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念力实在太均衡了》 第1章 起源 日期：2018年12月3日，星期一 日记：说实话，作为一个懒人，我并不想写日记。 可是吧世界就是这么操蛋，如果不写日记，似乎对不起这突然到来的机遇。 …… 2018年8月的夏天，我成为了一个光荣的苦逼高中党，开始了暗无天日的高中生活。 为啥说暗无天日呢，这还得从我们班的整体状态说起。 别人的高中生活，新奇、有趣、充满斗志，哎别说，我初中生活就是这样的。 可是吧，出生在农村家庭的孩子，总是要比城市孩子更早记事。 也许是天赋也许是其他原因，我从小就不是一个爱说话的孩子，相反的，我更喜欢察言观色。 隔壁李叔某天早上露出极度哀伤的表情，我就知道，可能他的家人死了。 同学之间交流时，这种洞察感更是被无限放大。 一个皱眉，一个耸肩，亦或是一个撇头。 我能察觉出三种心理：不耐烦、不在乎、不屑。 初中的生活是纯真的，同学们习惯下课时玩闹，即便学校里管的很严，可依旧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想来还真有些怀念以前的生活，我异常地后悔，为什么我要把成绩考这么高，来到这种死人班…… 没错，就是死人班，这里聚集的都是整个邱岭最优秀的学生，优秀到他们极度自律，甚至不苟言笑的程度。 这种班级里，我感受到的，只有极致的压抑，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学业忙的焦头烂额。 在这里，没有游戏，没有欢乐，甚至连大声交谈都会感到罪过，因为所有人都会转过来看着你，好像你夺走了他们的利益。 我心里只剩下一个词：势利。 把每一个人单独提出来，都是自律性极强的乖孩子，可是吧，当把一群这样的人聚集在一起，这性质就变了。 它所构造出的，是一个我从未想象过的，一种极度畸形的班级形态。 压抑的班级环境，将不会带来任何欢乐，对于一个内心敏感的人来说，这将会是一场噩梦。 …… 八月份开学，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我便被检查出患有轻度抑郁症。 一个初中生活过得挺快乐的人啊，两个月就被生活搞出了抑郁症，可想而知这种班级有多可怕。 我在班级里不是没有朋友，可都算不上交心的朋友，因为我敢确定，他们无法理解的想法。 甚至还会觉得：你这人怎么这么矫情？在哪不是学习？用得着这么讨厌大家么？ 不不不，你们不懂。你们永远不会懂环境对一个人的影响究竟会有多大，你们也不配懂！ 出于对学校生活的彻底绝望，我只好把自己彻头彻尾的埋藏在电影、小说和漫画中。 那里有仅存的、可以带进教室的快乐…… 看过无数的特效大片、穿越文、王道漫画，终归无法祛除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那终究是假的，是虚构的，再逃避，现实终究还是会把你拽回来。 我曾想过换班，可是吧，这样一所高校，如果不是特殊要求，它会准许你中途换班？ 我的成绩开始一落千丈，我仅剩的几个朋友也逐渐离我远去，我开始不再想听课，我开始意识沉沦。 可是，我的人生却在那天下午彻底改变。 ——觉醒 紫红色的天空， 黑白色烟气组成的大地， 电闪雷鸣般的金色大殿， 无比威严的白发身影， 以及，渺小至极的我…… “滴滴滴，滴滴滴……” 这世界突然出现滴滴声，意识仿佛穿越了时空。 骤然间，那离奇的一切消失了。 熟悉的天花板，墙上挂着的照片，窗边透进的微光，以及在我手心里响个不停的闹钟。 原来是一场梦，我自嘲一笑，玄幻小说看多了，总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 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闹钟在手心里…… 手心里…… 手！？ 哎？我记得我没拿着闹钟睡觉啊？ 我就算沉沦了，记忆力也不至于差到连昨晚把闹钟摆窗台上都记不得了。 出大问题…… 此刻的我没有狂喜，也没有不知所措，长时间的抑郁给了我一个冷静的大脑，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是因为梦？ 我回想梦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很快就失望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盗梦空间》里曾说过，人只能记住梦境的后半段，因为那不是你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是潜意识构建出来的。 我能记清楚的，只有紫色的天空，黑白色的玄黄气，雷霆闪耀的金色大殿，仙风道骨的老头…… 不再纠结于梦的问题，我将注意力转移到闹钟上，问题就在这，即便只有一瞬间，我也深深记住了那种玄奥的感觉。 我试着用手在空中虚抓，并把掌心对准了地上的闹钟，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掌、抓、握拳、点赞、中指，各种动作一一使出，那闹钟依旧没什么动静。 唉，这就奇怪了，刚才我明明有一种手臂被延伸出去的感觉啊。 突然间，我想到了我之前的状态，那时的我，似乎是闭上眼睛的。 依照着之前的感觉，我闭上了眼睛，令我震惊不以的事情发生了——在我脑袋周围出现一个球状透视圈。 以头为中心辐射出，方圆1.24米的区域显露无形——墙体内的孔洞、台灯的内部构造、抽屉里散乱的书籍、我身体里跳动的内脏…… 我真个人都不好了，这算内视吗？也太吓人了。 当我试着蹲下，这视圈也随之下降，一个闹钟状的透明物体从视圈边缘的黑暗“膜”上透入，直接显现在我脑海中。 我突然萌生一个拿起它的念头，果然，这种玄奥的感觉再次出现，就好像一条神经延伸出身体之外，却又不是神经，难道是精神力？或者说原力？念力？ 直到这时，我才猛然回过神来，似乎命运真的跟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没错，没有小说里的穿越，没有电影常说的穷人靠变异，更没有发生世界线变动。 这种令我朝思暮想的能力，就这样凭空出现在我手中。 是奇迹吗？又或者是人为的？我更倾向后者，因为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 可是刨去这些因素后，我蓦然发现，似乎，生活也不再会那么无趣了。 我有大把的时间来开发这种能力，它现在所展示出的潜力，单是控物和感知，就令我欣喜若狂。 至于同学，让他们见鬼去吧，一群除了学习啥都不会的傻哔玩意儿，爷不会再为你们掉一滴眼泪。 爷的人生，从此刻起将会截然不同。 至于这能力从何而来，会有什么威胁，who care？ 在有限的时间里，尽情享受生活带来的快乐，这才是人生的真谛。 当然，人生还是要有些追求的，我写这篇日记，不仅用于记录之后的生活，也是在料理后事，如果我不幸死亡，这篇日记可以作参考警醒世人。 也许，这是我内心最后的善良。 ——陈醒天 第2章 念力 日期：2018年12月4日 日记：老的人生已经过去，新的人生即将开始，等待我的将会是全新的生活体验。 —— 今天星期二，又是苦逼学生党的噩梦，但咱们班不一样，好歹我中考分数也不差，学霸算不上，至少也入了市里择优班。 也许说“咱”字过于亲切了，很难想象一群只会学习的机器，我能有什么归属感？ 下课后一个个拿着本科学杂志在座位上装模作样，亦或是拿出一套习题就开始刷，想出去打个球都约不着玩伴，属实让人无语。 但我知道，这其中也有我的原因，长时间的抑郁让我缺乏主动性，并非约不着，只是放不下脸面去求他们。 好在我现在也没空搭理他们，每一个获得新能力的人大概都会这么做，没有系统，那数据只能自己来测。 闭上眼睛，奇异的透视感再次出现，整个书桌都囊括进去，包括抽屉里的所有书籍。 唯一不同的地方，书籍只能看见浅显的轮廓，一旦翻开，就跟高度近视一般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不确定这种视觉在以后是否会变清晰，但如果具备成长性，它的价值将不可估量。 从小养成的探究思维让我养成剖析事物原理的习惯，严谨的人都是在事物的分析中不断成就自我的。 将视觉带入前面的球状视圈转动视角，在头不动的情况下，下达一个视角旋转的指令，就能看到椅子下的地面，往后转动，还能看到后桌同学的脸。 唯一的缺陷是，视圈范围之外则是一片混沌，就好像蒙上了一层大雾，尝试着将这层迷雾拨开，发现的确有效，这说明视圈范围是可以不断变大的。 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感知仅仅沿着视圈的球心转动，这顶多算是个可透视的全景摄像头，如果能移动视点，意义将截然不同，代表着就算坐着不动，也可以从四面八方观察物体。 当我把目光放在了视圈中的物体上时，发现物体的轮廓可以重叠。 一本书产生一个轮廓，然而有多本书时，淡白色透明轮廓会逐渐占满视觉，如果视圈足够大，我想眼里大概会是白茫茫的一片。 好在我找到了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那就是移动视点，只要是在视圈范围内，那么随意探查就没有问题。 现在把目光放到控制物体上，这才是今天的重中之重，透视固然好，看到的也只是黑底板白轮廓的三维世界，唯有控物才是其核心属性。 出于把稳，我只会在抽屉里控物，并且不会控制书本，一是目标太大不好控制，二是容易被发现。 把书围在外侧，将闹钟、文具盒、纸巾放内测，再检查一遍后桌的视角，确保没人看得到。 然后开始测绘第一项数据——质量。 如果说拿闹钟就好像拿哑铃，那把抽屉里所有小物件拿起来就好像举杠铃。 稍微一发力就出问题了。 “噗嗤”一声，鼻腔内一热，下意识往鼻孔一摸，是鼻血，而且还止不住，就搁那往外哗哗的流。 隔壁桌的同学投来嫌弃的目光，我也懒得在意，抄起一包纸就往厕所里跑，几乎用尽半包纸，才勉强止住了鼻血，随之而来的是脑袋的阵痛。 原来透支这种力量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看来自己还是不够严谨，我开始反思自己。 初生牛犊不怕虎是低智儿童的专利，面对未知的界限，一定要测量它的临界点，否则只会吃大亏。 第一节课下课，我火速奔往物理老师办公室，那里摆着精准的电子秤，是之前老方用来示例用的，正好可以用来测试力量上限。 在各科老师异样的眼光中，我把之前浮起来过的物品，包括文具盒里的八支笔、橡皮还有闹钟全都放到了秤上，并按下了启动按钮。 “256g！” 方志鹏坐不住了“：你撑这些玩意儿干嘛？再碰我可要收费了。” “老师你看，这是多奇妙的一个数字，它是2的8次方，4的4次方，16的2次方，是不是很有数学美感？” 方志鹏：“……” “爬。” “好嘞。” 很不错的是学校今天的大课间又不做了，以前会觉得可惜，好歹我也是一个爱运动的学生。 一个一等一级完中，但凡有点考试就终止大课间，真就很奇葩。 不过这正合我意，因为刚好趁着空余时间测量下一项数据——数量。 为啥说是数量呢，在我心中浮现出一个概念——一心二用。 并不是浮起文具盒和闹钟以后，就算是控制两个物体，就好像抓了一大把瓜子，那还不是一只手抓的。 真正一心二用是一手画圆一手画方，当然如果你真的做到了，那恭喜你，要么针对训练有成果了，要么就是人格分裂了。 …… 抓了一把笔一共八支，来到学校一个没有监控的区域，如果不是游荡了一圈校园，这种地方还真找不到，是一间尘封杂物房。 再次闭上眼睛之际，我尝试分心操作这些笔，结果没有令我失望，我似乎真的人格分裂了也说不定？ 控制的八支笔中，分别是三支笔一条轨迹，五支笔另一条轨迹，没办法再分了，脑子跟不上，但这个结果已经不错了。 至于我真的人格分裂了？管他的，岂不更好？ 那我岂不是可以用两只手写作业？这技能我给满分，以后不用愁回家赶作业了。 也许是惊喜来的太快，我现在仍然带入的是学生的角色，不过没关系，际遇改变人生，心态会慢慢改变。 第三项数据——精度，第二节课的时候我发现一个问题，视点是否能放大，这决定着我是否能微操一些物体。 灰尘？细菌？病毒？还是更加微小的分子？我尝试着将杯子里的水浮起来，然并卵，就好像用一张网打捞空气一般，全部漏了过去。 杂物间里灰尘弥漫，无论是小虫子还是碎屑随处可见，紧接着我将视点的焦距拉进，对准墙缝里的蚂蚁。 这感觉贼难受，就像一支笔怼到你眼珠子前面，铆足劲儿的聚焦也看不清，至少在我视线中，蚂蚁是一团模糊的不可名状物。 直到脑子有点疼，我逐渐扩大了焦距，直到橡皮屑大小。 这时，一个较为清晰的黑色条状物体才显现在我眼前。 大致估算了一下，以黑色橡皮屑的长度，我能看清的物体长度至少也要大于1厘米。 …… 咋感觉那么鸡肋呢，眼睛都能看见头发丝儿，念力反而只能看见橡皮？ 当然，我相信如果不断训练，精度应该能缩小的。 至于第四项数据——视圈大小。 第一次开视圈时顺便就用卷尺测出来了，大概1.2米 自此，我自创的数据面板诞生！ 「非金手指玩家自绘面板—— 1.质量：256g 2.数量：2 3.精度：1cm 4.视圈半径：0.6m（d=1.2m） （一个理科生的自我修养doge） 」 由于没有系统，苦逼的我只好自己做了一个简陋的“系统”（咬牙切齿）。 综合能力的所有特性，我决定舍弃原力的称呼，控物与感知，怎么看都像是由意识开发出的能力。 一念浮空，一念陷落，念随心动，不如就叫「念力」吧。 第3章 银杏 日期：2018年12月5日，星期三 数据：「 1.质量：836g（256+278+302） 2.数量：2 3.精度：4mm（10-3-3） 4.视圈半径：1.56m（0.62+0.42+0.52） （数据党狂喜） 」 日记： 有关我的家庭，作为独生子女家庭的孩子，没有弟弟妹妹，只有亲戚家的表弟表妹，我可以较为放肆地使用念力，毕竟不会有人毫无征兆地推开我的书房。 都说独生子女家庭的孩子很幸福，可我不这么觉得，老爹是教师，老妈是公司职员，板板正正一个社会主义基层家庭，人均5000元的工资，不算拮据，但也跟富裕沾不上边。 都说父母是孩子的港湾，我应该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们的，但有一个因素将这个想法扼杀在了摇篮里——他们都爱喝酒。 隔三差五的就邀着几个酒友到家里畅饮，时不时喝几杯，一到周末就搞得自己伶仃大醉的，不到挨晚都不回家，俗话说酒后吐真言，谁还敢将宝压他们身上？ —— 前天晚上我察觉到各项数据（除数量）都有大幅增加，心里最后一块大石头放下，这是最好的结果。 只是，我不知道这样的增长是否有尽头，就好像人的智商是有极限的一样，一旦封顶就几乎不会再增长。 —— 我在思考一个问题，世界上会不会有跟我一样拥有念力的人，又或者是其他超能力者？ 如果有，也许我会有点小失望，谁不希望自己是世界上最特殊的，如果有，这可以降低我的特殊性，就可以降低暴露后带来的危害。 如果没有，那自己的特殊性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一旦被发现，就算不被被抓去切片研究，也会成为众矢之的。 就算自己有能力摆脱危险，那身边的亲戚朋友呢？还有自己的家人呢？他们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 关于我的同学关系。 玩的稍微好一点的叫王新，这家伙有些憨憨，跟谁都笑呵呵的，不过嘛，以他的性格，在我的班级里不吃香。 一群各自为营的家伙，为了学习而学习，和气没多少，火气到是挺大的，一天到晚争争争，就看谁学的更快更好，反正我是麻木了。 因为我们俩不合群，反到成为了朋友，不说无话不谈吧，互相帮助倒谈得上，只是这家伙有点矫情，昨天中午我又跑去杂物间里锻练，没空陪他去吃饭，得，抱怨就来了，真是令我哭笑不得。 男班长是李鑫源，女班长是曹雯，这两家伙简直就是低配版的传销头子，推荐各种习题给班级里的学生，包括我，当然，我不会闲得蛋疼糟这种罪。 除此之外，比较团结的有徐昕为主的宿舍团伙，这些家伙也不知道玩什么玩到一起的，8个人的一个小团体，吃饭散步8个人一起，就连上厕所都是8个一起去。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叫常秋月，人挺漂亮的，也许可以算校花了，按照满分100分制，我给93分。 上课我经常偷看她，因为比较洗眼，但这不是暗恋，这是有一双欣赏美的眼睛。 出乎意料的，我在班里玩得第二好的就是她，至少我没见她对谁笑过，除了我。 她经常让我帮她带午饭，美其名曰：作业太多，中午赶一下，否则晚上做不完了。 当然，让我带饭是要收费的，我可不是舔狗，我也挺厌恶这种人的。 至于其他人，除了中央空调郭达和敢硬怼老师的付谨行，其他人我一概当校友，顶多算是点头之交，话不投机半句多。 有关师生，我总是带着些怨气的。 语文老师布置的作业最多，晚自习三个小时她的作业要占掉一半，晚上回家还要背书，背不会还要罚抄。 数学老师一下课就拖堂，等到他说下课了，艾玛铃响了，继续上课，动不动就罚抄数学公式。 英语老师说话好听，一上课：“你是不是傻？”，“傻成这样别学英语了”，“以后处于别人问谁是你英语老师别说是我，我丢不起这脸。”等侮辱性极强的话语就劈头盖脸甩你脸上。 也就体育、美术、音乐能稍稍缓解一下我糟糕的学习体验。 兴许是抑郁吧，我看不到老师和同学的优点，我只能看到他们的缺点，是我情绪太消极了吗？ —— 我在班里没什么职务，妥妥一个闲人，就连王新都有个数学课代表任职。 不过也好，乐得这样清闲，他们拿我当小透明，我反而可以专心做自己的事儿。 也许学习不好有这样的原因，上课没动力，经常神游天外，老师不拿你当回事，自然就失去了学习的兴趣。 为什么好学生越学越精神，坏学生越骂越废物，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不过，现在我有足够的理由为自己学习了，我找到了继续学下去的动力。 随着念力精度的增加，我能控制的物体肯定也会越来越微小，我需要足够的足够的理论知识了解事物的本质。 比如手枪，我只要了解它的成分，比如枪管、枪膛、弹簧、撞针、扳机、弹夹等基本组件，我就有充分的把握创造出它的零件，然后把它组装出来。 如果说人在步入社会后，对高中知识的使用率连5%都不到，那透过念力，我就可以用到50%。 —— 今天中午，常秋月叫住了我，看来又想让我带饭了，以前觉得挺快乐的，现在只会觉得烦人。 “陈醒天，帮我带饭，钱一会儿给你。” “有小费么？” “没有。” “那算了，没这闲情，我还想去看落叶呢。” “哎，你怎么最近脸皮变厚了这么多，以前让你帮我带饭都没拖泥带水的，咋现在这么油滑了？” “我乐意……算了，最后帮你带一次，以后自己去吃饭，别跟我说你没长脚。” 常秋月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你好像有很大变化，是不是自暴自弃了，连早自习都不好好读了。” “你偷窥我？” “谁偷窥你，自恋狂，滚蛋。” 说完她就跑了，甚至有点被揭穿的慌乱。 我笑了笑，原来这世界还是有人在意我的，日子勉强还能过下去。 拿着她递过来的饭卡，撇开王新，我独自一人前往食堂，忽然觉得世界明朗了许多。 食堂门口有一片银杏林，可在这寒风凛冽的季节，它根本抵挡不住大自然的伟力。 站在银杏树下，看着银杏叶一片片的飘零，它们就那样在空中飘舞，那样的唯美，那样的凄清。 没人察觉到一片静止在空中不动的银杏叶，似乎停止了飘零，就那样定格在空中，好像想要止住萧瑟的秋风。 但我知道，它终将随着光阴逝去，成为一缕微不足道的养分。 但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若是没有老叶的滋养，怎会迎来新叶的发芽？ 心头似乎有什么东西解开了，舍弃什么，得到什么，这份改变会不断继续。 第4章 操作 日期：2018年12月7日，星期五 数据：「 1.质量：1.52kg 2.数量：2 3.精度：1mm 4.视圈半径：2.9m 」 日记： 这世界还是那鸟样，没什么灵气复苏，也没什么外星人入侵，我依旧上着学，除了念力，我什么都没有。 其实如果不那么丧，我还是拥有了很多东西的。 1.每次睡觉不用摸黑上床，直接用念力远程按开关。 2.笔掉了可以自己飞上来，都不用去捡。 3.拆乐高不用再可劲儿的扣了，用念力可轻松分开。 4.啃鸡翅膀不用上手，将肉直接剥离到碗里，洁癖狂喜，其他水果以此类推。 —— 我现在正在尝试着睁眼开视圈，之前只有闭着眼睛集中精力才能看到视圈。 也就是说我只能闭眼使用念力，我想如果睁眼用念力，这世界会精彩。 —— 念力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在翻找衣物时，忽然感应到了柜后面有一块饼状物体，很轻易的从橱柜与墙的缝隙中吸出，赫然是一块纪念币。 这是老爹五年前在BJ买的，三年前就弄丢了，好死不死被我找到了，不出意外应该增值十几倍了，这可是“天降横财”。 为此他特地多给了我50块钱零花钱，念力的好处初显。 —— 锻炼念力是每天的必修课，从拉伸物体，到焦距缩放，再到一心多用，我总结出一套规律： 1.锻炼念力和锻炼身体一样，俯卧撑不如平板支撑的功效快，没有间隙地锻炼念力更能增加它的韧性，让我不会轻易流鼻血。 2.四个方向均衡发展，都说一力破万法，那还要天才干嘛，只走一条路那是庸才的做法，唯有四条路一起走，才能走的更远。 已经可以做到一心二用的我，可以在保证效率的情况下，边锻炼念力边听课。 也庆幸自己才高一上学期，落下的课程并不多，努努力就可以补上去了。 五天以来，我的生活变得很充实，没有一分钟是被浪费的，上课就算分心也能保证听课质量。 闲暇之余则把所有精力用在锻炼上，别人眼里的我在闭目养神，实际上我却做着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事。 —— 我们班的校草叫曾朝梁，这家伙人高马大的，身高有一米九，却害怕小虫子，中午有一只手掌心大的蜘蛛趴在窗帘上。 因为我坐在窗边，我早就感应到这小东西了，出于锻炼精控的考虑，我试着用念力将它从窗帘上抓起。 还挺难控制的，它八只脚牢牢扣住窗帘，拉它的时候窗帘都微微鼓起。 “噗”的一声，蜘蛛在了空中，缩小焦距后，我甚至能看到它腿上的纤毛，这是五天以来天天锻炼的成果。 因为是午休，没人在意头顶的状况，把玩它一阵，它就以一个优美的弧线飞到了曾朝梁桌子上。 曾朝梁：“唔……我艹” 一个大男人，居然被小虫子吓飞了两米高，做作业的家伙们都转过来看着他，然后就都被桌子上的大蜘蛛吓到来，人均倒退三步。 事实证明，人类对蜘蛛的恐惧大于死亡。 曾朝梁：“TM这玩意儿从哪里飞过来的？艹他大爷！” 我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就看到曾朝梁后面的常秋月坐在座位上看着那只大蜘蛛，似乎她不怕虫子。 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她向我看过来，好像察觉到这两者的隐秘联系。 我忽略了一个问题，虽然我可以感知，可距离不过3米，观察不到不代表不存在，真的没人察觉到我的异常？ —— 下午有一场排球赛，以我们班的凝聚力和技术，打到半决赛是老天开眼，居然从16个班里冲进四强，只不过对手是体育特长班级8班，三局两胜制下，第一场惨败。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作为顶替上场了，此时我的念力有15.2牛，足以影响排球的飞行轨迹，甚至在对手班级击打排球的时候改变球的受力点，造成发偏或接不住的现象。 也许这不道德，不过我连自己人都不在乎，会在意别人的看法？ 常秋月：“陈醒天加油！” 王新：“老哥加油！” 我笑了笑，至少在乎我的人都在为我呐喊助威，那么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 在第15球赛点的时候，我们班与8班比分是14：15，轮到对方发球，我轻微改变排球的下落轨迹，原本正发的球因为着力点不同被打到了界外。 15：15！ 我轻轻微笑，这是我第一次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念力，想想都有点小紧张呢，可不能被看出端倪来了。 现在轮到我方发球，轮到我发，这球我闭上了眼睛，用视圈360°观察球的受力，计算出最刁钻的位置，用念力修正偏移的点距。 “这家伙不会想盲发吧？太狂妄了。” “喂，陈醒天，不要拿班级荣誉开玩笑，好好发球。” …… 我没有在意周围的声音，一群乌合之众，今天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盲发。 “砰”的一声，排球飞出，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我不确定这样的修正是否有用。 下一刻，我睁开眼睛，球撞在网上，随即从左边翻到了右边，球过了。 “卧槽，过了！” “盲发，这TM用寿命打球吧！” “陈哥牛批！” 事实证明，我成功了。 15：16！ 还剩一球，还是我发，这一球仍是盲发，上一球差点没翻过，这球得修正受力点往下。 “不是吧，还来。” “过不了，过不了！” …… 任凭别人诅咒，球还是飞了出去，这次，球没有擦网，它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打在了前锋的手臂上。 球弹起来，它朝着界外飞去，站在后排的男队员飞快冲出界外进行补救，可惜太远了，他伸出了脚！接到了！ 但是吧，脚球是最不稳定的，只见它往更远的地方飞去，随即落地。 “卧槽，赢了？” “赢了！” “陈醒天，yyds！” “这才是4班的真实战力吗？” “一人带飞，8班输得不冤。” …… 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这一球，是我对这不公平世界的第一击，也是我首次在众人面前使用念力，现在回想起还有些后怕，庆幸自己没有去影响别人的手，仅仅只是影响球。 别人应该也看不出来，我得时时刻刻保持警惕心，这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能力，我只能偷偷隐藏，不能告诉别人，即便是自己在乎的人。 我们班赢了，大家都来祝贺我，我冷漠地看着，你们的祝贺又能持续多久？ 我虚伪地应和着大家的恭喜，突然觉得自己与世界的距离更远了。 蓦然回首，看着夕阳下那对我微笑的曼丽身影，心突然痛了一下，和她的距离也是那么遥远。 或许这就是抑郁症的痛苦吧，明明情感是那么强烈，却一点也不敢表达出来，明明知道这个世界的症结所在，却只是默默地看着。 念力改变了我，却没有蒙蔽我的双眼，反而令我从更刁钻的角度看世界，得到什么，失去什么，世界是公平的。 我究竟和那白发老头交易了什么？我又会失去什么？ 第5章 生活的变化 日期：2018年12月9日，星期日 数据：「 质量：2.8kg 数量：2 精度：0.15mm 视圈半径：5.04.m （卷尺只有5米，看来得买个更长的）」 日记：我发现一个大问题，似乎以后都不用带钥匙了，门把手在内侧，即便我在门外，我仍然可以将念力渗透进去，“咔嚓”，门开了，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 —— 昨天没写日记，因为老爹带我和表弟去爬山，我构想出了四种新的使用方法，事实证明，在大自然中漫步，灵感自然会迸发而出。 爬的山叫青山，没错就是绿水青山的青山，那里被当地开发成了旅游项目，具备溜索、滑道、玻璃栈道等项目。 练习念力的机会无处不在，无论是路边的小石子，飘零的树叶，飞舞的昆虫，松散的土壤…… 这些东西目标不大，不易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一般人也不会当回事儿，谁知道是不是一阵风导致的。 于是在我身边就出现这样一种情况：我走到树下，就会有一片树叶诡异的停在空中，亦或是翻飞、旋转、碎裂。 似乎我得增加几项新数据了。 树叶的阻力太大，不合适，用石子测量我控制物体的极限飞行速度，这关乎到我今后的性命安全，比如截留飞过来的子弹，我得防止国防部把我抓去做实验。 我选择在景区的开发区测量，说实话，测速度才是最麻烦的，还需要更长的皮尺和秒表，因为视圈太小的缘故，我只能在圈内进行加速。 知识的漏洞迫使我继续往前学习，在搜索空气阻力系数，排除重力和阻力的影响，我测得的极限截留速度是20m/s，不算快，但成长空间很大。 以我现在的操纵精度，已经可以控制一些细沙粒，控制其组成一个准正方体，可训练自己的具象控制能力。 还有对笔的控制，我已经开始筹划着凭空用笔写字了，就和用脚写字一样，这需要长期的训练，训练的是抽象控制能力。 这两者无法数据化，但可以大致估量，也是比较重要的数据之一。 直到现在我也没做到一心三用，也许一心二用已经很逆天了，可数量上没有变化的话，局限仍旧很大，好在这么多天的训练里我已经明显感觉到，再过几天，应该就能分岔出第三条心力。 我特地撇开表弟来到悬崖边上，这里是青山最陡的山壁，俯瞰山下的风景，一种想要踏空而行的想法油然而生，我知道，以我现在的念力，连阻止下坠的趋势都做不到。 我闭上眼睛，脚下坚硬的岩石碎裂开来，这是新的使用方式，将念力集中在一条线、一个点上，同等受力下，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 在观察确保四周无人之下，那些碎裂并脱离岩石表层的碎块，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拖起，这是多么伟岸的超自然力，电影里的特效场景在我这里真正再现。 心里似乎有什么枷锁解开了，我陡然睁开眼睛，视圈与自然光交织在一起，而我的周围，是真实的、漂浮在空中的石头碎块，它们围绕着我缓缓旋转。 我笑了，灿烂的笑了，每一次控制物体时，我都会尝试睁眼，可每次睁开，所有的东西都会不受控制地落回原地。 但是，不懈的努力终究会带来回报，如果不是每次都尝试睁眼，也许我终究会变成一个“盲人”，一个残缺的念力师。 脑海中有一种冥冥的感觉，我将手对准了100米开外的对面山壁那是远超视圈的距离，只有眼睛看得到。 一块鹅卵石在我的发力下缓缓升起，目测估计顶多有500g，可感觉像测试极限重量一样困难，似乎遵循一个原理——近大远小，也就是说距离越远，可施加的力越小，越近则越大。 这是真实视觉空中规律，感知视觉则是另一套规律，只在视圈中有效，但控制的力恒定，睁眼后在视圈范围内仍然遵循视圈规律。 这是一次大突破，难怪艺术家们都喜欢在自然中找灵感，我也找到了突破的契机。 有人从山林里钻出，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一个转身闪离原地。 —— 山腰处有一条步行街，这里聚集了大量手工艺人，糖葫芦、手工艺品随处可见，是一处物质文化遗产地。 还有一些我很怀念的事物，像飞镖扎气球、套环套奖品，我顶多缅怀一些，表弟就绷不住了，小屁孩对这些东西最没有抵抗力了。 表弟：“哥，我想射飞镖。” “去吧。” 我回想起当年的辉煌战绩：八只飞镖，只扎中一只气球，我不信他能全扎中。 摊贩随意道：“一轮8支，每轮5块钱。” 于是表弟就开始了他的表演秀：一支飞镖扎中两个气球，其他7支扎中4个。 呼，吓死我了，还以为立下flag又倒了，以后得管住这张嘴。 “哥，我不想要拨浪鼓，我想要小火车。” 我表示牙疼，扎中不同数量的气球，获得的奖励不一样，分别如下： 扎中1个：无奖励。 扎中2个：无奖励。 扎中3个：一包纸。 …… 扎中7个：一辆玩具车。 扎中8个：一辆玩具火车。 你搁这给我出难题呢，还想要小火车，要不是我已经不是普通人了，说不定还真完不成。 其实人类心智是随年龄成长的，我相信自己就算不用念力，也可以做到至少5镖的成绩。 当然，稳妥起见我还是作个弊，然后闭上了眼睛…… 一分钟后，在小摊贩震惊的目光中，我把桌子上摆到积灰的小火车递给了表弟。 表弟：“哇哥，你好厉害，这是什么武功快教教我。” “爬。” —— 今天星期天，昨天突破枷锁后，我愕然发现，一天之间多增加的控物质量达到了1kg，除数量外，视圈半径和精度都大幅增加。 我可能会进入一个快速成长的时期，这宝贵的成长速度更应该好好利用起来。 —— 纸张（A4纸）的厚度是0.104毫米，距离完美控制纸张大概还需要经过一天的训练，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控笔写字。 …… 哇艹，我练了三个小时，效果还是跟用左手写出来的一样丑，不过至少不抽象了。 大概再过四天，应该就能做到一心三用，到时候右手一支笔，左手一支笔，抽屉里再控制一支笔，美滋滋，作业什么的都是浮云。 —— 很难想象我一个网瘾少年就这样戒掉了手机，在绝大多数学生党中，网络的作用是用来娱乐消遣的，因为他们找不到事情做。 我就不一样了，对念力训练的重视远超网络，动机决定行动，我的手机居然一天到晚的摆在了客厅里。 直到老妈来敲我书房，问我是不是找不到手机了，我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能表现的太反常，这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在一切如常的情况下进行自己的目的才是最稳妥的。 —— 我常常反省自己。 我竟然不再讨厌去学校了，只是把它当成一项活动，是心态改变了吗？ 放轻了别人看法对我的影响后，似乎心里的包袱就没有了，果然，当一个人有了倚仗后就会肆无忌惮起来吗？ 我自嘲一笑，生活还会继续，不会因为一个念力就彻底颠覆，姑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期待学校的生活） 第6章 搞事情 日期：2018年12月10日，星期一 数据：「 1.质量：3.9kg 2.数量：2 3.精度：0.009mm（90μm） 4.视圈半径：7.32m 5.极限控速：25m/s 6.极限控距：156m （没系统好烦哟，数据还得自己列）」 故事：邱岭市第一中学算不上全市最好的中学，也至少能名列前三，但它所设立的实验班却可以在全市所有班级中排名前五。 设立这样的实验班好处很明显，学习环境良好，在这样高压的环境下很容易激起学霸们的好胜心，都铆足劲儿往前窜。 坏处同样可见，强烈的竞争意识让整个班级乌烟瘴气的，没有一点生气，被竞争压力压的喘不过气来。 甚至出现功利性严重的状况，别的班级不清楚，但陈醒天的班级绝对是这种情况的典型。 一个班级里学生有好有坏，反而可以降低这种竞争感，与实验班相对的普通班，学习氛围就很和谐，该打球打球，该学习学习。 陈醒天觉得自己在初中班级里的人缘挺好的，大家都是玩得来的朋友，也没什么我要把你踩在脚下的想法，至少快乐的氛围是可以保证的。 他有些后悔把成绩考那么高了，这个班里的学习氛围太紧张了，紧张到连打球都人都约不着，除了看书就是学习。 本就不怎么与别人交谈的他患上了轻度抑郁症，上课的时候总是无精打采的，他冷漠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就好像看一群陌生人一样。 可是，他真的冷漠吗？ 后桌的同学忘带笔了，他主动把笔借给后桌，甚至自己笔没墨了，他也不忍心把笔要回来。 他小心翼翼地应对班级里的人际关系，他想得到大家的认可，每件事都再三确认才通过。 可他们呢，嫌弃他太考虑别人的感受，嫌他多管闲事，管好自己不就行了，在班干部试行期就把他推了下去。 虽然陈醒天学习好，可他忍受不了这样的氛围，他更习惯在学习之余感受生活的快乐。 他的内心很敏感，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周围人的情绪，焦躁、不耐烦，这些负面情绪一次次冲刷他的内心，他开始麻木，他开始在课堂上发呆。 他幻想某一天自己能够远走高飞，站在云彩之上，感受阳光带来的洗礼。 他渴望能脱离学习的囚笼，与窗外树梢上的鸟儿、树干里的松鼠一起逍遥快活。 他怨恨这个班级，他想逃离这里，有人说校园欺凌是欺负一个同学，其他人默不作声，那如果一个班里的同学都不在乎你，老师也对你不温不火，这算不算一种更可怕的欺凌？ 他无数次想抗议，想要脱离这个班级，哪怕去一个相对普通班级，也比这里快乐，可是他有些不舍，他舍不得两个人。 一个是王新，这家伙有点憨憨，说话经常不搭边，但总带有快活的气息，从未受过周围大环境的影响，有了他带头，陈醒天才能在长时间的忧郁中找回一点自我。 另一个是常秋月，按理说这种级别的大美女绝对会成为全班男生的追捧对象，可出乎意料的，也许是学习压力太大，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也没人鸟她。 可她有一个特质，她也有一双洞察人心的慧眼，她同样不喜欢周围人的冷漠，她察觉到了陈醒天的温柔，可这种温柔，正在一点一点被磨灭，她不忍心他沉沦在这样的世界里。 每次她接近他时，他脸上总是挂着若有若无的腼腆的微笑，即便笑的那么僵硬，却也纯真。 可某一天，她突然发现，他上课时不再睁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般，对别人的态度不再是冷漠中带有一丝期盼，反而转变成了淡然。 她开始慌了，陈醒天，你不是要醒着看天吗，怎么睡着了？你的心死了吗？ 她感受到的，除了那几近消散的温柔，似乎还带有一丝不舍，她不甘心一个人就这样颓废，于是她行动了。 ——一心二用 日记：也不知道老江抽什么疯，把常秋月调到我旁边来了，牙疼。 会不会是她发现了我的异常？ 好在我不用再闭着眼睛去锻炼念力了，单单是窗外的场景就足够我玩的了。 如今正是天气最冷的时候，校园里的枫叶早已落了满地，树上也很少见松鼠了，这些小家伙全都准备冬眠了。 没有树叶可玩，我的兴致仅剩抠树皮，当然，每抠下来一片，心情就异常舒畅，也许这就是强迫症的快乐？ 常秋月疑惑：“你老是对着我傻笑干什么？” 我笑容僵在脸上，怎么把她给忘了，这位才是最大的不稳定因素，万一哪天她也看向窗外，那不就露馅儿了吗？ 我不耐烦道：“爬开，别打扰我欣赏风景。” 常秋月：“……哼！” 她转过头去不理我了，我都不知道效果这么好，看来以后怼她就可以轻松解决问题了，我真机智。 —— 是时候开发真·一心二用的新用途了——左右手写作业。 正好第三节课是霓虹灯的课，一下课就有得你忙活了，正好用来尝试一下新技能。 照常翻开语文练习册，左手做阅读理解，右手做文言翻译，念力轻按书本不让它移动，果然可行。 我越写越快，直到明显感受到某人的目光，我停止了这种非人般的操作。 常秋月看看我，又看看我的左右手：“你不会人格分裂了吧？” 我：“……” 你才人格分裂，你全家人格分裂。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给她编造了一个相对正常的理由，才终于把这件事搪塞过去。 突然觉得自己玩得有些过了，就算没有直接使用念力，间接衍生出的使用方法也会很逆天，也许我该收敛一些。 —— 下午是排球决赛，以我现在的念力强度，已经足以控制排球一瞬间加速到10m/s，我不再需要用改变受力点进行伪装，直接影响球的轨迹就行了，只要轨迹不是太离谱。 不出所料，在我的干预下，我们班这样不玩排球的班级居然在一群普通班里拿到了冠军。 可我却异样地发觉，周围同学对我的表情不对劲了，似乎开始重视起来，弱者都崇拜强者。 我并没有因此洋洋得意，反而有些可悲，这些家伙功利心真的太重了，从他们的道贺声中，我听到了酸溜溜的感觉。 —— 常秋月居然给我带了瓶饮料，真是见鬼了，不过幸好周围没几个人注意……个屁啊。 在我的视圈感知中，我背后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上的饮料，徐昕是你了没错。 果然这个班里没人暗恋她是在扯淡，视圈可以明显感知到别人的目光，周围至少有十双眼睛若有若无的瞟往我这里，似乎火药味更浓了。 也就王新这家伙稀里糊涂搞不清楚状况，我居然还是靠他解的围，我不敢看常秋月，她太耀眼，闪瞎我的眼，溜了溜了。 —— 照这种速度，一个月后，我的宏达目标将首次实现——将自己用念力拖拽离地，当然前提是念力与我是分开的，我可不指望左脚蹬右脚能飞上天。 —— 之前说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邱一中无法到达的地区分别有三个：钟塔、楼顶、体育馆顶层。 这些地方都挂着厚重的大锁，一般人没有钥匙根本进不去，可我能做到。 钟塔是我最想去的地方，听说这里有人跳过楼，于是就被永远的封锁起来，我曾经也想上去，可惜没有机会。 今天我左右手写作业，目的就是晚自习腾出时间来钟塔里欣赏风景。 说实话，真的挺激动的，当我写完作业的那一刻，刚好七点，别人做完得十点，以上厕所为由，我离开教室，向着钟塔走去。 那里是学校最高的地方，也是风景最好的地方，我贴墙而行，用视圈感知是否去的路上有老师。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我走上了塔楼，来到楼顶，与其他教学楼平齐，这里是钟与楼的分界线，需要爬梯子才能上去。 可就是在梯子顶这里有一把锁，把玩了一下这把锁，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里面的锁芯和卡扣。 挂锁飘了起来，时不时微微颤动着，某一刻，“叮”的一声，锁开了，这份阻碍将不复存在。 我如愿以偿来到了钟塔里，这里景色真的很美，太阳落山后的晚霞依旧散发出七彩的颜色，坐在塔顶，俯视着学校的灯光氤氲，校外的万家灯火，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我的心灵仿佛在蜕变的蜕变，我发誓，将来一定会站在更高的地方。 第7章 变化 日期：2018年12月11日，星期二 数据：「 1.质量：5.0kg 2.数量：2 3.精度：0.065mm（65μm） 4.视圈半径：8.56m 5.极限控速：30m/s（小物体） 6.极限控距：178m 」 对话：高一年级老师办公室。 江余晖（实验4班班主任）：“这届学生带的是真的省心，上课各个都认认真真看着白板，下课也不见谁出去玩，以前可从来都没遇见这种情况。” 李霓（3班班主任，语文老师）：“别瞎嘚瑟，我可是看出来了，你们班那些家伙全都是书呆子，去参加排球赛还捧着作业。” 方志鹏（物理老师）：“唉，别说，我看他们拿的都是语文作业，看来他们挺热爱自己的母语的啊。” 李霓：“那当然，这可是一个华夏人的基本素质，如果自己的母语都不重视，那这些人都是国家的叛徒。” 王小枫（2班班主任，英语老师）：“话不能这么说，如果没学好语文算叛国，那普通高中的学生怎么办，我们班那些小子们可是对你怨声载道的，说你布置的作业太多了。” 李霓：“就是多点才好，省得他们晚上做完作业闲着没事干，对了老江，你们班不是书呆子班吗，怎么打排球那么生猛，把1班那群变态都干翻了。” 江余晖无奈：“这句话可别让唐老大听见了，小心他给你穿小鞋。 谁知道呢，前两场我看他们打得是要多艰难有多艰难，险之又险的才把7班和8班干掉，甚至打到加赛，他们能赢前两场都是老天开眼。” 李霓：“那后面两场你怎么解释？” 江余晖：“后面两场是被带飞的，陈醒天这小子不知道打了什么激素，突然变得生猛起来，本来在我看第三场是必败的，结果硬生生被他发球过关。 整整10球，你们班居然一球都接不中，太不可思议了。” 李霓：“这小子太邪门了，昨天的决赛也是压着1班打，你们班的球员们根本没发挥出多少作用。 还有，昨天晚上我守自习，亲眼看到他用两只手写作业，七点钟就把所有作业写完了，然后出教室一个多小时，回来更没人似的继续看书，他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江余晖凝眉：“这小子的确挺奇怪的，开学的时候明明成绩挺好的，结果慢慢掉了下来。 开学试行班委的时候，他的办事能力是最强的，可到了正式选举的时候，却只有几个人投票选他，好像他人缘不好似的。 上课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好像学习与他无关一样，对作业也是敷衍了事，考试都快倒数了。 最近一个星期越来越不像话，居然上课睡觉，这可还只是高一上学期啊，以后怎么办，直接辍学吗？” 李霓：“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认真批阅了他昨天的语文作业，他是班里唯一一个选择题全对的，这可不像一个敷衍了事的学生的样子。” 王小枫附和：“敷衍了事的学生可得不到常秋月的青睐，昨天我在教室外查作业，撇头就看见他们两个在窗边打打闹闹。 常秋月可是被我们班那个痴情种盯上了，我怎么劝都没用，现在刚好让他死心。” 江余晖震惊：“还有这回事？我以为是这小姑娘觉得坐在蒙笑这群家伙旁边影响她学习才申请换走的，没想到是这小子，可他长的也不算帅啊。” 一直沉默不语的方志鹏发话了：“老江，人不可貌相，这小子指不定藏有什么宝呢，不过嘛，这种行为终究不好，还是要一杆打死，省得带坏其他学生。” 江余晖：“老方说的对，看来我得找他谈谈，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 教师办公室也挺好玩的，除了工作外，老师们最喜欢聊的就是各班的各种八卦，一聊就停不下来，比如现在，因为常秋月乱入，陈醒天直接成了老八卦党间的谈资。 ——听到了 日记：我去，我似乎被人坑了？ 今天照常没有大课间，因为学的进度加快，我正想去办公室问老师问题。 鬼使神差来到办公室也没有进去就单纯想听听他们聊些什么。 办公室纵向延伸有九米，不过尽头是堆杂物的，视圈刚好覆盖了所有的老师。 …… 常秋月这扫把星，神坑啊，就因为她我直接成了重点观察对象，她肯定命里克我。 以后不能再跳了，要低调，我发誓凡是跟念力有关的，全都三思而后行。 ——人算不如天算 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现在的我已经可以清晰的感知到纸的轮廓了，可是，原本眼睛可以看到的字，在视圈里，是空的。 空的！ 哇艹，牙疼，油墨和纸粘在一起，是直接渗透进去的，根本没有一点凸起痕迹（自己写的作业除外），我若是想要用视圈看清上面的字，那控制精度至少得到分子级，也就是控制液体那一层次。 最大的问题是，我现在捞水还是跟竹篮打水一般，等到可以控制液体，都不知道到猴年马月了。 原本念力先学的计划再次落空，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加快速度，只要一只眼睛看一本书，另一只眼睛看另一本书，就可做到双倍速度啦。 尼玛见鬼啦，我要是这么做，鬼都会被我吓死，这种能力以显露，绝壁要被拉去切片。 失败计划： 1.课桌里写作业。 2.双倍学习速度。 ——学婊 似乎每个班里都有这样一种人，他们每次考完试都说自己考批了，一脸愤世嫉俗的亚子，然后成绩出来了，TM班级前三。 没错，这个人就是张艺兴，咱们班的学婊。 别介，这可不是归国四公子之一的那个张艺兴，只不过同名罢了。 这不巧了么，这家伙听到我在课上被霓虹灯表扬了，垮着个批脸来问我语文问题，换做之前，呵，这家伙都没正面看我一眼。 现在觉得我有结交价值了，我冷笑。 “哎，陈醒天，你知道长短句和整散句的差别吗，给我讲讲？” 我瞥了他一眼，现在我有用了才想到我吗？ 虽然心里不屑，可我始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学校也不是势利场，同学之间的关系还是要维持一下的，我仍然回答了这个问题。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无奈，说好的看淡一切，到头来还是心软了，我还是希望受到别人认可的吗？ ——偷看 听到霓虹灯说看见我双手写字，吓得我晚自习都不敢再这么作了，因为这样写作业一定程度上两只眼睛也会自己动。 看来我连加快写作业速度都计划也泡汤了，这还不是最令我头疼的。 常秋月这女人，晚自习后半段居然拿出个镜子在那里对着自己瞎比划，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漂亮是不是？ 最可恨的是，好几次这家伙居然用镜子偷看我，每次我把头转过去，镜子就恢复原状了。 我：“你是不是在偷看我？” 常秋月：“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自恋的人？” 我：@ɑ?~%?…;#*’☆&℃$︿★? 沃德天呐，你还要不要点碧莲？ 别以为我不知道，视圈里看到的就是你将镜子偏到了刚好可以看见我的脸的角度。 幸好我没有两只手写作业，以后得找机会离这女人远一点。 第8章 杂谈 日期：2018年12月12日，星期三 数据：「 1.质量：6.4kg 2.数量：3！ 3.精度：0.036mm（36μm） 4.视圈半径：10m 5.极限控速：35m/s（小物体） 6.极限控距：202m （心力的第二次蜕变） 日记：今天是个可喜可贺的日子，早上刚醒过来，照常把闹钟震飞，随手唤来校衣校裤。 我蓦然发现，这三个想法是同时产生的，衣服裤子也不在同一边，衣服在床头，裤子在床尾，闹钟还是在窗台上，对了，此刻已经飞进了窗外的草丛里。 我好像可以一心三用了？ 来回试了几次，果然如此，于是我将目光瞄向了窗外的草地。 只有我家刚好在草地中央，其他亲戚里草地都挺远的，就是防野兔、老鼠之类潜入家中。 不过这正中我下怀，因为没人，所以我敢把闹钟扔出去，就敢把它召回来。 闹钟的声响惊动草丛中的小虫，顿时，原本静谧美好的草地也躁动起来。 十米的视圈半径已足以覆盖半个家和很大一片草地，感知中，我能看到这些小生物的活动，就像一个立体生物沙盘一样呈现在我眼前，无论是草里还是地下。 一层土幕缓缓升起，这些是细小的土壤微粒，还有一些大东西——蜷曲成球状的西瓜虫，疯狂扭动的土狗（虫子），无处落脚的蛐蛐…… 当然，也是外面没人我才敢这么干，要是被村里人看见了，指不定被人嚼舌根，说我家风水不好，闹鬼！ —— 我还是照常出门上学，背着个重的要死的烂书包，高中生的书包总是装满了厚重的课本，相比初中更加可悲，重的甚至能达到10斤，我的也有6斤重，不过今天上学异常的轻松，因为我抵消了书包带来的负重。 除了横向的惯性，纵向的重力刚好和念力抵消，也就相当于我背着一个无重力的书包，于是我背着书包跑出了正常人飞奔时的速度。 出于把稳，到了人多的地方，我会稍微撤掉一点念力，让书包果断下垂，不然书包一飘一飘的，难免被人看出异常。 走在路上我在想，等到我成长到可以把自己的重量抵消了，自己离上天也就不远了。 之所以肯定了这个年头，是因为我发现，念力这种东西似乎没有源头，它几乎是凭空产生的。 为了证明这个才想，昨天我站在家里的电子秤上，右手用念力拖起一个花瓶，可我本人的重量却没有丝毫变化。 这代表着什么？这代表我不用考虑相互作用力的影响，念力真的可以把我脱离原地。 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飞上天空和雄鹰一起遨游在苍穹之下，那将是多么美妙的感觉？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不停锻炼念力的最大推动力，有这样宏大的目标，何尝会让生活无味呢？ ——上学 所有老师都疯了！ 我的天呐，我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今天课堂上我被叫到的频率高到突破天际，每科都一样。 数学课：“陈醒天，举出十种常见的裂项相消情形。” 语文课：“做阅读理解题中感悟类解答题的三个要点是什么？为什么这题只需要两个要点？” 英语课：“chenxingtian，and now you are sitting in experiment 4 classroom，where you always live with your classmates，怎么替换where使句子维持原意？” 我：…… 有病吧，就连铁憨憨王新也察觉到好像我被老师针对了。 王新：“你不会嚼老江舌根被听见了吧，不然老师这么折腾你干嘛？”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付谨行似乎看到了我的窘境，他跑过来对我说：“陈醒天，如果下午再有老师针对你，不要虚，就说你不会，王小枫这女人针对你一早上，下午要是再搞你，我帮你搞她。” 哇，这家伙胆子是真的大，果然谨言慎行，心里给他点个赞，不过还是拒绝道：“放心，在针对我也没用，只要我答得出来，他们就有力也无处使。” 付谨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离开了，我瞥了一眼某个在旁边偷笑的人。 我：“笑什么笑，还不是都怪你，要不是你，我至于被老江针对吗？” 常秋月：“？？？ 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着你了？” 我：“不信你可以去问老江，我可没嚼他舌根，他嚼我舌根还差不多。” 我转头离开了教室。 ——淋雨 厚重的乌云将天空一整片的遮住，没有一丝阳光透露下来，给我本不美丽的心情再填上一丝阴霾。 躺在冷冷清清的草地上，我出神地仰望着惨白的天空，一只手在空中轻柔地拨动着。 可惜，我什么都触碰不到，云层的高度至少有一公里，以我现在的控距根本接触不到。 “啪嗒”。 一大滴水重重砸落在我额头，很清凉，也很忧伤，我想把雨拨开，却连轨迹也无法偏移。 “哗啦啦”。 大雨倾盆而至，整片操场烟雨蒙蒙，风雨飘摇，操场上早已不见人身影，隐约能听见上课铃在轻吟，看见树影在摇曳，而我却浸没在这冰凉的秋雨中。 “哈哈，哈哈。” 原来，就算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会感到不快乐。原来，就算拥有念力，却还是感觉无力。 任凭雨水打湿我的衣裳，我心中的信念愈发坚定。 我要这雨，再也碰不到我的衣角。 我要这天，再也挡不住我的脚步。 我要这人，再也无法左右我的心。 ——结梁子 回到教室，课堂早已开始两分钟，我在门口喊报告，生物老师仿佛未曾听闻。 两分钟后，他淡淡道：“不要以为你湿透了我就会原谅你迟到的罪行，滚去后面站着，别在前面戳我眼睛。” “呵。”我冷笑一声，默默走到教室后墙。 “你什么意思？觉得自己很拽吗？这节课你别听了，转过去。” 我能感受同学们异样的目光，有不屑，有疑惑，有戏谑，可我不在乎，老子比你们出类拔萃，老子比你们与众不同。 不听，你觉得可能吗？我可不是只会跟老师怄气的幼稚鬼，我讨厌你，跟我学习你教授的知识有关系吗？呵呵。 于是我真的站了一节课，也学了一节课，他用白板笔写的字我能清楚的感知到，何愁不能听课？ 至于笔记，幸好我提前用书围住了抽屉外围，然后用念力悄咪咪地在里面记笔记。 这波不仅不亏，反而有点小赚，为啥？ 教室前后距离超过10米，视圈无法覆盖到，我一着急，心想能不能改变视圈形状。 然后，就成了，真的可以改变形状，只是很难控制，需要集中精力，而且似乎体积不会变，弧度也只能稍微改变一点点。 可是足够了，球变成了椭球，刚好可以覆盖整块白板，他讲什么我都听的一清二楚。 也许是我错了，可是这梁子还是结下，我只是单纯讨厌他而已。 ——在意我的人 “笔记在你桌子上了，你肯定听课了，但有些点他没细讲，我帮你在书上勾出来了，待会儿你誊抄一下。” 说话的是常秋月，头也不抬一下就走开了，似乎还在跟我怄气。 我呆了一下，随即心头一暖，似乎这个班里还是有值得我真心对待的人都，也许这就是我还能待在这个班的理由。 虽然我已经不需要了，可还是把她的心意收下，稳一手总归是好的。 可我不由得还是疑惑，我有什么理由值得被你偏爱？这我不懂。 ——停鸟 上午很糟心，下午就快乐起来了，因为我发现一个新玩法——停鸟。 一中周围应该有人养鸽子，傍晚总有成群结队的鸽子在天空中盘旋，有鸽群就有头鸽。 我恶趣味的截留了头鸽，然后整个鸽子群队形就散了，可能这世界只有我会这么玩，因为硬件不允许啊。 不过令我感动的是，带头的鸽子出问题（被我控制着来了个俯冲），旁边就会有其他鸽子转下去查看情况，直到确保头鸽安然无恙才返回队伍，他们是一个不离不弃的整体。 不像某个班级，只知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默默的想。 第9章 三大计划 日期：2018年12月15日，星期六 数据：【1.质量：12kg】 【2.数量：3】 【3.精度：10μm（细胞级）】 【4.视圈半径：15m（最大值30m）】 【5.极限控速：42m/s】 【6.极限控距：286m】 日记：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质量的增加速度相对其他数据非常缓慢，这严重制约了极限控速的发展，没有强大的力量，是无法提供强大的加速度的。 感知再强，没有力量的支撑，始终只会是一只纸老虎。 如果我猜的没错，念力强度应该可以稳定增加，而其他快速增加的数据，可能会有一个峰值。 只是希望力量能超越人类肉体力量极限，这才是念力最大的价值。 ——细胞计划 人体细胞大小基本维持在10～200微米（μm），而以我现在的精度，已足以摘除单个细胞。 那么，自我整形的计划将提上日程，没人不希望自己有一张好面容。 由于自己脸型尚佳，只是皮肤肤质稍差，油性皮肤经常长痘，且恢复后如果不能及时处理，要么留下痘坑，要么黑色素沉淀。 计划会将主要目标锁定在面部，修复方面，会以祛除黑色素和痘斑为主，同时重新组合脸部胶原蛋白。 塑型方面，我会剔除多余的蛋白细胞，让脸型更符合自己的设想，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小白脸”，当然，我不是小白脸。 这计划也是近期才想出来的，当时想到的时候，我也被这种用法震撼了，因为这是真正的“无害整容”。 没有任何的雕琢痕迹，完全是依靠一种超自然的伟力创造出来的，是最顶级的整容术。 有时我在想，如果这种能力用来帮富人进行完美整容，也许一次收费就能破亿。可惜我没这种机会，也不会干出这种自爆卡车的傻缺事情。 作为一个阅片无数的人，各种美女帅哥我都见识过，说真的，当见识过真正的颜值巅峰后，我们所经常见的偶像、明星其实都只算是脸部更养眼的普通人。[s [spac 按照我们班男生的平均颜值，恐怕只有60分不到，也就是及格分，像曾朝梁那种痞帅的风格，82分打顶了，这样看下来我70分还是挺不错的，至少是中上水平。（虽然人都会下意识的美化自己） 自己硬件措施很好，可惜软件不行，牙齿稍微不齐也得自己整，还有学理科后有点上移的发际线也得拉下来。 这样调整下来，至少都能将自己颜值拉到90分，颜值越高，越有自信，能有让自己完全蜕变的机会为什么不抓住？ 还有身高也是硬伤，初中经历一次发育的我，应该没有机会再次发育了，一米七的身高真的很矮，在现在的同龄人属于垫底了，要想获得优先择偶权，至少也得拔高到一米八。 那么，激素计划也得提上日程，也就是自己制造生长激素，还得把控好量和在身体里的分布。 以及最重要的，可以改变自身身体素质的最终计划——基因自改造计划。 三大计划共同构成“细胞计划”的全部内容，不过后两项距离我还早，那至少也是控制液体之后的事情。 ——学习计划 这个周末没什么特殊的事情，我会把精力主要花费在学习上，不出意外，等下星期一我就可以学完高一下星期要学的知识，我得为未来自己制造零件做准备。 自从拥有念力后，我的记忆力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些早已忘记的镜头在脑海中重现，过去遗忘的初中知识也一点点溯回。 我想，应该是感知造成的，感知不仅是发现自然界，也是在开拓自身潜力，感知已消逝的记忆。 感知的视圈为我带来了超凡的建模构想力，立体思维远超常人，无论是分析力、计算力还是记忆力都大幅度增强，这也是我增设学习计划的内因。 况且下周有月考，也许这也是破解老师针对我的关键。 学习！学习！学习！ ——赚钱计划 我仅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相比富孩子而言我很穷，既然有这么可怕的能力为何不拿来赚钱？ 原本我想着可以自己开发一款游戏，可在了解游戏建模有多复杂，并且还需要有媒体宣传，有人注资，需要大量的时间筹备，我没那么多钱，也没那么多时间。 事实上，很多事业都需要充足的起始资金，白手起家的难度比带资起家高出十几倍。 我所能找出的最适合我的职业就是——打字赚钱。 说实话，这个职业挺敏感的，以现在的图片识别技术，谁还需要打字员进行文字搬运，一般都是网络骗局。 往坏处讲，可有些东西它不能见世面，需要人工手动转码，比如说某H文的转载，需要人工修复，否则敏感词会出现乱码，这些东西上不得台面，却总有人会为这些东西买账，因为人的欲望总是无穷的。 往好处讲，相对正规的打字工作可以是外国电影的翻译，简称字幕组，亦或是法律方面的口述转文。 比如法院开庭需要有打字员记录审理的全过程，犯罪嫌疑人的口供录制，只不过这需要打字员亲自到场，而且文凭要求一般都是大学毕业及以上。 留给我的选择只剩下一个——灰色行业里的文字转码，这东西的安全性最低，可也是唯一能不分年龄段，不分文凭，且法律界限不严格的职业。 甚至电脑都不需要，我只需要一个键盘，在学校里就可以做到一边听课，一边写作业，一边打字，一天打到晚打的这种。 只不过想要真正找到一个可靠的打字收入来源，还是需要眼里劲的，这需要一些人脉，一些手段。 我初中人缘不错，班里也有神人，有个叫李威的家伙，我们都亲切的称他李老鬼，这家伙帮别人刷过Q币，做过外挂，找他兴许能找到下家。 其实以我现在的手段，真要钱，钱自己就可以飞到我手里。 银行无监控的角落一站，视圈一开，钱不就自己飞出来了吗？ 但我还是有点良知的，偷钱这种行为可真涉及我的底线了，念力可不是这么用的。 我宁愿去寻宝，自己去感知金矿，然后回来拍卖，也不会干出这种事情。 况且打字也不一定真的是打那种东西，我自己打了都有反应，而且一定程度上传播淫秽信息也属于犯罪，能不打就尽量不打。 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我还是愿意以合法方式赚钱的，等到有了起始资金，一些事情就好办多了。 有钱就可以委托一些中间人去找顾客，在匿名的情况下帮他们办事，比如画作修复，失物寻找。 目前来看，也只有打字是最适合我的职业。 首先它隐蔽，以我现在的视圈范围，完全可以将键盘藏在窗户外面，亦或者是楼的夹层里，在保证学业的情况下快速赚钱。 ——成了 早上托李老鬼找下家，结果真被他找着了，我和他有些情分，但也不是这么消耗的，给了他500块钱，算是中介费，他热情的告诉我如果有单下次还找他，可以提分成。 不得不说，这家伙是个滚刀肉，能屈能伸，比社会的混子可怕多了。 找到的下家不像诈骗广告那么离谱，什么50字一块钱，那一天打十万字不就是2000块钱了？这不扯淡么？ 我找的这家就很正常了，200字一块钱，按照我的学习能力，练熟了之后一小时两万字是没得跑的，如果顺利，一天三十万字没问题，一天就是1500块的收益，一个月就是45000，高一上学期结束前就能赚到十万。 不得不说，就算自己有了挂，还不是忙得跟条狗一样，这世界始终是公平的，它给了你强大的能力，你也只能藏着掖着。 在没有能和国家抗衡的实力之前，要么冒险加入国家，要么只能像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活着。 但是，我选择后者。 第10章 蚌埠住了 日期：2018年12月17日，星期一 数据：【1.质量：15.4kg】 【2.数量：3】 【3.精度：3.6μm（细胞级）】 【4.视圈半径：33.6m（极限67m）】 【5.极限控速：48m/s】 【6.极限控距：354m】（除质量和极限控距外，其他分支数据均出现增长幅度下降趋势，证明之前猜想） 对话：教师办公室。 江余晖嘬了一口咖啡：“难得今天休息一下，不过嘛，一到考试我血压就上来了，咱们班什么都好，就数学跟不是我教的一样。” 王小枫：“你这老凡尔赛了，就你们班可以稍微和1班抗衡，唐老大血压上来还差不多。” 李霓：“上次期中考试，年级前十的你们班就占了3个，1班占了5个，留给我们其他两个班的只有两个名额，要点脸行不？” 唐震（1班班主任，化学老师）：“说起来老江，可能你们班又会占掉一个名额，那个陈醒天，不是你叫我们留意吗？ 上个星期我让全科老师重点关照他，除了老石和他起了点矛盾，似乎所有老师都说，他在扮猪吃老虎。” 江余晖沉思：“没错，我了解到的也是一样的情况，我们问的都是很刁钻的问题，奇怪的是他都能答得上来，好像提前预习过一样，关键是他也不像会好好学习的人啊。” 石全华：“老江，你可不能被这小混蛋骗了，这小子上星期三来上课的时候去淋雨了，全身湿漉漉的，进教室还一副很拽的样子，我想挫挫他的锐气，就没让他听课。 一般来说，你们班的学生如果被我罚站，不到五分钟就会偷偷转过来学，这时候我就会给他们一个机会，回答对问题就回座位。 结果这混蛋东西呢，跟赌气似的，一节课都没动过，就这样对着墙，笔记也不记，给我气的吹胡子。 结果呢，第二天我指名道姓点他起来回答昨天学的知识，跟见了鬼似的，他连题目里易错点都给列了出来。 然后我又借口检查他的笔记，他居然记了，我怀疑他是拿常秋月的笔记摘抄的，你们不是经常聊他们的八卦吗，我就想确认一下。 结果最见鬼的事情发生了，这小子记得比常秋月还细致，排版也完全不一样，就好像他昨天没有被罚站，而是站在我旁边，把我脑子里的干货全都掏了出来，真的太奇怪了。” 其他老师面面相觑，这事怎么越来越邪门了，陈醒天不知道，如果一个人被重点关注，那么任何不合理都会被挖出来，并无限放大。 突然，江余辉露出诡异的微笑：“行啊，分数这么高却非要当演员，他这次考试如果不能进年级前十，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陈醒天自然听不到这里的情况，因为他现在正在考试。 —— 日记：啊嚏，今天我总是能在学校里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恶意，但我找不到恶意的来源。 两个星期突击学习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有些知识点我还是有缺漏，因为之前成绩排中下，我分到的考场位置也是在后面都到普通6班了，周围人都挺菜的，想找个人抄抄都找不到。 前面的教师又离得太远，根本感知不到，看来这波只能从心了。 好在虽然信号被屏蔽了，却不影响我打字，现在键盘就在二楼和三楼间的墙缝里问我怎么找到的？ 投影仪不需要埋电线啊，电灯不需要埋电线啊，找到接口处的缝隙就可以放进去了，至于敲击键盘会发出声音？ 那直接把键盘拆了，点里面的感应器不就行了，以我现在的三份心力，留一份在考试上，其他两份都可以用来打字。 这世界上也就我能做到一边考试一边赚钱了doge。 —— 不得不说，这次考试还是挺难的，我不得不把这两个星期极速学习的干货都拿出来，这次班级前十应该把稳了。 在6考场的班里只有三人，出乎意料的，常秋月也在，我能看出来，她就不像是回好好学习的样子，上次还在8考场，这次应该是超长发挥来6考场的。 还有一个我也懒得去攀谈，当路人甲就行了，至于王新，这家伙在2考场晃悠，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冲进1考场，这不巧了，我也是。 进了1考场，不用动脑子都能年纪前十，不要问我是不是作弊，读书人的事情能叫作弊吗？这叫靠实力考高分，念力不是实力？ —— 上午考语文，下午考数学，都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 常秋月就不一样了，考完就来找我抱怨：“这次的数学太难了，最后一道题我连看都没看懂，完了，一分都拿不到了。” “语文选择错了好多，这题不应该是这样理解的吗？” “什么？这次的记叙文是明暗双线同行，我怎么没看出来？” “啊，我作文格式错了，好像还偏题了，完了完了，这次真的凉了。” 说实话，我对此感到挺惋惜的，常秋月不是不会，她似乎也把心思花到其他地方去了，跟我获得念力之前的状态一样，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至于那路人甲，他也跑过来问我问题，不过那智商是真的捉急，怪不得会在6考场。 我还是认认真真给他们解答这些问题，把路人甲唬的一愣一愣的，原本我都懒得搭理他的，帮常秋月解答一下就行了，我们又不熟，码字不香吗？ 果然我还是太善良了。 —— 常秋月听我讲解完，很生气的道：“好你个陈醒天，你是不是故意跑来羞辱我的？这些知识你明明都会，答的都挺好，我不信你会到6考场。” 我无语，我说这是我两个星期以来的学习成果你信吗？还真不是扮猪吃老虎。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我不知作何感想，她明明也挺聪明的，还不是来到了6考场，看来我得帮他一把。 “因为我在意你啊，明明那么聪明一个人，咋就到6考场了呢？”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嘴巴微张，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飞快地跑开了，一溜烟就没影了。 “唉，你跑什么？” 我很疑惑，奇怪的女人，一惊一乍的，难道我说错什么了？ …… 好像，有句话有点不对劲。 嘶，我说错话了！ “因为我在意你啊。” 这TM不是表白吗，陈醒天你脑子瓦特了？这种话都敢说，掌嘴。 我巴不得给自己两巴掌，慎言啊。 我应该飞奔着去解释清楚我的原意，可是，我居然有点不想去澄清这句话，为什么会这样。 打住，不行，绝对不行！我的秘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连父母都不告诉，其他人更不能，这种关系对于我来说，是一种禁忌。 —— 晚上回教室上自习，我已经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当然，也只是相对我而言。 现在，某个人正趴在我左边的桌子上，似睡非睡，眼神迷离，在我的视觉里，她睡着了。 但她骗不了我，视圈暴露了一切，她绝对在看我，即便她演技很好。 此刻，我的心情一点都不好，牙疼，惹事的原主就在旁边，让我根本集中不起精神，人在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都时候，所有注意力都会集中过去，那我的注意力在哪里？ 等待她先说话？亦或是看我一眼？ 我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是自己说错话了，怎么带入感还这么强？ 为了屏蔽掉这种可怕的想法，我选择趴一会儿，并且坚持转移注意力，比如说抠树皮。 好不容易不再去想这件事了，我感觉有东西在戳我脊梁骨，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谁，左趴换成了右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映入眼帘。 常秋月就这么看着我，嘴唇轻抿，表情挣扎，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 我心跳漏了半拍，头一次离她的脸这么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鼻息。 早死不如晚死，我选择尽管其变。 就这样对视了一分多钟，她居然也没有移开视线，我很心虚，我知道她想问什么。 终于，她紧皱的眉头散开，只是声音还有些颤抖。 “之前你说的那句话，我能当真吗？” 我叹了口气，暗道果然。 “当然可以，咱们可是好朋友，你学习那么菜，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滴。” 只见她再次皱起眉头，似乎没有听到想要的答案，开始步步紧逼。 “你觉得，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同学啊。”我不假思索，随即露出惊恐的表情：“难道你还想当我妈？” “王八蛋，去死。” 常秋月破口大骂，随即转过头去，只不过，我看到她眼里带有泪花。 我勉强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心，真的好痛苦啊。 我多么想说出那个词，可是我知道，现在幸福了，将来只会带来加倍的痛苦。 我们是渐近线，终究无法交汇到一起，对不起，我已经不是初中时的那个纯情小青年了，我背负着更大的责任，这种责任，你承受不起。 有句话叫做“高处不胜寒”。 可是我仍然想去领略一下最高处的风景。 对不起。 第11章 夢 玫瑰红色的天空，点缀着几颗亮紫色的、青黄色的、粉蓝色的不可见光源。 至于为什么叫不可见光源，那不是星辰，更像是宝石，晶莹、剔透。 像是被一层朦胧的雾气笼罩着，似乎能看到天空的层次感。 天之苍苍，其正色邪？其远而无所至极邪？ 大地则与天空割裂开，表现出一幅浩瀚吐纳之景——黑白色的玄黄气自地面形成一条条向上的气旋，似是被那些光源吸收。 黑暗…… 未知…… 沉沦…… 玄奥…… 装点着这扑朔迷离的世界。 而在那天与地相割裂的尽头，是不止矗立于这玄奥天地间不止多少亿年的金色风暴，亦或者说是风暴形状的金色大殿。 某一个不可知的瞬间…… 这片宇宙的熵发生了微小的触动。 一种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甚至不能用“东西”来定义，因为一种不可知的方法来到这片天地。 而在那金色大殿的深处，传来一声无法被解析的呼唤。 “你，终于来了。” “你是……谁？这是……哪里？” 那来到这片宇宙的，似乎是一缕意识，它很迷茫，看着周围的一切，这光怪陆离的世界超出了他的认知。 骤然间，一块巨大的幕自不可知处猛然扩开，遮蔽了天空，却未完全遮住。 那是一块四边形的黑幕，一块完美得不像话的黑幕。 或者说，那是一块屏幕。 因为，有影像从幕布上显现…… 一群全身被毛的原始人行走在广袤的大地上，他们正为了生存而四处奔波。 忽然间，大地震颤，火山喷发，这群原始人没有四散奔逃，他们好像在祭拜着什么，祈祷神灵能保佑他们度过这次劫难。 可是…… 他们终究错付了，一个个倒在了滚烫的岩浆之中。 又是一个全新的场景…… 仍然是原始人，仍然在为生存而奋斗，只不过他们身上已经有了衣物。 可在自然的不可抗力面前，他们依旧如此渺小。 天幕泛红，异象初显，一颗赤红大星从天而降，砸落在海面上，掀起来数万米高的巨浪。 仍然是向天神祈祷，却依旧淹没在海啸中。 …… 不知经过多少个场景，那缕意识已几近麻木，似乎它的前身也是这些人形生物。 他看着一个个文明的诞生，又看着他们消亡。 山洞，部落，城邦，王朝…… 即便文明一次次的灭亡，他们总是能在数百数千年后重新焕发生机，并且在经历一次次的蜕变。 直到再一次灭亡…… 画面一转，无数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城市群扩大到笼罩一整片海岛，亦或是横贯整条内陆河。 再经历巨大的天灾地祸时，他们已经有了与大自然抗衡的资本。 或者不能说抗衡，应该是预知，预防。 意识终于有所波动。 “这是我的文明吗？”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声音从空中传出。 金色大殿中雷音滚滚：“小家伙，这是我们的文明，我们的地球文明。” 意识终于清醒过来，它大喊。 “你到底是谁？” 无形的波频扩散开来，许久也未曾有回音，仿佛一切都重归沉寂。 “呵。” 意识在无边的寂静中沉沦，却被大音希声生生震醒。 “我是地球神，一个无数地球人死后意识消散重组，最终形成的聚合意识体。” 意识迷茫：“你是宙斯？雷神？还是洪七公？” 那声音听闻，冷笑道：“一群肮脏的统治者企图通过神权压迫凡人的手段罢了，这种杜撰出来的恶心东西，只会让地球文明更加低迷，腐朽。” 意识继续道：“既然唯物科学已经存在，那唯心就注定只会是错误，你如何解释你的存在形式？” 声音淡淡道：“那你拥有的念力又怎么解释？” 意识沉默，他遇到正主了，这世界除了赋予他的人，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念力的存在。 那声音如雷贯耳：“陈醒天。 多么惊世骇俗的名字，现代之前，天，代表的便是神，而神，是不可忤逆，不可碎语的。 但是神，依旧被时代的浪潮打下神坛，人类的天性是自由的，他们向来不甘屈服。 前人的意识觉醒，是思想启蒙，是人性的觉醒，摒弃神性，才能创造真正属于人类的自由。” 陈醒天本应该瞪大双眼，可现在的他并没有眼睛，只是一缕意识。 他喃喃自语：“我这是在做梦吗？不对，梦境绝不可能这般清醒，念力，是你赋予我的？” 那金色大殿没再发声，经过短暂的沉默，忽然间拔地而起，又瞬间消失在无形之中。 而那大殿中央，一个白发老人屹立在虚空之中，看似仙风道骨，却又包含着科幻的气息。 时间像是被拉的无限长，又仿佛只过去一瞬。 老人已经到达了意识体面前，苍白的手掌一挥，将意识构建出人类的模样，自然是陈醒天。 而意识体形态下的陈醒天，则被眼前的人影惊呆，这个自称地球神的白发老头，和他的长相无比相似，甚至于，这是他构想“细胞计划”时，模拟出的计划彻底完成后的完美人设——一个身高两米，星眉剑目，散发出无尽威严的上位者形象。 白发陈醒天道：“念力，有很久远的名字了啊，这种力量在以前可从未被开发到这种形态，在革命者眼里它被称之为——信仰。” 意识疑惑：“什么意思？” “国家有信仰，民族也有信仰，这是一种气节，一种无形的力量，它在沉沦中觉醒，在繁盛时消亡。 封建社会的建立，科学思维的提出，人性的觉醒，无一不体现出信仰的力量。 用我们的话来说：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不正是信仰之力的体现？ 或者我换一个词，泛意识力，也就是多道意识的集中体现，共同构成信仰之力。 以及与之相对的和你现在所拥有的力量——念力，以后叫做单意识力。 它们的来源相同，都是已故地球人的意识碎片聚合形成的聚合体，而你或者说我被它选中，创造出了单意识力。” “又为什么选中我？我只是一个爱好幻想的普通人。”陈醒天眉毛紧皱。 天上从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如果是选中他，必然有缘由。 人影微笑的看着他：“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我的替身？” 白发陈醒天：“……我是未来的你，念力是我帮你觉醒的，我帮你开发了，不就是选中了你吗？ 陈醒天晕头转向，什么玩意儿：“照你这说法，我就是地球神？” “一定程度上可以这么理解。” “可你又说，地球神是自然产生的，我可不是石猴子，这你又怎么解释？” 白发陈醒天笑嘻嘻：“你现在是肉体生命？” 陈醒天看了看自身：“意识体。” “那肉体的出生和意识体的出生可以等同嘛？” 陈醒天沉默，他不知道。 这已经涉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现代地球人对唯心的研究可算是毫无进展，又怎么定义意识？ 可他还是问道：“如果你是未来的我，而你帮我觉醒了念力，那问题是，你赐予我念力，说明念力在未来的我也就是你身上，而以前的我是没有念力的。 从这个角度分析，我是在未来与过去之间获得念力的。 可你现在又说，是你赋予了我念力，那么我到了未来，也要帮过去的我赋予念力，问题是，最初的那个我，念力是哪里来了？” 白发陈醒天笑叹道：“你还只是个高一的学生啊，逻辑就这么清楚，难怪会被选中。 好吧，那我问你，你怎么确定有没有最初的我？ 如果换个角度，每一个未来的我都会给过去的我赋予念力，在你口中，可以设定一个过去的我为最初的我，那这样我是不是可以把你当做最初的我？” “没错。” “可是你想，当你到了未来，你还会为过去的你赋予念力，这样一来，你就不能算是最初的你。 而过去的你到了未来，也会为下一个过去的你赋予念力，以此类推，还会存在所谓的最初的你吗？” 陈醒天凝眉：“照你的意思，这时间闭环没有开头，也不会有尽头，它会是凭空产生的？这未免也太惊世骇俗了些。” 白发陈醒天摊手：“说不定真会是这样呢？ 时间是四维，而我们所处的空间是三维，时间能够决定空间，因为没有时间存在，空间是没有意义的。 而三维决定二维，因为没有体，就不会存在面。 这也就说明，到了比时间维度更高的五维空间，兴许就能创造出这样一个时间闭环。 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即便我已经存活了数万年，也许等到了无数年后，我才会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陈醒天脑瓜嗡嗡，这种问题就真的太深奥了，以他现在的水平，理解三维空间都难更不要说四维的时间，乃至更高的五维。 他只好转而问另一个问题：“那未来的我，既然你之前已经帮我觉醒了念力，那现在又把我呼唤过来干什么？” 白发陈醒天也没有在前面纠结：“来点拨你的，你不是抱怨没有得道高人来点拨你吗？ 现在我亲自来点拨你，开不开心？” “什么鬼？” “我来是想告诉你，单意识力不是这么训练的，你的方法会有一定的误差，一个不小心会出大问题。” 陈醒天凝重，未知的东西都只能自己摸索，在没有前人栽树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问题。 不过这下好了，前人没来点拨，后人反而来点拨了，就离谱。 白发陈醒天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它的核心属性是控物，核心副属性是感知。 至于你列的极限控速、极限控距，那都是二级属性，你要记住，看得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只有自己感知到的，才是最真实的物质反馈。 不要浪费时间去练习最快控速、最远距离，增强控物才是变强的王道。 当然，也不是让你彻底放弃这些方面的训练，只是告诉你，如何权重不同方面的训练能收益最大化。 顺便告诉你，你尚未开发出念力的第三种用法——造梦。 如果说控物和感知是物质向，那造梦就是正儿八经的意识向，也许你现在无法理解为什么造梦能和前两者并列。 但我不会告诉你，因为未来的我也没有告诉我，剩下的只能你自己去发觉……”说着说着，人影似乎还在原地，又似乎到来无限远处。 “比如说这个梦境吗？居然可以清晰的感知到自己的思维，丝毫不像在做梦。”陈醒天对着远处大喊。 “名字都告诉你了，字面意思自己体会……还有，别写日记体了，不然哪天被人看见了，不得尬死？ 记住了，写故事体，写故事体，写故事体！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还有，如果有不懂的事要问我，可以幻化出这片天地，你会找到答案的。” 忽然，白发陈醒天神色凝重：“那边出问题了，我不能逗留太久，告辞。” 只一瞬间，天旋地转，陈醒天仿佛又经历了一次重大的蜕变，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是。 枕头，窗帘，床头柜，台灯……仍然是熟悉的配方，这世界仍然没有什么变化。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几乎被震碎的世界观…… 这算是未来的我给自己托梦吗？ 不再想这么多，他开始回想白发陈醒天带给他的干货。 控物，感知，造梦…… 「一级属性」 【1.控物：18.6kg】 【2.感知：35.1m（70m）】 【3.造梦：？？？】 「二级属性」 【1.精度：细胞器级】 【2.距离：400m】 【3.速度：62m/s】 【4.心力：3条】 有了正确的锻炼方法，陈醒天才算真正找到自己该努力的方向，至于他依旧不知道为什么地球神会选中他，也许还得自己去探索。 有目标的人生，才真正值得自己去奋斗。 （第三人称写更尬好不好） 第12章 和好？ 日期：2018年12月18日，星期二 「一级属性」 【1.控物：19.8kg】 【2.感知：36.5m（73m）】 【3.造梦：？？？】 （二级属性精确度不够，在未造出相关测量仪器之前，暂不列出） 一个梦，一段人生，一世沧桑。 昨日的梦仍历历在目，久久未曾回过神来，陈醒天感觉自己现在才是在做梦。 他看到了未来的自己，那个人说，他早已活了几万年。 真的可能吗？ 陈醒天不知道，但如果那个男人说的是真的，其中三个点可以明确。 一，念力的获得不是外星文明的实验，至少在三维和四维角度没有任何迹象。 至于五维，他甚至不敢相信那么高的纬度会对三维产生兴趣，就好像大象不会对蚂蚁感兴趣一样。 二，男人透露给他的信息中，让他保持能苟就苟的心态。 毕竟除了多元宇宙论之外，还有一个平行宇宙论，有微小可能那男人和他是独立存在的个体。 当然这种可能很小就是了，如果那男人来自平行宇宙，只是长得很像的话，犯得着来提醒他？ 三，他会变得很强，强到那男人的程度，但也许也是数万年之后的事情了，他甚至怀疑自己心态会不会沧桑。 时间能磨平一切，包括亲情、友情、爱情。 这些东西在陈醒天看来很宝贵，可又不宝贵，时间的流逝之下，这些东西可以轻易获得，也可以轻易抛下。 他从来不希望自己成为一个真正麻木不仁的人，世界还有那么多新奇的东西等着他去探索，何必自暴自弃？ 仍然是考试，仍然还是那么简单，考下来也没有什么感想。 没想太多，他把时间都放在打字上，迄今为止他已经打了不下五十万字，这已经是一笔可观的收入。 仅仅三天时间，2500元的收入，放以后还会加快，至少要在一个月内赚够十万的本金，这样他才算小有资本。 有了起始资金，才能逐渐扩大赚钱的速度。 无论是电商，还是其他一些网络事业，都需要起始资金。 至于为什么赚钱，当然要开始购置仪器零件了，他现在开始逐渐涉及微观领域。 一味的感知只会起到副作用，需要电子显微镜，甚至量子显微镜的辅助才能更好的了解微观。 …… 无聊的考试过去，又到了晚自习前的闲暇时光。 夕阳照在萧瑟的学校里，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意味。 陈醒天走在夕阳下的校园，似乎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 他望着之前上去过的钟塔，那里是风景最美的地方，可惜只有他一个人上得去。 他本想邀请王新上去的，可王新说他想在教室里复习，备战明天的考试。 对于真正的学霸来说，临时抱佛脚的效果是很惊人的，也许他是想冲进一考场，可陈醒天就是觉得孤独，一种没有知心朋友的孤独。 获得念力这么多天了，他从原本的好奇、欢喜的情绪中冷却下来，似乎念力带给他的，只有更大的孤独，无人与之分享的孤独。 走过学校的后花园，看着铁栅栏外的风景，陈醒天感觉自己活在监狱里。 突然，一对老伴拉着一条小狗走过，又或者说是小狗拉着他们。 那似乎是一只导盲犬，老奶奶搀扶着她的老伴，她的老伴已经双目失明了。 他拉着狗绳，导盲犬拖着他寻找前面的路，老奶奶悠悠蹲下去，对着小狗说了什么。 小狗直接调转了方向，带着主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陈醒天的眼睛直了，对啊，可以养一条小狗，能够听懂人话的小狗。 孤独的起因在于没有可以倾诉的对象，没人懂自己。 可是狗不一样，狗的忠诚甚至超过了人，将秘密告诉它们，它们会用性命来守护。 这个想法一产生就挥之不去了，陈醒天觉得有必要养只狗，一只聪明的狗，带到学校里也不会被发现的狗。 …… 首先得选出最适合他的狗。 二哈自然首先排除，这拆家的玩意儿如果放到学校里，不出三天就可以让他挨上一个处分。 像吉娃娃、泰迪、集美之类的小型犬，观赏价值高，但不适合用来训练，体型小，脑容量也有限。 金毛可以考虑，可是他的执行力不强，陈醒天看过一些训练金毛的视频，仍然需要明显的指令它们才会有所行动，难以做到意会的程度。 那么答案就只剩下一个了——边牧。 这种狗子有多聪明根本无法想象，它们在小时候就可以辨认绝大多数的物品。 脑袋稍微灵光一点的，可以做一百以内的加减法，在主人需要帮助但是无法传递指令的情况下，它们仍然可以完美执行。 唯一的缺点是，它们太聪明了，聪明到如果主人发出一些过分的指令，它们不会去执行。 忠诚和聪慧往往是相对的，越是聪明的人，就越不可能寄人篱下，他们会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追求。 换句话说，就是他们的野性大于奴性，不甘被束缚，陈醒天就是这种案例的典型。 对人性的洞察力极其深刻，让他能够清楚地把握住每个人内心的想法。 但是内心的尊严又告诉他，不能热脸贴冷屁股，于是就和本就难相处的同学隔阂越来越大。 聪明人往往更难寻找到知己，他们的想法跳脱，天马行空。 有时一开始还在想着今晚吃啥，下一刻就开始担忧起世界政治局势来。 要说陈醒天真的不知道常秋月为什么调到他旁边？怎么可能。 他隐隐猜到了什么，虽然不够精确，但也八九不离十。 心思细腻的他也明白，昨天的拒绝就算再怎么委婉，拒绝始终还是拒绝，无法杜绝其伤害性。 想通了这一切，陈醒天的思路再次明确，养狗是必然，但得挑一只忠诚的。 既然自己觉得伤害了常秋月，那今天就得给她尝点甜头。 …… 回到教室，果然如他所想，常秋月病恹恹的趴在桌子上。 今天考完每科之后，她都没有再来问陈醒天，好像把他给忘了一般。 这绝对是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看样子不会再理他了。 陈醒天头大，有些麻爪，不知从何下手，毕竟他不是情圣，即便看过很多的抖音套路，实行起来依旧很难。 他走过去拍拍常秋月的肩膀，好吧，这似乎挺直男的。 情商高一点的应该会摆一瓶酸奶在她桌子上。 幸好她没有回头，陈醒天突然想起这茬，然后跑去买东西去了。 …… 重来。 一块德芙巧克力摆在她桌子上，因为她是背对着陈醒天这边的，她只能看到一双手。 “我为我昨天说的话道歉，也许我还没有准备好，喏，这是我的道歉礼，别再生气了好吗？” 常秋月没有动，可陈醒天知道，她在看着那块巧克力。 眼角也在抽动，似乎在流泪，这就是视圈的好处。 见她还不说话，他只好祭出杀手锏。 “你知道钟塔吗？那里因为有人跳楼被封起来了，那里的风景很美，校外的西岭湖一览无余……” “你明明不喜欢这个班级，为什么还要跪下来接受它的迫害，难道你也要成为只会学习的机器吗？”常秋月不知什么时候转过来，两行泪从眼角垂下，伤心地看着他。 “你知道吗，自我来到这个班级，我就知道除了你之外，其他人都是疯子，被知识彻底迫害的疯子。 在我第一次看到你时，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和我是同类人，你也在反抗这种压迫，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陈醒天愕然地看着她，他不知道，常秋月对班级的绝望比他还要强烈，她就这样，在班里已经有半数人的情况下，说出了这番话。 其他人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笔，一脸震惊的看向这里。 陈醒天牙疼，再这样闹下去，恐怕老江真的会介入，那才是大麻烦。 他做了一个很危险的举动：“我在钟塔里面等你。” 为什么说危险呢，因为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张嘴！ 他首次依靠控制耳膜震动，把信息直接传音给常秋月，留下常秋月一脸呆滞的目光。 …… 站在塔顶，望着脚下的西岭湖，陈醒天觉得自己作了个大死，这可是在公开暴露自己有异能力。 可自己打出去的烂牌，含着泪也要接下。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塔顶下面传来一个女声：“陈醒天，快开锁，我上不去。” 为了弥补之前的冲动，陈醒天决定从细节弥补漏洞：重新把锁锁上，找来一根钢丝，当着她的面把锁打开。 “上来吧。”他拉了常秋月一把。 “真美，看来你上星期三晚自习不在，是跑来这欣赏风景了啊？”这时的常秋月不复之前的伤心表情，反到充满一种狡黠。 陈醒天瞥了她一眼：“太聪明可是会被套麻袋的。” “哼，你还没告诉我，刚才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可没见你嘴唇在动。 还有，你这几个星期出现的异常举动，是不是因为这些原因？” 陈醒天无奈，果然作大发了，从细节推理真相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的专利。 “随你怎么想吧，现在知道我的秘密了，开心了吧。”陈醒天没好气。 “嘻嘻，我就说你永远不会抛弃自己的战友的对吧。” “不，你是真不想学习，我则是迫于无奈不想学习，两者性质不一样，我们不是！战！友！” 陈醒天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 “反正你给我买巧克力了，还碰巧让我知道了你的一个小秘密，我就当你是了。 哦，是了嘛，你有这能力，我还有必要学习吗，考试以后都靠你了，哈哈。” 陈醒天自然不会去接她的话，他自责，自己也许做了什么错事。 看着他认真思考的样子，常秋月有些心疼：“安啦，你的秘密就是我的秘密，绝对不会泄露出去的。” 她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我都不喜欢学习，无论是老爸强逼我学的小提琴，亦或是书法、绘画，可在他们的逼迫之下，我又不得不学习。 原本想着，来到邱岭一中了，他们的愿望也完成了，终于可以过自己喜欢的生活了，可谁又知道，会存在这样一种班级。 也许我们的初衷真的不同，可是我们的感受却相同，不也都厌恶这该死的世界吗？” 她顿了一下，望着即将消失的夕阳再次下定决心：“所以，一起走好吗，我们一起承担这一切。” “喂，你说句话呀，好歹给我一个回答呀。”常秋月望着他。 “再说吧。”陈醒天走下了钟塔，只剩下还在风中凌乱的常秋月。 “混蛋，第二次了，你等着。” 第13章 造梦 日期：2018年12月19日，星期三 「一级属性」 【1.控物：21kg】 【2.感知：38m（76m）】 【3.造梦：？？？】 日记：果然有些时候处理事情的方法还是有所欠缺，我仍然没有把自己的情感问题解决。 甚至于我都不知道这算不上情感问题，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在晚自习时常秋月没有说什么，我松了口气，应该算是搪塞过去了。 …… 故事：今天是最后一天考试，考地理、历史、政治。 说实话，像这一类死记硬背就可以考过的科目，对陈醒天来说就是小打小闹，没任何难度那种。 只不过对某人来说就很造孽了。 地理考试。 “陈醒天，陈醒天，位于亚洲的火山地震带有哪些？ XSBN那边的气候名称是什么？盛产啥来着？” 陈醒天无语，昨天只是稍微展露了一下能力，今天就被逮着不放了，他当然能听见常秋月在说话。 38米覆盖范围的感知可不是盖的，就算再隔着四间教室都没问题。 “记住，仅此一次。 亚洲火山地震带主要分布在沿海……” 考试结束，老师刚说可以休息了，常秋月立马就蹦跶到陈醒天面前，眼神炽热。 陈醒天被看得汗毛直立：“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害怕。” “切，就你还会害怕。”她冷笑道，拽着他的衣服，拉着就往外面跑。 “撒手，让别人看见我的清白可就不保了。”陈醒天传音警告。 常秋月自然装作没听见，她的举动再次震惊整个考场的人。 “哎，那个男的是谁啊，怎么和常女神走得这么近？” “谁知道呢，你就别想了，人家好歹是实验班的，说不定下次就上去了，我们只能在5考场后徘徊了。” “看来咱们这届的邱岭双花的其中一花已经名花有主了，幸好我们普通班也有一个，还有机会。” “呵，人家现在在1考场，只是因为考砸了才来的普通班，吾等凡人不配拥有。” …… 被拽到小花园里的陈醒天嘴角抽搐，他自然能听到刚才的谈话，就算小花园距离6考场有70米，在他的极限拉扯之下也可以覆盖到。 常秋月直接把他按在树上，陈醒天把她的手直接推开。 “别给我装霸道总裁，这种事情我见多了。” 常秋月只好作罢：“告诉我，你的传音距离有限制吗？” “当然有，顶多10米，超出这个距离我就感知不到脑电波了。”陈醒天自然在鬼扯。 常秋月脸垮下来：“那你的意思是，除非我和你一个考场，否则你帮不了我了？” 陈醒天冷笑：“想什么呢，我只帮你这场考试，剩下的两场靠你自己。” “你无情，你冷酷，你无理取闹。” “爬开，我要去复习，没时间和你掰扯。”说着他迅速逃走。 …… 如果说地理还要稍微动点脑子，那历史简直就是躺赢。 一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陈醒天只需要不到四十分钟就可以做完，当然，这还是只耗费一条心力的情况下。 现在是个做实验的好时机，造梦这东西他到现在还是一点头绪没有。 昨晚他不是没有针对性地暗示自己尽量在梦里保持神智，可是就算他保持了现实预见性，仍然会在一段时间后迷失自我。 即便他已经可以记住整个梦境的三分之二，可是对造梦这个词的理解还是一头雾水。 在不会有人观察他的情况下，他选择冒险快速把试卷做完，然后睡觉。 也幸好这次守考场的老师很随性，你睡觉他都不会管，至于常秋月，呵，你喊破喉咙我也不会理你。 因为考试是蛇形排座，某路人甲虽然排在陈醒天前面，却刚好坐在他旁边，然后他就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坐在他左边的陈醒天双手握笔，一只手写选择题，另一只写解答题，仅仅几分钟，试卷的一面就被他突击完成。 20分钟过去，选择题全部选完，答题卡背面的解答题部分也填得满满当当。 而路人甲自己，才刚做完第一面，其实常秋月也才做完第一面而已，陈醒天看了一眼她的试卷，就不再管她。 然后倒头就睡。 几天的训练下来，他已经可以做到快速入眠，午觉可以用来尝试，下课后的小憩也可以但时间都太短。 不知不觉间，陈醒天的意识再次进入另一个世界，从开始的浑浑噩噩，意识逐渐清晰。 陡然间，他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他正站在一条不知繁华了多少倍的大街上。 无数的霓虹灯广告浮现在空中，川流不息的街道，密密麻麻的飞行器飞行在城市上空，分出三条不同高度的交通通道。 分别是： 一，最底层的陆地交通工具，供社会底层的人民群众出行的，但同时地面也是最繁华热闹的。 二，中层则是磁悬浮式的飞行器，以及浮空列车，它们穿行在不同大厦的中层之间，而这些大厦，都有延伸出一截的停机坪，这里是供富人阶层和贵族享乐的地方，品质不知提高了多少。 三，最顶层浮现出巨大的汽艇，航天飞船，它们矗立在大气层中，无数的舰队穿行在城市上空，那是最高层次的较量，掌控这个世界的军阀、财团、政客所处的位置，是普通人永远都无法企及的位置。 陈醒天脑海中自然浮现出这些解释，他知道，这是他潜意识所构建出来的世界，一个赛博朋克风格的世界，只不过社会形态没那么崩坏。 站在人潮涌动的繁华街道上，仰望头顶的无尽星空以及无数巨大的超级战舰，他有一种预感，他可以飞上天空。 于是他真的这么做了，他的双脚逐渐脱离地面，一股难以言喻的玄奥力量将他直接拖起，奇怪的是，地面上的人似乎对此习以为常了，好像这是常有的事。 陈醒天察觉到了不对劲，再怎么麻木的人，在看到超出自己理解范围的事物时，都会下意识去观察。 而地面上那些人，没有一个是看向他的，顿时，心里的那种违和感越来越强，不合理，不对劲，为什么？ 从小到大对环境的敏感让陈醒天直接察觉到了异样，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养成的。 可即便在这样意识沉沦的梦境中，以他可怕的洞察力，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他在做梦！ 一般情况下，一旦察觉到自己在做梦，梦境会把这个人强制驱逐出去，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梦醒”。 可陈醒天不一样，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做梦，做梦之前在干什么？ 写字？写什么？ 八国联军侵华？历史？考试？ 可如果是考试，我为什么睡觉？ 此刻，梦境的拉扯力越来越强，他即将掉出梦境之外，可他知道，这次进入梦境是有明显目的的。 他在极力抵抗苏醒的征兆，可放弃苏醒的道路只有一条，忘记他知道自己在做梦这件事。 亦或是，造梦？ 造梦！ 他想起来了，是造梦！ 梦境由潜意识产生，既然我是梦境的造物主，凭什么被它所驱逐，我，才有对梦境的绝对控制权。 顿时，陈醒天的感知辐散到整个世界，视觉在无限扩大。 从城市到大陆板块，再到整颗星球，画面戛然而至。 这是他的世界，一切的一切都展露在他眼前，念头一动，实现再次拉回城市上空，而那股排斥感早已消弭于无形。 他的念头清晰了，就好像在现实中思考一般，他感受到了绝对的掌控权。 手一挥，整片城市崩塌，或者不能说崩塌，应该说“溶解”。 没错，整座城市开始溶解，溶解的部分化作高耸的山脉冲天而起。 这些山脉刺破天际，扎穿了停在大气层中的飞船，再一瞬间，整片世界所有的人全部消失。 留下的，只剩一个鸟语花香的生态世界，森林林立，无数野生动物涌现而出。 沼泽、湖泊、河流、海洋、平原、盆地相继出现，赫然一座生机盎然的生态星球。 这一刻，陈醒天感觉自己就是神，掌控一切的神，他终于知道，和白发陈醒天对话的压迫感从何而来了。 因为当时他所处在的是那个男人的世界，在那里，那个男人才是神。 …… 过了不知多久，陈醒天才从造物的好奇中回过神来，一个世界待久了，终归会感到厌倦。 何况他知道，以后都有机会呆在这里，那就没必要死盯着一个东西不放。 他将视线从星球转向外太空，那里有无数的蓝色星辰闪烁，也许那是其他人的梦境。 正当他想飞向其他星辰的时候，他听到一声久远的呼唤，一声不知隔了多少个世界的呼唤。 骤然间，恐怖的拉扯力再次出现，远比之前更夸张，而且，他还感受到世界在晃动，幽远的时空通道再次出现。 里面传来奇怪的声音，但却又莫名熟悉：“同学，醒醒，醒一醒。” 再次睁开眼睛，一个伟岸身影横在他面前，时不时摇摇他的肩膀，看着他转醒过来。 “同学，虽然我不怎么管你们睡不睡觉，可是你已经睡了一个小时了，处于师德考虑，我觉得还是应该喊一喊你的，再怎么自暴自弃，选择题你总该做一做吧。” 陈醒天揉了揉眼睛，这一觉他睡得贼死，现实世界都啥都感知不到了。 “老师，其实一个小时前我就把试卷做完了，实在无聊我才睡觉的。” 话音刚落，教室里就爆发出轩然大波，这话太特么装哔了。 “卧槽，哪里来的牛人，20分钟把整张试卷做完？扯淡吧。” “什么人啊，我到现在卷子都还没做完，他吃历史书长大的吗？” “难道他是上次1考场缺考的大神，这次恰好掉到了6考场？” “不是，我见过大神，不是他，大神就算缺考还是在4考场。” “这么牛逼？” “哎，选择题第12题选什么？” …… “安静！ 不要想着钻空子，别人做完了是别人的事，不是你的事。 我看谁敢乘机对答案？” 监考老师脸色一板，虽然他看上去平和，可真严肃起来，那气势也是很足的。 他把眼光放向陈醒天：“正好我就是历史老师，既然你这么快做完了，不妨给我看看？” 在邱岭一中那么多年，什么学生他没见过，20分钟做完？历史上不是没有，但那是最出色的学神才能做到的。 至于在6考场，呵，纯属扯淡，多半是瞎做的，这种学生也有，只是今天又见到一个，监考老师摇摇头，不成器的学生。 某路人甲自然看到了监考老师的动作，他很想说：老师，不要被他的表象骗了，他可能真的是那个学霸。 可好胜心又驱使他不希望陈醒天真的是个隐藏的学霸，他最终没有说什么。 陈醒天自然没什么感想，直接把答题卡抽出递给了老师，毕竟这是他认真做出来的。 监考老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把答题卡拿到讲台上查看。 然后，他的表情就从戏谑，到惊讶，再到凝重，最后无比震撼。 他走下讲台，把答题卡还给了陈醒天，郑重道：“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学生为什么会到6考场。 但还是那句话，出于师德考虑，我劝你还是不要把学业当成玩乐，高中还达不到让你游戏人生的阶段。 好自为之。” 陈醒天笑了笑，没说什么，毕竟老师是不可能知道他这半个月以来的际遇的。 只是吧，这次他算是被这间考场里的所有人彻底记住了。 唉，果然优秀的人是藏也藏不住滴。 这时，他又听到了一声呼唤，只是这呼唤怎么感觉像骂街？ “陈醒天，王八蛋！ 快告诉我选择题的答案，我快死了，快！” 他嘴角上扬，他知道是谁再咒骂他了：“就不告诉你，略略略。” “啊……” 第14章 被抛弃的少女 日期2018年12月20日，星期四 「一级属性」 【1.控物：22.4kg】 【2.感知：40m（80m）】 【3.造梦：原生梦境】 日记：别问我为什么叫原生梦境，当我昨晚再次尝试入梦时，想要飞向遥远处的星辰，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隔。 打破屏障的关键，与控物无关，与感知无关，似乎与意识有关。 虽然不能直接到达那些大星，可在的梦境中，被无限放大的操控性让我可以轻易造出最先进的天文望远镜，比现在的哈勃望远镜还要先进数百倍。 当我清楚地看到看到那些大星表面的景象，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 那些大星没有固定的形状，有些甚至还在不停变化。 有的星球上住着一对王子和公主，他们快乐地奔跑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 有的则充满不可思议的鬼怪，它们似乎在追逐着某个人类，当人类被抓住的瞬间，那颗大星崩塌了。 还有的星球，emmm，似乎不能称之为星球了，更像是一间卧室，我看了一眼就不看了，因为那里在做着可能会被404的事情。 …… 其实从第二颗星球的崩塌我就知道来，那是别人的梦境，那老兄做噩梦了，然后就被吓醒了，梦境破碎，代表着他创造出的大星也跟着破碎。 第一颗应该是小朋友做的梦。 至于第三颗……春梦，懂得都懂。 至于为什么会以大星的状态呈现，我猜测应该和我的思维方式有关。 作为一个理科生，严谨的逻辑性和直观的构图是我最喜欢的方式。 我想如果是一个文科生进入我现在的状态，他看到的兴许会是一本书，每一页都是一个梦境。 美术生一幅画一个梦境，音乐生一段旋律一个梦境……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 属于我的梦境本应在考试醒来时就破碎了，可当我再次睡着时，它依旧还屹立在虚空中，大概是我彻底占有了它吧。 穿行无果，我试图用梦境搭建一座桥梁通往其他大星，不出意外的失败了。 梦境与我互为一体，我受到阻碍，它亦会受到，搭建通道的计划只好作罢，也许也只能像锻炼控物和感知一样增强意识，才能打通。 闲来无事，我暂时对改造梦境没有什么想法，只好将这几个小时的精力都放在了观察那些大星上。 多数的星辰都是湛蓝色，或者说散发出湛蓝色的光晕，因为其内部是正常的颜色。 我观察自己星球的颜色，是璀璨的金色，这是否代表我与其他人与众不同？那在这片虚空之中，是否存在和我一样异色的星球？ 身坐星辰之上，俯瞰芸芸众生。 一颗星辰诞生，就会伴随着另一颗的支离破碎。 这时空长河中的星辰换了一批又一批，就好像奔涌向远方消失不见的河流。 终于在某个瞬间，我察觉到了异常，在不远处诞生了一颗耀眼的红色星球，红的那么璀璨，虽然没有我的璀璨，可也为这湛蓝色的虚空装点了一抹别样的风采。 对美的陶醉瞬间消失，我眼神凝重起来，那是和我一样与众不同的星辰，不用说，绝对有特殊之处。 如果非蓝色星辰代表的是像我一样的异人类，那这世界，似乎不会像表面上的那样平静。 不安感出现，我知道，自己该加快步伐了，这世界的未知很多，而我还不足以保护自己。 …… 故事：邱岭市第一人民医院。 肿瘤科办公室。 一个脸色蜡黄的中年妇女拉住办公室里医生的手臂，像是在哀求什么，脸上还带着泪花。 “医生，小梦真的没有救了么，求求你，救救小梦吧。” 医生任由妇女拉扯着自己，没有推开她，也没有其他什么动作，只能看到他颤抖着双手，抹了一把快要溢出的眼泪。 “对不起薛姨，小梦早已肝癌晚期了，你们发现的太晚了。 我们已经接连尝试了化疗和放疗，甚至用上了国外最新引进的抗癌药，可也只能缓解小梦的死亡。” 医生叹了口气，继续道：“薛姨，放弃对小梦进行治疗吧，你没看到吗，她的头发已经白了，甚至掉光了一半。 她现在连走路都站不稳了，让她安安静静地度过这最后的时光吧，别在让她受罪了。” 妇人不止哭了多久，慢慢止住了眼泪，只是还在不断抽泣：“医生你说得对，我不该再让小梦受折磨了。 主要是，主要是我也支持不了她的治疗费了。”妇人再次嚎啕大哭起来。 “你知道吗，为了治疗他，我已经花光了老伴儿留给我的积蓄，我的儿子已经因为赌博进了监狱，我只好收留小梦来陪着我。 我本该用这笔钱养老的，可是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得癌症啊，我没有退休工资，所有的钱都花光了，医生，我该怎么办啊？” 妇人哭的更厉害了，可医生却一脸冷漠：“薛姨，你不用在这给我卖惨，小梦是你的养女，我没有义务出资救她，我也救不了她，她注定会有那么一天。 去跟小梦告个别吧，我知道，其实你早就想离开了，只是碍于孤儿院的压力才会出钱救她。 其实我知道，你还有很多钱，若你真的想救她，自然会把身上的金银首饰都变卖掉，而不是全都藏起来，不是吗？” 妇人瞬间止住了哭泣，也变得很平静：“李医生不用这么说，当时小梦并不是我收留的，我老伴儿最喜欢她，特地从孤儿院收养了她。 他作为孤儿院的院长，本应该只是单纯的收留那些失去父母的孩子，可他非要收养小梦。 说实话，我也挺喜欢那些孩子的，可我不喜欢病秧子，尤其是这种只会吞金却根本救不活的病秧子。 我是一个很现实的妇女，在力所能及的时候我会帮助别人，可是对小梦，她除了柔弱和温顺，就再也没有什么优点了。 对不起李医生，我不喜欢她，也许你会鄙视我，可我不在乎，我也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说完，妇人转身离开。 李医生站在窗边许久未动，他见过很多类似案例，无一不是倾家荡产走投无路，最终选择悄悄离开的。 他不能评判什么，只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其实但凡涉及到钱的问题都很复杂。 昔日的兄弟可以为了一笔遗产而反目成仇，这样的事情又怎会稀少呢？ 他也有错，因为他也自私，他还需要养活自己的孩子，又怎么会去怜悯别人的孩子？ 薛姨走过昏暗的走廊，地上有一些打地铺的病人，他们是连医院床位都付不起的普通人，有的是孤家寡人，有的则是被亲人抛弃在医院的。 她没有看这些人一眼，平静地穿过，最终来到一间病房前，推门而入。 病房有两个床位，其中一个已经空了，据说那人知道自己没希望了，服用一瓶安眠药死在了床上。 另一个躺着一个戴着帽子的女孩，她的脸早已苍白得像一张白纸，可即便这样，她的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妈，你来了，李医生怎么说，国外的特效药起作用了吗？ 你知道的，我的预感一向很准确，我一定能活下来的……” “我要走了。”薛姨平静道。 “妈你说什么呢，我还能活的，你知道的，三年前我说孤儿院地下埋有一袋黄金，最终不也成真了吗？相信我，我一定能活下来的。”女孩好像根本不相信她的话，而是在讲述一个故事。 “我没钱了，小梦，我得为我的人生负责，放弃你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吧，就算你之前预知到来很多东西，可你要知道，这是癌症！还是晚期！没有任何人能治好你。 而且你看，你治疗了这么长时间，指甲脱落了，头发白了，也掉光了，你真的愿意这样活着吗？ 你已经生活不能自理了，走路都站不稳，只能吃流食，再也享受不了美味的食物，倘若你真的能够活下来，你真的希望自己这样活着吗？” “妈……” “不用说了，我不想再看着你这样受罪了，今后你都不需要再治疗了，出去走走吧，至少还能去感受一下世界的美好。 再见了，小梦，这几个月你要快快乐乐的活，我走了。” 妇人带门离开了，只剩下丁若梦呆立在病床上，她从没想过，她的养母会抛弃她，也许真的是她要求的太多了。 她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脆弱的不堪一击，时不时还会咳出血来，她想到薛姨刚才说的话。 即便她能活下去，可能也会像植物人那样，与世间的美好彻底远离。 预言不是万能的，它终究还是有漏洞，即便她看到自己活下去了。 她凄然一笑，连她最亲的人都离开了她，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也许她真的该去看看世界的美好，让自己的生命消逝在大自然里。 —— 故事：邱岭一中作为邱岭市最顶尖的高校之一，阅卷速度也是毋庸置疑的快，仅仅一天时间，老师们就把这三天以来的所有试卷都批完了。 并且把成绩发在了让全国上下无数学生疯狂的智学网上。 “卧槽成绩出了！” “成绩出来？” “完了完了，这次肯定考砸了，整张数学试卷，我有一半的大题不会做，能拿到90分我吃屎。” “不要在这里骗吃骗喝的。” …… 所有人都对即将到来的成绩感到惴惴不安，这种现象在实验4班尤其明显。 “许神，快查查你的成绩，你可是我们班的征战队员，能把1班那些变态从年级前十拱下去的大神。” 面对周围同学的恭维，许映凌早就习以为常，作为实验4班的学习委员，他不起带头作用，谁起带头作用？ “知道了，我现在就上网去查。” 一群家伙拥在电教周围，看着许映凌输入密码，点开成绩单。 “卧槽牛逼，数学141，语文125，英语145，物理90，化学90，地理80，历史92，政治82！” 不知道是哪个骚包的货色，非要把成绩给念出来。 许映凌瞥了一眼，还能是谁，付谨行呗，除了他还有谁这么大嘴巴子。 “唉，老许这次考差了，才年级第8，看来1班那些疯子开始发疯了，居然把老许挤到了这后面，让我看看班级排名，第二。 嗯？第二？！” 许映凌眯起了眼睛，这次他的确被刷下来了，因为有知识点进入了他的盲区，班里有人考过了他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他们班有期中考年级前十独占三名的辉煌战绩。 他看向坐在后门的一个光头哥，这家伙已经因为理科过强，变成秃子了，他是历史课代表，郭达。 “老郭，是不是你排在我前面？” 光头哥这才从看书的状态里醒过来：“不是我，这次我物理批了，最后一个大题我第一问就算错了，总分肯定比你低。 你问问班长或者张艺兴，这俩货都进入过年级前十。” 虽然口上这么说着，郭达还是上台来查一波他的成绩。 果然，总分比许映凌还低着10分，直接排到13名去了。 紧接着女班长曹文英和之前问过陈醒天问题的张艺兴也在同学们的簇拥下来查成绩。 曹文英这次发挥得更不好，直接掉到了30名朝外，无法起到主力军的作用了。 张艺兴还算是稳定发挥，可也没许映凌高，总分低着4分，排到了第10名，不过也算是进入了年级前十。 “哎？这就奇了怪了，难道我们班还有黑马藏在人群中？” 这时，角落里传来一声很清脆的叫骂声。 “好你个陈醒天，考那么好还敢来6考场装，演员！” 演员？全班人的目光都被常秋月的话吸引过去。 张艺兴坐不住了，他率先开口问道：“陈醒天你几分？” 陈醒天瞪了她一大眼，这女人非要把他抖出来，苟起来不好吗？ 可是面对全班人的疑问，他觉得还是要回答一下滴。 “呃，总分好像853分吧？”他心算了一下，总不可能一科一科地念出来吧，他脸皮不至于那么厚。 “哗”的一声，全班再次哗然，这分数，比老许的845还要搞出8分。 原来，这才是实验4班最大的黑马。 第15章 打架 同学们没有在意陈醒天带手机来学校的事实，毕竟像这样奇葩的班级班狗也不多。 不过嘛，凡是人都有嫉妒心，何况面对陈醒天这种杀穿五个考场的挂逼。 这不，有人坐不住了。 “陈醒天，你不会作弊了吧，从开学到现在你的成绩从来没有这么高过，这可不像是你的水平。” 说话的是班里的一个学霸，不过这次考砸了，排名到了30名开外，这家伙叫张通明，就是经常说的学婊。 每次考完试都说自己考砸了，然后成绩出来后惊掉你的下巴，当然，这次真砸了。 心态早已不同的陈醒天自然不会虚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玩意儿，怎么，见我考的比你高心里不平衡了？” 张通明瞬间暴怒：“你TM说什么，有种再说一遍，你算什么东西？” 陈醒天真没想到有人喜欢再骂一遍自己：“我说你是个废物，考不好就狺狺狂吠的废物，怎么着想打架？” “王八蛋！来啊！” 这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意思就变了，张通明抡起袖子就向陈醒天这边冲过来，他从小到大还没受到过这么大的委屈。 出奇的，班级里的其他人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来劝架，这些家伙就像是冷眼旁观的看客。 陈醒天环顾四周，叹了口气，他总算知道他们班的整体情商究竟有多低。 他随即笑了起来，笑的很病态，三个月的压抑，让他早已到达了暴怒的临界点，而张通明的挑衅，无疑成为了引爆他愤怒的导火索。 还没有试着用念力加持着打人呢，说吧，你想怎么死？ 张通明是班里有名的矮个子，身高只有一米五，脾气到挺大，不过这也赋予了他很高的灵活性。 几个跨越，他就跳到了陈醒天身前，这时周围的人想要拦住他已经来不及了，眨眼间他和陈醒天已近在咫尺。 “活着不好吗？” 张通明瞳孔骤缩，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无法抵挡的巨力，陈醒天一个侧身，让他继续向前冲去。 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向着背后的墙面砸去。 太快了，张通明甚至没有看清楚陈醒天的动作，他就被加快了向前的冲速，224牛的念力助推可不是盖的。 “砰”，撞击力度之大，就连整间教室都能感受到墙壁在颤抖，张通明被摔了个七荤八素。 幸好他在撞墙之前使劲扬起了头，这才使他胸腔先着墙，然后才是头。 还没等他回过神开，又一股巨力袭来，一只大手抓住他的背部，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横甩。 他的一只手被陈醒天抓住并压在背上。 往前一推，张通明重心前倾，在他即将栽倒在地的时候，陈醒天调转了他下落的角度。 “哐当”一声，他被牢牢地压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技能全空，被控到死！ 这就是张通明现在的状态，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照面就会被控制住。 “服不服？” “不服！”张通明大吼。 陈醒天干脆用两只手抓住他的后背，像举杠铃一般直接把他举起来。 班里的看客们都被震撼得无以复加，这是多大的力气啊？ 陈醒天举着他走到窗户边，赤裸裸地威胁到：“到底服不服？不服我现在就把你扔下去，我说到做到！” 张通明这下直接破防了，他哪见过这么大阵仗，他有一种预感，如果他说不服，他真的有可能被扔下去。 顿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服了我服了，哥，求求你放我下来，我真的服了。” 陈醒天这才把他放下来，不过也是扔出去的那种，张通明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既然人设已经树立，那就做绝，他可不想给班里人树立一个吃软不吃硬的形象，他软硬不吃，只要班级里的人不惹他，那就井水不犯河水。 没在节外生枝，陈醒天径直走出了教室，出门时，他深深地看了常秋月一眼，这女人本来是可以劝架的。 他猜到她想干什么，这女人想试探他的底细，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念力的伪装性究竟有多强。 加持在手臂上，可以伪装成臂力，加持在手掌上，可以伪装成握力，加持在腿上，可以伪装成弹跳力。 只要不超过正常人的理解范畴，他们就只会理解为超乎常人的怪力。 —— 对话： 教师办公室。 李霓：“老江，快给钱，我就说这小子扮猪吃老虎吧，你还不信，愿赌服输，今晚的饭钱你包了。” 江余晖一脸黑线，他失算了，嘴上说着陈醒天扮猪吃老虎，心底其实还是不看好的，结果硬是成了班里的顶梁柱，啪啪打脸，这就尴尬了。 江余晖：“愿赌服输，今晚的饭我请大家吃，反正这是我的学生，横竖不亏，至于1班可就惨了。” 他倒是无所谓，不就是一顿饭么，接下来才是重头戏，唐震在1班下了最后通牒，必须前十占七个名额，结果这次还是被4班抢走三个，更牛的是，2班也抢走两个。 不过质量上还算过得去，至少前四都在1班，否则1班可能真的会被迫进入地狱难度，当然，该有的惩罚还是会有的。 方志鹏：“说起来，你们说这小子图什么？考的好点也可以少做一点作业，还不用遭到班里人的白眼” 王小枫笑道：“还能图什么，你们也不想想他和谁在一个考场。” 李霓：“常秋月？果然。不过这小姑娘也厉害，这次居然也冲进年级前一百了？” 政治老师叹气：“这就是学生时代的爱情啊，可惜我老了，再没有这样的机会。 哎，老江，这对CP我很看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千万别把他们拆散了，我想看看他们能走多远。” 江余晖无奈：“孙女士，你这样可是纵容学生谈恋爱，是会影响班风的，学校规定要杜绝这种行为，我可不去当这个罪人。” 政治老师没好气：“你让他们收敛点不就行了，以陈醒天的智商，他若是真要学习，绝对掉不出年级前十。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谈恋爱才让他找回了自我，开始不再对学习敷衍了事的，你考虑到这种情况没？” 江余晖凝眉：“你给我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也许真的是第二种情况呢？ 不行，我得找他谈谈。” 政治老师连忙制止：“别别别，我了解这孩子，他脸皮薄，若你真的这么和他谈话，说不定他会立刻终止这段感情。 你可别忘了，常秋月的成绩也是被他带起来的，你希望这两个孩子的学习成绩又掉下来吗？” 江余晖叹气：“你懂的比我多，你说怎么办吧。” 政治老师见江余晖终于没辙了，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你要把他们的座位调开我没意见，毕竟日常生活还是要收敛一点。 不过嘛，你可以试行一个优生辅差生的政策，让优等生辅佐稍微欠缺的学生，，这样一来，他们就不必再偷偷摸摸的相处，晚自习就可以让陈醒天辅导常秋月，这样既可以继续提升她的成绩，又可以增进他们的感情，两全其美。” 江余晖陷入沉思，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方法，过了一会儿：“你的意见我会考虑，问题在于那些好学生愿不愿意抽出时间辅导差生。” 政治老师会心一笑：“放心，讲题能促进他们的思维能力，你先试行一段时间，相信他们会喜欢上这种辅导的。” —— 故事：教室办公室距离实验4班较远，至少有60米的距离，主要是因为1234班是依次排开的，而办公室在1班旁边…… 但是经历的上次鬼使神差的偷听，陈醒天知道，最优先的情报来源都出自教室办公室。 “孙老师，我谢谢你啊，好一招偷梁换柱。”陈醒天咬牙切齿，他已经听到办公室里老师谈论的全过程了。 他属实没想到，发生在他身上的异常居然可以这么理解，神特么我因为爱情而找回自信，去你的，我躲她都来不及呢。 还看他们能走多远，你脑补能力怎么这么强，开始都没开始。 陈醒天叹气，不过也好，至少平常时间可以离她远点，至于辅导她学习，就当是还关心他的人情了。 他总算领略到了，在情报缺失的情况下，这群老师们的脑补能力究竟有多可怕。 令他诧异的是，原本班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没有班长去汇报情况。 连班里有人打架这些人都漠不关心吗？就连受害者张通明也无动于衷，就很离谱。 也好也好，至少不用去办公室被江余晖劈头盖脸一顿骂。 回想起刚才全面压制张通明的事情，陈醒天心里很复杂，仅仅过了两个星期，他就成长到这种程度。 可以把普通人完全压制的程度。 一个月后呢？ 一年以后呢？ 他会有多强，能够只身面对这个世界的未知了吗？ 还有昨晚梦里的那颗红色星辰，就出现在虚空离他很近的地方，不出意外应该就在邱岭市。 如果能找到那个异人类，兴许就能揭开一点世界的真相。 第16章 开局暴击，极限反转 日期：2018年12月21日，星期五 「一级属性」 【1.控物：23.8kg】 【2.感知：40m（80m）】 【3.造梦：梦境桥】 故事：果不其然，老江听从了孙老师的建议，在今天的班会课上宣布了优生辅差的试行策略，而我自然而然就被安排去辅导常秋月了。 我能看到她脸上的喜悦，即便自己被定义为差生。 接着老江又宣布了座位大变动，不出意外的她要和我分开了，我亲眼看见他对老江的态度从感谢瞬间转变成了咒骂，心里莫名的想笑。 “笑什么笑，我走了你很开心吗？” “很开心，开心的不得了。” “你……你给我等着，反正每晚晚自习你都得给我补习。” “你不是进步了一百多名吗，这么牛还需要我给你补习？” 常秋月心虚，被抓住软肋了，她知道这次的成绩究竟掺杂着多少水分，开始玩起苦情戏来。 “陈醒天，我发现你变了，你知道吗，从前的你可不会这么怼我，你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从前的温柔已经消失不见了吗？” 说实话，听到这句话时，我内心触动很大，就算自己早有准备，却还是差点破防。 我曾经会温柔对待每一个人，他们有问题问我，我都会尽力帮他们解决。 可是，现在我连玩的最好的朋友都不愿帮助，我的心，真的被腐蚀殆尽了吗。 一段机遇，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人，对我来说，我既被成就了，也被毁灭了。 “没错，我变了。” —— 故事： 常秋月明显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陈醒天会这么回答，陈醒天继续道：“所以你喜欢的是原来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常秋月不假思索：“我喜欢从前的你，那时的你大方、温柔、善良……” 陈醒天面无表情，打断她的话：“那么对不起了，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的喜欢了，我的心早就黑了。” “不不不，其实我也喜欢现在的你啊，成绩突然变得那么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人也变得越来越帅，心黑？不腹黑点哪有女生喜欢？” 陈醒天只好一针见血：“你的喜欢仅仅只是因为我在这个班里是唯一的异类，和你一样的异类，你只能在我这里找到安全感。 设身处地的，如果换个良好的环境，你还会对我感兴趣吗？你的喜欢，只是在错误的环境遇到了不该遇到的人，仅此而已。” 常秋月呆呆地望着陈醒天，她没想到，他对她的误会会这么深，眼泪又止不住地溢出。 “从来没有什么如果，陈醒天。 如果扶苏上位，大秦还会被灭吗？ 如果爱迪生没有发明灯，那世界还会明亮吗？ 如果康熙没有闭关锁国，那大清还会亡吗？ 可惜没有如果。 这世间的一切都是被命运安排好的，我来到了4班，我痛恨4班，可我遇到了你。 我接近你，只是想留住你最后的温柔，我有错吗？ 固然，你已经变了，可是，既然你变了，难道就不能变回来吗？ 我的喜欢，难道就这么让你生厌吗？” 最后一句常秋月甚至是吼出来的，陈醒天被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他不知道女人生气的时候战斗力这么强。 全班同学都转了过来，连老江的眼皮都一跳一跳的，陈醒天当场社死了，搞得好像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 这就是尾大甩不掉吗，陈醒天从未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被校花级别的人物这么对待，果然，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险。 陈醒天的表情冷了下来，看来有些东西必须搬到明面上来了。 让我们把目光调回两个星期前，那是陈醒天发生转变的开始。 作为实验4班的异类，再加上常秋月的特别关心，转变的第一天就被察觉了，只不过当时他的感知只有1米，再加上注意力集中在念力的训练上，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已经被盯上了。 第一个转折发生在排球赛，一个终日郁郁寡欢的忧郁青年，居然在赛场上发挥出了震撼人心的表现，这本身就很具备人设撕裂感。 三番五次的异常成功引起了常秋月的兴趣，以蒙笑等人影响她学习为由，成功调到陈醒天身边，开始近距离观察他的举动。 不出所料的，第二周越来越多的异常出现：一心二用、被全科老师针对，但问题全部回答正确、找到登上钟塔的方法以及最不可思议的——传音术。 至于她刚才所言的，希望挽回他失去的温柔，也许的确有这么一层意思，可多半还是幌子。 女生从来就不缺被温柔的对待，漂亮的女生更是如此，常秋月说她讨厌这个班级，倒不如说她在以一种厌恶的眼光审视这个班级，因为这个班除了陈醒天，没人买她的账。 最好的佐证反而来自3班，王小枫所说的3班一直在追常秋月的情种，也发现了她这几个星期以来的异常。 当然，好歹也是实验班的学生，不至于像校园脑残文里所写的一般来找茬，但是他所在的小圈子给陈醒天带来了宝贵的信息。 常秋月从来就不缺男生追，从初中开始就是校园女神，甚至早就进行了好几场恋爱，对如何吊男生胃口已经轻车熟路。 三年以来，有的是男生为她买零食，有的是男生关心她爱护她，有的是男生为她献出自己的温柔，所以，她最不缺的，就是廉价的温柔！ 如果不是陈醒天感知已经可以延伸到3班，他至今还会被常秋月的花言巧语蒙在鼓里。 什么一起走下去，什么我的朋友只有你，全都是扯淡，她若是真的想要，会缺朋友？别的男生嘴上不说，心里巴不得成为她的朋友，可惜她段位太高，那些傻子高攀不起。 当然，在获取这些信息后，陈醒天也只是揣测，毕竟一个有名的人，八卦是不会少的。 真正让他开始完全戒备的，是昨天和张通明打架的后续，常秋月不但没有劝架，反到成了一个看客，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现在一想，问题更甚，表层是窥探陈醒天的秘密，呵呵，太肤浅了。 陈醒天约架张通明，表面上是自己不爽，想发泄自己的不满，事实上在暗面，已经区分出了两个阵营，一个是他，另一个是实验4班。 在常秋月选择旁观的时候，她已经选择了立场。 她站在实验4班这边。 看似她在试探陈醒天，实则是陈醒天在试探她。 陈醒天的抑郁症，已是全班公认，就连王新也对他若即若离的，这是被整个班完全排斥的表现。 当然，这样的阵营是虚指，散乱的班级也没人会替张通明出头，主要是他也很讨人厌。 常秋月给自己贴上了“异类”的标签，只是给陈醒天看的，只是让他误以为他们是一个立场，却在陈醒天的布局中原形毕露。 为什么选择4班？ 很简单，如果失去一个人的友谊，那也只需要面对一个人的针对，如果失去了一个班的友谊，她就活不下去了，成为真正的异类。 这么说有点夸张了，可能她当时没想这么多，只是单纯的想吃瓜而已。 只不过那时陈醒天就已经对她彻底起疑了，而今天，则是图穷匕见的时候。 本着铁了心都要和她斩断这样的关系的初衷，陈醒天对她说出了一番自以为无懈可击的话。 不出意外，只是心态刚刚转变的他，怎么可能打得过常秋月这样的情场老手。 当她说出“缘分都是天注定的”这样的话，若是不知道她底细的，说不定真信了她的邪。 可是吧，有挂的人从来都是这么牛批，任你表演再动情，再逼真，证据都在手里了，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的。 好吧，陈醒天终究还是被坑了，最后那一声嘶吼是真的绝，直接把他定义成了始乱终弃的渣男。 再加上昨天打架的事，完全把他推到了班级的对立面。 一个游戏人生，玩弄感情的坏痞形象直接深入人心。 若是正常情况下，她就可以逼迫陈醒天把这种关系完全锁死，因为只有她还能成为他的依靠，别人不会再相信他。 可是，想把他锁死，可能吗？ 这个班他早就待腻了，刚好是申请离开的契机，更是彻底撇开常秋月的契机。 这女人太危险了，她想吃透陈醒天所有的秘密，又不想得罪其他人，这种心计，和现在的陈醒天有得一拼。 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国家派来监视他的卧底。 只是，如果真的是国家特工，那他在校外的异常早就被国家发现了，还能这样心安理得在学校里上课？ 综合所有信息，她靠近陈醒天的原因不是心疼他，不是挽回他，更不是缘分已到这样扯淡的理由。 而是因为，猎奇心！ 富裕的家庭给了她优渥的物质生活，漂亮的脸蛋给了她良好的人际关系，所以她什么都不缺。 她缺的，是对一切未知的探索，只不过把目标放在了陈醒天头上，这就是问题的症结。 她的行为触碰了陈醒天的逆鳞，足以让陈醒天彻底疯狂的逆鳞。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接下来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任何解释在这些人眼里都是辩解，这就是群众的劣根性。 陈醒天干脆什么都不说，就这样看着她表演，在昨天之前，他其实还是很愉快的，只是没想到转折来的这么快。 现在的交换完全处于获得考虑，作为一个死颜狗，陈醒天这两个星期挺快活的，作为交换，他会辅导完常秋月第一个试行期，之后撒手离开。 并且他不会再做任何出格的举动，这世界太危险了，刚重生就给他献上一个惊喜大礼包。 他后悔自己草率地告诉常秋月传音术了，幸好一直拒绝了她的表白，否则早就掏心掏肺把所有秘密都抖出来了。 然后迎来国家机器的一顿人间失踪套餐。 “唉，世界太险恶，不是吗？”陈醒天无奈。 “我没有说你的喜欢廉价，只是我太自卑了，是我廉价，我配不上你。” 陈醒天用力控制自己快忍不住笑出来的脸部肌肉，谁还不会买个惨，演个戏。 “陈醒天，常秋月，有什么问题下课解决，不要拿上课时间开玩笑。”江余晖终于忍不住发话了，这话在他耳朵里听起来就像小情侣调情。 陈醒天会心一笑，老江打的一手好助攻，爱你哟，事情就这么揭过了。 此刻他再次看向常秋月的脸蛋，眼里只带有对美的欣赏，不再掺杂任何情感，就好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第17章 梦境桥与空空 秘密越是惊人的人，越是害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 像陈醒天这样有被害妄想症的，这种感觉尤为明显。 说实话，如果陈醒天没有念力，常秋月不失为一个好的伴侣，他们可以相依相守，一起去探索这世界的未知，一起去打破不公平。 因为他们具有一个共性：远超常人的野性。 就像他之前说的，有野性的人往往是最难驯服的，即便驯服了，还要面对被其反噬的可能。 纵然他们相性相同，立场却天然处于对立面，陈醒天不愿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可常秋月偏要去探索。 这就触及到他的底线了，他曾多次暗示常秋月不要继续试探，可是这种野性犹如毒品一般，让她难以自拔。 第一次试探成功，就想要试探第二次，越是纵容，就越会肆无忌惮。 既然制止不了，那就摊牌吧。 陈醒天从来不是一个喜欢纵容别人的人，这是原则问题，倘若他没有原则，在获得能力后就肆无忌惮，可能早就人间蒸发。 …… 下课后，离开了教室，来到学校的第二个不可到达之地——体育馆顶。 为什么说不可到达，因为根本就没有可以上去的路，要想上去，只能依靠强大的臂力和攀岩能力。 爬过雪山的陈醒天攀岩能力自然不弱，而臂力也可以用念力来代替，这样以来，所有的硬性条件就全部解决了。 从体育馆内部攀爬，在监控死角处登顶，终于，他站在了整个学校真正无人能到达的位置。 站在凌冽的寒风中，陈醒天感受到一丝恍惚，环境总是在不经意间就会改变，若是摆脱常秋月，那他在实验4班可就真没什么朋友了。 昨天的打架让王新也对他敬而远之。 一个全是好学生的班级，可是很鄙视打架这种行为的，与其成为所有人都嫌弃的孤家寡人，不如趁早离开。 有过牵挂，了无牵挂。 再次感受这寒风，陈醒天突然感到无比畅快，终于不用为谁而活了，在他身上的最后一重枷锁已被解开，从今往后，他就是真正的自由人。 —— 日记：老江调换座位从下星期一开始，那今天的座位还会保持原状。 也好，顺便还能做个实验。 中午的午休是必修课，对于高中生而言，如果不睡午觉，整个下午都会头晕眼花。 我心中有个猜测，梦境虚空的距离是否和现实中的距离有关？ 现在常秋月作为同桌睡在旁边，若是猜想成立，我就可以用三点测距法确定离我最近的梦境位置，从而找到她的梦境。 说做就做。 随着常秋月睡下，陈醒天也紧随其后进入梦境。 视线调转，他出现在自己的金色星辰上，周围的星辰很多，也很密集，这应该是中学生集体午休造成的。 环顾四周，他找到了四颗距他最近的星辰，比平时都近。 如果说每晚梦境中的最近的星辰距他都有一光时，那现在距他最近的可能只有一光分。 而之前所搭建的桥梁，大概能有五光分那么远，特别的，他有能力到达这些星辰。 如果他没猜错，这四颗星辰应该是他前后左右四桌，最近的那颗，就是现实里离他最近的常秋月。 没再猜测什么，陈醒天立刻开始搭建梦境桥，顶着虚空中无形的阻力，桥头不断向一颗别样的星辰推进。 终于，梦境桥第一次搭上了别人的星辰，陈醒天顺着桥飞了过去。 这颗星辰看起来好熟悉，熟悉的教学楼，熟悉的操场，熟悉的钟塔…… 这不就是邱岭一中吗？ 陈醒天潜藏在梦中校园的天空中，梦境中他的念力不知被放大了多少倍，可轻而易举的浮在空中。 他亲眼看着梦境在不断成型，整个学校的细节越来越清晰。 渐渐的，校园里出现了学生和老师，令他吃惊的是，这些老师学生居然和他记忆里的没有半点差距。 他敢断定，常秋月不可能记住全校的师生，可她的梦境却能复刻出所有人，人的潜意识究竟藏着多少秘密？ 所有细节彻底完善后，陈醒天脸色古怪起来，他看到了另一个自己，别人梦境中的自己。 啧，怎么感觉比现实中的自己还帅一点，这就很扎心了。 据说梦境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内心，然后陈醒天就看到了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幕—— 梦里的陈醒天居然释放出一种五颜六色的光华，看起来贼像魔法。 常秋月站在他身旁，他们两个深情凝望，让天空中的陈醒天感到一阵恶寒，真TM肉麻。 看上去像是在传音，他这么猜测着，梦境陈醒天脚下居然喷出光华，一手搂着常秋月飞上了天，径直朝着他所在方位飞过来。 这是什么奇葩设定，这女人该不会奇幻小说看多了吧，还魔法尾焰呢。 陈醒天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他跳出来把这个冒牌货干掉会怎么样？ 果然这也是个喜欢作死的主。 “常秋月，快离开他，他是假的，我怎么可能会魔法，他想对你不利！” “放屁，你才是假的，正常人会叫脚踏虚空，这是魔法的世界，由不得你这种异类亵渎！” 好家伙，比我还骚包，梦境人不好惹啊。 不过，效果倒是出来了，梦境很容易让人沉沦，但对于常秋月来说，只要有明显的提示，她也会发现不对劲。 “不，你们都不是他，你们都是冒牌货，真正的他是一个学霸，可以吊打你们的学霸。”常秋月露出狰狞的表情。 不得不说，某些人的梦境，的确不需要逻辑性，逻辑跟着人设走。 梦境陈醒天配合着表演，眼看事情败露，立刻就露出獠牙，要对我出手，我自然冷笑，这种梦境产物也配和我作对？ 一个照面，常秋月的梦境被我搞得支离破碎，冒牌陈醒天直接被打成了梦境原质。 一颗星辰破碎了。 “啊！”一声跨越时空的尖叫声传出。 把我都直接吓出了梦境，再次抬起头来，旁边的常秋月直接抖成筛子。 “做噩梦了？别怕别怕，我一直都在。”我只能这么应付着，毕竟这次是我理亏。 好吧，我承认，每次作死都会作出大问题，是不是这世界对我的针对性变强了？ “小天，我好怕，梦里有两个你，他们还有远超常人的实力……” “既然是噩梦就不要再去回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打断她的话。 也许我太敏感了吧，我向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 可在她脸上，有一分探求，也有一分依赖。 —— 人性是复杂的，常秋月对他并没有任何恶意，她只是想一边喜欢，一边探索他的秘密。 她有错吗？没有。 天性如此，见过无数男生的她早已厌倦了最平凡的喜欢，现在的陈醒天对她来说就是毒药，足以致命的毒药。 人性也是贪婪的，自己拥有了想要的东西，就会想到更多。 这一刻，陈醒天想的很多，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把问题看得这么透彻。 七窍玲珑心？也许吧。 生活经历塑造一个人，这样的性格才最容易闯江湖，或许这就是地球神选中他的原因。 没再发散思维，他的计划已经完成，既然星辰距离和现实距离是成比例的，那么寻找红色星辰就可以提上日程。 至于常秋月的问题，可以留以后慢慢解决。 —— 日期：2018年12月22日，星期六 「一级属性」 【1.控物：25.2kg】 【2.感知：42m（84m）】 【3.造梦：梦境桥】 日记：某种意义上，我不算在上学，我在学校解决情感问题的时间甚至还要超过学习的时间。 好在这些都是过去式了，新的周末已经到来，有些东西可以正式开始实施了，我要养狗！ 条件我都给老爹列出来了：买狗的钱我自己出，狗我自己养，狗生病了我带去看。 最重要的是，我用成绩作为威胁，如果他不给我养狗，我就再返回6考场。 在我的软磨硬泡之下，他勉强同意了让我养狗，前提条件是我不能掉出年级前十，否则就把狗送人。 果然成绩才是改变家长想法的第一推动力…… —— 中午时分，陈醒天来到邱岭市最大的宠物交易市场，各种各样的宠物应有尽有。 猫狗兔鼠最多，其次是鸟、乌龟，以及最近火起来的守宫，也就是人工养殖的蜥蜴，最后还有比较偏门的刺猬，荷兰猪等。 在这么多繁杂的宠物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宠物无异于天方夜谭。 虽然陈醒天有逆天的感知力，可他能感知出动物的智商吗？明显不能。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动物会睡觉，它们也会做梦，倘若能从中找到红色星辰，那陈醒天绝对会把它买下来。 最大的问题在于，现在是白天，没多少动物会睡觉，若想用这种方法，还只能在三更半夜来。 如果他这样做，多半会被抓进派出所，因为这种时间来宠物市场的，多半是来偷狗的。 这让陈醒天有点麻爪，逛肯定是逛不出什么名堂的，索性睡一觉试试。 密密麻麻的星辰再次显现，因为动物微小的体型，外加智力远低于人类，此刻浮现在他眼前的，是一群奇形怪状的星体。 为什么说奇形怪状，陈醒天有自己的判断，只有对现实世界有充分认识，并且知道地球是圆的，它们的梦境才会是球状星球，否则就是奇形怪状的。 不出所料，这些星体都是蓝色的，哪有那么多红色星辰，在整个邱岭市都只能看到一个，足以证明比例之低。 唯一引起陈醒天兴趣的，是夹杂在这些不规则星体中的几颗完整大星。 经过一系列的实验，他已经能将梦中的方位和现实结合在一起了。 唯一的问题是，这些完整星辰的主人，可能是正在午休的宠物点主人…… 本着说不定能成的想法，陈醒天选择去寻找这些大星在现实中的地点，好在直接被他排除了四处。 因为其中两处是卖鱼的，另外两处则是乌龟和守宫的，这些小东西不可能拥有这种智商。 还有六处分别在宠物狗，宠物猫和花鸟市场。 哎？鸟似乎也不错，如果真有高智商的鸟儿，完全可以作为他的僚机。 可惜他失望了，花鸟市场处是仰在摇摇椅上呼呼大睡的老倌，宠物猫市场同样如此。 陈醒天叹了口气，他觉得应该都是人类的梦境，这里都是宠物幼崽，就算成年宠物也多半不可能知道地球是圆的，何况是幼崽？ 花时间买个教训吧，最后去宠物狗市场看看，反正也不缺这点时间。 …… 宠物狗市场是味道最奇怪的市场，可能小狗狗天生味道比较出奇吧。 按照陈醒天的审美，吉娃娃的眼睛太大反而很奇怪，哈士奇也有聪明的，可是拆家属性不能忍。 柯基和萨摩耶反而最能激起他的好感，前者胖嘟嘟的，后者毛茸茸的，完全可以萌化猛男的心。 不过陈醒天很快就失去了兴趣，因为他看到了在柜台上小憩的两个店员。 好吧，看来真的没机会了，就当来养养眼，看看小宠物吧，看来宠物计划只能无疾而终了。 …… 陈醒天的方法很简单，因为可以做到迅速入睡的缘故，他只需要在不惊动店内宠物的情况下迅速入眠，就可以计算出星辰的方位。 这次他来到一家边牧幼崽专卖店，再次入眠并醒过来后，他的心提了起来，因为他没发现店员在睡觉…… 这是一家简约风格的宠物店，店面清晰整洁，小边牧们也没有被关在笼子里，店内有一片专门供这些小家伙活动的区域。 装饰店门的外饰玻璃摆满了精美的艺术品，墙上甚至还安装着一台液晶电视，墙面也是可爱的淡粉色。 这是一家令人耳目一新的宠物店。 店主很年轻，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女大学生，因为她还捧着一本经济学著作在研读。 看到陈醒天进来，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没再管，像他这样的中学生，一般是买不起边牧的，顶多只是好奇而进店转转。 陈醒天察觉到了这个现象，也没在意，毕竟他老爹老妈都不知道他自己一个星期偷偷赚了一万多，更何况是边牧点的店主。 大多数人选择买边牧都是因为它们很聪明，如果从小开始训练的话，长大后智商甚至可以达到人类儿童10岁的智龄。 不用费心去铲屎，也不用担心它们在家里搞破坏，甚至于它们还是狗中贵族。 倘若在有哈士奇的家里再养一只边牧，完全不用担心哈士奇会拆家。 就是这样一种小狗，价格却贵的离谱，单只幼崽的价格都在2000元以上，稍微名贵一点的德国牧羊犬，价格甚至上万。 店里总共有7只边牧，3只棕色系，4只黑色系的，它们好像知道自己的品种，只和毛色相同的同伴玩耍。 三只同样毛色的成为一个小团体，分别是黑毛小队和棕毛小队，它们在一起嬉戏打闹，唯独一只蜷缩在角落里的小家伙很出戏。 “那是空空，一个很特别的小家伙，它似乎不喜欢和同龄人玩耍，整天病恹恹的，别以为他生病了，他只是不想动罢了。” 美女店员解释道，这小家伙经常给她惹麻烦，进来看宠物的爱狗人士一看到它就以为是店员不关心这小家伙，被很多顾客埋怨，只好提前解释道。 “哦？不合群？” 陈醒天眯眯眼，他似乎在这小家伙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对啊，刚开始空空还是对周围的环境挺感兴趣的，可是某一天，它注意到了墙上挂着的电视，慢慢的就不再对其他小伙伴们感兴趣了，除了睡觉，就是看电视。”店员也很无奈，这小家伙真是太神奇了。 陈醒天眼中精光爆射，他连忙追问：“你给它看些什么？动物世界？” “嗯？你怎么知道？没错，空空最喜欢看的就是动物世界，每次我要换台它就会嘤嘤叫唤，好像在怪我换电视。” “它是不是看过《蓝色星球》？” 美女店员诧异：“小同学，你不会是来消遣我的吧？” 陈醒天没理她，径直走到空空面前，蹲下去望着它，空空眼睛睁开一条缝，随即又闭上，好像不满自己又被吵醒了。 “空空？很好听的名字。 怎么？觉得和一群智障待在一起怪没意思的，有没有兴趣到外面看看。” “嗤，小同学别想了，那些爱狗人士指明要买它，可买到家里后，这小家伙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被送回来，它不会买你的账的。”美女店员笑道。 陈醒天看到空空的眼缝又增大了些：“我知道你听得懂我说话，别装傻，正常狗不会喜欢看电视。” 空空眼睛洞开，愕然地盯着正蹲在地上笑眯眯看着它的陈醒天。 上钩了，陈醒天继续加大攻势。 “跟我走吧，这里不适合你，你甘愿一辈子窝在这家小店里一事无成吗？ 看了那么多动物世界，你对大自然就不感兴趣吗？ 我能带你领略这世界不一样的风景，因为，我们是同类人。” “汪！”空空终于忍不住叫了出来，好像在回应陈醒天的邀请。 “怎么可能？”美女店员内心无比震撼，空空居然能听懂这么复杂的人话，她有预感，眼前的小男生一定会把它买走，她突然有点舍不得。 “它多少钱？” 果不其然。 因为心里不平衡和对这小家伙欺骗她的愤怒，她报出了有史以来的最高价：“8000。” 陈醒天蓦然看向店员，看的她有些心虚：“这家店的平均价格3000～4000左右，你报这么高的价格，是想宰客吗？” “没，没，价格可以商量，我……” “不过这小家伙配得上，我买了。” 说着，陈醒天直接像她发起了转账，空空直接跳出了保护栏，跟着陈醒天扬长而去，只剩下一脸骇然的店员。 …… （新书正在投资期，大家不妨碰碰运气？反正也不要钱doge） 第18章 丁若梦 “别在地上走，太脏了。” 陈醒天把空空抱起来。 “汪？” “你问我去哪？废话，当然是先回我家，我还要给你买狗窝、狗粮、项圈……” “汪汪汪！” “啥，你不带项圈？行吧，不过我还是得买一个，我爸妈在我上学的时候可能带你去放风，平时倒是不用带。” “呜～” …… 回到家已是中午两点，老妈难得没有往公司跑，待在家里敷面膜。 “小天回来啦，我听你爸说你跑去宠物市场了，怎么？有自己看中的宠物……啊！”陈妈尖叫，她看到了陈醒天手里的小边牧。 “你，买了？”陈妈不淡定了。 “嗯。” “多少钱？”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陈醒天，她已经看出了这小家伙有多不凡，纯正的毛色，枯叶绿色的大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便宜货，她不相信陈醒天买得起。 这下轮到陈醒天心虚了，他这钱来源不明，狗也买得太贵，这可不好应付。 “额，2000块。” “你觉得我信吗，这是纯血边境牧羊犬，眼睛还这么好看，价格绝对在3000往上。”陈妈显然是了解信息的，陈醒天骗不过她。 陈醒天也很无奈，只好摊牌：“好吧，花了3500买的。 原本老板卖4000的，我硬生生砍掉了500块。” “哟，你还能了你，还3500买了，会砍价也别想转移话题，实话告诉我，你这钱从哪来的？” 陈妈冷笑看着他，这小子最近很不安分，成绩也是毫无征兆地窜起来老高，周末一天到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现在更离谱，突然有了3500块，然后还买了只边牧，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用我攒下的压岁钱，外加攒下来的零花钱买的不行吗？嗯？我咋感觉有点奇怪，妈你不是不喜欢狗的吗，咋对边牧这么了解？” 这波终于把她带偏，只见她一脸不屑：“切，还不是你二姨家养了只边牧，花了2000块买的，一天到晚跟我瞎嘚瑟，我能不知道吗？” 随即她话音一转：“我不管你这钱从哪来的，但我警告你，不要做违法的事情，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陈醒天讪笑：“不会的，我怎么可能去犯罪呢……” “行了，买了就买了吧，希望这小东西不要给我惹麻烦。”陈妈打断他的话，瞥了空空一眼。 “汪！” 陈妈被吓了一跳：“嘿，你这小东西还敢吓我。” 空空见状连忙把头缩回陈醒天怀里：“妈你别骂空空，它听得懂人话，我相信它不会惹事。” “空空？”陈妈仔细审视着小东西，再次冷笑：“狗会听得懂人话？你做什么黄粱大梦，醒醒吧，这小东西顶多就是护主一点，它是把我当恶人了。 不过也好，我看他灵性确实高，等到你二姨再嘚瑟，我就拿着小家伙怼回去，哼哼。” 陈醒天很无语，刚才还嫌弃空空，现在就想把它当工具狗，果然女人都是善变的这句话一点没毛病。 “哦，还有，你二叔昨天喝多住院了，你这两天抽空去看看，不要失了礼节。” 听闻陈妈这句话，陈醒天笑了笑，任他们再怎么炫耀和嘚瑟，这才是世界上最真切的亲情。 “行，不过我得给它购置一间狗棚还得储备一些狗粮……” 陈妈摊摊手：“这些我管不着，你已经长大了，这些事情你自己处理，我还要去刷我的肥皂剧，别来打扰我。”说完她把门一关，美滋滋躺沙发上去了。 一人一狗大眼瞪小眼，陈醒天无奈：“别理她，我妈只是不相信你罢了。” “汪！” “你要证明给她看？行啊，到时候我带你去我二叔家，你狠狠地锤他的狗一顿不就行了。” “汪汪！” “好好好，往死里锤。” …… 晚上，陈醒天又到宠物市场大采购了一番，买到了空空喜欢的狗棚和狗粮，不得不说，这小东西眼光比他还挑剔，连续鄙夷了好几次他的审美观。 陈醒天无奈，空空的智力上限太高，从它知道地球是圆的的就可以看出，至于为啥听得懂人话？ 动物世界看多了，听解说也听会了，现在它所缺乏的，只是人类社会的一些专有名词。 以它现在8岁儿童的智龄，可以开始学习算数，直到能够保证忠诚度，陈醒天才会透露部分他的秘密。 …… 当晚，陈醒天在梦境中再次观测到那颗红色星辰，它是那样的遗世独立，散发着与众不同的光芒。 经过三点测距法（通过不在一条直线上的三个点进行观测，进行角度计算从而获得目标的位置），他已经能初步断定，红色星辰的方向，就是第一人民医院的方向。 正好，明天去看望二叔时就可以尝试靠近那人。 —— 日期：2018年12月23日，星期天 「一级属性」 【1.控物：26.7kg】 【2.感知：44m（88m）】 【3.造梦：梦境桥】 故事： “这是马桶，你以后在这里拉屎。 这是按钮，按了可以冲水，上完厕所记得冲水。 等有时间在大门上给你钻个狗门，这样你就可以自由进出了，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乱跑，小心被坏人抓走。 这是电视遥控，你应该会开了，不过只准老爸老妈不在家的时候看，否则指不定惹出什么麻烦。” “汪汪！” “知到就好，中午我要出去一趟，老爸老妈都去加班了，他们回来时记得把电视关了。” “汪汪！” “不行，你不能跟我去，医院不准宠物进入，放心，我会回来的。” “呜。” 陈醒天看得出来空空情绪很低落，一人一狗不想是主仆关系，更像是知心的朋友，至少他的抑郁症因为空空已经没空再发作了。 —— 中午，陈醒天赴约来到第一人民医院，这是邱岭市最大的医院，即便到了中午，人流量依旧很多。 咨询了前台的小姐姐，他找到了二叔所在的病房。 “哟，小天来了啊，快坐快坐。”二叔一看见陈醒天就热情地招呼。 “二叔我给你带饭来了，有你爱吃的青椒剁鱼头和寿司。”陈醒天自然不见外，二叔一向对他极好。 “你小子能耐了，不声不响冲到了年级第五，怎么，找到学习的动力了？ 快给二叔说说，是哪个小姑娘？” 陈醒天无语，整个家系就他二叔最八卦，一天到晚撺掇他处对象。 “别想了，我只是看班上那些家伙不爽，想恶心他们一波，出口恶气。” 二叔诧异：“哦，那些人惹到你了？” “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了，没错，就是他们惹到我了。” 二叔爽朗的笑起来：“说得好，礼尚往来可是我国精髓，我们不当伪君子，报仇都不隔夜的，有你二叔当年风范了。” “你以后别和这么多了，住院两天都还没缓过来，你说造孽不造孽。” “那可不行，喝酒是我最大的爱好，改不了了，不用劝我，喝不死就行。” “心真大。” …… 聊了好一会儿，陈醒天才告别了二叔，开始在医院里找人。 突然，他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如果那人不睡午觉怎么办？ 失算了，他下意识带入了中学生的人设，走进了一个误区。 陈醒天咬牙，每次他要开始实行某项计划，总是要出点幺蛾子，先找找吧，若是真的找不到，大不了晚上来找，反正医院又不是不给进。 …… 肿瘤科。 “丁小姐，你的肝癌已经再次恶化，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了，你还要进行治疗吗？” 护士看着丁若梦，这小姑娘也不知上辈子造了什么孽，16岁就被病痛折磨成这样，现在她的亲人也不再为她支付治疗费，全靠某个医生维持着开支。 “医生你不用劝我了，我早就知道我的养母已经放弃对我的治疗，让那个好心人收手吧，不值得的。” 她的心已经不会有太大的波动了，这世间太多的人情冷暖她都经历过，她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出去看看。 她虚弱抓住了护士的衣服：“医生，请告诉我，如果不治疗，我还能活多久？” 小护士不忍，可看着她坚定的大眼睛，还是道：“如果停止一切治疗的话，你挺不过一个月。” 丁若梦喃喃：“是这样么。 医生，请你断掉我的住院费吧，我想离开了，让我再去看看这个世界。” 小护士没有意外，在肿瘤科这么久，这样的事已经司空见惯，只是，一个16岁的小姑娘说出这样的话，难免还是有所触动。 “我会向住院部申请的。” “医生，能推着我出去走走吗？我好像看看外面的阳光。” “我还要去照顾其他病人，我可以向前台申请……” “我带你去。”一个声音突然喊出。 丁若梦愕然地看着站在门外的陌生男人，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你是？” “我是她朋友，不用去叫前台了，等你们有空早就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小护士默然，他说的没错，医院的病人很多，医生护士却很少，面对这些没有家属的病人的请求，也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得到反馈，她转头看向丁若梦：“那丁小姐……” “那不用了，他是我朋友，就让他带我下去吧。”丁若梦平静道。 “好吧，有事请随时联系前台，他们会派人帮忙的。” …… 陌生男人推着丁若梦来到医院后的公园里，这里是采光最好的地方，也是大冬天里最温暖的地方。 陌生男人突然道：“你就不怕我对你做出一些不利的事情？” 丁若梦淡然一笑：“如果你真的想对我不利，还会说出这番话？” 男人沉默了一下：“你的反问看上去无懈可击，可事实上反问的主体不对，我的问题题干是不利的事情，而你的反问主体是我说了这番话，这是答非所问……” “哈哈，想不到你还是个学霸，我还以为没人能回答我的反问呢？”丁若梦很开心，这世界上还是有好心人的，还是这么有趣的人。 “我在你眼中没有看到恶意啊，而且，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你。” 陌生男人自然是陈醒天，即便整个住院部很大，肠胃科和肿瘤科的位置也相距甚远，可保不住他现在已长达44米的可怕感知范围。 他从来不是同情心泛滥的人，只是丁若梦和护士之间的谈话触动了他的内心。 这是和他一样大的同龄人，从养母这个词，说明她要么父母双亡，要么就是被抛弃了，而现在更是被养母都抛弃了，着实没见过这么惨的人。 医院很大，他也不可能一直漫无目的的晃悠，保安难道是吃素的啊？ 索性怜悯和寻找为一体，光明正大的在医院里转悠，也算是送一个顺水人情，只是这小姑娘有点意思。 陈醒天诧异：“你见过我？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丁若梦努力回想着：“我在梦里见过你，你好像站在一片金灿灿的花田里，微笑着对我招手。 可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哦，这样啊，我叫陈醒天，醒来的醒，天上的天。” 陈醒天这样回答着，心里早已掀起惊天海浪。 金色花田？金色星球？ 不会这么巧吧？ “醒天？是身首分离的那个刑天吗？好霸气。”丁若梦这样说着，语气异常的轻松。 霸气个鬼，小姑娘脑回路很不正常。 “那么醒天哥哥，你为什么选择推我出来，是有其他目的吗？”丁若梦很平静的问道，她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来帮助她。 陈醒天肃然，他的目的的确不纯粹，可也不至于不能说：“我想在医院里找个人，可我找不到他，我甚至不知道他的性别。” “那你为什么要找他？” “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特别，似乎和常人不一样……” “和你一样不一样吗？”丁若梦笑眯眯地看着他。 陈醒天悚然一惊：“我……” “不用找了，你要找的人就在你身前，我的确有异于常人的能力，我也从来没有藏着掖着，只是别人从不相信。 你知道吗，自我记事起，我已经生活在孤儿院里了，那里有很多小伙伴，院长也就是我的养父是最疼我的，日子虽然苦，却也很快乐。 我们所有人一起爬山，一起学习，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的父母把我抛弃了，我甚至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可我不在乎，因为这里才是我的家。 直到我13岁那年，我的养父突发心脏病去世，那时的我是崩溃的，我再次承受了丧亲的痛苦。 孤儿院失去了顶梁柱，国家的政策基金也始终批不下来，孤儿院的处境每况愈下，儿时的快乐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 终于在我14岁那年，我似乎发掘出大脑的一个秘密——我似乎会预言！” 陈醒天打断她的话：“你这样说真的不怕被坏人盯上吗？” 她展颜一笑：“你不是也如实告诉我你用非常人的手段锁定我了吗？ 你很真诚，所以我相信你，反正我也没几天可活了，听我讲完。” 她顿了顿继续诉说。 “因为预知，我可以提前发现主观上对我或者孤儿院有利的事情，我在孤儿院底下发现黄金。 为其他留守的孤儿找到了养父母。 帮助孤儿院顺利并入政府的管辖。 …… 可是这些东西的主观性太强，他们把找到黄金当成运气好，找到养父母则是感慨世界上的好心人多，公立孤儿院当做一种必然。 没人相信我可我知道，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的，因为我从中扮演了助推的角色。 可我并没有让自己的生活更美好，反而在今年夏天被检测出肝癌晚期。 我再次预言，发现自己可以活下来，可是，预言真的百分百准确吗？ 治疗费花了养母很多钱，可我知道，就算我再治疗半年，她也可以负担，因为当时在预言中我看到，发现黄金的时候，她偷偷拿走了一半。 可即便这样，她仍然放弃了对我的治疗，我再次被至亲之人抛弃，这种情况下，我真的看不到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我在活下去那条预言中看到了你。” 陈醒天目瞪口呆，他没想到丁若梦会把这么重要的信息全部告诉他，也没想到他要找的人真的是她。 最可怕的是，他的确有办法治愈她，这么多天过去，他的控制精度早已远小于细胞器级，完全可以把扩散的癌细胞、癌因子全部剔除出去，这完全佐证了她话语的真实性。 丁若梦哀求：“醒天哥哥，你能带我再去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吗？ 你是我现在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了，我的小伙伴们也已经各奔东西。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但我可以在死之前，为你预言一次，这是我唯一能拿出手的报酬了。” 陈醒天破防了，明明心已经死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往下掉，多么可人的小姑娘啊，却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已经经受了太多的不幸了，可她依旧很善良，甚至想用能力作为等价物，交换一次帮助，一点也没有乞求别人的同情心。 这一刻，陈醒天找回了的那份温柔，他想要帮助眼前的人，他从来没有失去温柔，因为他的温柔，只会给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 “跟我走吧，我能救你。” 第19章 妈见打 陈醒天带她来到住院部大楼总部办理出院手续，只不过出了点问题。 “对不起，先生，丁小姐年龄未满18岁，出院手续必须由监护人办理。” 丁若梦有些内疚：“我现在打电话给我妈吧，她会给我办理的。” 陈醒天复杂地看着她，她的养母只给她留了5000的住院费，药也基本停了，只有她的主治医生还为她提供少量的药物供应。 漫长的电话忙音过去，电话被接通：“……小梦，还有什么事吗？” 丁若梦和平静：“妈，我想出院了，你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吧。” “……好。出院后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你。” “妈，有好心人收留我了，他们可以陪我度过最后一段人生，我们断绝母女关系吧。”丁若梦再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往下流，若不是真正失望透顶了，她又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陈醒天沉默，只有养父母可以断绝亲子关系，现在的丁若梦何尝不是他的翻版，只不过陈醒天只是彻底断绝了和4班的关系，而她早已一无所有。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很长时间，传来一声叹息：“小梦，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去吧，去感受世间的美好。 我待会就跟你去收养登记地办理解除协议，和新家人要好好相处，不要显得不合群……” “不用再虚情假意了，他会对我很好的，你有你的生活，我不想再打扰你。” 丁若梦抬头望着天，眼泪挂在眼角，她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即便心灵已很强大，当她说出这样的话时，又怎会真的不在乎？ “哥，走吧。” …… 家里，老妈已经躺在沙发上悠闲的看电视，旁边则是躺在她怀里的空空，俩货正津津有味地刷肥皂剧，这关系就很奇妙，昨天还互看不顺眼，今天就打成一片了。 可陈醒天没空调侃他们，他已经站在门外感知到了里面的情况，手里还推着轮椅。 可是吧，横竖都要面对的，如果要收养丁若梦，还得他的父母亲自出马才行，他可没有法律效力。 深吸一口气，陈醒天拿出钥匙打开门锁，随即推着她进入，该面对还是要面对的。 听到开门声陈妈就知道他回来了，看着他走到客厅一脸郑重：“小天我错了，空空真的能听懂人话，它还会自己上厕所，现在居然还会跟我一起看电视…… 空空是很聪明的小家伙，我向你道歉，但还是希望你以后不要莫名其妙给我整个惊喜……啊啊啊啊！” 陈妈刚说到最后一句话，陈醒天就给了她一个更大的“惊喜”！ 她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翻起来，空空都被掀飞出去，二话不说就抄起花台上的鸡毛掸子向陈醒天冲过去。 “小哔崽子，反了你。” 陈醒天惊恐，绕着房子乱跑：“妈你听我解释……” …… 半个小时后，家里一片狼藉，陈妈追了他半个时辰，发现根本追不上才悻悻作罢，冷静下来听他解释。 可她还是冷冷的盯着陈醒天：“你的意思是让我收留她？ 日常生活怎么办？你来打理吗？ 她的生活费你来负责吗？你有这么多钱吗？ 你让我跟你爸怎么说，说你收留了一个病……人吗？” 她本来想说病秧子的，可这话太侮辱人了，马上止在嘴边，她并不赞成陈醒天收留她。 “我可以负责，空空我都买得起，我会负责不了她的生活费？” 陈妈冷笑：“小丁可是女孩子，日常洗漱你一个大男人来搞？” 陈醒天语塞，这他的确没办法解决。 丁若梦看出他的窘迫，连忙解释：“阿姨，其实不用这么麻烦，我退住院后手里还有4000元，足够我活这3个月了。 而且我只是不能走路，日常洗漱还是可以做到的。” 陈妈听闻这话，火气更大了：“听到没有，人家小丁都比你懂事，就你这样五大三粗的，还妄想照顾女孩子？切。” “那妈，你说怎么办？” 陈醒天彻底怂了。 “还能怎么办，既然你有这爱心，我就不可能放任小梦不管，她相信你，至少证明你的人品是没有问题的。 人家活不了多久了，好好照顾她，剩下的事我会和你爸说的。” 陈妈骂骂咧咧地走出了家门，应该是给陈爸打电话去了，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奇怪的事。 丁若梦奇怪地看着他，陈醒天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你以为我会是某个神秘组织的成员？ 并不是，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我的能力比较显眼，所以我只能遮遮掩掩的。放心吧，说能救你，就一定说到做到。” “我不是不相信你。”她指了指还在收拾地上物品的空空：“它知道了没问题吗？” “没问题，我不在的时候，要照顾你还得靠空空，有些东西它早晚会知道的，这也是我许诺它的。” —— 傍晚，收养登记机关门口。 薛姨早已在这里等候，迎面走来的是推着丁若梦的陈醒天，还有陈爸、陈妈。 这是一场罕见的养女交接仪式，双方见面时都没给对方什么好脸色。 陈妈率先扔出重磅炸弹：“我不能想象，像薛女士这样的人居然能成为小丁的养母，是老天瞎了吗？” 薛姨冷冷道：“我只是想减轻小梦的痛苦，她已经被非人的治疗折磨的不成人样了，与其这样苟活，不如在短暂的时间里活出精彩。” “啪啪啪！”陈妈拍拍手：“好大义凛然的发言呢，把抛弃说的这么好听，你是相声部毕业的吗？” 薛姨没在理会她的嘲讽：“既然有你这样的好心人肯帮助小梦，我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走吧，进去把手续办了，她就跟着你们了，有你们这样的家庭照顾她，我也就安心了。”她看了陈醒天一眼，可什么都看不出来。 …… 办理的过程很轻松，当事人都在，证件也很齐全，工作人员居然也都在。 半小时后，两家人走出登记点，所有人都很沉默，丁若梦看向养育她这么久都薛姨欲言又止。 “小梦，有什么就当面说吧，因为以后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妈，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妈，感谢你这么多年来对我的照顾，这份恩情我无以为报。 我懂你的难处，我也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我要离开了，跟我的新家人们度过最后一程人生旅程。” 丁若梦再次潸然泪下，毕竟是养她多年的妈啊。 “妈，再见了。” 陈醒天推着她，一家人慢慢消失在昏黄的暮色中，只剩下薛姨呆呆地站在路口，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一个大累赘摆脱了，可她的心也空了。 …… 回到家后，陈妈开始为丁若梦安排住的地方，陈醒天也跟着一起收拾。 自五年前他爷爷去世了，原本四个人的家庭再次失去了一点生气，可是爷爷的床位还在，现在可以先拿来对付着用。 陈爸很复杂，他也就两天不在，他儿子就把家里搞得天翻地覆，莫名其妙就多出两个人丁（看到空空时就直接对眼了，当成了家庭成员之一），那以后还得了。 他都有些不认识陈醒天了，借着陈醒天整理完卧室去洗手的空隙：“陈醒天，待会儿在天台等我，我们好好谈谈。” “好。” …… 天台上，陈爸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一般只有遇到烦心事他才会拿出烟来抽。 陈醒天顺便把门带上：“爸，你是想我问我为什么要收留一个将死之人吗？” 陈爸看着天上的星星，嘬了一口烟：“我不是想问你这个，我心中自有答案。我是想问你，是不是在学校里受欺负了？” “为什么这么说？” “从小你的成绩就维持在班级前几，一直都没有掉过，小学如此，初中亦是如此。 可是吧，自你进入实验4班以来，成绩一直在往下掉，从开学考的班级前十，一直掉到期中考的三百多名，这下滑幅度可一点不小。 令我震惊的是，你在这次的考试中一飞冲天，你知道吗，当我看到你成绩的时候人都是傻的，班级第一，年级第五，我可不相信你是突然间找到了学习的诀窍，那是扯淡。 你这种行为就像是海蜇，不去触碰还好，一旦触碰，将会迎来暴风骤雨般的疼痛。 换句话说，更像是报复，最歇斯底里、惊天动地的报复，我在想，是否你在学校里受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委屈，让你选择这种方式报复回去。” 说到这，陈醒天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他继续道。 “其实这都只是我的猜测，真正让我确定的，是你把空空和丁若梦带了回来，这不是正常高中生会有的行为。 狗是人类最好的朋友，令我惊讶的是，你似乎也知它在想什么，这更像是一种心灵互通。 你有怜悯心，可你也不会给家里带来麻烦，你应该知道，带回一个活不了多久的人会给家里带来多大麻烦，你选择吧小梦带回家，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她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这种东西就算带来大麻烦你也在所不惜想得到。 第二，你有能力治好她。” 说到这，陈醒天的心脏差点跳出来，他爸是什么睿智people？ “当然，第二个可能我自动忽略了，至于第一个可能，你想要个妹妹，或者你想要个知心朋友，可能都有吧。 结合你这段时间发生的各种异常，我更倾向于后者，我分析得对吗？” 陈醒天笑了，可能他也不太了解自己的父母吧，只知道他们天天喝酒，却忽略了他们本身具有的智慧。 “爸，我想转班了。” 这几个月的压抑，在一瞬间被陈爸直接点破。 “果然，那你这半个学期以来天天把自己锁在书房里就有原因了。 报复同学对你的孤立可以，但是行为不能过激，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至于转班，我会帮你想办法的，好歹我也是邱岭市三大中学之一邱师附的优秀教师之一，你们学校的人脉我肯定有……” 看着老爸喋喋不休的样子，陈醒天突然觉得自己不是没人懂，只是不愿意向别人倾诉。 “爸，你以后能不喝酒吗？你要是不喝酒，我可以告诉你一些我的秘密。” “打住，你小子敢断我酒瘾？告诉你，断我酒瘾等于拉我跳楼，你那点小隐私我不感兴趣，你要是想找人倾诉，找你收留的妹妹去，别来烦我。” 陈爸对断酒表示深恶痛绝，这可是家族传统，也就陈醒天这个异类断绝了传承。 “行了，我知道我儿子究竟有多强大，继续加油吧，走了。” 他摆摆手，走下了天台。 陈醒天内心豁然开朗，这两天以来的经历简直跟过年一样精彩。 不过他也知道，这都是一点努力外加一点运气带来的回报，世界终究还是对聪明人很友好的。 陈醒天看看天，也走下了天台。 第20章 新的开始 陈醒天家在城中村最靠近山脚的位置，可就是在这样偏僻的位置，今天却异常热闹。 “小天你把衣柜抬到墙角处，不要留缝，省的东西又掉进去，你爸的纪念币就是掉到里面去了。 孩子他爸，别在那里干抽烟，洗几块干净抹布过来，这件屋子已经空置好久了，墙也得抹一遍。 空空，帮我把水杯叼过来，不是蓝色的，透明的那个…… 呼，指挥你们这些大老粗干活真是累人。”陈妈埋怨道。 陈醒天一脸黑线，要不是他现在不方便使用念力，这些东西可以在一瞬间全部放置好，还大老粗呢，站着说话不腰疼。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看看，还有一些细节没有完善，明天再搞吧，快十点了，收工。” 陈妈风风火火的退场，对着陈醒天一顿数落：“陈醒天，既然你把人家带回来了，那沟通交流就由你来负责，不要冷落了人家。” 陈醒天打包票：“那肯定啊。” 陈妈瞪了他一眼，然后才转身离开，这小子老是不安分。 目送老妈离开，陈醒天抱起地上的空空，走进了新卧室，他看了丁若梦一眼，示意噤声。 在他感知中，老妈还站在楼梯口，当年爷爷还在的时候，他就在楼梯口偷听过，深知卧室的隔音效果究竟有多差。 他直接传音给丁若梦和空空：“小梦，你把手机声音开到最大，假装和我在打游戏，空空你去把老妈赶走。” “汪？” “别惊讶，这只是我的一个分支能力，同源于一个主能力，照做就行。” 空空很惊讶，他的主人迄今为止第一次像他展示非人的能力，聪明的它自然感受到了主人的不凡。 然后走廊里就发生了以下对话。 “汪汪汪！” “你干什么，我只是想听一下他们会谈什么。” “汪汪！” “哎？我听我的，管你什么事？” “汪！” “行，我走行了吧，真是的，一个个全都是人精，还有你。” 陈妈扫兴地下了楼，空空从门缝里钻进来，一脸求夸的表情，陈醒天赏它一块奥利奥，它就恬不知耻的伸出舌头，挑开饼干，把里面的夹层舔的干干净净。 “舔狗。”陈醒天鄙视的看着它，他也是吃饭的时候才发现，空空喜欢吃甜食，尤其喜欢夹心。 不再理会他，陈醒天看向愣神的丁若梦，微笑道：“怎么，被我多元化的异能力吓到了？” 丁若梦回过神来，神色复杂：“你真的只有一个能力吗？传音和感知，以及我尚不知道的治疗能力，还有之前我提到梦境的时候，你的表情也有微弱变化，这是在太惊人了。” 陈醒天白了她一眼：“太聪明可不是好事，之前有个同学想套路我，已经被我拉进黑名单了。” 丁若梦一惊，连忙道：“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我不该胡乱猜测的。”她低下了头，有些慌张。 陈醒天眼色一柔：“换以前，我可能会戒备你，可在经历了这一系列的变化后，我的心态已经变了。 这世界聪明人很多，我的老师、同学、父母，要真往大了说，我身上出现的异常根本藏不住，很快就会被发现。 所以，与其一直小心翼翼的藏在幕后，不如抓紧每一分每一秒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陈醒天走过去抓住她的肩膀：“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如果连你我都不再相信，那我以后就真的只能成为躲在下水道里的鼠辈。 丁若梦，我命令你，不许自卑，堂堂正正的站在我面前，你现在是我的妹妹，也将会是和我一起闯荡天下的伴侣，我答应救你，就绝不食言！” “汪！” “对，还有你。” 丁若梦突然抱住了他，眼泪又流了出来，只不过这次，是喜悦的泪水。 她从没想过，将来有一天会听到这样的话，会被这样一个少年说出。 “放心吧哥，我将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 “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肝癌是危害极大的恶性肿瘤，你现在很消瘦就是因为这小东西阻碍了你的身体机能。 在我的感知中，处于肝脏上的黑色瘤块已经发生了破裂，如果我没猜错，你身体里的癌因子已扩散到来全身，这将给我的治疗带来很大麻烦。” 陈醒天仔细感知她的肝脏部位，发现了黄疸（胆红素代谢障碍引起的黏膜发黄），她的肝脏已经很脆弱了，接近衰竭的地步。 想要治疗，过程必须要慢，不能一次性将肿瘤摘除，否则会造成肝大出血，他现在可不敢尝试，毕竟他的控物精度连病毒级都没达到，液体是根本止不住的，一旦大出血就无力回天了。 只能小块小块的摘除，保证摘除速度和伤口愈合速度一致，同时还要祛除扩散全身癌细胞的影响，绝对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好在陈醒天能治，有且只有他能治，这也算是世界上最惊人的巧合了吧。 “你们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治疗你的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然这是我最核心的能力，但告诉你们也无妨，以后还需要你们跟我打配合。” 说着，陈醒天手指指向梳妆台上的一瓶雪花膏，向上一勾，雪花膏就诡异的飞了起来。 这一套操作下，丁若梦倒是没什么心里波动，空空就明显被吓懵了，这明显超出了它的理解范畴。 “我所拥有能力的名称总称念力，当然，也许我说原力更好理解，也就是《星球大战》里的原力，只不过我将这种能力开发出无数的使用方式。” 说着，空空感觉自身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并不是提住它的后脖颈，而是将它所受到的重力全部抵消，整只狗是飘起来的。 “汪？” “空空，感受到了吗，是我让你飘起来的，这种力可以脱离身体而存在，所以我可以把你凭空提起，以后有空让你当一回飞狗。” “汪汪！” “以无形之力操控万物，这就是念力的第一条属性——控物。 但是想要控制万物，首先要做到感知万物，就好像没有眼睛，你是不会拿起面前的石头的，于是就有了念力的第二条属性——感知。 当时我没有站在你所在病房的门口，而是在很远的地方，之所以能听到你们的对话，就是因为感知。” 丁若梦恍然大悟：“我就说你怎么听见我的谈话的，病房的隔音效果可是很好的，其实就算你站在门外也听不见。” 随即她又疑惑：“可照你这么说，你是在医院里才感知到我的对话的，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的？” “这就是你刚才猜测的梦境问题，不过这玩意儿不好解释，以后我再回答，现在我会着重解释如何治疗你的癌症。” “我已经将控物精度练到了细胞器级，足以摘除你体内的肿瘤和溢散的癌细胞，这就是治疗的根本方法，不过其中还涉及一些问题……” （以下省略3000字） “原来如此，一开始我还以为你觉醒了某种治愈因子，甚至可以转移到他人身上，没想到居然是这么硬核的治疗方式。”丁若梦眼神复杂：“只是，你这样掏心掏肺的介绍自己的能力真的好吗？” 陈醒天挑挑眉：“你不也对我掏心掏肺地介绍能力了吗，礼尚往来罢了。” “那能一样吗？我那时已经孤注一掷了，我把宝都压在你身上，而且我顶多只能再预言一次，和你的情况完全不同。 要是遇到居心叵测的人，你会吃大亏的。” 陈醒天看着她：“你会出卖我吗？”又看了看空空：“你呢？” 一人一狗均摇头，他们都不会忘恩负义。 “那不就行了，信任是相互的，别人信任我，那我就应该也信任别人，如果一直担心自己被陷害，那样活着真的不累吗？” 其实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很心虚，说不怕肯定是假的，某被害妄想症表示慌得一批，但是某白发陈醒天无意间透露他活了几万年，这不就代表着就算稍微莽一点也没问题？ 当然丁若梦和空空不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那是他内心最深层的秘密。 不过这番言论却将他们彻底折服了，多么诚挚的言语，多么广阔的胸襟！ 一种莫名的使命感油然而生，不禁有一种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倾囊相助的自豪感。 这一波下来，忠诚度直接拉满，可是陈醒天仍不满足，果然作死是常规操作了，再浪一波。 “小梦，把你头顶的帽子拿下来吧，你不用再在意外人的眼光了。” 丁若梦窘迫：“可是我的头发已经掉光了，不好看的，还是不了吧。” “真正美丽的人美在心灵，而不是美在外貌。头发没了可以再长出来，心黑了可就难洗白了。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头发，从我了解了你的内心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心灵才是最美的。” 丁若梦再次破防，这算是她听过的最动人的情话了，心都快被柔化了，实在是这波降维打击破坏力太强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兴许是和常秋月学的，那女人心虽然黑，话术技巧可一点不少。 “好了，不跟你们皮了，该治疗了，小梦稍微忍着点，不然老妈又要来揍我了。” “我尽量。” …… 午夜12点，在丁若梦房间里做完某种不可描述事情的陈醒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房间。 长时间的微操显然很费脑子，不过治疗效果却出奇的好，小梦已经明显恢复了食欲，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以后会逐渐消除各种并发症。 躺在床上的陈醒天睡得很香甜，压抑了几个月的焦躁得到了释放，藏有无数秘密的内心也得到倾诉，还收获了两个亲人，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开始期待每一天的新生活。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仰望头顶的星空之时，金色的大星旁多了一颗蓝色大星和一颗红色大星。 只不过他们都好像围绕着那颗金色大星旋转，陈醒天知道，那是他的伙伴。 这将会是新的开始，一个充满希望的开始。 第21章 整活 日期：2018年12月24日，星期一 「一级属性」 【1.控物：28kg】 【2.感知：46m（92m）】 【3.造梦：梦境桥】 「二级属性」 【1.精度：细胞器级】 【2.距离：520m】 【3.速度：82m/s】 【4.心力：4条】 日记：昨天太忙，我竟然没有发现心力又增加了一条，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每十天增加一条心力，那距离未来的多元操控就不远了。 二级属性只是列个大概，仅供参考，不需要数据有多精细，如果真需要测量，还需要借助其他工具，以后不会经常出现二级属性。 —— 故事： 早上六点。 “汪！汪汪！汪汪汪！” “别吼了！” “嗷！” 空空整只狗被一股气浪横推出去，随后又被牵引回来，狗生都不好了。 陈醒天咬牙切齿：“你这家伙，比闹铃还积极，现在才6点啊。” 空空露出委屈的表情。 “呜。” “行了，别给我在这装可怜，以后不用来叫我，我自己起得来……对了，小梦起了没？” “汪！” “起那么早干嘛，我去看看。” 只见校衣校裤从衣柜里凭空飞出，以一个合适的角度浮在空中，这次就没之前那么造孽了，280牛的强大念力足以将他的腿抬起。 不过5秒钟，陈醒天便穿戴整齐，回想起去年上映的《奇异博士》里横甩浮空斗篷那一段，他觉得自己可以尝试一下，那动作贼骚包。 来到丁若梦卧室，却发现她早就穿戴好了，没有化妆，也没有刻意打扮，可却让陈醒天很舒心。 现在的丁若梦像一个尼姑，，没有头发的尼姑，可即便没有头发，也无法掩盖她清澈的面容，因为生病而有一种别样的凄美。 她是和常秋月一个级别的大美女，甚至还略有超出，至少95分，这还是在没有头发的情况下。 不过陈醒天还是板着脸。 “你起那么早干嘛？” 丁若梦嘟嘴：“哥，我饿～” 陈醒天一愣，随即开怀大笑。 “哈哈，好好好。有食欲是好事，你看你，都快瘦成皮包骨了，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可是我只能吃流食啊，不然会伤胃的。”小梦委屈吧啦的。 “挨，别想那么多，想吃就吃，吃出问题哥帮你解决。” “哥最好了～” …… 看着小梦大快朵颐的场景，陈醒天很开心，看来昨天晚上的治疗奏效了，她的气色在逐渐恢复，就是走路还有些问题。 “哥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面条？” “没有，别废话，赶紧吃。” “哦。” “哥，要不要我送你去学校？” “你走着回来？” “……” 告别了小梦，陈醒天嘱托空空照顾好她，必要的时候可以自己去商店里买东西，毕竟它不是什么傻狗，遇到坏人直接就跑。 …… 薄雾中的邱岭一中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氤氲，12月份太阳是最懒的，空气中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可这完全掩盖不了同学们心中的热情。 这个星期，是12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再过七天就是元旦，按照学校以往的尿性，这最后一个星期绝对要整活。 不出所料，元旦晚会是没得跑了，不过应该会在星期五举行，元旦肯定全校放假，谁还搁学校里。 上星期考试还没怎么注意，现在学校里已经到处是排练的班级团体和个人了。 陈醒天他们班也不例外，只是没有他罢了，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跟着去也是受罪。 最大的问题是这些家伙很懒，懒到什么程度？直到上星期三考完试，他们才磨磨唧唧开始排练，就算陈醒天不参加晚会也替他们着急。 这些家伙实在太不靠谱了。 至于个人表演，每班有两个名额，常秋月自然占了一个。 出生在中产阶级家庭的她肯定会被父母拖着去学一些乐器和绘画，刨去她腹黑的性格，也算是班里的才艺女神了，放学校里绝对是一大批男生的梦中情人。 至于另一个名额，交给了班里的音乐课代表田肯，这家伙和陈醒天一样有点忧郁，外加乡村音乐风格式的弹唱，让他的气质更加深沉。 不爱说话，喜好音乐，让他也处于被班级孤立的边缘。 不过这家伙心很大，对音乐的喜爱远大于对周围人的感知，他有自己的快乐，该学的时候学，该玩音乐的时候玩音乐。 陈醒天之前就想成为他这样的人，自得其乐，丝毫不受外界影响，也不用去在意他人的看法。 可是，这样活着，犹如行尸走肉一般的活着，那样的人生还有意义吗？陈醒天不敢想象。 蓦然回首，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是孤单的，班里也有很多人被孤立，甚至于全班所有人都被彼此孤立着，也孤立着别人，只有常秋月和陈醒天在反抗。 第一轮的报复之后，陈醒天率先想通，一味地报复无法解决根源上的问题，实验4班早就烂透了，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离开。 至于常秋月，顶多给她一个提示，至于她能不能察觉陈醒天的意思，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 对话： 许映凌：“欸，你们说陈醒天怎么回事，这家伙一下子窜那么高，那他之前考那么差意义何在？” 郑保定（生活委员）：“最大的可能就是常秋月了据说他们两个上次在一个考场。” 蒙笑：“可不是嘛，班会课的时候叫那么大声，生怕别人不知道。” 李鑫源（男班长）：“陈醒天是隐藏的学霸，以前他藏的很深，现在也不知道发什么疯显露出来了，大家需要的话可以去请教他问题。” 刘林（团支书）冷笑：“呵，不就是脑子比别人灵光点吗？还打架呢，觉得自己很拽吗？千万别去问他问题，小心他当面给你一拳。” 曹文英：“话不能这么说，毕竟是张通明先挑衅他的，那混蛋才不是个东西。” 刘林：“谁爱问谁去问，反正我是不会和这种人打交道的，没价值。” 曾朝梁：“各凭本事吧，他能考那么好，说不定是运气，我只要努努力，我也能上去。” 刘林：“切，就你，不是忙着天天打球吗，难道你还想一遍看书一边运球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喜欢常秋月，每次她问你问题的时候你转得比谁都快，我问你问题你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你这波肯定把陈醒天当情敌了，我说的对吧。” 曾朝梁恼怒：“你TM是长舌妇吗，一天到晚抱怨这抱怨那的，有病吧，自己学不好就赶紧滚。” …… 这就是实验4班平常的生活状态，话不投机半句多，但话题主要还是围绕着学习，火药味贼浓。 即便是蒙笑这样的游戏小圈，也是在很巧合的情况下才凑成的。 陈醒天老远就听到他们议论了，没什么意思，当然，他也不在乎就是了。 进入教室后，有很多人看着他，可他连眼珠子都懒得转，习惯性的屏蔽周围的一切，直接进入锻炼状态。 刘林：“看到了吧，这么高冷，都不愿意正脸看你，你还会腆着脸去问他问题？太卑微了吧。” 周围的同学纷纷表示赞同。 其实如果没有刘林这长舌妇，陈醒天在班里的关系是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改善的，毕竟学习好就有优势，而这群势利眼肯定会逮着羊就薅毛。 —— 故事： 陈醒天的意识已经集中到了脸上的一个细胞中，为了尽快治疗丁若梦，他需要主要练习微操。 这段时间他也在尝试着改变自己的容貌，正好两件事情一起做了。 细胞的结构很微妙，尤其是皮肤表皮细胞，它们犹如草毯一般平平的铺开，可从微观角度来看，却又凹凸不平。 青春痘的产生与皮脂分泌过多，皮脂腺导管堵塞有关，严重的还会发生感染。 痘消后留下的痘印、痘坑是青少年最烦恼的东西，既影响容貌，又影响心情，像陈醒天这样的颜狗，更是在意自己的容貌。 去除多余的皮脂时，他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像皮脂这样黏性极强的半液体他是可以控制的，原因暂时找不到，可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哎？陈醒天，你怎么比之前帅了那么多，皮肤也变白了，你去整容了？” 不用说也知道，说话的肯定是常秋月，她背着爱马仕的书包，扎着个马尾，一进来就瞅准了陈醒天的位置，看到他像个呆瓜一样坐在座位上。 陈醒天睁开眼睛：“没错，我就是去整容了，怎么，帅了多少？” 常秋月仔细打量他，脸靠的很近，在别人眼里亲密至极：“emmm，如果之前给你打70分，那现在至少得有80分。” 得，这也是妥妥的死颜狗一只，如果是平常人来评判，已经可以达到90分了。 可这俩货都是精益求精那种，不仅要观察脸型、肤色、肤质，还要查看脸部是否有痤疮（青春痘），五官排布是否合理，脸型与发型搭不搭。 好吧，这些都是后话，像常秋月这样的颜狗能喜欢他已经是奇迹了，只是现在似乎又多了一个喜欢他的理由。 “爬开，别靠我这么近，鼻息打我脸上了。”陈醒天一脸嫌弃。 “哼，老娘的容貌不说有100分，至少也有95分，你还露出嫌弃的表情，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是不是个gay。” 陈醒天环顾四周：“你看我像是会和谁搞基的吗？” “王新不是吗？” “那家伙觉得自己没考好，闭门造车去了，联系都联系不上，也是个王八蛋。”陈醒天也很无语，王新这小子原来也是这种人。 “呵呵，看来你在这个班里的朋友也只有我了。”常秋月嘲笑。 “别嘚瑟，我这周就在考虑要不要转班了，这里真不适合我。” “你想跑？你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你走了我怎么办？” 她一听陈醒天这么说也着急了，这个班她也待不下去。 “自己想办法，还有，今晚我不辅导你学习，我妹生病了，我得回去照顾她，你要补习就中午来找我。” “你哪来的妹妹？”她似乎对妹妹这个词很敏感。 “管得着吗？你没有妹妹？” “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又不是你亲妹妹，用得着这么照顾人家吗？实话实说，你是不是馋人家小姑娘？” 陈醒天瞥了她一眼：“馋谁也不会馋你，滚蛋！” “你，好家伙，你最近越来越混蛋了，田肯这家伙生病了，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我本来还想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同台表演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陪你家妹妹去吧，花花肠子，哼。”说完便作势离开。 “慢走不送。” “好，你给我等着。” 看着常秋月气呼呼的走了，陈醒天回想起她说的话，同台表演？ 同台演出肯定是不可能的，和她表演除了拉仇恨，别的一点用处都没有。 但一场精彩的个人秀很容易让别人记住你，转班才不会遭到明显的排斥，因为大家都认识你。 好吧，常秋月作为文艺委员还是给他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情报，这姑娘有时心很黑，有时又很善良，把陈醒天都搞不会了。 还是尽可能远离她吧，至于这件小事，记上一个人情，以后再还。 陈醒天叹气，才消停没几天，又要开始整活了，果然他就是以整活为生的吗？ 第22章 打入内部 中午被老江瞅准了时机拉到办公室里谈话，问题自然是他和常秋月的事情。 当他说到自己并不喜欢常秋月，是她倒追自己的时候，老江都被这个结果搞懵了。 “你的意思是她是看出来你在隐藏实力才来倒追你的？”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什么倒追不倒追的，她也就缠着我问学习上的问题，至于上星期她在班会课上来那么一出，应该是想报复我。” 老江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自然而然略去了陈醒天扯淡的那一部分，什么问学习，想偷窥他的秘密还差不多。 “以你的成绩，这种事我不想管，而且看咱们班这种状态，也不像是会被你们两个影响的，不过还是请你们收敛一点，不然我不好向校领导交代。” 陈醒天沉默良久，还是开口道：“江老师，我想转班。” “好，你说什么！？” 江余晖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你要转班？” “没错。” 老江复杂地看着他：“为什么？” “我不喜欢这个班，我找不到任何归属感。”陈醒天斩钉截铁。 “那常秋月……” “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爱情这东西对我来说还太早了，如果她要跟着来那我也无话可说。” 老江叹了口气：“从教以来，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学生，4班学习氛围挺好的呀，为什么要离开。” “我能不解释原因吗？” “……” 老江深吸了一口气，他不想把这么优秀的学生放跑，可是他必须尊重每一个学生的选择。 “虽然学校规定每两个学期才有一次换班的资格，可是对于优秀的学生，学校都会有优待，你必须展现出自己的价值。” “如果我期末联考考得全市第一呢？”陈醒天盯着他。 “还不够。”江余晖也盯着他，这是他设置的关隘，他内心并不想让陈醒天离开。 “那如果再加上明年一月份的科技节我获得省级以上奖项呢？” “如果你能获得，我放你走，不过我还需要一份推荐信。” “你不能帮我写吗？” “我不会，你是我的学生，我不想放你走。” “我爸是今年年底评上的国家特级教师。” “铁了心要走吗？” “没有商量的余地。” …… 江余晖看着陈醒天离开的背影，他有些看不懂这个学生了。 —— 中午陈醒天仍然是一个人去吃饭，不过显然他并没有胃口。 仅仅只点了一个汉堡和一杯可乐，他坐在排球场边看着每个班排练自己的项目。 除了初三和高三，几乎每个班都有自己的节目，有两天的演出时间，分别是星期五和星期六，一个年级分别占有一个上午或下午。 因为时间很紧，每个班的节目时间不得超过十分钟，个人组的时间也要尽量压在五分钟之内。 也幸好今年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会有什么又红又专的节目。 舞蹈、话剧、相声应有尽有，每个班都尽量找一块宽阔的场地排练，现在占领排球场的，就是之前陈醒天险之又险胜过的亚军班——普通3班。 当然，也不会有人这么叫，毕竟谁喜欢自己班级前面有个“普通”的前缀，这不侮辱人么。 他们班以打排球为由占领了这片区域，也有人来抢，只是都抢不过就对了，整个班级的主力都在这里，玩个屁。 “陈哥也是来争场子的吗？” 有人认出了陈醒天，这可是挑翻整个亚军班的狠人，他们一瞬间如临大敌。 “别介，我不争场子，我只是来看比赛的。”陈醒天笑了笑道。 “陈哥难道不排练？”那人诧异。 “没选上那就不参加呗，反正闲着看戏也舒服。”他倒是无所谓。 那人眼神一亮。 “陈哥，没事的话来两把？” “好啊。” “那太好了，我们班那些家伙正愁找不到对手呢，一个个吊儿郎当的，陈哥来正好挫挫他们的锐气。 哎你们几个别玩了，实验4班的陈哥要参加进来。” “陈大哥是来争场子的吗？” “不是，他只是单纯来打球。” “那太好了，李哥过来和我们一组，把小璐她们放过去和陈哥一组，她们太菜了，正好跟着陈哥学学。” 李小璐：“是那个陈醒天大神吗？” 李哲意外：“老妹脸红啦，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介绍？” 李小璐脸更红了：“哥不要瞎说。” “行了，不逗你了，陈哥你跟我妹妹一组没问题吧？” “没问题。” …… 打了二十分钟，陈醒天感到酣畅淋漓，仿佛又回到了初中时代，和那群好哥们征战球场。 李哲调笑：“陈哥怎么不行了？只是和我们打成平手，是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了吗？” “你就别埋汰我了，我顶多就是发球比较厉害，一旦被你们接到了，我的水平也就和你差不多。” 陈醒天知道自己当时的发球有多水，对环境的敏感让他养成了谨慎补全的好习惯。 有时他会想，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念力怎么办，会不会一举变成废人？ 也许某些系统流小说的主角真的会这样，可他不会。 在每天锻炼念力的同时他也会不断训练自己的思维能力，无论是计算力、分析力还是理解力，就是以防某一天失去念力后成为废人。 现在，没有了比赛的紧迫感，他将所有心思都花在了学习排球上，看似是李小璐她们学习他的技巧，实则是他在偷学李哲的技巧。 接球的动作，队友的配合，扣球的时机……全方位的感知让他的学习效率提升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速度。 仅仅20分钟，他甚至有了别人苦练半天的收获。 “陈哥就是喜欢谦虚，别这么见外，以后要是无聊了，我们随时在这里恭候你的光临。” 看着嬉皮笑脸的李哲，他突然觉得，这样的班级不就挺好？同学关系融洽，也不用看他人摆脸色。 正当他们还要继续打的时候，一个同学慌慌忙忙从食堂跑过来。 “李哥，别打了，左姐过来了。” 李哲脸色一变，连忙向陈醒天致歉：“陈哥，不如今天就到这吧，我们班的排练队过来了，打球也只是为了占场子而已。” “没事，我就在这看看，我们班的排练我看过一次，实在是辣眼睛，不如先来看看你们班的演出。” 他倒是无所谓，在哪不是看？反正这周乌烟瘴气的，就算是实验班也几乎不会有人好好学习……4班除外。 李哲松了口气：“那行吧，陈哥在这看着就行，我还得去招呼他们……”说到一半人就跑了。 陈醒天失笑，但凡4班有一个这样的人也不会变成这死样，这个班或许可以作为他的备选之一。 …… 感知中，陈醒天看到了令他发笑的一幕： 李哲跑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面前，似乎是他口中的左姐。 左姐冷冷地看着他：“怎么汗淋淋的，不是让你排练前不要做什么剧烈运动吗？” 李哲心虚：“这不是为了争场子吗，实验4班的陈哥来和我打球，然后我就打嗨了……” 左姐柳眉倒竖：“你是说实验4班来争场子了？带我去见他。” 李哲连忙澄清：“没有没有，陈哥只是无聊才来和我们打排球的，他没有恶意。” “这样也不行，你现在这么疲惫，待会儿的排练肯定会有影响，我得去和他讲讲理。” “别，姐，求你了。”李哲发出哀嚎，可惜没有丝毫用处。 …… 撤去感知恢复视觉，果然看到一个大美女朝他走过来，不禁眼前一亮，颜狗雷达噌噌开始扫描： 气质高冷，面容精致，身材比例协调，就是怒气冲冲的样子有点降分，但至少也有92分似乎就是之前他听到的邱岭双花之一，和常秋月齐名。 不过对李哲他们来说，左姐是自带女王气场的，任何人看了都形惭自秽。 当然，陈醒天除外。 她走到陈醒天身前，看到他若有若无的笑容，她就知道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手是不可能了，于是他主动伸出右手。 “初步认识一下，我叫左清璇，激浊扬清的清，璇霄丹阙的璇。” 陈醒天笑了，这是想给他个下马威吧，他自然也伸出右手与之相握。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手稍微纤弱了些。 “你好，左同学，我也介绍一下，陈醒天，执迷不醒的醒，沸反盈天的天。 请问，你现在找我有什么事吗？” “李哲是我们街舞团的主力，你把他搞成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进行接下来的排练？”左清璇见陈醒天不吃这一套，直接开门见山道。 李哲感觉自己的脸都快丢光了，居然被一个女人替自己说话，关键是惹出问题的不是陈醒天，是他。 陈醒天看了眼躲在后面的李哲，心想事后一定要狠狠嘲笑他，呵，小白脸，不过看在他没有颠倒黑白，还替他求情的份上，就帮他一把好了。 “我为什么要负责？我打球也是他邀请进来的，打累了又不能怪我，凭什么要我负责，你怎能这样蛮不讲理？” 陈醒天反驳道。 “这是我们班的场子，你明知道我们班要排练还要来打球，这不算找茬？”左清璇丝毫不虚，不过已经明显有狡辩的意思。 “那你想怎么办吧？” 这下轮到左清璇犯难了，好像还真没有什么办法惩罚他，他一个外人能干啥，又不是自家人，说不定还会遭到实验4班的围攻。 看她为难的样子，又是一个计划都没想全就上场的二愣子，就是护短护的太明显了。 “行了，看你也是临时来找茬的，看在李哲没有对你说假话的份上，我可以帮你们守场子。” 左清璇明显一愣，这是个什么展开，难道她漏过了哪个步骤？ 陈醒天接着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左清璇暗道原来如此：“什么条件？” “我有可能会离开实验4班，如果我来你们班，你们要替我求情。” 在场所有人：“？？？” 好家伙，情节越来越离奇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 左清璇完全无法理解陈醒天这句话的用意。 迷惑她？也不像啊。 “不干什么，字面意思，我想转班，你们班是首选。” “为什么？” “上上周你在看排球决赛的时候，你对我们班的看法是什么？” 左清璇陷入沉思，概括出两个词：“一盘散沙，大神带飞？” “精辟。” “所以，你觉得这样的实验4班还能让我待下去吗？ 牛人我们班不是没有，可是像李哲这样的人，却一个都没有，没有凝聚力，没有团队精神，这样的班级迟早要垮，不如趁早跳槽。” 这句话过后，3班所有人哗然。 “挖槽，陈哥是受什么刺激了，居然想跳槽来普通班？” “谁知道？兴许是班里有他讨厌的人，他觉得恶心才想到咱们班透透气？” “抛开其他的，这完全是大好事！” “怎么就好事了。” “你们想想，如果陈哥来到咱们班，那咱们班的排球还不直接上天？只要有他带飞，我们完全可以以班级为代表去参加市里的比赛了。” “对啊！” “有道理。” “没毛病。” “看来咱们一定要把陈哥留下，至于实验4班，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班级，不如直接解散呢。” …… 面对3班七嘴八舌的议论，陈醒天倒是不意外，大部分人都接受他的加入，只有少部分人保持观望态度。 可就算这样，也足以说明3班的凝聚力有多强，不说全都一条心，但大家都为班级着想。 左清璇死死的盯着他：“你到我们班到底有什么目的？” 陈醒天很无语，你到底脑补出了些什么东西，这么排斥我。 “不要把事情想的太复杂，我不喜欢实验4班，所以想来你们班，就是这么简单。 怎么，你以为我要当间谍？电影看多了吧。” 这下班里的那些人也忍不住了。 “对啊，兴许实验4班真的是个很混蛋的班级，所以陈哥才会想要跳槽过来的。” “大姐大，你就同意吧，陈哥的排球技术足以带领我们走向巅峰。” “就是，如果不是失望透顶，谁会想要离开自己的班级。” “闭嘴！”左清璇怒斥。 全班噤声。 左清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来我们班究竟有什么目的。 但在我仔细权衡之下，你的加入对3班而言多利少害，你会是一个很强的助力，而且同学们也很欢迎你的加入。 所以，你的提议我会考虑，不过你还得让学校同意转班，否则，就算全班联名投票也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陈醒天嘴角上扬，这一波算是直接打入敌人内部，呸，友军内部了。 他直说道：“这些问题我都会自己解决，只要你们肯帮我，大概不到放假我就可以完成转班。” 左清璇意外，看来他早就准备着转班了，先是对老师下手，现在又对同学下手。 看来是想里应外合给学校施压，真是心机深沉的人。 他指了指这片排球场：“这就当我的见面礼了，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第23章 杂谈×2 左清璇上前一步，直视他的眼睛：“你是不是这次年级第五？” “左小姐难道还想让我增加筹码？” “这倒没有，这次考试我年级第七，我是想说，期末考我会打败你的。”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陈醒天甚至有点想笑，这好胜心可以算是很强了。 “行啊，静候佳音。” 这女人和常秋月是两个极端，一个爱玩到了极致，一个爱学到了极致，不知道两个人碰到了会不会打起来。 目的已经达到，在这里继续停留已经没有意义，中午常秋月还等着他回去补习。 …… 教室外楼道里。 “昨天你被老江叫去办公室也就算了，今天怎么也这么晚？”常秋月不满地盯着他。 “我最近事情很多，好不容易抽出时间，你还来抱怨，还想不想学了？” “学，为什么不学。” 常秋月发现自己真的是遇到克星了，一旦他开始质问陈醒天，吃亏的永远都是自己。 她小声嘀咕一句：“什么事情多，怕不是秘密多……” 陈醒天转头就走。 “别别别，我嘴贱行了吧，以后再也不说了。”她委屈吧啦的。 “如果你还想让我当你朋友，请不要再窥探我，否则这会害了我，也会害死你自己。” 陈醒天明白，如果再不强硬一点，祸根迟早会被她惹出。 常秋月明显被他的表情吓到了，这是一个人被彻底惹怒了才会出现发表情，这种表情她只在自己父亲的脸上见到过。 豆大的眼泪从眼角滑落，她从小就没被同龄的男生这么凶过。 “不许哭，再哭我就走了。” 常秋月立刻转哭为笑，陈醒天无语，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有点心慌了，女孩子哭杀伤力还是大了点。 好在她就是个演员。 “学习不仅要看态度，也要看技巧，而你既没有态度，也没有技巧，这是你学习不好的根本原因……” 没有安慰她，直接给她讲起学习来，她进入状态也很快，毕竟这全都是陈醒天总结出来的干货。 聪明人学起东西来真的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除了偶尔调戏一下陈醒天，她每时每刻都在认真听着。 而态度则是当下最难解决的问题，没有态度，再多的技巧也无济于事，但是人类就发明出这么一种方法——奖惩机制。 态度端正，奖。 态度不端正，罚。 其实这早已算是古老的帝王权术之一，脱离了禅让制后，这是一代代人总结出来的笼络人心、统一政权的最有效的方法。 这招对常秋月尤其奏效。 敷衍了事了，罚抄就完了，没人不害怕被罚抄，就算是现在拥有四条心力的陈醒天也不意外。 至于奖励……他还真想不出什么可以奖励常秋月的。 “哎，怎么可以没有奖励机制呢，那你这套体系可就失衡了。” “那你说怎么办？” 常秋月滴溜溜转起大眼睛，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如果我超额完成任务，你要给我拉你的手。” “不可能。” “你这样很难调动我的积极性的，我又没什么想要的东西。” 常秋月气鼓鼓的，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 “要补习又不是我，学习不好的也不是我，给你奖励还要我出卖色相吗？” 陈醒天想了想，灵光一闪：“不如奖励就是抵消你之前的惩罚？相信你肯定也不喜欢罚抄。” “那好吧~_~” 事实证明，一个比你聪明的人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都能压制你。 陈醒天突然想起一件事：“田肯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周五的元旦晚会他真不去了？” “哦，也许他会去，也许不会。”常秋月发觉不对劲：“你不会想上台表演吧，呵，欲拒还迎的家伙。” “你想多了，我这是在为班级着想，你想想，如果田肯去不了，那咱们班在领导眼里的公信力不就流失了，这可不利于咱们班的发展。” 常秋月冷笑：“这句话从我们班里的人说出来我都不信，从你口中说出来，那更是笑掉大牙。 说吧，你想干什么？依姐对你的了解，才艺展示你不会，唱歌稍微还行，不然姐带你飞？” 陈醒天明显在扯淡，但是嘛，现在就轮到她占据主导地位了。 他知道自己要被收拾了，不过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那麻烦我们班的文艺委员了，我要表演魔术，请务必给我一个名额。” “你要表演魔术？这可很罕见啊，三年来都没人表演过魔术了，你会表演？” 常秋月明显不信，可又不得不信，也许可以窥探到什么端倪，既然他自己提出来申请，不妨让他试试？ “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来了。 “没人的时候你要主动牵我的手。” “你是魔鬼吗？” 陈醒天很无奈，她是对牵手有多执着。 “不给牵就算了，表演你就别想了，哼哼，总算扳回一把了。” 常秋月暗喜，陈醒天吃亏就吃在不是班干部，不然他也不至于这样任人宰割，干脆一咬牙。 “好，我接受。” 这下好了，还不是一样要出卖色相。 “看来你也不是表面上那么无懈可击呀。”常秋月戏谑道。 陈醒天看着她：“之前的罚抄50遍改为100遍。” “别，哥我错了，不用罚抄，不用罚抄。”果断认怂。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 日期：2018年12月26日，星期三 「一级属性」 【1.控物：31kg】 【2.感知：50m（100m）】 【3.造梦：梦境桥】 故事： 学校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丰富，学习仍然是主旋律。 好在这个星期连老师都懒得给同学们上课，最典型就是王小枫老师，作为一个八卦党，她开始在班上疯狂扯皮。 说看到陈醒天和常秋月在小树林里偷偷摸摸牵着手，说班里的小情种心态炸了，班里人一脸诧异的看着陈醒天。 他一脸黑线，这英语老师莫不是望远镜转世，少说他的感知范围也有48米，偶尔还会用最远距离96米环扫一圈，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常秋月听到老师当面聊她的八卦，脸红彤彤的，既害羞，又有些甜蜜，活像一个邻家小媳妇。 陈醒天可就不这么想了，心里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他现在就算想解释，多半也会被骂死。 星期一他还像老江许诺和常秋月没关系，现在被王小枫一搅和，呵呵，再次社死了，而且死的更彻底。 好家伙，这念力真是屑。 …… 下课后。 “周末我来找你玩。”常秋月明显在公开被ban之后彻底放飞自我了。 “大姐我求你别来了，我人都快傻了，你想玩死我么？” 陈醒天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嗯？我就说顺便来看看你妹妹啊，你看看你每天晚上都要回去照顾她，我也很心疼你这么累的呀。”常秋月笑眯眯道。 “啊……” 风水轮流转，陈醒天的好运到头了。 —— 晚上。 陈醒天家中。 “哥，你这样天天回来照顾我真的不会影响学习吗？”丁若梦很担忧，她知道高中生晚上都有很多作业要做。 “喏。” 陈醒天指了指书桌，突然两只碳素笔从桌面上飞舞而起，书包里的作业本也凭空飞出，随即铺到桌面上，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开始翻页，而两只腾空的碳素笔却在纸上奋笔疾书…… 量她已经有了足够的心里承受，看到这样诡异的场景，还是下意识的嘴巴微张。 原来念力真的可以用到这种出神入化的境界。 她这几天也不是没去恶补《星球大战》系列，可是吧，里面对原力的使用方式还是有些雷人。 这么无解的能力全都被他们用来打打杀杀了，在实际生活中的运用却几乎没有，属实无法作为参考。 好在陈醒天的想象力是无限的，由于高中已经涉及到了通用技术，他开始对应力这个概念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开始思考一种念力的新的使用方法。 回想这三周以来，他对念力的运用只局限在一个点上——克服重力、阻力、摩擦力等外力。 重力就是地球对物体的吸引力，是地球上最常见的力的形式。 浮起一块石头，控制一只铅笔，这都是念力克服重力的体现。 测试控制物体的极限飞行速度，则是用念力克服阻力。 拖动一个物体在地面上滑动，这就是克服摩擦力。 而应力，事实上是一种内力。 打个比方，物体的扭曲、折叠、拉伸、压缩、剪切，都是应力的表现。 意念掰弯一根调羹，崩碎一张桌子，压缩一团棉花……都将是念力的新使用方式。 最大的问题是，应力已经不再是一种单方向的矢量力了，物体的构造是复杂的，一旦产生形变，其上各点的受力方向都会产生明显变化，这是控制应力的最大难点。 但与此同时，这也是陈醒天要为魔术准备的必要工作…… “哥，我听说周五你们学校会有元旦晚会，我能去吗？”丁若梦眨着大眼睛望着他，有些期待。 陈醒天有些于心不忍：“对不起小梦，学校的晚会不允许校外人员进入，即便是学生的家属也一样。” 丁若梦有些失望：“哦，那好吧。 哥，你有要表演的才艺吗？” 陈醒天浮起她面前的一个解压球，在念力全方位的压缩下，解压球并没有出现某个区域被压出的情况，而是被压成了一个密度很大的点。 “和这个差不多，我要表演的是一项魔术。”陈醒天解释道。 “虽然你去不了，但我可以录视频给你看，你哥可是可以把手机浮在空中的。” “不过嘛，你去不了，某人倒是要跟着我去。”他转头看向看电视看得不亦乐乎的空空，用念力直接把它拽过来。 “汪？” “如果我要你在万众瞩目之下听我指令，你会害怕吗？” “汪汪！” “好孩子，做人就是要有天塌于眼前我亦巍然不动的镇定自若，哥带你去耍流氓，怎么样？” “汪！” “就这么说定了，有念力不用来装哔，我要这能力有何用？走起。” 丁若梦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他意气风发的样子，眼中也带着喜悦，这才是一个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第24章 演出开始 日期：2018年12月28日，星期五 「一级属性」 【1.控物：34.2kg】 【2.感知：54m（108m）】 【3.造梦：梦境桥】 故事： 距离元旦明明还有两天时间，邱岭一中却有了如同节日般热闹的景象。 原本冷清的操场也人头攒动起来，需要上台表演的学弟学妹、学长学姐们早已打扮得像模像样。 其中，韩艺社同学们表演的服装是最时尚的，天然符合现代人的审美，黑色的露脐装为他们增添了一抹别样的性感。 当然，学生们吃这套，校领导们可不吃这套，大多数从七八十年代走来的老一辈，思想还是相对保守了一些。 其次就是古装社，这种社团是只有肯烧钱的大户玩得起的，可社团的水平也只是仅次于韩艺社。 紧接着是街舞社，没有花里胡哨的服装，这些都是实力派成员，同时街舞也是最具观赏性的舞蹈。 剩下的还有武术社、国粹社等，都会代表社团上台表演，他们的表演是虽然不算专业，可也是校内呼声最高的节目了。 排除各大社团的节目，这下才轮到各班自己的节目，由于不同班级班风不同，凝聚力不同，展现出的节目效果也是良莠不齐的。 有那种全是神仙的班级，展现出的节目效果甚至还要超过社团。 陈醒天就很看好3班的表演，有一位足够具有领导力的学生，足以调动起全班的潜力，表演自然也不会差。 左清璇护短，若不是他已执意要加入3班，说不定两个人又会杠上，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陈醒天已经做好了准备，所有的道具都被他藏了起来。 “汪！” “嘘，小声点，你可是要压轴出场的，可不能一开始就暴露了。” 他摸了摸书包里的狗头，昨晚他特地将书包腾空，把比较尖锐的物体也拿了出来，现在里面装着的自然就是空空。 “呜～” 这才是真刺激，学校明面上肯定是不允许把宠物带进来的，可是吧，不把空空带进来节目不会精彩啊。 空空的大眼睛炯炯有神地打量着外面的场景，人太多让它有点害怕。 “别怕，有我在，他们不会伤害你的。”陈醒天不断传音安抚着空空。 当他来到班里，还是被眼前的表演者们震惊了一下： 以徐昕为主的宿舍团体全都穿戴着近代的特务帽还有一身颇具年代感的黑色布衣，两位班长则穿戴着中山装，甚至还贴上了假胡子，其余成员则穿戴着老式的军服。 不用猜也知道，这些家伙肯定要表演民族解放的话剧。 不得不说的是，服装的设计挺用心的，话剧的选择也别出心裁，虽然4班众人没有什么表演的天赋，但却找到了自己的强项——历史话剧。 一群学霸最大的优势是什么？当然是还原历史，对号入座。 话剧是最无法引起观众共鸣的东西，却是最能戳中评委G点的，一场又红又专的话剧如果足够真实，反而最符合校领导的胃口，激起他们的爱国热情。 这也是实验4班的聪明之处，既然无法满足观众，那就朝着评委下手。 陈醒天不得不承认，4班的话剧还是有点东西的，他也明白一个道理，不能全盘否定任何事物，凡是都有对立面。 4班虽然凝聚力差，可鬼点子多，至少这个优势在话剧上是可以天然补全的。 因为田肯生病，今天仍然请假，那陈醒天上场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撇开他自己不谈，即便早有准备，却还是被常秋月的妆容震惊到了。 一身大红色的汉服长裙，古装十字髻发型（左右两缕环状发丝垂于两耳旁），略施粉黛，眉心莲花绽放，再加上紫色极光美瞳，一种无比高贵的气质从她身上绽开。 太美了，如果之前因为校服显丑只能给到93分，那这一波至少可以加到97分。 完美的气质配上精致的妆容，这种杀伤力可是成吨暴击的，甚至连陈醒天都不意外的中招了。 常秋月看到他背着书包走进了教室，立刻蹦蹦跳跳踱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穿着，不禁皱眉：“你就这样穿着又宽又丑的校服上场吗？这可不行。” 陈醒天丝毫没有出丑的觉悟：“那又怎样？艺术又不是非要通过服装表现出来，况且就是因为校服宽了才更好装道具吗？” 常秋月眉头皱得更深了：“你这样绝对不行，我现在立刻联系邱岭市魔术道具组，让他们立刻送一套燕尾服过来。” 也就她才有这样的底气说这种话，陈醒天甚至无法想象她家到底有多有钱，不过看在她关系自己的份上，也不好得再装模作样。 稍微调动念力，沿着校服的裁剪出向外一翻，原本臃肿的校服立刻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的校服缩入预先设好的五个点中，露出表演需要的魔术礼服。 “好歹我也要表演魔术啊，怎么可能一点准备都没有？”陈醒天笑着道。 这一连贯的动作行云流水，不仅是常秋月，全班同学都看得目瞪口呆。 常秋月目光灼灼地盯着，甚至还想上手摸一摸：“你怎么做到的？” “这是魔术，商业机密，肯定不可能告诉你。” “不告诉我算了，还亏我白担心一场，白眼狼。” 看着她神气的样子，陈醒天还是心颤了一下，毕竟是个lsp，就算对爱情不感冒，有美景为什么不欣赏？ —— 对话： “看来咱们班的阵容还是挺强大的，古装、革命、现代魔术，怎么感觉全都是王炸呢？” “没想到啊，陈醒天居然还会魔术，他到底还会多少东西？” “常秋月那一身可算是惊才绝艳了，成熟端庄、明媚艳丽，据说她还带着古筝来了，看来是想弹唱，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馋啊？馋也没用，你先想想怎么解决陈醒天再说吧。” “呵呵，不就长得好看一点，才艺多一点，家里有钱一点吗？我上我也行。” 周围人嫌弃的看着说话的人，自然是付谨行，这不啥都比你强吗？说这句话的意义何在？ 大家都谈论着表演的事情，就连许映凌也选择性忘记了学习的事情。 这时，江余晖也走了进来。 “同学们准备进场，上午是初一初二的学弟学妹们表演，我们负责在台下鼓掌和欢呼。” “老师，我们在下午吗？” “昨天就跟你们说，不长耳朵，刚才谁说的，罚抄一百遍。” 全班噤声。 “算了，看在今天是学校大事的份上饶你一次，大家做好准备。 有节目的同学如果觉得还有欠缺的可以临时到幕后排练，没问题的就和别的同学一起坐下观看。” 江余晖扫视了一眼，看见了穿着魔术礼服的陈醒天，点了点头，看来大家都对这次演出很上心。 七点半，到了入场时间，他方才下达命令：“出发。” 全班浩浩荡荡朝着体育馆进发。 —— 故事： 体育馆很大，容纳四个年级都绰绰有余，不过如果装五个就略显不足了，毕竟面积也就那么大。 也幸好初三、高三不参加，作为过来人，谁都知道这两年的生活有多凄惨，为他们默哀一秒钟。 实验4班刚好坐在了体育馆中央，不过为了方便初中部观看，还是要坐到后面去。 无法近距离观看表演没什么问题，至少体育馆有三块大荧幕，表演内容可以显示在上面，只是观看体验差了点。 陈醒天刚坐下，常秋月自然死皮赖脸坐在他旁边，他也很无奈。 “你就不能找个地方自己坐吗？你这样我压力很大的。” “其他人看我都是居心叵测的，就你嫌弃我，这不就代表着坐在你身边最有安全感？” 话是这么个理解，可是你一个女生，就不能坐到别的女生旁边？ 问了也是白问，她肯定还会找别的借口搪塞，索性就不问了，可是人有时候就是贱，你不问她就会反过来问你。 “欸，你还背着书包来干什么？不会吧，到现在你还想学习？” “装道具。”陈醒天随便敷衍 “什么道具？让我看看。” “不行。” “给我看看嘛，好歹也是自己人了。”常秋月开始撒娇。 “大姐你消停点行不，让我专心看看表演好不好，中午你自然就能看了，我真的服了。” 看陈醒天真的不耐烦了，常秋月这才停止纠缠，前排转过来偷看的同学都一愣一愣的，这算什么？倒追被ban？ 不由得对陈醒天肃然起敬。 吾辈楷模！ …… 随着所有人都到齐了，舞台也在一众评委发表感言完毕后拉开帷幕。 还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开场白：“时光的车轮又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伴随着冬日里温暖的阳光，2018年元旦如期而至…… 现在，让我们有请初一1班为我们带来现代舞蹈《青春永在》！ 掌声欢迎！” …… 看过了太多专业舞蹈的陈醒天对这些舞蹈早就不感冒了，再加上是初一年级的同学们第一次上台表演，青涩的演技就算给予最大限度的包容也还是略显不足。 况且初中部的打分规则明显低于高中部，索性边玩边看，图个乐子也不错。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常秋月会经常性的说废话，也到还能接受。 …… 一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初中部的第一轮表演结束了，绝大多数表演也就那样，唯一惊艳到陈醒天的有两场。 其中一场是初一7班的单人表演秀，个人街舞炫技。 很难想象，一个12岁的小孩子居然会托马斯大回旋，还做的那么完美，这不仅震惊了全场，就连学校最严格的评委也被惊艳到了，全场给了9分的高分，这还是唯一一例平均分上9分的。 另一场则是初二5班以班级为代表的机械舞，可以看出来，这应该是一支少年舞团，默契度在全场表演中也是首屈一指的，评委综合给分8.8分。 其他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自此，初中部的第一批表演正式结束，明天上午还会有第二批，高中部的表演也全都在下午。 本来这也没什么，每年都会有这么一出，可保不住主持人太会营造节目效果。 他是这么说的，邱岭一中的两大校花都会在今天下午出演，还有五年未见的魔术表演，一定是有史以来最精彩的一次表演，为下午的演出赚足了噱头。 说来也是奇怪，两大校花居然全都在高一级部，更巧的是陈醒天都认识，好家伙，他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被套麻袋。 对比了一下两大校花的风格。 常秋月身穿红色汉服，而左清璇却穿着蔚蓝色的嘻哈休闲服，一个是古风，另一个是现代舞。 陈醒天差点笑出声来，穿着和表演都是对着干的，你们干脆打一场好了。 常秋月明显看到他的表情变化。 “笑什么笑，那女人也不见得比我漂亮我这一身就是为了在气势上压倒她的，你到好，跟条咸鱼似的又把校服换回来了。” “那不是为了待会儿的节目效果嘛，我就这么穿着出场，惊艳感不就消失了吗？”这说的倒是事实。 常秋月看看他，又看看他的背后。 “说实话，我盯你的书包很久了，总感觉它会动，你是不是在里面放活体道具了？” 空空听到有人发现了它，一紧张：“汪！” “呵，果然，我就说你背个书包干嘛，原来藏着只汪星人。”常秋月为自己的智商感到骄傲：“我看看？” 陈醒天无奈，空空大概是闷久了头有点昏，听到有人认出它在里面，下意识的想要求救。 他只好打开一个小口，严肃道：“不准告诉其他人，这是我的底牌之一。” 常秋月拍拍胸脯保证：“没问题，我的信誉可是很好的，你的秘密我肯定守住。”她贴近陈醒天：“就像上一个一样。” 陈醒天深深看了她一眼：“希望你说到做到。” 他仍在为暴露第一个秘密而后悔，这女人实在太不稳定了。 扒拉开陈醒天的书包，她发现一个狗头，瞬间就被萌化了。 “哇！好可爱，居然是只小边牧，这么小他会听话吗？你从哪淘到的？搞得我也想养一只了。” “呜～” “它还向我撒娇，摸摸头。” 看着她整个头都快钻进去了，陈醒天不由得传音提醒。 “动作小一点，只给你摸一会，暴露了你负责？” “哼，守密奴，干什么都小心翼翼的，活着不累吗？” “我乐意。” …… 午饭时间很快过去，高中部的表演才算是正式开始，这下的表演，才足以体现一个中学的真实水平，每一个班都期待着拿高分，一时间火药味竟浓厚得不像话。 再加上主持人搞事情，所有人的情绪都被拉向巅峰。 每个班究竟会有什么惊艳的表现？让我们拭目以待。 第25章 诸神之战 首先出演的，是实验1班的同学们出演的小品《我，永不服输》。 讲的是一群励志青年在创业的过程中上当受骗，输光了所有的起始资金，可他们并没有向命运屈服。 经历了无数的嘲笑、冷眼，这支小团队里面有很多人放弃了，他们忍受不了生活的压迫，选择了另寻他路，可仍有那么几个，他们初心不改，到处众筹，在资本的烂泥潭中摸爬滚打，最终取得成功的故事。 小品中体现了人生百态，他们快乐过，痛苦过，迷茫过，可道理就是这么简单，唯有不服输的人，才会被幸运之神眷顾。 整个小品情绪饱满，立意深刻，演技也不错，唯一的不足是时间太短了，实验1班不得不把原本时长20分钟的小品压缩到10分钟。 这就导致小品故事推进过快，给人以一种急促感，好像走马观花一样。 最终经过评委打分，去掉一个最高分，去掉一个最低分，最终得分为8.5分，但不要小看这8.5分，评委组对高中部的评分是最苛刻的，这8.5分已经相当于初中部9分以上的水平了。 表演从来都不是顺班次的，是经过抽签获得的，下午表演的12个班级和两个社团都是打散排布的，实验4班排在第五顺位，普通3班则在第十顺位。 团体表演结束后，才轮到到个人表演，也不知道是不是学校的暗箱操作，陈醒天的魔术表演被安排到了最后一个，也就是压轴出场。 …… 时间很快过去，前面四个班出了第一场就来了个开门红，就没再有什么亮眼的表现，四个班的评分都没有超过8.5分，最高的一个也才8.4分。 终于，在经历了两分钟的中场休息后，轮到了实验4班上场。 常秋月把头凑过来：“哎，你说咱们班能得几分？” “不好说，服装和道具都没问题，故事也很不错，那影响评分最大的因素就只剩演技和故事连贯性了。 如果这些家伙表演得好，8.5分以上一点问题都没有，演技不好就难说了。” “这么看好我们班？” “我这是实话实说，即便再怎么不团结也有自己的优势。” “那你觉得我能得几分。” “……” 舞台帷幕拉开，一个很有年代感的场景出现在眼前—— 老朽的土房、凄清的街道、潦倒的百姓、混乱的世道，把华夏被侵略史淋漓尽致的展现在眼前。 之后的剧情就不用说了，大概就是某党派成员在房间里举行秘密会议，被突然闯进来的特务发现，一部分百姓掩护他们撤走，最终完成了历史性的大事件——某党成立。 话剧生动形象，真实还原历史，这些家伙甚至把可能出现的表情都推演了出来，看那些评委眼神一亮就知道，4班这一波稳了。 最终评委给分8.7分，只比第一场低着0.1分，如果之后没有其他班级分数超过8.8，那实验4班的第二几乎就稳了。 只不过，看过普通3班排练的陈醒天知道，想要第二很悬，除非3班发挥失常，还要保证其他班都很普通。 接下来的四个班依旧没什么亮眼的表现，普通2班达到了8.5分，其余班甚至连8分都没到。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才是重磅炸弹，由左清璇带领的普通3班将会表演一场现代街舞，而街舞社的表演则在明天。 两天两场街舞，两场视觉盛宴，外加校花的噱头，就连那些因为话剧无聊的观众们也打起了精神。 随着帷幕的拉开，迎面而来的就是左清璇和一众穿着蓝色嘻哈服的男生，他们以鬼步舞出场，动作自然连贯，整齐一致中又不乏力道感，一瞬间引起了台下观众的呼声。 舞蹈和音乐恰到好处，完美默契的配合，再加上较为专业的舞蹈姿势，很轻易的就将气氛推到了最高点，就算没有任何加分点，其观赏性也不得不令评委们啧啧称奇。 …… 评委台上。 唐震：“老杨，你觉得这场表演如何？” 杨世林：“花里胡哨的，但不能否认其观赏性，的确是这一天以来见过的最好的。” 董湘：“哟，连我们最严格的评委也这么认为呐，你不是说不喜欢小伙子小姑娘跳这种舞的吗？” 杨世林面不改色：“那是因为没有见过像这样惊艳的，艺术是不分国界和形式的，任何舞蹈都有其存在的价值。” 周围的评委都在调侃，杨世林座位学校公认的最严评委，打的分总比其他评委低着那么一点，因此总会被去掉最低分，但他的眼光却一直很毒辣，赛后的点评总能精准的找到学生的问题所在。 之前给实验4班的评价是，很会钻空子，故事也确实能打动人心，可是在情感上略显生硬，就好像在看一群精密的机器人在表演，可见其眼光独到。 当3班表演结束时，他给的评语是： 舞技精湛，舞蹈与背景音乐极配，是带动气氛的绝佳舞蹈，唯一的不足是难度系数太高，部分动作会有人跟不上，出现瑕疵。 可即便如此，最终评分也达到了9.1分的高分，陈醒天叹息，这就是一个凝聚力极强的班级的体量。 最后两场是武术社和国粹社的表演，武术社自然也是极为专业的，只不过台上有人出现失误，只得到了8.7分，可也和4班的话剧持平了，如果不失误的话肯定能超过。 至于国粹社，这次他们选择表演舞龙，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之一，自然也有加分项，不出所料，评委们都打了很高的分，最终得分甚至超过了实验一班，达到8.9分。 如果没有3班满级大号屠杀新手村，这也是一个压轴的节目。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老杨打的分超过了最低分，终于被计入平均数据一次了。 “看来这一届的学生水平都挺恐怖的啊。”董湘感慨。 “的确，换往届的学生，超过8.5分的都很少，更别提这样百花齐放的场景，真是十年难得一见。”杨震也附和。 “据说待会还有一场魔术，邱一中可是已经五年没见有人表演过魔术了，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应该头发花白的老评委这样道。 …… “我要上场了，待会要不要上台给我送花？”常秋月再次整理妆容，将自己的状态调至最佳。 “不要。”陈醒天斩钉截铁。 “死直男，一点都不懂浪漫，算了，看在空空这么可爱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说完她便去后台准备了。 陈醒天看着她花枝招展的背影，立马把视线转移到空空这里。 “你个坑货。” “汪！” “什么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分明就是想报复我。” “我跟你说，要是待会表演的时候你出了什么幺蛾子，一个月都别想再吃奥利奥。” “嘤嘤嘤！” “你还敢哭，信不信我把你的嘴封起来。”陈醒天吓唬道。 “汪汪汪汪！” “这可是你说的，待会儿如果表演好了奖你两个月奥利奥。” …… 舞台大幕再次于众目睽睽之下徐徐展开，在看到表演者的那一幕，全场再次沸腾。 一袭红色长裙，一缕丹砂点缀，一段凄美故事。 常秋月要表演的是2017年音阙诗听音乐社成社的第一首歌——《红昭愿》。 这首歌是华夏有史以来风格最奇特的古风歌曲。 歌词听上去像是古风歌曲，可又在其中加入了流行乐的鼓点，其洗脑性足以令人魔怔。 歌词中所要表达的是南郡有一女因其惊世容貌闻名于市，恰逢元帝选妃，却因奸人所害，无缘与帝相见。 后十五年，皇帝在出使时偶遇此女，因其容色大恸，然而迟矣。 她这一生，看得见万世荣光，却看不见心头的一颗朱砂痣。 多年后的荒漠落日，死去的人轻轻巧巧地被青史一笔带过。 而活着的人无意恸哭，却在修书被驳后熄了眼底的光。 这世俗，不过是他人手中，功名利禄笔，她在局中，也只一眼惊鸿。 立意凄美动人，却又不乏超凡脱俗的大气，再配上抓耳的旋律，无愧于中国风之一奇。 随着魔性的开场响起，观众自然而然被歌曲本身所吸引，再配上古筝的混音，一种撕裂感呈现在大众眼前，可却又撕裂得恰到好处。 正所谓，穿着最仙的裙唱着最野的歌，感官一度炸裂。 “手中雕刻生花， 刀锋千转蜿蜒成画， 盛名功德塔， 是桥畔某处人家。 ………… 谁提笔只两行， 换一隅你安康， 便销得这沧桑， 你还在我的心上。” 一曲终，全场鸦雀无声，却又此时无声胜有声。 只有评委才知道这场表演究竟有多惊艳。 完美的气质，完美的服装，完美的配乐，完美的演唱。 最终得分9.3！ 开局就是王炸，直接碾压全场，这才是常秋月的真正实力，她不爱学习，可她的音乐天赋却如此惊人，陈醒天也被惊呆了。 突然他眼皮直跳，一种不安在心中产生，这女人可能要耍宝了。 果然，台上的常秋月曲终后来了一段发言：“曲中的佳人因奸人所害与帝无缘，可我，会和我的真命天子无缘吗？” 她看向陈醒天所在的位置，连着所有人都看向那个位置，可惜那里早已没有人影。 此时体育馆外，陈醒天在飞速狂奔，嘴里还在不断咒骂：“王八蛋，又想坑老子，幸好我跑的快。” 他还是用念力加快了奔跑速度才一举在常秋月说完话之前跑出体育馆。 “诸神之战吗？等着我最后碾压全场吧。”他恶狠狠地想着，唯有空空在书包里痛苦哀鸣。 “呜～” 第26章 震撼全场 陈醒天没再回去，而是站在体育馆舞台的背后近距离感知整场表演。 “空空，待会麻烦你装进这个公文包了，虽然有点挤，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汪！” 陈醒天又检查了一遍所有的表演道具，除了衣服是丁若梦帮他加班加点搞出来的，其他的道具都是他在晚自习期间到专门的魔术道具场买的。 同时由于充分认识了应力，他开始徒手制作一些特殊道具——一个均匀的环形线圈，里面是一块凹槽，凹槽里还有转珠，有一些火花石的特质，环形线圈是铁线圈，但可以拆解成四个半圆，方便携带。 还有一些必要的东西，比如说扑克牌，丝带之类的。 检查完毕后，他将目光转向了舞台，台上冷冷清清的。 常秋月离开后，其他人上台表演的呼声明显小了很多，主要还是开局王炸太恐怖了，往后只会爆冷。 之后的22组中，有近三分之二的都是歌手，有2组是男女合唱，4组是同性合唱，8组是个人演唱。 唱歌之所以成为娱乐圈最流行的表演方式，一是因为下限低，二是因为上限高。 但凡你不是个哑巴就能唱歌，可是想要唱到极致，也是需要下功夫的。 无论是音准、音色、男女声还是音阶，都决定了一个歌手的风格和水准。 像常秋月的音色，清脆中带有一丝沙哑的意味，反而更能突出她的风格，穿透性没那么强，可也更具辨识度。 而接下来这些歌手嘛，怎么说呢，处于青春期变声的歌手声音一般都很难听，即便歌唱的再好也会被自动降分。 这些家伙拿出了各自的杀手锏，像什么《告白气球》、《夜空中最亮的星》、《大鱼》，以及某些经典曲目《光辉岁月》、《月半小夜曲》、《十年》都被拿出来献唱。 由于某些班没有对歌手进行筛选，一部分歌手的表现已经不能用辣眼睛来形容了。 像实验1班这次就翻车了，也许是歌手紧张，亦或者本身就五音不全，唱《稻香》居然唱出了咖喱味，刚一开嗓陈醒天就跪了，好家伙，何等唱功才能至此？ 不出所料，评委给了有史以来最低分5.5分，甚至都不及格。 其余选手也把良莠不齐这个词体现得淋漓尽致。 普通8班一个老哥居然点了信的《死了都要爱》，这是多大的勇气？更神的是，居然还唱上去了，甚至还莫名好听，评委直接打了8.8分，直接成了第二名。 第一名铁定是超不了的，软实力差距太大了，不是他们不努力，条件不允许啊 至于舞蹈组也不错，好歹也是专业人士才能参加的项目，基本能看，不至于差到哪里去。 可就算如此，这22人中居然没有一个上9分，只要有校花就上九分了？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陈醒天叹息，这果然还是看脸的时代。 …… 随着最后一首歌在结尾时戛然而止，陈醒天知道，他该上场了。 再检查一遍道具后，他莫名有些心慌。 手有些抖，心跳加速，肾上腺素激增，用念力都缓不过来。 他知道，这叫紧张。 此次参加演出，其实他还有第二个目的——彻底告别抑郁。 他知道，就算时至今日，他仍然对一些事情无精打采，他仍然会恐惧和陌生人交谈。 初步患上抑郁症，想要再治疗就需要很强的心理暗示，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去找心理医生，风险太大，他只能自己治疗。 他完全可以拒绝常秋月不来趟这趟浑水，也不用遭那么多误会。 可人心是复杂的，既想让别人认可自己，又想安安静静苟到最后。 还有，他真的能铁了心彻底无视常秋月吗？他做不到。 迄今为止常秋月只是偷窥他的秘密，并没有做出伤害他的事，窥视是人之常情，就像陈醒天现在会不由自主地打开感知，经常会看到一些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谁又能说这件事的对与错。 他曾发誓永远不在外人面前暴露能力，可还不是一次次的违背了，真的还需要隐藏吗？ 有时他又会想，获得这样无解的能力，自己究竟该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心狠手辣，让所有人都畏惧自己？ 还是绽放人性光辉，沐浴在正义的阳光下？ 也许所有问题都能从演出中找到答案。 …… 站在红色大幕之后，看着半透明大幕前的人山人海，陈醒天的心跳越来越快，往事如走马灯回放。 终于，在某个临界点，他放松了下来，因为他关闭了感知，他知道，这场演出不需要在意别人的感受，他只需要看着观众给他欢呼，这就够了。 帷幕展开。 六位评委坐在离他最近的台下。 他深吸一口气：“同学们、老师们，我今天站在这个舞台上，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成名。 可另一部分原因，我不知道如何解释，我想找到那个答案，所以我登上这个舞台。 接下来，我将献上我自创的几个小魔术，希望大家能喜欢。”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杨震：“这孩子挺实诚上，直接点明里自己想成名，这种豪迈的性格我喜欢。” 杨世林皱眉：“我在想他所说的第二个原因是什么？” 董湘八卦道：“或许跟那个小姑娘有关系？” “不像，肯定是其他原因，暂且先看看吧。” …… 陈醒天拿出一副扑克，在观众面前展示了一下：“这是一副完整的扑克，共有54张牌，大家可以看到，并没有什么问题。” 随即他洗了洗牌，让牌的顺序全部打乱，增加可信度。 “好，现在我想请杨老师上台来从我手中挑一张牌，一张就行。” 杨世林自然可不能拒绝，他从容走上了台，台下学生们也爆发出欢呼声，魔术这东西才是最博人眼球的。 “好，现在请杨老师把牌展示给同学们，不用给我看。” 杨世林从他手中抽出一张牌，梅花六，牌面给了特写，而陈醒天并没有回头看大荧幕，而是打开了手中的公文包。 一不小心手滑了，公文包掉在地上。 台下瞬间爆发出嘘声。 “这家伙太紧张失误了吧？” “我看是的，一个人站在那里，压力还是太大了。” “哈哈，玩脱了吧，活该。” …… 可当陈醒天捡起地上的公文包，里面的东西不由自主的滑了出来，分别是一枝梅花和六枚硬币。 “哈哈，道具都掉出来了。” “你眼睛瞎吗？自己看看掉出来来的是什么。” “卧槽！” 台下爆发出惊叹声，太绝了，看似手滑，实际上却是魔术的一部分。 一枝梅花六枚硬币，不就刚好对应梅花六吗？ “厉害的小子，滴水不漏啊。” 紧接着，陈醒天将梅花六收起，54张牌全都在手中。 突然，他玩起了飞牌技巧，将整副牌从左手弹到右手，就好像那牌是被吸过去的一样。 台下再次惊叹。 “卧槽，那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只要经过长时间的练习，你就可以一张张把牌弹过去……卧槽！” 刚才正在为同伴解释的这人惊呆了，因为他看到那些弹出去的牌全都诡异的浮在空中！ “这个我绝壁做不到，太离谱了。” “这怕不是魔法吧？” 陈醒天继续弹着牌，从左手弹到右手，又从右手弹回来。 连续四次后，所有的牌都发生了诡异的变化，原本背部是蓝底版的牌，再一次弹出去时，全都变成了蓝色！ 台下惊呼不断。 “尼玛越来越邪乎了，莫不是有夹层？” “呵，就算有夹层，也顶多只能控制一张牌，像他这样全都变色的，至少我没见到过。” “没错，牌数太多，就算手速再快也反应不过来。” 突然，台上的陈醒天好像力不从心一样，牌一不小心全都撒在了地上，他不得不蹲下去捡。 台下这群吃瓜群众看到表演者吃瘪，又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呵呵，这次总该是失误了吧，你看他手都抽筋了。” “哈哈，我也看出来了，这次铁定失误了。” 就连几位评委也微微皱眉，这孩子还是太紧张了。 可是当陈醒天蹲下去捡牌又站起来的时候，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起身的一瞬间，原本穿着出场的臃肿校服突然变成了华丽的燕尾服，直接亮瞎全场人的狗眼。 “艹，又是套路！好家伙，耍人一流啊。” “这家伙一看就不是好人，再也不相信他了，嘤嘤嘤。” “一键换装？教练我想学！” 陈醒天听到了台下又喜又怒的声音，没有太在意，此刻他只捡起了20张牌，其余34张还散落在地上，他很焦急，捡这些牌要的时间太久了。 于是他转过身去，再次转过来时，手里莫名多出了一顶魔术帽，一顶圆筒式的帽子，颇像欧洲魔术师的礼帽。 唯一的特点是，这帽子好像是活的，就好像《哈利波特》里的分院帽，开口处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和陈醒天商量着什么。 “这人怕是从霍格沃兹毕业来咱们学校的吧？这莫不是分院帽？” “哈玩意儿？分院帽？” “没看过《哈利波特》你不懂，一边凉快去。” 陈醒天似乎和“分院帽”商量通了，只见“分院帽”张开了“血盆大口”，地上的扑克牌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某一瞬间，“吸力”到达临界点，地上的牌全都飞了起来，并被吸进了帽子里，那帽子还打了个嗝。 “嗝！” 台下。 “……” “不可能！” “麻了，这人要不是霍格沃兹的我……你倒立拉稀。” “给爷死。” 杨世林聚精会神地看着陈醒天神乎其技的表演，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一旁的董湘调侃：“杨某人可从来没有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杨世林也没有反驳：“这的确是我见过的最离奇的表演。要我评分，至少都能有9分，姑且看看他还能搞出什么花样。” 陈醒天看到牌被帽子吃了，气急败坏地把手伸进帽口，可惜什么也没摸着，他还特意把帽口给观众们看看，里面什么也没有。 他愤怒大吼：“别以为你来自霍格沃兹就了不起，看我怎么收拾你！” 台下观众：“？？？” “难不成你还是另外两个学院的？” “吼辣么大声干嘛，吓死宝宝了。” “帽子里有夹层？” 只见陈醒天从兜里掏出一只悬戒。 没错，就是和《奇异博士》里一模一样的悬戒，斯特兰奇博士就是用这玩意儿画出传送门的。 此刻的他带上了悬戒，对着空中不断的画圈圈。 “……原来他是尼泊尔阵营的。” “尼泊尔阵营？” “奇异博士就是去那里学习的法术。” “他要是真能画出圈圈来，我当场……当场继续看！” 周围人嫌弃地看着他。 然后，惊世骇俗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一个淡金色的火花圈生生浮现在眼前，而且还越来越清晰。 在火花圈彻底成型的刹那，陈醒天把帽子扔了进去，帽子没有落在舞台上，而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 “原来这世界上真的有魔法。” “原来奇异博士和哈利波特是对立阵营的。” “我真傻，居然没没去学魔法。” 所有人都麻木了，因为他们甚至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真的，陈醒天一次次颠覆他们的三观，让他们感觉自己活在梦里一样。 忽然，火花圈里传来一声振聋发聩的怒吼，吓得观众席连连惊呼。 “里面不会真的有什么怪物吧？” “放心，以我多年观看魔术的经验来推断……肯定有！” “可恶，难道我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我还有那么多校花没追，那么多美食没吃，那么多作业……突然没那么想活着了。” …… 紧接着，发出嘶吼声的“怪物”，就从圈里走了出来，它挥舞着可怕的爪牙，露出狰狞的面孔，像是要吃掉台下的所有观众。 然后台下的观众瞬间呆滞了。 “好可爱～” “哇，萌化了老娘的少女心。” “那是一只小边牧吧，奶凶奶凶的，搞得我都想买一只了。” 这些劣根的观众显然已经把刚才提心吊胆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果然萌物能感化一切。 杨世林：“好一个怪物秀，这下真的惊艳到我了。” 唐震皱眉：“这已经脱离魔术范畴了吧，魔术哪有这么炫目的？” 陈醒天还在台上对着怪物大喊：“你不要过来呀！” 说着，怪物挥舞着爪牙，向着陈醒天冲去，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眼看怪物即将到达眼前，他一咬牙，拿出了他的底牌——阿戈摩托之眼，也就是时间宝石。 出奇的，这颗宝石居然还会亮，就像真的一样。 回想起起手式，陈醒天在手中快速结印，随即一个幽绿色的阵盘浮现在手中，像是用尽了毕生力气，他转动了阵盘。 时间像是倒流了一般，舞台上的一切都好像不断倒退回之前的状态。 火花圈开始倒着旋转，而“怪物”更是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倒退着回去，就好像时间真的倒转了一样。 台下已经被震撼到麻木了。 “这怎么可能？” “真的是时间倒转！” “好家伙，我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 终于，怪物退回了火花圈中，陈醒天用尽最后的力气，将传送门关闭，他拯救了这个舞台！ 舞台上又只剩下了他和一个公文包，而他，却因为违背了物理法则被自然惩戒了，他的身体在缓缓倒下。 忽然，公文包里钻出了一件斗篷。 “是魔浮斗篷！” 台下观众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奇异博士》的女主。 斗篷向着陈醒天飞过来，撑住了他即将倒下的身体，他过了很久才缓缓站起。 斗篷亲昵的和他互动，就和之前的魔术帽一样。 突然大荧幕播放起了《奇异博士》里的一个片段——斯特兰奇博士将披风往后一甩，披风自然而然的贴在了他的衣领上。 而陈醒天也在台下重复着这个动作，像是在致敬这个场景。 荧幕熄灭，表演结束。 陈醒天朝着观众席鞠了一躬。 顿时，台下一片寂静。 随即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享受了这么一场视觉盛宴，观众们都知道，这是一场不可复制、堪称奇迹的魔法秀。 评委席上也罕见的掌声持续着，久久未曾停歇。 同样的，陈醒天的心中也有了答案。 第27章 问心礼 台下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直到陈醒天示意，才逐渐平息下来。 六位评委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把他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杨世林率先开口：“你这魔术是从哪学的，我在网络上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形式的魔术，哦不，应该说是魔法。” 陈醒天淡定自若：“从小我就喜欢魔术，我也去过邱岭市的魔术俱乐部看过魔术表演，一直以来我都认为，魔术是最奇特的艺术。” 陈醒天没说谎，他还真去过魔术俱乐部，那里聚集着邱岭几乎所有的魔术师。 他们在那里学习手法，交流心得，同时也为专程赶来的观众表演魔术，是邱岭的魔术圣地。 只是，魔术对魔法师手部协调能力要求极高，同时还需要手掌不能太僵硬，否则注定与魔术无缘。 陈醒天的手不算灵活，原本是不打算学魔术的，可是念力却给了他这个机会。 “我在这周每晚晚自习去魔术俱乐部学习，就是为了表演出这样震撼的效果，谢谢大家对我的认可。” 台下再次爆发欢呼声，足以证明这次表演多么成功。 董湘评委问道：“扑克牌魔术是最常见的，当我见多了之后也审美疲劳了，但是你最后对《奇异博士》的致敬着实震撼到我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魔术是在合理中创造不合理，而魔法本身就不合理，古往今来的魔法电影中，绚丽夺目的特效永远是观众最啧啧称奇的，而我就想用特效呈现这种不合理。” 他顿了顿，笑道：“也许有的同学被我一连串的操作搞懵了，甚至世界观都有点崩，这样吧，我给大家三次提问的机会，我可以揭秘三次我在表演中使用的手法。” 表面上是揭秘魔术，实际上是欲盖弥彰，用魔术的不合理去掩盖念力的不合理。 虽然这样玩会增大暴露的风险，但如果操作得当，反而不会让人怀疑，这是运用了灯下黑的原理，也是陈醒天上台的第三个原因。 刚说完，台下瞬间沸腾。 “你那个扑克牌是怎么从地上飞起来的？” “我来我来，你包里装着红桃和黑桃，还有方片吗？” “还有黑桃这玩意儿？” “废话，你把桃涂黑了不就行了。” …… 陈醒天仔细聆听他想要的问题，最终他点起一个初中的小学弟。 “陈学长，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画出那个火花圈的？” 好多人点头，他们也想问这个问题。 陈醒天笑了笑，从衣服里拿出四条弧形铁槽圈，在很短时间内拼装起来，随着念力轻轻一推，里面的轴珠飞速转动起来，与凹槽摩擦产了火花。 由于是特制轴珠，火花度极高，自然而然的就在铁圈周围产生大量的火花溅射，由此形成火花圈的特效。 “哦，原来是这样。” “唉，我的法师梦再次破灭了，这世界果然没有什么魔法。” …… 小学弟坐下后，陈醒天又点起来一位高二的学姐：“同学，我想问一下你是怎么把牌停在空中的？” 他早有准备，将一串看不见的细丝穿过牌的中心，再一次弹牌，这些扑克就被细线吊在了空中，看上去就好像浮在空中一样。 其实刚才他是用念力搞的，如果用细线穿过，在空中的时候扑克牌难免会旋转，这样可就真失误了。 “在中间我穿有一条丝线，因为你们离我很远，外加摄像头不清晰，所以你们并没有看见。” 学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其他同学也很想提问，可机会总共只有三次，陈醒天自然不可能再交给同学们，评委不要面子的啊？ “杨老师有什么想问的吗？” 他把目光转向正前方的杨世林。 杨世林看了他一眼，略显诧异，不过他心中也有最大的疑问。 “刚才的时间倒流你是怎么做到的？” 就连董湘也附和：“对啊，即便我们台下没有发生时间倒流，可台上的小狗倒退那一段实在是太无解了，一般人应该无法做到吧。” 陈醒天深吸一口气，大喊道：“空空，出来。” “汪！” 一声狗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随即公文包打开，刚才的小狗从里面钻了出来，摇摇尾巴来到他面前。 “哇，果然是只小可爱，它叫空空吗？好好听的名字。” “好家伙，学校里能带狗吗？不怕得处分吗？” “死杠精，这是表演需要，老师们肯定会宽容的。” …… 陈醒天道：“这是我养的小狗，它叫空空，是一只边牧，大家应该知道边牧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狗，而我养的这只就有点聪明过头了。” 说着，他对空空下令：“空空，来一段托马斯大回旋。” “汪！” 空空接到命令后迅速将自己旋转起来，当角动量达到最大时果断趴在了地上，依靠惯性继续转动。 直到由侧转变为四脚朝天，它果断腹部一发力，外加一点点念力助推，稳稳一个空翻站在地上。 台下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怕不是人变的。” “别怕不是，肯定是人变的。” “哪门子神狗，我今天是不是一整天都在做梦？连狗都会托马斯了，那我岂不是能上天？” …… 评委老师，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问他一些问题，一百以内的加减法也行。 唐震首先坐不住了：“空空？” “汪？”空空看着这位高一年级组长，好像在说干什么。 “你的主人对你好不好？” 空空想都没想，直接点点头。 一位评委悄悄对唐震道：“老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哪有当面揭人短的，这可不厚道。” “没错，如果小狗狗摇头，那岂不是他要恨死你。” 唐震面不改色：“如果他真的对空空不好，那我会给他个最低分，这种人是压榨动物才获得节目效果的，不值得被大家表扬。 幸好，他似乎对这小家伙很好。” 陈醒天自然看出来唐震想试探什么，不过他并不介意，他会对空空不好？ 好吧，刚才跑的太快，差点把空空搞吐，不过这不能怪他，要怪就怪常秋月。 “十三乘以七等于多少？”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九十一！” 全场哗然，好可怕的计算能力，果然，这狗子已经成精了。 “所以，刚才空空的倒退是你们提前排练好的？”杨世林已经被这小家伙彻底折服了。 “不是，这东西无法排练，不同的场景造成的效果也不同，空空它必须记住之前做的所有动作，还不能有那种倒放后无解的动作。”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的临场发挥？”杨世林再次被震撼。 “没错。” “看来你找到一个不得了的伙伴啊，这样的结果是我意想不到的。” “说实话，人的劣根性就在此，明明已经拥有了，却还想要更多，但我也知道，魔术揭秘是很掉价的事情。 虽然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让帽子和披风活起来的，你是怎么让火花圈浮起来的。 可是作为师长，即便再想知道原理，我不能驳你面子。 但是不得不说，你的表演是我这几年看的所有魔术中最惊艳和不可代替的，因为寻常魔术师不会想着加特效，这也是魔术师的通病。”杨世林不停歇地说了这么大一段，陈醒天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所以你的意思是……” “我想说这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具创意和观赏性的魔法秀，我决定给你……9.5分！” 台下炸了。 “卧槽！老杨居然给了前所未有的高分，这次表演应当载入史册了吧。” “按照老杨的低分定律，连他都给了这么高的分，其他评委会有多恐怖？” “这尼玛真就压轴大戏，好家伙，实验4班究竟出了些什么怪物？” …… 任台下纷纷扰扰、七嘴八舌，杨世林还是指出了表演的不足。 “你的表演很精彩，漏洞也很明显，时间倒转的时候，火花圈不应该倒着转，而是应该从空中产生，然后缩回去。 传送门也并没有真正存在另一个空间，圈外仍然是舞台，这也侧面证明了表演的局限性。” 陈醒天点头，这两点如果不仔细想，确实没什么毛病，可老杨的眼光就是这么毒辣。 其余评委也纷纷给出了自己的分数，一个10分，两个9.6分，一个9.7分以及一个9.9分。 不出所料的排除掉老杨的9.5分和最高分10分后，最终得分竟也高达9.7分。 这才是最完美的收场，台下的同学们纷纷表示不虚此行，他们甚至还为那些因病或其他原因没来的同学默哀，或者说是幸灾乐祸。 常秋月站在台下，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因为她看上的人正在舞台上享受着最高的荣誉。 普通3班的李哲一众人也为陈醒天而自豪，因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3班的形状了。 左清璇神色复杂，本来想着自己大杀四方，将所有人踩在脚下，却接连被常秋月和陈醒天干翻。 实验4班的部分同学很开心，他们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认为陈醒天代表的是4班，这份荣誉他们也能共享。 另一部分人则酸溜溜的，因为陈醒天在各方面全都碾压他们，这让他们脆弱的心灵遭到了严重的打击。 …… 无数种人，无数种心态，无数种情感变化，这才是人生百态。 陈醒天感受着不同人的不同表情，内心从未有过的空明。 “对了，你刚刚说，你上台除了为名，还有第二个原因，能告诉我是什么吗？”杨世林追问。 陈醒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实验4班所在的位置，他笑着道：“我曾经患有抑郁症，不愿与人交流，不愿学习，做事无精打采，似乎一切都是那样的无趣。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如果人活在世上没有目标，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一路走来，我受到许多冷眼、嘲笑、不屑，它们曾一度让我沉沦，可这也是人生必经的阶段，不是吗？ 于是我找上这个舞台，用它来证明自己的实力，用它来告别曾经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用它来告诉那些曾经对我冷漠的人，谢谢你们，给了我前进了理由和动力。 我在想自己该成为一个怎样的人。 现在我知道了，我应该拥有一颗强大的心灵，不为人言所改变，不为人心所动摇。 不必隐藏，也不必沉默，因为我终将站在世界之巅。” 台下安静了，他们不知道如何形容陈醒天，经历磨难的人性格都会经历较大的改变。 就像陈醒天曾经不相信任何人，对一切伤害到自己的都会报复回去一样。 这是多么具有人生哲理的发言！ 猛然间，台下再次响起掌声，这是发自内心的感动的掌声，为他的大度和坚持而赋予的掌声。 甚至有部分煽情的同学都默默地抹了一把眼泪。 评委席上的老师都欣慰地看着陈醒天，他们好像看见了一颗新星在冉冉升起，一代天王即将出世。 终于，元旦晚会的第一场完美落幕，而这将成为最经典的一场晚会，诸神之战，炫目魔法，都是往届无法看到的。 很多年后，人们回想起这场表演，他们会记得惊艳的魔术，他们会记得聪明绝顶的空空，他们更会记得战胜自我、成就梦想的陈醒天。 第28章 超感知与梦境基站 时间：2018年12月30日，星期六 「一级属性」 【1.控物：36kg】 【2.感知：56m（112m）】 【3.造梦：梦境基站】 日记： 昨天看到常秋月一脸要吃了我的表情，我就感到一阵恶寒，还没等放学我就连人带狗逃出了学校。 我决定今天也不会去看演出了，反正第一是稳了，如果去了指不定会被常秋月怎么搞。 既然决定逐步展现自己的能力，那我也不会再排斥她，只是我仍然不信任国家机器。 昨天的比赛算是欲盖弥彰，国家也不可能相信一个异人类会这么跳，虽然我心里还是莫名的慌。 常秋月还是喜欢耍小聪明，现在想想，呵，她哪有我家小梦可爱，喜欢谁也不可能喜欢她。 —— 故事： “汪！” “别叫了，今天我们不去了，我已经跟老江请过假了，去了受罪。” “呜～” “你居然还想去，常秋月许诺了你什么好东西，告诉你那女人坏得很，你靠近她小心被吃抹干净。” “汪汪！” “你还敢鄙视我？我是色批？滚，那是欣赏美，你个小屁孩不懂。” 正当陈醒天要和空空继续扯皮时，他的感知察觉到了什么，随即开怀大笑起来。 “空空，告诉你个好消息，小梦可以下床走路了！” “汪汪！” “我不睡了，走去看看。” …… 此刻丁若梦正艰难的从床上站起，长时间的疾病折磨让她的身体非常脆弱，再加上吃流食，让她的消化系统很脆弱，无法摄取足够的营养，让她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好在这一周陈醒天都在为她治疗，吃坏肚子也有陈醒天帮忙调理，她的体力恢复的很快。 “小梦，你可以走路了？”陈醒天在门外喊到。 丁若梦无奈，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感知力太强了，但凡她做什么都会被看到。 “哥，你能不能把感知稍微屏蔽掉一点，你这样我很不自在的。”丁若梦打开门对着陈醒天抱怨道。 陈醒天一愣，原来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啊，随即笑着道：“小梦，如果我仔细进行感知，我只能看到模糊的重影，不会看到你在干什么的。” 丁若梦鼓着脸：“那也不行。” “好吧好吧，我会把感知调到最低的，仅仅只能察觉你在不在，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既然能走了，我带你出去散散步，你看你都坐在轮椅上多久了？” “算了吧，我只是刚刚可以站起来，距离走路还远着呢？” “嗯？你忘了你哥是干什么的了，怎么可能出现走不了路这种情况？” 说着，陈醒天下意识地用念力将丁若梦托起，然后就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哥，你快放我下来！” 没错，丁若梦飞起来了，陈醒天都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这么强的念力。 可惊讶过后是心疼，他都不知道这姑娘已经消瘦成了这样，仅仅360牛的力量就把她提了起来。 “小梦，今后哥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委屈，若是有人想动你，我必让他们死无全尸。” 丁若梦显然被陈醒天的发言吓到了，连忙道：“哥，不要说这种话，若是有人动我，你将他们腿打折就行了，没必要杀人。” 空空在一旁歪头，咦？明明是劝导，怎么总感觉怪怪的。 “好，哥听你的，只把他们腿打折了，最多再加一双手。” 空空：“……” —— 城中村出村口，兄妹两人外加一只狗漫步在繁华的大街上。 丁若梦习惯性的带着她的连衣帽，牵着陈醒天的手，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一切都是那么温馨。 “等你病好了，就和我一起去邱岭一中学习，哦对了，最近我教你的高一的知识都学会了吗？” 丁若梦垮着个脸：“才一个星期呢，你要让我把必修一二三的知识学完，你是魔鬼吗？” 陈醒天笑呵呵的：“你哥我就是在一个星期里补起来的，对你的期望当然很高了。” 丁若梦翻白眼：“我又不是你这样的学霸，没脑子学这么快。” “好了好了，哥不为难你，反正你也已经和我们班里最厉害的人一个水准了，安心学吧。” 美食街延伸出去是步行街，而步行街的尽头就是学校，远远的就可以看见学校的轮廓，那里还在异常热闹。 “对了哥，你不是说学校今天还要继续举行元旦晚会吗，你怎么不去呢？” 丁若梦指着老远就能看到人潮的学校问道。 “这不是为了陪你嘛，你不说我都忘了，昨天你哥上台表演魔术，可是得到了全场最高分的，恰好我在体育馆顶架了一个摄像头，到时候给你看看我的英姿。” “好。” 突然间，陈醒天察觉到不对劲，跟之前一样，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产生，第二次了，绝对没什么好事发生！ 就是这一刹那，美食街里一辆面包车失控，撞破了步行街的护栏，径直朝着陈醒天冲来。 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的陈醒天抱起丁若梦就朝左边跳去，还不忘将空空也拖到一边。 离开原地一秒后，面包车就侧翻再来他们原来的位置。 陈醒天内心剧烈波动，幸好面包车没伤到人，剩下的事他也不打算去管，他带着丁若梦和空空直接回家。 回到家，陈醒天坐在床上抱头深思，看他的样子，丁若梦不免有些担忧：“哥，你没事吧。” “不，我没事，只是在思考一件事。” 陈醒天回想起昨天常秋月想坑他的那一段经历，这太不同寻常了，似乎在危险来临之前他就能提前感应到，亦或者说并不是危险，而是主观上对他不利的事情。 “小梦，入梦，我要教你一些东西。” “哥？” “关于梦境。空空也给我睡觉。” “汪？” …… 陈醒天因为训练了很久，迅速入眠，眼前呈现出一颗金灿灿的大星。 突然，他神念一动，眼前的星球突然转化成了一块广袤的黑白大陆，无数玄黄气从地面上升起，引向高空中的紫色光点。 这是白发陈醒天塑造出的世界，诡谲与奇异充斥在天地间。 上次临别前，他告诉陈醒天，如果对自己的能力有什么疑问，可以幻化出他出场的世界，或许可以找到答案。 幸好陈醒天掌握了控制梦境的方法，否则不知道还要摸索多久。 看着诡异的世界，陈醒天大喊：“老头，你还在吗？” 然后久久无人回应。 也许是称呼不对，他想了想又道：“未来的我，你还在这里吗？” 仍然没有任何回应。 他不确定道：“陈醒天？” 还是没有回应。 “仙人？” …… “欸，奇了怪了，难道还要我去遨游一遍这个世界？这不扯淡么，只是我根据上次的画面像样出来的，难不成我连秘密也一起想出来了？” 怀着不确定的语气，他最后喊了一句：“白陈？” 忽然间，天地间的玄黄气像是收到某种信号，搅动着无限远处的紫色光点。 陈醒天一脸黑线，白陈是什么鬼，先不管这些，他看着天地间的变化。 紫色光点在不断移动着，像是在排列组合，它们好像明白陈醒天想问什么，自动组合成了汉字形式。 「超感知：由基础感知衍生出的新形态，可察觉未来几秒内发生的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注：随着念力的增强，超感知的预知时间还会提前，到后期甚至可以预知道发生的事情）」 陈醒天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难怪常秋月想搞他和面包车侧翻他都能感知到，这是感知技升级了。 既然是这么用的，于是他在心里构架出第二个问题： 这种感知是否能用在自己关心的人身上？ 紫色光点再次排布。 「若要对他人使用超感知，请先与他人的梦境进行绑定。」 梦境绑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在几个梦境之间建高架桥？ 正当他还想继续提问时，光点下弹出一行小字【今年仅剩一次提问机会，是否使用？】 陈醒天肉疼，卧槽，这玩意儿还有使用次数？那白陈不是强到离谱吗，怎么提个问还这么抠门？ 他转念一想，欸？好像也不亏，今天都30号了，明天一过不就是2019年了吗？不就是新的一年了吗？ 那还留住干嘛，直接用掉啊。 继续提问：如何进行梦境绑定？ 「梦境是潜意识欲望的满足，从而幻化出的一种自我满足的形式，但真的是这样吗？梦境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 陈醒天看着好大一段的文字，现在连简介都搞出来了，说明这次的问题非同寻常，他继续往下看。 「梦境绑定，需要造梦者打通自己与被绑定者之间梦境的联系，科学讲，就是在被绑定者潜意识内打入一颗意识钉，从而起到预警的效果」 「具体步骤如下：」 【1.需要被绑定者在梦境中保持理智和清醒】 【2.需要绑定者的梦境与被造梦者的梦境核心相连】 【3.需要绑定者对被绑定者的梦境进行固化，即被绑定者醒来后，梦境依然存在】 陈醒天有些感叹，原来未来的他早就给自己留下了后路。 如果没有来这里问，说不定他还要摸索好久，果然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是舒坦。 他也没想到白陈临别前给他留下的联系方式是这样用的。 只是为什么有限定次数呢？以他现在的层次还搞不清楚。 至于白陈。 好家伙，这名字也是陈醒天灵光一现想到的。 至于为啥能想出这种称呼，因为他恰巧看过陈奕迅的演唱会，而他的粉丝们亲切地称他“肥陈”。 陈醒天很无语，未来他是去当明星了吗，还白陈呢，那现在的他岂不是要叫黑陈？ 没在纠结于眼前的问题，神念一动，黑白色的世界不断变换，宇宙再次回到之前的模样。 此刻，他的本源星辰周围已经有红蓝两颗大星在缓缓旋转。 他本来的意思就是想教丁若梦和空空在梦境里保持清醒，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收获，那正巧帮他们把梦境绑定了。 陈醒天按习惯将梦境桥延伸出去，与两颗大星桥接。 此刻，在某蓝色星球上，某只已经脱离狗形的边牧，正直愣愣地站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眼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正在草原上追逐打闹的羊群。 陈醒天吐槽，看来梦境还没成型，连梦境主体都是呆愣愣的。 至于空空，它可能就是从大草原上出生的，骨子里还想着干回老本行，若是有时间，可以带它去大草原兜兜风。 他一步跨到空空面前，空空的眼神不再是空洞，逐渐恢复了神采。 “回想一下你为什么睡着。”陈醒天循循善诱。 “不是你让我睡的吗？” 陈醒天愕然，这狗东西居然在梦里说话了，你是有多想变成人？ 行，以后如果现实出现不好沟通的情况，直接拖到梦里来。 “那你现在在做梦吗？” “做梦……我在做梦？” 空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忽然间，它的意识被梦境空间排斥。 陈醒天一把拽住了它，大喊：“不要醒过来，给自己一个暗示，在梦里保持清醒。” 随即他将梦境桥魔改成了锋利的钻头，向着蓝色星球的地心钻去，如果他没猜错，那里应该是梦境的本源。 空空的表情很狰狞，它也感受到了那种强大的拉扯力，只是被更强大的念力制衡着。 只不过这种力量还在不断变强，逐渐达到了陈醒天的念力水准，空空的意识主体有些涣散。 陈醒天紧皱眉头，他有预感，如果再拉扯，空空的意识可能会被撕碎，到时候它就会变成一只傻狗。 他决定，如果实在不行，那就算了，也不急于一时，毕竟还是保住空空的意识更重要。 好在，空空的确争气，以它动物的思维模式，居然硬生生抗住了梦境的拉扯，让陈醒天完成了绑定。 空空真正清醒过来，陈醒天没说什么，拉着他已经幻化成人类是手向着红色大星飞驰而去。 …… “咚！” 硕大的撞击声响起。 “哎呦，我的头。”陈醒天捂着头抱怨道：“这尼玛还带有自我保护机制的？” 他退后了几万步，看着红色星辰周围隐隐闪烁着的红色屏障，感到一阵蛋疼，异人类的梦境都这么奇葩吗？ 其实他是可以用钻头直接把屏障直接钻破的，可他转念一想，好像不用多此一举。 之前丁若梦在现实里跟他说过，自己在梦境里见过他，那是不是能说明小梦能在梦境里保持清醒？ “小梦，我是陈醒天，麻烦开一下屏障，我是来帮你的。”怀着试一试的态度，陈醒天来了这么一句。 没想到的是，红色大星很快就有了变化，红色屏障周围似乎开了一个洞，可供陈醒天和空空通过。 沿着丁若梦开放的通道，陈醒天进入到她的世界，除去星球外散发着的红色光晕，星球内部却是那么的漂亮—— 一望无际的花海点缀着整个星球，在星球维度最高的地方耸立着一座大殿，一座由鲜花构成的大殿，美到不可言喻，看来小梦潜意识里喜欢花。 陈醒天一边欣赏着这样的景观，一边踏入大殿中，至于空空则跑去花海里追蝴蝶去了。 来到大殿深处，有一间被玫瑰装点的寝室，里面传出了一些若有若无的喘息声，陈醒天察觉到不对劲，立刻朝着寝室冲去。 然后，就看到了让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丁若梦将梦里幻化的陈醒天压在身下，神色迷离，嘴里还不断念叨着：“哥，我好喜欢你呀！” 陈醒天神色复杂，都说越聪明的人欲望却强烈，似乎真的如此。 他的欲望主要是表现欲和探索欲，不停歇的开发念力的新能力，想要在别人面前展示，却又碍于对国家的不信任不敢表现出来。 常秋月的自然不用说，妥妥的窥视欲，从她一直想要窥探陈醒天的秘密就可以看出。 而现在丁若梦所展示的，是人类最原始，也是最重要的欲望。 似乎察觉到别人的目光，丁若梦将幻化出的一切全部散去，不好意思的看着门口的陈醒天。 “哥～” “不用解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这是人类能够存活的根本，你的欲望无伤大雅。 不过，还是请你把衣服穿起来。” 陈醒天差点鼻腔一热，他不喜欢去偷看别人的身体，在学校里也是这样，否则他已经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就算是帮丁若梦治疗的时候，也是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病变部位，根本没有其他想法。 丁若梦有些失望的哦了一声，随即幻化出一身衣服。 “看来你是可以在梦境里保持清醒的，这是好事。” “可是保持清醒又能怎样，醒来后还不是照样会遗忘，不然别人也不会不相信我的预言了。”丁若梦撇撇嘴。 陈醒天诧异，难道记住梦境里的事情是造梦者的专利？ 他突然想到，那如果他来丁若梦的梦境里查看预言，不就能得到最准确的结果了？ “小梦，你真是个天才！” 丁若梦：“？？？” “看来梦境网计划要提上日程了，对了，小梦你可以可以打开你的梦境核心吗？”陈醒天一脸兴奋。 “核心？” “就是这颗红色星球的地心，如果我和你的梦境源绑定了，以后我就可以将感知完全关闭了，你有危险我也会第一时间感知到。” “应该……可以吧。”她不确定。 “哈哈，果然我家小梦是最棒的，现在梦境基站已经基本建成，可以考虑扩张版图了。” 看着他蓄势待发的样子，丁若梦也很开心，只是心里还是有些害臊。 “哥，加油！” —— 与此同时，无尽维度的另一边。 无尽的战舰穿梭在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空间里，这里的战争也超越了人类想象极限。 忽然，一声通天彻地的惨叫贯穿整个世界。 “这个王八蛋，早不问晚不问，非要现在问我问题，不知道我现在在和这些杂碎对峙吗？ 你每问一个问题我就要少一条心力，扰动了我的梦境源，被这些杂碎找到可乘之机了。” 一个白发身影在虚空中一闪而逝，也许是寂寞太久了，一直在自言自语。 “原来从前的我也这么坑，等你到了我这个时间线，让你也被坑一次，哼。”白陈恶狠狠的想着，一声冷哼传遍宇宙，随即身影再次消失不见。 第29章 预言 浩瀚虚空的一个角落。 红黄蓝三颗星球被一条金色通道连接着，不过，看上去更像是一种纽带。 在陈醒天眼中，这是三座高架桥，上面通行着无数交通载具。 在空空眼中，这是连向另一个大草原的草之路，上面有很多牛马和绵羊悠闲的吃草。 而在丁若梦眼中，这是一条星之花路，上面飞舞着无数蜜蜂和蝴蝶，星光与花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当然，这是意识独立时的感官所见，当意识统一之后，就连两颗星球都发生了一定程度的同化—— 花路上有了采花的行人。 草路上也有了牧羊人。 至于空空，它也不再是一只单纯的牧羊犬了，更像是一位牧羊人。 三人在金色星球汇合，这里还是被陈醒天改成了之前赛博朋克的城市形态，他总感觉这样更合谐。 虽然仍然保留着阶级分明的社会形态，但在他的干预下，并没有锁死上升空间，这样一来，可以最大程度的发挥人才优势。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B数的，这仍然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此刻的三人正坐在一辆豪华的浮空载具中，朝着首都城飞去。 “哥，这是你设立的星球吗？好繁华，我听说这样的城市风格被称之为赛博朋克。”丁若梦趴在窗边看着脚下的繁华街景。 “对，或许不应该叫赛博朋克了，朋克（punk）的原意是废土，那么赛博朋克就是科幻废土风。 但我的星球已经是科技与生态相共生的地步，用废土解释并不恰当，或者应该换一个词 ——赛博乌托邦。” “乌托邦是什么？” 已经化成人样的空空疑惑。 “乌托邦就是人类最理想的社会形态，你可以理解为人人平等。” 他笑呵呵的道：“如果真的有乌托邦，到时候你可以直接上街大喊我饿了，说不定那些人还会争先恐后的给你送吃的。” 空空听的都快心动了，然后陈醒天一盆冷水浇在他头上。 “不过这显然不可能，若真的人人平等了，就不可能存在竞争，那这样的社会还会发展吗？” 空空一脸黑线。 陈醒天看他的样子莫名的好笑，随即对着城市介绍到：“我之所以创造这样的城市，是因为我可以记住梦里的一切，这样的城市一定有无比超前的科学技术，一旦带出去，足以轰动世界。” 随即眼色又有些暗淡。 “可惜，梦里的规则是崩坏的，与现实截然不同，我能把现实中的技术带进来，却不能把梦境里的技术带出去，这始终只是我臆想出来的世界。” 丁若梦看着这超出她想象的繁华大都市，出言安慰他说。 “其实已经很好了，在梦境里没有牵挂，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又何必当真呢？” “不，当然可以当真，看到那一架望远镜了没有。” 陈醒天指着他之前建造的超大型望远镜。 “那是我根据哈勃望远镜的外形强化魔改的，它是我观察其他梦境的纽带。” 丁若梦反应过来：“所以，你就是这样找到我和空空的？” “没错，这种技术是从现实中带来的，构建出的世界与外面的世界无二，最重要的是现实和梦境的时间流速比是1：7（《盗梦空间》中的理论，人在梦里度过的时间相比现实会更长）。 这代表着，如果梦境中的规则和外界相同，那么发展出的东西将可以运用到现实中去，而且梦境里的发展速度远比现实快，我就可以超前获得最前沿的技术，远超时代的技术。” 听到这种构想，丁若梦也很震撼了，逻辑上一点问题都没有，但她也很快找到了重点：“所以最大的问题出在规则上？” “没错，以地球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将所有的真理探索完，我又谈何能完善梦境的规则体系呢？这终究只是一场春秋大梦罢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便宜给你占，我只是感慨一下。 虽然这里的技术存在熵值隔离，但是生活却出奇的美好，去玩玩吧。” 飞船一瞬间跳跃到一片游乐场上空，这里的游乐设施多到无法想象，有一些甚至现实里都没有。 陈醒天看过许多科幻片，其中有一部叫《明日世界》，游乐场的设计灵感就取自这部电影。 此刻游乐场就用到了电影中的设计——浮空跳水台。 运用某种反重力技术，将池水限制在空中，但是上下两头人却可以穿过。 这就产生了一种新玩法：人可以一级一级往下跳，从空中入水，又从新回到空中，属实是跳水的不二之选。 “哥，你怎么不下来玩呀？” 此刻的丁若梦正在和人形态的空空嬉戏打闹，梦里的她已经幻化出了一头柔顺的长发，只不过也是白的。 陈醒天摇摇头，不是他不想下去，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哥，难道你不会做春梦吗？” 丁若梦一边划水一边看着他。 “没兴趣。” 陈醒天脚踏虚空瞥了她一眼，他的确做过，可他打死也不会说。 “没有情趣。” 丁若梦没再理他，自个儿玩去了。 …… 现在都陈醒天并不是无所事事，他仍然在梦里锻炼着念力。 因为念力的无限放大，在梦里反而不好再锻炼念控和感知，他转而将所有心思都花在了造梦上。 对梦境桥不停的拆解和重组，可以一点点延长桥的长度，现在保守估计他的桥都有10光时长了。 除了不停的架桥，陈醒天还用望远镜一刻不停歇地寻找着是否还有红色星辰存在，当然也没什么收获就对了。 看着丁若梦不亦乐乎的模样，他突然有一种养女儿的感觉，就这样看着她嬉戏打闹。 两个小时后。 “哥，我玩累了，咱们走吧。”丁若梦不想玩了，空空太欺负人了，这家伙每次都游的比她快，还时不时嘲讽她一下。 “我还想让你玩个痛快呢，那行吧，大不了我揍空空一顿。” 空空听闻撒腿就跑，陈醒天懒得理它，随即问道：“你还剩一次预言机会？” “对啊，不过预言有个弊端，我醒过来后会把预言内容忘掉大半，最好不要让我预言一些精细的东西。” 陈醒天沉吟，这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只要他在现场不就行了？ “你的预言是什么形式的？ 声音？还是画面？” “在我的宫殿里有一个花之祭坛，预言都是从那里获得的，迄今为止我只见过画面的。” “听起来有点像惠勒泡沫，你这能力比我还无解。”陈醒天想起一个理论。 “惠勒泡沫？” “这个不用管，就是现科学界猜测的一种超时空现象。” 这些都是题外话，现在最主要的是了解情况。 “画面是投影式的吗？” “呃，差不多吧？” “带我去祭坛。” …… 再次回到丁若梦的星球，一望无际的花海还是那么令人迷醉。 没有多作停留，他们直接来到了祭坛。 祭坛由青色的石砖堆砌而成，其上攀附着许多蔷薇花，一种氤氲的紫色气息扑面而来。 可不要小看这些蔷薇，可能是启动祭坛的阵眼。 陈醒天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小梦，你的预言更新间隔有多久？” “大概一年能有四次。” “四次？”他有些意外，之前他一直没问，丁若梦也说自己顶多还能预言一次，不过那是因为那时候她以为自己只能活一个月了，现在才问清楚真实状况。 “这样一来我也不急于去找异人类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弄到钱。” 现在陈醒天最大的问题是缺钱，之前我搞到的第一笔钱来源不正规，他有预感，那些家伙已经准备空手套白狼了，必须要一劳永逸。 “小梦准备好，我准备让你预言彩票，具体点就是超级大乐透最高奖池的彩票号码。” “买彩票？好想法，不过哥你得做好心里准备，这些画面可能只有我看得到。” 陈醒天摊摊手：“无所谓，看不到的话你复述给我就行了，我能完整记住梦里发生的事情。” “那好吧。” …… 没有滴血祭祀，也没有念什么神秘咒语，丁若梦十指相合，半跪在地上，随即祭坛就亮了起来，简单粗暴。 空气突然粘稠起来，一种玄奥晦涩的感觉在陈醒天心中产生，并且这种玄奥之中还带有一丝不安，只是源头似乎并不来自于他。 陈醒天突然暴吼：“空空快跑！” 空空掉头就跑，陈醒天不像是开玩笑，同时对他的信任也远大于对这团东西的好奇。 刚离开祭坛，陈醒天心中的不安也消散，看来空空是没危险了，他转而盯着祭坛中央漂浮着的光团。 那是一团由发光物质组成的全息投影画面，而在画面中，正是陈醒天等人去到彩票中心领奖的过程。 当投影的镜头移动到关键信息时，却出现了号码模糊的情况。 “不可能啊，以前我来看的时候，所有画面都是清晰的，不可能出现画面模糊的情况。”丁若梦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陈醒天沉吟：“或许是因为我的问题吧，预言可能本身会让获得的信息强行对等。 如果你可以看到所有情况，可能就但带不出梦境，而我可以带出去，却看不见所有情况。” “唉，早知就让你自己看了，然后复述给我，或许可以钻空子。” “不过也无所谓，至少七个号码看到了五个，剩下的两个干脆全买了不就就行了。” 突然他察觉到一个悖论。 “不对，既然你直接预言出了我们去彩票中心领奖的场景，岂不是代表我随便买一张都必中？” “如果我诞生这样的想法，岂不是可以反向思考，假如我不去买彩票，那这个预言还会成立吗？” 丁若梦：“？？？” 陈醒天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情，钱没了可以再想办法，但探索其中的悖论带来的诱惑远比赚钱来的更强。 “那么综上所述，这样的预言仍然具有破解性，也就代表着我不能真的只买一张，因为还真有可能不中。” “我只能寄托于这份预言足够真实，并且不排除一切情况，把剩下没看的号码全部买下，这才是最保险的。” 丁若梦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这逻辑，一点毛病没有，这就是学霸的思维吗？ 好在这样一来，钱的问题就解决了。 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陈醒天仍有些后怕，如果没有和空空的梦境绑定，空空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丁若梦也很担忧：“空空它没事吧？” “放心吧，它及时脱离危险了，以后有关异常的事还是让它少接触吧。” …… 此时的空空正坐在宫殿外的花园里，抬头仰望着宇宙中的星辰。 它有些自责，自己太普通了，无法参与到这种事情中。 如果陈醒天知道了肯定要吐槽，这是条正常狗子该有的想法？空空可能也也有一定程度的抑郁症，这是病，得治。 “空空，事情搞定了，该走了。” 陈醒天正拉着丁若梦从宫殿里走出来。 “哦。” …… 再次醒过来时，丁若梦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脚都快蹬到陈醒天脸上了，这应该是梦里游泳造成的。 空空就更离谱了，跟成精了似的靠着墙坐下，不对，它早就就成精了。 丁若梦慢慢转醒，然后就看到被她压在身下的陈醒天。 “啊！哥你怎么睡在我床上？” 陈醒天被尖叫吓了一跳：“你是睡懵了吗？刚才就说了，我要在教你们点东西。” “好像是哦。可是我什么都记不得了耶。” 陈醒天：“……” 陈醒天这才意识到，就算他让空空和小梦在梦里保持清醒，醒过来后仍然会忘记一切，教啥都没用。 空空也转醒过来。 “汪！” “哦你还记得一些梦里的事情？算了吧，还是边牧的样子比较好看，你在梦里实在太丑了。” “汪汪汪汪！” “你骂我也没用，人模狗样的，我能笑你一辈子，呵呵呵呵。” 空空干脆自闭了，这坏东西嘴里没一点好话。 丁若梦好像也想起了什么：“我好像在梦里预言了，好像还是什么彩票，但是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当时我在你旁边，我记下了，放心吧，这次预言很成功，咱家很快就会有钱了。”陈醒天解释道。 他顺手用念力取来一支笔，在纸上写下一串号码，其中第五和第六个打上了问号。 “喏，这是你预言的结果，因为我的干预出了点纰漏，有两个号码看不清。” “不过嘛，以我现在的财力，要买下这两个号码所有的数字还是绰绰有余的，走吧，去彩票店，免得时间久了出变故。” “嗯，以后可以带你们去水立方玩玩那里的水平和梦里差不多。” “？？？” 丁若梦和空空有些跟不上他思路，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好像错亿了。 管他的。 跟着哥走，好处都有。 第30章 买彩票 彩票店。 “你的意思是前区号码和后区号码不一样，得分开买？” 陈醒天打开手机查找着关于彩票的信息，超级大乐透总共有七个号码球，前区号码占了五个，后区两个。 前区号码区间为01～35，而后区号码则是01～12，丁若梦所预言的缺少第五和第六个号码，刚好卡在前后区之间。 “不是，如果你要买第五和第六个号码的所有球，你需要购买35乘12共420张彩票。”店员这么解释。 “那加注规则是什么？” 他指着有人买了加注后的彩票道。 “加注是大乐透彩票独有的规则，每注彩票价格是2元，你可以这么理解，假设你未加注时中了一等奖1000万元，那么如果你加注买到3元，中奖时就可以同比例增加到1500万元。” “那最大可以追加到多少元？” “最大追加金额不得超过3万元。” …… 陈醒天沉思，现在大乐透的上一次奖池奖金刚被领走，一等奖的中奖金额只有100万。 而他必须把这420张彩票全买了，他现在有现金不到12000元，主要是上星期实在太忙，他没空打字，赚的钱也不多，还有就是提防对方变卦，卷着钱跑了，那他哭都来不及。 事实证明，就算他很信任李老鬼，这世界终究是险恶的，他已经决定洗手不干了，这东西做多了真的会被抓。 那么就可以下注了，刨去预言的不确定性，他还要负责小梦的医药费，有些生理自愈过程他也不可能看得懂，只能靠药物辅助治疗，这样就得留着至少6000元。 那么选择就很明显了，420注，每注买12元，总价格5040元，按照原本一注2元的本金，买12元的话中奖金额可以翻6倍，也就是600万元，这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 陈醒天接着道：“那下一次开奖是在什么时候？” “今晚21：10就会开奖。” “那好，这420注我全买了，全都加到12元。” 店员见怪不怪，想来彩票店一夜暴富的人多了去了，什么奇葩的人都有。 比如逮着一个号码疯狂加注的，最后还不是血本无归。 也有像陈醒天这样逮着一个区间买的，基数庞大，但是注额不高，中奖也顶多只有几百万，不过这也足以让普通家庭疯狂了。 “走了，小梦，晚上来领奖。” 陈醒天随意看了一下奖池走势，带着空空和丁若梦离开里，里面的弯弯绕绕他不想懂，现在的他距离理财还太远。 他甚至可以想象收到奖金后会有多少理财机构给他打来骚扰电话。 店员听到他的话嗤之以鼻，又一个希望撞大运的小子，回去肯定要被他爸妈朝死里揍。 …… 晚上，家里。 陈醒天和丁若梦死死地盯着电视上的彩票号码。 “第一个是07，第二个是34，第三个是21，第四个……”丁若梦碎碎念着：“第五个是27，呼。” 陈醒天也松了口气，前四个都对了，第五和第六全买了也没有问题，最关键的，就在最后一个号码。 “第六个是12，第七个是……” 他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最后一个了。 “第七个是09。” 丁若梦念出了最后一个数字。 忽然间，陈醒天释然了，这玩意儿比上台表演节目都要刺激，明明知道很大概率能中，却还是忍不住的心慌。 他转头看向一旁傻愣愣的丁若梦：“小梦，是不是我们以后就有钱了？” “啊？”丁若梦歪头。 陈醒天被她的样子逗乐了：“我说，咱们以后有钱了，好日子来了！” “好像……是哦。”她终于会过神来，似乎自从跟着陈醒天以来，一切都在不断变好，她的病因为他有了希望，现在还有了充足的资金，她已经在幻想以后的美好生活了。 “哥～”丁若梦一下子向他扑过去。 “啵！” “你干什么？”陈醒天羞愤欲绝，他好像被某人用强了。 “以后我们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在管别人的想法了。”她靠在陈醒天怀里，悄悄说道。 “你没头发。” “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没头发。” “再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 “你没头发。” “哼，坏人。”丁若梦一溜烟爬起来跑到了卧室里。 陈醒天松了口气，终于把这磨人的小妖精送走了，明天就可以去领奖了。 空空在沙发上鄙夷地看着他，好像在说，这怕不是个傻子哦。 陈醒天对它竖了个中指，然后也回去了：“待会自己关电视。” 中奖还不至于让他睡不着，每日的锻炼却不可少，他继续进入梦境鼓捣自己的东西。 …… 等到了第二天，陈醒天专程去彩票店报喜。 “多谢你了大哥，如果不是在你们店买彩票，我都有可能没中呢。” 店员表面上为他道贺，实际上已经想把这个店砸了。 “恭喜。”店员咬牙切齿。 “不客气。” …… 在彩票中心兑换了奖金后，邱岭市的记者就开始闻风而动了，本市出现了大数额中奖者，当然值得报道一下。 陈醒天戴好了预先准备好的帽子和口罩，也没带小梦和空空，刚领了工作人员给的发票，那些记者就把话筒怼到了他脸上。 “先生你好，我是本台记者华震铎，请问你是本次大乐透中奖者吗？” “华震铎？” “是的先生，我想采访一下你。” “话真多。” “……” 陈醒天没再和记者纠缠，迅速去到税务局交税，600万交税费交掉120万，手头上还剩480万，也算是为慈善做贡献了。 不是说他是未成年人，这笔奖金就必须要父母来领取，现在16岁就可以办银行卡了，那这笔钱自然也会汇到他账上。 他在考虑要不要把中奖的事告诉父母，告诉了，这笔钱可能会被他们封存，直到18岁以后才可以使用，购买一些东西也会受限。 不告诉，他良心上有些过不去，毕竟是养育他多年的父母，这样似乎不厚道。 最终他决定，先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唯一知道的只有小梦、空空和他自己，他需要先办一些事情，然后再告诉也不迟。 回到家后，丁若梦冲到他面前：“拿到了？” “拿到了。” “太好了。” “汪！” “不过现在我要办一些事情，这件事暂时不告诉他们。” “听你的。” …… 陈醒天拨通一个号码。 “喂，李老鬼，我要把这份工作辞了，我现在不缺钱了。” 电话那头急了：“陈醒天，你不干了我怎么办，我可是交了保证金的，你要是跑了，这笔钱就拿不回来了。” 陈醒天冷笑：“你真以为他们会还你，之前每次我码完字他们给钱的时间都越来越晚，早就准备跑路了。 而且我们还不能报警，因为他们被抓了，我们也要被牵连。 不过放心，也就2000块钱，这钱我帮你垫了，这些家伙已经没有价值了。” 李老鬼这才喜笑颜开：“这还差不多，你有钱赚，我也得分杯羹吧，以后有事还找我。” “好。” 陈醒天挂掉电话，这样的行业从来都是黑吃黑的，李老鬼可以在这里如鱼得水，他可不行。 有些东西陷得太深，可就出不来了，他不会再联系李老鬼了，虽然是同学，但是走的路不同。 接下来就是大规模购置仪器零件了，一些加工设备也要购买，比如切割机、电焊枪、液压机等。 有了这些东西，完全可以削减购买成本，显微镜等仪器都可以自己造。 训练应力的计划也要提上日程了，之前的魔术表演中只是初步运用了应力的压缩力，比如经过压缩把魔术帽藏起来的。 当软件和硬件都齐全了之后，他才会变成真正的建造大师。 突然觉得自己事情是真的多，陈醒天感慨一声，可是这些都是他成长过程中必要的。 只有庸人才找不到事情做，很明显他不是庸人。 第31章 元旦 时间：2018年12月31日，星期一 数据：（二级属性自动略去） 「念控」 【1.念动力：38kg（380N）】 【2.念应力：26kg（260N）】 「感知」 【1.原感知：58m（116m）】 【2.超感知：预先2s】 「造梦」 【1.梦境系：1原生梦境+2伴生梦境】 【2.梦境桥：45光时】 日记：梦境桥的距离测算运用了红外测距法，如果不考虑熵值隔离，大概就是45光时。 今天就是元旦了，大叔和二叔家都要来我家做客，一想到小梦也在，我瞬间血压就上来了，这两位指不定要拿这个说事。 至于空空，看来二叔家的边牧要倒大霉了，为面饼默哀一分钟，面饼就是狗子的名字。 —— 故事： “啊！小梦，你可以下床走路了？” 就算是周末都还在公司加班加点的陈妈压根没有发现丁若梦的异常。 她都声音直接惊动了楼下包饺子的陈爸，他立马冲上二楼。 “你说啥？” “喏，你自己看。” 然后他就看见一个俏生生的身影站在卧室门口，陈爸长大了嘴巴。 “小梦，你……” “爸，我已经可以走路了。” “陈醒天！”陈爸怒吼。 “来了来了！”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发现陈醒天身上发生了不得了的变化，似乎不问都不行了。 “呃，小梦的癌症自己好了，然后她就可以走路了。” 陈醒天嬉皮笑脸。 “她的癌症怎么就好了？”陈爸感觉自己快疯了。 “我不知道啊。” “……” 陈爸一瞬间苍老了很多，自高中以来这小子越来越圆滑了，就像是在社会上闯荡多年的老油条，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告诉我，你这样会不会给家里带来危险？” 他已经无法忽视陈醒天身上的异常了，每个星期都能给他带来巨大的惊喜，换别的家长可能不会想这么细，可他是谁？邱师附的特级教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这种变化。 这下陈醒天也严肃起来：“爸，你已经了解到我身上发生的变化了吧，但是我不能说。” “为什么？”陈爸的眼中有血丝。 “因为你酒瘾大啊。” “……” 陈爸直接被噎死，好家伙上星期劝他戒酒就是这个原因？ 他似乎察觉到了儿子的谨慎，至少在保密上他是不如他儿子的。 忽然间他有些颓然，原来陈醒天连他都信不过，不过还是劝诫道：“如果真的不能让外人知道，一定要藏好。 我想你也应该有心里准备，我们的国家很太平，可是在这光鲜亮丽的外表之下又藏有多少龌龊？ 若是你不打算告诉国家，就一定不要让他们知道，不是我不信任国家，只是有些东西不是爱国就可以公开的。” 陈醒天点头，这些道理他当然懂：“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黑历史，就像樱花国极力掩盖当年的罪行一样，我不能评判这样的行为是否正确，因为这是国家，不是个人，这也是矛盾的基本所在。 爸，放心吧，不到我足以和国家谈判的程度，我是不会主动暴露自己的，但是……” 陈醒天凝重地看着他和一旁不明所以的陈妈：“如果有一天我要和全世界为敌，你们会跟我走吗？” 陈妈不理解：“为什么这么说？” “会吗？” “会！”陈妈陈爸异口同声。 “你是我们唯一的血脉，你的爷爷奶奶都走了，现在和我们关系最好的只有大叔和二叔家了。”陈妈搬着手指算道。 她眼神复杂：“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带上他们一起走好吗？” 陈醒天一本正经：“一定。” 他们也察觉到了自家儿子身上的异常，但是他们选择信任。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也代表着国家不再容纳他们，为什么不离开呢？ 并不是说国家真的会这么做，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是人之常情。 正当丁若梦觉得气氛有些凝重，想要缓解一下气氛，楼下的门响了。 “咚咚咚！” 陈醒天看了他们一眼，随即下楼开门：“来了来了！” 陈爸陈妈面面相觑。 …… 刚一开门，两个表弟就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边牧面饼。 “是醒天啊，你爸你妈呢？”大叔为人最热情，一来就问道。 “大叔好，他们在上面。” “这两个懒鬼，都元旦了还不下来做家宴。”大叔一来就数落他们。 听的陈醒天异常尴尬。 “没有的事，他们正在上面讨论今晚吃什么。” “就不能在厨房里讨论吗？我看他们就是在看电视。” 正说着，陈爸陈妈也下来了。 “陈奕东你皮子痒了，还敢嘲讽起我来了。”陈爸丝毫不虚，直接回怼。 大叔尴尬地笑道：“我不是以为你偷懒去了吗？” “少来，今天我和你杠上了，叫上你弟弟，今晚咱仨不醉不休。” “这可是你说的，灌不死你。”二叔也在一旁叫嚣。 他们转而看向一旁的陈醒天：“你小子也该学着喝酒了，不喝酒以后怎么应酬，怎么做大生意？” 陈醒天：“想都别想，告辞。” “嘿，这孩子，哥你可得教教他社会常识了，不然以后会吃亏的。” “就是。” 陈一博（陈爸）神色复杂，这小子哪还要他教，放社会上绝对一滚刀肉。 “行了，让这两小子跟着他上去玩吧。”他摸了摸两个侄子的头，其中一个就是之前跟着陈醒天去爬山的，那是二叔的孩子。 “好的大伯。” 大姨和二姨分别带着两个孩子上楼了。 …… 然后，丁若梦就不可避免的暴露了。 “啊！好漂亮的闺女！” 一听到这声尖叫，陈醒天脑瓜子就嗡嗡的疼，果然出大问题。 丁若梦在一旁尴尬的陪笑，空空本来已经打开了一包瓜子，但它似乎已经被某只不知名的边牧盯上了。 “汪！” 空空转身就跑，这家伙比它体型大太多了，被抓到绝对没好果子吃。 陈醒天懒得管它，正在想着怎么应付眼下的事情，大姨已经率先冲到了丁若梦面前：“你是小天的女朋友吗？” 陈醒天捂住了脸：“他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阿姨误会了，我是他干妹妹。” 丁若梦这么解释道，可大姨的重点根本不在这：“干妹妹好啊，又没有血缘关系，正好可当媳妇。” 陈醒天看不下去了，准备开溜，然后就被二姨拦了下来，她笑眯眯的道：“小天跑什么啊，坐下来叙叙旧啊。” “呵呵。” 陈醒天皮笑肉不笑，他已经生无可恋了，可是躲不过的终究躲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回答了她们的问题。 问到小梦身世时的还好，他改了一下措辞，说小梦只是得了罕见的白化病，头发花白，其他内容也没变。 为此，他还专门帮丁若梦买了一顶白色假发，因为以后她长出来的多半也是白发。 当她们问道为什么要收留她时，陈醒天传音提醒他妈：“跟他们说是因为小梦父母双亡，不要说她得了癌症。” 陈妈一下子反应过来：“哦，她没有得癌症。” 陈醒天：“……” 史诗级解读。 大叔和二叔听到楼上的动静，也纷纷上来查看情况，于是也看到了丁若梦，不由得对他竖起大拇指。 在陈醒天羞耻地又解释一遍后，他们才终于罢手，只不过对他挤眉弄眼的，让他如坐针毡。 就连两个表弟都对自己的表哥刮目相看，纷纷助攻：“哥，嫂子好漂亮！” 夺笋呐。 陈醒天瞪了他们一大眼，看来今年给你们的礼物里我要动点手脚了。 …… 楼外草地。 空空已经充分认识到体型差距带来的绝望，它现在整只狗被面饼压在身下，狗生已经无望。 突然觉得陈醒天说的对，没有强大的实力，就不要出来装哔，否则只会被别人按在地上摩擦。 好在它并没有被欺负很久，陈醒天就直接把它召回来了，现在两人是难兄难弟。 二姨看到进来的空空，一下子就来兴趣了：“哟，小天他妈，你也想通了，养一只边牧了吗？ 眼光不错，这小家伙挺可爱的，边牧可是世界上最聪明的犬。” 女人的好胜心总是来的毫无征兆，二姨出言挑衅：“不如，让面饼和空空比试比试？” 陈妈自然不虚，她可是见识过空空到底有多聪明的：“试试就试试。” 空空一听，眼神一亮，它的机会终于来了，它发誓一定要找回场子，让这条流氓大狗尝尝它的厉害。 二姨：“面饼，双脚走过来跟我握握手。” 陈醒天：“空空，来段托马斯大回旋。” 二姨：“面饼，去把门关了。” 陈醒天：“空空，调到少儿频道。” 二姨：“面饼，27加14等于几？” 面饼：“汪汪汪汪，汪！” “空空，3x+2y=27，5x+3y=44，x和y分别是多少？” 空空：“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面饼完败，空空趾高气昂的扳回一局，只有面饼还杵在那傻乎乎地对二姨邀功。 二姨干脆自闭了。 “你家狗子是人扮的吗，这是狗能干出来的事儿？”她看空空的表情都不对劲了。 “或许它就对自己是狗这件事不满呢？”陈醒天这么回答。 空空连忙点头。 二姨看了看空空，又看了看面饼，直接下楼做菜去了，这比赛不比也罢。 只剩陈妈在一旁手舞足蹈。 陈醒天冷笑。 呵，女人。 …… 晚上的元旦晚宴，一大家子共十人一起坐着扯皮，陈爸肯定和大叔二叔互相灌酒，不得不说，他们酒量一个比一个大，而且经常都是一大碗白酒的往下灌，看得陈醒天都心惊。 不仅如此，这三个酒鬼还把目标放到了他身上，发誓一定要把他灌醉掉，陈醒天差点老白干下肚。 还是丁若梦出言制止才让这仨货罢手的，大姨二姨对她的行为点了个赞。 大叔：“小梦是个好姑娘，还那么温柔，你居然对他不感兴趣？” “我没有说不感兴趣，我……” 还没等他说完，大叔接着道：“这就对了嘛，你看人家多向着你，都不舍得让你喝酒，可不要眼瞎了。” 二叔：“就是，能找到她是你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可不要找外面的野花野草，那些都是坏女人，不值当的。” 陈醒天根本制止不了他们说话，一群酒鬼吹牛那可是一个肆无忌惮，更可怕的是他们的话题还主要围绕在他身上。 就连大姨二姨也没有聊什么家长里短，工作方面的事情也只是谈一会儿就失去兴趣了，就是逮着他一个劲儿的灌输一些很奇怪的理念。 陈醒天终于见识到了中年妇女有多难缠，就连他爸他妈也不帮他，在一旁笑呵呵的看着。 两个表弟也乐得吃表哥的瓜，甚至还一口一个嫂子，小小年纪不学好，非得来算计他们的哥。 更可怕的是，丁若梦也时不时想来捉他的手，经常被他一个眼神瞪回去。 某一个瞬间，他实在忍不住了。 “空空！” “汪！” “你带我去遛弯……不对，我带你去遛弯。” “汪汪！” 空空二话不说跳到他怀里，现在这家里就他们两个处境相同。 顿时，陈醒天感觉自己找到了同伴，这个家里太危险了，还不如一人一狗躲大山里呢。 …… “空空你说，我这一个星期以来的经历是否太具戏剧性了，找到你，找到小梦，转班，元旦晚会，买彩票……” “汪汪！” “你说这是缘分？或许吧。就好像我去到实验4班，这不也是缘分，如果不是这个班级，我怎么可能这么快让思想完善……” “汪汪汪！” “你说我遇到常秋月是缘分？这是孽缘吧，遇到她准没好事，遇到小梦才是真正的缘分……不对” 他陡然发觉，自己自从觉醒念力以来，这桃花运会不会太离谱了？ 遇到常秋月还尚能对付，可面对丁若梦时，他可就没办法了，这姑娘的性格完全符合他的喜好，甚至如果不出差错，以后他还得面对左清璇…… 出大问题，这座城市里三个最有特色，也是最漂亮的异性全被他遇到了，说是没人算计他都不信。 他突然反应过来，能造成这种状况的，会这样搞他的，有且只有一人——白陈！ 好家伙，破案了，这王八蛋看他笑话呢。 老东西不仅小气，心眼还坏得很，居然搞这么一出，笋都被他夺完了。 他决定，就算那是未来的他，如果再遇到那老头，打不过也要揍他一顿，太欺负人了。 …… 于此同时，还是那片光怪陆离的世界，只不过这里已经没有了之前声势浩大的战舰群，唯一剩下的，只有一些被粉碎得不能再微小的粒子。 某白陈拖着残破的意识体，快速穿行在亚空间中，这场战争终究是他胜了，但他还是得尽快逃离此地。 突然。 “啊嚏！” “只有那小子骂我才会有这么大反应，看来被那小子发现端倪了呀。” 白陈痛心疾首：“我这可是为了你好呀，等你意识强大到了一定程度，神性就会把人性压下去，到时候你还会喜欢女人？ 愣头青！”白陈狂骂。 他像在回想当年的经历，似乎错过了很多东西，很多珍贵的东西。 到他现在的生命层次，早已完全脱离低等生命的理解范畴，最原始的欲望也已消磨殆尽。 现在的他，似乎只为一个理由而活着，只是他也不知道，这个理由是否真的还有意义。 “好了不想那么多了，小子，珍惜你现在的悠闲时光吧，以后的日子将超乎你的想象，我还需要你来救我呢，你可是全村最后的希望了。” 说罢，白陈一个闪身离开了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没过多久，这片世界里再次充满诡异的战舰，只是它们再也找不到那个白发身影。 第32章 地下室 日期：2019年1月1日，星期二 故事： “空空，过来。” 陈醒天鬼鬼祟祟地在地上挖着什么，家里的大理石瓷砖被整块揭起，露出了还在下面漂浮的混凝土碎块。 “空空，我的感知不足以看到两百米之外的情况，你到门口蹲守着，一旦有情况第一时间告诉我。” “汪！” 明明是午休，陈醒天家里却发生了不小的动静，如果要问为啥星期二不去上课？问就是元旦小长假继续放。 他前几天订购的高精尖仪器已经到货了，但不乏特别大的仪器，那种大家伙家里可放不下。 虽然家里人默许了他藏有秘密，这也代表着他还是得藏着掖着，表面上连他们都不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是最保险的做法。 “好家伙，化粪池？污水管道？啧，不好办啊，还得继续往下挖。” 没错，陈醒天已经开始大动作了，他要挖出一个地下室！ 这不仅考验念控的两大核心属性，还考验他的意志力。 一定意义上，使用念力比身体锻炼更耗费心神，它不是靠身体来承担压力，而是直接靠脑子！ 靠脑子里未知区域释放的力量来支撑！ 这样锻炼意志力，效果比身体锻炼好无数倍，只是，带来的痛苦也是无数倍的。 就好比让你举600斤的杠铃，举一天，但身体不会发生损坏，这样的痛苦足以让普通人意识涣散。 可陈醒天是什么人，靠意识吃饭的人，就算现代并没有测量一个人意识强大与否的工具，他的意识也明显强于普通人。 挖地下室的时候，他要避开有管道的部分，还要防止污水下渗。 用念力击碎岩层，还要将这些碎岩搬出去，好在他家在后山，碎岩块也不必再绕弯路送到大山里。 同时，他还要开启感知警戒周围来人。 警戒时的感知耗神效果可是远超平常的，如果说平常只有1080p，那现在就是4k极致。 嗯，显卡燃烧的味道。 至于为啥让空空观察200米外的情况，就是为了防止老爸突然偷家。 如果陈爸一瞬间杀到家里来，那还藏个屁，等死吧。 不过他认为他爸可能会率先吓昏过去。 击碎、搬运、警戒。 这样就已经消耗了三份心力了。 四份全开短时间内他可以做到，长时间肯定会崩溃，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他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丁若梦在担忧地看着他，时不时为他擦拭一下，免得汗液流进眼睛里。 “小梦，你也不用在这里杵着，我找五金店订购的切割机零件应该到了，你去村口交接一下。” “可是你……” “不用管我，好歹我还剩一条心力，拿块毛巾过来是绰绰有余的。 我得争取多完成一些建造任务，至少争取在这周把地下室建成。” 丁若梦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这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拼了，嗯，还有不懂情趣。 她还是听从了陈醒天的命令去拿东西去了。 没多久。 “汪汪汪！” “好家伙，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醒天诧异，忙不迭的把还在搬运中的碎岩加速推入山中，剩下的碎岩留在坑里，然后再把地砖一盖。 完美！ 没有任何破绽。 “小天，你在门口对我傻笑些什么是不是干什么亏心事了？” 陈妈一下车就看见陈醒天嬉皮笑脸的亚子。 “绝对没有。” “小梦呢，她这时候应该在楼下看电视才对。” 陈醒天汗毛竖起，忘了这茬了。 要遭！ 好在下一秒，丁若梦进入了他的感知范围，他暗中示意空空去村口接她。 “她带着空空去玩了，不会有事的。”陈醒天心虚道。 陈妈皱起眉头：“你这个哥哥怎么当的？居然让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与小自己去外面遛弯？” “快去找！” 陈醒天被骂的狗血淋头。 果然，他不适合算计别人，漏洞太多了，勘破别人的算计他倒是很擅长，这不有挂就行？ 去到半路上接到丁若梦，砂轮、马达、给水器还有基座都都齐全了。 当然，这些都是二手快接近报废的，之前在五金店堆着积灰，正好符合陈醒天的要求。 干嘛买成品，自己装不快乐吗？ 至于像是元素分析仪、量子隧道显微镜那样的高精尖仪器，以他现在的身份肯定买不到。 而且价格动辄上百万，还会被有心人关注，普通人家买这种玩意，吃多了撑着。 不是疯子就是想偷技术，这么说好像也没毛病，陈醒天不就是想偷技术么？ 只是这些东西网上也不会解释它们的构造，还得去邱岭市的科研中心亦或是高等学院仔细观察感知才行。 他甚至有个大胆的想法，自己以后可以去国家卫星发射中心偷家，搞一颗属于自己的卫星。 这样一来，就算地球炸了他们一家也可以存活下来。 其实国外也不是不能搞到卫星技术，有些私人组织甚至都有属于自己的卫星，这就是国外资本主义的可怕之处。 天朝的卫星技术虽然直接被国家垄断了，可好处也同样明显，不用担惊受怕自己被不知名组织盯上，当然，你会被国家盯上。 陈醒天收到这些东西后绕开了房子，将零件全部扔树林里去了，还随便挖了个土坑埋了一下。 唯一让他感到膈应的地方，当他来到后山区域的时候，感知无意间透过土层，发现一具深埋地下的尸体。 好家伙，这就是所谓的抛尸后山吗？ 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的人干的，兴许是现代？ 只是尸体上的衣物都降解殆尽了，他一时半会也分析不出来，毕竟他又不是验尸专业的。 他突然觉得，如果自己去排雷，是不是可以少死好多排雷军人？ 不过他不会这么干，想法的初衷是好的，但行为无异于自爆卡车。 以他的能力，去大山里挖狗头金还差不多。 嘶！ 有道理哦！ 与其浪费小梦的能力去买彩票，还不如去深山老林里寻宝呢。 那才是真的刺激。 最重要的是，他不能连续中奖，这样国家都会发现异常，上星期的魔术表演已经够作死了，就算有白陈的庇护他也不敢这么浪了。 真的不如去大自然里冒险，正好圆了小梦的心愿，然后把黄金倒卖给典当行，把钱存进国际银行的匿名账户…… 忽然觉得人生充满了意义。 丁若梦看他在那里傻乐，不由得好笑道：“你不会又想出了什么鬼点子了吧？” “没错，大自然总是能带给我无与伦比的灵感，上次我和表弟去爬山也是这样，那时我发生了第一次念力蜕变，也许我的第二次蜕变也依旧还要到大自然里寻找……” 说到这，陈醒天扶着她的肩膀认真到：“小梦，我答应你的一起去见识一下大自然，等到寒假来临，我们就一起去热带雨林寻宝，好不好。”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丁若梦也温一脸认真的道“一定。” 空空：“呜～”（又把我忘了） 陈醒天尬笑：“呵呵，自然会捎上你的。” 空空这才停止抱怨。 …… 回到家又被一顿数落，陈醒天无奈，随即一笑，这才是家。 但这也阻挡不了他建造地下室的决心，挖土才是男人的浪漫。 —— 日期：2019年1月2日，星期三 故事： 第二天清晨。 “王婶，你说陈一博家是不是被脏东西盯上了，昨晚我在他家总能听见奇怪的声音。” 一个佝偻背的老头对另一个身体臃肿的大妈这么说到。 “这算什么，我甚至还看到了一条黑色的长虫在他们家蠕动呢。” “太可怕了，我们得离他们家远点，他们应该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被鬼盯上了。” “对，也不要去提醒他们，否则会被鬼记恨上的，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听他们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路过的陈醒天嘴角疯狂抽搐。 数据：（二级属性自动略去） 「念控」 【1.念动力：42kg（420N）】 【2.念应力：28kg（280N）】 「感知」 【1.原感知：60m（120m）】 【2.微感知：病毒级（小于100nm）】 【3.超感知：预先2.02s】 「造梦」 【1.梦境系：1原生梦境+2伴生梦境】 【2.梦境桥：50光时】 第33章 实验室偷家 学校生活还是一如既往的枯燥。 一月份的银杏早就全部落光了，一些长青的树木也是病恹恹的，这样的天气早就该大雪纷飞了。 陈醒天自诩是一个很敏感的人，无论是在情感上，还是在身体上。 现在的他早将自己裹实了，问就是怕冷。 但是，就算他裹得再严实，也还是被某人一眼看出。 “小陈，这天也就比元旦晚会冷了点，你咋把自己裹成粽子了。”常秋月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谁让你叫的这么亲密的，闭嘴吧你，元旦晚会你算计我的事我都还没提呢。” 常秋月讪笑：“那不是想增加你的曝光度吗，给你争取一下曝光度……” “你那是增加曝光度？你分明就是想弄死我。” “那你还上台表演。” 得，说不过她了，闲不住的人总是越活把柄越多。 要不是他即将离开，真的就不想再管她了，可人有的时候就是贱，明明嘴上说绝交，心里还不是放不下。 陈醒天意识到症结所在，索性不再理她，趴在桌子上练微感知。 经过他的反复思考后，还是决定把精度列入数据中，微感知也是感知的一个大类，不应该归入二级属性。 不过，他已经可以清晰地感知病毒的存在了，观察这些小东西对他认知世界有重大意义。 每当一个噬菌体像钥匙扣一般插进细胞里，过不了多久细胞就会成为它们繁殖的温床。 噬菌体的遗传物质在细胞体内大量复制，最终侵占了细胞所有的营养资源，让它裂解开来。 这是发生在陈醒天课桌上一个细胞死亡的全部过程，他眼神颇为复杂，这就是生命的伟大与残酷。 感知一点点放大，他逐渐将自己拉回主观视角。 当他醒过来时，发现常秋月还站在他面前，他很无语：“都过了几分钟了，你还站在这干嘛？” 常秋月一脸懵逼：“哈？” “你不是，站了几分钟了……”陈醒天自己都不确定了。 “你脑子没坏吧，我才站了十几秒呀。” “出大问题。” 陈醒天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哪里不对劲。 病毒复制那里出问题了！ 他曾看过一个科普视频，讲的是关于生物体的繁殖。 里面的基因复刻一板一眼的，从驱动蛋白将基因链移过去，再到嫁接与拆解，看似正常的速度，事实上却快到了极致。 事实上，碱基的拆解和组合在一秒钟之内就可以发生上百次。 他之前看到的画面，也是在放慢了无数倍才出现的，可笑的是他为小梦治疗的时候却压根没有发觉。 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常秋月还是象征性的问了问。 “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怪怪的？” “我不是每天都很奇怪吗？” 常秋月摸了摸下巴“好像是哦。” 如果结合四个星期之前的经历，他的确每天都很怪。 “好了，不跟你扯淡了，今天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什么事情？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 常秋月转头就走，除了偶尔撩拨一下，平常时候她根本没办法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算你识相。” —— 今天生物课要在实验室上，对其他同学不算什么，可对他来说，这时候不偷家，什么时候偷家？ 里面可是有他一直眼馋的设备。 那就是电子数字显微镜。 一台专业的多功能数字显微镜价格至少10万朝上。 对于节俭惯的他来说，这种价格不是买不起，但如果自己就可以上手制作，那就没必要购买。 至于为啥学校能有这种仪器？ 很正常，作为全市前三的学校，每年都会向本地大学派送一大批人才，作为大学的回馈，也会下发一些逐渐淘汰的老旧仪器。 可就算它很老旧了，在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中学生眼里也算是高精尖的科学设备了。 越好的学校资源越优，才会有更多的可能去接触一些前沿的东西，有上进心的人肯定会抢着争这些东西。 这也是他不同意转校，只局限于转班的原因，这里好东西多啊，甚至还有去大学实验室参观的机会。 当然，如果真要转校，其他两所前三的学校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只是，他对那些学校一点都不熟悉，万一又转到和实验4班类似的班级，他哭都来不及。 至于他想去生物实验室，又和生物老师结下了梁子…… 他是那种人吗？ 生物老师是个好老师，让他罚站？ 那是他作为学生的本分。 不让他听课？ 那是在锻炼他逆向听课的能力。 他针对我和我要讨好他有什么关系？ —— 等到了下午的实验课上课之前，陈醒天总是跑在石泉华最前面，又是帮他倒水，又是帮他抱书。 石泉华都震惊了，这小子怕不是对他有什么图谋，是想报复上次被他罚站？ 可也不像啊。 世界上还没有谁会为了自己的仇人端茶倒水而面不改色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见他都快要给自己的钢笔家墨水了，石泉华忍不住了：“别在这给我玩这套虚的，说吧，你小子想干嘛？” 陈醒天笑眯眯的：“石老师果然慧眼如炬。” 石泉华眼皮一跳。 “老师，待会去实验室的时候，我可以使用一下数字显微镜吗？” 陈醒天图穷匕见。 “不行。”石泉华斩钉截铁。 “为什么？” “使用它我还要提前向学校报备，这东西太珍贵，必须确保它的安全。” “那我看一看总是可以的吧。” 陈醒天就没指望使用它，用坏了他还得赔，得不偿失，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近距离观察这东西，好套取它都内部构造。 至于为啥非要近距离观摩？ 是他发现了自己一个潜藏的二级属性——本体距离观测物越近，感知就越清晰。 就好比望远镜和显微镜不能同时用，否则什么也看不清一个道理。 石泉华奇怪地看着他，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机器也没什么好看的啊？ 不过看在他又是端水又是搬书的份上，还是勉强满足他这个小要求。 “行，这个我答应你，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但我警告你，给你看就不要上手碰，碰坏了咱俩都要遭殃。” 石泉华也是老油条，帮他把利弊都阐明了。 “完全没问题。” “那行，我先上去准备实验器具了，待会你带着同学们上来。” 石泉华交代完就匆匆离开。 —— “魔法师大人好！” “是陈大魔法师，快去拜师！” “陈哥好帅！” …… 刚带领同学们出教室，就有一大群小迷妹小迷弟凑了上来。 陈醒天尴尬一笑，入学来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儿，在班里不是学习就是睡觉，都没人鸟他，哪会像现在这样众人皆知。 不仅如此，他还在身后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某生物课代表因为老师没有指定他带领同学们去实验室而生闷气。 其他实验4班的同学们也纷纷跟在他身后，心理上已经把他当做领头羊了。 蓦然回首，原来他的影响力已经这么大了，心中不胜感慨。 人类总是羡慕于强者，跟随于强者，这是弱小者的共性，他们习惯于强者身后寻求庇护。 当然，弱小的定义中并不包含某个人，这人就站在他旁边。 “哟，想不到你都有这么大影响力了呀，大魔法师。” 这人就是常秋月，某种意义上她也算强者，一个敢在陈醒天面前晃悠的强者。 “滚后面去，别影响我装哔。” 陈醒天完全免疫她的挑拨。 “就你？你的气场可还没办法压倒老娘。”她趾高气昂地和他并肩而行。 陈醒天头大，这祸害站他旁边性质可就变了，就不是装哔，而是作死了。 那些小粉丝们看到常秋月站在他旁边都不敢上前的。 他已经在老江那里社死好多次了，再这么搞就全校皆知了，然后被某校领导一发现，一个早恋的帽子扣在头上，从此他的标签上又会多出一个不务正业的名词。 这可不行。 忽然他急中生智，转身对4班大部队解释道：“同学们，今天石老师会展示咱们学校的数字显微镜，如果我们表现得积极一点，说不定还能得到使用机会。 大家争取提前上去，给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机会总是把握在会争取的人手中。” 后面的同学眼睛亮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可以提前观摩数字显微镜，就比别人懂得更多，不就赢在起跑线上了吗？ 陈醒天嗤笑，这群势利眼的心思他早看透了，说到资源就来劲儿，直接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所有人一股劲的往楼上冲，陈醒天还颇有良心的提醒：“大家跑慢点，小心别摔着了。” 说着还对一旁的常秋月挑挑眉，也跟了上去，只剩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 某个拥有高精尖实验器材的生物实验室。 “我说你都看了这东西半个小时了，你是看上它了是吗？” 石泉华无奈，这小子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这样盯着这台机器一动不动，若不是眼皮子还在眨，他都怀疑人是不是死机了。 之前还没开始上课，4班的小鬼头们全都冲到了实验室里，还都在问：“数字显微镜呢？” 这一看就是陈醒天搞的鬼，在他们期待的眼神中，他都快忍不住想让他们过过手瘾了，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已经猜到了陈醒天的阴谋，这小混蛋想借全班对他施压，从而换取数字显微镜的使用权。 可陈醒天的小算盘打错了，他石泉华是什么人，铁石心肠石泉华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他冷笑地看着陈醒天算盘落空，只能干站着对仪器眼馋。 陈醒天自然不知道石泉华脑子里在想什么，现在的他正在仔细观摩数字显微镜的内部构造。 “不妙啊。”他喃喃道，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一帆风顺的四个星期里，他第一次遇到了这么棘手的拦路虎—— 数字显微镜的构造极其复杂，光是集束透镜偏向线圈就令他头大了，内部还有一大堆不知道功能的电子元件，最可怕的是中央集成芯片，这东西不到分子级他是完全不可能复刻的。 算他原封不动的复刻回去，他也不知道怎么用，知识理论差距太大了。 他再一次体验到了知识的伟大与浩瀚无边，颇有一种站在巨人脚边吃土的感觉。 下课铃一响，陈醒天告辞后匆匆离开了实验室。 没有抱怨什么世间不公，他又来到了钟塔之上，对着远处的风景自嘲一笑。 是否获得念力之后自己太膨胀了，失去了对知识的敬畏之心？ 是否在有了变强的理由之后就天不怕地不怕了，认为自己无所不能？ 可笑！ 这世界未知的东西无穷多，要学习的知识也无穷多，他有什么资格认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不断的反思才是变强的常态。 学习要继续，但不能好高骛远，先把最基础的东西学了，再去追求更高层次的东西。 回想起昨天他扬言要造卫星，他都觉得好羞耻。 此行实验室虽然偷家失败，可他也获得了更宝贵的东西。 第34章 赌约 日期：2019年1月4日，星期五 数据： 「控物」 【1.念动力：46kg（460N）】 【2.念应力：30kg（300N）】 「感知」 【1.原感知：64m（128m）】 【2.微感知：病毒级】 【3.超感知：预先2.04s】 「造梦」 【1.梦境系：1原生+2伴生】 【2.梦境桥：55光时】 （注：以后数据以周记的形式出现） 日记： 昨天晚上我心血来潮，感觉自身又产生了某种变化，一开始我以为是蜕变，然而当我比对了每天的变强速度，发现并没有什么变化，是否有什么东西被我遗忘了？ 下意识的检查了一遍所有的二级属性，我发现是—— 心力！ 突然想起来每十天增加一条，那迄今为止就应该有五条了。 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有多条心力才能同时做更多的事情。 而且在我的感觉中，在有十条心力的时候会产生质变。 —— 故事： 由于元旦的缘故，这周只上三天课，对那些不爱学习的学生来说这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对陈醒天来说就有些不够用了。 昨天晚上他加班加点搞了个大动作——熟悉墨粉的分子构造。 不要以为他只到病毒级就无法辨认书本上的字体了，到这个层次，已经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书本被油墨铺上的薄薄的一层。 最大的问题在于油墨的颜色难以辨认，教科书通常是彩墨打印的，如果想要区分不同颜色，还需要对比不同色素调入油墨中的黏性。 毕竟感知是区分不了颜色的。 于是就发生了下面一幕。 “你说陈哥是不是中邪了？到哪都背着个书包，也不拿出来看，感觉那书包已经和他连为一体似的。” “我也是说，谁会无缘无故背着书包在校园里游荡，莫不是被反魔法组织盯上了？” “你才是中邪了吧，上星期陈哥都揭秘了，你跟我在这扯什么组织呢。 依我看，要么就是在寻找新的灵感，要么就是失恋了。” “哈？” “你看他一脸忧郁的样子不像失恋像什么？” “嘶，这么一说还真像。” 突然，陈醒天朝他们走了过来，把这几个家伙吓了一跳。 一开始说话的人战战兢兢的：“他不会听到我们说话了吧。” “乌鸦嘴，让你说他的坏话。”另外一人抱怨道。 这时陈醒天已经一步步踱到了他们面前，笑眯眯的看着他们，几个家伙脸色泛白。 “我似乎记得你们是3班的学生？” “是的，是的。” 几人忙不迭点头，陈醒天这一个月以来这练出的气场可把他们吓的够呛。 “那好，麻烦你们告诉左清璇，她是我的手下败将。 两次。” “哥，别这么搞我们，要是我们对左姐说出这种话，好日子就到头了。” 几个人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陈醒天诧异，左清璇居然名头这么大？但他没有放弃：“放心，我马上就来你们班了，她要是针对你们，我罩着。” “真的别，左姐可是国内的顶级富二代，若是我们这样说了，保不齐会被有些人针对，这不是陈哥能罩得住的。” “没错，这不会是人格上大简简单单的针对，有可能会使我们的前程受阻，这种是只能陈哥亲自去。” “这么夸张？”陈醒天看出来了，这几个家伙求生欲极强，两边都不想得罪，不过显然还是站在左清璇那边。 他越来越好奇3班的内部是什么样子了。 “行吧，话也不用这么过激，你就告诉她，下星期的科技节敢不敢跟我来个赌约，相信她不会拒绝的。” 领头的一人听闻陈醒天降低了要求，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让他们当恶人就行了：“陈哥的这要求我们可以满足，我们会转告的，还有别的事儿吗？” 陈醒天摸摸下巴：“你不说我都忘了。”随即露出诡异的笑容：“以后不要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 “啊！鬼啊！” 几个人直接被吓尿了，慌不择路地跑了好远，也不敢回头。 陈醒天都气笑了，他有这么可怕吗？ 不过他们说的话里有一句他很在意——左清璇也是顶级富二代。 转而思考一个问题，如果左清璇是顶级富二代，那常秋月算不算？ 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假设刚才那些家伙没有危言耸听，则说明富二代的体量远超他的想象。 这两个女人身后的父辈力量足以让他忌惮，不是害怕他们的武力，而是怕这些人监视他。 比如说在大山深处埋个摄像头，在他家上方飞几架无人机，亦或是安插几个人住在他家周围。 连村口的两个老头都能察觉到他家的异常，他不信这些专业人士查不到。 似乎，他选择去3班还是有很大弊端的，暴露的几率也不会变小。 幸好还有半个月就放假了，假期里一定要抓紧机会变强，最好找到第三次蜕变的契机。 按照一次蜕变增幅增加10倍的速度，下一次蜕变他至少每天能增加100N的念力，感知也会再次扩大，完全可以在开学后应付新到来的威胁。 想到这，陈醒天思路明朗了。 现在的首要目的是超快速把教科书学完，然后进入课外知识的学习，下星期的科技节展览也需要用到大量的课外知识。 他之所以背着个书包，就是为了五条心力全部集中于学习上，两条用于教科书，三条用于课外书。 ——论一个念力师闲下来后的学习速度有多可怕。 —— 下午。 某校花气势汹汹地杀进实验4班教室：“陈醒天！” 看似在发呆，实则在超快速学习的陈醒天直接从学神状态惊醒。 陈醒天：“你吼这么大声干嘛！？” 左清璇：“听说你要跟我打赌？” 陈醒天：“你吵到我了！” 左清璇：“赌约我已经打印好了。” 陈醒天：“好歹有点素质啊。” 左清璇：“说把，你准备赌什么？” …… 实验4班的人听的一脸懵逼，这两人确定在一个频道上？ “赌什么？等我想想，你要为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还没想好，但我想不会超出你的能力范围。” “好，只要不超过我的承受限度，还有不犯法。那如果你输了呢？” “我输了？呃，超快速学习方法要不要？” “成交！” 实验4班的同学们感觉自己在听天书，发生甚么事了？是我按下了快进键吗？陈醒天又干什么大事了？ 常秋月首先坐不住了：“左清璇你什么意思？非法赌博吗？” 左清璇瞟了她一眼：“不学无术的家伙没资格和我说话。” “你！” “喏，这是赌约。”左清璇没理她，而是把一份纸质证明递给了陈醒天。 常秋月作势就要夺过去，陈醒天自然不可能让她得逞。 微微使用了一点念力，纸张就以一种诡异的弧度，绕过她的手飞了过去。 “想在一位魔术师面前夺走东西，你还太嫩了。”陈醒天冷笑，协议这东西可不是能随便乱抢的。 常秋月气急败坏：“你，我这是为了你好，谁知道这个坏女人在协议里列了什么不平等条约。” 陈醒天无语，这么拙劣的借口亏你说的出来。 以左清璇的性格和人品，自然不会做出这种败坏形象的事情，而且在她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大致看了一遍赌约的内容，并没有什么问题。 最重要的是，这种赌约没有涉及钱财，不会判定为赌博，因为赌注甚至不是实物，这也就代表这样的赌局不犯法，但有纸质证明反而具有法律效力。 没给常秋月偷看的机会，陈醒天迅速签署了姓名，把证明还给了左清璇。 左清璇也没拖泥带水，拿着纸张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他嘴角上扬，这姑娘的性格他喜欢，不多作纠缠，行事干净利落。 看着他若有若无的笑容，常秋月痛心疾首：“没想到你已变心，原来你是这样的渣男。” 陈醒天：“……说实话，娱乐圈挺适合你的，演技这么好，人也长得漂亮，不去当演员可惜了。”他瞬间感觉在人设上这俩人高下立判。 “你说什么？你说我长得漂亮，算你还有点眼光，这次就原谅你了。” 陈醒天：“……” 为啥女人的脑回路总是不正常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但常秋月可精明了，她知道再纠缠下去会引起他的恶感，不如顺着他的话找个台阶下。 从陈醒天的表情上看，她已经感觉自己地位不保了，看样子他并不喜欢自己这样的性格。 她自己都没发现，在面对陈醒天时她已经心态调转了，即便自己家财万贯，可在面对成就比自己高一等的人，仍然会放低姿态。 她将左清璇归入了威胁名单，并打上了红色标记，威胁程度还要排在陈醒天那个未曾谋面的妹妹之上，当然，如果她去见了陈醒天的妹妹就不会这么想了。 —— 陈醒天的赌约是有预谋的，摸透了左清璇的性格之后，他明白绝对是争强好胜的性格。 在有交集的情况下，外加两次败于陈醒天之手，那么赌约就有了可能。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在学校游荡的时候，依靠3班同学的传话将意图传达给左清璇。 本着事不过三的原则，左清璇中招了，她的自尊心容不得别人来挑衅，于是着赌约就成立了。 至于要求，陈醒天大概会锁定到宝藏信息这一块，作为国内顶级富二代，应该有人脉能查到这些信息。 至于为啥不找常秋月，呵呵，躲她都还来不及呢，说不定她还会以此作为威胁跟着去。 这一波陈醒天在大气层，总算算计成功一次了，他自己都感动了。 第35章 矢量火箭 对话： 办公室。 上午。 夏求鸣（化学老师）：“哈？你问我偏二甲肼怎么制造？这可是火箭燃料，你要这玩意干什么？” 陈醒天：“我能不说缘由吗？” 夏求鸣侧头：“我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小子了，老江他们这一个月以来谈论的最多的也是你。” 陈醒天尴尬一笑，没有说话。 “行吧，看在你化学是全班第一的份上，我告诉你它的制造公式。 首先是二甲胺亚硝化法，方程式是(CH3)2NH + HNO2 =(CH3)2NNO + H2O， (CH3)2NNO +Zn+HCl=(CH3)2NNH2 + ZnCl2 + H2O，还有液态氯胺法……” “你小子不会是想用这种燃料造火箭吧？为了下星期的科技节？” 陈醒天讪笑：“被发现了。” 夏求鸣板着个脸：“我警告你，这种燃料对水的污染系数很高，对空气也有较大污染，没有专门的化学工艺和相关仪器你是做不出来的，最关键的地方在于，你也买不到。” “那我该选择什么作为燃料？”陈醒天作为外行肯定不懂这些，不耻下问。 “额，其实学生时代的我也参加过科技节，那时我用的是氯酸钾和硫反应燃烧做的燃料，至于污染，带来的二氧化硫对环境污染也很大…… 好吧，只是一支火箭而已，如果你真的能搞到偏二甲肼，那你的火箭绝对是场上最耀眼的那一个。” 陈醒天疑惑：“可那些环保型火箭……” 夏求鸣嗤笑：“那些都是小学生做的火箭，依靠气体压缩助推前进的喷气式火箭，没什么技术含量，再强一点的也顶多就是用过氧化氢助推了。 你要知道，凡是高能燃料，就没有不污染空气的，我之所以让你找环保型燃料，就是是因为环保是科技节里对火箭发射项目的一个加分项。 但在某种意义上，火箭飞的更高比飞的环保更具价值。” 他郑重起来：“我能看出来，你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我想通了，不能限制你的创造力，尽情地增加它飞行的高度吧。 作为我的学生，当然要与众不同。环保？去你的环保，也不见得少发射一只火箭地球就会明亮一些，要做就做出个名堂来。” 陈醒天听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有些尴尬，这话若是被环保局的听见了，肯定会被拉进小黑屋里看宣传片。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脸上有字？” 夏求鸣看着他。 “没有没有。” “没有就滚蛋，下周四拿成绩来说话。” “一定。” 陈醒天已经获得了他想要的信息，兴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不出意外的话，燃料应该就是偏二甲肼了。 —— 下午。 方志鹏（物理老师）：“你们说陈醒天这小子又在搞什么名堂，这几天又是问我电学，又是问动力学的，问的还是课外才有的超纲知识，这些东西他学了也没用啊。” 石泉华：“老方，格局小了，像他这样的学生肯定不会局限于课内那些有限的知识，我到教室经常看见他拿着高三才学的教科书在看了。 最牛的是他还想耍阴招碰实验室里的那台数字显微镜呢，这样的学生必然是一飞冲天的那种，你说是不是，老江。” 江余晖没说话，他并没有把陈醒天要转班的事情告诉这些老师。 事实上，他完全可以依靠这些老师的游说把陈醒天锁死在实验4班，但在这几天对班级的观察中，他隐隐发现了问题的原因。 班风与陈醒天的性格相抵触，班里除常秋月以外的同学都和他格格不入，就好像他的相性与实验4班天然不和。 如果真的把他留在这样的班级里，过不了多久，不是疯掉，就是彻底沦为废人。 不仅如此，他还能明显感觉到陈醒天的气场正在越来越凌厉，这是一个桀骜的天才，他要做的事，自己绝对拦不住。 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学生，居然会对自己的班级失望到这种地步。 “老江？你睡着了？” 江余晖终于回神。 “没有没有，只是在思考一些事情，我现在一听到陈醒天这三个字脑瓜子就嗡嗡的疼。” 李霓在一旁调侃：“看来你也被他接二连三的惊喜吓得不轻。” 江余晖想了想：“他应该是在为接下来的科技节做准备了，前不久还来问了我一些大学知识，应该是准备造一个超纲的东西。” 王小枫：“听起来还怪让人期待的，上次的魔术表演也是震撼全场，不知道这次他又能搞出个什么名堂？” 角落里的夏求鸣笑了笑，他知道这小子想干什么，但就是不想告诉他们，想破头皮去吧。 唐震（高一年级主任）今天刚好在场，他察觉到了夏求鸣在偷笑，瞬间意会：“小夏不会知道内情吧？说来给我们听听。” 夏求鸣脸色一紫，他太得意忘形了，忘了唐震这老硬币也在，老家伙的眼光毒辣程度仅次于杨世林，不然也不会被选上评委席。 “我的确猜到一些内幕，但作为一个合格的老师，我是不会把学生的秘密随便告诉别人的。” 他说的是那样义无反顾，感觉自己是在为正义而战。 唐震：“欸，我好像记得我帮你消掉了一次缺勤记录，那年终奖……” “他要造火箭！” 夏求鸣“义无反顾”地说出这番话，感觉自己是为了“真理”而战，秘密哪有“真理”重要。 教室里陈醒天嘴角狂抽，好家伙，这就把他给卖了？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老夏也忍不住诱惑。 唐震满意的点点头，其他老师也纷纷竖起大拇指，够阴。 “造火箭，怪不得。”方志鹏疑云瞬解：“难怪他要问我控制板各原件用途，原来他要设计电路板，看样子这火箭不简单啊。” 江余晖的思路也豁然开朗：“原来如此，看来他要造一支矢量火箭，之前他问我的也是超纲的向量问题，应该是想平衡火箭的发射轨迹。” 可唐震却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皱眉道：“矢量火箭？那问题可就大了。 控制线路需要代码编程吧？ 火箭需要专门的材料设计吧？ 关于火箭的平衡也需要机械学的辅助吧？ 他哪来这么多时间攻克这些障碍？” 其他老师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不禁对唐震的分析刮目相看，姜还是老的辣，这些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随即他又释怀了：“不过，上次那个火花圈的材料他都能搞出来，区区一个火箭外壳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难度，且看看他又能创造什么奇迹吧。” 其他老师也对下周的科技节愈发期待，被一个学生调动了所有兴趣，这可不是容易的事。 —— 故事： 说的没错，陈醒天真的没法一次性解决这么多问题，但他已经没时间学计算机语言和编程了。 就算以他现在的速度，五天时间也不够，计算机语言可是一门大课程，没有长时间的积累根本学不完。 所以，他只能请外援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又拨通那个很抵触的号码。 “喂，李老鬼，还在吗？” “陈醒天啊，我可太感谢你了，幸好你给了我2000块钱的违约金，否则我可就惨了。” 李威在电话里恶狠狠地道：“这些王八蛋果然不讲信用，在你刚刚停止码字的那天晚上，他们就卷着钱跑路了，我那保证金都还没要就跑到了省外。 可笑的是，第二天这些王八蛋就被当地警方逮捕了，也幸好有那2000块钱，他们没把我供出来，不然我也得跑路了。” 李威担惊受怕地说道，却弄得陈醒天一阵恶寒：“若是你也被逮了，不会把我也供出来吧？” 李威忙不迭：“不会，这个绝对不会，我用的性命保证，干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信誉，如果连信誉都没了，不仅干不下去，甚至还会遭到乙方的疯狂报复，我可还想多活几年。” 他自然知道灰色行业的规矩，不然也不会积攒下这么庞大的人脉。 “你现在找我是又想接活了吗？” “没有，我已经不缺钱了，找你是有其他事情。”陈醒天松了口气，开口道：“你认识一些骇客吗？” 听到“骇客”着两个字，那边情不自禁的压低了声音，甚至透露出一些警告意味：“你小子不会是想玩把大的吧？现在可是互联网法律新颁布的年代，就算是骇客也不吃香了，你可得悠着点。” “没这回事儿，我就是单纯想找个人帮我编代码。”陈醒天解释。 “你想搞病毒软件？” “……” 干嘛总往坏的地方想呢，他又不想剽窃个人信息，难道这是灰色行业的通病？ “下星期我们学校要举办科技节，我设计的东西需要进行代码编程。 但因为某些原因，我并不想让熟人知道，所以才会找你，放心，其实我就说想找个就是找个技术力够强的程序员。” 电话那头也松了口气：“那还成。 我这边认识的骇客只有三个，多的我也不熟，他们的代号分别是‘秃鹫’，‘深潜’和‘迅捷’。 ‘秃鹫’不遇大单子是不会出山的，搞的也是木马程序设计，而且涉及的项目严重违法，几乎都跟钱挂钩，这个可以直接排除。 其次是‘深潜’，这家伙是编写外挂软件的，编程技术一流，很多有名的外挂都是出自他手，据说他手下还有一支运营小队，专门寻找买家。 最后是‘迅捷’，这是个以速度出名的狠人，他可以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攻破大小平台的防火墙，让这些平台瞬间崩溃，当然，并不包括腾讯这样的超大平台……” 听着李威喋喋不休的介绍，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深潜出手的费用多少？” “等我问问……他说如果要他亲自出手，少于一万免谈。”李威很快就问到了信息。 陈醒天牙疼，狮子大开口啊，若不是自己拥有庞大的资金，他绝对不会答应。 若是换个普通程序员来帮他编程，可能连一千块都不到，可他知道，这些人要么不靠谱，要么就会好奇他的火箭制作过程。 唯有灰色行业这一片的，反而才是最遵守行业底线的，因为越过底线带来的后果，可能就是死！ 他叹了口气，自己许下的承诺，含着泪都要把它兑现掉，为了个科技节花掉一万块，整个邱岭一中也许也只有他会这么干了。 “我同意了。” 李威激动，这可又是一笔大单子，果然，跟着陈哥有肉吃。 陈醒天挂断了电话，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原来一个人有钱了之后花钱也会大手大脚的。 两天前因为没办法复刻数字显微镜，他还得想办法从网上购置一台呢，还得买最好的那种，价格保守估计也要40万。 除此之外还要有元素分析仪、红外光谱仪、激光设备、3D打印机…… 忽然觉得手里这480万根本不够花。 好吧，这些都是后话了，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陈醒天嘀咕着，又把自己陷入了忙碌的深渊之中。 第36章 造火箭 日期：2019年1月5日，星期六 故事： 陈醒天家。 “咚咚咚！” 无人开门。 “咚咚咚！” 当敲门声再次响起之时，门却自动打开了，但奇怪的是，门里并没有人。 敲门的是一个带面罩的人，但透过面罩可以看出他面带难色，正在考虑要不要进去。 因为这样的情况他从来没遇见过，雇主也不知道在哪，平日里把自己关在小黑屋里做外挂都没这么压抑。 忽然，门里尽头的楼道突然闪过一个黑影，面罩男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这房子莫不会闹鬼了？他有些后悔了，为了一万块来这种诡异的宅子，真心不值得。 打了个电话给雇主，结果电话那头传来的也是忙音，说不出的诡异感充斥在门内。 忽然，黑影再一次闪过，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感透过全身。 他想起曾经闲暇时看的凶宅鬼片，一旦踏入其中，就代表被厉鬼盯上了，小命不保，此地不宜久留。 正当他准备转身就走的时候，黑影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哪是什么厉鬼，就一只尚未成年的边境牧羊犬。 面罩男：“……” 自己是不是太疑神疑鬼了，一只小狗居然也会联想到鬼怪去，真可笑，他是那种会怕鬼的人吗？ 一阵空灵的声音在他耳畔呼呼作响，像是幽灵在轻语，冤魂在诉说。 “你好，深潜。” 面罩男环顾四周，发现根本找不到声源。 “鬼啊！” 面罩男人掉头就跑。 忽然间，一种奇异的力量拉扯住了他的身体，明明脚在地上飞快奔跑，可身边的景色却丝毫未动，像是被锁链锁住了一般。 终于他破防了，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往下流，对着房子里的存在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就一个做外挂的，也没什么可以给你的，我还不想死。” 这家伙最后把“您”字都用上了，显然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了。 坐在二楼的陈醒天笑眯眯的看着楼下的情况，敢坑他钱，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至于泄密，刚才就是在试探他的性格，这绝对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外加灰色行业的职业道德，只要他稍微一威胁，保证把他制的服服帖帖的。 …… “我要的就是你编程的能力，你觉得你还能跑得掉？” “哥，我错了，这次我免费为您编程，我不要钱的，只要你肯放过我。” 深潜连面子都不要了，钱哪有小命重要，不把这位爷伺候好，他甚至都不能活着出去。 “我这人很讲信用，答应给你的钱一分都不会少，但你的成果要让我满意，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一定一定。” “进来吧，跟着我的狗走，我不会出面，你要做的事情我都会直接传音给你。” 深潜明白自己走不掉，一咬牙，跟着空空走了进去。 ……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很普通的现代民居，就和天朝绝大多数基层群众一样，普通的装饰，有些泛黄的墙面，略显昏暗的房间…… 可越是这样的环境，就越是能激发人心中莫名的恐惧，这完全符合鬼宅的全部风格。 当深潜走到走廊尽头，奇怪的声音在他脚下响起，地面开始莫名的颤动。 他又吓尿了：“哥，你不会反悔了吧，我保证我不会说出去的，甚至……你可以把我关起来，只要保证我的饮食和生存就行了，我会一心一意为您做事的。” 陈醒天：“……我只是想说你踩着通道口了。” 深潜：“……” 随着地砖缓缓移开，露出了一条直达地下的通道，奇怪的是，楼下的光线反而还要比楼上还明亮。 深潜突然又脑补出了欧美恐怖片里的地下解剖室，那里似乎有更恐怖的东西，比如说变态电锯杀人魔，满地的人类残肢，拼接出来的畸形怪物…… 他现在对进入地下室的恐惧甚至大于进入宅子。 “哥，我能不能……” “少废话，滚下去。” 陈醒天直接用念力把他扯进了楼梯里，只剩下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旁边的丁若梦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对她哥感到非常的无语，真是恶趣味爆棚，不过看起来还挺好玩的。 “行了，我们也下去吧，我也要开始制作整体构架了，这可是锻炼念应力的好机会。” 说着，陈醒天也拉着她的手从一楼下到了地下室。 —— 吸取几天前的教训，陈醒天改变了地下室的建造策略。 既然他可以控制物体的震动，那就能抑制物体的震动。 于是，他在粉碎岩石的时候专门附加了一条心力用来减震，虽然无法完全隔绝，但效果已经到了普通人都察觉不到的地步。 至于村口两个老头说的在他家看见一条黑色的长虫，这个简单，搬运的时候把石路浮得太高了，尽量压低搬运的路线，最好直接匍匐在草丛里前进，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了。 地下室被他分成了五个单间，分别用于不同的目的，比如说化学实验室、物理实验室、加工室之类的，现在深潜所在的就是他为这次制造专门设立的编程室。 陈醒天已经组装好了之前买来的切割机零件，并打磨了老旧损坏的部分，现在就是一台适合他使用的切割设备。 至于为啥不自己切割？ 废话，微感知还没到那份上，金属板表面的单原子构造至今他还看不清楚，如果硬要撕扯的话，豁口肯定参差不齐。 挖挖土还行，把土崩碎就行了，切东西还早了些，至少也要到分子级，甚至原子级。 —— 加工室时不时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由于陈醒天安装门时的隔音效果不好，巨大的声响总会传到深潜所在的编程室里。 深潜心里一阵恶寒，他又脑补出了隔壁房间里切割尸体的画面，在这种环境实在太压抑了，他干脆豁出去了。 “这位大人，请问你把我抓来不会是要把我切了吧，不然你总不能把我一直晾在这吧。” 隔壁的金属摩擦声骤然停止，深潜心里一突，似乎他激怒宅子主人了，他开始咬手指，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某种意义上，等待死亡比直面死亡更让人崩溃，他开始后悔自己非要贪心不足蛇吞象，骗这一万块钱，结果把自己小命搭进去了。 深潜把面罩摘了，开始不停的抹眼泪，他的人生就要这样憋屈的结束了吗？ 正当他悲痛欲绝之际，他正对面的石墙忽然开始移动，直到出现一个正方形方格，而在方格中，有一块简易的控制电路板和三条长条形支架。 他脑海中再次响起那空灵的声音：“这就是我交给你的任务，编写这三个支架的重量模拟程序，让喷口一直保持向竖直下喷射的趋势。” 深潜懵了：“哈？你不是想切了我吗？” “你真的想让我杀了你？” 深潜一抖：“没有没有，我，我只是太紧张了，我以为你……算了，只让我编写这个程序吗？” “后面还要让你建模，你真以为这一万块这么好花？”陈醒天都快笑岔气了，他还以为像骇客这一类人都和他一样智商极高，非常理智的，结果发现这货就是个逗比。 而且在他摘下面罩的时候，陈醒天也愣了一下，这面庞太清秀了，这家伙居然不是那种整天宅在家里编程的油腻大叔？ 陈醒天粗略检查了他身上并没有携带危险武器就没再管他了，现在仔细去感知他口袋里的身份证，好家伙，居然还未成年。 现在的小屁孩都这么猛的吗？ 这家伙真名叫张乾，2001年出生，顶多18岁，也就代表着他现在可能真身还就读于某所中学，只是背地里搞起了卖挂的行当。 陈醒天不得不佩服，又是一尊和他一样的暗面大神，能把一个职业从小就玩到极致的，至少也是那个领域的超级天才了。 不再管他，陈醒天开始了火箭外形的制作，嘈杂的切割声再次响起，一块块金属材料被割成曲三角，他没再用小锤把它们敲打成曲面，而是开启了念应力的实际操作。 比剪切力难度低一个等级的弯曲力还是很容易做到的，最大的问题在于材料的弹性会使其恢复原装，所以他需要将材料弯曲到一个更大的幅度，以至于反弹时所要的曲率刚刚好。 这是一门技术活，却也是念应力练习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同样的，因为陈爸陈妈不在家，化学仪器的交接还是由空空和小梦去完成。 这是一组专门的提炼气体的仪器，但并不是最专业的仪器，现在国内化工厂要提炼某种化学用品，都是在反复实践后总结出的利益最大化的方案，只可惜，陈醒天没这么多时间去琢磨。 好在一些高温高压环境他可以靠念力去模拟，催化剂他也从老夏那里找到了替代品，现在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今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在陈爸陈妈回来后，陈醒天等人象征性的上去了一次，然后又积极踊跃地投入到矢量火箭的制造大业中。 这样高强度的作业而没有休息肯定不行，张乾也许还撑得住，他就不行了，期间甚至久违地流出了鼻血。 为此，他在如此高压之下甚至开发出了心力的新技能——两条心力休息，剩下三条继续运转，以此轮换，勉强保证了他的精力充沛。 果然，灵感要么在体悟自然中呈现，要么在疯狂压榨中呈现。 第37章 收编小弟 日期：2019年1月6日，星期天 故事： 地下室。 一个眼圈黑的跟个大熊猫似的青年人从编程室里走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货通宵打游戏了。 “大人，您的角度修正模组我已经编写好了，关于喷射口的向量修正也初步完成，我能休息一下吗？” 张乾已经很谦卑了，他知道这位雇主的秘密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一旦触碰到他的霉头，不仅自己会死无全尸，自己的家人也可能遭受牵连。 陈醒天这边沉默了一会儿，随即道：“你知道我在造什么吗？” 张乾脱口而出：“不知道，也不敢知道，我甚至不敢去思考，在您这样的存在面前，我只能尽最大的可能保全自己，我还不想死。” 陈醒天继续道：“如果我要杀你，并准备诛你九族，你会怎么做？” 问到这种地步，张乾反而像是褪去了原有的恐惧一般：“如果你只是想杀我，我也不惧，反而我会展现自己的价值，以此保全我的家人。” 他面目狰狞起来：“但是，如果你一开始就准备弄死我全家，那我也祝你不得好死！” 陈醒天眼睛微眯，好小子，说话这么有觉悟，对家人有义气，如果刨去说谎的因素，是个可塑之才。 “你知道吗，如果在场的不是我，在你刚才说出那番话后，足以让雇主激起杀你之心。” “什么意思？” 陈醒天叹气：“果然年少还是易冲动啊，和我一样，表明自己内心的正义也不是这么来的，况且以你现在的身份也不配表达正义。” 张乾努力思考着陈醒天话中的含义，猛然一惊，这家伙果然知道我的身份，和他一样？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大人究竟什么意思？” “不用叫我大人，我还没这么老，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对你的家人也不感兴趣，只是觉得以你的天赋，做外挂实在太low了。” 张乾突然意识到，这位大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恶意，之前所有的威胁好像都是在吓唬他。 而且现在似乎还有一种想拉他上岸的意思，他知道自己的一切在这等存在面前根本无处遁形，于是打起了感情牌。 “我有很强的编程天赋，在初二那年就参加了全国游戏创意大赛，并获得了特等奖，奖金有30000元。 可我的家庭很凄惨，母亲患有脑梗死，现在已几乎变成了一个植物人，而我的父亲只是一个工人，他付不起母亲的治疗费，我母亲的治疗费和护理费都是从我奖金里扣的。 可情况仍每况愈下，我的奖金逐渐被花光，父亲虽然很努力在赚钱，可仍然负担不起高额的费用，就在我的家庭即将崩溃时，我的同学告诉我做外挂可以赚钱。 于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我铤而走险编写出了当今很火的网游《花间酒》的刷钱挂，靠着独一无二的本领，我赚到了足够的钱，终于保住了母亲的性命。 但与此同时，我也在这条不归路上越走越远了，这是我唯一的出路。” 不得不说，这一手感情牌对敌效果是真的不错，至少对陈醒天来说是有很大触动的。 凄惨的家庭，虽然没小梦那么凄惨，可也足以引起人们的同情心，没用的父亲，孝顺的儿子，陈醒天叹息，为什么他遇到的天才人物总会这么悲惨。 连同他自己曾经也差点因为抑郁症而自暴自弃，也许还是白陈安排的，可他已经不在乎了，有些事情，该做的还是要做。 “做外挂走不远的，没想过上岸吗？现在互联网法律的颁布足以让你坐牢了。” “我没机遇，同时我也不敢去找那些大公司，一旦被查出来编程的手法和外挂一样，我会万劫不复的，真的就什么都没了。” 突然他抬起头来，眼中有光芒在闪烁：“你调查我的身份，也试探了我这么久，是想收编我吗？” 陈醒天笑了，憋了这么久打感情牌，就是为了占据主动吗？看样子还没那么傻。 “我的确有拉你上岸的意图，要你做的事情也不会比做外挂好上多少，但我有把握治好你的母亲，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的。” 张乾双目瞪得滚圆，完全是因为最后一句话，他知道在天朝像这样的组织部绝对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只是抱着稳住神秘人的态度和他交谈，结果最后一句给他整不会了。 “你说什么？你能治好我的母亲？这不可能，脑梗死是世界上最无解的病，一旦触发，没人能治好？” “能比癌症还无解吗？” 张乾沉默了。 “我曾经治好了一个癌症患者，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觉得我有资格治疗你的母亲。”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 “不不不，不要想多了，你的能力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要治疗母亲的也不是我，不要以为自己占据了主动权，你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 张乾有些绝望，能在像这样压抑的环境中生存的，不是疯子就是变态，他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还会有同情心？ 可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我请求你救救我的母亲，我愿意为你终生效力，绝无二心。” 这就整破防了？陈醒天腹诽，我有那么像反派吗？ 但是像张乾这样的人，心底有牵挂，底子也不够干净，他可不敢轻易就相信他。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瞬间遁入梦境，再次幻化出黑白之地。 “白陈！” 并在心里默念他想问的问题。 天上的光点犹如之前一般开始移动，很快组合成一段文字。 「梦境契约」 【这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契约，无人能察觉，无人能抹除】 【需契约者构想出契约的概念模型，在经被契约者同意的情况对被契约者的梦境体下入意识钉】 【契约的阈值和内容需契约者自行拟定，一旦被契约者违法契约中的内容，梦境体将被强行打散，清醒状态下的被契约者意识会强行混乱，并一定程度上清除有关契约者的记忆】 陈醒天：“……” 还梦境契约呢，你干脆说这是天道誓言得了，搞得这么玄幻。 不过白陈留下的干货确实可怕，这种能力恐怕有且只有他一个人有。 这种能力和梦境绑定有异曲同工之妙，源头均是意识，看来意识科技绝对是大宇宙最前沿的科技之一。 消耗了一次提问机会的陈醒天心满意足的回到了现实当中，对不明所以的张乾道：“限你在五分钟内睡着，不然我就打晕你。” 张乾又懵了，这又是什么奇怪的要求？这位雇主有什么可怕的癖好吗？ 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倒头就睡，也许是忙碌了一天一夜，他真的太累了，刚闭上眼睛一分钟就睡着了。 陈醒天见状也再次坠入梦境，因为张乾和他不在同一个房间里，两颗星球的距离略长，陈醒天搭了51光时的距离才把梦境桥驾到他的星球上。 看到梦中的场景，陈醒天沉默了。 他看到一个少年义无反顾的把自己的灵魂出卖给了魔鬼，他失去了所有的自由，却换来了母亲的健康长寿…… 这是一个人潜意识的极致体现，如果刚才还不相信张乾，那他现在已经彻底信了，心底的欲望不可能作假。 但即便如此，他也要狠下心给他打下一个烙印，因为他不会一直让张乾留在他身边。 一旦被图谋不轨的组织抓到，给张乾来个催眠或者来一支吐真剂，他的一切都会被他暴露出来。 或许是真的救母心切，亦或者是梦里不设防，陈醒天很快就给他种下了意识钉，一颗代表誓言的意识钉。 再次清醒过来时，他心里有一种感觉，如果他胆敢把今天的所见所闻暴露出去，身体里的某种神秘力量就会爆发开来，他绝对会变成痴傻。 他终于明白，他所接触的这个组织或者说是这个人究竟有多可怕，完全超出常人的认知，他甚至怀疑当今世界真的存在这种力量吗？ 这时陈醒天的声音再次传出：“我们之间仅仅只是简单的交易关系，我替你治疗母亲，你要替我办事，我也不需要你对我忠诚，刚才的梦境也只是我上的一层保险，以防你把秘密说出去。” 张乾神色复杂：“你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个心安。” 他笑了，这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也许他找到了一个不得了的雇主，虽然不敢保证绝对的忠诚，但他一定会全心全意替他办事。 “行了，别在那给我煽情，我这狗可出名了，你上B站一搜可能就有我的热门视频，只要你不透露出去就行。 好好干活，温差的建模也足够让你忙活一上午了，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去办的。” “多谢大人，您的恩情……” “说是你TM别叫我大人，还有别用您，我总感觉你在用上京话嘲讽我。” “好的大人。” “咚！” “哎哟！” “让你皮。” 张乾感觉这位雇主似乎也没那么凶神恶煞。 …… 大约傍晚的时候，张乾终于完成了所有的编程和建模，陈醒天也在无数次的失败后调试出了纯度极高的偏二甲肼气体，期间差点把实验室都炸了。 陈醒天问道：“感觉怎么样？” 张乾摸摸鼻子：“这次的工作真是酣畅淋漓，把我学过的知识全都发挥了出来，你就是我的伯乐吗？” “少拍马屁，待会我还要调试火箭，挨晚才会放你回去。” 陈醒天已经不介意让他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了，晾他也不敢说出去。 就这样，陈醒天和张乾在山后的草地上第一次碰面，也没再虚伪的带什么面罩。 张乾一脸震撼：“你就是那个大魔法师！原来如此，我就说那狗子怎么那么眼熟。”随即眼神复杂：“难道在舞台上你真的使用了魔法？” 他联想到之前被定在空中的场景，还有身体里的莫名力量。 “随你怎么理解。” 陈醒天将火箭固定在一个支架上，开始测试它的推动力和稳定性，如果还有问题的话还得继续调试和修改代码。 事实证明张乾的编程能力的确首屈一指，随着点火命令的下达，火箭尾部喷出了明亮的火焰。 强悍的推力，精密的火箭构造，尾焰上生成的马赫环……无疑不体现着这支矢量火箭强大的科技含量。 陈醒天和张乾知道，他们成功了，这是两个天才共同努力的结果。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久，逐渐放下了彼此的芥蒂，这是天才之间的惺惺相惜，也是一段神奇友谊的开始。 第38章 科技节 日期：2019年1月10日，星期四 故事： 很难想象邱一中这么能整活，还没消停几个星期，科技节又随之而来，当然科技节没元旦晚会那么热闹罢了。 上次陈醒天可以把道具藏衣服里，这次却不得不成为焦点了，谁会背着个比人还大的火箭在街上瞎转悠。 路人看到了都止不住的惊呼。 “妈妈，那个哥哥背上背的是什么呀，好霸气。” “小可，哥哥背上背着的叫做火箭，那是可以载人上天的东西。” “可以带我上天吗？” “当然可以。” ……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那么大一支火箭，怕是有一米长了吧，哪位大神这么猛？” “好像是邱一中要开展科技节，那么一个大家伙，就算飞不高，也绝对是火箭家族里最靓的仔。” …… 单是走在大街上回头率就达到了95%，要是走到了学校，一定会被强力围观的。 陈醒天无奈，这玩意儿成型之后就不能分开装了，还是时间太紧了，没办法再设定分离程序，只好整个的背着来。 火箭整体重量达到了惊人的45kg，因为找不到轻便的钛合金材料，只能用最原始的碳钢，所以贼重，若不是他的念力一定程度上超过了火箭的质量，这东西还真背不到学校。 也不是说一定要跟个二愣子似的背着来，小推车它不香吗，只是他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锻炼念力的机会。 —— 果不其然，当陈醒天把火箭背进学校，学生、老师都看傻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离谱的火箭，纷纷把他围在中间。 中学生的火箭项目一般都是水火箭，也就是用塑料瓶做的压缩气火箭，很少见到用燃料的。 因为一旦出现，基本就是碾压局，水火箭和它们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它们是火箭家族里最靓的仔。 而陈醒天的火箭，又是用燃料的这批火箭里最靓的仔。 “同学，请问这是你制作的火箭吗？用的是燃料吧？” “哎，你不是之前元旦舞台上的大魔法师吗？难道你转行开始搞科技了？” “这算哪门子科技，绝对是魔法火箭，你看这支座，是不是很玄幻？” “嘶，好像有点道理哦。” “这是用来参加活动的吗？” …… 看着围观群众们七嘴八舌的讨论陈醒天无言，果然还是太显眼了。 “麻烦让一让，我赶时间，请不要围观。”陈醒天大声喊道。 可惜，对这些图新鲜的吃瓜群众毫无效果，他很无奈，围观也是乌合之众的劣根性之一。 突然他灵机一动。 “火箭现在很不稳定，随时有可能解体，甚至爆炸，不想被炸死就离远一点。” 话说到这个份上，一部分人知道他准备赶人了，另一部分则是被他的表情吓到了，于是大家才逐渐散开。 陈醒天见人散了些，朝着一个空隙拔腿就跑，速度甚至和正常人不相上下，直接把周围人都看呆了，那火箭莫不是假的吧？背着那么大的火剪能跑这么快吗？ “我看那支火箭就是个花架子，里面应该什么都没有。” “我也是说，中学生哪能做出这么霸气的火箭，多半是个模型。” “原来如此，我就说大神一个学魔法的怎么可能造出火箭嘛。” …… 于是话题成功被这些分析帝带偏，周围的同学也多半失望离去，奔向教室的陈醒天嘴角微微翘起，强行解释是个好办法，以后可以试行一下。 快要到教室门口时，他顿住了，进去多半又是一样的情况，指不定又要被纠缠，俗话说得好，事不过三，看来得找个地方把火箭藏起来。 藏匿地点很好找，就是他第一次测数据的杂物间，这里许久都没人来，几乎成为了他在学校里的秘密基地。 安置完火箭，他两手空空前往教室，也不怕别人找到杂物间，就算找到了他也会第一时间赶到，因为感知范围早就覆盖到那了。 回来之后一身轻松，进教室也没几个人关注他，就连常秋月都奇怪，这家伙不是和左清璇打赌了吗，怎么看着不像是要参加科技节的样子？ 习惯性的飘到他面前，扫视一遍他全身，确定他身上的确没有带什么东西，常秋月眨巴眨巴眼睛：“你的科技展物呢？” “你猜。” “呼，看样子是被你藏起来了，懒得理你，反正到时候你肯定会拿出来的。”她也习惯陈醒天这么怼她了，自顾自的回到座位上。 陈醒天也乐得清闲，感知扩散开，到处探查各班的科技展物情况。 邱一中开展的科技节水准还是挺不错的，同样也是分初中部和高中部，两部的科技含量也截然不同。 像初中部万年不变的“鸡蛋撞地球”，作为每年科技节必点项目，总体过程也就那样，只是近几年加大了难度，不允许加降落伞了，这可愁坏了初中的小同学们。 必须使用弹性足够好的材料，并保证核心鸡蛋的受力不会偏于一点，还有就是不能散架，三者缺一不可，其实看起来还是挺有难度的。 高中部的多半与机械、电池有关，比如航模的制作，简易机器人，还有水果电池，永动机…… 但科技节的分量远不止这些，除此之外，学校还会邀请各大科研机构和大学的讲师举办讲座，然后巴拉巴拉一大堆，告诉你科技对国家发展的重要性，科学技术是第一创新力之类的。 由于邱一中已经举办科技节超过30届，所有的项目的规划早已轻车熟路。 专家演讲属于讲座类，而火箭发射、鸡蛋撞地球、航模试飞则属于活动类，还有科普漫展、科幻故事评展等则属于展评类。 这么说来，一等一级高完中的活动开展水平还是远高于其他的普通学校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操场上也逐渐多出了来自校外的各类展品，某医药公司的高分子模型，某机器人公司的迷你跳舞机器人，某无人机公司的无人机阵列……可谓是含金量颇高。 正当陈醒天将要探查到隔壁楼3班人的作品时，一个几乎快要被他遗忘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这人就是王新，一个整天傻乐的铁憨憨，却也只是憨在交际上，对学习可是一丝不苟的。 “陈哥，你上星期不是和左校花打赌了吗？你的展品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陈醒天看着他，眼神有点复杂，这憨憨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甚至连自己对他若有若无的疏离都没看到。 陈醒天：“我的展品不在这里。” 王新：“在哪里？” 陈醒天：“在外面。” 王新：“你放外面干嘛，不是要展览的吗？快去拿呀。” 陈醒天：“……” 这对话思路清晰，条理分明，但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 “倒时候我再去拿，不急于一时。” “哦。那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吗？” “……火箭。” “火箭啊，火箭好啊，我看过一篇文章，如果自制小火箭有了稳定的燃烧剂，它必然比水火箭飞得远的多，就比如说你用甲烷做燃料……” 陈醒天耐心地听着他讲解，即便有些疏远了，他还是为他科普着一些干货。 可以看出来，王新的学识和性格严重不符，这样的人只要是稍微耐心一点的，都可以和他成为好朋友。 就好像常秋月，既喜欢着一个人，又想不惜一切的套取他的秘密。 还有江余晖，既不想放他走，又害怕自己毁了一个天才。 王新在乎自己的成绩，以至于不可避免的疏离了陈醒天，这有错吗？似乎没什么问题。 这才是既矛盾又真实的中学世界，似乎没有必要真的讨厌一个人，陈醒天在反思，自己对实验4班的痛恨是否过度了。 爱屋及乌，恨屋及乌。 痛恨一个外国人，可以上升到仇视他所在国家的高度，那他仇视4班，是否是因为讨厌同学引起的？ 这样的情绪转变中，究竟是理性占了高地，还是感性占了高地？ 他不知道。 也许再来一次，他能很好地处理自己与班级、同学之间的关系，但他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也许。 —— 科技节的开放性比元旦晚会更强，不用被枯燥地锁在体育馆里，大家可以自由地在操场上参观，并带着自己的展品参加活动。 随着8点开放时间一到，实验4班自然是作鸟兽四散，谁也不搭理谁，各玩各的去。 陈醒天不出意外地被常秋月盯上了，当然他早有准备，瞬间冲出教室门，并且来了个百米冲刺，一溜烟就跑到了教学楼后面。 当常秋月也冲出来的时候，早就连人影都找不到了。 “王八蛋，又把我抛下。”她恨恨地道，也不气馁，看来是准备一边参观一边找人。 王新本来也想跟他一起的，只可惜他更慢，当他出来时常秋月也跑没人影了。 —— “唔，这机器舞看起来挺专业的，毕竟是机器人跳的嘛。” “太亘集团的无人机阵列挺有意思的，喔，居然还挂了两条横幅，让我康康，‘汉光披万邦舍我无人，航风扬九宇得其有机’，啧，还挺文学的。” “哟，生物大分子？这个得优先看看，过不了多久就会接触到这些东西了。” …… 陈醒天自动忽视了别人的目光，跟个乡巴佬似的在操场上乱晃，哪里人多往哪里钻。 为了提升科技节热度，活动的各大主办方还举行了一些小比赛，比如拼出某种物质的分子结构，科普问答，水果电池的设计…… 赢下比赛的，可以获得数额不一的饭票减免券或者超市购物券。 有趣又有好处拿，陈醒天自然双眼放光，这种时候不整活什么时候整活？有钱不拿，天理难容。 秉承着边玩边赚钱的原则，陈醒天把所有能比赛的项目全都逛了一遍，然后在别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中顺手赢走了价值50块钱的代金券。 终于在中午吃饭的时候，左清璇找上门来了，和上星期一样气势汹汹的，搞得跟他有多大仇似的。 “陈醒天，你不是要打赌吗，你要参加的活动项目是什么？这些东西我都准备了，不如现在比比？” 陈醒天无语，这就是大户人家吗，所有活动全方位轰炸，钻空子的机会都没有。 “急什么，我造了支火箭，火箭发射的项目在下午，一边凉快去，别打扰我吃饭。” “你……哼！” 知道再挑衅下去毫无意义，左清璇毫不犹豫的走了，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小跟班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名气太大，外加以后就是自己人了，她们早就开骂了。 陈醒天也不在意，潇洒地花完了早上赚来的50块钱，慢悠悠地踱到了火箭发射的活动现场。 刚来到场地，就发现有几百双眼睛盯着他，因为从众心理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人看向他这边，渐渐的，几乎整个操场都看了过来。 陈醒天懵了，这TM什么情况，难道我炸地球被发现了？ 这时，事件的正主向他走了过来，冰冷地质问道：“你的火箭呢？” 陈醒天苦笑：“你有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吗？待会输了面子多不好看。” 左清璇柳眉倒竖：“你觉得我会输？还是觉得自己稳赢？” 这不废话吗。 “等我去取火箭，哎，真受不了你们，安安心心小赌一把不好吗，非要搞出这么大动静。” 陈醒天骂骂咧咧的离开场地，连带着一大群人也跟着他一起走了，看来他的秘密基地是藏不住了。 “有毛病，等着吧，给你裤衩都输光掉，你才知道什么叫小锅是铁打的。” …… 第39章 扶摇直上 从来没有一个观众是无辜的，每一个旁观者都是帮凶。 陈醒天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火箭从杂物间里取了出来，然后就有一大群人好奇里面到底有什么，纷纷跑进去查看，可惜，什么都没有。 当他再次回到操场上，火箭发射场地早就挤得水泄不通了，但在场的人都自觉地给他让出了一条通道。 这些人之中，3班的人悉数在场，各科老师也跑来凑热闹，就连实验4班的人也来了一半，其中也包括王新和常秋月。 一部分是来看火箭表演的，一部分是不明真相来吃瓜的，还有一部分是知道了陈醒天和左清璇之间的赌约，跑来下注的。 当左清璇看到了他手里抱着的火箭时，也不由得愣了一下，和她相差无几的制作工艺。 铁银色的外表散发出一种森严的气息，平滑的反光面表明外壳的制作工艺有多么高超。 超过1米的长度说明里面装载了大量的仪器或者燃料。 狰狞的喷射口表明其具备可怕的推动力，足以碾压在场所有的火箭。 还有四个形状臃肿的支架，里面好像装了一些东西，但是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左清璇的确准备了所有项目的展品，包括航模、永动机还有火箭，就是为了防止不同项目的评比标准不同，导致赌约不成立。 陈醒天很明智的没有选择其他项目，因为它们的评分标准很主观。 就好像永动机，总不可能等个几年看谁的运行效果更良好，黄花菜都凉了。 其次，这些展品的上限不高，航模虽然不错，但即使设计的再华丽，材料也就那几种，性能也就那样，没办法做到高下立判。 他看了看左清璇的火箭，制作也很精美，只是机体小了一圈，大概只有8分米长。 可优势却很明显，她用的是钛合金材料做的机体，这种材料的优势就在于轻便、坚固，在火箭发射项目中，轻便就是最大的优势。 这种科技节展品最大的不公平在于一点，材料可以来自外界，但是组装必须自己来。 这就导致一些家庭良好的同学拥有较为宽广的人脉，可以调动的力量也就更多。 左清璇就先天赢在了起跑线上，她的父辈随便联系一些航天材料公司就可以搞到一些适合的钛合金材料。 外加她本身就是学霸，只需要把材料品种、形状用图纸列好，就可以直接发送给生产商，把成品的材料寄回来。 陈醒天人脉没有她广，材料方面先天不占优势，就连燃料都是千辛万苦才搞到手的，好在他懂得抓住每一次机会，外加有挂。 “我们两个留到最后比，免得把别人的风头都占尽了。” “好。” …… 首先发射的是初中组制作的水火箭。 原理很简单，就是找两个雪碧或可乐的大瓶，往里面注入一定剂量的水，并用橡胶塞把瓶口塞起来。 比赛时需要准备打气筒，如果瓶子的气密性良好，瓶塞塞的够紧，就可以往里面注入更多空气，在气压达到临界点时飞向空中。 这种火箭只要是了解制作方法的都可以随意制作，上手容易，上限也低。 随着比赛时间一到，学弟学妹们就开始往火箭里打气，场面一度欢乐有趣。 “加油！加油！” “加气！加气！” “拜托啊，多充点气吧，一定要高高飞起来！” “噗哈哈哈，你们看，李阳的可乐瓶漏气了。” 一群人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平头小男生在那里着急地重新塞上瓶塞，重新向瓶子里打气。 火箭比赛不用着急去赶时间，比赛的评判标准是谁的火箭飞得更高，且每个人都有两次机会，这样能很大程度上杜绝出现失误的情况。 当然，这并不包括陈醒天这种一次性的燃料火箭，他们只有一次机会。 忽然场上有人惊呼。 “飞上去了！” 果然，再看空中时已经出现了第一支扶摇直上的火箭。 火箭里的气体不断减少，直到某一刻，火箭达到了最高点，转而开始下落。 “127米！” 裁判大声道。 学校有专门的红外测距仪器，可以准确的知道火箭飞行的高度，同时也保证了比赛的公平性。 随着第一声报数，越来越多的火箭飞上天空，这样平生难得一见的奇景也只有在科技节才会出现。 “87米！” “135米！” “164米！” “27米！” “咯咯咯咯咯。” 场地上传来哄笑声，看来是有火箭嗝屁了。 只飞了27的小男生灰溜溜的跑去捡落地的火箭，又跑回来重新充气。 “195米！” “哇！牛哔！” 场上传来惊叹声，看来火箭并没有辜负小男生的期望，在最后一次机会直接夺得了全场最高分。 不一会儿，初中场的比赛落下帷幕，最高分就是195米。 这成绩并没有打破264米的最高火箭记录，当然，这种记录是可遇不可求的，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紧接着就是高中组的火箭了，到这个阶段就不是单纯的水火箭了，绝大多数都使用了一些简易的燃料，比如甲烷、火药之类的。 这也导致场上的火药味瞬间浓郁了起来，这可不是气氛，而是真的火药味。 这样的火箭可不像之前那样人畜无害了，一旦砸到头上甚至可以把人颈椎砸断。 在场的老师驱散了一些游荡的学生，剩下要观看的学生都跑到了教学楼下，以免某只火箭降落伞系统故障直接砸在头上。 这些火箭均只有一次飞行机会，当然，如果用的是固体材料也可以装填。 “3，2，1，点火！” 不知道哪位中二病患者来了这么一嗓子，听起来挺中二的，但在气势上却压倒了别人。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 “凌霄号，高高飞起来！” “寰宇号，载着我天朝意志，向大宇宙进发！” …… 尼玛还越来越离谱了，但是感觉好像燃起来了！ 一个个热血少年被激起了中二之魂，在赛场上放声大喊着，紧跟着升起的是一支支形状各异的火箭，场面一度混乱。 这时左清璇凑了过来：“还不开始吗？你还想压轴？” “随便。” 她二话不说掏出一台笔记本电脑，开始启动预设程序，火箭内也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出现了微不可察的变化。 陈醒天看了她一眼，随即掏出了一块简易的控制面板，上面有多个按钮和滑纽，没电脑控制那么智能，但感觉也更有逼格。 左清璇也瞟了他手里的控制器一眼，眼皮一跳，这控制器也是自己做出来的，专业的样子顿时让她压力骤增。 为了在气势上压她一头，陈醒天也有样学样：“机体摄像头检查完毕，降落伞系统正常，推进器正常，陀螺仪正常，燃料仓正常……” “发射！” 左清璇绷不住了，抢先下达了发射指令，精致的白色火箭也跟着其他火箭一起升空。 顿时，一副震撼的画面呈现在天幕之中，无数支火箭像导弹一般齐齐升空，就像世界末日。 几支火箭尾部喷射出明亮的尾焰，将那些没有尾焰的火箭直接甩出好大一段距离。 正可谓：万箭齐发争天齐，扶摇直上九万里！ 整片操场变得乌烟瘴气的，到处尘土飞扬，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沙尘暴一般。 也就陈醒天还在淡定地检查火箭所有的程序，直到全场又只剩下他一支火箭，他嘴角一抽，莫名其妙又变成压轴的了。 “176米！” “307米！” “289米！” …… 高中组的火箭陆续到达最高点，有的飞得很高，有的只有水火箭的平均高度，分差巨大，这真正体现了制作工艺的良莠不齐。 “看那一支！” 所有人顿时看向左清璇的那支火箭，一部分人凑到她面前，因为她的电脑上有实时高度显示。 268米……391米……526米…… “我的天，这是什么神仙火箭？” “那是高中生能造出来的东西吗？” “陈醒天怕是要完蛋了。” …… 665米……781米……903米！ 终于，她的火箭达到了最高点，往天上只能看到一个微小的火箭头。 “天哪！” “果然这就是凡人和天神之间不可跨越的天堑吗？” “这已经刷新最高记录了吧。” 没错，这的确刷新了3年前723米的最高记录，成功拔高了近200米。 周围的人都同情地看着陈醒天，你没事惹她干嘛，一看那笨重火箭就是飞不高的亚子，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左清璇这时也露出了若有若无的笑容，这才是她真正的实力。 场上的人都脸色各异，有的幸灾乐祸，有的默默叹息，有的紧张焦虑。 陈醒天没什么感觉，只是默默看着天上的小黑点打开了降落伞。 “发射！” …… 一瞬间，火箭迸发出一圈灼热的气浪，所有人的发梢都随风飘荡，吹起的尘粒让一部分人眯起了眼睛。 火箭正下方的草地被瞬间烧焦，它就像蓄势已久的弹簧，就等待着那一刹那爆发。 “轰！” 所有人情不自禁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眼睛，火箭已经出现在100米的高空中，并且还在以骇人的速度前进着。 明亮的马赫环出现在箭尾，那本应该是战斗机超音速才会出现的标志，可这时却出现在尾部，足以证明推进器的科技含量之高。 陈醒天没有及时测高，只能在相对漫长的时间中等待达到最高点时被裁判记录下。 可是，就当火箭即将达到最大高度，它的尾部突然炸开一道深紫色环形冲击波，促使前面的机头以更快的速度冲向天空。 居然还有二段跳！ 场上的众人已经被震撼到麻木了，一如当初在元宵舞台上那样，这是一个会不断创造奇迹的男人。 终于，在火箭停下的那一刻，像是只过去了一瞬，又像是变成了永恒。 那一刻，裁判手里的红外测距仪响了，发出了毫无情感的机械音。 “高度：2473米！” “……” 场上瞬间响起热烈的掌声，他们已经呆滞过了，早有准备的他们根本不会吝啬于自己的掌声。 “左清璇这辈子是碰到克星了。”有人叹息。 “多少年了啊，学校都没出现过这种现象级的学生了。”有老师唏嘘：“这将是我们邱一中的又一个神话。” 陈醒天也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左清璇，回以最诚挚的微笑。 “抱歉，你又输了。” 第40章 做我女朋友 又输了…… 左清璇怔怔地看着他，输的还是这么彻底，比2倍还多好多的差距。 就算没有炸开那一道冲击波，也足以把她甩出去好远了，问题是居然还炸开了，这不是鞭尸吗？ 第三次了，在不同的领域败于这个男人之手，如果只是一个领域无数次败于某人，她只会想人各有所长，某一个领域不如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就这样被一个人在多个领域击败，她的好胜心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内心的某一根弦似乎被触动了。 就在这时，常秋月从人群中跳了出来，指着她鼻子就骂到：“贱女人，这下知道你大爷终究是你大爷了吧。 上次被你骂懵了，没错，我的学习成绩的确没你高，但似乎元旦晚会你的分也没我高嘛，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 左清璇没有说话，她从来不是那种喜欢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的人，何况这次的失败打击到了她，她也没资格再这么高傲下去。 “哟，默认了啊，还以为你有多狂呢，之前打不过我，现在又输给了我的人，你现在也就像一条落水狗一样……” “够了！” 常秋月愣了一下，这句话不是左清璇说的，而是陈醒天说的，他用严厉的眼光看向常秋月，把她吓了一跳。 “我很讨厌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说一句过过嘴瘾就行了，没必要侮辱别人的人格。 我不管你和她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在公共场合不要失了一个文明人的教养！” 常秋月很委屈：“没有，我只是……我只是有些看不惯她……” 看到陈醒天还在用恐怖的眼神盯着她，她也不敢再说话了，只是眼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陈醒天没再理她，作为家里的小公主刁蛮惯了，再不治治她说不定人格都会发展的有些畸形。 甚至，她说这些话还有试探的意味，很隐秘的话术试探。 她特地在嘲讽的话语中把陈醒天加了进去，看上去是为了加大嘲讽力度，实际上还是为了划分阵营。 如果陈醒天不说话，就相当于默许了这种行为，践踏的就不只是好胜心了，还有作为人的自尊心。 一旦掉进了她的陷阱中，就算以后能到3班去，3班人对他的接纳程度也会大打折扣，甚至和实验4班一样生疏，他也永远无法和左清璇成为朋友。 这大概也是她的最终目的。 很简单的几句话，结果还是藏着那么多弯弯绕绕，陈醒天叹息，这姑娘的心计还真是越来越让他讨厌了呢。 真的，真的想友尽了，心好累。 他走到左清璇面前，也没有露出什么对弱者同情的神色，只是平静地道：“失败并不可怕，因为失败而一蹶不振才可怕，你会是这种一蹶不振的人吗？” 左清璇灰败的眼神之中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好像有人拉了她一把。 她能听出来，陈醒天没有怜悯她，而是对努力者的认可，她似乎又找回了那一份自信。 “不会。” 她的眼中充满坚定，失败一次不可怕，可怕的是在失败的路上迷失自我，陈醒天一句话点醒了她，顿时，她对陈醒天的感官又变了。 “清醒了就好，我还正愁不好向你讨要精神损失费呢。”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在场所有人都用诡异的眼神看着他，感情你点醒她就是为了赔偿精神损失费？ 做个人吧。 陈醒天奇怪地看着他们：“怎么了，她非要大张旗鼓的把事情宣扬出去，搞出一大堆人来围观，我压力不大啊？” 众人无语，你站在舞台上被全校围观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 “还有，我在学校里的秘密基地被发现了，以后想找个清净的地方都找不着，这总得给点赔偿吧。” emmm，好像是这么个理，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左清璇这一根筋根本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豪爽地对他说：“第二个条件尽管提，只要不超过我力所能及程度的三分之一就行。” 陈醒天：“？？？” 力所能及的三分之一是什么鬼？这玩意儿还能三等分的？ 就在他们还要继续商量的时候，“咳”的一声从人群中传出，他们的思路被打断。 唐震慢悠悠的走出来：“你们这样在全校师生面前公然打赌，似乎影响不好吧？” 陈醒天瞬间会意，厉喝道：“都散了，还想在这看热闹？” 众人撇撇嘴，看来这瓜是吃不了了，只好慢慢散去。 唐震也和一众老师一起离开，最后还看了看陈醒天和站在他身旁的两位校花级人物，脸上露出姨母笑，小子好艳福，有他当年风范。 在场的还有稀疏的人还想留下来看热闹，常秋月也倔强地留了下来，3班那里也有一群人护驾的，生怕常秋月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陈醒天感知了一下周围，发现竟然还剩下50多人在偷偷观察事态走向，这些都是死性不改的恶劣吃瓜群众。 他也很无奈，看来只能换个地方商量事情了，他只好靠近左清璇耳畔低语了一句：“小树林。” 常秋月见状坐不住了：“你们说什么呢，这么鬼鬼祟祟的，就不能光明正大一点吗？” 左清璇看了她一眼，随即对陈醒天回以同样的动作。 “好。” 陈醒天笑了笑，拉住她的手就往小树林的反方向跑，连同常秋月和一众吃瓜群众都看得目瞪口呆。 “追！” 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大家全都付诸行动，向着他们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常秋月自然对刚才那一幕很介怀，她愤愤道：“死渣男。” —— 跑过了学校食堂，跑过了会议厅，跑过了停车场，他们已经绕着校园转了大半圈，依靠强到变态的感知，陈醒天逐渐甩掉了所有的追兵。 左清璇则脑袋嗡嗡的，她好像全程被眼前这个男生拉着手跑过了大半个校园，这是她做梦都没设想过都事。 没有在意周围人看他们的眼光，也不在意身后的追兵，之前因惨败而产生的颓废心理也一扫而空，她忽然发现自己心里产生了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感觉，很甜蜜，很快乐。 就好像在非洲好望角无忧无虑的漂流，好像在HLBE大草原上自由自在的驰骋，心里不再有世俗的尘嚣，也不再有对名利的追随。 终于，在陈醒天堪称神迹般的走位下，不禁追兵甩脱了，就连路人都不知道他们在哪。 好吧，他们并没有去小树林，傻子才会去那里，那里最容易被老师蹲守了，基本学校里的小情侣都是从那里被逮出来的。 现在他们在他的第二个秘密基地，隐蔽到不能再隐蔽——钟塔。 不要说常秋月知道，只要他把门一锁，她是不可能上得来的，就算她执意要在楼里蹲守，陈醒天也能带着左清璇从另一边的教学楼顶离开。 在现在的左清璇眼中，这个男人就是无所不能的，带她上钟楼也没什么怀疑，甚至连他象征性的用铁丝撬开了锁这件事她也觉得挺合理的。 她全程盯着陈醒天，他似乎感觉这种场景在哪里出现过，该死的熟悉感。 “上来。” 陈醒天给她搭了把手，当她真正来到塔顶的时候，思绪终于从那种奇怪的状态中收回，这是她从未到达过的学校禁地。 来到塔顶的护栏前，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西岭湖和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相接，她的心中又产生了别的情绪——自由和安宁。 站在这样的高度，俯瞰学校的全景，她没有产生高处不胜寒之感，因为有个男人站在她旁边。 顿时有点想哭，太美好了，这一切都是那么玄幻，好像在做梦一样，如果是梦，她甚至有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醒来。 …… 陈醒天擦了把汗，呼，带着个拖油瓶跑步真的超累的，好不容易才溜到了永远不会被发现的地方，心里还蛮有成就感的。 他想，要是让他去外国当间谍，他有自信把所有人都耍的团团转。 “好了，这下总算没人了，我先来谈谈刚刚我附加的条件，也许你会觉得有点过分，但是我会有附加条件，做我女朋友，当然，只是在……” “我愿意！” 陈醒天：“？？？” 这是个什么神展开？她脑子坏掉了？ “我的附加条件是，只要你在常秋月面前做做样子就行了，我想要摆脱她，她很烦，做得到吗？” 左清璇听到了他的附加条件有些失落，但内心的那个想法却越发坚定不移。 “不用什么附加条件，我愿意做你女朋友，一辈子的那种。”她甚至立下了投名状。 陈醒天发现他越来越不懂女人了，她们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早上不是还打生打死的吗？怎么突然就变这幅模样了，这世界真有这么玄幻？ “那你别想了，对付她我都还措手不及，你别给我异想天开，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哦。 但我会努力的，你不是说过，失败并不可怕，坚持的人才能最终拥抱胜利不是吗？” 陈醒天头快炸了，这到底是个啥情况，我不就是想找个工具人吗，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事情演变成这样？ “白陈！” —— 此时，某大宇宙的一颗中子星上。 “别骂了，老子现在没整你，你自己搞出来的幺蛾子，TM的又来怪我，信不信我冒着本源亏损也要跑过去揍你一顿。 王八蛋，老子从来就没想着害过你，一切都是为了延续……” 浩瀚无边的叫骂声逐渐淡去，这片宇宙似乎又重归平静，好像睡着了一般。 第41章 无情的人总能走得更远 “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 陈醒天趴在护栏上，望着远处的山脉，别看他能读透一些算计，但有些东西他始终看不明白。 左清璇平生第一次对一个男生这么笑道：“不知道呀，就是当你为我出头的那一刻，突然觉得心陷落了。” 他无言，这世界很奇妙，但任你再奇妙，也必然有逻辑的支撑点，他在思考究竟为何出现这样的变故。 他在三个领域干翻了左清璇三次，分别在考试、舞台和科技，不仅领域不同，形式也不同。 这其实并不奇怪，这世界什么都会亿点的全能神确实存在，那关键就在帮她说话那一段了。 “你和常秋月有什么仇怨，让她不顾形象这么嘲讽你？” 左清璇露出不屑的笑容：“那骚狐狸？看来你是还不知道她的真面目，我来告诉你吧。 一般来说，像她这样漂亮的人是不会缺男生追求的，虽然她出生名门，却很少有大小姐的架子。” 说到这陈醒天看了她一眼，看来你是把自己当大小姐了？ 左清璇继续：“初中有男朋友很正常，可是吧，半年换一个男朋友，你说这正常吗？这分明就是个海王。” “她的情感史很混乱，曾经和多个男生有纠缠不清的关系，最可怕的是那些人还对她恋恋不舍，她已经摸透了这些男生的心思，把他们拿捏得死死的，这得玩弄多少感情才能把控到这种程度？” 陈醒天感觉她在骂自己，之前他也和常秋月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幸好他足够理智，没有掉进坑里。 “我就说她怎么消停了这么久，原来是盯上你了，看来你身上有某种吸引她的特质。” 左清璇打量着他，他身上也有自己喜欢的特质。 陈醒天凝眉：“我身上藏有很多秘密，她的猎奇心太强了，所以才会死缠烂打。” 她撩了撩头发，阳光撒在她的脸上：“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就好像你造出这样精密的火箭居然还连代码也一起写了，这些你又是怎么做到的呢？有些东西真的那么重要吗？ 在我第一次看见你和她在一起，我以为又是一个被残害的可怜虫，知道今天我才知道你究竟有多睿智……” 陈醒天都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了，可他知道该怎么办：“算了，也不用你当我的临时女友了，我知道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了，第二个条件暂且留着。” 他其实很不忍心给常秋月下意识钉，可是她已经屡次触犯他的底线，他不想再惯着她了。 “不行，你说出去的话就不能收回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都答应了，你可不能反悔。”陈醒天都没急，她先急了。 陈醒天笑看着她：“那我就不要这个条件了，反正对我来说可有可无。” “你，行吧。” 左清璇叹气，她还是太着急了，试问谁会接受这么仓促的表白，而且她自己也觉得太没有仪式感了。 好在陈醒天马上就要来3班，到时候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至于常秋月，这不就举手之劳、顺便干掉的事吗？ 想到这她心情大好，随即想起来陈醒天似乎还有一个要求：“那你要说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我想让你帮我寻找世界各地存在的宝藏传说。” “你要去寻宝？” 她一开始非常诧异，随即担心起来：“寻宝这种事情在一定意义上犹如大海捞针，比中彩票的概率还低，你一没有国外势力，二没有钱，怎么保证自己的安全？” 这可不是开玩笑，国外也有很多宝藏猎人，他们也行走在各大宝藏传说之地，一旦被发现你带有宝藏，他们就会化身为强盗前来掠夺你的财宝。 “谁说我没有钱的？”陈醒天明显是想转移话题。 “呼，就算你有钱，到了国外不是更容易被人劫掠吗？” “请问，搜集信息在你的能力范围之内吗？” “如果只是搜集信息的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那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我是去寻宝，又不是请保姆。”陈醒天不耐烦地道。 “你！我算是知道常秋月为什么拿你没辙了，死直男，你没救了。”左清璇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陈醒天没管她，他在试行一种新的话术，用最平常的心态说出最气人的话，事实证明效果挺好，连续噎了左清璇两次。 “哼，你要的信息我会尽量去收集，但我还是劝你不要不自量力，那些地方不是你能去的。” 她的语气逐渐恢复了之前的高冷，显然还是想警告陈醒天不要去那种是非之地。 “不劳你费心。” “既然交谈完毕，那我们下去吧，免得老师们又派人来找。” …… 也不知道常秋月跑哪去了，她似乎没想到陈醒天会带着左清璇直接上钟塔，他很顺利的就带着她来到楼下。 临别前，陈醒天还叮嘱了一句：“以后别这么犯傻了，我不是你要找到人，做朋友可以，但也要守住底线。” “知道了。” 冷冷淡淡一句落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钟楼，看来还在生他的闷气。 陈醒天摇摇头，他缺朋友，但不缺伴侣，因为他不知道是否有人能陪他走到最后，若是动情了，也许最终只会神伤，感慨斯人已逝，得不偿失。 他默默走回了实验4班，就看见常秋月趴在桌子上哭，周围还有一大群人在那里安慰她。 可他真的很累了，与其一直纠缠不清，不如一了百了吧。 周围的同学也看着陈醒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也没人说什么，他们也不想掺和这种烂事。 常秋月也察觉到陈醒天回来了，可是没有过去安慰她，顿时哭的更厉害了，她不明白左清璇那贱女人有什么好的，为什么他和左清璇的关系比她还好？ 比她好看吗？似乎还差着点，当然，在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这种差距只有顶级颜狗才看得出来。 比她优秀吗？这不得分领域吗，成绩方面她确实比不上，可在气质上，表演天赋上，不是完全碾压吗？ 她不懂，她也就想知道一点关于他的秘密，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不就是想留住他的心吗，怎么就这么难呢？ 哭着哭着，似是眼泪哭干了，常秋月沉沉睡去，只有泪痕还点缀着她的妆容，颇有一种凄美之感。 陈醒天感知了一下，呼吸匀称，眼球放松，看来已经睡着了，不禁又叹了口气，随即也进入到梦境中。 广袤的星空中，他一眼就看出常秋月的星辰是哪颗，上次架桥的时候他特地做了标记。 跨越75光时远的距离，陈醒天再次踏足这颗蓝色星辰，只是这次星球上什么也没有，只剩下一个如同幽灵般的蓝色胶质世界。 他知道，这是睡着后很特殊的一种情况——没有做梦。 这种情况下，意识会直接进入初始状态，没有活跃的脑部活动，也没有什么执念，这是在极度疲惫的情况下睡着才会出现的，因为大脑需要最充分的休息。 但并不代表就找不到她的意识体，当潜意识全面放松的时候，意识体会直接进入星辰核心的梦境本源处，就好像受伤的孩子需要寻找心灵的慰藉一般。 没有犹豫，他来到了星辰的最深处，这是一个人潜意识所在之处，无数奇怪的游离能量在空间内飘荡，随处充斥着前所未有的空灵感。 看着眼前蜷缩成一团的常秋月，眼角还带有一丝晶莹，陈醒天仍有些于心不忍。 这始终还是一个对他带有感情的人啊，那份喜欢是真的，那份执着也是真的，还有那声敢在全校同学面前大声宣誓的勇气，这一切都一切无一不触动着他的心灵。 可他知道，错的永远都是错的，他不需要因为谁喜欢他就迁就于谁，也不需要这样一个不定时的炸弹留在他身边。 他深吸一口气，下手吧。 “叮！” 意识钉打入，常秋月因为剧痛豁然睁开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发光的陈醒天。 “小天……” “我宣布，如若你胆敢透露我的秘密，你将会受到意识体半破碎的惩罚，同时，在现实世界醒来后会逐渐淡忘对我的感情。” “不……要。” 常秋月察觉到了自身发生的巨大变化，对着陈醒天凄吼道。 意识钉起效，陈醒天一个闪身离开此地，他不忍心再看下去。 这次他设定的惩罚已经很温柔了，如果泄密，意识会半破碎，也就是醒来后会浑浑噩噩一星期，然后才会慢慢恢复意识，已经比变成痴傻不知好了多少倍。 在定契约的过程中他还发现，契约的功能远不止惩罚，还可以作为慢性药逐渐消除一些思维记忆，虽然会有些副作用，但他别无选择。 他逐渐远离了常秋月的星辰，望着逐渐坍塌的大星，他知道常秋月快醒了，只是醒来她会逐渐丧失对自己的情感。 这是最好的结果。 永别了，带刺的玫瑰。 第42章 起飞 日期：2019年1月11日，星期五 数据： 「念控」 【1.念动力：60kg】 【2.念应力：40kg】 「感知」 【1.原感知：78m（156m）】 【2.微感知：大分子级】 【3.超感知：预先2.18s】 「造梦」 【1.梦境系：1原生+2伴生+2次生（不绑定，只签契约】 【2.梦境桥：3.7光天】 日记： 当我再次来到实验4班，冷清的环境让我很不适应。 真的没有人再理我了，反而心里一阵阵的不爽，果然人性本贱吗。 常秋月看我的眼神中，除了不再有那种活泼与俏皮，甚至藏有一丝微不可察的疲惫，就好像受到了极大的摧残一样。 我知道，契约起效了，但是契约的内容和她的人格完全相悖，她想来挖掘我的秘密，但是契约的存在让她的潜意识本能的恐惧，她似乎已经不敢再靠近我了。 顿时，心有点痛，我知道这是什么感受，就好像把一个崇尚自由的人关进了小黑屋里，把一个热爱生活的人的生活搅得稀碎。 我把她的天性锁住了，这无异于杀人，看着她痛苦的表情，我有些不知所措，我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吗？ 我走到她面前：“秋月……” “小天，我好累，突然觉得你好陌生啊，是不是我要忘记你了？”常秋月一脸颓然地看着我，她的深情有些恍惚。 “对不起，你该忘记我了。” 出奇的，常秋月并没有露出沧桑以外的其他表情，哪怕是一点点的挽留，一点点的不舍。 这一刻，我与她已经形同陌路，她的那份喜欢和对我秘密的执着，将随着契约的生效一同消散。 她目送我的离开，眼中没有悲痛，没有失落，有的只是可怕的平静。 常秋月错了吗？对她来说没有错，她只是在顺从天性，对我来说，她在挑战我的底线。 不分对错，只分立场，这世界始终还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我的秘密比她多，实力比她强，于是她的弱小外加好奇就成了原罪。 还有一份感情上的洁癖，没有谁能真正不介意一个情感史丰富的人，何况是她这样的情场老手。 罢了罢了，就让这份畸形的、错误的爱恋无疾而终吧。 陈醒天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开学校时，常秋月眼中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流下。 —— 日期：2019年1月12日，星期六 日记： 今天是个很特殊的日子。 没错，念控质量已经超过了我本身的重量。 也就代表着，我已经可以把自己托起，真正告别了束缚于地面的生活。 这是一个极具纪念意义的里程碑，从这一刻起，我的生活形态将正式脱离凡人范畴——一个可以自由飞翔的人。 故事： 丁若梦身体里的癌细胞已经被陈醒天剔去了大半，肝脏也在加速恢复着，已经掉光的头发也抽芽了，不出所料就是白色的。 很难想象她的头发要是长出来了会有多漂亮，陈醒天之前就评价过，她就算没有头发也比常秋月漂亮，这是世界上最顶级的美人胚子，外加顶级天然整形师陈醒天，算了不说了，怕被404。 她的生活方式已基本和常人无异，谁又能知道，一个月前她还是个将死之人？真不知道她前养母知道了会怎么想。 照常出去为陈醒天买早点，照常敲响他的卧室门，门照常自动打开，人照常睡在床……空中！？ “哥，你做到了？” 感受着这无比玄奥的力量将自己彻底托起，陈醒天睁开了双眼，微笑着对她说：“我做到了。” 看着小梦惊喜得就要大喊，他一把用念力止住她的嘴巴：“别叫。” 丁若梦点点头，她有些上头了，这哥哥每次都能搞出这么大的幺蛾子，实在是令人惊喜不断。 “那空空……” “我已经传唤它上来了，今天中午我们去后山训练，这将是我第一次试飞。” “汪！”空空也第一时间杀到了卧室门口，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陈醒天也疯狂大叫。 “汪汪汪汪汪汪汪！” “别叫了，我总感觉你在骂街。” 空空才懒得理他呢，他之前承诺的，一旦念力强度超过了他本身的重量，就带上它一起飞。 …… 中午，陈妈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三个家伙以超人般的速度吃完饭。 “你们三个吃这么快准备去干什么？” “爬山，就在家后面，放心吧，不会跑远的。” “注意安全！” 陈妈自从意识到陈醒天身上的巨大秘密后，也不想再过问什么，连小梦都癌症都能治好，应该不至于出什么问题，至少应该不需要他们的保护了。 “还有，保护好小梦和空空。”她还是不放心地加了句。 “知道了。” …… 下午。 邱岭市城郊，临山村后山之外的第三座山。 “呼，哥，到了没有？我们都已经爬了三座山了。”丁若梦在一旁气喘吁吁的，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比普通人都还要差一些。 “都用念力减轻你10千克的重量了，你还觉得累，那我也没办法了。” “我最近不是在长身体嘛，病好了反而还促进了身体发育，我现在都有45kg了，减了10kg还不是和之前一样。” 陈醒天扫视了一眼她苗条的身材就收回了视线，心里暗骂：妖精。 丁若梦揶揄：“怎么了哥，有反应了？我现在都快有你高了，嘻嘻。” “再给我乱开黄腔，我就把你绑起来用念力挠脚底板一个小时。”陈醒天恶狠狠地道，这姑娘最近越来越不老实了。 “哼，来就来，谁怕谁。”她可不怕这哥哥，每次他说要略施惩戒，过不了多久就全忘了。 “行了，不跟你扯淡了，我要开始实验了。”陈醒天的确舍不得惩罚她，她可不是常秋月，这是妥妥的自己人，他甚至把她当女儿养。 丁若梦撇撇嘴，空空也无言地嘲笑他，只是他没再理周围的情况，一心一意把所有注意力全部收敛。 这一刻，他再次久违地闭上了眼睛，将感知开到最大。 他感受到了体内每一个细胞的律动，感受到了重力将他锁在地面上，感受到一种力量从未知的维度以未知的方式投射到这个三维大宇宙中。 所有的念力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包括已发展出的5份心力。 也许是一直以来坚持不懈的锻炼，又或许是他本身就具有强大的控制天赋。 这一刻，他双脚离地，越飞越高，高过了灌木丛，高过了树干，又高过了树顶。 丁若梦和空空目送他越飞越高，心里的感动和震撼无以复加，他成功了。 当陈醒天再次睁开眼睛之时，他已在空中距离地面将近20米高的地方。 放眼望去，是葱葱郁郁的树木之海，低头看去，小梦和空空也抬头注视着他。 这一刻，他是这片世界的超脱者，真正像一尊神一般，屹立在这天地间。 双脚一蹬，做了一个很帅的POS，他用剩下仅存的念力助推自己向着远处飞去。 正所谓：天若不平缚我心，我自登天踏凌云。 第43章 滑翔服计划 日记： 我很小时就幻想着能够自由遨游于这片天地间，不附加任何人造载具，就像在梦境中一样。 只是，梦境里始终是虚幻的，在那里，我虽然可以肆无忌惮地改造它、利用它，可举手投足间出现的滞涩感和虚无感却令人不爽。 梦境再逼真，它也始终只是梦境，就像是用空气随意堆叠出来的气溶胶，招手即来，挥手即散。 只有现实，才是一切规则的集大成者，这里的真实感让我一度觉得酣畅淋漓。 竖直向下的重力，充斥在周围的空气，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阳光照射在身上的灼热…… 念力就像一团气球把我包裹着向上拉，我仍然能感受到两种力对我的影响，就好像一个演员在吊威亚时既能感受到重力，也能感受到绳子的拉力。 我不知道想要抵消重力得到什么时候，重力的本质是万有引力，依靠一种叫引力子的超小粒子传导，微小程度完全超过夸克，甚至只能用普朗克长度进行标度。 具体有多微小呢，就好比一个篮球和原子核之间的差距，同样的，就是原子核和引力子之间的差距。 我现在顶多能看到生物大分子，而且还很模糊，小分子都还早，更别说单个的原子，乃至里面的原子核。 变强之路任重而道远，这才仅仅过去一个多月，任何的浮躁都会成为变强道路上的阻碍，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继续向上爬升，直至100米的高度，我已经可以隐约看见邱岭市，还有山坳口的城中村。 不能再飞高了，一旦进入天朝的航空管制区域，说不定就会被雷达扫描到，这样就会彻底暴露在国家的视线之下。 看来得考虑着制造反雷达隐形涂料了，还有可以融入天空背景颜色的隐形战衣。 这可不是杞人忧天，现代防空技术越来越发达，再加上天朝一体化的管理机制，基本上一有大东西进入一公里高的领空，就会进入天朝的观测范围，哪怕是一支无害的风筝。 如果真的想要飞上天际，只能去国外不发达国家的领空，去那种甚至连摄像头都没有的落后国家。 可是问题来了，既然又想去寻宝，又只能找不发达的国家，这可就形成矛盾对立了。 看来之后得好好思考这个问题，大不了就分开做，反正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天上飘荡着的白云，我慢慢落回了地面上。 —— 对话： “哥，感觉怎么样？”还没等我落地，小梦就在地上喊到。 “很神奇的感觉，明知这世界有相互作用力，却还是把自己提了起来，我很想探索这股力究竟来自于哪里。 还有就是根据我的体重抵消掉的念力，剩下的念力只有可怜的60N，依靠这点念力，再算上空气阻力的影响，我在空中也只能获得1m/s的加速度。” 小梦露出一脸无语的表情，撇撇嘴对我说道：“老凡尔赛了，知道你是个老学霸，问你什么感觉你跟我扯这个。”随即她又担忧道：“以后少这样干，一不留神你就会摔死的。” 我当然理解她的意思，10m/s2的重力加速度，哪怕只是迟疑半秒，也有可能万劫不复。 “放心，早就考虑过这种情况了，有些事我没明说，比如我现在可以一心多用，总会有一条留意念力的控制的。” “那你还是要小心一点。”她还是有些担忧，毕竟这哥哥总是喜欢作死。 “好了好了，你哥我考虑的比你多，应该不会出问题的。 折回第一个问题，要说真有什么感觉，两个字就能概括——自由。” 空空眼神一亮：“汪！” “别急嘛，我托着你上天，你又不会感到自由，毕竟能力不属于你。” “汪汪汪！”空空急了。 “再骂也没用，嘿嘿，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好了，不跟你闹腾了，起飞。” “汪……” 某边牧在强大的念力加持下径直冲向天空，根据它现在的重量和我620N的念力，加速度一度超过了20m/s2，凄厉的狗叫声响彻云霄。 “让你他娘的帮我办点事还要讲条件，一天就奥利奥，你怎么不说让我帮你找个老婆。” 一旁的小梦忍不住了：“我怎么感觉你在公报私仇？” “没错啊，都说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它都成精了，我不得打击一下它都嚣张气焰？” “噗嗤，行吧，你说了算。” 我翻翻白眼，可不是吗，世上总有一些难以两全其美的事情，原本我的想法是找一条忠诚于我，却又聪明伶俐的狗的。 可是吧，想要奴性，就不得不抛弃灵性，如何既有奴性又有灵性？抱歉，除非是抖M，否则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问题我又不喜欢这种属性。 —— 故事： 空空在天上“自由自在”的飞了好一会儿，才被陈醒天慢悠悠地放下来。 刚一落地就瘫在了地上，四肢抽搐，嘴里还冒着点白色泡沫，看上去好像遭到了非人般的折磨。 陈醒天看了它一眼：“再不起来我就让你继续起飞。” “汪！” 空空瞬间惊坐而起，没事走两步，还摇了摇头，显示出自己健康的状态。 陈醒天头疼，这狗这么也和常秋月一个德行。 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爬山就用了一个小时，又在这里逗留了一个小时，回去也是一样的，得赶在饭点之前回去。 “走吧，该回去了。” 众人离开。 …… 晚上。 陈醒天卧室。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小梦悄悄问道。 “明天去青山，那里的最高峰有滑翔翼项目，我只能在竖直方面上减少阻力，以换取横向上更大的控制力。” 陈醒天已经想好了计划，青山算是邱岭市最高的山，也是邱岭市唯一的极限运动——高山滑翔的试行点。 “可是，这项运动好像不允许未成年人参加。”小梦一句话差点把陈醒天堵死。 他想了想反驳道：“谁说我一定要在山顶的滑翔点飞下来，我就不能从山脚下飞上去吗？” 小梦：“……” 随即她又想到了什么：“那你的滑翔服要怎么购买，这不得被人发现吗？” 陈醒天一脸关爱大聪明的眼神：“我难道不会自己做吗？” 小梦一拍头：“好像是哦。” 她都忘记了这个老哥似乎是无所不能的，念力这能力实在是太bug了，几乎兼容所有的分支制造能力。 “况且我造出来的说不定比生产商造出来的安全系数还要高，他们可细致不到分子层面。” …… 说干就干，陈醒天让丁若梦在网上搜集有关制作滑翔翼的资料，自己则上街寻找与滑翔服相接近的布料。 这次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调查充分后才对布料下手，滑翔服的材质和帐篷差不多，没过多久他就物色到一家足以改装成滑翔服的帐篷款式。 接下来又是和商家的砍价大战，花了2000块钱，成功买下一款质量极优的帐篷。 也不知道为什么，网上居然没有销售滑翔服的，大概还是因为天朝的严格管控，也不知道去青山之后会不会被有心人发现。 毕竟天朝玩这种极限运动的也没几个，玩之前还要找相关部门报备，甚至还要提前写遗嘱，老严重了。 陈醒天叹气，实在不行他就往大山深处一飞，那里荒无人烟，谁还管得着他，然后等到晚上没人的时候再飞回来，这不就搞定了？ 想到这，他顿时来了制造滑翔服的动力，果然办法总比困难多。 只是可惜，一个安定的国家反而不允许异端的存在，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大费周章，又是要躲监控，又是要躲调查的。 但他发誓，总有一天，他会不惧任何势力的威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第44章 遨游天地间 时间：2019年1月14日，星期天 日记： 你尝试过挂在天花板上睡觉吗？你尝试过一个人倒立在空中吗？ 这滋味贼酸爽，即便我倒立过来，站在天花板上，重力也是朝下的，真的要描述是什么感受，就好像你倒立着被一团史莱姆黏在了天花板上。 并不是我闲着无聊，而是我在思考一个才出现过的问题——若是我的视角产生快速偏移，是否会对感知造成影响？ 思考这个问题的意义在于，假如我在空中飞行时遇到不稳定气流，一不留神被风吹得旋转式自由落体，我是否能在天旋地转之中找到支撑点延缓落体趋势。 这非常重要，关乎到我以后的生命安全，比如说某天我被一架战斗机追杀，一旦被锁定，我需要以极快的速度进行规避，这就要做到极速侧移，亦或者瞬间转向。 而人在这种情况下意识会陷入混乱，找不到重心，那就回陷入被动，像一根木棍一般旋转下落，再次锁定之时根本无法规避。 好在我发现，感知在这种视角的极速变换中是可以快速调整的，这应该与感知内视点随意变幻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旋转中对身位的调整大概要用到应力中的知识，就是将念力不断地往一个方向修正。 就好比一个人下落的过程中突然找到了一根绳子，通过抓住这根绳子来调整自己的身位。 这是两个很重要的问题，也是此次前去长时间试飞的最大意义。 —— 对话： 现在是凌晨两点，我已经基本完成滑翔服的配件设计，只需要将关键部分缝纫上就组装完成可以试飞了。 非常丢人的是，我不会缝衣服，现在轮到小梦给我加班加点了。 小梦打了个哈欠：“你就不能下个星期再去吗？” 她被我从梦中叫醒，然后下到地下室里给我当工具人，怪不好意思的。 “这次就麻烦你了，我从来不是那种闲的住的人，一旦有想法我就会付诸实践，大不了你明天睡一天嘛。” 小梦的眼睛狡黠地转了转，我心里咯噔一声，要坏事。 “但我有个条件。” 果然，来了。 “下星期随便挑一天，我要你抱着我睡觉，就一天。”她这样道，眼中还带着一丝羞涩。 “你是魔鬼吗？《未成年人保护法》了解一下。”我很无语，她对这种东西是有什么执念吗？ 然后小梦露出了不屑的笑容：“你获得念力后有多少行为触犯了法律心里没点数？放心，我只要你抱着我睡，不会对你做什么的，这不犯法。” “你越这么说我越不信。” “行啊，滑翔服的缝纫你自己来。”说着她就要撂手不干了。 “行行行，我服了，但是咱得说好了，不许乱摸。” “嘻嘻，这可是你说的。” 我的天，这就是上天派来惩罚我的克星吗，难道不近女色就这么难吗？ “两个小时搞完，如果搞不完，给我直接上去睡觉。” “好。”听到我同意的她立刻开始赶工，而且速度极快，我人都傻了，这就是执念带来的推动力吗？ —— 早上10点，我带着基本成型的滑翔服出门了。 “真的不要我们跟着去吗？” “汪汪？” “没必要，好好在家待着，你们去了反而给我添麻烦，走了。” “注意安全。” —— 不知怎么地，我觉得自己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时节来高山滑翔，因为，实在太TM冷了。 现在已经进入冬季，再加上海拔越高气温越低，即便邱岭市处于亚热带，现在的最高温也不会超过15℃。 为此，我不得不买下大量的暖宝宝贴在关节部位以防冻伤。 看来以后还得找张乾那小子，设计一套电热回路，这样就不用担心以后飞到平流层被冻死了。 海拔近5000米的青山此刻已经有了雪顶，我曾经看过一些极限运动爱好者就是从这样的雪山上往下跳的，他们的御寒方式大概也是电热吧。 和之前一样，来到了山腰的商业街，灯火通明的繁华街道此刻也冷清了许多，毕竟到冬天了，再上山就是吃力不讨好了。 今天的天气多云，厚重的云层遮住了本就没有多少的阳光，让温度变得更加寒冷。 山顶的滑翔点早已停飞，现在已入寒冬，刺骨的寒风会延缓人的身体机能，反应迟缓之下，一个不留神就会撞上山壁，永远的留在那里。 这里的确是个不错的滑翔点，可惜对我来说都差不多，毕竟我摔死的概率要比他们低很多。 站在山崖上，低头看着山脚下凄清肃然的氛围，没有人烟，没有温暖，只有寂寥，我有一种错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忧伤而抑郁的时段。 真的好不真实，仅仅一个月，居然能将一个人的人生改变到这种地步。 回想那时的我，似乎每一秒钟都在经受着生活的煎熬，没有友情，没有爱情，甚至连亲情也淡漠了许多。 可是，明明现在的爱情触手可得，却又对它避之而不及，为什么？是我的心态老了吗？还是因为一些别的原因？ 再看一眼身后的万家灯火，我毅然决然的迈出了那一步，就让大自然洗涤我的心灵吧，一切都会有答案的。 重心前倾，我的头向下栽去，这里的山壁垂直距离只有100米，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滑翔翼展开！ 侧翼和尾翼开始疯狂抖动，不好，我一来就遇到乱流了。 念力，爬升！ 展开后的空气阻力外加强大的念动力，我下坠的趋势硬生生止住，此刻我距离地面最低点还有不到10米。 我冲了出去，在滑翔服的帮助下，重力势能成功转化成了动能，现在的我以至少30m/s的横向速度向前推进。 我没有按照有关部门的既定路线，而是向着比我现在飞行高度还高的山坳口冲去。 原因很简单，就算既定滑翔点封锁了，也仍然有保安在站点站岗，就是为了防止一些不怕死的这时还想往下跳。 还有就是，能让自己的滑翔服越飞越高的，这世界可能有且仅有我能做到。 飞过山坳口，我真正进入到深山之中，这里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只是没了青山的景致，可却也多了几份自然的格致。 迎面而来的是两座小山丘，山丘上隐约可以看见村庄，我得远离那片区域，因为保不齐有人会拍照。 天朝的缺德地图也不敢用，谁又能知道上面究竟会不会有监测系统，我只能强行逼自己记下途经过的山路。 麻烦的是小山包实在太多了，而且大多千篇一律，根本记不过来，我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有效的办法——标记法。 每隔一段距离，就将一棵长青树木弄秃，位置必须得显眼，比如在一堆长青树木的簇拥中，将最中间那一棵弄秃，这样，一个标记点就弄好了。 找到方法的我不再有任何顾虑，义无反顾地向前飞行。 一公里，两公里，三公里…… 越是远离邱岭市，环境就越是荒凉，果然城市才是现代人生存的命脉。 渐渐的，手脚也开始被风吹得冰凉起来，刺骨的寒冷透过了滑翔服，不断作用在四肢百骸，我不得不减速，再一次停在空中，然后给自己加塞暖宝宝，不仅是关节部位，还有一些容易被风扫过的部位，也全部贴上暖宝宝。 做好一切准备的我再次开始加速，由原本的1m/s2的加速度变为11m/s2，直到向前的空气阻力和念力持平，还要预留一部分念力预防突发状况，我的速度也达到了惊人的80m/s。 十秒飞过一座大山，一切都如走马观花似的不断后退，因狂风刮过的噪声占满了我的听觉，我只能靠视觉和感知洞察这个世界。 也许我现在的速度已经和民航客机无二，一切逝去的都那么飞快，往事不禁涌上心头。 第一次获得念力时的狂喜，对实验4班的讨厌，对常秋月的情愫暗生，再到人性的洞悉，感情的破碎。 想要依靠养狗缓解抑郁，却意外收获了一个妹妹，最终意识到，只有独自面对才能击败抑郁，对念力的盲目自信，对未来的过度憧憬…… 原来，我已经变化了这么多，不禁在想，我现在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认可，是自由，还是名利？ 也许都有吧，我始终也逃不过人类最基本的特性——野心。 有了野心，才会想获得更多，有了野心，才会费尽心思去完成下一个目标，有了野心，才对自己的生命赋予了价值。 我什么都想要，我不会避讳这样的，因为我有际遇，我有实力，我有头脑，既然先决条件已经这样优越，为何还要躲躲藏藏？ 莽是一种变强的方式，苟也是一种变强的方式，以前的我苟过，一点点增强自己的念力，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也莽过，少年的隐忍心始终抵不过那一时的冲动，将自己暴露给了常秋月。 可这也不就是成长道路上才会犯下的错吗？ 即便我的心理年龄已经远超同龄人，却还是做不到对事游刃有余，对人油滑圆润，这也不就是他还得继续学习的理由吗？ 犯错不要紧，迷途知返才是正道，我突然想回去了，绝对不是因为冷，就是我想多了，有感而发，有感而发。 有时也觉得自己挺能脑补的，这大概就是一个脑补怪的日常了吧，实属惭愧，溜了溜了。 第45章 世界 日记： 我始终没有选择现在就飞回去，既然出来了，就要玩个够。 飞上五百米的高空，远眺遥远处的邱岭市，只剩下淡淡的一层蓝幕，这样的距离，目测大概有20公里了吧。 仙境总是藏在无人之地，这世界被人类开发出的景观有很多，未开发出的只会更多。 耐不住寒冷的我只能贴山飞行，大概飞过十几座无人问津的小山丘，我终于来到了目的地——一块从未被人们发现的仙境。 清澈的溪流自山腰间滑下，点缀着这个凄清幽冷的世界，由石壁间溅落，弹落无数水花，好像一条条游龙在空中跳跃，活脱脱一个小型跌水。 落下的溪水汇入一块方圆20米宽的小水塘，水尤清冽，完全可以看到底部的状况，似有鱼虾在游动，甚至在感知的渗透下，还能察觉到一些犹如石头般的生物，我猜测那应该是石头鱼之类的。 我无法想象，这样美的地方居然没有村庄落足？可是抬头观察四周山势，群山环绕，坡度极陡，除非开凿隧道，否则根本无法与外界联通。 这种地方不是真正的探险者，根本到达不了，况且都没人发现，又如何到达？我只能庆幸于我的运气真的很好，能找到这样的地方。 在这里造上一间小房子，拉上网线，然后外面的水塘就变成了天然池塘，可以用来游泳，再把丁若梦和空空带进来，过上没羞没臊的生活…… 打住，不能有这种想法，这无异于闭关锁国，文明倒退，适当的清闲的确不错，可是如果自己彻底隐居了，那大概也就与世界脱节了。 不再想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我开始着手制造一间竹屋。 我将目光转向山坡上的竹林，可以用竹子简单编出一面墙，换作以前，想要靠手编出一面墙简直是天方夜谭，不耗费10天以上的时间是做不到的。 现在这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念力对编织的操控力是远超世界上一切机器的，就类似于穿针引线，如果运气不好，线头分叉了，还要多费口水将线头捏紧，找准针眼才能穿过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足以耗费太多的能量，而念力可以将这个过程的能量和时间损耗缩小一千倍，一万倍。 运用念应力中的剪切力，将竹子拦腰切断，预定好足够的距离，大概6米左右，将竹子内部的竹节挖去，然后把空心的竹筒劈成16等分，这样每一根竹条就成了编织的材料。 我得好好学习一下编织，不然小梦以后又想占我便宜，还有张乾也是，我也要系统性学习编程，谁又知道他会不会在设定的程序中留下后门？ 说实话，我感觉现在心力远远不够用，我只能操控五根竹条同时编织，虽然每一根的编织速度比普通人快20倍，可总的效率加起来也才100倍。 不要觉得这很快，按照10天一面墙的速度，我也要大概两个小时才能弄出一面，属实还是慢了些，不过这也是锻炼念应力的好机会，剪切力，扭转力，弯曲力都运用到了。 于是就出现了以下神奇的一幕： 竹子一根根从竹林里飞来，在空中自然解体，不要的部分自动飞回原地，剩下的竹筒在靠近我所在一定距离后分解成一根根细细的竹丝。 一根根竹丝在空中舞动着，翻滚着，纵横交错，而又上下起伏，最终编成一个细而密的图案，而这些图案再经过超螺旋，最终形成一面密不透风的墙。 这种景象，恐怕只有《哈利波特》里才能见到，就好像某种程序将这个过程自动化了一般，玄幻而不合常理。 好在我在不断的练习之下，逐渐掌握了某种诀窍，优化了排布方案，尽量减少做功损耗，加大动作效率，让原本的速度又提升了4倍。 这意味着，我只需要两个小时就可以把四面墙造好，恰好能赶上饭点，当然，我也不打算回去，这里就有吃不完的食物。 大约12点半的时候，我完成了4面墙的制造，我也已经精疲力尽了，念应力的操控比念动力更耗神。 而且我发现一个规律，念应力的总量只有念动力的三分之二，这还只是在宏观层面，也许到了微观层面，我能控制物体的总重量还会再次减少。 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样一种定律，念力的距离尺度缩短了，质量尺度也缩短了，时间尺度也缩短了，那如果我把感知尺度放大呢？ 找到盲点了！ 以前我都是想着将感知尺度缩小，为什么就不想着放大呢？ 立马闭上眼睛，进入感知模式，那一个熟知的感知圈再次出现，此刻的感知圈却如同天穹一般罩住我，很大的一个球形区域。 给出一个放大的指令，蓦然发现感知圈在不断缩小……不对，是我的视点在不断扩大，顿时，整个盆地的全景呈现在眼中。 我迫不及待地使用念力托起一块巨石，目测估计至少超过200kg，原本的吃力感也没有出现，也没有因为超出力量上限而流鼻血。 我真真实实将这样一块远超我真实念力上限的重物提起，而且似乎还远没到自己的极限。 又托起另一块将近40kg重的小石头，我终于感受到了吃力感，似乎我的宏观念力极限在240kg到250kg之间。 得知了这样一个结论，我心底没有却一丝喜悦，反而想抽自己两巴掌。 还学霸呢，逆向思维都没有，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么重要的结论，这是很致命的失误。 现在一想，猫腻不就藏在微观感知中吗？之前帮小梦治疗时的费神，根本不是微观控物更难，而是等比例缩小时的控物质量也达到了上限。 而且这种比例似乎也跟随着微观的缩小和宏观的放大比例一同变化。 现在的宏观尺度有100米，控物却增加了4.5倍，是否代表着若是宏观尺度1000米时，控物可以是原先基础上的10倍？ 那等比缩小后，是不是每按1000个进制缩小，能控制的质量也要缩小缩小10倍？ 似乎不用再大费周章去宏观或者微观的控物质量了，直接由念动力就可以测量宏观和微观，如果理论正确，就暂时不去问白陈，这些提问机会还是挺珍贵的。 好吧，还是得开心一下的，提早发现这个结论对我的帮助还是挺大的，超过4.5倍的控物强度啊，即便会舍弃掉一些精度，可关键时候却能救命。 果然我就是自然之子吗？我自嘲一笑，任何重大结论都是在自然中发现的，这就很离谱，看来寻宝这一趟是不去不行了。 先吃饭吧，肚子饿了会影响思考能力。 什么，你问我食物哪里来？废话，往池塘里一捞，鱼不就自己飞上来了吗？ 生火？这个更简单，上次的火花珠被我拆卸下来，刚好备了两颗在衣服口袋里，找到干草就能烧了。 唯一的不足是，我没带佐料，这十分令人头疼，算了，将就着吃吧，下次出来记得带佐料。 第46章 生活的变化 故事： 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逝去，就像奔涌的浪花，溅起，又落下，不是每一周都有花活可以整，日子终究还是回到了从前的平淡与无趣。 丁若梦的肝癌即将痊愈，剩下的就只用剔除游离在她身体四处的癌因子，彻底斩草除根。 她已经完全可以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身体也恢复了健康，唯一让陈醒天自卑的地方，小梦的身高逐渐超过了他。 这让他一度自闭，呵呵，一米七的小矮子，应该是遗传了他爸的基因，矮的一批，至少在班里完全属于垫底水平。 而照丁若梦这长势，不到一米八可能都不会停下来，到时候最萌身高差就反过来了，对此陈醒天绝不能忍，好家伙，就这么点身高，还能体现出大魔法师的气势吗？ 激素计划必须马上安排，放着这么牛哔的超能力不用，那他还是人吗？至少也得把身高怼到一米九，不然怎么从气势上压倒别人？ 好在他的微感知已经达到了分子级，真正意义上的分子级——一个屹立在超微虚空中的实体亮点，经过弱相互作用力束缚在一起。 他能感受到那种奇妙的力量，两个超小微粒之间的相互作用，但却无法触碰，因为他仅仅只是能看到，想要控制又是另一回事了，距离控水还早，至少还得等上一两个星期，能控水了，控激素也自然不成问题。 现在距离陈醒天从上次发现的仙境回来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他明显的发觉，时间越长，精度的增加幅度就越小，似乎有一中无形的力量在阻碍他。 如果用玄幻小说里的名词来定义，那就是遇到修炼瓶颈了，看来寻找蜕变契机已经迫在眉睫。 —— 对话： 某天夜里。 “咚咚咚！” “干什么？” “你不打算兑现你的承诺了？” “什么承诺？我承诺过什么吗？” “……你不给我就自己来拿了。” “嘎吱。”（门打开的声音） “咦，哥，你在哪里？” “在你头上。” “啊！你被蝙蝠咬了吗？” “你才被蝙蝠咬了，我这是在练习浮空睡觉，我已经可以做到半梦半醒了，厉害不？” “别给我扯开话题，你说过要抱着我睡觉的。” “……你要是能接受倒立睡觉我就抱着你。” “你，你难道性取向有问题吗，怎么老是油盐不进呢？”丁若梦很苦恼，遇到这样的哥哥也算是世所罕见了。 “唉，大概是念力的缘故吧，你知道吗，我的生活已经逐渐不需要身体了，它仅仅只是作为生命的一个容器，我的一切都可以靠念力实现，我甚至怀疑，是否某一天，自己会进化成根本不需要肉身作为载体的超级生命……” “不要再说了。”丁若梦打断了他，她有些不忍：“哥，你知道吗，人活在世上，原本只受两种欲望的驱使，一种是食欲，另一种就是XY，你真的希望自己成为这样连最基础的动物本能都失去的高等存在吗？” “我……” “至少，我不希望，哥求你了下来吧。”她用渴求的目光看着陈醒天。 陈醒天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想用念力断绝她的念想的，结果反手就被打来副亲情牌。 “记住了，仅此一次，不许乱摸。”陈醒天无奈，反正他是赶不走了。 “哦，话说回来，你在学校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丁若梦抱着他，轻声在他耳边呢喃。 陈醒天身体一阵酥麻，太妖孽了，这才是真正的祸水级人物，性格又温柔，体态收放之间也带有一种妩媚，除了头顶的一层青皮，不知比常秋月那麻烦精强出多少倍。 他内心叹息，这就是亲情变质吗，还好不是亲生的，不然保准进德国骨科。 陈醒天把她的头推开：“爬开，别靠那么近，心仪的女生？当然有啦，你知道我已经决定转班了，除了逃离原有班级，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她了。” 陈醒天在心底暗自抱歉，对不住了，借用了左大小姐的大名，这一波是我被动啊。 “哼，我就知道你是个花心大萝卜，告诉我是谁？我要去见见她，她肯定没我漂亮，我要把你抢回来。”丁若梦耍起了小脾气，这个哥哥她这辈子认定了，绝不能让别人抢走。 “你还是先把头发长出来再说吧。”陈醒天瞟了一眼她的青皮，哦不，应该说是白皮了。 “你又拿头发取笑我，等我头发长出来了，绝对抽死你。”丁若梦咬牙切齿，现在头发的确是她的硬伤，没有半年是绝对长不到齐肩的地步的。 “那我可挺期待那一天了。” “好了，不聊了，我要睡觉，我命令你不能半夜挂去天花板上。” “好好好，那我也说好了，只准抱着，哪都不许碰。” “哼。” …… 过了一会儿。 “哎哎哎，你脚往哪放呢？手不要乱动，不要缠着我的腿，啧，不要往上顶……” —— 日期：2019年1月18日，星期五 数据： 「念控」 【1.念动力：75kg】 【2.念应力：50kg】 「感知」 【1.原感知：92m（184m）】 【2.微感知：分子级】 【3.超感知：预先2.32s】 「造梦」 【1.梦境系：1原生+2伴生+2次生】 【2.梦境桥：5.2光天】 故事： 回归平静的校园生活，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用来记录的了。 枯燥的实验4班永远都是那么乏味，缺乏生机，就连常秋月也消沉了下来，她不在去找陈醒天，似乎已经完全把这个人忘了。 或者说并没有忘，只是关于他的记忆像过了几百年一般无比遥远，远到完全无法再想起来。 她回归了从前的海王人设，对谁都挺好的，不再偏爱于谁，也不会把厌恶写在自己脸上，就连实验3班那情种察觉到机会前来表白也被她委婉拒绝了。 陈醒天感慨，还真是个教科书级别的人物呢，也好，祸害别人去吧，斩断你的念想，对谁都好。 只是，在别人眼中就不这么认为了，他们脑补出了一副三角恋的校园大戏，常秋月喜欢陈醒天，陈醒天喜欢左清璇，最终常秋月被渣男抛弃。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已经给陈醒天打上一个花花公子的标签，还是那种风云人物级别的花花公子，因为其强大的资本和实力，这不会成为别人贬低他的切入点，反而成为了一直对人生赢家的调侃。 陈醒天也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没想到他的名声不降反升，果然这就是名气大带来的好处吗？ 这一个星期以来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他这几天都是和李哲一群人在排球场上打球，唯一不同的地方是左清璇也加入到了打排球的队伍中，目的为何不言而喻，3班众人都露出了暧昧的笑容，尽管左清璇从头到尾也没和陈醒天说几句话。 除此之外，陈醒天还会去乒乓球场上耍一圈，毕竟乒乓球也算是天朝的国球了，操纵性也是所有小型球类中数一数二的。 他到了乒乓球场上，基本就会有人给他让路，或者邀请他加入到某一桌的对战中，每次打球都会有一群花痴女生坐在旁边看着他，尽管他很矮。 “姐妹们快来，陈少又来打乒乓球了。” “来了来了，我也想近距离看看他呢，在台上表演的时候老帅了。” “别犯花痴了，人家已经名草有主了，我们意淫一下就得了，这种男神我们配不上。” 一旁的陈醒天眼角抽搐，什么陈少，什么名草有主，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些八卦传着传着原本的意思就变了，这是把他这个人物形象再次夸大了啊。 事实证明，大魔法师+发明家+超级学霸+风流公子带来的魅力加成，已经触及同龄人认知的天花板了。 这种级别的人物，每十年都难出一个，一旦出现就是全校皆知的风云人物，况且他还是在仅仅一个月内就崛起的新星，若是露面机会再多一点呢，岂不是成为同龄神话？ 陈醒天倒是觉得现在的名气够用了，浪够了，那就该苟起来了。 下星期就是期末考，这种情况下，考不考全市第一已经无所谓了，转班已经没什么问题了。 只是当时他许下的承诺还是要偿还的，不然会在老师那里失去公信力，人还是不能轻易夸下海口，否则含着泪也要把承诺兑现。 期末考一过，再料理完后事，就可以带着小梦和空空出发了。 第47章 挖人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陈醒天走访了多家科技公司，询问各种高精尖仪器的情况，最终也没把元素分析仪，质谱仪等仪器买回家，因为购买这些东西居然也要向公安局报备。 买化学药品也是，凡是带有一点危险性的，或者和制作毒品有关的，不拿到相关批文根本买不着，就算买着了，也会处在有关部门的监视下。 最终，他还是要回到自给自足的道路上，也懒得抱怨天朝了，至少它给了一个安定的环境。 老天始终是公平的，给你一个礼物，只是让你有了更好的先决条件，至于能走到何种地步，还是得看你自己。 这一周下来，陈醒天并没有闲着，而是系统性的翻阅一些科学杂志和有关高精尖设备的基础知识，认识这些设备内部各种构造的用途，以便他全面理解操作过程，同时推算一些没有见过材料的用途。 没错，经过这么多天考虑，购买高端设备吃力不讨好，真的不如自己复刻，只是这样的过程会慢上很多，他得去大学城里不停观摩这些设备的运转过程，必要时还得用图纸画下来。 听说下学期有一次进入邱大参观的机会，可以近距离观摩这些仪器的运转，而且是以尖子生的身份去的，还会有老师专门讲解仪器的用途，顶级中学所带来的好处初显。 随着期末考的来临，实验4班全都进入了一级战备状态，整片教室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风雨欲来的凝重气息。 就连平常闲聊的声音都全部消失，只剩下翻书写字的声音，偶尔传来的问问题的声音如果过大，还会引起全班人的凝视，脾气大的还会放声大骂。 陈醒天也难得的沉浸了下来，毕竟全市第一可不是好考的，就算真的将高一所有知识吃透了，仍有较大概率在语文这一科上翻车。 母语科目的不确定性可是很强的，哪怕阅读题理解出现一点小小的失误，也会成为扣分项。 而陈醒天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心思比较杂，不然也不会搞出一些堪称神奇的操作，可这种优势放在语文上却成为了劣势，经常会把一些简单的东西想的很复杂，导致阅读理解扣的分经常会很多。 为此他不得不找大量阅读题积累案例，总结出一套《关于高中生如何理解阅读》的技巧，从更高维度限制自己的想象力，从而达到增分的目的。 除此之外，陈醒天仍然为常秋月辅导学习，毕竟试行期到这个学期末。 辅导过程枯燥乏味，常秋月在被迫契约后对他的态度越来越淡漠，也没有像平常那般调侃，对话也只是公事公办，这种淡漠感甚至还在普通同学之上。 一开始陈醒天还有些不习惯，一个人前后性格反差带来的冲击感太强了，这也许就是常秋月在最初发现他身上变化的原因。 后来习惯了之后，他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这样的相处模式很轻松也很愉快，你不喜欢我关我屁事，我的世界你接触不了你还敢来触碰，那就是不自量力了。 斩断一缕情丝，斩断一份念想比藕断丝连、纠缠不清强得太多太多，这是成为上位者必须要有的狠辣与果决，明事理才能走得更远。 —— 日期：2019年1月23日，星期三 故事： 今天是期末考的日子，和之前一样，要考八科，之前没考生物（同志们发现没有，猜你没有发现，doge），主要是三天考九科时间真的不好安排，因为语文一科就要占一个上午的时间，只能刷掉一科，而这次刷掉的是地理。 其实也不错，这些科目在尖子生面前的确体现不出什么优势，都是记记背背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反而拉不开分差。 而像物理化学这些科目往往才是最拉分的，因为它们知识点多而杂，可衍生出的组合千千万，难的题极难，简单的也极简单，这两科满分了，全市第一才有希望。 —— 早自习抱完最后的佛脚之后，陈醒天首次踏入一考场，能坐在这里的，基本上都是神仙，全校最优秀的50个人。 顶级学霸们的生活就不那么枯燥乏味了，一考场的气氛要快活的多，大家都知道再复习也没必要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这里各班同学都有，普通班都有8尊大神杀进来，但其中还要属实验1班的同学最多，这可是实验班中的实验班，50人中五分之二都是他们班的。 主要还是唐震太恐怖，老师之间都成他为唐老大，学生更是传作唐老虎，他也是国家特级教师，更是在教学生涯的30多年间斩获多项大奖，曾经还带出过3个考上华清的学生。 这样的人物带出来的班级绝对不会差，外加中考成绩最优的50人才被选入实验1班，才造就了他们几乎占据一考场半臂江山的神话。 才进来，陈醒天就被十几个人盯上了，他们的眼神就像几天没吃东西的饿狼，盯得他头皮发麻。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只手从后方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过他并没有将其推开，因为搂住他的人，是邱一中永远的年级第一、实验1班最强神仙——陆星海。 “陈神，久仰大名，两个月前我还没听说过你这样的人物，结果两个月后你就成为了邱一中的神话，真是潜龙在渊，一飞冲天啊。” 陆星海并没有长着一张理科状元的脸，相反，他还挺帅的，按照陈醒天的颜值理论，这家伙至少也有80分，算是班草级的了，而且为人开朗，跟谁都自来熟，不然谁会一见面就搂着人家脖子。 陈醒天翻白眼：“我怎么感觉陈神这称呼有点奇怪呢，而且以我现在的成绩似乎还配不上学神的称号，对吧，陆神。” 陆星海笑嘻嘻道：“那我总不能叫你天神吧，这名字更雷人好不好？从你发明的矢量火箭来看，我觉得你配得上这个称号。” 陈醒天想了想，也没有否认。 在学霸的姓氏后面加个神，这算是邱一中这么多年来不变的传统了，带有一种学霸中的学霸——学神的意思。 基本只有年级前三才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放以往，他至少得考完这一场才有资格被称为“神”，不然，就算他获得了这么多成就，也会有德不配位之嫌。 “陈神有来我们班的意向吗？我相信以你的实力肯定没问题的。”陆星海没再恭维，开门见山道。 “是啊，陈神，在1班有更多的机会接触优质资源，也不用在4班受气，不如过来吧。” “告诉你吧，唐老虎隐约下暗示，就是要让你来我们班，来了会有优待的哦～” 看了看他周围用希冀的眼光看着他的人，还有眼前的陆星海，陈醒天失笑，合着是准备来挖人的啊。 也由不得他们这么做，主要是这一届中考失利的大神太多，就比如说左清璇，甚至没有达到实验班的分数线，只能去普通班，可她的真正实力却让她一直保持在一考场。 唐震给实验1班定下的标准是一考场考试至少占一半，年级前十至少有7个，剩下3个是他留给其他实验班的面子，至于普通班，都没在他的考虑之内。 这让实验1班的同学们人人自危，唐老虎最可怕的地方在于他看得透你的小心思，逮着你最害怕的惩罚下手。 学霸们最害怕的是什么？ 是自己的娱乐时间被剥夺，因为学霸不缺智商，他们学什么都快，甚至可以把学习当成一种娱乐，这就导致他们可以盈余出大量的时间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唐震剥夺的就是他们的娱乐时间。 但是这种方法如果使用不当，反而会激起更猛烈的反弹，所以他并没有用无用的罚抄作为惩罚。 他精明的地方就在于，强制让学生学习课外知识，并且必须报名参加竞赛班，拿不到名次惩罚就继续。 这就把学霸们的时间用在了更有用的地方，让实验1班的同学们又爱又恨，爱在唐震的这种行为可以让他们终生受益，恨在自己又没时间玩了。 所以，在现在的1班人眼里，坐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优质的黄金韭菜，若是能提前挖到1班去，唐老虎开心，他们也开心。 而有转班意向的陈醒天，自然就成为了他们首要进攻目标。 陈醒天本来是打算去实验1班的，可是，3班的氛围普遍更符合他的心理预期，况且他也不需要一群智商奇高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陆星海，人已经被我们班钦定了，你是别想把他挖走了。” 陆星海一愣，看了看陈醒天，又看了看说话的人，顿时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学校的传言是真的，也对，我不该拆散你们的。” 他看着说话的人，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 说话的自然是左清璇，她直直地盯着陆星海，敢抢她的男人，就算年级第一她也不给面子。 整个一考场爆发出“呜”的声音，一看就是起哄的，陈醒天无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是一天都不让他消停了。 左清璇丝毫没在意他人的眼光，她表面上比常秋月更清冷，什么时候都是一脸生人勿近的样子，事实上内心比任何人都更炽热。 她迈着优雅的步伐向陈醒天走过来，顺便递过来一瓶原先就买好的脉动：“拿好了，拿出你最好的状态，不要让我失望。”随即淡定地走回原座位。 但谁都知道，她内心肯定不淡定，都红到耳朵根了，陆星海对陈醒天的眼神也很复杂，颇有一种情敌的意思。 陈醒天欲言又止，想想还是算了，待会付给她五块钱就行了，毕竟他又不是什么喜欢吃软饭的人。 他转头看向一脸失落的陆星海揶揄道：“你喜欢她？” 陆星海脸一黑：“陈神就不要取笑我了，我有缘无分。” “要不，我把她转让给你？” 陆星海：“？？？” 陈醒天继续道：“我高中不想谈恋爱，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帮你。” “不了不了，夺人所爱是畜生行为，我还想和你成为朋友呢。”他连忙拒绝道。 陈醒天一脸黑线，你要是接受了我们反而可以做朋友。 正当他还要和陆星海闲聊时，监考老师走了进来，他抬头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五分钟就考试了。 陆星海对他龇牙，随后回到座位上，看监考老师凶神恶煞的模样，陈醒天也不得不回到座位上。 只是在感知中，左清璇一直看着他，陈醒天瞪了她一眼，左清璇立马收回了目光，脸色微红。 小样，跟我斗，看在你不是成心要整我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吧，陈醒天这么想着，等待考试的到来。 第48章 期末考 这次的语文试卷很简单，除了有两道刁钻的选择题让人有些难以捉摸，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一考完，陆星海就急不可耐地凑了过来：“哎，陈神，第14题你选什么？” “选A。” “呼，那没问题了，这题思路确实有些奇怪，应该用到了逻辑悖论陷阱，选A应该是正确的。”陆星海拍拍胸脯，即便是作为学神的他，也会对语文选择感到头疼。 “什么，选A？完了完了。”旁边传来追悔莫及的声音，听到两尊神都这么说了，那答案肯定就是A了。 “选A？怎么可能？陆神你们是怎么理解的，这题不应该选B吗？”有人听到这边的谈话声，出口问道。 陆星海回答道：“文中林易说到挂山寺的和尚每天前往祠堂是为了协助方丈度化他儿子犯下的罪孽……” 随着陆星海的解释，所有人都思路豁然开朗，原来要这么理解，这就是学神的分析力吗？ “那陈神你是怎么理解的？”又有人忍不住道。 陈醒天看了这人一眼，也是1班人，这算是给足面子了吧：“这题也可以这么理解……” “天哪，这个思路也一点问题没有！这题真的神了，两种顶级理解居然都能解释。” “原来是这样，果然我还是思维不够灵活，还是应该多读课外书。” 有的人欣喜若狂，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捶胸顿足。 在这样竞争激烈的地方，情绪也会被无限放大，每个人的悲欢都如此真实的表现出来。 陈醒天若有所思，然后余光就看到了左清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忍不住道：“你没选A？” “……选了。”左清璇冷冰冰一句。 “行吧。”陈醒天走过去，把5块钱递给她：“给你一块钱的小费。” “……不要。”她盯着陈醒天。 “给你就拿着，我不吃嗟来之食。” “哦。” 左清璇有些失落，不过她还是收下了这5块钱，心里想到，这应该是他的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吧。 陈醒天转身走开，心里也有些异样，这姑娘好听话，比常秋月和小梦可爱多了。 常秋月……算了，这个人已经被移进黑名单，不需要再拿她举例，小梦有时也不听话，让她帮个忙还谈条件，没有一点工具人的觉悟。 你看人家左清璇多乖，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比什么臭妹妹好多了，看来以后都要找她帮忙了。 陈醒天一回头就看见陆星海酸溜溜地盯着他，好笑道：“你也不用这么明显的表现出来吧。” “那不行，君子就是要坦荡荡的，左女神成绩这么好，又这么好看，我想追求一下不行吗？”陆某人毫不避讳地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 “……” 周围也传来一阵阵的哄笑，陆星海追求左清璇并不算太明显，否则陈醒天也不会不知道，但是他为人实在自然，在看到自己喜欢的人被“抢走”了之后，露出了不快，直接就暴露了出来。 他急了他急了。 陈醒天笑着摇了摇头，实在人的想法就跟三体人一样透明，但是却令人莫名的舒心。 “喜欢就上啊，我跟她又不是那种关系，现在的学生啊，总喜欢搞些八卦，我的一世英名就是毁在以讹传讹里的，你要是追上了我还得感谢你呢。” 陆星海诧异：“上次科技节你不是拉着她的手私奔，把另一个校花给甩了，那新闻可成为学校里最劲爆的新闻了，真的没关系吗？” 左清璇也把耳朵凑过来，在班里没人敢调侃她，所以她也不知道学校里究竟把这件事传成了什么样子。 “知道一些，无非就是说我喜新厌旧，花花公子罢了，这种东西你也会信？” “不，她们两个事学校里极负盛名的人物，结果都与你有关系，这新闻的劲爆程度甚至还要超过娱乐圈明星的八卦，因为这是真实发生在我们周围的事情，冲击性极大，甚至连校长都知道了。” “这么严重的吗？” 陈醒天本来觉得没什么的，因为他听到的正面评价要比负面评价多，所以也没有太在意，可现在看来，似乎风向不太正确。 不过他还是耸耸肩：“我又不是要进娱乐圈，这些新闻八卦过不了多久就没了，我很了解群众的尿性。” 陆星海叹气：“好吧，看来是我太主观臆断了，有些东西还是要亲自问本人，果然传言都不可信。” 随即他摆正了态度，一本正经道：“那好，我宣布，你现在正式是我的情敌，我要和你宣战，怎么样？” “……你脑回路怎么运转的，我竟然看不懂？” 陈醒天不知道还有这样奇葩的人，人真的可以这么坦率？ 好吧，张乾其实也差不多，他自己也差不多，原来天才有个性都是相通的。 “我不同意。” 还没等大家起哄，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左清璇道：“我不喜欢你的性格，太实在了反而让我受不了。” “哦吼。” 大量的吃瓜群众开始叹息，这是出头就被斩啊，看来陆神的爱情就要无疾而终了。 “我可以改变自己的性格，只要你喜欢。”陆星海还是那么实在。 左清璇皱起眉头：“我不需要任何人为我改变自己的性格，因为这是对人格的一种亵渎，谢谢你喜欢我，也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但是我不接受。” 她说的没错，陆星海自来熟的性格会让她很难适应，单是在日常相处上就会出问题，又谈何长久呢？ 而且让一个学神强制改变他的性格喜好，真的不会影响到他的学习吗？左清璇不想当罪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陆星海摊摊手：“好吧，看来你有更好的人选，那我也谢谢你这么尊重我的人格，那我更不该棒打鸳鸯了。” 好家伙，光速退场，陈醒天在心里破口大骂，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这是什么级别的憨憨？ 不管他了，陈醒天脸色复杂地离开考场，也懒得听教室里的人再八卦，听多了只会耳朵起茧子。 接下来的考试一打铃他就跑，不给左清璇和陆星海接触他的机会，这俩货凑一起全班就要开始起哄，脑瓜子就一阵阵的疼，不如去没人的地方清静清静。 —— 时间过得很快，考试一科科的过去，但为了自己的将来考虑，陈醒天还是选择性的感知了一下别人做的试卷。 在对比陆星海的答案后，他的物理和化学解答题还是出现了一些问题。 事实证明，就算他再聪明，也做不到算无遗策，有些东西始终还是要靠细节去弥补的。 说的实在一点的，他陈醒天就是作弊了，至少他还能忍住做题时别看，直到检查才去对照着看一遍，有些时候实在也挺好的。 成绩很快就出来了，不出意外的，陈醒天真的是全市第一，总分913，要知道满分是950分，这相当于只扣了37分。 这次陈醒天并没有图快，而是用自己所有的时间一遍遍检查试卷有可能出现的所有漏洞，几乎算是挖地三尺，把能避免的微小错误全部排除，拼尽全力才考出这样的成绩。 当他看到成绩的那一刻，悬着的心才算真的放下了，所有他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全部做完，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到高中毕业，他也不会再有什么大动作了，除非发生意外。 —— 实验1班。 当成绩出来时，陆星海的表情是呆滞的，他901分本该是全市第二，却硬生生被陈醒天挤下去一名，全市第三，年级第二，原来他连竞争都资格都没有，这是被完全碾压啊。 办公室。 江余晖看到这个成绩后眼皮直跳，这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言出法随的学生，是他老了吗？ 实验4班。 以许映凌为代表的学霸已经彻底麻木，原来这是一尊真神仙，奈何他们却丝毫没有察觉，甚至还想着这次考试能超越他，超越个der，累了毁灭吧。 普通3班。 “大姐大，恭喜啊，居然考得了年级第三，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称你左神了？” “大姐大，你不是说一定能把陈哥压下去吗，人家可是全市第一欸。” “哎，别这么说，陈哥这个学期一过，不也是自己人了吗，大姐大高兴还来不及呢。” 班里一大群调笑道，左清璇懒得理他们，她心情很好，不打算惩罚他们了。 没错，陈醒天考得比她高，她居然没有感到不快，而是感到高兴，这可不符合一个学霸的人设……好吧，当她的心被某人填满了又是另一种情况了，恋爱中的人几乎都是不可理喻的。 陈醒天自然不会关注这些点，因为他要开始逼宫学校强制转班了，筹备了这么久的事情，他一刻都不想等。 该准备的都已经准备好了，新的学习生涯就要开始了，只要没人跳出来阻拦，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老江这关一过，还有老爸的推荐信，若是校长出来阻拦，他就可以把杨世林搬出来，相信他会帮自己的。 这样一来，他能做的就都做了，剩下的就看造化了。 最后来一段欠着的数据： 「念控」 【1.念动力：92kg】 【2.念应力：61kg】 「感知」 【1.原感知：117m（234m）】 【2.微感知：真·分子级】 【3.超感知：预先2.46s】 「造梦」 【1.梦境系：1原生+2伴生+2次生】 【2.梦境桥：6.7光天】 日期：2019年1月25日，星期五 第49章 转班风云（上） 日期：2019年1月29日，星期二 对话： 办公室。 方志鹏：“你说什么？这小子要转班？你这个班主任怎么担的？” 李霓也皱眉：“老江，这样的学生你怎么能这样放走了，去的还不是其他实验班，而是普通班，我可不想他被爱情荒废了学业。” 王小枫也道：“不行，我们得去连名抵制，坚决不能让他去普通班，这可是我们的人。” 江余晖沉默不语，陈醒天曾经答应他的两个条件，如今都已悉数做到，如果再阻止他，那就是有违师德了。 “夏求鸣，你怎么看？”有人问道。 “我？我无所谓，他去哪我管不着，只要不把我忘了就行了。” 其实夏求鸣也想把陈醒天留下来，但在和这小子的谈话中，他知道这是个说一不二的主，校长来了也不顶用，不如保持中立。 “唐老大，你应该可以把他中途劫走的吧，去1班是最好的选择，在那里他才可以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 唐震托手沉思，他也无可奈何：“别想了，老杨跟我说别拦他，我也拦不住那小子，看来他的准备比想象中还要充分。” 众人：“……” 江余晖默不作声，唐老大也没辙，夏求鸣保持观望态度，背地里还有杨世林的支持，还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留啊。 石泉华突然道：“为什么不找校长呢或者副校长呢？他们应该有办法把这件事压下来。” 沉默已久的江余晖突然发话：“是我的错。” 众人把头转向他。 他没看众人，接着道：“是我没有真正了解自己的班级，不知道每个学生的真正需求。” “你的班级不是挺好的吗，甚至是这几年以来最好带的实验班了，好学生数量甚至在2、3之上，为什么他会想离开？” “唉，不就是好学生太多了吗，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早已是一盘散沙，各自为营罢了。” “可是……”李霓还想劝。 “别可是了，那是一个桀骜的天才，你现在拦他，他以后会憎恨你一辈子，让他去吧，至少……我们也当过他的老师不是吗？” 江余晖明明在笑，眼里却充满了沧桑，他放走了一个本该属于他的学生，将来若是陈醒天考上了华清，也没有人会知道他是陈醒天的前任班主任。 众人沉默，他们很少见老江这么失态，这是一个经历过各种大事的中年男人，明明已经心如磐石，却还是对一个学生感到无力。 “我不知道你和陈醒天私下进行了什么对话，你选择沉默，我们可不会，走老郑，去和校长反映情况。” 说话的是历史老师朱西文，他准备拉上地理老师郑楠去请示校长。 “小枫，霓姐，你们去不去？”朱西文还想拉上一批人去请示，毕竟人多力量大。 王小枫摇摇头，这小花花肠子她不太喜欢，而且去了多半也没用，不如尊重他自己的选择。 李霓思索了一下，决定跟着去，她已经好久没见过理解能力这么强的学生了，把他抓回来去参加语文报杯，保准能获大奖，可不能把这小子的天赋埋没了。 最终，有4位老师联名出发，目的是阻止陈醒天转班，这还是陈醒天苦心经营的结果，不然还会有更多老师联名阻止他。 —— 校长办公室。 “哦？只有你们几个过来？这可不像实验班老师的风格啊。” 一位穿着整洁的，面容精致的女人坐在真皮座椅上，只是，她的脸上已经出现明显的皱纹，但不难看出，她年轻时一定很漂亮。 她手里捏着一个小茶杯，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从办公桌上的茶叶罐可以看出泡的应该是大红袍。 这位校长不仅衣着精致，相貌精致，生活习惯也很精致。 以方志鹏为首的4人心里一突，这话怎么听起来不对劲呢？看来这位校长也在关注陈醒天的情况。 校长叫叶霞，一个很普通的名字，不仅名字普通，她的教学生涯也很普通，教书20多年来仅有寥寥几次获过奖，管理能力也很普通，除了重要事项需要她亲自出面，其他关于学校管理的事物一律抛给各年级的年级组长还有学校的管理层。 可是，就这样一个各方面都没多少能力的人，凭什么可以当上校长？ 这就要讲到她的第二个身份了，她的父亲是烈士，这让她的家庭增添上了一种革命色彩，很多老一辈的人都很敬仰她的父亲，这让她有了更多与政府上层沟通对话的机会。 而她，将这些机会全都用在了学校上，邱岭市的商人如果在政府机关遇到阻碍，都会经她之手开绿灯，但同时也会付出一定代价。 而她所谓代价，就是要出资对邱一中添加新的设施项目，别看着生物实验室那台数字显微镜真就是教育部审批下来的，其实不然，教育部可没那么有钱，为这样一所偏远地区的学校提供这么贵重的设备。 他们只是提供了批文，出钱的是一个建材商，不仅如此，还有学校的网球场，台球室，溜冰场……都是外商出资赞助的。 在学校方看来，她这是在消耗自己的人情为学校做贡献，不看成绩，也不看能力，她为学校做的，是学校任何一位高层都比不上的。 校长可以不教学生，但一定要具有代表性，若是她为学校做了这么多贡献，还让别人当校长，未免会有德不配位之嫌。 况且，让她以校长的身份作为代表去拉赞助，也可以防止一些居心叵测之人中途搞小动作。 为什么扯这么多？因为接下来的事就与赞助有关。 叶霞对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回去吧，这件事我同意了。” 朱西文不明所以：“您的意思是您同意我们联名阻止陈醒天离开了？” 叶霞摇摇头：“不，我同意让陈醒天转班了。” 方志鹏难以理解：“为什么？” 郑楠和李霓也附和：“这可是一株好苗子，我们可不想把他埋没在普通班。” 叶霞听闻这一番话，离开座位走到窗台边，指着楼下：“你们自己看下面。” 方志鹏等人也来到窗台边，疑惑地看着下面的操场，现在正值中午，操场上有很多人，但其中有一伙人最醒目。 李霓惊讶：“那不是3班的人吗？他们举着横幅干什么……热烈欢迎陈醒天同学加入3班大家庭……什么意思？” 没错，现在的操场中央有52个人排成一排，手里举着一条红色的横幅，正正地对着校长办公室，而在横幅正前面的中央，则站着一个光鲜亮丽的小姑娘。 叶霞笑道：“看来你们在办公室里的对话被这些小鬼头偷听了，不止你们来对我施压，他们也在对我施压呢，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会让他们做到如此地步。” “可是校长，他们只是学生，如何能与我们的请示比呢？”方志鹏不依不饶。 “看到最中央的那个小姑娘没有？”叶霞指了指横幅中央。 “……知道啊，最近校园里的风云人物，陈醒天的女朋……同学。”他瞬间改口。 叶霞转过来看着他们：“我不管她和陈醒天的关系怎样，但你们要知道，就在昨天，她的父亲、盛世科技的老总、二十一世纪邱岭市最伟大的企业家，决定为学校提供一批优质台式电脑，你们觉得我能拒绝吗？” 4人沉默，这是关乎学校利益的大事，他们没理由也资格进行干预。 “昨天，市统考的成绩出了，陈醒天是全市第一，这你们应该知道吧，那你们觉得，这样的学生会因为环境的改变而被埋没吗？” 叶霞的话一句句如刀子般割在他们心上：“你们的请示，只是为了实验班的面子，为了再给自己添上一抹辉煌的业绩，为了你们的私心不是吗？” 直到这时，4位进来时还气势汹汹的老师都羞愧地低下了头，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还不是为了一己之利，他们的确没资格来逼宫。 叶霞叹了口气：“你们走吧，陈醒天这样的学生无论在哪里都注定不会平凡，他的魅力可以在短时间内征服一个班，不要妨碍一个伟人的崛起，否则，你们就是罪人。” 叶霞不在让他们停留，直接送客。 当他们走到办公室外，才骤然想起之前老江说的话：“不要拦他，否则你们会成为罪人！” 几人羞愧得想打个地洞钻进去，他们的目光太短浅了，江余晖比他们高一曾，唐震比他们高两层，而叶霞则直接在大气层，这就是管理层的世界吗？ 他们又不得不佩服陈醒天的算计，对同学下手，对老师下手，最后甚至把校长这一关都过了，好可怕的心计，这样的学生注定可以走得很远很远，他有成为上位者的潜质。 —— 教室里。 陈醒天脸囧的可以当方块了，左清璇她爹真没在他的算计之内，这完全是左清璇自己搞出来的，奈何叶校长是真能脑补。 他眼神无比复杂，感知着操场上那一道靓丽的身影，她究竟为自己做了多少事情？有必要把自己老爹都搬出来吗？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送走了常秋月这个麻烦精，结果迎来了更棘手的大麻烦。 俗话说得好，最难消受美人恩，对付常秋月尚且可以直接不管她，但是左清璇这种类型的，恕我直言真没辙，无解啊。 这下好了，去3班是板上钉钉了，可是他却更加束手束脚了，他处理不了这类事情。 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他欠左清璇的，又该怎么还？ 第50章 转班风云（下） 傍晚，陈醒天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办理转班手续，陈爸也跟着来了。 “咚咚咚！” “请进。” 陈醒天淡定地走了进去，笑嘻嘻道：“校长好。” 叶霞也笑眯眯的看着他：“像你这样的传奇学生真是十年难得一见啊。 让我数数，隐藏学霸、魔术大师、发明家、脚踏两条船……” 陈醒天：“？？？” 陈爸：“？？？” “哦不，我说错了，是学习和生活两者兼顾，对吧？” 见陈爸表情不对劲，叶霞马上改口，这小子把学校风气搞得乌烟瘴气的，必须得敲打敲打他。 陈醒天颇为无语地看着这位叶校长，这也不是个省心的主。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现在可是咱们邱一中的排面，有什么需求我都会尽量满足。”叶霞笑道。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尽我所能为学校做贡献……” “为学校吃瓜群体增长做贡献吗？” 陈醒天顿时汗毛倒立，过分了啊，我爸可也不是省心的主，你接二连三的暗示他绝对能看出来。 果然，这下陈爸坐不住了：“叶校长，请问我儿子在学校做了什么过分的是吗，还望校长告诉我。” 陈醒天幽怨的看着她，得，完蛋了。 叶霞抿嘴笑看他道：“其实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就是他现在有很多小粉丝，有一位更是重量级的。” “校长请放心，我会回去好好教导他，不让他带坏校风。”陈爸连忙承诺，这小坏蛋近两个月以来是真的不安分。 陈醒天松了口气，至少没有把关键信息暴露出去，随即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这位坑爹校长这么说。 “也不用怎么教育他，若是没有他的影响力，我还无法给学校的台式电脑以旧换新呢。” 哐当，又是一记王炸，这次换他被拿捏得死死的了。 陈爸疑惑：“什么以旧换新，您和其他学校打赌了？” 他以为是叶霞和其他两所学校的高层打赌，哪所学校夺得全市第一，就全力资助那所学校以旧换新。 “没有没有，我可是校长啊，怎么能助长打赌这种歪风邪气呢？” 陈醒天：“……” 咱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解释，指桑骂槐？不是我不是我。 “既然来了，何不坐下喝杯茶？”叶霞转身就要为父子两人斟茶。 “不用了，我待会儿还有急事，帮他签了字之后就得离开了，实在很抱歉。” 叶霞一脸失望：“那好吧。”她还想再让他感受一下人心的险恶呢，不过还是止住了这种想法：“孩子这么小就有自己的主见，这是很难得的，以后多让他自己处理一些事情，他会成长得更快。” 叶霞的夸赞让他惊讶，不过想了想又在情理之中，陈醒天这一个月以来应该在暗中做了很多准备了，这些事情不用他瞎操心。 …… 在叶霞的指导下，父子两人签完字，盖完章，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下事情总算是办妥了。 陈爸也替他高兴，总算不用在自己不喜欢的班级受罪了，在3班他应该会生活得如鱼得水的吧。 陈醒天则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了，这老女人太可怕，阴阳语满级，他根本招架不住。 陈爸也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总感觉气氛很奇怪，儿子也是一脸此地不宜就留的样子，按耐住心中的疑惑他请辞：“那叶校长，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吧。” 叶霞摆摆手：“去吧。” 呼，陈醒天在心里舒了口气。 “对了，听说你儿子肠胃不太好，以后少让他吃一些硬的东西，让他多喝一点粥，有助于消化。” 陈醒天忍不住了，直接用巨力把他爸拖出了办公室，可还是晚了一步。 陈爸立马挣脱了束缚，对他的异常行为感到愤怒，他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见周围没人，陈爸揪住他的耳朵，：“你小子是不是在学校里玩弄别人的感情？” “疼疼疼疼！”陈醒天企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你还敢喊疼？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叶校长口误，最后一句我懂了，我从来没听说过你肠胃不好，对不对？ 还不能吃硬的东西，那不就是说你吃软饭吗？ 你小子能了啊，居然公然在学校里吃软饭，还能让别人家的白菜来倒贴你这头猪了？” 陈爸咬牙切齿，他从来没想到他儿子居然有这样的一面，这种行为一定要杜绝，否则一个不留神就会变成人渣。 “我没有吃软饭，不信我可以把她找过来当面对质。” 陈醒天突然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的他一愣一愣的，突然感觉压迫感有点强，这种气势可不像是装出来的。 他也有些不确定了：“真没有？” “呵，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叶校长似乎误会了什么，然后让你也产生了误会，才把你拖出来的。” 没错，陈醒天想明白了，左清璇找她爹是背着他做的，他本不应该知道，但由于感知先入为主，让叶霞误以为他知情（面部微表情的变化。） 如果真去查证，他的确是清白的，至于脚踏两条船？ 这个更好解释，常秋月已经把和他所有的感情全都忘了，如果非要当面对峙，他一点都不虚。 反之，如果出问题，他还能发现契约究竟灵不灵，这种无比超前的技术如果在普通人上都出问题了，那也不用考虑以后的实用性了。 陈醒天继续解释道：“人言可畏，也可悲，叶校长也无法逃脱这个怪圈，她看似抓住了我的把柄，但这些把柄又有几个事真实的？ 人类总是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而不愿去刨根问底，去考证，就好像所有人宁愿相信我是一个隐藏的学霸，也不愿相信这是我两个月之内做到的。 当一个人的故事具备某种戏剧性，就更容易被曲解，歪曲化，而我，就是这种偏见的受害者。” 听到这，陈爸复杂地看着他儿子，他的变化太大了，有时让他以为这是换了个人，原本那个开朗活泼的孩子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个理智占据上风的冷酷青年。 他有些时候甚至怀疑陈醒天是不是被夺舍了，皮囊还在，但是灵魂已不再，在经历了一系列的诡异事件，他已经不得不把这种可能性纳入了。 陈醒天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出言安慰：“爸，没事的，我还是从前那个我，只是在明白一些事情后，心态有了较大的改变，但我的心没变。” 陈爸听闻此言，还是充满了无边感慨：“你真的长大了，翅膀硬了，也许我真的管不了你了。” 他斜眼看着这个儿子，欲言又止，陈醒天也这么看着他。 良久…… 他还是没忍住，说了一大段：“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处理感情这件事的，亲情也好，友情也好，爱情也好， 从你和我和你妈的关系，到你带回来空空和小梦，再到你和实验4班这个整体之间的关系，你的心态成熟了许多。 可是，你的心智仍然处于一种不稳定的上升阶段，也许你的心里年龄有远超同龄人的成熟，可我仍旧能看到你幼稚和脆弱的那一面。 你还是会有争强好胜的虚荣心，你还是会闲不住去做一些愚蠢的事情，你还是无法正确理解自己的本心，不是吗？” 陈醒天张了张嘴，他的确无法反驳，他真的可以妥善处理一切人际关系？真的可以看透人心？亦或是自己的每一个选择都是绝对正确的？ 以前他笃定，但在听了某位哲学家颇为哲学的话语，他的内心还是产生了动摇。 内心易动摇，这不也是不成熟的表现吗？ 陈爸没管他的异样，继续道：“孩子，我知道你有秘密，还是大秘密，这些你可以不用告诉我。 但你要知道，有些关乎到你成长的东西不能藏，该说的还是要和我说。 你始终只是一个青少年，一个成熟而又幼稚的青少年，不要排斥我们，也不要嫌弃我们，我们不止是你心灵的港湾，也能为你树立正确的三观，作为你的榜样。 你明白吗？” “哎，你不去大学教哲学真是可惜了。”陈醒天无奈，摊上这么个老爸，可能也是一种运气吧。 “爸，回去之后，我们好好谈谈。” 陈爸听闻，也露出欣慰的笑容：“好。” 看着陈爸离开的背影，他仿佛又回到了上次被他开导时的场景，原来，父母也可以是自己的知音。 —— （校园篇章即将结束，接下来将会进入新剧情） 第51章 宝藏信息 日期：2019年1月30日，星期三 故事： 陈醒天在星期二当晚整理完了所有该收的东西，笔直地踏出了实验4班的教室。 包括两位班长、课代表、各种委员在内的所有同学都目送他的离开。 陈醒天没有回头，也没有像任何人道别，大家也和机器人似的，没有一人出言挽留，甚至连象征性的客套都没有。 虽然他没有看所有人，但他们都一举一动全都呈现在感知中。 感受到了王新抬起又放下的双手，看到了许映凌复杂的眼光，看到了张通明充满快意的笑容，看到常秋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背影。 最终，他离开了，没作半点停留，实验四班，后会有期。 —— 3班教室。 当陈醒天提着大袋大袋的书籍走进教室，所有人都目光都瞬间聚焦在他身上。 “陈哥来了！”有人惊呼。 “还喊什么陈哥，快喊大姐夫。” “哦哦哦，对，大姐夫好。” 顿时两道杀人般的目光看向说话的那人，他突然间感受到了实质性的杀意，瞬间噤声。 于是这些人才又把称呼调回了陈哥，脸皮之厚，不是攻城弩不能穿过。 但他们还是很默契的把左清璇旁边的座位让了出来，正巧有些事情陈醒天要和她谈，干脆直接坐下。 然后他看见左清璇的脸又红了，她轻声说了句：“欢迎到来。” 忽略掉周围人暧昧的眼光，他必须要问她一些正事了，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跟她说：“你让你爸出资建设的微机室出了多少钱？” 左清璇嘴巴微张，她没想到陈醒天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 “别多想，校长在无意间透露给我的。”他用颇为复杂的眼光看着她：“其实你不这么做，我也有把握能来3班的，何必呢？” 左清璇平时很清晰的思路这一刻也有些混乱了，她吞吞吐吐道：“我，我想保证你能万无一失的来我，我们班嘛，我不想你的计划出现闪失……” 陈醒天叹了口气：“哎，我这人最受不了欠别人人情，告诉我，要多少钱？” “我，我……” “告诉我！” 他的眼神顿时犀利起来，把左清璇吓了一跳，她带着一点哭腔：“10万左右吧，你不用担心，这点钱不算什么的，我……” 陈醒天冷笑：“这点钱对你来说的确不算什么，但你知道对普通老百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们要省吃俭用三四年，才有可能攒出这么多钱，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犯不着你为我这样。” 陈醒天很明白这件事的性质，妥妥的吃软饭，要是换以前，他还真付不起这么庞大的资金，可现在不一样了，这笔钱他不能接受，否则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人设就崩塌了。 “这10万块钱我今晚就还你，不要想着把这作为我加入3班的见面礼，太贵重，我受不起。” 还是之前那句话，在他还没强大到可以正式公开身份的时候，他不想和任何人扯上比较大的关系。 朋友可以做，再往前一步，想都别想，保住自己的家庭尚且吃力，还妄图保护别人的家庭？ 左清璇还是一言不发，眼睛里也有泪水在打转，周围人似乎看出了不对劲，想要上千劝导，可直接被他犀利的眼光瞪回去。 “行了，我也不是有意要发脾气的，我只是不想在别人面前称我软饭男，很感谢你为我做的这些事，但是真犯不上，如果刚才我的话伤害到了你，那我说一声对不起。” 听闻这句话后，左清璇才慢慢擦止住了眼泪，尽力不让自己抽泣才回了一句：“没关系。” “给你缓一缓吧，如果能说话了，我要询问你有关宝藏的问题，我想一个月的时间你也应该收集到了。” 陈醒天没在管他，掏出一本科学杂志就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左清璇才主动对他说：“好了。” 习惯性地掏出笔记本，他开始一五一十的记录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左清璇见他要笔录，连忙道：“不用了，纸质资料我都准备好了，待会儿会给你，我口述的只是有关我的建议。” “世界十大遗落宝藏你应该知道吧？” “这个我知道，去年一个网友总结出的东西，看起来煞有介事。” “那好，我调查的资料有两个就和他总结出的遗落宝藏有关。” 说着，她拿出了一份准备好的资料递给陈醒天，陈醒天一边查看资料一边听她讲道：“ 首先是克鲁格总统的宝藏，在第二次布尔战争期间，荷兰定居者的南非后裔布尔人意识到他们的首都比勒陀利亚将很快被英国军队占领，因此他们迅速从政府储备、银行和矿山中征调了尽可能多的黄金。 他们还铸造了很多新金币，据说这些钱财中的大部分随着布尔人的总统保罗·克鲁格被运走了。 当英国人朝比勒陀利亚进军时，他一路向东逃往莫桑比克。 1900年10月19日，他乘船离开非洲，前往法国。 那些黄金则被留下，隐藏在德兰士瓦东北地区的丛林中。 该宝藏从此下落不明，至今仍有很多骗子向容易上当的游客贩卖这批宝藏的藏宝图之类的东西。 有人声称在2001年发现了宝藏的一部分，发现地点位于埃尔默洛附近。但没有什么人相信这个说法。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人在最近被人杀害，疑似是有人想要套取他口中关于宝藏的信息。” “喏。”她又拿出另一份资料递给陈醒天：“我查不出有关这人的任何身份信息，似乎是当地政府故意封锁了消息。 但无法掩饰的是，如今去德兰士瓦的寻宝人多了起来，他们来自全球各地，但多半都是想来碰碰运气的，其中一支是佣兵组织——以色列的克拉达佣兵团。 要知道，德兰士瓦共和国是禁枪的，这些雇佣兵组织是被当地政府通缉的，他们是秘密潜入到这个国家的。 就连米国的黑水公司也疑似来到这里。” “雇佣兵啊，稍微有些麻烦，看样子这宝藏的真实性不低啊。”陈醒天摸了摸下巴，认真消化着这些信息。 左清璇眼皮一跳，忍不住道：“你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想去寻宝吧？” 陈醒天撇撇嘴：“你管得着吗，我似乎只让你帮我搜集这些信息，那另外两份资料呢？” 左清璇胸口一起一伏的，这家伙实在太气人了，老娘关心他一下他也要凶人家，不过还是道： “另外两个分别来自米国加利福尼亚州的内华达山脉和苏门答腊岛附近，他们分别是……” “打住，这两个不要了。”陈醒天直接打断了她要说的话，他现在听到米国就头疼，一旦他在米国那边被发现，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而苏门答腊群岛位于东南亚，隶属于印度尼西亚，作为旅游业大国，来自各国的旅客多会前往那里度假，被发现的概率也会直线上升。 他从未想到，左清璇开口就给他来个大惊喜，德兰士瓦位于南非，属于欠发达国家，当地虽然有旅游业，却也不发达，去那里的人也多半是被宝藏信息所吸引的。 他都没发现，居然会有这样一个好消息砸在他头上，一个欠发达地区的宝藏，而且数额巨大，完全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左清璇不淡定了，她看到陈醒天脸上略显变态的笑容，看这架势就是非要寻宝不可的。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去，但我尊重你的选择，我只是想问你用不用请保镖，他们或许可以保障你的安全，我家里有很多私人保镖，我可以以友情价让他们保护你。” 这次陈醒天等她说完了，他不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打断别人说话的那种人，毕竟这次是她在关心自己。 “也不需要，我又不是真的要去寻宝，打听一下消息不行啊。” 左清璇一脸不信，你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还跟我在这打哑谜呢。 “那如果你要去，我是说如果，你会让我跟着你一起去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去啊。” “……” 得，这话没法谈了，左清璇无奈，这真的是个牛皮糖，怎么打都不顶用。 “我还是奉劝一句，量力而行，如果你真的要去，就活着回来。 唉，其实我都不该把这些信息告诉你的，你从来就不是闲的住的人。” 陈醒天腹诽道，你不告诉我也没用，我家里可是还有一位大预言家，大不了让她预知相关情况。 “谢谢提醒，若是有空你可以来我家做客。”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不得不说，左清璇给他的感观是越来越好了，这姑娘属于那种外冷内热的性格，一旦看上了某个人，就会不遗余力的去追。 但是在没看上你之前，的确挺招人恨的，冷冰冰的跟谁都苦大仇深的样子。 陈醒天很快就离开了学校，回到家和小梦商量具体事宜。 这是期末考后的最后一周上课，过了星期五就是正式的寒假，他就是打算在寒假期间出去寻宝。 啥？你说回不回来过年？emmm，也许不会回来了吧。 第52章 猜想与埃尔默洛 回到家后，陈醒天第一时间找上丁若梦，就算他获得再多的信息，也抵不上一个预言来的准确。 之所以找左清璇询问有关宝藏的信息，一是为了锁定最有可能出现宝藏的地点，二是尽可能缩小预言的范围。 如果没有第一层信息的铺垫，那么预言就只会锁定在哪里一定会出现宝藏，而不是藏有宝藏地点的具体信息。 信息的交换是对等的，却并非没有空子可钻。 分析力强的大脑可以结合生活实际，从一段信息中分析出更多的信息，分析力弱的则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无论是分析力强还是分析力弱，都涉及到最重要的一点——观测者。 观测的机制只是由观测者接收信息，保留信息，而之前的语言中，丁若梦是因为梦醒后信息丢失，从而判定为可以接收更多的信息。 也就是说，她所接收信息的数量，是以梦醒作为参考线的，醒来后的她所获得的信息大概和陈醒天获得的信息数量相等。 如果前提条件是——梦醒，先决条件是——观测者，是不是就可以让小梦作为观测者，然后在梦境里转接她所接收到的信息，从而实现信息的越阶扩充？ 但其实还存在一个悖论，假设他本身就是作为干涉信息接收的一个变量呢？是否就因为他的存在，致使小梦获得的信息永远都是那么多，直到转接到他手上才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平？ 同样的，如果这个假设成立，我们就可以反证条件，如果小梦获得了更少的信息，那作为转换者的陈醒天可以选择不接收小梦的信息，可这样一来，信息恒等这个定律岂不不攻自破？ 这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 陈醒天觉得，这个方法值得一试，如果成了，那他就赚大了，如果不成，那也不亏，至少悖论那关就过不了，将来一定能找到可钻的空子。 “小梦，我已经查到一个很适合我们的宝藏信息了，可信度超过九成。”陈醒天激动地对她说道。 随即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这不是钻到钱眼儿里了吗？ “咳，我是说寻宝本身的意义要大于旅游本身，它是一种主动去求索当地文化，发现财宝真相的行为。” “噗。” 丁若梦直接被他大意盎然的解释搞乐了，亏你想得出这种借口。 “不要笑，我这是带你去见识一下外面的世界，既然要去，干脆就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不会被法律束缚的地方。” 丁若梦已经隐约猜出来陈醒天要去哪了，不由得担忧到：“以你现在的实力，能在那边生存下来吗？” “这个应该没问题，我那天去青山的那天，突然发现我实际上能使用的念力比平常还要大四五倍，只是精度粗糙到我连水杯都拿不起来。” “真的？”丁若梦狐疑，这哥哥不是提起自己都困难吗？ 陈醒天见她不信：“空空！” “汪！” 空空立马从一楼的狗棚里窜上来，冲到陈醒天卧室，刚踏进卧室的那一秒，它便被念力提了起来。 而且这次提起的不只是它，还包括丁若梦、陈醒天自己，甚至还有卧室里的床…… 丁若梦和空空一脸震撼，这才过了多久？陈醒天现在举起来的东西至少超过400公斤。 而就在半个月前，他连提起60公斤都不到的自己都那么费力，这提升未免也太骇人了一点。 “好了好了，就展示到这里，现在该你入梦了，那个地方叫德兰士瓦，现在叫南非共和国，具体事宜我会在梦中告诉你。” “汪？”（那我呢？） “你暂时不用进去，涉及异能的活动你都暂时不能参与。” “呜～”空空很失落，它更加痛恨自己的普通和无能。 陈醒天摸了摸它的狗头，空空也很享受这种抚摸，似乎可以抚平它内心的创伤。 “老天从来不会亏待不甘平凡的人，你本就生而不凡，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也会蜕变的。” “汪！”（一定会！） 陈醒天笑了笑，这才是内心强大的空空，随即他和丁若梦一起遁入到梦境中。 …… 同样的，陈醒天率先构筑金色大星，在远处看着红色大星的逐渐形成。 同样的，丁若梦又记不起来睡着之前要做什么，陈醒天还是出言提醒她预言宝藏的事情。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宝藏的名称叫什么？”丁若梦恍然大悟。 陈醒天无奈地看着她，即便她可以看透一些梦境的本质，却仍然处于梦境的掣肘下，无法成为像陈醒天这样的梦境主宰。 “南非克鲁格宝藏，是南非总统在乡野间藏匿的宝藏……” 陈醒天一五一十地把左清璇找给他的资料说给丁若梦，丁若梦脑海中逐渐提取出重要信息，作为预言的承载物，不断浓缩预言精度。 “哥你不跟我进去了吗？” “我要验证一个猜想，这次你自己进去，得到画面后转述给我，我会用梦境表现出来。” …… 站在宫殿外面，他同样能感受到预言的进行，无数的紫色能量匹练都在往宫殿汇集，和白陈天地间的紫色星辰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不禁有一种想法——这颗星球本身就是一个超大型矩阵，通过收集现实中的各种可能性，从而推算出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那么，在丁若梦背后，是否也站着一个和白陈同层次的存在？所谓的神，究竟是什么？ 在复杂的思绪中，陈醒天度过了漫长的五分钟，随后看到丁若梦面带忧愁从宫殿里走出来。 “怎么样？” “很完美，没有再像上次那样信息缺失，我甚至直接看到了宝藏的藏匿位置，但是如果想拿到宝藏，似乎会很棘手。” “在哪？你说，我具象化。” 陈醒天呼吸急促，他的猜想成立了，问题出在观测者，而不是所谓的信息守恒，也许是他本身的存在影响到了预言的过程，至于有多棘手，等看了之后才知道。 在丁若梦的配合下，陈醒天用梦境原质一点点还原出了她看到的画面—— 由远而近是一片戈壁滩，戈壁边缘有一片稀树草原，荒凉而又沉寂，大片的黄沙在空中飞舞，飞起又落下，但是落下的总比飞起的多，正因如此，土地荒漠化也越来越严重。 草原靠近隔壁的位置有大片茅草、木材构筑而成的简陋小屋，颇像原始人居住的屋子，时不时有一些黑色身影进进出出，这些应该是当地居民，只是还保留着部落的特征。 视线继续前移，穿过戈壁，穿过草原，直到来到一片丛林，由网上资料可以得知，这里的气候是地中海气候，其特征是冬季温暖湿润，夏季炎热干燥。 这里的植被也没由热带雨林那么茂盛，全都是硬叶林，不远处还能看到浓烟，似乎是森林大火。 终于，画面推进到雨林的一个天坑中，再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金子！ 突然面画面一转，天坑上方似乎出现了一支小队，他们配备了专业的攀岩设备，腰间还备有手枪，有两位背上还背着冲锋枪，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固定好绳索迅速下降。 画面戛然而止，但陈醒天的好心情却一扫而空，最后的画面，似乎就是左清璇之前提到的雇佣兵，背着那样的武器行走在树林里，绝对是偷渡进来的。 而且根据预言的提示，这完全赶在他发现之前，就有小队到了，这就说明，如果想要夺得宝藏，必会经历一场恶战，完全有可能危及他生命的恶战。 但如果运用得当，他还是可以一个人全歼这支小队的。 为什么？首先他有超感知，能提前发现危机所在位置并提前做出反应； 其次，有一项几乎被他忽略的二级属性——极限控速，快要可以截留子弹的地步； 最后，还有唯一一个他几乎没怎么用过的技能——超距控制，基于极限控距发明出的技能，只要在视线范围内，且距离不超过一千米，他都可以影响到。 这些就是他的杀手锏，除此之外，他还获得了很多先天优势——完整的地形图，明显的地标建筑，最有特点的地貌，这要是还找不到，那他还是死了算了。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这片地区的名称——埃尔默洛，南非黑人埃尔默洛人最大的聚居地。 他相信，只要自己找到这片区域，夺得宝藏简直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想到这，陈醒天抱起一旁还在沉吟的丁若梦，狠狠地亲了她一口。 “哎呀～” 丁若梦害羞了，这混蛋哥哥莫名其妙给她来这么一下，让她一点防备都没有。 陈醒天哪管这么多，他根本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小梦，你果然是我的福星，这可比像一个无头苍蝇般地寻找要好无数倍，即便最后有敌人，我也有把握击败他们。” 丁若梦哼了一声：“既然我起到了这么大的作用，为什么没有点奖励呢？” 陈醒天一愣，这该死发熟悉感，又来了，可是她立了这么大功，不给点奖励的确说不过去。 “奖励可以有，但是不能与我有关。” 这次陈醒天学聪明了，直接一个前提条件甩下，不给丁若梦一点占便宜的机会，她不由得跺了跺脚，气的。 但她随即想到了什么：“哥，你什么时候可以控制液体啊？” “快了，不出三天……你想干什么？”陈醒天警惕地看着她。 “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我想让你提前帮我把头发长出来。” “就这？”陈醒天诧异，这不符合她的风格啊。 丁若梦嘟嘟嘴：“你不是总嘲笑我没有头发吗，我都快被你搞自闭了，我就不能奢求一下发量？” 陈醒天大笑：“这个啊，那没问题了，包在我身上，保证一个月让你长出齐肩的长发。” “真的？” “当然是真的，做不到我就是空空，行了吧。” “空空那么可爱，你居然还贬低他……” “你要不要吧。” “你要是能做到我肯定要啊。” “这还差不多。” …… 第53章 准备与反雷达涂料 日期：2019年2月1日，星期五 数据： 「念控」 【1.念动力：108kg（523kg）】 【2.念应力：72kg】 「感知」 【1.原感知：134m（268m）】 【2.微感知：液体级】 【3.超感知：2.6s】 「造梦」 【1.梦境系：1原生+2伴生+4次生】 【2.梦境桥：8光天】 故事： 今天是高一新生在学校的最后一天，过了今天，大家就都放假了。 这本是一个值得庆祝的日子，可陈醒天却忙得焦头烂额，要准备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首先是食物储备方面。 非洲大陆因开垦过度而荒漠化严重，如此周而复始、往复循环，使得非洲人民常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当然，南非共和国粮食情况会稍微好点，可他要去的地方是荒野，放眼皆是黄土和杂草，极度缺干粮。 其次是药品储备。 并不是什么病陈醒天都能治，像一些病毒类疾病，病原体极其微小，他不可能也做不到寸寸搜查，人体内细胞数以亿亿计，找到死也不可能把这些工作完成，必须要有急救药品的辅助。 所以他需要一个医疗急救箱以及一些常见药品，比如阿司匹林、抗生素、酒精之类。 接着是生活物资储备。 现在的北半球是寒冷冬季，也就代表着南半球是炎炎夏季，而且正是非洲最热的时候。 天干物燥，蚊虫滋生，如果没有适当的降温设备和防护设备，在那边根本生活不下去，不然非洲也不会黑人多了。 能长途旅行的降温设备有风扇和便携式空调，当然，在非洲的话风扇只会越吹越热，还会加快身体内水分的流失，这东西自然要舍去。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便携式空调。 便携式空调的价格基本在2000以上，2000以下的不能说没好货，只是基本都不太实用，陈醒天自然挑着最好的买。 但是，充电就成了新的问题，便携式空调有电容上限，他总不可能背着一大堆充电宝去吧，光是负重就成问题。 看来又得用到工具人左清璇了，从她那里应该可以订购到一块足够大的太阳能电池板，以非洲的光照，绝对可以保持日常用电。 —— 对话： “喂。” “我想要一块6平米的太阳能电池板，你能搞到吗？” “……” “你还说你不去非洲？” “我家停电了，急需一块太阳能电池板，以备不时之需。” “……” 电话那头传来风呼啸的声音，看来是被气得不轻。 “我能搞到一平米的，但是可以组装起来，大的那种要专门定制，而且要一个月后才能到。” “我本来就是这个意思，给我来10块，钱一会儿转给你。” “……” “你不是说你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吗，这一平米电池板造价就高达一万元，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自己赚的不行啊，而且你也别瞎猜，都是正规途径赚的。” “我终于知道常秋月为啥缠着你了，你的秘密真的太多了。” “哦，你也想知道？” “我不想步她的后尘。” —— 故事： 又闲聊了一会儿，陈醒天挂断了电话，不禁叹了口气，又欠下一个人情，这东西不是钱就可以还的。 虽然他也可以找李威甚至张乾，可是这些渠道的可信度都不算高，灰色行业很容易就把你的钱卷跑了，最终还是只能找左清璇。 接下来还需要定制一个大型帐篷，至少也要够六个人睡下，这样才好在帐篷里制定计划，太阳能板就可以铺在帐篷外面。 还有防晒霜、驱蚊液、洗发水、香皂、牙膏牙刷、太阳镜、遮阳帽、几套衣服裤子…… 至于像登山设备，比如铁锹、亚麻这一类的就尽量不要了，铁制品都要尽量少带，因为他的极限负重也就500多公斤。 连着丁若梦，空空再加上他就已经有110公斤，剩下的帐篷、太阳能板、还有一个基座加起来又是100公斤。 为了安全考虑，还有应付突发状况，所有东西加起来的负重都不宜超过250公斤，300斤就是极限了。 至于为什么要加一个基座？ 注意，此次旅行不会从内陆经过，因为中东地区战乱频繁，中东国家对领空的监测等级甚至还要在天朝之上。 外加内陆山路不平，陈醒天需要时常变换念力角度，这无疑又增加了难度和疲劳度。 反观之，最好的路线反而是海上，海上越过国家海岸线10公里就不归任何国家管辖，是真正意义上的无主之地，安全也能得到更大的保障。 可是，现代卫星技术很容易就能发现海上的异常。 如果陈醒天选择走海路，那么在卫星画面中，就会出现一个穿梭在海平面上的不明物体，一旦被发现，甚至有可能引来洲际导弹的打击。 于是，就需要第三层准备——反雷达隐身涂层，有了这一层科技含量极高的涂层，他们才能够最大限度保障不被发现。 只是，反雷达隐身技术属于尖端科技，其技术专利牢牢掌握在国家手里，如果想要得到这门技术，还是要自己摸索。 依照文献记载，现有的反雷达隐身技术途径有两条，一是外形隐身设计，二是雷达吸波材料，陈醒天要的是第二条，第一条他既没有思路，也没有时间。 他曾在网上看到一篇论文，设计反雷达涂层需要不停调试表面涂层的雷达反射率，还要考虑电磁参数的频散效应使雷达截面减缩，从而实现雷达无法显示的最终效果。 这些都是题外话，最重要的是涂料的设计还需要计算机线性运算进行辅助设计，难度一点不亚于之前设计火箭的全过程。 看来工具人二号又要安排上了，陈醒天这么想着。 …… “啊嚏！” 同样位于邱岭市的另一个城中村里，一个消瘦的青年满心喜悦地看着面前身体状况不断好转的母亲，然后打了个喷嚏。 “阿乾，天气已经冷下来了，不用再这么照顾我了，小心感冒。” 病床上，一个面黄肌瘦的中年妇女对着少年说道。 “妈，不怕得，我只是习惯性的打个喷嚏而已，不会感冒，你的病还在一点点好转，可不能因为我的失误复发了。” 张母叹气，这个孩子就是太孝顺了，起早贪黑的照顾她这个糟老婆子，也不知道会不会耽误他的学习。 “你啊，真拿你没办法。” 张乾温和地看着他的母亲，前几周的周末，陈醒天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帮他母亲治病，本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没想到这病真被他治好了。 直到这时张乾才真正相信那个少年，他本就不是疯子变态，只是喜欢跟他演戏，恶趣味爆棚罢了。 他是他的救命恩人，是他的手下（迫于无奈），也是他唯一可以交心的朋友，但他很高兴能有这样一个朋友，因为他们都有秘密，属于同类人。 正当他又回味着被陈醒天关小黑屋的那段时光，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了过来。 “什么事？” “会线性运算吗？” “会。” “请你帮个忙，周末有时间吗？” “有！” “那好，明天早上立马过来。” “好……呃，请问我是过去干什么的？” “滴滴”，张乾手机上收到了一篇文献——《反雷达隐身图层的计算机辅助设计》。 “上面的公式懂吗？” “呃……我可以学。” “好，材料我会准备，你负责今晚上搞懂这个公式，不要让我失望。” “那肯定的。” “挂了。” …… 陈醒天叹了口气，糟心事还是一大堆，也就他才会这么整活了，要换个人，早就不知道去哪躺着刷视频了。 罢了罢了，谁让他闲不住呢？ 第54章 翻车了 对话： “王奶奶好！”陈醒天笑着对一个老妇人打招呼。 王萍：“……” 老妇人想都没想，转身就跑，虽然这奔跑的速度实在让人感到捉急。 不用说，这位就是之前发现他家异样，被一个佝偻老头称呼王婶的人。 “别和我扯上关系啊，别和我扯上关系啊……”王萍碎碎念着，转头却发现陈醒天一直跟在她背后。 陈醒天笑眯眯道：“王奶奶为啥要跑呢，我有得罪你的地方吗？” 王萍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放声大喊：“有鬼啊，救命，救命！” 只可惜，她发不出任何声音，她的声带被陈醒天用念力捏死了，只能发出“嚯嚯”的喘息声。 “王奶奶，你是不是觉得我家闹鬼了，不敢接触我们一家人，还四处散布谣言，搞得人心惶惶？” 王萍脸色惊恐，现在在她眼里，陈醒天就是被厉鬼附身的怪物。 “别杀我，咳咳，我……我不想死。” 陈醒天松开了她的声带，眼里不带一丝怜悯，只是觉得可悲，就算到了现代社会，也有一大群像她这样的人，坚守着旧一套的观念，相信鬼神。 呵，封建迷信。 幸好，村里人对王萍的态度几乎中性偏贬义，觉得她神神叨叨的，信她话的人终究占少数，不然陈醒天一家真的会被村里人孤立。 陈醒天露出诡异阴森的笑容：“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你就下地狱吧！” 王萍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但她跟没事儿似的，依旧慢悠悠地挪回了她自己的小木屋里，别人根本没发现她的异常。 这自然是陈醒天控制着，像提线木偶一般操控着她，目的就是吓昏她，然后在梦境里签订契约，让她忘记他家发生的事情。 不是他杞人忧天，只是少年心性的他这两个月以来还是太显眼了，瞬间产生了巨大的变化，不免让有心人怀疑，去国外旅游还有一层避难的意思。 他的实力还不够强。 不要以为500多千克的念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样的控物质量，甚至无法抬起一辆小轿车，如果一把狙击枪对准了他的脑袋，子弹射出时产生的强大动能他根本无法抵消，只能依靠超感知进行躲避，一旦躲不过，那结局就是死！ 这次出国即便会加深那些人对自己的怀疑，但至少他回来之后，就不必再害怕这些人所带来的威胁。 当然，该降低的风险还是要降低一下的，这次他不仅要抹除王萍的记忆，还要抹除那个佝偻老头的记忆。 至于其他人，他回家后兜兜转转绕着村子走了一圈，和村里所有人都打了招呼，发现没几家排斥他，有些排斥的也大多只是因为自己的性格问题。 还有一家更离谱，以为陈醒天是来抢他家闺女的，直接把他赶了出去。 陈醒天无奈，这都啥事儿啊，谁TM惦记你家闺女，也不看看她70公斤的体格。 签下契约后，凡是被他侵入梦境的的，都会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一如第一次入眠常秋月，这些梦境会在虚空里留下一点气息，下一次这些人再次入眠，他能轻易找到这些梦境所在位置， 这些被他定义为次生梦境，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可以作为坐标，也不知道次生梦境会不会有上限。 搞定了村里人，就差叮嘱老爹老妈了。 说实话，最大的破绽仍然出在老爹老妈身上，他们太爱喝酒了，以至于就算他们不知道陈醒天有什么秘密，却也会透露出他有秘密的这个事实。 好在那些人只会认为他们说的青少年有秘密没什么大不了的，谁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不是吗？ —— 晚上，陈醒天找上了他爸，和他说了自己要带着小梦独自出门旅游的事实，陈爸皱起了眉头。 “是否太草率了？ 其一，你尚未成年，如何买机票？出门订酒店又怎么办？ 其二，你出去了，我们怎么办？过年能少了你吗？ 其三，你独自出去了，还是以一个未成年人的身份出去，别人问到我们怎么办，说你们失踪了？” 陈醒天一怔，他只考虑了自己的问题，没有考虑到他爸他妈的处境，这些问题他根本没想过。 陈爸摘戴了很多年的金丝眼镜：“就像我之前对你说的，你真的处理好自己的情感问题了吗？现在呢，对亲情的把握你又是怎么做的？远走高飞？谁都不理？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又或者说，你的秘密真的大过了这个家庭？” 陈醒天沉默了，被质问得哑口无言，若是不在家里过年，在父母眼里不就意味着和他们划清界限吗？ 只顾着让自己变强，却忽略了身边的人，是否太无情了一些。 陈爸不管他，继续质问道： “你说你要3号离开，那你知不知道，4号就是除夕，5号就正式过年，你若是在除夕之前离开，几个意思？” “我……” 陈醒天说不出话来，他看着他爸充满失望的眼神，心里不由得痛了一下，似乎，自己真的失算了。 千算万算，把计划都制定周全了，物资都已经屯好了，状态也调试好了，到头来才发现，自己算漏了亲情。 好一出万事俱备，东风不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也响了，一看号码，是左清璇打过来的，他心里咯噔一下，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喂？” “对不起，你要的太阳能电池板我拿不到了。”左清璇声音都小了好几分贝，对自己没完成任务而心虚。 “为什么？” “公司员工都去过年了，仓库里库存也不够，只有6块，只有你需求量的五分之二。” “……” 好家伙，连万事俱备都没了，这是非要逼着他在家里过年啊。 “喂？还在吗？” “……在，在的。” “真的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闭嘴！这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没有把过年这件事也考虑进去，这是我的错。” 左清璇直接被他几大句吓懵了，吼这么大声干嘛，有这么道歉的吗？ 不过，她心里却暖暖的，他真不是那种渣男，如果他接受了自己的道歉，她对他的感官反而会下降，毕竟谁喜欢自己一直被当做工具人使唤呢。 “没关系的，你只是太着急了，下星期应该就到了，我，我……” 左清璇欲言又止，看样子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别我我我了，有事儿就说，你都帮了我这么多忙了，我还正愁没地儿还你人情呢，快说。” 左清璇深吸了一口气：“我想邀请你到我家做客，我爸爸想见见你，或者……我可以到你家做客吗？” “……” 这次轮到陈醒天无语了，他根本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之前嘴里还说着要还他人情，然后转手就是一张王炸。 听到电话里没声了，左清璇急忙到：“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来的，毕竟我也觉得这个要求太唐突了，就好像见家长一样。” 你也知道啊，陈醒天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特么的如果过去了，不就是穷小子爱上白富美的戏码吗？ 豪门赘婿？不敢当不敢当。 这名头他可受不起。 “恕我直言，我只是普通人，无法光临贵府，实属无奈，还请见谅，但是，若你想屈尊到寒舍，欢迎你的到来。” 陈醒天很委婉地拒绝了她的提议，与其去那边找不自在，不如让她来这边找不自在，这一波叫反客为主。 虽然他很不想邀请她来家里吃饭，上次小梦的出现就搞出了一堆幺蛾子，若是左清璇再来，指不定会乱成什么样，可架不住想要还人情啊。 唉，真是令人讨厌的人情事故。 “哦，好吧，那你一定要欢迎我的到来哦。” 左清璇一开始听到他拒绝，心里有些难过，后来又听见他邀请自己，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去哪不都一样，可以和他待在一起。 “那，挂了。” “嗯嗯。” “……” 这两个嗯字就很有灵性。 陈醒天揉了揉脸皮，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好不容易可以出去看新世界了，结果硬生生被过年阻断，还迎来一个大麻烦。 之前常秋月说要来看看他妹妹，也没见她这么主动，看来她也只敢在学校里调戏他，一旦涉及到家长，她怂的比谁都快，毕竟是一朵高级的野花。 左清璇就不好搞了，这姑娘太执着，而且还让他欠下一屁股人情，说什么都不好使。 回到客厅，陈醒天看到他爸一脸古怪地看着他，脸更黑了。 “大过年的，还有谁会打电话给你？而且我看你情绪变化挺大的啊。” 陈醒天咬牙切齿：“一个同学，她说她可能会来我家吃饭。” “女同学？” “没！错！” “看来你小子儿女人缘是真不错，人家来了可一定要招待好了，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那！是！当！然！” 陈醒天一字一字把话从嘴里挤出来，可想而知他现在究竟有多蛋疼。 “看来就是上次校长说你吃软饭的那个女同学了，看样子人家还挺主动的，如果合适可不要放过了……她年级第几？” “……第！三！” 陈醒天感觉自己血压上来了，永久性的那种，这种爹实在太精了，一把问到点子上。 “嚯嚯嚯。”陈爸露出痴汉笑。 “儿砸，老爸错怪你了，原来你想出远门是因为这个啊，那不行，我一定要把你这烂毛病改过来。” 我不是，我没有，别乱说。 眼看着他爸直接歪曲了他要出门旅游的含义，陈醒天欲哭无泪，有这么脑补的吗？ “对了，那小梦怎么？” “……” 怎么办？凉拌！ 陈醒天怎么也没想到，计划竟然会朝着无法预料发方向发展，计划泡汤就算了，还给他整上一个特级惊喜大礼包。 丁若梦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居然逃过了他的感知。 “什么？哥，居然有女同学要来家里，是你之前说喜欢的那个女孩吗？” 这句话中颇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 陈爸惊诧：“你说过你喜欢她？” “哥～”丁若梦幽怨地看着他，好像充满了无尽的怨念。 陈醒天：累了，毁灭吧，懒得bb了。 他从未想过，之前拿来当挡箭牌的一句话，居然直接让全家人误解。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不吃软也不吃硬，只看人情和利益，到头来还不是翻车了？ 这次第，怎一个社死了得？ 第55章 过年（二合一，7000字大章） 人生有时就是这么奇怪，当你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自以为一切都没有任何问题的时候，就会冒出来一些新的、以前从未注意到的问题。 陈醒天从未想到自己的计划会以这种形式泡汤，真就关键时候掉链子。 只能接受这个结果了，也不知道会不会有调查员来他们家，来了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陈醒天惨然一笑，这样的结果还不是他自己作出来的，但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干脆搬个救星过来，他可不想让家里阴盛阳衰的。 于是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个近期才拿到的联系方式。 “喂？” “过年来我家耍。” “……有题吗？” “有，还有一大堆SCI杂志，要不？” “O的K，过几天一定到。” “行！” 第一个货搞定了，某陆来了，至少能让她感到不自在，而且学霸间的天然压制也是很不错的。 说到学霸，emmm，张乾似乎也算，好吧，也不需要他这么赶着来测试了，急了反倒容易出错，过年这几天让他慢慢学。 “陈哥有什么吩咐？” “不用急着来了。” “陈哥家里出什么变故了吗？” “还真出了点，我需要你来撑场子。” “嗯？什么事情要我这样的小角色出场？”张乾疑惑，在他眼中陈醒天就是某超然势力的主心骨，有什么需要他来撑场子，难道有其他骇客？ “是其他骇客出手了吗？” “不是。”他突然想到刚才老爸的措辞，学着道：“你年级第几？” “第二啊，怎么了？” “全市第几？” “这次我们是省统测，全省的学生联考，我好像才第8。”张乾有些不好意思，他这位学弟可是全市第一的狠人，也许到了全省也是第一。 “那如果锁定到邱岭市呢？” “呃，好像第五？” “足够了，让你来是有人要来我家搞事情，到时候把你的特长拿出来，压他一头，我还有个兄弟，你要和他打好配合。” “那肯定的。”张乾信心满满，被需要的感觉让他倍感开心。 陈醒天挂断了电话，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不知道这俩货碰撞在一起会擦出怎样的火花。 你要问为啥要放弃和女生独处的大好机会，问就是学术交流，都是学霸，陈醒天会有什么坏心思呢？ —— 日期：2019年2月5日，星期二 故事： 正是，新年到，老幼尽开颜。 倒数声声天地响，腾星点点世人欢。 守夜不思眠。 不思眠，因为大家都窝在沙发里看春晚，今年的春晚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熟悉的烟花，熟悉的开场白，熟悉的主持人，熟悉的节目…… 陈醒天在想，如果自己前天出去了，现在应该在印度洋上了吧，在那里的话就看不了春晚了，只能看到漫天的繁星。 只可惜，也许宝藏要被那些佣兵抢先一步了，可能这就是预言的强大之处了吧，如果他提前去，没准真能赶在那些佣兵之前，只可惜他被过年这个大前提锁死了。 “哥，你在想什么呢？”丁若梦靠在他怀里，看他的眼里没有了聚焦，明显没在看电视。 陈醒天瞥了她一眼，这姑娘这几天一直和他腻在一起，就好像在宣誓主权，就连陈爸陈妈看到了都连连摇头。 “我在想怎么应对你明天的闹腾。” 丁若梦委屈：“明明是我先来的，凭什么要被别人抢先了。” “我本来就是想在春节前直接带你走的，奈何老天不允许啊。” “我不管，明天我一定要和她对峙。”丁若梦不停晃他的腿，把趴在他腿上的空空都甩了下去。 “嗷”（有毛病） “你也别在那给我嚷嚷，本来看在你智商还不错的份上问问你怎么解决，结果你个挨千刀的说两个都要，真当自己是狼王了？” “汪汪汪！” “我没野心？我只是不想把心思放在奇怪的地方。” “行了，你们几个别吵了，明天的事明天解决，现在，立刻，好好，看电视！” 三人噤声，老爸发起火来还是挺可怕的，陈醒天从小没少被打过，都是抽出皮带就抡他的。 陈妈也露出暧昧不明的表情，在得知陈醒天在学校里搞出来的破烂事，她不仅没有教育他，反倒有些鼓励这种行为，他们家基因这么强大，谁不希望自家儿孙满堂？ 陈醒天冷笑，等明天你们就知道她的家世有多可怕了，看你们到时候会怎么想？ —— 日期：2019年2月6日，星期三 故事： 春节的第二天，已经团聚过的各家亲戚都会登门造访，然后给孩子们发红包，表达自己对孩子们的祝福。 尤其是陈醒天这次考得了全市第一，不仅是大叔、二叔家，就连远房亲戚都从城里、山里赶来他家为他道贺。 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全都一股脑钻进了他们家，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不知多少倍。 陈醒天冷笑，要是他把自己中了600万的消息也公布出来，不知道这些人会怎么想。 那就不是羡慕了，那将会是嫉妒，是恨，甚至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人的嫉妒心理是很可怕的，表面上很平静，实际上他们的心里已经变态扭曲，这种情况一定要极力避免。 陈爸陈妈也被这些亲戚搞得焦头烂额，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亲戚，现在一个个趋之若鹜地赶到他们家，说的好听点是来沾沾喜气，说的不好听是来巴结他们家，以后若是陈醒天飞黄腾达了他们就可以凭着这点关系捞点好处。 当然，如果陈醒天犯事被抓，这些玩意儿就会跑的比兔子还快，说白了依旧还是势利。 陈醒天倒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实验4班就是这种现象的缩影，现在遇到个更常见的，也顶多就是感慨一番。 只是吧，除了两位表弟，家里来的还有4位同龄人，3男1女，其中一位算是陈醒天的发小，只是他成绩不好，去了一所相对普通的高中。 “小天哥！” “哟，华仔，都多久没见了，长这么高了？” 发小腼腆的笑到，他叫戴华斌，从小就发育很好，现在更是人高马大的，都快有一米九了，就是皮肤有点黑，笑起来像个二傻子。 不同于王新的那种憨，他是真憨，后天都弥补不了的那种。 小时候在老家，他基本上就是陈醒天的小跟班，有一次跟着陈醒天去炸厕所，陈醒天让他快跑，他还在那里狂笑，直到被厕所里的男人逮住胖揍了一顿，结果回到家后他跟没啥事似的，还是笑呵呵的。 小学打群架的时候，也是他冲在陈醒天前面大喊：“小天哥，我保护你。”然后那天是陈醒天被揍的最惨的一天，不是被同学揍，被他爸揍。 现在看到这熟悉的大高个，陈醒天莫名沉浸在以前的回忆里。 那是多么平淡而又快乐的时光啊，那时的他心思还没有这么细腻，脸皮也没这么厚，被人羞辱了甚至连还回去都勇气都没有，只有华仔挡在他身前…… “小天哥，你在想什么？”戴华斌看着陈醒天愣在原地，疑惑道。 陈醒天惊醒过来，他拍了拍脑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老会走神，聊着天都能走神的那种。 “走吧，别在这干站着，我家也没什么好玩的，如果实在无聊，二楼有电脑，一楼的电视机是摇杆的，你们可以打游戏。” 陈醒天看了一眼其他三人，没啥印象，如果是校友的话他可以直接认出来，毕竟念力附加的记忆力可不是盖的。 最后他看向唯一的女生，眼皮跳了一下，他嗅到了阴谋的感觉。 这个女生颜值至少80分朝上，已经可以算是班花级了，如果说70分算耐看级，80分算班花级，那90分就是校花级。 这世界上没那么多校花，这就是其体现，但是以她的容貌，在人群中也绝对出众，陈醒天不可能没印象。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有亲戚是抱着说媒的态度来的。 这都2019年了，还搁这定娃娃亲呢，陈醒天一阵恶寒，这些远房亲戚就没几个是好东西。 那小美女一看到他眼睛就放光，她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被家长邀着过来，听说这里有学神级的人物，也不知道长得好不好看。 听说学霸都长着一张理科状元的脸，就是那种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不会经常打理自己的面部，但是眼睛会放异彩的传说级人物。 可在她眼里，现在的陈醒天就是男神，深邃的大眼睛，轮廓分明的脸线，挺立的鼻梁，很会打扮的发型，有点像大背头，却又遮住了额头，衣服也相当讲究，完美体现出了自己的身材。 没错，这两个月以来陈醒天已经把他的颜值堆到了90分，相当于校草级的人物了，若是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矮富帅。 矮是硬伤，只有假期里才能改，之所以要高一点就是要给别人的压迫感强一点，他没必要平易近人，那是圣母才需要的人生。 就像江余晖所感受到的，他的气息正在变得更加凌厉，对他来说是一个好的变化，只是现在这种气息还不够明显。 没再管他们，陈醒天转身窜进了厨房里，他可没时间陪这些不认识的人在这里虚与委蛇。 …… 刚进厨房，陈醒天的心就悸动了一下。 “我说你有必要这样吗？两个月你的头发长得都比我长了，短发不好看吗？” “当然有必要，我不这样怎么打的赢你所谓的女同学。” 只见丁若梦戴上了之前陈醒天卖给她的白色假发，点缀了些淡淡的妆容，还涂上了粉色系的口红。 这容貌，这气质，跟外面的女生比起来完全就是天壤之别，理论上已经触及他的审美极限了，至少都能给98分。 “你这妆容要是放古代，不仅一城都会为你倾倒，江山都会因你而沦陷。”陈醒天真的很无奈，怎么之前没发现她这恐怖的潜质呢？ 可能在每个哥哥眼里妹妹都很丑吧，可是真要客观去评价，这完全是祸水，能把常秋月完全比下去的祸水，若是左清璇今天来的时候不好好打扮自己，绝对会死的很惨。 陈醒天突然发觉不对劲，这TM不是修罗场么？啥玩意儿，他一个高一的学生竟然要经历这样的事情，是这世界崩坏了吗？ “别在那傻愣着，快过来包饺子，爸妈出去买菜了，今天做菜的会是我们两个。” “哦……一边去，都有念力了你还搁这包饺子呢。” 陈醒天把她一把推开，瞬间，砧板上的一摞饺子皮就飞了起来，这次更夸张，连续8张饺子皮自行在空中捏出褶皱，把不同的馅儿以一种难以理解的速度包了进去。 丁若梦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她包一个饺子需要10秒，陈醒天包一个只需要两秒，何况他还能一次性包8个。 不到一分钟，200个饺子就全被他包完了，这完全把机械效率运用到极致了，比机器人还可怕。 得，包饺子没她啥事儿了，干脆去洗菜去，只是正当她要打开水阀时，陈醒天又把她一把推开了。 “之前就跟你说了，三天之内我必能控水，一边凉快去。” 然后在她震撼的眼神中，自来水以一种完全违背常理的形式冲刷在菜叶上，随后带着菜叶上的杂质落回水槽中。 而白菜、莲花白也直接分崩离析，散落成一片片的菜叶。 全程用时不到10秒。 丁若梦见状又只好去切肉丁。 “一边去，切到手指你负责啊。” “……” 在念应力的剪切力作用下，肉丁不到5秒就切好了，而且异常整齐，每块的体积就好像被精确计算过一般，没有丝毫误差。 “刨土豆有什么好刨的，我瞬间就刨好了。” “……” “莲藕？这个更好弄，还没有肉质的粘稠感，我强迫症都治好了。” “……” “糖醋鱼酱料要均匀的撒，像这样，入味才会均匀。” “你是故意找茬是不是？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那我岂不是什么都做不了？”丁若梦恼羞成怒，这哥哥越来越混蛋了，这不是让她过年的时候成为一个闲人吗？ 陈醒天瞥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酱料，又指了指桌上的肉丁：“我只是在尽量缩短不必要的时间浪费，像炒肉这一类的吸收热量的，我暂时还无能为力，别搁这给我废话，炒肉去。” “哦。” 丁若梦被喷得哑口无言，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陈醒天已经知道是谁来了，急忙出门迎接。 “陆神！” “醒神！” “……怎么叫都不好听。” “管他的，哟，看来你家里挺热闹啊，这些都是客人吗？” 陆星海大大咧咧的，坐在客厅里的亲戚都热情欢迎他的到来。 远房表舅问道：“小天，这位是……” “这位是我的好朋友陆星海，他是这次期末考的年级第二，全市第三。” 在座的三个同龄人不明觉厉，果然大神的朋友都是大神啊，他们的成绩最好的都在5000名以后，跟前面两尊神根本没法比。 以他的性格，很快就和戴华斌一众人打成一片，然后带着陈醒天两个表弟出去放炮仗去了。 陈醒天可不擅长带孩子，以他现在相对冷漠的性格，小孩子喜欢和他待在一起就怪了。 他转身又回到了厨房里，看到丁若梦鬼鬼祟祟地站在门口。 “你又在干什么？” “呼，原来是男的啊，害得我虚惊一场。” “……” “你一直龟缩在这里不好吧。” “那不行，待会儿我要压轴出场，现在坐在客厅里的那个女生构不成威胁，我要来一场艳压全场的出场。” “你开心就好。” …… 又过了一会儿，陈醒天又出去开门，这次来的是张乾，跟随着他一起来的还有他的父亲母亲。 他微笑地看着陈醒天，在陈醒天的治疗下，他妈妈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这次带着他们是过来串门的，当时治疗的时候陈醒天也是戴着面具了，目的就是防止他们前来报恩，徒增麻烦。 没有什么客套话，陈醒天把他也引进了客厅里。 也算是陈醒天家比较大了，之所以住在村子里也是因为房价比较便宜，干脆就买了套大别墅。 “哥，你又变帅了。” “别拍马屁，待会儿我给你介绍一个人，他和你一样，也是年级第二，你们应该会很聊得来。” “还有这等好事？” “那坐在客厅里的这个女生是谁，你女朋友？”张乾指着没跟着陆星海出去玩的那个女生，眼前一亮。 陈醒天给了他一巴掌：“亲戚。” 现在他一听到女朋友这三个字就想打人，女朋友这种生物很烦人的好不好，他戏谑道：“你要是觉得看对眼了，不如我帮你介绍介绍？” “算了吧，留给你好了。”张乾龇牙，他要找的对象必须跟他一样优秀，这女生一看就是呆萌的软妹子，看看可以，当女朋友就算了，况且可以看到她一直在偷看陈醒天，还是不要触霉头得好。 “切，没劲。” 又和这些亲戚介绍了一遍张乾的身份，这些亲戚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这小子不仅优秀，甚至还闯下了很高端的人脉，认识的都是顶尖人才，对他的重视程度一下就从试探转变成毫无保留的巴结，熟络得跟自家人似的。 陈醒天自然是冷静应答，不给他们一点机会。 只是他们也不急，等陈醒天的父母来了，和他们在套套近乎、拉拉关系，利益不就来了。 张乾倒是没有跟着陆星海出去玩，陆星海是不会下厨，自然被陈醒天分配任务去带孩子，而像张乾这样的孝顺孩子，自然不会把玩闹放在第一位，而是跟着陈醒天去做菜去了。 陈醒天不疑有他，毕竟他母亲都是他自己照顾的，会厨艺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只是吧，当他进到厨房里的时候，眼睛都直了，哈喇子都流了出来。 “注意形象。”陈醒天嫌弃道。 “阿巴阿巴，啊……这位白发小姐姐是？” “什么小姐姐，她是我妹，劝你不要馋，小心我把你脸打骨折了。” 张乾顿时噤若寒蝉，这位才是陈哥的人，外面那个是什么玩意儿，她也配？ “滚去和面去，要不是你知道我的底细，我也不会让你进来，还有专心做你的事情，不许偷看。” “哦。” 丁若梦在一旁偷笑，这臭哥哥表面上嫌弃她，实际上把她当宝一样宠着，她心情顿时好了起来。 可是待会儿那个女生要来，也不知道他会站在哪一边，哥好像喜欢她，似乎会站在她那边，她心情顿时又不美丽了。 陈醒天感受到了她的心理变化，不禁汗颜，女人的心思他读不懂。 …… 大概到了10点，陈爸陈妈也都回来了，他们是和大叔二叔去农贸市场采购更多的食材，因为他们也没想到，来的亲戚竟然会这么多，都快有30号人了，等到中午还会有陈醒天的朋友，哦不，女朋友要来，这可不好得怠慢了。 也是陈醒天下了通牒，食材的处理都由他来可以减少很多时间，他们也知道陈醒天有秘密，也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不然一上午还真做不完。 大概中午11点半的时候，陈醒天感到眉心一阵刺痛，不好的预感正在产生，他闭眼寻找预感的来源，来自门外，矛头指向他。 他汗毛倒竖，第一反应就是，调查员来了，直到一辆加长款的林肯驶入了他的感知视野，看清了里面做的人，他才知道，根本不是调查员来了，是那位大麻烦来了。 又看了一眼还在旁边炒菜的丁若梦，陈醒天感到一阵头疼，这比调查员来了还让人绝望。 感知里，黑色的林肯里下来六位保镖，一个青春靓丽的少女还有一个不怒自威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为她拉了拉衣服，拍拍她的脸，然后转身上了车。 不用说也可以猜到，少女就是左清璇，而那中年男人应该是她的父亲，看来他并不打算留下来吃饭。 —— 对话： “清璇啊，爸爸就不留下来陪你了，毕竟我的身份太特殊，我去了他的父母亲戚朋友恐怕也会不自在。 再说，以你这呆脑筋居然会喜欢上一个人，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可是……” “欸，没什么可是，我已经安排了六个保镖在暗中保护你了，放心去玩。 虽然我没接触过这下子，但我能看出来，他有上位之姿，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动心了就一定要争取，不然当年我也追不到你妈妈，把握机会。” “爸～”左清璇扭扭捏捏，她从未想过她父亲会说出这种话，好像巴不得把她送出去一样。 “好了，不聊了，我先走了，不然一会儿他的家人出来就尴尬了。” 中年男人上了车就飞快离开了，其他六位保镖也快速散开，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看着眼前的这栋大房子，左清璇不淡定了，之前向他表白都没这么紧张，现在到开始紧张起来了。 她暗自给自己打气：不要怕，你行的，不就是见家长吗？你什么大世面没见过。 只是，刚走了一步，她又顿住了，腿上跟灌了铅似的，一步都迈不开。 这时她心里又在想：万一他的父母不接受我怎么办，万一我说错话了怎么办？ 就连暗中窥探的保镖都替她着急，我的大小姐啊，你的勇气呢？你站在台下面对千万观众的勇气呢？怎么现在变得这么胆小了。 就在左清璇还在踯躅的时候，大门开了，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不会是他的父母吧。 “姐姐，你直愣愣地站在门口干嘛？” 左清璇一愣，抬头看去，是两个正准备出来炸炮仗的小屁孩。 “请问这里是陈醒天家吗？” 两个小屁孩面面相觑，随即向屋内大喊：“哥，有个姐姐来找你。” 刚来到客厅的陈醒天怔住了，这俩坑爹玩意儿的声音他听到了，其他人也听到了，丁若梦在厨房里也听到了。 得，完蛋了。 陈醒天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大门，憔悴地看着眼前亭亭玉立的倩影，露出来很僵硬的笑。 陈爸陈妈露出一脸姨母笑，陆星海感觉鼻子莫名的酸，张乾嘴巴张得老大，80分女生捏紧了拳头，空空撕开了一袋奥利奥坐在地上吃了起来，一脸看戏的样子。 丁若梦最后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左清璇后，她的眼神变幻莫测，她看过元旦晚会的录像，她一直以为陈醒天喜欢的是实验4班的那个常秋月，看来并不是，情报失误了。 其他人看到家里突然蹿出一个白发大美女，嘴张得更大了。 左清璇也第一时间锁定了这个白发身影，她感受到来扑面而来的敌意。 两个顶级女神对视在一起，似乎要碰撞出猛烈的火花。 陈醒天已经不忍心再去看了，麻了，就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吧！ 第56章 都是套路 在大叔与二叔复杂的眼光中，陈醒天硬着头皮把她带进家里。 没有深情对视，也没有牵手，她就这样跟在他背后，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她反而找回了当时在舞台上的感觉，那种睥睨天下的女王风范。 “全都跟着我出来干什么，该干嘛去干嘛去。”陈醒天强忍着焦躁的情绪。 “小天，你这是……”远房表舅忍不住了，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极品女孩，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危机感，因为80分女生是他女儿，而他媳妇就是打算来说媒的。 “这是我同学，这次的年级第三，她是来参加我们的学霸交流会的。”陈醒天给了张乾一个眼神。 张乾瞬间意会，掐了一下走神的陆星海。 “哦对对对，我们受陈哥相邀来参加一个话题的探究，题目是，是……” “《反雷达隐身图层的计算机辅助设计》。”陈醒天补充道。 “没错，就是这个。” “呃，有这回事？” 陆星海挠挠头，然后看见陈醒天用恐怖的眼神看着他，立马改口：“有！” 左清璇没有管他们，出于礼貌开始问候陈醒天的家人和亲戚，陈醒天也一一为她介绍。 “这是我爸，这时我妈，这是我大叔，这是我二叔……这是我妹妹。” “叔叔阿姨好，大叔好，二叔好……小妹妹真漂亮。” 当她夸赞丁若梦的时候，丁若梦眯起了眼睛，在气势上就压她一筹，这是准备先入为主啊。 “没有没有，姐姐也挺漂亮的，不然也不会把哥哥迷倒了。” “嘶。”陈醒天蛋疼，这是想把你哥往死里整，他灵机一动：“小梦你一直待在厨房里，也不和大家打声招呼，这很不礼貌哦。” 丁若梦焉了，她忘了这茬了，只顾着对付她，而忘记了和亲戚朋友打招呼，不仅气势上输了，礼节上也输了。 她又只好顺着再叫一遍。 陈妈不忍心气氛再这么尴尬，干脆一个跨步上前，左手牵住左清璇，右手拉住丁若梦，回头给了陈醒天一个懂的都懂眼神，笑眯眯地把她们两个带进家里。 “清璇你家在哪里啊？” “我家在，呃，左丘镇。” “左丘镇啊，左丘这姓氏可是很古老的复姓了吧。” “没错阿姨，据说我的老祖宗就是《左传》的作者左丘明，只不过当年打压知识分子，就连复姓都销声匿迹了，所以我们才把姓氏改成了左，不然我应该叫左丘清璇才对。” 左清璇猜到了陈妈想问她的住址，她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实住址告诉她，这只会给这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平添压力。 虽然她爸说陈醒天有上位之姿，可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他顶多只是一个普通人，不如就以普通人的姿态和他交往。 陈妈听得出来她要表达的意思，看来她并不想把自己的真实住址说出来，有谁会明明自己在城里读书却非要说自己住乡下的。 “那好吧，陈醒天你也不用做菜了，去陪着你的同学们聊聊天，不要怠慢了人家。”她冷冷地扫过这些亲戚，若不是他们，也许这个家里不会这么乱，她也好处理儿子的事情。 多漂亮的姑娘，本来小梦病好后就已经把她惊艳得不得了了，她以为儿子在学校里处的对象再好看也不会超过小梦了，结果又是一个极品，这孩子的眼光实在太叼了。 陈醒天只感觉脑瓜子嗡嗡的疼，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这个请求。 陈妈没再管他，邀着大姨二姨还有其他一众亲戚一起去做菜，毕竟把陈醒天赶跑了，只能靠人数来堆，否则今天就吃不了饭了。 于是大人们都默契地离开了客厅，孩子们的事情还是应该让他们自己解决。 此刻，客厅里只剩下一群年轻人，包括陈醒天在内的一票高中生和他的两个表弟，这俩坑爹玩意儿也是初中生，陈醒天很想把他们两个吊起来揍一顿。 —— 对话： 左清璇拉住丁若梦的手，看似很和睦地来到窗台边。 “我没听说过陈醒天有个妹妹啊。” “那可能是哥哥没有告诉姐姐吧，毕竟我是哥哥最近才收养的，姐姐不知道也正常。”丁若梦特地在收养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左清璇眼皮一跳，这个消息非常坏，坏透了，有这么一个超级大敌，还直接住在陈醒天家里，她的优势天然散尽。 “那你的父母呢？” 丁若梦沉默：“我没有父母。” 左清璇瞬间意识到陈醒天为什么收留她：“对不起，问到了你的伤心事。” “没事的，我找到更好的家庭，有哥哥收留我，这父母不要也罢。” 说到这，两人陷入了短暂的平静，她们似乎把话题聊得太沉重了。 丁若梦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她，不过这么大好的机会她自然不可能放弃，刚才被左清璇压过一头，她一定要找回场子。 “我得了严重肝癌，身体日渐消瘦，头发也掉光了，最后就连我前任养母也抛弃了我。”说着，她把戴上的假发摘了下来，露出了一头女式短发，甚至连耳朵都没过。 “我想过自杀，可是我还没看过这美丽的大好河山，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的沧桑变化，甚至没有谈一次恋爱。 直到我遇见了哥哥，他的笑容是那么和蔼，他心是那么善良，他收留了我，让我再一次体会到了——活着。” 不得不说，丁若梦编故事也是一套一套的，她现在还带入了之前癌症的状态，伪造自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皮肤稍显红润，但苍白依旧是主色调，掉光又长出来的头发，衬托出一种凄美，活脱脱一个病美人的形象。 “我已经活不了多久了姐姐，但是在我死之前，让他只属于我好不好？” 左清璇皱起眉头，她没想到这位白发小妹妹的生命已经快要走到了尽头，纵然她也有感情洁癖，不喜欢有别的人占有她喜欢的人。 可是，面对这样一位病人，她开不了口，这是陈醒天收养的妹妹，如果不同意，就相当于伤害了她，伤害了她就等于和陈醒天对着干。 她本身也是极有修养的人，绝对不会去伤害弱者。 …… 一旁偷听的陈醒天骇然，尼玛，这思路太恶毒了，靠着信息差，硬生生搞出一个左清璇无法逾越的道德阻碍。 更绝的是，她提出的条件是她死之前！ 好家伙，这是把信息不对等玩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她会死吗？显然不会。 如果左清璇选择了同意，那她就直接踩进了丁若梦挖的坑里。 事实证明，女人在想要守护自己的东西的时候，思维都会变得异常敏锐。 左清璇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她总感觉丁若梦在给她下套。 在整合了刚才丁若梦提供的所有信息，她突然发现了一个盲点。 “不对啊，小妹妹，你刚才说你的头发掉光了，既然掉光了，外加病害的折磨，怎么可能还会长出来？” “额，因为我已经停止了伤身的治疗，原来掉光的头发就长出来了呀？” “还是不对，得了肝癌的人都会脸色蜡黄，身材消瘦，这是停止用药也改不回来的。 我是否可以认为，你的病情在好转，甚至，你得的根本就不是肝癌，而是医院的误诊，在停止了无谓的治疗后，反而让病情好转了起来。 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用你病重为理由搏我一个承诺，让我没办法在你走之前接近他？” 丁若梦呆滞了，好可怕的分析力，即便运用了信息不对等，却还是被她找到了其中的漏洞。 看来卖惨这招是无效了，她开始迅速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只是，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微妙。 陆星海和张乾对视了一眼。 “你是陆星海陆神？” “没错，那你是计算机张神？” “幸会幸会。” “听说你是年级第二？” “这不巧了吗，听说你也是年级第二。” “哦豁，看了我们都是老二啊。” “不如我们带着两个小弟一起出去玩吧。” “好主意。” …… “站住！” 正要开溜的陆星海和张乾定在原地，他们的后背感受到了浓浓的杀意。 两只手分别搭在他们的肩膀上：“我让你们走了吗。” “没……没有。” 随之而来的是两股巨力，两人被陈醒天直接按在了沙发上，他冷笑道：“我还得请你们两个帮忙呢，跑什么跑。” 这可能是他冷笑次数最多的两天，毕竟在他身边的家伙各个都是聪明的主，也就只能靠气场压压他们了。 “小梦，清璇别聊了，过来帮我做事，一天天的，真不让我省心。” 丁若梦和左清璇对视一眼，又默契地撇开了，纷纷来到客厅里，再聊下去她们指不定就会打起来。 “叫我们来干什么？” 陈醒天又到楼上拿下来一打图纸——《反雷达隐身结构的物理设计》。 他看着陆星海：“你是物理大神，听说你都快自学到大学的凝聚态物理了，不把你拉来当工具人怪可惜的。” “哈？啥意思？” 正当陆星海一头雾水之际，陈醒天拿出了图纸：“清璇你过来。” 左清璇看到图纸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图像，她隐约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你们两个负责测算这一百多个物理模型对雷达波的折射率，如果出问题可以来问我。” 陆星海一看到物理模型就来劲儿了，果然他来对地方了。 左清璇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可恶，又被当成工具人使唤了。 紧接着他拿出了另一打图纸——《反雷达隐身图层的计算机辅助设计》。 “小梦你这两个月以来都宅在家里，大概对计算机也深有了解，你负责辅助张学长进行线性模拟。” “哼。”丁若梦自然知道他的想法。 他特意撇开了左清璇和丁若梦，省得她们又闹出什么幺蛾子。 他冷笑地看着所有人，行啊，不是想来吃瓜吗，全都给我来当工具人。 正巧我多出来一个星期的时间，那就把反雷达隐身技术的第一条也搞定了，再增加一点保障。 …… 这时，在一旁充当小透明角色的戴华斌和其他三人也走了过来。 “小天哥，我们可以帮得上什么忙吗？”他还是那副傻愣愣的样子。 陈醒天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剩下三个人，再看了看两个表弟。 “你们负责一边凉快去……负责带着这俩坑货出去放炮仗，别来妨碍我搞科研。” “行。” 这一刻，陈醒天真正展现出了孩子王，哦不，上位者的气质，把到所有人都安排妥当了。 不过，他似乎漏掉了什么。 “空空！” “呜？” “别搁这杵着，滚去小卖部里买水去，我们还是要犒劳一下来帮我们的人都。 你可也算是高智商里的一员，既然大家都在努力钻研，待会你跟着我过来学正负数。” “嗷！”（明白） 它一溜烟窜了出去，看样子也是一只热爱学习的狗青年。 陈醒天虚空抹了把汗，呼，终于安排妥当了，至少他也没闲着，谁还敢说他是万恶的剥削者？ 都是套路！ 第57章 万事俱备 “欸，璇仔，你说这家伙要我们运算这些数据要干嘛，他不会真以为自己可以造出反雷达设备吧……难说。 他上次造的那个火箭我都快看不懂了，这次他搞出这东西不会是想造反吧。” 陆星海越说越害怕：“那我们岂不是成了他的帮凶了。” 左清璇狠狠寡了他一大眼：“不会说话就别说。” “你就这么护着他呀，他那妹妹你都不一定打得过，还指望接近他？” “砰！” 伴随着桌子炸响的声音，陆星海闭嘴了，其他人都转过头来，发现他跟个鹌鹑一样缩着。 这就是左清璇不喜欢他的地方，虽然人大大咧咧的，却也代表着说话经常不过脑子。 如果带着这家伙去参加什么聚会，肯定会有一部分高修养的人不屑于与他为伍。 陈醒天看了一眼就不管他了，也不会去强行改变他的性格，毕竟这也是对人性的一种扼杀，而且这样的人其实挺好相处的。 左清璇可就不这么觉得了，刚才被他一打岔，再加上丁若梦给她的一些信息，思路也不知不觉滑向了另一边。 他不会暗地里有一架小型飞行器吧？不对，平民家庭哪来那么多钱。也不对，之前微机室的10万他都轻轻松松拿出来了，还有15块太阳能电池板，他不会是隐藏的富豪吧。 那更不对了，如果是富豪，谁还会住在这种寒酸的城中村里。 除非…… 左清璇走到他面前，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丁若梦也跟着转过来，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你是不是背着你爸妈中彩票了？” “嗯，600万，交了120万的税。” “你就这么说出来了？我还以为你会遮遮掩掩的呢。”左清璇有些惊讶。 “信任是相对的，和你这一路相处下来，我觉得你是一个值得信任的人。” 左清璇受宠若惊：“那常秋月……” “那女人已经被我拉黑了，我曾经作死告诉了她一个秘密，没想到她变本加厉，越缠越紧，我让她尝试了一下恐惧的感觉。” 左清璇了然，怪不得他来3班以后没见常秋月一哭二闹三上吊，原来是被制裁了。 随即她又感到一阵担惊受怕，如果陈醒天能做到这种程度，那对她是否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怎么，想着我会不会对你做出这样的事？” 左清璇悚然一惊。 “放心吧，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和你一样，我这人很护短，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那我就会拼尽全力保护好自己人。” “那我……算不算自己人？”左清璇试探着问道。 陈醒天叹了口气：“你当然是自己人了，只是我们的关系不能升华，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大家好。” 左清璇咬咬嘴唇：“因为你妹妹吗？” “不，因为我身上藏有很多秘密，我之所以坦明了说，其一是信任你，其次是让你离我远点，维持好朋友关系就行，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就不能告诉我吗？” “不能，之前我犯下的错误已经让我付出了一定的代价，我费了很大力气才终于解决了那个大麻烦。 你不是麻烦，但你会带来麻烦。” 说的没错，知错能改是人之优点也，吃一堑，长一智，年少轻狂犯下的错误不是不能弥补，至少这次他不会再犯。 斩钉截铁的话语震得她不知所措，就好像一盆冷水豁在她头上，她有些迷茫，有些不甘，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到头来却是错误的人。 “难道，真就一点余地都没有吗？” “呼……你是一个好女孩，我不忍心耽误你，现在的你应该认真学习，别把心思花在没用的地方……总会有人比我更合适的。” 这是陈醒天第一次这么劝说一个人，他也舍不得啊，这么好的白菜能让其他猪给拱了？ 可是，心里的危机感和责任感迫使他遏止住自己的情感。 超感知还在不断变化，他有预感，如果自己很弱，将来只会越来越危险，他不得不抓紧每一分每一秒锻炼自身。 看着他坚毅的脸庞，左清璇突然笑了，和她一样有底线有理想的人呢，她笑得那样灿烂，就像黑暗里的一抹光辉，明亮到丁若梦都坐不住了。 “我会等你，无论多久我都等，我看上的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放弃……” “等等等等，你这不对，我一看你就是又精神洁癖的，假如我跟着其他女人跑了，或者让你当小三，你愿意吗？” 陈醒天一下子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直接把她问石化了。 好有道理的样子。 “就跟你说别等，我说不定哪天直接离开地球了也不是不可能。” 正当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丁若梦终于坐不住了：“哥，你和清璇姐姐说什么呢，就不能大声说出来吗？” “……她在问我第N曾介质隐身结构Cheybyshev宽带设计的一般公式的变式如何带入上一层的波阻抗，从而……” “停停停，你赢了，别拿这种深奥的东西来说，听不懂。” “那不就行了。” “……” …… 傍晚时分，陈醒天送别了所有来他家吃饭的亲戚朋友。 其中，四位工具人都圆满完成了陈醒天交给他们的任务，这些可都是大学知识，他们却能在短时间之内完成，足以证明学霸才具有的可怕学习能力。 迄今为止，他要的材料模型、物理参数、模拟结果都已基本完成。 接下来事情就是重新改装左清璇带来的太阳能电池板，不仅要在上面附上隐身涂层，还要一定程度上改变他们的结构。 其实如果给他更多的时间，他甚至还会继续完善隐形方案——配备背景投影板，如果真的做成了，不仅反雷达，而且反卫星，能完美躲过一切侦测。 不过这些已经足够了，有忧患意识是可以的，杞人忧天就过了。 好在现在也没有调查员出现，这也是一个好消息，但他不可能一直拖，他有预感，调查员一定会出现，因为这种预感就像针扎他的心一样强烈。 …… 临别时，戴华斌和陈醒天招了招手，笑呵呵地跟着他的父母离开，就和以前一样欢乐。 陈醒天复杂地看着他，他很欢乐，自己可不这么欢乐，距离带来隔阂，社会层次也会带来隔阂，曾经那个小跟班已经一去不复返了，而他也有自己的生活。 “再见了，我的童年。” 左清璇走到他面前戳戳他：“在嘀咕什么呢？” “感慨一下逝去的青春。” 她撩了撩头发，看着远方的夕阳：“既然青春终将逝去，为何不珍惜当下呢？” “什么意思？” “你还真是有些直男……拥抱一下，因为……你就要走……” 左清璇的声音越来越弱，就像蚊子在低吟，陈醒天一把把她拥入怀中。 夕阳下相拥，多美丽的情景呀，却只是送别。 好一对金童玉女啊，可惜永远无法在一起。 少女的眼泪浸湿了少年的胸膛，某一瞬间，她鼓起勇气，在他脸上点了一下，少年的脸红了。 “此去经年，一定要回来呀。” “回不来了。” “……为什么？” “你总不能逼着我立flag吧，一立就倒，我还不想这么快归天。” 少女打了他一下，这王八蛋就是气氛毁灭者：“被我亲了就是我的人了，你可不许逃跑。” “我也被我妹亲了。” “……” “走了。” “嗯。” …… 有时觉得，念力这东西怎么这么碍眼呢，把他的生活搅得一团糟，让他连自由恋爱的机会都没有。 有时又觉得这才是自己最想要的东西……说白了就是都想要，老渣男行为了。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双全法，拥有了什么，就要抛弃点什么，继续前进吧。 …… 二楼窗台。 “汪汪汪！”（你还真忍得住让别的女人抱他？） “最后的拥抱了，施舍给她的，我得大气一点不是吗？” 空空看着略微弯曲的栏杆。 “呜！”（那你也别拿栏杆发气啊！） “汪！”（你看他们还抱上了！） “嗷！”（甚至还亲上了！） “闭嘴！”丁若梦青筋暴起，她现在就想下去手刃了那个小婊砸。 但她知道，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做给她看的，她叹了口气。 “唉，算了，不管这个花心大萝卜了，等到去非洲看我怎么炮制他。” 丁若梦捏了捏拳头，她有的是机会，一定要把他拿下。 空空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它和陈醒天都是单身贵族，可不能破戒了，不然它就真成单身狗了。 “汪！”（小声）（想得美！） 第58章 出发！ 日期：2019年2月8日，星期五 数据： 「念控」 【1.念动力：126kg（630kg）】 【2.念应力：84kg】 「感知」 【原感知：150m（300m）】 【微感知：液体级】 【超感知：2.74s】 「造梦」 【梦境系：1原生+4伴生+4次生】 【梦境桥：9.5光天】 日记： 推迟一周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是在这一周内宏观念力又增加了1070N，也就代表着，可负重的物品上限又增加了。 不用再那么追求极限，也就在飞行过程中多了一份安全保障。 坏处在于未来的不稳定因素也增加了，这一周来邀请陆星海他们研究课题，也就相当于把反雷达隐身技术的研究摆在了明面上。 如果调查员过来搜集资料，这会成为一个很大的疑点，还有向左清璇订购大量的太阳能电池板肯定也瞒不住。 好在真正知道他秘密的人，要么被契约锁死了，要么就被他直接带走，关于他最机密的事情，他们永远都查不到。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买回来那些二手设备零件去哪了？他买来这些东西干什么？ 如果他们不傻的话，应该会想方设法找出陈醒天制作火箭的实验室还有那些实验仪器。 那就必须把地下室封起来了，不是锁住大门的那种锁，而是将地下室用混凝土灌满，实现固封！ 这就是陈醒天的狠辣之处，谁能知道这些人会不会带着红外线地波探测仪来村子里扫描，他可不敢小看国防部的隐藏科技。 他在考虑是否要给他的父母也签下梦境契约，这是最保险的。 可同样的，触碰梦境契约都会伴随着严重的后遗症，之前试验常秋月的时候就可见其危害性。 他肯定不会伤害自己的家人，相信调查员来了也不会对他们怎么样，而且在调查时出现异常还会有欲盖弥彰之意。 不如顺其自然，反正露出的马脚只停留在表面，只需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就行。 为此陈醒天专门在他们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了梦境绑定，如果他们陷入危险，他也能第一时间感受到。 —— 清晨七点。 陈爸陈妈为他们送行，所有人都很沉默。 “汪！”（别磨磨唧唧，想什么就说。） 空空率先打破平静，陈爸也回过神来。 “要去多久？” “半个月到20天吧。” “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 “应该能。” 陈爸皱起眉头，看起来并不满意这个回答：“能保证吗？” “能！”陈醒天打起精神。 “就不能让我们跟着一起去吗？” 陈妈的脸色有些憔悴，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孩子有一天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家。 “不能，负重超过上限了，安全系数会下降，况且……去了也不好保护你们。” “呵。”陈爸笑了，自己居然会需要这毛头小子保护。 陈醒天看了他爸一眼，没有说话。 “至少告诉我要去哪啊。” “……山里，如果有人来调查，你们就这么说。” 事实上他也真的要走山里，从邱岭市一路向西横穿整个横断山脉，在向南穿越缅甸的边境线，横穿整个缅甸驶入孟加拉湾，再从孟加拉湾进入印度洋。 陈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留不住这小子，太倔了。 “活着回来。” …… 后山深处。 “好了，所有之前购置的设备全都堆在这了，地下室我也填起来了。” 陈醒天抹了把汗，这些设备的总重量超过500公斤，几乎就相当于他扛着一桶水翻过一座大山。 “至于陆星海和左清璇，我也懒得管了，政府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的。” 他转头对丁若梦叮嘱道：“那边的紫外线照射非常强烈，我带你去也是有点冒险了，一定要穿好防护服，不然以你的体质，晒久了保不准又会引发皮肤癌。” “好。”丁若梦当然言听计从，这将是她出生以来最为波澜壮阔的一次旅行。 “汪汪？” “你的奥利奥我已经备好一桶了，那边应该难买，你得庆幸我多出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否则你的狗粮我都要缩减。” “好了，你和小梦自个儿玩去，我还要最后调试一遍反射悉数，因为我们可能会飞得很高。” “那你的意思是在别人眼里我们会变成一架UFO？” “差不多吧。” …… 此刻，展现在眼前的是一架梭形的大型帐篷。 天蓝色的背景让其在空中飞行时不那么显眼。 6平方米的巨大帐身让其内部可以容纳很多东西。 考虑到风阻的影响，帐篷顶部并非拱形，而是一种扁头状，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梭形。 因为太阳只会直射一面，把所有太阳能电池板装在一面，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太阳光而避免浪费。 按照球表面积和切面圆的面积比为4：1，半球就是2：1，梭形改造后能被太阳照到的面积也至少有8平方米。 剩下的两块还可以留下来备用，不说被光全部照到，但至少也能起到挡风的作用。 帐篷的骨架是钛合金钢架，足够坚硬，也足够轻便，是难得的好材料。 底座也被他大改，底盘是轻便的钛合金板构成的船型结构，为的就是拉高吃水线。 合金内部被塞满的棉絮，同时在帐篷内部的地面缝合了一层极具弹性的橡胶，睡觉的时候也不会硌得慌。 帐篷口位于背风面，两侧也会有透明的纱窗，当然，如果需要全封闭可以用特制面料拉上，这些主要是用来关上风景的。 这是帐篷的整体构造。 陈醒天和丁若梦的手机都彻底关机，但为了保持通讯，他特地从李威那里借来了几个手机号，并在反复实验后确保了安全。 靠窗的一边有一台特制的GPS导航，里面的定位系统被张乾设了后门，一段时间会自动切断卫星连接信号，又过一段时间才会连上。 即便如此，用户在快速移动的过程中能用的信号接收方式也只有被动接收，隐蔽性极差，很容易就暴露给了卫星接收端，某山脉里有快速移动的不明物体。 好在陈醒天找到了第二种测距方法——梦境测距法。 这一个月睡觉的时候他也没闲着，在赛博乌托邦里编写了一套星体测距程序，一定程度上可以代替现实进行测距，很大限度保障自己不被发现。 除此之外，钢架上还缠绕了发光条，可供晚上照明使用，是一种轻盈的晶蓝色，夜晚发光会非常漂亮。 帐篷顶就是专门的充电电池——零下40℃低温锂电池，容量刚好够天气晴朗条件下10块太阳能板收集一整天。 食物、工具等物资则储存在扁头处，放在门口怕被风吹跑了。 这次陈醒天吸取了教训，带了大量的调味料，什么小米辣、榨菜、蚝油、腌菜……都带了一些（吃货的自我修养） 防身器具也带了一些，防弹衣和防弹头盔也必须要有，他表面上说能截住子弹，但又没真的截过，指不定会出什么问题。 还有各类小物件，比如铅笔、胶带、望远镜、足够的金锭（以防当地没有货币兑换处，可以私下到当铺兑换）、空空的临时狗窝。 …… 当所有东西都检查完毕了，陈醒天蓦然发现，原来不知不觉间自己已经准备了这么多东西，顿时，万事俱备的满足感洗涤了一次他的心灵。 “空空，小梦，该走了！”陈醒天大喊。 “来了！” “汪！” “要起飞了吗？”丁若梦再也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现在距离邱岭市较近，我们会贴山飞行，等到离开邱岭市20公里，我们才会逐渐升空。” “所以呢？” “你和空空可以坐到门口看风景，但是不要太出去，如果掉下去了很快就会落地，我可不好救你们。” 陈醒天下达通牒，高速飞行下人一下子就被风吹出去了，他很难截住。 “这个肯定的，我又不会作死。” “汪汪！” “……我感觉你们在diss我。” “好啦好啦，可以走了吗？” 陈醒天没再说什么，比了个进入的手势，丁若梦和空空雀跃着跳进了帐篷里。 “请做好准备，凌天号飞行帐篷即将起飞，凌天号飞船即将起飞。 请拉好扶手，头手不要伸出窗外。” 空空立即把狗头缩回来。 “3！” 帐篷内部的物品出现微小位移。 “2！” 帐篷的框架结构出现明显形变。 “1！” 整个帐篷开始大幅度抖动。 “出发！” “凌天号”离地而起，因为所以物体加乘客的总重量也只有300千克，其爬升速度甚至达到了自由落体速度。 上升到一定高度后，“凌天号”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向着山内扬长而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视野里。 …… （新的章节，新的征程，谢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推荐票。） 第59章 横断山脉（其一） 横断山脉是滇省境内一条横贯东西走向，也是唯一一条兼有太平洋和印度洋水系的地区。 作为天朝地势第一二级阶梯交界处，这里地势陡峭，人迹罕至，素有“动物王国”和“植物王国”的美誉。 珍贵稀有动物属国家保护的有大熊猫、金丝猴、白唇鹿、牛羚、野牛、野象、长臂猿等数十种，其余动物更是数不胜数。 此刻，凌天号便位于横断山亚热带阔叶林地区，在亚热带地区，天气就不会有邱岭市那么冷了。 即便飞在天上，温度也至少有15℃，也不必再打开空调，方便又省电。 陈醒天没有走青山那条路，而是直接从后山离开，一开始还有一些村庄，到后来就连一栋像样的房子都没有了。 确保安全后，陈醒天将凌天号爬升到了山尖尖的高度，并开始加速。 空空把舌头伸到了门外，强劲的气流直接把它舌头吹出来残影，可它依旧乐此不疲的看着下面快速后移的风景。 丁若梦嘴角挂着微笑，她和空空一样趴在门口，这感觉不知道比坐飞机酸爽了多少倍。 当然，也有保护好空空的意思。 事实证明，当窗外的风景快速后移且白噪声较大的时候，人会陷入短暂的宁静，他们会趴在窗边欣赏外面的风景，什么也不想也不想。 陈醒天现在就像开车的人，只是他并不需要全神贯注地盯着前面的风景。 高达8份的心力让他顶多分出6份分别监视前后左右上下的异常状况，其余两条可以用来做自己的事情。 改装后的帐篷只有两道窗户和一道门，他只能借助篷外加装的摄像头监视情况，好在，画面都投在一个显示屏上。 若是从丁若梦的角度看，他就像在抱着电脑，一动不动地看剧。 …… “哥，我们现在都速度有多快？” “额，100m/s。” “100m/s……我换算一下，我的天，10秒一公里？” “这不算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帐篷的风阻太大，而且我还得保护你们的安全，若是换做我单飞的话，我可以在3秒内加速到超音速。” “那么离谱？你不怕被音障震死？” 丁若梦惊讶，超音速之所以成为一个界限，就在于达到这个速度的十分之九后气体介质应力会发生突跃，从而产生一种冲击波，称之为激波。 在战斗机达到这个速度后，激波会使机身产生剧烈震动，出现阻力剧增、操纵系统失灵等问题。 陈醒天暂时还无法应对应力突跃的问题，至少要把一切小分子全部掌握，他才有可能化动为静，甚至把扑面而来的冲击波直接截停。 “我当然不会做那种自残的事情，在那种震动下内脏受损都是轻的，要是脑震荡了我就彻底玩完了。 等我能控制气体了，直接排开，减小空气阻力不香吗？” 丁若梦摸摸下巴：“很有道理的样子，不过，照我们这种速度，天黑前就可以赶到印度洋了吧。” 陈醒天走过来掐住她的脸：“你想累死你哥吗？没良心的小混蛋，我这可是相当于举着大哑铃步行了10小时，就算是我运动员，手也早累断了。 人家司机开车4个小时还要休息一会儿呢，不然就算疲劳驾驶，我……” “我错了嘛，没考虑得这么细，你现在是这么辛苦，我给你捶捶腿，捏捏肩好不好。” 听陈醒天抱怨，她意识到她哥哥是在做苦力活，眼里也带有心疼。 陈醒天白了她一眼：“做按摩也没用，我这可不是体力活，而是脑力活。” “那我给你揉揉太阳穴。” “这还差不多。” 空空瞟了他们一眼，怎么感觉这趟旅行有点变味。 “本来就是带着你们出来旅游的那么急干嘛，说不定宝藏早不在了，享受过程才是最愉快的。” …… 大约两个小时后。 丁若梦盯着山下的一个位置，惊喜道：“哥，我好像看见大熊猫了！” “汪？”（哪呢？） “把坐标指给我，我现在距离山脚下至少有500米，感知不到下面的状况。” 丁若梦指着不断后移的一个区域，陈醒天把摄像头转向那片地区，果然在一片翠绿的竹林中发现一群黑白相间，头上顶着厚厚黑眼圈的身影。 凌天号立刻开始减速。 10秒后，凌天号飞出500米，与地球相对静止，然后迅速调转机身开始加速，在即将靠近竹林的时候又开始减速陈醒天凭借他这么多天来锻炼出的极限微操技术，不到半分钟就到达了竹林区域。 这时有人就会说，在这样的加速度下帐篷里的物品和人不会飞出去吗？ 之前就说了，帐篷的总重量加起来也只有念力的一半，而且加速度也和自由落体相同，这就代表着他把帐篷里所有东西都看做了一个整体。 小的物体用微感知操控，大件货一律看做整体，能感受到强大的惯性，却不会飞出去，这就是陈醒天现在训练出的强度。 细节体现强大，这么精密的操控绝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的，需要大量高强度的锻炼才能做到。 空空没能看出来，丁若梦却看出来了，这是个喜欢把折磨当成享受的哥哥。 为她治疗时是这样，制作火箭时也是这样，之前钻研反雷达技术恐怕也吃了不少苦头。 她主动拉着这个不把自己当人的哥哥走了出来：“走，我们去近距离看看咱们的国宝大熊猫。” 空空鄙视地看着这俩人，单身贵族？见鬼去吧。 大熊猫此刻正在一片嫩竹下享受这唾手可得的大餐，丝毫没有注意到有外人的到来。 陈醒天一把搂住了丁若梦，小心翼翼地靠近这两只庞然大物。 空空正要上前，却被他一把叫住：“空空，离它们远点，这些东西如果是野生的是具备攻击性的。” “汪汪！”（我可以伪装成它们的同类啊。） “作死也要分场合，我作死至少不会有性命危险，你要是被这些东西挠了一下，可能就断成两截了。” “呜呜～” 配上狰狞的表情，空空被吓得转身就跑，看多了恐怖片，现在都有点疑神疑鬼的来。 丁若梦在一旁偷笑，你也会有怕的东西？ 陈醒天搂着她向前走去，他已经做好准备，如果这些东西暴起伤人，他会第一时间把它推飞出去，并抽身暴退。 …… 随着他们的靠近，大熊猫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停止咀嚼，并发出阵阵低吼声，像在警告他们不要再靠近。 陈醒天没管它，仍继续前进。 现在的安全距离至少还有10米，他能迅速反应过来。 只是，大熊猫的吼声越来越大，有随时出手的征兆。 空空也没再在后面畏畏缩缩，而是来到竹林的另一端，随时准备干涉，距离甚至比陈醒天还近。 看着眼前的大熊猫，陈醒天突然想到什么，分出一份心里感知竹林的情况。 有了。 随着一阵叶的婆娑声，一片质量上好的竹叶落到了他手中，他拿着手中的竹叶对着大熊猫晃了晃。 没想到居然奏效了，大熊猫不再盯着他，而是看着他手中的竹叶，像是看到了珍宝一般。 他试探着向前，想要找一个平衡点，一个平衡大熊猫对竹叶觊觎和对他戒备的点。 大概还有5米的时候，他选择把竹叶抛了出去，大熊猫看了他一眼，然后就抱着扔来的竹叶大快朵颐起来。 陈醒天松了口气，这东西明显的要吃的不要命，性情其实和动物园里见的那些憨憨差不多。 紧接着，他继续靠近这憨憨大熊猫，伴随着它的低吼，手里又出现了一片品质更好的竹叶。 同样的，他还是把竹叶抛给大熊猫。 接连几次后，大熊猫居然慢慢放下来戒备，没有再顾及他，全然已经把他当成了餐饮配送员。 此时，陈醒天距离大熊猫仅只有1米，这么近的距离是非常危险的，稍有不慎，就是开膛破肚的下场。 但这次，他决定孤注一掷，亲自把竹叶递给了大熊猫。 大熊猫看着他不断伸出来的手，身体止不住地在颤抖，陈醒天的身体也紧绷到极致，毕竟小梦还在他怀里。 陡然间，大熊猫暴起了！ 空空二话不说，迅速朝它冲了过去，这一刻，它忠心护主的属性暴露无遗。 陈醒天眼中也精光四射，压缩到极致的斥力凝聚在空气中，随时准备来一发撼天动地。 下一刻，他的感知似乎变慢了，他似乎能清晰地感知到大熊猫的运动轨迹，就好像激发了子弹时间。 他来不及多想什么，微微皱眉，看着挥过来的手掌。 似乎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冲着，竹叶！？ 好家伙，还是吃货的属性占了上风？ 陈醒天迅速抽回了手，只留下竹子停留在空中。 于此同时，空气中的强大斥力也瞬间转化成侧向的推力。 搂着丁若梦，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态滑到了大熊猫侧旁，很完美地躲过了它的挥击。 正当他以为大熊猫会一个转身，继续对他发起攻击的时候，却发现它旁若无人地啃起爪里的竹叶。 陈醒天不淡定了，我都快骑你脸上了，你居然还不反击？ 这玩意儿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空空看到它只是抢夺竹叶，瞬间止住了前进的步伐开始反方向极速抽退。 速度之快，动作之流畅，让陈醒天都咂舌，这是一言不合就开溜啊。 此时，他距离大熊猫只有30厘米，几乎就是贴脸的距离，但他有预感，这东西不会再伤害他了。 既然都这么近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他鼓起勇气把手伸向大熊猫的头颅。 丁若梦抱住他的另一条胳膊疯狂摇头，示意他不要冒险。 然后，她眼睁睁地看见，陈醒天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了它头上，还揉了揉。 哈？ 她感觉自己的三观碎了，这就放弃戒备了？这东西还有节操吗？ 陈醒天转过头看着她目瞪口呆的神情，不禁好笑道：“伸手摸摸？” 一开始她是抗拒的，但心里的好奇促使她探出了手，摸到了它头上。 咦？ 手感还挺好的说……它要干什么！？ 她看见大熊猫的身子逐渐倒向了他们，然后，就这样倒在了地上，四只脚还不停在空中划拉着。 丁若梦：“……” 陈醒天：“……” 空空：“……” 这蠢东西彻底把他们当自己人了。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荒诞的场景，两个陌生人在和一只陌生的大熊猫打打闹闹。 这合理吗？ 这恒河里。 丁若梦一脸复杂：“难道你已经预知道这东西不怕人的？” 陈醒天也复杂地看着它：“我是感知到你看见大熊猫时兴奋的样子，才决定下来试试的。” 他有自信大熊猫伤不到他。 鳄鱼的咬合力也才2000N，他连鳄鱼都能扛住，会怕这东西？ 此刻，大熊猫居然还想抱住陈醒天，好像在表达它的热情。 陈醒天自然不可能让它抱住，若是它起了点什么坏心思，那可就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他抱着丁若梦抽身而退，迅速离开。 …… 天上，帐篷里。 “所以，你之所以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接近它，就是为了让我摸摸它？”丁若梦美眸看着他。 “差不多吧，都带你出来玩了，不满足一下你的小愿望，那我这个哥哥也白当了。”陈醒天咧嘴笑道。 她傻愣愣地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都快柔化了。 空空用两只爪爪捂住了眼睛，天哪，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 世界上的单身狗还有人权吗？ 这一刻，它感觉自己才是多余的，这不是拿它开刀么。 呵，人类，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们。 “空空！” “汪？”（人类，你还想干什么？） “鉴于你刚才的表现，回去我给你买两大箱奥利奥。” “汪？”（真的？） “那当然，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汪汪！”（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就说嘛，人类是狗子最好的朋友。 emmm……真香！ 第60章 横断山脉（其二） 横断山的地势是自东南向西北逐渐递增的，很快他们就从亚热带来到了常温带。 海拔的升高外加纬度的变高，让温度很快降到了10℃以下。 寒冷的气流迫使陈醒天不得不降低飞行的速度，两边的纱窗和大门也尽数闭上。 收音机大小的便携式空调缓慢释放着热流，抵御着来自外界的寒冷。 此刻，帐篷外已是白茫茫一片，浓郁的大雾几乎笼罩了整片山体，能见度不超过50米。 这里靠近滇省西北的一个城镇，附近大概会有一些村庄，飞到浓雾之上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干脆还是在浓雾中行驶，纵向300米的极限感知还是能让陈醒天将周围的状况反馈到脑海中的。 丁若梦闲着无聊，干脆和空空玩起了五子棋，两人在棋盘上杀得难解难分，你来我往。 最终，还是小梦技高一筹，十局九胜，还有一局平手。 空空被直接打自闭了，它不明白，为什么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局势，总会在猛然间变得险象环生，就好像丁若梦站在比它更高的维度，所有明面上的套路，都是在为最终套路服务的。 陈醒天也在暗中观察他们的对局，空空的智商终究还是要低于常人的。 四个月的它已是一只青年大狗，可这也同样代表着，它的智力几即将定型，今后的日子里，即便它比其它狗子要聪明，最终也就这样了。 陈醒天皱眉，看来空空的历练也要安排上了，若还是没有高强度的刺激，它可能一辈子都只会停留在这个高度。 …… 山地的一块梯田里。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正跟着他爷爷在田里犁地，这样原始的耕种方式在偏远山区还是挺常见的。 男孩颇为无聊地看着爷爷驱着黄牛，用着已经锈迹斑斑的爬犁，从田的这边走到另一边，然后又走回来。 白色的雾在山坳里流淌，就好像天上的河流，强烈的山风将这片山区的浓雾吹散了一块。 男孩痴痴地望着那一块缺口透出的蓝色天空，那是这片白色世界里唯一的的点缀，他何尝不想飞到天空之上，俯瞰这美丽的大自然。 突然，男孩望见缺口中飞出一个庞然大物，一个鱼头一样的不明飞行物，他急忙对不远处的老人大喊。 “爷爷，快看天上，那里有UFO！” 老人应声放下爬犁，朝着男孩手指地方向看去，可惜什么都没有看到。 “瓜娃子又在骗你老爹，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没有，刚才真的有东西飞过，只是又飞到雾里去了。” …… 帐篷里。 陈醒天捏了把汗，差点就被发现了。 不过转头想想，自己是否太神经质了，世界各地都有目击UFO的案例，只要不是光明正大的降落在城镇里，被目击也许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丁若梦在一旁担忧道：“是有人发现我们了吗？”她明显感受到帐篷猛然加速。 “没事，最近有些神经过敏，做什么都有些杯弓蛇影的。”他揉了揉脑袋。 “那可不行，再这样下去你会神经衰弱的，你应该学着适当放松下来。” 丁若梦知道，如果长时间处于高强度的训练或在长时间的警惕状态下，对神经使用过度，会造成永久性损伤，反而不如以前那么灵敏了。 陈醒天耸耸肩：“你看我像是会怕神经衰弱的人吗？” 丁若梦“……好吧，念力什么都可以治，但我还是建议你活的开心一点，不要总是绷紧神经。” “好好好，听你的。” 此时的帐篷已经飞出了浓雾区，也逐渐离城镇远去，帐篷再次爬升到山顶的高度。 告诉飞行下的帐篷同样会产生民航客机的嗡嗡声，尤其在这种高度，很容易就惊动了森林里的鸟类。 麻烦的事情出现了，总有鸟儿会出现在帐篷的必经之路上，如果不用念力弹开，它们必然会撞死在电池板上。 陈醒天不得不花额外的精力，把这些小东西一个个拨开。 拨开鸟儿和监视前方共用一条心力，剩下的两条他留下一条，另一条给自己泡了杯咖啡。 “哥，你要泡咖啡跟我说呀，这样就不会影响你的注意力了啊。” “控水的学问比控物还要多的多，我自然要先摸清楚液体的一些变化，不然上印度洋出问题就不好办了。” 陈醒天把咖啡液从杯子中取出，一个冒着热气的黄褐色水球静静漂浮在空中，只是它的内部并不平静。 “和上次展示给你的洗菜不同，咖啡的溶解往往包括了更多的学问。 你应该知道，溶解狭义是指一种液体对于固体/液体/或气体产生物理或化学反应，使其成为分子状态的均匀相的过程。 现在的咖啡因子，就夹杂在水分子中，它比水分子大，却没有水分子多，所以它的移动往往是跟着水分子一起运动的。” 空空也聚精会神地听着，以它现在的智商足以学习一些初中甚至高中的知识，一般陈醒天这么做，大概也含有让它从中学习的意思。 “不同于蒸馏或者重结晶，我现在会以一种另类的手段，强行把咖啡因子从水溶液中析出。” 紧接着，咖啡水球内部均匀的棕色突然变得不均匀了，就好像透过了一层半透膜，强行把咖啡截留下来。 只是这个过程更快，也更彻底，析出的咖啡直接就是干的，就好像没泡过一样。 “如果我们在印度洋上遭遇不测，帐篷和一切器具全都损毁，那么我们就只能靠海水和鱼维持生存。 如果现在不练习析出咖啡，将来遇到颗粒更小的NaCl，我就没法析出了。” “唉，你总是喜欢未雨绸缪，不过这也是一种好习惯。”丁若梦叹息，她根本劝不住陈醒天：“那我们今晚住哪，在大山里吗？” 陈醒天调出了世界地图，这他还真没想好，原本他的想法是，既然已经万事俱备了，不如就一直远离城镇所在地。 可是，在考虑到国外很难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出国，先到滇省的边境看看。 “小梦，你觉得澜沧江怎么样？那里是拉祜族聚居地，过了今天晚上，我的负重还可以增加15公斤，可以再在那边采购一些东西。” 丁若梦接过显示器，拉祜族自治县已然位于天朝边境，越过就是缅甸境内，的确是收集物资的最后之地。 但唯一不好的地方在于，这样一座小县城，居然拥有自己的机场，也就代表着雷达扫描力度会大很多被。 不过这个问题也好解决，只要离机场足够远就行了。 “他们那边现在还在过年耶，你确定还买的到物资？” “买不到，去蹭一顿饭总是可以的吧，少一顿物资消耗，不就相当于多一份安全保障了吗？” 陈醒天理得清次序，若是今天就跨越国境，那他们多半只能到达缅甸总部，他们又不懂缅甸语，也不知道当地的政治状况，还不如留在国内。 “汪？”（蹭饭？） 一听到蹭饭，空空就激动了，帐篷里储备的粮食都是压缩或者密封的，就连加热设备都没有，自然是能蹭一顿是一顿了。 陈醒天鄙视地看着它：“没出息，又不是真的只能吃包装食品，山下的野兔不能抓啊？没有加热设备不能直接生火烤啊。” 陈醒天痛心疾首：“带你出来吃山珍野味，你却想着回家吃白米饭？” 空空：“？？？” “行了你们两个，现在也快到中午了，不如就下去抓只野兔来烤烤。” 丁若梦都被说馋了。 陈醒天点点头，操控着帐篷飞出了两公里，终于找到了一片相对平坦的草甸，一片在山腰上的草甸。 帐篷降落在草甸上，陈醒天三人从帐篷里走出，温和的日光洒在他们身上。 陈醒天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长时间的操控让他身心俱疲，但是这样高强度的念力使用所带来的增强感却又令他神清气爽。 丁若梦跑到草甸尽头，看着山下一望无际的绿色森林，不禁感叹：“好美。” 这里是高山草甸，一种很奇特的景观，明明周围都是森林，却在半山腰相对平坦的地方有一块草地，给人以耳目一新之感。 若不是离城市太远，这里或许会成为一个不错的露营基地。 空空一站在这样的草甸上，刻在灵魂深处的基因就令它撒欢起来，绕着陈醒天和丁若梦不停地转，活像一只快乐的傻狗子。 陈醒天重心前倾，任由重力束缚自己倒下，在和地面成45°角的时候，强大的念力拖拽着他的身体，朝着天空激射出去。 “芜湖～” 这感觉，简直比坐过山车还刺激一百倍，强大的惯性让他内脏都快贴上了后背，在他的精细调整下，连着内脏一起加速，这才缓解了不适感。 这里是方圆50公里都没有人烟的自然保护区，这里是民航客机都不会选择的险峻路线。 陈醒天为自己的滑翔服也涂上了反雷达材料，内部加装了电热回路，背部背着一个小型电池，朝着天空直直射去。 山脉越来越小，云层却越来越近，某一刻，原本的高山草甸也只剩下一个小绿点，而他，也终于来到了云端。 太阳的光线照射在茫茫白云之上，折射出的光线一度晃瞎他的双眼。 这里就像天堂一般，圣洁。 陈醒天陶醉在这样的美景中，似乎忘记了一切。 这里是积云的天下，无数奇形怪状的蓬松云层飘荡在这样的高度，就好像一个个棉花糖。 陈醒天尝试着拨弄这些棉花糖，结果还是令人的失望的，就如同手掌划过空气一般，明明感觉得到，但就是抓不住。 也许是分子运动速度的问题，气体分子间的范德华力很微弱，更难束缚住彼此，反倒强大的斥力推着它们胡乱飞舞。 不再管这些，陈醒天抬头看向更高处的卷云，它们就像给天空披上的薄纱，装饰着更高处的天空之境。 它们所处的位置太高了，远在积云之上，与地面至少相距6公里，高的甚至达到了10公里。 陈醒天很想飞到那卷云之巅，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即便是在这样的高度，温度都已经处于零下，再往高处爬升，说不定他会冻死。 也许只有到了撒哈拉沙漠，他才有可能到达在这样的高度。 回首望向白云之下，那里还有两个人在等他，可不能耽搁太久了。 …… 一分钟后。 一颗黑点一极快的速度向地面俯冲而来，就像一道划过天际的流星。 丁若梦心里默念：哥，悠着点，可别撞到地上去了。 然后她就看到这颗“流星”笔直地像她冲来。 “哎呀！” 眼看着流星就要撞到她身上，她不禁发出一声尖叫，并闭上了眼睛。 一阵劲风呼啸而过。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一个穿着滑翔服的人浮在空中，眼中浮现的是他硕大的头颅。 “要死啦～” “咚！”丁若梦一拳锤在他头上。 “哎哟！有你这样打你哥的吗？” “哼，谁让你吓唬我。” 丁若梦捏紧小拳头，在空中挥了挥，这哥哥坏死了。 “嗤～” 陈醒天和丁若梦齐齐看向声音来源，不怀好意。 “空空，最近皮子痒了？” “汪？”（有吗？） “那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去抓一只野兔回来，否则今天你就别想吃饭了。” 空空耳朵瞬间拉垄下来，它被这俩人针对了。 “嗷～”（行吧～） “不要不乐意，如果想要打破桎梏，就要寻找这世界里一切的不可能，打破它，超越它，这样你才会得到升华。” “旺旺！”（保证做到！） 陈醒天没再管它，方圆300米的感知范围中，他已经发现了3只野兔，至于能不能捉到，就看它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 空空在徘徊了近5分钟，终于锁定了草丛里一个蹦蹦跳跳的身影，身体压低，缓慢地接近猎物。 这是一只灰色野兔，正伏在地面吃草，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的靠近。 空空虽然是边牧，但骨子里打猎的基因却没丢，再加上看多了《动物世界》，它也在借鉴不同动物的埋伏方法。 或是收敛呼吸，或是压低重心，或是不看猎物，它在一点点靠近猎物，不远处观战的陈醒天也察觉得到它惊人学习能力。 它慢慢靠近猎物。 10米。 5米。 3米。 1米！ 这么近的距离下，它甚至能听到野兔咀嚼青草的窸窣声。 看着眼前唾手可得的猎物，空空身上每一根肌肉都紧绷到极致。 箭已在弦上，空空最后一次调整呼吸，身心进入极度平静的状态。 出击！ 有力的后脚如同离弦的箭，瞬间踏在草地上，强大的抓地力甚至将草皮都掀飞出去一块。 空空动了，速度之快，甚至还要超过一些猎犬，它向着野兔的位置扑去。 说时迟那时快，在空空前扑的瞬间，野兔同样也起跳了。 强健的后腿朝着空空扑来地方向蹬去，可怕的腰腹力量促使它完成了一个超高难度的扭转，堪堪躲过空空的扑击。 野兔立刻朝着草甸边缘逃窜，空空一咬牙，也马上跟上，它可不想猎物就这样跑了。 事实证明，边牧的属性强在爆发力，而不是续航力，在追逐的过程中，野兔逐渐与它拉开了差距。 本来是毫无希望的，但空空依靠强大的转向能力，硬生生逼着野兔往悬崖的方向跑去。 这是想把它逼入死地啊，陈醒天暗道，够狠！ 空空一直在后追逐，野兔一直向前逃窜，可怎么逃也无法逃出空空的包围圈。 每次想脱离悬崖的瞬间，空空都会以一招极限转向，封死它向后逃的道路。 随着距离悬崖越来越近，空空仿佛看到胜利就在眼前，这野兔跑不了了。 可是，求生的欲望会促使动物本能地做出最疯狂的举动。 野兔逼急了，它还不想死，这一刻，它选择赌上自己的性命。 跳崖！ 在野兔越出悬崖的那一刻，空空居然没有犹豫，它回忆起当时被小伙伴们排斥在外是孤独，回忆起自己无能而帮不上忙的自卑，回忆起陈醒天脸上失望的眼神。 它不甘，不甘就这样放弃。 如果对自己不够狠，怎么还有脸跟在他的身后。 它选择，跳崖！ 陈醒天在感知中看到这一幕，眼神复杂，不知道该说它勇敢，还是该说它鲁莽，但手里的念力已经随时准备着，在落地时把空空瞬间托起。 在空空也扑出的那一刻，它抓到野兔了，它用嘴死死地咬住野兔的喉咙。 野兔眼中露出惊恐的眼神，它没想到敌人居然也这么狠。 它死定了！ 但空空没有坐以待毙，它尽量把野兔拉到身下，在撞击地面时，这将会是一个很好的缓冲垫。 野兔自然无法反抗，它快窒息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地面里自己越来越近。 …… “砰！” 脑浆飞溅，骨骼断裂！ 陈醒天终究没有使出念力，嘴角也露出了微笑。 十分钟后，空空拖着已经没有生机的野兔尸体返回了草甸，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看样子也受了些轻伤。 陈醒天似笑非笑地看着它：“你是笃定我会救你了？” “呜～”（当时我没想那么多） 丁若梦立刻上前检查它的伤势，眼里带着心疼：“没有伤到内脏吧。” 空空咧咧嘴：“汪汪！”（没有，就是腿有点软。） 丁若梦有些愤怒地看着陈醒天：“你就这样说风凉话吗？你好歹也是它的主人啊。” 她也很爱空空，毕竟在陈醒天不在的那段时间，都是空空在照顾她。 陈醒天被骂的不好意思，他的态度确实有些问题。 空空挣脱丁若梦走了过来，它抬头看着陈醒天，仿佛再说：我够格吗？ 陈醒天也咧嘴笑了：“够格了，但你还差一个契机，到时候可别怂了。” “汪！”（那是当然。） 丁若梦颇为无奈地看着这一人一狗，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 空空也注定不会平凡。 （二合一） 第61章 横断山脉（其三） 拦腰截断一棵枯木，撕裂出多条枝丫，整齐地堆叠在草地上。 找来一捆几近枯萎的草，将里面残留的水分析出，放在枯木枝的上面。 以防打火机漏油自燃，陈醒天仍然只带着之前特制的火花珠。 依靠强大的向心力，两颗火花珠飞速旋转并相互摩擦，溅射出的火花如同喷泉般洒下，很快就点燃了干草堆。 烤兔子其实和烤全羊差不多，需要把，需要把内脏全部掏出来，再放在烧烤架上单独烤。 中途清理脏东西的时候肯定会把手弄脏，这就是为什么喜欢烧烤的人都喜欢在有水源的地方。 这里的高山草甸没有明显的水源，带来的水也不怎么够用，幸好陈醒天可以用传统艺能——隔空扒皮，省去了大量的时间和水源。 没有烧烤架，陈醒天只能临时制作一个简易的，截断两根树杈状木头，用帐篷里的备用钢架作为滚轮，再用买来的特制纤维绳捆住食材。 这样一来，烧烤的硬件材料就全部准备好了。 空空看着这只已经被大卸八块的猎物，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陈醒天走了过来，坐在它旁边，这次的烧烤就交给了丁若梦，省得她说自己没帮上什么忙。 看空空得意洋洋地样子，陈醒天淡笑道：“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变化？” 空空听闻，抖了抖四肢，晃了晃脑袋，又在草地上滚了一圈，最终还是摇摇头。 “正常，又不是蹦个极就能让人觉醒了，那这世界上岂不是超能者满地乱跑了。 但是你要知道，魄力，往往是超凡的第一步，接下来你或许还缺少一个契机。” “给你讲讲我当初的经历吧，第一次获得念力后心中充满了喜悦，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可是后来才发现，我只有闭着眼睛才能使用念力。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心怀野望的我并没有一获得能力就拿去装哔，拿去浪。 理科生的思维让我开始钻研这种能力的用途和本质是什么，一种意识产生的力？或仅仅只是一个假象？ 它就像是一场梦，当我闭上眼睛时，它才会显现，当我睁开眼睛，虽然想要的结果达到了，可是却看不到过程。 或者说过程只是自行产生在脑海里的一个虚拟画面，真实情况其实大有不同。 心怀不甘的我将所有精力都花在开眼上，我总想着用念力把眼皮撑开，可是撑开之后一切的幻象似乎都消失了。 直到我再一次爬上青山，在自然中感悟，在现实与虚幻中找到平衡点。 那一刻，来自大自然的光线和超维度的感知重叠在一起，感觉是那么真实，却又不那么真实。 可我抓住了一刹那的交汇点，两种感官交汇在一起，一颗石子就这样在我眼前浮了起来。” “汪汪？”（可那时你已经获得念力了啊，这顶多只能算锦上添花。） 空空打断了他。 “不，我想说，现在的你也只是一只普通狗子，我只能告诉你，朝着自己想要的目标奋斗。 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不管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哪怕是——死亡！” 空空被这样的话说的一怔，它朝着丁若梦地方向看去，发现她还在认真刷着烧烤调料，随即看向陈醒天：你不怕挨揍吗？ “不怕。” 陈醒天无比认真地看着它：“你不具备奴性，也不会被束缚在这平凡的世界里。 不屈的灵魂往往才会有伟大的成就，如果我凭借所谓的家人、朋友束缚你，告诫你不要送死，那你永远不会有其他的成就。” 陈醒天也下意识地朝看了看，小声道：“不过还是别被她听见了，否则她真的有可能打我。” “你们在那密谋什么呢？快过来帮忙，烧烤马上就好了。” 陈醒天和空空对视一眼，都装作一脸无事的样子，纷纷过来帮忙。 这一支小团队里，恐怕只有丁若梦一个正常人，其他两个都是不怕死的疯子。 …… 帐篷继续疾行在茫茫天地间，飞过了不知多少座山脉，也不知跨过了多少条河流，甚至中途还高速穿过了一片大草原。 此刻，昏黄的夕阳已经挂在了西边的山顶，即便现在只到6点，太阳却已有了落山的架势。 一想到晚上在这种蛇虫鸟兽横行的地方过夜，连陈醒天都有点瘆得慌。 “哥，距离自治县还有多远啊？” 丁若梦揉了揉睡意朦胧的眼睛，自中午吃饱喝足后，闲着无聊就沉沉睡去。 “快了，大概还有50公里，按现在的速度，大概还要十几分钟。” 丁若梦从床上走过来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哥，你已经高强度使用念力超过10个小时了，不觉得累吗？” 陈醒天也习惯被这么抱着了：“我有在睡觉啊，之前制作火箭我就试出这个技能了。” 丁若梦刮刮他的鼻子，鼓着腮帮子：“那也不行，本来我还以为你4点就可以到的了，没想到拖到了现在。” 陈醒天干笑：“那也是没办法的啊，三江流域城市太多了，不得不绕路走。” “我不管，我不管，今晚到了拉祜族那边，一切都要听我指挥，你就负责跟着我就行了。” 现在的丁若梦就像家庭主妇，管着两个大孩子，陈醒天的确也累了，索性就直接放权给她了。 “帐篷就留在山里了，今天我们下山去住民宿客栈，你和空空只管吃饱喝足，其他东西由我来解决。” 空空听见有人叫它，捏破了鼻涕泡醒了过来，一脸茫然，我在哪？ 陈醒天把它吸了过来。 “汪？”（干嘛？） “小梦说今晚她负责我们的饮食，你负责卖萌就行了。” 陈醒天端详了一下丁若梦的容貌，丁若梦给了他一脑瓜崩，羞涩道：“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你这容貌也是个大问题，怕就怕有居心叵测之人看上你了。” “不是有你保护我的吗？” “今晚我想当个懒人。” “……说吧，你又冒出来什么鬼点子了？”丁若梦无奈，这哥哥一开始端详某件事物，就是想出馊主意了。 “我寻思着，你这头发不长也不短，看起来就像一个假小子，不如，你女扮男装吧，声线的问题我帮你解决。” “……” 看着陈醒天贱兮兮的样子，她想亲他一下，哦不，给他一拳。 不过，似乎挺好玩的样子。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不过嘛，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丁若梦柳眉倒竖：“如果我被女色狼盯上怎么办？” 陈醒天失笑：“你不本来就是女的吗？” “好像对哦。” “那你被女色狼盯上怎么办？”她接着道，这问题不得不防。 “你都站在我旁边了，还会有女色狼盯上我？” 别看陈醒天变帅了，但若是丁若梦女扮男装站在他旁边，他也是被碾压的份。 “哼哼，你的回答我还算满意，算你通关了。”她看了看空空：“今天晚上空空就由你抱着，懂？” “懂懂懂，当然懂。” …… 大约15分钟以后，不远处出现了一条河流，看起来就是澜沧江了，流向蜿蜒曲折，颇有一种高山流水之感。 若是留到国外，那就是湄公河了，著名事件“湄公河惨案”大概就发生在这条河上，这是一条承载着历史教训的河流。 陈醒天把帐篷停在了一座相对隐秘的山的山脊上，这里有大量树木遮蔽，而且周围也没有人类活动痕迹，这才放心停下来。 在黄昏的渲染下，3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山下的小县城冲去，就像3道鬼影。 ……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城里的大街小巷都充满了爆竹声，陈醒天感觉又回到了童年。 随着科技的发展，信息技术的兴起，人们大多不再放鞭炮，传统文化在现代社会的冲击下不断淡去，可在这里却再次让他们感受到春节的烟火气。 “还是少数民族对传统文化保护得好啊。” 陈醒天感慨，此刻的他们走在一条青石板街道上，与来来往往的行人显得格格不入，因为大部分都旅人都已还乡，很少还有外乡人来到这里。 丁若梦正在为旅店而发愁，她有些失算了，春节家家户户都在家团聚，还有哪里会开放宾馆业务。 甚至连饭点都找不到，只能看到拉祜族的小孩子乐此不疲的放鞭炮，一对对情侣拉着手走在路上卿卿我我，还有时不时瞥见的民族舞蹈。 在询问了多家民宿皆无果后，丁若梦开始怀疑人生，这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啊。 与此同时，距离陈醒天一行人不远处的一户人家中。 “娜卡西拉，你已经快18岁了，也应该选择自己的男朋友了，过了这个年纪，人可就老了，像卡些八家的儿子扎列八，他可是个棒小伙，不仅身体强壮，又聪明，学习又好，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一位穿着服饰完全符合拉卡族的老母亲对屋里正在准备食物的少女说道。 少女有些烦不胜烦：“阿妈，都跟你说了，现在族里和20年前不一样了，没必要那么早谈恋爱，况且我也不喜欢他。” “那怎么行，我自然希望你越早决定越好，族里的男孩子都是在这个年纪情窦初开的，也是在这个年纪是你们最好的时光。 若是再过几年，你年纪再大些，族里的棒小伙都被年轻姑娘抢走了，那时候你哭都来不及。”老母亲依旧循循善诱，这可是她最疼爱的宝贝女儿。 “阿妈，我都说了，现在天朝倡导自由恋爱，况且我也不用非得找族里的男朋友啊。” “可是……” “没有可是，饭做好了，妈你先吃着，让我出去静静。” 娜卡西拉扶了扶额，阿妈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在婚姻习俗上对她念叨。 她长得很漂亮，在族里的中学里根本不缺男孩子追，可她一个都看不上，漂亮女生大多都有更高的追求。 对于族里的男孩子她有些看不上，也许是受到现代审美的影响。 她更希望能找一个汉族的男朋友，最好拥有温柔的性格，丰厚的学识，还有一张俊美的脸蛋。 正当她看着只剩下一半的夕阳，想着如何应对阿妈而发愁的时候，一双白皙的手掌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转过头来，以为是阿妈叫她回去吃饭，却发现一黑一白两个帅哥站在她面前，黑发帅哥手里还抱着一只黑白相间的小狗。 “小姐姐，请问一下这附近还有没有还在营业的民宿客栈，我们是从省外来的旅人，已经找了一个多小时了，麻烦你告诉我们一下。” 娜卡西拉看到白发小帅哥的面容不禁呆愣了一下，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美男子，而且，他说话的方式好温柔。 “呃，民宿客栈大概是没有了，不过西边大概十公里外的哈萨酒店似乎还在营业。” 丁若梦皱眉，他们可不能去住酒店，开酒店需要身份证，一旦天朝那边用大数据查到他们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在一天之内跨越数千公里，他们就会被列入重点观察名单。 娜卡西拉一阵也懊恼，她怎么嘴这么笨呢，这么好看的小帅哥还是来自省外的旅人，说不定正好可以堵住阿妈的嘴呢。 丁若梦继续问道：“酒店我们就不住了，那里太靠近县中心，明天一大早我们还要徒步登山，真的没有客栈了吗？” 这一次娜卡西拉抓住了机会：“两位小帅哥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帮忙，我认识一个客栈老板，也许他可以破例让你们住宿。” “这样啊，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还有，我们从中午到现在也没吃饭，附近有还在营业的饭店吗？” 丁若梦松了口气，终于问到一个好心人了，这一路问下来接连吃瘪，真是太累人了。 娜卡西拉眼中光芒闪烁，还没吃饭吗？ “真不好意思，我们附近这一块儿在过年的时候基本都不营业的，刚才让客栈老板为你们开房已是破例了。” “这样吗？那好吧，不过还是谢谢你。”丁若梦一脸失望，原本她以为来蹭一顿饭是简简单单的事情，结果却屡屡碰壁，看来旅游也是一门技术活啊。 随即娜卡西拉话音一转：“但你们运气不错。” 丁若梦：“？” “正巧我家已经准备好了晚饭，如果不介意的话……” “当然不介意了，我还怕小姐姐介意呢。”丁若梦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娜卡西拉窃喜：“这样啊，那不如就在我家吃一顿吧，对了，我还不知道小帅哥名字呢。” 陈醒天传音：“丁若兮。” 丁若梦瞬间意会：“哦，我叫丁若兮，不知小姐姐叫？” “我叫娜卡西拉，你们叫我娜卡就好了。” 于是陈醒天等人就跟着拉卡族的小姐姐进入了她家的竹楼里。 陈醒天在一旁憋笑，他自然知道全部过程，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空空察觉到了他的异样，仰起头看着他，陈醒天给了它一个噤声的手势，传音道：“待会儿给你解释。” 就这样，他们的住宿问题解决了，只是吧，这过程稍微有点奇怪。 第62章 拉卡与黑帮 这是一栋传统的拉卡族民居建筑——桩上竹楼。 桩上竹楼也称掌楼房，是一种用木桩叉搭成的双斜面竹楼，陈醒天查过资料，竹楼也有大小之分，大型竹楼为母系制大家庭居住，小型竹楼为个体小家庭居住。 娜卡西拉家就是一栋小型竹楼，应该是从古代大家系独立出来的。 底下由数十根木桩支撑而起，形成一块空地，之所以如此建成，原因有三。 其一，地面潮湿环境很容易让人患上风湿关节炎，增高楼层可以降低患病风险。 其二，古代夜晚常有野兽出没，野兽常闯入民居建筑中害人。 其三，双层建筑可省出大量空间，楼层之下可以储物，也可以圈养牲畜。 这些建筑无不体现出古代人的智慧，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若是没有前人发以身试毒，怎么会有现在这些将实用性和美学结合在一起的民居。 娜卡家的房子算是这一条街上较大的了，竹楼四面环绕，形成一个矩形结构，有点像上京的四合院，但却又是悬空的。 树桩上挂有农家常见的腊肠、包谷、辣椒，桩内设有篱笆，圈养着家禽和家畜，还有一片是堆放杂物的。 娜卡带领陈醒天等人环绕了一遍民居，对着不同的结构进行详细的介绍，丁若梦认真地听着，陈醒天则掏出笔记本快速记录下来。 只要你想学，到处都有学问，或许这些东西以后就用得着。 这时，屋内传来一阵女声，而且是陈醒天听不懂的语言。 “娜卡，快来吃饭了，你在外面那么久干嘛，我不逼你了行了吧。” “好的，阿妈，我可能会带几位客人和我们一起吃。”娜卡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哈？什么客人，哪里的客人？” “他们来自省外，是两个旅人，大概是一路跋涉到这里的，他们在这里找不到饭店。” 屋内沉默了一会儿：“可以留他们吃一顿饭，不过只能吃一顿，咱家过年不留外客，这是规矩。” “放心，他们大概明天就走了。” 虽然他们说的话都是土方言，但陈醒天也隐约能猜出来一些，无非是过年不留，留他们吃一顿。 娜卡转过头来用普通话道：“我阿妈允许你们一起用餐，不过只有今天晚上。” 丁若梦连忙表示感谢：“那真的谢谢了，我们明天一早就走。” 听她这么说，娜卡还有些失望，原来他们真的明早就走啊。 带着这样一支奇葩的组合进入屋子，这里已经坐满了六号人，分别是娜卡的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这时他们家生活的常态，因为都是拉卡族人，而且还是亲家，干脆就生活在了一起，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娜卡的母亲一开始还对娜卡带了旅人感到不满，在她的印象中，旅人就是一群邋遢的步行者，衣服可以几个月不洗，胡子拉碴，脏的跟流浪汉一样的人，甚至于这些人一定程度上就是流浪汉。 然而，当她看到陈醒天和丁若梦的时候，心中的不满全都转化成了惊讶和难以置信。 “好俊的后生，你们两个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我看你们的样子也不像旅人啊。“ “我们从黔省过来，一直沿着横断山脉前进，大概走了50多天来到这里，就是想体验一把徒步旅游的感觉。” 丁若梦撒谎了，他们既不来自黔省，也没有行走50多天，甚至连要去哪都没告诉。 但娜卡母亲的态度却发生180°转变，这两个小伙子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皮肤保养的这么好，修养也好，若是能成全了她女儿，似乎也不错。 落座时，娜卡的家人很有礼貌地让出来两个座位，恰好边缘就是娜卡，陈醒天把丁若梦推过去，坐在娜卡旁边，自己则和娜卡的老父亲做在一起。 娜卡环视一圈家人，很自然地问道：“你们为什么要徒步旅行呀？” “大城市的生活总是急躁而喧嚣，大家忙碌地活着，忙碌地工作，忙碌地学习，似乎已经冷却了最初的理想。 我们不愿就这样沉沦在世俗的尘嚣中，于是我决定和我弟弟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陈醒天随意夹着菜，脸上挂着笑容，小梦的编故事能力真是越来越强了啊，短短几句话，就透露出很多信息，比如说他们来自大城市，他们是以洗涤心灵为目的出来旅游的，这无疑让他们在这家人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娜卡父亲听到这样的答案后，也心生感慨，他们一家向往去大城市见识一下世面，而大城市里的人却想着到处游览观光。 不同地域和层次的人理想和追求都不同，但这也造就了地域差和文化差，只是这样的差异，却也抵挡不了当地人的热情。 当地人对旅人有所排斥，首先是因为他们会带来其他地域的病菌，其次是他们可能会把你的家搞得一团糟。 但陈醒天他们不同，他们给娜卡家的第一印象就是清秀，有教养，和一般的旅人截然不同。 娜卡父亲这时也消除了对旅人的偏见，反而若有若无地对娜卡投去一些眼神。 娜卡脸色微红，她自然知道老父亲的意思，父亲是想让她抓住机会，既然不喜欢族里的，那就找一个还看得过去的外族。 “你们在途中去过哪些地方？有没有去石林看看了？沿途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娜卡主动问道，这里毕竟只有他们三个同龄人。 “并没有，我们一直都途经横断山，这一路走来几乎都是山，美景没多少，野生动物到很多，我们甚至遇到了大熊猫。” “大熊猫？”娜卡诧异：“这不是在蜀省才有的吗？” 陈醒天听闻，笑道：“这就是很多人的误区了，大熊猫并不是只有蜀省才有，几乎全国各地的自然保护区都有一些大熊猫，虽然是国宝，但国家对它的却是远超一切濒危动物的，不信你看。” 陈醒天拿出手机，翻出了他们和憨憨合影的照片。 “哇，野生大熊猫也不怕人的吗？” 陈醒天嘴角抽搐：“其它的我不知道，但至少这只例外，它恐怕还在竹林里大快朵颐呢。” 娜卡眼中金光闪闪，她还从来没见过野生大熊猫呢：“在哪呢？离我们这近不近？” 陈醒天摇摇头：“这家伙距离我们恐怕有上千公里了，如果真要过去，恐怕得走20天。” “哦，这样啊。”娜卡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是近期拍摄的呢，看着陈醒天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我都忘记问你的名字了，实在抱歉。” “我姓陈，叫我小天就好。” 娜卡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丁若梦：“你俩不是亲兄弟？” 丁若梦笑眯眯地看着陈醒天：“当然不是，他是我收养来的干弟弟，我们感情很好的。” 陈醒天摊摊手，爱玩就给你玩吧，反正用的名字都是假名。 不得不说，娜卡这姑娘很大胆，直接伸手揪了揪丁若梦的头发：“你这是得了白化病吗？白的好透彻啊。” 丁若梦轻柔地推开她的手，解释道：“我之前生过一场大病，导致体内酪氨酸酶的合成完全失效，所以就变成白发了呀。” 有一点丁若梦说的没错，她体内的酪氨酸酶合成完全受阻，导致她的头发是最纯净的白色，甚至还带有一点金属光泽，就好像白金。 娜卡知道自己提到丁若梦的伤心事了，连忙转移话题：“城市里的学习生活好玩吗？我们这里可好玩了，过节的时候老师会带着我们一起玩游戏，有时我们还会跟着族里的猎人一起去山里打猎。” “打猎？” 丁若梦想起中午空空打猎的事情。 “对啊，打猎可是我们拉祜族的传统项目，我们用的一般都是弓箭，打的猎物也大多数野兔和野鸡，不过民族也要跟着时代进步的嘛，最近我们都改用猎枪了。” 娜卡回忆起当初阿伯带着她和一众小屁孩到森林里狩猎的场景，往事涌上心头。 “对了，我记得明天早上我阿叔公会组织一场狩猎比赛，邀请族群里有经验的猎人进行为期一上午的打猎活动，你们如果想参加的话我可以带你们去啊。” 陈醒天和丁若梦对视，陈醒天传音：“反正都是出来玩的，体验一下生活也不错。” 丁若梦意动，正好可以锻炼一下空空，而且也不危险，省得陈醒天和空空又发疯，于是问道：“可以吗？” 娜卡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当然可以。” 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暂时留住这两位小帅哥了，就连她的爷爷奶奶也暗中给她竖起了大拇指。 …… 就这样，饭桌上的气氛也从一开始的生疏变得熟络起来，娜卡的爷爷奶奶是老一辈拉祜族人，不会说普通话，只能靠娜卡和她的父母进行转述。 其实拉卡族人还是挺好客的，奈何现在是过年，大多都是亲戚间串门，也很少在这个时间段有外来客人，像陈醒天则是特例，否则谁会大过年的出来旅游。 在逐渐放下芥蒂后，娜卡的父母甚至邀请陈醒天他们参加晚上了芦笙晚会。 芦笙是拉祜族特有的一种乐器，形似葫芦丝，但发音的竹管又多于葫芦丝，却又和排箫一排的竹管差的很远。 拉卡族就是依靠芦笙演奏了一首《快乐拉卡》从而登上的春晚舞台，这是拉祜族的物质文化遗产。 而依靠芦笙编排出来的芦笙舞会则独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过年的时候他们就会聚集在一起跳舞，以此增进族内人民的感情。 陈醒天自然而然的帮丁若梦应邀了，这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人家小姑娘邀请你跳舞为什么不接受呢？ 丁若梦恨恨的剮了他一大眼，陈醒天装作没看见。 晚上，耀眼的礼花充斥着整片天空，无处不在的爆竹声，让陈醒天感受到了和城市不一样的气息，这才是真正的过年。 大量的拉祜族人穿着靓丽的服饰舞会所在广场聚集，一场盛大的舞会即将开始。 娜卡西拉本来只是想敷衍着随便打扮一下，然后就参加舞会的，可是为了提升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形象，她特地打扮了一番，陈醒天不禁眼前一亮。 右襟黑色长衫，两侧于齐腰部位开叉口，衣脚直齐脚面，在长衫叉口及衣边、袖口镶缀有红、白、黄等色的几何图纹花边，沿衣领及开襟镶嵌有数十个银泡，下穿斜拼裆黑色长裤，再配上精心打扮的姬发式，活脱脱一个异域风情美女。 眼中成型的颜值雷达再次扫描，对比世界人民的审美，最后掺入他自己的审美，分数高达95分，虽然没有常秋月装扮时的那种撕裂感，却增添了一抹西域的妩媚。 看到陈醒天盯着娜卡，都不带眨眼的，丁若梦一下子气头就上来了：“怎么，看上人家小姐姐了？” 陈醒天没回头：“不是她看上你了吗？” “你，你还看。” “这不就应验了你说的吗，遇到女色狼你出手挡着，我负责在后面帮你侦查情况，你可要保护好我哦。” 丁若梦焉了，现在的确是陈醒天需要保护，她可不想自己的哥哥又被哪个狐狸精缠上了，还有上次的左清璇，那可是她的心腹大患。 “好，今晚由我保护你，但是你也不能主动接触她。” “呵，人家馋的是你，又不是我，况且是你说的，今晚的一切由你安排。” 陈醒天理直气壮，他已经加入了空空一起吃瓜，事实证明，吃自己人的瓜比吃外人的瓜带劲儿多了，怪不得他到3班后那些家伙起哄起得最凶。 然后他看到空空一脸闷闷不乐地样子：“啥情况？” “呜呜～”（奥利奥忘带了） “……” 陈醒天扭头看了一眼正和娜卡并肩而行的丁若梦，嘱托空空：“盯好她们，正巧我也想吃奥利奥，1分钟后回来。” 说完便消失在了夜幕中。 天空中可以看到一个黑影以一种无法想象的速度蹿出，快到几乎无人察觉。 夜间飞行的好处在于很难被人发现，坏处在于自己的感知视角也有限，飞行速度不能太快。 跨过两个山头，陈醒天来到他们的帐篷所在地。 可是，当他看到帐篷的状况后，他愤怒了，里面的所有电子设备，包括外面的太阳能电池板都被抠走了。 四周似乎还弥漫着一股很刺鼻的味道，陈醒天只是吸入一口就觉得头晕目眩。 来不及多想，陈醒天已经临近爆发的边缘：“敢偷我的东西，被我找到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顿时，充满暴扈的感知逸散开来，以最远感知距离作为基准开始扫描，300米长度的感知椭球开始寸寸搜寻设备的动向。 可是，什么都没找到，盗贼已经走远，恐已无力回天。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似乎张乾在GPS上设了个后门，每隔半小时就会发射一次信号，之前他还觉得没必要，也就没过问张乾，没想到现在居然用上了，真是造化弄人啊。 陈醒天拨通电话：“喂，张乾，把你设计发射的信号波段发射给我。” 张乾在一边狂笑：“哈哈，吃大亏了吧，幸好我留了一手，回来你得好好感谢我。” 陈醒天脸色阴沉：“快说。” “频段是……现在是9点28分，大概一分多钟后就会发射一次信号。” “这次多谢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 …… 信号脉冲发射，陈醒天立刻锁定了信号来源，就在山下的县城里。 与此同时，一座废弃的化工厂里。 “大哥，这次咱们可赚大发了啊，我刚刚仔细研究了一下，帐篷外面附着的玻璃板里面是有单晶硅线路的，这10块板全都是太阳能电池板。”一个尖耳猴腮的猥琐男人对着另一个左臂纹满纹身的彪悍男人说到。 纹身男嘴里叼着一根华子，没管一旁的猥琐男，而是仔细端详着手里的GPS，半晌不吭声。 “老二，拿铁锤来，我要把这东西砸了。”他似乎看出了这小玩意儿潜在的威胁。 一个隐藏在阴影中的阴郁男人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榔头，马上就要朝着GPS砸下去。 猥琐男见状连忙制止：“老大，使不得啊，这东西我有印象，它是智图H50系列里精度最高的GPS，精度甚至达到了厘米级，这东西的造价至少都要20000，砸了可就损伤了一大笔钱了。” 纹身男没理他：“砸了！” “哐当！哐当！噼里啪啦！” 阴郁男一锤锤敲在GPS上，每敲一下，猥琐男的面孔就扭曲一下，就好像砸在他的心头肉上。 等到GPS已经被砸得稀碎稀碎，已经看不到任何完整的地方，纹身男才开口道：“老三，干我们这一行的，最重要的就是小心翼翼，刚才我在帐篷里发现了狗窝，我就知道帐篷的主人似乎还带了狗，所以我才会撒下事先准备好的迷幻药。 从帐篷本身的科技含量，帐篷的主人一定是大户人家，说不定就在这GPS上装了定位，到时候暴露了，我们都得玩完。” 猥琐男听闻不吭声了，的确如此，如果这GPS上真装了定位，他们的据点就全暴露了。 别看他们是彪悍的少数民族，现在天朝扫黑除恶力度越来越猛，恐怕过不了多久，他们的团伙也要解散了，还不如在解散之前再捞一笔。 “好了，现在尽快把这些电池板运给哈格八，这些电池板上恐怕也有生产厂家表示，只能靠他处理了。” …… 陈醒天已经接受到信号了，可以靠手机端远程开机，这样一来就可以完全锁定所在地。 可是，在他刚飞出山头，进入县城上空，信号源却莫名消失了。 陈醒天在心里暗骂：“该死。” 好在反向定位至少锁定了方向，就在一条直线上搜寻就可以找到物品所在地，再不济，可以吧空空叫过来，刚才那股气味恐怕就是对付空空的。 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可以绕过他们布置的陷阱，只要空空闻一下帐篷上残留的气息，再带着空空飞过这条直线，绝对能找到这些人，只是现在没必要这么麻烦罢了。 随着一条直线不断飞过，陈醒天来到一座废弃工厂上空，当他仔细探查下方，看到了令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他花了20000专门定制的GPS现在就是一堆散落在地上的碎片、垃圾，而进入工厂内部的一条小巷里，一辆面包车正载着他的10块太阳能电池板和低温锂电池飞速远离。 “王八蛋，你们该死！” 这一刻，陈醒天愤怒到了极致，GPS可是他海上航行唯一的资本和依仗。 因为印度洋那宽阔的海域上距离每一块大陆都无比遥远，最远处甚至超过1000公里，如果用梦境定位法，最远距离不得超过100公里，否则星辰就会远到看不见。 这些杂碎几乎把他的计划破碎了一半，而且，似乎还是当地的黑帮。 他不管这些黑帮究竟作了多少恶，但是如果惹到他头上，他势必要把这些人全部干掉。 第63章 第一次杀人 面包车上，正驾驶着车辆的猥琐男抱怨道：“老大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一台GPS说砸就砸了，就不知道把定位芯片拆了吗？白瞎了这20000块钱。 说来也巧，四弟那边刚走私了一批大麻，从山上那条不经意间发现的小路返回县城，结果就发现了这么值钱的一个帐篷。 要我说就应该把整个帐篷都拆了带走，老大还说什么做事不能做的太绝，至少给人家留一个睡觉的地方，呵，你TM做的还不够绝啊，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人家指不定找你麻烦。” 猥琐男不停地自言自语着，大概和他的性格有关吧，经常做坏事而又胆小的人经常喜欢碎碎念。 陈醒天踏在虚空中，漠然地看着向他这边驶来的面包车，双手轻轻一捏，驾驶员甚至还没察觉到，刹片已经飞起了。 猛的一下，面包车突然减速，这让没系安全带的猥琐男迎头撞去了挡风玻璃上。 “哎呦！疼死我了。” 他捂着脑门痛呼，对着驾驶室一阵拳打脚踢，这破车真是越来越不中用了，看来得考虑着让老大换一辆了。 当他正要下车查看时，却发现车门突然打不开了。 “嗐，我就不信了。” 猥琐男开始对着车门大力拉扯，可是就连门把手都拉变形了，车门依旧打不开。 就在这时，挡风玻璃前突然出现一个鬼影，它就这样飘在空中，猥琐男可以感受到一种幽冷的目光在注视他，冷汗不禁贴着皮肤留下。 “谁在那里，我可告诉你，作为唯物主义接班人，我可是不信邪的，别在那里给我装神弄鬼。” 忽然，一种无形的力量掐住了他的脖子，猥琐男摸了摸脖子，发现除了被某种神秘力量压得凹进去的皮肤之外，那里什么都没有。 顿时，极致的恐惧取代了刚才的外强中干，有东西凭空漂浮在车前就已经险些让他破防，作为黑帮成员，最基本的判断力还算可以，这其实可以依靠一些道具做到。 可是，出现在脖子上的神秘力量他完全无法理解，他似乎真的遇到鬼了。 顷刻间，猥琐男原有的世界观全崩，他开始痛哭流涕起来，不断地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下一秒，一种空灵而鬼魅的声音传入猥琐男耳中：“告诉我你们团队的所有成员，我可以考虑饶过你。” 如果张乾听到了一定会觉得这该死的熟悉，可惜在猥琐男眼中，这声音就是厉鬼的呼嚎。 “我告诉你，我全都告诉你，现在他们暂时都还躲在工厂里，我可以带你去，只要你能放过我。”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要么现在就去死，要么带我过去，我可以考虑饶过你。” …… 这下，猥琐男的理性思维又开始发挥作用，一般来说鬼会和他这般废话吗？明显不会，所以，这还是有可能是别人假扮的。 正当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车上的灯光全部熄灭，车也开始诡异的倒退，车前原本还能照到的诡影也彻底消失。 与此同时，车内的框架开始产生肉眼可见的形变，车窗玻璃也渐渐碎裂，甚至还碎裂出了一个可怕的裂口女形象。 这些非同寻常的现象进一步摧毁着猥琐男的心理防线，当太多的超自然现象出现，就算你是唯物主义者，内心也不得不产生动摇。 沿途只要经过一盏昏暗的路灯，这些路灯就会接连破碎，就好像某种领域从面包车上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直到面包车自动返回了发车点，车车门自动打开，坐在里面的猥琐男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也许他做错了一步，下一秒就会血管爆裂。 “喂，你还在吗？呃！” 诡异的力量再次捏住他的脖子，捏得他几乎快断气了，而且这力量还在越来越大，直到将他整个人都提在了空中，朝着工厂内部飞去。 …… 工厂内。 “大哥，三哥去运送这些货物真的没问题吗，我看他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遇到哈格八保准吃亏。” 一个长相阳光的平头男人正刷着手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纹身男聊着天。 纹身男似乎很喜欢这小子，破例为他解释了原因：“你三哥虽然生性胆小，但是心思细腻，而且懂的东西也多，如果不是他见多识广，我甚至不知道这些玻璃板是什么。 哈格八那家伙虽然老奸巨猾，但也逃不过你三哥的眼睛，只是没想到你这次回来居然还能赚到这么多外快，你小子干的不错。” “多谢大哥夸奖。”平头男咧嘴笑起来，看起来得到大哥的夸奖很不容易，随即他露出了遗憾的神情：“只是可惜了，这可能真的是最后一票了，中央那边已经快要扫到我们这边来了，我们这边提前遣散了其他弟兄，就是为了不引起警察的注意。 老五跟着我去缅甸的时候也被枪打死在了那边，看来我们哥四个也是时候洗白上岸了。” 纹身男和阴郁男都点了点头，世道太平了之后欺男霸女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也是时候找份正经工作干着了。 暗中的鬼影露出了笑容，看来真的只有四个人了啊，那就好办了。 “哐当！” 他们隔壁的库房突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就好像钢板砸落在地上一般。 阴郁男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到了一个化工池后，立刻打穿了一块水泥板，从中取出一把手枪。 纹身男和平头男分别靠在门边，平头男大喊：“三哥，是你吗？” 然而，并没有任何任何回应，就好像真的是有东西倒了一样。 “老四，过去查看情况。” 平头男略显犹豫，却还是应下纹身男的要求，毕竟谁让他资历最小呢。 他接过纹身男丢给他的铁锹，小心翼翼地向隔壁的仓库走去。 昏黄的灯光从纹身男所在化工区透出，平头男拉动仓库区的电闸，却发现这里所有的灯光已全部损坏，他不得不拿出手机电筒进行照明。 紧接着，在他左侧的木材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就好像有人在翻动着什么，又好像老鼠在啃食。 “是谁在那里，给我出来。”平头男尽量抑制自己声音中的颤抖，对着声源地怒喝。 在光源照耀下，一个男人从木材后面踉跄着走出，只是，那走路的步伐根本不像一个正常人，更像是被线拴住的提线木偶，又或是恐怖片里的丧尸。 看到男人后，平头男不淡定了，因为那人就是他三哥的模样。 “三哥，你怎么还在这里，刚才我问你问题怎么不回答？” 平头男显然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而他眼前的“三哥”正无规则地转动着自己的关节，脱臼，又拼接上，发出古怪的“咔嚓”声。 显然，这位“三哥”已经失去了意识，当他抬起头的那一瞬间，平头男发出了一声惨叫，因为他看到“三哥”的眼睛已经完全充血，空洞的眼神只让人感受到透骨的心寒。 下一刻，“三哥”朝着他扑了过去。 …… 化工区。 “老四怎么回事？”沉默寡言的阴郁男首次开口了，他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就好像被一双无形的鬼眼盯着。 “老四可能已经出事了，我们在这待着，如果门开了有东西进来，你立刻开枪！”纹身男直接下达命令。 他现在也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情绪——恐惧。 之前就算遇到警察他都不带怂的，毕竟他在警署那边也有后手，可是这次根本不像是警察到来，如果警察来了，他们只会悄无声息地潜入到仓库内，然后将他们一举歼灭，老四出去也只会被打晕，而不是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正当他开始分析现在的局势，大门突然间毫无征兆地打开了，他和阴郁男都绷紧了神经，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可是，门外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是凭空打开了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纹身男声音也止不住的开始颤抖。 人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感到恐惧，无论你有多么理智，一旦遭遇常识无法解释的现象，也会破防。 下一刻，嘈杂的脚步声不断靠近化工区，昏暗的灯光中逐渐显现出两个人的身影，只是他们的眼睛都已泛红，嘴里还发出“呃呃”的嘶吼声。 “是老三老四！”纹身男惊喜，可在看到他们此刻的状态后他脸色大变：“不对，他们的状态不对劲。” 还在他说话间“老三”和“老四”就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朝阴郁男扑去。 “老二小心。”纹身男惊呼。 阴郁男此刻反而丢失掉了那一份恐惧，心里发狠，如果他们靠近自己20米，他就开枪。 “砰！” “砰！” 两具尸体接连倒地，惯性带着他们向阴郁男滑去，因为速度太大，阴郁男险些被绊倒在地。 “老二，你居然杀了老三和老四！”纹身男悲痛欲绝，这些都是和他生死与共的弟兄啊。 “如果我不开枪，让他们扑了过来，那么死的就会是我。”阴郁男的声音不带任何色彩，就像一台冷冰冰的机器。 纹身男看着倒在血泊中的两具尸体，突然质问道：“那如果我变成了他们这个样子向你扑过来，你会开枪打死我吗？” 阴郁男沉默，他会！从小的生活环境铸就了他极端冷漠的性格，他会毫无顾忌地攻击想要伤害他的人。 但他不会这么说，毕竟这是他现在的老大，他的情商还不至于低到和纹身男撕破脸皮，毕竟他心里还是带有一丝微弱的感恩的。 只是，下一秒，纹身男嘴里说的话应验了，他的身体开始无意识的扭曲，身体各处的关节开始脱臼又重组，脱臼又重组。 强烈的疼痛感让他的眼球开始充血，一如之前的猥琐男和平头男。 直到某一刻，他全身上下所有的关节在同一时间脱臼，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了凄厉的惨叫，随即昏厥了过去。 然后，他的身体开始无意识的扭动，一部分关节的扭动甚至超过了常人理解的范畴。 他低下的头颅也抬了起来，空洞的眼神中布满血丝，就这样呆呆地看着阴郁男。 “老大！还听得见吗？” “老大”仿佛闻所未闻，只是没有像“老三”“老四”一样狂奔，而是一瘸一拐的向着阴郁男走去。 只是，这种压迫感比之前更强，压得他喘不上气来，他只能把枪对准“老大”，急促道：“如果你再靠近5米，我就开枪了，我真的会开枪的。” 然而，更惊骇的事情发生了，“老大”平静的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一种讥讽的笑容，甚至还开口说了话：“你……真的要打死我吗？” “我可是你大哥啊，你忘了当时是谁收养你的吗？” “你已经把老三老四杀了，难道还要把我也杀了吗？” “你难道真的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吗？” 这些话可谓是刀刀见血，字字诛心，阴郁男持枪的手不停地颤抖，他回想起当时在大街上横行无忌的峥嵘岁月，他想起和弟兄们一起分赃的喜悦，他想起自己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的骄傲。 可是，没人可以威胁他的生命安全！ “砰！” 在“老大”靠近他只有5米时，他端平了手枪，将准心对准了纹身男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纹身男应声倒地。 阴郁男瞬间瘫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此刻他没有去看纹身男的尸体，而是监视者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很害怕自己的关节也开始不自主地扭曲。 “啪！啪！啪！真是感人至深的兄弟情啊。”一股空灵的声音传入阴郁男耳中。 “谁！滚出来！” 一个面带笑容的少年从阴影中走出，只是这份笑容要多虚假有多虚假。 阴郁男立刻用手枪对准了少年，他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可能这个少年才是这些诡异事件的始作俑者。 “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帐篷的主人啊，敢动我的帐篷，我这不是来寻仇了吗？”少年似乎根本不在意被手枪对准他，向着阴郁男走了过去。 “不要动，再靠近一步，我杀了你！”阴郁男已经把手指放在了扳机上，只要问清楚少年的底细，他仍然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 少年笑了笑，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你试试？” 阴郁男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只是，他骇然发现，无论如何这扳机都扣不下去，正好相反，他扣动扳机的食指反而反向弯曲了180°。 “啊啊啊啊！” 手指折断产生的剧痛远超关节脱臼，阴郁男发出了比其他三人还要凄厉一倍的惨叫。 与此同时，阴郁男手中的手枪托手而出，以一种旋转的方式朝着少年飞过去，中途没有任何下降趋势。 “聒噪。”少年对阴郁男的惨叫声感到厌烦，直接捏紧了他的声带。 “咳，咳咳。”因为叫不出来，他只能发出剧烈的咳嗽声，对少年已经不再是忌惮，而是最深层次的恐惧。 少年掏了掏耳朵，走到他面前：“你说你杀他们干嘛呀，我顶多就是操控着他们朝你扑过去，只要你躲过去不就行了，或者一拳把他们打晕就行了，好歹他们也是你的同伴啊。” 少年眼中充满讥讽：“敢偷我的东西，就要做好受惩罚的准备，原本只是想着拧断你们几根骨头，让你们住几个月的院，同时再把你们记忆消除，也算是我最后的仁慈了。” 少年又好像叹了口气：“奈何你们居然有枪，这应该是从金三角那边带来的吧，我就想着测试一下你对组织的忠诚度，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狠。” 阴郁男信了少年的话，由不得他不信，少年掌握的神秘力量足以将他杀死一万次，可是他并没有杀，这可能真的是少年心中的仁慈。 “说实话，我对你们的杀意其实大于饶恕，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一出。”少年捏住阴郁男的脑门，拖行在地上，一直拖到了GPS的碎片处：“要是你们不砸这玩意儿，我也懒得管你们，顶多就是把你们打晕，然后第二天你们就在派出所了。” “可是吧，你们砸了这东西，让我之后的计划很难进行啊。”少年冷漠地看着他：“你觉得你能活还是会死？” 夜晚的风吹在化工厂略显单薄的铁皮墙上，摩擦出淡淡的嘶嘶声，更增添了一抹幽寂，也许是物极必反吧，阴郁男再次冷静了下来。 “杀了我吧，虚伪的家伙，明明就是想借着我的手把所有人干掉，现在反倒成为你安慰自己的借口。”他的眼神无比平静，仿佛就在和平常人交谈一般。 少年眯起了眼睛：“我并不想杀掉所有人，你其他的三位同伴，虽然犯下大错，但是罪不至死，不，原本我也认为你罪不至死的。 可是吧，连自己人都毫不犹豫的杀掉，你这种人才是社会最大的毒瘤，他们罪不至死，但是却被你杀死，现在的你，死有余辜。” 阴郁男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已经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死亡，少年看着他叹了口气，仿佛在自言自语：“说起来，这还是我平生第一次杀人呢，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算了，杀掉你这种穷凶极恶的杀人犯，也算是我人生道路上的一个里程碑了。” 阴郁男睁开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他没想到自己会葬送在一个根本没有杀过人的小子手里。 少年很郑重地看着他：“告诉我哪里可以弄到同样型号的GPS，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算是我最后的仁慈。” 他仿佛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去找一个叫哈格八的人，在他那里或许能弄到，现在，该给我一个痛快了吧。” “成全你。” 一种无形的力量作用在阴郁男的大脑里，扯断了他的神经元，破碎了他的脑细胞，只一瞬间，阴郁男的大脑便化作一摊烂泥。 念力杀人于无形，无声无息间，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殒命。 少年的手有些颤抖，这是他第一次杀人，其他三人算是被他间接杀死，但绝没有直接杀死来的冲击感强。 他自嘲一笑：“看来以后杀人就不会手抖了呢，这也算是一种成长吧。” 说着，他浮起了满地尸体，包括流淌在地面上的血液，也被全部抠了起来，塞进了尸体的伤口中，卷走面包车中剩下的材料，包括那支手枪，朝着远处地山上飞去。 第64章 蜕变 陈醒天带着一堆散乱的尸体和血液飞入了大山，将他们埋入了山体之中，甚至还将土层翻了几十遍。 或许是几个月抑郁带来的极端性格，此刻，他的双手已经不再颤抖，眼中的稚嫩也已彻底褪去。 长叹一口气，他始终已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善良的自己了，越庖代俎替正义执法，终究还是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透露出去。 他再次掏出了电话：“如果GPS不小心被别人砸碎了了怎么办？” 张乾在一旁大笑：“不至于吧，以你的实力，别人想抢走你的东西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会吧！？” 张乾不淡定了，这家伙能把导航都弄没了，这不知道那边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 “不过我找到了再购买一台的渠道，你能远程帮我弄吗？”陈醒天知道，以现代骇客的技术，是可以远端操纵电脑进入行入侵的，尤其是像张乾这样写外挂的。 “这个倒是没问题……能告诉我GPS是怎么碎的吗？” “黑帮，已经被我一锅端了。” “牛哔。” …… 怀着心事，陈醒天悄悄返回了广场，中途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感知到了空空和丁若梦的动态。 空空周围围着一群小姐姐，一直在挑逗它，它看起来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些人，可是为了维持它良善的人设，哦不，狗设，还是装作很热情的样子。 丁若梦已经加入到了拉卡族芦笙舞的队伍之中，此刻可以看到一个很有趣的场景，娜卡周围也围了一群小青年，看起来各个都很精壮。 没错，给陈醒天的感觉就只是精壮，其中一个长得稍微眉清目秀一点，娜卡对他的态度也稍微比其他人热情一点，这应该就是她母亲口中的扎列八。 不过吧，扎列八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威胁，因为此刻娜卡手牵着一位外族帅哥的手，他们只能在内圈干看着。 芦笙舞说白了就是拉着手转圈的舞蹈，简单易上脚，也没用什么高难度动作，还可以增进无论是族内还是各民族间的感情。 似乎是同类人的感应，陈醒天才刚到广场上，空空就察觉到了他的到来，立即像他冲了过去。 “汪汪？”（怎么去了这么久？） 陈醒天没说什么，丢了一条奥利奥给他，随之追过来的小姐姐们诧异，原来这位小帅哥才是边牧的主人，有些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搭讪，可是陈醒天自带是生人勿近的气质让他们望而却步。 空空挺起鼻子嗅了嗅，不禁皱起了眉头，它从陈醒天身上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像是人类血液的味道。 “汪汪！”（你去干什么了？） “没什么，你看好她，我还有些事情要办。”陈醒天略显疲惫地看着它，还真是破事一大堆。 空空察觉到了不寻常：“汪汪！”（我要跟你一起去！） 陈醒天瞬间露出很可怕的眼神：“看好她，有些东西你暂时无法触及到，你跟着去了容易暴露。” 就连空空也被这眼神吓退了一步，周围人更是连连后退，这眼神就好像被怪物盯上了一般。 当他们再次回过神时，眼前的少年已经消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丁若梦也察觉到了空空那边的异样，他回来过，不知道为什么又走了，希望没出什么事吧。 …… 陈醒天走在大街上，除了广场上，街上也有很多夜晚出来散步的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喜欢被陌生人拉着手一起跳舞的。 陈醒天从阴影中闪出，随便拦下一个人：“请问一下，你知道哈格八是谁吗？” 被拦下的人听闻陈醒天要打听这个问题，原本热情的态度瞬间变得冷漠，一把推开了陈醒天，似乎这个名字让他想到了不好的回忆。 陈醒天诧异，大脑确迅速思考起来，路人出现这种反应一般有两种情况。 其一，哈格八是当地的伟大人物，陈醒天这样直呼姓名，引起了当地人的不适。 其二，哈格八是当地出名的恶棍，普通人不愿向陈醒天提及这些信息，以免引来无妄之灾。 不过陈醒天并不气馁，一个人胆小，不代表所有人都胆小，一连问了20几个人，终于有人大胆透露，当地其实还有两股隐藏极深的黑暗势力，近几年几乎将当地的黑帮全部灭绝，但依旧有两支察觉到了异常，提前抹除了自己的存在痕迹。 一股叫豹帮，根据路人的描述，这豹帮其实就是之前陈醒天端掉的黑帮前身，因为帮内纪律严明，帮众也是精心挑选的，在大量帮众被抓后，仍然没有人透露出高层的信息，导致豹帮虽然只剩下五个人但某种意义上依旧存在。 另一股叫虎帮，幕后帮主其实就是哈格八，但是，由于虎帮几乎没作过恶，底子干干净净，再加上早有准备，打着擦边球成功躲过了清扫行动，从原本的走私转型为正经生意。 只是，由于历史原因，当地人见了虎帮的成员还是习惯性地躲着走，究其原因，这里始终还是自治之地，以前的走私甚至还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这里的经济发展，再加上部分人的默许，虎帮成功实现了转型。 所以有人问起他的名字，一部分当地人是出于敬畏，一部分则是出于维护，害怕外来人是前来调查哈格八的底细，然后秋后算账的。 给了路人100块的介绍费，有钱能使鬼推磨，100块钱可能已经是当地人一天的工资了，给了情报就可以收获100元，何乐而不为呢。 得知这些信息后，陈醒天有些叹息，有些时候，真的无法分清善和恶的真正标准，就如同这虎帮。 走私一定程度上损害了国家安全，因为走私几乎都是略过安全检查的，也就说明这些商品可能存在安全隐患，这代表着恶。 可是，在当地人眼中，他们的走私与自己无关，甚至一定程度上促进自己民族的发展，这又可以定义为善。 这样的人物很可怕，他们可以察觉到善于恶的分界线，即便触犯了法律也可以从情面方面入手。 陈醒天很想见见这样的人，可是见面只会徒增自己暴露的风险，况且豹帮被自己端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察觉到异常，到时候和他正面对峙，可能还要被狮子大开口。 现在他的目的是找到哈格八的仓库，直接盗出一台差不多型号的GPS，然后找张乾进行远程编程。 至于偷来的，读书人的事情能叫偷吗？这叫做凭本事拿。 等等！ 陈醒天猛然察觉到，似乎在自己杀了人后，心里的恶念在被不断放大。 以前他都还有等价交换的思维在里面，可是现在这种底线居然在渐渐消失。 他从来都是一个习惯于自我反思的人，如果自身出现异常，他会第一时间发觉。 “原来杀人的危害性这么大啊，看来以后每杀一个人都要写一篇检讨，守住底线才是做人的基本准则。” 下定了决心，他决定还是采取等价交换的原则，只是，保险起见，他要先偷偷和附近商店里的钱进行交换，毕竟钱上是有数字编号的，以防出幺蛾子，还是要换一下。 至于商店关门？他本来就是偷偷换钱的，还需要在意开不开门？ 当然，中途还是遇到一些阻碍的，并不是所有老板都心大到把钱放在暂时停业的商店里。 只是，经过了这么倒霉的事情后，陈醒天似乎时来运转了，在周转了四个商店后，终于在收银台里找到了两万块钱。 转型后的虎帮也很好找，直接就问到了名字——拉卡虎牌科技有限公司，专门贩卖高科技产品的，从一些大型机械造物到小型精密仪器都有制造。 虽然是春节，公司总部的监控也肯定还在运作，可在念力的操控下这些东西跟纸糊的差不多。 飞在仓库上空，寸寸搜查之下，陈醒天很轻易就找到了GPS的包裹，用念应力撬开仓库顶的天窗，GPS导航自动上浮。 中途陈醒天还剪断了那个区块的监控，并在线路上做了手脚，就好像是线路老化烧断了一般。 紧接着把一捆钱扔到原来的区域，这样一来，原本让他头疼的问题就解决了。 同样的，陈醒天可不会像豹帮那样处理，在张乾的指导下，很快就取出了GPS内部的定位芯片，并成功将公司设下的后门成功破解。 就这一晚上的时间，陈醒天把即将到来的危机破解了，没有任何人察觉。 现在的他很累很累，持续一天的飞行，晚上处理一众黑帮成员，在张乾的指导下重组GPS，无一不在消耗他的念力。 不过他也懒得管了，7条心力全部堕入深度睡眠，唯一的一条支撑着他走到广场上，以至于之后发生了什么他都已经记不得了。 深夜里，陈醒天的大脑似乎发生了微不可察的变化，似乎有一把锁松动了一点。 蜕变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