算太遥远，特别是两个首府之间，只要一天半的路程即可。 但姜灿等人并未前往庆州首府，而是直奔大商最东边的幻云城。 第三日，日渐落。 一行人终于到达大商最东部，此行的目的地，幻云城。 放眼打量，除了大商的百姓，还有其他国家的人，相对而言，东维人居多。 街道繁花似锦，商贩生意忙碌无闲，宁安城都无法与之相比，这也得益于交汇地的商贸往来，带动了这里的经济发展。 通商，甚好。 姜灿甚是感慨，将来或许可以扩大范围。 由于常宇已经安排好一切，故而姜灿等人倒是省去不少事，直接住进一家名为‘云城’的最好酒楼，而且是天字号房。 入住后，姜灿顾不上休息，立即找来常宇，询问有关情况。 “如何才能找到这位凤美人？”姜灿开门见山。 常宇略有为难，主动领罪：“臣无能，只知凤美人会在幻云城出现，但具体为何时，在何地，不得而知。” 姜灿也未怪罪，示意对方无需自责。 他心里也清楚，若是凤美人这么轻易就被找到，那事情反而有些不正常。 若是那样，早在宁安城，自己就已经得手，何必要跑这么远。 “对了殿下！” 常宇突然道：“先前臣获知凤美人的消息，就是在这云城酒楼。” 噢！ 姜灿若有所思。 云城酒楼是幻云城最好的酒楼，那些达官贵人几乎都住在此地，而以凤美人的身份，只要她前来幻云城，必定会到此。 若是与东维接触，绝大可能也会选择于此处。 既然当前无他法，那就守株待兔。 心中有了主意，姜灿便开始部署，除部分影卫负责保护以外，其他人则对幻云城的势力和情况进行摸排。 若是发现凤美人的身影，及时来报。 但所有行动必须秘密进行，若无特殊情况，尽可能不要露面。 即便是自己，赵武，孙依瑶等，也尽可能少出现在大众视野，若是有需要，或是其他事宜，可交于常宇等人办理。 就这样，一干人等，进入静默期。 由于天子号房在最高层，故而日常也无其他人进入，倒是更加便于行事。 某日。 姜灿如往常一样，起床准备洗漱。 当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整个人一怔，眼睛瞪大，不敢相信。 与此同时，对方也是一样的表情。 “是你？” “是你？” 一男一女，异口同声，满脸惊诧，难以置信。 第142章 少女怀春 锦衣玉袍，皮肤白皙，特别是那模特身材，更是让人想要攀峰。 还是那么美！ 姜灿不由得舔了舔嘴唇，眼睛一刻也未曾离开，就像是要把对方看穿，甚至收入怀中，畅想未来。 被如此盯着，欧阳慧蓉俏脸微红：“太子殿下，您怎么会出现在此？” “来找你呀！” 姜灿脱口而出，有一种久别重逢，内心荡漾之感。 欧阳慧蓉的俏脸更加滚烫，她没有觉得轻薄，更没有觉得被冒犯，反倒是心中有一丝小波动，乃至小期许。 自京都相遇，她对这个‘傻太子’可以说是印象深刻。 时常还会想起两人交谈的画面。 久而久之，某个人的身影渐渐刻画于脑海，但欧阳慧蓉心里也清楚，两人相隔千山万水，又分属不同国度，若想再次见面，实属不易。 故此，她为专心做事，暂时埋藏于心中。 现如今，再次相遇，促使内心再起涟漪。 “殿下！” 就在此时，孙依瑶缓步而来，当看到欧阳慧蓉的美貌时，顿时也被惊住。 特别是看到两人的情形时，瞬间明白过来，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两人先前认识，而且似乎关系不一般。 刹那间，某种醋意，油然而生。 与此同时，欧阳慧蓉也在打量着这个眼前的小姑娘，心中不由得赞叹，长得水灵，含苞待放，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胚子。 两人的心思，姜灿自然不清楚。 孙依瑶虽内心波澜壮阔，但表面还是一副平静无异样的神情，继续道：“殿下，早饭已经准备好，就等您了！” 姜灿点头，随即看向前方的美人，试探道：“要不…一起？” “好！” 欧阳慧蓉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丝毫犹豫，这倒是让姜灿有些诧异，没想到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了。 不过孙依瑶，可就没这么舒畅了。 她小拳头微握，但也没有说什么，只能在心里郁闷。 饭桌上。 赵武以及常宇自顾自的吃着，就像是个隐形人，而欧阳慧蓉则是细嚼慢咽，优雅得体，没有辱没她公主的名号。 至于孙依瑶，久久未动筷子，就像是一个看客。 “你怎么不吃啊！” 姜灿顺手夹了一些菜放到对方碗里，又道：“赶紧吃，多吃些，快点长大！” “我已经长大了！” 孙依瑶心有不服，特意挺了挺自己的胸脯，自信满满，道：“我已经十六岁，是个大女人了！” 言语之间，她特意强调了‘大’字。 “嗯，你大，快吃吧！” 姜灿随口而语，然后自顾自地吃着。 这看似无意的举动，却让孙依瑶更加气鼓鼓，感觉自己受到了忽视，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哼！ 紧接着，她放下碗筷，径直返回了房间。 “什么情况？” 姜灿莫名其妙。 他先是看看赵武，然后又看看常宇，希望对方能够给自己答案，可两人就像是耳聋哑巴一般，自顾自的吃着，不言不语。 反观欧阳慧蓉，她略显诧异。 竟然敢当众给太子脸色，说明眼前的太子并非是那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之人，而是和蔼可亲与之打成一片，否则也不敢如此之举。 当然，这样的情形，当初在大商京都城时，也曾遇到。 不过此时，却更有好感。 想到此处，欧阳慧蓉打趣道：“殿下，这您还不明白，人家小姑娘吃醋了呗！” “！！！” 姜灿哑然。 当真是这样吗？ 若真是如此，那自己可否直接上手，毕竟自离开京都以来，可把自己憋坏了，找个机会倒是可以试试，不过眼前人要是… 姜灿目光直视，死死地盯着那衣领处，不停砸吧着嘴。 这般举动，使得欧阳慧蓉俏脸滚烫，连忙转移话题：“殿下，我吃饱了，您…” “公主！” 话音未落，游贤云已至。 他刚从外面回来，听闻欧阳慧蓉在此，于是急忙赶来，当看见姜灿时，立即行礼：“学生游贤云，拜见老师！” “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连忙挥手，道：“那个，无需如此，当初也只是玩笑而已，游大师不必在意。” 话语轻松，并无不妥。 然。 游贤云毕竟是文学大家，受人尊敬推崇，不仅只是因为文学造诣深厚，更是因为他的所言所行，于是拱手道：“学生既已拜师，礼法自然不可破，老师受得起。” 唉！ 既然劝不动，那就随他去吧！ 姜灿也不再言语，反正自己也不吃亏，然后转而言其他：“对了，你们怎么会出现在幻云城？” “老师，可否换个地方？” 游贤云提议，姜灿也未拒绝，然后在前者的带领下，来到一处更为隐秘的房间。 几人落座后，欧阳慧蓉道出了缘由。 原来。 在东维内部，也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特别是在皇家，为了手中权力，更为了那把龙椅，皇子们都争得头破血流，但他们无一人是真正为了百姓，全都是为了一己之私而已。 为了达到目的，他们不惜联合外人，蚕食家国。 凤美人就是其中一个。 但就目前而言，这一切都只是推测，并无实际可用的信息，更别说是有力的证据。 此次前来幻云城，就是因为收到消息，东维皇室的人将在此处与凤美人见面，故而特意赶来，希望能够从中查到有用的信息。 若是寻到有力证据，便可将之阴谋摧毁。 “果然如此！” 姜灿喃喃自语，脑子陷入沉思。 这个所谓的凤美人，就是双方的关键人物，倘若查出双方背后隐藏的事宜，这一切便可迎刃而解。 但话又说回来，东维的皇子不可能是傻子。 堂堂一国皇子，为何会选择联合一个身处江湖中的女人？ 除此之外，凤美人又凭什么让东维的皇子相信自己？ 毕竟这并非江湖小事，而是夺权这样的杀头大事，稍有不慎，脑袋搬家，故而必须得有足够的实力，才会让对方信服。 可仅凭一个凤美人，又能给东维皇子带来什么好处？ 凤美人到底是谁？ 为何自己又感觉很熟悉，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所谓的凤美人，必定不是一个人，否则不可能获得东维皇子的信任，毕竟此事非同小可。 若所料不差，在凤美人的背后，必定还有一个更可怕的人。 他会是谁？ 庆州王吗？ 第143章 相助公主 姜灿倍感不解。 按照欧阳慧的说法，东维皇子争斗，关她一个公主何事，这貌似有些多此一举，反正最终坐上皇位的人，也不可能是她。 如此神情，游贤云会意，迅速解释。 争斗伊始，欧阳慧蓉本无意参与，但一切都源于东维国君，欧阳昌辉。 对于儿子的秉性，欧阳昌辉比谁都清楚。 更重要的一点，他不希望自己辛苦建立的王国，就这样毁在自己儿子手里。 放眼整个皇室，欧阳昌辉最放心的就是欧阳慧蓉。 在前者的心里，后者无论是才识还是秉性，都无可挑剔，加上有游贤云的辅佐，必定会把东维带向更好的未来。 在欧阳昌辉再三劝解下，欧阳慧蓉方才答应。 姜灿越听越震撼，心中不由得竖起大拇指，赞叹道：“竟然想让女儿继位，不得不说，你们东维的国君很有胆识，而且思维超前。” “这还得感谢老师！”游贤云如是而说。 姜灿不解，满脸疑问。 游贤云又道：“自上次大商归来，学生与公主便已把京都事宜向陛下禀明，陛下听闻后甚是欢喜，还想着有一天能见老师一面。” 受到他人崇拜，心里自然高兴。 即便是身为监国太子的姜灿，也不例外。 游贤云继续道：“再后来，老师在大商推出一系列新政，使得日况俞下的大商重新焕发生机，这更让陛下对您赞不绝口，也正是如此，促使陛下萌发了让公主继位的想法。” “等等！” 姜灿疑惑：“我大商的事，你们怎会知晓，还这么一清二楚？” 声音突变，语气怀疑。 若是在大商安插卧底，那自己可不会饶恕，即便是美丽的公主，也绝对不行。 “老师别误会！” 游贤云深知事情严重性，立即解释道：“是这样，由于一直牵挂老师，故而公主也会派人打听有关老师您的消息…” “老师…” 欧阳慧蓉轻捏衣角，俏脸滚烫，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如此！ 只要不是安插卧底就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位公主难道对自己… “殿下别想多，本公主只是想知道一些关于大商的事而已！” 像是看出了姜灿的心思，欧阳慧蓉急忙解释，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越描越黑。 前者微咳，笑而不语。 年轻男女的事，游贤云可不好插嘴，于是只得装傻。 为打破尴尬的局面，欧阳慧蓉接话道：“其实，我能够答应父皇，也正是因为受到您推行的政令所影响。” “男女平等？”姜灿脱口而出。 “嗯！” 欧阳慧蓉点头，继续道：“人无高低贵贱，男女生而平等，可为官，可从军，这是多么大胆的想法，或许只有您，才能说出这般话了！” 言语真挚，满是欢喜。 此情此景，有种花痴的感觉。 就连游贤云也是满脸的崇拜，即便像他这样的文学大家，都不敢轻易说出这等话。 良久，欧阳慧蓉回过神，嗲怒道：“可是你竟然骗我！” 嗯？ 骗？ 何来骗这一说？ 姜灿不解，游贤云连忙解释：“当初学生与公主都以为老师精神异常，可没想到这一切都只是老师的伪装，连学生都被骗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 姜灿清了清嗓子，略显尴尬道：“那个，并非有意隐瞒，只是当时的情况有些…” “除非你帮我，我就原谅你！”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欧阳慧蓉抢先而语，一副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的表情，着实可爱。 前者无语，自己需要对方原谅吗？ 好像无关紧要吧！ 既然不需要，那何谈帮忙？ 有了！ 姜灿眼睛雪亮，意味深长：“我帮了你，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我…” 欧阳慧蓉语塞。 姜灿突然道：“除非你嫁给我！” “好！” 欧阳慧蓉脱口而出，没有半分犹豫，就像是出于本能一般。 然而当话说出口后，又发现不对，俏脸更加滚烫，只感觉火辣辣的，于是连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的意思是…” “就这么说定了！” 没等欧阳慧蓉说完，姜灿抢先而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这般痛快，前者反而有些不敢相信，略显质疑道：“你不问具体何事，就说帮忙？” “不就是帮你夺权嘛！” 姜灿眼睛扑闪，很是理所当然，倒是把欧阳慧蓉整得有些懵。 反观游贤云，点头欣慰。 早在京都之时，他就料定此片疆域的格局，必将会因这位大商的太子而改变。 事实证明，自己的预测没有错。 只是没有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如今的大商，在这位太子的治下，愈发强盛，相信过不了多久，必将再次成为这片大陆的主宰。 公主得此相助，必定会事半功倍，从而击败众位皇子，登上那最高位。 当然，姜灿答应相助，还有另一层考量。 此次离开京都，本就是为对付庆州王而来，虽然当前还没有发现庆州王的任何线索，但姜灿有种直觉。 凤美人，庆州王。 两者必定有某种关联，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首先，仅凭凤美人一人，东维皇子不可能与之联合，因为这样做的风险，实在是太过难以预料，承受不起。 其次，能够有实力与之匹敌者，屈指可数。 放眼整个庆州，能够有如此实力，且有胆量漠视朝廷，支持东维皇子的人，非庆州王莫属，故而姜灿相信，他们之间必定存在某种联系。 若真是庆州王，那他敢与朝廷叫板，就是因为有东维的支持。 若是能够把庆州王的后援砍掉，想必这位庆州王也就没这么嚣张了！ 综上所述，帮欧阳慧蓉，就是帮自己。 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不！ 确切地说，是一举三得，没准还会因此而多一位老婆。 既然是合作，就不能有隔阂。 更何况，对方已经把所有事情都详细告知，那自己也不能太过于神秘，于是也把此行的缘由做了大致说明。 就在此时，赵武来报。 “殿下，凤美人出现了！” 噢！ 姜灿面带笑意，看来这守株待兔，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 既然兔已经出现，那自然得去瞧瞧。 姜灿一马当先，欧阳慧蓉以及游贤云等紧随其后，凤美人出现，那代表东维的人，也即将现身。 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第144章 前往东维 同样的装扮，一样的纤细身姿，正是凤美人一行。 或许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故而凤美人等并未走正门，而是走的特殊通道，且没有逗留，直奔隐秘房间，显然早有安排。 相隔数息之间，又有几个男人紧随其后。 同样是经过特殊装扮，同样没有任何逗留，想必也是不希望被人认出来。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东维来的人，并非皇子本人。 由于房间位置特殊，而且防卫森严，若无当事人允许，外人想要涉足根本不可能，更别说偷听里面的讲话。 一旦靠近，必定暴露。 即便如此，就此放弃，也绝无可能。 毕竟这是离凤美人最近的一次，更是收集有用情报的最佳时刻，无论如何都必须一试。 故此，姜灿把希望寄托在了赵武的身上。 后者会意，消失不见。 虽说赵武武功高强，但总不能直接打进去，所以也不能保证百分之百，只能仅凭自己的深厚内力遥远聆听。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姜灿等人变得着急起来。 约莫小半个时辰过后，凤美人已然走出屋，紧接着就是东维的人，然后各自离去。 机不可失，常宇立即派人跟随。 就在此时，赵武归来。 “如何？” 姜灿迫不及待，欧阳慧蓉等人也是一副期待的模样。 赵武拱手，道：“殿下，依稀听见凤美人提到：我方答应的事已经兑现，而你方莫要忘记自己的承诺，东维这边则回答：待我方目的达成，必将举全国之力相助。” 以当前的情况看来，双方确实存在交易。 但仅凭这几句话，还远远不够。 “还有其他吗？”姜灿问道。 赵武思索片刻，道：“好像有提到银子事宜，至于其他，由于距离较远，并未听全。” 几人陷入沉思，都想从中寻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信息实在是少得可怜，根本难以推测出所有事宜，真是急死人。 “争夺大位，没有银两，寸步难行。” 就在此时，游贤云突然开口道：“从赵统领提供的信息来看，学生大胆推测，凤美人应该是提供银两助皇子登上大位，一旦我方皇子掌控大权，便可举全国之力相助于凤美人。” 此话在理！ 欧阳慧蓉点头，接着补充道：“随着父皇病情加重，大位之争也愈发白热化，谁有足够的银子，就可招兵买马，甚至收买大臣，达到最终目的。” 听闻两人的对话，姜灿也愈发变得明朗起来。 若是所料不差，双方的交易大致为：凤美人助东维皇子登上大位，一旦东维皇子成功掌控大权，便可以全国之力反过来相助。 可问题是，凤美人的目的是什么？ 到底是何事，竟然需要东维举全国之力相助？ 难道是造反？ 反抗朝廷，反抗本太子？ 可话又说回来，朝廷乃至本太子与这位凤美人又有何深仇大恨，竟然让她不惜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如此行事。 对了！ 若是搜刮来的银子都交给了东维，那那些马匹，以及壮丁，又去了哪里？ 战马，壮丁！ 这些都是军营所用，也就是说除了银子是交给东维之外，而马匹和壮丁均是自己留下，以便对抗朝廷之用。 如此，那就说得通了！ 可凤美人要对抗本太子，似乎有些太牵强，这背后的人到底会是谁？ 就目前来看，庆州王最有嫌疑。 无论是谁，既然他们最大的依仗是东维，那便不可能立即对朝廷展开攻击，至少也得等东维皇子上位。 一旦东维皇子上位，举全国之力相助，那大商可就危险了！ 反过来，若是相助欧阳慧蓉掌握大权，那自己也可多了一位盟友，到那个时候，凤美人以及身后的人，也就不足为虑了！ 就这么办！ 想到此处，姜灿转头看向美丽女人，道：“我跟你去东维！” “啊！” 欧阳慧蓉有些发愣，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好在游贤云反应及时，立即应允道：“若是有老师亲自前往相助，那公主之事必定成功。” 时间紧迫，争分夺秒。 姜灿立即做出部署，首先让常宇等人继续在庆州调查凤美人以及背后的势力，而自己则和赵武等人跟随欧阳慧蓉前往东维。 影卫人数不少，目标略微过大。 好在一切均有欧阳慧蓉，故而此问题便可迎刃而解。 路远迢迢，晓行夜宿。 马车内。 一男两女，男的坐于主位，女的分别于左右两边落坐。 按理而言，这样的待遇，本该是件很高兴的事，可气氛总显得有些怪异。 “殿下，您累了吧！” 言语之间，孙依瑶的身子主动靠了靠，小手已经放在姜灿的肩膀上，很是热情：“我给您按按！” 如此举动，姜灿哑然。 若是平常，他求之不得，可当下的氛围，似乎有些奇异，不太适合这么亲密的举动。 不经意间，姜灿的目光投向旁边的美人。 然。 欧阳慧蓉面色平静，就像没事一般，但同为女人，她何尝不知，这位小姑娘显然是在宣示主权，更像是在对自己示威。 “殿下，您看她做什么？” 孙依瑶毕竟是直来直往的小姑娘，完全没有丝毫隐藏，倒是把姜灿整得有些小尴尬。 反观欧阳慧蓉，充耳未闻，表面平静，内心波澜。 有欢喜，有娇羞。 为打破僵局，姜灿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道：“你把我一个大商太子领进东维，你父皇会不会怪罪？不会是要把我扣起来吧？” “你怕了？”欧阳慧蓉不答反问。 “当然…怕啊！” 姜灿一脸无辜，露出惊恐的表情，意味深长道：“不过我相信，你不会让他们伤害我的！” 欧阳慧蓉没有言语，一副‘你猜’的神情，甚是可爱。 其实。 姜灿的身份属于高度机密，除了赵武、孙依瑶以及影卫之外，就只是欧阳慧蓉和游贤云知晓，其他人一律不知。 所以此时此刻，姜灿只是欧阳慧蓉的谋士，并非大商的太子。 当然，即便是以谋士身份出现，但只要是公主身边的人，免不了会被东维皇子调查，不过既然决定前往，姜灿就已经做好万全准备。 再者说，前往东维，势在必行。 这不仅是为了欧阳慧蓉，更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整个大商。 一路上，畅通无阻，有序前行。 终于在第六日午时，进入到了东维的皇都。 然。 在进城时，却遭遇了麻烦。 “公主的座驾，尔等也敢阻拦，不想活了吗？” “大皇子有令，无论是谁，都必须接受检查！” 一时间，双方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第145章 国君召见 局面僵持，欧阳慧蓉不得不出面，但并未走出马车，而是轻撩车帘，脸色陡变，沉声道：“怎么，连本公主都要查，尔等当真是无法无天吗？” “这…” 守卫欲言又止，不敢公然顶嘴。 他们心里清楚，虽然有大皇子撑腰，但眼前人毕竟是公主，倘若事情闹大，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看门的人。 故此，只能避让。 就在车队即将入城时，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哟，这不是小妹的马车嘛！” 话音未落，东维二皇子欧阳士轶缓步而来，继续道：“若知是小妹，二哥理应早些相迎，是二哥不好，妹妹恕罪啊！” 嚣张，傲气，全都写在了脸上。 欧阳慧蓉面色平静，镇定自若，语气生硬：“难道二哥也要阻拦？” “哪能啊！” 嘴上说着不是，但身体很诚实，不停靠近，佯装为难：“不过大哥有令，你说二哥也不能不遵守不是，你说呢？” “你…” 欧阳慧蓉恼怒，然而就在此时，姜灿扯了扯前者的衣角，示意对方无需在意，就算看了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何况若是不让对方看，反倒是会久僵不下。 既如此，那就随了对方意，没必要在此浪费时间。 想来也是，欧阳慧蓉不再言语。 当欧阳士轶看到马车内的场景时，顿时眼睛发亮，久久未能回过神。 很显然，他被孙依瑶的美所吸引，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感觉，嘴角有口水溢出。 此般神情，与他高贵的身份实在是太不相符。 被人欣赏，理应高兴。 可惜，孙依瑶却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即便他是东维的二皇子，也不感冒。 不经意间，她本能地向姜灿的身边靠了靠。 两者相比，相差十万八千里。 被区别对待，欧阳士轶也感觉到了，若非环境影响，他必定会将人拽下马车，然后再好好揉捏一番。 但当下而言，佯装无所谓。 但若是就此罢手，也不是欧阳士轶的风格，心中这口气，总得发泄出来。 他目光落在姜灿的身上，明显不怀好意，道：“小妹，我和大哥介绍了那么多有才之士，你连一个都瞧不上，却看上这么个穷酸书生？” 穷酸？ 姜灿无语。 不过说来也对，自己现在的打扮，确实只配当一个穷酸书生。 “这就不劳二哥费心了！” 欧阳慧蓉面色阴沉，一点面子也不给。 对此，欧阳士轶愈发恼怒：“你堂堂东维公主，竟然和外人同坐马车，而且还是个男人，你这么做可考虑过我皇家脸面？” “小妹可以进城了吗？” 欧阳慧蓉面不改色，依旧无情，直接忽略了对方的问题。 欧阳士轶不依不饶，声音变得不那么友好，道：“小妹，听二哥一句劝，只要你放弃争夺的想法，我和大哥还是你最亲近的人。” “要不，你们放弃？” “你…” 欧阳慧蓉坦然，欧阳士轶愈发冰冷：“放弃争夺，我和大哥许你荣华富贵，若是你执迷不悟，只会让你尸骨无存。” 都说皇家无亲情，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欧阳慧蓉充耳未闻，随后在欧阳士轶那饱含杀意的注视下，缓缓驶入皇城。 没过多久，目的地已到。 放眼打量，门匾上‘蓉乐宫’三个字异常醒目，就像是在向世人宣示着它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与此同时，仆人也迅速迎来，纷纷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 “嗯！” 欧阳慧蓉点头，随即对着身边人做出请的手势。 如此举动，仆人震惊，都在暗自猜测。 此人到底是谁？ 竟然能让公主如此礼遇！ 虽心中有疑惑，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静静跟随，小心伺候。 姜灿一边走，一边看，能够拥有独立的宫殿，说明欧阳慧蓉深得恩宠，否则也不可能想着让其继位了。 就在此时，太监突至。 “公主，陛下召见！” “有劳公公！” 欧阳慧蓉礼待，并表示马上进宫。 这么快吗？ 看来这位东维的国君，很是看重自己的这个女儿啊！ 结果所料不差，姜灿自然也被欧阳慧蓉拽进了宫，赵武本来想要贴身保护，但未能如愿，只能留守。 一行三人，分别是姜灿，欧阳慧蓉，游贤云。 没有耽搁，直奔御书房。 “女儿参见父皇！” “老臣参见陛下！” 欧阳慧蓉行礼，游贤云紧随其后。 对此，欧阳昌辉甚是高兴，急忙相扶：“起来，让朕好好看看！” 女儿完好，父亲欣慰。 接着，欧阳昌辉的目光落在姜灿的身上，略有疑惑，道：“这位是？” “见过陛下！” 姜灿略微拱手，不卑不亢，更别说跪地。 如此举动，欧阳昌辉微诧。 要知道虽说自己伤病缠身，可也无人胆敢如此之举，即便心有不爽，但表面也不敢公然不敬，何况是一个穷书生。 “父皇！” 欧阳慧蓉上前一步，急忙介绍道：“这位就是大商的监国太子！” 什么？ 欧阳昌辉身子一怔，显然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目光专注，仔细打量，就像是要从姜灿的身上找出一朵花一般，后者不懂，任凭前者扫视。 一旁的游贤云不言不语，乖乖的等候着。 而欧阳慧蓉的俏脸微红，这哪是看大商太子，明显就是老丈人看女婿的神情。 “父皇…” “咳咳咳！” 女儿呼唤，欧阳昌辉方才回过神，一顿夸赞：“朕久闻大商太子文采韬略，无人可及，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轩昂，一表人才。” “陛下谬赞了！” 姜灿依旧坦然，心有赞叹。 正常而言，他国太子突至，任谁都会刨根问底，甚至立即动兵，可这位东维国君却是不吝夸赞，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能够做出让女儿继位的人，其本身就非同一般。 能有此举，也属正常。 欧阳昌辉越看越喜欢，继续道：“以及之力，挽救狂澜，如今又让大商再次强盛，此举此功，无人可及，但太子并未因此而居功自傲，更未因此而贪念皇位。” “放眼整个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声音真挚，满是夸赞。 就连一旁的欧阳慧蓉，以及游贤云也是一脸的崇拜，因为他们也在为姜灿的大义而震撼。 姜灿暗喜。 自己无心之举，却迎来了名誉。 这可是花钱都买不来的啊！ 寒暄一番后，欧阳慧蓉便把大致情况做了说明。 虽说欧阳昌辉没有询问，但作为女儿，不能不知趣，于是便主动相告，避免引起误会。 就在此时，太监来报。 “启禀陛下，二皇子求见！” 第146章 公主同住 “他来作甚？” 欧阳昌辉脸色陡变，语气也变得不友好起来，甚至是有些厌烦的意味。 如此之举，姜灿微诧。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啊！ 但这也恰恰说明，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确实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不见！” 欧阳昌辉脱口而出，想都没想。 接着，他转而看向姜灿，脸色变得友好起来：“既然小女能够把太子带到我皇宫，说明太子对我东维的情况，已有了大致的了解…” “陛下就不怕我大商趁机而入？” 没等欧阳昌辉说完，姜灿抢先而语，完全不惧身处他国。 对此，欧阳昌辉哈哈一笑，意味深长：“朕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 呃… 姜灿无语，欧阳慧蓉娇羞。 当然，欧阳昌辉的信任，并非空穴来潮，更不是盲目无据，能够以己之力建立东维，怎可能是一般人，更不会轻易谈信任。 此时的风轻云淡，那是得益于先前的调查。 最起初，是从欧阳慧蓉和游贤云的口中得知，再后来，又派人暗中调查，在全方位了解后，才换来今日的理所当然。 所以信任，并非一蹴而就，而是长期的积累。 姜灿略微轻咳，正色而语：“承蒙陛下信任，您放下，只要有我姜灿在，你东维就不会乱，而公主…也必定会把东维带向更好的未来。” “朕相信！” 欧阳昌辉点头赞许，随即略显担忧道：“不瞒太子，如今我东维的问题，远比表面更加严峻，这主要是由于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 声音无奈，恨铁不成钢。 这一切，还得从太子被废说起。 半年前，大皇子欧阳鑫泉本是东维太子，但由于其崇尚奢靡，贪污成性，祸乱朝纲，屡教不改，使得欧阳昌辉忍无可忍，只得将其废黜。 自那时起，欧阳鑫泉就怀恨在心。 他不仅没有收敛，更是肆无忌惮，拉拢朝中大臣。 现如今，不少要害部门，都在欧阳鑫泉的掌控之下，就连身为国君的欧阳昌辉，也是拿他毫无办法。 此事对后者影响甚大，故而身体欠恙，最近越来越严重。 原来如此！ 姜灿暗语，这东维的情况，确实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 突然，姜灿开口道：“按照陛下所言，如今的东维几乎都在大皇子掌控之下，可他为何迟迟未动，似乎有些不符合常理啊！” “太子所言甚是！” 欧阳昌辉点头，继续道来。 欧阳鑫泉还未动手，是因为忌惮皇城防卫。 皇城防卫是跟随欧阳昌辉打江山，建立东维的一支奇兵，不仅战力极强，同时还很忠臣，特别是皇城防卫的将军，更是有着过命般的兄弟情意。 故此，未动。 即便如此，但当前的形势愈发不妙。 欧阳昌辉叹气道：“虽然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暂时还未动，但反过来，皇城防卫，也不会主动招惹，毕竟一旦撕破脸，后果难料。” “正因如此，城门守卫已被其收买，朕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一旦让他实力足够，刀兵相见，是迟早的事！” 话到此处，连连叹气。 一国之君，做到这份上，确实窝囊。 若是换做别人，或许会幸灾乐祸，但姜灿例外，因为当初的大商也是被姜勇和姜毅左右，所以皇家无亲情，绝非虚言。 时至此刻，事情已明。 从七坪县乃至其他地方搜刮的银子，都让凤美人拿来给这位东维的皇子招兵买马，收买人心了！ 若是让这位皇子实力大增，一旦他与凤美人以及身后的人联合起来，那遭殃的还不是本太子。 此举，不可。 必须在其成长起来之前，将他扼杀在摇篮之中。 一番交谈后，国君歇息，姜灿等人返回。 在确认几人进入蓉乐宫以后，欧阳士轶方才退去，但不是回府，而是直奔大皇子府邸。 欧阳鑫泉略感诧异，急切道：“父皇竟然没有见你？” “没错！” 欧阳士轶略感不爽，沉声道：“为了一个外人，竟然拒绝见自己的儿子，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你可知此人是谁？”欧阳鑫泉问道。 “不知！” 欧阳士轶摇头，随即又道：“但不管怎么说，能够和小妹同坐马车，还被父皇亲自召见，此人绝不简单。”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都在猜测各种可能性。 不过很遗憾，他们讨论了半天，依旧没有得出任何结果。 欧阳鑫泉沉思自语：“东维之才，我基本熟知，何况如今已被我笼络大半，但从未听闻还有这么一号人。” 欧阳士轶不语，而是在想着孙依瑶的美。 他在心里已经开始谋划，如何将这位小美人收入囊中。 “二弟？” “……” “二弟？” “啊！大哥有何吩咐？” 欧阳鑫泉道：“此人来路不明，必须得弄清楚，明日你亲自去趟蓉乐宫，将之邀请到落雨轩，探探其底细。” “好！” 欧阳士轶嘴角微咧，总感觉目的不纯。 蓉乐宫。 从皇宫回来后，姜灿以及欧阳慧蓉，还有游贤云等又做了进一步的交流，目的是商量出可行的方案。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转眼便是天黑，加上近几日赶路劳累，故而众人早早便已进入梦乡。 翌日。 姜灿早早醒来，准备放空自己。 当他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却被眼前的景象迷得走不动道。 高挑身材，线条匀称饱满，轻薄内衣，那一对柔软双峰若隐若现，直叫人口干舌燥。 咕噜！ 姜灿咽了咽口水，这是要引人犯罪的节奏。 与此同时，欧阳慧蓉也发现有些不对劲，赶紧缩回身子，碰的一声迅速将房门关上，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俏脸滚烫，无比娇羞。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欧阳慧蓉喃喃自语，小手不停地拍打着自己那红透的俏脸，甚是可爱，让人想要采摘。 时间回到昨日。 对于赵武等人而言，安排住宿再简单不过。 可姜灿身为大商国的监国太子，无论是从身份来说，还是从安全的角度而言，都不可能随意安排。 放眼整个蓉乐宫，最适合的地方，非欧阳慧蓉的住所不可。 可她还是个待嫁的姑娘。 若是让别人知晓东维的公主竟然和一个男人住在一起，那成何体统，东维的脸面何在，公主的名誉何在。 游贤云等担忧，但欧阳慧蓉不惧。 就这样，姜灿便与公主住到了一起，确切得说是同院不同屋。 然而，习惯了一个人住的欧阳慧蓉，完全忽略了还有另一个人在，于是才这般穿着，没曾想刚好碰个正着。 “那个，茅房在哪？” 姜灿憋得紧，就差尿裤子了！ 第147章 妹夫之乐 人上茅房，实属正常。 但此情此景，欧阳慧蓉娇羞紧张，一下子陷入慌乱之中，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此处为她的独有空间，茅房自然也是其专用，且在自己的私密空间内，故而当姜灿提到茅房二字时，欧阳慧蓉才会这般难为情。 “你不说，我可就地解决…” “别！” 欧阳慧蓉生怕姜灿胡来，慌乱之中，只得开门，俏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细声细语：“在，在里屋！” 然。 姜灿未动。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模特身材，目不转睛，无比贪婪。 如此举动，欧阳慧蓉嗲怒道：“你不是说…很急嘛！你还…” “对对对！” 姜灿尴尬一笑，直奔内屋，左转右行，方才找到。 来不及思索，立即释放。 事毕，舒坦。 先前太过着急，根本没有来得及观摩，此刻放眼打量，虽说是茅房，但装饰就像是个就寝之地，即便是自己东宫所用，也无这般精致。 缓步移动，继续向前。 目及之处，皆是粉嫩。 不经意之间，就来到了一间极其奢华，很具有女人风格的闺房。 香味扑鼻，流连忘返，畅想画面，略显躁动，让人靠近就不想离开，只想在此云雨一番。 如此举动，被欧阳慧蓉看在眼里，她强忍尴尬，道：“可以出去了吧？” “这就出去！” 姜灿略微轻咳，很是舍不得，若是能够在此歇息，想必睡眠一定很好，必定能够一觉睡到大天亮。 虽有不舍，但还是得离开。 当行至美人身边时，姜灿不由自主地嗅了嗅，沉醉其中，自言自语：“其实…你更香！” 没等欧阳慧蓉反应过来，姜灿已然消失不见。 声音回荡，美人娇羞。 午时。 欧阳士轶来访。 虽然此人极其讨厌，但经过昨日的商议决定，暂时避免与之硬碰硬，应尽可能消除对方的防范，故而此次特将其引入大堂。 欧阳慧蓉率先开口：“不知二哥今日到来，所为何事？” “……” 欧阳士轶没有回应。 只因他的目光一直在孙依瑶身上，未曾离开，而且贪婪无比，口水已经止不住的往下流。 如此行径，当真无脸。 再怎么说，欧阳士轶也非普通人，而是堂堂东维二皇子，竟然表现出这般下头的举动，很难不让人倒胃口。 好在大堂并无外人在场，否则皇家脸面定然不保。 但话又说回来，说明这位东维的二皇子对孙依瑶确实着迷上头，没准可以借此好好利用一番。 咳咳！ 欧阳士轶回过神，道：“大哥听闻小妹找了个好夫婿，这不，立即让二哥我来请这位妹夫到落雨轩一聚，也算是尽地主之谊。” “二哥你胡说些什么！” 欧阳慧蓉俏脸通红，可是心里却一点也不反感，甚至还有些小欢喜。 反观姜灿，满面春风，呵呵一笑：“二皇子，不得不说，你说的话真是让人舒心，既然是二舅哥相邀，那身为妹夫的我，自当前往。” 二舅哥？ 妹夫？ 欧阳慧蓉轻捏衣角，一时语塞，不言不语。 赵武和游贤云一样，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这种事，最好不要参与。 对于前者而言，如此之举相对容易理解，毕竟他常伴姜灿左右，深知其秉性，而对于后者而言，姜灿可是自己老师，哪有学生质疑老师的道理。 但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孙依瑶。 她气鼓鼓，咬牙切齿。 女人的醋意，在此刻爆发到极点，在她内心深处，已经在暗暗筹划，那就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就会变成别人的新郎。 “好，妹夫果然爽快！” 欧阳士轶拍手叫好，本以为会费一般口舌，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把事情办成，回去也可邀功一番，心中不免有些得意。 “不可！” 欧阳慧蓉大声制止，继续道：“二哥，你个人的癖好，别把他人也带入其中。” “小妹，这你就不懂了！” 欧阳士轶理所当然，随后看向姜灿，道：“妹夫，落雨轩，不见不散。” 语毕，离开。 临走时，目光扫了一眼孙依瑶，面色透着邪恶之意。 此时此刻，大堂仅剩自己人。 欧阳慧蓉瞥了一眼姜灿，又迅速把目光收回，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鼓足勇气，道：“你知道落雨轩是做什么的吗？” “！！！” 姜灿两手一摊，疑惑不解。 对此，欧阳慧蓉似乎有些难为情，然后细声细语：“那是男人的温柔乡！” “这么好？” “你…” 姜灿异常兴奋，欧阳慧蓉则玉拳紧握，很想揍人。 反观前者，面露期许，沉浸其中，已经在畅想左拥右抱的美好画面，这东维的女人，不知是何滋味。 “你少做梦了！” 欧阳慧蓉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你真以为此番是为你接风洗尘？以大哥的性子，必定已经做好笼子让你钻，稍有不慎，性命不保。” “公主所言极是！” 游贤云终于开口，略微行礼：“老师，此行不可去，否则有性命之忧！” 姜灿没有言语。 他当然知道对方不怀好意，即便如此，此行也非去不可，刚好借此时机探探对方的底，更何况还有美人相陪，这等好事怎能错过。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弄清楚。 想到此处，姜灿突然道：“按理而言，大皇子被废，顺位继承人理应为二皇子，可他却甘愿依附于大皇子，这是为何？” “因为二哥他…” 欧阳慧蓉欲言又止，像是有些难以启齿。 好在游贤云反应及时，解释道：“不瞒老师，二皇子对于权位之事并无野心，但对于女色却情有独钟，这也是大皇子能够拉拢二皇子的原因。” 噢？ 还有这回事！ 大皇子贪财贪权，二皇子贪色，这两兄弟，倒是有得一拼。 与此同时，姜灿的目光落在孙依瑶身上，目不转睛，沉浸其中。 这般举动，惹得欧阳慧蓉冷哼，而孙依瑶则满心欢喜。 可惜，姜灿的心思并不在此。 他所想的是，既然欧阳士轶对孙依瑶这般痴迷，倒不如以此加以利用，让这位二皇子成为自己的人。 越想越激动，此计可行。 不过就当下而言，还是得想办法，先过了落雨轩这一关再说。 第148章 一诗碾压 夜。 在欧阳慧蓉的‘千叮咛万嘱咐’的关心下，姜灿步入马车，直奔男人的温柔乡，落雨轩。 此行只有两人，姜灿和赵武。 但这只是表面上，暗地里还有影卫跟随，只不过无人察觉，若无必要，他们也不会现身。 此时的落雨轩，早已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特别是里面的姑娘，更是别有一番风味，引得一众男人为之疯狂。 姜灿一到，有人相迎。 没有犹豫，紧随其后。 一路向前，没有言语，越往里走，就越发安静，而且气氛也变得古怪起来，若是胆小者，恐怕早已打起退堂鼓。 但姜灿，略有好奇。 他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大皇子，到底是要整哪一出。 在穿过一条小道后，终于在一处院落停下。 推门进入，无比震撼。 歌舞升平，女子妖娆。 整个装饰极其奢华，和外面比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是天，一个是地，根本没法比拟。 “哟，还挺准时！” 言语之间，欧阳士轶迎面而来，而且周遭被女人围绕，完全没有一丝空隙，当真是没有辱没他好色之名。 姜灿拱手赔笑，毫不吝啬地夸赞道：“二皇子的眼光果真了得，连我都佩服得紧！” 马屁拍得响，而且恰到好处。 欧阳士轶哈哈一笑，甚是得意：“那是自然！” 姜灿入乡随俗，在对方的带领下，坦然落座。 紧接着，欧阳士轶大手一挥，朗声道：“还等什么，还不赶紧伺候着？” 话音落下，姑娘已到。 没等姜灿反应过来，四位姑娘笑脸而来，有人倒酒，有人捶背，顷刻之间就被包围其中，这种身在花丛中的感觉，别提多酸爽。 “大皇子到！” 随着一个仆人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材中等，略带财气的男子缓步而来。 身边没有女人，只有他自己。 在这风流之地，倒是显得有些清新脱俗。 “参见大皇子！” 众人异口同声，纷纷行礼，就连欧阳士轶也是起身拱手，此景不难看出，这位大皇子在众人心中的分量，不言而喻。 不过姜灿，自顾喝酒，置若罔闻。 如此之举，众人惊诧。 要知道，在这东维，如今的大皇子可是实权在握的人，更是未来的国君，而这个小小的穷酸书生，竟然敢对大皇子不敬。 想必日子，不会好过。 众人等着看热闹，但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他们目瞪口呆。 欧阳鑫泉举杯，径直来到姜灿的跟前，道：“能够得到小妹垂青，想必公子必有独到之处，这一杯，我敬你！” 语毕，一饮而尽。 看似随意的举动，直接是惊到一片。 对方示好，姜灿坦然，同样举杯，一饮而尽。 “好！” 欧阳鑫泉大笑畅快，连着对饮了三杯，方才回归座位。 就在此时，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手拿酒坛，摇摇晃晃，朗声而语：“我辈读书万卷，市井佯装才人，大堂厚德载物，奈何小人无知。”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良久，众人方才回过神，然后便是一阵夸赞之情。 “妙啊！” “不愧是包兄，张口便是金句！” “可是在下有个疑问，我辈读书万卷，学识可装五车，可这市井小人，是何许人也？” “你猜，哈哈！” 你一言，我一语，无不透着自傲，更是对某些人的蔑视。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姜灿的身上，而且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鄙视之感。 没有半句话语，但却甚是万言。 很显然，包林海口中的市井小人，就是说的外来客，姜灿。 更关键的是，欧阳鑫泉和欧阳士轶都并无制止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喝着杯中酒，就像是没有看见一般，又或者说是正等着看戏。 故此，喜闻乐见。 对于众人的奚落，姜灿神情坦然。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看似随意毫无章法的插曲，其实应该是早有安排，必然是特意为自己到来而准备的见面礼。 其目的，自然是为了试探。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倒真是个不错的双簧。 既然如此，那我岂能忍心坏了尔等的兴致，这一局，本太子接下了。 姜灿猛然灌酒，而且是整坛子下肚，随后身体也变得摇摇晃晃起来，但音量一点也不弱，缓缓道来：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言语之间，姜灿的目光一直在先前夸夸其谈的几个书生身上来回打转，有一种询问的意味在里面。 “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话到此处，那几个自以为是的书生，脸色铁青。 “相鼠有体，人而无礼！”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至此，结束。 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骂人无形，字字诛心！ 所有人目瞪口呆，久久没有说出一个字，就连欧阳鑫泉以及欧阳士轶，也都是一脸的震惊，事情显然超出了两人的预判。 此般结果，万万没有想到。 与此同时，那几个自以为是的读书人，早已脸不像脸，人不像人。 特别是包林海，脸色极其精彩，他本想借此良机在大皇子面前刷一波存在感，不过很遗憾，他找错了对象。 揉捏不成，反而受辱。 这上哪说理去。 为了大好前途，绝不能罢手。 啪！ 包林海随手一扔，手中的酒坛稀碎一地，余下的酒洒得满地都是，透着浓浓的酒香味。 “我一个饱读诗书的东维状元，还怕你一个市井小人不成，再来…” “够了！” 没等包林海把话说完，直接被欧阳鑫泉厉声打断。 前者虽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 紧接着，欧阳鑫泉举杯而来，面露笑意，道：“不愧是小妹看中的人，确实非常人可及，不过这诗…是否狠了些？” “有吗？” 姜灿一脸无辜，继续道：“对于人，自然是以礼相待，但对于老鼠，自然就以老鼠药喂之，这样才能做到对症下药，大皇子，你说呢？” “……” 欧阳鑫泉顿时脸黑，但并未发作。 至于包林海，差点把肺气出来。 堂堂东维状元，竟然被一个无名小辈这般数落，这以后的日子，自己怕是真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但又能如何，总不能直接上手。 若是此时动手，必定会惹怒大皇子，那自己的这条小命，也将不保。 无奈，只得另寻他法。 插曲过后，酒肉继续。 就在此时，只见欧阳鑫泉双手轻拍： 啪！啪！ 掌声落，美人至。 她们的目标，不是别人，正是姜灿。 第149章 姐妹花美 赤脚点地，轻盈如舞。 除了重要部位被丝带遮挡之外，其他全部展露在众人面前，完全没有一块多余的布料。 虽有丝带遮挡，但其实与赤身裸体没什么两样。 前凸后翘，妩媚妖娆。 特别是那烈焰红唇，似乎有某种诱人的魔力，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好美啊！” 在场所有人，无不透着贪婪的目光，若是能够将之揽入怀中，即便是死，怕是也无怨无悔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女轻盈而来，分别在姜灿左右落坐。 紧紧相贴，不离分毫。 感受着那一团柔软，姜灿忍不住在双方腰间捏了一把。 啊！ 两女轻哼，着实诱人，没有避让，任凭摆弄。 与此同时，两女各倒一杯酒，本以为会给姜灿，然而并非如此。 只见两女各自喝了一大口，但并没有立即咽下去，而是缓缓凑近姜灿，身子不停地往前倾，完全没有顾及到自己已经走光。 当然，这样大饱眼福的美事，只有姜灿能够享受，其他人则只能是羡慕嫉妒恨的份。 你以为这就火辣？ 不！ 事情还没有完！ 在众人的注视下，两女红唇微张，留出一条缝隙，使得酒水缓缓而流，不偏不倚地落入到姜灿的口中。 “！！！” 如此举动，众人傻眼。 即便是经历过万花洗礼的欧阳士轶，也都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真想自己代替姜灿，来享受这绝妙的时刻。 反观欧阳鑫泉，自顾自地喝着杯中酒，就像没事一般。 别人羡慕，姜灿发愁。 说实在话，他不想沾染别人的口水，先不说是陌生人，更重要的是，这是欧阳鑫泉派来的人，万一对自己下毒怎么办。 但当前的情况，姜灿又不能拒绝，否则只会引起对方警觉。 若是如此，那今夜算是白来了！ 先前包林海的插曲，让欧阳鑫泉探到了自己的底细，不过这个底，正是自己想让对方看到的，否则他也不会得逞。 而此时之举，无非就是想要以此来拉拢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随了对方的意。 时至此刻，姜灿终于明白，为何欧阳士轶能够甘愿依附于欧阳鑫泉了，以这么高深的能耐，只要是个男人，恐怕都难以拒绝。 “姜兄！” 欧阳鑫泉终于开口，意味深长，道：“此二女乃姐妹花，并且还是处子之身，今后便是姜兄的人了，希望姜兄能够满意！” 姐妹花？ 处子之身？ 众人不淡定了！ 这么极品的尤物，竟然便宜了一个无名小卒，实在是没有天理。 即便是欧阳士轶，也忍不住埋怨道：“大哥，原来你还藏着这么好的尤物，竟然没有介绍给二弟我享用，是不是也太让人伤心了！” “二弟莫急，大哥怎会忘了你呢！” 欧阳鑫泉连忙赔笑，再次拍掌，又有两个女人莲步而来，迅速将欧阳士轶包围。 虽然也不错，不过相对两位姐妹花而言，则是逊色了许多，但有总比没有的强，欧阳士轶不再想起他，而是沉浸其中。 反观姜灿，左拥右抱，好不惬意。 此时此刻，他就是当场最幸福的人，没有之一，绝对无双。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此时的蓉乐宫，两女各怀心思，但心境如出一辙，那就是郁闷焦急。 “怎么还不回来！” 孙依瑶来来回回，不时往大门处看去，但怎么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与此同时，蓉乐宫最里屋，欧阳慧蓉玉拳紧握，略有生气：“去了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不会真被腐蚀了吧！” “等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欧阳慧蓉气不打一处来，就像是巧媳妇在家盼着丈夫归来的着急模样。 不过很可惜，姜灿可不知晓。 此刻，他正被姐妹花搀扶着，摇摇晃晃的步入马车，而身后则是欧阳鑫泉以及欧阳士轶等人。 说是送行，实则其他。 当看到姐妹花随姜灿同行后，方才放下心来。 “大哥，可有看出异常？” 欧阳士轶目视前方，随口而语。 闻言，欧阳鑫泉没有言语，而是看向远方，若有所思，道：“目前还难以下结论，但此人绝不简单，若是能够归我所用，那便算了，否则，只能毁之！” “我看这小子也是个好色的主，看他先前那般模样，恨不得当场把那对姐妹花办了！” 欧阳士轶语气不和谐，显然是有些心不甘，这么好的姐妹花，竟然给了个外人，真是不爽。 欧阳鑫泉微叹：“但愿如此！” 就在此时，包林海快步迎上来，恭敬行礼，道：“大皇子，小的已经试探出…”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因为在欧阳鑫泉的眼神中，透着一股杀意，若是再啰嗦，没准小命不保。 包林海欲言又止。 他心里清楚，今日之事，让他在欧阳鑫泉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往后若想再受重要，怕是没那么容易。 “都是因为你！” 包林海心中怒吼，势必要将今日之耻，加倍讨回。 马车内。 姜灿看似神志不清，但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今夜之行，让他对这位东维的大皇子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或许在别人眼里，这位大皇子贪财奢靡，毫无建树。 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位大皇子并非表面那般一无是处。 相反，其心思缜密得很。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拉拢到这么多朝臣，更不会想到联合凤美人一方，就连最不起眼的自己，也在其算计之内。 先是让欧阳士轶示好，然后今夜又如此礼待，还送了一对姐妹花。 这所有一切，非一般人可为。 看来东维之人，都被这位大皇子的表象，给欺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对姐妹花要如何处理，若是直接驱除，必定会引起对方警觉，可若要是带回蓉乐宫，那不得要了自己小命。 没有女人，孤寂落寞。 可有了女人，也不见得就是件好事，比如现在，就是左右为难。 想到此，姜灿瞥了瞥左右两边的姐妹花，又在腰间掐了一下，使得姐妹花再次发出诱惑的娇哼声。 靠！ 这简直要人命啊！ 如此尤物，放弃太可惜了！ 何况人家主动送上门，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赵武，找间客房！” “是！” 第150章 生瓜蛋子 某个酒楼，某间客房。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男两女把爱欢。 此时此刻，姜灿身上的衣物，已经被姐妹花退去了个精光，只留下遮挡于要害之处的亵裤。 然。 姐妹花没有继续，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若隐若现，隔衣挠痒的快感。 真会玩！ 姜灿心中暗语，随即手指两女的裹身丝带，贪婪之意表露无遗，道：“这个好像有些碍事，若是拿下会不会好些？” “！！！” 姐妹花微滞，相视一眼后，缓缓解开。 咕噜！ 姜灿直咽口水，这家伙，当真是要人命啊！ 不得不说，这位大皇子有些门路，而且为对付自己，确实花了不少心思，竟然把这等尤物送到自己怀中，必须给个赞。 此时的姜灿，是激动的，因为手感实在是妙不可言。 但总感觉，两女有些生疏。 虽然她们尽可能表现出很热情，但却掩盖不住略显笨拙的手法。 先前出场时那般高调，又是给自己喂酒，又是紧身相贴，本以为是经过特殊训练，没想到还是个生瓜蛋子。 也对！ 以欧阳鑫泉的心思，肯定是希望找个愈发纯情的女人，越能够代表其诚心，这样也越有可能打动自己，从而归于其门下。 如此细微的小事，都被其拿捏得恰到好处。 不得不说，这位东维的大皇子，是个危险的人物。 姜灿本想探探两女的底，但若是这么做，没准会让对方警觉，若是那样，那今夜之行，可就前功尽弃了。 既然如此，那就化被动为主动，逼迫对方露出破绽。 想到此处，姜灿双手齐出，不放过每一寸。 突如其来的举动，两女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身子不由自主地变得紧绷起来。 姜灿嘴角微掀，肆无忌惮，继续深入。 关键时刻，赵武声起。 “公子…” 话音未落，只听碰的一声，房门已经被踹开。 紧接着，两女气冲冲而来。 然而，当两女看到床上一幕时，立即捂眼转身，娇羞大喊：“你们…”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两位姐妹花顿时手足无措，迅速将被子遮挡在自己身上，然后蜷缩成一团。 姜灿尴尬一笑：“你们…怎么来了！” “再不来，有些人就要堕落了！” 言语之间，孙依瑶已经来到床榻边，手指两女：“你们，赶紧穿上衣服，立即消失，否则别怪本姑娘不客气。” 此话一出，姐妹花立即求饶。 “公子，别让我们回去，不然我们会被打死的！” “公子，求求您，把我们留下吧！” 此番举动，姜灿等人微诧，就连欧阳慧蓉也已转过身，有些莫名其妙道：“此话何意？” 姐妹花略带哭腔，缓缓道来。 其实。 两人来自乡下，是一对亲姐妹，名字分别为兰梅以及兰花。 某次由于大皇子全国搜刮美女，无意中发现了她们，然后就和其他姑娘一起，被带到皇都秘密圈养起来。 在皇都的这段日子，她们不见光日，不见外人，就连吃饭也是有人送。 那些被一起带到皇都的姑娘们，不是陪二皇子，就是陪达官贵人。 至于姐妹二人，由于长得太美，且清纯无污染，故而被特殊对待，成了大皇子的秘密武器。 按照原先计划，两人本来是要服侍一位大人物。 可姜灿的出现，使得大皇子临时改变了主意，所以才有了今夜的一幕，但结果就是，必须把姜灿拿下，否则就会被凌辱，甚至小命不保。 这是大皇子的命令。 故此。 两人见到姜灿时，特意表现得很热情，不仅是做给大皇子看，也是为了活命，更不想被那些老头凌辱，所以只得卖力讨喜。 听闻两姐妹的讲述，无论是欧阳慧蓉，还是孙依瑶，顿时便没了怒气。 同为女人，甚是同情。 特别是孙依瑶，她也曾差点被温连辅欺辱，所以特别能够感同身受，于是埋怨道：“殿…公子，您就不能怜香惜玉啊！” “就是，这么可怜的姑娘，您也下得去手，哼！”欧阳慧蓉补充而语。 “！！！” 姜灿无语。 这两人什么情况，立场有问题啊！ 一旁的赵武，不言不语，直接把自己摘个干净。 堂堂大商国的监国太子，此时竟然成了孤家寡人，好在兰梅和兰花激灵，解释道：“其实…公子并没有为难我们，能够遇到公子，也是我们姐妹的福分。” “听见了吧？” 姜灿一副‘我是大恩人’的神情，随后指了指自己的亵裤，道：“看，我都还穿着呢！” 切！ 两女不屑一顾，根本不听解释。 紧接着，欧阳慧蓉看向姐妹花，道：“来，赶紧把衣服穿上，这之后的事，以后再说。” “我们…” 姐妹花欲言又止，有些难为情：“我们，没有衣裳！” “那你们先前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孙依瑶脱口而出，姐妹花略显尴尬地瞥了瞥那床榻上的丝带，俏脸通红。 什么？ 你们不会是…！ 无论是欧阳慧蓉，还是孙依瑶，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也太超出两人的认知范围，想都不敢想，竟然还有这等奇异之事。 “你们看着我作甚，又不是我要求的！” 姜灿很无奈，不过很遗憾，两女根本不听，而后便迅速找来衣物准备给姐妹花穿上。 然。 兰梅和兰花却连连摇头，面露为难，道：“谢谢姐姐的好意，可若是让大皇子知晓，我姐妹二人免不了会被惩罚。” 是啊！ 这一切都是欧阳鑫泉的安排，若是让对方看出端倪，那遭殃的还是这对姐妹花。 欧阳慧蓉玉拳紧握，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哥哥这般变态，当真不是人。 可又能如何，总不能冲过去大闹一番。 若是那样，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一时间，事情陷入僵局。 就在这时，姜灿道：“既然已经进入到了死胡同，那我们不如倒回去，从头来过不就畅通了？” “你还想…” “别误会！” 没等欧阳慧蓉说完，姜灿急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们两个先行离开，我和兰梅兰花随后就到，所谓做戏做全套，咱们总不能半途而废，你们说呢？” 欧阳慧蓉不语。 孙依瑶不相信。 赵武打破僵局，道：“此事不宜久拖，否则只会引起对方怀疑，就当下来说，公子所言，是最佳办法。” 对此，兰梅兰花也点头认同。 无奈，欧阳慧蓉和孙依瑶只得妥协，然后叮嘱一番后，方才离开。 此时此刻，屋内只剩下三人。 “公子，我们给您穿衣！” 言语之间，两姐妹已经开始行动，而姜灿还是盯着那诱人之处，舍不得移开。 第151章 公子的人 大皇子府邸。 欧阳鑫泉端坐主位，欧阳士轶则坐在左边位置，另有一位男子跪于大堂中央。 不敢抬头，不敢言语。 良久，欧阳鑫泉缓缓放下茶杯，道：“你确定看清楚了？” “回大皇子的话，小的看得清清楚楚。” 男子头贴地面，恭恭敬敬，继续道：“姜公子确实把那对姐妹花带到了客栈，而且在里面待了很久，中途公主来过，不过被气走了！” “想必那位姜公子被折腾得不轻，因为在临走时，还是被兰梅和兰花搀扶着。” 男子依旧低头，但心里愈发痒痒，只想快点结束，然后尽快去落雨轩找个姑娘泄下欲火。 “大哥，看来您这招奏效了！” 没等欧阳鑫泉开口，欧阳士轶抢先而语，继续道：“不过我也挺佩服这小子，竟然还把兰梅和兰花带到蓉乐宫，当真是比我还好色。” 看得出来，后者很羡慕。 毕竟如此尤物，竟然便宜了别人，心中难免有不甘。 欧阳士轶突然问道：“大哥，您不会还有秘密武器吧？能不能让二弟我先调教调教，这样也可增加成功率，您说呢？” “没有！” 欧阳鑫泉脱口而出。 此时他正在发愁，当下兰家姐妹花已经被送出，可要想拿下那位大人物，就必须得另寻他人来代替，否则事情难办。 被泼凉水后，欧阳士轶略有不爽。 认为自己没有受到重视，每每遇到好的苗子，都成了别人的玩物，越想越不爽。 对了！ 欧阳士轶恍然，蓉乐宫还有一位尤物，得找个时间亲自上门拜访，择机将之弄到手。 另一边，马车内。 姜灿坐于中间，兰梅和兰花依旧坐于两边，只不过与先前相比，两人变得矜持许多，更是有一种难为情的羞涩之感。 “来，坐过来些！” 姜灿拍了拍左右，示意两人靠近自己。 如此举动，姐妹花顿时有些紧张，但转念一想，也释然，于是缓缓靠近。 待两人靠近，姜灿道：“先前你们提到的那位大人物，到底是何许人也？” “啊，您是问这个啊！” 姐妹花微愣，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姜灿无语，道：“那不然呢？你们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们还以为公子要…”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姐妹花的小心脏，在此刻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本以为姜灿要做一些羞羞之事，所以已经做好了准备。 在两人的心里，虽然还未发生关系，但她们已经把自己当成姜灿的人。 只要姜灿有需要，她们定然不会拒绝。 看着那一副欲说还休的神情，姜灿略感好笑，忍不住又过了一把手瘾，道：“来，说说，这位所谓的大人物，到底是什么人？” “嗯！” 姐妹花乖巧点头，接着仔细道来。 某天夜里，那位大人物曾到过大皇子府邸挑选陪侍的姑娘，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姐妹二人借助暗光看见过那位大人物的轮廓。 不过很遗憾，由于光暗不明，所以并没有看清楚对方的具体容貌。 按照大皇子的说法，姐妹二人是他的杀手锏，故而并未第一时间介绍给那位大人物。 说是超出预期，才能收到更大的效果。 故此。 姐妹二人方才逃过一劫，但若是姜灿没有及时出现，那她们迟早也会被那位大人物凌辱。 “可还有其他发现吗？”姜灿问道。 姐妹二人摇头。 姜灿又问道：“若是再次见到那个人，你们还会认得他吗？” 姐妹二人没有言语，显然是没有把握。 对此，姜灿也没有追问，因为他心里清楚，此事急不来，逼得越紧，越想要记起来，脑子就越是空白，故而也不急于一时。 先耐心地等着，指不定在某个时刻就豁然开朗。 当马车行至蓉乐宫时，门前男人早已被遣散。 不用说，这肯定是欧阳慧蓉的手笔，应该是不希望那些门卫看到姐妹花的绝美身姿。 这样也好，免去了姐妹二人的尴尬。 所谓做戏做全套，下马车之后，姜灿依旧是在左拥右抱的情况下，进入蓉乐宫。 刚进大门，欧阳慧蓉就已经准备好了衣裳，姐妹二人也没有客气，迅速将之套在身上，整个人也变得轻松许多。 “谢谢姐姐！” 姐妹二人很感动，这是自被带入皇城以来，第一次受到这般待遇，故而激动落泪。 对此，欧阳慧蓉怜惜道：“以后，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不过话又说回来。 安排住在哪里合适？ 要说有个聪明的下属，那是多么幸福的事，就像赵武一样，每到关键时刻，他总能发挥出最重要的作用。 这不，现在亦是如此。 赵武拱手，道：“公主，表面而言，她们还是公子的人，而大皇子也必定会派人上门探底，若是让他发现她们未与公子住在一起，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赵武！ 你可以啊！ 姜灿心中暗语，这样的属下，必须得加鸡腿！ 反观欧阳慧蓉，乃至孙依瑶，两人的反应一模一样，她们当然清楚赵武所指，可她们不能个接受的是，某人那窃喜得意的表情。 “哼！” 欧阳慧蓉玉拳紧握，此刻她想揍人。 但为了大局，还是得忍。 无奈，欧阳慧蓉只得妥协，然后目光看向姐妹二人，道：“此事由你们自己做主，若是不愿，也无人敢强求。” “见过公主殿下！” 姐妹二人没有回答，而是跪地行礼，请罪道：“民女有罪，不知是公主殿下，先前多有冒犯，请公主殿下恕罪！” “嗨，多大点事，快起来！” 欧阳慧蓉洒脱一笑，亲自相扶。 如此举动，气氛顿时变得融洽起来，兰梅以及兰花也放松许多，然后道：“回公主，我们姐妹的命都是您和公子所救，我们也想出份力。” 我的傻姑娘！ 这可不是出不出力的事啊！ 若是让你二人与他住在一起，那本公主怎么办？ 欧阳慧蓉心中暗语，但并未表现出来，就像是没事一般，可孙依瑶就没那么含蓄了，直接道：“你们住在一起，公子会欺负你们的，这也没关系？” 咳咳咳！ 姜灿差点把肺咳出来。 你这丫头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欺负她们？ 对此，兰梅和兰花相视一眼，耳根子通红，细声细语：“其实，我们已经是公子的人了！” “什么！” 欧阳慧蓉惊诧，孙依瑶不甘。 第152章 梅花同屋 反应过大，众人微愣。 与此同时，兰梅和兰花急忙解释道：“公主别误会，我们姐妹的意思是，公子救我二人脱离苦海，哪怕是做牛做马，我们也心甘情愿。” 话是这么说，可又有谁信。 特别是欧阳慧蓉和孙依瑶，两人持怀疑的态度，以姐妹花二人的姿色，姜灿怎可能把持得住。 若是住在一起，那不刚好成全了他们。 若是不住一起，又会引起大皇子怀疑。 为了大局，只得忍耐。 双方终于达成共识，姜灿很是兴奋，然而当他转身回房间之际，身后又传来一道警告的声音：“这可是本公主的地方，你可别乱来，否则…哼！” 姜灿举手投降，没有言语，径直离去。 而梅花姐妹则对着欧阳慧蓉恭敬行礼，意思是自己‘保证不会乱来’，在征得后者同意后，方才朝着姜灿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姐妹花略显紧张。 虽说她们两人不会主动乱来，可若是姜灿有需要，那她们也万不能拒绝。 然。 当两人到达房间时，却被里面的情形愣住。 此时的姜灿，早已进入梦乡，看来今夜落雨轩之行，确实把他折腾累了。 不知为何，梅花姐妹略有失落，然后两人一起，把姜灿的衣物退去，小心翼翼，伺候后者睡去。 今夜，姜灿睡得很香，或许是真的累了。 今夜，有两个美人彻夜难眠，那就是欧阳慧蓉和孙依瑶。 翌日，清晨。 碰！ 不喊不问，欧阳慧蓉推门而入，孙依瑶则紧随其后。 本以为会看到那羞羞的画面，但她们想多了，因为床榻上只有姜灿一人，而梅花姐妹已经在收拾屋子。 “见过公主！” 兰梅、兰花，两人恭敬行礼。 欧阳慧蓉略微挥手，道：“蓉乐宫不讲究这些规矩，以后就称我一声姐姐吧！” 梅花姐妹喜笑颜开，立即唤道：“姐姐！” “嗯！” 欧阳慧蓉点头，但心不在此，于是试探道：“昨夜…你们…” “公主…姐姐放心，我们姐妹知道自己的身份…” “姐姐不是那个意思！” 没等梅花姐妹说完，欧阳慧蓉抢先而语，继续道：“只是…哎，算了，顺其自然吧！这事也不是我能左右的！” 此话不假。 虽说她身为公主，但此事关键在于姜灿，这与身份无关，只要姜灿喜欢，即便她是公主也无能为力。 更何况，谁让自己不主动些。 就在此时，孙依瑶俏皮道：“公主，要不…我们一起呗！” “咳咳！” 欧阳慧蓉咳得厉害，差点把心肝都咳出来。 什么叫一起！ 这小妮子怎么这么不知害臊！ 就在气氛陷入尴尬之际，赵武急速而来：“公主，二皇子来了！” “这么早，他来作甚？” 言语之间，欧阳慧蓉已经出门。 按照计划，她本想把欧阳士轶堵在门外，谁曾想，人家早已进来，而且直闯内屋，就像是逛自家花园一般，完全没有客气的意思。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 “昨夜喝得有些多，二哥我一直担心姜兄的身体，这不，一早便过来看看！” 一问一答，看似无比和谐，实则各有意味。 不顾欧阳慧蓉的阻拦，欧阳士轶迅速朝着姜灿的房间靠近。 距离越来越近，欧阳慧蓉等人异常紧张，若是让对方没有看到该看到的画面，那就麻烦了。 嘎吱！ 房门打开，画面辣人。 床榻上，姜灿左拥右抱，声音略透着不满：“我说二皇子，你怎么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来得真不是时候，难道是故意来打扰我办正事？” “哪能啊！” 欧阳士轶干咳道：“我是担心姜兄，故而特来看看，既然你无事，那我便不打扰姜兄的雅兴，告辞！” 语毕，离开。 就连朝思暮想的孙依瑶，他也只是顺带瞥了一眼。 如此明显的举动，就算是个傻子都看得出来，还好反应快，不然还真穿帮了。 姜灿在庆幸之际，却有一道杀人的眼光射来。 “准备要抱多久？” “为了大局，为了大局！” 姜灿嘿嘿一笑，有种‘为大局牺牲小我’的气概，顿时惹来欧阳慧蓉的一阵白眼。 与此同时，梅花姐妹也迅速套上衣物，尴尬赔笑。 但不管怎么说，让欧阳士轶见到这一幕，有助于让欧阳鑫泉相信，至少也一定会认为，姜灿已经开始被腐蚀。 “他们会信吗？”欧阳慧蓉问。 “还得再加把火！”姜灿答。 …… 大皇子府邸。 欧阳士轶还喘着粗气，随后举杯一饮而尽，道：“大哥，准没错，这是二弟我亲眼所见，看来这对姐妹花确实已经将那小子拿下！” 欧阳鑫泉没有立即表态。 他晃了晃杯中酒，若有所思。 若是此事太过顺畅，指不定其中有猫腻，更何况以自己小妹的性格，竟然甘心让两个女人和自己抢男人，怎么说都有些说不过去。 故此。 此时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想到此处，欧阳鑫泉一饮而尽，方道：“找个机会，你联系下那对姐妹花，看看她们怎么说。” “好！” 欧阳士轶应允。 日当空，正午时。 此时的皇城，热闹非凡，有耍杂技的伙计，也有卖糕点的摊贩，更有来往的客人，呈现出一幅繁华的景象。 某间茶馆，人们正在喝茶聊天。 “落雨轩的事，你们可有听闻？” “当然，特别是那首相鼠，简直是骂人不带脏字，但却字字诛人心，着实妙不可言呐！” “听说那人深得大皇子信任，还送了一对姐妹花给他，当真是让人羡慕啊！” 你一言，我一语。 满是赞叹，更是羡慕。 距离不远处，某间包房内。 姜灿喝着香茶，搂着美人，当真是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让人羡慕嫉妒恨。 此时的姐妹花，虽不是丝带裹身，但穿着还是稀少，使得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展露无遗。 片刻后。 姜灿左拥右抱，要多高调就有多高调，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出茶楼。 “天呐，原来那首相鼠，就是他所作！” “没错，你看那对姐妹花，实在是让人眼馋啊！” “可惜，这么有才的人，竟然沉溺于女色，实在是浪费了一身大好才华，可惜啊可惜！”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 因为这样的效果，正是他想要看到的。 “站住！” 随着一道大喝声传来，前路已经被包林海堵住，在其身边还跟着五六位壮汉。 看样子，来者不善！ 第153章 吊打状元 前路被阻，姜灿不惧。 不仅如此，他还当着路人的面，分别在兰梅和兰花的脸颊处亲了一口。 姐妹花娇羞，姜灿回味无穷。 反观包林海，早已气得牙痒痒，因为在他看来，这明显就是看不起自己，更是对自己的挑衅和侮辱。 “找死！” 包林海怒吼，猛然朝着姜灿扑来。 攻击未到，后者已动。 只见姜灿迅速将梅花姐妹二人护在身后，几乎是在同时，右脚猛然捣出，不偏不倚，刚好踢在包林海的腹部。 碰！ 随着一道闷声响起，包林海被踢了个狗吃屎。 这边动静颇大，立即引来路人围观。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包状元吗？他怎么趴在地上了？” “嘘…刚才你没有看到吗？” “怕什么？如今他已不是大皇子的座上宾了，恐怕连给大皇子看门，都不够资格咯！” 你一言，我一语。 均是嘲笑，满是不屑。 此时的姜灿，并没有因为攻击得手而兴奋，而是在回想刚才发力的那一瞬间，因为赵武在教他防身时曾说过。 无论何招何式，都离不开一个着力点。 所以只要是出招，就必须把力量集中到一处，这样做可以把攻击的杀伤力发挥到极致。 而刚才，正是如此。 所以姜灿在心中仔细回想，希望能够记住刚才的那个感觉，尽可能做到随心所欲，只有出其不意，方能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如同刚才一般，恰到好处。 “小子，你彻底惹怒我了！” 堂堂东维状元，竟然败给一个无名小卒，包林海怒火中烧，随即大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只要把这小子打趴下，本状元必定重重有赏！” 话音落下，壮汉出列。 他们龇牙咧嘴，拳头咔咔作响，看那架势，势必要把姜灿撕碎。 “他们可是皇都最凶狠的人，这位公子怕是有麻烦了！” “唉，谁让他惹到了包林海，我们离远点吧！” 围观人群的反应，使得包林海笑意更浓，完全忘记了先前被一脚踢趴下的事，傲气十足：“小子，我说过，你给我的屈辱，我必定加倍讨回，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众人急退，生怕惹火上身。 然。 姜灿若无其事，依旧左拥右抱。 不过兰梅和兰花可就没这般淡定了，虽然被姜灿搂着，但心里焦急万分，因为她们从那几个壮汉的气势中，看到了死亡的气息。 对此，姜灿手指轻拍，示意两人不用紧张。 “死！” 壮汉的拳头越来越近，而且目标直指姜灿的脑袋。 若是被击中，脑浆都会溢出。 众人捂眼，不敢直视，生怕看到那血淋淋的画面。 最得意的人，当属包林海，他已经在提前庆祝胜利的喜悦。 遗憾的是，事与愿违。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赵武的身影闪现。 碰碰！ 眨眼之间，壮汉倒地。 反观姜灿，完好无损。 如此奇异的一幕，使得围观人群神情震惊，不敢相信眼前这骇人的惨状。 “这怎么回事，你们看清了吗？” “没有，等我反应过来时，就已经是这样了！” 众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都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丝线索，可惜毫无收获，因为大家都没有看清楚事情的经过，就已经结束。 即便是与姜灿黏在一起的梅花二人，也都是一脸茫然。 此事早已超出两人的认知范围。 “这怎么可能！” 包林海神情呆滞，身体摇摇晃晃，就像是遇到死神一般，灵魂已经被剥离。 反观姜灿，理所当然。 还没等他开口，欧阳士轶已经到来，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些人都拿下，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随从闻令，迅速行动。 紧接着，欧阳士轶对着姜灿笑脸而来，拱手歉意道：“实在对不住，让姜兄受惊，是我等的失职，不过你放心，这些人不会再出现在姜兄面前。” 语毕，转身。 临走时，欧阳士轶还瞥了一眼赵武。 没有言语，但犹记于心。 看着远去的背影，姜灿若有所思。 不早不晚，恰到时候，就像是约好一般，这似乎也太过巧合了些。 很显然，欧阳士轶早就藏在了附近，先前未出手，定然是想看看自己手里有多少张牌。 但话又说回来，这个包林海，到底是他自己想要报复，还是受大皇子的安排。 罢了！ 主使是谁，已经不重要。 经此一事，大皇子必定会加快拉拢自己的步伐，那就拭目以待吧！ 大皇子府邸。 欧阳士轶天花乱坠，一顿狂夸：“大哥，您是没看见，那人出手宛如闪电，估计在场所有人，没有一个能够看出其招式。” “毫不夸张地说，放眼整个东维，恐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手舞足蹈，口若悬河。 整个大殿，只有欧阳士轶在说，描述得细致而全面，即便是身为大皇子的欧阳鑫泉，也插不上嘴。 不过后者也没有打断的意思，而是认真仔细地听着。 对于欧阳鑫泉而言，了解有关姜灿的一切，就是他当前最重要的事，因为只有在深入了解之后，才能找出最佳方案，从而分化蓉乐宫。 “大哥，若是能够将此人收服，必定是一大助力！” 欧阳士轶终于说完，急忙喝口茶润润嗓子。 对此，欧阳鑫泉点头，随即道：“根源还是在姓姜的那小子身上，只要把他收服，那你所说的那位高手，会自动成为我们的人。” 言语之间，欧阳鑫泉也在心里盘算着。 这样的高手，绝对不能出现在对手的阵营，否则对自己而言，那就是灾难性的存在。 想到此处，欧阳鑫泉突然道：“让你联系那对姐妹花，结果如何？” “别提了！” 欧阳士轶很是无奈，甚至心中略有不满，道：“那小子天天和她们腻在一起，我根本没有机会，气煞我也！” 噢？ 欧阳鑫泉没有责备，反而露出欣慰之意。 天天腻在一起，才好！ 若是不闻不问，坏事！ 接着，欧阳鑫泉道：“你时常关注着，只要有机会，就立即联系那对姐妹花，只要得到她们的确切消息，那我们就可以进入下一步了！” 小子！ 无论你是龙还是蛇，都将逃不出本皇子的手掌心。 你的生死，将由本皇子掌控！ 第154章 试探梅花 某日。 清晨。 兰梅和兰花早早起来，两姐妹兴高采烈，准备一起到集市上买一些新鲜水果。 难以预料，危险已至。 当姐妹二人走出蓉乐宫一段距离后，突然感觉眼前一抹黑，然后就被一伙不明人士套上麻袋，吓得姐妹二人直呼救命。 不过可惜，无人听见。 两姐妹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在蓉乐宫的这几天，是她们最开心的日子，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束，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不知不觉，她们已经离不开姜灿。 若是姜灿想要，她们宁愿立即献出自己，也不要落入坏人之手。 可惜，两人的心声，姜灿听不见了。 整个过程迅速且有序，这伙人显然是早有准备，想必就是在此等候姐妹花的出现，从而一举将之拿下。 在姐妹二人重见光明时，已经身处在一个偏僻且破烂的楼房之中。 “二，二皇子？！” 当看清前方人员的面容时，姐妹二人面露震惊，心中生出一丝恐惧之情。 好不容易才逃出大皇子的魔爪，如今又要落入二皇子的手中，自己的命，可真苦啊！ 欧阳士轶挥手，示意手下退开，然后缓缓向前，面露贪婪之意，邪恶道：“怎么，你们看到本皇子，就是这副表情？” “没，没！” 姐妹二人异常紧张，本能地向后移动。 欧阳士轶越靠越近，目光不停在姐妹二人身上打转，还不停地咂吧着嘴：“当真是难得的尤物，这姿色，这味道，啧啧啧…没的说！” 越看越喜欢。 接着，欧阳士轶将姐妹二人的下巴微微抬起，露出淫荡的嘴脸。 啧啧啧！ 好色之徒，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公子，对不起了！” 梅花二人心中暗语，她们绝不能落入二皇子的手中，否则活着比死了还屈辱。 但以两人的能力，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既然不能生，那就选择死。 就在两人准备咬舌自尽之时，欧阳士轶突然放开了手，心有不甘道：“大皇子交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都说说吧！” “！！！” 梅花二人略微一滞。 原来他是为了这事，若是这般，那自己二人应该不会有危险，因为此时她们是蓉乐宫的人，更是拉拢姜灿的工具。 至少现在，她们不会有事。 想到此处，兰梅小心翼翼，道：“回二皇子的话，那小子虽已被我们姐妹拿下，但若是要他现在就臣服，恐怕有些难度。” 噢！ 欧阳士轶若有所思，难道筹码还不够？ 真是暴殄天物啊！ “那小子可有在为蓉乐宫做事？”欧阳士轶问道。 兰花行礼，道：“没有，他日日夜夜都和我们姐妹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去理会蓉乐宫的事。” 好嘛！ 这小子比本皇子还厉害！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大哥成功的机会就更高。 欧阳士轶舔了舔嘴唇，有些不舍道：“继续盯着，另外，今日之事，不能对任何人说起，否则你二人的命，必定不保。” “请二皇子放心，我姐妹定会遵从大皇子的命令做好分内之事，绝对不会乱说。” 梅花二人弯腰行礼。 待两姐妹再次抬头时，欧阳士轶等人早已消失不见。 有惊无险，姐妹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并未返回蓉乐宫，而是继续前往集市，购买新鲜水果。 蓉乐宫，某间房屋。 影卫拱手，禀报道：“殿下，如您所料，二皇子中途劫持了梅花姐妹，在询问了一些关于您的问题后，又将两人放了！” 姜灿点头，没有言语。 就目前而言，这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那我们就等着，看看兰梅和兰花回来后，是否会如实坦白。”一旁的欧阳慧蓉接话道。 是敌是友，一探便知。 这也是姜灿让梅花二人去集市买水果的原因，倘若两人没有单独的空间，那大皇子的人又怎会有机会。 不过这些事，梅花姐妹并不知情。 若是知道，可能会伤心吧！ 与此同时，大皇子府邸。 “大哥，根据梅花二人所言，这小子精得很，怕是想要两头吃。”欧阳士轶手拍桌面，略有恼怒。 闻言，欧阳鑫泉不仅不生气，反而有些高兴。 “大哥，您这是何意？”欧阳士轶问道。 对此，欧阳鑫泉悠闲喝着杯中茶，然后道：“如此甚好，说明可用，若是太过顺畅，反而有些不正常。” 语毕，喝茶。 对于欧阳鑫泉而言，拉拢人的最好办法，就是掌握对方的需求，从而对症下药，尽可能地满足对方的需要，以此将之变成自己的人。 若是油盐不进，反而最难搞定。 如姜灿这般，无非就是想要获取更大的利益，这还难不倒他大皇子。 欧阳鑫泉嘴角微扬，道：“找个机会，把他约到我府中，我要进行最后的确认。” “好！” 欧阳士轶不问缘由，爽快答应。 对于他而言，只要有女人，其他一切都可以忽略，而这一点，大皇子可以满足他。 一个时辰过后，梅花二人终于买完水果，返回到了蓉乐宫。 “公子，你快尝尝，可新鲜了！” 言语之间，兰梅已经把水果削好，并切成了小块，而兰花则负责把水果块递到姜灿的嘴中。 只管躺着，有人投喂。 这般逍遥的日子，当真是妙不可言。 就在此时，兰梅突然道：“公子，先前我们姐妹遇到了二皇子，才会耽误一些时间。” “噢，你们没事吧？” 姜灿佯装不知情，关切而语。 “谢谢公子关心，我们没事！” 兰花道谢，随即接话道：“二皇子问了一些关于公子的事…” 一字一句，毫无分差。 梅花二人讲述的内容，和影卫回报的信息完全一致，说明前者没有隐瞒，更没有背叛，而是真心归顺。 姐妹花说得很仔细，但姜灿却听得没那么认真。 因为这些情况，影卫早已讲过，故而姜灿在乎的是姐妹二人的态度，不是她们口中的内容。 所以听与否，没那么重要。 “公子，您怎么了？” “没事，过来让我抱抱！” “啊！哦…” 姐妹二人略显迟疑，然后还是乖乖地来到姜灿的怀中。 姜灿抚摸着两人的秀发，深情而语：“以后，就跟着我，放心，没人再敢欺负你们。” “嗯！” 姐妹二人很是乖巧，此时无声胜有声。 静静地抱着。 就已经很好！ 就在此时，赵武来报：“公子，大皇子请您过府一聚。” 第155章 另有所图 大皇子府邸。 某处凉亭。 茶香飘逸，鱼儿跳跃，甚是惬意。 欧阳鑫泉率先开口，道：“姜兄，那对姐妹花可还满意？” “满意，太满意了！” 姜灿眼睛放光，兴致高涨，继续道：“大皇子，您是不知道，那对姐妹花，心灵手巧，妙不可言，若非是大皇子邀约，恐怕我现在还在温柔乡呢！” 表情夸赞，欲罢不能。 恨不得把自己淫乱不堪的一面，全部展现在对方面前。 “姜兄喜欢就好，来，喝茶！” 欧阳鑫泉举杯，做出请的手势。 姜灿也不客气，举杯一饮而尽，要多豪爽就有多豪爽，确切地说，此时的姜灿是一个无脑的好色之徒。 “对了姜兄！” 欧阳鑫泉表情自然，随口而语：“据我所知，小妹对姜兄情有独钟，可是以小妹的性格，怎会接受姜兄有其他女人，何况还带到蓉乐宫，这倒是让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想到。” “嗨，大皇子怕是误会了！”姜灿道。 “噢！” 欧阳鑫泉面露疑惑，一副求知欲很强的表情。 对此，姜灿缓缓道：“其实外人都误会了，我与公主并无那层关系，何况以公主的身份和容貌，怎会看得上我这样的俗人。” 略有无奈，稍显惋惜。 可堂堂东维大皇子，怎么可能轻易就被糊弄。 故此，欧阳鑫泉又道：“不对啊姜兄，以小妹的性格，若非对你有情，不可能让你住进蓉乐宫，这是明摆着的事，绝对没有错。” “不不不！” 姜灿摇头挥手，道：“我和公主只是偶然遇到，而她认为我有几分才华，故而才想拉拢于我，所以就目前而言，我顶多只算是她的一个谋士而已。” “但大皇子也清楚，公主高傲，不喜欢我这样的好色之徒。” “若非担心我成为大皇子的人，恐怕早已把我扫地出门了！” 话到此处，连连叹气。 声情并茂，感动自我。 不得不说，姜灿的演技，简直是要逆天。 “都怪我那妹妹太任性了！” 欧阳鑫泉略显生气，坚决站在姜灿的这一边，继续道：“身为哥哥，我替她向你赔个不是，只要姜兄有需要，我必当竭尽所能，绝不推迟。” 慷慨激昂，振振有词。 但这之中到底有几分真，值得推敲。 紧接着，欧阳鑫泉起身，道：“姜兄，请跟我来！” 姜灿不解，但也没多问，紧随其后。 当两人来到大殿时，整个气氛顿时变得安静起来，即便是跳舞的姑娘，也在此刻站立相迎，场面着实震撼。 姜灿被安排在欧阳鑫泉的右边。 而在后者的左边，则是二皇子，欧阳士轶。 很显然，这个位置代表着姜灿的分量，更代表着欧阳鑫泉拉拢的决心。 “诸位继续！” 随着欧阳鑫泉的一声令下，整个大殿的气氛顿时又达到了最高点。 “姜兄，我敬你！” 欧阳鑫泉举杯，姜灿喜笑颜开，一饮而尽，然后朗声道：“大皇子，有美酒，没有美人，是不是少了些趣味？” “哈哈哈！” 欧阳鑫泉哈哈一笑，随意拍了拍手。 紧接着，四位女子莲步而来，红唇烈焰，成熟有味。 不得不说，这位大皇子有些手段，女人随手拈来，而且质量都不错，就像是取之不完用之不尽一般。 也不知道他到底搜刮了多少良家妇女，又残害了多少幸福的家庭。 酒过三巡，醉意初显。 与此同时，几位达官贵人正在向两位皇子敬酒，恭恭敬敬，不敢怠慢。 欧阳鑫泉很是满意，随后看向右边的位置，道：“姜兄，借此机会，我给你介绍介绍，以后若是有事，也可找他们帮忙。” “好啊！”姜灿求之不得。 欧阳鑫泉面带微笑，一一道来： “这位是刑部尚书闫落番，这位是吏部尚书段连鹏，这位是丘家布行的掌舵人丘见坦，而这位则是…” 随手一指，皆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是东维重臣，就是富甲一方。 这一趟倒是没有白来。 对方向姜灿敬酒，姜灿也举杯回敬，虽然没有表现出完全的融入，但也没有表现出完全的拒绝，应该说是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姜公子果真是一表人才！” “是啊，特别是那首相鼠，老夫可是喜欢得紧！” “姜公子，有机会到我丘家布行坐坐，挑一身适合您的布匹，绝对让您满意！” “……” 你一言，我一语。 都在攀着关系，拉近距离。 当然，以这些人的身份能够做到这般，主要是由于姜灿最近名声大噪，加上有欧阳鑫泉这层关系，他们不想巴结都难。 姜灿来者不拒，笑脸相迎，至于心中作何想，就无人得知了。 晚宴直至深夜，方才各回各家。 即便如此，各方返回后，依旧没有入睡，而是在盘算今夜的所遇、所知，为明日甚至未来的谋划做参考，好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此时的蓉乐宫，亦是如此。 姜灿把今夜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特别是在提到欧阳鑫泉介绍的几个人时，格外细致。 “您是说吏部尚书段连鹏？” “嗯，怎么了？” 欧阳慧蓉面露震惊，姜灿疑惑不解。 前者咬牙切齿，玉拳紧握，看样子很生气，但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无比难受。 游贤云立即拱手道：“老师有所不知，这个段连鹏本是公主举荐，否则也不可能坐上吏部尚书的位置，如今他竟然投靠大皇子…哎！” 原来如此！ 这中间还有这些猫腻！ 姜灿若有所思，没有说话。 就在此时，欧阳慧蓉陡然起身，怒火中烧：“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必定要让他知道本公主的厉害，来人…” “不可！” 姜灿出言打断，急忙阻止。 “为何，此事不可忍，必须杀一儆百…” “冷静，冷静！” 没等欧阳慧蓉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若是人家有意背叛，即便你留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心。” “就这么算了？” 欧阳慧蓉恼怒，胸脯起伏得厉害。 姜灿咂了咂嘴，道：“你有没有想过，大皇子明知段连鹏是你的人，可却还要介绍给我，你可知这是为何？” “因为你已经被他成功收服！” 欧阳慧蓉如是而说，但姜灿略微摇头，再道：“不否认有这个可能，但这绝对不是真正的理由，而是另有所图。” 第156章 只为试探 “老师的意思…” 游贤云恍然，开始思索起来。 整件事看起来顺理成章，可仔细推敲，就不难看出其中的隐情。 “公主，此事确实不宜着急！” 游贤云拱手，继续解释道：“表面而言，大皇子对老师有好感，可实际上，大皇子并未完全放下对老师的戒心，故而今夜之举，只为试探。” 试探？ 欧阳慧蓉不解，满脸疑问。 “若是公主对段连鹏采取行动，那说明老师站在您这一边，那之前所有的付出，都将功亏一篑。”游贤云如是而说。 “原来是这样！” 欧阳慧蓉终于明白，这位段连鹏只是个诱饵，目的就是试探姜灿是否真心投靠，当真是下的一步好棋。 此事固然重要，但姜灿想的可不止于此。 到底有多少人已经暗中投靠大皇子，若是不把这些事弄清楚，指不定就会给蓉乐宫带来灭顶之灾。 姜灿脸色突变，道：“自此刻起，所有核心乃至机密事宜，绝不能向这间屋子以外的人说起，同时立即对蓉乐宫的人进行暗中调查。” “好，我这就安排！” 欧阳慧蓉明白其意，故而没有多问，立即着手部署。 一番商谈后，众人方才入睡。 翌日。 大皇子府邸。 欧阳鑫泉面色看似平静，实则内心略有波动，确切地说是想确认一个答案，只不过消息还未传回，故而有些心神不宁。 “大皇子！” 就在此时，仆人连滚带爬，急速而来。 “怎么样？” 欧阳鑫泉急切而语，仆人喘着粗气：“没，没，没事！” 是吗？ 难道真的可信？不应该啊！ 以小妹的性格，若是知道被自己人背叛，不可能毫无动静，肯定会去找段连鹏，可为何还这般安静。 欧阳鑫泉若有所思，一脸狐疑，也不知道他是庆幸还是失落。 按理而言，吏部无恙，对自己来说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至少可以证明那人是真心被自己收服，可为何有种奇怪的感觉。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大，大皇子？” “没事了，你退下吧！” “是！” 待仆人离去，欧阳鑫泉也起身，随即朝着书房行去。 另一边，丘家布行。 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都是在挑选心仪的布匹，然后给自己做上一件称心如意的衣裳。 姜灿也不例外。 此时他正和梅花姐妹一起，在丘家布行左看右挑，接待者正是布行老板，丘家话事人，丘见坦。 “公子，这都是上好的布料，您随便挑。” “既然是上好布料，那应该很贵，这我可付不起啊！” “公子哪里话，公子能够看上小店的布料，那是我丘某人的荣幸，哪能收您的钱呀！” “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哈！” 丘见坦赔笑，姜灿来者不拒。 这么大好机会，怎能错过，必须要大宰一番，否则对不起这么大的布行，更对不起自己。 姜灿嘴角微掀，在梅花姐妹的翘腚上拍了一下，道：“既然丘老板如此厚爱，咱也不能辜负了他一番美意，你们随意挑，做几件漂亮的衣裳。” “好嘞！” 梅花姐妹嫣然一笑，深知其中要意，于是便麻利地挑选起来。 看那架势，像是要把整个布行搬走。 一刻钟不到，梅花姐妹收获颇丰。 因为挑选过多，所以根本搬不动，这让丘见坦无比心疼，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笑脸相迎，并表示会派人送到蓉乐宫。 临走时。 姜灿附耳轻语：“丘老板，你这么慷慨，我也不能白拿不是，郊外的作坊还是尽早处理吧！若是再晚一些，恐怕就来不及了！” 此话一出，丘见坦微怔。 如此举动，尽收眼底。 “走咯！”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离开，而丘见坦急忙拱手：“多谢公子提醒，您放心，这些布料，会尽快送到蓉乐宫。” 事毕，丘见坦立即找来下人，脸色紧张，小声吩咐。 下人连连点头，然后狂奔而出。 不一会，马车就绪。 丘见坦没有言语，没有犹豫，迅速步入马车，然后朝着郊外狂奔而去。 马车一路狂奔，越来越偏远。 最后，消失在密林之中。 当丘见坦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在一个布匹制作坊，而且规模还不小。 “都停下！” 丘见坦朗声大喝：“把所有制作工具都收起来，绝对不能留下任何制作布匹的痕迹，快！” “老爷，这…” “没听见吗？立刻，马上！” “是！” 众人不解，但也不好追问，于是立即行动起来。 由于工具，颜料，布匹，乃至半成品实在过多，所以想要在短时间内全部整理完毕，根本不可能办到。 无奈，丘见坦只得下令捣毁，尽可能的把相关痕迹抹除。 特别是有关丘家布行字样的物体，绝对不能够出现。 “老爷，这东西实在太多，一下子恐怕…” “烧了！” “啊！那可是一大笔银子…” “我说烧了，没听见吗？” “是！” 一言一语，简单明了。 大火起，全部灭，连一点渣滓都不剩，更别说看到丘家布行的字样。 丘见坦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立即让所有人撤离，而他自己则和两位随从躲在暗处，观察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半个时辰过后。 一队人马疾驰而来，当看见现场的情景时，气得连连爆粗口。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领头人大喝，随即命令下属仔细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某处隐秘之地，丘见坦心中的大石头终于放下，然后在随从的陪同下，悄悄退出那片危险的区域，径直返回了自家府邸。 翌日，早朝。 整个气氛有些紧张，因为双方正在相互指责，而且都是身份尊贵之人。 “启禀父皇，丘家布行在城外私开作坊，以此逃避朝廷监管，而且偷工减料以次充好。” 欧阳慧蓉越说越气愤，就差动手：“不仅如此，为使布料颜色好看，他们竟然掺杂有毒颜料，现已造成十余人死亡，罪大恶极，请父皇明察。” “小妹是否有些危言耸听了？” 欧阳鑫泉皮笑肉不笑，显然是准备和稀泥。 不少大臣窃窃私语，也认为眼前的公主小题大做，没事找事。 如此举动，欧阳慧蓉怒火中烧，手指欧阳鑫泉，道：“谁都知道，丘家布行唯大哥马首是瞻，若是没有你的支持，他们会如此嚣张？” 此话一出，剑拔弩张。 第157章 送投名状 妹妹主动发难，哥哥自然也不甘示弱。 “你说此话，可得负责任！” 欧阳鑫泉的调门也变得高了许多，而且有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感觉：“你说丘家布行私设作坊，可有证据？你说丘家布行使用毒料，可有证据？” 声音高亢，无所畏惧。 一连串的反问，像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一般，而且都是围绕‘证据’二字。 “若非有人通风报信，我的人早已将…” “那就是没有证据咯？” 没等欧阳慧蓉把话说完，欧阳鑫泉抢先而语，略带嘲笑的口吻：“我知小妹立功心切，但也不能这般胡乱栽赃陷害，否则只会让人心寒。” 就是！ 大皇子所言有理！ 我等可是一心为东维，一心为陛下，可别因此而寒了大家为国效力的决心。 众臣指指点点，小声埋怨。 就在此时，欧阳昌辉终于开口，朗声道：“好了，既然是一场误会，那便就此揭过，莫要再提。” 按理而言，国君有令，他人自当闭嘴。 然而当下，并非如此。 “父皇，小妹受父皇恩宠，破例参与朝政，理应恪尽职守为父皇分忧。” 欧阳鑫泉无所畏惧，继续道：“可她却不知感恩，胡乱污蔑，扰乱朝堂乃至国家稳定，若不加以惩戒，恐让人心寒，请父皇明鉴。” “臣等附议！” 朝臣弯腰，随声附和。 从当前的局势不难看出，众多朝臣均已是大皇子的人，而身为公主的欧阳慧蓉，就显得单薄的很多。 “想和我斗，你还不够资格！” 欧阳鑫泉心中暗语，对着欧阳慧蓉投去一个蔑视的眼神，有一种大人教训小孩的感觉。 按照前者的计划，只要把那个大人物拿下，这个朝堂，乃至整个东维，都将由他主宰。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位置，就是那把龙椅。 对于欧阳鑫泉的傲气，欧阳慧蓉置若罔闻。 后者嘴角微扬，没有再言语。 略作思索，欧阳昌辉道：“身为公主，无故污蔑扰乱朝堂，理应惩处，即日起，一月内，不得踏出蓉乐宫半步，退朝！” 话音未落，人已离去。 朝臣行礼，高呼万岁。 虽说只是禁足，但欧阳鑫泉很知足，因为他根本没抱多大希望，毕竟他自己也清楚，欧阳昌辉是站在欧阳慧蓉的一边， 故此，能够禁足，已是巨大的胜利。 临走时，欧阳鑫泉还不忘数落一番，大致意思就是，提醒欧阳慧蓉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奇怪的是，后者并未生气，而且还是一副‘我乐意’的表情。 哼！ 自讨没趣，欧阳鑫泉尤为不爽，随即径直返回自己府邸。 当他到达时，丘见坦早已等候。 没等丘见坦开口，欧阳鑫泉便率先说道：“此事已经揭过，丘老板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多谢大皇子，您是我丘家大恩人！” 丘见坦连连拱手，恭敬道谢，立表决心。 杯中茶入口后，欧阳鑫泉若有所思，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一次，你得感谢那位姜公子，若不是他提供的消息，恐怕你今日已经在大牢了！” “是是是，大皇子说的是。” 丘见坦连连点头，随即表示必定会把大皇子那份也奉上，而且还发誓丘家布行永远站在大皇子这一边。 如此激灵，谁人不喜。 在丘见坦离去后，欧阳鑫泉开始思索起来。 前有段连鹏一事的隐藏，后有丘家布行一事的通告，看来这位姜公子确实已经上道，那之后的事，倒是可以更加深入一些。 蓉乐宫。 “禁足一个月，那可就得委屈你了！”姜灿打趣道。 闻言，欧阳慧蓉挥了挥手，很坦然：“无碍，能够让你在大皇子那边取得信任，比什么都强，不就是一个月嘛！” 没错！ 自姜灿去丘家布行那一刻起，这一切都是在演。 丘家在城外郊区私设作坊，其实蓉乐宫早已查明，只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动手，如今刚好给姜灿用来做投名状。 在这之前，姜灿一直认为欧阳鑫泉对自己有防备。 段连鹏一事，就是最好的证明。 为了打消欧阳鑫泉的顾虑，姜灿一直在寻找机会，而刚好现成就有一个，于是就有了后来的布行一行。 可以说，此事一箭双雕。 其一，让欧阳鑫泉彻底相信姜灿。 其二，让丘家自毁其私设的作坊。 虽说让欧阳慧蓉付出禁足一月的代价，但总体来说，结果还不错，应该说是超出预期。 这不，好事上门。 “公主，丘见坦来了！” “噢！” 仆人来报，欧阳慧蓉微诧。 反观姜灿，理所当然，意味深长，道：“公主，你现在是禁足期间，这个丘老板，就由我来接待吧！” 欧阳慧蓉嫣然一笑，倾国倾城。 若是可以，姜灿真想咬上一口，可惜正事要紧。 当他搂着梅花姐妹来到大堂时，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愣住。 “丘老板，你这是？” “见过姜公子！” 丘见坦拱手，解释道：“昨日您的到来，使得我丘家布行生意大好，为感谢姜公子，邱某擅自做主，按照昨日两位姑娘所选，另外送了两份过来，还望公子莫怪。” 此话一出，所有人目瞪口呆。 昨日送来的布料，他们都有见到，那可是上等货，而且可供多人使用。 现在又另外送了两份，那得花多少银子，真是不敢想象。 有此好事，姜灿当然不会拒绝，于是笑道：“丘老板这般盛情，我若是拒绝，倒是显得有些不知好歹，那我就收下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丘见坦连连拱手，随后道：“布匹已送到，那丘某就不打扰公子雅兴，告辞！” “走好！” 姜灿随口而语，心里甚是高兴。 紧接着，欧阳慧蓉已到来，当看到那些奢华布匹时，也是一脸的震惊，然后在她的安排下，各自依序领取，喜笑颜开。 经此一事，姜灿大概能确定，欧阳鑫泉对自己的信任有了质的飞跃。 接下来的事，也会好办很多。 就在此时，太监来访，说是欧阳昌辉召见。 “公公，禁足期间，是否会…” “回公主，陛下只见姜公子！” 如此之举，众人不明。 特别是欧阳慧蓉，更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虽说自己被禁足，但究其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可为何只见姜灿，难道有什么事还不能让自己知道不成？ 第158章 一份大礼 皇宫。 此时的御书房，只有两个人，分别为欧阳昌辉和姜灿，即便是赵武也只能在外守候。 咳咳咳！ 欧阳昌辉不停咳嗽，脸色极其惨白，与之前相比，判若两人。 “陛下，您…” “老毛病了！” 姜灿疑惑，才几天不见，怎么会变得如此严重。 毕竟是东维国君，洞察力自然敏锐，于是主动解释道：“其实，朕之病，虽有那不孝子的原因，但更主要是由于内伤所致。” 内伤？ 姜灿更加疑惑不解！ 欧阳昌辉略微点头，继续道来。 建国之初，他身先士卒，在一次决战之时，不小心被敌人伤到了肺部，不过当时并未在意，以至于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 长期以来，也一直受到此病折磨，经过欧阳鑫泉一事后，就更加严重。 特别是最近，伤势疼痛愈发明显，但为了东维稳定，故而并未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 “朕有种感觉，朕已时日无多！” 欧阳昌辉微微叹息，继续道：“故此，朕特将你召来，是有要事相商，更希望你能保守这个秘密。” 姜灿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开始思索起来。 此事非同小可。 按理而言，不让欧阳鑫泉知晓，倒是可以理解，可欧阳慧蓉深得恩宠，但却不知此事，即便是像游贤云那样德高望重的文学大家，都被欧阳昌辉排除在外。 这是为何？ 更迷惑的是，如此机密之事，却告知自己一个外人，这又是何意。 “陛下，您为何要告诉我？”姜灿不解。 闻言，欧阳昌辉难得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道：“朕年轻时喜欢游历，有幸到过大商，并与你父皇结识…” 言语之间，满是回忆。 由于两人秉性相似，故而私交甚好，当初建立东维时，还曾受到过大商的援助。 即便是后来，两国关系也不错。 上次四国齐聚京都，东维并未与其他三国同流合污，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欧阳昌辉的原因，只不过这些事，其他人并不知晓。 所以有关姜灿的事情，欧阳昌辉其实并不陌生。 加上最近的表现，使得后者对前者更加信任，且抱有更大的期望。 原来如此！ 姜灿甚是感慨。 难怪自己一进城，就被欧阳昌辉召见，而且也不问其他，直接选择相信，甚至还默认自己与欧阳慧蓉同住，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既然是旧识，也算是长辈。 故此，姜灿恭敬行礼，不是因为对方是东维的国君，而是对方与自己的父皇是旧识，所以也算是自己的长辈。 欧阳昌辉点头，目光透着赞许。 接着，道；“朕和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够尽快结束这场动乱，让东维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 “我？”姜灿惊诧。 “嗯！” 欧阳昌辉点头，又道：“朕一旦闭眼，这朝堂必定会陷入纷争，故而朕希望在此之前，能够把此事了结，避免东维陷入战乱。” 大概意思，姜灿已明。 当下而言，各方还未撕破脸，是因为欧阳昌辉还有一息尚存，倘若他一命呜呼，那各方也就会肆无忌惮，遭殃的只会是百姓。 了不起！ 先不管欧阳昌辉有没有私心，但首先能够想到百姓，理应值得尊重。 “陛下放心，我定当竭尽所能！” 姜灿语气严肃，随后有些试探道：“不过陛下，此事恐怕得需要一剂猛药，否则很难在短时间内阻止这场纷争。” “仔细说说！”欧阳昌辉道。 “好！” 姜灿点头，然后详细做了说明。 …… 大皇子府邸。 欧阳鑫泉在听闻姜灿被单独召见后，就一直心神不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让服侍的下人大气都不敢出。 “来人！” “在！” “去，去宫门守着，只要见到姜公子，立即请到府里来！” “是！” 仆人领命退下，但欧阳鑫泉依旧心神不宁，来回踱步。 另一边。 姜灿刚从御书房出来，脸色变得有些沉闷，已经很久没见到他这般模样，故而就算是赵武，也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虽心有疑惑，但并未询问。 当两人来到宫门时，一辆豪华马车早已等候多时。 仆人迅速相迎：“姜公子，大皇子有请！” “噢！” 姜灿微诧，消息还挺灵通，看来这皇宫，乃至整个皇都，恐怕早已在这位大皇子的掌控之中，事态还真是不利。 既然皇子有请，自己也不好拒绝。 马车狂奔，很快便来到大皇子的府邸。 姜灿刚步出马车，欧阳鑫泉就迎面而来：“姜兄，最近府里来了几位姿色绝佳的美人，我深知姜兄喜好，故而特派人把姜兄请来，还望莫怪！” “哪里的话，我感激还来不及！” 姜灿赔笑而语，露出一副立刻就想品尝的猴急模样。 但在心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欧阳鑫泉的心思，姜灿如何不知，无非就是想要探听自己被召见的详情，还说得这般冠冕堂皇，也真是难为了这位大皇子。 两人进屋，酒菜已好。 姜灿落坐，美人已至。 看似一切都为了美酒和美人，但各方的心思，自己心里清楚。 酒过三巡后，欧阳鑫泉终于忍不住，佯装醉意，道：“姜兄，听闻父皇今日单独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还不是因为公主的事！” 姜灿面露不爽，道：“公主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无故对丘家布行发难，还迁怒于您，这事已经引起大臣们的不满。” “陛下为了稳固朝堂，故而特让我劝劝公主，莫要再生事端。” “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才懒得管呢！” 语毕，姜灿一饮而尽，同时催促身旁的美人倒酒，双手还不停地在对方身上游走。 一句话，怎么无赖怎么来。 “不瞒大皇子，其实我并不喜欢住在蓉乐宫，太不自由了，不像在此，要不我直接搬来…” “姜兄！”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欧阳鑫泉抢先而语：“我府邸太过寒酸，哪能让姜兄屈尊于此，还是蓉乐宫比较适合。” “姜兄放心，所需之物，我必定让人备齐。” 语毕，拍掌。 掌声落下，仆人已至，而且手里还抬着一个箱子。 箱子打开，亮瞎双眼。 不得不说，这位大皇子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欧阳鑫泉抬手示意，道：“姜兄，请笑纳，若是不够，我再让人补上。” “不瞒您说，自打生下来，我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姜灿两眼放光，一副乞丐见到鸡腿一般，道：“承蒙大皇子看得起，我定不会辜负您的这份厚爱，最多一个月，我必定送大皇子一份大礼！” “噢？” 欧阳鑫泉期待，想要问个明白，但姜灿卖起了关子：“大皇子，拭目以待！” 第159章 背叛爱人 离开大皇子府邸后，姜灿并未急着返回蓉乐宫，而是来到一处僻静的池塘边，不过并非是为看风景，只是他需要一些时间思考。 离开京都，一路向东，直到东维，已经有一段时间。 虽说只要欧阳鑫泉没有成功，凤美人那边就不会有行动，但照此拖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何况凤美人以及背后的人存在一天，大商就多一天的风险。 无论如何，必须尽早把东维的事情解决。 只有这样，才能够斩去凤美人的后援，也才能够腾出手来将凤美人等一干势力清除。 就当前而言，欧阳鑫泉还是对自己存有戒心，所以当自己提出搬离蓉乐宫时，他才会反应这么大。 表面上，蓉乐宫确实舒坦。 实际上，继续当他的眼线。 更重要的一点，自己还未真正进入欧阳鑫泉的核心圈，所以他害怕某些私密之事被自己探知，故而才会这般提防，还美其名曰送银子。 就在此时，影卫闪现。 “殿下，臣等无能，并未查出那位背后的大人物！” “此事不怪你们，都起来吧！” 姜灿略微一叹，这位所谓的大人物到底是谁，但可以确定的是，此人一定是位至关重要的人物，而且能够对局势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若非如此，欧阳鑫泉也不会费尽心思，还迟迟未能将之拿下。 同样的道理，如果没有把这位大人物找出来，那自己也将很难取胜，即便出手，也只是海底捞月，徒劳无功。 “你们过来！” 姜灿把赵武和影卫聚集，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行动。 …… 大皇子府邸。 欧阳鑫泉有些恼怒，因为他安排暗中跟踪姜灿的人，全部跟丢，均是无功而返。 另一边，蓉乐宫。 欧阳慧蓉焦急万分，但不是因为担忧，而是迫切希望知道姜灿被召进皇宫都谈了些什么，可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一点消息都没有，这让她极为不耐。 一个时辰过后，姜灿终于现身。 可此时的欧阳慧蓉，反倒表现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不闻不问，自顾喝茶。 本以为姜灿会主动说明，可他却不言不语，直接返回了房屋。 什么！ 就这么走了？ 欧阳慧蓉难以置信，气得差点拍桌子。 “公主莫动怒，想必老师也是乏了，待他歇息片刻，没准就会把事情相告。”游贤云在一旁宽慰，极力劝阻。 不过很遗憾，这一等就是天黑，也未等到应有的答案。 欧阳慧蓉按捺不住，直接推门而入。 姜灿半躺于椅子上，左右两边，梅花姐妹正在伺候着，一个轻手按摩，另一个则是把剥了皮的葡萄递到姜灿的嘴中。 此情此景，惬意得很。 欧阳慧蓉忍无可忍，道“好啊！我们大家都在外等着你，而你却在这享受人间之乐，你当真无话可说？” “说什么？” 姜灿两手一摊，理所当然。 如此举动，欧阳慧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父皇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你真想知道？” 姜灿依旧坦然，欧阳慧蓉玉拳微握，很想揍人：“那不然呢？” 气氛怪异，游贤云立即出言调和，道：“老师，公主也是着急，您别生气，若是能够知道陛下所言，我等也好从旁相助，毕竟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嘛！” 姜灿没有言语。 他挥了挥手，示意梅花姐妹退去，然后缓缓起身。 目光扫视二人，姜灿方道：“陛下希望尽快结束这场纷争。” “那自然是最好，我也希望尽快结束…” “陛下不希望东维的百姓活在动荡之中。” 没等欧阳慧蓉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又道：“只要能够尽早结束这场纷争，让百姓过上安稳的生活，至于这皇位，到底由谁来继承，无关紧要。” “什么！” 欧阳慧蓉，游贤云，两人异口同声，满脸震惊。 他们不傻。 按照此话而言，只要能够让东维回归如常，即便不是她欧阳慧蓉，就算是欧阳鑫泉，也已经不重要。 也就是说，皇帝不再唯公主而论。 无视两人奇异的神情，姜灿继续道：“自古到今，女人称帝，本就是一件极其不易之事，何况公主所作所为，并未让陛下看到希望。” “既然长此动乱，还不如尽早结束。” “至于这皇位，谁有能耐谁坐！” 第160章 彻底决裂 此时的蓉乐宫，早已鲜血淋漓。 原来的守卫，也已全部消失，连一具尸体都没有看见。 “怎么会这样！” 欧阳慧蓉面露惊恐，急忙冲入府邸，希望能够找到某个熟悉的人，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遗憾的是，除了血渍，其他什么也没看着。 “公主！” 游贤云大喊，指了指某处。 欧阳慧蓉恍然大悟，无暇顾及其他，撒腿直奔那处隐秘之地。 奔跑之中，她只希望那里无事，否则一切都完了，别说对抗自己的大哥，就连自己的命，或许已不由自主。 很多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当欧阳慧蓉和游贤云来到某处楼阁时，里面早已是一片狼藉，根本没有一处完好之地，除了血渍和打斗痕迹，其他空无一物。 没有犹豫，欧阳慧蓉立即按下机关。 轰隆！ 暗门打开，迅速而入。 不进不知道，一进全明了。 “真的是你！” 欧阳慧蓉瞳孔放大，身子颤抖，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就连游贤云也是老脸呆滞，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眼前的景象，太不真实，但又正在发生。 “为什么？！” 欧阳慧蓉没有眼泪，但全身无力，就像是心脏被刺了一剑，很痛。 姜灿不言不语，示意赵武等人继续搜查。 “为什么？！” 欧阳慧蓉再次呼唤，声音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但倔强的美人依旧没有流下一滴眼泪，着实让人心疼。 对此，姜灿两手一摊，甚是无情，淡淡道：“这…不是很明显吗？”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欧阳慧蓉心如刀割。 “也不算！” 姜灿若有似无，又道：“其实，开始的时候，我对你还是挺抱希望的，可你的能力让我产生了怀疑，更重要的是，我不能一直陷在这里。” “若想尽快脱身，那就只能选择最强的一方。” “很显然，你，不是，而大皇子，才是最佳的选择！” 很多时候，那看似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对于大多数人而言，可能无关紧要，但对于有些人而言，是那么的沉重，是那么的难以忘怀。 此时此刻。 对于欧阳慧蓉而言，看似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犹如利箭般刺入她的心窝。 疼痛刺骨，欲哭无泪。 欧阳慧蓉强作镇定，道：“为何要骗我？” “因为你不信任我！” “我哪里不信任你？” 姜灿不答反问：“若是你信任我，那此地又是何意？” “！！！” 欧阳慧蓉哑然。 确实！ 她没有把此地的秘密告知姜灿。 建国之初，欧阳昌辉就建立了一个秘密组织，负责监察、情报等等，一系列的事务都由这个秘密组织负责，而且直接听令于欧阳昌辉本人。 自欧阳昌辉决定要让欧阳慧蓉继位之日起。 前者就把这个秘密组织交由后者管理，也就在那个时候悄悄转移至此，一是方便信息对接，二是方便管理，也不被他人发现。 而欧阳鑫泉迟迟不能得手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有这个秘密组织的存在。 综上所述，这个组织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并不是欧阳慧蓉有意隐瞒，而是欧阳昌辉曾三申五令，此事绝对不得外泄，故而才未告知姜灿。 “老师，其实…” “所以你就要背叛我？” 没等游贤云把话说完，欧阳慧蓉生生打断，目视姜灿：“先是故意把我支开，然后趁机血洗蓉乐宫，就只是因为我欺骗了你吗？” 姜灿不言不语，一脸的无所谓。 欧阳慧蓉像是自言自语，继续道：“我原以为，你接受宴请，接受其他女人，只为逢场作戏，我还傻傻地相信你，相信你会永远站在我这一边，可惜…我想错了！” “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己太傻！” 声音越来越弱，身子已经没有力气。 若非游贤云搀扶着，恐怕早已倒地。 “太子殿下，公主对你一往情深，而你却如此伤害她，你太让老朽失望了！” 游贤云不再尊敬，声音决然：“自今日起，你不再是老朽的老师，你也不配成为老朽的老师，老朽与你恩断义绝，再无瓜葛。” “无所谓，反正本宫也没当你是学生！” 姜灿很坦然，然后转身就走，赵武等人紧随其后。 “等等！” 欧阳慧蓉艰难支撑着，吞吞吐吐，小心翼翼，道：“你…你…从未喜欢过我？对我的一切都是假的吗？”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 语毕，姜灿不再逗留，径直而出。 欧阳慧蓉身子一软，瘫坐在地，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 眼角之处，有泪滴滑落。 这一刻，她哭了！ 不是因为皇位被夺而哭，而是因为那个报以期望的人。 这一刻，犹如万箭穿心。 撕裂，刺骨！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是那么的痛，是那么的不知所措，是那么的无助，只感觉自己已经死去，即便还有一口气，那也只是行尸走肉。 因为灵魂，已经被取走。 …… 相较于蓉乐宫的凄惨，大皇子府邸却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欧阳鑫泉从没有像今天这般高兴过，朗声道：“姜兄，你可帮了我大忙，先前我就忌惮于这个秘密组织，奈何只闻其名，未见其身，故而一直找不到切入的办法。” “现在好了，姜兄出马，一切无敌手！” 言语之间，欧阳鑫泉直接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此言此举，也代表着这个秘密组织的可怕，更是代表着欧阳鑫泉的忌惮，以及束手无策。 姜灿伸手相拥，道：“怎么样，我送的这个礼物，大皇子可还满意？” “满意，满意，太满意了！” 欧阳鑫泉连连称赞，高兴之意表露无遗：“先前姜兄许诺一个月，可转眼间就把礼物送来，姜兄办事的效率，那真是没的说。” 交谈之际，酒菜备齐。 一杯又一杯，喝得尽兴，喝得快乐。 有醉话，也有心里话，有真话，也有假话。 至于哪句是醉话，哪句是心里话，哪句是真话，又有哪句是假话，恐怕只有当事人清楚。 “如今，我已和公主彻底决裂，蓉乐宫已经回不去…” “姜兄放心，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保证让姜兄满意！”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欧阳鑫泉抢先而语。 前者哈哈一笑，后者继续敬酒。 又是三杯过后，姜灿突然道：“大皇子，事情我已办成，接下来就看您的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还望大皇子能够答应。” “姜兄，别说一个要求，就是十个百个，我都答应你。”欧阳鑫泉很高兴。 姜灿没有立即开口。 他晃了晃杯中酒，然后一饮而尽，方道：“蓉乐宫，谁都不能动！” 声音冰冷，蕴含杀意。 第161章 佳人心碎 看似要求，实则警告，而且毋庸置疑，没有商量的余地。 即便是略显醉意的欧阳鑫泉，也在此时幡然清醒，酒杯停在半空中久久未能入口，就像是定格了一般。 他心里清楚，此话不是随意而出，更不是空口说大话。 这来源于实力和底气。 最近的表现，就是最好的证明。 欧阳鑫泉一饮而尽，随即哈哈一笑，道：“姜兄，事情发展到现在，你仍然在维护蓉乐宫，你还说和我小妹没有那层关系，谁信呐！” “公主待我不薄！” 姜灿淡淡而语，简洁明了，但力道十足。 欧阳鑫泉心领神会，于是道：“姜兄放心，无人敢打扰蓉乐宫，若是有人胆敢胡来，我第一个不答应，来，喝酒！” 你来我往，一杯又一杯。 至于是真心所想，还是各怀鬼胎，无人去探究，至少当下的酒，确实美味。 蓉乐宫突变之事，很快就传遍整个皇都，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贫民百姓，都已经知晓一二，所以几乎都在猜测，大皇子必将成为东维的主宰。 人们猜测的不差，局势的天平，正在向欧阳鑫泉倾斜。 在早朝之时，欧阳昌辉迫于朝臣的压力，只能将大部分权力移交给欧阳鑫泉，而欧阳慧蓉则被排除于朝政之外，成了一位闲散公主。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欧阳鑫泉在背后捣鬼。 更关键的是，欧阳昌辉亲手创立的秘密组织已经被毁，让他失去了最后的支柱，故而不得不屈服，否则只会把自己陷入更加不利的局面。 蓉乐宫。 偌大的宫殿寂静无喜气，就像是一处无人居住的冷宫。 好在游贤云不离不弃，不仅如此，他还召集自己的学子入住蓉乐宫，一来是增加人气，给公主调解心情，二来也好打理蓉乐宫上下，同时照顾公主。 此时的欧阳慧蓉，面无血色，精神不振，感觉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公主，用膳了！” “老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对于欧阳慧蓉的问题，游贤云没法回答。 相遇伊始，后者对姜灿确实很欣赏。 无论是才华还是为人处世，都无可挑剔，不是一般人可比，所以即便是称其为老师，他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更没有觉得是屈辱。 正因如此，不管姜灿做什么，游贤云都认为自有道理。 可秘密组织一事，是蓉乐宫的逆鳞，是他们的红线，故而触碰到了游贤云的底线。 为此，他也很气恼。 “公主，若是将之身份…” “算了，我本就无心沾染皇权，如今这样也好，倒是变得一身轻，多好的事。” 说得轻松，但身心沉重。 游贤云清楚，欧阳慧蓉不想把姜灿的身份公之于众，是因为她心里的爱意，虽然没能修成正果，但也不希望后者受到伤害。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真情，不为别的，只为心里的那份爱意。 哪怕爱而不得，但也不想打破这份美好。 反观姜灿，已经入住欧阳鑫泉为其准备的豪华府邸，名为‘姜府’。 整个府邸宽大且宏伟，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 在此之前，欧阳鑫泉准备了不少佣人，但都被姜灿给一一回绝。 即便是护卫，也都由影卫自己负责。 本来欧阳鑫泉还有些顾虑，但一想到段连鹏没有被告发，丘家布行得以保存，乃至当下的秘密组织被毁。 这一系列事宜，都因姜灿所致，故而也就没再深究，便随了他的意。 安顿好以后，众人齐聚于大堂。 姜灿看向三女，道：“都各自选好房间了吧？喜欢吗？” “喜欢，可是…” 孙依瑶欲言又止，生怕惹恼眼前人。 对此，姜灿略微一笑，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虽然换了个地方，但我还是那个我，你们还是那个你们，并无变化，所以无需有包袱。” 话虽如此，但还是有些紧张。 “公，公子，公主她...” “你们若是想回去看她，随时都可以，我不会阻拦。” “真的吗？” “我何时骗过你！” 孙依瑶很兴奋，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让她和欧阳慧蓉之间多了一分姐妹情。 至于梅花姐妹，虽也有疼惜，但在两人心里还是有些自卑。 所以二人不敢随意表达，何况她们已经把自己当成姜灿的人，所以即便是不理解，但也不会追问，更不会质疑。 “公，公子…” 兰梅欲言又止，俏脸通红。 姜灿甚是怜爱：“怎么了，有事就说！” 兰花轻捏衣角，细声细语：“我们…还是和您住一块吧，这样也方便伺候公子！” “你们确定？” 姜灿笑意更浓，意味深长，道：“万一我把持不住，那你们可就…” “我们愿意！” 梅花姐妹脱口而出，完全出于本能，没有丝毫犹豫。 与此同时，孙依瑶玉拳握了握，像是做了某种决定，随后决然道：“我也和殿…公子一起住。” “！！！” 姜灿哑然。 这都怎么了？ 三女争夫吗？ 姜灿微微轻咳，道：“你们各自住也无妨，若是真想…真想那什么的话，可以再到我房间来，都在一个府邸，多简单的事。” 若是放在以前，他巴不得三女一起睡。 可是当下，他需要集中精神，把精力都放在正事上，所以尽可能不要让其他事影响自己。 不过只要三女心甘情愿，那自己当然也不会拒绝。 这种好事，傻子才会拒绝。 事情大致安排妥当，姜灿便让三女先回房间，然后开始商谈接下来的正事。 “殿下不用担心，影卫已经对蓉乐宫进行暗中保护，不会有人敢乱来。” “那就好！” 姜灿点头，略感欣慰。 一时间，大堂陷入寂静。 良久，姜灿方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 赵武神情凝重，接着道：“自蓉乐宫出事后，公主便不吃不喝，短短数日，已经瘦了很多，若是照此下去，恐怕…”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虽然没有说完，但姜灿又不是傻子，当然知晓其中之意。 呼… 姜灿大呼一口气，神情突变，道：“交代的事办得如何？” “殿下放心，当前进展顺利！”赵武也变得严肃起来，所谈所说皆是要事。 姜灿很满意，只是希望，不要让自己等太久。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大皇子差人来请，说是有要事相商！” “好！” 姜灿点头，嘴角微扬。 接下来，确实也该进入正题了。 第162章 进入核心 大皇子府邸。 周围的守卫明显增加了许多，外人别说进入，就连靠近半步都会招致警告，甚至小命不保。 看得出，今日的大皇子府邸，与先前不一样。 所有进入者，都是身份显赫的人，因为他们不是拿请帖，而是坐着大皇子府邸特有的马车，且都是由府里的人亲自接送。 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姜灿。 虽然不知具体为何事，但他能够猜到，今日必将有意外收获，所以心中有些期待。 大堂之中，酒肉已备好，但没有莺歌燕舞，而是多了几分严肃。 高朋满座，大多数不认识。 在仆人的带领下，姜灿坐到了主位的右边，和先前安排的位置相同，这倒是引起不少人的侧目和议论。 “大皇子到！” 随着一道呼声传来，欧阳鑫泉姗姗来迟，众人也纷纷行礼，不过姜灿只是略微点头示意，并未像其他人那般跪行大礼。 如此举动，倒是显得有些另类。 更关键的是，欧阳鑫泉并未在意，也不知是因为已经习以为常，还是因为有其他的原因，总之他没有觉得不舒服。 然。 主人不介意，不代表他养的狗不会咬人。 “这人是谁？” “竟然不把大皇子放在眼里，依老子的脾气早把他剁了！” “别乱来，你看看他的座次，想必与大皇子关系匪浅，可别到最后误伤了自己！” “……” 大多数人不服，但也有人劝阻。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而是自顾自地喝着杯中酒，完全没有把那些人当回事。 如此‘傲慢’的举动，更是招来一片声讨。 “诸位！” 欧阳鑫泉终于开口，继续道：“今日召集诸位前来，就是想和诸位介绍一位新成员，他不仅能力出众，而且还一表人才。” 新成员？ 是谁啊？ 众人疑惑，窃窃私语。 而此时的欧阳鑫泉已经来到姜灿的身边，接着道：“他就是姜灿，也是我的好兄弟，以后大家多多关照。” 好兄弟？ 这么多人跟着大皇子，还从未有一个人被其称为兄弟，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又有何能耐，能够让大皇子如此重视 “大皇子，此人不是公主的人么？” “是啊大皇子，这样怕是不妥吧！” 你一言，我一语，无不透着对姜灿的怀疑。 确切地说，是不甘心。 在场所有人，哪一个不是跟随欧阳鑫泉鞍前马后，但都未被这般对待，可一个不知名的毛头小子，竟然要骑到自己头上，当然不能忍。 看着众人不服气的表情，欧阳鑫泉略微一笑，道：“虽然姜兄与我相处的时间较短，但他的功劳和尔等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哥所言不差！” 欧阳士轶接话而语：“你们可知那秘密组织已然被毁？你们可知又是谁所为？” 毁了？ 是谁？ 只要提起这个秘密组织，众人好奇心就立即大涨。 因为这已经成了他们的心病。 按照欧阳鑫泉的指示，他们一直在秘密调查这个神秘的组织，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可最后都是空手而归，一丝线索都没有。 如今听闻被毁，心中自然激动。 欧阳士轶哈哈一笑：“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一时间，你看我，我看你，都想找出那位心中的英雄，可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向姜灿，因为众人根本不会相信此事是他所为。 欧阳鑫泉目光扫视，直接道：“诸位不用找了，此事便是姜兄所为。” 什么！ 众人目光定格，就像是看傻子一般。 面露震惊，难以置信。 “姜兄！” 与此同时，欧阳鑫泉看向姜灿，然后又指了指其他人，道：“这些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来，我给你一一介绍。” 后者点头，欣然接受。 上一次，姜灿认识的基本都是些台面上的人物，而此次介绍的人，几乎都是隐藏于背后，特别是军营的人居多，而且都掌握着一方兵权。 “姜公子，先前多有得罪，还望莫怪！” “姜公子，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见谅！” “姜公子，若是有需要，您尽管吩咐，我等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你一言，我一语。 全都是讨好，全都是巴结，众人变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与先前的蔑视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对此，姜灿来者不拒。 第163章 离间之计 经过昨夜的事，欧阳士轶心里别提多高兴，在离开时还给了孙依瑶不少好东西，而且嘴里还吹着口哨，满面春风。 在欧阳士轶离开后，姜府大堂立即传来一阵滑稽且意味深长的笑声。 赵武拱手，道：“公子，那位落雨轩的姑娘已经安排在府里住下，这样不仅预防消息走漏，同时还可以随时准备接待二皇子的到来。” “好！” 姜灿点头赞许，略显打趣道：“若是让欧阳士轶知晓，怕是要气的个半死，哈哈哈！” 闻言，孙依瑶，梅花姐妹等等，均是发出一阵咯咯的笑声。 其实，昨夜与欧阳士轶过夜的并非孙依瑶，而是落雨轩的一位姑娘，床榻上的那一抹红，也只是趁前者酒醉之时，提前涂抹的鸡血而已。 孙依瑶今晨出现，也是故意而为之，目的是引导欧阳士轶的记忆。 让他认定，昨夜与之春宵一刻的人，就是孙依瑶。 果不其然，一切水到渠成。 经此一事，欧阳士轶必定会对孙依瑶念念不忘，如此一来，姜灿的目的，就很快能够实现，心中的计划也很快奏效。 轻松过后，正事继续。 姜灿等人迅速赶往某处阁楼，当他们到达时，有一位男子早已在此等候。 “顾其怀参见公子！” “嗯！” 姜灿点头，随即示意对方落座，接着道：“相关事宜，赵武都和你说过了吧？” “属下已明！” “好，那开始吧！” 一问一答，简单明了，直奔主题。 紧接着，姜灿开始回忆在大皇子府邸见到的每一个人，然后又一一做了详细的说明，而顾其怀的任务，则是按照前者的叙述，将之逐个画出来。 没错，顾其怀是一位画师，而且技术过硬，是个难得的人才。 一人叙述，一人落笔。 而其他人，则在一旁静静地观摩着，没有打扰。 如此状态，一直持续到夜晚，顾其怀没有辜负期望，终于把所有人的画像全部完成。 姜灿伸了一个懒腰，目光看向梅花姐妹，道：“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是，公子！” 梅花二人，细细打量，仔细回想，完全沉入其中，而其他人依旧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只是静静的看着。 半个时辰过去，梅花姐妹脸色不太好。 “公子，全都不是！” “噢？！” 姜灿若有所思。 他没有怀疑自己的叙述，也没有怀疑顾其怀的作画能力，更没有怀疑梅花姐妹的辨别能力，而是出现了另一个念头。 既然叙述，作画，辨别都没有问题，那只能说明，那个人不在这群人当中。 在那样的场合，都没有出现，看来这个所谓的大人物，必定是有着特殊身份的人。 到底是谁？ 就当下的情况而言，要想查出这位大人物，怕是有些困难，但此人不找出来，事情的风险就会大大增加，届时没准会全盘皆输。 “公子，或许我们可以从二皇子身上入手！”赵武道。 “对啊，我怎么把这位二皇子给忘了！” 姜灿脱口而出，略显激动，所以音量颇高。 就在这时，房间的暗门突然打开，随即从密室内走出一位男子，道：“公子，这里是我等先前收集的情报，您看是否用得着。” 姜灿接过，仔细打量。 他越看越欢喜，笑容随之浮现，激动而语：“有用，太有用了，你们继续，看看还有什么可以用得上，通通都给我。” “是！” 男子领命，随即返回密室。 这间密室为赵武特意打造，就连房屋主人欧阳鑫泉，也并不知晓。 虽然画像没有进展，但这份情报却大有可为，只待接下来具体实施。 翌日。 欧阳士轶准时来到姜府，不过他并未见到那位日思夜想的美人，因为孙依瑶和梅花姐妹一早便去了游船。 听闻消息，欧阳士轶没有失落，反而更加兴奋，于是立即前往。 当他即将到达时，不远处突然传来老者说书的声音。 说书不奇怪，但内容惊天动地。 “太上老君托梦于我，说我们东维即将变天，而你我这些俗人，也将随之…” “我说老头，这事你都说了八百遍了，能不能换点新鲜的？” 没等老者说完，就被几个听众打断。 看样子这老者常在此处摆摊，而且周遭的人也都相熟，故而根本不买账，而且还出言嘲讽，责骂他说大话骗人，会短命。 被人质疑，当然不服。 老者冷哼，信心满满，道：“老朽有一件天大的秘密，你们可想知道？” “骗人…” “绝对真实可靠！” “那你说说！” “先给钱！” “凭什么？” “快点！” “好，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几个青年无奈，只得往破碗里扔了几个铜板。 老者甚是高兴，然后道：“听闻二皇子的生母并非因病而亡，而是大皇子害死的！” “我说老头，你可别忽悠我们，乱嚼舌根是会送命的！” “爱信不信，反正我的消息来源，绝对可靠！” “切，谁信！” 几个青年呸了一声，迅速离开。 不知是真的不相信，还是不想惹麻烦，毕竟此事牵扯皇家，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然而就在老者准备收摊时，却被一个身着华丽的青年叫住。 “你先前所言，从何听来？” 欧阳士轶声音阴冷，有一种要把人活剥的气势，吓得老者赶忙坦白：“是一位小哥告诉我…” “细细说来，否则要你命！”欧阳士轶杀意尽显。 老者连连求饶：“客官，老朽只是小本生意，求您饶了我吧！” “说！” 欧阳士轶压迫感十足，老者连忙将一张纸掏出，小心翼翼地说道：“这是那位小哥给老朽的…” 没等老者说完，欧阳士轶一把抢过。 目不转睛，眼带血丝。 越往后看，怒气越盛，身子略微有些发颤，拳头也不由自主地握了起来。 欧阳士轶青筋尽显，他想要从老者口中问出关于那个小哥的信息，但却一无所获，因为老者也不清楚。 无奈，只得作罢。 欧阳士轶没有再寻找孙依瑶，因为此时在他的心里，早已被疑团所填满。 他暗暗发誓，定要把事情弄清楚。 一刻不留，立即回府。 与此同时，某处隐秘之地，黑影也随之消失。 姜府。 影卫行礼，道：“公子，情报已经送出，那位老者安然无恙。” “不错！” 姜灿微笑。 疑惑，怀疑，谜团，猜忌等等。 这一系列的种子已经种下，接下来就静待其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然后顺手采摘。 第164章 密谋夺权 大皇子府邸。 今日的情形与上次一样，府里周围也都防卫森严，而且所有到场的宾客，全部都是由府里亲自接送，可以说是一丝不苟。 所到之人，几乎一致，全是熟脸，没有陌生人。 “诸位！” 欧阳鑫泉起身，朗声道：“在畅饮之前，我有几件事宣布，也请诸位务必牢记于心，同时按照计划稳步推进，绝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大皇子放心，我等早就准备好了！” “就是，大皇子，您尽管下令吧！” 众人面露期待，有种跃跃欲试之感。 相较而言，欧阳士轶少了几分期许，眼角处多了几分仇意。 这一切，均被姜灿看在眼里，不过他依旧坦然而坐，就像是个无关的看客，但并未引起他人不满，因为相互之间不是第一次打交道，所以已经习以为常。 对于众人的反应，欧阳鑫泉很满意。 他兴致高涨，道：“所有事宜已经准备就绪，东维即将掌控在我等手中，只要事成，尔等便是功臣，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好！ 我们必定听从大皇子的命令！ 这一天，我已经等待很久，终于快要来了，想想都开心啊！ 众人面露兴奋，脑子已经在畅想美好未来。 “二弟！” “……” “二弟？” “……” 欧阳鑫泉连着喊了两声，欧阳士轶愣是没有反应，直到第三声的时候，后者方才回过神。 “二弟可有不适？” “多谢大哥关心，昨夜喝多了些，但并无大碍！” 欧阳鑫泉没有在意，继续道：“皇宫护卫就由二弟统领，记住，此步棋是成败的关键，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大哥放心，就交给我吧！” 欧阳士轶语气坚决，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欧阳鑫泉点头回应，然后又看向众将士，道：“尔等必须确保军营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同时准备歼灭一切来犯之敌。” “大皇子，您就瞧好吧！” 众将士异口同声，气动山河。 “至于你们！” 欧阳鑫泉目视文官，道：“务必确保各部稳定不乱，若是有违抗不从者，可就地正法，无需请示。” “臣等明白！” 朝臣拱手，立表决心。 而欧阳鑫泉则继续部署，从全国到皇都，从外到内，无论是官家还是富商，都有自己的任务，只有姜灿还是个闲人。 即便如此，姜灿也未表现出异样，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表情。 他倒要看看，这位大皇子到底要给自己安排个什么任务，还是真让自己当个闲人。 “姜兄！” 欧阳鑫泉终于看过来，继续道：“小妹毕竟与你有些渊源，为防不测，我派一队人马由你调遣，负责蓉乐宫的安全，你看可好？” “好！” 姜灿爽快答应，但内心翻江倒海。 这小子，心眼倒是不少。 明着是为保护蓉乐宫，其实就是以此将欧阳慧蓉等堵死，无非就是担心欧阳慧蓉会出什么幺蛾子，给行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更重要的是，以此把自己排除在外，不让自己参与核心事件。 还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大皇子！” 就在此时，闫落番突然道：“此事事关重大，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可那位大人物至今还未表态，若是他临时反扑，必将给我等起事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大皇子，此事不能不留意啊！” “是啊大皇子，我等不畏生死，但若是由于那人影响了您的大计，那可就麻烦了！” 你一言，我一语。 无不表现出担忧，无不表现出忌惮。 从众人的对话而言，不难看出，那个所谓的大人物，还没有最终倒向欧阳鑫泉的阵营，否则也不可能迟迟未有进展。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当前的欧阳昌辉已经是个空架子，不会带来任何威胁。 “诸位放心！” 欧阳鑫泉没有丝毫担忧，反而一副坦然的表情，继续道：“此事我心中有数，另外，此人虽然还未明确表态，但已经八九不离十。” “即便最后他未答应，我也有其他应对之法。” “无论如何，此事大势所趋，谁也无法阻挡，一月后，就是尔等加官进爵的时刻，荣华富贵一个都不会落下。” 声音高亢，自信满满。 众人纷纷行礼，表示誓死相随。 正事安排妥当后，众人便进入到吃喝阶段，全部都放开了吃，放开了喝，没有一丝顾忌。 反观欧阳士轶，兴致不高，心事重重。 至于姜灿，他的心思在那个大人物身上，还有欧阳鑫泉提到的应对之法，看来他还有后手，可是除了这些人，还有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看来还得查清楚，否则又多一丝风险。 酒肉过后，各方返回。 而欧阳鑫泉迫不及待，立即派出由五十个士兵组成的队伍随姜灿一起。 他们精神抖擞，全副武装，看那架势，想必战斗力极其不弱，看来这位大皇子确实要动真格的了。 姜灿也不好拒绝，只得照做。 浩浩荡荡，直奔蓉乐宫。 由于阵仗浩大，自然也引起了欧阳慧蓉等人的注意，于是纷纷走出，想要一探究竟。 当她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时，身子不由得一怔，但没有说出一个字。 姜灿侧目，尽可能不去看对方的眼睛，然后大手一挥，朗声道：“奉大皇子之令，我等特来保护蓉乐宫的安全，无关人等一律不能进出，否则格杀勿论。” “是！” 士兵领命，各就各位。 数息之间，蓉乐宫每个出口都有士兵把守，即便是只蚊子恐怕都难以进出。 如此阵仗，顿时引起群众热议，甚至是辱骂。 “真不是个东西！” “若非公主收留，他能够有今天？忘恩负义的小人！” “谁说不是呢，竟然和大皇子同流合污，不得好死！” “……” 你一言，我一语。 没有一句好话，全是谩骂和鄙视，恨不得把姜灿碎尸万段，不过都是小声指责，不敢大声嚷嚷。 毕竟都怕惹祸上身，导致性命不保。 事情办妥，姜灿准备返回。 然而就在此时，唤声自身后传来。 “等等！” 声音虚弱，显然无力。 姜灿神情微酸，他真不希望面对，更不想看到对方那张憔悴的脸，因为不忍心，更是疼惜。 欧阳慧蓉继续道：“你…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第165章 揭开秘密 很多时候，男女在分手时，不是要纠缠，更不是非你而活不下去，只是想知道个为什么，毕竟在一起那么久，自我感觉并没有做出任何对不起的事。 此时的欧阳慧蓉，亦是如此。 她没有生气，没有责怪，更没有辱骂，她只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到底是为何。 不过很遗憾，就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难以实现。 姜灿没有回头，也没有言语，步入马车，狂奔而去，只留下一脸憔悴，即将瘫倒在地，让人怜惜的欧阳慧蓉独自伤痛。 “公主，我们回去吧！” “是啊公主，此人不值得！” 蓉乐宫众人，都在暗骂姜灿是个负心汉。 即便是那些士兵，也都觉得太过分，因为再怎么说，那也是堂堂的公主，更何况还是个大美人，真是不解风情。 回到姜府后，姜灿直奔密室，立即投入到工作中。 按照欧阳鑫泉的说法，那个背后的大人物还未完全收服，故而或许还有机会，但当前必须得搞清楚，此人到底是谁。 只有知道是谁，才能对症下药。 为此，姜灿先是让人把东维的大人物逐一列出来，同时给每个人都标注好对应的身份官职，若是自己见过的人，就直接排除。 到了最后，案板上只剩下两个人的名字。 他们分别为兵部尚书朱茂铅，以及担负皇都护卫之责的城防将军周允豪。 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各自的影响力，这两人均是排在头号，前者可以左右兵权，后者可以左右皇宫。 若是两人都反对，即便是欧阳鑫泉最终攻取，那也必定会付出沉重代价。 如此说来，两人确实很关键。 不过到底谁才是欧阳鑫泉口中的那位大人物呢？ 按照欧阳昌辉所说，周允豪是跟随前者夺定江山的功臣，而且两人又是过命的兄弟，理应排除在外。 余下的人，就只剩下这个朱茂铅。 稍早之前，他虽然是欧阳慧蓉的人，可自从后者被排除在朝政之外后，他就没有在公开场合露个面，就像是凭空消失一般。 这般看来，倒是极有可能。 “调派人手，立即对朱茂铅进行严密监视，我要知道他的一举一动！” “是！” 姜灿下令，众人领命。 事情还没有完，因为欧阳鑫泉口中的应对之法，也一直在姜灿的脑袋里回荡，故而此时也必须得把所有的可能性找出来。 按照先前的方法，众人先把可能的势力罗列出来，然后再对其背景和实力进行仔细分析。 接着再用排除法，逐个对比，排除。 按照当下情况而言，放眼东维现有的势力，有实力且能够拿得出手，基本都已经在欧阳鑫泉的掌控之中。 还有关键的一点，就连与欧阳鑫泉较近的人，也都被蒙在鼓里。 没准这个所谓的后招，不在东维的范围。 “凤美人？！” 姜灿脱口而出，其他人也点头附和。 有实力，而且敢于相帮的势力，非凤美人莫属，恰好这是欧阳鑫泉的秘密盟友，其他人根本不知道。 条件满足，必定没错。 即便是最终估算错误，那也总比没有防范的强。 姜灿没有犹豫，立即让人留意东维与庆州方面的动向，做到防患于未然。 方向已明，密室的人各就各位，立即投入到高速运转中。 不分白天昼夜，全力以赴。 每到夜里，就会有黑影出入姜府，他们身手矫健，反跟踪能力很强，故而无人知晓他们的存在，更不会知晓他们的行踪。 若是使用信鸽，倒是会方便很多。 但同时也有巨大的风险，那就是会被人劫持，从而泄露姜府的秘密。 故此，人比鸟可靠。 按照姜灿的计划，皇宫的安全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如今皇宫护卫由欧阳士轶统领，那后者自然就成了目标，不过并非武攻，而是智取。 某日夜里。 一支利箭突然射进欧阳士轶的房间，而在那箭尖之处，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若想知母来由，可到河边一叙。 欧阳士轶左看右瞧，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他没有大喊，也没有惊动仆人，而是迅速穿上衣物，悄悄来到一处僻静的小河边。 然而找了很久，连个人影都没有。 正当他发怒准备离开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特殊装扮的黑影，根本看不清其容貌。 “你是谁？” “帮你解疑答惑的人！” “你有何目的？” “我只是看不惯有人被欺骗！” 欧阳士轶警觉，黑影压低嗓音，坦然自若。 前者毕竟是二皇子，自然也不会因为三言两语就深信不疑，于是又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黑影压低嗓音，坦然自若，然后一字一句，娓娓道来。 按照黑影所说，欧阳士轶与欧阳鑫泉并非同一个生母，就连欧阳慧蓉也由另一个妃子所生，故而三兄妹算是同父异母。 其实，欧阳士轶并非天生好色。 确切地说，他还是个文化素养都不错的人，有人说他是遗传了母亲的才学，对于这样的说法，欧阳士轶欣然接受且深信不疑，故而母子之间感情要好。 一切的变故，源于某个夜晚。 欧阳士轶的母亲突发病状，然后撒手人寰，离他而去。 此事对他打击甚大，性情也随之发生巨变，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不再喜欢文学，不再那么乖巧，不再那么讨人喜。 自此，欧阳士轶贪恋酒色，仿佛其他事情与己无关。 正因为如此，欧阳鑫泉才能将之掌控于手中，甚至变成了他的小跟班，乃至帮凶。 “别说了！” 欧阳士轶被说到了痛楚，于是立即出声呵斥，但身体明显已经有些慌乱，看来此事确实成了他不可磨灭的心病。 又或者说，在他心中藏有一团火，只要被点燃，就会爆发出巨大的能量。 黑影没有再继续说，而是扔来一张纸条。 上面是一张药方，确切地说，是一张毒药的药方，若有人服用，必会衰竭而亡。 “这又能说明什么？” 欧阳士轶不相信。 黑影似乎早有预料，然后又扔来一张纸条，道：“这一切都是你母亲的丫鬟所致，而背后的主使正是大皇子欧阳鑫泉，这就是那个丫鬟的证词。” “不仅如此，大皇子为了掩盖事实真相，还私下买通了御医。” “故此，所有人都认为，你母亲是因病而亡，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看着手上的证词，欧阳士轶眼带血丝，指尖早已潜入血肉之中。 第166章 联手反击 很多时候，真相会让人痛苦。 欧阳士轶怎么也没有想到，母亲竟然是遭人毒手，而自己却一直在与杀母仇人为伍，当真是可笑至极。 就在此时，他陡然转冷，道：“这些都是你的片面之词，别以为随便找个人…” “信不信由你！” 黑影开口打断，继续道：“若是不信，你可以亲自去问你的那位父皇，如今你负责统领皇宫的守卫，想必此事并不难办到。” 欧阳士轶本想再说些什么，但黑影已经消失，只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期待我们的合作！” 声音飘荡，人已不见。 欧阳士轶只感觉头脑发蒙，手中的证词也被捏成了一团。 没有犹豫，直奔皇宫。 儿子突然到来，使得身为父亲的欧阳昌辉有些诧异：“怎么，难道这么快就要送朕去见列祖列宗了？” 欧阳士轶不言不语。 良久，方道：“我母亲真的是因病而亡吗？” 啪！ 茶杯滑落，碎了一地。 欧阳昌辉依旧镇定，若有似无，道：“你怎么突然问起此事，是听到了什么传言吗？” 欧阳士轶没有言语。 他不是傻子，单从欧阳昌辉的反应而言，就已经猜出个大半，于是直接把那份证词放到御案上。 对此，欧阳昌辉有种不好的预感。 当他看到上面的内容时，脸色终于不再平静，急切道：“这…你是从哪里拿到的？你大哥可知此事？” 果然！ 这一切，都是真的！ 欧阳士轶身子微颤，整个人变得虚弱无力，就像是突然被抽干了身体，有一种失魂落魄之感。 看到儿子这般，欧阳昌辉于心不忍：“轶儿，此事…” “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士轶只想知道答案，他一刻也不能等，更让他不理解的是，既然自己的父皇已经知晓，可他为何没有采取行动。 这样做，他对得起自己的母亲吗？ 他对得起自己这个儿子吗？ 还是说，他根本没有把自己当成他的儿子！ 看着欧阳士轶无助的模样，欧阳昌辉心有不忍，再者说，他也深知此事已经瞒不住，于是只得缓缓道来。 早在当初，欧阳昌辉也被欺骗。 他也只能从御医口中得知相关情况，故而他并不知晓欧阳士轶的母亲是中毒而亡。 直至近来，欧阳鑫泉大肆夺权，使得欧阳昌辉不得不出手应对，于是才破例让欧阳慧蓉参与朝政，目的就是对抗欧阳鑫泉。 而这份供词，乃至欧阳士轶母亲的死因，都是欧阳慧蓉派人查出。 为何迟迟不动，那是因为欧阳鑫泉党羽众多，若是把他逼得太紧，定会迫使他狗急跳墙，届时只会适得其反。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听闻叙述，欧阳士轶恍然大悟，一切也都变得清晰起来。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自己的那位大哥恐怕是担心有人与之争夺皇位，而他深知自己与母亲感情甚好，故而才会对母亲下手，以此从灵魂上击垮自己。 最终，成为他的依附。 可他为何不直接对自己下手，为何要对付手无寸铁的母亲。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母亲再也回不来，而他确实是自己的杀母仇人。 此仇，必报！ “轶儿，莫要轻举妄动，如今你大哥已经…” “为何连小妹都不放过？” 没等欧阳昌辉把话说完，欧阳士轶抢先而语，继续道：“既然小妹做了那么多事，为何要如此对她？若非父皇默认，那姜灿怎会知晓秘密组织的事？” “……” 一句话，直接把欧阳昌辉堵死。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儿子，还是那般聪明，一眼就看出事情的关键所在。 欧阳昌辉没有明说，而是打起了太极：“轶儿，很多时候，即便是你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 “那到底什么是真相？”欧阳士轶追问。 “朕只能说，需要你自己去查。” 欧阳昌辉没有回答，然后缓缓走向龙榻，道：“朕乏了，你退下吧！” 欧阳士轶本想再问，但欧阳昌辉已经入睡。 无奈，只得作罢。 离开皇宫后，欧阳士轶并未回府，而是又来到那条河边，不过很遗憾，一个人影都没有见着，即便他喊破喉咙，黑影也未曾出现。 第二夜，第三夜… 欧阳士轶都未曾缺席，但和之前一样，任凭他怎么喊，愣是没有人回应。 姜府。 影卫来报。 “公子，二皇子已经连续五夜都去了河边，而且每次都是待了很久，我们要不要见见他？” “嗯，是时候了！” 姜灿点头，就在今夜。 河边依旧寂静，除了哗哗的流水声，没有其他任何的杂音。 至于人，那更不可能。 先别说此地偏远隐秘，就算影卫也不可能让无关人靠近，因为他们早已把周围封锁，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相隔老远，就听到了呼唤声。 姜灿依旧黑影装扮，然后略显调侃道：“别喊了！” “你终于出现了！” 欧阳士轶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反而变得坦然起来，就像是毫不关心一般。 如此举动，倒是让姜灿有些懵，道：“你不是特想见我吗？怎么没有话了？” “若我所料不差，是你们需要我，不是我需要你们！”欧阳士轶淡淡而语，自信满满，一下子就掌握了主动权。 靠！ 这小子可以啊！ 姜灿暗自赞叹，不得不说，眼前的这位二皇子，确实有两把刷子，不过很可惜，你遇到了我。 想要虎口拔牙，那是万万不可能。 想到此处，姜灿也变得不紧不慢，意味深长，道：“想必你已经从你父皇口中得到了答案，可你为何没有直接去蓉乐宫，而是连夜跑到这里…”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姜灿做出一副思考的神情，继续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你应该是不想让你那位大哥知晓，一旦让那位大皇子发现端倪，那你别说报仇，就连你的命，可能都危矣。” “你不惧黑夜，连续数夜来此，定然是想要与我合作，我说得没错吧？” 心思被看穿，欧阳士轶略微一怔，但表面还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 确实。 若想报仇，只能合作。 因为当前，欧阳鑫泉的势力，早已是个庞然大物。 故此，仅凭一己之力，根本撼动不了，只会白白送上性命。 “好，我与你联手！” “这就对了，合作愉快！” 第167章 今夜无眠 随着时间的推移，皇都的气氛也越发变得紧张起来。 当然，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能感受不深，因为他们的日常生活并未受到影响，但对于皇家乃至官场而言，已经到了不可调和，即将变天的地步。 至此当下，各方正在全力以赴。 特别是大皇子府邸，上下左右变得更加忙碌，府里往来的达官贵人，也比以往要频繁得多，想必是在做最后的部署。 为确保各方准确无误，今日又将众人聚集。 就在此时，有个汉子突然开口。 “大皇子，为了能够实现宏图大业，理应告知我等有关那位大人物的情况，这样也可避免误伤，大家说是不是？” 声音略显高亢，顿时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 但无人觉得不妥，而且还纷纷出言附和。 “大皇子，此事非同小可，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岔子，您是时候告知我等那位大人物，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此话在理！” 一人开口，其他人也产生了好奇心，于是纷纷出言，希望搞清楚那位大人物的身份信息。 座位上。 欧阳士轶自顾喝酒，表情依旧无关己身，但嘴角却浮现一抹得意。 没错。 先前起哄的那个人，正是欧阳士轶的亲信，也正是因为他的指令，那位汉子才有这般举动，目的是希望引出背后那位大人物。 当然，这并非欧阳士轶临时起意，而是早就和姜灿商量好。 最近一段时间，后者的心思都在兵部尚书朱茂铅的身上，可是收获却不如人意，以至于让他怀疑，那个大人物另有其人。 故此，必须让欧阳鑫泉亲口说出，否则很难找出那位真正的大人物。 若是没有掌握正主的身份信息，那自己这一方的行动，就有可能面临更大且不可预估的变故和后果。 对于众人的好奇，欧阳鑫泉并未生气，而是道：“不瞒诸位，我迟迟未动手，就是因为这位大人物还未最终表态，故而没有向大家说明。” “不过诸位请放心，就在这两天，只要有进展，我必定介绍于诸位。” 此话一出，不少人无奈，甚至不悦。 更有人直接开口埋怨，大致意思就是，难道这位大人物不表态，那我等就这么干等着，放弃这次来之不易的大好机会。 “五天！” 欧阳鑫泉扬了扬五根手指，继续道：“最多五天时间，无论结果如何，我等都将起事。” 好！ 我们相信大皇子！ 这一天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众人面露炙热，跃跃欲试，恨不得立马冲进皇宫，将欧阳昌辉从龙椅上赶下来。 欧阳鑫泉也算是说话算数，就在当日夜里，他立即在落雨轩的超级贵宾室，宴请那位背后的大人物，势必要在今日把事情谈成。 然而此行此举，早已被某处黑影全程监控。 大约一个时辰，欧阳鑫泉返回府邸，而黑影则朝着姜府的方向急速掠去。 在听闻影卫的讲述后，姜灿惊诧万分，更是难以置信道：“你说那个人是兵部尚书朱茂铅？这怎么可能！” “属下看到的人，确实是朱茂铅。”影卫如是而说。 在场所有人，都是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朱茂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掌控之中，但并未发现其有任何异常，更谈不上什么可疑之处，怎么就变成了那个所谓的大人物。 此事，着实有些荒唐。 但无论如何，既然欧阳鑫泉与朱茂铅见面，那就说明他们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虚虚实实，假假真真，朱茂铅必须盯紧。 就在此时，密室暗门打开，男子快步而来，道：“公子，据可靠情报，凤美人有异动，似乎要进入东维地界。” “噢？！” 姜灿若有所思。 如此说来，欧阳鑫泉口中的后手，必定是这位凤美人，这样就说得通了。 凤美人有这个实力，而且也乐意相助。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双方会合，否则事情就更加难办，但若是自己出面，必定会引起反弹，故而还得找个合适的人。 有了！ 姜灿眼睛雪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他先是下令继续对朱茂铅进行严密监视，同时也要注意欧阳鑫泉的一举一动。 事情安排妥当，姜灿立即开始装扮自己，然后直奔某条偏僻的小河。 当他到达时，欧阳士轶早已等候多时。 “那背后的大人物，可有查清楚是谁?”欧阳士轶迫不及待地问道。 闻言，姜灿依旧压低嗓音，略显无奈，道：“朱茂铅！” “什么？” 欧阳士轶瞳孔放大，神情充满质疑：“怎么可能！” 他脑子飞速运转，仔细回想每一次相遇，乃至大皇子府邸的每一次聚会，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朱茂铅。 “此事先放一边，当前有件紧急的事需要你来处理！” 姜灿打破沉寂，继续道：“你大哥口中的后手，是庆州方面的凤美人，她们正试图踏入东维，若是让双方联合，局面对我们绝对不利。” “故此，需要你以皇子的身份，阻止她们踏入东维…”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姜灿把情况的利弊，以及实施的方法，都做了详细的说明。 事态紧急，欧阳士轶也明白，于是也没有多问，同时保证，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把凤美人等阻挡在东维之外。 翌日。 欧阳鑫泉通告所有人，说那位大人物已经点头，而且对方已经答应，两日后与众人见面。 当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少人都表现出极大的好奇心。 当两日后的夜晚，众人见到朱茂铅时，全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眼光，也不知是高兴还是失望，总之兴致似乎没有预想的那么高。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因为天亮时刻，就是起事之时。 今夜，无眠。 大皇子府邸。 欧阳鑫泉正在调兵遣将，并一一嘱咐所属人员，绝对不能出现纰漏。 明日之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欧阳士轶来到床榻边，轻抚华丽龙袍，不由得夸赞道：“甚好！” 这一天，终于到来。 只要天一亮，那把龙椅，乃至整个东维，都将属于自己，而自己就是这片土地的主宰。 反观姜府，以及二皇子府邸。 左右上下，寂静无声，一切如常，毫无异样，就像没事一般。 蓉乐宫。 欧阳慧蓉脸蛋煞白，毫无血色。 伤感、绝望，已经无法形容她此时的心情。 天一亮，东维将变天，而自己，又将何去何从，是否也将随父皇而去。 还有… 那个人… 还能见到吗？ 他是否已经把自己忘记！ 第168章 关门打狗 某条小河边，两男并排而坐。 欧阳士轶目视前方，整个人变得无比轻松，随即缓缓道：“明日就是摊牌之日，你也该向我坦白了吧！” “确实，是时候了！”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把面具摘下，露出那张略显俊俏的脸。 “！！！” 欧阳士轶蹭的一下立起来，神情呆滞，难以置信，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姜灿略微一笑，调侃道：“怎么，二皇子这么快就不认识我这个妹夫了？” “竟然是你！” 欧阳士轶终于回过神。 与此同时，在他的脑子里，突然想起欧阳昌辉说过的一句话：很多时候，即便是你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事情的真相。 顷刻之间，欧阳士轶全然明了。 他没有询问为什么，也没有追问为什么欺骗自己，而是正色道：“凤美人一事，我已经办妥，她不会出现在东维的土地上。” “好！” 姜灿只说了一个字，但其中蕴含的深意不言而喻。 很多时候，在男人之间，并不需要说太多，因为只要干，就对了。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所有一切，只待翌日。 当天际出现一抹鱼肚白时，皇城的各个出口，早已被城防士兵封死，无人可进出，否则血溅当场。 此时的大皇子府邸，正在做最后的准备。 而欧阳鑫泉，则是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奢侈华丽的龙袍，爱不释手，越看越喜欢。 另一边，蓉乐宫。 黑影闪现，他们目标明确，那就是欧阳鑫泉所派的士兵。 没有二话，拔剑见血。 一刻钟不到，士兵已全部去见阎王。 看到如此一幕，游贤云等人立即拉起人墙，死死地把欧阳慧蓉护在中间，不让任何人靠近，除非是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 身为当事人，欧阳慧蓉已经做好死的准备。 只不过，在她的心中，还有很多事情未完成，还有很多疑问没有得到答案，她死不瞑目。 然而让人奇怪的是，那些黑影并未闯入蓉乐宫，反而充当起了护卫。 如此一幕，众人不解。 特别是欧阳慧蓉，她心中早已被疑云铺满，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黑衣人又是谁的人，难道是父皇？ 可是，似乎不可能！ 对于游贤云等人而言，他们倒是没有想太多，只要不伤害公主，其他似乎没那么重要。 蓉乐宫的变故发生得很突然，而且也很隐秘，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与此同时，皇城外。 四方大军不约而同，正在迅速向皇城靠拢，一部分已经试图进城，然而却招致城防卫的阻拦，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领头的将军仰头大喊：“喂，我等皆为大皇子做事，赶紧开城门，若是坏了大事，尔等担待不起。” “周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城，否则格杀勿论。” 城墙上，汉子俯瞰大吼，完全不给一丝情面，而且一众将士弓箭相向，随时都有可能出手。 如此一幕，下方将士略微一怔，心中有万马奔腾。 虽然心有不甘，但他们也未轻举妄动，毕竟急着入城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因为大皇子还没有发出信号，而他们也只是想要争抢头功，于是才想尽快入城。 既然受阻，那就等待。 他们相信，只要大皇子发出信号，无人再敢阻拦，到时候一定要把面子给找回来。 …… 早朝时间，即将到来。 皇宫正门。 欧阳鑫泉正带领百官阔步而入，面容透着坦然，自信，势在必得，唯我独尊。 放眼望去，人头涌动，浩浩荡荡，阵仗骇人。 “大哥！” 欧阳士轶迎面而来，所有皇宫护卫分成两旁，夹道欢迎，只为迎接这位大皇子。 欧阳鑫泉点头示意，夸赞道：“二弟，皇宫护卫在你的治下，精神面貌确实改变了不少，此次你立下大功，事成之后，你居首功。” “大哥谬赞了，这是弟弟应该做的！”欧阳士轶略微拱手道。 两人愉悦交谈，行走在队伍最前方。 在他们身后，百官紧紧跟随。 突然，欧阳鑫泉发现少了一个人，于是问道：“怎么没有看见姜兄？” “姜兄非朝廷之人，自然是不能上朝，故而…” “嗨，我还以为何事呢！” 没等欧阳士轶把话说完，欧阳鑫泉便抢先而语，继续道：“今日由我说了算，我说他可以上朝，他就可以上朝，谁也阻挡不了！” “大哥说的是！” 欧阳士轶连连点头，歉意地表示由于自己太过高兴，所以都忘记了大事，同时还不停恭喜祝贺，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响。 明知是拍马屁，但欧阳鑫泉很是欢喜。 对于欧阳鑫泉而言，没有什么比今天更值得庆贺，没有什么比今天更值得高兴，因为今日是他登顶的时刻。 所以即便是谎言，也可以忽略不计。 今日！ 此刻！ 他欧阳鑫泉，就是老大。 当所有人来到大殿之时，里面空无一人，四处静得有些瘆人，但并未引起众人的注意。 然而一刻钟过去，欧阳昌辉依旧没有出现。 百官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于是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更有甚者，直接道：“大皇子，既然陛下未现身，那您就直接坐上龙椅，也省得麻烦了！” “此言有理，大皇子顺应天意，民心所向。” “……” 你一言，我一语， 全是恭维，好话连篇。 可是对于欧阳鑫泉而言，却并非如此。 没有看到欧阳昌辉的身影，他的心自然不会放松，甚至是变得有些凝重起来。 “来人！” “在！” “去寝宫看看！” “是！” 三人领命，一同前往。 然。 一刻钟，两刻钟，仍然没有消息。 确切地说，先前的那三人，是有去无回。 百官开始变得急躁，欧阳鑫泉开始变得不安，随即看向旁边，道：“二弟，皇宫由你负责，父皇到底去了何处？” “你猜！” 话音未落，大殿之门迅速关闭，有一种瓮中捉鳖，关门打狗的意思。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百官顿时慌了神。 就连欧阳鑫泉，也是大感不妙。 所有人都在寻找声音的出处，可惜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是一无所获，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更让人瘆得慌。 “别找了，在这呢！” 循声望去，姜灿已现。 他身靠龙椅，面带笑意，就像是看戏一般，坦然而惬意。 第169章 兄弟对垒 在此之前，众人还有些紧张，可当看到姜灿时，顿时就变得轻松起来。 特别是欧阳鑫泉，他凝重的心也在此刻坦然许多，于是兴奋道：“姜兄，你这阵仗可着实吓人，不过既然你在此，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是啊，是啊！” 百官随声附和，就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 欧阳鑫泉继续道：“对了姜兄，你可知父皇他身在何处？” “他不在皇宫！”姜灿如是而说。 “什么？” 欧阳鑫泉难以置信，神情变得古怪起来。 自进入皇宫，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由于被高兴冲昏了头，加上满脑子只想着登上那把龙椅，让他忽略了其他。 现在想来，整件事确实诡异不合乎常理。 无论是太监，还是宫女都未曾见一人，特别是这大殿之中，更像是早就准备好，就等着自己往里钻一般。 欧阳鑫泉越想越觉得不对，脸色也变得阴冷起来：“姜兄，你这是何意？” “这…不是很明显吗？” 姜灿两手一摊，一副看白痴的眼神，意味深长，略显调侃。 如此目中无人，顿时引起百官怒吼。 “小子，你以为自己是谁，若非大皇子眷顾，你能有今天？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就是，无非就是个穷酸书生，也配和大皇子叫嚣？” “赶紧滚下来，别脏了大皇子的龙椅宝座！” 你一言，我一语。 先前的赔笑，此时变得凌厉起来，或许在百官的心中，他们压根就没有正眼瞧过姜灿，又或者早就心有不满，然后便在此刻一起爆发。 对于百官的谩骂，欧阳鑫泉并未阻止。 其实在他的心里，他也瞧不上姜灿，只不过是利用罢了，于是也变得高高在上起来，道：“我劝你还是别自毁前程，否则本皇子定然不会留情面。” 然。 姜灿置若罔闻，直接一屁股坐在龙椅上，成半躺之势，惬意得很。 如此举动，百官目瞪口呆。 就连欧阳士轶也是一脸不爽，这小子玩什么不好，竟然敢私坐龙椅，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 虽说以当前的情况，不能拿你怎么样，但是否可以尊重一些。 毕竟，那可是父皇的位置。 反观欧阳鑫泉，拳头咔咔作响，心中怒火油然而生：“小子，你竟敢玷污龙椅，就算我想放过你，恐怕他们也不会同意，今日你注定走不出这个大殿了！” “以下犯上，死！” 话音未落，大殿之中的武官早已冲过去，想要把姜灿撕成碎片。 不过很可惜，没等他们近身，身体就如同炮弹一般，被反弹回来，然后重重地砸在大殿之上，嘴里猛咳鲜血。 与此同时，赵武拍了拍手，随即立于姜灿身旁，一动不动。 “怎么，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姜灿依旧坦然，然后直视众人，淡淡道：“我知道你们看不上我，但反过来，我也瞧不上尔等，一个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以为自己很高尚，我呸！” 反正已经摊牌，没有什么可顾及的了。 姜灿不给别人留有说话的空间，开口就是一顿数落，把众人的心思翻了个遍。 百官被说得插不上嘴，就差口喷老血。 此时的欧阳鑫泉，早已怒火中烧，随即看向身旁，喝道：“二弟，该你的人上场了，我要这小子永远闭嘴。” “……” 没有反应。 欧阳鑫泉再次呼道：“二弟？” 欧阳士轶依旧不说话，但身体已经缓缓移开，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来到了姜灿的前方。 态度很明显，他们是同一条战线。 百官再次呆滞，神情变得难看起来，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一怔。 特别是欧阳鑫泉，面色精彩，有怀疑，有不解，有震惊，难以置信道：“你，你，竟然，你竟然与他同流合污？” 对此，欧阳士轶不言不语，但结果已经很明显。 百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都想知道个为什么，可惜无人给他们答案。 “二弟，你可要想清楚！” 欧阳鑫泉脸色极其难看，高声怒吼：“你一个堂堂二皇子，竟然要与一个穷酸书生为伍，你我可是亲兄弟，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欧阳士轶哈哈一笑，打破沉静，怒气更盛，反呛道：“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吗？” 百官不解，纷纷劝阻。 因为他们心里清楚，现如今皇宫护卫由欧阳士轶统领，倘若他真的翻脸，那自己这一方定然会吃亏，故而必须阻止不利的局面发生。 “二皇子，这中间怕是有什么误会！” “是啊二皇子，大皇子待您如何，我等心里清楚，那真是没得说，还望二皇子三思啊！” “二皇子，此事您当首功，无需为此而毁了前程啊！” 一个接一个，就差跪地表忠心。 百官当和事佬，欧阳鑫泉自然也不会落下，于是和蔼可亲地劝解道：“二弟，我知你定是受到此人的挑唆，不过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怪你。” “今日之后，你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何况你我乃亲兄弟，有事可以坐下来慢慢谈，切勿影响今日的大事，你说呢？” 声情并茂，无比真挚。 至于是真是假，只有当事人才知晓，外人根本无法得知。 不过很遗憾，欧阳士轶并不领情。 “兄弟？你也好意思说兄弟？” 欧阳士轶哈哈一笑，是那么的嘲讽，是那么的蔑视，突然直视道：“若你真顾及兄弟之情，又为何对我母亲狠下毒手？” 此话一出，大殿顿时安静。 百官面面相觑，面露不解，不知所以然。 欧阳鑫泉脸色陡变，拳头顿时握紧，然后又缓缓松开，继续赔笑道：“二弟，你此话何意，大哥我着实不明。” “怎么，敢做不敢当吗？” 欧阳士轶异常愤怒，但还是忍住没动手，继续道：“你为一己之私，竟然下毒害死我母亲，然后又买通御医，佯装成因病而亡，当真是一副好手段。” “！！！” 百官呆滞，面露震惊。 竟然还有这等事！ “诸位，别听信谗言，今日乃我等…” “诸位，请看！” 没等欧阳鑫泉把话说完，欧阳士轶无情打断，然后把相关罪证展现在百官面前。 百官看后，难以置信。 然而就在此时，有位男子突然高声道：“诸位，我等皆是奉大皇子为尊，只要与大皇子作对，就是我等的敌人，绝对不能放过。” “此言在理，不能因此而误了我等大事！” 一人开口，众人附和。 满脑子都是荣华富贵，满脑子都是升官发财。 第170章 各有后手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被权势，荣华富贵冲昏了头脑，至于其他根本无关紧要，于是纷纷表态追随欧阳鑫泉，绝无异心。 百官相拥，欧阳鑫泉士气高涨。 何况他本就没什么耐心，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那就无需再谈。 欧阳鑫泉嘴角微扬，两手一摊，自信满满，道：“你们不会以为这样，就可以与我抗衡了吧？” “试试不就知道了！” 言语之间，欧阳士轶双手拍掌。 掌声落下，士兵蜂拥而至，迅速将百官包围，而且剑已出鞘，随时准备动手。 即便如此，欧阳鑫泉依旧坦然。 这般神态，姜灿看在眼里，看来这小子有后招，不过欧阳士轶正值愤怒中，故而根本没有想到这些。 后者右手微扬，喝道：“动手！” 一声令下，士兵确实动手。 然。 他们并未朝百官攻击，而是立即转身，剑指前方，目标直指欧阳士轶以及姜灿。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欧阳士轶顿时呆滞。 怎么会这样！ 一时间，他竟然不知所措。 反观姜灿，并没有觉得有多吃惊，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 难怪先前底气十足，原来是源于此。 说来也是，皇宫护卫是多么重要且核心的一环，以欧阳鑫泉的风格，怎可能甘愿把皇宫护卫交给欧阳士轶管理，这不符合逻辑。 本来还有些紧张的百官，此时也变得兴奋起来。 果然。 跟着大皇子，必定有肉吃。 “怎么样？” 欧阳鑫泉略微一笑，坦然自若道：“我说过，仅凭你们，还对我构不成威胁，不过机会我已经给了你，是你自己不要，那接下来可就怪不得我了！” 啪啪！ 随着欧阳鑫泉的掌声响起，皇宫护卫一拥而上，目标直指欧阳士轶。 即便身处险境，后者也不可能束手就擒。 然而还未等他出手，身后便传来姜灿轻轻的呼唤。 “动手！” 话音未落，黑影闪现。 没有废话，出剑即死。 即便是侥幸不死，那也是缺胳膊断腿，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就已经伤亡过半。 攻势凶猛，皇宫护卫已然失去了斗志。 特别是欧阳鑫泉等人，脸色早已变得凝固起来，早已失去了先前的坦然，因为他们压根没有想到，这里面竟然还有埋伏。 可是，这些人是谁？ 突然之间，欧阳鑫泉恍然，他忽略了姜灿的实力。 就连欧阳士轶，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还瞒着自己，不过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还活着，而且局面还在掌控之中。 三下五除二，大殿之内的皇宫护卫，已经全数被灭。 反观那些黑影，完好无损，一个不少。 姜灿立了立身子，意味深长道：“不好意思，他们出手没个轻重，竟然全部都杀了，待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你！” 欧阳鑫泉顿时语塞，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但堂堂东维的大皇子，怎会轻易认输，于是立即对着殿外大呼道：“来人，把这些乱臣贼子通通拿下，如若反抗，就地正法。” “……” 没有回应。 再次呼唤，依旧没有回应。 就在此时，一个头颅直接从殿外飞了进来，鲜血淋漓，甚是骇人。 铛铛铛！ 大殿之外，已经成焦灼状态。 双方早已杀红了眼，谁也不服谁，而且都是以命相博，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根本不给对手留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大哥！” 欧阳士轶上前一步，道：“皇宫护卫确实有你的人，但并非所有人都唯你马首是瞻，因为他们知道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天命不可为，而你注定会失败！” 确实。 欧阳鑫泉失算了！ 原先按照他的计划，皇宫护卫名义上由欧阳士轶统领，但护卫的实权依旧掌握在自己手中。 很可惜，他没有想到的是，相当一部分护卫，早已被欧阳士轶策反。 所以当前，双方正在激战，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照此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必须阻止。 姜灿缓缓移步，随即下令：“把他们都绑了！” “是！” 黑影领命，迅速出击。 欧阳鑫泉以及百官反抗，可他们怎么可能是影卫的对手，顷刻之间，就已经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 “小子，我乃东维大皇子，你此般行为…” “啪！” 欧阳鑫泉叫嚣，姜灿直接巴掌招呼。 声音响亮，脑袋有些懵。 “都带出来！” 话音未落，姜灿一马当先，跨步而出，赵武紧随其后。 至于欧阳鑫泉，还有那些文武百官，全部被影卫一同拽出。 大殿之外，欧阳鑫泉等人被押成一排，与先前的傲气相比，此时倒是显得落魄了许多。 姜灿目光扫视，朗声道：“诸位，你们的主子已经被拿下，尔等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什么？ 这怎么可能！ 竟然连大皇子都被抓了！ 不少将士目瞪口呆，这一幕着实震撼，使得众将士手中的剑都在微微颤抖，差点掉在地上。 另一方，则是喜笑颜开。 二皇子成功了！ 邪不压正，我等是顺应天命，无所畏惧！ 两方相比，一个是黯然泄气，一个是兴致高涨，两者形成鲜明的对比。 当然，即便是形势对己不利，也有不少护卫根本不惧。 因为他们都是欧阳鑫泉的忠实亲信，故而誓言必须死磕到底，就算是自己身死，也要拉个人垫背。 也不知是愚忠，还是脑子有病。 但不得不承认，这位大皇子，确实有些能耐。 一时间，双方又开始激战起来。 与此同时，欧阳鑫泉嘶声大喊：“还等什么？赶紧发信号！” 话音落下，只听嘭的一声，烟花在空中炸响开来，是那么绚丽，是那么的耀眼，但其背后带来的却是不可预知的危险。 果然！ 姜灿在心中暗语，这小子的手段还真是不少。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城墙已经涌现众多人头，城门之处，装备精良的将士整齐列队，正浩浩荡荡地涌入皇宫。 放眼眺望，根本看不到尽头。 阵仗骇人，使得支持欧阳士轶的士兵倍感压力，先前的笑意，也在此刻消失不见。 而那些支持欧阳鑫泉的将士，心中兴奋，喜笑颜开，手中的剑握了握，信心倍增。 援兵到来，百官激动。 特别是欧阳鑫泉，脸上的笑意更浓，傲气也随之而来：“我说过，就凭你们，还对我构不成威胁，这东维的天下，依旧属于我！” 第171章 坐收渔翁 全副武装的士兵越来越近，特别是马背上那身穿将军战甲的领头人，更是英气逼人，且容貌也越来越清晰。 “皇城防卫？” 在场所有人，无不面露震惊。 谁都知道，皇城防卫是建国时就存在的一支铁军，也是欧阳昌辉的强大仰仗，特别是皇城防卫将军周允豪，更是与欧阳昌辉有着过命的交情。 说是兄弟，也不为过。 皇城防卫出现，难道是陛下所派？ 百官不解，就连姜灿以及欧阳士轶，两人也是一脸狐疑，因为欧阳昌辉早已被转至姜府，不可能会出现在此地。 再者说，自己与周允豪并无私交。 那他为何会出现在此，皇城防卫的众将士又怎会出现在此。 不知为何，姜灿有种不好的预感。 和其他人不同，欧阳鑫泉很坦然，没有一丝惧意，而且展现出的依旧是自信，甚至有一种胜券在握，一切尽在我手的气势。 “大皇子，末将没有来迟吧！” 周允豪略微拱手，但并未下马。 在外人看来，这明显是不给面子，毕竟眼前的可是皇子，即便他周允豪与皇帝有着亲密的关系，也不能这般不知礼数。 就连姜灿，也觉得事有蹊跷。 反观欧阳鑫泉，他并未生气，而是道：“周将军，你来得正好，快，把这些乱臣贼子都绑了，我要让他们知道，和本皇子作对，绝对没有好下场。” 此话一出，全场呆滞。 无论是姜灿，还是欧阳士轶，亦或是文武百官，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原来。 那个所谓的大人物，其实是周允豪。 难怪欧阳鑫泉看似掌握主动，但迟迟未能动手，现在看来，不是他不想动手，而是他确实有难处。 皇城防卫，那是何等的重要。 若是没有把周允豪拿下，只要欧阳鑫泉等人出招，必定会招致周允豪的讨伐，一旦皇城防卫出手阻拦，势必会影响局势的发展。 此等大事，马虎不得。 若是自己成了砧板上的肉，就算是有后手，也无济于事了，因为命都不保，还谈什么后手，还谈什么以后。 庆幸的是，在最后关头，周允豪终于点头。 但为了计划顺利而不被左右，欧阳鑫泉并未透露真相，而是以兵部尚书朱茂铅为幌子，以此扰乱众人视线，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直到此刻，姜灿也总算明白。 欧阳鑫泉与之秘密约见那么多次，都没有被发现，可那晚却刚好被影卫看见，原来这不是巧合，也不是影卫有多厉害，而是故意为之，特意让人看见。 当真是狡猾至极。 百官笑逐颜开，没想到竟然是援军。 他们在暗自夸赞欧阳鑫泉的同时，有人已经开始叫嚣，甚至是全力抗争，想要挣脱束缚。 “识相的，赶紧投降，否则要尔等好看！” “赶紧把本官放了，否则我定要你全家陪葬！” “尔等宵小之辈，竟敢捆绑你爷爷，老子定要尔等尸骨无存，才能解你爷爷我的心头之恨！” 满嘴威胁，傲气十足。 果然都是些狗仗人势的东西。 遗憾的是，影卫根本没有理会，手上的力道不仅没有丝毫松动，而且力道更加强横，使得百官顿时‘啊啊’地叫个不停。 而欧阳士轶，就没那么淡定了。 他脸色凝重，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位大哥竟然还留有这一手，此事怕是有些麻烦了。 与此同时，那些与之较为亲近的皇宫护卫，也都面露惊恐。 所有人心里都清楚，一旦和皇城防卫开战，他们根本不是对手，只有被宰的份。 对于众人的反应，欧阳鑫泉很得意，然后再次看向身披战甲的周允豪，道：“周将军，接下来的事，就看你的了！” 闻言，百官欣喜若狂。 反观欧阳士轶等人，脸色难看至极。 唯有影卫丝毫不惧，并且做好战斗的准备。 然。 那血腥的场面，并未出现。 周允豪依旧在马背上，没有任何反应，而他的手下，也是原地待命，完全没有出手的意思。 “周将军？” 欧阳鑫泉大声呼唤，急切道：“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绝对不会食言，只要事成，我必将封你为异姓王，同时拥有自己的领土，可自行为政。” 异姓王？ 自己的领土？ 还可以自行为政？ 众人面色精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显然就是国中国的土皇帝，谁会不眼红。 “欧阳鑫泉！” 欧阳士轶直呼其名，手指怒吼：“身为东维皇子，你竟然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你对得起父皇吗？” “笑话，他对得起我吗？” 欧阳鑫泉怒火中烧，立即反击道：“身为父子，可他却不念父子之情，竟然把我从太子之位废黜，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不难看出，他很恼火。 很显然，这团火已经在欧阳鑫泉的心里压了很久，此刻终于爆发，于是噼里啪啦全部倒出，不吐不快。 至于姜灿，若有所思。 按照欧阳昌辉的说法，周允豪不应该背叛，可这等丰厚条件，确实难以拒绝。 看来此事，定难善了。 然而事态的发展，并未如众人所想那般，确切地说，局势已经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早已不在可控范围。 “大皇子！” 周允豪嘴角微扬，意味深长道：“不得不说，你给的条件确实很诱人，不过本将军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认为还是不能答应你。” 此话一出，百官心凉。 欧阳士轶看到了希望，而欧阳鑫泉则面色难看，急切道：“周将军，荣华富贵，权势地位，就在你眼前，你可别犯糊涂啊！” 有诱惑，有威胁。 不过很可惜，周允豪不吃这一套。 他目光扫视众人，随后落在欧阳鑫泉的身上，阴沉而语：“大皇子，若是尔等全部死于本将军剑下，你说这东维的天下，将会由谁来主宰？” “你！” 欧阳鑫泉拳头紧握。 原来这个狗奴才答应与自己合作，并非是真心相助，而是另有所图，想要坐收渔翁之利。 千算万算，还是算少了一环。 其他人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话里的意思。 以当前的局势，对己方不利，即便还有城外的援军，似乎也难以及时赶到，自己的小命恐怕将交代于此。 至于姜灿，他没有说话。 他只当一个看客，同时他在等待。 有此想法者，还有欧阳鑫泉，他同样也是在等待，只希望不要让自己等太久，只希望这一切都还来得及。 第172章 一致对外 皇城四方，东南西北，每处城门都在展开激烈的对战。 “弟兄们，大皇子已经发出信号，我等立功的机会已到，谁若是第一个冲入城门，谁就是头功，必定会受到大皇子重赏，冲啊！” “弟兄们，周将军有令，连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杀！” 刀剑的撞击声，将士的喊杀声，还有疼痛的叫喊声，全部连成一片，响彻皇城上空。 你来我往，激战正酣。 城门顿时也被鲜血铺满，数不尽的尸体遍布满地，那阵仗着实骇人。 不愧是跟随欧阳昌辉夺取江山的铁军，皇城防卫的战斗力极其强横，而且没有一个人退缩，即便是战到最后一刻，也还是在冲杀。 不过遗憾的是，他们人数有限。 即便他们再英勇，战斗力再强，但双拳难敌四手，四方将士占据人数的优势，双方的优劣很快便显现出来。 与此同时，皇宫之内。 各方僵持的局面在此刻被打破，周允豪深知事不可等，时间拖得越久，只会对自己越加不利。 他心里清楚，他的优势，就是快准狠，出其不意。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借着姜灿和欧阳鑫泉斗争之际，他这个皇城防卫将军成了最大赢家。 按照周允豪的计划，他只要迅速把欧阳鑫泉，欧阳士轶，乃至姜灿这些主要人物控制，其他人就不值一提。 蛇头都被砍了，即便是还剩下蛇身以及蛇尾，终究也翻不起大浪，只会任凭自己宰割。 所以当下最要紧的事，就是迅速将核心人物拿下。 “动手！” 周允豪一声令下，城防卫纷纷拔剑，目标直指姜灿等人。 “周允豪，你要做什么！” 欧阳鑫泉嘶声怒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招来一只白眼狼：“你胆敢以下犯上，就不怕遭天谴吗？” 喊得石破天惊，可惜毫无作用。 人心难测，特别是坏人，更是奇怪得很。 每当自己实力不足时，总是会高谈阔论，甚至出言威胁，然而却显得那般苍白无力，也就是装腔作势罢了。 “等等！” 姜灿终于开口，随即跨前一步，目光崇拜，急忙拱手，道：“周将军，其实我与你并无仇怨，何况我对这什么皇位根本不感兴趣。” “要不这样，我交出欧阳鑫泉，而你护我等周全，可好？” 此话一出，全场哑然。 欧阳鑫泉脸色铁青，百官则倍感绝望，若是交出去，那自己的小命，可就没有了，还谈什么以后。 就连欧阳士轶，也是一脸怒气。 虽说他与欧阳鑫泉不和，但也不想便宜了一个外人，更何况是一个吃里扒外，背叛自己父皇的狗奴才。 “姜兄，你…” “闭嘴！” 欧阳士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姜灿高声打断，而且是那么的无情，就像是一下子变了一个人。 无视他人，姜灿继续道：“周将军，你看如何？” “提议不错，不过…” 周允豪轻抚下巴，佯装思索，然后道：“尔等已经是砧板上的肉，任凭本将军处置，没必要给自己留下个祸害，来人！” “在！” “拿下！” “是！” 一声令下，全员出动。 没有废话，挥剑相向。 事态紧急，影卫也已经出动，身体急掠而出，猛然杀入人群之中。 与此同时，皇宫护卫全部调转刀口，一起对付皇城防卫。 如此举动，倒是让人欣慰。 没有人下令，没有人喊口号，而是自发行为，因为他们深知，当前最大的敌人，就是皇城防卫。 一致对外，是本能的反应。 顷刻之间，刀光剑影，血溅当场。 阵仗骇人，使得百官不停哆嗦，而欧阳鑫泉则不时往城门处看去，明显是在等人。 姜灿纹丝不动，并未有任何惧意。 久攻不下，这让周允豪略感生气，于是对着一众将士怒吼道：“连这么几个人都拿不下，尔等是没吃饭吗？” 将军发话，士兵猛冲。 “杀！” 杀伐凶猛，加上人员数量占据优势，皇宫护卫一时难以招架，只得被迫缩小防御圈。 局势越来越不利，姜灿也变得凝重起来。 反观周允豪，笑声爽朗：“好，继续加大攻势，务必迅速将之拿下，事成之后，本将军必有重赏。” “是！” 将士领命，继续猛攻猛杀。 眼看防御就要被攻破，姜灿立即让影卫挡在最前方，以此减少皇宫护卫的伤亡。 如此举动，欧阳士轶略诧，而欧阳鑫泉心不在此。 但此举立即引起皇宫护卫的共鸣，他们不再区分你我，而是猛杀猛打，继续冲在前方，完全忘乎自我，势必将敌人挡住。 “螳臂当车！” 周允豪怒吼，再次下令加大攻势。 虽然影卫的实力强横，但对方人数众多，所以顶多也只是暂缓对方的行动，但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当然，姜灿心里也清楚。 所以压根就没想着影卫能够取胜，而是希望他们能够多坚持一会，再争取一些时间。 优势初显，周允豪倍感兴奋。 然。 就在此时，随着一阵喊杀声传来，城门处立即涌来一群杀红眼的士兵，他们的刀剑上还残留着鲜血，想必是刚经历过一场生死决战。 什么？ 周允豪脸色难看至极。 他心里清楚，这些将士涌来，说明城门已经被攻破，而他的人也已经被灭杀。 当前局势，极为不利。 此时的欧阳鑫泉，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道：“周允豪，给你糖吃你不要，竟然密谋背叛本皇子，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援军到来，先前死气沉沉的百官，此时也面露笑意。 整个人也变得轻松起来。 即便还是被五花大绑，但心中的大石头已经落下。 这一局，他们赢了。 反观姜灿，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依旧坦然。 “大皇子！” 看着五花大绑的欧阳鑫泉，身披战甲的汉子想要冲过来，但被前者阻止：“先把周允豪等人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汉子领命，立即带人杀入战圈。 有了援军，皇宫护卫杀得更起劲，整个士气顿时提到最高点。 此时此刻，局势反转。 想要以多取胜的周允豪，此时已经变为孤家寡人。 他心里清楚，照此下去，皇城防卫定然无法阻挡，必须在士气还未低落之前扭转战局，于是迅速拔剑，立即加入到激战当中。 第173章 死不悔改 对于周允豪的心思，姜灿自然是很明白。 但前者的希望，恐怕是要落空。 因为姜灿不允许，而且他也希望尽快结束这场争斗，以此避免造成更多的伤亡。 毕竟这事，他曾答应过欧阳昌辉。 “擒贼先擒王！” “是！” 姜灿淡淡而语，赵武已经出动。 后者略微挥手，气吞山河，直接把一众士兵拍向两旁，刚好留出一条道。 与此同时，赵武身子一跃而起，直扑周允豪。 如此强大的气势，顿时让周遭人员呆滞。 无论是欧阳鑫泉，还是文武百官，无论是欧阳士轶，还是皇宫护卫，无不面露惊恐，若是先前赵武出手，那他们绝对活不到现在。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欧阳鑫泉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姜灿。 心中不由得暗语。 看来，他留手了！ 赵武的强大气势，也顿时引起周允豪的注意，但毕竟后者也是历经沙场，还和欧阳昌辉打过江山的人，故而心性也非常人可比。 没有惧怕，挥剑相迎。 赵武一个侧身，恰好避开那猛然刺来的一剑。 紧接着，赵武一掌拍出，周允豪躲闪不及，只得挥掌相迎。 嘭！ 随着一道闷声响起，周允豪的身子倒退十六步之遥，而赵武却是纹丝不动，就像是热身一般轻松。 如此差距，众人目瞪口呆。 无论是皇子，还是文武百官，亦或是一众将士，都是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天呐！ 我没有看错吧！ 他可是跟随陛下建立东维的功臣，其战斗力更是没得说，放眼整个东维，周允豪若是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可是… 他却不如一个护卫？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众人再一次把目光看向姜灿，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都在猜测其真实身份。 身为当事人，周允豪体会最深。 先前那看似被动防御的一掌，但他已经使出了八分力，若是一般人遭遇，不死也得残废，可眼前人却丝毫未动。 反观自己，却是如此狼狈。 “这位兄台！” 周允豪拱手，表情带笑，立即打起了感情牌，道：“你我无冤无仇，只要兄台助我一臂之力…不，只要兄台不插手，待事成之后，我必当重谢。” “……” 赵武不语，表情无异。 而其他人则面色紧张，因为他们担心赵武反水，以他的战斗力，一旦站在周允豪一边，那他们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只有姜灿，毫不关心。 周允豪再次道：“兄台，只要我登上皇位…不，事成之后，这东维就由你我共同管理，你看如何？” “……” 赵武依旧没有言语。 “难道你甘愿当一个无名的护卫…”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对我家公子出手！” 没等周允豪把话说完，赵武无情打断，然后不再废话，身子急掠而出，剑已经出鞘，直指前者的命门。 话里意思很明白。 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是不能威胁我家公子，否则只有死路一条，而且他赵武有这个实力。 简单的一句话，又让众人看向姜灿。 他？ 到底是谁！ 所有人都在猜测，一般人不可能有这么深厚的背景，更不可能让一个武功这么高强的人甘愿充当护卫，除非他有显赫的背景。 欧阳士轶在庆幸，好在自己与之站在了一起，否则今日遭殃的必会是自己。 欧阳鑫泉有些后悔，他忽略了姜灿的存在。 前者先前的拉拢只为掌控，但并未真正看得起，更是有种蔑视的眼光，若是早些明白，事情也不会变得如此不堪。 “什么？这…” 当众人反应过来时，赵武的剑直指周允豪的脖子，两者只有一公分的距离。 若是再向前一些，哪怕是一点点，就会血溅当场。 所有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才多久时间，堂堂东维第一人，竟然就败了，而且败得这么彻底，败得这么狼狈，败得这么窝囊。 “让你的人住手！” 赵武冷冷而语，面无表情。 周允豪目光直视，不言不语，显然是不想就此认输。 想硬钢？ 没门！ 赵武微微向前，剑尖直插脖子。 嘶！ 众人不由得打了个冷颤，生怕看到那血淋淋的一幕。 然而赵武并未用力，而是恰到好处，没有致命。 鲜血宛如线条，缓缓而下，沾染在战甲之上，有些粘稠。 “让你的人住手！” 赵武再次道，然后准备在往前。 “都住手！” 周允豪刚不过，只得下令停止反抗。 皇城防卫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想让自己的将军就此陨命，故而只得放下刀剑。 停止抵抗，束手就擒。 “赢啦！” “胜利啦！” 无论是皇城护卫，还是后面赶来的一众将士，无不透着兴奋，都在欢呼，似乎他们已经忘记，自己的大皇子还被绑着的事实。 机会来临，欧阳鑫泉不打算错过。 他目光真挚，急切道：“姜兄，事实证明，你我合作，天下无敌，只要我登上皇位，你我平起平坐，你看如何？” “条件确实不错！” 姜灿若有所思。 欧阳鑫泉又道：“这样，你有任何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够办到，我必定全部都答应，而且一定会尽我所能满足你！” 条件太诱人，谁人不眼红。 即便是文武百官，乃至跟随欧阳鑫泉的将士们，也都在心里羡慕着。 然而，姜灿却是说出了让人气血攻心的话：“我要你下台，另外，你以下犯上，残害同族，理应受到惩罚。” “你…” 欧阳鑫泉脸色陡变。 本想以情感化，却招致如此回应，这让欧阳鑫泉怒火中烧：“你以为击败周允豪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欧阳鑫泉冷笑。 然后手指一一众将士，威胁的意味浓厚：“你别忘了，他们都是我的人，真要拼个你死我活，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哎！” 姜灿很无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神情，淡淡道：“你真是无可救药！” 本以为经此一事，对方能够迷途知返，甚至是收敛一些也好。 可惜，错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毕竟一只狗，永远也改不了吃屎的毛病。 “莫要嚣张，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你陪葬！” 语毕，欧阳鑫泉扫视一众将士，高声大吼：“尔等均是功臣，只要将这些逆贼拿下，东维就将属于我等，给我杀，一个不留！” “是！” 将士领命，震动山河。 第174章 国君行礼 平静皇宫，再起波澜。 本该和谐的氛围，又再次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欧阳鑫泉的依仗，自然是后来赶到的援军，因为他相信，即便是赵武武功高强，但也没法阻挡如此之多的将士。 所以他自认为，自己有这个能力挽回局面，从而实现自己心中的目标。 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胜券在握，笑意满满的欧阳鑫泉，在此刻变得呆滞，难以置信，甚至是惊恐。 “什么？！” 就连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纷纷露出‘为什么会这样’的奇异表情。 放眼望去，那些一致对付周允豪的外来将士，在此刻却挥剑相向，朝着自己人动手，而且没有半分犹豫，出手便是狠招。 由于事发突然，使得另一部分将士都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一命呜呼。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鑫泉怒不可遏，但也只能过过嘴瘾，因为他根本无力干预。 当前事态，太过离奇。 就连欧阳士轶，也是一脸的不解。 他把目光投向姜灿，发现姜灿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与之反应一致的还有赵武，甚至连影卫也都是坦然自若的神情。 “这家伙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欧阳士轶心中暗语，同时感受到身旁人的可怕。 每一次看似身陷绝境，但总能在关键时刻起死回生，而且还是那么的出乎意料，更是那么的直击要害，出手则胜。 “你到底做了什么？” 欧阳鑫泉有些茫然失措，连最后的依仗都被渗透，他已经没有底牌可用。 对此，姜灿嘴角微扬，道：“在此之前，你在等待援兵，而我其实也在等待援兵，不仅如此，我们等的还是同一群人。” “只不过，你过于自负，所以无暇顾及。”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当时，欧阳鑫泉让人发射信号，其一是通报给周允豪，同时也是在给城外的将士下达支援的命令。 本来姜灿还在苦恼，要如何通知城外的将士。 但欧阳鑫泉的举动，倒是帮助姜灿解决了心中的苦恼。 听闻姜灿的讲述，欧阳鑫泉气得快要爆炸，怒吼：“他们都是我的人，你怎么可能将之收买，这不可能，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后者想不通。 他经营多年，却还不如一个外来客，实在是倍受打击，怒火中透着不甘。 不仅欧阳鑫泉，就连周允豪，文武百官，乃至欧阳士轶，所有人都是一脸疑惑，这事确实太过离奇，几乎不可能办到的事，却被眼前的人给办成。 太可怕了！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 只见他立于高处，顺势取出圣旨，朗声道：“陛下有旨，念尔等是受命行事，故若此时放弃反抗，可从轻发落，反之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全场震动。 圣旨！ 那可是要命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欧阳鑫泉，还是周允豪，乃至文武百官，全部都被姜灿拿下，其他一些虾兵蟹将早已成为弃卒。 若是执迷不悟，只有死路一条。 “投降，活！反抗，死！” 众将士气势浩荡，震动全场，使得那些反叛者的身体直发颤。 要的就是这个震慑的效果。 不早不晚，正是时候。 若是一开始就拿出圣旨，肯定不会达到这般效果，因为众人都已经反叛，那圣旨自然也就失去了他应有的震慑力。 但当前就不一样了。 首先，周允豪已经被拿下，文武百官乃至欧阳鑫泉也已经被五花大绑，加上先前将士们的临时反扑，一下子打乱了那些抱有侥幸心理的士兵。 仰仗倒塌，弟兄反扑，他们已无路可走。 但为防止狗急跳桥，姜灿此时拿出圣旨正是时候，不仅起到震慑的作用，还能给予众人第三条路，那就是投降换取从轻发落的机会。 只要自己不死，相信很多人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果不其然，圣旨一出，那些将士已经开始丢掉手中的兵器，然后束手就擒。 兵不血刃，掌控全局。 这样的壮举，这样的气魄，这样的胆识，无不引起众人侧目。 他们都小看了这个穷酸的书生，可就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穷酸书生，却轻易就把他们这些皇子，大臣，将军，全部玩弄于鼓掌。 此事说出去，怕是会被人笑掉大牙。 自知已无路可走，但欧阳鑫泉怎会放弃，随即高声威胁道：“我乃东维大皇子，尔等胆敢以下犯上，必将遭到…” “你还不配我出手！” 姜灿无情打断，完全不给面子。 不过在众人看来，这只是自找台阶的说辞，他们相信，眼前的穷酸书生不敢拿他们怎么样，故而又变得嚣张起来。 就在此时，太监声起。 “陛下驾到！” 话音落下，欧阳昌辉在数十人簇拥下，缓步而来。 国君现身，众人心颤。 无论是欧阳鑫泉，还是周允豪，都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思绪，特别是文武百官，乃至反叛的士兵，他们清楚自己的身份。 皇子可以不死，大将军可以不死，可他们这些人危矣。 若有机会，必须抓住，于是纷纷行礼。 “参见陛下！” 欧阳昌辉没有说话，而是径直来到姜灿的身前，很是客气道：“这一次，多亏了你，若非你的智勇双全，我东维恐将陷入动乱。” 话音落下，欧阳昌辉拱手。 真挚而语：“朕感激不尽！” “！！！” 全场呆滞，眼睛瞪大。 就像是看到鬼一般，惊恐，震惊，难以置信，万万没有想到。 这… 陛下竟然对着一个穷酸书生行此大礼！ 我没有看错吧！ 放眼整个天下，自古到今，没有任何国君能做到这般礼遇，更何况对方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穷酸书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欧阳鑫泉，欧阳士轶，周允豪，文武百官，一众将士。 所有人，都在猜测。 这个穷酸书生，他到底是何许人也？ 特别是欧阳士轶，更是万分惊诧。 在经历过近日的携手共进后，让他更加认识到姜灿的实力，也渐渐明白后者与自己的父皇有着非一般的关系，否则不可能做到深信不疑。 可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让自己的父皇如此礼遇，竟然当众对一个小辈行礼。 实在是不可思议！ “你到底是谁？” 第175章 当断则断 欧阳昌辉的举动，也是让姜灿略微一愣，他也没有想到后者竟会当众如此，于是急忙回礼。 “陛下，万万不可！” “无碍，你受得起！” 一言一语，满怀真挚，倒是把一众旁人都晾在了一边，就好像现场只有两人一般。 良久，欧阳昌辉方才回过神。 他目视欧阳鑫泉，面无表情，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太让朕失望了！” “儿臣何时让您满意过？” 欧阳鑫泉嘴角轻哼，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继续道：“儿臣走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拜您所赐，只不过到了最后，我还是输了！” 确实，他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更重要的是，他不是输给自己的父皇，而是输给了一个不知名的穷书生，这才是他不甘心，也不能接受的事实。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欧阳鑫泉眼带血丝，要是不弄清楚，他死不瞑目。 对此，姜灿略微一叹，道：“这还得感谢陛下的近卫军！” 近卫军？ 怎么从未听过！ 所有人面面相觑，无论是欧阳鑫泉还是周允豪，都是一脸的疑惑，因为他们从未听闻，更没有想到欧阳昌辉还有一支神秘的护卫。 “没错，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 姜灿手指欧阳昌辉身旁的护卫，然后继续道来。 在掌握欧阳鑫泉的计划后，姜灿就让部分近卫军拿着圣旨潜入各个军营，但并未大张旗鼓，而是秘密行动。 先是以试探的方式，然后再是糖衣炮弹攻击。 若是对方有意向，就拿出圣旨给对方吃下定心丸，从而拉入自己的阵营之中，若是对方无意甚至反抗之心坚决，就不会勉强，但会暗自留意，以备后续反攻。 庆幸的是，近卫军没有辜负使命。 他们不仅成功潜入，而且还暗中拉拢了不少同伴，故而才在先前做到出其不意，直接秒杀，占得先机。 “你…咳咳咳…” 欧阳鑫泉气血攻心，嘴里不停喷出鲜血。 看来他气得不轻。 就连周允豪，乃至文武百官，也是身子发颤，他们后知后觉，都是自己太过于天真，也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 儿子不成器，父亲已无期待。 所以对于欧阳昌辉而言，欧阳鑫泉已无药可救，即便是心有不忍，但也只能依规而办。 “朕想不明白！” 言语之间，欧阳昌辉的目光已经落在身披战甲的人身上，继续道：“为何连你也要背叛朕，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情意？还是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所有目光，整齐聚焦。 他们也想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皇城防卫地位极高，而且深受陛下重视，更关键的是，周允豪更是深得欧阳昌辉的器重。 不仅宽待一切，而且兄弟相称。 这不仅是一份荣誉，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正是这般让人羡慕的一切，为何还要造反，让人难以理解。 “承蒙陛下还记得您我的情意！” 周允豪哈哈一笑，话里话外均透着不满：“既然陛下清楚您我的情意，可为何还只是让我担任这小小的城防将军，这就是陛下所说的情意？” 好嘛！ 还是权力的欲望在作祟。 这或许是所有人都迈不过去的一道坎，更何况是有着建国功勋的周允豪。 欧阳昌辉气恼，质问道：“当初，是你说喜欢待在军营，是你说喜欢带兵，是你说不喜欢其他事务，朕只是依照你的心愿，这也错了？” “哈哈哈！” 周允豪仰天大笑，道：“这还需要我说吗？是你本应该想到，且该做的事。” 语毕，他瞥了一眼欧阳鑫泉，略显嘲讽道：“你的儿子，都比你更会办事。” 意思很明确。 我说不要，不代表我不想，更不能够成为你不给的理由。 姜灿倍感无语，但他可不想在此耗下去，于是道：“陛下，事已至此，说多无益，依照东维律令，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此话一出，百官发抖。 自己站错了队，自己走错了路，迎接自己的只会是人头落地。 欲哭无泪，悔恨晚矣。 欧阳昌辉点头，朗声道：“来人，将这些乱臣贼子都押入死牢，没有朕的旨意，谁若是擅闯，格杀勿论！” “遵旨！” …… 御书房。 欧阳士轶双腿跪地，头贴地面，恭敬请罪：“父皇，先前都是儿臣不懂事，做出一些有违皇家脸面的事，儿臣真心悔过，请父皇责罚。” “陛下！” 没等欧阳昌辉开口，姜灿抢先而语：“捣毁乱党一事，若非有二皇子相助，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此事，二皇子功不可没。” 很显然，这是在说情。 欧阳士轶由心感激，虽然很多事看不透，但无论是人品还是才华都非常人可及，值得深交。 身为国君，欧阳昌辉自然不傻，也知其中之意。 “唉，罢了！” 欧阳昌辉略微一叹，继续道：“你变成这样，也有为父的责任，虽然有些瑕疵，但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你没有糊涂，朕甚是欣慰。” 话已说开，心结已解。 父子二人的关系，也在此刻恢复如初。 紧接着，欧阳昌辉突然道：“不过若想成大事，你还得多向太子学习。” 太子？ 欧阳士轶面露不解。 这东维似乎没有太子，可父皇口中的太子，又指的是谁？ 似乎看出了儿子的疑惑，欧阳昌辉随即介绍道：“轶儿，来，见过大商的监国太子。” “！！！” 欧阳士轶目瞪口呆。 这… 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 转念一想，所有一切，全部在此刻豁然开朗。 能够深受父皇信任，能够得到小妹的青睐，本就是说明其身份不一般，加上后来的一系列谋略，一环扣一环，环环相扣。 如此韬略，足以说明其背景不一般。 不怪别人隐瞒，只怪自己太傻，竟然没能早些看出来。 “参见大商太子！” 欧阳士轶双手抱拳，没有一丝虚假，恭敬道：“和太子共事的这些时日，让我学到了不少，更开阔了我的眼界，多谢太子殿下成全。” “二皇子言重了！” 姜灿略微一笑，道：“只要二皇子端正心态，我相信，你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相谈甚欢，气氛融洽。 但事情并未完，必须当断则断。 欧阳昌辉连续下发好几道圣旨，内容几乎一致，那就是对于那些乱臣贼子，该抄家的就抄家，该杀的就杀，绝不手软。 入夜。 欧阳士轶于心不忍：“父皇，小妹还被蒙在鼓里呢！” 第176章 传位公主 阳光温柔洒下，微风轻轻地吹。 东维由乱到治，全国上下透着一片祥和，迸发出新的生机，让人看到了希望和未来。 蓉乐宫。 周围依旧有人把守，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欧阳昌辉的近卫军，不过宫内的人并不清楚，一直认为自己还处在软禁当中。 欧阳慧蓉显得愈发憔悴。 整个人已然失去希望，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灵魂及生机可言。 即便是游贤云等人劝解，也无济于事。 因为她的心，已经碎了。 某日清晨。 太监总管突然造访。 “圣旨到！” 声音偏尖细，但是很响亮，而且很严肃。 更重要的是，随行人员有十余人，而且清一色都是正式着装，不苟言笑，想必事情定然不小。 众人面面相觑，极为不解。 特别是欧阳慧蓉，更是无动于衷，因为在她的心里，自己的父皇恐怕早就遭遇不测，哪来的圣旨。 肯定是那些乱臣贼子已经得手，所以特意来此耀武扬威。 “请公主接旨！” 太监再次呼唤，而且所言所行很是恭敬，没有半分嘲讽或者不爽的语气。 游贤云急忙上前，询问道：“请问公公，这圣旨是谁所发？” “当然是陛下！” 太监理所当然。 不过欧阳慧蓉并不领情，一点面子也不给，冷声道：“我一个待宰的公主，可不敢劳您大驾，你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本宫不稀罕，要杀要剐随他便。” 此话一出，太监快哭。 他急忙上前，小声道：“公主，这是陛下的旨意，您…” “哪个陛下？他还真是看得起本宫！” 欧阳慧蓉无情打断，依旧冷言冷语，反正就算是把她打死，她也不会委曲求全。 太监无奈，差点哭出声来，随即又解释道：“是您父…” “你说什么？父皇他没事？” “陛下无碍，正在御书房等着您呢！” “此话当真？” 欧阳慧蓉瞳孔放大，蹭的一下立起来，急切道：“快，快带我去！” “公，公主，您先接旨…” “好，你快念！” 欧阳慧蓉一刻也等不及，催促太监赶紧念完。 如此举动，太监哭笑不得，但此事非同小可，他可不敢随意敷衍了事。 待欧阳慧蓉一干人等跪地后，太监总管正色而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慧蓉公主不仅聪慧，而且为国为民，故此，朕决定传位于慧蓉公主，钦此！” “！！！” 除了来访的太监，蓉乐宫所有人全部呆滞。 身体凝固，一动不动。 耳朵像是被炸了一样，有些懵，甚至有些聋。 良久，欧阳慧蓉方才回过神来，面容惊诧和不解，道：“你…是不是弄错了？” “公主，这是陛下亲自拟定，老奴不敢有错。”太监如是而说。 欧阳慧蓉不相信。 当她接过圣旨，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整个人微微一怔，双手也在发抖，若非太监反应及时，圣旨已经掉落在地。 游贤云高兴，其他人喜笑颜开。 “不可能啊！” 欧阳慧蓉喃喃自语，就像是做梦一般。 太监恭敬行礼，又道：“公主，陛下正在御书房等您！” “！！！” “公主？” “啊！好！” 欧阳慧蓉简直不敢相信，直到太监离去，她都还是一副震惊的面容。 这一切，太不真实了！ “公主，陛下还在等着您呢！” “对，此事还得问父皇！” 游贤云再次提醒，才使得欧阳慧蓉回过神。 来不及思索，立即更衣，直奔皇宫。 …… 御书房，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龙榻上的欧阳昌辉，另一个则是守护在旁的欧阳士轶。 气氛沉闷，极其伤感。 “父皇！” 话音未落，欧阳慧蓉已经到来，在其身后则是游贤云。 动乱得以平息，国家恢复如初，本该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可当两人看到眼前的景象时，顿时变得凝固。 面容震惊，难以置信。 “你们，来了！” 欧阳昌辉咳嗽得厉害，艰难的说出四个字。 与此同时，欧阳慧蓉也反应过来，急切而语：“父皇，您这是怎么了？” “咳咳！” 欧阳昌辉艰难而语：“朕时日无多，今日…叫尔等前来，是…是有要事交代…希望尔等能够齐心协力，把东维…建设好！” 每说一句话，都要咳嗽好一阵。 情况不妙，已经快不行。 “父皇，您别说了，女儿马上叫御医…” “听朕说！” 欧阳昌辉艰难打断，继续说道：“朕的伤势已无药可救，让朕欣慰的是，在临死之前，东维终于归于平静，说起来，这还得感谢大商太子，否则朕恐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言语之间，满是感激。 然而某人，牙关紧咬，满脸恼怒。 “感谢他？他不配，哼！” 欧阳慧蓉玉拳微握，心想，若非是他从中作梗，又怎会落到今天。 对此，欧阳士轶解释道：“小妹，你…你误会姜兄了！” “你们都是一丘之貉，你自然会为他说话！” 欧阳慧蓉不依不饶，而且越说越气愤，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在此刻翻出来，而且还把欧阳昌辉病重的事也强加到对方身上。 这一刻，女人的嘴，体现得淋漓尽致。 欧阳士轶根本插不上话，只有被‘教训’的份。 或许。 欧阳慧蓉并非有意‘教训’，而是找到了一个宣泄口。 在内心深处，她恨自己，恨自己没能早些发现父皇的病情，同时她更怪自己无能，没有能力阻止这一切，才使得疼爱自己的父皇陷入危难。 “好了！” 欧阳昌辉又是一阵猛咳，然后继续道：“这一切，源于一个约定。” 心结不解，女儿难平。 打开心扉，只得道来。 所有的一切，都得从姜灿被单独召进皇宫时说起。 当时。 欧阳昌辉述说了与大商的往事，无形中也拉近了与姜灿的距离，更是增加了彼此之间的信任，故而才道出了自己的病情。 前者心里很清楚，倘若自己病故，必定会引起东维动乱，故而希望姜灿能够相助。 在对局势进行分析后，姜灿提出了一个建议。 若想彻底解决争端，就必须把大皇子的势力连根拔起，而想要做到这些，就只能打入对方阵营。 不过话又说回来，欧阳鑫泉不是傻瓜。 若想取得他的信任，就必须得下狠手。 听到此处，欧阳慧蓉气不打一处来：“那就得牺牲蓉乐宫这么多人？这样的胜利，不要也罢！” “你…” 欧阳昌辉又是一阵猛咳：“你急什么！听朕把话说完！” 第177章 女帝不饶 很多时候，女人嘴上不饶人，那是因为心中爱得深，此时的欧阳慧蓉亦是如此。 对于女儿的心思，身为父亲的欧阳昌辉怎会不知。 但他并没有戳穿，随后继续道来。 按照姜灿的说法，若想进入欧阳鑫泉的核心圈，就必须让后者感受到强大的冲击，否则只会不痛不痒，难有成效。 比如先前的段连鹏，还有后来的丘家布行，都是最好的证明。 听闻分析后，欧阳昌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己的秘密组织，因为这个组织对于别人而言极为神秘，基本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影。 更重要的是，此组织极具威慑力。 正是欧阳鑫泉忌惮，但又无能为力的东西。 当欧阳昌辉提出以此作为投名状时，姜灿非常高兴，因为这恰好满足他所说的冲击感。 两人一拍即合，就准备这么干。 然而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当欧阳昌辉决定由欧阳慧蓉继位的那一刻起，前者就已经把秘密组织的管理权交给了后者。 按照欧阳昌辉的意思，可以把详情直接和欧阳慧蓉说明，同时还可以相互联手。 不过被姜灿拒绝了！ 其一，不让欧阳慧蓉知晓，是为了不让他参与进来，因为此事太过冒险，所以避开才是最安全的选择。 其二，蓉乐宫不知晓，事情才会更加逼真。 最终，欧阳昌辉同意了姜灿的计划，同时答应不会透露给第三人，于是欧阳慧蓉就被排除在外，名义上是软禁，实际上是保护。 所有这一切，只因一个约定。 “老师！” 游贤云表情羞愧，苍老的身子有些踉跄，差点摔倒。 他无比悔恨。 自己号称游历诸国，被人们称之为文学大家，却不相信自己的老师，而且还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现在想来，自己这个所谓的大家，当真是不值一提。 老师不仅韬略无二，心胸更是宽阔无边，可装苍穹。 “是学生的错，老师，对不起！” 游贤云颤颤巍巍，对着空气恭敬行了一礼。 与此同时，欧阳慧蓉的俏脸早已被泪水填满，此刻她的心宛如刀绞一般，所有的事也在此时变得清晰起来。 回想当日，确有蹊跷。 秘密组织一事，只有父女二人知晓，若非父皇相告，外人又怎会得知。 还有，当自己返回蓉乐宫时，只看见满地的血迹，但并没有发现任何一具尸体。 再到后来，蓉乐宫没落，自己也被软禁。 但并没有人骚扰，更没有人私闯。 若非有人特意相护，自己又怎会这般安然无恙。 现在想想，当真可笑。 前前后后，这所有的一切，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可自己愣是没有发现其中的隐情，只能怪自己太傻，太笨，怪不得别人。 他一直在为自己着想，可自己却一直在怀疑他， 想到此处，欧阳慧蓉美目环视，但并未发现那个熟悉的身影，于是小心问道：“他…人呢？” 游贤云也想知道。 他想当面道歉，当面忏悔。 欧阳昌辉没有回答，而是把欧阳士轶的情况，又详细说了一遍，其目的是希望兄妹二人摒弃前嫌，携手建设东维。 其实，两兄妹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所以在听闻讲述后，欧阳慧蓉主动示好：“二哥！” 欧阳士轶点头，以示回应。 见状，欧阳昌辉很高兴，随即道：“愿你二人无私为公，建设一个繁荣富强的东维，若是遇到困难，可向大商求助…” 话音未落，气息已弱。 眼睛缓闭，再没睁开。 欧阳昌辉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好在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一丝痛苦。 两兄妹也没有哭，默默地守护着。 …… 某日。 已是东维皇帝的欧阳慧蓉，在欧阳士轶等人的陪同下，第一次来到‘姜府’所在地。 看着牌匾上的‘姜’字，前者有些愣神。 “陛下，进去看看吧！” “嗯！” 两兄妹一同踏入‘姜府’，而其他人则在府外等候。 整个府邸，整洁大气，简单实用。 欧阳慧蓉细看桌椅，轻抚床榻，像是在寻找着某一样东西，或者是在寻找某一种味道。 无人打扰，沉浸其中。 最后，两人来到一处密室。 密室的设计以及布置，均和蓉乐宫一模一样，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 “参见陛下！” 第178章 姐妹同欢 丝带缠身，宛如点缀。 确切地说，有些多余。 因为除了那重要的部位，其他都裸露在外，更重要的是，那丝带太薄且太窄，完全遮挡不住，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若隐若现，极具诱惑。 看得姜灿直咽口水，恨不得将那缠身丝带撩开。 和第一次相遇不一样，当时的姐妹二人是被迫为之，所以表面看起来大大方方，无所顾忌，可内心却是极为不情愿。 此时此刻。 姐妹二人是心甘情愿，所以表面看起来虽有些紧张，不知所措，但内心却是极为期待。 “来，快过来！” 姜灿催促而语，这样的尤物，绝不能耽搁一分一秒，必须享受其中。 姐妹二人相视一眼，然后缓缓靠近床榻。 每靠近一步，欲火就增加一分。 姜灿哪里忍得住，迅速将姐妹花揽入怀中，眼中透着贪婪，身体不由自主。 在一起这么久，都只停留于手上功夫。 今日。 姜灿不再忍耐，他要把之前落下的全都补回来。 手指轻挑，丝带移位。 绝美诱惑，怎能忍耐。 姜灿不由得咂了咂嘴巴，没有言语，直接啃了上去。 “啊！” 兰梅娇哼，兰花相助。 到兰花之时，兰梅同样相帮。 姜灿左右齐出，使得两女顿时被点燃，整个身子已经变得柔软无骨，她们早已忘乎自我。 任凭摆弄，享受其中。 这一次，姐妹花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就像是被骄阳炙烤的干柴烈火一般，虽然煎熬但是心里很期待。 只希望骄阳再炙热一些，然后快点把自己燃烧。 “公子，会痛么？” “不会，舒服着呢！” 姐妹花轻语，姜灿沉浸其中，然后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火候正旺，恰到好处。 姜灿不再磨蹭，直捣黄龙。 “啊…” 兰梅不由自主，喊出声来：“公子，您骗人…” 虽然嘴上有些小埋怨，但身体却是很诚实。 如此反应，姜灿咧嘴一笑，继续加大攻势。 顷刻之间，叫喊不断。 看似痛苦，实则美妙。 “公子，我也要…” “马上就到你了…” …… 繁华的街，应有尽有。 此时的孙依瑶正在水果摊上左挑右选，别看她年纪不大，但办起事来精得很，不仅挑最好，而且还和老板不断砍价。 老板扛不住，最终只得答应。 孙依瑶笑呵呵，感觉捡到了大便宜，待回去一定要好好炫耀一番。 当她来到云城酒楼，准备去找姜灿时，却被赵武阻拦：“殿下有些要事处理，你待会再去吧！” “要事？” 孙依瑶一脸狐疑，在这待了这么久，似乎也没什么要事。 怎么突然就有事，还不让自己进去。 “赵大哥，你可知何事嘛？” “咳咳咳！” 赵武干咳几声，没有回答，而是左右而言其他：“小姑娘不错，这水果看起来都很好吃，想必是花费了你不少精力吧？” “那是自然，我可是…” 话没说完，孙依瑶总感觉哪里不对。 赵武平常可不撒谎，这说起谎来很容易就穿帮，而且还是那么的明显，就差把‘说谎’二字写在脸上。 突然之间，孙依瑶恍然大悟。 我说殿下怎么突然想吃水果，还特意让我去买，可是却把梅花两位姐姐留下，这哪里是想吃水果，这分明就是想吃人。 “哼！” 孙依瑶轻咬银牙，才不管赵武，直奔天子号房。 “喂，你…” 赵武无奈，也没有阻拦。 小姑娘家家的，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强来，还是交给当事人吧！ 孙依瑶没有直接推门，而是在房门处偷听。 耳朵凑近，声音放荡。 一浪一浪的叫喊声，顿时勾起孙依瑶的心弦。 她年纪虽小，但人可不傻，何况就算没有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不成，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忍不了！ 孙依瑶猛然推门，本以为会看到那不堪入目的画面，可床榻上的场景却出乎意料。 没有其他，只是按摩。 看着手提水果的孙依瑶，姜灿面露笑意：“咦，你怎么回来这么快！” “你们不应该是…” “是什么？” “刚才的声音…” “哦，只因她们两个的技术太棒了！” 孙依瑶面露疑惑，姜灿则一脸享受，反观梅花姐妹则是一脸娇羞，那舒畅的画面再次浮现，现在还意犹未尽。 不应该啊！ 孙依瑶眨巴着双眼，怎么也不相信：“只是按摩？” “那不然呢？” “按摩需要光着身子吗？” 大意了！ 姜灿尴尬一笑，不想和小姑娘纠缠这个问题，于是急忙转移话题，道：“看你买的水果不错，应该花了不少银子吧？” “才没有呢！” 孙依瑶一脸得意，然后迅速道来，脸上笑意满满。 与此同时，姜灿和梅花姐妹也穿上衣物，来到桌椅旁，连连称赞。 四人喜笑颜开，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事。 不一会，赵武来报：“公子，常宇有消息了！” “噢！” 姜灿眼睛放光，终于联系上了。 自东维返回幻云城后，他就一直在寻找常宇，但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由于对当前的情况不掌握，所以也没有轻举妄动。 故此，只得暂居云城酒楼，等待常宇的消息。 如今东维大局已定，凤美人已无后援，到了将之瓦解的时候，但想要清除凤美人及其背后的势力，常宇的情报不能少。 只希望东维之变，还没有传到庆州。 若是消息传开，必定引起警觉，后期只会更加麻烦。 三日后。 众人正在用餐。 常宇风尘仆仆而来，汗流浃背，喘着粗气。 “参见太子殿下！” 常宇双腿跪地，恭敬行礼：“臣来迟，请殿下责罚！” “起来吧！” 姜灿没有责怪，而是亲自相扶，宽慰道：“辛苦了，先吃饭再说！” “臣不敢！” “叫你吃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多谢殿下！” 姜灿看似生气，但却让常宇倍感温暖，能够被太子如此相待，哪怕是如同石头的心肠，恐怕也会被融化。 太子这般爱惜，谁不动容，谁不以命相随。 孙依瑶颇为机灵，迅速取来一副碗筷。 与此同时，梅花姐妹双双跪地。 头贴地面，不敢抬头。 如此举动，众人不解。 特别是姜灿，更是莫名其妙，然后道：“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民女姐妹冒犯了太子殿下，理应死罪…”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呢！” 没等梅花姐妹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我早就说过，你们姐妹已是我的人，不能动不动就说死啊死的！” “不过这事也怪我，没能早些告诉你们，是我的不对…” “民女不敢…” “赶紧吃饭，不然我可真生气了！” “！！！” “快点！” “是！” 第179章 庆州施压 饭后，客房。 常宇把当前所掌握的情况，详细做了介绍。 自姜灿等人前往东维以来，他就一直在监视着凤美人的一举一动。 在这期间，凤美人除了处理各方上交的银子，还有马匹等日常事务之外，大部分的时间都放在了东维，而且每次都是亲自出马。 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凤美人一直留在庆州与东维的交界处。 没有行动，只是等待。 常宇之所以姗姗来迟，也是因为在暗中监视。 在收到影卫消息后，他便马不停蹄直奔幻云城，而其他弟兄仍然在暗中监视着凤美人的一举一动。 “这么说来，她是在等待东维那边的消息！” 姜灿自言自语，渐渐进入思索之中。 若是让凤美人知道东维的变故，恐怕会立即采取行动，可关键自己还未掌握其背后的势力，如果此时出手，只会对己不利。 还真是麻烦啊！ 希望欧阳慧蓉看到信后能够有所行动，只要能够把凤美人稳住，那自己便有足够的时间，将之关联的势力，一一拔除。 “对了殿下！” 常宇突然想起，略显担忧，道：“这是京都传来的加急秘折，但您一直身处东维，臣未能及时禀报，是臣的失职。” 姜灿没有言语，顺手接过信件。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信封上醒目的四个大字：太子亲启！ 没有犹豫，迅速拆开。 里面有两封信。 一封是姜有国亲笔，而另一封则是庆州王所写。 姜灿先是打开姜有国的亲笔信，然后仔细阅读： 灿儿，见信安好！ 你此行虽高度机密，但由于长期未现身，必定会引起朝堂之人猜测，若是朕所料不差，朝廷必定藏有庆州的眼线。 日前，庆州方面已经开始试探。 望务必保证自身安全。 另外，朕已将庆州王呈来的信，一并传于你，希望你万事小心。 姜灿心情略显凝重，没有犹豫，迅速打开另一封信件： 太子殿下，你倒是威风得很啊！ 身为大商国的监国太子，你却不顾朝臣反对一意孤行，胡乱颁发政令，随意罢免朝廷重臣，这会让大臣们心寒。 就连我这个叔叔，都有些看不过去了。 本王倒是想问问。 这个大商国，到底是你一个人的大商，还是满朝文武，乃至所有百姓的大商。 若是没有满朝文武，没有我们这些镇守边疆的人，你又拿什么来守住大商？ 你的位置，是我等所给！ 为了大商国，也为了朝廷，更是为了所有百姓。 本王不得不出面管束！ 回头一想，你我叔侄也有好些年没有见面了，说起来也怪我这个做叔叔的失职，没能及时管教，才让你这般狂妄，不知尊老爱幼，无顾他人。 本王要求，亲自面见。 限你半月内，必须给个说法，否则我庆州的将士，他们可不答应。 看到此处，姜灿忍无可忍，随手将信件扔在地上，怒吼道：“一个藩王，竟然敢对朝廷指手画脚，还想要本太子屈服，你做梦！” 敢威胁本宫。 不能忍，绝对不能忍！ 姜灿怒火中烧，其他人静静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很少看见姜灿如此发火，所以虽然没有看过信的内容，但大致能够猜出一二。 生气归生气，但还得三思而后行。 既然庆州王敢如此明目张胆，说明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便不是百分之百，那也肯定是有了一定的底气。 这个底气来自何处？ 按照凤美人和欧阳鑫泉的约定，此时的前者已经相助后者拿下东维，而此时的后者，也该到了全力回报前者的时刻。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庆州王，但种种迹象表明，三方必定存在某种联系。 而这个中间人，就是凤美人。 所以她才会一直待在两国交界处，想必是在等待消息。 如此说来，一切就说得通了！ 不过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要想把事情做好，要想将庆州势力连根拔起，绝对不能仅靠猜测，必须要有实证支持，否则有可能会遭到反噬。 半月时间，必须有进展， 拖得越久，东维一事暴露的风险就越大，届时只会引起更加严重的后果。 时间不多了！ 必须得抓紧！ 想到此处，姜灿冷冷道：“半月内，你我一定会相见，本宫相信，到时候你一定会感到惊喜！” 这场对决，已然开始。 更重要的是，对方是一个庞然大物，要比以往所有的对手都更加凶险。 即便如此，只能向前，而且必须获胜。 想到此，姜灿突然问道：“最近这段时间，你们可有查到有关庆州王的消息？” “没有！” 常宇低头，没有解释。 先不说他们人手不够，可庆州王本就非常人，更不是谁都能接近的地方，故而毫无收获，但他没有辩解，甘愿领罪。 这般境地，姜灿也明白，所以也没有多加追问。 就当前而言，这个凤美人，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若想事情顺利，就离不开东维那边的配合。 思索片刻，姜灿道：“赵武，你派人去东维打探一番，看看那边是否有消息，若是…” “殿下！” 就在此时，影卫突至，继续道：“东维那边的人到了！” “来人是谁？” “是东维的二皇子！” 姜灿喜出望外，真是盼什么就来什么，不假思索，立即催促道：“在哪，快带我去…” “殿下，同行之人，还有凤美人！” “噢！” 姜灿脚步停滞，陷入思索。 若是自己没有猜错的话，欧阳慧蓉已经领会自己所留的信，而且也已经在依计行事，若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好办多了。 为避免被凤美人等发现，姜灿立即让所有人隐藏起来。 不仅如此，他还让影卫继续监视。 现在自己能够做的，也最应该做的事，那就是等待。 等着欧阳士轶自己送上门。 云城酒楼。 特殊通道。 一男一女前后而行，在其身后还有数人跟着，但全部都是经过特殊装扮，故而外人根本瞧不见其真实容貌。 不过对于影卫而言，他们已经再熟悉不过。 同样是那间密室，同样是位置特殊，同样是防卫森严，就像是与外界隔绝一般。 不过这一次。 姜灿并没有让赵武在暗中偷听，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着，等着对方谈完。 因为前者相信，只要双方谈完，欧阳士轶必定会来寻找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 他知道自己住在哪间房吗？ 第180章 你个浑蛋 半个时辰过后，密室的门终于打开。 凤美人率先走出，没有逗留，没有观望，顺着特殊通道，径直朝着云城酒楼外行去，同行的数位手下也紧随左右。 与此同时，常宇的手下紧随其后，继续暗中监视着。 反观欧阳士轶，他虽然也步出了密室，但并未离开云城酒楼，而是趁别人不注意，通过小道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当他再次出现时，已经来到天子号房。 “咦，你怎知我住在此？” “小妹…陛下告诉我的！” 姜灿略有疑惑，欧阳士轶理所当然。 经过东维一事，两人的关系比较亲近，所以也没有什么繁文缛节，依旧还是以兄弟相称。 看着眼前人精神焕发，姜灿略微调侃道：“看来是当大官了？” “这还得多谢姜兄！”欧阳士轶面露感激。 如今的自己，心中没有包袱，更没有权力的欲望作祟，故而过得很轻松，也很舒畅，整个人也变得愉悦且精神许多。 突然之间，眼前人的那句话又之浮现： ‘只要二皇子端正心态，我相信，你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这句话，欧阳士轶一直牢记在心里，现如今他也是这么做的。 尽人事，不强求。 当下，他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秘密组织以及近卫军，也都由他统领，可以说是大权在握，身份尊贵。 即便如此，心态平静，并无多大波澜。 结果美好，姜灿很欣慰，随即转为严肃道：“你和凤美人谈得怎么样？” “姜兄请放心！” 欧阳士轶也迅速恢复严肃，道：“我已按照姜兄信中所言，尽全力封锁消息，同时以大哥名义和凤美人取得联系，并告知她一切顺利，以后就由我来与之对接。” “凤美人可有异常？”姜灿焦急而问道。 “暂时没有，不过此事恐怕瞒不了多久！”欧阳士轶如是而说。 确实！ 其实姜灿心里也清楚。 隐瞒只是权宜之计，并非长期有效。 即便是尽量封锁消息，但东维变天可是大事，消息迟早会外露，当前最要紧的事，就是尽快找到突破口。 只要把凤美人及其背后的势力瓦解，那么这一切就无需担忧。 “对了姜兄！” 言语之间，欧阳士轶已经取出一封信件，继续道：“这是陛下亲笔，另外，陛下让我代为转达，无论姜兄要做何事，东维都将全力相助！” 声音洪亮，铿锵有力。 看得出来，真心所言。 “代我向她说声谢谢！” 姜灿颇为动容，然后缓缓将信件打开… “咳咳咳…咳咳咳…” 姜灿没有忍住，直接就是一阵猛咳。 尴尬！ 无辜！ 各种表情，全都写在脸上。 此时此刻，姜灿是那么的无助，整张脸透着无与伦比的精彩，差点咳出一口老血。 本以为会是一些感激涕零，生死相爱之类的话语。 可事与愿违。 姜灿万万没有想到，信中就只有两个字：‘浑蛋！’ 姜灿心里苦，我冤枉啊！ 如此奇异的反应，使得欧阳士轶，赵武等人莫名其妙，纷纷关切道： “姜兄，你怎么了？” “殿下，您没事吧？” 对于众人的关心，姜灿没有言语，只是一个劲地摇头，还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 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再有一番交谈后，欧阳士轶便先行离开。 而姜灿也没有耽搁，现在要抢时间，必须争分夺秒，于是立即叫来常宇，了解有关凤美人的情况。 根据常宇交代，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大致摸索到凤美人窝点的方位。 不过由于对方防卫森严，他们并没能继续深入。 具体情况，有待探查。 事不宜迟，立即行动。 在经过一番装扮后，姜灿以及赵武等人在常宇的引领下，悄悄离开了幻云城。 而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则留守云城酒楼。 姜灿一行人的目标，并非繁华之地，而是深山老林，而且距离幻云城越来越远。 夕阳西下，峡谷初显。 地势险要，一夫当关。 当众人在观摩地形之时，几个青年突然现身，他们均是常宇的手下。 “参见太子殿下！” 姜灿点头回应，没有废话，直奔主题：“情况怎么样？” “回殿下，我们兄弟一路跟随凤美人至此，但由于前方把守严密，我等未能进入！”青年如是而说。 放眼打量，确实难进。 与此同时，常宇上前一步，手指前方，介绍道：“殿下请看，此地只有一条道，不仅有明哨，而且还有不少暗哨，只要有生人踏入，立即就会被发现。” “我等尝试了各种办法，但都无功而返。” 话到此处，常宇自责。 姜灿没有回话，而是仔细打量四周，像是在思考。 片刻后，姜灿突然问道：“凤美人何时出来一次？” “从未出来！” “什么？！” 常宇摇头，姜灿不解。 前者继续解释道：“自查出此地后，臣就一直派人在此监视，但从未看见凤美人出来过。” 只进不出？ 绝不可能！ 若真是如此，那她凤美人怎么会出现在幻云城，又怎么能与欧阳士轶见面，又怎么收取 情况很明显，绝对内含乾坤。 若想搞清楚凤美人的身份，若想弄清楚里面的情况，就只有进入峡谷才能探查一二，否则就算是在此蹲守到天荒地老，也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可若想要进去，定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一旦被发现，只会打草惊蛇，不利于后面行事。 就在此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怒骂的声音。 “快点，磨磨蹭蹭，若是耽误了大事，尔等吃不了兜着走！” “小心点，说你呢！” “若是摔坏了，尔等小命可就没了！” 放眼望去，一行二十余辆马车，每辆马车都是货物满载，而且部分伙计的肩上，也都还扛着物品。 车队行驶缓慢，想必货物不仅沉，而且还很重要。 “停！” 随着领头人的大喝声响起，车队缓缓停下。 紧接着，领头大汉又道：“一旦进入峡谷，所有人不能单独行动，否则老子先砍了他。” “若不想死，拉屎拉尿，赶紧解决！” 大汉下令，全员行动。 四处散开，没入草丛。 有了！ 姜灿眼睛一亮，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事不宜迟，姜灿立即把所有人召集起来，然后迅速把心中设想做了简要说明。 事毕。 姜灿和赵武迅速消失在草丛之中。 第181章 有惊无险 半刻钟过后，车队再次出发。 领头的大汉又强调了一些规矩，大致意思就是想要活命，就不能乱看，不能乱说，不能乱听，否则就把眼睛挖出来，把耳朵砍掉，再把舌头割掉。 一行人被吓得不轻。 当然，这其中有两人除外。 他们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对接下来的行程充满了好奇。 没过多久，已入峡谷。 看着缓缓驶来的车队，守卫关卡的男子迎面而来，朗声道：“房逑，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小心上面让你穿小鞋！” “唉，我也不想啊！” 房逑一脸无辜，甚是有些委屈道：“此次购买的东西很多，而且都是些难得的稀有物品，加上一路颠簸，故而迟了些！” 看得出来，双方很熟悉，所以并未检查。 “我凤字营难得有大日子，你就别埋怨了，赶紧走吧！”男子如是而说，面色透着兴奋。 房逑抱拳，以示回应。 大手一挥，继续向前。 车队继续深入峡谷，每过两里就有一处关卡，而且一次比一次严格，不仅要检查车上的货物，还要对人员进行核查。 庆幸的是，有惊无险。 前方的路越来越幽深，而且毫无人烟可言。 当众人放下心来，以为不会再遭遇盘查时，草丛中突然冲出来十余人，每个人的身手都不凡，而且不苟言笑。 先前相比，天壤之别。 即便是房逑，也不得不严肃面对，而且似乎有些紧张，拱手道：“启禀大人，小的乃后房管事，负责采购明日大典的用品，这是路条，请您过目！” 黑脸男人瞥了一眼路条，然后又扫向一众随行人员。 “启禀大人，除去后房五人之外，其余二十八人均是此次运送货物的伙计，小的已经一一核验，绝对可靠。”房逑如是而说。 然。 黑脸男人依旧不言不语。 只见他右手微抬，十余手下立即行动。 每一件货物，均是仔细检查，没有分毫遗漏，就像是对付敌方细作一般，完全不像是自己人应有的举动。 货物无误，接着开始盘查随行人员。 从前到后，一个不落。 更关键的是，盘查并非随意询问，而是极其细致和严格，比如身份，住址，家人，所有一切都必须全部对得上。 如此举动，想要蒙混过关，那是绝无可能。 在队伍最后方，有两人略显凝重。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姜灿和赵武。 在出发之前，他们趁着两个伙计小解之际，暗中将其打晕，随后又迅速换上对方的衣物，而且还掌握了对方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明。 故此。 身份信息这一关，可以从容面对。 但问题是，房逑见过随行的每一个人。 一旦让他发现自己的容貌与先前不一致，必定会穿帮，虽然不惧生死，可要想探清凤美人的底细，那可就难了！ 怎么办！ 姜灿焦急万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所谓的凤字营，竟然如此严格。 本以为混在队伍中，就可以顺利进入敌营，从而探查凤美人的底细。 很遗憾，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姜灿脑子快速转动，希望能够想出办法来。 反观赵武，他早已做好战斗的准备，只要身份暴露，务必保证太子安全。 在他的心里，太子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盘查的人员越来越近。 身份即将暴露，危险即将来临。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后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有敌袭…” “来人，杀…” 后方的喊杀声，顿时吸引众人的目光。 特别是一众随行人员，人人面露惊恐，生怕自己会长眠于此。 “随我来！” 话音未落，黑脸男人已经消失，而盘查的人员也停止核验，迅速消失不见。 事发突然，房逑立即呼道：“赶紧，加快速度！” 车队起程，迅速向前。 “好险！” 姜灿心中暗语，有惊无险，终于通过。 但此次经历，也给了他一个警钟，那就是在接下来的行事中，务必一切都要小心再小心，否则只会落入未知的陷阱。 与此同时，后方不远处。 眼看强者不断涌来，常宇立即带人退出战圈，迅速消失在深山老林之中。 前后脚之间，黑脸男人已至。 “大人，您怎么亲自赶来了！” “大人，和往常一样，都是些小山贼骚扰！” 你一言，我一语。 毫无紧张，全是坦然。 黑脸男人不苟言笑，冷声道：“务必留心，不可大意！” “是！” 众人拱手，恭敬而语。 …… 夜幕降临。 视线变得越来越窄，周围的情况也已经变得模糊，若非车队火把照射，肯定无法前行。 姜灿心想，这个组织确实厉害。 故意选择这个时候，即便是外人进入，也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情况，更别说要做一些对凤字营不利的事。 看来此行，绝对不会顺利。 此时的赵武，正在一心两用，主要确保姜灿的安全，其次暗记一路上的轨迹和特殊物体，以防后续用到。 直至深夜，方才到达。 当随行人员刚把货物卸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已经被房逑催促离开。 如此仓促，姜灿惊诧。 本以为会让休息到天亮，这样自己也可在这段时间开溜，没想到却是这般境地。 夜晚来，夜晚走。 任凭谁都不会知晓里面的情况，倒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经过这一路的见闻，不得不说，凤字营的管理，那是没的说，从上到下，人人紧绷，难怪无人可追寻其踪迹。 姜灿越来越好奇！ 这位凤美人，到底是何许人也！ 此行的目的还未达成，就要被撵回去，这绝对不行，必须得想办法留下来，否则这一切将前功尽弃。 若是当下开溜，必定会被发现。 何况此地为凤字营老巢，防卫密度只会更加严密，故而绝对不能在太岁头上动土，必须远离核心区域。 庆幸的是，在返回之时，监督人员另有其人，并非房逑。 这倒是无意中创造了机会。 但姜灿也没有轻松，而是在心里暗自熟记路线。 众人紧急赶路，距离凤字营的核心地带也越来越远，而监督的人员也渐渐放松起来，甚至已经开始开小差。 想必此事已不是头一回，而且也没有出现意外，故而并未太过严苛。 当行至某处山崖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 两个人影跌落而下，不时传来救命的呼声。 随行伙计惊恐万分，生怕自己也掉下去。 反观那几个监督的人员，他们先是一怔，接着随意晃了晃手中的火把，根本不在乎。 “不长眼的东西！” “要不要禀报上头？” “不用，从这里掉下去肯定活不成！” “没错，我可不想挨上头批？” “就是！” “哈哈…” 第182章 潜入敌营 周遭无人，一片漆黑。 在那半山腰之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有一棵依山而长，枝繁叶茂的巨树。 树杈之上，两人悬挂。 “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些刺激！” 赵武略显担忧，姜灿却是意犹未尽。 魂穿之前，后者连蹦极都没有经历过，更别说这般在毫无安全措施的情况下，直接往下跳，那简直就是找死的节奏。 好在是夜晚，反正什么都看不见，减少了一些心理上的恐惧。 不过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赵武在。 其实。 跳崖不是最初的方案，毕竟这极其危险，所以赵武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但姜灿有明确要求。 此行必须探查出凤美人的底细，所以必须得脱离返回的队伍，但不能让天字营的人发现异常，而且还要打消他们大肆搜查的想法。 思来想去，意外最佳。 只有在监督人员的眼中成为死人，他们才不会报给上面的人，而且也不会引起天字营的大肆搜查。 如此一来，也可以从明处转为暗处，更方便行事。 可问题是，要想满足以上的要求，着实不简单。 更重要的是，姜灿身为大商国的监国太子，若是太子出现什么三长两短，那他赵武担待不起，何况他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明确拒绝。 赵武认为还有更好的办法。 可是时间不等人，再不做决定，就要到达关卡处。 一旦出了关卡，要想再进来，那可比登天还难，除非大举杀进来，否则根本无法混入，但若是那样，事情只会更糟糕。 迫于无奈，只得妥协！ 值得庆幸的是，赵武武功高强，敏感度自然是异于常人，所以早在来之时，他就已经对道路两旁的情况观摩得一清二楚。 眼下的巨树，自然也在其中。 即便如此，赵武也一点也不轻松，毕竟此事风险极高，所以在两人往下跳之时，他始终紧紧抓着姜灿，确保万无一失。 运气不错，刚好落在树上，虽然有些刮伤，但并无大碍。 “殿下，臣这就带您上去！” “好！” 话音落下，赵武已经把姜灿紧紧抓住，随即右脚猛然一跺，然后借着树干带来的反推之力一跃而起，刚好落在道路上。 不得不夸赞，赵武的轻功那是没的说。 若是换作一般人，定然不可能办到。 不过当前并非高兴的时候，故而两人并未逗留，而是立即原路返回，同时还要防止被人发现，所以一路上都是万分小心。 黑灯瞎火，缓步前行。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火光。 天字营就在前方，但姜灿二人并未光明正大的靠近，而是从侧面的小道进入。 那般举动，就像是夜里偷东西的小贼一般。 堂堂大商国的监国太子，却还要忍受这般苦楚，当真是不容易。 若是换做别人，必定会让影卫代为潜入。 其实。 姜灿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凤美人关系甚大，所以马虎不得，若是派别人前来，他不放心。 还有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一点。 虽然暂时还不清楚这位凤美人是何许人也，但姜灿总觉得这个凤美人有些熟悉，这种感觉很强烈，就像是曾经相识一般。 不过具体为何，现在还说不上来。 综上所述，姜灿才决定亲自出马。 “发什么愣？”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姜灿吓得不轻。 紧接着，一个粗糙汉子快步而来，怒吼道：“伙房都忙得不可开交，你二人还敢在这偷懒，若是耽误了明日的大事，你俩的小命可就没了！” “啊！”姜灿不知所措。 “啊什么啊，赶紧的！” 言语之间，粗糙汉子的肩膀上已经多了一捆柴火。 很显然。 对方把自己当成了伙计。 姜灿和赵武相视一眼，也没有解释，随即两人也各自扛着一捆柴火，紧紧跟随在粗糙汉子的身后。 进入伙房，瞬间呆滞。 有人添柴，也有人打水，有人洗菜，也有人切菜，有人掌勺，更有人指挥。 忙忙碌碌，热火朝天。 屋内与屋外的情景，形成鲜明的对比。 “愣着作甚？” “啊！哦！” 在粗糙汉子的催促下，姜灿和赵武也加入到忙碌的队伍中。 一刻不停，直至午时。 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会，却又被催促准备今日的庆祝大典，包括摆放桌椅，准备酒菜等等。 脏活累活，一个不落。 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就让姜灿经历了个遍。 堂堂监国太子，竟然被这般使唤。 不能忍受！ 赵武想要反击，但被姜灿阻拦，无奈只得照做，但为了减轻后者的压力，前者极力相助，尽可能自己多干一些。 姜灿的心不在于此。 他时刻记着来此地的缘由，所以干活不是目的，打听情报才是正事。 姜灿主动靠近某位青年，以闲聊的模式，道：“今天这么大的阵仗，想必凤大人一定会出现，要是能够见到凤大人，那我此生也算是无憾了！” “那是当然！” 提起凤美人，那位青年顿时来了兴致，满面春风：“我们凤大人，那可是个难得的大美人，不过很少有人见过其真容，更何况是我们这些小喽喽了！” 什么？！ 连天字营的人都不知道凤美人的真容。 这也太扯了吧！ 姜灿心中不解，连自己的人都要隐瞒，这个凤美人到底什么来头。 但至少能够说明一点，凤美人的背景不简单且足够复杂，所以才会这般藏头露尾，指不定在其身上还隐藏着什么重大的秘密。 “没关系，能够与凤大人同庆，我就已经很开心…” “同庆？你做梦呢！”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青年无情打断，继续道：“我们只是最下等的伙夫，这种大场面，不是我们能够参与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姜灿追问道。 “为什么？” 青年嘴角冷哼，理所当然，道：“你以为自己是谁？我们都只是个伙夫而已！” 姜灿想要爆粗口，忙了一整夜，却不能上桌，这什么情况。 若是不能上桌，就不能近距离接触凤美人，不能接近凤美人，就没办法探查其底细。 这事万万不可，必须得想个办法。 “别磨磨蹭蹭，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就在此时，房逑站立高处，催促着众人加快速度。 看那架势，凤美人应该很快就会出现。 第183章 入美人窝 偌大广场，桌椅有序，美味佳肴，应有尽有。 众人缓缓入座，气氛喜乐融融。 然。 这等难得的好事，却没有后厨的份。 他们只得站在远处，不能上桌，更不能休息，而是乖乖待命，随时准备填补菜肴以及其他所需要的东西。 对于后厨的伙计而言，他们已经习以为常，反观姜灿极其不爽。 但为了大局，他没有发作，只得忍耐。 放眼打量，现场估计得有数百余人，而且个个精神抖擞，身强体壮，一看就是练家子。 “凤大人到！” 随着一道高亢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姿纤细，头戴斗笠且面容被薄纱遮挡的女子，正缓步而来。 所有人起身，纷纷拱手行礼。 “参见凤大人！” “嗯！” 凤美人点头，示意众人落座。 紧接着，她目光扫视众人，朗声道：“今日之喜，是我凤字营自建立以来，从未有过的大好日子，今日之功，是诸位没日没夜，齐心协力换来的结果…” 虽然是个女人，但说话的力道铿锵有力，完全不输一个男子。 不仅如此，一字一句，极具鼓动性。 就连姜灿也都暗自赞叹，这女人的口才不是一般的好，估计和那些做传销的人有得一拼，怪不得这么多汉子甘愿追随。 美貌的诱惑，还有口才的加持，哪个男人能够把持得住。 还不得乖乖就范，败在她的石榴裙下。 “诸位！” 凤美人略作停顿，音量提高了许多：“良机已到，大业将成，到了那个时候，封官加爵，荣华富贵，应有尽有，人人有份。” “凤大人威武！” 众人齐呼，双手挥舞，满脸兴奋，笑意正浓。 看得出来，他们等待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所以当听到凤美人的话时，立即引起共鸣。 对于姜灿而言，他关注的点，是那所谓的大业。 他轻抚下巴，然后目光瞥向一旁的伙计，装作一副毫不关心的表情，淡淡道：“依我看，我们凤字营干的每一件都是大事，好像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呀！” “你懂个屁！” 旁边的伙计一脸鄙视，立即摆出一副‘神算子’的表情，道：“这一次可不一样，若是大业成功，我们不仅可以搬离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而且还会住进豪华的宫殿。” “更重要的是，要什么有什么，想想都…” 话语之间，伙计已经开始畅想，猥琐之意表露无遗。 姜灿继续追问，但伙计也知之甚少，所以并没有给出想要的答案。 即便如此，姜灿也从中提炼到了一些信息，特别是‘宫殿’二字，这样的场面，普通地方可没有，一般人更是难以触摸，更别说住进去了。 “诸位！” 凤美人的声音继续传来：“在这半月的时间里，所有人各司其职，我丑话说在前面，谁若是胆敢拖后腿，甚至是坏我好事，我定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 “是！” 众人齐呼，面色严肃。 此时的姜灿，脸色陡变，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半月！ 庆州王在信中所提也是半个月为期限，而此时的凤美人又提到半个月的期限。 不可能有这般巧合的事。 看来两人确实存在某种关联，而这半个月的期限，应该就是反击朝廷的时间，怪不得那庆州王威胁说必须半个月内会面。 若是自己所料不差，这位庆州王想要以此为借口。 一旦自己不现身，那他就会借此理由反击。 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想到这些，姜灿拳头咔咔作响，心中变得焦急起来，务必在半月内将之一干势力毁掉。 同时把庆州王拿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时至此刻，姜灿终于明白。 今日大鱼大肉，犒劳是其次，动员才是根本，凤美人必定是想借此为那所谓的‘大业’做前期准备，鼓动乃至诱惑众人为其卖命。 好一个一箭双雕。 但是很遗憾，本宫绝对不会让尔等得逞。 姜灿心中暗语，希望这一次能够看清楚凤美人的真实面容，毕竟吃喝总不能依旧是薄纱遮面。 遗憾的是，事与愿违。 就在此时，只见几个壮汉快步而来，手里还抬着一个特制的架子，然后迅速搭起了一个临时的包间，四周均被帷幔遮挡。 与此同时，几个丫鬟迅速奉上酒菜，同样是应有尽有，一个不落。 靠！ 姜灿心中暗骂。 这也太狠了吧！ 还能这么操作，更重要的是，一众汉子并未觉得奇怪，想必这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已经习惯。 “诸位，我敬各位，干！” 言语之间，凤美人举杯，一饮而尽。 见状，其他一众汉子也是纷纷举杯，所有人都是一口喝个干净。 姜灿心里恨！ 因为他只能看见帷幔里的模糊身影，根本看不清楚主人的脸，就连赵武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也太小心了。 不过越是这样，就越能说明这位凤美人的身份不一般。 这是姜灿得出的结论。 想到此处，姜灿立即返回后厨，迅速端着一盘菜快步而来，正要送出时，却被粗糙汉子阻拦道：“你要做什么？” “给凤大人送菜啊！” “不需要，你就乖乖地待着！” “那怎么行，凤大人可是我们的当家，更是我心中的女神，我为她送些菜过去，不也理所应当呢！” “你想找死？” “我…” 姜灿声情并茂，可是粗糙汉子不领情，而且脸色陡变，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前者心里也知道，凤美人肯定是有专人服侍。 但没有尝试就放弃，这也不是他的风格，于是试探一番，果真行不通，还得另寻他法。 对了！ 姜灿眼睛一亮，既然没法接近凤美人，而所有人又都齐聚于此，那其他地方必定空虚，倒是可以趁机打探一番。 主意已定，姜灿立即给赵武使了一个眼色。 趁他人不注意，两人缓缓退出，开始了解凤字营所处的位置，以及地形等等相关信息。 原来。 凤字营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只有一条通道，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不过问题来了！ 既然只有一条通道，那凤美人等是如何出去的？ “殿下，请看！” 顺着赵武手指的方向，姜灿看到了一处特别的房屋。 说它特别，是因为房屋建在最高处，而且是独栋，四周没有其他房屋，也没有出现其他人。 “凤美人？” 姜灿脱口而出。 如此特殊的住所，想必只有凤美人才有资格居住。 既然不能看本尊，那就去看看她的窝，女人的窝必定有特殊之处，更何况是凤美人，没准还能从中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走，我们去看看！” 第184章 味道熟悉 无论是房屋的位置，还是房屋的环境，都极为独特。 更重要的是，周围无人留守。 若是猜测不差，这应该被凤美人列为了禁区，故而无人敢靠近，加上此时的众人正聚集于广场，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即便如此，姜灿二人也极为小心。 身处狼窝，务必谨慎。 为以防万一，两人分工合作，姜灿负责深入探查，而赵武则负责警戒把风。 进入房屋，摆设简单。 放眼打量，并无特别之处。 不过既然已经进来，自然是要仔细探查一番。 姜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敲敲打打，摸摸闻闻，一番探寻下来，愣是毫无发现。 这狼窝里面，竟然没有狼崽。 不应该啊！ 姜灿一万个不相信，于是决定继续深入。 移步向前，香气扑来。 这… 姜灿略微有些愣神。 他如此反应，并非是因为女人的床让人遐想，而是床榻弥漫的香气让他惊诧，因为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可是一下子却没能想起来。 眼睛微闭，鼻子轻吸，专注感受，仔细回想。 “难道是…” 姜灿瞳孔放大，脑子里不断闪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可能啊！ 她不是应该…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 肯定是自己想多了！ 可是这个味道…绝对没有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凤美人回来了！” 就在姜灿想要进一步核查之时，门外却突然传来赵武焦急的呼唤声。 前者五味杂陈，后者不停催促。 虽心有不甘，但只得退出。 由于赵武示警及时，故而两人退出时并未被发现，说起来还得感谢凤字营的严格管理，虽然昨日进来时极其不易，但此时却帮了大忙。 正因为关卡严格，所以生人根本进不来，这也是姜灿得以潜入凤美人住所的根本原因。 这就叫做，外紧内松。 刚返回后厨所在地，立即就遭到粗糙汉子的质问：“这么久不见人影，你们俩干啥去了？” “上茅房！” 姜灿脱口而出，随后还轻抚肚子，埋怨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几天以来，我这肚子总是不舒服，真是晦气！” 言语之间，姜灿和赵武不停哀嚎。 看那架势，就像是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一般。 粗糙汉子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然后一脸无奈，道：“那你俩就好好待着，别到处瞎逛乱跑，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多谢老大，您放心，我们绝对安分守己！” 姜灿连连拱手，赵武也随声附和。 粗糙汉子大手一挥，然后自顾自的朝着广场而去，和其他后厨的伙计一起，开始收拾桌椅板凳，以及使用过的碗筷垃圾。 不用干活，别提多美。 不过此时的姜灿，他的心思可不在于此，而是在那个熟悉的味道上。 赵武也不傻，顿时有所察觉，于是问道：“殿下，您有发现？” “嗯，不过有待核实！” 姜灿点头，然后轻抚下巴，若有所思，小声道：“无论如何，我们必须得想办法，一定要近距离接触这位凤美人，务必探知到她的真实容貌。” 赵武没有细问，但此事几乎不可能办到。 先不说凤美人时常薄纱遮面，即便是稍许靠近都很难，更别说探知其真实的面容。 赵武的担忧，姜灿也清楚。 按照凤美人谨慎的心理，想要接近她，比登天还难，何况自己现在只是个后厨的伙计，根本没有接近的机会和可能。 若是强行接触，只会引起怀疑。 一旦身份暴露，结果更是不利。 但若要就此放手，那也绝无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姜灿和赵武一直在想办法。 不仅如此，两人还有意无意地接近后厨伙计，目的是打听有关凤美人的事宜。 入夜时分。 一行四女来到后厨所在地。 房逑笑脸相迎，态度极为和善：“四位姐姐，上次您提到的食材，都已经准备好，就等着姐姐们来取呢！” 四女点头，没有说话，直接开始检查所需要的食材。 一根一根，一叶一叶。 分工明确，认真仔细， 如此精挑细选的举动，直接让姜灿目瞪口呆。 若是当前有放大镜，她们肯定会拿放大镜来看，就算是军队检查，也不过如此。 “这次一定不能出乱子，不然你我的命可不保！” “谁说不是呢！” “最近凤大人的胃口貌似不太好，每次都只是吃一点点，难道是我等厨艺退步了？” “要是一直没有改善，那我等的麻烦可就大了！” 你一言，我一语。 四女小心翼翼，满是担忧。 看得出来，在别人眼里羡慕的活，可在她们这里，却并非那么光鲜，但可以肯定的是，四女是离风美人最近的人。 或许，这就是机会。 “姐姐，这个没有熟，不能要！” “闭嘴，你懂什么！” 姜灿突然插嘴，顿时遭到房逑的呵斥，还骂前者不要班门弄斧，同时不停给女子道歉。 女子瞥了一眼，看着这么精神的男人，一下子来了兴致，于是道：“那你倒是说说，这个怎么就不能要了？” 姜灿不语，佯装害怕。 “没事儿，你照实说！”女子道。 在得到房逑的首肯后，姜灿手指女子手上的西红柿，道：“姐姐请看，它的表层红得不均匀，还有青色，说明并非自然熟。” “姐姐可以试试手感，这个应该很硬，若是自然熟，应该软硬适中。” 姜灿介绍的同时，女子也在按照前者的说法，仔细打量和微微轻捏。 确实如此。 颜色不均匀，而且手感极其不好，整个感觉就是硬邦邦，完全没有西红柿应有的柔软感。 紧接着，只见女子取出刀来，直接切开。 “果然如此！” 女子笑逐颜开，夸赞道：“小弟弟，你眼光不错啊！” 与此同时，另外一个女子也凑了过来，很是热情：“小弟弟，来，你也帮姐姐看看，看看这茄子新鲜不？” “小弟弟，你也帮姐姐看看…” “小弟弟，还有姐姐…” 一时间，四女齐出，姜灿成了香饽饽，反倒是让房逑在一旁羡慕嫉妒恨。 谁不知道，这四女可是凤字营的鲜花，都想与之春宵一刻，奈何她们都是凤美人的亲信，所以大家都是有贼心没贼胆。 至于赵武，理所当然。 反观姜灿，欣喜若狂。 废话！ 能够被美人青睐，哪个男人不欢喜。 姜灿认真讲解，四女笑意满满，五人的关系，也在加速拉近。 第185章 姐姐弟弟 不得不说，姜灿撩妹的技术，确实有一套，仅凭三言两语，就已经让四女好感倍增。 按照姜灿的计划，他本应该是要以送食材的名义，借机前往核心处一探究竟，不过可惜没能实现，看来还差一些火候。 虽然没能如愿，但已经建立起良好的关系。 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与四女前往，一探究竟。 看着远去的背影，赵武略微侧身，小声道：“殿下，这四女不简单，从她们的身手举动来看，肯定会武功，而且实力必定不俗。” “噢！” 有了赵武的提醒，姜灿也开始细细打量。 四人虽然为女性，但却一点也不柔弱，而且就算是扛着食材，也丝毫看不出吃力的表情。 如此说来，四女也有故事，得找个机会好好试探一番。 经过此次的接触，四女对姜灿那是格外的亲近，就连后厨的伙计也只能羡慕嫉妒恨，这也正是姜灿所期望看到的结果。 一来二去，四女的防备心，也逐渐松动起来。 这不，姜灿还被邀请到四女住处，说是要好好研究一番。 “小弟弟，姐姐们按照你说的方法，凤大人的胃口竟然好起来了！” “小弟弟，你可帮姐姐们的大忙了！” “小弟弟，你可比那些臭男人靠谱得多，你说说，想要什么奖励，只要姐姐能够办得到，姐姐都答应你！” “小弟弟，大胆的说！” 你一言，我一语。 热情似火，满怀期待。 更重要的是，由于天气较热，四女的穿着都很薄，而且又离得那么近，试问哪个男人能扛得住，何况是风流的太子爷。 咕噜！ 姜灿直咽口水，眼睛不停在四女的胸口处扫视，有些贪婪，有些肆无忌惮，更想伸手把玩。 “小弟弟，你可学坏了哦！” 宣绫假装生气，右手轻轻捂住胸口，可怎么看都有些多余，恨不得全部展露在姜灿的面前。 与此同时，雁蝉右手直接搭在姜灿的肩膀上，调侃道：“弟弟别怕，姐姐保护你！” “就是！”恬茗随声附和。 芙垭眨巴着眼睛，极具诱惑道：“小弟弟，你不会是想要…” “姐姐说笑了！” 姜灿赶紧打断，一脸无辜道：“弟弟我哪敢有非分之想，能够得到姐姐们的厚爱，弟弟我已经很知足，可不敢要什么奖励呢！” 此话一出，四女笑颜如花。 其实，姜灿也有想过，若是能够把四女拿下，必定会对自己的行动更有帮助。 但话又说回来，谁知道四女是否在试探自己。 毕竟她们也非常人，不仅还会武功，还是凤美人最亲近的人，若是自己过于冒进，没准会正中下怀，引起怀疑可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此刻，必须忍耐。 此时的姜灿，他决定做一回唐僧，即便是经过盘丝洞，也要坐怀不乱。 “小弟弟，姐姐怎么以前没有见过你呀？” 果不其然，女色有风险，若是不小心，就会倒在温柔乡。 好在姜灿早有准备。 他不慌不忙，突然变得悲伤起来，略带哭腔道：“弟弟我来自乡下，时常被灾害侵袭，家中亲人也早已饿死，而我是被官府抓壮丁才来到这里。” “他们看我体弱无力，然后就把我扔下，弟弟没有地方可去，就只能在这里做些杂活。” “直至后来，才到后厨帮忙！” 声音真挚，眼泪婆娑。 那‘小弟弟’的委屈神态，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就连姜灿都有些佩服自己，若是在二十一世纪，没准还能评个奥斯卡。 大多数女人，都会母性泛滥。 看着姜灿那可怜巴巴的模样，顿时把四女的母性发挥到极致。 “可怜的小弟弟！” 言语之间，雁蝉张开怀抱，立即把姜灿抱在怀里，安慰道：“不怕，有姐姐们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就是，弟弟，以后就跟着姐姐们！” 宣绫随声附和，保护欲顿时爆棚。 其他两女也纷纷表态，那种姐姐保护弟弟的架势，在此刻得到全部施展。 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使得四女早就乏味。 突然出现个弟弟，又是这般招人喜欢，让她们的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 反观姜灿，没有言语。 因为他深知，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道理，只需要静静的享受，让四女的保护欲得到施展即可，而且女人的怀抱，真的很柔软，舍不得放开。 就在此时，芙垭突然道：“弟弟，你不会还是个处子之身吧？” “咳咳咳！” 姜灿差点咳出一口老血。 竟然问出这种问题，这女人也太直接了吧！ 看似随意一问，但姜灿并没有随意一答，若想获取更大的资本，此时就不能太过老实，必须得运用一些战术。 当下的情景，必须得吊足对方胃口，让四女对自己保持新鲜感。 只要新鲜感依旧，那双方的关系就会越持久，这样也有助于自己实现心中的计划。 想到此处，姜灿不语，佯装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 “啊！你还真是处啊！” “呀！这是捡到宝了！” “弟弟，以后就跟着姐姐，姐姐保你吃香喝辣，而且姐姐的身子…” “行了，别教坏小弟弟，弟弟来，姐姐我给你看样好东西…” 你拉我拽，谁也不让。 一时间，姜灿成了四女争抢的宝贝，要是让凤字营其他男人看见，恐怕要气得吐血，甚至有可能会拔刀相向。 若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已把持不住。 然而姜灿，他定力极好，因为心中有事。 眼看时机正好，姜灿觉得还可以更进一步，于是有些担忧道：“姐姐们，弟弟不能久待，若是被凤大人发现，那就不好了，弟弟我不想连累姐姐们！” “没事儿，弟弟不怕！” “就是，我们才不怕她，只不过是受…” “咳咳，弟弟，你就把心放肚子里，有我们呢！” “就是，弟弟乖！” 四女表情自然，并未透露半点惧怕的意思。 更重要的是，姜灿从中捕捉到一些值得推敲的信息，那就是还没有等宣绫把话说完，就已经被恬茗打断。 看似无意之举，实则有意为之。 虽然没有说完，但姜灿也能够猜出一二。 表面来看，四女是凤美人的亲信，更是贴身伺候的丫鬟，可实际上，四女是受他人指使，目的就是监视凤美人的一举一动。 至于受何人指使，还有待调查。 但话又说回来，这位凤美人是知道而无所谓，还是压根就不知道？ 不过以她的精明，不可能不知晓。 知晓而不理，说明凤美人有什么把柄落在对方手里，所以她只能忍气吞声。 到底是什么呢？ 第186章 即将见面 在姜灿打入四女核心的同时，赵武也并未闲着，他一直在调查各地上交的马匹，银子，壮丁等等一系列事宜。 由于后者轻功无二，加上又是在夜里行动，故而行动自如，并未被察觉。 整个过程很顺利，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赵武几乎把整个凤字营都翻了个遍，愣是没有看见一个壮丁，即便是马匹也只是凤字营自己所用，其他搜刮来的并未瞧见。 听闻回报后，姜灿也很纳闷。 这么多马匹，这么多壮丁，这么多银子，怎么可能会不翼而飞。 “我们的方向有问题！” 突然之间，姜灿恍然，接着道：“我们一直笃定就藏在凤字营，可实际上凤字营只是个中转站，恐怕早已落到凤美人背后势力的手中。” “殿下所言有理！” 赵武点头，他也认为必定是这样，否则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不行！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必须得尽快找到突破口，而这一切的根源还是凤美人，以及那四位女人，只要把她们身上的谜底解开，那么这一切自然就会真相大白。 既然如此，那就得主动出击。 姜灿一边让赵武继续探查凤字营的情况，而另一边，则由自己继续打入敌营核心。 事不宜迟，立即奔向四女所在地。 “要不姐姐们休息，让弟弟来可好？” “哟，弟弟还会炒菜呢？” “要是姐姐们不嫌弃的话，弟弟可以…” “当然不嫌弃，弟弟来，我们巴不得可以歇息呢！” 简单交谈后，四女便坐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姜灿，而且还不时发出赞叹，想必那炒菜的方法，也让她们震撼。 没过多久，三菜一汤，全部齐活。 四女等不及，急忙动筷。 入口即化，回味无穷。 “弟弟，真有你的，这样的做法姐姐可是头一次见，先前还有些担忧，没想到这么好吃啊！” “没错，姐姐我爱死你啦！” “对了，也许凤大人会喜欢！” “对对，要不我们拿去给凤大人尝尝，要是能够让她高兴，那我们也少受点罪嘛！” 言语之间，四女已经开始行动。 见状，姜灿急忙劝阻道：“姐姐们，这是弟弟专为姐姐们所做，姐姐们就放心吃，至于凤大人，弟弟我再做一份就好了！” 此话一出，四女欢喜。 不仅帅气，还是个处，手艺还那么好，更重要的是知趣懂事，这样的男子何处寻。 “弟弟，姐姐没有白疼你！” 话音未落，雁蝉直接在姜灿的脸颊处亲了一口，接着便是宣绫、恬茗、芙垭，三女也一同在姜灿的脸上盖了一个章。 如此举动，姜灿微愣。 他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把四女的唇印擦去，然而芙垭可不干了，立即阻止。 “不能擦！” “啊！” 姜灿无奈，只得罢手。 看着四女狼吞虎咽的模样，姜灿嘴角微扬，脑子里突然冒出那句：要想抓住女人的心，就得抓住女人的胃。 凤美人，你等着！ 姜灿又是一通忙碌，待四女吃饱喝足，同样的三菜一汤，全部齐活。 事不宜迟，立即送出。 临走时，四女还叮嘱姜灿不要离开，就在此地等她们回来。 能够留下，求之不得。 趁着四下无人，姜灿开始四处打量。 除了独立的后厨，四女均有独立的房间，装饰摆设几乎一致，没有什么特别，和凤美人的房间比起来，那就显得逊色了许多。 姜灿仔细探查，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寻遍前三间房，没有任何进展。 姜灿有些失望，直到进入第四间房，他终于在枕头底下发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只有短短的十六个字： ‘务必确保半月无事，否则尔等人头不保！’ 整张纸条显得有些旧，想必已经放了很久。 从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来看，更加证明姜灿的猜测没有错，凤美人背后确实有某股势力，而这股势力又不完全相信凤美人，故而才会派四女监视。 表面和睦，实则争斗。 种种迹象表明，无论是凤美人，还是当前的四女，都是各怀鬼胎。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们均是受到同一股势力所掌控。 这股势力，多半就是庆州王。 “弟弟…” 随着呼声传来，四女已经临近。 来不及思索，姜灿立即把纸条放回原处，然后又迅速返回至后厨，若是再慢一分，定然就被逮个正着。 “姐姐，你们回来…”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雁蝉抢先而语：“弟弟，你的手艺真是绝了，凤大人很喜欢，而且点名下次还要你做。” “这样一来，姐姐们可就轻松多咯！” 宣绫一脸笑意，兴奋之意展露无遗。 另外两女也是笑逐颜开，完全没有吝啬自己的夸赞之情。 这样的结果，正是自己所盼，怎会觉得累。 姜灿心中暗语，随后看向四女，一脸崇拜道：“姐姐们待弟弟这么好，能为姐姐们出一份力，弟弟我别提多高兴了！” “姐姐们放心，这以后的饭菜，都由弟弟包了！” 弟弟懂事，姐姐高兴。 结果不出所料，四女又在姜灿的脸上盖了四个章，而且愈发大胆，完全没有任何顾忌。 接下来的早中晚，凤美人的胃都由姜灿把控。 每次都是吃个精光，一片菜叶都没有留下。 某日。 三菜一汤，全部齐活。 姜灿已经整理好，正等着四女送给凤美人时，雁蝉突然说道：“弟弟，凤大人说了，此次就由你亲自送去！” “啊！” 姜灿略微惊诧。 其实，他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而且他有信心，凤美人在吃到自己所做的菜以后，必定会对做菜的厨师感兴趣。 因为这些菜的做法，只有现代人才会。 即便早有预期，但心中还是有些出乎意料，因为这一刻，比自己的预期来得还要早。 “弟弟！” 雁蝉直视姜灿，脸色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凤大人身份特殊，即便是我们姐们，也不会公然违抗她的意志，所以你…务必当心！” 看得出，四女确实很喜欢姜灿。 姜灿点头，然后做了一个放心的手势，接着便提着饭盒，踏步而出。 距离越来越近，心跳莫名加速。 当然，姜灿不是因为惧怕，而是即将见到这位让自己感到熟悉的女人，一时萌生出有些难以言表的情绪。 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 终于！ 就要见面了！ 第187章 斗智斗勇 行至门前，姜灿驻足。 由于上一次偷偷来过，所以对此地并不陌生，但那时屋里没人，而此时即将见到凤美人，多少有些莫名的情绪。 脑子里也不停闪现那个熟悉的身影。 姜灿轻呼一口气，随即抬起右手。 “咚咚咚！” “进！” 得到凤美人首肯，姜灿方才推门而入。 由于并非第一次来，故而后者相对熟悉，所行均是轻车熟路，但有些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凤美人的身影。 从刚才的声音来看，应该离得不远，可是为何空无一人。 “凤大人？” “……” 没有回应。 姜灿把食盒放在桌上，一边将饭菜取出，一边继续小心翼翼地呼唤道，但是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当他一切准备就绪时，纤细的身影方才缓缓现身。 依旧是头戴斗笠，依旧是薄纱遮面。 倩影越来越近，那熟悉的味道也越来越清晰，心跳也在此刻加速跳动，有一种想要立马摘下其面具的冲动。 “你来过此处？” “啊！” 凤美人随意而语，姜灿顿感头大。 进来时，自己满脑子都在想着那个熟悉的身影，故而忽略了一些细节，糟糕的是，恰好被这女人逮个正着。 必须掩盖过去，绝对不能穿帮。 想到此处，姜灿急忙解释道：“先前来时，四位姐姐担心小的毛手毛脚，怕惹得凤大人不高兴，于是特意和小的叮嘱了一番，还望凤大人恕罪！” 姜灿低头拱手，认错态度极其真诚。 凤美人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自顾自的落坐，就像是没事一般。 虽然对方没有细问，但姜灿心里清楚，面对这样精明的女人，绝对不能马虎，否则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对方的陷阱，从而招致麻烦，甚至威胁到生命。 “这些菜都是出自你手？” “小的斗胆，请大人品尝！” 面对询问，逐一作答。 然。 凤美人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一会天上，一会地下，问的问题也总是不着边际，看似毫无章法随意而语，但却是道门很深。 凤美人瞥了一眼三菜一汤，突然道：“你是怎么到的凤字营？” “！！！” 这女人，真够狠！ 本以为她要询问有关食材方面的信息，没想到却是在打听自己的身份。 既如此，那就演。 姜灿的表情立即变得可怜巴巴起来，然后又把对四女说过的话，再次复述一遍，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使劲往悲惨了说，反正说假话又不要银子。 绘声绘色，声情并茂。 反观凤美人，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她是耳聋听不见，还是根本就是心冷而无同情心。 突然，姜灿想到了面试。 在很多时候，面试官习惯问一大堆问题，可当你认真回答的时候，对方又是装聋作哑，自顾自地忙碌着，压根不关心你说的内容。 此时此刻，正是如此。 不过对于面试，只是关乎自己是否应聘上，而当下则是关乎自己的性命，所以姜灿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在听，反正自己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这个菜可有名字？” 凤美人的注意力终于落到了饭菜上面，这让姜灿暗自庆幸，这是通过测试了吗？ 姜灿嘴角微扬，逐一介绍道：“此菜名为红烧豆腐，不仅可以开胃驱寒，还可以起到肌肤美容的功效，这道菜名为番茄炒蛋…” 三菜一汤，详细介绍。 包括食材，包括做法，包括功效等等，一个不落。 在讲解的过程中，姜灿还适当添油加醋一番，反正对方也不懂，自己想咋说就咋说，只要对方高兴，那自己的目的就达到。 果不其然，凤美人听得很仔细，而且眸子越发明亮。 时机正好，姜灿奉上筷子，道：“大人，您趁热吃，凉了口感就不好了！” “好！” 凤美人轻声应道。 按照姜灿心里所想，对方必定不可能让自己知晓其真实面容，大概率应该会把自己赶出去，以免暴露她的真实身份。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证明自己想多了。 凤美人先是停顿片刻，像是在做思想斗争，然后只见她伸出右手，开始缓缓取下头上的斗笠，以及遮面的薄纱。 一寸，一寸。 姜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马上就要见到真实面容，她是否就是那个自己预想的那个人。 遗憾的是，事与愿违。 当凤美人把最后一丝薄纱取下后，整张面容展露无遗，但并非姜灿心里所想的那个人。 怎么会这样！ 身材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而味道又是一模一样，竟然不是同一个人，难道这世上还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不应该啊！” 姜灿脱口而出，完全没有顾及到此刻不合时宜。 如此举动，凤美人眸子微瞥，道：“什么不应该？” 姜灿一脸思索，自然道来：“不知为何，小的总觉得大人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是，小的不是那个意思，小的只是…小的知罪！” 姜灿恍然，急忙拱手，请求治罪。 好险！ 差点穿帮。 还好反应及时，不然可就有大麻烦了。 奇怪的是，凤美人并没有生气，而是目光直视，出乎意料道：“是吗？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似曾相识法？” “啊！” 姜灿语塞，只得搪塞。 此时此刻，凤美人根本没有关心姜灿说的内容，因为她的感觉和姜灿一模一样，所以眼睛一直在盯着姜灿的脸看。 在凤美人看来，除了那张陌生的脸，其他几乎一模一样。 被死死盯着，姜灿略感不安。 难道自己易容的事，被她看出来了？ 不可能吧！ 若是真被发现，那自己可就完蛋了！ 虽说凤美人不一定认识真实的自己，可若是被她发现自己以假面示人，那必定会引起她的警觉，自己也将陷入险境。 不能再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否则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 想到此处，姜灿迅速盛来一碗汤，道：“大人，此汤添加了不少优质食材，而且是小的小火慢炖而成，营养很是丰富，您尝尝！” “好！” 凤美人依旧轻声道，然后小口轻抿。 浓汤入口，神采放光。 看得出来，凤美人很喜欢。 与此同时，姜灿却在想另外一件事。 都说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同样也不可能有一模一样的人，即便是双胞胎，也会有不同之处，也有各自不同的性格。 “对啊！” 姜灿恍然，心中暗语。 既然自己可以易容，那凤美人也同样可以，难道她也是不想真面目示人，所以才做了易容，不然实在是说不通，因为两人太相像了。 此事没完，必须得弄清楚。 第188章 小镇之秘 就在姜灿准备更进一步时，雁蝉快步而来，看那神情似乎很着急。 后者没有犹豫，径直靠近凤美人，然后附耳轻语。 没等姜灿反应过来，凤美人已经放下碗筷，迅速又恢复成那个头戴斗笠，面容被薄纱遮挡的神秘女人。 没有言语，快步而出。 “姐姐，这是…” “走，别多问！” 姜灿本想要问个为什么，但却被雁蝉出言阻止。 在后者的催促下，前者只得跟上。 虽然不知道雁蝉在凤美人耳边说了什么，但想必事情必定不简单，否则两人也不会这般神情。 严肃而着急。 当姜灿来到广场时，凤字营所有人早已聚集于此，而且人人全副武装，不苟言笑，跃跃欲试，就像是要准备去干仗一般。 此时此刻，气氛严肃。 姜灿知趣，没有叨扰，而是乖乖地走向后厨的队伍中。 “诸位！” 凤美人扫视众人，朗声道：“尔等盼望的机会终于到来，能否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否住进宽敞豪华的宫殿，能否享受荣华富贵，全凭尔等的决心有多大…” 声音铿锵有力，一众汉子热血沸腾。 不少人咂吧着嘴，两眼放光，似乎已经等不及。 与此同时，姜灿和赵武相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看来凤字营即将有大事发生。 若是所料不差，多半是与那所谓的半月期限有关。 “此事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凤美人越说越激动，情绪爆棚到顶点：“我和你们一样，早就盼望着这一天，如今机会就摆在我等眼前，你们可有信心？” “有！有！有！” 众人齐呼，双手不停挥舞。 士气高涨，凤美人很高兴，于是立即下令：“出发！” “是！” 就这样，凤字营所有人，浩浩荡荡，整装而出。 没有犹豫，也没有逗留，更没有留恋，是那么的兴奋，也是那么的自信，更是那么的决绝。 很显然，一旦走出，他们就没有想着回头。 因为临走时，所有房屋都被烧得一干二净，一房一屋都没有留下，这是自断后路，勇往直前。 要么成功住进宫殿，要么失败命丧黄泉。 场面震撼，让人动容。 就连姜灿和赵武，也不得不佩服，可惜这些人走上了歧途，要是他们能够为国效力，必定会震慑一方，建立一番伟业。 话又说回来，这也恰恰说明，凤美人不简单。 一个女人，能把这么多男人整得服服帖帖，那是本事，更是魅力。 队伍有序前行。 在距离驻地十里之遥时，行走的道路越来越陌生。 时至此刻。 姜灿终于明白，为什么常宇他们只看见凤美人进，没有看见凤美人出，原来是走的另一个方向，难怪常宇他们并未看见。 不同方向，不同的路。 一进一出，确实隐秘。 不过就当前而言，这些都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需要弄清楚此次出行的目的地是哪里，是否与庆州王一起行动。 另外，得想办法联系影卫以及常宇等人。 否则仅凭自己和赵武两人，根本无法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状况。 但以当下的情况而言，若想借机脱离队伍，那也绝对不可取，一旦让凤美人发现端倪，那先前的一切努力必将前功尽弃。 没准还会引起怀疑，从而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翌日，午时。 队伍进入一个无名小镇。 数位男子早已在此等候，想必他们早就知道凤字营要来，故而特意在此相迎。 双方简短交流后，所有人被安排在镇子西边。 或许是由于赶路乏累，凤字营的人几乎倒头就睡，而凤美人则是被先前相迎的男子叫走。 只有姜灿和赵武，两人并未觉得乏。 经过对镇子的观察，两人有所收获。 虽此地名为镇子，但住的全都是军人，并没有看见一个普通百姓。 也就是说，此处其实是一个军营所在地，而且不难看出，这个军营已经存在很久，因为所有的房屋并非新建，而是都已经有一定的年份。 “殿下，您看！” 顺着赵武手指的方向，镇子东边是一片辽阔的草原，草原上隐约可以看见马匹的身影。 距离太远，看不太清。 “难道是…” 姜灿恍然，欲言又止。 在他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那就是凤美人搜刮来的马匹，没准正是放在此地。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镇子就是对手的一个窝点，没准也是庆州王的底牌。 表面以镇子掩护，实际驻扎士兵，当真是好手段。 “你们两个看什么呢？” 话音未落，凤美人已经出现在跟前，而且看起来有些恼怒。 对此，姜灿急忙拱手，解释道：“大人，我二人初到此地，有些好奇，然后就出来随便走走，我们这就回去。” 话音落下，姜灿转身即走，赵武紧随其后。 “站住！” 凤美人大喝，姜灿二人立定。 后者缓缓转身，再次拱手，道：“大人可还有其他吩咐？” 凤美人没有言语，而是把目光瞥向远方的草原处，良久方才收回目光，意味深长，道：“想要活命，别乱跑，别乱看，别乱听。” “是，小的谨记！” 姜灿拱手回应，然后迅速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凤美人略微有些愣神，因为这个神态，这个身姿，太过熟悉，就像是同一个人。 “我在想什么呢！这绝对不可能！” 凤美人喃喃自语，有些恍惚，但又在极力说服自己，毕竟亲自确认过，他们并非同一人，因为那张脸不一样，何况若是那个人，绝对不会出现在此。 很显然，是自己想多了！ 此时的姜灿，脑子也在飞速转动。 不过他关注的点，并非凤美人的身份，而是这个镇子的秘密，只有把这个镇子摸清楚，才能拟定更好的应对方法。 还有一点。 需要尽快确认镇子的位置，同时与影卫取得联系，顺便看看他们是否有新的发现和情报。 “殿下，这位凤美人似乎有些熟悉…” “无碍！”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今夜你出去一趟，想办法和影卫取得联系，告诉他们你我的位置。” “是！” 赵武领命。 庆幸的是，来时他已经观摩了一路，故而就算是单独出去，他也不会抓瞎。 姜灿刚进屋，还没等他落座，身后立即传来四女的声音。 “弟弟，你去哪了？” 第189章 四女欢喜 想要弄清楚小镇隐藏于背后的秘密，就必须得有熟悉小镇情况的人，这么说来，眼前的四女便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她们的身份特殊，故而必定会知道一些内幕。 不仅如此，还可以用四女来给自己打掩护。 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想到此处，姜灿笑意满满，道：“弟弟随意走了走，想着看看有没有可用的食材，以便做些饭菜给姐姐们品尝，也算是表达弟弟对姐姐们的一点心意。” “这么乖啊！” 恬茗身体靠近，径直贴在姜灿的身上，道：“那正好，我们准备出去一趟，你刚好陪我们一起，到时候顺便买些食材回来。” 咳咳咳！ 宣绫战术性的微微咳嗽，显然是不希望透露此次外出的消息，更别说让姜灿一同前往。 如此举动，众人心知肚明。 不过一旁的芙垭，似乎有不同的看法，于是坦然道：“弟弟又不是外人，何况我们就是去买些食材，没事的，放心吧！” 此话在理，另外两女点头认同。 毕竟四位都是女人，若是有个男人同行，也增添了不少乐趣。 稍作思索，雁蝉方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不过弟弟你可别乱跑，一切都听姐姐们的话，自然保你无恙。” 看得出，雁蝉是其他三女的老大，只有她应允，事情才算作数。 姜灿没有立即表态，如此反应，反倒是让四女有些焦急，于是急切道：“怎么，弟弟不愿意？” “不，不，不是的！” 姜灿连连摇头，同时挥动着双手，有些委屈道：“不瞒姐姐们，弟弟有个同乡，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从未分开，不知姐姐们可否让他也跟着一起。” “这样啊！” 四女略微有些为难。 姜灿急忙解释道：“我那位同乡力气大，没准还可以帮助姐姐们做一些粗活，弟弟保证，我们绝对听从姐姐们的安排。” 四女相视一眼，像是在做商议。 “那就一起吧！” 得到首肯，姜灿表面平静，但内心早已乐开了花。 凭赵武的轻功，趁着夜晚溜出去轻而易举，不过此举依然伴随着被发现的风险，而如今四女直接把机会送上门，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理由正当，便可光明正大地出去，同时也不用担心被发现。 事不宜迟，六人立即出发。 在外出时，雁蝉取出一个特制令牌，守卫检查无误后方才得以通过，这足以说明小镇的防卫极其严格。 径直向前，并无关卡。 无论是先前进入小镇，还是当前走出小镇，所有外围都未曾发现设置任何关卡和守卫。 如此重镇，竟无人把守，就算是把姜灿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若是所料不差，小镇设置的都是暗哨，毕竟对外人来说，此镇只是普通小镇，若是设置大量明哨或者关卡，反而会引起他人关注。 故此。 只有一种可能，暗哨最为合理。 一路上，六人倒是和谐。 特别是四女别提多高兴，有了赵武随行，她们也不用亲自驾车，而是和姜灿一起坐在马车内，难得享受清闲。 “弟弟，你那长齐了没？” “弟弟，你身材不错啊！” “弟弟，来让姐姐看看！” “弟弟，你怕姐姐不？” 你一言，我一语。 开口大胆，不带羞涩。 此时此刻，四女就像是一群母狼见到鲜活的猎物一般，面色透着贪婪，眼睛透着光亮，恨不得立即能够美餐一顿。 “姐姐，别…” “弟弟乖，让姐姐瞧瞧…” 姜灿求饶，四女不理。 她们的目光愈发兴奋和期待，动作也愈发大胆和深入，完全不顾及还有驾车的赵武，好在赵武见怪不怪，就当没有听见。 在他看来，这是自家太子的美事，他还是不要参与的好。 反观姜灿，就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越是挣扎，四女就越兴奋。 四女齐攻，姜灿不敌。 顷刻之间，那仅剩的亵裤已然滑落，整个身体完全暴露在四女面前。 坚挺有力，宛如春笋。 四女呆滞，目不转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芙垭方才缓过神来，整个身子都在微微颤抖，那种感觉无法言喻，但却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兴奋之感。 “弟弟…这得有多大啊！” 恬茗颤颤巍巍，双手不停地比划着。 旁边的宣绫双目放光，身体有些不由自主，玉手有些发抖，显然是被当前的一幕惊到，于是道：“弟弟…你这…得有多长啊！” “姐姐我活这么久，算是白活了！” 雁蝉爱不释手，满脸兴奋，恨不得立即享用。 反观姜灿，倒是有些难为情，他本想把裤子穿上，但却被四女一把拽住，完全动弹不得。 姜灿那个恨啊！ 堂堂我大商国的太子，竟然被四个女人这般对待，还不能反抗，这上哪说理去。 若不是考虑到大事要紧，自己怎能会这般忍气吞声，那必须得让四个女人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男人。 “姐姐…正在赶路呢！” 姜灿极力劝阻，四女置若罔闻。 她们就像是捡到了宝贝一般，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但又不舍放手，一直把玩着，沉浸其中。 “弟弟，待办完事回来之后，你就搬到姐姐房间住！” “不行，得住进我房间！” “你们都别和我抢，弟弟可是我的人，不管怎么说，你们也得经过我同意才行！” “什么时候就成了你的人，弟弟可是我们四个的人，谁都别抢！” 你争我抢，谁也不服。 到了最后，还上升到动手，而且越发凶猛。 但这样一来，遭殃的就是姜灿，因为他被扯来扯去，只感觉钻心的痛，要是被扯坏了，怎么对得起沈梦嫣她们。 她们可还在京都等着我呢！ “停！” 姜灿顿时大喝，四女方才停手。 紧接着，姜灿逐一拱手，有些哀求道：“姐姐们，你们就绕了我…不，你们就绕了它吧！它可是无辜的啊！” “咳咳咳，对对对！” 四女方才回过神，然后又是一阵小心呵护。 如此举动，姜灿无语。 难道她们都没有见过男人吗？ 不应该啊！ 无论怎么看，这四女都像是老手，不然也不会这般轻车熟路，可是她们怎么这般饥渴，太不符合常理。 能怎么办，为了大局，只得忍耐。 庆幸的是，此行的目的地，终于到了。 “庆安城到了！” 随着赵武的声音传来，马车也缓缓停下。 四女意犹未尽，双手依依不舍。 “找间客栈！” “啊！” 四女异口同声，姜灿顿感不妙。 第190章 胆大妄为 庆安城。 地处大商国东边，是庆州的首府，也是庆州王府邸的所在地，更是庆州王姜有庆的老巢。 车水马龙，花天锦地。 城墙浩大，固若金汤。 即便是和京都比起来，也没有相差多少，甚至有些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当真没有辱没那国中国的名号，土皇帝庆州王倒是很会享受。 某间客栈。 房屋内。 雁蝉轻抚姜灿的下巴，恋恋不舍，意味深长，道：“小弟弟，你就在房间歇息，待姐姐们办完事，就立刻来寻你，到时候，必定让你尝尝这人间之美。” 言语之间，身体贴近。 特别是那一对柔软，故意在姜灿的身上蹭了蹭，直叫人浴火难耐。 “小弟弟，你可要乖乖的哦！” 话音落下，四女缓步而出，随即消失在眼前。 待四女离去，赵武先是观摩一番，在确认无人窥视后，方才进入房间，道：“殿下，接下来怎么办？” “你过来！” 姜灿挥手，赵武靠近。 前者立即附耳，小声说道：“这样，你立即动身，想尽一切办法和影卫取得联系，然后…” 姜灿表情严肃，赵武听得认真。 事情已明，立即出发。 在潜入凤字营之前，姜灿就已经把影卫分布到了各处。 部分影卫依然留守在幻云城的云城酒楼，一是为保护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二是为留意各方异动，同时继续和东维保持联系。 还有一部分影卫，则是被派往庆安城，目的是暗中探查有关庆州王的情况。 至于常宇等人，则留在凤字营入口处，随时准备接应。 对于姜灿而言，当前最要紧的事，就是把这些人聚集起来，互通有无，并做到统一部署、统一行动。 只有这样，才能够把办事效率最大化。 更重要的是，姜灿有一种感觉。 凤字营倾巢出动，想必定有图谋，最有可能的事，就是联合庆州王的势力，一起对付朝廷，然后向本太子发难。 还有一点。 雁蝉四女此行，也绝非表面那般简单。 否则以先前四女饥渴难耐的反应，必定会先办事再去购买食材，可她们竟然强忍欲火先去办事，这太不符合逻辑。 若是所料不差，她们必定是去见背后的人。 多半的概率，就是那位庆州王。 以上的种种迹象表明，接下来便是一场大阵仗，稍有不慎，朝廷必定陷入困境，而自己这个太子，也将受到牵连，甚至有性命之忧。 故此。 当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必须把所有人聚集，形成一个强有力的拳头，然后对敌逐一瓦解。 最终的目的，自然是捣毁庆州王。 既然庆州王这么想见面，那自己也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只不过这见面的方式，得由本太子说了算。 此时的房间，只剩下姜灿。 按理而言，初到庆安城，总得出去溜达溜达。 不为享乐，只为观摩。 毕竟这里被称为国中国，是庆州王反抗朝廷的老巢，难得来一趟，不看看这位王叔的家，着实有些遗憾。 但为大局，只得忍耐。 若是随意乱串，惹怒了雁蝉四女，失去了她们的帮助，那接下来的事，必然不会这般顺利。 再者说，万一四女回来看不到赵武，必定会刨根问底。 所以自己留守，是最好的选择。 但话又说回来，一旦四女返回，那遭殃的可不就是自己，她们必定还会继续未完的事。 看她们的架势，不把自己榨干，誓不罢休。 唉！ 我怎么这么可怜啊！ 姜灿心中委屈，顿时深感无奈。 要是让别的男人知晓，必定会让他不得好死，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竟然不知享受，还在这埋怨，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太阳逐渐偏西，姜灿有些担忧。 庆幸的是，没过多久，赵武已经提前归来，而且所有事情，全部都已经按照计划办妥。 半刻钟过后，四女也已返回。 本以为她们会对姜灿做一些男女该做的事，可是姜灿想多了，四女的表情严肃，没有多余的废话，立即起程返回小镇。 一路向前，不苟言笑。 四女端坐一边，没有交流，更没有对姜灿动手。 整个马车，安静得有些瘆人。 姜灿没有问，也没有任何举动，而是乖乖地坐着，因为他深知，此时最好的方式就是闭嘴，做一个让人保护的‘小弟弟’。 但在内心深处，却是另一番景象。 四女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从她们的反应不难看出，定然与背后的那位主人有关。 想必是受到批评，或者领了新的任务，又或者即将要有大事发生。 无论是哪一种，必定与庆州王，乃至朝廷和自己有关。 若是所料不差，庆州王已经动手。 当六人返回小镇后，四女早已忘记了先前的约定，别说是让姜灿一起同住，就连她们喜爱的美食，都已经忘得一干二净。 四女没有逗留，直奔风美人住处。 没有纠缠，倒是轻松。 姜灿随意走动，仔细观察，而赵武则紧随其后，四处瞭望。 看似欣赏小镇，实则探查情报。 突然之间，火光通亮。 整个小镇，清晰可见。 随着响亮的口哨声响起，无论是躺着的人，还是喝酒吃肉的人，亦或是闲扯嬉笑的人，都立马起身，迅速奔跑而出。 那阵仗，那场面，那气势。 震撼二字，已经无法形容。 小半刻钟不到，所有人全部聚集，而且个个精神抖擞，即便是喝了酒，也在此刻变得无比清醒。 紧接着，凤美人以及先前迎接的男子快步而来。 他们站立高处，目光凌厉扫视。 “诸位将士！” 鲁亦冠朗声而呼，继续道：“我等在此养精蓄锐已有多时，是该到了活动活动的时候，尔等立即让所属将士做好准备，三日后出发，不得有误。” “是！” 众人拱手，震耳欲聋。 与此同时，凤美人跨前一步，目视众人，道：“明日会有贵客前来，我不希望在这个时候有人拖后腿，若是被我发现，决不轻饶。” “另外，无论是谁的兵，大家都是兄弟，必须一致对外，绝对不能窝里横…” 姜灿一边听，一边在思索。 若是自己所料不差，这位鲁亦冠就是小镇的老大，可他口里的活动活动，想必是准备向朝廷发动攻击，还真是胆大妄为。 三日时间，着实紧张。 还有。 凤美人口中的贵客，指的又会是谁？ 他！ 会是庆州王吗？ 第191章 贵客到来 夜深人静，床板之上。 别人都已经呼呼大睡，但姜灿眼睛瞪大，完全没有入睡的意思，与此同样的还有赵武。 两人就像是心灵相通一般，脑子里飞速运转。 他们思考的是同一件事。 其一、若是庆州王要对朝廷发起攻击，仅凭小镇这些人恐怕还远远不够。 其二、从当初在七坪县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凤美人搜刮的民脂民膏不少，银子目标小倒是可以隐藏，可那么多的马匹，以及壮丁，都去了哪。 凤美人大费周章，不可能弃之不用。 除了小镇的人之外，其他地方还藏有大量士兵，这个推测，先前鲁亦冠的话可以证明，他的原话是：尔等立即让所属将士做好准备。 也就是说，住在小镇的人，均是军中将领。 而其余的士兵，分属不同的区域。 按照推测来看，为了便于管理和调动，其他士兵一定相距不远，没准就驻扎在小镇附近，只不过具体在哪，还得查探一番方能知晓。 可问题是，自己和赵武都已被困住，根本无法行动。 就当前的情况而言，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影卫身上，希望他们能够有所收获。 翌日。 “小弟弟，起床了！” 话音未落，雁蝉已经推门而入，完全不顾及里面的人是否赤身裸体。 赵武也知趣，迅速步出房屋，只留下一男一女。 姜灿先是一愣，随即变得坦然。 人家一个女人都不怕，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又何须在意，于是大方道：“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啊！” “别废话，赶紧起来！” 言语之间，雁蝉顺势便将被子扯开。 如此举动，姜灿真是佩服，迅速用手遮挡，急切道：“姐姐，这样多难为情啊！” “怕什么，又不是没有见过！” “咳咳咳！” 雁蝉理所当然，一副目不转睛的表情，恨不得咬上一口，这让姜灿连连咳嗽，心想这女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彪。 照此下去，名节不保。 姜灿无奈，迅速穿衣。 雁蝉也没有废话，直接把姜灿往小镇外领，前者也知赵武的‘遭遇’，故而主动叫上一起，这倒是省去了一番解释。 一路上，姜灿询问此行目的，但雁蝉并未说明。 单独相处，难得的机会。 姜灿自然不可能就此轻易放弃，于是有意无意道：“姐姐，好像你们都很怕凤大人，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姐姐会怕她？” 雁蝉脱口而出，气势顿时拉满，道：“若非王爷再三嘱咐，我们四个姐妹早就把她给收拾了，怎么可能还卑躬屈膝地伺候她…” 越说越起劲，音量也越来越高，而且越说越怒。 此处无外人，雁蝉也无所顾忌，顿时火力全开。 按照她的说法，凤美人是被王爷捡来，也不知道她有何能耐，竟然让王爷如此看好，不仅委以重任，还让四女委身伺候。 雁蝉越说越气恼，姜灿边听边思索。 按照当前的情况来看，前者口中的王爷，一定指的就是庆州王，也就是自己的王叔，姜有庆。 所有这一切，都是姜有庆在背后捣鬼，不过他在何处捡到的凤美人。 堂堂一方土皇帝，威震四方的庆州王，竟然会如此器重一个女人，而且还派出自己信任的四女贴身相护，想必事情绝非表面这般简单。 “到了！” 话音未落，雁蝉驻足。 放眼望去，前方一里之遥，有一个不显眼的村庄。 雁蝉一马当先，表情也立即变得严肃起来，而姜灿和赵武则在身后静静跟随。 没有言语，没有询问。 当到达村庄入口处时，雁蝉先是亮出自己的令牌，守卫见后立即拱手，恭敬道：“大人请，小的这就去通知将军。” 将军？ 姜灿微愣，赵武疑惑，只有雁蝉理所当然。 看来这个所谓的村庄，情况和镇子一样，表面以普通农户做掩护，而实际上则是军营所在地，难怪镇子人员稀少，原来都分布在了这些地方。 不一会，汉子快步而来，正是士兵口中的将军。 “大人此次前来，可有…” “带我四处看看！” 没等汉子把话说完，雁蝉无情打断，前者也只得乖乖顺从。 一路所见，士兵成群，马匹无数。 姜灿和赵武颇为震惊，两人相视一眼心照不宣，他们可以确定，这些必定是凤美人搜刮而来，而且不少人应该都是被抓了壮丁，才被迫来到此处。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按照估算来看，从还有待探查，但想必绝对不会太遥远。 四处走过，检查完毕。 临走之时，雁蝉直视汉子，正色而语：“务必做好相关准备，切勿让上头看到一些奇奇怪怪，毫不着调的东西，否则你的脑袋可就得搬家了！” “大人放心，末将明白！” 汉子拱手，恭敬相送。 虽然两人的对话简洁，但从中也提取了一些可用的信息。 雁蝉之所以前来检查，是为那个所谓的贵客打前站，确切地说，是提前做一些准备，避免让那位贵客看出不堪的一面。 自古到今，均是如此。 上面来人检查， 然而还没等姜灿三人走远，一两马车在众护卫的簇拥下缓缓而来，而在车队最前方的马背上，是凤美人和鲁亦冠。 见状，雁蝉急忙立在一旁。 拱手，弯腰。 姜灿和赵武心领神会，故而做出同样的动作。 很显然，凤美人口中的贵客，此刻就坐在马车内，来此正是检查此地军营的备战情况。 他会是庆州王吗？ 这是姜灿的第一反应，如果是，那他是否会认出自己。 不对！ 这么多年未见，总会有些变化，再者说，现在自己这张脸并非真实容貌，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发现。 姜灿顿时坦然，自信抬头，希望能够看清楚马车里的人。 不过很遗憾，马车被车帘遮挡，根本无法窥探。 虽说外面看不透里面，但不代表里面也看不见外面。 此时的马车内，男子的目光随意扫视，最后落在姜灿的身上，眼皮微微轻挑。 虽然没有言语，但表情似有些许变化。 不过男子并未喊停，而是继续向前。 正当姜灿三人准备离开时，后方突然传来凤美人的声音：“雁蝉，你过来，你们两个，在此等候。” 雁蝉拱手，迅速跟上。 反观姜灿，略有疑惑。 难道对方发现了什么？ 不应该啊！ 马车内的人，到底是不是那位自以为是的庆州王，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那位王叔！ 第192章 裤裆失手 事情蹊跷，略感不妙。 但姜灿并未纠结于此，而是立即给赵武递去一个眼色，后者会意，迅速消失不见。 另一边，村庄内。 整个气氛异常严谨，而男子正在众人的陪同下，对村子里的相关事宜进行检查，而且极为仔细，无论是马匹，还是士兵，亦或是武器，都在他的检查之列。 看来他并非是走过场，而是真正地来做战前检查。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一次，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与此同时，赵武已经返回，正在汇报：“殿下，据影卫探查的消息，镇子方圆十里左右的范围，有十个同样的村庄，里面全部都是士兵和马匹。” “多少人？” “每个村庄大概驻扎有万余人！” “这么多！” 姜灿惊诧，难以置信。 仅仅只是一个村庄就有万余人，十个村庄就是十万余人，再加上镇子上的人，还有庆州王明面上的军队，全部加起来，少说也得十几二十万。 如此庞大的军队，当真没有辱没他土皇帝的名号。 不得不说，自己的这位王叔，当真是高明。 表面而言，是凤美人在收缴银两、马匹、壮丁，乃至与东维的合作，若是被发现甚至追责，也是凤美人所为，与别人毫无关系。 可实际上，所有的这一切，都是他姜有庆在背后捣鬼。 若是败，他姜有庆依旧是那个受人爱戴的庆州王。 若是赢，他姜有庆就可坐收渔利成为大商的主宰。 提线木偶，掩人耳目。 当真是好手段。 可这样的形势，精明的凤美人不可能看不明白，她明知被利用，为何还要飞蛾扑火，这么做的理由又会是什么？ 难道她与朝廷，甚至与本太子有仇？ 真的会是她吗？ 想不出个所以然，脑子有些乱。 不过庆幸的是，这些情报已经被自己掌握，对付起来也多一分胜算。 说起来，还得感谢雁蝉四女。 若非她们邀请自己随行庆安城，自己不可能这么快就联系到影卫，也不可能做到让影卫在镇子附近调查，更不可能这么快就得到如此宝贵的消息。 即便如此，也不能大意。 第193章 攻防有序 赵武侧身，瞟向远方。 男女之事，他插不上嘴，主要是他也没打算插嘴，所以任凭两人你拉我扯，而自己就假装没有看见，也没有听见。 “怎么样？还敢调戏你姐姐我不？” 雁蝉目光直视，像是要吃人，手上的力道不减反增，完全没有打算放手的意思。 姜灿折服，再这么下去，必定会影响下一代，于是求饶道：“不敢了！姐姐大人大量，别和弟弟我一般见识！” “哼！” 雁蝉轻哼，然后道：“回去后，你就搬过来和姐姐住，让姐姐看看你有何能耐。” “啊！” 姜灿微愣，不知是喜还是忧。 …… 庆安城。 付昌镛刚回到庆州王府邸，还没顾得上喘口气，就马不停蹄地朝着池塘中间的凉亭奔去。 表情严肃，形色匆忙。 整个人的状态与先前相比，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参见王爷！” 付昌镛单膝跪地，拱手抱拳，无比恭敬。 由于姜有庆以背相对，故而看不清其面容，但那种文雅之气倒是展露无遗。 没有言语，也没有反应，整个人就像是定格一般，想必是那鱼儿快要上钩，故而不想出声，以免把鱼惊扰。 主子没发话，仆人哪敢起。 付昌镛没有出声，他就静静地跪着，等着。 噗通！ 水花响起，鱼儿上钩。 按理而言，能够钓到鱼，心中自然是高兴，或者就是一通自赞，然而姜有庆并未有过多的反应，根本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当把鱼放进木桶后，姜有庆方道：“此行情况如何？” “回王爷，一切就绪！” 付昌镛依旧跪地拱手，继续道：“十余万兵马已经全部做好战前准备，只等王爷一声令下，我等便可一马平川，直取京都。” 声音洪亮，信心十足。 姜有庆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缓缓起身，看样子是准备把木桶提进屋。 见状，付昌镛急忙上前，主动把木桶提起：“王爷，臣来！” “凤美人可有异常？” 言语之间，姜有庆已经离开凉亭，而付昌镛则紧随其后，继续回应道：“目前并未发现异常，想必她盼着这一天也很久了吧！” “东维那边都谈好了吗？”姜有庆问道。 “王爷放心，东维由二皇子亲自出马，绝对不会有问题。”付昌镛如是而说。 谈话之间，两人已经步入府内。 与此同时，仆人迅速奉上水盆和手帕，然后就在一旁静静地候着。 姜有庆先是洗了洗手，接着再擦拭一番后，方道：“把鱼拿去炖了，记住，不要放任何佐料，本王要的是原滋原味。” “是！” 仆人领命，立即着手。 而姜有庆则朝着书房行去，付昌镛依旧紧紧跟随。 书籍满屋，字画无数。 整个书房的文化气息浓厚，若是不知情者，必定会认为这是一个古文字画收藏家待的地方，而并非是那独霸一方之庆州王的书房。 顷刻之间，姜有庆已经把信写好，并盖上庆州王专有的印信。 紧接着，他目光直视，严肃而语：“立即把这几封信传下去，务必叮嘱他们按照信中的计划执行，谁若是胆敢坏事，本王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是，臣这就去办！” 付昌镛不敢怠慢，迅速收起信件，躬身退去。 此时此刻，书房只剩下姜有庆一人。 他取出地图，然后缓缓摊开，目光落在京都的位置，沉声而语：“虽说本王的府邸独一无二，但相比皇宫而言，还是差了一些意思。” “不过没关系，要不了多久，便都是本王的了！” 声音冰冷，杀意尽显。 …… 京都城。 御书房。 夏青柔先是将一份名单奉上，然后解释道：“陛下，这些都是庆州王在京都的内应，他们之中不乏朝中大臣，也有京都富商，最近活动也愈发频繁。” “岂有此理！” 看着手上的人员名单，姜有国怒火中烧。 在他看来，自从登上皇位以后，自己对这个胞弟那是万分宠爱，没想到竟然也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竟然还想要蚕食整个大商。 “咳咳咳！” “陛下…” 姜有国猛然咳嗽，夏青柔关切而语。 前者微微抬手，示意自己无碍。 “朕只是有些惋惜罢了！” 姜有国略微一叹，心中五味杂陈，先前是自己的几个儿子为争夺权力而相互算计，如今又落到自己的身上，当真是可笑又无奈。 身在皇家，争夺难免。 姜有国瞬间坦然，面露笑意：“自从灿儿离开京都后，上下事务都落到了你的身上，你做得不错，朕甚是欣慰。” “多谢陛下，这是臣的本分！” 夏青柔跪地，恭敬而语。 姜有国点头，然后又道：“无论是谁，既然他们想要毁我大商的根基，那就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朕当你的后盾，你放心大胆的去做。” “多谢陛下！” 夏青柔再次行礼，随即退出了御书房。 当她到达东宫时，所有人均已在此等候。 “陛下怎么说？” 武映男率先开口，其他人也是一脸的期待，因为这关系到大商的安危，所以每个人都想知道姜有国的态度。 毕竟他们可是亲兄弟。 对于众人期待的眼神，夏青柔也不废话，道：“陛下态度明确，那就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所以这些人必须铲除。” “好，太好了！” 所有人笑逐颜开，这一刻他们等了很久，终于可以一锅端。 武映男性格比较豪爽，来不了弯弯绕，于是直奔主题，道：“这些人渣，我立即派兵，将他们都抓了…” “不可，这样会打草惊蛇！”武广义第一个反对。 “全都抓了，何来的蛇？”武映男不服。 一时间，父女二人争论不休，不过其他人没有一丝生气，反而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看样子，父女二人没少斗嘴。 “好啦！” 沈梦嫣轻轻握住武映男的手，笑意满满，道：“你忘了，殿下还在庆州呢！若是这些人被抓的消息传回庆州，那殿下不就更加危险了嘛！” “呀！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武映男一拍脑门，甚是可爱。 武广义瞪了自己女儿一眼，没好气道：“你要多和太子妃学学，别整天打啊杀的，一点女人味都没有。” 被自己的父亲数落，武映男嘟着小嘴，略有不服。 如此一幕，众人好笑。 笑归笑，闹归闹，但正事还得办。 必须得拿出一个解决方案，若是直接放任不管，那也绝无可能，故而还得拿出个统一的意见。 第194章 深夜谈心 “夏大人，你拿主意吧！” 沈昱率先开口，武广义随声附和：“没错，当初殿下有言在先，如遇大事需要拿主意，就由夏大人定夺。” “对，夏大人，你就拿主意吧！” “没错，最近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我等心服口服！” “夏大人，我们听你的！” “……” 陈廷安、孟昔才、吴旭等人纷纷表态，无不透露着对夏青柔的赞许和信任，所以他们甘愿听从后者的安排，即便她是个女人。 与此同时，沈梦嫣，武映男等也是纷纷表达支持。 众人之举，美人动容。 时间紧迫，不容拖延。 夏青柔也不废话，直奔主题：“映男，你加强京都的防卫，特别是对于过往人员，一定要严格盘查，避免有人混入作乱。” “好，我必定严格把关！”武映男气势爆棚。 接着，夏青柔看向武广义，道：“武大人，你派人暗中监视，若是遇到不可控的情况，直接抓捕即可。” “放心，绝对不让他们逃脱！”武广义眼神肯定。 夏青柔点头，然后又道：“袁重山，你务必确保皇宫安全，绝不能让歹人混进来，特别是要保证陛下的绝对安全。” “是！” 袁重山拱手，眼神坚毅。 事情大致安排妥当后，夏青柔扫视众人，正色而语：“诸位，我等各司其职，不仅要确保朝政不能乱，同时也要让国家继续向上发展，绝不能让殿下的心血付诸东流。” “是！” 众人齐声，震动大殿。 他们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用最新的面貌，迎接太子殿下的凯旋。 待其他人离开后，大殿就只剩下沈梦嫣、还有范林娥，以及小环三女。 小环双手拖着下巴，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殿下怎么样了！” “我也想知道！” 沈梦嫣轻语，面色透着担忧，而范林娥则宽慰道：“放心，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不必太过担心，我们就在京都等殿下归来。” …… 无名小镇。 经过初步探查，以及影卫的情报，使得姜灿对以镇子为中心的相关势力，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同时也可针对性地做一些应对之策。 总体来说，收获不错。 即便如此，但恐怕还有些不确定的因素隐藏其中。 庆州王非常人，既然他决定进犯朝廷，那就说明他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所以他是否还有一些其他的手段，这些都是未知数。 但不管如何，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夜。 姜灿正准备入睡。 雁蝉突然推门而来，似乎有些不满，道：“小弟弟，你不是说要和姐姐住一起的吗？怎么半天不见人影，难道是弟弟怕了不成？” “！！！” 姜灿无语，这女人不是一般的彪，难道还想要霸王硬上弓不成。 “姐姐说的哪里话！” 姜灿略微轻咳，又道：“弟弟不是怕打扰到姐姐嘛！何况马上就要开拔，若是让上头知道弟弟我以下犯上，那弟弟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少说那些有的没的，赶紧！” 雁蝉略感不耐，直接上手。 是拒绝？还是从！ 若是拒绝，定然会影响两人的关系，也会牵扯到四女的关系，若是没有了四女的相助，那事情可就没那么好办了。 若是听从，失身不要紧，关键在于失声之后呢？ 难道也要把四人召进宫？ 可他们都是庆州王的亲信，留在身边就是一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这可不是小事，而是要命的大事。 唉！ 算了！ 先顾眼前吧！ 当前最重要的是将庆州王瓦解，其他事务以后再说，而瓦解庆州王，四女的掩护就不能少，那就勉为其难地从了吧！ “姐姐，你等等…” “嘎吱！”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房门已经被推开。 来者非别人，正是凤美人。 当凤美人看到屋内的雁蝉和姜灿时，身子微微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于是疑惑道：“你们这是…” “我找他有点事，不过现在没事了！” 雁蝉抢先而语，也不等对方反应，径直离开了房屋。 如此举动，姜灿微滞。 “你出来下！” 话音落下，凤美人已经离开，这更让姜灿无语，这些女人都什么情况，都不问别人愿不愿意，就这么喜欢强人所难。 很显然，几个女人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喜欢自以为是。 “殿下，会不会有危险，让臣陪您吧！” “没事，我去去就回！” 赵武担忧，姜灿轻松。 在后者看来，此时凤美人主动相邀，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然以她的性子，应该不会这么突兀，毕竟自己只是个‘后厨伙计’。 夜深人静的小镇之外，月光微弱地照在草坪上。 两个身影，并排而坐。 看不清男女的具体容貌，只能是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一个大概轮廓，但这丝毫不影响两人的交谈。 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这样朦胧的感觉才正好。 因为这样，更能够隐藏双方的小心思。 “凤大人…” “嘘…” 凤美人示意不要说话，然后还让静静地聆听，聆听夜晚独有的声音，会让人变得安静和空灵，就像是升华一般。 如此举动，姜灿无语。 深更半夜跑这来，不会就只是为享受所谓的安宁吧！ 姜灿目光微瞥，发现凤美人双目微闭，整个人变得很轻松，此时她只是个安静的女人，并非是那高高在上的凤美人。 安静祥和，不忍打扰。 姜灿也不说话，随即缓缓闭上双眼，感受着四周的宁静。 “你有恨的人吗？” “啊！” 凤美人突然发问，姜灿略显迟钝。 前者没有继续追问，而是开始自说自话起来：“我有，在我心里一直有一个人，他不时在我脑子里回荡。” “我恨他，因为他让我家破人亡…” 凤美人缓缓道出，声音愈发微弱，至于她有没有流泪，不得而知，因为月光太弱，所以根本看不见。 但可以肯定的是，她的情绪不太好。 凤美人继续道：“我孤苦伶仃，无亲无故，本以为自己将死，可却活到了现在，也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人活着，比什么都强！” 姜灿随口而语，倒不是安慰，而是只要活着，一切都有可能。 就在此时，凤美人突然偏过头，道：“如果害得我家破人亡的人就是你，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亦或是你认为你应该怎么做？” “！！！” 第195章 美人亲近 姜灿身子微怔，感觉脑子有点懵。 他虽然看不清楚凤美人脸上的表情，但隐约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有些急促，所以这句话到底是她随意闲聊，还是有意为之。 若是换作平常，姜灿定会一笑了之。 可当前的形势，又不得不让他上心，因为身旁的人除了那张脸，身姿体味都实在是太像，可性格又是天壤之别。 表面上，凤美人不近人情，私下里，凤美人却是这般亲近。 可那个人… 总之一句话，两人相像，但又不像。 可她为何无缘无故说出这些话，难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吗？ 似乎又没有！ 不管怎么说，凤美人应该也和自己一样，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否则也不是这般试探，而是直接将自己拆穿，并且通报给庆州王。 “凤大人高看小的了！” 姜灿随口而语，然后继续道：“小的只是山里穷苦人家的孩子，怎可能与凤大人有交集，若是能够让凤大人家破人亡，那小的也不至于在这里受罪了！” “我是说如果。”凤美人继续追问。 姜灿可不上当，于是直接道：“多谢凤大人抬爱，不过小的知道自己的身份。” 话语自然，滴水不漏。 如此反应，凤美人微愣。 若真的只是一个穷乡僻壤出来的孩子，又怎会有这般心境，再怎么说自己可是凤美人，可在身旁人的眼里，却一点也没有感受到惧意。 “夜已深，回去吧！” “好！” 凤美人起身，姜灿紧随。 不知是由于月光太弱，还是因为藏有心事，凤美人身体一个踉跄，若非姜灿反应及时，前者就要摔倒在地。 “凤大人，您没事吧！”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将之扶起，还叮嘱对方小心。 肌肤之亲，凤美人身子一怔，迅速挣脱，但由于站立未稳，再次向前扑去。 “凤大人！” “我…好像崴到脚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姜灿脑子有些懵，而凤美人更是不知所措，因为她知道自己根本没法行走。 若是爬着回去，就算是爬到天亮，恐怕都难以到达。 更重要的是，会影响大事，届时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上来吧！” “你…” 姜灿身子成半蹲的姿态，意思很明确，而凤美人则一脸惊诧，左右不是。 前者没有废话，直接一把将后者拉入后背，略带一种强势的感觉，后者虽然有些膈应，但还是乖乖就范。 一步一步，缓缓向前。 按理而言，两个陌生人总会有些陌生感，可不知为什么，凤美人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舒心，身子不由得贴近许多。 姜灿亦是如此，有种难以言表的情绪。 不知不觉，两人的关系，在此刻拉近了不少，话也逐渐变得多了起来。 “伤势不轻，明日就待着吧！” “不行，明日就出发了！” “不是后天吗？” “按照上头的命令，明日会有一部分人率先出发！” 闻言，姜灿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向前。 凤美人疑惑不解：“怎么了？” “你…就这么告诉我了？这应该是内部的高度机密吧！”姜灿如是而说。 凤美人依旧如常，没有解释，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淡淡而语：“走吧！” 姜灿点头，继续向前。 但大脑深处，却是在飞速运转。 以凤美人的处事风格，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即便她此时可能有些动情的嫌疑，但也不至于泄露这么高度的机密。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故意为之。 可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就只是因为自己帮了她？ 很显然，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不管怎么说，这个情报对于自己而言，极其重要，若是不能及时掌握庆州王的动态，必定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没过多久，房间已到。 正当姜灿准备叫凤美人时，却发现后者已经在自己的背上睡着，是那么的安详，是那么的舒坦，更是难有的场景。 不忍心叫醒，但又不能一直这样。 姜灿小心翼翼，把凤美人放到床榻上，然后对着那只受伤的脚轻轻按摩，希望能够有所帮助。 临走时，前者情绪复杂，竟然有些心疼。 姜灿略微一叹，然后把被子盖好，方才离开。 就在房门关上的同时，床榻上的凤美人微微睁开双眼，她先是瞟了一眼自己的脚，然后目光看向房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姜灿返回，赵武等候。 简单交谈后，姜灿催促道：“时间紧急，你立即去联系影卫，把相关情况和计划都与他们说明，同时还需叮嘱东维那边，务必按照计划行事。” “是！” 赵武拱手，急掠而出。 姜灿躺于床板上，但久久未能入睡，他只希望还来得及，否则必定会打乱所有的计划，且会给后续事宜增添麻烦。 翌日，破晓。 “赶紧的，别磨磨蹭蹭！” 话音未落，房逑就已经砸门而进，当看到姜灿和赵武还在昏昏大睡，顿时火冒三丈，然后一脚踢向床板，呵斥道：“你们两个是要找死吗？” “是是是，这就起！” 姜灿连连求饶，赵武随时准备出手。 好在房逑并未有过分的举动，骂骂咧咧几句后，径直转身离开。 当姜灿和赵武来到集合地点时，人们早已在此等候，不过这些人都只是凤字营的后厨人员，并没有看到其他人。 紧接着，凤美人已经出现。 由于昨夜崴到了脚，所以走路还有些不太利索，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气势。 凤美人扫视众人，道：“按照上头统一部署，尔等将作为第一批出发的人员，希望尔等一切听从指挥，别误了自己的性命。” “是！” 众人齐呼。 虽有不解，但也没细问。 或许在他们看来，能够第一批出发，说明自己至关重要，没准还能第一个进入京都城，想想都兴奋。 姜灿略有疑惑，后厨人员无足轻重，又能帮上什么忙。 难道是为大部队探路？ 如此说来，这些人自出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结局，说来也是，对于庆州王这样的人物而言，这些人只不过是贱命一条。 生与死，无人在乎。 在房逑的一声令下，所有人即刻出发。 就在姜灿转身的那一刻，身后却传来一道略显温柔的声音：“你等等！” 话音未落，凤美人已至。 “你…” 凤美人红唇微张，终于还是问出了口：“你…你叫什么名字？” 第196章 准备惊喜 此话一出，旁人微愣。 堂堂凤大人，竟然会对一个后厨感兴趣，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天上掉了馅饼。 旁人羡慕，真希望自己能够被凤美人关注到。 就连雁蝉等四女，也是面露惊诧，这女人莫不是吃错了药，竟然关注起小弟弟来，也不看看他是谁的人。 四女拳头微握，很想出言制止。 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毕竟当下为特殊时期，若是弄出点事，惹毛了上面，那遭殃的还是自己姐妹四人。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向前，面容贴近于凤美人的俏脸，然后定格于后者的耳边。 近在咫尺，极其暧昧。 旁人目瞪口呆。 特别是雁蝉等四女，更是一脸的呆滞。 一个无名的后厨，竟然敢这般对待凤美人，这显然是赤裸裸的调戏，难道他不要命了吗？ 旁人幸灾乐祸，都以为姜灿马上就要倒霉。 然。 事情并非如此。 虽然凤美人也有些出乎意料，但她并没有因此而生气，反倒是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俏脸滚烫，心跳加速。 姜灿特意吹了一口粗气，随后嘴角微扬，用那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到的音量，轻轻地呼出两个字… “！！！” 凤美人身子一怔，然后迅速抽身。 面容精彩，难以置信，目光直视，欲言又止。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姜灿已经离开，迅速加入到大部队中。 “小弟弟，我们的事还没办，你可不能死啊！” 雁蝉四女高声齐呼，也不管姜灿有没有听到，反正那事她们可都还记着，若非情况紧急，怎么也得尝尝鲜再走。 待人群走远，四女方才回过神。 “凤大人？” “！！！” 雁蝉连续喊了数次，凤美人愣是没有任何反应，身子就像是定格一般，脑子里全是那两个字，似乎其他事与己无关。 如此奇异的举动，使得雁蝉四女莫名其妙。 她们在猜测，那个‘小弟弟’到底说了什么，才会让一向四大皆空的凤美人这般入神。 良久，凤美人方才反应过来，淡淡道：“你们四个赶紧去准备吧！” 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突兀的举动，使得四女略微一愣，都想知道个为什么，可是无人相告，故而只得作罢。 碰！ 凤美人一进屋，立即就将房门关上，生怕自己的异常被别人看见。 她来回踱步，整个人还有些懵，完全忽略了脚上还有伤的事实。 “啊！” 脚痛发作，凤美人方才回过神，喃喃而语：“真的是你吗？可是…不应该啊！一定是重名而已，不可能这么巧，绝对不可能！” 凤美人越安慰自己，心里就越不受控制。 可是话又说回来，若真是同一个人，难道就不怕我将你拆穿吗？ …… 某处空旷之地，姜灿一行正在歇息待命。 他有些奇怪，似乎也没有走多远，怎么就要歇息，这完全不符合逻辑，想必定有其他事情。 果不其然。 一刻钟左右，远处突然出现万余兵马，正浩浩荡荡地朝着这边而来。 “都起来！” 房逑大喝，众人起身。 眨眼之间，兵马已至。 房逑急忙向前，迅速来到领头之人的前方，恭敬行礼：“房逑参见石将军，凤字营后厨已全部就位，请石将军训话。” 是他？！ 姜灿难以置信，赵武略微一愣。 当初在皇宫举行的过年晚宴上，石碌就极其嚣张，还一再刁难姜灿，所以对这位石将军，他们可都是记忆犹新。 没想到会在此遇见，当真是冤家路窄。 既然如此，那就先拿你开刀！ 姜灿心中暗语，没想到还真是巧，竟然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不能客气。 石碌扫视众人，那一股傲气展露无遗：“我石碌不收窝囊废，谁若是胆敢不拼命，甚至当逃兵，我必定让他体验什么叫做五马分尸…” 慷慨激昂，振振有词。 不过对于姜灿而言，他可没心思听对方唠叨，只希望自己的部署已经到位，否则想要把石碌等人吃掉，还真是难以办到。 毕竟这是万余人马，绝对不能大意。 再者说，若是初战未能大捷，后续就只会更加麻烦。 也不知过了多久，石碌终于‘教训’完，然后在他的一声令下，所有人浩浩荡荡，朝着京都的方向奔去。 全员奔跑，急速行军。 开始的时候，凤字营的后厨人员勉强可以坚持，可是越到后面，越来越吃力，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掉队。 “尔等没吃饭吗？” 石碌怒吼，不时还拿鞭子抽，完全不顾他人死活。 如此举动，顿时引起众怒。 “石将军，你们全都是骑马，自然不会累，可我等都是徒步，怎么能和你们比？” “就是，这也太欺负人了！” “我要告诉凤大人！” 你一言，我一语。 全是埋怨，都是不满，甚至还把凤美人搬了出来。 石碌不屑一顾，蔑视道：“就她？实话告诉尔等，在我们正规军的眼里，她凤美人什么都不是，我们王爷可随时将之取缔。” 从对方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凤美人表面风光，实际上也是有苦难言。 想必在庆州王的眼里，她也只是个棋子而已，否则也不会被派人监视，更不会连石碌这样的人，都能够将之踩在脚下。 对于凤字营的人而言，他们虽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 毕竟，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后厨人员，而对方则是全副武装的士兵，若是反抗，只能是以卵击石，自讨苦吃。 入夜，扎营。 本以为可以休息，但还是有些天真，因为还要为万余将士准备伙食。 时至此刻，姜灿终于明白。 他们一干人等的任务，就是来做苦力，同时还要做好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准备。 更让人愤怒的是，在大家把伙食准备好以后，并没有能够参与享用，而是只能在一旁看着，直到将士们吃完，他们才能食用。 不过很遗憾，别说汤汤水水，就连一些残渣都没有留。 如此不公，众人敢怒不敢言。 因为先前有人反抗，就直接被砍掉了脑袋。 深夜。 石碌等一众将士住在营帐里，而凤字营的人，就只能是天为被，地为床。 “殿下，给！” 言语之间，赵武从兜里取出两个馒头，这是他出发之前所藏，虽然冰冷，但可以垫垫肚子。 姜灿动容，然后接过其中一个馒头，道：“一起吃吧！” 两人艰难地啃着，但总比那些饿肚子的人强。 “殿下，我们何时动手？” 赵武发问，姜灿回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我那位王叔即将出窝，只要他离开老巢，我等便给他个惊喜。” 第197章 两边包抄 庆州王府。 姜有庆端坐于书房，但并没有写字，也没有看画，而是闭目养神，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有一种稳坐钓鱼台的气势。 不知他是胸有成竹，还是根本不屑一顾。 “参见王爷！” 话音未落，付昌镛已至。 姜有庆缓缓睁开双眼，示意对方起身，随即道：“情况如何？” “回王爷，石将军已经进入宁州的地界，其他各部也已经出发，目前一切正常。”付昌镛如是而说。 进展顺利，心情大好。 姜有庆点头表示满意，然后又问道：“东维那边呢？” “东维二皇子的兵马，已经到达庆安城附近，就等着与我部汇合。”付昌镛拱手回应道。 闻言，姜有庆没有言语，而是看向地图上京都所在地。 他右手轻抚，沉浸其中，仿佛皇宫就在自己的手里一般，是那么的爱不释手。 付昌镛立于一旁，没有打扰。 良久，姜有庆方才回过神来，他先是将地图缓缓卷起来，然后又把地图小心放进书桌内，道：“传令下去，立即开拔。” “是！” 付昌镛领命，躬身退去。 一刻钟过后，在庆州王府的正门处，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而马车周围，则是有百余兵马相护。 他们全副武装，整齐列队，精神抖擞，眼神犀利。 没过多久，姜有庆已至。 他目视众位将士，表情透着满意，随即突然变得阴冷起来：“本王不希望庆王府出现任何差池，你可明白？” “末将必不负王爷重托！” 汉子拱手，铿锵有力，誓死相护，完好无损。 姜有庆点头赞许，然后在付昌镛的服侍下，缓缓步入马车。 “出发！” 随着付昌镛一声令下，兵马缓缓移动，径直朝着城外而去。 刚出城门，数位将军急速相迎，但并未逗留，而是继续向前，直到距离庆安城五里之遥时，方才停下。 “参见王爷！” 声音有力，震动山河。 看着前方那密密麻麻的一众将士，姜有庆很是高兴，朗声道：“诸位将士，庆州这个地方，我们待得太久，是该换换地方了…” 将士们听得认真，跃跃欲试。 这一天，他们已经等得太久。 话到最后，姜有庆道：“此行凶险难料，尔等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所有人高声齐呼，手中的刀剑不停挥舞。 对于众将士的反应，姜有庆很满意，随后大手一挥，高声呼道：“出发！” 一声令下，全员出动。 那气势，还有那阵仗，震撼二字已经无法形容。 兵马众多，但没有出现混乱的局面，而且速度并不慢，能够看得出，这十余万兵马的整体素养和战斗力，并非普通士兵可比。 半个时辰之后。 部队便到了与东维约定会合的点地。 但让人奇怪的是，除了凤字营的人以外，并未看见任何东维人马的身影。 按理而言，情况有变，姜有庆理应下车问个究竟，可他并未如此，而是只派了付昌镛前去一探。 “参见付帅！” 雁蝉四女恭敬行礼，而凤美人虽也拱手，但并无前者那般恭敬，也不知是无所畏惧，还是心有傲骨。 付昌镛点头，直奔主题：“为何只有尔等，东维的人呢？” “禀付帅，东维人马已经先行！”雁蝉四女恭敬回应。 凤美人进一步补充道：“东维所派也有十余万兵马，二皇子的意思是，双方兵马加起来二十余万之多，若是分开不仅有助于行军，同时也可起到前后策应的效果。” 一字一句，合情合理。 付昌镛没有多言，直接让凤字营走在大部队前方，然后径直返回马车禀报情况。 “东维倒是没有食言！” 听闻汇报，姜有庆甚是满意：“单是我庆州直系就有十余万，加上东维支援的十余万，还有先行的十余万之众，合起来近四十万大军，本王倒要看看，我那位侄子准备拿什么来抗衡。” 自信满满，傲气十足。 在姜有庆的心里，此战必胜，自己必将登上九五之尊，成为大商的主宰。 …… 宁州边界。 第一支开拔的队伍已经出现了混乱。 问题主要出现在凤字营的人员当中，由于多日的急行军，加上食不果腹，他们体力已经跟不上，故而已经出现了伤亡。 为了立功，更是傲气所致，石碌根本不在意，于是直接丢弃不管。 正是因为此，姜灿和赵武正逐渐掉队。 不过和别人不同的是，他们并非身体不适，而是有意为之，其目的就是借机脱离队伍。 好在此种情况已非第一次，故而无人关注。 一切顺利，成功脱离。 与此同时，影卫急速接应，并奉上食物和水，同时还把相关情况做了一一汇报。 “末将布清，参见太子殿下！” “嗯？” 汉子行礼，姜灿不明。 好在影卫反应迅速，急忙向姜灿道来。 当欧阳士轶得知计划后，就立即派布清带人支援，他们和影卫一样，没有惊扰石碌的队伍，而是悄悄地跟随，等待姜灿的进一步指令。 “你有多少兵马？”姜灿问道。 布清回答：“一万！” 一万吗？ 姜灿陷入思索。 石碌的人马万余众，单从数量上来说，双方有所差距，可从质量上而言，双方的战力还有待商榷。 因为石碌所属，大部分均为壮丁。 不仅如此，当前队伍中不满的情绪高涨，没准还可借机策反。 想到此处，姜灿大手一挥：“出发！” “是！” 众人领命，迅速上马，然后朝着石碌的队伍狂追而去。 半刻钟不到，敌营逐渐清晰。 按照姜灿的指示，布清命令部队从两边包抄，刚好把石碌等人围在中间。 “有敌袭！”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石碌的队伍变得混乱起来。 特别是凤字营的人，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虽然不知来人为何，但心里总是抱着期待，希望能够借此解脱。 “都不要乱！” 石碌一边大声呵斥，一边又大声叫嚣：“谁特么这么不长眼，竟然敢骚扰你石爷爷，都给老子滚出来。” “石将军，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现身，而赵武以及影卫，还有布清则伴随左右。 当别人都在猜测来者是谁时，凤字营的人早已不淡定。 “是他？” “难怪我一直没看见人，原来他跑那去了！” “可是他和我等一样，只是个无足轻重的后厨人员，难道还想要反抗石将军不成？” “他身边的人，似乎是个将军！” “他哪里找来这么多人！” 第198章 正邪较量 由于姜灿和赵武都未以真面示人，故而石碌根本不认识，自然也就和凤字营的人一样，只是当其为低贱的后厨人员。 但周围的兵马不少，多少还是给石碌造成了一些压力。 即便如此，他依旧傲气。 “胆敢袭扰我庆州军队，尔等可知后果？” 石碌声音高亢，目光落在布清的身上，继续道：“小子，本将军不管你是谁的人，赶紧有多远滚多远，否则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在石碌的眼里，身穿将军战甲者才是主事之人，而其他人只是条无关紧要的贱命。 有此想法者，还有其他一众将士。 可接下来的一幕，众人直接惊掉下巴。 布清没有理会石碌，而是恭敬地看向姜灿。 没有任何言语，也没有任何举动，但傻子都能明白，在这几个人当中，主事的不是那位将军，而是那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后厨人员。 “他到底是谁？” 凤字营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能够让一位将军如此恭敬，而且还能拉出这么多兵马，必定不是一般人，可是这样的人物，自己竟然没能早些发现。 若是早些发现，也可亲近一番。 如果能够拉上关系，那自己就不会在这里受苦。 唉！ 可惜，悔之晚矣！ 时至此刻，石碌也不得不认真起来，但傲气不减，怒吼道：“小子，别以为随便找来几个人，就当自己天下无敌，在本将军眼里，尔等什么都不是，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一旦出手，必须争分夺秒。 姜灿可懒得与之废话，于是直接面向士兵，朗声道：“我知你们当中有不少人都是被抓壮丁才来到的这里，难道你们甘愿为害得尔等家破人亡的畜生卖命吗？”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共鸣。 本就有些慌乱的军队，更是在此刻变得骚动起来。 姜灿的话，无疑是颗炸弹，立即让他们想起了当初被抓壮丁的场景，即便是自己不愿意，但最终也被强行抓走。 若是家人阻拦，就直接被打伤，甚至拔刀相向。 为此，不少人已经无家可归，因为他们的家已经被毁，而他们的家人也已经被杀害，现如今也就只剩下他们独身一人。 越想越气愤，越想越恼怒。 眼看军队即将失控，石碌立即高声大喝：“能够为庆州王效命，那是我等的福气，谁若是胆敢违抗军令，那就是与庆州王作对。” 一听到庆州王三个字，所有人顿时安静。 很显然，在他们的心里，庆州王就是天，庆州王就是那个不可忤逆的人。 军队再次归于平静，石碌很高兴，接着继续加码，道：“别说是你们，就算是那位监国太子，也将被庆州王踩在脚下，尔等就等着看吧！” 声音洪亮，自信满满。 士兵们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如今的大商，无人能够与庆州王抗衡，这皇位也迟早属于庆州王。 一个小小的将军，竟然敢当众侮辱当今的太子，这是找死的节奏。 赵武想要出手，但被姜灿制止。 按照后者的计划，能挽回就尽量挽回，能不死人就尽量不死人，毕竟他们大多数都只是被迫参与的苦命之人。 自以为局势已由自己掌控，石碌嚣张至极：“小子，本将军…”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就连其他人，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只因为姜灿正在将那张皮缓缓撕下。 越看到最后，石碌的眼睛瞪得越大，脸色也愈发变得精彩起来。 当他看清楚那张清秀的脸庞时，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太子？！” 什么？ 谁是太子？ 无论是将士，还是凤字营，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疑问，都想知道答案。 良久，石碌方才回过神，难以置信道：“真是没有想到，堂堂监国太子，竟然也会出现在此，不会就是为本将军而来吧？” “你说的不错，本宫确实为你而来。” 姜灿淡淡而语，坦然中透着自信。 反观所有将士，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特别是凤字营的后厨人员，他们面色各异，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震惊，难以置信，还有后悔和埋怨。 “我真是蠢到家了！” “我怎么就没有早点发现！” “我还欺负过他，这下死定了！” 你一言，我一语。 有埋怨，也有后悔，有检讨，更有自责。 明明最有权势的人就在身边，可自己却没有及时发现，使得自己与荣华富贵擦肩而过。 “太子殿下，即便您亲临，也无法…” “诸位将士！” 没等石碌把话说完，姜灿无情打断。 姜灿高举黄金令牌，继续道：“庆州王以下犯上，竟敢行谋逆之事，本宫亲自前来，就是要将之瓦解，尔等若是迷途知返，本宫既往不咎，否则…诛九族！” 此话一出，全场颤抖。 特别是一众将军，更是大为震动，他们可能不认识太子，但那个黄金令牌却是眼熟得很，因为这令牌象征着无上兵权。 见者，必从。 队伍越来越混乱，渐渐地分成了两个阵营。 一方是以石碌为首的庆州直系，一方则是从各地抓来的壮丁。 “尔等是想要造反吗？本将军命令你们…” “诸位将士，只要把此等逆贼清除，尔等就是我大商国的功臣，届时本宫必有重赏！” 石碌怒发冲冠，姜灿大气而语。 在后者的一声令下，那些被抓来壮丁，以及凤字营的后厨，全部都朝着石碌阵营杀去。 与此同时，布清也带领一万将士，迅速杀入战圈。 刀剑相向，你死我活。 交战之中，那些壮丁愈发凶猛，即便是凤字营的后厨人员，也完全没有了疲惫之感，每个人都充满着自信，所以出手便是全力拼杀。 反观石碌一方，士兵们全部被压制。 有此局面，人少只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是，正义和邪恶的较量，这也是双方人员心理上的巨大差距。 站在太子这一边，是为国为民，是为大义。 站在石碌那一边，是忤逆民意，理应诛杀。 两者相比，优劣显然。 眼看局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石碌也变得焦急起来。 最终，他把目标放在了姜灿的身上：“擒贼先擒王，只要把你拿下，其他人不攻自破，即便你是太子，本将军也要让你尝尝和庆州王作对的下场！” 话音落下，石碌愈发凶猛。 他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正全力扫除一切障碍，然后迅速向姜灿的方位靠近。 第199章 石碌被灭 石碌的心思，姜灿岂能不知。 既然人家这么看得起，那自己也不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所以还是得乖乖待在原地，全力配合演完这场戏。 此刻的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姜灿无反应，石碌大为高兴，攻击也越发凶猛。 “结束了！” 石碌大喝，手中长剑直指姜灿。 能够被庆州王重视，想必都非普通人，所以无论是在爆发力，还是在速度上，都极为惊人，有一种排山倒海之势。 距离越来越近，各方反应大不相同。 “保护太子，随我杀！” “拦住他们，随我杀！” 被策反之人极力推进，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因为太子是他们最后的希望，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太子无恙，否则他们这些人都将完蛋。 反观石碌阵营的将士，他们面露笑意，自信满满。 在他们看来，只要太子被擒，一切都将结束，而他们会更快进入皇宫，享受荣华富贵。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一切力量，为石将军抢得先机。 更有甚至，笑意满满。 他们已经开始庆祝，就像是太子已经被生擒一般。 对于部下的相助，石碌信心倍增，于是又恢复成那个傲气十足，无比嚣张的石将军：“想要阻止本将军，门都没有！” 气氛越来越紧张，危险近在咫尺。 可是姜灿丝毫未动，众人还以为太子已经被吓傻，所以忘记了躲避。 然。 就在石碌胜券在握，即将触碰到姜灿之时，却发现自己手中的剑早已前进不得，因为剑尖刚好被赵武的双指夹住。 不偏不倚，恰到好处。 石碌全力挣脱，手中长剑依旧毫无动静，就像是凝固在空气中一般，着实让人感到震撼。 “怎么可能？” “原来他这么厉害，难怪一点也不紧张，原来不是被吓傻，而是胸有成竹！” “不，是根本瞧不上！” 石碌阵营的士兵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轻易地就将这一绝杀破解。 反观那些被抓来的壮丁，还有凤字营的后厨人员。 他们已经无法淡定，震撼中满是崇拜，都在庆幸自己选择了正确的道路，只要是跟着太子就一定有肉吃。 咔嚓！ 清脆的声音响起，剑已经被生生折断。 “不可能…你怎么…啊！” 没等石碌把话说完，赵武已经出脚。 不偏不倚，刚好踢在前者的胸口上。 随着一道闷声传来，只见石碌的身体呈抛物线状态，正朝着战圈中砸去。 与此同时，赵武一跃而起。 没有废话，对着石碌的胸口处又是重重地补了一脚。 “啊！” 石碌撕心裂肺，一口老血喷发而出。 碰！ 身体落地，直接砸起一阵阵尘灰。 看那架势，不死也只剩下半条命。 整个过程也就发生在瞬息之间，绝大多数将士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堪称庆州王得力干将的石碌，就已经半死不活。 这一幕，太过震撼。 按理而言，仰仗败北，理应束手就擒，可这一幕并未出现。 不仅不投降，反而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不知是明知死路一条，所以选择战斗到底，还是身为庆州王的直系，所以都这般愚忠。 “杀！” 石碌落败，大大增强了姜灿一方人的士气。 一刻钟不到，庆州王的直系全部被消灭，而石碌也被将士们押到姜灿的面前。 啪！ 一巴掌下去，石碌方才醒过来。 他想要反抗，但却无能为力，因为身体已经半身不遂，所以只能过过嘴瘾：“黄毛小儿，就凭你也想阻止庆州王，做梦…” 啪！ 又是一巴掌下去，牙都掉了好几颗。 姜灿拍了拍手，淡淡道：“既然本宫亲自前来，自然也就有了应对之法，不过和你说这些作甚，反正你也看不到了！” 言语之间，甚是惋惜。 反观石碌，张嘴难言。 “知道本宫为何拿你第一个开刀吗？” 姜灿突然转冷：“当日在皇宫之时，你曾不止一次挑衅本宫，你是不是以为本宫怕了你，更怕你身后的主子？” “笑话！” 姜灿的声音越来越冷：“就凭尔等也想颠覆我大商，真是不自量力！” 语毕，拔剑。 噗呲！ 人头落地！ 所有人目瞪口呆，这变化也太快了！ 先前还在谈话，怎么一下子就血溅当场。 眼前的太子，绝对不能招惹。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特别是凤字营的后厨人员，他们本想着借机和太子拉拉关系，可当下的情景，直接让他们打消了这个念头。 能够活着，而且还是为太子效力，已经很不易。 至于其他的事，还是别做梦了！ 对于众人的心思，姜灿自然是不清楚，他现在关心的是其他各部，于是朗声道：“初战告捷，都是诸位的功劳，本宫记在心里，不过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话到此处，目光扫视。 他在看所有人的反应。 接着，姜灿又道：“接下来还有不少硬仗要打，若是谁想就此退出，本宫绝不为难，但绝对不能与贼人为伍，否则石碌等人，就是尔等的下场。” 铿锵有力，震慑所有。 紧接着，无论是凤字营的后厨人员，还是那些被抓来的壮丁，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都一同跪地，整齐高呼。 “我等甘愿追随太子殿下，讨伐逆贼庆州王，请太子殿下成全！” “好！” 姜灿很是欣慰，然后道：“伤者就地休养，本宫会派人接应，其他人随本宫一起，讨伐逆贼。” 太子下令，众人遵从。 伤势之人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留下来养伤，毕竟他们心里也清楚，太子此举是为自己好，所以只希望伤势能够快点痊愈，然后也为太子出一份力。 按照计划，部队没有向前，也没有折返，而是向右。 在行径的过程中，姜灿夸赞道：“有勇有谋，看来二皇子很信任你！” “多谢太子殿下！” 布清拱手，有些尴尬道：“此次大获全胜，全是太子殿下谋划得当，我等都没帮上什么忙，惭愧！” “此话差矣！” 姜灿摇头，接着道：“若非你们的人全力相助，我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更不可能这么快获胜，这个功劳，你们担得起。” 话语诚恳，绝非虚言。 若不是布清的一万人起到的震慑效果，姜灿也不可能策反这么多人，而且还这般顺利。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不好了！” 第200章 同道中人 按照原先的计划，影卫进行分散跟踪。 无论是庆州王的队伍，还是那些由壮丁组成的各部，都有至少两位影卫跟踪，而且相互通报消息。 此般安排，其一是相互策应，其二是随时掌握敌方动态，以便做好应对之策。 在消灭石碌以后，姜灿就立即派影卫去联系下一个目标。 可当影卫赶到时，并未发现伙伴的身影，也没有发现敌方将士的行踪。 “难道敌方已经有所察觉？”布清疑惑不解。 “不会！” 赵武很肯定，又道：“敌方各部相互之间确有联系，但我等出手之前，石碌已经将消息送出，所以在庆州王等人的眼里，石碌所部安全。” “还有，若是他部有异动，影卫不可能不报…”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按照赵武的说法，影卫的跟踪不可能被发现，可他们却不见踪影，事情必有蹊跷。 布清不了解影卫，但姜灿很清楚。 所以在后者看来，赵武说得不错。 可事情的问题到底出在哪，一时难以想明白，但时间紧迫，绝对不能耽搁，拖得越久，形势就越不利，必须尽早做打算。 就在此时，周遭颤抖。 赵武立即下马，迅速趴地而听。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殿下，至少十万兵马以上！” “什么！” 赵武汇报，姜灿震惊。 就连布清以及其他人，也是变得紧张起来，手中的剑不由自主地握了握，但似乎有些底气不足。 十万！ 那是什么概念！ 可是当下的十倍之多！ 若是相遇，直接就会被秒杀，完全没有抵抗的可能，这运气似乎也太好，竟然会让自己碰到。 “迅速隐藏，没有命令，谁也不能轻举妄动！”姜灿大吼。 众人来不及思索，迅速寻找掩体，尽可能将自己隐藏起来，不让那十万兵马发现。 与此同时，姜灿也在赵武的护卫下，迅速隐藏。 不仅如此，布清还调来士兵，把姜灿围得水泄不通，他已经做好誓死相护的准备，这是欧阳士轶交给他的使命，更是他的荣耀。 “不用这样，赶紧让大家隐藏好！” 姜灿一再拒绝，但此时的布清，已经不再听从命令。 前者无奈，只得作罢。 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强烈，所有人员的心也跟着颤抖，整个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引起十万兵马的注意。 碰！碰！碰！ 震动越来越强烈，距离越来越临近，所有人似乎都已忘记呼吸。 “驾！” 伴随着一道大喝声传来，十万兵马已经奔至前方。 尘灰四起，根本看不清来者何人。 但这样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自己看不见他们，那他们也看不见自己，如此一来，就很难被发现。 只要暂避锋芒，再择机前往探查。 但是！ 很可惜！ 很多时候，眼看就要成功，可到最后一刻却是功亏一篑，直叫你心里发痒，所愿不得。 咴咴… 马儿一声嘶叫，直接把姜灿等人暴露在当前。 “有埋伏！” 十万余兵马立即反应，迅速做好战斗的准备。 既已暴露，又藏无可藏，只得面对，于是姜灿立即下令，让所有人做好迎战的准备。 但由于尘灰未落，故而相互看不见，也都处于防卫观望中。 即便如此，姜灿也不敢下令趁机溜走，因为一旦有所动静，就立即会被对方察觉，同时也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此时虽然局势不利，但好在众人占据有利地形。 若是被迫还击，也比在逃跑中被杀的强。 就这样，双方继续僵持着，因为谁也不知对方的底细，所以都不敢轻举妄动。 尘灰渐去，地形初现。 与此同时，声音突起。 “做好战斗准备！” 听闻号令，使得凤字营等一众将士变得异常紧张，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退缩，而是做好迎敌的准备。 这就是心中敞亮，干啥都轻松。 跟着太子，那是大义，太子在此，誓死追随。 很平常的一道军令，但对于姜灿和赵武而言，却似乎有些熟悉。 特别是布清，他那只紧握宝剑的手，在此刻突然松开，有些兴奋道：“太子殿下，是…是…是二皇子…” 难怪听着总觉得有些耳熟。 即便如此，姜灿还是再三确认：“当真？” “千真万确！” 布清肯定而语，他跟随欧阳士轶多年，所以对于后者的声音，那是熟悉得不能再熟。 以防万一，姜灿还是让人不要动，而是让布清试着喊话。 后者领命，于是缓缓张嘴。 不过很可惜，姜灿和赵武根本听不懂，就像是某种暗号一般，毫无章法可言。 正当两人疑惑之际，前方声音再次响起。 “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动手！” 话音未落，欧阳士轶突然高声道：“同道人，莫误伤！” 时至此刻，尘土已经完全散去，周遭也变得清晰起来，而欧阳士轶已经来到姜灿前方数十步之遥。 “当真是你啊！” “没想到在这里遇见！” 姜灿难以置信，欧阳士轶也略有惊诧，因为两人的会合点，并不在计划之内，所以双方都有疑惑。 与此同时，布清急忙上前：“参见二皇子！” “不错！” 欧阳士轶点头赞许，布清恭敬回谢。 前者之意，姜灿自然明白，于是道：“这小子确实不错，虽然先前没有听从我的命令，但可堪大用，我倒是喜欢得紧。” 被两个皇子夸赞，布清心中激动万分，但一再表示，这只是自己的分内之事。 叙旧之后，步入正题。 “你怎么会出现在此？” 姜灿率先开口，因为按照原来的计划，此时的欧阳士轶应该和庆州王在一起，而不是出现在此地。 欧阳士轶道：“说起来，还得感谢凤美人！” “凤美人？” 姜灿不解，这与那女人有何关系。 欧阳士轶点头道：“我本来是应该和庆州王在一起，但当时凤美人提到，此路本就艰险，若是几十万兵马同行，不仅影响行军速度，同时目标过大也不安全，故而凤美人建议我可先行，她负责和庆州王解释！” “什么！” 姜灿惊诧。 这女人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你这一路上可有异常？” “没有！” 姜灿问，欧阳士轶答。 事情太过奇异，姜灿愈发不解，更是莫名其妙，凤美人为何会这么做，把东维的兵马分开，庆州王就不会起疑吗？ 又或者说，这本就是他们的阴谋？ 第201章 你没机会 战斗已经开始，想要停止那绝无可能，即便这是对方的阴谋，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就当下而言，必须抢时间。 想到此处，姜灿急切道：“事情紧急，我们必须迅速出发，希望还能够消灭其他各部，哪怕是解决一部分，也是胜利。” “不用了！”欧阳士轶脱口而出。 姜灿不解：“何意？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 就连赵武、布清等一干人等，也是一脸的疑惑，若是对方已经察觉，那接下来的事可就麻烦了。 对此，欧阳士轶不慌不忙，坦然而语：“已经全部解决了？” “什么？！” 姜灿等人异口同声，眼睛瞪得贼大，什么叫做已解决，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没听错，其余九部，都已经全部被我消灭了！”欧阳士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 众人惊诧！ 九部？ 全部消灭？ 怎么那么不可信！ “姜兄，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可是东维的二皇子，难道还会说假话不成。” 欧阳士轶无语，敢情自己就这么不让人放心，何况这么大的事，自己也不可能随意开玩笑。 姜灿尴尬一笑：“那个…并非不信任，只是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说说！” 欧阳士轶点头，迅速道来。 在凤美人提出建议后，其实他也拿捏不准，这到底是陷阱还是其他，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单独行动，也非坏事，而且还更加有利。 其一，若是与庆州王同行，只会增加束缚，什么都无法做。 其二、若是单独行动，自由度更高且可有很多选择，不会对原先计划造成影响，只会让事情更加向有利的方向发展。 综上所述，便顺从凤美人的提议。 开始的时候，欧阳士轶本想与姜灿汇合，但在分析影卫提供的情报后，决定分开行动更加有利。 首先，后者有布清支援，对付石碌不成问题。 其次，既然其他九部行踪均被影卫掌握，而自己手上又有十万余兵马，完全可以分兵灭之，这样也可减少暴露的风险，同时还可以争取到更多的时间。 权衡利弊后，当下便兵分九路。 一路由欧阳士轶自己率领，其余八路则跟随影卫直捣黄龙，各个击破。 索性结果不差，大获全胜。 值得欣慰的是，还有不少壮丁也都加入了反击逆贼的队伍。 原来如此！ 姜灿终于放下心来，一番道谢后，突然想起来：“对了，怎么没有看见影卫的身影？” “事成之后，影卫便去跟踪庆州王了！”欧阳士轶如是而说。 倒是不无道理。 现如今，庆州王就是头号目标，只要把他锁定，其他一切也都迎刃而解。 就在这时，赵武突然开口：“二皇子，在解决各部之时，有没有留意送信的人，若是让他们把消息传出去…” “放心！” 欧阳士轶很肯定，道：“这个我有考量，而且影卫也都比较了解，所以都是在各部消息送出后，才动的手。” 如此甚好。 所以就当下来说，各路部队在庆州王那里还是安全，但这也只是在某个时间段有效，一旦这个时间段过去，还没有收到相关消息，那必定会引起怀疑。 故此。 当前要做的就是，必须在庆州王反应过来之前行动。 事不宜迟，必须立即出发，于是姜灿道：“是时候会会我那位王叔了！” 十余万兵马，浩浩荡荡，全速推进。 最震撼的人，便是来自凤字营的一干人等，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太子竟然还有这么多兵马。 此时在他们的脸上，没有看到震撼，而是庆幸。 庆幸自己被庆州王舍弃，若不是庆州王不顾自己等人的生死，那他们也不会被安排第一批出发，更不会遇到甚至跟随太子。 所以他们感谢庆州王，更庆幸自己做了人生当中最明智的抉择。 …… 夕阳西下。 山坳之间，数百人马从官道上疾驰而过。 领头者身姿纤细，而且头戴斗笠面有薄纱，看不清其真实容貌，身后还有四人紧紧跟随。 一刻钟过后。 十万余兵马，也行至于此。 队伍正中间，付昌镛缓缓靠近豪华马车，拱手恭敬道：“启禀王爷，天色渐晚，为了安全起见，是否在此扎营，等明日再出发。” “凤美人呢？”姜有庆不答反问。 付昌镛拱手，道：“凤字营前方探路，如遇不测，我等也好早做应对。” 马车内没有反应，像是在思考。 良久，方道：“既如此，那就再走…” “王爷，不好了！” 没等姜有庆把话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道急促的呼唤声。 见状，付昌镛高声呵斥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还敢打断王爷，你这是要造反吗？” “不…不是…我…” 来人吞吞吐吐，欲言又止，但脸色不太好，想必是有大事发生，但没有获得允许又不敢说话。 不难看出，在他们的眼里，庆州王就是天，若敢冒犯只有死。 马车内没有反应，付昌镛心领神会，怒喝道：“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砍了！” “是！” 全副武装的士兵迅速动手，而报信的人面露惊恐，全身都在哆嗦，应该是被惊吓到。 就连其他一众将士，也都是闭口不言，人人自危。 众人拼住呼吸，生怕惹火上身，招来杀身之祸。 士兵举手挥刀，即将落下之时，那个报信的人方才回过神，然后闭眼大喊：“王爷，王府被攻破了！” “什么！” 付昌镛立即让士兵住手，否则那个报信的人早已人头搬家。 “怎么回事？” 付昌镛快步向前，拧起报信人的衣领，怒吼：“说！” “王…王府，被万余人袭击，将军带人全力反击，但还是不敌，故而特意派小的前来报信，如今王府恐怕…已经…”报信人颤颤巍巍，欲哭无泪。 与此同时，姜有庆已至。 他面色难看至极，就差吃人：“是谁这么大胆？” “不，不知…啊！” 话音未落，直接被姜有庆一剑毙命。 “到底是谁…” 姜有庆剑指半空，暴跳如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前脚刚走，王府后脚就被人袭击，这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回，立即返回，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谁…” “王爷息怒！” 付昌镛急忙行礼，冒着杀头的风险，劝解道：“启禀王爷，当下即便赶回去恐怕为时晚矣，可要是我大军取得京都，一切都不晚。” 话到此处，没有继续，等待定夺。 奇怪的是，姜有庆竟然没有生气，思索片刻后，朗声道：“连夜急行军，本王要尽快拿下京都…” “恐怕你没这个机会了！”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无情打断。 第202章 前来赴约 山间突然传来的声音，就像是幽灵一般在空气中飘荡。 即便如此，将士并未慌乱。 不仅如此，所有将士立即警觉，同时做出防御之势。 看得出，庆州王的直系军队，素质非同一般，绝非由那些壮丁组成的队伍可比，两者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谁在装神弄鬼！” 本就心情不爽的姜有庆，此时变得更加恼怒，恨不得找个人来杀头泄愤，其他众人的目光也在四处寻找，希望能够将之挖出来碎尸万段。 不过很可惜。 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付昌镛难得缓和，迅速靠近，小声道：“启禀王爷，指不定是有人恶作剧，王爷不必为此费神，若是继续耗下去，恐怕会影响我十万余将士行军，还请王爷定夺。” 放眼整个庆州王府，恐怕也只有付昌镛敢如此直言。 更重要的是，没有受到惩罚。 不愧是最信任的人。 姜有庆一甩袖袍，道：“所有将士，加快速度，随本王一同杀入京都城去…” “你没有机会了！” 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话语，再次响起。 循声望去，在那队伍最前方的一里之遥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个清秀，一个魁梧。 所有将士呈拔刀之势，但并未行动，因为他们在等上头的命令，若是私自行事，吃力不讨好，没准还会遭到责罚，在他们的心中，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是你？！ 付昌镛第一个反应过来，因为当初他去村落检查之时，还特意打过招呼，所以印象深刻。 紧接着，付昌镛赶紧向身旁人介绍道：“王爷，此二人是凤字营的人。” “杀了吧！” 姜有庆远远地瞥了一眼，然后自顾自地步入马车，不知是被冒犯而恼怒，还是因为王府被袭击而愤怒，亦或是听闻是凤字营的人，就没有好感。 不管是哪一种，都只有两个字。 死人！ 步入马车后，姜有庆不再言语，付昌镛深知事不可缓，然后微微挥手。 紧接着，十余士兵立即冲出。 凶猛又迅速。 可前方的两人就像树桩一般，死死地定在原地，完全没有移动的意思。 “找死！” 观摩的将士有些无奈。 确切地说，是不屑一顾，因为结局已经注定。 或许是这样的场景并非第一次，所以早就习以为常，才使得其他将士平静无异，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毫无任何反应。 不仅如此，将士们已经准备重新开拔。 就连付昌镛，也正在跨入马背。 可以想象，他们是有多瞧不起前方拦路的两人。 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在庆州王的军队面前，一切都将变得不堪一击，更别说只是两个无足轻重的人。 他们没有想过，万一呢？ 不！ 对于庆州王的人而言，他们相信没有万一，不过很遗憾，这万分之一，就在此刻发生。 “你们看！” 不知是谁道出了三个字。 当所有人反应过来时，先前冲出去的十余士兵，早已身首异处，连呼救都没来得及。 “何事？” “王爷，这…” 姜有庆本该问个为什么，可惜付昌镛没敢说出口，即便是前者追问，后者半天也没能说明白，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真是急死个人！ 姜有庆自行下车，可当他看到前方的一幕时，脸色也变得精彩起来。 对于士兵的战力，他比谁都清楚。 可十余人，却不及两人，而且还这般惨状，这让姜有庆不得不认真起来，于是道：“这是凤美人的意思？” “不，是我单纯地看不上你！”姜灿坦然而语。 “放肆！” 付昌镛怒吼，立即准备招呼人，然而却被姜有庆制止。 能够瞬间就把十余士兵灭杀，即便是付昌镛恐怕也难以办到，这让身为庆州王的姜有庆来了兴致。 确切地说，是有些自以为是。 姜有庆道：“若是跟随本王，确实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你们却杀了本王的人，即便是能力出众，本王也不会收，所以你们…只有死！” 什么情况！ 眼前的这位王叔，不会是以为自己要投靠他吧！ 会不会太过自信了！ 此时的付昌镛也反应过来，认为姜灿和赵武是想投靠庆州王，所以才故意展现实力。 姜灿略微一叹，堂堂庆州王，竟然也这般刚愎自用，于是有些调侃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此时的庆王府，应该已经易主咯！” “是你？！” 姜有庆拳头紧握，恨不得五马分尸。 反观姜灿，两手一摊，理所当然，道：“你猜！” 姜有庆猜得不错，庆州王府被袭，正是姜灿的手笔。 早在小镇之时，此计就已经开始。 当时姜灿被雁蝉四女叫到庆安城，趁着四女外出之际，姜灿立即让赵武联系影卫，通报相关情况以及重新建立联系。 不仅如此，同时还把小镇的位置告知。 通过秘查，影卫发现了以小镇为中心的十个村落，也就是存放各地上交的马匹，还有所抓壮丁待的地方。 获此情报后，姜灿就已经开始部署。 影卫负责监视跟踪十个村落，同时还负责与欧阳士轶联系，而常宇则负责庆州王府的监视和跟踪。 特别是得知庆州王将要分部出动时，姜灿立即又重新制定了计划。 那就是在瓦解各部的同时，只要姜有庆离开庆安城，就由常宇带人将王府拿下，为了不出意外，欧阳士轶还派出一万人同行。 因此，攻击庆州王府的人，足足有一万还多。 如此一来，拿下庆州王府，轻而易举。 不过这些事，姜有庆当然不清楚，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他惦记皇宫的同时，早已经有人盯着他的老巢，就等着他出窝。 悔恨，晚矣！ “你可知，你这是在找死吗？” 不愧是庆州王，那一股傲气不减反增，而且满是杀意：“胆敢挑衅本王，你全家乃至九族，本王都会一一找出，然后剥丝剔骨。” 字里行间，满是残忍。 不过对于姜灿而言，压根不在乎，而且还一脸无奈：“这并非我之所意，只是听从你所言，前来赴约而已。” 赴约？ 一个凤字营的后厨，有何资格和庆州王相提并论。 不对！ 若只是凤字营的人，不可能这么胆大，更不可能袭击王府。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姜有庆变得急躁起来： “你到底是谁？” 第203章 叔侄摊牌 王爷着急了？ 这是包括付昌镛在内，所有将士的第一反应。 在庆州人的眼里，特别是在王府直系人员的心中，这位王爷可是庆州的天，连当今皇帝以及监国太子都不放在眼里，更别说只是眼前的这两位无名之辈。 可当下的情景，王爷确实有些着急。 更确切地说，似乎带有某种忌惮的心理，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反观姜灿，别提有多高兴，道：“约定的半月相见，却这么快就忘记，看来这庆州王的记忆力不太好啊！” 半月？ 约定？ 其他一众将士面面相觑，完全不知其中所指，还以为是在胡乱瞎扯。 反观姜有庆，还有付昌镛，两人的脸色变得精彩起来，因为他们深知‘半月’还有‘约定’的意思。 毕竟当初送往京都的那封信件，就是由姜有庆所写，然后由付昌镛所发。 所以当两人听到半月，以及约定的字眼时，整个身体都略微一怔。 这难道是？ 不应该啊！ 就眼前人而言，无论是声音还是面容，并无任何联系，虽说多年未见，但大概的轮廓总是不会错，可他又是怎么知道有关信件的事。 “你到底是谁…”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几乎在同一个时间，姜灿和赵武纷纷取下那张假皮，真实面容在此刻也随之浮现，是那么的清晰，更是那么的熟悉。 “是…你…” “王叔，别来无恙啊！” 王叔？ 所有人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从对方的身上找到答案，不过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 因为他们没有见过太子，所以自然也不会相信，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会跑到这些偏远的地方来。 别说一众将士，就连姜有庆和付昌镛，他们也根本没有想过。 故此。 两人所展露的表情，和其他人一样，除了惊诧，就是难以置信：“太子？！” 什么？！ 真的是太子？！ 所有人目瞪口呆，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可姜有庆和付昌镛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时至此刻，付昌镛终于反应过来。 当初去小镇检查时，他就感觉有些熟悉，现在想来那并非错觉，可惜悔之晚矣。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略有调侃道：“王叔亲笔书信邀请本宫前来，不过看这架势，似乎不太欢迎啊！” “真是没想到啊！” 毕竟是庆州王，在短暂的惊诧之后，立即又恢复平静起来：“太子殿下竟然敢单枪匹马闯入本王的地盘，不得不说有些胆识。”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去本王不少麻烦了！” 表面很轻松，但心里却带有凝重，因为姜灿能够恰到好处出现，那说明早就已经等候在此，可凤美人为何没有发觉。 又或者说，凤字营已经被灭？ 赵武的身手确实很厉害，可凤字营足足有数百人，不太可能轻易被灭，除非两人之外还有帮手。 面对威胁，姜灿依旧坦然：“王叔不会是想要对本宫出手吧？” “你猜？” 姜有国倒是学得挺快，也打起了太极。 姜灿哈哈一笑：“王叔是不是太自信了？” “本王最大的优势，那就是自信！” 姜有庆傲气十足，虽然他心有疑虑，但背后的十万余将士，就是他的底气，于是有些蔑视道：“我说太子殿下，你是不是太天真了些，就凭你们两人就想…” “谁说本宫就只有两人？” 姜灿意味深长，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轻轻地拍了拍掌。 啪啪！ 掌声响起，周遭将士的身影逐渐显现，他们不是杂牌军，而是全副武装的正规军，和庆州王的直系有的一拼。 密密麻麻，遍布山野。 “这…” 所有人目瞪口呆。 突然出现这么多的兵马，直接对庆州王的部队带来了巨大的震慑。 相比先前的平静，此时多了几分忌惮。 特别是付昌镛，脸色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坦然，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凝重。 “那又如何？” 姜有庆依旧傲骨，自信不减，而且还威胁道：“本王还有十余万兵马，只要本王一声令下，尔等还不够本王塞牙缝。” 此话一出，信心倍增。 特别是姜有庆身后的一众将士，更是笑容满面，因为在他们看来，单凭人数而言，就可以碾压对手。 对此，姜灿道：“忘了告诉你，他们都已经被本宫灭了！” “就你？” 姜有庆哈哈一笑，显然是不相信。 说真话都没人信，姜灿倍感无奈，然后继续道：“不得不说，王叔确实有谋略，竟然想到化整为零，各自推进又相互策应的行军模式，可称为奇招。” “但话又说回来，这也恰巧给了本宫逐个击破的机会…” 越说到后面，姜有庆的脸色越难看。 他有此安排，主要是想让那些被抓来的壮丁当炮灰，一是可以让他们探路打前锋，同时也可以吸引目标，使得自己主力更加安全。 此举有优势，但也有劣势。 虽说可以撒网探路吸引目标，但这也给对手各个击破的风险，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会来得这么快。 “确实，你让本王刮目相看。” 言语之间，姜有庆已经上前几步，继续道：“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似乎也太小看你王叔我了！” 就在此时，欧阳士轶正骑着马缓缓而来。 见状，姜有庆笑逐颜开，立即大声呼唤道：“二皇子来得正好，你前方之人正是此行最大的目标，看来我等运气不错，连老天都眷顾我等。” 是啊！ 二皇子到来，再加上我方十万多兵马，秒杀太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庆州王的直系已经在开始庆祝。 付昌镛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有东维将士的加入，那庆州王府就可立于不败之地。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人惊掉下巴。 只见欧阳士轶行至姜灿身旁时，竟然停下不动，而且与后者并排而立，目光直视前方。 “这是什么情况？” “二皇子为何不走了？” “你们不知道，二皇子一定是想借此时机，顺势把太子拿下，然后再和王爷邀功！” “有道理！” 你一言，我一语。 几乎都以为欧阳士轶是准备对姜灿动手，可他们等了很久，前者愣是没有任何举动，这让一众将士大感不妙。 此时的姜有庆，也感觉有些不对劲，呼道：“二皇子，你这是何意？” “这不是很明显吗？” 欧阳士轶两手一摊，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第204章 血腥味浓 欧阳士轶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很明确，这让庆州一方之人面色凝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付昌镛身子微怔，思绪有些难以控制。 他终于明白，遍布山野的军队正是欧阳士轶的部下。 “这到底…是为何？” 姜有庆拳头咔咔作响，恨不得将背叛者抽筋剔骨。 姜灿目光直视，有一种惋惜甚至怜悯的口吻，道：“王叔，本宫告诉你一件事，不过你可别生气，不然对身体不好，毕竟你已经上了年纪，若是为此一命呜呼，那本宫可不负责。” “说！” 姜有庆强忍怒火。 姜灿佯装‘乖’意，道：“其实，如今东维的皇帝，她是一个女人。” 什么？！ 姜有庆以及付昌镛，两人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大感不妙。 姜灿略微一笑，又道：“你们猜得不错，尔等扶持的大皇子早已被斩去了头颅，而东维陛下也把皇位传给了公主，所以…” “不可能！” 姜有庆不敢相信：“你一定是在胡说，目的是搅乱本王心绪，本王才不会上当。” 姜灿无奈，只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逐一道来。 从石碌大闹过年晚宴，然后再到七坪县，凤字营、宁安城、幻云城、东维、小镇等等，所有的一切，全部如实说来。 不仅如此，欧阳士轶还在一旁补充。 一字一句，宛如刀尖，直插姜有庆等人的胸口，是那么的冰冷，也是那么的无情，更是那么的致命。 噗呲！ 姜有庆气血攻心，一口老血喷发而出。 “王爷！” 付昌镛急忙相扶，不少将士也围拢过来。 姜有庆拭去嘴角血渍，艰难而立，强忍怒火：“都怪姜毅那个没用的废物，若是当初一把火药将你炸死，又何来今日的麻烦。” “！！！” 姜灿微愣，恍然大悟。 原来当初配合姜毅的那百来人，是庆州王所派，难怪那般训练有素，看来自己的这位王叔，早就已经开始布局。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姜灿扫视庆州王身后的一众将士，朗声道：“吾乃当今监国太子，此行是为讨伐逆贼姜有庆而来，尔等若是就此调转刀口…” “堂堂监国太子，竟然也这么天真！” 姜有庆抢先而语，随后继续道：“还想策反本王的兵，你是瞧不起本王，还是太高估自己了？” 事情发展至此，姜有庆也知局面已经无法挽回，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故此。 只能放手一搏。 姜有庆大手一挥，怒吼道：“随本王杀，无论是谁，只要取了太子人头，立即官升五级。” “杀！” 一声令下，全员出动。 来而不往非礼也，姜灿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杀！” 太子开口，全部都有。 无论是东维的将士，还是那些被抓来的壮丁，亦或是来自凤字营的人，都在此刻蜂拥而出，全部朝着敌营杀去。 铛铛铛！ 刀剑相向，清脆刺耳。 单从数量上而言，姜灿一方的人数，要比姜有庆一方多。 主要是庆州王分散的十路士兵，大多数都是由被抓的壮丁组成，而他们本就不愿意参与谋逆一事，所以自己甘愿加入到讨伐的队伍。 再加上东维本来的十余万将士，所以在数量上占据绝对的优势。 除了姜灿、赵武、欧阳士轶三人以外，其他人全部加入到战斗中，不过影卫离得不远，因为他们主要的任务，就是确保姜灿和欧阳士轶的安全。 “杀！” “啊！” 喊杀声，撞击声，全部连成一片，响彻这边山间。 越杀越勇，越杀越狠。 …… 前方十里之外的某个平坦之处，数百人正在此地扎营。 中心营帐内。 凤美人正在借助余光查看自己的玉脚。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脑袋里突然浮现一幅温馨的画面，那是一个不太清晰的夜晚，自己不小心崴了脚，而那个人主动将自己背到了房屋… 画面越来越清晰。 特别是那个人，自己总是时常想起。 “此刻，你会在哪？” 凤美人看向营帐外，似乎有些愣神。 很多时候，月亮寄托思念，就如同当下一样，不过是否真的为思念，没有人知晓。 “大人！” 就在此刻，雁蝉四女急速而来，面色有些难看道：“派出的探子回报，王爷遭到了埋伏，此时正在恶战。” “何人所为？” “不知！” “走！” “是！” 一声令下，全员往回赶。 其实对于凤字营而言，他们比谁都清楚，即便自己赶回去，似乎也无济于事，没准还会因此而丢掉性命，毕竟他们只有区区数百人。 即便如此，不得不回。 若是让庆州王拿此做文章，那他们不死也得脱层皮，故而无论如何只得硬着头皮上。 一路上，凤美人脑子转个不停。 庆州王的势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却还是有人冒险，那只有一种可能，说明对方根本不惧怕这位庆州王。 可放眼整个庆州，乃至宁州，都已是庆州王的地盘。 除了凤字营，自己也并未听过还有其他什么队伍，更别说要展开伏击，那可是十余万之众的兵马，谁能够与之抗衡。 “难道…” 凤美人猛然拽住缰绳，使得马儿立即停步。 由于速度太快，马儿差点摔倒。 如此举动，雁蝉四女急切问道：“大人，怎么了？” “！！！” 凤美人没有回应。 略作思索后，方道：“为以防万一，让大家注意警戒，同时搜索前进。” “可是…” “按照我说的做！” “是！” 四女虽有疑惑，但也不得不从。 就这样，凤字营虽依旧加速赶往事发地，但速度明显放缓了很多。 一刻钟过后。 距离越来越近，但让凤字营很奇怪的是，并没有听见喊杀的声音，就像是一下子消失了一般。 可随着微风吹来，那瘆人的血腥味，却是越来越浓。 雁蝉率先开口：“看来，王爷赢了！” “我想也是！”另外三女随声附和。 有此想法者，还有凤字营的其他人。 唯独凤美人，没有表态。 不知是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凤美人本就敏锐，故而她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也并未叫停，而是继续前行。 就在队伍相距一里之遥时，周遭突然有兵马涌出。 “终于等到你们了！” 第205章 过街老鼠 声音突起，迅速警戒。 然。 即便是凤字营反应及时，也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围拢的士兵足足有千余人，而且是全副武装的正规军，根本不是凤字营的人可以相提并论。 若是双方开战，完全成碾压之势。 “都不要轻举妄动！” 凤美人不是傻子，她深知此时的处境，若是对抗只能是找死。 不管怎么说，毕竟是名声在外的凤美人，虽说不会冒险对抗，但也不至于委曲求全，于是道：“敢问阁下，所属何部？又是为何对我等出手？” 声音自然，从容不迫。 如此举动，一众将士也暗自佩服，一个女人能够做到这般，实属难得。 “跟我们走一趟吧！” 领头的将军没有回答，而是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要求，他虽然心里有些许波动，但表面依旧平静，看不出任何异样。 闻言，凤美人略微惊诧：“不杀我等？” “为何要杀你们？” 领头的将军理所当然，然后又道：“当然，若是尔等反抗，那本将军不介意送你们一程，若是尔等乖乖听话，那本将军自然也不是不讲理之人。” 话里的意思很明确。 想活命，就乖乖听话，反之，则刀剑问候，血溅当场。 更让人奇怪的是，千余兵马竟然悄无声息地隐藏于此，是他们隐藏得太好，所以没有被庆州王府的人发现，还是他们压根就无所顾忌。 这太不符合常理，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庆州王府的一干人等凶多吉少。 恐怕早就已经被解决，所以才会这般无所畏惧。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不简单，这是凤美人的直观感受，以当下的形势绝对不能硬碰硬，于是道：“好，我等听从吩咐。” 就这样，凤字营全员放下兵刃，在千余士兵的簇拥下继续向前。 一路上，目及之处，全是尸体。 整个山坳之间，早已被鲜血染成红色。 那场面，那血腥，那阵仗，震撼二字已经无法形容，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从现场的痕迹就能够感觉到，当时厮杀的双方是有多凶残。 周遭瘆人，雁蝉四女差点吐出来。 “到底是何人所为？” 凤美人心中暗语，要知道庆州王可是有十余万直系兵马，而且还有其他各部十余万，再加上东维的兵马。 顷刻之间，数十万大军，全军覆没，要是说出去，谁会相信。 可眼前的景象，就是事实，即便是不可能，但也不得不信。 陡然。 凤美人恍然。 能够轻易将庆州王一众将士消灭，说明对方早已在此埋伏，可先前自己带人从此经过，对方为何没有阻拦。 到底是不想因为自己这寥寥数百人而影响整体计划，还是有意放自己过去。 若不是对方有意为之，那自己以及凤字营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可对方为何如此做，难道自己与之认识？ 不应该啊！ 百思不得其解，凤美人有些头疼。 还有，眼前的这些士兵为何没有对凤字营动手，他们又要把凤字营带到哪里去，这一切还是个迷，使得凤美人心绪不定。 …… 经过长途跋涉，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终于抵达庆安城附近。 为避免引起恐慌，军队在城外驻扎，只有少数人进入城内，但引起的震动一点也不小，甚至可以说是惊动了整个庆安城。 “快看，那不是庆州王吗？还有付帅也在！” “他们怎么会被关在囚车里，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你看那马背上的人，一看就身手不凡，难道庆州王和付帅是被他们抓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你们猜，马车里的人会是谁？” 你一言，我一语。 无不震撼，无不惊诧，无不疑惑。 身处庆安城，他们自然清楚庆州王的分量，可就是这位庆州的天，如今竟然屈居囚笼，这是怎样的一种体验，完全打破了认知。 别说普通人，就连姜有庆自己，他也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就在半月前，他还在叫嚣。 很多事就是这么奇妙，上一秒你可能还在欢天喜地，可下一秒也许就是悲痛欲绝。 一路向前，围拢的群众越来越多。 当到达庆安城广场时，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好在常宇在接到消息后，就立即着手准备，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就绪，包括维护秩序的士兵，还有提刀的屠夫全部到位。 “诸位！” 姜灿落坐主位后，朗声道：“想必对于这两位而言，大家都不陌生，他们一个是自以为天下无敌的庆州王，另一个则是愚忠于王府的统帅。” “仗着陛下的恩宠，庆州王简直是无法无天。” “他强抓壮丁，剥削百姓，而且还私养重兵，行谋逆之举，这些事都不是什么秘密，想必大家也应该有所耳闻，只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共鸣。 开始的时候，百姓们还有所顾忌，可当一件件证据亮出时，百姓们已经无法淡定，纷纷出言指责，甚至有不少人还朝着姜有庆和付昌镛扔鸡蛋和菜叶子。 谁能想到，高高在上自诩无敌的庆州王，会成为人人喊打的阶下囚。 姜有庆目光直视，高声怒吼：“小子，即便你是监国太子，本王也不会把你放在眼里。” “太子？” “原来他是当今监国太子？” “难怪连庆州王都不是对手，原来是太子殿下亲临，我们庆州的百姓终于有救了！” 你一言，我一语。 有震惊，也有欣慰，更是透着希望。 “参见太子殿下！” 一时间，所有人纷纷跪地，高声而呼。 此阵仗，姜有庆心有不甘，他虽统治着这边疆土，也被人们称之为庆州的天，可是他从未享受过这般待遇。 更气人的是，这还是由自己送出。 好恨！ 但是无能为力，谁让自己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而人家却成了拯救百姓于水火的大英雄。 “诸位请起！” 姜灿立起身来，双手微微抬起，示意百姓起身。 当百姓起身后，姜灿又道：“本宫身为监国太子，有义务为我大商子民讨回不公，无论是谁，无论他身居何位，只要是违背律法欺压百姓，本宫都绝不轻饶。” “好，太子殿下英明！” 百姓拍手叫好，纷纷表示支持。 老百姓的心思很简单，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拥护谁，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此刻就展现得淋漓尽致。 然。 身为庆州王的姜有庆，他怎么会轻易认输，于是叫嚣道：“本王乃当今陛下的亲弟，更是庆州的王，即便你是太子，也不能拿本王怎么样，哈哈…” 声音高亢，嚣张至极。 第206章 女帝挂念 陛下的亲弟弟，那就是太子的王叔。 既然是小辈，那太子又如何能办。 此时此刻，围观百姓的脸变得精彩起来，若是不能当场办了庆州王，只要到了京都，没准就会不了了之，毕竟谁会为了一些小老百姓而让皇家人偿命。 唉！ 百姓唉声叹气，面露失望，看来又是一场作秀的表演，甚至有人已经开始撤出广场。 见此情景，姜灿深有感触。 在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自己见到的形形色色，也和这些百姓一样的反应。 不过那个时候是自己无能为力。 而如今，自己身为监国太子，有这个能力，也应该纠正这种不正之风，增强百姓对朝廷的信心。 想到此，姜灿也是哈哈一笑，道：“王叔，不得不说，你确实很厉害，但是王叔似乎已然忘记，本宫身为监国太子，手握生杀大权，即便你是庆州王，本宫也有权查办。” “你…” 姜有庆顿时语塞，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身为庆州王，他当然清楚姜灿手握大权，他本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进行施压，没想到眼前的这位侄子竟然不吃这一套。 可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顿时又让百姓的目光雪亮起来。 先前那些准备离去的百姓，此刻也驻足想要看看最终的结果。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可说。 姜灿也不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姜有庆、付昌镛，私囤重兵企图谋反，欺压百姓罪无可赦，按照我大商律令当斩，立即行刑。” “小子，你敢…” 姜有庆怒吼，付昌镛很平静。 可对于姜灿而言，没有什么敢不敢，只是他想不想，应不应该的事，或许付昌镛也知如此，故而也就乖乖认命。 太子下令，准备行刑。 在众人的注视下，士兵齐出，直接把姜有庆和付昌镛押到铡刀处。 “小子，本王乃…啊！” 姜有庆还想威胁，只听噗呲一声，人头已经搬家，鲜血宛如雨下，洒向空气中，落在地面上。 紧接着，付昌镛则紧随其后。 雄霸一方的庆州王，当今皇帝的亲弟弟，竟然就这么被砍了头，这等惊天之事，恐怕自古到今都未曾有过。 所有人员，目瞪口呆。 身为东维二皇子的欧阳士轶，他也在心中暗自佩服，若是换做自己肯定做不来，毕竟那是自己的王叔，并非普通人。 姜灿的果决给他带来很大的触动。 欧阳士轶终于明白，为何姜灿能够把大商治理得如此之好，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那就是该柔的时候也不吝啬，该狠的时候也绝不手软。 反观在场的所有百姓。 时至此刻，他们都不太敢相信，毕竟这事有些不太真实。 当他们擦了擦眼睛，再三确认过后，激动得跳起来，左右相互拥抱，庆幸自己不再受到庆州王府的压榨。 幸福来得太突然。 紧接着，姜灿又道：“罪恶已出，至于被抓的壮丁，全凭自愿，若是继续为国效力，本宫欢迎，若是想要回家，本宫也不会阻拦。” “对于庆州王搜刮的民脂民膏，本宫会让人妥善处理，必定会归还到百姓身上。”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就连姜灿等人，也是莫名其妙，还以为现场百姓不喜欢，又或者是有其他意见。 就在他准备开口之时，全场顿时响起阵阵热烈的掌声。 “太子监国，百姓之福！” 所有人再次行礼，高声齐呼，话由心生，绝无虚言。 姜灿欣慰，随即直奔庆州王府。 常宇办事可靠，此时的庆州王府，早已大变样，确切地说，更像一个办事的地方，而非一个享乐的场所。 大厅。 众人依序而坐，热茶也早已沏满。 姜灿举杯，看向身旁之人，感激道：“庆州之事能够顺利解决，多亏二皇子的全力相助，我以茶代酒，敬二皇子一杯。” “姜兄言重，若非你相助，我东维恐怕会遭到一场浩劫，而我恐怕也还活在浑浑噩噩之中。”欧阳士轶如是而说。 两人相视一笑，举杯一饮而尽。 紧接着，欧阳士轶又道：“其实，我也只是奉陛下的命令，我来时陛下可说了，若是姜兄有个三长两短，那我这个东维的二皇子，也就没有回去的必要了！” “咳咳咳！” 姜灿狂咳，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全部喷出。 良久，姜灿方才回过神来，有些无奈道：“你可是堂堂二皇子，说话能不能正经些？” “这可是陛下的原话！” 欧阳士轶立了立身子，继续道：“姜兄，你可是不知道，当初你不辞而别，陛下可是生气的紧，搞得我也受到牵连，唉！” 听得出，美人确实生气了。 当初不辞而别，一是庆州的事比较紧急，二是也不知怎么面对，所以就先行离开。 姜灿猛然灌了一杯茶，试探道：“她…怎么样？” “你是问公事还是私事？” 欧阳士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 姜灿无语：“有区别吗？” “当然，区别大了！” 欧阳士轶理所当然，继续道来：“若是公事，总体还不错，这还得多亏姜兄相助，铲除了那些毒瘤，若是私事，那就不太好，解铃还须系铃人，恐怕还得姜兄你亲自…” “来，喝茶！” 姜灿举杯，一饮而尽。 这件事，恐怕有些难办，毕竟两人身份在那摆着，若是想要见面，那简直是太难。 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指不定就见着了。 当前大事已定，庆州再无波澜，故而在一番交谈后，欧阳士轶便带领一众将士启程返回东维。 几乎是交叉而过。 欧阳士轶刚离开，押送凤字营的队伍已经道来，正在进入庆安城。 所行之处，百姓评头论足。 “凤字营？” “他们不是庆州王府的人吗？” “放心，庆州王都已经被当众砍头了，区区几个凤字营又能怎样，何况他们不是都已经被抓，结局已经注定！” 旁人的交谈，凤字营听得清楚。 那就是。 庆州王，已经被砍头。 不经意间，凤美人的娇躯略微一怔，短短数日的时间，庆州就已经翻天覆地。 更重要的是。 当众？ 砍头！ 堂堂庆州王，那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弟弟，一般人根本没有这般能耐，能够有如此大动作，定然非常人。 陡然之间，凤美人瞳孔放大： “真的…是你吗？” 第207章 身份揭秘 自从凤字营被关进来以后，王府的大牢就已经爆满，当真是称得上业务繁忙。 牢房最里端。 凤美人半坐于木板，眼神有些迷离，思绪极其不宁，倒不是因为被关进大牢而畏惧，而是这般无人问津，甚至奇异的举动让她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此时，旁边突然传来嘟嘟囔囔的声音。 看那样子，应该是没有睡好而发出的牢骚话。 凤美人微微偏过头，想要看得仔细一些，不过由于光线很暗，加上对方又是蓬头垢面，故而难以看清楚。 “开饭了，开饭了！” 话音未落，牢头已至。 他先是给凤美人递去一个食盒，里面有馒头、青菜、汤、还有几片肉，说好不好说差不差，勉强过得去。 但不管怎么说，肯定要比一般牢饭强得多。 凤美人反应很平静，不知是心不在此，还是本就没有嫌弃，可旁边的人就没这么满足，开口就是一顿嚷嚷。 “喂，汤汤水水，一点营养都没有，你们这是给人吃的吗？” “有得吃就不错了！” 从两人的对话来看，想必这牢饭确实不是人吃的，可实际上，那是一个精美的食盒，里面有米饭，鸡腿、素菜、汤等等。 美味佳肴，应有尽有。 牢头悄悄拱了拱手，然后退了出去，身后又传来一阵唠叨声：“一点油水都没有，这让人怎么吃啊！” “你…吃我的吧！” 言语之间，凤美人已经把自己的饭食从缝隙中递了过来。 见状，姜灿嘴角微掀，佯装兴奋道：“凤大人？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你也是被他们抓进来的？” “你…” “是我呀！” 姜灿撩了撩额头上的发丝，尽可能使自己的容貌完全展露。 借着暗光，凤美人仔细打量，终于看清了那张熟悉的面容，难以置信道：“姜灿，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抓来的呗！” 姜灿很是无奈，连忙反问道，凤美人的回答也差不多。 紧接着，凤美人后知后觉，脸色变得精彩起来，甚至略带疑惑，求证道：“你当真是叫姜灿？” “是啊！我一生下来就叫这个名字了！” 姜灿理所当然，而且面露欢喜的神情。 难道真的只是同名吗？ 凤美人暗自而语，心里的思绪满天飞，当日在小镇，姜灿在凤美人的耳边道出‘姜灿’二字时，她惊诧又怀疑。 一直想要当面求证，奈何没有机会。 如今再次相见，本以为会有新的发现，可惜还是未有进展。 罢了！ 凤美人不再勉强，如今身在牢笼，指不定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想太多也毫无意义，何况若真是那个人，他又怎么会被关进牢笼。 “你吃我的吧！” 凤美人再次呼唤。 姜灿高兴得像个小孩：“真的吗？谢谢凤大人！” 话音未落，几块肉已经被姜灿吃了个干净，可若是仔细看，你会发现他并非满足，而是有些打嗝，甚至有些难受，感觉想要吐。 废话！ 自己食盒里的鸡腿，好菜都被吃了个精光，现在又加上几块肉，你说能不打嗝吗？ 姜灿心里委屈，但表面还要装作一副满足的样子：“多谢凤大人！” 凤美人点头，没有说话。 “凤大人，您的脚没事了吧？” “啊！” 突然的关怀，使得凤美人有些不知所措，当夜的温馨场景又之浮现。 不知不觉，旁边的人隐约已经存留于脑海。 回忆总是让人动情，而一旦动情，很多时候就会让人放下戒备，然后道出一些隐藏的秘密，甚至是不为人知的辛酸。 “其实，我并非庆州人士！” “噢！我还以为我们是一个地方的呢！” “我…来自京都！” “啊！我就说凤大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原来你来自京都，肯定也见过陛下，还有太子…” “我倒是不想见，可是…”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不难听出，声音带有怒气，而且像是有仇一般，否则不会这么难以释怀。 姜灿又道：“记得您曾说过，有人害得您家破人亡，而您来庆州，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是…也不是！” 凤美人模棱两可，姜灿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静静地待着，因为此刻无需多言，只要陪着就好，其他自然会倾泻而出。 果不其然，水到渠成。 凤美人继续道：“自从家生变故后，我便被迫外流，但来庆州也只是机缘巧合…不过现在想来那不是巧合，而是有意为之…” 言语之间，场景再现。 当初庆州王突然出现，轻易便杀了相护之人，然后自己就被带到了庆州。 能够摆脱控制，凤美人极其高兴，开始的时候庆州王确实待她也不错，好吃好喝一个不落，就像是在天堂才有的日子。 某一天，姜有庆突然问，想不想报仇。 凤美人自然回答想，因为那个时候的她正处在愤怒之中，若是有机会报仇，她自然不会错过，于是就有了后来的凤字营。 按照庆州王的提议，也为了隐藏身份便于行事，渐渐就变成了凤美人。 言至于此，凤美人突然有些愣神，接着继续道：“开始的时候，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着报仇，完全没有顾及其他，可越到后来，我越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此话何意？ 难道是被强迫，还是有其他隐情！ 姜灿疑惑不解，但没有发话，依旧静静地在一旁倾听着。 “某一刻，我发现庆州王并非是为救我，而是只想借机利用我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言语之间，凤美人的玉拳微握，脸色极其难看。 按照她的说法，她本来有些抗拒，但身在庆州王的地盘，所以也不能太过明显。 所以在有些事情上，凤美人上下不一。 一方面是要维护庆州王的威信和面子，不能让他有所察觉，一方面又不能做得太过，避免让 “让凤大人为难了！”姜灿表示理解。 凤美人又道：“庆州王所为，不知让多少无辜百姓挨饿受冻，可以说是惨绝人寰，此事对我触动极大，让我想起了自己的遭遇，是否也是咎由自取。” “所有的这一切，孰是孰非，又有几人能看透！” 话到此处，略感悲伤，甚至有些自责的情绪。 “不过都过去了！” 此时的凤美人无比释然，整个人变得轻松很多，略微一笑：“你还没有见过我的真容吧？” “你…愿意让我看？” 凤美人发问，姜灿略微诧异。 第208章 果然是你 凤美人没有回答，而是直接伸手将那张皮取下，露出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果然是你！ 姜灿心中震惊，整个人略微一怔，之前自己猜测得不错，两人不是像，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因为她和自己一样，都经过了易容。 “我…是不是很难看？” 刘美凤一时竟不知所措，还以为是由于自己太丑。 看着自己曾经的老婆，姜灿略微发愣，良久方才反应过来，道：“没有，很好看，比那张假皮好看多了！” 他倒是没有说假话。 经过红尘的洗礼，经过风餐露宿的浇灌，刘美凤更加具有女人味，整个人变得更美，更有气质，和以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谢谢！” 刘美凤略微一笑，道：“如今我能够以真面目示人，还得多谢你，若不是因为你，我可能还没有这个勇气，所以谢谢你！” 看得出，她是真的变得坦然。 或许那些不开心的记忆，仍然存留在脑海，但似乎已经放下，所以不会再左右她的情绪。 突然，姜灿道：“你…恨他们吗？” “谁？” “就是害得你家破人亡的人！” “以前…很恨！” “那…现在呢？” “谁知道呢！” 刘美凤脱口而出，停顿片刻后，道：“我虽然没有直接参与庆州王的事，但或多或少也有我的份，如今我又身处大牢，指不定就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话到此处，略有伤感。 刘美凤继续道：“恨与不恨，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对于恨，她确实已经模糊，对于自己的结局，她确实已经做好准备，但有一点，让他难以释怀，那就是惩办庆州王的人，到底是谁。 刘美凤的心事，已经写在脸上。 傻子都能够看得出，她以抱着必死之心。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姜灿也不管对方的反应，自顾自地说道：“能够瓦解庆州王，少不了你的功劳，比如你让东维的兵马先行，以此占得先机，又提供不少关于庆州王的情报…” 越说到最后，刘美凤脸色愈发精彩。 她想要插话，但姜灿没有给机会，继续道：“听说有些壮丁由于身体不适等原因，都被你私自扣下然后悄悄供养起来。” “这些一件件，都值得称赞，想必太子殿下也必定会看到。” 言语至此，刘美凤终于忍不住：“你到底是谁？” “你猜？”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离开牢房，自顾自的离去，即便是身后不停呼唤，他也没有回头。 此时此刻，刘美凤有种强烈的感觉，而且越来越清晰。 返回大殿后，姜灿并未歇息，而是迅速安排一切，毕竟庆州王被灭是一件大事，所以需要把影响降到最低。 总之一句话，庆州不能乱，在稳定中等待它的新任知州。 在姜灿的把控下，庆州的事务正在有序推进，那些不公的文件全部被废除，百姓们也逐渐恢复到没有剥削，没有压榨的健康生活。 某日。 五个汉子手拿饭盒，直奔牢房。 当刘美凤看到眼前丰盛的佳肴时，并没有表现出有多高兴，也没有表现出有多忧伤，而是淡淡道：“这是我最后一顿饭了吧？” 五个汉子没有回答，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等着。 或许深知时间不多，又或者是已经看开，刘美凤竟然大口大口的吃起来，而且胃口不是一般的好。 “走吧！” 汉子开口，面无表情。 刘美凤面色平静，临走时还特意看了一眼旁边的牢房，但是并没有说出一个字。 所行之处，凤字营大声高呼。 就连雁蝉四女，也不由得落下眼泪：“凤大人，您明知我们姐妹四人负责监视你，但您并未刁难我等，若是有来生，我们姐妹甘愿伺候您！” “凤大人…”另外三女面露悲伤。 此情此景，刘美凤很平静。 她略微一笑，道：“这段时间，多谢你们的照拂，再见了！” “凤大人…” 众人高呼，并非虚情假意，而是真情流露。 很多时候，往往到了真正生离死别的时候，人们才会发现内心最真实的情感，可惜却来得有些晚。 刘美凤亦是如此。 在她看来，此行虽是断头台，但却是一种解脱，这对自己而言，也没什么不好，所以一路上均是低着头，似乎四周的一切早已与己无关。 行至大殿，跪于中央。 刘美凤没有抬头，也没有四周观望，而是等待惩办。 “奉天承运，太子诏曰，庆州王已经伏法，空缺的知州一职，暂由刘美凤接任，钦此！” 话音落下，刘美凤的身子先是一怔，然后就是定格、僵硬。 错了！ 不！ 这一定是在开玩笑，是他对我的报复，所以想要以此来嘲笑我。 “刘大人，接旨吧！” 声音再次响起，刘美凤缓缓抬头：“好笑吗？” 如此举动，众人微愣。 常宇恍然，立即跨前几步，急切道：“你自己看，这是太子殿下亲自拟定的圣旨，而且上面还有太子的专用大印。” “殿下说了，若是你不好好干，他必定会数罪并罚…” 没等常宇把话说完，刘美凤一把抢过圣旨。 当看清楚上面的字迹，还有太子的大印时，刘美凤身子一个踉跄，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信。 没有错，确实是太子亲笔。 更关键的是，连墨汁都还没有干透。 刘美凤顾不上圣旨，双眸直视，像是要把人看穿：“他人呢？” “！！！” “他在哪？” 刘美凤的声音颇大。 常宇一干人等被吓了一跳，只得小声道：“殿下他…走了！” 刘美凤二话不说，猛然转身径直而出，然后在大门处寻得一匹马，狂奔而去。 马鞭狂抽，马儿狂奔。 所过之处，尘土随风。 在外人看来，马的速度已经很快，但在刘美凤的眼里，还是太慢，还可以再快，所以她不停地挥舞着马鞭，只希望还来得及。 在距离庆安城十里之遥，前方终于出现了车马的身影。 刘美凤又是一马鞭，马儿疾驰而奔，直接闯入队伍之中，嘴里怒吼道：“你个浑蛋，给我停下！” “生人勿闯，否则格杀勿论！” 士兵们不认识，所以纷纷拔刀相向，随时准备将来犯者拿下。 好在赵武及时制止，急呼道：“没你们的事，都退下！” 士兵散开，留有一道。 刘美凤火急火燎，径直来到马车旁，略有怒气： “准备就这么走了吗？” 第209章 离别之吻 男女之事，不便打扰。 赵武也知趣，立即让周遭人员后撤，然后在外围形成一个严密的保护圈，刚好给两人留出独处的空间。 对于这些行为，刘美凤根本无暇顾及，因为她的心思一直在马车内。 “需要我把马车拆了吗？” “别！” 刘美凤略带威胁，姜灿只得投降。 后者心想，这女人还真是，虽然受到红尘洗礼变化了不少，但骨子里的那股韧劲仍在。 姜灿步出马车，挥了挥手，尴尬道：“那个…好久不见哈！” “多久？” “应该…快一年了吧！” “是吗？” “应该没错，呵呵！” “那我前些日子见到的是鬼吗？” “咳咳咳，那个…呵呵！” 精明的女人不好骗，所以只得打太极，能够蒙混过关是最好，若是不能，那也没办法。 刘美凤也不再追问，而是道：“你早就认出我了吧？” “没有，绝对没有！” 姜灿脱口而出，急忙解释道：“我承认，初见之时，确实感觉有些熟悉，可是你戴了一张假面具，我也就没能认出来！” “你不也是？”刘美凤道。 “！！！” 姜灿语塞。 这说起来自己确实有些不厚道，明明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却还要以假皮去试探人家，也难怪人家要生气。 看着眼前那张熟悉且久违的面容，刘美凤突然道：“为何要让我来做庆州的知州？” “因为你合适！” “就不怕我是下一个庆州王？” “你会吗？” “我…” 姜灿理所当然，没有丝毫犹豫，想来不是一时冲动。 刘美凤欲言又止。 自己会吗？ 应该不会！ 若是放在以前，刘美凤绝对会问为何让自己一个女人来做知州，但是在当前，她不会这么问，因为她虽身处庆州，但对于京都的事也略知一二。 特别是那男女平等，人人均可为官的政令，更是让她耳目一新。 如今的大商，早已焕然一新，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势头，早已不是往常可比。 可即便如此，似乎也轮不到自己，毕竟两人可是有着深仇大恨。 想到此处，刘美凤继续道：“可怜我吗？” “你需要吗？” 姜灿不答反问，接着又道：“当然，若是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至于知州一职，我可另寻他人…” “陪我走走吧！” “啊！” “不愿意？” “呃…好吧！” 姜灿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提出这么个要求，若是放在以前，那可巴不得自己远离。 刘美凤在前面走着，也不管某人有没有跟上来。 小山之巅，一男一女，并排而坐。 遥望远方，不言不语。 姜灿率先开口，打破僵局，道：“一路走来，没少遭罪吧！也怪我，搞什么流放，直接一刀剁了就是，一了百了！” “你！” 刘美凤眸子微瞪，没想到这人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一面。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何时要过脸，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刘美凤不经意地瞥了一眼，突然道：“太子殿下大老远跑到庆州来，就忍心让你那些妃子们独守空房吗？” “咳咳咳！” 姜灿无语，这女人什么情况，怎么总说一些有的没的，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真是搞不懂。 对方不答，刘美凤转而言其他：“为何要跑？” “我那可不是跑啊！” 姜灿脱口而出，接着道：“我只是怕你见到我会引起不适，毕竟以前的时候，你貌似都不怎么待见我，所以我这叫做有自知之明…你这么盯着我作甚？” 刘美凤没有说话，而是死死地盯着。 此时此刻，没有其他，只有男女。 良久，刘美凤方道：“你怎么知道我会不适？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待见你？”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姜灿连连赔笑，然后急忙转移话题：“你的脚…没事了吧？” “有事！” “啊！” “你帮我揉一揉吧！” “啊！” 没等姜灿反应过来，刘美凤直接把脚搭在了前者的腿上，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真是应了那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行吧！ 那就依了你！ 姜灿伸出双手，轻轻地按着，力道适中，着实不错。 然而就在这时，只见刘美凤顺势一拽，姜灿失去重心，径直扑面而来。 两张脸近在咫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嘴巴对嘴巴，若是稍微再进一分，必然会来个亲密的接触。 奇怪的是，刘美凤并没有后退。 只见她眸子一闭，直接吻了上去。 唔… 感受着那红唇的柔软，姜灿的脑袋略有空白，就像是个没经世事的小姑娘一般，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 女人主动送上门，自己当然不能退宿。 姜灿化被动为主动，贪婪的吸吮着，双手也有些不老实起来，待到关键时刻，刘美凤突然推开，然后起身，意味深长，道：“记住这个味道，记住我！” “！！！” 姜灿发蒙，搞什么鬼。 刘美凤皎洁一笑，转身离开，行至十步之遥时，又突然转身：“我能把雁蝉四女留下吗？还有凤字营的弟兄，他们…” “如今你是知州，自己做主就好！” 姜灿的不假思索，使得刘美凤无比动容，真情的道了声谢谢。 接着，姜灿继续道：“我把常宇留下，他能力不错且可靠，你可放心使用。” 闻言，刘美凤挥挥手，但并没有回头，而是继续向前。 姜灿也不在意，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听到，就像是自说自话：“还有，若是你什么时候想回京都，可以随时找我！” 此话一出，美人驻足。 能够清晰地看到，刘美凤的身子顿了一下，不过依旧没有回头，然后继续向前，跨上马背，消失不见。 姜灿明显感觉到，刘美凤虽然表面看起来潇洒，但内心也有柔弱多情的一面。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个女人。 不是不动情，只是没有遇到对的人。 “出发！” 随着姜灿一声令下，车队再次出发，直奔宁州。 殊不知，在身后的某处高地，马背上的美人目不转睛，目送着浩浩荡荡的车队缓缓远去。 直到最后，无影无踪。 刘美凤久久没能回神，眼睛里有泪花在打转。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方才回过神来，动情而语：“我们…真的…还会再见面吗？” 第210章 想女人了 庆安城。 庆州王府，大殿之中。 “什么？您说他是当今监国太子？” 雁蝉、宣绫、恬茗、芙垭四女一脸震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以已经不止一次询问是否为真。 在得到刘美凤的肯定回答后，四女竟然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或许是由于太过担忧，芙垭脱口而出：“这下完了，当初我们姐妹四人还抓着他那里…” “嗯？” 看着芙垭比划的手势，刘美凤面露狐疑。 雁蝉赶紧握住芙垭的手，生怕后者露馅，然后支支吾吾，并没有把详情说出来。 废话！ 总不能向人家说，当初四女曾对太子的命根子做了一些过分之举，而且自己还差点就变成太子的人，若是那样的话，可就… 对啊！ 我怎么那么怂？ 当初要是早点下手，直接让太子和我一屋，那我现在可就是太子的人，这下亏大发了。 我怎么这么蠢，到手的荣华富贵，就这么溜走了！ 我滴个爹啊！我滴个娘啊！ 四女各怀心思，但大致的想法差不多，都在心里埋怨着自己要是再进一步，那得多好。 梦可以有，但还是得回归现实。 雁蝉突然问道：“对了大人，太子殿下为何要让您接任庆州的知州呢？” “是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另外三女随声附和。 别说她们，就连刘美凤自己，也是一头雾水，直到现在也都还没有搞明白，这到底是为何，毕竟自己未曾为官，而且双方曾经还是敌对。 不过话又说回来。 他做的哪一件事，又是按常理出牌的呢！ 看似毫无章法有违常理，可最后事实证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一切的结果也都不差。 既然信任，总不能辜负。 在刘美凤的主导下，原来的庆州王府，被改成为知州府衙，而且整个府邸也缩小了不少。 余下院落则改为他用，倒是透着一股节俭之风。 所有事项，井井有条，有序推进。 …… 宁安城，知州府。 大殿之中，姜灿端坐于高位，赵武立于身旁，全副武装的士兵肃然而立，像是在警告所有人，切勿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以万源光为首的宁州官员纷纷跪地。 不敢抬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看着眼前的这些败类，姜灿都懒得骂，但还是象征性地说了几句：“尔等身为朝廷命官，理应一心为国为民，却要做这些谋逆之事，竟然依附于庆州王…” 话到此处，实在不想说。 万源光等人，急忙磕头认罪，并一再请求原谅。 姜灿不为所动，正是由于这些人，不知使得多少人死于非命，要是放任不管，对不起百姓，更不是自己的风格。 “都杀了吧！” “殿下，饶命啊！殿下…” 一声令下，士兵齐动，直接拉出去当场处斩。 如此果断的举动，使得一旁身穿战甲的男子略微一怔，即便他历经沙场，即便他掌控千军万马，但在此刻也不由得心中一紧。 虽然以前略有耳闻，但现在亲眼目睹，还是有不小的震撼。 他名为牧家栋，是负责镇守北疆的大将军，此次离开大营前往宁州是秘密之举，除了姜灿以及几个核心人员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 要想彻底解决庆州王，就必须有可靠的军队。 所以在离开京都之前，姜灿就一直在琢磨人选，如果让杨战的兵马出动，那就是从最西赶到最东，明显不是最佳。 最后在武广义的建议下，选择了牧家栋。 此人与武广义有些交情，更重要的是耿直且心有大义，而且从北疆到庆州相对近一些，故而最终选择了牧家栋。 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 谁知到了庆州后，又遇到了东维的事，但也正是因为此，使得姜灿又获得一个额外的助力，那就是东维的军队。 以防万一，牧家栋并未返回，而是被姜灿当做底牌。 若是东维有变，北疆的军队还得用，好在后期一切顺利，所以只留下小部分军队，而大部分军队又秘密返回了北疆，以防北朔偷袭。 押送凤字营的千余人，正是来自北疆的军队。 不仅如此，为防万源光等人狗急跳墙，宁州府衙早已被牧家栋的人监视和管控，所以姜灿一到宁州，所有一切均已就绪。 就在此时，任野已至。 “臣任野，参见太子殿下！” “嗯！” 姜灿点头，继续道：“七坪县你治理得不错，虽然时间不长，但百姓的生活日渐起色，而且听闻百姓对你的评价不错，果然没有让本宫失望！” “臣惶恐，若非太子殿下，也没有臣的今日。”任野磕头谢恩。 就连赵武也是深有触动。 谁能想到，那个即将被处死的书生，竟然把一个混乱不堪的穷县，治理得如此欣欣向荣，说起来还是因为太子独到的识人之法。 虽为千里马，但还得有伯乐，一点不假。 对于七坪县的今日，姜灿很满意，于是道：“任野，本宫召你前来，是想让你接任宁州知州一职，你可愿意？” “！！！” 任野呆滞。 他不是因为兴奋，而是心中受宠若惊，甚至有些怀疑，自己何德何能，知县任上都没几天，现在又提升为知州。 他怕自己做不好，他怕自己辜负太子的期望。 “殿下，臣自知能力有限…” “就这么定了！” 没等任野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既已是知州，那所辖官员皆由你委派，故而七坪县的知县一职，你就自己看着办吧！” 任野还想推辞，但姜灿没有给他机会，于是只得跪地谢恩。 但心中却在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干，交出一张完美的答卷，绝对不辜负太子的厚望。 “对了，孙依瑶她们可好？”姜灿突然问道。 “启禀殿下！” 任野起身拱手，恭敬道：“三位姑娘都很好，只是一直记挂着殿下，本想和臣一起来宁安城，但考虑到安全，臣就自作主张，让三位姑娘留在七坪县等待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姜灿没有责备。 从七坪县到宁安，确有很长一段路。 若是三女随行，一路颠簸也麻烦，故而留在七坪县会合是最佳选择。 当初需要对付庆州王，主要也是为安全考虑，姜灿就让人把孙依瑶和梅花姐妹秘密送到了七坪县，说起来还真有些想她们了！ 事已办妥，无需逗留。 车队即刻出发，踏上返回之路。 路在前方，姜灿的心却在女人身上，毕竟很久没有接近女色，让他着实有些馋。 恨不得三女现在就在身边，然后大战三百回合方可罢休。 第211章 车震之欢 夜。 火光照射，营帐满地。 整个营地都有士兵把守，连只苍蝇都难以接近。 中央位置，营帐之内。 “你是说北朔可能和西金联盟？”姜灿极为诧异。 “是的殿下！” 牧家栋拱手，继续道：“当初，北朔一直为所属军队被迫后撤三十里而耿耿于怀，故而不时骚扰我北疆，但并未有大的进攻，如今庆州王覆灭，东维又与我大商交好，恐怕会加速他们的联盟进程。” 此话在理！ 这是姜灿的第一反应。 按理而言，四方自京都返回后，必定会有大动作，特别是北朔、西金、南离，因为三方都遭受到了自己的‘屈辱’。 可让人奇怪的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三方却异常的安静。 现在想来，他们并非忍气吞声就此揭过，而是等着我大商内乱，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如此说来，针对庆州王一事，无论是北朔还是西金，亦或是南离，他们都已经知晓，而且掌握的信息定然不少，没准他们之间还曾有过联系。 现在想想，心有余悸。 假如没有拿掉庆州王，在姜有庆进攻京都之时，北朔等各方必定会大军进犯，那我大商可就危矣，甚至有覆灭的风险。 外困不除，大商难安。 所谓一拳难敌四手，若是三方最终形成联盟，再从北方、西方、南方同时对大商夹击，那可就麻烦了。 绝对不能让此种局面发生。 想到此处，姜灿立道：“事不宜迟，明早你立即率部赶往北疆，务必留意北朔的一举一动，若是有可能，最好是摸清他们的意图。 一旦有情况，立即回报。” “是！” 牧家栋领命，即刻退出准备。 姜灿并未歇息，而是在地图上指来指去，想必是在谋划着什么大事。 翌日。 一辆由两匹骏马牵引的马车，正在森严的护卫下行驶在官道上。 官道平坦，畅通无阻。 本该可以狂奔，但速度不仅缓慢，而且还很平稳，关键是赵武根本没有加速的意思，就连影卫也都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马车内，三女相依，姜灿享受。 特别是孙依瑶，感觉特别粘人，也不知是年纪小而需要呵护，还是因为其他的原因，嘟囔道：“殿下，您再不来，我们都准备去找您了！” “是啊殿下，我们都想着您！”兰梅爱意满满。 “殿下，我们就想陪着您，什么危险我们都不怕，只要和殿下在一起，我们什么都愿意！”兰花真情流露。 有女相陪，快乐加倍。 更重要的是，三女背井离乡，而自己便是她们的依靠，故而无关身份地位，跟了自己就得好好待之，这是姜灿的心里所想，也是他的处事之道。 然而就在这时，孙依瑶突然道：“殿下，您要了我吧！” “！！！” 姜灿顿时语塞，这小姑娘什么情况。 反观旁边的梅花姐妹，掩唇咯咯一笑，甚是迷人。 “你还小…” “我不小，我都成年了！”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孙依瑶抢先而语，而且有些可怜兮兮，道：“梅花姐姐都说了，那什么…很舒服，而且还可以让女人更美，我也想要！” 此话一出，梅花二人俏脸娇羞。 姜灿心想，不管在哪个时代，这女人在一起，所谈论的话题内容，似乎都比男的更深入。 这两姐妹也真是，教坏小姑娘。 兰梅皎洁一笑，兰花意犹未尽。 “殿下，就现在吧！” 言语之间，孙依瑶已经开始退去上衣。 “喂，你…” 姜灿想要阻止，可惜已经来不及。 一旁的梅花姐妹，则是理所当然的表情，似乎有些期待，看那样子，应该也想加入其中。 三下五除二，上身一丝不剩。 姜灿看得有些愣神，不经意间咽了咽口水。 正如孙依瑶自己所说，确实不小了，应该说该大的大，该小的小，小姑娘已经长开，而且别有一番滋味。 “殿下，来，我帮您！” 话音未落，孙依瑶已经动手。 姜灿微愣，这小姑娘还挺主动，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说含苞待放急需采。 看着孙依瑶那猴急的模样，一旁的梅花姐妹又是一阵咯咯的笑声。 “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孙依瑶瞳孔放大，就像是看到了金子一般，一刻也没有移开视线，就这么细细地打量，忍不住还上手。 嘶！ 姜灿只感觉一阵酥麻。 反观一旁的梅花姐妹，也是有一股无名欲火传遍全身，整个身子打了个冷颤。 “小妮子，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姜灿再也忍不住，一把将孙依瑶抱过来，直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动嘴又动手，全不耽误。 顷刻之间，孙依瑶也被勾起，只感觉身体有一团火，像是要把自己燃烧，期待而渴望。 “啊！” 随着一声娇哼，孙依瑶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已经身不由己。 这就是梅花姐姐说的那种感觉吗？ 可是怎么有点痛，但又确实很舒服！ 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孙依瑶已经分不清楚，她也不想去区分，只想好好享受这当下，感受这最美妙且神圣的时刻。 看着孙依瑶痴迷的表情，兰梅和兰花像是自己体验一般，也加入了进来：“殿下，我们帮您…” “好…” 姜灿脱口而出，幸福满满。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还玩了一把车震，虽说是马车，但感觉也是不错，何况是三个女人，那滋味，别提多美妙。 一时间，马车不时传来女人的娇哼声，还有男人的低吼声。 男女的声音很大且刺耳，不过赵武以及影卫面无表情，他们就像是耳聋一般，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在他们的眼里，只有确保马车平稳，还有确保绝对安全。 其他一切，与己无关。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内突然传来一道滑稽的声音。 “殿下，我想尿尿…” “咳咳…” 孙依瑶理所当然，姜灿只觉得这小姑娘确实很可爱。 还没等后者开口，兰梅抢先而语：“妹妹，你那不是想尿尿，而是…” “姐姐，我真的想…” “不不不，不是的，那是错觉！” 兰花打断而语，继续道：“妹妹，听姐姐的话，你现在是关键的时刻，要用心感受，美妙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反正，一会你就知道啦！” 孙依瑶疑惑，梅花二人努力解释。 反观姜灿，他无暇顾及其他，而是在全力冲刺。 可他越是这样，孙依瑶的反应就越大，看样子好像有些控制不住，即将喷发而出…… 第212章 神秘女人 艳阳高照，草地平坦。 姜灿快步踏出马车，目视前方，关切道：“喂，你们别跑太远，随便找个地方就行，反正这里又没有别人。” “殿下放心，有我们姐妹陪着，没事的！” 言语之间，梅花姐妹朝着孙依瑶的方向迅速跟了上去，而影卫则立即侧身，面向其他方位，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就在此时，赵武道：“殿下，再有三个时辰，就到明阳城了！” “噢！” 姜灿思索片刻，决定一会加紧赶路，然后就在明阳城过夜。 毕竟是长途奔波劳累，即便自己无碍，但孙依瑶以及梅花三人毕竟是女子，身体总会吃不消，借此歇歇补充体力也好。 更重要的是，当初传信给京都之时，就曾提到在明阳城等候。 此番也算是一举两得。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后方有来人！” “多少？” “三人！” “无碍，切勿轻举妄动！” 姜灿没有犹豫，在他看来应该只是过路的普通人，所以无需过度紧张，更不需要特别的应对，只要平常心就好。 一刻钟不到，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一前两后，一女两男。 女的一袭白衣，薄纱遮面，看不清容貌，但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在女人的身后，则是两个男子，他们各自背有一把长剑，面色阴冷不苟言笑，给人一种靠近即找死的感觉。 很显然，三人的来历，必定不简单。 “驾！” 白衣女子扬鞭，马儿疾驰而过。 薄纱随风，微微飘起， 隐约之间，可以大致看到脸的轮廓，不过也只是一刹那的事，即便如此，但也能感觉到对方定是一个绝色美人。 “找死吗？” 两个男子杀意尽显，警告的意味浓厚，就像是在说，若是再看一眼，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影卫准备拔剑，但被赵武制止。 与此同时，白衣女子略微侧目，眸子直射而来，刚好与姜灿对视。 “好冷！” 这是姜灿的第一反应，感觉就像是有一股凉意席卷全身，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待他反应过来时，女子三人早已远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姜灿轻抚下巴，若有似无，道：“可看出有何异常？” “回殿下，此三人武功不弱！” 赵武拱手，继续道：“特别是那位白衣女子，虽然没有任何举动，但却给人一种危险的气息，即便是臣，恐怕也不是她的对手。” “什么！” 姜灿眼睛瞪大，难以置信。 赵武的武功有目共睹，别说是在大商，就连周围四国的那些高手，都不是他的对手，即便是放眼整个中洲，他貌似都可以横着走。 可这么厉害的人，他竟然自认不是对手。 姜灿心里很清楚，既然赵武能够说出这样的话，那就代表那个白衣女子确实很厉害。 可她究竟是谁？ 此时出现在我大商，又是为哪般？ 难道是北朔，西金，南离请来的帮手？ 若是如此，那可就麻烦了！ 在我大商的地盘，绝对不能出现一个不知底细，且武功如此高深莫测的人，若不把事情弄明白，恐将引起大患。 “殿下，我们回来了！” “好，赶紧上车！” 还没等孙依瑶三女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姜灿催促进入马车。 赵武会意，立即扬鞭。 马车狂奔，一路向前。 本以为可以追上前方的三人，但无论如何加速，却连对方影子都没有见着，无奈最后只得放弃，但也没有减速，而是直奔明阳城。 当姜灿等人到达明阳城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 为便于行事，他们并未惊动官府，而是找了间客栈住下。 明阳城。 在大商属于顶尖的大城市，不仅城市面积相对宽阔，而且百姓的生活也相对富足，用现代的话说，那应该叫做一线城市。 既然富足，来往人员必然不少，这样也方便探听各方消息。 故此。 孙依瑶和梅花姐妹被留在客栈歇息，而姜灿则在赵武的陪侍下走街串巷，体察民情，了解官府名声。 更重要的是，看能不能再次遇到那位白衣女子。 然而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有瞧见，无奈只得返回客栈，明日再做打算。 一到客栈，影卫即报。 “殿下，这是京都来的信！” “送信的人呢？” “在外等候着！” “让他进来吧！” 影卫领命，迅速把人叫了进来。 青年来自青龙卫，按照先前信中约定，特在明阳城等候，如今顺利会合，紧张的心终于放下，于是立即跪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姜灿挥手，示意对方起身，然后问道：“京都情况如何？” “回殿下，庆州王在京都的内应已经全部被清除，不过其他事宜小的不太清楚，请殿下恕罪。”青年如是而说。 姜灿点头，然后让对方下去歇息，接着便打开信件一看究竟。 如青年所言。 夏青柔等人在收到庆州王覆灭的消息后，就立即着手清除了姜有庆在京都的相关内应，而且是全部捣毁，无一人漏网。 在信的前半部分，主要讲的是好事。 比如朝政有序推进，大商稳步向好，百姓的生活越发安康等等，这让姜灿倍感欣慰。 不过在信的后半段，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主要是来自外部的压力。 按照信中所言，无论是北朔、还是西金都有所动作，至于南离，似乎正陷入内斗之中，所以还无暇顾及，但保不齐他们会联合夹击。 大致的信息，和牧家栋所说，极为相似。 看来这外部的局面，必须得上上心，否则一旦等他们联盟成型，势必会对大商造成不利。 所谓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一个人是如此，一个国家又何尝不是，你不去招惹他人，他们却偏要来欺负你，既然如此，那就打回去，甚至将之吞并。 姜灿拳头紧握，这一局，必须要战得彻底。 翌日清晨。 放眼俯瞰，明阳城早已人头涌动，来往的人员明显要比昨日增加了不少，看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是她？！” 没错，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又出现了，而且那两位男子依旧紧紧跟随。 没有犹豫，姜灿立即下楼，迅速跟上。 希望这一次，不会再错过！ 第213章 芙蓉出浴 明阳城的街，拥挤而寸步难行。 想要随意穿行而过，那是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更别说追踪武功深不可测的江湖高手，那更是比登天还难。 “赵武，你可有办法？”姜灿把希望寄托在赵武的身上。 很遗憾，赵武有些为难道：“回殿下，此三人来历不菲，身手深不可测，臣恐怕是有心而力不足，没准还会被对方发现。” 自认识以来，还从未见过赵武如此炯样。 罢了！ 姜灿也不再勉强，但若是就此放弃，什么都不做，那也绝无可能。 此路不通，那就走另一条。 心中已有主意，姜灿便和赵武来到一家打尖喝茶的地方，虽然不是什么高级的场所，但若想打听消息，那绝对没有错。 为此，两人特意选择人多之处落座，各种消息也随之而来。 “你们发现没有，明阳城似乎多了不少人，难道是有何大事发生？” “有大事不假，但不是在明阳城，若是我所料不差，很多人也只是路过而已，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应该是鹭鹰城。” “难道他们都是为了柳家？” “八九不离十，柳家可是块大肥肉，特别是那柳明月，那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大美人，那身段，那容颜，可惜了，唉！” “好像北朔也有参与！” 你一言，我一语。 当众人谈论到柳明月时，脸上满是淫荡的表情，脑袋里已经在无边际地畅想，似乎杯中的茶已然无味，盘中的肉已然不香。 啪！ 姜灿手中的茶杯，猛然落在桌子上。 由于用力过猛，杯中茶溅洒而出，落在姜灿的手上，可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烫。 “殿下！” “没事！” 赵武关切，姜灿挥手。 其实，至于为何有此举动，姜灿自己也不知，这大概就是本能的反应。 或许是听闻柳明月被欺负而生气，又或者是看着别人那一副猥琐的表情就来气，也有可能是听到北朔二字而恼怒。 反正不管怎么说，此事牵扯不小。 看似与大商无关，但实际上所有线索都指向大商，特别是那个神秘的白衣女子，难道她也是去鹭鹰城？ 难道她的出现，也是为柳家？ 若是如此，那她与北朔等国又有何关系，总感觉这一切，没有表面那般简单。 “殿下，那个女人出现了！”赵武突然道。 循声望去，正是那位神秘的白衣女子，姜灿急忙起身，快步而出：“快跟上，这次绝对不能再跟丢了！” 这一次，确实没有跟丢。 当然，这不是因为姜灿和赵武有多厉害，而是那位神秘女子的速度本身就不快，而且似乎没有要躲藏的意思，看样子没那么着急。 女人都喜欢逛街。 按理而言，若无他事，必定一路观赏。 可让人奇怪的是，白衣女子专注前行，就像是周围一切都与己无关。 咦！ 同住一家客栈？ 姜灿略微一愣，原来她也住在此地，难怪会两次遇见。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是同一家客栈，那这么好的机会就不能错过，故而姜灿决定，夜里暗中探查一番，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夜幕降临，机会已至。 按照姜灿的计划，本来是想让赵武出动，毕竟后者轻功了得，办起事来总比自己方便得多，成功率也更大。 但经过思索过后，姜灿决定亲自上阵，他准备反其道而行之，原因如下： 其一，赵武武功不弱，如果被白衣女人发现，没准会被当成刺客。 若是如此，那赵武必定危险，因为他本就不是白衣女人的对手，若是双方交起手来，只会增加危险的成分。 要是赵武留在外面，也可以随时做好接应，甚至应对突发状况。 其二、正常情况下，高手不屑于手无寸铁之人。 自己素人一个，更便于行事。 即便是被女人发现，那自己就当做是普通人走错房间，若是对方发现自己不会武功，就会认为自己没有敌意，如此反而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 综上所述，自己是最佳选择。 反差之举，没准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夜已深。 周遭也都变得安静起来，忙碌了一天的人也早已进入梦乡。 然而有一人，他精神抖擞，没有睡意，因为他准备干一件大事，那就是夜探美人屋，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用的线索。 好在两人同住一楼层，行动起来倒是方便很多。 古代的门，对于姜灿而言，那是轻而易举，故而很顺利地就进入了神秘女人的房间。 除了香气扑鼻，什么也没有看见，似乎主人不在房间。 难道已经出去了？ 正好，连老天爷都在帮我！ 既然无人，姜灿的行动稍微大胆一些，但是依然还是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尽可能地避免发出声音。 寻找一番，没有任何收获。 咦？ 无意间，姜灿发现内有乾坤，不假思索推门而入。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内屋装扮精致，而且那一股清香更加浓郁，有一种让人神魂颠倒的感觉，当姜灿卷帘靠近时，眼前的一幕让人直流鼻血。 眼睛瞪大，定格前方。 因有一女，赤身裸体。 女人明眸皓齿，酥胸傲立，仙姿玉貌，旷古绝伦。 发丝贴着雪白香肩，宛如柳枝柔顺而下，直至那极具诱惑的小腰，实在是美的不可方物。 "咕噜！" 姜灿咽下唾沫，出现短暂失聪。 目光定格在那晶莹剔透，细腻光滑而无瑕疵，宛如上天杰作的完美胴体之上。 此时此刻，感觉自己已被掏空。 很显然，对方也被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给惊住，顿时不知所措。 沉寂片刻，女人玉手一挥。 一件白色披衫凭空而出，恰好将完美胴体遮盖，几乎是在同时，女人闪电瞬移，陡然出现在姜灿面前。 嘭！ 没等姜灿有所反应，身体宛如炮弹，洞穿屋墙，砸向远方。 寂静的夜，爆出一声惨叫，响彻明阳城的上空。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赵武顿感不妙，她身体闪动而出，迅速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急掠而去。 “殿下，您没事吧？” “咳咳咳！” 赵武赶到，姜灿咳血。 没有犹豫，前者迅速将后者扶起，同时以内力为其疗伤。 与此同时，房顶之处，突然出现一个完美的身姿，正是穿好衣裳追出来的神秘女人。 “嘘！” 姜灿强忍剧痛，示意赵武别出声。 第214章 路遇麻烦 白衣女子目光扫视，但由于夜晚太黑，故而并未发现异常，于是一跃而起，消失不见。 “殿…” “嘘…” 赵武出声，姜灿制止。 虽然前者不明，但还是乖乖照做。 果不其然，那位神秘的女人去而复返，又出现在楼顶之处，眸子依旧四处扫视，不过依旧毫无收获，无奈只得闪身离去。 “咳咳咳！” 危机解除，姜灿再也绷不住，直接又猛烈地咳起来，而且不时有鲜血喷出。 见状，赵武急忙为其继续疗伤：“殿下，她发现你了？” “别提了，一言难尽！”姜灿心里苦。 本以为自己的计划滴水不漏，本以为自己这个小角色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本以为对方武功高强不会和自己一般见识。 然。 还是自己想的有点多，还是自己太过天真，还是自己低估了对方的脾气。 为此，自己差点小命不保。 这女人还真是狠！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身姿，那容貌，那胴体，简直没的说，称得上天下少有的极品，一掌换一眼，似乎划算？ 想什么呢！ 姜灿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好在理性终于战胜感性，最终还是没能下得去手，接着便在赵武的搀扶下返回了客栈。 一路上，他左观右看，小心翼翼。 若是在此之前，姜灿巴不得那个神秘的女人出现，可现在而言，他生怕再次遇到那个神秘的女人，所以她是在刻意躲着。 虽然没有探查到别的信息，但姜灿明白，这个女人不好惹。 不仅冷，而且狠。 加上对方被自己看了个精光，若是再次遇见，指不定就会拔剑相向，关键是赵武还不是她的对手，这接下来的日子可真不好过啊！ 想多无益，睡醒再说。 翌日。 睡梦中的姜灿被赵武叫醒。 经过影卫的秘查，发现大量人员都奔着鹭鹰城而去，而且那位神秘的白衣女子也在其中，所以希望姜灿拿主意，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走，我们也去鹭鹰城！” 姜灿没有犹豫，当下便拿定主意，但并非冲动的决定，而是早有想法。 其一，他曾答应过帮助柳明月，所以对方有难自当不能袖手旁观。 其二，柳家之事，有北朔的身影，想必是觊觎柳家的财产，一旦柳家被瓜分，只会增加他们对付大商的筹码。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北朔得逞。 一旦北朔得逞，那就代表西金，甚至南离也能分一杯羹，这样对大商极为不利，故而必须瓦解对方的阴谋。 其三，自己身处明阳城，刚好顺道前往鹭鹰城。 其四，京都有姜有国坐镇，朝政有夏青柔等人，而且做得很不错。 更重要的是，当前的大商，内忧已经基本清除。 就目前而言，外患才是大商的头等大事，只要把北朔，西金，南离这些国家的威胁解决，那大商便可进入安宁，然后快速发展的阶段。 按照常理，监国太子理应坐于京都。 可自己又不是普通人，没必要讲究那些条条框框，只要事情能够办成，只要能够让大商进入繁华，实现真正的平等，至于过程，怎么舒服怎么来。 故此。 返回京都以及前往鹭鹰城，两者的优劣不言而喻。 一路向北，人员众多。 不难看出，大多数都是一些江湖人士，而且所行的道路也几乎一致，故而能够确定的是，鹭鹰城确实有大事发生。 “殿下，风景好好看哦！”孙依瑶眸子放光。 反观梅花姐妹，似乎有些伤感。 此行越久，说明离她们的家乡也越来越远，至于这辈子能否再回，她们不知道，也不敢去想。 对于两女的心思，姜灿自然清楚， 因为从某个角度而言，他也是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看似大权在握亲信无数，可内心真实的模样，只有自己最清楚。 姜灿握住两女的手，道：“放心，我们都是一家人，若是你们什么时候想回去，随时都可以，我绝不会阻拦。” “真的吗？” 兰梅和兰花眸子微闪。 在得到姜灿的肯定答复后，一时竟然没有控制住，流下了激动而感激的泪花：“殿下，我们姐妹一定会好好服侍您！” 言语之间，两女已经趴在姜灿的怀里。 姜灿略微一笑，双手有些不老实，但两女并未抗拒，而是乖乖地配合着，就连孙依瑶也加入其中。 “让开，别挡爷的道！” 伴随着一道大喝，十余人马飞驰而来，所过之处，满是尘土，让人睁不开眼睛。 由于出行之前，姜灿特有交代，一路上恐怕会遇到各种情况，但为不引起他人注意，从而缩小目标，故而能避则避。 尽量不引起冲突，最好能成隐形人。 故此。 赵武尽可能让马车行走一边，而影卫也极力控制，但并未放松警惕。 本以为就此揭过，双方各不相干，可惜还是太过天真。 “老大，这玩意儿不错啊！” 马背上的男子两眼放光，死死地盯着马车，显然是被马车的豪华所吸引。 一人开口，多人附和。 一时间，其他人也纷纷驻足，挡住了前方的去路，使得赵武不得不停下马车。 “何事？”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探出头来。 与此同时，马背上的汉子们透过车窗，也正好看到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三女，好在她们都已穿上衣裳，并未走光。 即便如此，那美丽的容颜依旧让人垂涎。 “哟嚯，真是没想到，这是马车藏娇啊！”马背上的男子来了兴致。 与此同时，又一个男子策马靠近，难掩猥琐的表情：“弟兄们，你们还别说，这大商的女人就是长得水灵，这姿色…啧啧啧！” 一人起哄，多人附和。 事情越发不可控，姜灿急忙步出马车，拱手道：“各位大侠，我等就是做一点小买卖的普通商人，长途跋涉只为能够养家糊口，还望大侠高抬贵手。” 言语之间，姜灿双手奉上几锭银子。 “各位大侠，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大人大量，放我等过去…” “笑话！”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马背上的男子无情打断，呵斥道：“就你这点银子，打发要饭的呢？” “就是，这马车，爷我留下了！” “还有车上的女人，爷几个也都看上了！” “马车，女人留下，然后麻溜的有多远滚多远，否则老子的刀，可不认人！” 马背上的汉子，越说越来劲，而且还不停摇晃着手中的大刀，威胁的意味浓厚。 看样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第215章 无主之地 对方咄咄逼人，气氛越发紧张。 照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更关键的是，姜灿已经逐渐失去他为数不多的耐心，特别是针对这些自以为是的人，更是没有好感。 忍耐，不代表惧怕，和气，不代表好欺负。 姜灿眸子微瞥，影卫的剑已经出鞘，赵武已经准备擒贼先擒王，经过长时间的磨合，他们已经形成一种默契。 只要姜灿下令，那就速战速决。 “哟嚯，还敢瞪老子！” “废什么话，直接宰了便是！” 马背上的男子们嚣张至极，但姜灿已经变了一副面孔，不再是先前那般奉命唯谨，换来的却是杀意尽显。 正当双方准备动手之际，后方不远处有一白衣飞驰而来。 “难道是她？” 姜灿顿感不妙，若是真的撞见，那女人还不扒了自己的皮，一想起这事，他就头皮发麻。 与此同时，马背上的男子们也是一脸惊诧，先前嚣张的气焰，在此刻消失不见，甚至已经变成惊恐。 “快走，若是被那女人撞到，我等必定吃大亏！” “谁让你色胆包天，也不看看是谁就下手，这下好了吧，只要看到个白衣女人，就像是老鼠见到猫一般，真是没出息。” “别废话，赶紧撤！” 你一言，我一语。 虽有埋怨，但也不敢停留，迅速策马离去，眨眼之间，便消失不见，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这种人要是在电视剧里，顶多活两集。 呸呸呸！ 什么叫做欺软怕硬，本太子可不是软… 切，我想这些作甚！ 姜灿暗恼，然后立即道：“赶紧，我们也走，记住，保持平常心，就当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进入马车。 赵武会意，立即驾车，而影卫则紧紧跟随，看似很平常的举动，却引起了孙依瑶和梅花姐妹的兴致。 “殿下，难道你和那位白衣女子认识？”孙依瑶俏脸疑惑。 梅花姐妹眨巴着眼，意味深长，调皮道：“殿下，你们之间…不会有什么事吧？” “怎么可能？我又不认识这样的女子！” 姜灿微微干咳，急忙否认，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第216章 柳家困境 大致情况已明，无需在此逗留。 综合考量过后，孙依瑶和梅花姐妹被留在了小城，虽然她们极其不愿，但最终也只能答应，主要是不希望影响姜灿办正事。 为了安全起见，姜灿还留有影卫相随。 事情安排妥当，即刻起程前往鹭鹰城。 这一次，姜灿换成了一辆普通的马车，这样做也是为了减少吸引力，从而更加方便行事。 越靠近鹭鹰城，行人就越来越多，而且都是成群结队，显然都是些有背景的人。 入夜。 鹭鹰城的城门初显。 确实如牧家栋所说，此地无人管理，想进就进想出就出，根本无人理会，就像是逛自家后花园一般轻松。 城内繁华，非一般可比。 来往的人员也是形色各异，各种着装，各种肤色，各种交通工具，应有尽有，眼花缭乱。 就在此时，前方一阵嘈杂。 “求你放过我…啊！” “得罪了爷，活该你倒霉！” 青年的话还没有说话，脖子就已经被汉子划了一个口子，鲜血直流，一命呜呼。 杀人大事，却无人过问，就像是习以为常的事。 看着这种奇异的场景，姜灿难免不爽：“在此地，人的生命如同草芥一般，当真是无人管束的无主之地！” 有权有势，有能有武，那就是大爷。 无权无势，无能无武，那就是蝼蚁。 这样的地方，真的好吗？ 不见得！ 至少在姜灿看来，这看似繁花似锦的地方，其实就是有权有势的天堂而已，可对于普通人而言，那就是人间地狱。 可是人人生而平等，有权有势不代表就可滥杀无辜。 自己没有看见也就罢了，可是自己亲眼目睹，怎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种局面，或许真的需要改变。 若想改变鹭鹰城，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把鹭鹰城变成大商的领土！ “拭目以待吧！” 姜灿自言自语，然后和赵武等人来到一家客栈，毕竟初到鹭鹰城，人生地不熟，还需要摸索了解，若是直奔柳家，没准会适得其反。 天空客栈。 鹭鹰城最好的客栈，不仅名字霸气，而且房屋也极其豪华，当然银子也绝不会少。 姜灿选择此地，倒不是纯为了享受，最主要的是了解各方势力。 强大的势力，必定会住在天空客栈，而若想有进一步的消息，最好就住在一起，毕竟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最好不过的事。 结果不差，立即见效。 “殿下，数日前遇到的那伙人也住在天空客栈！” “噢！” 姜灿略作思索，道：“这样，你让影卫在城里打探一番，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发现，不过需要秘密进行，尽量不要让人察觉，更不能与人发生冲突。” “是！” 赵武拱手，随即退去。 紧接着，姜灿也出了房间，不过他并未走远，而是在走廊边暗自观察。 …… 柳家府邸，大厅之中。 左右两边依序而坐，全都是柳家的核心人物，他们的脸色狰狞，甚至透着厌恶的情绪。 主位上，则是一位露脐红装，妖娆万千的女人。 妖娆女人单手拖着下巴，没有任何言语，看起来有些乏，整个人的状态不是很好，想必是因为柳家的事而困扰。 就在此时，一青年突然起身，音量颇高：“若想解除柳家之困，只能另选当家人。” “翰儿说得是，为今之计，只有另选当家人，方可挽回当下的困局…” “老二，明翰是你的儿子，你当然为他说话了！” 没等男子说完，另一个稍显年长一点的男子突然打断，话中之意直击关键，根本没有隐晦的意思，而且他们还是亲兄弟。 说话被打断，柳炎钟自然不爽，道：“大哥，明月是你女儿，你不也在为她说话？” “就是！” 另一个男子猛然拍桌，一点也不客气：“柳家陷入这般困境，都是她一手造成，我这个当三叔的，也实在看不下去，当家人必须另选。” “支持！” “我也同意！” 一时间，几乎百分之八十的人，都站了出来，而且都是反对柳明月，全部倒向柳炎钟父子一边。 “你们！” 女儿被针对，身为父亲，柳炎赋自然不能忍：“你们可别忘了，明月当家人的身份，可是老爷子亲自册封，难道你们要违背老爷子的意愿吗？” 此话不假。 柳家基业祖辈相传，但一直都是不温不火，直到柳绍辉一辈，也就是柳明月的爷爷接手时，柳家产业才得以发展和壮大，成为鹭鹰城数一数二的势力。 直至三年前，柳绍辉身体不佳，于是就把柳家家业交到了柳明月的手上。 如此举动，众人不解。 按照常理而言，即便是交权，也应该交到柳炎赋，甚至柳炎钟这一辈人的手中，为何却选一个小辈，而且还是个女子来当家。 此事不仅引起柳家内部不满，更让整个鹭鹰城一片哗然。 无论如何，柳绍辉心意已决，未做更改，故而柳明月就成了柳家的话事人。 庆幸的是。 柳明月没有辜负老爷子的期望，以独到的商业慧眼，把柳家打造成全产业链的家族，其业务不仅在鹭鹰城，而且还向外发展。 比如大商的兴旺钱庄，就是柳明月的壮举之一。 事实结果也证明了柳明月的能力，她也得到了柳家老爷子柳绍辉的肯定和支持。 其他人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闭嘴。 直到近来，柳明月把姜灿的方法在鹭鹰城推广，几乎所有人都来投资，使得鹭鹰城大部分的银两都聚集到了柳家。 此事影响甚广，顿时引起巨大轰动。 也正是因为此，使得柳家的死对头彭家不满，然后从中作梗，联合其他势力声讨柳家，还污蔑柳明月是诈骗，故而柳家陷入到人人喊打的困境。 机会来临，怎能放过。 所以柳家二房，也就是柳明月的二叔父子，便联合其他叔叔一起施压，其目的自然是为争夺柳家的话语权。 “大哥，少拿老爷子来压我等！” 柳炎钟不以为然，继续道：“如今我柳家的困境，都是你女儿一手造成，即便是老爷子，恐怕他也不希望看到柳家因此而覆灭。” “就是！” “必须另选当家人！” “能者居之，我等举双手赞成！” “你们别太过分，没有明月，就没有柳家的今天，更没有尔等的荣华富贵！” 第217章 你在哪里 你来我往，谁也不服。 一时间，柳家大厅变成了吵架的场所，而且越发不可收拾，就差动手。 “够了！” 柳明月忍无可忍，本想温柔以待，却招致无故攻击，让人心寒：“如今柳家陷入危机，我等身为柳家人，理应一致对外，可是你们竟然为了一己之私…” “我的好姐姐！” 柳明翰无情打断，不屑一顾，讥讽道：“我承认，你确实为柳家做了那么一点贡献，但那都是过去式了，如今你的方式已经行不通，还是趁早退位让贤吧！” 一字一句，满是不屑。 话里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退出柳家的当家人之位。 如此小心思，柳明月怎会不知，于是道：“我的好弟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若我所料不差，佟家许诺你不少好处吧？” “你…” 心思被看穿，柳明翰顿时暴躁起来，怒吼道：“看看当下的柳家，都被你糟蹋成什么样，如今只有我能救柳家，劝你还是识相些！” 勾结外族，理应唾弃。 柳炎赋以此而攻击，可柳炎钟等人则群起反呛，整个大厅又陷入一片混乱。 照此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反而会错过最佳时机。 “一个月！” 柳明月突然起身，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继续道：“一个月内，我必定让柳家脱困。” “笑话，你骗小孩呢？” “就是，一个月，你以为自己是谁？” 没有人相信，纷纷出言嘲讽，全部都是在指责。 不过也能够理解，毕竟柳家当前的状况，别说她柳明月，就是神仙下凡，估计也无能为力，更别说是短短的一个月，根本不可能办到的事。 就连柳炎赋，也是满脸的担心，希望女儿三思。 “若是一个月未能脱困，又当如何？” 柳明翰嘴角微扬，看似在询问意见，实则正准备下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柳明月霸气侧漏，道：“倘若我未能让柳家摆脱困境，我柳明月自愿退出当家人的位置。” “好！” 柳明翰脱口而出，拍手叫好，然后目光扫视众人，不怀好意道：“诸位叔叔伯伯，你们可都听见了，这可是她自己说的，我们可没有逼她。” 言语之间，眸子微挑。 很显然，这是在煽动，但却很受用，立即引起共鸣，纷纷表示愿意作证。 最郁闷的当属柳炎赋，他欲哭无泪：“女儿，你说什么胡话，一个月，你怎么可能办得到，你这不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 “爹，女儿已经决定了！”柳明月没有二话，态度很果决。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清楚。 柳炎赋深知无法改变，但就此罢手，也绝无可能，于是看向身旁之人，道：“倘若一个月内，柳家得以脱困，那又当如何？” “大哥，你别做梦了！” “就是，一个月就想翻盘，你做梦呢！” 你一言，我一语。 满是嘲讽，不屑一顾，根本无人瞧得上，所以压根就没有人在意。 柳炎赋可不管这些，既然无法改变女儿的决定，那也不能便宜了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于是继续道：“你们就说，应当如何办？” “那大伯希望如何？”柳明翰道。 柳炎赋冷哼一声，放开了说：“若是明月在一月内让柳家脱困，尔等所有人的财产全部归柳家所有，同时全部由明月说了算，尔等不得有异议，可敢？” “你！” 柳炎钟顿时语塞，其他几位也是一脸黑线。 开玩笑！ 若是把自己的财产收归柳家，那他们就成了一无所有的流浪汉。 若是柳明月心情好，没准还会赏一口饭吃，可若是柳明月心情不好，那他们这些人就只能喝西北风。 这个赌约，不仅要钱，而且要命。 “好，就这么办！” 柳明翰很干脆，然后目光看向身旁的一群男人，道：“父亲，叔叔们，你们放心，以她的能耐，不可能挽救柳家，这一局，我们绝对完胜。” 铿锵有力，自信满满。 一众男人本来还有些犹豫，可一听这话，却不无道理，于是纷纷同意，而且还嘲讽柳炎赋不要后悔。 如此嘴脸，让人反感。 本来不想争夺，可看到这些人，就让柳明月心生厌恶，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就立下字据，无论谁赢谁输，都不能反悔。” “好，就依姐姐所言。”柳明翰依旧干脆，看来是胜券在握。 就这样，双方立下字据，按上手印。 无论是谁，都不能反悔。 事毕。 柳明翰、柳炎钟等一干人员满脸笑意，那种笑脸就像是饿狼扑食一般，完全没有一家人的感觉，有的只是你死我活。 “我的好姐姐，弟弟可就拭目以待咯！” 话音落下，柳明翰转身离去，是那么的潇洒，是那么的自信，更是那么的不可一世。 有其子，必有其父。 柳炎钟亦是如此，他来到柳炎赋的跟前，讥讽的意味浓厚：“大哥，到时候可别怪我等欺负你啊，哈哈…” “哈哈，待翰儿坐上当家人的位置，必定会给柳家带来希望，我倒是一直期盼着呢！” 一人说完，另一人接上。 虽然没有辱骂，但所说的话透着恶意。 众人离去，大厅空空。 此时此刻，只剩下柳明月，还有柳炎赋。 “月儿，你这是何苦呢！” 柳炎赋不停叹气，虽然先前那般底气十足，可那都是做给他人看，在他的内心当中，那是一万个不可能。 不知过了多久，父女二人方才返回家中。 “他们又为难月儿了？” 看着父女萎靡不振的神情，彭芳龄疾步相迎，怜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夫人发问，丈夫必答。 看得出，柳炎赋怕老婆，于是把今日在大厅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一字不落完完整整。 “什么？他们怎么能这么对我家月儿！” 听闻讲述，彭芳龄气不打一处来，骂骂咧咧：“这些个白眼狼，若不是我家月儿忙前忙后，他们也会有今天？现在倒好，翻脸不认人。” “你也是，也不为女儿出出气，哼！” 夫人训斥，丈夫赔笑。 父母的对话，柳明月没有在意，因为她的心思根本不在此。 其实，虽然应下赌约，但她心里也没底，只不过以当时的情况，她又不得不答应，只希望能够有奇迹发生。 或者说，她对某人有期待。 因为在某个时间，那个人曾许诺过，一定会帮忙，所以在柳明月的内心深处，有那么一丝微弱的火苗，至于能否燃烧，还不得而知。 不经意间，柳明月看向远方，喃喃而语：“你…在哪？” 第218章 无为而为 阿嚏！ 姜灿揉了揉鼻梁，自言自语：“谁在骂我！” 随意胡咧了一句后，姜灿迅速恢复到思考的模式，越想越觉得另有深意，越想越觉得并非随口而语。 等人联系？ 短短的四个字，却让姜灿思考了很久，因为这四个字并不普通，而是来自路上所遇到的那十余汉子的口中。 故此，姜灿认为，字里必定含有更深层的意思。 常理而言，以那十余人的性子，必定不会乖乖待在客栈。 可他们却出乎意料地安静下来，而且还提到‘等人联系’这样的字眼，想必他们定是来鹭鹰城与什么人会合，但是目前还没有联系上。 如此说来，只要盯着他们，是否就可以探查到背后之人。 想到此，姜灿立即让影卫暗中监视。 反观他自己，则继续观摩，希望能够获取一些可用的信息，不过还是太过乐观，因为接下来的时间里，再无任何收获。 即便如此，也没有不悦。 按照姜灿的猜测，各方势力应该也是在等待某个契机，所以暂时偃旗息鼓，但这不代表他们就没有阴谋。 很多时候，越安静，越说明事情并不简单。 既然人家按兵不动，那自己也理应静观其变，以静制动的同时，也要以静制静，如此方为上策。 返回客房，赵武来报：“殿下，综合各方面的消息，如今的柳家正深陷困境。” “仔细说说！”姜灿专注聆听。 赵武拱手，继续道：“据说，柳家内部正在向柳明月施压，若是一个月内，柳明月未能让柳家脱困，那她就自动退出柳家话事人的位置。” 噢！ 姜灿轻抚下巴，陷入沉思。 无论是个人，还是家族，亦或是国家，一旦内部出了问题，那就是要命的事，因为这有可能不攻自破，使得外人获利。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人竟然是柳家的当家人。 当真是非一般的存在，难怪会引起别人眼红。 想到此处，姜灿突然问道：“知道与柳明月争夺话事人的是谁吗？” “她的堂弟，柳明翰！”赵武如是而说。 “这就对上了！” 姜灿随口而语，脑子却在飞速转动。 不对啊！ 当初听柳明月提起过，她的对手是佟家，怎么现在又变成自己的堂弟，看来这中间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难道是内外夹击？ 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不管是否内外夹击，这个佟家都必须得了解。 “可有佟家的信息？”姜灿问。 赵武点头，道：“在鹭鹰城，各方势力错综复杂，但要说最拔尖者，当属柳家以及佟家莫属，两家的实力旗鼓相当，然而在近一月以来，长久维持的平衡终于被打破。” “是因为投资一事？” 姜灿脱口而出，赵武点头回应：“殿下英明！” 自从柳明月使用姜灿的方法之后，柳家的实力直线上升，直接把佟家抛在身后，别说追，恐怕连屁股都看不着。 如此局面，佟家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故而才开始向柳家发难。 一家之力，自然难以撼动。 为达目的，佟家便联合各方势力一起向柳家施压，至于他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目前还无从得知。 虽然具体情况不明，但从当前的信息来看，这事绝对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略作思索，姜灿立即吩咐道：“让影卫暗中监视柳明翰，看他私下里都跟什么人来往，务必确保隐秘。” “是！” 赵武拱手，恭敬退去。 姜灿也没有停歇，而是在思考，他希望能够与柳明月见一面，但又不能光明正大，避免引起他人注意，所以必须隐秘而行。 …… 翌日，清晨。 鹭鹰城外，不少香客都是顺山而上，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山巅之中的宏伟寺庙。 寺庙香火旺盛，香客络绎不绝。 此时的大雄宝殿，有一位万千妖娆的靓丽女子。 她双手合十，不时磕头跪拜，诚心祈福，细声碎念。 “菩萨保佑，希望他收到消息后，能够前来鹭鹰城，助我柳家脱困…” 虽然音量很小，但却被雕像后方的人听得真切，不过他并未出声，也没有任何异动，就这样静静地立着，和普通雕像没什么区别。 跪拜完毕，女子将离。 就在此时，一个道士装扮的人突然出现，对着女子道：“施主心中有疑，不如抽签一解，或可万事如意。” 靓丽女子略有迟疑，但还是听从了建议。 与此同时，雕像背后的人悄然移动，然后迅速奔向某间房屋。 不一会，靓丽女子在‘道士’的引领下，也来到了房间，不过是有帘子相隔，故而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按照‘道士’的指示，靓丽女子拿起签筒，开始轻轻摇晃。 啪嗒！ 随着一声脆响，竹签已然落地。 靓丽女子小心捡起，当看到为上上签时，凝固的俏脸顿时笑颜如花，即便是无求无欲的神佛，估计都要被其迷倒。 “施主万福！” 就在此时，帘子内传出一道低沉的声音：“施主心中所期，菩萨已经知晓…” “他会来吗？” 靓丽女子脱口而出，想来是很着急。 安静片刻，帘子内的声音再次传来：“心诚则灵，施主诚心所盼，有缘人必定会出现，不过施主琐事缠身，还望切莫因此而乱了心智。” “唉！” 靓丽女子微微一叹，没有言语，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帘子内的声音继续道：“有即是无，无即是有，无为而为，万事皆顺…” “什么都不做？” “对！” 声音突兀，引起了靓丽女子的怀疑。 紧接着，帘子内的声音再次变得深沉起来：“大凶由心起，心静自然无，以静制动为上策，以静制静亦不凡，至于是静还是动，全凭施主一念之间。” 以静制动，以静制静？ 靓丽女子默默自念，像是有所悟，又像是什么都不明。 虽心中有疑惑，但她还是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方才离开。 在确认柳明月离开后，赵武方才返回，而姜灿也从帘子后方走了出来。 “殿下，您说她会听您的吗？” “不知道！” 赵武疑惑，姜灿难料。 不管怎么说，只希望柳明月静观其变，最好是什么都不做。 因为对手也只是在叫嚣，并无实际的行动，其真实目的，就是想让柳明月自乱阵脚，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有人在跟踪柳姑娘！” 第219章 当家之争 身为柳家的话事人，如今又是他人的眼中钉，被人跟踪也属正常，所以无需大惊小怪。 不对！ 姜灿恍然，担忧尽显：“那先前这里发生的一切，岂不是都被他们发现了？” “殿下放心，我等略施小计，跟踪人员未能进入。”影卫如是而说。 那就好！ 姜灿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让对手察觉，那今日演的这出戏，可就没有了看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柳明月会听从自己的意见吗？ 没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若是她没有听从，那就及时调整计划，若是她能按照自己的意思，偃旗息鼓什么都不做，必将会给对手造成一种假象。 如此一来，对手定会认为她束手无策，只待退位。 这样也好，柳明月在明，吸引对手的注意力，而自己等人则在暗，可以做一些其他事，到时候定会给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想到此处，姜灿道：“散开人手，尽可能掌握更多的消息。” …… 表面而言，鹭鹰城平静如常，可实际上，城市里暗潮涌动，都在憋着一股劲，就看谁能够熬得住，谁能够撑到最后。 柳家属地，二房府邸。 “二哥，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用做吗？” “是啊二哥，此举是否太过儿戏，这可关乎到我等前途，更关系到翰儿能否坐上柳家话事人的宝座，可不能随意啊！” “没错…” 大厅两边，男人们纷纷发言，大致的意思差不多，那就是心不定，总觉得需要做些什么方能心安。 对于弟弟们的心思，柳炎钟自然很清楚。 他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着急，然后道：“你们大可放心，此事我比你们还要上心，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我想无需我多说，你们也应该明白。” 道理都明白，但还是不定。 身为当事人，柳明翰起身，拱手道：“叔叔们放心，一切都在侄儿掌握之中，叔叔们就安心等着，只要约定的时间一到，这话事人的宝座，必将落入侄儿之手。” “到那个时候，侄儿一定不会忘记叔叔们的支持！” 意思很明确，你们都听我的，事情保证成功，而且也会记住你们的那一份。 利益驱使，谁人不从。 “有侄儿这句话，你三叔我就放心了！” “就是，你四叔必定支持你！” “我亦是如此！” 他们已经在畅想，想着一月后的那一刻，自己便将拥有花不完的钱，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那让人羡慕之神仙般的生活。 人人面露喜悦，甚至有人直接笑出声来。 反观柳明翰，他嘴角微动，发出一道轻哼，透着一种难以琢磨的情绪。 佟家。 大厅之中。 左右两边座无虚席，但无人敢发言，就像是小孩面对家长一般，乖乖地坐着，聆听教诲。 主位上，老爷子不怒自威：“平日里，尔等不是话很多吗？怎么今日却都不说话，难道都变成哑巴了不成？” “！！！” 众人低头，还是不语。 右边位置上的青年左右瞥了一眼，然后起身对着主位行礼，道：“启禀爷爷，孙儿的计划已经在实施，如今柳明月已是黔驴技穷，要不了多少时日，这鹭鹰城必将是我佟家独大。” “京儿说得不错！” 佟宜栓随声附和，无比得意：“父亲，如今柳明月到了求神拜佛的地步，显然是已经无力招架，这柳家的产业，很快就会变成我佟家的了。” “父亲，大哥所言不差！” “另外，柳家早已自乱阵脚，一月后，柳明月将不再是柳家的话事人，到那时，柳家还不是任由我佟家摆布。” 一人开口，众人接话。 大家的口径一致，那就是柳家即将衰败，而佟家即将完胜，且这一切，都是佟宇京的功劳，因为有了他的谋划，才换来今日的大好局面。 众人夸赞完毕，再次陷入安静。 身为佟家话事人，佟录元怎会不知自己这些儿子，乃至孙子的意思。 不过他并未评论，而是沉声道：“我说过，无论是谁，只要能够打败柳家，那他就有资格坐上佟家话事人的位置，反之想都别想。” 话音落下，径直离去。 只留 就在此时，一个络腮胡的男子突然起身，朗声道：“大侄儿，你叔我们都按照你的要求，尽量在老爷子面前为你说好话，可你也得拿出点实际成绩，否则别怪你五叔我不支持你。” 语毕，离开。 持有同样想法的人，还不占少数，看来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 有强硬派，自然也有温和派，而且还出面当起了和事佬。 “大侄儿，你五叔他们也是着急，你别怪他们！” “是啊！不过他们说的也没有错，要想获得老爷子的认可，就必须得拿出点实际成绩来。” 字里行间，透着真诚。 但在心高气傲的佟宇京看来，他们并非是为自己，而是为各自的私利，更是对自己不信任，甚至怀疑的表现。 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女人！ 佟宇京在心中怒吼，面色极其阴冷，紧握的拳头也咔咔作响。 他把这一切归咎到柳明月的身上，若不是柳明月的原因，自己早就坐上佟家话事人的宝座，哪还轮得到这些大老粗在这里叫嚣。 “走着瞧！” 佟宇京冷声而语，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柳明月趴在自己的胯下求饶。 与此同时。 柳家属地，大房府邸。 柳炎赋坐立不安，心急如焚：“我的好女儿，你就这样什么都不做，难道你真的打算把柳家话事人的位置拱手相让吗？” “！！！” 柳明月双目无神，依旧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如此举动，柳炎赋更是着急。 “女儿，若是你放弃当家人之位，那必定会给我们带来巨大的…” “放弃就放弃，有什么大不了的！” 没等柳炎赋把话说完，彭芳玲已经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一碗滋补汤：“你还嫌女儿不够累吗？难道你要把女儿逼死，才肯罢休？” “我…” 被夫人训斥，柳炎赋顿时语塞。 彭芳玲哼了一声，然后来到柳明月跟前，和蔼可亲，道：“乖女儿，你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先把这碗汤喝了！” 然。 柳明月突然起身，径直推门而出，只留下一脸发懵的父母。 她的方向，竟然是寺庙。 第220章 何为爱情 山之巅。 寺庙内院。 听闻讲述，柳明月一脸惊诧，难以置信，道：“大师，您是说没有这个人？” “柳施主，我寺确无此人，即便是看签解疑，也无需躲躲藏藏。”主持再次道，语气肯定，没有说谎的迹象。 是吗？ 柳明月略显失落。 但她没有忘记道谢，然后缓缓而出。 一步一晃，身体不稳，就像是失魂落魄一般，完全没有支柱，若非有下人搀扶着，恐怕她早已撞在墙壁上，或者直接摔倒在地。 咦！ 陡然，柳明月瞳孔微闪，心中立即变得豁然起来。 按照大师所言，寺庙并无此人，那说明自己的感觉没有错，那个人也许就是自己心中所期盼的人，可是他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为何又不与自己相认，为何还要躲躲藏藏。 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吗？ 他不是自己所要等待的那个人？ 柳明月想了很久，就差想破脑袋，但无论她怎么折磨自己，依旧没有找到答案，就这样迷迷糊糊，浑浑噩噩。 就连如何到的家，她都不清楚。 人呐！ 最怕把自己逼入死胡同，因为这样会让自己消极、颓废、甚至是绝望，然后做出一些极端的行为。 此时的柳明月，就有这样的倾向。 或许，是因为柳家的担子太重，把她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毕竟，她也只是个女人，需要呵护关爱的女人。 与此同时，某处宅院。 两个青年同处一屋，一个悠闲地坐着，而另一个则是讨好式的站着。 两者一比，处境鲜明。 主动与被动，一目了然。 “佟少，您放心，只要一个月，我必定让她滚下柳家话事人的位置…” “不行，太久了，本少等不了！” 没等柳明翰把话说完，佟宇京无情打断，继续道：“同为柳家嫡系，又是个带把的男人，难道你就甘心一辈子被压着，让别人嘲笑你不如一个女人吗？” “还有，我表妹可说了，若是你想要获得她的芳心，就必须拿下柳家话事人的位置，否则她可就要另择佳婿了！” 当听到表妹二字时，柳明翰双眼放光。 可一听到后面的话，整个人又变得极为不甘，甚至带有些许恼怒。 看得出，这个所谓的表妹，对柳明翰的吸引力足够大。 其实对柳明翰而言，争夺柳家话事人的位置，到底是因为自己想要争取，还是为了一个女人而挑起内斗，这一切恐怕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很喜欢这个所谓的表妹。 眼看火候正好。 佟宇京嘴角微动，继续道：“本少给你十日时间，只要你坐上柳家话事人的位置，表妹那里由我去说，到时候你二人就可比翼双飞…” “当真？”柳明翰双目放光。 “那是自然！” 佟宇京肯定而语，然后起身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道：“只要成为柳家话事人，谁还敢瞧不起你，别说我表妹，就是其他女人，恐怕也是排着队的想要与你共度良宵。” 一字一句，诱惑极强。 只要是个正常男人，恐怕没有不动心者，更别说是柳明翰，他早就在开始畅想。 很显然，他已经动心。 “好，就十日，我保证拿下柳家话事人的位置。” “有气魄，这才是男儿该有的魅力，那本少就拭目以待了！” 柳明翰立表决心，佟宇京不吝赞赏。 后者略微一笑，很是满意，然后又道：“柳大少放心，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本少乃至整个佟家，都是你坚强的后盾。” 看似支持，实则下套。 佟宇京之所以如此着急，无非就是自家人带来的压力。 首先，佟家老爷子佟录元说过，谁能够击败柳家，谁就可以坐上话事人的宝座。 其次，佟家那些长辈们，虽然表面上支持自己，但实际上他们也是各怀鬼胎，若自己不拿出一点实际成绩，指不定会引起什么难以预料的后果。 再有，若想拿下柳家，柳明月必须下台。 只要柳明翰成为柳家的话事人，那他便可成为自己的提线木偶，自己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这就是自己的底气。 “女人，真是个好东西！” 佟宇京喃喃自语，然后露出邪恶的笑意，接着便先行离开。 此时的柳明翰，正一门心思地想要把柳明月拉下马，故而他也并未停留，而是直奔柳家，准备联合一干人等，再次进行施压。 …… 天空客栈。 赵武一边沏茶，一边说道：“殿下，据影卫探回的最新消息，柳明翰已经联合柳家众人，要求柳姑娘必须在十日内解决问题，否则就会被联合罢免。” “还真是一刻也不能等啊！” 姜灿淡淡而语，但拳头却不经意地握了握。 若是照此下去，恐怕柳明月难以招架，一旦柳家人把她逼急，没准会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你可知为何突然变卦？”姜灿问。 赵武点头，应道：“是因为佟宇京，据说他有个表妹，正是柳明翰的爱慕对象，想必这之间不无关系。” 是嘛！ 姜灿暗语，开始思索起来。 照这么说，这柳明翰的一切举动，都是受到佟宇京的摆布，而控制柳明翰的钥匙，就是那个所谓的表妹。 突然之间，姜灿变得感慨起来。 无论是在哪个年代，这男女之情，倒是从未缺席，可以让人奔向幸福，也可以让人失去理智，更可以让人忘乎所以，甚至自相残杀。 既然一切的根源是那个女人，那这一切的结束，也由这个女人开始吧！ 想到此处，姜灿道：“立即探查关于这个女人的情况，动作要快。” “是！” 赵武领命，立即部署。 姜灿暗自思索，希望还来得及，但不管怎么说，必须抢先出手，避免柳明月陷入更加被动的局面，同时也要避免她做出极端之举，从而让对手钻了空子。 故此。 此事宜早不宜晚，最好能够借此机会将内忧解除，以便腾出手来全力对付外患。 事毕，姜灿准备出去透透气。 然而他刚出门，又立即缩了回来。 “怎么是她？” 姜灿急忙关门，但并没有锁死，而是留出一条缝隙，便于放眼眺望。 不远处，一袭白衣，薄纱遮面，不近人情，寒气逼人。 好可怕！ 姜灿直咽口水，身子不由得紧了紧，只希望对方没有发现自己，不然她必定会要了自己的老命。 第221章 公子别走 遗憾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白衣女人眸子微瞥，似乎也感受到了异常，整个人顿时变得冰冷起来，就像是要把此地冻成冰块。 紧接着，只见白衣女人右手微抬。 轰！ 伴随着炸裂声响起，房门直接被轰成渣， 目光扫视，空无一人。 本以为白衣女人会就此放弃，然而她并没有罢休的意思，而是缓步而来，完全没有任何顾忌，径直朝着屋内行去。 庆幸的是，姜灿早有预料，故而已经提前离开房门。 此时此刻，他正躲在房屋内侧。 “别过来，千万别过来啊！” 姜灿拱手作揖，只希望对方能够就此罢手，不然要是被撞见，那自己的小命必定会交代于此，那可就太憋屈了。 一步又一步，一寸又一寸。 距离越发临近，危险即将来临。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赵武正好返回，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顿时感觉不妙，他深知不是白衣女人的对手，但就此投降也绝无可能。 外人突然出现，若是换做别人，多少会显得有些诧异，甚至是惊慌失措。 可对于白衣女人而言，她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直接把赵武当成了空气。 被无视，赵武也很无奈。 不过庆幸的是，他的出现，使得白衣女人停止了搜索，然后径直朝着屋外而去。 危险过去，赵武急呼：“殿下，殿下…” “这女人太凶险了！”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现身，整个人心有余悸：“这么凶悍的女人，谁敢要！” 太子无事，赵武心安。 庆幸的是，他没有在白衣女人面前露个面，否则恐怕连自己都难以幸免。 “殿下，您没事就好！” 赵武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在此刻放下，但还是有些后怕：“殿下，您怎么就惹上她了！” “一言难尽！” 姜灿也很无语，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可没想到这女人的感知这么敏锐。 可即便她感知敏锐，也不应该随意砸坏客栈的门，而且还一点情面都不留，难道她已经发现了自己？ 不可能吧！ 从先前的情况来看，这女人显然也住在天空客栈，如果已经被她发现，那自己不就处在危险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也太可怕了吧！ 一想到此，姜灿汗毛直立，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罢了！ 既然避无可避，那就顺其自然，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就不相信，她还能把我吃了不成。 再怎么说，我可是堂堂的监国太子。 话说得好听，可是到底有几分底气，恐怕连姜灿自己都说不准。 紧接着，赵武便找来客栈老板，商量修复房门以及赔付的相关事宜。 夕阳西下，影卫回报。 “殿下，有消息了，那位女子名为莫利芯，确实是佟宇京的表妹，不过她似乎已有相处的对象，恐怕柳明翰被骗了！” “还有这等事！” 姜灿面露诧异，还是个桃色新闻。 赵武接话道：“看来这柳明翰，八成是被人家当成了猴耍，但却还不自知。” 姜灿点头，表示赞同。 从影卫带回的消息来看，这位莫利芯十之八九是个渣女，她的相好恐怕还不止一人。 渣女不除，柳明翰不醒。 柳明翰不解决，柳明月就会遭殃。 陡然，姜灿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随即附耳于赵武，把所想的计划详细做了说明，后者先是一阵惊诧，然后又是连连点头。 计划已知，各就各位，严密部署，只待实施。 翌日夜。 某条寂静的小道，柳明翰正独自而行，由于他是去见佟宇京，故而并未让他人陪同。 正当他得意之际，前方突然出现两位黑衣人。 当他把注意力放在前方时，后脑勺突然被猛击了一下，只听碰的一声，整个人就软了下去，然后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黑衣人没有犹豫，迅速把柳明翰装进麻袋里。 没有二话，直接抗走。 当柳明翰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空荡荡的房屋，而且整个人被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就连嘴巴也被粗布堵住，根本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片刻之后，隔壁突然有声音传来，而且还是个女人。 “公子，您生得真俊俏，谁要是嫁给你，那可是捡了大便宜呢！” 这是？ 柳明翰心一紧，怎么那么熟悉。 是她？ 难道她也被绑了？ 可听那声音不像是被迫，更像是自愿，而且还那么的急不可耐。 不可能，她不是那样的人。 柳明翰全力挣扎，但是没有一点用，因为捆绑得实在太过结实，他根本无法使力。 他想要大喊，可惜嘴上被堵住，根本发不出声音。 与此同时，隔壁房间。 姜灿右手微抬，轻撩发丝，帅气逼人：“说来惭愧，小生还是孤家寡人，不知姑娘芳名？” “莫利芯！” 言语之间，莫利芯目不转睛，死死地盯着姜灿的脸，一副花痴的模样：“公子，巧了不是，奴家也是闺中待嫁，上天让你我相遇，当真是缘分，你我可得好好珍惜哦！” 此话一出，隔壁的柳明翰顿时恼怒。 他极力挣脱，可惜没有用。 姜灿不言不语，只是微微摇头。 “公子看不上奴家？” 莫利芯有些着急，姜灿再次摇头，然后故意提高音量，道：“听说莫姑娘与柳家的少东家情投意合，若是小生横插一脚，这算怎么回事啊！” “公子说的人，莫不是柳明翰？” “对啊！” 姜灿佯装失落，还不停的叹气。 莫利芯呸的一声，满脸的不屑：“公子莫要说笑了，奴家怎么会看上他，与他接触也是表哥的主意，其目的自然是柳家的产业，至于其他…他不配！” 声音鄙视，透着厌恶。 对方的表现，姜灿很满意，可隔壁的柳明翰，早已怒不可遏。 不过很可惜，即便他再恼怒，即便他再不情愿，但还是只能听着，还是只得忍受着，因为今夜的局，就是为他而组。 对于隔壁的反应，姜灿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到，但是还不够。 “那也不行！” 姜灿佯装无奈，继续道：“就算没有柳家少东家，可是姑娘还有其他男人，万一他们找上门，那小生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那些臭男人，奴家随时可以甩了他们！” 莫利芯脱口而出，满脸傲气，又道：“公子放心，只要你我喜结连理，奴家保证荣华富贵享用不完，何况有我表哥在，谁敢动手，除非他不想活了！” 一字一句，满是自傲。 看得出来，她所玩过的男人，应该可以凑一桌了。 姜灿佯装犹豫，莫利芯直接上手：“公子，要不今夜您就别走了！” 第222章 柳家变天 女人主动，求之不得。 无论在何时，这恐怕是大多数男人共同的心理，何况是一个有着强大背景的女人，若是与之攀上关系，那可少奋斗数十年，甚至是几辈子。 此般诱惑，想想都美。 不过也有那么些人，他们不畏强权，不念富贵，只凭己心，比如姜灿就算一个，这与他是否为太子无关。 当然，对于女人送上门这件事，正常情况下，他不会拒绝。 但是对于莫利芯而言，姜灿毫无兴趣，甚至是有些厌恶，只不过为了大局，迫不得已才与之有牵连，否则他应该不会多看一眼。 太子风流，但也看人。 眼看姜灿没有反应，莫利芯略显不耐，道：“有些事就在眨眼之间，因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你可得想清楚了。” 荡妇！ 柳明翰心中怒吼。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的女人，竟然是这般货色，可是他只能怒不能动。 时至此刻，姜灿自觉已经差不多，故而随意找了个借口：“莫姑娘，小生今夜还有些事，我们改日再约，您放心，届时小生必定让您满意。” 语毕，转身。 到手的肉，不翼而飞，这让莫利芯感到了挫败感，甚至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本小姐的姿色，还从未有男人拒绝过。” 莫利芯自我感觉良好，有些目空一切，冷声道：“只要你在这鹭鹰城，本小姐就一定把你找出来，届时看你如何跪地求饶，哼！”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被柳明翰听得清清楚楚。 他很想挣脱，然后冲过去，可惜无能为力。 然而就在此时，只听砰的一声。 柳明翰只感觉两眼一抹黑，直接就晕了过去，待他再次醒来时，又回到了那个寂静无人的巷道，四周仍然空空如也。 他揉了揉后脑勺，怒意满满：“不管是谁，竟敢偷袭本少，尔等必将付出代价。” 看着远去的背影，姜灿等人方才现身。 “殿下，您说他会收手吗？” “难说，不过他已经看清楚莫利芯的本来面目，想必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痴迷，至于他会不会就此而停止向柳明月发难，那就只能等着看了！” 赵武心里没有底。 就连姜灿，亦是如此。 但不管怎么说，他希望经过莫利芯之事，能让柳明翰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只是佟家的棋子，因为那所谓的爱情，只是套牢自己的铁链而已。 话虽如此，可是否如愿，还有待观察。 夜深人静，姜灿难眠。 他希望能够第一时间掌握柳家的动态，确切地说是了解柳明翰的态度，因为这关系到计划的成败，更关系到柳明月的处境。 天色渐亮，睡意方至，眼皮渐重，方才睡去。 而此时的鹭鹰城，正传出一条爆炸性的消息。 “柳家出事了，你们知道吗？” “柳家能出什么事，别瞎说！” “没有骗你，听我一个在柳家做事的朋友说，柳家话事人柳明月已经被架空，而且还被关了起来，现在的柳家好像都是柳明翰说了算。” “看来柳家要变天了！” “……” 消息愈演愈烈，一下子就传遍了鹭鹰城的大街小巷，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佟家府邸。 大厅的气氛融洽了许多，应该说处在一片兴奋之中。 此时此刻，佟宇京面带笑意，底气十足：“爷爷，孙儿没有辜负您的期望，现如今，柳家内部已经开始混乱，要不了多久，柳家必定是我佟家之物。” “事实证明，京儿不差，父亲您就放心吧！” 佟宜栓随声附和，只要能够往自己儿子的脸上贴金，他都不会错过。 左右两边，点头赞赏。 就连先前出言警告的佟宜河，也在此刻变得和气许多：“在这件事情上，大侄子确实办得不错，你五叔我也不得不佩服。” 获得认可，佟宇京很享受，而且已经认定自己就是佟家下一任话事人。 主位之上，佟录元很平静，淡淡道：“有进步是好事，但若是柳家这么轻易就被你击败，那也不用等到今日了！”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不要高兴得太早，这显然是在泼冷水。 即便如此，佟宇京依旧信心十足，拱手道：“爷爷放心，孙儿必定会击败柳家，以此证明孙儿有能力接下佟家话事人的位置。” “好，那就拭目以待吧！” 话音落下，佟录元已经离去。 不过这一次，大厅左右的男人们没有唱衰，也没有数落，更没有警告，而是纷纷表明立场，那就是全力支持拿下柳家。 “大侄子，你尽管放手干，三叔我必定支持你！” “没错，你四叔也全力相助！” “对，我们做你坚强的后盾，一举拿下柳家！” 你一言，我一语。 面色真挚，掏心掏肺。 就在此时，满脸络腮胡的佟宜河也走了过来，道：“大侄子，只要你能够拿下柳家，你五叔我必将全力支持你登上佟家话事人的位置。” 音量颇高，铿锵有力。 至于是真是假，无人可知，至少从当前来看，态度还算不错。 佟宇京拱手，高兴而语：“多谢叔叔们的支持，小侄一定不会辜负各位叔叔的期望！” 众人离去，佟宇京立即出府。 当下的形势不错，他准备趁热打铁，让这大好局面更进一步，于是便立即邀约柳明翰在老地方见面，而且还准备了惊喜。 宅院内。 佟宇京不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而是邀请柳明翰同坐，并亲自沏茶：“柳少干得不错，如今这柳家话事人的宝座，已然是你囊中之物了！” “多谢佟少支持！”柳明翰略微拱手。 两人相视一笑，杯中茶一饮而尽。 看似融洽，实则各怀鬼胎。 就在这时，佟宇京卖起了关子，道：“柳少不妨猜猜，本少给你带什么来了？” “！！！” 柳明翰面露疑惑。 紧接着，只见佟宇京轻拍手掌，一个华丽装饰，浓妆艳抹的女人缓缓而来。 她？ 柳明翰拳头微握，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莫利芯缓缓靠近，然后落坐于柳明翰的身旁，身子还特意朝着后者靠了靠，诱惑而语：“柳公子，您这么盯着奴家，奴家可是会害羞的呢！” “冒昧了！” 柳明翰拱手，面露歉意。 如此举动，佟宇京很满意，因为在他看来，这位柳家的少爷，已经被自己的表妹迷上。 难以自拔，便是机会。 第223章 你想死吗 天空客栈。 在收到影卫的消息后，赵武自知事情已经开始失控。 他很想把床榻上的人叫醒，可是每到最后一刻，他还是不忍心故而只得放弃。 但并未离去，而是在床榻前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着。 “有消息了？”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起身。 赵武急忙上前：“殿下，柳明翰不仅没有罢手，而且还把柳姑娘软禁起来，如今的柳家全由柳明翰说了算，柳姑娘的处境极其不妙。” “什么！” 姜灿无比惊诧，难怪一直心神不宁，难以入眠，看来还是自己太过乐观。 话又说回来，难道柳明翰对莫利芯已经深入骨髓，无法自拔了吗？ 可是这女人不仅滥情，而且对他根本无意，所有一切都只是利用，即便是这样，他柳明翰也毫不在意吗？ 这得达到什么境界，才能够做到这般心如止水。 “还有什么消息？”姜灿问。 赵武点头，回道：“早些时候，佟宇京与柳明翰已经达成协议，为让柳明翰彻底掌控柳家，佟宇京先是送一份厚礼，待柳明翰坐上柳家话事人的位置之后，再反过来报答佟宇京。” 交易吗？ 看似你情我愿，公平交易，可实际上的猫腻，恐怕只有当事人才能知晓。 但不管怎么说，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趁柳明翰根基未稳，务必将其计划摧毁，否则后果难料。 想到此处，姜灿立即吩咐道：“全力打听柳明月的下落，同时务必监视柳明翰，以及佟宇京的一举一动。” “是！” 赵武拱手，随即退去。 其实早在此之前，他就已经让影卫着手去办，不过并未当着姜灿的面说出来，或许这就是优秀下属的独有品质吧！ 与此同时，柳家府邸。 整个大厅变得有些嘈杂，气氛有些诡异，如此局面，只因话事人的位置空着。 无人主持大局，谁都想插一脚，谁都想借机捞一笔。 “各位叔叔！” 柳明翰起身，略微拱手，道：“先前我们已经说好，待小侄坐上这话事人的位置，必定会给予叔叔们应得的一份，不过此事还需获得爷爷首肯，所以侄儿恳请各位叔叔齐心协力…” “别，我可没那闲情！” “就是，现如今，柳家无主，各凭本事，谁说话事人就一定是你？” “没错，就算是论辈分，也轮不到你一个小娃娃，何况谁能够获得老爷子青睐，谁就是柳家话事人！” 你一言，我一语。 曾经的约定，早已随风而去。 煮熟的鸭子，即将不翼而飞，柳炎钟自然不会答应，于是呵斥道：“当初说得好好的，你们怎么能随意变卦，要是没有翰儿，你们也不会有今天。” “大哥，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 “就是，若是没有我等支持，就凭他也能有今天？” “话事人之位，各凭本事，谁也别怨谁！” 众人的贪婪，全部都写在脸上，而且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这让柳炎钟怒火中烧，但又能如何，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身为当事人，柳明翰反而很平静。 时至此刻，他终于明白，话事人之位，看似简单实则不易，同时他也渐渐理解，自己的那位堂姐，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但事已至此，只能向前，不能退缩。 柳明翰心里清楚，若想镇住这些叔叔辈，就得拿出点像样的东西，于是从袖袍间取出一张地契，道：“若是爷爷在此，恐怕也会支持我登上话事人的位置。” “这是…” 众人被吸引，当他们看清里面的内容时，难以置信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柳明翰理所当然，继续道：“佟家在闹市的那间店铺，现如今已是我柳家产业了！” 什么？！ 所有人目瞪口呆，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场人都清楚，佟家巴不得霸占柳家的产业，怎可能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店铺拱手相让。 这完全就是开玩笑，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你是怎么做到的？” “别管我是怎么做到，事实证明，我有能力接任柳家话事人一职，即便是爷爷，他老人家也会认同。”柳明翰语气肯定，自信满满。 谁都清楚，当前柳佟两家的关系，那是异常的紧张。 面对这样不堪的局面，竟然能够将佟家产业收归己有，这确实是大手笔，非常人可为。 若是老爷子知晓，也会大加赞赏。 “好，不愧是我大侄，你叔我果然没有看错！” “说的是，我们先前也只是开玩笑，并非有意为难，这柳家话事人的位置，非大侄子莫属，我举双手同意。” “就是，就是，我也同意！” 前后变脸，真是比翻书还快，当真是滑稽得很。 虚惊一场，柳炎钟终于松口气，不过对于佟家心甘情愿让出店铺一事，他也是一头雾水，但柳明翰并未解释，而是借机让众人帮了自己一个小忙。 时间紧迫，争分夺秒。 姜灿等人也没有闲着，一直在寻找柳明月的下落。 不过很遗憾，毫无收获，就像是在鹭鹰城消失一般，也不知被柳明翰藏到了何方。 无可奈何，只得跟踪相关人员，希望能够从中找寻到一丝线索。 夜。 宅院内。 两个年纪相仿的青年，再次相约至此。 佟宇京率先开口：“柳少进展得如何？” “不辱使命！” 言语之间，柳明翰将一张纸取出，道：“这是我叔伯们的签字画押，但若想拿下柳家话事人的位置，还需我家老爷子点头。” “不错，柳兄果然迅速！” 佟宇京很兴奋，连称呼都改了，看来是真的很高兴。 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心中的计划正在顺利推进，距离拿下柳家又近了一步，而佟家话事人的位置，唾手可得。 “佟少…” “有什么话，直说！” 柳明翰欲言又止，佟宇京兴高采烈，故而很爽快。 略作停顿，前者有些为难道：“您也知道，我家老爷子始终看好的是柳明月，若是让他将话事人之位传于在下，恐怕是不容易。” “所以呢？”佟宇京一脸疑惑。 柳明翰道：“若想让老爷子同意，就必须得下猛药，只有足够的资源，才能让老爷子心动，否则恐怕…” “直接说你需要什么？”佟宇京道。 柳明翰挠了挠头，小心试探道：“佟少能否再割让一些佟家产业，这样一来…” “你想死吗？” 佟宇京大喝，显然是动了怒。 第224章 身家性命 “佟少息怒！” 柳明翰急忙拱手，小心翼翼地解释道：“佟少也知我家老爷子的脾气，若非有足够的说服力，他绝对不会同意，若是这样的话，我很难在十日内将柳家掌控。” “我倒是无碍，就怕耽误佟少的大事。” 语气真挚，倒是诚恳。 眼看对方没有反应，柳明翰补充道：“如先前所言，这些也只是临时借用，届时也都会如数归还，佟少大可放心。” 一字一句，有理有据，而且说的也是事实。 按照两人先前的约定，为帮助柳明翰取得柳家人的信任，更是为了帮助柳明翰掌控柳家，佟宇京答应把自家店铺拱手相让。 如此大方，也是底气。 在佟宇京看来，只要柳明翰掌控柳家，那柳家的一切都将是佟家所有，故而一两间店铺根本不算什么，说白了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更重要的是，佟家人都在看着。 留给佟宇京的时间，已然不多，所以他必须抓紧时间，尽快拿下柳家，从而在佟录元面前证实自己的实力，否则将会功亏一篑。 权衡利弊后，佟宇京道：“好，就依你！” “多谢佟少，您放心…” “别高兴得太早！” 没等柳明翰把话说完，佟宇京无情打断，道：“丑话说在前面，若是未能在约定的时间内拿下柳家，别说我表妹，就是你的命，也难保。” “那是，那是！” 柳明翰急忙拱手，有些卑躬屈膝的姿态。 …… 三日后。 佟家府邸，某间房屋。 佟宜栓正在翻箱倒柜，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好像是丢失了什么贵重之物，所以很是着急，就差把这个房屋翻过来。 遗憾的是，无论他如何寻找，连个影子都没有瞧见。 “来人，来人！”佟宜栓心急如焚，开口大喝。 听闻呼唤，仆人迅速而来：“老爷…” “何人来过房间？” “这…” “说！” 佟宜栓怒气冲冲，仆人被吓得一个机灵，小心翼翼道：“昨天夜里，少爷好像来过！” 听闻是自己的儿子，佟宜栓稍微松了一口气，但提着的心并未落下，于是迅速吩咐仆人把人找来，准备问个究竟。 一刻钟不到，佟宇京已至。 “京儿，箱子里的东西呢？”佟宜栓强忍不满，尽可能地让自己心平气和，因为他相信，自己的儿子绝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虽然父亲很着急，但是儿子不以为然。 佟宇京悠然而坐，左右而言其他，道：“爹，您放心，儿子必定会坐上佟家话事人的宝座，到了那个时候，别说佟家，就是整个鹭鹰城都是我们的了！” 理所当然，漫不经心。 反观佟宜栓，极力让自己平复，继续追问道：“箱子里的地契去哪了？” “爹，这事不急…” “我说，箱子里的地契，到底去哪里了？” “爹，您先消消气！” 眼看瞒不住，佟宇京只得从实招来：“是这样，为了尽快拿下柳家，更是为了能够尽快登上佟家话事人之位，儿子暂时将地契放在柳明翰之手，待他彻底掌控柳家后，再将…” “你说什么！” 佟宜栓火冒三丈。 或许是太过着急，此时只感觉上气不接下气，然后猛捶自己的胸口。 良久，佟宜栓方才恢复过来：“你个逆子，那可是为父好不容易才攒下的家底，竟然被你这么轻而易举地送了人，你这是要为父的命啊！” “爹，爹！” 佟宇京急忙上前，双手相扶，宽慰道：“爹，俗话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这柳家已是儿子的囊中之物，您就放心吧！” 儿子志在必得，父亲捶胸顿足。 对于佟宜栓而言，这可是他的全部家当，更是他们父子后半辈子的保证，可现在却成了别人的财产，试问有谁能够承受。 反过来，对于佟宇京而言。 他关心的不是这点家产，而是整个佟家，乃至整个柳家的全部产业。 为了达成这个目标，他不惜将自家的产业拱手相让。 当然，在佟宇京看来，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因为到了最后，所有一切又会回到自己手中，故而根本不用在意，更不需要担心。 他不认为，柳明翰敢欺骗自己。 “走，马上去柳家，务必把地契拿回来！” 话音未落，佟宜栓已动，但却被佟宇京拦住：“爹，万万不可，若此事被爷爷，还有叔叔们知晓，那儿子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这有何干系？”佟宜栓不爽。 佟宇京急忙解释道：“爹，您想想，要是让爷爷他们知道自家产业已落入他人之手，别说当家人的位置，恐怕会将你我父子逐出佟家。” 此话不假，以佟录元的脾气，他干得出来。 身为儿子，佟宜栓自然很清楚。 自始至终，佟录元一直在为没能击败柳家而耿耿于怀，若是让他知道自家产业被夺，那肯定会震怒。 如此一来，自己一家，危矣。 “唉！” 事已至此，佟宜栓只能作罢。 现如今，他只希望所有的一切，都能够如自己儿子所言，这只是权宜之计，这只是暂时保管，最后都会回到自己手中。 父亲着急，儿子坦然。 随着约定的日子越来越临近，佟宇京越发兴奋，因为他心中的大业，即将实现。 时间来到最后一夜。 影卫发现柳明翰装扮特殊，而且行动轨迹极为异样，故而迅速禀报给姜灿。 姜灿等人也没有惊扰，而是静静地跟着。 这一路，当真是崎岖。 说它崎岖，倒不是因为高低不平，也不是因为陡峭难爬，而是穿街过巷，来回折腾，就像是漫无目的闲逛一般，让人难以琢磨到怀疑人生。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到达目的地，而且还不是走正途。 “天空客栈？！” 没错，柳明翰绕了半天，他的目的地竟然是天空客栈。 如此举动，不仅是姜灿，就连赵武，乃至影卫都是一脸疑惑，这也太过匪夷所思。 此时的柳明翰，正在左右观望。 在确认四周无人后，方才进入。 “这…” 姜灿、赵武、影卫，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万个为什么。 只因为，柳明翰太过轻车熟路，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而且还无人发现。 要知道，这可是鹭鹰城最好的客栈，想必它的背景也绝不简单，可就是这样一家客栈，柳明翰竟然轻松自由的穿梭。 还有没有天理。 就连房门上的铁锁，柳明翰也是轻易就将之打开。 待他进入后，隐约传来两个字： “姐姐！” 第225章 恨与不恨 看似很平常的两个字，但却让姜灿等人心中一紧。 没有犹豫，迅速靠近。 不听不知道，一听全明了。 原来，柳明月就在姜灿等人的眼皮底下，柳明翰竟然把她藏在了天空客栈，难怪怎么找也没有找到。 如此操作，确实很难想到。 确切地说，他们压根就没有往这方面去想。 终于寻到，理应搭救 但姜灿却制止了影卫的行动，原因如下： 其一、当前已知具体位置，随时可以施救，但暂时还不想惊动柳明翰。 其二、柳明月虽然被软禁，但并无生命危险，柳明翰已经无法形成威胁，所以不急于一时。 其三、眼看柳明翰与佟家约定的时日即将到来，在这最后的一夜，倒是想听听柳明翰会说些什么，希望能够从中获得一些有用的消息。 综上所述，此时不急，观察再说。 “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看你！” 听得出来，对于柳明翰的到来，柳明月略有不悦，所以两人一见面，就是针锋相对，没有什么好话可说。 说来也对，毕竟两人是竞争关系。 即便如此，但似乎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话语，这让姜灿等人略有疑惑。 “你…恨我吗？”柳明翰突然道。 这话像是问得有些多余，把人家软禁，还问人家恨不恨，不是脑子有病，就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然而奇怪的是，柳明月却很平静，没有任何表情：“不恨！” “当真？” 柳明翰欣喜若狂，整个人变得极其兴奋，就感觉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 柳明月依旧平静，道：“柳家非我一个人的柳家，你想要争夺话事人之位，也是情理之中，何况我对那位置，压根就没什么兴趣。” “现在多好，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我反倒是轻松了！” 话语轻松，像是解脱。 可对于柳明翰而言，却没有感到多少轻松，反而有一种跳梁小丑的感觉。 本以为，柳家话事人被夺，她会心里不甘，甚至是希望自己放她一马，哪怕是埋怨自己，也能说明她心里的在意。 可实际上，人家却没有一丝涟漪。 确切地说，她根本就没有把自己当回事，自己用尽全力的这一拳，竟然打在了棉花上，想来是多么的讽刺。 “真是没想到，她还有这一面！” 姜灿心中暗语，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当初在京都的时候，柳明月可是精明得很，可此时就像是一个傻姑娘，被人算计了，还能保持一颗平静的心。 这样的境界，可不是谁都可以做到。 难怪她能够获得柳家老爷子的赏识。 这不仅是因为柳明月有能力，而且还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更有一双纵观全局的眼睛，这才是当家人应有的气魄。 沉寂片刻，屋内的交谈声再次响起。 柳明翰率先开口：“你不反对我当话事人？” “为什么要反对？”柳明月不答反问。 如此举动，反倒是把柳明翰整得有些语塞，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紧接着，柳明月正色而语：“柳明翰，你想要当话事人，我压根不在乎，但是有一点，你给我记好了，那就是永远也不要背叛柳家，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声音凌厉，柳明翰微愣。 他想要看清楚柳明月的心思，可对方竟然闭目养神，再也不看，再也不语。 此时此刻，柳明翰只感觉自己很失败。 但让人奇怪的是，他并未生气，也并未对柳明月发难，而是露出一抹苦涩。 不对劲！ 这是姜灿的第一反应。 按理而言，柳明翰软禁柳明月，不可能如此相待，可是他不仅没有动粗，反而还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多话，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就在此时，柳明翰突然拉起柳明月的手，然后把一堆纸塞到后者的手中。 “你这是作甚？” 柳明月不解，想要打开一看。 然而，柳明翰将之握住，道：“待我走后，你再看吧！” 柳明月存疑，但并没有说话。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人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出来，就是一种感觉。 柳明翰深深呼了一口气，方道：“以前，我做了很多出格的事，现在想来，我确实很混蛋，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父母…咳，我说这些作甚！” 语毕，转身。 临走之际，柳明翰继续道：“明日过后，自会有人把房门打开，到时候，你就自由…” “佟家地契？！” 柳明月目瞪口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竟然是佟家地契，那可是一大笔产业，怎么会在这里。 柳明月内心波涛汹涌，难言平静：“你到底要做什么？” “姐，对不起！” 话音落下，柳明翰已经锁上门，迅速离去。 “你给我回来！” 柳明月嘶吼，她想要撞门，可惜别说她是一个女人，就是一个男人都办不到。 此时此刻，她确定，柳明翰必定有事，否则他不会这么叫自己，因为‘姐’这个字眼，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了。 柳明月大喊，但无人问津。 看着有些心疼，但姜灿没有出手，理性告诉他，此事有隐情，故而还不是时候。 “去，马上跟着柳明翰，随时回报。” “是！” 姜灿下令，影卫立动。 为确保柳明月的安全，姜灿还留下影卫暗中保护。 事情发展至此，已经超出预料。 原以为，柳明翰与佟宇京联手，是为了夺取柳家话事人的位置。 可如今看来，这一切都错了。 如果柳明翰真的为了柳家话事人的位置，就不会把佟家的相关地契交到柳明月的手上，因为这代表着前者压根就不想归还。 若是自己所料不差，表面合作，实则将计就计。 首先取得佟宇京的信任，然后再借机夺取佟家产业，最后直接交到柳明月手上，而柳明翰自己，恐怕已经做好死的准备。 否则先前，也不会说出那般话，明显就是在交代后事。 至于是否真的如此，只待明日就可见分晓。 所以现在要做的事，就是确保柳明月安全的同时，跟进柳明翰的一举一动，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看看他准备怎么和佟宇京交代。 有些事，还真的就不能只看表面。 毕竟，眼见不一定为真，耳听也不一定为实，因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否则只会自欺欺人，弄巧成拙。 第226章 空空如也 离开天空客栈之后，柳明翰直接返回家中，没有任何异常，也没有任何举动，而是倒头就睡，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也不知是强作镇定，还是心里已经释然。 总之，一切静得太过诡异。 与之相比，此时的佟家，正处在一片欢乐之中，特别是佟宇京，他正在与佟宜栓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爹，儿子敬你！” “好！” 父子二人，举杯畅饮。 两人兴致高涨，一碗又一碗，越喝越起劲，越想越兴奋。 又是一碗下肚后，佟宇京自信满满：“爹，明日过后，我们父子就是这鹭鹰城最有权势的人，到那个时候，您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错，佟家话事人的位置，非我儿莫属！” 佟宜栓无比高兴，早已忘记自家的产业还在柳家手中。 与此同时。 佟家各房，正在忙着准备贺礼，因为以当前的走势来看，佟宇京坐上佟家话事人之位，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所以需要提前准备，打好关系。 翌日。 柳家议事大厅，所有柳家的核心人员，都聚集于此。 因为今日，将是决定柳明翰能否登上话事人之位的日子，故而所有人早早就来到议事大厅，等待着柳家老爷子，柳绍辉的到来。 让人奇怪的是，身为当事人的柳明翰，竟然不见踪影。 柳炎钟很是着急，但全部找遍依旧没有任何踪迹，于是只得等待，祈祷自己的儿子别误了时辰，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反观佟家。 所有高层人员，全部聚集于议事大厅，左右两边座无虚席，一个不落。 今日是自己儿子露脸的大好日子，作为父亲，佟宜栓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对着主位行礼，道：“父亲，京儿已经证明自己的能力，这话事人的位置…” “大哥，莫急！” 某人抢先而语，补充道：“现在说话事人的位置，是否有些为时尚早，毕竟柳家还在那好好的呢！” “那又如何，迟早的事！” “按照大侄子的计划，晚些时候，柳家便是我佟家的产业，这话事人的位置非他莫属，所以你就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你们就这么确定？” “那是自然…” 一时间，大厅变得嘈杂起来。 双方争论不休，但除了极少数以外，大多数核心人员，都站在佟宇京这一边，正是昨夜忙着准备贺礼的那群人。 咳咳！ 主位上，佟录元没有言语，而是微微轻咳，所有人立即闭嘴。 可以想象，震慑有多强悍。 紧接着，佟录元把目光放在青年身上，道：“你自己说说吧！” 佟宇京起身，恭敬行礼，道：“回爷爷的话，孙儿已经和柳明翰约好，一个时辰后会面，届时他就把柳家的相关产业转交至孙儿手中，到了那个时候，整个鹭鹰城将是我佟家独大。” “这一点，孙儿有信心，所以还请爷爷稍许等待。” 此话一出，全场骚动。 特别是佟宜栓等一众站在佟宇京一边的人，脸上布满得意之色，显然是已经在期待着美好一刻的到来。 当然，也有极少部分略显不甘。 对于众人的反应，佟录元置若罔闻，而是道：“好，我就在此候着，你且去吧！” “孙儿遵命！” 佟宇京拱手，随即退去。 为了能够顺利拿到柳家的产业，他还特意叫上了莫利芯，并提前做了一些嘱咐。 “表妹，你且记住，待会见到柳明翰，你定要做出热情，迫切想要与之交往的姿态，明白吗？” “表哥，这事我有经验，你就放心吧！” “说来也是，哈哈…” 两人你来我往，话中之意，极其欠揍，直叫人心生厌恶，真是印证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可谁叫人家有权有势，一般人也只能忍气吞声，因为根本斗不过。 当两人赶至约定地点时，柳明翰早已在此等候。 “哟，看来柳大少收获不错啊！” 佟宇京笑意满满，而莫利芯则是莲步上前，搔首弄姿，酥麻而语：“柳少爷，自即日起，奴家就是您的人了，您可要怜惜奴家哦！” 言语之间，莫利芯已经来到柳明翰身边。 动作轻盈，驾轻就熟。 反观柳明翰，他面无表情，整个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僵尸一般，完全提不起任何兴趣。 见状，佟宇京笑道：“柳少爷，不用紧张，我表妹对你可是仰慕得很呢！” “柳少爷，您不会还没碰过女人吧！”莫利芯调侃道。 无论对方如何说如何做，柳明翰依旧是那副死样子，没有言语，也没有任何反应。 正直兴奋中的佟宇京，自然也没有在意这些，因为他满脑子里，全都是那些代表着产业的地契，还有字据等等。 “柳少，我所需之物，都带来…” “不急！” 没等佟宇京把话说完，柳明翰突然开口，然后道：“佟少也知，我对你表妹，那可是情深意切，今日这一刻，我等得太久，要不待我先办正事，你看可好？” “你！” 佟宇京不悦。 反观莫利芯身子一紧，急切道：“你要做什么？” “这不是很明显吗？” 柳明翰略微一笑，意味深长，道：“既然莫姑娘如此青睐，那在下也不能驳了你的面子，只能随了莫姑娘的心意，否则就显得在下太不知好歹了！” “！！！” 莫利芯瞳孔放大，迅速起身，做出防御之势。 柳明翰依旧坦然，不追逐，也不废话，而是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佟宇京强忍怒火，陪笑道：“柳少放心，如今我表妹已是你的人，这男女之事，自然情理之中，只要柳少把所需之物…” “可是我现在就想要！” 柳明翰不咸不淡，一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神情。 佟宇京怒火中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从来都是卑躬屈膝的人，竟然敢威胁自己，不能忍：“你不会以为坐上柳家话事人之位，就可以与本少对抗了吧？” “谁知道呢！” 柳明翰坦然，一副爱咋咋地的表情。 被无视，自傲的佟宇京自然不能忍，于是直接上手。 遗憾的是，他翻遍柳明翰的全身，别说地契字据，就是连一张废纸，都没有见着，可以说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你…” 佟宇京想要动手，但最终还是放下那高举的拳头。 接着，他目光落在旁边人身上，虽然没有言语，但意思很明确。 如此举动，莫利芯一万个不愿意：“表哥，你不会真的要我和他…” “快点！” 佟宇京大喝，吓得莫利芯身子颤抖。 第227章 献出表妹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一直以来，莫利芯都轻松穿梭于各个男人之间，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被男人摆了一道，虽然极其不爽，但也无能为力。 要知道，她能够把男人玩弄于鼓掌，全靠佟宇京在背后撑腰。 所以很明显，佟宇京就是她的底气。 若是不听从，一旦自己的这位表哥翻脸，那在这鹭鹰城她什么都得不到，没准还会被先前的那些仇家找上门，届时吃不了兜着走。 看着眼前的女人吃瘪，柳明翰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 当然，这并非虐待，而是当作对方利用自己，乃至戏耍自己的报应，所以罪有应得。 内心无比痛快，但表面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 莫利芯目露祈求，希望自己的表哥能够改变主意，可惜对方面色冰冷，毫无商量的余地。 无奈，只得把希望寄托在柳明翰身上。 “柳少爷，可否回去…” “不可能，我等不及！” 没等莫利芯把话说完，柳明翰无情打断，继续道：“谁让在下对莫姑娘一往情深，这一刻，在下可是等了很久，当真是深情难耐呢！” 一字一句，清晰且不可商量。 柳明翰不怕消磨时间，所以不慌不忙，一副陪你们死磕到底的架势。 佟宇京不同，他根本等不起，因为佟家一众高层，还在等着他凯旋，若是错过此次大好机会，要想再次翻盘，可就难于上青天了。 “莫利芯！” 佟宇京大吼，直呼其名，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点面子也不给。 莫利芯自知退无可退。 她心里很清楚，若要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若还想穿梭于男人之间，就必须得听从安排，否则引起的一切后果，根本不是她所能够承受。 “好，柳少爷，奴家就依了你！” “千万别勉强！” 柳明翰嘴上说着不要勉强，可身体很诚实，已经率先进入了内屋。 看着那得意的背影，佟宇京拳头咔咔作响，玩了一辈子的鹰，没想到最后却被鹰啄瞎了眼，当真是晦气和屈辱。 不过没关系，待本少拿到相关地契之时，就是你命丧黄泉的时候。 “啊！” 就在此时，屋内传出一道女人的呼声。 佟宇京更加恼怒，他以为柳明翰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还真的上了自己的表妹，这屈辱必须讨回，否则本少就不姓佟。 此时的屋内，没有叫喊声，只有挣扎声。 没有春意盎然，只有惊恐不甘。 放眼打量，只见莫利芯的嘴已经被粗布堵住，身体也早已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整个人就像是粽子一般，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如此奇异的举动，就连藏在暗处的人，也是一头雾水。 “这小子搞什么鬼！” 姜灿满脸疑惑，赵武和影卫也是莫名其妙。 其实，姜灿等人藏在暗处已经很久，因为他们是跟着柳明翰到的此处，所以先前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尽收眼底，只不过没有露面和出声而已。 他们也想看看，这两人到底会如何发展。 本以为柳明翰会借机要了莫利芯，没想到竟然是将之捆绑起来，看来他口中的正事并非男女之事，而是把莫利芯控制住。 看来今日，必有大事发生。 与此同时，只见柳明翰右手捏住莫利芯的下巴，淡淡道：“你不会以为本少真的对你感兴趣吧？” 莫利芯不能言语，只能干瞪眼。 柳明翰冷喝一声，继续道：“如你这般荡妇，本少才不稀罕，只不过本少要为鹭鹰城的男人除害，免得你再去祸害其他人。” “唔唔…” 莫利芯挣扎，想要说话，但是无法开口。 柳明翰置若罔闻，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你们兄妹的那点心思，无非就是想要借机掌控我柳家，可惜，你们也太过天真，我柳家的产业，也是尔等能够觊觎的？” 或许是心里本就有怨气，又或许是被利用而不爽。 柳明翰不吐不快，一股脑地全部道出。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屋内依旧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让佟宇京等得有些不耐烦。 难道自己那位表妹被迷住了？ 若非如此，为何一点声音都没有，难道自己的那位表妹也沉浸在其中，所以难以自拔不成？ 碰！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椅子撞击的声音，而且隐约有一些挣扎的声音传来，这让佟宇京忍无可忍，随即踹门而入。 “……” 当看到里面的场景时，佟宇京顿时傻眼，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画面。 良久，佟宇京方才反应过来，怒吼：“柳明翰，你这是何意？”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 柳明翰指向倒在地上的莫利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如此举动，佟宇京怒火中烧：“你如此待我表妹，是在打本少的脸，更是不把我佟家放在眼里，难道你柳家是想要和我佟家开战吗？” “不不不，佟少误会了！” 柳明翰挥手，道：“这与柳家无关，完全是我个人行为。” 语气轻松，有种挑衅的意味。 佟宇京更是怒不可遏，喝道：“赶紧把我表妹放了，同时交出本少所需之物，本少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你走不出这个屋子。” 威胁！ 若是放在以前，恐怕还有些用。 可是现在而言，柳明翰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也没有什么反应，有一种等着你放马过来的意思。 “佟少，请便！” “你！” 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佟家少爷，也有吃瘪的一天，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刻，也有被人拿捏的时候。 若是传出去，恐怕会被人笑掉大牙。 隐藏之处，姜灿等人也是为之惊诧。 柳明翰竟然敢当面和佟宇京硬刚，这得有多大的勇气，能够有如此举动，不是做好万全准备，就是目空一切。 死都不怕，还怕一个佟宇京？ 不好！ 姜灿恍然，看来这柳明翰，今日是不打算活着回去了！ 难道… 同归于尽？ 不可能吧！ 姜灿只感觉情况不太妙，但若是此时冲出去，没准只会适得其反，看来还得静观其变，以待时机。 为了大局，佟宇京不得不妥协：“你想怎么样？” “交出佟家产业…” “你想死吗？” “你说对了，我确实想死！” 柳明翰略微一笑，无所谓道：“不过在我死之时，必定让你们兄妹俩陪葬！” “就你也配？”佟宇京怒吼。 闻言，柳明翰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道：“配与不配，你大可试试！” 第228章 姐弟坦白 将军，无路。 佟宇京虽心有不甘，但他心里也清楚，此时棋盘上的主动权，在柳明翰的手上，因为对方已经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如果妥协，就得奉上自家产业。 如果硬刚，不仅先前的产业拿不回，就连自己现有的一切，也将随之覆灭，更别说坐上佟家话事人的位置。 当前的处境，前后不是。 常言道，人在顺风顺水之时，也得想想是否会有暴风雨伴随，否则只会被卷入风浪，无法上岸。 此时的佟宇京，就有深刻的体会。 他一直觊觎柳家的产业，自认为一切尽在掌握，可事实并非如此，在他给别人下套的同时，自己也已经被装进套子里。 如此局面，或许就是人们常说的自作自受吧！ 思索片刻，佟宇京道：“这样，你先拿出本少所需之物，待本少坐上话事人之位，立即将佟家部分产业划归你名下，这是最好的办法。” “你当我是傻子吗？”柳明翰当然不会同意。 他心里很清楚，只要让对方得逞，哪还有自己的明天。 佟宇京强压心中怒火，继续道：“若本少未能坐上佟家话事人之位，又有何权力将产业交于你，这不是很明白的事吗？” “那是你的事！” “你…” 柳明翰坦然，佟宇京怒发冲冠。 事到如今，佟宇京毫无办法可言，只得妥协：“好，当初本少送于表妹的宅院，现在归你了。” “啊…唔…” 莫利芯全力挣扎，想要开口辩解，可惜无法动弹，也不能说话，只能心里干着急。 为表诚意，佟宇京立下字据，并签字画押。 不仅如此，连当下的私宅，也拱手相让，为了佟家话事人的宝座，他也算是豁出去了。 堂堂佟家少爷，未来的话事人。 佟宇京竟然能够做到如此，这让姜灿等人无比诧异。 不过话又说回来，柳明翰暂时占据上风，可接下来又当如何收场，若是把对方逼急，一旦狗急跳墙，只会两败俱伤。 看着手上的字据，柳明翰露出一抹笑意。 反观佟宇京，拳头咔咔作响，但佯装平静，道：“如常所愿，该你了吧！” “我什么？” “你…” 柳明翰面露疑惑，把佟宇京气得够呛。 自始至终，一直被戏耍。 佟宇京忍无可忍，暴脾气全然爆发，趁着柳明翰分心之际，迅速拔刀，猛然刺出。 哧！ 眨眼之间，鲜血直流。 “不好！” 姜灿震惊，立即下令。 影卫闪动，迅速出击。 在影卫面前，无论是佟宇京，亦或是柳明翰，都只是蝼蚁而已，所以根本谈不上反击。 但姜灿有要求，他们的目的不是击杀，而是救人。 故此。 还没等佟宇京反应过来，柳明翰就已经消失不见。 唾手可得，功亏一篑。 “到底是谁？” 佟宇京仰天怒吼，手中的刀不停挥舞着，吓得莫利芯蜷缩身子，不敢多言。 …… 天空客栈。 床榻之上，柳明翰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完毕，但一直昏迷着，还未曾醒来。 很显然，伤势不轻。 “多亏太子妃准备的药，不然这小子恐怕就没命了！” 赵武感慨，姜灿点头。 每次出门，沈梦嫣都会准备各种用药，按照她的话说，那就是有备无患，以防万一。 巧合的是，每次都能派上用场。 所谓家有贤妻，夫不遭祸，说得一点也没错，虽有危险，但总能化险为夷。 “咳咳咳！” 随着几声猛咳，柳明翰终于醒来。 当他看到姜灿等人时，一时变得警觉起来：“你们…是谁，我为何会在这里？” “你先别管我们是谁，但若是没有我们救你，恐怕你早就去见阎王爷了！”姜灿略微一笑，语气平和。 听闻讲述，画面突现。 当时，只感觉自己一阵眩晕，然后就不省人事，后来的一切，自己也没有印象。 “啊！” 柳明翰想要爬起来，可腹部的伤口让他痛苦难耐，然后发出一声惨叫。 对此，姜灿道：“你还是乖乖地躺着吧，虽然你捡回了一条命，但这伤势可一点也不轻，若是不小心调养，阎王爷还是会来找你。” “谢谢！” 柳明翰没有多说，而是真诚地道了声谢。 他本想就此躺回去，但似乎想起了什么事，然后拼死也要起身。 姜灿倍感困惑：“你要做什么？” “我…我还有要事！” 言语之间，柳明翰艰难起身，然后捂着伤口，缓缓地朝着门外行去。 姜灿自知劝不住，于是只得在身后跟着。 “这是…” 原来，柳明翰并非外出，而是去柳明月所在的房间。 看着摇摇晃晃的背影，姜灿等人也没有搀扶，就这样静静地跟着，不说话也不打扰，更没有随之进入房间。 “你…” 看着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柳明月有些不知所措。 柳明翰强忍剧痛，然后把先前佟宇京签字画押的字据，塞到柳明月的手上，道：“姐，快…快回家族，爷爷…他们还在，还在等着呢！” “你怎么了？” 柳明月没有顾及字据，而是迅速将柳明翰搀扶到床榻。 “我没事，你快回去，他们…都在等着呢！”柳明翰面露痛苦。 即便催促，不能听从，事情不明，怎能心安。 在柳明月的一再追问下，柳明翰只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而且是整个过程，一字不落。 此时此刻，柳明翰不需要隐瞒，也不会隐瞒。 本以为自己必死，但却捡了条命，所以他要珍惜现有的一切，包括最亲的家人。 “你怎么这么傻！” 柳明月恨铁不成钢，虽然语气有些埋怨，但心里却是无比心疼。 “姐，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 “别说了！” 柳明翰悔恨，柳明月疼惜。 其实在后者心里，她压根就没什么特别的想法，更别说责怪甚至怨恨，她只是希望柳家不被侵蚀，因为这是老爷子一辈子的心血。 虽然柳明翰有错在先，但也没有造成重大损失。 更何况，他迷途知返，为了柳家，他暗地里做了这么多事，只要是对柳家好，其他无关紧要。 就在此时，柳明月恍然大悟，急切道：“你先前所说，有人救了你？” “嗯！” “在哪？” “门…门外！” 柳明月猛然转身，随即又停下脚步。 看得出来，她有些紧张。 如此举动，就连柳明翰也是疑惑不解，因为对于自己姐姐的反常，他也是第一次看到。 柳明月先是整理了一番着装，在确认无误后，方才缓缓而出。 第229章 姐弟请罪 向外每走一步，心里就紧张一分。 其实，连柳明月自己，都觉得有些奇怪，为何自己会如此紧张，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当鼓起勇气，踏出最后一步时，却发现屋外空空如也。 别说是人，就是只苍蝇，也未曾见着。 柳明月不甘心，她左看右寻，每个角落也不放过，然而并未如愿，连个人影都没有看到。 虽未得偿所愿，但她并未失落，反而是露出一抹笑意。 原因很简单。 若是普通人，不会知晓柳明翰的事，即便是知晓，也没有胆量牵扯佟柳两家的争端，更不会冒着得罪佟家的风险，而施救于柳家。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如果是普通人救了柳家少爷，不可能这般躲躲藏藏，因为他会借机向柳家邀功，从而获得应有的报酬。 可当前而言，施救者不仅不怕佟家报复，还不需要柳家的报酬。 这不符合常理。 再回想起寺庙的经历。 柳明月百分之九十九确定，对方就是自己心里期盼的那个人，可他为何躲着自己，难道是不想与自己见面吗？ 罢了！ 先顾眼前吧！ 柳明月没有深入寻找，而是径直返回屋内。 “姐，你…认识？” “谁知道呢！” 柳明月随意而语，不承认也不否认，然后继续道：“此事发展到现在，佟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得赶紧把事情禀报爷爷，也好提前做好应对。” “我和你一起，此事因我引起，理应由我来承担。”柳明翰如是而说。 伤势不轻，柳明月于心不忍，但柳明翰坚持，故而只得妥协。 事不宜迟，即刻返回。 马车越来越远，身处客房的赵武收回目光，略有疑惑道：“殿下，若是与柳姑娘会合，后面的事也会方便很多，可是为何还要躲着她呢？” “是啊，为什么呢！” 姜灿随口而语，具体为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只是下意识的举动。 既然想不通，那就不想，交给时间吧！ 接着，姜灿便让影卫密切注意佟家的一举一动，因为接下来，才是这场硬仗的开始。 与此同时，柳家府邸。 此时的议事大厅，早已变得嘈杂不堪，因为他们等待的柳明翰一直没有出现，即便是找遍整个柳家，也未见身影。 “父亲，此子竟然漠视我柳家家规，理应严惩。” “父亲，此子竟然让您老人家在此等候，简直是大逆不道，理应严惩。” “父亲，翰儿此举，必定是有原因，还请父亲莫怪。” 你一言，我一语。 有指责，有说情。 但无论下方如何吵闹，主位上的柳绍辉闭目养神，依旧是一副平和的心态，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至于他心里怎么想，无人可知。 就在此时，两道声音突然响起。 “大侄女？” “大侄子？” 循声望去，柳明月搀扶着柳明翰正朝着大厅而来。 如此举动，众人不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她不是被关起来了吗？ 两人怎么还一起回来？ 他们不是竞争的对手吗？ 怎么看起来关系不一般？ 特别是柳炎钟，更是莫名其妙，不过他关心的不是这些，而是柳家话事人的位置。 “父亲，翰儿已回，理应继承…” “二哥，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些？” 没等柳炎钟把话说完，就被其中一个男子打断。 当前局势不明，不少人选择沉默，即便是先前与柳炎钟达成协议的人，也自然地闭上了嘴，因为柳明月已经现身，而她又是老爷子最看重的人。 故而静观其变，就是最明知的选择。 对于众人的反应，姐弟俩并未在意。 两人径直来到大厅中央，然后双腿跪地，对着主位恭敬行礼：“参见爷爷！” 时至此刻，柳绍辉方才睁眼。 他先是打量了一番，道：“都说说吧！” “爷爷！” 没等柳明月开口，柳明翰抢先而语：“这一切都是孙儿的错，是孙儿鬼迷心窍，让柳家陷入动乱，孙儿甘愿接受任何惩罚。” “翰儿，你在胡说些什么？” 柳炎钟快步上前，希望自己的儿子闭嘴，否则别说话事人之位，恐怕还会招致所有人唾弃。 对此，柳明翰不以为然，道：“爹，到此为止吧，柳家话事人的位置，姐姐比我更合适。” 姐姐？ 主动让位？ 什么情况！ 无论是柳炎钟，还是其他核心成员，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但依旧是选择闭口不言，因为当前的形势似乎已经超出预料。 若是横加干涉，没准会引起老爷子的不满。 “爷爷！” 柳明月终于开口：“此次弟弟虽然有错，但是他并未背叛柳家，相反，他还利用佟家想要吞并我柳家的野心，从中获取了不少佟家的产业。” 言语之间，相关地契，还有字据等一并献出。 “这…” 所有人顿时傻眼，更是不敢相信。 谁不知道，佟家阴狠毒辣，别说从佟家获取利益，只要确保自家产业不被佟家吞并，就已经是谢天谢地的事了。 竟然还能虎口拔牙，即便是大厅的长辈，都难以办到。 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柳绍辉突然道：“其他人，都出去吧！” 此话一出，众人不解。 “父亲…” “出去！” 老爷子发话，柳炎钟等人也不敢违抗，只得乖乖退去。 此时此刻，整个议事大厅，就只剩下三个人，分别为柳绍辉、柳明月，还有柳明翰。 大厅变得安静，柳绍辉也变得平和起来，然后道：“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完完整整，一个字不落的说清楚。” “是！” 柳明月拱手，随即把自己被软禁，到后来柳明翰迷途知返，以及对付佟宇京受伤，加上被救脱险等等，尽数道来。 听闻讲述，柳绍辉没有及时表态，而是看向柳明翰的腹部。 “爷爷，孙儿知错，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爷爷，此事我也有错，让柳家陷入动乱，辜负了爷爷的期望，请爷爷责罚。” 姐弟两人，纷纷请罪。 柳绍辉依旧没有说话，而是起身缓缓走到两人身旁，道：“你二人可知施救人的身份？” “不知！” 柳明翰摇头。 反观柳明月，欲言又止。 如此反应，柳绍辉自然是看在眼里，猜测定有隐情，于是道：“你们早就认识吧？” “啊，这…” 柳明月轻捏衣角，不敢欺瞒：“回爷爷的话，其实…我也不太确定，只是有些怀疑罢了！” 第230章 终于相见 佟家府邸，议事大厅。 佟宇京正在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尽全力说服家族内的核心成员，大概意思就是再多给他一些时日，必定会将柳家收归己有。 全力游说，诚挚保证。 不少人已经被说服，先前那动摇的心，在此刻逐渐恢复平静，然后转为支持。 但也有那么几个人，没有那么好糊弄。 满脸络腮胡的佟宜河，就是其中一个，他冷哼一声，道：“大侄儿，若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否则只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多谢五叔，五叔提醒的是！” 佟宇京拱手，看似礼貌，实则不爽。 身旁的佟宜栓，当然是站在自己儿子一边，于是补充道：“我说五弟，别一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样子，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哈哈…” “大哥所言极是！” “我相信大侄儿，他是我佟家最优秀的人，更是我佟家话事人的不二人选。” 佟宜栓开口，其他人附和。 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全力支持佟宇京，只要这位大侄子登上话事人的宝座，那他们这些人就有享不完的荣华富贵。 被他人针对，佟宜河袖袍一甩，不再言语。 反观主位上的佟录元，他没有明确表态支持谁，但一直在观察各人的反应，然后道：“那就拭目以待，三日后见真章。” “多谢爷爷！” “多谢父亲！” 佟宇京，还有佟宜栓一干人等急忙拱手，纷纷表示感谢。 在他们看来，佟录元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支持，但此举分明就是给了机会，既然是给机会，那就是支持，所以主动权，仍在自己手上。 如此一来，一切都还有希望。 对于众人的反应，佟宇京异常兴奋。 本以为受到柳明翰摆一道后，会遭到家族的声讨，甚至责罚，可结果还不差，自己又多了一些时间，只要时间足够，自己就有办法对付柳家。 到那时，胜利依旧属于自己。 “老爷…” 就在此时，仆人急呼而来，整个人有些慌张，想必定有大事。 议事大厅，仆人不得擅闯，这是佟家的规矩，故而佟宇京怒斥道：“大胆奴才，竟敢私自闯入议事大厅，来人，将之拉出去砍了。” 仆人没有尊严，命更是不值钱，故而无人说情。 即便是佟录元，也是面无表情，因为他最讨厌不守规矩的人，何况是一个下人，杀了便杀了，无关紧要。 “老爷饶命…” 仆人嘶声裂肺，但无人理会。 眼看自己小命不保，仆人也豁出去了，于是大声呼喊：“老爷，佟家产业被柳家收走了…” “！！！” 所有人一顿，不明其意。 事情即将败露，佟宇京自然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右手一挥，喝道：“大胆奴才，妖言惑众，信口雌黄，你们还等什么，赶紧拉出去砍…” “慢着！” 佟录元厉声打断，然后命令护卫将仆人带回。 事情不妙，佟宇京急忙拱手，急切道：“爷爷，我佟家产业，柳家怎可能拿走，定然是这狗奴才胡言乱语，直接砍了便是…” “闭嘴！” 佟录元声音冰冷，不留任何情面。 待仆人被带回后，佟录元目光直视，像是要把人杀死：“你说，若是有半句谎言，老夫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是！” 仆人跪地，恭敬道来：“先前，小的们按例寻访柳家店铺，发现…发现闹市的几家店铺已经换成柳家牌子，小的们上前询问得知，他们不仅拥有地契，还有相关字据…” “什么？！” 在场所有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甚至有人直接拧起仆人的衣领，再三质问，可得到的答案一致。 与此同时，众人的目光，无比整齐，全部投向佟宜栓以及佟宇京：“大哥，大侄子，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闹市场的几间店铺，都是在你们父子名下吧！” “父亲，您听儿子解释！” “爷爷，您听孙儿解释！” 父子二人异口同声，面向主位，纷纷跪地，祈求而语：“此事为权宜之计，目的是拿下整个柳家，故而才出此下策…” “够了！” 佟录元猛然拍桌，呵斥：“把所有事情，一五一十，说清楚讲明白，否则族规伺候。” 老爷子发话，无人敢违背。 即便是佟宇京，也不敢造次，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会让他从佟家少爷变成一无所有的流浪汉，所以只得坦白。 在听闻讲述后，佟宜河等一众佟家高层，早已怒不可遏。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非但没有从柳家手中夺取一粒，反而把佟家产业拱手相让，还被人家摆了一道。 这样的人，何谈接手佟家，何谈成为话事人。 “耻辱！” 佟宜河本就不爽，现在逮着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于是直言不讳：“父亲，我佟家屹立鹭鹰城，从未受过如此屈辱，若照此下去，别说击败柳家，我佟家迟早会被人吞并。” “父亲，五弟所言极是！” “父亲，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父亲…” 你一言，我一语。 全部都是反对，全部都是攻击，全部都是落井下石。 所谓树倒猢狲散，说的无非如此，即便树还没有倒，但已经没有枝繁叶茂的机会，故而众人纷纷切割，保持距离。 “父亲…” “爷爷…” 佟宜栓以及佟宇京，父子二人还想自辩。 不过很可惜，已经没有机会。 佟录元大手一挥，很果决：“我佟家发展至今，靠的是忠诚，更不养废物，为了我佟家名誉，即日起，将你二人逐出佟家，没有我的同意，不允许踏入佟府的大门。” “父亲…” “爷爷…” 佟宜栓惊恐，佟宇京不甘。 他们想要争取，但佟录元根本不听，直接命令护卫将两人拖出佟府大厅。 紧接着，佟录元面色阴冷，沉声道：“此刻起，我佟家与柳家，不死不休！” …… 天空客栈。 姜灿的房间，早已被美食佳肴填满，而且还是掌柜亲自服务。 如此举动，姜灿甚是不解，疑惑道：“掌柜的，你是不是弄错了？” “客官，没有错！” 掌柜笑呵呵，恭恭敬敬。 姜灿更是不解：“可是我根本就没有点这些东西啊？” “是我点的，怎么，你还嫌弃啊？”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火辣女子莲步而来。 她身穿露脐红装，直叫人流鼻血，她身姿妖娆万千，让人欲罢不能，妥妥的一个绝美御女。 第231章 多谢姐夫 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姜灿略微有些愣神，就连赵武也是极为诧异，因为他们压根没有想到，会在此刻相见。 姜灿尴尬一笑，道：“好久不见哈！” “切！” 柳明月嘴角微动，然后直接递去一个白眼，没好气道：“是你老躲躲藏藏，还装什么道士，当真以为我好欺骗啊？” 此话一出，赵武尴尬。 因为当时的那个‘道士’就是他所扮，可还能说什么，只能尴尬赔笑。 姜灿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于是急忙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啊？” “怎么，还想躲？”柳明月不答反问。 姜灿略微轻咳，无奈道：“那倒不是！” 如此反应，又招来一个白眼。 柳明月表面生气，但内心深处极为高兴，因为她终于见到心里期盼已久的人，而且当初的感觉没有错，他已经早早到来，还在暗中帮了自己不少忙。 若非有他的相助，那柳家也不会轻易渡过此劫。 柳明月俏脸微红，轻声道：“谢谢！” “嗯？” 姜灿不解。 与此同时，柳明翰已经到来，很是恭敬：“我本以为自己会死，庆幸的是，我运气不错，幸得贵人相救，明翰在此谢过姐夫！” 姐夫？ 柳明月一脸娇羞，而姜灿以及赵武二人，则是一脸呆滞，还以为是自己听错。 可是看柳明翰那架势，压根就不像是口误，更像是有意为之，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就差举杯敬酒了。 “那个，柳少爷…” “姐夫，这次多亏有你，真的很感谢！”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柳明翰抢先而语，完全不给前者说话的机会，看样子是要把事情做实，倒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柳明月没有言语，也没有阻止，只是感觉俏脸有些发烫。 反观赵武，他倒是显得有些理所当然，因为在他看来，这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是提前了些时日而已。 “咳咳！” 就在此时，门外有声音传出。 紧接着，一个老者缓步而来，来者非别人，正是柳家的老爷子，柳绍辉。 自己的爷爷出现，柳明月和柳明翰略微一愣，因为他们是一起来的，只是先前光顾着叙旧，把这茬给忘记了。 来人陌生，姜灿忽问：“这位是？” “这是我爷爷！” 柳明月急忙介绍，然后又道：“爷爷，这就是孙女和您提起的…” “老朽柳绍辉，参见太子殿下！”柳绍辉拱手，主动行礼。 太子？ 柳明翰目瞪口呆。 在此之前，柳明翰并不知情，因为柳明月未曾告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救自己的人竟然是太子，还是自己的姐夫，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爷爷无需如此！” 姜灿脱口而出，自觉有些不妥，然后急忙改口：“那个，我的意思是，老爷子年事已高，无需这般…” “无碍！” 柳绍辉别提多高兴，有一位太子当孙女婿，那可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事。 反观柳明月，俏脸更加滚烫，但心里暖洋洋。 场面略显尴尬，赵武急忙暖场：“那个…殿下，菜都凉了，赶紧上桌吧！” “对对对，这么一桌子的好酒好菜，可别浪费了！”姜灿热情而语，随即招呼众人落坐。 此言此举，完全没有架子可言。 虽然先前柳明月曾有介绍，但亲眼所见，还是有不小的冲击，这也让柳绍辉心生欢喜。 落座后，柳明月小声道：“我把你的身份告知爷爷，你…不会怪我吧！” “我相信你！” 姜灿很坦然，因为他相信柳明月有分寸。 后者听后，心生暖意。 很多时候，简单的‘相信’二字，远比千言万语来得真情。 此时此刻，即是如此。 “太子殿下！” 柳绍辉目光真挚，继续道：“老朽今日冒昧前来，一是感谢太子殿下相助我柳家，使得我柳家免遭佟家毒手，二是明月打理柳家不易，加上佟家必定不会善罢甘休，老朽希望…” “不，是恳请，老朽恳请太子殿下能够帮助明月渡过难关。” 话到此处，颇为动容。 看得出来，老爷子登门，是为了柳家，也是为了自己疼爱的孙女。 柳绍辉继续道：“自今日以后，我柳家的产业，就是太子殿下的库房，只要太子殿下有需要，我柳家绝无二话。” 此话一出，众人呆滞。 私有库房？ 傻子都明白，这是要把自家产业全部交出，谁能做到如此，谁又能有这般魄力，谁又能做到这般坦然无欲。 柳明月震惊，柳明翰呆滞，赵武略诧。 就连姜灿，也是难以置信道：“老爷子，这可是柳家几辈人积攒下来的心血，您真的舍得？” “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什么舍得不舍得！” 柳绍辉没有一丝犹豫，有一种看破红尘，无求无欲的气势。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能够得到柳家相助，那之后对付北朔、西金、南离等外患之时，又多了一份底气。 毕竟打仗一事，需要有强大的经济支撑。 想到此处，姜灿正色而语：“老爷子，您就不怕我在搜刮完柳家产业之后，翻脸不认人吗？” “老朽相信月儿的眼光！” 柳绍辉坦然，继续道：“若真有那么一天，那就是我柳家该有此劫，怪不得别人。” 好嘛！ 这是在拿自己的孙女押宝。 但不管怎么说，能做到这般，确实不容易。 想到此，姜灿陡变严肃，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也表个态，柳家的事，就是我大商的事，我必定会力保柳家无恙。” “至于私库，还不至于！” 声音真挚，铿锵有力。 柳绍辉倍感欣慰，他相信，即便是多方夹击，但只要有眼前人出手相助，柳家必定会渡过难关。 柳明翰激动热血，完全没有因为柳家会变成私库而不悦。 对于柳明月而言，她的注意力压根就不在产业上，而是在身旁这个人的本身，能够与之并肩作战，比其他什么都强。 酒足饭饱，柳明翰陪着柳绍辉先行离去。 而柳明月，则暂时留下。 没过多久，掌柜快步而来，恭敬道：“小姐，一切已准备就绪！” “嗯！” 柳明月点头，然后很自然地牵着姜灿的手，柔声道：“跟我来！” 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姜灿略微一愣。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小手的温度，当真是舒服得很呢！ 第232章 你想得美 “到了！” 话音落下，柳明月已经停下脚步。 反观姜灿，他一直被柳明月牵着，而心思也在那手腕以及身姿上，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故而直接撞了个正着。 “啊！” 由于冲击力的缘故，使得柳明月轻哼了一声，直叫人心里发痒。 自觉有些失礼，姜灿急忙赔笑道：“咳咳，那个…没太注意，抱歉抱歉，没有弄疼你吧？” “你说呢！” 柳明月白了一眼。 姜灿自知理亏，不宜在此话题上纠结，于是急忙岔开话题：“这是哪？” 表面而言，没什么特别。 但总体来说，相对隐秘，而且更加安静，应该属于天空客栈的核心区域，或者说是天空客栈的秘密之地。 “进去不就知道啦！” 言语之间，柳明月已经推门而入。 姜灿略感好奇，于是紧随其后。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屋外平凡无奇，屋内别有洞天，给人一种奢侈之感，不仅金碧辉煌，而且宽敞明亮，不仅装饰精致，而且富丽堂皇。 好家伙！ 真是没有想到，这天空客栈竟然还有这么一个隐秘之地，若是能在此住上一宿，那感觉应该不要太爽。 不对！ 姜灿恍然，试探道：“你拉我来这里作甚，这里虽然确实不错，可想必银子也不少吧！” “切，你一个堂堂监国太子，还怕付不起银子？”柳明月不以为然。 “那可不一样！” 姜灿脱口而出，然后就是一副节用爱民姿态，档次瞬间拔高，道：“我为大商监国太子，更应该以身作则，严格律己，鞠躬尽瘁…” “得得得，服了你！” 柳明月直翻白眼，没好气道：“不要钱，行了吧！” “当真？” 姜灿脱口而出，心中无比激动，但表面还是强作镇定，就像是漠不关心一般，道：“你不会骗我吧？” 嘴上这么说，但身体已经出卖了他。 因为姜灿已经在打量整个房屋，看那架势，似乎已经在畅想如何享受。 如此模样，柳明月顿感好笑，堂堂大商国的监国太子，竟然也这么抠门，于是道：“我可是柳家话事人，我说不要就不要，你到底住不住！” 第234章 配合演戏 佟宜河来势汹汹，围观群众面露惊恐，柳家人面露担忧。 特别是柳绍辉，还有柳明翰，两人认清了姜灿的脸，所以尤为担忧，想要上前阻止，但却被柳明月拦住。 爷孙二人不明其意，但柳明月没有解释，示意两人静观其变。 “怎么，你柳家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姜灿丝毫不惧，一副有种你就砍死我的表情。 被挑衅，佟宜河怎能忍耐，二话不说直接拔剑，想要以此立威，让在场所有人闭嘴。 “啊！” 姜灿猛然倒地，发出一声惨叫，腹部早已变成红色。 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有人惊恐万分，都被这惨烈的一幕给镇住。 与此同时，姜灿手捂腹部，表情痛苦，身体僵硬，艰难而语：“你们…好狠，竟然随意杀人，这还…有没有王法…好痛，啊…” “明月…” “姐姐…” 柳绍辉震怒，柳明翰忍无可忍。 其实，柳明月也无比担忧，但在来之前，姜灿早有交代，那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插手，而且必须确保柳明翰等人不要轻举妄动。 故此，只得遵照执行。 反观佟家众人，都在为佟宜河竖起大拇指，因为这样可以震慑宵小，提升佟家威信。 可对于佟宜河而言，他正处在懵逼之中。 事实上，他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因为在他的剑完全刺出之前，姜灿就已经倒地。 至于腹部的血，更是莫名其妙。 佟宜河想要自辩，可赵武没有给他机会。 赵武看向围观人群，朗声道：“乡亲们，佟家竟然敢当众杀人，简直不把我们百姓当人看，可柳家就不一样了，他们愿意拿出银子救济我等，我们理应支持柳家，大家说是不是？” 百姓微愣，没有反应过来。 停顿数息，全场顿时沸腾。 “是，是！” “鹭鹰城有柳家，是我等百姓之福！” “说得对，既然地契和字据都齐全，那店铺理应归柳家所有，大家说对不对？” “没错，我们支持柳家，支持柳家小姐！” 顷刻之间，所有百姓，全部都一边倒，指责佟家，赞赏柳家，唾弃佟家霸道跋扈，夸赞柳家一切为民。 柳明月暖意洋洋，嘴角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时至此刻，无论是柳绍辉，还是柳明翰，两人终于明白为何不要轻举妄动，原来是早就计划好的，不愧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 柳家众人喜笑颜开，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反观佟家众人，脸色极为难看。 但毕竟是佟家，怎可能因为几个百姓而妥协，于是喝道：“尔等宵小之辈，也敢与我佟家叫嚣，就不怕人头落地吗？” “那又如何？” “即便你佟家家大业大，也不能这般无法无天，随意杀人，我等绝不答应！” “没错，我等不怕！” 你一言，我一语。 自信满满，丝毫不惧。 不仅如此，百姓开始移动，一步一步朝着佟家逼近，有一种大不了一死的决然。 如此阵仗，着实骇人。 先前叫得最凶的佟家人，此时也少了些底气，他们不怕杀人，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可总不能把现场所有百姓都杀了吧！ 若是真的血洗当场，恐怕佟家也会被天下人声讨。 “好好好！” 佟录元强压怒火，大手一挥：“走！” 老爷子发话，佟家众人虽有不甘，但也不得不从。 临走时，佟录元瞥了一眼姜灿的位置，没有言语，但此面容已经记下，想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狂风暴雨，即将来临。 柳家得以安全渡过，但没有人感觉到轻松，因为他们知道，自今日起，佟柳两家必定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放眼这鹭鹰城，最后也只能剩下其中一家。 不管如何，有惊无险，这让柳明月难得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众人道：“感谢乡亲们的支持，我柳明月说过的话，绝对会兑现，大家都散了吧！” “我们相信柳家！” 百姓赞许，随即散去。 紧接着，柳明月急速冲出，直奔姜灿的位置，虽然知道眼见不一定为真，但还是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 没有回应。 柳明月佯装生气，嗲怒道：“喂，人都走了，赶紧起来，你别装了！” “！！！” 还是没有反应。 柳明月越发紧张，迅速检查姜灿的身体，焦急而呼：“你怎么了，别吓我，快醒醒！” 全身上下，一寸也不放过。 距离越来越近，只感觉有一股热气腾升，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姜灿迅速伸手，急忙护住重要部位，以免遭遇不测。 如此举动，甚是滑稽。 柳明月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那重要部位就是一巴掌拍去。 “啊…” 姜灿痛苦，钻心的疼：“喂，你这是要让我断子绝孙啊！” “谁让你骗我，哼！” 柳明月气鼓鼓，甚是美丽可爱。 两人的举动，正好被赶来的柳家众人看个正着，特别是柳绍辉，轻抚胡须点头微笑。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但定然不是坏事。 反观柳明翰，嘿嘿一笑，意味深长，道：“姐，那明显就是鸡血嘛！你再看看赵大哥，他压根就不着急，显然就是做给佟家人看的，是你关心则乱，可不能怪姐夫哦！” 姐夫？ 柳家众人目瞪口呆。 身为柳家话事人，嫁娶可是个大事，可是他们这些人为何从未听过。 还姐夫？ 这什么情况！ “明翰，你胡说些什么！” 柳明月佯装生气，但心里暖洋洋，俏脸红得更美。 不过转念一想，柳明翰说得不无道理，若是姜灿有个三长两短，那赵武第一个不答应，可自始至终，他却一直平静无波澜。 确实，是自己关心则乱。 “女儿，你…何时有了夫婿，为父怎么不知晓？” “爹…” 柳炎赋满脸疑惑，想要问个究竟，可柳明月更加面红耳赤，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身为当事人，姜灿也感觉很囧。 可是能怎么办？ 还是不说话的好！ “到府里说吧！” 柳绍辉发话，其他人员各就各位，而佟家核心人员则直奔议事大厅。 让柳家一众高层震惊的是，自家老爷子竟然让一个小辈坐在主位，而老爷子自己则屈居一旁。 “老爷子竟然…” “他到底是何人？” 柳炎赋惊诧，柳炎钟等人思绪满天飞。 如此场景，他们可是从未见到过，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 第235章 遴选城主 对于众人的反应，柳绍辉置若罔闻。 他目光扫视，眼神凌厉，正色而语：“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否则别我不讲情面。” 老爷子发话，众人即刻表态。 谁都清楚，若是没有‘姑爷’的这出戏，围观群众就不会被调动起来，若是没有群众支持，柳家与佟家难免一场拼杀，所致后果不堪设想。 但有一事，众人不明。 即便是身为父亲的柳炎赋，他也不知道女儿意欲为何，于是问道：“月儿，你先前所提，从佟家手中获取的那几间店铺，要把所有收益的百分之五十，回馈给鹭鹰城的百姓，此话当真？” 没等柳明月开口，其他人已经按捺不住。 “大侄女，那可是一笔不菲的收入啊！” “依我看，大侄女也只是说说而已！” 你一言，我一语。 有疑问，有分解。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当场许诺救济百姓，只是权宜之计，是对付佟家的说辞。 看着一众急不可耐的眼神，柳明月道：“不，我先前所言，并非权宜之计，而是接下来就应该这么做，也必须这么做。” “什么！” 所有人不淡定了，都在追问缘由为何。 面对众人的疑问，柳明月略显尴尬，毕竟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因为这是姜灿的主意。 柳绍辉似乎看出了异样，于是问道：“月儿，你是怎么想到这个办法的？” “啊！是…” “肯定是姐夫的主意呗！” 柳明翰抢先而语，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姐夫二字，似乎具有某种魔力，不仅让柳明月娇羞如花，而且还牵动着姜灿的心，更是让柳家众人一头雾水。 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都聚焦在主位之上，希望对方能够给出满意的答复。 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简要道来：“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民虽弱小不堪，但亦可颠覆一切，虽然佟家势大，但是总不能与全城，甚至全天下的百姓为敌。” “无论是家族势力，还是各国朝廷，都不能与所有百姓为敌，否则就是自取灭亡。” “如此强大的势力，柳家为何不善交？” 话语不多，朦朦胧胧。 这是柳家一众人当下的感觉。 说不懂，又有些明白，说很懂，又模棱两可，有一种看似很直接明白，但又难以琢磨的境界。 柳家众人，顿时高看。 要是让姜灿知道，恐怕他都自感惭愧，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话，却成了高深莫测的格言。 柳明翰微愣，似懂非懂。 至于柳明月，此刻终于明白。 很多时候，兵不血刃才是上策。 柳家拿出百分之五十的资源，看似割肉抽血让人心疼，但隐形的回报也难以估量，因为这会大大增强柳家的声望，以及信誉等等。 百姓支持，才是关键。 这所有的一切，并非银子可以购买。 想到这些，柳明月看向主位上的某人，眸子迷离，深情款款，恨不得给其一个大大的拥抱，以示感谢。 就在此时，柳绍辉陡然起身，略微拱手：“多谢太…多谢公子相助！” 见状，柳明月以及柳明翰也迅速起身，纷纷行礼。 “！！！” 如此举动，使得柳炎赋等人目瞪口呆。 老爷子竟然对一个后辈行如此大礼，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次，若他真的是柳家‘姑爷’，就更不应该如此。 太不符合常理了！ 虽有不解，但还是跟从行礼，毕竟总不能违背老爷子的意愿。 “无需如此！” 姜灿急忙上前，亲自相扶：“其实，这都是明月领导有方，只要大家相信她，同时支持她，然后拧成一股绳，佟家就不会得逞，而柳家也将屹立不倒。” 此话一出，柳明月倍感暖意。 其他众人，也是纷纷点头，柳明月的实力，他们比谁都清楚，即便是柳炎钟以及柳明翰父子，此时也放下私欲，一心为柳家。 反观柳绍辉，心中无比激动。 不愧是监国太子，所言所行，都非常人可比。 再者说，能够重振大商，还帮助东维公主坐上帝位，又凭一己之力覆灭不可一世的庆州王，这一切的一切，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很庆幸，柳家能够与之为友。 这是柳绍辉的真实想法，更是他主动让柳家成为姜灿库房的依据。 待众人回归原位后，柳绍辉正色而语：“自今日后，明月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明月做的事，就是我的想法，若是谁胆敢违抗，别怪我不留情面。” “谨遵父亲教诲！” 柳家长辈，纷纷表态，声音诚恳，绝无虚假。 紧接着，柳明月道：“佟家未能得逞，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所有人务必留意，切勿给对方抓住把柄，另外，若是我外出之际，有事可与明翰商榷！” “！！！” 所有人微愣。 谁都知道，两人先前不对付，甚至是死对头。 特别是柳炎钟，因为他曾不止一次使绊子，但柳明月却不计前嫌，这让他有些无脸自容。 “姐，先前都是我的错，我…” “大侄女，以前都是我太过小肚鸡肠，你别和二叔一般见识！” 柳明翰以及柳炎钟，父子二人真诚认错，这让其他一干人等纷纷点头赞许。 柳绍辉很欣慰，毕竟只有内部团结，才更具战斗力。 族内事务得以完美解决，柳明月也暗自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变得严肃起来：“接下来的这段时间，所有人必须为十日后的经贸大会做准备，绝对不能输给佟家。” “是！” 众人齐声，震动大厅。 待其他人离去后，姜灿看向美人，满脸疑惑道：“什么叫做经贸大会？” “经贸大会，是鹭鹰城一年一度的盛会，其初衷主要是为各方商客提供相互了解以及交易的平台。”柳明月如是而说。 闻言，姜灿微诧。 不愧是无主之地的鹭鹰城，够时尚，够超前，竟然搞起了展销会，这让姜灿连连称赞。 “不错…” “唉！” 本是一件很高兴的事，但柳明月却面露担忧：“你有所不知，以前的经贸大会，确实让各方商品流通，也让鹭鹰城得以发展壮大。” “可越往后，就变了味。” “当前，这场经贸大会，更是各方展示实力，甚至强取豪夺的地方。” 话到此处，极其惋惜。 柳明月甚是无奈，继续道：“鹭鹰城的强盛，也引起了各方势力的觊觎，故而都在暗中培养自己的附庸，而今年的经贸大会，最主要的议题便是选出鹭鹰城的城主。” “城主？！” 姜灿难以置信，看来这块蛋糕，早已被人盯上。 第236章 岳母有请 按照先前计划，本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鹭鹰城收归大商所有，可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太过乐观，若想达成目标，定然不易。 难道… 姜灿恍然大悟。 就当前的信息而言，先前遇到的那些汉子，加上那位白衣女子，恐怕正是为此而来。 这当中是否有北朔的身影？ 另外，想必这些域外的势力，也都扶持有自己的附庸，那他们又会是谁呢？ 想到此处，姜灿道：“柳家与其他势力可有合作？” “没有！” 柳明月很肯定，继续道：“爷爷不喜欢与外人结合，而我接任柳家话事人之后，更是独立经营，也就谈不上与其他势力合作了！” 此话倒是在理。 以柳绍辉的性格，的确不像是那种拉帮结派的性格，而柳明月更是独来独往，更不可能让柳家陷入无关紧要的争斗中。 咦？ 不对啊！ 姜灿瞳孔微睁，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那他为何还要让柳家成为我的私库，这不是相互矛盾…” “还不是因为我与你…” 柳明月脱口而出，但心里的话并没有说完。 她略微轻咳，急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我本就相互认识，而我对你有相对了解，爷爷相信我，自然也就相信你，何况这也是为柳家的将来考虑。” 感觉越解释越迷糊。 就连柳明月她自己，都有一种难以信服的感觉，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般的窘态。 反观姜灿，心不在此。 他轻抚下巴，沉浸其中，喃喃自语。 若是这样的话，先前遇到的那十余人，还有那位白衣女子，甚至是北朔以及西金，恐怕都与佟家脱不了干系。 如果北朔真与佟家有关联，一旦让他们得逞，那遭殃的可就是我大商啊！” “咦，你盯着我作甚？” “你刚提到的白衣女子是谁？” “啊？” 姜灿无语，这女人当真是敏锐的动物，自己说了那么多，她竟然就只提炼出那个白衣女人的信息。 不应该啊！ 陡然，姜灿咧嘴一笑，意味深长，道：“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谁…谁吃醋，你想得美！” 柳明月面红耳赤，她极力否认，但却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姜灿可没有罢休的意思，于是上前一步，目光直视那一对美丽的眸子，调侃道：“在大商的时候，你可是说过，只要我帮你击败佟家，你就答应做我媳妇，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有吗？” 柳明月一脸狐疑，有一种打死都不承认的气魄：“我怎么不记得还有这回事！” 嘴上不承认，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当时的画面，记忆犹新。 当时的场景，又之浮现于脑海，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脑子里回荡，清清楚楚，难以忘怀。 就在两人打情骂俏之际，一个男子突然来报。 “启禀小姐，夫人让老奴来请姑爷到府一叙！” “！！！” 无论是姜灿，还是柳明月，都是一副懵逼的状态。 很显然，这个‘姑爷’的名头，注定是摘不掉了，不过姜灿并没有觉得不妥，更没有丝毫不悦，反而很享受这个‘姑爷’的身份。 至于柳明月，表面有些羞涩，但内心很激动，甚至是有些期许。 “要是你不愿，可以…” “谁说我不愿，走，去看看岳母大人！” 没等柳明月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并且直呼岳母大人，是那么的自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柳明月娇羞如花，内心的激动难以言表。 当他们来到府邸时，柳炎赋以及彭芳玲早已在大门处等候，一看到姜灿，就立马上前相迎。 热情无比，倒是把柳明月晾在了一旁。 她无奈摇头，略感好笑。 在此之前，自己可都是家里的心头肉，可现在有了‘姑爷’，自己反倒成了外人，还真是符合母亲直接豪爽的性格。 进入府内，众人落坐。 外来的姜灿，成了座上宾，被彭芳玲安排坐在了自己的身旁。 紧接着，迅速开启查户口的模式。 “你家几口人，家里是做什么的，父母是否健在…” “娘…” “别说话！” 柳明月想要引开话题，但却被彭芳玲无情制止，继续开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式。 姜灿没有不悦，更没有拒绝，但也并未说出真实身份，而是把自己刻画成一个做小买卖的商人，听闻鹭鹰城即将举办经贸大会，故而特来开开眼。 真真假假，绘声绘色。 彭芳玲听得很认真，而柳明月也并未拆穿。 当然，这并非不信任，而是以当前的状况，越少人知道姜灿的身份就越安全。 更重要的是，柳明月不希望他有事。 在了解了大致的信息后，彭芳玲突然变得深情起来：“柳家的担子压在月儿身上，作为父母我们都很心疼，可是又帮不上忙，加上月儿又倔，什么事都自己扛…” 话到此处，眼睛湿润。 看得出，这位‘岳母大人’虽表面豪爽，但毕竟是个女人，又是一位母亲，自然也有柔情的一面。 “月儿不易，我们心疼！” 言语之间，彭芳玲已经将男女的手放在了一起，继续道：“现在有了你，我们也放心很多，希望你能够好好待我家月儿，别让她太苦，别让她太累…” 如此举动，让人动容。 可对于姜灿和柳明月而言，在两人之手接触的那一刹那，就像是有一股电流传遍全身。 说不出的感觉，说不出的奇妙。 是舒心，是期待。 是欢喜，是深情。 两只手就像是磁铁一般，紧紧的吸附在一起。 没有排斥，只有相吸。 从某个角度而言，彭芳玲只是一个契机，她把长情已久的两人连在了一起，故而才使得他们久久未能分开。 四目相对，眼含炙热。 一时间，饭桌变得安静起来，气氛略显怪异。 “咳咳！” 柳炎赋略微轻咳，然后举起酒杯，面露笑意：“明月不仅坐稳了话事人的位置，如今又有了好的归宿，值得庆贺，来，喝一杯！” 父亲发话，柳明月回过神来，随即迅速抽回玉手。 俏脸红透，甚是迷人。 反观姜灿，尴尬一笑，举杯畅饮。 酒足饭饱，家常道完，彭芳玲本来是让多待一会，但姜灿以有事为由，便在赵武的陪侍下，先行离开了柳府。 刚到天空客栈，影卫即刻来报。 “殿下，那些人开始动了！” 第237章 明月被抓 按照影卫的说法，先前在路上遇到的那些人，已经与其他势力会合。 但由于对方防卫森严，故而没能靠近，无法探清具体情况。 “看来不是巧合！” 姜灿喃喃自语，这些人就是为经贸大会… 不！ 确切地说，他们是为鹭鹰城遴选城主一事而来，其目的自然是想借机掌控鹭鹰城，然后把鹭鹰城变成自家后花园，更是自家的提款机。 当前最要紧的是，需把各方势力的情况了解清楚。 当然，若是能够掌握各方势力即将运用何种手段，牵扯哪些人等等一系列的情报，那对自己而言定会事半功倍。 无论在哪个世界，情报不能少。 为此，姜灿让影卫密切注意可疑人员的动态，包括他们所见的人，见面的地点，见面的时间等等，全部都掌握清楚。 即便不能探查交谈内容，但没准也可以从这些信息里面，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就在此时，影卫突至。 “殿下，楼下不少人在传，说是柳家店铺出事了！” “什么！” 姜灿蹭的一下立起来。 看来，佟家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反攻，不过直接对柳家店铺发难，这是否也太过低级。 不管怎么样，柳家不能有事。 此次鹭鹰城之行，虽说主要是为瓦解北朔等势力的阴谋，但柳家才是根源所在，所以无论如何都要确保柳家无恙。 只有柳家无恙，鹭鹰城才有机会。 事不宜迟，迅速前往。 当姜灿等人赶至事发地时，只见柳家店铺早已变成一片废墟，伤亡人员包括柳家伙计，还有贫民百姓，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很显然，这并非普通事故，必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与此同时，柳明月正在组织柳家众人极力抢救，而且她的手已经被划破流血，但似乎并未察觉，或者是根本不在乎。 “此事让他们来吧！”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快步靠近。 反观柳明月，她目光坚毅，完全没有退缩的意思：“我身为柳家话事人，在这种时候，怎能袖手旁观…” 话没有说完，直接被姜灿一把拽住，然后径直往场外而去。 “你…放开…” 无论柳明月说什么，姜灿始终置若罔闻，不回答也不松手。 终于，姜灿停下脚步，目光直视那双担忧的眸子，正色道：“身为柳家话事人，你的战场不在这里…” “我的战场不在这里，那应该在哪？” 柳明月略显生气，音量自然也高了许多。 即便如此，姜灿也并未生气，因为他知道对方此时的心境，于是继续道：“能够对柳家动手，想必对方并非普通人，而且此次袭击恐怕也不是最后一次。” “而你身为柳家话事人，理应顾全大局，确保整个柳家的安全。” 话到此处，柳明月方才冷静下来。 此话不假，这必定是对手的阴谋，最大的几率就是佟家。 佟家一旦出手，那必定是对付整个柳家，故而此间店铺只是冰山一角，必须提前做好应对。 “我立即返回，然后…” “然后怎么样？” “召集大家商议…” “商议之后呢？” “商议之后，之后…” 柳明月一时语塞，被姜灿问得不知如何回答。 时间紧迫，姜灿也无心卖关子，急忙小声道：“你确实需要立即返回府内，但不是商议，而是立即通知下去，只要进入柳家店铺的人，都必须经过安检，确认无异后，方可进入。” “另外，安排人手，只要遇到可疑人员，立即抓起来。” 一字一句，宛如机关枪，一气呵成。 柳明月表情微愣，疑惑而语：“何为安检？” “安检就是…” 姜灿一拍脑门，迅速反应过来，然后解释道：“就是对进入柳家店铺的人进行检查，若是发现有携带危险物品等相关人员，就立即抓起来，明白？” “无故搜查客人，会不会…” “别管那么多，赶紧去办，不然再晚就来不及了！” 柳明月存疑，但姜灿催促。 前者本想问个明白，却已经被后者推着走，无奈之下，只得先行返回府内，迅速做出相关安排。 姜灿也没有闲着，立即派人四处秘查。 按照他的判断，敌人第一次出手，想必定会派人在四周观察，看看柳家如何应对，然后做出相应的反击之法。 猜测不错，结果可观。 小半个时辰不到，影卫就已经锁定相关可疑人员，而且通过跟踪，也找到了对方的窝点。 确切地说，那是一个破旧的寺庙，里面住着很多乞丐。 影卫继续深入，但是收获甚微，即便他们挨个检查，还是没能找到目标，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虽然目标跟丢，但是影卫得到一条意外的消息，那就是佟宇京曾经到过此处。 事不宜迟，影卫留下一人继续盯梢，而另一人则迅速返回天空客栈。 听闻汇报后，姜灿陷入思索。 现如今，佟宇京父子已经被赶出佟家，而以他的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会找机会报复，其首要目标，就是柳明翰，甚至是柳明月。 难道柳家店铺被毁，就是佟宇京在背后捣鬼？ 不应该啊！ 再怎么说，他已经不是佟家少爷，以当前的情况，想要把柳家店铺化为废墟，他似乎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难道佟家表面驱逐，实则是做给外人看？ 无论如何，这佟宇京必须解决，若是他一直在暗处捣乱，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想到此处，姜灿让影卫继续盯着那间破庙，同时也让人留意佟家的动向，还有就是那些外来的势力，看看他们之间有何种关联。 翌日，晌午。 掌柜急匆匆而来，脸色苍白，无比焦急，扑通一声直接跪地，祈求道：“姑爷，求您救救小姐吧！” “！！！” 姜灿微愣，莫名其妙：“你这是何意？” “先前，府里传来消息，说是小姐不见了！”掌柜一把鼻涕一把泪。 “别急，她应该在忙于店铺的事！” 姜灿坦然而语。 在他看来，柳明月定是在忙于安检事宜，毕竟以她的性格，若不是亲自确认，定不会安心。 然。 掌柜却不这么认为：“姑爷，听府里的人说，小姐是因为查到幕后凶手，然后才带人追击，可最后却无故消失，到现在一点消息也没有，恐怕已遭遇不测！” “什么！” 姜灿的神经，在此刻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第238章 心如死灰 很显然，事情蹊跷。 连影卫都颗粒无收，柳明月竟然查到了凶手，而且还是这么短的时间，这似乎也太过巧合。 不好！ 姜灿恍然，这肯定是个阴谋。 事不宜迟，姜灿立即出发，迅速赶往柳明月失踪的地方。 城外。 柳家众人已经在此聚集，而且正在四处搜查，希望能够寻找到一丝可用的线索。 看到姜灿到来，柳明翰迅速相迎：“姐夫…” “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姜灿抢先而语，柳明翰自知事情严重，也没有拖沓，全部道来。 昨日。 在柳明月下达所有店铺进行安全检查后，柳家核心人员便下沉店铺，监督并指导店铺的伙计按照要求严格完成。 整体进行得还算不错。 今日清晨。 柳明翰按照计划，来到城西一家店铺内进行指导，而柳明月也刚好到这家店铺进行检查。 两人就是前后脚的事。 在安检的过程中，店铺伙计发现有可疑人员，于是立即准备抓捕，但对方太过狡猾，且身手不耐，故而挣脱了伙计的围攻。 与此同时，此事正好被柳明月撞见，于是便跟了上去。 在得到店铺伙计的汇报后，柳明翰也迅速跟了上去，但跟到此地就没了踪迹，故而正在派人四处寻找。 此时柳家所有人，也都在全力寻找柳明月的踪迹。 怎么会这么巧？ 姜灿的脑子飞快转动。 为何其他店铺都没有发现，而城西那间店铺刚好被逮个正着，而且是柳明翰正好到的店铺，这似乎也太过巧合了。 不对！ 按照柳明翰的说法，对手的目标极有可能并非柳明月，只是刚好被她撞见，而他们真正的目标，其实就是柳明翰自己。 如此说来，谁最有可能对柳明翰出手。 若是佟家，几率比较小，因为柳明月才是他们的首要目标，甚至是柳家老太爷。 难道是佟宇京？ 从现有的信息分析来看，八九不离十。 “殿下！”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赵武的声音。 没有犹豫，姜灿迅速靠近。 放眼望去，在那草丛之处，有一块小小的布料。 “这是…” 姜灿捡起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 陡然之间，他瞳孔放大，这是柳明月身上的味道，若是自己猜测不错，这应该是柳明月故意留下的。 没有犹豫，姜灿立道：“明翰，你继续带人在此搜查。” 没等柳明翰有所反应，姜灿已经和赵武，还有影卫迅速消失。 一路勘察，焦急前行。 按照草丛的痕迹，姜灿等人追踪到了大路之上，但前方却连一丝痕迹都没有，好像又是凭空消失一般。 赵武没有放弃，而是仔细勘察。 那般模样，就像是在尘土里寻找细针一般，一丝一毫也不放过。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了一些线索。 “殿下您看！” 赵武手指地面，道：“这里的尘土明显比其他地方新鲜很多，若是臣猜测不错，他们在通过后，肯定进行了恢复。” “你说得不错，确实被人动过。姜灿点头。 时间紧迫，不容耽搁。 只要有一丝线索，都不能放过，必须一探究竟。 …… 某处无名之地，伸手不见五指。 柳明月只感觉头有些疼，当她艰难地睁开双眼时，却发现除了漆黑一片，其他什么也没有见着。 “这是哪里？我为什么看不见！” 柳明月变得惊恐起来，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变成了瞎子。 她艰难起身，然后缓慢爬行，想要寻找出口，可除了四堵墙，其他什么也没有。 “有人吗？救命啊！” 柳明月嘶声裂肺，希望能够有人听见，但是没有任何回应。 很多时候，人们即便是被砍了一刀，貌似也没有那么可怕，但若是被关在一个陌生地方，就会显得惶恐不安，因为一切都显得那么不可预料。 更别说是一个没有光的地方，这会让人更加绝望。 特别是对于一个女人而言，那是多么的残酷无情。 此时此刻。 柳明月只感觉自己到了人生的尽头，她拼命呼喊，拼命寻找出口，可是一无所获。 哐当！ 随着一声巨响传来，前方突然有火把出现。 借着火把的光亮，来人的脸也展现在眼前。 “佟宇京？” 柳明月脱口而出，整个人变得紧张起来，迅速做出防御之势：“你怎么会在这里？” 佟宇京没有回话。 他龇牙咧嘴，目光落在柳明月的身上，淫荡地咂了咂嘴：“啧啧啧…不愧是男人心中的梦中情人，当真是天下少有的姿色。” “你要做什么？” 柳明月顿感不妙，然后本能地往后退。 不过很遗憾，身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躲无可躲，藏无可藏。 看着柳明月那副惊恐的模样，佟宇京很享受这种胜利的快感。 他舔了舔嘴唇，贪婪道：“其实，本少的目标是柳明翰，不过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那本少自当照单收下，不过你放心，本少必定会好好疼爱你。” “你别过来…有事好商量！” 柳明月面露惊恐，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如此举动，佟宇京大笑：“好，就是这样，真是没有想到，堂堂柳家话事人，自始至终都在拒绝本少好意的柳家小姐，竟然也会有求本少的时候。” “哈哈哈…” 笑声很大声，更透着寒意。 “若不是因为你，本少会落到如此地步？若不是因为柳明翰，本少会被逐出佟家？” “这一切，都是尔等逼的，今日，本少就算是讨要一点利息了！” 一字一句，寒冷刺骨。 佟宇京越说越怒，越说越兴奋，使得这本就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让人窒息。 “佟少爷，我们有话好说，只要你放过我…” “放过你？笑话！” 没等柳明月把话说完，佟宇京无情打断，继续道：“只要将你变成本少的人，那柳家的产业，还不是唾手可得，想想都美。” 言语之间，佟宇京已经来到柳明月跟前。 没有言语，直接上手。 柳明月极力反抗，可她只是一个女人，何况当前的身体本就虚弱，怎可能是佟宇京的对手。 三下五除二，轻易就被制服。 “不要…” 柳明月很想大声呼救，奈何音量就是很小。 更关键的是，她越反抗，佟宇京就越兴奋。 片刻之间，那为数不多的衣物，即将被撕扯个干净，而那雪白绝美的身体，也即将完全展露于眼前。 “妙啊！” 佟宇京贪婪，柳明月心如死灰。 此时此刻，柳明月想起了某人那张熟悉的脸，她多么希望某人能够立刻出现在眼前。 若是可以，她希望成为某人的女人！ 第239章 解救媳妇 人之绝望，内心也明。 但很多时候，悔恨晚矣，因为时间环境已经不允许，故而只能抱憾终身。 此时的柳明月，就有这样的感觉，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浪费光阴，而是大方的表明自己的心意。 可是… 她真的还有机会吗？ “此地无人可寻，你就别做梦了！” 佟宇京似乎看出了对方的心思，于是咧嘴笑道：“这身材，这肌肤，这姿色，当真是没的说，放心，本少绝对温柔，哈哈…” 虽然一万个不愿意，可对方说的也是事实。 今日魔爪，难以逃脱。 即便如此，想要让自己就范，也绝无可能，即便是死，也绝对不能让这个畜生得逞。 只可惜… 某些人，再见了！ 柳明月眼眸微闭，准备咬舌自尽。 然。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哐当一声，火把突现，本就狭小的空间，被照射得通亮。 “畜生！” 话音未落，姜灿大步流星，直接将佟宇京一脚踢飞。 只听碰的一声。 佟宇京的身体便重重地砸在墙壁上，然后发出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 紧接着，影卫迅速行动，猛然将之架住，使之动弹不得。 “你怎么才来…呜…” 期盼的人终于现身，使得自始至终处于紧绷状态的柳明月，在此刻一下子变得松软起来。 整个人无力虚脱，哭得梨花带雨，让人心疼。 姜灿一把将之搂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对方的玉背，宽慰道：“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 此话说给柳明月听，同时也是说给姜灿自己。 这件事，让后者警觉。 姜灿想起了沈梦嫣等人，她们全心跟随自己，那自己就有责任有义务，保证她们的周全，保证她们不受任何欺负。 否则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由于佟宇京的撕扯，使得柳明月那本就不多的衣物更加稀少和凌乱，若非姜灿等人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男女相拥，柔软可感。 但在此刻，纯净如水。 柳明月没有丝毫在意，姜灿也没有胡思乱想，就是这样静静的抱着。 反观赵武等人，自觉扭过头，看向一边。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都是我的错，没事了没事了！” 柳明月眼泪婆娑，姜灿无比心疼，然后迅速把自己的衣物披在前者身上。 好事被搅，佟宇京自然不甘：“你们是谁？竟敢破坏本少的好事，知道本少是谁吗？本少乃佟家大少爷…” “原来是佟家少爷，真是失敬失敬！” 姜灿佯装佩服，接着便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讥讽道：“不过听说佟大少爷已经被逐出家族，现在顶多也就是一只丧家犬吧！” “你…” 秘密被戳穿，佟宇京顿感不妙：“你们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里？” 在佟宇京的心里，此地极其隐秘，除了他自己以及极其信任的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个地方。 “你猜！” 表面而言，姜灿坦然自若。 可实际上，他心里极其后怕，若是再晚一步，结果难以预料。 庆幸的是，关键时刻，终于赶到。 说起来，赵武功不可没，正是由于他敏锐的追踪能力，然后查到线索指向破庙的位置。 当他们赶至此地时，留下来监视破庙的影卫，恰好又提供了一条关键的信息。 影卫发现，有人扛着麻袋进入。 但看起来全部都是乞丐，故而影卫并未在意，也正是因为此，姜灿等人才全力搜查，最终锁定这间不见光明的地下室。 “别让他死得太痛快了！”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抱着柳明月缓缓而出，而赵武则紧随其后。 至于其他事宜，就交给影卫处理。 破庙人员复杂，故而他们并未逗留，径直朝着空旷之地行去，同时还让人立即将消息通知柳明翰等人。 被喜欢的人抱着，那是一种幸福。 身为女人，柳明月也渴望享受这种被宠爱的感觉，但身为话事人的她，比其他女人又多了一分倔强，于是小声道：“放，放我下来吧！” “没事，我不累！” 姜灿脱口而出，没有松手的意思。 如此举动，柳明月倍感温暖，但赵武等人在场，让她略显羞涩：“可是，他们都看着呢！” “他们看不见！” “噗…” 姜灿随口说的话，倒是把柳明月逗乐了。 但不管两人如何，赵武等人就像是聋哑人一般，听不见看不着，也没有任何表情。 就在此时，影卫急速而来。 “殿下，不好了！” “何事？” “那小子为了活命，说出了不少情报，现在就有一件特别紧要的事…” “快说！” 姜灿等人立即变得紧张起来，影卫深知事情紧急，故而也不废话，直接将缘由道出。 按照佟宇京的说法，他已和佟宜栓约定好。 只要前者得手，后者就将此事通报给佟家，让佟家借着柳家人外出寻找柳明月之际，快速出手，将闹市的几间店铺夺回。 若是一切顺利，他们父子便可趁机返回佟家。 事情紧急，众人没有耽搁，即刻返回。 当他们赶到时，柳家人正在和佟家火拼，场面混乱不堪，伤亡遍布满地。 佟家攻势强横，但柳家也并未退缩，死死的守着店铺，使得佟家未能前进一步，但双方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就看谁能够撑到最后。 柳明月想要帮忙，但被姜灿阻止。 因为在后者看来，这样的场面不是前者可以参与的，确切地说，是不愿意看到她再次受到伤害，故而在一旁看着就好。 “去！” “是！” 姜灿发话，影卫即动。 有了影卫的加入，双方的天平很快向柳家倾斜。 与此同时，负责指挥的佟宜栓也看到了柳明月，顿时感觉不妙。 “你怎么…” 佟宜栓语无伦次，脸色极为难看。 他很清楚，既然柳明月出现在此地，那说明自己的儿子凶多吉少：“你…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你猜！” 姜灿很坦然。 佟宜栓虽然不认识姜灿，但当前的态势他也不傻，故而开始威胁起来：“小子，劝你少管闲事，若是你就此罢手，我可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 “否则怎样？” 姜灿依旧坦然，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佟宜栓强作镇定，继续道：“实话告诉你，我乃佟家之人，你可知惹怒我佟家的后果？” 第240章 参选城主 好家伙！ 不愧是父子，连口吻举动都是一模一样，都是靠着佟家的背景，到处作威作福。 既如此，那就陪你玩玩。 姜灿咧嘴一笑，顺势搂了搂身旁的美人，道：“这样吧！你跪下磕头，若是我媳妇答应谅解，那我就放过你！” 媳妇？ 无论是柳明月，还是佟宜栓，两人都是略微一愣。 对于柳明月而言，姜灿能够当众且亲口承认，说明自己在他心里已经占据一席之位，故而内心激动而幸福。 对于佟宜栓来说，他从未听闻柳家话事人已经嫁为人妻。 能够配得上柳明月的人，想必背景定不简单，单从那些人的身手就可以看出一二。 可这样的人物，为何之前从未听闻，到底什么来头。 无论如何，此事已无退路。 想到此处，佟宜栓变得硬气起来，怒斥道：“我不管你是谁，我不管你有什么背景，得罪我佟家，就只有一个字，死…” 很遗憾，死字还没有说全，赵武就已经出手。 佟宜栓双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希望鲜血不要流得那么快。 可惜，由于口子不小，他根本无力阻止。 “你…” 佟宜栓眼睛瞪大，心里极其不甘。 按照原来的计划，他和佟宇京约好，更是得到佟家的支持，只要父子二人将闹市的这几间店铺抢回，就可以重回佟家。 来时雄心勃勃，自信满满，可事与愿违，不仅拿不回店铺，反而还死在了这里。 佟宜栓含恨而终，死不瞑目。 与此同时，柳炎赋、柳炎钟、柳明翰等柳家的一众核心人员也赶到了这里，当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时，也是一惊。 谁能想到，佟家人员竟然全军覆没。 他们心里清楚，柳家众人再强，也不可能有如此战绩，于是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姜灿。 “姐夫！” “姑爷！” 众人纷纷迎面而来，面色透着恭敬和感激。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姜灿也已习以为常，故而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即便是柳明月自己，似乎也已经习惯。 何况此次遭劫难，让她更加认清自己的心思。 “姐，你没事吧！” “月儿，你没事吧！” 虽然先前已知柳明月脱险的消息，但当亲眼所见，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 好在并无大碍，众人方才放下心来。 但近来突发事件频繁，这也引起柳家高层的重视，故而在安排人留下收拾残局后，即刻返回研究下一步应对之策。 …… 正常而言，若是自家人殒命，总是会让人难过。 但佟宜栓父子丧命，并未引起佟家人的一丝涟漪，更没有出现悲伤难过的场景。 此时的佟家议事大厅，透着一种怒气和埋怨。 “废物！” 佟录元猛然拍桌，倍感失望：“没用的东西，竟然损失我佟家这么多人。” “我早就说过，此事难！” “我本来就没有抱希望！” “现在倒好，事情没有办成，反倒引起了柳家警觉，以后再想动手，可就更难办了！” 你一言，我一语。 除了指责，没有同情。 在他们的眼里，佟宜栓父子就像是外人，根本就不存在亲情，这或许就是佟家不如柳家的地方。 因为府里上下，完全就是一盘散沙。 当然，这些事，他们自然不会知晓。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只关注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其他事情都与己无关。 “父亲！” 佟宜河拱手，继续道：“此次虽有折损，但对于我佟家而言，无伤大雅，只要在经贸大会时坐上城主之位，这鹭鹰城的一切，都还是由我佟家说了算。” “对对对，老五说得对！” “父亲，以防万一，我等必须联合其他力量，确保顺利登上城主之位。” “你们担心个什么劲，这城主之位，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非我佟家莫属，毕竟我们的底牌可是…” “够了！” 佟录元急忙制止，显然是有所保留。 众人顿时会意，故而迅速闭嘴。 紧接着，佟录元目光扫视众人，严肃而语：“此事绝对不能外泄，另外，佟府上下各司其职，必须确保城主之位不会落入柳家之手。” “是！” 所有人拱手，立即表明决心。 待众人散去，只见佟录元轻拍手掌，然后便从后方走出一位老者，正是佟府总管，也是前者最信任的人。 佟录元没有回头，淡淡道：“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约好，夜晚会面！” “去准备吧！” “是！” 闵塔拱手，随即退去。 佟录元闭目养神，嘴角处浮现一抹阴冷，虽然不知道两人具体所指，但想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与此同时，柳家议事厅。 姜灿依旧被安排坐在主位之上，而柳明月则坐在其身旁，大有一副男人当家，女人依附之势。 如此座次，无人反对。 柳炎赋率先开口：“月儿，此事显然只是个插曲，按照佟录元的性格，他的目标必定是城主之位，若是让佟家坐上城主之位，那我柳家可就永无出头之日了！” “大哥所言极是！” 柳炎钟点头而语：“一旦佟家坐上城主之位，必定会全力打压，甚至抢夺我柳家产业。” “没错，绝对不能让他们得逞。” “我们必须阻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建议，我柳家上下，全力支持明月参与城主之位的竞选，以明月在鹭鹰城的声望，完全可以将佟家比下去。” “我同意…” 一时间，所有人达成共识，都主张柳明月参选城主之位。 因为在他们看来，只要柳明月当上城主之位，就不怕佟家使坏，而且还可以借机压下佟家的势力。 身为当事人，对此兴趣不高。 柳明月略微摇头，道：“明月理解各位叔叔们的担忧，但我不想做什么城主，只要确保我柳家无恙，比什么都强…” “不，这个城主，你得当！”姜灿抢先而语。 柳明月俏脸疑惑，不解道：“你…说笑的吧？” “当然…不是！” 姜灿投去一个深情的眼神，继续道：“你的目标是保护柳家，但正如大家所言，一旦佟家坐上城主之位，柳家必定没有好日子过，所以你要想保护柳家，就得当这个城主。” “姐夫说得对！” “姑爷说得对！” 所有人点头，纷纷赞许。 对于众人的反应，柳明月稍显无奈：“放眼整个鹭鹰城，不知有多少人盯着这城主之位，并不是谁想当就能当…” “你，可以！” 姜灿脱口而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第241章 暗夜刺杀 话语肯定，众人微愣。 从姜灿的眼中，柳家众人看到了信心，也看到了应当，更看到了必然，就像是这城主之位由他决定一般。 要知道，即便是某些大人物，也不敢打包票。 虽说柳家人已经很高看姜灿，但压根不会认为仅凭他自己就能够办到。 反观柳绍辉，还有柳明翰，两人倒是没有多大惊诧，因为他们知晓姜灿的身份，所以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事。 对于柳明月而言，她虽然相信姜灿，但心里还是没有底。 身为话事人，她知道的信息不少，比如佟家定会有其他势力相助，而且必定是一些不择手段之辈，故而她不希望姜灿陷入其中。 至于柳家其他人。 他们并不了解姜灿的身份，故而对于他的表态，都是持怀疑的态度，故而只是单纯的认为，这是在给柳明月信心。 众人的心思，姜灿怎能不明，但他并未详谈。 “你只管参加就好，其他的事交给我！” 语毕，姜灿收回目光，然后扫视众人，道：“城主之位，势在必得，另外诸位要做好几件事。” “其一、加派人手，确保柳家店铺等相关产业不受任何干扰。” “其二、动员柳家之人，走访鹭鹰城的百姓，能帮则帮，能救济则救济，绝对不能放之不管。” “其三、留意佟家的一举一动。”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众人兴奋，点头赞许，立表决心，各司其职。 待其他人离开后，柳明月目光迷离，就像是个小媳妇一般：“真的…可以吗？” “放心，有我呢！” 姜灿点头，肯定而语，这让柳明月倍感温暖，有个人依靠，感觉真的很好。 入夜。 某处宅院。 在那昏暗的房间内，四人围桌而坐，但看不清容貌，因为每个人都经过了特殊的装扮，故而只能听见说话的声音。 “诸位，我等合作可以继续，但首先得帮老夫办件事。” “笑话，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等？” “呵呵，若是不愿，那合作之事，就到此为止吧！” “你敢威胁我等？” “稍安勿躁，若是闹僵，对谁都不好，还是先说说所为何事，看看我等应当如何帮忙。” “鹭鹰城突然出现一个人，老夫不知其到底是谁，但他严重影响到老夫的计划，同时也会干扰我等的合作，所以，老夫希望尔等做了他！” 此话一出，另外三人略有不爽。 很显然，这是把自己当打手了。 如此举动，有人必然不爽，怒喝道：“你可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我等与你合作，那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小心性命不保。” 很明显，这是威胁，老者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好啊，既如此，那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你…” 商谈再次陷入僵局。 旁边之人，急忙当和事佬：“坐下好好说，大家都是为了把事办成，别伤了和气！” 在劝说下，气氛再次归于平淡。 紧接着，有人提议：“这样，就依你所言，我等帮你除掉隐患，但你也要保证事成之后的承诺，否则，我家主子可不会答应！” “没错，我家主子也不会轻易放过！” “我同意！” 三方表态，老者点头。 事情谈妥，合作继续。 待老者离开，只剩下三人时，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而且透着诡异的阴谋。 “放心，事成之后，这鹭鹰城还不是由我等说了算！” “没错，此话不假，就凭他一个快要入土之人，也想和我等斗，简直是自不量力。” “有道理，哈哈…” 你一言，我一语，不难听出，他们是一伙的，而先前那位老者，看似合作对象，实则就是个冤大头，可是又能如何，形势所逼，不得不为。 天微亮。 姜灿睡得正香。 与此同时，门外有五个黑衣人正在小心接近。 他们手拿大刀，凶相外露，明显就是经常干这种事的人，若是被其盯上，恐难逃脱。 黑衣人缓缓靠近，然后用刀尖插入门缝，准备将门栓挑开。 然。 还没有得手，赵武以及影卫已经现身，刚好将五个黑衣人围住。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五个黑衣人微愣。 他们确定，此行绝对保密，而且有人观察过，此处根本没有其他人，可是怎么会被发现，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谁派你们来的？” 赵武淡淡道，声音极其冰冷，透着一种死亡的气息。 五个黑衣人相视一眼，然后挥刀猛砍而来。 与此同时，影卫拔剑相向。 铛铛铛！ 黑衣人的实力确实不弱，但他们的对手是影卫，数招过后就已经感觉到吃力，没过多会已经是遍身伤痕。 血肉模糊，血染全身。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些人可是拔尖高手，即便是在当地，那也是被供奉着，竟然这么轻易就败下阵来，实在是心有不甘。 “说，到底谁派你们来的？” 言语之间，赵武缓缓靠近。 强大的气场，使得黑衣人倍感威压，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形势对己不妙，黑衣人心里也清楚，事到如今，他们已无路可退，要么拼要么死，但绝对不会投降，因为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傲气。 “杀！” 五个黑衣人异口同声，全数朝着赵武和影卫扑来。 既无开口的可能，那就只能死路一条，于是赵武也不废话，出手便是杀招。 随着几道惨烈的声音响起，五个黑衣人全部丧命。 嘎吱！ 就在此时，姜灿也推门而出。 “殿下！” 赵武以及影卫拱手。 姜灿没有言语，径直朝着黑衣人行去，然后扯开那蒙面黑布，惊诧道：“是他们？！” 没错，这些人就是前些日子在路上所遇，而且还差点干起来的那十余人。 “不对啊！” 姜灿自言自语。 虽说他们有矛盾，可也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没必要刺杀自己，即便是想要杀自己，也不会等到现在，这其中定有隐情。.. 不仅如此！ 按照柳明月所说，此处极为隐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可从这五个黑衣人的举动来看，显然是对此地比较了解，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难道…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敌人在天空客栈藏有眼线，而且这个眼线的身份地位还不低，否则不可能知晓此处。 可话又说回来，这些人并非来自鹭鹰城，很难在天空客栈安插眼线。 若是猜测不错，渗透天空客栈者，另有其人。 第242章 将计就计 这个眼线到底是谁，而他背后的主子，又会是何方势力。 从鹭鹰城的情况分析来看，能够敢与柳家抗衡，能够渗透至天空客栈的人屈指可数。 除了佟家之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如此说来，佟家与这些人必有关联。 不仅如此，涌至鹭鹰城的外部势力，大多几率应该与佟家有关，而且很大可能是因为城主一事，毕竟这么大的蛋糕，可当真让人眼红。 既然你们盼着我死，那我便将计就计。 想到此处，姜灿立即叫赵武靠近，然后附耳轻语，将自己的计划悉数道来。 后者听闻，立即行动。 半个时辰过后，柳家众位高层急匆匆而来。 他们的表情凝重，而且透着伤心。 特别是柳明月，整张脸苍白无血色，就像是灵魂被抽走。 场面骇人，使得天空客栈所有人面面相觑，他们虽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想必一定是发生了大事，否则柳家不可能如此阵仗。 奔至房屋，气氛沉重。 看着床榻上那奄奄一息的人，柳明月再也忍不住，整个人顿时软了下来，直接趴在姜灿的身上，欲哭无泪着实伤心。 “都怪我！” 柳明月极为自责，声音颤抖：“本以为这里隐秘无人可知，但还是让敌人钻了空子，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怎么会这样！” 柳家众人，心情沉重。 他们心里清楚，一旦姜灿倒下，那柳家就少了一大助力，别说参选城主，就连在这鹭鹰城，恐怕都难以生存下去。 特别是柳绍辉以及柳明翰，更是透着担忧和难以预料。 在柳家所有人当中，两人是知道姜灿的身份，试想一下，大商国的监国太子，竟然在自家地盘上被人暗杀成重伤，导致昏迷不醒， 若是消息传回大商国，他柳家还有活路吗？ 对于柳明月而言，她担心的倒不是因为柳家会不会就此没落，也不是大商国的报复，而是姜灿的这个人。 心上人受到如此伤害，她极其自责，认为这都是自己的责任。 所以对于柳明月而言，她只希望心上人能够快些好起来，只要他好起来，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哪怕是献出自己，她也心甘情愿。 殊不知。 此时的姜灿极为难受，因为他快要被柳明月压得喘不过气来。 但为了逼真，他又不能有任何举动，也不能睁眼，更不能提醒趴在自己身上的人。 否则只会穿帮，影响心中计划。 好在赵武敏锐，立即上前宽慰道：“柳姑娘，殿…公子他身受重伤，不宜如此，你还是先起来吧！” 柳明月恍然，迅速起身。 此时此刻，她的俏脸早已被眼泪打湿。 看着床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再看看自己的女儿，柳炎赋于心不忍：“一定是佟家所为，别人没这么大的胆子…” “没错，除了佟家，没有第二人！” 柳炎钟随声附和，其他众位高层也透着愤怒，个个拳头紧握，很想找佟家拼个你死我活。 “太不把我柳家放在眼里了！” “竟敢到我柳家地盘行凶，此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佟家付出惨痛的代价！” “对，不然佟家还以为我柳家好欺负！” 你一言，我一语。 怒气冲冲，就差动手。 对于儿子们的反应，柳绍辉并未阻止，接着道：“此仇必须要报，但当前最重要的事，是确保太…姑爷无恙，至于其他事，稍后再议。” “我立即发出悬赏，寻找最好的大夫，必定把姐夫医治好！” 话音未落，柳明翰已经出门，迅速去安排相关事宜。 与此同时，柳明月道：“此刻起，天空客栈不接外客，对于那些在住者，立即请出，同时我天空客栈愿出五倍的价格作为补偿，让他们另寻住处。” 五倍？ 那得是多少银子，这女人也忒败家了吧！ 姜灿真想立马睁眼，劝解不能大手大脚，可是为了大局，只得忍耐。 “柳姑娘，此事不可！” 庆幸的是，赵武反应贼快，接着道：“若是强行驱离，定会引起民愤，何况能够住在天空客栈，说明身份背景本就不差，加上当前柳家敌人众多，不宜树敌，故而还请三思！” 此话不假，众人点头。 当下的柳家，确实不宜再招引麻烦，若是各方联合起来，只会把柳家推向更为不利的局面，故而确实需要谨慎。 话虽如此，可柳明月心有不安：“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不，你有事要做！” 赵武脱口而出，而且语气严肃。 如此反应，其他人不明，柳明月也不解：“何事？” “竞选城主一事！” “我不要什么城主，我只要他好起来！” “若是你放弃，即便是公子醒来，恐怕也不会同意，因为这不仅关乎一个位置，而是关系所有，包括柳家，还有鹭鹰城的百姓等等。” “可是…” “月儿，这位赵兄弟说得不错。” 没等柳明月把话说完，柳绍辉抢先而语，继续道：“城主之位，是姑爷亲口对你所说，你可不能意气用事，辜负了他的一片心意。” “月儿，爷爷说得对，若是你放弃，即便是姑爷醒来，恐怕也不会答应。” “没错！” 柳炎赋以及柳炎钟等人纷纷出言劝解，希望柳明月能够考虑周全，顾全大局。 对于众人的劝解，柳明月慢慢静下心来。 她先是看了看床榻上的姜灿，然后又看了看现场的柳绍辉等人，俏脸变得严肃起来：“好，这城主之位，我柳家绝不缺席。” “计划不变，全力一搏！” 话事人表态，其他人纷纷支持。 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 姜灿很欣慰，即便是自己‘重伤’，柳家也并未因此而内乱，而是全力支持柳明月，所有人拧成一股绳，这便成功了一半。 “柳姑娘，你们都去忙正事，这里有我！” “可是…” “没事，有我在，公子不会有事！” 柳明月本来有些犹豫，但在赵武的极力劝说下，方才答应下来。 “好，那就拜托赵大哥了！” 语毕，柳明月靠近床榻，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朝着姜灿的嘴唇大方地吻了上去。 旁若无人，沉浸其中。 如此举动，其他人微诧，但并未说什么。 反观姜灿，表面宛如死人，可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心跳加速得很厉害，若是再这么下去，他不能保证，自己还能忍受得住。 因为这… 实在是太诱惑人了！ 第243章 唇齿留香 美人之吻，唇齿留香。 可是柳明月等人早已离去，而姜灿还在那里回味无穷。 “殿下，接下来应当如何？” “秘查，查一查藏在天空客栈的眼线到底是何许人也，看看其是否真是佟家人所派。” 身在别人的监视中，就得掌握监视的人，然后给予相应的回击，否则自己在对手的眼里，就像是赤裸一般，完全没有秘密可言。 故此。 找出隐藏在天空客栈的暗线，才是当前重要的任务之一。 不仅如此，如今自己重伤昏迷的消息，必定会传遍整个鹭鹰城，同样也会传到对手的耳朵里，他们必定会有所动作，这也是探查的最佳时机。 先前，自己在明，敌人在暗。 现在，自己在暗，敌人在明。 总体来说，计划的进展还算顺利，若是按照心中计划发展下去，想必结果定然不会差。 佟家府邸。 整个议事大厅，透着兴奋，乃至得意的氛围。 佟宜河难掩心中激动，率先开口：“父亲，据天空客栈传回来的消息，那小子被人暗杀，现在正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当真是天佑我佟家。” “还有这回事，消息可靠吗？” 佟录元瞳孔瞪大，佯装惊讶和出乎意料。 紧接着，另一人上前一步，拱手补充道：“父亲，柳家核心人员昨夜前往天空客栈，直到今日天亮的时候方才离开，此事绝对不会有错。” “没错，当前天空客栈的防卫明显加强了许多。” “还有，柳家正在重金悬赏大夫，想必这件事八九不离十。” 所有人都很兴奋，说话的声音异常高亢。 表面而言，佟录元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可实际上，他内心异常的激动。 很显然，那些人已经得手。 现在看来，他们倒是没有违背承诺，有了他们的帮助，佟家事宜必定事半功倍。 即便如此，但身为佟家老太爷，心思总是比其他人更加缜密。 佟录元思索片刻，道：“既然柳家需要大夫，那就找个人去天空客栈走一趟，看看到底是真是假，避免上当误己。” “父亲，直接让暗线去探查一番，不是更加方便？” “三哥，你傻啊！天空客栈刚出了事，此时的暗线需要隐藏不宜活动，避免被查出得不偿失。” “对对对，是我大意了！” 商谈结束，众人离去。 佟录元并未离开，而是轻抚胡须，像是在思考，但无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想必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另一边。 在柳明翰的重金悬赏下，有不少人前来报名。 仅仅半日时间，便有多达百余人，不过大多数都是滥竽充数，只是为重金而来，实际上并不是大夫，自然也就没有真材实料可言。 经过筛选，最终留下十二人，看起来都很厉害。 至于能否成功，柳明翰心里也没有底，但不管怎么说，总得一试。 十二人被带到天空客栈，大家得出的结论一致，那就是姜灿确实伤及要害，至于能否醒过来，他们也无能为力。 柳明翰很失望，但他没有放弃，而是继续悬赏。 众人离去，房间也终于归于平静，姜灿也从床榻上起身，道：“幸亏早有准备，不然要是被他们给看破，那可就麻烦了。” “殿下，到目前为止，还无可疑人员来过此处。”赵武如是而说。 “预料之中！” 姜灿淡淡而语，显然也是没有抱太大希望。 他心里清楚，以当前的态势来看，那个藏在暗处的眼线，不可能在这个时候露面，否则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所以按兵不动，才是最佳的选择。 半个时辰过后，影卫急速而来。 “殿下，您预料不差，在那群大夫当中，有一人就是佟家所派。” “老狐狸！” 姜灿嘴角冷哼，这位佟家老太爷还真是狡猾，竟然真派人来试探。 不过这样也好，经此一事，恐怕佟家也会笃定自己就是重伤导致昏迷不醒，然后大肆行动，这也为自己乃至柳家创造了机会。 入夜。 某处宅院。 在那阴暗的房屋内，四人围桌而坐，同样是经过特殊装扮，无法看清各自真实面容。 啪！ 其中一人猛然拍桌，怒气冲天：“我折损了五人，这笔账必须清算，另外此次我方功劳最大，这资源的分配，理应由我方占据大头。” “万万不可，资源乃是大家共享，谁都不能独吞！” “不行，此事必须有个说法，我方损失必须由佟家补偿。”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连一个无名之辈都对付不了，还有什么脸面谈其他，真是可笑！” “你…” 男子火冒三丈，随手便将装扮扯下，露出那张凶狠的脸：“佟录元，为了你的破事，害得我折损五个兄弟，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普兄，莫动怒，消消气！” 旁边人急忙劝解，然后看向佟录元，道：“不管怎么说，普兄确实帮你把事办成，佟家理应给予相应回馈。” “没错，若是没有我三方支持，你佟家别说城主之位，就连在这鹭鹰城生存下去，恐怕都难以达成，劝你还是识相些。” “你们…” 一时间，佟录元被三方针对，成了孤家寡人。 要知道，自从四方会合后，不仅他们的住宿由佟家提供，就连吃喝玩乐，也全部都是由佟家负责。 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虽然佟录元心有不甘，但心里也清楚，如果没有三方的支持，他佟家的确很难成事。 所以此事由不得他自己，只能委曲求全。 “好！” 佟录元无奈，只得应允：“那就给二位一个面子，老夫愿意做出补偿，不过之后的事，可别偷奸耍滑，毕竟我等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此话一出，旁人皆喜。 “好说好说，预祝我等合作愉快！” “放心吧！这城主之位，很快就是你佟家的了！” 佟录元不语，直接起身离开，只留下一声冷哼。 反观普铅，他拳头紧握，咔咔作响：“真是没有想到，那小子竟然有如此能耐，老子发誓，定要你好看。” 旁边两人，不言不语，但心照不宣。 他们确信，以普铅的性格，必定会忍不住冲在最前面，这样一来，他们就可旁观，然后坐收渔翁之利，何乐而不为。 果不其然，离开宅院后，普铅便召集余下九人，直奔天空客栈。 由于刚来鹭鹰城时，他们曾在天空客栈住过，故而也算是轻车熟路。 普铅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彻底把姜灿等人解决。 否则，他难解心头之恨。 第244章 主动出击 你有勇气，我有防御。 普铅带人刚进入天空客栈，就已经被柳家众人发现，而且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柳家护卫就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 “柳家弟子，全力出击，让这些畜生有来无回！” “是！” 一声令下，全员出击。 没有犹豫，生死相搏。 “倒是有些手段，哼！” 若是换做别人，身处这般险境，定然会惊恐不安，可普铅却丝毫不惧，反而露出一副跃跃欲试之感：“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 “还等什么，随我杀！” 随着普铅一声令下，另外九人迅速挥刀，而且出手便是全力，透着一种速战速决的气势。 但话又说回来，能够被安排保护姜灿的人，虽不是什么顶尖高手，但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加上柳家占据人数多的优势，对战起来也不落下风。 即便如此，要想迅速拿下，也不是那么容易。 毕竟，普铅等人战力非凡，且都是些阴狠手辣之辈，故而双方的战斗，很快就变成焦灼的状态。 “杀！” 随着喊杀声传来，柳家的援兵纷至而来。 顷刻之间，优劣显现。 柳家一方，越战越勇，逐渐占据上风，而普铅一方，越发吃力，逐渐落为下风。 继续拼杀，定有死伤。 更重要的是，若是引来其他强者，那遭殃的必定是自己一方，而且只会越来越麻烦。 如此态势，极为不妙。 这是普铅的本能反应，即便他不可一世，此时也变得凝重起来。 若是照此下去，定会杀人不成反被击杀，届时别说复仇，就连自己也必定会交代在此。 不行！ 我死不足惜，但绝对不能坏了主人的大事！ 想到此处，普铅决定暂避锋芒，于是大手一挥：“撤！” “追！” “穷寇莫！” 柳家人想要追击，但却被制止，因为他们的任务，是确保天空客栈的安全，更确切地说，是保证姜灿无恙，这也是柳明月的命令。 故而能够击退来犯之敌，便是胜利，至于其他，暂时没有那么重要。 与此同时，某处楼阁。 赵武略有不解道：“殿下，我等为何不出手，直接将之拿下，铲草除根，永绝后患。” “不急，迟早的事，不过不是现在！” 姜灿随口而语，按照他的想法，只要不是非出手不可，能不出手尽量不出手。 当然，现在不出手，不代表放过普铅等人，而是当前不宜出手。 如此之举，更有利于隐藏自己。 因为一旦影卫出手，就会暴露己方实力。 如此一来，只会让对手更加警觉，若是那样的话，对于自己的行动有百害而无一利，故而以当前的态势，示弱才是最佳选择。 “对了，暗线可有线索？” “臣无能，暂时还没有！” 姜灿发问，赵武自责。 自前者被暗杀以来，藏在天空客栈的暗线就像消失一般，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也没有任何举动，使得影卫无从下手，毫无进展。 “守株待兔，也不是办法，必须主动出击！” 言语之间，姜灿也在思索，必须把藏在天空客栈的隐患解除，否则总是在别人的监视下，无论做何事都伴随着暴露的风险。 翌日。 柳家传出消息，说是某位大师看了姜灿的伤势后，开出一个可行的药方，只要能够按照药方所为，必定能够让姜灿苏醒过来。 为此，柳明月亲自到药铺抓药，而且亲自送到天空客栈，同时亲自熬药一刻不离。 另外，大师有要求。 那就是在煎药之时，必须小火慢熬，绝对不能操之过急。 还有，煎药的时长必须控制在三个时辰，时间不能多也不能少，否则影响药效。 虽然要求苛刻，但柳明月心甘情愿。 奈何，柳家突然有要事，而且必须得柳明月亲自回去处理。 无奈之下，她只得把煎药的工作交给信任的胖墩来完成，并叮嘱胖墩必须无时无刻地盯着，绝对不能走开，否则族规伺候。 在一切安排妥当后，柳明月方才离开。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胖墩也确实按照吩咐，时时刻刻都在盯着，一刻也都未曾离开，当真算得上是忠实可靠，没有辜负柳明月的信任。 可人有三急，总不能一直憋着。 “怎么办，怎么办！” 胖墩双腿夹紧，一会看看眼前的药罐，一会又看看自己的下身，来回穿梭，左右为难。 若再不去茅房，恐怕得尿在裤子里面。 就在他快要憋不住的时候，突然有个身影缓缓而来。 “胖墩，需要帮忙吗？” “连业？” 关键时刻有人前来，这让胖墩极为兴奋，但一想到柳明月的交代时，又立刻恢复成生人勿进的姿态。 如此反应，倒是谨慎。 连业没有追问，也没有说其他，而是开始吹起口哨来。 “喂，你别…别吹…” “怎，怎么了？” “没，没事！” “哦，好！” 连业嘴角轻哼，自顾自地又吹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声，完全不顾他人死活。 很显然，这是故意为之。 声音响亮且刺耳，使得本就煎熬难耐的胖墩，更加难以控制：“喂，我…我说了，你…你别再吹了！” “你怎么了？需要帮忙吗？”连业佯装关切。 “我…我想要上茅房！” 胖墩双腿夹紧，感觉膀胱快要被涨破。 如此举动，连业很兴奋，嘴角浮现一抹邪恶，道：“那你去呗，又没有人拦着你！” “可是…” 胖墩欲言又止，脑袋里一直浮现柳明月说的话。 “嘘…嘘…” “你…别…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帮我看着药罐，我去去就回！” 话音未落，胖墩已经消失不见。 连业嘴角冷哼，难掩心中的兴奋：“小样，和我斗，你还不够格！” 计谋得逞，并未行动。 连业先是观摩四周，在确认没有任何人时，方才缓缓朝着药罐靠近。 紧接着，他先是闻了闻，自说自话道：“单单闻这药味，确实不赖，不过想要借此治愈，那可就有些天真了！” 语毕，连业从腰间取出一个药包。 没有犹豫，洒入药罐。 为防止被他人发现，连业还顺带搅拌了几圈，待确认无法辨认后方才罢手。 事情办妥，连业喜笑颜开：“谁让你得罪我佟家，只怪你命不好，怪不得别人…” “是吗？” 话音未落，赵武已现，而影卫早已将连业包围。 第245章 心有怀疑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连业措手不及，惊诧而语：“是你们？” 赵武面无表情，眸子略微一瞥。 影卫会意，对着连业的后脑勺，就是猛然一掌拍去。 掌至，人晕。 没有二话，影卫迅速将之扛起，然后悄无声息地朝着豪华套房奔去，而姜灿早已在此等候。 紧接着，影卫迅速打来一盆水，对着连业的脸猛然洒出。 “啊！” 连业顿时惊醒，身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有一种宛如重生之感。 来不及思索，急忙打量四周。 当连业看清椅子上的人时，顿时变得惊恐起来，难以置信，语无伦次：“你…你不是…怎么…怎么可能，不会的，你明明已经…” “已经怎么？昏迷不醒吗？” 姜灿咧嘴一笑，有些调侃道：“没办法，谁让本公子的命太好，阎王爷不收，不过你的命…阎王爷倒是很感兴趣呢！” 话语听起来很轻松，可却蕴含刺骨的意味。 连业自知难以过关，但毕竟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自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认输，于是打起了感情牌：“姑爷，小的是柳家人，平常协助掌柜打理天空客栈，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 “误会？” 姜灿眸子微瞥。 被抓个现行，竟然还这般淡定无异，当真是个不错的眼线，难怪会受到佟家重用，不过当前可没有功夫在这里扯闲篇。 既然你想要装聋作哑，蒙混过关，那本太子就成全你。 想到此处，姜灿眼眸微瞥。 影卫会意，猛然挥剑，直插连业的大腿。 “啊！” 刺骨之痛，使得连业喊出声来。 声音凄惨，鲜血直流。 “姑爷，小的真的只是…啊…” 没等连业把话说完，影卫的剑再次刺出，使得前者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 即便如此，姜灿依旧坦然，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就在影卫准备再次挥剑之时，吓得连业赶忙求饶：“我说，我说，我全部都说…” “早这样不就没事了嘛！” 姜灿淡淡而语，一副你要找死可别怪我的表情。 紧接着，姜灿脸色陡变，杀意尽显：“说吧，不过你只有一次机会，若是少说漏说，或者是假说，那你的这条命，就交给阎王爷来处置吧！” “是是是！” 先前已经有过体验，连业可不想再来一次，于是一字不落，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道来。 …… 佟家府邸。 此时的议事大厅，显得有些嘈杂，甚至已经出现埋怨的声音。 “这连业什么情况，这么小的一件事，竟然这么久还没有消息，当真是无能！” “我看他是翅膀硬了！” “没错，先前让他探查，他还推三阻四，自以为得到老太爷赏识，就觉得自己劳苦功高，无法无天了！” 你一言，我一语。 很显然，在佟家人当中，大多数人对连业早有不满，否则也不会有如此大的怨气。 反观主位上的佟录元，不言不语，闭目养神，难得的没有发飙。 没多会，闵塔现身。 他来到佟录元身旁，然后附耳轻语。 如此举动，众人好奇心大涨，都想知道所谈内容。 秘语完毕，闵塔退到一旁，而佟录元目光扫视，正色道：“事情已办成，接下来就是三日后的经贸大会，绝对不能出乱子。” “是！” 众人喜笑颜开，自信满满。 在接下来的时间，佟家全员出动，高调在鹭鹰城造势。 不仅如此，佟家人还以威逼利诱的手段，拉拢了不少势力，对于那些不听话者，要么杀害，要么以家人威胁。 无论何种手段，能用则用，完全没有任何顾忌。 至于柳家，虽也有动作，但总体而言，过于温和友好，完全没有办法和佟家相比，故而整体士气受到严重打击。 府里上下，议论纷纷。 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因为他们不认为能够斗得过佟家。 在大多数柳家人的心里，早就认为城主之位已经是佟家的囊中之物，故而压根就没有报任何希望，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不仅是普通人，就连柳家高层，也是毫无底气可言。 “月儿！” 柳炎赋神色不佳，担忧尽显：“这两日，佟家以威逼恐吓的手段，已经让不少家族臣服，我柳家想要争夺这城主之位，恐怕是极其不易啊！” “大哥所言极是，此事万分棘手！” 柳炎钟随声附和，其他人也表达同样的担忧。 当前的处境，确实不利，可若是佟家坐上城主之位，那柳家可就有大麻烦了。 “那又如何！” 柳明翰跨前一步，朗声道：“我柳家绝非不战而认输之辈，不到最后一刻，什么都有可能发生，我等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声音坚毅，铿锵有力。 虽然众人都知道，这是自我安慰的话语，但却能够引起大家的共鸣，从而士气大涨。 “明翰说得不错，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可怕的！” “没错，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即便是死，我也要拉佟家垫背！” 先前的气馁，在此刻化为乌有，先前的担忧，在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坦然、自信、死磕到底的霸气。 无论他人如何说，主位上的柳明月愣是没有一丝反应。 如此举动，众人微愣。 “姐…” “！！！” “姐姐…” “啊！何事？” 连着喊了几次，柳明月方才回过神，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这让柳明翰略显担忧。 就连柳炎赋，以及柳炎钟等人，也是莫名其妙，关切而语。 “月儿，你没事吧？” “啊！没事！” 虽然有了回应，但柳明月的心思仍不在此，而是在姜灿的身上。 当日，赵武与自己商谈，说是要把藏在天空客栈的眼线揪出来，于是按照赵武的意思，自己亲自去抓药，然后亲自煎药。 当中又借故离开，以便给眼线留出机会。 现如今，眼线确实已经揪出，可柳明月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确切地说是怀疑。 在她看来，此计不像是赵武所出，倒像是某人的风格。 “难道…” 柳明月脱口而出，完全没有顾及到柳明翰等人那奇异的眼神。 不可能啊！ 他不是已经… 柳明月的举动，使得柳明翰等人莫名其妙，更是透着不安。 “姐姐，发生何事了？” “我出去一趟！” 话音未落，柳明月已经夺门而出，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柳家众人。 第246章 擦洗身子 天空客栈。 看着柳明月的一顿操作，赵武莫名其妙：“柳姑娘，你这是…” 柳明月不言不语，自顾自的忙碌着。 一会烧水，一会又打水，一会拿手帕，一会又拿衣物，忙前忙后，不顾他人，沉浸其中。 一切就绪，柳明月终于开口：“赵大哥，您先出去吧！” “柳姑娘，你这是为何？” “我要为殿下擦洗身子！” “啊！” 赵武眼睛瞪大，完全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事。 床榻上，姜灿表面镇定，内心狂热，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等好事，这幸福是不是来得有些太过突然。 来吧！ 让美人的关爱，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你要留下也行，那我开始…” “别，我还是出去吧！” 没等柳明月把话说完，赵武直接投降，接着看了一眼床榻，然后知趣地退出房屋，并关上了房门。 但他没有走远，而是在门外守候，以防有他人打扰。 此时此刻，房屋床榻。 柳明月正凝望着那张平静的脸，深情款款：“经贸大会即将到来，若是佟家夺魁，必定会对我柳家展开疯狂围剿，届时恐怕难以顾得上你。” “刚好借这个机会，我先来给你擦洗身子…” 话到此处，略有悲伤。 看得出，她心里也没有底，所以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美人难过，姜灿极为心疼，有些于心不忍。 但当下正值关键的时刻，暂时还不能摊牌，还需要忍耐，这并非不信任，而是为了大局，越少人知道越好。 尽可能做到出其不意，然后顺势把佟家一锅端。 “我开始了！” 言语之间，柳明月缓缓靠近，然后开始退去姜灿的上衣。 为了把上衣完全退去，柳明月只得把姜灿上身轻微抬起，但由于前者没有控制好力度，加上身体重心未稳，导致姜灿重重地倒在了床榻上。 与此同时，柳明月失去支点，直接扑了个满怀。 柔软火辣之感，这让姜灿忘记了疼。 他只希望不要起身，就保持这样的姿势，感受着那一对柔软。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柳明月略显惊慌失措，但身下的人毫无反应，让她又恢复于平静，不过俏脸早已通红。 “没有弄疼你吧！” 柳明月喃喃自语，然后又开始行动。 经过不懈努力，终于把姜灿的上衣退个干净，露出那完美的身材，线条流畅，极为养眼。 “还真是不错呢！” 柳明月不由得夸赞起来，玉手也不由自主地顺势轻抚。 与此同时，姜灿就像是被电到一般，体内的热量顿时暴涨，恨不得立即起身，然后把眼前的美人拥入怀中。 老天！ 救救我啊！ 不行，我忍，我必须忍！ 姜灿强压躁动，任凭美人肆无忌惮的抚摸着，而自己就像是唐僧遇到女妖精那般。 庆幸的是，柳明月终于停下抚摸。 只见她取出手帕，开始小心翼翼地擦洗起来。 一寸一寸，绝无遗漏，动作轻盈，倍感舒服，若是常有，更是幸福。 糟糕！ 姜灿内心无比躁动，因为那擦拭的水，正在沿着自己的肌肤缓缓而下，然后流入那要害之处。 由于水量不小，裤子很快就被打湿。m.. 更要命的是，在裤子被打湿之后，那遮挡之物也无处可藏，显得特别耀眼。 “啊！” 柳明月喊出声来，然后迅速把自己的嘴给捂住，只希望自己不要再发出声音。 “柳姑娘，你没事吧！” “啊！没事！” 生怕赵武突然闯进来，柳明月连忙说了好几遍没事，而且特意叮嘱前者千万不要进来。 良久，柳明月终于恢复心境。 她先是看了看那张平静的脸，接着又看了看下方那耀眼之处，然后眸子微闭，像是在做某种决定。 反观姜灿，手指微动。 他已经在畅想接下来的画面，他倒是想看看这位美人，到底会如何应对。 “我怕什么，现在他昏迷不醒，就算看了也无所谓，反正也没有人知道，何况他是我男人，看了又能怎样！”柳明月自我安慰道。 看似自然，实则紧张。 毕竟，她可从未有过这样的场面，更别说主动去脱一个男人的裤子。 若是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因为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可自从遇到眼前的这个男人，自己这颗心，就莫名躁动。 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想到此处，柳明月喃喃自语：“若是你能够醒来，希望你不要负我，若是你永远醒不来，那我就一直陪着你，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很朴素的话语，但让姜灿颇为动容。 有此佳人，夫复何求。 姜灿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不能辜负，必定会真心真意，一辈子待她好。 呼！ 柳明月大呼一口粗气，玉手伸出又缩回，如此来回好几次。 终于，她下定决心，缓缓把姜灿的裤子退去。 本以为还会有一条亵裤，奈何姜灿只穿了一条裤子，所以在裤子被退去的那一刻，那坚挺之物也完全展现在眼前。 “……” 柳明月眸子定格，身体本能地抖动了一下。 脑子空白，不由自主。 其实，最煎熬的当属姜灿，他早已是浴火缠身，但为了大局，还得强作镇定，否则他早就把柳明月推倒在当场。 良久，柳明月终于反应过来。 此时此刻，她只感觉脸蛋滚烫得厉害，竟然忍不住想要去抚摸。 不！ 不可以！ 柳明月拍了拍自己的脸，尽可能让自己冷静下来。 紧接着，她拿起手帕，立即开始擦拭，动作轻快，只希望能够快些结束，避免这尴尬的一幕。 更重要的是，若是被别人撞见，那自己可就没脸见人了。 反观姜灿，感觉奇妙且舒坦。 他倒是希望能够慢一些，不过柳明月可不会如他所愿，三下五除二，擦拭完毕，随即迅速给姜灿穿上干净的衣裤。 “呼…终于好了！” 柳明月擦了擦脸上的汗珠，那颗紧张的心，也逐渐平静下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她的眸子总是不停地扫向姜灿的要害之处，有一种回味无穷的感觉。 我在想什么呢！ 柳明月一拍脑门，感觉都不像她自己了，甚至还暗骂自己不知羞耻。 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在把姜灿安顿好以后，柳明月突然道：“看来，当夜的暗杀，确实让你受了重伤，而你也的确处于昏迷状态，并非假装。” “！！！” 姜灿微诧，这什么情况，难道她是… 第247章 一切有我 果然！ 女人心海底针，当真是难以琢磨。 从柳明月的反应不难看出，她确实是来给姜灿擦洗身子，但同时也是为了试探，想要以这种极端的方式，逼迫姜灿就范。 殊不知，姜灿并非脸皮薄之人，绝对不会因为难为情而露出破绽。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还是很准。 还好，还好！ 姜灿后知后觉，幸亏先前忍住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否则可就真的露馅了。 “此次经贸大会，柳家恐怕凶多吉少，希望我们还能见面！” 言语之间，柳明月已经取出一块古老玉佩，然后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接着便放在姜灿的怀中，深情道：“这是柳家祖传玉佩，希望能够保佑你快些好起来。” 话语沉重，脸色不佳。 此行此举，无不透着伤感，很显然，柳明月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也许，他们还能够见面，甚至共续情愿。 也许，他们不能再见面，甚至天人两隔。 柳明月盯着姜灿的脸，静静地看了很久，目不转睛且深情款款，就像是以后再也见不着一般，故而久久不能回神。 姜灿虽然没有看见美人的脸，但能够感觉到她的无助。 尤为心疼，但还是得忍着。 “赵大哥！” 话音落下，赵武已至。 柳明月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赵大哥，若是柳家不敌，会有人来与您联系，届时还望赵大哥迅速离开，另外…请务必保证太子殿下的安全，明月在此谢过了！” 言语之间，身子微倾。 “使不得！” 赵武想要搀扶，但还是忍住了。 他不是钢铁无情，而是男女授受不亲，更重要的是，眼前人迟早会成为太子的人。 他赵武心里清楚，有些礼仪不能破。 这是他做人的原则，更是对姜灿的尊敬。 与此同时，柳明月再次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目光，接着迅速夺门而出，她生怕自己忍不住。 看着远去的背影，赵武没有言语，但心里很不是滋味。 “事情进展如何？”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起身。 他没有谈论柳明月的问题，而是直接问起了当前的计划进展，因为这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只要计划进展顺利，柳家的事便可迎刃而解。 只有这样，才有未来。 赵武也不傻，深知其意，于是肯定道：“殿下放心，一切都在按照计划推进，而且影卫进展迅速，想必结果定不会差。” “白衣女人可有消息？”姜灿突然问道。 闻言，赵武摇头，甚是无奈：“还没有！” 结果在预料之中，其实姜灿也没有报太大希望。 自从上次偶然相遇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这让姜灿心中没底，因为这位白衣女人才是当前最大的变数。 若是她站在佟家一边，那可就麻烦了。 可事已至此，即便是刀山火海，也无退路可言，所以只能一往无前。 想到此处，姜灿从怀中取出那块精致的古老玉佩，深情道：“放心，一切有我呢！” …… 夜。 无名宅院，阴暗的房屋。 四位装扮各异的人围桌而坐，依旧只能闻其声不能见其容，但相比之前的几次会面来说，此时的氛围要和谐很多。 佟录元率先开口：“明日就是经贸大会，各位所负责之事，可都准备好，不会在关键时刻出乱子吧？” “放心，我等办事，怎有失手的道理！” “没错，佟老太爷只管做好自己的事，其他的事交给我等，保证你佟家顺利坐上这城主之位，到时这鹭鹰城可就是咱们的了！” “明日，我要柳家人给我兄弟陪葬！” 得到保证，佟录元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他并未逗留，而是急忙返回佟府，再做最后的确认，以确保相关事宜已达所期。 从当前的局势来看，柳家明显处于劣势。 但柳家人并未垂头丧气，也没有就此自暴自弃，反而士气高涨。 议事大厅。 柳明月看向青年，道：“明翰，事情办得如何？” “姐姐放心，柳家老弱病残，妇女儿童，已全部转移至安全地点，得到妥善的安置。”柳明翰如是而说。 得到肯定的答复，柳明月很欣慰。 无论是柳炎赋，还是柳炎钟等人，都在心里暗自佩服以及夸赞，虽然自己是长辈，但无论是眼光还是办事能力，深感自愧不如。 大事见真章，关键显才能， 此言一点也不错，这便是话事人应有的魄力。 “明月，你下令吧！” “没错，你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对，也该到我们这些老家伙出一份力了！” 你一言，我一语。 人人敬重，主动请缨。 看着大厅中的长辈们，柳明月只感觉眼睛有些湿润，然后有些歉意道：“是月儿无能，是月儿让柳家陷入如今的困境，月儿愧对…” “月儿，你这是说的啥话，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就是，若是没有月儿，我们这些老家伙，哪有今日这般好日子！” “没错，我们很知足了！” 此时此刻，是柳家最为团结，也是最为齐心协力的时刻，即便是面对强悍的佟家，他们也没有半分退缩的意思。 “好，这才是我柳家儿女应有的气概！” 话音未落，柳绍辉已至。 老太爷出现，众人微愣，更是不解。 “爷爷，您怎么没有离开！” “父亲，您怎么又回来了！” 听闻儿孙的话语，柳绍辉大手一挥，很是坦然：“我都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可逃的，这里是我的根，我怎能放任不管。” “可是…” “别可是了，赶紧办正事！” 柳明月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柳绍辉打断。 前者无奈，只得遵从。 柳明月目光扫视众人，极其严肃：“既如此，那我柳家就全力一搏，无论结果如何，也绝对不能丢了我柳家的脸面。” “是！” 众人拱手，纷纷表态。 紧接着，柳明月开始有序部署，为明日的经贸大会做最后的准备。 与此同时。 佟家府邸，议事大厅。 “父亲，一切就绪，只待明日！” “父亲，柳家转移之人，已在我佟家监视之中，随时可以采取行动。” “好！” 佟录元一拍大腿，极其兴奋：“柳绍辉，如今你柳家这么多人掌握在我手中，看你还拿什么和我作对，哈哈哈…” 如此举动，众人微愣。 因为这是他们第一次看到老爷子这般高兴，这也说明明日的经贸大会，佟家必定拔得头筹。 而那城主之位，也必将落入佟家手中。 第248章 针对相对 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鹭鹰城最大的广场，早已是人头涌动，别说行走，就连挪个身，都无比艰难。 有达官贵人，也有普通百姓，有当地之人，也有外来之客。 无论是何种身份，也无论是何方之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心情激动，完全融入其中，感受这热情四溢的浪潮。 因为今日，便是一年一度的经贸大会，更是鹭鹰城首位城主诞生的日子。 整个广场，呈扇形状态。 柳家以及佟家高层，分别坐于视线最佳的位置，而鹭鹰城有头有脸的人，以及外来的贵客，则依序坐于左右两边，极其显眼。 “哇！好美啊！” 随着一阵阵赞叹声传来，人们的目光都聚焦于柳明月的身上。 露脐红装，妖娆万千，即便远观，触达心灵。 人群之中，男人手捂胸口，无比痴迷：“如此佳人，若是能与之春宵一刻，即便是立马死去，我也心甘情愿！” “我也愿意！” “别做梦了，就你那德性，还想与柳明月春宵一刻，简直是侮辱我等良才。” “你们也别吵，柳明月虽美，但今日怕是难以挺过！” “说的也是，佟家绝对不会放过柳家，到了那个时候，柳明月也必定会遭殃，想想都心痛，可惜了这么一个大美人，唉！” 你一言，我一语。 几乎所有人的心思，都在柳明月的身上。 有爱慕，也有遗憾，有担忧，也有不甘，所有情绪夹杂在一起，让人无从是好。 “诸位！” 佟录元起身，目光扫视全场，朗声道：“我佟家扎根于鹭鹰城，所作所为绝不与鹭鹰城背道而驰，而我佟家所有人，更是与全城百姓的命运相连。” “身为佟家话事人，我佟录元有责任为鹭鹰城的百姓讨回不公。” 此话一出，全城骚动。 纷纷点头，表示赞许。 对于众人的反应，佟家人很兴奋，按照这个势头，佟家必将是今日的头筹。 佟录元极为满意，然后继续道：“在经贸大会开始之前，我佟录元与大家一起，势必要把柳家通过诈骗手段搜刮的钱财讨回来。” 好家伙，矛头直指柳家。 很显然，这是要把柳家推向对立面，只要柳家成为所有人的敌人，那这经贸大会无需比试，直接由佟家把持，当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盘。 “好，好！” “支持佟老太爷！” “讨伐柳家龌龊之举！” 一人开口，多人附和，而且那些支持讨伐的声音，几乎都是从一个方位传出来。 哪有这么巧的事，明显就是佟家安排的拖。 “卑鄙！” 柳家人破口大骂，他们当然知道这是阴谋。 但普通百姓可不知其中隐情，何况很多人其实并无主见，几乎都只是跟风，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故而也跟着声讨。 反观柳明月，闭目养神，不言不语。 即便是柳绍辉，也没有反驳，因为他把一切权力都交给了自己的孙女，只要孙女没发话，他也不准备开口。 这是最大的信任，更是团结的象征。 老太爷不开口，柳炎赋以及柳炎钟等一众高层，也闭口不言。 这是他们没有言明的默契，也是对柳明月的绝对服从。 柳家不开口，佟家更来劲。 无论是高层，还是普通人，都对着柳家一阵数落，甚至是毫无顾忌的谩骂。 佟录元兴致高涨，音量颇高：“佟家行若狗彘，这是鹭鹰城的耻辱，我等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存在鹭鹰城，今日必须让柳家付出代价。” “没错，必须让柳家付出代价！” “就是，柳家不除，百姓难安！” “我等支持佟家，我等支持佟老太爷，佟老太爷一定要为我等做主啊！” 群起民愤，直指柳家。 成功挑起对立，这让佟录元很是满意，随即看向旁边之人，挑衅道：“柳绍辉，老夫早就说过，你柳家的产业，必将归属于我佟家。” “……” 柳绍辉依旧闭目养神，不言不语。 被无视，佟录元恼羞成怒，然后再次看向一旁，朗声道：“柳明月，是时候把骗取百姓的钱吐出来了，否则全城的百姓可不答应！” “对，吐出来！” 群众附和，随声高呼。 就在此时，柳明月眸子微睁，终于开口：“诸位乡亲，关于投资一事，柳家合法合规，大家也都是你情我愿，柳家并未强取强夺。” “还有，在场的诸位，想必从中也赚了不少钱，这些都是有据可查。”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紧接着，柳明月继续道：“若是如佟家所言，我柳家背信弃义，欺诈乡民，那诸位手中的银子又是从何而来？”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欺骗与否，赚不赚钱，只有当事人最清楚，而出现在现场的人，只要是参与者，几乎都已经拿到可观的银子。 故此，他们无话可说。 三言两语，就把在场人给镇住，形势似乎出现了转机。. 身为挑头者，佟录元当然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继续道：“休要狡辩，我佟家的银子为何不还，而且老夫相信，和我佟家一样被骗者，大有人在。” “佟老太爷说得对，我家的银子也没有归还！” “还有我家！” “……” 佟录元再次引起对立，使得百姓的矛头再次指向柳家。 对此，柳明月拿出一张字条，先是对着众人晃了晃，接着道：“这是当时存储的字据，上面有我柳家专用印章，同时也有各位的签字画押，想必都不陌生吧！” 此话一出，全场安静。 当然不陌生，只要参与投资一事的人，都清楚上面是怎么回事。 紧接着，柳明月又道：“当时我柳家说得很清楚，储存达五百两以上者，需一年以后方可取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难道诸位这么快就忘了？” 再次安静。 他们自知理亏，所以低下了头。 “那又如何？” 本就是针对柳家，佟录元当然不会承认字据事宜，所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是你柳家惯用的伎俩，其目的就是欺骗我等百姓，然后搜刮我等钱财。” “如此行若狗彘之众，怎能继续留在鹭鹰城，又怎能参与城主之位的选举！” 声音越来越高亢，且越来越具有煽动性。 说到最后，佟录元终于道出藏于心里的话：“老夫提议，取消柳家参与经贸大会，乃至城主之选的资格！” 第249章 投票决定 资格取消，反应不一。 反应最激烈的当属佟家众人，他们挥舞双手，齐声高呼，势必要将柳家的资格取消，然后让佟家独占鳌头。 那些被佟家收买，以及依附于佟家的势力，自然也与之沆瀣一气。 另有部分人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们在观望。 还有一部分，他们与柳家交好，虽然没有明确表达支持，但心里还是站在柳家一边。 另有部分百姓，他们都受过柳家的恩惠，故而没有二心，完全支持柳家，于是纷纷出言声讨不公。 看得出来，柳家还是有一定的群众基础。 否则明知形势不利，也不会冒死出言支持。 虽然支持的声音稀少，但柳明月仍有欣慰，然后道：“佟老太爷，鹭鹰城的事，理应由鹭鹰城的百姓来决定，何时轮到你佟家私设公堂了？” “就是，全城的事，凭什么由你佟家说了算！” “没错，我们不答应！” 柳明月开口，柳家众人也高声附和，同时也引起不少百姓的共鸣，故而也纷纷表达不满。 牙尖嘴利！ 若是仅凭这样，就想挽回柳家，那就是太天真，也太看不起老夫了！ 暗语之间，佟录元嘴角浮现一抹阴狠，朗声道：“乡亲们所言极是，老夫说过，我佟家与诸位乡亲永远站在一起，此言绝非空话。” “不过…” 言至此处，佟录元话锋一转，道：“由于现场人员较多，若是全员参与不太现实，老夫提议，就由台上各位家族的话事人来进行表决，这样不仅可以省去繁琐之事，还可以做到民意的呈现。” “妙啊！” “我等同意，就这么办！” 台上不少家族的话事人，纷纷出言附和，而且表态一万个支持。 要知道，他们虽然不如柳家和佟家，但在这鹭鹰城，他们也占有一席之地，也是普通百姓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峰。 他们的话，代表权威。 再者说，以当下的形势，他们明显已经联合起来，而且还加上一个佟家。 如此阵仗，即便是柳家也略逊一筹，更别说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若是极力反对，没准还会给自己惹来麻烦，甚至性命不保。 思前想后，只得闭嘴。 众人的反应，使得柳家族人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 或许是因为早有预料，所以柳明月压根不惧，道：“既然佟老太爷都如此说了，那晚辈自然也没什么意见，那就依佟老太爷所言。” 此话一出，众人微愣。 什么情况！ 柳家竟然同意了！ 傻子都看得出，这显然就是个局，想必那些各家话事人，早已和佟家串通一气，若是由他们投票，柳家必定出局。 对于众人的反应，柳明月气定神闲。 她有此举动，并非鲁莽行事，而是早有布局。 在此之前，柳明月多次派人走访与柳家交好的家族，为确保万无一失，她还亲自上门拜访，就连柳绍辉也都一起游说。 好在长期以来，柳家与各方家族关系都不错。 一直以来，各方家族没少被佟家打压，每次都是柳家出手相助，否则他们早就从鹭鹰城消失，故而双方形成了牢固的关系。 所以当鹭鹰城决定选出城主之时，各方交好的家族纷纷表态，必定支持柳家，支持柳明月成为鹭鹰城的城主。 因为他们也知道，一旦佟家坐上城主之位，那他们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故而支持柳家，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综上所述，柳明月才这般坦然自若，因为她已经打点好一切，只要不出意外，柳家就有机会。 “好！” 佟录元高兴地拍起掌来，然后继续道：“看来柳家很有自信，想必是已经有十足的把握，这倒是让我这个老头子有些担忧呢！” 话虽如此，但透着不善。 若是仔细看，不难发现佟录元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阴狠之中透着得意。 “诸位乡亲！” 佟录元扫视全场，朗声道：“既然柳家没有异议，那接下来就交给各家话事人，由他们来投票决定，还请在场所有乡亲做个见证。” “好！” 众人高呼，纷纷表态。 与此同时，不少人也在议论纷纷，都在猜测最后的结果，毕竟这也关系到各自的切身利益。 “柳家竟然同意，难道他们有把握？” “那可不一定，佟家自始至终都很积极，想必已经做好万全之策，看来柳家是凶多吉少了！” “若是柳家输，那柳明月不就…” 看似在讨论柳家和佟家的输赢，可很多人的话题，不由自主的又落在柳明月身上，显然是不希望柳明月输，否则他们可就见不到这么美的人了。 至于结果如何，他们无权左右，只能拭目以待。 “诸位！” 佟录元扫视各方家族的话事人，声音透着严厉，道：“尔等的决定关系鹭鹰城的未来，还请诸位想清楚，别做出与万千百姓背道而驰的事。” 无耻！ 佟家众人在心里暗骂。 傻子都知道，这佟录元看似为百姓着想，实则是在威胁。 意思很明确，支持佟家，前途光明，可若是支持柳家，就要想想后果，因为会招致佟家的无情报复。 如此伎俩，柳明月怎会不知。 但她并未言语，而是把目光投向那些与自家交好的各家话事人身上，希望他们在做出决定之前，想想柳家的好，然后做出理性的选择。 “同意取消柳家资格者，请举手！” 随着佟录元的一声令下，各家话事人已经开始举手表决。 毋庸置疑，那些与佟家穿一条裤子的家族，自然没有任何犹豫便高举右手，这也是众所周知的事。 “八票！” “看来支持佟家的人，占据绝大多数，这柳家怕是危险了！” “不急，这些都是与佟家要好的家族，可另外十家都与柳家交好，只要他们不举手，柳家的资格就不会被取消。” 一时间，广场变得紧张起来。 佟家淡定，柳家担忧。 佟录元等一众高层，面露邪恶与得意，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的自信。 反观柳明月等一众高层，他们的拳头已经微微握紧，虽然先前不停拜访确认，但还是有些局促不安。 特别是柳明月，手心已经出汗。 佟录元瞥了一眼身旁，嘴角浮现一抹阴狠，然后道：“还未举手投票者，请做出你们的选择吧！” 第250章 好大威风 =m卑鄙，无耻！ 柳家众人心里极为不爽，因为佟录元说的话，明显带有威胁和引导的意味。 “不举手，即代表支持我柳家…” “非也！” 没等柳明月把话说完，佟录元无情打断，继续道：“各位话事人暂时未举手，不代表就是支持柳家，而是在做慎重考量，毕竟这关系到鹭鹰城的未来，自然需要思考一番。” “你…” 柳明月俏脸陡变。 明知佟录元在行威胁之事，但也无能为力，毕竟那十人并没有明确表示过支持柳家，故而也只得强压怒火。 有此想法者，也包括柳家其他人。 但他们相信，余下十人必定会选择柳家，就连在场的大多数百姓，也是同样的想法。 然。 天有不测风云。 很多时候，你越想理所应当的事，它就偏偏背道而驰，让你抓心挠肺，万念俱灰。 此刻便是如此。 放眼望去，某个家族的话事人，也缓缓举起手来。 “九比九？” “平手吗？” “这么说，是打平，柳家保下了？” “我看为时尚早，按照这个势头，这柳家的位置恐怕…” 所有百姓，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特别是柳家众人，完全没有想到那人竟然会举手，要知道那个家族与柳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心中难以平复，纷纷出言声讨。 “你有没有良心，没有我柳家，你还能坐在这里吗？” “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柳家当真是瞎了眼！” “……” 柳家骂得凶，但对方并未反击，而是低下了头，或许是自知理亏，所以无脸回应吧！ 反观柳绍辉等人，没有言语，但想必也极为不爽。 至于柳明月，她从对方的表情中，似乎看到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但具体为何，她暂时还没有头绪，不过这种感觉很强烈。 “只要其他人不举手，我柳家就还有机会！” 柳明翰自言自语，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自我安慰，但不管如何，只希望柳家能够支撑到最后。 可惜，事情似乎难以如愿。 毕竟，有人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佟录元无视众人的反应，继续催促道：“时间紧迫，尔等尽快做出抉择，别让大家等太久，更不要因此而影响经贸大会的进程。” “佟录元，你这是强迫他人所不愿！” 柳明月再也忍不住，直呼其名，完全不给面子，继续道：“他们已经做出抉择，而你却一直在强压他人，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此话一出，不少人点头，显然也对佟家的强势极为不满。 即便如此，佟录元可不会就此罢手，反而更加嚣张，目光直视各家话事人，道：“诸位，我佟家可有威胁尔等？” “！！！” 众人低头，不言不语。 佟录元嘴角冷哼，然后看向旁边的美人：“一个黄毛丫头，也敢出言不逊，不过念在你年纪尚小不懂事的份上，老夫不与你计较。” “我家月儿的年纪确实小！” 柳绍辉突然开口，话里满是夸赞：“但她能够带着柳家走上巅峰，而佟家即便是在你的治下，也不如一个小辈，老朽实在是想不出，你有什么可狂的？” “你…” 佟录元顿时语塞。 他的反应，立即招来柳家众人的讥讽，一个年纪半百之人，竟然不如一个姑娘，确实让人唏嘘。 就连围观的百姓，也开始小声议论。 同在鹭鹰城，他们深知两家的情况，更清楚柳明月的实力，所以话语中满是赞许。 众人的反应，彻底惹怒了佟录元。 他不再废话，目光扫视余下九个家族的话事人，冷声道：“尔等还在等什么？难道是等着老夫帮你们吗？” 此话一出，各方反应不一。 柳家众人拼住呼吸，紧张得已经开始出汗，即便是一直坦然的柳明月等人，此时也变得极为紧张。 反观佟家，嘴角微咧，喜笑颜开。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余下九个家族话事人的身上，因为他们的抉择，关系到柳家的去留，更影响到鹭鹰城的未来走向。 “什么？” “这…竟然全部都…” “这什么情况，我没有看错吧！” 百姓惊诧，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于是不停地檫亮自己的眼睛，可是无论怎么看，结果还是一样，九个人全部都举了手。 柳家众人，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柳明月俏脸煞白，瘫软在座椅上，整个人变得苍白无力，感觉世界正在坍塌。 柳明翰暴怒，开口便是一阵怒吼：“你们还有良心吗？” “忘恩负义的东西！” “尔等与佟家为虎作伥，迟早会落到自己身上！” “……” 柳家族人怒火中烧，纷纷出言声讨，甚至有人准备出手，但都被柳绍辉制止。 柳绍辉心里清楚，这是一个针对柳家的陷阱。 但又能如何！ 若是极力抗争，那就是与鹭鹰城所有势力对抗。 如此一来，那就是一对十九的局面，或许可以争得个好名声，但柳家必定会遭受严重损失，这是他柳绍辉不愿意看到的事。 “月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同一句话，却让柳明月有不同的心境。 以前听到这句话，她当作是鼓励，而此时此刻，她心如死灰，只怪自己做得不够好，才让整个柳家跟着遭罪。 她恨！ 恨自己无能，恨自己大意，恨自己轻信他人。 可惜又能怎样，事已至此，悔恨晚矣，结局已经无法挽回。 不经意之间，在柳明月的脑子里，浮现那张熟悉的脸，看来还真是有缘无分啊！ “哈哈哈…” 佟录元笑得很大声，整个人意气风发。 就连佟家其他人，也开始笑起来，而且还不忘数落柳家，全是一些难听的话语。 良久，佟录元笑声停止，朗声道：“结果已出，大家一致同意，取消柳家的资格…” “佟家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众人面面相觑。 所有人都在寻找，但未看见任何身影。 反观柳明月，身子一个机灵，因为这个声音实在是太熟悉，就连柳明翰以及柳绍辉，也都有同样的感觉。 “谁？滚出来！” 柳绍辉怒吼，但无人回应。 紧接着，声音再次响起：“依我看，取消佟家的资格，更为合适！” 终于。 人们在人群中找到了那个身影。 那是一个透着皇家气质的青年，身旁有一位壮汉贴身相伴，周围还有数十位目光凌厉的汉子开路。 如此阵仗，震慑全场。 围观的百姓，纷纷后退，主动让路。 第251章 白衣女现 姜灿的出现，顿时引起骚动。 最先反应过来的人，是那些相距比较近的百姓。 特别是当初佟家上门向柳家发难之时，那些在场围观的人，他们第一时间认出了当时仗义执言的那位‘百姓’。 “是他！” “我记得当时他已经被佟宜河刺杀当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百姓所言不差，当时他们看到的场景是，佟宜河猛然出剑，姜灿瞬间倒地，而且腹部全是鲜血，理应断气当场。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然后在影卫的开路下，继续朝着主席台靠近。 距离越来越近，面容也越来越清晰。 主席台上。 各方脸色，极为精彩。 有惊诧，有难以置信，心里装着一万个为什么。 有惊喜，有喜出望外，黯淡无光的眼神里，在此刻瞬间迸发出光芒，透着希望，透着心安。 “他不是已经…” 众人凝固当场，身体变得有些僵硬。 无论是柳家还是佟家，亦或是其他势力，都有一个共同的疑问，那就是姜灿已经重伤，且处于昏迷的状态，为何会出现在此。 更关键的是，看那状态，完全不像是有伤势的人。 姜灿无视那些吃惊的表情，而是径直朝着柳明月行去。 直到行至跟前，柳明月依旧未能回过神，这让姜灿略感好笑：“发什么呆呀！” “啊！我…你…” 柳明月语无伦次，惊喜又疑惑：“你不是已经…你怎么来了！” 就在此时，柳明月看到了姜灿身上的血渍，顿时变得紧张起来，于是迅速准备让座：“你的伤势…快，坐下…” “来者何人，这也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佟录元大吼，完全当作擅闯的陌生人。 对此，姜灿不慌不忙，很自然地与柳明月坐在了一起，随即道：“老家伙，你不是一心要我死吗？这么快就不认识了？” “你…” 被一个小辈如此称呼，这让佟录元怒火中烧。 事已至此，佟录元也没什么好隐藏，于是笑道：“那又如何，看你满身鲜血，想必是因为强撑所致，若老夫所料不差，伤势应该不轻吧！” 此话一出，全场惊诧。 最高兴的当属佟家族人，在他们看来，即便姜灿出现，也无济于事，毕竟一个伤重的人，也翻不起大浪，最终也会成为佟家的刀下鬼。 反观柳绍辉等一众人等，面露担忧。 在他们的心里，也认为姜灿是在硬撑，毕竟那么重的伤，经不起折腾。 柳明月想要开口，但却被姜灿阻止，而且还做出一个放心的手势。 “你倒是提醒我了！” 姜灿坦然自若，无奈道：“都怪我来得太急，导致我忘记换衣服，不过这满身的血，确实让我倒胃，还是换了吧！” 话音未落，赵武已经呈上早已准备好的衣服。 当着所有人的面，姜灿没有任何犹豫，他先是把那一身带血的衣服退去，然后又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衣服。 “这…”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他明明已经重伤昏迷不醒，可身上为何没有任何伤口？” 没错！ 在姜灿换衣服之际，上身完全展露在众人眼前。 但并没有看到一丝伤口，就连一个小小的伤疤，也都未曾见到，这让在场的人满腹疑团。 佟录元反应最为激烈，不敢相信：“这不可能，你明明已经昏迷不醒，而且…” “而且什么？” 姜灿无情打断，继续道：“是不是想说，你佟家先是派所谓的大夫试探，然后又让眼线暗中打听等等，他们都证明我已伤重不起？” “你那些小伎俩，岂能瞒得过我？” 话到此处，众人疑云。 满脸不解，好奇大涨。 姜灿嘴角微掀，又道：“顺便说一句，你佟家派往天空客栈的眼线，早已被我清除，而送到佟家的那封密信，确实是他的亲笔，但也是最后一次。” “什么！” 佟家所有人，脸色极为难看。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早就被察觉，而且早就在人家的掌控之中，亏得大家还在沾沾自喜，自以为一切竟在掌握，当真是可笑至极。 佟录元老脸火辣，像是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怒吼：“所以这一切，都是你装的？” “那不然呢？” 姜灿理所当然，嘴角微动：“就凭尔等也想伤我？真是痴人说梦！” 此话一出，全场震动。 佟家人心有不甘，先前存有的傲气，在此刻化为乌有。 柳家人欣喜若狂，特别是柳绍辉，柳明翰、柳炎赋、柳炎钟等一干人等，更是难掩内心的激动，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 至于柳明月，担忧的心，终于在此刻落下。 不对！ 柳明月后知后觉，俏脸已经变得滚烫，整个人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小声道：“那…那日我…我给你擦拭身子之时，你不是…你坏死啦！” “咳咳！” 姜灿尴尬一笑：“那个…我是无心的，嘿嘿…” “才怪，哼！” 柳明月嗲怒，俏脸更加火辣，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两人的打情骂俏，却让柳绍辉等人极为舒坦，这说明事情还有转机，柳家的结局还有机会扭转，这是莫名的信任。 “不可能！” 佟录元打死不承认，像是在自我安慰：“当夜所派之人，全部都是顶尖高手，不可能空手而归，你肯定是在强装镇定。” 唉！ 有些人，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 姜灿无奈地摇了摇头，淡淡道：“空手而归？你有看到他们回去吗？” “……” 佟录元顿时语塞，他当然知道那五个人并未归来。 就在此时，脆声响起。 啪！ 循声望去，只见桌子已经碎成渣滓。 定睛一看，只见普铅怒发冲冠，手中的大刀握了又握，想要出手但还是忍住，想必是另有阴谋，故而才强压怒火。 “噢！” 姜灿瞳孔微张，因为他不仅见到了普铅等人，而且还看到了一些生面孔，个个居心叵测，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若是所料不差，这些人应该也是来自外域，想必也都是为了给佟家撑腰。 其目的很明显，必定就是这鹭鹰城。 正当姜灿准备收回目光之时，却感觉到某处有一股寒芒正锁定自己，而且还带着杀意，是那么的可怕。 他目光巡视，想看看到底为何。 “怎么会是她？不会这么巧吧！” 姜灿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感觉整个身子都被寒意席卷，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第252章 月儿夫君 没有错！ 正是那位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身在一处不显眼的位置，而且依旧是一袭白衣，绝色的容颜依旧被薄纱遮挡。 给人一种冰山雪莲，寒气逼人的感觉，让人不敢靠近。 姜灿的反应，顿时也引起他人的关注，于是纷纷侧目。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傻了。 “这…这也太美了吧！” “你们看，她好像一直在盯着…难道他们认识？” “苍天啊！不仅柳明月倾心于他，就连这个白衣女人似乎也与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你一言，我一语。 全是赞叹，更是羡慕，都在责怪老天不公，当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无论是柳家还是佟家，亦或是主席台其他势力的人，全部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白衣女人的身上，都是一副垂涎欲滴的姿态。 奈何，白衣女人没有任何反应，因为她的注意力，全在姜灿的身上。 “你…你们认识？” 柳明月随口而语，看似漠不关心，但在她的内心深处，也是极为震动。 一方面，是惊诧世上竟然有如此冰雪美人，另一方面，是没有想到姜灿竟然与之有关联，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醋意。 姜灿尴尬一笑，无奈道：“其实…不认识，只是有些误会…” “不认识？” 柳明月打死也不相信，没好气道：“若不认识，人家又怎么会盯着你，而且还是一副杀人的阵仗，你肯定对人家做了什么，哼！” 女人呐！ 就是敏锐！ 不过对姜灿来说，他可一点也兴奋不起来，有一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无奈：“你是不知道，她是真的想杀了我啊！” “为什么？” “我哪里知道啊！” 姜灿两手一摊，柳明月‘嘁’了一声。 前者有些担心，因为他还摸不清白衣女人的门路，更不知道白衣女人到底是站在哪一边，还是说两不帮，只是单纯看热闹。 可以她的性子，应该不像是看热闹的人。 还真是麻烦啊！ 唉！ 不管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办正事要紧。 想到此处，姜灿目光环视广场，朗声道：“诸位乡亲，佟家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且威胁各家话事人，故而先前的投票不能作数。” “小子，老夫看你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佟录元老脸阴狠，杀意尽显，怒斥道：“我鹭鹰城的事，何时轮到一个无名小辈在此撒野，来人，将此子…” “慢着！” 姜灿高声打断，接着道：“既然佟家如此自信，又为何怕我一个无名小辈，难道这当中真的有什么猫腻不成？” 所说有理，全场共鸣。 不少人纷纷出言，都认为若是真实可靠，就应当经得起考验。 为了大局，更为了城主之位，佟录元也不想与百姓闹僵，于是喝道：“你算哪根葱，凭什么听你的？” “没错，我们凭什么听你的？” 佟家族人纷纷附和，显然是不想改变先前的结果。 对此，姜灿坦然自若，然后顺手将柳明月搂着，理所当然，道：“凭我是柳家的女婿，凭我是我家月儿的夫君。” 此话一出，全场微愣。 虽然他们都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可这么当众说出来，还是让不少人心碎一地。 反观柳家众人，一脸笑意，理所应当。 “你胡说什么呢！” 柳明月小声嘀咕，俏脸早已通红，有些难为情，但是心里很幸福，没想到他竟然当众表白，这是今日自己收到最贵重的礼物。 而在某处不显眼的位置，白衣女人嘴里吐出了三个字：登徒子！ 没等佟家人反驳，姜灿乘胜追击：“带上来吧！” 冷不丁的一句话，使得众人莫名其妙。 不一会，只见一群老弱妇孺正在汉子们的护送下缓缓而来，他们当中有些人头发凌乱，心有余悸，想必刚经历过一场生死考验。 “他们不就是…” 人群当中，有人喊出声来。 虽然没有说完，但大家都已经看得清楚，同时也认出了来人的身份。 特别是主席台上，各家表情各异。 “母亲…” “娘子…” “儿子…” 随着一道道呼声响起，各家话事人已经按捺不住，急忙冲下主席台，与家人拥抱在一起。 如此一幕，颇为动容。 但佟家的人极为不爽，特别是佟录元，更是怒火中烧，整个人就像是吃了苍蝇一般，直接被噎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可是柳家就不一样，所有人笑意满满。 特别是柳明月，她似乎已经猜出事情的大概，然后身体本能地向姜灿靠了靠，一种说不出的暖意，顿时涌上心头。 虽没有话语，但胜似万言。 姜灿轻轻拍了拍柳明月的玉腕，然后目光直视佟录元，道：“老家伙，这些人，你可认识？” “认识又怎样？现在说的是柳家…” “不急！” 没等佟录元把话说完，姜灿直接打断。 此刻，姜灿不再给佟录元插话的机会，然后一口气道来：“诸位乡亲，佟家为了打压柳家，竟然派人把各家话事人的老弱幼小抓起来，以此逼迫他们违背自己的意愿。” “他们为了自家老小，只能被迫同意取消柳家资格，故而先前的投票，不能作数。” 话音落下，全场骚动。 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什么？” “佟家竟然如此卑鄙，这太下作了吧！” “我就说那些人怎么会支持佟家，原来是有这么一出，当真是不入流的伎俩！” 百姓面露不悦，特别是那些支持柳家的人，更是纷纷声讨，大骂佟家无耻。 佟家无地自容。 反观柳家众人，也加入到声讨佟家的队伍中。 而柳绍辉面色平静，目光看向旁边的青年，一种欣慰和夸赞表露无遗，当初的选择没有错，柳家定会因他而壮大。 柳明月依旧没有说话，满脸透着浓浓的爱意。 此时的她，甘愿当配角。 “小辈，莫要在此信口雌黄…” “柳家姑爷说得不错！” 佟录元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丰家话事人丰汉麒生生打断。 丰汉麒无视佟家杀人的眼神，继续道：“佟家为让我等服从，就派人将我等家人抓走，以此逼迫我等就范，先前的投票并非我等真意，而是被迫为之。” “不错！” “若非佟家以老幼性命相逼，说什么我们也不会答应，所以先前的投票不能作数！” “对，必须重新举手表决，我等均支持柳家！” 一人开口，其他人纷纷附和。 家人获救，他们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于是也变得大胆起来，故而纷纷表态支持柳家反对佟家。 “哈哈哈！” 佟录元没有反驳，而是大笑起来，而且很是嚣张：“即便如此，那又如何，就凭尔等也想与我佟家抗衡？” 第253章 文比诗斗 事已至此，反对无意。 这是佟录元很清楚的一件事，既然无法规避，那就一条道走到黑，反正按照他心里的预期，当下的局势，依旧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佟家霸道，不少人深恶痛绝，但也深知无能为力。 庆幸的是，柳家的资格终于保住，只要柳家能够留下，一切就还有机会，这也是柳家众人的想法。 无人开口，佟家自满。 佟录元更是肆无忌惮，直接自我拟定规则，道：“老夫提议，今日优先确定城主人选，然后再由城主牵头主持经贸大会一事。” “一城之主，能者居之。” “无论是柳家，还是我佟家，都需要进行文武比试，最后胜出的家族，方能推举这鹭鹰城的城主人选。” 毕竟是第一次，所以大家都没有经验可参考。 故此，即便是众多百姓不喜欢佟家，但不得不说，佟录元的提议，得到了大多数百姓的支持，因为这也不失一种合理。 至于柳家，无论是柳绍辉等高层，还是普通的族人，都没有发一言。 他们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到了‘姑爷’身上。 因为自始至终，姜灿都没有反对，说明心里已有应对之法，所以他们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位宝贝‘姑爷’身上。 此时的姜灿，正在和柳明月腻歪，完全没有把佟录元的话放在心上。 身为监国太子，又经历过这么多事。 他深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的道理，要想成大事者，就必须得有耐心，所以他决定，先看看佟家耍什么花样再说。 无人反对，佟录元倍感傲气。 在他看来，这是在忌惮他佟家的威严，故而才不敢有任何异议。 “好！” 佟录元大手一挥，高声道：“既然无人反对，那就开始城主之选，首先进行的项目是：文比！” “各方出一人，诗词歌赋随意出，然后由大家评判。” 倒是合理！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主席台上，无论是柳绍辉，还是柳炎赋等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佟家定是在算计着什么，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不其然，只见佟录元笑意满满，朗声道：“申先生，请现身吧！” 话音落下，人已出现。 那是一个灰色长袍，长须而下的男子，单从外貌而言，就可以看出定是个文学造诣深厚的人。 “是他？！” 在场百姓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几乎都是抬高佟家，而唱衰柳家。 佟家众人面露笑意，胜券在握，而柳家众人心灰意冷，忐忑不安。 就连柳明月，俏脸也变得凝重起来。 “很厉害吗？”姜灿随意问道。 “申怀渊是闻名鹭鹰城的文学大师，即便是外来大家，也都败于此人之手。”柳明月如是而说。 看得出来，她很担忧。 其实，在看到申怀渊的那一刻，在柳明月的心里，就已经认输。m.. 大师吗？ 有意思！ 姜灿心中暗语，难怪佟录元自信满满，一副尽在掌握的神情，原来是有这么一张底牌。 看着柳家众人的反应，佟录元很兴奋，然后道：“申先生，交给你了！” “多谢佟老太爷赏识！” 申怀渊略微拱手，然后面向所有人，朗声道：“在下不才，愿赋诗一首，无论何人，只要胜过此诗，那便是在下输。” 话音落下，直接动笔。 广场众人，翘首以盼，都在期待着这位鹭鹰城的大师，拿出惊天动地的绝妙佳作。 不一会，笔已停。 紧接着，只见申怀渊高举双手，一副享受蓝天，享受当下的神情，然后缓缓念道： “抬头一片碧蓝天，万千百姓笑开颜。” “低头一片绿莹莹，我辈豪杰守鹭鹰。” 语毕，自傲。 大师的神态，在此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看得出来，申怀渊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还有在场的百姓，他们早已被吸引，面色透着赞叹。 “妙啊！” “不愧是申大师，诗中透着美好生活，更透着对鹭鹰城的喜爱和守护，当真是无人可及！” “此话不假，申大师的佳作，与今日的场景特别契合，让人不由得产生共鸣，此局，佟家已经胜出！” “可惜，柳家危矣！” 不少人开始担忧，柳家好不容易保下的名额，却又要付诸东流，真是可惜。 佟家一方，人人喜笑颜开，这一局，他们百分之百赢。 柳家一方，人人垂头丧气，这一局，他们百分之百输，即便是柳明月等一众高层，也已经准备好认输。 对于众人的反应，佟录元很满意：“我宣布，文比一项，我佟家获胜…” “慢着！” 姜灿无情打断，淡淡道：“老家伙，我柳家都还没有开口，你就这么急着宣布结果，难道是怕了？还是急着去投胎？” “你…” 每次都被一个小辈数落，这让佟录元无比暴怒，但为了大局，又不得不忍耐。 佟录元强忍怒火，道：“柳家无人迎战，明显就是认输…” “谁说柳家无人，姑爷我还没开口呢！”姜灿道。 闻言，佟录元哈哈一笑，嘲讽道：“就凭你？” “就凭我！” 姜灿坦然自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大爷我最强的架势。 如此举动，顿时引起百姓的议论。 “他竟然想要和申怀渊比试，我没有听错吧！” “我虽然很高看柳家这位姑爷，可申怀渊是谁，那可是鹭鹰城的文学大师，柳家的这位姑爷，也太过莽撞了！” “其实认输，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毕竟大家都知道申怀渊的才识。” 你一言，我一语。 都认为姜灿是在自吹自擂，更认为姜灿是不知天高地厚，所以本来有些好感的人，此时也露出不知所谓的表情。 别说他们，就连柳家众人，也都出现疑惑的表情。 与此同时，柳明月深情而语：“我知道，你是为了柳家，也是为了我，但申怀渊的才能确实难以企及，这一次，我们认输…” “放心，有我呢！” 姜灿轻声而语，然后投去一个宽慰的眼神。 如此举动，使得柳明月顿时生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她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自信，还有从容。 难道他还懂诗词歌赋？ 可是我怎么从未听闻！ 柳明月有些迷离，本以为很了解对方，但突然又似乎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 对于美人的心思，姜灿自然是不知晓，此时他已经起身，然后朝着书桌而去：“申大师，既然你提到了家乡情怀，那我也回你一首！” “故弄玄虚！” 申怀渊不屑一顾。 第254章 夫妻同心 姜灿的坦然，在不少人看来，这是不知所谓，还有就是自讨没趣。 某处不显眼的地方，白衣女人面无表情，她一直很想把这个登徒子斩于剑下，但此刻却闪过一抹涟漪。 不知是由于好奇，还是和其他人一样，只为看笑话。 在众人的注视下，姜灿提笔又落下，顿时又引起佟家人的嘲讽。 “连笔都拿不稳，还作诗，真是笑话！” “还是滚回去吧！” “认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毕竟那可是鹭鹰城的文学大师，你们说对不对，哈哈哈…” “……” 佟家人的数落，顿时引起柳家人的反击，虽然后者不太相信自家姑爷能够作诗，但那份勇气以及气势，就让人动容。 “我们认…” “月儿！” 没等柳明月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爱意满满：“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我夫妻就让他们看看，谁才是今日的主角，我来念，你来写！” “啊！” 柳明月微愣，特别是‘夫妻’二字，更是让她娇羞当中透着幸福。 然而在别人的眼里，只会认为这是在拖延时间。 “不会就直接认输，别在这里…” “又没有规定时间，你急什么？” 佟录元还没有说完，又被姜灿无情打断，使得前者怒发冲冠，但也只能骂骂咧咧过过嘴瘾，毕竟先前确实也没有规定时限。 就在此时，柳绍辉道：“月儿，太…孙女婿说得对，今日就让他们看看，我柳家的能耐。” “嗯！” 柳明月起身，径直来到书桌前。 提笔优雅，魅惑众生。 不出意料，这一幕又惹来一阵爱慕的赞叹声。 自家老婆被这么多人喜欢，姜灿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很高兴，说明自己的眼光不错，但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 “准备好了吗？” “嗯！” 在得到柳明月的答复后，姜灿转身面向广场百姓，也不废话，侃侃而念：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第一句出口，所有人微诧。 先前还处在嘲讽之中的佟家众人，脸色在此刻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确切地说是惊讶，不敢相信。 佟录元脸上的笑意，在此刻已经逐渐消失。 反观申怀渊，虽略有惊诧，但还是很自信，因为在他看来，姜灿只是胡言乱语而正好撞上罢了。 反观柳家众人，从担忧变成了震惊，接着变为夸赞。 就连某处白衣女人，身子也是略微一愣，显然也是被这随意而出的诗句给镇住。 “月儿，写呀！” “啊！哦！” 在姜灿的提醒下，柳明月方才回过神来，因为后者也已被惊到，没想到自己的这位‘夫君’竟然还会作诗。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没有在意，继续道：“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静！ 全场寂静无声！ 此时此刻，就算是一枚绣花针掉在地上，恐怕都能够清晰听见。 也不知过了多久，人们方才回过神来，无论是先前等着看笑话的人，还是拭目以待的人，亦或是抱着试试看的人，在此刻都只有一个表情。 震惊！ 不！ 震惊二字已经无法形容当场的情形，确切地说应该是震撼更加贴切。 “妙啊！” 就在此时，某位书生装扮的男子打破了沉静。 他一脸的陶醉，接着道：“字里行间，既有人间柔情，又有家国情怀，堪称旷世绝作也不为过，此生能够听闻此诗，死而无憾已！” 此话一出，众人点头，而且纷纷表达自己的看法。 “太美了！” “虽然我不太懂，但感觉比申怀渊的那首诗厉害多了！” “真是没有想到，柳家姑爷竟然这么厉害，只是随意出口，便能将文学大师轻松踩在脚下，这鹭鹰城的文坛，怕是要易主咯！” 人们不吝夸赞，面色透着笑颜。 柳家所有人，已经开心地跳起来。 特别是柳绍辉，不停梳理着自己的胡须，这个白捡的‘孙女婿’，再一次带给人们惊喜，再一次为柳家带来新生，言语已经无法形容心中的欢喜。 反观柳明月，她只感觉自己所写的每一个字，都价值万金。 不！ 应该是无价！ 不经意之间，柳明月的眼眸已经移到姜灿的身上。 有惊喜，有爱意！ 某处不显眼的位置，白衣女人的冰雪容颜，难得地释放一抹灿烂，但嘴里依旧不饶人：“登徒子，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相对于其他人，佟家就没这么轻松了。 先前嘲讽别人，不曾发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跳梁小丑。 佟录元拳头紧握，只感觉老脸被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火辣且剧痛。 但毕竟已经不要脸成了习惯，他当然不可能就此认输，故而朗声道：“无名小辈，怎会是申大师的对手，诸位就不要无知吹捧了！” “是吗？” 姜灿没有生气，反而很淡然，道：“要不你还是问问你的申大师吧！” 随意而语的话，顿时引来众人的支持。 要知道，让自己的对手来评判，本身就是冒着巨大的风险，因为既然是对手，就必定不会有什么好话，所以这需要气魄。 “好！申大师，那就由你来宣布结果吧！”佟录元老脸浮现一抹阴狠。 佟家人顿时变得兴奋起来。 而柳家人，拳头握了又握，因为在他们看来，申怀渊总不能判自己输，毕竟这关系到自己名声，更是关系到自己的未来。 申怀渊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缓缓靠近书桌将纸拿起。 目不转睛，眼神痴迷。 双手颤抖，视若珍宝。 申怀渊先是小声默念了一遍，然后不吝夸赞：“美酒醉，琵琶吟，杀敌报国，马革裹尸，字里行间均透着烟火家国。” “人称我为大师，可在此作面前，我之所作，难登大雅之堂。” “自此刻起，我申怀渊不再作诗！” 话音落下，申怀渊面向姜灿，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接着自嘲而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此情此景，无人言语。 因为申怀渊的举动，早已经说明了一切。 佟家心有不甘，但柳家却为此而自豪，更多的是敬重，或许是由于申怀渊的气魄而动容，又或许是因为姜灿的卓绝学识而敬意。 但总有些人，不懂情趣，喜欢挑拨对立。 佟录元嘴角冷哼，越发凶狠，道：“文弱无力，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罢了，接下来的武比，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第255章 亲我一下 在场之人，心知肚明。 佟录元的话，显然就是一种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心理，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把轻松的广场，再次变得紧张起来。 常言道，以文会友，文明探讨。 反观武力比拼，却是大不相同，刀剑不长眼，轻则见血，重则丢命。 佟家跃跃欲试，柳家略显担忧。 反观姜灿，旁若无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往柳明月身上蹭，即便是大庭广众，也毫无忌讳。 “真好闻！” 言语之间，姜灿一脸享受。 整个身子差点就贴在一起，若非场景不允许，他定然会将之推倒当场。 被意中人喜欢，那是一种幸福。 但当众腻歪，多少有些难为情，故而柳明月的俏脸早已通红，但并没有抗拒，反而还有些许兴奋感：“都看着呢！” 姜灿嘿嘿一笑，虽然欲火焚身，但并未有过分之举。 恰到好处，恩爱有加。 两人的亲密举动，使得不少人心碎一地，而柳家众人则是一脸满意，似乎很乐意看见这样的事情发生。 “登徒子！” 白衣女人远观自语。 与此同时，在她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当日沐浴时被看光的场景。 一时间，剑柄紧握，寒气逼人 若不是考虑到环境问题，她肯定要将某人斩于剑下，然后大卸八块，甚至要将其双眼挖出，这都难解她心头之恨。 对于佟录元而言，他认为这是姜灿在挑衅。 故此，他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依旧是自行拟定规则，道：“武比分为三局两胜，胜出一方即可推举城主人选。” “文比不作数？” 柳绍辉质疑，其他人也不解。 对此，佟录元霸气侧漏，理所当然，道：“老夫说过，文比只是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怎能作为城主人选的标准。” “你…” 柳绍辉气得拳头咔咔作响。 其他各方也在暗骂佟录元不要脸，但却也无能为力，因为他们都看到了主席台上那些手握大刀，随时准备动手的陌生壮汉。 虽不知这些人的来历，但必定不简单，而且明显就是佟家请来的帮手。 否则佟家也不会如此嚣张。 “既无异议，那便开始吧！” 无视众人的反应，佟录元强行通过自行拟定的规则，然后看向主席台上的某位壮汉，道：“普统领，这接下来，就是你的主场了！” “好！” 普铅擦了擦刀口，随即起身，冷声道：“我早已等不及，今日我便将先前的耻辱，悉数讨回，以告慰我兄弟的在天之灵。” 一字一句，满是杀意。 一步一步，战意十足。 如此举动，顿时引起佟家人的欢呼，他们已经在畅想柳家被狠揍的画面，甚至已经提前开始庆祝佟家的胜利。 “终于可以一雪前耻了！” “城主之位，依旧属于我佟家，谁都别想偷走！” “我猜测，柳家肯定会乖乖认输，哈哈哈…” 话语当中，满是嘲讽。 而柳家众人，即便有怒气也无可奈何，虽然他们也请了高手，但总觉得底气不足。 一时间，柳家人的目光，再次落到姜灿的身上。 “你…有人选吗？” 柳明月试探性地问道。 虽然不确定，但经过一系列的事以后，让她对身边的人又多了一份了解，那就是绝对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何况他还这般淡定，想必心里已有应对之策。 姜灿咧嘴一笑，调皮道：“要是你亲我一下…” 啾！ 话音未落，柳明月的红唇就已经在姜灿的脸上盖了一个戳，这让后者心花怒放，本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前者竟然直接开整。 “不要脸！” 这是佟家人的反应。 佟录元更是暴怒，冷声道：“若柳家无人，那就…” “老家伙，你总是那么急作甚！” 姜灿再次打断，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直接把佟录元气得够呛。 后者发誓，必定找机会把面子讨回来。 对方的心思，姜灿不知也不关心，因为在他的计划里，佟录元乃至整个佟家的结局，已经注定，而且已经没有翻盘的机会。 在姜灿的示意下，赵武拱手，缓缓而出。 “爷我认得你！” 普铅舔了舔嘴唇，一副要拆人骨头的架势，继续道：“当日若不是白衣女人的缘故，尔等早已成我刀下鬼。” “不过没关系，新仇旧恨，今日一起算。” “待爷砍了你，再去取那小子的人头…” 无论普铅说什么，赵武愣是没有发一言，就像是一个聋哑人一般，任凭前者自我感觉良好。 如此一幕，柳家略显担忧，手掌心已经出汗。 反观佟家众人，面露大喜之色，因为在他们看来，赵武这是惧怕，所以不敢吭声。 普铅也是这样的想法，于是更加嚣张：“今日…”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因为赵武已动，而且身形很快，瞬间便出现在普铅身前，还没有等后者反应过来，只听‘嘭’的一声，普铅就已经被震退十余步。 还没有完。 既然已经出手，那就必须一气呵成，这是赵武的做事原则。 故而还没有等普铅站稳，赵武再次出现在其身前，而且没有犹豫，更没有废话，对着前者的胸口，就是猛然一掌拍出。 噗呲！ 普铅一口老血喷出，只感觉伤筋动骨，痛苦难耐，整个人摇摇欲坠，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的能力。 从出手到结束，仅仅只是眨眼之间。 所有人目瞪口呆，没能说出一个字。 在场很多人，根本都没有看清楚过程，比试就已经结束。 即便是主席台上那些来自外域的强者，也均是难以置信的表情，显然先前的一幕，也是让他们大为震惊，都在心里自问，若是自己，能否接住！ 某处不显眼的位置，在白衣女人的心中，有一丝丝涟漪，但也只是刹那间的事。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坦然自若的青年身上。 没有任何言语，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我们赢了！” 沉寂的广场，终于被柳明翰的声音打破。 紧接着，柳家众人便爆发出一阵阵的呐喊声，先前紧张的情绪，在此刻得以完全释放，整个人变得轻松起来。 柳绍辉轻抚胡须，欣慰地点了点头。 而柳明月，则是深情地看向身旁之人，似乎有他在，一切都可以解决，只要有他在，自己就变得无比心安。 有个人依靠，其实也挺好。 反观佟家众人，垂头丧气，心有不甘。 特别是佟录元，更是肆无忌惮，怒吼：“无耻偷袭，不能作数！” 第256章 早有准备 很显然，这是输得不服气，更是仗着自家势大，以及外域强者的撑腰，所以想要强行挽回败局。 如此心思，旁人皆知。 自始至终，虽然姜灿一直表现出和谐的姿态，但也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该出手时就出手，这是他一贯的作风，于是朗声道：“老家伙，身为佟家话事人，年纪已过半百，却如此不要脸，你害不害臊？” “就是，佟家真不要脸。” “说得没错，明明已经开始，是那人自己话多，怪得了谁，技不如人，输了活该。” “你们说什么？找死不成！” “来，怕你啊！” 柳家以及佟家，双方人员你来我往，谁也不服谁，口水仗满天飞，就差动手。 在场观摩的百姓当中，大多数也站在柳家一边，都认为是佟家无理取闹。 即便如此，佟录元也不可能就此罢休，于是威胁道：“武比讲究光明磊落，而柳家竟然行偷袭之事，难道是想与我佟家开战…” “佟老太爷，言重了！” 话音未落，主席台上的某位大汉已经起身，然后径直来到佟录元身前，小声道：“稍安勿躁，我们的目标是城主之位，何况此时还不宜与柳家撕破脸皮，接下来交给我。” 佟录元本想再说些什么，但在大汉的劝说下，只得返回座位。 紧接着，大汉道：“鄙人阿木猿，敢问柳家只派此一人…” “没错，就是我！”赵武淡淡道。 “好！” 阿木猿拍手叫好，看似称赞，但总有一种不怀好意之感。 果不其然，只见他大手一挥，另外两个壮汉迅速到位，而且看那气势并非等闲之辈，想必也是常在刀尖上舔血过日子的人。 阿木猿嘴角微咧，恭维道：“这位兄弟身手了得，我三人看得手痒痒，这一局，就由我三人代表佟家，来与这位兄弟切磋一番。” 此话一出，全场惊诧。 先前总觉得事有蹊跷，原来是憋着这么一出，这让在场之人议论纷纷。 “三打一，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难怪他要询问柳家是否只派一人，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无耻！” 柳家众人暴怒，就连柳绍辉也忍不住发起飙来：“老鬼，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是不是有些太下作了，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笑话？” “先前并未规定人数，何况是你柳家自愿只派一人，难道你要反悔？” 佟录元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反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如此之举，柳明月略微担忧。 她看向身旁之人，小声道：“他们摆明是要行无耻之事，那我们…” “乖，没事的，放心吧！” 姜灿依旧坦然，压根也没有丝毫担忧，这让柳明月心有不解，但也没有追问，而是选择信任。 此时的广场，战意十足。 有了普铅的前车之鉴，阿木猿等人早已成包围之势，而且没有废话，顺势挥刀围攻，看来是想要速战速决。 即便是三面夹击，赵武也不慌不乱。 每次防御，每次攻击，都恰到好处，就像是早已预算好一般，没有一丝破绽。 数招下来，不分优劣。 如此一幕，顿时引起骚动。 “一对三，竟然不落下风，这人到底是谁，为何从未见过。” “真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跟班，竟然有如此战力，柳家的这位姑爷到底什么来头，想必背景必定不简单，恐怕把佟柳两家加起来，都不够格。” “所言不差，这一次，佟家怕是踢到铁板了！” 话语之中，满是赞叹。 柳家族人兴致高涨，佟家族人脸色阴沉，即便是佟录元等人，也都变得凝重起来。 就在众人议论之际，只见赵武突然加速，对着其中一个壮汉猛然冲去。 距离越来越近，情况越来越危险。 来不及多想，阿木猿和另外一人迅速靠近，以至于达到策应的效果。 然。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赵武猛然转身，没有丝毫犹豫，对着阿木猿就是全力一击。 “不好！” 阿木猿自知上当，慌乱之中急忙防御，但已经来不及。 嘭！ 随着一道闷声响起，阿木猿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掌。 一击得手，赵武乘胜追击。 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声东击西，然后率先把阿木猿解决，然后余下的两位，就没法构成威胁，动起手来，也是轻而易举。 “统领！” 两人想要施救，但已经来不及。 佟录元拳头咔咔作响，心中极为不甘，怒吼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若是我佟家败，你们还有机会？” 旁边数位高手相视一眼，然后跨步而出，目标直指赵武。 与此同时，影卫闪现。 不偏不倚，刚好挡住去路。 事情就发生在刹那间，待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广场中央已经变成混战，而且是拼命厮杀，完全不给对手留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佟家人也太…唉！” 百姓虽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柳家众人已经说不出话来，因为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意料之外。 即便是柳明月，也完全不知所以然，因为当前的局势，已经远超可控范围，好在身边有一位可靠的男人。 否则今日的柳家，怕是不会太好过。 “啊！” 随着一道惨烈的声音传来，阿木猿已经是满身鲜血。 别说反击，就连喘气，都极为困难。 没过多久，余下的大汉也败下阵来，不是胳膊有伤，就是腿被划了一道口子，虽然没有触及要害，但已经失去战斗力。 阵仗骇人，目瞪口呆。 佟家一方，面色无光，心如死灰。 特别是佟录元，整个人趔趄不稳，若非极力控制，怕是早已摔倒在地。 柳家一方，喜笑颜开，宛如重生。 无论是柳绍辉，还是柳明翰等人，紧张的心在此刻变得无比轻松，然后不由自主地都把目光投向那个坦然自若的‘姑爷’。 “原来是早有准备！” 某处不显眼的位置，白衣女人喃喃自语。 她的眸子移到姜灿的身上，不知为何，竟然生出一丝丝的好奇。 “谢谢！” 柳明月由心感激。 姜灿咧嘴一笑，意味深长，道：“嘴上说谢，这可不够哦！” “那要怎样？”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紧紧盯着柳明月的胸口，不忍移开。.. 如此举动，柳明月顿时娇羞，于是嗲怒道：“你想得美，哼！” 姜灿嘿嘿一笑，没有继续当前的话题，而是将目光看向佟录元的位置。 姜灿相信，以佟录元的行事风格，绝不可能就此认输，想必定有什么后手。 “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应对！” 第257章 揭露罪行 所料不差，就此认输，当然不可能。 不过这一次，佟录元改变了策略，他起身面向全场百姓，朗声道：“诸位乡亲，城主职责主要是为大家服务，因此老夫提议，城主人选理应由大家来决定。” 话音落下，鸦雀无声。 本以为会拍掌叫好，可人们却闭口不言。 当然，不是百姓不愿意，而是不信任佟家，更不相信佟录元的话，因为他前几次的承诺，就像是放屁一般，故而无人理会。 一时间，场面陷入尴尬。 姜灿嘴角微掀，调侃的意味浓厚：“老家伙，这就是你佟家在人们心中的分量，看到了吧！” “哼，别得意！” 佟录元一甩衣袖，然后面向广场人员，再次呼唤道：“以广场中心为界，若是站到我的右手边，代表支持我佟家，同时每人可以获得十两银子，现场发放，决不食言。” 此话一出，全场骚动。 开玩笑，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除非傻子才不要。 “敢问佟老太爷，若是我家有几口人，又当如何计算？”人群之中，某个男人道出了心中的疑问。 对此，佟录元笑呵呵，应道：“每人十两，一个不少！” “当真，那我家十口人全部在此，岂不是可以领取一百两银子，这下发达了！” “佟老太爷，我家支持你！” “还有我家…” 一人开口，多人附和，而且已经有人开始往右边移动。 如此一幕，佟家顿时转悲为喜。 在他们看来，只要鹭鹰城的百姓选择佟家，那其他人就不好反对，毕竟与百姓对立，需要付出难以预估的代价。 “卑鄙，无耻！” 柳家暴怒，破口大骂。 这哪里是交由百姓决定，明显就是公然用银子收买人心，从而获取城主之位，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柳绍辉等人反对，但无济于事，毕竟在百姓的眼里，银子才是万能。 “现在怎么办…” “小子，这就是我佟家在百姓心中的分量，看见了吧！” 柳明月还没有说完，佟录元就已经等不及，他目光直视姜灿，挑衅的意味浓厚：“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而我佟家必将是最后的赢家。” 无比嚣张，不可一世。 即便如此，姜灿依旧坦然。 他先是让身旁的美人放心，然后面向百姓，朗声道：“诸位乡亲，鹭鹰城的事，理应由鹭鹰城的百姓一起决定，对此我举双手赞成。” 铿锵有力，极其真诚。 可是对于柳家众人而言，感觉有些莫名其妙，这不是在为佟家说话吗？ 反观佟家之人，笑得合不拢嘴，因为在他们的眼里，姜灿已经是黔驴技穷，故而只能俯首认输。 然。 接下来的一幕，让他们后悔不已。 姜灿嘴角微掀，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在大家决定之前，我想请诸位乡亲看一些东西，届时大家再做决定也不迟。” 话音未落，影卫已至。.. 在众人的注视下，每个影卫的手上，都有不同的纸张，上面不仅有密密麻麻的字，还有一些血手印。 如此奇异的举动，无人可知缘由为何。 但佟录元并未阻止，一是不清楚上面的内容，二是过于自负，认为大局已定，即便是耍些小花招，也不会改变百姓支持佟家的大趋势。 至于柳家，虽有不解，但不会打扰。 因为在他们的心里，自家的这位‘姑爷’，已经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对于各方的反应，姜灿无暇理会，而是指着影卫手上的纸张，朗声道：“诸位乡亲，这些都是佟家犯罪的证据。” 此话一出，全场震动。 柳家人面面相觑，佟家人不屑一顾。 “诸位请看！” 姜灿手指其中一张罪证，道：“佟家为了扩大产业，强行把他人房屋收归己有，若是别人不答应，佟家就以武力相逼，迫使他人流落街头。” “小子，莫要胡说八道！” “还有…” 无视佟录元的警告，姜灿继续道：“这是佟家以次充好，当别人发现讨要说法之时，却被佟家打断手脚，如今成了废人。” “还有这里…” 姜灿毫不停歇，说完一个又一个，而且每一个都是声情并茂，无比惋惜。 不仅如此，他还邀请百姓靠近一观，以此论证自己所说的真实性。 随着事情的发展，佟家人的脸色愈发难看，而佟录元则感觉事情不妙，于是立即大喝：“小子，无故污蔑我佟家，那是要付出…” “污蔑？” 姜灿不惧，道：“若是污蔑，那你急什么？” “你…” 佟录元顿时语塞。 借此时机，姜灿继续道：“想必不少人家的女儿，都曾被佟宇京骚扰过，而城西的小翠，就是其中一，她被佟宇京关押在地下室，受尽凌辱…” “什么？我家小翠还活着？” “原来小翠失踪是佟家所为，真是畜生不如啊！” “可怜的小翠…” 很显然，在场不少人，都知道关于小翠的事，所以当听到小翠的名字时，立即引起诸多共鸣和愤怒。 对于这些事，柳明月等人完全不知晓，所以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佟录元厉声大吼：“诸位乡亲，此子胡言乱语，大家不要上当。” “没错，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可有证据？” “对，拿出证据来！” 老太爷发话，佟家族人也随声附和，希望借此灭掉姜灿的气焰，然后回归城主之选。 对此，姜灿坦然。 “好，既然你们想要看证据，那我就如尔等所愿。” 话音落下，姜灿随意拍了拍掌。 紧接着，只见一个身着干净衣服，但精神面貌极为不佳的女子，在四个汉子的陪同下，缓缓而来。 “小翠？！” “真的是你，我们都以为你已经…” “二叔…呜呜…” 叔女相拥，哭成泪人。 围观群众，无不动容。 “哪里来的疯女人，竟敢扰乱…” “老家伙，别着急啊！” 佟录元想要先下手为强，但刚好又被姜灿无情打断。 很显然，后者是和前者杠上了！ 紧接着，姜灿继续道：“既然你认为我是胡言乱语，又咬定人家是疯女人，那你身为佟家话事人，又有什么可怕的，不妨先听听人家的心声，大家说对不对？” “对！” 百姓呐喊，高呼支持。 没等佟录元开口，姜灿柔声道：“小翠姑娘别怕，你就大胆的说，让大家认清楚佟家丑陋的嘴脸。” 第258章 两女恍然 姜灿的呼声，顿时引起百姓的反对。 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在往小翠的伤口上撒盐。 特别是小翠的二叔，他反应最为激烈，说话也毫不客气：“柳家姑爷，虽说你能文能武，又救了我们家小翠，但你此举是不是太过分…” “二叔，不是的！” 小翠哭着打断，接着道：“没有这位公子，我活不到现在，但出面指认佟家，是我自己主动要求的，我要让全城的百姓，都认清佟家人的真面目。” “小翠…” “二叔，能够逃出魔爪，我已经很幸运，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语气坚毅，誓揭凶手。 此时此刻，小翠很勇敢，然后缓缓道出。 从自己被佟宇京骚扰，然后被关起来，再到被姜灿所救，一切的一切，有理有据，不容反驳。 同为女人，柳明月无比同情。 先前她没有劝阻，是因为相信姜灿，因为她不认为姜灿是个不懂人情世故的人，毕竟此事无论对于哪个女人来说，都是不可谈及的伤痛。 更关键的是，这些秘密之事，他又是如何得知。 有此想法者，不在少数。 特别是佟录元，他绝不允许照此不利的态势发展下去，必须扭转局面，于是喝道：“诸位，为了对付我佟家，这对狗男女竟然相互勾结…” “老家伙，着急了！” 姜灿哈哈一笑：“你肯定在想，佟家所作所为，全部都是机密，而我一个外人，又是如何得知，而且还那么详细，我说的不错吧？” 没等佟录元开口，姜灿继续道：“说起来，这还得感谢你的大儿子，还有你的大孙子，这些可都是他们亲口阐述！” 此话不假。 当初佟宇京为了活命，主动向影卫坦白一切，而且还写下所有罪状，其父佟宜栓以及藏在天空客栈的眼线，也提供了不少机密信息。 为了确保信息无误。 姜灿还特意派出影卫一一核实，也正是在那个时候救出的小翠。 人证物证俱在，百姓已经怒不可遏。 “这样毒辣的人，怎么能够成为鹭鹰城的城主！” “没错，若是鹭鹰城落在佟家手里，那我们这些普通百姓，可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支持柳家，反对佟家！” “……” 一时间，局势逆转。 百姓们已经不在乎那十两银子，因为姜灿让他们意识到，即便是当下如愿以偿拿到十两银子，迟早也会吐出来，而且还会加倍。 与其那样，还不如从根上解决，那就是让柳家登上城主之位。 如此一来，自己这些普通百姓，才有一线希望。 对于百姓的呼声，柳家受宠若惊。 时至此刻，柳明月恍然：“原来是这样！” “原来如此！” 几乎是在同时，白衣女人脱口而出。 同一个时间，不同的位置，同样是美人，不同的身份，但此时此刻，她们都在想同一件事，那就是姜灿缜密的思维和计划。 早在之前，两女就有一个疑惑。 第一场文比，姜灿轻松碾压，但却被佟录元宣布无效，可前者并未有任何反对。 第二场武比，赵武又是轻易秒杀，然后又被佟录元宣布不作数，而姜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任由佟录元胡来。 按照当时的情况。m.. 佟录元的依仗，已经被赵武废掉，根本无力还击。 若是姜灿直接以此宣布获胜，佟录元就算心有不甘，但也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接受。 毕竟有言在先，想必百姓也不会反对。 如此大好局面，姜灿并未加以利用，还是任由佟录元按照自己的意愿胡来。 现在回想起来，其实这一切，都在姜灿的掌控之中。 按照先前的情形，若是一开始就拿出佟家的罪证，必定达不到当下的效果，所以才会容忍佟录元再三毁约。 其目的，就是让佟家自作自受，从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如此一来，不仅削弱佟家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同时又增强了柳家在百姓心中的分量。 毕竟城主之位，只有得到百姓的支持，才能坐得稳，才会坐得更久。 想到此处，两女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姜灿的身上。 对于柳明月而言，这一份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因为姜灿为柳家所做的一切，仅仅只是感谢二字，已经不足以表明自己的心意。 而对于白衣女人来说。 她虽没有什么感激之意，但却多了一分好奇。 事情发展到现在，城主一事的结局，已经基本确定，那就是柳家获胜，佟家陪跑，而且还惹了一身骚。 即便如此，就此作罢，也绝无可能。 “哈哈哈！” 佟录元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是那么的阴森恐怖，让人不寒而栗。 “小子，老夫倒是小看你了！” 此话出口，佟录元有些懊悔。 他后悔自己没有早些出手，更后悔自己没有早些重视，否则也不会让佟家落到如此地步。 事已至此，说多无意。 佟录元老脸阴沉，浮现一抹狠色：“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击败我佟家，然后稳坐这城主之位了吗？” “那不然呢？”姜灿理所当然。 “做梦！” 佟录元嘴角冷哼，然后目光扫向广场之外，朗声道：“来呀，把这些扰乱大会秩序的逆贼。统统给老夫拿下！” “佟老鬼，你要做什么？”柳绍辉感受到了危险。 “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 佟录元傲气十足，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看来是准备破罐子破摔，硬刚到底。 一时间，百姓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他们很清楚，佟录元这是要动真格的了。 如此一来，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普通百姓，因为他们一无背景，二无实力，只有被揉捏的份。 与此同时，柳明月已经来到姜灿的身边，双手不由自主的挽在了后者的手臂上。 “没事，放心！” 姜灿柔声安慰，完全没有一丝紧张的情绪。 如此反应，不仅柳明月不解，就连白衣女人，也是满脸的狐疑。 气氛紧张，但无人进场。 佟录元以为对方没有听到，于是再次高呼道：“尔等还在等什么？” “！！！”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佟录元不死心，又道：“没听到老夫的话吗？赶紧…” “他们不会来了！” 姜灿无情打断，然后便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如此举动，众人微愣。 无论是佟家人，还是柳家人，亦或是在场的百姓，脸上都写着一万个为什么。 “难道…” 佟录元顿感不妙。 第259章 最后一搏 自始至终，姜灿都表现出和谐的姿态。 一方面是想看看佟家到底有些什么花招，另一方面是想借此提升柳家在百姓心中的分量，还有一个原因是想探探来自外域人员的底。 到了此刻，已是白热化。 既然如此，姜灿也就没有什么可隐藏的了，于是道：“老家伙，你没有发现吗？为何我的人可以随意进出，你难道不奇怪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 佟录元后知后觉，但还是不敢相信，依旧傲气，不可一世：“就凭你这几个人，也想斗得过我佟家的精英，你做梦呢！” “谁说我就这么点人？” 姜灿理所当然，继续道：“别说藏在广场外人的人，就连你佟家老巢，都已经被我连锅端掉了！” 什么！ 全场轰动，面露震惊。 在场百姓，无人不知，在这鹭鹰城，虽然近来佟家略逊柳家，但底蕴仍在。 更重要的是，在武力方面，佟家要比柳家强上数倍不止，这也是佟家为何常做一些没有下线之事，且无人敢反抗的原因。 真是没有想到，柳家的这位姑爷竟然敢如此挑衅。 是真的有实力，还是虚晃一枪。 百姓存疑，佟家人更加不信，于是纷纷出言嘲讽。 “他以为自己是谁，还想对付我佟家，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没错，我偌大的佟家，也不是他能撼动的！” “小孩子胡言乱语，当真你就输了！” 全是不屑，更是谩骂。 确实，堂堂佟家，竟然被一个无名小辈端掉，这说出去也真是没有人相信。 即便是柳家，也认为是自家的‘姑爷’托大了！ 在这之中，有两个人保留了自己的意见，那就是柳明月，还有那位白衣女人，虽然不知具体缘由，但是总觉得事有蹊跷。 即便心有疑惑，但柳明月并未追问。 她静静地陪在姜灿的身边，甘愿当个乖巧的小媳妇。 “不可能！” 佟录元打死也不相信，怒吼：“我佟家底蕴，岂是你一个小辈能够撼动，这不过是你鼓动人心，以此对付我佟家的谎言…”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只因姜灿手上的账本，看着有些熟悉。 姜灿晃了晃手中的账本，道：“眼熟不？” “这是…” 佟录元难以置信，惊诧而语：“我佟家的账本，怎么会在你手里？”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你是不知道，为了它，还弄了我一身血，真是亏大了！” 此话不假。 为了彻底解决佟家的隐患，姜灿亲自带人前往佟府。 顺者昌，逆者亡。 正是因为此，才导致自己身上沾满血迹，也正是因为此，才让他迟到广场，但好在不晚，最终成功让柳家转危为安。 此情此景，佟录元怒发冲冠：“你…你，你当真…” “你猜？” 姜灿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广场的百姓，朗声道：“诸位乡亲，这本账册是佟家犯罪的证据，上面清晰记录着，这些年以来，佟家搜刮民脂民膏的相关事宜。” “我看看！” “我也看看！” 不少民众，自发核查。 当他们看清楚里面的内容时，整张脸变得极其愤怒，恨不得立马消灭佟家。 “没错，这确实是佟家所为！” “当初，我隔壁邻居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但最终都是不了了之，原来这些事，竟然是佟家在背后捣鬼，真是欺人太甚！” “还有这个…” 越看到最后，民众已经无法压抑情绪，若非影卫拦着，他们必定会冲去和佟家拼命。 如此阵仗，柳家惊诧。 难道姑爷真的把佟府给端掉了？ 此时此刻，柳绍辉等一众高层，已经不是震惊那么简单，因为他们深知佟家府邸戒备森严，若想连根拔起，谈何容易。 若是让他们知道，姜灿除了影卫以外，还有一群军队可用。 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诸位！” 佟录元大手一挥，瞬间变脸：“此子为了陷害我佟家，故意制造一本假账册，诸位可千万别上了此子的当。” 铿锵有力，振振有词。 不过很可惜，没有人理会，因为民众也不是傻子。 姜灿嘴角微掀，道：“老家伙，你刚才还亲口承认，说这是你佟家的账本，怎么才这么一会，就不认账了，是怕了吗？” “就是！” “佟家真是不要脸，更是龌龊不堪，若是当上城主之位，还不知有多少人遭殃！” “绝不能让佟家得逞！” 百姓已经彻底看清了佟家的嘴脸，故而已经没有任何信任可言，更别说坐上城主之位了。 此般结局，佟录元自然也清楚。 另外，他也相信，自家老巢确实已经被端，因为这本账册是藏在密室中，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知晓，可现在却出现在此，那说明府邸已经凶多吉少。 即便如此，还有最后一搏。 “不得不说，你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佟录元竟然夸赞起来，但谁都知道，这并非什么好事，必定又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果不其然，底牌已现。 佟录元破天荒地看向柳明月，道：“月丫头，听说你为了对付我佟家，早早地就把柳家老弱送到了安全之地，啧啧啧…这等才华，当真让人羡慕啊！” 话语轻松，但透着邪恶。 百姓不明，但柳家高层早已惊恐万分，因为此事极其隐秘，没几个人知晓，可佟录元又是如何得知。 不好！ 柳绍辉等人面色凝重，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佟录元，你做了什么？” 柳明月再也忍不住，直呼其名，全身颤抖，先前平静的心，在此刻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她越紧张，佟录元就越兴奋：“怎么，着急了？” “你把他们都怎么了？” 柳明月怒吼，担忧之意展露无遗。 “佟录元，你不是人！” 柳绍辉噌的一下就从座位上立起来，目光怒视：“堂堂佟家话事人，也是鹭鹰城有头有脸之人，竟然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下手，你会遭天打雷劈的！” “赶紧把他们放了！”柳明月再次怒吼。 “放？” 佟录元两手一摊，一脸无所谓：“当然，放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尔等乖乖束手就擒，同时将柳家产业划归我佟家名下。” “另外，这城主之位，由我佟家来坐。” “若是这样的话，老夫倒也不是不能考虑！” 第260章 佟家求饶 过分，无耻！ 这是在场所有人，对佟录元说的话。 可是以当前的情况，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总不能为了那些身外之物，总不能为了这城主之位，而让柳家老弱就此遭辱。 身为柳家话事人，她柳明月做不到！ “怎么样？想好怎么办…” “随你吧！” 没等佟录元说完，姜灿又是无情打断。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全场顿时躁动不满，纷纷出言声讨。 “他竟然说出这种话！” “原本我还以为，他真心为柳家，真诚为我们普通百姓说话，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真让人失望！” 全是不满，失望透顶。 反观佟家人，倒是很舒坦，甚至有人还提议借机把姜灿拉拢，然后借用其实力，一起对付柳家。 至于柳家众人，一个个脸色不太好。 他们不相信自家‘姑爷’是这样的人，可先前所说，又是亲耳听到，真是让人难以琢磨。 “不会的，姐夫不是这样的人！” 柳明翰脱口而出，极力说服自己，这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真的，一定。 柳绍辉也不信，可是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此时的柳明月，她心有不解，但并未怀疑，因为她离姜灿最近，就连对方的呼吸，几乎都能够听到，所以她相信他。 “这么说来，你们是打算不管…” “小姐…” 佟录元还没有说完，又被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那是一个青年，兴高采烈，幸福满满。 看见来人，柳家高层先是一愣，然后便是一脸疑惑：“这是…” “小虎，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让你照顾弟弟妹妹他们吗？”柳明月一刻也等不了，于是立即喊出声来。 闻言，小虎理所当然，道：“大家都已经回府了呀！” “什么？” “回府？” “什么情况！” 无论是柳明月，还是柳绍辉，亦或是柳明翰等人，均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心中疑问一个接一个。 柳明月急切道：“到底怎么个情况，你快说！” 对于众人的反应，小虎略微一愣，不明其意，于是‘哦’了一声，缓缓道来。 “我们都被佟家的人抓了！” 此话一出，柳明月心一紧，追问道：“然后呢？” “后来…” “你倒是说啊！” 柳明月焦急万分，不停催促。 小虎又是‘哦’了一声，继续道：“后来有一伙人又把我们救了，我们不认识，以为是坏人，但他们说自己是姑爷的手下，后来就把我们都送回府了。” “！！！” 全场寂静，没发一言。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灿的身上。 对于佟家来说，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精心计划的事，竟然被这位无名小辈给轻松化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柳家而言，他们想不明白。 佟家的行动，连自家人都不清楚，姜灿又是如何得知，而且又从哪里多出这么多人，竟然轻松就把人救出。 对于现场百姓，他们已经被柳家的这位姑爷震撼到。 不仅将柳家转危为安，又凭己手之力捣毁佟府，现在又将柳家老弱救出，这一切的一切，已经不是他们普通人可以想象的了。 “那你现在来是？” 柳明翰问，小虎顿时来了兴致：“姑爷的手下说了，让我们准备庆功宴，等着老太爷和小姐凯旋，然后大家一起庆祝。” “……” 全场再次安静。 不！ 确切地说，他们已经震撼到说不出话，而且是从匪夷所思，上升到了玄之又玄的境地。 所有人这才明白过来。 其实，早在大会开始之前，柳家的这位姑爷，就对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摸了个透，并将之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仅如此，他还预估到了结局。 如此韬略，常人有谁可比！ 佟录元老脸呆滞，本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没曾想，自己只是一个让人看笑话的跳梁小丑。 “呼…” 柳绍辉心有余悸，庆幸自己没有阻止孙女与之交集，也庆幸自己没有与之为敌，更庆幸自己英明的决定。 否则佟家的下场，就是柳家的结局。 “有意思！” 某处不显眼的位置，白衣女人难得地露出一抹灿烂，但转念一想，又是三个字：“登徒子！” 柳明月终于回过神来，心中不由得暖意洋洋。 “原来，你竟然做了这么多！” 此时此刻，万语千言，已经代表不了柳明月的情意。 没有犹豫，她踮起脚尖，红唇直接封住了姜灿的嘴。 “这…” 所有人微愣，但没有不悦，反倒是觉得这是情理之中，毕竟能够找到这么一位好情郎，可不是人人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突如其来的吻，使得姜灿略有吃惊。 虽说柳明月思维超前，但她毕竟是个女人，又是柳家的话事人，一举一动都被他人盯着。 能够做到这般，已属不易。 姜灿动容，深情回应。 就在他准备深入进攻时，柳明月突然撤出，调皮道：“可以啦！” “呃…” 姜灿无语，只能作罢。 但右手不老实地在对方翘臀上捏了一把，使得柳明月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道娇哼声。 酥麻动听，极其诱人。 另一边，白衣女人再次吐出了三个字：登徒子！ 温情过后，该办正事。 大局已定，佟家必除。 这是姜灿早已计划好的事，若想把鹭鹰城收归大商，就必须让鹭鹰城掌握在柳家手中，若想让柳明月坐稳这个城主之位，就必须彻底解决佟家。 否则！ 必定会给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这是兵家大忌，也不是姜灿的风格。 “柳家姑爷，老夫…不，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我在此给您赔个不是，只希望您能够放过我，我愿意加倍补偿。” 言语之间，佟录元已经跪地。 如此一幕，全场唏嘘。 曾几何时，佟家是多么的嚣张，是多么的霸道，不顾他人生死，强占他人财产。 可现如今，却也沦落至此。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老太爷求饶，佟家其他人也纷纷乞求，只希望眼前人能够放自家一马。 就在此时，普铅突然道：“小子，劝你还是识相些，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没错，佟家有我等照拂，你若是灭了佟家，后果不是你能够承受的，劝你还是给自己留条活路吧！”阿木猿随声附和。 声音阴冷，威胁的意味浓厚。 姜灿不言反问：“那你们是谁？” “我们是…” 第261章 杀与不杀 普铅差点说漏嘴，但转念又立即刹住车，道：“我们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是你惹不起的人。” “噢！是嘛！” 姜灿坦然自若，丝毫不惧，且用一种调侃的口吻：“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会怕你们吧？” “你…” 几人虽有不爽，但也见识过姜灿的手段，何况当前自己身处对方控制当中，指不定会因此而丢掉性命，所以只得闭嘴。 连身后的依仗，都如此卑微。 佟录元自知已无路可走，于是不停求饶。 但姜灿没有理会，而是看向民众，朗声道：“诸位乡亲，鹭鹰城是大家的鹭鹰城，所以这佟录元的结局，就交由大家来决定吧！” “杀了他，杀了他！” “佟家坏事做尽，必须让他付出相应的代价！” “这样的人渣，只会祸害百姓，绝对不能留！” “……” 你一言，我一语。 全部都是处以极刑，没有一个人为佟录元说情，即便是先前支持佟家的民众，此时也已经倒戈，反过来支持柳家。 墙倒众人推，也不过如此！ “姑爷…” “爷爷！” 没等柳绍辉把话说完，柳明月抢先而语，然后示意前者不要插手。 柳明月心里清楚，自己的爷爷定是动了恻隐之心，毕竟两人斗了这么多年，虽说一直为对手，但也算是一起经历过的同辈之人。 所以有同情，也可以理解。 但柳明月更是明白，既然姜灿早已掌控整个过程，那佟家的结局，乃至佟录元的生死，早就已经注定。 表面看起来交给百姓决定，但其实就是姜灿一句话的事。 当前而言，姜灿成了鹭鹰城的英雄，只要是他说的话，想必百姓也不会反对。 所以此刻，即便是柳绍辉，也不宜多说。 求饶无路，佟录元也变得凶悍起来，至少嘴上依旧强横：“小子，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别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若是你敢对老夫…” “既然是百姓的决定，那我们也不能违背百姓的意愿。” 姜灿无情打断，然后冷声道：“年纪大了，不要让人家感到痛，出手的时候麻利些。” “你敢！” 佟录元嘴硬无惧。 在他看来，这只是姜灿的恐吓之法。 有此想法者，并不在少数。 特别是佟家众人，甚至有人嘲讽姜灿只是嘴上功夫，毕竟自家老太爷可是鹭鹰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还得到众多势力的支持。 然而，事情总有意外。 因为有些人，不是你能招惹，相比嘴上功夫，他们更注重行动。 不知何时，影卫已至。 噗呲！ 剑起剑落，人头搬家。 整个过程，眨眼之间。 除了姜灿、赵武、影卫、还有白衣女人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是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感觉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不知何时，人们终于回过神来，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场梦。 “这…是真的吗？” “佟家话事人，那个傲视鹭鹰城的佟录元，竟然就这么…死了！” “我没有看错吧！” 你一言，我一语。 小心翼翼，不敢相信。 即便是普铅，以及阿木猿等人，也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子，竟然真的敢杀了佟录元。 主席台上，柳绍辉微颤。 两人斗了这么多年，自己也没有想过要杀了对方。 可这才眨眼的功夫，那个曾经的对手，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这对柳绍辉而言，冲击感不言而喻。 反观柳明月，整个身子软弱无力，好在有姜灿搀扶着。 此情此景，生平第一次。 头有些晕，眸子有些迷离。 “没事了！” 姜灿柔声宽慰，然后双手将对方搂在怀中，疼爱有加。 此时此刻，佟家众人颤颤巍巍，先前嚣张的气焰，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换来的是担忧以及惊恐。 试想一下，连老太爷都已经被杀，那他们这些小虾小鱼，还不是任人宰割的份。 就在此时，佟宜河怒吼：“畜生，你竟敢杀我父亲，你不得好死…” “是你？” 姜灿面无表情，淡淡道：“若是我记得不错，你特别想要杀了我，既然如此，那你们父子就去做个伴吧！” “你…” 佟宜河心颤。 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想要求饶，可惜为时晚矣，因为影卫没有给他机会。 闪电挥剑，呼吸全无。 如此行径，震慑当场。 瞬息之间，两大巨头纷纷殒命，而且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这使得在场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火上身。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他之所以杀佟录元，其一是因为佟录元坏事做尽本该死，其二是为柳明月扫除障碍。 至于佟宜河，丧尽天良也有他的份，何况想要自己的命，就应该做好被杀的准备。 无论是哪一种原因，都是为了二十四个字服务。 解决佟家，扶持柳家。 震慑宵小，以绝后患。 鹭鹰之城，收归大商。 从当前的态势来看，这二十四个字的目标，已经初步达成，至于最后四个字，仍需时间。 但不管怎么说，再也不用担心鹭鹰城会落入他人之手。 想到此处，姜灿心满意足，然后目光扫向普铅，还有阿木猿等人，道：“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别再打鹭鹰城的主意，否则佟录元就是尔等的下场。” 回去？ 普铅等人面面相觑，有些难以置信：“你不杀我们？” “若是再不滚，没准我会改变主意！” 姜灿的声音平淡，可却透着一股阴狠。 本以为必死无疑，但最后却捡了条命，这让普铅等人宛若重生，然后迅速逃离广场。 “你给我等着，这笔账，迟早要加倍讨回！” 连逃命都不忘威胁，也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姜灿并没有让人追击，因为他本来就没有打算杀普铅等人，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 按照姜灿的猜测，他们百分之九十来自周边三国。 不杀他们，是希望留有余地，避免三国狗急跳墙，否则一旦三方突然夹击，那大商就会腹背受敌，届时危险倍增。 身为大商国的监国太子，不能因为意气用事，让大商陷入困局之中。 北朔，南离，西金。 对付以上三国，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必须有十足的把握，所以还需要从长计议。 姜灿的心思，没有人知晓。 人们现在关注的是，他会如何处置佟家的族人。 佟家人虽心存怒火，但有了佟录元以及佟宜河的前车之鉴，他们不再言语，更不敢挑衅，因为他们的命运，并非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此时此刻，他们就像是犯人等着被宣判一般。 第262章 美女城主 偌大的广场，鸦雀无声。 即便是柳家人，也知趣地闭上了嘴。 当然，柳绍辉其实不止一次想要开口，因为他不希望看到佟家血流成河，可他心里也清楚，姜灿虽与自己的孙女关系不差。 但他毕竟是一国太子，而且还是较强的大商国。 若是不小心惹怒了对方，得不偿失，故而只得忍耐，只希望不要做得太过。 柳绍辉的心思，姜灿不清楚。 姜灿也没有立即表态，而是看向身旁的美人，道：“你希望如何？” “我…我听你的！” 柳明月乖巧而语，但姜灿可不傻，手指轻轻地在前者翘鼻上刮了一下，意味深长：“真的是这样吗？” 柳明月不语，只是让自己靠得更近一些。 对此，姜灿温柔地奉上一个吻，然后转身，面向广场群众，朗声道：“诸位乡亲，佟家自恃无敌，不顾百姓生死，可以说是罪无可赦，理应受到惩罚。” 此话一出，全场微愣。 气氛紧张，大气不出。 佟家所有人，手心早已出汗，甚至有人已经泣不成声，因为这话宣判了他们的死刑。 柳家众人，于心不忍。 很多时候，双方斗争之时，均是你死我活，恨不得立即将对方杀死，因为大家都在气头上，故而没有什么理性可言。 可是真到了死亡的那一刻，心境或许又大不相同。 此时的柳家众人，就是这样的心境，他们恨佟家，可要说全部杀死，也于心不忍。 “但…” 姜灿目光扫视，然后话锋一转，道：“佟家虽罪无可赦，但主谋已经伏法，而佟家其他族人罪不至死，还请诸位乡亲，放过他们，可好？” “！！！” 所有人，目瞪口呆。 没有言语，完全定格。 如此举动，姜灿莫名其妙，又道：“难道乡亲们不同意…” “不同…我们…” “不是的，我们都同意…” “对对对，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他们改过自新，也无需赶尽杀绝…” 语无伦次，但甚是满意。 主席台上，柳绍辉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在此刻放下，然后欣慰地点了点头。 反观柳明月，笑逐颜开，无比开心。 紧接着，姜灿看向佟家众人，道：“自今以后，佟家必须遵从操守，不得强买强卖，更不得欺压百姓，否则我定不轻饶！” “……” 佟家众人，目光定格。 如此举动，百姓着急，纷纷开口：“喂，你们倒是表态啊！” 在人们的提醒下，佟家众人方才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急忙弯腰拱手，恭敬而语：“多谢柳家姑爷手下留情，我代表佟家保证，今后一定遵纪守法，与民为伴，支持柳家管理好鹭鹰城。” “多谢柳家姑爷，我等谨遵教诲！” 在男子的带领下，佟家所有人，纷纷行礼，以示感激，并表态不再作乱。 如释重负，宛如重生。 时至此刻，佟家的结局，也算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立即敲定。 “诸位！” 姜灿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语气却是温和了很多，继续道：“今日大家相聚于此，主要是为选出城主一事，故而还请…” “我们支持柳家！” “柳家姑爷才识过人，且待我等百姓没得说，依我看，这城主之位，就由柳家姑爷来担任，大家可有异议？” “没有！” “我们支持！” 你一言，我一语。 纷纷声援，以表支持。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焦到姜灿的身上，就像是被粉丝拥戴一般，这让他过了一把明星赢。 高兴归高兴，但姜灿压根就没有想过当什么城主。 “诸位！” 姜灿挥动双手，示意大家安静。 紧接着，他很自然地牵着柳明月的玉手，道：“其实我家娘子才华谋略均在我之上，否则也不会坐上话事人的位置，所以我提议就由我家娘子来当这鹭鹰城的城主，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此话一出，沉寂片刻。 谁都知道，没有姜灿，柳家就不可能获胜。 再者说，这鹭鹰城的城主，那是多么至高无上的荣耀，可他却拱手相让，这得需要多大的气魄。 即便是佟家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反观柳明月以及柳绍辉，两人知道姜灿的身份，所以倒是没有太多意外。 但是！ 放眼整个天下，敢当众贬低自己，而抬高他人，更何况是个女人，这得需要多大的勇气。 并非所有男人，都能够有这样的气魄。 柳明月本想开口解释一番，但却被广场上的民众抢了先。 “同意！” “柳家小姐的才能，我等有目共睹，而且她对百姓爱护有加，我们完全支持！” “说得不错，我等支持！” 话语真诚，满是夸赞。 “可是…” “乖，城主之位，非你莫属，而且也只有你最合适！” 没等柳明月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然后将之拉到自己身前，面向民众，道：“既然大家无异议，那自今日起，便由我家娘子来担任这鹭鹰城的城主，届时还望大家多多支持。” “好！” 全场鼓掌，热烈庆祝。 最为高兴者，当属柳家，最为欣慰者，当属柳绍辉。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家竟然出了一个城主，而且还是一个女城主，即便是整个天下，也绝无第二人。 而这一切，只因那位‘姑爷’。 得到大家的拥护，柳明月仿佛处在梦中，感觉不太真实，但身边的人又确实存在。 确定，这不是梦！ “谢谢！” 柳明月深情，姜灿没有言语，只是嘿嘿地傻笑。 某处不显眼的位置，白衣女人的目光一直在姜灿的身上，没有任何言语，有一种忽冷忽热的情绪，具体为何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不管怎么说，姜灿的一波操作，让她略有动容。 但仅限于此！ 指不定某刻，她就会亲手将这个‘登徒子’斩于剑下。 …… 夕阳西下，热闹不减。 今日的鹭鹰城，相较于往常而言，有些不太一样，感觉透着一种拨云见日，未来可期的景象。 百姓们的心情，也都充满着激动和美好。 “柳明月当城主，我们这些百姓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此言不差，还有柳家那位姑爷，有他在背后出谋划策，这鹭鹰城必定前途大好！” “听说鹭鹰城的姑娘们，都在寻找这位柳家姑爷！” “谁说不是呢！她们表示宁愿当小，哪怕是为奴为婢，都心甘情愿，真是羡煞我也！” “好像都去了柳府！” 第263章 众望所归 华灯初上，惬意而美。 此时此刻，柳家府邸的大门处，早已被无数姑娘，甚至是少妇占领。 花枝招展，浓妆艳抹。 自告奋勇，毛遂自荐。 “公子，奴家可是一直等着您呢！” “公子，奴家甘愿当牛做马，还望公子成全！” “公子，奴家不敢有过多奢求，只希望公子您能够看奴家一眼，奴家就已心满意足，即便立马去死，也死得幸福！” “公子…” 由于人员太多，使得柳家家丁有些吃力，但也必须完成，否则只要放一个女的进去，自己的要害处就不保，这是姜灿的原话。 与此同时，府内大厅。 柳家高层依序坐于大厅右边，而所有的道贺宾客，则依序坐于大厅左边。 气氛融洽，轻松愉悦。 主位之上，柳明月道：“承蒙各位抬爱，明月在此谢过，希望以后我等通力合作，把鹭鹰城建设得更加美好。” “城主言重了！” “是啊！城主之位，众望所归，以后还请城主多多提携！” “我等愿意听从城主调遣！” 无论是先前支持柳家的家族，亦或是先前反对柳家的势力，在此刻都全力声援，而且没有半分掺假。 无论是因为忌惮姜灿，还是由于其他原因。 至少现在看来，整体还算团结。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小姐…不，启禀城主，佟家来访！” “他们来作甚！” “就是，还有脸来！” 各家势力极为不满，特别是先前被佟家威胁的家族，更是气愤不已：“城主不必出面，就由在下去会会他们…” “不用！” 柳明月开口打断，继续道：“来者是客，请他们进来吧！” 城主发话，其他人虽有不愿，但也不好反对，所以只得作罢。 不一会，一个年纪稍大的男子快步而来，在他的手上，还抱着一个精美的箱子。 “参见城主！” 男子跪地，恭敬行礼。 如此一幕，众人微愣。 “不必如此！” 柳明月示意对方起身，而且颇为礼貌，道：“不知佟叔前来所为何事？” 佟宜金再次行礼，恭敬道：“我佟家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城主以及诸位原谅，今日前来，只为赎罪，希望能够有所弥补。” 话音落下，箱子已开。 箱子里面，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堆纸，确切地说，是一些地契，字据等等。 “您这是…” “回城主！” 佟宜金拱手，道：“这是我佟家所有的产业，今日悉数上交，全由城主支配，只希望城主能够放过我族老小…我给您磕头了！” 声音真挚，透着乞求。 大厅众人，无不动容。 先前对佟家的怨恨，似乎在此刻变得淡化起来。 “佟叔，不必如此！” 这般阵仗，柳明月颇为惊诧，然后急忙相扶：“这些本该属于佟家，还请尽数拿回去吧！” “！！！” 不仅佟宜金，就连其他各势力，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送上门来，竟然不要。 若非是傻，谁会拒绝。 “城主，还请您收下，这是我佟家所有人的决定，也是我等心甘情愿，绝非为了怜悯。”佟宜金如是而说。 对此，柳明月道：“我身为城主，绝对不会做打家劫舍，滥用权力之事，所以还请拿回。” “可是…” “不必多说！” 没等佟宜金说完，柳明月直接打断，继续道：“这也是太…这也是我夫君的意思！” 没等对方开口，柳明月又道：“想必你也清楚，我夫君虽已攻入佟府，但他并没有动佟家的钱财，难道他是找不到吗？” 此话一出，众人思索。 找不到？ 那当然不可能！ 连那个隐秘的账本，都已经拿到手，但却唯独没有动金银珠宝，还有这些地契字据，显然是有意而为之。 还有。 佟家虽死人不少，但老弱病残，并未受到任何伤害。 所有的这一切，足以说明缘由。 “原来如此！” 各方势力的话事人后知后觉。 佟宜金也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并非是要我佟家灭族，确切地说，是对佟家罪恶的惩罚。 “多谢柳家姑爷！多谢城主大人！” 佟宜金双腿跪地，磕头感激。 在此之前，他虽然很恭敬，但心中仍有不甘，不过此刻，却是极为坦然，更是通透，所以很真诚，没有半点虚假。 柳明月点头，然后道：“即便我为城主，但各家依旧独立，只要是正常所得，只要不欺压百姓，只要不做对不起鹭鹰城的事，我柳明月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 众人微愣，表情凝固。 原本以为，柳家会借机掌控各家资源，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一时之间，难以置信。 “城主胸怀，我等佩服！” 各家话事人，一同起身，纷纷拱手，满是赞叹：“城主放心，我等必定以您马首是瞻，为鹭鹰城，为百姓出一份力。” “好！” 柳明月很满意。 在确定经贸大会择日举办后，各家方才离去。 三言两语，就让这些叱咤鹭鹰城，且自以为是的各家话事人俯首称臣，即便是柳家高层也不得不佩服。 相比而言，他们自知没有这个能耐。 待众人离去，柳明月也没有逗留，而是径直来到自己的闺房。 倚门而听，毫无反应。 柳明月轻轻推开房门，然后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朝着床榻靠近。 床榻之上，青年熟睡。 柳明月没有打扰，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越看越帅气，越看越喜欢。 她心里也清楚，对方的女人不止一个。 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经过这么多事，自己早已离不开，至于以后会是什么样，一切交给时间，一切顺其自然。 想到此，柳明月瞬间释然。 紧接着，她不由自主，伸出玉手，轻轻抚摸，感受温度。 “回来了！” “你…你醒啦！” 姜灿揉了揉双眼，有些迷糊道：“我睡多久了？” “没多久！” 柳明月随意而语，无比宠溺：“要不你再睡会？” “！！！” 姜灿没有回应，只感觉口干舌燥。 因两人的距离实在太近，而且姿势极为暧昧。 近在咫尺，香气扑鼻。 姜灿无比痴迷：“睡觉不重要，重要的是办正事！” “正事？” 柳明月不解。 姜灿没有言语，而是紧紧盯着那一对呼之欲出的翘乳，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如此举动，使得柳明月俏脸通红，双手下意识地挡住胸口，嗲怒道：“你往哪看呢！” “美！” 姜灿咂了咂嘴巴，顺势将美人揽入怀中。 第264章 初尝房事 虽然不是第一次亲密接触，但此时的柳明月极为紧张，因为她明白姜灿口中的‘正事’意欲何为。 在此之前，两人顶多也仅限于搂抱亲吻。 即便是当日在天空客栈擦拭身体，好像也没有当前这般紧张，现在只感觉整颗心都要跳出来，有些不知所措。 但让人意外的是，柳明月并没有拒绝。 如此举动，姜灿心中暗喜。 先前，他虽有动作，但更多的是试探，而此时却是大胆进攻，而且场面越发火辣。 很多时候，男女之事，衣物是个麻烦。 特别是在古代，那更是困扰得很。 不过这对于柳明月而言，根本不存在。 因为她的衣物本就稀少，故而省去了不少麻烦，直接一步到位。 “啊！” 当露脐红装被退去的那一刻，柳明月本能地捂住关键部位。 然。 事与愿违！ 毕竟她只有双手，上下难以同时顾及。 慌乱的娇羞模样，使得姜灿爱不释手，不由自主地夸赞道：“真美！” “那我和沈梦嫣她们比起来，谁更美？” “咳咳咳！” 柳明月的话一出，使得姜灿差点把肺都咳出来。 怎么到了古代，女人也爱问这个问题啊！ 很显然，这是个两头堵的问题。 若是回答沈梦嫣她们更美，那就是自己找死的节奏，若是回答柳明月更美，那某天见面之时，保不准会告密。 正所谓女人一台戏，这可是件极其危险的事。 既然如此，那就不答。 想到此处，姜灿决定引开对方的注意力，于是直接上手，而且是直击要害。 “啊！” 柳明月哪里见过这种阵仗，身子顿时发软，整个人就像是被掏空一般，任由姜灿摆布，根本无心再去想其他的事情。 果不其然，效果显著。 火候适中，继续深入。 “殿…殿下…” 柳明月有些口齿不清，整个人已经被调动起来。 何况在她的骨子里，思维本就是火辣超前，故而此时那股劲头已经逐渐释放，然后从被动变成了主动。 “希望你不会忘了我！” 柳明月暗语，心中生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先前询问谁更美，倒不是真的要争个谁高谁低，更不是想要独自占有，而是柳明月自己也清楚，姜灿始终要返回大商。 可是自己呢？ 身为柳家话事人，现在又成为鹭鹰城的城主，更是离不开。 更重要的是，对方身边本就不缺美人。 久而久之，他是否会把自己忘记！ 唉！ 不管了！ 谁让我喜欢呢！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不留下遗憾，足矣！ 想到此处，心意释怀。 柳明月放空自己，主动坐了上去。 “唔…” “哦…” 两人同时发出一道诱人的声音。 紧接着，房屋内娇哼不断，满屋子弥漫着爱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 另一边。 柳绍辉等高层聚集一起，好像是有什么要事商议。 柳炎赋略有不悦，埋怨道：“上下都找不着人，这丫头到底去哪了！” “会不会回房间了？”柳炎钟道。 “应该不会！” 柳明翰急忙否认，接着道：“先前由于姐夫太累，姐姐就让姐夫直接到她的房间休息，想必姐姐应该不会…”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柳明翰恍然大悟，似乎顿时明白了什么！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姐姐的闺房，那可是禁地，就连自己也未曾涉足。 更关键的是，虽说自己总是称之为‘姐夫’，可谁都知道，这是有名无实，或者说是自己强加而已。 可当时的情况，自己的姐姐并没有犹豫，而且很是坦然。 难道… 柳明翰不敢相信，于是道：“那个…爷爷、大伯，我再去找找，很快回来！” 话音落下，迅速开溜。 没有任何犹豫，直奔柳明月所在的院落。 遗憾的是，未能进入。 “赵大哥，你就让我进去嘛！” “不行，你还是在这里等着吧！” 柳明翰苦苦哀求，赵武丝毫未动，但前者并未放弃，不停的向后者卖惨。 此时此刻，绣阁香闺。 男女相拥，酣畅淋漓。 特别是床榻上的那一抹红，真让人遐想连篇。 初尝房事，柳明月宛如盛开的鲜花，更加艳丽诱人，声音也极其柔和：“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经营鹭鹰城，不让你失望！” “嗯？” 姜灿不解。 柳明月嫣然一笑，继续道：“若是我猜得不错，你是想将鹭鹰城收归大商吧！” “！！！” 姜灿惊诧。 自己从未透露过半句，她又是如何得知，难道还会读心术不成。 不过话又说回来，以柳明月的聪明才智，怎么会看不出来。 女人！ 还真是个可怕的生物！ 姜灿顿感不好，于是急忙解释道：“那个，我没有要利用你的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的！” 柳明月眸子微闪，清澈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善解人意的女人，就是让人欢喜！ 姜灿深情地献上一个吻，接着道：“鹭鹰城资源丰富，若我不出手，也会被北朔、西金、南离等势力沾染，一旦鹭鹰城落入他们的手中，先别说柳家有没有好日子过。” “但是我大商，必定会更加麻烦！” 话语真挚，没有隐瞒。 柳明月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就是普铅他们吗？” “嗯！” 姜灿点头，然后又把普铅等人与佟录元勾结的事，和柳明月做了详细说明。 “呀！” 姜灿恍然大悟：“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怎么了？” “快穿衣，我带你去见个人！” 虽然柳明月有些疑惑，但她也没有细问，即便是现在把她卖了，恐怕她也不会说个不字。 当两人来到大门时，发现柳明翰正伸长脖子往里看。 如此举动，柳明月莫名其妙：“明翰，你做什么呢？” “姐姐，终于找到你…”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因为柳明月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关切道：“姐，你不舒服吗？” “何意？” “看你走路好像…” “咳咳咳！” 柳明月顿时明白过来，俏脸早已红透，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反观赵武，则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一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架势，甘愿当个透明人。 至于姜灿，别提多高兴。 “咳咳！” 柳明月略微轻咳，然后假装严肃道：“那个…明翰，你先回去，我有要事，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话音落下，赶紧逃离。 如此举动，姜灿顿感好笑，但又觉得很可爱。 第265章 谜团疑云 天空客栈，房屋之内。 霸气侧漏的男子正在左右踱步，而且不时往门外看，显然是在等人。 不一会，壮汉归来。 “如何？”男子急切道。 “没有！” 壮汉摇头，然后面露担忧，道：“将军，太子殿下不会出事了吧？” “乌鸦嘴！” 男子没好气道，真想一巴掌拍过去。 但在他的心里，其实也没有这么坦然，毕竟早已过了双方约定的时间，何况他深知在正常情况下，这位太子殿下不可能无缘无故晚到。 故而心里多少有些不安。 但一想到有赵武陪在身旁，心情又稍微放松了许多。 一刻钟过后，期盼的人终于现身。 “臣牧家栋，参见太子…” “人多眼杂，无需如此！” 没等对方跪地，姜灿急忙打断，接着道：“尔等行动之时，可有发现什么异常？” “回殿下，臣等皆是乔装而行，无人知晓我等真实身份，请殿下放心！”牧家栋如是而说。 闻言，姜灿满意。 紧接着，他看向身边的美人，介绍道：“他名为牧家栋，是我大商驻守北疆的大将军，先前小翠口中的那群人，说的正是他们。” “！！！” 柳明月眸子微闪，一切在此刻变得清晰起来。 她确信，自从姜灿进入鹭鹰城，这一切就已经开始策划，而那个时候，牧家栋等人或许就已经开始参与鹭鹰城的事务。 难怪会轻而易举地把柳家老弱给救出来，原来是有他们在暗中相助。 “抱歉，先前没和你说，是因为…” “我明白！” 没等姜灿说完，柳明月柔声而语，而且没有半分不悦的意思。 如此举动，姜灿动容。 柳明月则上前一步，身子微微向前倾，感激而语：“明月在此谢过牧将军，若非牧将军及时相救，我柳家老弱恐怕…” “使不得，这是臣分内之事！” 牧家栋急忙跪地，头也不敢抬。 虽然姜灿没有明说，但身为大将军，他可不傻，自然清楚眼前人和太子的关系，于是迅速跪地，恭敬回礼。 如此举动，柳明月微愣，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姜灿立于一旁，没有要插手的意思。 很显然，他是准备让两人事先熟悉一下，毕竟后期还要一起合作。 良久，柳明月方才反应过来，然后急忙上前，亲自相扶：“牧将军，万万使不得，您快快请起…” “臣惶恐！” 牧家栋哪里敢让柳明月亲自相扶，先不说男女有别，毕竟是太子的女人，可不能没轻没重，于是赶忙自己起身。 即便如此，柳明月还是不习惯。 “那个…牧将军，您不必如此，小女子只是个…” “好啦！” 没等柳明月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接着道：“你是我媳妇，担得起！”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吧！”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牵着柳明月在主位坐下，而赵武和牧家栋则分别坐于两边。 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现如今，小月儿虽然坐上城主之位，但鹭鹰城并不太平，指不定还会遇到什么麻烦。” “所以…” 话到此处，姜灿目光看向左边，正色而语：“所以这鹭鹰城的防卫之责，就有北方驻军负责，记住，务必确保小月儿，乃至柳家，甚至是百姓的安全。” “殿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牧家栋恭敬行礼，立表决心。 反观柳明月，她正在为那一句‘小月儿’甜蜜于心，虽然父母有时候也这么称呼，但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更重要的是，他真的默默做了很多。 先是协助柳家脱困，然后又帮助自己夺取城主之位，现在又安排人帮助自己守护鹭鹰城。 这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无微不至。 “小月儿…” “！！！” “小月儿？” “！！！” 姜灿连叫了好几次，柳明月愣是没有反应。 直到前者在后者的眼前晃了晃，方才反应过来：“啊！怎么了？” “你想什么呢！” 姜灿轻轻地在柳明月的翘鼻上刮了一下，无比宠溺道：“自今以后，北方驻军的营地，就以鹭鹰城为中心，然后辐射整个北疆区域，这营地之事就得…” “嗯，我会尽快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 柳明月何等聪明，即便是没有听完，也知姜灿接下来要说的话。 如此举动，姜灿欢喜。 紧接着，他又做了一些安排，比如北方疆域的防御，还有鹭鹰城的防卫等等，同时要求牧家栋有事多请教柳明月。 当然，在军事上，可以自行做主，但也可以和柳明月商议。 反正就是一个目的，大商北方的疆域，还有现在的鹭鹰城，绝对不能出事。 牧家栋深知事关重大，所以当即立下军令状，然后连夜返回军营，准备按照约定部署接下来的行动事宜。 而姜灿，则被柳明月带到了另一间房屋。 刚进屋，男子便迎面而来，而且是笑意满满，拱手庆贺：“恭喜柳城主，贺喜柳城主得偿所愿！” “锦欢王子不用客气！”柳明月连忙回礼。 王子？ 姜灿面露疑惑，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 更让他莫名其妙的是，当赵武与赵锦欢对视时，两人就像是定格一般，虽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言语，但傻子都看得出，不简单。 姜灿看向赵武：“你们…认识？” “不认识！” 赵武脱口而出。 虽然说得很自然，但总觉得事有蹊跷，不过既然人家不说，姜灿也不会细问，这也是他对赵武的信任。 气氛略显尴尬，柳明月急忙打破僵局：“殿下，这位便是南离的王子，赵锦欢。” 南离？ 王子？ 姜灿满脸疑惑，他们两个何时牵连在一起了！ 还有，既然柳明月能够公开自己的身份，那说明他们的关系必定不一般。 与此同时，赵锦欢也是满脸问号，他正被‘殿下’二字所吸引，而且兴趣浓厚，恨不得立即剖析个干净。 三人当中，只有赵武依旧坦然。 至于是本就毫不关心，还是强装无所谓，那就不得而知了。 气氛再次陷入凝固，而且空气中，总觉得有一股莫名的情绪。 “殿下，您误会了！” 柳明月尴尬轻咳，顺势挽着姜灿的手臂，一副小女人的姿态，柔声道：“当初在南离之时，我无意中帮了点小忙，后来锦欢王子听闻我柳家有难，便主动前来鹭鹰城相助…” “殿下，这是真的！”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陷入思索之中。 帮了点小忙？ 主动提出前来相助？ 是什么样的小忙，竟然能够让一个王子主动相帮，可是近几日为何没有见其身影。 另外，这位赵锦欢，与那位赵锦川又有何关系？ 还有，若是自己所料不差，普铅就是来自南离。 那他们之间，又会是什么关系！ 一切的谜团，充斥着姜灿的脑袋。 第266章 南离之谜 姜灿不言不语，这可把柳明月急坏了！ 因为柳明月以为姜灿是在怀疑她和赵锦欢之间的关系，所以一直在不停的解释。 若是可能，她宁愿把自己的心掏出来，以证清白。 “殿下，我没有骗您！” “……” “殿下…” “啊？怎么了？” 姜灿回过神，一副疑惑的表情。 当看到柳明月的表情时，顿时明白过来，然后轻抚俏脸，宠溺道：“傻瓜，我当然知道你不会骗我，何况我想的也不是那事！” “啊！那您在想什么？” 这一次，轮到柳明月疑惑了。 不过姜灿没有回应，而是把目光看向旁边，道：“不知这位南离的王子，可认识赵锦川？” “认识！” 赵锦欢脱口而出，没有任何犹豫。 果然！ 姜灿心中暗语，看来他们还真是一家。 若是这样，那他主动提及相助柳家，又是意欲何为，难道是借机对柳家不利？ 赵锦欢似乎看出了姜灿的心思，主动解释道：“在下确实与赵锦川相识，但我们并非手足，而是敌人。” “敌人？何意？”姜灿道。 赵锦欢点头，拳头随之握紧，然后缓缓道来。 多年以前，赵锦欢的父亲赵星玄经过不懈努力，终于建立了南离，使他也成为南离的开国之主，并深得百姓拥戴。 成为君主之后，赵星玄便把军权交给了其弟，也就是赵星阳。 开始的时候，还算和谐。 可是好景不长，赵星阳利用手中军权起兵造反，然后在混乱中杀了赵星玄，并趁机登上君主之位。 为斩草除根，赵星阳大肆掠杀。 身为王子的赵锦欢，自然也受到波及，好在有好心人相救，使得他免于灾难。 但如今，也只能躲躲藏藏，不敢轻易露面，避免招致杀身之祸。 故此！ 对于赵锦欢而言，他其实只是前朝王子，若非柳明月与之关系不错，也不会知其身份，更不会如此称呼。 “原来如此！” 姜灿终于明白。 难怪前来相助，却没有露面，原来是因为这事。 可不露面，又何谈相助？ 搞不懂！ 不知有意还是无心，赵锦欢瞥了一眼赵武，然后道：“其实，我还有一位哥哥，只是分开多年，恐怕他已不认得我！” “哥哥？” 姜灿以及柳明月，两人异口同声，满脸疑惑。 赵锦欢点头，面露不甘：“哥哥天赋极佳，父王便将他送去习武，本想等哥哥学成归来委以重任，可惜…” 话到此处，哽咽难语。 赵锦欢努力让自己平复心情，继续道：“可事与愿违，还没有等哥哥归来，宫里就突遭变故，我与哥哥便失去了联系，如今也不知他身在何处，过得好不好。” 颇为深情，让人动容。 怎么也没有想到，南离竟然还有这么一出。 对了！ 姜灿恍然。 前些日子，貌似获取的情报中，也听闻南离存在动荡，似乎也在内斗的边缘，难道与赵锦欢有关？ 没错了！ 现在想来，一切都已经对上。 还有，这或许就是南离、北朔、西金三方，迟迟未对大商动手的原因之一，或许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就在此时，赵锦欢道：“先前听闻柳城主称呼兄台为殿下，请问…” “呀！都怪我，忘记介绍了！” 柳明月恍然，歉意道：“这位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姜灿！” 此话一出，赵锦欢凝固。 如此举动，使得姜灿莫名其妙，若是没有听到先前的故事，必定会认为对方与赵锦川是一伙的，所以才会这般反应。 正当姜灿无语之际，只见赵锦欢立即拱手，恭敬而语：“见过太子殿下！” 变化之快，措手不及。 “那个…无需如此！” 姜灿面露笑意，气氛也融洽了许多。 但是，赵锦欢并未起身，依旧弯腰：“请大商太子殿下，助我一臂之力，若事成之后，我必定带领南离成为大商的附属国！” “！！！” 此时此刻，轮到姜灿凝固。 身旁的柳明月，也是一脸的惊诧，即便是始终平静如水的赵武，也是略微一愣，显然也是没有想到。 附属国？ 看似简简单单地三个字，虽只是上下嘴皮一碰，但每个字都是重如万斤，因为他代表着一个民族、一个国家的尊严。 并非谁都可以做到如此坦荡。 可是赵锦欢，确实说得这般理所当然。 不过话又说回来，姜灿心里也清楚，对方看似说得简单，但心里定然也不好受。 只不过，以当下的局势，他若想复仇，甚至重夺大位，那比登天还难，所以这样的抉择，更多的是无奈之举。 条件确实很诱人，但要付出的代价，也不容小觑。 姜灿略微轻咳，道：“你就不怕我借机吞并你南离？” “不会！” “为何？” “因为…” 赵锦欢瞟了一眼赵武，然后收回目光：“我相信您！” 这算什么回答！ 姜灿无语，再道：“现如今，你似乎也没什么实力，更别说推翻现有政权，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您说得不错！” 赵锦欢没有反驳。 就当下而言，除了昔日的少数老臣支持以外，他确实没有什么倚仗，所以虽有雄心，但底气还是较虚。 即便如此，就此放弃，也绝无可能。 想到此，赵锦欢突然跪地，祈求道：“求求您，只要大商愿意出手相助，您让我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 姜灿微愣，竟然说跪就跪。 柳明月于心不忍，想要帮忙说话，但还是忍住，毕竟这样的大事，她不想左右爱人的判断。 “你先起来！” 姜灿亲自相扶，然后冒出一句莫名突兀的话：“这样，只要赵武答应，我就同意！” 此话一出，赵武微怔。 手中的剑，差点掉落在地。 赵锦欢先是高兴，可是当看到赵武的表情时，立即又变得失落起来。 对于三人的反应，柳明月莫名其妙。 虽说赵武深得姜灿信任，可是堂堂监国太子，为何要把决定权交给一个护卫，何况这可是两国之间的大事，并非鸡毛蒜皮的小事。 没有反应。 姜灿意味深长，道：“你姓赵，赵武也姓赵，没准你们还是一家人呢！” 哐当！ 不知是由于手滑，还是其他原因，赵武手中的剑，已经掉落在地。 不过毕竟是高手，他很快恢复正常，然后顺势把剑捡起来，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反观赵锦欢，整个人似乎都在颤抖。 几次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住。 第267章 有我相陪 气氛诡异，让人窒息。 最终，还是姜灿打破了沉默：“呀，都这么晚了，得赶紧回去睡觉，明日还有事呢！” 话音落下，姜灿转身离开。 不得已，柳明月在和赵锦欢表达歉意之后，也迅速跟上。 反观赵武，他迈出的脚步突然停止，本以为会有话语留下，但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径直离去，只留下一脸无奈的赵锦欢。 “看来…老天要亡我啊！” 赵锦欢极为失落，整个人就像是失去灵魂一般。 其实，在他的心里，他并非是要贪念于什么王位，只是不甘心赵星玄以及众多相关人员被害，时至今日也还背负着莫须有的罪名。 这笔血债，他不能忘，也忘不了。 当听到姜灿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时，心情无比激动。 虽然赵锦欢未曾到过大商国，但一路所见所闻，让他对大商国的监国太子仰慕已久，所以极其希望能够得以相助。 可现如今，梦想破灭，深受打击。 翌日。 鹭鹰城之外，二十里之遥。 数十余人正在策马狂奔，直至路口处，方才停下。 普铅目光扫视，率先开口：“诸位，我等就此别过，但请不要忘记我等之间的约定。” “放心，忘不了！”男人道。 与此同时，阿木猿呸了声，满脸怒气：“如此屈辱，我怎能忘记，此次回去，我定当禀明王子，加倍讨还。” “另外，联合对付大商一事，还请回去后及时上报！” 看得出来，此行让他极为不爽。 反观普铅，面色难看至极，像是吃了苍蝇一般。 “普兄，这是怎么了？” “唉！” 普铅无奈一叹，道：“此行不仅事情没有办成，还让我折损了好几个兄弟，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顿责骂。”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爽，看来都有这样的担忧。 就在此时，阿木猿眼睛一亮，道：“这还不简单，只要我等口径一致，把这一切都推到柳家，乃至那小子身上，只会让他们死得更快。” 此话不假！ 按照各自王子的性格，本就对鹭鹰城觊觎已久，若是得知被一个无名小辈横插一脚，想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如此一来，不仅自己可以逃过一劫，还可以借机为自己讨回屈辱。 一举两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好，就这么办！” 普铅很满意，当即表态。 与此同时，阿木猿略显调侃：“不过…以你南离当前的情况，怕是自顾不暇，何谈我等合作的事宜？” “这就不劳你北朔担心了！” 话音未落，普铅策马转身，狂奔而去。 紧接着，阿木猿等其他人，也策马朝着各自的方向奔去。 三方人马，一路向南，也有一路向北，还有一路向西，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阵尘土，像是预示着这一片土地，即将迎来风暴一般。 与此同时。 柳家某处院落，绣阁香闺之中，不时有娇哼的声音传出。 闻声而瞧，在那春色弥漫的床榻上，男女正在进行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而且看那架势，似乎已经到了白热化的关键时刻。 “殿下…” 柳明月口齿不清，感觉大脑空白，整个人已经酥软不行。 伴随着姜灿的一声低吼，使得柳明月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哆嗦，大战终于归于平静，而两人也随即瘫软在床。 当前的两人，是最舒服的状态。 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就沉浸在男女的情爱之中，让人幸福和快乐。 但很多时候，快乐总是那么短暂，或者说快乐的时候，分离与不舍也在悄悄靠近。 “这个…你拿回去吧！” 言语之间，姜灿手上已经多了一块古老玉佩。 见状，柳明月并没有接，而是道：“殿下这才要了我，然后就准备抛弃我了？” “！！！” 姜灿语塞。 无论哪个年代，女人都是个敏感的生物。 姜灿嘿嘿一笑，然后顺势把美人搂在怀中，溺爱道：“想什么呢！我是觉得这玉佩是你祖上所传，对你而言意义非凡，放在我这里不合适！” “就当是我在陪着您吧！” 话音落下，柳明月略显伤感：“您…是不是要准备离开了？” 姜灿没有回答，而是紧紧地搂着。 确实！ 现如今，鹭鹰城的事已经了结，也到了返回的时候，毕竟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总不能一直在外游荡吧！ 若是让柳明月同行，也不现实。 当下柳家虽拿下城主之位，但并没有达到坐享其成的时刻，还有很多事等着去做，而这便是柳明月的使命。 再者说，以当前的状况，她也放心不下。 “没事儿，我明白的！” 柳明月像是自问自答，看似很平静，但内心难以平复。 相爱的男女，最怕的就是分别，柳明月亦是如此，但她也清楚双方的责任，所以只能忍耐。 “放心，这只是暂时的！” 姜灿语气肯定，继续道：“待你愿意放手之时，就是我们重逢之日，我相信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虽然这种说辞听起来就是废话，但似乎也没有更好的言语。 好在柳明月也未深究，毕竟她也知道当前的情况，于是道：“殿下，您身边那么多美人，待时间一长，您不会忘了我吧！” “小傻瓜，怎么可能！” 姜灿深情一个吻，尽可能表达出自己的爱意。 接着，他又道：“你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遇到你们是我的幸运，更是我的福气，我必将好好珍惜，细心呵护，不让你们受到伤害。” 柳明月没有说话，而是一个翻身，直接把姜灿压在身下。 没有二话，直奔主题。 一时间，房屋再次传来一阵阵诱人的娇哼声，完全没有顾忌其他，尽情地释放，尽情地享受，直到天荒地老。 今日，他们并未出门。 就这么腻歪着，像是与外界隔绝，即便是府里有事，也没有现身。 后来赵锦欢来访，希望能够与姜灿见面，但都没能如愿，只得无奈而归。 翌日，清晨。 赵锦欢早早来到柳家府邸，希望能够再次与姜灿见面，但还是没能如愿。 遗憾之下，只得踏上返回南离的路。 其实早在天色渐亮之时，姜灿很早就已经离开柳府，如此主要是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此时此刻，姜灿等人已经到了距离鹭鹰城三十里开外的地方。 行径之际，赵武突然道：“殿下，前面有人？” “看清楚是谁吗？” “好像是身穿白衣…” “什么！” 第268章 你跟我走 不知从何时开始，姜灿就对白衣二字极为敏感，只要听到白衣两个字，就感觉头皮发麻。 不会的！ 绝对不会这么巧合！ 姜灿心中自我安慰，接着又问道：“有几人？” “一人！” 赵武如是而说。 闻言，姜灿暗自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也在此时轻松许多。 在他看来，若真是那位白衣女人，那他们应该有三个人，可是前方就一个人，所以大概率应该不是她。 只要不是她，其他人本太子就无所畏惧。 “继续前行！” 在姜灿的命令下，车队再次向前，赵武负责驾车，而影卫则负责四周警戒，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和物。 距离越来越近，前方的人影也越来越清晰。 不对！ 赵武恍然，立即停车，影卫也急忙围拢而来。 “怎么了？”姜灿不解 赵武顿感不妙：“殿下，是…是那位白衣女人！” “什么！” 姜灿蹭的一下立起来，由于用力过猛，只听碰的一声，脑袋直接撞在了车顶上。 疼痛难耐，心急如焚。 他顾不上痛，脑子飞快转动。 绝对不能硬碰硬，否则自己这些人的命，绝对会交代在此。 “调头！” “啊！” “快！” “是！” 赵武虽有不解，但也没有犹豫，迅速策马，调转方向，扬鞭狂奔，而影卫则紧随周围。 不要追上来啊！ 千万不要跟上来！ 姜灿双手合十，只希望对方没有发现自己，然后让自己等人悄悄溜走。 一刻钟过后，身后并无动静，赵武方道：“殿下，好像没有追上来！” “是吗？那太好了！” 姜灿不停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紧张的心终于落下，看来对方确实没有发现自己，否则不可能这般顺利逃脱。 但事不宜迟，不宜久留，必须尽快远离。 想到此，姜灿立即道：“快，换条路，然后迅速绕过去，记住，千万不能让人发现，能否顺利过去，就在此一举了！” 计划顺利，心里美滋滋。 然而，马车却没有动静，这让姜灿莫名其妙：“还等什么呢？赶紧的！不然那人一会又追来了！” “……” 没有人回应。 姜灿再次呼道：“喂，让你们快点走，没听到吗？” “……” 还是没有回应。 姜灿无语，然后掀开车帘，略有不悦：“我说你们…”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只因前方去路，早已被人堵住。 不是别人，正是那位白衣女人。 一袭白衣，薄纱遮面，不近人情，寒气逼人。 姜灿顿感不妙，这女人不应该是在后方吗？ 什么时候又跑到了前面！ 虽然对方并没有动手，但只是往那一站，影卫就已经傻眼，即便是赵武，也是倍感威胁，所以一下子被惊到，整个人均是愣住。 此女武功碾压己方，若是与之硬拼，讨不了好果子吃。 不能来硬，那就来软。 想到此，姜灿立即变得柔和起来，然后装出第一次见面的神情，笑道：“这位女侠好，我等急于赶路，还望女侠行个方便！” “！！！” 白衣女人寒冰如雪，没有任何反应。 不过姜灿的话，倒是把赵武等人拉了回来，然后迅速做出防御之势。 紧接着，赵武上前一步，拱手道：“您好，我等只是回家路过此地，还请行个方便，在下感激不尽！” “！！！” 白衣女人依旧没有回应，那一对冰霜眼眸直视姜灿，像是要把后者冻成冰雕。 如此举动，姜灿无奈。 赵武也看出来了，想要善了，恐怕是异想天开，可要束手就擒，也绝无可能，即便是自己不敌，也不会让对方好过。 在他的示意下，影卫的手紧紧握住剑柄，随时准备动手。 众人的举动，怎能逃得过白衣女人的眼睛。 不过她并未不悦，而是冷冷道：“跟我走！” “不行！” 赵武第一个不答应，道：“在下自知，我等并非你的对手，但若想伤我家公子，也得从我等尸体上跨过去！” “对，我等绝不屈服，你也休想伤到我家公子。” 影卫纷纷拔剑，做出拼死的架势。 与此同时，赵武看向姜灿，小声道：“殿下，臣等全力拖住她，届时还望您往回跑，最好是找个地方先躲起来，待此女离开后，您再回鹭鹰城。” 如此之举，姜灿动容。 但他并未回答，而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心里清楚，若是白衣女人出手，他们没有活着的可能，所以拖住或是逃跑，只是延长死亡的时间罢了！ 姜灿也不再赔笑，皇室的气质展露无疑，开门见山，道：“你想要怎样？” “跟我走！” 声音依旧冰冷。 姜灿丝毫不惧，道：“若是我不呢？” “那你们都得死！” 白衣女人说得很简短，但每一个字都透着死亡的气息。 姜灿虽不知对方要做什么，但以当前的态势而言，他别无选择，既然避无可避，那就勇敢面对：“好，我答应你，但你得放了他们！” “殿…公子，不要！” 赵武断然拒绝，影卫直接开干。 但还未到白衣女人面前，身体就已经倒飞而出，就连影卫自己都不知是如何中的招。 可想而知，白衣女人的武功，到底有多深不可测。 “住手！” 姜灿怒吼，不能这么无辜丢命，于是再次怒吼：“我让你们住手，难道是要造反吗？” 影卫无奈，只得停止攻击。 见状，姜灿满意，然后宽慰道：“放心，这位女侠不仅人美，而且侠肝义胆，一定不会乱来…啊…”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白衣女人身形闪动，陡然出现在姜灿的面前。 没有废话，拧着姜灿一跃而起，朝着远方急掠而去。 “别跟来，否则死！” 冰冷的声音，在空气中飘荡，让人不寒而栗。 即便如此，赵武丝毫不惧，故而脚掌跺地，迅速狂追而去。 不过可惜的是，由于白衣女人速度太快，赵武根本追不上，但他并没有放弃，而是朝着同样的方向寻找而去。 此时的姜灿，反倒没有那么紧张。 因为近距离的接触，让他更容易感受到白衣女人身上的香味，似乎已经忘记自己正身处危险之中，还有可能小命不保。 没办法，白衣女人的体香，像是与生俱来，让人痴迷。 若是让她知晓姜灿的心思，恐怕会立即暴怒，然后将之大卸八块。 第269章 女侠很冷 痴迷归痴迷，但总不能不管不顾。 以当前的态势来看，若是对方不主动给机会，那自己压根就不可能逃脱，不过只要有一线生机，就必须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当下最重要的是，搞清楚对方的目的，从而找到应对之法。 想到此处，姜灿哀求且关心道：“女侠，您这是要把我带到哪啊？您带着我跑了这么久，想必也累了，要不咱们找个地方歇歇可好？” “！！！” 白衣女人没有回应，依旧是一路轻功，轻飘而过，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不说话，最可怕！ 因为你不知对手的想法，也就不可能推算出对手的动机，所以无论如何，必须要让对方开口，至少目前而言，这是最佳的方法。 姜灿暗自决定，必须让对方开口，于是道：“女侠，你抓我作甚，我们两人无冤无仇…” “无冤？无仇？” 白衣女人终于开口，但是声音很冷，整个人也变得寒冷起来。 即便如此，姜灿也没有打算闭嘴，继续道：“是啊！我们又不认识，你无缘无故抓我…” “无缘无故？” 白衣女人愈发凶狠：“你还有脸说无缘无故？” “本来就是，我都不知道我犯了什么罪…你别松手…啊…” 姜灿顿感不妙，因为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受控制，正在垂直往下落，而且越来越快。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姜灿嘶声裂吼：“喂…快救我上去…啊…” 遗憾的是，无论怎么嚎，没有人理会。 我要死了？！ 这是姜灿的第一反应。 无故来到这个世界，莫名其妙成了一国太子，又经历这么多的生死考验，最后却是如此窝囊的死法，这也太悲催了！ “我不甘心！” 姜灿撕心裂肺，声音响彻这片山谷。 然而就在此刻，只听‘扑通’一声，伴随着水花四溅，姜灿的身体重重地向着河流底部砸去。 咕噜！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姜灿猛然灌了几口水。 顾不上其他，姜灿立即闭气，动用全身力量，尽可能让自己浮出水面。 咳咳咳！ 随着几声猛咳传来，姜灿终于浮出水面。 “感谢苍天感谢大地！” 有惊无险，姜灿无比高兴，但并未停歇，而是迅速往河边游去。 经过不懈努力，终于上岸。 “我没有死，哈哈哈…” 难掩心中的激动，姜灿放声大笑起来，然后直接仰躺在石板上，死而复生的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原以为，白衣女人没有在鹭鹰城现身，想必是早已离开。 现在想来，她不仅没有离开，而且定是一直在关注自己，否则不可能刚好遇到，这也巧合得太过离谱。 不过也对，以她的性子，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女人竟然把自己从山顶扔下，这也太狠毒，太没有爱心了！ 好在下方有条河，否则自己可就呜呼哀哉了！ “真是没有人性…” “你说什么？” 话还没有说完，耳边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这让姜灿头皮发麻，只感觉整个身子要被冻僵。 她不是离开了吗？ 怎么还会出现在此！ 姜灿不愿意相信，然后小心翼翼地偏过头，希望先前只是自己的幻听。 然而事与愿违。 在不远处的石板上，白衣女人正阴冷地盯着自己，一刻也未曾离开，像是要杀人。 “嘿嘿…那个…我刚才是说河里的鱼，冷不丁咬了我一口，嘿嘿…”姜灿连忙赔笑，然后迅速爬起身来，只希望与之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白衣女人不语，但却步步靠近。 寒冷刺骨，杀气逼人。 如此举动，姜灿连忙劝解：“那个…当日我确有不对，但我并非有意，只是无心之举…” “无心？” 白衣女人寒气逼人，继续靠近：“若是无心，那你跑到别人房间作甚？若是无心，那你别的地方不去，为何偏偏跑到我的房间，还…你该死！” 靠！ 这女人油盐不进啊！ 无非就是看了你的身子，大不了我勉为其难娶了你，这不就解决了吗？ 姜灿很是无语，但这些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不过既然说不通，自己又打不过，那就只能以毒攻毒：“行吧！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大不了我也让你看…” “是想死得快一些吗？” 话音未落，剑尖已经到达姜灿的喉咙处。 如此举动，使得姜灿身子一怔，若是再进一寸，自己必定命丧于此。 但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 姜灿干脆耍起赖来，然后双眼紧闭，接着道：“行，我看了你的身子，我罪无可赦，那你杀了我吧！” “好！” 白衣女人说得干脆，但剑并未向前一寸，还是保持原来的姿态。 看着眼前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白衣女人的脑海中开始浮现出不少画面。 从客栈相遇，自己被看光，再到天空客栈，然后又到鹭鹰城的城主之选，这张脸以一首诗碾压堪称大师的申怀渊。 即便是连自己，都不得不赞叹。 后来又帮助柳家化解危机，还让柳家当上城主，并赦免了佟家众人。 这一切的一切，无不让人动容。 更重要的是… 白衣女人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某些事她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或许是难以控制，又或许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不杀你也行…” “当真？” 姜灿兴致暴涨，只要不杀自己，其他都好说，于是急忙岔开话题：“只要你不杀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你是谁？” “！！！”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让姜灿变得迟钝了一下。 常言道，人在外，财不外露，名不乱透，何况自己身份特殊，关键是又不知道对方是谁，更不知道对方有何目的。 一旦让对方知道自己的身份，没准会给大商带来麻烦。 故此！ 在没有搞清楚对方身份以及动机之前，绝对不能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很多事就都难以预料。 “很难回答吗？” “当然不是啦！” 姜灿赶忙赔笑，有些自嘲道：“其实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商人，因为一次偶然的机会，遇到了柳家柳明月，然后就情不自禁地喜欢，为了追到她，我就想方设法帮助柳家，让她成为鹭鹰城的城主。” “想死吗？” 白衣女人声音冰冷。 姜灿大感不妙，这女人还真是不好糊弄啊！ 第270章 无情有情 不管如何，死不承认。 只要自己不主动说，即便是对方有所怀疑，也没有实际的证据，只要对方没有掌握自己的信息，那活命的机会才会更大。 “饶命啊！” 姜灿急忙求饶：“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也知道柳明月身份尊贵，要想得到她的青睐，那是比登天还难，所以我就稍微夸大了一下自己。” “但是你放心，我绝对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我保证！” 话到此处，姜灿伸出两根手指，做出向天起誓的姿态。 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反正就是一副要是说谎，就天打雷劈的架势。 “啊…” 不知何时，在姜灿的手臂上，已经被划破一道口子。 鲜血直流，疼痛难耐。 说砍就砍，这女人也太无情了吧！ 虽心有不爽，但轻松了许多。 姜灿确定，危险已过。 以白衣女人的性子，既然已经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一剑，她就不会再有更进一步的举动，也就代表此事即将结束。 若是运气好，没准自己很快就可以脱身。 “多谢…”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也别以为此事就会结束！” 姜灿本想道谢，但却被无情打断，就像是自己的心思早已被人家看穿了一般，尴尬得直冒冷汗。 剑已入鞘，白衣女人继续道：“这是记号，你的命，我随时来取！” “啊！” 姜灿无语，还没完没了了！ 不过也没事，只要过了今日，你再想找到我，那可就难了，届时我的命，自然就由我自己主宰，咱俩还是就此别过吧！ 无视姜灿的反应，白衣女人冷声道：“你我之间的事，绝不能向外人透露半个字，否则…” “这个你放心，我保证，我发誓，绝对不会乱说，仅限于你我之间！” “最好是这样！” 白衣女人嘴角冷哼，一跃而起，朝着山顶急掠而去。 这下可把姜灿急坏了！ “喂，你就这么走了？你得把我带上去啊！喂…” 无论怎么喊，无论怎么叫，愣是没有一丝回应，这让姜灿不由得骂骂咧咧起来，因为这山谷不仅高，而且陡峭，若是自己攀爬，得猴年马月。 没有死在剑下，反倒死在这山谷里。 那得多冤，真是造孽啊！ 若想迅速离开，那是万万办不到的事，若就此等死，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但若想活命，就必须保持好体力，然后再来想办法。 有了！ 既然身处河边，那肯定是饿不死，毕竟鱼就是最好的食物。 生存需要的水，还有食物都已经是现成，那接下来就是准备火，不仅可以烤鱼，还可以防虫防蚊防其他动物。 事不宜迟，立即行动。 姜灿先是找来一些易燃之物，然后又挑选出两块容易擦出火星点的坚硬石头，接着就是一阵卖力的摩擦。 过程虽然坎坷，但好在终于生出了火。 饱餐之后，姜灿并未停歇，而是四处寻找出路，不过结果不太理想，而且天色已经渐渐暗下来。 无奈，只得作罢！ 天黑之前，姜灿找来很多木材，然后把火势烧得很旺，希望能够起到防蚊防虫的作用，同时也希望以此能够引起赵武等人的注意。 不知不觉，困意已至。 姜灿似乎做了一个梦，梦里赵武等人找到了他，然后正在全力施救。 梦越来越清晰，而且能够清楚听到呼唤的声音。 “殿下…” “殿下…您没事吧！” “殿下…您醒醒…” 声音越来越清晰，就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吓得姜灿猛然睁眼。 可惜！ 四下无人！ 姜灿倍感失落，但转念一想，也释然，毕竟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他们也不可能轻易找得到。 都怪自己！ 若非自己惹恼了白衣女人，她也不会随意就把自己丢下，也就不会沦落至此… 不对！ 都怪那臭女人，若不是她把我扔下，我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 “殿下…” 咦！ 怎么还能听到声音。 “殿下…” 循声望去，在那陡峭的山崖之中，赵武正在沿绳而下，而且一脸的担忧。 “赵武…” 姜灿欣喜若狂。 得到回应，赵武略微宽心许多：“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你慢点！” 只要赵武现身，姜灿的整颗心变得轻松起来，这是信任，其实也是一种依赖，只不过他们自己没有发现而已。 一刻钟过后，赵武终于抵达。 在他的手上，有一些流血的口子，显然是下来之时所伤。 姜灿动容：“没事吧？” “臣等无能，让殿下陷入困境，臣等罪该万死，请殿下责罚！”赵武无暇顾及自身，全部注意力都在姜灿的身上。 姜灿没有言语，而是亲自相扶。 因为他知道，为寻找自己，赵武等人肯定也没少吃苦。 “对了，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是白衣女人告诉了臣等！” “她？” “嗯！” 姜灿不太敢相信，但赵武很肯定，而且还道出了原委。 在姜灿被抓走之后，赵武就一直跟着，奈何他的实力与那白衣女人相差太多，很快就跟丢，但他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追寻可能的方向。 可是地域广阔，即便撒开人手，也根本难以企及。 昨日之际，白衣女人突然出现。 为问出姜灿的下落，赵武以及影卫就将白衣女人围住，并以拼死的姿态与之对抗，最后白衣女人也只是说了个大概，并未说出具体位置。 庆幸的是，在经过摸索排查后，终于锁定了这片峡谷。 不过由于此地难行，所以影卫留守山顶相助，然后由轻功不弱的赵武下来一探。 “殿下，您的手…” “无碍！” 赵武关切，姜灿摇头。 时至此刻，姜灿可以确定，白衣女人并未想要自己的命，否则不会多此一举把自己抓走，也不会对赵武等人手下留情，更不会说出自己的位置。 现在看来，她抓走自己，是不希望自己把客栈的事说出去。 至于探查自己的身份，应该也只是顺带的事。 如此说来，这本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还搞得那么复杂，直接说不就完了吗？ 话又说归来！ 这女人看似武功深不可测，但想必这脑子和心思都很纯净，否则不会绕这么一个大湾。 这么说…似乎也不对！ 若非如此，好像也配不上她的性子！ 奇怪！ 按理而言，女人在乎名节，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但放在白衣女人的身上，总感觉哪里不太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她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还有，无故出现在鹭鹰城，好像又什么都没有做，这是为哪般。 你究竟是谁？ 不会还在某处等着吧！ 第271章 连夜耕耘 日当空，强光照。 某处山顶，数十位汉子早已经汗流浃背。 但他们无暇顾及，正在全力向上拉扯，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绳索的另一端，必定绑着不轻的物体。 “慢点，小心！” 影卫不停相互提醒，每一个动作都是极为小心，不快不慢恰到好处。 经过不懈的努力，终于在一刻钟过后，目及之处，人头已现。 不是别人，正是姜灿。 他的全身被绳索固定好，而且还有赵武在身后紧紧护着，也算是做到了万无一失。 见状，影卫迅速伸手，将之拉起：“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 虽然过程难熬，但结果不差，这让姜灿倍感舒畅，死过一次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稍作歇息后，他们再次上路。 本以为白衣女人会在某处等着自己，但一路下来，并未看到其身影，这让姜灿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刻在他的心里，只有四个字：女色，慎重！ 马车狂奔，一路向前。 目标是大商国北方的一个小城，因为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还在那里等着，故而先要接上三女后，再返回京都城。 即将进入小城地界时，前方突然出现一群人马。 “殿下…” 话音未落，牧家栋策马迎面而来。 询问缘由得知，原来姜灿等人比原计划晚了一日，这让牧家栋极为担心，决定带人一路寻来，故而才在处此相遇。 “辛苦了！” 姜灿没有细说，只是官腔似的随意说了个理由。 紧接着，话入正题。 姜灿询问了军队进入鹭鹰城，以及北方疆域防御的相关事宜。 根据牧家栋的汇报，鹭鹰城的事宜正在有序推进，有一部分先遣队已经提前抵达鹭鹰城，可以确保鹭鹰城的安全，还有就是前期准备工作的开展。 至于北方防御的事宜。 牧家栋按照姜灿的要求，不仅巩固了已有的工事，同时也加强了各处的巡逻。 截至目前，未曾发生大的冲突。 听闻汇报后，姜灿很满意，并要求不能放松，以防北朔偷袭，甚至做出一些过分之举。 毕竟鹭鹰城失手，他们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回到小城，三女迎面扑来。 无视他人在场，三女紧紧贴在姜灿的怀里，愉悦的心情伴随着激动的热泪。 “殿下，您终于回来了！” “殿下，我们都很想您！” “殿下，这些日子见不到您，我们都好难熬，总觉得日子过得好慢，总希望日子能够快一点，然后能够早些见到您！” 真情真意，颇为动容。 看得出来，三女的面容确实都憔悴了一些，想必也是因为思念的缘故，导致胃口不佳，从而影响气色。 即便如此，美丽的容颜，依旧无法阻挡。 “乖，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姜灿很是溺爱，接着便搂着三女进了房间。 赵武等人知趣，没有紧紧跟随，但也并未走远，而是在外守着，以防有人擅入，更防有人行不轨之事。 因为白衣女人的事，让他们心有余悸。 如此举动，牧家栋不解。 按照他的理解，正确的打开方式，应该是谈些正事，或者其他重要的部署，再不济也应该是歇息吃喝，没听说需要往女人房间跑的事。 “赵统领，殿下他…” “无碍，大将军先去忙，亦可准备一些吃食送来！” 赵武深知牧家栋的疑惑，但也没有解释，而是转移至其他话题上，后者也知趣，没有深究，随即吩咐后厨准备酒肉。 而此时的房屋内，早已是春光外泄，画面辣人极其诱惑。 “殿下，我先来…” “不嘛！我先来…” “我，殿下，我准备好啦！” 三女的姿态妖娆万千，看得姜灿那叫一个爽，体内浴火早已沸腾，再慢一点可能就要喷发而出。 姜灿舔了舔嘴唇，极为迷恋道：“放心，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话音未落，直捣黄龙。 “啊…” 久违的感觉，使得兰梅无比舒畅。 此时此刻，她就像是被注入了兴奋剂一般，整个人突然变得精神起来，俏脸也变得阳光焕发，极其美丽。 虽然不是第一个，但孙依瑶以及兰花并未不悦。 两人也受到感染，不由自主地动起手来。 一时间，女人的娇哼声一浪又一浪，即便是在外守护的赵武等人，也听到了不该听的声音。 对于别人而言，可能会极其好奇，甚至是兴奋。 可对于赵武，还有影卫来说，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每当这个时候，他们的耳朵如同聋子一般。 两耳不闻屋内事，什么也不知道。 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那就是守护好姜灿的安全。 在这期间，后厨已经准备好酒菜，而牧家栋则亲自相送，但被赵武阻拦在了外面。 虽心有疑虑，但也没有多问。 直到第二天，姜灿才从房间里出来，左右两边则是孙依瑶以及梅花两姐妹。 经过一夜的耕耘，三女重新焕发生机，气色也好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得开朗且魅力，让人垂涎。 变化之快，着实意外。 赵武等人理所当然，牧家栋则是一脸疑惑，这或许也是久处军营的缘故，确实不能怪他。 虽然昨夜滋润，但姜灿等人并未久留。 饱餐之后，即刻上路。 在接下来的路程，人烟稀少显得有些孤寂，但有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相陪，一路上也不算枯燥，同时也没有受到阻碍，算得上是平安且顺利。 直到数日之后，随着来往人员越来越多，所遇之事也千奇百怪。 “我让你逃，我让你跑，抽不死你！” 前方不远处，男子正在用马鞭狠狠地抽打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即便女孩已经满身伤痕，男子压根不在乎，而且越抽越起劲。 旁边有不少人，但无人阻拦。 如此一幕，开路的影卫怎么看得过去，策马向前：“住手！” “少管闲事！” 男子不理会，继续抽打，而且嚣张至极。 影卫忍无可忍，随手便将马鞭抓住，然后稍微一用力，使得男子来了一个狗吃屎。 男子艰难爬起，有一种要吃人的架势。 “小子，敢管爷的事！” 男子怒火中烧，立即招来同伴：“来人，把这小子给爷废了，让他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话音落下，七八人迅速而来。 与此同时，姜灿等人已到。 “怎么回事？”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走出马车。 或许是久在狭小空间的缘故，孙依瑶和梅花姐妹也随即走下马车，想吸收马车外面的新鲜空气。 三女现身，那八人忘记了动手。 反观男子，直流口水。 “发财了！” 第272章 三娘面馆 看得出来，男子也极其好色，再加上三女的美，让他一时间竟然有些愣神。 旁观众人，也被这一幕所吸引。 即便是过往的行人，也纷纷驻足，脸上均流露出贪婪的神色，恨不得立即将美人揽入怀中，享受那温柔一刻。 当别人的注意力在三女身上之际，影卫迅速和姜灿汇报了事情缘由。 “竟然还有这种事！” 姜灿极为恼怒，目视前方的男子：“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对待一个小女孩，你还有没有人性？” “……” 男子没有言语，因为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孙依瑶三女身上，始终未曾移开。 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走不动道。 即便是姜灿把小女孩接过来，男子都没有发现，不难看出他是有多痴迷，这也说明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的魅力无限。 “来人，快来人！” 伴随着男子的大喝声响起，前方不远处立即有数十人蜂拥而来，而且每个人手上都有真家伙。 如此阵仗，顿时引起更多人围观。 有人面露担忧，想必是认识男子，均在小声议论。 “无故管什么闲事，现在倒好，惹火上身，即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特别是那三个美人，真是可惜了！” “我看不见得，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青年气质不凡，想必不是普通人，还有他的手下，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此话不假，但是他们遇到的可是…” “嘘…不想活了吗？” 人们虽然没有说出男子的名字以及背景，但从旁人的话中不难听出，男子的身份必定不简单，而且想必也是名声在外。 气氛紧张，旁人本能后退，生怕惹火上身。 “女人留下，男人滚蛋！” 男子怒吼，嚣张至极。 对此，姜灿略感好笑，身边美人太多也是一种烦恼，因为很容易成为公敌，而且随时会成为别人的攻击对象。 与此同时，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已经来到姜灿的身边，而且行为举止很是亲密。 如此举动，男子不爽。 “没听到爷说的话…” “识趣的话，就赶紧滚蛋！” 没等男子把话说完，姜灿无情打断，继续道：“忘了告诉你，敢打我女人主意的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哈哈哈…” 男子笑了，笑得很开心，更是透着不可一世。 身旁的同伴也仰头赔笑，显然是根本不在意姜灿的话，亦或是在这片区域，他们就是天王老子，所以无惧任何人。 不管什么原因，今日他们定是杠上了。 “小子，知道我是谁吗？” “唉！” 姜灿很是无奈，然后不再言语。 与此同时，影卫已动。 无论是男子等人，还是旁观的行人，没有一个人反应过来，但已经有数人倒地，完全没有再战的可能，而且根本用不着赵武出手。 对于赵武和影卫而言，他们面对白衣女人时会吃力，甚至没有还手的可能。 可眼前这些虾兵蟹将，简直轻而易举。 三下五除二，全部伤痛难耐。 如此阵仗，旁人震惊。 男子则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眼前的事实告诉他，千真万确，自己的人全部被秒杀。 一直以来，都是他碾压别人。 怎么也没有想到，此时自己这些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这让男子身体哆嗦起来：“你到底是谁？” “你是谁？” 姜灿不答反问，而且声音愈发阴冷：“如此对待一个小女孩，又是为哪般？” “不止一人，前方还有十多个！” 人群中，突然有人出声。 没有犹豫，影卫立即前往查看，发现确实有十几个小女孩都被绳索捆绑着，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伤，显然也是被虐待过。 “畜生！” 姜灿忍无可忍，猛然一脚，直接把男子踢翻在地。 紧接着，姜灿从影卫手中接过剑，然后直指男子的裤裆处：“说，这些女孩从何而来，又要带到何处去？” 如此举动，男子吓尿。 “我说，我说！” 据男子交代，他名为马六，而这些女孩都是他从人贩子手上买来，准备送往明阳城，然后再卖到夜不归。 所谓夜不归，其实就是妓院。 也就是说，这些小女孩都会被卖到妓院，然后供男人们把玩，当真是可恶至极。 “还有其他吗？” 姜灿强忍怒火，希望能够探到更多消息，不过马六似乎知之甚少，故而只得作罢。 这些人可恶，但姜灿并未下杀手，而是由影卫一路押着，前往明阳城。 到达明阳城后，马六等人被交到了官府。 至于那些小女孩，被安顿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在确认身份且联系到家人后，再由各自家人领回去。 堂堂明阳城，大商国的一线城市，竟然隐藏着这种事。 身为监国太子，姜灿不能忍，于是准备去会会这个名为‘夜不归’的地方。 热闹的街，食客满座。 赵武看了下天空，提议道：“殿下，此时天色尚早，想必那‘夜不归’还未营业，要不我等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不得不说，赵武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心思也不赖。 他深知为了赶路，姜灿已经很久没有进食，故而才有此建议。 “好，就这么办！” 姜灿点头应允，对这明阳城的美食也来了兴致。 然而就在此时，前方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嘈杂声，而且还有锅碗被砸的声音。 “过去看看！” 言语之间，姜灿一马当先，赵武则紧随其后。 人群聚集，水泄不通。 本想凑近一些，可是根本不可能办到。 因为围观的人员实在是太多，而且人人眼睛发光，就像是看到明星一般，不停往里面挤。 不过也有人面露担忧，甚至出言声讨。 “俞尤矾也太霸道了，三天两头来骚扰，竟然还想把此地收归己有，真是无法无天，难道就没有人治得了他？” “你也不看看俞家背后是谁！” “若想免遭骚扰，只能答应俞家的要求，可是…唉！” 你一言，我一语。 有不满，有无奈。 从他们的交谈中不难听出，这个名为俞尤矾的人，不止一次来此骚扰打砸，而且其背景也很不简单。 “殿下，您看！” 循着赵武手指的方向，姜灿看到了牌匾上那极其耀眼的四个字：三娘面馆。 特别是前二字，更是让他心中一凝。 “不会这么巧合吧！” 第273章 再遇三娘 普天之下，同名不少。 ‘三娘’二字，确实引起了姜灿的一丝涟漪。 但转念一想，这仅仅也只是个面馆的名字而已，何况这些店面大多都是随意而取，根本没有什么隐喻可言。 即便如此，身为监国太子，怎能容忍这种欺行霸市的人存在。 正当姜灿准备靠近一些时，人群突然向后移动，而且还不时有碗筷摔地，以及激烈争吵的声音传出。 “赶紧把这些坛坛罐罐搬走！” “俞少爷，这店是奴家花银子盘下来，您不能说收就收啊！” “不收也可以，只要你答应本少的提议，这家店铺你想用多久就用多久，而且本少保证，绝对没有人来打扰你！”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不会随你的愿！” “度三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 若说先前的声音很像，那后面这三个字，足以确定三娘面馆的老板，就是姜灿以及赵武心中所想的那个人。 说起来还真是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 “老板，来两碗面！” “！！！” 无人理会，就当作是恶作剧。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以当下的情况，应该不会有人这么不识趣，偏偏在这个时候来吃面。 对此，姜灿无奈，再次喊道：“老板，来两碗面！” “……” 围观人群顿时一愣，所有人面面相觑，都在你看我我看你，希望寻找到那位不知死活的人。 遗憾的是，一无所获。 “老板…” “谁特么这么不长眼，没看到本少在办正事吗？” 姜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俞尤矾打断，而且后者极其嚣张，就像是要把人活剥了一般。 好嘛！ 还挺横！ 姜灿示意，赵武开路。 以后者强大的威势，使得围观人群纷纷后退，主动让出一条道来。 如此阵仗，俞尤矾怒火中烧：“小子，找死吗？” 对于俞尤矾的叫嚣，姜灿置若罔闻，而是把目光看向度三娘，笑道：“老板，两碗面，有吗？” “啊！” 度三娘眸子定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前听到声音时，她以为是自己的幻听，所以没有回应，可现在看到真人，让她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很不想醒来，只希望就在梦中。 姜灿也不着急，再次呼道：“老板，我们两人饿了，希望能够讨碗面吃，还有吗？” “啊！有有，您稍等！” 度三娘终于反应过来，虽然表面装作陌生而淡定，但是内心深处早已是翻江倒海。 在略微施了一礼后，度三娘便开始忙碌起来。 如此举动，众人微怔。 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竟然还能淡然地煮面。 最气愤的当属俞尤矾，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俞家少爷，竟然被人无视。 这是屈辱，更是挑衅，不能忍。 “俞少爷是吧？” 没等对方开口，姜灿抢先而语，接着道：“我们两兄弟长途奔波，已经几天没有进食了，您能不能高抬贵手，让我们兄弟先吃完面，小的感激不尽！” 此话一出，众人憋笑。 都在暗骂姜灿不知审时度势，更是个不知死活的乡下人。 俞尤矾是谁，那可是不可一世的恶少，这两人怕是要丢掉自己的小命了！ “哈哈哈！” 俞尤矾仰天大笑，笑得很开心，且傲气十足，道：“好啊！只要呈上一百两银子，这件事，本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一百两？ 抢钱呢！ 不愧是明阳城的恶少，这打劫的能耐，倒是真不耐。 “殿…公子，您的面好了！” 姜灿准备开口之时，度三娘已经把面奉上。 刚出锅的面，看着都很香。 姜灿也懒得理会俞尤矾，直接开始动筷子。 “嗯…味道棒极了！” 姜灿一脸的享受，完全沉浸在面中。 如此举动，倒是把一旁的围观群众，整得有些愣神，因为他们从未见过，还有如此淡定的人。 反观度三娘，心里别提多高兴。 或许是自己做的面被喜欢，让她很开心，亦或是自己第一次做给某人吃，让她无比高兴，又或许还有其他什么理由。 具体为何，外人不得而知。 与此同时，度三娘迅速端来一杯茶水，还不忘提醒慢点，别烫着。 可是姜灿根本忍不住，这并非装出来，而是面的味道确实不错，所以他完全无法抗拒，恨不得把整碗面都倒进嘴里。 然。 就在他准备把面送入嘴里的那一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 身前的碗已经碎成渣，而美味的面，也洒满一地。 “小子，敢无视本少，这就是你的下场！”俞尤矾手指地上的碎渣，意思很明确，那就是要么乖乖的，要么如同地上那破碎的碗一样。 “俞少爷…” 度三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灿直接拉到了身后。 紧接着，姜灿道：“俞大少爷，你打翻了我的面，理应赔偿，这样吧！只要你拿出一百两银子，我就不与你计较…” “赔偿？哈哈哈…” 俞尤矾笑得很嚣张：“一直以来，都是别人赔偿本少，还没听说需要本少赔偿的，你是第一个，有种！” 话音未落，俞尤矾已经出拳。 目标直指姜灿的面门，而且出手便是狠招，若是被击到，结果难料。 “公子…” “唉！” 度三娘喊出声来，极其担忧。 围观旁人，无奈摇头，都觉得这是自己找死，怪不得别人。 很遗憾！ 他们预料的结果，并没有出现，因为俞尤矾的拳头，刚好被赵武接住。 还没有等俞尤矾反应过来，只见赵武稍微一用力，直接把俞尤矾扔出十余步之遥。 碰！ 随着闷声响起，俞尤矾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带起一阵尘埃。 静！ 静得可怕！ 所有人，目瞪口呆。 对于度三娘而言，她相对好一些，因为她是这些人当中，唯一见过赵武实力的人。 可对于其他围观群众来说，就没有这么理所当然了。 他们早已被镇住，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就像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来人，快来人！” 俞尤矾全力爬起，然后嘶声大吼，看来是要把失去的场子找回来。 在他的招呼下，立即涌来十余人。 如此阵仗，众人迅速后退，而且面露担忧，也有人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吐槽鄙视的心里。 “想要英雄救美，也得有那个实力啊！” “俞尤矾的手下，可都是练家子，这小子怕是麻烦了！” “能怪得了谁，只能怪他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还是离远一些，免得被血溅到身上！” 第274章 岂有此理 毕竟是十余人，故而阵仗不凡。 虽说度三娘知道赵武的实力，但她更清楚姜灿的情况，所以绝对不能让后者因此而受伤，否则她承担不起，也不会原谅自己。 故此！ 这件事，必须由自己了结。 想到此处，度三娘上前一步，道：“俞少爷，此事与他人无关，那一百两银子，就由我来出。” “晚了！” 俞尤矾不理会，喝道：“敢和本少作对，就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死，还愣着做什么，都给本少上，把这小子灭了！” 一声令下，十余人蜂拥而至，而且出手便是杀招。 反观姜灿，无比坦然。 不仅如此，他还不停安慰度三娘，这让俞尤矾更加恼怒，命令手下必须拆骨断筋。 很遗憾，事与愿违。 俞尤矾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有三个手下倒地不起，还没有等他明白是怎么回事，十余手下已经全部都躺在地上。 哭爹喊娘，痛苦难耐。 那场面，那架势！ 简直不堪入目，更是啪啪打脸。 先前嘲讽的围观人群，只觉得脸有些烫，更多人则是震惊，甚至是好奇，都在猜测姜灿的身份。 即便是不可一世的俞尤矾，此时也变得软了很多，但嘴上依旧不饶人：“你们到底是谁？知道本少是谁吗？”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至于你是谁，我不想知道！” 姜灿变了一副面孔，冷声道：“打翻我的面，一百两银子，打碎店里的东西，一千两银子，合计一千一百两，少一个子，你都别想活着离开！” 一千一百两？ 我的天呐！ 围观群众以为是自己听错，毕竟这一千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对他们而言，那更是一笔天文数字，想都不敢想。 旁边的度三娘，微微拽了拽姜灿的衣袖，小声道：“殿下，要不算了吧！” 姜灿没有言语，而是递去一个宽心的眼神。 算！ 他可不能算！ 这种恶霸，欺压百姓，不仅伤害民情，更影响朝廷在民众心中的威望，所以必须严惩。 否则自己这个监国太子，也太不称职了。 就在此时，俞尤矾不可思议道：“一千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抢？” 姜灿嘿嘿一笑：“你说得不错，我今日就要抢你，你说怎么办吧！” “你…” 俞尤矾怒发冲冠。 可是又能如何，以当下的情况，若是自己不从，必定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只得暂避锋芒。 但今日之辱，必定加倍讨回。 “好！” 俞尤矾倒是爽快，随手便是一千两银票。 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无奈之下的委曲求全。 看着手里的一千两银票，姜灿别提有多高兴，但转脸冷声道：“还差一百两！” “你…” 俞尤矾没辙，只得从手下兜里凑齐余下一百两。 如此举动，围观群众哑然。 曾几何时，这样的场景，他们只是在别人身上看到，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却发生在这个横霸一方的俞尤矾身上。 此情此景，着实滑稽。 “我可以走了吗？”俞尤矾心有不甘。 “滚吧！” 事情复杂，还需深究，故而姜灿大手一挥，接着道：“不过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别做了，否则我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哼！” 俞尤矾一声冷哼，转身离去。 而他的手下，也踉踉跄跄地紧随其后。 冲突得以平息，但谁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宁，因为俞尤矾不会甘愿咽下这口气，必定会变本加厉，而度三娘则会更加麻烦。 众人离去，小店终于恢复平静。 “民女度三娘，参见太子殿下！” 度三娘突然跪地，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如此举动，姜灿急忙相扶：“别…这地方太过显眼，快起来吧！” 度三娘会意，顾不上收拾，立即关门，然后直接把姜灿和赵武带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宅院内。 面积倒是不小，但是极其破旧。 美其名曰为宅院，实则就是一个落脚的地方。 “姐姐，你回来了！” 刚推开门，就有十余女孩迎面而来，最大的十五六岁，而最小的也仅仅五六岁，虽然穿着不光鲜，但每个女孩的眼里都有光。 如此场景，姜灿微愣。 度三娘生怕姜灿不高兴，然后急忙赔不是，而且立即指引女孩们到别处玩。 好在女孩们都很乖巧，懂事得让人有些心疼。 来到内屋时，还没等度三娘开口，姜灿已经抢先而语：“你怎么会来到明阳城，俞家又怎会找你的麻烦，还有，这些小女孩又是怎么回事？” 一连串的疑问，一口气全部道出。 度三娘再次行了一礼，然后娓娓道来。 当初，她陷入孔家一案，但由于主动交代，为铲除孔家提供了不少情报，故而姜灿没有治罪于她。 虽然已是无罪之身，但度三娘并未留在梅花楼，而是回了一趟老家。 可惜！ 老家早已物是人非。 想要留下，根本不可能，无奈只得离开，然后就来到了这明阳城。 为了生计，她便在此开了家面馆。 开始的时候，还算顺利，反正也没有人认识，加上她包裹严实，根本无人认出，还以为她是个丑八怪。 直到某天夜里。 有一位小女孩突然晕倒在面馆门前，度三娘来不及思索，立即施救。 后来询问得知，小女孩十三岁，被人贩子卖给了马六，但由于人员较多，加上又是在夜里，使得马六的人一时难以顾及。 故此！ 小女孩才得以逃脱。 或许是由于相似的经历，使得度三娘感同身受，于是决定打听其他女孩的下落。 经过探查得知，所有被买来的小女孩，都被转卖到了夜不归。 度三娘想要营救，奈何自身能力有限，根本不可能办到。 但要是不管，自己又做不到。 经过一番思索之后，度三娘决定用自己的积蓄，托人从人贩子手中把女孩买回来。 此举虽然可行，但需要付出数倍的银子。 更何况救出的女孩没有去处，度三娘只能花光所有积蓄，在此地买了一个荒废的宅院，用于女孩们的安身之所。 久而久之，入不敷出。 但度三娘没有放弃，开始没日没夜地操劳，希望能够多卖出一碗面，也能够多救出一个小女孩。 然而度三娘的举动，终于还是被发现。 所以就有了今日面馆的一幕。 堂而皇之，嚣张至极。 更让人奇怪的是，当众贩卖女孩这种事，竟然无人管束，这显然很不正常。 看来这明阳城，表面光鲜，内里肮脏。 “岂有此理！” 姜灿怒火中烧，青筋尽显，恨不得立即把这些害虫统统都抓起来。 第275章 三娘无眠 虽然心有怒火，但姜灿也明白，此事急不来。 从当前掌握的信息来看，这必定是一条横行已久，甚至官商勾结的链条，若想将之摧毁，怕是要费一些时间和精力。 既然是持久战，那就得做好后勤。 姜灿先是让影卫去把孙依瑶三女，还有那十余小女孩全部接于此。 而他自己，则和赵武以及度三娘，准备上街一趟，一是买一些日常用品，二是顺便看看‘夜不归’的位置。 为便于行事，三人还雇了一辆马车。 此时的街，热闹非凡。 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一条爆炸性的消息，那就是闻名于明阳城的恶少，俞尤矾被揍且赔付一千一百两银子的事宜。 全城民众，津津乐道，谈笑之间，亦有震惊。 为不引起注意，姜灿等人并未多加逗留，所需之物到手之后便立即返回宅院。 刚一进门，香气扑来。 “殿下！” 话音未落，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已经扑了个满怀。 感受着那一对柔软，姜灿喜笑颜开，手指轻抚各自秀发，极其溺爱。 与此同时，度三娘眸子微愣，显然没有想到会有如此靓丽的三女，而且竟然和某人这般亲密，这让她生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具体为何，不得而知。 在一番腻歪之后，孙依瑶等三女方才回过神来。 当看到度三娘的那一刻，也不由得在心里暗自赞叹，不得不说，虽然饱经风霜，但度三娘的美依旧藏不住。 “这位姐姐是…？” “咳咳，差点忘了！” 姜灿尴尬一笑，然后相互做了介绍。 虽然说得很简洁，但各自心中都有一个不一样的思绪。 毕竟都是聪明的女人，当然不可能相信会这么简单，能够与太子熟知，想必也都非凡人。 四女相视一笑，然后相互施礼。 “别愣着了，赶紧进屋吧！” “对对对，先进屋再说！” 在姜灿的催促下，四女方才反应过来，然后各自拿着一些物品，往屋内而去。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齐心协力，迅速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小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得出来，她们很开心。 不知为何，姜灿心里极其舒畅，这或许就是帮助他人而成就自我，只要他人快乐，自己也开心，因为这是有意义的事。 “来…”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把那一千一百两银票取了出来，然后顺势递到了度三娘的面前。 “殿下，不可…” “拿着！” “殿下，民女万万不能…” “叫你拿着就拿着！” 度三娘一再推脱，还一口一个民女，这让姜灿脸色微变，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 前者自知推脱不了，只得恭敬接下：“多谢殿下！” 按照度三娘的想法，她先接下这些银票用于救急，待自己挣到足够的银子后，再慢慢归还。 不过她的心思，姜灿自然不清楚，否则少不了一顿骂。 夜渐深，该入眠。 睡觉本该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可分房却成了一个问题，因为宅院里本就有十余个孩子，再加上姜灿送来的十几个，这让本就紧张的房间更加变得稀缺起来。 按照之前的习惯，度三娘和年纪尚小的孩子一起，年纪稍微大一些的就相互一起睡。 如此安排，房间足矣。 可当下而言，自己和孩子们倒是好安排，可姜灿是太子必定单独一间，孙依瑶三女与姜灿关系不一般，也肯定要单独一间，还有赵武等人… “我们四个一间，其他你可自行安排！” “啊！” 姜灿一把将孙依瑶，还有梅花姐妹揽入怀中，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如此举动，使得度三娘一时语塞。 三女？ 共侍一夫？ 度三娘以为自己听错，可当看到孙依瑶和梅花姐妹的神情时，已经明白了个大概。 按理而言，如此安排，也可节省房屋。 但是！ 不知道为何，度三娘竟然有一种失落感，同时还有一丝嫉妒，以及其他的情绪。 “我等无需安排！” 语毕，赵武已经退出房屋。 他本为习武之人，所以倒不用太在意，反正在哪都可以入睡，何况他需要确保姜灿的安全，故而必须护之周围，以防万一。 至于影卫，他们和赵武一样，何况他们需要轮流执勤，房间有与否无关紧要。 “那…明日见咯！” 话音落下，姜灿搂着三女朝着某间房屋行去，只留下一脸呆滞的度三娘。 失落！ 醋意！ 所有的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她一时竟然有些失魂，但转念一想，自己只不过是梅花楼的一个花魁，何况又与孔家牵扯… 唉！ 知足吧！ 表面而言，度三娘劝自己放下，一定要知足，一定要看淡。 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还有她的脑子里，却根本不听使唤，一直在乱想，辗转反侧，久久未能入眠。 更重要的是，某间房屋不时传来的娇哼声，使得度三娘更加躁动。 故此！ 整整一夜，都没有睡着。 翌日。 大家齐聚于内厅，商量着接下来的安排，不过最先引人注目的是度三娘的眼睛。 “三娘，你的眼睛怎么肿了，昨夜没有睡好吗？” “啊！” 面对姜灿的发问，度三娘有些难为情，于是尴尬笑道：“回殿下，昨夜有蚊子嗡嗡地叫个不停，所以就没有睡好。” “蚊子？我们怎么没有发现！” 姜灿不解，而且还一本正经地询问孙依瑶等人，三女相视一眼，纷纷表示没有发现。 如此一幕，度三娘更加难为情。 最好的方法，那就是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于是道：“殿下，您让俞尤矾吃了亏，想必他必定会报复，还望殿下务必小心。” “嗯！” 姜灿点头回应。 他当然知道俞尤矾不会善罢甘休，不过他也正在等着对方找上门，因为只有对方行动，才会露出更多信息，这样一来对自己探查有利无害。 想到此，姜灿道：“三娘，你看看身边有没有熟人，让他来帮忙翻修宅院，同时增加一些房屋。” “我这就去办！” 语毕，度三娘已经出屋。 为确保安全，姜灿还让影卫暗中保护，而他自己则和赵武一起朝着街上行去。 “听说马六被释放了！” “什么？他不是才被人送到官府吗？” “谁说不是呢！可是你也不想想，人家的后台肯定不弱，否则也不会才被送到官府，就被释放，这里头的猫腻，谁说得准呢！” “还是小声点，避免惹祸上身！” “……” 第276章 奴家倒贴 一路所闻，全是马六被释放的消息，这让姜灿心中的怒火直线上升。 很显然，贩卖幼女一事，官府必有人参与。 所谓天高皇帝远，还真是没有说错。 从当前的情况来看，这明阳城的官场，恐怕早已烂到根，若是不及时拔除，必定会祸害百姓乃至朝廷的威望。 不经意间，姜灿和赵武已经来到三娘面馆所在地。 然！ 面馆早已是面目全非。 门匾早已不知所踪，大门早已被拆除，店内早已凌乱不堪，什么锅碗瓢盆全部都成了碎渣，连一个像样的碗都没有。 “好，好好好！” 姜灿的拳头咔咔作响，怒火早已传遍全身：“光天化日，竟然如此嚣张，当真是无法无天，简直不把大商国的律令乃至朝廷放在眼里。” 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即便政策再好，但是不落地，就如同废纸一张。 明阳城，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来这大商的官场，是得好好整顿一番，否则即便是外部势力不夹击，大商也逐渐会陷入自我瓦解的困局。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道惋惜的声音传来。 “唉！造孽哦！” 循声望去，是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 至于年纪，看不出来。 男子手拿破碗，里面还有几个铜钱，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叮里当啷的响声，而且还边走边嘟嘟囔囔地念叨着一些莫名的话语。 “明阳好，明阳美，明阳的人都是鬼！” “大商好，大商富，大商的太子真无知…” 好家伙，都骂到本太子头上了！ 虽然被骂无知，但姜灿并未生气，反而有些自嘲，看来自己还真是做得不够。 赵武正要制止，但被姜灿阻拦。 后者挥挥手，道：“无碍，没必要和一个乞丐计较…” “你才是乞丐，你全家都是乞丐，哼！”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男子高声打断，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架势：“吾乃州府，若敢不敬，本府定将尔等送入大牢。” “！！！” 姜灿无语。 看来不仅是个乞丐，而且还是个疯子。 姜灿没有深究，顺手取出一锭银子，然后放入男子的破碗，道：“州府大人，这是小的一点心意，还请您收好。” 如此举动，男子微愣。 目光似乎有些异样，但瞬间又恢复过来，嘟囔道：“算你识相，哼！”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男子两眼放光，然后头也不回，嘟嘟囔囔地朝着远处而去。 接下来的时间，姜灿和赵武继续在街上闲逛。 穿街过巷，查探民情。 酒楼客栈，小店闲聊。 一天下来，收获还真是不小，无论是对于明阳城的官场，还是对于明阳城的民间，或多或少都听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 夜幕降临，依旧未归。 接下来，姜灿准备到‘夜不归’一探，看看这个闻名于明阳城的妓院，到底是什么来头。 霓虹闪烁，人来人往。 从方向来看，大多数男人的目的地，都是那个叫‘夜不归’的地方，而经过特殊装扮后的姜灿和赵武，也加入到了大部队当中。 豪华院落，灯笼两旁。 女人无数，搔首弄姿。 看着眼前的华丽阵容，姜灿不由得暗自夸赞一番：“不愧是一线城市的妓院，就算是比起京都的梅花楼，也毫无迅速，甚至还有某些独到之处。” “公子，您来了！” “公子…您怎么才来，奴家都想死你啦…” “公子…” 男人一到，就被女人领走，就像是早已预定好一般。 如此阵仗，姜灿略诧。 就在姜灿感叹之际，突然有一个姿色不错的女人迎面而来，有一种自来熟的感觉。 “这位公子，可是第一次？” “啊！” 姜灿微愣，心中不由得苦恼起来。 第一次？ 你这个问题，明显问得有歧义啊！ 到底是说第一次来这里，还是说第一次行男女之事，这可是有很大的区别。 姜灿干咳几声，道：“呃…好像…是吧！” “当真？” 女人眸子放光，像是捡到宝一般，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知道。 这般反应，姜灿无语，不过也懒得解释。 女人很兴奋，立即把姜灿和赵武领到一处宽敞的房屋内，不仅奉上热茶，还准备了不少新鲜水果。 如此举动，着实滑稽。 不过姜灿可知来此的目的，于是直接掏出一锭银子，道：“那个…” 见状，女人急忙拒绝道：“嗨，不需要，奴家倒贴都行！” “！！！” 姜灿差点摔倒，竟然还有这种事。 他佯装镇定，无奈道：“呃…那个…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难道两位公子需要一起？” “！！！” 女人一本正经，赵武尴尬不已。 反观姜灿，他差点把肺都咳出来，若非迅猛灌了几口茶，估计这口气必定上不来。 靠！ 这女人也真能想！ 不得不说，这里的女人确实够开放，难怪这里叫‘夜不归’，确实让人来了就不想回去。 不过本太子可是正经人，怎会做出如此不堪的事，哼！ “咳咳咳！” 姜灿强压心中的不爽，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我是想…” 话音未落，音乐已起。 紧接着，就是一阵阵掌声以及男人的欢呼声。 姜灿疑惑不解：“这是？” “公子运气不错，今晚是夜不归的欢乐之夜，不仅有歌舞表演，而且还有机会遇到夜不归的鱼美人！”女人如是而说。 鱼美人？ 难道还真像电影里头演的那样，半人半鱼不成！ 姜灿还想问些什么，而女人已经把窗户打开。 不开不知道，一开多美妙。 此处位置极佳，透过窗户刚好俯视整个大厅，不得不说，这女人还真不赖。 伴随着音乐声响起，各色妖艳且坦胸露乳的女子已然出现。 她们舞姿飘逸，让人目不转睛。 更重要的是，她们的动作幅度太大，很多时候都已经走光，但却丝毫不顾，想必这也是夜不归拉拢顾客的手段。 女人们跳得起劲，男人们叫得欢心。 更有甚至，恨不得立即将之就地正法。 “不愧是夜不归，当真会玩！” 姜灿暗自咋舌，这营销的手段，哪怕是放在现代，也让人拍手称奇。 曲过舞停。 反观在场的男人，并未失落，反而更加兴奋，像是在期待着什么重要人物上场。 “诸位，今夜不归，来此无悔！” 话音未落，一个成熟丰满，姿色上佳的女人，正莲步而来。 女人的出现，顿时引起全场骚动。 第277章 是第一次 半老徐娘，独有风味。 对于很多男人而言，这样的成熟女人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此时的大厅正是这般模样，而且还有不少人在吹口哨，希望能够引起成熟女人的注意。 “卓妈，我出一百两，买你一夜！” “我出一百五十两！” “我出三百两，无需一夜，只需卓妈一个时辰即可！” 你一言，我一语。 一时之间，男人们的聚焦点都放在了成熟女人的身上，而且一个比一个出价高，只希望能够与之共度一刻。 可以想象，这位夜不归的老板娘，名为卓瑗的女人，得有多吃香。 对于众人的举动，卓瑗轻撩发丝，不慌不忙，道：“诸位贵客，奴家已老，当真是配不上大家的厚爱，不过这接下来，保证让诸位满意。” 啪啪！ 随着卓瑗的掌声响起，两个壮汉快步而来。 在他们的肩上，合力扛着一条鱼。 确切地说，那并非真的鱼，而是被装扮成鱼的物体，至于里面具体为何，姜灿和赵武都不清楚，不过其他人均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看来，除了姜灿和赵武之外，其他人都知晓其中缘由。 “诸位！” 卓瑗那兰花指微撩，成熟女人的姿态展露无遗，继而道：“和往常也一样，今夜的鱼美人，价高者得，顺便说一句，保证不会让诸位失望。” 此话一出，各方蠢蠢欲动。 有人已经等不及，直接开始报价。 “我出五两！” “十两！” “二十两！” “……” 你来我往，男人们出价越来越高，完全不在乎银子，就像是争夺龙肉一般激烈。 如此举动，莫名其妙。 姜灿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何他们都如此大方，这里面到底为何物？” “看来公子确实是第一次！” 言语之间，女人的目光一直在姜灿身上，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有劲，恨不得立即拿下。 姜灿无语，只得赔笑。 或许是希望把他拿下，故而女人倒是没有隐瞒，接着道来：“公子有所不知，这里面可是好宝贝，只要是个男人，没有人不喜欢。” “噢？到底是何物，这么神奇！” 姜灿越发好奇，女人舔了舔嘴唇，接着道：“那是一个未开荤的处子之身，而且年纪在十岁在十六岁之间，至于详细情况，那就得看运气了！” 十岁到十六岁，这不就是幼女吗？ 时至此刻，姜灿终于知道，这明阳城贩卖幼女成灾的根源所在，原来都是被夜不归用来赚取银子，而且不顾他人死活。 畜生行径，理应当诛。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 “公子？” “哦…没事！” 姜灿强压心中怒火，尽可能让自己平复，然后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是嘛！那你可知这些幼女…这些鱼美人都是从何处而来？” “不知！” 女人很直接，明显是不想回答。 变化之快，让人咋舌。 不难看出，夜不归内部对这个问题管得很严。 为防暴露，姜灿佯装无奈，道：“姐姐你也知道，在下毕竟是第一次，也怕出什么乱子，所以才会比较注意，姐姐勿怪啊！” 一听到第一次，而且又这么温柔，女人又变了一副面孔。 “公子，不是奴家不说，只是这中间…” 女人欲言又止，接着道：“但是公子放心，这些鱼美人都是干净之身，绝对可靠，再者说，奴家也不忍心欺骗公子呢！” 话到此处，女人顿时变得发嗲起来。 一举一动，极具诱惑。 “公子，您看奴家如何呀！” “！！！” 姜灿无语，这女人已然开始进攻。 若是换做别人，恐怕早就招架不住，但本太子并非常人，可不会被你这般搔首卖弄所折服。 但也不能闹僵，否则对己不利。 有了！ 姜灿眼睛一亮，突然道：“要不这样，我们先把这鱼美人拍到手，然后我们再…那什么，你看可好？” “当真？” 女人眼睛放光，顿时来了兴致。 姜灿点头，一副绝对真的不能再真的表情，但心中可有自己的打算。 此时的叫价，已经上升到一百两，而且还在不停涨，这让姜灿无比暴怒。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必须要将其救下。 “两百两！” 话音落下，全场微愣。 所有人，全部都在寻找是哪位公子哥，竟然如此大手笔。 “谁啊！” “他这么一叫，都没有人敢竞价了！” “就是，真是晦气！” 男人们心有不甘，不停埋怨甚至谩骂。 但夜不归的规矩是价高者得，所以他们虽有不爽，但也无能为力，毕竟荷包不给力，怪不了别人。 毕竟是大手笔，自然也引起夜不归老板娘的注意。 卓瑗身子微侧，一眼就锁定姜灿的位置。 当她看清楚姜灿的脸时，眸子灿烂而雪亮，沉寂的内心顷刻激动，难掩那一丝欢喜：“楼上的公子出价两百两，可还有其他客官竞价？” “两百两，谁出得起！” “就是，看来今夜只能陪跑咯！” “也不知那小子什么来头，之前似乎没有见过，难道又是某家的公子哥不成！” 男人们虽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毕竟以他们的身家，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 见无人竞价，卓瑗笑颜如花：“恭喜楼上的这位公子，今夜的鱼美人，便归公子所有，再次恭喜！” 热闹散去，众人退场。 但不是归家，而是另寻女人，否则怎么会对得起这‘夜不归’的名头。 一刻钟不到，鱼美人送到。 而且还是卓瑗亲自相送，看得出来，她对姜灿已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卓妈！” 女人施了一礼，表面很平静，但内心极为不悦。 同为女人，她当然清楚卓瑗的心思，可若是对方看上，那自己已无机会。 别说尝鲜，或许连口汤都喝不上。 卓瑗没有理会，而是直接来到姜灿的跟前，柔声而语：“这位公子倒是有些脸生，莫不是第一次？” “！！！” 姜灿哑然。 看来自己又被这老鸨给盯上了。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与之相近，没准还可以从中获取更多的消息。 想到此，姜灿有些难为情，支支吾吾，道：“那个…确实是…第一次…” “公子真是好眼光！” 言语之间，卓瑗已经靠近姜灿。 由于贴得太近，完全可以听到双方呼吸的声音。 如此举动，使得旁边的女人暗自恼怒，但也不敢发作，只得知趣地退去。 与此同时，卓瑗在姜灿的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迷声道：“小弟弟，若是与姐姐共度一刻，这鱼美人的银子，姐姐便给你免了！” 第278章 尝鲜诱惑 先有女人的‘奴家倒贴’，后有卓瑗的‘主动免钱’。 两者之举，无非就是看中自己那所谓的‘第一次’，看来在这夜不归的女人，都有一颗尝鲜的心。 不过也可以理解，人之常情嘛！ 但是！ 本太子乃是尔等想尝就能尝的吗？ 想归想，做归做。 姜灿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惹怒这位夜不归的老板娘，何况能够免去两百两银子，倒是可以用到那些小女孩身上。 “承蒙姐姐抬爱！” 姜灿亲昵称呼，好声好气，瞬间拉近距离，而且做出一副贪恋美色的表情：“能够与姐姐共度一刻，那是弟弟的幸运。” 如此举动，卓瑗欢喜。 在她看来，自己魅力不减，故而轻而易举：“择日不如撞日，弟弟，那我们就把事给办了吧！” 话音未落，姜灿就已经被拉到了另一间豪华客房。 不仅有宽敞客厅，还有私密内屋，完全就是一个奢侈的套房，想必这应该就是卓瑗的私用房间。 “弟弟，快来！” 言语之间，卓瑗已经把姜灿带到了内屋。 整个房间的装饰，隐约而透着诱惑，更像是一种催情剂，人到此处，不由自主地会产生某种兴奋感。 感叹之际，姜灿也倍感无语，这老鸨还挺心急。 身处风月中，难道她还缺男人不成，看来俗物见多，也想尝尝自己这非凡的稀缺品。 若是直接拒绝，后续之事定难办成。 唉！ 烦恼啊！ 在姜灿犹豫之际，卓瑗已经开始脱衣。 “姐姐，你这是…” “弟弟，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荒废哦！” 三下五除二，卓瑗已经只剩下最后的贴身衣物。 你还别说，这女人虽然年纪稍长，但身材姿态也算是不赖，比起一般人而言，那简直是好得太多。 咚咚咚！ 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好事被打断，卓瑗有些不耐烦：“谁啊！没看到老娘正在办正事吗？” “……” 没有人回应。 卓瑗懒得搭理：“不管他，弟弟，我们继续…”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没等卓瑗发怒，姜灿抢先道：“姐姐，让弟弟去看看！” 不等对方回答，姜灿已经起身。 打开房门，赵武探出头来，小声道：“殿下，让她喝下就行！” “好！” 姜灿没有追问。 他随手接过酒杯，然后再次返回床榻边，迷离而语：“姐姐，酒可以助兴，要不咱姐弟俩先喝一杯，一会办起事来也更有劲，您说对不？” 对于酒而言，卓瑗不陌生。 毕竟身处夜不归，喝酒是常事，所以并没有多大兴趣。 但姜灿口中的那一句‘办起事来更有劲’，直接让她欲火暴涨，兴奋道：“弟弟所言有理，来，干！” 话音落下，一饮而尽。 靠！ 就这么着急吗？ 姜灿顿感头大，只能自己慢慢喝，希望能够拖延一些时间。 可惜，卓瑗已经按捺不住，瞬间就把最后的贴身之物扯个干净，露出那一身白花花的身子。 咕噜！ 姜灿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喜欢吗？” 卓瑗自信满满，做出诱惑之势。 姜灿略微一愣，面露赞赏：“喜，喜欢！” 他的‘羞涩’，以及他的‘生疏’，还有他的‘好奇’，这一系列的举动更让卓瑗大喜，嘴角不由得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紧接着，卓瑗顺势把姜灿的手放在自己的重要部位。 “什么感觉？” 卓瑗一脸笑意，姜灿则不知所措。 后者想要抽离，但前者就愈发兴奋。 不仅如此，卓瑗还开始撕扯姜灿的衣物，一件一件，即将一丝不挂。 在那关键的时刻，卓瑗只感觉脑袋有点晕，然后便直接倒在了姜灿的身上。 终于见效了！ 姜灿深呼一口气，再慢一些，自己可就真的失身了。 但问题来了！ 身为夜不归的老板娘，卓瑗的敏感以及洞察力，绝非常人可比，若想就此糊弄过去，必定不简单，搞不好可能会穿帮。 若是那样，事情只会更加麻烦。 再者说，如果能够搭上卓瑗这条线，那接下来的事必定会事半功倍。 “怎么办，怎么办！” 一时间，姜灿变得焦躁起来，然后在屋内不停走动，希望能够尽快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突然之间，桌上篮子里的香蕉，引起了他的注意。 既然毫无办法，那不如先尝尝香蕉的味道，也许吃着吃着灵感就会出现。 越吃越有味，越吃越丝滑。 就在这时，姜灿有了主意。 “既然你想尝鲜，那本太子就让你尝个够！” 姜灿随手拿起一根香蕉，嘴角露出一副邪恶的笑容…… 为防他人打扰，赵武正在客厅放哨。 他虽然不知姜灿具体如何做，但想必一定有了相应的解决之法，毕竟在赵武的眼里，自己这位太子，可是无所不能。 此时的夜不归，热闹依旧。 每间房屋，都有迷惑的声浪传出，充斥着整座院落。 一个时辰过后。 当卓瑗缓缓睁开双眼时，发现姜灿正躺在自己身旁，看样子是睡得很香，即便是轻微摇晃也没有醒来的意思。 “嘶…” 就在这时，卓瑗感觉身体有些异样，整个人顿时变得通透了许多，那种舒适感无法用言语形容。 此情此景，活力四射。 经营‘夜不归’那么多年，可以说是阅人无数，但从未有过今日的快感， 卓瑗无比激动，更是难得的畅快：“小弟弟，你果然不错，让姐姐都有些吃不消呢！” “姐姐…” 姜灿缓缓睁眼，有些迷糊：“我这是在哪呢！” “小弟弟醒啦！” “姐姐，你这是…” 卓瑗没有言语，而是在姜灿的身上亲了一口，甚是满足：“小弟弟，以后你就是姐的人了，无论何时何事，都可以找姐，姐定能满足你！” “真的吗？” 姜灿一脸兴奋：“姐姐真好！” 按理而言，当前时机正好，毕竟动情的女人，最容易放松警惕，故而若是借机打探一些消息，想必定是手到擒来。 但转念一想，还是不能！ 首先，卓瑗身在风月中，见人见事那都是千奇百怪，所以必定会有极强的敏锐力。 一旦让她发觉自己另有所图，必定会适得其反。 故此！ 还是得放长线，钓大鱼。 “弟弟，你真是好生猛，弄得姐姐都有些吃不消呢！” 言语之间，卓瑗的手指不停在姜灿的身上游走，然后话锋一转，道：“不过姐姐特别喜欢，我们再来一次！” 第279章 宅院遇袭 再来一次？ 还有完没完！ 姜灿倍感头大，身为夜不归的老板娘，难道她就这么缺男人吗？ 不应该啊！ 无论如何，绝对不能答应。 先不说赵武还有没有药，就是桌上的香蕉，也早已经用完，所以无论如何，必须打消对方的念头。 若非如此，只会穿帮。 想到此处，姜灿一脸的难为情，有些哀求道：“姐姐，弟弟我毕竟是第一次，加上先前用力太猛，到现在都还有些…” “哈哈哈！” 卓瑗很得意，直接笑出声。 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回答，这说明眼前的人确实是生瓜蛋子，自己可算是捡到了宝。 越想越舒爽，卓瑗开心道：“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多来几次，自然就好了！” “！！！” 姜灿无语。 而言语之间，卓瑗已经准备动手，姜灿倍感无奈，只得猛咳几声。 与此同时，门外立即传来赵武的催促声：“公子，家里托人传信来，说是有要事，需要您立即赶回去！” 不早不晚，恰到好处。 “姐姐，弟弟该走了！”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起身，然后迅速穿上衣物，接着道：“姐姐放心，弟弟必定会常来看你，姐姐可别忘了弟弟哦！” 还没等卓瑗反应过来，姜灿早已出屋，只留下一脸不舍的卓瑗在那喃喃自语。 “臭弟弟，也不知道心疼姐姐！” 卓瑗略微惋惜，但也不得不穿衣。 当她起身下床时，发现床榻边有不少香蕉残留，不由得有些小埋怨：“这小弟弟。吃香蕉也不收拾一下，咦！怎么好像有些味道…” 若是这一幕被姜灿看到，不知道他会是怎样的表情。 不过很遗憾，他看不到了！ 因为他早已离开了夜不归，正在加速返回宅院的途中。 “殿下，您的手怎么了？” 赵武突如其来的发问，使得姜灿不知如何回答，只得随意敷衍一句没事。 要说当时的画面，那简直不堪回首。 不过话又说回来，可惜那些香蕉了！ 姜灿面露惋惜，随后一拍脑门，提醒自己不要去想。 “对了，女孩怎么样？” “殿下放心，她只是睡着了！” 看着趴在赵武后背正在熟睡的女孩，姜灿略有欣慰，但更多的是难过。 小小年纪，她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此时她本该享受童年快乐，却成了这些人渣赚钱的工具。 此害不除，枉为太子。 “殿下，我们私自把她带回来，夜不归会不会找麻烦？”赵武道。 闻言，姜灿思索一番：“你提醒的是，按照夜不归的规矩，即便是价高者得，但也不能私自带出夜不归，不过没事，我有办法。” 他的办法，就是卓瑗。 经过先前事宜，对方对于自己已经上心，若是顺带向她提出将小女孩收归己有，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让姜灿不解。 按照夜不归的说法，幼女竞价并非常有，而是一月才有一次，可是如此诱人的事，却不见那些达官贵人。 特别是俞尤矾，像他这种恶霸必定不会错过，可是却未见人影。 太奇怪了！ 这中间，必定另有隐情，看来还得继续深挖。 夜已深，归家人。 当两人返回至宅院时，依稀可见残留的血渍，这让姜灿和赵武的心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影卫已现。 “殿下！” “怎么回事？” 姜灿来不及思索，只想知道发生了何事。 据影卫交代，今夜突然有人闯入，好在影卫他们出手迅速，来人见无机可乘，便迅速逃离。 “噢！还有这回事！” 姜灿略微思索，看来此地已经被人发现。 就当前的态势而言，幕后黑手最有可能的就是俞尤矾，先是打砸面馆，然后在袭击宅院，这倒向是他能够干得出来的事。 看来得加快步伐，否则定会遭遇更多难以预料的麻烦。 想到此处，姜灿命影卫加强警戒，然后迅速奔入院内。 “殿下，您可回来了！” “殿下，您没事吧！” “……” 四女迅速迎面而来，看得出，她们都很担心。 姜灿点头以示自己无碍，然后道：“事情我已知晓，近日你们就留在院内，其他事情不用管，一切有我！” “这是…” 对于度三娘的疑问，姜灿没有解释，只是道：“这小女孩是我们从夜不归所救，你把她安顿住下吧！” 按照姜灿的预测，今夜的袭扰只是个开始，之后只会更加麻烦。 所以当前而言，需提前做好应对。 翌日。 明阳城还未完全苏醒，就有百余兵马正浩浩荡荡地朝着偏僻宅院奔来。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就把宅院给围得水泄不通。 看那架势，像是要把整座宅院拆掉。 紧接着，一个身着战甲的壮汉气势汹汹，道：“里面的人听着，尔等已经被包围，速速出来投降，否则别怪本将不客气！” “……” 无人回应。 壮汉极为不悦，再吼：“本将数到三，若是还不束手就擒，必将踏平此处。” “一！” “二！” “三…” “好大的口气！” 话音未落，姜灿已现。 在其身旁，还有赵武。 “倒是有些勇气！” 壮汉剑指前方，傲视而语：“尔等若想活命，就乖乖…” “国家军队，理应是为国而战，理应是为民而安，尔等如此之举，难道就不怕朝廷降罪吗？”姜灿无情打断，声音愈发凌厉。 言语之间，有一种莫名威压，使得士兵顿感心颤。 即便是身披战甲的壮汉，也生出一丝难以言明的压力。 “雷将军！” 话音未落，俞尤矾已经出现。 他不可一世，继续道：“雷将军，此乃拐卖幼女的窝点，无需与这小子多费口舌，直接杀进去便是！” 果然！ 这背后的确是俞尤矾在捣鬼。 如此行径，姜灿更加怒不可遏：“身为将军，领我大商俸禄，却为一个恶霸在此欺压百姓，耀武扬威，你可知这是何罪？” “你…” 自知无理，雷温语塞。 时局微妙，姜灿继续道：“倘若你自行退去，我不予以追究，倘若执迷不悟，后果你承担不起。” “就你？” 俞尤矾哈哈一笑，完全没有把姜灿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他就是主宰。 紧接着，俞尤矾目光直视雷温，有一种命令的口气：“雷将军，你还在等什么？” 第280章 长得真俊 两人之举，关系微妙，谈话之间，不同寻常。 这让姜灿从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的情绪，或许可以加以利用，不过首先得把根源解决，否则也只是一厢情愿。 “行动！” 随着姜灿一声令下，影卫已经动手。 敌方仅有百余人，而且对宅院成包围之势，故而人员较为分散。 故此！ 除了基本的警戒之外，其余的影卫集中攻击一点，以此为赵武开辟出一条通道。 与此同时，赵武身形闪动。 没等雷温众人反应过来，赵武就已经出现在俞尤矾的面前。 “你敢…啊！” 话音未落，直接被赵武拍晕。 出手干净利落，姜灿很满意，随即看向身披战甲的男人，道：“俞尤矾已在我手，如果他出了什么问题，想必你也不好交代吧！” “你想怎样？”雷温道。 看得出来，他确实着急。 只要着急，那就好办。 姜灿咧嘴一笑，道：“这样，只要把你所知道的信息，全部都告诉我，我便放了俞尤矾，也好让你回去交差，如何？” “你…” 雷温没辙。 对他而言，俞尤矾很重要，毕竟俞家的势力不容小觑，可若是把相关情报相告，那自己定然会性命不保，而且还会连累身边人。 即便是当下拼命，也绝对讨不到好果子。 先前交锋虽然短暂，但双方的实力，已经一目了然。 两害相较取其轻，这是雷温的结论，于是道：“劝你还是把俞家少爷放了，否则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来，你是已经做出决定了！” 姜灿淡淡而语，随后大手一挥，道：“既如此，那就请回，另外回去请帮忙带句话，若想要俞尤矾的命，就准备好五万两银子来换。” “你…” 雷温不甘，但也识趣。 另外，姜灿展现出的实力，让雷温产生了一丝好奇，目光中似乎透着某种希望。 “撤！” 语毕，雷温转身，手下紧随。 与此同时，赵武略有不解：“殿下，我等完全可将之摧毁，为何还要放任其安然离开？” “你有没有发现，雷温的目光有些不一样？”姜灿不答反问。 赵武思索一番，摇头没有结果。 姜灿也没再追问，而是随口道来：“从雷温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丝无奈，甚至是不甘，还有…不管怎样，此人或许可以利用。” 赵武似懂非懂，接着道：“俞尤矾怎么办？” “他现在可是我们的摇钱树，自然是要好生招待一番了！” 姜灿咧嘴一笑，眼睛里已经出现那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 …… 州府，大厅。 知州胡世瑉正在悠闲品茶，而且每次都只是一小口，看样子杯中茶乃是极品。 就在这时，仆人匆匆而来：“禀大人，俞家求见，说是有要事！” “要事？” 胡世瑉冷哼一声，毫不在意，道：“无非就是为俞尤矾一事，先前老夫已派人随行，是他自己不争气，这可怪不得谁。” “再者说，俞家自以为家大业大，还想与老夫平起平坐。” “这一次，就随他去吧！” 话音落下，继续品茶，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与此同时，某处破旧的楼房前，在确认四下无人后，雷温迅速而进。 家徒四壁，空无一人。 “大人？” “大人…您在吗？” 雷温连着喊了好几声，但是并没有人回应。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时，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姗姗来迟。 “大人…” “我说过多次，没有要紧事，不要来此处，更不要联系！” 没等雷温把话说完，男子无情打断，似乎有些生气，但从双方的对话不难看出，两人相识而且关系必定不一般。 虽然被训斥，但雷温并未不悦，反而很恭敬地行了一礼。 对此，男子挥挥手，不再深究，道：“何事？” “回大人，度三娘身后的人，必定不简单！” “怎么说？” 男子来了兴致，雷温则把在宅院发生的一切，一个字不落地叙述了一遍。 闻言，男子略感好奇：“还有这回事！” “大人，没准我等可以…” “不急！” 男子挥手打断，接着道：“再看看！” 经过一番交谈后，雷温从侧门离去，而那位蓬头垢面的男子，则是从正门处离开，继续开启他乞讨的生活。 另一边，俞家府邸。 啪！ 茶杯摔落，满地都是。 “岂有此理！” 俞奉禅怒火中烧：“这个胡世瑉，用你的时候，热情四溢亲如兄弟，不用你的时候，完全不把你当人看。” “如今，竟然弃我儿于不顾，真是岂有此理！” 越说越怒，像是要杀人。 而左右旁人，一声不吭，生怕招惹麻烦。 就在此时，某位老者对着主位行了一礼，道：“老爷，堂堂州府众人，竟然不敌一个小小的院落，这其中想必定有隐情。” “这还用说，定是那胡世瑉想要借机看老夫的笑话。” 俞奉禅拳头咔咔作响，怒吼：“他想要看老夫笑话，老夫更不能遂了他的意，没有州府相助，我俞家照样来去自如。” “去，召集人手…” “父亲！” 话音未落，一个少爷装扮的青年已至，而旁人迅速行礼。 无视他人的举动，俞尤桁径直朝着主位而去，随即双手放在俞奉禅的后背，开始轻轻敲打起来：“父亲，此事不能急！” “何意？” 俞奉禅不解，俞尤桁解释道：“您想想，州府为何置之不理，无非就是想要借机打压我俞家，倘若让胡世瑉得逞，那我俞家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那可是你亲哥哥！” “父亲别急！” 俞尤桁一边捶背，一边道：“既然度三娘背后的人能够轻易将哥哥抓住，那说明他们必定有些实力，故而孩儿建议，最好是在摸清楚状况后，再将之一网打尽。” “如此一来，利大于弊。” “不仅避免我俞家陷入被动，从而让州府渔翁得利，还可以让我那嚣张跋扈的哥哥长点记性。” 略微琢磨，也不无道理。 与此同时，老者随声道：“老爷，二少爷所言极是，这样也可让我俞家化被动为主动。” 经过一番思索，俞奉禅只得答应。 两日过去，毫无动静。 亲儿被抓，不闻不问。 俞家安静得有些怪异，这让姜灿极其郁闷，为了搞清楚状况，他和赵武经过装扮后，再次踏入明阳城的街。 “哪里来的小哥，长得真俊呢！” 话音未落，姜灿的去路已然被挡。 放眼打量，那是一个袒胸露乳，长着瓜子脸的女人。 第281章 豆腐西施 在人们的印象中，自古都是男戏弄女。 反观当下，竟然是女人调戏男人，这可是大多数男同志梦寐以求的事，即便是姜灿也都生出一丝新鲜感。 “啧啧啧！” 女人愈发靠近，而且面露贪欲。 赵武想要阻拦，却被姜灿制止。 女人的花痴模样，加上那一脸的贪欲，顿时引起行人的驻足围观，当看清楚女人的脸时，均是一愣，似乎有些惧怕。 “那不是胡曼姬吗？” “能够被知州府的千斤盯上，那小子真是撞了大运，这下有福咯！” “福？我看是无福消受吧！” 旁人小声议论，但却传到了姜灿的耳朵里。 原来是知州府的千斤，难怪敢这般当街调戏男人，看来也是个仗势欺人的主，只是她贪念的是男色罢了。 不过这样也好，没准还可以获得意想不到的收获。 想到此处，姜灿彬彬有礼，一副怕生的表情：“姑娘谬赞，小生愧不敢当！” 如此举动，颇为青涩。 胡曼姬哈哈一笑，兴致高涨：“原来是个生瓜蛋子啊！” “！！！” 姜灿无语。 在‘夜不归’的时候，那个妓女以及老鸨都认为自己是第一次，而此女也认为自己是生瓜蛋子，难道自己就这么像是没人要的主吗？ 唉！ 罢了！ 只要尔等高兴，而我又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至于其他的事，无关紧要，就算是被当成生瓜蛋子，那也无所谓。 既然如此，那就装到底。 “姑娘怜爱，小生不胜感激！” 此话蕴含某种魔力，使得胡曼姬全身一机灵，就像是被什么贯穿了全身一般，有一种刺激而舒畅的感觉。 她眸子微闭，进入到自己的世界。 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如此神态，应该是进入到某种自我幻想的画面，这让姜灿惊诧不已，不应该是男人才有的举动吗？ 怎么女人也有？ 看来这位州府千斤，当真是个另类啊！ 虽然自己已经成功引起胡曼姬的注意，但要想让她流连忘返，甚至是神魂颠倒，那就必须得欲擒故纵，最大努力让其产生最大的好奇。 只有这样，才会把效益扩大化。 想到此处，姜灿咧嘴一笑，心中已有想法，随即对赵武递去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紧随其后。 待胡曼姬终于回过神时，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就连围观的群众也早已离去，更别说是先前让她迷失自我的帅气小哥哥。 “只是声音，就让本小姐欲罢不能，当真是奇宝！” 胡曼姬努力回想先前的面容，努力回忆当时的迷人声音，接着道：“小哥哥，本小姐必定会找到你，让你臣服于本小姐的魅力之下。” 与此同时。 某处不显眼的位置，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呸了一声，怒道：“都是一丘之貉，哼！” 不过这些话，姜灿是听不到了！ 此时的他，正在往人多的地方走，因为人多代表信息也不少，这是打听俞家对于俞尤矾反应的最佳途径。 前方不远处，正有一群人聚集。 没有多想，径直围上。 遗憾的是，姜灿并未听见想要听到的声音，反而遇到了一件男欺女的事。 “唐小婉，你已不是当年的千金之躯，只是一个街头卖豆腐的小娘们，别不知好歹！” “……” 无论男子如何叫嚣，唐小婉愣是一言不发，一直在忙碌着自己的豆腐摊。 如此举动，男子怒火中烧，直接把豆腐摊打翻在地：“只要你跟了爷，吃香喝辣应有尽有，还用得着在此卖豆腐，何况爷看上你，那是你的福分。” “……” 即便是豆腐摊被掀翻，唐小婉依旧不言不语，完全把对方当成空气。 被无视，男子不能忍，于是威胁道：“即便你不为自己考量，也要为你那位疯子老爹…” “马六，你敢！” 马六？ 无论是姜灿，还是赵武，两人的表情一致，那就是惊诧。 所谓狗改不了吃屎，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我怎么不敢？” 马六哈哈一笑，继续道：“如今他只是个无人问津，人人唾弃的疯子，根本都不用爷我出手…” “你若是敢胡来，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自古以来，为母则刚。 而当下，姜灿看到了为女则刚的动人一幕。 先前自己被羞辱，豆腐摊被打翻，这一系列的不公，唐小婉都没有一丝涟漪，可一提到自己的父亲，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够刚烈，爷喜欢！” 马六哈哈一笑，正准备动手。 “等等！” 话音未落，姜灿缓缓向前。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唐小婉的容貌也越来越清晰。 一身简洁的装扮，透着一种朴素而淡然美，清丽文秀的面容，有着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 如此佳人，比豆腐西施还美。 “你特么谁啊！也敢管爷的事！”被人打断，马六极为不爽。 单听声音，似乎有些耳熟，可是这脸又从未见过，这让马六有些莫名其妙。 “小子，你可知…” “光天化日，无恶不作，你可知道，这是犯了何罪？” 没等马六把话说完，姜灿无情打断，接着道：“能够在此嚣张跋扈，想必在你背后必定有人，来，说说，都有谁，让我也听听！” “知道还…” “说还是不说？” “你特么也敢对爷大呼小叫…啊！”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马六的右手臂已经被折断，刺骨之痛让他顿时变得鬼哭狼嚎起来。 赵武出手迅速，人们根本没有看清楚过程。 “这谁啊！竟敢招惹马六！” “不管是谁，必定有些手段，否则也不可能这般坦然自若！” “问题是，马六的背景复杂，要是与之结怨，恐怕就没有好日子过咯！” 你一言，我一语。 有惊诧，也有疑惑，有赞叹，更有担忧。 即便是唐小婉，也是一脸的呆滞，良久方才反应过来，急忙施礼：“多谢公子出手相助，不过马六背后的势力庞大，还请公子速速离开，若是待他人赶来，再走就来不及了！” “你没事吧？” 姜灿不答反问，面色透着关切。 如此举动，唐小婉倍感温暖，再次施礼：“多谢公子，奴家无碍！” 话到此处，女子略有为难。 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终于，唐小婉决心已定，急切道：“若是公子不嫌弃，可到奴家住处暂时避一避，待风声过后，再行离开，不知…” “好啊！” 姜灿脱口而出，好像就是在等着这句话。 第282章 手艺贼棒 回答干脆，使得唐小婉略微一愣。 但她也没有想太多，于是带着姜灿和赵武先行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马六怒发冲冠，可手臂传来的刺痛感，让他难以行动，但嘴里依旧不饶人：“臭小子，你给爷等着！” …… 简洁茅屋，家具寥寥。 虽然偏僻，空气怡人。 “公子请喝水！” 言语之间，唐小婉已经把两碗水端上。 没错！ 不是茶，而是水。 可以想象，生活不易。 姜灿一口而尽，凉水入口，清爽甘甜，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就连赵武，也是一脸的称赞。 看着两人一饮而尽，唐小婉方才放松一些，但还是歉意道：“抱歉公子，家里寒酸，只能委屈公子了！” “哪里的话！” 姜灿连连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在意。 他决定跟随前来，最主要的目的，是希望从中探查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因为从马六的话语中不难听出，唐小婉先前必定是个大户人家，由于家遭变故不得已才以卖豆腐为生。 若真如此，那她所知，必定不少。 姜灿本想直接询问，尽快搞清楚这背后到底为何，但一想到板凳都还没有坐热，就立即探查马六等相关情况，会显得很突兀，从而引起对方警觉。 稍有不当，适得其反。 所以决定，暂且缓缓，时机成熟，水到渠成。 咕噜！ 就在此时，姜灿的肚子开始抗议，这让他倍感尴尬。 唐小婉嫣然一笑：“公子，您稍等！” 话音未落，唐小婉就自顾自地忙碌起来，而姜灿和赵武，则在四处观望，欣赏一番。 茅屋不大，但很干净。 在茅屋前方的小院里，还有一座石磨，看来那些豆腐，都是由此而产出。 “殿下，有人！” “噢！” 赵武提醒，姜灿无异。 两人依旧走走看看，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表面无异，但脑子飞快转动。 让姜灿疑惑的是，这些人是在监视唐小婉，还是因为跟踪自己至此，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都必须搞清楚到底是谁，背后又是何方势力。 无论哪一方，只要打开一个口子，那接下来的事，必定会更加顺畅。 就在此时，屋内传来唐小婉的声音。 “公子，用餐了！” “来了！” 姜灿开心回应，随即返回屋内。 桌上的菜，样式不多，只有一碗炒豆腐，还有一碗小白菜。 “公子，抱歉…” “饿死了！” 没等唐小婉把话说完，姜灿拿起筷子夹着一块豆腐，迅速往嘴里送。 细嚼慢咽，略微失神。 如此举动，唐小婉担忧尽显：“公子，是不是不好吃，没关系，奴家这就去重做…” “不，不是…” 姜灿语无伦次，连着吃了好几块，惊喜之色展露无遗：“赵武，你快尝尝1” “是！” 赵武领命，尝了一块。 不吃不知道，一吃忘不了。 “怎么样？” “回殿…回公子，好吃！” 赵武连连称赞，姜灿欲罢不能：“唐姑娘，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无论是豆腐本身，还是这厨艺，简直堪称五星级厨师！” “！！！” 不仅是唐小婉，就连赵武也是一脸疑惑。 姜灿立即明白过来，接着道：“就是很好吃的意思，比那些大酒楼的大厨做的还好吃。” 闻言，唐小婉心里暖洋洋。 自古到今，很多事都是在饭桌上谈成。 此时此刻，姜灿自觉时机已经成熟，于是边吃边道：“对了唐姑娘，你怎么想着去卖豆腐，我看院子里的石磨可不轻呢！” 唐小婉微叹，似有凄凉。 对此，姜灿立即道：“没事，我也就随口问问，若是不方便…” “没有什么不方便！” 唐小婉略显不甘，眸子立即变得明亮起来：“家父本为州府，奈何得罪上司，不仅被贬去官职，而且家里也被洗劫一空。” “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处处受到打压，为了生计，只得做些苦力！” 话到此处，极为不满。 但转眼之间，唐小婉立即又变了一副面孔，笑道：“不过也没什么不好，虽然现在是苦了一些，但是乐得自在，更不用担心爹爹被人使绊子。” 话语轻松，无比坦然。 但对姜灿而言，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与自己所料不差，这位豆腐西施，并非长期以卖豆腐为生，而是被迫为之。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竟然是上一任知州的千斤。 看来这些事，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想到此处，姜灿装作漠不关心地随口而问：“那令尊身在何处？” “爹爹他…” 唐小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开口道来：“爹爹一直认为此事必定有阴谋，所以一直在暗中探查，希望能够找到一些线索，可是…” “唉！” 唐小婉无奈一叹：“即便是找到又能怎么样，上头明显就是官官相护，不可能会有所谓的公正可言，即便是当今太子…” “太子会怎样？” 既然谈到了自己，姜灿很想听听她会如何评价。 然而可惜，唐小婉一改先前的温柔，道：“太子坐在金銮椅上，哪会关心这些小事，爹爹也只不过是求心里安慰罢了！” 呃… 姜灿语塞。 看来自己在人家心中的地位，显然不高，甚至有些小埋怨。 “对了，你刚才提到那位上司，又是何许人也？” 姜灿再次发问，而唐小婉似乎并不想提，于是道：“奴家不知，据说是京城的大官，公子，菜凉了！” “哦，好！” 本来还想问些其他消息，可唐小婉的反应，让姜灿不得不结束话题。 三下五除二，桌上的菜一丝不剩。 姜灿意犹未尽，有些贪婪道：“唐姑娘，我还能吃到你做的菜嘛？” “啊！这…” 唐小婉有些难为情。 姜灿立即道：“抱歉，你看我这人，真是荒唐，还请唐姑娘见谅！” “没有，若非公子相助，奴家恐怕…” 唐小婉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转换话题，道：“若是公子不嫌弃，随时都可以，奴家必定会让公子满意！” “好嘞！就这么定了哈！” 姜灿很高兴，然后拱手告辞，赵武则紧随其后。 两人离开不久，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姗姗来迟。 当他看到唐小婉已经在洗碗时，嘴里颇有不满：“好你个臭丫头，你爹我都还没有吃，你这都已经收拾好了，真是不拿你爹当爹啊！” “爹，您说什么呢！” 唐小婉嗲怒道：“平常您都很晚才回来，今日怎么这么早呀！” 第283章 胸大无脑 路边茶摊，依地而立。 虽然简陋了些，但茶客却也不少，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养活一家子，绝对没有问题。 “这茶确实不错！” 姜灿由衷夸赞，别看是在街边小摊，但味道可与茶楼媲美。 就在此时，老板过来添水。 他极其热情，顺口解释道：“客官，您真识货，此茶全部来源于老家所种，全都是经过精挑细选制作而成，加上这水取自于山间，故而味道绝对有保证。” 话语真挚，绝无虚假。 赞叹一番后，姜灿突然转移话题，道：“老板，我看此地距离俞家很近，平常俞家的人会来此喝茶吗？” “客官说笑了，俞家何等高贵，怎么会看得上我这路边小摊呢！” 言语之间，老板已经离开，似乎不想在俞家的问题上多谈。 姜灿也知趣，并未深究。 就在此时，俞家大门突然打开，然后从里走出一位少爷装扮的青年。 青年左右，护卫相随。 单看那架势，必定是俞家重要之人。 “快看，那是俞家二少爷！” “听闻他正在争夺俞家的掌控权，以他的手段，想必俞家的大少爷俞尤矾，恐难是对手！” “此时俞尤矾已经被抓，估计很难有出头之日咯！” 茶客小声议论，而且头头是道。 姜灿正准备加入到他们的阵营时，却被茶摊老板突然制止：“客官，小的斗胆，还请您少说为妙，免得惹祸上身。” 此话一出，茶客闭嘴。 各自归位，然后便沉迷于茶香中。 既无进展，姜灿也不再逗留，随手留下一两碎银后，迅速朝着俞尤桁的方向跟去。 当跟到某处酒楼时，突然不见了踪影。 就在姜灿郁闷之际，在那酒楼前方正门处，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轿子里走出来。 “是她？” 姜灿急忙缩回身子，喃喃自语：“胡曼姬怎么会出现在此，难道她是来私会俞尤桁，这么劲爆的吗？” 若是所料不差，两人相约之事，八九不离十。 看来这位州府千斤，果真是个好色之徒，不过这位俞家的二少爷，又图她什么呢！ 美色？ 想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按照先前那些茶客所言，俞尤桁正在争夺俞家的掌控权，所以必定需要支持，或许这位州府的千斤，就是他的帮手。 原来是这样！ 姜灿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为何俞家对俞尤矾不闻不问了，看来这中间就是俞尤桁在捣鬼。 既然大少爷不在，得利的人自然就是这位二少爷。 如此一来，就说得通了！ “殿下，要不要进去看看？”赵武问道。 “算了！” 姜灿摇了摇头，接着道：“整个酒楼都被围得水泄不通，只要你我一进入，必定会引起护卫的注意，届时反而不方便行事。” 就这样，两人只能在角落里待着。 谁能够想到，堂堂大商国的监国太子，竟然像个落魄的乞丐一般，真是让人唏嘘。 一个时辰过后，胡曼姬终于乘轿离开。 “走！”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挪步，赵武则紧随其后。 两人没有沿路而随，而是选择穿过一条小道，迅速绕到胡曼姬的前方。 在算准轿子即将出现后，姜灿突然骂骂咧咧起来：“哎呀！我的老腰啊！疼死我了！也不知道这小子跑那么急作甚，难道是要去投胎吗？” “公子，您没事吧！” 不得不说，赵武有演戏的天赋。 姜灿在心里暗自夸赞一番，然后继续捂着自己的肚子，表情看起来很痛苦。 “前方何人，速速离开！” 护卫迅速冲来，对着姜灿和赵武就是一顿呵斥。 大好时机，姜灿怎能罢手，继续演：“官爷，小的被人撞了，这腰…哦不，是我这肚子疼得要命，实在是挪不动道啊！” “找死…” “住手！” 护卫准备动手，立即被轿子里的人制止。 紧接着，胡曼姬缓缓步出轿子，在她确认前方之人就是姜灿后，眸子顿时放光：“小哥哥，终于找到你了，快，快到轿子里来。” “这…不好吧！” 姜灿佯装为难，不过胡曼姬倒是很兴奋，拉着前者的手就往轿子里钻。 你还别说，轿子内极其舒服，就像是一个精致小屋，让人迷离。 “小哥哥，你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言语之间，胡曼姬的双手，早已经放在姜灿的腹部。 是那么的娴熟，是那么的让人畅想。 两人近在咫尺，加上胡曼姬本就是袒胸露乳，这让姜灿直咽口水。 真不是一般的大！ 姜灿暗自咋舌，真想伸手把玩，但还得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小哥哥，你很紧张呀？” “那个…小生从未与女子这般亲密，所以一时有些…还望姑娘见谅！” “是嘛！” 胡曼姬面露喜色，心里别提有多激动。 紧接着，她缓缓向姜灿靠近，整个身体几乎就贴在姜灿的身上。 “好软！” 这是姜灿的第一感觉。 感受到姜灿的变化，胡曼姬直接抓着姜灿的手，然后缓缓放入自己的胸口处。 “嘶…” 手感妙不可言，姜灿倍感丝滑。 但理性告诉他，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 故此，姜灿有些为难道：“小生身份卑微，能够得到姑娘厚爱，是小生的福分，不过小生无意听闻，俞家二少爷钟情于姑娘，若是让他知道，怕是会…” “嗨！我以为什么事呢！” 胡曼姬一脸轻视，道：“俞尤桁想要争夺俞家掌控权，希望得到州府的支持，而我爹爹也希望借此掌控俞家，所以才派我与之接触，否则本小姐才懒得搭理他呢！” 靠！ 原来是这样！ 还以为两人有一腿，看来都是利益在作祟。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虽然自己问得有些突兀，但并未引起胡曼姬的注意。 按照当下的氛围，若是继续询问其他，没准胡曼姬会一股脑全部道出，但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引起她的怀疑。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毕竟不确定她真的是胸大无脑，还是由于注意力在自己身上，故而暂时忽略了其他。 但不管怎么说，此次收获不小。 想到此处，姜灿决定主动出击，于是立即收回双手，一副毫不知情的表情，渴求道：“小姐开恩，小的不知您是州府千斤，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恕罪！” “乖…” 胡曼姬舔了舔嘴唇，一副沉迷的表情，声音魅惑道：“小哥哥，本小姐可是一直在寻你，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如此诱人的举动，恐怕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招架得住。 第284章 兄弟反目 古人有言，女人不能让男人轻易得到，否则就会失去被重视的筹码。 对于男人而言，也极为适用。 此时的姜灿，也准备运用诱敌深入之法，尽可能让胡曼姬对自己朝思暮想，这样才能够从中获取更多的情报。 堂堂监国太子，竟然要用美男计。 想想都… 管他呢！ 只要目的够纯，过程可以不拘小节，何况这可是为了大商国，也是为了明阳城的百姓，这是功德无量的大事。 姜灿尽可能地宽慰自己。 至于别人信不信，他不知道，但至少他自己，已经相信。 借着当下的气氛，姜灿立即弯腰，迅速后退，连连求饶：“小姐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话音未落，他已经退出轿子，然后迅速朝着远处奔去。 “小哥哥，你别跑啊！” 待胡曼姬追出来时，姜灿早已不见了踪影。 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这让胡曼姬心里发痒，对着一众护卫就是一顿臭骂：“你们眼睛瞎了吗？也不知道帮本小姐拦着点。” 众护卫面面相觑，然后低头不语。 他们不是不想帮忙，而是不知两人的情况，还以为是在打情骂俏，若是无故打扰到两人的好事，那后果可是非常严重。 毕竟这样的事，并非第一次，所以也都长了记性。 反观姜灿，就像是被狗追一样，不停拼命地跑，生怕被胡曼姬纠缠。 “殿下，无人追来！” “是吗？那就好！” 得到赵武的准信，姜灿方才停下脚步，然后不停地喘着粗气，嘴里念叨着：“累死个人，这可比在床上累多了！” 紧接着，两人没有逗留，而是径直返回宅院。 没过多久，明阳城爆出一条消息，说是三日内，若俞家还没有拿出五万两银子，就等着为俞尤矾收尸。 此消息自然也传到了俞家人的耳中。 此时此刻，府邸大厅。 俞奉禅猛然拍桌，整个人被怒火填满：“岂有此理，我俞家在明阳城屹立百年不倒，如今竟然被一个无名之辈威胁，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父亲息怒…” “息怒？” 俞尤桁还没有说完，直接就被俞奉禅打断，而且声音极其严厉：“先前你说探明情况，后来又说已有办法，为何还迟迟不动，难道是要置你大哥于死地吗？” 此话一出，大厅顿时安静。 俞尤桁强压心中不满，赔笑道：“父亲放心，孩儿确实已有办法，只是这五万两银子…” “我只要结果！” 俞奉禅已经没有耐心，一心只想救出俞尤矾，故而其他似乎已经不再关注。 对此，俞尤桁嘴角浮现一抹阴狠，拱手道：“父亲放心，孩儿这就去办！” 语毕，离开。 …… 宅院内，大厅中。 孙依瑶眸子扑闪，甚是可爱：“殿下，他们会来嘛？” “难说！” 姜灿也没有底，按照当前掌握的信息来看，俞家对俞尤矾的态度并没有那么积极。 故而此次放出消息，一是为试探，二是逼迫俞家行动。 因为俞家不动，就很难打开局面。 所以只能下点猛药，希望能够把这潭死水搅动起来，只有这样，里面的鱼才会游动，一旦鱼儿游动，那便有了将之捕捞的机会。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俞尤桁带人来了！” “噢！” 姜灿没有废话，直奔主题：“各就各位！” 众人闻令而动，有条不紊。 孙依瑶、梅花姐妹、度三娘，四女负责照顾宅院内的小女孩，而影卫则隐藏于暗中，伺机而动。 至于姜灿。 他一马当先，径直朝着大门行去，而赵武则伴随左右，寸步不离。 大门推开，放眼打量。 前方不远处，有一群人马，悍然而立。 “小子，胆儿挺肥，竟敢和我俞家作对！” 话音未落，俞尤桁策马向前，目视前方，继续道：“识相的就乖乖把我大哥交出来，否则本少便踏平你这低贱狗窝。” 威胁的意味浓厚，有一种当下我最大的气势。 对此，姜灿不慌不忙，然后伸出右手，道：“五万两银子，一个子都不能少，否则你就只能抬具尸体回去。” “就凭你？” “就凭我！” 俞尤桁不屑一顾，姜灿理所当然。 紧接着，只见后者轻拍手掌，影卫便押着俞尤矾出现在众人面前。 “二弟，救我！” 援兵到来，俞尤矾看到了希望，然后不停地呼救。 然而奇怪的是，俞尤桁的兴致并不高，甚至有些阴阳怪气：“大哥，不是做弟弟的我说你，连一个小小的无名小卒都搞不定，还想继承俞家掌控权，是不是有些太过天真了！” “……” 不仅是俞尤桁，就连姜灿以及赵武，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对于后者而言，还稍微好一些。 毕竟他们已经知道，俞家老大老二正在争夺家族掌控权，可即便如此，也不用这么落井下石吧！ “二弟，你这是何意？”俞尤矾略显焦急。 不过俞尤桁并未理会，而是把目光看向姜灿，道：“这样，只要你把他杀了，那五万两银子，我如数交齐，如何？” “！！！” 姜灿哑然。 反观俞尤矾，心中怒火腾腾升起：“老二，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俞尤桁一副理所当然的神情，继续道：“一直以来，就因为我母亲是丫鬟出生，就受到尔等冷嘲热讽，就算是那老东西，也一直偏心于你，从未拿正眼瞧过我！” “今日我就要尔等知道，我，俞尤桁，才是俞家的主宰！”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俞尤矾感觉不妙，姜灿和赵武更是目瞪口呆。 原来！ 他们两人虽然是亲兄弟，但实际的身份地位却并不一样，难怪俞尤桁才要联合州府，想要掌控俞家。 看来这当中的恩怨，并非一朝一夕的事，而是谋划已久。 俞尤矾大喊：“我可是你大哥！” “大哥？” 俞尤桁哈哈一笑：“现在的你，终于想起我是你弟弟了？” 如此神情，使得俞尤矾身体打颤，然后只得搬出自己的老父亲，道：“你就不怕父亲责罚吗？” 然！ 俞尤桁丝毫不惧，道：“只要你一死，我就是俞家唯一的嫡系，届时即便是那老东西有一万个不乐意，也总不能让外人来接手俞家的产业吧！” “你…” “你就认命吧！” 两人你来我往，什么恩怨情仇，都在此刻全部道出来，一点余地都不留。 如此场面，姜灿无语。 原以为可以借机敲一笔，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画面，看来那五万两银子是要打水漂了！ 不！ 绝对不行！ 我乃大商国的监国太子，怎能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必须化被动为主动。 第285章 想吃豆腐 杀与不杀，本宫说了算。 但这五万两银子，今日也必须到手。 姜灿目视前方，道：“杀人，我最擅长，不过杀人可是个大事，你总得先交劳务费吧！” “你敢…啊！” 没等俞尤矾把话说完，姜灿反手就是一个巴掌。 只听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顿时让叫嚣的俞尤矾变得乖巧起来，毕竟最近这几日以来，他可是亲身体验过姜灿的凶狠。 如此一幕，俞尤桁倍感舒畅，道：“不错，我喜欢！” “银子呢？” 姜灿依旧坦然，但语气不太和谐。 没等俞尤桁开口，俞尤矾抢先道：“只要你不杀我，你要多少银子我都可以给你，你刚才也听到了，我在俞家的地位，根本不是他所能比。” 闻言，姜灿佯装思索。 良久，方道：“你还别说，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别听他胡言乱语，如今他已是阶下囚，只要你杀了他，我立即把五万两银子奉上。” 很显然，俞尤桁急了！ 表面而言，他带了不少人，但其实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原因如下： 其一、俞尤桁不掌握姜灿的具体情况，毕竟先前俞尤矾也带了不少人，但最后还是把自己送入到狼窝。 其二、俞尤桁此行本就是为解决俞尤矾而来，若是贸然行动从而让自己吃亏，得不偿失。 其三、当前正是争夺俞家掌控权的关键时刻，不能盲目让自己陷入不利的局面。 综上所述，兵不血刃，才是最佳。 只要目的达成，没必要再结怨，否则会让自己更加麻烦。 而对于姜灿来说，只要双方着急，那就好办！ 所以此刻，绝对不能退让。 姜灿佯装无所谓，朗声道：“反正我的需求已经说了，至于怎么选择，那是你的事，何况这里本就有一棵摇钱树，也不差你那五万两。” “好！”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俞尤桁深知其中道理，于是没有犹豫，立即命人将那五万两银子奉上。 与此同时，影卫闪现，迅速把银子搬回。 影卫来去如风，顿时让俞尤桁警觉，幸亏先前没有贸然行动。 看着箱子里白花花的银子，姜灿倍感满意：“不错！” “可以动手了吧？” 俞尤桁不停催促，而俞尤矾则不停求饶：“只要你放了我，我保证会给你数倍乃至更多的银子，而且…啊！” 话音未落，剑已落下。 顷刻之间，倒地不起。 如此阵仗，俞尤桁面露兴奋，但还是有些疑惑：“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死了，万一你们联手骗我怎么办？” “要不你自己来核验一下？” 姜灿理所当然，可俞尤桁不敢，万一自己落入陷阱，得不偿失，于是便让手下上前一观。 检查过后，男子肯定道：“回二少爷，确实已无生命气息！” “好！” 俞尤桁喜笑颜开。 紧接着，他的目光看向姜灿，道：“此次合作我很满意，希望接下来你我还有合作的机会，至于银子，绝对少不了你的！” “那就多谢二少爷了！” 姜灿咧嘴一笑，面色极其诡异，不过由于距离较远，俞尤桁根本看不见。 此时的后者，正处在兴奋之中。 最大的阻碍已除，俞尤桁倍感舒畅，然后在笑声中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姜灿无比畅快，然后给赵武递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对着俞尤矾就是一掌拍出。 “咳咳咳！” 伴随着几声猛咳，俞尤矾缓缓睁开双眼，难以置信道：“我…我没有死？你们…” “你很想死吗？” 姜灿冷声冷语，吓得俞尤矾连连求饶：“没有没有，多谢手下留情！” 如此举动，极为滑稽。 紧接着，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先前不杀你，是有些事要问你，至于你能不能活，那就得看你的表现了！” “你问，我保证知无不言！” 俞尤矾脱口而出，紧紧地拽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生怕自己小命不保。 姜灿很满意，道：“你可知夜不归的鱼美人？” “知道！” 俞尤矾答得干脆，姜灿很满意，接着道：“据说夜不归很受男人欢迎，可是为何明阳城的达官贵人都未曾现身，难道他们不喜欢？” “无人不喜，而是…” “是什么？” 姜灿紧追不舍，俞尤矾被吓得够呛，急忙解释：“对于有身份地位的人，夜不归都会派出专人专供，所以他们才不会参与鱼美人的竞价！” 原来如此！ 难怪当时参与竞价的都是一些普通人。 看来这夜不归的背景，也非表面那般简单，否则也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 想到此处，姜灿道：“你可有参与？” “我…” 俞尤矾欲言又止。 不过姜灿也懒得深究，直接问出最核心的问题：“都是怎么专人专供，统统仔细说来，否则我要你好看！” “是是！” 俞尤矾连连点头，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叙述了一遍。 情报到手，姜灿遵守承诺。 他确实没有狠下杀手，而且直接把俞尤矾放了。 后者不敢相信，直到离开宅院，方才放下心来。 当然，姜灿没有杀俞尤矾，不是因为俞尤矾不该死，而是此时还不是时候，因为把俞尤矾放回去，是有另一层考量。 两兄弟争斗，俞家必定会陷入混乱之中。 如此一来，姜灿得利。 解决明阳城的问题，俞家就是最好的口子，以此为契机，然后再将夜不归，乃至州府一干人等，统统拿下。 到了那个时候，这些人渣，一个都逃不掉。 这就叫，放长线，钓大鱼。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全都别跑。 就在姜灿准备返回宅院时，影卫从外归来：“殿下，马六带人袭击了茅草屋。” “情况如何？”姜灿急切道。 对此，影卫也不敢怠慢，速速报来：“有人暗中保护茅屋，所以马六等人并未得逞。” “噢！” 姜灿若有所思。 经过上次一事，他比较担心唐小婉的安危，于是便派影卫暗中相护，可没有想到这当中竟然还有另一波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 唐小婉至今能够安然无恙，想必也定有人暗中相助。 问题是，这波人到底是谁？ 若是能够与之联合，那探查一事必定会事半功倍，看来是得去茅草屋走一趟了。 “走，我们吃豆腐去…” “我也要去…” “还有我…”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院内便传出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的声音，吓得姜灿撒腿就跑。 反观赵武，他可不想被孙依瑶她们逮住，于是也迅速跟上。 第286章 软硬兼施 茅草屋。 同样的清水，同样的豆腐，同样的青菜，但却让姜灿吃得津津有味。 不得不说，豆腐确实别有一番滋味。 嗝~ 不经意之间，姜灿打了个饱嗝，很是心满意足，不吝夸赞道：“唐姑娘，你这豆腐真的好好吃啊！” “公子喜欢就好！” 唐小婉展眼舒眉，笑颜如花，这让姜灿看得有些痴。 若是放在平常，自己被这般死死盯着，她唐小婉虽不会恼怒出手，但心里定会不悦。 可当前而言，唐小婉并无不快，反而有些小窃喜。 反观姜灿，并无不妥。 他完全不在意，而是正大光明地看。 按照姜灿自己的话说，这叫欣赏美，这是对美的享受，所以并非是为耍流氓。 “公子…” 话音未落，赵武已至，接着道：“启禀公子，周围发现可疑人员，他们鬼鬼祟祟探头探脑，似乎要对唐姑娘不利。” “人呢？” “抓起来！” “走，看看！” 语毕，姜灿一马当先，而唐小婉也迅速跟上，表情似乎不太好。 当看到那被五花大绑的四人时，唐小婉脸色陡变，红唇张了又闭，显然是想要开口，但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动作细微，欲言又止。 一举一动，都被姜灿尽收眼底。 “咳咳！” 姜灿轻咳，然后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喝道：“尔等宵小，不知死活，也敢打唐姑娘的主意，今日我就替天行道，也替民除害，更替唐小姐将尔等的脑袋，统统砍下来。” 此话一出，几人微颤。 无论是唐小婉，还是那四个汉子，脸色都变得精彩起来，像是有话要说，但最后还是没有能说出口。 装！ 我看你们准备装到什么时候。 姜灿咧嘴一笑，然后接着道：“倒是挺忠诚，我敬尔等是条汉子，所以在下手之时，绝对不会让你们感觉到痛，来人…” “等等！” 唐小婉终于忍不住。 她强压心中波动，然后柔声道：“公子，毕竟他们也没有伤害到我，不如把他们都放了，这样也可…” “不行！” 姜灿断然拒绝，一丝情面也不给。 表面很无情，但内心倍感好笑，于是接着道：“唐姑娘，我吃了你的豆腐，理应知恩图报，何况为你的安全着想，这些人无法无天，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可是…” 唐小婉快要急哭。 姜灿置若罔闻，声音异常冰冷：“来人！” “在！” “都杀了！” “是！” 影卫领命，准备动手。 被五花大绑的四男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但愣是没有说话，而是把目光投向唐小婉，希望后者能够说说情。 一举一动，姜灿看得很清楚，但就是不说破。 此时此刻，影卫的剑已经出鞘，而且直击四男的面门。 “住手！” 言语之间，唐小婉以自己的身体，挡在了四男的身前。 对此，姜灿完全不理会，继续放狠话：“唐姑娘，对敌人的仁慈，那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今日保了他们，那明日有可能就是你的危难之时…” “他们是来保护我的！” 唐小婉再也忍不住，于是脱口而出，终于道出心中的话语。 果然如此！ 姜灿咧嘴一笑，但表面上还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唐姑娘，你说什么？他们是来保护你的？可是他们准备要你的命啊！” “公子，他们确实是来保护我的！” 看得出来，唐小婉很焦急。 事到如今，她自知也无法隐瞒，于是只得缓缓道来：“自爹爹被罢官后，就常有人来找麻烦，若不是雷大哥派人暗中保护，恐怕我们早就…唉！” “雷温吗？” “嗯！” 唐小婉点头，瞳孔瞬间放大，难以置信道：“公子，您是怎么知道雷大哥的？” “啊！哦！” 姜灿自觉突兀，好在早有准备。 他镇定自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道：“嗨，当日雷将军差点就把我等住处夷为平地，所以对于雷将军的威名，我还是知道一些的！” 声音自然，找不出任何破绽。 反观唐小婉，略微歉意道：“其实…雷大哥他…也是被迫而为！” 被迫？ 难怪当日就发现有些异常。 回想当时，雷温虽然嘴上喊得很凶，但是并未有任何过分之举，看来这中间确实另有隐情。 唐小婉知道姜灿心中有疑问，所以没等后者开口，她就尽数道来。 雷温本是州府的元老，而且为人正直眼里不容沙子，故而深得唐小婉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知州，唐唯啸的信任。 唐唯啸被罢免，雷温深知是阴谋。 后者本想辞官不做，但立即招来前者的斥责。 按照唐唯啸的说法，雷温不仅要继续干，而且要干出名堂，更要以自己手中之权，尽力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前者的劝说下，后者最终选择留下。 在后来，雷温得知唐唯啸在调查当年之事，于是就主动要求协助调查，只是进展甚微。 原来如此！ 姜灿轻抚下巴，一切也都串联起来。 若是这样的话，没准可以与他们联合起来，综合多方情报，才能够尽快把明阳城的事情弄清楚，从而早些结束这不堪的环境。 想到此处，姜灿道：“唐姑娘，不知能否帮我约他们一见…” “你到底是谁？” 唐小婉变得警觉起来，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生硬。 变化之快，姜灿哑然。 但此事还不宜多说，所以姜灿并未打算道明自己的身份，于是解释道：“说来气人，我表妹就是被这些人糟蹋致死，所以我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渣付出代价。” 话语之间，悲痛交加。 声情并茂，眼泪婆娑。 如此精湛的演技，都有可能获得奥斯卡，还怕感动不了眼前的人，这是姜灿的自信。 然！ 唐小婉很平静，似乎并不好糊弄。 如此反应，姜灿备受打击。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若非如此，我为何要救那些小女孩，若唐姑娘不信，可以去宅院一瞧。” 话到此处，姜灿也不再解释，道：“如果唐姑娘还是觉得我另有所图，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对了，多谢唐姑娘的豆腐，确实很好吃。” 语毕，姜灿放下一锭银子，随即转身离开。 “喂…” 唐小婉思绪波动。 不过姜灿和赵武已经走远。 看着远去的背影，唐小婉轻捏衣角，有些委屈：“人家也没说不信嘛！” 第287章 蛇蝎心肠 眼看已经远离茅草屋，赵武终于说出心中的疑问：“殿下，我们这样做，唐姑娘会不会很伤心呢？” “应该会吧！” 姜灿自然明白，不过就当下而言，必须如此。 从当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无论是雷温，还是那位未曾谋面的唐唯啸，他们的身上都有着一种傲气。 所以对付这种人，只能比他们更傲。 必须让他们由心底服气，才会换来长期且没有隔阂的合作。 故而短暂的不悦，是为长期的信任而服务。 就在此时，姜灿被莫名其妙地撞了一下，而且还被无情地骂了一句：好狗不挡道！ 还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走远。 “是他？！” 姜灿驻足，若有所思。 每次遇到这位蓬头垢面的男子，看似随意巧合，但又似乎有意为之，而且对方似乎很讨厌自己。 可思来想去，两人似乎并不认识，故而更谈不上恩怨情仇。 罢了！ 随他去吧！ 姜灿懒得理会，于是和赵武继续向前。 天色渐晚，霓虹初上。 越往城市中心，来往的行人就越来越多，而无意听到的消息，也不绝于耳。 “听说现在的俞家，已经处在内斗的边缘！” “我还听到一个更加爆炸性的消息，说是俞家二少爷表面上是去救俞家大少爷，可实际上是想借机将之除掉，从而独吞俞家的产业！” “嘘…这话可不敢乱说！” “千真万确！” “……”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从民众的交谈中可以看出，俞家的争斗已经进入白热化，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自乱阵脚，从而成为最好的突破口。 斗吧！ 斗得越激烈越好！ 姜灿心中暗语，别提有多兴奋。 很显然，这次放俞尤矾回去，当真是放对了！ 按照俞家当前的情况，根本就不用自己出手，只要静静地等待，然后坐收既得成果便是。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马六去了夜不归！” “噢！” 姜灿咧嘴一笑，看来今日收获不小。 “走，我们也去夜不归！” 话音落下，姜灿一马当先，赵武紧随左右，而影卫迅速消失。 此时的夜不归，早已人头涌动，可以想象它的影响力不言而喻，但这也是多少家破人亡而支撑起来的繁华。 而这！ 更是姜灿来此的目的。 有关幼女一案，必须尽快了结。 和先前一样，姜灿和赵武都经过特殊装扮，从而隐去了真实面容。 “公子，您来啦！” “公子，还请在卓妈面前，为小女子多多美言哦！” “公子…” 姜灿的出现，立即引来不少女人驻足围观，而且全都是和和气气，笑脸相迎，但是无人靠近，更没有人打他的主意。 若所料不差，这应该都是卓瑗的功劳。 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既然无人打扰，姜灿也乐得清闲，于是便和赵武直奔卓瑗的豪华套房所在地。 “姐姐？” “……” “姐姐？” “……” 无论姜灿怎么呼唤，愣是没有任何回应。 推门而进，空无一人。 即便如此，姜灿并没有失望，反而还有些高兴，若是卓瑗在此，必定少不了一番折腾。 可她竟然不在，那就省事多了。 紧接着，姜灿让赵武把风，而他自己，则迅速串入里屋。 屋内的气氛，依旧朦胧迷离。 特别是床榻上的那几块贴身布料，直叫人心里发痒，更是让人来了就不想走，只想在此战斗到天明。 美好画面，已然显现。 在姜灿的脑子里，已经刻画出卓瑗穿着那几块贴身布料的场景。 迷离，诱惑！ 姜灿略微失神，但很快便清醒过来，目光艰难地从那几块贴身布料上移开，然后开始左右上下的仔细翻找。 至于找什么，他没有目标。 总之一句话，无论找到什么都可以，没有要求也没有标准。 “这是…” 终于，姜灿发现一个精美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账册，账册里登记着不同人名，就连现任知州胡世瑉也在其中。 而在每个名字的后面，还记录着各自的喜好。 再往后翻，那是女孩们的信息。 比如姓名，年龄、出生、属相、身高等等。 从账册的信息不难看出，明阳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在糟蹋小女孩，而且夜不归会根据他们各自的喜好，送上最佳匹配者。 畜生！ 人渣！ 姜灿实在看不下去了，恨不得立即把这些人渣送上断头台。 可是不能！ 在相关罪证还没有齐全之前，还不能轻举妄动，否则一旦打草惊蛇，没准会前功尽弃，所以还得忍耐。 当前最要紧的事，那就是尽快把这些小女孩救出。 想到此处，姜灿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账册放回去，然后又把相关物件放回原位，接着便推门而出。 “走！” 姜灿没有多说，赵武也没有多问。 按照俞尤矾的交代，夜不归会在今夜将幼女送到相关人员手中，而姜灿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寻欢作乐，而是确认卓瑗的动向。 当前看来，对方确实已经在行动。 “公子，您怎么走了？” “姐姐不在，所以我先回去了！” 姜灿随口而语，然后又道：“对了，若是姐姐回来帮我说一声，就说弟弟想她了！” 语毕，离开。 姜灿的脚步飞快，不知是因为担心卓瑗返回撞见而脱不开身，还是为那些即将遭受磨难的小女孩而愤怒。 此时此刻，想要杀人。 在离开夜不归之后，姜灿和赵武来到了一处宅院的外围。 啪啪！ 掌声轻轻响起，影卫凭空而现。 姜灿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情况如何？” “回殿下，均在掌握！” “准备行动！” “是！” 话语不多，简短几个字，但却蕴含着杀意。 今夜！ 有人要毙命！ 在赵武的护送下，姜灿轻轻向着宅院靠近。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里面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和往常一样，礼物送到立即撤退，千万不能留下任何把柄，更不能引起他人注意！” “卓妈，州府的要求有些太过…” “无需多言，按我说的做！” “是！” 很显然，里面主事之人，正是夜不归的老鸨，卓瑗。 常言道，女人善变，此言不假。 当日在夜不归，卓瑗那迷人的身姿，让多少男人垂涎欲滴，甚至不惜花高价都要与之共度良宵，可她却漠然置之。 谁能想到，半老徐娘，竟是蛇蝎心肠。 当真是印证了那句：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288章 捣毁窝点 狼心狗肺的东西，就应该将其千刀万剐。 姜灿拳头紧握，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若非是考虑大局，他必定会冲进去，让这些人渣血溅当场。 但理性告诉他。 暂时不行！ 今夜的目标，是救出那些幼女，至于卓瑗等人，日后再一网打尽。 在姜灿思索之际，宅院的侧门正悄然打开，而后走出一个人影。 定睛一看，正是马六。 马六先是仔细观望，在确认四下无人后，立即向院内传回信号。 紧接着，黑影鱼贯而出。 每个黑影的肩上，都扛着一个麻袋，而且他们的方向各有不同，但都被影卫掌控着。 任由别人表演，姜灿按兵不动。 但在他的脑子里面，正在思考一个更为重要的计划，而此计成功与否，主要看影卫的结果，以及卓瑗的反应。 此时此刻，只有一个字。 等！ 一刻钟过后，影卫回报。 “殿下，事已办妥！” “很好，立即通知其他人到此会合！” 影卫的目标达成，姜灿极为满意，接下来便可进入下一个计划。 若是成功，那今夜的收获，堪称空前。 按照先前的计划，此行主要是救出即将遭受凌辱的幼女。 但先前卓瑗提到，如果遇到变故，需立即返回通报，好让留守宅院的人组织撤离，从而减少损失，更是避免被人抓住把柄。 相反。 如果黑衣人事情办成，则无需返回宅院，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被人察觉，更是以防他人顺势找到宅院的具体位置。 成功与否，以半个时辰为限。 如果半个时辰无人返回，那代表事情已经办成，然后各自回归原处，等待下一次行动。 而此处大本营，也不用搬离，一切如常即可。 上述所言，倒是激发了姜灿的灵感，故而临时有了一个更进一步的计划。 所以当下来说，不是撤离，而是等待。 终于，半个时辰到。 遗憾的是，卓瑗并未离开，这让姜灿略有疑惑，按照先前所言，她应该立即返回夜不归才对，难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不成。 一刻钟。 两刻钟。 又到了半个时辰，还是没有看见卓瑗的身影。 姜灿忍无可忍，看向身旁，小声道：“赵武，你走一趟，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嘎吱！ 话未说完，房门已开。 紧接着，卓瑗终于出现。 没有逗留，快步离去。 奇怪！ 明明说的是半个时辰，可为何到了一个时辰后，方才离开。 难道… 姜灿后知后觉。 他们嘴上说着半个时辰，但实际上是以一个时辰为限。 当真是狡猾！ 好在没有贸然行动，否则必定暴露。 当下局势有利，但姜灿没有下令行动，而是又等了半个时辰。 如此之举，一是为以防临时变故，二是待宅院内的人放松警惕，若是能够上床睡觉，那自然是更好。 时至此刻。 姜灿立即下令：“如果遇到女孩，一部分人负责施救，另一部分人负责对付留守人员，如没有女孩，则全部对付留守人员，记住，马六必须留活口，速战速决且动静越小越好。” “是！” 影卫领命，迅速而动。 前方探查，毫无动静。 紧接着，姜灿在赵武的护卫下，快步进入宅院，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看来都已经上床睡大觉。 姜灿嘴角微掀：“动手！” 顷刻之间，血染当场。 不少人员都是在睡梦中毙命，别说反抗，就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加上留守人员加起来也就二十余人，故而影卫轻松解决。 遗憾的是，没有发现女孩的身影。 这让姜灿顿时暴怒，喝道：“马六呢？” “殿下，马六在此！” 话音未落，马六已经被拧了过来。 没等姜灿开口，马六眼睛瞪大，身体发颤，声音发抖：“殿，殿下？你…你是…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 没有找到女孩，姜灿心情特别烦躁，更是没有一点耐心，冷声道：“其他的女孩都在哪里？” “……” 由于受到惊吓，马六一时没有开口。 不过很可惜，姜灿可不会给他机会，顺手接过影卫手中的剑，然后对着马六的大腿就是猛然一刺。 “啊…” 没等马六喊出声来，嘴巴早已经被赵武的脚给堵住。 没有废话，姜灿手中的剑再次落下，即将插入马六的小腿时，吓得马六立即清醒过来，然后不停地点头。 赵武会意，接着把脚拿开。 “在，在地下室…” 话音未落，马六的嘴再次被赵武的脚给堵上，而影卫则迅速翻找那所谓的地下室。 一刻钟不到，影卫已回。 “殿下，找到了！” “带我去！” 在影卫的带领下，姜灿来到一间不见天日的地下室，顺着火光照亮，二十余小女孩赤脚坐地，目光呆滞，极为可怜。 看到有人前来，她们本能地蜷缩身子。 想必只要是这样的场景，都会给她们带来噩梦，所以在幼小的心灵中，已经被不堪的阴影填满。 “别怕！” 姜灿强掩心中怒火，尽可能让自己变得平和起来：“妹妹不怕，哥哥不是坏人，哥哥们是来救你们的，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欺负你们了！” 此地不宜久留，所以也不宜多说。 在安抚女孩们的情绪后，影卫才将之抱起，然后迅速朝着偏僻宅院奔去。 “呼！” 姜灿大吐一口粗气，脸上并无任何表情。 或许，女孩得救，他心里高兴。 又或许，女孩们的遭遇，让他这个监国太子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这样的惨状，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姜灿转身，快步来到马六面前：“我说，你写，否则，死！” “嗯嗯嗯！” 马六不停点头。 与此同时，纸和笔已经准备好。 姜灿也不废话，直奔主题：“这些宝贝，我马六笑纳！若想取回，准备十万两银子！” “……” 马六顿时傻眼。 就算是傻子也明白，这明显就是让自己背黑锅。 马六不想写，但看到姜灿手中的剑时，立即乖乖地落笔，还在最后签上自己的大名。 白纸黑字，姜灿满意。 如此之举，原因有二。 其一、马六负责倒卖小女孩，其中不免会涉及到资金问题，而作为卖家，若是因为酬劳少想要借机捞一笔，也属于正常。 其二、让马六背锅，刚好转移注意力。 如此一来，就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身上，至少暂时不会有人怀疑，这样也可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 即便如此，必须抓紧时间。 这些人渣，必须尽早解决。 第289章 上天入地 某处破旧楼房。 雷温正在里面来回踱步，目光不停扫向大门的位置，看起来很是着急，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一刻钟。 两刻钟。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后，方才瞧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姗姗来迟。 雷温来不及寒暄，焦急而语：“大人，您怎么才来啊！” “何事？这么着急？” 男子不解，一副理所当然，甚至是有些不耐烦的神情，就像是耽误他乞讨银子一般。 雷温也不废话，附耳轻语：“大人，听闻夜不归藏匿的女孩，全部都被救走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 男子瞳孔放大，难以置信。 雷温也是极为惊诧，继续道：“此事千真万确，是我内线的一个兄弟所述，消息绝对可靠，而且就发生在昨夜。” “好，好好好！” 男子连声说了几个好字，想必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值得高兴。 激动片刻后，男子又问：“知道是谁所为吗？” “据内线消息，说是马六因为分赃不均，所以半路截胡…” “就他？开什么玩笑！” 男子显然不信，于是直接打断，然后接着道：“此事必有蹊跷，看来这背后有高人，若是能够与之联合，对我们而言，绝对是件好事。” 此话不假，雷温思索。 他也希望有人联合，否则仅凭他们两个人，能力有限不说，根本难以把事情办成。 陡然，雷温眼睛一亮：“大人，要不我们去…” “不行！” 男子似乎知道对方所言，于是无情打断，很是不屑道：“我观察过了，那小子无非就是个好色之徒，竟然和胡曼姬搞在一起，说不定就是胡世瑉的人。” 提议再次被否，雷温也不好再说什么，故而只得默认。 反观男子。 他一直在思索，一般人不敢与夜不归作对，毕竟夜不归的背后非同寻常。 能够公然作对，而且丝毫不惧，想必对方必定有些实力，且有抗衡的资本。 想到此处，男子转身离开，只留下一句话：“等我消息！” 雷温不解，但也没有追问。 偏僻宅院。 由于被救出的小女孩情绪不稳定，故而度三娘，还有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她们都在耐心安抚， 整整忙碌了一个晚上，直到天亮方才睡去。 大厅之中。 “殿下，影卫回报，城中出奇的安静，似乎并无任何异样。”赵武如是而说。 “预料之中！” 杯中茶入口后，姜灿接着道：“贩卖幼女并非光鲜之事，这些人渣自然不会搬到台面上来说，不过表面平静，暗地里指不定在搞什么鬼，让影卫继续留意观察。” “还有，加强此地的防卫，若遇强闯，格杀勿论！” 按照姜灿的估计，对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更重要的是，若是让对手知晓所有女孩均在此处，那全部的计划都将付诸东流，所以必须确保宅院的安全，更不能透露出宅院的内部情况。 州府。 密室之内，光线很暗。 看着手上的字条，胡世瑉轻抚胡须，若有所思：“这确定是马六的字迹？” “回大人的话，从字面来看，确实为马六所为。” 女人微微向前倾，极为恭敬，然后等待着主位上的人拿主意。 放下字条后，胡世瑉没有立即表态，而是反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这…” “大胆说，无妨！” “是！” 得到首肯，女人略微轻松，接着道：“字条确实为马六所写，但事情是否是马六所为，还有待商榷，毕竟…” “毕竟什么？”胡世瑉略显急切。 女人施了一礼，回道：“以马六的胆子，想必不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何况他对夜不归可是喜爱得紧，若是离开了夜不归的姑娘们，他会活不下去。” “故而奴家猜测，他没有这个胆量，也不可能这么做！” 一字一句，分析在理。 胡世瑉点头赞许，然后道：“此次损失不小，你继续暗中调查，务必把‘鱼美人’找到，本官也会派人暗中协助于你。” “多谢大人，奴家定不辱使命！” 话音落下，女人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胡世瑉舔了舔嘴唇，贪欲道：“你我好久未能共度良宵，何不借此时机…” “大人，还是下次为好，奴家还要回去处理后事呢！” “好吧！” “多谢大人怜爱！” 终于得以脱身，女人变得轻松许多，然后迅速逃离密室，径直朝着州府外奔去。 头也不回，立即入轿。 不仅如此，她还催促轿夫快些走，直到远离州府后，方才放下心来：“老不死的，就你那小小牙签，真是浪费老娘的表情。” 话到此处，女人眼睛雪亮。 “还是我那弟弟好，简直是让老娘上天入地，别提有多舒畅了！” 与此同时。 偏僻宅院。 阿嚏！ 姜灿猛然打了一个喷嚏，嘴里念念叨叨：“谁在想我，难道是梦嫣她们几个，说起来还真是分开的有些久呢！” 不知不觉，欲火突起。 若不是考虑到孙依瑶她们忙碌了一夜，他姜灿怎么可能绕过她们，必定会叫来大战一番，可惜只能暂时忍耐。 没多久，赵武来报。 “殿下，豆腐！” “豆腐？何意？” “那个，唐姑娘送豆腐来了！” “噢！快快有请！” 姜灿顿时来了兴致，不知是因为豆腐的诱惑，还是美人的到来，反正不管是哪一种，女人总是能够让人心情愉悦，更何况还是个大美人。 不经意间，他还特意整理了一番装束。 “奴家冒昧来访，还望公子莫怪！” 话音未落，唐小婉已至，手里还拿着一个精致的食盒。 美人现，心情美。 姜灿难掩心中激动，快步相迎，亲自引坐：“唐姑娘能够来此，那可是我们的福气，赵武，你说是不是？” “啊！哦哦！是是！” 赵武不明所以，有些木讷地回应着。 此时此刻，他只想问：我在哪？我说了什么？ 在来之前，唐小婉还有些紧张，她本以为因为上次的事情闹得不愉快，会影响双方的关系。 可是眼前舒适的氛围，让她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许多。 “多谢公子！” 言语之间，唐小婉已经把食盒打开：“公子喜欢豆腐，奴家就自作主张做了一些送来，还望公子莫怪。” “不怪！不怪！我一直期望着看到唐姑娘…” “啊？！” “！！！” 唐小婉眸子扑闪扑闪，俏脸有些滚烫。 反观姜灿，顿时变得尴尬起来：“那个…我是说…豆腐真好吃，嘿嘿！” 第290章 一定常来 气氛有些诡异，赵武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也没有看到。 唐小婉则羞红了脸。 反观姜灿，紧盯食盒。 他想要以吃来打破当前的窘境，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吃，而且吃得很香，同时还不忘叫赵武：“来，你也尝尝！” “公子，我就不用了吧！” “叫你吃就吃，哪那么多废话！” 赵武拗不过，只得动筷子。 两个大男人，此时就像是遇到糖果的小孩一般可爱，这让唐小婉的心中生出一丝喜悦。 三下五除二，一粒不剩。 抹嘴舔盘子，意犹未尽。 如此举动，当真是可爱又好笑。 “公子若是喜欢，奴家下次再给公子送…” “好啊好啊！你一定要常来哦！” 没等唐小婉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话语中透着暧昧，这让前者低头娇羞，倒是有些期待。 此情此景，若是被孙依瑶等人瞧见，那可就有好戏看咯。 只不过，她们正在休息，怕是没有机会了！ 填饱肚子之后，姜灿突然道：“唐姑娘，想必你今日前来，送豆腐只是其一吧，这第二件事为何，不妨一说？” “啊！您怎知我…” 唐小婉欲言又止，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公子，其实…” “无碍！” 姜灿坦然自若，完全没有一丝生气的意思，而且还出言宽慰道：“唐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我力所能及，必定不会袖手旁观，你说吧！” 此话一出，顾虑打消。 原本有些紧张的唐小婉，也变得轻松许多。 为表感激，她身子前倾，庄重地施了一礼。 能够看得出来，虽然唐小婉当下的生活差强人意，但骨子里的大家闺秀，以及知书达理的劲头，依旧不减。 紧接着，唐小婉喊了一声：“爹爹！” 爹爹？ 难道… 就在姜灿思索之际，一个精神抖擞且双目有神，而且打扮得体的男子，已然现身。 “乞丐？！” “流氓？！” 无论是姜灿，还是赵武，亦或是唐唯啸，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三人面面相觑，表情极不可思议。 姜灿目光直视，恨不得要把唐唯啸看穿，反观后者，亦是同样的表情，恨不得将之层层剥开。 对于姜灿而言，乞丐变精英，这转变确实有些惊悚。 对于唐唯啸来说，女儿心心念的人，竟然是那个与胡曼姬有一腿的伪君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女儿，我们走！” 话音未落，唐唯啸就准备拉着唐小婉离开。 后者不解，急切道：“爹爹，你们认识？” “这样的流氓，你爹我才不想认识！” 唐唯啸一脸鄙视，有一种与之在一起，就辱没他一世英名的架势，当真是滑稽得可以。 父女的举动，姜灿无语，赵武不解。 好不容易搭上线，唐小婉可不想就此作罢，于是道：“爹爹，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公子他不是那样的人。” “误会？你爹我…” “若我所料不差，唐大人是为幼女一事而来吧！” 没等唐唯啸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没错！ 他唐唯啸确实是为幼女之事而来。 在唐小婉把姜灿的情况告知后，唐唯啸就一直想要拜访，奈何女儿不给力，所以一直没有成行。 后来有了幼女失踪一事，这让唐唯啸更加好奇。 故此！ 他好说歹说，女儿这才答应带他前来。 对于唐唯啸此时的心境，姜灿已经摸透了个大概，于是直接道：“若唐大人想要回去，那请便，反之，请跟我来！” 语毕，转身。 动作潇洒，丝毫不顾身后两人异样的表情。 与此同时，赵武起到了和事佬的作用：“唐大人，请吧！” 唐唯啸轻抚下巴，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见状，唐小婉目光真挚，劝解道：“爹爹，你来此不就是为此而来，何必前功尽弃！” “好！我就随你走一趟！” 话音落下，唐唯啸紧随其后，而唐小婉则笑颜如花，极其迷人。 不一会，偏房已至。 姜灿没有言语，而是给赵武递去一个眼神，后者会意，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接着做出请的手势。 唐唯啸微愣，然后上前一步，扶门一观。 数十女孩，安详熟睡。 场面温馨，极具震撼。 “这是…” 唐唯啸身体颤抖。 他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当下的事实告诉他，这是千真万确的事，那些突然失踪的女孩，真的是被旁边这位‘流氓’所救。 良久，良久。 唐唯啸方才回过神来，然后对着姜灿叩谢：“我唐唯啸，代这些孩子，谢谢公子，公子功德无量，好人必定有好报。” “别！我可是流氓！” 姜灿理所当然，一副自知之明的表情。 如此举动，唐唯啸尴尬不已：“公子莫怪，那都是在下胡乱而语，只要公子愿意，在下做什么都行！” “跟我来！” 姜灿转身便走，唐唯啸不再怀疑，迅速跟上。 当三人来到某间房屋时，姜灿一改往日的嘻哈，顿时变得严肃起来，道：“唐唯啸，你的事，本宫已知晓，接下来还需要你配合，你可愿意？” “……” 唐唯啸身体一怔，有一种被威压之感。 直呼我名？ 而且还自称本宫？ 他到底是谁，为何有一种帝王的压迫感，让人心里发颤。 与此同时，赵武已经立于姜灿的身旁，声音也变得严肃起来：“唐唯啸，此时坐于你面前的人，乃是我大商国的监国太子。” 监国太子？ 开什么玩笑！ 唐唯啸虽有震动，但以他的性子，绝不会轻易相信。 如此心境，怎能逃得过赵武的眼睛，于是直接亮出太子的专用印信，道：“唐大人，要不要你亲自验验？” “……” 唐唯啸哪敢验，扑通跪地，头贴地面：“罪臣，不，草民唐唯啸，参见太子殿下！” 此时此刻，死的心都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监国太子，竟然会出现在明阳城，更要命的是，自己竟然骂人家凑流氓，这下完蛋了！ “草民有罪，草民该死，请太子殿下降罪！” 唐唯啸头也不敢抬，一个劲地磕头请罪，与先前的傲骨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如此一幕，着实滑稽。 姜灿咧嘴一笑，佯装生气道：“噢！那你倒是说说，你何罪之有？” “这…” 唐唯啸一时语塞。 该死！ 没事骂什么流氓！ 这下可好，小命不保！ 第291章 唐家父女 唐唯啸吃瘪，紧张不知所措。 姜灿嘴角微掀，悠然而好笑。 很难想象，这还是那个乞讨如疯子，然后无故骂自己是流氓，又骂自己好狗不挡道的狠人吗？ 不过正事要紧，其他统统靠边。 “起来说话！” “！！！” 姜灿发话，唐唯啸不敢。 直到前者略微发怒，后者方才缓缓起身，但还是低头不语，整个人的反应，就像是随时准备上断头台一般。 姜灿也懒得理会，然后正色道：“本宫知你心存冤屈，至于缘由，希望你细细道来，不能有任何隐瞒。” “是！” 提到此事，唐唯啸顿时来了兴致，立即将前因后果，统统道来。 按照唐唯啸的说法，胡世瑉本来只是州府里一个不起眼的小官，但此人善于结交，无论是达官还是贵人，他都主动与之攀上关系。 而维系关系，自然就需要钱财。 为此，胡世瑉就以在州府当职的便利，为各方商人疏通关系，甚至透露机密信息等手段，给各方谋取私利。 商人得以获利，自然也会反过来孝敬。 随着钱财丰益，以及势力的扩大，胡世瑉在背地里开始拉拢，甚至是收买他人，从而打造属于自己的圈子。 不过这些事，唐唯啸并不清楚。 而让他开始怀疑，乃至着手调查，是因为胡世瑉的晋升问题极为蹊跷，甚至可以说是极为荒唐。 短短一年的时间，胡世瑉就从一个芝麻小官节节高升，直至后来成为州判。 按理而言，下属升职，上司必定知晓。 可胡世瑉之事，身为主官的唐唯啸，竟然毫不知情，而且根本无法左右，因为这是上面的意思。 此事离奇，唐唯啸不能置之不理，于是继续调查。 随着调查的深入，胡世瑉的行径也逐渐浮出水面，而且还发现他参与幼女一事，这些一件件一桩桩，都够砍十次脑袋。 然！ 人生在世，福祸难料。 就在唐唯啸向上反应相关问题时，自己莫名被罢去官职，而胡世瑉摇身一变，却成了新任知州，然后就不停地进行报复。 为了活命，更为了将之扳倒。 不得已，唐唯啸便只能装疯卖傻，然后在暗中秘密调查。 “真是无法无天！”赵武拳头紧握，忍无可忍。 反观姜灿，倒是颇为冷静。 当然，他不是不生气，而是生气也没有用，最有效且最有力的方法，那就是让这些人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所提到的罪证现于何处？”姜灿问。 闻言，唐唯啸略显焦灼，极为不甘：“被一把大火烧掉了！” 又是大火！ 岂有此理！ 姜灿心中暴怒，但依旧平静，道：“这样，你把查到的情况统统写下来，另外，自今日起，你所有发现，都要与本宫说明，不得有误！” “是！” 唐唯啸恭敬行礼，心里倍感舒畅。 时至此刻，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终于不是自己一个人在战斗，监国太子亲临，明阳城必将重现光明。 再次交代一番后，唐唯啸方才离开。 唐小婉知书达理，所以本想亲自与姜灿道别，但是自己的父亲并不给机会，二话不说直接强行拉走。 离开宅院后，两人的脚步，方才放慢下来。 “爹爹，您到底怎么了，看把您高兴…” “乖女儿，你真是爹的福星！” 没等唐小婉把话说完，唐唯啸抢先而语，接着道：“我的好女儿，以后你得常来，对了，记得带上一些豆腐，最好是天天都来。” 言语之间，满是喜悦。 如此一幕，唐小婉微愣，更是莫名其妙。 在此之前，父亲巴不得自己远离男性，还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所以尽量远离，避免受到伤害。 可是当下，竟然让自己主动接近。 这变化… 也太快了吧！ 唐小婉想要追问缘由，但唐唯啸并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傻笑，还说今晚必须要喝一杯，而且是放开了喝，不能阻拦。 …… 夜不归。 私人会客厅。 卓瑗左右踱步，内心焦躁不安。 嘎吱！ 房门打开，黑影已至。 “情况如何？” “没有消息！” 虽然早有预料，但卓瑗还是心有不爽。 堂堂夜不归的老板娘，其影响力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撒出去这么多人手，却连一个小小的马六都找不到，说出去都没有人信。 陡然，卓瑗灵光一闪：“会不会是俞家？！” 俞家与州府的关系，她卓瑗比谁都清楚，表面看起来和气有加，可实际上都在暗自较劲。 再者说！ 夜不归与州府的关系，本就是公开的秘密，难道俞家是想借此报复州府不成。 可话又说回来，现在的俞家自顾不暇，应该不可能腾出手来。 “难道…” 卓瑗恍然，脸色突变。 没有任何犹豫，迅速夺门而出，然后直奔自己的房间，而且顺手把房门锁得死死的，生怕有人偷窥。 紧接着！ 三步并作两步，直奔内屋角落，立即取出那个精美的盒子。 “幸好还在！” 账册依旧，卓瑗放下心来。 但她的心思，却放在了姜灿的身上，至于是思念他，还是因为他曾独自进入房间的缘故。 不管是哪一种，卓瑗都很想现在就见到。 不过她的心思，姜灿可不清楚。 因为此时的姜灿，正在美人窝里，不过不是享受男女之事，而是被轮番追问。 “殿下，我怎么感觉有人来过！” “没错，而且还是个女人，我还闻到了豆腐的味道！” “对了，上一次，殿下说去吃豆腐，难道说的就是这事？” “……” 你一言，我一语。 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姜灿何等聪明，他可不想在此问题是纠结，于是主动转移话题，道：“小瑶瑶，咱们是不是该办正事了呀！”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动手。 突然的袭击，使得孙依瑶兴奋又无奈。 如此反应，姜灿不解：“这是…怎么了？” “殿下，瑶瑶妹妹来那个了！”兰梅接话道。 那个是哪个？ 姜灿一脸疑惑，不知所以。 兰花咯咯一笑，道：“殿下，就是女人的月事嘛！” “这样子啊！” 姜灿佯装遗憾，然后以调戏的口吻，道：“那我们的小瑶瑶可就不能享受咯！” 声音迷惑，极其诱人。 孙依瑶红唇嘟起，只感觉全身燥热难耐。 “殿下，要不我们来吧！” “！！！” 此刻，轮到姜灿不知所措。 而身旁的梅花姐妹先是一愣，然后咯咯地发出一阵迷人的笑声。 第292章 下不来床 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此时的孙依瑶就是这种感觉。 毕竟年纪尚小，有些事情对于孙依瑶而言，确实有些超纲，不过姜灿可不能任由胡来，总还是得为前者的健康考量。 “小瑶瑶，今日你就打下手吧！” “啊！不要嘛！” 对于姜灿的提议，孙依瑶显然不乐意。 对此，兰梅嘻嘻一笑：“瑶妹妹，你就看姐姐的，保证让殿下下不来床！” “是的哦！”兰花随声附和。 紧接着，两女上下齐动，顿时便把姜灿的衣物脱个干净。 如此举动，姜灿倒是乐得清闲。 身边有美人，别提有多爽。 虽然孙依瑶已被说服，但一看到姜灿的身材时，整个身子莫名躁动，忍不住想要行动。 好在兰梅动作迅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坐了上去。 如此一幕，孙依瑶心有不甘：“姐姐，你的上衣都还没有脱呢！” “无碍！” 兰梅咯咯一笑，她当然知道孙依瑶的心思，所以才抢先坐上去。 与此同时，兰花也加入到战斗中。 反观孙依瑶，只得在一旁郁闷。 三女争斗，姜灿得利。 但为了保持平衡，他还是得顾及所有，于是道：“不打紧，我又不会跑，反正都是你们的，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只要别求饶就行，嘿嘿！” “殿下，才不会呢！” “就是，殿下，今日定要您求饶，嘻嘻！” “好啊，我等着，来！” 一时间，屋内娇哼声不断，一浪高过一浪，直叫人心里发痒，直叫人欲罢不能。 此时此刻，房屋之外。 度三娘玉拳微握，她也想加入其中，可是每次鼓起勇气，但又缩了回来。 或许是自卑，毕竟她有过不堪的过去。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在情爱里，根本就没有什么过去所言，只要两情相悦，要的就是现在，因为想得太多，时间已经偷偷溜走。 只要真心以待，随心而为，或许幸福，就在眼前。 …… 明阳城内，探子无数。 他们来自不同的势力，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寻找一个人，一个让夜不归老板娘日思夜想，一个让州府千斤心心念叨的人。 若是让她们知道，那个人正在女人窝，恐怕会气得吐血。 当然，此事绝不会发生。 至少目前而言，还不到时候，因为那个人在与她们见面时，并非真实面孔，故而若非那个人主动现身，恐怕是难以达成。 但这些事，她们并不清楚，故而仍在继续寻找。 与此同时。 俞家府邸，外围平静无异，府内早已剑拔弩张。 俞奉禅怒火中烧，目光直视前方：“逆子，你野心倒是不小，不仅陷害你大哥，如今还想要对付你老子，更试图霸占整个俞家，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哈哈哈…” 俞尤桁仰天大笑：“看在血亲的份上，你们就乖乖地束手就擒，避免遭受皮肉之苦。” “小子，你做梦！” 俞尤矾怒吼，恨不得把眼前人碎尸万段。 对于他的举动，俞尤桁不屑一顾，嘲讽道：“就你？若非老东西偏向于你，你能够有今天，恐怕早就被喂了野狗！” “你…” “怎么？不服？” 俞尤矾想要反驳，但却显得极为词穷，因为从某个角度而言，俞尤桁所说的话也是事实。 两兄弟谁也不服，有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 然！ 身为俞家掌舵人，俞奉禅定然不会那么轻易认输，于是呵斥道：“畜生，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掌控整个俞家，是不是太天真了！” “带上来！” 话音落下，一个头发凌乱的妇人，正被几个汉子押过来。 “母亲！” 俞尤桁嘶声怒吼：“老东西，赶紧把我母亲放了，否则要你生不如死。” 看得出来，妇人就是俞尤桁的逆鳞，不过这也正中俞奉禅的下怀。 “想要你母亲无恙，就乖乖退去你的人！” 言语之间，俞奉禅做出杀人的姿态，接着道：“若非考虑你是老子的种，你以为尔等还能活到今日？” “你…” 俞尤桁拳头咔咔作响，但又不能不考虑母亲的安危。 形势逆转，俞奉禅变得嚣张起来：“凭你也敢与老子叫板，当真以为老子是那么好欺负不成，今日老子就让你见识见识…” “哟，好热闹啊！” 话音未落，胡世瑉已至。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雷温等一众将士。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俞奉禅身子一怔，难以置信道：“胡大人，您这么兴师动众来我俞家，是不是有些太不把我俞奉禅放在眼里了？” “不不不！” 胡世瑉连连摆手，接着道：“确切地说，是你俞奉禅，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你…” 俞奉禅清楚，此时到来，来者不善。 陡然！ 俞奉禅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此子怎会如此大胆，原来是有州府大人在背后为他撑腰，也难怪了！” “没有，绝对没有！” 胡世瑉连连否认，然后一副包青天在世的表情，道：“本官身为知州，有责任维持明阳城的秩序，此次前来，也只是劝和，并无他意！” “劝和？敢问胡大人准备怎么劝和？” “这个嘛…” 胡世瑉的目光，分别在三人身上瞥了一眼，然后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此时此刻，俞尤桁期待，俞尤矾紧张，俞奉禅愤怒。 过了很久。 胡世瑉方道：“天下属于年轻人，依本官的意思，你那二儿子就不错，若是把俞家交到他的手上，必定会让俞家再登高峰，如此也不会辱没你的声誉。”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此话很明白，他胡世瑉，支持俞尤桁。 如此举动，俞尤桁异常兴奋，而俞尤矾极为不甘，但在知州的面前，他也不敢放肆。 反观俞奉禅，心里愤怒到极点：“这就是你今日前来的目的吧？” “是，也不是！” 胡世瑉无比坦然，接着道：“本官只是不希望明阳城出现混乱，仅此而已！” 局势已明，结果已定。 大势已去，无能为力。 “哈哈哈…我的，谁也别想拿走！” 言语之间，俞奉禅开始手舞足蹈，像是要打人，又像是在跳舞，完全没有规律可寻。 不仅如此，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你，你们，都是我的，哈哈…” 疯了？ 众人惊诧！ 好好的一个人，竟然瞬间疯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本就心高气傲的人，竟然被自己的儿子联合外人算计，想必无论是谁都会承受不了！ 可是！ 万一是委曲求全，装疯卖傻从而寻找机会反击呢？ 第293章 温柔以待 至于是真疯还是假傻，当下已经无人去关心，因为得利的人，往往都会兴奋而忽略其他。 此时此刻，俞尤桁就是这般状态。 长期以来的忍辱负重，终于在今日得以回报，自己如愿掌控俞家，这就是美好的结局。 “多谢胡大人…” “别忘了你曾说过的话！” 俞尤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胡世瑉生生打断，但前者并无不悦，反而恭敬行礼，连连表示没有忘，而且必定会遵守约定。 后者点头，随即离去。 而身为俞家大少爷，这一切本该属于自己，可是却被人夺走，这让俞尤矾心有不甘：“别得意，我迟早会将这一切全部都拿回来” “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言语之间，俞尤桁手一挥，护卫立即涌来，直接架走。 俞尤矾全力反抗：“你要做什么？你给我住手…畜生…你不得好死…” 俞家之变，事发突然。 不少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有些人正沉浸于温柔乡之中。 此事影响极大，明阳城的势力，也被迫重新洗牌。 对于夜不归而言，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反正即便是俞尤桁掌权，也是唯州府马首是瞻。 故此！ 对于夜不归来说，不仅没有影响，反而更加有利。 不过对于不少家族而言，这就像是失去了一棵乘凉大树。 在此之前，有俞奉禅在前面盯着，他们这些二线，甚至是三线的势力，还可以过着自己那高枕无忧的生活，同时赚取属于自己的利益。 而现如今，俞奉禅这棵大树一倒，那州府便可腾出手来对付他们这些人。 如此一来，只得俯首称臣。 …… 偏僻宅院内。 姜灿正在狼吞虎咽，因为豆腐确实很好吃，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此豆腐来自美人之手，所以这味道自然加分。 有人欢喜，有人忧愁。 在姜灿的身后，矗立着孙依瑶，梅花姐妹，还有度三娘。 她们的目光不是看姜灿，而是在唐小婉的身上，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感觉目光中透着敌意，就差上手。 反观唐小婉，面露笑意，和谐友爱。 而唐唯啸以及赵武，两人的反应不一，前者无奈，后者无关。 “公子，我也要吃！” 话音未落，孙依瑶已经夹了一块，迅速送入口中，没有嚼，直接下咽。 咦！ 这味道… 孙依瑶眸子扑闪，迅速又夹了一块送入口中。 “哇！好好吃哦！” 或许是由于年纪尚小，又或许是本来就古灵精怪，故而孙依瑶没有那么多讲究，反正是随着自己的心意来。 如此之举，倒是简单可爱。 孙依瑶完全停不下来，一边吃一边说道：“姐姐，这些都是你做的嘛！” 姐姐？ 这丫头，变化也太快了吧！ 梅花姐妹瞳孔放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而度三娘就稍微好些。 “是呀！若是妹妹喜欢，下次姐姐多做些带来！” 不愧是大家闺秀，看人待物，那简直没得说，真让人舒心，这也是唐小婉与生俱来的素养，更是她的优势。 毕竟温柔以待，总让人难以拒绝。 唐小婉嫣然一笑，然后看向梅花以及度三娘，道：“两位妹妹，还有姐姐，不妨一起尝尝，也算是帮我检验一下厨艺，看看哪里还需要改进的地方！” 不得不说，情商就是高。 姜灿暗中夸赞，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 就连赵武也是一脸的赞叹，而唐唯啸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倍感欣慰。 美食诱惑，女人难拒。 “真的吗？” “当然！” 梅花姐妹按捺不住，唐小婉依旧笑颜如花，不过度三娘还是有些拘谨，所以委婉拒绝。 就这样，豆腐被抢着吃，而姜灿反倒成了另类。 如此场景，逗乐唐小婉。 反观唐唯啸，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堂堂监国太子，竟然这般随和，这并非装出来，而是真情流露，放眼整个天下，又有几人能够做到如此。 果然！ 韬略之人，不拘小节。 但不管怎么说，他可是监国太子，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即便如此，唐唯啸不断提醒自己的女儿，希望她不要太过随意，可是又不能明说，因为姜灿曾有言在先，不能透露自己的身份。 故此，只得委婉提醒。 但是，自己的女儿却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女人之间的快乐中。 “喂，你们给我留点啊！” “！！！” 姜灿抗议，无人回应。 此时此刻，宛如外人。 孙依瑶意犹未尽，嘿嘿一笑：“姐姐，你不仅人长得美，豆腐也做得很好吃，我好喜欢呢！” “难怪殿…公子总想吃豆腐！” 兰梅随声附和，兰花接话而语：“就是！原来是因为有个漂亮的姐姐！” 你来我往，如同双簧。 姜灿尴尬，唐小婉娇羞。 至于度三娘，总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总觉得有一堵墙隔着，总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三座大山压着她，让她喘不过气，从而望而却步。 女人的世界，姜灿可不懂。 故此！ 他只能让步，随后看向唐唯啸，道：“跟我来吧！” “是！” 唐唯啸拱手，紧随其后。 进屋后，没等他行礼，姜灿便率先开口，道：“此次有何消息？” “回殿下，俞家变天了！” “噢！” 姜灿若有所思。 紧接着，唐唯啸把俞家变故之事，完完本本，一个字不落地全数道来。 听闻讲述，姜灿淡淡道：“这个俞尤矾，当真是个无脑的家伙，不过目标已达成，这倒是个不错的消息。” “对了，你先前所说，此消息是雷温所述？” “是的殿下！” 唐唯啸拱手，还把雷温的情况也叙述了一遍。 闻言，姜灿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陷入思索。 片刻后，方道：“雷温能够调动，且绝对可靠的人，有多少？” “百人有余！” 唐唯啸脱口而出，干脆利落。 想必这百余人确实值得信赖，否则也不会让他这般不假思索。 “好！” 姜灿点头，表情严肃，道：“你且回去，继续调查，若是本宫所料不差，接下来必定会有大动作。” 此话不假，俞家变故，州府得利。 如此一来，胡世瑉必定会乘胜追击，借机收拢明阳城的各方势力。 而这，就是机会！ 唐唯啸相信，过不了多久，明阳城的光明就会到来。 在唐小婉的印象中，她的父亲极其傲骨，一般很难轻信一个人，更别说是毕恭毕敬，这完全打破她固有的认知。 如此反差的转变，证明那个人必定不简单。 故此！ 在离开宅院后，唐小婉道出心中的疑惑：“爹爹，姜公子到底是谁？” 第294章 色诱千斤 女儿发问，父亲微愣。 不得不说，心思玲珑。 小脑袋瓜子，绝顶聪明，观察待物，极其敏锐。 以上夸赞，是来自身为父亲的唐唯啸，对自家女儿的真心评价。 虽然表情细微，但已经被捕捉，故而唐小婉继续道：“他应该是个让爹爹都忌惮的人吧？” “忌惮？” 唐唯啸哈哈一笑，立即打起了太极：“我的乖女儿，以你对你爹我的了解，你觉得在这明阳城，会有你爹我忌惮的人吗？” 话语轻松，但是不信。 唐小婉嘟着小嘴，略微埋怨：“先前您让女儿与之保持距离，可现在又让女儿与之搞好关系，这当中必定藏有隐情，哼！” “隐情？哈哈哈…” 唐唯啸突然驻足，然后目光直视，像是要把自己的女儿看穿，道：“乖女儿，你今年多大了？” “突然说这个作甚？” 女孩的年龄不能问，唐小婉自然是不回答。 唐唯啸可不管这些，接着道：“你母亲走得早，从小爹爹也没怎么管你，好在你也乖巧懂事，爹爹为你感到骄傲，但是…”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唐唯啸上下打量一番后，继续道：“你爹我总不能一直留着你，何况你能找个好夫婿，也算是对你母亲的告慰，我觉得姜公子就不错…” “爹！” 唐小婉面红耳赤，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提到此事，顿时娇羞低头：“女儿哪儿都不去，就这么一直陪着爹爹！” “傻丫头！” 唐唯啸颇为动容。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意味深长：“难道你不喜欢？” “我…您不也看到了，人家身边可不缺良人…” “那有什么！” 没等唐小婉把话说完，唐唯啸抢先而语，接着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不很正常，只要真心实意待你，爹爹就很放心！” “您就这么盼着把女儿嫁出去啊！” 唐小婉略有不满，可唐唯啸紧追不舍：“那你到底是喜不喜欢嘛！” “我…” 唐小婉轻捏衣角，半天才蹦出三个字：“不喜欢！” 看似果决无假，但是到底有几分真，恐怕还有待商榷。 对此，唐唯啸只是一笑而过，心中的思绪早已不知飞到了哪里，是那么的敞亮，更是那么的期待。 …… 州府。 某间闺房。 丫鬟快步而来，附耳于胡曼姬。 后者听闻，眼睛放光。 “当真？” “小姐，千真万确，回报的人亲眼看见，公子正在酒楼喝酒。” 得到肯定的答复，胡曼姬喜笑颜开，随后立即让丫鬟更衣打扮，接着便立即偷跑出府。 一路上，胡曼姬不停催促，轿夫跑得汗流浃背。 赶至酒楼时，留守人员立即相迎。 “人呢？” “回小姐的话，公子正在楼上！” 所谓来得巧不如来得好，胡曼姬已经难掩心中激动，迅速朝着酒楼跑去，什么淑女千斤，统统抛在脑后，只想尽快见到那个心心念的人。 毕竟是州府千斤，故而无人敢阻拦。 即便是酒楼的老板，也不敢有丝毫不悦。 胡曼姬横冲直撞，直奔某间包房。 碰！ 房门被撞开，屋内有一人，正在悠闲喝酒。 “小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小姐…您怎知小的在此！” 胡曼姬主动靠近，姜灿则惊诧不已。 前者倒是豪爽，杯中酒猛然入口后，方道：“小哥哥，你一个人喝酒多闷，还不如让我来陪你呢！” “呃…” 姜灿无语。 胡曼姬不悦：“咋的，不愿意？” “小姐言重了，能够与小姐共饮，是小的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小的倍感荣幸！”姜灿连忙赔笑，随即将酒杯倒满。 “这还差不多！” 胡曼姬很满意，身子也不停往姜灿的身上蹭。 本来就是袒胸露乳，加上这般攻势，是个男人都没法拒绝，何况人家主动送上门，总不能不知趣吧！ 姜灿嘴角微掀，然后双手齐出。 这手感！ 没的说！ “嗯…” 突如其来的刺激感，顿时传遍全身，使得胡曼姬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道轻哼。 就在她想进一步时，姜灿突然停手，然后举起杯中酒：“小姐，此情此景，美酒配佳人，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小哥哥所言极是！” 胡曼姬已经动情，故而随意摆弄。 借此时机，姜灿一边与之亲密，一边邀其喝酒，反正怎么迷惑怎么来，最好是完全沉浸其中，然后失去自我。 再怎么说，也应该是暂时无我的状态。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姜灿糖衣炮弹的攻势下，胡曼姬渐渐败下阵来。 “小哥哥…” “我在呢！” “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寻你，我一直在想你，多想与你共度良宵…” “我也想，来，喝酒！” “好…” 一杯又一杯，眼神已迷离。 头昏眼花乱，脑子已不清。 如此状态，姜灿很满意，不过为了让对方继续沉迷，手上的动作还不能停，但该问的问题，也绝不会落下。 此时此刻，状态正好。 姜灿依附于耳边，轻轻吹气，道：“小姐，听闻州府已经拿下俞家，可喜可贺啊！” “这有啥可值得高兴的！” 毕竟是州府千斤，即便是在沉迷的状态，但那不可一世的气概依旧。 大好时机，姜灿可不能浪费，继续道：“控制了俞家，就等于控制了整个明阳城，这还不值得高兴啊！” “俞尤桁可没那么乖！” “噢！为何？” “你别停啊！” “啊！哦哦！” 姜灿无语，当真是个好色之女，比男人还能折腾。 不过为了情报，只能勉为其难。 按照胡曼姬的说法，俞尤桁野心不小，虽然表面依附于州府，但私下里藏有很多小动作，想必是不甘心于人下。 若非胡世瑉掌控俞尤桁的命脉，恐怕很难驾驭。 “还真是小看他了！” 姜灿心中暗语，初见之时，就觉得俞尤桁心机不小，那俞尤矾败北，也在预料之中。 不过俞奉禅竟然会被逼疯，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话又说回来，俞尤桁的野心，没准刚好可以加以利用，何况他与州府还是面和心不和，那就更有利用的价值了。 今日收获，确实不赖，也不枉自己牺牲的色相。 “喂，你怎么又停了！” “啊！哦！” 胡曼姬全身燥热，衣物已经所剩无几。 姜灿一饱眼福，但略有担心：“小姐，万一有人闯进来怎么办？” “他们敢！” 第295章 竹篮打水 不愧是州府千斤，说话就是霸气。 然而！ 目的已经达成，姜灿并不想在此浪费时间，即便是州府千斤的手感也不错，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故而只得先行撤离。 想到此处，姜灿停下双手，然后就是一阵猛咳。 听闻信号，赵武急忙打配合。 “里面好像出事了！” “什么！赶紧去看看！” 在赵武的挑唆下，州府护卫迅速冲入包间，然后看到自家小姐呢喃自语，而且整个人已经迷失自我，沉浸在一副欢悦当中。 时间正好，姜灿佯装惊诧：“呀！你们怎么闯进来了！” “小姐，您没事吧！” 护卫不答反问，一副惊魂未定的表情。 不过很可惜，他们的忠心并未得到赞扬，反而惹来胡曼姬的一顿臭骂：“狗奴才，谁让你们进来的，不知道本小姐正在办正事吗？” “小姐，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唔…” 由于酒醉迷糊，胡曼姬骂骂咧咧，但是酒劲正猛，故而整个人摇晃不稳。 借此时机，姜灿给护卫递了一个眼色，护卫点头迅速相扶，而前者则借机开溜。 没有丝毫犹豫，快速离开酒楼。 马不停蹄，直奔偏僻宅院。 夜。 俞家府邸。 此时的俞尤桁正处在兴奋之中，毕竟能够坐上俞家当家人的位置，是他梦寐以求且已经达成的最大梦想，所以值得庆幸。 但转念一想，心中难免不爽。 “胡世瑉，你等着瞧！” 俞尤桁的拳头咔咔作响，显然是不甘被当作跟班来使唤。 不过想要摆脱当下的困境，就得掌握绝命杀手锏，只有这样才能够制衡州府的束缚，否则只会永远被踩在脚下，而永远不得翻身。 就在此时，仆人来报。 “禀少爷…” “嗯…？？？” 或许是叫得顺口，仆人一时没有改过口，然后立即引来一股寒意。 自知口误，仆人立即请罪，接着便迅速改口，恭敬道：“属下该死，禀家主，属下们看到马六了！” “你可确定？” “千真万确！” 得到肯定的答案，俞尤桁轻抚下巴，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谋划，接着便是一阵大笑。 仆人莫名其妙，狂笑是几个意思。 虽有疑惑，但又不敢问，否则就是找死。 笑声终于停止，俞尤桁极其舒畅：“真是天助我也，只要抓住马六，那我便可有抗衡州府的资本，到了那个时候，你胡世瑉也得对老子客客气气，哈哈…” 笑声怪异，阴森恐怖。 仆人拱手，不敢接话。 紧接着，俞尤桁道：“去，立即召集人手，不能让马六跑了！” “是！” 仆人离去，俞尤桁看向州府的方位，嘴角浮现出一抹阴狠。 此时的州府，也在忙碌着。 全副武装的黑衣人，正在快速集结，像是有什么大动作，而且有一种势在必得的架势。 胡世瑉站立高位，目光扫视，道：“此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谁要是掉链子，本官定要他生不如死。” “是！” 黑衣人恭敬行礼，目光中透着阴狠。 胡世瑉很满意，随即下令：“出发！” 一声令下，全体出动。 看着远去的黑衣人，卓瑗若有所思，道：“大人，您说城外出现的人，当真会是马六吗？” “不管是与否，都不能错过！” 胡世瑉眼含杀意，这一次，他势在必得，存在的隐患，也将全部被铲除。 看得出来，他很乐观。 反观卓瑗，她看着手上的字条，似乎另有想法。 在她看来，很久没有出现的马六，竟然会现身于城外，看似理所当然，可仔细一想，又有些太过蹊跷。 更何况！ 如此机密的消息，竟然有专人送上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没有头绪。 不管怎么说，胡世瑉所言也不差，不管真假，总得一试。 就这样。 俞家、州府。 双方人马前后脚出发，都是在往同一个方向前进，而且都有一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 行至半路，州府派去侦查的人来报。 “禀将军，我等确实看到马六现身，不过…” “不过什么？” “我等也看到了俞家的人，而且人员还不少，想必也是为马六而来！” “什么！加快速度，绝不能让俞家人抢了先！” “是！” 毕竟是州府的人，若论行军速度，根本不是普通家族可比，故而即便是俞家人先行，但在距离目的地两里之遥时，前路就已经被州府的人堵上。 突然出现的拦路人，使得俞尤桁极其惊诧。 但自负让他自傲，于是开口怒斥。 “前方何人，敢拦我俞家的路！” “前方之路，尔等去不得，还是请回吧！” “笑话，在这明阳城，还没有我俞家去不得的地方！” “是吗？” 俞尤桁嚣张，黑衣人也不惧。 后者扫视手下，道：“你们几个，立即去抓马六，其他人，随我一起，看看这俞家到底有多能耐！” “是！” 黑衣人齐声应允，立即行动。 如此行径，俞尤桁顿感不妙，若是马六让对方抢走，那自己的计划必定会泡汤。 不行！ 必须把马六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想到此处，俞尤桁大吼：“无论是谁，挡我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双方激烈交锋。 刀剑的撞击声，以及疼痛的吼叫声，还有冲击的喊杀声，全部夹杂在一起，响彻这片区域。 经过激烈的冲杀，双方都有伤亡。 但相对而言，俞家死伤惨重，而州府明显要好得很多。 没多久！ 黑衣人返回，声音极其不甘。 “报，马六跑了！” “什么！” 音量颇大，故而所有人都听得很清楚。 俞尤桁心里极为不爽，不过眼下的局势对己不利，不能继续拼下去，否则吃亏的定是自己，于是立即下令撤退。 临走时，还不忘放下狠话。 “敢坏我俞家好事，必定让尔等付出代价！” 黑衣人没有回应。 因为他们的心思根本不在此，而是在马六的身上，更是在自己的性命上。 竹篮打水一场空，代表着任务失败。 这后果，不敢想。 但留下已无意义，于是立即返回州府，将事情迅速上报。 “岂有此理！” 胡世瑉怒火中烧，沉声道：“这个俞尤桁，才掌控俞家没几天，就敢如此嚣张，坏本官大事，当真是罪不可恕。” “大人！” 卓瑗起身，略微行礼，道：“很显然，这个俞尤桁必定事先知晓马六的事，而他理应向大人禀报，可他却隐瞒不报，而是想私自独吞，其目的…”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但是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另有贼心。 第296章 回味无穷 一语点醒梦中人。 “此子野心不小！” 胡世瑉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立起来，接着道：“若是本官所料不差，他定是想通过马六的身上，寻找到本官的把柄，以此来要挟甚至与本官抗衡。” “算盘倒是打得精，不过你还嫩了些！” 声音冰冷，透着寒意。 看得出来，他已经动了杀机。 卓瑗身子略微前倾，道：“大人，那接下来怎么办？” “既然狗想要反咬主人，那就将之炖了，免得染上狂犬病！” 胡世瑉轻抚胡须，心中似乎已经有主意，于是道：“此事你不用管，俞家的利息，也是时候该收回了！” 与此同时，俞家府邸。 啪！ 茶杯碎地，仆人胆寒。 “到底是谁！” 俞尤桁怒发冲冠，立即派人调查，势必要把人找出来，然后将之大卸八块。 可他不知道的是，俞家的麻烦，正在悄然靠近。 他这个刚刚上任的俞家家主，板凳还没有捂热，有可能就要面临失去的风险。 而这！ 终究会是自负自傲，以及不可一世的下场。 另一边，偏僻宅院。 “姐姐，您做的豆腐，那真是没得说，我还要吃！” “别吃撑了哦！” “才不会呢！” “……” 几个女人一台戏，特别是有唐小婉的加入，其乐融融已经不足以形容，因为还有美食的加持，故而感情迅速升温。 短短数日，就变成了好姐妹。 关系拉近，谈论也逐渐深入。 在给几女夹菜的同时，唐小婉随口而语：“姐姐，妹妹，姜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你说公子呀！很厉害的呢！” 孙依瑶嘿嘿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梅花姐妹也随声附和，道：“嗯嗯，确实很厉害呢！每次弄得我们都快要散架，可是又很舒服，让人回味无穷！” “！！！” 唐小婉顿时语塞。 这都什么跟什么！ 度三娘毕竟年龄大一些，当然知道唐小婉所指，于是道：“妹妹，这男人呐，更多的是要自己去感受，而不能只听别人说，至于殿…公子是什么样的人，需要你自己去体会。” 看似已经回答，却又没有回答。 或许无论是孙依瑶，还是梅花姐妹，亦或是度三娘，都知道唐小婉实际上是想要问姜灿的身份，但是三女就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般。 没有言明，只是言他。 当然，唐小婉也不傻，知道很难问出个所以然，索性干脆不问。 但让她吃惊的是，眼前的三女，特别是孙依瑶，看似古灵精怪，什么都不管不顾，但在谈到那个男人时，都在有意无意地保护着。 此举，奇特。 罢了！ 顺其自然吧！ 该知道的时候，或许自然就清楚，只要不是坏人就行。 与此同时，房屋之内。 主位之上，姜灿很是满意，道：“此事你做得不错，如今州府和俞家的恩怨已经公开化，想必胡世瑉很快就会对俞家下手，鹬蚌相争，我等获利。” “多谢殿下夸赞，都是殿下谋划得当！” 唐唯啸不敢居功，因为他心里清楚，虽然消息是自己传出，可所有的计划，都是眼前的太子所谋，所以要说功劳，非太子不可。 此时此刻，他由心佩服。 太子监国，乃百姓之福。 “殿下，最近窥探宅院的人越来越多，想必有人已经开始关注到此地！”赵武如是而说。 姜灿没有言语，只是点头以示回应。 紧接着，他目光看向右边，道：“接下来，你得给胡世瑉加一把火，火势烧得越旺，对我们就越有利。” “定不负殿下…” “呀！” 没等唐唯啸把话说完，姜灿一拍大腿：“我的豆腐！” 话音未落，夺门而出。 赵武和唐唯啸微愣，然后迅速跟上。 当他们来到前厅时，只见五女笑呵呵，气氛和谐友爱。 “我的豆腐…” 姜灿三步并作两步，可惜还是晚了一步，因为盘子里早已变得空荡荡，连一点渣滓都不剩。 如此一幕，孙依瑶嘿嘿一笑：“殿下，您不饿哈！” “！！！” 姜灿无语。 其他人则是一脸尴尬，但是又觉得很好笑。 就在此时，只见唐小婉从食盒里又取出一个盘子，正是那热气腾腾的绝味豆腐。 “唐姑娘，还是你疼我！”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开动。 看似很自然的举动，立即惹来孙依瑶等人的围攻：“唐姐姐，你是不是喜欢我们家公子呀！” “就是呢！” “看你对公子那么好，都让人嫉妒了呢！” 梅花姐妹眸子紧盯，像是要把唐小婉看穿。 “你…你们说什么呢！” 唐小婉俏脸通红，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是身为父亲的唐唯啸，则是极其愉悦，心里还在埋怨进展太慢。 女人心思，女人最懂。 度三娘婉约一笑，提议道：“唐姑娘，要不你就住在这里吧！” “对对对！” “现在房间有的是，完全不差姐姐你一个！” 梅花姐妹，以及孙依瑶，都表示赞同，而且还不停舔着嘴唇，想必也是为了那美味的豆腐。 “不不不，这样不好…” “她们说得不错，这样一来，我们也可以随时吃到新鲜豆腐，只是要辛苦你了！” 没等唐小婉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话语真挚且自然，绝无半点不诚与突兀。 后者此言，并非全部。 更重要的是，如今各方争斗已经白热化，若是唐小婉继续住在茅草屋，会加剧陷入危险的机率，如果搬到宅院，安全也可以得到保障。 此举之意，唐唯啸心里也明白。 在思索一番后，道：“女儿，既然大家都喜欢你做的豆腐，那你就不妨在此住下，如此一来也方便许多！” “啊！这…” “欢迎姐姐，这下就有吃不完的豆腐咯！” 唐小婉虽有疑惑，但也架不住所有人的劝解，而且孙依瑶等人已经将之带进房间。 如此一来，只得住下。 翌日。 明阳城传出一条消息。 说是马六掌握着大量罪证，而且涉及的都是些大人物，消息还说，如果把这些罪证公之于众，明阳城将有不少人落马。 更严重者，直接砍头。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对于普通人而言，倒是无所谓，因为他们毫无料可报，所以也就根本不用担心。 可是对于那些有头有脸的人，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若真是公之于众，他们的性命都将不保。 若想活命，只能冒险一搏。 至于结果，谁又能料得到！ 第297章 再无俞家 受到夺命消息的影响，明阳城的各方势力，都在动用全部可用的力量，势必要把马六找到，然后将之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不仅如此，有些人已经开启自我保护模式。 特别是那些对于自身有着威胁，甚至是潜在威胁的人，都将会被逐一清除，否则只会给自己增加麻烦。 谁能笑到最后，就看各自的手段。 州府。 主位之上，胡世瑉坐立不安，桌上的茶杯拿起又放下，目光不停扫向大门处。 显然是在等人，亦或是在等待某个消息。 片刻之间，仆人已至。 “可有消息？” “回大人的话，暂时还没有…” “废物！” 胡世瑉举起茶杯，猛然扔出，正好砸在仆人的头上。 顷刻之间，血流不止。 然！ 仆人纹丝不动，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让人深受触动。 胡世瑉继续怒吼：“这么多人，查了这么久，连个屁都没有，本官养尔等有何用。” “大人息怒！” 雷温拱手，道：“马六神出鬼没，要想将其抓获，确实不容易，不过…” “说！” “是！” 雷温再次拱手，接着道：“俞尤桁本就对大人心存不满，上次又想私下把马六抓获，其目的显然是想以此威胁大人。” “依属下拙见，此消息会不会是俞尤桁在背后捣鬼！” 看似勉强，但又合理。 不管如何，即便是错杀，也不能放过，这是胡世瑉的风格，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这么快爬上州府的位置。 何况就当下而言，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 想到此处，胡世瑉道：“把能叫到的人手，都给本官召集起来，老子倒要看看，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能翻起什么浪来。” “是！” 雷温嘴角微咧，随即躬身退去。 此时此刻，俞家府邸。 俞尤桁正在忙着调查黑衣人，以及马六的线索，殊不知危险即将到来，而俞家也即将因他而走向覆灭。 “家主…不好了…”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不是，家主，有人打上门来了！” “什么？” 俞尤桁蹭的一下立起身来：“是谁？如此大胆，竟敢…” “是州府的人！” “什么！” 俞尤桁碰的一声瘫坐在椅，先前的傲骨已然消失不见，换来的是震惊以及不敢相信。 在他的心里，或许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家主，快逃…啊！” “逃？逃得掉吗？” 话音未落，胡世瑉已至。 在他的左右身后，还跟着一众将士，而且每个人的剑上都带着血迹，想必俞家的人，已经被解决得差不多。 如此一幕，极为震撼。 俞尤桁身体颤抖，心有不甘：“为什么！我俞家孝敬于州府，就差掏空家底，却换来胡大人的刀兵相见，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 胡世瑉哈哈一笑，怒斥：“就你那小心思，也能瞒得过本官？” “俞家有今日，怪不得别人。” “要怪，就怪你俞尤桁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还想与本官抗衡，当真以为坐上俞家家主之位，就可以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了吗？” “真是笑话！” 胡世瑉越说越气愤，心中的不满，一股脑全部倒出，根本不给俞尤桁插话的机会。 与此同时。 州府旁边的巷道，某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正在仔细观望，再确认四下无人后，立即学着鸟叫的声音呼出了两个字。 咕咕！ 话音未落，黑影闪现。 制服男子并未多说，而是道：“快换上，跟我走。” 黑影不语，迅速把制服换上，接着两人一前一后，旁若无人地朝着州府大门行去。 行至门前，守卫忽道。 “去那么久，还以为掉茅坑里了！” 对此，制服男不慌不忙，面露痛苦的表情：“见笑见笑，昨夜吃坏了肚子，都怪我这不争气的肚子，真是气死个人！” “咦！他是谁？怎么从未见过！” 面对追问，制服男依旧坦然：“他是军营里调来的新人，哥几个也知道，最近府里事多人少，真是把我们累得够呛…” “就是，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受苦的还是我们这些小喽喽！” “别埋怨了，干活吧！” 三言两语，轻松糊弄。 在制服男的协助下，先前那位黑衣人成功避开了守卫的盘查，然后就这么大摇大摆地步入府内，接着便开始自己的计划。 另一边。 俞家府邸。 结果不出所料，俞尤桁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被胡世瑉拿下。 不仅如此，俞府早已被搜刮了个干净。 其中不乏黄金白银，更让胡世瑉异常愤怒的是，俞家确实掌握不少有关他的黑料，若是这些黑料现世，或者是交于朝廷。 即便不会被砍头，那也会伤筋动骨，甚至是丢掉乌纱帽。 “好，很好！” 看着手上的资料，胡世瑉不由自主地笑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越笑越嚣张。 “胡世瑉，你不得好死！” 俞尤桁心有不甘，高声大喝，全力挣扎。 很遗憾，无用功罢了！ 局势尽在掌握，胡世瑉别提多兴奋，然后目光直视，冷声道：“自今日起，这明阳城，再无俞家，而你们…就到牢里去享福吧！” 语毕，转身。 当胡世瑉带人浩浩荡荡走出俞府大门时，不少围观百姓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其中也包括那位蓬头垢面的男子。 不过他不是震惊，而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由于当下正值白天，故而俞家之变很快被传开。 即便如此，胡世瑉毫不在意。 他选择此时动手，一是不想夜长梦多，二是也为震慑其他势力。 再者说。 自登上知州之位开始，他胡世瑉就不惧任何人，所以在这明阳城，就是他胡世瑉的天下，谁若是不服，就是俞家的下场。 所料不差，俞家一事，确实震动所有。 人人自危，生怕被灭。 相对于他人的小心谨慎，姜灿倒是显得很随意。 此时此刻，他和赵武正在茶楼喝茶，自然也听到了有关俞家的消息。 不过他的心思并不在此，而是在夜不归，确切地说，是在卓瑗的身上。 故此！ 当前他来此处，并非是为喝茶，也并非是为打探消息，而是为等待天黑，然后去见那位苦寻自己的‘姐姐’。 一想到那半老徐娘，就忍不住直咽口水。 第298章 老鸨引诱 夜色渐暗，霓虹微闪。 对于明阳城来说，俞家之变让人唏嘘，更是让人心有余悸，不过这对夜不归的生意，丝毫没有任何影响。 或许在此地，只有欢乐，没有其他。 即便心有烦恼，也会让人暂时忘记不悦，因为美人温柔乡，可以起到治愈的功效。 大门处。 经过装扮后的姜灿以及赵武，准时出现，不早不晚，恰如其分。 “公子，您终于来了！” “公子，卓妈找您可都找疯了呢！” “公子，您赶紧去抚慰卓妈那颗思念的心，想必卓妈定会给您不一样的惊喜哦！” 你一言，我一语。 笑脸相迎，面露期待。 无论姑娘们如何亲切，但她们依旧不会靠近，毕竟卓妈的男人，她们可不敢乱来。 面对欢迎，姜灿同样陪笑，不时还出言夸赞，逗得姑娘们喜笑颜开。 毕竟赞美，永不过时。 寒暄过后，依照往常一样，姜灿直奔那间豪华的私人套房。 “姐姐…” “……” “姐姐…” “……” 连着喊了几声，都是没有人回应，这让姜灿略显郁闷，难道不在屋里？ 不对呀！ 先前姑娘们说过，卓瑗并未外出。 再次呼唤，依旧无声。 无奈，姜灿只得自行开门，但并未看见任何身影，而且也没有一丝声音。 “姐姐…”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步入内屋， 不进不知道，一进欲火烧。 烟雾缭绕，迷人心房。 身姿妖娆，半老徐娘。 姜灿不由得暗自咋舌，因为整间屋子无不透着催情剂的功效，很容易让人迷失自我，然后沉浸于这般诱人心魄的美色之中。 很显然，这是早有准备，似乎猜测到自己会来。 “小弟弟，你怎么才来，姐姐都等你很久了呢！” 言语之间，卓瑗的手指轻轻划过肌肤，加上那衣不遮体，若隐若现的身姿，直叫人心里发痒，欲罢不能。 不愧是风月之人，这般搔首弄姿，简直无人可敌。 姜灿舔了舔嘴唇，很是喜欢：“姐姐，你这样，还让不让人活了！” “那就来和姐姐一起快活！”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透着极其诱惑的魔力，加上卓瑗那迷人的身姿，以及让人吐血的举动，让人恨不得立即将之扑倒。 即便是姜灿，也做不到心无旁骛。 废话！ 他又不是和尚，何况他可是风流太子爷，见到如此尤物，怎能没有想法。 “姐姐…” 姜灿缓缓靠近，床榻上的那一身雪白，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身体上的布料零碎，东一块西一块，就像是点缀一般，恰好将重要部门遮挡，让人忍不住想要剥离，一探究竟。 “小弟弟，快来啊！” 话音未落，只见卓瑗顺势一拽，轻易便把姜灿拉入床榻。 不偏不倚，刚好满怀。 好软！ 好舒服！ 这是姜灿的第一感觉。 即便是身体被压着，但卓瑗并没有感到不舒服，反而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抱得死死的，生怕姜灿逃离。 “小弟弟，你可是让姐姐好等啊！” 言语之间，卓瑗双手齐出，瞬间便把姜灿的衣物扯个干净。 如此举动，甚是狂野。 身为男人，自不能输。 姜灿化被动为主动，双手不停游走，而且嘴也没有闲着，一通操作下来，直接让卓瑗倍感舒畅，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挪动起来。 都说年岁大的女人，就像一头生猛的老虎。 卓瑗就是这样的女人。 当然，即便她是猛虎，也会被姜灿降服，而且已经开始变得温顺，任由摆弄。 然！ 在那关键时刻！ 卓瑗突然呢喃而语：“弟弟，先前你到姐姐房间，怎么没有多待一会，姐姐回来没有见到你，可是很伤心的呢！” 声音迷惑，满是期待。 话虽如此，但姜灿总觉得哪里不对，于是停止了进攻。 难道是有意为之？ 按照卓瑗的性子，不可能在这关键时刻，提起之前的事，除非是另有什么意图。 看似随意，或许有心。 这是姜灿的自我警觉，毕竟当前的明阳城形势复杂，加上夜不归与州府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难道是自己想多了？ “弟弟，你怎么还不进来呢！” 卓瑗不停催促，姜灿充耳未闻。 紧接着，姜灿突然一副委屈的表情，道：“弟弟一直想着姐姐，所以才来找姐姐，可是姐姐却不在，也不知道姐姐去了哪！” “姐姐去了…”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卓瑗略微轻咳，然后道：“弟弟也知道，这么大个夜不归，都靠姐姐我一个人撑着，总得有些应酬，不然哪能有现在的你我呀！” 语气自然，滴水不漏。 可是姜灿是谁，怎可能就这么轻易被糊弄。 但他也没有深究，而是道：“姐姐说的是，最近明阳城不太平，还是小心为好。” “嗯！还是弟弟心疼姐姐！” 卓瑗献上一吻，接着道：“对了弟弟，先前你就没有发现什么？” 果然！ 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我说在这关键时刻，怎么突然说起上一次的事，看来是因为那本账册的事。 想到此处，姜灿嘿嘿一笑：“发现了呀！” “噢！发现什么？” 卓瑗脸色陡变，而且明显变得紧张起来。 反观姜灿，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身子后，意犹未尽，道：“就是姐姐的贴身小布料，那可让弟弟我做梦都在想呢！” “臭弟弟，竟然笑话姐姐！” 卓瑗喜笑颜开，转变之快，常人难比。 姜灿佯装无辜，接着道：“姐姐，那弟弟可就进来了哦！” “快点进，姐姐都等不及了！” 卓瑗满怀期待，上一次的体验，让她久久不能忘怀，时时刻刻都在想念着。 所以这一次，怎么也要找回那种难忘且疯狂的感觉。 然！ 事与愿违！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门外有人呼唤。 “卓妈，州府来人了！” “让他等着，没看到老娘在…” “是胡大人…” “什么！” 卓瑗心有不甘，每到关键时刻，总有人打扰。 可是胡世瑉，她不能得罪！ “弟弟…” “无碍，姐姐去吧！” 卓瑗也不加解释，立即穿上衣物，然后迅速夺门而出，只留下姜灿一人在屋里。 此时此刻，尤为安宁。 姜灿仰躺在床，享受着床榻柔软的同时，嘴角也浮现出一抹弧度。 至于为何，无人得知！ 第299章 卓妈来访 夜不归。 私人会客厅。 卓瑗心有不悦，但表面还是很和气，于是柔声道：“不知大人夜里前来，所为何事？” “你可知那个宅院？”胡世瑉不答反问。 “宅院？” 卓瑗略微疑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胡世瑉也没有介意，接着道：“就是度三娘居住的地方，先前俞家多次想要将之收拢，但都是无功而返，想必其中定有隐情。” “大人所言极是！” 卓瑗顿时恍然，若有所思，道：“早就有所听闻，度三娘在暗中施救小女孩，难道…” 两人相视一眼，虽然没有言明，但显然已经想到了一块。 一直以来，州府忙于对付俞家。 而夜不归的注意力，则都放在了马六的身上，双方都忽略了度三娘，这个看似柔弱无力的女子，不仅依旧安然无恙，并且还活得有滋有味。 此事！ 确实蹊跷。 胡世瑉接着道：“今夜来此，就是希望你能够找个时间，前去探探虚实。” “好！” 卓瑗很爽快，显得有些着急， 因为在她的心思，那个小弟弟还在屋里等着自己，所以她特别希望事情能够快些结束，然后去办那还没有办完的事。 然！ 事与愿违。 胡世瑉压根就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一直在那说个不停，而眼睛也一直在卓瑗的身上打转。 突然！ 似有发现！ “咦！” 胡世瑉一副思索的表情，道：“小瑗瑗，你这衣服似乎有些乱，难道是刚起床吗？” “啊！对对对！” 卓瑗连忙解释：“胡大人也知道，最近事情较多，总是睡眠不足，所以就小息了一会，一听到胡大人前来，奴家就立即赶来，还请胡大人莫怪。” 声音自然，没有突兀。 至少胡世瑉，他已经相信。 “原来是这样！” 胡世瑉轻抚胡须，目光依旧未曾移开，接着道：“本官最近也是睡眠不够，要不你我一起歇息，如此必定会精神一些。” “啊！” 卓瑗顿感头大。 这死老头，无非就是眼馋自己的身子，绝对不能让他得逞，何况小弟弟还在屋里，这事可千万不能败露。 “那怎么可以！” 卓瑗顿时精神抖擞，然后主动添水倒茶：“胡大人难得来一趟，奴家自然是不能怠慢了您，否则若是胡大人怪罪，奴家可担待不起。” 没等胡世瑉开口，卓瑗继续道来。 至于说了什么，无关紧要，只要老头不乱想，什么都可以。 就这样，两人整整说了半个时辰。 终于等到胡世瑉离开，而卓瑗立即奔向自己的房屋，希望还能够来得及，更希望心中的弟弟还没有离开，然后继续没有完成的事。 可惜！ 房屋内，只有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几行字。 “姐姐，既然你有要事，那弟弟就先行离开，下次再来找你，到时候可要让弟弟进哦！” 看到最后，卓瑗一身机灵，身体燥热难耐，同时心里极为不爽。 “死老头，坏了老娘的好事！” 卓瑗骂骂咧咧，可惜于事无补。 此时的姜灿，早已返回偏僻宅院，进入到温柔乡之中。 翌日，清晨。 当姜灿还在梦中时，影卫突然来报。 “殿下，夜不归来人了！” “是谁？” “卓瑗！” “噢！” 姜灿揉了揉双眼，还真是有些出乎意料，竟然这么快又见面。 不对！ 这大清早的，她跑来宅院作甚。 难道被她发现了？ 不应该啊！ 姜灿顿时变得清醒，一个鲤鱼打挺，动作不小，故而身边的孙依瑶，还有梅花姐妹均被吵醒。 “殿下，您怎么了？” “没事，你们继续睡！” 语毕，起床。 姜灿倒是很想要看看，这位昨夜才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半老徐娘，来此到底有何意图。 不一会，卓瑗在影卫的带领下，莲步而来。 与昨夜的风骚相比，此时倒是显得尤为大气，更像是一个老板娘的姿态。 “冒昧打扰，还望公子海涵！” “卓妈到此，小院蓬荜生辉！” 卓瑗略微行了一礼，而姜灿若无其事，两人都是彬彬有礼，看不出任何异样。 相互示意，邻座而落。 “为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卓瑗在心中暗语，总觉得自己对眼前人有一种熟悉且亲近的感觉，具体怎么个熟悉法，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对方的心思，姜灿怎会不知。 一想起昨夜那迷惑的场景，简直让人窒息，不过当下而言，还得佯装无事。 姜灿略微轻咳，道：“不知卓妈到此，所为何事？” 声音传来，卓瑗回神。 “是这样，夜不归的姐妹们天天吵着要吃三娘面馆的面，说是好吃又便宜，可是最近都没有见到面馆营业，所以姐妹们便托奴家前来问问。” 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 堂堂夜不归老板娘，怎会关心一个小小面馆的事。 再者说，三娘面馆距离夜不归，还有很长一段路，何况时间也对不上。 哎！ 姜灿都替她着急。 就算是要找借口，也得找个像样且合理的借口吧。 即便如此，姜灿还得装出一副很吃惊的表情：“是嘛！多谢各位姐姐的抬爱，只不过面馆已经被砸，所以无法营业，可能要让姐姐们失望了！” “是这样啊！那确实有些可惜了！” 卓瑗略显失落，但目光却在四处观望。 就在此时，小女孩突至。 面露泪花，伤心哭喊：“哥哥，哥哥…” “怎么了？” “姐姐肚子痛，还流血了！” “什么！” 姜灿微诧，颇为着急。 影卫会意，立即将小女孩带走，同时让度三娘帮忙看看。 无意的插曲，有心的是人。 卓瑗虽然没有过分之举，但脸上的细微变化刚好被捕捉：“真是没有想到，院里竟然救助有这么多的小女孩，公子大善，奴家佩服！” 救助？ 这么多？ 好你个卓瑗，看似不经意，但用词当真是犀利。 若是不小心，定会被你套住。 可惜！ 你遇到的是本太子！ 姜灿连连摆手，道：“真是不好意思，只怪在下这两位妹妹太过顽皮，让卓妈见笑了！” “没有没有！” 卓瑗也不反驳，随即起身，道：“既然公子有事，那奴家就不打扰，改日再来拜访！” 语毕，转身。 姜灿心里清楚，仅凭自己的三言两语，很难打消卓瑗的猜疑。 以卓瑗的性子，必定会再派人来探，不过下次再来时，或许就不像今日这般客气了！ 唉！ 果真还是被发现了啊！ 罢了！ 既然如此，那就做该做的事。 或许此事，也是时候收尾了！ 第300章 女人月事 在确认卓瑗离开后，姜灿来不及思索，立即奔往后院。 本以为会看到悲伤的画面，但却是一副不慌不忙，甚至还有些兴奋的一幕，这让姜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情况？” “殿…” 度三娘差点说漏嘴，眸子瞥了一眼身旁的唐小婉，立即改口：“公子，您来了！” “人家都流血了，你们还这么高兴？” 姜灿莫名其妙，怎么说也是个小女孩，能不能有点公德心。 可惜。 两女坦然自若，就像是没事一般，完全把姜灿当成了空气。 看着姜灿着急的表情，度三娘于心不忍，宽慰道：“公子不用担心，这说明女孩长大了！” 长大？ 何意！ 姜灿更加云里雾里，这与肚子痛，与流血有何关系。 如此神情，唐小婉一改往日的委婉，道：“公子身边良人无数，夜夜欢声笑语，不会连女孩的月事都不知道吧？” “！！！” 姜灿顿时语塞。 这唐小婉明显是话里有话。 但话又说回来，虽说夜里的动静确实大了些，但也不至于这么怼我吧！ 不管怎么说，只要没事就好。 就在姜灿准备转身之际，身后突然传来唐小婉的声音。 “公子…” “嗯？” 姜灿驻足。 唐小婉略显拘谨，然后吞吞吐吐：“那个…我…能不能…” “怎么了？” 姜灿一脸狐疑，然后轻抚下巴，一副陷入沉思的表情，意味深长，道：“你…不会也来月事了吧！” “……” 唐小婉俏脸通红，只感觉火辣滚烫。 如此反应，姜灿顿感好笑，但毕竟对方非孙依瑶等人，故而也未多加调侃，而是适可而止，接着道：“不打紧，有事就放开了说。” 话虽如此，但唐小婉还是有些难以说出口。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见状，度三娘帮忙解释道：“公子，唐姑娘想把石磨搬到宅院，这样也方便制作豆腐，不用跑来跑去耽误时间，所以想…” “好事呀！” 姜灿喜笑颜开，接着道：“确实需要搬过来，不过这事也怪我，都忘了这茬，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走！” “啊！现在啊？” “嗯！就现在！” 语毕，姜灿一马当先，赵武叫上影卫紧随其后。 而唐小婉只得被动跟随，心想这人还真是雷厉风行，不过这样也好，早搬总比晚搬的强。 一路上，气氛略显怪异。 总的来说，唐小婉还是比较拘谨，每次话到嘴边，却又被生生地咽了回去。 虽然表情细微，但也被逮个正着。 身为男人，自然得大气，故而姜灿主动开口：“反正又没有外人，你要是有什么话，不必闷在心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是谁？” “！！！” 唐小婉开门见山，轮到姜灿哑然。 后者尴尬轻咳，道：“要是我说，吾乃当今太子，你信吗？” “公子不想说可以理解，但也不至于这么搪塞奴家吧！”唐小婉压根不信，而且还一副算了的表情。 如此反应，当真有趣。 姜灿停下脚步，像是要把对方看穿，然后有些不怀好意道：“要不这样，我若不是太子，就留下来帮你磨豆腐，可我若真的是太子，你就和我回京都，如何？” “……” 唐小婉面红耳赤，双手轻捏衣角，只感觉身体燥热不堪。 他… 这是在向我表明爱意吗？ 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还搬出个什么太子，京都的借口，真是没有男人的担当，哼！ 顷刻之间，姜灿在唐小婉心里的印象一落千丈，后者认为前者不是个真男人，否则也不用找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姜灿无语，说真话也不信。 不过既然话已经说出口，自然也得有始有终，于是继续道：“怎么样？” “不怎么样！” 话音未落，唐小婉加快步伐，迅速朝着茅草屋奔去。 姜灿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只得快步跟上，至于赵武等人，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就当是个机器护卫。 …… 州府。 会客厅。 在听闻下人禀报后，胡世瑉再三确认：“你确定没有看错，那个宅院的人与唐小婉有来往？” “回大人的话，小的看得清清楚楚，而且他们的关系必定不一般。”下人如是而说。 是吗？！ 如果与唐小婉有关系，那就必定与唐唯啸有关联。 难道他们早就有联系了？ 那个宅院的人到底是谁！ 思索再三，毫无结果。 “大人！” 右边位置，卓瑗开口：“依奴家所见，加上下人的禀报，这个宅院必定不简单，若是奴家所料不差，那里必定是藏匿那些失踪女孩的窝点。” “奴家总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女人的直觉，有时候确实很准。 自从回来以后，卓瑗就一直在思考，而当前下人的消息，让她更加确信心中所想。 在卓瑗的提示下，胡世瑉也在深入思考中。 有关唐家的情况，他胡世瑉比谁都清楚。 当初没有将之赶尽杀绝，不是因为自己善良，而是因为上头不希望事情闹大，所以才会留其一命。 如今双方有牵连，那是否代表着… 不可能啊！ 那疯子一直以乞讨为生，若非有个懂事的女儿，恐怕早就饿死街头。 “大人，您别忘了，雷温可是唐唯啸的得力干将！” “这个本官当然清楚！” 对于卓瑗的提醒，胡世瑉不以为然。 当初为了稳定局面，故而特意将雷温留下，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不可能有机会行不轨之事，这是胡世瑉的自信。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他们有联系，那就不得不防。 “去，再探！” “是！” 下人退去，胡世瑉也没有闲着。 他立即叫来其他人，商量着接下来的行动，毕竟幼女之事一日不解决，他就一日不得安宁，所以绝对不能久拖。 茅草屋。 赵武附耳轻语：“殿下，有暗探跟了我等一路，而且现在周围也有大量的探子，想必他们已经闻到了味。” “无碍！” 姜灿坦然。 今日如此高调，就是在给敌人拱火。 希望敌人多出手，别总藏着掖着，只有他们多行动，露出马脚的机会就越多，而自己这一方的收获也就更多。 所以不怕监视，就怕没有反应，只要有行动，一切都好说。 “唐姑娘，你收拾好了没！”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推门而进。 不进不知道，一进全傻了。 粉红肚兜，贴身薄衣，加上那完美无瑕的身材，直叫人犯傻流鼻血。 那场面，那阵仗。 上苍，救救我吧！ 第301章 开门迎客 “你…你快出去！” 唐小婉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待她反应过来后，迅速将衣物遮挡在自己身上。 可是她的举动，更加让人遐想。 姜灿目不转睛，完全没有要退出去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出了神，还是压根就不想错过这美好的画面。 “你…你快出去…” “啊…哦…” 姜灿语无伦次，心不甘情不愿地缩回了身子。 一脸享受，不停念叨。 “果真是非俗物，若是能够将之压倒在床，那必定是一番美味的享受，啧啧啧…” “你说什么呢！” 话音未落，唐小婉已经出现在眼前。 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姜灿连连摆手，极为心虚：“那个…那个…我的意思是，要是你收拾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嘿嘿！” “哼！” 唐小婉白了一眼。 虽然如今沦为豆腐西施，可大家闺秀的气质早已刻在骨子里，那种把自己名节看得比生命还要重的想法，也已深深地烙印在骨子里。 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就这么被看光了！ 可不知道为何，虽然表面很生气，但是内心深处也没有那么厌恶，否则她不可能这般淡定，而应该是要死要活，甚至以命相搏。 此反应，不正常！ 事情已准备妥当，众人也没有逗留。 抬起石磨，立即出发。 本来姜灿准备帮唐小婉拿包裹，但后者死死不放手，而且脸蛋有些红，故而里面应该是些极其私人的用品。 既然人家不愿，那也不必勉强。 所行之处，暗探不止。 姜灿心里也清楚，但是就当做没事一般，怎么招摇怎么来，就差用喇叭相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与唐家的关系。 当他们回到宅院时，影卫早已经在等候。 “殿下，唐唯啸传信来，说是雷温已经就绪。” “多少人？” “两百！” 倒是有点少，这是姜灿的第一反应。 按照计划，姜灿迟迟没有进一步行动，一是逼迫胡世瑉等势力出招，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让雷温尽可能拉拢更多可用之人。 两百人确实不够，但估计已是其极限。 想到此，姜灿看向身旁，正色道：“启动下一步计划。” “是！” 赵武领命，立即部署。 半个时辰过后，宅院突然变得极其热闹。 赵武负责推磨，唐小婉负责添豆子，而度三娘则负责打下手。 至于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他们正在陪小女孩们玩耍，而且毫无顾忌，怎么开心怎么来，顿时把宅院的气氛提到最顶端。 反观姜灿，欣赏美人，悠闲喝茶，别提多舒服。 宅院的情景，迅速传入州府。 “卓妈说的不错，那些小孩当真藏匿于此！” 胡世瑉面露兴奋，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架势，于是立即下令：“去，把相关人员都叫来，不得有误。” 宅院的异常，顿时引动各方势力的神经。 在胡世瑉的号召下，明阳城大大小小的势力，迅速齐聚于州府。 前来参会者，均是各家掌事人。 主位上，胡世瑉目光扫视，道：“诸位，明阳城的和平，离不开大家的齐心协力，如今有人破坏我明阳城的安定，身为知州，我胡世瑉第一个不答应。” “今日邀诸位前来，也是想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动。” 一字一句，振振有词。 占据主动，冠冕堂皇。 不少人眼睛雪亮，面容放光，有一种跃跃欲试，为民除害之感。 不过也有少部分人，目光呆滞，面露无奈，一看就是被逼就范，若不遵从，恐怕会被穿小鞋，届时吃不了兜着走。 就在此时，某位老者小声道：“大人，宅院变化之突然，说不定有什么阴谋，不得不防。” “是啊！” “大人，还请三思！” 一人开口，多人附和，特别是那些不想参与，但又被逼无奈者，更是主张谨慎。 同时也有主战者，某个胡碴男就是其中之一。 “都是些贪生怕死之辈，尔等能有今日，还不是有胡大人的照拂。” “就是，一个小小的宅院，有什么可怕的，全部宰了便是。” “大人，您就下令吧！” 对于众人的议论，胡世瑉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把目光看向那位成熟美人：“你怎么看？” “回大人的话，宅院突然大张旗鼓，确实很可疑。” 卓瑗并未说太多，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只是道出当下的态势，至于如何决定，还是交给当事人。 不愧是掌管夜不归多年的当家人，还真是个精明的女人。 卓瑗心里清楚，很多时候，特别是在男人面前，不能太聪明，何况对方可是州府，装傻或许能够活得久一些。 再者说，若是惹恼了知州，即便对方只是一根手指头，也都能将人碾压。 略作思索，胡世瑉道：“胆敢破坏明阳城的稳定，必须铲除，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今夜本官会派人继续探查，若无异样，明日行动，还请诸位提前做好准备。” “明阳城的和谐，是大家的功劳，如有人与民作对，那本官绝不轻饶。” 此话一出，全场震动。 意思很明确，谁若是不参加，就是他胡世瑉的敌人，既然是敌人，那就准备好被收拾。 恩威并重，当真可以！ 不得不说，这位知州大人，也不算太笨。 相对于这边的紧张氛围，偏僻宅院就变得轻松许多，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仍处在一片祥和与欢乐之中。 难得放开了玩，小女孩们都很高兴。 看得出来，她们很幸福。 这不是装的，而是由内而发，这也是长期以来难得的笑容。 天色渐暗，女孩进屋。 美味佳肴，应有尽有。 看着女孩们脸上的笑容，姜灿颇为动容，小小年纪就应该如此，可是那些该死的人渣，却要剥夺她们童年应有的快乐。 罪不可恕，不能原谅。 像是看透了姜灿的心思一般，度三娘面露欣慰：“公子，其实您已经做得够好了，您看她们多幸福，若非有公子，恐怕…” 话到此处，略显悲伤。 唐小婉虽然不了解两人之间的关系，但从双方的谈话内容来看，想必一定不简单。 甚至！ 有一种心灵感应一般。 不知为何，在唐小婉的心里，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 或许是嫉妒，又或许是羡慕。 良人可遇不可求，能够相知更是不易，若是自己也能… 我在想什么呢！ 唐小婉一拍脑门，谁知用力过猛，疼得发出声来。 “你怎么了？” 姜灿关切而语，唐小婉连忙摇头，只感觉羞死个人。 既然无碍，姜灿也没有多问，随即道：“明日要开门迎客，都早些睡吧！” 第302章 拖延时间 当东方天际露出一抹鱼肚白，明阳城都还没有完全苏醒，但却有一群全副武装的人马，正浩浩荡荡的阔步前进。 他们的目标，是偏僻宅院的方向。 本以为一路上会遇到阻拦，但意想不到的是，前路畅通无阻，连个人影都看不着。 “什么情况！” 最前方开路的人，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走错了路。 经过再三确认，方向没有错，路也是对的，可是为何一个岗哨都没有，这也太过离奇。 更让他们惊诧的是，即便大部队到达宅院外，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如此情景，着实滑稽。 胡世瑉步出马车，看着那一个个奇异的表情，略有不爽：“随便遇到个阻拦就停下，尔等还是我州府的将士吗？” “大，大人…不，不是的…” “说！” 胡世瑉更加不耐烦。 汉子拱手，吞吞吐吐：“宅院没有任何反应，像是还在睡觉。” “什么！” 胡世瑉的声音颇大，立即引起卓瑗等其他势力的注意，于是纷纷围拢过来，想要看个究竟。 特别是卓瑗，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不像表面这般简单。 “大人，此事必有蹊跷，要不要…” “不用担心！” 卓瑗的话还没有说完，胡世瑉生生打断，然后大手一挥，道：“即便有什么猫腻，那又如何，我等一众将士，还对付不了几个臭鱼烂虾不成。” 声音响亮，傲气十足。 知州发话，他人虽有疑虑，但也不敢公然反对，只得被迫遵从。 “来人，把这里给本官拆…” “哟嚯，还挺热闹啊！” 没等胡世瑉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这大清早来拜访，还带来这么多人，当真是有失远迎，都怪我睡得太香，还望各位见谅啊！” 言语之间，姜灿还伸了一个懒腰。 根本看不出一丝紧张的情绪，倒是显得很轻松自在，完全把胡世瑉等人当成了空气。 如此举动，众人微愣。 死到临头，竟然还这般坦然自若，难道这个人是傻子吗？ “小子，知州大人在此，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你说什么？” “知州大人亲临，尔等莫要顽抗，否则死路一条！”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耳朵不太好！” “你…” 如此举动，让人暴怒，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姜灿置若罔闻，继续道：“那个，抱歉各位，我耳朵受了伤，听力确实不太好，并非是我故意，还请见谅！” 言语之间，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演技绝佳，无人可及。 然而，总有那么几个聪明的人，比如卓瑗就是其中之一，于是立即道：“大人，依奴家之见，此人像是在拖延时间。” 一语中的，不偏不倚。 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赞同，故而均提议立即开始行动。 几人的窃窃私语，姜灿虽然听不到，但心里也明白，故而继续喊话：“那个…不知诸位光临寒舍所为何事，要不说出来，看我能不能帮忙…” 三寸不烂之舌，此时完全爆发。 与此同时。 州府。 雷温正带人前往大牢，但过程并不顺利。 “若非大人亲令，谁也不得踏入大牢半步，否则死！” “大胆！” 雷温不弱反强，喝道：“本将正是受大人之令，前来监管大牢重犯，若是耽误了正事，尔等承担得起吗？” “……” 守卫愣神。 雷温乘胜追击：“本将乃是大人亲信，故而在这关键时刻，才让本将留守府邸，这么清楚的事，尔等会不明白？” 此话一出，守卫发怵。 他知道雷温与胡世瑉走得近，可是他们不清楚的是，雷温并非因为信任而被留下。 相反。 胡世瑉正是因为担心雷温通风报信，方才将之留在府邸。 不过这样一来，刚好称心如意。 在守卫走神之际，雷温的一个眼神，左右身后之人，迅速挥剑相向。 还没等对手反应过来，就已经有七八人倒下。 既然事情已经挑明，雷温也没有什么可怕，于是道：“本将乃奉太子之命，将重要人员带走，如果尔等不想被诛九族，那就把道让开。” “反之，格杀勿论！” 声音冰冷，不像是假。 但是依旧有不怕死的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这是…”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只因为，在雷温的手上，有一块白布。 虽然没有任何字，但在白布之中，有一个清晰的大印，正是太子专用的印章。 见此一幕，守卫腿脚发软。 雷温没有犹豫，立即下令行动，而且再也没有人敢阻拦。 所行所为，畅通无阻。 偏僻宅院。 凭姜灿的三寸不烂之舌，虽然暂时可以周旋，但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对方也不是傻子，故而很快便反应过来。 此时此刻，剑拔弩张。 即便如此，姜灿还不能摊牌，因为他还不确定雷温是否得手，故而还得装疯卖傻：“卓老板，你刚才说寒舍私藏幼女，可我明明已经说过，那只是我的妹妹…” “少糊弄老娘！” 卓瑗不吃这一套，接着道：“大人，不能再等，迟则生变。” “是啊大人，必须速战速决！”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 胡世瑉点头应允，立道：“所有人听令，此子拐卖幼女，罪无可赦，立即给本官拿下。” “是！” 众人齐声，震动山河。 拔刀向前，直指宅院。 既然不能糊弄，那就无需再拖。 姜灿轻拍手掌，赵武以及影卫身形闪现，与之一同现身的还有百余人，而且在他们的手上都持有弓箭，目标直指胡世瑉等人。 “这是…” 胡世面惊诧。 因为那些手持弓箭的人，看着有些眼熟。 “王二，怎么会是你？！” 人群之中，有人认出持箭的人，于是大声高呼，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你们怎么会和反贼搅合在一起，不怕被杀头吗？” 赤裸威胁，丝毫不惧。 “杀头？” 那个被称之为王二的人哈哈一笑，接着道：“尔等想要活命，就乖乖站到我们这一边来，否则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双方的交谈，立即引起关注。 无论是胡世瑉，亦或是卓瑗等人，此刻终于明白过来。 这些人均来自州府，可是他们何时成了宅院的人，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破脑袋，毫无结果。 不仅如此，在卓瑗的心中，有一种不好的情绪，正在急速蔓延。 说不准，难预料！ 第303章 情人敌人 州府防卫，号称铁桶。 所谓铁桶，内外无敌。 然而，就是这么让人望而生畏的地方，竟然早已被人渗透，而且连自己这个知州都不知道，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件事。 这不是背后捅刀，而是毫无顾忌地掏自己的心脏。 “小子，倒是小瞧了你！” 在胡世瑉看来，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不仅仅是挑衅，更是对自己的侮辱，必须将之碎尸万段方解心头之恨。 故此，没有废话，直接开干。 “来人，把这些流寇盗匪，全部都给本官拿下…” “胡世瑉！” 话音未落，唐唯啸已经现身。 此时此刻，他并非蓬头垢面，而是经过一番打理，整个人变得精神抖擞，宛如当年那个意气风发，一心为民的父母官。 “那是唐大人？” “他不是已经疯了吗？” “他不应是在乞讨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时之间，人群陷入嘈杂，特别是昔日的那些老部下，脱口便是‘唐大人’，可以想象，他们心中并未忘记。 就连胡世瑉，还有卓瑗等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乞讨？ 疯子？ 可是当前的状态，完全没有一点疯癫的样子，更像是早有准备。 “唐唯啸！” 胡世瑉拳头紧握，极为不爽：“原来你一直都在装疯卖傻，当真是好演技，早知如此，本官就应该将你送去见阎王。” 面对怒骂，唐唯啸一点也不生气。 不！ 确切地说，他根本就懒得理会，而是直接把目光看向一众将士，朗声道：“诸位，胡世瑉贪赃枉法，残害幼女，人人得而诛之。” “这样的畜生，难道还值得尔等卖命吗？” “我知诸位都是被迫，但尔等上有老下有小，不为自己，也要为家人想想…” 一字一句，直击要害。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眼看自己一方军心不稳，旁边的卓瑗都看不下去，于是道：“大人，不能让他再这么胡闹下去，否则对我方极为不利。” “是啊大人，必须阻止！”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对此，胡世瑉跨前一步，目光扫视，道：“尔等均是我大商的良将，理应为守护百姓，守护正义而战，此等妖言惑众，大逆不道…” “正义？妖言惑众？大逆不道？” 唐唯啸无情打断，然后又把目光扫向一众将士：“何为正义，何为为民，我相信，在尔等的心中，自有一杆秤，胡世瑉一干人等，糟蹋幼女，简直畜生不如。” 不给胡世瑉插嘴，唐唯啸一口气道来。 什么残害百姓，贪赃枉法，残害幼女等等，一件件一桩桩，尽数倒出。 “唐唯啸污蔑本官，理应…” “污蔑！” 胡世瑉的话还没有说完，又被姜灿无情打断，接着道：“你胡世瑉的罪证，可不是一丢丢，而是一摞摞，杀头都算轻的。” 言语之间，影卫已至。 账册出现，双手奉上。 姜灿随意翻了几页，然后道：“胡世瑉，这些…你应该不陌生吧？” “这是…” 胡世瑉眼睛瞪大。 紧接着，姜灿目视那位成熟女人，又道：“卓老板，这个…你应该也比较熟悉吧！” “……” 无论是胡世瑉，还是卓瑗，两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不可能！ 此时此刻，他们只想立即赶回去，去看看自己藏在柜子里的账册是否还在，可是以当前的形势而言，他们又不能离开。 一旦离开，那就是不打自招。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账册怎么会在他的手上，根本不可能的事啊！ 对方的心思，姜灿怎会不知，于是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你们一定在想，自己视为生命的东西，又怎么会落在我的手上，没错吧？” “你…” 胡世瑉哑然，卓瑗满肚子疑惑。 两人的表情，姜灿倍感舒畅，于是接着道：“我的胡大人，你只顾覆灭俞家，可却忽略了自己的老巢，当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我都为你感到不值，啧啧啧…” 话到此处，极为惋惜。 姜灿的表情，就像是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很可惜的是，胡世瑉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当日他亲自带人覆灭俞家，直到后来返回州府，也未发现任何异常。 殊不知，在平静无异的表象下，那本账册早已被人取走。 “绝对不可能！” 胡世瑉打死也不信。 而姜灿懒得搭理，直接看向那位成熟女人，道：“卓老板，我给你个机会，倘若你此刻站到正义一边，没准会有立功的表现，若是…” “少在那蛊惑人心，老娘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骗的？” 不得不说，卓瑗的定力，非同一般。 或许在她看来，自己的房屋虽不像州府那般防卫森严，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入，故而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 “姐姐，这么快就把弟弟忘记了？” “这是…” 卓瑗瞳孔放大，脑子里顿时浮现那个熟悉的声音。 姜灿咧嘴一笑，接着道：“姐姐，弟弟我可是一直想进去，可是这个老东西，偏偏在关键时刻打扰，气煞我也！” “…你是…” 卓瑗身子微颤，一种不妙的情绪，迅速涌上心头。 如此反应，胡世瑉等人莫名其妙，都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何事。 身为当事人，卓瑗比谁都清楚，这么隐私的事，只有她自己与那个‘弟弟’知晓，可是为何眼前人如此清晰，就连那细节都…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是那个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弟弟’。 这也太过离谱。 “你怎么了？” 胡世瑉奇怪而发问。 在场的其他人，也都是一脸的疑惑不解，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 可是这种秘密的事，又怎能说得出口，何况要是让胡世瑉知晓，那她以后的日子定不会好过，夜不归的经营也必定受挫。 “不可能！” 卓瑗轻咬红唇，有些自欺欺人，道：“老娘什么事没有见过，凭你也想…”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只因为，此时的姜灿已经换上那副假面孔，而且还不停的呼唤着‘姐姐’二字。 迷人，诱惑。 此时此刻，卓瑗早已不淡定。 整个身子有些不听使唤，大脑有些空白，眼神有些呆滞，就像是失去灵魂一般。 难怪总觉得有些熟悉！ 原来！ 这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卓瑗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让自己心心念念，那个给自己带来快乐，那个给自己带来满足的‘弟弟’，竟然是自己的敌人。 如此说来，那本账册被盗，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了。 轰隆！ 在卓瑗的大脑中，顿时响起一声惊雷，把她炸得有些不知所措。 第304章 无知找死 为什么会这样！ 想不通，不甘心。 本以为自己也可以拥有爱，本以为有个男人真心待自己，本以为自己可以过上幸福的日子。 可是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此刻的卓瑗，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完全失去了夜不归老板娘的雷厉风行，更失去了看淡一切的气质。 她瘫坐在旁，无心顾及其他。 “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胡世瑉略有不耐，因为他猜测两人之间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故而心中的怒火逐渐上升，为数不多的耐心，也即将耗尽。 “小子！” 胡世瑉目视前方，高声怒吼：“不要以为随便找几本破书，就在这大言不惭，你可知污蔑朝廷命官的后果？” “不知道！” 姜灿理所当然，话锋一转，突然变冷：“但是…我知道，尔等丧尽天良之辈的结局，必定不会太好。” “带上来！” 一声令下，马六已被带到。 他的出现，顿时引来注目。 谁都没有想到，那个让他们牵肠挂肚，各方都想把控的人，竟然早已落入他人之手，难怪每次看似唾手可得，最后都是不翼而飞。 不对！ 胡世瑉后知后觉，顿时有一种被耍的感觉：“先前马六的消息，都是你放出去的吧？” “没错！” 姜灿理所当然，接着道：“说起来只能怪尔等太笨，应该说是尔等的贪念，甚至是不可一世在作祟，所以才这么容易上当。” “你…” 胡世瑉气得吐血，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虽说州府与俞家的关系本就不好，但也正因为这个小小的马六，使得州府与俞家的关系走向白热化，最后不得不将之瓦解。 确实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可同时也失去了一大助力。 而最终得利者，却是眼前的人。 无视他人的反应，姜灿道：“马六！” “是！” 马六拱手，然后面对一众将士，道：“诸位，胡世瑉欺压百姓，贪赃枉法，同时与夜不归残害幼女，这一切都有我的参与，账册上也有清晰记录。”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账册可以说是假，可马六谁人不知，他可是负责拐卖幼女的人，更是夜不归的座上宾。 即便如此，胡世瑉依旧嘴硬：“诸位莫乱，马六定是受人蛊惑，方才这般…” “胡世瑉！” 话音未落，俞尤桁已至。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雷温等人，而且都是全副武装，严阵以待。 如此阵仗，众人微愣。 “那不是雷将军吗？” “还有俞尤桁，他们怎么会在此？”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一言，我一语，心里装满疑问，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如此一幕，姜灿很满意。 结果不差，雷温没有让人失望。 而对于卓瑗而言，她整个人平静而无表情，只是感觉胸口有些闷，甚至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所以根本无心在意其他。 反观胡世瑉，脸都黑了。 他当然知道发生了何事，千防万算，还是被这雷温钻了空子。 可是也不应该啊！ 自己早有准备，他又是如何进的牢房！ “诸位！” 没等胡世瑉开口，俞尤桁已经抢先，接着道：“我俞家和州府的关系，想必诸位都清楚，所以对于州府的秘密，自然也略知一二。” “俞尤桁…” 胡世瑉明显有些着急。 不过俞尤桁根本不理会，然后便把胡世瑉的罪状一一列出。 从开始拉拢各个势力，以及运用龌龊手段坐上知州之位，再到后来的打压异己，同时残害幼女等等。 每一件，每一桩。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有理有据，不容反驳。 与此同时，唐唯啸补充道：“我乃上一任知州，之所以被罢免，就是因为胡世瑉从中作梗，这些时日以来，我装疯卖傻，就是希望查出胡世瑉的龌龊之事。”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这个畜生的罪证。” “现如今，人证物证均在，胡世瑉已是强弩之末，难道尔等还要执迷不悟吗？” 铿锵有力，字字诛心。 一时之间，所有矛头，直指胡世瑉。 在场不少将士也开始动摇，特别是以前在唐唯啸手下当过差的人，更是难以释怀。 但是！ 他们想得太过简单，胡世瑉又怎可能就此罢手。 能够从一个芝麻小官，一路爬升至今日位置，自然有些手段，更是有些让人忌惮的东西。 胡世瑉不慌不忙，道：“本官乃朝廷命官，尔等污蔑本官，就是在反对朝廷，反对朝廷等同造反，尔等可要想清楚了！”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不得不说，这位胡大人，倒是有些口才，竟然把造反都搬出来。 谁都知道，造反可是重罪，何况事情如何，仅凭胡世瑉的一张嘴，普通人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谁又敢作对。 此情此景，胡世瑉很满意。 形势大好，胡世瑉乘胜追击，接着道：“忘了告诉尔等，本官深得监国太子的恩宠，故而知州一职，乃是监国太子亲封…” 恩宠？ 亲封？ 靠！ 你他么真不要脸，本太子何时恩宠过，又何时亲封过。 无论是赵武，还是影卫等人，面色毫无异样。 反观唐唯啸以及雷温，他们的表情极为精彩，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胡世瑉啊胡世瑉，你说什么不好，偏偏当着真太子的面扯谎。 这不是自不量力，而是无知找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胡世瑉所说的话，确实把身旁之人镇住。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州府大人，竟然深得太子恩宠，故而心里都在庆幸，庆幸自己站对了位置，跟对了人。 毕竟太子当政，跟着胡世瑉就是跟着太子。 跟着太子，一切都好办。 有如此想法者，还有那一群将士，甚至有些人手握刀柄，等待着胡世瑉的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出击。 如此之举，胡世瑉很满意。 只要掌控人马，一切都好办，只要将士听从自己，那就没有什么事情办不成。 想到此处，胡世瑉仰天一笑，接着道：“尔等宵小，竟敢与朝廷作对，今日本官就代朝廷，更是替太子，将尔等清除。” “来人！” “在！” “把这些叛逆统统拿下，倘若反抗，格杀勿论！” “是！” 将士齐声，震动山河。 纷纷挥刀，杀意正浓。 第305章 如若重来 现场气氛紧张，各方反应不一。 对于胡世瑉一方而言，他们正处在兴奋之中，因为今日之后，明阳城再无威胁。 如此一来，便可为所欲为，一本万利。 然而梦想很美好，但是现实很残酷。 只见赵武跨前一步，表情严肃而不可违，朗声道：“监国太子在此，尔等竟敢以下犯上，依律可诛九族！” 监国太子？ 所有人微怔，前进的将士，也在此刻驻足。 但也只是暂时性，毕竟没有任何人相信，堂堂监国太子会出现在明阳城，而且还住在这么偏僻的宅院。 不用想，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对于不少人来说，这只是临死前的哀嚎罢了。 胡世瑉哈哈一笑，傲气十足：“冒充太子，罪加一等！” “杀！” 一众将士，再次向前。 即便如此，姜灿丝毫不惧，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与此同时，赵武高举大印，朗声而呼：“尔等看清楚，这是太子专用印信，若是再敢向前一步，定当不饶。” “这是…”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赵武的手中。 他们的身子本能向前倾，希望能够看得更清楚一些，还有不少人使劲地揉双眼，希望檫亮自己的眼睛，不要误判导致九族不保。 “怎么可能！” 胡世瑉双腿发软。 身为知州，他比谁都清楚，太子大印不可能有冒充，否则别说诛九族，就是祖宗十八代，也都会被刨出来，连死都不得安宁。 即便有些人不认识，但是胡世瑉的举动，足以说明一切。 眼前的青年，真的是太子。 此时在他们的心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外面的一举一动，都被宅院内的人关注着，所以外面发生的一切，也都在她们的掌握之中。 此时此刻，孙依瑶等人很平静。 但是对于唐小婉而言，这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他… 竟然是当今的监国太子！ 难怪爹爹会如此恭敬，难怪爹爹会如此忌惮，难怪爹爹会唯命是从，原来爹爹早就知道。 可是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姐姐，你没事吧！” 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齐声呼唤，度三娘倒是打起了圆场：“妹妹，殿下他没想要骗你，只是…” “我明白的！” 话虽如此，可在唐小婉的心里，只感觉堵得慌。 具体为何，不得而知。 有此感觉的还有一人，那就是宅院外的卓瑗。 先前平静无波澜的心，在此刻就像是被扎了一下，顿时又清醒过来，而且整个身子都在颤抖，震惊乃至震撼，已经不足以表明她此刻的心情。 “为什么会这样！” 卓瑗的眸子看向姜灿，目光五味杂陈。 他… 怎么会是监国太子！ 倘若自己早知他是太子，那事情的发展是否就会不一样。 可是！ 堂堂监国太子，又怎会看得上风月之人，又怎会看得上残柳之身。 我在想些什么！ 卓瑗无比迷惑，甚至有些不认识自己了。 身处风月，有的只是虚情假意，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动情，她也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一个人弄得如此脆弱。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又会是怎么样子。 就在此时，旁人开口。 “大人，您深得太子恩宠，还请大人与太子说说情，饶过我等！” “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望大人在太子面前美言几句！” “大人，我求求您了！” 言语之间，已经跪地。 如此一幕，着实滑稽。 姜灿无奈一叹，然后略显调侃，道：“胡大人，你先前所言，与本宫私交甚好，而且官职也是本宫亲封，可是本宫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要不你帮本宫回忆回忆？” “……” 胡世瑉哑然。 他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证明。 时至此刻，旁人终于明白，胡世瑉那些话，都是自己瞎编，连太子现身都不认识，还私交甚好，骗鬼呢！ “罪民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罪民均是受到胡世瑉威胁，不得已才与之为伍，还请太子殿下明察，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言语之间，转跪方向。 变化之快，让人无语。 即便是马六，以及俞尤桁等人，早已跪地不起。 头贴地面，大气都不敢出。 在此之前，他们答应指正，更多的是因为受到利益驱使，还有就是不想丢掉性命。 而现在，他们是恐惧，更是本能。 形势突然逆转，胡世瑉极为不甘。 但他心里也清楚，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反正横竖都是死，那就不如拼一把。 “众将士！” 胡世瑉手指姜灿，怒喝：“此人冒充太子，理应诛杀，尔等若是将之拿下，不仅可以获得白银万两，还会获得朝廷奖赏…” “诸位！” 唐唯啸无情打断，抢先道：“胡世瑉已无路可走，但是尔等还有得选择，刺杀当今太子是何等重罪，想必不用我多说，所以我劝诸位三思而后行，避免连累家人。” 声音诚恳，真情流露。 不少士兵，已经动摇。 “我以前就是唐大人的兵，我听唐大人的命令！” “对，我也听唐大人的话！” 一时间，有不少人已经开始剥离队伍，做出了正确的决定。 当然，也有一些不开眼的人，依旧站立不动，至于是为了那白银万两，还是因为对胡世瑉的愚忠，无人得知。 但不管是哪一种，似乎都已经做出了选择。 此般结果，比预想的要好。 胡世瑉甚是满意，道：“各位，只要跟着本官，本官保证尔等吃香喝辣…” “恐怕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姜灿终于开口，而且已经宣判死刑。 先前不说话，那是因为他想要看看，到底哪些人是可以挽救，还有哪些人仍是执迷不悟。 时至此刻，情况已明。 既然如此，那就无需多言。 紧接着，姜灿高举黄金令牌，朗声道：“想必尔等都认得此物吧？” “兵符？！” 胡世瑉第一个喊出声来。 他说得没错，那正是象征着无上兵权的黄金令牌。 放眼整个天下，除了皇帝以外，能够自行拟定圣旨，又能够自行降罪臣民，还能够自由调动千军万马者，只有一个人。 他就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姜灿。 此乃大商国的皇帝，姜有国亲自颁布，凡是大商臣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时此刻！ 所有人腿脚发软，只感觉头上有一把利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然后插入自己的脑袋。 特别是那些士兵，更知此物的厉害。 即便是不可一世的胡世瑉，此时也感觉路已经到头，整个人变得惊恐，半天没有发出一个字，他已经被吓傻。 无论是唐小婉，亦或是卓瑗，心里都是一颤。 他！ 确实是当今的监国太子！ 第306章 结局已定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是不幸，但对于唐唯啸来说，这是幸运。 心里期盼的光明，此刻已经到来。 既然已经摊牌，姜灿也不想在此浪费时间，于是道：“诸位将士，把这些逆贼统统拿下，如遇反抗，一个不留！” “是！” 一声令下，挥刀砍出。 与先前不一样的是，现在的那些将士，心中很坦然，没有一丝阴霾，因为他们在为正义而战，所以没有任何包袱，全身也都充满了力气。 即便是雷温等人，也迅速加入到讨伐逆贼之中。 与此同时，影卫已经出动。 一时之间，喊杀不断，攻击不止。 相对而言，那些与胡世瑉为伍的人，即便是抗争，也是勉强为之，因为他们站到了正义的对立面，所以做不到心中坦荡。 既然心里发虚，气势自然不敌。 如此一来，战斗必定深受影响。 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故而即便是有些愚忠的人，即便是有些为了银子而心存侥幸的人，最后都只有两个字。 失败！ 眼看形势不妙，胡世瑉准备借机开溜。 遗憾的是，事与愿违。 如今大势已去，自然有聪明的人，因而都无需姜灿开口，便有人迅速将胡世瑉控制住。 “殿下，胡世瑉已经拿下。” 姜灿点头不语，对于这些唯利是图，见风使舵的人，他本就没有什么好感。 不过既然挑头者已被控制，那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 姜灿跨前一步，朗声道：“诸位，尔等的仰仗，胡世瑉已经被制服，难道尔等还要做无畏的抵抗吗？” 此话一出，战斗骤停。 确实，连胡世瑉都被抓，那他们再反抗已毫无意义，先别说这是一场完全不可能赢的战斗，再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侥幸获胜，可是谁来付钱。 故此！ 只有投降，才是最好的出路。 不过也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人，那就是把胡世瑉当再生父母，也就是那些愚忠的人。 可惜的是，双拳难敌四手。 在多余数倍的夹击下，他们很快失去战斗力，而且也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时至当下，结局已定。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整齐划一的聚焦到姜灿的身上，毕竟还有很多人的生死，都掌握在这位监国太子的手上。 然！ 期盼的结果，并没有出现。 姜灿目光看向某人，道：“唐唯啸，本宫命你为临时知州，负责处理后续事宜，你可有异议？” 什么？！ 所有人目瞪口呆，但转念一想，又在情理之中。 唐唯啸本就是上一任知州，只不过是被奸人陷害，从而被罢去官职，何况他的才能有目共睹，而且此次又功不可没。 得到赏识，理所应当。 先是临时，然后再转为正，一切顺理成章，毕竟这都是太子一句话的事。 听闻父亲重获重用，唐小婉身子一怔，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父亲的坚持，没有白费。 更重要的是，大商国有一位开明的太子，否则他们父女依旧寸步难行，依旧背负着骂名，然后苟且一生。 “谢谢！” 唐小婉喃喃自语，双手呈祈祷之势。 而身为当事人，唐唯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是有些发傻，好在赵武及时提醒，前者方才回过神来。 “多谢太子殿下！” 言语之间，唐唯啸双腿跪地，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草民…不，臣必定鞠躬尽瘁，一心为国为民，绝不会辜负太子殿下的厚爱。”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一天终于到来。 他唐唯啸，全身充满了力量，他发誓，必定跟着太子好好干，还给明阳城一个晴朗的天空。 有人欢喜，也有人忧。 特别是对于胡世瑉，还有那些曾经陷害唐家父女的人，他们自认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因为唐唯啸必定会进行报复。 不过这些事，当事人可不知晓。 此时的唐唯啸，早已进入角色，正在组织雷温等人处理后续事宜。 一件一件，清楚明了，有序不乱，是个难得的人才。 在被押走之际，卓瑗的眸子本能地落在姜灿的身上，没有言语也没有表情，但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那种感觉说不出来。 “快走！” 在士兵的催促下，卓瑗只得扭头离去。 紧接着，姜灿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不过依旧没有言语，显得很平静。 “殿下！” 话音未落，唐唯啸已至。 他先是行了一礼，然后接着道：“启禀殿下，臣先行回州府，待处理完相关事宜后，再向您禀报，请殿下恩准。” “嗯，去吧！” 姜灿点头，唐唯啸再次行礼道谢，接着便先行离开。 事情有人办，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何况能够当个甩手掌柜，也是个极为不错的选项。 危机已经解除，宅院恢复如常。 最高兴的当属度三娘，而小女孩们也被允许可以随意玩耍，宅院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倒是增添了几分烟火气。 不过似乎少了一个人。 “咦，怎么没有见到唐姑娘？” 姜灿面露疑惑，孙依瑶小声道：“姐姐她…一直在屋里呢！” 噢！ 姜灿若有所思。 与此同时，度三娘缓缓靠近，似有秘语：“殿下，唐姑娘她…应该是因为您的身份，所以一时难以释怀，才会躲着不出来。” 姜灿点头，八九不离十。 他给四女比了一个放心的手势，然后缓步朝着内屋行去。 房门紧闭，安静无声。 咚咚咚！ “……” 咚咚咚！ “……” 连着敲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 姜灿略显无奈，然后只得开口，道：“唐姑娘，我进来了哈！” “……” 还是没有回应。 唉！ 姜灿略微一叹，然后推门而进。 床榻上。 美人半倚，眸子定格。 此时此刻，就像是失了魂一般，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伤心，但想必心情定然不会太好。 有些女人，最怕欺骗。 此时的唐小婉，就是这种感觉，不过她并没有责怪任何人，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傻。 仅此而已！ 而对于姜灿来说，只希望女人能够开口，哪怕是骂出声来都好，最怕的就是一声不吭，然后自己在心里郁闷。 此情此景，便是如此。 看来这情况，确实不太好。 姜灿缓缓靠近，然后也是半倚在床榻上，小心翼翼道：“是我不对，别生气了！” “！！！” 唐小婉低头不语，就像是聋哑人一般。 第307章 强夺初吻 如此模样，让人心疼。 “那个…” “奴家无碍，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姜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唐小婉打断，而且后者的声音有些冷，语气也有些生硬，突然就生出一种陌生的距离感。 男女情爱，当真是一把双刃剑。 激烈的时候，你侬我侬，暗淡的时候，你我不熟。 不过对于唐小婉的性子，姜灿已经有所拿捏，于是道：“忙了那么久，我饿了，我想吃豆腐，你总不能忍心让我挨饿吧！” “你堂堂监国太子，山珍海味吃之不尽，怎会在意一块豆腐…” “我不管，我就是要吃！”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起身，而且没有任何犹豫，径直朝着屋外而去。 如此举动，唐小婉顿时来气。 “什么人呐！” 可惜，人家已经听不见。 返回前厅后，姜灿也没有闲着，而是与赵武商谈接下来的相关事宜。 虽说唐唯啸正在处理，但有些事不是他所能及，何况除了胡世瑉等人的事宜之外，还有数十位小女孩的安排，以及夜不归的归属。 这些一件件，一桩桩的事，都需由姜灿亲自处理。 更重要的是，在他的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所以急需落实。 “殿下，开饭咯！” “来了！” 香喷喷的菜肴，摆满了一大桌，就像是庆祝今日大胜一般。 仅仅只是看着，就直流口水。 而姜灿，则被那一盘美味所吸引：“咦！这豆腐哪里来的…” “是唐姑娘做的！”度三娘如是而说。 姜灿自然知道，这必定出自唐小婉之手，因为要是换做其他人，也做不出这个感觉来。 这女人！ 刀子嘴豆腐心，说的一点也不错！ 虽然嘴上漠不关心，但心里却是没得说，即便是自己骗了她，但一听到自己想要吃豆腐，就立马亲自下厨，当真是可爱得很。 想到此处，姜灿装了一大碗米饭，还夹了各式各样的菜肴。 一口没动，直奔内屋。 这一次，他没有呼叫，也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进。 然而！ 屋内空落落，连个人影都没有。 姜灿找了很久，依旧毫无收获。 紧接着，他立即返回前厅，询问其他人。 度三娘等人也是一头雾水，同时提到刚刚还看到唐小婉，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人。 “你们先吃着，我出去一趟。”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放下碗筷，没有等度三娘等人反应过来，前者就已经步出前厅。 见状，赵武也停筷，迅速跟上，至于暗中的影卫，自然也没有落下。 无论是赵武，还是对于影卫来说。 他们不知道姜灿此举意欲何为，不过他们也并不关心，反正姜灿去哪，他们就得跟到哪，这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更是他们的本能。 一路向前，目标乃是茅草屋的方向。 没走多久，前方出现一个靓丽身影。 不是别人，正是唐小婉。 姜灿猜测不错，这女人当真是要回茅草屋，看来还是得把对方的心结解开，否则这往后恐怕是会憋出病。 想到此，姜灿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而上。 “美女，这是要去哪里，需不需要小生作陪呀！” “！！！” 唐小婉先是一愣，但很快就恢复如初，因为她已经猜出身后之人是谁。 继续向前，不管不问。 姜灿略感无奈，然后朗声道：“那个…先前我与你说过的，只是那个时候你并不相信我，这可不能怪我哦！” “！！！” 唐小婉自顾自地走着，就当什么也没有听到。 这样不行！ 姜灿直接将之去路堵住，接着道：“你可是答应过我，要和我一起返回京都，难不成你还想耍赖啊？” “谁耍赖了！” 唐小婉脱口而出。 姜灿咧嘴一笑，意味深长，道：“也就是说，你愿意和我一起回京都咯！” “我…” 唐小婉恍然，真是糟糕。 由于自己说话太急，完全忽略了对方之意，于是急忙辩解道：“奴家何时答应过，太子殿下莫要乱说！” 此行此举，宛若小女人。 姜灿也没有继续调侃，而是道：“我并不是有意瞒你，只是环境所致，何况…” “奴家明白！” “那你为何生气？” “奴家没有生气，只是…” “只是什么？” “我…” 唐小婉欲言又止，俏脸瞥向一边。 确实，她没有说谎，她也没有生气，只是感觉身份的差距，让她不由得想要逃离，甚至是不知如何面对，所以才会选择返回茅草屋。 但这些话，她不能说，因为她没有底气。 想到此处，唐小婉道：“太子殿下，您我身份有别，还请…唔…” 话未说完，已经无法开口。 因为此时的姜灿，早已把唐小婉的红唇封住。 没错！ 正是强吻！ 就像电影里面演的那样，霸总强吻萝莉一般，没有二话，没有犹豫，直接开整，就是这么火辣，就是这么刺激。 “殿…唔…” 唐小婉全身挣扎，但是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渐渐地，她已经放弃抵抗，然后在姜灿的引领下，逐渐进入状态，眸子也缓缓闭上，沉浸其中。 就这样！ 甜蜜地拥吻着，贪婪地吸吮着，沉浸地享受着，这让唐小婉脑袋一片空白，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刺激而甜蜜，甜蜜而幸福。 此时此刻，只感觉周遭的空气，早已经凝固，完全属于拥吻的男女。 也不知过了多久。 姜灿方才罢嘴，而此时的唐小婉，整个人依旧处在迷离之中，然后顺势被前者搂在怀中。 没有话语，胜似万言。 奇异的是，唐小婉并没有反抗，就像是找到了温柔的怀抱，让她有些沉迷，然后一时忘了时间，更忘了不远处还有赵武等人。 都说爱情会让人变傻。 此时的唐小婉，就是这种感觉。 但话又说回来，她确定自己遇到了爱情吗？ 不见得！ 或许在唐小婉的心里，她也摸不清这到底为何，但至少当下而言，让她感觉很舒心，更让她感到心安。 “我想吃豆腐了！” 突如其来，而且极为煞风景的话，顿时把唐小婉逗乐。 姜灿嘿嘿一笑，然后顺手将唐小婉抱在怀里，接着便朝着茅草屋行去。 “殿下…放奴家下来，他们都看着呢！” “无碍！他们都看不见！” 无论唐小婉怎么求饶，姜灿就是不放手，就像是要把前者融入对方的身体。 …… 州府大牢。 唐唯啸正在巡查，当行至某间牢房时，突然传来一道熟女的声音。 “我能见见他…太子殿下吗？” 第308章 深情难续 唐唯啸驻足，思索片刻，道：“为何？” “……” 所言极是，为何呢？ 自己凭什么见他，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见他，他已不再是那位与自己有过亲密举动的‘弟弟’，而是那位高高在上，身份尊贵的监国太子。 自己一个风月之人，又凭什么呢！ 确实！ 自己是有些想多了！ 想到此处，卓瑗没有再言语，而是略微行了一礼，然后半倚于墙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看那状态貌似不佳。 反观唐唯啸，也没有多说，继续巡查。 就在此时，衙役飞速而来，说话变得极不利索：“大，大人…那，那个…他，他来了…” “谁来了？” 唐唯啸追问。 衙役面露惊恐：“是，是…太子殿下…” “你不早说！” 唐唯啸撒腿就跑，连鞋子都跑掉，好在有衙役帮忙捡起，否则可就要出丑了。 与此同时，某间牢房。 卓瑗的心咯噔一下，眸子不由自主地看过来，嘴巴张了又闭，像是有话要说，但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或许不见，就是最好。 若是相见，又能如何。 想我卓瑗，曾经也是一个心高气傲，守身如玉的人，谁曾想，如今却沦落至此，当真是造化弄人。 州府。 大厅。 唐唯啸匆匆而来，急忙跪地行礼，恭敬道：“臣唐唯啸，参见太子殿下，不知道殿下驾临，请殿下降罪！” “情况如何？”姜灿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回殿下，臣已梳理妥当！” 言语之间，唐唯啸立即命雷温将相关材料取来，然后整齐地放在案桌上。 每一桩案件，每一个关联的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在姜灿翻看的同时，唐唯啸还一边讲解，无论是针对胡世瑉，还是俞家乃至其他各方势力，甚至是夜不归等等，全部都滚瓜烂熟，没有丝毫偏差。 不难看出，他确实下了一番功夫。 姜灿很满意，接着道：“如此，本宫就放心了，那后续之事，你就依律而办吧！” “殿下，这…” 唐唯啸欲言又止，像是有难处。 不过姜灿没有追问，而是道：“本宫只有一句话，坏人绝对不能放过，好人也绝对不能冤枉，否则…本宫必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声音凌厉，杀意尽显。 这句话是盖棺定论，也是给唐唯啸的警示。 意思很明确，我相信你，但你不能依仗信任而胡作非为，否则必定会招致不可预料，且难以承受的后果。 唐唯啸也不傻，立即跪地表决心：“请殿下放心，臣必定公平公正，一切依律依规办事，绝不辜负殿下的厚爱。” “如此，甚好！” 姜灿点头，也没有多说。 紧接着，唐唯啸还和姜灿汇报了接下来的行动安排。 与此同时，州府大牢。 卓瑗一直在牢门徘徊，眸子不停看向某个出口，面色透着期盼，还有迷茫，甚至是不安，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 不经意间，脑海里的画面已现。 在夜不归的某个夜晚，由于‘鱼美人’的竞拍而认识，自此对某个人上了心。 本以为，自己只是玩玩，自己只是看上某人的第一次。 可是后来自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因为自己似乎已经迷恋上某人，而且从中感受到一丝甜蜜和幸福，这是从未有过的经历。 原本以为，自己会过上幸福的日子。 可惜的是！ 老天总喜欢开玩笑，给人希望的同时，还不忘给人失望，让人瞬间掉落谷底，即便不是粉身碎骨，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待我！” 卓瑗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看得出来她极为不甘心。 她恨！ 她恨老天总喜欢开玩笑，她恨生活总喜欢折磨人，若是早些遇到会不会就不是这样的结局，若是自己没有做这些事，会不会就变成另外一种不一样的美好。 可是！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或许！ 这一路的坎坷，就是自己的宿命。 卓瑗想了很多，想到最后似乎也释然，唯一遗憾的是，那个让自己心动的人，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相见，毕竟两人的身份确实不宜。 想到此处，眼眸微闭。 “再见了，谢谢你带来的…” “这是要谢谁呀？”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卓瑗的话。 然！ 她只当作是自己的幻听，亦或是自己由于太过期盼，故而才生出某种心理暗示。 “这是睡着了？” “！！！” 卓瑗眸子微动，还是没有睁眼，还是认为这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因为她根本不相信，那个人会来大牢，更不会来看自己。 “姐姐？” 此二字一出，卓瑗再也忍不住，猛然睁眼。 当看清楚来人，确认那不是自己的幻想时，有些难以置信，道：“弟弟…你…怎么…” 陡然。 卓瑗反应过来，立即跪地行礼。 “罪女卓瑗，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罪女不敢！” 姜灿蹲下身来，手指轻捏卓瑗的下巴，然后微微抬起，道：“怎么，姐姐这是要弟弟亲自相扶呢？” 动作亲昵，极其暧昧。 近在咫尺，心跳可听。 这样的呼吸，这样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更是那么的宛如昨夜，使得卓瑗一时迷了神。 虽然面容不一样，但是那个人的气息依旧。 但现实，总是那么残酷。 卓瑗立即反应过来，急忙道：“罪女不敢！” 姜灿也没有多说，而是看向左右身后之人，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 众人领命，躬身退去。 此时的牢房之内，只剩下一男一女。 姜灿随意打量一番牢房，然后自顾自地走近床板，道：“听唐唯啸说，姐姐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 “那本账册，你是何时拿走的？” 卓瑗不答反问，倒是把姜灿搞得一愣。 “呃~” 什么情况，这女人难道就是为了问这个？ 姜灿轻咳几声，也没有隐瞒，于是道：“就是胡世瑉来找你的那一晚，我看你很久未归，所以就…” “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吧？” “对！” “所以自开始，殿下前往夜不归，都是有目的而为，一切都已经计划好，对吗？” “对！” 无论卓瑗问什么，姜灿都没有隐瞒，也都是如实回答，倒是没有一个字是撒谎。 前者虽早有预料，但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失落。 这就是女人，明知道答案，明知道会让自己心里难过，但还是要问出个所以然。 沉寂片刻。 卓瑗突然抬头，眸子直视姜灿，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道：“在这些日子里…您是否，曾有过那么一丝心动，哪怕一点点，有吗？” 第309章 恍如隔世 自古到今，无论是男还是女，人们都爱问同一个问题。 你爱过我吗？ 卓瑗虽然没有那么直白，但是其话里的意思已然很清晰，只是相对委婉了一些，但心境是一致，那就是你是否爱我！ 毫无顾忌地直视，使得姜灿眼睛躲闪。 说实话，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以当前两人的情况而言，实在是不适合谈论有关情爱的话题。 但若想就此揭过，貌似也不可能，因为卓瑗似乎不允许。 “有吗？” “！！！” 看着对方那渴望的眼神，姜灿一时竟然有些语塞。 如此反应，卓瑗也不傻，面色极其失落，道：“我明白了，也是，您身份尊贵，怎会看得上一个身处风月之人…” “有！”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卓瑗瞬间阴转晴，面色满是期待。 姜灿接着道：“不得不说，你的姿色，你的成熟，确实让人着迷，我也不例外，特别是与你肌肤之亲之时，更是让我兴致高涨。” “故此，说不动心，那是违心的话！” 此话不假，倒是真诚相告。 或许对于别人而言，卓瑗只是逢场作戏，可对于自己来说，姜灿能够感受得到，那是一份真情，所以他自然也与之回应。 虽说一开始就抱着目的，但相处的过程中，也有愉快的时刻。 所以心动，也是自然的事。 得到意想不到的答案，卓瑗心里炙热，但依旧有些不确信，于是道：“罪女本是风月之人，何况还是个老女人，殿下又如何瞧得上。” 很明显，此言乃是口是心非。 其目的，是想确认先前的话。 姜灿又何尝不知，接着道：“在我的世界里，人人生而平等，无所谓高低贵贱，何况年龄也只是个数字，并不能代表什么。” 闻言，卓瑗面露喜悦。 然而，姜灿话锋一转，道：“但是，人可以选择好坏，至少不能以损害他人为前提，更不能行伤天害理之事，否则只会让人唾弃。” 此话一出，卓瑗瞬间凝固。 此时此刻，在她的内心深处，就像是被针扎了一般。 说疼，似乎也不像，就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 确实！ 人不可以选择出生，但可以选择出路，而她却选择了一条不一样的路，或许那是为了生存，或许那是为了让自己过得好一点。 如此而言，也无可厚非。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这一切都只是一场空。 若是当初没有走这条路，是否会与之相遇，是否会是不一样的结局。 很遗憾！ 世界上没有如果，更没有后悔药。 既然已经选择，那就只能承担。 终于，卓瑗回过神来，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道：“地契还有钥匙等等，全部都在罪女房间的柜子里，还请殿下善待夜不归的那些姑娘，她们…也不容易！” 嗯？ 姜灿微愣。 竟然主动交出夜不归，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刹那间，姜灿动了怜悯之心，于是道：“你…还有什么需要完成，可以说出来，我尽量安排！” “多谢殿下！罪女没有了！” 语毕，卓瑗眸子微闭，不知是说给某人听，还是在自言自语：“世间深情，奈何难续！” 此时此刻，心情很平静，且有一种解脱的感觉。 姜灿也知趣，然后起身，缓缓步出牢房。 与此同时，赵武等人快步迎来，特别是唐唯啸，更是亲力亲为。 “太子殿下…” 就在此时，另一间牢房不停传出呼唤的声音，正是那不可一世，通过歪门邪道上位的胡世瑉。 “殿下，求您放过曼姬，她什么都不知情…殿下，求求您…” 声音响亮，带有渴求的意味。 姜灿没有理会，而是径直离开。 虽然没有问，但是唐唯啸也不傻，于是主动介绍道：“启禀殿下，胡世瑉一事，确实与胡曼姬没有关联，她并不清楚其中事宜，故而臣已将之释放。” “嗯！” 姜灿没有多说，只是‘嗯’了一声。 即便如此，唐唯啸也不敢糊弄，毕竟经过这一久的接触，让他对眼前的太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那就是六个字：顺者昌，逆者亡。 夕阳西下，夜色渐暗。 姜灿没有逗留，而是朝着夜不归的方向行去。 巧合的是，他在街上遇到了胡曼姬，想必应该是刚从州府出来，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罪女参见…” “不必！” 没等胡曼姬跪地，姜灿已经将之扶起。 在后者的心中，前者虽然有些跋扈，但本性倒是还可以，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也就没有反感可言。 反观胡曼姬，低头不语。 没有了傲气，也没有了跋扈，显得很乖巧，或许是因为恐惧的缘故。 回想当初，两人还有过肌肤之亲，可是摇身一变，对方竟然成了高高在上的监国太子，而自己却成了人人喊打的罪臣之女。 仅仅一日，恍如隔世。 姜灿略微一叹，没有任何官方，直接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多谢太子殿下关心！” 胡曼姬只是一个劲地行礼，并没有说出自己的打算，不知是因为不想说，还是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 对此，姜灿也没有深究。 “若是有需要，可以找唐大人！” 语毕，姜灿转身，随即直奔夜不归。 看着远去的背影，胡曼姬眸子迷离，不知是该憎恨，还是该感谢，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当前的胡曼姬，已经今非昔比。 一日成长，不再天真。 到达夜不归之后，姜灿立即宣布，夜不归暂停营业，具体的营业时间会另行通知，而夜不归里所有的人，则全部被聚集于大厅。 有人不愿，立被警告。 事发突然，疑惑不解。 主要是因为时间太紧，加上白天基本都在睡觉，所以消息相对滞后。 而对于明阳城的变化，乃至胡世瑉出事，她们虽略有耳闻，但详情并不知晓，故而都在议论纷纷。 “听说卓妈出事了！” “什么？那我们怎么办，会不会受到牵连，这可如何是好啊！” “那个人是谁？为何我们从未见过！” “但似乎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你一言，我一语。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姜灿的身上。 “诸位！” 姜灿俯视大厅，声音异常洪亮：“卓瑗所作所为，想必不用我多说，尔等心里均有底，在你们当中，谁参与或者谁没参与，自己心里都有数。” 此话一出，人人自危。 她们虽然还不知道眼前人是谁，但是从那架势，以及影卫的气势来看，想必定不是普通人，否则也不会公然在此。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夜不归，即将变天。 第310章 三娘心思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早有预料。 不过今日前来，并非为震慑，更不是为耍威风，而是来取卓瑗交代的地契等等，同时让夜不归重新回归正途。 既然重新上路，就得有新的主人。 可是左等右等，依旧还没有现身。 姜灿略显着急，看向身旁，道：“怎么还没有来？” “回殿下，影卫已经去请了，应该很快就到！”赵武拱手，如是而说，其实他也有些纳闷，按理而言早该到来，可是却迟迟不现身。 要说中间出事，也绝不可能。 先不说影卫战力强悍，就是当前的明阳城，也没有何人敢无故找事。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 “人呢？” 姜灿抢先而语，面色不太好，使得影卫急忙拱手弯腰，而且吞吞吐吐：“在，在外面，但她不想…” 话没说完，姜灿已动。 没有犹豫，直奔指定地点。 在霓虹的闪烁下，度三娘的面容显得更加光彩照人，就像是凌乱中的一枝独秀，让人忍不住想要去采摘。 “怎么没进去！”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脱下自己的外套，然后顺手披在度三娘的身上。 后者微愣，受宠若惊。 “殿下，万万不可…” “无碍！” 表面上而言，度三娘嘴上连连婉拒，毕竟这是当今太子的衣物，深知没有这样的福气，而姜灿则摆摆手，示意前者无需在意。 太子恩宠，世间难得。 内心深处，倍感温暖。 度三娘轻捏衣角，说不出的幸福感，然后身子略微前倾，很是恭敬：“多谢殿下！”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与之并排，开始享受起微风拂面的舒适感。 一男一女，没有言语。 赵武等人，也没有打扰，而是知趣地护在周围，不让任何人靠近。 不知过了多久，度三娘终于打破寂静：“殿下，三娘知道您是为三娘好，三娘也并非不想听从殿下的安排，更不会违背殿下的意愿，只是…” “我明白！” 姜灿随口而语，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却像是涵盖了所有。 在京都之时，度三娘身为梅花楼的花魁，看似光鲜亮丽让人倾慕，但实际上的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清楚。 加上孔家一事，想必对其触动不小。 这一系列的事情加起来，使得度三娘的心里有个坎，所以不愿意回归老本行，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您…真的明白吗？” 看着那张挥之不去的脸，度三娘心里早已不能平静。 姜灿想的确实不错，但度三娘不想重回老本行，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姜灿这个人。 后者清楚，自己与之身份有别，不敢奢求。 可是作为女人，她又何尝不渴望得到情感，即便是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也心甘情愿无怨无悔，故而不想再回归什么妓院。 因为如此一来，或许连远远地看着，都没有机会了！ 故此！ 度三娘不想，一万个不愿意！ 即便此刻已晚，但她也要为之改变，成为一个干净的女人。 可是这些事，万万不能说，只能埋藏于心里。 想到这些，度三娘眸子微红，眼角处滑下几颗泪滴，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其他，总之让人极为怜惜。 美人泪，不轻弹。 如落下，心已动。 良久，度三娘突然道：“殿下，明阳城一事已经了解，您…应该也快要离开了吧！” “嗯！” 姜灿点头，随之瞥了对方一眼。 正是这一瞥，顿时恍然大悟。 紧接着，姜灿侧过身来，道：“明阳城相距京都，也不是特别遥远，若是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根本不用有什么顾虑！”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姜灿接着解释道：“我让你打理夜不归，是因为你比较懂行，何况我也无其他人可用，毕竟那些姑娘是无辜的，总不能断了人家的生计。” “当夜不归走上正途，你完全可以培养一个人替你打理。” “到那个时候，你根本无需亲力亲为，完全可以做一个甩手掌柜，只要确保夜不归依律且依规就好。” 声情并茂，一气呵成。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不过姜灿说完以后，度三娘却是一副惊呆，甚至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般反应，姜灿不解：“怎么了？” “！！！” 度三娘依旧不言不语，泪花已经顺着脸颊缓缓滑下。 如此深情，姜灿略显焦急：“喂，你别哭啊！大不了我再寻人便是…” “我还以为…” 度三娘欲言又止，泪花宛如雨下。 姜灿更加着急，急忙安慰道：“你别这样，此事就当我没说…” “三娘愿听殿下安排！” 言语之间，度三娘已经拭去泪水，面容由阴转晴，而且又恢复成先前那般灿烂迷人的姿态。 转变之快，姜灿郁闷。 本想问个究竟，度三娘一马当先，快步朝着夜不归的大门行去。 女人心思，真是难猜。 姜灿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只得迅速跟上。 行至大厅，度三娘先是扫视了一眼众人，然后又简要地自我介绍了一遍，接着便是三言两语的开场白。 话语不多，但字字戳中要害。 众人虽有疑惑，但也无人反驳，有一种顿时被镇住的感觉。 度三娘很快进入角色，接着朗声道：“大家先做个登记，包括名字，自身擅长等等，切记，必须真实有效，否则后果自负。” 谁能想到，先前还泪流满面，此时就雷厉风行。 当真是阴晴圆缺，恰如同女人的脸。 三下五除二，事情有条不紊。 一切安排妥当后，度三娘莲步来到姜灿的面前，身子略微前倾，柔声道：“殿下，您看这样安排可好？” “你的地盘，你做主！” 姜灿竖起了大拇指，然后接着道：“你就大胆地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何况交由你打理，我一百个放心！” “多谢殿下，三娘必定不负殿下期望！” 度三娘喜笑颜开，脸上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悲伤。 与此同时，大厅之中。 所有人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在颤抖，像是遇到了鬼，自己整个人已经不受控制，若非极力支撑，必定会摔倒。 “他…竟然是太子…” “我想起来了，先前听我的一位相好提起过，说是太子亲临，把胡世瑉等人一锅端，而卓妈也是因此才…” “我也想起来了，听说卓妈倾情的那位弟弟，其实就是当今太子所扮…” “嘘…你找死吗？” 你一言，我一语。 小声议论，目露震惊。 第311章 红妆礼物 在场人之中，有几个姑娘更是难以置信。 每次姜灿前来，她们都有热情打招呼，现在回想起来，庆幸自己当初没有与之有不悦，否则恐怕早已身首异处。 有此想法者，还有一个姑娘。 那就是初次接待姜灿的人，不过在她的心中略显悔恨，若是早知对方是太子，那自己怎么也不会就此放过，必定与之共赴良宵。 若是那样的话，或许就可以和太子回宫，而不是在此挤眉弄眼。 唉！ 真是悔死我了！ 对于众人的心思，姜灿自然不知晓，此时他正在与度三娘交谈，待一切交代完毕后，他便先行返回，直达偏僻宅院。 时间不早，随即睡去。 翌日，清晨。 唐唯啸早早来到宅院，但他并没有打扰，而是静静等候着姜灿醒来。 前者准备充分，把相关人员的处理结果，都以文字的形式呈上，同时还亲口述说，可以说是有法有据，没有一丝马虎。 听闻汇报，姜灿很满意。 他不仅勉励唐唯啸继续努力，期望把明阳城治理成一个模范城市，同时要求建立福利院，善待那些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唐唯啸一一记录，并保证一定会按照指示行事，不辜负期望。 时至此刻，事已了结。 按照姜灿的计划，一日后起程返回京都，故而今日也没有外出，而是一直待在宅院，就当作是养精蓄锐，以便全力开拔。 忙碌的日子，突然静下来，倒是有些不太习惯。 晚饭之时，姜灿扫视饭桌，面露疑惑，道：“咦，怎么没有豆腐，你们不会偷吃完了吧！” “才没有呢！” 孙依瑶第一个不答应。 旁边的兰梅接话道：“殿下，唐姐姐不在，没有人会做豆腐呢！” “殿下，您是不是欺负唐姐姐了呀！”兰花随声附和。 “欺负？” 姜灿无奈一笑，心想，我倒是想欺负，可是也得人家给机会不是。 自昨日分开以后，唐小婉就没有再出现过，也不知是真的在忙，还是因故而躲着自己，否则也不可能连面都见不着。 唉！ 姜灿无奈一叹，然后招呼几人开始动筷。 晚饭结束，略显沉寂。 似有期许，无人来访。 按理而言，明日即将赶路奔波，今夜理应早些入睡养足精神，可奇怪的是却一直睡不着。 或许是因为少了人，又或许是心里有某种期待。 为了尽快入睡，只得安慰自己。 度三娘肯定是在忙于夜不归的事，故而一时脱不开身，倒是辛苦她了。 可是！ 唐小婉为何不出现，难道真的永久不见，就这样躲起来不成。 思来想去，没有答案。 渐渐地，眼皮有点重，身子有些疲劳，然后缓缓睡去。 翌日，清晨。 当人们还在沉睡时，偏僻宅院早已醒来，而且所有事宜均已准备妥当，就等着姜灿一声令下，然后直奔京都。 “还真是有些不舍呢！” “我从未有过这么开心的日子！” “可惜还是得离开了！” 孙依瑶以及兰梅，还有兰花，三女面露不舍，想必是因为在这里的生活，确实让她们感受到了快乐，故而一时有些感慨。 对于姜灿而言，又何尝不是。 特别是那美味的豆腐，更是让人流连忘返，只可惜，以后怕是吃不到了。 就在此时，赵武小声提醒道：“殿下，时候不早了！” “嗯！走吧！” 姜灿点头，语气很是平淡，看起来兴致不高，不知是被孙依瑶等人影响，还是心里本就有所期许。 不过话又说回来，分别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换句话说，分别只为下次相遇。 想到此处，姜灿顿时释然。 车队所行之处，没有引起轰动，因为都比较低调，何况谁也不会想到，马车里的人竟然会是当今的监国太子，所以一路也算安静。 穿过城门，一望无际。 车队加速，直奔远方。 而此时此刻，在城门左右两边不同的位置，分别站立着两个女人，她们一直注视着车队离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 一女情绪复杂，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恨，还是爱。 反观另一女，略有些不舍。 她在心中安慰，一定不会辜负期望，也一定会再次相遇，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一定鼓起勇气，大胆表达自己心中的情感。 随着城市逐渐醒来，街上行人也越来越多。 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听说胡世瑉已经被处决，还有与之相关联的人也都被送进了大牢，估计这辈子就只能在大牢里度过余生咯！” “那是自然，我相信唐大人！” “话说回来，若不是太子亲临，明阳城哪会有今日，说起来我们得感谢太子的英明！” “没错，自今以后，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 你一言，我一语。 满是夸赞，笑意满满。 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很开心，这也是大多数老百姓的心声，不要求大富大贵，只要公平公正，就是最大的民生。 不过这些话，姜灿已经听不到。 此时此刻，他已经距离明阳城数十里之遥，车队畅通无阻，倒是极为顺利。 “殿下…”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道呼唤声。 影卫回首，瞧见一队人马正疾驰而来，领头人正是明阳城的新任知州，唐唯啸。 “殿下，唐大人来了！” “他来作甚，不是说不要他相送吗？” 影卫禀报，姜灿略有不悦。 按照先前安排，此行无需任何形式的相送，悄悄地来就悄悄地走，这是最好也是最舒服的方式。 “臣唐唯啸，参见太子殿下！” 话音未落，唐唯啸已经在马车旁跪下。 姜灿本就有些不悦，故而也没有撩起车帘，更没有走出马车，而是沉声道：“本宫不是说过，无需搞这些形式主义，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臣不敢忘！” 唐唯啸立即拱手，然后看向后边的马车，小心翼翼道：“启禀殿下，臣…是来给您送礼物的！” 礼物？ 搞什么鬼！ 姜灿心里暗语，但表面依旧平静，接着道：“不用了，你多把心思放在民生上，就是送给本宫最大的礼物。” “臣斗胆，此礼物，还望殿下收下！” 唐唯啸态度很坚决，随后大手一挥，道：“带过来！” 一声令下，士兵撩起车帘，做出请的手势。 紧接着，只见一个身披红妆，头戴红盖头的女子，正缓缓步出马车，随后在士兵的引领下，来到姜灿的马车旁。 如此举动，影卫有些懵。 好在赵武反应及时，于是小心翼翼道：“殿下，您还是看看吧！” 第312章 野外洞房 姜灿清楚，赵武深知自己秉性，故而若无要事，绝对不会随意张嘴，而当下却主动开口，想必定有要事。 罢了！ 那就下车一看。 想到此处，姜灿缓缓步出马车。 本来心情很平静，可当他看到那一身红妆的女人时，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靠！ 这什么情况！ 难道这就是唐唯啸口中的礼物？ 可是… 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吧！ 不对！ 姜灿脸色突变，厉声呵斥：“唐唯啸，本宫说过，绝对不能做违背良德之事，可你倒是好，本宫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本性暴露，你可知罪？” “殿下恕罪，臣谨记在心！” 唐唯啸汗珠滑落，声音有些渴求道：“殿，殿下，要不您看看…？” “看什么看，哪来的回哪去…” “爹爹，我们走吧！”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红妆女子突然开口，而且已经转身。 可是姜灿耳朵不聋，特别是听到那一声‘爹爹’时，立即明白过来，于是急切道：“那个…既然唐大人一片赤诚，那本宫也不能辜负了你一番美意。” “这礼物，本宫收下了！” 话音未落，姜灿伸出双手，一个霸气的公主抱，然后径直朝着马车行去。 如此举动，唐小婉立即喊出声来：“您不是说不收吗？快放我下来，让我哪来的回哪去。” “当然是回京都去了！” 姜灿嘿嘿一笑，才不管挣扎与否，就当作没有听见。 如此举动，唐唯啸喜笑颜开，而赵武等人倒是很平静，有一种见怪不怪的表情。 “姐姐，真的是你呀！” 无论是孙依瑶，还是梅花姐妹，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不悦，反而很是兴奋，就像是期盼已久一般。 “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然后看向依旧跪地未起的男人，道：“起来吧，明阳城这边就交给你了，至于小婉，本宫必定会好生照顾！” “多谢太子殿下！” 唐唯啸恭敬行礼，掩不住的兴奋，随后目送姜灿的车队离开，良久方才返回。 不知为何，此时的空气突然变得清新起来，此时的道路也突然变得平坦起来，此时的氛围更是突然变得活跃起来。 “姐姐，你好漂亮呀！” “姐姐，你怎么想到穿新娘的衣服，难道是要出嫁嘛！” “姐姐，我也好想穿哦！” 梅花姐妹，还有孙依瑶，三女的好奇心大涨，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如此围攻，唐小婉哪受得了，于是只得陪笑。 反观姜灿，虽然心里很是兴奋，但脑袋里也是一团浆糊，因为这转变似乎有些太大，自己还需要花些心思捋一捋。 “殿下这是后悔了？” 唐小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惹得孙依瑶三女咯咯傻笑。 姜灿也是嘿嘿一笑，道：“那不能够，我心里别提多高兴，只是…你当真是心甘情愿，而不是被你爹强押来的？” “！！！” 唐小婉顿时语塞，这是什么问题，自己又该如何回答。 堂堂监国太子，怎么突然有些笨得可以。 昨日一天没有现身，倒不是故意躲藏，只是在做思考，也在询问自己的内心，但思来想去依旧没有答案。 说没有感觉，那显然是骗人。 可若说喜欢，那不就是自己主动往上贴，虽说对方是监国太子，可自己也万万办不到。 而身为父亲，唐唯啸深知女儿的心思。 在他看来，女儿自小失去母爱，也的确需要一个好人家，加上太子本人没得说，还有就是不希望女儿因错过而后悔。 故此！ 在唐唯啸的开导下，唐小婉最终点头，才有了后来的一幕。 即便是自己心甘情愿，可当着这么多人，怎能说得出口。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但唐小婉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这让姜灿心里美滋滋，随即意味深长，道：“要不…咱们把马车当婚房可好…” “不好！” 唐小婉脱口而出。 她当然知道姜灿话里的意思，可是以她大家闺秀的性子，怎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那事。 这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俏脸通红，反应极其可爱。 如此举动，惹得一旁的孙依瑶，还有梅花姐妹又是咯咯一阵嬉笑，那种气氛别提多诱人。 大好机会，姜灿可不想罢手，于是道：“小婉婉，快到我身边来…” “不要！” “听话！” “就不！” 一时之间，马车内又传来一阵嬉笑声。 至于赶车的赵武，还有紧随的影卫，则什么也没有听见，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四周，避免有人擅闯，威胁太子安全。 一路向前，日渐西落。 商议决定，择地扎营。 在影卫的努力下，营帐很快就绪，虽比不上豪华套房，但也极其舒适，何况旁边就是美好风景，也是一个不赖的选择。 “把咱岳父大人送的美食都备上！” 姜灿朗声吩咐，面色透着舒畅，别提多酸爽，而唐小婉则是一脸娇羞，特别是那一声‘岳父’，更是让她小鹿乱撞。 顷刻之间，酒肉水果全部上齐，倒是一顿美味野餐。 露天餐桌，席地而坐。 眼花缭乱，直流口水。 这是孙依瑶的真实写照，恨不得将之都吃光。 见状，姜灿无奈一笑，道：“小丫头，好像八百年没有见过吃的一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本太子虐待你呢！” “嘿嘿！” 孙依瑶吐了吐舌头，极其可爱。 就在此时，兰梅突然道：“今日是殿下和唐姐姐大喜的日子，得由殿下和唐姐姐先来，瑶妹妹，你就忍着点哈！” “就是就是！” 兰花随声附和，然后迅速倒满两杯酒，接着道：“殿下，唐姐姐，这第一杯，先来个交杯酒，这以后就是一家人，恩恩爱爱幸福美满。” “对对对！” 兰梅接着道，而且还说了很多吉祥的话语。 不得不说，女人就是会来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此时此刻，还真是需要梅花姐妹这样的人，否则这气氛确实有些单调。 在梅花姐妹的影响下，赵武等人也是吉言良语。 虽身在野外，但幸福不减。 姜灿暗中竖起了大拇指，而唐小婉心里倍感幸福，虽然简陋了些，但却是实实在在，心中的暖意倍增。 气氛和谐，欢乐轻松。 即便如此，唐小婉还是害羞得很，最后在几人的催促下，方才完成那一杯交杯酒。 “该入洞房啦！” 孙依瑶的话，顿时让人凝固。 特别是唐小婉，原本稍微放松的心，在此刻立即变得紧张起来。 洞房？ 那不是要… 可这里是野外，还有那么多人，这… 此时此刻，唐小婉只感觉俏脸滚烫，就像是被火烤一般，身体也似乎有些莫名的反应。 第313章 初夜不易 对于唐小婉的心思，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并不清楚。 此时此刻，三女压根也不关心，因为她们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些美味佳肴上，只觉得两眼冒光，恨不得将美食一扫而空。 如此反应，着实滑稽。 “好你个小丫头！” 姜灿不由得瞪了一眼，有一种爱恨交加的架势。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也不错，你们吃喝，本太子入洞房，双方互不干涉，当真是美哉。 看着那紧张不知所措的美人，姜灿舔了舔嘴唇，不问也不语，直接将之抱起，意味深长，道：“今晚的月色不错，恰好适合谈情说爱。” “殿，殿下…别…” 唐小婉急忙求饶，可是姜灿充耳未闻。 如此一幕，顿时惹来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的咯咯一笑，当真是美丽而迷人。 反观赵武等人，就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营帐内。 姜灿怀抱美人，贪婪享受，久久未能放下。 反观唐小婉，她的俏脸早已埋进姜灿的胸口处，不敢抬头，更不敢对视，就如同一只乖巧的小兔子。 “小兔兔…” 姜灿小声而温柔，唐小婉紧张而局促。 越是如此，前者就越兴奋。 迫不及待，立即将之放倒在床。 与此同时，唐小婉顺手拉扯被子，然后迅速把自己包裹起来，连同脑袋也被裹得严严实实，如同一个粽子。 不言不语，拼住呼吸。 一时之间，营帐之内，极其安静。 这样的状态维持了很长时间，使得唐小婉误以为姜灿已经离开，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啊！” 不探不知道，一探怦怦跳。 姜灿不仅没有离开，而且就在身边躺下，眼眸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就像是看婴儿一般的神情，是那么的期待，更是那么的疼惜。 四目相对，饱含深情。 由于两人近乎贴在一起，故而几乎都可以听到对方心跳的声音。 “真美！” 姜灿不由得夸赞，手指有些不由自主，开始轻抚那一头柔顺丝滑的秀发。 举止亲昵，透着暧昧。 本以为唐小婉会躲开，但是她并没有，这让姜灿更加大胆，身体也在缓缓靠近，然后将被子拉开。 “！！！” 唐小婉很想躲开。 可是奇怪的是，自己的身子似乎凝固了一般，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只因为她被这迷离的举动给拿捏住。 虽然很紧张，但是很舒畅。 当唐小婉反应过来时，自己的领地早已被攻陷，先前包裹己身的被子，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近在咫尺，呼吸可听。 激情男女，燥热不堪。 唐小婉身子挪动，想要保持距离，然而姜灿不给机会，于是迅速靠前。 没有二话，直接吻上。 “唔…” 突然的袭击，使得唐小婉眼眸瞪大。 虽然已有上一次的经验，可是这一次依旧是那么的新奇，依旧是那么的紧张，依旧是那么的不知所措。 与此同时，姜灿的双手也没有闲着，正在缓缓退去唐小婉的衣物。 “殿下…唔…” 唐小婉想要阻止，可是有心而力不足。 毕竟姜灿的攻势，让她难以抗拒，何况身体的燥热感也越来越强烈，这让她逐渐败下阵来。 三下五除二，衣物全部滑落。 雪白身躯，展露无遗。 咕噜！ 姜灿越看越喜欢，忍不住直咽口水。 如此举动，唐小婉俏脸通红，急忙用手捂住重要部门，可惜上下难以兼顾，而且她这样的举动，只会让男人更加兴奋。 即便如此，姜灿也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他看得出来，唐小婉有些担忧，甚至是有些害怕，故而有些于心不忍。 紧接着，姜灿把被子拽过来，然后顺势将那一身雪白盖住，而且还投去宽慰的眼神。 如此举动，唐小婉微愣。 似诧异，似感动。 谁都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少有男人能够把持得住，更谈不上顾及女人的感受。 所以姜灿的举动，让唐小婉心里暖洋洋。 “殿下…” “嗯？” “您…生气了吗？” “没…别多想，我明白的！” 虽然姜灿说得很自然，但是唐小婉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其实后者并非不愿意，也并不是不渴望，只是环境所致，让她略有不适。 毕竟此地身处野外，加上外面还有赵武等人，故而心里难免紧张，甚至是忐忑不安。 当然！ 这些想法，姜灿心里也明白，故而也没有强求。 时间流逝，男女就这么静静地拥抱着，整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做，若是将之说出去，恐怕都没有人相信。 翌日。 大家早早起来，然后继续赶路。 马车内。 看着拘谨的唐小婉，孙依瑶顿时来了兴致，于是调皮道：“姐姐，昨夜可还满足？” “……” 唐小婉倍感无语，俏脸唰的一下通红。 这小丫头问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个话题，真是丢死个人，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与此同时，兰梅嘻嘻一笑：“这种事，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姐姐，你说呢？” “就是，姐姐肯定很享受的呢！”兰花随声附和。 三女你来我往，所有的话题都围绕着唐小婉而转，甚至还开始交流起心得体会，这让后者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姜灿嘿嘿一笑，道：“要不…咱们现在就来体验体验？” “好呀！” 孙依瑶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任何顾忌，而梅花姐妹也是连连点头。 如此举动，唐小婉顿时羞红了脸。 她们… 都这么开放的吗？ 此时此刻，唐小婉只感觉进入了狼窝，可是这个狼窝又让人舒心，虽然说话没遮没拦，但是也没有那些钩心斗角。 有话直说，心中坦荡，实在难得。 随着时间推移，唐小婉的紧张感也逐渐消失，然后开始加入到欢乐的大家庭中。 一路向前，其乐融融。 大家有说有笑，倒也不觉得累。 “吁…” 随着赵武的声音传来，马车突然在此刻停下。 还没等姜灿开口，赵武已经回过头来，主动禀报：“殿下，前方似有异常，影卫已经前去查探，请殿下稍等。” “好！” 姜灿也没有多言，这种事自有赵武等人处理，无需前者亲自过问。 没过多久，影卫回报。 “启禀殿下，前方马车因故不能挪动，故而挡住了去路…” “去看看！” 姜灿发话，赵武扬鞭，而影卫则高度警戒，随时做好应对突发状况的准备。 双方越来越近，直至十余步之遥时，马车方才缓缓停下。 紧接着，姜灿自行而出。 放眼打量，马车横挡在道路的中央，而拉车的马也已倒地不起。 不仅如此，马儿正在口吐白沫，看样子像是中毒。 “这马怎么了？”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来到马的面前。 马夫拱手，极其无奈：“很不幸，此马因被蛇咬而中毒，还没等到施救，就已经倒地不起，这不，我们正在想办法呢！” “你们？” 姜灿不解，难道还有其他人。 就在此时，随着车帘缓缓撩起，只见一位靓丽的女子，正自马车内缓缓而出。 第314章 异域风情 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酥胸翘臀，显得更加婀娜性感。 皮肤白皙，无不透着玲珑精致。 不仅如此，在那玉颈生香，还挂着耀眼的银圈，而纤细的手腕上，则戴着银色手镯，还有赤脚上的铃铛，不停发出悦耳的声音。 无论是衣着，还是装扮，都异于常人。 女子全身上下，均透着一种异域风情的美。 咕噜！ 姜灿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心中不由得暗赞，此女当真是不一样的美，更是透着不一样的气质，会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这位公子，可否借一匹马？” “！！！” 还没等姜灿开口，女子已经主动出击，而且张口就是借马，一点也不客气，一副很是自来熟的表情。 如此举动，前者微愣，一时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为何不是买，而是要借？ 看起来，似乎也不像是穷人啊！ 再者说，初次见面，谁也不认识谁，更别说了解对方，何况马儿一旦被牵走，怎么可能还有归还的事。 很明显，这是要强抢的节奏。 “放心，我有职业操守，说借就是借！” “！！！” 姜灿再次无语。 竟然能够知道自己的心里所想，难道她还会读心术不成。 与此同时，女子突然变成一副笑盈盈的姿态，软语娇音：“不瞒公子，奴家囊中羞涩，故而只能借，但您放心，奴家说是借，就必定会归还。” “若是我不借呢！”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姜灿已经后悔，毕竟对方可是位大美女，若是能与之拉近关系，那不就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嘛！ 如此良机，怎能错过。 然！ 女子并未着急，也并未生气。 只见她嘴角浮现一抹完美的弧度，依旧是笑盈盈的姿态：“奴家相信，公子一定会借！” “噢！你确定？” 姜灿突然来了兴致。 他很想知道，眼前这位异域风情的女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勇气。 毕竟在自己的身后，可是有着赵武等一众强者，万不可能是一个女人和一个马夫，所能够匹敌。 奇怪的是，女子不紧不慢，姿态依旧。 “确定！” “噢！那你准备如何…”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女子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但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像是要将之看穿。 “这…” 无论是姜灿，还是赵武，亦或是影卫，均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她… 何时来的！ 怎么这么快，为何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还没等赵武等人回过神来，女子已经回归原位，然后依旧是一副笑盈盈的姿态。 事情发生在眨眼之间，若是女子狠下杀手，恐怕姜灿早已毙命。 “公子，您没事吧！” 言语之间，赵武和影卫迅速靠近，然后立即形成防御之势。 姜灿摇了摇头，示意影卫散开。 在他看来，若是对方想要杀自己，那赵武等人根本拦不住，所以即便是形成保护圈，也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何不换个方式。 想到此处，姜灿也变得和气起来，接着道：“既然姑娘喜欢，那就随意挑选，就当是在下送给姑娘手下留情的回馈之礼。” “公子长得可真俊呢！” 女子软语娇音，露出一副很满意的姿态。 如此突兀的举动，倒是把姜灿整得有些迷糊。 这女人什么情况！ 虽说自己确实有几分帅气，但当下的情形貌似不适合谈论此话题，不是应该说马的事吗？ “多谢姑娘夸…” “好，那奴家就不客气啦！”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女子抢先而语，然后随意指了一匹马，并让马夫立即将之牵走。 没有废话，一气呵成。 还没等姜灿反应过来，女子早已经步入马车，然后轻撩车帘，依旧是那副笑盈盈的姿态，道：“此马，奴家必定归还，先走一步啦！” 话音落下，马夫扬鞭。 一路狂奔，尘埃四起。 看着远去的马车，姜灿无奈地摇了摇头，本以为会是场奇妙的艳遇，没想到却变成大型的翻车现场。 不仅被劫，而且还不能反抗。 不！ 确切地说，是连反抗的资格都没有，当真是可笑至极。 “臣等保护不力，请殿下降罪！” 赵武以及影卫，整齐拱手，主动请罪。 对此，姜灿摆摆手，道：“此事不能怪你们，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女人的实力也太过恐怖，好在不是敌人，否则可就交代在这了！” “殿下是被迷住了吧！” “肯定是，不然怎么会让我们姐妹待着别出来呢！” “嗯嗯嗯！” 言语之间，孙依瑶等人已经步出马车，而且脸上均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反观唐小婉，她倒是没有起哄，而是道：“此女应该来自域外！” 赵武点头，表示赞同。 在他看来，放眼整个大商，根本无人能够在自己面前来去自如，可是此女武功深不可测，连他都不是对手，其背景一定不简单。 对于两人的话语，姜灿没有表态。 他缓缓移步，朝着躺地不起的马儿行去，然后便是一番观察。 从症状来看，被蛇咬还不足以要马的命，应该是长途奔袭不得休息，加上外地而来不太适应等等，各种原因夹杂在一起，最终陨命于此。 异域装扮，长途奔袭，不得休息。 为何来我大商？ 为何中途不休息？ 难道这中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姜灿越想越觉得蹊跷，毕竟此路正是通往京都的方向，以那女子的武功，若是要对大商不利，必将是一场灾难。 “上车，加速前进！”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步入马车。 态度突变，众人微愣。 虽然四女心有疑惑，但是没有一个人追问，而是紧随其后，立即进入马车内。 反观赵武，似乎也感受到了某种不安，于是立即扬鞭，直奔京都。 …… 夕阳西下。 京都城门。 全副武装的将士，整齐划一，矗立两旁，精神抖擞，严阵以待。 他们目光犀利，不苟言笑，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一般。 如此阵仗，立即引来一阵议论。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青龙卫现身，想必定然有事，不过没关系，只要我等遵纪守法，依然可以自由出入！” “说得不错，现在的京都，真是不同往日咯！” 你一言，我一语。 轻松自在，无比心安。 能够在这样的阵仗面前如此淡定，想必官民的关系必定不一般，因为从百姓的脸上就不难看出，他们是真的很放心。 就在此时，有人惊呼。 “你们看，那好像是太子妃！” 第315章 爱人归来 突然冒出来的声音，似有魔力一般，顿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傻掉。 所有人目瞪口呆，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连手中物品掉落在地，也全然不知。 良久，回神。 “天呐！我没有看错吧！” “你没有看错，不仅是太子妃，还有青龙卫的武将军，以及各部尚书大人均在此！” “可是他们在等谁呢？” 人人面露惊诧，强烈的好奇心，顿时填满心头。 要知道，若是换做平常，且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想要同时看到这么多大佬，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如此阵仗，着实骇人。 可是话又说回来，除了当今皇帝之外，谁又有这样的能耐和排场，竟然让太子妃以及各部尚书在此等候，简直不可思议。 对于百姓的议论，沈梦嫣等人并未理会。 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思，都在一个人身上，而且都面露焦急。 武映男的性子比较急，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于是率先打破沉静：“殿下怎么还不到，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丫头，你瞎说什么呢！” 身为父亲，武广义时刻都在敲打着自己的女儿，只希望她能够稳重一些，要是能够淑女一些，那就更好了。 不过可惜，没能如愿。 这让武广义气不打一处来，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架势，可惜又是有心而力不足，只能骂骂咧咧地唠叨几句。 父女滑稽的举动，又惹来其他人会心一笑。 或许是年纪稍大的原因，故而四女当中要属范林娥最淡定，于是宽慰道：“妹妹放心，殿下一定没事，可能是路上耽搁了！” “姐姐说的是，殿下必定会没事的！” 沈梦嫣随声附和，夏青柔也点头而语：“是呀，我们就安心等着，相信很快就能见着了！” …… 京都城外，官道之上。 一队人马正在疾驰而来，或许是即将到家的缘故，大家的心情都格外激动。 “殿下，已经进入京都的范围。” “好！” 赵武主动禀报，姜灿难掩心中激动。 相对而言，唐小婉，还有梅花姐妹，三女显得有些紧张，反观孙依瑶，却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而且透着好奇的神情。 四女的不同反应，姜灿略微一笑，然后分别给予宽慰。 就在此时，马蹄轰鸣。 紧接着，只见一群全副武装的人马蜂拥而至，使得赵武不得不将马车停下，还没等他开口，前方将士已经下马。 扑通跪地，恭敬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与此同时，赵武已经把车帘撩起，立即介绍道：“殿下，是青龙卫！” “噢！” 姜灿略微诧异，但他并没有走出马车，而是透过车窗眺望。 整齐划一，气势如虹。 看来这青龙卫在武映男的掌管下，无论是军纪还是战斗力，都得到了很大提升，也早已今非昔比，当真是不错。 暗赞一番后，姜灿方道：“蒙凯？你们怎么来了？” “回殿下的话，末将奉武将军之令，特前来迎接太子殿下。”蒙凯如是而说。 这女人！ 还真是符合她的性子！ 姜灿心中暗语，接着道：“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将士起身，没有废话，迅速分成不同队列。 一部分负责开路，一部分负责断后，一部分则簇拥在马车周围，当真是围得水泄不通，连一只蚊子都别想靠近。 原本低调的车队，此刻立即变得高调起来。 浩浩荡荡，直奔京都。 半个时辰不到，城门清晰可见，车队的速度也明显慢了很多，而赵武急忙禀报：“殿下，太子妃以及各部尚书均在城门处迎接，您看…” “他们来作甚！” 姜灿很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过唐小婉，还有梅花姐妹，甚至是孙依瑶，她们可就没这么淡定了。 特别是那‘太子妃’三个字，更是让四女的身子不由得一怔，那种感觉无法用言语形容。 有紧张，有不安。 马车内的气氛略显怪异，但马车外城门处的气氛，早已变得沸腾起来，若非顾及影响而极力控制，想必定会冲上来。 “臣妾参见殿下！” “臣等参见殿下！” 沈梦嫣、夏青柔、武映男、范林娥，还有沈昱、武广义、陈廷安、孟昔才、吴旭，以及所有将士纷纷跪行大礼。 声浪滔天，震动当场。 围观旁人，心中一惊，顿时反应过来，然后开始议论纷纷。 “原来是太子殿下！” “难怪连太子妃她们都亲自前来相迎，我早该想到的！” 百姓惊诧，纷纷跪地。 没有人组织，更没有人强迫，而是自发的行为，可以想象，太子在他们的心中，占据着极大的分量，而且是由衷尊敬。 如此阵仗，着实震撼。 无论是唐小婉，亦或是梅花姐妹，甚至是孙依瑶，都被这一幕给镇住。 她们虽然知道眼前人很受欢迎，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到达如此地步，完全打破了各自的认知。 与此同时，姜灿已经步出马车，然后缓缓向前靠近。 他目光扫视众人，道：“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人起身，快步相迎。 特别是沈梦嫣、夏青柔、武映男、范林娥，四女难掩心中思念，就像是短跑冲刺一般，心无旁骛地直奔心中所念。 “殿下…” 言语之间，沈梦嫣已经扑向姜灿的怀抱，而武映男则紧随其后。 反观夏青柔以及范林娥，则是乖巧立于一旁，两女虽然也很挂念，但相对而言，她们的情感较为婉约，没有那么豪放。 对于两女的秉性，姜灿自然清楚。 何况都是自己的女人，怎能区别对待，于是伸出双手，示意两女靠近。 “来！” 夏青柔与范林娥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扑向那个深爱的男人。 此时的姜灿，幸福感爆棚。 “殿下，您怎么才回来，人家都想死你了呢！” “殿下，您好像瘦了呢！” “殿下，您辛苦了！” “殿下，您没事就好！” 四女眼睛湿润，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 数月的等待，终于归来，心中的担心，终于心安，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下。 在此之前，姜灿本来还有些小埋怨，因为他早就交代过，无需任何迎接，更不要大张旗鼓，所以先前才是那般不咸不淡的表情。 现在看着怀中的美人，姜灿的心顿时软下来。 “没事了！” 姜灿轻拍四女的玉背，怜惜而疼爱。 四女思念自己，自己又何尝不想她们，能够幸福地在一起，感觉真的很好。 第316章 家有贤妻 男女相拥，情意绵绵。 沈昱以及武广义等人，则恭敬地站立一旁，非礼勿视非礼勿言，就这样静静地候着。 反观赵武，守护马车，未曾离开。 确切地说，他守护的不是马车，而是马车里的人。 虽然姜灿没有开口，但是赵武心里清楚，唐小婉等人都是初次到京都，而且还要面对这么多的‘情敌’，想必心里极不踏实，甚至会出现‘孤立’的恐惧。 故此！ 赵武当前的作用，就是守护身旁，尽可能让唐小婉等人心安。 温存之后，心情平复。 就在此时，沈梦嫣眸子扑闪，突然道：“殿下，您信中所提，说是有佳人相随，怎么不见人呀！” “是呀殿下，好像说是不止一个吧！” “让臣妾们把把关…” 你一言，我一语。 完全看不出吃醋，更没有不悦，反倒是透着期盼的眼神，有一种准备见证奇迹的架势。 “这个…” 姜灿尴尬轻咳，试探道：“你们…不生气？” “生气！” 四女异口同声，美丽容颜无比精彩，然后话锋一转，道：“有用吗？” “！！！” 姜灿顿时语塞。 确实！ 即便生气，貌似也没有用。 不过姜灿心里也清楚，四女嘴上那么说，可心里却是极为大气，确切地说是为了自己，而甘愿牺牲的女人。 如此良妻，何处找寻。 能够与她们相遇，那是自己的福分，无论事态如何变化，绝不能辜负她们，更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这是自己由心而发的承诺。 想到此处，姜灿嘿嘿一笑：“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回宫再说吧！” 四女虽极具好奇心，但也深知确实不宜久待。 “殿下，您与臣妾们坐同一辆马车吧！” “这个…” 沈梦嫣提议，姜灿略显为难。 实话而言，后者很希望与之一起，毕竟那么久没有见面，心里那个痒痒无法言喻，不过此时还得忍住片刻，因为总不能让另外四女感到被抛弃。 “我很想与你们一起，可是…” “殿下，不打紧！”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范林娥抢先而语，一副贤妻良母的姿态，在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 与此同时，夏青柔也道：“殿下，您去吧！” 一语提醒沉迷人。 无论是沈梦嫣，还是武映男，都在此刻反应过来，然后婉约一笑，歉意道：“是臣妾考虑不周，殿下您去吧，别让妹妹们等久了！” 家有贤妻，夫复何求。 四女的态度，顿时让姜灿倍感温暖，随后逐一在她们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如此举动，四女娇羞。 面容唯美，倍感幸福。 四女深情款款，都在等着姜灿上车，可姜灿却催促她们先上车，而且还让四女的马车走在前面。 常理而言，这明显不符合规矩。 “殿下…” “咋的，难道你们还嫌我站得不累啊？” 四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姜灿打断，而且露出一副要打屁股的架势。 四女拗不过，只得遵命行事。 身为大商国的监国太子，理应处在最核心的位置，这也是沈梦嫣等人心里的真实想法，可姜灿并未在乎这些。 在姜灿看来，相对于虚而不实的礼仪，他更在乎四女的内心。 此时此刻，她们担得起。 待沈梦嫣等人准备就绪，姜灿方才返回马车内。 爱人归来，本该高兴。 然而奇怪的是，无论是唐小婉，还是梅花姐妹，甚至是孙依瑶，全部都露出一副忐忑不安的表情，着实让人怜惜。 “都怎么啦！” 姜灿打破沉寂，笑道：“在来时我便已说过，家里有几个姐姐，但这并不影响我对你们的感情，所以无需多想，以后皇宫就是你们的家。” 话语真挚，没有欺瞒。 但她们有想法也可以理解，毕竟只要是个女人，谁不希望自己能够独享其爱呢！ 遗憾的是，风流如我。 独享其爱，怕是难办。 就在此时，兰梅终于开口：“殿下！” “嗯？” “太子妃…还有…会不会不喜欢我们…” “……” 姜灿顿时语塞，难道是自己会错意了？ 他轻抚下巴，然后目光在四女身上打转，试探道：“你们…是在担心这个？” “嗯！” 孙依瑶脱口而出，梅花姐妹也纷纷点头，唐小婉虽然没有发言，但她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 如此神态，姜灿哭笑不得。 “我还以为你们是因为…” 姜灿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面露宽慰，柔声道：“放心，她们要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好相处，等你们相互熟悉之后就好了，放心吧！” 话语诚恳，未有虚言。 即便如此，四女依旧很紧张，不安的心，依旧没能放下。 姜灿也知道，仅凭自己口述，很难打消她们的顾虑，这事还需要时间接触，只要她们相处下来，相信必定会改观。 全部就绪，直奔皇宫。 所到之处，百姓欢呼。 从现场的气氛就不难看出，群众和官方的关系其乐融融，人人由衷尊敬，这让姜灿感到欣慰，也是他的一贯要求。 好在夏青柔等人没有辜负期望，确实已经按照要求将之落到实处。 一路和谐，畅通无阻。 行至宫门，声浪突起。 “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 原来是姜有国亲临，故而行走在最前方的青龙卫立即下马行礼。 与此同时，各部尚书，以及沈梦嫣等人也迅速步出马车，然后纷纷跪地行礼。 “都起来吧！” 姜有国随口而语，心思并不在此。 此时此刻，他的目光直视前方，一直在寻找着，而沈梦嫣等人也知趣，立即站立于两旁，主动留出一条道来。 队伍后方，姜灿已经步出马车。 目露激动，快步向前。 “儿臣参见父皇！” “快起来，快起来！” 姜灿跪地，姜有国双手相扶，面色中满是欣慰，掩不住的喜爱。 前者倍感温暖，接着道：“父皇亲迎，儿臣惶恐…” “吾儿担得起！” 姜有国抢先而语，难掩夸赞：“此次出行，虽时间久了些，但收获必是空前，即便是为父都难以企及！” 看得出来，这不是浮夸，而是由心而发。 在场所有人都无比震撼，就连沈梦嫣等人也都是极为诧异，因为在此之前，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位大商国的皇帝，会亲自出门相迎。 “参见陛下！” 话音未落，赵武以及影卫纷纷跪地。 在他们中间，而且是最显眼的位置，还有唐小婉、孙依瑶、梅花姐妹。 第317章 八女初见 相对而言，唐小婉等四女，显得极为紧张，而且有些不知所措。 若是放在以前，亲见皇帝，想都不敢想，可是当下，皇帝就在自己的眼前，这让四女忘记了激动，身心满是忐忑。 虽然她们低着头，但魅力无法挡。 姜有国一眼就看到了四女，于是问道：“灿儿，这是…？” “回父皇，她们都是您的儿媳妇！” 姜灿如是而说，脸上没有一丝尴尬，而是被自豪所填满。 闻言，姜有国先是一愣，然后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吾儿不仅才识过人，眼光也够毒辣，比起为父，有过之而无不及！” “！！！” 姜灿哑然，这是什么话。 紧接着，姜有国大手一挥，甚是喜爱，道：“都起来吧！” “谢陛下！” 赵武等人起身，而唐小婉四女依旧。 确切地说，她们不是不起，而是身子发软，根本起不来，因为太过紧张，甚至是害怕，所以有些慌乱，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好在赵武机灵，急忙小声提醒。 经过一番斗争，唐小婉四女方才艰难起身，但依旧是低头不语，就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正等着大人训斥一般。 “抬起头来！” 姜有国吩咐，唐小婉等人略微发颤。 四女紧张得不行，但皇帝有令，她们哪敢不从，于是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 “不错，不错！” 姜有国不吝赞赏，还不时夸赞姜灿的眼光毒辣。 与此同时，沈梦嫣等人已经来到旁边，当看到唐小婉等四女的面容时，无不透着赞叹。 绝美水灵，各有千秋！ 这是沈梦嫣等人的第一反应。 与之相对应的是，唐小婉以及孙依瑶，还有梅花姐妹，她们也在惊叹沈梦嫣以及夏青柔，还有武映男和范林娥的美，甚至显得有些不自信。 殊不知，自己也被别人夸赞着。 当下的情形，就像是神仙打架，都是绝美之人，而且都有各自的特色。 姜有国目光扫视，意味深长，道：“朕的儿媳妇倒是不少，可是朕的皇孙们，何时才能够见到。” 话到此处，目光移动。 紧接着，姜有国又道：“灿儿啊！你可得加把劲啊！” 此话一出，各方反应不一。 沈昱等人面露笑意，他们倒是乐见其成。 反观沈梦嫣、夏青柔、武映男、范林娥，还有唐小婉、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她们的俏脸早已通红火辣，怎一个羞字了得。 “父皇放心，儿臣必定加倍努力！” 姜灿嘿嘿一笑，面露一副今晚回去就加班的表情，顿时惹来姜有国一阵大笑。 至于沈梦嫣等人，早已害羞地低下了头。 不过话又说回来，姜灿也想快些搞个动静出来，奈何先前身子受到药力的波及，故而才影响到生育问题。 不过也不用担心！ 按照沈梦嫣的说法，最近一段时间，姜灿的身体应该就会恢复如初，届时必定会种豆得豆，种瓜得瓜。 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整一个皇孙，就算是整一堆皇孙，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笑声过后，回归正题。 按照姜有国的吩咐，唐小婉以及孙依瑶，还有梅花姐妹，四女先跟随沈梦嫣等人前往东宫，而姜灿则先去养心殿。 初到京都，难免陌生。 即便是暂时分开，但也让唐小婉等人心里不安，好在姜灿耐心宽慰，加上让赵武亲自陪同，她们方才放松一些。 安排妥当，各自返回。 来到养心殿之后，姜灿主动将此次所行，以及全部的经历，毫无保留地详细道出。 虽然先前已经收到来信，但亲耳听到详细的阐述，还是让姜有国暗自捏了一把汗。 有惊奇，有后怕。 有欣慰，有称赞。 “灿儿！” 姜有国不吝夸赞，接着道：“放眼整个大商，你的功劳无人可及，但让朕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竟然轻而易举地就把鹭鹰城收归我大商…” 话到此处，难掩激动。 待平复心情后，姜有国继续道：“朕没有看错你，朕只恨没有早些时候把大商交到你手里。”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蕴含了所有的可能。 姜灿也颇为动容：“父皇，这些都是儿臣应该做的，何况若是没有父皇的支持，儿臣恐怕连小命都早已不保。” 难得时刻，父子二人，感性了一把。 就连一旁的洪来喜，眼睛都有些湿润，但他没有打扰，就这么静静地候着。 良久！ 姜有国从盒子里取出一封信，道：“这是南离来的信，你看看吧！” “南离？！” 姜灿微诧。 脑袋里随之浮现出鹭鹰城的画面。 当日，有个自称南离前朝王子的人，主动请求自己帮忙，并答应只要夺回大位，就会带领南离依附于大商，可是自己已经明确拒绝。 此番来信，又是为哪般。 思索之际，姜灿已经把信件拆开，里面的内容大同小异，依旧是请求相助，而且还写了很多回馈的内容。 “父皇…” “不急！”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姜有国抢先而语，接着道：“你长途奔波，想必也累了，先回去歇息，此事缓缓再议，去吧！” 姜灿感激，随即行礼。 说实在话，他当前的注意力压根不在信件，而是在唐小婉等人的身上，因为他不敢想象，八女初次相见，会是个什么状态。 故而没有逗留，直奔东宫，而且心里不停祈祷，只希望不要那么难堪。 当姜灿赶至东宫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不是紧张，也不是难堪，更没有打起来，而是轻松，也是和谐，更是友爱，气氛好得有些不真实，很容易让人怀疑是否走错地方。m.. 除了唐小婉还有些许的拘谨之外，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早已和沈梦嫣她们打成一片。 “什么情况！” 姜灿目瞪口呆。 很显然，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殿下，您回来了！” 话音未落，几女已经围拢上来。 沈梦嫣婉约一笑，主动说道：“殿下放心，妹妹们的房间早已安排妥当，随时都可以入住。” 此话不假。 其实早在收到姜灿的来信时，沈梦嫣就已经着手准备，所以可以说是现成，根本无需特殊的准备。 虽然略微诧异，但看到她们能够和谐相处，姜灿的心中难掩兴奋。 就在此时，武映男突然开口：“听瑶妹妹说，殿下和小婉妹妹还没有洞房呢，要不就今晚吧！” “！！！” 姜灿哑然。 然后瞪了一眼孙依瑶，心想这丫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不对啊！ 当晚之事，貌似只有自己与唐小婉知晓，那孙依瑶又是如何得知？！ 第318章 榨干本宫 不经意之间，姜灿的目光投向唐小婉，希望能够获取答案，奈何后者早已埋下了头，只感觉俏脸滚烫而火辣。 说实话，她也恨啊！ 当时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一直询问什么感觉，唐小婉被逼无奈，只得照实说，于是立即惹得三女一阵嬉笑，不时还拿此来打趣。 “殿下，臣妾这就让人…不，臣妾亲自去布置！” 话音未落，沈梦嫣已经转身，迫不及待地准备去安排。 说时迟那时快，姜灿一把将之拉入怀中，意味深长：“不急，要不咱们先来温存一会，这么久没有见，我可是想得很呢！” “好呀好呀！” 沈梦嫣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任何顾忌。 与此同时，武映男也凑身过来，目露渴望：“殿下，臣妾也想要，臣妾可是想得紧呢！” 夏青柔和范林娥虽然没有开口，但眼神已经出卖了她们。 四女目露期待，就像是很多年没有吃肉一般，恨不得立即把姜灿推倒在床，然后好好享受一番，弥补这么长时间的缺失。 如此举动，着实滑稽。 唐小婉、孙依瑶、梅花姐妹均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太子妃她们在外人面前端庄高雅，生人勿进的架势，可在自己爱人面前，完全是变了一副面孔。 确切地说，是一个敢于表达爱意的小女人。 不得不说，深受触动。 反观姜灿，面色哑然，打趣道：“你们还真想把本太子榨干啊！” “那不然呢！” 武映男毫无顾忌，完全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如此模样，顿时惹来其他几女的咯咯一笑，场面花枝招展，别提有多迷人，恐怕即便是无欲无求的和尚在此，也不能保证不会动心。 “乖…” 姜灿无比宠溺，接着道：“我先把小婉她们送过去，一会咱们必须战个天昏地暗，一个都别想跑！” 霸气侧漏，自信满满。 可是沈梦嫣等人，压根就不惧，而且还一副跃跃欲试之感，倒是把唐小婉四女整得有些迷糊，当真都这么开放的嘛！ 如此安排，姜灿有考量。 虽说经过先前短暂的接触，孙依瑶等人与沈梦嫣她们已经拉近了不少，但看得出来，唐小婉还是略显拘谨，故而姜灿方才决定亲自相送。 一是为打开心门，二也是让其感受到温暖。 毕竟初到京都，总不能让她们受到冷落，这也不符合自己的性格，只要是自己的女人，就必须一视同仁，给予她们相同的重视。 一路上，唐小婉低头不语，就连孙依瑶以及梅花姐妹，也都是一脸的泄气。 “怎么啦！” 姜灿分别在各自的翘臀上拍了一下，四女顿时发出一声娇哼，无比迷人。 紧接着，兰花道：“殿下，姐姐们都这么优秀，可是我们…什么都不是，更帮不了殿下，真是没用！” “！！！” 姜灿哑然，原来是因为这个。 不过转念一想，心里顿时感到欣慰，她们虽然不像夏青柔等人那般担任要职，但能有这样的心思已是不易，值得表扬。 想到此处，姜灿会心一笑，道：“不用那么妄自菲薄，你们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个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势…” “可是我们也希望能够帮到殿下！” 兰梅脱口而出，心里有些焦急。 与此同时，唐小婉眸子微闪：“殿下，我从小跟着爹爹识文断字，对于官场的事，也略知一二，能不能…” “我也想…” 三女异口同声，目光透着恳切。 如此场景，姜灿微诧。 若是换做别人，肯定会严词拒绝，可姜灿是谁，他可不是老古董，所以行事自然也开明。 “若是你们真心实意，那我自然不会阻拦…” “真的…谢殿下，殿下，您真好！” 言语之间，梅花姐妹已经主动挽住姜灿的胳膊，孙依瑶紧随其后，唐小婉虽然拘谨，但也主动靠近，因为她们是真的很高兴。 感受着手臂传来的舒适感，这让姜灿遐想连篇，不过并未有进一步的举动。 把四女送达后，又做了一番交代，随即径直返回书房。 书房之内，沈昱早已等候。 “参见殿下！” “起来吧！” 姜灿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事情办得如何？” “回殿下的话！” 沈昱起身，接着道：“臣已经查明，与胡世瑉有勾连者，乃刑部的一个元老，其也是来自明阳城，故而与胡世瑉有些瓜葛。” “臣已将之打入大牢，待后续…” “直接砍了吧！” “是，臣这就去办！” 姜灿干脆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反观沈昱，也没有疑虑，更没有追问，而是直接领命，然后躬身退去。 时至此刻，明阳城的窝案，也算是画上了句号。 至于明阳城接下来的发展，甚至是改善百姓的生活以及对朝廷的看法，就得看唐唯啸的本事了，希望他不要辜负本太子的期望。 “殿下…” 话音未落，沈梦嫣等四女已至，而且面露期许。 特别是武映男，更是直白而语：“殿下，您莫不是怕了姐妹们，所以才躲到这书房来吧！” “……” 姜灿无语，这女人说的什么话，自己怎会躲，还会怕？ 开什么玩笑！ 女人面前，当然不能怂。 “是嘛！” 姜灿缓缓起身，然后径直朝着武映男而去，还没等后者反应过来，手已经将之细腰搂住。 没有思索，直接动嘴。 “唔…” 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武映男有些愣神，但嘴唇传来的柔软感，让她无暇顾及其他，甚至已经沉浸其中。 如此霸气的一幕，使得一旁的沈梦嫣也是呼吸急促。 就连夏青柔，还有范林娥，两女也感觉身体有些燥热。 无法用言语形容，但是有种莫名的刺激感。 相对而言，她们虽然委婉，但毕竟也是正常女人，加上许久未见也的确思念，何况如此火辣的现场，若是毫无想法，那也绝无可能。 故此！ 身体不由自主，就像是被什么附体一般，缓缓朝着爱的男人靠近。 佳人如画，来之不拒。 姜灿不仅动口还动手，而且在四女身上来回穿梭，完全忽视了此地为书房，也压根没有想着要去什么床榻。 或许此刻，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情绪。 情绪在，一切美好。 若非如此，就算是宽敞的大床，那也只会浪费这份美好，从而影响双方的快感。 第319章 该交粮了 奇妙的是，四女同感。 她们就像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谁都没有主动提及移步房间的话题，而是尽情享受当下带来的快感。 就在此时，沈梦嫣突然道：“殿下，这一次姐姐先来吧！” “同意！” 武映男随声附和，接着道：“林娥姐姐什么都让着我们，我们也不能总是这么理所当然，何况姐姐的这个年纪，需求应该很大的呢！” 看似口无遮拦，但貌似不无道理。 身为当事人，范林娥早已通红了脸，虽然年纪最大，但却是最谦卑，甚至是最拘谨的那一个，这或许与之经历有关，总觉得自己不够好。 故而一直以来，她都很小心翼翼。 只要有好事，必定会第一个想着别人。 “还是妹妹先来…” “姐姐，你就别谦让了！” 没等范林娥把话说完，夏青柔抢先而语，接着道：“妹妹我常见你在暗中为殿下祈福，想必也是很期盼着殿下平安归来，这一次你就先来吧！” “可是…” 范林娥欲言又止，心中难免有疙瘩。 要知道，沈梦嫣可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凡事理应由其优先，何况还有夏青柔与武映男，怎么也轮不到自己第一个享受。 “没啥可是的！” 武映男倒是豪爽，完全有话直说：“林娥姐姐第一个，然后是柔姐姐，接着到太子妃，妹妹我最后一个，就这么愉快地定了！” 霸气侧漏，一锤定音。 如此举动，姜灿无语。 “喂…你们还真要把本太子榨干啊！有没有考虑过本太子的感受呢！” “殿下，该交粮了！” 四女异口同声，就像是约好一般，三下五除二，顷刻之间就把自己的衣物脱个精光。 雪白如玉，凹凸有致。 如此阵仗，姜灿哪扛得住，立即开始进攻，而四女也毫不闪躲，动情地迎合着。 数月以来的积累，在此刻顿时爆发。 “啊…” 随着范林娥的娇哼声响起，书房早已变得春意盎然，整个气氛瞬间拉满。 与此同时！ 沈梦雅，夏青柔，武映男，三女也没有闲着，立即加入到战斗中，一起添油加火，将之烧到最旺。 一时之间，书房变成了战场。 第320章 男人命苦 态度诚恳，语气真挚。 此时此刻，姜灿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监国太子，而是那个懂事乖巧，等着媳妇‘发落’的好丈夫，甚至带有某种‘可怜’的成分。 如此模样，着实可爱。 沈梦嫣等人目不转睛，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言语，就像是要把姜灿看穿，这让他不由得身体发怵。 “喂，我可是全交代了哈！” 姜灿赶紧投降，希望能够争取到‘宽大处理’。 就在此时，武映男率先开口：“姐姐们，没想到明月姐姐这么有钱，要不让她拿点银子出来救济大商的百姓吧！” “好主意，我看行！” 沈梦嫣脱口而出，夏青柔随声而语：“可是鹭鹰城有些远，一时半会好像不容易办到…” “无碍，京都不是还有个兴旺钱庄嘛！”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 你一言，我一句。 一时之间，四女完全打成一片，而且很快达成共识，同时商量着如何对接，然后如何分配等一切事宜。 四女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完全把姜灿当成了空气。 “什么情况！” 姜灿无语，自己竟然被冷落了。 确切地说，是刚用完本太子，就立即把本太子扔掉，我怎么这么命苦，这要上哪说理去。 唉！ 姜灿无奈一叹，心中顿时萌发出一条至理名言。 做男人，命真苦！ “殿下…” 话音未落，夏青柔去而复返。 美人返回，姜灿的心里别提多高兴，然后主动上前，同时敞开怀抱：“还是小柔柔最好，知道本太子不容易，快来让我抱抱！” 然而可惜，事与愿违。 夏青柔完美躲过，接着道：“殿下，先前臣妾忘记说了，明日便是文考最后一关，您可别忘记了哦！” “没有了？” “没有了呀！” “！！！” 姜灿顿感无语，今日都怎么个情况。 反观夏青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然后嫣然一笑，随即莲步而出，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 整个书房，只留下姜灿独自神伤。 就在此时，赵武现身，拱手道：“殿下，京都城已经寻遍，但并未发现那位女子的身影。” “噢！” 姜灿表情突变，有些难以置信。 按照当时的情况来看，对方应该就是到京都，可若是进入京都，没理由不被影卫查到。 难道她还会隐身术不成。 显然不可能！ 如此说来，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已经进城，但城内有人接应，所以一时难以察觉，二是没有进城，所以影卫无法探其踪影。 不管如何，此人必须找到。 若是无法掌握其信息，那对大商而言，就是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炸弹，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想到此处，姜灿正色而语：“继续查，一定要查出来，另外，注意隐秘，若是被其发现，指不定会引起更大的麻烦。” “是！” 赵武领命，随即退去。 姜灿轻抚下巴，脑子正在飞速运转，预想着各种可能性。 外域之人，而且武功强横，竟然会出现在大商的地界，而且不是光明正大，却是这般无影无踪。 很显然，她不可能是来游山玩水。 “你到底是谁，进入我大商，又是为哪般！” 姜灿嘴角微动，思绪极其不稳定，确切地说是因为担心。 但以当下的情形，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希望影卫能够有所收获，只要掌握对方的信息，就可以最大化地做出应对。 翌日。 莘莘学子们正在通过检查，然后有序步入吏部所设的特定考场。 相比往年来说，今年的选拔大有不同。 其一、本次考试选拔，是由吏部负责，而且是位女尚书主导。 其二、本次考试选拔，更加公平公正公开，无论是穷苦人家，还是有钱子弟，一律严格按照章程办事。 其三、本次考试选拔，人数翻了数倍，而且女子几乎占据一半。 如此态势，别说是过往的大商，就连现在的整个天下，都没有这样的情况，故而唯独大商国独树一帜。 当然！ 这些选拔的要求，都是按照姜灿的指令行事。 追其缘由，自然是把‘男女平等’四个字落到实处，同时要让大商的环境变得更加公正。 只要你人品在线，只要你肚里有才学，只要你有一颗为国为民的心。 不分男女，不分出生。 都可参加，都可为官。 即便不能为官，也可以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这也是太子在颁发政令时，所提倡并支持的壮举，故而引起人们的积极响应。 通过前几轮的筛选，本次走到最后者，共有十八人。 由于人数不多，所以很快便准备就绪，而他们考试的内容，将会由姜灿亲自来出。 考场内。 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庄重严肃，因为沈昱等各部尚书也均在此。 “诸位！” 夏青柔美眸扫视，朗声道：“诸位能够走到现在，代表各自都有着非一般的学识，想必对于诸位而言，今日这最后一考，也非难事！” 话到此处，学子们喜笑颜开。 然！ 夏青柔话锋一转，道：“不过诸位走到此，实属不易，故而本官友情提醒，还请诸位全力以赴，否则只会抱憾终身。” “因为今日最后一考，将有监国太子亲自出题！” 此话一出，反应不一。 有人面露兴奋，因为能够亲眼见到监国太子，那是人们梦寐以求的事，就像是期待梦中情人一般。 也有少数，面露不安。 他们都知道，这位监国太子行事高深莫测，总是不按常理出牌，今日这最后一考，怕是凶多吉少，止步于此。 还有人面露花痴，一副立马就想见到太子的表情，毫不避讳自己的情感。 相对于其他男女，考场中有一女，极其显眼。 无论是她的容貌，还是她的身材，都可堪称极品，特别是那一身网状着装，更是让人想入非非，想要一探究竟。 和其他男女不同，此女有期待，更有紧张。 多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人难以琢磨。 反应细微，但并未逃过沈梦嫣的眼睛，不过她表情自然，也并未多言，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太子到！” 话音未落，姜灿已至。 在场众人，恭敬行礼。 对于那些考生而言，只感觉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威势所笼罩。 心里发颤，极为紧张。 特别是那位网状衣着的女子，身子更是略微一怔，显得那么的突兀，好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姜灿的身上，故而并未察觉。 与此同时，沈梦嫣迅速相迎。 “臣妾参见殿下…” “小柔柔…” 第321章 熟人再现 言语之间，姜灿的手已经滑到了美人的柳腰上。 举止亲昵，旁若无人。 夏青柔极其慌乱，毕竟现在可是公共场合，何况自己的父亲就在旁边。 然而姜灿可不管这些，或许他是因为昨日的事而耿耿于怀，于是一把将夏青柔拉入怀中，然后肆无忌惮地吻了起来。 “唔…” 夏青柔越挣扎，姜灿就越使力。 好在其他人都是低头跪地，看不清前方所发生的事，但是太子久久未发话，自然也会引起他们的疑惑。 特别是那位网状衣着的女子，更是生出一种不一样的情绪。 或许在她的心里，已经猜出个大概。 “殿…殿下…考试…待会…待会再那个…” “就这么定了！” 夏青柔求饶，姜灿爽快答应。 虽然得以脱身，不过夏青柔惊魂未定，而姜灿却是意犹未尽，一副待会你别跑的架势。 落座后，姜灿目光扫视，道：“都起来吧！” “谢殿下！” 沈昱等人起身，随即依序而坐。 反观那些考生们，面露忐忑不敢就坐。 在姜灿的催促下，他们方才回归原位，但依旧低头不语，显然还是很紧张。 即便是先前那些花痴之人，此时也变得极为不安，这也是很多人的通病，那就是在私下里跃跃欲试，一副勇往直前的无敌架势。 可真正面对面的时候，又打起了退堂鼓。 对于众人的心思，姜灿怎会不知，于是道：“能够走到今日，想必尔等均有真才实学，但若是连抬头都不敢，又何谈为国效力呢！” 此话一出，众人微愣。 稍作片刻，整齐抬头。 当他们看清楚姜灿的面容时，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特别是那些女考生，更是目露爱意，想要与之共度一刻。 “这就对…” 姜灿本想夸赞，但是话没说完，戛然而止。 只因为！ 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姜灿的反应，自然也引起沈梦嫣的注意，确切地说，后者的注意力一直在两人的身上，只是没有挑明而已。 与此同时，网状衣着的女子，眼神也在盯着姜灿。 四目相对，各有意味。 此时此刻，回忆满满。 无论是酒楼初见，还是沐浴诱惑，这一切的画面宛如昨日，是那么的清晰，更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忘怀。 这就是女人！ 即便未在一起，即便已经分开，但并不代表已经忘记，只是把它藏在了心里的某个角落。 一旦重见光明，便是激烈而浓郁。 “咳咳！” 姜灿略微轻咳，然后身子微倾，用那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道：“她怎么会在这里？” “臣妾也说不准！” 话是这么说，但沈梦嫣心里可不是这么想，毕竟对于两人的关系，她沈梦嫣可是一清二楚。 没错！ 网状衣着的女子，正是姜毅那位有名无实的前王妃，也正是与姜灿有过肌肤之亲的谢岚羽。 当初姜毅一事，谢家参与其中。 后来姜毅败北，谢家遭殃，而谢岚羽被姜灿放过，后来就不见了踪影，没想到她会出现在此，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世事难料，当真滑稽。 姜灿尽可能让自己变得坦然，接着道：“今日考题，就由本宫来出，说起来也不难，希望诸位都能够得偿所愿。” 此话一出，各有不同。 有人激动，有人忐忑，有人跃跃欲试，也有人意懒心灰。 至于谢岚羽，平静无异。 与此同时，赵武等人已经开始发放纸和笔。 一切就绪，只待出题。 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考试分为两部分，这第一部分非常简单，只要用心，通过必定很容易。” 话语真挚，不像有假。 考生们紧张的心，也在此刻变得轻松了许多。 反观夏青柔以及沈昱等人，可没那么轻松，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眼前的这位太子，必定不会让这些考生轻易过关。 这是经验，也是常识。 姜灿略微轻咳，然后朗声道：“这第一部分，谈谈尔等心目中的大商，时间为半个时辰，开始吧！” 什么？ 真的就这么简单？ 无论是沈昱等各部尚书，还是参加考试的学子们，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也太… 太儿戏了吧！ 再怎么说，这可是一年一度的国家级考试，更是为大商国选拔栋梁之才的关键时刻，怎么能够这般随意对待。 “殿下，这是不是有些…” 武广义欲言又止，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要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明确。 沈昱等人虽然没有开口，但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 对于他们的反应，姜灿没有回应，而是把目光投向夏青柔，道：“好老婆，你是不是也觉得太简单了？” “这…” 夏青柔娇羞，然后回应道：“殿下如此安排，必有您的道理，臣妾不敢妄言！” 看似恭维，实则由心。 在夏青柔看来，此考题从表面来看，确实没有任何价值，但仔细一品，又蕴含了所有，若是随意对待，甚至是小看了它，必定会栽跟头。 如此想法，确实独特。 但对于大部分考生而言，他们完全没有一丝压力，甚至是在暗中窃喜。 挥挥洒洒，胜券在握。 反观谢岚羽，她表情略显凝重，久久未能落笔，好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这一幕，刚好被姜灿看到，但他不言不语，若无其事。 考生们作答，尚书们巡查。 至于姜灿，悠闲而坐，惬意喝茶，旁边还有夏青柔服侍，别提多舒坦。 半刻钟不到，有人已经开始交卷。 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更关键的是，那考生还是一副自我满意的姿态，也不知是真的已经悉数答完，还是因为他自我感觉良好。 无论如何，能够走到今日，也算不错。 何况无论是谁，待遇都是一样。 既然有人交卷，姜灿也没再闲着，而是开始审阅起来。 第一个交卷很快，而姜灿审阅也很快。 当然，这并非后者心里不满，也不是区别对待，而是白纸上本就没有几行字，所以审阅起来根本就不用花费太多的精力和时间。 第一个！ 第二个！ …… 短短一刻钟时间，就已经交上来十份试卷。 如此场景，沈昱等人倒是没有太在意，因为他们觉得是因为姜灿出的考题太简单，所以考生快速交卷，也属于正常。 毕竟是被大家称之为文学泰斗的人，故而夏青柔持有不同的看法。 速度快不代表对！ 自信不等于成功！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姜灿以及夏青柔的目光，同时落在了谢岚羽的身上。 第322章 奇异考题 和其他人不同，谢岚羽神情专注，似乎每一次落笔，甚至是每一个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且仔细斟酌过。 已经有不少人交卷，但她丝毫不受影响。 如此状态，略显另类。 随着时间流逝，谢岚羽变成了最后一个交卷的人，故而也引起其他考生的议论。 讨论的话题，无非就是人美，但是才学欠缺之类的话。 声音很小，他人难闻。 即便如此，谢岚羽也有所察觉，这或许就是女人天生的敏锐力，但她并未搭理，而是安静地坐回原位，等待最后的结果。 表面淡定，内心难平。 因为她难以预测，自己会是什么样的一个结果，会不会即将被淘汰，如果真的错失机会，那自己的心思只能永久埋藏。 相对于谢岚羽的紧张，其他考生倒是显得很坦然。 更有甚者，已经做好庆祝的准备。 “结果已出！” 姜灿目光扫视，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十八人参加，八人通过！” 八人？ 什么概念！ 考题明明很简单，怎么可能会淘汰这么多人。 不可能啊！ 无论是考生，还是沈昱等人，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他们不敢相信，还以为是眼前的太子弄错。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 他目光移到美人身上，道：“本次考试，第一名，谢岚羽！” 什么？ 怎么会是她？！ 考生们彻底不淡定了！ 打死也不敢相信，那个交卷最晚的人，竟然成了全场第一名，这中间必定藏有猫腻。 即便是沈昱等人，心中也充满着疑惑。 只有夏青柔，倒是很平静。 而身为当事人，谢岚羽有些愣神，完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显然已经超出她的预期。 更离谱的是，她竟然想到，姜灿是在念旧情。 就在此时，有位考生当场提出质疑：“殿下，学生斗胆，明明她是最后一个交卷，可是为什么她却成了第一名，学生不服！” “殿下，我等有异议！” 其他考生随声附和，显然对这个结果也难以接受。 对此，姜灿不慌不忙，道：“你们以为第一个交卷，就必定是第一名？你们以为只要速度快，就必定是对的？你们以为只要自信，就一定能够成功？” “快不等于对，有自信固然好，但不能是自负！” 声音严肃，不容置疑。 沈昱等人心中一紧，像是被戳中了痛处，特别是那些考生，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看看你们写的这些，不知所云！” 言语之间，姜灿手举考卷，接着道：“我心目中的大商，精彩纷呈，让人流连忘返，我心目中的大商，富而繁华，百姓得以安康…” 越往下念，感觉要吐。 姜灿忍无可忍，正色而语：“你们是来为官，你们是来为国，你们更是来为民，而不是来表达自己的心情，若是只有这点格局，那还不如回家安度余生呢！” 此话一出，全场沉寂。 沈昱等各位尚书们，像是被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心中愧疚油然而生。 他们终于明白，太子所考，不是随便，而是严谨，不是简单，而是透着大智慧。 反观夏青柔，倒是平静许多。 因为她所想，与姜灿所言，几乎在一个频道上。 至于那些考生，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再也没有杂音，再也没有出现不服，而是只怪自己太过儿戏，没有认真对待。 得此结果，也属活该。 事已至此，姜灿也懒得多说。 他拿起另一张试卷，道：“谢岚羽虽为女子，但她看问题的角度极为全面，比如大商的现状，未来的设想，甚至是抵御外敌等等，涉及广泛且有独到的见解，这才是合格的答卷。” 此时此刻，鸦雀无声。 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女人，竟然会想到这些。 即便是夏青柔，也不得不赞叹，不愧是当初的王妃，确实有一手。 “都自己看看吧！”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把试卷递出，赵武恭敬接过，然后依序拿给考生们观摩。 受到肯定，谢岚羽表面平静，但内心早已波涛汹涌，这是数月以来努力的成果，也是让自己能够靠近的通道。 通道已经打开，希望能够走到最后。 试卷转了一圈，考生们也都亲眼目睹，无不透着赞叹，就连先前议论的人，也露出了钦佩的表情，若是重来一次，他们必定慎重对待。 不过很遗憾，没有重来的机会。 通过的八人，立即进入下一场，而没有通过的十人，只能止步离开。 姜灿也不废话，直奔主题：“第二部分依旧很简单，考试形式为口述，需要在一刻钟之内陈述完毕，否则直接出局！” 简单？ 才怪！ 这一次，没有人再相信，更没有人认为自己胜券在握。 因为他们知道，看似简单，实则困难，若是不小心对待，注定会被淘汰，所以都铆足了劲，全力以赴。 众人的反应，姜灿很满意。 在他看来，能力不行，有时候可以原谅，但是态度不行，那是绝对不能原谅。 “谁先来！” 姜灿开口，考生微愣。 谁都不知道，这第二部分会考什么内容，何况若是第一个出场，连准备的机会都没有，绝对不划算。 大多犹豫，个别毅然。 “殿下，学生先来！” “叫什么名字？” “回殿下，学生柴如恒！” “不错，有胆识！” 姜灿面露赞赏，这不仅是因为柴如恒勇气可嘉，敢于第一个出场，还是因为后者在第一部分拿了第二名。 有才学，有胆识，若是通过，值得培养。 “请听题！” 姜灿开口提醒，继续道：“如果在办理某件要事时，你的意见和上司产生了分歧，而且按照你的调查取证，上司存在错误，你当如何？” 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 无论是各部尚书，还是在场考生，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出的考题，竟然是这个样子，完全是打破了他们固有的认知。 不过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众人虽有惊诧，但已无人敢怠慢。 所有人，认真思考，仔细琢磨。 特别是柴如恒，他只有一刻钟时间，所以耽误不得，必须尽快理清思路，从而尽数道出，否则只能被淘汰。 虽然没有轮到自己，但是谢岚羽也没有闲着。 她心里清楚，若想达成心中的目标，就必须比别人更加努力，否则只会失之交臂，从而抱憾终身。 此时此刻，沉思冥想。 若是换做自己，又该如何作答。 第323章 如你是我 时间紧迫，气氛紧张。 在别人都在苦思冥想之际，柴如恒的心中似乎已经有答案。 “殿下，学生准备好了！” 速度之快，让人惊诧。 有人认为他太过着急，理应再多考虑一番，也有人认为这是在装腔作势，所以对于结果并不抱期望。 反观姜灿，倒是眼前一亮，道：“既然如此，那便开始吧！” “是！” 柴如恒拱手，缓缓道来。 “首先，如果学生已经调查取证，证明确实为上司的错，而且如果按照上司的指令行事，会给朝廷乃至百姓带来灾难，学生必定会坚持己见，同时用事实依据向上司说明。” “其次！” “如果没有时间调查取证，学生会保留自己的意见，同时按照上司的指令行事。” “因为上司接收的信息要比学生广，同时以上司的位置会看得更全面，故而先按照上司指令行事，同时尽可能做好应对之法…” 声音自信，一气呵成！ 但是不少考生并不认同，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埋藏在心里。 至于谢岚羽，若有所思，没有异常。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没有表态，也没有对柴如恒的答案进行评价，而是直接宣布下一个。 有了第一个试水，第二个更加积极，而且胸有成竹，想必十拿九稳。 “启禀殿下，如果换作学生，学生必定会听从上司的指令，就好比学生必定会听从太子殿下的话，按照太子殿下的吩咐行事，绝不会私自做决定！” 语毕，兴奋！ 此考生面露自信，正等着被夸赞。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夸赞，而是无情的淘汰。 姜灿无奈一叹，道：“本宫需要的是有独立见解，而且敢于对真相亮剑的人，而不是那些只想着溜须拍马，阿谀奉承且罔顾事实的人。” 话语并没有点名，但结果已经很清晰。 何况在场之人，也并非傻子，自然也听得出其中的好赖话。 姜灿目光落在柴如恒身上，继续道：“有一颗追求真相的心，而且敢于和权力说不，同时还有独特的见解，更重要的是，心系朝廷与百姓，这才是我大商需要的人才！” 声音严肃，不容置疑。 考生们瑟瑟发抖，先前还有不少人反对柴如恒，从而支持另一个考生。 庆幸的是，他们没有表现出来，否则后果难料。 反观各部尚书，虽然考试的不是自己，但他们也在自我警醒。 不仅如此，各部尚书们还悟出一个道理，那就是想要跟着太子干，那就必须办实事，切勿偷奸耍滑，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结果已明！ 柴如恒通过，另一人淘汰。 紧接着，进入下一轮。 还没等姜灿开口，某位青年自告奋勇，而且直接开答：“首先，只要关系到国家以及百姓的事，都必须实事求是，根据事实依据行事，如果上司明显错误，学生必定会指出…” “淘汰，下一个！” 没等考生说完，姜灿无情打断。 事发突然，众人微愣。 客观来说，这位考生说得并不差，而且符合先前太子所言，可怎么就不让其说完，还直接将之淘汰，这是为什么！ 身为当事人，考生一万个不明白，于是道：“殿下，学生还…” “自作聪明，自以为是！” 姜灿沉声而语，接着道：“这样的人，不适合为官，至少不适合在大商为官，何况本宫何时说过，这是你的考题？” 原来如此！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确实，这位考生自以为还是那道考题，故而上来就自顾自地说着，这不仅暴露出考生性格上的自负，同时也违背先前提到的实事求是。 因为考生不问缘由，上来就作答。 看似顺理成章，其实是自我满足。 时至此刻，在场所有人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那就是眼前的太子宛如神人，根本不是他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比。 对于考生而言，此次考试绝非表面，而是关系面广且深刻。 若想做官，就必须改变以往的固有思维，否则只有被淘汰的份。 对于各部尚书来说，此次考试深深地给他们上了一课，虽然跟随太子的时间不短，但时至今日方才领悟。 一切的手段，在太子面前，都将无处可藏。 反观夏青柔，感受更深。 平常而言，姜灿对她们几个女人毫无架子，甚至是有求必应毫不计较，可在面对国家大事时，宛如另一个人，绝无情面可讲。 这！ 就是大商的监国太子，更是她们深爱的男人。 为之心动者，还有一人，那就是谢岚羽。 在此之前，她也对姜灿的手腕称赞，因为姜灿确实让大商重新回归繁荣，可经过今日一事，她更是难掩心中情愫。 不知为何，眼前的男人，透着某种魔力，或许自己的决定，没有错！ 考试继续。 除了开始两人，其他人的题目都不一样，但是形式都差不多，那就是提出一个表象问题，通过考生的回答，来衡量其品行，才识，思维，等等。 看似简单，实则蕴含大道。 有了先前的经验，考生们也不再自负，而是认真对待，全面细致地作答。 终于，还剩最后一个。 但是，不知为何，姜灿并未立即开始。 惊奇的是，没有人催促，也没有人多言，反而是抱着一种期盼的眼神。 毕竟，这可是在第一部分拔得头筹的人，故而都在等着看她这一次的表现。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 他们也想看看太子会出什么题目，毕竟每次出的题目，都能够让他们的思维得到升华。 可惜！ 迟迟没有动静。 此时此刻，不仅是各部尚书，就连谢岚羽自己，也都生出一丝莫名的情绪。 后者眸子微抬，若有所思。 他在想什么！ 是在回想曾经吗？ 画面里是否有我呢！ 是快乐的吗？ 还是不愿意见到我！ 谢岚羽表面平静，内心早已翻江倒海，曾经的一幕幕在脑子里飘荡，久久挥之不去，着实让人留念。 无人开口，气氛诡异。 为打破奇妙的僵局，夏青柔轻轻戳了戳姜灿，用那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到的声音，道：“殿下，到您出题了！” “啊！哦！” 姜灿略微失神，反应有些迟钝。 他收回目光，立了立身子，然后战术性地咳了咳，道：“如果你是本宫，你当如何？” 第324章 新欢旧爱 考题一出，众人愣神。 确切地说，是很震惊。 如果你是本宫，翻译过来就是，如果让你来当监国太子，这样的话语怎能轻易说出口。 即便是玩笑，也不可能出现，这代表着大不敬。 可是当下！ 姜灿竟然自己说出来，而且还是那么的坦然，更是面对一个女子。 放眼整个天下，谁又能做到这般，谁又敢这般说辞，这不仅仅是考题的事，而是牵扯甚广，即便是身为太子，也不宜随便乱说。 所以说震惊，已经是很留口。 相对男人而言，女人的思维方式，总是那么的另类。 夏青柔虽有惊诧，但也没有出现过多的反应，因为她对姜灿比较了解，故而略微惊诧后，迅速恢复正常。 不过让她疑惑的是，为何要对谢岚羽出这样的考题。 怎么看怎么想，都没有那么简单。 身为当事人，谢岚羽也是极为诧异，因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但如今却显得有些陌生的男人，竟然会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心里何意！ 是要把问题抛给自己，然后让自己来做出抉择吗？ 出奇一致的是，当下沈昱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谢岚羽身上，毕竟他们或多或少都知晓姜灿与之的关系并不一般，甚至可以说是比较近。 何况当时谢家一事，他们可都是亲历者。 所以心知肚明，只是未明言罢了！ 被这么多人盯着，谢岚羽并不惧，毕竟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唯独对某人有着异样的情绪。 “启禀殿下，学生已准备好！” 学生！ 此二字对于其他考生而言，没有什么不妥，可当从谢岚羽的口中说出，倒是让姜灿有种难以言明的奇异之感。 遥想当初，湿身诱惑，热情似火。 这一切的画面，融入到‘学生’二字，总感觉有些奇怪。 冷静，冷静！ 姜灿极力让自己平复心境，然后道：“好，开始吧！” “谢殿下恩准！” 谢岚羽身子微倾，婉约地施了一礼，然后开始作答。 这一次和先前一样，她的阐述依旧很全面，比如对当下已经在推行的政令，以及一系列可行的改革，要加强落实。 为了证明此观点。 谢岚羽还提供了一些数据，比如改革前后的差异变化，大商的风气以及百姓的生活等等，一系列案例进行论证。 完全可行，继续落实。 其次，谢岚羽还提到了不足，比如现行政令不能上行下效。 很多下面的官员在执行的过程中，大打折扣，或者说干脆把朝廷的要求放在一边，依旧是我行我素，完全不顾百姓的生死。 如此行径，必须清除。 还有就是外敌，按照谢岚羽的说法，她似乎得到某种消息，周边各国对大商虎视眈眈，所以身为监国太子，理应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一字一句，清楚明白。 所言所例，有理有据。 看得出来，谢岚羽是下过一番功夫，否则不可能有这般生动的案例。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姜灿暗自赞赏，眼前的人，已今非昔比。 夏青柔也有同样的感觉。 想当初在酒楼初遇之时，谢岚羽还在用美色勾引姜灿，那个时候简直如同一个荡妇，可是现在而言，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很难想象，她都经历了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谢岚羽为通过考核，必定是做了大量的工作，能够如此上心，绝对没有表面那般简单。 这是夏青柔的直觉。 “不错…” “另外！” 姜灿本想给予表扬评论，但谢岚羽显然是还没有说完，故而直接打断了前者的话，似乎完全忽略了其太子的身份。 如此举动，众人微愣。 谢岚羽置若罔闻，继续道：“众所周知，太子殿下佳人无数，学生并非太子，自然不能体会您的心境，更不能为您做出抉择…” “但是！” 谢岚羽话锋一转，又道：“女人甘愿追随太子殿下，那是因为太子殿下值得，所以受到爱戴也属于必然。” “既然是太子，就需一视同仁，不能区别对待，更不能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否则只会让人心寒，何况这也不是太子所为，想必也不符合太子殿下的处事风格” 语速飞快，一气呵成。 不知是勇气难得，还是怕有人不让她说完，故而一直说个不停，完全不给别人插话的机会。 如此反常，众人惊诧。 特别是夏青柔，她总感觉谢岚羽是话里有话，看似在回答问题，但似乎意有所指。 借着回答问题的机会，顺带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没错！ 必定是如此！ 不愧是谢岚羽，当真是好手段！ 不经意间，夏青柔的目光已经落在姜灿的身上，她很想看看后者会如何反应。 能有何反应！ 此刻的姜灿，老脸火辣，尴尬得很。 他再傻，也明白。 谢岚羽所指，明显就是在说自己与她的关系，难道她参加考试，主要是为自己而来，不会这么夸张吧！ 不约而同，两人对视。 男的像是在问：‘你这为何？’ 女的像是在答：‘你觉得呢？’ 两人的举动，被夏青柔看个正着，她眸子微瞥，意味深长，道：“说得不差，殿下确实容易招蜂引蝶。” 紧接着，她话锋一转。 “殿下，连一个考生都已看不过去，看来您是得收收心了，不然总这么下去会让人难过伤心的呢！” “！！！” 姜灿哑然。 什么情况，像是杠上的节奏。 对于三人的暗语，沈昱等人略有察觉，但他们可不敢随意插嘴，加上也不知其中详细缘由，故而只得默默地候着。 不过对于姜灿而言，他可不想在此话题上纠结。 故此，立即道：“这第二部分，已经全部考完，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啊！” 沈昱等人微微一愣，他们可猜不透太子的心思。 更重要的是，当前的氛围实在太过微妙，实在是不适合参与到年轻人的世界，故而都把目光投向美人求救。 夏青柔自然不傻，于是道：“殿下，想必您心中已有答案，还是请您揭晓吧！” “好！” 自家老婆发话，姜灿自然也爽快。 他清了清嗓子，道：“今日终考，有五人通过，虽有不如意，但也有惊喜，无论结果如何，想必经此一事，各自都有相应的成长。” 说的人轻松，听的人紧张。 毕竟，这关乎各自的前途命运。 在众人的期盼下，姜灿继续道：“第一名，谢岚羽，第二名，柴如恒…” 这个结果，出人意料，却又理所当然。 毕竟谢岚羽只是一介女流，但也无人敢质疑，因为他们都是亲眼见证，所以都是心服口服。 身为当事人，谢岚羽心中波涛汹涌。 通道已经打开！ 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便可达成心中所愿。 第325章 因爱改变 时至此刻，考试结束。 未通过的考生已经悉数离开，而通过的人则留下做进一步的资料登记，以便后续的联系以及安排。 和先前一样，谢岚羽依旧是最后一个完成。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 正当谢岚羽转身准备离开时，姜灿突然道：“等等！” 谢岚羽身子微怔。 有期待，有紧张。 但不管是哪一种，至少对方终于绷不住，终于还是开了口，这就是胜利，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顷刻之间，心情大好。 同为女人，夏青柔何其敏锐，故而对于谢岚羽的变化，尽收眼底，但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看戏。 “殿下，可有吩咐？” 谢岚羽已经转身，同时身子微微前倾，大气地施了一礼。 姜灿面露好奇，道：“你先前所言，有关枉顾朝廷政令，还有懒政不作为，以及考题中所提到的相关数据，是从何而来？” “！！！” 谢岚羽表情凝固，有些不甘：“只是为这？” “啊！” 姜灿不解，面露疑惑。 他思索片刻，貌似没有什么不对，自己确实只是想要弄清楚，毕竟大商的官场，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人存在。 若是自己不知，或许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若是已经知晓还不闻不问，那还谈什么振兴大商。 沈昱等人也是莫名其妙，他们都认为太子的话没有问题，可是从谢岚羽的眼中为何看出某种不一样的情绪，总感觉话题不对味。 反观夏青柔，她嘴角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不言不语，依旧看戏。 身为当事人，谢岚羽略显失落，道：“我还以为…” “什么？” 姜灿疑惑不解，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岚羽无奈一叹，道：“罢了！” 紧接着，她便把相关情况做了说明。 按照谢岚羽的说法，当初家生变故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处于迷茫的状态，感觉整个世界就要坍塌。 再后来！ 姜灿颁布一系列政令，给很多人提供了展示自己的舞台，使得大商重新焕发生机，这也让谢岚羽看到了希望。 故此！ 她希望自己能够改变！ 而促使谢岚羽改变的原因主要是爱情，虽然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拥有，但她也不希望错过，何况她自认为不比夏青柔等人差。 她们能够做到，自己也一定可以。 还有一点，父亲并没有被砍头，加上自己也免于刑责。 谢岚羽自以为，这或多或少是因为姜灿的关系，所以她希望通过此来弥补谢家所犯的罪。 只要有心改变，何时都不晚！ 就这样，为了心中的情爱，也为了替谢家赎罪，更为了能够以崭新的姿态出现在某人面前，于是一头扎入学习中。 不过这些想法，谢岚羽自然没有说出，毕竟这是她心里的秘密。 在学习的过程中，她发现很多事都太虚，故而决定暗下基层展开调查。 了解官场，了解民生，了解大商。 数月以来，她走过的路，到过的村庄，暗查过的官府，都一一记录，而且很详细。 看着谢岚羽递过来的笔记，姜灿无比震惊：“这…” 佩服！ 赞叹！ 已经不够形容！ 一个女人，竟然能够做到这般，简直打了很多人的脸，若是大商官员都如此，那大商国何谈不繁荣，何谈不富强。 “你们也看看吧！” 姜灿把笔记递过去，沈昱等人接过，仔细研读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傻了。 太认真，太详细！ 没有实地勘察，绝对做不出这样的笔记，就连他们这些自诩刚正不阿，一心为国为民的尚书，都自愧不如。 即便是夏青柔，都不吝夸赞：“第一名，实至名归！” 得到夏青柔的肯定，谢岚羽极为感激，因为在后者看来，同为女人，前者必定知道自己的心思，可她并未贬低甚至抹杀自己。 不愧是文学泰斗，不愧是吏部尚书。 确实！ 经过数月以来的努力，自己终于获得了第一名，也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更做到了以崭新的姿态亮相。 可惜！ 遗憾的是！ 对于某人而言，他的心没有出现一丝涟漪，或许那过往的曾经，他已经不记得，又或许是根本就不想记起。 若是换做别人，考试第一名，而且是太子亲定，早该兴奋地跳起来。 可对于谢岚羽来说，她压根就高兴不起来。 确切地说，有些失落。 本以为通道已经打开，自己只要按部就班即可到达，可是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对于谢岚羽的心思，无人可知。 此时此刻，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那本笔记上。 “殿下！” 沈昱拱手，主动请缨，接着道：“臣必将此事查个清楚，尽快给当地百姓一个交代，同时做好相应安排。” “好！” 姜灿没有多言，此事绝对不能轻易放过，必须举一反三，防患于未然。 咦！ 人呢！ 待姜灿反应过来时，谢岚羽早已不见了踪影。 罢了！ 随她去吧！ 姜灿无奈一叹，心中有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就在此时，武广义等人纷纷跪地。 “臣等有罪！” 没等姜灿询问，武广义主动认错：“先前臣认为殿下所出考题，太过简单不足以测出考生的真实水平，但其实是臣目光短浅，请殿下降罪！” “臣等亦是！” “……” 各部尚书纷纷请罪，而且没有半点虚假，是由心认识到自己的短视。 对此，姜灿略显诧异。 他没想到的是，这些人竟然主动认错，要是他们不提醒，自己早已忘记，何况心里的想法，只要自己不说，别人又怎会得知。 “都起来吧！” 姜灿并未生气，而是道：“能够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而且还敢主动承认，也属难得，希望尔等引以为戒，凡事多想一层。” “臣等谨记！” 众人拱手，虚心接受。 确切地说，是由心佩服，佩服眼前的太子，看似毫不着调，但又恰好戳中关键。 能够跟随左右，自己也升华不少。 在一番交代后，各部尚书依序离开，返回各自岗位，部署下一步工作。 时至当下，仅剩一男一女。 “小柔柔，该办正事了吧！”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从身后抱住了夏青柔，而且双手已经肆无忌惮地开始游走。 突如其来的举动，夏青柔紧张得不行。 “殿下，此地…别…” 赶忙求饶，可是姜灿根本不理。 无奈，夏青柔只得使出杀手锏，于是道：“殿下，您可知谢岚羽为何来参加考试，还准备得如此充分，您就不想知道原因呢？” 第326章 搞什么鬼 果不其然。 夏青柔的话，立即引起姜灿的兴致。 后者停止手上的动作，急切道：“为何？” “您先放开臣妾！” 夏青柔借机讨价，毕竟此地为公共场合，指不定就会有人闯入，若是被别人撞见，今后还如何见人，她可不想那般狼狈。 然而还是太过天真。 姜灿可不受要挟，根本没有放手的意思，而且还来了个反要挟。 “你要不说，那我就继续！” “！！！” 夏青柔哑然，气得直翻白眼，嗲怒道：“殿下，您不能这样！” “嘿嘿！” 姜灿傻笑，不管不顾。 夏青柔知道对方的秉性，若是不说，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于是只得求饶：“依臣妾观察，她此次参加考试，主要是因为…” “殿下…” 话音未落，赵武已至。 看那样子，情况紧急。 姜灿的思绪，一下子就从沈梦嫣的身上转移，道：“何事？” “有消息了！” 赵武也很干脆，继续道：“影卫在城中发现了马夫的身影，然后暗中跟到城外，但由于对方身手不凡，所以…请殿下责罚！” “不怪你们！” 姜灿已经放开夏青柔，然后陷入思索中。 按理而言，夏青柔得以脱身，理应高兴甚至逃离，但她并未高兴反而面露担忧，毕竟连影卫都能跟丢，想必对方来头不小。 虽然不知具体何事，但自家男人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此事一定不简单，甚至伴随着危险。 可是这样的事情，为何自家男人并未提起，而是埋藏于心自己承担，显然是不想让自己和姐妹们担心。 想到此处，夏青柔颇为动容。 思索片刻，姜灿道：“这样，你去青龙卫调些人手，把发现的地点，以及城外跟丢的地方，全部都监视起来，同时扩大范围…”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对方突然出现在城内，想必只是来摸索情况，应该还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至少暂时不会，否则也不可能等到现在，更不用探查。 毕竟以那个女人的实力，根本无人可挡。 反过来！ 若是自己加派人手，一旦被对方发现，必定会造成局势紧张，甚至会激起对方的杀心。 所以至少现在，还不能撕破脸。 “算了！” 姜灿略微一叹，继续道：“以对方的能力，若是让青龙卫参合进来，只会是送死，还是交由影卫来吧，不过务必注意安全。” “是！” 赵武拱手，迅速退去。 经此一事，姜灿的兴致早已被消磨掉，故而也忘记了缠绵的事宜，而且面色透着些许惆怅。 就在此时，有一双温柔的玉手，从身后抱住了自己。 不是别人，正是夏青柔。 “殿下…” “嗯？” 拥抱很暖，满是爱意。 此时的夏青柔，倒是没有太在意身份的差异，更像是以一种夫妻的口吻：“殿下，臣妾身为吏部尚书，理应为您分忧，您不是常说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嘛！” 声音很柔，满是深情。 姜灿将之拉入身前，目露怜爱：“有心了，不过此事太过危险…” 话还没有说完，嘴唇已经被夏青柔的食指贴住。 紧接着，夏青柔温柔而语：“臣妾乃至姐妹们只希望殿下无恙，何况京都的防卫本就由映男妹妹负责，她要是知道您不让她参与，肯定会和您闹！” 此话不假！ 以武映男的性子，必定会找自己讨个说法。 姜灿无奈一笑，但还是没有松口：“此事我也还拿捏不准，所以暂时还不宜动静太大，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可是…” “我心里有数，放心吧！” 姜灿无比怜惜，柔声宽慰。 按照他的设想，即便是现在让夏青柔她们加入，也没有多大作用。 先不提那位异域风情的女人，就只是那位马夫的身手都极其恐怖，太多人加入只会增加暴露的风险，而且还会造成不必要的折损。 再者说，对方神龙见首不见尾，连自己都没辙，更别说其他人。 故此！ 暂时还不需要！ 待有进一步的信息，才开始进一步的动作。 不过夏青柔的提醒也没有错，是得让武映男加强京都的防卫，以便能够做到快速应对突发情况，但绝对不能激怒对方，否则事与愿违。 可问题是，那位借马的女人，到底要搞什么鬼！ 姜灿倍感头大。 当下没有任何头绪，那就先做好眼前的事吧！ 与此同时。 京都城外，偏僻客栈。 男子拱手道：“在城内探查时，被大商的人发现，不过在其跟至城外时已将之甩开…” “噢！” 美丽女子突然来了兴致。 此举吓得男子猛然跪地，连连请罪：“属下办事不力，属下该死，请小姐责罚…” “真是没有想到！” 美丽女子若有所思，像是自言自语：“以你的身手，竟然会被对方察觉，看来这大商国还是有不错的人。” “！！！” 男子目瞪口呆。 没有呵斥自己，反而夸起了对手。 男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度还以为是自己听错。 虽然女子没有追究，但男子也不敢大意，接着道：“小姐，消息传来，各方已经联络就绪，说是三天后可集结。” “好！” 美丽女子很淡然，看不出什么特殊的表情，然后又道：“继续探查，若是发现异常，随时回报。” “是！” 男子躬身领命，随即又道：“禀小姐！” “说！” “若是再次遇到跟踪，属下是否可以将之灭口…” “不可！” 美丽女子断然否决，接着道：“当前的形势，我们也得有耐心，只要对方没有进一步的举动，我们也无需大动干戈。” “是！” 男子拱手，随即退出。 房间内，美丽女子看向窗外，思绪开始转动，然后自言自语，道：“我倒是突然有些好奇，这位大商国的监国太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 吏部，床榻。 此地刚经历过一场大战，故而男女均是酣畅淋漓，想必没少费劳费力。 不过奇怪的是，两人没有丝毫疲倦，而是透着满足和幸福。 男女相互依偎，别提多甜蜜。 不仅如此，姜灿的手也没有闲着，同时道：“小婉她们几个想要学习，你有空的时候就带带她们吧！” “殿下可有要求！” 夏青柔眸子扑闪，甚是可爱。 对此，姜灿先是想了一下，然后道：“若是能够培养成我家小柔柔这样，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殿下放心，交给臣妾了！” 夏青柔不假思索，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姜灿由衷欢喜，双手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四处游走，而且越来越深入… 第327章 解放思想 动作犀利，女人炙热。 “唔…” 夏青柔很快就被调动起来。 即便是方才经历一番男女大战，但完全没有一丝疲惫，甚至是愈发兴奋，故而身体已经不由自主，本能地朝着姜灿贴去。 此时此刻，恨不得立即将之吞噬。 “殿下…” “嗯…” 夏青柔轻声呼唤，姜灿无比宠溺。 随着火势越来越旺，两人已经燥热难耐，只听‘啊’的一声娇哼，男女大战再次响起。 是那么的激烈，是那么的舒畅。 常言道，生活得丰满，不能太骨感。 何况人活在世，男欢女爱本就是生活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这样奇妙的情景，在姜灿这里被毫无保留地诠释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低吼，床榻方才归于平静。 温存片刻，两人方才分开。 夏青柔继续吏部事宜，而姜灿则直奔养心殿。 “父皇！” “灿儿来了！” 还没等姜灿行礼，姜有国已经开口，接着道：“朕略有耳闻，考试一事，你办得不错，真是让朕耳目一新。” “谢父皇！” 姜灿恭敬行礼，接着把详细过程，还有接下来的安排，一一做了说明。 虽然姜有国早就有言，无论何人何事，姜灿都可以自行决定无需报告，但后者也并未因此而自傲，而是主动通报相关事宜。 这并非表面功夫，而是由心而为，更是尊敬与孝道。 “父皇…有件事…” 姜灿欲言又止，总感觉难以开口。 如此窘境，姜有国的父爱之意展露无遗，溺爱道：“你我父子，没有什么不能说，也没有什么不能谈，直说便是。” 话虽如此，但依旧难以开口。 如此一幕，略显尴尬，好在洪来喜也机灵，立即奉上热茶，以便缓解气氛。 杯中茶下肚，勇气也突显。 姜灿拱手，略有忐忑，道：“父皇，关于谢岚羽一事，儿臣…” “嗨！” 姜有国会心一笑，很是平静，道：“朕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面色自然，毫无惊诧。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已经略有耳闻，反正都是自己的儿媳，倒也没有什么不妥，何况以前也是有名无实，倒没什么可顾忌。 若是换做以前，姜有国必定没有现在这般开明。 但是现在，他定不会！ 往大了说，正是因为姜灿打破固有的思维，才使得大商国重新焕发生机，发展至如今的繁荣景象。 往小了说，若是不解放思想，那自己只会变成老古董。 再者说，姜有国相信，自己的这个儿子，看似毫无章法，随心而为，但凡事都有自己的标尺，更有相应的底线，故而无需担忧。 想到此处，姜有国直接开口赶人：“你刚回来，想必有很多事要处理，回去吧！” “可是…” 姜灿无奈一叹，只得返回。 接下来，他去看了唐小婉等人，并告知四女今后可与夏青柔学习，同时还可以协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期望得以实现，四女自然很高兴，顺势还表达了一波爱意。 日渐西落。 各州进京述职者，也已经陆续到达。 他们先是到吏部报道，然后住在由吏部统一安排的地方。 如此安排，有人不爽。 按照他们的心思，本想趁此机会吃喝一把，甚至还可以到梅花楼逛一逛，可惜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因为他们根本出不去。 东宫。 各部尚书齐聚于书房，大家各抒己见，正在商讨有关各州进京述职的事，同时还谈到了各位知州进京之后的状态等等。 看着案板上的名单，姜灿道：“都安排妥当了吗？” “殿下放心，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夏青柔语气肯定，接着道：“有谢岚羽，还有小婉她们协助，事情进展顺利，倒是让臣妾轻松了不少呢！” “噢！” 姜灿眸子微抬，没想到还真就用上了。 这样也好，由浅入深，由易到难，先让她们熟悉一些基本操作，然后再进一步的安排。 如此循序渐进，不愧是文学泰斗。 培养人才，确有一套。 “殿下…” “嗯？” 夏青柔略微迟疑，然后道：“截至目前，还有一个州未到。” “哪个州？” “庆州！” “！！！” 姜灿略微一怔，没有言语。 此时此刻，他确实不知应该说什么，毕竟庆州的现任知州有些特殊，何况以对方的性子，若是不来参加，似乎也没什么稀奇。 其他人心有疑惑，但也不敢多问。 早在当初，在收到姜灿的来信时，夏青柔以及沈昱等人都是一头雾水。 差点就要了太子性命的前任太子妃，摇身一变，竟然成了一方大员，如此离奇的操作，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 就连姜有国，当时都极为迷糊。 好在他们都知晓姜灿的秉性，若是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来，也属于正常，故而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翌日。 各州负责人一大早就来到指定地点。 当然！ 这不是激动，也不是兴奋，更不是期待，而是忐忑不安，因为住宿等事宜，给他们来了个下马威。 他们意识到，此次进京凶多吉少。 正因为如此，才导致不少人一夜都没怎么睡着，于是便早早来此，希望能够从他人口中打听到一丝消息。 “你们可知这述职一事，到底是要我等做什么？” “谁知道呢！” “不管怎么说，肯定没什么好事，何况以太子的作风，我们这些人怕是要倒大霉了！” 你一言，我一语。 面露未知，心有不安，几乎都在心里祈祷，只希望今日能够平安度过。 “各位大人！” 话音未落，夏青柔已经现身。 不仅如此，沈昱等各部尚书也已到来，而且他们不苟言笑，显得有些严肃，这让各州知州连忙弯腰行礼。 若是在各州属地，知州就是老大。 可是这里是京都，他们就像是小弟见到大哥一般，何况这些尚书可都是太子殿下跟前的大红人，所以不敢怠慢。 众人行礼，沈昱等人面无表情。 反观夏青柔，毕竟是女人，所言所行依旧带着些许柔和，道：“诸位大人不必客气，请就坐吧！” 众人落座，目露惊叹。 在此之前，各州的知州们几乎都未见过夏青柔，今日得以临近接触，更是赞叹不已。 但也只限于在心里，毕竟他们都知道，眼前的美人是谁的人。 “太子到！” 随着赵武的声音传来，姜灿阔步而进。 正主现身，众人行礼。 “参见殿下！” “都起来吧！” 姜灿目光扫视，发现还是少了一人。 唉！ 看来还真是缺席了啊！ 姜灿略显无奈，但也没有生气，而是直接道：“那就开始…” “臣来迟，请殿下责罚！”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大美人，正风尘仆仆而来。 第328章 全是极品 官服打扮，精致得体。 杨柳细腰，丰神绰约。 把一件普通的官服，愣是穿出了新颖的味道，一下子就拉高了几个档次。 不可否认的是，主要还是因为人美。 刘美凤的出现，顿时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是认识的还是陌生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眼前的美人是叛逆。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被流放的太子妃，如今摇身一变，却成了一方大员，让人难以置信。 而对于少部分人来说，这个陌生的美丽女人，竟然和他们是一个级别。 着实让人惊诧。 虽然夏青柔，乃至沈昱等人，早已知晓刘美凤担任知州的事，但当亲眼所见，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甚至是带有怀疑。 遥想当初，眼前的人可是重犯，而且被流放。 谁曾想到，正是这样的人，如今却成了一方大员，怎么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别说他们，就连刘美凤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境。 当初你死我活的对手，如今却变成了同朝共事的同僚，当真是滑稽得很，不过这一切还得感谢某人，否则自己也不知会怎样。 “既然来了，就赶紧坐吧！” 虽然心里略有波动，但姜灿也并未多言，毕竟以当下的状况，实在不宜在此纠缠。 刘美凤也知趣，行礼后立即落座。 太子言行，即是命令，他人不傻，恢复如初。 紧接着，姜灿扫视众人，道：“此次召集诸位进京的目的，是希望大家有一个深刻的认识，同时了解朝廷推行的政令，并不折不扣地落到实处。” “友情提醒，考核不过，后果自负。” 此话一出，一片哗然。 知州们早已不淡定，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述职，竟然会这么严重，而且还有可能会丢掉乌纱帽。 不敢相信，满脸惊恐。 即便是夏青柔等各部尚书，也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也不清楚，毕竟姜灿从未提起过，故而一时也有些愣神。 “开始吧！” 姜灿发话，夏青柔立动。 当纸张发到手之后，知州们的眼睛顿时瞪大，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考试？！” 谁都没有想到，刚开始就要考试。 自古以来，从未见过这样的模式，而且试卷上的内容，更是千奇百怪，对于他们而言，简直就是个奇物。 考卷上不是什么高大上的题目，几乎都是一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比如各州人口有多少，穷人有多少，农田有多少，财政投入等等。 完了！ 不少人面露呆滞，就像是即将奔赴黄泉一样的表情。 与此同时，夏青柔道：“此卷乃太子殿下亲出，全部考题满分一百，达到六十分为合格，半个时辰一到，无论是否做完，都必须交卷。” “若无异议，那就抓紧作答吧！” 异议？ 当然有！ 只可惜，没有一个人敢表现出来，故而只能在心里埋怨。 看着手上的试卷，刘美凤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眸子也不由自主地移到姜灿的身上。 真是没想到！ 堂堂监国太子，竟然还会关心这些！ 不得不说，你确实与他人不一样。 别人得势，不是在贪图享乐，就是在为自己谋取私利，根本不会关心百姓的生死。 可自从你掌权以来，整个大商国变得大不一样，无论是官场风气，还是百姓生活，都早已今非昔比。 或许当初，确实是我刘家错了！ 大商国，有你必兴。 有此想法者，还有唐唯啸，任野以及闵中元等人。 他们虽然没有刘美凤那般深刻的体会，但如今大商的变化，他们都看在眼里，这是自古以来都未曾发生过的事。 就在刘美凤愣神之际，姜灿也恰巧看过来。 四目相对，情绪难猜。 曾经的画面，还有那个离别的吻，或许在此刻已经闪现，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凝视。 到底如何，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刘美凤立即收回目光，然后迅速把注意力放到试卷上。 如此模样，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殿下…” 话音未落，夏青柔已经来到身旁，接着小声道：“昔日情人相见，是不是倍感热烈呀！” “呃~” 姜灿哑然。 他没有回答，而是在夏青柔的翘臀上拍了一下，使得后者立即发出一声轻哼。 不能靠近，必须远离。 夏青柔不停给自己心理暗示，然后自顾自地开始巡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参加考试的知州们表现不一，有的面露淡定，有的手足无措，有的满头大汗，根本无从落笔。 有人想要偷看，可是各州的情况不一样，根本没法抄。 何况各部尚书都在死死地盯着，根本没有开小差的机会，否则若是被发现，恐怕头上的乌纱帽立即就会被摘掉。 无奈惊恐，只得随写。 时间愈发临近，众人愈发紧张，有些人执笔的手，都在发抖。 反过来，也有人从容淡定，对他们来说，这是轻而易举的事。 “时间到，请停笔！” 随着夏青柔的声音响起，各部尚书也立即开始行动。 迅速收卷，毫无情面。 按照先前的计划安排，知州们考试完之后可以休息半个时辰，而各部尚书则立即对试卷进行评分。 在这个过程中，知州们并未走远，而是在院内来回踱步。 确切地说，他们是紧张，甚至是害怕，因为对于考试的情况，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 就在此时，一道美丽的风景线，陡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她们分别是沈梦嫣，武映男、范林娥、谢岚羽、唐小婉、孙依瑶、梅花姐妹等等。 全都是极品，男人们疯狂。 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忘记考试的不理想，因为他们从未见到过这么多的美人，而且还是同时出现，简直就是要人命的节奏。 但有一人，面色恭敬。 因为某次进京时，他见过沈梦嫣。 “参见太子妃！” “闵大人无需多礼！” 闵中元突然行礼，沈梦嫣自然大气。 本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却让那些知州们身子发颤，感觉有一把刀正悬在自己的脑袋上空，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就在刚才，他们面露贪欲。 可是现在，他们后背发凉。 身体不由自主，扑通跪地，整齐行礼：“臣等参见太子妃！” “各位大人无须多礼！” “谢太子妃！” 众人起身，小心翼翼。 与此同时，沈梦嫣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刘美凤的身上。 巧合的是，刘美凤的目光，也刚好看过来。 第329章 咬你一口 四目相对，情绪复杂。 对于刘美凤而言，曾经的那个位置，以及所附带的光环，一切都属于自己，而对方只是一个无人问津，并流落于茅草屋，甚至是任人宰割的小丑。 世事难料！ 转眼之间，人家一跃龙门，成了身份尊贵的太子妃，而自己还得向其行礼，当真是讽刺得很。 对于沈梦嫣来说，也颇为感慨。 遥想当初，那个想方设法置自己与父亲于死地的人，如今却要看自己的脸色，还真是风水轮流转，苍生戏弄人。 即便如此！ 沈梦嫣也没有因此而奚落对方，依旧是一副平静无奇的表情。 反观武映男，她可就没这么好说话。 虽然没有开口怒怼，但也没有什么好脸色，毕竟眼前的人可差点要了自己男人的命，这事没这么快消化，也不会这么轻易过去。 刘美凤自然也不傻，深知事情难以消除。 但她也没打算解释，更没有想着与之更进一步，而是直接把视线移开，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几人的微妙关系，懂的人都懂，不懂的也没有多想。 至于沈梦嫣，她更没有多纠缠，而是径直朝着内屋行去，武映男以及唐小婉等人则紧随其后。 既然太子妃已进，其他人也不敢怠慢。 特别是那些正在休闲溜达的知州们，他们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也不傻，故而虽然还没有到时间，但他们也没有继续逗留，而是提前回归原位。 “臣妾参见殿下！” 言语之间，沈梦嫣等人整齐划一，纷纷行礼。 这都没什么，关键是那‘臣妾’二字，直接让男人们傻了眼。 什么情况！ 她们不应该是太子妃的丫鬟吗？ 这么多极品，竟然全部都已被太子收入囊中。 这等艳福，这等魅力，这等壮举，即便是整个天下，估计也没有几人能够办到吧！ 此时此刻，无不透着羡慕。 唯独两人，情绪微妙。 那就是谢岚羽，还有刘美凤。 不知为何，‘臣妾’二字就像是具有某种魔力一般，顿时让两女的心思被震了一下，说不出的感觉，说不出的言语，反正就是很微妙。 对于各方的心思，姜灿并不清楚，当然他也不关心。 因为他此时的注意力，都在那些试卷上。 虽然早有预期，但当看到试卷的结果时，姜灿还是难掩心中愤怒，只因为这些人实在是太过失职，连治下最基本的事宜都不清楚，着实让人火大。 气氛不对，众人察觉。 特别是那些知州们，他们的心思早已被拉回，而且人人自危，露出一副待宰羔羊的神情。 “完了完了！” “我基本都是瞎写的，这次死定了！” “老天保佑，千万别出事！” 你一言，我一语。 暗中抱拳，小声嘀咕。 祈求上苍，只求放过。 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他们希望暴风雨不要那么强烈，最好是微风习习，或者吹过一阵就好，不要导致受伤或是闹出人命。 然！ 他们想的有点多，更是太过天真。 姜灿目光扫视，冷声道：“尔等身为朝廷大员，更是主政一方的父母官，却连治下一些基础的信息都不清楚，真不知道尔等心中到底有没有百姓。”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无人敢言，尽数低头。 即便是沈梦嫣等一众女人，也是乖巧地站立一旁，因为她们都知道，此刻属于太子，此刻属于自己的男人。 “呼…” 姜灿大吐一口粗气，尽可能让自己平复心境。 他停顿片刻，继续道：“让本宫欣慰的是，还有那么几个人对州里的情况比较清楚，比如刘美凤、闵中元、唐唯啸、任野等等。” “虽然他们才接任知州一职，但对于州里的情况滚瓜烂熟，可是尔等呢？” 被夸赞的人平静，被呵斥的人不安。 两者形成鲜明对比。 可是有些人，自己不如人，但又偏偏喜欢为自己开脱，还有更甚者，直接将矛头指向姜灿。 就在此时，某个老者突然道：“殿下，臣等所写，全部真实，并无错误！” “是啊殿下，您没有到过州里，不知情况也属正常！” “没错殿下，何况我等乃知州，注意力应该放在大事上，而非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一人开口，多人附和。 很显然，他们是在为自己开脱，而且还找了一大堆理由，把自己的不是说得这般冠冕堂皇。 奇异的是，姜灿并未生气，而是给身旁的美人递去一个眼神。 夏青柔会意，朗声道：“早在之前，按照殿下的指令，六部就已经开始对各州的人口、财政等等进行数据复盘。” “为了真实可靠，六部分别派出人手到各州进行蹲点，同时开展一系列的核查工作。” “所以尔等所写，只要一对便知！”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有理有据，不容置疑。 谁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太子早有后手，难怪才这么淡定，难怪会出这样的考题，当真是鸡贼得很。 反观刘美凤，乃至唐唯啸等人，更是一脸的呆滞。 没想到，太子竟然做了这么多。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琐事，他一个堂堂监国太子，也会顾及，当真是天下无二，大商不兴都难。 如此想法者，还有谢岚羽。 在此之前，她本以为自己的操作绝无仅有，可是眼前的太子，这个与自己有着肌肤之亲的男人，早就已经有了安排。 更关键的是，当初看到自己的笔记时，他还由衷夸赞了一番。 没曾想，自己在他的面前，只是一个小孩。 看着那些低头不语的知州们，姜灿道：“你们说身为知州，无需把心思花在这种小事上，那本宫倒是想问问，身为知州的你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哪呢？” “……” 众人低头不语，生怕惹火上身。 姜灿也不气，而是把目光放在某位美人身上，接着道：“那就请刘大人来分享一下，她这么做的缘由又是为何？” “啊！” 刘美凤顿时语塞。 这人什么情况，为何偏偏点我的名字！ 故意的吧！ 刘美凤心中涌动，目光直射而出，像是在说： “你认真的吗？” “那不然呢？” 姜灿可不管，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两人的奇妙举动，恰好被沈梦嫣等人尽收眼底，但她们也没有说什么，而是静静的看着。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刘美凤的身上。 无奈，她只得收回目光。 若是在私底下，刘美凤必定会扑过去咬上一口，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敢胡来，何况人家可是监国太子。 即便是心里痒痒，也只能暂时忍着。 第330章 官无小事 鹤立鸡群，使命光荣。 刘美凤就这么安慰自己，然后开口道：“无论多大的官，首先是为民，既然是为民，就得了解民生，比如人口比率，农田分布等等。” “因为这些是根基，只有了解了根基，才能够对症下药。” “民生改善，百姓富有，其他也自会水涨船高，所以当官无小事，只怕有心人。” 话语简洁，但很透彻。 众人微愣，刮目相看。 特别是沈梦嫣等人，更是难以置信，一个曾经的叛逆，目中无人的前任太子妃，竟然还藏有一心为民的一面，当真是不敢想象。 啪啪啪！ 姜灿缓缓起身，手掌轻拍，接着道：“这才是当官所为及所想，这才是合格的官，这才是我大商需要的官。” 被当众表扬，刘美凤很淡定。 反正在她的心里，也不知道这位太子是真的在夸赞，还是想拿自己开涮。 微握的小拳头，真想锤过去。 相对而言，其他各州就没有这么淡定了，他们满身虚汗，像是在等着被训斥，甚至是已经做好头上乌纱帽不保的准备。 姜灿嘴角微动，道：“此次测试为摸底，不做任何奖惩！” 什么！ 不做奖惩？ 我还以为要为此丢掉官职呢！ 看来还是我多想了，哈哈哈！ 不少人心中暗爽，差点就笑出声来，紧张的心在此刻化为乌有，换来的是一副坦然自若，更是嚣张的窃喜。 然而他们还是太嫩，更是高兴得太早。 姜灿话锋一转，声音顿时变得冰冷起来，道：“接下来将由本宫亲自上课，考核通过才算毕业，若不能顺利毕业，那尔等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 所有人目瞪口呆，半天说不出话来。 此时此刻，气氛诡异，没有笑容，全是呆滞，更是惊恐。 上课？ 还要考试？ 果然没这么简单，可是一个简单的述职，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内容。 自古到今，从未听过。 可是这样离奇的事，竟然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要上哪儿说理去。 知州们面面相觑，都想问个为什么，但是无人敢开口。 废话！ 除非想找死，否则谁敢撞在枪口上，活得不耐烦了！ 对于刘美凤等人来说，他们虽然略有惊诧，但也没有过多的反应，因为他们相信，自己一定能够达到要求，所以没什么可担心。 与此同时。 沈梦嫣，武映男，谢岚羽，唐小婉，等一众美人均已落座。 如此阵仗，让人微震。 连太子妃她们都要来学习，那自己有何理由不努力，除非是无药可救等死的人，否则必须为此拼一把。 就在此时，呼声突起。 “陛下驾到！” 陛下怎么来了？ 所有人先是一愣，但也没有多想，然后本能地跪行大礼。 “参见陛下！” “都起来吧！” 姜有国面露和善，看样子不是来兴师问罪，这让不少人暗自松了一口气。 姜灿急忙相迎：“父皇，您怎么来了！” “朕来学习呀！” 姜有国呵呵一笑，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看似平常无奇的举动，但是却给所有人带来一个极大的震动，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都在心里暗自嘀咕。 学习？ 他可是当今皇帝，竟然要来和太子学习，这要是传出去，谁会相信。 放眼整个天下，恐怕只有大商才会如此奇特。 先前太子妃等人的参与，就已经给他们带来一波震动，没想到连当今的皇帝都来学习，完全是打破自己固有的认知，更是激发他们学习的斗志。 “儿臣惶恐！” 姜灿也极为惊诧。 姜有国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用管朕，按照计划进行即可。” 语毕，姜有国也不再言语，而是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成了一个乖巧的学生，角色转变之快，着实让人目瞪口呆。 顷刻之间，全场安静。 姜灿无奈一笑，也不再纠缠，直接开始，道：“想要成为合格，甚至优秀的大商官员，就需要从人、事、物、地等多方面入手。” “首先，人需要做到解放思想，若是还用以前的旧思维，注定难以办成大事。” “其次，尔等均是一方大员，很多时候精力有限，这个时候就需要有人协助，所以诸位不仅要顾及自己，同时还要培养人才，要做到有人可用。” “另外，用人需要看才学，以及人品…” 一字一句，清楚明白。 不仅如此，姜灿还举了例子。 特别是最近以来，朝廷改观固有思维后，大胆启用女官，比如夏青柔、武映男等等。 事实证明，女官不一定就比男官弱，甚至在有些地方更具优势。 另外，只要有人可用，即便身为监国太子的姜灿不在，也不会影响朝廷的正常运转。 故此！ 人是发展的关键，更是改善民生，让大商繁荣的根基，所以必须珍惜善用人才。 每讲一个理论，姜灿就会运用实例以及数字加以说明。 这样做的目的，是希望知州们能够更加深刻地理解所讲的内容，并运用到工作中。 课程生动有趣，众人听得也入神。 即便是那些偷懒的人，也逐渐开始变得认真起来。 …… 京都城外，偏僻客栈。 在听闻男子汇报后，美丽女子眸子微闪，道：“你是说各州大员都被召集到京都城了？” “没错，属下亲眼所见！” 男子语气肯定，而且还做了进一步的说明。 美丽女子面露思索，对于这波操作也极为不解，于是道：“这大商的太子，到底要做什么，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有利于我方行动，说起来还得感谢他呢！” 言语之间，女子嘴角浮现一抹弧度，透着阴狠的意味。 与此同时。 在遥远的潞州，一个名为兴望的小城，也正是西部驻军所在地。 此时的营区，气氛极为紧张，无不透着战争的味道。 而大将军杨战，正在迅速下达一道道命令，看来情况很是紧急。 “立即出发，日夜兼程，换马不换人，必须将信件亲自交到太子手上。” “是！” “立即加派巡逻的人手，同时封锁各个入口，防止敌军突袭，记住，绝对不能让一个敌人进来，否则军法处置。” “是！” 命令发布完毕，杨战策马而出，直奔最前沿。 随行者，还有陆阳等人。 同样的场景，还发生在大商国的北境以及南境，坐镇的大将军都在迅速调动部队，严防每个入口，同时也往京都送出一封信件。 整个大商国，除了东边安宁无异，其他三个方向都已是大军压境。 来势汹汹，剑拔弩张。 第331章 情在酒中 京都城。 经过两日的紧张学习，此次专班课程已经全部完成，同时所有人也完成了考试，而当前正在宣布考试的结果。 此时此刻，气氛紧张。 现场不少人，都在暗中祈祷，希望自己能够通过，否则乌纱帽不保，没准还会丢掉性命。 有人紧张，也有人轻松，显然是心有底气。 姜灿目光扫视，朗声道：“此次考试的结果整体不错，说明各位在听课的时候都很认真，同时也听得明白，方才有这般结果。” 废话！ 能不认真吗？ 连当今皇帝，以及太子妃等人都参加学习，何况是他们这些知州，可不得拼了老命。 不过话又说回来，经过两日的学习，确实让他们得到了极大的升华。 想必在接下来的工作中，各自都会有良好的建树。 “满分一百分，合格八十分！” 姜灿瞥了一眼手中的成绩明细，接着道：“参加考试的人员中，有五人达到了满分。” 满分？ 到底是谁？ 竟然这么厉害！ 众人面露疑惑，窃窃私语，都在猜测会是谁，毕竟对不少人而言，连合格都难，更别说是满分。 不知不觉，他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几个美人的身上。 无论是课堂发言，还是课余讨论，都属她们最积极，所以很大的可能性，满分已经被她们包揽。 “获得满分的人…” 姜灿故意拉长声音，接着道：“沈梦嫣，刘美凤、谢岚羽、唐小婉、任野。” 被太子夸赞，五人极其高兴。 其他人虽然没有满分，但也没有嫉妒，而是由衷祝贺。 自发鼓掌，实至名归。 但有一个人，让不少人略有异议，那就是任野，毕竟他的资历尚浅，何况在上课的时候，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他们不知道的是，任野虽然官场经验不丰富，但他可是正经的读书人。 能够考满分，其实也属正常。 再者说，考试的内容基本都是上课所讲，只要认真听同时理解消化，再加上一些知识的储备，合格根本不是问题。 “好了！” 姜灿大手一挥，道：“天色已晚，本宫不想耽误时间，不过尔等身为知州，刚好合格可不够，特别是初测不合格的人，回去后务必将州里情况烂熟于心，否则后果自负。” 什么意思？ 难道我们都通过了？ 绝对没错，否则太子殿下定不会这般说辞！ 众人面露喜悦，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在此刻落下，整个人也变得轻松起来。 滑稽反应，让人好笑。 特别是沈梦嫣以及武映男，还有刘美凤和谢岚羽等人，她们当然明白，若非全部通过，哪有这么好的气氛，立刻就会有人被摘去乌纱帽。 众人心思，姜灿不知。 此时此刻，他正在思考朝廷改革之事，本想现在宣布，可时间已晚，何况还有晚宴。 罢了！ 姜灿无奈一叹，然后道：“晚饭时间已到，故而本宫特让人准备了些食物，也算是犒劳这两天学习的不易，接下来就放开了吃吧！” 这… 知州们略微一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经过这两日的近距离接触，他们可是对这位太子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竟然还准备了吃喝，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元宝小说 “怎么？不想？” “不不不，多谢太子殿下！” 姜灿目光微瞥，知州们迅速行礼致谢。 不吃白不吃，绝不能错过。 何况对他们而言，这两日宛如地狱，根本没有时间正经地吃一顿饭，所以必须借此机会好好补一补。 宽敞院落，火光四射。 美味佳肴，应有尽有。 知州们两眼放光，不停地在咽口水，就差直接动手。 庆幸的是，姜灿并未多言，而是直接宣布开吃。 一声令下，全场开席。 堂堂的一方大员，在此刻就像是几天没吃过饭的乞丐一般，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更别说是自己的身份。 别的都是狼吞虎咽，可是有一桌极其独特。 除了一男，全是女人。 气氛诡异，无人动筷。 “都不饿吗？” 姜灿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然后自顾自地吃起来。 就在此时，刘美凤突然举杯起身，道：“殿下，臣敬您！” 话音落下，一口而尽。 紧接着，刘美凤迅速把酒杯倒满，然后又是一饮而尽，而且连喝了五杯，愣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就一个劲地喝酒。 “喂…你别…” “殿下，民女敬您…”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谢岚羽又是一饮而尽，而且还自称民女，想必是故意为之。 情况类似，谢岚羽也不多言，只是一个劲地喝酒。 两女的举动，姜灿顿时哑然。 就连沈梦嫣，夏青柔、武映男、范林娥、唐小婉、孙依瑶，梅花姐妹都是一脸的呆滞。 “空腹喝酒不好！” “殿下不愿意吗？” 姜灿急忙提醒，两女不以为然。 更关键的是，无论是刘美凤，还是谢岚羽，根本没有停罢的意思，而且那‘不愿意’三个字，怎么听都像是话中有话。 同为女人，沈梦嫣等人最能体会。 陡然。 夏青柔起身，施礼道：“殿下，各州现已完成所有课程，吏部需在他们返回之前交代一些事宜，故而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殿下，臣妾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处理，就先行退下了！” “臣妾亦是！” “……” 沈梦嫣等人纷纷开口，然后迅速开溜。 什么情况！ 饭菜都还没有动呢！ 姜灿无语，可惜美人们已经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沈昱等人躬身行礼，口中的理由和夏青柔她们类似，同样是不等姜灿反应，就已经不见了身影。 大佬离开，知州们也知趣，随即起身行礼，然后迅速退去。 此时此刻，只剩下一男两女。 “再喝可就醉了啊！” “不可能！” 姜灿劝阻，两女不听。 完全是把酒当水喝，就像是在比谁能够喝得更多，完全不顾及脑子已经开始发晕。 “够了！” 姜灿猛然出手，直接将两女的酒杯摔个稀碎。 时至此刻，方才停歇。 四下无人，反而不语。 姜灿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女人酒喝得太多可不好，何况是美丽的女人，那样只会让自己丑态百出，有损自身形象。” “殿下是嫌弃了？” 两女直视，异口同声。 不仅如此，她们身子摇晃，左右两边同时朝着姜灿靠近，眼眸死死地盯着，一刻也未曾离开，像是要把他看穿。 第332章 春梦无痕 奇异举动，姜灿无语。 这都哪跟哪，怎么还扯上‘嫌弃’一说，何况自己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啊！ “喂，小心点！” 言语之间，姜灿左右相扶，若非他反应及时，恐怕两女已经摔倒在地。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两女已经缠绕在姜灿的身上不肯离开，而且双手死死地拽着他的脖子，就像是一条诱人的美人蛇。 如此阵仗，撩人心弦。 不仅如此，刘美凤已经用上了嘴，而谢岚羽也不甘示弱，玉手不停游走，直叫人欲火焚身。 “喂…你们两个…唔…” 姜灿想要说话，但是无能为力，因为他的嘴已经被刘美凤的红唇封住。 不仅如此，此时身上的衣物，也已经被谢岚羽扯个精光。 靠！ 这是要人命的节奏啊！ 姜灿心里直发痒，身体已经开始欲火难耐。 我堂堂纯爷们，何况还是监国太子，今夜却要被人强上，这说出去怕是要被人笑话。 “是你们招惹我的！” 话音未落，姜灿化被动为主动。 双手左右开攻，顷刻之间就让两女燥热不堪，身上的衣物也逐渐被扯下，那雪白的身躯即将展露在姜灿的眼前。 若隐若现，极为诱人。 是个男人，都想探索。 姜灿自然也不会错过机会，于是更加大胆，动作更加肆无忌惮，探索的区域也更加深入，直接让两女发出一阵阵娇哼。 看得出来，她们早已动情，因为身体已经发软，而且任由摆动。 迷人的姿态，姜灿忍无可忍。 没有废话，准备进入。 说时迟那时快，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刘美凤身子微侧。 恰如其分，完美错过。 紧接着，刘美凤像是要吐，然后迅速套上衣物，踉踉跄跄地往住处跑去。 什么情况！ 早不吐，晚不吐，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吐，真是个不懂情趣的女人。 庆幸的是，还有一个。 姜灿暗自窃喜，然后迅速扑向谢岚羽。 很遗憾！ 谢岚羽也要吐，而且姿态行动都和刘美凤差不多，根本不给姜灿反应的机会，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喂！你们是故意的吧！” 姜灿心里那个恨，可是无人回应，故而只能对着空气嘀咕个不停。 翌日。 正值春梦，撩人心弦。 可是在那关键时刻，似乎听见有人呼叫。 “殿下…” “不，本宫不要醒来…” “殿下…” “本宫说了…” 姜灿怒吼，猛然睁眼。 如此举动，吓得唐小婉一阵哆嗦，然后乖巧地站立一旁，不敢言语。 见状，姜灿略微轻咳，赶紧安慰：“那个…我是做噩梦了，并非针对你，好在你把我叫醒，否则我还得受折磨。” 声音柔和，但无作用。 在唐小婉的眼角，似有泪滴滑落。 “你别哭呀！” 姜灿猛然起身，然后迅速把唐小婉搂在怀中，安慰道：“我真的是因为在做噩梦，在梦里真是被吓到了，所以才大声了一些。” 经过耐心宽慰，唐小婉方才好一些。 姜灿也不再纠结，而是转移话题，道：“对了，唐大人来京，你们有见面吗？” “嗯！” 唐小婉点头。 姜灿又道：“那就好，不过他人呢？” “回去了！” “这么快？” “其他大人也都回去了！” “这样啊！” 不知为何，姜灿略感疼惜。 按照他的猜测，唐小婉确实被自己吓到不假，但定然也是因为唐唯啸的离开，毕竟以后见面的机会想必也不会太多。 父女分离，难免伤感。 想到此处，姜灿深情地给了对方一个吻，道：“我说过，这里就是你的家，何况你什么时候想见岳父大人都可以。” 柔情蜜语，最能治愈。 唐小婉顿时好很多，然后道：“太子妃和其他姐姐正在准备早饭，特让妾身来唤醒殿下，说是今日要上朝，大臣们都等着呢！” “对对对！” 姜灿一拍脑门：“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看来是因为很久没上朝的缘故，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放开唐小婉。 “啊…” 唐小婉叫出声来，然后迅速捂住自己的眼睛。 因为此时的姜灿，赤身裸体展露无遗。 姜灿嘿嘿一笑，但也没有多言，毕竟时间紧迫，容不得他做一些羞羞之事。 唐小婉虽有羞涩，但还是主动帮助姜灿更衣。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 “殿下…” 言语之间，沈梦嫣等人已经把早饭送来，随声道：“殿下，这是您最喜欢的…” “我回来再吃吧！” 话音未落，姜灿一马当先，快步而出，只留下几女相视一笑，极为可爱。 大央宫。 百官肃立，寂静无声。 “太子殿下到！” 伴随着赵武的声音传出，许久未见的姜灿正阔步而来。 太子现身，百官跪地。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臣起身，姜灿扫视，接着道：“本宫与诸位快一年不见，尔等可还好？” “多谢殿下，臣等甚好！” 百官拱手，整齐划一。 “那就好！” 一番寒暄过后，姜灿的表情突变，然后正色而语：“为正朝纲，整顿官场，朝廷决定设立监察院，直接听命于本宫。” 监察院？ 从未听说过，是做什么的？ 大臣们窃窃私语，都在猜测这个所谓的监察院，到底是个什么机构，就连夏青柔等人也是略有不解。 因为在此之前，他们也不知晓。 对于众人的议论，姜灿并没有制止。 稍作片刻，他继续道：“监察院的职责，就是负责监察各级官员，说直白点，就是查贪官，防止乱作为，还大商一片晴朗的天空。”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监察各级官员，那就是连他们也在监控之中。 一时之间，人人自危。 对此，姜灿朗声道：“所谓身正不怕影子歪，只要行得端坐得正，没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若是尔等经不起考验，那也就没必要坐在这个位置上了！” 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监察百官，那可是个好差事，故而都在猜测，谁会这么好运。 姜灿立即揭晓：“新设立的监察院，暂时由沈昱负责。” 我？ 沈昱微愣，难以置信。 夏青柔倒是觉得理所当然，因为沈昱刚正不阿已是出了名，代理此职最适合不过。 如此想法，不少大臣一致，故而也未多言。 此事已定，其他继续。 由于商议事项较多，故而所用时间也比较久。 好在进展顺利，一个时辰后终于退朝。 “还真有些饿了！” 姜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径直奔向东宫。 跨入房间，有美一人。 “你？” 姜灿略微一诧，昨夜画面尽显。 第333章 能上能下 美人着装，赏心悦目。 不知是否因为自己感觉错误，总觉得眼前人有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姜灿眸子微瞥，一副贪婪的神情，意味深长，道：“是来继续昨夜未完之事？” “昨夜何事，民女不知！” 谢岚羽一脸狐疑，而且透着回忆，甚至显得有些无辜。 好嘛！ 这是在跟本太子装傻充愣啊！ 罢了！ 既然对方故意装傻，那姜灿也不好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道：“那你来此所为何事？” “民女斗胆，想请殿下赐官！” 谢岚羽脱口而出，完全不带任何客气。 如此举动，倒是让姜灿一愣，竟然敢明目张胆地开口要官，而且还是个女人，倒是有些稀奇，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妄为。 姜灿自顾自的落坐，道：“为何？” “民女可以！” 简短的四个字，却透着谢岚羽的自信，更是展露出一种绝不让你失望的架势。 如此模样，姜灿微诧。 这女人什么情况！ 难道受刺激了吗？ 确实！ 虽然不想承认，但或多或少，都有这方面的原因。 不过更关键的是，经过前期的调研，加上这两日的学习，大大激发了谢岚羽的斗志。 她要证明，自己不比刘美凤她们差。 她要争取，自己的幸福自己来把握。 要想改观，就必须打破当前的安逸环境，想要获得更多，就必须拿出点实际成绩。 只有这样，方可谈其他，否则只会模棱两可，让人煎熬。 看着美人坚定的眼神，姜灿颇为动容，于是道：“那你想做什么官，心中可有目标？” “下基层！” 谢岚羽脱口而出。 姜灿面露笑意：“这个不错，你就继续跟着小柔那边…” “不，是去治理一个县！” “什么？” 姜灿傻眼，谢岚羽理所当然。 前者再三确认，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可是后者依旧未改，而且声音坚定，显然是已经做好准备。 即便如此，姜灿还是不敢相信，于是道：“治理一个县，那可是很辛苦，你确定？” “确定！” 谢岚羽语气肯定，毫不犹豫。 能够看得出，眼前人不仅倔，还有一股傲气，只要自己决定的事，一般不会改变。 “好吧…” “谢殿下恩准！” 姜灿的话还没有说完，谢岚羽就赶忙行礼致谢，然后迅速夺门而出，有一种急不可耐的势头。 其实在此之前，谢岚羽最先找的是夏青柔。 按理而言，一个小小的知县，还不是吏部一句话的事，根本无需惊动太子。 但是夏青柔心里清楚，谢岚羽和姜灿的关系不一般，故而才让她亲自找姜灿，只有获得太子首肯，方才安排，否则就只能如当前一般。 转眼来到晌午，各部尚书齐聚书房。 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大商的官场必须改观，故而在做好分内之事的同时，还需要各部齐心协作，绝不能只顾着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 “臣等谨记！” 众人拱手，立即表态。 紧接着，姜灿又道：“吏部需要增加一项工作，那就是对我大商的官员进行考核，对于那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尽早撤下。” “反正就是一句话，能者上庸者下，谁都不是一成不变。” “臣妾领命！”夏青柔道。 她看似平静，但在心里早已翻江倒海，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感受。 毕竟自古以来，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律，那就是一朝入仕途，一辈子便可吃香喝辣，甚至还可以传给自己的后辈。 如今实行能者上庸者下，必定会震动整个官场，甚至会引起天下轰动。 “至于监察院！” 姜灿思索片刻，继续道：“刑部可有可用之人？” “回殿下，臣必定会建设好监察院，同时不会耽误刑部的工作。”沈昱如是而说。 “好！” 姜灿点头赞许，接着道：“最近有不少新人，比如柴如恒等人均可培养，还有唐小婉以及孙依瑶四女，她们确实是本宫的人，但无需在意。” “是！” 众人拱手，无比恭敬。 要知道，那可是太子的女人，竟然主动让其打下手，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到，也不是谁都有这种气概。 就在此时，呼声突起。 “殿下…” 赵武欲言又止，姜灿不解发问：“何事？” “那女人出现了！” “什么！” 虽然没有言明，但是姜灿已经明白，急切道：“在哪？” “宫门处！” “去看看！” 话音未落，姜灿一马当先。 夏青柔等人一脸疑惑，但也没有多问，而是迅速跟上，直奔皇宫正门。 当姜灿等人到达时，眼前的一幕让他们傻眼。 皇宫内，御林军早已筑起层层人墙，而皇宫外，早已被青龙卫围得水泄不通，而且周围还有看热闹的群众。 “殿下…” “你们怎么…” 沈梦嫣以及武映男等人快步相迎，而姜灿的脑子里满是疑问，这青龙卫的反应速度，是不是有些太过于出乎意料了。 就在此时，夏青柔突然跪地。 “殿下，臣妾有罪！” “……” 姜灿莫名其妙，好好地突然来这一幕，搞什么鬼。 “殿下，不怪姐姐！” “是啊殿下，姐姐也是担心您，所以才把事情告知了我们几个！” 武映男开口，沈梦嫣也急忙解释。 时至此刻，姜灿大致明白。 以当前的情况来看，定然是夏青柔把事情通告了沈梦嫣和武映男等人，否则御林军和青龙卫也不可能这般迅速。 罢了！ 姜灿无奈一叹，亲自相扶：“你们也是为了我，都起来吧！” “谢殿下！” 太子没有生气，众女紧张的心终于落下。 按照武映男的说法，在夏青柔把事情告知后，她就一直在派青龙卫暗中调查，奈何一直毫无进展。 不过她也没有灰心，而是一直在关注着京都的一举一动。 只要是遇到陌生面孔，都会全力跟踪调查。 正因如此，当马车进入城内时，青龙卫就立即报告给了武映男。 但武映男并未行动，而是带人紧紧跟随，直至发现对方的目标是皇宫，这才命人将之围起来，但也是围而不动，等待姜灿的指示。 让他们奇怪的是。 马车也未动，人也未硬闯。 唯一的要求，就是要见大商国的太子，故而才有了这僵持且震撼的一幕。 情况紧急，稍有不慎，血溅当场。 为防止事态恶化，姜灿立即让青龙卫后退，并一再强调没有自己的命令，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殿下…” “按我说的做！” 武映男不解，姜灿并未解释，而且语气严肃，不容商量。 后者目的，让局势降温。 在沈梦嫣和夏青柔的劝解下，武映男方才让青龙卫退去，但也并未走远，而是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他们心里清楚，此事绝对不像表面这般简单。 因为姜灿的举动，足以说明一切。 第334章 内外夹击 城墙之上，居高临下。 姜灿俯视，朗声道：“不知阁下约见本宫，有何指教！” “……” 没有回应。 与此同时，赶车的男子眼睛瞪大，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紧接着，只见男子迅速转过身，然后对着马车内嘀嘀咕咕唠叨了几句。 声音很小，他人不知。 “阁下…” “缘分呐！” 姜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打断，随之从马车内走出一位靓丽的美人。 穿金戴银，铃铛悦耳。 酥胸翘臀，婀娜性感，皮肤白皙，玲珑精致。 无论是衣着，还是装扮，均透着一种异域风情的美。 “好美啊！” “看那小脚，真的好白…” “你们看她的穿着，不像是大商的人，难道是外来的仙女？” 你一言，我一语。 百姓眼睛泛着光，毫不吝啬心中的夸赞。 就连沈梦嫣等人，也是目露赞叹，这样的女人透着异样的美，就像是那神秘的森林，正在等着想要探索的人们。 不知不觉，她们的目光都落在了姜灿的身上。 虽然没有言语，但是意思很明确，那就是两人有故事。 姜灿略微轻咳，继续道：“不得不说，你我确实有缘，不过这般阵仗，看来不是良缘啊！” “你觉得呢？” 美丽女人不答反问，接着道：“真是没有想到，大商国的监国太子，竟然会是你，当真是让我有些意外呢！” 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一言一行，无不透着魅惑。 围观众人面露痴迷，眼前的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坏人，这或许就是美人独有的特权。 一美遮百丑！ 反观姜灿，心有不安。 他毕竟亲眼见识过此女的厉害，所以能够和气生财，就一定不要惹怒对方，于是道：“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若是有需要，本宫倒是乐意帮忙！” “我说过，借的马，必定还…” “送给你了！” 没等对方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一匹马而已，就当是交个朋友！” “那不行！” 美丽女人毫不领情，一本正经道：“既然答应的事，就必须做到，这是江湖规矩，更是我格里拉的做事原则。” 对话奇异，毫无章法。 沈梦嫣等人莫名其妙，希望能够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从两人交谈的内容来看，他们相互认识而且关系必定不一般，可是为何又有一种难以言明的紧张氛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马蹄振耳。 一人一马，疾驰而来。 “边疆急报，打开城门！” 话音未落，又有两人策马飞驰而来，呼喊的内容如出一辙。 情况紧急，不容耽搁。 但以当下的态势，不适合打开城门，若是格里拉借机闯入皇宫，后果难以预料，毕竟还摸不准她的真实意图，所以万万不可放松警惕。 故此！ 绝不能轻易让对方进入皇宫，否则只会让己方陷入困局。 想到此处，姜灿给赵武递去一个眼神。 后者会意，然后纵身一跃，刚好落在送信人的前方，道：“吾乃皇宫护卫统领，也是太子殿下的贴身护卫，尔等就把信交给我吧！” “不行！” 三人异口同声，就像是商量好的一般。 无论赵武如何解释，他们愣是没有一丝动摇，而且态度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殿下，臣妾去去就来！” 话音未落，武映男已经消失。 当她再次出现时，已经身处宫门外。 武映男干脆利落，迅速收拢人手，同时筑起一道道坚不可摧的人墙。 如此举动，格里拉咯咯一笑：“放心，我格里拉出手，必定是光明正大，才不会搞这些小偷小摸的事。” 此话倒是不假，她确实没有出手。 不过赵武和武映男并未放松，而是按照周密布防，迅速将送信的三人带到姜灿的面前。 “参见殿下…” 话未说完，三人已倒。 好在身旁的人及时相扶，不然定会摔出个好歹来。 三人的毅力，还有那颗使命必达的心，感染着周围的所有人，无不透着佩服。 “想必是累着了！” 姜灿颇为动容，接着道：“安排人好生照顾，这样的将士，就是我大商的宝贝，绝对不能亏待了！” 语毕，拆信。 当看清楚信里的内容时，姜灿的脸色突变，整个人都变得极为不好。 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难以接受。 沈梦嫣等人想要开口，但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因为姜灿的反应已经说明一切。 边疆，有事！ “殿下！” 武广义拱手，接着道：“请殿下放心，臣早已和各部商定好，一旦遇到突发情况，就按照先前制定的计划行事，敌人想要攻入我大商，也绝非易事。” 这些事，姜灿自然知晓。 他也相信各部驻军的能力，更相信敌人想要进犯大商，一定会付出惨重代价而且是有来无回，毕竟他早有周密的部署。 姜灿之所以担忧，是因为城墙下方的女人。 早不来，晚不来。 偏偏在三国进犯我大商的时候来，显然是与之有着莫大的关联，难怪她迟迟不现身，甚至是反常的低调。 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按照当前的局势来看，格里拉负责直入大商的心脏，而北朔以及南离，还有西金则负责从外围夹击。 内外呼应，直取大商。 不得不说，计划完美。 想到此处，姜灿跨前一步，朗声道：“本宫有些不明白，以你的姿色和武功，怎么会甘愿听命于他人，还成为别人的打手。” “听命？打手？” 格里拉咯咯一笑，接着道：“怕是你弄错了，他们可没有资格命令我，更别说是打手，相反，是因为他们求着我，而且给予丰厚的报酬，我才勉为其难答应。” 报酬？ 若是如此，或许… 姜灿灵光一闪，道：“话说回来，你我也算是有缘，这样，只要你站在我大商这一边…不，只要你当个旁观人，我大商必定给予双倍报酬，可好？” “不好！” 格里拉无情否决，又道：“我说过，行走江湖，要讲信用，我既然答应了帮忙，就必须完成，否则若是传出去，我格里拉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 姜灿哑然。 这女人姿色极佳，而且武功又很强，可是这脑子怎么有点…傻傻的… “我才不傻，这是规矩！” “……” 格里拉理所当然，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姜灿极为诧异，难道这女人还会读心术不成！ 第335章 又美又傻 脑子一根筋，遇事难商量。 这是姜灿对格里拉的评价。 按照当前的态势，想要对方就此罢手，那是绝无可能，可若想让自己就这般束手就擒，那也是痴心妄想。 一个国家，堂堂监国太子，屈服一个女人，开什么国际玩笑。 想到此处，姜灿脸色也不再和气，道：“格里拉是吧！本宫知道你武功很强，但是就凭你也想撼动我大商，似乎也太过玩笑。” 声音坚毅，铿锵有力。 与此同时，所有人立即做好战斗准备。 城墙之上，弓箭手蓄势待发，影卫随时准备出手，而青龙卫也在武映男的招呼下迅速向马车围拢，手中的剑已经出鞘。 只待一声令下，必将全力拼杀。 “你确定？” 格里拉咯咯一笑，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姿态，道：“我说太子殿下，你觉得仅凭这些人也能够拦得住我？” “即便是消耗战，也必定耗死你！” 姜灿坦然自若，没有一丝惧怕。 但是格里拉也不是吃素的，遇强则强，道：“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我到大商是来送死的吧？” 话音未落，身形已动。 速度太快，青龙卫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拍翻。 眼见情况不妙，武映男一跃而起，挥剑朝着格里拉猛然扑去。 与此同时，影卫也已出动。 “来得好！” 格里拉一声轻喝，随即右脚跺地，借助脚底传来的反推之力，同样朝着武映男轰去。 两女相遇，战意四起。 紧接着，只听哐当一声，武映男手中的剑已经断裂，而胸口处也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使得身体倒射十余步之遥。 高手过招宛如闪电，很多人根本没来得及反应。 即便是一对多，也不在话下，还成碾压之势，纵然是万箭齐发，也无法伤其分毫。 “这…” 所有人目瞪口呆，完全被镇住。 谁能够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强悍的人，而且还是个美丽的女人。 感叹之余，大多人都在担心，太子殿下怕是有危险，毕竟以格里拉的武功，想要冲开防御并不难，顶多也只是花一些时间罢了。 “住手！” 姜灿大喝，全军不解，但也不得不听从命令。 经过先前的战斗让他意识到，此局绝对不能硬拼，否则即便是动用全部力量，后果也难以预料，若是换来两败俱伤，那只会让渔翁得利。 故此！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绝对不能轻易冒险，而最好的状态，就是兵不血刃，然后两全其美地解决当前困局。 没错！ 就应该是这样，而自己也一定可以。 姜灿不顾他人的议论，更不理会格里拉的呼唤，而是沉下心来，脑袋飞快运转。 沈梦嫣等人很着急，但赵武让她们放心。 因为后者知道，太子一定在想办法，只要有太子在，一切就都不会晚，这也是赵武没有出手帮忙的原因。 因为他的使命，就是保护太子，只要太子无事，就一定还有办法。 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想把事情解决，就还得在格里拉的身上下功夫，这是姜灿的第一反应。 从这两次的接触来看。 姜灿发现，格里拉极为自信，而且做事还很有原则，正常情况下不会违背承诺，这或许是她的美德，也是她的‘傻’，更是她的弱点。 若是能够加以利用，没准还真能够破局。 想到此处，姜灿突然开口：“你说你很讲信用，也很讲原则，可是依本宫看，你并非如此，而且还忘恩负义。” “你胡说！” 格里拉脱口而出，显然有些着急，甚至是略带怒气。 果然！ 对于其他的事，你可能不在乎，但是对于信用这些，你看得比什么都重。 “是吗？” 姜灿嘴角微掀，继续道：“你借马在前，欠本宫恩情在后，谁都知道，对于帮助自己的恩人，绝对不会加以陷害，可是看看现在的你，却要对本宫痛下杀手，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这是两码事！” 格里拉不服，反驳道：“借的马，已经还回，我并不欠你！” 不得不说，你很可以。 但是论口舌，你还差得远。 姜灿充耳未闻，然后无奈一叹，甚是惋惜，又道：“口口声声讲原则，时常把信用挂在嘴边，可实际上你是言行不一，这样无原则，无信用，忘恩负义的人，还谈什么服众。” “你…” 格里拉语塞，顿时不知说什么好。 如此一幕，围观众人拍手叫好，就连沈梦嫣等人，也是面露笑意，紧张的情绪稍微好那么一丢丢。 占据上风，形势大好。 即便如此，但姜灿也没有得理不饶人，因为他知道不能太过火，否则适得其反，于是立即改变策略。 “这样吧！” 姜灿的语气突然变得温和起来，而且是透着商量的口吻：“先前你借了我的马，现在又伤了我的人，不过只要你就此离去，我便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好？” “不好！” 格里拉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看她的架势，想必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完成任务绝不后退。 如此一幕，众人胆寒。 目的未能达成，姜灿并未不悦，因为这是他的战术。 先说一个不可能，然后再说一个可能，甚至是有利于对方的办法，让对方放下戒备的同时，也大大增加了成功的几率。 姜灿不慌不忙，接着道：“那这样，你我双方进行一场比试，如果我方输，任你处置，但要是你输，就自行离去，这也不算违背你的承诺，如何？” 比试？ 所有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沈梦嫣、夏青柔、沈昱等等，他们也是一头雾水。 以当前的情况，双方又能够比些什么呢！ 对了！ 殿下文学造诣无人可及，若是能够和对方比文的话，百分之百能够获胜。 想到此处，沈昱等人倒是难得的露出一丝轻松。 看着对方一副思索的模样，姜灿迅速加了一剂猛药，道：“喂，你不会连一个简单的比试都不敢吧？” “谁说我不敢！” 格里拉不甘示弱，根本来不及思考其他。 或许她是受到姜灿的刺激，所以不得不应战，毕竟以她的傲气，绝不可能甘愿人后。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这是来自心底的自信，因为压根不惧任何比试，所以才会这般爽快。 鱼儿上钩，姜灿暗喜，道：“好，那我们就一言为定…” “比什么？” 格里拉直奔主题。 众人面露期待，而且在心中预判，一定是比文，因为这是太子的强项。 然而事与愿违，姜灿咧嘴一笑，轻松道：“比武！” 第336章 以弱对强 此话一出，宛如惊雷。 围观的群众，早已不淡定，都在暗自议论。 “比武？我没有听错吧！” “就是！那女人武功这么强，先前轻松就把数十人击退，竟然要和她比武，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你一言，我一语。 全是震惊，全是不解，全是担忧。 先前还略微轻松的沈昱等人，此时变得极为不安，因为他们可都见识过格里拉的强横。 即便是赵武也不是对手，初显的曙光顿时化为乌有。 就连沈梦嫣，夏青柔等人，也是透着疑惑和不解。 按照先前的情况，格里拉已经把选择的主动权交给姜灿，而后者的强项是文学，理应借此机会与前者比试文学。 只有这样，才会有取胜的可能。 可是当下，竟然选择有利于对方的强项，这完全就是把自己逼上绝路，而且还让对手推一把。 “殿下…” 没等沈梦嫣把话说完，姜灿右手一挥，示意前者无需多言。 与此同时，格里拉咯咯一笑，道：“我本以为，你会选择有利于自己的方式，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你竟然选择与我比武，我说大商国的太子，你是不是脑子有点问题？” 姜灿两手一摊，微笑不语。 如此举动，格里拉莫名其妙，道：“你是认真的吗？” “不敢？” 姜灿脱口而出，全身上下，均透着一股傲气。 举动离奇，让人错愕。 身为当事人，格里拉早已被逗乐，笑道：“太子殿下，你没生病吧？” 姜灿依旧微笑不语，一副有种你就来的架势，挑衅的意味极其浓厚。 对于别人而言，如此选择等于找死。 可是对于姜灿来说，这样的选择，才会有一线希望。 确实！ 众所周知，文比确实是自己的强项，若是能够进行文斗，那胜算自然会大很多，甚至可以说是稳赚不赔。 但话又说回来，谁又知道格里拉有无后手。 更关键的是，如果不能让她心服口服，那这一比试就毫无意义，因为姜灿已经摸透格里拉的性子，那就是让后者彻底信服，甚至是怀疑自己。 只有这样，才能够有回旋的余地，否则只会加剧不利的局面。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 格里拉极为自信，甚至是达到自负的程度，而这个底气来源于她的武功，因为在她看来，当下无人可与之匹敌，所以才会这般独闯大商。 常言道，被淹死的人，往往都是会水的人。 综上所述，若是能够在格里拉的强项上取胜，必定会击碎她引以为傲的东西。 如此一来，方有生机。 “好，我答应你！” 格里拉像是被逼急了，于是道：“为了公正一些，此次比试我不出手，就由我的手下来…” “不，就由你亲自出手！” 姜灿直接打断，而且没有丝毫犹豫。 如此举动，众人傻眼。 什么情况！ 竟然挑最强的人，太子殿下到底在想些什么？ 若是换成她的手下，那胜算不是更大一些吗？ 众人心里嘀咕，甚至有些埋怨。 就连沈梦嫣等人，也是一脸的不明白，心中早已升起团团迷雾，主动放弃大好机会，殿下今日是怎么了！ 他们想要阻止，但愣是不敢开口，因为他们深知姜灿的脾气。 好说的时候，什么都好谈，但是关键的时候，谁也不要掉链子，否则后果很严重，故而只得乖乖地陪伴在左右。 当下时局，对己有利。 本以为格里拉会高兴，但她却极为反常，甚至是开始思索起来。 难道大商有隐藏的高手？ 不应该啊！ 据掌握的情报来看，大商就属那位赵武还像个样，但也绝非自己的对手，可是这位大商的太子为何如此淡定，还一副气定神闲的架势。 想到此处，格里拉难得正经，道：“那请问太子殿下，你准备派谁来与我比试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如此紧张的态势，姜灿竟然还卖起了关子。 虽然话未挑明，但沈梦嫣等人的心里已有答案，要说大商谁最厉害，那自然是非赵武莫属，所以他也是最佳人选。 赵武也是这样的想法，故而已经做好迎战的准备。 “殿下放心，臣就算是死…” “不用你死！”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然后看向格里拉，略微一笑，道：“你武功深不可测，一般人定然不配与你交手，所以本宫决定，接下来就由我来会会你！” “……” 在场所有人，眼睛瞪大，脑子浆糊。 也不知过了多久，方才有人慢慢回过神来，但不是夸赞太子勇敢，而是怀疑是否为自己听错。 “太子殿下要亲自比试？我没有听错吧！” “你没听错，太子的意思确实如此！” “可是我从未听闻太子殿下会武功，何况那女人可是绝顶高手，万一太子殿下出现个三长两短，那我大商岂不就任人宰割了吗？” 群众担忧尽显，爱国之心，在此刻得以展现。 此时此刻，无论是沈梦嫣等东宫的女人们，还是沈昱等各部的尚书们，他们都是同样的表情，而且根本顾不上被降罪的风险，立即开口劝阻。 “殿下，万万不可！” “殿下，您不能涉险啊！” “殿下，您放心，即便是我等不会武功，但也绝不会让她跨入宫门半步，我等必定誓死保护殿下无恙！” 语气坚决，视死如归。 看得出来，他们已经做好准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子犯险，这是他们的使命，也是他们的心甘情愿。 唯独一人，不为所动。 赵武虽不知道姜灿的意图，但由于时常伴随左右，故而深知他不会做一些毫无把握的事，所以猜测必有缘由。 “真是好感人的一幕啊！” 格里拉咯咯一笑，继续道：“太子殿下，不得不说，你很有勇气，甚至连我都不得不佩服，因为你比我更狠！” 此话不假，倒是真诚。 格里拉自认，她是最为独特的一个，因为她不喜欢按照既定路线行事，更不喜欢守旧的顽固思想，所以一直以来都是秉承另类的作风。 但这一切，更多的是基于她的实力。 但让格里拉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位大商国的太子，竟然比她更疯狂。 故此！ 在格里拉的心中，显露出一丝落败感！ 不行！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想到此处，格里拉道：“好，那就让我看看，你这位名声在外的大商国太子，到底都有些什么能耐！” 第337章 为夫拼命 气氛紧张，生死一瞬。 太子亲上，万万不可。 即便是自己死，也不可能让太子有事，所以这一次，无论是沈梦嫣等一众女人，还是沈昱等一众尚书，完全不请示，直接开干。 “殿下，您赶紧进宫，其他的事交给臣等！” 有拼命护卫姜灿的人，也有全力向前冲锋的人，他们各就各位分工明确，而且有序不乱。 如此一幕，让人动容。 但此举必须阻止，否则所有计划，必将前功尽弃。 “都给本宫住手！” 姜灿一声大喝，不给沈梦嫣等人开口的机会，继续道：“尔等胆大妄为，竟敢违抗本宫之命，是不把我这个太子放在眼里了吗？” “殿下，事后臣妾甘愿受罚！” “殿下，若臣不死，愿接受任何惩罚！” 无论是沈梦嫣等人，还是沈昱他们几个尚书，完全没有罢手的意思，因为他们已经做好赴死的准备，只要太子平安无事，其他一切都无关紧要。 唉！ 大商有尔等，是百姓的福分。 众人的举动使得姜灿极其欣慰，但当下的局势不容出错，故而立即大喝：“赵武！” 赵武领命，迅速而动。 顷刻之间，前路已封。 沈昱等人直视前方，大喊：“赵武，你身为殿下的贴身护卫，理应为殿下的安全着想，而不是在此阻挡我等的去路。” “各位大人，得罪了！” 赵武并未解释，迅速出手，三下五除二，已经将之击退。 说实在话，他能够理解沈昱等人的行为，他比谁都希望太子无恙，但他更加相信姜灿，这或许也是某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赵武，你疯了！” “殿下有令，末将不得不从！” 无视沈昱等人的怒吼，赵武稳如泰山，刚好把前路堵死。 与此同时，姜灿怒视沈昱等人，然后看向御林军，沉声道：“把他们都给本宫看好了，若是出现差池，尔等谁都逃不掉！” “是！” 御林军齐声应允，迅速行动。 无论沈梦嫣，以及沈昱等人如何呼唤，姜灿愣是不为所动，而是自顾自地往宫门行去，赵武则紧随其后。 姜灿先是来到武映男身边，然后亲自将之扶起。 “不要这么倔，听我的话…” “殿下，您不能有事！” 武映男急切而语，若非因受伤缘故，她早已冲出去和格里拉决一死战，奈何身体受重伤导致无法再战，但她并未退去，而且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 “乖！” 姜灿面露宠溺，然后看向旁边的青龙卫，喝道：“还不快把你们的将军送走，尔等还在等什么？是要本宫亲自来吗？” “末将不敢！” 青龙卫领命，立即把武映男架走，无论后者怎么挣扎，但毫无作用。 这般浓情蜜意，使得格里拉都略受影响。 在她的印象中，从未见过今日这般震撼的场面，一直以来，她所见所闻，无不被利益捆绑，根本没有什么真情真心可言。 今日见闻，打破认知。 “太子殿下，不得不说，大商在你的治下，确实今非昔比，但仅凭这些就想与我对决，会不会太过天真？”格里拉难得认真。 闻言，姜灿略微一笑：“怎么，你怕了？” “！！！” 格里拉无语。 她甚至有些怀疑，眼前这位大商国的太子，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堂堂格里拉，怎会受威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好，既然你想死，那我便成全你，开始吧！” 剑拔弩张，众人担忧。 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沈梦嫣等一众女人，也不会独活，她们不能劝阻太子，但绝不会让太子孤单。 反观赵武，乃至影卫等所有人，他们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随时准备接应，随时准备护主。 “不急，不急！” 姜灿摆摆手，然后笑意满满，道：“既然是比试，那就必须得把规则说清楚，要是你不守信用，那可就麻烦了！” “你才不守信用！” 格里拉一百个不乐意，故而立即出言反驳。 殊不知，这正中姜灿下怀。 姜灿嘴角微微扬起，有一种不怀好意的味道，但表面依旧无异，道：“你我点到为止，在比试的过程中，只要我能够碰到你，那就算你输，如何？” “就这？那还比什么比！” 格里拉显然不乐意，她还等着好好修理一番，没想到竟然这么规定，那多没意思。 对方不满，姜灿也不急，继续道：“喂，你可是顶尖高手，难道你还怕输给我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不成？” “谁怕了？” “那你是答应了？” “答应你又如何！” 格里拉语气轻松，完全没有一丝压力。 在她的心里，无论姜灿说出多少规则都是徒劳，因为自己有绝对的实力碾压，不，确切地说是连一根手指头都不用。 所以别说碰到，就连近身都不可能。 这是不容怀疑的自信，更是绝对的实力。 “好！” 激将法得逞，姜灿乘胜追击，又道：“现场所有人作证，你我今日武比，无论谁输谁赢，都必须遵守承诺，否则天理不容，也必定会遭受天下人的耻笑！” “行，全部都依你，现在可以开始了吧？” 很显然，格里拉有些不耐烦，一个小小的比试，至于这么啰里啰嗦的吗？ 在她的心里，已经决定速战速决。 只要一出手，必须让对手无法站立，甚至是无法动弹，否则只要多一秒，都是自己输，更是在侮辱自己。 “既无异议，那便开始！”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朝着格里拉猛冲而去，而且毫无顾忌，一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 如此反常的举动，顿时让人莫名其妙。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了？” “我也看不明白，不应该是全力防守，让自己处于安全之地吗？” “难道太子暗中学了武功？” 你一言，我一语。 面露惊诧，不明所以。 “殿下…” 沈梦嫣等一众女人，也是被姜灿的举动给镇住，即便是同床共枕，即便是无话不谈，可她们也不知道，自己男人此刻的想法。 沈昱等人，面露汗珠，担忧之意，已经无法形容。 其实赵武也不明白，此举到底意欲何为。 但他始终相信，太子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可是当前的情形，着实不利啊！ “太子殿下，不得不说，你当真让我刮目相看！” 格里拉咯咯一笑，自己的三观完全被姜灿打破，因为她从未见过有人如此想要寻死，而且还是个监国太子，当真是不可思议。 “来吧！” 第338章 一见钟情 距离越来越近，不少群众闭眼不敢看。 “殿下，不要…” 沈梦嫣等一众女人喊出声来。 无视他人的反应，姜灿不停反冲，而且双手做出攻击之势，整个人透着一种必须将对手击碎的决然。 所谓光脚不怕穿鞋的！ 此时的姜灿，就是这种感觉。 而他的异常之举，反倒让格里拉有些怀疑。 “搞什么鬼！” 格里拉虽有疑惑，但还不至于惧怕一个不会武功的人，于是暴冲而出，同时手掌聚力。 要是这一掌下去，不死也得伤重吐血。 然而奇怪的是，姜灿不退反进，而且面露笑意，似乎就在等着这一掌。 如此奇异的举动，使得格里拉莫名其妙，总觉得有什么阴谋。 “不好！” 格里拉恍然大悟，立即停止攻势，而且身子急速倒退，刻意和姜灿保持一定的距离。 举动反常，众人不解。 “什么情况，她竟然主动后撤？” “难道她自知抵不过太子殿下所以才…” “不可能，先前你我都见识过那女人的武功，轻松解决数十位高手，怎么可能抵不过太子殿下，不过此事确实很蹊跷！” 满脸疑惑，不明所以。 就连沈梦嫣等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因为这个结果已经超出他们的认知范围。 唯有一人，面露思索。 “难道…” 夏青柔后知后觉，接着道：“若是所料不差，殿下是想以己之身，换取比试的胜利。” “什么意思？” 沈梦嫣急切而语，其他人也是面露疑问，都想知道个为什么。 夏青柔也知大家着急，于是立即道：“按照先前的约定，在比试的过程中，只要殿下能够触碰到格里拉，就算殿下赢。” “这又有何关系？” 武映男是个直性子，来不了弯弯绕，故而直接想要知道结果。 “我明白了！” 经过夏青柔的提示，沈梦嫣顿时通明，然后解释道：“殿下是想用自己来做诱饵，只要格里拉出手，就必定会接触到殿下。” “反过来，殿下也同样会触碰到格里拉…” 话到此处，没有继续往下说。 因为在沈梦嫣的眼角，已经有泪滴滑落，同样的情景，也出现在了唐小婉等女人的身上。 时至此刻，她们终于明白。 姜灿是以己之身，换取比试的胜利，可是这样一来，必定会遭受重创，甚至是有性命之忧，所以她们才会伤心流泪。 “殿下…” 众人轻声呼唤，心中泛起难以言明的思绪。 虽然目标没有达成，但是他们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暗自庆幸，因为太子殿下没有因此而受伤，这比什么都重要。 身为当事人，姜灿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被看穿，要想达成目标，怕是有些困难了。 “太子殿下！” 格里拉咯咯一笑，有些赞叹道：“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女人甘愿为你赴死，就连我，也对你越来越有兴趣了！” 确实！ 堂堂监国太子，为了自己的国家，为了自己的女人，竟然以自己为饵。 这样的手笔，即便是整个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 按理而言，被人夸赞，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是姜灿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无奈道：“可惜，我还是被你看穿了！” “不不不！” 格里拉连连摆手，接着道：“从某个角度而言，你已经是赢家了！” “你答应罢手了？” “你想得美！” 姜灿心中燃起的小火苗，顿时被格里拉浇灭个干净。 一时间，双方陷入僵局。 姜灿自然不可能就此罢手，毕竟这样下去，他也不可能赢，所以必须逼迫对方出手。 “你堂堂绝顶高手，竟然会怕我一个…”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因为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只见格里拉随意捡起一根木棍，而且还不停地摆弄着。 靠！ 一直说这女人傻，可是她一点也不傻，而且还很聪明，竟然想到借用外物。 失算了！ 姜灿顿感无语。 沈梦嫣等人也是极为诧异，她们也没有想到，这位武功强悍的格里拉，看似天真烂漫，实则老成持重。 照此下去，后果难料。 格里拉挥舞着手中的木棍，道：“都说大商国的太子心思繁多，而且容易给人下套子，今日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 “谬赞了！” 姜灿的语气弱了几分，当下绝对不能激化矛盾。 但总是这样，也不是办法。 必须得想个招，否则自己必伤，而且还不能达成目的。 按照常理而言，如果借用外物，必定没有亲自动手更有冲击力，可格里拉是谁，她可以用怪物来形容，自然也不能用常理而论。 此局，危矣！ 怎么办，怎么办！ 姜灿越发焦急，脑子也在飞快转动，围观的人也变得紧张起来。 “别想了！” 格里拉像是已经把姜灿的心思看穿，接着道：“你的小心思，对于别人而言，或许奏效，可是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就在人们担忧之际，突然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循声望去，无比惊诧。 太子？ 他怎么哭了？ 而且还这么伤心？ 难道是因为计划被拆穿，导致自己无能为力才难过的吗？ 众人心里翻江倒海，脸上的表情精彩各异，就连沈梦嫣等人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殿下这是怎么了？” 武映男眸子微张，心中一万个为什么。 自相识以来，她就没有见过姜灿流过眼泪，可是今日为何突然就… 有此心境，在场所有。 这样的情况，也都未曾见到，所以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相信殿下！” 夏青柔眼神坚定，宽慰别人的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 因为她相信，自己深爱的男人，一定不会无缘无故，更不会就此认输，因为在他的身后，是整个大商国，所以输不起。 身为对手，格里拉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整得有些莫名其妙。 “喂，你搞什么…” “爱！是因为爱！” 没等格里拉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我本不想说出来，但我若是再不说，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所以我必须要说，否则我会后悔终身，死不瞑目。”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姜灿置若罔闻，目光直视格里拉，深情而语：“其实，早在初见之时，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 什么？ 太子殿下是认真的吗？ 我先前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难怪一直没有动真格的！ 围观群众心里波涛汹涌，但不敢展现出来，故而只得在心里默默感慨。 第339章 情话绵绵 自家男人，竟然当众求爱，无论是谁，恐怕都不会太舒畅。 此时此刻，沈梦嫣、夏青柔、武映男等一众东宫女人，脸色都变得极为精彩，想要开口说话，但愣是没有发出一言。 身为当事人，格里拉倒是很淡定，道：“太子殿下，小心思玩过了哈！” “我知道，你不信！” 姜灿擦拭着自己的泪滴，带着哭腔，接着道：“其实我也没打算让你相信，因为我也知道此事太过离奇，但我只想把心里话说出来。” 言语适中，真情流露。 无视他人，继续道来。 “记得初次见面，你赤脚而出，铃铛悦耳，脸上挂着迷人的笑容，声音更是那么的余音绕梁，整个人给我一种清新脱俗的唯美感。” 话到此处，姜灿一脸的沉迷，那种爱慕之情，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紧接着，姜灿又道：“分开之后，我一直对你念念不忘，可以说是茶不思饭不想，也一直想着能够与你再次见面，奈何你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根本无从得知你的消息…” 一字一句，深情款款。 就连沈梦嫣等人，都不由自主地融入到其中，甚至已经开始有些小怀疑。 “殿下所言，是真的吗？” “听得出来，不像是假！” “可是…殿下为何要瞒着我们姐们呢？” “不会！” 夏青柔语气坚定，继续道：“你们想想，殿下何时骗过我们，就算是小婉，甚至是美凤她们，殿下也从未隐瞒，而且还提前捎信回来告知！” 一语点醒梦中人！ 众人思索，不无道理。 武映男更是直白：“姐妹们，你们有见过殿下茶不思饭不想的时候吗？” “没有！” 众女异口同声，倒是很整齐。 顷刻之间，像是一切都已经明了，心中的小小失落，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于众女的交谈，沈昱等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但他们虽然不知太子具体为何，但想必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所以当下，支持就好，其他莫问。 常言道，男女之情，进攻无果，不一定是不喜欢，或许是因为你说的不够。 人之常情，并非石头，所以只要多说几次，指不定就能够拿下，因为即便是假话，可是一直重复地说，慢慢也会被当成真话看待。 正是基于此，绝对不能放弃。 姜灿不顾其他，继续深情而语：“在遇到你之前，我觉得当太子特别棒，因为权力在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在遇到你之后，让我觉得权力其实没那么重要，若是能够和相爱的人共度余生，那才是这辈子最有意义的事…” 字里行间，透着蜜意。 身为当事人，格里拉哪里见过如此阵仗。 在此之前，她的生活除了练功，基本毫无其他，除了寥寥无几且较为熟悉的人，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其他朋友，更别说是这些‘多情’的话语。 开始的时候，她甚至有些厌恶。 可是姜灿不停地说，而且还那般‘浓情蜜意’，让她这个‘涉世未深’的异域美人，顿时有些招架不住。 内心深处，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也是从未有过的感觉。 不知不觉，格里拉有些迷离。 即便如此，姜灿的攻势依旧未停，继续道：“我知道，论武功无人可及，但其实你和大多数女人一样，也希望被呵护，也渴望被关爱…” 不知为何，格里拉的心突然泛起一丝涟漪。 很显然，她产生了共鸣。 与此同时，姜灿一边说着‘情话’，一边慢慢往前靠近，而格里拉已然被感动，所以站立原地纹丝不动，甚至有些呆滞。 此时此刻，所有人拼住呼吸，生怕打扰到两人。 特别是沈梦嫣、夏青柔等等，更是玉拳紧握，整个人变得极为紧张，都在为自己的男人加油，都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够把格里拉拿下。 一步一步，慢慢拉近。 男女相视，近在咫尺。 看着美人那迷离的眼神，姜灿缓缓伸出双手，柔声而语：“来，缘分让你我相遇，绝对不能辜负这一份来之不易的美好。” “……” 格里拉不言不语，神情有些恍惚。 稍作片刻，只见她玉手微抬，然后主动放在姜灿的手心处，就像是被洗脑一般。 情到深处，水到渠成。 姜灿面露‘溺爱’，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格里拉的洁白玉指，道：“江湖打打杀杀，爱情幸福美满，自今日以后，你我就是…” 就在此时，呼声突起。 “小姐…” 简单的两个字，就像是灵药一般，顿时让格里拉清醒过来，然后迅速抽回玉手。 与此同时，围观群众呼声四起，埋藏于心的紧张感，在此刻得以全部释放。 “殿下赢了，大商有望了！” “我就相信，只要有太子殿下在，就没有什么是不能的事，我大商前进的道路必定畅通无阻！” “太子殿下威武…” 一时之间，姜灿成了众人的英雄。 经此一事，他的声望也更上一层楼，这对于朝廷乃至大商而言，即便是用银子也买不来的财富。 城墙之上，沈梦嫣等人早已泣不成声。 在她们的心里，太子无恙，比什么都强，而对于沈昱各部尚书来说，太子兵不血刃，就能够解决如此棘手之事，简直宛如神人。 “臣等恭贺太子殿下！” 沈昱一干人等，纷纷跪地，恭敬高呼，没有一丝虚假。 阵仗骇人，声浪滔天。 此时此刻，格里拉怒火中烧，喝道：“堂堂大商国的监国太子，竟然也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你是觉得我好欺骗吗？” “不不不！” 姜灿连连摆手，然后怒斥沈昱等人：“尔等这是在做什么？是想置本宫于不义吗？” 这… 众人傻眼！ 按照先前的约定，只要太子触碰到格里拉就算赢，而且后者也需遵守承诺，立即离开大商。 如此一来，危机已解。 可是太子的反应，实在是有些太过奇怪。 难道太子殿下当真动了真情？ 虽有疑惑，但也不敢违抗，于是立即低头闭嘴，乖乖地立于原地，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按理而言，目的达成，无需顾忌。 但是！ 姜灿心里很清楚，格里拉虽然有些‘单纯’，但同时也很倔强。 若是惹毛了格里拉，她必定会做出一些难以预料的事，届时只会让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大好局面，再次陷入困境。 稍有不慎，自讨苦吃。 “你误会了！” 姜灿极力解释，道：“我先前所言，并无虚假，更没有要戏耍你的意思，何况以你的能力，我也不敢啊！” 第340章 一年再会 声情并茂，极为坦诚。 不过很遗憾，格里拉不为所动。 在别人看来，她的愤怒源于姜灿的胜之不武，可是只有格里拉自己清楚，她不爽的关键点，更多是因为姜灿的那副‘深情’。 自小到大，从未如此。 本以为会看到曙光，本以为会带来不一样，本以为那是由心而发。 可是到头来，只是声东击西，利用此举来实现那阴暗的目的，这是她格里拉最不能忍受的行为，所以她很生气，而且已经到达临界点。 “别生气，不值当…” “按照先前承诺，今日我便退去！”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格里拉抢先而语，接着道：“但太子殿下也别高兴得太早，我格里拉最讨厌被欺骗，所以此事还不算完！” 看得出来，确实很生气。 事情得以解决，本该为之高兴。 然而不知为何，姜灿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追问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你与那北朔以及南离，还有西金的军队定有关联…” “他们不会进攻！” 格里拉无情打断，然后话锋一转，突然变得冰冷起来：“先前你借马于我一用，今日我便给予你一年的时间，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什么意思？” 姜灿追问，甚是不解。 对此，格里拉仰望天空，毫无表情，淡淡而语：“一年之后，我定会再来，到那个时候，拿下大商国，这也是我对别人的承诺。” 语毕，消失。 无论姜灿如何呼唤，愣是没有一丝回应。 他知道，今日之事，算是勉强解决，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危机，因为经此一事，也彻底惹怒了格里拉。 按照她先前的意思，三国军队均可被其左右。 而以格里拉的性子，必定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若是再次到来，定然不会像今日这般和谐，换来的只会是刀兵相见，血流成河。 还真是麻烦啊！ 姜灿郁闷的同时，围观人群也极其不安。 虽然格里拉的音量不算大，但是在场的所有百姓，都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在他们的心中，又蒙上一层阴影，故而不由得生出一丝担忧。 “一年？” “三国同时进攻，那我们大商不就危矣？” “这可怎么办啊！” 你一言，我一语。 全是震惊，全是不安。 或许一年之后，他们今日的美好生活，将不复存在，甚至是有可能会为此失去生命，故而人人面露惊恐，纷纷逃离回家。 与此同时，沈梦嫣等人也迅速围拢过来。 “殿下，您没事吧！” “殿下，都是臣等之错，臣等有罪，误了殿下的大事！” “殿下，一年时间，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绝对不会怕他们，他们来多少，我们就杀多少，绝不让他们的狼子野心得逞！” 有关心，也有请罪，有自信，也有傲骨。 各种声音夹杂在一起，使得姜灿有些烦闷，感觉脑子有些嗡嗡作响，就像是快要爆炸一般煎熬。 出奇的是，他没有生气，更没有发怒，而是闭目养神。 稍作片刻，缓步离去。 如此举动，众人微愣。 无论是沈梦嫣等一众东宫女人，还是沈昱等一众各部尚书，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 大商的明天，注定不平凡。 大商的未来，当真难预料！ …… 三日过后。 大商北境，某处高地。 在听闻手下报告后，身为北疆驻军大将军的牧家栋有些难以置信，再三确认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回大将军的话，北朔的攻势已经停止，而且现已全部撤离战场！” “好好好！” 牧家栋很兴奋，同时立即下令，调整相应部署。 虽然他不知道具体为何，但想必一定与太子有关。 事实证明没有错，没过多久，他就收到来自朝廷的信件，同时要求务必加强防御，绝对不能暴露任何一个可能的风险，更不能让一个外敌进入大商的地界。 这是死命令，没有任何商量。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大商的南境，还有西境。 城墙上。 杨战眺望京都的方向，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在京都生活的百姓，他们其实并没有那么轻松，因为格里拉的事早已传遍大街小巷，所以即便是生活并未受到影响，但在他们心中藏有一丝不安。 当然！ 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他们还是相信朝廷，更相信那位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 只要有太子在，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身为当事人，姜灿并没有那么轻松，所以一直沉浸于工作中，或许是以此来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又或许是以此来让自己暂时抛下烦恼。 遗憾的是，效果不佳。 事情发生以来，姜有国不止一次宽慰。 大致的意思就是，各国本就对大商虎视眈眈，联合进犯乃是迟早的事，何况姜灿给大商争取到一年的缓冲时间，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而沈梦嫣等人，知趣且未打扰，默默地日夜陪伴，给予关怀和温暖。 在此过程中，姜灿逐渐释怀，工作也愈发富有成果。 经过一个月以来的不懈努力，无论是监察院，还是其他部门，甚至是一些政令，都在有序不乱地推进，而且都取得了不错的进展。 即便如此，远远不够。 姜灿心里清楚，身为监国太子，他不能只顾眼前，也要顾及长远，更要谋划未来。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大商国长青不倒，也才能够实现心中的目标，否则一切都只是空谈，一切都只是容易破碎的梦。 可眼下而言，若想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解决格里拉，以及三国进犯之事。 日渐西落，略有乏困。 就在姜灿准备起身活动片刻之时，突然传来一道极其温柔，而且是无比迷离的声音。 “殿下…” 话音未落，美人已至。 乌黑长发宛如瀑布般垂直而下，婀娜多姿的体态像是轻盈起舞，即便是身披薄纱也遮挡不住那凹凸有致的完美身姿。 若是所料不差，美人方才沐浴。 因为全身还残留有水滴，而且早已把薄纱浸透，使得酥胸翘臀呼之欲出，尽数展现在姜灿的眼前，简直是诱死人不偿命。 咕噜！ 姜灿不由得直咽口水，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什么烦恼困惑，什么三国进犯，什么格里拉最强，去她的一年之约，统统都抛至九霄云外，别打扰本太子的美好生活。 “你来的…太是时候了！” 姜灿目露贪婪，随即缓缓靠近。 第341章 给您补补 贴身相拥，香味扑鼻。 虽然有薄纱阻隔，但完全不影响舒适的手感，特别是那一对柔软，更是让人神魂颠倒。 “殿下…” 沈梦嫣轻声呼唤，呼吸略显急促，而回应她的是那深情且略显霸道的湿吻。 姜灿贪婪地吸吮着，双手也在不停地四处游走。 不经意间，那一层薄纱缓缓滑落，完美胴体展露无遗，这让姜灿直呼过瘾，手上的力道也逐渐加码，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探索那更加神秘的地方。 “嗯…” 神秘领地破防，沈梦嫣顿时炙热难耐，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扭动起来。 情到深处，你侬我侬。 姜灿顺势将之抱起，没有任何言语，而是直奔主题。 “啊…” 随着沈梦嫣的娇哼声响起，整个书房立即充满着爱的味道，是那么的热烈似火，更是那么的欲罢不能。 这一刻，属于他们。 这一刻，无比满足。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缠缠绵绵幸福满满，他们尽情地释放，完全沉浸在其中。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对战了几回。 对于当下而言，反正已经不重要，关键是男女双方都到达了顶点，就像是进入到美妙的空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夜已深，相依偎。 那种甜蜜的幸福感，充斥着美人的心房。 沈梦嫣眸子扑闪，温柔而语：“殿下，近来事务繁多，加上格里拉一事，让您费心劳神，姐妹们都很担心，但又怕烦扰到您…” “傻瓜！” 姜灿略微一笑，随即宠爱地在对方鼻梁上轻刮了一下。 这些事他当然知晓，何况他并非因为埋怨谁，只是自己心里郁闷，也是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一番，所以才深居简出。 姜灿还知道，今夜沈梦嫣的特殊装扮，其实就是为了让自己能够放松心情。 这所有的一切，他心里都明白。 只是有些事，还需要自己好好想想，毕竟一个随意的决定，有可能就会让大商国陷入万劫不复，也会让这些深爱自己的女人受到牵连。 所以静一静，也没什么不好。 咚咚咚！ 随着敲门声落下，紧接着便传来赵武的声音：“殿下，夏大人以及武将军她们求见，您看是否应允？” “都这么晚了，她们来作甚！” 姜灿随口而语，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与此同时，沈梦嫣已经起身，薄纱也随手披上，然后面露期许，柔声道：“殿下，姐妹们也是想您，就让她们进来吧！” 说的也对，不然只会让她们更加担心，何况总不能区别对待。 姜灿点头，然后道：“叫她们进来吧！” “是！” 赵武领命，迅速传达。 不一会，房门打开，美人依序而进，而且每个人的手中，都端着各式各样的盘子。 “殿下…” “你们这是…？” “给您补补，嘿嘿！” 众女心情大好，手中的盘子轻巧而放，数息之间就摆满了一大桌，而且还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 紧接着，众女突然跪地，恭敬施礼。 “殿下，当日在宫门时，都是臣妾们考虑不周，才导致事情发展至今日这般，更让殿下您费心劳神，臣妾等甘愿受罚！” 话语真挚，由心而发。 姜灿先是一愣，良久方才反应过来，道：“你们这是作甚，此事与你们无关，何况我也并未怪你们，都起来吧！” “……” 众女不语，跪地不起。 如此一幕，姜灿略微不悦，道：“咋的？难道你们还要我一个一个地扶？这么多人，我得扶到什么时候，再者说了，我刚才运动完，也不知道体谅体谅本太子！” “嘻嘻…” 众人笑颜如花，沈梦嫣俏脸娇羞。 在姜灿的催促下，沈梦嫣、夏青柔、武映男、范林娥、唐小婉、孙依瑶、梅花姐妹，八女围桌而坐，展现出一道靓丽的风景。 陡然，姜灿被一道菜所吸引：“这是…豆腐？！” “嗯呢！” 夏青柔面带笑意，接着道：“听闻殿下特爱吃小婉妹妹做的豆腐，臣妾们就让赵统领帮忙，特意制作了一个石磨，以后就可以随时吃到豆腐啦！” “是嘛！” 姜灿两眼放光，然后看向唐小婉，宠爱道：“那以后就辛苦小婉婉咯！” 唐小婉面色红润，极其可爱而美丽。 “殿下放心，臣妾们已经学会，小婉妹妹就不用那么辛苦啦！”范林娥如是而说，能够学到这门手艺，她特别兴奋。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都表示完全没有问题。 气氛融洽，喜乐融融。 放眼整个天下，恐怕只有在大商国才会看到这样奇妙的场景，毕竟她们可都是监国太子的女人，理应高高在上不问杂事。 但受到姜灿的影响，她们不仅能参与国事，还会家常小事。 更重要的是，无人有怨言，全是乐在其中。 今夜过后，姜灿活力再现，不得不说，东宫一众美人功不可没，当真是印证了那句，家有贤妻，万事皆兴。 太子回归，众人皆喜。 朝廷事务也在加速推进，无论是官场整顿，还是边疆防御，都在按照既定计划执行。 国内事务渐入佳境，这让姜灿轻松许多，故而也抽出不少时间，开始思索有关格里拉，以及三国进犯一事的应对之策。 某日。 闲谈之际，赵武说道：“殿下，大商经过一年的准备，必定能够阻挡三国进犯！” 很明显，这是给予自信，同时也是表明自己相信姜灿。 但不管表面如何镇定，还是掩不住心中的担忧。 如此心境，姜灿怎会不知，于是道：“有话就直说！” “是！” 赵武拱手，接着道：“殿下，三国不足为虑，但格里拉的武功深不可测，关键是我们不知其是否有帮手，若是再多几个‘格里拉’，恐怕事情难以善了。” 此事，姜灿自然也明白。 就当前而言，最大的威胁，就是格里拉，格里拉就是最大的不定数。 身为监国太子，不能以‘可能’行事，更不能靠侥幸治国，毕竟这关系到一个国家，更关系到万千百姓，所以一切都应当做到有把握。 大商的边境，有武广义等人把控，无需花费太多精力。 既然格里拉是最大的威胁，那就需集中精力优先解决。 而对付这种强悍的对手，就不能单以普通的群战而论，而是应该做到对症下药，方可换取更大的几率。 就在此时，赵武提出了一个可能性。 “殿下，或许有一人，可以帮助我们！” “谁？” “那位白衣女人！” 第342章 身世之谜 一语点醒梦中人，姜灿眼睛顿时变得雪亮。 放眼所有认识的人当中，恐怕也只有那位白衣女人能与格里拉一较高下，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自己怎么就没有早些想到。 可是转念一想，又变得黯然神伤起来。 白衣女人确实很厉害，可是她与自己‘有仇’，不杀自己已经是莫大的恩赐，怎么可能愿意出手。 再者说，那女人神出鬼没，到哪里才能够找得到她。 唉！ 姜灿无奈一叹，打消了这个念头。 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仇人’身上，何况此事本就遥不可及，还是得从眼前着手。 对于姜灿的顾虑，赵武当然明白，但这是最大的可能性，只有请白衣女人出手，一年后的危机才会得以破解，否则后果难料。 话是这么说，但此事牵扯甚广。 “殿下，其实…” 赵武欲言又止，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姜灿略有疑惑，道：“怎么了？” “臣有罪！”赵武突然跪地，一副甘愿受罚的姿态。 如此举动，姜灿莫名其妙：“何事，起来说话！” “是！” 赵武起身，道：“其实…臣大致知晓一些关于白衣女人的消息！” “什么！” 姜灿瞳孔放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赵武长期伴随自己左右，此事连自己都不清楚，他又是如何得知，这也太过离奇。 时至此刻，赵武也不再隐瞒，于是缓缓道来。 按照他的说法，白衣女人现身鹭鹰城，主要是受人之托，其目的是帮助柳家渡过危机。 后来由于姜灿的出现，使得柳家安然无恙，甚至当上城主之位。 事情得以完美解决，白衣女人也就没有出手。 “此事你又是如何得知？” 姜灿突然发问，赵武略微迟疑，但并没有隐瞒，还是说出了实情：“启禀殿下，是赵锦欢告知于臣，所以…” “你就是他口中的亲哥哥吧！” “……” 姜灿道出缘由，赵武目瞪口呆。 后者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早就知晓此事，可是为何没有拆穿，难道是在等着自己主动承认吗？ 姜灿不慌不忙，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道：“当日你二人相见时，虽然没有过多的交集，但仅是那细微的反应，已让我猜出个大概。” “臣有罪，臣并非有意隐瞒，只是…” “我明白！”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你先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赵武拱手，详细道来。 他确实为南离之人，也的确是南离的王子，确切地说是前朝的王子，由于天赋极佳，从小就被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南离前朝国君赵星玄送去习武。 当赵武学成归来时，发现国已易主，而且家人不知所踪。 为报此仇，他只身杀入皇宫，但被奸人算计，从而遭受重创，到鬼门关走了一遭。 对方以为赵武已死，故而将之丢弃在边境，想要用他的肉来喂狼犬野兽。 庆幸的是，曙光终现。 在强大毅力的支撑下，赵武不仅没有死，而且还挺过来了。 但他心里也清楚，以当时的情况根本报不了仇，于是决定先行闯荡，待时机成熟，再行报仇之事。 在那之后，他来到了大商，然后进入了京都。 巧合之下遇到姜有国，由于武功不错被赏识，最后成了太子的贴身护卫。 “原来如此！” 姜灿颇为感慨，思绪中流露出一丝同情。 异国他乡，孤身一人，只身闯荡，背负家仇，这一切全部集中于一人身上，确实有些太过强人所难了。 “那白衣女人又是怎么回事？”姜灿问道。 赵武拱手，再次道来：“当日我弟…赵锦欢来寻求殿下帮忙，但殿下未见，他便和我说起了此事。” “噢！” 姜灿若有所思。 若是所料不差，应该是自己与柳明月浓情蜜意的那一天。 赵武点头，逐一解释。 当日四下无人，赵锦欢主动与赵武相认，同时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原来，赵星玄在建国之初，得到过柳家的支持，对于柳家有着不可磨灭的情意，这样的情意也传承至今，故而赵锦欢才出手相助。 不过以赵锦欢的能力，根本是有心而力不足。 或许是为报恩，又或许是希望继续得到柳家的支持，故而赵锦欢动用了一次难得且宝贵的机会，那就是求取他人相助。 当年，某个势力中的人，受到过赵星玄的帮助。 那人为了感谢，便当即许下一个承诺，只要力所能及，只要不违背道义，无论何事都会尽力相助。 而这个机会，被赵锦欢用到了柳家身上。 为兑现承诺，那个势力便派出白衣女人同行，但也提出明确要求，那就是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出手，而且不允许透露任何信息。 正因如此，柳家不知白衣女人的存在，姜灿也不知白衣女人的意图。 只是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两人奇异相遇。 “真是没有想到，竟然还有这些渊源！” 姜灿自言自语，今日的信息有些多，需要些时间来消化。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白衣女人与赵锦欢有联系，而赵武与之又是亲兄弟，若是让赵武联系赵锦欢，那是否便可寻得白衣女人的信息。 如此一来，南离的争端，想避也避不开了！ 此时此刻，姜灿陷入思索。 其一、西南北三国，联合对付我大商，若是把南离解决，那他们的联盟就会不攻自破，如此对我大商也是好事。 其二、格里拉的实力，确实只有白衣女人可以匹敌。 其三、赵锦欢帮助了柳明月，也等于帮助了自己，毕竟后者可是自己的女人。 其四、东西北，三方的驻军都已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只有南境的驻军还未曾谋面，虽然当前并无异样，但若是能够将之牢牢掌控，更加稳妥。 其五、赵武身为王子，遭遇让人动容。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他为了自己，可以说是上刀山下火海，没有一句怨言，总不能袖手旁观，这也不符合自己的风格。 综上所述，南离之行，势在必行。 再者说，那白衣女人虽然冷了一些，可那也是绝世美人，何况自己看过的女人，岂能让别人抢走，否则天理难容。 此事绝对不能发生！ 还有，若是能够将之收入囊中，自己又多了一位绝顶高手。 如此一来，大商便可安稳。 想想都美！ 第343章 等我回来 一个家庭，总有那么一个人是全家的希望，而这位顶梁柱往往会影响整个家庭。 一个国家，总有那么一个人是朝廷的定海神针，而这位定海神针的情绪，往往也会影响到朝廷上下的氛围，乃至整个国家的发展态势。 当前的大商国，姜灿就是那个左右发展态势的人。 由于格里拉一事，他短暂陷入郁闷中，使得朝廷上下也处在乌云的笼罩下，略微显得有些压抑。 自从寻到解决之法后，姜灿的心情格外轻松，而朝廷也是一片晴朗。 时间一天天过去，朝廷上下都在全力以赴。 在大家的齐心努力之下，所有工作都在有序推进，甚至不少工作的成果，都已经超出预期，达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 某日，清晨。 一场柔情蜜意的送别，正在东宫难舍难分地进行着。 “殿下，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殿下，您万事要小心，千万别轻易涉险，臣妾们都等着您平安归来！” “殿下，臣妾舍不得您！” “……” 一众靓丽美人，无不透着担忧，无不透着不舍，无不透着深情，她们都想一同前往，但都没能如愿，因为她们共同深爱的男人不允许。 在男人看来，此去不是游山玩水，而是有要事要做。 更重要的是，此去难太平，必定危险重重。 沈梦嫣亲手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箱子，柔声道：“殿下，这是臣妾准备的一些药，您带在身边以防万一，一定要平安归来，臣妾等着您！” “嗯！” 姜灿无比宠溺，顺势把药箱递给赵武，接着道：“等我回来。” 与此同时，范林娥也拿出一个精美的包裹，道：“殿下，这是妾身赶制的毛衣，您带在身边有备无患。” “殿下，这是您最爱吃的豆腐，经过特殊制作后，可以保留五日。” “殿下，这是…” 一件又一件，全部都是爱。 顷刻之间，各种物品已经塞满一马车，若非姜灿及时喊停，恐怕连他坐的位置都已被霸占。 紧接着，夏青柔道：“殿下，如您需要协助，可随时来信，另外，臣妾也会派出可靠之人，让他们在南境待命，随时准备接应您。” “好！” 姜灿面露夸赞。 一直以来，夏青柔的思维总是会先行一步，当真没有辱没她文学泰斗的名号。 “殿下，就让臣妾送您…” “没事，你就好好保护京都吧！” 没等武映男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此次离京本是秘密行之，若是你带着青龙卫相送，那不就正好告诉人家，我这个太子要出远门了嘛！” “可是…” “乖！” 话音落下，姜灿目光瞟向众人，道：“所有一切，依计行事，建设大商，守好百姓，等我回来。” “臣等谨记！” 众人行礼，整齐划一。 时间不早，立即出发。 和往常一样，此行依旧由影卫开路，不过人数已经增至八十人，这也是夏青柔等人坚持的结果，因为在众女的心里，姜灿的安危比她们更重要。 何况皇宫有御林军，还有青龙卫守着，无论是养心殿还是东宫，都要安全得多。 天色渐亮，日已露头。 马车缓行，一路向南。 不知走了多久，赵武再也忍不住，终于还是开了口：“殿下，臣知您愿意出手，或多或少是因为臣的原因，臣在此先行谢过…” “你可别多想！” 姜灿抢先而语，接着道：“我可是冲着那白衣女人去的，至于南离的事，也只是顺道而已，不过一想到那白衣女人，还真是让我有些恐惧呢！” 天上一句，地下一言。 所谈内容，毫不挨边。 虽然姜灿嘴上莫不在意，但只有赵武心里清楚，于是由衷道了声谢，然后扬鞭加速前行。 两日后。 一行人马已经进入长平州的地界，而且赶在天黑之前到达其首府所在地，长吉城。 所行照旧，装扮商人。 经过粗略了解，长平州整体治理得还不错，说明这个知州还算合格。 为避免麻烦，也为乐得清静，姜灿等人并未惊扰官府，也没有去住驿站，而是和往常一样，找了家酒楼住下。 难得到来，暗访是关键。 要想了解第一手消息，就得去人多的地方，比如饭馆，这也是姜灿长期以来的经验。 好在当前正值晚饭时间，用餐闲聊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数。 “天灾人祸，真是难料啊！” “谁说不是，最近不少地方都受到严重灾害，不是干旱无雨，就是水涝成灾，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听说知州大人都在各地走访，想必会给予一些帮助吧！” “话是这么说，可不少县连一两银子都未曾拿到，照这么下去，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唉！” “……” 食客小声议论，姜灿细心探听。 让他有些疑惑的是，这些人口中的干旱，甚至是水涝，一路上都未曾遇到，而且城里似乎也没有看到什么难民。 着实有些奇怪！ 更让人不解的是，按照他们的说法，知州这个人总体不错，可是为何下面的县拿不到银两，这似乎有些矛盾。 “这位小哥，我想向你打听下…” “都让开！”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就被一道厉喝声无情打断。 声音嚣张，傲气十足。 紧接着，突然闯入十来个汉子，没有任何解释，对着食客们就是一阵怒骂：“此地已被包下，识趣的速速离开，否则后果自负。” “山护卫，您怎么来了！” 言语之间，掌柜急忙上前，笑脸相迎。 山锄板着个脸，一点面子也不给，冷声道：“郁掌柜，今日你这地方被我们包了，赶紧让这些贱民滚蛋。” “凭什么？” “就是，我们也是花钱的！” “这饭馆，又不是你家开的，凭什么赶我们走！” 食客不服，纷纷声讨。 山锄嘴角冷哼，对着其中一位食客就是一拳轰出。 碰！ 闷声响起，食客口吐鲜血。 山锄扬了扬那铁一般的拳头，怒喝道：“凭什么？就凭老子的拳头硬！” “你们…” 食客们敢怒不敢言，毕竟谁都不想伤筋动骨，若是为之丢掉性命，那更是不值当。 场面混乱，掌柜连连求饶，但是山锄根本不理会，而且准备再次动手。 “怎么这么久？”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瓜子脸的女人缓步而来。 怒气不止，后果难料。 第344章 三姨太苦 女人出现，顿时寂静。 片刻之间，食客们闭口不言，还有不少人主动让位，就连掌柜也是急忙上前，而且点头哈腰，完全像是变了一副面孔。 不得不说，此女面子很大。 确切地说，是她的身份不简单，否则也不会让这些人如此恐惧。 “老板，我的菜怎么还没好！” 姜灿朗声而呼，对于先前发生的一切就当作没看见。 掌柜无奈，只得求饶：“客官，小店有贵客到，您几位能否先行离去，待下次再来，届时老汉必定给您打折。” “不行！” 姜灿断然否决，接着道：“你开门做生意，哪有赶客的道理！” “客官，小店确实有难处…” “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没有谁高人一等，何况我们赶了一天的路，现在肚子空空如也，你还是赶紧上菜，银子不会少你的！” 姜灿坦然自若，没有一丝惧意。 他的举动，顿时引起其他食客的注意，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放眼整个长吉城，还没有谁敢如此公然对抗，毕竟这关系到自己的小命。 与此同时，旁边有位青年好心提醒。 “这位小哥，此女名为祝支花，是知州府的三姨太，我们普通百姓得罪不起，你还是别说了，不然小心性命不保！” “噢！” 姜灿眸子微张，难怪这么嚣张，确实有些来头。 不过很遗憾，你遇到了本太子。 姜灿略微轻咳，然后起身呼道：“我等一不偷二不抢，三没有吃霸王餐，四也没有做违法犯罪的事，所以无需惧怕任何人！” 声音高亢，自信满满。 很可惜，这并未引起其他人的共鸣，因为他们依旧闭口不言，甚至已经做好撤离的准备。 废话！ 大话谁不会说，可也得看看对方是谁，除非小命不要了，否则谁会去招惹。 “小子，可以啊！” 言语之间，山锄已经朝着姜灿靠近，嘴里不停怒斥：“今日老子就让你知道，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是多么的凄惨。” 来势汹汹，杀气尽显。 看那架势，势必要把姜灿撕成碎片。 然而很可惜，别说撕成碎片，就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因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胸口处就已经被猛然踢了一脚。 碰！ 随着一道闷声传来，山锄的身体已然砸向其中一张桌子，然后只听‘啪’的一声，桌子粉碎，骨头散架。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攻势凶猛，众人惊悚。 无论是掌柜，还是食客，亦或是那位瓜子脸的祝支花，以及她的随从，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根本不相信这是真的。 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们不信。 良久，众人方才反应过来。 奇怪的是，祝支花并未生气，而且面露欣赏，道：“这位小哥倒是有些面生，若是能够陪奴家喝一杯，那今日之事奴家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你看如何？” 声音渴望，面露期许。 如此举动，使得不少人面露羡慕，能够与三姨太拉上关系，那以后的日子别提有多幸福。 但也有人面露不屑，或许这样的事，让他们感到恶心。 身为当事人，姜灿不咸不淡。 很显然，这位三姨太是看上了自己，难道自己真的就帅得这么无法无天吗？ 真想照照自己，可惜没有镜子。 “小子，三姨太问你话呢！” 旁边的护卫大声怒吼，显然是个狗仗人势的主。 姜灿瞥了瞥祝支花，然后略微一笑，道：“荣幸之至！” 什么！ 所有人惊诧！ 本以为是个硬骨头，可到头来还是个吃软饭的家伙，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白白浪费了我一番赞美。 “这位小哥果真是个识时务的…” “但我有一个条件！” 没等祝支花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然后指了指所有食客，道：“要是你把他们的饭钱，以及桌椅损坏的钱都结了，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此话一出，全场呆滞。 他竟敢这么对待三姨太，不要命了吗？ 要知道，三姨太可是知州大人的女人，得罪她就等于得罪知州大人，别人都是绕着走，可这人竟敢公然奚落，当真不要命了吗？ 面子被驳，岂能容忍。 “好你个穷酸书生，竟然敢戏弄于我！” 祝支花脸色陡变，泼妇的表情展露无遗，怒喝道：“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把这小子给老娘拿下！” “是！” 护卫领命，倾巢而出。 众人纷纷退让，躲在角落不敢露头，都在担心姜灿定会被揍成肉饼。 而祝支花，也是露出一副吃人的表情，显然是把姜灿当成了小白鼠，先把他抓回去，然后再好好把玩：“小子，等着…”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只因为她期望的一幕，并没有出现，而且已经出乎她的意料。 所有护卫，全部倒地。 虽未毙命，但已伤重。 看到这一幕，无论是食客，还是掌柜，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因为这样的事情，他们还是头一回见。 “他身边的人竟然如此厉害！” “他到底是谁？” 无不面露惊恐，无不面露赞叹。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这么凶狠，而且还公然与三姨太抗衡。 不管怎样，绝对不简单。 这是众人的第一反应，也是祝支花的心里所想。 即便如此，身为知州大人的三姨太，她怎会轻易罢手，于是怒吼道：“小子，你竟敢得罪老娘，老娘定要你…” 啪！ 话音未落，赵武的巴掌已至。 清脆响亮，无比刺耳。 祝支花只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而滚烫，不过她似乎已经忘记了疼，整个人站立原地，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完全忘记了周围发生的一切。 傻傻的，呆呆的。 此时此刻，不管是掌柜，还是那些普通食客，亦或是倒地不起的护卫，都只有一个表情。 震惊！ 在此之前，他们是惊叹姜灿的能耐，也惊诧他的勇气。 可是现在，他们是震惊。 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知州的三姨太，竟然被人抽了巴掌，而且还是个不知名的外来客。 这要是传到知州的耳朵里，不得将之抽筋扒皮。 终于，祝支花回过神。 她抚摸着自己的脸，怒气冲天：“你…竟敢打我！” “若是再口无遮拦，即便是知州也救不了你！” 赵武的声音很冷，他完全没有把祝支花当成一个女人，而是把她当作侮辱当今太子，以下犯上甚至可以处斩的叛逆。 第345章 好心坏事 赵武的话看似很霸气，但是无人相信他说的话。 知州都救不了？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自己是谁，虽然我们已经很高看你，但那可是知州，掌管一方的霸主，谁能够轻易招惹，不想活了吗？ 没错！ 在不少人看来，姜灿等人确实不想活了，否则也不会这般无法无天，竟敢得罪三姨太，还敢抽她耳光，着实让人担忧。 “好好好！” 祝支花面色精彩，仇怨填满心间。 但她也清楚，以当前的情况，绝对不是对手，若是再纠缠下去，那倒霉的只会是自己，而且只会让他人看笑话。 照此下去，自己的脸面何存。 “小子，老娘记住你了！” 祝支花怒火中烧，随即又看向掌柜以及食客们，怒斥道：“还有你们，一个都别想跑，老娘定要你们从长吉城消失！” 面露凶狠，转身即走。 “等等！” 姜灿缓缓起身，然后指了指满地狼狈，道：“无故破坏，打扰他人用餐，就这么走了？” “你想怎样？” “当然是赔钱了！” “你…” 姜灿理所当然，祝支花气得差点吐血。 食客们目瞪口呆，还真敢要钱，这人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否则也不会做出这么自断前程的事来。 掌柜连忙摆手，而且很是恭敬：“不用不用，老汉自己打理就好…” “不行，损坏就得赔偿，这是规矩！”姜灿如是而说，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即便是掌柜再三说不用，但也无济于事。 现在要赔偿，之后丢性命。 这样的蠢事，傻子才会做。 “好，好得很！” 祝支花扔下一锭银子，转身迅速离开，而那些护卫也相互搀扶，艰难地跟在其身后。 事情得以平息，理应感到庆幸。 然而并非如此，无论是掌柜还是食客，他们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面色透着一种绝望的表情。 但他们也知道，姜灿是好人，于是纷纷出言劝解。 “这位小哥，你还是赶紧走吧！” “是啊！以三姨太的跋扈，她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你若是久留此地，必定会招致报复，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你一言，我一语。 全都是无奈，全都是惊恐。 言语之间，食客们已经纷纷离开，想必是不想惹麻烦，于是早早躲起来。 紧接着，掌柜将那锭银子递给姜灿，道：“小哥，老汉感谢你出手相助，但三姨太不是你能惹的，你还是赶紧离开吧！” 语毕，掌柜已经开始关门。 如此举动，姜灿不解：“掌柜的，你这是为何？” “唉！” 掌柜无奈一叹，道：“如今小店得罪了三姨太，这长吉城怕是待不下去了，老汉只能关门，带着一家老小到乡下去避一避。” 声音绝望，倍感无奈。 这使得姜灿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自己好心办成了坏事，害得人家关门甚至还会遭受打击报复。 那又如何！ 身为监国太子，掌管大商发展，若是连这种欺压百姓之事都要纵容，那何谈让大商变得公平公正，何谈振兴大商，无非就是一句空话。 所谓聚沙可成塔，小事不解决，积累多了就会变成大事。 所以此事，我管定了！ 想到此处，姜灿把银子塞回掌柜的手里，道：“掌柜的，你放心，此事因我而起，我自然会负责到底，不过现在我们饿了，赶紧上菜吧！” “这…” 掌柜很为难，求饶道：“小哥，老汉也只是小本生意，求您饶了老汉吧！” “不行！” 姜灿断然否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接着道：“你怕那所谓的三姨太，难道就不怕我们吗？” “老汉不敢！” 掌柜连连求饶。 他心里清楚，能够与三姨太抗衡的人，又岂是自己能够招惹的？ 无奈，只得照做。 本以为事情就此揭过，然而让姜灿没有想到的是，在自己等人用餐完准备结账时，却发现空无一人。 无论怎么呼唤，愣是没有人回应。 影卫去寻找，但是空手而归。 原来，趁着姜灿等人用餐之际，掌柜早已带着店里的人离开，别说饭钱，就连这家饭馆，都已经被抛弃，这可是一份产业啊！ 那又如何呢！ 相比性命而言，这些已经不算什么！ 无论何时何地，普通人又怎敢与官家斗，这是自古以来不变的道理，所以掌柜宁愿舍弃家业，也要借机逃离。 可以想象，这位三姨太，当真是有多嚣张跋扈。 “罢了！” 姜灿无奈一叹，淡淡道：“你放心，今日你的损失，必定如数归还，而这家店，你也会继续开下去。” 翌日。 长吉城的大街小巷，都贴满了通缉的告示。 据影卫回报，告示上的人，都是饭馆的掌柜，以及昨日在那用餐的食客，还有姜灿等人，无一例外。 不仅如此，饭馆已经被砸得稀巴烂，早已不复存在。 “岂有此理！” 姜灿怒火中烧，这位三姨太，还真是无法无天，仗着知州的权力，就欺压百姓为所欲为，真是法理不容。 “走，去看看！” 姜灿一马当先，赵武紧随其后，而影卫则藏于暗中，不过他们都经过了稍微的装扮，这样做主要是便于行事。 街上人来人往，倒是热闹非凡。 让人奇怪的是，城里满街的告示，竟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行人们最多也就是瞥了一眼，但并没有任何反应。 确切地说，是见怪不怪。 想必这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发生。 相反，人们正在议论另外一件事，而且讨论得很是激烈，看来事情早已弄得人尽皆知。 “你们说她会拿到银子吗！” “依我看，这就是个幌子，以祝支林的作风，怎么可能轻易把银子下发，他把知县约到自己府邸，无非就是看上了她的姿色，真是造孽啊！” “你说的不错，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位知县确实是个大美人！” 你一言，我一语。 有无奈，有看戏。 他们所说的内容，倒是让姜灿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若是所料不差，定是下面的知县来领取赈灾款项，但一直被州府刁难，而主要原因是贪念于美色，想借机将之收归己有。 不过让姜灿欣慰的是，百姓们竟然不会因为知县是一个女人而出言不逊。 说起来，还得感谢自己的政策。 现如今，大商女官无处不在，并非什么新鲜事，所以大家也已习惯。 等等！ 祝支林？ 祝支花？ 难道… 铁定没有错！ 姜灿心生不满，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要搞什么鬼。 第346章 倒打一耙 祝府。 正门之处，人头涌动。 如此一幕，姜灿着实不解。 按理而言，即便祝支林再嚣张，但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理应低调且秘密而为，可现在却弄得人尽皆知，这不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 此事显然不符合常理。 “麻烦让一让！” 在影卫的招呼下，姜灿得以靠前，更能够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目瞪口呆。 只因为那个背影实在是太过熟悉，而且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不会这么巧吧！ 姜灿嘴巴张大，然后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希望不是眼花而引起的错觉。 难以置信，再三确认。 “赵武，是她吗？” “回殿…回公子，应该确认无误！” 得到赵武的肯定答案，姜灿颇为感慨，难道我大商国就这么小吗？竟然在这都能够遇见！ 兴奋之余，理性占据。 姜灿并未主动打招呼，而是决定先看看再说。 就在此时，谢岚羽直视前方，音量颇大：“祝大人，下官按照您的约定，前来领取赈灾款项，还望祝大人兑现承诺！” “还请祝大人兑现承诺！” 人群中，有人高举双手以示呼应，无所畏惧，高声呐喊，全力助威，一直在重复着那句话。 什么情况！ 姜灿有些懵，难道这些人都是她的主意，不过倒是像她的作风。 然而遗憾的是，府里大门紧闭，别说祝支林，就连一个仆人都未曾见到。 出师不利，并未灰心。 谢岚羽继续呼唤，她每说一句，人群中的不少青年就跟着喊一句，此举影响力不小，就连其他围观的人，也跟着呐喊起来。 所有声浪，一致对内。 那种震耳欲聋的气势，顿时让整个祝府不得安宁，若是一直这么闹下去，定不好收场。 大门终于打开，随即走出一位胡须男子。 “下官拜见祝大人…” “谢知县！” 谢岚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祝支林无情打断。 即便如此，前者依旧坦然。 反观祝支林，脸色不太好，而且带有愤怒，但强装镇定：“谢知县，你一大早便带人到我祝府大呼小叫，就不怕本官治你个大不敬？” “大人冤枉！” 谢岚羽略微施礼，接着道：“下官是奉大人您的命令，特来此领取赈灾银两，还望大人兑现承诺，挽救百姓于水火。” “笑话，本官何时说过！” 祝支林高声怒斥，继续道：“何况公事理应到州府，而不是来我祝府大呼小叫，你堂堂一县父母官，难道连这点规矩都不懂吗？” 声音高亢，大义凛然。 紧接着，祝支林嘴角微咧，道：“还是说，你谢知县想要用美色来勾引本官？” 此话一出，众人惊诧。 围观人群面面相觑，指指点点，甚至有些人的立场已经开始出现动摇。 如此态势，祝支林心中暗喜，继续道：“诸位，我祝支林为官清廉，一心为朝廷，怎会做出如此卑劣之举，此事定是谢岚羽为了银子而污蔑本官，还请诸位做个见证。” “你放屁！” 人群中，某个青年忍无可忍，直接开骂。 与此同时，另一个青年也大声反驳，道：“明明是你这个狗官为了赈灾款三番五次刁难，还让我们大人到你府邸，这明显就是心存不良。” 自始至终，那几位青年就一直站在谢岚羽这一边。 看得出来，他们之间必定有联系，或许就是谢岚羽特意叫来的帮手。 不得不说，喊话有用。 因为在场围观的群众开始有些摇摆不定，都在猜测到底是谁在说谎，毕竟他们也只是听闻消息，然后跟着过来凑热闹。 所以对于其中缘由，并不清楚。 “祝大人，您身为长平州的通判，理应对得起这身官服…” “谢大人！” 没等谢岚羽把话说完，祝支林抢先而语，接着道：“念你是初犯，且也是为民，故而本官不与你计较，希望你就此退去，否则别怪本官不讲情面。” 语毕，转身。 进屋，关门。 好一招倒打一耙。 姜灿在心中暗语，这位祝支林明显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才这般草草收场。 不过当下还不宜出手，先搞清楚状况再说。 祝支林闭门不出，谢岚羽也没了办法，若是继续纠缠下去，没准会对自己不利，故而只得暂且罢手，之后再另寻他法。 热闹散去，群众也离。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姜灿也没有立即相认，而是随着大部队先行离开。 与此同时，祝府秘处。 某个模样猥琐的男子道：“老爷，何不让小的们把那妞抓来，让老爷过过瘾，这样放她离去，太便宜她了！” “不急！” 祝支林面露阴狠，而且一副贪婪的表情，道：“老爷我看上的人，何时逃得掉，只不过当下百姓众多，若是事情闹大，对老爷我不利。” “立即派出人手，老爷我要知道此女的一举一动。” “老爷放心，小的们已经安排妥当！” 猥琐男拱手，那副欠揍的模样，真是让人讨厌。 …… 夜。 某间客栈。 一女五男围桌而坐，女的平静，男的不满。 “大人，那狗贼明显就是倒打一耙，我等理应把他的阴谋公之于众，我们拿不到银子，他也别想好过！” “是啊大人，这祝支林真是阴险！” “难道我们就白来了吗？受灾的百姓们还等着我们拿赈灾款去救命呢！” 五男很生气，恨不得将祝支林碎尸万段。 谢岚羽何尝不气，但此事也急不来，毕竟现在的她身负重任，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来，否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不过他们说的也没错，一直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毕竟，灾民等不了！ 想到此处，谢岚羽看向五人，道：“明日再做打算，都回去歇息吧！” “可是…” “去吧！” “是，那大人也早些歇息！” 五人拱手，随即离去。 紧接着，谢岚羽从袖袍处取出一张告示，喃喃自语：“真的是你吗？可现在的你应该在京都，不可能会出现在此地，那这些通缉令又是怎么回事！” “不管是不是你，希望你无恙！” 画像不太清晰，确切地说只是一个大概，所以很难认清楚具体是谁。 但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何况是自己心心念的人，更是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所以谢岚羽决定，明日先打听一番。 若不是，才心安。 就在此时，突然传来一道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谁？” “谢大人，我家公子有请！” “没兴趣…”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只因为这声音太过熟悉！ 第347章 认清内心 对于无关紧要的人，拒绝是本能，但对于某些人来说，渴望也是本能。 此时此刻，谢岚羽根本没有来得及多想，而是迅速将房门打开，不过出现在眼前的并非是那个渴望的人，而是一个头被遮挡的男子。 “你…” “见过谢大人！” 言语之间，赵武已经把头套摘下，露出那张熟悉的脸。 “赵统领！” 谢岚羽脱口而出，脸色透着惊诧。 不经意间，她的目光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人，然而四周空无一人，那个渴望的身影并未出现。 赵武自然知其意，于是道：“殿下没来！” “是…嘛！” 谢岚羽由兴奋转为失落，整个人就像是失去了支柱一般。 赵武恍然，急忙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殿下在等您！” “嗯？” 谢岚羽有些疑惑。 不是没来吗？ 又说什么在等着自己！ 不对！ 身为贴身护卫，既然赵武出现在此，说明那个人也应该在长吉城。 想到此处，谢岚羽眸子放光，急切道：“你是说…” “对！” 赵武自然明白，故而很是肯定。 得到肯定的答案，谢岚羽掩不住心里的激动，整个人变得神采飞扬起来，恨不得立即飞到某人面前。 没有收拾，没有多问。 甚至还主动催促赵武，能够想象出她此时的迫切感。 与此同时，州府正门。 “大哥，那小子找到了吗？” “还没，不过你放心，大哥答应你的事，何时没有兑现过！” “不行，小妹等不了！” 对于祝支林的话，祝支花显然不满意，于是道：“敢对小妹动手，那就是打老爷的脸，待会老爷回来，小妹一定要让那小子好看！” 声音阴冷，杀气满满。 看得出来，祝支花想要姜灿死，当真是印证了那句，自己得不到就必须毁掉。 一刻钟不到，只见一辆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中缓缓而停。 见状，祝支林以及祝支花迅速上前，恭敬相迎。 “恭迎老爷！” “恭迎大人！” 话音落下，一个中年男人缓步而出，正是知州大人单竹海。 他先是瞥了一眼两人，略有不解：“你们两个怎么会在此地？” “回老爷的话，妾身与哥哥在此恭候老爷您的归来！” 言语之间，祝支花已经快步靠近，同时双臂挽着单竹海，身子有意无意地磨蹭着，那狐狸精似的勾魂，在此刻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祝支花勾引男人的戏码，当真是有一套。 身为知州，单竹海被拿捏得死死的，根本忍不了，于是抱着祝支花就往内屋奔去。 一番大战过后，男女倒是爽快得很。 借此时机，祝支花用那勾魂的语调，道：“老爷，您出门这些日子，有不少刁民恶棍欺负妾身，您可得为妾身做主啊！” “谁敢对我的女人不敬，说出来，老爷我必定灭了他！” 单竹海霸气侧露，知州的气势顿时拉满。 如此反应，祝支花心中别提多兴奋，立即添油加醋：“老爷，那些刁民恶棍竟敢对妾身动手，显然是不把老爷您放在眼里，这是在打老爷您的脸呢！” “岂有此理！” 单竹海怒气冲天。 但此事还没完，祝支花继续拱火：“老爷，据妾身的大哥调查，这件事的主谋是一位知县，她不仅辱骂老爷，还召集一些刁民向州府施压，简直是嚣张得很呢！” “还有这等事？” “千真万确呢！” “在我的地盘还敢无法无天，真是不知死活，明日老爷我便将他抓起来，看他还能如何嚣张！” “老爷英明！” 计谋得逞，别提多美。 敢招惹我祝家兄妹，明日就是尔等的死期！ 祝支花心中暗语，整个人变得极为舒坦，似乎已经看到明日那暴虐对手的一幕， 另一边。 客栈房屋。 阿嚏！ 姜灿嘴里骂骂咧咧：“到底是谁，这是在骂我还是在想我！” 按照他的推断，应该是有人在想念自己，毕竟自己似乎也没什么仇人，所以骂的几率不大，一定是哪个美女正在想着自己。 咚咚咚！ 房门突响，姜灿微愣。 “进！” “……” 没有反应。 敲门声再次传来，姜灿再次喊了一声‘进’，然而依旧毫无反应。 如此举动，莫名其妙。 自己所住，除了赵武就是影卫，其他人定然不可能轻易涉足，而且还这般毫无动静，似乎也不像影卫他们的举动。 难道… 姜灿快步而上，迅速将房门打开。 “殿下…” 言语之间，谢岚羽已经扑入姜灿的怀中，激动的心情难以言明：“殿下，真的是您，臣妾…臣不是在做梦吧！” 突然袭击，差点摔倒。 姜灿极力稳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方道：“是我，是我！” 男女相拥，无谓其他。 在京都的时候，谢岚羽还有最后的一丝理智。 可是离开京都的这些日子，让她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内心，早已经离不开，是那么的渴望，是那么的期盼。 所以此时此刻，谢岚羽早已忘记什么是矜持。 无论是身份，还是以前的种种，都不去想都不去理会，只希望能够尽情享受当下。 女人的微妙变化，也被姜灿捕捉到。 但此刻无需多言，否则就是不解风情。 然而就在此时，谢岚羽突然变得有些担忧，急切道：“殿下，您没事吧！” “没事啊！何出此言？” 姜灿略有不解，面露疑惑。 与此同时，谢岚羽取出那张告示，接着道：“现在的长吉城，全部都贴满了您的告示，想必都在找您，要是他们…” “无碍！” 姜灿很坦然，然后宽慰道：“我是谁，我可是当今的太子，难道还怕一个小小的告示不成？” 此话不假，可这里是长平州，不是京都城。 若是他们全力对付，那仅凭赵武以及影卫，怕是难以对付，这样一来，危险并未解除。 “放心吧！”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引领谢岚羽来到了桌前。 热茶满杯，太子亲为。 如此一幕，颇为动容。 男女共处一屋，气氛确实有些微妙，何况还是一位大美女，而且当初还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这些种种加起来，哪个男人扛得住。 如此独特的环境，没有想法那不正常。 姜灿暗自咽了咽口水，最终理性还是战胜了感性，随即疑惑而语：“我还以为你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还真做了知县，可是怎么会跑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呢？” “是臣自己的选择！” 谢岚羽婉约一笑，然后把相关情况做了大致说明。 第348章 证明自己 按照谢岚羽的说法，当初在得到姜灿的首肯后，夏青柔便在几个空缺的县中挑出一个相对近一些，而且整体情况也比较好的县。 然！ 谢岚羽并未接受，而是特意选择了一个偏远且贫困的县。 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县比想象中的还要落后，但她并没有放弃，而是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本来已经有些起色，奈何天灾水患突至。 突如其来的灾害，使得本就处在水深火热的小县城，更加变得雪上加霜。 无奈之下，谢岚羽只得向州府求援。 按照朝廷相关政策，针对天灾都有相应的应急措施，州府理应给予相应的协助，可是州府不仅不给予赈灾款项，还三番五次的刁难。 更让人气愤的是，身为通判的祝支林，更是利用职务便利来行不轨之事。 他的心思，谢岚羽自然知晓。 正因如此，她才会故意让手下散播相关消息，目的是吸引人们的注意，从而打消祝支林的狼子野心。 “不对呀！” 姜灿略有疑惑，接着道：“县里遇到紧急情况，需要上级协助，你不应该是找单竹海吗？另外，当日你们一起上课学习，单竹海必定还认得你，想必他不该如此大胆啊！” 此话不假！ 按照姜灿的猜测，当日在京都之时，自己和谢岚羽虽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身为知州的单竹海，不可能这么没有眼力见。 再者说！ 当时已经说得很清楚，谁要是拿着权力为己谋私，不顾百姓死活，那一定不会有好下场，想必他不会这么快忘记。 谢岚羽俏脸微红。 虽然没有说明白，但她已经领会姜灿的意思，所以心中暗自兴奋了一把。 “你怎么了？” “啊！没，没事！” 就像是小心思被看穿一般，使得谢岚羽有些手忙脚乱。 绝不能出糗，必须保持温雅。 “殿下有所不知！” 谢岚羽解释道：“长平州的赈灾事宜，均由通判祝支林负责，所以由于祝支林的关系，自己并没能见到单竹海。” “竟然还有这等事！” 姜灿声音渐冷，明显已经不悦。 身为知州，对于天灾人祸，百姓生死，竟然当个甩手掌柜，还让一个心藏祸心的人来耀武扬威，看来还真得好好整治一番。 想到此处，姜灿递去一个宽慰的眼神，道：“明日我陪你去看看！” “这…” 谢岚羽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若是换做别人，太子亲自相陪，那是多么光宗耀祖的事，何况这样一来，根本无需费力，那赈灾款项还不是手到擒来。 可这种好事，谢岚羽高兴不起来。 因为自一开始，她就没打算走捷径，所以才特意选择偏僻且贫穷的小县，目的就是希望凭借自己的努力，然后光明正大地出现在某人面前。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证明自己，让某人知道，自己不比夏青柔她们差，自己也有帮助某人的能力。 可若是借用某人的力量，即便是最终把事情办成，那在心里也会自动矮一截，更是违背自己的初心。 故此！ 无论从哪个角度而言，谢岚羽都希望靠自己的能力。 “殿下…” “怎么了？” “明日能不能…” “好！” 姜灿很是干脆，也不问原因。 如此举动，谢岚羽微愣。 太子不问，这是信任，太子答应，也是信任，太子支持，还是信任。 不知为何，谢岚羽的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暖意，目光中透着爱意，像是要把人看穿。 “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 “啊！” 姜灿说得很自然，可谢岚羽略有羞涩。 前者恍然，立即解释道：“那个…我的意思是，明日你还有要事，就先回去歇息，我让赵武送你！” “这样啊！” 谢岚羽兴致不高，似乎有些失落。 但转念一想，顿时释然。 既然自己决定要走这一条路，就应该有耐心，而且必定会达成心中所愿。 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内心，也才会更加坦然。 想到此，谢岚羽施了一礼，道：“殿下，那臣…就先行告退，殿下早些歇息。” 语毕，转身。 推门，离开。 所行所为，一气呵成。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的成分，这反倒让姜灿有些不太习惯。 一刻钟后，赵武返回。 “殿下，祝支林的人一直在监视谢大人，要不要…” “不用！” 姜灿挥了挥手，接着道：“监视就监视吧，反正明日之后，他也就构不成威胁了，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得留意，不能让谢岚羽出问题。” “殿下放心，一切已办妥！” 赵武拱手，如是而说。 翌日。 知州府邸，大门之外。 某个帅气似女人的男子正在寒暄：“这位军爷，我等是京都来的商人，来此是希望和知州大人洽谈一桩生意，还望军爷帮忙通报。” “笑话！” 守卫不屑一顾，傲气十足：“一个小小商贩，也想见我家大人，你以为自己是谁，不想死的就赶紧滚蛋…” “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言语之间，那位美丽的男子迅速把银子奉上，道：“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只要军爷能够相助，以后每月都少不了军爷的好处。”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有钱不赚，那是傻子，何况小小护卫，一月的俸禄又能有几个钱。 若是能有额外收入，那自然是极好的事。 这交易，值！ “等着！” 话音落下，护卫已去。 没多久，只见单竹海急匆匆而来。 当他看到那个美丽的男子时，顿时有些愣神，总感觉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你是…？” “下官参见知州大人！” 言语之间，谢岚羽的那一头美丽秀发，已经披肩而下。 什么！ 竟然是个女人！ 好美啊！ 没错，这位美丽的男子，正是谢岚羽所扮，先前不断碰壁，让她不得不使出奇招，好在结果不差。 “你竟然…” 单竹海目瞪口呆，难以置信。 听闻通报，他愿意出来一见，一部分原因是有银子赚，另一部分原因是听到了京都二字。 对于当官的人来说，京都二字带着某种魔力。 稍有不慎，必定倒霉。 此时此刻，单竹海心有余悸，他庆幸自己没有犯糊涂，否则别说乌纱帽，就连性命都堪忧。 当日上课的情景，直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此女不简单！ 这是单竹海的第一反应。 确切地说，是她与太子的关系不一般，若是怠慢了她，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一想到这些，单竹海就直冒冷汗。 第349章 主动上门 州府，大堂。 现场只有一男一女，分别为单竹海以及谢岚羽。 虽说州府为上级，但两人的座次并没有先后，更没有尊卑，这是前者的特意安排。 单竹海极为和睦，道：“不知谢大人光临，老夫有失远迎，还望莫怪！” “下官不敢！” 谢岚羽拱手，接着道：“下官只是一个小小知县，怎敢有劳知州大人亲迎，这不是让下官折寿嘛！” “不，谢大人可是太…” “单大人！” 没等单竹海把话说完，谢岚羽抢先而语，继续道：“太子殿下是太子殿下，下官是下官，何况下官乃小小知县，怎能与太子殿下同语，还请单大人莫要坏了尊卑！” 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谢岚羽也不想在此问题上纠缠，何况正事要紧，不得拖延。 她缓缓起身，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不瞒大人，下官此次前来，是因为水患一事，还请大人伸出援手，救百姓于水火。” “这是自然！” 单竹海干脆利落，没有丝毫刁难。 如此举动，谢岚羽略有疑惑：“大人所言当真？” “人命关天，岂能有假！” 单竹海肯定而语，又道：“这几日，本官走访了几个受灾的地方，情况十分严重，此次回来就是尽早拿出个方案，没想到谢大人先行一步，乃是百姓之福。” 此话不假，这几日，他确实都在实地调研。 所到之处，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对方的反应，谢岚羽感同身受，于是道：“长平州有大人这样的好官，必定会安然渡过难关。” 本以为会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么爽快，倒是让谢岚羽有些诧异。 两人心往一处，事情自然顺利。 没有拖延，立即拨款。 事情办妥，谢岚羽也就没有逗留， 拜别之后，迅速而出。 天灾无情，不能等待。 故此，谢岚羽要尽快把这笔赈灾款用到百姓的身上，希望能够尽可能地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当谢岚羽步出正门时，五个青年手下迎面而来。 简单交谈，迅速离开。 本以为一切顺利，但却被一男一女挡住了去路，而且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二十余人，显然是来者不善。 “真是没有想到，竟敢主动送上门来！” 祝支林龇牙咧嘴，眼睛不停地在谢岚羽身上打转，那贪婪的表情完全没有一丝隐瞒，让人感到厌恶。 “见过祝大人！” 谢岚羽略微拱手，即便是关系不好，但也未失了礼数。 对此，祝支林舔了舔嘴唇，道：“不得不说，谢大人姿色无二，是一般女子无法比拟的，恐怕只要是个男人，都没有不动心…” “大哥，何必与之废话！” 祝支花开口打断，接着道：“妹妹已经和老爷禀报过，即便是把她抓起来，也不会有任何麻烦，到了那个时候，还不是任由大哥处置！” “小妹说的是，哈哈哈！” 祝支林势在必得，然后右手一挥，二十余汉子蜂拥而至。 与此同时，五个青年迅速把谢岚羽围在中间，并做出防御之势。 “祝大人，你要做什么？”谢岚羽陡然转冷。 闻言，祝支林邪恶一笑，满脸淫荡，道：“做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 “你…” 谢岚羽面露凝重，照此下去，凶多吉少。 “我和你们拼了！” 话音未落，青年已经冲出。 不过很可惜，勇气可嘉，实力不行，几个回合下来，就已经被制服。 与此同时，另外四个青年也迅速冲了上去，虽然数量占据劣势，但那气势一点也不弱，因为他们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无论如何，身后的大人不能有事。 双方激烈对轰，顿时引来行人围观，就连州府的守卫，也被吸引：“那不是…快，快去通知州府大人！” “是！” 同伴领命，立即冲向府内。 反观对战现场，四个青年虽然勉强能够支撑几个回合，但结果并没有出乎意料，最后也都是成了羊入虎口。 “住手！” 谢岚羽怒吼。 祝支林置若罔闻，淫笑道：“这一次，本官看你往哪逃，还是乖乖地跟着本官去…” “这是要去哪儿啊！” 话音未落，姜灿已至。 没有其他，只身一人。 “殿…” 谢岚羽差点喊出声来，但终究还是没能喊出口。 她心里清楚，既然太子出现，那赵武和影卫就不会太远，可是他们并未现身，那说明这是太子故意为之。 至于缘由，不得而知。 但无论如何，在没有搞清楚状况之前，绝对不能透露其身份，否则必定会坏了太子的计划。 “那不是…” “没错，他就是通缉告示上的那个人！” “他怎么会出现在此，难道就不怕被抓起来吗？” “自投罗网，真是傻得可以！” 你一言，我一语。 有惋惜，有嘲讽。 最开心的人，当属祝支花。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祝支花跨步向前，目光直视，一看就没安好心，道：今日全部来齐，倒也省去了老娘不少麻烦，大哥，就是这小子坏了妹妹的好事。” “噢！是嘛！” 祝支林眼睛一瞥，邪恶道：“那还不简单，统统都抓起来。” “是！” 手下领命，直接动手。 奇怪的是，姜灿束手就擒，并没有任何反抗，就像是等着他们来抓一般。 三下五除二，姜灿以及谢岚羽，还有五个青年，就被押到了一起。 “殿下，您怎么…” “没事，有我呢！” 谢岚羽轻声细语，虽然知道另有安排，但心中难免有担忧，毕竟这可是当今太子，何况自己也不能允许他出现意外。 哪怕是一点点，也绝对不可以。 姜灿递去一个宽慰的眼神，示意对方宽心。 他的坦然，立即引起围观百姓的好奇。 要知道，这可是州府通判，身居要职，而且胞妹还是知州大人的三姨太，仅仅只是这一层关系，就不是别人可以轻易招惹。 可是眼前的人，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当下最为得意者，自然是祝家兄妹。 “今日运气不错！” 祝支林哈哈一笑，那种胜利的喜悦，展露无遗。 与此同时，祝支花看向姜灿，冷笑道：“老娘说过，这笔账，老娘迟早会讨回来，但没想到的是，你竟然主动送上门，那就让你尝尝老娘的厉害。” 言语之间，祝支花准备动手。 然而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传来一道厉喝。 “住手！” 第350章 悲催兄妹 循声望去，正是知州。 单竹海的出现，立即引起围观百姓的议论，不过最开心的还是祝家兄妹。 “姐夫，您怎么来了！” 祝支林笑脸相迎，同时主动介绍自己的功劳。 与此同时，祝支花也快步而上，全身上下，勾人如狐狸，道：“老爷，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三人一家，百姓无奈。 人群中，有个老者啐了一口，愤怒而无力：“蛇鼠一窝，哪还有我们百姓的活路。” “那几个人怕是要麻烦了！” “谁让他们得罪三姨太，还主动撞在枪口上，真是不知死活，又怪得了谁呢！” 有人愤怒，也有人担忧，更有人看戏。 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无不透着祝家人的仗势欺人，无不透着州府的猫腻。 对于众人的反应，祝家兄妹无比得意。 只要惧怕，就有利收。 祝支花继续添油加醋，道“老爷，刁民无礼，全靠哥哥保护，不然您可就见不到妾身了呢！” 然而奇怪的是，单竹海并未言语，而是径直朝着谢岚羽行去。 “谢大人，您没事吧！” 您？ 还这么尊敬！ 这到底什么情况！ 掌握一方的大员，竟然对一个小小的知县如此礼待，这要说出去，绝对不会有人相信，甚至会怒骂是在逗他玩。 就连祝家兄妹，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姐夫…” “老爷…” 祝家兄妹不解呼唤，都想问个为什么。 不过单竹海并未理会，而是一直在给谢岚羽赔不是。 如此举动，祝支花莫名其妙，快步向前，甚至透着一种质问的口气，道：“老爷，这贱货污蔑我哥，理应…” 啪！ 巴掌响亮，清脆刺耳。 所有人目瞪口呆，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妹妹被打，祝支林心里一紧，他毕竟是通判，对于形势的判断，还是有些能耐，这往往也是贪官的必备，那就是察言观色。 身为当事人，祝支花不能忍。 “单竹海，你竟敢打我！” 祝支花轻抚自己那火辣的脸蛋，顿时恼羞成怒：“你老婆被人欺负，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动手打我，今晚别想上老娘的床。” 泼妇形象，展露无遗。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窃窃私语，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相信当前发生的一切。 不过单竹海并未理会，因为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且可怕的身影。 “这位是…”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转身。 “单竹海，你好大的威风啊！” “您…” 当看清楚模样，单竹海全身发抖，腿脚发软，扑通跪地，颤颤巍巍：“臣该死，臣不知太子殿下驾临，臣…臣罪该万死！” 面色惊恐，语无伦次。 围观群众面色呆滞，双腿本能跪地，但并未发出一言。 反观祝家兄妹，脸色铁青，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因为他们惊恐得连身体都不能动弹，就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这一次，不是踢到铁板，而是踢在了刀口。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并未多言，而是直接取出那张告示，道：“单大人，听说你州府正在通缉本宫，这不，本宫主动送上门，也好省去你不少人力物力。” “臣…臣不敢…臣…” 单竹海冷汗直冒，虽然不知怎么回事，但心中预感不妙。 就在此时，谢岚羽终于开口，道：“殿下，此事…单大人可能不知情！” “噢！” 姜灿略疑。 对此，谢岚羽主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做了大致说明，同时还把先前获得的赈灾款也一并汇报。 听起来，似乎也没那么坏。 即便如此，姜灿并未表态，而是目光扫向一众围观的人，朗声道：“大家都起来吧！” “谢太子殿下！” 众人恭敬，激动而语。 姜灿继续道：“为官如何，百姓最有发言权，今日本宫在此，尔等不必有任何顾虑，心里有什么想法大胆地说出来，特别是针对州府的事宜，本宫洗耳恭听。” 这… 所有人愣神！ 传言太子殿下心系百姓，今日所见，当真不虚。 百姓们欢喜，可对于州府来说，就没这么轻松了。 特别是祝家兄妹，连死的心都有，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全力通缉的人，竟然是当今太子。 自己人头，或许难保！ 就在此时，有位庄家汉率先道：“启禀太子殿下，单大人对我们百姓还算不错，但是祝家兄妹，根本不把我们百姓当人，还请太子殿下明察。” “对，祝家兄妹仗势欺人，罪不可恕！” “同意，他们二人以权谋私，必须严惩！” 你一言，我一语， 大家的意见，倒是还算统一。 姜灿也大致明白，于是道：“单竹海，虽然你没有大罪，但过还是不能免，身为知州理应把控灾款的落实情况，同时你纵容家属，欺压百姓，此事亦不能免！” “臣知罪，请殿下责罚！” 单竹海没有怨言，完全接受这一切。 他的认罪态度不错，姜灿也没有一棒子打死，道：“就罚没你一年俸禄，若是再有类似情况发生，本宫决不轻饶！” “谢太子殿下，臣必定尽职尽责，死而后已！” 单竹海行礼起身，然后目光怒视祝家兄妹，喝道：“来人，把他们都给本官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是！” 衙役领命，立即行动。 事情办妥，单竹海并未停罢，而是看向谢岚羽，道：“谢大人，你县受灾严重，本官立即追加部分赈灾款项，希望助你尽快解困。” “……” 谢岚羽哑然。 她心里清楚，单竹海如此行为，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可若是自己多拿，似乎也不符合规矩，于是道：“多谢大人好意，只是这款项…” “无碍，这也是为民！” 单竹海抢先而语，似乎很坚决。 谢岚羽没有立即发话，而是把目光投向姜灿，显然是在求救。 姜灿自然也不傻，然后一锤定音，道：“无论天灾还是人祸，朝廷都有明令指引，谁也不能例外，若是某个县多拿银两，那另一个县又当如何？” “这…” 单竹海顿时语塞，随即跪地，恭敬道：“殿下恕罪，是臣糊涂，自今以后，臣必定按章办事，一律以太子和百姓为中心！” “是以朝廷和百姓为中心。” 姜灿开口纠正道，而且还提醒对方不要忘记在京都所学的内容。 单竹海只感觉后背发凉，然后连连请罪，接着道：“殿下，此地风大，还请到府里…” “不用了！” 姜灿断然否决，然后道：“只要你多把心思放在百姓身上，就是对本宫最好的回馈。” 交代完毕，不再多留。 紧接着，姜灿转身离开，手中还牵着一位美人。 谢岚羽！ 第351章 闭上眼睛 酒楼。 七男一女，围桌而坐。 相对于姜灿和赵武的坦然，五个青年显得有些拘谨，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大人竟然认识监国太子。 所以先前一直在行礼，即便是现在也还处在懵逼中，更别说动筷吃饭。 至于谢岚羽，还在回味先前的一幕。 她左手轻抚右手，正是那只被某人牵过的手，是那么舒服，是那么的激动，更是那么的暧昧，让人沉浸其中，久久未能回神。 对于几人的反应，姜灿莫名其妙：“你们都愣着作甚，赶紧吃啊！” “多谢殿下！” 五个青年拱手感激，持筷的那只手有些颤抖。 反观谢岚羽，她面色微红，更像是一个娇羞的小媳妇。 姜灿往她的碗里夹了一块肉，然后关切而语：“为民办事，值得表扬，心系百姓，值得提倡，但凡事要量力而为，前提是得保护好自己！” 看似随意，实则关心。 虽话语轻松，但深情满满，这也是姜灿的心里话。 他明白谢岚羽想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心，但若是以自己的生命换取，那绝对是不可取，只有自己好好活着，才能去做更多的事。 “臣…我会的！” 谢岚羽会意，心里满是感激，更是充斥着一股暖意。 姜灿点头，然后看向另外五个青年，赞扬道：“你们五个不错，跟着你们大人好好干，相信以后必定大有一番作为。” “谢殿下，我等定不负殿下厚望。” 五男立即抱拳，声音坚毅而肯定。 能够得到太子称赞，那可不是谁都有这么幸运，所以都在心里暗暗发誓，必定会更加努力，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边吃边聊，倒是和谐。 “殿下，您…” “嗯？” 谢岚羽欲言又止，姜灿面露疑问。 前者轻捏衣角，有些难以说出口。 若是换做平常，她必定会留下来陪伴姜灿，可是当前身为知县，必须考虑更多，何况县里正是特殊时期，绝对耗不起，所以必须尽快赶回。 可是！ 谢岚羽又舍不得，但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所以只得把话咽了回去。 “你所任职的县在哪个位置？” “啊？” 姜灿突然发问，谢岚羽有些愣神。 对此，姜灿道：“接下来我要前往南方，若是一个方向，倒是可以同行！” “就在南方” 谢岚羽脱口而出，心里别提多兴奋，甚至以为两人的目的地是一致，所以心里莫名有些小期待。 酒足饭饱，立即出发。 当经过某个饭馆时，发现有人正在修缮，门口还贴有告示。 大概的意思是，知州大人亲笔，寻找饭馆老板，不仅不会追究其责任，反而会给予一定的奖励，就连当日的食客，也不用再担心被报复。 “行动倒是不慢！” 姜灿喃喃自语，看来这单竹海也不差。 一行人低调离开，并未惊动任何人。 越往南，路渐窄。 庆幸的是，还能通行，只是速度要慢了许多。 马车内。 谢岚羽端坐一旁，显得有些拘谨，不知是不是因为当了知县后的经历，让她少了以前的一丝洒脱。 如此模样，姜灿顿感好笑：“咋滴，怕我吃了你？” “啊！” 谢岚羽俏脸微红，玉拳微微握了握。 曾经某时，初次见面，湿身诱惑，肌肤之亲等等，一幕幕迅速涌入脑海，是那么的清晰，是那么的真实，就像是发生在昨日。 身体略微燥热，但表面淡定无异。 很显然，她在强压那一份躁动，因为她心中的目标还未达成，所以为了将来，更为了这份情意的长久，她告诉自己要忍。 想到此处，谢岚羽转移话题，道：“殿下，您此次外出是为…” 话到此处，没有继续。 太子出行乃是机密，自己怎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殿下恕罪，臣并无窥探…” “去南离！” 没等谢岚羽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而且很是坦然，完全没有一丝要隐瞒的意思。 如此举动，前者心暖。 表面而言，这只是一个去向，可实际上来说，这是信任，更是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故此，心里极为欢喜。 姜灿并未在意，继续道：“自你离开京都后，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我必须去南离一趟，不过我倒是没有想到，你竟然选择这么偏远的地方，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殿下…” “嗯？” “谢谢！” “嗯？” 谢岚羽情意绵绵，姜灿略有不解。 对于前者而言，后者进一步的说明，是对自己的尊重，所以这是最好的礼物，因为某人没有把自己忘记，也没有把自己排除在外。 此时此刻，先前的冷静，逐渐被攻破。 爱情的催化剂，比什么药都要强，当下的谢岚羽就是这般：“殿下，您能不能闭上眼睛！” “作甚？” 姜灿不解，谢岚羽再次催促：“您闭上嘛！” “好吧！” 姜灿拧不过，只得缓缓闭上眼。 然而当他眼睛闭上的那一刹那，只感觉嘴唇有一股柔软，是那么的富有弹性，更是那么的富有香醇。 这一刻，傻子都明白。 姜灿并未睁眼，但嘴唇已经贪婪地吸吮着，双手也顺势揽住了美人的细腰。 “唔…” 本想蜻蜓点水，却成了难舍难分，这让谢岚羽顿时有些发懵。 她想要抽离，奈何姜灿不允许，渐渐地也被调动起来。 男女相拥，尽情深吻。 当姜灿准备进一步时，却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大人，到了！” 声音传来，谢岚羽立即醒悟，而姜灿也不得不停止进攻。 男女分开，女的娇羞，男的意犹未尽，恨不得立即将之推到，可惜当前的环境并不允许。 步出马车，已是傍晚。 放眼打量，顿时傻眼。 美其名曰称之为县城，其实还不如某些小镇，更重要的是，四周早已布满了落魄的百姓。 很显然，这一定是受到灾害的额影响，导致这么多无家可归的人。 “才离开这么一会，又涌入这么多灾民！” 谢岚羽变得极为不安，随即立即下令：“快，通知府衙的人，立即把这些灾民引领到安置点，同时做好相应安排！” “是！” 五男领命，各自行动。 事情紧急，耽误不得。 “殿下…” “无碍！” 没等谢岚羽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接着道：“做你该做的，不用管我！” “可是…” “没什么可是，抓紧时间！” “是！” 第352章 并非花瓶 余晖倾斜，灾民成群。 在一个空旷的场地，确切地说，这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安置地点，故而聚集着数百位无家可归的灾民。 场地角落，有人正在准备吃食，包括粥、馒头等等。 让人惊奇的是，灾民们没有乱，更没有哄抢，而是静静地等着。 “那是谢大人，谢大人来看我们了！” 随着一道声音响起，所有灾民寻声看来，当看到谢岚羽时，无不透着感激，无不透着依赖，而且纷纷跪地，表示感谢。 “谢大人，您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谢大人，你是大好人呐！” “谢大人，要是没有您，我们这些灾民早就饿死街头了！” “谢大人，您真是活菩萨啊！” 全是感激，全是真心。 如此阵仗，着实骇人，这让姜灿颇为动容，看得出来，她确实做了很多事，否则也不会得到百姓的爱戴。 身为当事人，谢岚羽极为忐忑。 太子就在身旁，百姓要跪自己，这怎么可以，除非不要命了，即便姜灿不追究，她谢岚羽也不能这般无所顾忌，于是急忙催促灾民起身。 “殿下，这…” “无碍，你担得起！” 对于谢岚羽的心思，姜灿自然明白，何况他也不是个计较的人。 再者说，百姓的反馈，就是最好的考核，这说明谢岚羽不是一个花瓶，更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真心实意想要做一些事。 想到此，姜灿道：“从现在起，你就按照计划去做，然后当我不存在就好！” “啊，这…” 谢岚羽惶恐，但太子发话，也只得遵从。 事不宜迟，立即进入角色。 谢岚羽扫视一众灾民，朗声道：“诸位乡亲，太子常言，身为父母官，就应该把百姓放在第一位，今日本官在此承诺，县衙必定会尽全力，不让任何一人掉队。” “好…”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谢大人！” 灾民们纷纷行礼，面色满是感激，更是透着希望。 其实百姓很简单，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而且他们要的也不多，只要能够活下去，其他的都无关紧要。 “乡亲们，饭好了，大家排好队！” 随着一道呼声响起，灾民自动排成三队，而且很有秩序，没有一个人插队，更没有出现哄抢捣乱的现象。 不得不说，确实不错。 时至此刻，灾民已经得到妥善安置，而谢岚羽也准备返回县衙，然后安排后续赈灾事宜。 一路上，谢岚羽总有些过意不去，因为她自觉怠慢了太子。 反观姜灿，他的心思不在此，而是另外一件事，于是意味深长，道：“小羽儿，没想到你这拍马屁的本事渐涨啊！” “啊！” 谢岚羽娇羞不知所措，因为那‘小羽儿’三个字，实在是太有杀伤力，让她一时有些愣神，心里更是暖暖的。 待回过神，立即解释。 “殿下，臣可不是恭维您呢！” 谢岚羽一本正经，没有半点开玩笑，继续道：“臣之所以想要当官，就是因为受到殿下的影响，否则臣也不会如此。” “噢！那你倒是说说！”姜灿顿时来了兴致。 谢岚羽婉约一笑，道：“自殿下当政以来，先有男女平等，后有一心为民，这一件件的事，无不透着殿下为民的心，更是透着殿下的大智慧，从古自今，唯一无二。” 话语真挚，绝无虚假。 她说的确实不假，决心当官，一是为爱情，二是为赎罪。 但不管是哪一种，最根本的因素在于，大商的良好官场环境，离不开姜灿的雷霆手段，否则即便有心也无能为力。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道：“那你准备怎么感谢我呀！” “啊！” 谢岚羽娇羞，姜灿面露期许。 两人交谈之际，已经来到县衙的门口。 放眼打量，破败不堪，说是县衙，还不如说是一个普通住宅。 “殿下，县衙简陋，臣…” “进去吧！” 话音落下，姜灿一马当先。 不进不知道，一进心难了！ 里面的摆设无法用言语形容，根本没有一件像样的物品，倒像是一个临时驻扎地，完全没有一个县衙‘应该有’的样子。 不仅如此，连个衙役都没有，更别说迎接县大人了。 因为当下，他们都已经出去安置灾民。 当真是全员出动，没有一个是吃干饭的，这也体现出谢岚羽的治理成效。 夜已黑，未休息。 待县衙的人陆续返回后，又聚集在一起商讨接下来的安排。 谢岚羽首先开口：“各自都说说，当前的情况吧！” “启禀大人，属下按照大人吩咐，对整个县进行了走访摸排，对于灾民都进行了登记和安排。” “启禀大人，涌进县城的灾民，都已到安置点。” “启禀大人…” 你一言，我一语。 每个人的汇报，都是有理有据，且已经做好安排，而非夸夸其谈，更不是只顾着邀功。 水患成灾，但县衙不乱，灾民更没有恐慌。 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女人。 若非他人在场，姜灿必定会送上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不是因为美色，也不是想要吃豆腐，而是对她的付出表示感谢。 身为监国太子，自己其实还有很多不足。 恰恰是因为有这样的人，才使得大商变得越来越好，所以理应对他们的付出心怀感激。 “很好！” 谢岚羽很高兴，接着道：“此次本官去往长吉城，已经将赈灾款拿到手，接下来会逐步用到百姓身上，相信我们县很快就会渡过难关。” “太好了！” “有了赈灾款，百姓们就有救了！” “是啊！在大人的带领下，我们县必定很快渡过难关！” 众人很激动，同时面露希望。 咳咳！ 谢岚羽略微轻咳，道：“此次款项能够顺利拿到手，也是因为太子殿下的缘故。” 话到此处，众人微愣。 这与太子何干？ 难道太子就在长吉城？ 即便如此，那我们大人怎么会认识太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大家心中疑惑不解，很想知道个为什么，而旁边的五个青年，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对于众人的疑惑，谢岚羽没有解释。 她美眸看向姜灿，道：“殿下，您说几句吧，就当是给我们县的指示和鼓励！” 他？ 是太子？ 众人无比震惊，更是难以置信。 但他们比谁都清楚，自家大人一向不喜欢弄虚作假，更不喜欢撒谎说大话的人，所以绝对不会错。 众人整齐划一，纷纷跪地行礼。 “参见太子殿下！” 第353章 只睡不做 本想低调不露身份，还是让谢岚羽给‘出卖’了。 也罢！ 在场的人，都是尽心尽力，任劳任怨，若是一声不吭，似乎也太不讲究。 想到此处，姜灿道：“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人起身，面露惊喜，更是激动。 谁也没有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当今监国太子，而且还是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更让人意外的是，执掌大商的太子，竟然如此年轻。 不知不觉，这些青年们，已经把太子当作榜样，发誓一定要好好干，争取做出一番事业。 反观姜灿，面露赞赏。 看着这些年轻人，他甚是欣慰，道：“身处逆境，不仅没有放弃，而且还一往直前，不仅没有抱怨，而且还尽心尽力，我大商有你们，是朝廷之幸，更是百姓之福。” “谢殿下赏识！” 众人欢喜，内心炙热。 紧接着，姜灿又道：“那赈灾款，与本宫无关，一切都是你们谢大人的功劳，所以好好跟着谢大人干！” “是，我等谨记！” 众人拱手，由心而发。 姜灿看似随意的话语，却是在给谢岚羽正名，更是对她工作的肯定，这一点谢岚羽心里明白，所以非常感激。 事情安排妥当，大家方才开始用餐。 没有大鱼大肉，只有粗茶淡饭，但是每个人都吃得津津有味，而且没有一丝浪费。 深夜。 县衙变得安静起来。 某间‘最好’的房屋，留给了姜灿，但他迟迟未进，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大老爷们，总不能让一个女人睡在外面。 何况对方一心为民，还是个大美人。 “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殿下，不可，臣绝对不可以！” 姜灿不断催促，谢岚羽一直拒绝，说什么也不答应。 僵持很久，姜灿很是无奈，道：“那要不你我一起，都睡里面吧！” “啊！” 谢岚羽略惊，俏脸早已通红。 与此同时，姜灿又道：“你放心，我什么都不做，毕竟这事也得两相情愿不是！” 看似真诚，可是谁信。 男女共处一室，还睡在同一张床，何况两人还曾有过肌肤之亲，现在你告诉我说什么都不做，这话你自己信吗？ 谢岚羽轻捏衣角，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继续僵持，那太子又不睡，若是因此而让太子着凉生病，那自己的罪孽可就大了。 唉！ 谢岚羽有些为难。 若是换做以前，她巴不得和某人你侬我侬，可是现在，她更希望按照心中的规划而来，因为这样更有质量，也更能长久。 “殿下，您…当真什么都不做嘛？” “那是…自然！” 谢岚羽轻声细语，姜灿理所当然，一副谁做谁是小狗的表情。 男女僵持，男胜女败。 共睡床榻，男左女右。 谢岚羽全身上下，都被包裹得严严实实，也不知是因为县衙简陋，怕有外人闯入，还是因为当前灾情严重，随时准备应对。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预防某人突袭。 姜灿仰躺于床，确实什么都没做，淡淡道：“后悔吗？” “啊！” 突兀的话语，谢岚羽微愣。 姜灿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道：“要想做一番事业，并非容易，何况你是个女人，如今陷入此地，想必不好过吧！” “没有！” 谢岚羽脱口而出，没有一丝犹豫：“殿下，自臣做出决定的那一刻起，就从未后悔过，只希望…殿下不会忘了我！” “你如此功劳，我想忘恐怕也忘不了吧！” “不是的，臣的意思是…” 谢岚羽没有继续往下说，因为她说不出口，可心里突然生出一丝失落。 然而奇怪的是，旁边顿时没了声音。 良久！ 谢岚羽终于忍不住，然后小心翼翼地侧过身来。 本以为某人已经睡着，可实际上不仅没睡，而且眼睛还瞪得很大，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这吓得谢岚羽发出一声惊呼。 “放心，忘不了！” 姜灿略微一笑，然后道：“你也累了，睡吧！” 语毕，闭眼。 如此举动，谢岚羽愣神，心中被云雾环绕。 什么意思 他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吗？ 可是…就这么没了？ 还真的说睡就睡啊！ 谢岚羽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真想给某人一拳，大美人睡在身旁，竟然就这么安然地睡去，实在是气煞我也！ 翌日。 或许是正遭受灾害，使得小县城早早苏醒。 所有县衙之人，按照先前的计划，很早就投入到一天的工作中。 而县城的百姓，也在县衙的引领下，逐渐恢复正常。 至于姜灿，并未离开。 接下来的时间，他都和谢岚羽在一起，走访救灾工作的落实情况，同时了解受灾群众的改善进度，并根据实际情况做出最有效的部署。 进展顺利，效果明显。 特别是有了赈灾款，加上县衙的群策群力，还有百姓的自救，使得生活逐渐恢复正常。 转眼一月有余。 所有受灾的群众，都已有了更好的落脚点，生活也得到了保障。 如此壮举，堪称典范。 为大力推广，姜灿还去信京都，让夏青柔派人到此做详细调研，同时形成报告，在其他地方进行推广。 困难解决，百姓欢喜。 不少人主动到县衙跪谢，甚至有百姓把自家的鸡蛋等送到县衙，以示感谢。 谢岚羽很欣慰，但并未收取任何物品。 不仅如此，她还对县衙的人员论功行赏，这让大家心里特别舒畅，这并非要求回报，而是自己的付出得到了尊重，所以人人干劲十足。 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姜灿和谢岚羽早已习惯。 两人没有了当初的拘谨，因为他们确实什么都没有做，所以谢岚羽也极其自然，完全没有任何防备和担忧。 今夜亦是如此。 谢岚羽照常上床，然后和往常一样，乖巧地躺在右边。 “殿下…” “嗯？” “谢谢您！” “就口头吗？” “那不然呢？” “有没有什么奖励？” “……” 姜灿意味深长，谢岚羽顿时语塞。 本来很平常的一件事，倒是把后者整得有些紧张，俏脸也不由得开始变红。 “还是我来奖励你吧！”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靠近，还没等谢岚羽反应过来，直接就吻了上去。 “唔…” 谢岚羽眸子瞪大，本想挣扎，但身体不由自主，然后缓缓闭上双眼。 第354章 火烧之味 久旱逢甘霖，男女兴致浓。 姜灿贪婪地吸吮着，连喘息的机会都不给，这让谢岚羽有种窒息之感。 但奇妙的是，这种感觉很舒服。 故而谢岚羽也动情地回应着。 渐渐地，姜灿的双手开始进入深水区，包裹在美人身上的衣物，也慢慢地被卸下。 皮肤白皙，诱人无比。 此时的谢岚羽，仿佛又回到了当初湿身诱惑之时，整个人已经变得不由自主。 火热，激烈。 “殿下…” 谢岚羽轻声呼唤，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如此迷人的姿态，姜灿当然不能忍，于是迅速加大攻势，这更让谢岚羽欲罢不能。 “殿下…进…快进…” 美人呼唤，男人得意。 此时此刻，谢岚羽已经做好准备，迎接那奇妙的旅程。 然而在那关键时刻，姜灿却停止了进攻，而且直接剥离，若无其事的躺在一旁，就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 如此行径，谢岚羽不解。 “殿下…” “睡觉觉！” 无论对方如何呼唤，姜灿愣是不为所动。 关键时刻，怎能停罢，这让谢岚羽忍无可忍，洒脱的性格在此刻爆发：“殿下，你快点呀！” “不！” “快嘛！” “不要，我也要让你体验一下这种被火烧的滋味。” “！！！” 姜灿的话，谢岚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苦思冥想，终于想起。 很显然，这是在报复，当夜自己和刘美凤也是在关键时刻逃离，原来是被记仇了！ 想到此处，谢岚羽嗲怒道：“您可是监国太子，怎么能如此记仇，这可不好呢！” “切，我也是有情绪的男人！” 姜灿毫不理会，而且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火烧正旺，怎能罢休。 谢岚羽立即改变战术，声音极其迷惑：“殿下，臣妾保证让您回味无穷，您进来嘛！” “那就抱抱吧！” 姜灿一把搂住，但是什么也不做。 如此举动，更让美人气不打一处来，可是又能怎么样，眼前人就是不理会，这可苦了正在兴奋点的谢岚羽。 话说回来，姜灿不是不想，也不是假装正经，而是另有考量。 经过这一月的接触，让他更加了解谢岚羽。 从前几次的反应来看，姜灿已经摸清楚美人的心思，故而并不想借机打乱节奏，因为他不想让谢岚羽后悔，所以还是按照她的心思来。 故此！ 即便再怎么想，都得忍耐。 再三诱惑，依旧没能成功，谢岚羽也只得放弃，然后乖乖地躺在爱人的怀中。 “殿下…” “嗯？” “您明日就要离开了吧？” “嗯！” “您一定要注意安全，臣妾等着您回来！” “嗯！” 轻声细语，情意绵绵。 不知不觉，瞌睡已至，两人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翌日，清晨。 一切就绪，只待出发。 男女相拥，依依不舍，旁边众人，侧目远方。 他们就当做什么也没有看到，把时间交给深情的男女二人。 “殿下，臣妾等您！” “保重！” 在谢岚羽的注视下，姜灿缓步进入马车，然后挥了挥手，满是深情。 影卫开路，马车移动。 相比初次到来之时，现在的县城已经大变样，百姓的生活也已恢复如初，这让姜灿颇为欣慰。 “驾！” 随着赵武扬鞭，马车加速前行，朝着南离的方向挺进。 随着距离越来越远，所看到的风景也大不一样，而且并未看到长平州那样的灾害，这倒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长途奔袭，颇为劳累。 姜灿决定停下歇息片刻，这样人可以歇歇脚，马也可以喘口气。 就在此时，影卫回报。 “殿下，前方发现异常！” “什么情况？” 姜灿发问，赵武立即警觉。 影卫拱手，解释道：“前方有百余人，而且全部手持武器，像是在谋划什么阴谋。” “噢！” 姜灿若有所思。 若是身为普通人，他肯定不会去管，毕竟此事与己无关，可身为监国太子，有护大商之责，所以他不得不管，至少也得探探情况。 只要对方无破坏之意，一切就随他们去。 若是影响到大商的发展和稳定，那就不得不管，这是她姜灿应尽的义务和责任。 为避免打草惊蛇，一行人分成四拨。 最前方的影卫依旧负责侦查开路，最后方的影卫依旧负责警戒，而第三拨影卫则负责马车和马匹，至于姜灿和赵武等人，则秘密向前靠近。 距离越近，情况越明。 遥远眺望，百人有余。 身高马大，面露不善。 全副武装，跃跃欲试。 就在姜灿思索之际，有位汉子策马而来，嘴里不停呼唤。 “大哥…” “什么情况！” “来了，来了…” “当真！” “千真万确，小的们亲眼所见！” “好，操家伙，准备干活了！” “是！” 汉子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分开于道路两旁，然后在有利的位置潜伏起来。 瞬息之间，百余之众，无影无踪。 很显然，这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山贼，看那架势，应该是准备在此地进行伏击。 既然出动这么多人，想必对手也定不简单。 “殿下…” “不急！”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接着道：“情况不明，先看看再说！”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等待的人依旧没有到来。 领头的汉子有些不耐，喝道：“你他娘的确定没有错吗？怎么这么久还没有来？” “大哥，确定…” “再去探！” “是！” 一刻钟过去，探子匆忙而回，并且道出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五里。 听闻回报，汉子无比兴奋，面色透着一抹阴狠。 虽然不知详情，但从这些人的反应来看，此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难道是黑吃黑？ 不管是什么，这次怕是不能置身事外了！ 姜灿在心里暗自盘算着，自己治下的大商国，绝对不能有扰乱大商稳定的因素存在，否则就像滚雪球一般，只会越滚越大，风险也会越来越高。 “来了！” 随着赵武的声音响起，一队人马缓缓而来。 放眼打量，顿时傻眼。 军队？ 什么情况！ 无论是姜灿，还是赵武等人，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时至此刻，他们终于明白，这些山贼埋伏于此，是准备抢劫军队的物资。 不得不说，胆大妄为。 突然，姜灿眼睛微张。 “是她！” 第355章 凶悍女将 身材纤细，不失力量。 特别是那一身红色戎装，更是显得威风凛凛，还有那三千青丝高高竖起，给人一种英俊整洁之美。 此女名为伏念，正是南方驻军的副将。 在出门之前，武广义把南方驻军的情况做了大致说明，并把主要人员的画像都展示给了姜灿，所以他才会第一眼认出。 伏念虽为一介女流，但她带兵有勇有谋，所以才被武广义提为副将。 话又说胡来，既然有勇有谋，又怎会落入圈套。 再看看！ 姜灿决定先不出手，他倒要看看这位女将军，到底是真的有勇有谋，还是徒有虚名。 放眼眺望，寂静无声。 伏念一行，若无其事，山贼一群，隐藏暗中。 “加快速度，必须在天黑之前…” “伏将军如此着急，这是要去哪啊！” 伏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山贼头子无情打断。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军队一行万分紧张，甚至有些士兵手忙脚乱，完全失去了一个士兵应有的姿态。 “不要乱！” 伏念大喝，然后直视山贼，喝道：“吴大牙，你竟敢染指我驻军，是嫌活得不耐烦了吗？” “笑话！” 吴大牙龇牙咧嘴，完全不惧：“若是换做平常，我吴大牙必定敬你三分，可是今日，尔等插翅难飞，老子已经为你们准备好一切。” 话音落下，两边山贼突显。 挥舞刀剑，阵仗无比骇人。 若是按照当前的态势，军队迟早会被包饺子，毕竟他们只有数十人，定然敌不过有着百余人的山贼。 “殿下，我们要出手吗？” “再等等！” 影卫担忧，姜灿淡定。 不出手，不是见死不救，而是想要借此看看南方驻军的战斗力，何况这也是检验这位女将军的最佳时机。 身陷困境，伏念坦然，道：“吴大牙，若是你就此罢手，本将军没准可以考虑留你性命，倘若执迷不悟，那本将…” “就凭你这点人？” 吴大牙咧嘴一笑，继续道：“伏将军乃军中之花，我还等着扛回去好好享受一番呢！” 傲气十足，不可一世。 紧接着，吴大牙大手一挥：“杀！” 一声令下，山贼出动。 时至此刻，伏念也不再隐藏，道：“全军听令，把这些为非作歹的畜生统统拿下，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是！” 众将士齐声大喝，声浪滔天。 即便是先前紧张的士兵，也立即变得战意十足，完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与此同时，隐藏于马车内的士兵鱼贯而出，对着山贼就是猛然杀去。 什么！ 吴大牙脸色陡变，先前的自信，在此刻顿时化为乌有。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马车所运并非真正的物资，而是全副武装的士兵。 全部加起来，足足百余人，与己方不相上下。 但事已至此，已无退路，只得冒死相拼。 “果然有些能耐！” 姜灿不由得夸赞起来，难怪伏念那般淡定，原来是早有准备，看来双方并非第一次打交道，否则也不会这般恰到好处。 先前的担忧，倒是显得有些多余。 既如此，那就静静地看戏就好。 战圈当中，激烈对抗。 但优劣很快便显现出来，因为士兵们的战力完全碾压山贼，特别是伏念，只见她身形灵活，不停穿梭于山贼之间。 每一次出手，果断又凶悍。 眼看局势不妙，吴大牙转身即逃。 “想走，没那么容易！” 话音未落，伏念一跃而起，身轻如燕，迅速挡住吴大牙的去路。 形势不妙，吴大牙被迫防御。 三个回合下来，伏念手中的剑，就已经架到吴大牙的脖子上，若是再向前一寸，必定血溅当场。 “饶命，伏将军饶命啊！” 吴大牙连连求饶，宛如一只小弱鸡。 对此，伏念不为所动，将军的风范，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饶命？竟敢对军队下黑手，那就说明你的命已经到头…” “别！” 吴大牙面露惊恐，脱口而出：“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否则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打您的主意啊！” 此话一出，伏念微诧。 就连远观的姜灿，也是被这意料之外给惊住。 堂堂南方驻军，代表的可是朝廷，重要性以及地位不言而喻，可是这样的军队，竟然有人联合山贼下黑手。 很显然，这幕后之人，身份必定不简单。 看来南方驻军，也并非铁板一块，好在自己及时赶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谁？” 伏念怒喝，杀意尽显。 吴大牙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故而也不敢隐瞒，随即道：“前些日子，有人主动找上门，说是只要事情办成，必定给予丰厚回报…” “本将的问题是，尔等受何人指使？” 伏念已经失去耐心，整个气势瞬间拉满。 如此阵仗，吴大牙直哆嗦：“伏将军，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根本都没有见过…” “找死！” “饶命啊！” 伏念挥剑，吴大牙跪地求饶。 本以为会血溅当场，但前者的剑并未落下，而是斩向旁边的石头。 只听轰隆一声，石头已然碎成两半。 “胆敢欺瞒，这就是你的下场！” 话音落下，伏念收剑，随即扫视残余的山贼，道：“尔等想要活命，就坦白交代，若有隐瞒不报者，后果自负！” 不得不说，这位女将，确实有料。 行事果断，不输男人。 在伏念的指挥下，现场迅速打扫干净，而后也没有逗留，立即开拔，直奔远方。 “我们也走！” 姜灿发话，再次上路。 本想跟着伏念等人，但她们行军过快，加上若是追得太紧，也很容易被发现。 按照姜灿的计划，此时还不宜现身，因为他感觉南方驻军并不太平，所以把自己置身于暗处，会更加便于办事。 一路前行，直奔珞城。 这里是南方驻军所在地，也是大商国最靠近南离的城市，所以在此落脚，再适合不过。 夜色已暗，缓缓入城。 和往常一样，姜灿等人的身份，依旧是商人。 进城后，他们先是找了家客栈住下，然后立即投入到工作中。 影卫被分成四组。 第一组负责守护太子安全，第二组负责初探将军府，第三组则负责探查州府所在地，而第四组主要负责收集街上的小道消息，甚至是百姓间的闲谈。 此时最佳，不容错过。 按照姜灿的预测，既然吴大牙是受人指使，那么今夜必定会有鱼儿浮出水面。 所以先撒网再说，至于其他事宜，之后再议。 第356章 灯下藏黑 霓虹闪耀，行人热闹。 不过姜灿却没有半点心思欣赏，因为他的注意力都在寻找异常情况，毕竟今夜是最容易探听到消息的时机。 所以在安顿好以后，他便立即与赵武一起踏上珞城的街。 所到之处，百姓安康。 娱乐消遣，并无异常。 无故出了这么大的事，城里却一点风声都没有，让人不免有些奇怪，难道是不为所动，还是根本不值一提，亦或是封锁消息。 看来今夜将毫无收获，只得等待影卫的消息了。 翌日。 城中突然传出一条消息，说是山贼猖狂，将军府决定将之清除，还百姓一个安全的家园。 此次清缴行动，全权由伏念副将负责。 按理而言，这是一件大好事，可让姜灿疑惑的是，出兵剿灭山贼，不应该是悄没声的进行吗？ 大张旗鼓，广而告之。 如此之举，是为让民众宽心，还是故意放风，是有万分把握，还是给别人逃跑的机会。 不管是哪一种，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但毕竟也是初入珞城，对于很多事以及各方情况还不清楚，所以还难以下结论，只得继续观望，希望能够获取更多的消息。 午后。 将军府发布消息，大致意思是山贼已灭，民众无需担心。 听闻消息，全城百姓欢呼，都在称赞伏念的英勇。 身为大商太子，姜灿甚是欣慰，但他并未就此而现身，而是继续置身于暗处，因为他总觉得山贼袭击一事没那么简单。 再者说，吴大牙曾明确说过，他是受到别人指使。 至于这个‘别人’到底是谁，为何将军府只字未提，到底是在暗中调查，还是欲盖弥彰，目前还难以说清楚。 故而撒出去的网，暂时还未撤出。 从影卫收集到的消息来看，州府在百姓的心中还算可以，将军府也算是尽职尽责，特别是伏念深受百姓喜爱。 表面来看，倒是和谐。 直到三日夜，影卫突然来报。 “殿下，臣等发现了吴大牙的身影！” “在哪？” “妓院！” “噢！” 姜灿极为诧异。 吴大牙不是已经被伏念抓起来了吗？ 为何会出现在妓院！ 难道是伏念把他放了？ 看来这潭水，很是浑浊啊！ “去看看！” 话音落下，姜灿一马当先。 赵武紧随其后，而影卫立即启动外出预案，那就是不能暴露自己，但又要随时准备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确保太子的绝对安全。 一路顺利，很快到达。 无论在什么地方，妓院都是红红火火，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不过这一次，姜灿并未前往，而是在临处观望。 与此同时，留守的影卫立即来报：“殿下，我们的人已经潜入进去，不过现在还未有消息传回。” “好！” 姜灿满意，决定等待。 一个时辰过去，依旧没有任何消息，这让赵武都有些着急，于是立即安排影卫进入一探。 一刻钟过后，影卫返回：“殿下，吴大牙还在里面，我们的人也在监视着！” “是嘛！” 姜灿嘴角微动，意味深长：“看来这吴大牙很好这一口，所以才会想要一次吃个够，想必此次也是冒险前来，真是下身惹的祸啊！” 夜渐深，灯渐暗。 吴大牙终于出现，满脸都是春风洋溢，看来这一次没少折腾。 他先是左右观摩了一番，待确认无人跟踪后方才离开。 “跟上！” 姜灿等人，紧随其后。 不出声不打扰，就这样悄悄地跟着。 吴大牙也不笨，带着姜灿他们在巷子里来回转悠，整整绕了半个时辰方才进入正题。 继续走了一刻钟后，终于在一处偏僻的院落前停下。 左右观望，并无异常。 迅速进入，随即关门。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显然是经常干这种事。 院落虽然不咋地，但是围墙着实高，以姜灿的情况，想要探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怕是没有那么容易了。 但吴大牙关系重大，他更想亲自一探。 很多事，不用说明白，赵武都能够领会，于是主动道：“殿下，臣带您！” “对哦！” 姜灿喜笑颜开，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 以赵武的能耐，附带一个自己，完全不是问题，毕竟之前不止一次论证过。 事不宜迟，立即行动。 为了近距离观察，姜灿等人直接来到主屋的楼顶处，然后小心翼翼地移动几块瓦片。 视觉恰如其分，刚好看到大堂。 “老三，不是我说你，你迟早得折在你的命根上！” “就是，当前正处于危险期，你可别害了我们！” “放心，我心里有数！”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 “自现在起，若无特殊情况，谁也不允许走出这个大院，否则别怪老子不讲情面！” 你一言，我一语。 有争论，有坦然。 殊不知，他们的一举一动，正好被房顶上的人看在眼里。 此时的姜灿，脸色不太好。 将军府才宣布山贼已被全部清缴，随后山贼就出现在此，到底是漏网之鱼，还是有其他的什么猫腻。 看来还真如自己所料，事情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为避免暴露，姜灿等人并未久留。 但在离开时，他已让影卫就地监视，随时注意里面的情况，还有就是留意是否有人与之接触，如果遇到特殊情况，需立即回报。 回到客栈后，姜灿并未就寝，而是在梳理相关信息。 赵武打破沉静，道：“殿下，会不会是伏念将军？” “你觉得呢？”姜灿不答反问。 思索片刻，赵武道：“依臣之见，伏将军不像是与山贼沆瀣一气之人，但此事确实蹊跷，毕竟吴大牙正是被伏将军所抓，臣还是难有结果。” “你分析得不错！” 姜灿点头赞许，不过也没有进一步的表态。 按照他的想法，山贼乃是官家的死敌，先不说将军府宣称已经剿灭，单是山贼能够在城中落脚，就已经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很显然，这是灯下黑！ 但话又说回来，州府以及将军府所镇守的地方，竟然会被山贼钻了空子，这本身就是一件很离奇的事。 再者说，当前可是高危时期，这些山贼又是如何进来。 特别是吴大牙，明明已经被抓，但又肆无忌惮地出现在妓院，这些事到底是何人所为？ 会是伏念吗？ 第357章 伏念被围 翌日。 姜灿一早便出门，他准备到偏僻院落走一趟，毕竟当下的突破口就在那里，所以需要好生利用，把效能扩大化。 一路听闻，惊诧万分。 “听说伏念将军已经被革职，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狄群大将军亲自发出的命令，怎么可能有假，真是可惜了，唉！” “听说伏将军与山贼勾结，这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 无论是路人还是茶客，他们所交谈的话题，全都是在围绕着伏念而转，显然这事对他们来说，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就连姜灿等人，也是一头雾水。 按照将军府的说法，考虑伏念曾经立下战功，故而只是对其革职，并没有其他进一步的处理措施。 如此操作，倒是给人一种宽大处理，以及大将军仁慈的印象。 “不得不说，当真高招！” 姜灿自言而语，也不知是夸赞，还是别有他意。 当然，至于谁对谁错，还有待查实。 不过让人唏嘘的是，仅仅一夜之间，曾经的战功英雄，突然就被革去职务，这样的爆炸消息，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虽然事发突然，但姜灿并未改变行程，依旧朝着偏僻院落行去。 和昨夜不一样，今日的院落周围，明显增加了不少人。 即便他们穿得再普通，但还是没能逃过赵武的眼睛，于是轻声提醒道：“殿下，他们都是练家子！” “噢！” 姜灿若无其事，言行举止并无异常。 但在内心深处，早已波涛汹涌。 很显然，这里已经被人监视，可是不早不晚，偏偏在伏念被革职后才有这些举动，怎么看都有些掩耳盗铃的嫌疑。 为不打草惊蛇，姜灿并未靠近，而是转身返回。 陡然！ 人群中的一个身影，引起了姜灿的注意。 身材纤细，不失力量，红色衣着，走路带风， 虽然面容被薄纱斗笠遮挡，但那迷人且挺拔的身姿依旧让人遐想连篇，这也是伏念的独有气质，所以一眼就被认出。 姜灿略微示意，影卫迅速靠近。 “跟着！” “是！” 影卫闪身，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反观姜灿和赵武，两人依旧若无其事，一边走一边看，不时还对着某个小吃摊夸赞两句。 看似闲逛，实则观察。 转悠一天下来，发现城中多了不少巡逻的人， 奇怪的是，他们均来自将军府，这让姜灿莫名其妙。 按照常理而言，军队主要负责对外，而像城市这种治安问题，一般都是由当地衙役负责，可是珞城的现象，着实让人费解。 将军府，以及州府，还有伏念！ 三方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若是能够将之弄清楚，想必对接下来的事情，必有推动作用。 姜灿刚返回客栈，就接到影卫的回报。 “殿下，有消息了！” “说！” 姜灿急切，影卫也不废话：“我等发现伏将军与人暗自见面，后来经过跟踪得知，那人去了知州府衙。” “噢！” 姜灿若有所思：“如此说来，伏念必定与州府有关联。” 一个是被‘革职’的将军，一个是掌管一方的大员，他们之间的接触，想必不是什么芝麻绿豆的小事。 若是直接现身州府，或许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但也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得到无关紧要的信息。 就当下而言，还是隐藏为好。 不过想要事情迅速推进，就必须得找到问题的核心，而此事的关键人物，非伏念莫属。 想到此处，姜灿问道：“伏念身在何处？” “城南…” “走！” 影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姜灿就已经等不及。 快步而出，争分夺秒。 姜灿在心里暗自决定，必须把伏念把握住。 后者虽已被‘革职’，但毕竟是副将，其影响力不容小觑。 再者说，身为大将军的狄群，他会放任伏念而不管吗？ 若双方真的是好聚好散，那伏念应该是大大方方，而不是有意伪装，这明显就是不想被别人探出行踪。 从当下的情况来看，能够让她防备的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将军府。 在影卫的指引下，姜灿等人直奔城南。 越是临近，越是压抑，而且隐约还听到激战的声音。 太子现身，影卫相迎：“殿下！” “什么情况！” 姜灿很是着急，影卫急忙解释：“伏将军正要离开时，突然冲出一伙人，现在双方厮杀激烈，我等准备出手相助。” 姜灿不语，迅速靠近。 放眼打量，激战正猛。 一人对数十人，还不落下风。 不得不说，这位被武广义看中的副将，确实有两把刷子。 伏念一如既往，出手就没有回旋的余地：“本不想杀人，可尔等却要为虎作伥，这就怪不得本将心狠了！” “我等既已出手，自然已做好充分的准备！” 领头的黑衣人大手一挥，喝道：“不要落单，一起攻击，老子就不信了，仅她一个人，还能翻出天不成！” 一声令下，蜂拥而上。 刀剑无眼，不死则伤。 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任凭伏念再怎么厉害，但一个人面对数十人的围攻，也不是件易事。 照此下去，必输无疑。 赵武自然也看出了其中端倪，于是请示道：“殿下，我等需要出手吗？” “去！”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转而言其他，接着道；“方圆两里之内，确保没有可疑人员，特别要留意暗探！” “是！” 影卫领命，消失不见。 伏念是关键，定然不可能看着她被击杀，所以救人是必须的选项，只是在此之前，需要确保没有可疑人员，因为暂时还不能暴露。 更重要的是，避免打草惊蛇。 “啊！” 战圈之中，异常激烈。 数十人的队伍，现已剩下二十余人。 至于伏念，除了身上有些小伤之外，并无大碍，不过她的体力明显已经开始透支，时间拖得越久，形势越不利。 咻！ 就在此时，弓箭飞速，直插伏念的胸口。 一击而中，伏念身体摇晃。 与此同时，领头的黑衣人兴致高涨，怒吼：“时机正好，全部一起上，务必拿下！” “是！” 敌人来势汹汹，伏念强忍剧痛。 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坚毅，也看到了不服输，更是看到了不甘，还有一丝惋惜的成分。 “杀…” 伏念嘶吼，毫不示弱。 遗憾的是，她的力气已经耗尽，加上身体挨了一箭，使得战力大打折扣。 碰！ 闷声响起，身体倒飞而出，然后砸向十余步开外。 噗呲！ 鲜血狂喷，无力再战。 姜灿拳头紧握，不能再等了：“动手！” 第358章 女人清白 话音未落，影卫已动。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一众黑衣人手忙脚乱，他们被迫防御，奈何完全不是对手。 三下五除二，黑衣人已损失大半。 很多时候，那些做坏事的人，在得势之时，都会嚣张不可一世，可一旦失去优势，就会出言威胁，甚至是攀比后台。 此时的黑衣人，便是如此。 “你们是何人，也敢管老子的事，知道后果吗？”领头的黑衣人大声嚎叫。 很遗憾，威胁无用。 对于影卫来说，他们若是开口，一般都是对姜灿，或者是赵武，否则就会把自己当作哑巴。 因为在他们的世界里，做就对了！ 至于说，没那么重要！ 如此凌厉的战斗，就连伏念也是无比震惊，她从未想过，会有人搭救自己，她更是没有想过，在这珞城，竟然还有这般恐怖的存在。 她努力回想，希望能够有些头绪。 然而消耗过大，身体早已无力，随即缓缓闭上了眼。 与此同时，先前消失的影卫已现，立即禀报：“殿下，确有可疑人员，但已被我等略施小计，引到了别处。” “好！” 姜灿赞赏，随即朗声道：“留活口！” 好在喊话及时，才使得那位领头的黑衣人得以幸免，至于其他人，自然是一个不留。 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消息。 姜灿快步靠近，冷声道：“你背后的人是谁？” “识相的就放了老子，否则…啊…” 黑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伤口处就已经被姜灿踩了一脚，而且没有任何留脚的可能，可以说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能够想象，得有多痛。 姜灿没有废话，依旧淡淡而语：“说出你背后的人！” 黑衣人心里清楚，这一次遇到了硬茬子，想要蒙混过关，怕是没那么容易。 可若是供出缘由，自己也难逃一死。 更要命的是，自己的家人也定会受到牵连，如果自己抗下所有，至少还能够保证家人无恙。 “罢了！” 黑衣人倍感绝望，然后只得咬舌自尽。 影卫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 事已至此，想多无益。 姜灿也不再纠结，于是立即安排人搜查，希望能够从黑衣人的身上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然而可惜，毫无收获。 即便如此，姜灿也没有不悦，因为只要伏念无碍，一切都还有希望，所以也不再逗留。 立即返回，直奔客栈。 为防可疑人员窥探，姜灿等人做了简单的装扮，特别是对于伏念，更是精心准备了一番。 不仅如此，影卫警戒四周，避免可疑人员靠近。 好在一切顺利，一路上并未受阻。 到达客栈后，影卫立即加强防卫，不允许其他任何人涉足。 反观姜灿，正在欣赏。 确切地说，是在治伤，然后顺带观赏，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是他姜灿，当然不可能错过。 此时的伏念，昏迷不醒，所以任由摆弄。 还挺美！ 姜灿不由得暗自夸赞，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所以那美丽的容颜尽收眼底。 “呀！” 姜灿恍然，差点忘了正事。 他将伏念放平，然后缓缓退去带血的外衣。 一件一件，直至内衣。 光滑肌肤，让人垂涎。 咕噜！ 姜灿不由得直咽口水，脑子里催促自己尽快上药，可眼睛却是久久不能移动。 在大饱眼福过后，注意力终于落到伤口处。 不得不说，在上药这一块，姜灿倒是娴熟得很，这或许是因为经验所致，也有可能是受到沈梦嫣的熏陶。 但不管怎么说，伏念算是捡了条命。 …… 某处狭窄巷子，黑衣人东张西望，像是在等人。 “情况如何！” 话音未落，一个全身被包裹，根本看不清容貌的男子已经显现。 见状，黑衣人迅速靠近，略有不安：“失败了！” “什么！” 男子难以置信，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速速道来。” “按照计划，我藏在暗处，但还是被人发现，无奈只得躲避，待我再次返回时，他们已经全军覆没，而目标也已不翼而飞！”黑衣人如是而说。 “废物！” 男子气得跳脚，怒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事出有因…” “你还是留着和大人说吧！” 黑衣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子无情打断，随即消失不见，只留下黑衣人在那骂骂咧咧。 入夜。 客栈床榻。 伏念缓缓睁开双眼，惊奇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 她想要爬起来，奈何体力不支，加上伤口的疼痛，让她不由得喊出声来。 “你醒了！” 话音未落，姜灿已至。 陌生人出现，立即引起伏念的警觉：“你是谁，我为何会在此，你对我做了什么？” “你猜！” 姜灿咧嘴一笑，面色透着不怀好意。 如此反应，伏念顿感不妙。 陡然，她恍然大悟，双手下意识地掀开被子，当看到自己只剩下薄薄内衣时，顿时又气又羞：“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不是很明显吗？” 姜灿坦然自若，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我要杀了你…” 伏念怒火中烧，拼尽全力爬起来，艰难地朝着姜灿扑去。 奈何起得太猛，加上体力又不支，身体直接摔倒在地，导致伤口裂开，疼得又是一阵嘶喊。 “怪得了谁？” 姜灿微笑，目不转睛，看得入神，而且还不停咽口水。 表情贪婪，着实欠揍。 “你看哪呢！” 伏念想死的心都有，她想要用手遮挡，奈何根本没有用，她想要用被子遮盖，奈何距离床榻有些距离，根本够不着。 无能为力，急得快哭。 在战场上，她是一个骁勇善战的将军，可是当前，她只是一个不能行动的女人。 自古以来，女人最在乎清白，伏念也不例外。 所以当下的窘态，让她真想一头撞死。 美人欲哭无泪，姜灿也于心不忍，于是道：“受伤不轻，不宜乱动，要是像你这么折腾，就算是灵丹妙药，恐怕也救不了你！” 话音落下，缓缓靠近。 “你要做什么？” 伏念立即警觉，身子也蜷缩成一团。 姜灿顿感好笑：“当然是抱你起来，难道你想一直躺在地上？” “你…我…” 伏念顿时语塞，有些不知所措。 第359章 看够没有 无论何时，长期征战沙场之人，自有一番傲气，特别像伏念这样的女人，更是有着一种不服输的劲头。 她不想求人，她更想自力更生。 再者说，对方还是个男人，所以就更不愿意低头。 拼尽全力，努力爬行。 然而她还是太高估自己，当前本就体力虚弱，加上先前的那一摔，直接让伤口裂开，所以现在根本没法移动。 “再强的女人，也需要被呵护！” 话音未落，姜灿直接一个公主抱，透着一种莫名的霸气。 如此举动，使得伏念略微一愣。 所谓强悍的女人，并非石头没有情绪，只是她们更希望被强悍的人征服，此时的伏念，正是这种状态。 在内心深处，竟然激起一丝涟漪，以前从未有过。 “你放开…”声音看似凶狠，实则极为苍白。 “真软！” 姜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特别享受这种丝滑的手感。 如此举动，使得伏念恼羞成怒：“我要杀了你…” “那就赶紧好起来，否则就算你想杀我，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吧！”姜灿理所当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副我就摸你了，有种你来打我呀！ 不得不说，欠揍得很。 躺在床榻后，伏念立即用被子盖住身体，就像是包裹粽子一般，一丝缝隙都不留。 她越是这样，姜灿就越来劲，然后开始拉扯被子。 “你要做什么？”伏念真想一拳轰过去，奈何无能为力。 姜灿咧嘴一笑，意味深长，道：“当然是给你上药，不然你以为要做什么？” “你…” 伏念真的是怕了！ 自小到大，她从没有这般窝囊过，明明知道眼前人趁机占便宜，却还得乖乖就范，当真是憋屈得很。 罢了！ 待伤势好以后，我必定让你加倍偿还。 想到此处，伏念微微闭上双眼，紧握被子的玉手，在此刻也缓缓松开。 洁白的身躯，完美的线条。 根本看不够，根本不想移开。 一时间，周遭极为安静，久久没有动静，伏念气得催促道：“看够了没有？” “没有！” 姜灿理所当然，反正不看白不看。 伏念彻底没了办法，就算是说再多也没有用，因为眼前人的脸皮当真够厚，所以干脆不言不语。 如此举动，姜灿反而不看了，然后开始上药。 “嘶…” “忍着点！” 伏念面露痛苦，姜灿小声宽慰。 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整个过程倒是干净利落，就连伏念也是略微诧异，因为她有一种感觉，眼前的人不像是做这种粗活的人。 一切搞定后，姜灿出奇的正经。 当然，他并非不是没有兴趣，而是女人处在关键时期，不能有过分举动，否则只会让伤口再次裂开，所以破天荒地安静没有招惹。 安心静养，恢复不错。 到第二天的时候，伏念也明显感觉好了很多，身体也可以进行小幅度的活动。 “哟，看起来不错啊！” 话音未落，姜灿已至。 在他的手里，还端着一碗粥。 与此同时，伏念一把抓过被子，然后迅速将自己的身体包裹住，模样极为可爱。 姜灿顿感好笑，但也没有说什么，而是径直靠近床榻，道：“你一晚上没吃东西，想必也饿了，先喝点粥吧！” “啊…” 姜灿做出张嘴的表情，就像是喂小孩一般。 如此举动，伏念脑子有点迷糊，其实正经起来，也没有那么讨厌。 “谢谢！” 伏念轻声细语，姜灿意味深长：“怎么谢？” “那你要怎么谢？” “当然是…” “流氓！” 别看伏念嘴上骂得凶，但在内心深处，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她心里清楚，虽然不知眼前人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若是没有他，那自己早已横尸街头。 所以无论如何，是他救了自己。 “你想歪了不是？” 姜灿咧嘴一笑，接着道：“若是你真心想要感谢我，那就告诉我，追杀你的那些人到底是谁？” “不清楚！” 伏念脱口而出。 姜灿并未放弃，又问道：“再怎么说，你也是堂堂副将，而且战功卓著，又深得百姓爱戴，怎么就突然被革职了呢？” “……” 伏念面露诧异，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此时此刻，她异常警觉：“你是谁？”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呀！” 姜灿面露笑意，然后直接把粥送入美人的口中，接着道：“你和州府是什么关系？” “你到底是谁？” 伏念再也忍不住，面色也变得阴冷起来。 若是可以，她会立即拔剑。 姜灿置若罔闻，面色依旧坦然，像是在自言自语：“虽然你不说，但是我知道，此事与州府必定脱不了干系。” “你别乱来，州府与此无关！”伏念急了。 果然，双方关系匪浅。 姜灿暗自高兴，于是道：“不着急，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此话不假。 按照影卫的消息，州府正在派人四处寻找伏念。 从当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他们并无恶意，甚至是极为担忧，加上先前伏念曾与之接触，故而姜灿推断，双方关系不一般。 正因为如此，姜灿才让影卫悄悄联系知州，也就是鄱苋铖。 若是猜测不错，此时应该快到了。 咚咚咚！ 伴随着敲门声响起，赵武的声音也随之传来：“殿下，人到了！” “带进来吧！” 姜灿很平静，依旧不停往伏念口中送粥。 然而此时的后者，面色呆滞，整个人像是被触电一般，心中突然生出一万个疑问和不解。 殿下？ 他… 到底是谁！ 放眼整个大商国，如今被称之为‘殿下’的人，只有… 不可能！ 这里是遥远的珞城，不是繁华的京都，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此，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听错了。 伏念想不通，嘴角有粥流出。 “堂堂伏将军，嘴巴也会漏啊！”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伸出手指，然后轻轻划过伏念的嘴角，恰好把那滑落的水渍给抹去。 如此举动，极其暧昧。 伏念哪受过这种待遇，娇羞的同时，本能地往后缩。 与此同时，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快步而来，没有多言，直接跪地行大礼。 “臣，鄱苋铖，参见太子殿下！” 第360章 前因后果 姜灿侧过身，面露笑意，道：“鄱爱卿，自京都一别，已过多日，你可还好？” “臣惶恐！” 鄱苋铖依旧跪地，头也不敢抬，身子明显有些哆嗦：“太子殿下驾临，臣未能相迎，是臣之罪，请殿下责罚！” “无碍，起来吧！” 姜灿平静无异，鄱苋铖心惊胆寒，一直在不停地请罪。 与此同时，床榻之上。 伏念的脑袋有些懵，整个身子无比僵硬，早已忘记嘴里还残留有粥。 他？ 竟然是当今太子！ 我！ 竟然让太子照顾？ 在这之前，我还那么骂他，这不是要诛九族吗？ 此时此刻，震惊已经无法形容，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使得聪明绝顶的伏念，也变得像个傻子一样，完全已经失去了自我。 “嘴漏啦！” 姜灿略微一笑，打趣道。 伏念终于回过神来，顾不得擦拭嘴角，然后立即行礼：“臣…民女伏念，参见太子殿下！” 紧张带一点无措，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姜灿嘴角微动，意味深长，道：“这可不像伏将军的风格，我所认识的伏将军，那是英姿飒爽，好像还说要灭了我呢！” “民女罪该万死，民女甘愿受罚！” 伏念心里那个恨，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监国太子，竟然是这般秉性。 “伏将军，你怎么…” “你是不是想问，她怎么会在此，又怎么会和本宫在一起？” 没等鄱苋铖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直接把前者的心思全部道出，一丝一毫也不留。 确实如此，但鄱苋铖可不敢直言，于是道：“臣不敢！” 主角已到，该办正事。 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本宫初到珞城，就发现了很多奇怪的事，至于其中缘由，就有劳二位来给本宫解疑答惑了！” 此话一出，两人微愣。 对于太子的秉性，鄱苋铖倒是了解一些，毕竟在京都学习时有过接触。 但对于伏念而言，却是显得有些陌生。 更让她惊诧的是，眼前的这位监国太子，前后差距实在过大。 就在刚才，他还老盯着自己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流氓’，可是现在，整个人的气质完全不一样，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有威严，有严肃，还有不苟言笑。 此时此刻，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即便是征战沙场的伏念，心中也不由得一颤。 “遵旨！” 鄱苋铖拱手，随即把相关情况缓缓道来。 按照他的交代，州府与将军府的良好关系，其实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更确切地说，是为迎合狄群的野心。 一直以来，将军府都自诩无敌。 身为大将军，狄群更是把手伸进知州府邸，其目的是想要军政大权一肩挑。 为了不激化矛盾，也为了长久之计，更是为了不让百姓遭殃，鄱苋铖便采用怀柔的政策。 表面而言，与之交好，听之任之。 但实际上，暗中防备，同时收集相关罪证，以便呈于朝廷定夺。 身为知州，鄱苋铖深知伏念的为人，更知她的可靠，于是主动与之接触。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 其一、收集相关罪证。 其二、确保局势稳定，更不能让南方驻军内乱，甚至是做出一些极端的举动。 故此！ 当伏念被革职后，鄱苋铖便主动与之联系，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前者竟然被人追杀。 好在被太子所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噢！” 姜灿若有所思，然后看向美人，道：“你呢？” “我…”伏念略微傻愣。 姜灿眸子微眯：“不方便？” “臣不敢！” 伏念拱手，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可隐瞒，何况太子当前，怎能说谎，那可是重罪。 再者说，以当前的困局，也只有太子能够破解。 想到此处，伏念道：“回殿下的话，当日臣奉命清缴山贼，但到达贼窝之时，山贼早已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些伤残，以及行动不便的人。” “什么！” 姜灿惊诧。 伏念也是极为不解，然后继续把事情的经过，一字不落地叙述了一遍。 当夜，将军府突然传信，说是大将军狄群的命令，要求伏念第二日带兵消灭山贼，而且必须清缴干净，一个不留。 按理而言，此乃大事，理应事先部署，而非临时起意。 但清除山贼，也是对百姓有利，故而伏念也没有多想，于是第二日便带兵早早出发。 让她极为不解的是，此次乃是秘密行军，可是消息为何很快就传遍整个珞城，最终搞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此举，诡异！ 直到后来到达贼窝，发现山贼已不见踪影时，伏念方才反应过来，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所以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解心中疑惑，伏念还特意问了狄群。 按照狄群的说法，把消息传开是为了让百姓宽心。 至于山贼为何能够提前消失，他的说法更加离谱，大意就是山贼闻风而逃，兵不血刃就能将之解决，这才是用兵之道。 山贼溃散，已无威胁。 难成气候，无需担心。 以上八个字，就是狄群对于此次事件的盖棺定论。 即便伏念心有异议，也无能为力。 既然如此，伏念也不再纠结，因为她知道纠缠也毫无意义，所以还得自己来查。 返回军营时，已经是黑夜。 白天的遭遇，使得伏念无比烦躁，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所以直接倒头睡去。 当她第二天醒来时，发现本该关押在军营的吴大牙等人，早已不见了踪影，而且此事很快被狄群知晓。 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将自己软禁。 “也就是说，你很早就被软禁，只是后来才发出的消息？”姜灿突然发问。 “正是如此！” 伏念点头，玉拳紧握，接着道：“臣思来想去，总觉得事有蹊跷，因为很多事都太过巧合，就像是事先计划好一般，就等着臣往里钻。” 越说越气愤，使得伤口也受到影响。 “对了！” 姜灿恍然，接着道：“当日你被吴大牙等人伏击，却能够安然无恙，显然是早有准备，这又是为何？” “说起此事，还得感谢鄱大人！”伏念如是而说。 姜灿不解，道：“何意？” “回殿下！” 伏念略微施礼，解释道：“按照原先计划，臣需将物资送到前线，但在出发之前，鄱大人无意中得到消息，并及时相告，臣这才知晓，然后将计就计，一举将吴大牙等人拿下。” 看得出来，双方的合作，确实很紧密。 姜灿轻抚下巴，若有似无：“你们怀疑…这是狄群在背后捣鬼？” 第361章 划定规则 对于这个敏感的问题，两人并没有表态。 实话实说，无论是伏念，还是鄱苋铖，他们都怀疑将军府，因为放眼整个珞城，除了狄群，没有人敢对一个副将动手。 所以将军府，乃至狄群的嫌疑，最大！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什么小打小闹，而是关乎百姓安康，甚至影响大商稳定。 所以必须阻止，不能任由蔓延。 身为知州，绝对不能袖手旁观，更不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违背在京都时所学的内容。 想到此，鄱苋铖突然跪地，道：“启禀殿下，臣斗胆…” “无碍，有什么就说什么！” “是！” 得到首肯，鄱苋铖道：“身为南方驻军首领，狄群本应顾全大局，一心为国，可他小肚鸡肠，嫉妒成性，自己不上进，还不允许他人进步，这完全违背殿下的要求和指示。” 看得出来，心中有怨，而且积藏已久。 姜灿也未生气，而是道：“仔细说说！” “是！” 鄱苋铖拱手，详细道来。 按照他的讲述，狄群本心也不坏，特别是在以前，对于边境的防御，还有军队的训练，都是严格执行。 后来南离内乱，边境得以缓和，军队的风气也逐渐涣散。 不知是因为无趣，还是权力在作祟，狄群的手开始伸向州府，为了顾全大局额，鄱苋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表面与之交好，实际上也在防备，避免州府陷入混乱。 如此状态，保持了很久。 直到伏念被提拔为副将，所有的平衡逐渐被打破，一切的平静也开始发生质的变化。 伏念的英勇，那是出了名。 在升为副将后，伏念便开始整顿军营的懒散之风，同时加强边境的防卫以及巡逻，若是遇到百姓有困难，就会及时出手相助。 反正就是一句话，即便没有战事，将士们也不会闲着。 久而久之，伏念在军营的影响力逐渐增大，所有士兵无人不服，无人不从。 不仅如此，她在百姓的心中，也赢得了声誉。 这些看似水到渠成的事，却给狄群敲响了警钟，他认为自己的宝座受到了威胁，于是开始各种打压，三天两头就给伏念穿小鞋。 渐渐地，就演变成现在的状态。 故而在鄱苋铖看来，伏念被革职确实有些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因为这是迟早的事。 听闻讲述，姜灿没有表态，而是看向美人，道：“你自己怎么说？” “我…” 伏念欲言又止，终归还是没能说出口。 这倒是让姜灿有些诧异。 正常而言，自己被打压，心中必定怨恨满满，所以只要逮着机会，就一定是各种指责，甚至是添油加醋，可是伏念并未如此。 “情况大致已明！” 姜灿面色平静，随即话锋一转，道：“不过…狄群毕竟是大将军，对于他的处理影响不小，所以本宫要看证据。” “若是污蔑，本宫不饶，若是确凿，本宫必究！” 简单几个字，却划定了规则。 无论是伏念还是鄱苋铖，心中都是不由得一颤，此事让他们明白，太子可以听他们的委屈，但绝对不会以此作为论断。 能够让大商国重新焕发生机，自然有着非一般的睿智。 这是鄱苋铖，以及伏念的共同感觉。 稍作思索，姜灿道：“鄱苋铖，你暗中派人，加强对吴大牙等人的监视，同时要防止他们逃出，具体地点，本宫会让赵武和你说明。” 吴大牙？ 无论是伏念，还是鄱苋铖，都是一副呆滞的表情。 两人都知道，吴大牙已经出逃，至于身在何处，连他们都不知道，可太子又是如何得知。 很显然，太子早有行动，而且已经掌握某些情况。 伏念与鄱苋铖相视一眼，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他们在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并没有欺瞒，也没有添油加醋，更没有任何过分之举。 否则！ 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对于两人的心思，姜灿并不清楚，而是继续道：“另外，把你们认为可疑的人，全部罗列出来交给本宫，记住，此事绝对不能走漏风声。” “臣领旨！” 两人恭敬行礼，心中充满希望。 …… 将军府，大堂中。 狄群高坐，面色不悦，喝道：“这么多人，连一个女人都拿不下，真是一群饭桶。” 无论怎么骂，身着战甲的男子乖乖跪地，愣是不敢吭一声。 因为他知道，此时顶嘴，就是找死，要想活命，就得闭嘴，反正就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乖乖受着准没错，也是活命的法则。 狄群恶狠狠，再道：“看清楚是谁了吗？” “回将军的话，对方极其狡猾，故意引开我们的人，所以并未看清楚过程…” “废物！” 狄群忍无可忍：“这点小事都办不好，留着有何用，给本将宰了！” “是！” 男子没有二话，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的听从。 不得不说，他对眼前这位大将军的脾气，那简直是摸得透透的，所以才会受到这般信任。 “立即联系州府，就说本将军有事找！” 狄群霸气十足，有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接着道：“还有，派人传话给吴大牙他们，想要活命，就乖乖待着，别到处瞎转悠，否则本将军不介意送他们去见阎王。” “属下遵命！” 男子拱手，起身离去。 此时的吴大牙等人，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命随时有可能不保，所以正在激烈争论，甚至有些埋怨。 “这该死的鬼地方，老子一天也不想多待了！” “就是，难道我们要一辈子窝在这里不能出去，这还活个什么劲儿！” “我那小翠还在等着我呢！” 你一言，我一语。 皆是情绪，皆是不满。 话又说回来，他们的埋怨，倒是可以理解，毕竟都是山贼，平时散漫惯了，突然要待在一个地方不走动，那简直比要他们的命更难受。 就在此时，只听‘咻’的一声。 弓箭急速飞来，直插大门之上，而在箭头之处，还有一张纸。 吴大牙没有犹豫，顺势把箭拔出，然后又迅速将纸取下，迫不及待地打开。 本以为是好消息，但仅仅只有八个字。 “要想活命，老实待着！” 第362章 爱耍流氓 “岂有此理！” 吴大牙怒火中烧，直接把纸撕成碎末。 旁边的大汉也是一脸的不满，喝道：“他什么意思，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很明显，这是要过河拆桥！”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山贼毕竟是山贼，自然有他野蛮的成分，所以在面对威胁时，不仅不屈服，更是激起了他们不要命的本能。 又或者说，他们的手里，掌握着狄群的黑料。 否则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毕竟当前身在人家的地盘，何况那可是一方军队，随随便便就可碾压所有人。 至于具体为何，可能只有当事人才会清楚。 一石激起千层浪，此时的各方，都在暗自较劲，也都已使出各自的能耐，只希望己方能够立于不败之地。 州府。 某间密室。 左右两边分别坐有一人，他们是鄱苋铖，还有狄群。 杯中茶下肚，鄱苋铖率先开口，道：“不知大将军突然到来，所谓何事？” “茶不错！” 狄群没有回应，而是专注地品尝起茶来。 只见他极为小心地抿了抿，然后咂了咂嘴巴，接着又饮了一口，眼睛缓缓闭上，一副沉浸的模样，就像是其他都与己无关。 良久，狄群方道：“所谓的好茶，是因为没有污渍，更没有异味，所以人们才会喜欢，这人和事，不外乎如此，若是有了恶心的东西，总是会让人不快。” “鄱大人，您说呢？” 看似随意而语，实则有意为之。 身为知州，鄱苋铖自然也不是普通之辈，所以应对起来也游刃有余：“此茶乃本官好不容易得到，至于这味道，更是深得我意。” “鄱大人，你难道不知本将之意？” 狄群目光直视，像是要把人看穿。 鄱苋铖不紧不慢，理所当然，道：“大将军恕罪，本官确实不知您话中所指！” “鄱苋铖，你莫要装糊涂！” 狄群忍无可忍，终于还是爆发了，继续道：“你我身为朝廷重臣，理应为朝廷，乃至太子分忧，如今伏念勾结山贼，扰乱我大商，难道你要装作没有看见吗？” 声音冰冷，威胁的意味浓厚。 即便如此，鄱苋铖依旧不慌不忙。 他先是品了一口茶，然后方道：“本官不太明白，那伏念不是已经被大将军革去职务，而且您也表明不再追究，怎么现在却要揪着不放，本官着实不明，还请大将军解惑一二。” 啪！ 随着清脆声响起，茶杯碎了一地。 “鄱大人！” 狄群提高音量，大将军的气势顿时拉满，沉声道：“太子殿下再三嘱咐，为官一方，就要为百姓着想，而你的行为是置百姓于不顾，就不怕太子殿下降罪吗？” “大将军言重了！” 鄱苋铖急忙起身，一副点头哈腰的架势，连忙赔不是：“此事本官必定按律而办，只要发现伏将军，必定会立即将之逮捕，您看如何？” “希望鄱大人说到做到。” 狄群面露不悦，没等回应，径直转身，拂袖而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鄱苋铖心里很畅快。 如此一来，自己便可光明正大地派人到街上巡逻，从而把控每个进出口，防止吴大牙等人出逃。 不得不说，这狄大将军，来得真是时候。 霓虹初上，行人渐多。 与此同时，那些浑水摸鱼的人，也已经开始行动。 无人巷道。 两个青年交头接耳，像是在对接什么情报，但是由于声音太小，旁人根本无法听清其交谈的内容。 小半刻钟不到，两人迅速离开，但并未同行，而是朝着不同的方向奔去。 另一边，院落处。 大门缓缓打开，吴大牙探头探脑。 在确认无人窥探之后，方才步出大院，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和外面热闹的环境不同，客栈倒是显得很平静。 正当姜灿准备去探望伏念之时，赵武急速来报：“殿下，影卫消息，伏将军所提到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珞城，不过暂时还未查到接头人的身份。” “另外，有人给吴大牙等人送信。” “在那之后，吴大牙偷偷出门，具体缘由还不得而知。” 听闻汇报，姜灿并未发言，而是陷入思索。 突然之间，各方暗动，就像是被什么牵引一般，珞城虽大，但能够引起这么大的影响，恐怕也没有几个人。 将军府吗？ 确实最有可能，但凡事都得讲证据。 毕竟南方驻军关系到南离之事的成败，所以绝对不能马虎，必须有理有据，方可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还有其他的吗？”姜灿问道。 赵武点头拱手，继续道：“州府派出的人，已经开始上街巡逻，而且人数还不少。” “噢！” 姜灿若有所思。 按照约定，州府的人应当是暗中排查，可现在却是光明正大，而且人数还不少，这说明事情有了新的变化。 若是所料不差，鄱苋铖已经和狄群见面，因为只有这样，才不会引起将军府的猜忌。 如此说来，事情进展不错。 姜灿面露欣慰，道：“继续探查，越详细越好，只要有情况，立即来报。” “是！” 赵武领命，随即退去。 反观姜灿，则朝着另一间房屋行去。 推开房门一看，美人已经下床。 虽然勉强可以走动，但还是有些牵强，因为从她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伤势并未痊愈，故而还不能行动自如。 即便如此，依旧倔强。 “参见殿下！” 伏念行礼，奈何身体不由自主，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姜灿无奈，快步相扶：“你这是何苦呢！” “臣不敢！” 伏念本能收回双手，尽可能让自己与之保持距离，那种突如其来的陌生感，充斥着整间房屋。 确切地说，这是在强作镇定，故作陌生。 正常而言，能够得到太子青睐，甚至是亲自照顾，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更是众多女子梦寐以求的画面。 但伏念是谁，那是一个不愿服输的人。 故而她不希望让人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何况对方还是当今太子，那就更不能出丑。 即便是有伤在身，也能傲然挺立。 表面淡定，内心忐忑，因为自己竟然敢大骂太子，还说要杀了他。 唉！ 不得不说，老天真是会捉弄人。 伏念的心思，姜灿用脚趾头都能够想到，于是打趣道：“我说付大将军，不管怎么说，本宫也是救了你一条命，难道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 伏念哑然。 她心里明白，这位太子殿下，又要开始耍流氓了。 第363章 此女可用 若是换作之前，伏念定会怒怼，可是现在，她自然是不敢乱来，故而只得装傻充愣。 越是这样，姜灿就越来劲。 缓步靠近，不怀好意。 “殿…殿下…” 谁能想到，征战沙场，无所畏惧的伏将军，此时就像是一个不知所措的小猫咪，这滑稽的变化着实让人想笑。 姜灿咧嘴一乐，理所当然，道：“还怕本宫吃了你不成？” “臣不敢，能够得到殿下青睐，是臣的幸运！” 伏念说得很自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然而姜灿不由得舔了舔嘴唇，一副贪婪的表情，嘿嘿道：“那你的意思是，本宫可以…” “不，不是的，殿下，臣的意思是…” 伏念明显急了，有些语无伦次。 她算是领教了，这位太子殿下要是耍起流氓来，当真是无人可及。 最好的对策，就是不在此问题上纠结，更不要顺着他的话探讨，否则吃亏的人铁定是自己。 想到此处，伏念转而言其他，道：“殿下，虽然南离处在内斗中，但对于我大商的野心并未停止，如今的军中又是这般情况，臣担心有变。” 不得不说，此女不错！ 虽然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但心中挂念的依旧是我大商，想来其之眼界确实不赖。 难怪武广义会提拔，确实有过人之处。 此女，可培养，亦可重用。 姜灿心中暗赞，道：“那依你看，当下局面，应当如何应对呢？” “这…” 伏念欲言又止。 姜灿挥了挥手，很是随意，道：“现在就你我二人，不要有任何顾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是！” 伏念略显放松，随即道来：“依臣之见，当下最重要的是稳定军心，同时让将士回归他们该做的事，而不是陷入权势的争斗中，若是重心混乱，后果不堪设想！” 语重心长，担忧尽显。 虽然没有挑明狄群的名字，但话里话外都是在围着狄群转。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若是继续让狄群胡乱瞎搞，那影响的就是整个南方驻军，长此以往，势必会对边境造成不可磨灭的灾难。 这些事，姜灿自然清楚，但越是重大，就越要谨慎，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你的意思，本宫明白了，好好养伤吧！”姜灿难得正经。 然！ 如此一本正经的姿态，倒是让伏念有些不适应。 或许！ 伏念已经渐渐习惯，那个爱耍流氓的太子了！ 将军府。 狄群怒不可遏，恨不得将之撕成肉片，喝道：“这些该死的山贼，竟敢威胁本将军，不知道这是在本将军的地盘吗？” “不仅如此，吴大牙又去了妓院…” “什么！” 狄群蹭的一下立起来，全身上下均透着一股阴狠，像是在做某种决定。 山贼多变，根本没有信用可讲。 现如今，又公然违背命令，显然是我行我素惯了。 更关键的是，常在街上转悠，还去妓院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迟早会被人撞见。 若是不加以制止，事情必定会坏在他们手上。 不！ 绝对不可以！ 想到此处，狄群面露杀意，道：“去，找几个好手，做得干净一些，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岔子，否则提头来见。” “是！” 莫窑离去，迅速部署。 此时的吴大牙，正在妓院狂欢，享受那男人间的快乐。 他哪里知道，危险已经来临，也许这就是他最后一次享乐，除非自己有保命的手段，否则就得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翌日，天微亮。 数十黑衣人鱼贯而出，他们的目标是院落。 确切地说，是院落里的人。 如此庞大的阵仗，自然也引起影卫的注意。 “我们要出手吗？” “先看看再说吧！” 两人的话音还未落下，院落就已经传出激烈的打斗声。 “有刺客…” 一人提醒，众人响应。 纷纷拔刀，极力对抗。 看来他们也不算太笨，否则恐怕就要在睡梦中死去了。 吴大牙一刀砍出，喝道：“你们是谁，胆敢进犯我们哥几个，识相的就赶紧滚蛋，否则若是让将军府知道，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哈哈哈！” 黑衣人不惧，道：“实话告诉你，就是因为尔等不知收敛，竟敢挑衅大将军威严，这就是尔等的下场，杀！” 一声令下，毫不留情。 山贼始终是山贼，即便是拔尖的几个头头，相比正规军的实力而言，还是要弱上几分。 更何况人数不占优，就只有被杀的份。 眼看情况不妙，某个山贼大汉怒吼：“好你个狄群，还真想杀人灭口。” “废话少说，拿命来…” “想要老子的命，你还不够格！” 没等黑衣人把话说完，大汉抢先而语，继续道：“倘若我等不能走出大院，甚至是不能离开珞城，那狄群也别想好过，即便是死，也要拉尔等垫背。” “你什么意思？” 黑衣人停止进攻，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形势得以缓冲，大汉心中窃喜，道：“老子是谁，老子可是山贼，既然敢来到他狄群的地盘，难道就没有一点准备？” “你…” 黑衣人暴怒，但毫无办法。 不过话又说回来，山贼又不是傻子，想必早已知道此行是凶多吉少，毕竟只要来了珞城，就代表自己的命掌握在将军府的手里。 只要大将军乐意，随时都有可能取他们的性命。 这么明显的事，这些山贼又岂会不知，可他们并未拒绝，而是坦然在此落脚，果然还是没那么简单。 “你想怎样？”黑衣人怒吼。 山贼大汉化被动为主动，道：“安然送我等出城，若是中间耍花招，大将军的黑料就会公之于众，到了那个时候，想必结果就不用我多说了！” “无耻…” “无耻？” 大汉哈哈一笑，沉声道；“无耻的是你们，是那位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大将军。” “你…” “别你啊我的！” 大汉无情打断，继续道：“明日之前，哥几个必须出城，至于答不答应，那就得问问你们那位大将军了，不过友情提醒，若是明日之前哥几个还没能出城，那后果…你们应该知道！”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但是以当前的情况，他又不能冒进，否则一旦惹急坏了事，自己的命也不保。 “撤！” 话音落下，黑衣人转身而去，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某处隐秘之地，影卫小声道：“你在此继续盯着，我马上回去禀报殿下！” 第364章 暗渡陈仓 啪！ 茶杯被摔得稀碎，残渣溅满一地，无不在向人宣布，主人很生气。 “岂有此理！” 狄群怒不可遏，恨不得将之斩于剑下，咬牙切齿：“一个小小的山贼，竟敢威胁本将军，他们这样做，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言语之间，剑已出鞘。 看那架势，势必将吴大牙等人的头颅砍下。 “去，立即召集人马，本将军要让他们后悔…” “大将军息怒！” 没等狄群把话说完，跪地的莫窑急忙劝阻，接着道：“山贼不可怕，但他们手上的东西…若是将之公之于众，必定会对大将军不利，还请大将军三思而定夺。” 不得不说，莫窑确实很忠诚。 在这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时刻，他竟然敢冒死劝阻，倒不失一条汉子，只不过是跟错了人，结果注定不会太好。 庆幸的是，劝阻起到了效果。 暴怒的狄群，在此刻得以缓解，然后开始思索，分析其中利害。 山贼的命，死不足惜，可自己身为大将军，身份地位在那摆着，绝不能栽在这些老鼠的手里，否则也太不值当。 问题是，他们手上到底掌握了多少。 是临死反扑，还是真的有料，千万别被这些老鼠给唬住了。 但话又说回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自己输不起，何况若是把他们逼得太急，指不定会来个鱼死网破，那遭殃的还是自己。 原本以为，把这些老鼠掌控在手中，便可以加以利用。 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太过乐观，否则也不会被反将一军，还搞得自己这么被动。 无论如何，此事不宜拖，久拖对己不利，必须尽早解决。 想到此处，狄群道：“回去告诉那些老鼠，就说本将军答应他们的要求，但必须同时交出相关资料，否则本将军必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是！” 莫窑领命，迅速退去。 狄群也没有闲着，经过一番装扮后，直奔州府所在地。 客栈。 在听闻影卫的汇报后，姜灿第一个反应就是，有戏！ 以当前的情况来看，双方的矛盾越大，那争斗的态势也就越猛，而各自为了屹立不倒，自然也会使出浑身解数。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或许对于自己而言，当前只要静静地看戏就好。 “殿下…” 话音未落，伏念已至。 “你怎么来了！” 姜灿略显诧异，眼睛不停在对方身上打转。 相比之前而言，整个人的精神好了很多，行动也变得更加顺畅，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臣无意偷听，还请殿下恕罪…” “有什么就说吧！” 没等伏念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对于前者的心思，他自然也猜出了一二，故而无需废话，直奔主题。 伏念拱手，道：“虽然杀手中途退去，但想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以大将军的手段，必定会将之彻底抹除而后快，可是这样一来，很多事就成了无头案，要想彻底查清，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声音急切，很是着急。 姜灿没有回应，而是反问道：“那你觉得，应该如何做？” “吴大牙他们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伏念脱口而出，完全忽略了身份之差，突然发现态度不对，然后又连忙请罪。 姜灿摆摆手，示意对方不必在意。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鄱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不得不说，来得真是时候，若是所料不差，应该会带来不错的消息。 片刻间，鄱苋铖快步而来：“参见殿下！” “嗯，有什么新情况，赶紧说说！”姜灿迫切而语。 鄱苋铖拱手，道：“大将军突然来找臣，说是准备运送一批军用物资到军营，希望臣可以派人相助，臣觉得蹊跷，就赶紧过来禀报。” 果然！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这位狄大将军明显是想要来个暗渡陈仓。 “殿下！” 伏念率先开口：“情况已明，大将军此举，明显是想借机把吴大牙等人送出城。” “原来如此！” 鄱苋铖恍然大悟，心中迷雾顿时变得清晰起来，道：“按理而言，运送军用物资乃是军队的事，根本无需府衙的人插手，原来是想利用州府。” 此话不假！ 按照先前约定，府衙的人一直在街上巡逻。 若是由府衙的人相助，那怎么也不会产生怀疑，而且若是出现问题，还可以把责任推到府衙身上，当真是一箭双雕的大戏。 “殿下…” “你说！” 得到首肯，伏念道：“依臣之见，大将军答应送吴大牙等人出城，也只是缓兵之计，只要他拿到自己所需，必定还会杀人灭口。” 一语点醒梦中人。 鄱苋铖立即道：“殿下，臣现在就去回绝…” “不，你得干！” 姜灿抢先而语，表情肯定，不像是开玩笑。 如此举动，鄱苋铖不明。 就连伏念也是疑惑不解，明知对方另有所图，为何还要出手相助，正确的做法，不应该是立即阻止，同时把吴大牙等人抓起来吗？ 太子之举，着实不明。 对于两人的疑惑，姜灿也没有解释，而是道：“鄱苋铖，你答应狄群的要求，同时装作什么都不知情，至于其他的事，无需你操心。” “是！” 鄱苋铖虽有疑惑，但也不敢问，反正听令行事总没错。 天色渐暗，各方涌动。 院落内。 吴大牙等人面露兴奋，即将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那逍遥自在的生活，确实值得高兴，故而都有些迫不及待。 将军府。 狄群正在加紧部署，脸上的杀意藏不住。 在他的心里，只要自己拿到想要的东西，那就会一个不留，毕竟敢威胁自己的人，那就只有一个结果，死！ 夜深人静，喧嚣退去。 此时此刻，正常人早已睡去，而有些异类，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比如吴大牙等人，他们在黑衣人的引领下，正在悄没声的往将军府奔去。 殊不知，一举一动，均被人掌握。 但没有人打扰，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 时间来到后半夜。 忙碌的将军府，也逐渐变得安闲起来。 “禀大将军，一切准备就绪！” “不错！” 狄群很满意，接着问道：“州府的人呢？” “已在门外等候！” “好！” 看得出来，狄群很兴奋，想必是由于目标即将达成，所以难掩心中激动。 紧接着，狄群扫视众人，朗声道：“出发！” 第365章 牢笼依旧 深夜的街，寂静无人。 但这样的场景，更容易做坏事，因为黑夜就是最好的迷障，所以办起事来也不容易被人察觉。 此刻！ 某条街道，零星火光。 远观而言，像是萤火虫，可是凑近一看，大有不同。 马车数辆，而且由全副武装的士兵押送。 他们精神抖擞，眼神犀利，而且每一个士兵的手，都握在刀柄之上，随时注意周遭的异动，随时准备消灭来犯之敌。 直奔城门，无人阻挡。 一路向前，离城而去。 当车队距离珞城十里之遥时，方才缓缓停下。 与此同时，莫窑看向一旁，略微拱手，道：“有劳越统领相送，接下来的路程，就交给我等便好，兄弟们也不易，都回去歇息吧！” “恭敬不如从命，那在下便先行一步！” 越赋略微拱手，没有多言，直接带着府衙的人原路返回。 在确保州府的人回城后，车队方才再次开拔。 火把照射，速度极慢。 大致行驶一里左右，马车不再向前。 与此同时，所有士兵立即形成一个包围圈，把马车围得水泄不通，就连一只苍蝇，恐怕都难以闯入。 “出来吧！” 话音未落，吴大牙等人已经跳出马车。 面对众多将士，他们没有一丝惧意，而且一副享受的模样，感慨道：“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啊！” “东西呢？” 莫窑沉声而语，语气不太友善。 反观吴大牙等人，依旧是一副享受的模样，完全没有任何惧意，道：“现在交给你，那哥几个还有活路吗？” “你…” 莫窑怒火中烧：“出尔反尔，可不是聪明之人所为，劝尔等还是老实点，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否则我这些士兵，他们可不是吃素的！” 威胁的意味浓厚，但吴大牙几人还是不惧。 确切地说，他们不是不惧，而是手中有筹码，因为他们已经料定，在没有拿到东西之前，狄群不会动手，否则也不可能等到现在。 吴大牙目光直视，道：“放我们离开，否则免谈！” “笑话！” 莫窑一万个不愿意：“若是放了尔等，那东西我问谁要，若是尔等继续拿此要挟，我又如何向上边交代。” “放心，我等不会傻到和将军府作对，只要哥几个安全，东西必定双手奉上。”大汉一脸真诚，就差把心给掏出来。 不过他的话倒是不假。 这是莫窑的第一反应。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若是不让出一条道，山贼必定不会交出自己想要的东西，可若是继续僵持下去，必定会对己方不利。 一旦等到天亮，多半会暴露。 若是被他人撞见，特别是看到山贼还活着，而且还和将军府的人在一起，那这事可就得不偿失了。 当下的态势，没有选择，只能冒险一试。 “好！” 莫窑大手一挥，冷声道：“但尔等记住，若是胆敢耍花招，无论逃到天涯海角，我将军府必将尔等诛灭。” “放心，我等说话算话！” “就是，只要我等安全离开，东西自会有人送上！” 吴大牙等人一本正经，纷纷出言保证，至于是真是假无人得知。 事已至此，没有他法。 在莫窑的吩咐下，士兵们纷纷后退，迅速让出一条通道。 机会到来，吴大牙几人也自然也不会犹豫，更不会留下等着吃早饭，于是迅速逃离，随即消失在夜色中。 与此同时，莫窑看向旁边之人，道：“让外围的人注意，只要东西到手，立即行动。” “是！” 汉子领命，随即退去。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还没有任何回应。 一刻钟！ 两刻钟！ 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莫窑急不可耐，若是此事办砸，别说山贼，就连他自己的命也不保，因为他很清楚狄群的脾气，所以只希望上苍保佑，千万别出状况。 半个时辰过后，士兵飞速而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包裹。 “统领，东西拿到了！” 莫窑一把抢过，迫不及待，当场打开。 东西不假，正是将军府与之来往的信件，若是这些公之于众，势必会对将军府造成麻烦。 庆幸的是，所需在手，至于其他，无需顾虑。 “人呢？” 莫窑急呼，士兵低头：“让他们跑了！” “废物！” 莫窑一脚踢出，士兵倒地难耐。 事已至此，追究无益。 既然吴大牙等人得以逃脱，那就说明他们有自己的手段，何况这么多人必须在天亮之前返回将军府，否则一旦被人撞见，恐惹麻烦。 好在东西已经到手，至少自己的命已经保住。 “撤！” 一声令下，全员返回。 与此同时，某处隐秘之地，隐藏着数十余人。 不一会，黑影来报：“殿下，吴大牙等人已经顺利逃脱，正在往这个方向赶来。” “好，继续监视！” 姜灿很满意，侧目看向身旁，道：“不愧是伏将军，竟然真被你说对了！” “多谢殿下！” 伏念俏脸微红，解释道：“此地是去他们老巢的必经之路，加上半夜三更，他们也无处可去，所以臣猜测，山贼老巢，就是最好的去处。” 此话不假。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虽然吴大牙他们不一定会常驻老巢，但今夜短暂歇息，也不是没有可能。 距此三里之遥，吴大牙等人兴致高涨。 虽然是夜路，但丝毫不影响他们的行动，这或许就是山贼的独到之处，想必也没少在夜里做坏事，否则也不会这般驾轻就熟。 “大哥，我们还住原来的地方吗？” “不行，那样迟早会被发现！” “狄群吃了亏，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今夜回去不能久待，只要找到东西，就立马撤走！” “好！” 从他们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老巢还藏有东西，至于具体为何，外人无从得知，但想必一定是极其贵重的物品。 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冒着被抓的风险，再次涉足。 所谓你有脱身计，我有追踪法。 对于吴大牙等人而言，今夜得以逃脱，是因为他们的无敌高招。 殊不知！ 自己的一举一动，正被夜色中的黑影严密监视着。 当然！ 这些事，他们自然是不清楚，于是正兴高采烈地朝着老巢挺进。 而等待他们的，将是另一个牢笼。 第366章 可柔可狠 “殿下，他们来了！” 伴随着赵武的小声提示，只见吴大牙等人正快步而来。 不偏不倚，刚好进入包围圈。 簌簌！ 就在此刻，四周火把整齐点燃，把这片区域照得通亮，所有物体全部展现在众人眼前。 即便是小老鼠，貌似都无处可藏。 “谁！”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吴大牙等人大为惊讶。 他们想要逃离，奈何四周均有人把守，毫无退路可言，就像是落入陷阱的野猪，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到底是谁，出来…” “吴大牙，好久不见啊！” 言语之间，伏念已经现身，在其身旁，还有姜灿，赵武，以及影卫。 “是你！” 看清容貌，吴大牙等人极为惊诧。 没有多想，立即做出防御之势。 如此举动，伏念无比坦然，甚至带着些许的轻松，就像是心里出了一口恶气，沉声道：“你们以为还能逃得掉吗？” “你不是已经被革职了吗？” 吴大牙面色极其精彩，心里的预感极为不妙。 对此，伏念道：“本将虽不在其位，但尔等作恶多端，除掉你们，也算是为百姓做了一件好事。” “你想怎样？” 吴大牙明显有些着急。 伏念不慌不忙，道：“当然是把尔等抓起来，然后交由官府，不，应该是把你们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方解本将心头之恨。” “你可是将军，不能动用私刑！” “我已经不是，可以随意处置！” “你…” 伏念的咄咄逼人，使得吴大牙等人心头一紧，感觉此次怕是凶多吉少。 前者的举动，倒是让一旁的姜灿略微一愣。 他也没有想到，这位凶悍的女将军，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当真是别有一番情趣。 软的不行，那就硬刚。 吴大牙等人脸色阴沉，喝道：“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既然我能够从你的军营逃脱，而且到现在还安然无恙，那就说明这些事，不是你一个小小副将所能够插手的。” “还有，仅凭你这些人，还不够我等塞牙缝！” 虽然没有直说，但意思很明确。 那就是自己身后有人，而且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权势人脉，都是伏念无法比拟。 若是继续揪着不放，只会给自己招惹麻烦。 很明显，这是在威胁。 然而伏念略微一笑，道：“你说，要是本将把消息传回将军府，尔等会是什么下场？” “你…” “你们的事，本将清楚得很！” 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伏念无情打断，脸色也变得阴冷起来：“若想活命，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不介意为你们松松筋骨。” 此时的伏念，根本不像病人。 更像是一个满血复活的将军，那种征战沙场的气势，顿时拉满。 然而有些人，不到黄河不死心。 吴大牙等人不想就此罢手，于是主动出击，想要趁着夜色的混乱，再次逃脱。 不过很可惜，他们的对手是影卫。 完全被碾压，毫无反抗之力。 “你们到底是谁！” 轻松被拿下，吴大牙等人慌了！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战斗力的人。 还有，虽然那个男人没有发言，但是给人的气势完全不一样，根本不是一般人可比。 更重要的是，不畏强权的伏念，竟然对其恭敬有礼。 此人，从未见过！ 必定，来头不小！ 对于山贼们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而是淡淡道：“莫窑从你们手中拿到的是何物，尔等冒险返回老巢，想必不是故地重游这么简单吧？”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吗？” 吴大牙等人打死不认，不过姜灿没有生气，也没有再言，反而很平静。 在别人看来，这应该是没辙的表现。 但在影卫的眼里，此时他们需要行动。 故而也没等姜灿发话，影卫轻微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吴大牙的右手臂已经断裂。 “啊…” 钻心刺骨之痛，使得吴大牙嚎声不断。 如此一幕，伏念微颤。 她英勇善战，严厉无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可现在看来，自己的那一点严苛，根本不值一提。 眼前的这位太子，才是真正的狠人。 此时此刻，伏念的脑子突然回想起先前太子照顾自己的情形，是那么的和蔼可亲，是那么的亲民无距离，而且不时还喜欢耍一些小流氓。 可是现在！ 完全变了一个人，甚至有些陌生。 伏念明白，眼前的这位太子，可以很友好，也可以很‘无赖’，但是在正事上，绝对不含糊，甚至是没有情面可讲。 这！ 或许才是真正的他吧！ 对于伏念的心思，姜灿自然是不清楚，何况他的注意力也不在此，而是在吴大牙等人身上。 按照姜灿的猜测，吴大牙等人冒死返回老巢，绝对不是短住那么简单。 所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 再者说，姜灿不会相信，这些山贼会甘愿把所有保命符都拱手交给将军府，因为他们清楚，一旦全部上交，那等待自己的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为了活命，绝对留有后手。 至于具体是什么，当前又在何方，那就得问问这些山贼了。 想到此，姜灿淡淡道：“说还是不说？” “不知道…啊…” 话未说完，左手臂已然断裂，然后又是一阵鬼哭狼嚎起来。 场面骇人，看着都疼。 “说还是不…” “说，我说…”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吴大牙急忙求饶，他可不想连双脚也被废掉。 此时的山贼们，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傲气，即便是在面对将军府的人，也没有如此惶恐不安，更没有受过这般狠毒的折磨。 一时之间，惊恐万分。 他们心里明白，若是在继续装傻，那有可能小命不保，于是只得乖乖就范。 “为了逃离将军府的掌控，我等兄弟把与将军府来往的信件交给了莫窑。”吴大牙如是而说。 信件？ 果然是有关联！ 伏念心中暗语，但没有打岔，就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姜灿点头，表示满意，接着问道：“那你们此次返回，又是为何？” “这…” “说！” “是！” 吴大牙等人被吓得不轻，立即道来：“那里有一些重要的东西，还有我等兄弟的保命符。” 噢！ 重要的东西？ 保命符？ 果然如猜测一般，看来今夜收获不错。 在姜灿的追问下，吴大牙还把如何逃脱莫窑等围攻的事，做了详细说明，包括如何把信件交出，且保证不被抓住等等。 “不错！” 姜灿难得亲和，道：“带我们去老巢看看吧！” 第367章 方向已明 天微亮。 四周的环境以及物体，也随之进入众人的眼帘。 两山之间，房屋不少。 虽不是什么豪华院落，但也是极其不错，只不过或多或少都受到过破坏，所以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废弃之地。 “此地倒是不错！” 姜灿不由得赞叹，这些山贼还真是会选地方。 不过当下而言，可不是来感慨，更不是来游山玩水，所以正事要紧，避免夜长梦多。 想到此，姜灿道：“尔等口中的贵重物品，还有那所谓的保命符，现在何处，统统都拿出来，也让我们长长见识！” “这…” 吴大牙等人明显有些迟疑。 倒是可以理解，毕竟这些一旦被搜出，那自己可就真的没有任何底牌了。 “怎么，不给？” “不不，在那！” 姜灿坦然，山贼恐惧。 前者的狠辣，后者可是领教过，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怎么敢怠慢，毕竟手臂还在撕裂刺骨的痛，所以乖乖带路。 在吴大牙的带领下，姜灿等人来到一处隐秘山间。 不得不说，山贼果然是山贼，精明得很。 “就在…那里！” 顺着吴大牙手指的方向，姜灿等人看到了一棵大树。 而大树底下，则是一个极其隐秘的山洞，外面还被特殊伪装过，若是没有人指引，根本不可能注意到此。 影卫闪动，直入洞中。 数息过后，声音传来。 “安全！” 紧接着，姜灿等人迅速进入。 不进不知道，一进全傻了。 箱子无数，满满当当，黄金灿灿，闪闪发光。 直接亮瞎众人的眼。 对于姜灿等人而言，倒是显得比较平静，毕竟他们见过大阵仗，但还是有些许的惊诧。 至于伏念，有些愣神。 她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金银财宝，即便是身为副将，平常也会管理军用物资，但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财，实在是太过震撼。 “这是…” 陡然，伏念发现了异常。 在某些黄金乃至银子上，均刻有‘军’字，而且还有专属批号，这明显就是军方专用。 可是山贼，怎么会有！ “尔等好大的胆子，竟敢沾染军用银两，真是不知死活…” “冤枉啊！” 伏念气势压迫，山贼赶忙求饶：“伏将军明鉴，这些并非我等抢来，而是将军府的人所送，我们也是被迫为之…” “被迫？” 伏念怒不可遏，手指眼前的箱子，喝道：“难道这些也是将军府所送？” “这…” 吴大牙语塞。 心里不由得有些小埋怨，自己这些人本就是山贼，既然是山贼，那抢些金银珠宝回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有什么可稀奇古怪的！ 好在这些想法没有被伏念知晓，否则肯定会被送去见阎王。 “好了！” 姜灿出言制止，道：“这应该就是尔等口中的贵重物品，不过还有那所谓的保命符呢？” “找到了！” 话音未落，影卫已至。 放眼打量，那是一块将军府的令牌。 姜灿不喜反问：“你们不会告诉我，尔等口中的保命符，就是这个吧？” “就是它！” 吴大牙脱口而出，接着道：“当日我被伏将军抓去军营，就是因为这块令牌才得以顺利逃脱，而且这块令牌还可以做很多事。” “就这…能保你们的命？”姜灿扬了扬手中的令牌，显然有些失望。 “不…能吗？” 吴大牙小心翼翼。 按照山贼的想法，有了这块令牌以及军方专用银子，就可以证明将军府与己方有牵连。 而将军府怕事情败露，定然不会赶尽杀绝。 他们的想法，姜灿怎会不知，于是道：“那这令牌可是狄群亲自相送？还有这些钱财也是狄群亲自给予？尔等是否又当面与其进行过交易？” “这…” 吴大牙等人微愣，吞吞吐吐：“没有，都是他的手下！” 靠！ 搞了半天，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儿！ 不过话又说回来，狄群还真不赖，什么事都让手下去办，一旦出问题，便可推得一干二净，好一招金蝉脱壳。 姜灿心里那个气，真想一巴掌扇过去。 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现在也掌握了不少信息，虽然不能立马拿下狄群，但至少也指明了方向。 看来这南方驻军，还真是得好好整顿一番了。 想到此处，姜灿道：“两个问题，第一、当日尔等伏击伏将军，哪里来的消息，第二，当日伏将军奉命来此，却空手而归，尔等又是如何得知的消息。” 言语之间，影卫直视。 压迫感十足，使得吴大牙等人腿脚发软。 不敢隐瞒，细细道来。 按照吴大牙等人的说法，不管是先前伏击伏念，还是后来的提前撤离，这些都是一个叫樊焰的人提前告知。 包括后来把他们接入珞城，也是这位樊焰的手笔。 除此之外，樊焰还让山贼帮忙做了不少事，而那些军银，也是其所送。 “真是岂有此理！” 听到这些，伏念怒火中烧。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南方驻军表面光鲜，可实际却是如此肮脏，竟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坏事，真是气煞我也！ “淡定！” 言语之间，姜灿的右手已经搭在伏念的肩上，宽慰道：“要不了多久，这一片浑浊，必定会被清除，而这些自私自利，甚至有损我大商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话语轻松，但透着杀意。 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身体被一丝冷意席卷，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伏将军，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们全交代了，就放过我们…” “放过？还早呢！” 吴大牙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灿无情打断，然后大手一挥，影卫迅速将之押走。 对于姜灿而言，金银珠宝是意外收获，最主要的目的是把吴大牙等人掌握在手。 问出情报是其一，作为证人是其二。 早在珞城，没有行动，只是监视。 一是只要出手，就会被将军府察觉，从而打草惊蛇。 二是即便抓住，也没有关押的地方，更没有办法送出城，毕竟到处都是将军府的人，一旦出现必定会被盘查。 好在双方争斗，逼迫将军府自己送出，这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伏将军，你可有信得过的人？” “殿下的意思是…” “你猜得不错，需要可靠的人把这些山贼看管好，到该用的时候，再拿出来。” “臣明白！” 第368章 只欠东风 将军府。 翻看着桌子上的信件，狄群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极为恼怒，更显得有些耻辱。 堂下所跪，大气都不敢出。 本以为信件到手，可以算是将功补过，奈何这些信件并未消除不满，甚至更加激起了怒意，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乐观。 “莫窑，你太让本将军失望了！” 狄群随手一扔，信件飘落满地，随后怒吼：“带了这么多兵，竟然让人家给逃了，还敢在这大言不惭，若是三天内，还没抓住这几个老鼠，你就自刎吧！” “还不快滚！” “是！” 莫窑心有苦楚，但也不敢多言，只得躬身退去，迅速部署。 城外。 某处河流处。 姜灿一边用水轻拍着脸，一边夸赞道：“这里的水质着实不错，干净凉爽，喝起来还有些回甜，话说你又是如何找到这个地方的？” “回殿下！” 伏念拱手，急忙解释道：“臣巡逻时，无意中发现，也极为喜欢，于是就在此地临时搭建了个落脚的小屋，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噢！” 姜灿若有所思。 看来眼前的这位副将，确实是个实干家，否则也不会发现这么奇异之地。 就在此时，远处青年风尘仆仆而来：“胡安，参见伏将军！” “嗯！” 伏念点头，道：“军营的情况如何？” “禀将军，自您被革职以后，一切事物就由玖屹负责，军营都快变成他的家了！”胡安愤慨不已，若是可以，他真想将之暴揍。 奈何有狄群撑腰，他也无可奈何。 对于此事，伏念更恼。 但以当下的情况，又不能直接出手，否则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还是先办正事吧！” 姜灿淡淡而语，声音看似自然，却让胡安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此人不简单！ 这是胡安的第一反应，但他也没有追问。 伏念先是对着姜灿拱了拱手，随即手指不远处的茅屋，正色道：“吴大牙等人已被本将抓获，让你的人不分昼夜看守于此，绝对不能让任何人靠近，更不能让他们逃脱。” “是！” 胡安拱手，立即行动。 虽然心中有疑惑，但不会多问一句，而且行动果断，不拖泥带水，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此子不错！” 姜灿夸赞，一脸欣赏。 伏念欣慰，接着解释道：“胡安乃穷苦人家出生，心思纯洁不为私利，战斗英勇，也是难得的带兵好手，所以臣对他也比较信任。” 言语之间，满是赞赏。 看得出来，确实良才。 若非如此，伏念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胡安来办。 “对了！” 姜灿恍然，道：“玖屹，就是放吴大牙逃出军营的人吧？” “没错！” 伏念语气突变，接着道：“玖屹乃是大将军的亲信，军营里的很多事，都是他向大将军直接报告，倒是把我这个副将都晾在了一边。” 拳头咔咔作响，看来矛盾不小。 但当前而言，这不是最重要的事，而是迅速把这些人掌控，同时瓦解狄群的势力，否则若是等他察觉，没准会走极端。 想到此，姜灿道：“既如此，那就分头行动，依计行事。” “是！” 伏念拱手，有些迫不及待。 这一天，她等了很久！ 终于，即将看到曙光，所以难免有些激动。 按照计划，伏念负责外围，也就是清理军营毒瘤，借机稳定军营的局势，从而为彻底解决将军府做支撑。 至于姜灿，返回城内。 他的目标，是将军府。 双方内外结合，尽快解决南方驻军一事，因为此事不宜拖太久，否则会影响南方驻军的稳定，更会影响南离一事的成败。 所以前往南离之前，必须稳定后方，同时做到有兵可用，以防万一。 为了不引起注意，姜灿等人在天黑时才返回城内。 不仅如此，还有州府的人做掩护，故而并未被将军府的人察觉。 接下来的时间，姜灿让鄱苋铖和狄群保持联系，最好是能够掌握狄群的实时动态，同时要稳定好他的情绪，最好是能够让狄群转移注意力。 与此同时！ 影卫和州府的人暗中联合，摸清楚樊焰等人的行踪，并把控将军府其他人的举动。 只要时机成熟，立即可以将之控制。 整个计划进展顺利，但姜灿并未立即动手，而是在等，等伏念的消息，只要军营那边得到稳定和控制，便可立即收网。 三日后。 将军府。 狄群左右踱步，整个人快要气炸。 片刻后，士兵来报：“大将军…” “还没有消息吗？” 狄群冷声打断，士兵跪地不语。 很显然，结果已明。 “岂有此理！” 狄群怒不可遏，音量颇高，杀意尽显：“这个莫窑，三天已过，竟然连一点消息都没有，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士兵依旧跪地，不敢发一言。 因为他知道，稍有不慎，小命不保。 狄群怒吼：“去，去找，本将军倒要看看，他莫窑究竟在耍什么花样！” “是！” 士兵领命，急速退去。 看得出来，他巴不得离开这个让人心惊胆寒，随时都有可能丢命的地方。 入夜。 客栈，内屋。 鄱苋铖拱手，道：“殿下，一切准备就绪，将军府的一些关键人物，都已在掌控之中，只要您一声令下，便可将之控制。” “另外，大将军的心思，都放在了莫窑身上，故而臣认为，当前是最佳时机。” “好！” 姜灿点头，甚是满意。 就当前而言，城内事务已基本办妥，只要军营那边稳定，便可立即展开行动。 “殿下…” 话音未落，伏念已至。 没等姜灿发问，伏念便主动禀报：“殿下，臣已完全把控军营，除了个别抱着侥幸被清除之外，其他的将士都站到了正义一边。” “不错！” 姜灿很是欣慰。 他心里明白，虽然伏念三言两语，但想必此事必定花了不少心思。 毕竟都是战场杀敌，乃至过命的兄弟，若不是受到蛊惑，甚至是将军府的施压，恐怕他们也不会走错路。 更关键的是，这些士兵并没有重大过错，所以能够争取，自然是好事。 既然军营已控制，那就需要尽快行动。 若非如此，一旦狄群有所察觉，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不可预料的麻烦。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姜灿大呼一口粗气，整个人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然后看向鄱苋铖，道：“明日一早，你便邀请狄群到府，就说有要事相商！” 第369章 最后倔强 乌云密布的天空，显得有些压抑。 今日而言，珞城的百姓很少出门，就像是约好一般，想必也是受到这天气的影响，让人总觉得定有大事发生。 此时的将军府，上下气氛有些诡异。 狄群更是莫名其妙，极不耐烦，道：“这个时候，他鄱苋铖邀约本将军作甚，本将军要事在身，哪有时间理会他。” “将军…” 樊焰小心翼翼，冒死谏言：“鄱大人说有要事相商，说是此事关系到大将军的未来，所以还请大将军务必到府一叙。” “他当真这么说？” “属下不敢欺瞒！” 狄群疑惑，樊焰真诚。 前者自然也清楚，后者是他的得力干将，更是他信任的人，何况平常没少帮忙打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所以自然也不会怀疑。 但让狄群迟疑的人，是那位州府鄱苋铖。 毕竟一直以来，州府都从未主动找过将军府，更别说还是这般密集的催促，所以显得有些奇怪，总感觉有什么阴谋一般。 “罢了！” 狄群大手一挥，道：“本将军就走一趟，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 在他的心里，即便鄱苋铖有什么谋划，也无所谓，因为整个珞城都在将军府的控制下，一旦有什么不轨之举，那就是自寻死路。 这一点自信，他狄群还是有的，而且信心十足。 和往常一样，同样是经过一番装扮，同样是带的人不多，显然是压根不把州府放在眼里。 马车前行，越来越近。 一路所遇，平常无异。 当狄群一行到达州府时，鄱苋铖早早在此等候，而且迅速相迎：“大将军，您终于来了，让本官好等啊！” “到底何事？”狄群不答反问，明显有些不耐烦。 对此，鄱苋铖不急不慢，笑脸而语：“大将军放心，此次定不会让您失望，里面请！”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至于到底说了什么，并没有那么重要。 步入大厅，酒肉齐全。 美人随舞，当真逍遥。 “大将军，请！” 鄱苋铖做出请的手势，接着便引领狄群于右首位落坐，而自己则坐在左边首位。 两人的座次，算是平等，并无高低。 至于正中间的位置，空着无人。 与此同时，姑娘莲步而来，主动给狄群倒酒，而且还亲自相喂。 “将军，请…” 声音迷惑，让人迷离。 即便是他狄群，在遇到这样的攻势，自然也很难抵得过，毕竟他首先是一个男人。 “大将军，奴家给您按摩！” 言语之间，姑娘的手已经在狄群身上游走，这让狄群一下子忘记了自我，完全任由姑娘摆布，甚至也开始回应姑娘的进攻。 如此模样，鄱苋铖嘴角微动，并未言语。 和大厅的享乐相比，此时的州府之外显得极为紧张，因为州府四周早已被府里的衙役围得水泄不通，没有一个人可以靠近。 而跟随狄群一起到来的护卫，早已被府邸的衙役所控制。 与此同时。 胡安已经带人进入珞城，此时正在迅速控制街上巡逻的士兵。 至于伏念，她已经带人到达将军府邸。 “来者何人？” “统统拿下！” 守卫上前问话，伏念根本不给机会，直接命令手下将之控制，然后迅速冲入将军府。 气势如虹，无法阻挡。 但樊焰可不比其他人，他毕竟是狄群的亲信，故而不可能会束手就擒，于是喊话道：“伏念，你胆敢擅闯将军府，就不怕…” “怕？” 伏念气势不减，朗声道：“本将既然敢进入将军府，自然就不怕他狄群，还有，本将劝尔等还是乖乖投降，否则后果自负。” “就凭你？” 樊焰冷笑，迅速拔剑，喝道：“弟兄们，我等跟随大将军征战沙场，是为了朝廷，也是为了太子殿下，是为了百姓，更是为了正义，而此女擅闯将军府，等同于谋反。” 此话一出，影响不低。 对于普通士兵而言，他们没有过多的思考，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上面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此时此刻，他们更愿意相信，自己属于正义。 “杀…” “弟兄们！” 伏念大呼，接着道：“如今的将军府，已不同往日，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还有，大将军的所作所为，相信大家多少也有感触。” “身为军人，理应征战沙场，而非为己私利，出卖兄弟。” “大家好好想一想，这真的是正义吗？真的是大家所向往的吗？” 一字一句，直击要害。 苦口婆心，满怀深情。 本以为伏念只顾带兵打仗，但其实做起思想工作起来，也极为的不错。 不少将士已经开始动摇。 然而有人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比如樊焰，他高声大喊：“弟兄们，我等跟随大将军，理应听从大将军的命令，绝对不能受这个女人的蛊惑。”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双方的拉锯战，使得普通士兵有些为难。 一个是战功赫赫，深得民心，曾经的副将，而另一个，则是大将军的亲信，当前实权在握的人，到底该听谁。 “弟兄们，听我的…” “弟兄们！” 没等樊焰把话说完，伏念抢先而语，接着道：“本将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而且诸位都未曾犯过大错，所以才这般劝解，若是执迷不悟，想必诸位也知下场必定是送命。” “少在这危言耸听！” 樊焰不甘示弱，怒喝：“弟兄们，随我将这些叛逆拿下，杀…” “等等！” 话音未落，圣旨已现。 伏念右手高举，朗声道：“太子殿下有旨，狄群身为大将军，理应护国为民，但却贪图权势，置大商国安危于不顾，不配掌管南方驻军，故而免去其大将军的职务。” “将军府一切事宜，由伏念暂代，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太子殿下？ 虽然没有见过，但太子的事迹，谁人不知。 多次挽救大商于危难，特别是自担任监国太子以来，更是让大商国起死回生，让百姓的生活越来越安康。 正是因为此，姜有国只做名义上的皇帝。 而真正的实权，都交到了太子的手中，所以太子可自行拟定圣旨，无论是任命大臣还是刀斩贪官，都只是一句话的事。 想到这些，将士颤抖。 而樊焰，依旧嘴硬，或许也是最后的倔强：“伏念，你胆敢假传圣旨，按律可诛九族！” 第370章 高人斗法 表面而言，声音很洪亮，就像是为了正义而发声。 实际来说，内心发虚而底气不足，因为谁都清楚，圣旨神圣不可侵犯，没有人敢拿此开玩笑，更没有人敢假冒圣旨。 所以樊焰的喊话，其实只是最后的一丝哀鸣。 他的心思，伏念自然清楚，于是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而且压迫感十足，喝道：“束手就擒，活，执迷不悟，死！” 声音冰冷，不容置疑。 将士们面面相觑，像是在做思想斗争。 突然！ 只听‘哐当’一声，一把战刀被扔在了地上，而那位士兵，则高举双手。 很显然，他放弃抵抗。 有了第一人，就会有第二人，然后是第三人，第四人… 哐当，哐当！ 一时之间，刀剑扔地的声音连绵不断，而那些士兵也高举双手，整齐划一地移到一边站好，等着发落。 “你们在做什么！” 樊焰嘴上依旧大声怒斥，但身体已经在发抖。 时至此刻，结局已明。 樊焰似乎有些后悔，若是不走这条路，是否就会有不一样的结局，可若是没有跟随大将军，那自己能够活到现在吗？ 事已至此，想多无益。 樊焰明白，大势已去，大将军也将凶多吉少，而自己的结局，想必也不会太好。 “大将军，属下先去了！” 话音未落，樊焰手中的剑，已经划破了自己的脖子。 鲜血直流，倒地不起。 呼吸已断，死不瞑目。 如此果决的一幕，顿时让不少人一怔，更让人有些惋惜，但谁让他选错了路，最终的结果只能自己承担。 好在自己及时醒悟，否则也将会是这样的下场。 伏念有些惋惜，毕竟也都是曾历经生死的人，但职责所在，何况做错事就要承担所带来的结果，否则大商国还不乱套。 “守护好将军府，一丝一毫也不能乱动！” “是！” 随着伏念的一声令下，将士们立即开始行动，防止有人暗中捣乱，也要确保所有资料完整无损。 …… 州府，大堂。 酒过三巡，似有迷糊，狄群终于开口，道：“鄱大人，你不是说有要事与本将军商议吗？到底为何事，还请速速道来。” “将军莫急，还请喝酒！” 言语之间，鄱苋铖再次举杯，杯子不太稳，看起来有些醉：“大将军，这美人美酒，可还满意？” “鄱大人如此阵仗，想必不只是请本将军喝酒这么简单吧？”狄群不答反问。 声音有些阴阳怪气，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鄱苋铖略感不妙，道：“何意？” 狄群没有回答，而是一把将姑娘推开，然后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缓缓起身，开始打量起整个大厅，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一般。 不好！ 鄱苋铖顿感不妙，于是急忙起身，迅速来到狄群身前，准备将之引回座位。 然而可惜，狄群一把甩开，并不理会。 很显然，他已有所察觉。 紧接着，狄群朗声道：“鄱苋铖，你以为你的那点小伎俩，本将军会不知道？你以为就那点酒，还能把本将军灌醉？你以为弄几个女人，本将军就会走不动道？” “笑话！” 狄群冷声一笑，又道：“本将军不拆穿你，那是想看看你到底耍什么花招，可是这么半天过去，愣是没有任何反应，这让本将军那为数不多的耐心，也被你磨灭没了！” 原来！ 这一切都是装的！ 不愧是征战一方的大将军，看着粗大无脑，实则心思也不少。 事情瞒不过，但还不能撕破脸，因为自己的目的，是尽量拖延时间，看来只得出狠招了。 想到此，鄱苋铖道：“带上来！” 话音落下，衙役已至。 在他的手上，拿着一个包裹。 鄱苋铖接过，然后在手上掂了掂，看向狄群，道：“大将军，本官请您过来，确实有要事，而且是天大的事，且必须要您亲自定夺。” “噢！” 狄群眼睛微眯，兴致突起。 然而鄱苋铖却卖起了关子，道：“大将军，请入座，事情固然重要，但酒也不能少，来，本官敬您！” 语毕，一饮而尽。 见状，狄群也不好拒绝，确切地说，他是想看包裹里的东西，于是也只得举杯一口干。 “可以说了吧？” “那是自然！” 狄群催促，鄱苋铖赔笑。 在后者的示意下，仆人接过包裹，然后转身双手奉上。 狄群一把抢过，迫不及待地打开。 “这是…” 狄群目瞪口呆，一脸的难以置信，急切道：“这些东西，你从何而来？” “大将军莫急，请！” 鄱苋铖依旧不慌不忙，自顾自地举杯，一个目的，要多慢就有多慢，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反正拖死人不偿命。 反观狄群，他哪里还有心思喝酒，于是怒吼：“鄱苋铖，快说，这东西从何而来？ “不瞒大将军，此物从山贼手中得来！” 鄱苋铖依旧面露笑意，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他的话，就像一个炸弹，顿时让狄群有些懵，因为这么说来，那就相当于州府也知晓了山贼的事，可是到底知道多少，还是说根本没有头绪。 难道是故意诓我？ 狄群陷入沉思，此事非同小可，绝对不能轻易露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鄱大人莫要开玩笑，山贼早已被灭…” “此言差矣！” 没等狄群把话说完，鄱苋铖抢先而语，接着道：“除掉山贼，一直是我州府的首要任务之一，好在结果不差，在州府的努力下，终于查到吴大牙等人的踪迹。” 此话一出，狄群色变。 但并未言语，依旧强装镇定。 虽然表情细微，但并未逃过鄱苋铖的眼睛，不过他没有纠缠，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吴大牙等人为了活命，便交出了这些东西，而且还提到…”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一是看狄群的反应，二是为拖延时间。 果然，狄群再也忍不住，直接道：“这些山贼，为了一己之私，肯定会胡乱咬人，鄱大人身为一方大员，百姓的父母官，怎可能听其一面之词！” “那是自然！” 鄱苋铖连忙赔笑。 表面无异，但心想，我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鄱苋铖越淡定，狄群就越拿捏不准，于是主动进攻：“此事鄱大人当居首功，不过山贼乃我将军府通缉的重犯，还请鄱大人将之交给本将军，你放心，本将军必定会…” “必定会怎样？” 话音未落，姜灿缓缓而出。 第371章 字含杀意 在姜灿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人，分别是赵武以及伏念。 三人的出现，各方反应不一。 仆人们早已退去，而鄱苋铖拱了拱手，没有多言，但是内心算是松了一口气，因为太子出现，就预示着一切进展顺利。 至于狄群，目瞪口呆。 但是！ 他的注意力并非姜灿，而是落在了伏念的身上。 “你…” “大将军，别来无恙啊！” 伏念表情自然，狄群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目光在伏念和鄱苋铖的身上打转。 什么都没有说，但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被自己革职的对手，竟然现身在州府，这样的情景不应该出现，可是现在却真实地发生在自己的面前。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两人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而且他们早有预谋。 不对！ 狄群恍然，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山贼，财宝，伏念，鄱苋铖，竟然同时出现，这样的时机，会是巧合吗？ 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这是有意为之，其最终的目标，必然是自己。 想到此，狄群脸色陡变，整个人变得极为不好：“鄱苋铖，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鬼，你可知与本将军作对的下场？” 然而可惜，无论他如何狂吠，鄱苋铖愣是没发一言。 只见鄱苋铖弯腰拱手，恭敬地引领姜灿坐上主位，然后又亲自奉上美食佳肴，同时亲手把酒杯倒满，待一切就绪后，方才返回自己的位置。 至于伏念，以及赵武，则是站立于姜灿左右。 目光犀利，纹丝不动。 如此奇异的一幕，使得狄群大为不解。 首先、鄱苋铖身为知州，主宰一方，连自己这个大将军都需敬他三分，可他却对一个小辈行礼，还如此恭敬。 其次、伏念一身傲气，即便是面对自己，也从不唯诺。 可是现在，她却甘愿给一个青年当护卫。 两人的反常举动，让狄群不得不重视起来，随即目光也转移落到姜灿的身上。 虽然只是静坐，但却透着帝王的气势，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而这种感觉，自己只有在皇宫面见皇帝时遇到过。 细细打量，有些眼熟。 似乎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绞尽脑汁，努力回想。 反观姜灿，则悠闲地喝着杯中酒，完全没把狄群当回事，就像是把他当成空气一般，不言语也不理会。 陡然！ 狄群面露惊恐，身体踉跄，声音颤抖，半天没说完一句话：“你…您…您是…太子殿下！” “大将军竟然还记得本宫，当真是不易啊！” 姜灿放下酒杯，面露回忆之色，继续道：“记得当年在京都遇见，本宫还只是个小毛孩，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大将军的记忆还这么好，当真是难得！” 此话不假。 多年以前，狄群陪同前任大将军赴京，见过姜灿一次。 不过由于当时的姜灿还小，加上男大十八变，现在的姜灿已不同往日，这才导致狄群没能在第一时间认出。 “臣，参见太子殿下！” 狄群跪地行礼，但内心早已翻江倒海。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到珞城，而且以当前的态势来看，无论是鄱苋铖还是伏念，他们都早已知晓，可为何偏偏对自己隐瞒。 难道… 狄群心中一紧，整个人变得极为不好。 很显然，将军府发生的一切，太子殿下已经知晓，否则也不会这般阵仗。 “殿下…” “大将军！” 没等狄群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道：“州府如此精心准备，想必鄱大人也费了不少心思，我们可不能辜负了他一片好意。” “来，喝酒！” 语毕，举杯。 如此举动，倒是把狄群整得有些懵，就连鄱苋铖，以及伏念，都是一脸的不解。 当前的情形，真的适合喝酒畅聊吗？ 他们表示怀疑！ 唯独赵武，理所当然。 在此之前，狄群傲气十足，可是姜灿的出现，让他莫名地安静了不少，而且还听从劝阻，举杯对饮：“多谢殿下…” “大将军！” 姜灿突然打断，然后指了指桌上的军银，道：“我大商的军银，专供军队使用，你说这山贼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 狄群手抖，杯中酒洒落满地。 而鄱苋铖，还有伏念，则是一脸的惊诧，因为他们根本摸不准太子殿下什么时候会出什么牌。 先前还在说美酒不错，不能浪费。 可是转眼之间，话题又突然跳到军银上来，这跨度是不是有些太大了！ 但是！ 当他们看到狄群的反应时，立即明白过来，而且在那内心深处，竟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 太子殿下，看似随意而语，但每次开口，都恰到好处，甚至是每一个字，都有他的用意。 直达心灵，触及要害。 若是与之对话，指不定就会落入困境。 鄱苋铖和伏念相视一眼，有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能够登上监国太子的宝座，能够拥有无上的权力，能够执掌大商国命运的人，又岂是泛泛之辈。 此时的狄群，身体直冒冷汗。 但毕竟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无论是阅历还是心性，自然也非普通人可比。 狄群拱手，很是恭敬：“回殿下的话，山贼猖狂不时袭击我百姓，甚至还骚扰我南方驻军，想必这些军银，也是抢夺而来。” 话到此处，狄群看向鄱苋铖，还有伏念，接着道：“这些事，鄱大人，伏…副将也是知晓的！” “伏副将？” 姜灿佯装思索，道：“好像听说，大将军不是已经把她革职了吗？” “这…” 狄群语塞。 他不断提醒自己，此事棘手，必须小心应对。 “回殿下的话，伏念勾结山贼，有损我军中威信，更是辜负了殿下的信任，故而臣依照律令，将之革职，还有…” 一不做二不休。 狄群索性一条道走到黑，接着道：“若是臣所料不差，这些军银，必定是其给予山贼的报酬，还请殿下明察。” “你…” 无故被冤枉，伏念极为恼怒，但她还是忍住了。 因为此刻，无需多言。 “大将军所言在理！” 言语之间，姜灿又是一杯酒下肚，倒是很悠闲。 如此举动，狄群略有得意，或许在他看来，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把这位太子殿下拿捏住。 然而就在此时。 姜灿放下酒杯，意味深长，道：“不过据吴大牙所言，这些军银都是大将军所送，这又如何说？” 第372章 暗藏玄机 看似随意闲聊，实则步步紧逼。 狄群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位太子殿下的厉害，但此时已无退路，所以只得一往无前，但不管如何，自己一定不能就此承认。 “殿下，这一定是伏念的阴谋！” 狄群手指伏念，接着道：“肯定是因为被本将军革职，从而怀恨在心，然后就把你那些肮脏之事，泼到本将军的身上，一定是这样。” 无论被如何指责，无论被如何冤枉，此时的伏念一言不发，倒是显得很平静。 因为在她看来，这只是困兽之斗，无需理会。 何况太子当前，孰是孰非，太子殿下自有定夺。 与此同时，姜灿扬了扬手中的令牌，又道：“那这块将军府的令牌，又是怎么回事，若是本宫所料不差，这东西可不是谁都可以拥有吧！” “回殿下的话，这一定也是伏念送于山贼。”狄群不假思索。 “噢，是嘛！” 姜灿目光直视，像是要把狄群看穿，道：“本宫只是说这块令牌理应属于将军府，可没有说是从何处得来，那大将军又是怎么知道，这块令牌是从山贼手中所得呢？” “这…” 狄群顿时语塞，只感觉后背发凉。 就连伏念以及鄱苋铖，两人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太子殿下的每一句话，都暗藏着玄机。 稍有不慎，自露马脚。 此时的狄群，就是如此，当真是一环扣一环，环环不由人。 但就此认输，也绝无可能。 狄群拱手，一脸真挚，道：“臣大胆猜测，既然殿下是在调查有关山贼一事，那么此令牌和军银一样，必定也是来自山贼之手，故而才得此判断，还望殿下明察。” “大将军所言，也不无道理！” 姜灿没有反驳，而是面露理解。 如此反应，狄群内心顿感欢喜，甚至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姜灿双手轻拍。 啪啪！ 掌声落下，影卫就已经把吴大牙等人押送过来。 山贼现身，狄群略有惊诧，但很快便恢复如初，因为他已经早有预料，所以心里也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都说说吧！” 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到了这个地步，吴大牙等人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于是手指狄群，道：“所有的事，都是他指使我们兄弟几个做的，这些军银还有令牌也是他给的。” “一派胡言！” 狄群大声斥责，然后沉声道：“既然你们一口咬定都是本将军指使，那请问本将军在何时何地与尔等见的面，又是通过什么方式指使尔等？” “这…” 吴大牙等人被问得顿时泄了气。 确实！ 每一次接触，都并非狄群本人。 每一次对接，都是与他的亲信见面，甚至是接受任务、军银、令牌等等，都是通过中间人，根本没有见到正主。 即便如此，吴大牙也未放弃，接着道：“那些都是你的亲信，像莫窑、樊焰等，他们都是你所指派。” “是本将军的亲信没有错！” 狄群不否认，但话锋一转，道：“按照尔等所言，那本将军更有理由怀疑，是尔等与莫窑他们，还有伏念相互勾结，目的就是陷害本将军。” “你…” 吴大牙气得差点吐血，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一击而中，交手获胜。 狄群信心倍增，随后转身面向姜灿，拱手道：“殿下，此事已然明了，是他们相互勾结，想要陷害于臣，还请太子殿下还臣一个公道。” 臣？ 太子？ 吴大牙等人只感觉双腿发软，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然后本能地贴面而跪。 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知道姜灿的身份，即便是刚才，也因为距离较远，故而没能听清楚这里的对话。 可现在近在咫尺，耳朵听得清楚真切。 全身发抖，面露呆滞。 不敢抬头，不敢言语。 太子！ 那是何等的身份。 山贼！ 又是何等的身份。 两者相遇，结果已经很明确，何况自己等人竟然联合将军府做了这么多事，那等着自己的不就是砍头吗？ 完了！ 这是所有山贼的第一感觉，因为他们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对于几人的反应，姜灿置若罔闻，而是道：“吴大牙，尔等可有话说？” “……” 吴大牙等人跪地发抖，因为他们已经被吓傻。 若非影卫提着，恐怕得晕过去。 良久，方才反应过来：“启禀太子殿下，狄群他撒谎，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指使，这一切都与伏将军没有关系，都是狄群陷害的。” “胡言乱语，尔等…” “好了！” 没等狄群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接着道：“那就让你们再见一个人。” 话音未落，莫窑已被带到。 “这…” 看到莫窑出现，狄群没有了先前的淡定，此时他的脸色极为精彩，身体也不由得踉跄起来。 若非反应及时，没准已经摔倒在地。 时至此刻，狄群终于明白。 为什么一直没有莫窑的消息，原来是早已经落入太子之手。 身为当事人，莫窑扑通跪地。 “罪臣莫窑，参见太子殿下！” 声音发颤，身体发抖。 先前在后厅时，莫窑已经听清楚众人的对话，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今太子竟然已至珞城，而且还了解得这么清楚。 本来还有些侥幸心理的他，顿时变得无比绝望。 所以他决定，知无不言，承认罪过。 没等姜灿发问，莫窑主动开口：“启禀太子殿下，一切都是狄大将军所为，所有事情与伏将军都没有关系，伏将军是被冤枉的！” “莫窑…” 狄群怒斥，想要阻止，无能为力。 因为他根本没有机会，何况此时的莫窑已经没有什么好顾虑。 正所谓，让一个人失望，莫过于让他寒心。 而此时的莫窑，就是这种感觉，自己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为将军府忙前忙后，甚至是背黑锅，可最后换来的却是无情的舍弃。 不得不说，真让人心寒。 对于两人的心思，姜灿懒得理会，而是道：“仔细说来！” “是！” 莫窑领命，道：“伏将军不仅战功卓著，而且对弟兄们也好，所以在军中的威望渐渐超过狄群，后来伏将军又被提拔为副将，这让狄群更加不满。” “因为他认为自己的地位受到了威胁！” “自此，狄群就想方设法打压，甚至不惜联合山贼，目的是给伏将军使绊子，然后好借机将之除掉，以此确保他大将军的位置。” “这一切，都是狄群在背后捣鬼，请太子殿下明察。” 话语真挚，没有虚言。 不理威胁，一气呵成。 “殿下，此子污蔑…” “狄群，人证物证均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狄群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灿无情打断，而且声音与先前已经变得不同，甚至透着杀意。 第373章 我来照顾 气氛紧张，触而即发。 事情发展到现在，其实狄群自己也知道，辩解再多也显得苍白无力，因为太子早已有了决断，那就是惩办自己，否则也不会这般操作。 可是如此一来，那自己就再无翻身之地，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性命危矣。 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一把。 想到此处，狄群身子挺直，语气也不再尊敬，沉声道：“殿下，您若是执意认定臣有罪，那臣说再多也没有意义，不过臣需要提醒殿下，此地是珞城，并非京都。” “你在威胁本宫？” 姜灿不紧不慢，狄群理所当然：“谈不上，只是友情提醒！” “狄群，注意你的态度！” 鄱苋铖怒视，竟敢对太子不敬，这位大将军真是无药可救。 对此，狄群不仅不收敛，反而更加肆无忌惮，怒道：“鄱苋铖，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还有你这个小贱人，甚至是你们，胆敢与本将军作对，统统都没有好下场。” 很明显，他已摊牌。 很显然，他已无所顾忌，甚至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那就是将太子拿下。 “来人…” “……” “来人…” “……” 无论狄群如何呼唤，愣是没有任何人回应。 此时此刻，他有些焦急，不停地大喊，但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鄱苋铖，你做了什么？”狄群怒吼。 反观鄱苋铖，坦然自若，甚至有一种看小丑的感觉，道：“大将军，实在不好意思，你带来的人早已被拿下！” “你…” 狄群急了！ 但心中仍然抱有幻想，然后威胁道：“那又如何，如果本将军不能安然回府，将军府乃至军营里的人，必定会踏平你知州府衙，届时太子殿下的安危，本将军可就不能保证了。” 啪啪啪！ 姜灿轻拍手掌，道：“大将军之能，本宫着实佩服。” “殿下，别逼臣，否则这后果…” “你错了，不是本宫逼你，而是你自己找死！” 没等狄群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知道本宫为何拖到现在吗？那是因为本宫想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是你自己没有抓住，而且还死不悔改。” “不得不说，你太让本宫失望！” “所以，不是本宫逼你，而是你自己把自己逼上了绝路。” 此话不假，姜灿之所以没有一步到位，而是一层一层的剥开，目的就是希望能够引起狄群的反思，从未承认过错，改过自新。 毕竟！ 他也是大商的功臣，总不能一棒子打死。 可惜遗憾的是，自己这一切，貌似都显得太过多余，因为人家根本不领情，而且还开始威胁，当真是无法无天。 “哈哈哈…” 狄群仰头大笑，冷声道：“少在这假慈悲，本将军不需要，还是那句话，若是本将军没有安然回府，那尔等必将…” “将会怎样？” 姜灿无情打断，接着道：“你以为你还回得去吗？你以为军营还是你的军营吗？你以为将军府还是你的将军府吗？” 声音冰冷，压迫感十足。 狄群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还不明显吗？” 姜灿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然后看向旁边的美人，道：“伏将军，你来告诉我们这位狄大将军，到底是什么意思。” “遵旨！” 伏念拱手，直视狄群，道：“在太子殿下运筹帷幄之中，当你离开之时，将军府就已经被我带人拿下，至于军营，也早就在我的掌控之中。” “如今的你，就是一个光杆司令，早已是惊弓之鸟。”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字里行间，满是诛心。 旁边的莫窑，也是极为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多。 庆幸的是，自己迷途知返，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此时的狄群，只感觉天都要塌下来，自己精心策划安排，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给轻易破解，怎么说都有些不甘心。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位太子，着实不一般。 “直到现在，臣才明白，为何陛下甘愿当一个有名无实的皇帝，为何陛下会将大权交到您的手上，现在看来，您当得起。”狄群眼神呆滞。 他败了！ 而且败得很彻底。 或许是由于太高估自己，又或许，是因为眼前的太子太过厉害。 不管是哪一种，自己的命运，算是到头了。 现在想来，什么权力，什么名声，什么大将军，到头来都只是一场空，还不如脚踏实地，做好该做的事。 可事已至此，悔恨毫无意义。 “你还有何话可说？”姜灿很平静。 闻言，狄群没有了先前的斗志，倒像是一个等死的老头，淡淡道：“臣无话可说。” 人之将死，全部放下。 此时的狄群，就是这种感觉。 事情已明，姜灿也不多言，直接道：“狄群身为大将军，理应护国为民，但却沉迷权势陷害同僚，其罪不可恕，州府需择机将之押往京都，由监察院负责结案处理。” “至于莫窑等其他人，就交由州府按律而办。” 铿锵有力，不容置疑。 鄱苋铖领命，立即下令将狄群等押入大牢。 当前的大厅，只剩下四个人，分别为姜灿、赵武、伏念、鄱苋铖。 都是关键的核心人物，自然也要谈些关键的事。 姜灿看向旁边的美人，道：“伏念初心不改，一心为国为民，即日起晋升为大将军，负责南方驻军的一切事宜。” “！！！” 伏念愣神，有些发懵。 此事太过突然，一时有些难以回神。 “伏将军…” “！！！” 赵武小声提醒，伏念久久方才回神，接着立即跪地：“臣谢殿下栽培，臣必定不负殿下厚望。” 事情得以完美解决，珞城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故此！ 鄱苋铖特意准备酒席，算是为姜灿接风洗尘。 由于南方驻军关系甚大，所以自进入珞城以来，姜灿其实就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 如今顺利解决，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这也让姜灿一下子轻松许多，故而在酒桌上就多喝了几杯。 喝得太猛，很容易醉。 这不，姜灿已经迷迷糊糊，中途是如何到的床榻，他完全都不清楚。 “殿下，您没事吧！” 赵武略显担忧。 就在此时，伏念取来湿毛巾，道：“赵大哥，殿下就由我来照顾吧！” 第374章 将军娇媚 女人出手，男人靠边。 至少对于眼前的状况而言，这句话没有错，而且是极为的恰当，所以赵武也没有多言，乖乖地退出房屋。 看着那张微红的脸，伏念一时有些迷糊。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静静地看着这张脸，突然发现有些好看，感觉有一种莫名的魅力，很容易让人陷落。 不经意间，心中充满某种期待，有些炙热，有些畅想。 “我在想什么呢！” 伏念一拍脑门，感觉自己丢死个人，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擦拭着那张好看的脸颊。 慢慢的，轻轻的。 很舒畅，很温柔。 当手指触碰到姜灿的脸时，伏念只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触电一般，全身联动，说不出来的奇妙之感。 这样的感觉，即便是之前对方在照顾自己之时，也没有出现过。 对于伏念来说，在自己受伤时，两人亲密接触，更多的是一种陌生，甚至有一些难堪和抵触。 可是当下而言，心境完全不同。 自己心跳加速，想要靠近，但又紧张，想要触摸，但又羞涩，总是在两者之间徘徊。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陌生也没有抵触，反而有些亲近。 不是因为他是太子，更不是想要高攀，而是一个女人对男人之间的情意，是那么的渴望，但又带有一丝担忧。 “哎呀，要死了要死了！” 此时的伏念，哪里像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更像是一个左右不是的俏娇娘。 自言自语，羞涩无比。 “你嘀咕什么呢！” “啊！” 姜灿突然开口，吓得伏念喊出声来，或许是由于受到惊吓，又或许由于其他什么原因，使得后者傻愣傻愣，就像是失去知觉一般。 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再进一寸，必然贴面。 由于两人靠得太近，使得双方都能够听到各自的呼吸声，特别是伏念，只感觉心快要跳出来，而且俏脸早已通红。 “真漂亮！” 姜灿夸赞，但又像是自言自语。 紧接着，他略微靠前，直接吻上了那诱人的红唇。 “唔…” 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伏念大脑一片空白。 感觉奇妙，没法言语。 不知过了多久，伏念方才反应过来，然后开始挣扎，但是她越挣扎，姜灿就越来劲，力道也越加凶猛。 “殿…唔…” 伏念终归还是败下阵来，不再挣扎，也不再反抗，而是顺势而为，进入到那美妙新奇的时刻。 不知为何，她竟然有些期待，希望不要停止。 或许，她此刻已经上瘾。 或许，她希望更进一步。 不管哪一种情绪，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此时的伏念，正在动情地回应着。 因为她的手，已经挽住姜灿的脖子，尽可能让自己靠得更近一些。 然而！ 在伏念激情满满的时刻，深情的吻突然失去了灵魂。 “？？？” 脑子疑问，但没有发言。 等待片刻，依旧无反应。 伏念心中疑惑不解，然后定睛一看，顿时气得快要吐血。 他… 竟然睡着了！ 伏念哭笑不得，男女深吻，情意绵绵，而且自己正兴致高涨，这人竟然就这么安然地睡着了。 主动挑起的欲念，又这么淡然地抹去。 放眼整个天下，恐怕找不出第二个人。 看着眼前这张沉睡的脸，伏念的玉拳扬了又扬，真想一拳轰过去，让他知道怠慢本将军的下场。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或许他真的醉了！ 又或许，这几日的事，他真的累了。 想到这些，伏念的情绪也渐渐平复，然后开始用毛巾擦拭，同时盖好被子，避免夜晚着凉。 翌日。 当姜灿醒来时，发现伏念倚靠床沿睡得正香。 此时此刻，宛如睡美人。 呼吸均匀，透着安静美。 姜灿看得有些出神，手指不由自主地撩动着那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让人有些痴迷。 就在此时，伏念缓缓睁眼，眼神有些迷糊：“殿下…” “啊…哦…那个…” 姜灿迅速缩手，然后有些不知所措，急忙解释道：“我醒来看你睡着了，本想帮你盖上被子，谁知吵醒了你！” “真的是这样吗？” 伏念眸子微闪，显然是不信。 反观姜灿，死鸭子嘴硬：“当然…当然是真的了，本太子骗你作甚！” 然而伏念没有纠结，而是试探道：“殿下，昨夜…您…” “怎么了？” “您不会都不记得了吧？” “何意？” “！！！” 姜灿一脸疑惑，伏念一脸不满。 什么嘛！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够说忘就忘，那可是人家的初吻，怎么能这样，太不负责了！ 此时的伏念，姑娘家的娇媚顿时拉满，完全不管是不是太子，扭头就走。 转身之时，还发出了一道轻哼。 如此举动，姜灿莫名其妙，甚至还有些委屈。 我记得… 貌似没做什么啊！ 为何这么大的反应？ 真搞不懂！ 姜灿自言自语，然后缓缓起身，朝着屋外行去。 是时候，该办正事了。 …… 大堂。 人员不多，就四个人，但是所谈之事，那是极为重要。 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此次本宫南行，主要是为南离一事，而此事的成败，也少不了你等的协助。” “我等愿听殿下差遣。” 伏念以及鄱苋铖双双拱手，面露坚决毫不犹豫。 至于赵武，内心生出一种莫名的激动，恨不得立即到达南离，去到那个离开多年的国土，看看自己的亲人、弟兄。 他在内心祈祷，希望家人、亲戚都还安好。 他也希望，此次返回，能够报仇雪恨。 他更相信，有太子的帮助，一切都会实现，因为只要有太子在，就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无条件的信任，也是一种依赖。 反观姜灿，亦是如此。 谈到正事，他也不拖沓，立即做出相应的部署，尽可能做到以防万一，确保局势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 安排妥当，各就各位。 然而伏念，久久没有离去，总感觉有什么话要说，但愣是没有说出口。 如此神情，姜灿不解：“你怎么了，难道我真的对你做了什么？” “当然…” 伏念脱口而出，姜灿满脸期许。 然而！ 前者并未继续，而是转而言其他：“殿下此行，一定要注意安全！” “谢谢！” 姜灿微微一笑，目光看向南方，心中充满了期待。 那个被自己看光身体的人！ 那个把自己丢下山崖的人！ 那个宛如冰山雪莲的美人！ 此刻，在哪！ 你等着！ 我来了！ 第375章 老婆周到 将军府。 伏念正在对南方驻军的人事进行调整，同时对相应的事宜做好部署，并强调朝廷的律令，还有就是太子的要求等等。 按照姜灿的要求，伏念需要尽快稳定军营。 在此基础上，还需要尽快让南方驻军恢复战斗力，而且随时做好准备，如有必要接应南离的突发事宜。 反正就是一句话。 军营就要有军营的气象，当兵就应该征战沙场，一切为了国家和百姓，而不是贪图蝇头小利，最后误己误国。 回归本职工作，伏念即刻满血复活。 一道道命令有序下达，一件件事务有序开展，整个将军府上下，顿时又回归原来的‘战斗’状态。 就在此时，胡安意有所指，道：“大将军，若末将猜测不错，想必您和太子殿下的关系，定然不一般吧！” “大将军，以后可得照拂着我等啊！” “大将军，太子殿下凶不凶呀！” 你一言，我一语。 越说越有趣，越说越离谱，甚至有人已经开始畅想未来，比如什么时候喝喜酒之类的话。 “大将军，若是您到了京都，可得想着弟兄们…” “胡说些什么，皮痒痒了是吧？” 伏念气不打一处来，表面看着凶狠要揍人，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却是另一番动情的景象。 当日自己受伤，以及昨夜的情景。 那一幕幕，浮现于脑海。 说不出，很奇妙，有沉醉，有期许。 不经意间，伏念的眸子看向远方，喃喃自语：“你…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 夕阳西下。 姜灿一行终于来到了大商国的最南端，也就是和南离接壤的地方。 正所谓越是唾手可得，就越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并做出客观理性的判断，因为若是得意忘形，到最后没准会事与愿违，而且吃大亏。 故此！ 姜灿决定，先不过界。 其一、天色渐渐暗下来，此时不宜夜行，毕竟人生地不熟，何况此行是入境他国，连过境的情况都还没有摸清楚，若是贸然行动，只会惹一身骚。 如此一来，得不偿失。 其二、刚好借此机会，打探相关情报，看能否获取一些可用的信息。 毕竟多了解一些，有益无害。 对于姜灿的决定，赵武自然不会反对。 他虽然很想快一些，尽早见到自己的亲人，但也不能什么都不顾，毕竟自己离开太久，很多事早已不是当年，所以一切都需小心再小心。 因为他没有第二次，故而必须确保无碍。 更重要的一点，确保太子安全。 幸运的是，此地有一个无名小镇，但相对而言，是一个较为零散，且无人监管的放养状态。 若是猜测不错，应该是人们自发而建。 毕竟两国接壤，来往行人也需落脚打尖，所以在此支个摊什么的，倒是可以挣一些银两。 入乡随俗，姜灿也没讲究，随意找了个地方住下。 入夜。 姜灿并未入睡，而是在等待消息。 在此之前，他早已下令影卫出动，目的是探查两国关卡处的实际情况，还有就是了解通关的事宜，做到有备无患。 小镇人多眼杂，所以对于姜灿的保护，那是极其的严密。 赵武贴身相随，而其他一切事宜，全由影卫办妥，对于那些陌生人，甚至是客栈的老板都不能接近，否则只有一个字。 死！ 而在此时，就有一青年鬼鬼祟祟，缓步接近。 见状，影卫大喝： “来人止步，否则后果自负！” “大哥哥们好，小的乃是客栈的小二，奉老板之命，前来给各位客官送些热水…” “后退，否则死！” 青年点头哈腰，但影卫完全不给面子，那气势像是要把对方给压死。 眼看此法行不通，青年只得取出腰间信封，然后双手递上，道：“在下供职于吏部，是奉吏部之命在此接应太子殿下，这是夏大人的亲笔信，还请转达。” “你且稍等！” 影卫不苟言笑，接过信件，然后直奔房屋。 当姜灿看到信里的内容时，一切已明，然后立即让影卫把青年引进。 “臣，蓝驹，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谢殿下！” 蓝驹起身，然后把夏青柔的安排，以及从京都到此地等等一切事宜，全部都复述了一遍。 交代仔细，一字不落。 姜灿很满意，心中也感慨。 夏青柔就是好，什么都多想一些，连此事也为自己做好了准备，待回去得好好奖赏一番。 想到‘奖赏’二字时，满脸透着春意。 自觉有些失态，姜灿干咳两声，道：“按你所言，你已在此数日，想必对这里的情况也比较了解，那你就讲讲吧！” “是！” 蓝驹拱手，恭敬道：“经过臣的探查，此地人员复杂，甚至还有行不轨之事的人，不少来往行人在此都被抢劫，甚至有人直接为此丢了性命。” “这么严重！” 姜灿脱口而出，显然是有些恼火。 在自己的治下，怎能发生这种事，既然还是大商的地界，那就必须整治，否则等这些人的胆子肥了，势力也拉起来了，那还不闹翻天。 必须扼杀在摇篮里，这也是保护百姓的生命安全。 这些事需要交由专人去做，而自己还是先搞清楚关卡的事，于是继续问道：“你可知通关的事宜，若是前往南离，有何特殊要求？” “殿下，请看！” 言语之间，蓝驹已经取出两张文书，同时双手奉上。 “这是何物？” 姜灿略微疑惑，同时仔细打量。 上面不仅记录有个人的身份信息，而且还盖有两国衙门间的专用印章。 蓝驹拱手，解释道：“回殿下的话，此物为通关凭证，臣已经打点好，只要殿下拿着此物，便可前往南离，不受任何阻碍。” “噢！” 姜灿面露赞许。 此子办事能力不错，竟然连这个都搞定了。 不得不说，夏老婆的手下，就是机灵，这倒是省去自己不少麻烦。 想到此处，姜灿不吝夸赞，道：“干得不错，待回京都后，本宫定有重赏。” “谢殿下，这是臣应该做的！” 蓝驹倍感激动，要知道，能够得到太子殿下的认可，那可比什么千金万银都来得值。 激动归激动，蓝驹并未忘乎所以，而是道：“殿下，在您归国之前，臣都会留守于两国边界，只要殿下召唤，臣必定会出现。” “好！” 姜灿很满意。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有个自称珞城将军府的人求见！” “噢！” 姜灿略作思索，心想，不会是伏念吧！ 第376章 重回国土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这就是姜灿当下最深的领悟，因为进来的不是美人，而是个男子，且有些胡须。 “尧山，参见太子殿下！” “嗯，起来吧！” 语气平静，很显然，姜灿有些失落。 我的美人呢？ 唉！ 无奈一叹，姜灿道：“你这是？” “启禀殿下，臣奉大将军之命，在此接应殿下。”尧山如是而说。 倒也不错，虽然没有亲自前来，但这份心思，足矣！ 姜灿自我安慰，接着道：“可有何发现？” “回殿下！” 尧山拱手，道：“两国边界紧张，特别是一月前，南离进犯我大商，好在伏将军亲自坐镇，使得南离没有得逞，但此事已经影响到双方来往人员。” 一月前吗？ 那应该就是格里拉大闹我京都的日子。 唉！ 仅是一个女人，竟然能够左右各国军队，可以想象，她的影响力，是有多么的恐怖。 希望此次南离之行，能够顺利找到那位白衣女人。 否则这之后的事，还真是不好说啊！ 姜灿微叹，顿感头大。 与此同时，尧山取出两张文书，解释道：“殿下，南离有规定，没有通行证，或者是有官方背景者，一律不让进入，故而臣给您准备了这个，有了它，便可顺利入境。” “噢！” 姜灿接过打量，心里大加赞赏。 和蓝驹提供的一样，上面依旧是商人的身份信息，同时也加盖了双方的专用印章。 女人的心思，当真是相通。 姜灿暗自夸赞了一番，突然有些疑惑，道：“对了，本宫此行，不止两人，可只有两张通行证，那其他人应当如何？” “殿下恕罪，是臣忘记说了！” 蓝驹，尧山，两人异口同声，接着急忙解释道：“南离虽然管得严，但也有贪图私利之人，只要稍加打点，事情都好办很多。” 原来如此！ 姜灿暗语，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得多。 所谓银子能使鬼推磨，只要能够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问题，需尽可能与之打好关系。 如此一来，对之后的事，有百利而无一害。 既然事已安排妥当，那明日一早便入境。 毕竟时间不等人，不能拖太久，否则只会误事。 想到此，姜灿道：“此后你二人相互协作，若本宫有需要，也会让人联系尔等，另外，此地抢杀成性对百姓不利，通知鄱苋铖和伏念，让他们携手杜绝此类事件的发生。” “臣等领旨！” 两人行礼，随即退去。 而姜灿等人，简单用餐后，就早早睡去，只待明日一早，便可进入南离。 翌日，清晨。 通关之地，早已聚集了不少人，而且都在排队，等着检查。 从现场的情况来看，南离一方确实很严格，不仅检查行人的通行证，还要对所带之物进行盘查，可以说是一丝也不放过。 看得出来，南离是在针对大商。 尽情地防吧！ 相信要不了多久，这样的状况就会改观！ 姜灿在心中暗语，但面色平静，和其他行人一起，等着检查。 此时此刻，他不是太子，他只身一个普通商人，而且是能够给南离带来经济利益的客商。 这样的人，想必南离不会拒绝。 一个接一个，由于检查比较细，所以速度极其缓慢，前后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 若是换做平常，竟然让一个监国太子等这么久，那还得了。 可是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更重要的是，一旦来硬的，必定会引起对方注意，届时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而且会对之后的行动带来不利的影响。 所以低调，才是根本。 庆幸的是，终于轮到， 姜灿缓缓向前，然后递上那事先准备好的通行证。 不过并非四张齐出，而是只给对方看了两张。 与此同时，赵武道：“大人，我等是商人，平时需要运货，所以随从有些多，还望大人…” “少废话！” 核查之人无情打断，一点面子也不给：“仅凭两张通行证，就想带这么多人，你当我等是傻子吗？” “大人误会，这的确是…” “来人，将这些人统统拿下…” “慢着！” 就在此时，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缓步而来，从装扮来看，应该是这里的头头。 他先是看了看通行证，然后又看了看姜灿一行，道：“他们是合法商人，而且会给我南离带来巨大的利益，这也是当今圣上所期许之人，故而我等理应放行。” “是！” 核查人员连连说是，然后把通行证归还，不再言语。 反观那位五十多位的男子，他瞥了一眼姜灿，道：“还等什么？走吧！” “是，是，多谢大人成全！” 姜灿拱手道谢，但心里可不是这样的心境。 很显然，这位管事的人，想必就是蓝驹和尧山打点的人，看来之后还得笼络一下，若是能够将之拉拢，自然也方便行事。 通过关卡，一路向前。 相比大商而言，南离确实要落后很多，这也许是由于内斗的原因，也许是因为当政者不给力，反正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当真是差强人意。 反观赵武，激动难掩。 终于！ 这么多年，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国家，这种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特别是像他这样长期流落在外的人，更是有一种奇妙的情绪。 对于赵武的心境，姜灿自然能够体会，于是道：“感觉如何？” “谢殿下！” 赵武没有回答，而是恭敬地行了一礼。 对此，姜灿会心一笑：“你我虽为主仆，但实则更像兄弟，所以无需如此，何况你也是一国皇子，总这么…似乎也不合礼数。” “多谢殿下厚爱！” 兄弟二字，使得赵武眼眶湿润。 虽然他能够感受到姜灿待自己的真诚，但这么光明正大的说出来，还是受到不小的冲击。 赵武拱手，真诚而语：“赵武还是那个赵武，赵武仍是东宫的护卫统领，赵武永远都是殿下的侍卫。” “看你说的…” 姜灿颇为动容。 此时的两个大男人，倒像是一对深情意切的恋人一般。 良久，方才恢复平静。 姜灿看向远方，道：“放心，你的仇，我们一定会报，你的国，一定也会夺回来，至于那些伤害你的人，到时候就任凭你处置。” “这南离，也该动一动了！” 声音坚毅，不容置疑。 无论是为大商，还是为赵武，今日的南离，必须改变，因为他们野心不死，而且还妄图覆灭他人，这样的王朝不应该存在。 对于赵武来说，他只想让那些蛇蝎之人付出代价。 对于权力，他倒是没有什么欲望。 但若是能够夺回，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因为有一个人一直在为此奔波，也一直希望能够重建当日的辉煌。 那就是他的亲弟弟。 赵锦欢！ 想到这些，赵武看向离都的方向，道：“你们都还好吗？我赵武回来了！” 第377章 母夜叉美 桑勒城。 南离一个较大的城市，也是前往离都的必经之路。 经过半天的路程，姜灿一行已经进入到桑勒城中，而且也对当地的形势进行了初步的了解。 单从表面来看，总体还算稳定，并没有发现异常。 突然。 有一队运送物资的马车，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确切地说，是押送马车的人。 长发盘头，朱钗固守，衣着随意，姿态夸张，从头到脚，无不给人一种‘母夜叉’，且不可惹的架势。 但若是你仔细一看，容颜不老，美丽迷人。 此女出现，回头率爆表。 “哇，桑勒城何时多了这么一位美丽的女人，我怎么不知道啊！” “嗯，确实不错！” “切，美是美，可你们看那架势，就像是要把男人活剥了一般，谁要是敢靠近，恐怕命根子都要被切掉，咦…想想都瘆得慌，我还是离远点。” 你一言，我一语。 有夸赞，也有欢喜，有痴迷，也有惊恐。 围观的所有男人，都是一副又爱但又不敢招惹的表情，可以想象那女人的杀伤力得有多强。 就在此时，官兵突至。 他们不偏不倚，刚好挡住去路。 如此阵仗，行人立躲。 与此同时，押送物资的小哥快步向前，拱手道：“官大哥，我等都是普通客商，运送一些物资到此，还请官大哥…” “滚开！” 官兵不领情，直接将之推开。 紧接着，为首者扬了扬手中的刀，朗声道：“圣上有旨，所有进出物资一律接受盘查，否则不得通行，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态度很强硬，没有商量的余地。 而且说着，就要动手。 然而就在这时，先前未发言的女人已动。 只见她右腿高高抬起，然后直接踩在物资上，一种居高临下的架势，道：“这是我兴旺钱庄的物资，我看谁敢乱来。” 兴旺钱庄？ 怎么和我家明月在京都开的钱庄一个名，难道是巧合重名，还是本来就是她的产业。 对了！ 赵锦欢和明月的关系，似乎不错，难道… 不会这么巧吧！ 姜灿心中暗语，像是激动，又像是诧异，又或者是期待，不管是哪一种，他决定先看看情况再说。 对于女人的威胁，为首官兵丝毫不惧：“扈无双，老子查的就是你兴旺钱庄。” “你…” 扈无双气不打一处来，道：“既然你认识老娘，那就应该知道这兴旺钱庄的分量，尔等若是胆敢乱来，老娘保证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啊呸！” 为首官兵啐了一声，冷声道：“谁不知道，兴旺钱庄背后是鹭鹰城的柳家，可那又如何，在这桑勒城，一切都得听我郁开的。” 果然！ 这兴旺钱庄并非巧合，它就是我老婆的产业。 既然是我老婆的产业，那自然就没有旁观的道理，即便是在南离的地盘，本太子也要让你们知道，得罪我老婆的下场，一般都不会好过。 想归想，做归做。 虽然很想暴揍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但姜灿不得不顾全大局，否则还没等到出手，就已经全部暴露，那可就真的亏大了。 车队要救，但不能暴露。 姜灿侧身，附耳于赵武，应该是在谈论什么计划。 而此时的扈无双，两手叉腰，立即命令随行人员做出防御，甚至是攻击之势，看来她是不打算退缩，这是要和官兵硬刚。 如此举动，郁开暴怒。 “反了天了，今日老子倒要看看，是尔等的骨气硬，还是老子的刀更…” “啊…” 话还没有说完，处在最后的某个官兵，就已经倒地不起。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众人震惊后退。 没有人看到有人混入，更没有人看到有人出手，可是那个兵已经一命呜呼，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如此阵仗，着实骇人。 “是谁？” 郁开怒火中烧，左右环视，怒吼道：“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杀官府的人，来呀，去给老子把他找出来，老子定要将他挫骨扬灰。” 就在此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走路不长眼…啊…血…” 呼声传来，立即引起众人注意。 有人高喊：“难道是凶手？” “没错，肯定是！” 其他人附和，纷纷指着某个方向。 “随我追，老子定要将你千刀万剐…” 话音未落，郁开如同一条疯狗，狂追而去，其他官兵也紧随其后，完全已经忘记，当前他们正处于对峙的状态。 不过这样一来，对于兴旺钱庄的车队来说，那是再好不过。 故而扈无双来不及思索，立即下令：“快，走！” 马夫扬鞭，迅速逃离。 热闹散去，百姓离开。 至于姜灿一行，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也没有人去在意他们。 不一会，影卫追了上来。 “殿下，已经引开了！” “好！” 姜灿点头，并未多言。 官兵是被引开了，兴旺钱庄也得以解围，但此事必定不像表面那般简单，从郁开的话语中，就能够探出一二。 若是所料不差，兴旺钱庄已经成了目标。 想到此，姜灿道：“跟着扈无双她们，找到她们的落脚点，记住，一切秘密进行，不能让其他人察觉。” “是！” 影卫拱手，消失不见。 事情安排妥当，姜灿等人便寻找客栈住下。 按理而言，为避免引起他人注意，理应找一个普通的客栈，这样低调容易隐藏身份，但姜灿并不这么认为。 按照他的理解，普通客栈人多眼杂，不利于藏身。 反观豪华客栈，人少是其一，另外就是，一般人也不会乱串，如此一来，可以减少暴露的风险，而且还便于行事。 故此，还是选择了天字号客房。 反正他是太子，他让怎么做，赵武他们就遵照执行，他说住哪里，赵武他们自然也没有二话。 顺利入住，没有异常。 不过姜灿并未歇息，他一直在思考先前的事。 按理而言，兴旺钱庄不会在桑勒城开店，就好比在大商国一样，只有京都城一家，其他地方都没有，因为这涉及到经营成本和利润。 可是当前。 兴旺钱庄竟然出现在像桑勒城这样的地方，而且还是由掌柜亲自押送。 不管从哪个角度而言，都有些违背常理。 看来此事，必须得弄个明白。 半个时辰过后，影卫来报。 “殿下，找到扈无双她们的落脚点了！” “好！” 姜灿面露满意，自言自语：“那就先从你们开始吧！” 第378章 一探方知 城西。 相对于其他地方而言，此地显得有些落魄，因为这里都是穷人居住的地方，至于那些达官贵人，定然不会到此，主要是怕晦气。 让人奇怪的是，此地竟然开了一家钱庄，难道他们不怕亏钱吗？ 费解！ 难懂！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但对于姜灿而言，事出反常必有妖，兴旺钱庄竟然在此地开店，那就说明已经超出开店本身的意义，至于内里蕴含何意，或许只有一探方知。 “客官，您是要兑换还是…” “找你家掌柜！” 伙计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姜灿打断。 如此举动，伙计立即警觉。 他先是瞄了一眼姜灿，还有身边的赵武，接着道：“客官，此乃兴旺钱庄，若是办理业务，我等热烈欢迎，若是其他事宜，恕我等帮不了，请回。” 看得出来，对方有些不悦。 很显然，里面必有猫腻，而且指不定会有更大的惊喜。 姜灿面容舒展，笑道：“小哥不用紧张，我们其实也是普通商人，此次前来，是想与你家掌柜谈一笔生意，我保证，贵庄稳赚不赔。” “这位客官，小店小本经营，不做生意，还请回。” 柜台小哥语气坚决，没有一丝缓和之意，同时应对自然且对答如流，显然就不是一般人。 姜灿继续道：“小哥，我们真的是客商…” “客官，还请您别影响小店…” “何事？” 话音未落，扈无双已至。 当看见姜灿时，目光略微一滞。 是他！ 其实先前在街上时，扈无双就已经发现了姜灿，而且还看到了姜灿让赵武出手解围的事。 只是当时事态紧急，故而并未表现出来，更没有来得及说声谢谢。 不过主动找上门，这又是为哪般？ 从当时的情况来看，能够有如此身手，想必其来历必定不简单。 难道有什么目的不成？ 是人是妖，见见再说，若是拒绝，只会增加猜疑，届时得不偿失。 想到此处，扈无双略微施礼，主动相迎：“贵客驾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里面请！” “有劳！” 姜灿很自然，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内心深处，不得不对这位掌柜夸赞一番，遇事沉着冷静，可以柔和，也可以母夜叉，倒是有些趣味。 行至后厅，纷纷落坐。 与此同时，伙计也迅速奉上热茶，倒是不失礼数。 “不知公子到访小店，所谓何事？”扈无双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对此，姜灿不慌不忙，待杯中茶入口后，方道：“实不相瞒，在下前来，是来取经的！” “？？？” 扈无双疑惑，不明其意，但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姜灿继续道：“谁都知道，此地极为偏僻，平常也没什么人来往，可是贵庄却把店开在此处，难道不亏钱吗？这倒是让在下羡慕得紧，所以才来学习一番。” 此话一出，扈无双警觉。 先前温和的姿态，显然多了几分敌意，而且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公子说笑了！” 扈无双强装镇定，接着道：“不瞒公子，此地偏僻，但租金相对便宜，想必公子也清楚，如今生意难做，能省一分是一分。” “堂堂兴旺钱庄，会在乎这点小钱？” 姜灿没有作罢，而且紧追不舍，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但是反过来，话不投机半句多。 此时的扈无双，没有了先前的耐心，母夜叉的气质，瞬间拉满，道：“公子谬赞，不过我兴旺钱庄的钱也并非大风刮来，若是公子并非办理业务，那恕小女子不能作陪，请！” 语毕，伸手。 做出请的手势，明显是在赶人。 姜灿心想，这女人的脾气还挺冲，一言不合就要赶人，怎么说我貌似长得也不赖，难道她对男人免疫不成。 “咳咳，那个…” “官府检查，无关人等靠边站！” 姜灿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道厉喝声打断，听那声音，应该是先前在街上遇到的那伙人，想必来者不善。 即便如此，扈无双没有丝毫紧张。 她先是对着姜灿施了一礼，接着道：“公子稍后，小女子去去就来。” 语毕，出屋。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姜灿并没有跟过去，一是想看看情况再说，二是认为以扈无双的能耐，打发这几个无脑的人，应该不在话下。 所以先观察，待会根据事态的发展再做决断。 官兵一来，就是一阵搜查，完全不给伙计解释的机会，而且整个行动极为粗暴，显然是心里有气，希望在此找回场子。 “官爷！” 此时的扈无双，一改在街上时的霸气，无论是行为还是语气，都缓和很多：“官爷，小店乃是正经生意，还望官爷手下留情。” “少废话！” 郁开怒吼：“先前运送的物资在何处，老子要检查。” 果然！ 这是要回来算账。 “殿下…” “无碍！” 赵武略有担心，因为从先前扈无双的反应来看，她们所运送的物资一定见不得光，至少不希望被官家的人看到，所以才会那般极力阻止。 若是被官兵查出，必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届时，兴旺钱庄可就麻烦了。 姜灿自然也明白，但他相信扈无双，因为从后者坦然自若的表情不难看出，她似乎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否则也不会这般淡定。 接下来，就拭目以待。 对于官兵的蛮横，扈无双依旧从容，道：“官爷，屋内都是些易碎物品，还望您高抬贵手，切勿弄坏了，不然小店可就亏大了。” “对，到屋内看看！” 听到‘提醒’，官兵立即冲入屋内，而扈无双则极力‘阻拦’，并一再请求不能动。 后者越是这样，前者就越要查，而且越发凶狠，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刀剑挥舞，一寸不落。 动作粗鲁，毫无顾忌。 看那无敌的架势，像是要把整个房屋翻个底朝天。 哐当！ 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那些精致美观的瓷器，顿时被砸个稀巴烂，一块完整的都不剩。 如此举动，扈无双不停哀求道：“官爷，还请高抬贵手，这样下去，小店必定会赔得连老本都不剩啊！” “仔细地查，一个也别放过！” 郁开并不理会，而是自顾自地忙碌着。 反观扈无双，继续哭诉：“官爷，奴家已经说过，兴旺钱庄是正经生意，先前运送的也就是这些瓷器之物，还请官爷明察啊！” 第379章 你好香啊 翻箱倒柜，寻根问底。 不过遗憾的是，除了钱庄的一些常见物品以及瓷器之外，郁开等人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找到。 想要据此找麻烦，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毕竟他也清楚，兴旺钱庄背景在那里摆着，若是没有确凿证据。 不！ 哪怕是捏造的证据，只要能够派上用场也可以，可惜什么也没有得到，所以只得干瞪眼。 “撤！” 郁开下令，官兵撤离。 临走时，他侧过身来，面色透着阴狠，威胁的意味浓厚，冷声道：“兴旺钱庄是吧？扈无双是吧？老子记住了！” 很明显，无论是扈无双，还是兴旺钱庄，已经成为郁开，乃至官府的眼中钉，肉中刺。 虽然这一次得以顺利过关，但是下一次，或者下下次，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指不定他们会何时出手，又会使用何种阴狠的手段。 呼！ 扈无双轻吐一口粗气，显然是有些担忧。 紧接着，她返回后厅，歉意道：“公子莫怪，小女子怠慢…” “运送的物资…已经换过了吧！” 姜灿随意而语，但却让扈无双身体一怔。 但很快，扈无双便恢复正常，若无其事，面露笑意：“公子说的哪里话，小女子怎么听不懂。” 装，继续装！ 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姜灿嘴角微动，接着道：“若是我所料不差，扈掌柜早就料到官兵会再次找上门，所以在此之前，就已经把相关物资掉了包，否则也不会这般坦然，你说呢？” “……” 扈无双警觉。 确实！ 给官兵检查的物资是假的，否则自己也不会引导他们进屋检查，其目的就是想要借此打消郁开等人的猜忌，可是眼前人又是如何得知。 还有，此人找上门，绝对不是来闲聊那么简单。 会是官府的人吗？ 还是说是那边的人？ 不应该啊！ 若是官府的人，甚至是对手，绝对不可能在街上对峙时出手解围，还有先前也定会通报于官兵。 可是这一切，他并没有。 “不用紧张，我就是随意聊聊！” 姜灿主动开口，然后杯中茶一饮而尽，还露出一副知足的表情。 如此举动，扈无双直接在心里开骂。 随意聊聊？ 这像是随意聊聊吗？ 随意聊聊还说这么隐秘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双方都不认识，这算哪门子的随意聊聊，若非当前情况紧张，老娘必定让你断子绝孙。 “公子说的是…” “扈掌柜！” 没等扈无双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一本正经，道：“只要你把原物资，以及它的去处相告，在下保证立即离开，不再打扰。” “！！！” 扈无双忍无可忍。 对于官府来说，老娘确实惧怕，但那是因为不想事情暴露，否则会引起大麻烦。 可是就你，老娘还真不放在眼里。 啪啪！ 掌声轻轻响起，十余大汉蜂拥而至，且手里都拿着家伙。 靠！ 不愧是母夜叉，这暴脾气，还真不是盖的，看来这女人是想要将自己灭口啊！ 但话又说回来，也到摊牌的时候了。 先前没有直接说明，是因为还不清楚对方的为人，所以才进行一番试探，毕竟柳明月相距较远，对于自己的手下，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何况南离本就情况复杂，若是没有抵住诱惑而倒向对手，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看来，此女可信。 想到此，姜灿笑容满面，就像是见到亲人一般，和气而语：“都是一家人，别伤了和气，要是弄出个好歹，那可不好，赶紧收起来，收起来，呵呵！” 一家人？ 谁和你是一家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还是说为了不挨揍，所以才乱攀关系，这也太离谱了吧！ “小子，别自作多情…” “你敢对我凶，小心我和明月老婆告你状哦！” “你敢侮辱我老板，找死！” “她本就是我老婆啊！” “……” 扈无双是彻底服了。 不！ 是彻底怒了！ 她见过不要脸的，但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看起来干净利落的一个人，没想到却是一个恬不知耻，脑子有毛病的人。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 姜灿不满，立即抗议：“你再瞪我，我就让明月老婆撤你的职！” “你…” 扈无双玉拳紧握，猛然直轰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 姜灿一个偏头，使得扈无双落了空。 更要命的是，由于她生气得紧，所以根本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后路，整个身子失去重心，然后对着姜灿扑了个满怀。 软软的，热热的。 你还别说，还挺舒服。 姜灿心中赞赏，一脸的享受。 “无耻！” 扈无双恼羞成怒，想要再次出拳，但却被紧紧地抱住，一点力气也使不出。 如此怪异的举动，使得那十余个大汉面面相觑，到底要不要帮忙，掌柜的怎么还跑人家怀里去了，这也太刺激了吧！ 反观赵武，不为所动，仍旧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扈掌柜，你好香啊！” “你…我要杀了你！” 姜灿无比享受，扈无双气得脸蛋通红，可是根本无法动弹，更别说是杀人了。 至于那十余个大汉，愣是没有出手，因为他们还以为两人是在打情骂俏，若是坏了自家掌柜的好事，那后果他们可担待不起。 “你…放开…” 看得出来，扈无双很生气。 自打娘胎出来，她可从未受过这种窝囊气，何况自己是谁，那可是男人见了都躲着的人，竟然被这小子给欺负了，这还了得。 只要你敢放开，老娘定要你好看。 不！ 敢招惹老娘，老娘定要你断子绝孙，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就在此时，姜灿开口了，道：“那个…我放手，但你要保证，绝对不能做出什么过分之举，不然我还得…咳咳，听到没？” “！！！” “听到没？” “好！” 扈无双咬牙切齿，心想，先答应，脱身再说。 姜灿点头，迅速松手。 与此同时，扈无双一个闪身，迅速逃离危险之地，怒吼：“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给老娘把这小子拿下，老娘要让他知道，敢占老娘便宜的下场。” “是！” 大汉领命，一拥而上。 “等等！” 姜灿大喝，道：“扈掌柜，我真的是你家老板的男人，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你家老板吗？” 第380章 过去未来 死到临头，还敢叫嚣。 扈无双的暴脾气瞬间拉满，怒吼：“废了他，快给老娘废了他…” “赵锦欢，鹭鹰城，消灭佟家，当上城主…” “等等！” 情急之下，姜灿一口气说了很多信息。 本来怒不可遏的扈无双，在听到这些信息后，也立即制止了大汉们的进攻。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像是要把姜灿看穿，然后小声试探道：“你真的是我们老板的男人？” “如假包换！” 姜灿理所当然。 扈无双有所动摇，因为一般人不知道那些信息，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于是道：“你唬我呢？我们老板的男人可是大商太子，就你这个熊样也敢妄称我老板男人？” “呃…” 姜灿无语，自己现在的模样，当真是很差劲吗？ 不应该啊！ 姜灿不服：“喂，你这是什么眼神？” “切！” 扈无双一脸不耐，喝道：“快说，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二皇子的名讳，为何知道鹭鹰城的事，若是胆敢有半句谎言，老娘定让你断子绝孙。” 不得不说，母夜叉就是暴。 无论何时，都想要掌控着局势，这或许也是自信的表现，亦或是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 就在此时，赵武向前一步，拱了拱手，道：“掌柜有礼，赵锦欢乃是在下亲弟弟。” “……” 无论是扈无双，还是十余大汉，都是一脸懵。 但话又说回来，仔细一看，两人还真是很像，只是两人的秉性和气质，完全是天差地别。 “不可能啊！” 扈无双连连摇头，道：“二殿下确实说过，他有一位哥哥，但好像是在大商，可你怎会出现在此？”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 “好了！” 没等赵武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接着道：“若是不拿出点真家伙，这女人怕是不信了。” 看似有怨气，实则很欣慰。 因为赵锦欢要想成事，那他的合作伙伴就必须有谨慎之心，何况既然是老婆的人，那自然也应该有这样的警觉，否则有可能轻易就被对手哄骗。 若是那样，那还得了。 “咯，自己看吧！” 言语之间，太子专用印信已现。 不愧是扈无双，她还真的凑近，而且自己打量，当看清楚信物时，整个人顿时变得不好了，就像是中毒一般。 震惊，呆滞。 此物一般人可能不认识，可她毕竟是兴旺钱庄的掌柜，也可以说是见多识广，所以一眼就认出，那信物的恐怖。 “民…民女见过太子殿下！” 扈无双扑通跪地，声音颤抖，吞吞吐吐，语无伦次：“先前，民女，不是故意…还请太子殿下…是民女的错，民女…请殿下责罚。” 眼看自家掌柜下跪，那十余大汉也紧随其后。 太子？ 那可不是他们能够招惹的！ 如此举动，倒是好笑。 姜灿佯装生气，道：“咋地，先前不是说要杀了我吗？还说要让我断子绝孙，你就不怕你家老板，我老婆找你算账吗？” “！！！” 扈无双哑然。 可在内心深处，却是埋怨得紧，谁让你不早点说，搞那么多阵仗，还占我便宜，要是让老板知道，还不得扒了你的皮，哼！ 不过这些话，她可不敢明说。 “殿下恕罪，民女也是着急，主要是当前形势艰难，不得已才…还望殿下莫怪！”扈无双如是而说。 说起紧张局势，姜灿脸色陡变：“此事不怪你们，起来吧！” “谢殿下！” 扈无双缓缓起身，不时还偷瞄了几眼。 原来大商国的监国太子，老板的男人，长这样，确实不赖，越看越好看，还有这脾气也不错，不愧是老板看上的人，当真不错。 紧接着，扈无双看向旁边，道：“大殿下，您回来…二殿下知道吗？” “不知！” 赵武摇了摇头，接着道：“殿下二字，已是过去，若是不介意，就唤我一声赵大哥吧！” 很平静，无波澜。 而对于南离之事，她扈无双自然也不陌生，所以也没有多言，就随了赵武的意。 “殿下，您怎么…” “此事以后再说！” 没等扈无双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继续道：“先前你们所运之物，到底是何物，为何担心被官府检查，这中间到底怎么回事，都说说吧！” “是！” 扈无双拱手，然后把那十余大汉遣散，接着详细道来。 按照柳明月的要求，开在南离的兴旺钱庄正全力支持赵锦欢的大业，而此事则交由扈无双全权负责。 至于今日所运，实际上是一些粮食，主要是用来支援赵锦欢在桑勒城的队伍。 按理而言，直接在当地购买更为方便。 不过遗憾的是，桑勒城官府查得很严，一般的量根本支撑不了大群人食用，不得已才从外面所购，然后以钱庄名义运送进来。 “原来如此！” 姜灿若有所思，有些疑惑：“既然桑勒城被官府严格监管，那这么多人聚集于此，不是很容易暴露？” 赵武也是同样的疑问，即便是灯下黑，但这也太过冒险。 稍有不慎，满盘皆输。 对于两人的疑惑，扈无双自然也明白，于是道：“殿下，这边请！” “嗯？” 姜灿满脸疑问，但还是起身，听从引领。 三人穿过后厅，然后从后门进入一个无人小巷，那里有一辆随时可用的马车。 “殿下，请！” 踏入马车，缓缓向前。 不知去路，不知何方。 姜灿也没有问，因为此时问再多也是多余，所以干脆不言，只要听从引领就好，想必很快就能够见证奇迹。 一刻钟过后，马车在一处破旧院落停下。 能够感觉到，四周隐秘处，均有眼睛在盯着，应该是负责监视的暗哨。 扈无双伸手敲门，而且很有规律。 咚咚！ 咚咚咚！ 咚！ 不一会，房门打开，不过不是什么汉子，而是一位老者。 看得出来，人老心不老。 老者直接瞥向姜灿和赵武，没有言语，但是心中的疑惑已经很明显。 扈无双立即道：“黎伯，自己人！” “进来吧！” 言语之间，老者已经打开门。 然而进入后，院落荒凉，空无一人，也没有看到任何异样，直到来到后院，方才看到数十人正在前后忙碌着。 可是这些人，似乎少了点。 扈无双明白所想，于是解释道：“其他人都去执行任务了，即便是没有任务，也很少聚集于此。” “那他们去哪？”姜灿不解。 扈无双道：“平常的时候，他们是普通百姓，也是讨饭的乞丐，更是茶楼的小二…” 第381章 范家底气 战时为兵，闲时为民。 这不仅避免被一锅端的风险，还可以把效率最大化，这样的举措，着实不赖，当真是极为符合当下的形势。 一番了解过后，三人也并未逗留，而是直接返回了钱庄。 刚进屋，伙计来报。 “掌柜的，周围突然涌现很多人，而且他们的行为极其诡异！” “噢！” 扈无双略微思索，接着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此地属于贫民区，平常都很少有人来，可这些人却驻守不离开，显然是冲着钱庄而来，看来他们已经把兴旺钱庄列为重点监视对象。 若是所料不差，应该就是官府的人。 但让姜灿略微疑惑的是，扈无双却是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显得极为坦然，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如此举动，姜灿不解：“我看你怎么不着急啊？” “回殿下的话！” 扈无双略微施礼，解释道：“随着南离的争斗白热化，我兴旺钱庄支持二皇子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故而兴旺钱庄自然也在他们的监视范围，所以也就没什么稀奇的了！” 这话倒是不假！ 不过这样一来，兴旺钱庄可就危险了。 “对了！” 姜灿突然想起两个问题，于是问道：“为何在桑勒城组建队伍，按理而言，队伍驻扎城外更为安全，可是为何又冒险扎营城内，这有什么说法吗？” “因为矿场！” “矿场？” “是的！” 扈无双肯定而语，接着缓缓道来。 当今的南离，表面上是国君把持朝政，但其实背地里都得听皇后的，这也是不公开的秘密，别人虽有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毕竟皇后的娘家，掌控着南离的经济命脉，实力不容小觑。 “难道那所谓的娘家，就在这桑勒城？” 姜灿脱口而出，扈无双点头肯定。 根据后者的交代，皇后的娘家也就是桑勒城的范家，而范家的底气就是那个无人可知的矿场，这里可以源源不断地输出银子。 有了银子，自然就有了底气，也就有了实力。 所以桑勒城的官府，其实就是范家养的打手，在这桑勒城乃至整个南离，范家可以说是横着走，都无人敢哼一声。 为了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赵锦欢便在此建立了一支队伍。 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对付范家找到矿场，尽一切可能把矿场掌握在自己手中，即便是最终没有弄到手，也不能继续在范家的手里。 但遗憾的是，直至目前毫无收获。 其实在此之前，队伍就是在城外驻扎，想着矿场应该在城外，所以刚好借机探查，但是数月下来，一点信息都没有。 无奈，只得转战城内，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听闻讲述，姜灿看向赵武，道：“不得不说，你这位弟弟，脑子不错，倒是有几分手段。” “谢殿下！” 在赵武的心里，自己的这位弟弟，或许也经历了难以想象的过去。 他的心思，姜灿自然也明白，但当前可不是感慨的时候，而是需要抓紧时间，否则拖得越久越不利，于是问道：“桑勒城的队伍，谁说了算？” “万谦！” 扈无双脱口而出，接着道：“大皇子…若是赵大哥见后，应该认识。” “好，到时候让他来见我！”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与此同时，扈无双急切道：“殿下，住处已为您安排妥当…” “不用！” 姜灿挥了挥手，然后扬长而去。 若是住在扈无双准备的地方，倒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错，应该是更方便情报的对接，但这样一来也有一个弊端，容易暴露。 综合考量而言，继续住在客栈，不容易引起官府的注意。 回到客栈后，姜灿便一直在思考。 他先是把各方的情况，还有扈无双所交代的情报，进行了整理分析，希望能够找出一条更好的法子，瓦解范家从而拿下这桑勒城。 既然范家是底气，那就打掉这个底气。 如此一来，后续的事，就会好办很多。 夜。 扈无双如约而至，在她的身旁还跟着一人，那就是桑勒城队伍的负责人，万谦。 大好青年，倒是不错。 “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万谦行礼，姜灿赞许。 紧接着，前者看向旁边那个稍显陌生但又很熟悉的脸，无比动容：“大皇子，我终于见到您了，这些年您还好吗？” “多年不见，你都长成大小伙了，还担负起一方责任，干得不错！” 赵武难掩激动，能够遇到儿时的玩伴，确实不易，好在结果不差，相信未来也一定会更好。 但他也知道，庆祝还太早，毕竟路还遥远。 所以当下，正事要紧。 “以后就唤我大哥吧！” 赵武很随和，接着道：“自此刻起，你所有的行动，哪怕是生活上的一切，都要向太子殿下报告，能做到吗？” “是！” 万谦干脆利落，毫无一丝犹豫。 其一、在来之前，扈无双已经和他介绍了个大概。 其二、既然是赵武的话，他自然不会拒绝，所以只要赵武信任的人，那他万谦自然也没有二话。 赵武的表态，也让扈无双微诧。 对于后者而言，她早知道姜灿的厉害，不仅让大商国起死回生，还帮助自己的老板坐上城主之位，这一切都是最好的证明。 但更让她感到意外的是。 虽说南离已改朝换代，但不管怎么说，赵武也是曾经的皇子，可他却毫无条件地遵从，这种信任和依赖，不是一般人可以体会。 总之一句话，眼前的太子殿下，值得让人信赖。 事不宜迟，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此刻起，让你的人停止现有的所有活动。” “啊！” 万谦不解。 就连扈无双也是一脸疑惑，在这关键时期，时间就是胜利，若是停止现有的活动，那还谈什么对付范家，还谈什么光复大业。 着实让人费解。 就在此时，赵武突然道：“先前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是！” 万谦立即领命，不再二话，也不再质疑。 紧接着，姜灿看向扈无双，道：“即日起，你兴旺钱庄切断与万谦他们的一切联系，记住，我说的是一切，所有，都不能有接触。” “啊！这…” 扈无双甚是不解，于是道：“殿下，若是切断与他们的联系，那物资的供应，还有情报的联络可就断了呀！” 第382章 完美计划 才刚一开始，就做出两个让人费解的决定，难怪会引起两人的郁闷。 其实，赵武也略有疑惑。 但他几乎从不过问，更不会违背意愿，因为每次看似毫无根据的决定，可到了最后，全部都是正确的抉择。 不过扈无双，忍不住发问：“殿下，这是为何呀？” “为了确保不暴露！” 姜灿也未隐瞒，接着道：“当前，你兴旺钱庄已经在官府的严密监视下，虽然你们做得极其隐秘，但保不齐会被察觉，所以你们只需要做好本职工作。” “至于联络等其他事宜，就交由赵武他们负责。” 一语点醒梦中人。 扈无双眸子睁大：“原来如此，也就是由赵大哥做我们的中间人，这样就会避免暴露的风险，是我考虑不周了！” 此话不假，赵武作为统筹，具体可由影卫执行。 以影卫的能耐，想要避开官府的监视，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紧接着，姜灿看向万谦，道：“自现在起，散出你的人，发挥他们的优势，目的只有一个，要尽一切可能，打听到官府之人，特别是核心人物的喜好。” “记住，越详细越好。” “是！” 万谦领命，不再疑惑。 事情安排妥当，扈无双和万谦各自离去，开始自己的新任务。 不知为何，在他们的心里，有一种难得的澎湃，整个人干劲十足，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丝曙光，或许那个人，真的能够改变局势的发展。 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姜灿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行动。 每天除了逛街，就是在客栈沉思。 当然，这些举动可不是无脑的瞎转悠，而是在综合各方信息，制定有针对性的计划。 转眼半月后。 城南。 某处巷道隐秘之地，姜灿等人目不转睛，正盯着前方院落的大门。 如此状态，已经持续两刻钟。 赵武略有着急，确切地说，他是不希望让身边的人累着，毕竟也是一国太子，总这么干等着算是怎么回事，于是道：“万谦，你确定那人会来吗？” “大哥，确定！” 万谦点头，继续道：“每一个目标都由兄弟们再三监视，而且也都由我亲自确认过，平常这个时候理应到了，可是不知道今日怎么还没有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很快又过了半刻钟。 当姜灿等人准备撤离时，前方突然出现一个四十多位的男子，正是今日的主角，在官府当差的师爷，捕繁。 行至大门时，捕繁左观右望，就像是做贼一般，生怕被别人看见。 在确认无人后，方才推门而进。 而姜灿等人则迅速凑近，但并没有跟进去，而是靠墙偷听里面的情况。 不一会，院内立即传来男女交谈的声音，听起来女的有些埋怨，而男的一直在解释。 “你怎么才来啊！” “还不是家里那位盯得紧，我这也是没办法，好在我机灵，否则还真来不了！” “就知道家里那位，你何时考虑过我们娘俩！” “这说的哪里话，我一直把你们当作心头肉，这不，只要有好东西，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们娘俩，快，来看看。” “算你还有点良心！” 从两人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他们是一对相好，但似乎见不得光，因为家里还有一位，而且比较凶悍，所以只得偷偷摸摸。 看来万谦他们所言不差，这位捕繁确实怕老婆。 姜灿在心里暗赞，同时又有些同情。 既然这么怕老婆，为何还要出来偷吃，真是自找苦吃的节奏，不过话又说回来，若是他不偷吃，我们又如何有机会呢！ 情况已明，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 想到此处，姜灿让众人准备好，只要对方一出来，就立即行动。 可是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好在捕繁终于是出来了。 当他行至无人小巷时，直接被一闷棍打晕。 没有任何犹豫，万谦几人立即用麻袋套上，然后二话不说，迅速扛到另一个无人的偏僻区域。 “喂，醒醒！” 言语之间，万谦直接一巴掌拍过去。 捕繁惊醒：“我在哪？你们是谁？” “想活命，就乖乖地听话，否则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还有你在外面养小蜜的事，我也不介意让你老婆知道…” “别…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听到老婆二字，捕繁吓得双腿发软，简直比要他的命来得更直接，这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烦。 如此举动，真是好笑。 怕老婆怕到这个地步，也确实没有谁了。 姜灿无奈地摇了摇头，压低声线，道：“我们是范家的人，只要你乖乖听话，保证让你飞黄腾达！” “范家？” 捕繁想要看得清楚，但姜灿等人都带着面具，所以他根本看不清脸，不过一听到是范家，就立即变得乖巧起来。 身为师爷，常在官府混，当然清楚范家在桑勒城，乃至整个南离的影响。 他也更加清楚，州府在范家眼里，就是个屁。 若是能够搭上这条线，或许就不用一直在师爷这个位置上混，想想都美。 时机成熟，姜灿继续压低声线，道：“眼下时局，想必你也清楚，我们范家怀疑州府不忠，所以希望你盯着屈衍，若是发现异动，立即禀报，你可办得到？” “办得到，办得到！” 捕繁连连答应，完全没有一丝犹豫。 看得出来，他似乎对这位州府大人，有着莫大的不满。 机会难得，怎能放过。 姜灿又问了一些其他情报，比如州府里的人员情况，还有就是相互之间的关系，各自有没有矛盾之类的事宜。 捕繁知无不言，恨不得把州府翻过来。 不愧是师爷，做事就是细心，周到。 意外收获，当真不错。 姜灿嘴角微掀，继续道：“若是差事办得好，没准你会顶替他的位置，但若是差事办砸，或是让第三个人知道，那你知道后果。”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捕繁满口答应，感觉像是捡到了宝，心中已经在畅想着坐上州府宝座的那一刻。 如此神情，姜灿暗爽。 如此看来，这州府与范家也不是铁板一块，若是这样的话，那接下来的事，或许就会简单得很多。 想到此处，姜灿咧嘴一笑。 完美的计划，已经开始，接下来只会更加精彩。 等着瞧吧！ 第383章 探访妓院 初次出手，极为顺利。 即便如此，但姜灿并没有冒进，而是要求所有人员进入到静默期，目的是观望，看看捕繁是否将消息外传，州府是否有异动，范家是否有反应。 经过五日的观察，一切平静如水。 很显然，捕繁并未把消息外传，更没有通报给州府以及范家的人。 如此，甚好！ 既然没有异常，那就继续行动。 入夜。 姜灿和赵武来到了一家赌坊。 来往人员很多，而且也很繁杂，什么三教九流，几乎都聚集于此，都想一夜暴富，都想赚得盆满钵满。 可是谁又知道，来到这里的人，几乎都是倾家荡产。 可他们不服输，总是想赢回来，然后一步步陷入漩涡。 而今日，姜灿来此，就是希望能够解救他人，然后将之带离苦海。 只不过，需要付出一点代价。 就在此时，影卫行动自然，随意靠近，小声道：“殿下，郁开已经在里面待了一个时辰，看那情况想必不太好。” “好，你们继续留意！” 姜灿点头，然后自顾自地观摩着。 为了不引起旁人注意，他还有模有样地堵了几把。 很多时候，那种似懂非懂的半吊子，手运其实不赖，此时的姜灿，就是这样的情况，因为他已经连赢了十余两。 虽然数目不大，但也正合心意。 其一、此次本就是另有目的，可若是能够顺带赢个几两银子，那也是极好的事。 其二、不输最好，但也不能赢太多，否则会引起赌坊的人注意，届时必定会影响正事，所以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不得不说，连老天都帮忙。 就在此时，不远处有吵闹声传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子堂堂州府总捕头，难道还会赖你这点银子不成？” “总捕头不要误会，只是您确实欠得有些多了！” “少废话，这点银子，老子根本不在话下，若是尔等不知趣惹怒了老子，老子立马带人拆了你这吃人不吐骨头的鬼地方！” “总捕头，咱说话得讲良心啊！” “别给老子来这套，拿银子来！” “……” 凑近一看，正是郁开。 看那架势，应该是输了不少钱，而且还欠着赌坊的银子，所以才被这么对待。 但话又说回来，能够敢这般对待官府的总捕头，想来这赌坊的背景也不简单。 经过几番交涉，郁开终究还是被赶了出来。 那个怒火，简直没的说。 若是现在有人招惹，肯定会被他剁成肉酱，但反过来，若是有人出手相助，那或许又是另一番景象。 成功与否，时机很重要，而且还要与之站在同一条线。 两个字，共鸣！ 姜灿一边迎面而上，一边骂骂咧咧：“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竟敢骂老子穷鬼，如今老子把房子都卖了，这银子多的是，看我如何连本带利地赢回来。” 对于赌徒而言，银子二字，具有某种魔力。 即便是爹妈都不认识，但是对于银子，那是相当的亲切。 “喂！” 郁开大声呵斥，拦住了姜灿的去路，一脸傲气，道：“我乃州府总捕头，在这桑勒城，还没有什么是我办不成的事，你有什么问题和我说，我保证帮你摆平。” “真的吗？” 姜灿佯装惊讶，满脸的崇拜。 按照他的猜测，郁开竟然没有明抢，想必也是怕影响，毕竟身份摆在那，除非杀人灭口，否则若是事情传开，多少也会有影响。 “那是自然！” 郁开一拍胸脯，有一种天下我最大的气势。 对此，姜灿哭诉道：“小的有一个相好，但是被州府霸占了去，这您也能帮忙吗？” “这个…” 郁开明显有些犹豫。 看得出来，还是有些顾忌。 不过姜灿怎能放过，随即嘀咕道：“我要拿着这些银子，去赌坊赢回来，然后再去救我的女人，我一定要把她给带回来…” “能！” 听到银子，郁开顿时来了兴致，其他事情统统抛在脑后，道：“那死老头，当初也霸占了老子的女人，真是欠揍得很。” 靠！ 随意说的话，没想到还对上了！ 看来这州府大人，确实很贪念美色，竟然连手下的女人都霸占，当真是大小通吃，不过这样一来，倒是方便了自己。 想到此处，姜灿道：“若是您真能够帮忙，那小的就把这些银子孝敬您。” 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郁开两眼放光。 “能，必须能！” 言语之间，郁开已经伸出双手。 姜灿也没有拒绝，而是‘乖乖’地把银子交出，接着道：“若是总捕头能够帮忙，小的以后还会拿更多的银子孝敬您！” “还有？” 郁开春光满面，然后抓住姜灿的手，呼道：“放心，此事就交给本捕头了。” 话音落下，转身直奔赌坊。 如此举动，姜灿无语。 不过他也没有怨言，更没有追过去，因为这就是此次的目的，那就是先和郁开拉上关系，然后再慢慢地将之收拢。 “今日你拿去的银子，明日需要加倍偿还回来！” 语毕，姜灿转身离开。 但他并非返回客栈，而是继续前往下一站。 妓院！ 此时此刻，正值寻欢作乐的最佳时机，故而妓院来往的男人连绵不断，姑娘们也是来者不拒，毕竟谁会和银子过不去呢！ 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姜灿和赵武还是经过了一番伪装。 “客官是第一次来吧？” 话音未落，老鸨已至。 不得不说，眼光倒是毒辣，一眼就看出了生疏。 姜灿也不废话，直接扔去一锭银子，道：“叫小丽来陪爷，若是把爷我伺候好了，还有重赏。” 出手大方，土豪不假。 即便不是富甲一方，但也可从中赚取银两，这才是关键，也是老鸨一贯的理念。 “不瞒这位爷！” 言语之间，老鸨已经把银子收入囊中，然后附耳小声道：“小丽正在伺候州府大人，要不您换一个…” “不，爷我就看上她了！” 姜灿很坚决，没有商量的余地。 虽然略有为难，但银子不能丢，故而老鸨道：“客官，要不这样，您先到客房歇息，待小丽伺候完州府，奴家就立即将之唤来，您看成不？” “好！” 话音未落，姜灿一马当先。 生意谈妥，老鸨自然是高兴得很，随即立即把姜灿和赵武领到一处雅间，而且还准备了茶水和水果。 半个时辰过后。 一个姿色不错，且身着暴露的女子，正莲步而来。 她看着姜灿，眼神有些迷离。 第384章 各路开花 人生在世，肉吃多了，就想吃一些清淡的蔬菜，反过来，经常吃蔬菜，也需要一些肉来打牙祭，荤素搭配，更有活力。 妓院的姑娘，其实也差不多。 像小丽这样，整天对着一个州府，也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故而当看到姜灿时，顿时眼前一亮，恨不得立即将之推倒。 “公子久等，奴家请罪！” 言语之间，小丽主动靠近，而且动作极为亲密。 如此举动，使得姜灿暗自庆幸，因为只要对方有兴致，那自己就会省去不少力气，只要稍微迎合一下，必定会将之弄得服服帖帖。 “姑娘哪里话，能够见到姑娘，是在下的荣幸！” 姜灿行为举止颇为有礼，而且每个动作都恰到好处，这在对方看来，简直不要太诱人。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每一个手势，都把对方拿捏得死死的。 “公子…” 小丽想要磨蹭。 姜灿立即闪身，随即迅速递上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送到对方面前，很是‘疼惜’道：“想必姑娘今日没少受折腾，先来喝杯热茶，歇歇片刻！” 关爱，呵护！ 只要是个女人，哪个受得了。 更何况，她是一个妓院的女人，整天面对的都是那些猴急无聊的男人，什么都不管不顾，只顾自己爽，才不管女人的死活。 可是眼前的人，却是这般怜爱有加。 不经意间，小丽的眼角有泪水浮现，像是要滑落。 “谢公子！” 情到伤心处，其他已无意。 小丽缓缓落座，开始述说自己的不幸，包括如何到的妓院，如何又被捧成花魁，又是如何被州府瞧上等等，一系列的遭遇，就像是竹筒倒豆子，没有一句隐瞒。 身为女人，特别是妓院的女人。 若是能够遇到倾听自己，更是懂得自己的男人，那是多么幸运的一件事。 此时此刻，小丽就是如此。 虽然短短一刻钟时间，姜灿就已经走进她的心房，已经成为和别的男人不一样的人，是值得信赖甚至托付终身的人。 或许对于别人而言，这不可思议，毕竟两人方才认识。 可是对于身处妓院的小丽而言，这一切都变得没有那么重要，或者她根本无暇去管这些，因为‘关爱’对她而言，实在是太过奢侈。 所以遇到，自然难拒。 即便如此，姜灿也没有大意，毕竟来这样的地方，一没有任何事由，二不贪念姑娘的身子，似乎也说不过去，于是道：“实不相瞒，在下此来有一事想请姑娘帮忙。” “公子请说，只要奴家能够办到，必定不会推辞！” 小丽不仅没有丝毫不悦，反而有些高兴。 姜灿点头，随即有些愤怒道：“在下有一表弟，他的相好被州府霸占了去，在下来此也是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你放心，银子必定少不了！” “哎！” 小丽微叹，显然是有些为难。 “无碍，在下也只是碰碰运气！” 姜灿急忙‘宽慰’，然而小丽却摇头道：“不瞒公子，这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只是奴家身份卑微，实在是…”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因为小丽知道，此事她也无能为力，但又不想失去眼前的人，于是道：“公子放心，此事奴家必定帮您打听打听，不过至于事成与否…” “无碍，姑娘肯帮忙，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言语之间，姜灿迅速将一锭银子送入对方面前。 对姜灿来说，那所谓的表弟相好，就是随口胡乱瞎编，自然也不会想着事情能够成功，因为这些只是一个借口，所以不重要。 重要的是，能够与之搭上联系，此行的目的，就已经达成。 若想事成，必须循序渐进。 所以就目前而言，至少第一个目标已经达成，故而也不再逗留，寒暄几句之后，便径直返回了客栈。 接下来的几日，大家的行动目标一致。 那就是整合调查得到的情报，针对州府里的核心人员进行一对一，且有针对性的腐蚀。 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其他的什么手段。 只要是合乎情理，恰到好处，不引起人怀疑，就算成功。 总的来说，就是一句话，各路开花，只待收成。 事实证明，结果不赖。 半个月过后，先前播下的种子，也该到了收成的时候，但姜灿的要求是，无需一网打尽，而是逐一击破，让他们自己窝里横。 至于己方，坐收渔利。 客栈。 四人齐聚，热茶飘香。 扈无双率先开口，道：“殿下，离都一直没有我们的消息，肯定已经很着急，我等要不要把消息通报他们，这样一来，也好相互协同。” “是啊！若是二皇子知道大…大哥回来，肯定很高兴！”万谦补充道。 “你们说的不无道理！” 姜灿先是肯定，接着道：“不过如今桑勒城出入管得如此之严，加上离都肯定也在敌人的严密监视下，若是在路途中出现什么变故，得不偿失。” “故而还是先忍一忍，若想成大事，就必须耐得住寂寞！” 扈无双、万谦，两人虽有疑问，但也表示理解。 他们心里也清楚，当前局势处于关键时期，绝对不能有任何马虎，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传信之人在路途中被敌人抓获，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暂时忍一忍，只为迎接更好的未来。 紧接着，姜灿道：“今日召大家过来，主要是探讨接下来对于州府的行动，不过我们无需亲力亲为，只要按照先前的计划，从旁推波助澜，让他们自乱阵脚，从而自我瓦解。” 谈到此话题，无论是扈无双，还是万谦，都是一副跃跃欲试之感。 此刻！ 他们已经等不及！ 只想尽快收取之前种下的成果，然后尽快击垮范家，从而拿下桑勒城，最后打入离都，一举夺取复国大业。 其实就连赵武，心中也是充满期待。 他虽然很平静，但不管怎么说，这也关系到己身，所以更希望一切顺利，能够帮助到自己的亲弟弟。 “殿下，您就下令吧！” 扈无双，万谦，两人拱手，只待差遣。 姜灿点头，道：“郁开以及捕繁，就交给你们二人，务必小心，同时让手下继续留意各方动作，如有异常立即回报。” “至于那位花魁，就交给我吧！” 任务已经明确，各自立即行动，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州府自行瓦解，让范家失去有力的打手，从而方便己方行动。 第385章 走投无路 夜。 屈衍的私人宅院。 这里除了日常守卫，并没有其他人居住，因为此地算是一个禁地，平常也只有屈衍自己，还有负责打理的捕繁可以进入。 此刻。 有一队运粮马车，正在缓缓驶来。 押运的人，正是由扈无双亲自领衔，但他们都是经过了一番伪装，故而他人根本看不清其真实容貌。 “来者何人！” “是我！” 守卫厉喝，捕繁回应。 紧接着，后者走向守卫，道：“我奉州府大人之命，将这些物资悉数入库，但此事为绝密行动，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否则尔等的性命可不保。” “师爷放心，此事小的们还是知道的！” “那就好！” 守卫恭敬，捕繁满意。 看得出来，双方关系不错，所以并没有什么过分之举，而是顺利的就把物资送入到宅院内，并且还进行了封存，一般人没有资格打开。 事毕，离开。 在距离宅院一里之遥，扈无双压低声线，道：“此次捕师爷追查叛逆有功，而且还缴获如此之多的粮食，想必过不了多久，州府的宝座，必将属于您。” “敢问壮士，为何帮…” “因为屈衍不是人，竟然霸占我等婆娘！” 没等捕繁把话说完，扈无双抢先而语，而且很是气愤，接着道：“我等如此行事，只想让屈衍下台，从而让我等婆娘脱离苦海，届时还望捕师爷能够出手相助。” 确实！ 州府大人历来对女人情有独钟，也让不少人的家庭支离破碎，这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只要自己能够取而代之，那家里的那头母老虎就不敢乱来，指不定还会跪下来求我！ 哼哼！ 想到此处，面露阴笑。 “放心，此事我心有数！” “那就先谢过捕师爷…不，先谢过捕大人了！” 略微行礼，扈无双立即带人撤离，毕竟久待容易暴露，还是远离的比较好，何况事情已经达成，没必要再耗下去。 反观捕繁，笑容满面。 捕大人！ 听着就是顺耳啊！ 对了！ 一月前，范家的人曾找过我，让我盯着屈衍的一举一动，还说可以让我顶替他的位置。 若是我能够把州府的事… 范家必定会重赏，那州府的宝座，还不是小儿科，哈哈哈！ 捕繁心里高兴得很，不停夸赞自己太过聪明，甚至已经在畅想着美好未来，到了那个时候，自己便可光明正大，不用再偷偷摸摸。 真是老天有眼啊！ 与此同时，赌坊外围。 郁开一脸不爽，因为手里的银子早已输光。 不仅如此，所欠的银子，利滚利，已经足足有千余两，以他一个小小捕头，何年何月，就算是几辈子，也还不完啊。 更重要的是，赌坊已经下最后通牒。 若是三天内不还钱，就会让他身败名裂，连同家人也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钱，钱在哪啊！” 此时的郁开，哪有一点总捕头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穷疯的叫花子，骂骂咧咧：“若是天上能够掉银子，老子必定天天供奉…” 哐当！ 话未说完，只听哐当一声，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一锭银子。 “这…？” 郁开不敢相信，小心翼翼地捡起银子，然后左看右看，还用牙齿狠狠地咬了一口，差点没把牙齿卸掉。 是真的！ 竟然有这等好事！ 郁开两眼放光，然后仰头大喊：“苍天啊！再来一些吧！我不嫌多，尽情地来，我接着…” “郁总捕！” 话音未落，一个黑影出现在城墙上，正是在此等候多时的万谦。 万谦没有废话，直接道：“我表哥给了您那么多银子，可是您答应他的事，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莫不是总捕头已经忘记了？” “哪能啊，只是最近有些忙！” 所谓钱不是万能，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 当前的郁开，就是这副境地，整个人蔫了很多，总捕头的霸气，也似乎消散了不少，毕竟若是还筹不到钱，那他可就真的完了。 或许是处境不佳，故而病急乱投医。 稍作思索，郁开道：“这样，只要你们再多拿些银子，本捕头就把州府的罪证交给尔等，如此可好？”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万谦心中激动万分，但表面还是很平静，道：“郁总捕，现如今，您的话，可值不了几个钱。” “老子绝无虚言！” 郁开脱口而出，看得出来，他很着急。 越是这样，越容易得手，万谦接着道：“那不行，毕竟我们兄弟孝敬您那么多银子，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事没得谈。” “你…” 郁开很恼火。 但是以如今的处境，又不能来硬的，因为对他来说，当下最重要的是搞钱，而不是拉仇恨，何况眼前人可是最后的希望，绝对不能闹僵。 罢了！ 那就便宜了你们！ 想到此处，郁开道：“你等着，老子这就去取来！” 话音落下，也不等万谦回应，直接消失得无影无踪，看来这位总捕头，确实是被逼得已经走投无路，所以只要看他一丁点的希望，就绝对不会放过。 如此，甚好！ 倒是省去不少麻烦，有助于尽快完成任务。 半个时辰过后，郁开着急忙慌地赶回来，而且腰间还是鼓鼓的，应该有不少可用的东西。 “东西带来了，银子呢？” “先验货，谁知道是真是假！” “好！” 为了银子，郁开的姿态很低，随即取出包裹，然后将之打开，立即发出闪闪亮光。 这是？！ 万谦无比惊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郁开竟然能够弄到矿石，而且质量还这么好，一点杂质都没有，想必能够值不少银子。 可问题是，这么值钱的东西，他怎么不直接拿去卖。 如此一来，赌债不就可以还清了吗？ 难道有猫腻？ 想到此处，万谦道：“总捕头，您既然有这么个稀罕物，怎么可能会缺银子花，这让小的不得不怀疑，此事有问题啊！” “你以为老子不想啊？” 郁开很是不满，骂骂咧咧：“这可是范家的东西，一旦被范家抓住，那老子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可是你给了小的，就不怕被发现吗？”万谦紧追不舍。 如此举动，郁开略显不耐，道：“你他妈到底有没有银子，若是敢忽悠老子，老子必定要你好看。” “请！” 万谦把箱子打开，白花花的银子出现在眼前，直接要把人的眼睛亮瞎。 反观郁开，嘴角浮现一抹阴狠。 第386章 母性泛滥 银子出现，嘴脸显露。 先前没有翻脸，那是不确认是否有银子，而现在银子就在眼前，自然不可能让它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郁开脸色陡变，沉声道：“若是乖乖交出银子，本总捕或许可以考虑放了你，若是…” “你想怎样？” 万谦警觉，做出防御的姿态。 郁开嘴角微裂，道：“怎样？你还看不出来吗？自然是收银子啊！” “是吗？” 万谦不紧不慢，神情很是淡定。 与此同时，在他的身边，突然出现数十道黑影，而且每个人都拿着家伙，一看就不是好招惹的主。 “你…” 郁开顿时语塞，前进的脚步，也戛然而止。 难怪这般淡定，原来是早有准备。 若是硬来，自己肯定讨不到好，关键是到手的银子，就会不翼而飞，这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否则后果很严重。 “兄弟，开个玩笑…” “东西，银子！” 没等郁开把话说完，万谦抢先而语，接着道：“当然，若是总捕头想要家破人亡，那我也不阻拦，不过赌坊那边，是否会放过你的妻儿，我倒是有些为他们担忧呢！” 听到赌坊二字，郁开明显很紧张。 他心里明白，自己输不起。 “好，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不，你先交货，我后交钱！” “你…” “谁知道你收了钱，会不会给货，再者说，我等也不至于骗你，实话实说，也不敢啊！” 此话倒是不假，也说到了心坎上。 “好，就依你！” 言语之间，郁开随手一扔，直接把包裹丢给万谦。 万谦仔细检查，发现并无问题，接着也是随后一扔，箱子滚落而下。 郁开奋力接住，迫不及待地打开。 不错！ 这回够老子还债了！ 郁开仰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万谦他们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既然钱已到手，郁开也没有理会其他，而是潇洒地离开，嘴里还哼着欢快的小曲，别提有多高兴，已经准备去喝两杯庆祝一番。 另一边。 妓院，雅间。 两男一女，什么也没有做，就是静静地喝着茶，闲谈一些家长里短。 很简单，很融洽。 小丽颇为感慨，柔声而语：“以前，奴家觉得生活很无趣，现在，奴家觉得人活在世，还有很多东西值得探索，这段时间多谢公子的陪伴。” “姑娘言重了！” 姜灿略微一笑，谦谦公子展露无遗。 如此举动，小丽又是一阵痴迷，她很想把眼前的人拿下，因为她已经心动。 杯中茶入口后，姜灿道：“对了，在下请姑娘帮忙打听的事，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是否有结果呢？” “抱歉，公子！” 小丽很是惋惜，歉意道：“奴家多方打听，但未曾听闻公子所提到的人，有愧于公子的信任，奴家实在是对不住！” “不打紧！” 姜灿挥了挥手，没有一丝责备。 废话！ 那本就是虚构的人，肯定是找不到，若是真的找到，那才是见了鬼。 当然，这些话，姜灿可不会说出口。 不过就此罢手，那自然是不可能，毕竟今日前来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于是接着道：“只是可怜了我这位弟妹，他们才在一起没多久，就被…唉！” 低头，哽咽。 一个大男子，能够做到这般，小丽怎能忍受。 “公子，弟妹有没有什么信物，若是有，或许可以一试！”小丽提议道。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还是姑娘想得周到。” 姜灿眸子一亮，但突然又黯然神伤起来：“可惜，在下并无信物在身…对了，要不我简单写封信，只要弟妹看见，肯定会认得出。” “好啊！” 话音未落，小丽已经离桌。 当她再次返回时，手上多了纸和笔，还有一个信封。 姜灿连连感谢，然后开始动笔，但他想了半天，愣是没有写出一个字，就像是脑袋浆糊一般。 如此举动，小丽一旁安慰，还顺势泡上热茶。 与此同时，姜灿迅速从袖袍里拿出事先写好的内容，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入信封里，接着又开始装模作样起来。 “公子莫急，慢慢来！” 小丽把茶杯倒满，然后轻声细语，柔声宽慰。 姜灿一脸‘尴尬’，道：“看我这脑子，每到关键时刻，也不知道该写些什么，主要是我那弟妹也不识字，故而有些为难。” “对了！” 姜灿一拍脑门，大笔一挥，随意在信封上写了一个‘米’字。 小丽不明，疑惑道：“公子，这是？” “是这样！” 姜灿面露同情，继续道：“我表弟家境贫寒，平常很难见到一粒米，所以大米在他们家，就是珍贵的宝贝，若是弟妹看见，肯定会明白，而且这样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原来是这样！” 听闻讲述，小丽极为同情，甚至还想到了自己。 女人就是这样，容易动情，无论是男女之情，还是恻隐之心，都是她们的天性，或许也是母性泛滥的缘故。 在小丽的注视下，姜灿亲手将信封封住。 在前者的眼里，信封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信封上的那一个‘米’字。 可实际上，内有乾坤。 事毕，姜灿道：“小丽姑娘，届时只要把信封放入州府口袋里便好，其他的什么都不用做，有劳了！” “公子放心，奴家必定不负重托！” 小丽语气坚定，势必要让那位‘弟妹’看到此信。 事情办妥后，姜灿与之告别，然后和赵武径直返回。 当他们到达客栈时，扈无双以及万谦，早已在房屋内等候，而且还把各自的行动结果做了详细汇报。 “竟然还有矿石！” 姜灿难掩激动，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州府大人，竟敢藏私。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值钱的玩意儿，是个人都眼馋，何况他还是个州府，一定比任何人都想捞一笔，而且有的是手段。 不得不说，天助我也！ 姜灿爱不释手，这确实是个意外的收获，而这个意外之喜，将会给事情的进展带来促进作用，先前的所有计划，也会因此而大获成功。 看来，也该收尾了！ 想到此处，姜灿道：“今晚大家辛苦一下，务必盯紧各方是否有行动，若有异动立即回报！” “是！” 两人拱手，越发期待。 第387章 范家狠毒 桑勒城，最中央。 有一座豪华建筑群坐落于此，周围被守卫围得水泄不通，无不透着主人家的身份和地位。 此地所住，正是范家。 金碧辉煌的大厅中，左右两边坐满了范家一众高层。 主位之上，则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 她名为王翠英，是范家的当家人，虽然已是花甲之年，但精神头一点也不差，其行事阴狠毒辣，一点情面都不讲，是个百分之百的狠人。 此时此刻，范家众人正在商量矿场，以及对付兴旺钱庄的事宜。 “报…” 话音未落，守卫慌慌张张，跌跌撞撞而来。 如此举动，顿时惹怒王翠英，喝道：“他们没教过你，在我范府，凡事都要注意态度形象吗？尔等如此丑态，成何体统？” “……” 守卫吓得直哆嗦，急忙跪地，头贴地面，一动不动，生怕立即被砍头。 就在此时，范家老大范侨翼道：“何事如此慌张？” “禀，禀范老…州…” “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王翠英怒不可遏，真想一拐杖拍过去。 守卫感觉天都要塌下来，强作镇定，尽可能让自己平复，然后接着道：“启禀老太君，有人来信，说是州府背叛我范家…” “放肆！” 王翠英立即打断，喝道：“州府是何人，那是我范家的门人，没有我范家哪有他今日，他怎会背叛我范家，真是不知所谓！” 三言两语，直接吓得守卫颤颤巍巍，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 好在还有范侨翼，他相对宽容一些，于是拱手行礼，道：“母亲，这想必也非空穴来风，要不先听听他怎么说，若有欺瞒再做处置，您看这样安排可否？” “好，就依你！” 王翠英鼻子冷哼，一副等着看结果的表情。 得到首肯，范侨翼看向守卫，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仔细说来，若是有半句谎言，你知道后果。” “是，是！” 守卫连连磕头，接着道：“我等正在执勤，突然有人闯入，莫名其妙地说了几句话，便转身离开，那人在离开之际，还扔来一个包裹。” 言语之间，包裹已经双手奉上。 众人相视一眼，都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为何有人敢举报州府，他们不知道州府和范家的关系吗？ 是挑拨离间，还是确有其事。 在场所有人，一个个都是一副疑惑，甚至是好奇的姿态。 与此同时，范侨翼接过包裹，然后迅速打开，接着亲自送到主位上，一丝一毫都没有犹豫。 不难看出，在范家人眼里，王翠英就是天，无人敢忤逆。 “这是…” 王翠英眸子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 由于她的动作幅度过大，故而在场一众高层都看清楚了里面的石头，确切地说是一块矿石。 没有错，正是范家的经济来源，更是范家的底气。 众人错愕，议论纷纷。 “除了我范家的人，其他外人没几个知晓，可是这么隐秘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此人手里，他会是谁，难道是对手？” “难道州府真的背叛了我范家？” “不管如何，此事必定不简单！” 你一言，我一语。 有惊诧，也有不解，有质疑，也有不安，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他们对这个州府的忠诚，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反观王翠英，她正在看那封信。 越往后看，脸色越难看。 “岂有此理！” 王翠英怒火中烧，有一种要杀人的架势。 而在场的所有高层，人人自危，虽然他们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但没有一个人敢出言，都是静静的，乖乖的等着。 此时的王翠英，忍无可忍，随手一扔，信件随风而落。 众人立即捡起，迅速传阅。 这… 人人面露惊诧，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去！” 王翠英大吼，怒喝道：“按照信上所指，立即派人查探，老婆子我倒要看看，这位知府大人，是对我范家有多大的仇恨，竟敢在背后耍阴招。” “是！” 范侨翼等人领命，迅速带人直奔州府等地。 就这样，范家人分为三路，一路前往两处院落，另一路则直奔州府所在地，一路上气势汹汹，立即引来行人注目。 与此同时，隐秘之地。 黑影暗中跟随，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此时正在客栈的姜灿，也接到了影卫的回报，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因为按照当前的进度，范家的这个有力打手，就会折在自己的手中。 要是让他们知晓，不知会作何感想。 形势大好，但还不能掉以轻心，于是姜灿便让人继续监视，同时随时做好准备，确保计划能够得以顺利实施。 反正一句话，此招不成，还有下一计，而州府的结果，早已经注定。 某处院落。 范家人迅速将之包围，吓得守卫都不敢吭一声。 他们心里明白，即便是州府大人都要视范家为尊，何况他们这小喽喽，自然也不敢对抗，于是早早站立一边，等待发落。 “搜！” “是！” 一声令下，手下一拥而上。 没有任何情面可讲，进屋就是一通翻箱倒柜，什么墙壁地壳，什么小屋角落，一寸一地都不放过，简直比狗的鼻子都还灵。 “找到了！” 一声呼唤，蜂拥而至。 放眼打量，全是新鲜的大米，不是一袋两袋，而是整个屋子，看着极其震撼。 另一边。 场景差不多，也都是在翻箱倒柜，仔细地寻找，不过进展缓慢，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 即便如此，范家人也没有放弃，依旧在细细打量，认真勘察。 又一刻钟过去，终于传来振奋人心的消息。 “在这里！” 那是一个地底，无论是位置还是装扮，都极其隐秘，若不是地毯式的搜查，根本不会发现内藏猫腻。 领头人怒喝：“岂有此理，竟然私藏这么多矿石。” 没有犹豫，立即让人把消息传回，而自己则亲自带人镇守，以防不测。 与此同时，州府房间。 屈衍正躺在女人的怀中，双手已经在不听使唤地到处游走，而女人也没有拒绝，任凭摆弄。 对于女人而言，能够得到州府青睐，那是极为幸运的事，又怎么会拒绝呢！ 故此！ 她热烈回应，想要把屈衍套牢。 正当两人即将进入正题时，只听‘碰’的一声，房门突然被踹开。 屈衍怒火中烧，大喝：“谁啊！不知道本大人在办正事吗？” 第388章 狗狗戏码 无视屈衍的怒火，涌入的人员立即开始搜查，而且动作粗鲁，完全没有一丝呵护的意思。 如此举动，屈衍怒不可遏：“尔等胆大包天，竟然敢私闯…”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在护卫的簇拥下，范侨翼跨步而来，面色中透着杀意。 “范，范老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屈衍手忙脚乱，迅速套上衣物，然后快步相迎，恨不得把人家的鞋子都舔个干净，哪像一任州府，更像一个哈巴狗。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确实是范家打手。 绝对没有错，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等低三下四的姿态。 即便如此，范侨翼未曾理会，连一句话都懒得说，因为他在等结果，所以在此之前，他不想浪费口舌。 如此阵仗，屈衍顿感不妙。 可是他想不明白，最近以来，自己似乎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更没有招惹这位大神，可是怎么突然就杀上门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奈何！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大老爷！” 话音未落，护卫已至。 在他的手上，多了一份信件，没有二话，双手奉上。 这是… 屈衍大为惊诧，屋里何时多了一封信件，自己怎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要凑近一观，但是范侨翼明显不给机会，而是让护卫直接将之挡在了安全范围之外，然后方才打量起信件来。 米？！ 看着信封上的米子，范侨翼略微一滞，心中已经在猜想各种可能性。 紧接着，只见他顺势拆开信封，然后开始查阅里面的内容。 “屈衍，你都干了些什么！” 范侨翼再也忍不住，直接骂出声来：“好你个屈衍，竟然敢在我范家的背后捅刀子，这些年你确实过得滋润了，翅膀也硬了，开始对抗其主子来了！” “范老爷，这到底怎么回事…” “自己看！” 范侨翼随手一扔，信件洒落在地。 此时的屈衍，哪里还管其他，迅速将信件捡起，然后开始细细查阅，小声念读。 “粮食已经准备就绪，请按时派人来取，一定不要让范家人发现，切记！” “待矿石转卖，便可换取经费，届时便可直取范家老巢…”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包括物资种类，接收的地点，对接的人员，还有印章，以及让范家付出代价等等，应有尽有，一个不落，当真是齐全得很。 “范老爷，这…” 屈衍全身发颤，双手发抖，难以置信道：“这并非本官…不，这不是小的所写，更不是小的所为，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目的是挑拨离间，从而影响你我双方的关系，还请范老爷明察。” “明察？” 范侨翼冷声一笑：“那你告诉我，矿石一事，有几个人知晓，再有，我范家早已明令禁止，其他人一律不得打矿石的主意，而你竟然敢私藏矿石，又是因为何故？” “！！！” 屈衍哑然，脑子飞速转动。 难道粮食以及矿石的藏匿之处，都被范家的人搜查到了？ 不应该啊！ 那里极其隐秘，除了核心几个亲信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难道是在炸我？ 没错！ 一定是！ 想到此处，屈衍佯装委屈，哭诉道：“范老爷，小的深知自己的位置，更知道范家的规矩，就算借我一百个胆，我也不敢做这些事啊！” “是吗？” 范侨翼极其阴冷，但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如此反应，更让屈衍心中的底气倍增，他确定，范家并没有找到实物，今日来此，也只是因为这封信，只要自己打死不认，范家就没有办法。 “范老爷，小的对范家忠心耿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可不能…” “大老爷！” 没等屈衍把话说完，一个护卫急速而来，然后附耳于范侨翼。 嘀嘀咕咕，外人无法得知。 在听闻护卫汇报后，范侨翼显得很平静，然后看向屈衍，道：“州府大人，老夫带你去看样东西，带走！” 话音落下，护卫一拥而上，二话不说，架着屈衍就走。 一路上没有任何耽搁，直奔范家的某处私宅。 不进不知道，一进吓一跳。 院落内，粮食铺满地，矿石亮瞎眼，若是谁能有这样的家底，一定会高兴的心脏病发作。 就连范侨翼，也是极为的惊诧。 他想过有私藏，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藏有这么多，心中怒火顿时爆发，于是喝道：“屈衍，你不是说冤枉吗？你不是说对我范家忠心耿耿吗？那这些又是何物？” “这…” 认输？ 不行！ 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一步走到黑。 “范老爷，这些都不是小的所为，一定是有人陷害，还请您…”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屈衍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范侨翼无情打断，接着道：“既然你找死，老爷我就让你死个明白，带上来。” 话音落下，捕繁以及郁开等一众州府核心人员，就被范家的人押了过来。 这… 时至此刻，屈衍已经没了先前的底气。 他心里清楚，一定是这些人出卖了自己，否则仅凭范家的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藏匿之地，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 反正都是死，那就主动出击。 想到此处，屈衍朗声道：“你们这群狗东西，竟敢私藏粮食和矿石，亏本官真诚待尔等，没想到你们却要害本官。” 对，就是这样！ 死不承认，祸水东引。 屈衍面露阴狠，继续道：“范老爷，此事都是他们所为，是他们想要取而代之，所以才做出这等卑鄙之事，还请范老爷明鉴。” “你…” 无论是捕繁，还是郁开，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讹，给气得差点吐血。 既然如此，他们也没有什么可顾虑，纷纷检举：“范老爷，屈衍包藏私心，胆大妄为，暗中窃取了范家不少的银子。” “没错，这些年，他私下不知赚了多少钱！” “另外，他还想以下犯上，借机掌控范家的经济命脉，这些事我等都是亲眼所见，还请范老爷明察！” 你来我往，老底全揭。 这种狗咬狗的戏码，观赏起来当真是精彩。 所以在某处隐秘之地，姜灿等人看得极为舒坦，不过他们并没有打扰，而是静静地欣赏这一出大戏。 敌人在消耗，我暗中得利。 这种美事，可不是谁都能够遇到的！ 第389章 送他上路 人证物证均在，所犯藏无可藏。 屈衍心里也清楚，不能再继续硬刚，所以立即改变战术，然后抱着范侨翼的大腿开始求饶。 好听的话，真诚的心，在此刻全部施展。 此刻的屈衍，就如同一个孩童求着大人给糖吃一般，什么形象，什么自尊心，统统都去他么地，当前最要紧的就是活命。 所以动用浑身解数，只希望能够换来一个活命的机会。 然而此时，呼声突起。 “老太君到！” 话音未落，范府当家人，王翠英在众多族人的簇拥下缓步而来，那阵仗，那气势，就连一国帝王，恐怕也不过如此。 王翠英现身，所有人行礼。 不过她并未理会，而是直接来到屈衍的面前。 目光直视，一言未发。 反观屈衍，全身颤抖，就像是见到魔鬼一般，连忙跪地求饶：“老太君饶命，我就是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还请老太君开恩！” “送他上路吧！” 王翠英的声音很冷，一点情绪都没有，就像是一把刀，只有杀人，没有感情。 听到‘上路’二字，屈衍身体一怔，感觉天已经塌下来。 不！ 不能就这么死！ 屈衍不停念叨，然后手脚并用，尽全力朝着王翠英爬去，祈求道：“老太君，求求您放了我，我只是一时走错，我对范家绝对没有二心…” 无论他怎么呼唤，怎么祈求，王翠英愣是没有一丝情绪。 与此同时，护卫也将之架起，暴力地往门外拖，因为他们不希望老太君看到血，所以准备押到门外斩首。 “啧啧啧，还真是狠啊！” 隐秘之处，姜灿嘴角微动，今日算是见到了这位范家的掌舵人，看着是一位老妖婆，可是下起手来，比谁都狠。 旁边的赵武，扈无双、万谦等人，也是这样的想法。 不知为何，他们倒是有些心疼这位州府大人了。 身为当事人，屈衍自知在劫难逃，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怒吼：“老太婆，怎么说我为你范家也立下过汗马功劳，如今却要如此待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放肆！” 护卫暴怒，挥手就是一拳捣出。 不过屈衍并未罢休，继续大喊道：“老太婆，你若是杀了我，你范家也抗不了多久，还有你范家缺了我，那后山的矿场…” “杀了他…” 王翠英怒喝。 整个人变得极为无情。 如此反应，不知是因为被骂而忍无可忍，还是因为担心矿场的信息泄露，所以才这么急着下杀手。 老太君下令，护卫自然不会留手，于是还没等到目的地，直接挥刀，猛然砍下。 噗呲！ 刀起刀落，人头分家。 血溅四方，震撼当场。 此时的捕繁，还有郁开等，头贴地面，连连求饶，只希望范家老太君能够网开一面，留自己一条小命。 然而很遗憾，他们还是想得太天真。 王翠英老眸扫视，淡淡道：“此事不能泄露，州府乃至所有相关人员，全部处决，一个不留…” “老太君饶命啊！” “老太君，此事与我等无关，饶命啊！” 无论是捕繁，还是郁开，都在磕头认错，都在大声祈求。 但是！ 无一人幸免，全部都被斩于刀下。 “唉！” 姜灿微微叹息，心中似乎有那么一丝不忍，可是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既然走上这条路，就应该做好各种可能的准备。 目的已达成，而且情报已到手，也就没有再继续留下的意义。 “撤！” 话音未落，姜灿一马当先，其他人则紧随其后。 不过他们并非返回客栈，而是朝着屈衍口中的‘后山’奔去。 按照姜灿的想法，此时范家的注意力都在州府身上，那所谓的后山想必还有机可乘，所以最好是趁机能够探查一二。 若非如此，一旦等范家回过神来，要想再探可就会困难得多。 庆幸的是，姜灿并非抓瞎。 因为在万谦等人进入城内之前，就已经对城市的外围摸了个透，所以对于每一座山，每一条河，他们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可以通过记忆画出来。 即便如此，找到也不易。 总不能每一座山都翻一翻，每一条河都要蹚一蹚，这样不仅浪费时间，而且还会错失最佳时机。 姜灿静下心来，脑子飞速转动。 既然信息太多，那就使用排除法。 首先排除那种绝不可能的地方，然后找出那种比较占据优势的区域，接着再进行筛选，从而找出最佳的那个‘后山’ 通过排除筛选，最终锁定在距桑勒城十里之遥的地方。 事不宜迟，立即行动。 当众人来到后山时，并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确切地说，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更别说是一座矿场，难道屈衍是信口雌黄不成？ 可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应该啊！ 再往里走，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地，倒是看到了不少菜园子，而且长势还挺好，想必没少费心思。 “奇怪！” 扈无双突然冒出两个字，面色满是疑惑和不解。 如此反应，姜灿问道：“怎么了？” “殿下您看！” 扈无双手指菜园，介绍道：“按理而言，这些早就成熟，理应采摘，可是却无人问津，而且好多菜都已经烂在地里了！” 不得不说，观察当真仔细。 循着扈无双的讲解，众人也对菜园开始细细打量起来。 别说采摘，就连足迹，似乎都未曾看见，按照菜园的情形来看，貌似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所以才会这般状态。 万谦摸了摸脑袋，心中大为不解，嘀咕道：“什么人呐，难道只种不吃吗？” “没错！” 姜灿恍然，然后拍了拍万谦的肩膀，夸赞道：“你说得不错，他们就是只种不吃，因为这些园子里的菜，本就不是拿来吃，而是拿来看。” “看？！” “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呀？” 众人不解，一头雾水。 姜灿面露笑意，接着道：“这里的菜，确实只是为了给人看，应该说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在这菜园子的背后，藏着天大的秘密。” “殿下的意思是…” 女人的心思就是敏捷，扈无双顿时已明，肯定而语：“没有错，一定是！” “对哦！” 万谦也不傻，立即明白过来：“若是这样的话，那就对上了，可是我们应该怎么进去呢？” “回去再说！” 姜灿决定返回，因为情况不明。 更关键的是，这么重要的地方，不可能一个守卫都没有，所以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中间另有隐情。 故此！ 必须从长计议，否则只会打草惊蛇，得不偿失。 第390章 玩弄鼓掌 客栈。 姜灿正在看一张粗略，且临时浅画的地图。 上面标记着桑勒城的布局，以及城外的山河走势，特别是后山的态势情况，因为他想趁此良机，大干一场。 没过多久，万谦和扈无双陆续到来。 “殿下，州府原班人马已经被全部撤换，现在整个州府都在范家的掌控之中，具体由范家老大范侨翼负责。” “殿下，兴旺钱庄的成员，全部都已经转至安全的地方！” 动作迅速，值得夸赞。 对于州府的结局，姜灿虽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一些小诧异。 一个国家的州府，竟然被一个家族所左右，更离谱的是，这个家族竟然可以随意安排人接管，而且无需向任何人说明。 如此举动，当真是嚣张至极。 从另一个角度而言，这范家在南离的地位，确实没有人能够撼动。 不过这样也好，说明所有事情正在朝着自己的计划进行，州府混乱只是第一步，不过要想彻底击垮范家，还差得很远，最重要的就是那矿场。 矿场是范家的底气，所以要想计划达成，就必须将之掌控。 “你们过来！” 言语之间，姜灿手指地图，道：“待天黑后，由影卫负责探查菜园的情况，而万谦的人负责观察周围，你们相互配合，务必保证行动绝对隐秘。” “另外，负责监视范家的人，加大力度，最好能够掌握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安排周到，一气呵成。 任务已经明确，各自也不再逗留，而是迅速进入到角色当中，因为今夜的行动，关系着整个计划的成败，所以每个人都是全力以赴。 而姜灿，坐镇客栈，等待行动的结果。 范府。 王翠英道：“虽然屈衍等人已经伏法，但矿场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更不能让任何人有机可乘，所以必须加派人手，确保万无一失。” “母亲放心，矿场隐秘，谁也别想找到！” 范侨翼拱手，语气很肯定，就连其他范家人也是一样的态度，那就是无人可窥探矿场的具体位置，所以无需担忧。 不过身为掌舵人，王翠英自然也非泛泛之辈。 “我范家输不起，绝不能有丝毫大意！” 她面色严厉，继续道：“还有，立即派出范家嫡系，迅速对城内进行排查，只要发现可疑人员，立即抓捕，若遇反抗，格杀勿论。” “是，谨遵母亲教诲！” 众人纷纷行礼，没有半句不从。 看着离去的儿子们，王翠英总有些心神不宁，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不过更多的是，她自以为是受州府之事的影响，所以使得自己有些乏累，故而也没太在意。 夜深人静。 按理而言，人们都已经进入被窝，不过对于有些人来说，这才刚刚开始。 从桑勒城一直到城外后山，每隔五十丈，就有两人在暗中监视放哨，他们不是来自范家，更不是什么江洋大盗，而是万谦的人。 按照计划，他们负责放哨。 在确认一切正常后，突然闪现十余道黑影，他们正是影卫，负责进入菜园的核心区域，近距离探查有关矿场的情报。 相互配合，井然有序。 与此同时，客栈之中。 姜灿不时看向窗外，面色透着焦急。 “殿下，不会有事的，您要不先歇息，只要影卫归来，臣立即禀报！”赵武小声建议。 姜灿摇了摇头：“睡不着呀！” 确实！ 今夜最关键。 因为这关系到整个计划，在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他又怎么能够睡得着呢！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传回。 就在此时，万谦急匆匆而来：“殿下，范家派出大队人马，正朝着后山而去，若是被发现，恐怕会带来极大困难…” “多少人？” “百余人！” “这么多！” 姜灿心中一紧，难道被发现了？ 不应该啊！ 如此缜密的计划和部署，范家人不可能察觉，否则也不会等到现在，可若是真的发现了呢？ 即便没有发现，这么多人涌去，必定会给影卫撤离带来困难。 不行！ 必须阻止！ 可若是明目张胆的对抗，那只会把自己暴露在范家人的眼皮底下，何况若是人家并没有发现，那是自己送上门，就得不偿失。 但不管不顾，自然也办不到。 时间紧急，容不得耽搁。 “万谦！” 姜灿急切道：“立即让你的人对州府发起攻击，动静闹得越大越好，但是不要恋战，打了就跑，明白吗？” “殿下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万谦拱手，迅速退去。 紧接着，姜灿看向赵武，道：“让影卫配合他们行动，一定要把范府的人马吸引过去。” …… 范府。 王翠英脸色难看：“你说什么？竟然有人袭击我州府？” “母亲，千真万确，而且攻势凶猛，若是再不派人支援，恐怕就危险了！”范侨翼声音急切，担忧尽显。 “大哥，莫急！” 旁边的男子拱手，接着道：“母亲，州府空空如也，对我范家并无任何影响，所以儿子觉得，没必要大动干戈，还是确保范府和矿场的安全更为恰当。” 王翠英没有言语，而是陷入沉思。 若是敌人出手，理应攻击范府，可是为什么要对州府下手，何况如今的州府什么也没有，即便是拿下也毫无意义。 不对！ 虽说州府什么也没有，但如今却掌握在范家人的手里。 而州府丢失，打的是范家的脸。 如此一来，范家的威望，必定会大打折扣，何况离都的争斗越来越白热化，若此事处理不当，必定会带来不可估量的影响。 若是长此以往，谁都可以踩一脚，那范家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日积月累，后果难料。 必须要把这种气焰扼杀在摇篮里，要让这些人知道，招惹范家，那就是自寻死路。 想到此处，王翠英大喝：“去，派人支援，同时立即把派往矿场的人调回来…” “母亲，不可…” “按我说的做！” 王翠英一锤定音，不容任何人质疑。 如此安排，其实她也有难处，如果让范府的守卫倾巢而出，那范府就会变得空虚，自动陷入危险的境地。 再者说，谁知这是不是调虎离山。 所以，范府的守卫不能动，可当前又拿不出人，就只得将那一百余人调回来。 至于矿场，想必短时间内不会出问题。 待渡过当前的危机，再作打算。 范府的动作，很快就传到姜灿的耳朵，他略微欣慰，但还是有些担心，因为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后山的消息。 第391章 掩耳盗铃 当天际浮现一抹鱼肚白，姜灿再也坐不住。 事有蹊跷，必须尽早做安排。 “殿下…” 话音未落，影卫已至。 姜灿顾不上其他，只想知道结果，于是急切道：“情况如何？” “回殿下，找到了！” “当真？你再说一遍！” “殿下，臣等没辜负您的期望，终于找到了范家矿场所在地！” “好，好好好！” 姜灿难掩心中激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对了，有无伤亡？” “谢殿下关心，全部安全撤离！” “好，干得不错！” 虽然焦急了一夜，但好在结果不差，这让姜灿由心高兴，困意也随之而来，但他并未就此睡去，而是详细询问了矿场的情况。 影卫没有隐瞒，一字不落，细细道来。 出发时，一切顺利，但当他们潜入菜园子核心区域时，发现到处都是隐藏的暗哨。 为不打草惊蛇，他们并未冒险行动，而是等待最佳时机。 奈何！ 那些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完全没有一丝疲倦，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菜园子周围，就连一只苍蝇都不放过。 终于，机会到来。 在敌人换班的间隙，影卫迅速闪入，但为避免暴露，一切行动都极为小心，所以便采用稳扎稳打的战术。 如此一来，速度自然也就慢上很多。 庆幸的是，虽然速度慢，但是成果不差。 经过不懈努力，他们终于潜入到核心区域，而且还发现了菜园子的秘密，也就是矿藏所在地。 “什么！” 姜灿极为诧异：“你是说，那矿场就在菜园子内？” “是的殿下！”影卫如是而说。 姜灿等不及，追问道：“快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 影卫拱手，接着道：“在菜园子的核心区域，有一个不小的洞口，而且还不时有人出入，甚至看到有人不停往外运送泥土。” “不过由于戒备森严，臣等没能深入探查，是臣等失职，请殿下责罚！” 确实！ 他们并没有亲眼看到矿石！ 但是！ 能够做到这般，已经不容易。 虽然没有百分之百确认，但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矿场就藏在菜园子里。 至于另外百分之二一，就交由其他人去完成。 想到此，姜灿道：“无碍，你们已经做得很好，先下去歇息，余下的事就交由其他人去做。” “谢殿下！” 影卫拱手，随即退去。 反观姜灿，附耳于赵武，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已经是大天亮，而困意也再次来袭，这一次姜灿没有硬撑，而是顺势进入了梦乡。 街上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某处茶楼，突然有人传出一条小道消息。 “我这里有一条发财的路子，要不要听？” “就你？拉倒吧！” “别不信，我知道有一处矿场，那可是价值连城！” “什么？” 听到矿场二字，所有人立即凑拢过来，都想从中分一杯羹。 “快说快说，在哪里？” “就在城外十里之遥的一处后山，不过你们千万别对外人说，若是知道的人多了，那可就…” “放心，不会的！” 话音未落，茶客已经离去。 与此同时，其他人也起身，然后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说是不能让外人知道，可是这条突然冒出的小道消息，很快就传遍桑勒城的大街小巷，弄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手眼通天的范家，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什么？竟然有这等事？” 王翠英气得差点吐血，声音极其冰冷：“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母亲的话！” 范侨翼拱手，道：“现如今，已经有大批人员赶往后山，若是不加以制止，恐怕矿场必定会暴露，届时后果不堪设想。” “是啊母亲，得尽早做打算！” “母亲，您就下令吧！”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而且意见极为统一，这也更能够体现出，矿场对于范家而言，是何等的重要，所以绝对不能有失。 如此浅显的道理，王翠英当然明白。 相对而言，他比较关心的是，这个消息的来源，到底是谁泄露，又有什么目的，若不弄清楚，就没法从源头上解决。 如此一来，事情只会变得更糟糕。 不过对于当下来说，矿场的安全更为要紧，若是被人察觉甚至是冲破，那范家必定会受到极大影响。 想到此处，王翠英朗声道：“派出人手，就以保护菜园子的理由，把矿场方圆一里之内全部都围起来。” “另外，让人暗中调查，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 一道道命令，有序而下。 此时的王翠英，不是一个花甲老妪，更是一个谋略卓绝的大师。 掌舵人发话，范家众人自然不敢忤逆，故而纷纷退场，按照命令开展行动。 客栈。 睡了一觉的姜灿，感觉精神头舒畅了很多。 整个人就像是满血复活，等着进入下一场博弈。 推开房门，多人等候。 “你们这是…” “殿下，您醒了！” 姜灿点头，想必他们也是等了很久，故而也没有多言，主动问道：“有什么新消息吗？” “是的殿下！” 万谦拱手，接着道：“混入民众的人已经传回消息，说是菜园子已经被范家派人把守，而且警告外人不得入内。” 果然！ 看来没有错，那里就是矿藏的窝点。 姜灿略微一笑，道：“有说什么原因吗？” “说是为了保护菜园子！” “掩耳盗铃！” 万谦如是而说，姜灿玩味一笑。 后者很明白，范家这是豁出去了，不过想来也是，这可是他们的经济来源，更是他们把控南离的底气，又怎么会轻易放弃呢！ 即便是冒着暴露的风险，他们也绝对不会任由他人胡来。 如此一来，地点已经确认，而且是百分之分。 万谦跃跃欲试，道：“殿下，是否立即行动？” “不急！” 姜灿挥了挥手，嘴角微掀，意味深长，道：“接下来，你们尽可能地收紧行动范围，除了非必要，其他可以暂时放一放。” “殿下，可是…” “听我的没错！” 没等万谦说完，姜灿抢先而语：“回去吧！” 前者领命，躬身退去。 紧接着，姜灿看向赵武，道：“通知那边，可以行动了！” 第392章 为了男人 大商国。 南方边境，无名小镇。 尧山身形闪烁，直奔客栈某间房屋。 没有废话，开门立报：“启禀大将军，太子殿下有旨，我驻军需立即拿下南离的边境要地，同时迅速推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桑勒城。” “好！” 伏念兴致高涨，立即下令：“全军出动，立即拿下关卡要塞！” “是！” 众将领命，立即行动。 与此同时，伏念身穿战甲，英姿逼人，喃喃而语：“终于等到这一刻，我们…很快就能够再次见面了！” 经过整顿，南方驻军宛如猛虎，势如破竹。 在拿下南离的关卡要地后，大军并未停歇，而是长驱直入，立即朝着桑勒城全速进发，不给敌人留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 离都。 皇宫内，御书房。 按理而言，此地对于不少人来说，理应被视为禁地，因为这里是国君批阅奏章，以及处理国家大事的地方。 不过奇怪的是，有一个人除外。 即便她是女人，进出也是理所当然的事，那就是南离的皇后。 此时此刻，范侨珠急速而进，其他太监等则识趣避让，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皇上…” “皇后…” 范侨珠大喊，赵星阳起身相迎，关切道：“何事这么着急？” “桑勒城出事了！” “什么！” 言语之间，范侨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而身为国君的赵星阳，则是站立一旁，倒像是一个服侍的小太监。 如此一幕，着实滑稽。 范侨珠端起茶杯，然后已一饮而尽，道：“母亲八百里加急，说是桑勒城有不明人员捣乱，希望皇上能够派人前去相助。”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对范家动手。” 赵星阳面露气愤，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紧接着，他略作思索，道：“会不会是他们？” “他们？” 范侨珠似有同感，然后就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冷声冷语：“无论是谁，他们挑衅我范家，就是对朝廷的大不敬，还请皇上尽快派人，要让这些鼠辈千刀万剐。” “皇后放心，朕这就着手！” 言语之间，赵星阳还不停宽慰范侨珠，并表示一定会护范家周全。 如此奇异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别扭，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范侨珠是皇帝，而赵星阳只是一个吃软饭的主。 另一边。 离都外围，有一处山庄。 表面而言，此地为兴旺钱庄的产业，目的是为贵客提供一个休闲娱乐的地方，可实际上，这里是前朝皇子，赵锦欢当前的落脚点。 只不过极其隐秘，所以无人察觉。 何况兴旺钱庄的背景，可不是谁都敢轻易招惹，即便是南离皇室，也不敢无故乱动，所以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他们不会轻易行动。 此时此刻，密室之内。 左右两边，各有一人。 一个沉着有大将之风，另一个则是露脐红装，妖娆万千的美人。 赵锦欢率先开口，言语中满是担忧：“桑勒城那边一直没有消息传回，会不会出了什么事，那可是我们的根基，绝对不能有事啊！” “说的是呢！” 柳明月略微一叹，接着道：“按理而言，无双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可是最近也不知怎么了，着实让人担忧。” 没错，美人正是鹭鹰城的城主，柳明月。 上一次赵锦欢亲自前往，虽然没有帮上什么忙，但那份情意让人深记，特别是后来得知赵武就是其亲兄弟后，更是大为惊叹。 毕竟是柳家的话事人，如今又掌控一座城，所以察言观色自然不在话下。 故此！ 柳明月清楚赵武与自家男人的关系，那是一种超越君臣的特殊关系。 所以帮赵锦欢，就是帮赵武，而帮赵武，就是帮自家男人。 为此，她特意从鹭鹰城赶来，就是想为自家男人出一份力，可惜时机不太对，因为她来的时候，扈无双已经出发，故而两人未能见面。 “早知道，我就应该从桑勒城那边来！” 柳明月有些后悔，若是自己来时经过桑勒城，没准就会遇上，或许也能够知道其中的缘由。 “柳城主无需自责，此事谁也未曾料到…” “二皇子…” 赵锦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屋外的急呼声给突然打断，但他并未生气，也没有责怪，而是问道：“何事？” “桑勒城有消息了！” 听闻手下报告，赵锦欢和柳明月相视一眼，随即同时步出密室。 速度之快，难掩激动。 “是何消息，快说！” 赵锦欢等不及，柳明月面露期待。 男子拱手，接着道：“我们内部人员传来消息，说是州府屈衍已经被范家取代，而范家正在向离都求援，想必事情必定不简单。” 是吗？ 本以为会是万谦，或者是兴旺钱庄传回的消息，但结果却并非如此，故而多少有些失落。 虽然未如所料，但这也不一定就是坏消息。 众人都知道，屈衍以及州府，都是范家的打手，而范家必定不会无缘无故将之除掉，因为这相当于自断一臂。 更重要的是，这么多年来，桑勒城从未向赵星阳求援。 可如今的架势，已经打破固有模式。 只有一种可能，桑勒城真的出事了！ 对于范家，乃至朝廷而言，这或许是件坏消息，可对于己方来说，没准还是个好消息，因为他们自乱阵脚，那就是自己的机会。 可是话又说回来，那范家霸占的矿场，又将花落谁家。 若是失去矿场，那对己方而言，定是莫大的损失，接下来的事情，也将面临巨大的挑战。 赵锦欢、柳明月，他们都是一样的想法。 两人相视一眼，接着问道：“消息可靠吗？” “绝对可靠！” 男子语气坚定，继续道；“消息是从我们内部人员传出，不仅如此，朝廷正在调集兵马，准备赶往桑勒城。” 噢！ 看来这桑勒城，当真是快变天了！ 到底会是谁呢？ 放眼整个南离，能够与范家抗衡，而且轻易便可断其一臂，使得范家自乱阵脚，这样的手笔，可不是谁都能够办到。 即便是自己，也没有这样的实力。 赵锦欢想破脑袋，愣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因为他实在是想不出，谁还会与范家作对。 陡然！ 柳明月眸子扑闪，若有所思，道：“二皇子，您说会不会是…” “柳城主是说…” 赵锦欢欲言又止，有期待，但转念一想，似乎又觉得不可能，于是道：“不会的，他已经明确拒绝，何况这么短的时间，即便是来，也不会这么快！” 柳明月没有言语。 但在她的内心深处，总有萌发出一丝期待。 第393章 去见情郎 当下的桑勒城，均透着一股杀人的气息，至于到底是谁能够笑到最后，就得看谁能够在时间上取胜。 所谓时间就是胜利，这句话用在当下的桑勒城，再适合不过。 客栈之中。 此时的姜灿，略有些着急，还有一丝担忧。 设计拔掉州府，让范家失去了有力的打手，这对于己方而言，是莫大的胜利，但同时也蕴含着危机。 按照姜灿的猜测，范家失去州府的力量，那自身的人手必定会捉襟见肘。 人员不足，盯的事情又多。 这会让范家难以顾全，但以范家的一贯作风，自然是不会轻易作罢，更不会把桑勒城，乃至矿场拱手相让。 为了保证自家的底气，他们必定会向离都求援。 若是所料不差，离都的军队，这两天便会赶来，一旦让他们抢得先机，从而控制桑勒城，要想再次出手，可就更加麻烦了。 故此！ 姜灿期望着，南方驻军能够提前赶来，再不济也应该同时到来，绝对不能晚于离都的人马。 只有这样，才能率先拿下桑勒城，从而占据主动。 所谓打仗打的是银子，也打的是粮草，更打的是拥有强大而稳固的后勤，所以只要桑勒城在手，大军就有了稳固的后方。 如此一来，离都的人马来多少，就可以消灭多少。 对于太子的心思，赵武自然也明白，于是出言宽慰道：“殿下放心，以伏大将军的作风，必定不会落后于他人。” “这话，你倒是说的不错！” 姜灿略微一笑，这位伏大将军，确实不会甘愿于人后。 现如今，也只能等待，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范府。 左右上下，气氛不太对劲，无论是府里护卫，还是府里的丫鬟仆人，都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这种压抑感从未有过。 大厅之中，高层满座。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大家都能够感受到，范家遇到了麻烦，而且是前所未有的困局。 高位上，王翠英看向右边首位，道：“还没有消息吗？” “启禀母亲，目前尚未有消息传回！” 范侨翼拱手，脸色不太好，但依旧强作平静，道：“不过母亲放心，皇上必定不会不管不顾，毕竟我范家是他执掌南离的根基。” “母亲放心，至少还有小妹呢！” “母亲，想必朝廷已经派兵，只是这离都到此有些距离，估计现在已经在路上，要不了多少时日，便会赶来！” 范家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众人虽然都有各种猜测，但是从根上而言，他们不惧任何人，毕竟这里是皇后的娘家，是南离国君当政的根基所在。 他们笃定而自信，没有人不知天高地厚，没有人会不知死活。 “好！” 王翠英面露欣慰，继续道：“我范家之人，就应当有这样的气魄，我范家之人，就应该有这种目空一切的霸气，这才是我范家男儿应有的本色。” “派人继续探，同时把控好每一个要地，切勿让人钻了空子。” “是！” 众人拱手，震耳欲聋。 …… 康庄大道，一马平川。 千余人马，正在朝着桑勒城的方向进发。 或许是由于人马太多，影响了大军的前进速度，又或许是，将士们的兴致本就不高，反正那速度与龟兔赛跑差不多。 与此同时，马背之上。 身穿战甲的男子挥了挥手中的长剑，大声高呼：“全军加速前进，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到达桑勒城，只要事情办成，加官进爵，少不了你们的！” 神采奕奕，兴致高涨。 可是很遗憾，这鼓动的效果，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甚至还引起不少士兵的吐槽和不满。 “切，有功劳归他，何时轮到我们这些小喽喽！” “就是，我等拼死拼活，到头来，都只是为这些王八蛋做嫁衣罢了！” “依我看，就是大惊小怪，在这南离，谁敢与范家作对，他们这么做，无非就是范家想要借此机会试探朝廷的态度！” “你说得不错，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你一言，我一语。 看似简单唠叨，但是也透着不少信息，那就是范家为了展示自己的地位，不止一次与皇室开玩笑。 确切地说，是把赵星阳玩弄于鼓掌。 相较于这边的唠叨和埋怨。 此时的另一边，则是八百人马急速狂奔，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阵尘土。 他们军心凝聚，心往一处使。 这一路而来，他们战功赫赫。 虽说才有八百人马，但全部都是精锐，何况身后还有大部队做后盾支援，故而一路披荆斩棘，南离的部队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消灭得一干二净。 不得不说，女将很凶。 就在此时，前方战将飞驰而来，朗声禀报：“禀大将军，距此十里便是桑勒城，另外，弟兄们探查得知，前方有军队设卡…” “全部拿下，直取桑勒城！” 伏念果断下令，没有丝毫犹豫，而战将也没有二话，立即折回执行。 眸子看向前方，伏念喃喃自语：“快了，马上就要见到了！” 面色红润，美丽诱人。 有一种俏媳妇去见情郎的急切，迫不及待，心已不再。 “驾！” 伏念扬鞭，策马狂奔。 一路上，大军势如破竹，桑勒城的守卫根本抵挡不住，所以还没有好好干仗，就已经乖乖投降，这倒是省去了不少力气。 城外的硝烟弥漫，很快就传到了范家人的耳朵。 故而此时的范家高层，正在大厅中商量对策。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王翠英怒不可遏，嘴角微微发颤：“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可是你们呢？连对手是谁，来自何势力，都是一问三不知，这是要气死我老太婆吗？” “母亲息怒！” 众人心惊胆寒，但又没有任何辩解的话语。 身为范家高层，他们自然也清楚知己知彼，才能够制定出更有效的应对措施。 遗憾的是！ 就当下而言，他们确实是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从哪里冒出这么多人马，而且还是战斗力极其强悍的正规军。 先前的嚣张，此刻化为乌有。 看着这些低头不语的后辈们，王翠英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喝道：“去，派人再探，看看朝廷的军队到哪了…” “母…母亲…” 范侨翼欲言又止。 王翠英急得火冒三丈：“说！” “如今的桑勒城，已落入他人之手，我们与离都的联系已经被切断…” “什么！” 王翠英瘫坐在椅，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 “母亲…” “母亲…您怎么了！” “来人，快来人…” “大夫，快叫大夫…” 第394章 儿女情长 正常的情况下，像范家这样的大家族，争权夺利理所当然。 所以当家人有事，那就是最大的机会，因为各方可以大展身手，全力夺取话事人的位置，然后走上人生顶端。 但让人奇异的是，范家并未出现这种情况。 倒像是一股奇特的清流！ 或许众人心里也明白，王翠英虽为一介女流，但她是整个范家的支柱，一旦她撒手人寰，他人必定会借机生事，届时范家可就真的完了。 故此！ 所有范家的人，他们没有私心，都是齐心协力，全力以赴救治王翠英。 现在看来，范家能够屹立南离不倒，还成为南离的根基所在，也不是没有道理，至少他们团结一致。 在众人的全力施救下，王翠英终于有了反应。 “母亲…” 众人呼唤，眼神期待。 王翠英缓缓睁开眼眸，看着身边的一众儿子儿孙，心中难得出现一抹欣慰。 然而感性，不过一瞬。 王翠英立即起身，道：“快，派出所有人，确保我范府，还有矿场的安全，其他什么都可以丢，但是这两个地方绝对不能出现任何差池。” “谁若是擅闯，格杀勿论，务必支撑到大军道来！” “母亲…” “没听到吗？快去办！” “是，是！” 众人离去，房屋安静。 此时的王翠英，显得苍老了许多，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傲气，甚至是掌控南离命运的气势。 谁敢找死，就让他有来无回。 与此同时，客栈房间。 “当真？” “启禀殿下，千真万确，如今的桑勒城，已经在伏将军的掌控之下！” 听闻影卫的汇报后，姜灿面露笑意，整个人变得轻松许多，看来赵武说的不错，以伏念的作风，确实不喜欢给敌人喘息的机会。 但还是有些小惊讶，因为用时比他预估的还要短。 然而！ 有两个人一脸懵，什么叫做掌控了桑勒城，这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所谓的伏将军又是谁。 扈无双再也忍不住，直率问道：“殿下，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是啊殿下，我怎么有点懵！”万谦随声附和。 此时此刻，他们只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对此，姜灿略微一笑：“此事…” “殿下！” 话音未落，影卫急速而来：“殿下，有人要见您！” “见我？谁？” 姜灿面露疑惑，谁这个时候来。 难道是范家的人？ 好像也不太可能！ 就在姜灿左思右想之际，只见一个身披红袍战甲，身材线条极其完美的飒爽美人，正在缓步靠近。 美人出现，众人各异。 万谦有些惊，更有些痴，而扈无双，则是一脸呆滞，竟然是一个女将军，而且还这么美，她到底是谁，来此又是为何。 与此同时，伏念也在赞叹扈无双的美。 紧接着，前者抱拳，恭敬行礼：“臣，参见殿下！” 臣？ 这是？ 扈无双，万谦，两人眼睛瞪大，一脸的难以置信，难道她就是那个掌控桑勒城的大将军？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扈无双感觉有些异样，似乎自己在对方面前，完全不值一提。 姜灿微微一笑，道：“你怎么亲自赶来了？” “殿下在此，臣不放心…”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紧接着，伏念整理思绪，接着道：“臣的意思是，南离一事关系重大，更是殿下亲临，所以臣需确保万无一失。” 我这是怎么了！ 没有见到之前，又是那么的期待，可是真正见到，又是这般… 这还是我吗？ 我可是大将军，将军就应该有将军的作风，何况打仗杀敌我都不怕，这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就是儿女情长吗？ 伏念不断地自我安慰，可惜身体还是有些僵硬，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对于她的心思，姜灿自然是不清楚，于是接话道：“你亲自来也好，反正只要把控好南离这边，我大商的边境也不会出现意外。” “谢殿下！” 伏念略微施礼。 亲自前来，只为见某人，可是这些话，自然是没能说出口。 两人的对话，看似君臣，但又透着某种异样的情绪，特别是那位美丽的女将军，更是让人感觉有故事。 这是扈无双的第一感觉。 或许，这就是女人的直觉。 不过扈无双毕竟也是‘母夜叉’，自然也不会惧怕，于是道：“殿下，我家东家一直挂念着您，要是她也在桑勒城，那该有多好啊！” “呃…” 姜灿无语。 这女人什么情况，像是在宣示主权的节奏。 不得不说，还真是一个忠实的手下，可是你早不说晚不说，偏偏在这个时候说，明显就是故意而为。 “是柳城主吧？” 没等姜灿开口，伏念先声夺人，道：“本将军也曾听闻，柳城主掌管柳家产业，如今又成为一城之主，当真是女人中的翘楚，若是有机会，本将军定要见上一见。” 声音自然，不失礼数。 看似夸赞，实则不服输。 扈无双也不甘示弱，回应道：“能够得到殿下青睐，想必将军大人定有过人之处，若是我家东家见到，没准会喜欢。” “！！！” 姜灿哑然。 这都什么跟什么，她们两个竟然杠上了？ 气氛诡异，万谦没有经历过这等阵仗，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至于赵武，大场面见得太多，所以对于这种小场面，完全没有一丝涟漪，反正就像是家常便饭一般。 谁让太子殿下太过优秀呢！ 身为当事人，姜灿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深入探讨，于是转而言其他，道：“那个…既然你到了这里，想必桑勒城已经在你的掌控之下了吧？” “殿下放心，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伏念的声音不小，像是在回答姜灿的问题，可又像是在说给某人听。 反正总感觉话里有话。 即便如此，此时的扈无双并未抬杠，其实在她的内心深处，早已为伏念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姜灿没有明说，但是她和万谦都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不经意间，两人的余光，都落在了姜灿的身上。 虽身处小城，但心有大局。 开始是州府，然后是范家，接着又是军队，一环扣一环，每一环都在腐蚀着范家的势力。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如此之大格局，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而自己能够参与进来，更是自己的幸运。 陡然，姜灿想起了什么，急切道：“桑勒城之事，南离皇室必有动作，你的人务必将之挡在桑勒城之外，若是执迷不悟，便可直接消灭。” “臣遵旨！” 伏念没有二话，坚决服从。 其实，她已经猜到，所以也已经安排好，只是没有和姜灿说明罢了。 这或许，就是恋爱中的女人吧！ 第395章 尽在掌握 不得不说，自从伏念掌管南方驻军以来，军营风气早已大变样，可以说是没有一个人是在混日子，更没有一个人是孬种。 故而在八百精兵赶到没多久，大部队也随后而至。 当前而言。 桑勒城已经完全掌握在姜灿的手中，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都换成了大商的军队。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对范家进攻。 因为他正在等，等着离都所派的军队自投罗网。 与此同时，范家也在等。 只不过，他们是在等着救命，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范府大厅。 气氛有些沉闷，因为他们的傲气，已经快被磨灭没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无论是在何时，总有那么几个不知死活的人，比如范家的老二，他上前一步，道：“没什么可担心，大不了就同归于尽！” 勇气可嘉，实力不允许。 这是其他人一致的意见，故而纷纷低头不语，等着主位上的人发话。 王翠英老眸扫视，道：“城内现在是什么情况？” “母亲，城内已经全部被接管，而且不让我等随意出入，现如今，我们与矿场也已经失去了联系…”范侨翼声音越来越弱。 直到最后，似乎只有他自己能够听到。 “唉！” 王翠英长叹，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掌控的范家，竟然会落到如此地步。 更奇怪的是，直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对手是谁，简直是太过窝囊。 “希望还来得及吧！” 王翠英轻语，眸子瞥向远方。 此刻！ 桑勒城五十里之遥，在领头将军的催促下，千余人马正在加速前进，但总体而言，还是显得极为缓慢。 客观而言，离都距离桑勒城确实比较远。 主观来说，这样的速度，哪像是行军，更像是逛花园。 但话又说回来，这样的阵仗，恰好反映出南离的病态，那就是当一国皇帝乃至整个朝廷，都在为一个家族效力时，那这个国家也基本走到头了。 此时的南离，正是如此。 毕竟！ 无论是卖命的官兵，还是苦难的百姓，他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若是得罪了他们，不亡才怪。 由于敌人行军缓慢，使得大商的将士们都有些怀疑。 他们真的是离都派来的精锐吗？ 他们确定来了吗？ 虽然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但是大商的将士们并未有丝毫懈怠，因为他们是伏念的兵，在没有接到上方命令之前，一切都得按照计划进行。 终于！ 探查的人来报，终于看见了南离军队的身影。 战斗即将打响，将士们面露兴奋，跃跃欲试。 一刻钟过后，眼看敌人已经进入埋伏圈，将士们没有一丝犹豫，然后在上级的一声令下，对着敌人猛杀而去。 果断凶猛，挥刀见血。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南离军队措手不及，甚至有些人直接呆在了原地。 借此时机，大商将士高喊。 “投降不杀！” 声浪滔天，震耳欲聋。 攻势凶猛，越战越勇。 在大商将士的强大攻势下，南离的军队早已土崩瓦解，别说战斗力，就连军心也慌乱不堪，不少人为了活命，直接扔掉武器，举手投降。 有了第一人，就有第二人，然后是第三人，第四人… 仅仅只是小半个时辰，整整千余人马，死的死伤的伤，还有投降的投降，那阵仗没法形容。 “这也太不禁打了吧！” “我都还没过赢呢！” “别嘀咕了，赶紧打扫战场吧！” 大商将士们，人人面露笑意，一方面夸赞大家的英勇，另一方面夸赞伏念的治军有道，还有一方面则是感谢太子。 若是没有太子殿下，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们也会和南离军队一样的下场。 胜利的消息，很快传到客栈。 姜灿得知后，大为赞赏：“不错，这一仗打得漂亮，但要戒骄戒躁，应从中总结经验，发挥优点改善缺点，如此才会越来越好。” “多谢殿下，臣定不辱使命！” 伏念没有怀疑，而是全部接受，也是她正在做的事。 因为她心里知道，太子殿下的大局，不只是一个小小的千余人，而是整个南离，甚至是北朔，还有西金。 所以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必定不会让某人失望。 此时的范家，还在苦苦等着救援，殊不知，他们最后的希望，早已被消灭，如今等待他们的，只有灭亡。 时机成熟，没有犹豫。 整合人马，直奔后山。 这一次，姜灿亲自前往，因为矿场关系重大，只要将之掌握，就相当于掌控了南离的命脉。 有了伏念的人加持，一行没有任何隐瞒，而是光明正大。 当他们到达矿场时，范家的人根本没有抵抗，而是乖乖束手就擒，因为他们早已认清当前的形势，若是继续反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故此！ 投降是最佳选择，毕竟为范家拼命，已经毫无意义。 “殿下，就是这里！” 在影卫的带领下，姜灿一行来到了菜园子的核心。 放眼打量，有一个洞口藏匿在园子的正中央，周围则是各种菜系，若是在远处瞭望，根本不会发现，此地另有乾坤。 “不得不说，这范家的人，还真是聪明！” 姜灿不由得夸赞了一番，然后在影卫的引领下，缓步朝着洞内而去。 顺着火把的光亮，洞内的情景，也逐渐展露在众人的眼前。 在此之前，劳动的人们已经被清理出洞，所以除了一些工具之外，没有看到一个身影。 越往里走，别有洞天。 偌大的矿石铺满地面，有些还未被开采出来，但完全不影响到众人震撼的表情。 “这么多啊！” “真是没有想到，简直就是一座矿山嘛！” “难怪范家这么有底气，谁要是拥有这片矿场，不想富都难啊！” 万谦震惊，扈无双感慨。 就连伏念，以及赵武，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不得不说，这也太奢侈了！ 反观姜灿，心不在此。 他想的是整个南离，自进入南离国境以来，这一次算是最大的收获，因为这关系到整个大局。 如此一来，南离之事，百分之八十可解。 若是顺利，应该很快就能够在此见到那位白衣女人，这样便可解我大商之危。 想到此，姜灿朗声道：“一部分人留守，其他人随我进城，也是时候，见见这个只手遮天的范府了！” 第396章 我的兄弟 范府。 在预计的时间内，救援并未到来。 虽然没有任何消息，但是范家人在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那就是离都的救援，恐怕已经不能够到来，而范府也只能靠他们自己。 “我范家男儿，即便是死，也要站着死！” 王翠英缓缓移步，老眸在范家嫡系身上来回扫视，接着道：“每个人立即进入自己的位置，倘若有人胆敢来犯，就让他有来无回。” 不愧是范家掌舵人，即便是到了此刻，依然不减一丝气势。 众人领命，正准备退去。 然而就在此时，护卫急速来报。 “老太君，不好了…他们打上门来了！” 此话一出，全场一怔。 谁都没有想到，竟然来得这么快。 王翠英立了立身子，沉声道：“来得好，老婆子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敢与整个南离作对。” 一声令下，倾巢而出。 所有范家人，都围在王翠英的周围，一步步向着大门行去。 放眼望去，范家府邸，早已被全副武装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由于阵仗太过骇人，自然也引起城内百姓的关注，且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些人到底是谁，竟敢和范家人作对！” “能够做到如此境地，想必这些人的来头定然不小，否则也不敢对皇后的娘家出手，那可是在太岁头上动土啊！” “你们看看这些将士，绝非普通人！” “现在整个桑勒城，都在人家的掌控之下，你们觉得他们会是一般人吗？” 你一言，我一语。 有疑惑，也有嘲讽，有惋惜，也有理所当然。 或许范家的所作所为，他们早已看不下去，故而能够有人站出来，甚至能够与之抗衡，或许也正是大家所希望看到的结果。 “你们看，是范家老太君！” 随着人群中的呼声响起，王翠英领衔范家众人直立于正门前方，当看到前方的景象时，不由得身体一怔。 这… 范侨翼嘴巴微张，但没有发出一言。 虽然早有预料，但这样的阵仗，还是让范家众人陷入不小的震撼之中，因为这代表着他们已经没有回旋余地。 即便如此，王翠英不惧，朗声道：“何人放肆，胆敢进犯我范家！” “范家很了不起吗？” 话音未落，将士左右移动，迅速让出一条道来。 而当事人姜灿，则在赵武，伏念、扈无双、万谦、以及影卫的簇拥下，缓缓向前，大方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在距离王翠英众人五丈之遥时方才停罢。 与此同时，影卫手上的椅子已经准备就绪，而姜灿则自然地落坐，一副这里我最大的架势，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如此一幕，众人惊诧。 “那个人好像是万谦，他不是前朝的叛逆吗？” “还有那个扈无双，她是兴旺钱庄的掌柜，好像和前朝余孽也是一伙的！” “你们看，中间那个坐着的人，怎么有一种莫名的气势，像是要把所有人踩在脚下一般！”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 不知为何，他们已经开始为范家担忧，即便是先前看好范家的人，此时也不由得改变了立场，这一局，怕是难善了。 别说普通百姓，就连范家高层，也是面露未知。 反观王翠英，她直接忽略了万谦和扈无双，目光自然地落在姜灿的身上，能够让他们两人如此相待，又怎会是一般人。 可是放眼整个南离，从未见过这号人物。 他到底是谁！ 想到此处，王翠英打破沉默，开口道：“阁下是谁，为何沾染我范家之事？” “因为你范家坏事做得太多！” 姜灿淡淡而语，没有一丝情绪。 王翠英也未生气，继续道：“老婆子我执掌范家多年，可从未与阁下打过照面，更别谈什么仇恨，阁下是不是弄错了？” 话语平静，少了几分霸气。 这样的王翠英，倒是让围观的百姓颇为感慨。 要知道，在范家，特别是这位范家掌舵人的眼里，其他人都是不值一提的贱民，所以根本不会这般心平气和的说话。 可是当下！ 这位范家的掌舵人，王翠英，竟然会对一个小辈如此，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即便她再凶狠，但面对比自己强，且处于弱势的时候，仍然逃不过一个普通人的命运。 姜灿嘴角微动，道：“你我确实没有仇怨！” “那阁下今日这般阵仗，是否有些太过了？”王翠英以为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然而！ 非也！ 姜灿话锋一转，脸色陡变：“但是，你得罪了我的兄弟！” 兄弟？ 是谁？ 所有人都在思量，眼睛也在不停搜索，希望能够找出这位‘兄弟’，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有着这么强大的一位后台。 可是一般人，根本不值得范家结仇。 难道说也是一个强悍的人？ 可是从未听过啊！ 百姓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就连范家一众高层，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相对于其他人，无论是伏念，还是万谦，亦或是扈无双，他们都是一脸的羡慕，更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们当然知道是谁。 但怎么也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把他当为兄弟，可他们不是君臣关系吗？ 时至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为何那么多人甘愿追随。 因为两个字。 值得！ 身为当事人，赵武其实很理性，何况这样的话语，他先前也不止一次听到。 可是这一次，完全不一样。 内心波涛汹涌，眼睛有些湿润。 谁都知道，能够私下被皇子称之为兄弟，就已经是莫大的幸运，可是姜灿身为大商国的监国太子，竟然当众称呼自己为兄弟。 这样的荣誉，不是谁都拥有！ 这样的胆识，不是谁都可以！ 此时此刻，什么感激的话语，什么激动的心情，都无法形容，因为这已经超出了言语的范畴，甚至比生命更为重要。 对于众人的反应，王翠英置若罔闻。 此刻，她只想知道，这所谓的‘兄弟’，到底是谁。 王翠英没有废话，而是直奔主题：“请恕老婆子我年老记性差，不知阁下所说的兄弟，又在何处？”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姜灿语气平和，但是力道足够强劲。 紧接着，他略微侧身，手指身旁的壮汉，道：“我的兄弟，正是他！” 第397章 心意相通 姜灿此举，众人炸锅。 虽然他们不知姜灿具体的身份，可是从当前的站位以及众人的反应来看，想必一定是个身份背景极其强大的人。 反观赵武，撑死就是个护卫。 这样有着身份差距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是兄弟，这似乎也太过离谱。 “阁下是在开玩笑吗？” 王翠英打死不信，因为在她的心里，既然是王家得罪的人，那必定是非富即贵，否则连让王家得罪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眼前的人，先不说有权有势，却是连面都未曾见过。 如此无名之辈，何来的仇人一说。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不紧不慢，道：“尔等自诩身份地位超群，个个把脸抬到天上，可要是按我而言，你们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什么！ 这人是不是有病！ 不知是心里不服气，还是自觉受到了侮辱，故而范家人极为不爽，纷纷骂骂咧咧，想要争个你输我赢。 就连围观的百姓，均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姜灿不去理会，接着自豪而语：“他名为赵武，是南离的大皇子，只不过被你们这些小人算计，最后不得不流落在外，如今他王者归来，就是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此话一出，全场沉寂。 所有人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是已经听清楚，但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太过超纲，让人根本难以接受。 特别是范家人，均是一副见到鬼的表情。 然而王翠英，人老气势在，完全不惧，道：“笑话，皇子何等身份，可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就能够扮演…” “老妖婆！” 赵武无情打断，高声呼道：“当年你范家勾结赵星阳，将我父皇残杀，然后又将我抛尸荒野，这一切，难道都不记得了吗？” “你…” 王翠英眸子微张。 这些事她自然不会忘，因为这都是她一手操办，即便是想忘都忘不了。 随着赵武的细细叙说，曾经的画面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无论是王翠英，还是范侨翼等范家高层，也都被拉回了曾经惨不忍睹的画面。 可是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范家众人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但是没有人能够给他们答案，所以心里弥漫着一团乌云。 赵武不理会，继续道：“让你们失望了，老天让我活了下来！” “那又如何？” 王翠英顿时来了气势，朗声道：“如今的南离，早已不是当年的南离，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回到当初，改变尔等的下场吗？” “唯一遗憾的就是，当初没能将你彻底了结，才导致今日的祸害！” 一字一句，我行我素。 气焰嚣张，不知悔改。 王家人的反应，恰巧证实了赵武的身份，这让围观的百姓惊诧不已，人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前朝皇子！” “听上一辈说过，当初上一任皇帝建国后，百姓的生活安康幸福，比现在强多了！” “那还不是范家搞的鬼，唉！” 从百姓的话语中不难听出，赵武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任皇帝赵星玄，有着极大的群众基础，也深得百姓的爱戴。 可范家私心作祟，竟然勾结自己的女婿谋反。 如今的南离，在范家的把持下，真是不能同日而语。 不知为何，竟然有人抱着一丝小期待，或许今日便可改变这一切，又或许，今日又可让南离恢复当初。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赵武淡淡而语，情绪倒是很平静。 自离开南离以来，他的话一直很少，可是今日，他准备多说一点，道：“既然我归来，自然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还有你们这些南离的害虫，一个也别想跑。” “就凭你？” “凭他，凭我，凭我们！” 王翠英嚣张，姜灿更加霸气。 与此同时，所有将士也迅速做出攻击之势，气势瞬间拉满。 如此阵仗，着实骇人。 即便是王翠英，也不敢太过跋扈，毕竟以当前的态势，范家不占优，若是刀兵相见，只会加速范家灭亡的步伐，绝对不可以发生。 想到此，王翠英开启了三寸不烂之舌。 她目光看向姜灿，语气缓和很多，道：“阁下显得面生，但以阁下的实力，想必背景也不简单，没准老婆子与阁下的家人有些渊源，可否…” “不可！” 姜灿无情打断，接着道：“凭你范家，我还没放在眼里。” 身处南离，他还不想暴露身份，何况事情发展到现在，也没有必要再拖延，需迅速拿下，然后前往离都，毕竟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想到此，姜灿正色而语：“我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要么束手就擒，要么去见阎王。” “你…” 王翠英气得牙痒痒。 可是当下，她又能怎么办，实力不允许，再大的野心也是徒劳。 反观姜灿，一言不发。 但伏念等人，已经做好战斗的准备，只要太子一声令下，那他们必定会全力冲杀。 特别是一众将士，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都不希望在太子面前拖后腿，若是没能快速拿下范家，那就是他们自己的失职，绝对不能原谅。 场面震撼，剑拔弩张。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围观的群众也纷纷后退。 当前的态势，即便是个傻子都知道，范家最好的出路，就是投降，而非对抗，否则就是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可是王翠英另类。 在她的世界里，只有我最大，其他的一切，都应该臣服于范家。 “范家男儿，杀出一条血路来！” 老太君发话，范家之众，挥剑拔刀，对着姜灿等人猛冲而去。 姜灿无奈一叹，淡淡道：“赵武，交给你了！” “谢殿…公子！” 赵武由衷感激，这一刻，他等了很久，虽然有些迟，但终究还是到来。 没有犹豫，出手即死。 至于伏念等人，甚至是影卫，还有大商的将士，谁都没有出手。 他们明白，此刻旁观，才是最大的支持，何况太子没有发话，自然有他的道理，而且也是对赵武的信任。 都说人的心思，女人更容易懂。 可是在姜灿和赵武之间，其实他们之间的默契，一点也不比女人差，甚至已经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 所以！ 无需多说，三言两语，已经表明一切。 可是这样的滑稽场面，立即引来围观群众的不解。 “一个人？” “他以为范家那些人都是吃素的吗？” “那又如何，你们看到他受伤了吗？” 第398章 拿下桑勒 百姓议论纷纷，甚至有不少人表示担忧，可是战斗至此，赵武并未落下风。 如此战力，王翠英震惊。 早在多年以前，她就领教过赵武的实力，虽然确实让人惊叹，但还不至于无敌。 可是数年不见，竟然成长到这种地步，不得不让人重视。 “都没吃饭吗？” 王翠英大喝：“尔等这么多人，连一个丧家之犬都拿不下，要尔等还有何用？” 老太君发话，范家人群扑如野狗。 即便如此，赵武依旧不惧，出手不落空，剑剑见人血。 或许他已经杀疯，或许埋藏于内心的过往在此刻得以爆发，所以现在的赵武，只想手刃仇人，至于‘惧怕’二字，没有的事。 由于杀伐凌厉，范家人已经死伤无数。 这样的场面，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些围观的群众，已经没有话语，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像是一种注目。 伏念、扈无双、万谦、所有将士，无不动容。 反观姜灿，很平静，目光直视战圈，随时做好接应，他虽然很相信赵武，但毕竟对手那么多人，即便是打消耗战，也会被拖死。 所以是观望，也是在准备。 然而事实证明，姜灿倒是担忧的有些多余了，因为赵武已经悉数拿下。 当前的范家，仅剩下王翠英，以及几个高层。 他们簇拥在王翠英的周围，手里虽然也拿着武器，但是底气已经消磨殆尽，因为赵武的凶悍，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若是继续下去，没有一个人存活。 范侨翼剑指前方，高声怒斥：“赵武，你如此暴虐凶残，难道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 赵武哈哈一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然后怒斥：“当年你范家为了一己之私，又屠杀了多少人？你范家为了掌控朝政，又灭杀了多少异己？” “这些一件件，难道尔等都忘记了吗？” 声音高亢，不容反驳。 是那么的凌厉，更是那么刺耳，就连围观百姓，也都暗自低头，甚至有些人感到羞愧。 不过范家还是那个范家，要想让他们悔改，恐怕比登天还难。 事情发展到现在，王翠英依旧不妥协，依旧威胁道：“不得不说，你倒是有些能耐，只怪当初没能斩草除根，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 “我等着！”赵武不惧。 王翠英接着道：“实话告诉你，朝廷已经派出大军，很快便会赶至桑勒城，即便是你暂且占据上风，但也难逃覆灭的命运，这是你的劫数…” “那是你的劫数！” 姜灿无情打断，甚是失望，道：“堂堂一家之主，而且年过半百，本以为会有些智慧，可如今看来，只是莽夫罢了！” “你什么意思！” 在面对赵武时，她王翠英盛气凌人，但在面对前方的年轻人，她又不得不重视。 姜灿懒得理会，直接而语：“还不明白吗？他们来不了了！” “你…” 王翠英身子微颤。 其实她早有预料，只是心中不甘认输，甚至是假装不知情，也不知道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还是因为最后一丝权力的倔强。 “你到底是谁？” 终于，王翠英绷不住了。 范家屹立这么多年，竟然倒在自己的手中，这让自认强悍无敌的王翠英，顿时感觉到很受打击，因为她竟然输给了一个毛头小子。 所以现在，她很想知道，这个拥有这么多军队的年轻人，到底是何人，又来自何方。 不过很遗憾，这个愿望，怕是要落空了！ “你猜！” 姜灿不屑一顾，然后道：“赵武，他们就先留着，到时候带到离都，再由你兄弟二人处置。” “是！” 赵武拱手，迅速返回。 如此一幕，震惊旁人。 堂堂一国皇子，哪怕是前朝，那也是身份尊贵，可他却对一个年轻人如此恭敬，而且完全看不出一丝不悦。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那个年轻人到底是谁！ 对于范家人，乃至围观的百姓而言，这个问题成了悬案，因为没有人为他们解答。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范家倒台，桑勒城已经变天。 若是猜测不错，要不了多久，离都也会如桑勒城一般，而整个南离也将迎来新的国君，这让不少百姓有些期待。 当然！ 对于他们而言，谁当国君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谁能够给百姓带来安康幸福的生活。 所以换一换，没准会不一样。 既然桑勒城已到手，那有些机构和恶习，自然也得改一改，这并非姜灿要喧宾夺主，更不是要占领南离的土地。 只是顺势而为，为赵武铺平道路。 特别是范家的产业，自然是不忍放任不管。 赌坊。 万谦带人取缔，没有人敢说半个不字，因为当下的时局，桑勒城所有人都已知晓，何况范家已经倒台，也就没必要愚忠了。 所以一切顺利，倒是乐见其成。 妓院。 同样是被人取缔，而那位花魁小丽，则是被带到了客栈。 莫名其妙被带走，放在谁身上，恐怕都是会惊恐，小丽也一样，何况妓院背后的老板，正是范家。 如今范家被灭，那妓院的人，估计也难逃一死。 一路上，小丽无比紧张，就像是赶赴刑场一般。 到客栈后。 扈无双先是敲了敲房门，然后示意小丽自己进去。 后者不解，但也不敢忤逆。 当小丽推开房门，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时，顿时呆滞。 “不认识了？” 姜灿微微一笑，声音和蔼可亲。 认识！ 怎么可能忘记！ 但是让小丽惊讶的是，他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扈无双对他如此恭敬。 还有！ 一路而来，那些将士，还有这里的守卫，好像都是以他为尊。 他到底是谁？ 为何叫我来此，难道是要我… “愣着作甚，进来坐！” “啊！哦！谢…谢谢！” 姜灿呼唤，小丽紧张。 前者把茶杯倒满，接着道：“谢谢你的帮忙，若是没有你的相助，恐怕事情也没有那么顺利。” 谢我？ 什么意思！ 小丽不明白，但是也不敢问。 反观姜灿，他也没有解释，而是换了个话题，道：“妓院…就是那个地方，由你来打理可好？” “啊！” “当然，若是你不想做，也可以到兴旺钱庄帮忙！” “！！！” 小丽彻底蒙圈。 姜灿并没有解释，简单交谈后，就让她回去考虑，决定好以后，便可直接上岗。 小丽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疑问，不解！ 各种情绪，充斥着她的脑袋，但没有找到答案。 待小丽离开后，扈无双进了屋，很是自来熟：“殿下，您对…” “殿下…” 话音未落，伏念已至。 两女相视，意味深长。 第399章 浪子归家 正常而言，身边有美女相伴，那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何况是左右两人，简直不要太爽。 然而此时的姜灿，总感觉情况不太对劲。 他从两女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战意。 “殿下…” 两女异口同声，而且左右同时进攻，一个挽住姜灿的左臂，一个则挽住他的右臂。 由于两人正在较劲，故而根本顾不上其他。 可她们这般操作，倒是使得姜灿一阵舒爽，因为自手臂传来的柔软，让他的脑子满天飞，正在刻画某种诱人的画面。 眼睛微闭，沉迷其中。 姜灿的反应，立即引起伏念以及扈无双的注意，同时也感受到了一丝异样。 但两人都是豪气型，怎可能在对方面前认输。 不仅不松手，反而搂得更紧。 “嘶…” 姜灿就像是被电到一般，整个人有点懵，但是感觉很正。 不经意间，他的手臂左右开攻，但是幅度较小，只是微微地蹭了蹭，那种感觉，不要太酸爽。 如此举动，两女娇羞。 若是换作平常，她们或许已经放弃，可是现在不能认输，否则也太没有面子了。 越是这样，姜灿的幅度就越大。 “嗯…” 两女不由得发出一道娇哼。 如此反应，是个男人，恐怕都扛不住。 就在姜灿准备进一步之时，屋外突然传来赵武的声音。 “殿下…” 呼声传来，伏念和扈无双迅速抽离，就像是作贼被人发现一般，然后乖巧地站立一旁。 前后变化之大，让人直呼不可能。 姜灿干咳两声，道：“进来吧！” 赵武推门而入，然后对相关事宜做了汇报，小丽已经决定留在妓院，而其他机构比如州府、范家府邸等等，也得到了妥善的处理。 时至此刻，桑勒城的一切，已经完全掌控在己方手中。 “好！” 姜灿点头夸赞，然后看向一旁的美人，道：“桑勒城就交给你了，另外，你顺便帮万谦训练一下他的人，毕竟这些事，以后还得他们自己来。” “殿下，臣想和您去离都。”伏念满脸深情。 “乖！” 姜灿当然知道，对方是担心自己，可桑勒城是大后方，必定要有个强悍的人坐镇，思来想去，也就伏念最合适，所以她需要留下。 几番宽慰之下，伏念方才答应。 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必须带着那八百精锐。 姜灿也没有拒绝，有这八百人，再加上影卫，也可以做很多事，至少可以兜底。 一切安排妥当，立即朝离都进发。 为了缩小目标，姜灿以及赵武，还有扈无双和影卫则先出发，而八百精兵则被化整为零，起到相互策应的效果。 如此一来，也可避免被离都的探子发现。 …… 离都。 皇宫。 赵星阳怒不可遏：“你说什么？全部被歼灭了？” “启禀…” “朕问你话呢！到底怎么回事？” 赵星阳怒吼，吓得太监总管齐贵哆嗦跪地，头也不敢抬，颤颤巍巍，道：“皇，皇上，派去的千余人马已全部被杀，如今的桑勒城也已…” “到底是何人所为？” 茶杯猛然摔地，赵星阳感觉头有些晕，若非强力支撑，必定会摔倒在地。 千余人马，那是什么概念！ 可是… 竟然被轻易地就给灭了！ 放眼整个南离，谁会有这样的实力，即便是前朝余孽，也不可能有这般能耐。 “皇上…” 话音未落，范侨珠急速而来。 赵星阳急忙起身，快步相迎：“皇后，你怎么来了？” “桑勒城…是真的吗？” 范侨珠根本顾不上其他，面色透着焦急和不安，接着道：“皇上，臣妾请您赶紧派兵，务必要把桑勒城夺回来，那可是您执政的根基啊！” 看似为国，实则为家。 这个小心思，赵星阳自然也清楚，但双方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哥有事，二哥有逃不掉，故而也没有戳穿，更没有拒绝。 “皇后所言极是！” 赵星阳依旧是听之任之，但面色不太好：“只是…当前有关桑勒城的消息完全中断，朕派去的人也是有去无回，实在是…” “那就再派啊！” 范侨珠脱口而出，而且语气很冲，完全没有顾及君臣之别。 当然，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压根就不在乎这些，所以也就没把这位南离的皇帝放在眼里。 即便如此，赵星阳依旧平和：“皇后放心，朕这就下旨，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一国皇帝，竟然能够做到这般，确实也没有谁了！ 他不灭，天不容。 天色渐暗。 在离都城五十里之遥的地方，一队人马正在缓慢向前。 他们不是不急，也不是累了走不动，而是边走边探查，因为越接近离都，危险就越增加一分。 所以一路而来，都是异常的小心。 就在此时，影卫来报。 “殿下，前方出现不少探子！” “在预料之中！” 姜灿没有惊讶，倒是理所当然，然后吩咐道：“继续探，记住，切勿惊动任何人，更不能与探子发生冲突。” “是！” 影卫领命，闪身退去。 与此同时，马车里的扈无双唤道：“殿下，再向前行四十里，就可以到达山庄，只要到了山庄就没事了！” “好！” 姜灿点头，嘱咐扈无双不要露面，避免被探子发现。 身为兴旺钱庄的掌柜，对于离都的探子甚至是普通人而言，扈无双的面容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何况这么个大美人，引起的关注度自然也不小。 故此！ 藏匿于马车内，才是最佳的选择。 在众人当中，最为激动且难以言明的人，非赵武莫属。 曾经与现在，丢弃与回归，屈辱与复仇，这些夹杂在一起，让他的思绪突然变得凌乱起来，感觉不太真实。 在外这么多年，他很少感性。 可是现在，即将进入离都，他的内心早已不能平静。 随着夜幕降临，在遥远的前方，灯火的光点变得越来越清晰，这让赵武有一种浪子归家的感觉。 离都，我来了！ 看着赵武的表情，姜灿没有言语。 这一刻，不要去打扰！ 这一刻，属于他自己！ 不仅如此，姜灿还下令稍歇片刻，但没有人发声，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大家似乎也融入到了赵武的情绪当中。 不经意间，影卫发现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 至于为何，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朝夕相处的他们，早已超出了上下级的关系。 大部队的停下，赵武良久方才反应过来，然后歉意道：“殿下，是臣耽搁了！” “无碍！” 姜灿微微一笑，随即下令再次出发。 第400章 血浓于水 霓虹闪耀，湖水倒映。 在灯光的衬托下，气派的山庄显得更加让人迷离，更是让不少人意乱沉迷于此，完全不想离去。 然而！ 在山庄的最里端，却是另一番景象。 周围的守卫森严，没有人可随意走动，即便是山庄里的伙计，都是佩戴有专用臂章。 密室内。 柳明月和赵锦欢正在商谈秘事。 “二皇子，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 赵锦欢面色凝重，担忧尽显：“派出去的人回来说，在桑勒城外围有重兵把守，外人根本无法进入桑勒城的地界。” 此话不假，他不仅派了一人，同时还伪装成各种身份。 但是很遗憾，无论何种身份，一律被阻隔在外，若是强加硬闯，就会直接被抓捕关押。 实属无奈，只得返回。 虽然早有预料，但是柳明月还是难以接受，情绪极为低落：“这么久，无双她们一点消息都没有，希望她们能够平安无事！” “城主放心，万谦定会护扈掌柜周全！” 赵锦欢说的很肯定，可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完全没有信心，也是从未遇到过的事。 一个城市，竟然被军队接管，而且还不是朝廷的人，这要是传出去，谁又会相信。 既然人家能够掌控桑勒城，那万谦他们又怎会是对手。 担忧！ 不安！ 他很想亲自赶往桑勒城看看，可是如今离都的情况又极其复杂，他又不得不坐镇指挥。 否则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一步，没准又会回到多年以前的一无所有。 若是这样，得不偿失。 再者说，那些跟随自己的人，他们也绝不会答应。 “二皇子，二皇子…” 青年急呼，飞快奔来。 看得出来，他很着急，也很紧张，甚至带有些许的惊恐。 不知是由于桑勒城没有消息而不爽，还是因为突然被打扰而不悦，赵锦欢呵斥道：“说了多少次，没有特殊允许，谁也不能进入此屋，都忘记了吗？” “是，是，属下知错！” 青年急忙认错，赵锦欢脸色冰冷：“何事？” “有人，来…这…” “好好说话！” “有数十人正朝着山庄而来！” “什么！” 赵锦欢脸色陡变，再三确认，得到的答案一致。 柳明月若有所思，道：“会不会是来山庄住宿娱乐，毕竟我们山庄的本来业务，就是给客户提供娱乐的场所。” “倒是有可能！” 赵锦欢也赞同，但是按照手下的汇报，似乎不像是游玩那么简单。 现如今，局势不明朗。 所以无论如何，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想到此，赵锦欢道：“召集人手，随我戒备，若是来人有不轨之举，也好提前做准备，将之阻拦在山庄之外。” 为防万一，柳明月留守，而赵锦欢则带人迅速靠近。 由于此时已是夜晚，故而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对于姜灿一行倒是还好，可是对于赵锦欢等人，就没那么友好了，因为他们一直处在高度戒备状态，所以随时都有可能刀兵相见。 距离越来越近，气氛也越来越紧张。 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殿下，前方不远处就到了！” 这是？ 扈无双？ 她怎么和这些人在一起？ 还有，她口中的殿下，又会是谁？ 难道是赵锦川？ 不应该啊！ 一直以来，赵锦川都在追求扈无双，可是后者对前者根本没有好脸色，为此两人还变成了仇人。 再者说，扈无双深知此地的秘密，更不可能把赵锦川带到山庄来。 可是！ 在这离都，除了赵锦川，又有谁会被称之为殿下。 赵锦欢百思不得其解。 但无论如何，既然是扈无双主动带来的人，想必也非敌人，在没有弄清楚状况之前，绝对不能轻举妄动。 “这是…” 陡然间，赵锦欢嘴巴微张，整个人就像是冰雕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在余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一个熟悉，且无比亲切，更是做梦都想见到的一张脸。 良久，方才回过神。 然而赵锦欢还是不敢相信，于是不停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 定睛细看，再三确认。 “大哥…” 赵锦欢喊出声来。 没有犹豫，狂奔而出。 如此奇异的举动，使得众位手下目瞪口呆。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二皇子没有发话，他们自然也不会轻举妄动，所以只得继续藏匿暗处，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让姜灿等人略微一愣。 反观赵武，情绪难掩。 虽然分开了这么久，但是那份亲切感，血浓于水的亲情，像是把两人单独拉到了一个空间中。 “二弟！” 赵武再也绷不住。 只见他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不顾一切地朝着赵锦欢掠去。 两兄弟紧紧相拥，没有任何言语，也不需要任何语言，但足以胜过千言万语。 当初！ 在鹭鹰城，赵武强忍心中那份亲情。 现在！ 在离都的土地上，赵武没有隐藏，而是尽情地释放。 至于赵锦欢，他等待已久的画面，终于在今夜实现，他期待已久的亲哥哥，终于完好无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这比什么都重要。 兄弟情深，实属难得。 此时的姜灿，已经步出马车，扈无双紧随其后，而周围的影卫则负责警戒。 他们没有打扰，把时间交给兄弟二人。 良久，赵锦欢方才平复心情，呼唤道：“大哥，你能够回来，真是太好了！” “二弟，这些年，辛苦你了！” 赵武动情而语，他能够体会到弟弟的不易。 虽说自己流落在外，但在大商过得还不错，而且还受到重用，相对而言，自己的弟弟，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大哥，您怎么突然就…” “二弟，跟我来！” 没等赵锦欢把话说完，赵武抢先开口，然后领着赵锦欢来到姜灿的面前，接着道：“快，见过太子殿下！” 看到姜灿，赵锦欢身子一怔。 不是惧怕，而是震惊。 此时此刻，心中疑问满满。 他不是已经明确拒绝了我的请求吗？ 怎么突然又出现在南离！ 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哥哥？ 没错了！ 一定是因为哥哥的原因。 按理而言，赵锦欢本身就是皇子，在面对姜灿时，无需像普通人那般。 但他并没有考虑那么多，更没有在乎什么身份地位。 他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对于哥哥的要求，他绝对不会忤逆。 更重要的是，赵锦欢由衷佩服，故而没有二话，直接单膝跪地，恭敬道：“参见太子殿下！” 第401章 让我抱抱 对于姜灿来说，他倒不是非要赵锦欢行大礼，毕竟他也不是在乎这些虚礼的人。 但是赵锦欢的举动，传达一个信息，那就是此人不赖。 “无需如此！”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将之扶起，然后笑道：“我不请自来，你不会怪罪吧？” “殿下能来，是我们赵家，乃至整个南离的福分，我早就盼着这一天…” “好了！” 没等赵锦欢把话说完，扈无双抢先而语：“乌漆嘛黑的，何况在这里久待也容易暴露，还是先回山庄吧！” “对对对！” 赵锦欢略带歉意，然后迅速带领众人朝着山庄内院行去。 …… 密室内。 柳明月来回踱步，心神不宁，因为赵锦欢已经出去了很久，但是依旧没有回来。 莫不是出事了？ 当下的情况，桑勒城又没有消息，若是赵锦欢有个三长两短，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柳明月准备出门一探究竟时，赵锦欢已经出现，正好挡住了去路。 “二皇子，你这是…” “柳城主，你猜我给你带谁来了？” 何意？ 柳明月疑惑满满。 与此同时，赵锦欢已经侧过身，然后便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有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殿下…” 柳明月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此模样，姜灿面露宠溺，道：“看来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竟然会在这么大老远的地方相遇，来，让我抱抱！” “殿下，真的是您…” 话音未落，柳明月激动而泣，迅速扑向姜灿的怀中。 此时此刻，她的眼里只有爱人，没有其他，所以根本顾不上现场还有其他人在场，就这么贪婪地享受着爱人的怀抱。 赵家兄弟相视一眼，会意地笑了笑。 至于扈无双，她在为东家高兴的同时，内心深处有生出一丝不一样的情绪，至于具体为何，或许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虽然许久不见，她也很想念东家，但是此刻并未打扰。 良久！ 拥抱的男女方才不舍地分开。 时至此刻，柳明月发现大家都在，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拉着扈无双的手，道：“这些时日，辛苦你了！” “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扈无双难掩激动，甚至大胆地给了柳明月一个大大的拥抱。 “快进来坐！” 在赵锦欢的招呼下，众人方才落座。 而姜灿，自然是被安排坐在了主位，柳明月和赵锦欢，还有赵武以及扈无双，四人分别在左右两边依序而坐。 五人第一次齐聚，但完全没有一丝的陌生，就像是很久未见的家人一般熟悉。 柳明月心有好奇，率先开口：“殿下，如今桑勒城已落入他人之手，您是怎么过来的呢！” “是啊！我也纳闷！”赵锦欢随声附和。 对于两人的疑问，姜灿和赵武，还有扈无双，三人不约而同微微一笑，就像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扈无双自豪而语：“东家，桑勒城，已经是咱们的了！” “什么！” 柳明月瞳孔放大，赵锦欢震惊无比。 两人就像是吃到苍蝇一般，整个人已经被噎住，身体完全僵住，脑袋有些发懵。 如此模样，着实滑稽。 扈无双婉约一笑，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从头到尾详细地叙述了一遍，甚至带着某种惊心动魄之感，让人心跳加速。 无论是柳明月，还是赵锦欢，一脸的难以置信。 这也太离谱… 不！ 这也太刺激了！ 确切地说，是太逆天了！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桑勒城的一切，竟然都掌握在自己一方的手中，而且范家的矿场，以及其他的一切，如今也已归己方所有。 这样的事迹，简直难以置信。 “殿下，原来这一切都是您，我早该想到的！”柳明月一脸崇拜，爱慕之意展露无遗，真想冲过去送上一个深深的吻。 与此同时，赵锦欢突然起身，然后面对姜灿，扑通跪地。 “多谢太子殿下出手相助，只要殿下开口，我赵锦欢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不会哼一声。” 声音洪亮，坚毅果决。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感动，因为这帮了他很大的忙，甚至说对大业的成败，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在此之前，他完全不敢相信。 因为在他的心里，姜灿早已经拒绝，可是他却亲自前来，虽说这一定有哥哥的原因，但即便如此，已经是莫大的恩情。 如此举动，众人微愣。 赵武面露赞赏，弟弟能够有如此心境，将来必定大有作为。 “起来！” 姜灿亲自相扶，玩笑道：“你不要怪我先前拒绝你就好，再者说，我此次前来南离，一是为赵武，当然也是为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找人！” 找人？ 不仅是赵锦欢，就连柳明月还有扈无双也是一脸的狐疑。 若是平常，寻找一个人，那是再正常不过，可是太子殿下找的人，竟然在南离，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平常的事。 可是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让大商国的监国太子，大老远跑来寻。 到底是谁，这么有福气。 赵锦欢拱手，道：“只要是殿下找的人，我必定撒开人手，一定能够将之找到。” “不用那么麻烦，其实你也认识！”姜灿道。 “啊！我认识！” 赵锦欢更加发懵，柳明月和扈无双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陡然间，赵锦欢恍然大悟，瞳孔放大，试探道：“殿下，难道您找的就是那白…” “真聪明！” 姜灿赶紧竖起了大母猪。 一点就透，不愧为皇子。 但是！ 赵锦欢有些为难，道：“不瞒殿下，自鹭鹰城分别，我就没再见过她，更不清楚她在何方，所以一时半会，恐怕难以寻到。” “不过殿下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她住哪里，或者属于哪门哪派，这你总该知道吧？” 姜灿不相信，堂堂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 何况赵武曾说过，双方是因为上一辈的交情，那必定是有着一些背景，只要找到对方的落脚点，其他的一切自然明。 看着两人打哑谜，柳明月总感觉事有蹊跷。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必有古怪。 “殿下…” “啊！呵呵…” 柳明月的声音略带阴森，使得姜灿大感不妙。 “那个…其实也没什么的…呵呵…” 第402章 小别新婚 如此举动，太过明显。 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节奏。 再者说，柳明月是何等的聪明，她哪里会不知道，这中间必定有秘密，而且一定与女人有关，但既然姜灿不想说，那她也没有继续追问。 何况她早已有心理准备，身为太子，未来的皇帝，又岂能只有一女。 严格意义上来说，自己还是半路插一脚，那就更没有资格在意这些，只不过这人竟然身处南离，想必也非常人，否则也不会如此大动干戈。 陡然！ 姜灿后知后觉，立即道：“后方还有八百余人，你们派人去接应一下，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 八百？ 这么多人！ 无论是赵锦欢，还是柳明月，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但既然是姜灿亲口而言，想必事情也极为紧急和重要，故而也没有多问，立即安排人手前去接应。 由于夜已深，加上奔波劳累，故而也没有多聊。 赵锦欢也不傻，直接把姜灿和柳明月安排在一个屋，倒是很贴心。 如此心思，姜灿暗赞。 至于柳明月，虽然有些害羞，但也没有拒绝，反正两人的关系已是人尽皆知的事，故而也没什么可避讳，何况自己日思夜想，终于见面又怎能独守空房。 夜已深，山庄静。 然而在某间房屋，却传出一阵阵娇哼的声音，是那么的刺耳，是那么的迷惑，更是那么的诱人，直叫人夜不能寐。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那一阵阵的声浪方才停止。 柳明月一脸的满足，幸福之意展露无遗，呢喃道：“殿下，妾想您了！” “嗯，我也想你呀！” 姜灿宠溺而语，随即又是一个湿吻。 柳明月动情回应，恨不得把整个身子融入。 所谓久别胜新婚，此时的男女，或许就是这种感觉，无需过多言语，身体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没有结束，只是开始。 翻云覆雨，不知疲倦。 在一次次的激烈碰撞中，柳明月逐渐没了力气，整个人就像是散架一般，完全依偎在爱人的怀中。 姜灿手指轻抚，幸福感爆棚。 “对了，鹭鹰城现在如何？” “还不错！” 柳明月口齿呢喃，接着道：“虽然北朔偶尔骚扰，但有牧家栋大将军在，他们也翻不起什么浪来，而且如今的鹭鹰城，可是比之前更加繁华哦！” “是嘛！” 姜灿轻轻在美人鼻尖上刮了一下，夸赞道：“也不看看是谁的老婆！” 如此称谓，美人暗喜。 紧接着，柳明月又把城内的具体情况，做了详细的说明。 比如城内的势力分布，各家之间的反应，以及对柳家甚至是对归于大商的态度，还有外域之人在鹭鹰城的情况等，一一作了阐述。 按照柳明月的说法。 鹭鹰城本来的势力对柳家很支持，即便是对归顺大商也没有异议，因为他们知道姜灿的厉害，也知道大商如今的情况，所以没有反对。 即便如此，仍有暗流。 在鹭鹰城内，有不少来自外域的势力，他们打着经商的名义，但暗地里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过由于对方均处在掌控之中，加上他们还没有大动作，故而也并未采取强硬的措施，主要是避免影响鹭鹰城的营商环境。 对此，姜灿甚为赞赏。 看得出来，自从接任鹭鹰城城主之位后，柳明月做了不少事，而且成效很是显著。 一个女人，这么重的担子。 实话实说，确实不容易。 但是！ 她可以，她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殿下，妾已让关居正从京都兴旺钱庄划出五百万两银子送到皇宫，想必应该能够做些事。” “噢！” 姜灿略诧。 说实在的，这他倒是没有想到，虽然自己从未要求过，但怀里的美人却从未忘记，甚至已经想在了前面。 有此一女，其他无意。 紧接着，姜灿突然说道：“此次我来南离所寻之人，其实与你有些渊源。” “我？！” 爱人主动提及，柳明月极其开心，因为这代表着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分量，这也是女人们都希望证明的一件事。 你若爱我，那就告诉我！ 你在乎我，就别瞒着我！ 这是女人们的心声，柳明月毕竟也是女人，自然也有女人天生的渴望，虽然不会明说，但是内心不会消失，只是理性战胜感性罢了。 所以此刻，开心中满是幸福，还有一丝感激。 姜灿点头，语气肯定，继续道：“她曾经去过鹭鹰城，目的就是在危难之际，出手助你。” 去过鹭鹰城？ 还是为了帮助自己？ 可是自己似乎未曾见过其他人啊！ 柳明月眸子扑闪，脑袋里满是疑问，既然是为了帮助自己，那为何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这到底为何。 美人的心思，姜灿自然清楚，于是道：“确切的说，她是赵锦欢请去的，只不过双方有约定，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出手，另外就是不能对别人说，所以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 柳明月似懂非懂，显然心中的疑问还没有完全得到解答。 姜灿也不着急，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详细地说了一遍，不过对于自己和白衣女人的相识经过，包括后来自己被扔下悬崖等等。 只字未提。 谎言！ 有时候需要！ 因为它可以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但前提是不会造成不良后果，更不能伤害到别人，这样的谎言，不能缺。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明日我得和二殿下道声谢…” “不用！” 没等柳明月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既然事情已经过去，就无需再提，何况赵锦欢也不是那种虚荣心的人，否则你也不会帮他，另外，因为某些原因，他或许也不好提起此人。” 此话不假！ 白衣女人的要求就是，越简单越没人知道越好，所以谈论过多，反而会让赵锦欢为难。 柳明月明白，故而也没有追问，而是突然变得担忧起来：“殿下，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不愧是我老婆，脑袋瓜就是聪明！” 姜灿宠溺地拍了拍美人的玉背，然后把格里拉进入大商，以及双方一年之约的事说了一遍。 听后，柳明月立即抬起头来，面露担忧：“她竟然这么厉害，连赵大哥都不是对手，殿下，那可怎么办呀？！” “无碍！” 姜灿微微一笑，接着道：“只要找到那位白衣女人，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第403章 南离格局 姜灿说得很随意，但是柳明月一点也不轻松。 在后者看来，若是真如前者说的那般，那他就不会特意为此跑这么大老远，即便是因为南离的事，但也不至于刻意寻找一个素人。 柳明月没有继续追问。 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已经决定好举家族之力，甚至是不惜一切，都要相助于自己的爱人，无论是什么困难，她都要和他在一起。 哪怕是死，在所不惜。 两人深情依偎，倾听对方心跳的声音，感受对方浓烈的情意，享受着那幸福的每一刻。 翌日。 众人在密室商讨应对之策时，手下突然来报。 “启禀二皇子，今日一早，朝廷又派出大部队往桑勒城方向去了！” “什么？多少人？” “粗略估计，得有两千余人！” “他这是下了血本啊！” 赵锦欢啐了一口，然后示意手下先退去。 两千人马，不是儿戏，这让赵锦欢有些着急，但他并未做决定，而是目光看向姜灿，请示道：“殿下，若是让这两千余人赶至桑勒城，恐怕会带来很大麻烦，我们要不要…” “无碍！” 姜灿微微挥手。 他当然知道赵锦欢的意思，但以当前的情况而言，还不宜在离都动手。 “放心，他们去多少都是没有意义，只会徒增伤亡！” 话音落下，姜灿举起茶杯一饮而尽，方道：“若是我们在离都动手，只会引起赵星阳的注意，然后引起他们的警觉，得不偿失。” “反过来，他们在桑勒城被灭，还可以混淆视听，让赵星阳摸不着头脑。” “如此，对我们更有利！” 一字一句，一言一语，清晰明了，一气呵成。 在场几人，无不点头，虽然嘴上不言，但是心里满是欢喜，这的确是一个好办法，就让他们去猜吧！ “殿下，是我考虑不周了！” 赵锦欢拱手，主动请罪。 如此举动，柳明月颇为动容，因为在姜灿来之前，赵锦欢可不是这般状态，那完全就是一副大将风范。 可是现在，判若两人。 即便是扈无双，也是有些诧异，她虽然知道姜灿很厉害，可再怎么说赵锦欢也是一国皇子，竟然会做到这般，当真让人感慨。 当然！ 这不是嘲讽，更不是看不起，而是被赵锦欢的格局所征服。 自古以来，成大事者，就应该是心胸宽广，而非狭隘之心，若是什么都以自我为中心，那就会迷失自我，即便是成功，也不会稳定。 反观赵武，没有觉得任何不妥。 而身为当事人，赵锦欢并非盲目跟从，毕竟为一国皇子，哪怕是过去式，但也非常人可比。 首先，他了解大商国，更了解姜灿的事迹。 其次，他相信自己的亲哥哥。 赵锦欢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哥哥不是那种随意攀附的人，更不是那种谁都服的人，可是他却对姜灿如此恭敬，而且没有半句怨言。 综上所述，他认为值得。 何况这并非点头哈腰，也更不是丢弃什么自尊，而是正因为在乎，方才这般，也理应如此。 姜灿没有过多表情，而是道：“你哥和我，虽为君臣，实为兄弟，大家也算是一家人，所以随意些，舒畅就好！” 兄弟？ 一家人？ 赵锦欢惊诧之中，满是激动，那种心情无法用言语形容。 姜灿继续道：“你还是把当前的局势，以及朝廷的情况，和大家说一说，让我们心里也有一个底，然后再商讨应对之法。” “是！” 赵锦欢拱手，然后娓娓道来。 就当前而言，朝廷之中分为三个派系，分别为皇帝赵星阳为一派，皇后范侨珠与其亲生儿子赵锦川为一派，而另一派则是已经被罢免太子之位，现处于被软禁的赵锦研。 一直以来，范侨珠和赵锦研都在明争暗斗。 就在前不久，双方的斗争终于有了结果，那就是赵锦研不敌，最终被废黜太子之位。 对于此事，赵星阳也没有办法。 因为他也知道，范家的势力庞大，若是自己想要坐稳南离的江山，就必须得到范家的支持，否则后果他承担不起。 为了手中的皇权，赵星阳只得牺牲儿子。 话到此处，赵锦欢面色一笑，有些嘲讽道：“或许赵星阳怎么也没有想到，牺牲儿子换来的一时心安，竟然被殿下您给截胡了！” “堂堂一国皇帝，却一点主见都没有，活该！”扈无双毫不客气。 柳明月接话道：“现如今，范家倒台，那皇后范侨珠的势力或许会单薄一些，这样会不会改变当前的格局呢！” 此话不假，范家是范侨珠的底气。 如今范家覆灭，范侨珠的底气后援，自然也就付诸东流，确实会影响格局。 “城主所言极是！” 赵锦欢点头赞同，不过他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从当前的局势来看，范侨珠确实稍落下风，不过在此之前，她已经拉拢不少人，何况还有个赵锦川，实力不容小觑。” 他们在讨论的时候，姜灿也在暗自思考。 本以为赵星阳和范侨珠会穿同一条裤子，没想到这中间也有缝隙。 不过说来也对！ 皇家的事，又有几个是太平。 话又说回来，他们的间隙越大，那对于己方而言，机会也就越大，应该感到高兴。 想到此，姜灿突然问道：“赵星阳的手上有多少人马？” “十余万！” 赵锦欢脱口而出，随即又道：“殿下，现在我手上有三万余人马，还不算桑勒城万谦那些！ “噢！” 姜灿眸子微抬，倒是有些惊诧。 他早有预料，要想成事，兵不可少。 本以为顶多就万余众，没想到竟然三万之多，看来这位皇子确实做了不少事。 就连赵武，也是面露激动，但同时也心疼自己的弟弟。 三万余众人。 暂且不说拉拢信服，即便是平常的吃喝管理，也都是个问题，毕竟不能光明正大，还需要暗中隐藏，这更加麻烦。 但是！ 自己的这位弟弟，他竟然做成了！ 内心夸赞，但表面如常。 姜灿倒是有什么说什么：“这么难的境地，你竟然能够拉起三万之多的人马，不简单！” “谢殿下，这也离不开兴旺钱庄的帮忙！” 赵锦欢倒是坦白，然后又对柳明月感激了一番。 但话又说回来，即便是全部加起来，也不敌赵星阳，毕竟他有十多万，何况这里是离都，谁知道他有没有后手。 更重要的是！ 时间不等人，姜灿可不想再来一次！ 所以，必须一击而中！ 姜灿略微一叹：“看来还是不能强攻啊！” 第404章 前朝忠臣 按照原来的计划，姜灿准备利用桑勒城作为大后方，同时可以衔接大商国的南境。 如此一来，后勤完全有保障。 而伏念的人，也可以前后呼应，然后直奔离都，一举拿下这皇城，这样不仅可以节省时间，还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是以当前的情况，南方驻军完全不占优势。 即便是再加上赵锦欢的人，也有极大的悬殊，何况南方驻军总不能全员出动，否则就会造成大后方的空虚。 若是后方有异常，首尾不能相顾，那麻烦可就大了。 初次突袭没有成功，一旦等赵星阳反应过来，那只会更加麻烦，所以绝对不能马虎，必须有足够的把握，否则后果难料。 想到此，姜灿道：“朝中可有熟人？” “有！” 赵锦欢点头，接着道：“赵锦研的老师顾海超，他与我父皇有些交情，这些年以来，他也一直在暗中相助，还传出了不少机密的消息。” 噢！ 这倒是个路径！ 姜灿轻抚下巴，陷入沉思的状态。 就当前而言，三方势力之中，要属这位被废黜的太子最为势弱。 按照顾海超等人的介绍，想必他也是个不甘人后的人。 被皇后设计，又被亲生父亲抛弃，这些种种加在一起，心中不免存有莫大仇怨，而且定是那个想要挽回颜面，甚至讨回属于自己一切的人。 好！ 就从你入手了！ 姜灿一拍大腿，立即道：“找个机会，让我见见这位顾海超。” “我来安排！” 赵锦欢没有犹豫，更没有询问缘由，就是这么干净利落，立即开始着手。 事情安排妥当，各自都在忙碌着。 两日后。 夜。 一辆马车从皇城缓缓而出，一路所行全是人烟稀少的小道，显然是有意而为之，避免被不相干的人察觉。 出城之后，马车并未直奔山庄，而是转了几圈，在确认无人跟踪时，方才进入山庄的地界范围。 马车至，有人迎。 赵锦欢急忙相迎，而且很是礼貌：“顾老，您辛苦了！” “老臣见过二皇子！” 顾海超年纪虽大，但并未失去礼数。 两人随意交谈后，直接进入了密室，而亲信也急忙奉上热茶。 就坐后，顾海超略有疑惑，道：“二皇子如此着急召唤老臣，莫不是这中间有什么变故？” “确实有些急事！” 赵锦欢并未隐晦，而是直言道：“我是想让顾老见一个人。” “噢？” 顾海超放下茶杯，顿时来了兴致。 他心里清楚，一般人，不会有这么大的阵仗，更不会冒险把自己叫到这秘密山庄，所以顿时有些好奇起来。 “二皇子，不知这位贵客是…” “顾老，多年不见，您可还好！” 没等顾海超把话说完，赵武抢先而语，随即快步向前，对着前者拱手行了一礼。 “大…大皇子…” 顾海超老脸呆滞，整个人出现了短暂的失神。 良久方才反应过来，心中激动表露无遗，迅速行礼：“大皇子，真的是您，有生之年，老臣还能见到大皇子，真是老臣的福分。” “顾老无需如此！” 赵武立即将之扶起，同时亲自搀扶着入座。 看得出来，顾海超很激动，也是真心在为赵家兄弟着想，可谓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赵武由心而发：“顾老，这些年，多谢您对二弟的照拂！” “都是二皇子能干！” 言语之间，顾海超的眼睛有些湿润。 不是难过，而是激动。 他相信，两位皇子携手并进，一定能够成功，光复先皇的大志，就在眼前，相信不久的将来。 不！ 不是将来，而是明天，或者是后天。 总之！ 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就在此时，赵武接着道：“顾老，今夜把您请来，是见一位重要的贵客。” “贵客？” 顾海超心中满是疑问。 在他的心里，赵武已经是莫大的惊喜，可是听话里的意思，似乎有比大皇子更加厉害的人物。 可是一直以来，似乎也没什么人了啊！ “是啊顾老，您稍作歇息，待忙完便可…” 话未说完，姜灿已经在柳明月的陪伴下缓步而来，而赵锦欢和赵武立即相迎。 如此举动，顾海超惊诧！ 到底是什么人？ 竟然能够让两位皇子如此礼待，而且看那架势应该是恭敬，甚至是仰望，放眼整个南离，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可是之前为何从未听闻。 “想必这位就是顾老吧！” 没等赵锦欢他们介绍，姜灿就主动向前，语气极为亲和。 反观顾海超，脑袋有些懵，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见状，赵锦欢迅速道：“顾老，这位就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 什么？ 大商国？ 还是监国太子？ 有没有搞错，这到底什么情况！ 另一个国家的太子，竟然跑到了自己国家，而且还和前朝皇子这般亲近，这当中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我。 心中早已炸锅，但毕竟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故而表面看不出什么异样。 顾海超略微拱手，道：“见过太子殿下！” “顾老无须多礼！” 言语之间，姜灿热情招待顾海超落座。 如此举动，震动顾海超。 他没有想到，这位大商国的监国太子，竟然这般和蔼友善，完全没有一点架子，于是立即回应道：“太子殿下请！” 众人落座后，赵锦欢把姜灿和赵武的情况做了大致说明。 顾海超听得很认真，脸上满是惊诧、激动、不可思议，即便是看惯红尘凡事的他，也不由得发出阵阵惊叹。 “原来，桑勒城发生的一切，竟然是太子殿下的手笔！” 顾海超掩不住的震撼，接着道：“殿下动一动手指，就能把整个范家覆灭，从而掌握着拥有矿场的桑勒城，如此天作之举，无人可及。” “两位皇子有太子殿下相助，大业必定成功！” 话到此处，顾海超老泪纵横。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激动，也是真的为赵武和赵锦欢高兴。 如此反应，姜灿颇为动容，有这样忠臣的老部下，说明赵星玄为人不错，而赵武和赵锦欢也继承了父亲的优点。 有了这些人帮助，复国大业，也就完成了一半。 姜灿倍感欣慰，于是道：“不瞒顾老，今夜请你过来，是想向你了解一些有关赵锦研的情况，不知顾老是否方便？” “老臣惶恐！” 顾海超拱了拱手，道：“能够用得着老臣，是老臣的幸运，必定知无不言。” “那就有劳顾老了！” 姜灿面色温和，然后开始进入正题。 第405章 一举两得 按照顾海超的说法，自从赵锦研被废黜太子之位后，就被赶出了皇宫，现居住在城东宅院内。 平常有人把守，一般人很难接近。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位皇后，范侨珠。 按照原来的计划，最近赵锦欢就会被册封为太子，但由于桑勒城的事暂时搁置，不过以范侨珠的野心，想必也不会因此而罢休。 所以当下，皇室处于最乱的时期。 “不错啊！” 姜灿面露笑意：“看来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所以才选择站在我们这边。” “若是这样，那我们便可借机把水搅浑，让他们去争，而我们则坐收渔翁之利。”柳明月接话道，演绎了一幅夫唱妇随的美好画面。 如此一幕，和谐有爱。 姜灿给她竖起了大拇指，接着道：“既如此，那我们就从这位前太子身上入手，另外，在职的大臣当中，还有人可以争取过来吗？” “这个…” 赵锦欢欲言又止，似乎有些为难。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尝试过，但是毫无作用，甚至差点暴露自己，故而后续就一直小心谨慎，没有再进一步。 如此心境，姜灿自然明白，然后道：“如今的态势，已非往日，若是操作得当，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此事交给老臣！” 顾海超脱口而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毕竟是赵锦研的老师，所接触的人和事，比在场的所有人都更加有利，办起事来也会更加便利。 “好！” 姜灿也不废话，一锤定音：“不过此事务必隐秘进行，绝对不可冒进，若是没能成功，也无关紧要，保护好自己才是根本。” “多谢殿下关心，老臣必定不辱使命！” 顾海超面露坚毅，或许在他的脑子里，已经有了对应之策。 大方向已定，众人各就各位。 赵锦欢加大人手，派人混入离都城内，尽可能地摸清楚当朝重臣的情况，以便于在关键时刻能够发挥更大作用。 某日。 顾海超手提食盒，准备进入城东的宅院，当他来到门口时，却被守卫阻拦。 “皇后有令，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内。” “老夫奉陛下之命，来给太子殿下教课，尔等竟敢忤逆皇上旨意，难道尔等是要造反吗？” 守卫嚣张，顾海超不惧。 其实在来之前，他就已经有所预料，但他还是想要试一试，看来是自己有些太过乐观。 即便搬出赵星阳，守卫也根本不理会：“没有用，皇后懿旨…” “本宫虽已失势，但若是对付你们几个，还是绰绰有余。” 言语之间，赵锦研已经出现在众人面前，而且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使得守卫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他们心里很清楚！ 虽然赵锦研已经被废去太子之位，但再怎么说，他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子，若是事情闹大，遭殃的定是他们这些小喽喽。 这是自古不变的真理。 赵锦研无视守卫，直接道：“顾老，您请进，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阻拦。” 没有人！ 守卫依旧低头，没有敢硬刚。 进入内院，顾海超先是感激，然后便拿出先前准备的糕点，道：“殿下，这是在您最喜欢的那家店买的，刚出炉，还很热乎，您尝尝！” “谢顾老！” 赵锦研也没有客气，一口咬了一大半，而且还不停夸赞。 与此同时，顾海超随意道：“殿下，如今的朝廷，已经混乱不堪，特别是皇后一方，更是大不如从前，或许…” 话到此处，没有继续说。 但是意思很明确，何况赵锦研也不是傻子，于是也没什么可忌讳：“顾老，你我之间无需遮遮掩掩，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是！” 顾海超拱了拱手，道：“殿下何不趁此时机，主动出手，没准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至少也不用像现在这般，被人软禁着，想去哪都去不了。” 唉！ 赵锦研长叹，似有难处。 他倒是想有所动作，可如今自己手上什么都没有，又拿什么来反击。 想到此，赵锦研有些自嘲道：“顾老，不瞒你说，如今的我，要人没人，要兵没兵，即便是有心，但也力不足啊！” 看得出来，欠缺斗志。 但是！ 顾海超又怎能轻易放过，于是接着道：“殿下，如今的朝局，各方都在观摩，若是您振臂一呼，必定会有不少人跟随，若是殿下有心，老朽愿意为殿下鞍前马后。” 赵锦研没有言语，自顾自地吃着手里的糕点。 看似平静无常，但是内心深处，早已波涛汹涌。 曾经的太子！ 如今的时局！ 这些种种加起来，就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赵锦研不可能不清楚，也不可能不动心，毕竟只要是个男人都不会甘愿被人宰割，何况他还是赵锦研，曾经的太子。 “顾老说的对！” 赵锦研放下糕点，缓缓起身，然后左右踱步，像是自言自语：“如今的境地，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老朽愿赴汤蹈火！” 顾海超立即添柴加火，好不容易燃起的烈火，绝对不能熄灭。 呼！ 赵锦研大吐一口粗气，然后将一块令牌递出，道：“顾老，这件事就交由你全权负责，我们也是时候活动活动筋骨了！” “老朽遵命！” 顾海超拱手，嘴角浮现一抹弧度。 离开宅院，他并未歇息，而是立即投入到游说当中。 有了那块令牌，所行之事，也顺畅得多，而且还可以作为掩护，去完成自己真正要做的事，倒是一举两得。 短短三日时间，顾海超就见了不少朝中大臣。 当然，这并非盲目而见，更不是谁都要见，而是从中挑选出那些有苗头的人。 在这个过程中，他也受到过警告，甚至还威胁说要举报。 顾海超并未被吓到，因为他也知道，这些人就是口是心非，也是为自保，所以才会如此举动，但反应明显之人，往往就是可争取的人。 这是经验之谈！ 为避免暴露，他使出了浑身解数，而身处宅院的赵锦研，自然也就成了背锅侠。 虽然没有一蹴而就，但至少掌握了大臣们的想法。 如此！ 已是莫大的收获！ 某日夜。 顾海超悄然而出，在确认周遭安全之后，立即朝着城外的山庄奔去。 第406章 比猴还急 山庄内院。 密室之内。 在听闻顾海超的讲述后，众人的脸上均露出一副兴奋之色。 这样的办事效率，当真是没得说。 不过顾海超自己并不满意，于是歉意道：“老臣愧对信任，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给出明确的答复！” “顾老，这已经是莫大的功劳了！” “就是，我们摸清了他们的意向，接下来再加把火，保证能够拿下！” 无论是赵锦欢，还是扈无双，都是一副夸赞的表情，因为这已经超出了预期，而且若是换作别人，也根本做不到这样的成效。 时间紧迫，必须乘胜追击。 姜灿立即安排下一步计划，道：“顾老，辛苦你，接下来，你继续用赵锦研的名义，和这些有苗头的大臣接触，争取拿到他们的把柄，这样我们便可掌控他们，从而为己出力。” “另外，尽可能让赵锦研出山！” 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众人听得入神，脑子里不由得感叹万分。 当真是妙啊！ 用赵锦研的名义行事，可以掩盖不必要的麻烦，而拿到大臣们的把柄，便可让他们为己所用，迫使赵锦研出动，更是做到隔岸观虎斗。 一旦他们斗得不可开交，甚至是两败俱伤之时，就是我方收割之日。 顾海超老脸惊诧，心中暗自佩服。 “老臣定不辱使命！” “一切注意安全！” 语毕，姜灿又看向旁边的赵武，继续道：“调派影卫随顾老一起，在暗中协助他行事，同时也可做到及时联络。” 计划已定，顾海超并未逗留，连夜返回皇城。 事关重大，仅凭他一人，还很难成事，所以必须有人相助。 可当前而言，无论是赵锦欢，还是扈无双，他们都是明面上的人，而且几乎都认识他们。 只要入城，必定引起注意。 反观姜灿，还有影卫，都是陌生人一个。 至于赵武，虽然本身为皇城之人，但是从小离家，在外习武，然后又流落在外，除了关键的少数，其他人几乎都不认识，所以只要小心装扮，不是什么大问题。 最后是柳明月。 柳家生意长期存于离都，但是身为东家的柳明月，可不是经常露面的人，所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故而在第二天一早，他们经过装扮后，也进入到了皇城。 一路而来，无比顺畅。 这倒是让姜灿一行有些惊诧。 按照设想，赵锦欢的势力已不是什么秘密，赵星阳不可能不知情，理应严查防守的皇城，竟然变得有些力不从心。 若是所料不差，应该是受到桑勒城的影响。 说来也对，桑勒城丢失，范家覆灭，这一系列的事宜，肯定会让朝廷焦头烂额，注意力也肯定放在了那边。 何况各方大臣，都在谋求退路。 谁又真正把心思放在国家建设之上，更别说加派人手巡逻，找出赵锦欢等人了。 这些猜测，后来从百姓口中也得到了证实。 和之前相比，现在的皇城，就是一团糟。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景象才更利己，行动起来也更加方便，这个靠女人上位的赵星阳，注定要栽在女人身上。 即便如此，姜灿也没有高调。 按照顾海超的安排，他们住进了一个较为偏僻的宅院内。 此地人烟稀少，倒是适合隐藏。 顾不上休息，姜灿等人立即上街，但不是为了享受，而是为了解城里的局势情况，比如环境，路线，人员分布，官兵巡逻的构成等等。 这些是基础，所以必须掌握。 就在此时，行人突然往道路两边退让，就像是见到鬼一般，生怕一不小心导致鬼附身。 紧接着，只见一辆豪华马车在官兵的簇拥下疾驰而来。 不顾他人，我行我素。 如此嚣张的阵仗，想必定是个大人物。 果不其然，当马车停罢，立即走来一位身着华丽服饰，且头戴金冠的青年。 “是他？” 姜灿略诧。 来人正是当初前往京都，被自己羞辱过的南离皇子赵锦川，还当真是冤家路窄。 “殿下…” 柳明月轻声呼唤，搂着姜灿的手也紧了紧。 后者轻拍那双洁白的手腕，宽慰道：“他便是南离的皇子赵锦川，当初在京都时与我有过照面，我们得小心些，别被他认出来。” 言语之间，姜灿向柳明月靠了靠。 两人紧紧贴着，就像是要接吻。 如此亲密的举动，使得柳明月俏脸通红，心跳加速，完全忽略了周围的景象。 而赵武也是自动压低面容，让人无法看清他的真容，至于影卫则藏匿于暗处，不过他们本就是一个素人，更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皇子殿下，您来了…” “速度快点，准备好酒菜！” 没等酒楼掌柜把话说完，赵锦川冷声打断，然后径直朝着酒楼包房而去。 如此阵仗，他人不敢言。 看得出来，赵锦川不是第一次来这家酒楼，而且应该都是吃完就走，至于银子估计从未付过，否则也不会让掌柜如此惧怕和无奈。 可是又能如何？ 人家可是皇子！ 稍有不慎，别说生意，就连家人也会遭殃，无奈只得忍耐，然后恭恭敬敬地陪笑着。 至于那些远观的人群，则是露出一副同情之色。 然后摇摇头，无奈地散去。 “走，我们也去看看！” 话音未落，姜灿搂着柳明月缓缓而进，而赵武则紧随其后。 如此之举，并非为了享受大餐，更不是为了攀附这位南离的皇子，而是希望通过近距离观察，能够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故此，他们选择了一间靠近赵锦川的包房。 然而这个选择，似乎有些煎熬。 很快，隔壁房间就传来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 “殿下，您要怜惜人家…” “快点，老子都等不及了！” “殿下，人家都是你的…” “那就来吧…” 声音急切，比猴还急。 靠！ 这小子什么情况，竟然跑到这里来寻欢作乐，这他么的也太不讲公德心了吧！ 姜灿在心里暗骂，而此时的柳明月，挪了挪身子，一种莫名的情绪油然而生。 至于赵武，就当作什么也没有听到，而是迅速叫来伙计，开始点菜倒茶，反正就是让自己忙起来，其他一切与己无关。 菜已经上齐，可是隔壁还没有停止。 哼哼唧唧的声音越来越大声，这让姜灿心有不爽：“还有完没完！” 第407章 你死我活 本想借机好好吃顿饭，没想到却遭遇这种烦心事。 怎一个‘郁闷’二字了得！ 好在一刻钟过后，隔壁终于停止了哼唧声，这让柳明月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心中的热烈感，还在跳动。 “老婆，你怎么了？” “啊！没，没…” 姜灿突然呼唤，柳明月顿时紧张得语无伦次。 因为她很担心啊！ 万一现在要…那可怎么办，这里可是公共场合，而且还…反正就是不敢想象，随即立即给姜灿夹菜，然后把话题引到吃饭上。 像是知道美人心思一般，连老天都在帮忙。 这不，隔壁又传来了交谈的声音，不过这一次是埋怨，甚至是愤怒。 “若非桑勒城之事，老子早就登上太子宝座，也不知是谁坏了老子的好事，要是让老子知道，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呃… 姜灿哑然。 心想，本宫就在你隔壁，有本事你就来呀！ 反观柳明月，咯咯一笑，美丽容颜灿烂如花，直叫人欲罢不能。 至于赵武，依旧安静，不该言语的时候，绝对不会发一言，何况当下的状态，可是人家小两口的世界，自己就没必要参和了！ 紧接着，隔壁又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殿下莫急，这太子之位，迟早会是您的，这南离的江山，也迟早会在您的手中，届时可不要忘记人家哦！” “小妖精，放心，忘不了！” 言语之间，赵锦川用力捏了一把，直接让女人发出一道酥麻的哼声。 不得不说，这位南离的皇子，当真是个色字当头的人，估计也没少祸害良家少女。 过了一会，赵锦川突然道：“不过事情不得大意，必须做到万无一失，以防有变，需立即斩草除根，只有这样，才会高枕无忧。” “殿下的意思是…” “没错，赵锦研不能留！” 没等女人把话说完，赵锦川抢先而语，接着道：“虽说赵锦研已经被废黜，但如今的形势不明，若是他横插一脚，必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为了永绝后患，必须将之送去见他的老母亲！” 声音冰冷，阴狠不留余地。 看来这位自大贪色的皇子，似乎也没有那么傻，倒是有些小心思。 姜灿暗自思索，没准这个消息，就是刺激赵锦研的一把钥匙，若是能够用得好，定会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 看来今日，没有白来。 心情愉悦，胃口大好。 姜灿大口大肉，还不忘给柳明月夹菜，这让后者倍感幸福，同样也给前者递去好吃的佳肴，一副和谐之家，让人羡慕。 “赵武，待会吃完饭，你把…” “殿下，臣这就去办！” 话还没有说完，赵武已经明白，于是径直而出，迅速找来影卫，然后把先前听到的情报详细告知，并让影卫立即通知顾海超。 事情安排妥当，方才返回。 效率之高，柳明月暗诧。 另一边。 在收到消息后，顾海超也没有耽搁，立即赶往城东宅院。 一字不落，全数倒出。 不仅如此，还增添了一些紧张的气氛。 “你说什么？” 赵锦研面色陡变，蹭的一下就站起来，喝道：“我没有去找他们的麻烦，他竟然就欺负到我的头上，还要取我的人头，呵呵，还真是可以！” 看似在笑，实则杀意。 顾海超找准时机，立即道：“殿下，如今形势微妙，即便您不想争夺，可是人家未必领您的情，何况以皇后母子的作风，您不得不防啊！” “依老朽看，早作打算，总没有错！” 一字一句，声情并茂。 深情款款，就差掏心。 紧接着，顾海超又道：“殿下，先前您让联系的人，老朽都已经一一拜访，他们虽然表面很平静，但是老朽看得出来，他们也是在观望，若是您能再进一步，他们必定追随。” 此话一出，赵锦研眼睛微闪。 很明显，他动心了！ 更重要的是，赵锦川都想着要杀了自己，那自己怎可能坐以待毙。 既然如此，何不先下手为强。 想到此处，赵锦研道：“顾老，待我修书一封，您带着它，然后再去找那些大臣，就说本宫势必拿下南离大位。” “好嘞！” 顾海超喜笑颜开，并保证完成任务。 很快，信件奉上，大致的内容就是，邀约大家一起商量大事，并且承诺，事成之后，必定加官进爵，在信的最后，还有专用私章。 妥了！ 顾海超将信件收入囊中，拜别之后，立即投入到游说当中。 有了赵锦研的亲笔信，那些大臣的心也开始摇摆，但要想一蹴而就，还是有些困难，不过顾海超自然不会放弃，立即开启他那三寸不烂之舌。 与此同时，御书房。 范侨珠极为不爽，就差掀桌：“皇上，还没有消息吗？” “唉！” 赵星阳无奈。 此举彻底惹怒了范侨珠，喝道：“皇上，你的江山可是我范家在托底，若是范家就此沦陷，你的皇位，恐怕也不会长久。” “你在威胁朕？” “我只是在说事实！” 赵星阳瞬间爆发，提高音量：“你范家确实帮了朕不少忙，可这些年，你范家拿的好处也不少，你我算是两不相欠。” “……” 范侨珠眸子瞪大。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窝囊的皇帝，竟然敢如此大呼小叫。 还想要撇清关系。 范侨珠缓步向前，目光直视，道：“确实，如今我范家落了难，但要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独善其身，似乎也太过天真，即便范家遭难，但你的皇位，也不一定坐得稳！” 语毕，拂袖而去。 赵星阳拳头咔咔作响，脸色难看至极。 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样的情景，迟早会发生，只是比预想的来得要早一些罢了。 或许一开始，就是自己错了。 但是现在，我又得到了什么？ 赵星阳冷笑，像是在自嘲。 无论何种情况，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自此刻开始，无论是皇室，还是朝廷，甚至是离都，乃至整个南离，都进入到了热火朝天的算计当中。 你针对我，我针对你，你陷害我，我算计你。 至于谁能够笑到最后，暂且还不得而知，但无论如何，这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注定不会那么平静。 偏僻宅院。 姜灿正在院内散步，同时也在思考。 陡然，敲门声传来。 咚咚咚！ 声音很轻，而且很有节奏感。 本以为会是顾海超他们，可开门一看，顿时傻眼。 因为！ 那是一个未曾谋面的靓丽女人。 第408章 昔日恋人 天生丽质，花容月貌。 特别是那一身蓝色素衣，简洁而干净，给人一种清新舒畅之感。 两人相视，略微一滞。 女子探出头来，不停往院内观望，像是在寻找着什么，而且一副着急忙慌的架势，完全忽略了眼前还有一个大活人。 “你找谁？” 姜灿一脸郁闷，这么个靓丽的美人，怎么这般没有礼数。 难道是间谍？ 不应该吧！ 女子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于是立即后退一步，然后身子微微向前倾，歉意道：“公子恕罪，奴家失礼，只因着急寻人，并非有意冒犯！” 寻人？ 是不是搞错了！ 这里除了自己以及柳明月，就是赵武和影卫，似乎也没有别人，何况这些人也似乎与此女也没什么交集吧！ 姜灿不解，疑惑道：“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这里没有你想要找的人啊！” “不会错的！” 女子有些焦急，急切道：“奴家是从二皇子口中得知，于是就赶来了！” 二皇子？ 那不就是赵锦欢吗？ 姜灿更加不解，他们好像也从未提起过这么个人，难道是认识柳明月，想来应该八九不离十，毕竟赵武一直在京都，不可能与之认识。 就在此时，赵武缓步而来。 “殿下…” 话音未落，目光呆滞。 身体也不由自主的一怔，就像是定格一般，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与此同时，女子也看到了赵武，忍不住大呼：“武哥…” “！！！” 姜灿哑然。 原来！ 她是来找赵武的，可是从未听他提起过啊！ 若是所料不差，应该是小时候就认识了，而且关系极不简单，否则也不会这么着急。 还没等姜灿反应过来，女子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赵武奔去，而且没有任何顾忌，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扑入到赵武的怀中。 隐约听到，有抽泣的声音。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拥抱，使得赵武有些发懵，双手悬在半空中，久久未能放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轻轻安抚道：“雁儿…”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 吴雁泣不成声，这么多年的等待，终于在此刻爆发，完全忽略了周围的人和物，也没有什么含蓄可讲。 这一刻，她等了很久。 先前从外地回来，一听到赵锦欢提及，整个人一直处在激动之中，然后就只是问了个地址，转身就往皇城跑，因为她一刻也不能等。 再次见到，实属不易。 即便是如赵武这般淡定的人，此刻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面色中浮现一抹难得的笑意。 两人相拥，忘乎自我。 良久，方才分开。 紧接着，赵武牵着美人，快步走向姜灿，道：“雁儿，这是大商国的太子，也是我的恩人，殿下，她…” “明白的！” 姜灿笑容满面，更是欣慰。 他倒是没有想到，赵武竟然有着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青梅竹马，当真是有福得很呢！ 与此同时，吴雁惊诧无比。 整个人一动不动，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因为她感觉自己得罪了大人物，会不会给思念的人带来麻烦。 “见过太子殿下！” 言语之间，吴雁扑通跪地，渴求道：“民女不知是太子殿下，无意中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这都是民女的错…” “起来！” 姜灿微微一笑：“你是赵武的爱人，那我们就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哪有什么罪不罪的，快快起来。” 他本想亲自扶起，但伸出去的手，很快又缩了回来。 毕竟是赵武的女人，可不能乱来，于是给赵武递去一个眼神，示意他将之扶起。 院内的动静，也引起了柳明月的注意，于是也莲步而来：“殿下，发生什么事了呀？” “好事！” 姜灿开心一笑。 同为女人，柳明月自然也不傻，这点事还是看得出来，不吝夸赞道：“赵大哥，你隐藏得很好哦，竟然藏着这么一位天仙般的美人。” 此话一出，赵武紧张。 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个所以然，这逗得柳明月咯咯一笑。 对于柳明月，吴雁倒是听赵锦欢提起过，所以虽未见其真人，但也不会显得很陌生。 不过这容颜，当真是让人自愧不如。 惊叹的同时，吴雁主动上前，身子略微前倾，道：“柳城主过誉了，在您的面前，我等只能算是凡夫俗女！” “妹妹可别！” 言语之间，柳明月已经握住吴雁的小手，笑道：“如殿下所言，我们都是一家人，无需这般生分，以后你我就姐妹相称吧！” “谢谢姐姐！” 吴雁无比激动，一下子就找到了家的感觉。 寒暄一番后，四人便进了屋。 按照赵武的说法，他和吴雁算是自小认识，也算是青梅竹马，不过他自小离家，两人也就成了聚少离多。 谈不上什么感情升温，更谈不上什么恋人一说。 后来事发，突然分开，不了了之。 确切地说，在那个时候，或许都还没有想到这一层。 不过对于吴雁而言，她一直在等着她的武哥哥，后来得知他被抛尸荒野，还去找了很久。 虽然一无所获，但是从未放弃。 或者说，在吴雁的心里，她不相信自己的武哥哥就这么没了。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在等待，等着自己的武哥哥出现在面前的那一刻，没想到这一天终于到来，让她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不得不说，一往情深，是个好姑娘。 姜灿暗中给赵武竖起了大拇指，后者略微窘态，因为此事已经超出他的预料，或许是幸福来得太突然，所以还处在发懵的状态。 陡然！ 吴雁想起了一件要事，道：“殿下、武哥、我此次外出说服了一位将军，他已经答应会全力支持。” “噢！” 姜灿眼睛放光，兴致顿时拉满：“来，你仔细说说！” “嗯！” 吴雁点头，仔细道来。 她口中的那位将军名为韩冲，与家里有些渊源，一直对范侨珠把持朝政颇为不满，但也都是敢怒不敢言。 在此之前，不止一次私下找过，但都被拒绝。 现如今，朝廷的势力已经发生根本上的变化，这让吴雁看到了希望，于是决定再接触接触，没想到此次极为顺利。 更重要的是，在韩冲的手里，拥有两万余人马。 “两万多？” 姜灿、柳明月，赵武，三人异口同声。 他们面色古怪，有惊诧，也有惊喜，有激动，也有兴奋。 不得不说，来得太及时。 第409章 以假乱真 有了韩冲的加入，那己方的队伍就壮大了不少，而且还可以给对方造成士气上的打击，没准可以因此而拉拢更多人。 俘获韩冲一人，便可获益这么多，这可不仅仅只是一箭双雕的事。 “嫂子，你可是帮大忙了！” 姜灿脱口而出，或许是太过兴奋，又或许是压根就不在乎，所以根本没有考虑什么身份的事。 “殿下，使不得！” 虽然人家不计较，但是吴雁不能不知趣，于是连忙求饶。 与此同时，赵武也开口道：“殿下，您是九十五之身，雁儿只是个普通女子，不能坏了规矩。” “想那么多干啥！” 姜灿挥了挥手，笑意满满：“有了韩冲的两万余人马，再加上现有的三万余众，还有桑勒城的队伍，要是全部整合起来，倒是可以和赵星阳掰掰手腕了！” 此话一出，众人兴奋。 振奋人心，胜利在望。 越到关键时刻，就越不能马虎，越是胜利在望，就越不能忘乎所以，否则只会招致毁灭性的打击，直至全军覆没。 姜灿不断提醒自己，时刻让自己保持清晰。 毕竟输不起，也绝不能输！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让吴雁再次联系韩冲，必须亲自会面，争取把一切未知的可能性都清除掉，必须做到尽在掌握，万无一失。 就在此时，顾海超已至。 他带来的消息也很劲爆，时至目前，那些有苗头的大臣都已经被说服，而且都已经掌握他们的把柄。 综合而言，无论是赵锦研，亦或是那些大臣，他们的命脉，现在都已经被顾海超攥在手里。 “不错！” 姜灿拍手叫好，不吝夸赞。 从外部而言，兵马增加了不少，从内部来说，也取得了惊人的进展。 但若想以小博大，就必须让内部更加混乱。 若内部越混乱不堪，再加外部的挤压，那就会事半功倍，把效果扩到最大。 想到此，姜灿道：“顾老，接下来你需促成赵锦研动手，就让他和赵锦川斗，最好是能够把赵锦川拿下，即便不能拿下，只要是两败俱伤也可。” “殿下放心，老臣这就去办！” 顾海超虽然年事已高，但做起事来也是雷厉风行，而且完全不觉得疲倦，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根本停不下来。 如此举动，吴雁深受触动。 更重要的是，她也希望能够帮到自己心爱的人，这么多年的等待，好不容易能够相聚，她不希望就此破灭，所以一定要成功。 吴雁起身，行礼：“殿下，武哥，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找韩将军。” 赵武本想说休息一日，但对方很坚决。 姜灿自知也拦不住，故而也没有阻止，而是道：“这样也好，赵武，你就陪她去吧！” “不行，臣需保证殿下的绝对安全！” 赵武坚决而语，没有犹豫，简单直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如此一幕，几人微愣。 无论姜灿怎么说，赵武就是不答应，不过吴雁也并没有什么不悦，而是很理解，于是道：“殿下放心，我已经很熟悉，不会有事的！” “不行！” 姜灿也很坚决。 在他的心里，赵武与吴雁定然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好不容易相见，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他也不会原谅自己，所以必须确保安然无恙。 但无论他怎么说，赵武就是不同意。 态度坚决，没有妥协。 这么多年以来，这也是赵武唯一一次违背姜灿的命令。 谁都不退让，事态陷入了僵局。 就在此时，柳明月当起了和事佬，道：“殿下，要不这样，让影卫和妹妹一起，以影卫的能力，定然也可以护得妹妹周全。” 咦！ 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我咋就没有想到呢！ “还是你想得周到！” “才不是呢，那是因为殿下只关心雁儿妹妹的安危，一下子忽略了其他。” 姜灿尴尬一笑，柳明月爱慕有加。 终于！ 双方达成一致，赵武继续留在姜灿的身边，而吴雁则由影卫陪伴，一起去请那位韩冲将军。 …… 城东。 宅院，大门。 守卫大喝，态度嚣张。 “老家伙，让你自由出入，已经是哥们几个的莫大恩赐，如今你还想带其他人进来，真当我们几个怕你而不敢动手吗？” “不不不！” 顾海超急忙解释：“老朽不小心扭到了脚，行动有些不方便，所以才叫了个仆从代劳，你们可以检查，里面就是些糕点，没有其他物品。” 守卫仔细检查，食盒里确实只有糕点。 “咳咳咳！” 就在此时，仆人突然咳嗽起来。 如此反应，守卫警觉：“什么情况？” “他不小心染了病，所以…” “什么？这样的人还敢带来，这不是找死吗？” “老朽也不想啊！这不是没有人用吗？如今殿下势弱，老朽又一事无成，有个人愿意帮忙，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言语之间，顾海超一副惨状。 不仅如此，似乎有老泪滑落。 如此模样，加上仆人不停咳嗽，使得守卫极不耐烦，于是催促道：“赶紧的，送进去之后就赶紧滚出来，别让哥几个难做。” “放心，放心，老朽明白！” 话音未落，顾海超就带着仆人直奔院内。 看着离去的背影，守卫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衣物，生怕被病毒感染，而且不停地骂骂咧咧。 一刻钟不到。 顾海超已经返回，身边也是跟着一位仆人。 只不过那位仆人的头压得很低，根本看不清他的真实容貌，而且还不停咳嗽。 咳嗽越来越厉害，就像是要把内脏都要吐出来。 “快，快滚！” 守卫大声催促，顾海超不停赔礼，然后带着仆人扬长而去。 离开宅院后，两人不知转过了几道弯，也不知穿过了多少巷子。 终于！ 他们在一处破屋前停下。 与此同时，顾海超迅速拱手，道：“殿下，就是这里了！” 没有错！ 此仆人非彼仆人！ 先前进去的人，确实是仆从不假，可是出来的人却是赵锦研，这是顾海超的狸猫换太子，以假乱真之计，目的自然是把赵锦研顺利带出来。 因为只有他现身，那些大臣才会下定决心。 好在有惊无险，终于蒙骗过守卫的眼睛。 赵锦研瞥了一眼破屋大门，然后又整理了一番衣着，道：“进去吧！” 语毕，一马当先！ 接着，顾海超紧随其后。 第410章 死于女色 破屋内。 左右两边分别坐有四人。 相互之间，并不陌生，因为抬头不见低头见。 但是在这样的场合相遇，还是头一次，故而各自都有些惊诧。 毕竟他们都清楚，既然能够出现在此，那就代表着各自对朝廷都不满，而且都有将之推翻的意图，只是大家心照不宣罢了。 或许是等得太久，有人已经按捺不住。 “都什么时候了，连个人影都不见，这不是玩我呢！” “难道是故意把我们引来？” “这可如何是好！” 一人开口，多人紧张。 聚集于此，杀头大罪。 另一人也面露不安，接话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各位心里都清楚，当前的朝廷，局势微妙，各方都在蠢蠢欲动，指不定…” “诸位大人好热闹啊！” 话音未落，赵锦研已至。 他没有废话，而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诸位先前所言，本宫都听到了，但本宫邀约诸位前来，并非是算计，而是想与诸位一起，共谋大业。” 声音诚恳，没有虚言。 片刻之后，众人方才反应过来，那紧张的心，在此刻也得到了稍许的缓解。 紧接着，赵锦研又道：“如今的朝廷，由范侨珠把持，而诸位也清楚，范侨珠心狠手辣，排除异己，没准下一个，就会轮到在坐的诸位。” 此话一出，众人微愣。 他们当然明白，所以才会动了私心，否则谁愿意走上这条未知且危险重重的路。 即便如此，但此事非同小可。 “殿下可有良策？” “殿下邀约我等前来，想必已经有了对策，不妨说出来，也让我等见识一二。” “殿下，请！” 事已挑明，众人也无需隐晦。 这样的态度，赵锦研很欢喜，然后直白道：“范侨珠的底气是范家，但诸位也清楚，范家早已覆灭，所以构不成威胁。” “本宫之所以被废，无非就是为赵锦川铺路。” “可若是赵锦川上位，尔等还有好日子过吗？” 此招，极狠。 不愧是曾经的太子，懂得刚柔并进，先给这些大臣投下死亡的炸弹，让他们知道自己已无退路，所以只得另谋出路。 放眼当下，自己就是他们最好的路子。 看着众人精彩的表情，赵锦研接着道：“但若是本宫登上大位，诸位不仅平安无事，而且还是最大的功臣，这加官进爵，还远吗？” 这… 众人眼睛泛光。 很显然，糖衣炮弹起作用了。 “臣愿意追随殿下，不成功便成仁！” “臣也愿意追随殿下左右，自今日…不，自此刻起，臣这条命，就是殿下的！” “臣亦是如此！” 你一言，我一语。 纷纷起身，立表忠心。 不仅如此，各自都把自己的家底掏出来，比如人脉，钱财，兵马等等，完全没有任何犹豫。 赵锦研心中暗喜，道：“好！” “既然祸根是赵锦川，那我等便优先把这个祸根清除，接着再举全员之力，将这位祸国殃民的皇后伏诛。” “到了那个时候，这南离便是我等的天下。” 声音高亢，胜券在握。 众位大臣，满脸期待。 从某个角度而言，他们已经等不及，恨不得立即行动，因为他们都是被打压的人，都是些有着相同境遇的人，所以很容易产生共鸣。 最高兴的人，当属顾海超。 因为只要他们行动，那自己实施的计划，就很快便可以完成。 继续拱火，拭目以待。 经过一番细细商谈之后，众人方才离去。 而赵锦研，又换上了那身仆人着装，然后在顾海超的带领下，返回了城东宅院。 三日后。 赵锦川又去了酒楼。 和往常一样，他的开胃菜，就是女人的身体，而且还不准任何人打扰，否则就只有一个字。 死！ 一直以来，这是不成文的规矩。 所以每到这个时候，从未有人敢打扰，更没有人敢进入包厢。 然而今日，有些另类。 当两人兴致高涨之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的声音。 赵锦川怒斥：“谁他么不要命了，赶紧给老子滚！” 语毕，继续。 女人哼哼唧唧，喊叫声充斥着整个包厢。 就在此时，突然有两个伙计打扮的男子快步而来，在他们的手里还端着一些菜肴。 “啊…” 女人喊出声来。 要知道，两人可是赤身裸体，而且正在关键时刻，根本分不开，就这么紧紧的贴着。 有人闯入，赵锦川差点断子绝孙。 他怒火中烧，呵斥道：“你他么的没长眼睛吗？不知道老子正在办正事吗？待会老子定要尔等碎尸万段。” 愤怒，威胁。 不过很可惜，两位伙计装扮的男子根本不理会，而且意味深长，道：“我们当然有眼睛，而且看得很清楚，也确实很精彩，不过…” 话到此处，短刀已现。 “你们要做什么？” 嚣张的赵锦川，立马就泄了气。 反观身上的女人，更是小脸煞白。 男子缓缓靠近，然后扬了扬手中的短刀，冷声而语：“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吗？” “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老子可是…啊…” 话还没有说完，但再也没有机会了。 因为赵锦川的脖子处，已经被划出了一条口子，鲜血不停地往下流，想要挣扎但是无能为力，然后直接倒地，一命呜呼。 如此阵仗，女人已傻。 待她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因为短刀已经进入到她的身体。 刀出，人无。 在确认男女没有呼吸后，两男也没有逗留，而是迅速逃离现场。 行动隐秘，无人发现。 酒楼的掌柜以及伙计， 第411章 皇城巨变 皇宫。 “你说什么？” 范侨珠身体颤抖，整个人失去重心，直接从凤椅上摔了下来。 “皇后…” 左右侍女，疾步而出，迅速将之扶起。 皇后晕倒，她们吓得不轻，于是不停地呼唤，同时急呼大夫。 良久，范侨珠缓缓睁眼，整个人极为惊恐，就像是看到鬼一般，不停呼唤着：“我的儿啊！你怎么就…” 泣不成声，容貌尽毁。 在侍女的悉心照料下，范侨珠逐渐恢复神智，然后脸色陡变，杀意尽显：“到底是谁，竟敢对我儿动手，到底是谁，竟敢与我作对，到底是谁，不知死活。” 此时此刻，宛如吃人的母老虎。 龇牙咧嘴，甚是吓人。 旁边侍女惊恐万分，不敢靠近，但也不敢走远，甚至已经做好被处死的准备。 然而让她们意外的是，范侨珠并未发作，而是径直朝着御书房而去。 “赵星阳，你给我出来！” 范侨珠朗声高呼，完全不留一点情面，这让宫内的太监宫女远远退避，因为他们已经感受到了冷意，这皇宫怕是要变天了。 堂堂皇帝，直呼其名。 若是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已下旨诛九族，可是现在的赵星阳，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底气。 但不管怎么说，心里自然很不爽：“范侨珠，你能不能消停点？” “消停？” 范侨珠一声冷喝，道：“如今我儿被杀，你却在这里让我消停点，你别忘了，他也是你的亲生骨肉，难道你这个做父亲的就没有一点悲伤吗？” “朕…” 赵星阳语塞。 他不是不悲伤，他心里也苦。 堂堂南离的皇帝，先是失去桑勒城，如今自己的儿子又莫名被杀，而且还要承受着这个疯女人的数落，恐怕是个男人都会发疯。 但局势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人故意为之。 步步紧逼，最终的目的，他不敢想象。 “好，你既然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 语毕，范侨珠不再言语，转身离去，只留下一脸无奈的赵星阳。 皇子被杀，震动全城。 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达官贵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消息给震动到。 他们明白，南离出事了！ 而最终遭殃的，就是他们这些人，所以各方都在谋求后路，能够往乡下去的人，绝对不会在皇城多待片刻。 能够撇开关系的人，绝对不再和其多说一句。 反正一句话，能躲多远就躲多远，能够当个哑巴，绝对不会夸夸其谈，所有人都夹起尾巴做人，即便是以前很嚣张，此时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很快！ 皇城便出现大量的军队。 他们一家一家地搜查，若遇到有可疑的人，没有二话，直接抓捕。 不仅如此，还有两队人马正朝着城东，还有酒楼的方向奔去，看那架势，势必要将这两地的人尽数抓捕，甚至是砍杀于刀下。 然！ 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城东宅院，早已人去楼空，而那些守卫，也早已被悉数解决。 至于酒楼，也是空空如也，无论是食客，还是掌柜以及伙计，早已不见了踪影，就像是突然凭空消失一般，无任何踪迹可寻。 官兵出动，一无所获。 范侨珠大为震怒，并要求大力搜查，就算是把整个皇城翻过来，也要找到凶手。 不仅如此，她还对赵星阳放狠话，若是不能为儿报仇，那他这个南离的皇帝，也该到头了，理应让给有能力的人去做。 所作所为，胆大包天。 难道她还想谋权篡位不成？ 或许，她真的什么都能够干得出来！ 赵星阳也急了！ 这么多年以来，两人勉强维系的关系，在此刻轰然崩塌，而且似乎已经没有调和的余地。 更让赵星阳郁闷的是，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又会是谁能够坐收渔翁之利。 第412章 阿弥陀佛 在来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吴雁只是说去见赵锦欢，并未提及其他人，故而韩冲一直以为就是和赵锦欢会面。 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些大人物。 大商国的监国太子，那是何等的人物，竟然也来到了南离，而且明显就是站在赵锦欢一边，这显然就是胜券在握的节奏。 还有大皇子！ 他不是已经抛尸荒野了吗？ 怎么还活着，而且还潜入了皇城，看样子也是有备而来。 加上鹭鹰城的财力，这个组合，简直无懈可击啊！ 幸好！ 自己没有与之为敌，否则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半天没有反应，吴雁小声呼道：“韩将军…韩将军？” “啊！哦！” 韩冲手足无措，彪悍身材以及将军的气质，顿时化为乌有，躬身行礼且小心翼翼，道：“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大皇子，柳城主。” 前后差距，变化之大，显得有些滑稽。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能够拉拢，这才是关键。 为了拉近关系，赵武还主动说起了自己的事，不过也是有选择性地说，至于某些核心并未挑明，柳明月也是大同小异。 即便如此，韩冲都感觉倍受尊重，心里萌发出一股暖意。 当然，姜灿也明白，仅凭煽情还远远不够，毕竟对方可是将军，很多事喜欢实实在在，而非虚无缥缈，因为他们更看重结果。 所以需要拿出点东西，方能够镇得住。 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韩将军，此次邀你前来，想必你已知晓缘由，不知你有何想法？” 谈到正事，韩冲立即变了一副面孔，将军的气质展露无遗。 “倒是听吴雁简单说起过！” 语毕，韩冲略作思索，面色严肃，继续道：“现如今，大皇子已然归来，而且有您以及大商做后盾，又有柳城主全力支持，想必定有一番作为，不过…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略作思索后，韩冲继续道：“请殿下恕末将冒犯，虽说您有大商国做后盾，但毕竟相隔甚远，何况如今的南离早已不同往日，若想大业有成，恐怕不是件易事。” 果然！ 不愧是大将军，想事看物就是独到，而且还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对于这样的人，不能着急，需要给其震撼。 姜灿不紧不慢，淡淡道：“想必当前的局势，韩将军似乎还掌握得不够，否则也不至于如此之说了！” “噢？” 韩冲眼睛微眯。 很显然，他有一万个疑问。 身为大将军，他自诩时刻都在关注着南离，乃至朝廷，甚至皇室的一举一动，虽不敢说一清二楚，但也绝对清晰明了。 韩冲自然是不服，于是道：“末将愿听太子殿下教诲。” 教诲？ 小子，不服就是不服，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不过也没事，谁让你遇到了本太子。 姜灿嘴角微掀，意味深长，道：“韩将军可知，如今的朝廷已然大变，前太子赵锦研已经重出江湖，而那位有恃无恐的赵锦川，已经去见了阎王。” “什么？！” 韩冲身体微怔。 为了绝对隐秘和安全，他和吴雁都是小心谨慎，更别说接触第三个人，所以对于皇城发生的事，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一日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前太子出山，皇子被杀，这是何等的大事，简直没有什么词可以形容，因为这是震惊天地的大事，完全不敢想象。 韩冲难以置信，试探道：“难道此事与太子殿下有关？” “你猜！” 姜灿没有言明，而是留下了一个遐想的空间。 即便如此，韩冲已然明白，这件事必定与眼前的这些人不无关系，否则他们也不会这般气定神闲，而且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如此说来，当前的朝廷，确实已经走向覆灭的边缘。 即便如此，想要轻松拿下，也决然不可能。 想到此处，韩冲道：“皇室的混乱，对于计划而言，确实大有利处，不过殿下可还记得，桑勒城有第三方势力盘踞，若是他们出手，那结局还得两说。” 语气很重，意味深长。 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反应，因为无论是姜灿还是柳明月，亦或是赵武以及吴雁，都是一副看白痴的神情。 如此表情，韩冲不解。 在他看来，这些人肯定是因为自己的话吓到了，所以才这般不知所言。 然而打击迅速来临，而且是暴击，完全不留一点余地。 吴雁婉约一笑，道：“韩将军，您可能不知道，覆灭范家，拿到矿场，然后掌控桑勒城的人，正是太子殿下所为。” “……” 韩冲哑然，嘴巴张得很大。 他很想要发言，但是愣是没有说出一个字，就像是定格了一般，完全就是一副震惊，不，确切地说，应该是震撼的表情。 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无知的小丑。 真是可笑至极。 陡然，韩冲起身，躬身行礼，恭敬道：“太子殿下，大皇子，末将韩冲，谨遵调遣。” 如此举动，众人微笑不语。 终于，韩冲已经拿下，代表着他的人马，已经落入己方手中，这是一股强横的力量。 为确保绝对可靠，姜灿还制定了一些规则。 毕竟关键时刻，绝对不能掉链子，否则两万人马的临时倒戈，会对大业产生不可磨灭，甚至倾覆的风险。 所以在此之前，必须杜绝一切可能的不利因素。.. 就在此时，顾海超已到。 当他看见韩冲时，面色极为惊诧。 反观韩冲，亦是同样的表情，因为他心里清楚，顾海超是赵锦研的老师，而他却出现在这里，傻子都能够明白，两者必定有着莫大的关联。 或许，这位大商国的太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可怕。 虽然认识，但顾海超并未打招呼，而是直接来到姜灿的面前，拱手道：“殿下，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就等着您的一声令下。” “好！” 姜灿点头赞赏，接着道：“事不宜迟，立即行动，必须在他们大肆反扑之前，将之彻底掌控，否则会徒增伤亡，导致百姓遭殃。” 经过一番仔细部署后，顾海超立即返回，按照计划向前推进。 至于韩冲，他有些发懵。 事情的发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快，还要稳。 不经意之间，他感觉后背发凉，虽说自己手握两万余众人马，可在这些人面前，完全不够塞牙缝。 庆幸的是！ 自己没有选错路，否则将会断送自己的前程，也会断送两万兄弟们的性命。 不知不觉，韩冲在心里默念了四个字：阿弥陀佛！ 第413章 静坐看戏 当前而言。 在整个南离的土地上，都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这样的情况，皇宫最为浓烈。 范侨珠绕过赵星阳，直接出手干预朝中大事，同时下令各方驻军立即赶往皇城。 看得出来，她正在下一盘大棋。 反观赵星阳，也不甘示弱，动用自己的全部力量，誓死保卫自己的皇权，甚至已经决定在必要之时，将范侨珠除掉。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对方也是这样的心思。 只是双方的人马还未到位，所以都在隐忍，等待，但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谁能够在风雨中存活，就看谁的筹码更多。 城内极其紧张，城外也不例外。 首先，按照姜灿的命令，韩冲正在调兵赶往皇城。 他需要第一时间拿下皇城，同时做好防卫工作，然后就是配合顾海超行动，确切地说是佯装赵锦研的底气，让他放手对付皇宫。 其次，伏念的兵马，则负责清剿外围。 而赵锦欢的人，全部听从伏念调遣，目的是消灭南离其他地方的驻军。 当然，若是能够兵不血刃，甚至能够将之收归己有，那是再好不过，若是油盐不进，那就直接将之剿灭，永绝后患。 接下来的时间，就看谁能够抢得先机。 占据主动，胜利在望。m.. 错失良机，被动挨打。 至于谁能够把握主动，谁又会被瓮中捉鳖，就看接下来的争夺。 …… 茫茫山川，并无鸟声。 万余兵马正在迅速前进，他们的方向自然是皇城，其任务就是急行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皇城，确保皇城的安危。 “加快速度，否则军法处置！” 马背上，身披战甲的将军高声大喝，随即猛然扬鞭，狂奔向前。 对于当兵的人，他们当然清楚军法的威力，所以也不敢怠慢，同样是扬鞭疾驰，以最快的速度狂奔。 与此同时。 前方某处要地，八千余人埋伏于此。 他们军纪严明，没有挪动挠痒，也没有交头接耳，而是全神贯注地注视着下方道路的一举一动。 很显然，他们正在等着目标自己送上门。 若是运气好，应该可以很快收工。 就在此时，探查的士兵急速来报：“禀将军，敌人距此仅有五里，很快就会进入到我军的包围圈。” “好！” 汉子大手一挥，目光扫视众位将士，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战，必须要打出南方驻军的气势，绝对不能给伏大将军丢脸，谁若是胆敢不拼命，老子就先要了他的命。” “将军，您就放心吧！” “对啊！太子殿下可都看着呢，兄弟们保证让这些人有来无回。” “对，干他丫的！” 你一言，我一语。 兴致满满，士气高涨。 汉子很高兴，于是立即下令进入静默的状态，等着猎物上门。 片刻之间。 已经能够听到马蹄振耳的声音。 越来越近！ 终于。 万余之众，已经出现。 不过埋伏暗处的将士并未攻击，而是等着敌人进入包围圈后，汉子方才下令。 “杀！” 一声令下，全员出动。 滚石而落，密密麻麻。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不少人都是一愣，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待反应过来时，已经有不少人被砸成了肉酱。 想要反击，却找不到人。 一刻钟不到，就已经伤亡数百人。 就在敌人惊恐之际，汉子俯视而下，朗声道：“若想活命，就地投降，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与此同时，所有将士齐声呼唤。 那阵仗，就像是周围埋伏有数万人马一般，直接把敌人吓得直哆嗦。 “啊…” 犹豫之际，又有人失去了胳膊。 太吓人，不能等。 “我投降…” “饶命啊…” 一人开口，多人附和，然后是几十人，几百人，千人… 即便是那位身披战甲的将军以军法威胁，也毫无任何作用，毕竟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军法。 同样的情景，也发生在南离的其他地方。 热火朝天，旗开得胜。 翌日。 天色微微透亮，大地还在沉睡，百姓还在梦中。 然而在这个安静的皇城，一件惊天大事正在悄然发生，是那么的迅速，更是那么的果断。 守卫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轻松解决。 紧接着，全副武装的将士迅速进入城内，然后开始对各个据点一一清除。 虽然有反抗，但已经来不及，因为除了值班的少量人员，其他很多人都还在睡梦中，所以根本来不及反应。 随着天色越来越亮，百姓们也已经陆续醒来。 当看到街上全副武装的兵马时，顿时吓得屁股尿流，感觉天已经塌下来，而自己的小命或许即将结束。 然而！ 他们想多了！ 将士们并未对百姓发动攻击，而且还形成保护的状态，甚至被要求待在家里，不要随意乱出闲逛。 与此同时，八百精兵，直奔偏僻宅院。 他们的任务，就是在这混乱的局面中，保护宅院的绝对安全，谁若是胆敢擅闯，就需要把命留下。 大厅。 影卫正在报告：“殿下，韩冲的人马已经拿下整个皇城，现在已经对皇宫形成包围之势，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便可直取皇宫。” “不！” 姜灿断然否决，接着道：“当前而言，韩冲的所有人马，只是顾老找来相助于赵锦研的，所以从表面来说，他们还得听令于赵锦研调遣。” “至于我们，静静地看戏就好！” 此话一出，众人相视。 没有言语，心照不宣。 影卫会意，然后迅速退去，立即赶去和顾海超会合。 与此同时，姜灿看向另外的影卫，道：“城外的情况如何？” “回殿下的话，伏念大将军已经开始行动，若是不出意外，南离的人马永远也别想进入皇城。”影卫如是而说。 “很好！” 姜灿面露笑意，接着道：“继续探查，随时汇报进展，另外，你们影卫要相互协调，相互通气，务必做到信息的畅通，大家齐头并进，才能够把效果发挥到最大。” “是！” 影卫领命，闪身退去。 就当前而言，一切尽在掌握，相信过不了多久，皇宫就会被拿下。 等到那个时候，自己等人再现身。 很难想象，若是赵锦研等人看到，会是何种表情，想想都刺激。 第414章 来不了了 皇宫正门。 将士们手握刀剑，精神抖擞，一副跃跃欲试之感。 若是换作以前，他们自然不敢如此做派，因为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更是诛连九族的重罪，所以都要避而远之。 可是现在，他们不惧。 就在此时，赵锦研骑着马缓缓而出，在其身旁则是顾海超，还有拉拢过来的各位大臣。 那阵仗，简直不要太帅。 “吁~” 马儿停下，赵锦研眺望城门，然后自顾自地闭上了双眼。 至于顾海超等人，则是一言不发，就这么耐心地等着这位‘主角’，因为今日需要看这位‘主角’的表现，所以等等也无妨。 “呼…” 赵锦研大吐一口粗气，然后缓缓睁开双眼，朗声道：“尔等均是我南离忠臣猛士，但不应该愚忠于祸国殃民的人，否则只会遭受百姓的唾弃。” “若是就此打开城门，本宫既往不咎。” “当然，尔等也可宁死不屈，不过为此付出生命，真的值得吗？” 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会煽情。 但是你还别说，城门守卫似乎有些动摇。 他们面面相觑，像是在询问对方的意见，又像是陷入了自我矛盾中。 身为皇宫守卫，他们很清楚范侨珠的狠辣，若是就此打开城门，那就代表了背叛，成功或许可以免死，可若是失败了呢？ 他们不敢想！ 自古以来，受伤的总是弱势群体，倒霉的总是他们这些小喽喽，当真是命苦得很。 僵持之际，顾海超快步靠近，道：“殿下，兵贵神速，今日我等迅速掌控皇城，就是因为他们措手不及，若是再拖延下去，只会对我们不利。” “顾老所言极是！” 赵锦研一百个赞同，于是朗声呼道：“既然尔等不愿投降，那就别怪本宫无情，众将士，杀！” “是！” 一声令下，将士凶猛冲杀。 不远处，韩冲一直在关注着此地的一举一动。 他和赵锦研认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猜忌，故而并未现身，而是藏于暗中把控大军的动向，执行姜灿的命令。 御书房。 “报…” “何事慌慌张张？” “打…打…” “连话都说不清楚，朕便斩了你！” “打进来了…” “什么！” 赵星阳身子一怔，差点摔倒。 这一天还是来了吗？ 到底是谁！ 就在此时，范侨珠疾步而来：“皇上…如今敌人已经打到家门口，你我暂时摒弃前嫌，共同对敌，否则大家都别想好过。” 还是那么嚣张！ 还是那么我行我素！ 但是她说的也不错，若是两人继续明争暗斗，那得利的就会是对手，届时皇权不保，性命堪忧，何谈其他。 所以当前最要紧的事，就是两人联手一致对外。 “好！” 赵星阳应允。 紧接着两人同步而出，他们要一同现身，提振士气的同时，还要亲手将来犯之敌灭杀。 然而刚出御书房，前方就围拢了一大群人。 周围将士全副武装，整个皇宫已经全部被占领，恐怕连只蚊子也别想飞进来，当真成了瓮中捉鳖，逃无可逃。 最显眼的人，在队伍最前方。 “逆子？！” 赵星阳脱口而出。 范侨珠怒火中烧，喝道：“我儿是你杀的？” “你猜？” 赵锦研不咸不淡，完全没有表情可言。 亲生父子，刀兵相见，换作是谁，恐怕都会心情复杂，或者难以下手，但皇家有别于普通家庭。 毕竟皇家之人，生来就处在争夺的漩涡之中。 即便如此，你死我活，直接造反，也极为少见。 但在南离的今天，这一切似乎都没有那么重要，只有胜利和失败，只有胜者王败者寇。 赵星阳难以置信，质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赵锦研不紧不慢，淡淡而语：“这得问你自己啊？” “以下犯上，朕要你死…” “可能吗？” 赵锦研哈哈一笑，冷声道：“我的好父皇，如今的局势你还不明白吗？你的生死均在我一念之间，你还有什么资格来说要我死？” “你…” 赵星阳顿时语塞。 确实，现在的他，已经是砧板上的肉，连自己的命都是个未知数，更别说什么皇权宝座了。 此刻，范侨珠依旧嚣张：“你以为这样就胜券在握了吗？” “贱女人！” 赵锦研破口大骂，一点面子也不给，就像是这么多年以来的怨气，在此刻完全爆发，根本没有顾及到什么长辈尊卑。 如此举动，众人微愣。 身为当事人，范侨珠气得牙痒痒：“赵星阳，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眼中的好儿子。” “逆子…” “打住！” 赵星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赵锦研无情地打断，然后怒斥：“你们两个也是半斤八两，都是一丘之貉，否则我南离也不会沦落如今的境地。” “你…”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赵锦研越说越气愤，全面开挂，怒吼：“当初为了这个贱女人，你硬是将我母后逼死，然后又听从这个贱女人的蛊惑，废黜我太子之位。” “可是结果呢？” “你做这一切，除了把权力拱手相让，除了让南离走向灭亡，你又得到了什么？”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无顾他人，细细道来。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在刺痛着赵星阳的神经。 自始至终，自己就被绑在范家的这条船上，平常唯唯诺诺，卑躬屈膝，从不敢忤逆，可是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现在看来，还真是一个笑话。元宝小说 突然之间，赵星阳有些怀念他的大哥，怀念那个南离的开国皇帝，怀念被宠溺的日子。 那个时候，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争，因为所有的一切，大哥都会让着自己。 可是这样的日子，竟然被自己亲手毁掉。 如果… 当初我没有听信谗言！ 如果… 当初我没有造反！ 那么现在… 又会是怎样的风景！ 可是人活在世，哪有那么多的如果，自己种下的因，就得承担所带来的后果。 或许！ 这就叫做自作自受！ “那是你无能，又能怪得了谁？” 范侨珠丝毫没有悔意，甚至还在做她的春秋大梦：“赵锦研，实话告诉你，本宫早已下令，城外的驻军很快就会赶来，到了那个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他们来不了了！” 话音未落，姜灿已至。 在他的身边，有柳明月，还有赵武，有扈无双，还有赵锦欢，有影卫，还有韩冲，有各位大臣，还有一众将士。 第415章 父子之斗 场面骇人，全是王炸。 众人的出现，顿时引来一阵骚动。 无论是赵星阳，还是范侨珠，无论是赵锦研，亦或是那些大臣，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们…” 在场的所有人，脸色异常精彩。 最为震惊的人，非赵星阳和范侨珠莫属。 两人不约而同，目光都落在了赵锦欢以及赵武的身上，其他人要么不认识，要么此刻没那怎么重要。 一个暗流涌动，一个抛尸荒野。 可是今日，竟然同时出现，而且直达皇宫。 这样的场景，不是惊喜，而是惊吓，更是惊悚。 “皇叔，别来无恙啊！” 赵锦欢率先开口，接着道：“皇叔，这皇宫发生了何事？需不需要小侄来帮你，当然，若是清理门户，小侄也可以代劳。” 话语轻松，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傻子都明白，这是挑衅，也是讥讽，更是宣判。 此时此刻，无论是赵星阳，亦或是范侨珠，他们已经不关心赵锦欢是如何发展至今，更顾不上去了解赵武是如何起死回生。 因为当下，生死一瞬。 赵星阳目光直视自己的儿子，无情怒斥：“不孝逆子，你胆大妄为，竟然联合外人来陷害朕，这是要欺父灭祖吗？” “这就是你的好儿子！” 范侨珠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将赵锦研撕碎，只恨自己当初没能斩草除根，如今才留下这个祸害。 恨归恨。 可是当下的情况，必须立刻解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范侨珠道：“赵锦研，你自诩良才为公，可如今却要联合前朝余孽来对付你亲生父亲，这就是你所谓的公平孝道吗？” “我…” 赵锦研语塞。 范侨珠不给喘息的机会，继续道：“你以为联合这些余孽推翻了你父皇，你就能如愿登上皇位吗？你太天真了！” 不顾他人，继续发难。 此时的赵锦研，一直处在懵逼中，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为何他们又会出现在这里。 更关键的是，像是早有准备。 范侨珠似乎看到了转机和希望，然后语气没有那么刺耳，倒是显得和气了不少，接着道：“赵锦研，不管怎么说，你是南离的皇子，是你父皇的亲生儿子，理应一致对外，把这些叛逆都灭了。” “皇后说得对！” 赵星阳也打起了感情牌：“研儿，你我父子的矛盾，顶多也是家事，何况你我父子一场，哪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 话到此处，赵星阳手指赵锦欢和赵武，喝道：“可他们不一样，他们是你我父子共同的敌人，你我父子理应携手将之灭杀。” “现如今，朕就只有你这么个儿子，这南离的江山迟早会交到你的手中，可若是让外人得逞，那你我便是罪人。” 一字一句，带有渴求。 手舞足蹈，声情并茂。 不得不说，很会抓住时机。 他心里也明白，赵锦研就是希望，按照目前的状况，想必城外驻军也已遭遇不测，所以必须把握最后的希望。 反观范侨珠，拳头紧握。 特别是听到那句‘只有一个儿子’时，更是气得爆炸。 不过为了长远计划，也为了优先解决当前的困境，她还是忍了。 “研儿，你父皇说得对！” 范侨珠强压怒火，接着道：“现如今，整个皇室，你就是希望，只要把这些叛逆剿灭，本宫…母亲愿助你登基！” 够狠！ 母亲，登基！ 这些招数都用上了，不得不说，这位范大皇后，着实不简单。 能屈能伸，最为可怕。 在赵星阳和范侨珠的轮番攻势下，赵锦研内心开始摇动。 衡量再三，已有决定。 赵锦研看向赵武和赵锦欢，道：“上一辈的恩怨，我不想多说，但如今的南离，已不是当年，只要你们就此退去，我既往不咎。” “赵锦研…” 范侨珠脱口而出，感觉有些不对，立即改口：“研儿，叛逆乃重罪，理应处死，何况即便你宽容放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感恩于你，而且只会更加肆无忌惮，届时只会给南离的百姓带来灾难。” “研儿，放虎归山的道理，想必不用为父多说，此事必须斩草除根。”赵星阳随声附和。 两人嘶声劝阻，赵锦研不为所动。 这些道理，他比谁都明白。 可是他也清楚，无论是赵星阳，亦或是范侨珠，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若非他们当年贪念权势，又何来今日的自相残杀。 所以无论出于何种缘由，他都不希望把事情做得太绝。 “哥~” 赵锦研目光直视，接着道：“我叫你们一声哥，听弟弟的劝，就此离去，我保证你们的安全…” “研儿…” 赵星阳和范侨珠异口同声，但也知事不可逆，如果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 若是就此罢手，也绝无可能。 范侨珠已经在心里暗自谋划好，只要过了今日，这些人一个都别想跑，而这南离的天下，也将落入本宫之手。 “如何，可有决定好…” “决定好了！” 没等赵锦研把话说完，赵锦欢抢先而语，道：“看在你叫我们一声哥，同时还有点良知的份上，劝你站到我们这一边，否则我怕你会后悔。” “！！！” 无论是赵锦研，还是赵星阳，亦或是范侨珠，都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 他疯了吗？ 当下的态势，他看不到吗？ 竟然说出这种不切实际，甚至是傻到家的话，还是说他根本就已经做好死的准备。 无视三人奇异的表情，赵锦欢又道：“如何，决定好了吗？” 好嘛！ 原封不动的话语，最后却回到了自己的身上，这让赵锦研略显不耐：“不要以为…” “你还是答应了吧！” 顾海超发话了，而且面露真挚，道：“经过这么久的相处，老朽知你本性不坏，只是被这凡尘给逼到了这一步，所以为了你的将来，答应了最好，否则老朽也无能为力了！” “顾老，你这是何意？” 赵锦研不爽，本想问个为什么，可转身之时，顾海超已经站到了赵锦欢的身旁。 如此举动，顿感不妙。 “难道你…？” “你猜得不错！” 顾海超接着道：“所以老朽希望，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 赵锦研面色精彩，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与此同时，范侨珠怒喝：“研儿，一个将死之人，无需介怀，只要你下令，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话未说完，戛然而止。 因为她发现，不仅是赵锦欢他们，就连赵锦研身边的将士，也都移动了位置，然后恭敬地站在姜灿的周围。 场面震撼，无法形容。 第416章 爱与利益 事情太过突然，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更加不解的是，为何他们都围绕着那个青年转，难道他才是这些人的核心？ 此时此刻！ 无论是赵星阳，还是范侨珠，亦或是赵锦研和那些大臣们，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姜灿的身上。 在此之前，他们根本没有在意，也毫不关心。 可事实证明，往往被忽略轻看的人，就是那个最为重要，且能够影响整件事情的发展方向和结局的人。 “你到底是谁？” 赵星阳大喝，姜灿不以为然，道：“我？看不出来吗？当然是…赵武他们的兄弟！” “……” 赵星阳语塞，赵锦研不信，范侨珠不爽，大臣们疑惑。 兄弟？ 你骗鬼呢！ 赵家兄弟的底细，我们比谁都清楚，但从未听闻有这么个兄弟，何况他们都以你为中心，想必也非泛泛之辈，但却从未见识过。 显然！ 他们压根不相信。 不过这些事，姜灿没有心思关心，而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当下的时局，不用我多说，两条路，要么投降，要么死！” “笑话，你以为你是谁？” 范侨珠不服，气焰依旧嚣张。 赵星阳也加入到反抗阵营，而赵锦研则是呆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此，姜灿不慌不忙，淡淡道：“凭什么？就凭他们！” 话音落下，将士靠拢。 手握刀柄，随时冲杀。 更加滑稽的是，先前还在为赵锦研拼命的将士们，此刻也掉转刀口，目标直指赵星阳，还有范侨珠，以及赵锦研等。 如此情景，赵锦研直视顾海超：“你找的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 “抱歉，他们都是我的人！” 姜灿很干脆，没有隐瞒，接着道：“在此之前，他们听命于你，只是要借你之手，将皇城的威胁消灭，同时借机攻入皇宫。” “如今你的任务已经完成，那他们自然也该回到我的身边！” 一字一句，刺痛心脏。 搞了半天，自己只是一枚棋子，可笑自己还以为实力滔天，可笑自己还以为即将登上大位。 然而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 此时此刻，无论是赵星阳，还是范侨珠，他们终于回过神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这小子所为。 虽然范侨珠心里已经有答案，但她还是要死个明白，于是道：“桑勒城、乃至范家，也是你所为？” “不错！” 姜灿很干脆。 可是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范侨珠等人身体一怔。 感觉天都要塌下来。 身为范家之女，她范侨珠比谁都清楚，娘家的实力，那可非一般人可以撼动，即便是整个南离，也需要看范家的脸色。 可是他只是一个人，竟然轻松将范家覆灭，还消灭前去支援的大军。 这一切，似乎太过虚幻。 时至此刻，范侨珠终于感受到一丝惧怕：“你到底是谁？我范家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范家出手？” “我是谁，你不配知道！” 姜灿不准备相告，就让他们拼命去猜，然后道：“至于为何要对你范家出手，因为你范家坏事做尽，还对我兄弟赶尽杀绝，所以今日的结局，也是你范家自找。” 声音不大，但却刺骨。 范侨珠只感觉苍老了许多，因为她不可否认，这一切似乎确实为自作自受。 大势已去，反抗无意。 赵星阳目光看向赵武和赵锦欢，渴求道：“朕…不，皇叔知道错了，这一切，都是范侨珠和她的家人逼迫皇叔做的，侄儿，放过皇叔吧！” “！！！” 众人傻眼。 再怎么说，他也是当今的皇帝，可是这样的景象，实在是有些太过辣眼睛。 不得不说，他能够坐上皇位，确实是一个奇迹。 话又说回来，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无视他人奇异的眼神，赵星阳继续祈求道：“侄儿，当年皇叔我压根就不想当什么皇帝，是范侨珠，还有整个范家，他们要挟皇叔我。” “他们范家为了私利，大势收买朝廷大臣，为范家的利益服务。” “你们的父皇，我的亲哥哥，就是被范侨珠所杀！” “赵星阳！” 范侨珠怒喝：“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若是没有我范家，没有我范侨珠相助，你能够走到今天，现在倒好，你成了君子，而我们成了小人，你还是个男人吗？” “你个贱人，若不是你，能走到今天吗？” “你…” 依来我往，谁也不服。 一个是当下的皇上，一个是当下的皇后，可现在却如同两条疯狗，他们互相撕咬，互相揭老底，一点一丝都不放过。 当年的细节，也在他们互相撕咬中逐渐浮出水面。 身为儿子，赵锦研不知该说什么好，虽然被人利用，但他似乎没那么记恨，反而对当年的事产生了一丝愧疚。 所谓大难临头各自飞。 即便是曾经的夫妻，可是涉及到利益甚至生命时，什么爱情婚姻统统抛之脑后。 或许是受到了触动，柳明月不经意地挽住了姜灿的胳膊。 姜灿微微一笑，宽慰道：“他们不懂爱，也没有爱，绑定他们的只是利益，而我们，还有梦嫣她们，因为深爱，才会在一起。” “所以我们，只会更爱，地久天长。” “嗯！” 柳明月乖巧地应了一声，身体靠得更近，只希望能够融入其中。 旁边，赵武和吴雁，也自然地黏在了一起。 就在众人郁闷之际，却发现赵星阳和范侨珠越吵越不对劲，到了最后，两人竟然嘻嘻哈哈的笑起来，甚至是手舞足蹈，完全不理会他人。 这… 疯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想从对方眼中寻找到 第417章 新任国君 他到底是谁？ 这是萦绕在赵锦研，以及各位大臣心中的疑问。 他们很清楚，若真是普通兄弟，不可能这般恭敬，何况赵武和赵锦欢可是皇子，即便是前朝也身份尊贵。 实在是想不通！ 姜灿面露笑意，道：“现如今，南离的局势已经稳定，至于他们如何处置，乃至内部的事宜，你们自己看着办就好，而且你们也应该得拿主意。” 此话很清楚！ 若是遇到麻烦，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可对于国家的治理，这些属于内政，理应由他们兄弟去决定，姜灿自己也定然不会干涉。 这是基本，也是尊重。 旁边的顾海超，以及韩冲，都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此之前，他们以为姜灿定会干涉南离事务，可是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个担心的必要，因为人家根本就心不在此。 反观赵锦欢，略有诧异。 至于赵武，理所当然，压根就不担心。 既然姜灿都已经发话，那这些事也就落到了赵家兄弟的身上，可到底听谁的，这是个问题。 “哥…” “这些事，你比我擅长！” 没等赵锦欢把话说完，赵武抢先而语，后者明白前者要说什么，于是接着道：“接下来的相关事宜，就由你来处理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赵武确实不擅长这些！” 姜灿笑意满满，接话而语。 再三劝阻下，赵锦欢也不再推迟，立即让人将赵锦研等人押下去，至于如何处理，之后再做定夺。 大事已定，一切归于平静。 但国一日不可无君，所以当前最要紧的事，就是确定国君人选，同时尽快让南离恢复如常，否则拖得越久，情况只会越糟糕。 某日。 众人齐聚皇宫，主要是商议国君人选，乃至登基大典，甚至是接下来的安排等等。 说是商议，其实国君的人选，早就已经明朗，而且无人有异议。 那就是在赵武和赵锦欢二人当中产生。 至于具体由谁，就看两人自己的意愿。 姜灿率先开口，道：“相信你们两个私下已经沟通过，无论谁登上大位，想必另一人也不会有意见，但不管是谁，需要尽早决定，所以今日就确定了吧！” “是啊！” 顾海超点头，接着道：“当下的南离，麻烦不少，需要尽快救助，拖不得。” “没错！” “两位皇子，就尽早安定吧！” 韩冲等人也是随声附和，他们也希望南离早日恢复平静，然后尽快走上发展的道路。 对于众人的心思，赵锦欢自然也明白，故而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道：“按照祖制，理应顺继，何况当年大哥就是太子，理应由大哥继位。” “诸位放心，我并非假正经，更不会背地里做什么动作。” “这是我的心里话！” 听得出来，并非虚言。 其他人自然也不会怀疑，毕竟大家都有了一定的了解，而且也是绝对的信任，所以这是经过长时间的考证得出的结论。 此时！ 所有人把目光看向赵武。 赵武没有回应，而是把目光看向吴雁，道：“或许是由于这么多年独立惯了，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大志向，若是继续跟着我，没有什么大富大贵，或许还会吃苦…” “我愿意！” 吴雁眼含深情，真挚而语：“武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无论你要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一辈子，无怨无悔，只要能够和你在一起，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此话一出，全场微愣。 不是惊诧，而是被这情真意切所感动。 有此一女，夫复何求。 本来赵武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因为他觉得此时说得越多，就是对姑娘一片真心的不尊重，更是一种蔑视。 所以无需多言，好好爱她，好好对她，就是最大的回应。 紧接着，赵武看向自己的弟弟，道：“南离的事务，你付出了很多，也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而且我认为你最合适，所以南离的百姓，就交给你了！” “大哥…” “若是你还当我是大哥，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赵武很坚决，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这样的结果，姜灿其实早有预料，但他并不想因为自己而去束缚一个人，所以开口道：“赵武，其实你不用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殿下！” 赵武打断道：“臣的命，是陛下给的，而臣的尊严，乃至希望，都是殿下您给的，能够伴随殿下左右，这是臣的幸运，所以臣是心甘情愿，还望殿下成全。” 如此举动，众人震撼。 一边是万人敬仰的皇帝，一边是跑腿跟班的小护卫。 两者相比，傻子都明白。 可是赵武，却宁愿放弃皇帝宝座，甘愿去当一个护卫跟班。 这看似无脑的选择，却没有一个人嘲笑，而是让在场所有人肃然起敬，他们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具体的故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 太子殿下，值得跟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姜灿再拒绝就是矫情，于是哈哈一笑：“雁儿姑娘，你就放一万个心，跟着你武哥，绝对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此话一出，众人大笑。 特别是吴雁，俏脸通红，无不透着幸福的味道。 事已至此，赵锦欢也不再多言，而是道：“大哥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你失望，还有，无论你走到哪里，这里永远是你的家，皇宫也永远会为你留着。” “我相信你！” 赵武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两兄弟深情相拥。 情意感动，众人鼓掌。 片刻后，赵锦欢突然对着姜灿行了一礼，恭敬道：“此次若无殿下相助，我们兄弟也不会这么快见面 第418章 师徒相见 很显然，这个炸弹，刺痛了他们的心。 但话又说回来，如今的南离实力弱小，若是其他国家进犯，恐怕难以招架。 反观大商，日益强盛。 放眼当前，恐怕也就属大商国最强，若是能够依附其中，或许对于南离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何况以大皇子与太子殿下的关系，没准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想到此处，顾海超等人也就释然了！ 反观姜灿，他眼睛微眯，意味深长，道：“真心的？没有勉强？没有不甘心？没有不服气？” “殿下明鉴，我赵锦欢绝无半句谎言…” “好了！” 姜灿略微一笑，道：“附属国就算了，不过你我联盟，倒是可以考虑，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 赵锦欢发傻。 顾海超嘴巴微张，韩冲目瞪口呆。 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就像是看到鬼而被吓到一般，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至于赵武，柳明月等人，表情自然，好像没什么可惊讶，就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根本没有一丝涟漪。 “怎么，不愿意？” “……” 姜灿好笑，赵锦欢依旧傻愣。 在柳明月的再三提醒下，赵锦欢方才反应过来，焦急道：“愿意，愿意，殿下看得起，是我们南离的幸运。” 模样滑稽，让人好笑。 最震撼的当属，顾海超和韩冲等人。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太子殿下本来可以借机吞并南离，而且还不会引起任何人反对，但他却没有这样做。 这样的人，不简单！ 大商如日中天，不是没有道理。 这就是格局！ 这就是大才！ 短短数日，皇城就发生了巨变，皇宫也已经易主，可是这些事，百姓们却并不知晓。 当他们还在猜测之时，南离皇宫就发出了第一道震耳欲聋的诏书。 一、赵锦欢称帝，今后一心为民，让南离的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二、自今日以后，南离和大商国结盟，而且相互支持，不分你我。 事情太过突然，消息太过劲爆，南离的百姓一时还难以消化，都在暗自猜测，这到底发生了何事。 虽有疑惑，但并未反对。 在南离百姓的心里，他们早已经厌倦靠老婆上位的赵星阳，更厌恶范家人为己之私，而不顾百姓的生死，所以能够将之覆灭，或许就是曙光的到来。 天牢。 当赵星阳、范侨珠、赵锦研等，听到诏书的那一刻，只感觉身子发颤。 心中有一万个疑问。 大商国？ 那个人到底是谁？ …… 某日，清晨。 皇城正门处，在禁军的簇拥下，姜灿、柳明月、赵武、赵锦欢、扈无双、吴雁等等，都已经走下马车。 此情此景，依依不舍。 “殿下…” 柳明月深情而呼，她很想和姜灿一起，奈何出来已久，需要返回鹭鹰城，所以只得在此分离。 姜灿在其额头上深深一吻，疼惜道：“路上注意安全，相信我们很快就能够再见面！” “嗯！” 柳明月乖巧地点了点头，等着自己的爱人归来。 到那个时候，他们必定会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与此同时，赵武牵着吴雁的手，道：“在这里等我，待我们办完事，再一起前往京都。” “武哥，我等你！” 吴雁眼眶略微湿润。 或许是分离太久，让她害怕失去，所以心里颇为不舍。 这些人当中，有一个人的情绪比较复杂，那就是扈无双，她想要对某人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能开口。 只是在心里默念。 一定要平安归来！ 再作一番交代后，姜灿看向众人，道：“都回去吧！” “太子殿下，大哥，我会派人接应你们的！”赵锦欢大声呼唤，心里满是感激。 “好！” 姜灿也不矫情，爽快答应，然后步入马车。 赵武扬鞭，马车狂奔。 影卫紧随，护卫周围。 按照赵锦欢提供的信息，白衣女人实为天灵宗的人，不过这个宗门很神秘，所以对于其他信息并不清楚，还得姜灿自己来查。 虽然知之甚少，但知道宗门名，已经是莫大的帮助。 何况偌大宗门，必定会找到线索。 为了少走弯路，在赵武的建议下，他们决定先去一个地方，因为在那里没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马车向前，直奔南方。 翌日夜。 姜灿一行，终于到达一个集市小镇。 歇息一晚后，继续赶路。 在晌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一片山水之间，那里没有什么人烟，给人一种宁静之感。 没过多久，眼前便出现一个落寞的山门。 看着‘化云门’三个字，赵武颇为感慨，然后道：“殿下，就是这里了！” “好！” 姜灿有些诧异，更是难以置信。 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赵武习武的地方，竟然如此落寞，完全不像是一个门派，更像是一个隐居于此的人家。 “三师兄！” 言语之间，只见一个背着背篓的大小伙快步而来，里面装着柴火，甚至是野菜。 看样子，应该是刚从外面回来。 “小五？！” 赵武难掩激动，快步相迎：“多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啊！” “三师兄，真的是你！” “是我！” 两人都很激动。 看得出来，赵武很开心，这种感觉，哪怕是在皇城，也未曾见到过。 “三师兄，我们快进去，师傅看到你，肯定会很高兴！” “嗯！” 语毕，赵武转身来到姜灿的身边，拱手道：“殿下，我们进去吧！” 姜灿会心一笑，提示赵武不用管自己，毕竟难得回到他曾经生活很久的地方，就尽情释放和享受。 不过赵武并未如此，依旧是以姜灿为主。 后者无奈，只得向前。 小五好奇：“三师兄，他是谁呀？” “赶紧走！” 赵武没有回答，而是在对方的脑袋上揉了揉，就像是大人宠溺小孩一般。 如此举动，小五很是不满，抗议道：“三师兄，我都是大人啦！” 可爱又滑稽，顿时惹来一阵好笑。元宝小说 穿过山门，院落显现。 白墙黑瓦，落寞安静。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门派，而且还会教出像赵武这么厉害的人。 “师傅…您看谁来啦！” 小五兴奋而呼，立即引来三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 “五师兄，他们是谁啊！” “师傅呢？” 小五不答反问。 话音落下，只见一个近七十岁的老人缓步而来，嘴里念叨着：“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赵武立即向前，扑通跪地：“师傅，徒儿来看您了！” 第419章 会是她吗 师徒再见，无比感人。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李化安老泪纵横，没想到自己的徒弟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这比什么都值得开心。 拭去眼泪，赵武急忙引荐：“师傅，这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 “师傅好，冒昧打扰，还望恕罪！” 姜灿主动向前，恭敬行礼，根本没有把自己当什么太子，而是一个晚辈对于长辈的礼节。 小五等人，目瞪口呆。 反观李化安，虽有诧异，但也毕竟是经历过风雨的人，立即恢复如常，接着就要行礼：“老叟参见…” “使不得！” 姜灿急忙相扶，接着道：“师傅，我与赵武是兄弟，您若不嫌弃，就把我当半个徒儿也行。” “这哪行…” “就这么定了！” 李化云诧异，姜灿很是随和。 在赵武的帮助下，李化云终于也不再纠结什么称谓的事，然后便领着众人往内院而去。 房屋简洁，不失干净。 木桌木椅，清心寡欲。 但是茶杯里的茶水，让人心旷神怡，或许是少了红尘俗世的烦扰，所以喝起来感觉很清新。 不过李化云顾不上喝茶，颇为感慨道：“当年，你匆匆离开，为师也曾派人寻你，但没有任何消息，这些年，你受苦了！” “多谢师傅！” 赵武很感激，然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与姜灿的关系等等，全部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听后，李化云不敢想象，只是说了四个字。 “没事就好！” 紧接着，他缓缓起身，对着姜灿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恩惠，老叟在这里替徒儿谢过殿下了！” 唉！ 姜灿没有阻止。 倒不是因为老头倔，而是理解他们师徒之间的情分，所以适当随了他的愿，反而会好些。 经过了解得知。 整个化云门，加上赵武共有九人。 李化云为掌门，年事已高，平常很少活动外出，所有事物基本都是由徒弟完成。 此刻！ 赵武的大师兄和二师兄，还有四师弟都在外面干活没有归来，余下就是小五还有三个小师弟。 他们当中，要么是苦出生，要么是孤儿。 所以此地美其名曰为化云门，实际上就是一个收容所，但在李化云的精心指导下，大家都没有放弃，也很争气，这也是让李化云高兴的地方。 虽然苦，但幸福。 夜色渐暗，外出劳作的师兄弟们，也已归来。 当看到赵武时，也是难掩心中的激动，大家相拥在一起，什么男人有泪不轻弹，什么男子汉就应该顶天立地。 在此刻，统统抛掉。 晚饭很简单，包子馒头，汤汤水水，但是大家吃的很香，而且还相互礼让。 就连姜灿，也颇受触动。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夜的晚餐味道极佳。 火光微照，姜灿也道出了此行的目的：“师傅，不瞒您说，此次我们前来是寻找一个人，但是我们并不知道她的名字，不知师傅能否给些意见。” “不知其名？” 李化云有些为难，突然道：“那你们可知她所在何处？” “天灵宗。” 姜灿如是而说。 听到此名，李化云略微一叹，表情不佳：“天灵宗极其神秘，平常不与外界联系，所以就连老叟，也知之甚少，即便是你们找到，恐怕也见不了人。” 这么夸张的吗？ 姜灿心中暗语。 通过赵锦欢的口述，他已经猜出个大概，但没想到比预料的还要难搞，看来此行不容易啊。 那又如何！ 既然来了，那就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姜灿道：“师傅，徒儿有信心。” “唉！” 李化云无奈一叹，接着道：“天灵宗地处灵山之上，据此需要一天一夜的路程，你们一直往南，应该就可以找到。” “多谢师傅！” 姜灿行礼，虽然仅是只言片语，但帮助已经足够。 夜晚。 各自入睡。 由于人员不多，加上院落虽不豪华，但面积也不小，所以基本都是单人间。 如此一来，大家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倒是不错。 天微亮。 当小五和师兄弟们准备起来练功时，却发现姜灿和赵武等人均已不见身影，只留下一张千两银票。 “师傅…三师兄他们走了…” 小五大喊。 李化云闻声而来，接着捡起桌上的千两银票，然后看向远方，没有言语，久久未回头。 …… 姜灿一行，继续往南。 他们的目标，自然是李化云口中的灵山，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那位白衣女子。 但找到后，又会面对什么样的情况，还真是难以预料。 总有一种感觉，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要不直接把人家收了？ 好像做不到！ 本来就有仇，还想霸占人家，那不就是自讨苦吃，自己找死吗？ 何谈拯救大商！ 姜灿真想给自己一巴掌，不过现在想再多也没有意义，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应该没有那么糟糕。 白天赶路，夜里扎营。 一路前行，一路询问，越往南边，人烟越来越稀少，有时候半天没有见到一个人，就像是误入一个无人之地一般。 胆小者，恐怕会被吓傻。 夕阳西下。 终于瞧见了灵山的影子，虽然遥远不清晰，但好在总算是到了。 近在咫尺，理应进发，迅速赶至灵山。 不过姜灿决定先扎营过夜，因为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夜里多有不便，所以决定明日再上山。 翌日，清晨。 养足精神，准备上山。 由于条件不允许，故而所有人都只得步行，这让姜灿暗暗地骂了一嘴。 这么高的山，得爬到什么时候。 唉！ 爬吧！ 姜灿先是做了个热身活动，而且很认真，动作也很奇特，这让赵武和影卫都是一脸懵。 他们从未见过，觉得有些新奇。 “走吧！” 姜灿一马当先，赵武等人紧随其后。 然而！ 当他们行至山脚下时，周围突然涌出十余人，而且人手一把利剑，随时准备出击。 “灵山重地，擅闯者死！” 好嘛！ 还有拦路虎！ 不过说来也对，毕竟是人家的地盘，何况这么一个神秘的宗门，想必也不希望被人探查，有些防卫也属于正常。 就在此时，一个白衣身影飞掠而来。 众人拱手，恭敬行礼。 “师姐！” 白衣？ 难道是她？ 姜灿不由得心中激荡！ 第420章 终上灵山 那穿着，那姿态，那画面，太过眼熟。 真是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地就见着了，好人的运气当真不错，就连老天都眷顾。 姜灿忙碌期待，正在准备着如何打招呼， 是开心还是动情，是好久不见，还是一直想念，脑子里的词汇不断涌出，正在加速筛选。 就在此时，白衣身影已经落地。 至于姜灿，热情满满。 “你好…” 好字还没说完，立即闭嘴，挥舞的手，也迅速收回。 很遗憾！ 此白衣女子非彼白衣女子。 姜灿心里那个恨，不是那个人你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这是要耍帅吗？ 难道这是你们天灵宗的传统爱好不成！ 但不管怎么说，此女姿容也是上佳，虽比不上那位白衣女子，但也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来者何人？” 陶晗剑指前方，给人一种冷意，更是一种警告。 姜灿连连拱手，和气生财，道：“这位仙子好，小生是来寻人，还望仙子行个方便。” “寻人？姓甚名谁？” “姓何，名为仟姑！” 姜灿脱口而出，却立即招致众弟子声讨：“大胆，竟敢直呼长老名讳！” 长老？ 这怎么可能！ 无论是姜灿，还是赵武，甚至是影卫，都是一脸的惊诧，实在是太过惊奇。 昨夜！ 李化云曾提及，若就此想要上灵山，那是绝无可能，但最后他提到，若是遇到麻烦，可以寻求何仟姑，或许可以得到一些帮助。 不仅如此，还给了姜灿一个玉佩，说是什么信物。 万万没有想到，那位何仟姑，竟然这么有来头。 突然，姜灿和赵武，都对李化云的来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若是还在当场，必定会询问个明白。 陶晗不以为然，道：“我天灵宗名声在外，知道个长老名讳，也不是什么新鲜事，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果然！ 还真是不好糊弄！ 姜灿也不弯弯绕，直接将玉佩奉上，道：“这位仙子，小生句句属实，这玉佩就是信物。” 陶晗接过玉佩，仔细打量。 很遗憾，没有结果。 在把玉佩归还给姜灿后，陶晗道：“抱歉，此物未曾见闻，所以尔等不能上山。” “仙子…” “后退！” 姜灿想要解释，却被天灵宗的弟子给阻拦。 有求于人，不能乱来，何况白衣女子的武功也见识过，即便是影卫和赵武，都难以讨到好果子，但就此罢手，也定然不可能。 进不能，那就退。 想到此处，姜灿道：“仙子，要不这样，您拿着这块玉佩，给何长老一观，若是她不认识此物，小生立即退去，可好？” “这…” 陶晗犹豫，显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 有机会，姜灿接着道：“若是何长老认得此物，仙子也算是积德攒功，若是她老人家不认识，那我们立即消失，绝不打扰。” “好吧！” 陶晗接过玉佩，然后道：“在我回来之前，尔等不得踏进半步，否则别怪…” “仙子放心，我等必定不会给仙子添麻烦。” 姜灿拱手，颇为感激。 约定达成，就此等待。 与此同时，影卫也迅速弄来吃食和水，很快便整理出一个露营的区域，倒是惬意得很。 这一波操作，立即引来天灵宗人的嘲讽。 “看他们那样，也想进我天灵宗，还装作什么认识何长老，真是脸皮厚得可以！” “谁说不是呢！” “放心，待陶师姐回来，必有他们好果子吃！” 你一言，我一语。 嗤之以鼻，满是嘲讽。 对于天灵宗人的奚落，姜灿完全提不起兴致，而是沉浸式地享受着美味佳肴，不时还朝着天灵宗的弟子吹吹香气。 可气，欠揍！ 一个时辰过后，陶晗潇洒的身影，已经归来。 灵山宗弟子迅速相迎，而且一副奚落的语气：“师姐，长老是不是很生气，我就说，这些人定是想混入我天灵宗…” “不得无礼！” 陶晗出言打断，然后目光落在姜灿的身上。 像是在观察，又像是在思考。 与此同时，姜灿也已经来到面前，礼貌而语：“仙子，不知何长老可有话说？” “最多只能两人上山！” “啊！” 姜灿略微一滞。 两人？ 也就是说可以上山！ 看来这何仟姑确实与李化云认识，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可以上山。 即便是只能两个人，也没有太大关系。 毕竟人家也是神秘的宗门，顿时进入这么多人，确实不合适。 就在姜灿准备怎么安顿影卫时，陶晗突然道：“向东三十里，有一个集市，他们可以去那里暂住。” “噢！多谢仙子！” 姜灿由衷感谢。 相较于那位冰冷想要杀了自己的人，眼前的这位可是要温柔很多，而且更加平易近人。 在和影卫约定好以后，他们便径直赶往东边的集市。 而姜灿以及赵武，则跟着陶晗一起上山。 如此结果，使得先前还幸灾乐祸的灵山弟子们极为不悦，毕竟在此之前，可极少有人能够进入灵山，更别说与长老相熟。 所以从某个角度而言，他们有些嫉妒，所以很是不爽。 不过他们的心思，姜灿可没余力关心，也并不在意，而是一直在围着陶晗转，反正一个目的，能够多了解一些有关天灵宗的信息，总是不会错。 所以多问，那就对了！ “仙子，我看这天灵宗防卫极其森严，平常都不让外人进入的吗？” “是的！” 陶晗确实很和气，但是同样话不多，这或许就是天灵宗的独特气质。 可姜灿是谁，怎可能罢手，于是仙子长仙子短，反正什么好听说什么，夸人不犯法，而且会让人心情愉悦。 故此！ 继续攻势，必有收获。 姜灿面露兴奋，继续道：“仙子，看你武功这么厉害，想必一定是天灵宗最强的吧？” “公子说笑了，天灵宗强者无数，我只是一个普通弟子罢了！” 陶晗很平静，也不知是谦虚还是本身如此。 姜灿继续深挖，一脸崇拜道：“那不可能，仙子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人！” “若是你见到我师姐，就明白我说的话了！”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就是不知道，她口中的师姐，到底是不是自己所要找的那个人。 为了确认心中想法，姜灿想要深入探听，奈何人家依旧只言片语，完全没有要细说的意思。 无奈！ 姜灿只得询问其他事宜，毕竟多知道一些，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就越有利。 第421章 肯定是她 在没有上山之前，本以为山巅就是一个极为陡峭，且面积不大的区域，上山后却发现并非如此。 辽阔独特，山水不缺。 宏伟建筑，拔地而起。 当你放眼打量时，发现别有一番风景。 “哇，这也太美了吧！” 姜灿眼睛放光，完全不隐晦自己的欢喜，这样的独特地貌，形成了它独特的风景，这是在其他地方根本无法瞧见的特有领地。 偌大的广场，弟子们练功切磋。 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师姐好！” 陶晗的出现，立即引来不少弟子围观。 特别是那些男弟子，面色透着欣赏和爱慕，想来眼前的这位，在天灵宗也是个风云人物，若是能够与之打好关系，没准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这是姜灿的感觉。 所以他主动靠近，问东问西。 如此举动，立即招来不满，甚至是敌意。 “这人是谁啊？” “我们天灵宗不是不让外界的人进入吗？怎么师姐还带了两个陌生人进来，这什么情况！” “找个机会试试不就知道了！” “师兄说的极是！” 交谈之中，透着某种阴谋，看来在这天灵宗内，也并不太平，至少不会让你那么好过，因为有武力的地方，总是会有那么几个自以为是的人。 不过这些事，姜灿并不知晓。 他正在‘细心’请教：“仙子，这么大的天灵宗，想必定有一些特殊的规矩，要不您和我们讲讲，也避免我们犯错。” “勿问，勿听，勿言！” “！！！” 姜灿无语。 好嘛！ 简单的六个字，就把本太子给打发了，不愧是天灵宗的师姐，当真是深沉得很。 既然人家不愿说，那就无需再问，若是惹人烦，那就得不偿失了。 在陶晗的带领下，他们朝着更深的地方前进，越往前，地势越高，而且建筑群也开始发生细微的变化。 有院落，有独栋。 从地势以及布局来看，想必应该是高层人所居住的地方。 陡然！ 一道白影突然闪现，无论是身形还是姿态，都极为熟悉，这让姜灿不由得直奔而去。 是她！ 肯定是她！ 姜灿一边默念，一边全速靠近。 赵武虽有不解，但也不问，紧紧跟随，不离一寸。 “喂，你跑什么？” 陶晗大喊，然后急速跟上。 无视对方的呼唤，姜灿用尽全身力气，只希望能够来得及，至少也应该确认对方的面容。 然而可惜，转了两个弯后，前方空无一人。 他几乎已经把周围找了个遍，愣是没有发现一点线索，更别说见到真人了。 “你乱跑什么！” 陶晗略有不悦，接着道：“此地均为核心人员，乃至长老以上的高层所住，一般人根本不能进，更别说在此胡乱瞎跑，若是被执法撞见，恐怕得赶你出宗门。” “……” 姜灿没有回应，目光一直在四处扫视。 如此举动，陶晗不爽：“你听到没有？” “啊！哦！谢谢仙子！” 姜灿嘴上答应，可心里一直在想着那个熟悉的人影，他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可是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虽然没能当下见面，但只要能够确认她在此，就是莫大的胜利。 接下来，就按部就班，毕竟一蹴而就的事，似乎也不太现实，若是操之过急，没准还真像陶晗说的那样，立即被赶出去。 “仙子，抱歉了！” 姜灿连连道歉：“突然看到了一个新奇的东西，一时没有忍住，抱歉抱歉，没有下次了！” 声音真挚，恭敬有礼，就差把心掏出来。 陶晗本来有些生气，但看到这副架势，气也就消了一大半：“天灵宗不比外面，切勿乱跑乱撞，跟我来吧！” “是是是，多谢仙子！” 此时的姜灿，很是乖巧，紧紧跟随，不再有其他的想法。 没过多久，他们便在一处院落门前停下，而陶晗并未进门，而是道：“此地为何长老的住处，你们自己进去吧！” 语毕，也不再多言，直接转身离去。 干脆利落，姜灿无语。 天灵宗的人都这么奇怪的吗？ 怎么说也得等见到人，介绍认识后再走吧！ 唉！ 想多无益，姜灿只得敲了敲门。 然而没有回应。 连续敲了好几下，愣是没有任何反应。 无奈，姜灿只得推门而进。 院落很干净，而且还有些花草，无不在诉说着它的主人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 “长老…” 姜灿小声呼唤，但是并无回应。 偌大的院子，一个人都没有，着实有些奇怪，何况这可是长老居住的地方，至少也得有个伺候的人才说得过去吧！ 继续向前，依旧无人。 这让姜灿莫名其妙，即便是一直处在淡定中的赵武，此时也变得有些无法理解。 就在两人郁闷之际，突兀的声音突然自身后传来。 “李化云身在何处？” 循声望去，那是一个雍容的女人，虽然已经六十余岁，但是精神头很好，看起来很年轻。 不用想，这应该就是那位名为何仟姑的人了。 姜灿和赵武相视一眼，随即拱手：“弟子见过何长老！” “李化云身在何处？” 何仟姑继续问道，而且语气都是一样。 很不正常！ 这是姜灿的第一感觉！ 正常而言，首先应该询问自己和赵武是谁名谁，来自哪里，如何得到的玉佩，又或者说是与李化云是什么关系，来天灵宗做什么等等。 可是！ 她并没有问这些常理性的问题，而是直接询问李化云身在何处。 很显然，两人一定存在着某种关系，而且似乎一直在寻找着对方的下落，否则不可能这般直入主题。 “长老…” “李化云身在何处？”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何仟姑又是同样的话，语气依旧没有丝毫变化，而且眸子直视，压迫感十足，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姜灿吞吞吐吐：“在…向北，化云门…” 话音未落，何仟姑已经消失，没有留下任何言语。 什么情况！ 姜灿彻底无语，难道她脑子不正常？ 不对！ 她不会直接去化云门了吧！ 看那架势，八九不离十。 可是不管怎么说，总得说个明白，最起码也得安顿好自己二人方才行动吧！ 这算怎么回事啊！ 难道让自己和赵武在这里喝西北风？ 堂堂一宗长老，这也太不靠谱了吧！ 然而就在此时，只见一个身着白衣，身材极好，美丽优雅的女子正迎面而来。 第422章 你不该惹 不得不说，这天灵宗，就是盛产美女。 唯一遗憾的是，总感觉有些奇怪。 没等姜灿发问，优雅女子率先开口，道：“我叫连幼樱，是何长老的亲传弟子，师父出门有些事，特意命我来接待二位，请跟我来。” 噢！ 原来如此，看来也不是丢下不管。 姜灿暗自感谢了一番，然后急忙跟上，很是自来熟：“谢谢师姐，长老有说何时归来嘛！” “师父并未说明！” 连幼樱如是而说，接着道：“两位安心住下，相信师父很快便会归来。” 姜灿没有继续追问。 按照他的猜测，何仟姑必定是去了化云门，按照两地的距离，恐怕至少也得三天以后才能见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 自己此次前来，本就不是为她，何况如今已经进入到天灵宗，完全可以直接找那位白衣女人。 所以当前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得打听到她的名字。 只要知道名字，一切就好办了。 想到此处，姜灿道：“师姐，这天灵宗这么大，那大家平时想要见一面，恐怕都没那么容易吧！” “平常大家都在各自练功，若是没有特别的事，也无需见面。” 连幼樱说得很自然，完全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看来这天灵宗的弟子，已经习惯这种沉浸于练功的氛围当中， 可是！ 这不耽误弟子们谈情说爱嘛！ 姜灿暗骂天灵宗的宗主不懂爱，同时接着道：“师姐，我们两个初来乍到，对宗内的情况特别好奇，能不能参观参观呀？” “宗规严格，切勿乱跑！” 连幼樱断然否决，但给出了另一个建议：“明日是宗内弟子大比之日，到时候你们可以去观摩，但是要记住，务必遵守宗规，否则师父也救不了你们。” 自上山以来，耳边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不能坏了规矩。 这让身为太子的姜灿，着实有些不习惯，毕竟以前都是自己制定规矩，而现在却束手束脚，但为了达成目标，也只能先行忍住。 说话之间，住处已到。 虽比不上东宫的豪华宽敞，但在这天灵宗，也属于奢侈的存在，所以相对而言还是比较震撼。 更加欣慰的是，连幼樱并未就此离去，而是带着姜灿和赵武熟悉了下环境。 如此安排，倒是贴切。 时间一晃而过，转眼来到晚饭时间。 在天灵宗，弟子们都是吃大锅饭，所以姜灿和赵武也不例外，好在有连幼樱带着，倒是不会显得那么陌生。 然而快到食堂时，突然有弟子拦路：“师姐，那边打起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打便打了！” 连幼樱不以为然，看来在这天灵宗内，打架切磋属于正常范畴，所以无人理会。 然而！ 拦路弟子突然卖惨，一把鼻涕一把泪：“师姐，您再不去管管，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对此，连幼樱看了一眼姜灿，然后又看了看面前那位可怜兮兮的弟子。 “前方就是食堂，你们先过去，我去去就来！” 还没等姜灿反应过来，连幼樱已经不见了踪影，而那位呼唤的男弟子，嘴角露出一抹阴狠，也不知有何阴谋。 不过这细微的反应，姜灿并未察觉，而是和赵武朝着食堂行去。 偌大食堂，人头涌动。 一时之间，姜灿竟然想起上学时吃的食堂，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那个时候需要刷卡，而现在不用，直接开吃。 不得不说，大宗门的伙食，当真是阔气。 精心挑选一些后，两人选了一个靠边，且人少的地方落坐。 一边吃，一边观摩。 正吃得起劲时，突然有五个男弟子围了过来。 看那架势，来者不善。 “哪来的乡野小子，竟敢霸占哥几个的特定位置。” 言语之间，领头的弟子随脚踢出，使得桌子猛然晃动，导致盘子里的汤菜直接溅到姜灿的身上，要多难堪就有多难堪。 “你做什么？” 赵武准备动手，但被姜灿拦住。 后者很清楚，这些人就是来找麻烦，倒不是因为怕，只是不宜把事情闹大，毕竟自己有求于人。 所以只要别太过分，忍就忍了！ “我们到另一边…” “想走？！” 姜灿的举动，使得领头的弟子更加嚣张，于是接着道：“弄乱了哥几个的地方，就想一走了之，这也太不把哥几个当回事了！” “那是你们自己弄的，与我们何干？”赵武不爽。 “哟嚯，还敢顶嘴…” “若我所料不差，你们今日是有别的目的吧？” 没等男弟子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接着道：“我们刚来，似乎与你们并不认识，更谈不上什么仇怨…” “靠近师姐，就是有罪…” “住嘴！” 话虽只说了一半，但大概的意思已经明确，那就是为了女人。 看来是与陶晗，甚至是连幼樱有关系，难怪先前总觉得有些怪异，原来是被人当成了情敌，这着实有些冤枉。 “误会，误会！” 姜灿连忙拱手，道：“师兄，这都是误会，小弟绝对没有非分之想，何况小弟自知身份卑微，怎能与师兄们相提并论呢！” 语气渴求，姿态极低。 反正就一个目的，尽可能不要与其发生冲突，打得过与否是其次，关键是怕影响后续事宜，所以能避免尽量避免，只希望连幼樱能够快点赶来。 很遗憾！ 很多时候，你想退一步，别人就会得寸进尺。 你想把事化小，别人就怕事不大，所以使劲地往大了整，就像是天下他最大一般，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此时此刻，即是如此。 领头的男弟子啐声道：“放你们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把桌面舔干净，这事我单斌就当没有发生过，否则…” 言语之间，其他几人也围拢过来，显然是要用强。 唉！ 姜灿无奈一叹，看来是躲不过了！ 既然如此，那就无需躲。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国太子，怎可能被这几个小瘪三给吓住，即便是不敌，即便是被追究，那也无所谓，因为已经退无可退，忍无可忍。 虽然姜灿没有发话，但神态的变化，赵武已经明白。 “哟嚯，还想反抗不成？” “他以为自己是谁，对上单师兄，不死也得残废。” “就是，在众弟子之间，单师兄的武功可是能够排进前二十，就你们这样的乡巴佬也想和单师兄抗衡，真是不自量力。” 身旁人的吹捧，使得单斌更加嚣张。 毕竟立威的同时，还可以揉捏别人，这样出风头的大好机会，怎么能够错过。 单斌咧嘴一笑，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头，道：“一招，我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惹了不该惹的人。” 第423章 欺人太甚 不得不说，确实嚣张。 但赵武丝毫不惧，或许他抵不过那位白衣女人，也抵不过格里拉，可是眼前的人，即便他是天灵宗的人，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没有犹豫，主动出击。 “找死！” 单斌认为受到了侮辱，于是也不废话，全力冲杀，想要一击获胜。 交手猛烈，谁也不服。 大开大合，你来我往。 然而奇怪的是，已经是第三招，赵武依旧未落下风，甚至是越战越勇，而且在速度上占据着优势，让他处于不败之地。 如此一幕，旁边弟子目瞪口呆，单斌则是怒火中烧。 对战越来越激烈，顿时引起其他弟子们的围观，同时还发出阵阵惊呼。 “那人是谁啊？好像没有见过啊！” “能够与单斌对战这么久，想必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还有你们看他的身法，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 “那又怎样，单斌可是邵允浩师兄的手下！” 你一言，我一语。 有惊叹，也有赞扬，有不屑，也有嘲讽。 但从他们的交谈中，姜灿捕捉到一丝信息，那就是名为邵允浩的人，想必定是天灵宗的强者，否则不会让这些人谈之色变。 事已至此，想多无益。 既然人家欺负上门，那就不可能跪地求饶，何况之后的事之后再说，大不了就是最坏的结果。 碰！ 随着一道门声响起，单斌的身子倒飞而去，直接把桌椅砸了个稀巴烂。 如此一幕，众人傻眼。 眼睛瞪大，难以置信。 良久，方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是一阵惊呼。 “他竟然击败了单斌？” “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恐怕你我上去都不是他的对手！” “现在逞能，之后就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了！” 无视他人的指指点点，赵武迅速来到姜灿的面前，一副来者必杀的架势，顿时让不少人本能后退，生怕惹火上身。 与此同时！ 姜灿跨前一步，拱手道：“各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好，我二人只想安静的吃顿饭，奈何他们欺人太甚，我二人只得出手自保。” “惊扰了大家，我们在此赔个不是！” 语气缓和，声音诚恳。 围观的弟子们，也开始小声声援，看来这几人平常没少作恶。 自觉被褥，单斌怎能忍耐，于是怒吼：“你们还在等什么？一起上，给老子废了他们。” “这…” 犹犹豫豫，显然已经被镇住。 如此反应，单斌怒不可遏：“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想让我在邵师兄面前替你们美言，别做梦…” “一起上！” 几人咬牙，猛然冲出。 看得出来，那位邵允浩的影响力，显然已经达到某种恐怖的地步，否则他们也不会在这种场合硬着头皮上，这简直就是自讨没趣。 就在关键时刻，一道怒喝突然响起。 “住手！” 话音未落，连幼樱已至。 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顿时有些吃惊，更是不可思议，毕竟她很清楚单斌的实力。 连幼樱的出现，顿时引起轰动。 男弟子们似乎已经忘记先前的战斗，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连幼樱的身上，确切地说，是放在了她的美貌上。 对此，连幼樱置若罔闻，而是直视单斌，道：“就此退去，我就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否则我不介意…” “是他们…” “你们做了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 连幼樱无情打断，而且面色极其难看，有一种强压怒火的迹象。 很显然，她已经猜出，这些人就是想对姜灿他们出手，才故意让人把自己引开，所以是早有预谋。 不知是由于计划被人识破，还是本就对连幼樱忌惮，单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甚至已经开始求饶。 “师姐，误会，我们这就走！” 言语之间，单斌已经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也不管其他弟子奇怪的眼神，迅速逃离现场。 见状，另外几人也迅速跟上。 时至此刻，事情终于得以解决，至少暂时告一段落，故而其他围观的弟子也逐渐离去。 “师姐…” “先回去再说！”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连幼樱抢先而语，然后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姜灿两手一摊，只得快步跟上。 …… 何仟姑居所。 本以为会被教育一顿，但是并没有，而且连一句严肃的话都没有，甚至是根本没有提及饭堂的事，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如此状态，着实奇异。 姜灿再也忍不住，于是开口道：“师姐，那邵允浩到底是何来头？” “他是大长老的亲孙子，而且实力也堪称恐怖，如今你惹到他…唉！”连幼樱无奈一叹，满脸透着担忧之色。 原来如此！ 难怪别人闻之色变，原来是个大人物。 不仅如此，听连幼樱的口气，想来这何仟姑与这位大长老不对付，甚至是有着莫大的恩怨，看来还真是捅了马蜂窝。 那又如何！ 人家都已经欺负到家门口，还想在自己头上拉屎，总不能还要笑着感谢吧！ 想到此处，姜灿拳头一握，正色道：“师姐放心，此事与何长老无关！”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连幼樱摇了摇头，但也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道：“你们就在此好生歇息，待师父回来自由定夺。” 语毕，离去。 折腾一天，累了乏了，故而姜灿和赵武便早早睡去。 翌日。 天灵宗广场，人头涌动。 所有俊男靓女，都聚集于此，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元宝小说 某处不显眼的位置，姜灿和赵武正在四处打量，希望能够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毕竟今日是天灵宗的大事，故而姜灿猜测。 她一定会出现。 与此同时，广场的热闹声，也开始变得安静起来。 紧接着，各方大佬也落坐于主席台上，想必应该是天灵宗的高层，不过还有三把椅子空着。 按照姜灿的推测，有一个空位应该是何仟姑。 至于另外两个位置，就不得而知了，主要是他也不认识天灵宗的其他人，更别说是那些长老，甚至是宗主，所以一时难以辨别。 “宗主到！” 伴随着一道呼声传来，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正阔步而来。 他气宇轩昂，步伐矫健，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等等！” 姜灿眼睛瞪大，难掩激动的心情。 只因为，他看到了一道白影，而且是那么的熟悉，更是那么的美丽。 第424章 美白如雪 没有薄纱遮面，完美容颜展露无遗。 全身上下，由内而外。 依旧给人冰冷之感，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平静，依旧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无不在向世人宣布，若是随意靠近，必定会被冻死。 然！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些男弟子们，目不转睛，一副贪婪的表情，完全忘记自己是一名天灵宗的弟子，现在的他们，只是一个贪欲的男人。 “白师姐还是那么冷，可是我真的好喜欢啊！” “要是能与如雪师姐约会，就算是立马让我去死，我也心甘情愿啊！” “少做美梦，人家可是宗主的关门弟子，没准就是下一任宗主的候选人，就你那德性，也想和大师姐约会，醒醒吧！” “整个天灵宗，恐怕也只有邵允浩师兄能够配得上了！” 你一言，我一语。 讨论很激烈，各种情绪都有，反正什么好听的话，什么美丽的词汇，恨不得全部都倒出来，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激动心情。 即便是女弟子，也喜欢得不行。 反观姜灿，嘴角微动。 今日没有白来，不仅见到了真人，还从弟子们的口中得知关于她的信息。 白如雪，大师姐，宗主的关门弟子，没准还是下一任宗主，更是邵允浩的爱慕对象，也就成了自己的情敌。 不对！ 邵允浩？ 那不就是单斌口中所提到的那位师兄吗？ 不是吧！ 这也太巧合了吧！ 姜灿顿时感觉不妙，这才到天灵宗，就招惹这么多情敌，这他娘的麻烦还真不少。 无意之间，目光看向那个被弟子们簇拥的男子。 二十多岁，身材强壮。 从内到外，无不透着一种霸气。 更重要的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白如雪，从来就没有离开过，甚至还怒视其他男弟子，显然是在宣示主权。 更像是在说，老子的女人，尔等休要沾染，否则一个字，死。 无形的气势，顿时让不少男弟子收回贪婪的目光。 不得不说，这小子有嚣张的资本。 算了！ 想多无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姜灿再次看向主席台，发现白如雪已经坐在主席台的位置，可是她只是一个弟子，竟然也能够坐在主席台。 可以想象，她在天灵宗的地位，不言而喻。 与此同时，白如雪美眸一瞥，似乎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心中萌发出一种莫名的异样情绪，奈何人头密密麻麻，并未发现异常。 按理而言，她已经习惯被人盯着。 但能够从平常中感受到那一丝异样，这大师姐的名号，宗主的关门弟子，甚至是下一任宗主的头衔，当真不是盖的。 至于姜灿，已经知道关于她的信息，那接下来就好办得多，所以也不急于一时。 此刻！ 宗主肖长河大手一挥，朗声道：“今日武比，无论是对于宗门，还是对于你们个人而言，都至关重要，只要能够进入前十名，宗门便会全力培养且破格重用。” “另外，若是在三月后的最终对决中进入前三，则有可能获得与你们大师姐一起习武，甚至是生活的机会。” “……” 众弟子傻眼，还以为是自己听错。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方才反应过来，然后就是一阵惊呼，跃跃欲试，一副必须取胜的架势。 “这也太刺激了！” “这一次，就算拼了老命，我也一定要进入前三！” “大师姐，你等着我！” 广场一片躁动，呼喊声，发誓声，表白声等等，全部夹杂在一起，顿时把广场点燃，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元宝小说 最激动的人，当属邵允浩，或许他已经在开始畅想。 反观姜灿，顿感不妙。 按理而言，一起习武倒没什么，毕竟大家都是师兄弟。 问题是，这一起生活，算是怎么回事。 这明显有歧义，比如到底是什么程度，界限在哪里，何况是当众宣布，想来不仅仅只是刺激弟子那般简单。 看来此行，有些棘手啊！ 而身为当事人，白如雪面无表情，所以外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心思。 或者！ 她只是一个机器，又或许她别无选择，因为很多时候，看似光鲜，实则无奈。 至于是哪一种，是否经得她的同意，没有人知道，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时辰到，开始吧！” 随着肖长河的一声令下，一位老者跨前一步，对着广场宣读了比赛规则，还有一些要求。 按照老者所言，参加今日比试的弟子都不是善茬，因为他们都是经历过海选而且胜出者，所以才有机会参与今日的角逐。 故此！ 今日的对战，必定很精彩。 不过对于姜灿而言，他才不关心这些，他只希望能够进入前三的人，全部都是女弟子。 这样一来，结果最佳。 即便是有男弟子，最好仅有个别，甚至是那种歪瓜裂枣。 反正一句话，绝对不能让白如雪落入他人之手。 在姜灿思索之际，弟子们之间的战斗已经开始，而且各自都使出了全部力量，毕竟奖励太过诱人，所以都在拼命。 “胜利属于我！” “就你？做梦！” 两个男弟子，你来我往，谁也不服。 他们打得激烈，围观的弟子看得也热血，就连主席台上的各位高层，也不时点头夸赞，甚至还不由得点评几句。 这个状态，着实满意。 不得不说，这样的战斗，确实很精彩，也确实能够激发各自的潜能，或许这就是高层所要的效果吧！ 一战又一战，一轮又一轮。 那些被淘汰的弟子，特别是男弟子，则是一脸的不甘，不停地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暗骂老天为何如此不公。 经过不断进阶，从先前的一百人，最终只剩下五十人。 越往后，代表战斗越激烈，毕竟能够进入前五十，那可都是实力恐怖之人，何况还有个诱惑的奖励，大家都在拼命。 “下一场，连幼樱对战王莽！” 随着老者的声音响起，连幼樱和王莽都已经进入广场的最中央。 一个苗条柔美，一个粗狂壮实。 两者站在一起，顿时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们猜谁会赢？” “连师姐不仅人美，武功也是强悍，这王莽怕不是对手！” “那也不一定，王莽的蛮力可不是谁都能够抵挡！” 议论的声音还没有落下，广场中央的战斗已然开始，而且王莽出手便是杀招，完全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情分。 如此举动，立即惹来不满。 毕竟美人，让人怜惜！ 王莽攻击凌厉，但是连幼樱也不是吃素的，五个回合下来，就已经初见优劣。 说是迟，那时快。 连幼樱抓住机会，身体灵巧而动，迅速转到王莽的身后。 没有犹豫，猛然一掌，直接把王莽拍了个狗吃屎。 “打得好！” 由于太过激动，姜灿直接喊出声来。 正是因为他这突兀的呐喊声，顿时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第425章 为她而来 不妙！ 这是姜灿的第一反应。 很多时候，人们希望自己在聚光灯下，成为众人仰慕的对象，可是此时此刻，越引起人们的关注，对自己越不利。 故而姜灿尽可能缩身，低头，希望不要引起关注，希望他们尽快把注意力转移到战圈中。 遗憾的是，并未如愿。 此时此刻，他就像明星，享受万人注目，不，是接受万人奇异，甚至是厌恶的目光。 “那人是谁，怎么没有见过！” “你是不知道，昨日在食堂可热闹了，单斌就是败在他…哦不，是败在他身边那个人的手上！” “这么劲爆，我怎么不知道！” 通过他人提醒，那些没有见过姜灿和赵武的人，此刻也来了兴致，毕竟能够击败单斌，可不是什么善茬。 最愤怒的人，当属邵允浩。 在接到单斌报告后，他极为愤怒，这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但考虑到今日武比，故而就暂时作罢，但是心中的怒火，从未消散，所以现在看见，更是怒由心生，若非当下情况特殊，必定已经冲过来。 主席台上，倒是极为平静。 毕竟都是高层人士，所以对于昨日之事虽有惊诧，但也不至于大动干戈，何况他们早已知晓姜灿和赵武的存在。 但唯独有一人，久久不能平静。 她美眸定格，身体微怔，整个人就像被挠一般，思绪早已满天飞，而且心中满是疑问。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白如雪难以置信，隐约之间，俏脸浮现一抹红晕，这让她更加迷人。 细微的变化，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但没能逃得过肖长河的眼睛，于是疑惑道：“雪儿，你们认识？” “不，不认识！” 口是心非，容易露马脚，白如雪也觉得略有不妥，故而进一步解释道：“启禀师父，徒儿只是想起昨日食堂之事，有些惊奇罢了！” “原来如此！” 肖长河轻抚胡须，没有多言，也不知是否相信。 但他至少没有继续追问，这让白如雪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当日与姜灿相遇的画面已经浮现于脑海。 包括初遇，客栈，鹭鹰城，悬崖等等。 本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自己也将会慢慢忘记，可是再次相见，那些画面宛如潮水一般涌来，根本挡不住。 画面越来越清晰，就像是发生在昨日一般。 原来并非已经忘记，只是放在了心里的某个角落，只要稍微牵动，就会立马狂涌而出，使得心跳加速，呼吸也略微变得急促起来。 “他…为何而来？是因为我吗？” 白如雪强压躁动的心，表面平静无涟漪，可是内心早已波涛汹涌。 不知为何！ 好像有些紧张，又好像有些期待。 我在想什么呢！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发生，今日武比就已经说明，我的人生，没有自由，我的未来，只有宗门。 白如雪无奈一叹，然后又恢复成那个冷若冰霜的绝美女人。 反观姜灿，略感不妙。 但既然已经被发现，那就大大方方，无需躲躲藏藏，然后大声地给连幼樱点赞加油。 如此举动，纯属招敌。 就是连幼樱自己，也都在心里默念：这小子什么情况，不知道他已经成为公敌了吗？还在那大张旗鼓，真是不知收敛。 埋怨归埋怨，但是一听到为自己加油，内心就不由得小激动。 “肃静！” 老者大手一挥，接着道：“此局对战，连幼樱胜，下一组选手，请上台！” 结果出乎所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连幼樱拱手致谢，然后径直朝着姜灿的方向奔来，甚至直接坐在了后者的旁边。 如此举动，羡煞旁人。 姜灿微微一笑，道：“师姐，我现在可是公敌，你和我坐在一起，就不怕惹火上身啊？” “怎么？你还嫌弃上我了？” 连幼樱没好气道，与先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在此之前，她尽可能与姜灿保持距离，是想造成一种紧迫感，目的是希望姜灿尽量保持低调，更不要乱来。 如今事已至此，那就随性而为。 反正她也不喜欢紧绷的状态，实在是太累。 对于这些想法，姜灿自然并不清楚，他呵呵一笑：“师姐，这你可冤枉我了，能够和天灵宗的大美女坐一起，那可是我的荣幸，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我呢！” “少贫嘴！” 连幼樱白了一眼，然后看向广场中央。 此时的战局，尤为激烈。 姜灿也看得极其认真，因为女方是熟人，正是昨日把自己带上山的陶晗，而对手则是一位男弟子，武功也是极其强横。 从旁人口中得知，陶晗也是某个长老的亲传弟子，故而实力和声望都排在靠前的位置。 “仙子，加油！” 姜灿朗声而呼，没有丝毫隐晦。 反正已经被针对，所以无需太在意，何况人家毕竟帮了自己的忙，喊几句加油的话，也属于理所应当，就当是感谢了。 看似随意而为的举动，立即引来众多男弟子杀人的眼神。 连幼樱无奈道：“你这是何必呢？” “师姐，你说什么呀！” 姜灿一脸疑问，立即惹来连幼樱的白眼：“你知道我的意思，还有，以邵允浩的性子，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可得悠着点，他的实力，可不是单斌那种货色能够比拟的！” “随他们去吧！” 姜然不以为然，接着道：“若是人家想找麻烦，即便是我装成孙子，也没有任何意义，既然如此，那我又何必委屈自己。” 声音自然，无所畏惧。 不过连幼樱并没有接话，而是突兀道：“是因为白师姐吧？” “啊！你说什么？” “少跟我装！” 连幼樱嘁了一声，道：“从白师姐进入广场到现在，你就有意无意地盯着她看，若是我猜测不错，你应该就是为她而来吧！” 我的个乖乖！ 我是该夸她聪明，还是该说她第六感很准。 竟然被她给说中了！ 姜灿略微轻咳，打死不承认：“师姐说的哪里话，人家是什么身份，你再看看我，简直就不是一个层面的人嘛！” 两人亲密的举动，被主席台上的白如雪看得一清二楚。 她玉拳握了又握，心中满是疑问。 他们怎么这么亲密？ 难道他们之前也认识？ 还有那个陶晗，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并不像第一次见面。 这个登徒子！ 第426章 帝王之气 经过激烈角逐，前十名已经确定。 邵允浩毋庸置疑，率先晋级的就是他，然后是连幼樱，还有陶晗等，男女各五人，倒是很平衡。 可是这样的结果，姜灿极为不满。 因为三月后的最终对决，有很大程度上，前三名都是男弟子，特别是那位邵允浩，怕是早已榜上有名，照此发展下去，着实不妙。 “前十名已经确定！” 肖长河朗声高呼，接着道：“在这三月内，宗门会安排任务，以及着力培养，让尔等发挥出自己的潜力，争取在三月后，拿出最好的状态。” “谢宗主！” 众人拱手，齐声高呼。 一切交代妥当后，宗门高层也不再逗留，而是迅速离开了广场。 然而白如雪，迟迟未能离去。 余光之中，她发现某人正在朝着自己走来，所以假装有事，尽可能做到自然，至少不能让某人觉得自己是在等他。 然而此举，却给了别人机会。 “师姐，我好崇拜你，能不能陪我练练呀！” “师姐，你得到宗主亲传，想必一定有某些练武的技术要领，能不能教我几招呀！” “师姐，我好喜欢你，能不能与你握个手呀！” “师姐…” 一时间，众弟子蜂拥而至，直接把白如雪围得水泄不通。 如此阵仗，姜灿那个郁闷，那个恨，他全力冲刺，希望能够搭上话，奈何围观弟子实在是太多，根本挤不进去。 前路被阻，赵武开道。 然而就在此时，几个强壮的弟子猛冲而来，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直接把姜灿挤了出去。 “都让开！” 随着一声大喝，邵允浩已经出现在面前。 他直视姜灿，敌对的意味异常浓厚，甚至还做出抹脖子的动作，显然是在挑衅，更是在鄙视姜灿和赵武。 不可一世，嚣张至极。 然而并无人反对，其他弟子甚至是拱手相让，然后主动后退，恭敬地让出一条道来。 眼看邵允浩越来越近，白如雪突然道：“今日武比，各有进步，身为师姐，我为你们感到骄傲，也期待着三月后的表现，都散了吧！” 话音落下，不再言语。 脚尖轻点，轻掠而去。 当身体掠至半空的那一刹那，美眸本能地看向某人，像是有话要说，但是又没能开口。 巧合的是，姜灿也正看过来。 四目相对，各有意味。 很不凑巧，这奇异的一幕，刚好被邵允浩捕捉到。 虽然不知具体何意，但直觉告诉他，两人绝对不是巧合对视，此事也绝对没有表面那般简单，因为他了解白如雪。 冷若冰霜的美人，绝对不会主动与人对视。 所以，有问题！ 不过对于这些事，姜灿并不知晓，也毫不关心，因为他似乎从美人的眼眸中读到了某种信息。 当然！ 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自作多情。 即便如此，也不会影响到姜灿的心情，因为他心里告诫自己，此行就是要主打一个脸皮厚，所以他宁愿相信这是友好的信号。 此次虽然没能说上话，但两人已经打过照面，这就为下一次见面打下了基础。 故而当下，返回住处，远离是非。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姜灿和赵武准备离开之时，几个男弟子突然挡住了去路。 “听说你们很能耐啊，竟敢打伤我的人！” 话音未落，邵允浩已经出现，而且一副不打得你满地找牙，绝不罢休的架势。 与此同时，赵武迅速把姜灿护在身后，做出防御之势。 如此架势，邵允浩怒不可遏，或许是为了找回被白如雪无视的面子，于是也不废话，怒喝道：“乡野小子，长能耐了，给我上，打残算我的！” “师兄，你就放心，这种事，师弟们最拿手！” 几个弟子龇牙咧嘴，拳头咔咔作响，当真是一副狗仗人势，欺人太甚的嚣张。 姜灿明白，对付这些人，不仅没有胜算，而且恐怕会输得很惨，但那又如何，都是站着撒尿的主，何况本太子何时怕过。 但一对多，很吃亏。 何况自己不打无准备的仗，否则就是莽夫行为。 想到此处，姜灿怒指邵允浩，道：“怎么，堂堂邵允浩师兄，竟然不敢自己上，还得让别人来出头，这是不是太没骨气了，或者说…压根就是软蛋？” 什么？ 他竟敢当众侮辱邵师兄！ 这小子怕不是脑子坏掉了吧！ 显然就是在找死的节奏啊！ 围观弟子，面面相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都不敢大声言明，而是小声议论，甚至是在心里默念。 或许这一次，有好戏看了！ 反观邵允浩，他没有发怒，但是声音冰冷：“好好好，你们住手，今日老子就让他知道，什么是天，什么是地。” 话音未落，已然出动。 攻势凶猛，杀招尽显。 面对强横的攻击，赵武不退反进，同时调动全身力量，迎接那狂暴的一击。 嘭！ 双拳相遇，闷声四起。 就连围观的弟子，也都发出阵阵呼声。 姜灿心里明白，虽说赵武的实力不差，算得上顶尖，但放在天灵宗这个天才聚集的地方，明显不占优势。 此时勉强对轰，也是因为其运用速度上的巧力。 他猜测得不错，赵武明显感觉体力不支，手臂也传来阵阵刺痛之感，整个人就像是要被撕裂一般，难耐无比。 “就你也想和老子叫嚣，不知死活的东西！” 邵允浩嘴角微咧，拳头力道瞬间加强。 姜灿顿感不妙，身体急速奔去，想要帮忙，奈何已经来不及，因为赵武的身体已经倒飞而去，带起一阵阵尘土。 “赵武…” 姜灿担忧，迅速靠近。 赵武面露痛苦， 第427章 师姐解围 这种感觉，从未有过。 众弟子不由得微微后退，即便是邵允浩，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安的情绪。 他想不通，更不服气。 何况没能把赵武击倒，本就让邵允浩极为恼火，也就顾不上想其他，于是挥掌猛然捣出：“小子，就让老子送你上西天吧！” 掌风越来越近，姜灿准备拼死对敌。 在那千钧一发之际，赵武猛然一拽，直接把姜灿拽到了身后，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去扛。 “赵武…” 姜灿喊出声来，若是这一掌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在那关键时刻，连幼樱的娇躯急掠而来，且出手凌厉：“邵允浩，不要以为自己是大长老的亲孙子，就可以无法无天，胡作非为。” 来势汹汹，邵允浩不敢大意，于是急忙侧身防御。 嘭！ 闷声响起，连幼樱倒退而去。 反观邵允浩，虽有后退但明显占据上风。 好事被打扰，邵允浩极为恼怒：“连幼樱，你三番五次坏我好事，若不是看在你还有点姿色，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实力也想与我…” “再加上我呢！” 话音未落，陶晗已至。 没有任何犹豫，直接站在了连幼樱的身旁，接着道：“你确实很厉害，但若是对上我们两个，恐怕你也不会好过吧！” 此话一出，全场震动。 开什么玩笑！ 无论是连幼樱，还是陶晗，她们本就是顶尖的存在，若是两人联手，那邵允浩再强也不是对手，只会自讨苦吃。 “好，好好好，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邵允浩也明白，若是继续纠缠，只会让自己丢面子，故而暂且离去。 但梁子已经结下，接下来恐怕是难以善了。 好戏散场，弟子离去。 姜灿上前，拱手感激：“多谢两位师姐出手相助，不然我们二人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连幼樱不答反问：“你和师姐到底什么关系？” “啊！” 姜灿无语。 这话题转得也太快了吧！ 果然，都是女人，这八卦的心思，还真是一样。 姜灿嘿嘿一笑：“师姐，你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懂！” “继续装！” 连幼樱直翻白眼。 她并非空穴来风，因为先前白如雪和姜灿的奇异举动，就已经让她有所怀疑，之所以迟迟没有现身解围，就是想看看白如雪会不会出现。 很遗憾！ 对方并未现身，为避免姜灿受伤害，只得出手。 “好了！” 陶晗出言劝解，道：“还是先回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的提醒，连幼樱点头赞同，然后四人一同朝着姜灿和赵武的住处行去。 与此同时！ 某处隐秘之地，白如雪玉拳握了又握，心里总是莫名的躁动。 早在离开之时，她就已经猜到，邵允浩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她并未走远，而是一直躲在隐秘之处观察。 正因为没有出手，是因为她早就发现连幼樱和陶晗。 但在邵允浩即将触碰到姜灿的那一刻，她的心也是震了一下，若是两人依旧不出手，那她也只得现身了。 庆幸的是，她赌赢了！ 连幼樱和陶晗都没能忍住，这也让白如雪暗自松了一口气。 但话又说回来，当看到她们对姜灿如此之好，心里又莫名生出一种奇异的情绪，所以玉拳又握了握，暗自骂了三个字。 登徒子！ …… 何仟姑居所。 姜灿正在给赵武上药，而且还不停地对着连幼樱和陶晗表示感谢。 对于感谢，两女毫不在乎，因为她们的关注力，越来越已经超纲，甚至是已经偏离主题。 相对而言，陶晗倒是还算正常：“赵大哥，真没想到，你武功这么厉害，特别是轻功，恐怕没几个人能够与你匹敌。” “仙子过誉了！” 赵武很平静，接着道：“相比仙子们的实力，我这点功夫根本不算什么！” 他倒是没有虚言，而是由心而发。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得不说，这天灵宗的实力，着实是恐怖得很，就是眼前的这两女，自己都不一定是对手，看来还得加倍努力。 对此，陶晗不以为然，道：“若是你身处天灵宗，恐怕能与师姐不相上下了。” “说到师姐，你们怎么认识的？” 连幼樱直奔主题，赵武立即闭嘴，这样的话题，他可不敢参与，所以最好的应对方式，那就是装聋作哑。 当然！ 姜灿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于是转而言其他，道：“师姐，都这么晚了，食堂还有饭嘛？” “你还想要去食堂？” 连幼樱白了一眼，道：“如今你已经彻底得罪邵允浩，若是再次见面，他必定会对你发难，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就乖乖地待在这里吧！” 唉！ 姜灿无奈一叹。 人家说的倒也没有错，一来就惹了这么大的对手，必定会给何仟姑带来麻烦。 看来还是得注意下，毕竟以当前的态势，若想进一步的举动，还得靠这位何长老帮忙。 就当前而言！ 宗主肖长河，乃至其他高层，都没有找过自己，但不代表他们就会无视，或许是在观察，又或许是在等待某个契机。 所以低调些，总没有坏处。 若是惹恼了何仟姑，那就失去了唯一的靠山。 到了那个时候，别说把事情办成，没准会直接被赶出天灵宗，为了大局，还是得忍一忍。 想到此处，姜灿道：“师姐，那我们吃什么呀？” “正在做呢！” 陶晗笑呵呵，继续道：“你可不知道，连师姐的厨艺可是很棒的哦，今日你们算是有口福咯！” 人美，武功强，而且还会做饭！ 这样的女人，去哪里找！ 姜灿面露贪 第428章 便宜何姨 内屋。 何仟姑坦然而坐，姜灿和赵武忐忑而立。 整个房屋，突然变得极其安静，就连一颗针掉在地上，恐怕都能够听得见，着实有些瘆人。 “堂堂监国太子，就这么站着，是要我这把老骨头也陪着吗？” “！！！” 何仟姑突然发话，姜灿顿感语塞。 照此看来，她已经见到李化云，而自己和赵武的身份，乃至来此的目的，想必也已经被她知晓。 面对一国太子，竟然还这般秉性，倒是很符合她的性子。 既然已经暴露在阳光下，那姜灿也没理由再隐瞒，于是道：“长老言重，在您的面前，我们二人就是微不足道的小辈。” 言语间，已然落坐。 性格直爽，直来直往。 何仟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你到天灵宗，所寻何人？” “白如雪！” 姜灿没有隐瞒。 因为他知道，在高人面前，无需藏匿，更不需要耍心思，否则只会适得其反，故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 包括和白如雪相识，到鹭鹰城的事宜，再到格里拉大闹京都。 当然！ 依旧是选择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坚决不谈。 听闻讲述，何仟姑没有废话，直接道：“你知道白如雪的身份吗？” “刚刚知道！” “那你认为有可能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姜灿答得很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何仟姑依旧没有表情，接着道：“你的目的无非就是对付那位格里拉，若只是这样，也不一定非白如雪不可，其他人…” “我只相信她！” 姜灿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和商讨的余地。 在此之前，他或许也想过，可当看到天灵宗所谓的‘奖励’，还有邵允浩等人的嘴脸时，立即改变主意，这件事还非白如雪不可。 废话！ 本太子的女人，怎能让别人沾染。 看着坚毅不服输的眼神，何仟姑也不再多言，而是看向赵武，道：“听闻你击败了单斌，还硬扛下了邵允浩的一招？” “侥幸！” 赵武拱手，然后突然变得祈求，道：“自太子殿下监国以来，大商国日益强盛，即便是东维乃至我南离，都从中获利，而这一切的最终受益者，乃是天下的百姓。” “小子斗胆，恳请长老出手相助！” 声音真挚，跪地行礼。 看对方没有反应，赵武继续道：“事关天下百姓，还请长老…” “叫我何姨！” 何仟姑脱口而出，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反观赵武以及姜灿，两人目瞪口呆，完全有些懵，还以为是自己听错。 这变化似乎也太快了！ 更关键的是，这说明眼前人和李化云，确实有着不一样的过往，毕竟这明显就是一家人的架势，当真是祸福相依啊！ “谢，谢谢何姨！” 姜灿率先开口，赵武也紧随其后：“谢何姨！” 对此，何仟姑也没有反驳，而是道：“接下来，你就跟着我习武吧！” “啊！” 赵武木讷，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好在姜灿反应迅速，戳了一下赵武，小声提醒：“还愣着做什么？” “啊！哦！” 赵武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然后急忙行礼：“弟子谢过何姨！” 这种好事，去哪里找。 姜灿似乎比赵武更兴奋，要是有何仟姑的指导，赵武必定会更上一层楼，到时候再遇到邵允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 就在此时，连幼樱来报。 “师父，宗主请您过去一趟！” “好！” 何仟姑交代一番后，径直朝着宗主居住地掠去。 而姜灿难掩心中激动，道：“赵武，好好跟着何长老学习，以你的天资，三个月后，没准就能与邵允浩匹敌，届时就把今日的那一拳，给打回来。” “是！” 赵武拱手，暗下决心。 “你们两个乐什么？还吃不吃了？” 听闻连幼樱和陶晗的呼唤，姜灿顿时感觉肚子呱呱叫，然后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吃，胃口似乎也变得更好了。 与此同时。 宗主居所，大厅之中。 何仟姑自顾自地喝着杯中茶，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这反客为主的架势，直接把身为宗主的肖长河整懵了。 即便如此，并未生气。 肖长河无奈一笑：“师妹，我不问，你就不打算说了吗？” “我以为师兄不关心呢！” 何仟姑语气自然，一脸的无所谓。 如此举动，倒是有些可爱。 “你呀你呀！” 肖长河甚是无奈，接着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语气诚恳，带有渴求。 反观何仟姑，依旧是不痛不痒，然后突然道：“一个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另一个则是师兄故人之子，你想先听哪个？” “什么？！” 肖长河蹭的一下，直接从宝座上弹起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子的来头竟然如此超乎意料，难怪敢在人生地不熟的天灵宗与人对轰，当真是不简单。 “这一切还得从一个承诺说起！” 何仟姑放下茶杯，然后把相关事宜做了大致说明。 当年，肖长河得到赵星玄的帮助，故而对其许下一个诺言，只要不是违背道义，且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必定会出手相助。 为此，才有了白如雪出山一事。 白如雪出山，然后就遇到了姜灿和赵武… 何仟姑说得很详细，而且越说越动容，似乎与她先前的状态完全不相符，不知道是情到深处，还是故意为之，反正很感动。 至于肖长河，他没有去在意何仟姑的真假。 此时的他，已经在回忆起当年的画面。 冥冥之中，皆有 第429章 适合约会 某处居所。 大长老邵开宴自顾自地喝着杯中茶，而邵允浩则手舞足蹈，滔滔不绝，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详细报告。 所报内容，自然是姜灿和赵武。 从两人进入灵山，在陶晗的带领下进入天灵宗，又得到何仟姑的收留，并得到连幼樱和陶晗相助等等。 这一系列的事宜，没有任何遗漏。 然而对于自己与之对战的经历，邵允浩则是选择性地说。 或许是为了面子，又或许是为了不受训斥，所以并未提及自己吃瘪的事情，这也是爱面子甚至自大之人的通病。 邵开宴放下茶杯，疑惑而语：“你是说连幼樱和陶晗同时出手？” “没错！” 邵允浩拱手，一脸无辜：“要不是她们出手，那小子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孙儿必定让那小子不死也得残废。” 这样吗？ 邵开宴陷入沉思。 按理而言，连幼樱出手相助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她是何仟姑的徒弟，出手也在情理之中，可是那陶晗为何出手，她似乎与之关系不大。 难道也仅仅只是带上山的缘故？ 想来那两人应该有不错的地方，否则也不会受到如此待遇，虽说宗主并未说什么，但不过问代表默认，代表承认，难道他们之间有联系？ 当下情况不明，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想到此处，邵开宴道：“三月后的比试，你务必拿第一，只有这样，你才能够靠近白如雪，也只有这样，我们邵家也才会走得更高，甚至掌控整个天灵宗。” “爷爷放心，这第一名，孙儿手到擒来。” 邵允浩很自信，完全没有放在心上，而是道：“爷爷，听说宗门要派弟子外出执行任务，您知道会是谁吗？” 闻言，邵开宴轻抚胡须，道：“若是我所料不错，应该是白如雪！” “爷爷，要不您和宗主说说，让孙儿一起去！” 邵允浩满脸贪欲，已经在畅想和白如雪共同外出的场景，那画面简直不要太爽。 实话实说，邵开宴求之不得。 但是身为大长老，他自然也明白宗里的安排，于是道：“进入最后争夺的弟子，需在三月内强化自己武功，宗门也会大力培养，这也是难得机会，若是…” “爷爷！” 邵允浩抢先而语，胜券在握：“就那些三脚猫功夫的渣滓，还不够孙儿塞牙缝，即便这三个月孙儿不练武，他们也不可能是孙儿的对手。” “但是白如雪，她才是我们的目标啊！” 声情并茂，无比渴求。 邵开宴自然也明白，但是得到宗门着重培养，也同样难得，虽说三月后取胜没有阻碍，但是想要与白如雪持平，那还是差得太远。 再者说，实力足够，其他自然水到渠成。 翌日，清晨。 肖长河就召集各位长老议事。 主要的议题是培养排名前十的弟子，以及派人外出执行任务，这也是天灵宗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 从创立之初，宗门就明确。 宗门上下，不参与任何国家的争斗，也不扶持任何势力，所以当初白如雪相助于赵锦欢时，才要求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出手，而且绝对不能向外界透露半个字。 还有，这不是参与争斗，只是因为一个承诺。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肖长河的私事，所以才派出自己的亲传弟子，这也是想把事情控制在最小的范围。 当然，天灵宗并非超脱，而是会以匡扶百姓，保护弱小为己任。 所以平常的时候，没少派人救助百姓，这也成了惯例和宗旨。 经过宗主提议，长老会商议决定，此次就由白如雪前往，这倒是和邵开宴猜测的不差。 返回居所后，何仟姑并未停歇，而是立即召集三人。 三人站立，等着安排。 何仟姑瞥了一眼，然后手指赵武和连幼樱，道：“你们两个，现在打一架，记住，我说的是打一架，不是切磋。” 打？ 那不就是得玩命吗？ 这什么情况！ 姜灿莫名其妙，这位二长老难道是吃错药了不成，还是在长老会受了气，想要两人给她解闷，这也太离谱了吧！ 身为当事人，连幼樱也是一脸疑惑。 总感觉自己的师父今日怪怪的，再者说，若是两人真的拼命，那可是会见血的，这也太残忍了吧！ 反观赵武，倒是很平静。 他没有多想，为了姜灿，他什么都愿意做，别说是见血，就是付出生命，他自然也不会眨一下眼。 “何姨，这…” “没你的事！” 没等姜灿把话说完，何仟姑无情打断，然后呵斥道：“你们两个没有听到吗？我说打一架，难道要我亲自出手？” 没有商量，霸气侧露。 意思很明确，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谁也逃不掉。 赵武跨前一步，道：“师姐，请指教！” “呃…” 连幼樱有些懵，但看了自己师父一眼后，道：“请！” 相互拱手，直接开干。 在何仟姑的监督下，他们不分男女，也没有男女可讲，有的只是对手，而且还不能放水，否则一旦被察觉，后果难料。 再者说，师父的话，连幼樱自然不会违抗。 对于赵武而言，他为了姜灿，自然也会全力以赴，不管结果如何，先打了再说。 拳脚无眼，你来我往。 从实力来说，连幼樱略占上风，但赵武凭借速度的优势，把差距缩小了不少，所以两人的对战，倒是极为精彩。 即便是姜灿，也不得不拍手叫好。 然而！ 当他看得起劲，当赵武和连幼樱正兴致高涨时，却被何仟姑直接叫停。 前后变化，着实不解。 三人都是一脸懵，完全不懂什么情况。 对于他们的反应，何仟姑置若罔闻，直 第430章 我来找你 是他？ 这…！ 白如雪娇躯略微一怔，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光自己身子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从对方的举动来看，显然是特意在此等着自己。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为打破尴尬，更为化解自己的奇异情绪，白如雪转而言其他，甚至透着些许冷意，道：“胆子不小，竟然学人家跟踪，是不想要命了吗？”元宝小说 “冤枉啊！” 姜灿连连摆手，急切道：“是何长老，她让我来这里的，本来我还有些郁闷，直到见到你，我才…嘿嘿…” 姜灿一个劲地傻笑，希望能够把气氛缓和一些。 他倒是没有说假话，这确实是何仟姑的安排，确切地说，是不可忤逆的命令，姜灿本来还很郁闷，甚至是莫名其妙。 无缘无故，让他一个人来此，这明显就是玩弄自己。 现在想来，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 不得不说，这位便宜何姨，当真是很懂男女之情，看来和李化云没少经历过这种事。 经过提点，白如雪恍然。 宗门弟子外出执行任务，这是众弟子都知道的事，但是每个人的具体任务，乃至行动的时间等等，可就不一定知晓，何况他还只是一个外人。 想来这些事，倒真像何长老的风格。 可是她如此安排，这又是唱的哪出？ 难道何长老知道我与他的关系了？ 想到此处，白如雪俏脸通红，冷声道：“你是不是把你我之间的事告诉何长老了？” “这…” 姜灿欲言又止，感觉不太妙。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白如雪已经猜出了个大概，于是道：“悬崖的事还不够你长记性？” “啊！” 只要提到悬崖，姜灿就后背发凉，立即解释道：“那个，我不是故意要说的，是何长老她逼迫，加上我要找你，也需要她的帮忙，所以才…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找我？ 他真的是为了找我，所以才来的天灵宗吗？ 不知为何，白如雪有些小窃喜，但是表面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你还说了些什么？” “你放心，我们之间的秘密，我一个字都没有往外说…” “你个登徒子，我与你能有什么秘密！” “啊！哦！对对对，没有秘密，没有秘密！” “你…” 姜灿很配合，反倒把白如雪整得不会了。 后者鼻子冷哼，佯装一副毫不关心的模样，道：“你找我作甚？” “想你了！” “！！！” 姜灿脱口而出，白如雪差点摔倒。 这个登徒子，怎么一点也不害臊，可是自己为何有些兴奋，这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我真的看上他了？ 不可能啊！ 绝对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 此时此刻，白如雪脑子有些懵，左脑告诉她不可能，右脑则告诉她这一切皆有可能，何况自己连手指头都没有被碰过，可是这个登徒子竟然看了自己的全身。 两个声音，激烈交锋。 与此同时，姜灿缓缓靠近。 他语气和蔼可亲，极具深情：“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是自第一次见面，我就对你念念不忘，一直想着能够再次见面，所以我花了好大力气，才打听到你的所在，于是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无论何时，甜言蜜语，永不过时。 何况是一个远离红尘的人，在遇到这样的情况，往往都是难以招架。 再者说，若是对方无意，早就对自己下手，何必等到现在，更不会与自己啰嗦这么多。 至少！ 她不讨厌自己！ 这！ 就够了！ 毕竟情感需要培养，何况是她这么个冰冷的人，自然是需要更多的深情暖化，才会让其感受到真心，从而彻底融化。 这是姜灿的想法，至于是否可行，那就有待论证了。 “你胡说些什么！” 白如雪俏脸通红，更加美丽迷人。 气氛刚好，姜灿可不想错过，于是趁热打铁，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好！” 白如雪本能回应，就像是被洗脑了一般。 当她反应过来后，立即保持一定距离，而且威胁道：“此次任务，我一人足矣，趁我还有些耐心，赶紧回宗门，否则我不介意给你一剑。” 本以为水到渠成，看来还是自己太过乐观。 毕竟！ 那可是冰山雪莲，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感化。 但若是想要赶自己走，那定然也是不可能的事，何况怎么说也不能辜负何长老的一片心意。 想到此，姜灿立即哭丧个脸：“你也知道，我得罪了邵允浩，他定然不会放过我，加上我又不会武功，留在宗内肯定会被他打死。” “我千里迢迢来找你，你也不忍心我就死在这里吧！” 一言一语，悲惨无比。 眼泪婆娑，深情款款。 按理而言，一个大男人，竟然这般境地，肯定会招人烦。 可当前的姜灿，不仅没有让白如雪讨厌，反而牵动起来一丝怜悯之心，何况邵允浩的情况，后者比谁都清楚。 还有！ 若他真有个三长两短，那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坦然不顾吗？ 况且… 虽然自己极力隐藏，希望能够随之忘却，可是当再次相见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心境，为何那般躁动，为何那般难以掩藏。 这又是为何？ 白如雪想不明白，别看她人美武功高，又是下一任宗主的热门人选，可对于男女之事，那完全就是一个小白。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她不讨厌他，甚至还想着接近他！ 唉！ 罢了！ 白如雪略微一叹，道：“跟着我可以，但是一切都得听我的，还有…” “我什么都听你的，我保证！” 言语之间，姜灿还举起右手，做出发誓的姿态。 如此举动，惹来白如雪婉约一笑。 这一笑，百媚生，这一笑，倾国倾城。 此刻！ 姜灿傻了！ 身体就像是被掏空，没有灵魂，没有意识。 此时此刻，他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整个人已经被眼前的美人给迷住。 是那么的耀眼，是那么的迷人，是那么的不可亵渎。 她！ 本太子要定了！ “发什么愣，还不走？” 被直勾勾地盯着，白如雪心跳加速，内心窃喜，但表面依旧平静无波澜，依旧是那没有任何反应的冰山雪莲。 待姜灿反应过来，美人已经走远。 看着绝美的背影，姜灿急忙追上，幸福满满：“来了，来了！” 第431章 想要靠近 晌午。 某处山顶，大石头上。 看着不远处的小城，姜灿不由得夸赞起来：“真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藏着这么一个美丽的小城，虽然面积不大，但是能够生活在此，想必一定是一件很美好的事。” “那只是表面！” 白如雪美眸微眺，继续道：“近来此地匪患猖獗，各方势力盘踞，百姓苦不堪言。” 经过一路的相伴，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但也不至于达到亲近的地步，只是说没有那么冰冷，没有那么有距离感。 即便如此，已是莫大的进步。 姜灿暗中窃喜，询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先进城吧！” 语毕，白如雪一马当先。 “好嘞！” 姜灿心中欢喜，快步跟上，而且心里美滋滋。 此时此刻，他不是什么太子，而是一个小‘跟班’，一切都以美人为中心，美人说东，绝不往西，有点妇唱夫随的感觉。元宝小说 一路所行，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快到城门时，竟然出现一个茶摊，倒是可以歇歇脚。 “客官，赶路不易，要不坐下喝杯茶？” 言语之间，摊主笑脸相迎，甚至还不停夸起自己的茶如何如何好喝，进城就不一定能够喝到这么醇香的茶，一旦错过就不会有第二家等等。 对着客人夸自家好茶，无可厚非，可是这么一通操作，似乎有些过于多余。 既然人家热情，那也不能不照顾其生意。 想到这些，姜灿快步于身旁，试探道：“那个…我们要不先喝杯茶？” “也好！” 惊诧的是，白如雪竟然没有反对。 这可把姜灿高兴坏了，于是率先把凳子摆好，甚至还用衣袖擦了擦，确认无异后，才做出请的手势。 如此举动，白如雪略微一愣。 有些奇特，有些动容，毕竟自小到大，她从未享受过这种待遇。 当然，或许不少人也想靠近，也希望能够如此相待，奈何没有机会，因为她会极其反感，甚至是拔剑相向。 不过当下而言，白如雪没有拒绝。 她优雅落坐，美丽如画。 这让姜灿别提多高兴，然后热情地伺候着。 如此绝美佳人，自然也引起摊主，以及旁边茶客的注意，确切地说，是痴迷，是贪婪，是拥有，甚至是抢夺。 反正时至今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绝色之女。 “客官，您的茶来啦！” 言语之间，摊主已经将茶壶送来，而且还热情地把茶杯倒满，恭敬道：“客官，您慢用，有事您就吩咐小的！” 语毕，转身。 然而在转身的那一刹那，摊主的嘴角浮现一抹冷意。 与此同时，白如雪已经端起茶杯，在即将送入嘴里的那一刻，突然被姜灿打翻：“呀！看我这忙手忙脚的，没烫到你吧！” 说着就要去擦拭。 白如雪急忙后移：“无碍！” 没有生气，倒是惊奇。 不过摊主和旁边的几个茶客，却露出了一抹阴狠，似乎恨不得把姜灿给撕碎。 姜灿直接选择无视，然后自顾自地走进茶摊，道：“老板，茶已经凉了，我自己泡一壶，放心，银子不会少你的！” 凉了？ 你小子故意找茬吧！ 老子才泡的茶，还热乎着，怎么就凉了！ 不对！ 难道自己在茶水里下药被他察觉到了？ 摊主面露不悦，随即和旁边的茶客对视一眼，然后强忍怒气，看着姜灿在那摆弄。 没过一会，姜灿就重新泡了一壶茶，径直来到白如雪的跟前。 茶香四溢，倒是不错。 “你还懂茶？” 白如雪似有惊奇。 “略懂，略懂！” 姜灿嘿嘿一笑，然后迅速把茶杯倒满，接着又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你先尝尝，看这味道如何！” “好！” 白如雪轻抿，美眸闪亮，随即喝了一大口。 看得出来，味道确实不错。 美人赏脸，姜灿暗爽。 然而这样亲密的一切，却让摊主等人极为不爽，也不知是因为吃了狗粮，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反正看他们的架势，像是要把人吃了。 “老板，银子放这了！” 话音落下，姜灿和白如雪已经起身。 正当两人准备离开时，却被摊主叫住：“我说二位，白白浪费了我一壶好茶，这点银子就想打发我，是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你要面子作甚？不应该是要银子吗？” 姜灿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一丝惧意。 如此举动，摊主啐声道：“小子，有种，不过想要在美人面前表现自己，那也得看看自身有没有这个实力，更得看看对手是谁，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和他废什么话！” “就是，这妞真是极品，老子都等不及了！” “这姿色，这身材，啧啧啧…” 言语之间，旁边的茶客已经起身，而且手上也都拿着大刀，显然就是早有准备。 龇牙咧嘴，迅速围拢。 见状，姜灿迅速挡在白如雪面前，目视前方：“怎么，还想打劫不成？” “这不是很明显吗？” 摊主淫威一笑，道：“本想让你们少一些痛苦，可是你们却不珍惜，那就别怪哥几个没有怜悯之心了！” “上！” 一声令下，全部出动。 来势汹汹，姜灿不退。 他倒不是为了在美人面前显摆，更不是为了装模作样，只是出于男人的本能，而且当前的情况，他似乎已经忘记，身后的人才是大咖。 拳头越来越近，若是被轰到，指不定会伤筋动骨。 来不及思索，姜灿双拳本能而出。 嘭！ 随着闷声响起，汉子倒飞而出。 反观姜灿，丝毫未动，而且安然无恙。 什么！ 摊主等人眼睛瞪大，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结果。 身为当事人，姜灿也是莫名其妙。 他很清楚，在赵武的传授下，自己虽然会一点防身之术，但那也是上不了台面的招式，可当前的状况，竟然把对方干翻。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对！ 姜灿感觉背部有一支温柔的手，身体流淌着一股舒适的热流。 姜灿后知后觉！ 自己之所以毫发无伤，是因为白如雪以自己的身体作为媒介，然后把内力输出，从而将敌人击倒。 此举虽然简单，但是一般人根本办不到。 很难想象，白如雪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你们给老子等着！” 话音未落，几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此时的姜灿可没心思理会，因为他正在感受着那一支纤纤玉手，是那么的柔和，更是那么的舒心，恨不得想要将之握在手里。 无需言语，就这么静静地感受着。 这样的姿态，只希望能够保持久一些。 第432章 仙子真人 前后反应，着实诡异。 白如雪瞬间反应过来，然后迅速抽回自己的纤纤玉手，没好气道：“走了！” “遵命！” 姜灿意犹未尽，小碎步快速跟上。 行进中，白如雪突然道：“你是怎么识破他们的？” “因为你太美！” “正经点！” 姜灿嘿嘿一笑，道：“他们看你的眼神不对，还有就是太过热情，夸赞自己的茶味道好，这无可厚非，但是夸得太过，那就目的不纯了！” 按照姜灿的猜测，这些人在这里开茶铺，其目的可不是卖茶，而是寻找土豪下手。 只不过，他们遇到了硬茬子。 想到此处，姜灿突然道：“看他们的样子，应该背后还有人，而且很快也会找上门来，所以接下来我们得小心点。” “现在知道怕了？” 白如雪平静而语，姜灿理所当然：“才不是呢！何况有你在，你肯定会保护我，我有什么好怕的呀！” “！！！” 白如雪哑然。 敢情是把自己当护卫打手了。 若论嘴上功夫，自己似乎总是被这登徒子拿捏，按理而言，直接给他一掌，可是为何，自己竟然…罢了！ 当两人进城后，发现城内略有混乱，但也在逐渐恢复当中。 “大家小心点！”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漂亮的姑娘正在组织百姓恢复秩序，同时把受伤的人上药包扎。 看得出来，这里刚经历过一场争斗。 但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对手，难道是百姓之间的家长里短，可是这样的话，应该不至于这么凶猛，更不会造成这么严重的损失。 很显然！ 此情此景，并非普通人可为。 就在姜灿思索之际，白如雪快步向前，径直朝着美丽姑娘行去，道：“罗小姐，发生何事了？” “仙子？！” 罗晴眸子瞪大，有些不可思议，又有些意料之中，更是透着兴奋和希望。 白如雪的出现，立即成为全场焦点。 干活的人忘记了干活，受伤的人忘记了疼痛，似乎此刻的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似乎灵魂已经被眼前的绝色美人所抽离。 对此，白如雪已经见怪不怪，所以没有任何反应。 “大家继续！” 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罗晴已经领着白如雪朝着自家而去，并简要地介绍了一些情况，看得出来她们很熟悉，想必白如雪也非第一次来此。 遗憾的是，她们似乎忘记了还有一个人。 姜灿无奈地摇了摇头，自己的存在感似乎很低，怎么说我也是个监国太子好吧！ 暗自吐槽，但未计较。 一到罗家，就受到热情接待，罗家人就像是看到大救星到来一般，掩藏不住的兴奋，完全没有因为白如雪是个女人而不悦。 “仙子，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罗家家主罗有华面色激动，感觉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 对此，白如雪点头应允，然后看向身旁，介绍道：“罗家主，这是我的…师弟，此次随我一同前来，希望能够助罗家主一臂之力。” 如此举动，姜灿略有诧异。 因为自始至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白如雪身上，但她却没有忘记这个‘跟班’，而是还特意做了一番介绍，这倒是让姜灿有些出乎意料。 与此同时，罗有华急忙伸出右手，歉意道：“真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真人？ 这么高级的吗？ 姜灿略微一愣，一时竟然不知所措。 看得出来，天灵宗在这些人当中的威望，已经不能简单用崇拜佩服来评判，甚至已经到达某种迷信的程度。 但话又说回来，天灵宗本就神秘，何况他们的实力也确实强横。 单单是白如雪，那都是恐怖的存在，若是天灵宗的高层乃至宗主，那不就是无人企及的天花板了吗？ 姜灿尴尬一笑：“那个…罗家主言重了，我只是仙子的跟班而已。” 此话一出，白如雪瞥了一眼，没有言语，但心中恨不得一拳轰过去，这登徒子明显就是心里有怨气的节奏。 反观罗家众人，依旧恭敬，他们并未因为姜灿的话而低看。 “真人说笑了！” 罗有华拱手而语，然后迅速将两人引入大厅。 按照罗家人的意思，本想设宴款待白如雪和姜灿，这让姜灿暗自高兴了一把，毕竟赶了这么久的路，肚子可是空空如也。 有人请吃大餐，怎么能够轻易放过。 遗憾的是，事与愿违。 白如雪就像是真成了‘仙子’，似乎已经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然后否决了提议，直接开始谈论当下的问题：“罗家主，您还是先谈谈当下的情况吧！” “也好！” 罗有华没有反对，所有一切都遵从白如雪的意思。 如此一幕，姜灿心里那个恨，但是也无能为力，只能先忍着，希望在听完情况报告后，能够大吃一顿。 按照罗有华的交代，桂城的发展越来越好，百姓的生活也越来越富足。 按理而言，这本来是一件很高兴的事。 但树大招风，桂城的成就，也引来了其他势力的惦记。 首先是临城的郝家。 表面上而言，郝家是想与桂城联合，说是两个城市的联合有助于共同发展，这样还可以造福两个城市的百姓。 但实际上来说，他们是想吞并桂城。 罗有华自然是不可能答应，因为他心里很清楚，郝家只是想把桂城当做自己的粮仓，甚至是榨取银子的来源之地，所以是一万个不同意。 奈何！ 郝家势力庞大，而且养有不少强力的打手，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除了临城的郝家，还有就是附近的悍匪。 他们不断进城打砸抢夺，可是城内全部都是一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大家根本无力招架，所以只得被动挨打。 先前街上的一幕，就是他们所为。 并且已经放下狠话，说是十日后还会再来，而且让罗有华准备好十万银两，否则就让桂城鸡犬不宁，甚至是血流成河。 “谁说不是呢！” 某个男子呸了一声，接着道：“这帮畜生竟然逼迫城主把大小姐嫁于他们老大当压寨夫人，还说什么那十万两银子就当作是嫁妆，真是欺人太甚。” “就是，真是一群天杀的畜生！” “仙子，真人，帮帮我们吧！” “是啊！帮帮我们吧！” 你一言，我一语。 满是渴望，更是祈求。 众人起身，恭敬地对着白如雪和姜灿行礼。 白如雪急忙起身，示意众人不必如此：“大家放心，桂城不会有事！”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言子末的风流太子爷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第433章 上门女婿 声音平静，强而有力。 无论是罗有华，亦或是其他人，没有半分怀疑，而且各自的脸色，都是极其的宽慰。 大致情况已经明确，白如雪也没有多言。 按照她的性子，本应该返回罗家安排好的房间，但耐不住罗有华以及众人的盛情，于是只得接受罗家特意准备的盛宴。 当然！ 这其中还有姜灿的原因。 因为在罗有华邀请时，姜灿不停地给白如雪作揖，希望她能够答应，从而解救自己那可怜的肚子。 美酒佳肴，琳琅满目。 但白如雪细嚼慢咽，当真成了真仙女一般。 反观姜灿，哪管什么仙子真人，完全放开了吃，什么好酒好菜，什么烤肉鸡腿，一丝一毫也没有放过，使劲地往自己嘴里塞。 如此举动，立即招来白如雪冷语：“能不能消停点？” “我可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啊！” 姜灿不管不顾，而且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这让罗有华等人高兴大笑，然后还不停地敬酒，同时把一堆美味推了过来。 姜灿道谢，来者不拒。 与此同时，罗晴跨步而来，手里端着一个带花的杯子，洒脱道：“真人，先前奴家多有怠慢，还请赎罪，为表歉意，奴家自罚一杯。” 话音落下，一饮而尽。 如此举动，姜灿微诧。 看得出来，这位罗家的大小姐，也是性情中人。 既然人家都做到了这般，那自己身为一个大男人，自然也不能落后，于是同样一饮而尽。 “真人好酒量！” 言语之间，罗晴已经把酒杯倒满，接着道：“真人，奴家敬您！” 声音自然，没有什么不妥。 但这样的举动，却引得白如雪略有不爽。 玉手微微一握，不明所以。 我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我对他… 不可能！ 他可是个登徒子，这一定是错觉！ 白如雪瞥开眼眸，假装自己不在乎，假装自己无所谓，假装自己想多了。 反观罗有华等人，激动的心情根本藏不住，虽然没有明言，但就像是在说，若是能够将之收为府中，成为罗家的女婿，那罗家可就赚大了。 此时此刻，气氛怪异。 有人假装安静，有人是真的安静，但也有人已经按捺不住。 某个老者略微拱手，道：“老朽斗胆，不知真人是否婚配，可有意中人？” “咳咳咳！” 白如雪差点把肺咳出来。 看来老者的话，极具杀伤力，否则也不可能让这位冰山雪莲这般反应，而且明显有些失态。 “仙子…” “无碍！” 罗有华关心，白如雪平静。 反观姜灿，嘴巴张大。 谁能够想到，能说会道的监国太子，竟然也会有无言的时候，而且还是这种送上门来的大好事。 这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我做罗家的上门女婿不成！ 姜灿尽可能让自己清醒，然后目光看向罗家众人，发现他们全部都是一种期盼的眼神。 是那么炙热，是那么的渴望。 再看看眼前的罗晴，他眸子扑闪扑闪，完全没有丝毫羞涩，甚至有一种立即送入洞房的架势。 这么开放的吗？ 姜灿难以置信，然后又看了一眼白如雪。 后者面无表情，就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但其实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姜灿略微轻咳，终于开口，道：“那个…其实我…” “喝酒！” 罗晴抢先而语，然后举杯畅饮，就像是喝不醉一般。 女人的直觉，当真是奇妙。 或许她知道姜灿要说什么，又或许她觉得初次见面，说这些太过遥远，所以唯有喝酒，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酒过三巡，终于散场。 或许是为了方便交流，毕竟桂城的困境还需要他们解决，故而姜灿和白如雪被安排在一个院内。 虽然两人不同房屋，但这可把姜灿高兴坏了。 刚进入院内，白如雪就郁闷而语：“你乐什么！” “啊！没，没！” 姜灿可不想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于是赶紧岔开话题：“我有个小疑问，既然罗有华是桂城的城主，可是城内为何连一个护卫都没有？” 自从进入城内伊始，除了一些普通人，连个维护治安的人都没有，这似乎有些不太正常。 何况从他们的口中得知，罗有华可是这桂城的城主。 而这一城之主，竟然没有维护城内安定的专业人员，这似乎也说不过去。 话回正题，白如雪也变得严肃起来。 按照她的说法，原来桂城很穷，百姓的生活很困难，而罗家是桂城唯一的大户，平常没少相助于普通百姓。 不仅如此，罗有华还把自家赚来的钱用到救济百姓，以及桂城的建设和发展上。 在罗家的引领下，桂城逐渐好转，百姓的生活也越来越好。 无形之中，罗家威望大增。 百姓相信罗家，也感激罗家，于是主动推举，让罗有华成了桂城的城主，但他并未因此而膨胀，而是继续低调为百姓。 就连平常办理公事，也是在自家府邸。 话到此处，白如雪面露钦佩：“正因罗家一心为民，我天灵宗才会大力相助。” 原来如此！ 姜灿暗中竖起了大拇指。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一个普通的家族，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天下难得。 若是大商国能够多一些像罗家这样的家族，何愁百姓不富，国家不强。 奈何！ 可遇而不可求！ 姜灿面露夸赞，赞叹而语：“这罗家，当真是难得，值得敬佩！” “怎么，想当人家女婿了？” “！！！” 白如雪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使得姜灿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也有这样可爱的时刻？ 难道… 姜灿恍然，目光直视，试探道：“你不会吃醋了吧？” “谁…谁吃醋了！” 白如雪俏脸通红，随即快步向前，只希望赶紧回屋关门。 很遗憾，姜灿紧追不舍：“在用餐时，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原来是因为这事，你肯定是吃醋了…” “你再说！” 白如雪转身，剑已经出鞘，而且直指姜灿。 如此举动，姜灿无语！ 这女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虽有不甘，但也不好冒进，若是惹怒了对方，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何况若是步子迈得太大，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姜灿高举双手，做出求饶的姿态。 白如雪收剑，然后转身。 然而就在她即将进屋的那一刻，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嘭’的声响。 没有犹豫，本能转身。 放眼望去，姜灿已然倒地。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爱阅小说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爱阅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为您提供大神言子末的风流太子爷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第434章 金童玉女 四仰八叉，一动不动。 看起来似乎很严重，不过白如雪并未上前，而是转身进屋，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然而一刻钟过去，姜灿依旧躺地不起。 经过一番纠结，白如雪再次推门而出，缓缓靠近：“别装了！” “……” 没有回应。 无论白如雪如何摇晃，如何呼唤，姜灿愣是没有任何反应。 时至此刻，白如雪有些急了，于是开始呼救：“来人…快来…” “喝，不醉不归，嘿嘿…” “！！！” 白如雪哑然。 这个登徒子原来是喝醉了，可是先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醉成这样，这也太离谱了吧！ 本不想搭理，可若是一直躺地不起，没准会着凉生病。 罢了！ 白如雪无奈一叹，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好不容易才把姜灿扶起来。 本以为她会扶到自己房间，然而还是想得有点多。 没有犹豫，直接朝着另外的屋子行去，一路上极为吃力，每迈出一步，就像是耗尽了全部力量一般。 更关键的是，姜灿的身体还不停地往白如雪身上靠，而且还不时做出一些奇异的举动，明显就像是吃豆腐的节奏。 “喂，你…” 白如雪羞恼，但一看对方那不省人事的状态，强忍不满，只得作罢。 好不容易进屋，好不容易把人弄到床榻。 一顿操作下来，白如雪已经是气喘吁吁。 自小到大，她何时做过这种事，而且还是这个占了自己便宜的登徒子，实在是难以想象。 就在白如雪转身之际，玉手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别走…我喜欢你…” “……” 姜灿口齿不清，但是白如雪却听得很清楚，娇躯微微一怔，手足无措，有些慌张。 他… 竟然… 不！ 这只是酒后说的胡话，当不得真！ 可是… 不都说酒后吐真言吗？ 思绪杂乱，使得白如雪身体略显燥热，只想迅速逃离。 没有犹豫，夺门而出。 在确认没有动静之后，姜灿方才缓缓睁开双眼，嘴角浮现一抹得意：“小样儿，你迟早是本太子的人！” 实话实说，他这戏演得太不地道，实在是不敢恭维。 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已被戳穿。 不过对于白如雪而言，倒也足够，毕竟她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红尘俗世还是略显生涩，何况是男女之事，那更是小白般的单纯。 或许是心情好，这一夜，睡得很舒坦。 翌日。 罗家大厅。 罗有华拱手道：“仙子，那帮匪徒无恶不作，届时必定会大力进犯，依您看，我等需要做些什么准备呢？” “临城郝家，有说什么时候来吗？” 没等白如雪开口，姜灿抢先而语。 闻言，罗有华也极为恭敬，道：“回真人的话，郝家并无具体时日，但想必也是在这一月之内，或许也是坐山观虎斗，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这样吗？ 姜灿轻抚下巴，陷入思索。 按照罗家的讲述，以及当前的情况来看，两方势力并无交集，可若是他们联合起来，那桂城不就更加难以对付。 “罗家主无需介怀！” 白如雪依旧平静，接着道：“我就在此等他们上门！” 话语坦然，胜券在握。 很明显，她是想武力解决。 放眼当场，谁都知道，白如雪确实有这个能耐，毕竟连赵武都不是对手，何况这些小鱼烂虾，就更不值得一提。 这一点，姜灿不会怀疑，罗家人自然也深信不疑。 但万一… 姜灿若有所思，但没有言明，而是在心里盘算着。 白如雪的武功确实无人可敌，可匪徒是谁，那可是无恶不作，乃至不要命的主，指不定会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甚至不可控的事情来。 当前而言，最大的不确定，就是城内的百姓。 无论是此行的初衷，还是罗家人的目标，那就是保护城里的百姓，可这么多百姓，又没有多余的护卫，如何照拂？ 难道关闭城门，不让人进出？ 可是百姓不劳作，他们吃什么！ 若是进出，匪徒借机混入城内，那又当如何对付？ 这是个问题！ 不得不考量！ 思索之际，事情已经谈完，准备用餐。 就在此时，姜灿突然道：“城内环境不错，我出门转转，你们吃，不用管我。” 语毕，也不管众人的反应，而是径直朝着门外行去。 与此同时，罗有华立即道：“晴儿，你去给真人带路，若是遇到什么好吃好玩，只要真人喜欢，就…” “好嘞！” 话音未落，罗晴已经消失。 如此反应，罗家众人相视一笑。 至于白如雪，玉拳微微一握，鼻子发出一道轻哼，然后径直返回房屋，显然是有些生气。 …… 城内街道，人来人往。 所到之处，都有人和罗晴打招呼，看得出来，罗家在百姓的心中，确实地位非凡，而且不是那种恭维，更是由心而发。 “真人…” “若是不嫌弃，你就叫我一声哥吧！” “好呀，哥！” “！！！” 罗晴洒脱，姜灿哑然。 这女人，还真是自来熟，不过这样也好，没有那么多弯弯绕。 姜灿略微一笑，道：“对了，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特产，就是那种地道的小吃什么的，介绍介绍。” “有呀！” 一说到吃，罗晴顿时来了兴致：“要说桂城的特色小吃，那必然是芝麻糕，又香又脆又甜，保你吃了还想吃。” “在哪？” 姜灿迫不及待，罗晴略有为难：“不瞒真…哥哥，这芝麻糕要正宗的才好吃，不过就是有点远，这样，哥哥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来。” 没等姜灿回应，罗晴已经跑远。 风风火火，当真潇洒。 姜灿也没有跟上去，而是随意找了家茶铺，自顾自地喝着茶。 不一会，影卫靠近。 “殿下！” “嗯！” 姜灿点头，然后道：“情况如何？” “臣等已经查明，他们身后有一股势力，而且实力不弱！”影卫如是而说。 “噢！” 姜灿眸子微张。 看来与自己所料不差，那些人确实值得深究。 紧接着，姜灿附耳轻语，影卫不停点头，然后拱手消失在人群中。 前者若无其事，继续喝茶。 一刻钟不到，罗晴已经返回，手里还多了两个包裹。 “哥哥，你尝尝…” “走，我们继续逛逛！” 姜灿并未开封，而是继续向前，一边走，一边观察，享受其中。 罗晴也没有多言，而是快步跟上，伴随左右。 金童玉女，羡煞旁人。 第435章 心尖泛甜 这样的感觉，罗晴很喜欢。 有意无意，越走越近。 反观姜灿，手臂传来一阵酥软之感，思绪已然满天飞。 不得不说，还真是大！ “喜欢吗？” “啊！” 罗晴意味深长，姜灿身体微愣，敢情这女人是故意的，这明显就是引诱人犯罪的节奏啊！ 不行！ 再这么下去，肯定忍不住！ 姜灿急忙抽离，尽可能让自己远离，可是这样奇异的举动，更让罗晴兴致高涨，恨不得立即拿下。 “妹妹，我们还是回去吧！” 姜灿尴尬轻咳，然后也不等对方反应，撒腿就跑。 罗晴咧嘴一笑，然后迅速跟上，就像是狼看到羊一般，越追越紧，而且还一脸的得意。 回到罗府，姜灿直奔院内。 若问为何，那自然是因为美人。 咚咚咚！ 没有反应。 姜灿郁闷，准备再次敲门时，房门突然打开，白如雪面无表情，没有好气道：“做什么？” “给！” 言语之间，包裹奉上。 如此举动，白如雪微愣。 姜灿嘿嘿一笑，立即解释道：“这叫芝麻糕，听说是桂城最有名的小吃，你尝尝，看味道如何！” “特意买给我的？” “当然！” 白如雪疑惑，姜灿理所当然。 在后者的不断催促下，前者下意识地接过包裹。 没有开封，而且还是热的，这让白如雪的心尖顿时被撩动了一下，是那么的奇特，更是那么的热烈。 从小到大，第一次收到。 不经意间，感动难掩。 话说回来，自从相遇，这个登徒子给了自己很多第一次，以前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够享受这些，而且还是来自于一个男人。 “谢谢！” 白如雪由心而发，然后还沉浸地闻了闻，连连夸赞味道很香。 情绪最佳，可进一步。 然而很多时候，美好伴随的就是灾难。 就在此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道呼声，而且极为肉麻。 “哥哥…” 白如雪脸色突变，没有犹豫，猛然关门。 碰！ 房门紧闭，无声无息。 姜灿很是冤枉！ 心里不由得暗骂，这个罗晴真不懂成人之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紧要关头来，真是气死人不偿命。 “哥哥，你跑那么快作甚！” “妹妹，是因为你太慢了！” 你一言，我一语。 天上一句，地上一言，两人的交谈，毫无章法，就像是互相吹捧，又像是胡乱瞎侃。 与此同时，房屋之内。 白如雪玉拳握了又握，这才多久，就哥哥妹妹的叫上了，果然是个登徒子，哼！ 阿嚏！ 姜灿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还以为是因为昨日躺地着凉，不过也没有在意，而是在和罗晴了解有关桂城的信息。 从影卫的消息来看，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罗晴上门，也刚好了解更多关于桂城的信息。 按照罗晴的说法，为方便百姓进出劳作，桂城不会关闭城门，而且也没有人把守，更谈不上对过往人员进行检查。 而这！ 刚好就是漏洞！ 一旦敌人混入桂城，然后对城内进行破坏，再来个里应外合，那麻烦可就大了。 可问题是，即便知道，也无法根除。 因为桂城无人可用，这是个难以弥补的硬伤。 看来只靠武力，还是有风险，因为总不能对百姓不管不顾，所以还需要谋划，一旦双方开战，必须连根拔起，否则只会多生事端。 接下来的几日，姜灿都会和罗晴上街。 如此举动，白如雪暗自不爽，可是每次询问，得到的答案都一样，那就是逛街玩耍。 可她这样的性子，又不喜欢瞎溜达，于是只得在屋里生闷气。 好在姜灿每次回来，都会给她带上新鲜出炉的芝麻糕，这样才勉强有一些心理安慰。 转眼十日已到。 可奇怪的是，匪徒并未出现。 罗家派人探查，连对方影子都没有见着，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又过了五日，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无论是罗家人，还是城里的普通百姓，都认为是因为白如雪和姜灿在，所以那些匪徒自知不是对手，也就躲着不敢现身。 不少人开始庆幸，认为危险已经过去，然后开始放松警惕，甚至已经开始庆祝。 “肯定是不敢来了！” “仙子在此，土匪躲都来不及，哪还敢出来晃悠，这不是找死嘛！” “终于可以放心玩啦！” 你一言，我一语。 面露笑意，满是兴奋。 然而他们忘记了一件事，他们口中的‘仙子’不可能一直待在桂城，若是‘仙子’离去，他们又当如何。 好在桂城还是有明白人。 罗有华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忐忑不安，因为按照他的了解，这些匪患不可能好心到就此罢手，指不定正在谋划着更大的阴谋。 可当前匪患躲着不出，就无从得知匪患的具体情况，也就无从下手。 一旦白如雪离开，必定招致疯狂报复。 所以匪患不现身，并不是什么好事，而是坏消息，毕竟不能将之消除，桂城将永无宁日，甚至会付出血的代价。 大厅中。 罗有华面色极为不好，拱手道：“仙子，此事当如何是好！” 实话实说，白如雪也犯了难。 若是论武力，她不惧任何人，可这些匪徒龟缩不出，这就让她没了招，人都见不着，何谈消灭。 稍作沉思，白如雪抱着一丝侥幸，道：“罗家主可知匪患的藏匿之所？” “不得而知！” 罗有华无奈摇头，很是为难。 若不是为了城里的百姓，他定然会有多远躲多远，更不可能去探查匪患的窝点，因为他也没这个实力。 就在此时，罗晴跨前一步，道：“父亲，没什么可怕的，只要这些土匪敢来，女儿就算豁上性命，也定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你也知道是土匪，岂是你能够对付，别胡闹，还不退下！” 罗有华嘴上呵斥，心里极为疼爱。 反观白如雪，她的目光瞥向身旁的人，发现对方若无其事，就像所谈论的事与之无关一样，完全提不起丝毫兴致。 如此状态，气不打一处来。 但话又说回来，当初在鹭鹰城，柳家遇到这么大的困难，都被他轻易破解，当前桂城之困，没准他会有办法。 想到此，白如雪起身，然后用那只有两人才能够听到的音量：“跟我来！” “啊！哦！” 姜灿的反应有些迟钝，然后迷迷糊糊地跟在身后。 如此举动，罗家众人不解，但也没有追问，更没有跟上去。 第436章 一个要求 院内。 男女相对而立，男的平静无异，女的略显焦急。 白如雪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当前匪徒躲藏不出，我们就无法将之清除，但留下只会给桂城百姓带来更大的麻烦，所以我们离开前，必须将之解决。” “明白！” 姜灿一脸崇拜，有一种你指东，我绝不往西的架势。 本以为他会说出一些办法，可却只有短短的两个字，这让白如雪气不打一处来。 但想要蒙混过关，那决然是不可能。 白如雪接着道：“依你看，我们应当如何？” “你问我呀？” “那不然呢！” 姜灿双手一摊，很是无辜，道：“连你都没有办法解决，那我就更不可能办到了呀！” “你…” 白如雪玉拳微握，真想一拳轰过去。 看来这个登徒子是要蒙混过关。 好嘛！ 白如雪嘴角轻哼，立即使出杀手锏，道：“你每天都出去瞎逛，真的就只是买芝麻糕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糟糕！ 她不会连这个都知道吧？ 第六感？ 还是暗中跟踪！ 不行！ 也有可能是故意炸我，绝对不能上当。 想到此，姜灿无所畏惧，接着道：“我每天出去，真的就只是为你买芝麻糕，要是不信，你可以去问罗晴，她可以作证。” 不提还好，一提更恼。 白如雪语气陡变：“你还有脸说，此行是为除害，你倒好，整天在那谈情说爱，你是不是忘记答应我什么了？” “！！！” 姜灿哑然。 什么情况，还生气了！ 确实生气，确切地说，是在吃醋。 只不过女人的表达方式，就是那么不着边际，若是你用常理去思考，那八辈子也猜不出来。 当然！ 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宗门给的时间是一个月，所以不可能一直这么拖着，必须在一个月内解决，故而有些着急。 但匪徒躲着不现身，一月时间，根本不可能办到。 罢了！ 白如雪像是做了某种艰难的决定，然后道：“只要你能够帮桂城解围，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 “好！” 姜灿脱口而出，然后迅速伸出小拇指。 如此举动，白如雪不解：“何意？” “拉钩，避免你反悔！” “幼稚！” “你还想不想帮桂城了？” “好，就依你！” 白如雪无奈，只得伸出自己的美丽手指。 姜灿主动勾住，窃喜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会变！” 等等！ 白如雪后知后觉，怎么感觉自己被下套，好像人家早就有办法，迟迟未表态，就是在等着自己开口。 “你…” “走咯！” 没等白如雪把话说完，姜灿已经开溜。 前者差点气炸，不由得暗骂了一句。 好你个登徒子！ 说来也巧，就在两人约定后的第二天，匪徒就已经出现，而且还是那么的嚣张，还是那么的不可一世，感觉桂城已经落入其手。 匪徒出现，桂城自然是高度戒备，而罗家人也全部出动。 来人不多，仅仅十余人。 领头者，是一个强壮男子，名为虎头。 虎头目光扫视众人，随即高声大呼，生怕别人听不见，道：“岳父大人，小婿如约而至，不知您可准备妥当？” “畜生，你还不配！” 没等罗有华开口，罗晴抢先而语，而且做出攻击之势。 对此，虎头哈哈一笑：“够辣，老子喜…” 欢字还没有说出口，嘴巴就张得无法闭合，眼睛也是瞪得贼大，就像是失去灵魂一般。 不经意间，嘴角有口水流出。 在其身旁，其他匪徒也是同样的表情，完全忘记了自我。 太美了！ 若是能够与之春宵一刻，就算要老子死都值得啊！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么绝佳姿色，竟然被我虎头遇见，当真是天上掉馅饼，连老天都眷顾，妙哉！”虎头一脸淫荡。 敢打自己女人的主意，找死！ 姜灿身子微侧，直接站在白如雪的身前，刚好挡住匪徒的视线。元宝小说 如此举动，白如雪微暖。 “小子，你挡到老子…” “你别叫虎头了，我看就叫猪头吧！” 虎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灿无情打断，这让前者怒火中烧：“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知道啊！猪头呗！” “你…” 众人倍感好笑，虎头怒不可遏。 被奚落，虎头也不再掩藏，怒吼：“罗有华，若不想桂城血流成河，就按照先前说的办，还有，这个白衣女人，老子也要了！” “就你？” 白如雪跨前一步，由内而外的冷意，让人瑟瑟发抖。 先前嚣张的虎头等人，此时也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和威胁。 但毕竟是匪徒，自然不可能就此罢休，于是喝道：“你以为老子前来，就没有一点准备吗？只要老子不能全身而退，那这全城的百姓，就跟着下地狱吧！” 果然！ 没有表面那般简单！ 看不出来，这匪徒还有些小心思，不过这也在意料之中。 然而，白如雪是谁，她可不管这些。 一个闪身，已经出动。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剑已经架到虎头的脖子上，再进一寸，必定血溅当场，一命呜呼。 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即便是虎头本人，也都吓得一身冷汗。 很显然，这个女人的实力，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但奇怪的是，他并未绝望，似乎还有后手。 “郝城主，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此话一出，众人微愣。 难道… 不知为何，罗有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哈哈哈…” 笑声未落，郝旗已至。 他瞥了一眼吃瘪的虎头，嘲笑的意味浓厚：“虎大当家，老夫早就说过，没有老夫，你定难成事，没准还会因此而丢掉小命！” 郝旗？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郝家和匪徒搅在一起了？ 无论是罗家人，还是普通的百姓，都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他们都知道，这两方势力并无交集，更谈不上熟悉，可如今却联合在一起，看来是决心要把桂城吞掉，这可就麻烦了！ “郝旗！” 罗有华怒视：“你堂堂一城之主，竟然和土匪勾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不不不！” 郝旗挥挥手，云淡风轻：“本城主前来，只是想和罗城主谈一笔生意，若是能够谈成，我们一切都好说，可若是罗城主执迷不悟，那接下来会发生何事，本城主可就说不准了。” “你…” 罗有华怒火中烧，但又无能为力。 第437章 你疯了吗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此时此刻，无论是罗家人，还是普通百姓，他们都把希望寄托在白如雪的身上，因为他们相信她，只要她出手，即便是有郝旗，也无所畏惧。 “仙子，请您出手！” “仙子，请您灭了这些王八蛋！” “仙子…” 所有人拱手，满脸的渴望。 身为当事人，白如雪自然不惧，别说这点人，就是再来百人，都不在话下。 但郝旗丝毫不惧，道：“本城主知道，这位白衣仙子武功高强，完全可以将我等击杀，但是友情提醒，尔等这么做的代价，恐怕不是你们所能够承受的。” “郝城主所言极是！” 姜灿终于发话，然后看向美人，劝解道：“你赶紧放了虎大当家，别伤了和气。” 此话一出，众人不悦。 特别是围观的百姓，他们巴不得立即把虎头击杀，可这位真人竟然要仙子放了眼前的土匪，这不就是放虎归山，不顾百姓的死活吗？ 白如雪微愣，莫名其妙。 罗家人也是一头雾水，甚至有人怀疑，姜灿到底是站在哪边。 反观郝旗，哈哈一笑，朗声道：“还是这位小哥敞亮，而且也最懂事，本城主还得多谢你了！” 对此，姜灿置若罔闻。 他缓缓走向白如雪，然后小心翼翼地握住对方的玉手，柔声道：“来，放下，没事的！” 玉手被握，白如雪有些迷糊，然后在不知不觉中放开了虎头。 “竟敢对老子动手…” “郝城主！” 没等虎头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而且直接看向郝旗，道：“您也知道，两城联合，牵扯甚广，不是三言两语的事，不如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什么？ 联合？ 他没说错吧！ 他真的是仙子的师弟吗？ 确定他没有在出卖桂城，不是郝旗派来的奸细吗？ 罗家人，普通百姓，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从对方那里得到答案，但是很遗憾，没有人知道这是为什么。 即便是白如雪，也是莫名其妙，根本不知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然而接下来，更让他们骂娘。 姜灿目光看向罗晴，道：“妹妹，郝城主和虎大当家光临我桂城，是我桂城的荣幸，你赶紧去准备茶水，对了，弄些好酒好菜…” “你疯了吗？” 罗晴忍不住大吼，就差上手。 其他人也已经忍不住，纷纷出言声讨，甚至有人在背地里暗骂。 “他竟然和敌人搅和在一起，亏我们还把他当做救命的恩人来款待，真是瞎了眼。” “就是，我看就是个冒牌货！” “城主，这人肯定是奸细！” 所有人的矛头，全部指向姜灿，而且没有一丝客气，更不会把他当‘真人’，而是一个趋炎附势的无耻小人。元宝小说 有人发怒，有人兴奋。 “哈哈哈…” 郝旗难掩得意，高声道：“看来在这桂城，还是有明白人，小兄弟，自今日以后，你就是我临城的客卿，吃香喝辣，绝对少不了你。” “那就多谢郝城主了！” 姜灿拱手，一脸的激动。 如此举动，众人忍无可忍。 即便是罗有华，也心有不安，于是看向旁边的美人，请求道：“仙子，您看此事应当如何处理？” 白如雪没有回应。 此时此刻，她也是一脸懵，她不清楚某人为何这般操作，但她不相信某人真的叛变。 虽说两人相处的日子不多，但某人的性子和处事，她还是略知一二。 大家都在等着白如雪的指示，也相信她必定会做出让大家满意的安排。 然！ 事与愿违！ 白如雪看向罗有华，道：“罗家主，麻烦按照我师弟的要求做。” “这…” 罗有华欲言又止。 他可能不相信姜灿，但是他对白如雪没有半分怀疑，可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好说了，纷纷出言声讨。 对于众人的反应，白如雪置若罔闻，接着道：“罗家主，请吧！” “好…吧！” 罗有华无奈，只得照做。 反观姜灿，在心里暗自感谢了一把，若是环境可以，他肯定会冲过去给美人一个深切的吻。 她什么都不知道，却选择相信自己。 这是莫大的信任，自己也绝对不会辜负这份美好。 没过多久，酒菜备齐。 按照郝旗的要求，就地摆满桌椅，没有经过任何装饰，不得不说这位郝城主，还真是小心得很，生怕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在姜灿的呼声下，罗有华等人勉强落坐，但是内心深处，却是一万个不愿意。 特别是罗晴，若非罗有华阻拦，她必定冲过去拼命。 反观白如雪，不言不语，就看某人表演，但是警觉性一点也没有放松，随时准备出手。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没有理会。 他高举酒杯，笑呵呵道：“郝城主，虎大当家，放开了吃，放开了喝，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我等是客，小兄弟先请！”郝旗做出请的手势。 当真是狡猾得很。 姜灿心中暗语，若是真考虑到主客之分，就不会大张旗鼓地跑到这桂城来撒野。 这么做，无非就是怕酒里有毒。 还真是个老狐狸。 姜灿嘴角微咧，道：“好，既然郝城主这么给面子，那小弟也不能推辞，不然就显得太过矫情。” 话音落下，一饮而尽。 为了打消对方的顾虑，姜灿又倒了一杯，然后又是一饮而尽。 “痛快！” “好，小兄弟果然爽快！” 郝旗竖起大拇指，然后举杯一饮而尽，虎头等人也紧随其后。 顷刻之间，双方打成一片。 似乎已经忘记，他们是敌人。 反观罗有华等人，坐在那里惴惴不安，但也不敢轻举妄动。 酒过三巡，郝旗开心而呼：“小兄弟，这酒也喝了，肉也吃了，接下来，我们该谈谈正事了吧！” “郝城主所言极是，小弟愿闻其详。” 姜灿倒是干脆，没有一句废话，立即又惹来一阵声讨。 “凭什么？桂城是我们的，不是你一个人的…” “凭什么？” 姜灿无情打断，接着道：“若是与临城联合，大家没准会比现在更好，可若是反抗，或许连命都没有，孰轻孰重，这还需要我多说吗？” “还是小兄弟有眼光！” 郝旗别提多兴奋，道：“只要双方联合，这里的一切…” 滔滔不绝，胜券在握。 反观姜灿，眼睛不停看向场外，就在他疑惑怎么还没有消息时，影卫突然出现，然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动作细微，无人察觉。 姜灿嘴角微掀，然后直接打断郝旗的话：“郝城主，要不这样，你临城并入我桂城，你看如何？” “你什么意思！” 郝旗警觉，感觉不妙。 第438章 她相信他 无视对方的反应，姜灿猛然起身，然后脚踏桌面，道：“郝城主，合作可以谈，不过这些酒菜可是花了不少银子，得先结了账再谈。” “这样，看在我们即将合并的份上，算你一千两…” “算了，打个八折，八百两就好！” “……” 所有人目瞪口呆，就像是看鬼一般，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无论是罗家众人，还是围观的百姓，都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先前还一副点头哈腰，求和的姿态，怎么一下子就变了个人。 即便是白如雪，也是极为不解。 反观郝旗，哈哈一笑：“小兄弟，莫不是喝醉了？” 姜灿不紧不慢，道：“连这点银子都舍不得，还想要吞并我桂城，我说郝大城主，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 “小子，老子看你是活腻歪了！” 虎头随声附和，而且做出一副要杀人的架势。 面对威胁，姜灿丝毫不惧，沉声道：“依我看，你们还是乖乖地把饭钱交了，否则一会就算你们求着给，我也不一定收，因为你们已经没有资格！” “噢！” 郝旗自然不会相信，笑道：“本城主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个不客气法！” 与此同时，他身边的护卫，以及虎头等人，手握刀柄，随时动手。 唉！ 姜灿无奈地摇了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他侧身看向美人，道：“可以动手了！” “好！” 白如雪倒是干脆，也不问为什么，直接开整。 和先前一样，还没等敌人反应过来，郝旗的脖子处就传来一股冰凉的感觉，若是再进一寸，恐怕就得血溅当场。 恐怖如斯，众人已傻。 同样的场景，竟然发生了第二次，能够想象这些土匪随从，其实力和反应，根本就不值一提。 当然！ 这似乎也不能完全怪他们！ 毕竟他们的对手，可是强横如斯的白如雪，没有反抗之力，也属于正常范畴。 即便如此，郝旗依旧坦然，笑道：“这样的把戏，已经用过一次，但似乎只会带来麻烦，难道尔等还想再来一次不成？” “不！当然不可能，因为你已经没有机会！” 姜灿挥了挥手，一切尽在掌握。 被无视，郝旗也渐渐失去了耐心，于是喝道：“虎头，你还在等什么，就让你的人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绝望！” “老子早就等不及了！” 虎头扭了扭脖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威胁道：“实话告诉尔等，老子的人早就在城内埋下了炸药，只要老子一声令下，这桂城就会变成一堆废墟。” 什么！ 罗有华身子一个踉跄，感觉天都要塌下来。 至于罗家其他人，特别是城里的百姓，面色满是惊恐，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些亡命之徒竟然如此歹毒。 若是点燃炸药，桂城必将血流成河。.. 反观白如雪，也是极为惊诧，但当看到姜灿那一脸的坦然时，顿时又变得轻松起来。 不知为何，她相信他！ 或许是鹭鹰城的经历，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因素，反正一句话，她相信他一定有办法，因为他并未表现出一丝的着急。 “可恶！” 罗晴怒不可遏，拔刀猛然冲出。 “站住！” 姜灿大喝，刚好将其拦住。 与此同时，罗有华等人也迅速靠近，死死地把罗晴给堵住，不让她轻举妄动。 这样的举动，使得郝旗等人更加嚣张，以为是自己的恐吓得逞，于是笑道：“怎么样，那一千两，哦不，是八百两，还要吗？” “当然要，至于你们的命，就当作利息了！” “你…” 姜灿坦然自若，郝旗怒火中烧。 身为土匪，虎头忍无可忍：“兄弟们，该干活了，先让这些蠢材听个响。”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罗家人做出警戒之势，而围观百姓则迅速趴地，或者是寻找遮挡之物，只希望爆炸之时，不要伤到自己。 然！ 别说爆炸，就连一丝的响动声音，都未曾发出。 “他么的，你们几个耳朵聋了吗？还要老子亲自动手不成！” “……” 虎头破口大骂，然而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更没有丝毫响动。 如此一幕，众人表情各异。 罗家众人，以及普通百姓，他们面面相觑，都想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无人解答。 反观白如雪，身心倍感轻松，因为她已经确定心中的想法，那就是某人早有对策。 至于郝旗，乃至虎头等人，则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你到底做了什么？” “自己看吧！” 话音落下，影卫已至。 在他们的手上有着各种炸药，还有几个土匪，而先前在城外摆弄茶摊，还设法给姜灿和白如雪下药的几人，也在其中。 “这…” 所有人都是同样的表情。 有惊讶，也有不解，有疑问，也有震撼，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 看着影卫的面容，白如雪恍然大悟。 当初在鹭鹰城，还有后来的路遇，他们就一直跟在某人身边，虽然他们比不上天灵宗的弟子，但个个也都是强者的存在。 等等！ 所以自天灵宗到桂城，他们肯定都是一直在跟着，而且还一直在暗中执行任务。 好嘛！ 这个登徒子，竟然还瞒着我。 白如雪猜测的不错！ 其实，影卫虽然住在集市，但他们每天都会轮流到灵山脚下待命，希望在需要的时候，能够及时出现。 所以当姜灿下山时，他们就已经取得联系，而且一路跟到了桂城。 后来茶摊遇险，影卫立即出动，顺势找到了匪徒的藏匿之地。 故此！ 虎头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影卫的监视之下。 而姜灿每次上街，表面是为逛街，甚至是给白如雪买芝麻糕，但实际上就是为和影卫接头，尽可能做到掌控局势，同时制定应对之法。 只是这些事，白如雪并不知晓。 姜灿感受到了一丝冷意，然后只得赔笑，就像是在说，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说。 但解释就是掩饰，得到的回应，只是一声冷哼。 “难怪这般坦然自若，原来是早有准备！” 虽身处生死边缘，但郝旗还是没有表现出过多惧意：“不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胜券在握，那你也太小看本城主了！” “发信号！” 话音落下，只听‘咻’的一声。 空中突然炸开，然后形成灿烂的光点。 什么！ 竟然还有后手？ 众人面色凝重，本来轻松的气氛，顿时又变得紧张起来。 第439章 便宜了你 百姓恐惧，土匪兴奋。 “待我大军到来…” “区区三百余人，也敢自称大军？” “就算只有三百多人，但要拿下尔等，也是轻而易举…” 等等！ 他怎么知道具体人数？ 无论是郝旗，还是虎头，都是一脸的呆滞，因为这些人都是藏匿于暗中，为的就是出其不意，可这么机密的事，他又是如何知晓。 “你到底什么来头？” “你猜！” 郝旗面露不安，姜灿理所当然。 但他们的谈话，对于罗家以及百姓而言，就像是鸟语，根本听不懂什么意思，更不明白其中要义。 唯独一人，那就是白如雪，她已经大致明白。 事到如今，姜灿也不再隐瞒，而是直奔主题：“你们不会天真地以为，我真是想请你们喝酒，甚至把桂城拱手相让吧？” “何意？” 郝旗不爽。 姜灿继续道：“那只是为了拖延时间，目的是让我的人把尔等分割解决，所以当下的情况，你们已经是孤家寡人了！” 什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 众人喜极而泣，特别是罗晴，真想冲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虽然只有数日的相处，但眼前人压根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甚至出卖朋友和百姓的人，看来还是自己的立场不够坚定，早应该想到。 此时此刻，无论是郝旗，还是虎头，都不是惊恐这么简单。 为了彻底掌控桂城，他们选择联合，但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遭殃的竟是自己。 现如今！ 他们确实已经成为孤立无援的瓮中鳖。 先前的嚣张，先前的跋扈，先前的不可一世，在此刻瞬间化为乌有。 郝旗立即举起双手，求饶道：“小哥…不，爷，八百两的饭钱，不，一千两，只要爷放了小的，小的立即双手奉上。”.. “我给一万两，只求放过我！” 虎头扑通跪地，一个劲地磕头求饶。 此情此景，着实滑稽。 无论是罗家人，还是围观的百姓，都用一种神秘的眼光看姜灿，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在这关键时刻，竟然力挽狂澜。 他真的只是天灵宗的弟子吗？ 事已至此，废话不多说。 姜灿目光直视，道：“机会已经给过你们，是你们自己不要，怪不得别人，何况只要你们死了，那些钱还不都是我的。” “动手！” 一声令下，影卫已动。 顷刻之间，虎头以及身边的人，已经倒地不起，很快就失去了呼吸。 出手凌厉，震慑旁人。 即便是白如雪，也不由得微微一愣，好在当时在鹭鹰城见识过，所以相对而言，还是比较平静。 不过对于罗有华，以及罗晴等人而言，就没有那么淡定了。 他们明白，还是低看了！ 看着同伴全部死去，郝旗已经吓得腿脚发软，身体蜷缩在地，面色透着惊恐。 害人害己，作茧自缚。 悔恨，晚矣！ 如今的郝旗，已构不成威胁，所以姜灿并未将之处死，而是看向罗有华，道：“罗城主，这斯如何处置，就交给你们决定吧！” “啊！” 罗有华略滞。 他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所以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然而就在此时，罗晴怒气不减：“这样的人，留着也只会是祸害，若是放了他，指不定会给桂城带来更大的麻烦，依我看，直接杀了便是！” “不要，只要你们放了我，临城分你们一半。” 郝旗不停磕头求饶，什么金银珠宝，什么地皮地契，恨不得全部都拿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越是这样，只会死得越快。 “罗小姐说的是！” 姜灿显然是改变了主意，道：“为了自己活命，竟然不顾他人的死活，这样的人，确实不能留，否则只会坑害百姓。” “利落点！” 话音落下，影卫拔剑。 剑起剑落，呼吸已断。 姜灿的果决，刷新了罗家人对他的认知，不知不觉，在他们的心中生起一丝惧意。 白如雪武功高强，一般人无法抵挡。 可是眼前的这位青年，他虽然没什么武功，但行事果断，更透着一股狠劲，让人毛骨悚然。 但不管如何，危机得以解除，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 在罗有华的动员下，百姓们自发而动，开始对城内进行清理， 至于姜灿和白如雪，自然而然地成了桂城的英雄，所以无论是罗家，还是普通的百姓，都是感激有加。 好酒好菜，应有尽有。 罗家众人挨个敬酒，姜灿也是来者不拒，毕竟大事已经解决，何况大家都很开心，也就尽兴了一把。 “哥哥，妹妹敬您！” 言语之间，罗晴已经来到身旁。 她身子微微紧靠，整个人变得女人很多，加上在酒精的作用下，脸色更加的红润，散发出女人独有的特质。 如此攻势，姜灿有些迷糊，然后被迫性地举起了酒杯。 这样的情景，罗有华等人倒是乐见其成。 不过对于白如雪而言，总感觉心里烦躁不是滋味。 当然！ 这只是在心里，毕竟以她的性子，定然不会表达出来，所以只能暗中生闷气。 情绪上的变化，越来越来明显，但或许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她对某人的心境，已经在悄然发生变化。 此次宴席，直至夜晚。 姜灿喝得有点多，导致走路都是摇头晃脑，好在有罗家人相扶，不然恐怕连返回院内都困难。 不过他也够倔强，在行至院内时，便坚持自己走，而且还催促罗家人赶紧回去。 罗家人无奈，也只得应允。 看着前方摇摇欲坠的身影，白如雪并未上去相扶，而且还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因为经验告诉他，指不定这登徒子是装的，目的就是想占自己便宜。 然而奇怪的是，姜灿并未多言，而是跌跌撞撞地朝着自己房屋行去。 这么安静！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本以为他要借机接近自己，可是却异常的‘乖巧’，不仅没有出格举动，连句话都没有。 如此也好，早睡早起，明日起程。 回到自己房屋后，白如雪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因为在她的心里挂着一件事，总在想那个家伙什么情况，会不会有事。 “只此一次！” 话音未落，白如雪已经起身，然后推门而出。 当她来到姜灿的房屋时，发现姜灿躺在床上已经睡着，只不过上半身在床上，而下半身则处于悬空的状态。 时间一长，定然难受。 白如雪无奈一叹，自言自语：“看在你为桂城解困的份上，今夜就便宜了你，但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就当是谢谢你帮了我吧！” 第440章 请你出手 不得不说，理由充分。 但至于有没有其他的因素，恐怕也就只有自己清楚了。 呼！ 白如雪轻吐一口粗气，然后开始给姜灿脱鞋，接着就是宽衣，动作极其生疏，看来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虽然只是脱了外衣，但俏脸早已通红，心跳也在加速。 冷静！ 白如雪不断给自己安慰，然后开始把姜灿往床榻上移动。 虽然武功高强，但毕竟是个女人，所以力道自然不如男人，故而不得不使出吃奶的劲。 由于用力过猛，白如雪重心不稳，直接扑了个满怀。 亲密接触，脑子空白。 此时此刻，时间定格。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如雪方才回过神来，庆幸的是，身下的人依旧沉睡不醒，否则这一幕若是被他知道，定会羞死个人。 白如雪急忙抽离，迅速逃离作案现场，生怕被人撞见。 这一夜！ 没能入眠！ 这一夜！ 思绪万千！ 翌日。 清晨。 罗家众人早早聚集，因为他们已经知道，白如雪和姜灿在今日一早就会返回天灵宗，所以都等在此地相送。 “罗家主留步！” 话音落下，白如雪转身即走，没有半分停留。 对于她的反应，姜灿总感觉怪怪的，但具体是哪里有问题，没有任何头绪，然后只得作罢。 在与罗家众人告别后，立即快步跟上。 “哥哥，常来啊！” 看着远去的背影，罗晴心情极为复杂，像是不舍，又像是有缘无分。 对于女儿的状态，身为父亲的罗有华更有发言权，于是道：“既然喜欢，为何不挽留，也许他可以留下！” “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罗晴平静而语，显然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多言，然后转身朝着闺房行去。 城外。 一女一男，一前一后。 女的轻如鸿雁，难得气喘吁吁。 姜灿追得很吃力，于是呼唤道：“你轻功那么厉害，而我又不会武功，你总不忍心这么欺负我吧！” “！！！” 虽然没有回应，但是速度明显缓慢了很多。 借此时机，姜灿迅速追上，疑惑道：“你咋了，昨天还好好的，只是一夜不见，怎么感觉你怪怪的…你脸怎么这么红？” “没事！” 白如雪脱口而出，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尽可能侧过脸，不想被某人看透。 姜灿很想问个究竟，奈何没有任何进展，只得默默地跟着。 晌午。 小河边。 白如雪突然停下脚步，然后转身，道：“你该告诉我一切了吧？” “啊！” 姜灿微愣，略有疑惑。 白如雪没有任何隐晦，直言道：“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的天灵宗，又为何会来到天灵宗，找我又是为何，所有一切，我都要知道，希望你不要瞒我！” 语气平静，没有笑颜。 看得出来，她很在乎。 事情发展到现在，姜灿心里也明白，此事不能再隐瞒，否则以白如雪的性子，只会适得其反，让事情变得更糟。 所以当前而言，最好的方式，唯有坦白。 想到此，姜灿道：“先前我说过，我想你，这话没有骗你，见面伊始，虽然我就被你虐待，但对我而言，那也是一种幸运。” “！！！” 白如雪俏脸微红，当时的画面随之浮现，特别是当日在客栈，自己竟然被他看了个精光，想想就来气。 气氛有些不对劲，姜灿连忙道：“当然，我来找你确实有事。” “何事？” “我想请您帮忙！” “帮忙？” “嗯！” 白如雪满脸疑惑，姜灿点头肯定，而且表情严肃。 紧接着，姜灿把格里拉的事说了一遍，但也只是捡该说的说，那些不该说的，自动忽略。 听完讲述，白如雪突然道：“你确定我会答应？” “不确定！” 姜灿脱口而出，倒是很诚实。 但他话锋一转，接着道：“来的时候，我确实没有把握，但是现在，你肯定会帮我！” “就这么自信？” “当然！” 姜灿咧嘴一笑，道：“你可是还欠我一个承诺，而且以你的身份，想必定会遵守我们之间的约定，对吧？” “！！！” 白如雪哑然。 这家伙，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等等！ 那也就是说，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就等着我往里钻。 白如雪气不打一处来，怒道：“好嘛！原来从一开始，你就在算计我，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冤枉啊！” 姜灿高举双手，连忙求饶：“这并非我的初衷，我更没有要欺骗你的意思，何况若不是何长老，我根本不可能来到桂城，更别说算计你了！” 话语真挚，连连解释。 所有一切清清楚楚，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白如雪不置可否，随即突然道：“你是谁？” “这…” 姜灿略显为难。 白如雪螓首微抬，平静而语：“不方便说？” “那也不是！” 姜灿立了立身子，等着看美人那惊奇，甚至是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道：“我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 “哦！” 白如雪很平静，那惊奇的表情，并没有出现。 如此不咸不淡的反应，反倒是把姜灿整不会了：“哦？就完了？” “那不然呢？” 白如雪面无表情，姜灿无奈一叹，顿时感受到了莫大的打击。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一国太子，可是在她的眼里，就好像随处可见一般，如此轻描淡写，当真是失败啊！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出手相助。 想到此，姜灿也变得正经起来：“如今的大商，虽发展势头不错，但外患并未解除，特别是格里拉，她的武功深不可测，再加上北朔与西金虎视眈眈，情况不容乐观。” “所以，我恳请你出手！” “当然，我不会以那所谓的承诺来束缚你，我很希望得到你的帮助，但我希望是你心甘情愿，而不是违心之举。” 由心而发，没有虚言。 目光清澈，没有浑浊。 此时此刻，白如雪的心，突然颤了一下。 她本以为，对方会拿那个‘要求’来‘绑架’自己，毕竟以自己的性格，想必也不会违背承诺，这也算是一个捷径。 可是自己想多了，他虽然很渴望，但是并没有这么做。 “不后悔？” “不后悔！” 白如雪平静，姜灿坦然。 两人同时看向远方，也不知各自在想些什么，但想必一定不会太轻松。 因为无论对谁，此事都牵扯甚大，容不得马虎。 再者说！ 天灵宗那一关，就绝非易事。 第441章 一诺千金 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天灵宗的弟子们正在勤加苦练，他们有的独自参悟，有的两两对练，有的则是一对多，希望以此增强自己的实战能力。 此刻的广场，早已被哼哈的搏斗声填满。 然而就在此时，有两道显眼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弟子们的面前，打断了众人的对练进程。 “看，那不是白师姐吗？” “美，白师姐真是太美了！” “看，白师姐身边那个人是谁，竟然能够和白师姐这么亲近，而且似乎他们好像很熟悉的样子，这怎么可能！” “对，是那个招惹邵师兄的人！” 你一言，我一语。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对男女的身上，都在小声议论，心中满是疑问，这样的癞蛤蟆，竟然能够与他们的白师姐相伴而行，当真是不可饶恕。 他们想要上前，但又不敢，所以只得在远处骂骂咧咧。 姜灿尤为自然，甚至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故而特意靠近，就差贴在一起。 奇怪的是，白如雪很淡定。 超出意料，姜灿暗自窃喜。 由于太过专注，故而已经来到宗内核心区域，而且到了分开的时候，但姜灿还是一脸的兴奋，就像是着了迷一般。 如此举动，白如雪没好气道：“惹怒他们，对你很好吗？” “啊！没，没！” 姜灿挠了挠头，尴尬微咳。 “好了，没事少出来逛，他们可不会管你是不是监国太子！” 话音落下，准备离去。 与此同时，姜灿急呼：“我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白如雪脚步一顿，但并未说话，然后继续向前，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让姜灿有些郁闷，但此事牵扯甚广，也非一朝一夕。 只能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若是实在不行，自己也只能尽早返回，然后提前做好应对之策，毕竟不管怎么说，坐以待毙的事，绝对不可能。 何况大商的百姓千千万，不为自己，也要为他们着想。 就在此时，声音突起。 “人早走了！” 循声望去，正是何仟姑。 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出现在的身后，可是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不过说来也对，人家可是顶尖高手，而自己就是个普通人，没有发现也属于正常。 姜灿供手：“何姨！” “办好了？” 何仟姑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放眼整个天灵宗，除了白如雪之外，这最有可能帮助自己，也是最大的靠山，非何仟姑莫属。 故此！ 姜灿也没有隐瞒，然后把此行的经历，以及桂城发生的事都叙述了一遍。 听闻讲述，何仟姑并未表态。 或许是在思索，又或许有着其他什么心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对姜灿的好感，又增加了不少。 交谈之际，已经到达住处。 四下无人，姜灿疑惑：“何姨，赵武还有连师姐他们呢？” “赵武在闭关，你师姐有些事！” 话音落下，何仟姑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你就好好待在这里，有事可以找幼樱帮忙，记住我说的话。” 怎么都这么说，看来我还成了香饽饽。 唉！ 不能闲逛，那不就是见不着她了？ “何姨…人呢！” 姜灿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得返回自己的房间。 赶路也累了，是该好好歇一歇。 与此同时，宗主居所。 肖长河略有吃惊，再三确认道：“你是说，这一切都是他在暗中谋划？” “启禀师父，若非他早有准备，桂城之危恐怕难以顺利解决，所以此次桂城之行，徒儿倒是没帮上什么忙。”白如雪拱手，语气很真诚。 若是姜灿听到，恐怕会高兴得跳起来。 倒不是因为什么功劳，而是如此一来，自己在宗主心里的印象，就会增加几分，那接下来的一些事，自然也就会好说很多。 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宗主大人不会太绝情。 其实！ 白如雪看似在说出事实，可具体为何会这么做，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想明白。 可以说是迷迷糊糊，总觉得应该这么办。 陡然！ 肖长河话锋一转，道：“徒儿，你莫不是喜欢上这位大商国的监国太子了吧？” “徒儿不敢！” “不敢，也就是想？” “！！！” 白如雪语塞。 此时此刻，心中满是疑问。 自己的师父怎么会知道他的身份，而且似乎对于他的事比自己还要了解，难道他们之间有见面，不可能啊！ 若是所料不差，他根本没有来过此处，又何来的见面一说。 即便是当时在广场有过一面之缘，但那也没有任何交谈，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 难道是何长老？ 没错！ 一定是她！ “师父…” “你早就与之相识，为何没有向为师禀报？” “徒儿…” 白如雪不知该说什么好。 一直以来，无论是何事，她都会一五一十地和肖长河说明，可唯独对于鹭鹰城之行，在姜灿的问题上，她做了隐瞒。 确切地说，不是不禀报，而是没法禀报，因为他们的见面，太过离奇和羞耻。 本以为，自己不说，就无人知晓。 可没有想到的是，那人竟然追到了天灵宗，使得当初的事又被提及。 “这么多年，为师对你的栽培，那是倾尽了所有，而你…” “师兄，您就不要为难一个小辈了！” 没等肖长河把话说完，就已经被一道明亮的声音打断。 紧接着，何仟姑已然现身，然后看了一眼身旁，道：“如雪，快去给我倒杯茶，必须要热的，凉的我可不喝。” “！！！” 白如雪微愣，然后躬身退去：“是！” 如此一幕，肖长河无奈。 “师妹，你总这么惯着她，看把她能耐的…” “师兄，小女孩不懂事，您别和她一般见识！” 何仟姑很是自来熟，而且每句话都恰好把肖长河给堵住，然后话锋一转，道：“师兄，放眼整个天下，恐怕没有人能像您这般一诺千金了！” “大丈夫立于世，自当信守承诺，这是做人之根本！” 被夸赞，肖长河立即来了兴致，然后轻抚胡须，一副天下我最靠谱的架势。 何仟姑嘴角浮现一抹完美地弧度，道：“那师兄可还记得对赵星玄的承诺？” “那是自然！” 肖长河肯定而语，接着道：“不过此事已由如雪了结，曾经的许诺，自然也就随风而去。” “非也！” 何仟姑挥了挥手，道：“鹭鹰城之事，并非如雪所为，而是大商国的监国太子，也就是说，您对赵星玄的承诺，其实并未兑现。” “！！！” 肖长河哑然，甚至陷入自我怀疑中。 第442章 提升惊人 时机正好，乘胜追击。 何仟姑继续道：“师兄，我们天灵宗以匡扶百姓为己任，更是以诚信立宗，先前您也说过，这是做人的根本…” “等等！” 虽然略有疑惑，但毕竟是一宗之主，故而很快就反应过来。 肖长河手指前方，道：“师妹啊师妹，敢情你是在这等着我，这么说来，你匆匆至此，想必不仅是为小辈开脱这么简单吧！” “师兄多虑了，师妹只是讲述事实而已！” 何仟姑一本正经，就像是正义的化身。 紧接着，她又把发生在鹭鹰城的事，以及牵扯南离赵家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整个叙述的要点，主要分为两个方面。 其一就是突出姜灿的功劳，其二就是弱化白如雪的作用，甚至直接说她压根就没有出手。元宝小说 反正一句话。 鹭鹰城的危机得以顺利解决，是因为姜灿的缘故，而非白如雪。 “师妹…” “师兄，您就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话是不错，但…” “既然你心里明白，那就没有但是，所以当年您对赵家的承诺，根本就没有兑现。” 何仟姑紧追不放，直接把肖长河说得哑口无言。 不得不说，女人的嘴，当真可怕。 肖长河倒是干脆，直接认输，于是道：“你就说，需要我怎么做，但是有一点，那小子虽然是太子，但与我天灵宗毫无关系，所以他的事，与我天灵宗无关。” “那不能够！” 何仟姑笑呵呵：“现如今，赵星玄的儿子就在我天灵宗，这事您也知道，若是他提出需求，您总不能拒绝吧？” “那是自然！” “好，有您这句话就够了！” 话音落下，何仟姑已经转身，临走时还不忘提醒肖长河记住今日说过的话。 后者无奈摇头，总感觉自己被卖了，但具体为何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反观何仟姑，那可是满身喜庆。 当她走出大厅时，正好看到白如雪，不由得说道：“丫头，这次桂城之行，想必是增进了不少感情吧？” “啊！长老，您说的哪里话！” “我说什么，你心里明白就好，哈哈哈…” 白如雪面红耳赤，何仟姑喜上眉梢，感觉今日的天气就是好，让人心旷神怡。 第443章 武比开始 翌日一早。 天灵宗弟子纷纷聚集于广场，都在等待着这盛大的节日。 兴致高涨，议论纷纷。 众弟子都在猜测，今日的大比，最终会花落谁家，甚至有些人因为意见不合，而产生了肢体冲突。 从大家的言语来看，最热门的人，当属邵允浩，连幼樱，还有陶晗。 所以当他们入场时，立即引来一阵欢呼。 相比而言，连幼樱和陶晗要低调得多，不过邵允浩则是能有多高调就有多高调，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到来，而且还做出各种挑衅之举。 至于姜灿和赵武，则是身处最角落，尽可能让自己变成透明人。 时间差不多，高层陆续登场。 和之前一样，长老们率先落坐于主席台，不过这一次，何仟姑并未缺席，看起来倒是很精神，感觉心情不错。 片刻间，肖长河已然到来，在其身后，依旧是一位美人。 “参见宗主！” 众人行礼，肖长河点头，示意众人无须多礼。 落坐之后，白如雪的美眸就在全场搜索，希望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过很遗憾，并未瞧见。 难道没有来？ 不应该啊！ 白如雪心有疑惑，但当前环境不允许，故而只得佯装平静，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供所有弟子观摩羡慕。 某处角落，姜灿不由得暗赞，不愧是天灵宗的大师姐。 这影响力，没得说。 与此同时，肖长河起身，环视广场，朗声道：“今日之盛宴，必将载入我天灵宗的史册，希望诸位全力以赴，争取拿得好名次。” “胜者晋级，败者淘汰，点到为止，不得下杀手。” “开始抽签吧！” 一声令下，十人已经上台，开始抽签定对手。 今日大比，肖长河亲自主持，看得出来，他对此次武比的重视。 由于人数少，抽签很快完成。 肖长河也不废话，直接进入正题：“对手已定，接下来开始第一场，富凯对战黄杉。” 话音落下，两人已至。 他们的体格差不多，都属于强壮的体质，而且面色都透着一股狠劲，看来这一场有些看头。 果不其然，两人出手即是狠招，完全不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对战激烈，众人喝彩。 不过狠人对战，一般都不会太久，所以一刻钟不到，两人的战斗就已经结束，最终是黄杉胜出晋级。 比赛继续，接下来是邵允浩。 轮到自己孙子上场，邵开宴胜券在握。 旁边的长老纷纷恭贺：“大长老，邵允浩的实力，想必又精进了不少，这一场的比试，完全没有悬念，先祝贺大长老了！” “那还用说，除了如雪，谁还是允浩的对手。” “就是就是，真让人羡慕啊！” 其他人纷纷附和，马屁一个接一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和邵开宴走得近，似乎已经把肖长河当成了空气。 老的自信满满，小的更是嚣张无比。 广场中央，邵允浩目光怒视，道：“你不是我对手，直接认输吧！” “能够和师兄交手，是师弟我的荣幸！” 不得不说，倒是有些个性，明知自己不敌，但并未就此放弃，立即引来肖长河点头称赞。 不过其他人，则是一脸的鄙视。 特别是围观的弟子，更是出言嘲讽，而且话语极其难听。 “邵师兄给机会，那是邵师兄他大度，可惜这小子不懂感恩，还在那大言不惭，真是没得救了！” “这样的人，打残了才好！” “真是可怜啊！” 对于众人的嘲讽，青年置若罔闻，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做出对战的准备。 如此举动，邵允浩冷笑：“好，虽然规定不能杀人，但要是伤筋动骨，也在所难免，就让师兄我来教教你，该低头的时候就得低头，否则只会自讨苦吃。” 语毕，已动。 看得出来，邵允浩很生气，所以出手凌厉。 然而让人惊诧的是，青年也并非绣花枕头，竟然硬生生地抗住了那凶悍的一拳，不过感觉不太好。 还没等有所反应，邵允浩的身子再次发动。 这一次，青年未能接下，直接被一拳轰飞。 无奈，只得认输。 “好强！” 众人异口同声，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 邵开宴轻抚胡须，道：“此子实力不弱，在宗门定然也会能够排到前位，只可惜，他遇到了浩儿！” 看似在夸别人，实则是在夸自己的孙子。 而其他长老，又是一阵马屁，要多响就有多响。 肖长河点头不语，白如雪心不在此，而何仟姑若有所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面色似乎不太好。 角落处。 姜灿随意而语：“如何，有把握吗？” “很难！” 赵武很干脆，接着道：“相比三月前，他又强了不少。” 两人交谈之际，广场的对战继续，而且越演越烈，毕竟都想进入前三，都想成为天灵宗的未来，都想能够与白如雪更进一步。 交战双方卖力，围观弟子也看得过赢。 经过激烈对战，进入前三的人已经确定，而且和大家预料的一致，分别为邵允浩、连幼樱、陶晗。 最开心的当属邵开宴，因为未来已经在向他招手。 反观何仟姑，极为平静。 身为宗主，肖长河面露赞赏之色，对于他来说，无论谁进入前三，都是天灵宗的人，于是道：“接下来的争夺，抽到三号自动晋级。” 此话一出，立即引起骚动。 都在猜测，谁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结果已出，邵允浩抽到了三号，按照规则，直接晋级。 这样的好事，可把邵开宴高兴坏了，而邵允浩却是极为不爽，因为他想用实力秒杀他人，这样会给自己带来爽感。 更重要的是，以此可以展现自己的实力。 自古狂人均如此，太自傲太不可一世。 此时的广场，对战已经开始。 连幼樱和陶晗，两人可以说是势均力敌，所以对战起来，极有看头。 她们虽然相熟，但对战的时候，完全没有丝毫水分，都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领，最后是连幼樱略胜一筹，晋级终极对决。 高潮的时刻已经来临，广场的弟子们顿时沸腾起来。 “考虑到公平，故而本宗决定，先休…” “启禀宗主，弟子无需休息！” 没等肖长河把话说完，连幼樱抢先而语，没有丝毫惧战之意。 如此举动，众人不解。 邵开宴看向何仟姑，道：“三长老，你这位爱徒似乎很自信啊！” “……” 何仟姑不言不语，懒得理会。 被无视，邵开宴很不爽，但也没有发作，而是给自己的孙儿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既如此，那就开始吧！” 随着肖长河的一声令下，邵允浩已经出动。 虽然才经历过一场苦战，但连幼樱不退反进，而且出手便是看家本领。 第444章 勇闯大会 邵允浩自傲，连幼樱不惧。 两人的对战，激烈而精彩。 无论是广场上的弟子，还是主席台上的高层，都是一副惊诧的表情，特别是肖长河，不由得暗自夸赞，此女可重点培养。 毕竟才经历过大战，体力明显消耗殆尽。 可即便如此，似乎并未被完全压制，甚至正在全力反击。 相对而言，白如雪看到的是另一面，她总觉得连幼樱并非是要取胜，而是在消耗对方的战力，所以开始就是全力以赴，底牌尽出。 其目的很明确，那就是逼迫邵允浩。 可这么做的原因又是为何？ 消耗对方的体力以后，又能做什么呢？ 难道还有其他的什么准备不成！ 不经意间，白如雪的美眸再次在广场搜寻起来，因为她不相信某人藏着不出，更不相信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某人会无动于衷。 终于！ 某处角落，两人正在死死地盯着广场中央，一丝一毫也未曾移开，而且还在不停地讨论着什么。 难道… 白如雪眸子微张，拳头微微握了握。 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而且以某人的风格，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疑惑之中，白如雪看向旁边的何仟姑，发现后者很平静，没有任何焦急的成分。 至于邵开宴，则是一脸的傲气，全身上下均是胜利的气息。 “下去吧！” 邵允浩一声大喝，随即集齐全身力气，猛然捣出。 连幼樱躲避不及，故而只得硬抗。 奈何实力不及，加上体力不支，这一招，她没有抗下，然后直接被轰出战圈，喷出一口鲜血。 “邵师兄赢了！” “我就说他一定会夺冠！” “连师姐也很厉害，毕竟人家可是经历过一场战斗，能够坚持到现在，可不是谁都能够做到的！” 广场欢呼。 不少人都在为邵允浩喝彩，但也有弟子为连幼樱赞叹。 虽然连幼樱败北，但是她并未有丝毫不甘，甚至透着某种舒畅，或许是激烈对战让她收获不小，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反观邵允浩，则是手舞足蹈，不停挥手，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获胜。 “本次冠军，是我的了！” 邵允浩大喊，然后看向主席台，无所顾忌：“白师姐，看来还是你我有缘，你放心，以后我定会照顾好你的！”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当众叫嚣，已经不是嚣张那么简单，而是无礼，更是无耻。 本以为白如雪会发飙，但她并未如此，而是平静而语：“那就多谢邵师弟了！” “恭喜大长老，贺喜大长老了！” “大长老，这以后还得多多照拂啊！” “是啊！我们这些老家伙，可都得仰仗大长老了！” 众位高层，纷纷拱手道贺，甚至完全没有丝毫隐晦，想必在他们的心里，宗主肖长河，已经没有那么重要，或者是可有可无。 至于邵开宴，来者不拒。 若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才是这天灵宗的宗主。 被无视，而且还这般明目张胆，即便是毫无计较的肖长河，此时也变得不悦起来。 这些老家伙，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然而更气愤的是，邵开宴竟然开始催促：“宗主，是该宣布结果了吧？” “……” 小的嚣张无礼，老的无礼嚣张。 即便是旁人，似乎都感受到了火药的味道，不过肖长河还是很平静，朗声道：“本次武比，各位都展现了真实的自我，希望诸位…” “宗主，直接宣布结果吧！” “……” 邵开宴嚣张，肖长河拳头咔咔作响，但依旧强作镇定，于是大手一挥，道：“今日武比，获得冠军的是…” “等等！” 话音未落，两人已至。 轻功了得，直落广场。 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姜灿和赵武。 如此惊奇的一幕，立即引起骚动和议论。 “轻功这么厉害？” “若是换作我们，自己都极其困难，可是他还带着一个人，而且看起来极为轻松，和一个人完全没什么两样！” “轻功造诣，着实了得！” 你一言，我一语。 全是惊叹，满是羡慕。 就连主席台上的众位高层，都是一脸的赞叹，甚至有人发出嫉妒的感叹声。 风头被抢，邵允浩自然很不爽，何况还是自己的情敌，那更是不可饶恕：“宵小之辈，这里也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吗？” “小辈，扰乱大会，你可知为何罪？”邵开宴随声附和。 “大长老！” 何仟姑终于开口，接着道：“这罪名恐怕言过其实，何况我天灵宗广纳好苗子，目的是培养出优秀为民的良才，而并非是非不分，扼杀俊杰。” “笑话！” 邵开宴无比嚣张，更是跋扈：“你把他们称之为俊杰？” “是不是俊杰，你我说了也不算！” 何仟姑依旧平静，然后目光直视，逼迫感十足：“大长老，你敢不敢让你的好孙儿与之比一场？” “有何不敢…” “好！” 何仟姑抢先而语，然后面对肖长河，拱手道：“宗主，大长老为天灵宗呕心沥血，如今又主动让其孙儿指导后辈，这是我天灵宗的福音，还请宗主成全！” “这…” 肖长河有些懵。 反观白如雪，她似乎已经明白，这一切都在计划中，无论是某人躲在角落，然后现在又突然出现，还是连幼樱对战邵允浩，以及何仟姑的种种反应。 无不再说，这是谋划。 在此之前，白如雪就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某人外出，赵武理应寸步不离，因为这事在鹭鹰城之时，也得到了佐证。 可是桂城之行，他却没有随行。 现 第445章 你不够格 事情突变，肖长河微愣。 他努力回想，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就在此时，某位与邵家走得比较近的长老起身，怒斥：“放肆，以你的实力，还不够资格，何况你一个外人，又岂能…” “此言差矣！” 何仟姑无情打断，接着道：“首先、他有没有资格，比了才知道，其次、他是我新收的弟子，就是天灵宗的人，何来外人一说？” “……” 所有人目瞪口呆。 新收的弟子？ 怎么之前从未听闻！ 其实在场所有人，他们心里都明白，这看似自圆其说，但实在是太过勉强。 话又说回来，宗门并未规定，长老收弟子的时间、地点、方式等等，所以即便是有些牵强，但也并未违背宗规。 即便如此，先前反对的长老依旧发难：“三长老，你说他是你的弟子，那为何先前选拔赛之时，并未参与？” “就是，三长老，这可不好！” 其他人随声附和，而且面露得意。 何仟姑不慌不忙，笑道：“想必诸位也知道，当日比试我并未在场，加上我这位弟子很是乖巧，若是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会做出叛逆之事。” “再者说，宗主都没发话，你们在这里着什么急，难道尔等是不把宗主放在眼里吗？” 此话一出，众人缩头。 他们虽然小动作不断，但毕竟不是邵开宴，可不敢这么公然与宗主作对，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与此同时，赵武直视前方，道：“堂堂邵师兄，不会是怕被击败而丢人吧？” “击败？就你？” 邵允浩哈哈一笑：“正好，新仇旧恨，今日一起算，老子就要让你知道，招惹老子的下场，不是你这种小瘪三能够承受的。” 嚣张，无礼。 但却赢得不少弟子的欢呼。 紧接着，邵允浩看向高台主位，道：“宗主，弟子不希望被人说这冠军之位名不符实，还请宗主成全！” “大长老！” 没等肖长河开口，何仟姑抢先而语：“您的好孙儿都不怕，难道你堂堂大长老竟然连一个小辈都不如？” “放心，输了不丢人！” 输？ 丢人？ 笑话！ 邵开宴已经被刺激到，实在是忍无可忍，于是脱口而出：“孙儿，既然三长老都这么说了，那你就好好教导教导，记住，得尽心尽力。” 看似平常无异，但在说到‘教导’以及‘尽心尽力’时，明显加重了语气。 很显然，这是要下狠手。 这些把戏，何仟姑怎会不知，但她依旧平静，然后拱了拱手，道：“宗主，既然大家都无意义，还请您定夺。” 定夺？ 什么话都被你们说了，本宗主还有的选吗？ 但无论如何，双方比试也无非就是耽误一些时间，倒是没有什么大的影响。 想到此，肖长河大手一挥，朗声道：“好，既然无异议，那就开始吧！” “宗主！” 赵武拱手，接着道：“若是弟子侥幸胜出，还望宗主答应弟子一个要求，若是弟子不幸失败，任凭处置。” 什么？ 他还妄想能够胜过邵师兄？ 这人是不是有毛病，肯定是脑子坏掉了！ 弟子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全是奚落嘲讽，反正没有什么好听的话。 “放肆！” 邵开宴怒了，呵斥道：“小辈，允你送死，已是莫大的恩赐，竟然还敢向宗主提要求，老夫看你是…” “大长老！” 何仟姑挥手打断，然后面向肖长河，声音洪亮：“若是我这位弟子侥幸胜出，还请宗主答应他的要求，若是他技不如人，那我何仟姑就退出长老之位。” “这…” 众人目瞪口呆，还以为是自己听错。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堂堂三长老，竟然为了一个莫名的弟子，做出如此出人意料的决定。 此刻！ 白如雪内心狂躁不安，这已经超出她的预料，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美眸看向姜灿，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姜灿并未有过多反应，只是递来一个宽慰放心的眼神。 此时此刻，白如雪想起了姜灿的话，那就是不会让她难做，更不会违背她的心意，所以这一切… 可是这样做的代价，是不是太大了些。 “师妹，别冲动…” “宗主，属下并未冲动，还请宗主成全。” 看得出来，肖长河已然着急，因为他心里清楚，只有这位师妹才是真心为了宗门，更不会为了一己之私对付自己。 所以有她的相助，宗门才会平衡长久。 一旦她卸下长老之位，那自己这个宗主，可就成了孤家寡人。 对于何仟姑而言，她这样做，倒像是解脱。 若是真卸去了长老的职位，或许她就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也可以去见自己想见的人。 但是！ 会输吗？ 那可不一定！ 因为他是赵武，他是李化云的徒弟，更是那位监国太子器重的人。 不过对于有些人而言，巴不得何仟姑被撤。 大好机会，怎能错过。 邵开宴起身，破天荒地拱了拱手，道：“宗主，三长老一片赤诚，我等绝对不能驳了她的意，还请宗主应允。” “请宗主应允！” 其他长老纷纷起身，随声附和。 看着这些表里不一的家伙，肖长河心中怒气腾腾，但还是得忍耐。 可一旦让他们得逞，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何仟姑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而赵武又是故人之子，没有理由拒绝。 更关键的人。 是那位掌管一国的太子。 自始至终，虽然他并未发一言，但丝毫看不到一丝紧张，而且更是一副坦然自若，尽在掌握的姿态。 从如雪的 第446章 反败为胜 从邵允浩的角度而言，他不允许其他人挑战自己的权威，更何况那是一个无名的外来客，还是自己潜在的情敌。 故此！ 只有秒杀，才是胜利。 而从赵武的立场来说，他不希望何仟姑真的被撤去长老之位。 毕竟她精心教导自己，何况还是自己师父的故人，所以不能让她难做，更不能辜负她的期望。 更重要的是，无论是谁，沾染姜灿的女人，就是不行。 再者说，此次天灵宗之行的目标，他一刻也没有忘记，这不仅关乎大商国，也关系到南离。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此战都必须胜，绝对不能输。 因为他输不起！ 确切地说，是双方都输不起。 两人都想取胜，故而他们都是拼尽了所有，交战就是你死我活，完全没有一丝留手的余地，这倒是给其他弟子展现了一场淋漓尽致的对决。 战圈激烈，围观惊悚。 “他竟然能够和邵师兄正面抗衡，他到底是什么人？” “才开始而已，何况邵师兄并未出全力，否则这小子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不尽然，你们看，邵师兄用的都是杀招，但却并未得手，依我看，那小子确实有两把刷子，否则也不敢公然挑衅。” 弟子惊诧议论，众位长老也没有闲着。 按照他们先前的猜测，顶多三招，这场比试就会结束，可是都到了现在，却还没有看出任何结束的意思。 不仅没有退意，反而越战越勇。 “大长老，这小子的轻功有些邪乎啊！” “我也发现了，你们看，他的速度，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 惊诧，疑惑，全都写在脸上。 至于邵开宴，他早已发现，虽然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但他依旧坚信，自己的孙儿必定会取胜，而这天灵宗的所有，依旧是他邵家的囊中之物。 另一边。 肖长河小声呼唤：“师妹，此子的轻功怎么有些…似乎很眼熟…” “师兄看错了！” 何仟姑断然否定。 可肖长河毕竟是一宗之主，哪能轻易就被忽悠，于是道：“师妹，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待比试结束以后，你必须老实交代。” “师兄，专心看比赛！” 何仟姑只得赔笑，一副待会再说的表情。 赵武的变化，姜灿和白如雪最有发言权，他们两个都知道，赵武的轻功独树一帜，但当前而言，似乎和以前又不太一样。 不！ 不是不一样，而是在原来的基础上，更加的精进自如。 不用说，这一定与何仟姑有关。 对于众人的心思，战圈中的两人无暇顾及，因为他们都在全力以赴。 “小子，倒是小看了你！” 此时的邵允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因为他全力进攻，奈何效果甚微。 每一次，看似快要结束，但对方都恰好躲过。 反观赵武，他把自己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在速度上让对方疲于奔命，然后找准时机出手。 但邵允浩毕竟也非常人，很快就掌握了节奏。 关键时刻，攻势提前。 全力爆发，猛然一拳。 嘭！ 随着闷声响起，赵武直接被轰退十余步，而且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我就说邵师兄肯定会赢，果然不出所料，哈哈哈…” “看来邵师兄准备结束这场对战了！” 不少弟子手舞足蹈，已经在提前庆祝。 主席台上。 众位高层虽然没有这么夸赞，但也是露出得意之色，而且马屁拍个不停：“不愧是邵允浩，一旦用全力，结局已经注定，提前祝贺大长老了！” “同喜同喜！” 邵开宴笑意满满，开心而言：“何长老，哦不，恐怕以后得叫何仟姑了，这长老之位嘛…哈哈哈…” 虽话未说完，但意思明确。 笑声嚣张，无视众人。 反观何仟姑，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没有看到一般。 但肖长河可就没有这么淡定了！ 他虽然也选择相信，但是底气明显弱化了很多。 白如雪看向姜灿，发现后者如何仟姑一般，甚至是更为坦然，完全就看不出一丝的担忧。 她相信他！ 而他也相信他！ 所以白如雪相信，这绝对不是赵武的极限。 果不其然！ 虽然邵允浩掌握了节奏，但反过来，赵武也摸清了邵允浩的路子，所以反攻起来，更加主动和凶狠。 为迷惑邵允浩，赵武依旧按照前者的预判出击。 然而当邵允浩自觉得逞之际，赵武突然提前发动，而且速度之快，让人咋舌。 时机正好，出手便是全力。 碰！ 这一次，邵允浩躲闪不及，结结实实挨了一掌。 还没有完！ 在邵允浩不可思议，愣神之际，赵武抢得先机，全部力量汇集于右手。 没有二话，猛然拍出。 只听碰的一声，邵允浩的身体已经倒飞而去，重重地砸落在地，带起一阵阵尘埃。 静！ 全场寂静！ 目瞪口呆，没有一言！ 这一次，邵允浩伤到了要害，别说再战，就是连爬起来都困难，而且不断喷血，想骂都骂不出口。 “邵师兄竟然败了？” “他竟然赢了？” “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看错吧！” 所有弟子，眼睛瞪大，就像是看到鬼一般，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已经不是用出乎意料来形容，而是恐惧。 主席台上。 众位长老嘴巴张大，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特别是邵开宴，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很厉害，就像是被火烧一般。 反观何仟姑，没有言语，但表情透着欣慰，然后眸子看向远方，像是在说，你的弟子，当真不错。 至于肖长河，脸上有些抽 第447章 大会结束 强者恩怨，结果难料。 何况还是天灵宗的长老，这让不少人都为之一惊，若是两人就此出手，那还不得把整个天灵宗给拆了，所以都希望以和为贵。 即便是先前站在邵家一边的长老，此时也闭上了嘴。 他们心里明白，如今邵允浩已败，使得很多事都将随之改变，那始终处于平衡的状态，也已经被打破。 更重要的是，肖长河的态度，或许也随之变化。 若是还不知收敛，只会给自己找麻烦。 身为当事人，邵开宴自然不会轻易罢手，于是呼道：“宗主，连幼樱与我孙儿对战，明显就是在消耗我孙儿的体力，否则仅凭这小子，绝对不可能取胜。” “笑话！” 何仟姑嗤之以鼻，反驳道：“要你这么说，幼樱败给邵允浩，亦是与陶晗的对战消耗了体力，否则就凭你那好孙儿，能是我徒儿的对手？” “你…” 邵开宴哑然。 其他的弟子也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就连那些长老，也是不敢多言。 很显然，这样的狡辩，根本站不住脚。 “宗主…” “好了！” 邵开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肖长河打断，接着道：“此次对战，全宗上下都在看着，另外，此战你爷孙二人均为自愿，且不停催促本宗主应允，大长老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干脆利落，没有余地。 众位弟子也开始出言指责，特别是那些被邵允浩欺负过的人，更是大声谴责邵家输不起。 对于这样的情况，姜灿倒是很乐见其成。 不过他也明白，当下的局势不用他多言，因为胜利的天平已经倾斜，何况若是多言，没准还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坐一旁，乖乖看戏就好。 时至此刻，邵开宴终于明白，从一开始，他就被牵着鼻子走，一步一步进入别人设计好的陷阱里面。 可是现在明白，为时已晚。 但若就此罢手，也绝无可能。 邵开宴起身，扫视全场，朗声道：“天灵宗上下，谁人不知我邵家对宗内的奉献，如今我爷孙被奸人算计，这是对天灵宗的不敬，还请宗主严惩。” 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看样子，他是想以功劳自居，然后动员所有人为己发声，以此来对肖长河发难。 不得不说，他这一招，果真狠毒。 不愧是他邵开宴，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 他还是太过于天真，或许也是一直以来的毛病，总认为邵家是无所不能，没了邵家一切都会瓦解，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即便如此，肖长河也没有生气，而是淡淡道：“你邵家背地里做的那些事…” 话到此处，眼睛直视其他长老。 接着道：“还有你们，别以为本宗不知道，本宗只是不想把关系闹僵，可是尔等变本加厉，还想置天灵宗于不顾，当真是不可饶恕。”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特别是众位长老，他们冷汗直冒，人人自危。 自古以来，被利益驱使的人，往往都没有什么义气可言，只要关系到前途命运时，必定会分崩离析，甚至出现狗咬狗的局面。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某长老突然起身，拱手道：“宗主，邵开宴把邵家利益置于宗门之上，从中谋取私利，还请宗主明察！” “宗主，邵开宴自以为是，暗中侵占宗门资源，请宗主明察！” “宗主，属下手上有证据，邵开宴他不配担任大长老之职！” 一人开口，多人附和。 全部矛头，直至邵开宴，而且还说出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甚至拿出了相关证据，这让广场顿时炸开了锅。 “你们…” “大长老，多行不义必自毙！” 邵开宴想要呵斥，但却被无情打断，而且又是一阵指责和举证。 当众被背叛，以邵开宴的傲气，哪能受得了这个，于是当场就气得吐血。 此情此景，让人唏嘘。 既然大家都这么给力，那身为宗主的肖长河自然也不会落后。 他大手一挥，朗声道：“邵开宴对宗门不忠，自今日起，免去大长老之职，由三长老何仟姑接任。” “另外，今日大比，赵武第一，连幼樱第二，陶晗第三。” 一锤定音，毋庸置疑。 很显然，邵允浩直接被忽略，即便是心有不甘，他也无能为力，毕竟连自己的靠山都已经被撤下，他又有何能耐说不。 不仅如此，就连其他人，也是拱手遵命，没有出现一个反对的声音。 时至此刻，大赛结束。 一声令下，各自散去。 肖长河本想找何仟姑问个明白，可当他反应过来时，后者早已不知踪影，就连赵武以及姜灿，还有连幼樱，甚至是陶晗都一起消失了。 殊不知，他们早已返回。 而连幼樱和陶晗，正在准备美食，何仟姑则是坐享其成，而且还有赵武倒茶伺候，就连姜灿也是连连感激。 夜。 灯火通明。 在何仟姑的居所，弥漫着一道道美味的佳肴。 香味扑鼻，直流口水。 姜灿举杯，恭敬而语：“何姨，我敬您，要是没有您，我肯定会空手而归…” “得了吧！” 何仟姑不以为然，淡淡道：“就算没有我，想必你也志在必得，单说如雪看你那眼神，我就已经猜到，你小子有两下子。” “师弟，你不诚实啊！” “就是，你可真能瞒！” 连幼樱和陶晗纷纷表达不满，那模样极其可爱。 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向高冷不食人间烟火的白师姐，竟然被眼前的人给拿捏住，当真是比太阳从西边出来更新奇。 姜灿嘿嘿赔笑，然后看向身旁：“赵武，今日的结果，你功 第448章 兑现承诺 两人举动，不打自招。 对于姜灿而言，倒是要轻松得多，毕竟何仟姑他们早已知晓，何况他们也都支持。 但是对于白如雪来说，可就没有那么轻松了。 虽说肖长河已经察觉到一丝信息，但毕竟从未表明过。 再者说，他不仅是天灵宗的宗主，还是自己的师父，若是没有他的允许，那自己即便是有意愿，但也不会公然违抗。 故此，白如雪佯装无事，在连幼樱的引领下，优雅而坐。 肖长河倒是自来熟，在尝了一块肉之后，不由得夸赞起来：“还是师妹有福，收到幼樱这么能干的徒弟，每天有用不尽的美食佳肴，真是羡煞旁人啊！” “要不把如雪拜到我门下？” 何仟姑倒是直接，不过肖长河却是一愣：“咳咳咳，那怎能够劳烦师妹呢！” 话说的好听，明显就是不乐意。 堂堂一宗之主，在何仟姑面前，倒是显得没了脾气，甚至还有些可爱。 如此模样，让人想笑。 何仟姑也不弯弯绕，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师兄，你今日不请自来，想必不只是夸赞我徒儿这么简单吧？” 肖长河没有回应，而是看向赵武。 “你施展的轻功是谁教你的？” “这…” 赵武略有迟滞，怎么突然问这个，感觉他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但自己一个小辈似乎不该胡乱猜想，万一说错话，那可就麻烦了。 好在何仟姑解围道：“师兄，你猜的不错！” “噢！” 短短几个字，顿时让肖长河眼前一亮。 他不是生气，更不是不安，而是兴奋，甚至满脸透着期待：“难怪，能够击败邵云浩，倒是在情理之中了，不过你倒是天赋不错，前途必定不可限量。” 话到此处，面露怪异。 紧接着，肖长河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何仟姑，然后对着赵武说道：“若是我猜测不错，你还不知道吧，不过说来也对，这些都是陈年旧事了。” “自今以后，就叫师娘吧！” 此话一出，众人微愣。 即便是何仟姑，身子也略微一滞，然后埋怨道：“师兄，在小辈面前，你乱说些什么！” “我说的不对吗？” “你…” 肖长河有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架势，而何仟姑则被他说得老脸通红。 两人的举动，顿时惹来吃瓜群众。 无论是姜灿和赵武，还是白如雪和连幼樱，甚至是陶晗，都已经明白怎么回事，果然和他们猜测的差不多。 相对而言，还是姜灿反应最快。 他急忙起身，拱手道：“见过师娘！” 姜灿如此，赵武也照做：“见过师娘！” “……” 何仟姑顿时语塞。 有激动，有害羞，有期待，有尴尬，各种情绪夹杂在一起，让她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还不坐下？” 看似生气，实则高兴。 如此举动，顿时惹来肖长河哈哈一笑，那种吃瓜的心情，顿时到达顶峰。 至于白如雪等人，则是强作镇定，他们可没有姜灿那般心大，更不敢无所顾忌地放肆而为。 就在此时，何仟姑暗自踢了赵武一脚。 后者先是一愣，随后立即回过神来，然后起身行礼，恭敬而语：“启禀宗主，如今弟子已击败邵云浩，还请宗主答应弟子一个要求。” “噢！那你倒是说说！” 肖长河难得的干脆，一副‘你倒是快说’的架势。 赵武看了几人一眼，然后道：“弟子斗胆，恳请宗主恩准，让白师姐跟弟子同行！” “！！！” 众人傻眼。 倒不是因为事件的本身，而是他说的话让人觉得有歧义，故而均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特别是白如雪，总感觉哪里不对。 反观姜灿，自然无异，因为他明白赵武的意图，所以领会的意思也自然不一样。 很快，赵武发现自己说的话不严谨，于是立马改口道：“宗主，弟子的意思是，想请白师姐出手相助，还请宗主恩准。” “相助？何事？” 肖长河略有疑惑，但依旧平静。 赵武先是看了一眼姜灿，然后又看了何仟姑等人一眼，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方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闻言，肖长河没有任何反应。 看似很平静，但谁都知道，平静之下是波澜，只是还未爆发。 良久，肖长河看向旁边：“此事你早已知晓？” “徒儿知罪，请师父责罚！” 白如雪没有辩解，而是直接扑通跪地。 姜灿想要开口，但却被何仟姑阻拦，而且眼神很是凌厉，就像是在说，若不想事情更糟，那就乖乖闭嘴。 实属无奈，只得忍着。 “不行！” 肖长河不由分说，断然否决，接着道：“我天灵宗自创立之初就已经立下宗规，不得参与任何势力的争斗，更不得参与国家之间的战争。” 态度强硬，掷地有声。 一时之间，气氛沉闷。 姜灿和赵武还好，不过白如雪和连幼樱，以及陶晗则是恭敬低头，不敢有丝毫不敬。 “师兄，师妹我并非是为驳您面子！” 何仟姑给肖长河倒满酒杯，接着道：“祖师之规，是禁止为私，发扬为公，只要不是为了一己之私，只要是为了天下百姓，天灵宗都责无旁贷。” “再者说，那位格里拉似乎也并非来自朝中，更像是一个自由洒脱的人。” “与之切磋，并没有违背祖训，反而可借机拓宽如雪的视野，这样对我天灵宗而言，也不见得就是件坏事！” 一字一句，有理有据。 经过何仟姑这么一说，倒像是把‘相助’变成了‘奇遇’。 肖长河没有言语，像是在思索，显然是有些松动。 “师兄，我给您分析分析！” 眼看有戏，何仟姑继续加码，道：“首先、您是当众给赵武许下的承诺，若是没有兑现，若是让弟子们知晓，必定有损您宗主的威严。” “其次、当日您可是也答应过我，您不会这么快就忘记了吧！”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此行并非私利，更不是争夺，而是切磋，同时还可以帮助天下百姓，这一举多得的事，何乐而不为！” “您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此时此刻，气氛安静。 都在静静地等待着，等着这位天灵宗的宗主发话，希望他能够有所改观。 然！ 可惜的是！ 肖长河并未表态，而是直接看向姜灿，道：“他们每个人，似乎都是在为你，可是自始至终，似乎你并未出力，堂堂一国太子，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第449章 女大难留 果然！ 和姜灿预料的差不多，最终还是把球踢给了自己。 能否成功，或许就在这一哆嗦。 姜灿很想说，不是我不想出力，而是自己早就被何仟姑叮嘱过，而且一再强调，想要事情进展顺利，自己就必须闭嘴，更不能有任何其他举动。 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能理解。 直到现在，终于明白。 何仟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她理解肖长河的性子，若是自己强加戏码，没准会惹怒对方，以为自己另有所图。 所以最好的方式，那就是冷处理。 不过时至此刻，再闭嘴不言，那自然也行不通。 “宗主恕罪！” 姜灿略微拱手，道：“我深知，对于天灵宗而言，此事关系甚大，若是宗主认为可行，不用我多言，反之，即便是我天花乱坠，也毫无意义。” “何况我一直相信，宗主必定会为天下百姓考量！” 不卑不亢，刚柔并进。 不愧是监国太子，当真是非常人可及。 在此之前，何仟姑还在担心姜灿会说错话，可事实证明，自己想得有些多，人家根本不用自己操心。 接下来，就看宗主如何抉择了。 说实在话，若是姜灿姿态略高，那立即会引起肖长河的反弹，因为这样他也有了一个拒绝的理由。 可现如今，球又踢回给自己，当真是狡猾得很。 肖长河心中微叹，然后看向旁边：“你自己呢？” “徒儿听从师父安排！” 白如雪说的很自然，但这明显就是同意的节奏，否则以她的性子，肯定会直接拒绝。 肖长河很是无奈：“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师妹，这下你满意了？” “师兄，哪里的话，还是师兄高瞻远瞩啊！” 何仟姑那叫一个高兴，立即让姜灿等人赶紧敬酒，就差把肖长河捧在手心里。 大事敲定，众人欢喜。 不仅如此，天灵宗的毒瘤，也得到了清理，这让肖长河暗自舒了一口气，何况有何仟姑的帮忙，简直不要太爽。 宗门的风气得以纠正，弟子们的竞争也更加公平。 在连幼樱的带领下，姜灿和赵武还参观了天灵宗的各个地方，倒是享受了一番不一样的风景。 五日后。 天灵宗，正门处。 何仟姑以及连幼樱，还有陶晗都在此相送。 姜灿拱手，感激而语：“何姨，此次多亏有您，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待您有空闲，一定要来大商国走走看看。” “好，我一定去！” 何仟姑干脆利落，没有那么多扭扭捏捏。 与此同时，赵武扑通跪地：“多谢师娘精心教导，赵武此生难忘，弟子走了，师娘您保重！” “你这小子…” 一句师娘，倒是把何仟姑的眼睛整得有些湿润。 那颗柔软的心，在此刻得以释放，就像一下子就绽放，是那么的艳丽和幸福，目光也不由得看向远方。 片刻之后，回过神来。 何仟姑看向那个有些不安的美人，道：“如雪，你师父就是嘴硬，不用着急回来，再者说，你总得给师弟师妹们留些机会不是！” 话里有话，白如雪娇羞。 紧接着，她对着山顶的方向，恭敬地行了一礼。 “去吧！” 在何仟姑的催促下，三人移步离开，径直往山下而去。 与此同时，山顶之处。 肖长河略微一叹，自言自语：“或许，是为师太过严苛了！” …… 灵山脚下。 在收到指令后，影卫早已在此等候，而且一切早已准备就绪。 没过多久，三人已至。 影卫快步相迎：“殿下！” “嗯！” 姜灿点头回应，然后也没有多言，直接把白如雪领进马车内。 后者略有迟疑，但也没有拒绝。 赵武扬鞭，即刻出发。 车外马蹄轰鸣，车内安静无声。 为打破沉默，姜灿开口道：“你放心，只要你想回来，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亲自送你回天灵宗…” “你还想让我待一辈子啊？” “啊！不，不是那个意思！” 姜灿急忙解释，然后小声道：“当然，若是从我本心而言，我倒是希望你就留在大商，偶尔回来就可，不过我遵从你的心意。” 虽然小声，但是白如雪听得很清楚。 但是此刻，她佯装没有听见，更是装聋作哑，但是内心深处，萌发出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 一路顺畅，直奔向前。 众人一行，还去了化云门。 首先和李化云讲明情况，然后又提醒他有机会去天灵宗走走，特别提到一定要去看看何仟姑。 事情办妥，也未久留。 众人一行，再次出发，没有耽搁，直奔南离。 由于赵锦欢的缘故，故而姜灿等人一进入南离的地界，就已经有人接应。 当他们到达离都时，赵锦欢早已带人在城门外迎接。 “殿下，大哥！” 赵锦欢重礼相待，其他众臣自然更是恭敬。 特别是吴雁，直接扑入赵武的怀中，所有言语都不如一个拥抱。 至于扈无双，她倒是也想和吴雁那般，直接来一个拥抱，可惜还是没有那个胆量，何况当她看到白如雪时，顿时自惭形秽。 这样的美貌，恐怕只有东家能够与之一拼。 可此女的气质，又独树一帜，是那种特有的美，让人不敢亵渎。 “仙子！” 赵锦欢拱手，道：“能够再次见到仙子，着实不易，此次仙子能够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看似喧宾夺主，但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帮助大商，就是帮助南离，帮助姜灿，就是帮助他自己，所以如此而言，倒也没什么不妥。 对此，白如雪优雅大方：“陛下言重了！” 寒暄一番，立即进城。 虽然只是短短的数月时间，但如今的离都城，早已今非昔比。 无论是百姓的生活，还是城内的景象，都迸发出新的生机，看来这赵锦欢没少下工夫。 进入皇宫，好酒好菜，早已准备就绪。 “殿下！” 赵锦欢举杯，接着道：“若是没有殿下的运筹帷幄，我南离定然还处在黑暗之中，而我赵锦欢更不会有今日，所以这第一杯酒，我敬您！” 话音落下，一饮而尽。 姜灿也没有客气，不过他话锋一转，道：“要谢就谢你哥吧！还有…” 话到此处，姜灿看向身旁的美人：“其实这最大的功劳，当属如雪姑娘，若没有她，恐怕也不一定有后来的事。” “胡说什么呢！” 白如雪很是不满，直接抛去一个眼神，自己体会。 如此模样，着实可爱。 其他众人，会心一笑。 所有入席者，都是核心成员，所以比较亲切，没什么隔阂与陌生。 这样的安排，也更便于谈事。 毕竟在姜灿的心中，正在酝酿着一场浩大的计划，而这个计划，必须有南离的参与，所以无外人在场，倒是方便很多。 酒桌之上，敲定大事。 第450章 女人之间 三日后。 姜灿等人离开南离，踏上返回大商的路程，故而马车内多了一个吴雁，这倒是让白如雪多了一位女伴。 一路向前，畅通无阻。 所见所闻，大为改观。 现如今，南离与大商的边界已经打通，来往更加方便，并形成相互策应的特殊关系。 刚进入大商的地界，伏念就已经在此迎接。 数月前，杂乱不堪，抢杀掠夺的无名小镇，此时已经变成一个集成商贸往来的繁华小镇。 热闹之中。透着安稳。 想来州府鄱苋铖，在这方面没少花心思。 不仅如此，南方驻军的战斗力，也已今非昔比，而且即便是统帅不在，他们也有一套体系，确保不乱的同时，还可以具备战斗力。 这样的军队，就是姜灿所需要的。 不把成败压在一个人身上，而是大家协同，每个人心里都有该做的事。 当前的珞城，已经形成军政协同的模式，各自做好分内之事的同时，又相互协作取长补短，这让姜灿甚是欣慰，所以也没有多逗留。 虽然同在一国，但伏念却是有些伤感。 她不知道，这次的分开，还能不能相见，何时才能够相见，而下一次相见，自己能否大胆地说出来，如果藏着不说，或许就只能孤独一身。 对于伏念的心思，姜灿并不知晓。 或许是有白如雪在身边，又或许是即将返回京都而兴奋，亦或是心里想着格里拉的事，所以此刻有些大老粗。 在进入长平州以后，姜灿一行的速度明显放缓了不少。 当然，不是不着急，而是数月前，这里经历过一场灾害，夺去了不少百姓的生命，故而想要探个究竟。 特别是福南县，灾害极其严重。 所以姜灿并未惊动州府，而是直奔福南县，也算是微服私访了。 一路所看，莫大变化。 至少没有看到一个乞丐，更没有看到一具尸体，想来应该已经得到妥善解决。 记得当日，县城还不如一个小镇，而县衙更是破败简陋。 可是现在，已非一般县城可比拟，而县衙也是大气庄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看着眼前的景象，让人颇为感慨。 “老乡，是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伴随着一道和谐的声音响起，守门护卫已经来到姜灿等人的面前，没有一点高高在上的无礼，更没有以官欺民的霸道。 如此举动，姜灿略诧，然后道：“噢！你们可以提供什么帮助？” “一看几位就是外乡人！” 守卫倒是机灵，接着道：“若是几位有何需求，可以直接与小的说，小的会尽力帮助解决，若是小的解决不了，小的也会向上反应。” 还有这等事！ 看来这谢岚羽干得不错啊！ 姜灿暗自而语，面色中满是赞赏，就连赵武和影卫都是一脸的夸赞。 反观白如雪，则是一脸的懵，这一路走来，怎么感觉他和这些人都很熟悉，似乎也都打成了一片，这完全不像是一个太子该有的行为。 所以大商越发强盛，或许就是因为这些细节的积累。 此时此刻，好感度增强不少。 “何事？” 话音未落，青年已至。 当他看到姜灿时，又惊又喜：“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 其他衙役目瞪口呆，以为自己听错，但在青年的呵斥下，急忙跪地行礼。 此人名为华延，当初他也跟随谢岚羽去州府讨要赈灾款，所以姜灿认得：“起来吧！” “谢殿下！” 华延起身，赶忙带领姜灿等人进屋。 对于县衙的元老而言，他们倒是理所当然，可对于那些新加入的人，那就不能只是震撼这么简单了。 惊悚，不可思议！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衙役，竟然有幸能够见到当今监国太子，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可是堂堂监国太子，为何要来这偏僻的小县城，难道与我们大人相识？ 大堂。 把杯中茶一饮而尽之后，姜灿方才问道：“你们大人呢？怎么没有看见她！” “启禀殿下，大人外出视察，不过小的已经派人去寻，想必很快就会回来。”华延如是而说。 视察吗？ 还真是尽职尽责呢！ 不知不觉，姜灿又想起当时谢岚羽的决心，那个时候看起来有些天真，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但事实证明，女人不比男人差。 即便是在古代，亦是如此。 半个时辰过后，谢岚羽风尘仆仆而来。 按理而言，爱人重逢，占据一切，甚至是无视他人，尽情地相拥。 然而奇怪的是，谢岚羽并未朝着姜灿扑去，而是把目光放在他身边的白衣美人身上。 虽然早有预料，但当亲眼所见，还是极为震撼。 反观白如雪，也是美眸定格。 单单这一路，就看到了不少与之有关联的女人，而且个个都是翘楚，还有那鹭鹰城的柳明月，这些人哪一个不是人间绝色。 说什么关注灾情，还不就是为女人而来。 这个登徒子，身边到底还有多少女人。 气氛不太对，姜灿急忙开口：“谢大人，短短数月时间，福南县的百姓就已经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看来你已经提前实现心中的目标！” 话语真诚，但无人理会。 谢岚羽直接选择无视，然后朝着一旁，热情招呼：“想必您就是殿下心心念叨的那位白衣女子吧！当真是天下仅有，让人羡慕呢！” “谢大人过奖！” 白如雪微笑而语：“能够让太子殿下改道专程而来，谢大人的魅力，也无人可及。” 什么情况！ 怎么充满着一股火药味！ 这难道就是女人间的战斗吗？ 姜灿搞不懂，也插不上话，反倒是成了透明人。 至于赵武，乃至华延等人，那就更不敢吭声，只得站立一旁，这些事与己无关，就把自己当作笼子，哑巴，瞎子。 本以为这样的气氛会持续很久，然而接下来的一幕，直接让人目瞪口呆。 “听闻谢大人不仅是主动请缨，而且还把一个穷苦小县改变成如今的模样，这样的壮举，着实…” “不谈这个，跟我来！” 没等白如雪把话说完，谢岚羽直接牵着对方的玉手，然后径直朝着内堂而去。 如此举动，众人傻眼。 特别是姜灿，更是莫名其妙。 自己堂堂监国太子，竟然被冷落了！ 看来今夜得好好调教一番，不然你已经快忘记本宫是谁了！ 第451章 透明娇躯 谢岚羽可以不顾，但是华延可不敢不管，故而只得为前者承担了所有，这也就是下级的作用。 该背黑锅的时候，绝对不能打退堂鼓。 关键时刻，必须勇敢顶上，这才是合格的下属。 华延忙前忙后，端茶倒水，好话说尽，那叫一个勤快，那叫一个推销，那叫一个全能下属，没有之一。 庆幸的是，半个时辰过后，谢岚羽终于返回。 但与先前不同的是，白如雪有种芙蓉出浴之感，看来是被拉去洗了个澡。 “妹妹你坐！” “谢谢姐姐！” 妹妹？ 姐姐？ 这才多久！ 先前还是一副谁也不服的姿态，怎么才一会就变得这般亲密了，难道女人的变化当真就这么惊奇的吗？ 紧接着，谢岚羽来到吴雁的面前，歉意道：“抱歉，一时忽略了妹妹，还请妹妹勿怪！” “姐姐言重了！” 吴雁婉约一笑，倒是很知书达理。 她当然不会为此而不悦，反而觉得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很有趣，没有那么多的条条框框。 随心，自由。 时至此刻，谢岚羽方才来到姜灿的身边：“殿下，您这一路辛苦了！” “终于想起我来了？” 姜灿眼睛一瞥，面露不爽。 如此神情，谢岚羽直视华延，喝道：“你们怎么搞的，太子殿下都能得罪，这么大半天了，饭菜怎么还没好，是想挨揍吗？” “……” 众人傻眼，难以置信。 特别是华延，半天没有缓过劲来，这还是自己跟随的谢大人吗？ 怎么变化这么大！ 还有，此事真的是自己怠慢吗？ 对！ 就是自己的原因。 华延急忙拱手，请罪道：“属下知罪，请大人责罚，小的这就去后厨，饭菜马上就好。” 语毕，溜之大吉。 两人一唱一和，简直假得不能再假。 姜灿无语得差点吐血，赵武依旧平静，而吴雁掩不住笑出声来。 反观白如雪，倒是有些羡慕。 自小在天灵宗长大，很多事情都已经安排好，只要自己跟着计划，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完全不用考虑其他。 久而久之，慢慢习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因为根本不用自己去想。 可是自从认识某人，这一切逐渐被打破。 特别是这一路所见所闻，以及现在的一切，让她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一个木偶，没有自己的思维，没有自己的喜好。 那样的生活，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突然之间，白如雪想起在临走时，何仟姑的叮嘱。 问题是，可以吗？ 她不确定！ 然而就在此时，姜灿突然看过来，说道：“你千万不能被她影响，要是变成她那样，那我可就惨了！” “你…胡说什么呢！” 白如雪面红耳赤，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至于谢岚羽，美眸一瞥，立即反驳道：“殿下，您倒是说说，臣哪里不好了？” “这个…饭菜好了，吃饭，吃饭！” 姜灿暗自庆幸，这华延来得太是时候，否则还不知道这女人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晚饭在融洽的气氛中进行。 特别是白如雪和吴雁，则是得到了谢岚羽的特殊照顾，至于姜灿这个监国太子，反而被晾在了一边，当真是可怜得很。 晚饭结束，天色已暗。 由于赶路劳累，故而大家都睡得比较早。 不过白如雪却没什么睡意，这一路让她看到了很多不一样的东西，同时也让她意识到，在某人的身边，绝对不只是一两个女人。 虽说身为太子，未来的皇帝，后宫三千佳丽，也属于正常。 但在白如雪心里有一道坎。 就当前而言，她很难预测将来会发生什么，但自己的内心深处，似乎已经悄然发生变化。 虽然很遥远，但似乎又近在眼前。 更重要的是，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别的女人共享一个男人。 可是如果！ 万一某一天，自己真的与之产生联系，那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忽略不计，还是宁愿违背心意放弃这一切。 如果放弃，真的没有关系吗？ 但如果继续向前，那自己真的不介意，真的能够心甘情愿地接纳吗？ 没有头绪，想不明白！ 或许是身体乏了，又或许是用脑过度，这让白如雪感觉眼睛有些重，然后缓缓地闭上双眼，进入到睡梦当中。 另一边。 躺在床榻上的姜灿眼睛瞪大。 他不是不困，也不是不累，更不是不想睡，而是生闷气。 按照他的预想，本想今夜好好‘调教’一下谢岚羽，可临睡之时，人家却忙着安排白如雪和吴雁，压根就不理会自己。 所以他感觉很失败，心里那个郁闷，简直难以形容。 “罢了，待有机会再教训你…” “殿下这是要教训谁呢！” 话音未落，谢岚羽已至。 娇躯透明，全身湿漉漉。 不得了！ 这是要命的节奏！ 姜灿看得出神，不停直咽口水，那表情，就像是乞丐见到肉一般，恨不得立即送入口中。 此时此刻，只感觉全身躁动，似乎已经破门而出。 我忍！ 姜灿故作镇定，淡淡道：“咋的，这是要诱惑本太子不成？” “殿下，喜欢吗？” 谢岚羽舔了舔红唇，身体也在随之摆动，那迷惑的行为让人欲罢不能。 与白日相比，判若两人。 不仅如此，只见谢岚羽缓缓靠近床榻，而且每向前一步，就像是蕴含强大魔力一般，自带吸引力。 如此佳人，无动于衷，那是绝对不可能。 姜灿顺势一拉，直接把谢岚羽拽入自己的怀中，爱不释手：“你个小妖精，白天还爱答不理，现在就这般勾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言语之间，姜灿准备动手。 然而却被谢岚羽抓住，急切道：“殿下，如雪妹妹不比常人，您得好好待她！” 嗯？ 竟然在想着另一个女人，这倒是让姜灿略微诧异，然后道：“怎么，她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只因我们都是女人！” 谢岚羽很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接着道：“妾身能够感觉到，如雪妹妹是那种不问世事的人，可她却答应相助，说明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而且…”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谢岚羽美眸直视，没有半分玩笑。 “殿下，总之您不能让如雪妹妹寒心！” 看得出来，她很认真。 当然，姜灿也感觉得到，于是道：“放心，我明白，不只是她，包括你，还有梦嫣她们，无论是谁，我都会百般疼爱，不让你们受委屈。” 他倒没有说谎，而是由心而发。 紧接着，姜灿双手齐出，贪婪道：“该办正事了！” 第452章 女人天性 久逢甘露，你侬我侬。 根本无需过多举动，谢岚羽早已热火烧身，就像是要炸裂一般，不停地往姜灿身上靠。 如此反应，姜灿暗喜。 活动的范围，也不断扩大。 “嘤…” 谢岚羽有些迷糊，她已经把自己交给了这个深爱的男人。 火候正旺，不容错过。 姜灿也不再逗留，而是长驱直入，直奔那神秘的地方。 “啊…” 伴随着谢岚羽的一声娇哼，房间早已弥漫着爱的味道… …… 翌日。 当人们还在呼呼大睡时，县衙早已进入新一天的忙碌当中，他们没有过多言语，更没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大家各司其职，行事有序不乱。 这样的场景，姜灿颇为赞赏。 经过这段时间的特殊磨砺，想必谢岚羽的根基，以及对事物的看法，大局的掌握等等，都有了进一步的提升，这对于大商国而言，又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在大致了解福南县的民生情况之后，姜灿一行也并未多留。 毕竟对于当前的大商国来说，主要矛盾在于外部势力。 若是顺利解决，那大商国便再无拦路虎，前面均是康庄大道，无论是国家还是百姓，都只会越来越好。 倘若出现变故，那大商国恐将陷入灾难，所以急需赶回京都城，以便提前做好相应安排。 此事谢岚羽也明白，故而虽有不舍，但也没有多加挽留。 离开福南，直奔京都。 没有扩散，低调而行。 同样的路程，不同的景象，和出发的时候相比，返回所看到的一切，早已经大变样，无论是百姓的生活，还是官府的管理，都已经不是往日可比。 突然之间，姜灿颇为感慨：“我这个监国太子，好像有些多余呢！” “你就知足吧！” 白如雪难得开口。 更重要的是，她说话的语气，似乎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若是猜测不错，应该是谢岚羽的缘故，毕竟女人之间的话题，会涉及得更广泛，也更容易引起共鸣，有助于打开心扉。 想到此处，姜灿试探性地问道：“你们都聊了什么呀？” “秘密！” 白如雪很自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如此举动，立即惹来吴雁掩嘴一笑。 姜灿郁闷，竟然吃了瘪，而且还是这位冷若冰霜的白如雪，这要是放在之前，简直不敢想象。 常言道，环境可以改变一个人，确实没有错。 不过这样也好，一路上又多了几分欢乐。 越临近京都，那种归心似箭的心境，就愈发明显，恨不得立即到达皇宫。 由于上一次的阵仗，使得姜灿颇为不悦，所以此次返回极为低调，而且也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夏青柔等人还被蒙在鼓里。 直到进入京都地界，方才被青龙卫察觉。 但姜灿有令，不要伸张，故而低调进城。 人头涌动，络绎不绝。 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如此繁华的景象，就连平静无波澜的白如雪，都是极为的诧异。 特别是吴雁，早已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城市，更没有见过这么奢华的街景，完全不敢想象。 在此之前，她只是听闻。 如今亲身一见，震撼无比，惊叹道：“这也太繁华了吧！” “喜欢的话，到时候让赵武带你逛逛！” 姜灿面露笑意，然后又看向身旁，爱意满满：“若是你想来，我也会带你走走看看，应该也会有你喜欢的！” “谢…谢谢！” 白如雪的声音很小，但是心里的暖意可是蹭蹭往上冒。 但当看到皇宫大门时，突然又有一些担忧，因为她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宫里的人。 确切地说，是那些女人。 虽然距离遥远，但御林军反应迅速，而且一眼就认出了来者的身份。 “那是…是殿下，殿下回来了，快，快去禀报！” 言语之间，一个身穿将服的青年高声大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亲自去打开城门，同时立即带人跪地行礼。 “臣等参见太子殿下！” 中气十足，战力不弱。 身为天灵宗的人，更是强者的存在，所以白如雪对于这样的气息，并不陌生。 她能够感受到，这些护卫的实力并非一般。 越进入大商的核心，了解到的信息就越清晰，对于某人的认知也越详细。 放眼整个天下，恐怕再无第二人。 与此同时，姜灿已经步出马车，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方才道：“回家的感觉，真是太好了，都起来吧！” “谢殿下！” 众将起身，热情相迎。 片刻之间，众佳丽狂奔而来，就像是粉丝追逐顶流明星一般，这让姜灿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我是主角。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美人们，是那么的惊艳卓绝，更是那么的亲切温馨。 “殿下…” 夏青柔、武映男、范林娥、唐小婉、孙依瑶、梅花姐妹等等，无不透着爱意和喜悦。 分开多日，终于相见。 那份情爱，难以掩藏。 马车外的热闹景象，以及爱的浓情蜜语，无不刺激着车内的白如雪。 她玉拳微握，说不出的紧张感。 实话而言，白如雪已经放宽自己的想象，所以早有心理准备，但凭空又多出这么多女人，还是让她有些难以平复。 毕竟她首先是个女人，自然也有女人本来的天性。 那就是吃醋，甚至是嫉妒。 若是换作以前，她可以做到心静如水，不会被外界所干扰，可是现在而言，那颗平静的心，再也难以平静，而是不由自主地跳跃着。 此时的马车外，叙旧已经差不多。 但大家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故而并未去打扰马车里的人。 到达东宫后，众人有序而立。 紧接着，姜灿来到马车门前，声音极其柔和，道：“到家了，下车吧！” 家？ 白如雪心尖微动，那种感觉真是很奇妙。 深呼吸！ 平复心境！ 白如雪尽可能让自己平静，然后方才步出马车。 不出不知道，一出震撼到。 眼前的场面极其震撼，就像是迎接女王一般。 与此同时，夏青柔等人莲步相迎，完全没有一丝陌生感，就像是自家姐妹一般：“妹妹，终于把你盼来了！” “姐姐，你好美！” “妹妹，辛苦了！” 你一言，我一语。 众佳丽直接把白如雪围在了中间，然后各自开心地介绍着。 此时的姜灿，倒像是一个外人，但他并没有一丝不悦。 她们能够和平愉悦地相处，那比什么都强，而且还可以缓解白如雪的情绪，毕竟她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难免有些紧张。 这样倒好，交给她们，倒是省了不少事。 毕竟女人之间的话题，更容易打开心扉。 陡然！ 姜灿后知后觉：“沈梦嫣呢？” 第453章 有喜当爹 正常而言。 沈梦嫣不可能缺席。 但奇怪的是，自始至终，都未见其身影，难道是出事了？ 可是不应该啊！ 若是真的出事，夏青柔她们不可能这般淡定，更不可能还瞒着自己。 罢了！ 先把白如雪安顿好，然后在问问什么情况吧！ 待姜灿回过神来时，白如雪已经在夏青柔等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大殿。 “好吧！” 姜灿两手一摊，然后直接朝着养心殿而去。 虽说姜有国说过，无论什么事情，都无需经过他，但毕竟也是当今皇帝，何况还是对自己极好的父亲，所以就算是尽孝，也是理所应当。 父亲的关怀，儿子能够感受到。 儿子的孝心，父亲也能够感受。 这是最佳的关系，也是避免针锋相对，甚至不择手段的最好因素。 而这一点，在姜灿和姜有国之间，体现得淋漓尽致，这也是大商国能够恢复平静，然后进入到快速发展的基石。 儿子归来，父亲高兴。 但除了关心之外，并没有询问其他事。 即便如此，姜灿和往常一样，都会主动把相关事宜告知。 在听闻讲述后，姜有国在震惊的同时，不吝夸赞，而后突然道：“灿儿，虽说凡事都可由你自行决定，但在身份上多少还是有些不便，故而朕已经想好，这一次就把皇位传于你，如此可便于你行事。” 传位？ 无论是姜灿，还是赵武，亦或是洪来喜，脸色均是微微一愣。 确实有些突然！ 姜灿先是感激，然后道：“父皇，此次儿臣归来，优先事项就是解决格里拉，以及北朔和西金之事，至于传位一事，之后再说吧！” 此举不是推脱，更不是假装。 姜灿心里很明白，接下来的对阵，必定是大商国有史以来最艰难的时刻。 故此！ 传位之事，不急于一时。 其实还有另一个考量。 若是姜灿出现意外，那大商国至少还有姜有国顶着，所以当前最紧要的不是继位，而是排兵布阵对付外敌。 解释清楚，暂时作罢。 至于姜灿，径直返回了东宫。 然而奇怪的是，大厅空无一人。 姜灿疑惑不解，本以为出了什么事，但找人询问得知，众人都去了沈梦嫣的房间。 难道是带白如雪去认门？ 可是不对啊！ 以沈梦嫣的秉性，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谱，可是为何搞得这么神秘。 得去看看！ 当姜灿来到房前时，突然听到一些关于怀孕的事。 比如注意身体，小心跌倒，注意养胎，不要伤到孩子，还叮嘱千万不要干活，有事就让其他人去做等等。 难道有人怀孕了？ 越听越觉得奇异！ 这里可是本太子的地盘，竟然有人在这里怀孕，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不会是给本太子戴绿帽了吧！ 越想越奇怪，越想越不对劲。 正要推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呼声：“殿下…” “小环？！” 姜灿脱口而出。 说起来，好久没有见到这丫头了。 你还别说，这丫头长得越发水灵，整个人也已经张开，该有的一点也不差，当真是女大十八变，一年一个样。 虽然许久未见，但姜灿也极为亲切：“探亲回来了？家里怎样了？没什么事吧？” “嗯！” 小环很开心，然后把情况大致说了一遍。 当初！ 偶然的契机，勾起小环的思乡之情，姜灿知道后，就立即派人将之送回家乡，顺带还送上了银子和物品。 一个丫鬟，衣锦还乡。 这样的壮举，这样的阵仗，震动十里八乡。 原先看不起，甚至欺负小环父母的人，都主动示好，然后道歉赔偿，甚至是巴结，但都被小环的父母拒绝了。 “殿下！” 小环无比兴奋，感激而语：“爹爹和母亲说了，让我一定要代他们谢谢您！” 说着就要跪地。 见状，姜灿赶紧相扶，道：“你这是作甚，我早就说过了，你不用兴这个。” 名义上，小环是丫鬟，可实际上，更像是妹妹。 时至此刻，姜灿依稀记得。 当初自己醒来时，第一个见到的就是小环，而且当时的处境极为艰难，就是她和赵武陪着自己。 时间一晃而过，但是这些场景不会忘。 正是因为此，姜灿对赵武和小环，有一种和别人不一样的情感，亲切中带着温馨，就像是共患难的兄弟姐妹。 故此！ 小环有特殊优待，只要无外人在场，可以不用行大礼，甚至都不用讲究什么礼数，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怎么开心怎么来。 “对了！” 姜灿恍然，立即道：“小环，我刚才听到好像有人怀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殿下，您不会不知道吧？” 小环眸子扑闪，一脸的难以置信。 反观姜灿，疑惑摇头，自己应该知道吗？ 就在此时，小环笑眯眯，兴奋道：“殿下，您要当爹了！” “当爹，谁当爹…”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 姜灿眸子瞪大：“你说什么？我要当爹了？” “太子妃已有身孕，您很快就当爹啦！” 姜灿愣在原地。 有点傻！ 有点愣！ 有点失神！ 良久，终于反应过来。 此时的姜灿，顾不上其他，迅速推门而入，难掩心中的激动，朗声大呼：“老天保佑，我要当爹了，哈哈…” “殿下…” 还没等夏青柔等人反应过来，姜灿已经来到床榻。 “来，我看看，多大了！” 言语之间，姜灿的手已经伸进沈梦嫣的小腹。 如此举动，后者羞红了脸：“殿下…姐妹们都看着呢！” “怕啥，都是自家人！” 姜灿可不管这些，兴奋已经覆盖了全身。 这看似粗鲁的举动，立即惹来夏青柔等人的笑声。 姜灿佯装不悦：“还笑，也不知道早点告诉本太子！” “殿下，我们想说的，只是没有来得及嘛！” “是啊殿下，这可不能怪姐妹们呢！” 你一言，我一语。 看似不满，实则和谐。 这样的氛围，使得白如雪颇受触动。 都说皇家无太平，而后宫更是重灾区，为了争宠，为了身份地位，都会不择手段。 可是这里，完全无感。. 在此之前，虽然白如雪已经知道姜灿不是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皇宫竟然如此和谐。 特别是这些女人，更没有争风吃醋。 不仅如此，还相互礼让。 至少到目前为止，完全看不到争斗的迹象，更没有你死我活的阴谋。 他！ 到底有什么魔力！ 不仅有这么多女人心甘情愿，而且还能够这般和谐相处。 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就在此时，沈梦嫣突然开口：“如雪妹妹，你也赶紧给殿下生一个，我们俩也好有个伴！” “！！！” 白如雪哑然。 俏脸通红，火辣辣的。 第454章 先造个人 对于别的女人来说，都恨不得把竞争对手往外撵，可眼前的这些人恰恰相反。 不得不说，真是奇特。 最高兴的人，当属姜灿。 有沈梦嫣她们的助攻，拿下白如雪是迟早的事，照这个进度发展下去，要不了多久，必定能够将之收入囊中。 想想都兴奋。 脑子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畅想，甚至还露出某种不怀好意的笑，这让其他人大为不解。 但白如雪已经猜出个大概，于是道：“你想得美！” 如此一幕，惹人好笑。 气氛和睦，喜气洋洋。 为了庆祝自己快要当爹，也为了给白如雪接风洗尘，姜灿下令举办一场小型宴会，也算是热闹热闹，增添一些喜气。 能够被重视，能够被优待，这让白如雪心生暖意。 心中仅有的一丝陌生感，也在本次宴会中消散殆尽，换来的是心安，归属感，幸福感。 至于姜灿，并未歇息。 立即招来各部尚书，了解当下的情况。 总体来说，有序推进，甚至超过预期，所以大商国的内部事宜，已经不用过多操心。 既然内部无异，那就专心解决外患。 “兵部先说说边疆的情况吧！” “是！” 姜灿发话，武广义领命。 按照后者的交代，如今大商国与南离和东维交好，故而对于南疆和东边的边境都不用操心，最主要的是北疆和西边。 最近时间以来，北朔和西金都格外安静，即便是小打小闹，都没有发生过。 看似为好事，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以两方的作风，不可能这般毫无动静，更不可能让大商国有喘息的机会。 故此！ 不正常！ 只是具体为何，暂时还不清楚。 听闻讲述，姜灿大概已经猜到，这应该就是格里拉的缘故，因为只有她才有这个影响力。 不得不说，此女说到做到，原则性极强，非常人可及。 即便如此，以北朔和西金的跋扈性子，虽然没有进犯，但定不会这么安安静静，想必应该是在为一年之约而做准备。 待他们准备妥当，那遭殃的可就是我大商国。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下手为强。 想到此处，姜灿目光扫视，严肃道：“立即加派人手，加强对北疆和西边的侦查，同时立即把其他军力往北疆和西边调动。” “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所以，其他各部相互协作，务必确保物资足够，要让将士们吃得饱，穿得暖，这样才更有战斗力。” 一字一句，一气呵成。 待姜灿部署完毕，夏青柔接着道：“殿下放心，物资已经准备就绪，只要殿下一声令下，即刻开赴前线。” “噢！” 姜灿眼睛一亮，不吝夸赞：“不愧是我老婆，办事就是让人放心。” 此话一出，其他人装傻充愣。 反观夏青柔，则是一脸娇羞：“殿下，相关物资的准备，明月妹妹帮了很大的忙，还有其他各部的协作，都是大家的功劳！” “知道啦！” 姜灿面露笑意，目光中透着宠溺。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柳明月确实功不可没，上次不仅送了五百万两银子，现在又帮忙准备物资，待下次见面，定要好好宠幸一番。 不过当下，正事要紧。 姜灿起身，扫视众人，正色而语：“一月后，我大军对北朔，还有西金同时发起进攻，此战非同小可，所以必须胜利，各自都去准备吧！” “是！” 众人领命，随即离去。 而夏青柔，则是留了下来。 她本以为会做什么羞羞的事，但姜灿却是一本正经：“你派人联系东维，还有南离，让他们的人立即动身，赶往相关位置，随时待命。” “臣妾这就去办！” 话音未落，夏青柔就要离开。 然而关键时刻，却被姜灿一把拽住。 夏青柔重心不稳，直接扑倒在怀：“殿下…” “先造个人！” 姜灿邪恶一笑，也不等对方回应，直接上嘴。 霸道又温存，顿时让夏青柔喘不过气来。 但这样的举动，着实让人兴奋。 数月不见，又是个需求正旺的女人，在面对这样的诱惑之下，哪还顾得上什么礼仪，统统都抛之脑后，只享受当下的愉悦。 瞬息之间，已进入佳境。 更滑稽的是，夏青柔反而很主动，直接上手，不放过每一寸，恨不得都将之融入身体。 顷刻之间，一阵阵迷惑的声浪充满着整个屋子。 是那么的无所顾忌，还是那么的浓情蜜意，更是那么的上天入地，去到一个未知的领域。 说不出，道不明。 但是很幸福！ 也不知过了多久，房间才归于平静。 当夏青柔整理好着装，推门而出时，发现赵武就在不远处。 此时此刻，羞红俏脸。 赵武依旧很平静，而后恭敬地行了一礼，这让夏青柔更加滚烫，于是撒腿就跑，只想赶紧消失，不然实在是太过丢人。 美人离去，赵武轻轻敲门：“殿下，兴旺钱庄的关居正到了！” “叫他进来吧！” 姜灿倒是很干脆。 由于柳明月的关系，兴旺钱庄的人和皇宫走得比较近，而且很多事可以优先于他人，当然这也是相对而言。 即便如此，那也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小人关居正，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吧！” 姜灿示意对方起身，接着道：“关掌柜，你这次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启禀殿下，这是东家给您的信！” 言语之间，关居正已经把信件奉上，道：“东家说了，此信必须由小的亲手交给殿下，故而小的斗胆前来，还请殿下恕罪。” 必须亲手交接？ 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 姜灿顾不及想其他，当场拆封，立即查看。 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紧张的脸顿时变得柔和起来，甚至还透着喜悦之感。 ‘殿下，想您了！’ ‘这样分隔两地，实在是太过煎熬，我不想当城主，我想回到京都，和您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字里行间，满是深情。 看得出来，柳明月已经下定决心！ 信的最后，略有紧张。 ‘殿下，牧将军收到消息，最近北朔有异动，不过极其隐秘，想来是有什么阴谋…’ 果然！ 看来这北朔也已经按捺不住。 一年之约越来越近，想必他们也在做最后的准备。 本来还想缓一缓，不过现在看来，局势并不平静，所以此事必须得抓紧，否则一旦错失先机，后果难料。 想到此处，姜灿已动。 他的方向，是白如雪的房间。 第455章 生个小孩 要想取得胜利，排兵布阵至关重要，但白如雪更是不可或缺，甚至是整件事的关键所在。 故此！ 需要提前沟通，若有漏洞，及时补救，若有建议，也可优化。 自欢迎宴会过后，白如雪的大多时间都是在院里待着，也不知是因为还不适应，还是喜欢清净，故而很少出门。 夏青柔等人也知其性子，故而也随了她的心意。 进入院内，倒是安静。 姜灿并未呼唤，而是小心推门而入。 房间简洁有序，显然是经过一番整理，给人一种典雅舒适之感，若是在此过夜，想必定能够达到安神保眠的效果。 咦！ 这是？ 突然之间，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这个味道，太过熟悉。 就在姜灿努力回想之际，只听‘嘎吱’一声，房门打开，美人突现。 全身湿漉漉，水滴缓缓流。 这画面，似曾相识。 男的两眼风光，女的身体定格。 “你…” 白如雪惊呼，立即缩回身子。 若是以前，姜灿定然会被一巴掌拍飞，可是此时的白如雪并未如此，而是躲在屋里久久未出，也没有发一言。 姜灿尴尬轻咳：“那个…我看你屋里没人，还以为你不在，谁知道…你在洗澡呢！” 房屋内。 白如雪早已羞红了脸。 那叫一个害羞，那叫一个尴尬，那叫一个不知所措。 先前练功一身汗，加上此地平常无人前来，故而才想着沐浴一番，谁曾想在这个时候，这个登徒子突然闯入。 庆幸的是，此次身上披有薄纱，否则又要被他看个精光。 可是… 白如雪感觉不对，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娇躯。 发现那薄纱根本不管用，在水滴的侵蚀下，早已变得透明，而自己的身体早已清晰可见，根本没有一丝隐私可言。 丢死人了！ 白如雪又恼又羞，真想冲出去给他一巴掌。 唉！ 罢了！ 白如雪尽可能让自己平复心境，然后迅速穿上衣物，全身上下无一外露，就像是一个粽子一般，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都不透气。 再三确认没有遗漏之后，白如雪方才缓缓而出，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找你呗！” “找我作甚？” “想你呗！” “你…” 姜灿理所当然，白如雪语塞。 后者确定，若是和前者争口舌之快，那绝对是争不过，毕竟以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可是让多少人哑口无言，甚至让那些王公贵族都一无所有。 自知说不过，干脆不再言语。 顷刻之间，气氛突然变得沉默起来，这可不好。 姜灿打破沉默，关切道：“还习惯吗？” “还好！” 白如雪很平静。 姜灿再问：“若是缺什么，你尽管开口，我让人送来…” “不缺！” “！！！” 姜灿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看来人家是真的生气了！ 要想谈正事，恐怕还得把这个疙瘩解开，不然这根本没法聊，万一人家生气直接返回天灵宗，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想到此，姜灿神情庄重，真挚而语：“我错了，我不该不声不响地进来，更不该看你的身体…” “你还说！” 白如雪面红耳赤，感觉整个人火辣辣，就像是快要燃烧起来。 姜灿高举双手，急忙投降：“那个，我来找你确实有事，我决定一月后对北朔和西金发起攻势，争取打一个时间差，这样一来对我们也有利。” “这事似乎与我无关吧？” 白如雪看似毫不关心，但是心里却是极为愉悦。 如此大事，竟然主动向自己说明，这或许也代表着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然而接下来的话，让她差点吐血。 姜灿嘿嘿一笑：“主要是因为格里拉！” “！！！” 白如雪无语。 敢情是让我当打手，我真是自作多情。 气氛不对，姜灿恍然，急忙解释：“我真不是让你当打手啊！只是那格里拉确实很厉害，即便是现在的赵武，也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我倒不是因为在乎自己的安危，而是这大商国的万千百姓，他们是无辜的！” 一边说着，一边比划。 手舞足蹈，就差把心给掏出来。 白如雪依旧不言不语，姜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比划着，不停地解释着，倒是很诚恳。 白如雪暗自好笑，然后道：“她要来了？” “还不清楚！” 美人终于开口，姜灿暗自松了一口气，接着道：“从之前的接触来看，这个格里拉倒是有些原则，但此事事关重大，绝对不能留有丝毫空隙。” “更不能以可能来判断！” 话到此处，姜灿很严肃。 白如雪也被感染，故而也变得认真起来。 姜灿接着道：“一旦大商对北朔和西金开战，那就彻底没有了调和的余地，而这个格里拉就是最大的不确定，所以必须提前做好应对之策。” “大商输不起，也绝对不能输！” 一字一句，宛如千斤。 心装百姓，王者风范。 平常所见，都是一副嘻嘻哈哈，什么都不在乎的架势，可是当前给人的感觉，才是一个监国太子该有的气质。 白如雪颇为动容，然后道：“此事我会注意，放心吧！” “谢谢！”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握住美人的手。 情景所知，真情流露。 “你…放…” 开字并未说出口，因为白如雪看到对方的眼睛，是那么的纯净，没有掺杂任何其他的东西，而是由心而发的谢意。 罢了！ 白如雪没有挣脱，而是欣然接受感激。 然而！ 这握手的时间似乎有些长。 更关键的是，完全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如此举动，白如雪又羞又恼：“可以放手了吧？” “啊！哦！太高兴了，嘿嘿！” 姜灿一个劲地傻笑。 不过你还真别说！ 这手感，当真是不错，丝滑柔顺，根本不想放开，就想枕着睡觉。 “你傻笑什么？” “啊！没，没事！” 白如雪佯装不满，姜灿只得赔笑。 此时此刻，感觉气氛不错。 姜灿壮了壮胆，试探道：“待此事了结，你…要不就留下来…” “留下来作甚？” 白如雪脱口而出，姜灿感觉有戏，接着道：“京都虽比不上天灵宗的风景，但也有他独特的地方，特别是百姓淳朴，还有生活的烟火气，还有…” “嗯？” 白如雪面露疑惑，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 如此神态，姜灿干脆道：“还有我！” “然后呢？” 白如雪紧追不舍，姜灿脱口而出：“我们生个小孩吧！” “！！！” 第456章 孕妻美味 此话宛如惊雷，让人呆滞发懵。 白如雪还以为是自己听错，可当看到姜灿那张邪恶的笑脸时，确认这不是幻觉，而是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可是为什么！ 自己竟然没有那么生气！ 若是换作以前，谁若是胆敢说出这种话，即便他是一国太子，恐怕自己都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可是现在却说不出的感觉，这太过离奇。 没有反应，没有言语。 这可把姜灿吓坏了，还以为自己惹了祸，故而急忙求饶：“那个…我胡说的，我就是想调节下气氛，你…别生气！” “那个…你休息，我之后再来看你！” 话音未落，撒腿就跑。 此举完全不像是一个太子，更像是一个怕老婆的男人。 看着逃离的背影，白如雪难得地露出一抹笑意，是那么的笑颜如花，更是那么的倾国倾城。 若是姜灿看到，定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不过此刻，他已经来到沈梦嫣的房屋。 即将当爹，这是每个男人都掩藏不住的喜悦，姜灿也不例外，所以搂着沈梦嫣就是一阵猛吻，恨不得将之含在嘴里。 “老婆，你也太争气了！” “殿下，嘤…” 姜灿的进攻，顿时让沈梦嫣呼吸有些急促，完全忘记自己正处于身孕中。 但话又说回来，情到深处，谁管得了那么多，何况这么久没见面，说不渴望那是假的，毕竟她也是个正常的女人。 全身投入，身心迎合。 此时的男女，早已经被点燃，照这么下去，定然会难以招架。 可是那又如何，金钱难买我愿意。 沈梦嫣轻哼，姜灿更进一步。 然而就在那关键时刻，门外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殿下，是小…” “太子妃…” 沈梦嫣的话还没有说完，小环就已经推门而入。 当后者看见眼前的一幕时，手中的水盆已经掉落在地，然后急忙捂眼转身，歉意道：“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出去…” 若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已被拖出去砍了头。 可是对于小环，无论是姜灿还是沈梦嫣，都有一种特殊的情感，何况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而且最近都在无时无刻的照顾自己。 怎么会忍心处罚。 但小环的出现，顿时把两人的兴致也弄没了，故而只得作罢。 “看来只能下次了！” 姜灿略有遗憾，沈梦嫣则娇羞无比。 下次？ 也就是还来，想想都刺激！ 不约而同，两人又是一个深吻。 紧接着，姜灿呼叫小环重新打了水，接着直接让后者去忙别的，然后由自己来亲自照顾。 所以今日，姜灿一直都在沈梦嫣的身边，即便是吃饭也是别人送来。 两人一起，形影不离。 怀孕特有的饭菜，当真是好吃得很。 爱人的相伴，是女人的期盼，更是女人的幸福，这是被重视，这是被关爱，所以心中的那份甜蜜，乐滋滋且幸福满满。 …… 距离京都万里之遥。 各州都在积极筹集粮草，然后分别送到相应的仓储，再由军方人员统一送到大商国的北边，还有西边，乃至其他边境所需要的地方。 他们行动有序，没有推诿，更没有偷奸耍滑。 大家齐心协力，力往一处使，故而所有事宜都在加速推进。 珞城。 将军府，大厅之中。 众将士精神抖擞，有序而立，等待大将军的一声令下。 主位上，伏念看向最前方的将军，道：“韩将军，按照太子殿下的旨意，我等负责支援西部驻军，为以雷霆之势取胜，我等必须相互协作。” “末将明白！” 韩冲拱手，道：“来时陛下有旨，我南离军队，一切听从大将军调遣，大将军尽管下令便是。” 声音干脆，没有丝毫犹豫。 看得出来，这赵锦欢确实靠谱。 伏念暗自庆幸，接着道：“既如此，那我等加快行军速度，五日内必须抵达西边的兴旺小城，还请韩将军做好动员。” “大将军放心，我等定不辱使命！”韩冲拱手，声音洪亮。 紧接着，伏念又做了一些安排和部署，然后大手一挥，即刻下令出发。 至此！ 由大商国的南方驻军，以及南离的军队组成的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大商国的西部进发。 他们的目标，是让西金失去战斗力。 与此同时，庆安城。 偌大的广场，全副武装的将士看不到头，而在广场正前方的高台上，站立着一女两男。 女的为庆州知州刘美凤，其中一个男的为常宇，也是现任东部驻军的大将军，另一个男的则是东维的将军。m.33qxs.m 配置王炸，阵仗骇人。 刘美凤立于高台，朗声而语：“诸位将士，按照太子殿下的旨意，我等的任务是支援北部驻军，且必须在五日内抵达，希望大家能够相互协作。” “另外，此次行军由常大将军指挥！” 声音高亢，穿透力极强。 虽是女人，宛如老虎。 广场上的所有将士，没有一个人唏嘘，全部都在仔细聆听。 说到最后，刘美凤目光扫视，呼道：“出发！” 一声令下，全员出动。 看着渐渐远去的将士们，刘美凤心中难掩躁动。 其一、希望大军能够大获全胜，只有彻底解决边疆之危，大商国才能够彻底步入安稳。 其二、当下发生的事，若是换作以前，想都不敢想，如今却有自己的参与。 其三、大战过后，能否进京？ 她不确定，但是很期待！ 不过当下而言，还是大战要紧，希望他们都能够取得既定目标，让大商国走向强盛。 在遥远的北疆。 柳明月和牧家栋正在商讨应对之策，同时也在等待常宇等人的到来。 而在遥远的西边。 杨战也正在开军事会议，下令加强对敌人侦查的同时，又在为伏念等人的到来做好准备。 一时之间。 在大商国的军中，都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无论是官府还是军队，他们都在为一个目标努力，那就是拿下北朔，打下西金，所以各自分工明确，然后又相互协作。 不过对于大商国的百姓而言。 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国家即将开展一次大规模的军事行动。 若是他们知道，大商同时攻打两个国家，恐怕会吓出病，亦或是准备逃难，又或者安然无异，因为他们相信自己的国家，更相信那个监国太子。 不过结果如何，暂时还不得而知。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此次交战，各国之间的格局，将会彻底改变。 第457章 臣妾想要 各地忙碌，朝中也不闲。 各种信件，各种情报，各种消息，络绎不绝，都在来回传送，只希望把前线的情况，和朝廷的指令相结合，做到互通有无，不漏一丝一毫。 某日。 东宫，书房。 各部尚书，以及朝廷要员，均已经到场。 姜灿也不废话，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各自都说说所负责板块的情况，越详细越好，包括遇到的问题，还有解决方案等等。” 太子有令，朝臣立报。 首先是武广义，他率先开口：“启禀殿下，现如今，各部都已到达指定位置，而且也已经做好相应准备，只要殿下一声令下，便可同时发起攻击。” 不仅如此，他还讲述了北疆和西边军队的部署情况。 包括人员战力，还有后勤保障，以及伤员医治等等，全部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听闻讲述，姜灿很欣慰。 紧接着，夏青柔接着汇报：“殿下，所有物资，均已抵达前线，同时还组织了一些人员，以备后续之需，另外，明月妹妹她…” 话到此处，有些犹豫。 姜灿疑惑，道：“她怎么了？” “她坚持要上前线，说是确保物资到位，不然不放心。”夏青柔如是而说，颇为担忧。 本以为会受到姜灿的责怪，但事实并非如此。 姜灿不仅没有责怪，而且很开明，道：“若是她坚决，就让她去吧，若是阻拦，反而会让她不高兴，何况我相信，她定不会有事。” 若是换作以前，可能会阻止。 可是现在，他不会。 因为身边的这些女人，哪一个不是硬骨头，哪一个会贪生怕死。 更重要的是，自己强行干预，只会让她们心里不畅快，而谢岚羽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若是以前，她或许不自信，可是现在，她心里更加坦荡，人也会更加灿烂。 其实！ 姜灿心里明白，自己的这些女人，只是不想落后于他人，更不想成为自己的累赘，只是她们不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一旦女人倔强起来，一点也不比男人差。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保护她们的同时，还要全力支持她们，让她们展现自己不一样的一面，成为一个完整的自己。 接下来，沈昱等人开始汇报。 每个人负责的事项，都已经准备妥当，这也附合姜灿的要求。 那就是进攻外敌的同时，也要确保内部稳定，更要预防敌人潜伏进来，甚至是借机对大商进行破坏，所以外患要除，内部也要确保绝对的安全。 万事俱备，只待开干。 姜灿目光扫视，道：“各司其职，谁都不能掉链子，否则别怪本宫不讲情面。” “三日后拂晓，全面发起进攻。” “另外，在这期间，除了六部尚书之外，其他在场人员的吃喝住，统一在东宫进行，具体事务，就由赵武负责。” 一字一句，干净利落。 铿锵有力，毋庸置疑。 待众人离去，姜灿亲自动笔，同时盖上专用大印，然后呼唤赵武：“你让影卫把密旨送往北疆和西边，切记，换马不换人，必须亲自交到他们的手上。” “对于朝中大臣传送的办公文件，你要亲自审核。” “还有，让影卫留意城内，只要遇到可疑人员，先控制起来再说。” 赵武领命，立即去办。 至于姜灿，并未离去，而是在等待，因为还有事情要安排。 一刻钟不到，武映男已至。 风尘仆仆，兴致高涨。 “殿下…” “你来了！” 姜灿起身，微笑相迎：“看你这英姿飒爽的姿态，走路都能带起一阵风来。” 武映男没有回应，而是直接扑入怀中，两手挂在姜灿的脖子上，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 “殿下，臣妾想要…” “呃…” 姜灿语塞。 这不应该是自己的台词吗？ 不过话又说回来，确实好久没有宠幸了，想必也是等得有些久，看来需要灌溉的稻田还有很多，是得加把劲才行。 不过当下，不是时候。 姜灿无比溺爱，然后深深一吻，道：“马上就要对北朔和西金开战，京都的防卫不能疏忽，所以你的青龙卫，务必加强巡逻，一丝一毫都不能放过，还有…” “殿下，您就放心吧，这事臣妾早就已经部署好了！”武映男肯定而语。 其实一直以来，青龙卫从未松懈。 特别是近期时间，武映男每天都会亲自走访查看，只要是发现一丁点的疏忽，那下面的人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虽说她是个女人，可是狠毒起来，那些士兵就得哭爹喊娘。 当然，只要做得好，奖赏也不会少。彡彡訁凊 奖惩分明，所以大家都很信服，倘若自己被惩罚，那就是干得不好，故而没有丝毫怨言。 姜灿当然相信，但是事关重大，他还是忍不住叮嘱道：“出入京都的人，都要严格检查，特别是对于那些陌生人，甚至是外来人员，一定要检查仔细。” “只要有异常，抓了再说。” 没有玩笑，很是认真。 这样的举动，倒是让武映男泄了气。 因为她比谁都清楚，若是换作平常，眼前的人早就忍不住，何况还是自己主动送上门，那更是干了再说，才不管有没有事。 可是当前的反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故此！ 武映男心里明白，同时对两国开战，一定有着不小的压力。 虽然自己的爱人表面不说，但是内心压力肯定很大，否则定不会有这样的反应。 想到此处，武映男美眸直视，情意满满：“殿下，您放心，臣妾这就去，定然不会让任何苍蝇进入我大商国的心脏。” 语毕，留吻。 转身，离去。 看着远去的背影，姜灿略微一笑，没有任何言语，但胜似万语千言。 紧接着，他立即动身。 所行的方向，自然是白如雪的房屋。 推开院落的大门，美人正在练功。 姜灿没有打扰，而是静静等候，专注地欣赏。 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出剑，都像是一个美丽的舞者，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更让人难以自拔地痴迷。 被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如雪也并未停止，而是继续舞动着手中的剑。 刚柔并进，力道适中，尽可能让每一次出击，都达到最完美的效果。 小半个时辰过后，白如雪终于结束，然后随口而语：“这一次，又要做什么？” “我想让你和我一起！”姜灿脱口而出。 第458章 大战开启 一起？ 一起什么？ 这话明显有歧义，是无心之过，还是有意为之？ 白如雪内心波动，但是并未开口，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 姜灿尴尬轻咳，道：“那个，我的意思是，大军马上开战，在这期间，我们必须预防格里拉，所以我希望我们能够时常保持畅通。” “不是还没来吗？” 白如雪很平静，或许是由于底气，又或许是平静而待。 那‘大师’的风范，在此刻得以完美展现。 不过姜灿的想法，并非只是简单粗暴的守株待兔，而是希望白如雪能够出手，偶尔在皇宫乃至京都城转转。 说是转转，其实就是巡查。 毕竟以格里拉的实力，若是她真的混入京都城，一般人也察觉不到，到时候只会被动挨打，而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姜灿所希望看到的。 他的原则就是，尽可能争取主动，尽可能做到先发制人。 想到此处，姜灿干脆说道：“自你来到京都，都还没有出去走走看看，今日我便带你一起到处转转，指不定有你喜欢的呢！” 言语之间，姜灿已经牵上白如雪的玉手。 不等她有所反应，径直朝着街上而去。 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白如雪有些发懵，脑子里不停提醒快点放手，可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就这么被动的跟着。 人来人往，男女慢游。 这样的情景，白如雪想都不敢想，因为这些事对她而言，就像是在做梦。 可是当前，真真切切，实实在在。 “尝尝这个！” 话音未落，美味已经送上。 香味扑鼻，白如雪有些愣神。 姜灿干脆把小吃送入白如雪的嘴边，而且还做出‘啊’的嘴型，模样极其好笑，但又透着深情。 此时此刻，白如雪就像是一个小女孩，思维完全跟着姜灿走。 一口下去，味道极佳。 “感觉怎么样？” “嗯！” 姜灿面露笑意，白如雪听话乖巧。 紧接着，前者又拉着后者往别的地方而去，可老板还未收到银子，正要开口时，一锭白银突然出现在摊位上。 赵武也没有说话，更没有要求找零。 老板拿起白银，想要呼唤给得太多时，发现人早已消失不见。 “咦，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老板努力回想，恍然大悟：“是…他是…太子殿下…” 声音有些颤抖，眼睛已经湿润。 此时的姜灿，带着白如雪又到了别的地方，什么好吃的，什么好玩的，什么好看的，统统都不放过，怎么开心怎么来。 难得的一次经历，让白如雪感受到了烟火之气。 原来！ 除了天灵宗，除了练功，还有这么多该做的事，这或许才是人活在世应该做的事，想来以前的自己，都是在为他人而活。 现如今，是否也应该想想，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白如雪看向姜灿，在心里说了声谢谢。 而此时的姜灿，则一直在不停地介绍一些好玩和好吃的，根本停不下来。 感动之余，白如雪突然道：“这段时间我会留意城内的情况，若是那位名为格里拉的人前来，想必我应该能够发现。” 乖乖！ 难道自己的心思被她发现了？ 想来也是，人家虽然不喜欢多言，但是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所以看出自己这点小心思，也在情理之中。 即便如此，姜灿并未多言，而是带着白如雪继续闲逛。 …… 遥远的北疆。 前线指挥营帐，众将士正在开战前会议。 此时的牧家栋，正在宣读一道密旨：“殿下有旨，明日拂晓，我大军全面发起进攻，必须做到快准狠，必须消灭北朔的有生力量…” 念得严肃，听得认真。 话到最后，牧家栋突然道：“来人，立即把柳城主送到后方，不得有误！” “大将军，你这是何意？” “柳城主，得罪了！” 柳明月反对，牧家栋拱手。 前者还以为是姜灿的命令，其实并非如此，而是后者自己的行为。 废话！ 那可是太子殿下的人！ 若是出了什么闪失，他可担待不起，何况柳明月已经做得够多，没必要在此冒险，所以送到后方，才是最佳选择。 与此同时。 西边疆域，兴旺小城。 伏念、杨战、韩冲，三人坐于主位，而其他将领依序而坐。 “伏将军，您来吧！” 杨战率先开口，韩冲也随声附和。 在两人的推举下，伏念开始宣读密旨，大致内容和牧家栋念的一致，其中也增加了一些对于西金特性的判断。 要求已经下达，各个部队已经就绪，就等着对敌人发起进攻。 翌日。 天还未亮，人们还在睡梦中。 在大商国的西边以及北边，大军已经向西金和北朔发起进攻。 虽然两国都有所防御，但突如其来的攻势，直接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毕竟此时大多数人都还在睡梦中，所以还没来得及反应，第一道防线就已经被突破。 但毕竟都对大商国虎视眈眈，所以无论是西金还是北朔，也都有所准备。 故此！ 在第二道防线时，两国的军力迅速组织起来，然后进行强有力的防御。 即便如此，大商的军队依旧强横。 确切地说，他们是在暗自较劲，看谁能够最先突破防线，所以整体的士气和战力，那是没得说，就像是洪水一般，猛扑而去，寸草不生。 半个时辰不到，敌人的第二道防线已经崩塌。 前方的败北，使得后方军心动摇。 如此态势，大商军队势如破竹，直奔北朔以及西金的都城。 然而此时，两国的百姓都处在懵逼中，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 第459章 等待煎熬 自开战以来，姜灿一直待在书房，吃得很少，因为没什么胃口，睡得不好，因为心里装着太多事。 毕竟此战关系甚大，绝对不能出现任何纰漏。 他待在书房，也是在等待前线的消息，这个状态恐怕要持续到交战结束，而且是以胜利的姿态结束，否则只会更糟糕。 还有一个原因，他一直在等格里拉。 按理而言，大军突然发起进攻，而且兵力和战力都极为不弱，无论是北朔和西金都很难招架，所以他们的依仗，只有格里拉。 故此！ 以格里拉的作风，定会直取大商国的心脏，也就是京都城。 可是到目前为止，并未见到其身影，无论是青龙卫，亦或是白如雪，都未曾发现异常，也就是说格里拉并未进入京都。 难道她在边疆？ 若是如此，那我大商国的军队，可就处在危险中了！ 虽说人员占据优势，但毕竟人家单兵作战力超强，就算是大军一起，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更让人担忧的是，这两日一直没有收到前线的消息，也不知道具体战况如何，所以总让人放心不下。 久待容易躁，得找点事做。 姜灿决定到城内转转，这样不仅可以缓解心情，而且还可以当做诱饵，若是格里拉在，没准还可以把她调出来。 非常时期，不宜涉险，何况还是监国太子，故而夏青柔等人极力劝解，但也拦不住。 另一边，养心殿。 姜有国也是坐立不安，不停地来回踱步，而且还不停询问战况信息。 有史以来，从未如此。 即便是当初登基之时，大商国处于内外交困的局面，都未曾有过这样的心境，让人有些喘不过气，就像是天要坍塌一般。 “情况如何？” “回陛下，暂时还没有消息！” 姜有国不停发问，洪来喜的答案依旧一致，没有任何变化，就像是复读机一般。 其实对于这样的答案，姜有国早有预料，只是忍不住。 “灿儿呢？” “殿下出宫去了！” “怎么不拦着点！” “想必殿下也是着急！” 姜有国面露担忧，洪来喜亦是如此。 他们心里也明白，姜灿的压力和焦急，一点也不比他们少，甚至是更加煎熬，但也无能为力，所以只能等待。 希望结果如人意，能够得偿所愿。 …… 京都城。 街道热闹依旧，百姓们幸福满满，都处在一片欢声笑语当中。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大商国，正在经历一场大战，甚至是改变历史，改变自己国家进程，改变自己将来生活的战争。 姜灿已经走了一圈，但是并未发现异常，更没有看到格里拉的身影。 其实，他倒是希望格里拉出现，因为这样就代表边疆无事，大军也不会遭到威胁，可既然没有现身京都，那有可能就是在边疆。 若真是如此，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个格里拉，还真是让人头大，但若她真的伤害到我边疆将士，那我大商国必将举全国之力，也要将之彻底清除。 姜灿的拳头咔咔作响，那一股寒冷的气势，顿时传遍全身。 但无论如何，不希望走到这一步。 唉！ 姜灿微微一叹，准备转身离开。 然而不知何时，白如雪已经落在了前方，这把姜灿吓了一跳，惊呼道：“你…你怎么不声不响，差点把我的魂都吓出来了！” “你还会怕？” “我是人，当然会怕啊！” 白如雪不以为然，而姜灿则是猛捶自己的胸口，希望尽可能让自己平复心境。 前后对比，着实滑稽。 不过当前而言，姜灿可没有心思理会这些，然后直接道：“我们一起去青龙卫看看吧！” 话音落下，一马当先。 如此状态，白如雪微愣，因为眼前的人实在是太过反常。 先前的每次见面，几乎都要过一把嘴瘾，而现在却是惜字如金，确切地说，是有些蔫儿，显然也是由于压力所致。 白如雪理解，故而也没有多言，而是紧随其后。 青龙卫。 众将士高度戒备，不放过任何可疑的人员，就连武映男也是全神贯注，生怕错过任何的细节。 “殿下，您怎么来了！” 武映男快步相迎，本想来个拥抱，但当看到身后的白如雪时，只得作罢：“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白如雪‘嗯’了一声，没有说其他。 反观姜灿，他径直朝着城墙而去，同时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或者是什么可疑的人员？” “没有，一切如常！”武映男如是而说。 平静无异，理应高兴。 可是姜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京都的平静，可能预示着边疆的风浪，甚至是暴风雨。 一旦大军受挫，甚至是败北，那后果不堪设想。 越想越着急，姜灿突然道：“赵武，影卫还没有回来吗？” “启禀殿下，还没有消息！” 赵武也焦急，按照他的推算，最晚今日，影卫必会传回消息，可是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一时之间，气氛极为诡异。 即便是平静如水的白如雪，也被当下的气氛所感染。 或许是担心某人，又或许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让她也暗中祈祷，希望不要出现什么茬子，希望能够达到预期，不然自己可能也会跟着难过吧！ 自从相遇，到天灵宗，然后再到京都。 这一路走来，这一路的所见所闻，这一路的相处，无不在拨动着她的心弦。 不知从何时起，他的情绪，也在渐渐地影响着自己的心境。 这是为何，不得而知！ 或许知道，只是假装无碍！ 对于白如雪的心思，姜灿不清楚，而且此 第460章 了结约定 姜灿没有犹豫，也顾不上想其他，立即冲下城墙。 如此举动，无论是白如雪还是武映男，甚至是赵武都是一愣，但他们也没有多想，而是立即跟了上去。 “参见殿下…” “情况如何？” 没等影卫行礼，姜灿抢先而语。 看得出来，他是多么的着急，一刻也不想等待。 对于这一点，影卫自然也明白，于是也没有废话，直接道：“殿下，我们胜利了！” “！！！” 众人愣神，半天不语。 良久，姜灿惊诧：“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殿下，我们的大军势如破竹，西金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我们胜利了！”影卫大声说道。 胜利了！ 真的胜利了！ 姜灿双拳紧握，这是一种释放，更是一种骄傲，而武映男则是兴奋大呼，白如雪面露笑意，赵武暗自松了一口气。 兴奋无比，难掩激动。 顾不上问细节，因为对于现在而言，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其他事宜暂时没有那么重要。 就在此时，呼声突起。 “殿下…北朔已经拿下，我们胜利了…” “当真？” “千真万确，是臣亲眼所见！” 得到确认，兴奋难掩。 或许是由于高兴而出于本能，姜灿双手齐出，直接把白如雪和武映男拥入怀中，然后分别送上了一个狠狠的湿吻。 突如其来的举动，两人反应不一。 武映男意犹未尽，她还想再来一次。 反观白如雪，脑子一片空白，整个人完全僵住，就像是失去灵魂一般，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 先前发生了什么？ 他… 竟然吻了自己！ 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不！ 即便是没有人，也不应该如此！ 可是！ 我为何感觉不到一丝生气，为何有一种难以言明的感觉，难道是生病了吗？ 白如雪没有答案，但也没有挣脱，确切地说是身不由己，因为她已经软化，根本没有自控能力，然后任由对方摆弄。 姜灿太过高兴，越抱越紧，笑意满满：“今天是个好日子，必须喝一杯！” 左拥右抱，缓缓向前。 旁若无人，幸福满满。 身为青龙卫的参将，蒙凯可谓是机灵得很，立即安排人准备餐食，而且又快又丰盛。 满满一桌，香味扑鼻。 “饿死本太子了！” 姜灿直接开动，什么鸡鸭鹅肉，全部都往嘴里塞，就像是八辈子没有吃过饭一般。 吃相难看，没有礼数，不像是太子，更像是一个叫花子。 然而没有人嫌弃，均是一副幸福的笑意。 在场人都知道，姜灿为此茶不思饭不想，连睡觉都睡不着，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好几天，所以现在恢复如常，是他们共同的期盼。 “殿下，您慢点！” 武映男举起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姜灿嘴角的油脂。 动作亲昵，判若两人。 要知道，她可是直来直去，不拘小节的豪横将军，可现在的举动，当真是巧媳妇一枚。 白如雪颇为触动，她想要帮忙，但还是没能跨过心里的那一道坎。 至于其他人，不看也不言，静静地陪着就好。 嗝~ 姜灿打了一个饱嗝，然后看向影卫，道：“你们都说说，具体什么情况！” “是！” 两人放下碗筷，细细道来。 他们说的内容大同小异，那就是大军突袭让敌人乱了方寸，让大军抢得先机，直奔西金和北朔的都城。 开始的时候，敌人都进行了强有力的反抗。 但敌人军力有限，最终还是没能抵挡大军的攻势，故而敌人全军覆没，大军大获全胜。 现如今，北朔和西金都签订了国书，同时昭告天下，这才免了灭国之灾。 此行此举，正是姜灿的指示。 他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全力清除敌人的军事力量，要让敌人感觉到痛，更要让敌人明白，胆敢袭扰大商国，就注定会被覆灭。 既然战略目标已经达成，那就无需赶尽杀绝，所以昭告天下是最佳的方案。 “对了！” 姜灿恍然，急切道：“格里拉呢？她没有出现吗？” “回殿下，并没有她的消息！”影卫如是而说。 姜灿颇为奇怪！ 按照上一次的形势来说，格里拉定是北朔或者西金请来的帮手，但为何没有现身相助，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甚至是太过离奇。 难道是有什么阴谋？ 罢了！ 现在想再多也没有意义，至少当前的局势对大商有利。 即便如此，还不能掉以轻心。 毕竟这一年之约，很快就会到来，指不定中间还会出现什么变故，所以还得提前做好准备。 想到此，姜灿看向旁边的美人，道：“接下来，我大商所有人的性命，就交给你了！” “你太看得起我了！” 白如雪平静而语，武映男则一脸的崇拜，道：“姐姐，殿下一点也没有夸张，那人确实很厉害，如今也只有你才能与之匹敌。” 一个女人！ 竟然让他们如此忌惮，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如此说来，自己还真是想会会这位格里拉了！ 用餐完毕，姜灿以及白如雪，还有赵武直接返回了东宫，而武映男则继续留守，等待着那位格里拉的到来。 在收到边疆胜利的消息后，姜有国无比高兴，还特意去了一趟东宫。 一是祝贺，二也是见见白如雪。 被皇帝亲自接见，白如雪自然是礼貌有加，和对姜灿的态度完全就像是换了一个人，这让后者连连喊不公平。 很遗憾，没有用。 但不管怎么说，边疆的胜利，对于大商而言，就是莫大的盛事。 在接下来，只要把格里拉的事情解决，大商国就再无危难，便可全力投入到建设国家，以及扶持百姓的大局当中去。 某日。 武映男急匆匆而来：“殿下，格里拉，她出现了！” “噢！在哪？” “刚进城！” “好，随我去迎迎她！” 姜灿一马当先，白如雪以及赵武紧随其后，而影卫和御林军立即戒备。 武映男想要跟随，但却被姜灿要求留下，任务就是保护好养心殿，还有东宫的人和物。 总之一句话，她是最后一道防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所以有备无患，总是没有错。 宫门。 城墙上。 姜灿舒适而坐，身边则是白如雪和赵武，以及影卫，还有御林军。 他们的目光，都看向同一个地方。 没过多久，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然后在城门前方不远处停下。 熟悉的马车，熟悉的赶车人。 一年前的场景，再次浮现于脑海，不过现在，也该到了结约定的时候了！ 第461章 巅峰对决 马车的出现，紧张气氛顿时拉满。 无论是青龙卫，还是御林军，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但他们都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等待姜灿的命令。 在众人的围观下，格里拉缓缓走下马车。 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酥胸翘臀，婀娜性感，全身上下，依旧透着一种异域风情的美，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白如雪略微诧异。 在此之前，姜灿等人的反应，让她以为这位格里拉就是一个武痴，从未想过，竟然还是个大美人。 “太子殿下，一年不见，您可还好？” 格里拉率先开口，而且声音极其柔和且迷离，倒是有一种小情侣久别重逢的意味。 来而不往非礼也！ 姜灿起身，然后‘满是深情’地注视着，同样柔和道：“一年不见，甚是想念，每一天每一个月，我都无时无刻地在想着你，一年前我就说过，这事你该知道的啊！” 想念？ 一年前就说过？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如雪脑袋发懵，不得其解。 按照她的猜测，两人一定很熟悉，而且从谈话的内容来看，他们之间必定存在着某些故事，一年前也必定发生了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登徒子，还真是到处沾花惹草。 “那就多谢太子殿下挂念了！” 格里拉也不生气，然后话锋一转，突然道：“不过太子殿下似乎不太光明磊落啊，竟然提前发起对北朔和西金的攻势。” 终于回归正题，气氛顿时变得紧张起来。 虽说如今大商国掌握主动，但与格里拉而言，能不把事情闹僵，就尽可能避免糟糕的情况发生，这是当前的处事原则。 故此！ 姜灿并未高高在上，更没有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而是尽可能弱化局势。 他面露无辜，甚至还透着伤心，道：“你有所不知，两国不断袭扰我大商，导致边疆有万余百姓丢掉性命，而身为监国太子的我，总不能熟视无睹。” 看似平静而语，实则力道十足。 矛盾丢给敌人，把自己刻画成一个受害者，这一招着实高。 至于有没有效果，暂且不用去考虑，因为以格里拉的作风，应该也不至于去关注这些事。 紧接着，姜灿又道：“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 “为我？何意！” 格里拉莫名其妙，其他人也是一头雾水。 姜灿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道：“他们侵害无辜百姓的生命，这是狠毒不可饶恕的罪行，想必也是因为有你的撑腰，否则定不敢这般肆无忌惮。” “这明显就是想把你绑定在一起！” “而我大军提前行动，刚好打破他们的奸计，因为你不在场，证明这些事你不知情，也就不会沾惹这些是是非非，否则有损你的声誉和形象。” 一字一句，诚意满满。 经过这么一掰扯，倒像是为民除害，而且还拯救了一个无辜的人。 赵武理所当然，白如雪内心波涛汹涌，因为那个三寸不烂之舌的人又回来了，而且让人竟然无法反驳。 “是不是太过…” “其实这事很简单！” 没等格里拉把话说完，姜灿抢先而语：“你我一年之约，其实是一个君子协定，因为我知道你痴迷于武功，能够遇到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比起其他一切都来得实在…” 继续三寸不烂之舌。 先前扯到声誉，现在说到喜好。 总之一句话，所有的内容，都在围绕格里拉转，而且要让对方感觉到，这一切都是在为她着想，甚至特意强调双方并无实际矛盾，更谈不上你死我活。 有此战术，两个考量。 其一、格里拉并未提前来到京都，更没有做一些出格甚至破坏的举动。 其二、格里拉并未出现在边境的战场上，所以从这一点就可以确定，她并未深入参与北朔和西金的争斗中。 故此！ 姜灿才有这么大胆的举动。 事实证明，他猜测得不错，先前北朔能够请动她，也是以大商国有高手出现为诱饵，才使得格里拉出手，但并未答应其他要求。 所以这一次北朔求救，格里拉没有出手，也正是因为她不会参与争斗。 否则双方的结局，还真是难以预料。 话到最后，姜灿也不待对方回应，继续把控谈话的方向，于是接着道：“为兑现这一年之约，我可是寻到了一位高手。” 听到高手，格里拉顿时双目放光。 姜灿感觉有戏，然后突然提高音量：“我不是贬低你哈，但你不一定是人家的对手哦！” “是吗？” 格里拉战意高涨，有一种跃跃欲试之感。 至于边疆的战争，以及北朔和西金，早已被抛在九霄云外。 此时在格里拉的眼里，只有那位高手。 与此同时，姜灿靠近美人，双手作揖，好话不断：“大商国的安危，百姓的性命，全靠你了，拜托拜托，只要你了结了此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很诚恳，很真挚。 与先前的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比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 变化之快，让人咋舌。 白如雪暗自好笑，然后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又找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我可不是格里拉，让你这么忽悠。” “不会，绝对不会！” 姜灿拱手作揖，就差对天发誓。 白如雪没有言语，然后只见她脚尖轻点，整个人身轻如燕，顺着微风缓缓落在格里拉的正前方。 前者的出现，后者眼前一亮。 格里拉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所谓的高手，竟然也是一位女子，而且还这么漂亮。 美眸微挑，脱口而出：“你很厉害？” “没你厉害！” 白如雪很平静，那一股冷意，随之而起。 然而这种不以为然的姿态，立即激起格里拉的斗志，故而她不再废话，然后右脚猛然跺地，借着脚底传来的反推之力，飞速朝着白如雪攻去。 排山倒海，气吞山河。 白如雪不退反进，同样是挥掌猛然拍出。 嘭！ 随着一道炸裂的闷声响起，四周均带起阵阵尘埃，甚至连那些建筑都出现了晃动。 即便姜灿等人身处城墙，但也感受到那股巨大的冲击力。 巅峰对决，当真强横。 由于场面震撼，立即引来城内百姓的围观。 就在众人猜测谁胜谁负之时，两女已经分开，各自都后退了十步有余。 此时此刻！ 无论是白如雪，亦或是格里拉，心中早已翻江倒海，都在暗自赞叹对方的实力。 对于白如雪来说，除了天灵宗的高层，她从未遇到过如此凶悍的对手。 对于格里拉而言，原以为天下女子，无人会是自己的对手，可是眼前的人，不仅接下了自己的全力一掌，而且还与己不分上下。 此人，不俗！ 第462章 君子之战 有些人喜欢恃强凌弱，而有些人则是遇强则强，所以他们喜欢挑战，因为这样会激发他们内心的斗志。 此时此刻，亦是如此。 格里拉美眸直视，难掩激动，兴奋而语：“不错不错，确实是位高手，真是让人激动啊！” 她的神情，就像是狮子看到羔羊一般，这让姜灿感觉到有些许的不妙。 他自然是相信白如雪的实力，但格里拉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如此两个凶悍的人，要是全力干起来，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再怎么说，都不该是你死我活。 首先、白如雪是自己请来的，自己当然要为她负责。 其次、就当前而言，虽然格里拉是对手，但也不是死敌，何况她并未深入参与敌对势力，更与自己无冤无仇，没必要把事情闹僵。 若是两败俱伤，总归不太好。 想到此处，姜灿立了立身子，朗声道：“两位都是高手，都是当世佼佼者，没必要弄得不可开交，否则只会有损两位仙子的身份。” “依我看，不如来一场君子之战，点到为止，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话音落下，姜灿给赵武递去一个眼神。 赵武会意，立即呼道：“两位仙子武功盖世，有幸亲眼目睹这场高水平的君子之战，当真是我等的福分，也不枉此生走一遭。” “君子之交，君子之战！” 无论是影卫，还是御林军，大家都异口同声，大声齐呼。 与此同时，围观的百姓也深受感染，同样也是喊出君子之战的口号。 一浪又一浪，浪浪振人心。 对于高端的人来说，特别是那些有身份的人，他们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名誉，还有那非同寻常的身份。 所以围观人员的呐喊，无不在提醒着两人注意身份。 意思很明确，打可以，但没必要你死我活，因为那是小孩子才玩的把戏，像这样有身份地位的人，没必要喊打喊杀，所以理应君子之战，点到为止。 对于众人的反应，姜灿很满意。 当然，他倒不担心白如雪，所以这些话其实是说给格里拉听，以她这种讲究原则的人，想必应该不会乱来。 果不其然！ 格里拉的气势明显缓和了许多，但是战意丝毫不减，于是道：“百姓在此，杀人见血似乎也不太好，那你我就来一场公平的君子之战，如何？” “依你所言！” 白如雪自然不会反对。 能够以和平的手段解决，那就没必要打打杀杀，何况眼前之人虽然来势汹汹，但也不是那种十恶不赦之人，只是痴迷于武功罢了。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未落，格里拉气势暴涨，然后迅速朝着白如雪轰去。 棋逢对手，白如雪自然也乐见其成，故而同样调动内力，猛然轰去。 嘭！ 嘭嘭嘭！ 两人你来我往，谁也不退，越战越勇。 围观人员目不转睛，同时还爆发出阵阵惊呼声，都在为能够见到这场酣畅淋漓的战斗而高兴。 城墙上，姜灿不由得赞叹，高手之间的交手，当真是精彩。 至于赵武，他在观看的同时，也在感悟，从双方的招式，对轰，防御等等，各个方面进行分析，如果换作自己，又该如何应对。 不得不说，这高质量的一战，让他从中获益。 时至此刻，两人的对战不分伯仲。 即便是从始至终都处于平静的白如雪，此刻也都萌发出强烈的战意。 有此心境，倒不是要争个你输我赢，而是难得遇到这样的对手，无论是招式，还是出手的风格，都与天灵宗的人完全不同。 故此！ 和这样的人交手，有助于拓宽自己的视野，更有利于自己武功的提升，这也恰巧印证了何仟姑的话。 京都之行，没有白来。 反观格里拉，亦是这样的心境。 在此之前，她自认难逢对手，可是经过一番交手，让她觉得自己有些井底之蛙，因为白如雪的攻势实用且干脆，没有那么多的花架子，更是一个强者应有的表现。 “再来！” 格里拉一声大喝，长剑已然在手。 没有二话，猛刺而出。 白如雪反应也不慢，手中剑直指前方，而且像是要抵住对手的面门。 当当当！ 叮叮叮！ 两剑相交发出的清脆响声，无不透着力道的强横和凶猛，这让围观人员全身一怔，若是自己被刺到，不死也得脱层皮，甚至是残废。 高手过招，凶悍无比。 太可怕了！ 城墙之上，姜灿看得很过瘾，而赵武则是依旧在揣摩学习，希望能够从中领悟到属于自己的招式。 对于旁人的阵阵惊叹，对战的双方无暇顾及。 两女你来我往，大开大合，全身心投入，都想把对方拿下，但又刚好被躲过。 围观众人惊心动魄，当事人一丝不苟。 时至此刻，已经过去两刻钟。 然而以当下的对战情况，似乎没有结束的意思，关键是双方各自都有自己的底气，所以很难把对手拿下。 更重要的是，若是不小心出现空挡，必定会被对手抓住，从而让自己陷入被动，甚至是落败。 故此！ 两人在猛烈攻势的情况下，也极为谨慎，以防自己陷入困境。 开始的时候，姜灿还有些担心。 当然！ 他不是担心白如雪会输，而是担心她不战而直接认输，因为怕她会认为以此可以换来格里拉的罢手，从而实现和平。 若是这样，那只会弄巧成拙。 毕竟以格里拉的性子，只会认为这是被羞辱，故而只会增加她的不满。 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想太多。 高手之间，自有尊重。 如今白如雪的实力，激起了格里拉的兴致，这不仅不会引起怨恨，只会让格里拉更加尊敬，因为她是个遇强则强，也是个尊重对手的人。 对战到现在，两人几乎都到了极致。 不仅如此，体力也在不断消耗，可以说，谁能够坚持到最后，谁就有可能取胜。 “一招定输赢吧！” “好，就依你！” 格里拉大呼，白如雪不拒。 与此同时，明显可以感受到两人的气息迅速暴涨，显然都在调动全身能力，聚集到这最后的一击。 此招过后，必见分晓。 此时此刻，无论是围观的人员，还是城墙上姜灿等人，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拼住呼吸，都在注视着战圈中的一举一动。 这一刻，他们将见证奇迹。 这一刻，他们将永远难忘。 第463章 危机解除 战圈中。 两女气势已经到达顶点，那种散发出来的压迫感，直接让围观人员都感觉到一丝心颤。 “来吧！” “好！” 格里拉挥剑猛冲，白如雪持剑相迎。 此时此刻，她们完全没有女人该有的柔弱，有的只是全力击败对手的霸气。 所到之处，尘埃突起。 当当响声，不绝于耳。 由于交战凶猛，使得战圈中被尘埃笼罩，外人只能听到剑与剑交织的声音，但是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具体情况。 姜灿全神贯注，死死地盯着战圈。 虽然先前有言，无需你死我活，但刀剑无眼，何况这么凌厉的战斗，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所以现在的姜灿，已经不关心谁输谁赢，只希望双方能够点到为止。 终于！ 剑与剑交织的声音已经停止，但是尘埃满天飞，故而还不能看清楚战圈中的情况，更不知道谁输谁赢。 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都想看看这最终的结果。 尘埃终于散去，而那两个美丽的身影，也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什么！” 众人惊呼，不可思议。 姜灿和赵武亦是同样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战圈中，格里拉的剑尖正处在白如雪的脖子处，要是再进一寸，那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胜负已经很明朗。 “好厉害，她竟然赢了！” “不愧是敢挑战大商国的人，这般实力已经堪称恐怖！” “这位格里拉，也不知道什么来头，竟然胜过白姑娘，我还以为白姑娘会获胜，唉！” 无论是普通百姓，亦或是影卫和御林军，都在小声议论着。 其实，姜灿也认为白如雪应该会取胜，可事实并非如此，这让他对格里拉的实力又有了新的认识。 然而就在此时，赵武突然道：“不对！” “什么意思？” 姜灿疑惑不解。 毕竟大家都看得很清楚，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殿下，您看…” “我输了！” 赵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格里拉的声音打断，而且是那么的突兀，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无论是影卫，还是御林军，亦或是普通百姓，全部都是满脸疑惑。 紧接着！ 格里拉拱手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格里拉输得心服口服，此次是我败了！” “我也是侥幸！” 白如雪很平静，没有任何喜悦的成分。 然而格里拉却不认同，但不是生气，而是兴奋：“输了就是输了，赢了就是赢了，没有什么侥幸不侥幸，不过下一次，我必定会胜你！” 什么情况？ 她竟然主动认输，我没有听错吧！ 明明都已经抵近脖子，若是再向前一寸，必定性命不保，可是为何会输呢？ 真搞不懂！ 百姓们莫名其妙，心中有一万个为什么，但是没有人帮他们解答。 与此同时，赵武继续道：“殿下，您仔细看格里拉的脖颈处，那里有一处红点。” 循声望去，确实如此。 即便是这样，姜灿还是不明白，接着问道：“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殿下，格里拉的红点，是白姑娘的剑所刺！”赵武如是而说。 姜灿惊诧，仔细打量。 在此之前，格里拉的脖颈完好无损，而此时却多了一个红点，不仅如此，还可以看见有鲜血溢出，正在顺着玉颈缓缓滑落。 “原来如此！” 姜灿恍然大悟。 结合赵武的说法，以及那一个红点，还有格里拉自己的话，说明白如雪的剑已经刺到格里拉的脖子，而格里拉的剑虽然看似危险，但终究没能碰到白如雪。 故此！ 这一次高质量的对战，确实是白如雪赢了。 不得不说，白如雪的实力，当真是深不可测，就连强悍如斯的格里拉都不是对手，当真是恐怖得很。 暗自夸赞一番后，姜灿立即道：“两位君子之战，当真是难得。” 此话一出，得到围观众人的附和，都在为有幸见到这一幕而感到自豪，所以纷纷表示夸赞。 反观姜灿，他话锋一转，突然道：“今日没有赢家，更没有输家！” 众人点头，完全赞同。 姜灿并未停罢，因为他要尽可能把握话题的主动和方向，于是不等他人有所反应，立即又道：“这位远道而来的仙子，不如赏个脸，让我也尽尽地主之谊…” “好！” 格里拉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是等着这句话一般。 干脆利落，超乎想象。 不过这样也好，正是姜灿所期望看到的结果。 他不停掌握话语权，目的就是不希望双方把关系闹僵，所以尽可能缓和气氛，最好是能够将之化解，彻底解决这枚不定时炸弹。 只有这样，大商才能安宁。 庆幸的是，局势暂时还在掌握之中，虽说还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是只要对方答应，那就还有机会。 …… 东宫。 美味佳肴，应有尽有。 在姜灿的暗示下，夏青柔、武映男、范林娥、唐小婉、孙依瑶、梅花姐妹、甚至是小环等等，都在不停地向格里拉敬酒。 虽然她们可能喝不了，但必定要让格里拉舒畅。 所以大家无比热情，什么招数温情，都在此刻全部施展。 格里拉何时经历过这等阵仗，顷刻之间就败下阵来，然后直接道：“好了好了，你们的心意我心领了，再喝可就真的不省人事了！” “那不能够！” “就是，姐姐豪爽，一定不只这点酒量，肯定是还没放开喝呢！” “我先干为敬！” 你一言，我一语。 有柔情的，也有豪爽的，反正一个目的，就是要让格里拉感到舒畅。 反观姜灿，也在旁边鼓动着，还说什么女人之间，就应该姐妹情深，除了打打杀杀，还有人间温暖。 如此举动，白如雪哑然。 这三寸不烂之舌，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张嘴，倒是解决了很多疑难杂症。 不得不承认，若是没有他，很多事都办不成。 “好了！” 格里拉高举双手，直接求饶，然后道：“我格里拉发誓，自今以后，我不会再找大商国的麻烦，你们之间的矛盾，与我无关，这下总可以了吧？” 此话一出，众人微愣。 随之又变得开心起来，这个看似痴迷武功的女人，其实也有蛮可爱的一面。 最兴奋的人，非姜灿莫属。 他高举酒杯，笑道：“好，既然仙子有此誓言，那我大商国也必定…” “但是！” 格里拉直接打断，然后道：“我有一个要求！” 第464章 我当爹了 画风突变，众人略微有些紧张，生怕这位大佬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姜灿倒是很淡定，道：“你说，只要正当要求，而且又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必定满足于你，决不食言。” 声音真挚，倒是不假。 因为姜灿相信，以对方的性子，必定不会提出过分之举，更不会再次发难，所以尽可能满足，降低冲突的风险。 格里拉目光投向前方平静的脸，道：“我要和她住在一起，而且还要陪我对打，我一定会获胜，直到我赢为止！” “！！！” 所有人语塞，眼睛瞪得很大，半天没有发出一言，就像是定格了一般。 还是姜灿反应最快，甚至是没有丝毫犹豫：“这个不难，我替她答应了！” “你…” 白如雪不满。 姜灿急忙拱手，连连作揖，小声道：“我们先答应下来，先稳住她，后续再慢慢应对，而且时间一长，她的激情自会消散，帮帮忙，帮帮忙！” 看着那渴望的眼神，白如雪心软了！ 自始至终，貌似都被这家伙拿捏着，但自己却没法生气，确切地说是没有生气的念头。 罢了！ 事已至此，那就依了他吧！ 想到此处，白如雪道：“好，就依你！” “好！” 格里拉倒是爽快，然后立马举起酒杯，道：“来，不醉不归…” …… 格里拉一事得以完美解决，代表着最大的威胁得以排除，而边疆的压倒性胜利，更是代表着大商国的外患，已经被彻底清除。 时至此刻，内外皆安。 整个皇宫，喜气洋洋。 所有这一切，都离不开大商国将士的辛勤付出，故而姜灿决定，由兵部按照防御需要做好相关部署，然后派代表来京参加表彰大会。 此次受到表彰的不只是将士，还有各地的官员，甚至是做出突出贡献的普通百姓。 反正一个要求，不论身份地位，有贡献者就该赏。 如今的陆阳，已被晋升为副将，也是大商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副将，看似格格不入，但是没有一人反对。 毕竟他的战力，还是指挥能力，都是有目共睹，将士们也都信服。 身为母亲，范林娥自然很高兴。 但她总觉得，这是因为姜灿的关系，所以还连连感激，甚至不只一次提到需要多磨砺。 但姜灿总是笑道，那是陆阳凭自己能力所得，理应为他高兴。 夫有话，妻必从。 一直以来，这是范林娥的信条，所以无论姜灿说什么，她都会遵照而为，所以也就没有多言，只能用行动感谢。 战事得以平息，大商恢复如初。 各部门的财力和物力，也都放在建设国家和民生上来，想必用不了多久，大商国便会更上一层楼。 按理而言，危机已解，白如雪理应返回天灵宗。 但她每天都被格里拉缠着，不是在探讨武功招式，就是在互相对战，反正除了吃饭睡觉之外，没有一刻闲下来。 庆幸的是，白如雪也是一个对于武功有着追求的人，否则恐怕会被烦死。 当然！ 最高兴的人，当属姜灿。 当日答应格里拉的要求，本来是无奈之举，目的是为稳住她，从而再循序渐进。 可是现在想来，格里拉的要求，反而帮了自己的大忙。 因为这样才能把白如雪留下，否则她有可能就已经返回了天灵宗，若是那样的话，那自己可就完犊子了！ “还是我最聪明啊！” 姜灿无比得意，脸上的笑意无比灿烂。 就在此时，白如雪急落而下：“又在乐什么？” “啊！没，没！” 姜灿连连摆手，然后道：“看你们对战，真是一种享受，特别是你那身轻如燕的身姿，总让我难以忘怀！” “恐怕不是来看我的吧！” “那不能够！” 白如雪狐疑，话里有话，意味深长。 姜灿自然不可能就范，于是连连解释，反正什么好听的话，一股脑的全部倒出，暂且不管有没有用。 “你们聊什么呢！” 话音未落，格里拉已至。 看她那架势，想必是还没有过瘾，还真是个武痴，就好像在她的世界里，除了武功就没有其他一般。 格里拉美眸瞟了瞟，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你们两个不是相好吗？怎么还这般扭扭捏捏，真是让人看得着急！” “谁…谁和他是相好了！” 白如雪面红耳赤，可是却越描越黑。 反观姜灿，暗自窃喜，不由得心里点了一个赞，这女人终于是说了一句像样的话。 “啊！你们不是相好啊！” 格里拉满脸思索，然后直接挽住姜灿的胳膊，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两个好吧！” “……” 不仅是白如雪，就连姜灿自己，都是一脸呆滞。 什么情况！ 这女人的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能够将之收入囊中，那可是一箭双雕的大好事，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异域风情的大美人，当真是不错。 “巴不得有这么一天吧？” 白如雪很平静，但似乎又蕴含着某种深意。 确切地说，是一股酸味。 “那个…呵呵…” 小心思被看穿，姜灿只得傻傻陪笑，毕竟这种事说多错多，最好的方式就是一笑而过。 想要蒙混过关，那是绝无可能。 白如雪目光直视，道：“你可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一个要求？” “这…” 姜灿哑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当时为了让白如雪出手，他确实说过，什么都答应，但那也是权宜之计。 她不会是想要回天灵宗吧？ 若是其他的要求都好办，可唯独这个要求，那是万万不能答应。 “殿下…” 小环气喘吁吁，话都说不连贯：“殿下…太子妃她…她…” “她怎么了？” “生了！” “什么生了？” “就是…您当爹了！” “什么！” 难掩激动，心花怒放。 姜灿顾不上其他，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我当爹了，哈哈哈…” “这家伙！” 格里拉无奈一笑，但也为之高兴。 反观白如雪，内心咯噔了一下，说不出的感觉，道不明的滋味，先前提到的那个要求，也早已不见了踪影。 “两位漂亮的姐姐，我们也一起去吧！” 言语之间，小环已经牵上两人的手，也不管她们答不答应，然后径直朝着沈梦嫣的住处奔去。 如此举动，格里拉倒是坦然。 不过白如雪，却没有那么轻松，也不知具体为何。 第465章 登基皇位（完结） 东宫。 喜气洋洋，笑逐颜开。 无论是夏青柔等人，还是普通护卫，亦或是太监宫女，都处在兴奋之中。 “我当爹了，哈哈哈…”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姜灿像风一样飞驰而过，根本无心理会一路上行礼的太监宫女，而是一个劲地朝着某间屋子奔去。 “老婆…” 话音未落，姜灿已经出现在沈梦嫣的床榻。 他紧握美人的双手，激动中透着感激：“老婆，你太棒啦！” 语毕，深吻。 不顾他人，沉浸其中。 然而这一幕，却让一众佳人笑声不断，只因太子的举动，就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孩，更因为她们所爱的人懂得疼惜。 所以看似笑呵呵，实则由内而外的幸福。 “殿下，我们有孩子了！” “嗯嗯，你真棒！” 沈梦嫣浓情蜜意，姜灿亦是同样的心境。 回想当初，颇为感慨。 一个为保住太子的位置，而另一个则是为了救父亲，困境让他们走到了一起，然后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如今还有了自己的孩子，当真是不可想象。 “殿下…” 言语之间，夏青柔已经把孩子抱过来。 姜灿摆弄了一下小手，然后又摸了摸小脸，激动而语：“是个带把的！” 此话一出，众人好笑。 都说女人生孩子才算是最完美的人生，所以不经意之间，众佳丽都在暗自发誓，一定要赶紧生一个，甚至有人已经在计划，今晚就要把姜灿霸占。 不！ 在今夜之后，就是明日，明日之后还有后日。 反正就是一句话，在自己的肚子没有动静之前，绝对不能停。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 “孙儿…” 姜有国矫健步伐，就像是年轻了好几岁，嘴里不停呼道：“朕的皇孙在哪，快让朕好好看看。” 皇帝现身，众人行礼。 或许是太过兴奋，使得姜有国直接免了跪拜礼。 他的注意力，全在婴儿身上，一刻也未曾离开，那种高兴之感掩藏不住，毕竟这代表着大商国的未来。 “好，好啊！” 姜有国笑意满满，然后对着姜灿和沈梦嫣就是一顿猛夸，接着看向其他众女，道：“你们几个也得加把劲，多生几个，这才热闹嘛！” “！！！” 众女汗颜，不知说什么好。 但毕竟也是皇帝，又是自己的‘父亲’，所以即便是尴尬，也只得恭敬行礼：“是！” 如此一幕，着实好笑。 姜有国哈哈一笑，突然道：“以后朕就负责带孙子，至于这皇位…灿儿，就交给你了…” “父皇，这…” 姜灿想说什么，但却被姜有国打断：“就这么定了，以后朕就有得忙咯，哈哈哈…” 笑声爽朗，由心而发。 …… 一月后。 京都城充满着喜庆的味道。 无论是普通百姓，还是官府将士，都处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因为今日正是新皇登基的日子。 咚！ 咚！ 嗡… 嗡… 伴随着一阵阵战鼓以及号角的声音响起，皇宫的气氛顿时提升到顶点。 文武百官左右而立，众位将士全神贯注。 他们衣着整洁，精神抖擞，正在迎接新皇的到来。 片刻之后，豪华龙辇在影卫的开路中，御林军的护卫下，浩浩荡荡地进入众人的视野，直到石梯方才停下。 赵武迅速上前，然后弯腰伸出右手。 姜灿略微轻扶，接着缓缓走下龙辇，并在赵武的轻扶中踏步而上。 龙袍加身，霸气侧漏。 一步一步，直达高台。 当姜灿来到龙椅前方时，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皇宫里的护卫将士，所有人整齐跪地，高声齐呼。 “参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眼前的景象，姜灿颇为感慨。 遥想当初，自己差点就死掉，好在经过不懈努力，不仅解决了内忧，还消除了外患，从而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现在而言，这一路走来只是一个回忆。 可这个短暂的回忆，却是由多人的努力，多人的献血组成，不仅仅只是一个回忆，而是一个艰难的历程。 好在结果不差，终于到达顶端。 呼… 姜灿轻吐一口气，然后缓缓闭上眼。 没有言语，像是在感受。 但没有一人开口，也没有一人出现不耐烦，更没有一人有丝毫的埋怨。 他们依旧跪地，耐心地等待着。 良久，姜灿缓缓睁开双眼，朗声而呼：“自今日起，我大商国三年内免征百姓赋税，同时朝廷行政均以百姓的福祉为目标！” “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官跪拜行大礼，心中充满着干劲。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姜灿也不例外，不过所有政令都是好事，而且都是对于百姓有利的事。 故此！ 当政令传遍京都，乃至整个大商国时，所有人都面露笑意，由内而外地感激。 即便是相隔千里，也阻隔不了那份真情。 没有任何人组织，更没有任何人强迫，百姓们自发朝着京都的方向跪行大礼。 他们无比相信，在新皇的带领下，大商国必定会走向更加强盛，必将成为天下独一无二的存在。 上下一心，其利断金。 姜灿也相信这一点，所以最近都在努力工作，而且还对朝廷要员进行了调整。 如此安排，主要是为适应新形势，希望把适合的人放在适合的位置上，让其发挥更大的效能，从而为国家的大目标服务。 “朕快累瘫了！” 姜灿伸了伸懒腰，然后道：“走，去看看，她们到底在做什么！” “不行！” 小环挡住了去路，接着道：“陛下，皇后说了，这两天您就在御书房歇息，哪儿也不能去！” 竟然敢挡皇帝的去路，那不是找死的节奏吗？ 若是换作别人，恐怕人头早已落地，但是在这里，这个时候，应该不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姜灿揉了揉小环的脑袋，就像是对待小姑娘一般：“你这丫头还真叛变了啊！” “陛下，我都长大了！” 小环吐了吐舌头，甚至还挺了挺胸脯，接着道：“皇后说的，只要陛下耐心等待，到时候一定会给您大大的惊喜呢！” “噢！什么惊喜？” “不知道，皇后没有说！” 姜灿想知道答案，奈何小环压根就不知道，然后只得看向赵武，道：“你知道吗？” “启禀陛下，臣也不清楚！” 赵武拱手，如是而说。 他没有说假话，因为每次想要探个究竟，都被武映男挡在了外面，故而只得乖乖退回。 这么神秘！ 姜灿略微一叹，也不再纠结，就让她们去折腾。 翌日，晌午。 小太监快步而来，跪地而语：“启禀陛下，皇后请您移驾！” “走！” 姜灿一马当先，赵武和小环紧随其后。 不看不知道，一看全傻了。 大红灯笼高高挂，喜庆洋洋福缘来。 “是谁成婚，朕怎么不知道！” 姜灿满脸疑惑，身旁的赵武和小环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种大事他们却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然而还没等反应过来，夏青柔等人就已经涌了过来。 没有二话，架着就走。 “喂，你们这是作甚，难道还要劫持朕不成！” “陛下，您就偷着乐吧！” 姜灿莫名其妙，武映男话里有话。 然而刚进屋，众女就开始给姜灿脱衣，这让他暗自惊呼，难道是要大战一番，那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不过事与愿违。 “你们这是…” 姜灿愈发疑惑，因为在自己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喜庆的大红袍。 不等他询问缘由，又被带走了！ 自始至终，一直都是被动‘服从’！ 行至大殿，灯笼喜庆。 十位佳人，红妆闪耀。 还没等姜灿反应过来，红头绳就已经递到他的手上，甚至是在发懵中完成的婚礼仪式。 仪式结束后，红妆佳丽并排而坐。 连成亲对象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拜了堂，若非是出于对沈梦嫣等人的信任，才不会发生这种事。 迫不及待，轻挑盖头。 “怎么会…” 不是惊讶，更不是惊恐，而是惊喜，更是兴奋，还有不可思议。 唐小婉、孙依瑶、梅花姐妹，她们四人倒是在情理之中，毕竟她们本就住在皇宫，可是柳明月和刘美凤，甚至是谢岚羽，她们三人可是分隔三地。 更不敢想象的是！ 欧阳慧蓉，还有白如雪以及格里拉，她们三个又是怎么回事！ 所有这一切，还得感谢沈梦嫣和夏青柔等人。 柳明月是她们派人去接的，而刘美凤和谢岚羽，则是夏青柔通过调整官员的契机，顺带把两人调入京都。 至于欧阳慧蓉，她已经把皇位传给欧阳士轶，然后就直奔京都而来。 最不容易的人，非白如雪莫属。 沈梦嫣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而且还去信给天灵宗，肖长河本来很生气，但在何仟姑的劝解下，只得妥协。 不过并未表态，而是沉默。 而格里拉，则是率性而为，没有太多讲究。 当然，即便是不说，姜灿也猜得到，毕竟这些女人心里宽阔，总是在为自己着想。 所以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呵护好她们。 “来！” 姜灿指了指特制大床。 然而这个理所当然的举动，却让不少女人紧张，呼吸急促，白如雪是最明显的一个。 更让人惊心动魄的是，姜灿竟然还把沈梦嫣以及夏青柔等人都叫了进来。 帝王一人，佳丽十四。 本以为要群战，可姜灿却说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来，我们聊聊天吧！” “！！！” 众女哑然。 这个时候，竟然聊天！ 正常吗？ 不正常！ 众女相视一眼，一拥而上：“陛下，臣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