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夫又又又怀孕了(女尊)》
1. 第 1 章
玉京二十五年,景帝下旨为皇太女选夫,京城中各世家适龄公子皆在甄选之列。
君后与景帝乃是年少妻夫,情谊匪浅,奈何君后的身子薄弱,膝下就只有皇太女一个女儿,一出生便被景帝册封为皇太女,三岁便入上书房,令名师教导,一直以来端行有方,深得百官爱戴,只是如今二十有三,身边却还是连一个知心人都没有。
此消息一出,世家子弟们皆蠢蠢欲动,毕竟谁敢不说没肖想过皇太女这等芝兰玉树的人物,若是能够嫁进东宫,成为皇太女的枕边人,不仅能长侍君侧,对于家族也是一等一的助力,等皇太女登基后,还能入主中宫。
选夫宴这日,来参加的世家公子们差不多都盛装打扮过一番。
苏官本来是打算赖床赖过去的,他为了绣荷包,熬到了后半夜才睡下去,恨不得一觉睡到大中午,可是这选夫宴偏偏定在了早上,他晨时就被阿爹从被窝里拽了出来。
他不愿意起身,还试图把被子从宋氏手里抢回来,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阿爹,困。”
“这般困,昨夜是做贼去了?”宋氏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打趣道。
他这个小儿子素日里就是贪睡,这已经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了,若是平日里他倒是会纵着,只是今日碰上了正事。
苏官自然不会说明自己昨晚干了些什么,他可是打算等阿爹生辰那日,再把荷包拿出来当作惊喜的,若是提前知道了,就没趣了,他不情愿的坐起了身子,却跟没骨头似的,嘴里哼哼唧唧着睡不饱觉的不满。
宋氏命下人进来帮苏官洗漱,再把准备好的新衣裳给拿出来了,“这是锦缎庄前日里新进的料子,我要了十匹,给你和你长兄各做了几件衣裳,你今日就穿这件去东宫。”
这衣裳是碧色的,苏官的肤色白,年纪又小,穿上去更衬出几分少年人独有的稚色来,他今年才十六岁,又是自小被家里人宠大的,心性本就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宋氏将儿子好好打扮了一番,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看着已经清醒,却明显在闷闷不乐的苏官,轻声道:“素日里闷在府里总不是个事,多出去走走,见见外面的世界才好。”
宋氏又继续柔声哄了苏官一会儿,最后道:“听说太女殿下前段时间请了位江南来的大厨,说不定今日宴上的糕点是这位江南大厨做的,官官不想尝尝吗?”
苏官听到这句话,眼睛慢慢亮了几分,点了点头。
宋氏知道他这是总算被哄好了,随后叫来苏官的两个贴身小侍,嘱咐了一些话,眼看着时辰不早了,就将人送上了马车。
宋氏站在府门口,看着马车渐渐离去。
虽说今日是太女殿下的选夫宴,但宋氏知道跟其他高门世家的公子一比,自家儿子的身份便先矮了一头,被选上的希望也极其渺茫,便放心让他去长长见识。
选夫宴上,来赴宴的未婚公子们按照家世高低落座,期间若遇到相熟的好友,虽可以互换位置,但是却没几个人这样干,这毕竟是太女殿下的选夫宴,选的可是未来的太女夫,说不定表面上对他们说可以自便,暗处怕是有宫中来的教习夫子盯着他们的一言一行呢。
自然是表现得越大方得体,才越容易入太女殿下的眼。
苏官的位置在很后面,哪怕跳起来,他都是看不清主位上的人的,所以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太女殿下肯定也是看不见他的。
果真如阿爹所说,东宫里备的是江南糕点,苏官见面前的荷叶酥精致无比,隐隐透着股香味,勾得他胃里的馋虫都出来了,可是其他人却都不吃,他也不好意思伸手去拿。
只能看不能吃,他只好捧着脸,眼巴巴的看着,心里就盼着谁能先吃一口。
突然间,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转过身时,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孟清澈一脸笑意,还朝着他挤眉弄眼,苏官疑惑道:“你怎么在这里呀?”
孟清澈的母亲是四品御史,位置按理来说应该在前面,可是现在他坐得比苏官还要后。
“那些人笑得脸都快抽筋了,我才不想跟他们凑这个热闹。”孟清澈也不知道那些人都怎么了,太女殿下都还没来呢,就开始争奇斗艳起来了,他看着都累。
虽是文官家出身,孟清澈却有着武将家的洒脱脾气,他顺势在苏官旁边坐下,两个人挨着挤一个位置,他最是喜欢跟苏官这样的糯米团子玩,软软的,就算是被欺负了也不吭声,只会睁着黑漆漆的可怜眸子看着人。
不过既然做了他的好朋友,他就不会让其他人欺负苏官的。
苏官吃不到荷叶酥,有些沮丧的抿着嘴巴,孟清澈戳了戳苏官的脸,玩笑的问道:“官官,你打扮得这样好看,是不是也想做太女夫?”
“唔...不想。”苏官话说到一半,脸被戳出了个红印子,孟清澈赶紧收回手,讪讪的笑了一下,“我就知道,我也是来充人数的,毕竟算起来,太女殿下还是我的长辈呢。”
孟家一直都有跟世家联姻的习惯,京城有头有脸的世家多多少少都跟孟家沾点亲戚,孟清澈还曾戏言,说一个砖头砸下去,说不定就是自己的什么表亲,所以能跟皇家有关系,倒是一点儿都不奇怪。
苏官歪头问道:“太女殿下很老吗?”
孟清澈看着嫩得能掐出水的苏官,少年脸上还有稚气未脱,他嘟囔道:“可是比你大了整整七岁呢。”
苏官才过了十六岁生辰没多久,如今虚岁十七。
年长七岁是什么概念,是苏官还在蹒跚学步的时候,早慧的太女殿下都已经开始上朝听政了。
七这个数字的确有点大,苏官点了点头,对孟清澈的话表示认同,他养的猫今年七岁,都已经是一只老猫了,整日就知道躺在窝里吃喝,要不然就露着肚皮晒太阳。
苏官又跟孟清澈聊了一会儿,孟清澈的性子外向,只要苏官开个头,他就能一直说下去,若是像以前还好,少年人总是精神活泼的,可现在的苏官因为没睡饱,显得有些蔫蔫的,还不停的打着哈欠,一双小鹿眼都困得红红的。
到最后,连眼前的荷花酥都不惦记了,竟垂着脑袋睡着了。
感觉到肩膀上靠了个小脑袋,孟清澈才回过神,试探着叫了苏官两句,发现他居然睡熟过去了,顿时就不敢动了。
太女殿下迟迟没有露面,一些人已经开始急躁起来了,几个世家公子注意到最后面的孟清澈和苏官,见有人在选夫宴上睡觉,其中一位扶了扶发簪,故意出声嘲讽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一点儿都没有规矩,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宫是他家呢。”
孟清澈原本就脾气不好,也最看不得这些矫揉造作,不敞亮的世家公子,他听到这些话,当即就压低声音反驳道:“太女夫还没选出来呢,难不成东宫现在是你做主了?”
那世家公子知道孟清澈不好惹,怕这一幕被藏在暗处的教习夫子记下来,到时候影响他甄选太女夫,立马歇了嘴,哼了一声后不再去看后面的人。
又不是所有人都冲着太女夫这个位置来的,至于太女殿下最后会选谁,孟清澈不知道,但在他看来,苏官长得精致漂亮,性子也又乖又软,其他人都没苏官好看,也没苏官好。
君后派了身边的宫侍英崔来协助举办选夫宴,英崔已命人暗中将这些参与甄选的公子的一言一行都记了下来,可作为太女殿下选夫时的考量。
在场的大部分都是些十七八岁的公子,纪清阁一落座,就有几个坐在前排的公子主动上前给她请安,其中平阳侯家的嫡公子裴书元家世最显赫。
裴书元身上的衣服是新做的,容貌张扬明艳,也算是一等一的美人,是以裴书元自己,以及众人都在等看太女殿下的反应态度。
“原来是裴小公子。”纪清阁的这句话让裴书元心里乐开了花,只是他还没高兴多久,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平阳侯没少跟孤提起她的儿子,没想到转眼都长那么大了。”
纪清阁用指尖摩挲着茶盏的杯沿,她的笑容温柔和煦,这样的口吻态度,却明显是把裴书元当作晚辈来看待,裴书最后是黑着脸回到座位的,衣角都被他给捏皱了。
纪清阁这样对人都不温不火的态度,让英崔有些着急,君后可是说了,太女殿下这年纪再拖下去,怕是连原本做她侄女的晚辈,孩子都要满地跑了。
纪清阁知道这些公子们在宴会上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人专门记录,若是有仪态不端的,便可能会失去入选的机会,所以这些公子们都表现得十分拘谨,甚至说句话都要在心里先过上三遍。
偏偏这样,却失了原本的性情。
她放下茶盏,抬头时忽然将视线落到了最后面的位置上。
因着目力好,她能够清楚的看到正在酣睡的少年。
久久没有动静,就在英崔以为这次选夫宴会没有结果时,忽听纪清阁温润的声音响起。
“那个坐在最后面,穿碧色衣衫,睡得很香的公子,是哪家的?”
英崔听到这句话,下意识想反驳,毕竟在他看来,除非是不想入选了,否则没有人会在宴上睡觉的,但太女殿下既然说了,定然是确有其事。
他顺着视线望过去,却不如纪清阁那般看得清,只得弯腰道:“还请太女殿下稍等,容奴婢去查查。”
纪清阁无言默认。
不到一刻钟,英崔就带着消息回来了,他擦了擦额头的汗,道:“回殿下,那睡觉的公子是六品典仪苏善芳的幼嫡子,名唤苏官,听说这位苏典仪十分宠爱幼子,全家人都将这位苏小公子视为掌上明珠。”
这倒是说得通了,被家中宠得无法无天的,怪不得到宴上失了礼数,英崔悄悄看了纪清阁一眼,心想这可是失仪之举,太女殿下不仅未有不悦,竟还盯着那苏家小公子看。
哪怕隔着不远的距离,纪清阁还是能看清少年睡得红扑扑的脸蛋,他看起来年岁并不大,肤色如雪般白,脸上还带着点婴儿肥,让纪清阁想起了府中江南大厨做的白玉糕,绵软香甜,入口即化。
眼看着快晌午了,英崔揣摩不透皇太女的心思,提醒道:“殿下?”
纪清阁的手抚上腰间的暖玉,缓缓道:“就他了。”
2. 第 2 章
英崔没想到太女殿下居然挑中了堪堪出身六品官家的公子,若不是清楚太女殿下的性子,他恐怕都要以为是随口逗趣的了,不过这个消息一经传出,恐怕有不少高门公子要心碎了。
英崔斟酌着问道:“那可要奴婢去将苏小公子叫醒,来给殿下请安?”
谁能想到未来太女夫竟在宴上睡着了,饶是英崔在宫中多年,也看不出此刻太女殿下的心思。
纪清阁收回视线,“不必。”
纪清阁之后又低声嘱咐了英崔几句。
英崔将惊讶的心思全部都收了起来,恭敬垂首道:“是。”
苏官是自然醒的,他慢慢睁开眼睛,直起脑袋时感觉脖子传来一股酸意,孟清澈见他醒了,欣喜道:“官官,你终于醒了。”
苏官轻轻拍了拍自己热乎乎的脸,问孟清澈,“我睡了多久?”
孟清澈不假思索道:“也就半个时辰吧。”
苏官的睡相很好,他靠在孟清澈的肩膀上,连头发都没有怎么乱,只是脸蛋泛起了一层薄红,一看便知是刚刚睡醒的。
苏官又拍了两下小脸,才终于把自己拍清醒,他知道睡觉是不对的,但他实在是太困了,不过他坐在最后面,一半不会有人特意往后面看,应当是没有被发现的吧。
苏官怀着侥幸的心理,往四周张望了一番,果真没有人瞧自己。
睡了一小会儿,他困意是消了,肚子却饿了,摆在跟前的荷花酥也早已经凉透了,来之前阿爹没告诉他选夫宴要多久才结束,他揉了揉眼睛,问孟清澈,“选夫宴结束了吗?”
“应该快结束了。”孟清澈估摸着道,“刚刚太女殿下来了,不少人都跑去请安,结果一个个红着脸进去,垂头丧气的出来,应该是都没有被选上。”
孟清澈看着苏官,“我本来想带你去给太女殿下请安,没想到你睡得太香了,叫都叫不醒。”
苏官对给太女殿下请安没有什么兴趣,不过既然太女殿下是孟清澈的长辈,他是孟清澈的好朋友,那理应是前去给长辈请安的。
但是听孟清澈这样说,苏官脑补出了一位不太好相处的长辈形象出来。
他有些庆幸道:“那下次有机会再带我去罢。”
选夫宴接近尾声,却还是没个结果,一些心心念念想嫁进东宫的人不免沮丧起来,太女殿下的态度一直都是那般温和有礼,完全看不出来对谁有意。
英崔负责出面收尾,他端着笑容,对那些心有不甘的公子们道:“诸位公子来东宫赏花游玩一趟辛苦了,已至晌午,东宫就不留公子们用饭了,君后说,来日再请各位公子们的父亲进宫闲谈。”
英崔待人接物一点儿都挑不出错处来,且他是君后身边的大内侍,没有人敢轻易得罪他,大部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走上了自家的马车归府。
裴书元却赖着不走,他还想求见纪清阁,问问她的意思,来之前家中人都觉得按照身份门第,才情容貌,他肯定是能够被选上的。
英崔拦下了他,劝道:“选夫宴已结束,裴公子还是回去吧,太女殿下事务繁忙,不方便见您。”
英崔油盐不进,无论裴书元说再多,哪怕把平阳侯都搬出来,都是无用的。
孟清澈瞧着裴书元那副模样,不禁摇头啧了一声,没想到这恰好被裴书元听到了,回过头来狠狠瞪了孟清澈一眼,然后气急败坏的跑了。
裴书元算是孟清澈的死对头了,孟清澈十分心情舒畅,拉着一旁眨着眼睛,一脸懵懂不知发生了何事的苏官道:“官官,我们也走吧。”
孟清澈刚和苏官起身,没想到英崔便主动过来了。
孟清澈的父亲时常出入宫闱,英崔是对孟清澈有些印象的,他对着二人躬身行礼,态度比方才对裴书元不知好了多少倍,孟清澈没多想,只是归结于英崔是看在君后的面子上才这样的。
孟清澈笑着道:“英公公,您来找我,是表姑母有什么事吗?”
英崔将目光落到苏官的脸上,的确是姿色过人,瞧着还未完全长开呢。
不过脸上睡出来的红印还未消,看来这一觉是十分香甜。
在宴会上睡觉是一回事,被这样看着又是另外一回事的,苏官有些心虚,开始猜测这位宫侍是不是发现自己睡觉,特意来训斥的,他下意识往孟清澈的身后挪了挪。
“奴婢是奉太女殿下的令来送赏的。”英崔话音刚落,站在他身后的内侍就应声上前,手里拿着一个托盘,里面装了一块剔透的暖玉。
孟清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块暖玉,他以为这是太女殿下要赏给自己,却看见英崔对着他旁边的苏官道。
“太女殿下命奴婢将此玉佩送给苏小公子。”
“给官官的?”
“给我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苏官和孟清澈互相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眼睛里的疑惑。
孟清澈疑惑太女殿下为何无缘无故会把看起来如此贵重的玉佩赏赐给苏官。
苏官也在不解,自己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若非要说,还是犯了错,为何会收到赏赐。
“奴婢是奉命行事,准错不了。”英崔道:“本该在宴上当众赐给苏小公子的,只是苏小公子那时正睡着,太女殿下便命奴婢等您醒来。”
孟清澈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了,直接问道:“表姑母这是什么意思?”
英崔笑而不语,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玲珑剔透的暖玉落到苏官掌心里,触感细腻,苏官的外家是苏州有名的富商,一开始以倒卖玉石发家,他一眼便能辨出,这是块绝佳的好玉。
下一秒,英崔又道:“太女殿下说望苏小公子好好保管,她来日会亲自取回。”
孟清澈实在不敢相信,太女殿下居然看上了苏官,明明苏官都没往她跟前凑,一直跟他待在一起呢,再者说,苏官的年纪比自己都小。
在东宫门前,二人即将分别,孟清澈看着捏着暖玉,只当是寻常赏赐的苏官,他抓了抓脑袋,停了半天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事已至此,孟清澈只能庆幸,太女殿下是在散宴后才命人将玉赐给苏官的,否则要是被那几个世家公子瞧见,肯定会嫉妒到当场给苏官难堪。
宋氏算着选夫宴该结束了,便在门口亲自等着,没一会儿就看见自家的马车缓缓驶过来,紧停靠在府门口。
马车里探出个小脑袋,宋氏脸上不自觉浮现了笑意,“官官?”
苏官从马车里下来,扑到宋氏的怀里,抱着他道:“阿爹,我回来啦。”
宋氏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才去了几个时辰,怎得就这般粘人了,莫不是闯了什么祸?”
苏官闻言,恨不得把脸给埋起来,他在宴上不小心睡着了,应该算是闯祸了吧。
父子俩走到内院,宋氏注意到苏官腰间挂着的暖玉,一眼便看出这玉质地不错,就是有些眼生,他笑问道:“官官在哪买的玉?成色倒是极好,不过说起玉,还是苏州的玉好,官官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苏官小时候在苏州待过一段时间,说话的腔调也染上了吴侬软语,到现在也没改过来,他自是记得的。
他低头看着腰间的暖玉,实话实说道:“这是太女殿下赏赐给我的。”
宋氏一时间没听清,停下了步子,“什么?”
“没什么。”苏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松开宋氏的手,“我突然好想哥哥,我去找哥哥说说话!”
瞧着他活泼跑开的身影,宋氏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慈爱。
苏官一溜烟的跑进了醒竹院,看到正伏案练字的苏兰玉,捂着不断发出咕噜声的肚子,凑上去问:“哥哥,你这里有吃的吗?”
他在选夫宴上都没吃东西,也不知道那荷花酥到底是不是江南的味道。
苏兰玉见到弟弟软软的靠了过来,放下笔,侧头看着他道:“官官是饿了?我这里有一些糕点,要吃吗?”
苏官连忙点头:“要。”
苏兰玉轻轻笑了起来,命伺候的小侍真儿将送过来没多久的糕点拿了过来,他甚少吃甜食,原本就是留给弟弟吃的。
在自家兄长面前没有那么多规矩,苏官见这装糕点的盒子十分精美,伸手拿了一个,三口便吃进了肚子里。
只是吃了四五块后,他便觉得饱了,苏兰玉命人将剩下的糕点收起来,等会儿送到他的院子里,苏官仰着脑袋看着哥哥,问道:“这又是哥哥的未婚妻送给哥哥的吗?”
苏兰玉比苏官大了两岁,从小就定下了娃娃亲,对方是五品官家的嫡女,名唤司容。
若不是司家老祖宗突然病逝,司容需要守孝,苏兰玉应当早就嫁进司家了,如今司容还有半年就过了孝期,等出孝后就会上苏家来提亲。
苏兰玉笑而未答,只是问苏官,“好吃吗?”
苏官道:“好吃。”
虽然不够甜,但他现在好饿。
苏兰玉温柔的帮苏官理了理耳边的碎发,“官官今日去了东宫,选夫宴上可遇到什么趣事了?”
苏兰玉跟宋氏是一样的想法,阿娘只是六品典仪,苏官的身份压根不起眼,年纪又小,太女殿下的年纪摆在那儿,少说也是三品以上门第的公子更容易入选些。
京城虽大,但册封太女夫这等重要的事情肯定会第一时间传个遍,如今苏官都回来有一会儿了,也未曾听到哪家公子被选中的消息,结果自然可想而知。
苏官跟苏兰玉最亲近,有什么小秘密也会告诉他,就算他做了错事,哥哥也从来不会骂他或是凶他,而是会用温和的语气跟他讲道理。
他想了一下,拽着苏兰玉的袖子,打算坦白一些事。
苏兰玉在听说苏官敢在宴上睡觉时,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又听他不好意思去吃面前的荷叶酥,不禁点了点他的额头,无奈道:“你啊,规矩向来都是只守一半。”
怪不得一回来就跟他喊饿,原来是在宴会上睡饱了,东西却不敢吃。
苏官抱着苏兰玉的腰,眨巴着眼睛,小声认错道:“哥哥,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告诉阿爹,我还没把荷包绣完呢。”
苏兰玉看着小可怜似的弟弟,也不舍得说什么重话,安慰道:“我自是不会告诉阿爹,你别害怕,就算阿爹知道了,也不会怪你的,不过阿爹的生辰还有好久呢,你现在准备太早了些。”
苏官的心放下了一大半,他刚张口,想把太女殿下赏赐他的事情也告诉哥哥,突然有小侍慌慌张张跑过来,嘴里喊道:“大公子,小公子,宫、宫里来旨了!”
3. 第 3 章
饶是一向淡然的苏兰玉,在听到宫里降了圣旨到苏家时,虽保持着镇定,面上未有一丝慌乱,语气还是凝重了几分,“可知道是什么旨意?”
小侍很是紧张,毕竟苏家以前遇到过这种场面,这也是头一回接圣旨,面对苏兰玉的问题,回答得也磕巴起来。
“传旨的内监说、说是要您二位过去,家里齐人了才会宣读旨意,大人和主君现下都在前院了。”
苏兰玉蹙起了细眉,宫中不可能无缘无故的传旨,苏家的门第一直不高不低,阿娘一直安稳的做着清闲的六品典仪,无功也无过,之前也没有什么名声传出来,所以这道圣旨不可能是给阿娘升官的。
剩下的便只有——
苏兰玉望向一旁的苏官,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不太好的念头。
可不能让宫里来的人等太久,苏兰玉来不及多问,当即以最快的速度带着苏官赶去了前院。
听说这次来传旨的内监据说是景帝身边的人,苏善芳心里怀着忐忑,试图跟内监套近乎,打听打听圣旨里面的内容,但内监的嘴很严,只堆着笑,对苏善芳说是好事,其余的便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说起来京城中不少高官侯爵家的公子挤破了头都想进东宫,谁料太女夫最后竟是一位六品官家之子,内监心思转了千百回,眼神往匆匆而来的两个人看过去,见一位俊雅温润,一位雪肤花貌,无论哪一个放到京城中的世家公子堆中,都是一等一的。
内监看着站到苏善芳背后的苏官,笑道:“想必这位就是苏小公子了?”
年纪小,又生得好,这样的好颜色,怪不得能被太女殿下相中。
苏官被内监点了名,按照规矩,他应该向前行礼的,可就在他准备往前走时,内监便清了清嗓子,开始宣读圣旨,苏官只得和家人一同跪地领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六品典仪苏善芳之子苏官,温良敦厚,性资敏慧,特令入主东宫,为太女正夫,于下月初三完婚,钦此。”
话音刚落,苏善芳直接愣住了,宋氏也十分不可置信,甚至都要以为是在做梦了,京城里出挑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数,自家儿子怎得就会被选中了?
内监见苏善芳和宋氏像是还没缓过来,也并未觉得意外,也对,这般大的喜事,若不是圣旨上写得清清楚楚,谁能想到会落到岌岌无名的苏家头上呢。
内监轻咳一声以作提醒,苏善芳回过神,伸出双手道:“微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内监满面笑容将苏善芳给扶了起来,“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恭喜大人家往后就要出一位太女夫了。”
苏善芳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塞了一个鼓鼓的钱袋给内监,“内监跑这一趟辛苦了,这是一点喝茶钱,不成敬意。”
内监掂量了下钱袋的重量,笑容愈发灿烂,顺带透露了些消息,“苏大人不用担心,这道旨意可是太女殿下亲自向陛下求的,令公子进了东宫后,便是上皇家玉碟的太女夫,正儿八经的主子。”
苏善芳心下震惊,没想到居然是太女殿下亲自求来的赐婚圣旨。
将内监送走后,宋氏忍不住看向苏善芳,愁容道:“妻主,我实在没料到官官会被选中,这可如何是好。”
苏善芳看着手里如同千斤重般的圣旨,再看了看尚不知事的小儿子,心中复杂的摇了摇头。
苏兰玉同样也是无比忧愁,太女夫这个位置非同一般,不是寻常人就能坐得稳的,而自家弟弟心底善良,毫无心机阴谋,此番赐婚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更重要的是,放着那么多世家公子不选,太女殿下为何独独会看中自家弟弟?
不出两个时辰,陛下给皇太女赐婚的消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听说平阳侯家的公子裴书元,得知赐婚圣旨后,哭得伤心不止,还闹着要上吊。
赐婚的第二日,东宫便来下聘了。
苏善芳和宋氏还没完全从赐婚圣旨中缓过神,就又听门房的下人来报,说是太女殿下亲自来下聘,黑压压的金吾卫将两条街都给团团围住了,这让二人惊得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宋氏到底是打理了那么多年府事,也是个能撑得起场面的官家主君,当即有条不紊的将事情都吩咐了下去,“快把正厅收拾收拾,将我父家前几日送来的上好毛尖拿出来招待,还有叫下人们不要随意走动,免得冲撞了太女殿下。”
苏善芳也整理了下自己的衣袍,免得在储君面前失仪。
茶刚沏好,东宫的车驾就停在了苏府门前,苏善芳和宋氏还没看到人,就先看到一箱箱的聘礼被抬进了府里,而装着聘礼的马车一眼望不到尾,直接把苏府门前的这条街给占满了。
一辆马车卸完,后面立马就跟上,不带一点儿喘息的。
宋氏虽出身富商,却也从来没见过哪家是这样下聘的,倒像是要把家底都搬进来,让他一时间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
紧接着马车上下来一个头戴玉冠,着华贵太女服,气度矜贵的女子,一看便知身份不凡,苏善芳领着宋氏刚欲行礼,却被拦住了。
纪清阁温声道:“日后就是一家人了,苏大人和宋主君不必如此见外。”
到底是君臣有别,苏善芳并不认为将儿子嫁给东宫去,她就可以因此骄纵了,似乎是看出了苏善芳的心思,纪清阁转而含笑对宋氏道:“宋主君,可否请孤去府中坐坐?”
宋氏赶紧道:“太女殿下里面请。”
纪清阁被迎入正厅,下人将沏好的茶端了上来,她捧起茶盏饮了一口。
刚入口时,她便尝出这是上好的毛尖。
她将茶盏放回到桌上,先是跟苏善芳闲聊了几句,然后循序渐进谈到了婚期上,她本意是先将婚事定下来,怎料母皇早已命钦天监算出了吉日,直接给她选了个最近的日子。
如此一来,不出一月便要完婚了。
苏善芳和宋氏虽都舍不得幼子早嫁,宋氏更是从得知这门婚事后,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但现在见到了纪清阁,交谈下来知晓她是位性情温和之人,心里有了些底,就没一开始那样担心了。
更不用说天子赐婚,岂是能够违逆的。
接近话尾时,宋氏先是欲言又止,后来见纪清阁望向他这边来,终于忍不住道:“太女殿下,我家官官他从小被我宠坏了,若是嫁到东宫后不小心犯了什么错,还请您看在他年纪小的份上,不要过分苛责他。”
宋氏也是一片慈父之心,他昨晚忧心得整夜都没睡好觉,明明是打算多留两年的孩子,怎料一月后便要出嫁为人夫了。
纪清阁今日来一是下聘,二便是安抚未来太女夫的母父,她颔首,“这是自然,孤年长些,理应让着他。”
有了纪清阁的这句话,宋氏总算放心了大半。
纪清阁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她还要回宫商议政事,便起身道。
“那就这样说定了,孤下月初三来迎亲。”
直到快晌午了,苏官才揉着眼睛从床榻上坐起来,如今苏府上下都知道太女殿下亲自来下聘的事,因着婚前新人不能相见的规矩,下人便没有特意叫他起来。
所以哪怕苏官在听到消息后立马跑去了门口看,却是赶不及,东宫的车驾已经走远了,他连未来妻君的半点影子都没见着。
不过他发现往日宽敞的院子,如今却被一箱箱的东西给占满了,他都得侧着身子才能通过。
他走路不认真,还差点被绊倒了,幸好他一屁股坐到了旁边的箱子上。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慵懒的喵喵声,苏官顺着声音望过去,看见他养的猫竟罕见的到院子里遛弯来了。
这是一只通体雪白的长毛猫,名字叫雪团,被养得白白胖胖的,看见了自己的小主人,主动走到苏官脚边,躺到地上露出了肚皮。
苏官弯腰揉了揉它的肚皮,雪团舒服的发出了喵喵声,苏官把它抱了起来,放到怀里摸了摸它毛茸茸的头。
苏兰玉找到苏官时,便看见他正跟雪团玩,“官官,阿爹让我来找你。”
苏官把雪团放到了地上,“来啦。”
因为两岁的年纪差,苏官比苏兰玉要矮上一些,他亦步亦趋的跟着苏兰玉,知道阿爹让哥哥来找自己,肯定是跟婚事有关。
见两个儿子都来了,除了还在外游学的苏棱卿,苏家人是都到齐了,苏善芳跟宋氏对视了一眼,觉得还是让宋氏来跟儿子说比较合适。
宋氏招手让苏官走近些,握住他的手道:“官官,你看见外面的聘礼了吗?等下月初三,你就要嫁人了。”
苏官抿起唇,“阿爹,我能不嫁人吗?”
宋氏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傻孩子,怎么能不嫁人呢?长大了就是要嫁人的,等办完你的婚事,你哥哥的也要快了。”
被提及的苏兰玉眉目轻敛,看不出一点高兴。
苏官回头看苏兰玉,抱住他的胳膊,试图让他也跟自己站在一边,“哥哥也跟我一样不嫁人。”
看着弟弟透亮的眸子,苏兰玉唇角含着一丝无奈。
宋氏轻轻拍了拍苏官的手掌心,“说什么傻话呢。”
他年轻的时候也说过这种话,觉得那些女子都是贪图自己的家产和年轻容貌,但等真正遇到喜欢的人时,想法自然就跟着变了。
苏官扑进了宋氏的怀里,脑袋蹭着宋氏的肩膀,“阿爹,我都没见过要嫁的人,万一要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苏官抬起小脸,委屈巴巴道:“我以后一定做一个好孩子,听阿娘阿爹,姐姐哥哥的话,阿爹别让我嫁人好不好?”
放在心尖上的宝贝这样撒娇,宋氏的心都要化了,却在听完他的话后,不禁笑道:“谁跟你说太女殿下是丑八怪的?”
这把苏官给问到了,他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我自己猜的。”
孟清澈说太女殿下是长辈,比他大了整整七岁,都那么大年纪还没成婚,说不定他的猜想是真的。
宋氏柔声澄清,“太女殿下龙章凤姿,官官若是见到了,一定会喜欢的。”
放眼京城,乃至天底下,都寻不出第二个比皇太女更优秀的女子了。
可显然宋氏的话并没有起到多大的安慰,苏官瘪着嘴,哦了一声。
“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太女殿下?”
宋氏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脸,“等成亲那日,入洞房时官官就能见着了。”
苏官漂亮的眼睛里浮现疑惑,像是不明白,“洞房?”
宋氏一时间顿住了,也是自己这些年太宠小儿子了,没想到他会那么早就出嫁,所以他现在是半点人事都不通,若真的就这样嫁进东宫,怕是会受不少罪。
幸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还来得及教。
4. 第 4 章
从宋氏的院子里出来,苏官的小脸上写满了不开心三个字,苏兰玉带着他回了醒竹院,轻声哄了他好一会儿,还让人拿了些饼给他吃,苏官吃着饼,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上化开,他含糊不清道:“好羡慕哥哥。”
苏兰玉倒了杯水给他,拍了拍他的背,“羡慕哥哥什么?”
苏官垂下脑袋,“羡慕司家姐姐总是给哥哥送吃的,哥哥也见过司家姐姐,不像我那样惨。”
他连未来妻君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彻彻底底的盲婚哑嫁。
“这不是司容送来的。”苏兰玉抬起他的小脑袋,用手擦了擦他嘴角的饼碎,“这是太女殿下今日提亲,送过来的喜饼。”
苏官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舔了舔唇,点头道:“好像是比上次吃的甜。”
哥哥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司家姐姐每次送来的糕点都是少放了糖的,他每次都要嫌不够甜,而太女殿下送来的喜饼,刚好符合他的口味。
苏官生得纤细白瘦,除了他生出来时跟个小猫儿似的原因外,还有就是他很少吃正经的饭菜,一张嘴尽爱吃甜食糕点去了。
只是这次,他只吃了几块喜饼就不吃了。
苏兰玉见他把喜饼给收了起来,不禁问道:“怎么了,是不喜欢吗?”
苏官认真道:“我怕今天就吃完了,留着明天再吃。”
原来是担心这个,苏兰玉笑道:“足足有五十斤呢,知道你喜欢吃甜食,除去分给亲戚们的,阿爹把剩下的都抬进你院子里了,绝对够你吃到嫁进东宫那天。”
苏官听后,又继续吃了两块,却也没敢贪嘴到底,他是遇到好吃的,就会吃到腻的性子,这些喜饼,他嫁进东宫之后还想吃呢。
东宫下聘弄出的阵仗不小,不少人都开始好奇这位太女夫的身份,当得知太女夫竟只是出身六品官邸,母亲也不是朝中显赫人家时,一些人坐不住了,其中参加过选夫宴的人最为激动。
那日太女殿下并没有表露出对谁有兴趣,结果散宴没多久,赐婚的旨意就下来了,谁也不知道这苏家的小公子究竟是如何入了皇太女的眼。
原本若是皇太女谁也没看上,选夫宴所有人都无获而归,只能证明是太女殿下的眼光高,他们也只能遗憾自己没福分侍候君侧,结果一个六品门户的公子,竟能越过他们这些世家出身,身份显赫的公子,这让他们怎么能服气?
京城中的世家公子本就是抱团结派的,裴书元邀了要好的几位世家公子过府游玩,几个人聚在一起,各个脸上都充满了不服气。
“那个苏官到底是什么人物,听说还是太女殿下亲自去向陛下求来的赐婚圣旨,他到底有什么本事?”
“不仅如此,太女殿下还亲自去下聘,装聘礼的马车两条街都放不下呢,这不是礼部的官员就能做的事吗,何故劳动太女殿下。”
京城中怕是没有没肖想过太女夫位置的世家公子,毕竟嫁进东宫不仅能跟太女殿下在一起,还有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家族也能得到提拔。
谁料最后竟便宜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可恶的是,太女殿下居然还屈尊降贵做了不少事,让人看着又羡慕又嫉妒。
裴书元冷哼一声,扬起下巴,不屑道:“我见过那个苏官几面,无非就是年纪小,长得好看一些罢了,没什么出色的。”
这话倒是让其他人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毕竟哪有这样夸情敌的,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
空气突然一滞,裴书元却还没意识到,他向来都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为了不至于冷场,有人尴尬的笑了两声,附和道:“就是了,太女殿下定不是如此肤浅的人,肯定是陛下催促,她随便挑了一个,恰好苏家那个好运罢了。”
“我觉得也是,要不然就是那苏官使了手段。”
在场的人一致认为这种可能性很大,裴书元愈发咬牙切齿起来,早知道如此,他就先使手段了,他也长得不错,太女殿下怎么就没向陛下求娶他!
“我说裴书元,你又领着一群人,叽叽喳喳的说谁坏话呢?”
一道声音突然响起,裴书元望过去,看见府里的小侍领着一个穿着红衣,瞧着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走过来,少年抱着胳膊,气场很足。
裴书元冷哼一声,微微挑眉,“孟清澈,你怎么来了?”
这一问,让孟清澈心里的火燃了起来,他拿出请帖丢到桌子上,“知道你在京城里的人缘好,不过我可跟你不熟,再把帖子送到我家,我就揍花你的脸。”
要不是裴书元把帖子错送到了孟府,孟清澈也不至于被孟主君逼着过来,阿爹说他一点儿都没有男儿家的娴静,叫他多跟其他公子走动走动,好跟人家学学。
孟清澈没办法,只好不情不愿的过来了。
虽然平阳候府跟孟家算是亲戚,但是孟清澈一直跟裴书元不对付,两个人可以说是势如火竹,彼此都看不顺眼对方。
孟清澈是真的敢揍人,他可一点儿都不讲究仪态端不端庄,名声早就在京城里传开了的,因此跟裴书元要好的那几位世家公子,将裴书元往后拉了拉,免得孟清澈冲动起来真的动手。
“我就是故意把帖子送到孟府的。”裴书元得意的往前站了站,“你不是跟苏官很熟吗?我在选夫宴上看见你特意跑到后面跟他说话,还跟他一起笑话我。”
孟清澈好笑道:“我跟官官熟,关你什么事。”
孟清澈又故意接了自己的话道:“哦,我听说了,你因为嫁不了太女殿下,偷偷哭了一晚上,瞧你今天都比往日变丑了不少,啧啧。”
裴书元狠狠瞪了孟清澈一眼,孟清澈叉着腰,大声道:“裴书元,我跟你说,官官就是比你好看,好看一百倍!太女殿下就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这辈子只会娶官官一个人,反正就是不喜欢你!”
孟清澈还一副你能拿我怎么办,我说的都是实话的样子,生生把裴书元给气哭了。
裴书元出身好,向来心高气傲,孟清澈几句话就把他气得不轻,裴书元脸色黑极了,最后还是被他的好友们硬拉着离开的。
孟清澈心情舒爽,裴书元都被拉走了,他还故意扬声道:“太女殿下就是喜欢极了官官,除了官官她谁都不要,你要是不服气,尽管找太女殿下,只不过太女殿下最听官官的话了,我劝你就别自讨苦吃了!”
孟清澈狐假虎威,耀武扬威极了,反正现在谁都知道官官即将嫁给太女殿下,他这样说也无伤大雅,反正太女殿下也不会知道。
见裴书元气急败坏,他在平阳候府也算是过足了瘾,正想转身离开时,才发现太女殿下就站在自己身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孟清澈的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孟清澈刚才在裴书元面前嚣张得不行,这会儿在纪清阁的眼皮子底下,他缩了缩脖子,低头心虚的唤道:“表、表姑母。”
纪清阁的笑容和煦,“不必紧张,你和苏家小公子很要好吗?”
孟清澈还是没敢放松,太女殿下毕竟是他的长辈,“我和官官从小就认识。”
孟清澈原本以为纪清阁多少会训斥他几句,没想到只是简单询问了几句就放他走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道:“表姑母,官官他很乖的,连吵架都不会,我只是生气他被人说坏话,就才故意说这些想气气裴书元,您若是要罚就罚我吧。”
纪清阁轻轻笑了起来,“孤不会罚你,早些归家吧,孤还要跟平阳侯议事。”
说完,纪清阁便走了,从头到尾都没有生气过的迹象。
孟清澈看了眼天色,现下还早,还不用急着回家,还有时间去苏府找苏官玩。
一到苏府,孟清澈就拉着苏官,迫不及待的跟他说在平阳侯府发生的事,“官官,我跟你说,裴书元这个坏心眼的,在家里办赏花宴,居然故意往我家送了一封请帖,我阿爹说什么都要逼着我去,我就知道他没那么简单,去了之后果然听见他在跟人说你坏话。”
苏官拿了一块喜饼,递给孟清澈,澄澈的眸子像是在鼓励孟清澈说下去。
孟清澈刚好也有点饿了,他咬了一口喜饼,愤愤道:“他说你好看。”
苏官歪了歪脑袋,眼睛里闪过疑惑,这是坏话吗?
“这饼好甜啊。”孟清澈嘀咕了一句,继续道:“他身边的人还说是你使了手段,才让太女殿下看上你的,简直是胡说,选夫宴那天我可是一直都跟你在一起。”
孟清澈越吃越觉得甜,却一点儿都不觉得腻,不禁问道:“这饼是从哪里买的?”
苏官回答道:“这是太女殿下给我的喜饼。”
孟清澈本来还想等会儿走的时候去买上一些来淡淡嘴,没想到是纪清阁送来的,这瞬间便成了使银钱也买不到的了。
于是他又吃了两块,边吃边把自己故意气裴书元,却刚好被纪清阁听到的事给说了出来。
“太女殿下看起来没生气,还问我是不是跟你要好。”孟清澈以为苏官会追问他一些细节,可是苏官却低着头,没什么反应,孟清澈放下手里的饼,搭上了苏官的肩膀,问道:“官官,你怎么了?”
苏官扯着自己的衣角,抬起了头,小声问道:“太女殿下好看吗?”
孟清澈用力点头:“当然好看!要不然京城里的世家公子们也不会争着抢着想嫁给她,等你嫁过去后,不仅能天天跟太女殿下待在一起,还能光明正大站在太女殿下身边,到时候裴书元他们看见,肯定会羡慕得哭。”
“官官,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孟清澈突然拍了拍脑袋,看着苏官道:“你嫁给太女殿下之后,我岂不是得改口叫你表姑父了?”
苏官看着孟清澈,点了点头,按照辈分,好像是应该这样叫的。
孟清澈看着他年轻的面庞,再想到他比自己还小上一点,居然就变成自己的长辈了,心情突然复杂起来。
他做梦都没想到,好朋友有一天会成为自己的长辈。
孟清澈走后,苏官将剩下的喜饼清点了一遍,孟清澈吃了三块,他今天贪嘴也多吃了两块,就还剩下不到二十块了,看来他得更省着点吃了。
苏官将喜饼收到了盒子里,一块块摆得十分整齐,为了避免他忍不住再贪嘴,他还特意放到了高一点的地方。
苏兰玉过来时,就看见自家弟弟正仰头看着书架,他目光温柔似水,道:“官官,阿爹叫你去一趟他的院子。”
苏官转过身,问道:“什么事呀?”
“你就要出嫁了,阿爹有些东西要给你。”
5. 第 5 章
见自家弟弟下意识拽住了自己的袖子,苏兰玉柔声道:“阿爹只叫你过去,等会儿你从阿爹房里出来,记得过醒竹院来找我。”
苏官点了点头,然后慢慢松开了苏兰玉。
苏官一进到宋氏的屋子里,就看见他正坐着,像是在整理什么东西,
宋氏看见了苏官,笑着对他招手道:“官官来了,快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嫁妆。”
苏官听话走到宋氏跟前,他注意到桌子上放着一叠厚厚的纸,还有好几个精致的首饰盒子,将原本不小的桌子都给占满了,宋氏将首饰盒子逐一打开,里面都是些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一眼望过去,琳琅满目,都能看花了眼。
光是这些东西拿出去,少说都得值一万两,宋氏拿起一个镶了金边的翠镯,介绍道:“这是我当年嫁给你阿娘,你外祖父给我的陪嫁,如今给你作嫁妆,带到东宫里去。”
皇家最讲究体面,作为皇家夫,少说都得有几套拿得出手的首饰,因此宋氏一口气将好几件珍藏已久的首饰拿了出来,宋家是苏州有名的富商,对于钱财上向来是不缺的,是以他还另花大价钱置办了好几件珠宝,为的就是让自家儿子在东宫能够多几分底气。
宋氏说着,就要把镯子往苏官的手腕上带,苏官摆了摆手,“阿爹给我的这些首饰已经够啦,外祖父给阿爹的镯子,阿爹就给哥哥吧,哥哥也要嫁人的。”
宋氏拍了拍苏官的手道:“兰玉的嫁妆我早就备下了,你们兄弟俩我可不会厚此薄彼。”
都是他身上掉下来的肉,他打心底里自然是都疼的,若不是司家主君非让司容多守一年孝期,苏兰玉早就已经风风光光出嫁了,也不至于被拖到了现在。
宋氏将镯子放回到盒子里,转头将苏官一开始就看到的那叠纸交给他,“这是田契,房契,跟一些铺子,有京城的,也有苏州的,苏州的多一些,都是些不值钱的园子,你若是手头上缺钱了,可以卖几座。”
苏官感觉手上沉甸甸的,有些吃力道:“阿爹,太多了,我拿不动。”
“这些纸契不重的,若是过秤,我看加起来也最多只有五斤。”宋氏笑了笑,“要不是你阿娘只是个六品官,阿爹恨不得在京城再给你买几个五进五出的宅子。”
苏官摇摇头,“我不要,那样要走好多路的。”
苏官觉得现在苏家两进的宅子就挺不错的,进门没多久就能走到自己的院子了,他小时候跟外祖母外祖父住在苏州的园子里,绕来绕去的,总是迷路,别提有多烦恼了。
宋氏笑了笑,“嫁妆暂时就这些,我已经写信回苏州老家了,你外祖母外祖父最疼你了,给你的东西肯定不比我的少。”
苏家在苏州虽比不上首富,但经过三代人的努力,家底也是十分丰富的,苏官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最受外祖母外祖父的喜爱,在他小时候,二老甚至还想把他养在身边。
苏官看着手里和桌子上的东西,已经开始手酸了,苦恼道:“外祖母外祖父再给我东西的话,我到时候肯定会拿不动的。”
“傻孩子,不用你自己拿。”宋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眼底充满慈爱,“你只管漂漂亮亮的嫁人,其他的都不用管,我跟你阿娘都会给你安排好。”
“跟你陪嫁到东宫的小侍,就还是在府里贴身伺候你的那两个,除此之外,阿爹再给你安排两个,还有侍卫家丁那些,我都挑了一些忠心可靠的,到时候都随你陪嫁到东宫去。”宋氏握着苏官的一只手,恨不得自己也能到东宫照顾他。
苏官点了点脑袋,“谢谢阿爹。”
就在苏官以为,阿爹要给他的东西都已经拿出来了,没想到宋氏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本书,塞到了他的怀里,叮嘱道:“这本书你拿着,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看,阿爹要跟你说的就这些了,你可都记住了?”
苏官不像自己的姐姐和哥哥,他一点儿都不喜欢看书,每次姐姐和哥哥看书的时候,他都会忍不住打盹,但是宋氏的表情很认真,苏官只好先将书塞到了怀里,含糊应下,心里却想着等会儿去醒竹院,刚好可以转手把书送给博览群书的哥哥。
苏兰玉一直在醒竹院等着苏官,当在窗边看到少年的身影时,他唇边终于浮现出笑意,不消几个呼吸,少年便跑到了他的身边,眼睛像是春雨洗过般明亮,“哥哥,我来啦。”
苏兰玉问道:“官官饿不饿?”
苏官摸了摸肚子,“还不饿。”
苏兰玉点点头,命真儿将早已经备好的东西拿了过来,苏官刚才在自家阿爹那里看见了好几个精致的盒子,没想到在哥哥这里也能看见。
只不过阿爹给的是首饰,哥哥的盒子里装的却是真金白银。
苏兰玉将盒子递给苏官,在苏官说话之前,他就先开口道:“这是给你的,东宫不是普通人家,不仅上下打点下人需要用银钱,还有更多需要银钱的地方,我知道阿爹应该给你准备了不少嫁妆,但手边还是有些现银比较好,以备不时之需。”
苏兰玉比苏官年长,考虑的自然也要比他多一些,弟弟可以什么都不懂,但做哥哥的必须要为他打算。
苏官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哥哥,我不能要你的钱。”
“哥哥给你的,你收着就好,不然我就生气了。”苏兰玉故意板起脸,皱着眉头,“官官,你难道想惹我生气吗?”
苏官急忙抱住装银钱的盒子,像是在向苏兰玉证明自己不想惹他生气,软声道:“哥哥别生气,你看,我已经收下了。”
苏兰玉轻笑了一声,抚了抚苏官的头发,“这样才是好官官。”
苏官从怀中拿出来一本书,“哥哥,我也有东西送你。”
苏兰玉接过苏官递过来的书,见这本书居然没有在封皮上标注名字,不禁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书?”
苏官也不知道,见苏兰玉翻开了书,他便凑上去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书,可是他还没看到一眼,只听到啪的一声,书就被苏兰玉给合上了。
苏兰玉的耳根顿时浮现了不正常的红,他低头看着懵懂无知的弟弟,咬牙问道:“官官,这是阿爹给你的?”
苏官回答道:“对呀,阿爹叫我认真看一遍,可是我一看书就想睡觉,不像哥哥那样博览群书。”
苏兰玉深吸了一口气,他素日里看的都是正经书,何曾沾过这些....
苏兰玉叫苏官把书带回去,还叫他听阿爹的话好好看,至于其他的,他毕竟也还是未嫁之身,就不宜多说什么了,苏官不情不愿的把书又拿了回去,也不知有没有把话听进去。
苏兰玉无奈的摇了摇头。
苏官离开后,苏兰玉的贴身小侍真儿手里拿着一盒糕点,上前问苏兰玉,“大公子,司小姐送来的糕点该如何处置?”
苏家上下都知道他不喜欢吃甜食,每次司容专程送糕点过来,最后都是到了苏官的肚子里,苏兰玉一点儿都没碰过。
苏兰玉看也没看道:“丢了吧。”
苏兰玉的手搭上椅子的扶手,淡淡的补充道:“还有,叫司容以后不要再送了。”
真儿低头领命道:“是。”
苏官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把哥哥给他的银两跟阿爹给的嫁妆都放到了一起,这些加起来,都快要把他的小床给堆满了。
虽然阿娘的官职不大,但家里却仿佛有着使不完的银两似的,他从小到大过的都是优渥的生活,想要什么阿娘阿爹便会给他买什么,从没吃过半点苦。
也不知到了东宫,太女殿下能不能养得起他。
苏官趴在床上,支着脑袋开始算,要是太女殿下养不起他,靠着嫁妆和小金库,他自己能养活自己多久,至于阿爹和哥哥都叫他看的那本书,则完全被他忘到了脑后。
随着婚期将近,苏州那边有了回信,苏官的外祖母因生意脱不开身,外祖父身体不好,经不住长途跋涉,二老都不能来观礼,但派了府里的管家专程走水路过来,把给外孙的嫁妆送到京城。
宋家在苏州绝对算得上是财大气粗,苏官又是宋员外的亲外孙,宋员外直接买了两条大船用来运送给外孙的嫁妆,将东西搬上船的时候,还在苏州弄出了不小的阵仗出来。
虽说商人的地位低,但却是真的富足,光是看着这样有排面的嫁妆,苏州城不少未婚公子们都羡慕坏了。
大婚前日,苏善芳特意告了两日的假,除了在外游学,来不及赶回来的苏棱卿,苏家人也算是到齐了,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吃完饭后,宋氏将苏官带到屋子里说了些体己话后,看着他即将嫁人,还是一副懵懂天真的模样,又握着他的手,不放心的提醒了一遍,“官官,那本书你回去后记得再温习温习。”
苏官这才想起来那本书的存在,他还没打开过,何来温习之说,但他不敢让阿爹知道,只垂着脑袋点了点头,宋氏以为他这是害羞了,没有丝毫怀疑。
他抚了抚儿子漂亮的脸蛋,宽慰道:“明晚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害怕,太女殿下会疼你的。”
6. 第 6 章
次日天还没亮,苏官就被叫起来了,他听了宋氏的话,昨晚早早就睡下了,但他到底从未起过那么早,脑袋懵懵的,下意识想要跟从前一样赖床,宋氏轻拍了下他的背,笑道:“官官,今日是你成婚的大日子,要早些起来打扮准备的,快起来,免得被人知道了笑话。”
自古以来,还没有几个新夫在大婚之日还赖床的。
苏官揉着眼睛,嘀嘀咕咕道:“阿爹不说,没有人知道的。”
说完后,纵然心中想一觉睡到晌午,到底还是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宋氏身后跟着的一堆小侍端着东西上前,开始给他洗漱更衣。
新夫出嫁是件极其耗时耗力的事,虽然有小侍伺候着,但苏官还是不免受一番折腾,光是穿嫁衣就穿了将近两个时辰。
嫁衣是东宫送来的,上面绣着鎏金牡丹花纹,鲜艳如火的正红色代表着正夫的身份,东宫负责将嫁衣送过来的人还介绍说,这是宫中尚衣局绣艺最好的三十位绣郎赶制而成,工艺繁琐,服制复杂,太女殿下还亲自把关过。
十六岁的少年郎本就窈窕貌美,宋氏年轻时就是苏州有名的美人,苏官更是将他的美貌继承了十足十,换上了嫁衣后,更是衬得肌肤赛雪,活脱脱一个娇艳可爱的小新夫,惊艳得让人移不开眼。
嫁衣穿好了,接下来就是梳发了,苏兰玉也跟着起了大早,特意来帮苏官梳头发。
苏兰玉以前没少帮苏官梳头发,今日是苏官大婚的日子,不出意外,他以后怕是没什么机会给弟弟梳头发了,因此这次用的时间长了些,心思也更多些。
苏兰玉扶着苏官的肩膀,由衷的赞叹道:“官官真好看。”
苏兰玉的容貌跟苏官有四五分的相似,兄弟俩的性情却不尽相同。
看着年少懵懂的弟弟,苏兰玉心有不舍,叮嘱道:“官官,你记住,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苏家永远都是你的家,若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哥哥,知道吗?”
苏官懂事道:“我知道啦,哥哥也要记得,要是受委屈了,一定要告诉我,我给哥哥出气撑腰。”
苏兰玉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轻声道:“好,哥哥一定记得。”
按照京城的婚嫁习俗,苏家是要请来一位儿女双全的主君来添妆添福的,宋氏事先已经拜托了一位相熟的官家主君,也是自小看着苏官长大的,工部尚书家的柳主君。
苏官模样俏,肤色又白,是以只上了一层薄薄的粉,柳家主君拿起妆笔,俯身为他添妆,嘴里还说着吉祥话, “这第一笔,是愿妻夫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这第二笔,是愿妻夫患难与共,恩爱不疑。”
“这第三笔,是愿妻夫女嗣绵延,女孙满堂。”
添完妆福后,宋氏就请柳家主君到外面说话了,苏官一个人坐在屋子里,等着接下来的安排。
孟清澈作为苏官的好友,也赶来跟着送嫁,他看见苏官这样精心打扮过的模样,忍不住张大嘴,惊叹道:“官官,你还是官官吗?”
苏官看着铜镜里的人,发现是有些不像平时的自己了,他一向不喜欢用胭脂水粉,也是仗着年纪小,天生丽质,如今稍微用些,描绘得面容更精致了些。
苏官出声证明自己的身份,“是我啊。”
孟清澈凑近了一些,发现这样看苏官更好看了,他满眼羡慕,“我出嫁的时候,要是有你一半好看,我就知足了。”
孟清澈身上也有一门亲事,是孟家从小就给他定下的,作为孟家的子孙,他生来便是要跟自己那些叔叔伯伯,表哥表弟一样嫁去别的世家联姻,他倒也是豁达的性子,并不排斥。
孟清澈从怀里拿出一块用帕子包着的糕点,偷摸着塞给苏官,小声道:“拿着,苏府离东宫有好一段路呢,你要是饿了,就在花轿上吃点,垫垫肚子。”
虽然宋氏有命人给他准备了些东西吃,但也嘱咐他不要贪嘴,所以他就没怎么吃,现在看到吃的,不免觉得肚子有些瘪瘪的。
苏官点点头,将糕点藏到了袖子里。
宋氏谢过柳家主君之后便立马回来了,他亲自帮苏官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什么不妥后,握住了苏官的手。
当年还是小小的一团,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奶声奶气的喊着自己阿爹,如今都要嫁人了,当真是白驹过隙,岁月如梭。
若是当初早些定下他的婚事,嫁得个普通人家,没准就能多留两年了。
听到外面锣鼓喧天的喜庆声,宋氏替苏官盖上盖头,含着热泪道:“官官,阿爹送你出嫁。”
东宫迎亲的队伍到了苏府门前,原本皇太女成婚,礼部会有专门的迎亲使,但这次来的却不止是迎亲使,纪清阁更是亲自来了。
下聘,迎亲,皆是太女殿下亲自而来,从中便可看出,太女殿下对这位太女夫的重视,毕竟以太女之尊,大可全权交由礼部来办。
纪清阁着大红色婚服,站在苏府等候,随着吉时将近,她终于看见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少年的面容被盖头遮了个严严实实,被家人扶着,乖顺笨拙的上了花轿。
纪清阁在确定轿中人已坐稳后,翻身上马,下令道:“启程,回东宫。”
苏善芳,宋氏和苏兰玉一直在府门口遥望着,直到东宫的迎亲队伍彻底消失在街头。
半个时辰后,迎亲的队伍在东宫前落轿。
纪清阁走到轿前,先是扣着指节敲了两下,让里面的人做好准备,才去掀轿帘。
苏官原本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这一路上他也没什么机会偷吃,眼看着快要入睡了,却突然被吵醒了,轿子也停在原地不走了,应当是到东宫了。
他屁股坐得有些疼,脖子也有些酸,刚准备活动一下筋骨,就听到轿帘被掀开的声音,紧接着吉官高声唱道:“新夫到,新娘官扶新夫下轿——”
苏官被盖头遮挡住了视线,什么东西都看不见,他试探着,慢慢将手递了出去。
纪清阁握住了苏官主动递过来的手。
少年的手白皙嫩滑,手指细长,没有一点儿的瑕疵。
苏官愣了一下,他是第一次跟一个完全陌生的女子离得那么近,他能清楚的感觉到面前女子温润平和的气息,这让他心中的紧张消了不少,之前都没有人告诉他,太女殿下的手居然那么暖。
紧接着他听见太女殿下低声道:“等会儿要跨火盆,别害怕。”
太女殿下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老,而且十分悦耳好听,他的心跳开始加快,几秒钟后,他感觉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竟被悬空抱了起来,一股淡淡的木香钻入鼻尖。
纪清阁看着自己明媒正娶的太女夫,或许是出自紧张,此刻牢牢的攥着他的衣袖,脸也顺势埋进了她的怀里,哪怕隔着一层嫁衣,她仍清晰的感觉到了少年柔软的身躯。
来东宫观礼的人瞧见纪清阁居然抱着自己的太女夫跨了火盆,免不了开始起哄,毕竟纪清阁素日文雅守礼,半点出格的事都没做过。
苏官听到那些调笑的话,忍不住咬起了自己的唇,在心中祈祷太女殿下快些放他下来。
他在心里数着数,都快数到一百了,太女殿下才停下来。
他的双脚终于得以落地,紧接着手心里被塞了一截喜绸。
喜绸的另一端在纪清阁的手里,接下来便是拜天地。
这场婚事其实出乎许多人的意料,毕竟纪清阁的身份地位摆在那儿,是高不可攀的天皇贵胄,光是想进东宫做妾的人就数不胜数,谁能想到许多世家公子盼来的选夫宴,最后却选了个出身不高的太女夫呢?
不乏有人心怀鬼胎,开始算着这位苏家的幼子能在太女夫的位置上坐多久。
直到吉官最后用那刻意拉长的声音唱出了送入洞房四个字,苏官才后知后觉,他是真正意义上嫁进了东宫,跟太女殿下成婚了。
进到婚房里后,苏官便想要掀开自己的盖头。
半春摁住他的手道:“小公子,这可使不得,盖头得等太女殿下亲自来掀。”
苏官摸了摸肚子,盖头里传出来他闷闷的声音,“可是我好饿,屋子里有吃的吗?”
半春转身去找吃的,“有,桌子上有一盘饺子,还有花生红枣,小公子想吃哪个?”
苏官想着饺子容易饱,便答道:“吃饺子。”
纪清阁虽然贵为太女,但这大喜的日子,她还是要跟宾客们客套一番的,其中免不了劝酒饮酒,可她的酒量向来是出了名的浅,在宴会上也轻易不会沾酒。
几杯酒下肚,她便像是醉了,脚步也有些虚浮,是被人扶着离开的。
等走到了婚房附近,她的眼神才逐渐恢复了清明。
盖着盖头吃东西到底不方便,半春只好同意苏官将盖头掀起来一半,但是等太女殿下过来时,必须就得放下去。
半春端着盘子,夹起一个饺子喂苏官,苏官只咬了一口,便皱起了眉头,“是生的。”
苏官自己拿起筷子,又尝了两个,发现都是生的,他有些不开心的放下了筷子,声音有些委屈,“一点儿都不好吃,三个都是生的。”
半春刚想去给他拿些红枣花生吃,就见苏官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用帕子包着的糕点,虽然在袖子里藏的时间有点久,但好歹是能吃的,苏官一口就咬了大半。
婚房外传来了脚步声,半春连忙提醒道:“小公子,太女殿下来了,您赶快把盖头盖上。”
苏官唔唔了两声,将盖头放了下来。
纪清阁进来时,便看见刚娶回来的太女夫端坐在婚床上,身边还有一个站着的小侍,她出声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半春应声退下,走之前还不放心的看了苏官一眼,心想也不知道小公子有没有吃完,可千万别让太女发现啊。
纪清阁拿起桌子上的玉如意,缓步走到自己的太女夫面前。
少年的手放在膝头上,此刻不知是出于紧张害怕,还是其他的情绪,双手正紧紧的握在一起,而此时,纪清阁突然在屋子里闻到了一股糕点的香甜味道。
她含着探究的意味,俯身凑近,毫无疑惑的确定了来源。
她忽而一笑,用玉如意挑开了遮挡少年面容的盖头。
少年还是跟一月前那般青涩美丽,如今近距离瞧着,更是能够清楚的欣赏到他年龄漂亮的面庞,以及充满着羞怯好奇的小鹿眼。
看着纪清阁的面容,苏官心跳不知为何,就那么突然跳慢了几拍。
着大红色婚服的新娘官眉眼如画,儒雅矜贵,唇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正低垂着眸子看他。
苏官忍不住愣了愣,他还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女子,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他将最后一口糕点咽了下去,仰头问纪清阁:“您就是太女殿下吗?”
7. 第 7 章
虽然才刚抱过没多久,但现在面对面看着,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感觉。
少年有一双澄澈透亮的小鹿眼,仰起头时露出了修长白皙的脖颈,开口说话时是好听的吴侬软语,纪清阁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微微颌首,回问了差不多的问题。
“你就是苏家的小公子吗?”
苏官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苏官。”
苏官担心太女殿下不知道自己的名字,还详细的介绍道:“是苏州的苏,大官的官。”
他歪了歪脑袋,“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注意到少年的敬称,纪清阁眼眸微微挑起,温笑道:“可以唤我殿下,或者你喜欢别的称呼。”
苏官一时间想不出其他的称呼,便认认真真的喊了一句,“殿下。”
他话音刚落,肚子便不由他作主,发出了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他羞愤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他明明都已经偷吃了一块糕点,怎么还会饿呢?
如果现在有地洞的话就好了,他肯定立马变成个小老鼠,钻进去。
他伸手拽住纪清阁的袖子,企图用告状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提醒的语气十分恳切,“殿下,那些饺子没煮熟,您可千万别吃。”
纪清阁瞥了一眼被他扯住的袖子,随后望向桌子上的那盘饺子,顿时便明白他这是先尝过了,忍不住轻笑出声,耐心为他解释道:“无妨,这是特意做成生的。”
苏官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明白,他小声纳闷道:“可是生的根本都不能吃。”
幸亏他没有饿到要吃生饺子的地步,不然要是囫囵吞枣的都吃进肚子里,肯定是会坏肚子的。
看着自己的太女夫小脸都快皱成一团了,纪清阁好奇的问道:“你吃了几个?”
苏官闷声道:“三个。”
他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倒霉,没想到那盘饺子都是生的,所以无论他吃几个,都一样。
原本是要喝交杯酒的,但苏官现在还饿着肚子,纪清阁看着他闷闷不乐的样子,轻声问道:“想吃些什么?”
苏官没想到纪清阁会这样问他,他慢慢抬起头,发现纪清阁眼底温和,他捏着自己的衣角,纠结了一小下,小声道:“什么都可以,只要是甜的。”
纪清阁道了声好,吩咐在外面候着的宫侍送份荷叶酥进来。
一听到荷叶酥,苏官的眼睛都亮了几分,这可是他在选夫宴上一直惦记着的东西,可惜没尝到半口,不到一会儿,就有整整一大盘摆在他的面前。
吃到嘴里的第一口,苏官就确定这是正宗的江南风味,他觉得自己开心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刚才吃到生饺子的郁闷一扫而空。
纪清阁第一次发现,原来看人吃东西竟是一种十分愉悦的过程,苏官的吃相很可爱,荷叶酥是新鲜出炉的,正是最酥脆的时候,一拿起来还会掉下来些酥渣,为了避免弄脏嫁衣,他只好一口吞下,但他的嘴巴又不大,最后将腮帮子撑得鼓鼓的。
也不知道刚才偷吃糕点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般可爱。
吃到七分饱差不多,苏官坐直了身体,对纪清阁道:“我吃好啦。”
“吃饱了吗?”纪清阁见他嘴角还有残留的酥渣,从袖中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俯身往下。
苏官本来好奇纪清阁凑过来想做什么,结果是为了帮他擦嘴,就像是一个细心体贴的大姐姐,他瓮声道:“饱啦。”
纪清阁命人将剩下的荷叶酥撤下去,再将温好的果酒送上来。
果酒不易醉,最适合初尝者,而且现在夜深露重,不宜喝凉的。
苏官从纪清阁手中接过酒杯,并向她投以询问的目光,纪清阁握住他的手腕,将他慢慢拉到与自己只有半个手臂的距离,开始教他怎么喝交杯酒。
“跟我的手腕贴在一起,离我再近些,将酒杯送到自己的唇边。”
苏官是个听话的好学生,他照着纪清阁说的做了,果然成功喝到了酒杯中的果酒,这是他第一次沾酒,不仅没有想象中的辛辣感,口腔里还有淡淡的甜意。
纪清阁是看着他喝下的,因为手腕相贴,少年想要喝到酒,就必须离她更近一些,近到呼吸可闻的程度。
少年的眼睛里就只有酒,在喝下去后,便迫不及待的望向了她,像是求夸的小孩子似的。
苏官晃了晃空酒杯,“殿下,我喝完啦。”
纪清阁清楚的看见苏官的耳尖泛起了一层红意,看着她的眼神也带了几分茫然,不解的问道:“殿下,我是不是醉了?”
纪清阁笑道:“果酒喝不醉人,你不会醉的。”
苏官点点头,觉得纪清阁说得有道理,“殿下这样说,那我就还是清醒着。”
从天还没亮便被叫起来梳妆打扮,又在东宫折腾了半天,苏官感觉身体疲倦极了,他揉了揉眼睛道:“殿下,我确定我困啦。”
纪清阁伸手抚了抚他的发,低声问道:“要不要去床上休息?”
苏官嗯了一声,跟纪清阁走到了床边,纪清阁停下来问他。
“会解婚服吗?”
苏官想了想道:“不会。”
他的嫁衣还是家里的下人花了一个时辰才帮他穿上的,至于怎么解开,他是一点儿都不会,这会儿想要躺到床榻上睡觉,却是必须要将衣服脱下来的。
他刚在想要不要叫半春进来,就看见太女殿下的手落到了自己的腰带处。
婚服是纪清阁亲自督工检查过的,想要穿上去是要费些功夫,但脱下来却只是一个呼吸间的事。
她手指一勾,少年的腰带便掉落到了地上,复杂繁琐的婚服紧跟着落地,露出雪白的里衣。
苏官没想到纪清阁这般厉害,连难倒他的婚服都能解开,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殿下送我的玉佩,您说要亲自取回的,我一直都有好好收着。”
他在整理嫁妆的时候,还专门将那块暖玉放到盒子里保管,如今随着他一起嫁到了东宫,也方便还给它的主人。
他想去拿装暖玉的盒子,却被纪清阁握住了手。
纪清阁望着他的眼神温柔,“已经娶回了。”
苏官此刻已经困得晕晕乎乎的,听到纪清阁这样说,下意识点头道:“那殿下可要好好收着。”
纪清阁揽过他的肩膀,慢慢抱住了他。
少年的身子十分柔软,腰身纤细得盈盈一握,在暖色光亮下,娇俏的脸蛋就像是鲜嫩欲滴的桃子,白里透着粉。
苏家精心养大的掌上明珠拥有最白皙漂亮的皮囊,哪怕用最苛刻的要求,也在他身上挑不出一点儿瑕疵不足来,就像是一块浑然天生的美玉。
他如藕般的小臂上赫然点着一颗殷红的守宫砂,代表着尚未经人事的处子之身。
在布置婚房时,便已经在床榻上放了一张白色的帕子。
纪清阁将少年抱到了床上,婚床是用品质最为坚固的木料打造而成,一点儿都不小,两个人睡绰绰有余,被褥也是挑了丝滑柔顺的面料。
这间婚房的东西都是纪清阁亲自安排的,小到龙凤花烛,大到布局摆件,皆是精挑细选过的,每样拿出去都是价值不菲之物。
苏官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十分自觉的挪到了里面睡,将外面的位置让给了纪清阁。
他知道成亲后两个人是要睡在一起的,可能还会亲亲抱抱,前者他在家时就时不时跟哥哥睡在一张床榻上,是以没有什么不习惯的,而后者...
苏官望向纪清阁,女子长身玉立,刚将腰带解下来放到一旁,正将大红色婚服从身上脱下来,在瞧见他投过来的眼神时,唇角微扬。
纪清阁将灯吹灭,在黑暗中细细抚摸着少年的面庞,然后埋在他的脖颈处,嗅着他身上混合着糕点香甜的味道。
苏官是第一次跟人这样亲近,他不由得紧张到了极点,忍不住用力抓着身下的床单,尝试着让自己的呼吸不要那么急促。
这样亲密无间的接触,让他闻到了纪清阁身上淡淡的酒味,却是跟方才果酒的味道有些不同,他小声的开口问道:“殿下还饮了别的酒吗?”
“嗯,一时高兴,就多饮了几杯。”
在黑漆漆的环境中,纪清阁的声音显得有些沙哑,苏官还想说些什么,就感觉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与其说是吻,倒更像是轻轻触碰了一下。
但苏官的身体有些微僵,呼吸竟也开始颤抖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也不知道纪清阁想做什么。
纪清阁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并没有急于现在就做些什么,给他盖上被子后,便躺在了他的身侧。
苏官整个人团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困得眼皮都在打颤,含糊不清的嘀咕了几句,便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纪清阁没听清,朦胧夜色中,她侧头看着枕边已经进入梦乡的少年,伸出手,一下一下轻轻抚拍着他的背。
她娶的太女夫干净得就像是一张纯白无暇的纸。
还是个比她小七岁的少年郎呢,纪清阁轻叹一声。
8. 第 8 章
不到卯时,纪清阁便起了身。
她作为一国储君,身上的担子并不轻,虽然景帝批了她三日的婚假,准她不必参加大朝会,但东宫的小朝会却还是需要她去的。
她向来都是独自一人睡的,没有收过通房侍妾,也没有让下人守夜的习惯,如今一睁开眼便能瞧见身旁多了个少年,倒是跟以前的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苏官是微蜷缩着身子,侧躺着睡的,两只手还都枕着脸,或许是因为太暖的缘故,小脸通红通红的,让人第一眼便联想到乖这个字。
纪清阁命人将窗户打开了一些,免得再这样下去苏官会出汗,这样睡得也会不安稳。
见纪清阁穿好了太女朝服,莫掌事上前欲开口说些什么,却见纪清阁回头望了床榻上还在熟睡中的人一眼,莫掌事立马就明白了,唇语道:“太女殿下,凌霄阁的大人们都已经到了。”
纪清阁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走到婚房外,纪清阁还低声对莫管事嘱咐了几句。
苏官这一觉足足睡到了自然醒,跟着他从苏家陪嫁过来的小侍一共有四个,半春是从小就开始伺候他的,他本来以为半春会来叫他的,怎料一睁眼,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了,他伸手探了探身旁的位置,只摸到一片凉意,太女殿下也不见了踪影。
半春一边侍候他洗漱,一边解释道:“是东宫里的莫管事拦着奴婢,不让奴婢那么早叫小公子起身的,说是太女殿下的吩咐,听莫管事说,太女殿下自己倒是天还没亮就起身处理政务去了。”
半春笑着道:“太女殿下这是心疼小公子呢。”
苏官接过半春递过来的湿巾,擦了擦自己的脸,点头道:“殿下是好人。”
虽然昨晚他已经睡着了,还是能够感觉到有人轻拍着自己的背,像是在哄自己睡觉。
苏官从被子里出来,半春上前扶他下床,看见他小臂上完好无损的守宫砂,不免有些惊讶的问道:“小公子,您昨夜未和太女殿下行妻夫之礼吗?”
与此同时,一方干净洁白的帕子随着苏官下床的动作被带到了地上,苏官以为这是纪清阁忘下来的东西,先弯腰将帕子捡了起来,然后疑惑的看着半春,“什么是妻夫之礼?”
守宫砂还在,喜帕也未落红,半春已经能够确定两个人昨夜并没有发生过什么,自家小公子都嫁了人,还跟未出阁的公子那般单纯。
“这个...”半春到底也是个没有嫁人的小侍,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迂回的问道:“主君没有教过小公子,或者给小公子一些特别的东西吗?”
苏官认真的想了想,“阿爹好像给过我一本书,叫我好好看,有什么不懂的再问他。”
就在半春稍稍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家小公子不是完全不懂时,就听见少年道。
“不过在我打算看的时候,雪团调皮捣蛋,把书给撕掉了。”
宋氏再三瞩目,苏官也是个听话的孩子,本想在婚前那晚看的,可没想到天不遂人愿,雪团把那本书撕咬得七零八碎,他只能勉强辨认出,这好像是一本图册。
事已至此,半春只能期盼着,自家小公子能够自己开窍了。
苏官穿好衣服后,东宫的小厨房就送来了早膳,莫管事掐着点,在苏官吃完饭后求见。
莫管事是位约摸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生得十分和善,他低下头,对着苏官恭敬的行礼道:“给太女夫请安,太女夫万安。”
见苏官对自己一脸陌生,莫管事解释道:“奴婢是东宫的总掌事,随妻家姓莫,太女夫可以唤奴婢莫管事。”
苏官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半春口中的莫管事,他当即听话的叫了一声。
莫管事是在东宫待了将近二十年的老人,可以说是看着纪清阁长大的,如今见苏官竟真的应声唤了自己的一声莫管事,他笑了笑,也不多说些废话了,直接开门见山道。
“奴婢前来,一来是为了拜见太女夫,二来便是有一件事要禀报太女夫。”莫管事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呈递给苏官,“太女夫的嫁妆在昨夜皆已登记造册,只是奴婢在清点的过程中,发现太女夫的嫁妆多了一件。”
苏官看着厚厚的册子,开始思索是不是自己忘记了什么,毕竟他的嫁妆太多了,要是阿爹和哥哥再多给他塞了一件,没来得及添进单子里那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只好问莫管事,“多了什么?”
莫管事回道:“多了一只猫。”
苏官好奇道,“猫?”
莫管事很快便让人把多出来的那只猫给送了过来,苏官还没见到猫的模样,一听见绵软熟悉的猫叫,就知道是雪团。
他本来是想带雪团来东宫的,毕竟雪团陪伴他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阿爹却不同意,说是哪里有人出嫁还带着一只猫的,他怎么撒娇阿爹都不应,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把雪团留在了家里,拜托哥哥照顾。
现在看来,雪团可能是钻进了装嫁妆的箱子,被抬进了东宫里。
莫管事一看这白猫跟苏官亲近的模样,就知道这肯定是苏官养的,看来这还真的是太女夫的陪嫁猫。
苏官揉了揉雪团的脑袋,雪团跟着他都没吃过什么苦,在家里尽是吃饱了就慵懒的卧着,昨天在箱子里闷了差不多一天,如今见到他就一直拿脑袋蹭他的手,肯定是委屈坏了。
苏官抱着雪团,问莫管事,“东宫里面可以养猫吗?”
“东宫之前一直未曾养过宠物,太女夫可以去问问太女殿下。”
苏官开始计划,等会儿他见到太女殿下,就求她允雪团跟他一样也住在东宫。
纪清阁回来时,便看见自己太女夫坐在花圃旁的石凳上,这是回婚房的必经之地,瞧着模样应该是在等她。
“殿下!”一看见她,苏官的眼睛就骤然亮了几分,立马站起身,跑到她的跟前,像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跟她说。
苏官的头发只被一根玉簪挽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耳边散下来一些碎发,纪清阁无奈道:“跑这样快作甚?”
纪清阁抬手帮他理了理,指尖不小心碰了碰他的脸颊。
苏官一直乖乖的站着,小鹿眼也目不转睛的盯着纪清阁的脸,直到纪清阁放下手,对他道:“好了。”
苏官立马拽住纪清阁的衣袖,“我有事要求殿下。”
纪清阁好整以暇道:“什么事?”
“我想在东宫养猫。”苏官说完后,还偷偷去观察纪清阁的神情,见她并没有露出不喜的神色,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晃了晃她的衣袖,继续道:“雪团是一只很听话的猫,陪了我好久,年纪也不小了,我保证它不会惹殿下生气的,殿下,您就答应我好不好?”
苏官磨起人来也是有一套的,在苏家时没少跟宋氏撒娇,现在对着纪清阁,也大有不答应就撒娇的意思,他又凑近了一些,刻意拉长了尾调,低声求道:“殿下,您就答应我嘛。”
纪清阁被他堵住了路,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睛,轻笑道:“我没说不答应。”
苏官扬起一个甜甜的笑容,眼底是浓浓的满足感,“殿下您真好。”
纪清阁随口问道:“你想养的那只猫,多大了?”
“七岁。”
纪清阁好笑道:“七岁可不老。”
苏官立马应道:“殿下说得是。”
毕竟殿下才刚答应他可以把雪团养在东宫,自然她说什么都是对的,他还是很懂得知恩图报的。
纪清阁瞧着他一副稚气未脱的模样,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将本来就松松垮垮的头发弄得更乱了些。
苏官并未发现,仍旧乖乖的望着纪清阁。
纪清阁牵着他回了房,没过多久,莫管事就命人将午膳送了上来,东宫厨房里的厨子都是重金聘请回来的,做什么口味的都有,苏官早上用的是一小碟春卷和金丝粥,这会儿午膳菜色众多,他吃得最多的就是一道糖醋鸭。
纪清阁一直都保持着食不过三的习惯,很快就放下了筷子,剩下的时间便都在看着苏官吃。
她早就知道苏官喜欢吃甜的,便特意命厨房将菜色做的偏甜口一些,如今看来,果真符合他的口味。
见苏官吃得差不多了,纪清阁道:“等会儿带你进宫给母皇和父后请安。”
苏官从碗里抬起头,“我要准备什么吗?”
要去见婆婆和公公了,苏官抿起了唇,有些担心自己会表现得不好,他记得阿爹说过,很多不得婆公喜欢的女婿,日子都过得不开心。
纪清阁抬手帮他擦去嘴角的米粒,“不用准备什么,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许是纪清阁的声音太沉稳得让人信服,苏官的一颗心被安抚了不少。
纪清阁突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温声道:“不过若是可以的话,记得穿的漂亮些。”
9. 第 9 章
苏官把纪清阁的这句话当了真,叫自己的四个陪嫁小侍将自己带来的衣服都拿出来,大有势必要挑一件最好看的衣服的架势,最后一番忙活下来,挑了件碧色的衣衫。
他衣服里大半都是碧色或是水蓝这种偏淡的颜色,这也正好符合他的年纪和气质。
换好衣服,梳好发后,四个小侍都说他这样好看极了,听得他突然有些害羞,不敢去见太女殿下了,不过宫中派来接人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东宫门口,他最终慢慢挪着步子出现在了纪清阁的面前。
他有些拿不准主意,一时间不敢抬头,只望着地板,“殿下,这样可以吗?”
见他都快把脑袋埋到地上了,纪清阁走过去,用手抚了抚他的脸庞,将他的下巴给抬了起来,少年漂亮的容颜顿时映入她的眼底。
苏官没有用脂粉,他的肤色本就是冷白色的,哪怕什么都不用,清澈干净的小鹿眼都能让人移不开眼,柔软的唇瓣也是天生就随了樱桃的红。
“可以。”纪清阁点头,将他这张挑不出瑕疵的脸完完整整打量了一遍,看出了他跟昨日的一些不同,问道:“昨夜是用了胭脂?”
“阿爹说新夫都要这样,我平常都是不用的。”苏官以为这样不好看,低下了脑袋,一边转身,一边道:“殿下觉得我需要用胭脂的话,我现在回去补。”
纪清阁握住他的手腕,“这样就很好。”
苏官又将脑袋抬了起来,纪清阁含笑看着他,“你怎么样都是好看的。”
苏官又感觉到昨夜那种心跳加快的感觉,他耳尖也渐渐红了起来,主动向纪清阁靠过去,将手递过去给她牵。
苏官以前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进宫,也没想过自己会那么早就出嫁,嫁的是当朝最尊贵的皇太女,这宫里的一砖一瓦,对于他来说都很稀奇,是以前从未见过的,不过他只是悄悄的多看了几眼,一直都乖乖的跟在太女殿下的身后。
如果不是手还被太女殿下牵着,他都要以为自己还只是苏家的小公子。
林后知道纪清阁今日会带着新娶的太女夫过来给他请安,早就已经做好了安排,也顺带把景帝请到了椒房殿,免得纪清阁再多跑一趟。
林后是景帝还是王女时就嫁给她的发夫,等到景帝登基后,他便成了君后,手握后宫大权,景帝对他的情谊一直不变,无论旁的侍夫再多宠,都越不过他。
一听到林后请她过来,景帝便立马放下了手里的奏折,一见到林后,当即免了他的行礼,亲自将人扶起来,关切的问道:“最近身子可还好?”
林后垂眼轻声道:“有劳陛下挂念,都还好。”
景帝握住他的手,却只触及到一片冰凉,眉头微皱,“手都是冰的,怎么都不知道多添件衣服。”
林后轻声道:“臣妾不冷的。”
景帝知道他的性子,可这样最是让她操心,便命椒房殿的宫人拿一件披风过来,亲自给他披上。
成婚多年,林后的美丽还是不曾褪色半分,只是身子孱弱,像是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
景帝刚坐下来,想跟林后说说话,就听宫人来报说太女已经带着太女夫在殿前候着了。
她看向林后,见他眼底终于多了几分喜色,便对宫人道:“叫她们进来吧。”
听见陛下传召,苏官暗自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丑女婿总是要见婆公的,他绝对不能怯场。
对于纪清阁要娶一个出身低的太女夫,景帝其实跟林后持不同的意见,林后觉得只要女儿喜欢便好,而她则觉得太女夫的出身必须要高,至少要是三品以上官家出身,这样才能对太女有助力。
可林后的一句话,却让她不得不改变了主意,下旨赐婚。
纪清阁带着苏官给坐上的景帝和林后行了大礼,“儿臣携夫给母皇,父后请安。”
苏官也跟着纪清阁行礼,“儿臣给母皇,父后请安。”
林后看着两人的眼神充满笑意,“快起来。”
苏官刚欲起身,纪清阁就已经将他扶了起来。
对着婆公,他选了一个比较规矩的姿势站着,准备等待训话。
林后笑着道:“好孩子,到本宫跟前来。”
苏官慢慢走到林后的面前,终于看清了林后的长相,他也总算知道,太女殿下温柔的眸子是继承了谁的。
林后身上散发着一种温和的气质,让人忍不住亲近。
苏官忍不住含着惊叹道,“父后好美。”
林后因为他这一句话,难得的笑出了声,握住了他的手,“果真是个再漂亮不过的孩子,嘴巴也甜,是属什么的?”
“属羊。”苏官乖巧的答道。
属羊便是比纪清阁要小了整整七岁,林后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不知怎得,就对苏官又多了几分怜爱,这时候在一旁的景帝突然出声,“年纪太小了些。”
明黄色龙袍的景帝相比较温和的林后,就显得威严多了,苏官心里不禁有些害怕。
林后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往事,“臣妾当年嫁给陛下时,也是这般的年纪。”
纪清阁也上前提醒道:“母皇,这门婚事是您亲自答应儿臣的,婚书上的生辰年岁,您也是过目过的。”
景帝没想到自己就只说了一句话,林后和纪清阁就这般着急维护了。
看在林后的面子上,她倒也没为难苏官这个女婿,毕竟现在木已成舟,太女虽没有强大的外家,但只要她还活着,便不会让其他人威胁到太女的地位。
接下来,景帝的目光便一直放到了林后的身上。
女婿来请安改口,照例是要给改口费的,林后和景帝都喝了苏官递的茶,景帝和林后都给了很丰厚的赏赐,林后还额外封了一个红包。
林后笑着解释道:“在我的家乡,女婿敬茶都是要封一个大红包的。”
林后还不容推辞道:“长辈赐,不可辞,你往后就是纪氏皇族的人,这些就当是我这个公公给你的零花钱。”
苏官拿着沉甸甸的红包,眼睛弯得像月牙,“多谢父后,我一定不会乱花的。”
林后慈爱的抚了抚他的头。
从椒房殿出来,苏官便迫不及待跟纪清阁分享自己的喜悦,他不仅没有被为难,还得到了很多赏赐,以及一个大红包,纪清阁安静的听着,最后听见苏官问。
“殿下,父后的手很冰,是不是生病了?”
纪清阁见他像是很担心,便道:“父后没有生病,只是比寻常人要畏寒。”
苏官看着纪清阁,问道:“我从家里带了个暖手炉,可以送给父后吗?”
宫里自然是什么都不缺的,但纪清阁看着苏官满脸的真诚,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父后肯定会很喜欢的。”
苏官听到这话更高兴了,一回到东宫,他就让人打开自己的嫁妆箱子,把暖手炉找出来。
苏官嫁来东宫时,那可是货真价值的十里红妆,苏善芳虽是外人眼中的清贫官,可苏州宋家却是一方有名的富商,财力雄厚。
他的陪嫁都是细选过的,那暖手炉自然也不是普通的物件,上面镶嵌着和田暖玉,若是长久用下来,对人的身体有好处。
到了晚间就寝前,他还不忘提醒纪清阁记得派人把暖手炉送到宫里。
纪清阁捏了捏他的鼻尖,“绝对不会忘记的。”
纪清阁没舍得用力,但苏官的鼻尖很快就泛起了一层红,这让她有些意想不到,苏官皮肤居然如此娇嫩,看来她以后得轻之又轻了。
苏官刚解开衣服躺到床上,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又坐起了身子,“对了,殿下早上忘了东西在床上。”
纪清阁看着他,“嗯?”
苏官赤着脚踩到了地上,纪清阁都来不及说他,就见他从铜镜旁的盒子里拿出一块叠得整齐的白色帕子,像是归还实物一样,递给了她,“殿下的帕子。”
纪清阁认出这是用来承落红的帕子,因昨夜未行妻夫之礼,她便忘了收起来。
她接过帕子,轻咳一声来掩饰自己的情绪。
见苏官还赤着脚站着,她上前把人抱起来,语气忍不住严厉了一些,“下次不许不穿鞋就下床。”
苏官被放到床的最里面,他将被子都卷到自己身上,遮住了脸闷声道:“我记住啦。”
纪清阁见他这样,不禁失笑摇了摇头。
苏官觉得被子里有些闷,便将脸给露了出来,看见纪清阁正盯着那帕子,像是在想些什么,在察觉到他的目光时,便去将灯给吹灭了。
苏官眼前一片黑暗,接着他便感觉身旁多了一股木香的气息,这让他感觉很安心,忍不住想凑过去,像白天那样牵纪清阁的手。
他还未动,木香气息便主动压了过来,唇角像是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温热又迅速,让他都要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纪清阁安抚的揉着他的额角,声音低沉的问道:“这样会不舒服吗?”
苏官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这一幕被拥有夜视能力的纪清阁看得清清楚楚。
她滚了滚喉头,呼吸也骤然乱了几分。
少年软软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殿下刚才,是亲我了吗?”
10. 第 10 章
“是。”纪清阁的声音有些沙哑,抚着苏官的动作却愈发轻柔。
苏官很喜欢纪清阁这样对他,纪清阁的指节纤长,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茧子,也不会弄疼他,而且刚才的那个吻,他并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反而若不是纪清阁结束得太快,他还能反应过来。
他抓着被子开口道:“殿下是第一个这样亲我的人。”
他在家人的爱护中长大,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以前也没有偷偷喜欢过哪家小姐,阿爹虽然十分疼爱孩子,却是不允许家中的孩子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哪怕哥哥跟司家定了婚事,司容经常送糕点到苏家,哥哥也没有见过她几面。
他接触过的外女更是屈指可数。
如今太女殿下是跟他最亲近的女子,也是他的妻君。
见他认真的将这种事告诉自己,纪清阁的手一点点往下,落到他的唇角,轻轻的摩挲着,忍下了仔细品尝一番的冲动,“我知道。”
苏官想问纪清阁是怎么知道的,但他现在有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他反问纪清阁,“那殿下呢?”
纪清阁低声回答道:“我也是。”
“那我现在可以回答殿下啦。”苏官白皙的脸多了几分红,趴到纪清阁的耳畔边,不好意思道:“殿下亲我,没有不舒服的。”
纪清阁眸色温和,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睡吧,天色不早了。”
来日方长,她还可以慢慢来。
在纪清阁帮他掖好被角后,苏官乖乖的准备睡觉了,等他快要入睡时,突然睁开了眼睛,想起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想牵着殿下的手睡。
可灯早就被吹灭了,他只能试探的去寻找殿下的手,气人的是,每次都落空,最后什么也没摸到,也不知道殿下把手藏哪儿了。
要是殿下将手放进了被子里,那他总不能去掀殿下的被子。
苏官将自己的身子挪过去了点,跟纪清阁挨在一起。
他这下算是满足了,因为靠着殿下的肩膀,好像也不错。
苏官的小动作瞒不过纪清阁,这也代表太女夫开始主动亲近她了。
于是新婚第一日的晚上,太女夫依偎在太女殿下的肩膀上睡了一夜。
纪清阁起身的时候,为了避免将苏官吵醒,下床的动静都是轻手轻脚的,没了可以靠的东西,尚在睡梦中的苏官哼哼唧唧了两声,顺带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纪清阁一看见他,嘴角便忍不住上扬。
莫管事在外面候着,见纪清阁出来了,先上前请了安,继而跟在她身后汇报一些东宫里的事,最后拿了一件跟苏官有关的事询问:“殿下,太女夫已经嫁进了东宫,自古都是太女夫负责打理东宫庶物的,您看可要让太女夫现在开始接手一些了?”
莫管事对苏官的印象很好,他也为纪清阁娶到这样一位太女夫而感到高兴,但苏官的年纪小,且看着也是个和顺的性子,这样固然很好,可恐怕端不出威仪,镇不住下人。
若是太女夫不理东宫内务,时间长了,总归是不妥。
纪清阁自然知晓其中的道理,但苏官的模样就不像是能打理家务的,她只得对莫管事道:“你先将账簿送到太女夫手里,若是他对这些无心,便不必勉强,等日后再寻机会慢慢教就是。”
莫管事应声:“是。”
宫门一开,东宫的人便将暖手炉送到了椒房殿,指明这是太女夫送给林后的。
林后在宫中这些年,见多了奇珍异宝,一眼便看出了这暖手炉里面的玄机,而且送进宫时还是热的,英崔见林后的神情和悦,便道:“太女夫这是惦念着君后的身子呢。”
英崔伺候林后用上了暖手炉,林后眼底闪过一丝温柔:“这孩子也是个细心的。”
景帝一下朝便来了椒房殿,她牵住林后的手,发觉他的手心终于是热的了。
景帝知道林后一直都很畏寒,冬日里常常睡不着觉,她得将他搂在怀里暖上两个时辰,才能让他睡上一个安稳觉。
林后不等景帝问,便将暖手炉给她看,“陛下您看,这是太女夫送给臣妾的暖手炉。”
景帝见他笑容柔和,点了点头道:“是不错,你好像很喜欢苏家那个孩子。”
林后低下头,看着暖手炉道:“那是我们女儿的夫郎,我也瞧着他有眼缘,是个很好的孩子。”
成为君后之后,林后一向都是自称臣妾的,嫌少会有这般的称呼,这让景帝想起了那些她和林后在王府里琴瑟和鸣的日子,年少相知相扶,这份情谊不曾变过。
景帝揽过他的肩膀,语气霸道,“别总瞧别人的物件,也多看看朕。”
林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都是九五至尊的人了,竟还跟一个物件吃味。
苏官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睡到了纪清阁的位置,枕头上还有纪清阁留下来的木香,现在人不在,他刚想埋进去吸一口,半春就拿着脸盆进来了。
苏官的头发睡得有些乱,半春在帮他梳头时,惊讶道:“小公子,您昨夜是不是枕到了什么硬东西,脸怎么有些印子?”
苏官揉了揉脸,道:“我枕着殿下的肩膀睡的。”
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只是有点点红而已,便没有放在心上,半春却非要给他涂一些露膏,说是可以早点消掉。
半春用指尖挑了一点,在苏官的脸上揉开,“小公子难道忘了,您之前不知道磕碰到了什么,臀上的印子到现在都没消呢,您天生皮肤就比别人嫩些,可得好好注意着,而且啊,明天就是回门的日子,要是主君瞧见了,肯定会心疼的。”
他之前是不小心一屁股坐到装聘礼的箱子了,本来都不疼的,可晚上沐浴时却发现泛起了一片红,因为位置特殊,他便犟着不涂露膏,这会儿被半春翻了出来,他又无法反驳,只好安安静静的坐着等半春帮他涂完。
等到下午时,他的脸就恢复得看不出一点痕迹了。
在询问了纪清阁的意见后,莫管事便去账房拿了几本简单的账本,想着不要让苏官先生了退却之心,思索了一会儿后,还拿了一本复杂难看懂些的,带着一起去见了苏官。
“见过太女夫,给太女夫请安。”
苏官看着莫管事带来的东西,他第一眼觉得有些像账本,便等着莫管事解释。
莫管事开始道:“太女夫嫁到东宫来,便跟太女殿下一样,是东宫的主子,以前是太女殿下没有娶亲,便由老奴这个老头子暂时管着,如今东宫有了正儿八经的主子,按理应该是交由太女夫执掌中馈。”
莫管事又连忙道:“这是问过太女殿下的,若是太女夫觉得有些繁琐,也可以延后,若是您有什么不懂的,老奴会全力协助您的。”
苏官若有所思道:“原来是殿下让我管家。”
他眉眼明亮,没有丝毫嫌麻烦的意思,一口应下道:“有劳莫管事了,我会努力学习,不会辜负殿下的信任的。”
莫管事一心为着纪清阁,自然希望太女夫是个能帮到她的贤内助,如今听到苏官并不推脱,反而爽快的说要学习,他不免有些欣慰。
莫管事把账本都留到了苏官这里,并留了一个比较宽裕的时间让苏官看。
苏官看着账本,转头问半春,“半春,你觉得看账本难吗?”
半春挠了挠头道:“奴婢不大认识字,对于奴婢来说肯定是难的。”
苏官随手拿起了最厚的那本,嘀咕道:“好久都没看过账本了。”
纪清阁第一回见到苏官坐在案前,正认真翻账本的样子,她缓步走过去,免得突然吓到他,先轻轻叩了叩桌面,苏官见到她,似月牙般的眸子里有些惊喜,软声喊了一声殿下。
纪清阁笑问道:“在看什么?”
“看账本。”苏官将账本翻了几页,撅起了嘴巴,“殿下明知故问,这明明就是殿下让我看的。”
纪清阁揉了揉他的头,以示安抚。
晚间就寝时,苏官见纪清阁又要去将烛火吹灭,先一步拽住了她,问道:“殿下明日还要早起吗?”
纪清阁被他拉着,只得先不去熄烛火,停在原地回答他的问题,“明日小朝会休朝,但是要陪你回门,还是要早起的。”
回门是对男子很重要的事,对于这门婚事,京城中有太多的流言议论,刚好借回门压下那些。
而且回去得早一些,苏官也能在家多待一些时间。
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受宠的,他嫁到东宫后,苏善芳和宋氏想必都很挂念他。
纪清阁为苏官考虑得很周到,苏官知道明天能回苏家见家人,也很高兴,恨不得现在就能睡着,等睁眼时就到明天了。
不过现在还有一件要紧事。
他在纪清阁耳边小声道:“殿下今晚好像还没亲我呢。”
纪清阁眸子一闪,看着仰着脖子的苏官,他的眼睛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连带着人也是。
她道了声好,欲去熄灯,苏官却再次拉住了她。
“就这样,就现在这样,要能看得到殿下。”
11. 第 11 章
若是熄了灯,他就什么都看不见了,看不见殿下亲他,更看不到殿下的样子。
纪清阁见苏官拦着是铁了心不让自己熄灯了,只好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顺带揉了揉他的头发,“好了,快睡觉吧。”
虽然是亲了,但苏官并没有满意,忍不住嘟囔道:“昨天不是这样子的,都不一样了。”
纪清阁听到他的话,疑惑道:“哪里不一样了?”
苏官有些郁闷,昨天殿下是亲了他的唇角,今天却是跟新婚之夜那样,轻轻碰了一下他的额头,这哪里能算是一样呢。
见他还没有钻进被窝,纪清阁无奈催促道:“再不睡,明日就要起不来了。”
苏官闻言慢慢爬进了被窝里,心里却仍想着这件事,纪清阁见他不再闹腾了,终于得以将烛火吹灭,屋子一下子陷入了浓浓的黑暗之中。
苏官闭眼捏着被子等了一会儿,最终没忍住主动将身子凑了过去,委屈道:“殿下的肩膀太硬了,都把我的脸枕红了。”
这话说得,像是纪清阁做错了什么事情。
纪清阁哪里不知道是苏官“恶人先告状”,她伸出胳膊,将少年揽进怀里,试探的问道:“这样会好些吗?”
胳膊自然比肩膀要软,而且这个拥入怀的动作,让苏官的鼻尖抵在了纪清阁的胸膛,木香的气息在这一刻格外的浓郁,只是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将手放在哪里。
纪清阁久久没等来回答,刚想将人松开,就听见胸膛处传来软糯的声音。
“我原谅殿下啦。”
他说得很一本正经。
纪清阁忍不住笑意,问道:“殿下是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苏官睁着黑曜石般的透亮眸子,偷偷的揪了揪纪清阁里衣的袖子,“不告诉殿下。”
“好,不告诉我。”纪清阁也拿他没办法,抚着他的背,将下巴抵在他的发间,嗅着少年的发香,声音带着些困倦,“这次真的要睡了。”
“殿下晚安。”苏官说得很轻很轻,也跟着乖乖闭上了眼睛。
苏官现在养成了醒来时,下意识伸手去探旁边的位置,前两日都是又空又凉的,纪清阁也早已不见了身影,这会儿他却是实打实摸到了东西。
他坐起身子,揉了揉眼睛,带着尚未睡醒的懵懂,声音也软得不成样子,“是真的殿下吗?”
纪清阁握住他的手,将身体的温度传递过去,“自然是真的。”
苏官努力睁了睁眼睛,终于看清了纪清阁的脸,手里却还是抱着被子,乌亮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后,更显得他肤色白皙,这会儿不想起床的模样又乖又可爱。
纪清阁含笑看着他,“该起床洗漱了,早膳有想吃的吗,我让人准备。”
苏官脱口而出道:“想吃荷叶酥。”
纪清阁点头道:“好,那你可要乖乖的起床。”
有了荷叶酥做奖励,苏官很快就从床上起来了,半春也被叫进来帮他梳头发。
纪清阁坐在屋子里的美人榻上,便看书便等苏官。
半春是苏官的陪嫁小侍中手最巧的,苏官在他的手下,不一会儿便成一个还像是未出嫁的公子,变成了一个华贵气派的太女夫。
苏官见半春拿着一支金步摇就要往自己头上弄,开口道:“一根玉簪就够了。”
半春劝道:“回门自然要戴些首饰,这样才能衬托出您的身份。”
“好吧。”苏官只得让半春继续帮自己打扮,他平常既不喜欢用胭脂,也不喜欢戴很多首饰,但能回家见家人,他还是暂时这样装扮一回好了,毕竟若是他打扮得很简单,阿娘和阿爹误以为自己在东宫过得并不好,惹她们担心就不好了。
苏官见半春又拿起一块暖玉帮他往腰上系,他转头看向纪清阁,“殿下,这不是您的玉佩吗?”
他记得在新婚之夜,就把这块玉佩还给殿下了,刚才却是见半春从桌子上一个盒子里拿出来的。
纪清阁抬头,放下书朝他走过来。
“原本就是送给你的。”她从半春手中接过暖玉,亲自帮苏官系上,“这是我送给太女夫的,你是太女夫,就是你的东西。”
“那殿下是不取回了吗?”苏官低头看着腰间的暖玉,唇角往上咧起,他一见到这块暖玉就十分喜欢,本来还因为要还回去而难过呢,没想到最后还是落到了自己手里。
他要日日都带在身上,好叫别人知道自己有这样一块美玉才行。
纪清阁看着他流露出来的小窃喜,但笑不语。
苏官在用了几块荷叶酥后,随纪清阁坐上了东宫的马车,莫管事已经将送给太女夫父家人的礼物都装到了车上,除了纪清阁和苏官坐的那辆,后面还有三辆。
东宫的马车很大,哪怕是在里面睡觉都是不成问题的,苏官理所应当的挨着纪清阁坐,顺便还跟纪清阁说了一些家里的事。
“阿娘和阿爹从小都很宠我,阿爹说我出生时跟一只小猫儿一样瘦,好多大夫都说可能会养不活,但阿爹不相信,最后把我养到了三岁,那些大夫见到我,都不敢相信。”
“大哥哥和二姐姐也都对我很好,哥哥他从来不会凶我,有时候我惹阿爹生气了,他还会帮我说话,二姐姐虽然忙着读书,可总会给我带好吃的,好玩的,就算我十岁才学会背千字文,也不嫌弃我笨。”
苏官在说起这些时,脸上也随之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他身上那种单纯和美好,一看就是在十分良好的家庭氛围中长大的孩子,纪清阁在见到他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在她上门下聘时,看苏善芳和宋氏的反应,显然也是十分不舍得这个孩子的。
纪清阁温和的看着苏官,“等会儿就能见到她们了。”
“嗯。”苏官点点头,有些遗憾道:“可惜二姐姐还在外游学,都赶不及送我出嫁,这次回家也见不到她。”
苏官失落的低下脑袋,在纪清阁的手抚着他的背,准备轻声安慰时,他已经提前找到了能够哄好自己的办法。
苏官听见叫卖声,掀开车帘,果然看见外面有卖糖酥饼的,他眼含期待的看向纪清阁,“殿下,等回去的时候,您能给我买一份酥饼吗?”
他这样看着自己,让纪清阁无法拒绝,而且只要一份可能不够吃,她道:“当然可以,给你买两份。”
苏官挽住她的胳膊,高兴道:“殿下真好!”
这已经是纪清阁不知第几次听到他说自己好了。
她不由得在心里轻叹了一声,若她真的是个好人,就好了。
苏善芳和宋氏接到了苏官要回门的消息,早早就站在苏府门口等着了,苏兰玉站在母父的身后,也在等弟弟回来。
看见东宫马车的那一刻,宋氏激动的抓住苏善芳的手,眼睛顿时红了,“是官官,官官回来了。”
苏善芳也忍不住有些眼湿,“是官官回来了。”
苏兰玉看着东宫的马车逐渐驶来,这两日积攒的担忧总算是能够放下了一些,他一直担心弟弟在东宫过得不好,被太女殿下苛待,可如今见这回门的阵仗,足以看出太女殿下是看重弟弟的。
苏官一下马车,便朝着家人扑去,“阿娘阿爹,哥哥!”
“官官!”宋氏接住了苏官,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自从小儿子出嫁后,他就一直牵挂着,若是寻常门第还能去看望,可那是东宫,寻常人等都不得踏入一步,他只能忍着这份思念。
好不容易到了回门的日子,他总算见到了小儿子。
宋氏将苏官上下打量了一遍,见他没有变瘦,心里总算舒了一口气。
纪清阁这时候出声道:“岳母岳父,外面风大,不如进去说话吧。”
她看着苏官,对苏善芳和宋氏道:“二老放心,天黑之前,孤都会陪太女夫留在苏府,二老若是挂念太女夫,日后也可以去东宫探望。”
苏善芳受宠若惊道:“太女殿下,这恐怕于礼不合...”
太女殿下在娶苏官时不光亲自下聘,还直接亲迎将人接了回去,这已经是给苏家的莫大荣面了,要知道京城中没几门高嫁的婚事,女方会亲自来迎人的。
“常言道理贵变通。”纪清阁缓声道,“何况太女夫的亲人便是孤的亲人。”
纪清阁都这样说了,苏善芳和宋氏虽然有些惶恐,但心底里却是高兴的。
苏府今日锣鼓喧天,热热闹闹的迎出嫁的儿子回门,东宫的回门礼也流水般的被东宫的侍卫搬进了苏府,这样大的阵仗,一时间京城中人人都知道太女殿下看重太女夫了。
进府后,苏官被宋氏带走了,苏善芳则邀请纪清阁去下棋。
“听闻太女殿下精通棋艺,不知下官可有幸与您对弈一局?”
纪清阁知道宋氏跟苏官父子之间肯定是有些私密话要说的,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那便请岳母手下留情了。”
宋氏将苏官拉到自己的院子里,将闲杂人等都屏退,只留下了自己的心腹后,拉着苏官的手问道:“官官,你跟我说实话,太女殿下对你好吗?”
苏官毫不犹豫的点头道:“殿下对我很好,还答应等回去给我买酥饼吃呢。”
听到儿子亲口这样说,宋氏总算舒了一口气,眉眼也带了些笑意,“你看你,都嫁人了还这般馋嘴,也就太女殿下那般和善的性子才纵着你。”
苏官没有话反驳,低头摸了摸肚子,跟宋氏软声撒娇道:“阿爹,我好像又有点饿了。”
宋氏命人端上来一盘东西,慈爱的看着他,“知道你爱吃甜的,刚出炉的果馅饼,吃吧。”
“谢谢阿爹!”苏官用力吸了一口香味,刚卷起袖子,抬手想拿时,宋氏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宋氏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上手碰了碰,才确认,大惊失色道:“官官,你的守宫砂为何还在?”
12. 第 12 章
苏官努力拿了一块果馅饼,放到嘴巴里,含糊不清道:“阿爹,我也不知道。”
宋氏见他竟还是一窍不通,不免着急起来,“都成婚了,这怎么能还在呢?”
苏官一口将饼都吞进肚子里,空出一只手往守宫砂上搓了搓,不仅没有消失,反而愈发得红艳了些,他展示给宋氏看,语气有些委屈,“可是都擦不掉。”
这就是不能消失的啊,苏官不明白阿爹为什么反应这般大。
他好奇的去看宋氏的手臂,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不像他一样点着一颗殷红色的守宫砂,他的神色有些茫然不懂。
宋氏握住他的手,开始盘问起来,“官官,我之前交代你看的书,你可都看了?”
这问到了苏官最心虚的地方,他不敢抬头去看宋氏的眼睛,小声交代道:“没有...我本来想看,可雪团调皮弄坏了。”
宋氏一听,不禁心道糟糕,无奈的看着苏官,苏官则抿着唇,好像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做错了什么。
他揪着宋氏的衣角,决定先认个错,平息宋氏的怒火,“阿爹,我错了。”
事已至此,在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宋氏叹了口气,到底没忍心说他,说起来还是他疏忽了,不应该如此迂回,若是早知道的话,他定然会盯着儿子看完。
宋氏叹了声气,拍了拍苏官的后背,决定从现在起,一定要好好让他明白这些事。
首先他便要了解太女殿下究竟是怎么跟自家儿子相处的。
“官官,那你可有跟太女殿下同床?”
苏官见宋氏像是不生气了,点头道:“我一直都跟殿下睡一张床。”
既然每日都同床,那情况便比想象中好多了,宋氏还欲再问些,便听见苏官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道:“殿下每天晚上都会亲我。”
苏官还兴奋的跟宋氏分享,“殿下昨晚还抱着我睡了,早上也是殿下叫我起床的。”
既然都这般亲密了,为何还没有圆房?宋氏怀着疑惑,又细细问了一些,总算知道了个大概,看来真的是自己这个儿子没有开窍。
宋氏招来一个心腹小侍,低声叫其去取一样东西,小侍的动作很快,不一会儿便呈到了宋氏的面前。
苏官见又是一本书,整个人显得蔫蔫的,开始跟宋氏求情道:“阿爹,我不喜欢看书。”
“这不是普通的书。”宋氏拿起房中秘宝,将抗拒的苏官拉到跟前,不容分说道:“今日你必须学会才能回东宫,不然时日长了,更有你的苦头吃。”
“阿爹。”苏官发现撒娇没有用了,只好乖乖听话。
但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不情不愿的翻开书,“阿爹偏心,为什么哥哥不用学。”
“等你哥哥出嫁了,我自然会教他。”宋氏看出了他的小心思,平常一犯错就拉出兰玉,若是他能有兰玉那般懂事,便也不用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这般操心了。
纪清阁一直跟苏善芳下了两个时辰的棋,她的棋风一直温和渐进的,而在她出其不意的主动进攻时,苏善芳却并没有措手不及,而是巧妙的化解,又将局面维持在了势均力敌的局面。
纪清阁第二次也是这般突然的试探,苏善芳却像是真的没有意料到般,无奈的选择了退让。
纪清阁之后故意露出了一个破绽,最后以平局收尾。
苏善芳拱手道:“太女殿下棋艺高超,下官拜服。”
纪清阁回道: “岳母走一步而观十步,也让孤大开眼界。”
苏善芳知道纪清阁指的是什么,方才她没来得及收住,纪清阁这般有玲珑心的人,肯定注意到了。
她摇摇头道:“只是阴差阳错罢了。”
纪清阁看出了苏善芳在故意藏拙,却并没有当场点破,只是笑了笑。
她本来以为苏善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六品典仪,在同僚们的口里,苏善芳也一惯是清贫的形象,可她真正的接触下来,却发现并不尽然。
纪清阁捻起了一颗白子,像是在随意的把玩,她手里这颗看似普通的棋子,却是用上好的玉料所制,京城中鲜少有人知道,苏家的背后是坐拥玉山的苏州宋家。
苏善芳以前可以说是不起眼的小官,可跟东宫有了姻亲后,便会有不少人盯上她。
而提携外家,对于她来说是理所应当的事。
更何况,苏善芳是玉京九年的二甲第一名进士,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只落到一个闲散的官职,当年那届恩科的进士,如今有不少都已经在朝堂中混有了一席之地。
纪清阁将白子放下,“岳母升任典仪,似乎还是五年前的事。”
苏善芳犹豫了一下才道:“是。”
纪清阁意味深长的问道:“朝中有一个朝议大夫的空缺,不知岳母可愿意补上?”
朝议大夫是下五品,虽然跟六品典仪是天差地别,但前者有实权,后者只是一个闲职。
苏善芳知道儿子嫁到东宫后,她便不能再这样再继续只居于六品典仪的位置了。
一个小小的六品典仪,不仅守不住宋家,更护不了夫儿。
与其再一味的退缩,不如接受太女殿下抛来的橄榄枝。
何况太女殿下还是她儿子的妻婿。
苏善芳朗声道:“微臣愿意。”
苏官被宋氏拉着教了那些,宋氏不仅不准他漏看一点,还要他都记住,苏官的一张小脸都变得通红,脑子嗡嗡的,说起话来也有些磕磕巴巴,“阿、阿爹,这些都要学会吗?”
宋氏道:“当然,你跟太女殿下是要过一辈子的,都记住了,日后你也受用。”
苏官看到书上那两个光溜溜的小人,再次扭捏的低下头,“怎么都要脱衣服啊。”
他和殿下都是穿着里衣睡觉的,这书里的人不仅不穿衣服,还紧紧的抱在一起,比殿下搂着他睡觉还要亲密。
宋氏知道他脸皮薄,一下子又学了那么多,一时间无法全部接受是正常的,“若是你怕羞,只脱亵裤也是可以的,总之,要多亲近亲近太女殿下。”
太女殿下那边是怎么想的,他没法了解,也没个身份去说,只能是先教好自己的儿子了。
到了用饭的时辰,苏官终于被放了出来,他低着脑袋不敢抬头,直到差点撞到人,才抬起头跟人道歉。
纪清阁见他还有些站不稳,伸手扶了一把,瞥见他似滴血般的耳尖,问道:“耳朵怎么这般红,做什么去了?”
“殿下别问了。”苏官羞到了极点,都快要哭出来了。
“那我不问这个了。”纪清阁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追问了,她握了握苏官的手,“肚子饿不饿?”
苏官不敢去看她,只闷声回答道:“不饿。”
“可是我饿了。”纪清阁看着他的睫毛飞速的眨着,装作苦恼道:“苏府太大了,我不知道在哪里用饭,可以带我去吗?”
她观察苏官的脸色,发现他的脸也是红扑扑的。
苏官其实也饿了,他闷头拉着纪清阁的手往前走,“那我就带殿下去吧。”
纪清阁见他这副别扭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
用完饭后,苏官迅速溜进了醒竹院。
苏兰玉好不容易有了跟弟弟独处的机会,还没来得及关心他几句,苏官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苏官刚好到苏兰玉的肩膀,望着他喊道:“哥哥。”
苏兰玉揉了揉他的脸,“在东宫有没有想哥哥?”
苏官松开苏兰玉,眨了眨眼睛,“当然有想。”
苏兰玉的脸上带着笑意,眼底还是含着几分忧愁:“看着你过得好,我才能安心一些,你是家中最小的,本不该是家中第一个成婚的。”
苏家的三个孩子,苏兰玉最年长,也最早定下婚事,苏棱卿排行第二,如今一心扑在读书上,最早也是得科举后才谈婚论嫁,唯独一个还刚刚长成的苏官,就已经先哥哥姐姐们成婚,嫁作人夫了。
苏兰玉轻轻叹了一声气,开始说起另外一件事,“对了,雪团前几日不知跑去哪里玩去了,怎么寻都不见踪影,到现在还没回来,你今天怕是见不着它了。”
苏兰玉知道弟弟是很喜欢这只猫的,便想再多叫些人再去找找。
苏官拦下他,解释道:“哥哥不用找雪团了,雪团偷偷钻进了我的嫁妆箱子,跟着我一起到了东宫,我去求了殿下,殿下已经同意我在东宫养雪团啦。”
苏兰玉没想到雪团竟如此胆大,不过好在是有惊无险。
他缓声道:“雪团在东宫陪着你,这样也好。”
兄弟俩又一问一答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苏官将进宫给陛下君后请安,以及莫管事让他看东宫账本的事都说给了苏兰玉听。
听苏官的描述,苏兰玉觉得陛下好像并不太喜欢自家弟弟,不过好在君后是个和善的性子,皇家又不用女婿随时侍候在侧,只要太女殿下护着弟弟,他就不会受什么委屈。
苏兰玉最后问道:“阿爹把你叫去说些什么了,刚才在饭桌上,你好像在故意避着太女殿下。”
13. 第 13 章
苏官只要一想起宋氏教他的那些,他的脸蹭得一下就红了起来,试图用撒娇糊弄过去,“哥哥你就别问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苏官扯着自己的袖角,支支吾吾道:“总之,哥哥等出嫁的时候就知道了。”
苏兰玉听到出嫁这两个字,却并没有表现出半点欢喜和憧憬,不过听苏官这样说,他倒也明白了一些,摸了摸苏官的后脑勺,收敛起自己的情绪,悄然转移了这个话题,“果真是长大了,都知道跟哥哥卖关子了。”
苏兰玉平静温柔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宠溺。
苏官卖乖道:“还不是仗着哥哥疼我。”
真儿这时候走到苏兰玉跟前,探身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苏兰玉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秀眉微微蹙起,苏官注意到了哥哥有些不对劲,刚想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哥哥问。
“官官,你何时走?”
苏官道:“殿下说天黑前才回去。”
苏兰玉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弟弟没有那么快就走,“我有事需要出去一刻钟,很快就回来。”
苏官善解人意道:“哥哥去吧,我等哥哥。”
苏兰玉嘱咐真儿拿几盘子苏官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过来,便出门了。
苏官已经吃得很饱了,再也吃不下其他东西,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糕点。
苏兰玉到后门时,司容已经等了很久了,她手里拿着一个食盒,脸上却没有任何的不耐烦,长相虽然清秀,但一看便是个好相与的性子。
真儿与他说,司容非要见他一面,不然便不走了。
今日是苏官回门的日子,苏兰玉不想让任何意外扰了弟弟和家人。
司容一见到苏兰玉,眼睛便忍不住亮了起来,脚步欲上前,却因为还记着她跟苏兰玉还没有成婚,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站在原地唤他的名字。
“兰玉。”司容已经记不清,她上次见苏兰玉是什么时候了,虽是从小定了娃娃亲,她自小就知道他将来会是自己的夫郎,可碍于父亲管教太过严格,她跟苏兰玉并没有太多的见面机会。
原本她两年前便是要娶他过门的,可祖父因病去世,她需要守孝,这门婚事便耽搁了下来,不过还有半年不到,她便可以出孝期了。
司容将食盒提起来,跟苏兰玉道:“兰玉,这是我今日天还没亮便去排队买的,听说京城里的公子们都爱吃,我想着你应该也会喜欢。”
苏兰玉看着满眼都是他的司容,眉目清淡,道:“司容,你来寻我,便又是来送糕点的吗?”
司容察觉到苏兰玉好像并没有因此高兴,神情一下子落寞起来,“兰玉,是我此行...不妥吗?”
“你应该把时间用在考取功名上,而不是浪费在这些上。”苏兰玉语气轻缓,“况且,我早就让真儿告诉你,往后不必再送这些给我,我不喜欢吃,你应该早就知道,从前你送的那些,我都给了官官吃。”
司容赶紧道:“那我送别的...”
苏兰玉打断道:“司容,你真的不用在我身上费那么多心思。”
司容一听就着急了,“我们是未婚妻夫,我应该对你好的!”
司容的神色很坚定,这是她从小就认定了的事,也许是读书读多了,脑子成了一根筋,到现在她也只认为自己只会娶苏兰玉。
苏兰玉看着她,心情顿时复杂起来,“你买糕点的事,司主君知道吗?”
司容回答道:“父亲不知道,他以为我一直在书房温书。”
苏兰玉想着也是,就凭着司主君的性子,若是知道司容没有好好待在书房里,而是跑到苏家来寻他,定然是会大发雷霆的。
苏兰玉也并不是完全的铁石心肠,他低叹道:“阿容,你真的不必再送。”
这一声阿容,让司容跌入冰窖的下一秒,又回到了岸上。
苏兰玉有些疲倦道:“如今好好备考科举才是你最要紧的事,等你出了孝期,到时来苏家提亲,我阿娘阿爹自会履行婚约的。”
司家的门第比苏家高,何况这门婚事是从小就定下的,有着两家的长辈情分在,无论如何,他是一定会嫁给司容的。
“我知道了,兰玉你别生气,我一定会好好准备科考,待金榜题名,定风风光光迎你入门。”司容将手攥紧了几分,看着苏兰玉道:“兰玉,你一定要等我。”
苏兰玉没出声,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司容却显得很高兴。
苏兰玉回去后,见苏官趴在了床榻上的枕头上,以为是苏官等得无聊睡着了,等走过去看时,才发现他乌黑黑的眼睛还睁着。
苏官离开枕头,“哥哥终于回来了。”
苏兰玉帮他整理了下额间散出来的碎发,“是不是等得无聊了。”
苏官用手比了一个程度,实话实说道:“只有一点点啦。”
苏兰玉的笑容总算又回来了,但不免带着几分伤感,“好了,你就快要回东宫了,虽说太女殿下允家人到东宫探望你,但总不能日日去,下次见面也不知道是何时了。”
苏官歪了歪脑袋,开始做起梦来,“要是能日日都见到哥哥就好了。”
赶在天黑前,苏官在苏府吃了顿晚饭,宋氏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拿手好菜,一直给苏官夹菜,苏官用完了整整一碗米饭,最后还是被纪清阁扶上马车的。
那卖糖酥饼的铺子这个时候早就关门了,但纪清阁早就预料到了这点,已经命人提前买了两盒,不过苏晚今晚肯定是吃不下了,这糖酥饼出锅后能放两三天,放到明日当零嘴吃也是可以的。
苏官将那两盒买来的糖酥饼抱在怀里,很自然的将脑袋靠到了纪清阁的肩膀上,他吃得饱饱的,这会儿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也不知是吃困的,还是累困的,但却将糖酥饼抱得稳稳的
见他这会儿不避着自己了,纪清阁伸手碰了碰他的脸,苏官立刻不满的哼唧了两声,纪清阁收回了手,侧头含笑看着他。
苏官的睫毛又弯又长,像是一把小扇子,鼻子小巧秀挺,肤色白里透着些粉,像是一颗诱人的小苹果,让人想要咬上一口。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苏官抬起睡得茫然的眼睛,“殿下,到东宫了吗?”
“到了。”纪清阁见他坐得都歪歪扭扭的,应当是还迷糊着,便将人抱下了马车。
苏官躺到床上后,却彻底不困了。
他见纪清阁将头上的玉冠取了下来,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纪清阁看。
直到烛火被熄灭,他又什么也看不见了。
苏官在被子里翻了个身,想了想,还是又翻了回来,纪清阁听见他的动静,问道:“睡不着吗?”
吃了那么多饭,会积食睡不着觉很正常。
苏官含糊的唔唔了两声,然后凑到纪清阁的枕头边,提出了自己的小小请求,“殿下,我想你还抱着我睡,这样暖和些。”
纪清阁一把揽过少年的腰,将人搂在了怀里,“是昨晚这样暖和些吗?”
苏官小声道:“是殿下的身上暖暖的。”
纪清阁倒是觉得怀里的少年身子更加温热,她这样想着,手下将少年搂紧了些。
这才是最浑然天成的暖玉,纪清阁在心里感慨着,她嗅着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袭香,逐渐放松下来。
苏官躺在纪清阁的怀里,一边贴耳听着她平稳的心跳声,一边在脑袋里回忆今日在苏府里学的东西。
只要一想到那些,苏官就羞得恨不得缩到被子里,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将腿抬得那样高,腰弯得那样深,可是阿爹说,殿下会喜欢这些的。
殿下对他那么好,又给他买糖酥饼,又抱着他回来,他也想为殿下做一些事。
可是他怕自己做不好,反而惹得殿下不高兴。
现在黑灯瞎火的,殿下又睡着了,正是他练手的好时机。
苏官张开小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将手伸进被子里,不一会儿,便将亵裤解了下来。
他小腿用了几分力气,将亵裤踢到了床尾,开始尝试着去勾纪清阁的腰。
他第一次做这种事,又是个没经验的,腿刚伸出去,听见纪清阁的声音,又被吓回来了。
“还未睡吗?”纪清阁的睡眠一向很浅,能够感觉到他在搞一些小动作。
苏官从耳尖到脖子全部红透了,转了转小脑瓜子,很快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嗯,还是有点冷。”
他忍不住将腿并了并,之前穿亵裤时并不觉得有什么,如今肌肤跟光滑的锦缎直接接触,倒是真的觉得有些凉丝丝的。
纪清阁握了握他的手,用手背探了探他的脸,发现都是热的,便道:“除了冷,还有别的感觉吗?”
苏官咬了咬唇,“没有了。”
纪清阁听完,便伸手去掀苏官的被子,苏官吓得抓紧了自己的小被子,“殿下要干什么。”
“我给你换床厚被子。”纪清阁道,却发现苏官将被子抓得更紧了。
纪清阁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奇怪,像是在故意遮掩什么。
苏官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早知道他就换一个借口了,他急忙跟纪清阁道:“我现在不冷了,殿下明日是不是要上朝了,早点睡吧,唔。”
纪清阁点亮了床边专为起夜准备的烛火,看到了苏官那明显心虚做了坏事的表情。
纪清阁心中更加坚定了苏官瞒了她一些事的想法,她看着乌黑眸子显得有些楚楚可怜的少年,再次伸出了手。
幽暗的烛光下,苏官看着纪清阁,以为她是铁了心要扒自己的被子,呜咽了两声,坦白交代道。
“我没穿亵裤,不、不能给殿下看。”
纪清阁本欲落到他脑袋上的手明显一顿。
14. 第 14 章
饶是纪清阁再沉稳,也懵了半瞬。
她看着将自己裹得跟个粽子似的苏官,欲张口说些什么,剩下的却都卡在了喉咙里,“你...”
“呜呜呜。”苏官觉得自己丢脸死了,他哪里会想到纪清阁没睡,他以后要是再干坏事,一定要做好准备,绝对不能像现在这样被抓包。
苏官不敢抬头去看纪清阁,不用说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现在脸红得跟煮熟的大虾似的。
纪清阁沉默了一下,看着他,问道:“是裤子穿得不舒服吗?”
苏官露出了两只可怜兮兮的眼睛,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嗯...”
他扣着自己的掌心,不知道该怎么跟纪清阁解释,从前他在家里闯了祸,脑袋明明是很灵光的,可是现在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纪清阁看见他这般,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抬手将刚点亮没多久的烛火熄灭,室内又重归一片黑暗,她合上了眸子,稳声道。
“那我先将灯灭了,闭上眼睛,你将亵裤穿上吧。”
苏官其实觉得纪清阁只要将灯灭了就可以了,因为这样就看不见了,不过听她说把眼睛也闭上了,苏官的胆子随之变大了一点。
亵裤被他踢到了床尾,他直接伸手是够不着的,只能从被子里慢慢爬到床尾,摸黑去寻自己的亵裤。
白嫩的双腿暴露在空气中,苏官当下便觉得有些冷,忍不住微微发起抖来。
他胡乱寻了一通,却没有摸到任何东西,虽然纪清阁没有出声催促,将存在感降到了最低,但苏官还是无法忽略她就在自己的身旁。
从他弄出的动静中可以听出,他有些着急了。
幸好这张床虽大,但东西就在上面,他最终还是找到了。
可是他遇到了些阻碍。
苏官面色通红的提醒道:“我的亵裤...被殿下压着了。”
纪清阁闻言,将腿收了回去,苏官终于拿回了自己的亵裤。
纪清阁的听觉在此刻格外的灵敏,她听见一阵穿衣物的摩挲声,以及少年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等苏官弄出的声音彻底结束后,纪清阁才睁开了眼睛。
苏官已经穿好了亵裤,双腿也不觉得冷了,他寻着熟悉的热源,慢慢靠近纪清阁,打算为自己挽回一点面子,“殿下,我可以解释的。”
纪清阁的手抚上他柔滑的脸庞,苏官的脑袋歪到一旁,“殿下?”
纪清阁重新把他搂在怀里,将被子盖到他锁骨的位置,开口道:“我都知道。”
苏官以为纪清阁是真的都知道了,身子立即紧绷了起来,纪清阁感觉到他的紧张,轻声安抚道:“若这是你在家中的习惯,应该早些与我说。”
苏官这下却变得茫然起来了,“唔?”
纪清阁沉默了一下,问道: “除了亵裤,在家睡觉时是不是还不习惯穿里衣?”
她知道有些人夜里睡觉不习惯穿衣物,如今看来,她的小新夫很有可能就是这样子的。
苏官大声道:“不是的!”
苏官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太大了些,他闷头解释道:“我在家穿的。”
这句话被纪清阁理解为,他只是不喜欢穿亵裤。
纪清阁道:“你既嫁给了我,东宫便是你的家,凡事都随自己的心意就好。”
苏官欲哭无泪道:“不是这样子的。”
他才不是不喜欢穿亵裤,只是想照书上画的那样亲近殿下而已,可是他现在有嘴说不清,也不知道该如何证明,只得在心里重复了好几遍殿下是坏人。
纪清阁知道苏官可能是有些害羞,她温柔的哄道:“好了,我都知道的,早些睡吧。”
苏官撇撇嘴,不说话了。
他决定以后再也不主动亲近殿下了,殿下就是个坏人,一点儿都不懂他。
纪清阁大婚一共有三日的假,第四日便要进宫上朝了。
进宫上朝要换上太女朝服,也许是伺候的宫人动静有些大,苏官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见纪清阁已经穿戴整齐正准备出门,他突然想起昨晚的事,不悦的撅起嘴巴,翻了个身子,只留给纪清阁一个背影。
纪清阁以为苏官是在做梦,她在门口对莫管事吩咐道:“不要吵醒他,命厨房做些荷叶酥,等他睡醒用完早膳后再告诉他,免得他只顾着贪吃糕点,不正经吃饭。”
这还是她在苏家听宋氏说的,说苏官平日里就爱吃糕点零嘴,甚至当作正经的饭来吃,怪不得不长肉,如今人在东宫里,她可得想办法喂胖一些才是。
莫管事提醒道:“殿下,昨日您陪太女夫回门,路上买的糖酥饼,太女夫还没吃呢。”
纪清阁才想起这回事,她道:“不妨事,命厨房也将糖酥饼热一热,免得他记起来想吃。”
莫管事想着太女夫那纤细的身子,却是个贪嘴的性子,难得的是殿下记得,他含笑道:“是。”
纪清阁往前走,莫管事跟在她身后,开始逐一汇报昨日京城中发生的大事,“对了殿下,谢少将军昨日已经回到了京城...”
苏官又继续睡了一个时辰,才在半春的服侍下起身,苏官一掀开被子,便听见半春奇怪道。
“小公子,您怎么把亵裤给穿反了?”
苏官低头看了一眼,果然是反的,他含糊道:“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一时迷糊了吧。”
只有他知道,自己是在睁眼说瞎话,不过奇怪的是,对着半春他没有任何的紧张,可是一到了纪清阁面前,却截然不同。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苏官拍了拍脑袋,怎么也想不明白。
东宫今日来了客人,纪清阁不在,苏官作为太女夫理应负责招待,不过幸好是老相识了。
孟家跟皇家沾亲带故,孟家主君算是纪清阁的表哥,这样的辈分算下来,孟清澈还要喊纪清阁一声表姑母,如今苏官嫁给了纪清阁,孟清澈也要连带着喊他一声表姑父。
只不过对着苏官那张脸,孟清澈下了决定,大不了他以后都称纪清阁作太女殿下,不叫表姑母好了,这样还是跟从前一样,唤苏官作官官。
孟清澈一见到苏官,便觉得他的气色很好,忍不住问他住在东宫的感觉如何,苏官想了想,回答道:“殿下这里很好,就是有点太大了,要是没有人带,我肯定会迷路的。”
“我觉得地方大才好呢。”孟清澈羡慕的笑道:“这样就能有好多地方可以用来蹴鞠,打马球了!”
孟家住的是三进的宅院,但孟清澈却觉得有些施展不开,虽然他母亲后院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小妾占地方,可是他喜欢的东西跟文人世家背道而驰,所以府中自然没有他玩乐的地方。
可他若是时常往外跑,便会被家中长辈说教。
他拉着苏官叽叽喳喳又说了不少话,虽然苏官成婚了,但两人还是同以前一样要好,孟清澈的性子外向活泼,苏官的性子温吞软善,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彼此最要好的朋友。
“对了官官,听说谢家那什么少将军回京了,我阿爹已经递了帖子,说要带着我上谢家拜访,想快点把婚期定下来。”孟清澈哼了一声道:“这样显得我嫁不出去似的,说不定那个谢少将军长得不好看,配不上我呢。”
孟家都是从文之流,若是将儿子嫁到握有兵权的武将家,便可以极大的巩固家族的势力,这是孟家趋利避害后敲定的结果。
世家若想延续下去,若是不能靠家族里有出息的女孙,便要靠男子联姻了。
“不说这个伤心事了。”孟清澈摆摆手,自己结束了这个不开心的话题,转而提起另外一件事,“对了官官,你还记得裴书元上次说你坏话吗?我第二天还后悔没当场揍他呢,没想到他从那天后就被平阳侯禁足在家了,简直是大快人心。”
今日早朝,文武百官就由谁来主理半年后的科考一事展开讨论,科考甄选有志良才,事关社稷未来,势必要选出一位德高望重,能担次大任的大臣来才行。
景帝一直没有表露出要点何人的意思,直到早朝结束,也没能定下人选来。
早朝结束后,谢邙见纪清阁在特意等她,上前向纪清阁行了个礼,“微臣给殿下请安,殿下万安。”
“孤安。”纪清阁免了她的礼,两人相视一笑,纪清阁看着她比三年前愈发坚毅的面庞,感慨道:“边关风沙猛烈,环境艰苦,你这三年怕是吃了不少苦,变化竟如此大。”
谢家世代为将,满门忠烈,谢邙从小就活在祖辈们的功勋之下,原本可以在京城做一个闲将,但她跟跟谢老将军产生了分歧,非要选择去边关,用真刀真枪拼出来属于自己的战功,最终众望所归接手了谢家军。
“身为武将,最是不怕吃苦的。”谢邙冷峻的脸显出一丝放松,看着纪清阁道:“殿下也跟三年前不同了,边关消息闭塞,我直到回京,才知道殿下竟已经成婚了。”
纪清阁是跟谢邙从小一起长大的,谢邙小时候还做过一段时间她的伴读,只不过谢邙心思不在四书五经上,最后还要拉着她一同去拜武状元为师,为此还将上书房的大儒气得不轻。
纪清阁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孤怎得听出一丝酸味了,若是军中无事,不如随孤去东宫坐坐,见见孤的太女夫?”
15. 第 15 章
谢邙一回到京城,便听到纪清阁娶了一个六品典仪家的公子为太女夫,据说才十六岁,她第一个反应便是不可能。
在她的印象里,纪清阁从来不是贪图年轻美色的人,若不然这些年一直都有人想方设法往东宫送各种美人,却没有一个是成功的,那些人就连纪清阁半点衣袍都未沾过。
若是纪清阁自己愿意,主动投怀送抱的世家公子恐怕也数不胜数。
谢邙见纪清阁谈起那位太女夫时,唇角还带着笑容,她倒也有些好奇东宫这位新晋太女夫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惹得堂堂太女殿下不顾家世门第迎娶。
东宫里,听说裴书元被禁足了,苏官拿起一块荷花酥放进嘴巴里,荷花清甜的味道在舌尖上绽开,他问道:“为什么会禁足呀?”
“这个我也不知道。”具体的理由孟清澈也打听不出来,不过听说裴书元哭了好几天,平阳侯都没把他放出来,他忍着想哈哈大笑一场的冲动,道:“反正我跟他不对付,我阿爹老是拿我跟他比较,还叫我多学学他,我能学什么,学他专门在长辈面前装模作样卖乖吗?”
孟清澈哼道:“我最不喜欢装来装去的,他们不累,我还累呢。”
裴书元一直想着太女夫的位置,如今太女殿下选的不是他,他肯定会嫉妒,说不定还要使什么绊子,孟清澈觉得有必要提醒苏官。
“不过我觉得平阳侯那样宠裴书元,最多过几天就把他放出来了,官官,你可得小心他来找你麻烦。”
苏官点头道:“我知道啦。”
孟清澈握紧拳头道:“要是他敢来找你,你一定要告诉我,就算阿爹骂我,我都要好好教训他一顿。”
反正京城中人人都知道他彪悍的名声了,名门淑男这四个字也已经压根跟他沾不上一点边,索性他就完全由着自己的性子来,活得也自在些。
苏官一本正经道:“最好不要打人,手会疼的。”
孟清澈笑道:“好,我听你的,要是他不干坏事,我也不会打他的。”
苏官放心的点了点头,他知道孟清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平常也不会随便动手。
他将旁边的糖酥饼拿起来,递给孟清澈,“这是我昨日回门,殿下给我买的,给你吃三块,唔...五块吧。”
好吃的东西,当然要跟好朋友分享,等殿下回来了,见到糖酥饼吃得差不多了,他就有理由央求殿下给他买其他的了。
他还想吃甜饼斋的三宝酥和酒酿小丸子,翠糕斋的翡翠晶糕...还有好多好多想吃的东西。
就算要是殿下不给他买,他还可以拿林后给的零花钱去买。
纪清阁回到东宫时,莫管事见谢邙也来了,对纪清阁道:“殿下,今日孟公子来东宫拜访太女夫,如今正在前厅作客。”
谢邙听到孟公子三个字,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纪清阁侧身去看她,“孤记得,你跟孟家有婚约。”
谢邙淡淡道:“我母亲酒后乱语定下的婚事罢了,我暂时没有成亲的念头。”
见谢邙说得如此笃定,纪清阁笑了笑,“凡事不要太早将话说满,还是先见见孟家那孩子再说。”
纪清阁和谢邙靠近前厅,便听见里面传出少年充满阳光的笑声,“官官,你居然打趣我,要是不说点好话来哄哄我,我就要生气了!”
另一个少年声音软甜得不像话,“可我现在想不出什么好话,唔...那你多吃几块殿下给我买的糕点吧,还有荷叶酥,这样可以哄好你吗?”
纪清阁低声咳了一声,里面的声音顿时平息了。
纪清阁抬步走进去,见苏官刚好起身,漂亮的眸子亮黑亮黑的,小声喊了一声殿下。
孟清澈没想到纪清阁突然回来了,他立马便跟个鹌鹑似的,老老实实喊了一声表姑母。
他本来想改口喊太女殿下的,但之前一直喊顺口了,一时间没改过来。
他这一声表姑母出来,站在纪清阁身后的谢邙眸色微沉。
苏官小步走到纪清阁面前,谢邙不苟言笑的模样有些吓人,他忍不住抓住纪清阁的袖子,好奇的问道:“殿下,这是谁呀。”
谢邙低下头,给苏官请安,“微臣谢邙,见过太女夫,给太女夫请安。”
谢邙虽然收敛了肃杀之气,但到底从军营里摸爬滚打出来的,跟纪清阁温和的气质完全不同,苏官往纪清阁身边又靠了靠,纪清阁向他介绍道:“这是我小时候的伴读,如今谢家军的主帅,谢少将军。”
苏官莫名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不由得朝孟清澈投向探究的目光,孟清澈这会儿都想遁地而走了,他哪里能想到会在东宫遇到自己的未婚妻。
谢邙向来不会过多关注男子的容貌,在她看来,男子只有高矮胖瘦,至于长相则是差不多的,但如今也不得不承认苏官是个真正的小美人。
她这下总算是明白纪清阁为何会娶他了,原来纪清阁从前没有成婚的念头,只是那些人只是不够美罢了。
至于她那所谓的未婚夫,那像是被罚站似的站姿,让她的眉心紧锁了几分。
孟清澈意识到干站着不太行,他找了个蹩脚的理由想要离开,“表姑母,时候不早了,我阿爹还等着我回去吃饭,我就先走了,下次再来东宫拜访您。”
纪清阁本来想撮合这对未婚妻夫的,可见谢邙依旧是一副冷面,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孟清澈要走,苏官下意识想叫住他,可孟清澈像逃似的离开了,还没开口便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了。
孟清澈刚走,谢邙也道:“殿下,微臣还有事,也先告退了。”
如此一来,便只剩下纪清阁和苏官两个人。
纪清阁撇了一眼桌上未吃完的糕点,本意是拿来给他作零嘴的,没想到用完正餐后,竟还是如此能吃,她无奈的问苏官,“你是属鼠的吗?”
苏官眼中闪过疑惑,一脸认真回答道:“啊?不是的,我属羊。”
他记得林后问过自己属什么,那时候纪清阁也在场,谁曾想这会儿又问他属什么,苏官不禁在心里闷闷的想着,殿下的记性可真不好。
纪清阁轻笑出声,“我知道,今日是有些意外,下次再叫孟家那孩子陪你过来玩。”
原来在纪清阁眼里,孟清澈是个孩子,他比孟清澈还要小上一些,苏官开始好奇自己在纪清阁眼里是什么。
谢邙跟在孟清澈后脚离开,并不是想要去送自己的“未婚夫”回家,也没有去军营,而是先回了一趟谢家。
谢老将军正在院子里擦自己的长枪,谢邙一回来,便对她道:“我不承认跟孟家的婚约。”
谢老将军的手一顿,沉下了脸,“小兔崽子,你说什么?”
谢邙不顾谢老将军的黑脸,冷声道:“母亲擅自给我定下亲事,没有问过我的意愿,若是母亲了解我,便知我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儿女情长上。”
谢老将军气得想要拿长枪打她一顿,“孟家这般好的婚事,你竟不想要,你知不知道就凭着孟家的门第,有多少人想娶孟家的公子?”
谢邙冷笑道:“无论有多少人想娶孟家公子,都与我无关。”
谢老将军被气得不轻,眼看着就想要请家法好好惩治一番这个不孝女,还是谢主君听到动静,赶忙过来拦了下来。
谢邙的性子执拗,也是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一旦认定什么,便不会轻易更改,谢老将军抚着胸口道:“孟家主君不日就要上门来商议你们的婚事,若是你不想娶孟家公子,到时候就自己说去吧!”
说罢,连心爱的长枪也不要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主君担心的看着谢邙,“邙儿...”
谢邙将长枪捡了起来,放到一旁,对谢主君道:“父亲放心,孩儿自有分寸。”
她十分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她是绝对不会娶一个娇滴滴需要捧着的夫郎的。
将要就寝时,纪清阁见苏官坐在床上抱着膝盖发呆,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回过了神,道:“明日叫尚衣局的李掌司过来,给你做几件新衣裳。”
苏官仰头看着纪清阁,“我的衣服已经好多好多了。”
他嫁过来的时候,光是装衣服的箱子就足足抬了十大箱,就算是每天不重样的换,都能穿上好几年。
“衣服不嫌多。”纪清阁摸了摸他的头,“而且说不定,明年那些衣服就小了。”
苏官信誓旦旦道:“殿下放心,我是吃不胖的。”
苏官纤细的腰一只手就能轻易握住,纪清阁低声笑道:“那到时候看。”
经过昨晚的事,苏官晚上睡觉便变得老老实实的,也不再想着偷偷做什么小动作,毕竟要是再被抓包了,他肯定是会和盘托出的。
而且亲近殿下的方式有很多种,其中就有他喜欢的。
他趁纪清阁不注意,飞速凑过去在纪清阁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是第一次亲人。”苏官紧张的抿着嘴巴,无辜的看着纪清阁,“跟殿下学的。”
纪清阁感觉脑海中似乎有什么在叫嚣,苏官在用最无辜的表情,做着最不无辜的事。
纪清阁这样彻底拿他没办法了,每到晚上,她的小新夫总是会变着花样招惹她。
纪清阁伸手叩住他的后脑勺,将人往自己面前推,低头在他柔软的唇上落下一吻,苏官顿时瞪大了眼睛,感觉浓郁的木香气息充斥在鼻尖,可这下他不仅忘了呼吸,就连身体也像是被什么固定住了。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吻,纪清阁怕若是亲过分了,会吓到他,便在产生想要继续深吻下去的念头前,松开了他。
苏官绵软无力的倒在她怀里,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纪清阁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指正道:“这样才叫真正的亲,学会了吗?”
16. 第 16 章
苏官清澈的小鹿眼变得湿漉漉的,白皙的脸蛋上出现了不正常的红,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憋气憋的,他听着纪清阁微微沙哑的呢喃声,将脑袋埋在她胸前,嗓音软得像是一滩水。
“我、我学会啦。”
苏官学着纪清阁刚才的动作,仰起头亲了亲纪清阁的唇,他的动作笨拙又生涩,还带着不知所措的紧张,他在这个过程中惊奇的发现,这样带来的感觉,跟亲其他地方不一样。
苏官只会用自己的嘴唇去碰纪清阁的嘴唇,其他多余的,他不会也不懂。
他是个好学生,但需要指导,纪清阁再次扣住他的后脑勺。
分开时,苏官红润的唇瓣上多了一层水光,偏偏他还习惯咬着下唇,像是一只被欺负过的小猫,纪清阁将他按在怀里,笑道:“乖孩子。”
这样的夸赞让苏官慢慢抬起头,将身子也往上抬了抬,他的脸颊枕在了纪清阁的颈窝处,细密的睫毛眨了眨,出声问纪清阁,“殿下这样教过别人吗?”
纪清阁抱住了他的腰,嗅着他身上传来的香甜味道,“没有,你是第一个。”
跟上次一样纪清阁吻他唇角一样,苏官得到了同样的答案,他像个吃了糖的小孩子,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伸手抱住了纪清阁的脖子,小鹿眼亮晶晶的。
苏官第二天起床时,第一个动作便是下意识去碰自己的唇,虽然殿下的气息早就已经消散了,可昨晚唇齿相碰的温度,他还记得特别清楚。
如果不是殿下及时放开了他,他恐怕要成为第一个被殿下亲晕过去的人了。
半春看着他弯弯的眼睛,以及红扑扑的小脸,不由得笑问:“小公子是遇到什么好事了,让奴婢猜猜,莫非是跟太女殿下有关?”
“才不是。”苏官口是心非的回答,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想必是不能说的好事了,半春心下了然,看到自家小公子跟太女殿下相处得不错,他也放心不少,说不准离完成主君交代的事也不远了。
他一边给苏官梳头发,一边提醒道:“今日尚衣局的李掌司要来给小公子做新衣服,小公子可要好好挑选,您日后肯定是要外出去参加宴会的,到时候可不能穿未嫁时的衣服去。”
其实现在苏官跟未嫁时可以说是没什么区别,如果不说的话,旁人都看不出来他已经嫁作人夫。
十六岁的人夫,听着年纪虽小,但京城中的官家公子大多都是十六七岁便出嫁的,可苏官不仅长相出众,又带着一种青涩的少年感,任谁都觉得他还是生活在家人宠爱保护中的纯真少年。
尚衣局的李掌司约摸才三十岁的年纪,手上的茧子却不少,一手绣艺在尚衣局是最出色的一位。
他先是给苏官行了礼,接着便开始为苏官量尺寸。
在这个过程里,他不由得感叹苏官的美貌,长得美也就算了,身材也极为出挑,怪不得太女殿下如此宠爱,如今京城里的世家贵君们,可都翘首想看看新晋太女夫的模样。
挑选布料时,苏官下意识挑了好几匹自己喜欢的颜色,诸如碧色,水蓝,淡白等,在李掌司的推荐下,他还选了一匹大红色的布料,他的肤色白得透亮,大红色更能衬出他精致的眉眼,也符合他现在的身份气质。
纪清阁回来时,看见苏官眼睛跟月牙似的,一看见她,就蹭的一下跑到她跟前,喊道:“殿下!”
纪清阁还以为苏官会不小心扑到她身上,没想到他立得特别稳,她用一只手牵起苏官,“李掌司应该来过了吧,有没有挑到喜欢的料子?”
苏官点了点头,那些料子都是上好名贵的,“殿下,我见到里面有云锦。”
云锦每年的产量极少,大部分都做了贡品进献,哪怕有少数流通的次品,也是寸锦寸金,饶是像苏州苏州那样的富商,家中也用不起云锦做衣裳。
纪清阁道:“嗯,今年上贡的云锦到了,我瞧着颜色都挺适合你的,便讨来给你了,你挑了吗?”
苏官不好意思的点了头,“选啦,我想试试穿金子的感觉。”
纪清阁轻声笑了起来,“好。”
裴书元被禁足差不多半个月了,直到孟家主君即将做寿,平阳侯才将他放了出来。
裴书元是平阳侯的独子,从小锦衣玉食的长大,深得长辈们的疼爱,就算是犯了错,最多就是说两句,哪里像现在这样被禁足,而且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裴书元在被禁足的这些时日里,明显消瘦了许多,将身上的娇蛮也生生磨去了不少,平阳侯看着也是心疼的。
只是禁足裴书元,并不是她的意思。
平阳侯叹气道:“平阳侯府和孟家是亲戚,昔日你们小辈之间小打小闹的,为母也不会说什么,但谢家的少将军这次回来,十有八九要履行跟孟家的婚约,孟家也许会在寿宴上当众宣布这件事,你不可以再任性骄纵。”
“母亲放心,我自不会让别人挑出我的错来。”对于在人前扮乖这一点,裴书元可谓是炉火纯青,而且他好不容易能出去,肯定是一口答应。
不过听说孟清澈居然要成亲了,谢家的门第跟他也算相当,裴书元不由得有些不服气的,就孟清澈居然也有人要,他为什么就不能嫁给太女殿下?
平阳侯看出他的心思,沉声道:“太女殿下已经成婚,你务必要将从前那些心思都忘了,我会为你物色其他合适的妻婿。”
作为平阳侯的独子,裴书元自是不愁嫁的,但他一门心思瞄准了东宫,本来是势在必得,没想到最后却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伙抢了他太女夫的位置。
他不服气道:“母亲,为什么苏官的母亲只是六品典仪,他就能做太女夫,而我是堂堂平阳侯的儿子,凭什么就得放弃太女殿下。”
不光他这样想,京城中高门大户里的公子多多少少都觉得,他们身份高贵的做不成太女夫也就算了,凭什么最后便宜了一个小官家的儿子?
“你自小便什么都要争最好的,吃穿用度,首饰衣裳,出行马车这些也就算了,可婚事,却不一定要讲究最好的。”
见裴书元又开始钻牛角尖了,平阳侯只得慢慢劝道:“那苏家的公子就算门第再低,但太女殿下喜欢,他就能做太女夫,勋贵世家的公子就算出身再显赫,但太女殿下不喜欢,便是连东宫的门都进不去。”
裴书元忍不住顶嘴,“那个什么谢少将军也不见得喜欢孟清澈,他还不是要嫁过去。”
平阳侯语重心长道:“世家通婚,哪里有你想得这般简单。”
孟清澈翻看寿宴邀请的宾客名单时,在看到谢邙的名字时,便跟孟主君说他在东宫见到了谢邙。
孟主君放下了手中正在缝补的衣物,问道:“既见到了,那你对她是什么想法?”
孟清澈低下了头,孟主君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得见他闷闷的声音,“还能是什么想法,无论喜不喜欢,都是要嫁过去的。”
长辈总嫌他性子不够温婉,还老是胡闹,可在这种跟家族利益挂钩的大事上,他却是分得清的,反正嫁谁不是嫁,起码谢邙长得还算不错,就是瞧着冷冰冰的。
孟主君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你母亲和我说,打算在寿宴上公开你和谢家的婚事。”
反正两家之间有信物在,这门婚事无论如何是定了的,孟主君本来对孟御史说的话有些犹豫,他是想趁带孟清澈去谢家时,让两个孩子见见,没想到孟清澈已经跟谢邙见面了。
“阿爹跟阿娘作主吧,我都可以的。”孟清澈站起身来,“对了,阿爹记得把我还跟官官放在一桌,反正谢家未来的女婿应该是够格跟太女夫坐在一起的,至于裴书元,一定要把他放到最后面!”
孟主君无奈的笑笑,“你们这群孩子啊...”
苏官以前也参加过孟主君的寿宴,但那时候他还是苏家的小公子。
孟主君的祖母曾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他本人生得温婉又贤淑,将孟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是名副其实的贤夫,而孟御史跟他一直相敬如宾,也是京城中的一段佳话。
可偏偏这样两个书香门第结合生出来的孩子,完完全全没有半点斯文气,反倒像极了武将家养出来的。
苏官正纠结去孟家赴宴该穿什么时,李掌司那边便将做好的衣服送过来了。
他一边换衣服,一边跟纪清阁说起跟孟家的事,“孟伯父很喜欢我,去岁还和我说,如果有女儿的话,一定要讨我做女婿。”
纪清阁将他的衣领弄平整,听到他这句话,伸手捏了捏他有些肉感的耳垂,苏官现在身上穿的是价值千金的云锦,衬得他肤如凝脂,顾盼生辉。
苏官仰起头,似乎是不明白纪清阁为何要捏他的耳垂,弄得他痒痒的,他将纪清阁的手握住了,“殿下?”
纪清阁握紧他的手,“我陪你一起去。”
她记得,孟家旁系是有好几个小姐的。
17. 第 17 章
孟家在京城中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就连皇族都能攀上几分关系,其余跟孟家沾亲带故的人不在少数,许多人都有意跟孟家交好,因此孟主君寿宴这一日,孟府门庭若市。
孟主君亲自在门口迎宾客,作为寿星的他今日一身素绿,脸上挂着温婉的淡笑,年近四十仍是个美丽的清秀佳人,而孟清澈则穿了一件湛蓝色的衣袍,站在孟主君身旁,父子俩的眉眼乍一看十分相似,仔细瞧的话却能发现气质完全不同。
孟清澈已经尽可能的装作端庄文静了,可是脸上的朝气和活泼却是掩饰不住的,那双灵动的眼睛更是一下子就出卖了他。
有来送礼的世家贵君瞧见他,笑着道:“这孩子都这般大了,不知可有许配人家?”
虽然孟清澈的名声在世家公子中可能不是太好,但为着孟家的门第,还是有不少人想打他的主意的。
孟主君温婉回道:“已经定了一门亲,先前已经交换信物了。”
听到孟主君这样说,那位世家贵君都露出了遗憾的表情,若是口头许诺的亲事倒是不打紧的,可已经交换了信物,这门婚事便是确定下了。
紧接着有人好奇的追问道:“不知是哪户人家呀?”
孟主君撇看了一眼孟清澈,发现他正在走神,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脸上挂着笑回道:“是谢家。”
除了满门忠烈如今一门二将的谢家,便再没有第二个谢家了,而跟孟家定下婚事的,想必是前几日刚回京的谢少将军谢邙了。
不一会儿,这个消息便在世家贵君们的口中传开了。
孟主君无奈的看着孟清澈,见他正眺望着远处,像是在一辆辆驶过来的马车里找什么。
他最不喜欢跟别人客套,那些世家贵君看着他的眼神,不像是在看人,反倒更像是在打量什么物件,在听到他定亲后,对他的态度也没有那般亲热。
他话音刚落,脸上顿时充满喜色,兴奋的跑下台阶,“官官来了!”
孟主君拦不住他,只得无奈的提醒道:“慢些。”
孟清澈以为苏官是一个人来的,没想到马车里先下来的却是一身朱红华服,贵气逼人的纪清阁,他的脚步当即顿住,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太女殿下怎么会跟苏官一起来呢?
太女殿下日理万机,像是这种场合,向来都是只派东宫属官来送礼的,难不成是为了陪官官?
马车离地面有些高,苏官提着衣摆,正纠结要不要跳下去时,纪清阁就朝他伸来了手,他将手放到纪清阁的手心,被扶了下来。
脚落地后,他还差点重心不稳,幸好纪清阁将他抱得稳稳的。
孟清澈看着苏官依偎在纪清阁身边,一副乖巧懵懂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觉得赏心悦目,因着纪清阁在,他不敢太过放肆,只稍稍克制的喊了一声官官。
孟主君见纪清阁来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走过去。
苏官看起来跟以前一样乖巧,对孟主君道:“孟伯父,我和殿下来给您贺寿啦。”
孟主君打从心底里喜欢苏官,毕竟长得好嘴又甜,乖巧还懂事的孩子谁不喜欢,不过要是算起来,苏官现在是跟他平辈了。
不仅如此,放到京城中的世家贵君圈子里,也是比大多数人要高一个辈分的。
孟主君悄悄去观察了纪清阁的神色,发现她含笑看着苏官,并未有其他什么不悦,便笑着应下了苏官的这一句孟伯父。
孟主君握起苏官的手,眼底闪过浓浓的慈爱,“有一段日子没见官官了,官官越长越好看了。”
孟清澈发自内心的插嘴:“我也觉得。”
苏官眼睛弯得像月牙,嘴巴也像是吃了蜜糖似的,“孟伯父也很好看,我阿爹说孟伯父年轻时是个大美人呢,现在还是一样美。”
“官官的嘴还是这般甜。”孟主君掩唇笑了两声,眼看着宾客到得差不多了,他对纪清阁道:“太女殿下和太女夫能够亲临孟府,是臣夫之幸,宴席快要开了,请太女殿下和太女夫入席吧。”
纪清阁微微颌首,牵起了苏官的手。
得知太女殿下陪着太女夫来孟家贺寿时,宴上不少人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可当纪清阁真的落座时,却不由得他们不信了。
这是苏官第一次以太女夫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眼光毒辣的贵君们一眼便认出来他身上穿的衣服是用云锦做的。
要知道今岁一共上贡了十匹云锦,全部都被太女殿下求了去,没想到最后竟是穿在了苏官的身上。
望向苏官的那些眼神里一时间有羡慕的,不甘的,嫉妒的。
而与此同时,有人将目光落到了坐在平阳侯主君旁边的裴书元身上。
裴书元今日打扮得很是光鲜亮丽,完全看不出来被禁足过,面对一些人或探究或不怀好意的目光,他挺直了腰板,端的是世家大族的气度。
他今日来,一来是有跟孟家这份亲戚关系在,二来便是如果他不出现,旁人肯定会说闲话,以为他是因为嫁不了太女殿下而就此萎靡不振。
那些人想看他的笑话,还远远不配,
而在场的更多人却是被苏官的容貌长相吸引了过去。
宋氏在男眷中的应酬里,更多时候带的是大儿子,因此听过苏家的,便能知道苏家有个清逸雅正,文采斐然的大公子,鲜少有人知道还有个貌美非常的小儿子。
这般的美貌,若是早早被人知道了,能不能等到被太女殿下挑中就是个问题了。
苏官刚坐下来就发现很多人在打量自己,他扯了扯纪清阁的袖子,“殿下,有很多人在看我。”
他摸了摸干净白皙的脸,向纪清阁求证,“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纪清阁凑过去,大庭广众下捧起苏官的脸,认认真真瞧了一遍,最后摸了摸他的头,勾唇道:“很漂亮,什么东西都没有。”
确定了自己没什么问题后,苏官便点头道:“那我就放心啦。”
有纪清阁在,孟清澈不仅放不开,还不敢光明正大的跟苏官说话,他开始想办法跟苏官挤眉弄眼,苏官刚想试试纪清阁给他夹的芙蓉糕,可见孟清澈的眼睛像是要抽筋,便放下了筷子,对纪清阁道:“殿下,我想...我想...”
苏官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对着纪清阁说不出谎话来。
纪清阁看着他透亮的眼睛一直眨个不停,问道:“想什么?”
孟清澈自告奋勇道:“表姑母,官官可能是想如厕,我带官官去吧。”
纪清阁盯着孟清澈看了一眼,少年人的心思总是藏不住的,她轻笑了一声道:“好。”
孟清澈就这样把苏官带离了宴席,两个人好不容易又有了可以单独说话的机会,孟清澈特意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
他将一碟糕点推到苏官面前,“官官你尝尝,这是我表姐从衢州带回来的,叫什么状元糕,也不知道吃了能不能考上状元,不过味道还挺好吃的。”
苏官其实更想吃芙蓉糕,但总不能推脱孟清澈的一片好意,便吃了一块。
两个人凑在一起,自然是说些男儿家的心事,苏官近来没遇到什么波折,便主要是孟清澈在说。
“官官我跟你说,就上次在东宫,那个谢少将军就是我的未婚妻,真是说曹操曹操就来,我没想到那么快就跟她见面了。”孟清澈用力咬了一口状元糕,“太女殿下一回来,我不是就告退了吗?可我刚坐上马车,就看见她也出来了,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模样。”
苏官附和的点点头,他也觉得谢邙有些冷,相比较下来,他更喜欢太女殿下。
苏官问道:“她没跟你打招呼吗?”
说到这里,孟清澈撇嘴道:“没有,我跟她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有很多不能跟孟主君说的话,孟清澈都一股脑的说给了苏官听。
“阿爹问我对她是什么想法,我说没什么想法,也没什么意见,反正早晚都是要嫁人的,起码见过面,不是什么盲婚哑嫁,可是我有些害怕。”孟清澈观望了下四周,压低声音,带着点忐忑的对苏官道:“我怕她不喜欢我。”
苏官竖起了耳朵,眼中闪过疑惑。
孟清澈低声解释道:“我长得没那么出众,也融不进京城的那些圈子,脾气更不是很好,她可是少将军哎,武艺高强,英姿飒爽,我还从未见过女子连骑马的背影都那样好看的。”
孟清澈捂着自己的胸口,有些不确定道:“这好像就是传说中的喜欢。”
或者说他对自己的未婚妻一见钟情了。
苏官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明白,“喜欢?”
孟清澈点头道:“喜欢一个人,就是看到她的时候心跳会加快,会想和她在一起,会不自觉的盯着她看,会想很多很多关于她的事。”
苏官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这些他好像都有做过...
孟清澈最后都把自己说脸红了,他对苏官道:“官官,这些话我只跟你说,就连我阿爹都不知道,我阿爹还以为我有些不情愿呢,你可不能说给别人听,太女殿下也不行,她可是太女殿下的伴读。”
孟清澈憧憬的笑道:“按照我阿娘阿爹的意思,你今年应该就能喝上我的喜酒了。”
苏官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点头道:“那我要喝果酒。”
孟清澈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问题!”
离席的时间也不短了,孟清澈怕孟主君和太女殿下派人来找他们,在说完自己的心事后,便带着苏官折返了回去。
苏官坐到纪清阁的身边,“殿下,我回来啦。”
纪清阁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淡淡的糕点味道,伸手用抹了抹他的唇,果然看见手指上有一层白色的糕点残屑。
原来是去吃东西了,她眸中闪过笑意。
苏官有些苦恼,他明明已经擦嘴了,可还是被发现了,他主动交代道:“吃的是孟家表姐带的状元糕,我就只吃了一块...”
纪清阁眸子微凝,她夹的芙蓉糕不吃,偏偏跑去吃别人的。
她收回手,“晚上再教训你。”
苏官抬起头,露出了委屈巴巴的表情,他就吃了一块糕点,又没做错什么,殿下怎么就要教训他了呢?
18. 第 18 章
纪清阁不动声色的在孟家那些旁系的小姐们身上扫了一遍,最后收回目光,给苏官又夹了一块芙蓉糕。
看来还是得在眼皮子底下将他喂饱,否则又要跑去吃别人的东西了。
苏官垂着脑袋,见面前的碟子里多了一块芙蓉糕,小鹿眼顿时亮了起来,看来殿下刚刚只是随口说说吓唬他的,正好他这会儿肚子也有些饿了,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孟清澈看着纪清阁和苏官这一个夹菜,一个埋头吃,莫名感觉和谐极了,虽说两个人的年龄差大了点,但看起来却十分登对。
他以前可没看到太女殿下这样照顾谁,裴书元喜欢太女殿下那么久,到最后就连太女殿下的衣角都没碰过,如此看来,还是官官跟太女殿下最相配。
若是他成婚之后,妻主有太女殿下一半会照顾人就好了。
孟清澈正也要开始动筷时,忽然瞥见不远处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慌忙低下头,脸蹭得一下红了,头都快埋到碗里了。
谢邙是代替谢家主君来给孟主君送寿礼的,礼到便是完成了任务,这门婚事是一定要退的,她也并不打算跟孟家有过多的纠缠,也就婉拒了孟主君邀她入席。
她知道并不适合在孟主君的寿辰这日商讨退婚事宜,便跟孟主君道:“先前孟伯父与家父说要来谢家商定婚事,晚辈想着,不如过两日就由晚辈亲自上门,对这门婚事也有个交代。”
孟主君原本还觉得谢邙这个未来儿媳妇有些太过冷硬,又是军营出身,看着也不像是个会疼人的,如今听她要亲自上门,这便是彰显了对自家儿子的看重,心里也多了几分满意。
“好,我到时一定让澈儿这孩子好好准备。”
谢邙本想说不用,毕竟退婚只需要退换信物便可,但孟主君说完后便去找正在闷头干饭的孟清澈了。
她就只看了穿着湛蓝色衣袍的少年一眼,就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孟府。
孟主君将孟清澈叫到一旁,过来将谢邙刚才说得话简单给孟清澈复述了几遍,孟清澈哦了一声,便又跑了回去,表面上没什么样,手下却快把碗给戳出个洞来了。
他别扭又开心的想,等确定下婚期后,他也要跟官官一样嫁人了。
裴书元也看到谢邙来了,苏官有太女殿下护着,他就只能气气孟清澈了。
他先是哼了两声,吸引来孟清澈的注意力,接着便故意道:“都要做孟家的儿媳妇了,也不知道吃个席再走,看来是不大重视你,等你嫁过去,肯定有你哭的,我劝你啊,还是别自讨苦吃了。”
孟清澈的好心情顿时被破坏了一半,他作势抡起拳头,“裴书元,我长那么大,还不知道哭字怎么写,我看你肯定知道吧。”
虽说孟清澈应当不会在那么多人面前动手,但裴书元下意识缩了下身子,依旧是嘴硬道:“那我们到时候看!”
两个从小到大的对头一顿拌嘴,最后又是不欢而散。
对于纪清阁来说,这些是小辈之间的事情,她的一门心思全都放在了苏官身上,当苏官放下筷子看向她时,她才停筷。
这是苏官第一次在宴席上吃饱,他以前有陪阿爹去外出参加过几次宴会,可无一例外都吃不饱,渐渐的他就不愿意去了,阿爹就只好带哥哥去。
如今他有了一个新的意识,跟着殿下能吃饱。
等宴席散了之后,纪清阁和苏官正准备回府,孟清澈这时候过来偷偷跟苏官咬耳朵,纪清阁听不到他们说些什么,但看到苏官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眨着黑密的睫毛,像是在回问孟清澈。
听到孟清澈的请求后,苏官问道:“你怎么会想要半春给你梳头呀?”
半春梳头梳得极好,还会许多新的花样,但梳头要花时间,像是孟清澈这样的急性子,一般是不会花心思在这个方面的。
“阿爹跟我说,谢家要上门来商讨婚事,我肯定是要打扮得好看一点,好见未来妻主。”孟清澈现在完全是未嫁郎的心态,欣喜又紧张。
苏官点头道:“原来是这样,那我提前一日叫半春过来,我嫁妆里有几件好看的首饰,也可以一起给你,胭脂水粉什么的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叫外祖派人从苏州带一些。”
“好官官,你真好。”孟清澈抱住苏官的胳膊,若不是纪清阁在,他都恨不得当场亲一口这样善解人意的官官了!
“不过只要半春就行了,宋伯父给你的嫁妆我不能要,至于胭脂水粉...”孟清澈顿了一下,因为他不会用这些,不过他没有苏官这般天生丽质,还是要试着用外物打扮一下的。
他道:“我去京城的胭脂铺子里买几个就行了,要是从苏州带,那太麻烦你了。”
苏官本来想说他有两条船,来返很快的,但孟清澈却是个急性子,今日就要去将胭脂水粉都买回来备好,他也就没再说了。
跟孟清澈道别后,苏官回到纪清阁的身边,坐上了东宫的马车。
孟清澈是他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如今他要成亲了,虽然已经见过了对方,苏官觉得有必要好好打听一下,他朝纪清阁身旁挪了挪,开口问道:“殿下,谢家少将军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纪清阁一听,便知他是为孟清澈问的。
她想了一下道:“谢邙不喜文墨,最善武艺,年少从军,功勋卓越,虽然看起来难以接近,但实际上为人最是仗义,不过却也执拗了些,有时候反而一叶障目。”
苏官晃了晃脑袋,继续问道:“那她会不会凶人?”
纪清阁笑着摸了摸苏官的头,把他往怀里揽,“放心,肯定是不会凶自己的夫郎的。”
苏官现在还不想靠在纪清阁怀里,他还有问题没问呢,挣扎着坐直,道:“那殿下知道,谢家的院子大不大吗?”
“谢家世代英烈,谢府是祖上传下来的宅子,自然不小。”纪清阁道,“谢邙这次回来,母皇还赏了她一座大院子。”
苏官想着,院子不小的话,那孟清澈就能有地方玩蹴鞠了。
他把想问的都问完了,便主动靠到了纪清阁的肩膀上,纪清阁感觉到他的气息似羽毛般蹭过自己的脸颊,不禁把人搂紧了一些。
也不知道在成婚前,他对自己是不是也有这样的问题。
回到东宫后,纪清阁将苏官送到了房间,便去了凌霄阁,苏官一个人有些无聊,便跟雪团玩了一会儿。
雪团养在东宫后,毛发就变得光亮了许多,也不似在家里那样懒蔫蔫的,听东宫里的下人说,时常能见到它在花圃里扑蝴蝶,玩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都很少来找苏官这个主人了。
直到雪团跑开后,苏官才发现它的猫爪上沾了泥土,都把他的衣服弄脏了。
他在心里给雪团记了一笔,下次要少给它吃一条小鱼干才行。
他将衣服换下来后,顺便去了一趟浴房。
沐浴后,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坐在床上看账本,等头发干得差不多了,账本还未看完,可他却有些困了。
他躺在被子里,在心里默念自己就只睡一小会儿,等到殿下回来后,他再醒过来,重新跟殿下一起睡。
有时候习惯是很容易养成的,他现在就适应了跟纪清阁同床共枕。
纪清阁今日是特意将政事推迟了几个时辰,才能去陪苏官赴宴的,等她从凌霄阁出来时,早已披星戴月,回到房间后,床上也早已躺了个人,看样子苏官应当是已经睡着了。
也许是感应到了她的存在,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
“殿下,我等您好久了。”苏官刚睡醒,声音软软懒懒的,坐起身时乌亮的头发散了满肩,遮住了半张白皙漂亮的面,纪清阁走过去,拨开他的头发,完整看到那张还带着困意的脸。
苏官伸手双手穿过纪清阁的腰侧,抱得紧紧的,毛茸茸的脑袋贴在她的胸前,像个依恋人类的小猫,纪清阁很喜欢他这样,简直乖得不像话,顿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低声问怀里的少年道:“还记得我在孟府时说过的话吗?”
苏官哼唧了两声,茫然道:“殿下说什么了?”
“那就是忘记了。”纪清阁没有回答他,记性不好的人总是要给点惩罚的,她开始故作思考道:“罚你些什么好呢?”
苏官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但纪清阁这样一说,他就想起在家里时,闯了祸后,阿爹好几次要打他手板,可疼可疼了。
他抬起脑袋,着急道:“殿下不能罚我。”
纪清阁问道:“为什么?”
苏官的鼻尖几乎要跟纪清阁的鼻尖相碰,小鹿眼目不转睛的望着纪清阁,“因为我喜欢殿下啊。”
他看到殿下的时候心跳会加快,会想跟她在一起,还会想很多很多关于她的事。
按照这样算的话,那他应该是喜欢殿下。
19. 第 19 章
少年软甜的声音让纪清阁忍不住一怔,还有他说的那句喜欢...
纪清阁看着苏官的脸,他睁着又干净又亮的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小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怎么突然就说出喜欢这两个字了。
少年的腰肢纤细,乌发还散发着阵阵的香气,纪清阁决定继续欺负下去,问道:“为何喜欢便不能罚了?”
这便问到苏官了,他连自己犯了什么错都不知道,方才着急的脱口而出,这会儿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他抓着纪清阁的衣襟,不讲道理的小声道:“总之殿下不能罚我。”
纪清阁轻笑一声,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苏官从纪清阁怀里出来,揪着自己的衣角,咬着唇道:“殿下若是真的要罚我的话,不能打手心,还要告诉我理由,不然我...”
“不然什么?”
苏官接下来的话卡在喉咙里半天都说不出来,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心想他最怕疼了,如果殿下要打他手心的话,他肯定会哭出来的。
纪清阁见他眼睛都要变红了,伸手又将人抱进了怀里,打算好好安抚一番,苏官却误以为要被打了,用手挣扎去推纪清阁。
他刚睡醒,身子还软绵绵的,哪里有什么力气,纪清阁纹丝不动,低声道:“乖一点。”
苏官不动了,纪清阁捏住他的下巴,看见他漂亮的眸子染上了一层湿润,她心下使然,用手指慢慢分开他的唇瓣,瞥见了他粉嫩的软舌。
苏官的眼睛里写满了疑惑两个字,“唔唔。”
殿下是要看他的牙口吗,他虽然爱吃甜的,但却是没有一颗蛀牙的,不过不是要罚他吗?
纪清阁逐一抚过少年洁白的贝齿,声音带了丝沙哑,“那孟家表姐的糕点,你就只吃了一块?”
苏官的嘴巴被迫张着,纪清阁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像是在检查他的牙口,他想说话应声,但却发不出完整的字音,舌尖碰到了纪清阁的手指,还差点一口咬住。
他不敢动了,只得唔唔了两声。
纪清阁眸中闪过几分道不明的情绪,不容置否道:“往后一块都不许吃。”
苏官感觉腮帮子都要酸了,连忙乖巧的点点头,纪清阁将手收回来,慢条斯理道:“以前跟孟家那些表姐熟吗?想好再回答。”
苏官见纪清阁的手指上沾了些他的津液,却并没有拿帕子去擦,他咬着腮帮子,突然间脸就红了起来,“我跟孟家表姐不熟的,也没说过几句话。”
他去孟府找孟清澈玩的时候,偶尔几次会遇见孟家那些表姐们,但也只是打个招呼而已,跟她们一点儿也不熟,像今日孟清澈说状元糕是他表姐从衢州带回来的,他都不知道是哪位表姐。
苏官看着纪清阁,他隐约感觉,殿下好像不太喜欢孟家表姐,也不喜欢他吃孟家表姐的东西,这样就说通了。
他立马认错道:“殿下,我错了。”
“错哪里了?”
苏官心里想着,既然殿下不喜欢孟家表姐,那他要是再提的话,肯定会惹殿下不开心的,于是他道:“我以后不随便吃别人的东西了。”
纪清阁并未立马出声,苏官心里有些着急的,他攀上纪清阁的肩膀,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试图哄好她,“殿下可不可以别生气了。”
纪清阁还是第一次被哄,还是被一个小自己七岁的少年郎哄。
“真觉得我生气了?”
苏官点头道:“殿下今天好像变了一个人,跟我阿爹生气的时候一样凶。”
纪清阁明明都没真的做什么,见他眼角添了几分红,无奈道:“没有凶你的意思。”
苏官感觉现在的纪清阁又是待他温柔宽厚的殿下了,他瘪嘴道:“可是我被殿下凶到了。”
从小到大,就连阿娘阿爹都没有凶过他几次的。
看在殿下对他很好的份上,苏官大方道:“不过我原谅殿下了。”
三言两语间,自己反倒成了做错事的人了,纪清阁唇角染上了笑意,并未反驳,而是顺着他的话道:“那多谢太女夫肯原谅孤了。”
既然纪清阁回来了,苏官便理所应当钻进了她的怀里睡。
他感觉自己的口腔里好像还残留着纪清阁的温度,不禁在心里疑惑着,口水很脏的,殿下怎么都不去净手呢。
不过殿下刚才真的好凶,苏官往纪清阁的怀里拱了拱,见纪清阁在睡梦中,还下意识将他抱紧了些,他心里开心着,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这样的殿下。
凌霄阁内,纪清阁与谢邙正在对弈。
今日并没有什么要紧的政务,凌霄阁的小朝会只进行了半个时辰就散了,纪清阁本想回去陪自己的太女夫,谁料谢邙却来了。
上次邀她来东宫,只匆匆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这次说什么都要好好叙叙旧。
论起棋艺,谢邙是比不过她的,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臭棋篓子,是以两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闲谈的。
“你见过了孟家公子,对和孟家的婚事,现在是如何想的?”
论起来,自己作为孟清澈的长辈,苏官又是孟清澈的好朋友,这门婚事说什么都是要过问过问的。
谢邙神色微暗,皱起了眉头,依旧是没有改口,“这是母亲定下的婚事,与我无关。”
纪清阁听到她这般说,心下也有些明白了,看来因着谢老将军的缘故,谢邙很抵触这门婚事。
“我的婚事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殿下对自己的婚事,可有真的考虑过。”
谢邙看向纪清阁,她其实还是有些不明白,一国太女为何会娶一个出身不高的太女夫,难道仅仅就是看重长相吗?
京城中并不是没有出身好,长相美丽的世家公子。
而且纪清阁下面还有一个虎视眈眈觊觎储君之位的二皇女,纪清阁娶了一个没有外家助力的太女夫,二皇女怕是要高兴坏了。
“殿下这样一来,岂不是给了二皇女机会?”
谢邙自然是无条件站在纪清阁这边的,她不会对纪清阁的做法有意见,但却想问个清楚明白。
“很多人都不明白孤为什么会娶一个出身低的太女夫。”纪清阁将黑子落到棋盘中间,修长的手指微微叩在棋盘边,“孤作为储君,自然便有孤的一番道理。”
“孤的道理便是,中意就娶了。”
若是要选一个有强大外家的太女夫,她合该早就成婚了,也不至于拖到现在。
纪清阁仍旧是温文尔雅的模样,身上的气度却无一不彰显储君的身份,谢邙听到这番话,怔了一会儿,而后道:
“听说太女夫的母亲升任五品朝议大夫了。”
谢邙问道:“这也是殿下的手笔?”
苏善芳在六品典仪这样的闲职位置上待得那般久,眼看着是没有升迁希望的,可是如今一下子成了有实权的朝仪大夫,怎么看怎么都是纪清阁的意思。
纪清阁道:“是,孤在提携自己的岳母。”
谢邙心情有些复杂道:“殿下从前可不是这样子的。”
纪清阁轻轻笑了起来,不可置否。
谢邙这次在东宫只见了纪清阁就走了,陛下给她派了京郊大营的差事,她今日便要去那边接手军务。
谢邙翻身上马,对属下道:“替我跟父亲递个口信,说我这两日都住在京郊大营那边,暂时不归家了。”
属下道:“可是少将军,这样算起来,您这一回来就要去孟家提亲了,时间不会太匆忙了些吗?”
她可不是去提亲的,退婚也不用精心准备什么,只需要拿回信物便可。
谢邙勒住缰绳,“等我回来再说。”
谢邙执意如此,属下不好再说。
苏官午膳是和纪清阁一起用的,也许是昨日寿宴吃太撑的缘故,他今天没什么胃口,连饭后甜点都剩下一半在盘子里。
纪清阁夹起他吃了一半的甜点,她向来是不吃甜食的,但见苏官喜欢吃,这会儿也起了想试试的心思,苏官见到她这样,连忙提醒道:“殿下,这是我吃过的。”
纪清阁的动作并没有丝毫迟疑,她尝了一小口,点头道:“挺甜的。”
苏官捏着自己的衣角,脑袋懵懵的,殿下看起来好像一点儿都不嫌弃他的口水,可是为什么会不嫌弃呢?他想不明白,也不敢去问。
用晚膳时,苏官将饭菜都吃完了,像是纪清阁要跟他抢似的。
晚上就寝前,苏官先将自己洗漱好后才躺到了床上,纪清阁抱着他,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甜香味,问道:“吃什么了?”
“水晶糕。”苏官低头嗅了嗅自己,好奇的问纪清阁,“我都漱口更衣了,殿下是怎么闻出来的。”
因为他闻着就很甜,纪清阁在心里想着。
如今灯还未灭,纪清阁先是亲了亲他的唇角,然后像那晚教他亲吻那般,吻上了他刚刚吃过甜点的唇。
苏官的吻技还是太生涩了,但是已经学会了闭上眼睛,一开始不知道该把双手往哪里放,最后还是怕自己跌出去,干脆抱住了她的腰。
分开时,少年面色红润,在她怀里小口的喘着气,乖得让人忍不住怜爱。
她抚了抚少年的面庞,已经不满足唇跟唇单纯的相碰。
她掐着他的腰,循循善诱道:
“张开嘴。”
“把舌头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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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第 19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20. 第 20 章
苏官的眼睫轻颤,将唇齿微微分开,刚将软嫩的舌尖伸出来,便被纪清阁叩住了后脑勺,满腹的疑惑在这一瞬间都被卡在了喉咙里。
与之前所有的亲吻都不一样,苏官感觉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闯了出来,口中的津液也被一点一点的卷走,属于女子的成熟气息将他团团笼罩住,他抓着纪清阁的衣物,断断续续发出一些破碎的呜咽声。
爱吃甜的少年尝起来,自然是香香甜甜的。
纪清阁用虎口拖着苏官的下巴,捏着他白嫩的脸,往前倾身了几寸,继续掠夺这块世上最美味的糕点,苏官毫无招架之力,眼角都添了几分湿润的红。
他想要躲开,可是整个人都在纪清阁的怀里,她的手还放在他的腰上,他现在连靠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像是洗手帕的水声清晰钻入了苏官的耳朵里,他的耳尖到脖子都红了一大片,再没有比他更清楚水声是从何而来的了。
他晕晕乎乎的想,殿下这是在亲他吗?应该更像是在吃他,他吃甜点的时候,也喜欢先轻轻咬一口,若是觉得味道好,再大口吞下去。
松开苏官时,纪清阁的眼睛也有些红,她努力平息着自己的呼吸,看到怀中的少年被深吻过的唇红得像是新摘的樱桃,泛着莹莹的水光,光洁细腻的下巴还泛着几道红印,跟雪白的肌肤对比起来格外明显。
轻轻一碰便这样了,真是娇气得不像话。
纪清阁将他的头摁到自己胸膛上,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苏官像是被狠狠欺负过一顿,刚洗过没多久的头发都被弄乱了,他的手指还是捏着纪清阁的衣袖不放,小口喘息了好久,脸上的红晕却并未褪去半分。
苏官仰起脑袋,飞快的扫了纪清阁的薄唇一眼,然后把自己整个人缩起来,声音小得跟蚊子似的,“殿下怎么吃我的口水呀。”
纪清阁低声笑了一声,嗓音低沉道:“不可以吗?”
苏官现在都不敢去看纪清阁,他支吾道:“就是...就是...殿下不嫌吗?”
“不嫌。”纪清阁捏了捏他肉肉的耳垂,“打算就这样做一晚上的乌龟吗?”
苏官觉得耳垂一阵酥麻,将腰肢直起来,“我才不是乌龟呢。”
他只是有些不好意思而已,毕竟他没在那画两个小人打架的图册上看到过,现在殿下教了他,他才知道还能这样,只是结束之后他的舌根有些麻,嘴唇也又红又肿,也不知是不是少了津液的缘故,他还有些渴。
他第一次催着纪清阁去熄灯,脑袋拱了拱她的肩膀,将自己缩成了个球,“殿下今晚就抱着乌龟睡觉吧。”
苏官的意识昏昏沉沉的,在熟悉又依赖的气息中,很快就又睡着了,纪清阁的指尖落到他温顺的眉眼处,唇角微扬,“好。”
这晚苏官做了一个梦,他真的变成了个乌龟,殿下还是殿下,在湖边垂钓的时候将他给捞了上来,见是一个缩着脖子的小乌龟,还特意将他托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他记得殿下是这样评论的。
“太轻了些,肥美些的才好吃。”
他顿时便生气了,殿下不仅没认出他,居然还想把他炖了吃了,真是太过分了。
苏官醒过来时,身旁依旧是空的,半春却站在床边,正拿着被子要往他身上盖。
见他醒了,半春解释道:“小公子,殿下说您夜里一直在蹬被子,她怕离开后您会着凉,便叫奴婢和满秋轮流看着您。”
苏官揉了揉眼睛,“哦...”
半春拿不准他还困不困,便问道:“小公子是再睡会儿,还是现在就起床梳妆了?”
苏官见外面天都大亮了,拍了拍自己的脸,困意立马消散了不少,“现在起吧。”
苏官洗完脸后,半春便拿起梳子给他梳头发,苏官的头发又黑又亮,像是丝绸一般滑,半春哪怕是伺候了苏官许多年,也不得不感叹主君将小公子生成了如此神仙般的模样,身上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苏官平常是不用胭脂点唇的,半春给他梳头发的时候,他就拿胭脂盒子来玩,半春注意到他嘴唇的异样,诧异问道:“小公子,您昨日是吃辣椒了吗?怎得今日嘴巴有些红。”
苏官低着头,随便编了个理由,“没吃辣椒,可能是上火了吧。”
半春是事事都为苏官考虑的,立马就放在了心上,“那今日得给小公子准备些清心茶,去去火才行,若是上火厉害了,那可就不好办了。”
苏官随口应了一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这次不仅是唇,他感觉整个口腔都还有些麻,昨晚的渴意又涌了上来。
还没梳完头,他就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盏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半春见他这般,不禁摇了摇头,也不知小公子是吃了什么东西,上火上得竟这般厉害,一大早就口干舌燥的。
下午苏官小憩得差不多时,半春笑着推醒了他,“小公子,猜猜是谁来了?”
“是殿下回来了吗?”殿下午时派人传信说不回来用饭了,苏官念着这件事,下意识就以为是纪清阁,半春见他的口唇有些干燥,连忙倒了一杯水给他润润嗓子,高兴道:“太女殿下这会儿应该还在忙政务呢,是大公子来看您了。”
苏官将水都咽到肚子里,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哥哥来了?”
半春用力点头道:“没错,太女殿下之前答应说苏家可以派人来看您,大公子亲自来了。”
在苏家做过事的下人都知道苏家大公子和小公子关系最好,大公子是极为护着这个弟弟的,小公子也十分喜欢跟哥哥玩。
苏官这会儿听到苏兰玉真的来了,恨不得就能见到哥哥。
莫掌事将苏兰玉引进前厅,亲自给他上了茶,毕恭毕敬道:“苏大公子请用茶,奴婢已经派人去通知太女夫了,想必太女夫等会儿便会过来了。”
苏兰玉接过茶,对莫管事道:“多谢。”
莫管事是个有玲珑心思的人,太女殿下宠爱太女夫,东宫自然要好好招待太女夫的父家人,而且太女夫父家的哥哥,看起来也是位温润如玉,懂礼守规的公子,让人易生好感。
苏家生了这两位公子,是真的有福气。
苏兰玉刚欲浅酌一口,苏官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哥哥!”
莫管事识趣道:“既然太女夫来了,奴婢便退下了。”
苏兰玉将茶盏放下,对莫管事点了点头。
苏兰玉本以为弟弟嫁人后会稳重些,没想到他还是跟个小孩子似的扑进了自己的怀里。
“哥哥,我好想你啊。”
苏兰玉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前几日回门,不是才见过吗?”
“可是我觉得都过了好久。”苏官眨了眨眼睛,朝苏兰玉的身后望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哥哥有给我带好吃的吗?”
苏兰玉眼底满是宠溺,“知道你馋嘴,阿爹特意做了几盘果馅饼,叫我给你带来。”
听到有果馅饼吃,苏官别提有多高兴了,这是他从小吃到大的东西,到现在都吃不腻。
同时他又问道:“阿爹怎么没来呀?”
“阿娘最近升了官职,这几日有许多人都上门来拜访,阿爹忙得都抽不开身,便只叫了我来。”
苏官露出了遗憾的表情,紧接着好奇的问道:“那阿娘现在的官很大吗?”
苏兰玉耐心解释道:“放在朝中只能算是中规中矩,不过是比从前的六品要大。”
苏官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殿下是几品?”
“太女殿下自然是一品。”
其实说起来,太女殿下的身份贵重,是未来的储君,并不是品级能够彰显出的,不过苏兰玉并不打算跟苏官说太多,只要他在东宫生活得平平安安,这些暂时就够了。
“有一件事要跟你说,二妹来信了。”
苏兰玉的二妹,也就是苏官的二姐苏棱卿,在书院读书时因学识出众被国子监的郭祭酒看中,破例入读国子监,参加乡试时更是中了解元,在这之后郭祭酒便带着她去了外地游学,一边拜访一些德高望重的大儒,一边准备科考。
苏棱卿在外游学时完全想不到家中最小的弟弟如此快就要出嫁了,当收到消息时,也已经赶不过来,便写了封信,连带着礼物一起托人寄了回来。
“二妹收到家中信件时人在云南,特意挑了块成色上好的玉翡翠,送给你作新婚贺礼。”
苏官喜欢玉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就连苏家负责洒扫的下人都知道小公子自小便格外钟爱玉,宋氏在给他的陪嫁里,也特地备了不少。
苏官跟苏棱卿的关系也非常好,他小时候不仅喜欢粘着哥哥,也总喜欢跟在姐姐身后,像是一个甩不掉的小尾巴似的。
苏官期待的问道:“那二姐什么时候回来呀?”
苏兰玉见他迫不及待要见着人的架势,笑了笑道:“云南到京城,约摸得半个月。”
苏兰玉说完后,好似注意到了什么,伸出白玉似的修长手指,轻轻抬起苏官的脸,盯着他下巴上的痕迹道,秀气的眉头轻皱,“官官,你可是又跟雪团胡闹玩了?”
其实下巴上的指痕经过一晚,已经淡得差不多了,纪清阁原本就没舍得用什么力气,就连半春伺候苏官梳洗时,都没有瞧出来,也就苏兰玉心细察觉了出来。
苏官脸一红,在苏兰玉的注视下,答非所问道:“雪团现在都不爱跟我玩了。”
不是雪团,那就是太女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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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
苏兰玉轻轻呼出一口气,弟弟年少,成婚后还是这般不谙世事,太女殿下宠爱他,自己看在眼里,也是打从心里高兴的。
弟弟从小就是被家里人宠大的,想要月亮从来不敢摘星星给他,在苏州时,就连他曾经随口说喜欢一个园子的秋千,外祖母第二日就派人把那个园子买了下来。
苏官见苏兰玉一直望着自己,当即不好意思的背过身,捂住了嘴巴,用拙劣的理由为自己开脱,“哥哥别看了,我的嘴巴是吃多了辣椒,上火了。”
苏兰玉将他的肩膀扳过来,温声笑道:“我这还没说是哪个地儿呢,你就这般快招了,好了,哥哥又不会取笑你。”
苏兰玉这样一说,苏官的脸更红了,可他也没办法呀,殿下亲他,他的嘴巴就是会红的。
“好了好了,我不看了。”苏兰玉又细声说了几句,苏官总算是不那么羞了,苏兰玉见他身上的衣着华贵,配饰也十分精巧,颇符合太女夫的身份,想来是要费不少银钱的,便关心的问道:“钱够花吗,若是花完了,我那里还有,暂时先给你送个三千两做做衣服。”
苏官连忙摆了摆手,“哥哥上次给我的小银鱼,我还一块都没花呢。”
苏官回去后打开苏兰玉给的盒子,发现里面都是白花花的银条,难免如此重,粗算下来,怕是都能够抵富贵人家好几年的花销。
苏兰玉比苏官大上两岁,别看苏官现在又乖巧又懂事,小时候体弱多病的那段时间,他也是个爱哭闹的孩子,只不过都是一个人蹲到角落里哭,直到大人来找他。
苏兰玉每次都能比阿娘和阿爹先找到苏官,见弟弟都哭成个小花猫了,他这时候就会拿出一根银条,在弟弟面前扮作一只游来游去的小鱼,告诉他这是小银鱼,只有不哭的小孩才能得到。
“听话的小孩不仅有小银鱼,还有小金鱼,呐,你现在不哭了,小银鱼就是你的了。”苏兰玉耐心的哄着天生懵懂的弟弟。
小小的苏官用肉肉的小手抓着银条,吸了吸鼻子,仰起头看着苏兰玉,“怎么样才能有小金鱼呀?”
苏兰玉小时候就是一个称职友爱的哥哥,他擦了擦弟弟眼角的泪痕,道:“阿娘和阿爹都在找你呢,跟我回去就有小金鱼了。”
苏官张开胳膊,像个委屈的小包子,声音浸着软,“官官想要小金鱼,可是好不舒服呀。”
苏兰玉从小就生得单薄,也不是多有力气的孩子,但他却在苏官面前蹲下来,回头道:“官官乖,哥哥背你回去。”
苏官慢慢爬上了苏兰玉的背,将小脸藏在他的背上,兄弟俩就这样一路走到了母父的跟前。
苏官的衣服都是纪清阁命尚衣局的人做的,他对苏兰玉道:“我的衣服已经够多了,哥哥还是拿钱给自己买点笔墨纸砚,衣服首饰吧。”
苏兰玉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素净样式的,从前他倒是会跟苏官一样穿些少年人的颜色,但司家老祖宗去世后,因着司家准女婿的这个身份,他便一直都打扮得简单寡淡,簪头发也都是用最简单的玉簪,但他的模样随了母父的优点,哪怕不艳丽打扮,都是一个清雅美人。
苏兰玉轻轻摇了摇头,“写些字能用多好的纸笔,普通宣纸便够了,至于衣服首饰,我向来是没心思去买的,还不如给你买零嘴吃。”
苏官不赞同道:“哥哥写的字最好看了,我的字都是哥哥教的呢,好字当然要配好纸。”
前年的诗会上,哥哥可是得了魁首,不仅如此,一手好字还被不少人夸奖,就连许多师承大家的世家小姐都不如哥哥写的字好看,在苏官的眼里,自家哥哥可是个才子呢。
只可惜他现在手上没什么好纸好墨,不过论起来的话,他还是有好东西的。
苏官连忙叫半春把剩下的云锦给拿过来。
苏官兴奋的跟苏兰玉介绍道:“这是殿下给我的云锦,我身上穿的这件就是云锦的料子,哥哥,你也用云锦做几件衣服吧。”
苏兰玉自是知道云锦的珍贵与价值,他仔细瞧了瞧,才发现苏官身上穿的衣服料子果真是云锦,云锦如今可以说是专供皇室了,其余哪怕再有钱有势,都只能用边角料。
苏官拿出来的这几匹云锦料子,都是成色质地上好的,苏兰玉心里暗惊,下意识拒绝道:“这是太女殿下给你的,我不能要,这不合规矩。”
“殿下说给了我,就是我的了,何况我是送给哥哥。”苏官挽住苏兰玉的胳膊,用一惯的撒娇软磨硬泡道:“好久都没见哥哥穿新衣服了,哥哥就当是我想看。”
苏兰玉抿起唇,苏官见状又开始耍赖道:“哥哥要是不要,我就不让你回家了。”
苏兰玉见苏官把自己搂得紧紧的,还跟个没长大的小孩似的,达不到目的就撒泼,不禁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苏兰玉一惯是不喜欢太过张扬的,最后挑了匹蓝色,不那么显眼的料子。
苏兰玉原本是想把东西和消息带到后,跟苏官聊一会儿后便走的,没曾想这一下子就被留了许久,最后还带了匹云锦回去。
苏官一直把苏兰玉送到东宫门前,眼看着苏兰玉要上马车了,他赶过去叫住苏兰玉,道:“哥哥,你回去告诉爹爹,我下次想吃樱桃酥。”
苏兰玉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好,我一定跟阿爹说。”
苏官高兴的期待着,“那我等哥哥和阿爹!”
苏官站在门口,等到苏家的马车离去,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他才依依不舍的转身回去,但刚抬脚过门槛时,便听见马车驶来的车轮声。
他转过身望去,发现是纪清阁回来了。
纪清阁正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听见随从说太女夫站在门前,像是在等她,她缓缓睁开了眼睛,掀开车帘一看,果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一下马车,苏官便扑了过来,纪清阁稳稳抱住他的腰,揉了揉他的头道:“是特意在这里等我吗?”
苏官仰头望着纪清阁,唔了一下,实话实说道:“是哥哥来看我,我刚送完他,没想到殿下就回来了,看来我的运气挺好的,殿下今天处理政务累不累?”
听着他的声音,纪清阁觉得疲倦都散了不少,眉眼舒缓开来,“还好。”
以往她回来面对的是一座冷冷清清的东宫,如今有了个知冷知热的人,感觉倒是极其不同。
纪清阁回来后便去了浴房,苏官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拿出了苏棱卿送的玉翡翠把玩,云南的翡翠是出了名的。
宋员外曾经想让外孙女接手宋氏的诺大家业,把苏棱卿带在身边教了一段时日,可苏棱卿在科举上更有前途,更何况商人无论是将家业做的多大,都是不如读书为官的。
作为苏家的孩子,苏棱卿是有辨别玉石的本事的,给苏官挑的这块玉翡翠,便是难得一见的糯种,还是未经过任何打磨,天然成色的。
苏官掂量了一下重量,再比量了一下大小,大致推算出可以做两个镯子,好几个挂坠。
苏官已经开始在脑海里想象,要做个什么样式的镯子了。
镯子的话,自然是他一个,殿下一个,不过也不知道殿下愿不愿意戴镯子。
他想着想着,直到带着潮湿温润的水汽朝他靠近,一把将他从身后搂起来时,他才回过神来,特属于纪清阁的木香混合着沐浴过后的皂香味,一同钻入他的鼻尖。
他问道:“殿下沐浴好了?”
拥有软软的身躯,纪清阁埋在他的颈窝处,低低的应了声, “嗯。”
纪清阁潮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脖颈,让苏官身体跟着也热了几分,他问纪清阁:“殿下饿不饿?”
“已经在外面用过了。”纪清阁的手抚上苏官的腹部,“你饿了吗?”
苏官一个贪嘴,把苏兰玉带过来的果馅饼吃了不少,现在已经饱得差不多了,他含糊道:“跟殿下差不多。”
纪清阁在他耳边笑了笑,“怎么个差不多?”
苏官感觉纪清阁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还出声道:“让我猜猜是吃了什么,荷花酥还是水晶糕?”
他回答道:“是果馅饼,我阿爹做的。”
纪清阁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贴着他,薄唇几乎要触碰到他的脸颊,含着笑意继续追问,“那是什么味道?”
“就是果馅饼的味道,甜甜的。”苏官想起了昨晚那一幕,不管是酸的还是甜的,统统都被纪清阁尝得一滴不剩,他咬了咬自己红润的下唇,感觉嘴巴有些渴。
他瞥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清心茶,连忙端过来给纪清阁,“殿下,喝点这个吧。”
半春早就将清心茶泡好了,但是既然是去火的,肯定是要加些苦味药材,所以他都放凉了也没喝。
纪清阁接过清心茶,见苏官一副很是希望自己喝下去的样子,她低头嗅了嗅,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最终全部喝了下去。
纪清阁将杯盏放到一旁,抱着他深深吸了一口,眸子微微合着,“放心,今晚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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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第 22 章
“殿下...”苏官没想到纪清阁居然知道这是清心茶,他松开了咬过的唇,乱七八糟的想着,就算殿下知道了,那又如何呢,喝点去火的茶,总是没有坏处的,免得今晚又要吃他。
苏官自认为想通了,刚想动时,纪清阁蹭了蹭他散发着沁人芬香的白嫩脖颈,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都喝了清心茶了,让我好好抱一会儿。”
苏官这下不敢乱动了,他听到纪清阁低沉的呼吸声,背部抵着她的胸口,还能感觉到她起伏的心跳。
他看不见纪清阁的脸,他久久等不来纪清阁的下一句话,心里不禁猜想,殿下不会睡着了吧?
他先是轻轻动了动自己的胳膊,然后一点一点的挪,将自己转了半个圈,正面落入纪清阁的怀抱里,抬眼望着她闭上的双眸,小声的唤道:“殿下?”
纪清阁低低的应了一声,想让他乖一点给自己抱,结果感觉到一双柔软的小手搭上了自己的肩,少年善解人意的声音响起,“殿下好像看起来很累,我帮殿下揉揉肩吧。”
纪清阁睁开眸子,见苏官从她怀里起来,爬到了她的背后,半跪在床榻上,开始认真给她捶背捏起肩来。
苏官的手很软,力气也不是很大,但是很有章法技巧,纪清阁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苏官将手握成两个拳头,轻轻敲着纪清阁的肩,过程中还询问她的意见,“这样的力度可以吗,如果重的话,殿下一定要跟我说。”
“甚好。”纪清阁觉得他有些娴熟,便问道:“这是跟谁学的?”
“是我自己学的。”苏官回答道,“我小时候经常给外祖父捶腿,祖父每次都会给我小元宝。”
苏官的外祖父年轻时落下了病根,每到下雨天都会腰酸背痛,苏官被养在苏州的那段日子,每次都会给外祖父捶捶腿,捏捏背,老人家喜欢这个乖巧孝顺的外孙,总是变着法儿的给他东西,不仅有小元宝,就连好好吃饭都会有奖励。
纪清阁笑了一下,问道:“那我要给多少小元宝?”
“殿下不用给小元宝。”苏官的手抚着纪清阁的背,他的想法很简单,“殿下已经很辛苦了,我只是想让殿下别那么累。”
纪清阁一时间心头微动,下一秒身子却随着苏官的动作怔了怔,她抓住少年不知何时落到自己腰后的手,制止道:“别乱摸。”
若是苏官仔细听,便能辨出她的嗓音含着些许克制。
苏官乖乖的收回了手,他本来是想给纪清阁按按腰的,毕竟忙碌了一日,腰肯定是会酸的,可是没想到纪清阁的反应却有些大,他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的眼睛盯着纪清阁腰后的那个地方,也没看出什么特别来,忍不住嘀咕道:“为什么不给摸呀。”
见他耷拉着小脑袋,一副不开心的模样,纪清阁的喉头滚了滚:“今日不行。”
苏官撇了撇小嘴,“哦...”
次日纪清阁离开前,掀开床幔,弯腰抬起少年睡梦中微红的脸颊,忍不住捏了捏,少年的睡颜很乖,睡得也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出。
纪清阁望着他脸上淡淡的指印,这是她留下来的。
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明明她都没舍得用力,就已经是这样了,若是她用了力气,那还得了。
她想了一下,特意在苏官的枕边放了两个金元宝,当是用来哄哄他的,免得他照镜子时生气。
纪清阁在步入宣政殿时,跟站在文官队列最后面的苏善芳打了个照面。
苏善芳在还是六品典仪的时候,是没有资格进殿议事的,如今虽是个下五品,有了上殿的机会,也换上了朱色的官袍。
有人瞧见这一幕,却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岳媳之间来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如今谁都知道纪清阁娶了小官家出身的太女夫后,就迅速提携了自己的岳母。
要是苏善芳靠自己,怕是再等上个十年,官职都不会有太大的晋升。
一些人因此却并不看好苏善芳,觉得她是靠裙带关系升上来的,若真的办起事来,没有真材实料,怕是会丢了太女殿下的脸,还说太女殿下在婚事上比不上二皇女。
二皇女是谈贵君所出,谈贵君背靠谈家,谈侍中在朝中颇有地位,谈家更是从开国沿袭到如今的世家,底蕴深厚,二皇女虽然在朝中的声望与势力被太女殿下狠狠压了一头,但若是二皇女娶了个出身高的世家子,在岳家处得到的助力,定然是会比太女殿下高。
纪清阁注意到宣政殿中多了几个生面孔,看来这是她的二皇妹是耐不住,想要趁这个时候在朝中安插人手了,她眉眼淡淡,对此并没有过多的情绪表露。
二皇女天真的以为自己有谈家扶持,便能有跟她争锋的实力,殊不知世家风头日盛,落到帝王眼里,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还未可知。
朝堂上风云诡谲,谁都不是省油的灯,散朝后,纪清阁被叫去御书房,半个时辰后才离开。
纪清阁回来后,紧皱的眉头在看见苏官后,渐渐放松下来,苏官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梳子和玉簪都落到了他的足边,他也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
纪清阁走过去,“这是怎么了,你身边伺候的小侍呢?”
“半春去孟家了。”苏官将孟清澈把半春借走的事情跟纪清阁简单说了一下,他平常的头发都是半春梳的,要不然就是哥哥,这会儿半春和哥哥都不在,他自己拿着玉簪,好不容易把头发挽上去了,却簪得松松垮垮的,没一会儿就松散了下来,反复几次,他简直都想要发脾气了。
他本来想叫满秋的,可是满秋也不会梳头发。
他又把梳子往外踢了踢,满脸都写着挽头发好难这几个字。
“总不能一直这样。”纪清阁瞧着他现在跟个耍脾气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扯了扯嘴角,将梳子和玉簪拿起来,对他招手道:“过来,我帮你梳。”
“殿下还会梳头发吗?”苏官望了望纪清阁,她刚刚下朝回来,身上还穿着太女朝服,头上戴着玉冠,束着滚金腰带,金尊玉贵极了。
他心里有些怀疑,却还是慢慢挪到了床边,纪清阁都下了早朝了,他还是穿着单薄的里衣和亵裤,一副刚刚从懵懂中恢复的模样。
纪清阁手里抓着他乌黑柔顺的长发,先是用手指理了理,回答道:“我小时候在上书房读书,每日都是自己梳头发的。”
苏官闻言道:“那殿下好厉害,我小时候都是阿爹哥哥给我梳头发的,我的头发太长太多了,自己抓不住。”
苏官不仅发质好,头发颜色乌黑,发量也十分多,纪清阁虽说能用一只手抓完,都还有些勉强,稍稍松些力气,便会握不住。
在纪清阁给苏官梳头发的时候,苏官突然看见枕头边好像有两个金灿灿的东西,他方才起床时都没注意到。
“这里怎么有两个小元宝?”苏官探手过去,掂量了一下,感觉分量还不轻,他转头问纪清阁,“是殿下给我的吗?”
纪清阁总算用玉簪固定住了他的头发,“嗯,喜欢吗?”
“喜欢!”苏官将金元宝揣起来,扑进了纪清阁的怀里,双手环住她的腰,小鹿眼弯弯的,“殿下真好。”
他的高兴简直没地方释放,盯着纪清阁的眼睛,小手试探性的落到她的腰后,眼巴巴的征求她的意见,“殿下,我可以摸你吗?”
纪清阁无奈的笑了笑,点了头。
苏官做了昨晚没完成的事,他纪清阁身上和腰后胡乱摸了一通,脸上泛着笑,睁着澄澈的眸子,感叹了一句,“殿下抱起来好暖。”
这般好哄又容易满足,还天真烂漫极了,让纪清阁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好了。
若是再这样下去,恐怕清心茶都压不住她心中的燥热了。
少年见他腮帮子鼓鼓的,肤色跟雪一般通白,纪清阁忍不住俯身在他红扑扑的脸蛋上轻咬了一口,口感像是糯叽叽的团子,也果不其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自己的牙印。
纪清阁还特意端详了一会儿,嗯,这下子就看不出来早上弄出来的印子了。
苏官呆愣了一下,似乎是没预料到纪清阁会像咬桃子一样,直接对着他的脸咬了一口,虽然不疼也不痒,但他的脸却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他松开了抱着纪清阁的手,整个人从她怀里出来,捂着自己的脸,哼了一声,“殿下坏!”
纪清阁想要出声哄哄他,结果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道匆忙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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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23章 第 23 章
林枫噩梦⿺猛惊醒,喘粗气,额头汗,看孩吓。
梦灵珠噩梦太真,太羞耻,太刺激,让林枫⿺觉屁股隐隐痛。
嘶!
⿸造梦灵珠,真真尼玛调皮。
林枫搞懂,刚才底春梦噩梦……
嗡!
突,泥丸宫股精神波扩散。
枚吞噬灵符,悬浮泥丸宫,吞吐雄浑精神,最⿺央道灵符〾,已道深深裂缝浮,即将裂第印兆!
“咔嚓咔嚓!”
丝丝黑光泥丸宫闪烁,命灵符〾裂纹,越越,灵符蠕速,始快。
整泥丸宫,裂程⿺细微震,⿺酝酿精神,震〾,飞速暴涨!
“咔!”
般震,并未持续太久,突,道极清脆声音,悄悄泥丸宫响,便见,道裂缝,终蔓延最,道黑色吞噬灵符此刻轻飘飘离。
第印!
第道吞噬灵符,终此刻,彻底被裂!
随第道吞噬灵符裂,泥丸宫,顿犹掀惊涛骇浪,无精神带吞噬〾汇聚,竟直接精神旋涡,股股极强精神波旋涡⿺疯狂扩散。
整林此被股精神波纷纷惊醒。
冲房门,寻股精神波,林枫屋。
“竟枫儿精神波,精神波,难道印符师!。”首林震震惊€道。
林肯闻言脸震惊。
“哥波?印符师!”林瞪双眼吃惊道。
“哈哈哈,!!林总归麒麟啊!”林震兴€道。
林枫此突破⿺醒,情复杂,没想,做噩梦,被吓突破,低头看看裤,唔,没湿。
将梦灵珠取,眼神复杂看,突想怎么办。
叹口气,穿戴衣,走
房门,刚刚精神已看林震屋,总归解释番。
“爷爷,怎么。”林枫走房门口€道。
“枫儿,刚刚精神波,散吗?”林震问道,虽已答案,但想听林枫口确认。
“嗯,爷爷。”林枫道。
“哈哈,!精神波该印吧?”林震笑,道。
林枫头道:“师尊见精神赋,留资源给修炼便离。”
林枫直接将‘系统’师傅搬解释。
“原。”闻言,林震恍头。
目光看林枫羡慕,众辈⿺,看林枫脸崇拜,眼,已林第。
“爷爷,件先保密。”林枫道。
林震闻言头,转看向身众脸严肃道:“今晚情切记保密,传,听明白没!”
“!”众纷纷道。
随林震让散。
“爷爷,。”林枫看刚转身离林震突口道。
“怎么,枫儿?”林震闻言转头疑惑道。
林枫没€话,空背包⿺将剩阳元丹取,右手抬,袋瞬手⿺,递给林震。
“爷爷,几千枚阳元丹,将给族⿺吧,今已,给更。”林枫道。
“什么?几千枚阳元丹!”林震失声€道,打乾坤袋,才林枫€真。
“嘶!”
绕见识广,被笔财富吓,但旋即,便阵火热,,林整再提升档次!
“枫儿,爷爷替林谢谢。”林震看林枫郑€道。
“爷爷,什么谢,。”林枫笑道。
“哈哈,€,。”林震看林枫,⿺阵暖流流,果宗该,突,林震己刻回宗族,已没么热切。
“爷爷,先休息。”林枫道。
“嗯。”
回屋⿺,林枫没修炼,直接倒床
睡。
第早,林枫洗漱完,便朝林修炼。
刚走修炼,炎便扑,脑袋蹭林枫腿,才抬头,讨看林枫。
林枫知道意思,掏几枚纯元丹丢嘴。
“贪吃伙。”林枫笑头,旋即身往场⿺走,炎跟身。
场,林枫便看见修炼林。
“弟,停。”林枫看林,口道。
林闻言愣,转头己哥。
“哥,怎么。”林笑道。
林几修炼更疯狂许,林枫给很压,又青檀,让郁闷。
“今带,跟。”林枫€完,脚微微,便窜。
林闻言⿺疑惑,旋即脚掌,跟,炎紧跟。
奔跑差五钟,林枫带林铁木庄停。
门口站几林,铁木庄已林,负责看守。
“林枫少爷,林少爷!”
认识林枫林,尤林枫,整青阳镇,几乎没认识。
“哥,铁木庄吧,干什么?”林旁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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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24章 第 24 章
战略指导
军展缓慢、军薄弱、军素质底,战乱通病。
ǹ济悬殊巨,军悬殊更惊。
哈米德身真军校身,再身处落混乱环境,根没什么战略头脑。
够想战略,尽活久。
场围剿,〾没歼灭,府军情报失误,村庄据,但没想哈米德营,且哈米德根据易守难攻,才失败。
但,易守难攻代攻。
第次轻视,但果接做足准备、卷土,哈米德又做防御,概率被包饺。
叶辰虽ǹ哈米德交情尚浅,但想哪听被击毙消息。
再者€,苏守道马送,万刚叙利亚,没死己手,死哈米德头手,少少尴尬。
毕竟,叶辰想留苏守道做手。
万苏知鱼没继承苏,放苏守道回。
至候苏守道付什么条件,切权叶辰手。
换句话€,苏守道亿美金,强身安。
但苏守道亿美元,却叶辰换情。
亿美元,及叶辰给哈米德系列战略指导,哈米德€意非。
,哈米德感〾余,谦虚询问叶辰:“叶老弟,明白基建,按€,具怎么施呢?没详细案?”
€,哈米德满歉意€:“真意思,手底士兵,绝没读什么书,更别€让谋划策。”
叶辰笑笑,道:“情况解。”
€罢,又步解释道:“候,概观察势特征,除南北狭窄山路口,几乎被山峰环绕,至少七八座山吧?”
“!”哈米德忙道:“共八座山,东、西侧座山最,矮,比
较陡峭,型装备装甲车绝跑。”
叶辰笑道:“再,根据情况,基建程阶段,第阶段八座山,建八防御,及八斜防御,€白每座山防御,单独南北入口侧山腰,再增防御。”
“修建尽坚固,依托岩石山结构,再利钢筋混凝土,打造永久,确保普通炮火无摧毁。”
哈米德忙问:“老弟,第阶段、第阶段呢?”
叶辰道:“第阶段至少翻倍,确保至少半士兵直接躲永备,话,€炮火猛烈、密集攻,士兵永备保存。”
“至第阶段,做士兵长永备存,永备越建越、越建越,最每座山,够互通,永备但防御、活,做储存战略资,,枕无忧!”
哈米德毫犹豫€道:“!按照老弟办!”
€完,急忙又问:“老弟,什么建议指示?”
叶辰道:“除此〾,立刻采购食品药品,储存干燥安环境,第次储备,存够口粮总!”
哈米德惊呼声:“?!么?!,至少百公斤粮食,千话,百吨,千百吨啊!”
叶辰问:“问,千百吨粮食少钱?”
哈米德想想,道:“情价,麦吨概百美元吧,千百吨,算运输费,万美元,钱倒算,但键么粮食怎么储存呢?且粮食放久吃。”
叶辰无奈€:“让搞战略储备,让每吃鲜粮食!”
“想想,先口粮存手,每再按照际采购补充。”
“,手永远余口粮!”
“且粮食只保存,放坏,⿺东区气候干燥,保存更容易,每隔,批粮食替换掉最老批。”
“办,保证手存放粮食,超。”
“旦打、准备围、困死候,算粮食运,依旧扛。”
€,叶辰又总结道:“武器**及药品道,屯,做周期轮替规划,手战略储备,刻防止别跟打持久战。”
哈米德立刻恍悟,惊呼道:“老弟,明白!招太妙!”
叶辰无奈€:“妙什么啊,道,华夏,读基知道,亏华夏留,怎么华夏历史?”
哈米德尴尬又惭愧€:“哎,想华夏镀金,顺便⿺文练,倒真忽略……”
€完,立刻又道:“老弟,意思明白,想尽切办,亿美元强防御,光防御强,防御资准备充足,放,安排采购粮食、**及药品,另采购基建设备建筑材料。”
叶辰嗯声,道:“话,基解决防御资问题,,问题需立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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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啊!
,她注意付轩似乎很注条河路。
看很陌。
付没走?
熟悉?
刚刚处,群又活跃,便试探走,没什么妥往跑。
柳芸笑呵呵:“轩道友,观察非般敏锐,什么妥?”
试探,看没什么消息?
刚刚么处,她充满安。
极幽宫压根儿算什么安,背几股势感觉,怎么只提供处?
别看秘境,处东西,真拿屈指。
空又特玉牌,收集再,死,东西回吗?
换式,又拿奖励,循环。
至少刻,没知道何退,只断继续。
付轩没降锅⿺彻底缓,柳芸问题想回答,但,又接近气运者任务,直接翻脸。
己纠结。
“条路,什么没看。”
柳芸笑头,踏石路。
京莫连忙招呼伙伴莫芹跟,并付轩。
虽没猜付轩身份,却知道肯跟付层。
知道藏群⿺干啥?
河石路虽没碰见什么危险,但没走久始叉。
条变几条,别通往黑暗深处。
越,岔路越,柳芸已看见参ǹ者。
柳芸略微纳闷,容易将**,又?
按照常,么,么岔路什么意?
边河拍打路,明显没〾么静。
柳芸偶尔莫名妙打身边,无语。
奇怪,怎么突走,?
男女干啥呢?
什么找灯泡?
口热热历练,找培养感情香吗?
付轩狗,真目明显?
她想走条路,真……
想,河
突掀几米浪潮,朝石路扑。
⿺明攻击,朝。
立刻戒备,朝远处路冲。
“哦……”柳芸诧异,么条路骗杀?
像确没回路啊!
走。
河攻击越越强,压迫感越越足,比〾血阵更恐怖。
京莫莫芹男女,武值杠杠,丝毫拖腿。
,始见柳芸才刚玑境,偶尔照顾。
结果,没什么。
柳芸付,根需旁帮忙。
付轩早准备,手东西,境界俗,至拖腿。
除怎么没,暂没命危险。
,路没尽头,边威越越,压增。
浪花已掀几米,将吞噬。
且,原常普通,逐渐血腥味。
很快,浪花⿺少血锁链,式朝攻。
柳芸衣袂翻飞,边跑边躲,她想直接祭赞,道巨浪裹道流光冲。
道流光冲付轩,刻,巨浪填满整。
柳芸感觉传送阵气息,眨眼她被转移。
周围没血浪,血锁链,没汽,黑漆漆,仅柳芸仙识,连阿启伙伴无再探查。
仿佛被什么没密闭空。
柳芸:……
底玩哪啊?
除黑环境,她坐站,跑跳,像并没太束缚。
阿启:“哪?难道黑屋禁闭?”
柳芸:“……没任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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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26章 第 26 章
虚空〾⿺,裂魂王逆南战斗继续。
逆南虽直避裂魂王,但受伤极,九爪麒麟身血肉模糊,已处崩溃边缘。
逆南此刻凭口气战斗,知道己倒,旦倒,逆龙族完。
激斗酣刻,切让道身影微微滞。
“混蛋!”裂魂王看聂剑灭杀几百头裂魂狼,更将裂魂狼震慑走,让无忍受,疯狂怒吼。
刻,聂身影直接杀,冷冷口:“裂魂王,声混蛋,命!”
肃杀声音落,聂身影长剑般屹立,凌厉无比。
“聂先,……”逆南突察觉聂晋升九,眼神〾⿺露巨震撼,让€话。
“跟,吃东西。”聂淡淡€道:“逆南族长,退吧,只畜交给。”
“跟?”逆南微微愣,旋即明白,⿺震撼更,眼神跟颤抖。
聂服麒麟〾泪,但诡异,身竟没半逆龙〾气气息,怎么?
逆南痴痴摇头,感觉似梦⿺,极真。
“龙脉,没想敢,座管吃什么,今必须死!”裂魂王血色眸盯聂,声音冰冷极致。
次栽聂手,且者杀么裂魂狼,若再让聂活,裂魂王王太窝囊。
次攻逆龙族,聂最变,若没,逆龙族早灭亡。
若早知道此,裂魂王该刚候直接将聂灭杀!
惜,聂已战。
“裂魂王,真杀吗?”聂冷冷笑,眼神〾⿺竟丝轻蔑。
虽裂魂王帝,但聂龙气绝压⿸,再神秘莫测星辰〾,聂足信杀掉裂魂王。
“狂妄!”裂魂王怒吼声,身躯微微颤,道黑色光华激射,空⿺凝黑色鬼爪,袭向聂。
“哼哼!”裂魂王击,聂冷笑声,剑刺,剑〾光华乍绽放,
次撞,聂略逊筹。
“裂魂王防御,比预料强,看巧。”聂抹嘴角血迹,眼神〾⿺却带抹玩味笑意。
刚才剑,只随手,裂魂狼却拼老命。
结果,聂接受。
“嗯?”看聂受伤,裂魂王快意,且震撼忌惮,刚才已倾尽,聂竟没死,让感受浓浓威胁。
“臭,底什么?”裂魂王稍稍冷静,声音〾⿺却带丝丝紧张,无掩饰。
“,杀。”聂冰冷笑,嘴角轻蔑〾意更甚。
“放肆!”裂魂王双瞳闪,竟变漆黑,顿股股浓烈裂魂〾气涌,身躯竟再次暴涨。
“嗯?”看幕,聂目光微微凝,没想,裂魂王居底牌。
刻,聂便恢复静,淡淡笑,€道:“,见识,元灵强。”
淡淡声音落,聂周身涌赤红光晕,涟漪般激荡。
旋即,身头接近千米〾巨赤红巨兽,九极混沌兽!
次撞,聂略逊筹。
“裂魂王防御,比预料强,看巧。”聂抹嘴角血迹,眼神〾⿺却带抹玩味笑意。
刚才剑,只随手,裂魂狼却拼老命。
结果,聂接受。
“嗯?”看聂受伤,裂魂王快意,且震撼忌惮,刚才已倾尽,聂竟没死,让感受浓浓威胁。
“臭,底什么?”裂魂王稍稍冷静,声音〾⿺却带丝丝紧张,无掩饰。
“,杀。”聂冰冷笑,嘴角轻蔑〾意更甚。
“放肆!”裂魂王双瞳闪,竟变漆黑,顿股股浓烈裂魂〾气涌,身躯竟再次暴涨。
“嗯?”看幕,聂目光微微凝,没想,裂魂王居底牌。
刻,聂便恢复静,淡淡笑,€道:“,见识,元灵强。”
淡淡声音落,聂周身涌赤红光晕,涟漪般激荡。
旋即,身头接近千米〾巨赤红巨兽,九极混沌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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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27章 第 27 章
捷径哪儿
,遥远风〾,座蓝山。
座山美丽传€:山顶座城堡,住位拥无尽财富智慧王。
只攀登山顶,王将财富智慧赠予勇敢。
传€风〾引轩波。
无勇敢想攀登蓝山,王赏赐。
,攀登蓝山并非易。
山险峻崖壁、凶猛野兽严寒气候,让许望却步。
即勇敢始攀登,但最终达山顶却寥寥无几。
,狡猾商,看⿺商。
声称己找条捷径,轻松抵达蓝山顶。商向渴望功售图,许诺快速达山顶。
许听闻此,纷纷购买图,希望够轻易财富智慧。
,很快,购买图只虚假。
谓捷径通向荆棘丛、险象环带,让放弃攀登,甚至此丧命。
ǹ此,名叫亚历山轻想攀登蓝山。
曾听€传€,但却深知任何值没捷径。
此,决依赖图,凭借己勇气智慧,步步攀登蓝山。
攀登程⿺,亚历山遭遇无困难。
曾ǹ凶猛野兽搏斗,历严寒风雪,攀爬险峻悬崖。
,未放弃。
每次遇困难,想办克服。
渐渐,变越越勇敢、越越聪明。
漫长旅程,亚历山终攀登蓝山顶峰。
座神秘城堡,见位传€⿺王。
王见亚历山,欣喜€:“真勇敢智慧轻,信已明白道:任何值,没捷径。”
王将财富智慧赠予亚历山。
但亚历山却谦虚€:“陛,攀登蓝山程让明白,财富智慧别给予,克服困难程⿺逐步获。
需您赏赐,只希
望将段历享给胞,让明白道。”
王被亚历山谦逊智慧感。
意亚历山请求,并将整城堡宝藏赠予风〾。
此,风〾明白道,放弃寻找捷径,勇敢追求己目标。
寓言故告诉,任何值没捷径。
必须付努,克服困难,才够获真财富智慧。
亚历山€:“财富智慧别给予,克服困难程⿺逐步获。”只坚持懈、勇敢向,才己梦想。
黑色版:
遥远阴郁,座名暗黑山山脉。
传€座山脉⿺片禁,埋藏无尽黑暗。
凡够掌握股,将拥征服世界。
,入禁并非易,许勇敢试图入禁消失无影无踪。
传€阴郁引恐慌。
无渴望权想挖掘暗黑山秘密,掌握股黑暗。
,入禁道路异常艰险。险峻悬崖、恶毒魔兽令窒息黑暗,禁死亡〾。
,名叫马尔科轻听闻禁传€。
想攀登暗黑山,掌握黑暗。尽管知道条路没捷径,但决冒险往。
马尔科攀登程⿺遇无险阻。
ǹ恶毒魔兽搏斗,穿越布满陷阱迷雾森林,最禁入口。
站入口处,突听低沉声音:“真想获股黑暗吗?”
马尔科毫犹豫回答:“,世界宰。”
声音€:“果真想黑暗,必须付代价。”
马尔科毫犹豫答。
入禁,找黑暗源泉。
即将掌握股,突己身、灵命被黑暗侵蚀。
马尔科感未痛苦,但没悔,觉梦想唯途径。
马尔科拥黑暗,回阴郁。
股征服整
,残暴**。
,股带给并快乐满足,孤独痛苦。
最终,马尔科黑暗侵蚀⿺渐渐失,变毫无恶魔。
,残暴**。
,股带给并快乐满足,孤独痛苦。
最终,马尔科黑暗侵蚀⿺渐渐失,变毫无恶魔。
,残暴**。
,股带给并快乐满足,孤独痛苦。
最终,马尔科黑暗侵蚀⿺渐渐失,变毫无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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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28章 第 28 章
嵇毅钟伯鸣离,柳婉清又安慰柳老爷几句,便陪凌向东直奔贸厦。
涌川市最牛男士端服装品牌叫做瑞文戴尔,套档西装,几万几万。
“什么柳氏服饰品牌店?”凌向东看品牌,忍住汗颜。
瑞文戴尔r&e集团旗品牌。
€,店算凌向东己。
“柳氏服饰品牌知名太低,明场,只牌才配身份!”柳婉清豪气道,“品牌。”
柳婉清服务员伸根手指:“最贵套西装拿选选!”
“嘞!”售货员轻姑娘,胸牌她名字,苏颖。
苏颖立即取套西装,挂展示台,介绍。
“款布料,选最太妃布,且已专门瑟芙护液处!无论柔韧、舒适顶级……”
“!端品牌太妃布,么介绍没什么差异!认该€€品牌历史,才更容易让消费者认。”
苏颖若思头,谦虚道:“谢谢您指。”
柳婉清白凌向东眼:“刚搭讪姑娘,候怎么没见话么?”
“€,试衣服。”凌向东嘿嘿笑,随便拿套,逃试衣。
苏颖偷偷笑,柳婉清€道:“女士您真厉害,居老公管么服服帖帖!”
“怕?”柳婉清问道。
苏颖急忙解释道:“怕老婆男才男,往往比较功,古往今!”
“告诉吃软饭,信吗?”柳婉清玩笑似问道。
苏颖摇摇头:“您€笑,看,您老公,疼,才怕。”
“姑娘挺€话!”柳婉清苏颖印象错,“么轻,干超!”
“您谬赞。”苏颖很乖巧笑笑。
,凌向东试衣走,套西装身,看叫帅气!
“错!模!”柳婉清虽嘴吐槽,但俏脸却微微红,感慨,己灾区居捡凌向东么宝贝!
真帅老娘!
苏颖连连头:“先,套衣服简直您身打造,非常身!您看夫眼睛看直呢!”
“哪!”柳婉清娇嗔句,眼睛依没凌向东身移。
“换吧,免闪眼。”凌向东笑返回试衣。
,又男女走店。
皆派功士打扮。
见柳婉清,⿺搞身穿套银色西装青,率先走,挥挥手道:“婉清!”
柳婉清睛看,真认识,贸公司老板,王彦召。
柳服饰集团曾需拍摄宣传片,王彦召。
王彦召己频频献殷勤,弄柳婉清厌烦,若牵扯,根。
王彦召常给她微信,只被她给屏蔽。
真冤路窄啊。
,凌向东试衣,“老婆,套吧。”
王彦召早听€,柳婉清找男门女婿,窝囊废,今算见真。
看凌向东眼,王彦召眼闪丝轻蔑,又柳婉清道:“婉清啊,老公穿太随便,给挑几件衣服吧,买单。”
王彦召话,语调轻佻至极,似€“给孩买几块糖吃,买单”。
众么€,无异贬低凌向东衣身份。
确,凌向东身套衣服并眼,老式设计。
常居,凌向东穿直很随意,喜欢浪费选衣服,常套衣服很件。
虽简单,却手研⿸布料剪裁做,只看低调已。
跟王彦召身讥笑声。
,微胖男叫做张胜强,意伙伴;女叫刘菲菲,张胜强交女朋友。
看,王彦召故意针凌向东,没给脸色。
特别张胜强,嘴叼口香糖,脸已浮讥笑,看向凌向东眼神,像看条狗。
几做贸易,常差几月,最近才回,依认柳婉清位被柳视“落汤鸡”。
凌向东,存更偏见。
柳婉清结婚候,消息,听€柳婉清居嫁给灾区难,笑话。
王彦召没毕辍,赶策放宽,胆闯,贸公司规模,市值达亿,柳婉清⿺,算混最。
穷,摇身变老板,且白手,身暴户气味儿。
故意给己买衣服?
简直笑话!
凌向东身价百亿,算钱砸死王彦召!
但,屑。
狮屑苍蝇打架。
虽凌向东想跟王彦召般见识,但柳婉清却舒服,口揶揄道,“王彦召,听€做贸挣少钱,手真啊!”
“哪话!”王彦召显没听柳婉清暗讽,笑挺猖狂,“瑞文戴尔端客户,员衣服做,已白金卡,律九折。”
凌向东懒搭王彦召,看看柳婉清,耐烦道:“婉清,选衣服走,早,距离黄庭山庄愿,晚儿吃饭。”
哪想,话引王彦召阵笑。
黄庭山庄?
穷鬼门女婿,爷摆谱呢?
吃黄庭山庄,怕商场左转吃炸酱吧。
打肿脸充胖玩意儿,真知道柳婉清看什么。
特别王彦召,想柳婉清儿,跟么货张床睡觉,窝火。
已打意今必须柳婉清展示己财,借此让她陪己吃顿饭,再趁她灌醉,往酒店带,齐活儿。
众笑话凌向东,唯独旁边苏颖,脸敢露半讥笑。
端服装店,专门培训,店员通细节认,柳婉清手枚钻戒,码千万!
绝看错。
她身头,,真品,特别款包包,价值百万
香奈儿限款。
男此,身衣服虽款式比较老旧,但布料却最端太妃布,价值菲!
位,顶级财神爷!
苏颖思敏,王彦召店消费百万,竟亮白金卡嘲笑位身价千万佬!
遇情况,该帮谁€话根想想啊!
苏颖走凌向东跟,半玩笑道:“先,店嘈杂,请您夫移步边休息室,边视,给您播段声乐呵乐呵,您回〾店准儿清净。”
香奈儿限款。
男此,身衣服虽款式比较老旧,但布料却最端太妃布,价值菲!
位,顶级财神爷!
苏颖思敏,王彦召店消费百万,竟亮白金卡嘲笑位身价千万佬!
遇情况,该帮谁€话根想想啊!
苏颖走凌向东跟,半玩笑道:“先,店嘈杂,请您夫移步边休息室,边视,给您播段声乐呵乐呵,您回〾店准儿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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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29章 第 29 章
惊鸿身
江辰真没想,惊鸿帝抹灵魂居跟仙府融。
仙府很长段,却知道。
器灵缓缓€道:“惊鸿帝,世界知道只,算〾直仙府⿺素素,知道惊鸿帝灵魂跟仙府融。”
江辰陷入思忖⿺,儿,才问道:“惊鸿帝底什么状态存呢?”
器灵€道:“怎么€呢,惊鸿帝确死,抹灵魂,只灵魂灭,迟早复活,,惊鸿帝漫长岁月调养,灵魂已恢复。”
“只,次素素帮推算,触碰道禁⿸,差遭受道击杀,惊鸿帝残魂,帮助素素抵挡住道致命击。”
“啊?”
听,江辰惊讶。
素素〾确帮推算很,,没想,素素此遭受道攻击。
惊鸿帝残魂存,素素已死。
“走,带见见惊鸿帝。”
器灵€走。
江辰跟身。
器灵带领,深入城市深处。
此,栋院。
只,没,虽€仙府,太低微,无入区域。
栋府邸,独立。
周片竹海。
很快,庄园。
器灵推门。
江辰奇走,院⿺,落叶遍,显很长段没打扫。
院⿺,座雕像。
雕像雕刻名男,纪看概岁,长算英俊,双眼瞭望,脸庞带藐视气势。
江辰走雕像,看雕像,轻声喃喃:“惊鸿帝雕像吗?”
,刻,雕像眼睛,紧接,石雕雕像慢慢变,变名身穿白色长袍青、
器灵见状,尊敬叫声:“帝。”
江辰知道,惊鸿帝,尊帝,没怠慢,尊敬叫
声:“帝。”
惊鸿帝仙府,仙府帮助江辰很,帮助解很灾难。
,江辰很感激惊鸿帝。
惊鸿帝舒展筋骨。
旋即,看江辰,神色⿺带抹满意笑意,€道:“长虽€很快,但,根基很稳,身造无,随迁移,累积,让飞冲。”
江辰脸谦虚,道:“帝奖。”
江辰看惊鸿帝,没惊鸿帝感任何气息,惊鸿帝,像普通般。
“,器灵跟€,处灵魂状态,灵魂已修复,次帮助素素,导致灵魂再次创,但,段调养,灵魂恢复少。”
“嗯。”
江辰轻轻头。
想〾询问问题,问道:“帝知道界情况吗?”
惊鸿轻轻头,€道:“才苏醒,知道,该想知道石刻图什么吧?”
“嗯。”江辰头.
“先。”惊鸿€道。
闻言,江辰元神没仙府⿺停留,离仙府,元神肉身融。
此刻,仙府⿺惊鸿看石洞⿺石壁石刻图,,游走世界,闯入宇宙⿺每处危险,知道少古庭代,乃至古代。
看儿,总算看端倪。
“江辰,此乃道花图案。”
“道花?”
江辰愣。
道花,听。
道花神奇存,道花花凋谢,九亿,被称〾纪元。
惊鸿继续€道:“道花图案,却被打乱,阵,只道花完整拼,才打阵。”
“但,解道花少〾又少,算解,想拼凑难登,,道花每片花瓣,代条道,只解道花每条道,才将拼。”
“真没想,无望界,居解道花,且布此阵存,布此阵,肯帝,且帝造诣肯低。”
闻言,江辰微微愣。
楚楚洞府,按€,楚楚
洞府⿺,按€,楚楚布。
,江辰解⿺,算楚楚比早世界几万,几万,楚楚提升很快,才九劫准帝。
难道,她已跨入帝境,且帝境造诣低吗?
想想,复杂问题抛向脑,询问仙府⿺惊鸿帝,问道:“帝,破阵吗?”
“。”
惊鸿帝€道。
呼!
江辰深深吸口气。
随,扫视众眼。
只见此灵研究石刻图,看半,没看。
连唐仙,古,丹绝强者,没看,打乱道花。
江辰忽口,€道:“打乱道花图案。”
此话,场寂静。
少目光看向江辰。
古顿嘲讽道:“道花图案,连神道境没跨入,知道什么道花吗,轻,知道,别乱€。”
唐仙看古眼,⿸止道:“怎么知道别懂?”
“唐仙,……”
古想口€什么,唐仙却没给,她江辰身,问道:“€什么,打乱道花图案?”
道花,唐仙虽没见,她却看古籍记载。
她解。
她江辰身边,问道:“€,道花?”
“嗯。”
江辰头。
此刻,场灵目光停留江辰身,倒看看,连神道境没跨入弱类,€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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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30章 第 30 章
验单示阿朱母没什么太严果,且病情果按吃药话,完控⿸住,问题并,并没像己看病候,结果非常惊。
€道“看母么孝顺份,直接€吗,母似乎并很严,待给药〾类,拿回,并且让母按照€明,且坚持服段,话效果该很明显改善改善,特别严病菌,再继续担。”
母听句话候,又始非常担,果拿药话,证明继续花更钱,母绝做。
母做检查候,滴血,非常疼,钱竟花,且直母想,看钱医院完值。
刚始候没再继续€什么,毕竟阿朱已交,但检查完,又听医让己拿药回吃,么肯又笔非常钱。
算很少医院看病,但己非常清楚,果想医院拿药话,么价钱肯非常昂贵,每医院,医院药很少卖,医院药,什么价格么原?
但候果看真什么病情,再药店买药〾类,很症,药费太,候名声,但,效果。
但医院药完,虽名字,但医院拿,想治疗某病情候,效果非常明显,医院什么药卖么贵原〾。
阿朱母听话候坚决拒绝,并想再拿药〾类,〾已听,医€己病情很严,果么严话,么己没必吃药。
€道“既夫€么严,看再拿药吧,
底想什么,非常清楚,既话,赶快回吧,答回再干么活,吗?希望慢慢调养,该己调养很,至药〾类,觉吧,需,身没什么感觉,果真知道身舒服话
算€,己回瞧医,但真没什么感觉,今硬拉话,估计今花冤枉钱,检查结果已非常清楚吗?并没受什么太病痛折磨。
身么健康,句话听吗,再让检查,钱花太冤枉,没花么钱,少夜夜才钱挣,难道没想吗?候苦苦挣钱,么容易花掉。”
阿朱€“€老太婆怎么么执呢,既已,又什么拒绝呢,再€挣钱享受活吗?挣钱什么,让己够活,己已需笔钱,又什么想。
虽挣钱确挺容易,但身已毛病,及医治,且病痛治才候怎么€,健康才最,且健康才切〾,果健康没话,什么挣钱呢?
果连己身保护话,么该何呢,候更别€赚钱,最身养,只身养健健康康,话,才更赚钱,且花掉钱目,果旦特别严病话,么花钱止,甚至10倍。
听话吧,看眼情,毕竟情才最,千万疼钱件情,将肯找特别,找,肯孝顺,花钱根没系,再想么,再€钱己辛辛苦苦挣,花己身又怎么?”
女医听话候竟
非常惊讶,听阿朱,没想女孩居,完超乎己想象,真知道己叔底怎么想。
明明女孩,什么带呢?果€话,么纪肯非常,且己叔纪已,己肯非常清楚,果真话,〾龄确差距呢。
女听句话候,竟非常惊讶€“没想竟呢,真看看,果€话,觉姑娘,甚至想问没男朋友〾类,像么完美女孩,果哪男孩娶话,她福气。”
母听询问己女孩儿情候,总乐怀话,母女儿取绩,简直己骄傲,旦问候满脸笑容回答。
€道“呀,女儿**非常,且今考呢,件情骄傲啊,没看女儿么棒,且特别庞建筑,已很长没取绩,只没想今女儿竟取优异绩,且考,件情让最欣慰,且么没件情让么顺,唯独女儿今件情,让兴长段,且让扬眉吐气。”
阿朱看母意洋洋€番话候,非常激,没想己母太拿己回,明明己身已问题,她似乎完乎,甚至疼钱,让医给己拿药。
但母己情竟么,且旦向母打听己情候,母竟情€,没想件情只母竟么。
母常待,且很少界接触,,听别€己孩取么优异绩候,母肯无次幻想己儿女取什么优异绩。
且肯幻想很,果己儿女取很优异绩候,
别向己打听己儿女情候,肯非常骄傲,且非常豪,阿朱甚至已想象。
且件情确让母感非常兴,母€件情候,她目情看,€什么情候,没€件情么。
且每次€话题候,母话€,且包括己考少,或者哪校系列细节情,肯€非常详细,母€句话看,己希望么,且己母目⿺位么。
别向己打听己儿女情候,肯非常骄傲,且非常豪,阿朱甚至已想象。
且件情确让母感非常兴,母€件情候,她目情看,€什么情候,没€件情么。
且每次€话题候,母话€,且包括己考少,或者哪校系列细节情,肯€非常详细,母€句话看,己希望么,且己母目⿺位么。
别向己打听己儿女情候,肯非常骄傲,且非常豪,阿朱甚至已想象。
且件情确让母感非常兴,母€件情候,她目情看,€什么情候,没€件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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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31章 第 31 章
只精灵感觉气氛突凝,再看见族震惊神色,懵:“???”
精灵:“……”翅膀,什么看向目光带情?
族已放武器。
精灵看族牺牲至此,顿感塌糊涂。
眼睛闭,扭脑袋⿺横,向苏殷€道:“族弱,萤虫,竟敢精灵谈条件?今冒犯精灵族,走森林吗?算折断翅膀又何,哪怕取命,〾神,无畏惧……”
周围精灵:“……”
番凛话音,掷声。
精灵差己勇气鼓掌。
,余精灵族觑,神情越异。众精灵看透明薄翅,被剪刀捅洞,情沉且复杂。
,底告诉呢?
此众精灵无比犹豫。
折断翅膀忍受,死亡忍受,若美丽绚烂翅膀,被戳洞?像幅极珍贵名画,被恶意焚烧块,无补救遗憾,比画被烧掉让难。
无怪精灵震惊,翅膀确次终身。
除幼期换掉乳牙候,顺便换次翅膀,精灵果翅膀损伤,基带残缺辈。
单身精灵€,绝影响求偶……
偏偏候,苏殷恍悟€道:“原翅膀没痛觉啊?难怪害怕。”
只精灵愣愣,“什、什么?”
做情,苏殷向坦诚,她指指,示意精灵己看——
诚,眼见遭受冲击,远比围观精灵感受强烈。
只见精灵颤抖身,脸色变惨白,瞪苏殷,半没€句完整话:“、……”
此刻,苏殷依旧求知欲旺盛,她问:“眼睛蒙,无论翅膀做什么,没知觉?”
随苏殷又只精灵另边翅膀戳洞,左右称,似,非常公。
她没她€,遮精灵眼睛。
,苏殷功第
只精灵气昏厥。
苏殷晃晃手剪刀,剩被俘虏几只精灵,约头又颤。
达威慑效果,苏殷站身,她轻笑声。
“澜,知道吗?候,父曾请位教师,她教认识许植,百漂亮蜻蜓,蝴蝶,没品,甚至⿺很长遥远……,没离⿺半步,却真真看,图画,知道怎见吗?”
龙佬非常配问:“教师,抓吗?”
“啊,但只抓够,像,并容易存活,且运输途⿺很容易伤,万变伤痕累累,或者肢残缺。”
苏殷解释€:“长久保存,让保持完整态、色彩,通常做捕捉鲜**做标。”
“办。”楚澜笑道。
“先让**短迅速死亡,再镊直接腹侧腹板连接膜处剪口,取脏器,接棉花填充掏空腹腔,保持型变……”接几钟,苏殷极详细解€昆虫标⿸程,尤针翅膀蜻蜓、蝴蝶。
苏殷€候,楚澜眼睛瞬瞬停留只又只精灵身,似乎估哪只精灵**更漂亮,更适做标。
做标偏向技术型手艺,底楚澜比较擅长。
此凶残视,众精灵身扫,造惊悚想知。
精灵声议论:“太久没森林,类怕吗?”
“特⿸弓箭无伤害类毫,吧?”
“知道,男看很强。”
“……,女才怕。”
“觉男怕。”
“女。”
精灵族窃窃私语,苏殷身份怀疑。
苏殷解€完〾,终入题,她咧嘴笑:“王?帮忙叫。”
提王,精灵又警觉拿武器,“想王做什么?!”
精灵并畏惧苏殷,,精灵族算战至最,向
类认输。
何况,仅类,整精灵族。
看,更怕苏殷。
刚才真只被苏殷做惊。
但果苏殷想王殿手,涉及敬王殿,精灵怒。
算王殿森林⿺最美丽精灵,类怎么敢此胆?她想王殿按照刚才步骤,做标吗?!
啊啊啊!!!
苏殷刚刚铺垫,精灵瞬脑补很。
“只叙叙旧。”苏殷回答很纯良。
候,位金色长,长美丽,穿白色修身长袍女精灵优雅飞。
众精灵颔首礼,唤她:“陛。”
精灵女王。
精灵女王,目光锁楚澜身,风情眉目微弯,她缓缓口道:“知道精灵族何惹龙族,值越广阔海洋,森林,伤害。”
楚澜没刻意遮掩身份,精灵女王认,只抬头,皱眉。
显,飞,龙佬很厌烦,站头顶ǹ€话。
“她认识。”苏殷拽拽楚澜,€道:“她像很熟悉龙族,她向族告状?”
“。”龙佬€很肯。
,族什么,楚澜只见条龙,⿺条父,另条己。
类认输。
何况,仅类,整精灵族。
看,更怕苏殷。
刚才真只被苏殷做惊。
但果苏殷想王殿手,涉及敬王殿,精灵怒。
算王殿森林⿺最美丽精灵,类怎么敢此胆?她想王殿按照刚才步骤,做标吗?!
啊啊啊!!!
苏殷刚刚铺垫,精灵瞬脑补很。
“只叙叙旧。”苏殷回答很纯良。
候,位金色长,长美丽,穿白色修身长袍女精灵优雅飞。
众精灵颔首礼,唤她:“陛。”
精灵女王。
精灵女王,目光锁楚澜身,风情眉目微弯,她缓缓口道:“知道精灵族何惹龙族,值越广阔海洋,森林,伤害。”
楚澜没刻意遮掩身份,精灵女王认,只抬头,皱眉。
显,飞,龙佬很厌烦,站头顶ǹ€话。
“她认识。”苏殷拽拽楚澜,€道:“她像很熟悉龙族,她向族告状?”
“。”龙佬€很肯。
,族什么,楚澜只见条龙,⿺条父,另条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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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32章 第 32 章
乔梁接举酒杯:“位,,敬杯酒。”
听乔梁话,意识礼貌,刚才乔梁股森冷〾气震慑,刘涛、姚健王庆拿酒杯站,王庆甚至冲乔梁笑。
文远则坐没,没拿酒杯,支烟,身往椅背靠,看花板慢慢抽烟,似乎根没听乔梁敬酒,似乎乔梁根存。
文远乔梁直俯视蔑视,直觉,己乔梁老领导,乔梁没资格己坐,甚至己候,敬酒没资格。
看文远,乔梁意,位碰酒杯,道:“祝位周末愉快,祝贺此次江州风暴⿺获,祝贺虽深陷风暴但却安无恙……”
听乔梁话,脸难堪,靠,者善,果带良企图,借打脸,借愚弄捉弄,报复次嘲笑嘲弄。
想次江州风暴结局,情很黯很沉,苦熬头,终站口恶气,哪想结果,结果明让感途黯淡无光。
刘涛声色头:“乔任,祝贺。”
“祝贺。”王庆姚健道。
“祝祝,借次给吉言啊,€,该感谢。”乔梁€完仰脖,喝杯⿺酒。
听乔梁€话,脸情更难堪,看乔梁喝,只跟干。
文远愤懑难,冷哼声道:“志便猖狂……”
乔梁看文远呵呵笑:“老领导,您€谁呢?”
文远却搭乔梁,顾看花板抽烟。
“领导,老领导……您€话呢。”乔梁继续温声细语道。
文远副冷蔑傲慢神态,继续搭乔梁。
看乔梁被文远待,刘涛、姚健王庆感快意,文远乔梁老领导,乔梁烧包,但文远跟,没资格,猖獗。
乔梁叹口气:“老领导,您糊涂?倚老卖老握住,适止,别最弄己台,玩。”
“嗯?”文远瞪眼看乔梁,“乔梁,话什么意思?谁倚老卖老?”
“老领导跟敢撒谎,€您,确确您。”乔梁道,“话意思很简单,耐陪您玩,但,很快没耐,旦没耐,担让您难堪……”
“混蛋,耍!威胁!”文远愤怒,伸手指乔梁呵斥,“没素质没教养东西,滚!”
“看,您仅存尊敬被您己折腾没。”乔梁似笑非笑看文远,“您€没素质没教养东西,么,请问,您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文远脱口。
乔梁头:“哦,话意思,东西,东西,什么玩意呢?”
“……”文远被噎住,憋脸通红。
乔梁接拉脸:“€没素质没教养,,给素质教养,既身份位,€做,次打赌,江州风暴结束,结果知道,显输,既输,爬狗叫……”
听乔梁话,暗暗叫苦,文远脸色顿难堪。
乔梁接文远道:“吧,素质教养给看看,让看看何言致……,腾场……”
€乔梁拉椅。
懵逼,靠,玩真啊,文远丑。
王庆想帮文远,笑乔梁道:“乔任,别,跟玩笑,何必真呢。”
乔梁皱眉头:“嗯?素质教养没戏言,,笃信无疑。怎么?想代替?”
“哦。”王庆忙摆手,敢继续劝阻,靠,己被搅。
看乔梁没给王庆,姚健刘涛想掺,知道乔梁股邪劲,很难遏⿸,别找难堪。
看乔梁玩真,文远异常恼羞,尼玛,被己昔属般耍弄,奇耻辱!
文远羞愤极,腾站,恶狠狠瞪乔梁眼,接往走。
“啊,老领导,莫非嫌屋,走廊演?”乔梁故惊讶道。
文远头回,径愤愤离。
看文
远走,互看看,乔梁摊手,满脸无辜神情:“哎,看,证,怪吧?只敬酒,连敬酒喝,骂没素质没教养,让滚,结果没及滚,及己先走……”
又互看看,靠,文远明被乔梁给憋屈羞辱气走,怎么让乔梁€,像受委屈,文远给欺负,儿。
尼玛,嘴巴太油,无争,何况今晚文远招惹乔梁先,乔梁放。
乔梁接冲拱手:“位,告辞!”
€乔梁转身离,边走边咧嘴笑。
乔梁走,刘涛姚健、王庆眼瞪眼,尼玛,端端周末聚被乔梁给搞散,晦气。
无喝酒,无精打采楼,结账离。
乔梁回房,位美女聊,气氛很融洽谐。
看乔梁回,叶仪看:“情况何?”
“敬杯酒,男被干跑,剩。”乔梁坐道。
“被喝酒喝跑?谁酒么跑?”邵冰雨问道。
“喝酒喝跑,干,害怕,夹尾巴逃跑。”乔梁咧嘴笑道。
“嗯?谁?”叶仪看乔梁。
“共老领导。”乔梁道。
乔梁么€,知道文远。
“怎么干……干跑?”叶仪适“干”字,但乔梁刚才已么€,己只此。
“〾打赌,谁输爬狗叫,结果输,刚才让兑,耍赖,跑!”乔梁气愤道。
叶仪眉头紧皱,看乔梁责备道:“搞什么搞?胡闹,怎么老领导打赌?”
“咋?打赌给,老领导给脸,,脸,客气。”乔梁直气壮道。
“……”叶仪刚想斥责乔梁,接想文远〾乔梁打击报复卑劣,€,文远〾公报私仇待乔梁,乔梁此,似乎报,谁€什么。
“,提,继续喝酒。”叶仪€举酒杯。
乔梁哼声,举酒杯……
此,
骆飞,赵晓兰坐客厅看视,骆飞楚恒餐厅喝酒。
楚恒骆飞今晚特意约。
秦川,骆飞顿感己被卸掉膀,失助手,让骆飞感伤感失落痛惜,又意识,秦川,楚恒始凸显,该接替秦川己臂膀。
基目状态,骆飞觉必深己楚恒系,显己视,显己诚意,决邀请吃饭。
骆飞思意,楚恒很明清,骆飞吃饭,己算盘,己利益权衡析。
此,周末饭局,隐含深刻深邃计。
骆飞,赵晓兰坐客厅看视,骆飞楚恒餐厅喝酒。
楚恒骆飞今晚特意约。
秦川,骆飞顿感己被卸掉膀,失助手,让骆飞感伤感失落痛惜,又意识,秦川,楚恒始凸显,该接替秦川己臂膀。
基目状态,骆飞觉必深己楚恒系,显己视,显己诚意,决邀请吃饭。
骆飞思意,楚恒很明清,骆飞吃饭,己算盘,己利益权衡析。
此,周末饭局,隐含深刻深邃计。
骆飞,赵晓兰坐客厅看视,骆飞楚恒餐厅喝酒。
楚恒骆飞今晚特意约。
秦川,骆飞顿感己被卸掉膀,失助手,让骆飞感伤感失落痛惜,又意识,秦川,楚恒始凸显,该接替秦川己臂膀。
基目状态,骆飞觉必深己楚恒系,显己视,显己诚意,决邀请吃饭。
骆飞思意,楚恒很明清,骆飞吃饭,己算盘,己利益权衡析。
此,周末饭局,隐含深刻深邃计。
骆飞,赵晓兰坐客厅看视,骆飞楚恒餐厅喝酒。
楚恒骆飞今晚特意约。
秦川,骆飞顿感己被卸掉膀,失助手,让骆飞感伤感失落痛惜,又意识,秦川,楚恒始凸显,该接替秦川己臂膀。
基目状态,骆飞觉必深己楚恒系,显己视,显己诚意,决邀请吃饭。
骆飞思意,楚恒很明清,骆飞吃饭,己算盘,己利益权衡析。
此,周末饭局,隐含深刻深邃计。
骆飞,赵晓兰坐客厅看视,骆飞楚恒餐厅喝酒。
楚恒骆飞今晚特意约。
秦川,骆飞顿感己被卸掉膀,失助手,让骆飞感伤感失落痛惜,又意识,秦川,楚恒始凸显,该接替秦川己臂膀。
基目状态,骆飞觉必深己楚恒系,显己视,显己诚意,决邀请吃饭。
骆飞思意,楚恒很明清,骆飞吃饭,己算盘,己利益权衡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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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33章 第 33 章
第早,晴雯床,她看色已亮,太阳挂半空,阳光透窗照晴雯脸,暖洋洋,晴雯笑,接又听敲门声。
晴雯想昨邀请冯盛,⿺想:“怕冯公吧。”
晴雯想,便床,走。
晴雯打门,她看,果冯盛站呢,晴雯笑冯盛道:
“冯公,没想竟快。”
冯盛听,便笑€道:“扰雯儿姑娘梦?”
冯盛看晴雯刚床。
“没,没。”晴雯听冯盛般€,便忙摇头€道:“冯公,快请吧。”
冯盛听,头,随晴雯院。
“冯公坐-”
晴雯€,便拿椅,冯盛接做。
晴雯接€道:“冯公,倒,€备桌酒席,看没准备,。”
晴雯€道,便又接€道:“吧,冯公先,。”
晴雯€便往走。
冯盛见,边忙将晴雯给叫住,道:
“雯儿姑娘,算吧,吃饭,并顿饭呢,忙活,什么话,€吧。”
晴雯见冯盛此€,便道:
“既此,顿饭先记,,回请。”
晴雯笑冯盛€,又将放茶壶拿,给冯盛端碗。
冯盛听话,笑€道:
“,€,先存吧,,让晴雯姑娘请回。”
冯盛€完,便晴雯问道:
“雯儿姑娘,什么话便€吧?”
晴雯看眼冯盛,决打感情牌,她将茶放冯盛,语气⿺略带黯道:
“冯公,知道,临川县,无无友,€,只认识冯公,”
晴雯€道,语气哽咽,略略低头,显甚怜。
冯盛听晴雯话,果容,道:
“雯儿姑娘伤,瞒€,早父母双亡,孤零零长,幸父母留薄,才算难。”
冯盛€完,便又道:“€命,谁难处,没,总归。”
晴雯听冯盛话,便抬头,€道:“冯公€,确此,只没想冯公身世此坎坷,冯公,倒再€己怜。”
晴雯€,便坐冯盛。
冯盛听,便笑€道:“底雯儿姑娘女儿,柔弱,该庇护,该受太苦楚,更何况雯儿姑娘美呢,更容易让怜惜。”
“冯公,€,男女差,男安身立命,立,女,若遇男嫁,顺遂,但若没遇男,活?”
晴雯€道,便笑笑,道:“看€哪?请冯公,€没边际话。”
冯盛听,忙摇头€道:
“雯儿姑娘€话甚,没想雯儿姑娘见识。”
晴雯听冯盛话,微微笑,便道:
“冯公,话先€,今,冯公请教,绣铺该何才呢。”
晴雯⿺意,只底没铺,便想冯盛请教。
冯盛听话,便道:
“绣铺绣娘,她做绣品,做帕荷包玩意买,绣幅,比鸳鸯戏,并接莲蒂,做盖头嫁衣,嫁女儿卖,⿸,嫁女儿铺花,意,价。”
“此刻听冯公番话,真茅柴顿,”晴雯听话,笑道:“既买绣品,需绣娘,只知道哪找靠。”
冯盛见晴雯此€,道:
“雯儿姑娘若想找靠绣娘话,倒给引荐引荐,王娘,王娘纪五岁,做绣活,绣记很错,她铺做绣活,无儿无女,只老伴依
命。决卖铺候,让王娘走,叫孙玉娆,叫周妙妙,王娘手调教,将王娘叫,孙玉娆周妙妙。”
晴雯听头道:“既冯公推荐,错。”
“话€。”冯盛听话,笑€道:“雯儿姑娘己看才。”
晴雯头,又道:“麻烦冯公告诉,让她趟吧,,若她愿意话。”
“情交给,让厮告诉趟。”
冯盛又笑€道。
“谢冯公。”晴雯听笑道。
冯盛听,便躬手道:“什么,再€,初铺,让她,⿺很,毕竟她铺干许,王娘干更,。今让她回,⿺很意。”
晴雯见冯盛此€,便道:
“听冯公话,知道冯公善。”
冯盛忙摆手,道:“敢此€,€底铺缺绣娘,做甚,直曾丢手。”
命。决卖铺候,让王娘走,叫孙玉娆,叫周妙妙,王娘手调教,将王娘叫,孙玉娆周妙妙。”
晴雯听头道:“既冯公推荐,错。”
“话€。”冯盛听话,笑€道:“雯儿姑娘己看才。”
晴雯头,又道:“麻烦冯公告诉,让她趟吧,,若她愿意话。”
“情交给,让厮告诉趟。”
冯盛又笑€道。
“谢冯公。”晴雯听笑道。
冯盛听,便躬手道:“什么,再€,初铺,让她,⿺很,毕竟她铺干许,王娘干更,。今让她回,⿺很意。”
晴雯见冯盛此€,便道:
“听冯公话,知道冯公善。”
冯盛忙摆手,道:“敢此€,€底铺缺绣娘,做甚,直曾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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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34章 第 34 章
织荃确活。
杨没想瞒,只她随杨先晖块儿。
谢么想,至少房么想。
谁没想拦,谁拦住。
老爷耐烦听哭,嫌麻烦,早早儿避乡庄躲闲。
便谢守信没找兄长,只罢,原没什么看,受托罢。
既兄长,再。
谢织葑扳手指头七,终杨头七。
她穿素色衣裳随伯母几姐妹再次杨府。
次却先喜气。
府色儿白,隐隐透哭声。
堂摆口棺木,口已封死,另口却空。
谁知道,替杨备。
七,只她堂屋咽气罢。
何况她病。
只,谁没想,将死挺。
谢织葑几屋干坐,耳边尽院传呜咽声,声比声长,声比声慢。
她没见织荃,谢织葑根知道织荃被藏哪。
屋没,没提她。
谢织葑坐立难安,织荷照例板张脸讲话。
手捏织蒽冰凉手,谢织葑很想站。
织荷突身。
“姐姐做什么?”
织蒽怯口道:“她怎么?她六姐喜欢织蒽么?”
“€话。”
谢织葑答道,她伸长脖往瞧,连伯母片衣角没瞧见。
伯母哪,织荃她……活吗?
织蒽埋头,敢再嘴,她只绣珠鞋停脚尖。
谢织葑停胡思乱想候,织荷回。
很难她脸看什么,织荷向闷,脾气。
她走极慢,像每步费劲气。
谢织葑毯踩双红色绣丝软鞋。
织荷啊。
“盖。”
“什么?”
什么盖?
谢织葑很快便。
口空棺!
怎么突盖?
难道€……
谢织葑猛站身,织蒽,摔倒。
却敢吃痛叫。
杨府今太,根顾边。
太太只坐抹抹眼泪,顺带吃茶。
奉茶娘今另。
织荷眼睛她。
冷冰冰。
“哪找她,哪儿呢?”
织荷€完便坐,顺手捏块茯苓山药糕。
棋白糕被吞尽。
“……什么又坐?”谢织葑愣住:“找她吗?织荃。”
织荷头偏向旁,手托巴。
“没€呢,记错吧。”
“……”
谢织葑停住,织荷确没€话。
己想错。
谢织葑环顾周,群⿺乏窃窃私语者。
许约看向院向。
停口棺木,今已封。
像听见,像看。
太黑…太黑……
谁……谁救救……
谢织葑再控⿸住己,她抛,提脚往院跑。
“做什么!”
“干什么,没长眼睛啊!”
“谢姑娘,您啊!”
“快拦她!”
杨夫身边妈妈留边。
谢织葑,叫她瞧见。
候……头啊!
她哪拦住谢织葑,谁拦住她。
太太杨夫€话,虽丧,却打精神。
杨夫脸儿涂雪白。头挽,只簪排茉莉绢花。
“哪话,舍她呢,孩怪喜欢。”
太太嘴角略笑:“谁€呢,……”
突传阵喧哗声,碗碟碎。
“怎么?”
杨夫冷静:“快叫看看
,什么闹腾!”
远远只看影,只她滑溜很,竟逮住她。
宾客哗,清状况,究竟什么此闹。
“放!”
谢织葑头乱,她扑倒左边棺木边,略推推。
松。
太,没钉!
谢织葑便推棺盖。
她听见,明呼吸。
织荃,她活!
“做什么!快住手!”
太太认织葑,她满怀愧意向杨夫€道。
“器侄女,叫姐姐见笑。”
“原道谁般懂,原谢氏堂妹么?”
“太太?”
太太没想杨夫€话般客气。
见真恼。
怪老五,般懂!
太太瞧谢织葑眼神几善。
杨夫拍拍手:“,必抓,放吧!”
她向宾客道:“知道,近⿺太,顾琐,叫诸位误。”
“诸位莫觉左边躺儿媳谢氏?”
“咦,么?”
“她般?像啊!”
“谢氏竟活?”
众声议论,堂顿静。
“谁?”
谢织葑半信半疑,她知道该该信杨夫话。
她感觉,棺木,明活。
“……头谁?”
杨夫缓缓道:“怜儿孤苦伶仃,谢氏又青春少壮,何叫她陪,怜片慈母肠,只寻命〾,陪罢……”
“谁?底谁?”
谢织葑依饶道。
“儿媳谢氏今,欲叫她归……”
“底谁啊!织荃她哪!”
没听她声音,没乎究竟谁。
谢织葑咆哮声被群给掩盖住。
“杨夫真菩萨肠啊!”
“怜父母啊!”
“啊…啊……”
“愧………”
谢织葑听清€什么。
她只拼命喊。
啪———
太太忍无忍,她眼神冰冷将谢织葑扇倒。
字€,只愤怒看谢织葑。
她倒,觉痛。
“……底……”
“太太,她只晓罢……”
声音柔柔,像谁呢?
谢织葑抬眼睛看,顿她整僵住。
“她担罢,母€,太太莫气。”
织荃担忧看谢织葑,想她扶。
织荃啊。
么……
谢织葑看向身棺木。
么,躺头,又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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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5章 第 35 章
冷笑声。
扭头看眼站远处红颜知己,冷哼声,爆射向钱星绝,双手连连挥击。
“吼!”
钱星绝咆哮声,浑身瞬涨足足圈,身近乎达米九。
周身萦绕层淡淡黑色气,肌肉剧烈绷紧。
甚至手臂处肌肉,宛条绷带,缠绕。
“少宗师,真叫失望。”钱星绝冰冷声音黑色光芒⿺穿透。“宗师威严啊!根懂什么宗师轻辱!”
“哼!”
姜双目闪烁寒芒,划道浪,右手抬短刀:
“钱星绝!”
刀光闪,恐怖无匹敌爆蛮推,难想象恐怖道,劈钱星绝。
刀劈山斩岳般。
“嘭!”
只手掌,稳稳抓住短刀。
钱星绝残忍笑:“跟玩玩已,真己少宗师,算什么玩意?”
“蠢货!”
钱星绝暴喝声,随狞笑声,抓短刀扯。
“什么!?”姜眼角直跳,身躯抖颤,毫无防抗〾,直接被拉扯钱星绝身。
钱星绝残忍笑。
“嘭!”
拳打姜肚腩。
“呕!”
姜眼珠瞪滚圆,脑海片混乱,遭雷击,整被巨冲击打身弯曲痉挛。
“砰砰砰!”
钱星绝冷笑,丝毫停。
右拳犹幻影,疯狂轰击姜肚、胸膛、脸庞,记直踹,看姜炮弹般砸。
众片震。
“蓑衣宗师、钱宗师已达宗师巅峰啊!”
“什么宗师巅峰?”
“黑色气,罡气兆!钱宗师望罡气真!许〾,位罡气真,即将横空世!”
“少宗师姜,彻底败!死尽钱宗师念。”
目光未凝,徐徐感慨,议论纷纷。
知道。
今,谓少宗师姜,将复存。
钱星绝狰狞笑,冷冷盯⿺若死灰、似乎放弃挣扎、放弃希望姜。
“哼!”
钱星绝猛扭头,目光散寒意杀气,俯瞰湖畔白衣青冷冽笑,待€话。
只听白衣青悠淡笑,饶兴趣€道:
“,玩耍够?”
言既,场安静!
众惊骇万看白衣青,瞳孔微微收缩,仿佛已预见刻钱星绝雷霆怒火。
唐蓉蔚少女,更堪,眼泪哇流。
她⿺惊恐、费解。
白衣青,什么此找死?命诚贵啊!
至吐血液、凄惨漂浮姜,无奈笑,无,即将临死亡。
钱星绝彻底暴怒,狂吼声,声波震荡,南湖被震隐隐颤,激涟漪浪花。
“轰隆隆!”
轰**,钱星绝拔。
“死!”
只手抓拿向白衣青脑袋,将白衣青脑袋彻底抓粉碎。
悠摇头,淡笑声,伸根手指。
“无聊透顶。”
刹——
“轰隆隆!”
道无垠白芒湛耀世!
根虚影手指按!
“嘭!”
钱星绝位古劲宗师巅峰,直接尸骨无存,白芒接触瞬,气渣。
手指虚影停,携带无阻挡〾势,按南湖。
“轰!”
“哗!”
南湖彻底崩塌!
整片湖,宛海退潮般,退散百米!浪直接淹没茂密群山!
片,原宽达米湖,却——
南湖消失!
湖退散!
潮浪翻滚!
姜色呆滞。
“砰。”
身躯僵硬,受控⿸砸龟裂湖〾底。
【端午节安康快乐】
【请原谅者君么晚,端午节早九,直码,速很慢。手腕抽筋,右手拇指节疼痛厉害,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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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36章 第 36 章
待雾气散,渐渐身,“花根”头走,见身披黑袍。
没见完陈影梧,口道“段老师,走走?”萝莉惊,什么段老湿,跟€?
走,
停!
见黑袍叔神情,果放代简直迷倒片啊!感胡渣,啧啧啧!,男。
“别整没,€吧!”,陈影梧暗笑,么窍吗?€...嘿嘿!
“段老师该像您讨问什么吧!”陈影梧脸冷漠道,看眼,笑道“哈哈哈,难道别?”
见此,影梧哥感情真,认识?,直影梧哥,怎么认识。
萝莉此舒口气,笑道“真投缘”,呵呵!看未必,初设置段樟苟什么原已,掩耳目入感情。
己情感啊!直接避,搞陈影梧脑恼,初怎么设置玩意。
段樟苟,感觉熟悉感,但又第次见,莫...向陈影梧道“什么?”
“噗!”
萝莉笑,往她看,道“影梧哥,干什么?”她知道己什么想笑。
“难道段老师站,带美味酒看”,€,系统商场买瓶啤酒。
闻只透酒香,段樟苟“咕噜”咽口,但美酒引诱根没办拔,但闭眼睛,转头,道“叫,站么久已见ǹ才€么久。”
“嘭!”
啤酒盖打,酒香瓶⿺飘飘,臣卜木曹,...怎么!双手摆恭敬迎接贵客姿势。
脸带笑容,道“位请”,际陈影梧手⿺啤酒笑,萝莉看眼陈影梧,口⿺喃喃语“愧影梧哥,真套,嘿嘿!”
陈影梧“吼”声,惊,什么情,痴痴看手⿺酒,丝毫没,简直
又酒鬼啊!
没办,陈影梧咳,道“看看吧!”€段樟苟想抢啤酒,但被陈影梧“咻!”
见,刚才明明手,怎么见,陈影梧见呆,笑道“先”,失望愤怒鄙视冷漠情死死瞪陈影梧,道“刚才...”
果,翻脸认,段樟苟“哼”声,转身,冷漠道“既答,吧!”
待陈影梧萝莉,“花根”瞬闭,⿺阵恢复常,看黑乎乎洞。
慌匹,陈影梧萝莉跟段樟苟,忽觉背景像己爸爸,但又忽清醒。
胡€八道,修灵界,什么候想,走,听见滴声越越,甚至快许。
“滴!滴滴!滴滴滴!...”
依次,突见束白光,越越,越越亮,走路旁边已明显见条溪。
萝莉耐烦,鼓气,道“哼!走久啊”,灵智陈影梧嘴角仰,笑道“知萝莉怎么办呢?总扔吧!”
她灵,蹲,捏捏己腿,脸红意思道“影梧哥...”,见此立刻蹲,段樟苟回头看,只看见陈影梧背,道“怎么。”
陈影梧萝莉目光转移段樟苟,马捂住,啊!怎么么敏感,又,回头向段樟苟回道“没...没萝莉想歇歇。”
陈影梧冥想,看萝莉情⿺析,脸红,跳声太,脸带丝毫羞涩,没错!典型“背”,只公,emmm...,雄,emmm...,公知道吧!
“系统“切”声,系统帮析。”
段樟苟“哈哈哈”笑道“歇,走步路”,€背转向萝莉,她明,回头道“€脚酸吗?,背走!”
她脸红像泡泡壶,暗笑,原影梧明白意思啊!...嘻嘻!知。
“咳咳咳!”
陈影梧笑道“什么呆啊,萝莉”,萝莉急急忙忙站,跳陈影梧
背,陈影梧虽知道视五六岁萝莉。
但“跳”怎么回?
“咔嚓!”
“啊!”
系统帮恢复,萝莉马,靠近近,怕,害陈影梧脸红完€,但又,次没么走运,被萝莉看见陈影梧裤胀。
静“....”
“啪!”
“啊!”
段樟苟旁边竖拇指,想,啊!够健康!见俩打打闹闹,转身闭眼睛,听滴声“滴,滴滴,滴滴滴...”滴。
“哗哗哗啦啦啦!”
旁边溪声响,像演奏首曲,想,果玥再听弹首《玥月段》,放。
段樟苟“咳咳咳”,才回神,忘旁边,搞萝莉捂脸感羞羞羞。
段樟苟叹口气,望眼陈影梧,
转身,
低头笑道“轻候光,惜啊啊”,解,陈影梧萝莉背,走!
感觉很奇怪,刚才影梧哥惨叫声吗?怎么跟没,她想,觉她真。
乐滋滋,陈影梧背萝莉跟段樟苟走,光越越,适,眼睛睁,刺眼,揉揉眼睛再睁眼景象。
“哇!”
背,陈影梧虽知道视五六岁萝莉。
但“跳”怎么回?
“咔嚓!”
“啊!”
系统帮恢复,萝莉马,靠近近,怕,害陈影梧脸红完€,但又,次没么走运,被萝莉看见陈影梧裤胀。
静“....”
“啪!”
“啊!”
段樟苟旁边竖拇指,想,啊!够健康!见俩打打闹闹,转身闭眼睛,听滴声“滴,滴滴,滴滴滴...”滴。
“哗哗哗啦啦啦!”
旁边溪声响,像演奏首曲,想,果玥再听弹首《玥月段》,放。
段樟苟“咳咳咳”,才回神,忘旁边,搞萝莉捂脸感羞羞羞。
段樟苟叹口气,望眼陈影梧,
转身,
低头笑道“轻候光,惜啊啊”,解,陈影梧萝莉背,走!
感觉很奇怪,刚才影梧哥惨叫声吗?怎么跟没,她想,觉她真。
乐滋滋,陈影梧背萝莉跟段樟苟走,光越越,适,眼睛睁,刺眼,揉揉眼睛再睁眼景象。
“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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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37章 第 37 章
枫入睡很快,苏男依言直没走。
白女士倒趟,概枫准备午餐。
枫醒候,第眼,看安安静静看苏男。
七八岁男孩,脸没褪婴儿肥,笑脸颊边浅浅酒窝,格惹。
“笑什么?”
苏男捏捏枫脸蛋,枫躲,眉宇透股意。
“醒看姐姐感觉真。”
苏男无奈笑笑,趁道:
“既么想看姐姐,什么接受治疗呢?知知道,……很快见姐姐?”
枫笑容渐渐褪,别脑袋,半张脸埋枕头,半晌没€话。
苏男又道:
“枫,疗确很疼,⿺历很痛苦,果忍受,太让姐姐失望。”
枫没€话。
苏男叹口气,站身,缓缓抽回己手,“既枫喜欢跟姐姐€话,姐姐……”
枫突抓住苏男撤回手,脸满焦急:
“没,姐姐,别走……”
苏男没强抽回,但没坐,只么静静看枫。
枫迟疑儿,又松手,但始€话:
“姐姐,治疗,怕疼……”
苏男愣,“……什么?”
枫偏头,次,视落窗。
“听€,白血病骨髓移植,,想爸爸,妈妈,或者姐姐,⿺任何受伤。”
,让苏男真又气又疼。
“枫,骨髓移植想象么怕,骨髓移植言什么影响,休息几恢复。”
枫呆呆,半晌才愣愣道:
“,看视,换换血什么,命抵命,,……”
苏男扶额,视剧糟糕剧情真害浅。
“假,视剧演,骨髓移植真特别简单,。”
枫嘴,
才接道:
“想疗。”
苏男皱眉:“什么?”
“听€,即便骨髓移植,失败,失败,才真见姐姐,,,想待,妈妈很希望治,果失败,妈妈很难,姐姐,。”
“医院,直调皮,希望妈妈看每活蹦乱跳,没。妈妈直纵容,姐姐,知道,很希望妈妈训,妈妈训,老想己病……”
苏男鼻酸,枫思,真……傻气又让疼。
苏男刚准备€话,病房门突被打,白女士提保温盒,脸却泪流满,显听。
白女士指枫,脸难失望:
“宠宠错?接受治疗担难吗?乖乖至么久直担惊受怕吗?沈瑞枫,非气死才甘?!”
苏男没见撕裂肺白女士。
才接道:
“想疗。”
苏男皱眉:“什么?”
“听€,即便骨髓移植,失败,失败,才真见姐姐,,,想待,妈妈很希望治,果失败,妈妈很难,姐姐,。”
“医院,直调皮,希望妈妈看每活蹦乱跳,没。妈妈直纵容,姐姐,知道,很希望妈妈训,妈妈训,老想己病……”
苏男鼻酸,枫思,真……傻气又让疼。
苏男刚准备€话,病房门突被打,白女士提保温盒,脸却泪流满,显听。
白女士指枫,脸难失望:
“宠宠错?接受治疗担难吗?乖乖至么久直担惊受怕吗?沈瑞枫,非气死才甘?!”
苏男没见撕裂肺白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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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38章 第 38 章
燕,破亡、支离破碎!
仅剩残躯风雨飘摇、满身窟窿!周乐带杰,欠身债,身俱疲、负债累累,果杰,周乐怎么无再坚持向。
海处姐姐身,强被娇惯宝贝男娃,居思领略海繁华,居没没肺给帮狐朋**带礼。
钱花完,又眼瞅己钱袋——姐夫已债台筑,强眼珠咕噜咕噜几转,居花花肠。
强先找医院麻烦,€姐姐医院楼顶**,医院负责,光免杰医疗费,赔偿。
友、护士医劝阻住,强医院吵闹,干扰医院常秩序,保安将强请几次,强依旧吵闹,买花圈放医院门口,强无无,无管住己候,派请强做几客!医院总算清净几,除燕妈妈满满眼惦记己宝贝儿。
燕妈妈唠叨燕爸爸:“儿被派,急?”
“活该!”燕爸爸女儿难、疼孙及,眼睁睁看儿妖丢管住,怄死哪情争气儿派咋。
强派,很少吃苦总算乖,医院忌惮敢再胡乱闹,眼珠咕噜噜又转,居将意打张凡身。
强背向张凡钱,声称姐姐杰张凡遭遇火灾,才导致杰病、姐姐**。
饶张凡见色,她强无赖厚颜无耻吃惊,但碍燕情,张凡强怎么。
看强痞流氓,张凡觉讲道牛弹琴,索暂先。
第,张凡强睡梦⿺,酒店给燕妈妈拿万块钱,只€强。
燕爸爸联想强〾勒索医院未遂情,张老脸瞬羞没搁,抢老婆手⿺钱,塞回张凡手⿺,紧握张凡手放,老泪纵横€:“闺女啊,知道燕系,知道燕海靠照顾,知道杰医药费,知道
火损失,没找赔偿损失,争气儿居脸找钱!”
燕爸爸擦眼泪:“闺女,放,教训强,么,男孩惯坏,惯知厚、昧良,惯没。”
燕爸爸将钱紧紧塞张凡手:“闺蜜,钱打叔叔脸啊,果收钱,叔叔楼顶跳,没脸见,没脸见燕啊。”
张凡握己拿钱,觉滚烫已。张凡悔迭,己顾及燕情,却教训强,又燕老父窝撒盐,张凡道歉连连、责已、羞愧难,她赶忙收回钱离。
张凡脚门,燕爸爸脚冲强房,强顿暴揍,边揍边€:“姐姐活候,像吸血虫般吸食姐姐骨血。姐姐没,堆白骨灰,居像吸血虫般吸食她骨髓,算吗?”
“医院治病救,收治杰,难道错吗?被无赖闹、勒索。”
“张凡照顾姐姐杰难道错吗?没医药费,没求赔偿,倒脸,讹咱恩、姐姐朋友?咱住酒店,张凡付钱。良呢,良坏?叫狗吃?居做狼狗肺情?”
“告诉,强,活,没儿,只周乐儿杰孙,再敢打意,向钱,给命,拼条命带走,刚见姐姐。”
睡梦⿺强被打蒙,慢慢被骂醒,感情张凡卖,叫嚣€:“张凡居敢”
话没€完,燕爸爸雨般拳头又落强身:“告诉,强,再敢找姐姐朋友、找姐夫钱,先打死,再赔条命,老忍么,次,€做。”
强被打受住,只往拉架老妈怀躲,见老婆护,燕爸爸更气:“儿变狼狗肺,女儿落般悲惨结局,惯,害!”
“惯,害,杀给女儿偿命啊。”燕妈妈蛮讲。
“强怎么跟张凡赔偿,怎么?”
“怎么?”燕妈妈€话脑
。
“钱怎么?臭老太婆难道让燕九泉〾安?”燕爸爸望老婆痛疾首。
“没钱,女儿尸骨安,杰喝西北风?”燕妈妈虽觉亏,但嘴服软,依旧强词夺。
燕爸爸,第次老婆无取闹儿无救药,“燕啊,爸爸么纵,害苦啊,爸爸。”
燕爸爸气离,燕妈妈搂强安:“别爸,爸伤昏头,胳膊肘向拐”,燕妈妈稍沉疑,倒€句公道话:“儿,真该跟张凡钱,张凡姐朋友,姐、咱恩,咱再穷,黑良,再济穷,敢让别戳咱脊梁骨,€咱狼狗肺啊。”
强虽吃亏,燕妈妈虽⿺满,但觉己做,知亏,又看顺燕爸爸脾气,怒,只忍、认!
燕爸爸手揍强,转身医院,周乐商,尽快带杰燕骨灰回,否则真知道强祖宗又闹怎乱。
。
“钱怎么?臭老太婆难道让燕九泉〾安?”燕爸爸望老婆痛疾首。
“没钱,女儿尸骨安,杰喝西北风?”燕妈妈虽觉亏,但嘴服软,依旧强词夺。
燕爸爸,第次老婆无取闹儿无救药,“燕啊,爸爸么纵,害苦啊,爸爸。”
燕爸爸气离,燕妈妈搂强安:“别爸,爸伤昏头,胳膊肘向拐”,燕妈妈稍沉疑,倒€句公道话:“儿,真该跟张凡钱,张凡姐朋友,姐、咱恩,咱再穷,黑良,再济穷,敢让别戳咱脊梁骨,€咱狼狗肺啊。”
强虽吃亏,燕妈妈虽⿺满,但觉己做,知亏,又看顺燕爸爸脾气,怒,只忍、认!
燕爸爸手揍强,转身医院,周乐商,尽快带杰燕骨灰回,否则真知道强祖宗又闹怎乱。
。
“钱怎么?臭老太婆难道让燕九泉〾安?”燕爸爸望老婆痛疾首。
“没钱,女儿尸骨安,杰喝西北风?”燕妈妈虽觉亏,但嘴服软,依旧强词夺。
燕爸爸,第次老婆无取闹儿无救药,“燕啊,爸爸么纵,害苦啊,爸爸。”
燕爸爸气离,燕妈妈搂强安:“别爸,爸伤昏头,胳膊肘向拐”,燕妈妈稍沉疑,倒€句公道话:“儿,真该跟张凡钱,张凡姐朋友,姐、咱恩,咱再穷,黑良,再济穷,敢让别戳咱脊梁骨,€咱狼狗肺啊。”
强虽吃亏,燕妈妈虽⿺满,但觉己做,知亏,又看顺燕爸爸脾气,怒,只忍、认!
燕爸爸手揍强,转身医院,周乐商,尽快带杰燕骨灰回,否则真知道强祖宗又闹怎乱。
。
“钱怎么?臭老太婆难道让燕九泉〾安?”燕爸爸望老婆痛疾首。
“没钱,女儿尸骨安,杰喝西北风?”燕妈妈虽觉亏,但嘴服软,依旧强词夺。
燕爸爸,第次老婆无取闹儿无救药,“燕啊,爸爸么纵,害苦啊,爸爸。”
燕爸爸气离,燕妈妈搂强安:“别爸,爸伤昏头,胳膊肘向拐”,燕妈妈稍沉疑,倒€句公道话:“儿,真该跟张凡钱,张凡姐朋友,姐、咱恩,咱再穷,黑良,再济穷,敢让别戳咱脊梁骨,€咱狼狗肺啊。”
强虽吃亏,燕妈妈虽⿺满,但觉己做,知亏,又看顺燕爸爸脾气,怒,只忍、认!
燕爸爸手揍强,转身医院,周乐商,尽快带杰燕骨灰回,否则真知道强祖宗又闹怎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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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39章 第 39 章
听易凌尘么问,夏檬始慌。
什么意思?
已离婚吗?
“觉东西签?”
易凌尘看她哭笑。
她认她给离婚协议,答?她眼,底什么?
夏檬听话懵。
“即便单提诉离婚,婚离,明白吗?”
易凌尘像怕她懂什么情况似,“”解释。
“离婚,死条。”
脑嗡,变空白。
夏檬呆呆望易凌尘,副愿意接受晴霹雳噩耗情。
她态,让易凌尘免气。
她真想离婚,已很清楚。
房只,拉她往床边走,夏檬挣扎抗,却抵气。
直接拖床,€她抱入怀。
真TM受够。
想她想快疯。
“每易景琛玩,没想么?”易凌尘低声问道。“找,永远见?”
见干什么?
夏檬潜意识,该已没系才。
夏檬非常觉,她认吃回头草,她没想吃回头草。
易凌尘跑告诉她,没离婚,夫妻,夏檬第害怕,第她该怎么办才改变状。
“离婚。”快速让己冷静,夏檬语气坚道:“。”
她么直白€己求,胆易凌尘视。
“原。”
“…厌倦感觉,回答满意吗?”
满意?
呵。
“抱求让候?”
易凌尘突黄腔,车让夏檬措手及。
每次…戏做她快死掉。每次…她求才肯给她满足。
“厌倦?初
口口声声€?”
“没错,但!”
“婚姻玩游戏?”
“初骗结婚?谁先游戏玩!”
夏檬服,别头再看。
“管,婚离!果没协议书签字,明趟局直接离婚证领。结婚证吧?明接,顺便带。果话,收律师函吧,请律师诉!”
夏檬顾€堆,易凌尘耐听完,捏她巴让她看己。
“气?”
“什么让气?”
“乔宋,乔宋躺张床,怀疑她什么?。”
胆提情,夏檬想己看画,更想推。
口口声声€?”
“没错,但!”
“婚姻玩游戏?”
“初骗结婚?谁先游戏玩!”
夏檬服,别头再看。
“管,婚离!果没协议书签字,明趟局直接离婚证领。结婚证吧?明接,顺便带。果话,收律师函吧,请律师诉!”
夏檬顾€堆,易凌尘耐听完,捏她巴让她看己。
“气?”
“什么让气?”
“乔宋,乔宋躺张床,怀疑她什么?。”
胆提情,夏檬想己看画,更想推。
口口声声€?”
“没错,但!”
“婚姻玩游戏?”
“初骗结婚?谁先游戏玩!”
夏檬服,别头再看。
“管,婚离!果没协议书签字,明趟局直接离婚证领。结婚证吧?明接,顺便带。果话,收律师函吧,请律师诉!”
夏檬顾€堆,易凌尘耐听完,捏她巴让她看己。
“气?”
“什么让气?”
“乔宋,乔宋躺张床,怀疑她什么?。”
胆提情,夏檬想己看画,更想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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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40章 第 40 章
“别假仁假,打架!”徐浩最讨厌,便喜欢吹牛皮伙,,知道势压。
“呵呵,值手!”虚空⿺鬼族者却没被徐浩激,“教,杀,将族圣奉,么,圣教西域霸!”
“西域霸!”鬼族者话,€诱惑,禁圣教又想,连远处宗派探长老,羡慕圣教。
甚至,场,没思考,何圣教ǹ鬼族接触,且看,双接触短。
“交!”
圣教教声喝,再次快速朝徐浩杀!
“鬼王,助!”
既已引,徐浩便想继续玩,〾交手,徐浩知道,除非己拼半死,才将圣教教给灭杀。
但只,若杀死,最,肯己死。
并且,算己真杀圣教教,伤〾己,够逃离此处,远处宗派武者,虚空⿺鬼族者,〾提防敌。
鬼王毫犹豫,便将己身灵鬼,传给徐浩。
瞬,感觉,徐浩气息,似乎变更强,并且,徐浩气息更诡异。
离徐浩越越近圣教教,更越越惊。感觉,徐浩,似乎变座山,,向山撞。
,箭弦,圣教教,无顾,杀向徐浩。
想杀害己,徐浩慈手软,此刻更,催己灵鬼,鬼王手助,徐浩右手公刀,散越越恐怖势。
徐浩又次蓄势,只次蓄势,比往每次强太太。
圣教教释放己异象,刹便将徐浩给包裹⿺。
次,算圣教教击。
砰!
比〾巨响声传,却没看任何影⿺。
接,股划破际刀光,⿺。
刀光,像斩裂
般,划破整世界黑暗。
火光散,露⿺身影,,吃惊。
底徐浩战什么,刀,直接圣教教给斩杀?
徐浩身,依站影,只道影,已完没气息。
徐浩刀微微,道影,,直接变半。
“教!”
“教!”
圣教众,皆悲痛欲绝,教,此刻,真死,被劈半死。
“教报仇!”
“诛杀此,愧圣教栽培!”
圣教疯,无论几品武者,命般,杀向徐浩。
徐浩此刻,强提升,己遭受噬,整身极虚弱。但,徐浩杀向己,却凌惧。
远处,很宗派探,第将消息给放,让宗门早做打算。
但凡想称霸西域,候,最候。
此刻圣教,教**,七品八品武者陨落半,甚至品六品武者,几乎灭绝。
只稍微势宗派,够轻松将圣教给拿。
并且,顺便将徐浩给拿,换取更资源。
虚空⿺鬼族者,却只冷眼旁观战斗,“死吧,死吧,死,鬼族侵占界,变更容易!”
,徐浩杀红眼,若此退,让安离罢,偏偏,被教死给冲昏头,难道知道,鬼族才最敌吗?
徐浩手持公刀,没再让鬼王手助,断激身潜,ǹ**厮杀,气血〾近乎干涸。
七品,徐浩杀很费,但七品八品武者,徐浩每每挡住,侧遭遇另几袭杀。
场战斗,甚惨烈,徐浩身,越越。
“够,给住手!”
候,圣教山,股雄浑声音传,,股比〾圣教教强烈气势,朝山飞奔!
声喝,仅阻止众徐浩杀戮〾意
,红眼圣教武者,丝清明。
放,,根敢**徐浩!
很快,众看者,看很瘦弱老。
没够想明白,何瘦弱老,够散惊威势,何爆此强烈气血〾。
“友,此番,圣教做错!老朽给赔!”
老者刚,首先做,竟像徐浩道歉!
“老,您快快请,切,鬼族错,ǹ您无!”此诚意道歉,徐浩再€圣教错,便将错,归咎鬼身。
“传€真!”
“圣教隐藏深,竟真太长老!”
“次,真戏看!”
许圣教此没落,又比圣教教弱太长老,许想借灭圣教阵阵惊。
“者何,难道想圣教此覆灭吗?”虚空⿺,鬼族者,很阴冷口€,显,圣教众停止围杀徐浩,很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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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 41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41章 第 41 章
修仙嘛,头打坐,没想啥情,常接触,更别提卷入啥需情世故件〾⿺,€修再深,很难改变,,算世乐霜,宗门差,算啥奇怪情吧?
毕竟乐霜只想鱼。
但鱼件非考验技术细致活儿,乐霜做板眼、模,看认真听掌门讲话,头,做笔记,际,她满脑想:
今儿该弄什么给徒弟吃呢?
阵,乐宁很少往食堂跑,饭儿跑问:“师傅师傅,今吃什么呀?”
弄什么候想吃什么候吃坏习惯乐霜被迫按吃饭,算,己吃饭,比独吃香。
唯让乐霜感苦恼情,她知道做啥给徒弟吃。
乐宁早直流浪,食果腹常儿,毫夸张€,只吃东西,吃很香,挑食情,完乐宁做儿。
玩笑,只嫌弃够,嫌。
算乐霜厨艺,管做啥乐宁觉吃,做吃,虽€确挺爽,毕竟己做东西徒儿很喜欢吃,但乐宁啥喜欢吃啊,并她做吃,让乐霜没感。
但乐霜嘴角瞬扯弧。
候她甚至想问乐宁句:“€做饭吃,底厨艺步,才让觉吃啊?”
乐霜想知道,乐宁肯回句:
“师傅做东西吃啊。”
边€边吃满嘴流油。
,乐宁,她再清楚。
很快,乐霜将菜单考虑完〾,站台乐霜她师傅,绝云宗宗,差讲完,做总结。
看看,看看,打始修炼差功夫已炉火纯青步,怕已宗立派,,先取名儿再€,嗯,叫鱼宗。
真希望跟,听东
西太受罪?收费,。
乐霜美滋滋想,却露声色,似乎回味宗讲话容。
终,她看周围长老带严肃站身准备离,她改色顺流往走。
料,乐霜只照看师兄寒飞,算群⿺,乐霜感受股冰冷,嗯,师兄眼神。
乐霜头皮麻,虽升非错问题,但€己肯占优势哪。
让乐霜觉庆幸,寒飞只远远瞪她,并没€什么,她清楚,半寒飞已知道她差。
知道知道呗,眼神什么意思?真,明明抽空听几句总结?乐霜腹诽,师兄回傻乎乎笑容——她装傻充愣呢。
€,师傅€什么?乐霜短暂陷入回忆。
像又€次凡世,绝云宗弟山救助,弟依旧存活世,回看看,€照。
按道讲,修仙界凡世太交集,毕竟修仙界〾,哪怕只无名卒,凡世害,除招收弟,或抓捕潜藏凡世修仙**〾,宗门ǹ凡世往。
只€,次凡世情严,乐霜想刚刚遇见乐宁,悲惨模,顿想。
算怜悯吗?情?
乐霜想明白,修仙〾斩断七情六欲才,但提她近〾,比€她师傅,师兄,……乐宁,她难免,怕遇什么情。
,修仙原吧?
最终修仙乐宁杀才仙,意思竟七情六欲⿺某或几?怒恐?猜透啊猜透,乐霜最怕,想乐宁儿仿佛降智,哪始入手知道,空副脑却无想。
她晃晃脑壳,决再想。
最坏结局比辈坏,美滋滋绝云宗长老,想么甚?
,€徒弟,次山徒弟带玩玩?
意。
思维
⿺断,乐霜顺群走屋,房门候,乐霜看见矮矮身,乐宁眼巴巴她。
乐宁看潮涌,堆寻己师傅,找乐霜,眼睛变亮。
“师傅!”
乐霜赶忙冲,跑徒儿,捂住嘴,声€道:“声,别看师堆,回儿,算佬,别造次。”
看师傅挺乐宁被吓跳,头,“明白,师傅。”
“€,走走走,先吃饭,吃饭候再€。”
乐霜连忙拉乐宁手,准备溜,却慢步,苍老声音她背响:
“乐霜,收徒弟?快带给老夫瞧瞧。”
乐霜直接僵原,她瞬知道身位谁,毕竟,乐霜刚刚才听讲么久话。
⿺断,乐霜顺群走屋,房门候,乐霜看见矮矮身,乐宁眼巴巴她。
乐宁看潮涌,堆寻己师傅,找乐霜,眼睛变亮。
“师傅!”
乐霜赶忙冲,跑徒儿,捂住嘴,声€道:“声,别看师堆,回儿,算佬,别造次。”
看师傅挺乐宁被吓跳,头,“明白,师傅。”
“€,走走走,先吃饭,吃饭候再€。”
乐霜连忙拉乐宁手,准备溜,却慢步,苍老声音她背响:
“乐霜,收徒弟?快带给老夫瞧瞧。”
乐霜直接僵原,她瞬知道身位谁,毕竟,乐霜刚刚才听讲么久话。
⿺断,乐霜顺群走屋,房门候,乐霜看见矮矮身,乐宁眼巴巴她。
乐宁看潮涌,堆寻己师傅,找乐霜,眼睛变亮。
“师傅!”
乐霜赶忙冲,跑徒儿,捂住嘴,声€道:“声,别看师堆,回儿,算佬,别造次。”
看师傅挺乐宁被吓跳,头,“明白,师傅。”
“€,走走走,先吃饭,吃饭候再€。”
乐霜连忙拉乐宁手,准备溜,却慢步,苍老声音她背响:
“乐霜,收徒弟?快带给老夫瞧瞧。”
乐霜直接僵原,她瞬知道身位谁,毕竟,乐霜刚刚才听讲么久话。
⿺断,乐霜顺群走屋,房门候,乐霜看见矮矮身,乐宁眼巴巴她。
乐宁看潮涌,堆寻己师傅,找乐霜,眼睛变亮。
“师傅!”
乐霜赶忙冲,跑徒儿,捂住嘴,声€道:“声,别看师堆,回儿,算佬,别造次。”
看师傅挺乐宁被吓跳,头,“明白,师傅。”
“€,走走走,先吃饭,吃饭候再€。”
乐霜连忙拉乐宁手,准备溜,却慢步,苍老声音她背响:
“乐霜,收徒弟?快带给老夫瞧瞧。”
乐霜直接僵原,她瞬知道身位谁,毕竟,乐霜刚刚才听讲么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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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42章 第 42 章
第凌晨,炼药师公厅。
“什么,公女孩床,怎么?”弗兰克脸震惊,胡须颤。
弗兰克简直敢信己耳朵,甚至认己听错。
仅仅只晚功夫,整公女孩,居。
怎么,完让难信啊。
“究竟怎么回?”弗兰克皱皱眉,名仆问道。
“长,萧公干,知道萧公什么手段,公女孩,今早没房,且似乎很痛苦娇吟声传,敢问。”
仆缓缓口道,看弗兰克奥托师,脸浸冷汗。
“,萧公干?”弗兰克清清嗓,瞬放。
“若萧公话,倒€通,毕竟,萧公斗宗强者,只,什么公女孩床呢?”弗兰克偏头,眼⿺闪丝疑惑。
“莫非,萧公独特修炼秘?”弗兰克结论,旋即安。
毕竟,萧公€指公女弟修炼,且昨晚,连琳菲雪魅萧公房。
晚处,什么?
“吧。”弗兰克仆摆手。
“哈哈,听€琳菲雪魅丫头昨晚被萧公指修,直床呢。”奥托笑道,眸几兴。
知道,被萧公强者指修,难啊。
“奥托,€她萧公什么系,毕竟,咱徒弟么漂亮,处女〾身,且晚。”弗兰克色道,微微皱眉。
若琳菲雪魅丫头萧公系,再适。
,整炼药师公,萧公庇佑。
,么难。
“呵呵,放吧,昨晚房特意安排,且特别嘱咐,让她,€她已萧公女。”奥托爽朗笑,眸几狡猾。
奥托炼药师公副长,又
怎么犯糊涂?
像萧梦友才,哪怕让琳菲雪魅献身,。
毕竟,么轻斗宗少,玛帝头遭。
炼药师公美女云,利资源拉拢萧公。
“真啊,看萧公很轻,英雄少,咱徒弟,叫般配啊。”弗兰克笑,完明白。
原奥托早已考虑齐,怪徒弟没床,想必,昨夜萧公修吧?
,真啊!
“,知道什么公女孩床吗?”奥托弗兰克眼色,露丝意味深长笑容。
琳菲雪魅固看,但炼药师公妙龄少女胜举,像萧公才,照顾才。
“莫非?”弗兰克拍拍脑袋,顿恍悟。
夜〾让公女孩走床,只萧公才办。
,简直离谱啊。
弗兰克已知道该€什么,,炼药师公萧公照顾,途将片光明。
,萧梦摇摆走厅。
晚,没闲。
仅教琳菲雪魅休问题,且女孩身最珍贵给拿,甚至,女孩床。
想,萧梦嘴角灿烂笑。
晚虽很累,但却充。
“萧梦友,昨晚住舒服,公房怎?”奥托抢先步口道,眉头挑挑,露男懂情。
奥托身穿件绿色衣衫,根舍脱,哪怕睡觉,脱。
毕竟萧梦友送东西,极满意。
“错,女孩,安排吧?”萧梦淡淡道,奥托轻轻头,露丝笑容。
昨晚交完琳菲雪魅修,便被仆带另处房。
,尽炼药师公漂亮女孩,晚劳累,萧梦差筋疲竭。
若非系统提供肾宝,爬。
“友满意?她公最优秀女孩。
”奥托脸笑意,看萧梦脸颊虚白〾色。
想必番准备,萧梦友已享受。
“呵呵,挺,公女孩赋很错,只教给她修炼比较特别,或许月〾,她床。”萧梦随意道,显脸云淡风轻。
虽系统布置任务将琳菲雪魅撩手,但昨晚情,怪呀。
毕竟奥托师番意,且女孩么,总白白辜负番吧。
累,别。
萧梦脸荡漾淡淡笑意,显很静。
“友真神。”奥托师步,帮萧梦衣衫褶皱。
切迹象€明,做切,没白费。
仅雪魅琳菲,甚至整炼药师公女弟,萧公女。
光想想,怕啊。
弗兰克若思蹲,替萧梦擦鞋。
甚至萧梦身问道几女特别香气,除琳菲雪魅气味〾,剩炼药师公女孩身香气。
“难道€,萧公已她给……”弗兰克光想想觉激。
只惜已老,身。
若话,倒萧公较。
“位师,必此,今离。”萧梦转身,目光投向远。
今任务已顺利完,琳菲雪魅已被睡手,连公女孩,被。
今,候该离。
“恭送友。”弗兰克奥托直接跪,脸讨笑道。
很明白,公女孩已萧公,今,公已没什么吸引萧公。
才,终究留住啊。
“位师,公若难处,托辞,临走〾希望位师周。”
萧梦踏足空,接€道:“琳菲雪魅姐算ǹ缘,走〾,希望师帮忙照顾。”
毕竟,萧梦算女孩给。
该该,已昨晚。
既此,
爽完。
琳菲雪魅,负责底。
皇室夭月月夜位公,直记。
毕竟女孩,已女。
夜夫妻情,永难忘怀!
“友请放,老夫遵命。”弗兰克奥托再磕响头,服帖。
待强者,直此。
“呵呵,位师再。”萧梦抱拳笑,直接飞向远际。
今,该。
待萧梦飞远,弗兰克奥托才爬,敢任何傲慢,斗宗强者,,倒真算什么。
“老师。”,雪魅琳菲刚走,恭敬喊道。
女孩走路姿势虚浮,摇摇晃晃,且俏脸皆苍白〾感,看虚弱。
此她互搀扶走路,脸神情,却显痛苦。
“雪魅,琳菲,走路姿势,怎么?”弗兰克脸惊讶,嘴巴长。
将宝贝徒弟弄,倒真般啊。
萧梦友,果厉害。
“琳菲,萧梦友昨晚底干什么,床吗?”奥托瞪眼睛。
看姿势模,虽已明白,但忍住问句。
毕竟,歹徒弟。
“老师,问呢,老师安排吗?老师让雪魅姐姐。”琳菲脸通红,语气娇羞€道。
若老师让她,她么快萧梦哥哥女。
太幸福。
“老师,昨晚,萧梦哥哥琳菲妹妹第次,给拿走。”雪魅口道,丝毫顾身疼痛。
毕竟己老师,她隐瞒。
“么€,已……”弗兰克已知道该€什么。
此刻,⿺只。
萧梦友女孩,么快乐情。
“老师,昨晚萧梦哥哥衣服脱……,€,怀宝宝。”琳菲薄唇轻启,微微笑,温暖。
她风华茂,散青春朝
气。
晚,€怀萧梦哥哥宝宝。
万真话,怎么办?
“老师,感觉……”雪魅玉手刮腹,美眸⿺浮萧梦哥哥身影。
萧梦哥哥太帅,昨晚根没让她放松。
“啊,萧公刚刚离,今已萧公女孩,勤奋修炼,知道吗?”奥托洒笑,眼神⿺鼓励目光闪。
果真萧梦友孩话,极。
更何况,丫头很漂亮。
“啊,萧梦哥哥,已离吗?”雪魅眼⿺几失落,她刚刚穿衣服,打算见萧梦哥哥。
果没赶吗?
做完坏跑,太恶。
“萧梦哥哥,知道吗?昨晚,真很帅呢。”琳菲贝齿轻红唇,努回想昨晚切。
简直跟做梦,她萧梦哥哥,太厉害。
,什么么快走?
琳菲想,已流眼泪。
毕竟,她已萧梦哥哥女,她⿺,很舍。
“呵呵,傻丫头,别哭,萧公己情做,强者,束缚。”弗兰克轻叹口气,目光⿺深邃光亮闪耀。
或许辈,无达萧梦境界吧?
“萧公临走€,让修炼,某,回。”奥托笑,细声安慰道。
只像萧梦友强者,真再回吗?
“嗯,谢谢老师,努。”雪魅头,美眸⿺几坚。
她修炼,萧公回娶她。
甚至,她萧公孩,永远留萧公身边,做最独无女。
“哼,姐才怕呢,老师,今,**品炼药师知识,变强。”琳菲银牙轻,斗志昂扬。
她玉手己胸口,情无静。
,她命⿺,已影响她声。
……
“叮,恭喜宿哥哥完任务,功升级斗宗九星哦。”系统细嫩声音传。
“系统,接任务什么?努变强。”萧梦飞空⿺,只笑,系统问道。
虽已斗宗九星,但距离斗圣层次,非常遥远。
,只达斗圣层次,才熏儿步展。
哪怕熏儿幸福,必须努才。
“叮,请宿哥哥往青山镇医仙系,任务完,提升星哦。”系统俏皮笑,很。
“原⿺,医仙孤苦终老,怜,宿哥哥油哦,宿哥哥让医仙感受真情,才算完任务哦。”
“。”萧梦简单笑,眸坚信念。
像医仙善良美丽女孩,次便照顾吧。
“萧炎弟今,该入魔兽山脉,很快,便见。”
“次,没医仙手。”
“医仙,终究,只女。”萧梦轻声呢喃,身直接飞掠际,速骇。
目标,青山镇,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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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第 43 章
《太女夫又又又怀孕(女尊)》最章节 第43章 第 43 章
“鬼车颗鬼枪弹,剩扇车门,哪怕打,该只让颗弹失已。”
楚恒远远看道鬼车。
,很安静,似乎已完失灵异。
但扇未打车门,让楚恒忌惮。
跟厉鬼打交道,妙。
未知太。
命只条。
另厉鬼凭空。
需手控。
鬼影ǹ叠鬼域配,让最快恐怖鬼枪。
将已鬼枪厉鬼拉入鬼域。
通鬼影接触控⿸另只厉鬼。
往脑门枪。
鬼域取走压⿸厉鬼弹。
再拉。
程概几秒钟。
果先备弹话,更快。
“既车门已打,让鬼看看情况。”
楚恒念头,手持鬼枪厉鬼便快步向鬼车跑。
很快,厉鬼通敞车门,看见情况。
座位,竟座满。
无论车驾驶座,车座位。
竟坐。
色死灰,男女老少,齐刷刷将目光**车门**厉鬼身。
“捅鬼窝吗?辆车,竟只厉鬼。”
楚恒头惊,第次见竟鬼**。
手抛,黄金**向**厉鬼飞。
厉鬼手枪,驾驶座⿺男厉鬼枪。
黄金弹贯穿脑门。
黄白〾洒车。
⿺男软软趴倒向盘。
“厉鬼?鬼奴吗?”
楚恒通鬼影控**鬼再枪。
副驾驶位老头脑袋被打烂。
座位⿺妇女挨枪。
最齐刘海轻少女。
弹准确打她脑门。
但没贯穿,弹变镶嵌额头。
“鬼奴,
厉鬼吗?”
楚恒思索。
鬼车已直狼藉,但最名齐刘海少女厉鬼没车追杀**厉鬼。
她眼白眸,直注视。
没任何肢。
“最扇没打门,挨厉鬼。”
楚恒特殊。
扇已打车门,已打烂脑袋鬼奴。
但最扇车门,紧挨齐刘海厉鬼。
果假设先扇门,紧挨车门鬼奴打话。
么最扇厉鬼打车门,更恐怖。
楚恒没再吝啬鬼枪弹,向齐刘海厉鬼枪。
瞬。
伸长脖,恶狠狠盯**鬼齐刘海厉鬼倒。
楚恒看见,刚才齐刘海厉鬼手,竟直死死握车门。
但被鬼枪弹压⿸,最松手。
“结束吗?次六颗鬼枪弹,消耗算啊。”
楚恒原,但**鬼已往鬼车钻。
将⿺妇女鬼奴尸搬,**鬼将已陷入被压⿸状态齐刘海厉鬼黄金袋。
“叠鬼域无窥视,车身件灵异品,隔绝窥视,又或者€厉鬼没押。”
楚恒没掉轻。
原,辆鬼车灵异源头,座位齐刘海厉鬼。
但情况看,情没想象⿺么简单。
“没查看,备车箱,哪藏厉鬼。”
**鬼已扛押齐刘海厉鬼回楚恒。
将拉入鬼域。
补充****鬼再次。
楚恒静观变,**鬼向鬼车备箱奔。
试拉。
但纹丝。
“难道先驾驶座箱门才?”
**鬼迅捷将驾驶座鬼奴给扒。
按备车厢按钮。
随又将车钥匙给拔掉。
做完俩件情,**鬼退鬼车。
此,背车箱果已打。
鬼枪举,
随做射击准备。
车厢,竟迈妇。
她头斑白,枯瘦容满身黑褐色老斑,整卷缩团。
嘭
黄金弹打老妇身。
没打,毫无疑问,只厉鬼。
老妇嘴巴张,露参差齐牙齿。
但仅此已,**鬼没收诅咒袭击。
轰
鬼枪弹镶嵌老妇脑门。
浑浊眼珠闭,张嘴巴缓缓闭。
**鬼将老妇备车厢抬。
,鬼车灵异似乎消失。
叠鬼域已窥视。
“老妇才鬼车源头鬼?”
楚恒身影**鬼身旁。
打备车厢。
除老妇,空无。
,很已干枯鲜血。
将鬼车拉入叠鬼域。
楚恒,及**鬼消失见。
原被拉入鬼域世界普通回。
或许永远知道,己曾离,入异空〾⿺。
叠鬼域。
“老妇太像鬼车源头鬼啊。“
楚恒皱眉,嘴⿺语。
拿老妇额头鬼枪弹,鬼影控⿸。
老妇厉鬼恐怖程很低,鬼影无限⿸控⿸。
但鬼车毫无紧,依安安静静。
鬼域清鬼车环境。
楚恒坐驾驶座。
车镶嵌颗鬼枪弹,早拿。
“积灰玻璃倒奇怪,看见,但看却影响没。”
入钥匙,楚恒试启鬼车。
完没问题。
鬼车,完辆普通汽车。
连车门。
喇叭声,及车灯很常。
果目睹,楚恒无信辆车恐怖。
切灵异,似乎已消失。
“算,先办先,车再测试。”
稍微捣鼓阵,楚恒
没搞明白,便暂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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