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娇娇媳撩爆退伍糙汉》 第1章 遭遇车祸 “小贱人,敢跟我女儿抢汉子,我看饿不死你!黎晚晚,你要是肯跟陈家退婚,我就放你出来!” 张芸骂骂咧咧的嗓音还在屋内徘徊。 被称为黎晚晚的少女约莫十八九岁,那病白的小脸上略有几分娇弱,黝黑的麻花辫乖顺的垂下,脸蛋白净又漂亮,长睫下的眼睛是看不见的阴冷。 就在一小时前,她还叫做方婧。 只因为去舞蹈室给学生上课,遭遇车祸,穿越到了七五年。 成了这个爹不疼,后娘不爱,亲妈早死的黎晚晚。 这原主是个小可怜。 爹在她两三岁时出轨张芸,她亲娘想不开抱着黎晚晚跳了河。 大冬天的河水,冻得人骨头都折了,她娘没了,她被路过的人救了上来,但也从此就留下了病弱的身子。 后来她爹火速跟张芸结了婚,没几个月就生下了黎悦,原主就在这母女俩手下过活。 这么些年一直被欺负着,养成懦弱不堪的性子。 现在直接起了贪念,抢了原主外祖父给她从小订的亲事。 只因为陈家是县城里有名的万元户。 黎悦眼馋,勾引了原主未婚夫,被原主发现后,张芸母子干脆破罐子破摔,逼着原主去退亲。 黎晚晚咳嗽着,黧黑的眼睛泛着几分讥诮,“你们要想退婚就尽管去,我又不拦着,陈安不都说了吗,只喜欢你女儿一个。” 这话一出,张芸的脸色发黑。 谁不知道陈家点名只要黎晚晚,只因为当初这婚事定下,是因为黎晚晚外祖父救过陈安他爹,陈家人记着恩情。 如今要是换黎悦,陈家肯定是不同意黎悦进门的。 所以张芸这才逼黎晚晚上门退婚。 张芸气急败坏,咬牙,“黎晚晚,你要不去,这辈子都别想出这个屋了!” 黎晚晚那娇弱的面容漾开了一丝轻笑,“那你女儿这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没人会要一个勾引姐夫的货色!” 张芸被戳中痛点,“你,你个小贱人!看我不打死你!敢这么说我女儿。” 张芸冲上来就要打黎晚晚。 黎晚晚握紧身后的锁住她的铁链,等张芸冲上来的那一刻,黎晚晚直接伸出脚来,将张芸绊倒。 张芸瞳孔放大,整个身子趔趄往前摔去,趁此机会黎晚晚直接用那铁链捆住了张芸的脖颈,冷白的小手攥进铁链被勒出殷红色,手指间的涨红愈发明显,但她不在乎。 这么些年,这群畜生对着原主非打即骂,只要不如意了就把原主锁在这小黑屋里。 说得好听叫反省,难听就是虐待加非法监禁。 这身体虽然弱,但黎晚晚虽然是舞蹈老师,但空闲时间学了两年散打,对付一个蠢妇还是不成问题的。 张芸被勒的窒息,手用力地拍打着黎晚晚的手背,试图挣脱。 “你个小,小贱种,放开!” “钥匙。”黎晚晚费力地捆着张芸,冷道。 张芸那眼底猩红好似恨不得把她吃了一样,黎晚晚手底的力道加重几分,张芸感觉到一股强烈呕意,痛楚不断加深。 张芸这才明白,这个小贱蹄子是真的想杀她! 她心生了害怕,连忙摸索着钥匙,丢到了黎晚晚身上,“给,给你!” 黎晚晚捡起钥匙,迅速给她手上的镣铐解锁。 张芸被松开,大口大口的吸气,有些惊魂未定。 真是见了鬼了,这小贱人平时屁都不敢放一个,今天居然敢这么对她。 这时,一道男音忽然传来,“怎么了?都怎么了?” 只见黎建国皱着眉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黎悦。 黎建国在厂里面上班,每周会回来一次,今天正是休息的日子。 黎悦瞳孔一缩,“妈!黎晚晚,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天杀的哟!这个白眼狼,我把她养这么大,她还打我啊!”张芸像个泼妇发疯似的嚎啕大哭。 “你居然打我妈?你个贱人!”黎悦气得直接上手要扇黎晚晚。 黎晚晚往后退了一步,长腿一伸,踹了上去。 黎悦顿时摔了个四脚朝天。 “呜呜呜”黎悦瞬间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大哭起来,“爸,这个小贱人,反了天了,竟然敢打我和我妈!” 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对于这个小女儿,黎建国是当做命根子似的疼,立马上前质问抓着黎晚晚,“臭丫头,你疯了是不是!” 这不分青红皂白的话。 黎晚晚这才算是明白了,这对母女能这么欺负原主,还不是因为黎建国的默默纵容。 她冷笑,“你瞎吗?没看到是她先动手的吗?” “你”,被这般挑衅,黎建国怒火不由多了几分,“黎晚晚,你这事做的太过分了,赶紧向你阿姨和妹妹道歉!” 这不分青红皂白的话,要是原主听了得有多寒心。 可惜她不是“黎晚晚”。 所以并不难过,只觉得这一家人真叫人恶心至极。 黎晚晚咳嗽几声,发笑,那张苍白的脸泛着冷意,“道歉?你做梦!黎悦那个贱人敢抢我的未婚夫,该道歉的是她。” 被戳中痛点的黎悦,瞬间呲目欲裂,“你!” “什么抢了你的未婚夫?”黎建国的眉头渐渐皱起。 第2章 他说了要娶我 张芸的脸色微白,本嚣张愤怒的黎悦也瞬间气势消减了几分。 张芸连忙道:“上个月你不是不在家吗?陈家就说没结婚之前让陈安和晚晚见一面,然后恰巧晚晚不在家,然后陈安就看上我们的悦悦……” 真是太巧了! 黎晚晚听得发笑,巧到那天让原主去别人家拿东西,回来时张芸却不让她进门,巧到大冷天的让黎晚晚活生生的待了一个下午才让她回家。 “就只是这些吗?”黎晚晚轻笑,“两个人不都已经搅到床上去了吗?” 这话一出,黎建国脸色顿时发黑,“你说什么!” 他声音蓦然拔高,屋内好似都跟着震动了。 黎悦吓得连忙躲进张芸的背后,哭了起来,“爸,我也是一时糊涂,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爸,我和陈安哥是真心相爱的,他说了要娶我,他根本就不喜欢黎晚晚!” “你!”黎建国气得要打黎悦。 张芸“哎呦”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婆娑,“当初你喜欢我,却跟别的女人结婚,这么些年我一直被人戳脊梁骨,我为了你都忍了。现在我女儿有喜欢的人,你也要她像我一样被人戳脊梁骨吗!” 黎建国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张芸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又看着黎悦,最终那一巴掌还是没舍得打下来。 啊对对对! 黎晚晚简直想给这一家子人颁发“最没脸皮奖”,两个人相爱不成,偏偏来祸害原主的妈。 原主的妈婚姻被破坏,还被他们逼死了,现在又来祸害原主女儿的婚事。 真是把原主母女的血吸得干干净净! “建国,这次悦悦也是糊涂了,可是她现在已经这样了,不嫁给陈安,以后还有谁愿意要她啊!” 张芸越说越难过,旁边的黎悦见黎建国动摇了,连忙抓住了黎晚晚的裤腿,“姐姐,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不喜欢我,可是我真的喜欢陈安哥,你就把他让给我把,要不然我不活了!我去跳楼!” 说完,黎悦佯装要去跳楼寻死。 黎晚晚冷笑,“那你就去死啊。” 黎建国脸色突变,连忙拉住黎悦,复又看向黎晚晚,“晚晚,既然此事已成定局,这个婚事就给悦悦吧,你是姐姐应该让着她。” 黎晚晚快吐了! 这他妈是亲爹? 她冷笑,“我外公当年拼了半条命把陈叔叔救下来,才给订的这个亲事,你说要走就要走?” 黎建国皱眉,“我是你爹” “你是我祖宗都不行”黎晚晚笑意更冷了。 闻言,黎建国气的上前就要扇黎晚晚巴掌,黎晚晚直接接住他的手。 她冷笑:“打黎悦的时候犹犹豫豫,半天下不了手,现在打我倒是干脆!我劝你搞清楚,若是我现在出去喊一句,你猜黎悦悦这个破鞋,会不会被浸猪笼!” “你!”黎建国简直呕血。 黎悦气得跺脚,“黎晚晚,你想要逼死我?” “你要死,关我什么事?”黎晚晚漂亮干净的杏眼挂着冷意。 黎悦这下子真的慌了,这一向任人拿捏的黎晚晚,渐渐有着拿捏不住的失控感,这让她恐慌。 如果黎晚晚真的不去退婚,那她这辈子不就完了吗? “爸。”黎悦向黎建国投去求救的目光。 黎建国忍下怒意,咬牙:“黎晚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黎晚晚一脚踹开了旁边的椅子,站了起来:“我要的很简单,这里是我妈的房子,你们一家人从这里滚出去!还有,我妈嫁过来的那个祖传的手镯,还给我!” “房子?你疯了吧!房子你要走了,我们家住哪?”黎悦有些失控。 黎建国和张芸脸色更是难看。 黎晚晚耸耸肩,“那我可不管。” 张芸心里恨意翻涌,面上却撑起笑容,“晚晚,你妈妈当初的东西,你外公带走了,手镯什么的,我是真没有。房子的事,咱们还可以在商量,毕竟是一家人……” 敢情这是一件事都不答应?还当她傻呢? 黎晚晚冷笑,“少跟我说这些,我不关心你们怎么想的,我要的只有这两样,不给的话,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 “你!”黎建国气得面色,“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自私自利,薄情寡义!黎晚晚,我们可都是一家人。” 黎晚晚怒极反笑,原主的情绪瞬间侵占了她的全身,“一家人?这些年张芸动不动把我关在这里,当狗一样拴着,你们想过是一家人吗?这些年好的都给黎悦,我总是用剩下的时候,你们想过是一家人吗?你和张芸偷情,逼死我妈,想过我们是一家人吗!” 她声音不大不小,却充斥着冷怒。 黎建国感觉自己的脸被人按在地上踩,面色愈发铁青。 张芸那表面和善也绷不住了,“小贱人,给你脸了不是!你要是害的我的女儿嫁不了陈家,那你也给我去死!” “好啊,反正我烂命一条,出生就落下病根,活不了多久。你们一家人就跟着我这破命一起陪葬吧!”黎晚晚掷地有声,字字有力。 这话却让黎家人在这寒冷的冬日了彻底的清醒了。 黎晚晚彻底变了,她再也不是那个任他们家拿捏的那个软柿子了。 黎晚晚身体不好,烂命一条。 他们一家可是大好前程,如果能勾搭上陈家,这辈子都吃香喝辣。 光脚不怕穿鞋的。 黎晚晚没什么可失去的,自然不怕。 黎悦面色惨败,想着如果不能嫁到陈家,她这辈子就算完了。 黎悦怕了,她立马抓住黎建国:“爸,你答应她吧,不就是个破房子吗?到时候我嫁进陈家,我让陈安哥再给你们买一套,这么破的房子,我们才不稀罕呢!” 黎建国面色铁青,但是想着陈安的家境这么一套房确实不算什么。 而且,黎悦是他的心头肉,他又怎么舍得黎悦受委屈,只好妥协地看着黎晚晚,“行这房子给你,还有你妈的东西也还给你,但是前提是,你现在就向陈家退婚。” “当然,”黎晚晚冷讥道,“只要你们把东西还给我,我立马就说!” 黎建国给张芸使了个眼神,张芸有些不甘,但是想着女儿能,马上嫁入陈家了,这点东西不算什么! 她咬咬牙,掉头去了房间把房产证,再把黎晚晚母亲祖传的手镯拿了过来。 黎晚晚拿过房产证,检查一遍,确定两样东西没问题后,收好。 “现在总可以退婚了吧!”黎悦愤恨地说道。 黎晚晚点了下头,“可以,我现在便打电话。” 退婚一事极为顺利,兴许是陈安早就跟陈家人通好了信儿,之后便是皆大欢喜。 第3章 你以为你赢了吗? 退完婚后,黎晚晚便躲在了房间里,她初初戴上时,便感觉到了手镯里有一股奇特的力量。 她前世看的小说多,所以用针扎了一滴血,果不出其然,下一秒她就被拉到空间里去了。 空间里有一亩左右的土地,旁边有一口灵泉,和一个小木屋。 呀!这应当就是小说里的灵泉,黎晚晚连忙上前掬了一口,饮入口中,顿觉心神舒畅,这副孱弱的身子,也生了些力气。 仔细绕着井口,转了一圈。黎晚晚发现井口有一行小字。 “此灵泉,可浇灌种植,也可饮用。得此灵泉者,需回馈灵泉,否则灵泉会枯,土地会干。” “回馈方法:可投黄金入井,以及一切珍贵物品。” “咕咚”一声,黎晚晚咽了口水,合着还是一口吃金的井。 她手头只有一套房子,哪来的金? “呼。”黎晚晚挠头,算了以后再想吧。 又去了一趟小木屋,发现再没别的东西,黎晚晚便退出了手镯空间。 此时,黎悦却不请自来,一脸的得意,“黎晚晚,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赢了吗?” 黎建国和张芸也走了进来。 “黎晚晚,我们家有一个知青下乡的名额,我已经将你的名字报上去了,你收拾一下,明天就下去吧。”黎建国冷声说道。 黎晚晚冷笑,原来这一家子,在这里等着她呢。 手指摸索着腕上的手镯,黎晚晚仰头展现一个明媚的笑容,“好呀,我的亲爹,我都听你的。” “哼。”黎建国冷哼,“这是上面的安排,你若是真的听话,最好不过。” 黎晚晚面露嘲讽,“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黎悦悦大喊,“黎晚晚,你个小贱人,竟然敢骂爸爸。” 黎晚晚冷眼一瞥,“黎悦,你又皮痒了吗?” 说着,手指捏的嘎嘣嘎嘣响。 黎建国一家三口连忙悻悻后退,黎晚晚如今像是变了个人,根本是个魔鬼,不适合硬碰硬。 张芸阴阳怪气地说道:“建国,悦悦。别生气,以后她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乡下那么艰苦,她这副身子,下去了回不回得来就不一定了。” “哈哈哈。”黎悦悦开怀大笑,三人相携离开。 黎晚晚勾唇冷笑,确实不是一路人了,下乡种地,对于原主来说,确实有命去,没命回。 但是,现在她金手指在手,下乡却是一条光明大道。75年,时局动荡,却也站在风口上,若是能够处理得当,她能积累到第一批原始资金和人脉。 她一个受过现代教育的,定能在乡下活的好好的。养好这孱弱的身子,以及供养那口吃金的井。 黎晚晚当晚便简单地收拾好了东西,第二天一早便下乡去了。 —— 广袤无垠的平原,碧空如洗,风和日丽。 黎晚晚坐在卡车上,用头巾包裹着整张脸,旁边坐着的也是跟黎晚晚一样下乡的女知青们。 女知青们在旁边唱着红歌,黎晚晚感受着微风。 以前都是在小说和电视里感受这种风土人情,今天亲自感受,倒是还真有一些不同。 在她那个时代习惯了快节奏,整日就是跟电子产品为伴,黎晚晚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那就过好当下吧,她想。 “同志们,快进村了。”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女知青们纷纷探头去看。 只见那石碑上歪歪扭扭写着“鎏金村”三个大字。 黎晚晚压低了头纱。 开卡车的司机道:“小姑娘们小心点,这村里的狗凶得很,车就停在这里了,我不是这个村里的,不好进去,你们自己下车去吧。” 女知青们面面相觑后,拿起了自己的行李,依次下了车。 卡车开走,尘土飞扬,知青们纷纷咳嗽了起来。 其中今早跟黎晚晚打过招呼的女知青,杨曦低道:“晚晚,你可小心,听说这里的人没被开化过,还是愚昧得很。” 黎晚晚点了下头。 一群知青们提着大包小包的往村里走去,刚进村口,“汪汪汪——”十几条狼狗瞬间鱼贯而出,朝着一群女知青涌了过来。 “啊”地一声,一名女知青尖叫而出,那吓得脸色发白,险些把手里的东西给甩出去那十几号狼狗不依不饶,将女知青们堵在村口,包围成一团。 杨曦脸色也不太好,“这估计都是村民养的狗,怎么回事,没人来管管吗?” 一时间,人与狗僵持着。 其中一人实在忍不住了,“喂,有没有人来管管啊!” 这时,几道男人的身影从村里走出来,女知青焦急道:“你们快把这些狗叫走。” 李昭看着这一群白花花的城里姑娘,那黝黑的脸露出白牙,笑道:“这城里的姑娘就是白。” “是啊。”其中一人附和着,眼底露出隐约的兴奋,“我还没娶媳妇呢。” 这话分明就不想帮她们,还有点来者不善的意思,女知青们的脸色更加慌张了,但一面要顾忌着疯狂犬吠的狗,一面还得防着这群心怀歹念的男人。 只见其中一头狼狗叫声更大了。 吓得女知青们连连拿起行礼挡在身前自卫。 “啊啊啊,你们快把狗给叫走啊!” 李昭看着这群吓得花容失色的女知青,不由捧腹大笑,随即耸肩道:“我们可没办法,村里的狗只听顾哥的,它们只是不咬我们,我们也不敢动他们。” “那你赶紧叫那个姓顾的来啊!”杨曦气急,紧紧地拽住黎晚晚的袖子。 黎晚晚几乎能感觉到她害怕的程度。 险些没把黎晚晚的袖子都给扯下来。 李昭啧声,“快了,去请了。你们这群城里妹子,胆子那么小,还敢跑到我们鎏金村来!” “汪汪汪——”那狼狗的声音似是附和一般,叫声更加凶狠的,一群人吓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相较于一群人的害怕失措,黎晚晚站在人群中显得尤为淡定,只是她带着头纱,把整张脸裹得严严实实,一群人也看不清她的长相。 这时,忽然一阵口哨声嘹亮传来。 十几条狗像是听到了什么号令似的,齐刷刷地一哄而散。 危机瞬间解除,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那吹口哨的主人。 只见风吹野草,一道挺拔削瘦的身影从远处而来,男人穿着浅色的工装外衫,身量高大,袖口慵懒地挽着露出结实精壮的手臂,那眉眼间的冷峻与野性好似原野中生长的谷莠子,处处可见的生机。 他五官硬朗且深邃,眉若飞裁,在一众男人里面容尤为突出,好看的过分。 而十几条凶恶的狼狗见了他,瞬间乖乖地摇着尾巴向他靠近。 那几名小混混见他来了,瞬间站直了身子,“顾哥!” “顾哥!” 顾南野一一点头,看向那批女知青,女知青们脸上还残留着惊魂未定的僵硬。 唯有一双黧黑漂亮的眼睛,略带冷意地看着他。 顾南野一怔。 忽然,大风刮起,女人的面纱鼓动,下一秒,那面纱就随着风飘摇而去。 黎晚晚甚至来不及去抓,那张漂亮干净的面容就暴露于空气之下。 村里的男孩子们纷纷倒抽了口凉气。 顾南野却挑了下眉。 第4章 就凭你? 只见黎晚晚那娇软的面容,雪白无暇犹如一块瓷玉,睫毛纤纤,随着大风轻柔地缠着,常年久病的软靥衬得眉眼乌亮有神,眸底若含着水雾,清凌凌地,扎着过时的麻花辫,头发青黑油亮,小脸瘦得拔尖,身姿纤纤。 看起来真是叫人怜爱得很。 旁边跟着黎晚晚一路的杨曦也才看清楚黎晚晚的正脸,她不由自知地张大了嘴,这……好看的过分了吧?看起来比港台那些女明星还好看! 方才一心想要逗弄女知青的小混混,顿时齐刷刷地耳朵红了。 “这跟知雪姐一样好看……” “夏知雪哪有这女的一半好看?” 黎晚晚忽略那些声音,低头去找面纱,这可是她为了下乡特地买的,听说鎏金村常年风沙,没有面纱这吸进鼻子里的都是灰尘,这身子本就不太好,可受不住这些。 正当她低头去找的时候,一双节骨分明的大手抓着她柔白的面纱,摊在她的眼前,“你的。” 那低沉充满荷尔蒙的男嗓,有几分漫不经心地道。 黎晚晚抬头,那深褐色的瞳珠倒影着她细白的脸,顾南野垂眉看她,黎晚晚想起方才那些小混混对他唯命是从的样子,估计他就是这群混混的头。 作为受过社会主义教义洗礼的黎晚晚,对于这种社会渣滓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她拿过他手底的面纱,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谢谢。” 那疏离的态度显然是不待见顾南野。 顾南野看着这小姑娘莫名的敌意,不由低笑一声,扯了下唇角,懒得解释,朝着那群混混招手,“走了,都给我散了!” 小混混一听,立马跟着顾南野走了。 “他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办呀?”一群女知青茫然无措地站在原地。 黎晚晚忽然开了口,“先去村长那里报道。” 女知青们纷纷看向她,然后纷纷点了点头,就这门一群刚下乡女知青一路问着村民,到了村长办公室。 还没走近,“啪”地一声重重地拍桌声,吓人一跳,只听见屋内传来一句怒吼,“你们怎么搞的,这好好的田就这么毁了!你们当初答应我们要超产百分之十五,现在还减产了百分之十,这些都算了,这新下去的苗子你们这么一搞,全部枯死了!” “我们都是按照老师教的,自然是没错的!”同一时间,那怒怼地声音忽然顶撞了上去。 “滚滚滚!我们村不欢迎你们这群知识分子!” 这话吓得一群女知青都呆若木鸡,都不敢动弹了。 里面的人猛地把门打开,年轻的男人看着这一群女孩子,愣了一秒,快步走了出去。 而村长王大柱的目光喷火似的看了过来,女知青们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黎晚晚低道,“你好村长,我们是新来的,现在来村里报道。” 王大柱听着眉头皱得紧,用着浓厚的口音,“又是大学生?还是群女的,你们走吧,我们村里面不欢迎你们!” 女知青脸色一白。 这如果被退回,档案可是要记过的啊!到时候成分就看上去不好看了! 黎晚晚轻笑,“村长,我们这可是政府安排的,你如果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先打报告。但是我们千辛万苦来了,你也不能这么对我们吧?” 王大柱越听越气,那眼睛恨不得要把黎晚晚瞪穿,“这么对你们?那谁来管管我们,你们这群毛都不懂的大学生,把我们村里的麦子都给搞死了,我们明年可得喝西北风了,男大学生都搞不来,跟何况你们一群女的,赶紧回家生娃去吧!” 这话无疑在羞辱这群女知青们,女知青们面色羞恼,却半天也憋出一句反驳的话。 黎晚晚淡声道,“如果我能救活这麦子,是不是就能留在这了?” “就凭你?”王大柱讥讽地笑了。 黎晚晚那漆黑的眼睛里淡定从容,“对,就凭我。” 王大柱呵呵一声,“你若是能将麦子救火,我就在村里大会上,向你道歉。” 黎晚晚目光凛然,声音坚定,“不是向我道歉,是像所有的女知青,女大学生道歉。” “你”王大柱嘴唇发抖,恨恨地说道:“好好好,那你做不到又该如何?” “若是你做不到,便再也不踏入你鎏金村。”黎晚晚掷地有声。 王大柱怔楞了一下,眼前的女孩面若桃花,长的娇气,性格却不娇气,说话不卑不亢。 刚才也是气急了,才发泄了一通。 王大柱心里也懊悔,怎么就收敛不住脾气呢?跟小姑娘一般见识。 可是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身为鎏金村的村长,他不能不顾老百姓。身为男人,更不能被一个小姑娘吓唬住。 王大柱大手一挥,“好,就这么说定了,在场的都是证人。” 一旁的女知青,脸色都白了,甚至还有几个面带不善。 “刚来,就想出风头,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就是,本来村长骂几句就好了,她非得上赶着救麦子。” “她若是真能救活,岂不是说咱们无用。” “听她吹的” 声音虽小,黎晚晚却也尽收耳中,心中冷笑连连。 黎晚晚斜睨一眼,毫不在意,她之所以出头,并不全是为了女知青。 第一:她空间里有灵泉,百分之九十能够救活麦子,这是她的底气。 第二:只有显露出能力,才能在村里谋到好工作,她可不想日日面朝黄土背朝天,靠她现在这个身子骨,过不了几天就得累嗝屁儿。 一旁,杨曦悄悄拉了拉她的手,小声说道:“晚晚,你跟这些愚民较什么劲?咱在这里也待不了几年。” 黎晚晚叹气,这就是村民和知青之间的症结所在,互相看不上对方。 她淡淡一笑,态度客气,“无妨。” 黎晚晚信心满满,“村长,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就去看看那些麦子。” 王大柱指了下她们的行李,说道:“算了,这事不急,你们跟我来,我先给你们安排宿舍。” 说着,便动身在前面带路,女知青们都呼呼啦啦跟了上去,场面颇为壮观。 不久,便到村东头,有一排红砖平房。 右边是一个楼梯,楼梯下面有一个小门,是一个小储藏间。 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 用篱笆简单地围了一个院子,空地上搭了几个架子,晾晒着衣服,还搭了几个做饭的炉子。 王大柱数了数,这次来了总共9个女知青,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就剩两间宿舍了,一间可以住4个人,还有一个小储物间,可以清理出来,你们自己看着分一下吧。” “不过,那个小储藏间仅能放上一张床,稍后我会让人送过来的。” 王大柱说完,便招呼黎晚晚,“这位女同志,女知青们种坏的麦子,都在东边的田里,总共有十亩地,待会儿你找人带你过去看看,我还有事,先忙去了。” 看着这个踏实的汉子,黎晚晚起初的针对和厌烦,也收了起来,淡淡地点头。 王大柱走后,杨曦便走了出来,“晚晚,我要跟你一起住,咱们就住西边那个宿舍吧。” 另一个知青,便嘟囔道:“风头出够了,就来抢宿舍了。” “就是”另一个连忙附和道,“凭什么她们想住哪里就住哪里?” 黎晚晚潋滟的眸子闪了闪,“我住那个小储藏间,麻烦同志们将里面的物品清理出来。” 老知青们脸色都不甚好,凭白的一个放物品的房间没了,都三三两两去收拾屋子。 而新知青们,都面露喜色。 杨曦急了,“晚晚,那个小储藏间连个窗户都没有,你一个人住着多憋屈啊。” 黎晚晚安慰她,“我喜欢一个人住。” 看着她这副不咸不淡地模样,杨曦也心生怨怼,提起行李和另一个女知青手挽手去找宿舍。 众人将物品都整理完毕,一个瘦瘦小小的女知青,走了过来。 “同志,我们把东西都收好了,你去看看吧。”女孩声音小小的,低着头,露出来的肌肤,因为风吹日晒的缘故,又黄又干。 “多谢,我叫黎晚晚,你呢?” 女孩轻轻抬起头,只见她额角有一块红红的胎记,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我叫张芳芳,你若是有事情需要帮助,尽可以叫我。” 黎晚晚弯眸浅笑,“好的。” 张芳芳唰地红了眼,跑远了去。 “呵呵。”黎晚晚捂嘴轻笑,这个小知青还挺容易害羞的。 刚刚她便发现了,张芳芳一直是那个低着头不说话,做隐形人的。 看起来不是非,好相处。 黎晚晚提着小箱子,走进自己临时的住所,一进门便被灰尘给呛的咳嗽了。 咳了好一会儿,黎晚晚坐在小箱子上,扶着胸口,暗叹:这破烂身子,得好好养着才行。 这时,张芳芳拿着扫把簸箕走了进来,“晚晚同志,我来帮你打扫吧。” 她目光闪躲,干瘦的脸上,还带着些许红晕。 黎晚晚会心一笑,完全接纳张芳芳的善意,“谢谢你,芳芳。不然我得忙活好久呢。” 二人花了十几分钟,便将小房间打扫干净,黎晚晚却累的直不起腰了。 该死的,在现代社会家里有扫地机器人,根本不用干这种活儿。 “咕噜噜。”黎晚晚肚子适时地叫了起来,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芳芳,咱们这里都在哪儿吃饭?” 第5章 香汗淋漓 张芳芳指了指外面的灶台,“咱们知青都是自己做的,每天下工就会计算工分,到了收成的时候兑换成粮票,粮食就跟大队领。只有公社有一个大饭店,那是国营的,也得用上粮票。” “因为厨房太小了,所以炉子都是自己搭的,大家都是合伙一起做饭。” “粮票啊。”黎晚晚低声呢喃道,她走的时候,只带走了房产证,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但是搭伙? 黎晚晚问道:“芳芳,那你跟谁搭伙的?” 张芳芳后退一步,尴尬地挠了挠头,小声怯懦道:“我一个人做饭,她们都不喜欢我。” 心下了然,黎晚晚握着她的手,说道:“芳芳,你该自信一点。” “我”张芳芳的头更低了,下巴都耷拉到了胸口处。 黎晚晚暗叹,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 便轻轻将她的头抬起,笑眯眯地问道:“那芳芳同志,愿意跟我搭伙过日子吗?” 黎晚晚美的令她眩晕,狠狠地点头,“我愿意。” 说完,便快步走出:“晚晚,你稍等,我给你做饭。” 想着手镯空间的灵泉,黎晚晚轻声喊道:“芳芳,我也帮忙,我去打水。”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是村里专门为知青打的,黎晚晚拿着水桶,悄悄用意念从空间里取出一瓢灵泉,再和井水兑在了一起。 将水桶拎了回去,黎晚晚累的小口喘着起,胸口起起伏伏,香汗淋漓。 惹的刚下工回来的几个男知青挪不开眼睛。 杨曦本来想找她商量着搭伙,却看到黎晚晚在跟一个丑丫头,有说有笑。 瞬间,她的自尊心受挫了,为她前些时候的倒贴,感到委屈。 再看那些男知青,一个个恨不得将眼睛长在她的身上。 杨曦愈发嫉妒。 恶狠狠地丢下一句:狐媚子,便回了屋子里。 黎晚晚莫名其妙,这难道就是因爱生恨? 算了,也懒得搭理她。 和张芳芳两个人,一起合作,做了一餐简单的面条,加了青菜肉丝和葱花,非常可口。 食材新鲜,再加上灵泉水,黎晚晚觉得比现代吃的那些山珍海味更好吃,整整吃了一大碗,才捂着肚子放下。 看着她一脸满足,也不顾什么形象,摊倒在椅子上,张芳芳也开心的嘿嘿笑了起来。 “晚晚,吃饱了吧?我看你脸色都好很多了。” 黎晚晚嘿嘿一笑,点点头,“确实,有力气了。” 这灵泉水就算被稀释过,也能够滋养身体。 “喔,说起来,我感觉这会儿也很有力气呢,一拳可以打死三头牛。”张芳芳笑嘻嘻,挥了挥拳头。 “哈哈哈。”黎晚晚捂嘴轻笑,“芳芳,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张芳芳瞬间害羞地走远了。 正中午,知青们都开始做饭,黎晚晚二人便连忙将锅碗瓢盆洗刷好,收了起来,将炉子让了出来。 黎晚晚用头纱将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说道:“芳芳,带我去看看你们播种的地。” 张芳芳凑了过来,关切地说道:“晚晚,你真不该揽下这个活儿。” “怎么了?不相信我?”黎晚晚挑眉。 “喔,你看起来就像个大小姐,一点都不像是会种地的。” 黎晚晚本来便是学舞的,身姿优雅,一举一动间自有一股高贵。 不过大小姐吗? 若是告诉她,原主经历的那些,她恐怕不会相信的吧,黎晚晚轻声浅笑,摇了摇头。 “放心吧,我有数的。” 不知不觉间,二人便走到了田埂上,一眼望去,许多地里都钻出了一点绿油油的禾苗。 只有知青们的这片地里,黄不拉几的,稀稀拉拉的几根迎风摇曳,好不凄凉。 张芳芳指着一块地说:“晚晚,这一块就是我的地了。哎,发芽率太低了,长出来的苗子,还不强壮。” 说完,只见眼前的一根苗子,迎风折断。 张芳芳快哭了~ 黎晚晚拧眉,蹲下身子,有模有样地检查了一番,“芳芳,你都是怎么种的?” “跟其他知青一样啊?撒下去,浇点水。” “就这样?” 张芳芳点头。 好吧~就算她没种过,也不知道不应该这么简单。 拉着张芳芳走了一圈村民的地,发现那边的土地肥沃,种子禾苗分布均匀,张芳芳羞愧地低下了头。 回到自己的地里,黎晚晚捏着已经干巴巴的土坷垃,问道:“芳芳,你要是信我的,就按我说的做。” 张芳芳连忙点头,“信,我信。” “首先,我们需要将地里好好浇一遍水,保证种子喝饱了水,才能够发芽。还有就是需要施肥,我看村民的地里,很多都是自己沤的肥。” “你现在先回去拿两个桶过来,现在村里也没有水车给我们用,只能靠自己。” “好的。”张芳芳连忙应道,一溜烟地跑了。 见她离去,黎晚晚扫视一下周围,见只有少数几人过来上工,便赶紧从空间里取出一捧水,浇在眼前枯黄的禾苗上。 禾苗慢慢的开始变青,迎风茁壮成长,鹤立鸡群,威风凛凛。 黎晚晚咽下唾沫,心里暗喜,果然有用。 看这个禾苗太过显眼了,黎晚晚连忙拔掉,扔在水沟里。 又从地里挖出一颗未发芽的种子,放在手心里,浇上灵泉,几个呼吸间,种子便开始发芽。 成了!灵泉果然有用。 心里那些微的忐忑,终于放下了,就怕灵泉没用,她就打肿脸充胖子了。 但是,全部都浇灵泉,长势会吓坏人,那样太高调了,只能稀释过的才可以。 二人分工,张芳芳负责从不远处的河里打水,黎晚晚偷偷将灵泉混入其中,再用瓢舀水浇地。 一个下午,二人干的热火朝天,黎晚晚累了便喝一口空间里的灵泉,恢复力气。 最后,两个人不顾形象地坐在田埂上,看着天边的夕阳,笑了起来。 “走咯,回家做好吃的。”黎晚晚甩着手上的头纱,轻快地大喊。 张芳芳也跟着笑道:“还有一点肉,我们今天晚上全吃了。” 二人说说笑笑相携离去,邻着的田埂上,有几个老知青,正凑在一块儿伤春悲秋,看到她二人。 暗骂一声:二傻子。 二人回到村里,远远便瞧见王大柱站在院子中央,而新知青们都站在一侧。 黎晚晚眯着眼睛,王大柱身旁那个挺拔的身影,有点眼熟。 张芳芳拉着她的手臂,凑了过来,“晚晚,你看到了没?村长旁边那个,是我们村的村草,好多知青都喜欢他呢。” 说完,又摇了摇头,“不对,我觉得应该算公社的社草。” 黎晚晚轻笑一声,敲了敲她的额头,“小花痴。” 走近了才发现,这不是白天遇到的那个混混头儿嘛~ 不过长相,确实算的上村草了。 不,社草。 第6章 第一次被女人无视? 感受到身后的灼灼目光,顾南野回头,打眼望去,夕阳下的女孩,正款款走来,柔软的发丝轻轻飘动。 嫩白的小脸上,带着一点狡黠的笑意。 顾南野的心脏突然“嘭嘭嘭”地跳动起来。 许是觉得心脏跳动的声音太大,顾南野当即扭过身去,面上藏的极好,一如既往的冷冽,但是耳边泛起的朵朵红晕,却出卖了他。 “黎知青,你回来了。快来看看,这是我特意找南野给你打的一张新床。”王大柱大大咧咧地招呼她。 “哎哟喂,时间太紧了,可把南野给累坏了。南野,你说是不是啊?”王大柱对着顾南野一通的挤眉弄眼。 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顾南野漫不经心地回道:“还好。” 王大柱这司马昭之心,都快路人皆知了。 黎晚晚很想回一句:俺们社会主义好儿郎,可看不上小混混。 不过,可真帅啊!可惜~ 黎晚晚在内心,悄悄地惋惜,面上却带着一丝微笑,“多谢王村长,麻烦你了。” “呃。”王大柱怔了一下,视线在顾南野身上停留片刻。 不对劲啊~ 南野这小子,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无视吧? 本来他看着新来的女知青,挺不错的又漂亮,特地叫了顾南野过来,想撮合一下子。 结果人家看不上他。 也对,城里来的大小姐,看不上农民很正常。 若是黎晚晚知道他内心如此丰富,都想大喊一声:不。 顾南野眸光深沉,这是第二次感受到女孩毫不掩饰的敌意。 手指轻轻地口袋里搓了搓,顾南野内心涌起一股紧张,眉眼低垂将所有心思都隐了起来。 王大柱咳了一声,“黎知青,你也过来。我与你们讲一下明日的任务。” 闻言,黎晚晚连忙走了过去,站在了新知青的队伍里。 王大柱清了下嗓子,大声说道:“各位同志们,既然你们来了鎏金村,那我们就是一家人,要为我们村子的事业,做出贡献,永远发光发热。” 朴实的汉子,一通励志宣言讲完,脸上都憋的通红。 但是看着前面排排站的知青们,一个个脸色麻木,生无可恋,王大柱尴尬的想钻地。 “那个说一下明天的工作安排吧。明天我会带几个村民,教你们种地的知识。一周后,便会分派任务。” “你们所劳作的,都会计入工分,然后村里会给分派粮票和布票等等” “每天八点准时上工,六点半下工,每日都会计入工分,多劳多得。” “对了,你们刚来村里,村里会送公账上,给你们每人划十斤的粮食,自己去村办公室那里领,之后的就要靠你们了。” 只有说到粮食的时候,知青们才打起了精神,其他时候都蔫吧的很。 黎晚晚站在人群中,娥眉紧皱,以后每日都要像今天一般劳作,她可能得靠灵泉水吊着一口气了。 想到此,轻咳了一声,嫩白的小脸,愈发苍白,身子轻轻软了下去,带着一股病态美。 一旁,顾南野看在眼里,眸光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杨曦看到她一副病美人的模样,再想到今日她的种种无视,眼里满含怨毒。 “王村长,莫非你忘了跟黎晚晚的赌约?” “我”王大柱还未说完,便被一声清脆的声音打断。 “今日下午,我同张芳芳同志下地查看了一翻,发现她地里的小麦种子,许多都没有发芽,应该是没有浇够水,再加上土地不够肥沃造成的。” 张芳芳本来一直在旁边安静地听着,这会儿也鼓足了勇气,举手答道:“是的,晚晚很厉害,一下子便看到了病症。” 王大柱诧异地看了一眼她,没想到新来的病美人,还真的懂。 “辛苦你了,黎知青。既然如此,过两日,便可以看到结果了。若是我输了,我也会说到做到。我们鎏金村的汉子,都是真汉子。”王大柱站直了身体,豪迈地喊道。 顾南野尴尬地离他远了一点,他这随时都喊口号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黎晚晚却对她的这种质朴,很是欣赏,轻笑出声,对这个汉子的初始坏印象,也悄然消失。 说完,王大柱便离开,走之前交待顾南野将床给搬到屋子里去。 顾南野弯腰下身,膨胀的肌肉鼓囊囊的,一口气便将单人床,背在了身上。 他足足有186,总共只有175的单人床,在他身上竟显得有些小巧。 黎晚晚也不由得看呆了眼。 食色性也~ “黎知青,麻烦你将门打开。”顾南野低沉的声音响起。 黎晚晚连忙“喔”了一声,便走在前面。 将单人床放下,正好将小房间占的快满了,只剩下一个几平米,顾南野打眼一瞧。 “你这里还能放下一个小小的箱子和一个吃饭的小桌子,过两天我给你打一个。” “啊。”黎晚晚连忙摆了摆手,“不用不用,那要很贵的吧?” 顾南野一怔,“你没钱?” 黎晚晚小嘴嘟起,“怎么不允许我穷啊?” 少女不经意间露出的娇憨,取悦到了顾南野。 他眉宇间带着股笑意,“允许,不收你钱。”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黎晚晚立马警惕起来,眉目冷冽,生硬地回道:“不用。” 喔~太急切了,吓到小姑娘了。 顾南野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回道:“那算了,我走了。” 门梁太低,顾南野弯腰才走了出去,刚一抬头,便听到一道声音。 “顾南野同志,你怎么在这里?” 抬眼望去,只见那女知青穿着一身洗的干净的的确良衣服,怀里拿着一个簸箕,裤脚带着点灰尘,眉目如画,一双晶亮的眸子,正直勾勾盯着他。 正是村里小年轻的女神——夏知雪。 顾南野淡淡地应道:“我来给新知青送打好的木床。” “喔。”夏知雪笑意吟吟,从簸箕里取出一个馒头,递了过来,“顾同志,这是我新蒸的馒头,你尝一个,看看好不好吃?” “我还是第一次蒸馒头,你给评价评价呗。”夏知雪脑袋轻轻歪着,一脸的娇俏。 看那馒头又大又白,软乎乎的,黎晚晚不知道顾南野有没有馋,反正她馋了。 一时间,对这在她门前肆无忌惮打情骂俏的两人,生了怨气。 勾她的小馋虫,可恶~ 目光不由得在顾南野身上,狠狠剜了几下。 感受到后背一凉,顾南野心中暗笑,也不知又怎么惹到那小知青了。 嘴上却有礼有节的回绝,“多谢,馒头蒸的很好。我还有事,告辞了。” 说完,高大的身影,便快速离去,消失在篱笆院子内。 夏知雪伸长的手,尴尬地晾在空气中,与门内的黎晚晚,二目相对。 看着那莹白的小脸,夏知雪眸中泛起一丝嫉妒,与她相比,自己多日劳作,皮肤已经干巴巴了。 但还是露出一张笑脸,“你好,你是新来的黎晚晚知青吗?我听人提起过你,要不要吃个馒头?” “不用了,谢谢。”黎晚晚淡定地摇了摇头。 刚刚那一瞬间的情绪,黎晚晚全部感知在内。 这女孩儿,不简单。 她可不是来宫斗的,对这样的女孩儿,还是敬而远之吧。 第7章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黎晚晚摸着屁股下的木床,手感细腻光滑,没有毛刺儿,还能闻着一股淡淡的木头香气。 心想,这人不怎么样,但是手艺挺不错。 改日有钱了,定要再找他打几件家具。 晚上,和张芳芳搭伙做了一餐饭,80年的乡下没什么娱乐活动,只能早早回了房间。 本以为面对陌生的环境,会很难入睡,许是下午累着了,占床就着。 次日一早,王大柱便拿了个铜锣,在院子里敲敲打打。 “起床咯,起床咯。” 知青们面带怨气出了宿舍,开始洗漱打扫,做饭吃饭。 王大柱嘿嘿一笑,“同志们,还有三十分钟,我便过来带你们去上工。” 说完,便一溜烟地跑了,他接待这些知青,已经驾轻就熟了。 若是不来叫醒,可能都还在睡懒觉呢。 黎晚晚也拧眉,打了一盆水,回屋清洗。 寻思了一下,将空间内的灵泉取出一些,兑在脸盆里,细致地洗了脸。 黎晚晚从铜镜里看着自己,被灵泉水滋养过的皮肤,好像更白皙娇嫩了。 “嘿嘿。”她内心窃喜,有了灵泉她岂不是不用再害怕风吹日晒了。 早餐,和张芳芳简单吃过以后,黎晚晚戴着一个草帽,便跟着新知青们出工。 一路上,王大柱的嘴巴都没停下,热情洋溢地向大家介绍鎏金村的风头人情,以及村里的田产。 “你们看,那里的麦子,长的多看,绿油油的,一定能丰收。” “哎呀,这一块儿不行,我得记下,稍后让老张过来瞧瞧。” 张芳芳嘻嘻一笑,“其实王村长挺不错的,就是跟我们这些知青处不来。” “人还行,但是思想太迂腐了,看不起女人,我非得好好教育教育他。”黎晚晚攥着小拳头,一脸的狡黠。 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老知青的地里,田埂上有几个知青,正凑在一块儿,嘴里叼着狗尾巴草,不知道在干嘛。 王大柱大手一挥,“你们看看,这些都是你们前辈种的小麦,都没长出来几根,还黄不拉几的,你们必须引以为戒。” 正指着,惊咦一声,“咦,那是谁的地?麦子长起来了。” 只见,不远处张芳芳的地里,麦子都蹭蹭地冒出了芽儿,绿油油的,长势极好。在那一片,几乎算得上一枝独秀了。 “啊!”张芳芳喜地尖叫一声,指着自己疯狂大喊,“是我的,那是我的。” “是晚晚,都是晚晚的功劳,是她帮我的。”张芳芳激动地大喊。 黎晚晚优雅地抱臂挺立,嘴角噙着笑意,眉毛也开心地飞扬起来。 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淡定地接受周围的崇拜目光。 王大柱惊地“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黎晚晚同志,你是真的会啊。” 黎晚晚得意地挑眉,“嗯哼。” “咳咳。”王大柱尴尬地咳了一声,“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晚点会在大会上,向所有的女知青道歉。” “不管怎么样,能够将小麦种好,村里的收成好,大家也会好过一点,黎晚晚你是鎏金村的功臣。” “鉴于你已经懂得所有的种植技术,我决定将老知青的这些地都交给你,你负责教导他们。” 说完,王大柱高喊,“新知青们,跟我过来,我给你们找老师。” 然后便一溜烟地跑了。 终于将烫手山芋扔出去了,王大柱喜不自胜。 “欸。”黎晚晚惊讶地张了张嘴,“怎么回事?” 众老知青们,也走了过来,面面相觑,尴尬至极。 让新来的带她们羞煞了人。 一个知青说道:“黎晚晚同志,你不会不想帮我们吧?” 闻言,黎晚晚有些不悦,“帮你们是情分,不帮你们是本分。少用这种质问的语气,跟我说话。” 那人被噎了一下,正要发作,被同伴扯了扯袖子,只好闭嘴。 其中一个知青走了出来,是一个略带书生气的男子,还戴着一副眼镜。 “你好,黎晚晚同志,我叫刘文彬。我们想向你请教一下种植技术。” 她有个毛线技术知识! 她只有金手指。 黎晚晚心中暗暗吐槽,漆黑的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计上心头。 “其实,我懂的也有限,不过我会尽量教你们的。” “好好好。”刘文彬笑的开怀,看着她精致的小脸,差点慌了神。 偷偷擦掉额角的汗,刘文彬作揖,说道:“多谢黎同志了,咱们都会认真学习的。” 一众知青,呼呼啦啦到了田埂上,黎晚晚伸手将土坷垃扒开,将土里面的种子拿出来。 “你们看,这些土地都是干的,太缺水了,种子根本没有冒芽儿。” “你们的土地,也不够肥沃,你们可以看看村民的地里,都自己施了肥。” 一个知青回道:“那是他们自制的肥料,脏死了~” 黎晚晚直起身子,弯弯的细眉拧了起来,厉声道:“种地,一靠老天爷,二靠勤劳。若是你们还不收起一贯的娇贵作风,要么让家里寄来粮票,要么饿着。” 说话掷地有声,老知青们见她如此,一个个面红耳赤,想要怒怼两句,却尴尬地止了声。 黎晚晚冷笑:“看来,你们也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刘文彬立马站了出来,打个圆场:“黎同志,说的没错,咱们把庄稼种成这样,也有错。” “呵,有大错了。占着这么多的地,收成不好,到时候整个村子里所有人分到的粮食,都会打折。你们的失误,会让鎏金村所有人跟着承担这种后果。” 一番抑扬顿挫的演讲,使得黎晚晚轻咳了起来,就算有灵泉水的滋养,这副身体依然柔弱。 长久的亏空,可以说这副身体,已经半废了。 话音一落,老知青们都一个个地低下了头。 “黎同志,你说要怎么办?”刘文彬站直了身子,一脸的崇拜。 “具体要怎么做,我可以教你们,不过”黎晚晚话音一顿,眸子闪了闪,“我来帮你们干活,这工分你们得分我一点。” 第8章 没眼力见 “啊?”有几个知青,闻言便哭丧了脸,心生怨怼,愤愤的离开。 刘文彬高喊:“我愿意,我愿意分黎知青一半。” 黎晚晚摆了摆手,“那就不必了,男知青一天十个工分,我要三个。女知青一天只有八个工分,我只要两个。” “若是需要我手把手教的,便与我合作。若是不愿意的,那便作罢。” 刘文彬殷勤道:“黎同志,你说要怎么办?我都行。” 几个女知青小声嘟囔:“看着人模狗样的,看到漂亮女人都走不动道。” 张芳芳不满,攥着小拳头,鼓起勇气说道:“晚晚很厉害的,我将工分分给你。” 稍后,便有五六个知青,和黎晚晚合作,算了算一天挣下来的工分,她在心里窃喜。 不远处,顾南野戴着草帽,正在地里拔草,听到这厢的动静,唇角勾了起来。 于是,黎晚晚便延续了昨日的合作模式,让知青们打水,她将灵泉偷偷混入其中,然后再浇水。 一天下来,几个人通力合作,竟然将五六亩地,重新浇上了水。 黎晚晚累的直不起来腰,看着地里的小麦,心里寻思如今发芽倒是没问题了,但是土地不够肥沃,怎么做化肥呢? 种地真是一门学问呀! 或许晚点可以去问问王大柱。 晚餐过后,黎晚晚便动身去了王大柱家。 刚到门口,便听到屋内有男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道低沉又性感。 黎晚晚拧眉,踌躇了一下,方才敲门。 不一会儿,便有人过来开门,王大柱看到来人,眼前一亮,“哎哟,黎知青。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说着,便将黎晚晚让进了屋里,“来来来,快进来。” 进去便看到饭桌旁坐姿散漫的顾南野,许是桌子太矮,一只长腿伸着,袖口挽到了小臂,一只手上拿着个小酒杯,轻轻的摇晃。 黎晚晚嗅到了一股优雅的味道。 她挪开眼睛,望向王大柱:“王村长,关于种植小麦,制作化肥,我还有很多不懂的,想跟您学习学习。” 王大柱大笑,拍了拍一旁的顾南野,“瞅瞅,黎知青多努力,今年一定能评上公社先进。” 黎晚晚尴尬地摆了摆手,“没有没有。” 都是为了活命,不然她才不想干这些。 王大柱憨憨一笑,“这活儿,让南野这小子教教你吧。我跟你说,这小伙儿,长的好看活儿也干的不错。” 没好气地将顾南野拉进来,王大柱一通的挤眉弄眼,心里暗叹真是没眼力见。 黎晚晚囧了。 这王大柱看起来憨憨的,咋总做这种让人无语的事儿? 顾南野应声站了起来,长身玉立,淡淡道:“既然黎知青如此好学,我一定倾囊相授。” “这外面月色挺好,你们一边赏月,一边交流吧。哎呀,我今天累了,该休息了。” 看事儿成了,王大柱立马开始赶人。 黎晚晚内心暗骂:真是个八婆。 但是也不好拒绝,只好动身走了出来。 一路上,顾南野倒也没有逾越,将她的疑问都一一解答,绅士有礼貌。 他讲话清晰有条理,黎晚晚不由得偷偷看了一样,冷风袭来,轻声咳了起来。 顾南野将外衣脱下,披在她的身上,“天凉,多加衣。” 夜色将黎晚晚的情绪隐藏,也将她泛红的耳朵给遮的严严实实。 “谢谢。”黎晚晚闷声回道。 二人一问一答,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知青点,顾南野立马道别:“到了,有什么不懂的,以后都尽可以问我。” “好。”黎晚晚轻轻点头。 看着俊秀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黎晚晚这才想起,忘了把外衣还回去。 “算了,明天还给他吧。”黎晚晚轻声呢喃,便回了小屋。 在她没注意到的地方,一道怨毒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次日一早,黎晚晚早早起床洗漱,却发现有几个人,目光一直在她身上巡视,甚至带着些鄙夷。 “哎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刚来就知道勾搭人,狐媚子。” 黎晚晚冷了脸,“你们再说什么?为何不大点声?” 第9章 哪来的泼妇骂街 那几位女知青丝毫不怕她,不仅没有停止交谈,甚至还变本加厉。 “大点声就大点声,以为我们怕你不成,正好也让大家伙都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是,昨天某人那么张狂,还以你有多大的能耐呢,结果呢,最后还不是靠男人。” 这个点本就是刚起床的时候,有人甚至还迷迷糊糊没有清醒过来,以至于周围的环境还算安静。 再加上几人没有刻意压低嗓音,也就导致周围不少人都被这边的动静给吸引了视线。 几位女知青更不怕了,“本来就长着一张狐媚子脸,也怪不得一来就能勾引男人,呸。” 其他几人虽然没再说话,但眼中的鄙夷可没减少半分。 这边宿舍住的大家伙,前天才刚到鎏金村,互相认识的也就那么几个。 但黎晚晚就不一样了,她昨儿个白天出尽了风头,这张脸大家伙不可能忘记。 因为昨天那事,大多数人心中对黎晚晚很不满,听见女知青的话,顿时幸灾乐祸了起来。 感受着周围投过来的各色视线,黎晚晚本就冷凝的脸色愈加阴沉,漆黑的眸底也泛着森然冷意,她冷笑一声。 “呵,开口闭口就是狐媚子,亏你们还是下乡知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泼妇在骂街。” 几人被气得跳脚,脸上的趾高气扬差点绷不住。 “黎晚晚,昨晚上可都有人看见了,你是被男人给送回来的,身上还披着男人的衣服,你还敢说你没勾引人?” 黎晚晚顿了顿,倒是有些意外,她昨天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在外面。 黎晚晚的沉默在其他人眼中就变了意味,在她们看来就是心虚的表现,“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们在胡说什么!晚晚同志才不是这样的人!”愤怒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猛然被这么多人看着,张芳芳有些手足无措,“我,我相信晚晚同志,她才不会是那种人。” 见她出来,杨曦面露嘲讽,“笑话,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你跟她才认识多久,你凭什么这么说?” 张芳芳被问的面红耳赤,想辩解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今天还有重要的事要办,黎晚晚没兴趣在这里玩宫斗戏码,“你们是废物,别人可不一样,有时间在这里说胡话,不如想想怎么交任务。” 黎晚晚看着几人,目露讥笑,“不然等你们被退回去的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几人被戳到了痛脚,气的差点跳起来,“你!” 这话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大家昨天差点被村长送走,以至于留下了一点心理阴影。 黎晚晚可不管他们怎么想,拉着张芳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人都走了,其他人也该干嘛干嘛去,徒留下杨曦几人在原地跳脚。 简单地解决了一下早饭,黎晚晚就想跟着张芳芳一起朝着田埂走去。 两人还没走到田埂处,大老远的就看见那边站了不少人。 见黎晚晚过来,原本在田埂上的人呼啦啦的就跑了过来,把两人给围了起来。 为首的是正是刘文彬,他脸上洋溢着兴奋,“黎同志,地里的小麦都活过来了,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不光是刘文彬,昨天还有点怀疑她的人,现在也是满脸崇拜。 黎晚晚摆了摆手,“哪里,我只是告诉你们方法,付出劳动力的还是你们。” 她心中清楚,灵泉的功劳最大,但这是她的秘密,当然不能暴露出去。 “那也是你的办法好,不然为什么我们这么长时间都没发现。”刘文彬摇着头,目光钦佩。 至于昨天那些不愿意合作的人,此时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尤其是在看见双方庄稼的对比之后。 在黎晚晚被拉着挨个查看那些庄稼的时候,这些人就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不远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黎晚晚也没搭理那些人,在看完庄稼后就准备去找顾南野。 昨天说好了要向他请教关于肥料的知识,她可不能错过。 眼瞅着她要离开,一直跟着她的人总算是忍不住了,先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 男知青站在黎晚晚面前,面色尴尬,“那个,黎同志,昨天是我的问题,我愿意用工分换种庄稼的法子。” “当然可以,咋们去你负责的田里,我给你看看。”送上门的工分,不要白不要,黎晚晚爽快的答应了。 本以为要收到刁难,没想到结果这么容易,男知青脸上扬起了笑容。 见她这么好说话,其他人也纷纷涌了上来。 黎晚晚花时间看了下他们的庄稼,之后就让门去打水了,然后悄咪咪的把灵泉混了进去。 在她忙碌的时候,田地的另一旁,顾南野正百无聊赖的靠在树干上,视线一直随着黎晚晚的移动而挪动。 夏知雪找过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这幅画面。 相处这么久,她从来没见顾南野这么在意一个人。 顺着顾南野的视线,一道纤细的身影映入眼帘,夏知雪瞬间警惕起来。 又是这个人,顾同志昨天就是给她从的床。 夏知雪脸上的笑容差点破功,但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大步走到顾南野面前,“顾同志,你怎么在这里,亏我还找了你好久。” 视线被挡住,管你也这才看向站在他面前的人,淡淡的应道:“来这边有点事,你找我做什么?” 夏知雪有些不好意思的地说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做饭的时候不小心弄坏了桌子,想找你修一下。” 不等顾南野回答,背后忽然感觉一阵凉飕飕的,愣了片刻,心下有些无奈,估计那小知青又生气了。 缓缓从树干上站直了身子,看着朝这边走来的黎晚晚,声音中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就等等吧,我还有事情要办。” “顾同志,你这是有事要忙吗?”黎晚晚目光幽幽的看着顾南野。 第10章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还不等顾南野说话,转过身来的夏知雪率先开口,“黎同志,我想拜托顾同志帮忙修一下桌子,不过顾同志好像没什么时间。” 说完,夏知雪幽幽的叹了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之前碰面的时候黎晚晚就感觉到了,这女人看着长得娇美,心眼恐怕不小,现在看来,她那天的猜测果真是正确的。 顾南野丝毫没有感觉到这心中的暗流涌动,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确实没什么时间,等我这边忙完在去帮你修理桌子。” 听听这直男的口吻,夏知雪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格外难看,不过很快就恢复成了原样。 她看向黎晚晚,眼中隐隐有些敌意,“那顾同志你先忙,我晚上吃完饭再去你家找你。” 这种慕名奇妙的敌意,黎晚晚压根就没放在心上,“既然这样,那顾同志现在有时间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顾南野挑了挑眉,慢悠悠的朝着黎晚晚走去,“夏同志,我们还有事,先去忙了,再见。”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走吧。”跟夏知雪说完,顾南野扭头催促着黎晚晚。 黎晚晚对着夏知雪微微颔首,随后抬脚紧跟在顾南野身旁。 两人肩并着肩朝着田埂那边走去,徒留夏知雪站在原地气的咬牙。 偏偏她还无可奈何,顾南野就是一块木头,她来鎏金村这么久,没不见得跟他的关系有多好。 结果,那个女人刚来没两天,就跟顾南野关系那么好,这让她怎么能甘心? 夏知雪阴沉着目光,盯着渐渐走远的两人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一旁割草的李昭见夏知雪站在原地不动,直起身子抬手摸了摸脑袋,黝黑的脸上是一片茫然。 他是跟着顾哥过来这边的,不过现在顾哥跟着之前的那个漂亮小知青离开,他只好一个人干活。 在小知青来之前,夏知雪是村子里长得最好看的,可惜大多数人都看的出来她对顾哥有意思。 结果现在顾哥跟着小知青走了,李昭在原地站了一会,大步走了过去,“夏同志,你要是实在着急,我帮你看看桌子?” 背后突然传来的粗狂的声音吓了夏知雪一跳,她很快回过神来,扭头看了过去。 在看清来人是谁后,夏知雪眼底一闪而过的嫌弃,脚步稍稍往后退了一步,“还是不麻烦李同志了,我已经跟顾同志说好了。” “我还有事要忙,就不打扰你,我先走了。”说完,也不等李昭回答,夏知雪快步离开了这里。 好心被拒,李昭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回到了原地。 见他回来,不远处的青年忍不住开口嘲讽,“李昭,夏同志怎么可能看得上你,你还是别想了,有句话怎么说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闻言,李昭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想说什么结果被旁边的人给拉住了。 “别冲动,顾哥就在不远处看着呢,你搭理他们做什么?”刘小二一手拉着李昭的胳膊,另一只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顾南野。 顺着他之的方向看去,远远的就对上顾南野的视线,李昭眼中的怒火瞬间熄灭,垂头丧气的继续干活。 看这边没发生什么事,顾南野这才收回了视线。 原本今天过来割草的不是他们,因为昨天晚上答应了黎晚晚,顾南野这才拉着李昭他们过来。 碰巧今天王麻子那伙人在地里照看麦子,他看不上顾南野,以至于双方人见面的时候或多或多都会有一些摩擦。 顾南野在的时候还能稍微压制一下,他一不在,王麻子他们就会想着法子的惹李昭,偏李昭还容易上当。 现在两方人又凑到一起去了,顾南野心下有些担心。 好在李昭旁边有其他人在,王麻子也不会在这里乱来,建那边相安无事,顾南野这才收回了视线。 然后就对上一双瞪得圆溜溜的杏眼,瓷白的小脸上挂着点点怒容,薄唇紧抿。 哦吼,被小知青抓到他分心了,这就尴尬了。 顾南野轻咳一声,视线挪向一旁,“咳,我有在听。” 黎晚晚一手拿着本子一手拿着笔,准备把关于肥料的知识记下来,免得她忘记了。 结果这人一点都不上心,视线还一直看着刚才的方向,黎晚晚冷着脸收起了本子,“顾同志,你要是实在担心夏同志,可以先去帮忙,等你忙完我们在说。” “免得你一只心不在焉,万一教错了后面出了什么事我也不好跟村长交代。” 她虽然没有种过地,但也知道肥料要是用量不对,不仅不利于庄稼生长,甚至还会导致庄稼死亡。 她来请教制作肥料的办法,是为了增加庄稼产量,可不是为了嚯嚯庄稼的。 眼瞅着人真的生气了,顾南野心下竟然有些黄连,不过面上依旧是一派镇定的模样。 “跟她有什么关系,我担心的是我不在那边会发生什么事。”虽然不是很清楚黎晚晚为什么生气,但他还是解释了一番。 没想到居然回事这个原因,黎晚晚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本以为顾南野在敷衍他,结果人家说的却是实话,明白自己会错了意,这些轮到了黎晚晚尴尬了。 怎么办,冤枉认了,有点尴尬,黎晚晚在心中哀嚎。 大概是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顾南野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关于制作化肥,你是哪里不明白?” “都是一知半解,我可能需要从头开始学。”台阶都递到脚下了,黎晚晚自然不会不知去的继续方才的话题。 化肥这个东西她知道并不多,她打小就生活在城里,爷爷奶奶也都是城里人,对于种地的了解也仅限于一点常识方面。 更别说化肥这种东西,她那个年代肥料都是袋装的,可眼下是七五年,这个时候大家用的化肥还是最古早的那种,黎晚晚就更不知道了。 顾南野心下了然,小知青一看就是城里人,哪里知道这些东西。 “行,那我就从头跟你说。” 第11章 你道歉了,我还怎么生气? 事实张明,村长王大柱说的没错,顾南野会的东西确实不少。 他不禁给黎晚晚讲解了化肥的制作过程,甚至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堆化肥给了黎晚晚,就是这味道属实是有些刺鼻。 七五年这会,村里头用的化肥,或者说是土杂肥,也就是牲口的粪便,比如猪、羊、牛、骡子等,除此之外还有塘泥。 这些东西都会被村民们收集起来,然后种庄稼的时候浇到地里,只有这样庄稼才会长得好,才会多出粮食。 男知青们负责的地里之所长势不好,最终要的就是缺少这些东西。 偏偏下乡来的那些知青们一个个都很嫌弃这东西,他们觉得这东西很脏,怎么能用来浇吃的粮食? 结果就是粮食营养不足,自然就长势堪忧。 鎏金村里的村民家里大都养了牲口,就连最穷的家里都养着几只鸡,为的就是收集粪便。 知青们看不上村里人,村里人自然也不会热脸贴冷屁股,再加上他们不听劝,村民们就更不会把动物粪便给他们了。 鎏金村是附近最大的村子,村民们手里的田地面积也大,那些动物粪便连自家的地都不够用,又怎么会给知青们。 也就是顾南野在村里人缘好,手里头还有多余,不然就连这一桶黎晚晚都拿不到。 晚上回去的时候,张芳芳皱着眉头,看着放在黎晚晚门口的那桶东西,欲言又止。 黎晚晚瞥了眼小木桶,皱了皱鼻子,也有些嫌弃。 但一想到这东西能让庄稼长好,就硬生生的忍了下来。 可惜,她忍得了,其他人就不一样了。 宋明月在家里就是被宠着长大的,来到鎏金村什么都没有不说,还要干这干那,心情暴躁了不少。 本来今天干了一天活就已经很累了,结果谁承想晚上还要受这种刺激,登时就忍不了了,“黎晚晚,你什么意思?” 她指了指散发着浓郁‘芬芳’的木桶,满目嫌弃,“你不睡觉我们还要睡觉,你把这臭东西放在这几个意思?” “别以为有点能耐我们大家伙就要让着你,有人惯着你我可不惯,你赶紧的把这东西给我扔出去!你听见没有?!” 这件事确实是黎晚晚没理。 这里是宿舍,不是她一个人的地盘,没有征求别人的意见就这么做,确实不太好。 她是个讲理的人,面对宋明月的质问并没有生气,“这事是我的问题,没有跟你们提前说,我道歉。” 正在怒火上的宋明月微微一怔,颇有些意外。 这两天黎晚晚的行为她都看在眼里,尤其是今早上发生的事,她本以为这人不好相处了,结果没想到这人居然也会道歉。 这一下子给宋明月搞不会了,一口气梗在喉咙不上不下,“你,你怎么就道歉了?” 黎晚晚嘴角一抽,她表示很无语,“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既然是我的问题,我道歉有什么不对的。” 宋明月纠结的看着黎晚晚,音量都下降了不少,“不是,你这样我还怎么生气,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故意什么?黎晚晚一言难尽的看着宋明月。 “这件事先不说,你不是来说那个桶的事,那桶是别人给的。有点用,但我没地方放,所以才会放在门口。” 黎晚晚叹了一口气,抬手捏了捏眉心。 “实在不好意思,给大家伙添麻烦了,这桶就在这放一晚上,明天一早我就给拎走,大家伙通融通融,要是实在不行我再想想办法。” 那味道她闻着都刺鼻,更不要说别人了,所以黎晚晚能理解她们的心情。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今天不少人还找黎晚晚帮忙看庄稼了,虽然要给她工分,但确实是承了这个人情。 再者,她都已经这么说了,其他人也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也不是不行,黎同志帮了我们大家伙,这件事我们也不是不能帮,就是这个味道实在是没那么好闻,你确定只在这放一晚上?” “一晚上我们还能接受,这要是时间再久,恐怕就不行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不可理喻,只要你把事情说明白,态度好点,大家伙也不是非要没事找事。 当然,极个别人除外就是了。 黎晚晚松了一口气,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我保证就今儿个一晚上,明天我就把东西搬走,给大家伙添麻烦了。” 话是这么说,最后黎晚晚还是去找其他人借了一块塑料布,忍者刺鼻把木桶口给遮挡的严严实实,这样也能阻止一点味道的散发。 看着黎晚晚忙活,宋明月紧锁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目光意味不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芳芳坐在小木墩子上,分心留意着宋明月的动作,生怕她突然有什么动作。 然而一直到黎晚晚回来,宋明月都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这让张芳芳觉得很是奇怪。 黎晚晚并不清楚宋明月为什么还不走,不过既然人家也没再说啥,她的态度自然也客客气气的,“宋同志,你还有什么事吗?” 听见声音,宋明月这才回过神来,仰着下巴,声音略微有些骄纵,“没事就不能过来吗,你这还有凳子吗,我也要坐。” 黎晚晚看了她一眼,从旁边拿了一个木墩子给她,“诺,给你。” 宋明月嫌弃的看了眼木墩子,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你这人还行,我还以为你不好相与了。” 这话倒是让黎晚晚有些意外,她坐直了身子,升起了几分兴致,“这话怎么说?” 宋明月撇了撇嘴,眼神不屑,“你还记得早上那事吧,就说你勾引男人的那个。” 说到这,宋明月就觉得有点别扭,“那事是杨曦跟我们说的,昨晚上进屋之后就跟我们说看见你被男人送回来,然后就是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这人一看就心术不正,我记得在来村子的车上,她跟你关系还挺不错,结果背地里到处跟别人说你坏话,这种人我见多了。” 第12章 刻意误导 宋明月家里条件不错,之所以下乡也有家里人想让她历练的意思,再加上她也在家呆的无聊,所以就同意了。 原本在第一天被狗堵住的时候,宋明月心里就不爽了,结果再去找村长的时候还被迁怒。 宋大小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当即就想走,要不是有黎晚晚,宋大小姐这个时候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 对于黎晚晚这种出尽风头的人,宋大小姐打心眼里瞧不上,尤其还被人刻意误导。 结果一番接触下来,宋大小姐觉得这个人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怎么说都是大家小姐,就算家里人在溺爱,在教养这方面绝对是不差的。 黎晚晚上辈子是舞蹈老师,接触到的小孩大都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待人接物这方面自然是不差的。 真想跟一个人打好关系,对黎晚晚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无非就是想与不想。 很显然,除了张芳芳之外,目前她还没有跟其他人打好关系的意图。 废话,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好好的生活下去都是个问题,她哪有别的心思去打理复杂多变的人际关系? 至于杨曦,早上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了,但不是很在意就是了,现在也一样,“我猜到了,她表现得很明显。” 一直到现在,黎晚晚都不明白她是有哪里惹到了这个人,引得她对她生出这么大敌意。 宋明月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像她这种人就是自卑又敏感,靠着拉踩别人好提高自己的优越感,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 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宋明月自然看不上这种人,尤其是知道这人还想把她当枪使之后,就更没有好感了。 “唉,黎晚晚是吧,我叫宋明月,你可以叫我明月,我觉得你这人还不错,交个朋友。” 宋大小姐就算是交朋友,也是衣服高高在上的傲娇模样。 十八岁的少女,加之又被保护的很好,眼中还带着点点纯真,就算脾气算不上多少,但比起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这样人反而更好相处。 黎晚晚当老师的时候,手底下的学生大都是这个年纪的小孩,不乏就有宋明月这样性格的小孩,所以对于宋明月她并不反感。 “行啊,我叫你明月,你也别黎同志黎同志的叫我,叫我晚晚就好。” 宋明月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起来,当然态度还是很矜持的,“我才不会叫你黎同志,难听死了。” 随后,宋明月的视线落向了放在黎晚晚门口的那个散发着异味的木桶上,眉头紧紧蹙起,浑身上下都写着嫌弃,“晚晚,那个臭烘烘的东西是什么玩意。” 说着,宋明月伸手在鼻子面前扇了扇,脸色也不怎么好,“真的臭死了,你干嘛在自家门口放那东西,埋汰。” 黎晚晚耸了耸肩,有些无奈,“牲口的排泄物,能不臭嘛。” 闻言,宋明月瞪大了眼睛,差点没从木桩子上站起来,瞳孔地震,“排,排泄物?!你,你收集这东西干什么,不会有什么特殊的嗜好吧?” 她震惊了,宋大小姐还没见过有人把排泄物给放在自家门口的,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浑身难受。 就连张芳芳都有些嫌弃,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屁股下的木墩子。 感受到宋明月的嫌弃,黎晚晚嘴角微微抽搐,“你们可比嫌弃,这可是好东西,到时候你们想要都不一定有。” 这倒是实话,鎏金村养的牲口并不多,也就是公社那边多一些,家家户户有了粪便都留着给自家田地了,压根就没有多余的。 他们这些知青分到的土地本就不是村子里的好地,肥力不足,还没有粪便做肥料,庄稼能保证正常收获都够呛。 在这,这些知青们哪里是种地的料子,就算有人教,那能比得上从小就在地里长大的村民们? 种种因素之下,导致的结果就是刘文彬他们地里的产量不增反减。 黎晚晚可是跟村长王大柱下了保证书,一定会救活这些麦子,那么肥料就是必不可缺的。 宋明月跟张芳芳并不能理解,不过她们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是。 第二天早上,女知青宿舍这边的众人就发现,宋明月这位以来就跟她们格格不入的大小姐,居然跟黎晚晚还有张芳芳这两人混在了一起。 而且三人之间的关系看起来还挺和谐。 这让跟宋明月一个宿舍的杨曦气的牙痒痒,心中对黎晚晚的怨恨又增加了不少。 明明就连宋明月这个不讨喜的人,黎晚晚都能接受,为什么偏偏不跟她一起? 杨曦心中不平衡了。 可惜,黎晚晚压根就没有把这人放在心上,对于她怨恨的视线更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给。 张芳芳的厨艺还行,让这两天一直没有吃好饭的宋明月心里舒服了不少,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我们真的要拿着这个东西去田埂那边?就这么拎过去吗?”看着那个木桶,宋明月浑身上下写满了拒绝。 黎晚晚还好,心里没有那么抗拒,但见大小姐这么不爽颇有些无奈,“这个给你。” 说着她就把手中的头巾给了黎晚晚,“用这个遮住鼻子,多少能挡住点气味,会好受些。” 这个时候哪有面具这个东西,也只能用面巾稍微讲究一下了。 张芳芳自己就有面巾,也就没有跟黎晚晚拿。 拒绝无效后,宋明月只能认命,忍者嫌弃走了过去,三人合力拎着木桶朝着田埂那边走去。 三人虽然走得早,但木桶实在是太重了,一路走走停停,花了好长时间都没到。 “黎同志,你们这是拿的什么?”三人正在休息,另一旁突然传来一道略带疑惑的声音。 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就见那边的下路上走过来几位男知青,为首的正是刘文彬。 自打黎晚晚帮着大家伙救活了庄稼,刘文彬这些人就心服口服。 再加上黎晚晚本就长得好看,这些人更是殷勤的不得了。 第13章 我愿意相信你 黎晚晚对刘文彬的印象还是挺好的,这位毕竟第一个认同她并传达善意的人。 本来这东西就是要拿过去跟大家说的,既然人现在问了,她也就没藏着掖着,“这是化肥。” “化肥?”刘文彬面露疑惑,随后有些嫌弃的看着臭味弥漫的木桶。 其他几人也不同声色的远离了一些,就算没有明说,那嫌弃之情也是溢于言表。 刘文彬的态度还要好一些,最起码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这个东西,有,有什么用吗?” 这些知青们都是从城里来的少年少女,年纪最大的也就二十岁,对种地这件事知道的哪有那么清楚。 就连黎晚晚也都是一知半解,也幸好昨天有顾南野给她灌输了大量的常识,要不然她还真不知道种地也有这么多的门道在里面。 “大家伙种的庄稼不是效果不好?我之前看的时候就跟你们说过,小麦除了缺水之外还缺少养分。” 说着黎晚晚指了指木桶,“诺,这就是庄稼需要的养分,当然这只是其中一种。” 原本她是想问顾南野怎么制作简易肥料来的,结果顾南野说镇上那边其实就有卖的,只不过价格相对来说就没那么美妙了。 也就只有那些不差钱的人才能用得起那些肥料,像鎏金村的人,家里能用得起肥料的人屈指可数,大多数村民用的最多的还是粪便之类的。 而黎晚晚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当时从黎家离开的时候,除了基本的生活用品之外,黎家什么东西都没有给她。 尤其是之前双方之间闹得那么不愉快,黎建国就跟不可能给她准备什么了。 要不然她也不至于贫穷到这种地步,就连做床的钱都付不起,岂止是心酸心酸两个字就能表达的。 所以买化肥什么的就不用想了,至于做那就更不要想了。 首先她脑子里就没有关于哪方面的知识,其次也没有那个条件,所以现在能用的就剩下传统的方法了。 “昨天我跟顾同志了解了下情况,今天就是要跟大家伙说的就是关于肥料的事,这个算是一点教材。” 黎晚晚都这么说了,刘文彬几人虽然不甚明白,但要他们几个大男人总不能看着几个女孩子提着这么重的桶视而不见。 刘文彬心头有些抗拒,不过最终还是把桶拿了过去,“黎同志都是为了大家伙的庄稼,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个还是我们帮忙拿吧。” 有人帮忙那是再好不过了,就黎晚晚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凭她们三走过去不知道什么去了。 有了刘文彬他们的帮忙,田埂很快就出现在视线中。 见黎晚晚过来,那些站在田埂上闲聊的人纷纷走了过来。 “黎同志,你可算是来了,大家伙都等着你呢。” “可不是,黎同志你快看看,我们这小麦又长了一点。” 水里面掺杂了灵泉后,即便是稀释过后的,对小麦来说也有极大的好处。 但这终归不是长久之计,这么多农田,不能全靠着灵泉,还是得掌握正确的种植方法才行。 “那就好,不过这光浇水还是不行的,还得给庄稼施加养分才行。”说着,黎晚晚一把掀开了木桶上的塑料布。 本身味道就不美好,在经过一晚上的发酵,这味道就更别提了。 原本站在黎晚晚周围的人纷纷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女知青们更是脸色难看。 “呕,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臭。” “黎同志你把这什么东西拿来做什么,这也是在是太难闻了。” 见众人这么排斥,黎晚晚突然有些发愁,“这些就是庄稼生长需要的肥料,有了它庄稼才能生长的更好。” 这下就算黎晚晚帮他们救活了庄稼,这些人也不买账了,一个个恨不得原地消失。 “得了吧黎同志,这东西这么臭,怎么能跟小麦放在一起,这种出来的庄家还能吃吗?” 见大家这么排斥,黎晚晚只好将粪便的好处以及庄稼生长需要的养料简单的跟大家说了一下。 然而买账的人依旧很少。 “黎同志,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铵啊那些的,但这么臭的东西庄稼放在一起,这那成。” 张芳芳心里其实也有些打鼓,但既然黎晚晚能救过庄稼,说不定这些东西真的有用呢。 仔细想了想,她这才下定决定,“黎同志,我愿意相信你。” 宋明月心里也嫌弃的要死,但见张芳芳都同意了,她也就勉强同意了。 刘文彬跟周围的几个男知青互相对视了一眼,也同意了黎晚晚说的,打算试试那些化肥。 见状,周围也有几人打算跟着大家的脚步一起,至于剩下的那些,怎么说都不愿意。 “黎同志,我们看着小麦现在长得好好的,就不用这东西了。” “就是说,我觉的就算没有你说的那什么化肥也可以,我还是不用了。” 这些人态度坚决,黎晚晚也不好强行让别人同意,也就随他们去了、 不再管这些人,她扭头看向刘文彬他们,“既然你们同意了,那我们现在就去公社那便走一趟吧。” “去公社那边做什么?我们不把这些东西放到地里吗?”刘文彬旁边的男知青有些疑惑。 不等黎晚晚说话,不远处就传来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当然是因为这东西现在也只有公社那边有了。” 紧接着一道高挑的身影缓缓走了过来,在几人面前站定。 来人正是顾南野。 对顾南野的出现,黎晚晚颇有些意外,“顾同志怎么在这里?” 顾南野双手怀胸,嘴里还叼着根狗尾巴草,“带你们去公社那边,昨儿个我跟公社那边打了声招呼,不然就凭你们,想拿到那些粪便恐怕没那么容易。” 公社那边有一个猪圈,还养着不少牛羊,加之现在村民们大都已经给田里施过肥,公社那边的粪便倒还是挺多。 不过对于这些连小麦都差点养死的知青们,想要这些东西可不简单。 第14章 你怎么报答我 顾南野带着黎晚晚等人去了一趟公社。 公社那边顾南野早就打了招呼,早就把东西给准备好了,只是没想到来的居然会有这么多人。 庄稼对老百姓来说是很重要的粮食来源,自打男知青来后,庄稼收成比之前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要不是看在这些人是从城里来的知识分子,早就被鎏金村的村民给赶出去了。 公社这边的人对他们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原本王老根在看见顾南野的时候脸上还打着笑容,下一秒,在看见跟着他一起来的知青们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顾小子,你昨儿个说的农肥就是给他们用的?”王老根看着知青们,心头略微不爽,面上却没有表现的那么明显。 身为公社人员,掌管着村子里大多数事情,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的。 这点情绪顾南野很容易就察觉到了,漆黑的眸光闪了闪,并未多说什么,“是这样的,王大哥,农肥还有不,他们这边需要的可能会有点多。” 王老根是公社的技术员,专门负责给种地这一块的,男知青也都是这位大哥教出来的。 既然是他们需要东西,就不能指望着顾南野出面,黎晚晚上前一步走到王老根面前站定。 “王大哥,我是前两天新来的知青,我叫黎晚晚,目前村长让我负责教其他同志们种地。” 这个位置黎晚晚实际上是拒绝的,可惜王大柱一意孤行,完全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她话音刚落,王老根的视线就看来过来,看着她的眼神中带着点欣赏,随后暗自点了点头,“是个机灵的。” “顾小子说的要农肥是你要的吧,哼,你们这帮知青就是矫情,之前我就跟你们说过,你们不听,怎么现在又听了?”提起这事王老根就生气。 黎晚晚也不知道在她来之前,那些男知青到底做了什么,才让鎏金村的村们对知青的风评这么差劲,连累她也被连坐,就很憋屈,但又不好说什么。 由着王老根嘟嘟囔囔的了几句,黎晚晚也没有反驳,而是陪着笑听着。 这也让王老根的心情好了不少,“行了,那地怎么说都是我们鎏金村的,到时候庄稼收成不好,大家伙都要一起饿肚子,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农肥我可以给,不过公社这边也没剩下多少,最多只能给你们一车,不够的你们自己想办法去。”说罢,他挥了挥手,让人把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推了出来。 说一车还真是一车,但这车是农村那种几块木板打起来的手推车,就算上面的东西堆成了一座小山,也压根不够用的。 刘文彬有些着急,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结果王老根直接下达了逐客令,他也只能闭上了嘴。 宋明月嫌弃的往旁边挪了一步,满脸不爽,“就这点东西够干什么?一块地都够呛。” 黎晚晚自然也看出来了,不过她没有说什么,而是让他们先把东西带去田埂那边,她自己倒是留了下来。 大家伙也只能捏着鼻子先吧东西送了回去,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远,顾南野收回了视线,垂眸居高临下的站在他面前的黎晚晚,“王大哥不同意,这事我也没办法。” 黎晚晚清楚这点,她也没打算再找王老根,明知不可为偏要为那是蠢。 “我知道,我想问问如果没有这些的话,还可以用什么东西来替代,多找点替代品也不是完全不行。” 能当肥料的东西那么多,一样不够多给样不就行了,黎晚晚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 顾南野眼底划过一抹赞赏,嘴角轻勾,“是有其他的办法,不过不能就这么白给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黎晚晚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顾同志,这些都是为了庄稼,不是为了我自己。” 简而言之,都是为了大家伙好,怎么能找她要报答?这像话吗! 然而顾南野压根不吃这套,他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你都说这是为了大家伙,那你们大家伙一起想办法好了,问我做什么?” 黎晚晚喉咙一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但凡是换作其他的,她当场扭头就走,哪用得着在这里受这鸟气? 可偏偏村长把庄家的事交给了她,她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干。 可恶!还是好生气! 最终,黎晚晚还是妥协了,冷着一张脸,“说罢,要我怎么报答。” 感受到黎晚晚的怨念,顾南野难得的有些心虚,轻声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个嘛,我还没想到,等想好了再跟你说。” 话音刚落,黎晚晚杀人般的视线就递了过来,顾南野扭头权当没看见。 怎么又生气了,女人怎么这么难搞。 黎晚晚气的咬牙,目光阴沉,深吸一口气,“可以,那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顾南野也没有再买关系,也不藏私,给黎晚晚说了好几种粪便的替代品。 获取方式还算简单,就是比较费事,没有粪便那么简单省事就是了。 但好在也能解决一下肥料的问题,黎晚晚把这些一一记了下来,随后看向顾南野,心头有些别扭,“那个,这件事谢谢你。” 她又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尽管顾南野刚才的行为是真的气人,但这人确实帮了她很多忙,那就勉强原谅一下他好了。 顾南野愣了愣,有些意外,看着黎晚晚姣好的面容,心跳突然加快了不少,说话都有些结巴,“不,不客气,毕竟是需要你报答的。” 一句话,把黎晚晚心中的动容打消得一干二净。 她就不应该给这人好脸色!他不配! 黎晚晚冷哼一声,狠狠瞪了顾南野一眼,而后扭头就离开了。 只留下站在原地神情懊恼的顾南野。 眼瞅着黎晚晚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顾南野幽幽的叹了口气,扭头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等两人离开后,一道身影从旁边的土墙后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