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欧爷圈养的小鲛人怀崽跑了》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宠物了 夏国禁区。 寂静的雪夜,东陵地下拍卖场一片灯火辉煌。 与其他拍卖不同的是,这里只拍卖各类奇珍异兽。 “接下来是本场最后一件拍品,也是今晚的压轴宝物——鲛人!” 场内,拍卖师此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鲛人,不就是美人鱼吗?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真的存在!” “谁得到不是发财了?都说鲛人哭能泣珠,眼泪就是最稀有的珍珠啊!” “我倒想看看鲛人长什么样,漂亮吗?有腿吗?” 随着这些议论声,一个封着红绸的巨大玻璃箱从顶端缓缓落下,直到落在拍品展示台上,红绸蓦地滑落。 里面赫然是一个女孩!只见那女孩闭着眼、安静地趴在玻璃箱里的红绒毯上,她浑身只披着一层薄纱,乌黑的长发铺开在背上,衬着那如雪般白到耀眼的肌肤,圣洁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拜膜。 而她的双腿纤长漂亮,连露在外的小脚丫都仿佛是用白玉雕成,比最上等的艺术品还要精致。 美! 如此绝色的美人,竟然是鲛人? 有人忍不住出声质疑。 拍卖师看着那女孩,介绍道:“她是世界上已知唯一一个拥有鲛人血统的女孩,据曾经收养她的家人的说法,她哭泣时,流下的眼泪是价值连城的血珍珠。” 血珍珠! 那可是北海绝迹的极品啊! 众人沸腾了。 “既然是压轴宝物,总得展示一下吧,我们想看她哭!” “就是啊!让她哭!老子还没见过血珍珠呢!” 拍卖师礼貌一笑,扬了扬手。 一根由电子操控的金鞭出现在玻璃箱内。金鞭是做过特殊处理的,鞭打时不会破皮,不会留疤,只有疼痛。 下一秒,金鞭扬起,蓦地抽向了趴着女孩的娇嫩背部! 只听“啪——”的一声,女孩并没有疼哭,倒像是从沉睡中醒来了,睁开了眼睛。 露出的一双深碧色的眸,奇异又美极,犹如深海里走出来的神秘美人鱼,令众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而随着女孩侧过脸,才能看见她右眼有一颗小黑痣,挂在眼尾处,像一滴泪珠,欲滴未滴,致命勾魂。 又是一鞭落下。 女孩用力地咬着唇瓣,仿佛在隐忍着痛楚,倔强的令人心生怜惜。 直至十鞭结束,女孩仍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拍卖师道:“众所周知,鲛人是越长越美的,她才年满十八岁不久,已经有如此惊艳的容貌,以后更会是世间难有的绝色, 但鲛人天性倔强,非常傲气,至于怎么能让她哭、她能哭出多少血珍珠,这就要看有缘人带走她后的本事了。” 众人都沉浸在女孩那奇异的深碧色双眸中,心神荡漾,没有人再质疑什么。 竞拍很快开始。 价格异常的高,从五十亿飙升至一百亿。 隐于黑暗的特殊包厢中。双腿交叠的年轻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把玩着小拇指上的银色尾戒,一双幽暗妖冶的墨色眼眸,潋滟,魅惑,仿佛天生自带侵略性。 他眯眸看着展示台上被鞭打过后、仍旧趴着不动的鲛人女孩,嘴角分明勾着玩味的笑,可妖异的瞳孔中却布满了生人勿近的冷漠。 “七爷。”叶枫弯腰恭敬道,“您拍下的小老虎已经检查打包完毕,现在可以离场了。” 男人没有说话。 叶枫见他望着展示台,便问:“七爷,这鲛人血统的女孩,您是否感兴趣?” “任人欺辱的小废物。”却不料,欧尊嫌弃地冷嗤一声,高大修长的身形站了起来,转身就往外走去。 叶枫赶紧跟上,同时也觉得自己是犯傻了,七爷从来对女人没有过好脸色,拥有鲛人血统的绝色美人又怎么样?还不都是女人啊。 而此时,拍卖以史无前例的三百亿成交。 竞买成功的是一名上了年纪的富商,大腹便便,急忙就要求现场打开玻璃箱,他要抱着刚拍到的宝物,向在场所有人炫耀! 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出现过,拍卖师便扬手让操控台的人打开玻璃箱。 然而,就在防弹玻璃门开启的那一瞬间,女孩蓦地睁开了眼睛! 她眼里装出来的隐忍在刹那间褪去,露出原本的机灵和狡猾,像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眨眼间夹杂着对这群人愚蠢的嘲讽。 时云音猛地弹起身体,扬手扯下了挂在箱顶的金鞭,而后以极快的速度冲出了玻璃箱! 外面站着的保镖根本来不及抓住她,时云音已经冲了出来。她傲然扬起手里极长的金鞭,直接将二层操控台那个刚刚鞭打她的人,活生生抽的跌到一层! 现场顿时陷入混乱,众人大声惊叫,四处逃窜。 “快!把她抓住!堵住出口!”拍卖师脸色巨变,她若是跑了,老板定要重怒,他也别想活了。 十几名保镖掏出电棒,追向她。 可是云音跑得太快,很快便从圆形看台底部跑到了上面,寻找着出口。 眼看着右侧有三个保镖追上来,时云音反应敏锐,顾不得许多,随手拎起一旁推车上黑布罩着的笼子,就朝着保镖砸了过去! 她砸的角度极其精准,几名保镖直接被砸晕,黑布笼子也摔在地上变了形,里面发出嗷嗷几声惨叫,然后便没了声音。 一旁,负责推车的男生脸都吓绿了,腿一软跌坐在地,一副死到临头的样子:“糟了,那是七爷拍下的小老虎,完了,完了……” 时云音皱了皱眉,七爷?不过此时她没空细想什么,她耳廓微动,极其灵敏的听觉,让她知道左侧有不少人涌上来。 看人群逃生的方向,出口应该就在上面了。 时云音倏地扬起手,手腕一转,金鞭便稳稳地卷在上方的护栏上。 她轻盈地腾身跃起,快速拽着金鞭往上爬去。 顺便还一脚踢掉了挂在护栏上的广告牌,直接压倒了下方追来的一群保镖。 同样追来的拍卖师跑在最后,看见这一幕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么多保镖竟然都被她给解决了!这鲛人女孩的身手,敏捷的令人心惊。 拍卖师想到自己的下场,宁愿打伤也要留下她,一咬牙拔出枪,枪口对准正在攀爬的女孩的纤细右腿—— “砰!” “砰!”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 一枪打掉了拍卖师手里的枪,他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高大尊贵的身影,吓得瞪大了眼睛:“七、七爷……” 另一枪是拍卖师枪抖,打歪在悬在半空的金鞭上,鞭身断裂。 时云音手一空,整个人直直地往下坠去。 她迅速一个侧空翻,就要跃到另一边。 可一只修长的大手极快地伸过来,扣住了她纤细的脚踝。 时云音一时失衡,整个身体被一股大力拽了过去,跌入了一个冰冷坚硬的怀抱中。男人强大的气场带来逼人的压迫感,让时云音连呼吸都顿了几秒。 她双手立即用力推向男人的胸膛,膝盖也毫不留情地顶向男人的腹部,迅速就要挣脱他霸道的掌控! 可男人却单手扣住了她的双手手腕,长腿也在同一时间压住了她的腿。 趁着时云音被制服的这一瞬间,两只修长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下颌,强制性抬起了她的脸。 时云音气恼地抬起眸,猝不及防撞入一双暗墨色的妖冶眼眸中—— 面前的男人极其英俊,也极其年轻,长着一张足以堪称妖孽的脸庞,五官深邃立体,肤色是极具贵族病态感的冷白,桃花眼,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殷红似血的薄唇。 唇峰天生上挑,让他连不说话时都带着几分令人胆寒的邪冷。 欧尊就这么盯着她,眼神像是最具穿透性的X光,深深地审视、检视着她。方才,他听见动静往这边看了一眼,恰好看见女孩拼了命用金鞭往上攀爬的模样,那双惊艳的深碧色眼眸里,溢满了求生欲和希望的光。 那么生动,那么鲜活。 无端的让他产生了征服欲与蹂躏欲。 原来不是任人欺辱的小废物啊。 是……有趣的小东西。 欧尊长指抚过她的唇瓣,恶意地揉痛她:“小东西,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犯了什么错误?” “……”他凭什么叫她小东西?难道他很大吗?“你摔死了我买的小老虎,”欧尊似笑非笑问,“你说该怎么办?” 他想让她以命抵命? 这男人是因为长得帅,所以想得也这么美么? 时云音一时摸不透他想对自己怎么样,眼底瞬间布满了浓烈的戒备。 她一直知道,自己在这些血脉纯正的人类眼里是异类,跟动物没区别,是可以随意虐待杀戮的。 见她不说话,欧尊眉梢轻挑,长指捏住她小巧的耳垂,玩玩具似得捏着,“你听不懂人话?” “……” 咦?这问题问得好。 时云音眸光狡黠一转,暗忖这男人身手不凡,身后还跟着这么多保镖,她若是硬碰硬不明智,不如先扮猪吃老虎。 被那家人卖到这里三年,时云音从未在人前开口说过话,早已装习惯了。 于是她照常假装不谙人事,不言不语,只是很凶地瞪着他。 像是一只被惹怒的小兽。而那双碧眸中,却是丝毫不掺杂质的纯净。 真漂亮。 他对漂亮的东西向来只有暴戾的毁灭欲,但她是个例外。 “原来是个只知道逃命的小傻子。” 欧尊啧了一声,倏地松开了手。 这意思是打算放过她了? 时云音终于从男人怀里落下来,站在了地上。 她快速思索着如何逃向最近的出口,脚尖微微一转…… 欧尊却再度开了口:“无妨,我不嫌弃你傻。” 时云音:“?” 下一秒,时云音只觉眼前一晃,脖颈处传来冰凉的触感,以及锁链上锁的咔嚓声。 她蓦地低下头,竟看见绣着虎纹的项圈,被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而项圈连接着一根细细的金链子,末端被欧尊握在手里。 而后,就听他高傲地朝她宣布道——“你杀了我的宠物,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宠物。” 七爷从没抱过雌性物种 这男人是什么奇特的鬼逻辑?! 时云音无语,立即伸手去扯脖颈上的项圈,可欧尊一拉动金链子,她便被拽得踉跄几步,额头撞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男性清冽好闻的气息如羽毛般扫过,使得她心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异样感,顿时更为气恼! 时云音立即伸手朝欧尊抓去,试图抢过那根束缚自己的金链子。 站在身后的叶枫惊呼:“七爷……”这鲛人女孩不想要命了吗?! 而欧尊竟也不恼怒,抬手就扣住了女孩的细腰,将她扑过来的娇小身子接住。 他懒洋洋的语气带着逗弄,“投怀送抱?小小年纪,人话都听不懂,就知道勾引男人。” “……” 我勾引你大爷! 时云音被欧尊这样强势地搂着,身上破碎的薄纱下,她露在外的肌肤就这样紧贴着男人的手臂。 属于男人正常偏冷的体温传来,让她莫名心悸,不断地挣扎。可欧尊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反倒越搂越紧,看着她气到咬牙切齿的小模样,甚觉有趣。 此时,那竞买成功的富商拖着臃肿的身子跑过来,看到时云音,眼神都在冒着色光:“这是我花钱拍下的尤物鲛人……她是我的人!” 可他来不及靠近欧尊,就被叶枫率先拔枪抵住了额头。 富商不敢再动,脸色怒涨成猪肝色:“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 “张总,别找死!”拍卖师急忙上前拉住他,狠狠地瞪他一眼。 而看向欧尊时,态度瞬间变得恭敬无比,点头哈腰:“七爷,是我们的鲛人不懂事,逃跑时误伤了您的拍品,我们愿意双倍赔偿给您……” 欧尊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在听到“我们的鲛人”时,妖冶的幽深墨眸中顿时闪过一道不悦的冷光。 拍卖师无端感觉到一股危险的杀气,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硬着头皮继续说:“七爷,您看现在……” “我要带走她。” 欧尊薄唇冷冷吐出五个字。 言简意赅,不容置疑。拍卖师大惊:“七爷!这万万不可啊!这鲛人是我们东陵的拍品,现已经成功拍出……更何况,她、她是……”他支吾着,无法说出来。 欧尊修长的手指在女孩细腰上轻点着,看似漫不经心的动作,却带着极其强烈的掌控欲。 而他说出的话不是商量,是命令: “她竞拍成功价三百亿,我出三倍。” 这已经是东陵地下拍卖场开场至今,从未有过的天价! 欧尊的话一出口,叶枫立即拿出支票,填写后递给他。欧尊冷白的指尖一松,支票飘到地上。 拍卖师哆嗦着:“七爷,我不敢拿这钱啊,这不符合我们东陵的规矩……” 欧尊殷红的唇微勾,淡淡道,“如果我毁掉这里,规矩也就不存在了。” 分明是嚣张至极的威胁,被他说得仿佛今天天气很好一样。 “……”拍卖师一震,顿时哑口无言。 欧尊不再多说,一把抱起时云音就走。 叶枫以及一行黑衣人立即跟上。 “七爷……”拍卖师张了张嘴,看着那尊贵男人颀长挺拔的背影,终究是不敢追上去。 欧尊是什么身份?背后是控制夏国经济命脉的欧氏财团,以及他一手掌握的势力组织盛门,怕是赔上整个东陵地下拍卖场都得罪不起。 而那鲛人血统的神秘女孩被欧尊抱着,竟然也不再挣扎吵闹,乖乖地趴在他的肩头。 拍卖师抬头,正好对上时云音朝他看过来的碧眸。女孩的眼里是即将逃离这里的兴奋和雀跃,以及带着浓烈复仇意味的冷芒。 她不吵不闹,只是因为可以借助欧尊彻底离开这里。 边上的富商还在气愤地骂娘,拍卖师却瘫坐在地上:“你别骂了!其实就算你成功拍下了她,你也带不走她,老板根本就不是想卖掉她……老板那样看重她,怎会舍得?” 而那来历离奇的女孩一旦离开夏国禁区,引发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 一走出地下拍卖场,一片片纷飞的雪花便飘落在身上。时云音歪着头趴在欧尊的肩上,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接住雪花,又抬头去看挂在夜空那皎洁明亮的圆月。 好美啊。 女孩一双盈满月光的碧眸洋溢着喜悦,唇瓣咧笑。 跟在欧尊身后的人只以为她是心智不成熟,玩个雪也开心,却没人能看透她笑容里深藏着坚冰般的冷意。 三年了。 她还活着。 她出来了! 有些人,有些事,是时候该好好算个账了。 不远处,一架巨大的私人飞机停在草坪上。 这是世界上最先进的私用飞机,机舱入口连接着升降楼梯,铺着红绒毯,随从与管家在两侧等待着。 待到欧尊抱着时云音走近了,众人便齐齐弯腰行礼:“七爷。” 只不过眼底都藏着震惊的神色,七爷不是去拍宠物了么,怎么……带回来一个女孩? 而且,还是抱着回来的!简直活久见!七爷什么时候抱过雌性物种?老虎也都是公的啊! 欧尊迈着长腿走进机舱,将怀里的女孩直接丢在真皮沙发上,时云音被颠得打了个滚,才坐稳。 屁股摔得疼,她皱起眉头,下意识就想离这个男人远点。 可她脖子上戴着项圈的金链子还被男人牵在手里,欧尊略一用力,她就又被“宠物式”的拽了过去。 欧尊在她面前的蹲下身,墨色妖冶的眸端详着她,伸手摸着她的脸,像是在撸虎一样,“既然不会讲话,叫一声来听听。” “……”叫个鬼啊叫。时云音忍住了才没翻白眼,看来这男人真的把她当成宠物了。 “美人鱼是怎么叫的?”欧尊捏着她小翘鼻,不知想到什么,嗤笑一声,“像女人那种叫?” “……”时云音真的很想叫他滚蛋。 她咬住粉唇,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看着他,希望他能被她“天真懵懂”的眼神给感染,知道他现在在对一个“心智不成熟”女孩说什么不正经的鬼话! 然而,事实证明她失败了—— 欧尊见她这样直勾勾地盯着自己,不知为何,体内蓦地涌起一阵燥热。 这不是人类、不知羞耻的小东西,又勾引男人。 要是她今天被那个富商拍下带走,也用这种眼神看别人,不出今晚就要被弄残。 欧尊拎起她丢回沙发上,高大的身形站起来,冷冷吩咐:“把她喂饱,弄干净。” 说完,他就把手里的金链子丢给一旁的人,转身迈着长腿走向另一个机舱。 时云音一脸懵逼,这男人也太喜怒无常了,她到底哪里惹到他了?就因为她不像老虎一样会嗷呜嗷呜的叫? 好在他终于滚蛋了,她可以清静一会儿了。当“宠物”还真是辛苦啊,她突然可怜起拍卖场那些可爱的动物们,愿它们不要碰到这种变态的“饲主”。 时云音心里疯狂吐槽,正歇口气,面前忽然出现一道人影。 欧尊独一无二的脑回路 “你就是七爷这次拍回来的宠物?” 时云音抬起头看着面前身穿紫色制服的卷发女人,故作不明白的眨巴着大眼睛。 她是谁?那男人的情人么?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似乎很不友善? 刚走了一个麻烦鬼,这么快就又来一个。 白梦雅低头看着窝在沙发上的女孩,她身上薄纱破破烂烂,一头乌黑的秀发更是凌乱的披在肩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 可气人的是,这些竟然一点都不影响女孩那令人惊艳的美,皮肤白得发光,五官漂亮灵动,眨眼时,眼尾的小黑痣仿佛会动般,清纯中又带着媚惑。 而刚才,七爷竟然亲自抱她进来!她身为欧尊的随行管家这些年,连他的手都没碰到过,更别提其他身体接触。 “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你凭什么值七爷花重金买下你?”白梦雅嫉妒不已,讽刺地说:“你别做梦七爷会让你上他的床,漂亮又怎么样,你不过是鲛人血统的怪物,你连人都不是!” 最后两句话,落在时云音的耳朵里,让她深碧色的眸闪过一丝幽冷。 “起来,带你去吃饭!”白梦雅冷喝。 时云音被她牵着起身,低着头、咬着手指跟在白梦雅身后,掩住了眸中涌动的暗光。 白梦雅见状更加确定她确实不懂人话,眼神也越发鄙夷,呵,不就是个没智力的傻子吗,有什么资格攀附上七爷?时云音被白梦雅推进机舱内的一个房间。 里面有大大小小的笼子,关着各种动物,狮子、猎豹、赤狐、鬣狗等等。 时云音满脸黑线,那男人还真是有独特癖好,竟然养了这么多动物,个个还都是危险系数高的! 真是……有够变态的。 “看清楚了,这个笼子是你的,你跟这些动物一个待遇。”白梦雅阴阳怪气地指向一个硕大的纯金笼子。 时云音看见笼内坐垫都是虎纹的,不用摸便知用料的价值不菲。 显然,这是给老虎的准备——而小老虎被她意外摔死了,她就顶替上了。 看起来倒是比她在拍卖场睡的玻璃箱高级多了。 “怪物,发什么愣,还不快进去!” 白梦雅推了她一下,趁着时云音走向笼子时,她偷偷地抬起脚,用高跟鞋鞋跟勾开了赤狐的笼子开关。 天性凶猛的赤狐立即走出笼子,它在地毯上嗅了嗅,嗅到了从未闻过的陌生气味,而后猛地朝着时云音冲了过去——白梦雅勾起嘴角,看见时云音竟然还傻傻地站着不动,也不躲,更是暗笑她脑子有问题。 今晚就先让这个怪物吃点苦头,让七爷看看她痛苦失态的丑样! 反正这些动物天性顽劣,她只要说是女佣没关好笼门,把责任推出去就行了。 那只赤狐冲到时云音面前,一跃就跳到了她的身上! 时云音低下头,碧色的眸看向趴在自己身上,凶巴巴的小家伙。 嗯哼,还挺肥的,看起来那男人喂养的不错。 赤狐前爪扒住时云音的腰,呲牙咧嘴的冲她凶狠叫嚣着! 白梦雅冷笑,期待看到接下来时云音被咬得满地打滚的样子—— 可紧接着,只见时云音抬起手在赤狐的脑袋上揉了揉,还直接揪住它的小耳朵,毫不客气的捏着。 被她这样放肆的撸玩,赤狐不仅不生气,凶猛的气焰还在瞬间就熄灭了。 它缩起了小脑袋,竟然讨好地去。舔时云音的手背,转为呜呜呜的轻声叫着。 这是动物在臣服时才会有的表现。这……这是怎么回事? 白梦雅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怎么会……她竟能驯兽?! 不,不可能! “你……” 不等白梦雅开口,时云音却蓦地看了过来,她歪头朝着白梦雅嫣然一笑,粉唇吐出几个闻所未闻的奇异音节。 趴在她身上的赤狐却好像得到命令般,忽然转过身,呲着牙朝着白梦雅扑了过去! 白梦雅大惊失色,转身想跑,可她怎能跑得过赤狐,脚下一崴,被赤狐扑倒在地! 赤狐凶猛本性尽显,一口就咬在白梦雅的手臂上,鲜血飙出。 “啊啊啊——” 白梦雅惊恐地嚎叫出声,想要用脚去踢身上的赤狐,可她一挣扎,赤狐又是一口咬下去…… “救命!救救我!求求你啊啊——” 时云音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她,眼底冰冷而轻蔑。叶枫叫来随行医生,扶起白梦雅给她紧急打针、包扎伤口。 白梦雅从未在欧尊面前如此狼狈过,妆花了一脸,头发乱糟糟,简直丑态毕现! 她本来是想让时云音出丑,没想到出丑的竟然是自己! 白梦雅又气又急,满脸泪痕地喊:“七爷……” 欧尊俊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直接从她身上移开了视线,看向站在一边的时云音。 时云音不展露什么情绪,以不变应万变。 然后就听见欧尊语调难辨地问:“为什么赤狐不咬你?” 哼,它敢吗? 时云音眨巴着大眼睛看着他,继续装听不懂人话,但她脸上的小表情装得活灵活现,就像是一个淘气被抓现行的熊孩子—— 反正她在拍卖场的表现也不是乖巧型的,现在也没必要很乖,反倒会引起这精明男人的怀疑。 所以白梦雅送上门来,她干脆利落地回击,顺便也加深一下自己“熊孩子”的人设,一箭双雕。而听见欧尊这样问,白梦雅立即哭诉道:“七爷,刚才我带她进这个房间,本来是按照您的吩咐给她安排笼子的,可赤狐突然跑出来……她不知道跟赤狐说了什么,赤狐就扑过来咬我了!” 欧尊挑眉,只听到一句重点,“她跟赤狐说话?” “是的七爷!”白梦雅抓住机会,反咬一口,“她一直用手摸赤狐,赤狐不知道为什么很听她的……七爷,她很危险,她也许接近您是有别的目的!我受伤无所谓,万一她想伤害的是您怎么办?” 她一直用手摸赤狐? 摸? 怎么摸? 欧尊忽然伸手捏住时云音的脸蛋,强迫她正视着他。 “勾引男人还不够,还勾引动物?”欧尊墨眸幽冷,盯着她这张足以惑乱万物的脸几秒,冷嗤了声,“也不奇怪,毕竟你有半个动物血统,在动物的世界里,你确实算最漂亮的。” 白梦雅:“……” 时云音:“……”这男人的脑回路真的比山路还十八弯。 而且她怎么有一种被他拐着弯骂了的感觉? 她对谁横行霸道都无所谓 看见时云音被掐着脸,笼子里的赤狐忽然立起身子,两只爪子扑到笼子边,冲她嗷嗷地叫着,像是想解救她,但又很怕欧尊。 时云音被小家伙感动了下,微微侧眸冲它眨了眨眼睛,示意它放心,她不会有事的。 然后眼睛就被一只拇指覆盖住,惩罚般的用力摁了下,疼得时云音叫出声来。 “你这双眼睛再对别的东西乱放电,我就挖出你的眼珠子煲人鱼汤。”欧尊嗓音不悦,夹杂着浓烈的独占欲。 “……”什么叫乱放电?她又不是雷神! 时云音真觉得当他的“宠物”难度系数简直是地狱级的,眼睛都不能乱看的,这是什么霸王道理? 刚才他要是再用力点,她左眼估计就得瞎了。 性格残暴又难搞的男人。 果然,残暴男又冷冷出声:“叶枫,把她的笼子放到外面去。” “……”看来她今晚是不能和这些动物们一起玩耍了。欧尊说完便拽过时云音脖颈上的金链子,还用力扯了下,扯得时云音踉跄了几步,不得不站得离他近些,他这满意地才牵着她转身往外走去。 白梦雅没想到自己就这样被忽视个彻底,忍不住再次喊道,“七爷!她刚才分明……” 欧尊脚步一顿,语气已有不耐,冷淡道,“她是我的宠物,得罪我才叫做错事。” 换而言之,她不管闯什么祸,哪怕再过分,只要他不介意,都不叫错。 他欧尊的宠物,对谁横行霸道都无所谓,她只需要臣服于他欧尊。 闻言,白梦雅脸色刷得惨白! 很明显,欧尊纵容了时云音的“淘气”,七爷竟然如此纵容这个不知来历的怪物女孩,凭什么? 可白梦雅知道欧尊的脾气有多可怕,更加不敢跟他顶嘴,垂下了头:“对不起七爷,是我越界了,是我失责,我会找叶枫领罚!” 欧尊连一声嗯都没给,牵着时云音直接走了。白梦雅红着眼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的背影,自我安慰道,没关系,反正欧尊对宠物的兴趣期向来很短,这个怪物女孩也不可能会例外。 最多半个月,欧尊一定会腻了她的! …… 机舱内的豪华书房。 欧尊迈着长腿走进来,右手手掌缠绕着一根金链子,与以往不同的是,金链子末端拴着的不再是一只老虎,而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孩。 这幅诡异至极,却又莫名和谐的画面,让等候汇报的叶枫怔了怔。当时云音从面前走过时,他的视线下意识看向她又细又直又白的腿…… 砰,一个文件夹忽然砸了过来,叶枫立即捂着额角后退,忙道:“七爷,盛门那边有情况汇报。” 时云音耳廓一动,盛门? 她脑子里有熟悉的记忆碎片闪过,刹那间想起—— 她曾经练手时黑进过夏国中情局内网,无意间窥视到机密文件,里面说盛门是最凶残血腥的存在。 据说盛门里有各个部门,从杀手特工到武器发明,再到科技研究,掌握的尖端技术堪比一个国家,危险系数无法预估。而一手掌握盛门实权的人,是夏国第一大家族欧家的第七任掌权人欧尊,人称七爷。 一个叱咤黑白两道的狠厉人物,都说他是在原始森林里长大的,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胸腔里的心比夜还黑,骨子里流的血比冰还冷。 难怪她第一次听到七爷两个字莫名觉得熟悉。 也难怪他可以这样自由出入夏国禁区,公然蔑视东陵地下拍卖场的规则,可却连一个敢拦他的人都没有。 他竟然是欧尊! 欧尊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 时云音垂着的碧眸闪了闪,看来,她得想办法尽早脱身,免得身份被他识破,多生事端。 她还有很多事要做,没时间跟这种顶级危险大佬玩生死游戏。 欧尊慵懒地靠坐在老板椅上,大手一拽金链子,时云音便被拉到了他腿边放置的虎纹坐垫上。 时云音这次没挣扎吵闹,反倒乖乖地跪坐在垫子上。 欧尊以为她是刚才闯了祸,这会儿开始卖乖了,潋滟的桃花眼轻挑起,长指捻起一粒洗净的樱桃喂到她嘴边。标准喂宠物的姿势。 时云音内心非常嫌弃,但当她目光扫过叶枫裤子口袋露出的手机一角时,眼底忽然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张开小嘴便吃了那粒樱桃。 大概是她乖乖张嘴的样子取悦了他,欧尊像是喂上了瘾,一边听汇报一边喂她。 大掌还时不时在她的头发上乱揉着,捏玩着她的脸蛋,鼻子,耳朵…… 等叶枫终于汇报完,时云音觉得自己都快被这男人给玩坏了! “七爷,那我先下去了。”叶枫合上平板电脑,微微鞠躬,转身走了。 时云音原本软软靠着的身体倏地坐直,她瞄了眼正在浏览文件的欧尊,侧头从小嘴里吐出一枚极小的樱桃核,两只手指捏住,迅速对准叶枫的右腿飞射了过去—— 叶枫走路走得好好的,右腿突然像是被一股大力击中,猝不及防摔了一跤。 手机从他口袋里掉出来,滑到了沙发下面。 听到动静,欧尊嫌弃地抬眸瞥了一眼,冷冷道,“丢人玩意,滚去做五百个俯卧撑。”“……是。”叶枫哪里顾得上检查掉没掉东西,赶忙滚了。 时云音碧眸看向那支没被发现的手机,得逞般弯起唇角,同时也没有把欧尊的话放在心上。 唔,五百个俯卧撑不是很简单么? 她随便都可以做两千个啊。 …… 夜更深了。 欧尊休息后,佣人们也都歇下,机舱里也熄了灯。 时云音趴在硕大的金色笼子里,在确定听不到一点响动时,蓦地睁开了眼睛。她天生就拥有极强的夜视能力,不同于普通人一黑就摸瞎,她即便是在黑暗中,依旧能看得很清楚。 时云音起身,轻易便弄开了笼子上的锁,她轻手轻脚地来到了书房,摸出了沙发下叶枫掉落的那支手机。 私人飞机上设有wifi,可以连接网络。 时云音打开网页,登陆了自己的加密账号,一上线,一条消息就弹了出来。 顾景泽:鱼儿,你终于出现了!你的眼光太准了,上次你看中那个项目真得大火了,我们净赚四十亿啊! 时云音并不意外,现在关心的也不是这个。 深海里的鱼儿:我出来了。 顾景泽:你出来了?!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见面了?! 深海里的鱼儿:嗯。你没空? 顾景泽:有空有空,当然有空!正好,明天晚上是我的生日宴会,你一定要来,我要让你知道小爷我的身份! 深海里的鱼儿:哦,桐城顾家二少爷顾景泽。顾景泽:……靠!你居然知道!不公平,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他和鱼儿是一起当黑客时认识的,后来发展成生意上的合作伙伴,鱼儿眼光极其精准,只要是她看中的项目,投资后往往都会大赚。 他并不知道鱼儿的年龄与长相,是男是女,只知道她暂时被困在一个地方出不来,但可以在网上和他联系。三年了,他每天都在期待能见到她。 时云音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回:明晚见。帮我准备一条宴会穿的裙子,XS码。 说完她就直接下线了,留下那端的顾景泽激动不已,裙子,那是不是代表鱼儿是女人?那他就……有机会追她了?!时云音并不知道顾景泽的想法,她本来只想单独跟他见个面,毕竟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也是好朋友。 但她之所以会答应去参加顾景泽的生日宴会,是因为她知道,她的“好姐姐”时思媛也会参加。 这种豪门上层名流的生日宴,时思媛怎么会错过呢?她可是做梦都想跻身名门呢! 这大概就是遗传,毕竟时家父母也是为了钱,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都能做得出来。 忽然,时云音浑身皮肤泛起一层幻觉痛感,往事浮现在脑海中—— 欧尊半夜出来找她 十年前,时云音只有九岁,是时家的养女,那时的她年纪小,所以身体也还没有长开,两条腿上都有浅蓝色的鱼鳞状皮肤。 时思媛就因为这个,总是叫她小怪物,嘲笑她,鄙视她。 有一次,时思媛喜欢的邻居男孩向她表白了,时思媛生了很大的气,竟然把她从小养到大的狗狗丢进锅里、活生生地煮熟了,还端到她面前,骗她吃下,然后告诉她这是狗肉。 那是时云音从小到大第一次流眼泪,而令时思媛震惊的是,时云音流下的眼泪,竟然是通体血红的血珍珠! 时家父母知道后,为了逼时云音继续哭出更多价值连城的血珍珠,竟用了许多残忍的手段。 用从火炉里拿出的滚热铁具烫她的身体; 用蘸了辣椒油的铁链没日没夜地抽打她; 把她关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一滴水都不给; 到最后甚至给她注射会五脏六腑会剧痛的药物……而时思媛穿着精致的公主裙,站在边上咯咯笑,一边帮时家父母用各种可怕的刑具虐待她,一边说等她哭出血珍珠,要拿去买更多漂亮的裙子和洋娃娃。 可时云音始终不肯再哭,时家父母用尽一切方法,最终失了耐心,把她卖到夏国禁区的地下拍卖场,大赚一笔,榨干她最后的价值。 那时的时云音还未长大,身体各方面机能也都很弱,又被时家父母注射了药,根本无力反抗。 她也曾祈求过他们停手,换来的答案是什么?——你只是一个鲛人血统的怪物!怪物不配和他们这些血统纯正的人类比,怪物天生就是要被人类踩在脚下,成为人类利用、享乐的工具! 时思媛说她不是人,那他们就是人么? 他们更不配为人! 不知道他们看到她还活着,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但愿他们不要表现得太惊讶——因为会让他们惊讶的事,还在后面。 时云音倏地收回思绪,掩下碧眸中汹涌翻滚的冷意。她下线后清除了网页记录,打开手机定位,发现这架飞机已经飞出了夏国禁区。 她又翻了翻叶枫手机里的信息和日程簿,大致可以确定降落地点应该是在……桐城。 这么巧么,欧尊也要去桐城? 她不太希望跟他待在同一座城市,那样的话她若是逃走,被他逮到可能性会大大增加。 时云音蹙起眉头,正飞速思考着,身后蓦地响起一道低沉暗哑的嗓音: “你不睡觉,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欧尊!时云音耳膜一震,浑身倏地绷起危险信号。 见鬼,这男人走路竟然没有声音?否则她不可能听不到。 最关键的是,她手里此时还拿着叶枫的手机。 急中生智,时云音突然转身跑到边上的书桌前,抓起桌上装樱桃的白瓷碗,然后弯腰钻进了书桌下面。 恶魔的脚步朝这边走来。 在欧尊长腿走动的几秒内,时云音从书桌的缝隙下将手机滑了出去,眼见着手机重新滑回了沙发下面,她眼角的小黑痣倏地上扬。 危机解除! 紧接着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伸了进来,跟拎猫咪似得,将她拎了出去。 时云音立即展现熊孩子人设,“很凶”地挣扎,又想要躲进书桌下面。 欧尊大掌按住她细瘦的肩膀,不让她动,语调沾染上一丝嫌弃,“什么坏毛病,怎么跟男人一样喜欢钻洞。” “……”反应过来他说得是什么意思,时云音挣扎得更厉害。他自己不要脸,不要拉上她! “还动!”欧尊直接将她放在书桌上面,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用胸膛为墙困住她,一张英俊得过分的脸庞靠近她。 他显然是从床上起来的,穿着银灰色的浴袍,领口松松地散开,精致锁骨下隐约可见健硕的胸肌,黑发微微凌乱,性感得一塌糊涂。 时云音下意识屏住呼吸,眼底浮现一抹警觉。 他想做什么? 难道他发现了她刚刚不对劲,在试探她?见她不挣扎了,欧尊妖冶的墨眸才露出一抹满意,伸手捏她的脸,邪气地说,“想我了,所以来书房找我?” “……” 想得还挺美,她想他个鬼。 不过说明他没怀疑什么。 时云音放松不过三秒,忽然一阵天旋地转,欧尊竟直接扣着她的细腰,将她扛上了肩头。 他丝毫不费力的样子,就像是扛着一个枕头那么轻松。 乌黑的长发瞬间倒垂而下,时云音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立即就要挣扎下地。欧尊似是察觉到了,掂了掂肩上的小东西,语带威胁地捏她的大腿,“跟我去睡觉,再乱动,打开舱门丢你下去。” 哦,原来是要睡觉。 那把她丢回笼子吧。 时云音十秒后才发现自己会错意了——因为欧尊抱着她走回了他的机舱,直接将她丢在了大床上! 床垫的弹性太好,时云音颠地在床上滚了圈,索性自己给自己加戏,又多滚了一圈,准备直接滚到床下去。 可脚踝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扣住,欧尊一把将她拽了回来,哂笑一声,“没睡过床么,这么兴奋?”“……” 他哪只眼睛看出她这是兴奋了? 欧尊一手扣着她脚踝,一手用遥控器关了灯,他单手扯开浴袍,也躺了下来。 床明明很大,可男人一躺下,时云音瞬间觉得能吸入的氧气都变得稀薄了,呼吸间都是他强势又浓烈的男性气息。 他说的跟我去睡觉,原来是指跟他一起睡? 时云音试图往床边滚去,可欧尊大手搭上了她的细腰,霸道地将她抱到怀里,摁紧。 时云音脸蛋紧紧地贴着欧尊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浴袍下他的胸肌在起伏,独属于欧尊的气味钻进她的毛孔,让她浑身僵住,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从小到大她就不是普通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经历过,却从未跟男人同床共枕过,更何况还是这样亲密相拥的姿势。 她发过誓,她绝不会跟血统纯正的人类发生什么。 绝不! 时云音深碧色的眸瞥到床头挂着的金属电子钟,大概估算了下距离,她伸手可以抓到。如果欧尊要对她做什么奇怪的事,以他强悍的身手,她能打晕他的几率应该有50%左右。 她上飞机时就观察过,外面机舱备有紧急降落伞; 应急舱门在餐厅靠右边大概七米,打开方式很简单; 放武器的地方在飞行舱后面,是一个上锁的大箱子…… 时云音头脑风暴,短短时间想出了好几种逃生方案。 箍在她腰间的大手开始移动。 欧尊掌心的温度竟比海水还要冰冷,让她生理性战栗。 时云音深吸口气,手臂也开始慢慢地往电子钟的方向移动…… 欧尊的大手忽然在她背部停下,突然用力地捏了一把,而后又将俊脸埋入她的长发中,深深地呼吸着。 他性感磁性的嗓音闷闷地发出来,带着点慵懒地感叹道,“你居然比棉花糖抱起来还软。” 时云音的手蓦地一顿。 棉花糖?是谁? 小东西,脾气还挺大 “棉花糖身上的虎毛那么厚实,你连毛都没有,抱着睡居然比它舒服。”欧尊啧了一声,“不同物种差得还真多,你身上怎么不长鱼鳞?” 明明有鲛人血统,却生了一双这么漂亮的腿,碾压所有他见过的世界名模。 时云音,“……” 棉花糖居然是他以前养的老虎,这名字取得也是没谁了。 他的癖好是有多变态,竟然抱着老虎睡觉? “可他把棉花糖杀了。”欧尊的嗓音陡然变得低沉,他咬住她的头发,闷笑中夹杂着一丝慑人的阴冷,“他把棉花糖的皮剥下来,做成了虎皮大衣,穿着它来给我拜年,你说,是不是很坏?” 时云音光是听着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无端地冷。 是谁这么残忍?他的敌人么? 欧尊大掌抚上她的后颈,又恢复玩世不恭的笑,“不过,我迟早会把他喜欢的东西扒下皮来,做成大衣,棉花糖不在了,就由你替它穿着。”“……” “到时候你穿去给他扫墓,让他看看我新养的宠物有多漂亮。” “……” 时云音越听越觉得这男人简直……用变态都无法形容。 似是察觉到怀里小东西的反应,欧尊忽然抬起她的脸。 黑暗中,女孩一双深碧色的眸犹如最亮的夜明珠,晶莹剔透,灵气飘逸,漂亮得足以令人震撼。 男人眯眸欣赏着她这双眼睛,含笑的语气蓦地变得危险十足,“如若你背叛我,这对眼珠就挖出来做成大衣纽扣。” 时云音眼底有一闪而过的怒意和杀气。 他敢! “看来也不是一句人话都听不懂,害怕了?”欧尊拍拍她的脸,“所以乖乖地当我欧尊的宠物,我会亲自教你识字看书。” 时云音不太在意他说什么,反正她也不会在他身边待太久。 她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表示自己困了。欧尊倒是没再给她出什么难题,只不过再次把她摁进了怀里,他双臂箍得很紧,像是怕她像棉花糖一样消失不见,紧得时云音就要无法呼吸。 她试图用脚去踢他,想让他抱松一点,这样怎么睡! 他如果这样箍抱着老虎,老虎不会咬死他吗?! 然后欧尊长腿一勾,把她的双腿也死死地夹住了,顺便还把她的手夹在了他的腋下。 时云音:“……” …… 艳阳穿透云层,金色的光洒在飞机上。 机舱外隐约传来说话声,时云音耳廓微动,倏地睁开了眼睛。几乎是同一时间,手臂搂在她腰上的男人也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 欧尊忽然伸出手,摸向女孩的额头。 时云音想到昨晚被他抱得骨头都碎了,气得拍开他的手,碧眸怒瞪着他。 一整晚,他都像八爪鱼一样黏着她缠着她,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现在都觉得浑身酸。 而她的表情落在欧尊眼里,却像是被吵醒的起床气。 小东西,脾气还挺大。 欧尊蓦地掀开被子下床,长腿走过去打开了舱门。 门口站着的两个人看见他,立即垂首:“七爷。” 欧尊冷冷地皱眉,“一大早叽叽喳喳吵什么,麻雀附体了?” 白梦雅低着头不敢说话,叶枫忙道,“七爷,现在已经早上9:49了。您一直没起来,我和白管家有些担心……” 因为以前的事,导致七爷睡眠一直不好,通常一夜只能睡很短的几个小时,甚至彻夜难眠。 而今天都快十点了,七爷竟然还未起床,所以他们担心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欧尊墨眸看向时间,也掠过一抹惊讶。 他血冷,寒气重,素来无法彻夜安睡。 可昨夜他抱着时云音睡,夜越深,她的身体就越烫,像是寒冰遇到岩浆,竟让他难得睡了个好觉。 神奇的是,方才他摸她的额头,她的体温却已经恢复正常了。 鲛人到夜晚就会身热似火么? 啧。 他捡到的小东西果然是个有趣的宝藏。 不过…… 想到昨晚的某些画面,欧尊眼风锐利地扫过卧室里的女孩,意味深长地道,“去查她为什么会在东陵地下拍卖场,之前在什么地方生活过,我要知道与她有关的信息,所有。” “是。”叶枫应声,七爷怎么突然对这个鲛人女孩这么好奇了?不只是宠物而已吗? 但他不敢多问,顿了顿又汇报道,“还有一件事,顾家二少爷顾景泽要举办生日宴,得知七爷您来桐城了,邀请您参加。” 欧尊眉梢一挑,“顾景泽?”“是的,顾二少的哥哥以前和您有不少生意上的往来,他哥哥意外去世后,现在顾家是顾二少在接手,他说,他有一个合作伙伴很厉害,想介绍给您认识。” 叶枫以为他不想去,便道:“是否需要我回绝顾二少……” “去。”欧尊抬手整了下衣领,薄唇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告诉顾景泽,我很期待他的介绍。” …… 欧爵公馆。 巨大的金色笼子被放在了主卧的阳台上,时云音穿着白色长裙,趴在笼内的虎纹垫上,透过窗帘看着下方园内美如画的风景。 飞机降落在桐城后,时云音便跟着欧尊回到了这里。 欧尊应该是有家族的紧急事要处理,方才在车上就已经接到了电话,她被迫趴在他腿上,偷听到了一些。 果然,大概半小时后,一辆加长版商务车从公馆正门开了出去。 后座坐着一个男人,时云音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男人冷白的手臂手搭在车窗上,修长漂亮的小拇指上,一枚银色尾戒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妖异的冷光。 是欧尊! 他终于走了。 时云音如释重负地勾起嘴角,她隐约偷听到电话里说晚上还有宴会,说明欧尊不会那么快回来,甚至可能不回来。 也许会成为欧家少奶奶 时云音立即起身,发现这次笼子欧尊竟然没有上锁,她没太在意,推开笼门便走了出来。 她是欧尊亲自牵回来的女孩,也是第一个住进这里的女孩,公馆里的佣人们全都对她毕恭毕敬,甚至会鞠躬喊她“小姐”。 时云音假装到处蹦跶,让佣人看见她还在,溜达了一圈后,她打着哈欠回到二楼主卧,还将门关上了,造成她要睡觉的假象。 欧尊的卧室,这些佣人肯定是没胆子开门进来的。 所以在欧尊回来之前,至少十个小时,她都是自由的。 时云音从主卧阳台的落地窗翻到一楼,轻巧避开了佣人和园丁的视线,顺利地来到了公馆花园的后方。 入目是高高的白色雕花围墙,深绿色藤蔓缠绕其上,有种欧式复古洋楼的风情。 时云音随手拽住一根藤蔓,脚尖抬起踩住围墙,倏地往上爬去。 她身姿轻盈有力,攀爬速度惊人,稳健轻松,如走平地。乌黑的长发随着女孩的动作飘扬而起,惹得墙顶的鸟儿都过来在她四周飞舞、扑腾着小翅膀向她示好。 十秒不到,时云音便在围墙外稳稳地落了地。 她伸手摸了摸藤蔓,弯唇说了句“谢谢”,这才转身走了。 时云音先打车到市中心的一家典当行,用裙子上的镶金纽扣付了出租车钱,然后从典当行里取出身份证件,去银行取了钱,又用钱买了笔记本电脑和手机。 走出电子产品城时,时云音抬头就看见面前十几层的写字楼。 是时家的公司。 她当年在时家当养女的时候,时家并不富有,只是一个很普通工薪阶层家庭。 后来时家开始做生意,逐渐变成现在的暴发户——而第一笔生意的巨额启动资金,就是她哭出来的那一粒血珍珠,以及,把她卖到东陵地下拍卖场的那些钱。 也就是说,时家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的呢。 时云音在阳光下仰起脸,深碧色的眸光潋滟而冰冷。她虽然不屑于要时家这些资产,但,她的东西,即便放到碎纸机里碎成纸末,也不会白送给时家。 时云音在附近随便找了家咖啡店坐下,一口气点了五块草莓蛋糕,一边吃一边打开电脑,从加密网页登录账号。 顾景泽就跟24小时在线盯着她的动态似得,她一上线,他立即就发消息过来:鱼儿,你来了!你到桐城了吗? 深海里的鱼儿:……顾景泽,你公司不用管是吗,整天就网上冲浪?顾景泽:[挠头]我这不是怕你不来吗?你到哪里了,需要我派车去接你吗?你跟谁一起来的?男的女的? 深海里的鱼儿:再bb我不去了。 顾景泽:[惊恐]别别别!我不说了,地址是帝尊大酒店,裙子给你放在房间了,你到前台拿房卡。我在宴会厅等你。 时云音回了个“准时到”给他就下线了,纤细的十指行云流水的敲击键盘,很快便黑进了帝尊大酒店的后台。 酒店的全部监控,以及供电控制开关,全都一览无余。她将手机连上电脑,熟练地输入一连串编程代码…… 飞速地操作完,时云音看着屏幕,沾着些许奶油的粉唇狡黠地勾起。 时思媛,我的好“姐姐”,晚上见! 夜,七点。 帝尊大酒店最高级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 这是桐城唯一一家七星酒店,是欧家旗下的产业,奢华至极。 能在这里举办生日宴,光有钱不够,还得有权。六、七个盛装打扮的女孩端着高脚杯,被簇拥在中间的女孩穿着裸色V领长裙,一头潮流的栗色长卷发,长相美艳,妆容极其精致。 “思媛,听说你们时家和欧家是亲戚关系,真的假的呀?”一个黑裙子的女孩问道。 时思媛眼里有着骄傲和得意,嘴上却谦虚地道,“也不算吧,我爸爸的妹妹是欧家六伯的妻子,所以我们只能说是欧家的普通亲戚吧。” “是普通亲戚还不够啊!欧家多有权势啊,欧氏财团可是欧洲第一大财团!”另一个女孩忙问,“那你见过欧家掌权人欧尊吗?他好帅啊,而且好年轻,才24岁,没有结婚,连绯闻女友都没有呢!” 时思媛拿着杯子的手指微微一僵,这句话直戳她的痛点,她何尝不想见欧尊? 这几年来,父母和她都以亲戚的名义,厚脸皮地挤进去参加各种欧家的宴会,就是想能够博得欧尊的青睐。 可别说青睐,至今为止,她就连欧尊的面都还没机会见到过! 不过没关系,她会继续努力的,今晚她来这里,也是打听到顾景泽也许会邀请欧尊……当然,在人前不能丢了面子,时思媛假装含蓄一笑,胡扯道,“我确实见过欧尊几次,他还和我吃过饭,昨晚他打电话约我,过几日我可能要和他去度假村……” “哇!你居然见过欧尊!” “天哪!欧尊居然还约你去度假村?那这意思很明显了啊!思媛,欧尊肯定是对你有意思吧?” “思媛,你真厉害,我们可是连欧尊的背影都没看见过……” “是啊是啊,思媛,也许你以后会成了欧家的少奶奶呢!” 谁都知道,欧家是目前夏国最强大的家族,富可敌国,只手遮天。而欧尊身为欧家最年轻的掌权人,手握的金钱权势无法想象。 只要是个女人,谁不想攀上欧尊? 只要跟了欧尊,就有了一切,更何况他长得又极其英俊,简直是最完美、最无可挑剔的男神。 几个女孩都艳羡不已的看着时思媛,内心则酸溜溜的,就差没说“我也想”了。 听着她们恭维的话语,时思媛只觉得内心无比舒爽,没错,她一定会让欧尊青睐她,当上欧家少奶奶,成为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时思媛也不担心欧尊会看不上自己,毕竟她生得这么美,整个桐城肯定找不出第二个。 不,曾经有过一个…… 想到时云音那张令人惊艳的脸,时思媛眼底划过一抹嫉妒,不过一秒就释然了。 都被卖去禁区的拍卖场了,那个怪物肯定早就已经被老男人玩死了! 一个不是人的怪物而已,她没什么好嫉妒的,时云音根本不配她嫉妒。 此时,入口处传来一阵恭维声,时思媛赶忙抬头看去,就见一身西装、清俊帅气的顾景泽走了进来。知道想攀上欧尊没那么容易,所以时思媛今晚是决定先接近顾景泽,毕竟顾家在桐城也是数一数二的顶级豪门。 等把顾景泽搞到手、成为她的裙下臣后,再利用顾景泽去接近欧尊。 时思媛观察到,顾景泽应酬完那些人后,一直在东张西望,似乎在找人的样子——应该是在找一个漂亮的女人吧?他今晚并没有带女伴来,说明他还单身。 她现在过去时机正好,她这么美丽,顾景泽一定会对她一见倾心的。 思及此,时思媛立即整理衣裙走过去,举着高脚杯敬向他,一派名媛风范,嗓音却是男人最喜欢的娇软:“顾二少爷,祝您……” “生日快乐啊。”一道清甜悦耳的女声忽然插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时思媛一愣,恼怒地情绪涌上来,是哪个不自量力的,竟敢来跟她抢话说—— 可当时思媛侧头看向那女孩时,却猛地瞪大了眼睛! 哦!老鸨课堂开课了? 只见面前的女孩穿着一袭湛蓝色鱼尾长裙,裙身镶满细碎的彩钻,在宴会厅的暖橘色灯光下波光粼粼,闪得晃眼,像是深海里的妖精,美得惊人。 而女孩的皮肤极其白皙,吹弹可破,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脖颈纤长,五官灵动,气质绝佳。 这……这张脸好美! 也好熟悉…… “你……你是……”时思媛张了张嘴,“时云音”三个字,不知是惊讶还是心虚,她一时竟然没能喊出来。 可她不会认错,是时云音,真的是她! 这个怪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她怎么能进得了欧尊的宴会厅? 她居然没被禁区里那些变态玩死吗? 最重要的是,她竟然还比以前更美了,如果说十岁的时云音是倾国倾城,现在的是时云音就是超凡脱俗,美得不像是凡尘间的女子。跟时云音一比,时思媛的漂亮瞬间就显得很俗气,毫无灵气和惊艳感。 “稍等啊。”时云音冲时思媛礼貌地一笑,先看向了顾景泽,将一个系着丝带的大蛋糕举到了顾景泽面前。 顾景泽像是被她给美呆了,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喏,接着啊。”见他不动,时云音用蛋糕盒碰了碰他的手臂,“寿星不要生日礼物?不要我扔了啊——” “哎哎!别!”顾景泽回过神来,立即接过蛋糕盒,“我当然要啊,你……你……”“顾景泽,初次见面。你好,我叫时云音。”时云音微笑着朝他伸出手,碧眸中潋滟着璀璨的星光。 认识三年了,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时云音…… 这是鱼儿的真名吗?真好听,和她的人一样,漂亮得不像是凡人。 顾景泽不知为何有点紧张,竟不敢和她握手。 而这一幕落在回过神的时思媛眼里,就变成了时云音试图勾引顾景泽,而顾景泽不愿意理她—— 时思媛从小就因为时云音美貌压自己一头而不平衡,现在看到时云音比以前更美了,更是心里极度嫉妒。 见状,时思媛立即抓住了时云音的手,暗暗地用尖锐的长指甲去掐她的手腕,面上却是一副劝她从良的表情: “你这是做什么?哪怕是想认识,也不能这样厚脸皮的逼人握手吧?你没看见顾二少很为难吗?” 时云音低眸扫了一眼自己被时思媛握住的手。 啧,时思媛训斥自己的模样,还是跟以前一模一样,高高在上,理直气壮啊。“松手。”时云音语气淡淡的,可简单的两个字却仿佛蕴含一股威慑力,让时思媛下意识就想松开手。 可她凭什么听时云音的? 从小到大,都应该是时云音听她的,怪物怎么能命令人?怪物就该趴在地上当畜生! 这么想着,时思媛不仅没放手,指甲还掐得更用力了,面上商量般地说:“我可以松手,但你不要再去骚扰顾二少了,他……” 话没说完,时云音忽然反手扣住她的手腕。 刹那间,一阵剧痛袭来,时思媛只觉得自己的腕骨像是要被捏碎了! “啊——”时思媛痛得脸都白了,尖叫一声,“你干什么啊啊!” 她连忙往回抽手,可是云音并没有用力抓着,反倒直接松开了。 惯性作用下,时思媛整个人猛地往后仰去,狼狈地摔在了地上—— 她另一手拿着的高脚杯也翻了,红酒洒了一身,也溅到了脸上。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小声议论着。“你——”时思媛赶忙捂住可能花了妆的脸,瞪向时云音,一时没控制好,露出恶狠狠的眼神,“你故意的!你想捏碎我的手腕,你想陷害我出丑!” 时云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她,不解地眨了眨,“我怎么能捏得碎你的手腕呢,时大小姐污蔑我,也要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时思媛手腕到现在还有残留的剧痛感,“可是你刚才分明很用力……” 顾景泽皱眉开口道,“时小姐,刚才是你先抓她的,她只不过叫你放手而已。” “可她……”“我亲眼所见,如果时小姐觉得是我冤枉你,那你可以离开我的生日宴。”顾景泽语气更冷。 这话说得,明显带着厌恶感了。 时思媛一怔,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忙站起身,用娇软的声音补救道:“顾二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作为当事人的时云音却忽然转身往水果台走去。 顾景泽立即拎着蛋糕追过去,压根没听时思媛在说什么。 这个贱人!还是跟小时候一样骚。浪贱,就会跟她抢男人!时思媛气得跺脚,但碍于形象,还是先去更衣间清理污渍、补妆。等她出来再收拾这个怪物! “鱼儿!” 顾景泽几大步追上来,时云音停下脚步看向他,不解地眨眨眼:“怎么了?有话就说啊。” 这奇怪的家伙,线上聊天和话痨一样,怎么见面就支支吾吾的? “……”顾景泽又说不出来了,半天憋出一句,“我……谢谢你的蛋糕。” “这次匆忙,没来得及买什么贵重的礼物。不过这家是老字号了,味道很好。”时云音捻起一粒樱桃,蓦地想到欧尊在飞机上喂她樱桃的画面……他还会故意把手指放进她嘴里,她咬他,他居然还笑,对她说:再咬用力点。 他是抖M吗?! 完了完了,她恐怕这辈子都会对樱桃有心理阴影了。 想到欧尊的修长手指在嘴里的感觉,时云音浑身毛孔都竖起来了,立即把樱桃递给了顾景泽:“你吃吧。” 顾景泽受宠若惊,接过后也不吃,就握在手里,跟宝贝似得。此时,助理过来,说顾家长辈找顾景泽去敬茶,顾景泽不得不去,嘱咐时云音一定要在这里等他,等下要带她去见合作的大人物。 顾景泽一走,时云音身边立即就有不少男人围上去,一个个拿出名片献殷勤,试图跟她搭讪。 放眼整个宴会厅,她是人群中最耀眼的存在,秒杀所有女人。 时思媛走出更衣间就看见这一幕。 她花了一天时间做头发做造型,就是为了今晚出风头,没想到全都被这个贱人毁了!时思媛咬牙,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你们先进去更衣室里藏着,等到时云音进去换衣服的时候,直接把她敲晕绑走,让我爸妈来处理她……” 时云音正被一群男人围着讨好,时思媛走了过来,微笑着对那些男人说道,“不好意思,她身体不太舒服,不能一直说话,绅士们可以让她休息一下吗?” 她说话柔声细语的,又很有名媛礼仪,男人们最是受用,纷纷散开了,还不舍地回头看向时云音。 时云音懒洋洋地咬着小叉子,啧啧有声,“时大小姐对付男人还真是有一套呢,是被多少个富二代玩过甩掉后总结出来的经验?五个?十个?”“你!”时思媛被她说中痛点,深吸口气后,低声解释道,“云音,刚才我那样训斥你,是怕你得罪顾二少,要攀上男人不是这样的……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时云音眨着一双潋滟的美眸,“哦?老鸨课堂开课了?” “时云音——”时思媛指甲掐着掌心,才忍住想打她的冲动。现在大庭广众下,她打人会损失名媛风范。 时云音欣赏着她气急败坏又得强忍的模样,觉得真是有趣极了,“再叫大声点,让这些人多听听晚上的鸡叫。” “……云音,我知道你恨我,也恨爸爸妈妈。” 时思媛忽然垂下眸,做出擦拭眼泪的动作,哽咽道,“但其实这三年,家里也发生了很多事,当初我和爸妈那样对你,也是迫不得已的……我们去那边说话好不好?这里很吵。” 她指了指宴会厅中央偌大的喷泉池。 “行啊。”时云音放下盘子,丝毫没有怀疑的样子,转身走了过去。时思媛内心冷笑,长得漂亮又怎么样?还不是这么愚蠢!待会儿抓到她,让她为她刚刚说的话磕一百个头道歉! 时思媛跟着走过去,站在了时云音的右边。 这个地方是宴会厅的监控死角,她无论做什么都不会被拍下来。 “你想说什么话?”时云音双手环胸,还打了个哈欠,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我想说的是,云音,你能活着回到桐城我很高兴,只不过……” 时思媛说着,眼底骤然划过一道恶毒的光芒,伸出一只手就朝着时云音的腰上推去! 时云音背后就是喷泉池,她只要被推倒,定然会跌进池中。 这贱人还敢出现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放过她?时思媛仿佛已经看见时云音被绑起来打的画面了,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可下一秒,只听“滴”的一声跳闸声,整个宴会中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