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大人你马甲掉了[穿书]》 1. 第一卷 顾习习迎着一道强光,待她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荒郊野岭。她此时穿着一身睡衣,脚踏的是一双拖鞋,手里还拿着一只鸡腿,她不禁拿起啃了一口,随后她茫然迷惑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突然她看到不远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她这个方向奔来,穿着古代的服装。她吓得动也不敢动只能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很快一群士兵纷纷把她围住在中间,其中一位长相俊美,五官带着十足英气,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朝她走来。他打开一副画像,看了眼画像中的女子又转头看了眼顾习习。连同她手上拿着的鸡腿也不放过,他凑上前仔细看了眼鸡腿。 顾习习跟随着男子的视线看向那副画像,意外发现画中的女子竟然跟自己有几分相似。随后便听到那位年轻男子对着马车里的人说:“城主,夫人已经找到了,的确是在吃着鸡腿,可以确定是夫人没错。” 马车里传来低沉暗哑的声音:“淡梓,把她带回去吧。” “是。”名叫淡梓的年轻男子闻言拿出一条麻绳,动作利索地把顾习习绑上,然后不顾她的挣扎,动作稍有点粗鲁地把她放在了马车上。 随后她听到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夫人,多有得罪了,请跟城主回城吧。” 夫人?她吗?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五花大绑地丢上了马车。她就这样被扔在马车上,孤零零地躺在马车的地板上。 一双男人的鞋子撞进她的视线,鞋底十分的干净,她顺着鞋尖往上看,那男人穿着一袭黑衣长袍,黑衣黑发,衣服和头发都飘飘逸逸的,在风中微微飘拂着。他坐姿修长挺拔,头上还戴了顶有黑纱帘的帽子,以至于看不清那人的脸,一双白皙有力的手就这样垂在了双腿上。 顾习习突然像想起了什么,倏地瞪大了一双眼看着眼前默不作声的男人,惊声喊道:“城主?你是白屿然?” 静默几秒,传来男人依旧低沉却透着几分惊讶的声线:“你认识我?” 得到他的回答,顾习习脑里的疑团总算得到了解答。她居然穿书了,来到书里面的世界。这究竟是个多荒谬的一个想法啊!但却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她回想起半个小时前,她还在家里为父亲试菜。她是一名美食品鉴师,天生有着灵敏的嗅觉和味觉,唯独她父亲却是对煮菜一窍不通,做的菜不是太咸就是太甜。 她觉得无聊边啃着鸡腿边随手翻开了一本在桌上放置的书。《花夕满天下》,书名还挺特别的,顾习习颇有兴趣地继续翻看着。花夕城是以美食著称的一座城,城主白屿然长相俊朗性格冷酷并且双腿残疾。 顾习习心想这白屿然也太惨了吧,名副其实的美强惨啊!还没来得及翻看第二页,一道强光从书里闪过,于是她便这样不可思议地进入了书中。 顾习习方才观察到马车上的男子穿着的一双鞋子的鞋底甚是干净,再联想到士兵们的古代装扮,更加证实了她这个大胆的猜想。 听到白屿然提出的疑问,她咽了咽口水,对他心虚地笑着说道:“当然认识啊,你是城主大人,不可能不认识你吧。” 对方闻言身体一僵,随后便沉默不语,没再说话。 颠簸了一路,虽然难受,但顾习习始终不敢吭一声,在这个书中的世界里对于她来说四周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而且她没有忘记刚才那个叫淡梓的男子称她为城主夫人,由此得知,她顾习习现在被白屿然强硬地绑去当了他的夫人。白屿然的性格她了解的不多,只知道他性格冷酷且患有腿疾,其他的都没有来得及了解。 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暂时按兵不动,尽量别惹恼他,慢慢再做观察。 好不容易马车终于停下了。顾习习听到外面一片热闹的声音,好像来到菜市场般,吵吵闹闹的。 淡梓打开马车的门,把她轻轻拽下了马车,为她解开了麻绳。顾习习吃痛地扭了扭手腕,抬头看了眼城门上的牌匾「花夕城」。果然没有猜错,她认命地叹了口气。 “城主,小心,慢点。”淡梓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白屿然,最后扶着他落座在一张木质的轮椅上。 顾习习瞬间觉得她的太阳穴隐隐作痛,这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于荒谬,但不得不承认,这是真实发生在她身上。 她被带到花夕城里面一家府宅的房间里,连同她一起进去的还有白屿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顾习习顿觉紧张,她不自觉地皱起了双眉。 男人坐在轮椅上不紧不慢地摘下帽子,露出脸的那一刻顾习习惊呆了。虽然书上有描写过城主白屿然一表人才,俊朗不凡, 但这刻真实见到还是会被惊艳到。 他皮肤异常的白皙,一对好看的剑眉,长长的睫毛下衬托着一双迷人的桃花眼,配上冷峻的脸庞,形成一种反差让人眼前一亮。高挺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嘴唇。顾习习看着他移不开视线,毫不掩饰地咽了咽口水。 唉,可惜啊,腿脚不好,果然老天都是公平的。顾习习摇头叹气,替白屿然惋惜道。 白屿然自推着轮椅,停在了顾习习跟前,他抬头看她,许久他沉声开口道:“名字?” “嗯?我?我叫顾习习。” “嗯,明天我们拜堂成亲。”他漆黑深邃的眼眸一直紧盯着她。 “拜堂成亲?为什么是我?你们用的是画像寻得我,这就证明了你知道我会出现在此处的,为什么?白屿然,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而且今天淡梓还特意闻了下我吃的那个鸡腿,难道你选夫人就是因为我吃了鸡腿?”顾习习杏眼一瞪,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最后一句话脱口而出之际,连她自己也感觉到无比荒谬。 “我只能说这都是注定的,顾习习,你注定会成为我的夫人。”白屿然抬眸对上她疑惑的眼眸,他眸里的神色是顾习习怎么都猜不透的复杂。 顾习习思忖着,也许白屿然说得对,只有顺着剧情往下走才能探究事情的真相。她暗自长叹了一口气,明明一个小时前她在家正香香地啃着鸡腿,怎么突然间吃着吃着她就莫名其妙地当上了城主夫人了呢?唉,她不禁暗自神伤。 白屿然看她不作声,眼眸一沉,连同声音也沉了好几分:“你嫌弃我?因为我是瘸子?”他仰头看她冷冷地说道。 “不是,我只是..太突然了,我还没有什么心理准备。” 顾习习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生怕把他给激怒。 “无妨,日后可以多加了解。还有我提醒你一句,别想着逃,这是注定的,夫人。”说完他便推着轮椅出了房间。 他语气清冽,就像他的人一样。 放心,她本来就没想过要逃。花夕城是以美食闻名的,她作为一名专业的美食品鉴师,怎么可能会错过这次绝好的机会呢?她志愿可是想吃遍天下所有美食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填饱肚子,她饿得已经前胸贴后背了,一饿头脑就发昏,更别说能思考到什么东西了。 这时有人轻轻推开了门,甜滋滋的声音传到顾习习的耳中:“夫人,我叫清怜,从今天开始就由我来伺候夫人了。”只见清怜端着满满的一盘饭菜,恭敬乖巧地对着顾习习说着。 “清怜是吧,什么都别说,饭菜放下,先吃了再说。” 刚夹起一块烧鸡,还没喂到嘴里,她就顿觉得有些不对劲,她鼻尖凑过去闻了一下,随后把它放入嘴里。这确实奇怪,这气味和味道完全不对,太难吃了,而且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尝出来这不对劲的地方居然是什么?看来,花夕城这个秘密,她得先解决才行。 *** 书房里只留下一抹烛光。白屿然看着画像中的女子陷入了沉思。 “城主,夫人已经找到了,为何你还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呢?”淡梓看着心神不定的白屿然,忍不住问道。 “淡梓,切记在夫人面前必须得谨言慎行,知道吗?”白屿然抬眸看了淡梓一眼,随后目光又重新落在画像中的女子上。 “淡梓明白。但关于这点淡梓实在不懂,你说过曾经有人告诉你多年后的今日你会遇见一个吃着鸡腿的女子,她的出现会破解花夕城多年的诅咒并成为你的夫人。如今你等了多年的夫人已经出现了,为何城主仍是闷闷不乐?” 白屿然始终没有回答他,一双眸子漆黑深邃地紧盯着画像。 *** 这一晚,顾习习一夜无眠。 一大早,清怜为她更衣,她被迫换上了红色的嫁衣,府上四周都被装饰成红艳艳的一片,到处贴在囍字,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顾习习她今天要和白屿然成亲了。 “城主夫人,恭喜你了,嫁给城主你会成为很幸福的女子的。”清怜帮她梳着头,一边梳一边一脸羡慕地对着她说道。 “清怜,白屿然在这是不是很受欢迎啊。”她确实在书上看到说他深受城民爱戴的,但她还是想亲自确认一遍。 “当然啊,虽然城主他腿脚有缺陷,但城里的女子都希望能嫁给城主这样的夫婿,得夫如此,妇复何求。从今天开始,全程的女子都会羡慕夫人你的。” “哇,那我实在是太荣幸太感动了。”顾习习扯了扯嘴角,敷衍地说道。 整个婚礼仪式的过程顾习习都是迷迷糊糊地完成的,等她回神时她已和白屿然在一辆花车上,还敞篷的,挺时髦的嘛。 两人坐在上面,在城里巡回。“白屿然,这是在做什么啊?”顾习习一脸疑惑地问着他。 “城主成亲时需携同夫人一起在全城进行巡回,让全城民认识城主夫人,并获得全城的祝福。” “我的天啊,你们这还弄得挺花里胡哨的,你都不会觉得尴尬的吗?” 她刚说完就听见城民们纷纷地对他们大声地喊着:“恭喜城主和城主夫人喜结连理,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顾习习脸色通红,羞得低下了头,她脸皮真的没有厚到这种程度。 “我就是要让全城民知道,你顾习习是我的夫人。”他靠着她坐着,接回刚才被打断的话,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容易让人脸红心跳的话。 “你闭嘴,别胡说八道。”她脸一红,羞赧地对着白屿然说着。 白屿然嘴角扬起一抹笑,一瞬即逝。 顾习习心里默默地念道,夫人?对了,她和他已经拜堂成亲了,她已经是他的夫人了。 想不到穿进书里的第一天,她靠着吃鸡腿就被迫当上了他的城主夫人。 2. 第二卷 顾习习这两天在府中闲得无聊,看着清怜端上来的饭菜,顿觉索然无味。她拿起筷子随意搅了搅,又拿起一杯水一饮而尽。 拿起水杯的手倏地一僵,接着又喝了第二杯。“这水味道有问题,清怜,把府上的厨子给我喊过来。” 说完后她盯着杯子里的水陷入了沉思。 很快,李厨子就被带到。 “参见城主夫人。” 顾习习看着满头白发的李厨子突然心生疑问,便对他问道:“免了免了,李师傅,你在城里工作了多少年了?” 李厨子弯腰向顾习习行了个礼,脸上带着骄傲的表情回道:“回城主夫人,自打我12岁学习厨艺开始就一直待在花夕城里,距今也有50年有余了。” “听说花夕城原本是美食之城,如今落成这样的境地,那想必李师傅必定知晓当中的缘由吧。” “唉,这是诅咒啊,已经有三十多年了。就在三十多年前的一天,花夕城像被人下咒了般,全城的人不论家中或者是酒家,全部人做出来的食物都变成异常难吃。后来大家都在传估计是花夕城被遭到嫉妒于是突然被人下了诅咒,直到现在也无法破解啊。”李厨子叹着气惋惜道。 “那李师傅,城里的水源都是来自哪里的呢?”顾习习继续问道。 李厨子一怔有点诧异但还是如实回答:“回城主夫人,水源来自于城外的夕雨河,城民日常生活的用水全部都是来自此河。” 顾习习低头思忖,想必所谓的诅咒肯定和水源有关,也许这并不是诅咒,看来,她得去找机会去看看夕雨河了。 书房中。 “城主,这封书信是从朝拾国密探那得来的,城主请过目。” 白屿然接过书信,打开,随后眉头轻皱:“淡梓,安排人马潜伏在那边暗中观察,随时跟我汇报情况。”白屿然烧掉书信,抬头对淡梓说道。 “是,我这就去办。还有我已经把从中作梗的人找出来了,是..范将军。” “哦?帮他带上来。”白屿然眸色一沉,眼底里满是冷漠。 “城主,饶命啊!”随后淡梓压着一身将军装束的人上前,想必此人就是淡梓口中的范将军了。范将军此时煞白着脸,对着白屿然跪地求饶。 “范将军,我自认待你不薄,你为何背叛我?”白屿然冷冷地说着,每一个字都透着寒气,眼眸散发出极度冰冷的寒光。 “城主,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而已,请您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原谅我一次吧。”范将军不断地磕着头,声音带着颤抖。 “哦?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跟我了这么多年,一向清楚我的处事原则。淡梓,拖下去按规矩处决了。”白屿然一记冷笑,下了句命令后便不再看跪在地上的人。 “白屿然,你没有心。你冷漠残忍,你会遭到报应的。”范将军愤怒地朝白屿然拼命大吼道,不断重复直到声音逐渐消失。 白屿然垂眸不作声,淡梓看到他神情后立刻上前安慰道:“城主,方才的话不要在意,是他犯错在先。” 白屿然抬头瞥了淡梓一眼,淡淡开口道:“我并不在意,我确实是这样的人。”他顿了顿,继续悠悠开口道:“去安顿下他的家人吧。” “是,城主,淡梓待会就去办。” “夫人这边怎么样?”白屿然抬眸,表情敛起冷峻,多了一丝柔和。 “回城主,夫人方才把李厨子叫去问话了,问了他关于花夕城诅咒和夕雨河的事。” 白屿然轻轻蹙眉:“夕雨河?” “是的,城主夫人看来已经把关注点落在诅咒上了,看来夫人解除花夕城的危机也是指日可待的事了,这样城主也可以放心了。” 白屿然始终冷着一张脸,淡梓感到不解:“城主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呢?我们盼了这么久终于把城主夫人盼来了,眼看诅咒的事也看到了转机,但淡梓始终感觉不到城主的一分喜悦。城主不说,是淡梓不值得城主信任了吗?”淡梓有点忧伤,自他六岁就一直跟在了白屿然身旁,那时白屿然才十岁,于是他就这样一跟就跟了他十二年整。 白屿然低着头沉默不语,眼里的光随即黯淡。 淡梓看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莫非城主是怕夫人解决了诅咒之事后就会离开你吗?不然淡梓真得想不通,明明城主你等了夫人这么多年,如今夫人已在你身边了,城主怎么就开始患得患失了呢?” 白屿然像被戳穿了心事般轻叹了口气。淡梓看着眼前失神的白屿然,怎么都和刚才冷漠的他联想不到一块去,原来连城主在面对心爱的人时也会像普通人一般。 淡梓眼珠转了转,随后笑言道:“淡梓有一个办法,城主和夫人是在没有感情的基础下成为了夫妻,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而且淡梓知道其实女孩子很容易心软,只要城主在夫人面前适当示弱,装下软弱和委屈,对,就是所谓的苦肉计。这样夫人必然会心疼你,那感情自然而然就会突如其来。”淡梓像极了经验丰富的人一样对白屿然提着建议。 白屿然眉头深锁,低沉暗哑的声音此时带着丝疑惑:“苦肉计?装软弱?” 他低头思考了许久,嘴里反复念着这几个字。 看到白屿然甚是认真,淡梓嘴上憋着笑意,他跟着白屿然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像此刻那么认真过。 “行了,淡梓,你先下去。切记多派人手在夫人身边,不容出任何差错。”白屿然暼到淡梓嘴角的笑意,他轻咳一声,恢复以往淡然的神色,故作镇定地让他出去。 *** 夜已深,顾习习更了衣躺在床上细想着夕雨河的事。听到一阵敲门声,随后门被打开了。 “谁?”她拽紧被子,朝门口看去, “是我。”冷冽低沉的声音,是白屿然。 “白屿然?这么晚,是有什么事吗?”她的心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整个人戒备地看着他。 “顾习习,你是我夫人。”那人推着轮椅,走到了床边。 “???”小丫头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他低眸轻叹了一口气:“我们二人是夫妻,理应睡在同一个房间。” “不..不要。”她大声拒绝道,却看到他脸色一沉。她想起今天听到家里几位年轻的小家丁说看到白屿然把一位已在府上多年的将军给处决了的事情,此时再想起仍是胆战心惊。 她打了一个寒颤,把声音音量收起。开什么玩笑,她现在才不想死呢。 “我的意思是我习惯一个人睡,旁边多个人我会不自在,而且我睡相也不好。”她支支支吾吾地说着。 “没关系,我不介意。”声音刚落,只见他用力撑起身子,手撑住床边,想坐到床上。 顾习习突然受惊,一个激动把他用力一推,真是大力出奇迹啊!她居然把他推到在地。 她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的手,她居然这么大力吗?小心偷看到他脸色一变,她绝望地闭起双眼向他奋力求饶。 “我错了,你不要杀我,我还不想死。” 许久没有听到他的任何声响,她慢慢睁开眼睛,半眯着偷瞄,只见他还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她心一慌,急急忙忙地跳下床。 “白屿然,你怎么了啊?喂,白屿然?” 她轻轻拍着他的手,询问道。不是被她用力一推然后挂了吧,她杀人了? 片刻,地上的人微微一动,顾习习一看连忙把他扶起来,他趁机靠着她的怀里。 “夫人,我疼。” 他在她怀里撒娇道。 顾习习以为是她出现了幻觉,她低头看着靠在怀里的他。“什么?” 白屿然抬眸,一脸委屈地看着顾习习。 “夫人方才太用力了,把为夫弄疼了。”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这句话。 “停!你别乱说!”她瞬间耳根发热,面布红潮。 “白屿然,你先起来,来,我把你扶起来,小心。” 她娇小的身子支撑着他,由于他双腿不便,她没有见过他站起来的模样。但现在估摸,他个子很高,她最多只到他下巴处。 “你哪里撞到了?还疼吗?”她皱着眉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他嘴角忍不住上扬,心头大喜,他得好好夸赞淡梓才行,这方法果真有用。 他不小心暼到她露出的睡衣肩带,幽暗深邃的眼眸随之加深。这丫头穿的是什么啊,这奇异的服饰,还莫名地别有一番滋味。 他轻咳一声,迫使自己的视线不再盯着她那裸露出的白皙肌肤 “已经不疼了,夫人,是不是嫌弃为夫的腿疾呢?我自幼双腿就落得残疾,亲生父母嫌弃我,我受尽了旁人的白眼,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如今夫人嫌弃我,我也是能够理解的,并不会怪罪夫人。 他低头神色黯淡,声音有着一丝忧伤。 “我..我没有嫌弃你,你就在这睡吧,但有件事我也必须对你坦白。你我成亲实在是太突然了,我也不是自愿的,我对你目前还没有喜欢,但我不讨厌不嫌弃你,这是真的。而且我们已经拜堂成亲了,我是你夫人,但我还没有准备好..所以..” 她顿时语塞,之后的话她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看了她一眼,随之覆上她柔软白皙的小手,轻叹一口气。 “好,我们慢慢来,我不催你不强迫你。但夫人方才的话让我不要杀你是何解呢?你怕我杀了你?” “我误会你了,以为你是心狠手辣的人,所以我怕你生气会杀了我。”顾习习垂眸,尴尬地说着。 “这不是误会,我确实是个心狠手辣之人,但你是我的夫人,我不会那样对你,更不会伤害你杀你。” 那如果她不是他夫人了,是不是代表他会杀了她?她不敢想了。 3. 第三卷 那是两人第一晚的同床共枕。 白屿然醒来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睡颜,那是他记事以来醒来身边第一次有一个人的陪伴,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安心,这一晚是他这22年来睡得最安稳踏实的一次。 他心之动容,修长有力的手覆上她白皙的脸颊,指尖轻轻扫过她卷翘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最后落在她饱满嫣红的唇瓣上。 刚抚上去就像触电般,白屿然顿觉得指尖酥酥麻麻的,连带着他的心脏也感觉如此。 他视线再次落在她细小的肩带上,耳尖泛红,他把被子往上掖了掖,为她盖住那一片春光。 忍不住手指在她肉肉的脸蛋上戳了戳,软软糯糯的,像个粉团子一样。 小丫头像察觉到什么一样,轻轻皱了皱眉。白屿然倏地收起了在她脸上停留的右手,闭上眼睛,安静地装睡。 顾习习挠挠左脸,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原来天亮了啊。 一睁眼被眼前睡着的人吓了一跳。哦,她忘了,昨晚白屿然睡在她的旁边。 她惊魂未定地看着睡得安稳的白屿然,她羞得面泛潮红。她,顾习习,20岁,第一次身边睡了个男的,而且还是个绝色美男。 她不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抬起左脚,准备从他身上跨过。 白屿然微微动了动眼皮,随之睁开了眼睛,带着浓浓睡意的语气对她说:“夫人,早安,昨晚睡得好吗?” 她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两只脚跨在他身上,就这样呆呆地静止着。 她急忙收回她的左脚,低眉垂眼道:“早啊,白屿然。” 他用手撑住床,缓缓坐起,帮她捋着掉落在脸颊旁的发丝,随即挽到耳后,有意无意地指尖触碰到她的耳尖。 她一怔,本能地身子向后退。 他轻笑:“夫人不必害羞,早晚都会习惯的。” 她尴尬一笑,手忙脚乱地在掀开被子,连摸带滚地下了床。 白屿然突然想起昨天淡梓跟他说过的话,他漆黑的眼眸一沉,突然皱起了眉头:“夫人,我腿有点疼,兴许是昨晚摔倒在地时无意中撞到了。” 顾习习连忙一听,紧张地问着:“那怎么办啊,要不要给你请大夫啊。” 白屿然满意地看着她紧张兮兮的小脸,抑制住笑意:“不用,你把我扶起来吧。” 顾习习听话乖巧地扶着她,用尽吃奶的力气把他放在了轮椅上。 她擦擦额头上冒出的汗,稍喘着气:“城主,你这身体也太柔弱了,像个软柿子一样,轻轻一碰就瘪了。” “我....”白屿然无言以对,好看的眉眼拧作一团。 “对了,白屿然,我有事想问你。我昨天听李厨子说,花夕城被人下诅咒了,一夜之间所有人煮的东西都变成异常的难吃。” “嗯,确实有此事。”他淡淡地回道。 “白屿然,我能到城外去看看吗?” 他眸色一沉,仰头看她:“为什么?” “我觉得这个诅咒跟水有关,不是说这里吃的用的水都是来自城外的夕雨河吗?我想去看看。” 她一脸期待殷切地看着他,似有似无地撒娇道,他心一柔,轻轻点了点头。 “晚点我和你一同去查看。” “嗯,太好了。”顾习习毫不吝啬地对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他犹如也被她传染,露出一抹浅笑。 *** 顾习习和白屿然来到城外夕雨河前。 顾习习看着眼前蜿蜒曲折看不到尽头的河流,感觉一股莫名的怪异。 她走到河边蹲下,伸手在水里摆了摆手,舀了一点水上来轻轻舔了舔。 又是那种奇怪的味道,她不禁眉头一蹙。 “夫人这是察觉到什么了吗?”白屿然走到她身边,看到她轻皱起的眉头,他知道他的夫人肯定有所发现了。 “白屿然,这河水有问题,我猜测,花夕城并不是因为诅咒的关系,而是因为水的问题。” “此话怎讲?”他明知故问道。 “我天生嗅觉和味觉都很好,能尝出一些常人尝不到的东西。在那水里,我发现了一些味道,但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我很有信心,这水肯定和花夕城的诅咒有关系。” 顾习习低头看白屿然默不作声,她咬着唇道:“你不相信我吗?” 白屿然仰头对上她清澈但此刻布满水汽的眼眸:“我相信你,我只是也在想这个问题而已。” 他边说边覆上她双手,有力修长的手紧紧牵住了她。 “淡梓,想办法到城外运些「干净」的水回来。” “白屿然,你怎么知道我也正有此打算的啊。”顾习习欣喜地看他。 “夫人想的,为夫都知道。” 她因为激动没有在意他说的话,此时她只想着,终于有机会吃到好吃的美食了,她为此欣喜若狂。 回程的马车上。 她实在是太饿了,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吃饭。好在她随身带了只鸡腿,就是留给自己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充充饥的。虽然难吃,但好歹吃了不会饿死。 她舔了舔唇,在鸡腿上大大的咬了口。白屿然看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轻笑:“夫人这是饿多久了?” 她给他做了鬼脸,也懒得理他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突然马车剧烈向前晃动,顾习习牢牢抓紧着鸡腿,一脸慌张地问怎么回事。 淡梓打开门,对白屿然说:“城主,那些人来了。” 白屿然闻言神色一变,朝一旁的顾习习说道:“夫人闭上眼,不要害怕。”说完,他拔出剑。 她连忙闭上眼睛,听见外头都是打斗的声音,她听到马车车顶有人,她死命地不敢呼吸,紧紧抓住手里的鸡腿,不敢吭声。 她还没来得及问那些人是谁?是干嘛的?因为现在可能稍微一动小命就没了。 她脖颈处拔凉拔凉的,感觉有股剑气在她那逗留过。 那些人已经闯进马车里,随后她听到和感觉到她眼前有剑锋交错的声音。她屏住呼吸,却始终不敢睁开双眼。 突然被一人拽起,她不自觉地睁开了双眼,一个黑衣人抓住她,正在用轻功在天上「飞」着。 她吓得魂飞魄散,在电视剧就看得多,到自己身上真是万分恐怖。 “救命啊!白屿然,救我。”她像是掉进海洋里孤独无依的小鱼,用力抓紧着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最后一刻她卖力地呼喊着白屿然的名字。 她看到白屿然坐在轮椅中,看着被黑衣人抓走的她,眼里抑制不住各种复杂的情绪。 “大哥,你放了我好吗?我什么都没做,你抓我干什么呢?我把鸡腿都给你,你放过我吧。” 她看了眼手中的鸡腿,毫不犹豫地递到那黑衣人手上。 “闭嘴,马上就死了还这么多话说,省省力气吧。” 只见那黑衣人拔剑向她刺去,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没想到她进书没几天就得结束生命了,不知道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这样就结束了呢。 片刻,没有想象之中的疼痛。她睁开眼睛,看着已经被打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黑衣人。眼前站了一位蒙着脸一袭黑衣的男人,身材修长挺拔,浑身散发出一股清冽的气质。 她壮着胆子轻声问道:“请问是你救了我吗?真是谢谢你。请问你是哪位呢?我一定会重重感谢你的。” 她无意中瞄那男人手背上渗出的血丝,她不禁眉头一皱:“你受伤了,要不我帮你包扎下吧。” 顾习习说完倾身打算上前看下他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了。那男人始终背对着她没有说话,直至从她眼前消失。看着那男人远去的背影,她只知道那男人很高,身材修长挺拔,露在衣服外面的手腕异常得白皙,还有身上有股淡淡的桂花香。 她还没来得及深究,就听到淡梓声音。 “夫人,你没事吧。” “哦,我没事,城主呢?” “城主十分担心你,他没事,他在后头。” 顾习习舒了一口气,他没事就好。 *** 夜里,白屿然看着手背上快要结痂的伤口抿紧双唇,他转头对身后说道:“淡梓,从今天开始把我身边的人都放在夫人身边,保护好夫人,今天的事不允许再发生。” “是,城主。” 顾习习坐在床边,回想起今天的惊险还是心有余悸。原来花夕城还是杀机四伏,并不安全。 她也不清楚那些想杀她的人是何人,出于什么原因,她猜想肯定是与她无缘无故进入了书里面有关系,还有水源的问题她已经知道当中的怪异,想必很快就能解决,那样离她回去的的希望又更进一步了。 她想得出神,以至于白屿然已进到房间来到她身边她也毫无察觉。 回过神,她看到在她面前的白屿然,看到他表情冷峻,眼神也比以往黯淡了几分。 “白屿然,你怎么了啊?哪里不舒服吗?”以为他是哪里受伤了,她小心翼翼地在他身上东翻西翻的,看下有没有受伤的痕迹,却无意间闻到他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她一顿,怔怔地看着他。 他倏地抓住她的手,就这样两人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察觉到他拽着她的手力气稍紧,她可以确定,他心里肯定有事。 “白屿然,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她低下头,凑近了他一些,轻声询问道,顺便再次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是桂花的味道,跟今天那黑衣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但这怎么可能呢?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眼他的双腿,一股困惑在她心里油然而生。 半晌过后,他才开口。 “夫人,今天我没有保护好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有用。” 原来他是在自责。原来她今天被抓走前与他对视的时候他眼底裸露出的情绪是这样的意思。 “我不会觉得你没用,相反的,如果下次再发生这事了,你要保护自己为主,知道吗?你腿脚不方便,相对来说你比较危险。” 他默不作声。 “但白屿然,我想问,今天的人都是何人?又为何要追杀我们呢?听淡梓跟你说话的语气,这不像是一次两次的了。你们经常被追杀?还是同一帮人?” 她其实隐约有猜到一点,看今天的架势,他像是已经提前得知会有这么一批人出现追杀他们。 “那是我以前的一群仇家了,我答应你,今后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好好保护你的。” 顾习习思忖,是不是因为她强行进入书里所以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果她离开了,故事是不是会发生转变。 她此时有点后悔她没有及时读完这本书,完全不知道后面剧情究竟如何发展。 “白屿然,那你还知道城外有没有一些特别的地方呢?就是一些奇异的空间,然后会发生什么时间瞬移啊,唉,算了,我也说不明白了,你当我没问吧。” 顾习习苦着一张脸,她该怎么解释比较好呢,白屿然可能以为她得失心疯了吧,净是胡言乱语的。 白屿然沉默不语,眼眸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但很快又黯淡消逝。 “夫人,夜深了,我们先休息吧。” 第二天,淡梓的效率很快,给府上运来了邻城的水源。顾习习用手指沾上水放入嘴里舔了一口,随后她嘴里咧开一个大大的微笑:“白屿然,花夕城有救了。这不是诅咒,只是水的质量受到了影响。” 顾习习突然收起微笑,对着一旁从容淡定的白屿然问道:“白屿然,花夕城是有对立的敌人吗?夕雨河的水我猜是有人故意而为之的。” 白屿然眸色一亮,仰头看向她,露出一抹浅笑:“既然夫人已为我们查出真相,那剩下的便交给为夫处理就好。” 顾习习看着轻笑的白屿然,虽然庆幸水源危机已找到了原因,但他感觉白屿然身上存有太多谜团,而且她有预感,白屿然与她穿书进来和她要怎么离开都有莫大的关系,他必定会是个关键。 4. 第四卷 顾习习不知不觉在花夕城也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每天都不得闲,因为她现在在跟着淡梓学功夫。 可惜她毕竟是个现代人,又不是个学武的料子,耍个功夫都笨手笨脚的,只能当作锻炼下身体了。白屿然最近都在忙于新水源开发的事,既然查清楚是夕雨河水源的问题,那只要开发条新河流,供给花夕城城民使用,便可恢复花夕城以往美食行业的繁荣。 “白屿然,我明天能不能跟你一同前往去看下新河流的开发情况啊?”顾习习边吃着东西边问道。 白屿然一听,稍稍停了停手中的筷子,挑眉向她问道:“嗯?怎么夫人对此感兴趣?” “嗯,毕竟是我解决水源危机的嘛,后续我也想跟进跟进。”一说起这事,她甚是得意。果然她这天生嗅觉和味觉灵敏还是给她带来挺多好处的,她为此感到很安心。 “夫人此番表现得极好,只是新水源在城外的后山上,上山有一段路,我怕夫人太过于劳累了。”白屿然轻皱眉,说出自己的忧虑。 “我最近跟淡梓学了点功夫,虽说不精但身体倒是强壮不少,白屿然,你放心,就让我跟你一同去吧,拜托你啦。”她抓起他的袖子拽了拽,扁起嘴故作委屈地请求着他。 白屿然看着顾习习这般模样,心头涌上一股异样的思绪,片刻,他嘴角露出一丝弧度:“夫人这番模样是在向为夫撒娇吗?我很喜欢夫人你这个表情。”他直白地撩拨着她。 “白屿然,哪有人直接这样说的啊,你一直都是这样哄女孩子的吗?”向来对感情之事比较迟钝的顾习习被他这样一说脸稍微发红发烫,一脸羞赧地看着他。 “我就只有夫人一人,没有别的女子。”他眼眸染上了墨,漆黑深邃的眼神看着她。 闻言顾习习心里觉得暖暖的,一种异样的情愫在她心里油然而生,她并不知道那是什么,她只知道因为他这句话,她觉得万分欣喜。 午膳过后,白屿然和顾习习来到城外的后山上,一路上顾习习蹦蹦跳跳的,果然城外的空气就是新鲜,看来她得让白屿然批准,让她多到城外转转才行。 “夫人,当心脚下。清怜,扶好夫人。”淡梓推着白屿然,白屿然紧跟着她的后方,时不时还提醒着她注意安全。 “是城主,清怜遵命。来,夫人,当心。”清怜连忙上前一把扶上顾习习,生怕她继续又蹦又跳的。 顾习习玩得正高兴,突然一群土匪打扮的人围住了他们,顾习习见此连忙躲在了白屿然的身后。 白屿然脸色一沉,冷冷地看着眼前一群来者不善的人,低声说道:“不知道来者何人?” “听闻花夕城城主俊朗不凡,外表冷峻,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一位女子从一群人中走出来,身姿挺拔,长相英气,声音中气十足。 “敢问这位姑娘此番挡我们的路是为何呢?”白屿然面不改色,坐在轮椅上依旧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是这山头的寨主唐潇云,仰慕城主多时,今天冒昧打扰,只是想请城主到我们寨里做客,不知道城主是否赏脸。”唐潇云直勾勾地看着白屿然,笑靥如花地说道。 顾习习心里顿觉不是滋味,这女人究竟在打什么算盘,仰慕白屿然?好你个白屿然,还说没女人,居然这么多风流债。她下意识黑着一张脸看着站在她面前的唐潇云,用最快的速度迅速打量了她全身。 好家伙,她估计就只有这张脸勉强能赢她的,其他什么身高身材那些她全部都输了,边想着顾习习突然觉得有点委屈。 白屿然瞄了眼站在一旁的顾习习,一抹浅笑在他嘴角快速闪过,随后对唐潇云开口道:“既然唐姑娘有意,白某自当赏脸,那就打扰了。” 闻言唐潇云欣喜若狂,连声线都变得雀跃轻快:“那..城主这边请。” 白屿然给了淡梓一个眼色,淡梓意会地点了点头,随即推着白屿然跟着唐潇云往前走。顾习习用力瞪着白屿然的背影,嘴里骂骂咧咧地:“哼,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 兴许她骂的声音有点大,他鬼使神差地转头含笑看向她:“夫人这是在喃喃自语什么呢?” 她突然一僵,结结巴巴地回道:“没..没什么,走..走吧。”说完,她稍微提了提裙摆,便跟上前。 一行人进入寨中,顾习习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安,看着这寨子透着股怪异,但究竟是哪里怪异她却道不明白。 “城主和各位先到房里休息,稍后给各位介绍下寨子。”唐潇云说完看了眼白屿然便转身离去了。 一位仆人把白屿然和顾习习带到一间房间稍作休息,还端来了茶水和食物。顾习习看着桌上的鸡腿眼睛发光,她真饿了,中午这顿吃得少,她早就饿了,只是忍着没有说而已。 她和白屿然一同坐下,白屿然拿起杯子准备喝水,同时顾习习也拿起鸡腿急忙凑到嘴巴里。就在鸡腿离嘴巴还有一厘米时,她闻到一丝奇怪的味道。她突然瞪大了眼睛,连忙抢过白屿然手上的水杯:“别喝!有毒。”她抢过他的水杯闻了闻,果然,不止食物,连同水都被下了毒。 “白屿然,这个水和鸡腿都被人下毒了,我闻到了有毒药的味道。”她一脸紧张地看着他,却看到他自然从容淡定的神情。 “果然如此吗?”白屿然再次举起杯子仔细端倪着。 “果然如此?你早知道有问题了?所以你是故意跟唐潇云回来的?”她一脸惊讶,反问着他。 “嗯,我知道她有问题。”他云淡风轻地淡淡说道。 “那你干嘛还跟她来啊?你这是有何阴谋?”她一脸疑惑不解地看着他。 他突然望向她,勾唇扬起一个笑容,故意向她凑近了些:“我想看夫人紧张吃醋的模样,方才夫人是在吃醋吧?” “吃醋?白屿然,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顾习习心慌意乱,僵硬地反驳道。 “哦?原来是为夫自作多情了。”他倏地收回视线,垂眼低眸,一副像受了伤的表情。 顾习习想反驳什么,却在这时肚子不争气地发出了抗议声。她羞得低下头,不敢抬头看他。 “饿了?” “嗯。”她犹豫了半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承认。 “夫人害羞的模样甚是可爱。”白屿然边笑言道边在轮椅的挂袋上拿出一只鸡腿递到她面前。 “我就说怎么一路上都闻到一股香味,原来是你身边这只鸡腿的味道。”顾习习盯着手里的鸡腿,下意识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然后狠狠地咬上了一口。 “白屿然,你当初不会真是因为我在吃鸡腿你就看上我了绑我回去做了你的城主夫人吧?就因为我在吃鸡腿吗?”她边嚼着边含糊地说着。 他笑而不语,只是继续看着她啃着鸡腿的样子。 “对了,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顾习习吃得差不多,突然想起了正事。 “既然她有意,那我们不妨来个将计就计,尽力配合。”他嘴里露出一抹冷笑。 “你跟我想得一样。”她笑得纯真。 “嗯,你是我夫人,这不是应该的吗?”他收起冷峻,换上了一脸温柔。 换做是一个月前,白屿然这番话她听了肯定会觉得不自在,但此刻的她,听到他的那句她是他的夫人之后,真得觉得耳根发烫,脸也是热热红红的。她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生病了吗? 唐潇云命令手下的人把白屿然一行人一同带到了一间密室里。 “老大,接下来如何处置他们呢?”手下的人问唐潇云。 “他们都中毒,估计也活不久了,我终于为哥哥报仇了。”唐潇云看着坐在轮椅上昏迷过去的白屿然兴奋激动地说道。 突然淡梓从地上爬起来,手起刀落,把唐潇云的手下全部干倒了。白屿然手一动,迅速地点了唐潇云的穴道,低沉冷峻地声音响起:“所以,你哥是谁?” 唐潇云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毫发无损的白屿然,紧咬着下唇始终不吭声。顾习习从地上爬起,白屿然弯腰伸手把她捞起,清怜也连忙帮她整理了仪容。顾习习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沾到的灰尘,随后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唐潇云。这女人居然骗她,她就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白屿然盯了唐潇云一眼,脸色的温度又降了几分,冷冷地开口道:“不说我就猜下,范衡是你哥是吧。” “什么?你哥是范将军?”一旁的淡梓大吃一惊。 “你们没资格提他的名字,他对你忠心耿耿多年,你居然狠心把他杀了,我恨你白屿然,你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我巴不得你赶紧去死。”唐潇云怒火冲天,完全失去了理智。 白屿然默不作声,他并不想回她,对于已经失去理智的人来说确实没有解释的必要。 “是你哥他背叛了城主...”淡梓气不过,不想白屿然被曲解被污蔑。 “淡梓,算了。”白屿然开口制止了淡梓继续往下说。 *** 夜深。 顾习习看着背对着她睡的白屿然,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最终他还是放过了唐潇云并没有取她的性命。之前听人说白屿然生性凶残冷漠,杀人不眨眼,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发现他对人冷漠是真的,但他并不是杀人如麻冷血之人。相反,她总觉得他身上透出一种孤独的气息,而且她隐约察觉到他身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屿然,你睡了吗?” “没,夫人睡不着?是害怕我吗?因为我是冷血的人?”他还是背对着她,声音有丝沙哑。 “你不是这样的人。”顾习习语气虽轻却坚定。 他沉默没有回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白屿然,你还在想唐潇云的事吗?” 白屿然身体一僵,静默了几秒,随后他慢慢转过身来面向着她,幽暗漆黑的眼眸凝视着她,轻声对她说着:“夫人这是,还在吃醋?” “哈?”顾习习还没来得及反应,一头雾水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只不过就单纯地问问他是不是受这事影响所以心情不好而已,他居然曲解成这个意思? “夫人不必吃醋,为夫心里并没有其他女子。”看着哑口无言的顾习习,他一脸认真地对她说着。 “你..你一个大男人说这话都不害臊的吗?”顾习习面红耳赤地看着他,结巴地对他说着。 “我以为夫人你爱听这些话。”他依然直勾勾地看着她,直至她看到他微微泛红的耳根,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害羞脸红的。 顾习习捂住狂跳不止的心跳,闻着鼻尖传来的桂花香,她突然神情一顿,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他弯弯带着浅笑的嘴角。这一晚,她彻夜无眠。 5. 第五卷 自从那晚后顾习习心中已然有了个猜想,但她必须要做些什么来证实她心中的这个疑问。她相信她的嗅觉是不会错的,同样的桂花香味估计就是出自同一个人了。 但白屿然的双腿是走不了路的,而那个救她的黑衣人先不说双腿健全并且还武功了得。难道这个便是白屿然的秘密?可惜这本书她没有往下看,不然她就能知道所有的事情了,现在只能靠自己去考证了。 究竟白屿然藏了多少个秘密是她不知道的。一想到这里她便有些不悦,怎么说她现在都是他的夫人了,这怎么能允许他欺骗隐瞒她呢?白屿然,这个混蛋,看她怎么收拾他,把他的狼尾巴给揪出来。 翌日。 她早早起来梳妆打扮,坐在铜镜前面表面在梳着头发,实则是在镜子里观察在更衣的白屿然。她边看边不自觉地撅起了嘴,这男人,究竟是怎么做到毫无破绽的呢? 他坐在轮椅上更好了衣,在她身后看着她,两人的视线恰好在镜子里头对视,她莫名心虚,急忙撇开了视线。 他嘴角噙着笑,看着她背影开口道:“夫人今天是要去哪里吗?” “我哪儿都不去。”慌乱中连忙回应着他,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瞟来瞟去的。 “那夫人怎么今天打扮那么久呢?精心打扮只为了给为夫欣赏吗?”他故意逗她。 她脸一红,“对啊,不可吗?” “我的荣幸。”他低笑道。 她的脸瞬间殷红加深,小声嘟囔了一句:“油腔滑调的男人。” 午时已过。 顾习习在他的书房前来回踱步,刚好抓住了在一旁路过的淡梓,“淡梓,白屿然今天是不是很忙啊,看他都没从书房里踏过出来。” “夫人,城主今天需要处理一些要事,可能一时三刻都不会结束的,夫人是有要紧的事找城主吗?我可以去告知一声的。” “不不不,不用了,我就问问,没事,那我先走了。”她连忙抓住欲要敲门的淡梓,制止了他。 看着急急忙忙神情古怪的顾习习离去的身影,淡梓摸了摸头心里实在迷糊了,心想这城主夫人是在搞哪一出呢? 顾习习领着清怜出了城,在一条巷子里把几块碎银子给到几个小混混的手上,嘴角微微一笑,对着他们轻声说道:“切记我所说的话。” 几个小混混看着手上的碎银子笑得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答应。 “夫人这是为何呢?”清怜看着那几个小混混贼眉鼠眼的还露出猥琐的笑容,回头再看看她家主子笑得甚是得意,她实在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清怜的疑问,她看了一眼,却没有回答,只是给了她一记耐人寻味的微笑。 *** 白屿然看着从朝拾国密探那得来的书信,嘴角微扯。 “城主,范衡一事后,相必他们已经知道他的事已暴露了,对我们也会有所防范的。” “无妨,就是要让他们有警惕之心,知道我们也是不好惹的。”他边说边露出玩味的笑意,手中把玩着花夕城的令牌。 倏地他像想到什么,眸光收紧,抬眸低声问道:“夫人今天怎样了?”他想到他的夫人今早的行为举止与平日相比有些异样,不知道这丫头的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古灵精怪的鬼点子了。 “夫人?夫人今天出城了。”淡梓如实回道。 “出城了?什么时候的事?”他眸色略沉,放下手中的令牌,双手推了推轮椅的轮子。 “大约午时时分,夫人说是城主许她出城的。”淡梓似乎看出当中的异样,神色开始紧张了起来。 他抿着唇默不作声,思忖片刻,他沉声道:“行,你退下吧。” “城主,需要我派人手去跟着夫人吗?”淡梓隐约有些担心。 “不必了。”白屿然垂眸,手一挥。他的夫人,许是要他亲自出马才能把她搞定了。 花夕城外,夜色早已降临,四处一片荒凉寂静。清怜提心吊胆地跟在了顾习习的身旁,周围丛林处传来有不少动物的叫声,不禁让人把心一提。 “夫人,我们回去吧,天色已经很晚了,这里没人,好可怕。”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依旧往丛林深处走的顾习习。 顾习习却不以为然,一脸淡定的表情拍拍她的手,安慰着她别紧张。突然她眼珠子一转,看了眼慌张害怕的清怜,开口道:“清怜,我觉得你说的对,但我好像崴到脚了,你能回去城里找人来救救我吗?我估计是走不了了。”说完立马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夫人崴到脚了?让我瞧瞧严不严重,我有学过些医术的,兴许能帮到夫人。”清怜急忙蹲下,借由月亮的微光想看清她受伤的脚。 顾习习神情尴尬,脚故意踉跄一番,瘪着嘴回道:“清怜我太疼了,而且动都动不了,你还是赶紧回去让他们来救我吧。” 清怜连忙起身,听到她说疼,她一刻都不敢耽搁,“夫人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去,别怕,我很快就会回来救你的。”看她一脸紧张又认真的表情,顾习习突然心生些许内疚,好像这样骗她确实不对,就仅此一次吧,下不为例。 看到清怜一走,她约摸了下时间,估计快到这几位大哥出场了吧,她再耐心等等好了。别说,这夜晚的城外是真的有点让人寒心。如果她的猜想错误了,她真的是让自己陷入了极致危险的境地。但她坚信,她的猜想不会错的,她相信她的嗅觉,这味道,分明是同一个人。 等了好些时间,那几位大哥终于出现了。但此时,他们几个小混混也对她露出真面目,反正心想在这月黑风高夜,就算他们几个做了什么,也无人会知晓。 “小娘子,是不是等我们很久了,迫不及待了吧。”其中一位脸上肥肉横生,整个人都一副邋遢油腻,此时正露出一口黄牙,眼光猥琐地看着她。 “大哥,你怎么出尔反尔呢,不是说好了只是演戏吗,你这戏份有点足啊。”她故作慌张地说着。 “这么好看的美娇娘,就此放过了不是很可惜吗?”几个小混混毫不掩饰,贼眉鼠眼地看着她,恨不得立刻把她生吞活剥。 “你们居然敢动我?难道不知道我夫君是哪位吗?他是花夕城的城主白屿然,我是花夕城的城主夫人。敢碰我,你们不想活命了吗?听过白屿然吗?他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当心他要了你们的小命。” “白屿然?花夕城城主?哈哈哈。小娘子要撒谎也撒个正经的,你说你是城主夫人,哪有堂堂的城主夫人在这夜黑风高夜跑来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难道来故意赏月的吗?哈哈哈...”几个混混笑得轻蔑,完全没把她的话当回事。 顾习习暗自想道:“白屿然这王八蛋,你居然这么沉得住气呢,再不出来,你就永远没夫人了!” 几位小混混迫不及待地朝她身上扑过去,那一刻,她后悔也来不及了,双眼一闭,等待着最后的奇迹出现。 随后只听到几声惨叫声,一阵沁人的桂花香潜入她的鼻端,她心中狂喜:终于来了。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们几个,杀了,听到没有,滚。”低沉有力的声音,明明和他一模一样,她居然第一次的时候没有察觉,冲昏头了吧。 几人被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四处逃命。 她猛然张开眼睛,看着一身黑衣挺拔修长的男人,他戴着黑纱,但她却好像能见到他黑纱下的脸,是他的脸。 “少侠,感谢多次相助,希望少侠不嫌弃,小女子无以为报,只愿一生跟着少侠,端茶伺候在旁。”装柔弱,谁能和她比? 黑衣少侠眉头一蹙,连忙往后退了半步,与她瞬间拉开了距离。 声音微抖:“姑娘不必在意,举手之劳罢了?据我所知,姑娘的夫君是花夕城城主白屿然,那方才又怎能对在下说那番话呢?属实不合适,在下就当从没听过,姑娘也忘了吧,好好对待自己的夫君。” 顾习习差点没忍住笑出声,瞧!这男人他慌了吧!谁让他骗她,她就得让他好好吃下苦头,不然难解她心头之恨。 “少侠,你有所不知,我是被白屿然拐去当他的夫人的,他虽然待我很好,但感情的事很难解释得清楚。少侠,我心悦你,你呢?我知道你对我也是有感觉的,不然不会在我有危险时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帮助我。” 闻言,他眸色一紧,冷声道:“姑娘是嫌弃你夫君双腿残废?” 她表情一怔,眨了眨眼,轻声回道:“一个人重要的是心善,我虽不在意,但我内心还是想和喜欢的人一起漫步在辽阔无垠的草原上,一起奔跑在漫天的雪地里。少侠,我想你也是会明白的。” “所以,你是想和你夫君和离?” 他声音的温度极冷,让她不自觉在心里打了个寒颤。眼眸被黑纱遮挡住,但从他的声音里就能知道,此刻漆黑如墨的眼眸正在死死地盯着她,想到这,她不不由得咽了咽口水。进退两难,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那少侠对自己不喜欢的女子会如何呢?或者我能问下,少侠可有心悦之人?” 他身体一僵,转身背过她:“在下一生浪迹天涯,习惯了独来独往的生活,没有也不需要有心悦的女子。” 顾习习挑了挑眉,这男人可真会说。 “姑娘,在此别过吧,如果这会让你误会的话,那我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希望姑娘保重。”说完,他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她的视线,只留下一缕淡淡的桂花香挠得她心头痒痒。 她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双手抱着胸,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好,既然城主大人执意要装,她必会奉陪到底。 6. 第六卷 淡梓惴惴不安地看着沉着脸的白屿然,他坐在轮椅上,绷着一张脸,一只手拿着封信。手指渐渐收紧,纸张因用力过度皱成一团。 “我让你做这一点点的事情都没有办好,你在我身边这么久了,还不懂要如何处事吗?” 淡梓有苦说不出,他究竟做了什么了?不就是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嘛,怎么在他口中就变成了犯了滔天大罪的感觉呢? “还有淡梓,我让你看紧夫人,你怎么能让她贸然出城?” 闻言,他可算明白了,原来城主真正生气的是此事,反正有关于城主夫人的,城主就会失去平时的冷静,但这次好像有点严重啊。 淡梓小心看了他两眼,“城主,是不是您和城主夫人吵架了啊?” 白屿然直接把信揉成一团,随意丢进了火盆里。听到淡梓的话,他微微抬眸看了他一眼,却欲言又止。 淡梓看他这般反应,就知道他这是猜对了。 “城主,姑娘都是需要哄的,而且我们作为男人是不能和她们女人吵架,反正也吵不赢。如果吵赢了,到最后人也走了。” 白屿然眸色一紧,抿了抿唇后微微开启:“如果是你的夫人喜欢上了另一个男子,但其实那个男子也就是你自己?但她为了另一个你而想和你和离,你会怎么样?” 淡梓听得一头雾水,什么这个你那个你的。 “城主这是说的是您和夫人吗?那怎么又这个你那个你的呢?再多个你都是同一个你啊,就是城主您啊,夫人这不都是喜欢您吗?还有您说和离?夫人要和您和离吗?为什么呢?” 一听到和离,他就头痛,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对淡梓低吼道:“行了,没你事了,赶紧退下吧。” 房间里恢复一片安静,他垂眸涌出一丝落寞,他该怎么说服自己来消化这个事实?他的夫人不喜欢他,却喜欢另一个他?他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他会吃起自己的醋?难道是因为这幅模样的他双腿残疾吗?她真的会与他和离吗?他眸光一沉,冷峻的侧脸条线越发的凌厉。 “辽阔无垠的草原和漫天的雪地是吗?”他不禁自言自语道,房间内渐渐闻起一声又一声的叹息声。 夜晚。 顾习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想今天一天都没有见到白屿然。早上起床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然后一天都在书房处理要事,如今夜已深,也未见他回房。她在床上躺着跷起二郎腿,左思右想的,难道那事对他冲击太大了?他伤心过度不知如何面对她? 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听到门口有轮轱辘的声音,她立刻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 白屿然推开门,轻轻地推动着轮椅的轮子,生怕会惊醒床上睡梦中的人。他慢慢靠近,在床边上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表情有着不可言喻的复杂。 顾习习闭上眼睛也感觉得到他此时正在看在她,兴许被盯得不自在,她不禁觉得头皮发麻,鼻子痒痒的,忍不住想打喷嚏。 “阿嚏...” 她神情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圆溜溜的大眼睛对上他毫无防备深邃的眼眸。 她干笑了两声,坐起来,“白屿然,你怎么不上床睡觉啊。” “想着一些事,睡不着,夫人先睡。”他抿了抿唇,垂眸故意忽略掉她因动作过大,而褪到肩膀处的衣物。 “什么事情啊?能告诉我吗?”她明知故问道。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开口问道:“夫人觉得我怎样?” “你很好啊。”她笑着说着。 闻言,他一副受伤的表情看着她,宛如在控诉着:我很好,那你为什么会喜欢别人? 她极力忍着内心想要大笑的冲动,此时的他看起来就像是只受伤了等着主人爱抚的小狗狗,可怜却又让人忍不住想欺负一番。 “你怎么这样问呢?”她憋着笑故装一副不解的表情看向他。 他视线挪开,低声道:“无事,随口问问罢了。” “哦,那你快点睡吧。”她尽力配合道。 那一晚两人各怀着心事,尤其是白屿然,彻夜难眠。 *** 没想到白屿然十分沉得住气,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是始终没有向她坦白一丝一毫。顾习习就不信了,虽然两人都是他,但毕竟在于他眼里的她并不知道这两人都是他啊,所以这还是给他戴了原谅帽了嘛,怎么就这么能忍呢? “白屿然,今天我想出城。”她看着正在看新河流开发图的他,故意对他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尽力卖着萌。 他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问道:“有何事呢?” “我在城外交到朋友了,我想去找找他叙旧。可以吗?我和他太久没见了,真的还挺想他的,城主大人你最好了,你就答应我呗。” 他轻轻地闭了闭眼,闷声哼道:“嗯。” 闻言她眉开眼笑地对他道着谢,兴冲冲地小跑了出去。白屿然盯着她一蹦一跳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他怎会不知道她出城是为了谁呢?不就是为了另一个他吗? 顾习习孤身一人来到城外,来到一处悬崖峭壁上,大声唤道:“少侠,请你出来再见我最后一面,我保证不会再缠着你的,就是朋友之间道个别而已。少侠,请你出来再让我见一面吧。少侠...少侠...” 她喊得声音都有点沙哑,但始终未见到他的身影。她有些气馁了,难道白屿然就真的铁了心不再以这个身份见她了吗? 刚想完就闻到从身后传来一股桂花香。她欣喜转身看向身后,果然一袭黑衣出现在她的身后,只是依旧带着黑色的头纱,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她嘴角噙着笑向他一步步靠近,“少侠,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我以为你不会再出现了呢?” 他垂着头,加上有了头纱的遮挡,她完全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借由着一阵风的袭来,风调皮地吹起了他的头纱,她不经意间看到了一双她熟悉的眼睛。眸色清冽深邃,那是一双好看迷人的眼睛。 “姑娘说这是与在下最后一次见面了,是姑娘最后想通了吗?”头纱下他冷酷却有点期待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说不是呢?”她眼角弯弯,整张脸都染上了玩味的笑意。 “我不这么说的话你会出来吗?我只是想让你出来而已,请你带我走吧,我不想留在这里,我喜欢你。” “所以你就这样抛弃了你夫君了?”他的声音冷得可怕,这一句话像冬日冰天雪地里结成的一团冰,砸得人心里又沉重又冰冷。 “但我也没有办法啊,我只是想忠于自己的感觉而已。” “所以你决心和他和离了?” “我不忍心和他说,毕竟他待我很好。但只要你开口,只要你留我,我便会不顾一切地跟你走,随你浪迹天涯去了。你呢?你要我吗?” 他沉着脸却没有作声。半晌过后,他终于开了口,声音很轻很淡:“姑娘,忘了我吧,我这一生注定带不走谁的。” 顾习习笑出了声,后来才惊觉自己露馅了,连忙假装轻咳两声,随后委屈失落地回道:“如果我偏偏不呢?我就是喜欢你,赖定你了。” 瞥见他听完后身体一僵,她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她就看他怎么能甩掉她,死缠烂打的招式她会的倒是不少。 “姑娘,请自重。我走了,这是最后一面。” 看来得出动美人计了。她眼珠子一转,撇了撇嘴。她连忙凑上前,伸出双手在他身后圈住了他,把头埋在他坚实宽厚的后背上。天知道她想这样抱他想了多久了。她的头只到他的下巴处,这多么让人心动的身高差,习武之人抱起来就是不一样。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桂花香,这是让她安心的味道,她不自觉地多嗅了几口。 白屿然神经绷紧,从背后感受到来自她的那份柔软。好看的眉头此时拧得很紧,他都不知道该不该生气。他的夫人居然主动对他投怀送抱,只是对象不是平时的他,这让他不知如何是好。 低头看着放置在他腰间软软嫩嫩的小手,他忍住心头荡漾的情愫,欲要伸手拉开。 身后却传来她得意的笑声,“夫君,怎样?好玩吗?” 他浑然一惊,脑袋一片空白,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见他没有反应,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把他圈得更牢。“白屿然,吃醋的感觉怎么样呢?特别是吃自己的醋。”让他整天说她吃醋的,就让他好好尝试下吃醋的滋味吧。 闻言,他一把拽开她的手,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一个转身地禁锢在怀里。近距离接触,她能透过黑纱看到他眸里被惊喜所占满。 “顾习习,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吗?”他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伴随着淡淡的桂花香在她的鼻尖回绕。这是他第一次喊她的名字,她有些震惊,清澈的眼眸直勾勾地迎上他的,毫不退怯。 “知道。”她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伸手轻轻缓缓地把他的黑纱帽摘下,满意地笑着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 他抱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看她的眼光甚是温柔,“夫人这是从何时开始知道的?” 她笑得更欢,“从你身上有桂花香的那刻开始。” 看到他眼眸一颤,既是惊讶又是喜悦,嘴角微微勾起,语气很轻,“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夫人。” 看着怀里的人儿笑得甚是得意,他眸里闪过一丝波动,轻笑道:“所以夫人你心悦我?” “嗯???”看着他一脸的坏笑,顾习习有种后悔想逃的念头,奈何腰间被他的大手所禁锢住,她只能这样和他大眼瞪小眼的。 7. 第七卷 白屿然看着怀里一脸茫然的女孩,轻笑道:“所以夫人你心悦我?” “嗯?”顾习习闻言瞪大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随后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伸出食指对他勾勾手,“夫君想知道吗?来,我告诉你。”示意他低头凑近她。 白屿然心里一阵激动,轻轻松开了她些许,弯腰低下头把耳朵凑到她的嘴边。 她笑起来的弧度随之增大,在他耳边轻轻念道:“想得美,大骗子!” 表情骤变,一转刚才的羞涩,气鼓鼓地瞪着他,用尽全力往他的小腿处一踹,转身逃跑。他因吃痛松开了她,弯腰揉着被她踹痛的小腿,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他不禁扬起无奈的笑意,“夫人力气真大啊。” 顾习习边走边气冲冲的嘴里念叨着骂他的话。开什么玩笑?她才不要轻易原谅他呢?要不是她聪明识破他的谎言,他究竟要骗她到何时?她最受不了就是被人欺骗,何况还是每晚睡在她枕边的人。她决定要好好虐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谁让他自作自受,追妻去吧。 知道她在生气,他只是默默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跟随着她,看到她平安无事回到城里,他嘴里的笑意越发浓烈。 “夫人您回来了?”淡梓见到刚回城的顾习习,便恭敬地对她打了声招呼。随后便见到她一脸生气的模样,理都不理他,直接掠过了他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里,“啪”的一声,把门狠狠地关上。 淡梓看着她,实在是一头雾水,怎么姑娘家的都是这么阴晴不定的啊。 随之看到白屿然跟着脚步回到城里。“城主,夫人这是..城主您是不是又惹夫人生气了?”淡梓看到白屿然才恍然大悟,看来始作俑者就是白屿然没错了。 他噙着笑,让淡梓实在疑惑不解。“城主,夫人这么生气你怎么就不担心,还..还这么开心呢?” “淡梓,你啊,肯定没有心悦之人吧。”他突如其来心生一股得意之感。 淡梓实在不解,这夫人生气与他有没有心悦之人有什么关系呢? 白屿然依旧笑着没有多说什么,随后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房间。 白屿然看着被紧闭的房门,轻轻蹙眉。 “叩叩叩,夫人,我要进来了?”他轻声试探道。 房内的人默不作声。他打开了房门,便看到气鼓鼓坐在床边的顾习习。 他推动着轮椅,慢慢到她的面前,“夫人,这是怎么生气了呢?” 好一句明知故问。顾习习恶狠狠地看着他,“都被我戳破了,你还在坐这个什么破轮椅啊,骗子。” 他笑了笑,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从而坐到了她身旁。“夫人这是在生我气吗?” “哼,你自己清楚。”她别扭地把脸故意撇到一边去不看他。 “那为什么要生我气呢?”他从容淡定地轻声问道。 看他一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她实在是气不过,转过脸来狠狠地瞪着他,对他指控道:“白屿然你是不是觉得你没错?还一副悠哉悠哉的表情。” 他抓住她的双手,紧紧地包裹在他的大掌里。轻轻一笑:“夫人是不是在气我没有和你说实话,对你有所隐瞒了?” “所以你觉得很得意是不是,欺骗了我那么久,觉得很好玩是吗?” “那夫人可以告诉我,为夫欺骗你什么了呢?” “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不是摆明着的吗?你明明腿没有事,还在故意装瘸子。你害我每天都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把你的腿治好,让我死了多少脑细胞?皱纹都多了好几条了,反正你就是在欺骗我的感情。” 她一股脑说出口的一些话虽然有些他听不懂,但重点他却听得明明白白。她担心他还有她对他有感情。 正在被怒气包围的她没有看到他嘴角噙满的笑意。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看着他,“所以夫人对我有感情,对不对?不然的话你也不会因为受到欺骗而这么生气,因为夫人你心悦我,所以才会紧张我担心我。” 她看着他,赌气地咬着唇没有开口,眼睛里渐渐的布满一层雾气。白屿然看着她微微泛红的眼眶,倏地一顿心慌意乱。 “夫人,对不起,我不该欺骗你的,只是我有我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我现在对你坦白,只求夫人大人有大量,可以原谅我。” “那你能对我发誓以后都不会欺骗我吗?我是你的妻子,我接受不了你心里对我有所隐瞒。” 他脸色一顿,不禁垂眸,“抱歉,有些事情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事关你的生命安全。但我会对你保证的,时机成熟后我会对你坦白一切,并发誓以后不会对你再有所隐瞒。可以吗?” 顾习习心里依旧是在意的,但想想好几次追杀他们的黑衣人们,这事肯定和白屿然所说的秘密有关,现在强行让他告知,怕的是会打乱他原本部署好的计划。 如果真是这样,不仅是她自己,连他也会有生命危险的。唉,她也只能忍忍了,大局为重,毕竟她还想留下小命回到现实世界呢。 看着她逐渐缓和的神情,他又厚着脸皮问道:“所以夫人现在内心已经承认了我是你的夫君了是吗?” 随后他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对着她正色道:“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的,我会带你一起漫步在辽阔无垠的草原上,还有一起奔跑在漫天的雪地里的,相信我。” 语毕,他把她小心翼翼地圈入怀里,让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口处。 她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一声有些急促,原来,他也是会紧张的。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轻轻唤着他的名字:“白屿然。” “嗯,夫人,我在呢。”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处,声线沙哑又撩人。 “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在了,你会很伤心吗?” 感受到他身体一僵,他眸色一紧,圈住她的手也慢慢收紧。他知道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知道她依旧有想着回去她世界的念头。但此刻,他只想好好抱着她,珍惜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不会,因为不管夫人去到哪里,我一定都会找到你的。” 只要她心里有他,他就有了可以破除一切困难的勇气。 *** 翌日。 白屿然眼皮微动,手不自觉地摸着那片熟悉的位置,却摸到只残留的一片温热,他连忙睁开了眼睛,看着身旁的人已不在。 看到她坐在梳妆镜前梳着头发,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白屿然,你醒了。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做噩梦了吗?” “嗯。”他看着她回了一句。 她忍不住笑道:“不会是梦到我不在了,然后睁开眼睛又看不到我所以你就急忙想找我了?” 白屿然笑了笑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眸色一柔:“夫人起这么早,这是做什么呢?” 闻言她眼睛一亮,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白屿然,我要你教我功夫,然后我们一起去劫富济贫。” 以前在电视剧里总看到古代的大侠都爱劫富济贫,她也有一个大侠梦,奈何以前总因为不现实所以也只能作罢。如今,大侠就在她面前,她怎么能放过这样的机会呢?让她圆一把梦也好啊。 “你这脑瓜子又在想什么呢?”他没好气地看着她,轻轻地敲了敲她的脑袋。 “我以前总想能嫁给一位武功高强的人,圆下我心里的大侠梦嘛,现在好不容易被我抓到手的武功高强的大侠,我不得好好加以利用才行吗?你说是吧,这位大侠。” 闻言他挑了挑眉,“夫人是说,你想嫁给一位武功高强的人?然后想做一名劫富济贫的大侠是吗?” 她笑着对他连连点着头。 看着她亮晶晶激动的双眸,他忍不住笑出了声:“但夫人你不会武功,而且还不是练武的料子,恐怕这个有点难。” 她听后瘪了瘪嘴,甚是失落,不经意间暼到他噙着坏笑的嘴角,她也随之咧开一记笑:“可是我有夫君啊,我夫君这么优秀,想必一定能圆我的梦的,你说是吧,夫君。”小女子,能屈能伸,该低头时就得低头。 说实话,她第一眼见到唐潇云时还挺钦佩她的,她就是典型的在电视剧里英姿飒爽的女侠。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现代人,让她学武功学得出神入化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但她就是非常憧憬古代会武功的女子,感觉好神气好威风。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白屿然,白屿然被她这一举动逗得哭笑不得,突然他扬起一抹坏笑,“想要做我徒弟也未尝不可,只是夫人你也懂得。”他用手指了指他的脸颊示意她。 她红着脸看他,算了,反正都是夫妻,亲下脸颊也没什么吧。 她眼睛一闭,凑到他跟前,轻轻地在他脸上啄下一吻,随后便看到他充血泛红的耳根。 她心中一喜,原来他也是个纯情小男孩嘛,还在那故装镇定。她特意凑到他耳边,在他耳际轻轻地对他喃道:“夫君,满意吗?”意料之中看到他又红了几分的耳尖。 白屿然轻咳一声,看着她笑得甚是得意的笑脸,暗自想着,“我家夫人怎么这么可爱呢?” 8. 第八卷 花夕城的夜晚灯火阑珊,每家每户都亮起一片温暖的灯光,时不时响起一阵阵的欢声笑语,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一股幸福的笑容。 顾习习和白屿然坐在高高的屋顶上,向下眺望着繁荣一片的花夕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怪不得白屿然极力地在保护着城民们能安居乐业,原来如今亲眼所见,城民的幸福比他们自己获得幸福还要来得宝贵。 她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花夕城的星星和现实世界里的星星相比还要更大更闪亮。 转头看向坐在她身旁的白屿然,他此刻眼里满是温柔,看着刚才两人“劫富济贫”的人们手里攥着冒着热气的馒头心满意足地吃着,他唇角不经意染上笑意。 她没有错过他此刻的表情,她歪着脑袋,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笑意满满的嘴角。“白屿然,你笑起来很好看耶,和传闻中的你完全不一样。” 他轻轻抓住她的指尖,慢慢包裹着娇嫩的手,颇有一番趣味地看着她:“夫人能说说,传闻中的我是怎么样的吗?” 闻言她坐直了身子,板正且严肃,表情也认真地了几分,声音故意放低:“传闻中花夕城城主白屿然生性孤傲,不苟言笑,还杀人如麻。”她边说边故意偷瞟了他一眼,发现他在听后皱紧眉头,似乎对这传闻的内容很是不满。 “那夫人又说说,现在的我和传闻的我怎么个不一样呢?”他噙着笑看着她。 顾习习眉眼弯弯,凑到他耳边,声音又甜又酥:“城主生性孤傲,不苟言笑,还杀人如麻,但唯独对他的夫人百般宠溺。”说完得意的看向他。 他控制不住内心不断溢出的情愫,轻轻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柔声道:“夫人甚是了解夫君,内心早已明白为夫对你的一番爱意,该赏。” 听到有奖赏,她圆溜溜的眼睛瞬间一亮,瞪大着双眼一脸期待地看着他。“赏什么?出城玩?还是很多很多的美食?” “夫人要求就这么低吗?这样就能轻易满足了?”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她。 “算了,我不猜了,你就直接和我说吧,赏什么?”她眼里笑意盈盈。 他故意把头埋在她耳边,充满坏笑地低声说着:“赏,夫人能与我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闻言她脸颊发烫,耳根泛红,“白屿然,你什么时候变了的,怎么现在总爱这样油腔滑调的,不会是跟淡梓学的吧?” 他看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笑而不语。 不过她从来到花夕城那天起心里就有一个疑问,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女子,偏偏那时候非要选到她当城主夫人呢?按道理来说他们彼此不认识,难道是巧合吗? “白屿然,我有件事想问你。”她突然敛起笑意,枕在他肩膀里,语气像是在自言自语般。 “夫人你说。”他稍稍把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闻着她的发香。 “就是你为什么会选中我当你的夫人啊,我现在想想总觉得还是很不可思议的,难道你认识我?”她真的想不出原因,除了这个原因,她真的解释不了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可能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吧。”他缓缓说道。 闻言她坐起身子,与他稍稍拉开了点距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直觉告诉她白屿然与她穿书和如何回到现实世界有莫大的关系,他会是关键的人物,他肯定知道点什么。 他抿了抿唇,轻声道:“你还记得初次见面时我拿着的画像吗?” 顾习习低头想了想,随后抬头:“嗯,我当时就纳闷怎么画中的女子和我这么相像,所以那个就是我?那你怎么会有我的画像呢?”这个疑问确实在她心里扎根了许久,之前一直都没有机会问他,如今既然两人已坦诚相待,交出真心,她便毫无顾忌地问出口。 “早在几年前,我当时年纪尚小,刚当上花夕城城主后,得知城里有诅咒一事,我想尽了各种办法都还是没能一一破解,也许是我的愚钝,始终无法解除城里的危机。”他一手把她搂在怀里,看着底下城里的灯火通明,说话的语气很轻。 她没有打断他,她靠在他的胸膛,仔细地听着他说的每一个字。 “后来,我遇到一个人,他就给了我这幅画像,和我说之后会出现这样的一位女子,而她的出现不仅能解救城里的危机,而且还..”说到这他不自觉顿了顿,她疑惑地抬头看向他,见到他脸颊泛起丝嫣红。 “还什么啊?你怎么不说了啊。”她听得正入神的时候他声音却停住了,而且神情还一脸不自然的,把她都弄糊涂了。 “而且那位女子还会成为我的妻子。”他咽了咽口水,突然看向她,轻轻地摩挲着她白皙的脸颊,眼眸既深情又认真。 “白屿然,原来你肖想了我这么多年了,怪不得我才刚出现你就能在精准的时间出现然后把我拐走当你的城主夫人了,我就说嘛,这不是巧合,像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她瘪了瘪嘴,很是不满的说着。 “咦?等一下,照你这样说的话,那你岂不是知道..知道我并不是这个世界里的人?”她怎么才后知后觉呢?这么重要的事情她居然现在才想起来。 他点了点头,“知道,我知道你是从别的地方来的,不是这里的人。”不知为何,她感觉到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有点失落和不安。 “那你知道那个给你画像的人是谁吗?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想必,那个人就是关键了,那个人肯定知道如何回去现实世界的方法。 白屿然脸色一沉,眸色的光渐渐黯淡,搂着她的手也慢慢松开。顾习习看了眼他已经松开了手,不解地看向他:“怎么了?白屿然?” 他沉着脸没有说话,只是以一副她看不透的眼神看着她,他的眼神透露着孤独,惶恐,不安和害怕。她心一慌,连忙抓起他的手,紧张地问道:“白屿然,你别吓我,你怎么了嘛?” 许久,他脸色才渐渐得到缓和,神情不再冰冷沉默,他笑了笑:“没事。那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他现在在哪,只知道大概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而且衣着打扮也挺奇怪的,就不像是我们这里的打扮。” 闻言,顾习习垂头思忖,终于有了点线索,但依旧像是大海捞针一样。究竟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刻意安排呢?她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去呢?她的爸爸应该很着急吧,毕竟她都消失了这么久了。究竟要怎样能回到现实世界呢?不知道白屿然愿不愿意和她一起回去,如果白屿然跟她回现代的话,照他这般姿色的话,应该能迷死不少女生吧。要不她去给他当个经纪人,就让她带着他这位小鲜肉勇闯娱乐圈? 随后她无奈苦笑,她也想得太多了吧,现在能不能回去都不知道呢。如果不能回去的话,唔..其实也行,她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花夕城这么漂亮,又有那么多的美食,最重要的还有白屿然在她身边,只是会想她爸爸而已。 他见她没有说话,便知道她此时肯定在想着如何回去的事情了。他心里涌出一股酸涩,从见她第一面开始就知道,他可能会留不住她的,他盼了她那么多年,好不容易她出现了,他却得承受她随时会离开的结果,但他也没有要求她留下来的资格。 “白屿然。”怀里的女孩语调软软地轻唤着他的名字。 “嗯?怎么了?”他温柔应道。 “我能问你父母的事情吗?好像这么久了都没有听你提起过你的父母。”她想了解他多点,她不想他孤单一人。从他假装双腿残疾这事就能看出他的生活过得并不好,想必每天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而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她心疼他了。 他顿了顿,没有立刻回她。片刻过后他才轻声回道,语气也甚是云淡风轻:“我父母已经去世了,从我记事以来他们就不在了。” 虽说她能猜到几分,但从他嘴里说出口时,她还是感到一股伤感。她不禁皱眉,圈在他腰间的手不由得收紧。 “白屿然,那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啊?” “还好吧,可能也已经习惯了。”他说的倒是事实,这么多年来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他也不会奢求太多,这一生注定孤独的话就这样让他一个人独孤的过吧,他可以接受的。但她的出现,却改变了他的想法。他变得敢去奢求更多,他变得更加贪心,贪心地想独享着这样美好的她,贪心地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永远永远。 他开始渴望爱,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情感,在见到她的那刻起,这一切一切抑压已久的情愫疯狂地涌出,不断冲击洗刷着他苍白空虚的心房。 原来,他也是渴望爱的,但在渴望爱的同时,他也有了害怕的事情,害怕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他。 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想借由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她的内心,他希望她能感受到他对她克制却又汹涌的爱意。 唉,好不容易拐来的夫人却时刻在想着如何回到现实世界,想着如何离开他,他到底要以什么理由能留住她呢?他爱她,尽管如此,这也不能成为他可以对她要求什么的借口。 9. 第九卷 那夜的话始终深深地刻在白屿然的脑海里,现在只要想起他就会烦躁不安,拿在手上的书卷也变得无味乏趣,他把书卷随意一扔在角落,便不再多看它一眼。 他推动着轮椅不停地在书房里来回滚动,淡梓站在一旁看着举动甚是古怪的他止不住好奇心便开口问道:“城主是否有烦心事呢?” 白屿然停下动作,抬头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淡梓像是不可思议般地看着他,心想这城主最近是怎么了?这不是很明显就看出来了吗?怎么感觉智商像是有所下降似的。 “城主这几天像是烦恼缠身,但据淡梓观察,又不像是和夫人发生不愉快的事,相反的,夫人与城主您感情还有所升温,所以淡梓才会想不明白,城主究竟在烦恼什么事情呢?不嫌弃的话可以和淡梓说说,让淡梓为城主解忧。”这几天城主和夫人不仅经常出双入对的,而且看上去也比以往亲密不少。城主更是在夫人面前卸下面具,亲口对夫人说出了双腿的秘密。这理应是好事,就是不解为何城主看上去还是一副闷闷不乐心烦意乱的样子。 白屿然轻轻站起了身,在淡梓面前来回踱步,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样。 “淡梓,如果你的夫人在和你表明心迹后还是整天想着如何回去如何离开你,你觉得这是正常的吗?” “夫人想要离开城主您吗?”淡梓惊讶开口道。 闻言白屿然脸色一沉,看上去更是郁闷寡欢了几分。 淡梓立刻捂住了嘴巴,心想自己说的话刺激到他了,但奈何又止不住笑意。很难得见到城主会为感□□而烦恼,想不到平时冷淡对男欢女爱的事无感的城主如今会为了夫人而日夜烦恼。 淡梓轻咳一声,收敛了笑意:“城主,是夫人亲口对你说她想回去的吗?可能城主并不懂,她们姑娘们啊总爱说反话,说想回去的那就是不想回去,夫人心里肯定是想城主您能亲自挽留她,亲口对她说喜欢她爱她舍不得她。”淡梓宛如个恋爱专家,为他一一解析道。 闻言,白屿然轻蹙眉,不可置信地看着还在那里叨叨个不停的淡梓。这些话让他如何说的出口,她们姑娘真会喜欢听这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吗?他不禁怀疑了。 淡梓看着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样:“城主大人,我可以向您保证夫人一定会爱听这些话的,只要您真心对她说了这番话后,夫人就会感动到不行,到时就舍不得离开你,一直会待在你的身边了。还有城主还记得之前淡梓对您说过的话吗?在夫人面前得装柔软点,激发起她的同情心让她心软,这样她就会更舍不得你了。” 白屿然听后垂眸思忖,确实装柔弱这计划是行得通的,记起之前也对顾习习用过,她确实也对他温柔了几分。 行吧,他姑且再相信淡梓一次,为了她能留在他身边,他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了。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油腻,但也许效果绝佳。 *** 顾习习在后花园舞动着鞭子,这是白屿然最近教她的九节鞭,她学的认真,看起来非常执着于她的女侠梦。 白屿然坐在轮椅上看着她勤奋练功,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她,突然他嘴角一扯,轻轻地站了起来,走到她面前接过她的九节鞭。 “夫人,我再教你一个新招式,夫人看好了。” 顾习习急忙朝四周看了一眼,慌慌张张地低声对他说道:“你怎么突然站起来了啊,不是得捂好你的马甲吗?你现在要是被其他人发现的话怎么办?我帮不了你的哦。”这男人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还把自己这秘密捂得死死的,如今巴不得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他双腿健全,能跑能跳,真是善变的男人。 “无妨,我刚观察了一下,这里除了你我,再没有第三人。” 好吧,既然他都在这么说了,她也不再纠结了,乖巧地把手里的九节鞭递到他手里。 他接过鞭子,轻身一跃,潇洒地挥舞着手上的九节鞭,一下一下沉着有力地甩动着,把她看得好生激动和热血沸腾。 他一个转身,向空中一跃,趁机偷瞄了她一眼,顿了顿,随后身子很是不自然地跌落在地。 “白屿然,你怎么了?有没有受伤?”她看得入迷,却突然发现他打起武功来的姿势和往常的不一样,刚觉得奇怪,后一秒便见到他跌坐在地上。 “没事,以前双腿的确受过伤了,后来康复,但偶尔还是会有些后遗症的,我稍作歇息就好了,夫人无须担心。”他轻轻地捂住双腿边安慰她道。 她眉头深锁,看着他被捂紧的双腿,一下子慌了神:“原来你的双腿以前真的受了伤啊,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还一直让你教我功夫。好了好了,我不练了,你好好休息就好,我不学武功了。”她满脸抱歉和内疚。 作为他的夫人,她对他的了解真是少的可怜。她连忙搀扶起他,用尽了全力让他倚在她瘦弱单薄的肩膀上。她个子娇小,不像他身高八尺,她咬紧牙关,奋力把他搀扶回轮椅处小心翼翼地扶他坐下,生怕再次弄痛他的双腿。 “白屿然,我先推你回房间休息哦,等会你想吃些什么,我去给你做。”她声音也变得温柔如水。 他心头大喜,他的夫人居然变得如此温柔体贴,而且像这样被关爱紧张的感觉甚好。看着她一脸认真的神情,他伸手为她挽好有些许凌乱的碎发,眼里笑意盎然,柔声道:“好,都听夫人的。” “那你先在床上休息休息,不能乱动哦,我一会就回来,你有什么事就叫我哦。”她为他盖好被子,便急急忙忙小跑出了房间准备去厨房给他备吃的。 白屿然手上还残留着她的温度,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唇边漾起一笑。心里暗想,怪不得总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应该是英雄们都不愿意过关而甘心留在关口上吧。 顾习习神色慌张,直往厨房里闯,恰好遇到了从厨房出来的淡梓。 “夫人,您有见到城主吗?我找他一天了都没有见到他的身影。”淡梓拦下了她问道。 “你找白屿然什么事?他的双腿旧疾复发了,他得休息,没有什么严重的事就不要吵他了,等他休息恢复再说。” “双腿旧疾?”城主这是什么时候有的旧疾?据他所知,他的双腿先前是故意装瘸的,在这之前,他的双腿从未受过伤啊,难道城主这是接纳了他的建议了?淡梓有点激动兴奋,没想到城主还是选择相信了他的话还按他的建议来执行。现在看着夫人这般紧张,想必这效果也是充分体现出来了。 “你怎么看起来还很高兴的样子?”她瞥到他嘴角扬起的笑意,不解地问道。 “夫人看错了,夫人是要给城主准备糕点吧,那淡梓就不耽搁,先行退下了,不然城主可得等急了。”说完他连忙退下生怕顾习习看出了他的怪异。 顾习习看着淡梓离去的模样不禁回想起他刚的反应,直觉告诉她有古怪,她决定跟上前看看,究竟这份古怪是什么原因。 “叩叩叩” “谁?” “城主,是我,淡梓。”淡梓在外面轻声回道,声音很轻生怕被人听到。 片刻里面的传来一句话:“进来。” 他蹑手蹑脚地开门关门,进房后便看到白屿然靠坐在床边。 “怎么了?” “淡梓是来恭喜城主的,淡梓方才在厨房见到了夫人,夫人对您很是紧张关怀,还说要亲自给您做城主您最爱的糕点。看来淡梓的建议对城主还是有些帮助的,淡梓很是高兴。” 白屿然噙满笑意,有些得意地问他:“你也觉得夫人对我很是紧张?那你觉得她是不是很喜欢我呢?还会舍得离我而去吗?” “淡梓不敢说谎,请城主放心,在我看来,夫人是真心地爱慕城主您的,那份紧张和急切是装不出来的,夫人是真的关心你也担心的双腿。” 他突然敛起笑意:“夫人最不喜欢我欺骗她,这样一来我也觉得很对不起她,我不应瞒她的,害她白白地为我担心,是我不好,我待会就和她说清楚。”真正的关心是靠真诚的,并不是这种用欺骗换取回来的感情。白屿然有点后悔了,就怕顾习习知道后会更加生气,毕竟没有人愿意被受到欺骗,何况是自己在意的人。 “城主,您这种也不算是欺骗,只是为了挽留心爱之人而说出口善意的谎言,我相信夫人之后会理解体谅你的。城主您现在就好好地享受着夫人对你的关心就好了,切记在夫人面前要服软要装的可怜兮兮装的柔弱点,千万别让夫人看穿了。夫人一会就回来,淡梓就先行退下了。” 白屿然皱着眉头看着他。还是向夫人坦白好了,虽然可能坦白后她难免会生气一场,但夫妻之间不应存在这种无谓的欺瞒。 顾习习蹲在门外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好啊,白屿然,胆子肥了,居然敢在她的面前玩起苦肉计?淡梓那些都是什么破招?教的都是什么东西,一个单身狗还一副理直气壮地教恋爱兵法是吗?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呢? 没想到堂堂城主大人居然在装柔弱?装可怜小白花是吗?那她要不就好好陪他玩玩? 10. 第十卷 顾习习把做好的桂花糕端进房内,白屿然听到她的脚步声连忙盖好被子一脸虚弱的模样躺在床上。 刚进门就看到这幅模样的白屿然,她心里不禁给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白屿然如果随她回现实世界的话,不当演员真的浪费了,瞧他这影帝般的演技,连她都忍不住想对他说句“i want you ”了。 “白屿然,你怎么样了啊?来,我做了你喜欢的吃的桂花糕,起来尝尝吧。”她把糕点放到床头凳子上,轻轻扶起他让他靠在床上。 他原本是想对她坦白的,但奈何这样听话温柔的夫人实在让他止不住的迷恋,他决定还是多享受享受这样体贴善解人意的夫人。 “夫人,我好像刚才不小心扯到手了,估计伤了筋骨,你看,好像有点抬不起来了。”他还特意在她面前颤颤巍巍地举起那只“受伤”的手,然后表情甚是可怜。 她快速看了他一眼,随后一脸紧张地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要不要我给你叫大夫啊。”她起身欲要出门。 他情急之下想伸手拉住她,却想起此刻的手应该是受了伤的,他只能连忙放下手,开口喊住了她:“夫人不用麻烦,估计一会就能好了,只是现在拿东西没有什么力气。”他边说还边无奈地垂下了头。 在她垂头之际,一丝笑容出现在她唇角边。她端起那盘桂花糕,拿出一块,递到他的嘴边:“我来喂你吧,作为你的妻子理应得伺候你的。” 他脸上扬起一丝得意,张嘴咬了一大口桂花糕,心满意足地看着她:“夫人喂的,就是好吃。” 她使劲憋着笑,瞧这不争气的臭男人多会装啊,她此刻如果有手机的话真想把他这幅娇羞的模样拍下然后昭告天下,让全城的人都知道传闻中冷酷寡言的城主大人原来竟是这幅德行的,这劲爆的消息不得议论个三年五载吗? 她噙着笑放下盘子,然后朝他的双腿看去,“不知道城主大人的腿现在怎么样了,还疼吗?”她皱着眉表现出一脸心疼地看着她。 被她这么一说,他还差点忘了自己有脚伤这一事,连忙变成一张苦瓜脸:“夫人,我疼。” “你疼啊?那我要怎么帮你啊?喊大夫吗?”她顺着的话说着,表情还得适当夸张。 “夫人帮我揉揉?可能揉下就不疼了。”他厚着脸皮没羞没臊地说着。 我嘞个去!这真是城主大人白屿然吗?听他的那些虎狼之词,不说还以为他在上演什么限制级别的场景呢。 她强装镇定地扯出一笑:“哪里?是这里吗?还是那里?”既然他都这样了,她也豁出去了,看谁最后撑不住了。 “夫..夫人,不用到处乱摸,就小腿那里而已。”毕竟他也是个情窦初开的年轻小伙,初尝感情之事,哪受得住这般恶意的诱惑。 “就小腿这是吗?好的,我帮你揉揉。”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一双白嫩的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双腿上。 看准时机,她柔情似水的脸一变,用尽吃奶的力,粉拳不断落在他的小腿上。只听见他一声惨叫,然后一副错愕的表情看向她。 “城主大人可满意我的服务吗?”她笑里藏刀地看着他,眼里充满着杀气。 “夫人你听我解释。”他心里清楚这事被她知道了,现在不解释更待何时。 “我听你个大头鬼,我不要听。”她怒气冲冲地看着他,骗她的时候这么享受,现在倒要她乖乖地听他骗人的解释,他以为她好欺负是吗? “夫人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骗你的,我没有受伤,我不应该故意瞒着你。都是淡梓的坏主意,我一时鬼迷心窍才信了他的话。夫人别生气,为了我生气不值得。”如果被淡梓知道,他真的会谢的。 “你现在认错有什么用,你明知道我最不喜欢别人骗我,你明明也答应过我不会骗我的,你知不知道,我..我..”说着说着,她的泪也随之落下。 看见她一连串不断落下的泪,此刻他真是无比后悔,手忙脚乱地替她擦拭着依旧不停滴落的泪水,一边不断重复着认错的话。“夫人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生气的,不要哭了好吗?”一看到她哭,他一整个心慌意乱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笨拙地为她擦着眼泪和拼命认错。 “你知不知道我听到你的双脚受伤的时候我有多担心啊,后来才知道你这是故意骗我的,这样欺骗我耍我很好玩是吗?看我紧张流泪你觉得很有趣是吗?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闻言,他懊恼极了,恨不得把自己给杀了。他真的没想过这会让她那么担心那么难过,但听到她的这一番话,他又不禁心里一股暖暖甜甜的。突然觉得自己挺可恶的,眼前女孩哭得梨花带泪,他此时却想笑,这真不是人啊。 他连忙抓住她的手,既心疼又温柔地轻声说道:“对不起夫人,是我错了。你那么紧张我关心我,我却还欺骗你,我..我真不是人,你打我好不好,任凭你怎么打我绝不会吭一声的。”他抓起她的手奋力地打在自己的腿上,一下又一下。 “你是不是傻的啊。”她连忙制止住,难道他不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吗?他的腿有多痛她的手就有多痛。 “我不要你这样对待你的双腿,既然它没事你就更要好好爱护它,你答应过我的,要带我去辽阔无垠的草原上奔跑和漫步在漫天的雪地里的,我才不允许你的腿有事不允许你食言呢。” “好,为了夫人你,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我也绝不会食言,我一定会带你去的,所以也请夫人..不要离开我。”他漆黑的眼眸被笼罩着一层光,让她一时之间有点心疼和不忍。 “你..你担心我会离开吗?”此时她总算明白了,他大费周章搞得这一出,原来就是想用苦肉计留住她。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男人怎么会这么爱她呢? “我其实不是想故意牵绊住你的,如果夫人决意要走,我定不会阻拦。” 她伸手轻轻捂住他唇,阻止了他往下说的话,随后看着他温柔一笑:“白屿然,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啊?” 他趁机抓住她在他唇上的手,眸光深情地看向她:“夫人也许不知道,从看到你的画像起,我就一直等待着你的出现了,那刻起,我便对你不可自拔了。你是我最珍爱之人,我会用尽一生去爱你护你疼你。” “白屿然原来你单恋了我这么多年哦。”她看着他,笑眼弯弯。 “何为单恋呢?”他噙着笑问道。 她故作用力地思忖了一番,“单恋就是你偷偷爱慕我很多年的意思,在我不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在偷偷地爱慕着我。” 他边听着她的话,边抓住她的手凑到他唇边,在她白净的指尖上落上一吻。 行吧,看在他如此般深情告白和这么爱她的份上,她就勉强原谅他吧。 她的指尖微微一颤,被他吻过的地方不禁泛红一片灼热。向来感情空白的她第一次尝到被人爱被人挂念着的感觉,这感觉原来会让人心里暖暖的。 “白屿然,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一件事?”她声音软软萌萌的,挠得他心头痒痒。 “嗯?什么事?夫人请说。” “就是..” 她凑到他耳边,轻轻地低喃道:“我也喜欢你。” 她喷洒出的气息落在他泛红的耳根上,这让他止不住心口疯涌出来的情愫,他稍稍按住不断疯狂跳动着的心跳。“夫人我..” “白屿然,你先听我说。其实我是很想回到现实的世界。” 闻言他的眸色黯淡,不禁垂眸。 她双手捧住他的脸,让他与她对视,四目相对,她勾唇一笑,“我想回到现实世界是因为我放心不下我爸,就是我爹,因为我无缘无故地消失他肯定会担心的,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必须得回去一趟。如果,我真的能回去了,你会跟我一起走吗?虽然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点过分,你也有你的生活,你还是花夕城的城主,所以..但我怕我回去之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也有想过,如果我回不去的话,留在这也挺好的,有你我也不会孤单了。所以我的想法是,不管怎样,我还是不想也不愿意和你分开的,只是我知道有些事情也不能勉强你嘛,没关系...”她还没说完就被他连声打断。 “顾习习,从我见到你的画像起我就认定你了,你也别想把我甩掉,我赖定了你,你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哪里有你哪里便是我的家。你是我的夫人,更是我的家人。” “白屿然...”她望着他,耳边听着他的话,不禁眼眶泛红,鼻子发酸。 “怎么又哭了呢?我可不知道原来我的夫人是个小哭包啊。”他的语气很是宠溺,她边哭边直勾勾地看向他。 他轻轻擦拭着她的两行热泪,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的唇瓣,水润既柔软,此时正微微开启,引他陷落。 他紧紧地盯着她那片嫣红,慢慢靠近。 “咕噜咕噜..”这时严重破坏气氛的声音响起。 她涨红了脸,一脸尴尬羞愧地看着他:“白屿然,我饿了。” 他指尖来回摩挲着她红润的唇瓣,轻轻一笑,柔声问道:“那,要吃鸡腿?” 11. 第十一卷 在花夕城的几个月里,顾习习每天都吃着各种不一样的美食,好吃是好吃,但怎么就是少了些火气。突然好怀念火锅和烧烤啊,已经好几个月没吃到了,一想起,她不禁舔了舔唇。眼珠子一转,她萌生了一个想法。 府内突然弥漫一股香味扑鼻的气味,吸引了不少的家丁。 “夫人,这个肉真的好香啊,。”清怜看着烤架上香喷喷的烤肉,止不住咽了咽口水。 “那是当然,这叫烧烤,把肉和蔬菜串成这样一串串的,就是烤串,想当初我可是能一下子撸上百串的撸串小公主呢。”顾习习正得意地说着。 “夫人,您这道美食闻起来就很香,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呢、?”刘厨子边帮着翻烤着肉串边舔着唇说着。 顾习习蹲在烤架旁,在烤串上涮下一层调料,随后得意地回着他:“吃起来怎样你待会吃吃不就知道了。” “夫人方才给那些串上抹的是什么啊?” “是蜜糖和烧烤汁,蜜糖就是蜂蜜酿制而成,烧烤汁便是这个烧烤的灵魂啊,我费了多大劲才在这里调制出来的,为了烧烤,也太难了。” 书房。 白屿然听到外面热闹哄哄的声音,转头看向一旁不断往外瞄的淡梓:“淡梓,外面是怎么回事?” 被他突然一喊,淡梓吓了一跳,慌忙回道:“城主,是夫人在庭院里说要给大家做..烤串,是叫烤串吧。城主您闻闻这香味,府里大大小小的家丁们都被吸引过去了,连刘厨子都蹲在那帮夫人翻烤串呢。” 这样一说,他确实闻到一股香味。提起顾习习,他不禁心头一暖。 “烤串?想不到夫人真是无所不通啊,不愧是我家夫人。”他还用着自豪的口吻说着。 淡梓憋着笑,想不到城主和夫人心意相通之后,城主性格转变了那么多,经常我家夫人前,我家夫人后的,哪有半点城主的样子。 “城主,我们要去瞧瞧吗?”淡梓很是期待,便怂恿道。 “随她去吧,她开心就好。” “哦。”淡梓稍显失望的垂下了头。 白屿然见状,不禁失笑便猜出了淡梓的小心思,“淡梓你出去吧,你在这也只会妨碍到我而已。” “真的吗?谢谢城主。”他高兴地向他鞠了一躬,便兴高采烈地推门而去。 淡梓刚来到庭院便看见大家都在吃得不亦乐乎,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竹签,竹签上面串满肉,香味扑鼻浓郁。 顾习习心满意足地撸了好几串烤串,擦了擦嘴巴,不经意见到了淡梓,招了招手把他唤了过去。“淡梓,来,给你也尝尝我亲自烤的烤串,保证你吃了之后毕生难忘。” 淡梓心生激动,天知道他从闻到味道开始就盼了多久可以尝试一下这当中的美味啊,经顾习习这样一说,他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接过她递过来的肉汁鲜美的肉串,大口大口地开始嚼了起来。 “夫人,这..这简直是太好吃了,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淡梓毫不夸张地对她称赞道。 “这肉咬下去肉汁全数在口中爆出来,那个味道有点辣,但混合在一起真的是太美味了。” 顾习习笑了笑,“好吃吧,好吃就多吃几串哦,烤架上还有呢。看来我这是很有必要把烤串普及到整个花夕城了,那样的话,我们城里的人们就能天天吃到烤串了。” “夫人,这不仅是花夕城内,我相信假以时日,城外也有许多人会慕名而来的,只为了亲自品尝这一口烤串。” “淡梓没想到你这个瓜还画得挺大的嘛”她边听便忍不住笑道。 “瓜?什么瓜?夫人还会做瓜?”淡梓瞪大了双眼惊喜地问道。 她笑着摇摇头,随后又问道:“白屿然呢?是在书房吗?”有好吃的怎么能忘了白屿然呢?她一定要让他尝一下。 “城主在书房,夫人直接进去便是了。” 闻言,顾习习把烤架上的几串肉串全数拿在手上,一蹦一跳还哼着小曲向书房走去。 淡梓看着空空如也的烤架,内心哀嚎:夫人您不是说我可以多吃几串的吗?怎么都给我全部拿走了呢?好歹给我多留一串啊! 顾习习在书房外面左瞄右瞄的,还把耳朵凑在门边想偷听里面的声响,迟迟没有敲门的举措。白屿然从里面看到门上的身影,不自觉嘴角上扬。他放下毛笔,轻轻起身,把门一拉。 “啊啊!”她正倚着门偷听,怎知门被他突然打开,由于惯性,她撞进了他的怀里,手里还拿着一把的烤串。 他低头噙着笑睨着她,“夫人这是特意来投怀送抱的吗?” 闻言,她脸颊通红,从他怀里挣扎跳出,拿着烤串的手一递,把烤串递到他面前。“我是来给你送吃的,这叫烤串,在我们那里是绝对的顶级美食,好在我手快给你留了几串,不然肯定被淡梓给吃光了。” 白屿然闻了闻她手上的烤串,一把拉过她把她再次扯进怀里,“确实很香,我很喜欢。”他边说边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处,还肆意地嗅着她身上的气味,他的气息喷在她一寸寸肌肤上,她不禁身体一僵瞬间羞红了脸。 “白屿然,我说的是烤串,你闻我身上干嘛啊,我身上都是烤串味,我..我还没沐浴更衣呢。”她稍稍用力推着他,奈何力气始终敌不过他的。 “嗯,我说的正是夫人你。”他笑得更欢,毫不掩饰他的笑容。 “你变态吧白屿然。”这说的什么话,说她香?她又不是食物,这男人居然在这大白天公然调戏她? 他微微松了松抱着她的手,疑惑道:“夫人,这变态又是何意呢?” 她白了他一眼,瘪了瘪嘴,“哼,就是说你流氓色狼的意思。” 看着她赌气的脸,他笑意更浓,轻轻捏了捏她气嘟嘟的脸蛋,柔声道:“原来如此,那我承认我是变态,但我只会对夫人你变态。” “停停停,你闭嘴,这话怎么听起来就奇奇怪怪的。”她红着脸连忙制止着他。原来当一个男人恋爱的时候,他真的什么肉麻的话都能说的出口。把那个冷酷禁欲系的城主大人还给她吧!这样的城主大人她怕她顶不住了,城主大人有大量放过她,她快经受不住诱惑把持不住了! 他看着她突然笑意稍稍收敛了些许,“对了,夫人,我已经派淡梓去寻找那位中年人了,只是可能会有点困难,毕竟在这茫茫大海里找一位毫无线索的人实在是太难了,但夫人放心,我会努力的。” “你就不怕我找到了那人之后我就要离开了?”她心里暖暖的,在得知白屿然竭力地帮助她找回家的线索后,她对他又更是心疼了几分。 “不怕,要是夫人突然离开了,我就用尽一切办法去你的世界找你。总而言之,夫人在哪,我白屿然便会在哪。” 她看着他深情的眼眸和坚定的表情,她心里为之一颤,随后她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放心吧,等姐姐我把你带回去后,肯定会带你大吃一顿的,什么烧烤火锅通通给我满上。然后我还会带你去好多好多地方,我们去约会,去看电影,去唱k,去烛光晚餐等等等等。” 她说的话他很多都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他只知道她说她会带着他,会和他一起。只要她这样说就够了,他也便心满意足。 “好,那我便等着你带我去你的世界,带我去生你养你的地方,那是你生活的世界,我也很希望能亲眼看到那是一个多么漂亮多么让人向往的地方。” “好了,白屿然,被你这样一说我都忘了我进来找你的目的了,烤串都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这食物一定得趁热吃的。喏..” 她拿了一串递给了他,他笑着接过把它放入嘴中认真咀嚼品尝。 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怎样?好吃吗?” 他咽了一口,看向她:“确实好吃,我家夫人真优秀!” 她心里乐开了花,别人的千万句也不及他的一句。“你喜欢的话我经常烤给你吃。” 他暼见她嘴角边残留的肉汁,半眯着眼看着她问道:“夫人也有吃烤串是吗?” “那是当然,我可是吃了好多串呢,也心满意足了。”被他这样盯着她不自觉摸了摸嘴角,擦着唇边的肉汁。 “那夫人是已经吃饱了?”他声音磁性有质感,眼神里透着一股她看不懂的耐人寻味。 “对啊,吃饱了,怎么了吗?”她虽不解,但还是依旧如实答道。她轻轻皱着眉头看向他,在他眼里,她此时的表情甚是可爱。 “很好,那你便没有机会再逃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她手腕把他轻轻一抓,他的手温柔地托着她的脸,随后她便看到他逐渐放大的脸。 “唔嗯?”她紧张地始终不敢闭眼,就这样睁大了双眼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和亲着她时唇边依旧漾起的笑意。唇上的触感和传来的温度像是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击中了她的背脊,她不禁双腿发软。像是察觉到她站不稳似的,他的手从她的手腕缓缓游走,直到来到她的腰间,轻轻地把她托起不让她往下掉。 她止不住一颗狂跳不止的心跳,“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手抵在他的胸口处,掌心传来一下下强而有力的跳动感。原来,紧张的不止是她,还有他。 这个发现莫名让她有点小得意,她眼睛缓缓闭上,享受着属于他所带来的一切一切。 这吻,有烧烤的味道。 12. 第十二卷 白屿然怀里抱着顾习习在黑夜里穿行,继续做着劫富济贫,锄强扶弱的事情。 两人坐在屋顶上看着底下一大一小的乞丐吃着刚才他们送去的热乎乎的大馒头,孩子脸上的表情甚是满足。顾习习把头窝在他的肩膀上,看着眼前散发出淡银光的圆月,轻声说道:“这样的日子也挺不错的,就算不能回去了,我们就这样一辈子做对平凡的小夫妻,待到晚上的时候再出来劫富济贫,你说好不好啊?” 白屿然低头看了她一眼,此刻的她笑得恬静,他的心窝不自觉一暖,轻握住她的手,柔声道:“好,夫人说什么就便是什么,为夫求之不得。” 她突然抬头与他分开了些许,半眯着眼睛睨着他:“白屿然,你是不是除了我就没再见过其他的女子了啊?” 他轻蹙眉,不解问着:“夫人说的话为何意?我当然有见过其他女子,清怜不算是一个吗?”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啦?我想说就是你也20几岁了嘛,怎么就没有遇见过让你心动的女子呢?我属实好奇。” 闻言,他嘴角微微勾起,“有啊,我也有遇到过让我心动的女子的。” 她对这件事实在是太感兴趣了,听他这么一说她既好奇又随即生出些许醋意。闷声问道:“谁啊?” 看着她期待的表情但声音却是沉闷无力的,他笑意更深:“那便是在荒郊野岭处吃着鸡腿出现在我面前的女子,她吃鸡腿时狼吞虎咽的样子着实让我心动,见到她的那刻起,我便心悦她。” 听后她瘪了瘪嘴,气鼓鼓地看了他一眼:“你骗我,你之前说是看到我画像的时候就喜欢我的。” 他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失笑道:“画像都是虚幻的,而眼前的你才是真实存在的,不管你是笑还是怒,你的每个表情都让我心跳不止,夫人你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顾习习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心想着,淡梓别再教城主说这些肉麻兮兮的甜言蜜语了,好油腻啊,她还是喜欢他以前高冷的模样。虽然这些话她挺爱听的,行吧,啪啪啪打脸。 “白屿然,这在我的世界里,你这种状态叫犯花痴。” “夫人,这花痴又是何意?” 她美眸噙着笑意,露出尖尖的小白牙:“这花痴的意思啊,就是你疯狂而不可自拔地迷恋我,爱我爱到要生要死的,反正就是发了疯地爱慕我的意思。” 他低着头跟着她念了一次,随后抬起头看着她笑意盈盈:“夫人,我确实每时每刻都想对你犯花痴,不知夫人允许不允许?” “我不允许有用吗?”她随后指了指他的心脏处,“这颗心是你的,你爱花痴谁就花痴谁,犯不着问我。” “这夫君怎么还有点恋爱脑呢?”她嘴里嘀嘀咕咕道。 他耳尖,这句话全落入他耳内。“夫人说的恋爱脑是?” “恋爱脑便是你的这个脑子里装的全是我。看来我改日得教教你一些网络用词才行,不然我和你聊天总得解释一堆,城主大人也要跟上潮流的时代哦。” “夫人,我想亲你了。”他冷不防地说出这句话。 她看着他平静波澜不惊的脸色,这人怎么还这么厚脸皮呢?这突然间说的又是什么啊? 她脸颊微微发烫,“不可以,不许。”她脸皮可不像他,她薄得很呢。 “那什么时候准许呢?”他依旧锲而不舍地问道。 “不知道,不要再问我啦。”她已经被他撩得面红耳赤了。无奈那人还在坚持不懈地问个不停。 “那为什么不能是现在呢?”他噙着笑,像是故意惹得她着急和害羞。 “闭嘴!”被他问的心慌意乱的,她低吼道随后快速地在他脸上印上一吻。 “好了,不可以再提了,回去睡觉。”她低着头脸红得像滴出血,视线也不敢看他,只能硬着头皮对他说着。 他摸了摸脸颊上湿润的触感,不自觉扬起一抹心满意足的笑意。 他一只手环在她的腰间,准备抱着她从屋顶上往下落。 突然他眼神骤变,变得警惕并凌厉。 无数的从暗处中射来的飞镖正无情地朝他们两人的方向射去。他连忙拔刀,动作一顿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把所有的飞镖都全数打落,另一只手依旧一动没动,始终抱紧着她的腰间。 她还没有时间花痴感叹他这一系列的操作,就被眼前十几个黑衣人的出现吓了一跳。 “白屿然..”她紧张地看向他,却看着他的眼光一柔,轻声在她耳边低语:“不用怕。” 他的这句话像是定心丸,让她不禁充满了勇气,抬头挺胸地面对着迎面而来的敌人。 “姓白的,今日你死期到了,快快束手就擒吧,兴许能留你全尸,不然你那白白嫩嫩的夫人就可得要受伤了。”其中一个黑衣人兴许是里面的头儿,一脸戏谑地朝他挑衅道。 白屿然眼眸一沉,拔剑收剑,动作快到旁人都没来得及反应,随后便见到对面其中一个黑衣人应声倒下。 “本想还能放你们一条小命的,但如今晚了,今晚你们都得葬身于此处。”他语气极冷,从中还带着股怒气,一双漆黑的眼眸此时正冷冰冰地盯着面前的众人。 黑衣人没有再多说什么话,而是全部涌上来举着刀向他们攻击。她害怕地忍不住抓紧了他的衣袖。 “闭上眼睛。”情急之下,她只听到他这句轻轻缓缓的话,她连忙听话照做,紧紧地闭上了双眼。 她能感受到无数的剑风从她的耳边拂过,刀剑相触碰的声音,血迹疯狂喷洒出来的声音,悲惨的呜咽声,倒地的声音,这所有的恐惧感拼命地向她袭来。她始终屏住呼吸,任凭他拉着她左闪右避的。直至所有声音渐渐消失,她耳边传来他温柔沙哑的声音:“可以睁开眼睛了。” 耳尖还微微残留着他微喘的气息喷洒出的酥酥麻麻感。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遍地都是黑衣人的尸体,抬头紧张地看向他。他表情依旧从容淡定,只是眼眸却是有旁人看不清的紧张感。他的脸被沾上了血迹,斑驳地显示在他白净的脸颊上。 “白屿然,你受伤了吗?”她悬着一颗心用手绢替他擦拭着血痕。 他轻轻抓住她的手,露出还是属于她的那份温柔笑容:“夫人放心,我没事,都是他们血。” 他这句话简直让她哭笑不得。虽然他嘴上是这么说,但她还是细心地为他检查着身体的各个部位,生怕有一丝遗漏的伤口。 “谁说没事的,你手背这里受伤了,在渗着血呢,疼不疼啊?”她心疼地拿起他的右手手背,边说边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地吹着气。 “不疼,这是小伤口而已,不必担心。”他丝毫不在意,只是哄着安慰着她。 她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着血迹,再用手绢轻轻地包扎好,捧着他的手看向他问道:“白屿然,究竟这些追杀你的人是什么人啊?记得之前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和他们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他们为什么这么锲而不舍地要杀你啊?” 他垂眸目光一顿,用受了伤的手轻轻地把她拉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他的心口处。 “夫人抱歉,让你这般担惊受怕的,但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她的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抬起头看着他冷峻的面孔:“我不怕,我知道你会保护我的,但我会担心的,我知道有些事你现在还暂时不能对我坦白,是担心我知道后会更加容易受伤,但我真的很害怕你会受伤留血啊。所以我命令你在保护我的前提下,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让自己受伤,不然我会难过的。” 她说着说着,突然热泪盈眶,鼻子泛酸,止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顿时惊慌失措用粗糙的指腹为她擦拭着拼命落下的眼泪,看着她满眼的心疼:“好好好,我答应你会好好保护自己的,不会再让自己受伤的,夫人请你别哭了。你一哭我的伤口就更痛了。” 闻言,她立刻停止了哭泣,怔怔地看着他,眼泪还在不断落下。 他连忙把她抱紧,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夫人想知道的,我之后会告诉你的,你现在只要好好相信我就好,我会保护好你的,为了你,我才不舍得受伤。” 她在他怀里拼命地点着头,把他胸前的衣裳又打湿了一片。 夜深。 顾习习兴许哭累了,早早就进了梦乡。白屿然坐在床沿边静静地看着她恬静的睡脸。不经意间看了眼手背上她为他包扎好的伤口。以前的他总觉得生死有命,他也从不害怕死亡。 但今晚发生的事情让他莫名有了丝害怕,他无法想象她会在他面前受伤,他不知道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他会不会发疯。如果今天的刀剑不小心落在她的身上,这让他究竟要怎样面对? 轻轻地在她额上落下一吻。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护你周全的。 13. 第十三卷 顾习习醒来便看到已经着装好的白屿然,她半眯着眼,瞥了一眼窗外刚泛鱼肚白的天色,语气里伴随着浓浓的睡意:“白屿然,这么早你要出门吗?” 白屿然回过头看着她,快步走到了床边坐下:“醒了?不多睡一会?” 她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唔..这不是你不在旁边吗?我就自然而然地醒了。”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撒娇软萌。 他心一柔,伸手揉着她的乱发,“那我们今晚回房早点就寝,如何?”他嘴边噙着一抹笑。 她还在半睡半醒中,随口就回应着:“好,我们今晚早点睡觉,你陪我,你答应我了,来,我们来拉钩钩。” 他任由她摆弄着他的手指,尽力配合着她的动作。两只手的尾指互相勾住,然后便看到她满意的笑容。 “那夫人继续睡会儿,我今晚会早点回府,夫人得乖乖的在家等我。”他的声音甚是温柔,像是凑到耳边低喃的情话。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很乖的。”她迷迷糊糊地回应着,然后头一转,瞬间便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 他见状忍不住轻笑,他的夫人真是可爱。 花夕城市集。 “夫人怎么从方才就一直在看那些摊位呢?”清怜搀着她,从来到市集开始,就见到顾习习一直流连在各个小摊位的前面。 “清怜,你说我要是租个摊位摆个摊卖卖烤串,能赚到钱吗?”她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自顾地反问道。 “夫人的话清怜不是太能听的懂,夫人这是想要经商卖烤串吗?” “经商?这高大上的词语。嗯,可以这么说,你觉得怎么样?能有商机吗?”她嘴角噙着浓浓的笑意。 “夫人的话一定可以的,夫人做的烤串非常好吃,而且不止烤串,还有很多美味的食物。”提起烤串,清怜立刻赞不绝口。 被她这样一夸,顾习习瞬间也有了优越感,也变得更加有想法了。“那要不我开一家大型的酒楼,最好还可以住宿的,然后也有吃的,那嘿嘿,不得赚个盆满钵满吗?” “夫人,清怜觉得很是不错,只是不知道城主准许不准许。”清怜就怕城主会不答应。 “那自然就不用担心了,我说的他可不会反对。”提起白屿然,她可是非常有信心,只要她多美言几句,他还能不点头答应吗? “那是,城主这么疼夫人您,肯定会应允的。对了夫人不是说想吃煎饼吗?清怜知道哪家的好吃。” “真的吗?走,我们这就去。”说起煎饼,她不禁舔了舔唇,好像确实有点饿了。 奇怪,怎么这巷子一个人都没有。两人来到了一条暗巷里,她却觉得特别奇怪,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怎么这路被封死了?清怜记得之前是通的啊。”清怜也觉得古怪,自顾说着。 突然从天而降了几位黑衣人,冷不丁地出现在她们两人的面前。 “夫人,当心。”清怜连忙挡在了顾习习的身前。 顾习习眉头一皱,看着眼前的几位黑衣人,想必跟那晚见到的黑衣人是一伙的。她心里害怕极了,但此时也只能强装镇定了。 “各位大哥不知道挡我们的路是有什么要事呢?”她看着那帮面露凶光的黑衣人,故作淡定地问道。 “别废话,我们要抓的就是你。”语毕,黑衣人欲要冲上前。 这时身后出现了三四个人与黑衣人抗衡打斗,顾习习知道那是白屿然安排跟着她身后的人,她迅速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 嗯?清怜呢?这丫头不会跑丢了吧。 她这时看到在“战场”一旁瑟瑟发抖蹲在地上的清怜。这..唉,死就死吧。 她连忙跑过去,避开了依旧在持续着的刀光剑影,一把拉过蹲在地上的清怜,“清怜,快走!” “夫人!”清怜害怕得连声音都是颤抖着,看到顾习习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十分的欣喜。 “啊!”其中一黑衣人扯住了清怜的肩膀,顾习习回头一看清怜恐惧的表情,她顾不上害怕不害怕,用尽全力一扯,把清怜扯了过去,然后把自己甩到了黑衣人的面前,两人就这样交换了位置。 黑衣人牢牢地抓住了顾习习,就这样把她给抓走了。 花夕城外。 白屿然看着躺着一地的尸体,把剑收了起来,凌厉的眼神瞬间敛起。手臂被割开了一道口子,正不断地出着血。 “城主,淡梓帮您包扎一下。” “淡梓,今日之事不能让夫人知道。” “淡梓明白。”淡梓点点头回答。 突然有一人来报,那人跪在地上:“城主,属下无能,夫人..夫人被抓走了!” 闻言他顾不上还没包扎好的伤口,脸色煞白,拿着剑匆匆离去,而淡梓紧跟在身后。 被蒙着头一路颠簸,顾习习感觉头也晕胃快要被颠出来了。突然被人粗暴一扔,她摔落在地。她连忙扯开套在头上遮挡视线的布,瞬间还她一片光明,连同呼吸都顺畅了几分。 看着眼前三个黑衣人扯开了遮住嘴巴部分的面纱,她倏地心想大事不妙了!一般被看到绑架犯的真面目就意味着会被撕票的啊,她可不想这么快死了。她环绕了四周,这是一间充满着发霉味的小房子,很是简陋,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三位大哥,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抓我呢?”她现在只能尽量地拖延时间了,白屿然应该已经知道她被抓走的消息了,想必现在已经在赶来营救她的途中。但这里究竟是哪里呢?白屿然要怎么才能找到她呢?算了,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只能见步行步,完全相信白屿然了。 “闭嘴,别那么多话。”其中一个黑衣人性格看上去应该比较暴躁,恶狠狠地瞪着眼对她吼道。 她乖乖闭上嘴巴静观其变。 “大哥,我们抓这个女的有什么用吗?看上去不就一个普普通通的女流之辈,顶多算有几分姿色而已。” “你懂个屁,别小看这女的,抓到这女的,还怕抓不到那个落难太子吗?” 太子?谁是太子?顾习习在一旁静心地听着他们的谈话,只是她可不认识什么太子,难道是抓错人了?但不管怎样,她暂时是安全的,在他们的交谈中她可听出来了,她现在可是个有力的人质,他们还得靠她来抓那个所谓的太子呢。反正一时半会他们是不会伤害她的。 “三位大哥?”她轻声问道。 “又怎么了?是不是欠揍?”那位暴躁的黑衣人连忙上去举起拳头眼看就要揍下去,却被黑衣人的头儿及时制止,“你在做什么?谁允许你可以打她的?给我沉住气。” 果然,与她猜想一样,他们不能动她。 “三位大哥息怒,小女子没有想逃的想法,况且我不会武功,逃也逃不掉,我只是肚子饿了,不知道三位大哥可不可以施舍我几个馒头让小女子可以填填肚子呢?” 头儿思忖片刻,便扭头让第三个人去准备。顾习习观察到他们三人,其中头儿是能做主的,她只要把他哄好了,估计就能安好。还有一个性格暴躁,经常把打打杀杀挂在嘴边,说白了,就是不经大脑。最后一个性格沉闷,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没有听他出过半句声,但他的眼神总是透露着一丝危险的气息,估计这人不简单。 没多久,只见那沉闷的黑衣人提着几碗饭菜进来,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你,过来拿东西吃。” “哦。”她起身慢慢吞吞地走过去瞄了一眼饭菜,哇塞,居然有鸡腿?这待遇也太好了吧。 嗯?等一下,这味道是?她沉下心来用力地嗅了几口,只有其中一碗里面有奇怪的味道。随后便见到沉闷的黑衣人把那碗递到了他们的头儿那去。“大哥,先吃饭吧。” 她见状,瞬间猜到了几分。她拿起她的饭随意地吃了几口,然后一直盯紧着三个人的举动。直到那头儿拿起筷子夹起饭菜。 “别吃,有毒!”她连忙上前制止。 头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说什么话?”随后看了眼沉闷那家伙的表情,有点心虚和气急败坏的表情闪过他的脸上。 “你的饭菜里被下了毒药,而且只有你这碗,大哥应该是个聪明人,至于是谁递到你面前的,我想大哥自己清楚。”她并不是太清楚他们三人之间的恩怨,所以并没有说的太明白,但她知道那个头儿听得懂。 “老二,你这是..你要杀了我?” “大哥,你别以为我和老三不知道,你想私吞那笔钱,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得先下手为强。” “在你们眼中我就是这样的人?”看来那个头儿是真伤心了。 “我们只要钱,其他的我们都可以不在乎。”沉闷的家伙冷声说道。 顾习习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们,他们搞不好要来个自相残杀啊!希望那个头儿要争气点,别输了,她可不想落在那沉闷的恶人手上啊。 “那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那个头儿垂下了头,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剑,拔剑,手起刀落。顾习习惊恐地看到两具瞬间倒地的尸体,吓得她不敢做声,双腿发抖。她不禁紧闭着双眼,想不到那两个人刹那间就被解决了,速度快得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啊?我..我没事。”顾习习没想到眼前这个大哥会如此发狠,前一秒还在称兄道弟的兄弟,后一秒说杀就杀。她顿时慌张了。 “这位大哥果然好身手。”她声音带着微微颤抖。 “姑娘感谢相救了,姑娘这是怎么知道我的饭菜里被下了毒的?”头儿脸上突然扬起一个笑,把顾习习震惊住了。好家伙,原来这大哥是走这一挂的啊。 “大哥客气了,我虽然不会武功,但江湖儿女最讲义气的,刚那个暴躁的人想打我,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是大哥你制止了他,我才免了那般皮肉之苦。关于下毒这事,实不相瞒,小女子自幼嗅觉灵敏,能嗅到普通人不得知的气味。方才我拿饭菜之时,恰巧闻到了不对劲的味道,而且这味道有浓烈的刺激感,我心想也许是毒药。” “姑娘,万分感谢!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说的对,江湖儿女最讲义气。姑娘,你走吧,我不会为难你了。” 顾习习心头大喜,居然这样就可以逃生。她给他做了个手势之后想着拔腿就跑,却被他突然叫回:“姑娘,且慢。” “大哥所谓何事呢?”她真心害怕他会突然反悔,于是怯生生地问道。 “姑娘,其实他们要抓的不是你,是朝拾国的太子。但姑娘你的处境很危险,如果你想保住小命的话,我劝姑娘还是早日离开那位太子的身边吧。放心吧姑娘,我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的,就此别过吧。”头儿跟她道别离去。 顾习习站在原地愣了愣,朝拾国太子?她在那位太子的身边?不会是..白屿然吧?白屿然是太子?难道这就是他一直所隐瞒不想让她知道的秘密? 14. 第十四卷 “城主,到处都没有找到城主夫人。” 白屿然眉头紧蹙,冷声一吼:“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 “是。” “城主,夫人不会有事的,夫人她聪明机灵,一定会逢凶化吉的。”淡梓见状只能一味地安慰道。 “都是我疏忽了,我真该死。”他垂头一声咒骂,想起那晚和她一起经历的刀光剑影,他不禁双手发抖。夫人她不会武功,现在肯定害怕极了,他此时十分后悔,还说什么护她周全,都是狗屁话,最后他什么都没有做到。 “淡梓,继续找,天快黑了,赶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找到夫人。” “谁来救救我啊,救命啊!”突然传来一声求救声。 “是夫人的声音,城主,是夫人的声音。”淡梓从不远处大喊道。白屿然连忙飞奔过去,抬头看着挂在大树树枝上的顾习习。 “夫人?” “白屿然?是白屿然吗?快把我给放下去,我要支撑不住了。”顾习习听到白屿然的声音甚是惊喜。 他一顿轻功,一下子就把悬挂在树枝上的她稳稳地抱起随后平安落地。 “妈呀,我终于得救了。”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她的小心脏。 “夫人,你有没有受伤?”他连忙帮她检查着身体的各个部位,生怕有一个地方受伤流血。 “白屿然,我没事,我没受伤。” “没受伤就好,夫人这是为何...”听到她说没有受伤后,他揣着那颗紧张的心才缓缓落下,瞬间松了一口气。 “这,说来话长,反正就是我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踩空了,然后就从上面摔下来,当时我还以为必死无疑呢,就算不死吧也得缺根胳膊少只腿的了,但没想到居然被这棵大树给救了,果然我这女主光环也太强大了吧。”她一直絮絮叨叨地说着,说到后头很是得意。却不知他眼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察觉到他默不作声地盯着她来看,她停止了说话,“白屿然,你怎么了?一直看我做什么啊?我脸脏了?很丑吗?”边说她还边摸着自己的脸蛋。 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沉默不语只是把她圈入怀里,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轻微地发着抖。这下她便明白了,这男人这是太害怕她会出事了,虽然她很心疼他,但她此刻却止不住的开心,这就说明他真的很爱她。 “我没事,我也没有受伤,我平安回来了,别怕了。”她的手在他的后背轻轻安抚着他,直到怀里的他心情渐渐缓和平静下来。 “夫人,是我来晚了,让你担惊受怕了。”幸好她没有事,不然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自己要怎么原谅自己。 “城主,城主夫人,天色已晚,我们赶紧回城吧,不然夫人得着凉的。”淡梓在一旁轻声提醒着。 “白屿然,我饿了。”着凉倒没什么,只是现在她的肚子饿得不断在打鼓。 “走,我带你回去吃东西。”一听到她说饿,他二话不说地把她横抱起来急忙往府里赶。 府上,清怜在门外来回踱步,内心十分焦急不安。说到底城主夫人也是为了保护她才被人抓走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夫人了,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原谅自己。但现在重要的便是城主夫人能平安回来,毫发无损的。 “清怜。”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清怜喜上眉梢,连忙上前。白屿然把顾习习轻轻放下,清怜一把就抱住了顾习习痛哭流涕。“夫人您没事太好了,都怪清怜没用,夫人为了保护清怜才会被人抓走的,清怜对不起夫人。” “好了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安然无恙的站在这吗?再说你今天挡在我面前我很是感动呢。”她轻声安抚着她。 清怜吸了吸鼻子,看着她一身的脏兮兮,“夫人,清怜马上给您准备热水给您沐浴更衣,然后再给您准备点吃的,夫人肯定饿了吧。” “饿了,谢谢你清怜。” 看着清怜一蹦一跳满心欢喜的背影,她不自觉浅浅一笑。 顾习习梳洗了一番,换上干净的衣服,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吃着白屿然拿进来的食物。 “吃慢点,不会有人和你抢的。”看着她这般狼吞虎咽生怕她噎到便柔声提醒道。 “我跟你说,我就扒了几口饭,然后一整天都没吃过饭了。我还惦记着早上的煎饼呢,没想到不仅煎饼吃不着,还发生了这一出。”她边啃着肉口齿不清地说着。 “夫人,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她状态恢复地差不多,他思索了片刻便低声问道。 她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全部都告诉给了白屿然,他听后垂头默不作声。 她睨了他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开口问道:“白屿然,我觉得你是时候和我说说那些人要抓我们的原因了,还有关于你身份的事情,你说是吧,太子殿下。” 闻言他身体一僵,在听到那个称谓后表情一顿。“夫人,我知道早晚都瞒不过你的。” “我本是朝拾国的太子,但我的兄长二皇子因没有坐上太子之位于是开始野心勃勃,一心想对付我,于是免不了的各种明争暗斗,我的母亲为了保护我已经被奸人害死。在临死之际是她护送了我出了朝拾国,我利用了假死的方法改名换姓,一直生活在花夕城里。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依旧没能放过我,我的身份也渐渐被暴露。他们担心我会回到朝拾国与他们抢登基一事,于是便对我展开漫长的追杀。夫人,我起初隐瞒你是因为我以为只要你不知道这事你就会少一分危险。对不起,夫人。”他眸色渐渐黯淡,直至完全没有了光,他垂着头,始终没有看她。 其实这与她猜想的不相差多少。这种皇室里的勾心斗角电视上就看得多了,她怎么会没有猜到呢?只不过这事如今真实地发生在她的身边,她确实是有点惊讶的。 “所以,我是朝拾国的太子妃?还是落难的那种?”她提出了总结。 “夫人这是很喜欢太子妃这名衔?” “怎么可能,我还是有远大志向的,成为一名不留名字的一代侠女或者开家生意火爆的酒楼当名老板娘,这些都不香吗?太子妃能做什么?能当饭吃吗?”她说得有理有据,声情并茂。 闻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捏了捏她的鼻子:“这果然是我家夫人了。” 她轻轻拍开了他的手,嘟着嘴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可是白屿然,我们之后要怎样做好呢?会这样一直被追杀下去吗?” 看出她的担忧,他眉头轻蹙,手自然牵过她的,“夫人,放心,我不会让你置身在危险当中的,我会尽快解决此事。我本对太子之位没有半点的想法,我只想与夫人二人安稳地度过余生,过上没有人打扰的日子这便心满意足了。” “想不到堂堂的朝拾国太子,花夕城的城主大人的愿望居然是那么的平凡啊,但却深得我心。”她看着他对他咧开一个灿烂的微笑。 “夫人愿意与我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吗?没有了名利没有了所谓的名衔,我们做一对平凡却生活安稳的夫妻。”他的愿望很简单,便是每天都有她陪在身边,两人不离不弃,相守相依。这便是他此生最大的愿望了。 “嗯,白屿然,不管我们是回到了现实还是留在这里,我都愿意和你一起。不过如果可以我真的很希望能带你去现实世界看看,我要带你见识很多新鲜的东西呢。如果留在这里的话,我就去开家酒楼,我相信我肯定能赚到钱的,这样就算你不再是城主了,我也能赚钱来养你了。别怕,到时姐姐就能包养你了” “夫人,这包养又是何意思呢?”他笑着看着她,觉得从她嘴里说出口的词语甚是新奇有趣。 “就是让你一辈子跟着我,然后衣食无忧,你就负责好好爱我便是,怎样?划算吧,你愿意吗?”她为他解释道。 “一辈子与夫人不分离是吗?为夫非常乐意。”他眸里的光很是温柔,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柔情似水。 “不过嘛,我真没想过我穿书里面来,当上城主夫人就算了,原来还有机会成为太子妃,我这什么经历啊,也太过惊奇了吧,说出去都没有人信了。”她不禁感叹道。 “夫人之前说过这里的生活这里的人都是夫人所看到的一本书上面所记载的内容,那夫人可知这书的末尾写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呢?”他像是抓住了重点对她问道。 “如果我知道后面结局是什么就好了,这样就能为你解决很多事情了,可惜我才刚看到你出场的时候就被书所吸进来了,唉,后面说的什么完全不知道啊。说来也奇怪,这本书怎么就这样出现在我家呢?而且还是本有奇怪能力的书。”她歪着头苦思所想。 他看着她皱着的小脸,很是苦恼的样子,他不太希望看到她苦恼的样子,不禁心疼。“夫人,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天色已晚,你今日也累了,早点歇息吧。” 一切都交给明天吧。 15. 第十五卷 顾习习捧着吃得饱饱的肚子心满意足地走出了房间,心想着这刘厨子的手艺是越来越好了,只要把食谱给了他之后,他便能照着食谱一模一样的做出来,刚才那顿火锅的味道真是好极了。 她舔了舔唇,好像突然有点怀念螺蛳粉的味道了,就是不知道这里的人会不会喜欢那种味道,不然等会把府里都弄成“臭气熏天”了,那她可就罪大恶极了。可惜了,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螺蛳粉这般美味。 她想得正入神,突然不知道从何处投来了一个纸团子,滚落在她的脚边,她往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有任何身影。她好奇地把纸团捡起来打开: 万宝茶楼见,请一人前来。并无恶意,请莫害怕。 虽然这么说了,但她还是有丝犹豫,这究竟要不要告诉白屿然好呢?但她知道约她见面的人并不是追杀他们的那一批人,也许那人是没有恶意吧。反正她主角光环强大,谁怕谁了。 她连忙把纸团揉成了一团,随手一扔把它丢了火炉堆子中。几经辛苦她成功说服了清怜不必跟着她,那丫头自从上次一事后对她倒是寸步不离,一丝都不敢疏忽。她想到这不禁摇头失笑。 出了府,走了一段路,抬头看了眼牌匾,万宝茶楼正是这里了。不知道这里的点心好不好吃,消耗了一下,肚子开始也有点饿了。她无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随后收起目光,走进了万宝茶楼。 “姑娘,这边请。”店小二见到她连忙招待着,给她引路。 她感叹道,约她出来的那人居然连这些都安排好了,随后敛起惊讶的目光随着店小二进入了一个包厢。 打开包厢门后,她看到一个正背对着她坐的女人,她没有看到女人的样貌,但光看到背影她就有预感这女人的身份地位都并不简单。身旁还站了一个看上去有点娘的中年男人。 “就是你们找我出来的?”她开口问道。 “见过太子妃。”那男人一开口的腔调她瞬间就明白了,那男人是个公公。而且开口喊她太子妃的话那就说明他们是朝拾国的人。一个有身份地位的女人身旁还跟了个太监,那想必就是... “你是朝拾国的太后?”她半眯着眼睛试探问道。 闻言,那女人转过身来面朝着她,果然她那副模样是与生俱来的一种雍容华贵。“果然是个聪明的娃儿,不愧是然儿看上的人。” 然儿?白屿然? “太后娘娘不知道此番找习习出来是有何意呢?刚您说的然儿就是白屿然是吧?” “你这丫头。”她对她宠溺一笑,这样看来,她确实没有恶意,想必她是有必要了解清楚当中的情况了。 “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此番约你相见其实是想让你帮一个忙。”太后不紧不慢地说着。 顾习习认真听着她说的话,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勾唇一笑:“想必太后是想让习习帮忙劝说白屿然重回朝拾国恢复太子身份一事吧?”她其实能猜到个大概了,她早该料到有这一出了,只是没想到会发生得那么快那么突然而已。 听到她的话,太后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地又黯淡了下去。“唉,是哀家对不起然儿和他娘,这么多年他们受苦了。哀家明白然儿是不情愿回朝拾的了,只是为了他的性命着想,哀家不得不这样做啊。” “所以太后知道有人追杀我们,是吗?”她迅速抓住重点提问道。 “知道,一直以来都知道。哀家这么多年来一直期盼着然儿能平安度过每一天。”提起这事,太后眼角泛着泪。 “太后娘娘别伤心,凤体要紧。”那公公在一旁忙声安慰道。 顾习习睨了一眼,但她始终不懂,既然她不期盼看到白屿然受伤不愿意看到他继续过着时刻躲避着追杀的生活,那为什么?她不阻止这事发生呢? “可是您是太后娘娘啊,白屿然是您的亲孙儿,您说其实您也会担心他是否受伤,那为什么您还会让这件事发生呢?而且这么多年了,您都没有办法制止的吗?”她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音量也不禁提高了几分。 “唉,哀家也有哀家的无奈啊。先帝在世前,朝中已然有不少人蠢蠢欲动,野心勃勃,从中拉帮结派,聚集在一起。先帝驾崩后更是让他们的胆子越来越大,兄弟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太多太多了。哀家也有哀家无法做到的事情,所以哀家才会忍气吞声了这么多年,只为了等现在这一刻。如今只要然儿能回来,哀家便有信心让他成功登基,这样便再无后顾之忧。” 顾习习听着她的话不禁抿紧了双唇,眉头紧蹙着,开口声音却有些颤抖:“太后娘娘,您太自私了。您这样做并不是为了白屿然,只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已。难道您就没有想过就算他成功登基成功当上了皇上了,就算这样,底下依旧有一大群觊觎着他的地位身份的人,他依旧生活在每天都需要心惊胆怕的日子里。这并不是白屿然想要的生活,这个忙,恕我无能为力。”她垂下眼眸,声音也连同冷了几分。 “太子妃三思啊,太后娘娘是太子的祖母,怎么可能会不疼爱他呢?” 闻言她头也没抬,“我只知道,我爱他,所以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受到一点点的伤害,我舍不得。” 说完这句话后,她头也不回地推开门离去。只留下太后神情复杂地愣在了原地。 她脚步沉重地走出了万宝茶楼,走到巷口拐角处,她倏地脚步一顿,“你还不舍得出来吗?” 随后感到身后有一个身影逼近,“夫人怎么知道我在的?” “一早就闻到你的味了,故意不戳破你,就看你能跟到我什么时候。”她早在出府的时候便闻到他身上的桂花香,也是因为一路上有了他,她才更加有底气单身匹马去赴约也不害怕的。 “那些话你都听到了,所以你是怎么想的?” 他从她身后圈住了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夫人不是已经帮我回绝了吗?夫人所想的就是我所想的。” 她抓起他在她腰间上的双手,不由得握紧,“那个,太后娘娘,你有多久没见她了?” 他沉默了片刻,随后才淡淡地说着:“不记得了,兴许有十几年了吧。” 也就是说他这十几年来每天都是过着被追杀的日子,身边没有亲人,只有他孤身一人。 她咬着唇,紧紧地抓住他的手哽咽道:“你现在有我了,不用怕了,也不会孤单了。什么狗屁朝拾国,狗屁太子狗屁太子妃的,我们通通不管了,好不好。” 他在她耳边笑了笑:“我有你就够了,习习,我只要你而已。” 闻言她莞尔一笑,轻轻推开他的手转身投入他的怀里,小小的手用力地圈紧了他,“好,我会在的,一直一直在你的身边。” 他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嘴角挂着笑,摩挲轻拍着她的后背。眼神变得温柔却坚定,像是下定了决心要做出某个决定似的。 夜深,朝拾国。 “太后娘娘,早点歇息吧,夜已深了,您这样愁眉苦脸的对身体不好啊。” “哀家在想,哀家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也许那丫头说的对,哀家太自私了,忽略了然儿的感受,也许然儿真的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是哀家的错啊。” 突然一个身影出现。 “谁?有刺客?”公公警惕喊道。 “慢着,你是然儿是吗?”太后连忙制止住,看着眼前出现的身材挺拔的黑衣少年,不禁眼眶泛红。 “是我,皇祖母。”这一句皇祖母恍如隔世,相隔了十几年。 “然儿,你长大了,记得那会你才那么小,跟在你娘的身后像个团子一样,如今都长得那么高大了。” “我这次来是有话想对您说的。”他语气平淡,并没有太大的波澜起伏。 太后神情黯淡,苦笑了一记:“不必说了,哀家知道你想说什么。罢了,是哀家的错,只要是然儿所期望过的生活,哀家定会衷心祝福。” “皇祖母。”他轻声唤道,终于有了几分亲情的温度。 “然儿啊,你就安心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吧,剩下的事就交给哀家,就当这是哀家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吧。但你别忘了,哀家永远都是你的祖母,你的家人,你也不会是孤单一人,你也是有依靠的,知道吗?”太后眼里泛着泪,哽咽不舍地念叨着。 “然儿会记得的,皇祖母,您要好好保重,照顾好自己。” “那丫头真心不错,她是你的妻子你的家人,然儿定要好好对待决不能辜负。” “当然。”他转身离开之际,最后看了太后一眼,她脸上挂着泪,夹杂着岁月的痕迹,那是他仅剩不多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他的心也是会有不舍的感觉的。 他停顿了片刻后,毅然转身而去,消失在这片夜幕中。 16. 第十六卷 白屿然轻轻地打开房门,看到已在床上熟睡的顾习习,表情瞬间变得温柔不少。看向窗外,月亮高高挂起,夜色加深了几分。他回过头来看着在睡梦中的人儿,一步一步地轻轻靠近,坐在床沿边看着她恬静的脸庞。 双眼紧闭的她突然眼皮微动,缓缓张眼,与他四目相对。 “醒了?” “从你出去之后我就没有睡了。” “夫人这是担心我?怕我跑了?”他噙着一抹坏笑看着她道。 “你还能去哪里?不就是找太后娘娘吗,我怎么可能猜不到。”她眨了眨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闻言,他嘴角的笑意轻轻敛起,眼眸垂下,沉默不语。 她稍稍坐起,背靠在床头边,为他拨了拨垂在眼前的发丝。“所以,怎样了?都解决了?” 他趁机抓住她的手,紧紧地包裹在自己的掌心之中,“嗯,解决了。以后不会再有人追杀我们,夫人也可以安心了。” 她看着他笑靥如花,“真的吗?那我们可以过普通人的生活了是不是?不需要再躲躲藏藏了。你也不再是太子了是吗?” 他看着她点了点头,浅浅一笑。 察觉到他似乎还有点心事,她轻蹙眉,指尖点在他的眉间,“那为何夫君看上去还是心事重重的呢?不舍得太后娘娘吗?” “虽说她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但毕竟十几年没有见面了,说不舍得也是假的,但我忧虑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事?”她凑近他,睁着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他,眼眸里充满着好奇。 总有预感,你会离开我。 他在心里低喊,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罢了,无事,天色已晚,夫人也早点歇息吧。”他笑了笑,示意她躺下,给她掖了掖被子。 “对了,白屿然,我打算开一家酒楼,之后我也能靠自己的双手赚钱了,还可以包养你了。”她突然想到这事便兴高采烈地跟他说着。 “好啊,我等着被夫人包养。快睡吧。”他轻轻地在她额上印上一吻,看着她缓缓入睡的模样。 如果她注定是要离开的,那至少在她还在他身边的时候能给她留下最美好最深刻的记忆。 那一夜,他一夜无眠,看着她的睡脸直到天光大亮,一夜里,他的眼里只有她的存在。 *** “欸,这个牌匾往左边挪一点,不对不对,再往右边一点,行行行,就这里,挂上吧。”顾习习满意地看着挂上的牌匾“顾裡酒楼”,叉着腰得意地笑了。 “夫人,这酒楼看上去好堂皇啊。”清怜在一旁兴奋地又蹦又跳的。 “今日就搞个开张大酬宾,先把店名做火。”顾习习看了眼门前的行人寥寥,不禁说道。 “夫人,但我们要如何做才会有客人呢?现在门外人影都不多个,除了匆匆赶路的行人外。”清怜脸色凝重问道。 顾习习思索了片刻,“有了,我有办法。” 没过多久,街上飘来香气浓郁的味道,人们纷纷循味而来。“好香啊,这是什么味道,太诱人了。” 顾习习把火炉架子搬到了酒楼门口,在火炉上烤起了烤串。 街坊们围在了火炉架子边,“姑娘,你这捣鼓的都是什么肉啊,好香啊。这味道,太美味了。” “这叫烧烤,把肉串在一起放在火炉上烧烤就叫做烤串。来,大爷大娘,都来尝尝,今日我家酒楼开业大酬宾,全部免费品尝,好吃的话之后常来,不好吃的话我绝对不会收钱。” “免费啊,来,我尝尝。” “我也要我也要。” “太香了,太好吃了,从没吃过如此的美味啊。” “话说这叫什么来着,烧烤,烤串,对对对,就是烤串,太好吃了。” 围在烤串边的行人越来越多,路过的人们都在酒楼前停住了脚步被烤串所吸引,凡是尝过烤串的人通通都赞不绝口,不舍得离开。 “姑娘,你家酒楼可以投宿吗?”几位赶路的行人凑上前,挤开围在门前的客人们,对着中间的顾习习问道。 “客官是想住宿吗?可以的,进来进来,我们有上等的客房,美味的酒菜,今天开业酬宾,住宿只需要一半的价钱,酒菜都免费。” “真的吗?我要住宿。”路过的行人一听住宿半价,酒菜免费,都一拥而上。清怜有序地带领着他们进入酒楼,为他们安排好房间。 火炉上的烤肉一下子就见了底,客人们捧着肚子吃饱喝足,边满意地对顾习习称赞不止。 “客官们吃得开心就好,今天烤串已经见底了,如果还想吃的话,以后多来我们酒楼,只要是熟客,我给你们便宜些许银子,怎样?” “老板娘太豪爽了,想不到老板娘不禁长得貌美,做的东西还如此好吃啊,我们怎么能不多多光顾呢?是吧老板娘?” “各位谬赞了谬赞了。” 顾习习看着客人们吃饱喝足满意离去的背影,心里乐开了花,没想到酒楼营业的第一天效果就不错了。就说嘛,怎么说她也是个现代人,这种简简单单的营销手段她怎么会不懂呢?就这种轻轻松松地给搞定了。但想要经营好一家酒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多花心思和精力,但她有信心。如果注定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像这样的生活也不错,有事业还有美人,这小日子过得也挺滋润的。 “城主夫人,天色已晚了,你先回府里吧,这里有我们呢,如果晚了,城主可得要担心了。”那里的小二有几个都是府里的家丁,自愿跟着她出来在酒楼里打下手,她一听便非常的感激,确实这样一下子就为她解决了雇人的问题。 闻言,她看了眼剩下的几桌客人,眨了眨眼随后笑道:“那行,我先回去了,就辛苦你们几个了。等酒楼赚钱了,我必会给你们涨工钱的。我明天会早点出来,你们打烊后也早点歇息。” 顾习习和清怜回到府里,便见到府上挂满了大红色的装饰,俨然是一副置办喜事的装扮。顾习习一把扯过路过的淡梓,“淡梓,府上是要办什么喜事吗?” “夫人?这...这您还是亲自问城主比较好,属下说不得。”淡梓一脸为难的表情看着顾习习。 “说不得?莫非白屿然要纳妾了?岂有此理,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渣男,纳妾还把我蒙在鼓里,居然在这里也会被人绿?忍得了我就不姓顾了。”她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往房间里冲。 “夫人冷静,您这是要去哪里?”淡梓连忙挡在她面前。 “冷静?你没看到我头上一片绿吗?还叫我如何冷静!去哪,当然得找渣男说清楚啊,走开,别挡道。”她愤然地推开了淡梓,任凭淡梓和清怜在后面干着急。 “好啊,白屿然,你这个死渣男,你居然要纳妾,你居然敢把我绿了。”她一脚踹开了门,便见到一身红衣的白屿然,她对着他吹胡子瞪眼睛的。 只见他笑着看着她不说话,她一顿察觉有点不对劲。 “你笑什么?站在这看着我干嘛?”她环视了房间一眼,到处都是一片红艳艳。 “我自然是在等我的新娘子。”他看着她柔声道。 这下她可算明白了,她指了指自己,“我吗?” “除了你,我还有多少位新娘子?” “唔,好像就我一人了。”她突然羞涩垂头,好丢脸啊,她刚才的样子就算是一个泼妇在骂街。 他笑的温柔,缓缓拿出一块红布,她定睛看了一眼,确认是一条红盖头。她诧异地看向他,像是不相信将要发生的事一样。 “起初我与你的成亲,你并非自愿的,我依旧还是欠你一场真正的成亲仪式。顾习习,你愿意成为我白屿然的娘子,与我一辈子相爱相守,不离不弃吗?” “而且我还欠你一次洞房花烛夜。” 闻言,她脸又止不住地红了几分。 “人都被你给拐来了,能不愿意吗?”她笑着说道,不自觉红了双眼。 “白屿然,我愿意,我愿意成为你的妻子,你的家人,一辈子不离不弃。”她默默地流着泪轻声道着。 他看着她的笑脸,动容的表情浮现在脸上,把红色的盖头盖在她的头上,两人正式了拜了天地。这一次,他与她是真真正正地成亲了。 他缓缓掀起红盖头,看着她流着的两行热泪,心头一紧。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朝床上走去。 “方才夫人喊我什么?渣男?夫人可以和为夫讲讲,渣男为何意?” 她被他突然腾空抱起,习惯性地圈住了他的脖子。“闭嘴了,别问了,我方才是胡说八道的。” “所以夫人方才是在骂我是吗?夫人甚是调皮,看来为夫需要好生惩罚惩罚。” 他看着她的视线无比灼热,她一下子昏了头,双手紧紧地拽着胸前的衣服。“我...我有点紧张。”她脸上泛起了红晕,一脸羞涩地看着他,殊不知她这般娇羞的模样更是让他狠狠地在心里燃起了一把火。 他抚上她的脸,克制隐忍地轻吻着她的唇,反复摩挲却没有再更进一步。直到她嘤咛一声,意乱情迷般伸出勾人的软舌,他的理智瞬间到达了顶峰,彻底失控。 肩带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她闭着眼睛尽情享受着他所带给她的一切未知却强烈的感觉。 帐幔缓缓落下,遮住了里头的一片春光。房内暧昧的气息弥漫,笼罩在二人的周围。让两人都止不住的为爱失控发狂,一遍遍地对彼此倾诉着浓烈的爱意。 夜已深,但爱却依旧持续没有停息。 17. 第十七卷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窗纱映落在地面,形成一团团好看的光影。红色的帐幔已被打开卷起,白屿然躺在床上一手撑着头,静静地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顾习习。 他的目光柔情似水,忍不住在她脸颊上印上一吻。 她感受到温热的触感,轻蹙眉心,挠了挠脸蛋,他见状止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她眼皮微动,缓缓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他衣衫不整和一脸的坏笑。昨晚发生的一幕幕同时浮现在她的眼前,她脸色通红,下意识地看了看身上的衣服,随后连忙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住,包裹地严严实实的。 “夫人这是怎了?害羞了?”他的笑意泛滥,扯了扯被她拽紧的被子。 “夫人可别把自己闷坏了,不然心疼的可是我。” 被子里的人依旧没有反应,他凑近,隔着被子低语道:“夫人无需害羞,之后便会习惯的。” 闻言,她拉下被子,只露出充满雾气的双眼,眼角还微微泛着红,整个人看上去甚是楚楚可怜。 “怎么了?哪里疼了吗?是我不好,我向你道歉,你别哭。”他笑意敛起,用粗糙的指腹轻轻地为她擦去在眼角顺流而下的眼泪。 “不是,我...我只是...”她开口,声音有些许的沙哑,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却始终没有把话说完整。 倏地间,他轻笑,发现她只是害羞了而已,身体并无大碍,他稍稍放下了心,柔声道:“好,夫人无需多言,为夫都懂。话说夫人今天还去酒楼吗?” 她愣愣地看着他,没有反应过来:“嗯?” 他看着她这般反应不自觉笑出了声,心想着他的小娘子怎么还失忆了呢?真是可爱。 “夫人这是忘了昨天你的酒楼开业了吗?” 听他这么说,她总算彻底清醒了过来,“对哦,我昨天明明和他们说我今天会早点过去的。”她一下子坐直了身子,被子也瞬间滑落,身上只剩下单薄的薄纱睡衣。 他目光灼热地欣赏着他眼前的春光,眼眸一沉,喉结微微颤动。 她并没有察觉到他炙热且危险的视线,而是自顾地看向窗外,睨见外头高高挂起的太阳,“现在什么时分了?我好像起晚了?” “既然都晚了,那就让它再晚些吧。”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哑声道。 “嗯?”她转过脸来看向他,却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句话就被他瞬间压倒在床。 窗外的太阳红似火,热情地像是把床上的他们狠狠点燃,一把旺火激烈地燃烧着。 待顾习习来到酒楼时已是日正,清怜已早早地来到帮忙,酒楼里已经有不少的客人在围坐着就餐。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是得温病了嘛?”清怜见到刚入门口的顾习习,脸色红润,看上去与平日有些许的不一样,便连忙走上前紧张地问道。 “啊?没有啊。”闻言她不自觉地伸手探着自己的脸。 “那就好。”清怜听后安心了不少。 “对了,今天生意如何?就餐和投宿的人多吗?” “夫人,我跟您说,今天来吃我们烧烤的人真的很多,绝不夸张,真的是一下子就把我们这里围得个水泄不通呢。”清怜十分地激动兴奋。 顾习习看着清怜满心欢喜的表情,双手抱胸地思忖了片刻,随后便对着她说道:“清怜,看样子你好像很喜欢这份工作,要不这样,我让你做这里的店长,怎么样?” “夫人,可以是可以,夫人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只是这店长是何意呢?”清怜疑惑地看着她。 “店长啊,我想想,有了,就是你们所说的掌柜,有权管理整家酒楼的。”她想了想随后笑言道。 “掌柜?不行,清怜恐怕胜任不了。”一听是掌柜,清怜下了一大跳,怕自己难当此任。 “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我说可以就可以。你当掌柜,我就当个背后的董事长,这真是不错不错。别想了,听我的准没错,清怜,你要相信自己是可以的。”她拍了拍清怜的肩膀,郑重其事地对她说着。 清怜虽然对她所说的有些没听懂,但听到她的鼓励她瞬间也有了信心和勇气,连忙充满着精神对她回应道:“好,清怜会努力的,谢谢夫人。” 顾习习满意地笑着看着她。 不是她想偷懒,只是她感觉清怜比她更能胜任这份工作,而她只要负责好营销方案就行了。 不经意地扭动了一下身体,下身便传来电流般的疼痛,她不自觉扶了扶腰。嘶,难怪别人总说这小狼狗精力满满的,看来不试过真的体会不了当中的感受啊。白屿然这个混蛋,存心就是想折磨她的。 当她还在心里低骂道的时候那个始作俑者便出现了门口。 “城主这是过来找夫人的吗?”清怜眼尖,一下子便看到在门口站着的那挺拔的身姿。 她看见他瞬间有点来气和羞涩,赌着气故意把脸撇开。 “夫人这是生气了?是我惹夫人生气了吗?”他噙着笑故意问道。 “哼。”她依旧没有理他。 “这是城主大人?原来这是城主夫人开的店啊,怪不得怪不得,城主夫人果然优秀啊,是一位才女啊。”有客人认出了白屿然,然后听到他与顾习习的对话便猜出了顾习习的身份。 “才女?”这说法怎么有点怪怪的啊,算了,这也是一种另类的才能啊,简称也算是才女了。 白屿然凑近她,弯腰在她耳畔低语道:“抱歉夫人,让你劳累了,只怪夫人太秀色可餐,我一下子就没有把持住,为夫答应你,下回会温柔点的。”他语气甚是暧昧。 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着眼睛看着他:“这还怪我了?我...”她一下子气得无力反驳。 “清怜,这里就交给你了。” 白屿然一把牵过了她的手,对清怜抛下一句话后边拉着顾习习跑出了门外。 “白屿然,你带我去哪啊?”她微微喘着气,边问道。 “夫人,之前你就和我说过‘约会’这一词,我现在就想着带你去约会,如何?”他笑得甚欢。 她看了他一眼,心里正欢喜得泛滥成灾,“行吧,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约会咯。” 他们两人就这样牵着手流连在一个个的摊位上,突然她被一样东西所吸引。 “这个好可爱啊,是叫同心锁是吗?白屿然,我们一人一个好不好啊?”她拿起一对同心锁,满脸笑容地仔细端倪着。 “好。”他依旧一脸笑容地看着她,她每个表情每句话都能时刻地牵动着他,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像是永远都不会停止歇息,依旧热情灼热。 待他给了钱后,她把其中一个同心锁放在他的手心,“这是你的,这是我的,我们一人一个,永不分离。” 他激动地说不出话,把掌心的同心锁牢牢地抓紧。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是太感动要哭了吧,傻瓜。”她看着他稍稍颤抖着的嘴角不禁笑道。 “白屿然,我不会离开你的,你放心。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开了,你也要等我,我一定会回来的,终有一天会回到你的身边的。”她突然看着他正色道。 他连忙把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好,我相信你,也会等你的。”他总有预感,她会离开,就算此时把她抱紧了,她也会随时化成一阵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害怕了,她在他身边已经成为了习惯,而这个习惯却可怕的很,他怎么都戒不掉,他真的不知道他要如何面对没有了她的生活。 她的双手在他的腰间不自觉稍稍收紧,同样害怕的不止他,还有她。 顾习习抱着白屿然,眼睛不经意扫到卖同心锁的小贩的脸上,方才都没有留意到他的样貌,此刻看清楚后,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惊讶地说不出话。 察觉到她的浑身一僵,他松开了她,随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向小贩。 “是你?”白屿然惊呼道,原来那个小贩就是当年给他画像的中年男子。 “爸..爸..”顾习习低声唤着他的名字,咬着唇,像是十分不相信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人一样。 “他是你的父亲?”白屿然同样惊讶地看着他。 只见小贩微微抬起了头,看着眼前的两人,神情复杂,嘴唇微启:“习习,是时候随我回去了。” “爸爸,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也穿书进来了?”她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在那瞬间却不知道问哪个比较好。 “习习,时间紧迫,无法向你解释了,走吧。”只见他拿出一本书,缓缓打开,那是一本她非常熟悉的书。 她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见到微微的光亮从书中射出。她连忙抓紧了白屿然的手,用尽全力大声喊道:“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 “夫人!”白屿然大喊道,拉着她的手突然一空,一道强光闪过,她就这样在他的眼前消失了,毫无痕迹。 这短短的片刻里,她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眼前。他担心害怕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他看着他落了空的手心,神情落寞,咬着牙哑声说道:“我会等你,一直到你回来。” 18. 第十八卷 随着一团刺眼的白光消散,顾习习睁开了双眼,看到了眼前熟悉的环境,那是自己家的客厅,她依旧坐在沙发上,就像穿书的那天一样。 顾为之从厨房走出来,看起来一切都没有变,但她知道这一切已经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她拿起掉落在地上的《花夕满天下》,抬头看了眼表情复杂的顾为之,她忍不住开口,声音带着略微的颤抖:“爸,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该和我说说了。” 闻言,他稍稍垂眸地走到她面前,拿过她手中的书,叹了一口气:“其实这本书是我二十多年前就写下了的。” “这作者是你?”顾习习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但..就算作者是你,那我又怎么会穿到书里面了呢?还有为什么这个时候又带着我匆匆回到现实?我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爸,我还能回到书里去吗?” 只见顾为之先是沉默不语,而后眼里满是歉意,“抱歉习习,我知道这事已经不能再瞒你了,是我对不起你。我当初写下这本书的时候城主夫人的人设就是对味觉嗅觉极其敏锐,也许是每个作者的私心吧,希望笔下的人物都能拥有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原本书里的白屿然和他的夫人结局是两人相爱相守彼此陪伴度过一生,是我把后来的结局改写了。” “味觉嗅觉灵敏,这不就是我吗?我这个人设和城主夫人一样,而且我又无故穿书进去认识了白屿然,最后还成为了城主夫人。这,难道,我...”她惊讶地看向顾为之,像是非常不相信她这个大胆的猜想。 只见他微微低头,声音稍沉:“对,我笔下城主夫人的名字便是顾习习,她就是你。” “所以...我不是你的女儿,我只是你笔下虚构出来的人物?”相处了二十年的人现在发现居然不是她的亲生父亲,更荒谬的是她居然不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她只是虚构的一个角色而已。 “你永远都是我的女儿,我笔下的你是我对这个世界一切的美好祝愿,你勇敢聪明乐观善良,具备着我所没有的才能。我钟爱你,所以我才自私的改了结局把你带了出来把你当成我真正的女儿。” “我不懂,既然这样,你又为何把我的画像交给白屿然,让他一直等我寻我呢?为什么又在一切都有了完美结局时你又再次把我带了出来,为什么?”她有点崩溃了,她完全没有想过答案会是如此,她根本无法一下子全然接受。 “因为我是这书的作者,我也不忍心让男主的后半生是个悲剧,所以我才制造了这些机会让你们重遇。可是你始终是我女儿,我不舍得你,如果你再不出来,结局已定,你便永远也无法从书中出来。” 顾习习垂眸,目光黯淡,嘴角微微一扯:“所以我无法再回去了是吗?我再也见不到白屿然了是吗?爸,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残忍,在我充满希望的时候给我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把我的希望全部都浇灭了。果然作者大大就是能决定书中人物的命运啊,呵,作者大人您想让我成为您的女儿就成为您的女儿,让我与喜欢的人分离就立刻分离。可是我已经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会伤心难过的人啊,你都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她失控地朝他喊道。 这算什么?就因为她只是个他笔下所创造出来虚构的人物,强行让她有了真实的感受后又狠狠地把她打入深渊吗? “习习,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不舍得你,你是我的女儿,我也想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顾为之看着泣不成声的顾习习,不自觉地哽咽说道。 “我只想回去,我只想和他在一起,我本来就是书里面的人,你让我回去好不好,我想要和他在一起,我不要做现实世界里的人,我可以不要过这样的生活,我只要回去,求求你让我回去好不好?”她崩溃大哭,不断地恳求道。 他看着这样的她心痛不已,他摇了摇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这书的结局已经不再是我可以擅自改动的了,它已经有它自己的发展方向,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听完他的话,她绝望地垂下了双手,嘴里不断念叨着:“他还在等着我,他说他会等我回去的,我答应过他我会回去的。” 顾为之看着她哭得稀碎的背影,转身离去,只残留下一片无休止的叹息。 *** 白屿然踏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府里,淡梓见到他大惊失色,立马上前,“城主,您这是怎么了,不需要坐在轮椅伪装了吗?” 闻言白屿然连忙抬眸看向他,眼里写满了震惊,只见淡梓一脸认真且用疑惑不解的神情看着他,他嘴唇颤抖,握紧了双拳,哑声问道:“淡梓,你可知道顾习习?” “顾习习?城主您是要娶妻了吗?还是有了意中人呢?”淡梓甚是好奇,表情与白屿然脸上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屿然身体一僵,定定地看着淡梓。过了好一会儿,他移开了视线,表情落寞,头也不回的离开。 府里任何与她有关的事情和物品都消失地无影无踪,但他庆幸的是,他还保留着对她的记忆,虽然痛苦,但这却是给了他苦苦等待的强而有力的动力。 书桌上她的画像已经凭空消失了,望向窗外,他止不住一声声的叹息:“夫人,你说过你会回来,而我也会一直等你的,你可别食言了。” 看着桌上摆着的笔墨与纸,他思忖了片刻,便连忙执起笔,一字一字的写在了白纸上。字墨上落下一滴泪,绽开出了一朵小小的墨花。 顾习习把自己关上房间整整一个月了,她蜷缩在床上,手里死死地抱着一本书。这段时间她把书翻了无数次,可最后一页依旧定格在城主夫人无故失踪,城主开始无休止的等待的剧情,之后便没有更多了。她知道他在默默地等她,但她好像真的回不去了,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泪水从眼角里顺流而下,枕头被打湿了一片。她双眼无神地翻开了书,她如今唯一能看到他的方法那便是在书里。 她一字一字地看得仔细,丝毫不想错过他的每一个细节。翻到最后一页,她愕然地发现结局的剧情有所增加。她连忙坐起,认真地看着书里所写的每一个字。 ‘白屿然深夜思妻,坐在书桌上整整一宿,把对夫人的思念化为笔上的字墨。“夫人,不知你是否能看到我所写下的每一个字,我十分后悔没有趁你在的时候每天对你说无数句的爱你,如今的你听到吗?我爱你夫人。以前的白屿然天不怕地不怕,连生死也看淡,如今他怕了,他怕会永远见不到夫人。我怕了,我害怕这便是我们二人一生的结局。只要是夫人你所应允过的事我都会一直坚信,坚信你会回来,我会等你,永远。但请夫人为了自己,为了为夫,保重身体,切勿难过,终有一天,定会相聚。’ 书的空白处还有一团浅浅的水渍,顾习习拿着书的手在发抖,指尖抚过那片水渍,“白屿然,你哭了呢,傻瓜。”她笑了笑,泪水划过嘴角滴落在书上,化开了字上的墨水。 白屿然看着纸上出现的一朵朵小墨花,眼眸里的光收紧,目不转睛地看着,嘴角扯起一记苦笑:“夫人怎么又哭了呢,还是一样的爱哭呢,这让我该如何是好?我既抱不了你也安慰不了你。” 顾为之看着这几个月里憔悴了不少的顾习习,他轻轻地打开她的门,“习习,你还是爱他是吗?” 她抬头眸里无神,在听到他提起他时,她定睛看着他,眼里倏地闪过一丝光彩:“爸,我好想他,我是不是真的永远都见不到他了?你说我要怎么办才好,我真的很想很想很想他,我很想见到他。”她低声哽咽啜泣着。 “唉,习习,吃点东西吧,都瘦了,我做了你喜欢吃的鸡腿,尝尝吧。”他把盘子放下看了她一眼,眼里充满着依依不舍,转身关门退了出去。“习习,是爸爸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 她垂眸看着书上的最后一页,定定地看着仍没有更新的剧情。回想起初次与他见面的情景,嘴角不自觉扯出一抹笑。她和他的相遇不管回想多少遍都会觉得无比深刻,她居然靠着一个鸡腿就成功把他给俘虏了,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 不经意间看了眼桌上放着的鸡腿,她鬼使神差地拿起,愣愣地看着它,轻轻地咬上一口。果然没有他在身边,连鸡腿的都变索然无味。 突然间拿在手上的书的空白页面不断地闪现出一个个字,她诧异地看着浮现出来的文字。 ‘白屿然带着一队人马朝着荒郊野外不停奔赶,他身旁的紫衣男子手里拿这一位姑娘的画像。’ 她一字一句地照着念了出来,语毕后一道白光闪过,她不禁闭上了双眼。 待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看了一眼她的一身白衣,手上依旧拿着的鸡腿,她终于回来了。她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听到不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她愣在了原地,鼻子泛酸,咬着唇看着正朝她渐渐赶来的人马。 紫衣少年下了马,拿着手中的画像,凑近看了一眼顾习习,随后咧开嘴一笑:“城主大人,夫人已经找到了,的确是在吃着...”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习习打断,“行了,淡梓,鸡腿给你,拿好。”她眼里紧盯着马车里的男人,随后笑着把鸡腿放在淡梓的手上,直径地快步朝马车走去,只留淡梓一人茫然地看着手里的鸡腿。 马车里的男人依旧一袭黑衣长袍,黑衣黑发,坐姿修长挺拔,头上戴着顶黑纱帘的帽子。她伸手脱下他的帽子,随之一双冰冷的眼眸映入她眼帘。她挂在嘴角边的笑容倏地僵住,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他始终睨着她,面无表情。她垂眸掩饰一阵失落,但很快落寞便一扫而去。“没关系,白屿然,我向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习习,我是你的城主夫...啊啊啊” 她的话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所打断,他一把扯过她的手,轻轻一拉,她整个人跌落在他的怀里,她就这样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不自觉紧紧地攀上他的脖子。 她怔然地看着他,谁知他突然勾唇一笑,凑到她耳边,“我的夫人,欢迎回家。” 他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耳尖,让她不禁眼角泛红。 “白屿然,我回来了。”她哽咽道,欣喜地看着他。 “夫人,我们回家,回床上。”他噙着一丝坏笑,满含深情的看着她。 “???”她笑容瞬间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什么情况,白屿然,她才刚回来啊,怎么就突然画风突变了呢?城主大人求放过啊!!! 19. 番外篇 白屿然缓缓睁眼,见到睡在一旁的顾习习,环顾四周,那是一间陌生的房间,却是充满着她的气息。他突然想起他昨晚因过度思念她从书中强行穿出,来到这个陌生的属于她的世界。 一切都是陌生的,但唯独她,他只要有她在就足够了。 “唔唔..你醒了啊,哈啊..”顾习习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打了声哈欠,声音甚是慵懒。 待她逐渐清醒过来后,她认真地看着他,打量了他一身的黑衣和一头的黑长发。她半眯着眼睛定定地看向他:“白屿然,欢迎你来到我的世界,我曾经答应过你的我都会实现的,你呢?会害怕吗?也许你之后再也回不去书里面了,你就这样一直生活在这里。” 他把头抵在她肩上,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不害怕,我说过,夫人在哪里,哪里便是我的家。” 她眉眼弯弯地在他唇上飞快地啄了一口,“等会我爸如果见到你了,他可能会很惊讶的。” “只不过你这一身好像跟这个世界有点不搭,走,我带你去约会,顺便给你改头换面。” 一身黑衣长袍,一头黑长发,身姿修长挺拔的走在路上,手里还拿着一把剑,引来了不少路人的赞叹,更何况这男人还有一副冷峻的俊美面孔,简直攒足了街上的回头率。 “夫人,小心。”只见他突然大喊一声,把她连忙拉到自己的身边,朝着穿行而过的车辆举起了剑。 她见状连忙制止,“冷静点白屿然,它不会伤害我们的,我们只要靠边走就绝对安全,这在我们世界里叫车辆,就相当于古代里加了速度的马车,就只是一种交通工具而已。” “交通工具?”他疑惑地看向她,随后收起了手中的剑。她看着他拼命地点着头,还不断往四周围看去,生怕周围的人察觉到他们的不对劲。 顾习习带着他来到一家店前停住了脚步,白屿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门口一直转动着的红色和蓝色的灯,不禁蹙眉。 “走啦,别看了。”她一把将他扯过,领着他进了店里,随后把他按在椅子上。 “给我把他剪了,头发...” “没问题,交给我好了。”托尼声音有点娘,不断朝着白屿然打量。 “夫人,这发不理可以吗?”看着他乖巧地坐在椅子上,身上罩着一块布,直面地对着一块大镜子,他显得有点不安局促。 他这句话引来了旁边一位大妈的奇怪眼光,大妈头上夹满卷发的夹子,皱着眉头像看着怪人的眼神看着他。 她并没有理会而是低头凑到他耳边低语:“夫君别紧张,虽然我很是喜欢你的一头长发,但在我们这呢,很少会有这么长头发的男子的,听话好不好,晚上奖励你一个吻。”她边说边撩着他柔顺的黑长发,其实她也不舍得,长发多有腹黑美人的feel啊,可为了尽量减少别人的目光,还是得剪,属实无奈了。 “来,让我摸摸,不对,让我看看,这帅哥发质很好啊,乌黑又柔顺,剪了实在可惜。而且这帅哥长得真俊俏啊,这皮肤又光滑又白皙的。哇,真想...”托尼一顿叨叨不停,手也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直到看到白屿然在镜子里的眼神和手里稍稍亮起的剑,他大惊失色的立马闭上了嘴。 “抱歉呢这位师傅,我老公他脾气不大好,你只管理发就好,其余的就别开口了。” 托尼大哥紧紧地闭上了嘴不断地点着头。 顾习习坐在背后翻了好几本杂志,开始觉得有点无聊。 “好了,大功告成,完美吧。”托尼大喊一声,还带着点得意,为他揭开遮挡布。他站起身,习惯性地摸了摸头发。 “夫人,我..好看吗?”他眼神看着她,带有点不安。 好看的想用脏话来发泄了。顾习习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他头发没有剪得很短,有点弱气美人受的感觉,看得她好想连忙把他推倒在床狠狠欺负一番。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愣愣地说了句:“好看。” “咳咳咳..”托尼咳了一声,斜眼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着“瞧你这个没出息的女人。” 她连忙收起了目光,走上前牵起他,示意他弯腰低下头:“我的夫君真好看,让我都忍不住想欺负一番。”她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着他。他眸里燃起一丝火苗,嘴角依旧噙着笑。 托尼捡起他剪落在地的头发,笑得见牙不见眼。 “对了师傅,他的头发我要打包拿回。”谁知她一转头看着他拿在手中的头发说道。他的笑容立刻僵在了嘴边,心里懊恼悔恨,到手的优质秀发居然就这样飞了。 出了理发店,他感觉一阵轻松,“夫人,我们现在要往何处走?” 她抿着唇看着他,“白屿然,你之后在外头还是不要叫我夫人了,叫我名字就好,我们这不会一天到晚把夫人挂在嘴边的,回家了就随你叫。” “那我可以叫你老婆吗?”他笑着看着她。 “你怎么知道老婆这一词的?”她大为震惊,实在觉得这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很不可思议。 “夫人方才和那位男子说我是你的老公,那你不就是老婆了吗?所谓公婆公婆,我是老公,你便是老婆。” “我刚只是故意和他那样说的,虽然你我已经拜堂成亲,我确实是你的夫人了。但在我们这里是不承认拜堂成亲的,它有特定的成亲仪式。”她耐心地给他解释道。 “我懂了,我们是夫妻,但在你的世界里还是差了些名分,那我们就成为真正的夫妻。” “你没有身份证我们怎么结婚嘛。”她低头小声嘀咕着。 “算了没事,既然你我已经拜堂成亲了,就是有名有实的夫妻了。” “我懂了老婆。”他笑着对着她眨了眨眼。 妈呀,这是在挑战她的意志力的底线是吗?他再这样撩下去,她可不保证能做出些什么来了。 “走,我带你去换套衣服。”她连忙挪开视线,牵起他直径地往前走。 待两人从服装店出来后,两人身上的衣服都变了,换成了一套情侣装。他身高187,典型的一个衣架子,两人走在街上行人纷纷对她投来羡慕的目光。她就160出头,到他肩膀过一点点。面对着车来车往的道路,他依旧始终保持着警惕把她护在了怀里。 “白屿然,先等等,我要先上个厕所,就是茅房,你就站在这里等我,知道吗?乖乖的别乱跑了。”刚吃的雪糕开始在肚里翻滚不息了,她连忙对他说着便急匆匆地往厕所赶。 “习习?”他叹了一口气站在了原地,看着她在街角消失了的身影。 他站在街角处看着穿行不断的行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眼前的一切都是他陌生未知的,但他却有信心,他很快便会习惯的。 “这位帅哥一个人啊,方便给我一下手机的联系方式吗?”一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上前,眼睛不断朝他放着电。 强烈刺鼻的气味飘来,他不禁蹙眉地看了她一眼:“手机?这为何物?” 女子以为他是故意与她调侃调情,便笑靥如花的回答着他:“这手机啊就是我们两人见不到了,还能彼此联系还能看到彼此的绝世好物呢。” “能像这样看得到对方的脸吗?”他抬头指了指不远处建筑物外墙挂着的大屏幕。 女子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是当然。” 顾习习解决了问题后出来便见到他身旁的女人,那女人还笑得一脸娇羞,好啊,居然胆子那么大,她的男人也敢把? “咳咳,老公,让你久等了呢。”她故意轻咳一声,捏着嗓子装了把夹子音。 他扭头看见她,连忙把她拥入怀中,“老婆原来你们这也有青楼女子?” “青楼女子?”她抬头不解地看着他,以为他在开玩笑,但看着他此时一脸正经的表情就知道这并不是开玩笑。不经意间两人一同看向眼前的女子。“嗯?” 那女子察觉到两人投来的怪异目光,顿时恼羞成怒,朝他们抓狂大吼道:“我才不是青楼女子,你们有病啊!”说完便气冲冲地扭头转身离开。 “白屿然,那女的过来找你干什么啊,我跟你说以后别乱和女生说话,这里的女生都很危险的。” 见他依旧沉默不语,就像是在想着什么一样。 “白屿然,你怎么了啊?怎么不吭声啊?” “习习,我想要手机。我想你我二人如果像这样短暂分开的时候可以找的到你,还能见的到你。” 她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这是刚才那个女生告诉你的?”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见状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白屿然,想不到你融入得挺快的,你是很害怕见不到我吗?”她嘴角带笑,眉眼弯弯地看着他。 “害怕。”他看着她哑声说道。 闻言她收起笑意,手抚上他的脸:“傻瓜,你不会见不到我的,因为我会一直黏着你,黏到你觉得我烦我也不会放开你的。走,我们这就去买手机。” 见他眼神看向她身后,“白屿然,你怎么了?在看什么?” “习习,你们这儿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很正常吗?” “什么事啊?”听他这么一说,她扭头看向身后,竟然是一对情侣在接吻。 她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了句:“对啊,很正常,怎么了吗?” 转过脸来看向他,只见他嘴角扬起一笑,随后便伸出大掌按住了她的后脑勺,一手抚摸着她的脸,温热的唇也随之贴上。 “嗯?”她睁大眼睛看着他,身体僵硬得不行,余光暼见身旁的人的眼神,她一时慌了神。 他轻轻松开她的唇,稍稍贴着:“老婆,做这事的时候你得要专心点。”语毕,热烈的吻再次落下,堵住她一切的言语。 专心个毛线啊?被这样围观着,他要她怎么专心? 城主大人,你这个流氓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