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斯莱特林的黎明》 第1章 正文预告op 【写在最前面的几句话】 文章是很早之前开的，当时球子还没有仔细研读原著，偏向电影和同人比较多，一年级部分写的不好，21年9月开始二轮修文，这次会精修，所以比较慢。 涉及伏笔和暗线，剧情上没办法大改，包括时间线等bug和初期对狮院不太友好的设定，请大家包涵，也期待修改后、以及后文会带给大家不一样的感受。 文章里每一个角色都不是完美的。 但他们都曾惊艳过我的时光。 也希望他们能温暖你的岁月。 —————————— 【正文op（涉剧透）】 欧若拉的人生信条十分简单。 喜欢就追，想要就争取，小恩小怨当场就报，骂不过直接动手，打不过就叫人，叫人也打不过就认怂，认完怂找机会再揍，揍到对方服气为止。 “斯莱特林！” 【一年级】她是学院唯一的“麻瓜种”，别人眼里，她该战战兢兢低调活在夹缝，但她偏不——交了堆朋友，立了群对头，捡了颗蛋，拐了个同桌，去了趟禁林，认了个表舅，考了个全o，顺便抱个学院杯，没事上上霍格沃兹热搜榜，小日子过的愈发滋润，活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二年级】收获霍格沃兹老爷子no1也享受不到的老佛爷待遇，上炸得了游走球、下砸得了曼德拉草； 密室开启，校有恶霸出没，她被拖去充当三足鼎立最矮那一腿儿——“干他！”某知名室友携一众姐妹场外应援；“漏一个就漏一个吧，我们都理解”斯莱特林们奔走相告，麻不麻种不重要，打不过是真的… 她想，现在这生活挺好的，知足。 直到…… “我宿舍闯进个男人！” “韦斯理得救了！”“凶手抓住了！” “巴多克被扔下天文塔了！现在冻在黑湖上…” “她不见了！” 马甲被扒，人们才知道她拥有不凡身世，但如果一定要以这种方式…他们宁愿好奇心得不到满足。 没有如果。 报道铺天盖地，她不予理睬；施诅咒、立遗嘱、进审判室，用铁血手腕强迫威森加摩、魔法部乃至美国魔法国会所有人见证一代少年家主崛起，一战成名。 【三年级】风云人物回归校园，头顶霍格沃兹最偏心眼监护人，备考古代魔文owls，荣升“斯莱特林最强妹妹团”团长、霍格沃兹宠物纠纷协调会会长、各位大家长年度最理想儿媳妇… “姐不在江湖、但江湖仍有姐的传说”，某女自觉低调，但各处奇怪地方总可见其身影，譬如追“债”追到预言家日报头版头条的福吉采访实录、哈利·波特第一形态博格特、挂在小天狼星·布莱克名字后面一整年的仇人通缉令名单落款。 某诺姓男子晋升男妈妈，某扎姓男子得到会吐口水羊驼一只，某马姓男子收获巴某克腿毛一筐，被迫挂在斯姓男子名下的雪鸮布某与波姓男子家海某薇关系暧昧，帕姓女子家榴某联盟招牌地位不保，格姓女子新宠克某山后来居上…… 【四年级】一位大佬身披马甲混入布斯巴顿教师代表团，与霍格沃兹同样披马甲的新任教师产生私人矛盾，并失手将后者送入医疗翼，为赔罪，在此期间其不得不暂代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一职，后世认定此乃霍格沃兹二代剑圣诞生源头。 三强争霸赛，她作为围观群众，收获史上最招风迷妹； 圣诞舞会，携“蛇院妹妹团”闪耀登场，某特姓女子酒后扬言要嫁给她做小老婆，后虽被其兄拖走，但有关她取向成迷的谣言通过丽塔·斯基特的报道不胫而走，某诺姓男子表面对此嗤之以鼻，实则记恨多年并伺机报复。 仇人出没，霍格沃兹隐藏初代剑圣发飙，托她福，全校师生及观战者自此都能看到夜骐，而当众使用杀戮咒的某女不仅没有得到传唤、关押，其事迹还被当成美谈广为流传； 此后，古代魔文成为热门科目； 同年，中华大地某荒郊野岭多了一位迷茫的异域帅哥，胖崔意外收服跟班； 计划全盘开启。 【五年级】 她加入食死徒的第一天，众位家主关爱后辈的眼神； 食死徒第一次正式会议，某女成为认真记笔记并请求黑魔王签名第一人； 她加入食死徒第一个礼拜，帕特里克·诺特为自己研制强力无害速效救心丸，以备在准儿媳来开会时保持冷静； 她加入食死徒第一个月，卢修斯·马尔福及帕尼特·特拉维斯向老诺特索要速效救心丸配方； 她加入食死徒第二个月，斯拉格&吉格斯大药房多款针对成年人补脑、降压、治心梗药剂成品、半成品脱销； 开学，某些学生转学跑路的操作可以理解——但居然有人反向从巴西往英国跑？匪夷所思。 闺蜜团人人都有小秘密，但她们都愿意和她说： “我想当作家。” 某女：“当。” “我喜欢格兰芬多xxx…” 某女：“追。” “我想加入秘密组织。” 某女：“加。” “我想辍学去旅行。” 某女：“去。” …… 转年复活节，某“因复习压力过大造成焦虑”的“柔弱少女”抄起高跟鞋当众暴揍全屋最壮·格雷伯克，历史重现——不仅揍，还要揍得名正言顺——甚至得到黑魔王的赏识，一番操作震撼刚从阿兹卡班归来的食死徒： 现在年轻人路子都这么野了吗？ ——大人，时代变了。 自此，年轻貌美的小诺特先生彻底沦为坊间众人心目中被女悍匪头子绑架的压寨夫人。 ——别问，问就是娘家太狠。 神秘事务司大战后。 “都别拦我我要捅死福吉他居然敢关我honey爸爸…” 据说，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福吉卸任后有家不敢回，在外漂泊了好一阵子。 …… 中华大地那片荒地里建起几座小房子，里面住的人越来越多，唯有一人因年少时与此地地主结下冤仇…被神奇的东方幻术单独困住，不给词典，又没有同伴，天天在丛林上演荒野求生、古墓丽影…实惨。 【六年级】火车上，不知斯某恩教授跟扎姓男子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传到某女级长耳朵，她冲到c号车厢门口，当着该教授的面展示左臂黑魔标记后扬长而去。 据说她还很有骨气地翘了魔药课的newts提高班，当然，最后被其监护人提着衣领扔回了魔药教室。 自那之后，两人开始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青春期少女叛逆大战”，包括但不限于某女屡次当众挑衅救世三人组，擅自代言风雅牌所有短袖服装、搭配各类黑魔标记周边——耳坠、发卡、美甲、胸针、袖扣……专挑学校人多的走廊招摇过市，因拉满仇恨值频繁涉入各类校园打架斗殴事件…… “静如女神，动如女神经病。” ——这句描述过于贴切，传遍欧洲巫师界大街小巷，好好一个孩子，愣是让斯某普给养残了！哎，黑魔法误人，恶势力害人啊！ 天文塔大战爆发时，某女躺在医疗翼，为没能到场抱憾——不过或许斯某普教授办成什么大事让她面上有光，历经一年，她终于勉强同意跟她可怜的监护人低头认个错。 那一年暑假，她又用了杀戮咒，还有钻心咒。 宝剑再次出鞘，少女纯白长裙，血溅满身，眼也不眨。 这次，连一些持保留态度的年长食死徒看她时眼神都不一样了。 【七年级】 她用了夺魂咒，集齐三大不可饶恕咒，依旧没人把她关到阿兹卡班。 这次他们把“她”关进了坟墓。 某人死了，某些人死了。 有些人死而复生，有些人却真再也回不来了。 是战争，就有牺牲； 是计划，就有意外； 站在残破的礼堂大厅里，脚下踩着的，是砖瓦、是残肢、是朋友和敌人的鲜血，钉在身上的，是蕴含不同情绪的目光。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母亲留下的话。 战争的真正意义是什么？依赖预言为何会带来不幸？是救当死之人性命的恩人、还是连累无辜者受难的刽子手？她选择参与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战争胜利，存活的人们欢庆、感慨、惊叹，却忽略了奇迹背后，他们每一个都只是十几岁正值彷徨的孩子。 …… 战后，许多人拒绝金斯莱·沙克尔为其颁发梅林爵士团一级勋章。 她也拒绝了——不知道哈利他们是否出于和自己同样的想法，但她本人绝不会接受一个在眼泪和鲜血中浸泡过的所谓“荣耀”。 荣光之下，人们看不到他们曾多么脆弱、无助、辛酸。 曾经每一处荒谬、疯狂，背后尽是深意。 她必须特别努力，才能看上去毫不费力。 一路过来的每一步，有多坚定，就有多沉重，而这过程，哈利他们在深渊边缘挣扎，她则在刀刃上徘徊。 好在，就算当初全世界都质疑、责骂，他也一直陪在她身旁，理解、守候，退缩时做她的港湾，迷茫时给予建议，疲惫时递上肩膀。 他们是彼此永不言弃的偏爱和例外。 她不畏黑暗，因为她本身就是光芒，黑暗旋涡中心生悔意的人也曾期待过救赎，正义之士自顾不暇，有更重要的事等英雄们去做，于是许多人抓住她的手脚——不是想把她拖下泥潭，反而希冀她可以拉他们一把。 一个完整的故事如同昼夜轮替，黑暗从不会缺席，黎明也终将到来，或许未来某天新的黑暗会再次笼罩大地，但此时朝阳所照亮的，是属于他们的新时代。 ———【正文预告op完】———— 第2章 “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 …… 大礼堂鸦雀无声，场面尴尬。 半晌，还是教师席最先传来掌声。 即使提前做足了心理准备，摘下分院帽走向斯莱特林长桌时，看着一桌小蛇被迫生吞鼻涕虫的表情，欧若拉心里还是感觉不舒服，她低下头快步走向桌子末端。 格兰芬多冒着斯莱特林凶恶眼神的洗礼，远程投来同情的目光，赫奇帕奇的小獾们无不替她期盼着这尴尬时刻能快点过去，而拉文克劳们则恨不能把眼睛粘在欧若拉身上，试图研究“麻瓜种”是怎么被分院帽分到隔壁蛇院的。 好在麦格教授马上念了下一个名字，大厅里小动物们的注意力陆续转移开。 尤其某位救世主的出现，更让众人彻底把这个“误入”蛇群的可怜姑娘抛到脑后。 所说的“众人”不包括长桌上的斯莱特林们。 即便她已经很自觉地坐在了“自己该坐的位置”，身旁的新生仍极为嫌恶地往另一边挪屁股。 他可能是想坐在旁边人的大腿上？欧若拉坏心眼地揣测。 终于，新生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属，大厅顶部悬挂的成千上万支蜡烛摇曳起星空般的淡黄明亮。 邓布利多笑眯眯地一边捋胡子一边站起身。 从上捋到下，足足三秒钟。 他胡子可真长，欧若拉心想，要是自己那个岁数时也能有那么多头发就好了。 “那么，在各位被美食和欢聚弄得头晕脑胀之前，我想先说明几点——禁林是绝对不许学生进入的。并且，倘若不想遭遇痛苦、意外惨死的话，也请不要靠近三楼右手边的第一条走廊，” 随后他挥了挥手，“最后，我还要说的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四条长桌包括教师席上立刻出现了丰盛的食物，开学晚宴正式开始。 这本应该是愉快校园生活开端的盛宴，所有人都在和或熟悉或陌生、但未来要共同度过七年的同学们聊天，胆子大些的还主动去结识在餐桌周围穿梭的幽灵。 但欧若拉只能独自安静地吃东西。 “看着吧！我今晚就要写信给爸爸！”坐在一年级最靠前的德拉科伸长脖子往桌尾瞧，但他的语气可算得上恶劣至极，“真不敢相信，霍格沃兹居然堕落到能让麻瓜种入学！” “还被分到了斯莱特林，”布雷斯正忙着跟坐在六码开外的小姑娘眉来眼去，闻言不忘掺上一脚，“换成是我，我可能直接就退学了，你说是吧，西奥多？” 说着，他以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动作将盘子里的淡奶布丁送到嘴里。 他旁边是个和德拉科面对面坐在一年级领头位置的男孩，一副不怎么爱说话的样子，闻言只微微勾一下唇角作回应。 别看只有一年级，他们三个的家世——马尔福，扎比尼，诺特，在整个学校都是排得上名的显赫。 于是周围人纷纷附和，以帕金森和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为首，就此话题展开了新一轮的讨论，但最先挑起话题的几个人却再没有参与。 美餐结束之后，邓布利多欢快地宣布让大家用自己喜欢的调子一起唱校歌，不少斯莱特林老生表情古怪且隐忍。 谜底很快就揭晓了—— 相比斯莱特林大多数人选择正常的曲调和少部分人只张张嘴意思一下，其他几个学院显得异常亢奋。 格兰芬多微醺的小狮子堆里一打人“动次打次”地拍桌子唱rap，还有一对双胞胎表情丰富地、以高于常人的音量用丧葬进行曲嚎完一整首歌。 被气氛渲染着，欧若拉蠢蠢欲动，但感受到身边同学散发的恶意，她只能在心里酸溜溜地吐槽那两人肺活量可真大。 晚宴过后，老生们三两成群回休息室，新生则要在级长的带领下一起沿楼梯往下走。 她还是一个人，尽量避开高年级，悄悄跟在队尾记路。 斯莱特林的休息室在斯莱特林塔地下，具体说应该是水下，阴冷的气息和压迫感十足的暗淡色调让小豆丁们屏住呼吸。 “休息室的口令每周更换两次，新口令每周三贴在公告栏上。”新任级长特伦斯·希格斯的语调像周围墙砖的颜色一样冰冷，“那么今天的口令是——” 顿了顿，他冷笑着用眼角扫视队尾极力隐藏身形的小姑娘，“纯血。” 欧若拉周围的小蛇们顿时十分给面子地躁动起来，发觉靠得她近的人立即躲开一大步，就好像她身上携带着会传染的寄生虫一样。 休息室依旧是银绿色调。 不得不说，斯莱特林在布置和审美方面水平足够高。 墨绿色镶银边的窗帘外就是幽暗神秘的黑湖，偶尔会有一条巨章鱼游过，荡起的涟漪轻轻敲在水晶窗上，像是水底的来客在向他们打招呼。 天花板压得很低，一个个泛着绿光的灯球被链子栓着垂下来，偌大的哥特风格休息室里摆放着许多长短不一的书桌、沙发以及高脚凳。 此时有不少老生已经回来占据了自己的位置，不时地打量过来。 “欢迎各位加入斯莱特林学院，我想入学之前大家都已经对我们学院有所了解，”希格斯级长居高临下地俯视豆丁们，见他们点头，这才满意地继续说，“能被分入斯莱特林，就说明在此的各位都具有过人的心性和才智。所以我希望你们未来在学院度过的日子里，要时刻明白自己的身份…” 他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最角落的欧若拉，声音愈发冰冷，“…明白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斯内普教授是我们的院长，在此之前，我们已经蝉联六年的学院杯，我不希望我在任的期间出现意外。如果因为你们中的某一位做了什么不得不让我或者院长扣分的事情，那么你将做好承受整个学院怒火的准备。” 小蛇们噤若寒蝉，不过也有不惧威压的，比如以马尔福家小少爷为首的几个人，悠闲且不怀好意地瞥过角落那个极力降低存在感的麻瓜种女生。 “好了，这学期的课表已经放在你们宿舍的桌上，开学第一星期会有人带你们去教室。”希格斯级长看了看表，“今晚早点休息，我不想有人明天因为迟到而被扣分。男生，跟我到这边来。” “女生跟我走这边。”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女生级长嘉玛·法利走向另一个门洞。 欧若拉松了口气，至少第一晚没有发生预想中的刁难。 斯莱特林的寝室都是四人的套间。 仿佛是为了迁就这些娇生惯养的少爷小姐们，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卧室和洗漱间，只需要共用一个刚进门的小会客厅。 当欧若拉看见标着她名字的名牌下空空荡荡的时候，她对自己不受欢迎程度的认知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一个人住也挺好。 ——她如是安慰自己，关上门，把那些不加掩饰的厌恶目光隔绝在外。 第3章 傲慢与偏见 比起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第一天早上就要接受魔药课洗礼的待遇，欧若拉觉得作为一个上午没课的斯莱特林，她还是挺幸运的。 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到走进礼堂。 欧若拉家里有两位优秀的斯莱特林毕业生镇宅，她自己也看过《霍格沃兹：一段校史》，当然知道斯莱特林是个什么地方——委婉点说，这是古老巫师家族后代最喜欢去的学院，往不好听里说…那斯莱特林就是纯血论拥护者的根据地。 经过昨晚的观察，学院仅有的几位混血学生之所以能谋得一席之地，不是天赋出众就是手腕惊人，而且大都已经升入了高年级。 而她——欧若拉·瑞菲尔德，作为一名一年级的“麻瓜种”，前路任重而道远啊！ 正值早餐，大厅里非常热闹，许多人窃窃私语地看着马尔福少爷领着他两个胖乎乎的跟班去找救世主一群人的茬。 不过不到五分钟他们就发现，这位小少爷似乎占不到便宜，并且他已经气呼呼地往回走了。 毕竟救世主那边是三四个男孩，而这边只有小马尔福先生一个人孤军奋战。 噢，你说那两位跟班？ 他们的确凭着超乎常人的身材伫立于小马尔福先生左右，圆圆胖胖的脸上挂着适时的嘲讽和讥笑，不过…也仅限于此。 要知道，仅有面部表情和气势上的支持，这在和狮子们的争吵中是占不了优势的，反而还会激发小狮子们的昂扬斗志，就比如现在——那位韦斯理先生还不断对着马尔福的背影竖中指。 这让她想到了妈妈说过的话，“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坐在末席，欧若拉看热闹看得欢快，丝毫没意识到“麻烦”在靠近自己。 “该死的麻瓜种！”找茬失败回到桌前的男孩正窝着一肚子火，转头看见末席本该低着头战战兢兢的人，她居然在笑！ 德拉科顿时小火山爆发，“等我今天就写信给爸爸!董事会怎么会允许一个泥巴种分进斯莱特林！这简直就是耻辱！” 斯莱特林长桌大多数人马上转头，想要看欧若拉的热闹。 欧若拉又气又笑，有本事就去跟董事会叫板啊，跟她吵又没用，而且这人怎么三句话不离他爸爸？ 心里想着，她也就说了。 “你有意见可以自己写信给董事会，或者往前走两步就是教师席，马尔福先生，就算你站这骂我一整天也改变不了我是斯莱特林的事实。而且请你注意言辞，不然我会认为自诩高人一等的纯血家族教养也不过如此！” 长桌上片刻寂静，人们都被这个气势十足的小姑娘惊呆了——赫奇帕奇有人面包片都吓掉了。 “你…你这个……”德拉科语无伦次，脸色由白变粉，逐渐憋红，但欧若拉的话让他意识到礼堂前面还坐着群老师。 他更没想到这个从昨天晚上就一直装蘑菇的小女生，居然敢公然跟自己对抗？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反了天了，现今真是谁都敢骑在马尔福头上欺负了!! “马尔福先生，”欧若拉打断他即将再次搬出爸爸的话，“如果你能注意到的话，我们已经被其他学院的同学围观了。” 她故意压低声音，饶有所指地瞄了一下格兰芬多长桌。 “你…哼！你给我等着!!”找到台阶，德拉科撂下狠话就走回自己的位置忿然坐下。其他人发现没戏可看，也都纷纷回过头继续解决自己的早餐。 大厅再次恢复了活力与喧闹。 初战告捷! 欧若拉窃喜。 坐在德拉科对面的西奥多原本不喜大厅里的一幕幕闹剧，早在德拉科找欧若拉岔的时候就起身准备离开。 但他没想到纷争这么快就能解决，不由回头扫了一眼桌尾，脚步略作停顿，然后离开了大厅。 “你其实不必亲自找她的麻烦，”布雷斯慢吞吞吃下盘子里最后一块巧克力松饼，“总会有别人忍不住的。” “不怪德拉科，她是真不知道天高地厚，”潘西抿一口果汁，昂着头高傲地扫了一眼桌尾，“麻瓜家的可怜孩子，我猜她根本不知道马尔福这样显赫的姓氏！” 正对面包泄愤的德拉科听着这些话，从嗓子里发出短促的不知是生气还是不屑的哼声。 早餐结束后，不上课的新生大多央求着高年级领他们转一转城堡。 欧若拉自知目前不可能拥有这种好待遇，于是一个人在城堡里游荡认路。 辗转着问了好几位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看上去面善的高年级，她来到猫头鹰棚给家里寄信。 布丁是一只雪白的漂亮猫头鹰，也是妈妈亲自选给她的开学礼物。 据宠物店的老板说，对角巷开学前的几个月里，一共才有两只这样纯种的雪鸮。 她一边往布丁的小脚丫上绑信，一边打量着不远处正眼巴巴望过来的另一只白胖猫头鹰，貌似整个猫头鹰棚就只有这两只雪鸮。会不会是对角巷的另一只呢？ 四处打量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人之后，她先施了隔音咒和混淆咒，这才去捏布丁毛绒绒的肚子，“旁边那只雪鸮，你认识？” “咕咕” (认识啊，在对角巷就一直缠着我的，她现在好像叫海德薇) “喔，果然，那她主人你见过吗？是哪个学院的啊？也是新生吗？” “咕咕咕” (不知道，还没见过它的主人） ——如果有成年巫师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不仅仅因为无杖无声魔法和曾经作为newts考题的咒语…最主要的是，她居然在和一只猫头鹰对话！ 一只不是阿尼玛格斯的真鸟！ “那好吧，”欧若拉又揉揉它虚胖的小肚子，“送完信你自己出去玩吧，别忘把回信带回来！” “咕咕”布丁眯起眼睛，享受着小主人的按摩福利。 离开猫头鹰棚，欧若拉决定去图书馆预习下午的魔法史。 她的第一阶段目标是尽可能多多地给学院加分。 虽然学院里那些趾高气昂的少爷小姐让人看着颇不爽，但直接武力解决肯定不成，她决定暂时避一避他们的锋芒。 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 对，“恩威并施”！ 欧若拉摇头晃脑，在心里给自己的战术点了个赞。 第4章 魔药课风波 事实证明，有时候你不主动惹事，麻烦一样找上门。 经过最初几天，欧若拉坚信倘若课堂内容有“清洁一新”、“消隐无踪”或者各种反恶作剧类魔咒的话，她一定会得许多的“o”和加分。 正如第一天早餐时布雷斯的预言，除了全心全意找救世主麻烦的德拉科和忙翻了天的高年级们以外，大多数低年级都迫不及待渴望看麻瓜种小姐的热闹。 这里面包括很多“行动派”——没热闹自己创造热闹。 无数次“恰好”踩到莫名出现的香蕉皮，早上起来诡异地推不开的宿舍门，休息室门口明明前一个人可以安然通过、到她这就突然倾倒下来的恶臭的汤剂，以及吃饭时突然发狂的高脚杯和跳舞的叉子，还有餐盘里不知道从哪出现并扭动着的鼻涕虫…… 每次麻烦的制造者都能全身而退，因为每一次恶作剧都有精挑细选的时间地点。 她不能指望级长或者院长来为她主持公道，这毕竟是“小孩子间的玩笑”。 所谓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高年级们不仅懒得管闲事，而且乐得在课余时间看麻瓜种的热闹取悦自己。 不管她在别的课上得到过多少加分，甚至在变形课上得到麦格教授的赞扬，“恶作剧”仍旧愈演愈烈，并且她表现得越出色、参与的人就越多。 此般种种逐渐让欧若拉疲于应对。 她一边想办法，一边走进魔药课地窖。 这节课是和格兰芬多一起。 嗯，她很喜欢和格兰芬多一块上课，这样当斯莱特林们一致对外的时候，她难得能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 熟练地找到教室最后面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开始清理在走廊上被泼了一身的巨魔芋汁的袍子。 别问为什么习惯坐最后一排，她还不想跟马尔福他们几个抢前排。 况且比起坐在中间八面受敌，角落里能时刻观察到是否有奇怪的东西靠近，比如说用完就会消失的放屁虫之类的，何乐而不为？ 地窖大门“砰”地一声打断小姑娘的思绪，斯内普疾行到教室前方，滚滚黑袍掀起的旋风让小动物们乖乖噤了声。 这门真结实，欧若拉看了看坚守岗位的地窖大门。 教室最前面，魔药大师正在发表课前宣讲，他的声音低沉轻柔，但和他本人一样充满压迫感，“…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 欧若拉看见他往斯莱特林前排瞟了一眼，又往格兰芬多前排瞟了一眼，不知道看见什么了不得的场面，脸色“唰”地一变，“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波特！！” 他从嗓子里挤出一声短促的低吼，“如果我把水仙根粉末加入艾草浸液会得到什么？” “不幸”被点名的是救世主先生，他坐得很靠前，欧若拉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远远观望那头凌乱的黑色卷发。 “……”波特先生看上去全身僵硬得好像走廊里的雕塑。 “啧，啧——看来名气并不能代表一切。那让我们再试一次。波特，如果我要你去给我找一块牛黄，你会到哪里去找？” “……”波特把头埋得更低了。 “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教授不依不饶，低沉的声音是他发怒的预兆。 “不，对不起先生，我不知道答案，”哈利猛地扬起头，越过沁出汗珠的鼻尖，他瞄到身旁快把手戳到斯内普鼻子底下的赫敏·格兰杰，“您为什么不问一问赫敏呢，我猜她知道答案。” 地窖里小蛇们倒吸一口冷气，大家都对波特先生的勇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在他抬头那一瞬间，欧若拉分明看到斯内普一怔，但波特随后的话让教授脸色变得比袍子还黑。 “顶着名人的光环，这么简单的问题却一无所知？”眉头夹出川字，“格兰芬多将因为你顶撞老师而扣掉一分！现在，坐下！” 接着，他环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瑞菲尔德！请你来回答这几个问题！” 被那双黑眼睛盯上，欧若拉头皮发麻。 刚刚因为波特惨遇而出现的小骚乱立即停止，教室里恢复安静，不少学生回头看向角落里站起来的小人影。 “是的，先生。”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突然被点名，她只能告诉自己别紧张。 “水仙根粉和艾草混合，可以配成效力很强的安眠药…也就是生死水。牛黄应该从牛的胃里取出来，有非常强的解毒作用…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它们属于同一种植物，统称乌头。” 教室里还是一片寂静，斯内普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沉稳的声线听不出情绪变化。 “坐下。斯莱特林加一分。” 随后，他又用杀伤力巨大的目光扫过下面傻呆呆的萝卜头们，“那么，你们、听清楚了吗？为什么不把这些都记下来！” 陡然上升的音量，让求生欲强烈的小动物们迅速放弃看热闹，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羽毛笔和羊皮纸之间的摩擦声。 欧若拉松了口气，同时也有些不解，教授为什么提问自己？他也讨厌麻瓜种吗？还是说…在给自己加分的机会？ 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她一跳。 这节课他们被要求两人一组做疥疮药剂。 ——当然没人愿意和她组队，她也没胆大到在蛇王眼皮底下去找一头狮子做队友。 于是她开始自己处理材料。 来之前妈妈特地嘱咐自己一定要在魔药课好好表现。 妈妈原话是，“别的课学得多差都可以，魔药课一定要得o！最好能拿到斯内普的亲笔签名！” 她也不知道没上过霍格沃兹的老妈为何这么崇拜斯内普教授，想要签名可以翻她哥作业啊？到处不都是签名么…这种任务分派给自己简直是灾难。 欧若拉悄悄抬头瞄自家院长的表情，找他要签名什么的，会不会被教授从办公室扔出去？要不还是拿批过的作业充数吧。 胡思乱想着，欧若拉手上也没闲。 疥疮药剂真的很简单。 她觉得教授安排两人一组是为了防止某个单独的人出什么岔子，比如—— “嘭！！！” 格兰芬多一只小狮子不负众望融掉了坩埚。 周围不少人受了伤。 斯莱特林离得近的克拉布和高尔因为他们俩的队友——西奥多和德拉科及时施展的“盔甲护身”，而免去到医疗翼受罪的无妄之灾。 而隔壁小狮子们明显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罪魁祸首纳威·隆巴顿先生的袍子已经被腐蚀得冒了烟，他本人身上的脓包已经蔓延到所有露出来的肌肤，并且他周围一圈的学生也都未能幸免，地窖里哀嚎不断。 “白痴！”斯内普教授一边手上不停地为他们做着紧急处理，一边狠狠地低声咒骂，“你是不是没有把锅从火上拿下来就把豪猪刺放进去了！？” 所有人都伸长脖子去看事故现场，教授冷漠地给他们的桌子和地面来了一个“清理一新”，然后吼着可怜的波特先生，“你为什么不提醒他？是不是觉得他出错了就显出你的好了？蠢货，还不把他们都扶去医疗翼！格兰芬多因为你的愚蠢又被扣掉五分！” 格兰芬多一片混乱，斯莱特林们兴奋地看热闹。 没有人注意到教室最后一排角落里的坩埚突然冒出灰烟。 前面隆巴顿先生的坩埚刚刚出现过同样状况，而且刺鼻的灰色烟雾扩散得很快，欧若拉最先注意到自己坩埚的异样。 但她一半注意力还在别处，发现不对劲时来不及思考和补救，只能下意识挡在坩埚侧前方，并朝正前方背对自己的女生丢出一个“盔甲护身”。 紧接着，伴随熟悉的腐蚀声，她的坩埚在一片烟雾中融化，液体四溅。 不同于隆巴顿先生制造出的混乱，此时地窖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都转身看过来，就连没来得及被扶出去、前一秒还痛苦呻''''吟着的隆巴顿先生都停下来望着她，不过被教授一记眼刀飞过来以后，继续哼哼着离开了教室。 斯内普紧皱的眉心差不多能夹死一只苍蝇，他快步走到最后排。 这次的伤员明显只有欧若拉自己——这简直让人惊诧。 坐在欧若拉前面的是两个斯莱特林女生，其中一个因为角度原因，本该飞溅到她身上的药剂全部被挡在了欧若拉自己身上，而另一个被盔甲护身拯救了无辜的后背。 两个女生正心有余悸地瞪着她。 周围除了石墙，就只剩下隔壁桌另外两个斯莱特林男生。 但早在她发现坩埚冒烟的时候，余光瞥见那两个人已经躲得远远的。 而她确定——她并没有放豪猪刺，因为它们正好好地躺在自己的案板上。 可怎么解释突然爆炸的坩埚？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她看了眼旁边幸灾乐祸的两个斯莱特林男生。身上、手臂上的痛感越来越强烈。 “单靠愈合如初已经拯救不了了。”她心想。 斯内普这时已经走到附近，眯眼盯着欧若拉，眼角扫过案板上被处理得精细的豪猪刺之后，紧抿的嘴角挤出一丝讥讽的笑容。 “假如瑞菲尔德小姐还没有失去痛觉，就会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在医疗翼，而不是在原地犯傻！”斯内普转身来了一个“清理一新”，然后打量了一圈周围，并没发现有能够带她去医疗翼的同伴，不由再次皱眉。 “…教授，我没……”欧若拉忍着身上不断传来的灼热和刺痛，试图解释。 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糟透了! 不断鼓起的脓包和狼狈的袍子让小姑娘的自尊心揪成一团。 “同样的错误犯第二次，我是不是该佩服你的智慧和勇气？”斯内普飞快打断她的话，无视她的表情，“那么，就请布鲁克小姐和希尔小姐陪我们可怜的瑞菲尔德去一趟医疗翼。” 他点名的正是被欧若拉从药剂手上“救下”的两个小姑娘。她们倒没有太犹豫，直接走过去扶起欧若拉打算离开。 “为了你的…疏忽和辩解，”魔药教授的声音在她穿过全班同学时响起，“…但及时为同学补上的魔咒，斯莱特林扣两分。瑞菲尔德小姐，每周四晚上八点到十点，禁闭，地点魔药办公室！” 欧若拉攥紧校袍，努力憋回不知是因为疼还是因为扣分和罚禁闭而委屈的眼泪，离开了她想获得青睐的教授的课堂。 一路上，三个人都默默地没有讲话。 在把她送到医疗翼之后，另两个女生就得赶回去继续上课。那个被她施了盔甲护身的叫希尔的女孩，走之前低头用小小的声音说了一句“谢谢”。 “噢！梅林，今天的魔药课到底怎么回事!？”医疗翼的庞弗雷夫人刚刚解决完隆巴顿一群人的伤口，拿着药剂瓶冲过来。看到只有欧若拉自己，她表示很惊讶，“就你一个？” “是的，夫人。”欧若拉心不在焉。 “你需要换件袍子。”庞弗雷夫人熟练地为她抹了瓶子里的药水，临别不忘叮嘱她下次一定要小心一点。 下次吗？ 九月的天气渐转微凉。 从医疗翼出来，欧若拉低头拉紧漏了洞的长袍。从怀里拿出一封早上才收到的回信贴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得到安慰和力量。 良久，她重重吐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看来哥哥说的“契机”，已经到了。 第5章 令人难忘的周末 欧若拉面色照常地去上下午的课。 鉴于她同时遭受腐蚀性药剂与魔药禁闭的洗礼，而且离开魔药教室时的模样实在够惨，剩下一整天的时间都没人来捉弄她。 夜晚，斯莱特林休息室。 “她可真蠢，”某低年级正绘声绘色地给高年级复述今天魔药课上发生的事，“院长甚至还没清理完隆巴顿家那个哑炮的桌子！然后她就又……” 临近壁炉的一张环形软沙发上，德拉科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真稀奇，你今天竟然没参与嘲讽瑞菲尔德小姐，”布雷斯手上翻着杂志，双腿交叠悠闲地搭在桌边。 德拉科不情不愿地“哼”一声。 “本来以为她挺厉害的，那几个问题连我都答不上来，”潘西坐在德拉科的右面玩着一绺头发，“怎么会犯那么白痴的错误？甚至扣掉了刚加的分数。” “哦，亲爱的，她只加上一分，”达芙妮笑了笑，“但一下就被扣掉两分。” “能答上所有的问题，却做不出一副最基础的药剂，很明显了。”一直埋头看书的西奥多突然冒出一句，德拉科翻书的手顿了顿。 “是啊，多明显，一定有人提醒她答案，”没想到西奥多会答话，达芙妮有些惊喜，“或者渴望翻身的麻瓜种小姐特地花了几个通宵去看完教材，恰巧读到这些知识点…但凭运气和小聪明可掌控不了实际操作…真可怜，我猜她上学之前压根没机会接触坩埚和材料。” 布雷斯跟西奥多对视，领悟对方眼神的含义，继而摇头笑了笑，不再说话接着去翻杂志。 没过多久，话题的中心人物溜达回休息室，她没作停留，直接消失在通往女宿舍的门洞里。 “还忍？”布雷斯目光追随着小姑娘若无其事的背影，瞥过休息室另一边正编排得热闹的人群，有些失望地低声嘟囔，“真无趣。” “我先回去了。”西奥多起身离开。 “等等我。”布雷斯追了上去。 潘西拉住想一块离开的德拉科，“德拉科，我的魔法史还有些问题，能帮我解决一下吗？” “亲爱的潘西，”德拉科烦躁地扯开领结，“容我提醒，今天是星期五，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在周末去解决你魔法史的问题。现在，我想回去休息了，晚安。” 说罢微行一礼，转身离开休息室，留下潘西和达芙妮面面相觑。 正在宿舍酝酿“浩大工程”的欧若拉可不知道这些事。 她正盘坐在宿舍地毯上摆弄各式各样的魔药材料，其中夹杂着斯内普大概也叫不出名字的东方草药。 欧若拉开始庆幸自己独占了整个小客厅，并且绝不会有人过来做客和串门——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按照之前在家学的配方，欧若拉一口气熬制四五种药水，试着混合了几次，最终成功调配出一剂无色无味的药水。 轻轻摇晃着水晶瓶里的试剂，她露出了期待的微笑。 周末的霍格沃兹多了一项谈资，而且破天荒不是因为狮院的波特或者蛇院的麻瓜种小姐。 ——是斯莱特林一年级的史密斯和沃克先生。 让我们追溯回星期六的早餐时间。 沃克先生盛装出席，手捧一束烈焰玫瑰，来到斯莱特林长桌靠前的席位，在礼堂所有人的注目礼中，对着女生级长嘉玛·法利单膝跪地，郑重告白，“亲爱的法利学姐，我已经爱慕你很久了，请问我是否有这个荣幸向你——” 大厅里陷入诡异的安静，人们伸长了脖子探过来瞧热闹。 “够了！”希格斯强忍把这个丢人现眼的一年级扔出礼堂的冲动，冷冷打断他的表白，“假如沃克先生还有理智的话，你该知道这不是个表达敬慕的好地方。” “不！绝不是敬慕！”沃克先生的反应惊人强烈，即便他站直才赶上两位级长坐着一般高，却敢气势十足地大声反驳希格斯，“嘉玛，我对你是真诚地…” 刚上任不久，希格斯还没遇见过敢当众反抗他命令的人，一时间感到不可思议。 “沃克先生，周末辅导，魔药办公室!现在！！”教师席上用早餐的斯内普不知道什么时候“飘”到沃克身边，在法利不得不拔出魔杖应对这个已经快扑上来的“追求者”之前，阴恻恻地发出警告。 沃克先生哆嗦了一下，转头对上自家院长的黑得可以滴水的脸，“嗷”一声惊叫，丢下花束，居然…一溜烟地逃跑了？ 且不说沃克先生后来是怎么被级长扭送到魔药办公室进行“和蔼可亲”的周末辅导，另一边斯莱特林休息室里踩完葫芦又起了瓢。 ——史密斯先生原本和新朋友们高谈阔论麻瓜种小姐的出丑花絮，可是话题不知不觉转移到极端血统论上。 旁边几个察觉不对劲的人不断暗示史密斯场合不对、试图阻止其已经具有攻击性的言论。 但这恰恰激发了史密斯先生的昂扬斗志，他单脚踩在茶几上，大声宣扬着麻瓜种和混血是多么肮脏低贱、根本不配进入学校学习，凡是接近他们的人全是纯血叛徒云云。 “纯血论”发展到现在只是一种自我标榜，别说已经分裂得不成气候的史密斯家族本身，巫师界不少风头正盛的巨擘也不敢大大方方将族谱公之于众，此类秘辛被大家心照不宣地藏得好好的。斯莱特林不乏混血统和平民出身的学生，在这个崇拜力量的地方，他们每一个都能以令人信服的实力和手腕谋得一席之地，大家族出身的子弟常被教导在学生时代物色、笼络困于出身的天才——一方满身才干无处施展，一方谋求更长久的发展，两个阶层一拍即合。 ——史密斯的话是对他们的公然挑衅。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的混战，直到希格斯级长得到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可怜的史密斯先生全身的袍子都没有完好的地方了。 即便如此，他仍激烈地反抗着，嗓子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魔杖也不知道去了哪，只拳打脚踢着周围试图按住他的所有人，场面一度令人难忘。 整场混乱结束于希格斯级长丢的一个“昏昏倒地”，并把他也拎到魔药办公室，据说后来院长大人带着他们一道去了医疗翼，不过没查出任何异样。 事情到此为止了吗？显然不。 被放回来的两条小蛇收敛起暴躁和冲动，同时开启了他们的倒霉之旅。 第6章 麻瓜种小姐不好惹(上) 行走时消失的楼梯台阶，玩心大起的皮皮鬼，走廊里年久失修砸在头上的烛台，图书馆书架上摔落的大簿头……甚至喝口水都能呛到！ 要不是亲眼所见，人们简直以为传言搞错了主人公。 “说真的布雷斯，是她搞出来的吧，你认为呢？”宿舍里，德拉科一脸贼笑。 “显而易见，”布雷斯耸耸肩，“不过…怎么？麻瓜种小姐‘报复’同院同学让你感到很开心？” “哼，那两个白痴，做得那么明显，”德拉科不屑地扯嘴角，“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那天要不是她出手及时，受伤的就要多两个斯莱特林…教授没法公然包庇，我们将被扣去至少五分！当着一群狮子的面！” “不得不说，她有狮子的勇气。”布雷斯顺着他的话做评论。 “狮子？”德拉科嗤笑，“你没看见那群狮子的蠢样吗？都吓傻了！尤其破特，他眼睁睁看着他的同伴们被泼了一身的药水！真搞不懂为什么大伙都觉得他了不起……” “说到这，我很奇怪，”西奥多忽然打断德拉科，“‘盔甲护身’算预习的部分吗？” “那是五年级的内容，”布雷斯眼睛亮了，“现在才开学一个星期，我是通过家族训练学会的。” “你们的意思是…”德拉科皱起眉。 “格兰芬多的万事通小姐也没来得及救她的朋友们。”西奥多语调平淡，像为一个无关紧要的推断提供论据，但熟悉他的德拉科和布雷斯知道，能吸引西奥多注意力的事不多，一旦他如此稀松平常地发表言论，那多半已经观察良久、并对提及的事有九成以上的把握。 “我会写信询问爸爸的，”德拉科迟疑了一下，“虽然我不认为有什么能瞒过我们识别血统的方法。” “阿嚏！”正享受开学以来最悠闲自在时光的欧若拉打了个大喷嚏。 学期初的周末，图书馆人极少，她抱着书找了个角落完成作业。 “嗨！你好…”耳边响起一道充满不确定的女声。 欧若拉抬头，遂看见一个顶着棕色乱发的小脑袋，亮晶晶的大眼睛神气十足，小脑瓜的主人正谨慎期盼地打量自己。 留意到对方袍子上猩红色的院徽和领带，欧若拉认出面前令人印象深刻的小女巫，“你好，格兰杰小姐。” “你认识我？！”来人正是格兰芬多不受待见的“万事通”小姐，她表现得过分惊喜，似乎对自己传扬在外的名声毫无概念，想伸手，满腔热情触及欧若拉的绿色院徽时又徘徊不定，“我是说…我…你……” “我叫欧若拉·瑞菲尔德，”欧若拉看出她的迟疑，主动伸出手，“很高兴认识你，格兰杰小姐，你在课上的表现很出色。” 赫敏一直被同院同学当作怪胎，看着面前同样遭遇的女孩，心中生出寻到同伴以及被认可的激动，一整个星期以来，她不断观察欧若拉，苦于彼此身处敌对学院，现下随着欧若拉的友善，赫敏打破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小手立即有力地回握，“我叫赫敏·格兰杰，你可以叫我赫敏，一起上过课之后，我一直都想结识你，只是因为你是…所以没有过来找你，我可以叫你欧若拉吗？” “当然可以。”欧若拉对这个在课上积极表现的小女巫印象不错。 虽然格兰杰是个格兰芬多，虽然她在她的学院不受欢迎，虽然她是麻瓜出身…但这些不重要，上述标签欧若拉全部有过之无不及，至于“爱显摆”——那些一问三不知的家伙有什么资格议论？有本事他们也显摆一个？不过是酸话罢了，若非担心招致麻烦，她也想抢加分求表扬呢！ 天才有不合群的傲气和孤僻，尤其对于热情普遍不在学习上的格兰芬多，学习好又乐于表现的人总跟大伙格格不入。 赫敏积攒了许多深奥的问题，比如迷幻''''药剂的制作中，往煮熟的曼陀罗根茎中加紫笸箩叶须粉末的最佳时间，比如小茶壶能否变成比它大很多的猫、并如何运转魔力使壶嘴从猫屁股上消失…问罗恩他们，只会被认为自己在彰显学识，从而得到一串鄙视和嘲笑。 而对在魔药课都能被针对的欧若拉就更不用说了。 两个小姑娘躲着平斯夫人，藏在厚重的书架后面偷偷探讨平日难得倾诉的问题，有时也会聊几句生活中的趣事，不过很默契地略过了跟学院相关的话题。 一段新鲜的友情就这样快速坚定地建立起来，两位当事人还没意识到这段友谊对于未来的重要性。 天色转眼到了傍晚，作业大功告成，欧若拉心满意足地跟赫敏告别，打算去温室看看先前撒的栀子花籽发没发芽。 一路上，她支起耳朵听到几个赫奇帕奇正讨论沃克和史密斯的惨状，欧若拉决定晚点再回休息室。 令人意外地，第二温室有人，而且是个斯莱特林。 她见过他，那个能和德拉科面对面坐在一年级领头的男生，平时常和群少爷小姐待在同一个圈子，上课也总坐前面，加过好几次分，魔药课还一直跟马尔福他们轮流带两个小胖子…… 想必是某个名望家族出身的吧？好像姓诺特，没想到有摘花弄草的癖好，他会不会撵自己出去？假如他态度蛮横，自己该怎么应对？乖乖离开？他一定学过黑魔法，周围没人，假如他想拿她练练手呢？揍回来…会不会惹上麻烦？要不然先揍完然后一忘皆空？嗯…他实力如何？自己打得过吗？ 欧若拉的思维如脱缰的飞马，杵在温室大门口胡思乱想。 若西奥多擅长摄神取念，此时定然折服于对方的想象力，可惜他不会，所以只淡淡瞥了欧若拉一眼，目光随即转回自己那一摊，仿佛多看一眼她都浪费时间似的。 发觉自作多情，欧若拉满腔斗志蔫巴下来，瘪着嘴挪向自己的花盆。 或许不想跟“麻瓜种”待在一块太久，诺特先生迅速解决完手上的活离开了第二温室。 温室气候适宜，栀子树已经长出了巴掌高的嫩芽。 陪它聊了会天，欧若拉准备离开。 走之前，她鬼使神差地绕到刚刚诺特站的地方，想看看他种了些什么。 诺特少爷霸占的那一大块地盘，摆着很多大大小小的花盆，大多数才抽芽，感应到欧若拉的魔力，扭动腰身朝她打了个招呼。 哼，连小花苗都比他有礼貌！欧若拉不忿地想。 吃过晚餐，她在图书馆磨蹭到快宵禁才回休息室。 果然，某两个讨厌的家伙拽着级长留在休息室，希格斯满脸的不耐烦。 特地留在外面打算看热闹的人，比如德拉科和布雷斯，兴致盎然地放下书本。 “站住！”史密斯率先忍不住，吼向若无其事路过他、打算回宿舍的欧若拉。 欧若拉假装听不见，脚步不停。 “你——”声音中是难以抑制的怒气。 “瑞菲尔德。”希格斯叫住她。 欧若拉转头，只看向级长，声音不卑不亢，“希格斯先生，请问你有什么安排吗？” 看一眼她，再比对身边两个已经按捺不住的男生，希格斯觉得这个场面很讽刺。 同样是一年级，他们两个家境虽不算显赫、但好歹是纯血家族出身的孩子——那个史密斯据说跟赫奇帕奇的某位直系后代有亲戚关系——怎么实力、仪态和心智，比起一个麻瓜世界来的小姑娘样样都差上那么多？ 无奈，这两个明显异常倒了两天霉的蠢货告状告到他这儿来，作为“公正”的级长，自己只能出面问一问。 “瑞菲尔德小姐，我身边这两位先生坚称你给他们施加了某种恶毒的诅咒，或服用了某种有害药剂。” 第7章 麻瓜种小姐不好惹(下) “哦？希格斯先生，我跟这两位先生不熟，这么严重的指控，我认为是对我的污蔑，”欧若拉眼也不眨，“不知道两位先生有什么证据？” “还需要证据吗！”沃克先生“腾”一下站起来，撞翻了桌上所有的杯子，“斯莱特林谁不知道是你搞的鬼？这两天我们为学院丢尽了脸！就因为你这个该死的泥巴种！” 啧，不算太蠢，至少知道扯出学院的荣誉问题给她扣个大高帽。 不过这顶帽子扣错了地方。 欧若拉状似不经意地离两位发怒的先生远了些，像怕被他们的霉运殃及一样。 “请问两位，你们拿不出证据，那就是怀疑咯？那么无端怀疑到我身上的理由又是什么？”欧若拉无辜地对级长眨眼，“希格斯先生，你知道的，我对自己的处境应接不暇，没必要再得罪他们吧？” “她说的有道理，”希格斯冷漠地问两个男生，“说出你们指控她的理由。” “这…我们之前跟她开过一些小玩笑…”沃克犹豫地开口。 “没错，不过是和其他人一样的小玩笑而已，没想到她因此对我们怀恨在心！”史密斯抢过话，指着周围看热闹的人，企图挑起公愤来针对欧若拉，“这种玩笑又不只有我俩开过，这次倒霉的是我们，下回说不定就轮到谁了！级长，你一定要狠狠惩罚她！” “两个白痴。”看戏的德拉科嘟囔，暗想人是不是倒霉到极点时脑子也变得不好使了？ “哦？”果然，不待欧若拉回话，希格斯级长露出危险的笑容，“这么说，问题在我？你们的意思…是我没管理好？是我任由学院内部风气败坏？” 最后一句，他一字一顿。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史密斯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冷汗不断沿脸颊往下流，级长的怒火他绝对承受不起，“我……” “不是？那或许你的意思是，斯内普教授和庞弗雷夫人的魔药和魔咒水平比不上瑞菲尔德？用不用我们现在再去打扰一下院长，让他帮你们重做一遍检测？”希格斯语气愈发冰冷，“别人做了什么我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但你们两个做了什么我一清二楚！难道斯莱特林的其他同学都得为你们的嫉妒心和歧视付上去医疗翼的代价吗？” 一句话让两个男生彻底慌了阵脚，脸上血色尽褪，脑子麻木得一片空白。 ——不可能有人知道那件事情跟他们有关！希格斯是怎么了解事情经过的？！绝不可能！ 倘若级长公开真相，让人知道布鲁克和希尔差点因为他俩受伤，万一院长知道扣掉的学院分全因为他们……整件事情将不再属于“针对麻瓜种小姐的恶作剧”的范畴，他们未来在斯莱特林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至于欧若拉当初被连累折腾进医疗翼，这并没在他们的担心范围内，在二人看来，斯莱特林没谁会替她打抱不平。 史密斯和沃克不敢再提找回公道以及教训欧若拉的事，甚至巴望着赶快结束这个话题。 欧若拉意料之中地被放回宿舍。 临走前，希格斯级长叫住她，语气意味深长，“我不希望看见这两个人在他们不该倒霉的时候，因为忘记带上他们的脑子导致学院被扣掉分数。” 欧若拉心神领会，“只要不那么蠢，相信幸运女神会回来眷顾他们的。” 声音足够清晰，也让休息室里仍不怀好意的人彻底打消了小算盘。 开玩笑，能让斯内普教授和庞弗雷夫人亲自下场都检查不出问题，谁还敢惹她？ 说不定下回就换成自己抱着玫瑰花去向斯内普或麦格教授求爱了。 后果？想想就可怕…被扔进黑湖洗澡喂章鱼都是极有可能的吧？ 揣着各不相同的心情，开学第一个星期以一场闹剧告终。 杀鸡儆猴最令人愉悦的地方，莫过于大多数低俗的恶作剧都不再频繁出现。 礼堂里，紧临斯莱特林的拉文克劳们最先发现——那群不停针对一个一年级的蛇们突然收敛了许多。 于是，又一堂魔法史课前，一个梳着淡金色卷发的拉文克劳女孩坐在欧若拉旁边。 “请问这儿有人吗？我可以坐在这吗？”那女孩唇红齿白，明净的蓝眸让人联想到插画里沐浴于朝阳下深邃的海，每一层光影和波纹都荡漾着未知的诱惑。 “当然，这儿一直都没人坐的，”她长得真好看！想和自己交朋友吗？欧若拉欣喜地挪走书本，“我叫欧若拉·瑞菲尔德。” “我知道你叫什么，不然也不会过来坐的，”女孩俏皮地说，声音轻快，听上去和她的相貌一样令人愉悦，“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凯瑟琳·帕尔默，很高兴认识你。” “帕尔默？！”那不是…欧若拉惊讶地重新打量她。 “你惊讶什么？”帕尔默小姐盯着她问。 “嗯…我以为作为一个帕尔默，你会被分到斯莱特林，”欧若拉如实回答，“而且会离我这种出身的人越远越好——比如平时坐在前面的那几位。” “如你所见，我进了拉文克劳，”凯瑟琳歪头想了想，“我知道我没有那么聪明，分院帽也建议我去斯莱特林…但我喜欢晒太阳，更不想每天都闷在阴森的地窖看章鱼…我不懂霍格沃兹为什么非要规定每个学院的专属色，我喜欢蓝色，倘若房间只有同一个颜色，我宁愿它是蓝色!” “没那么夸张吧？除了绿色，斯莱特林还有不少银色搭配，”欧若拉支着胳膊，“我们每个人都有单独的房间，可以按照自己喜欢的样子布置。” “单独房间吗？没错…但我不后悔，有空你一定要去我们休息室转转！我们的白色圆顶拱门又高又敞亮，白天有阳光，晚上有星星，除了几面墙的书柜，还有据说名家收藏过的钢琴！有时候它们会自动合奏小夜曲，据说是弗立维教授独创的魔咒…对了，你会弹钢琴吗？” “弹钢琴？”欧若拉正在脑补凯瑟琳口中“梦幻的拉文克劳休息室”，下意识回答，“会…” “太棒了，”凯瑟琳眼睛一亮，“我宿舍里有钢琴，哪天过来给我弹一首吧？” “我能进拉文克劳宿舍？”欧若拉试探着问，“不是不能进其他学院的休息室吗？”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每个学院都骗新生说自家休息室几百年没进过外人…这话幽灵都不信！只有斯莱特林一直遵守各种条条框框，其他学院都偷偷往宿舍带人呢！宵禁前回去就行，低调点，院长们不会管的。” 凯瑟琳对此规定不屑一顾，继续给欧若拉科普，“格兰芬多最直接，念对口令就行，胖夫人从来不多问，我听说斯莱特林更简单，虽然我没去过…拉文克劳需要答对题才能进门，不过有前辈专门整理了门环常出的题目，背下来就不成问题…还有赫奇帕奇，你得记住怎么敲那些桶……” “听上去你没去过的只有斯莱特林休息室？”欧若拉羡慕极了。 “总有机会的!”凯瑟琳拍拍欧若拉的肩膀，“就这么说定了！呐，这是我的课表，待会借我抄一下你的，有空我们一起玩……” “亲爱的凯瑟琳！你千万别被这个狡猾的麻瓜种骗了，瑞菲尔德现在是斯莱特林的‘名人’呢！我们大伙都不敢招惹她！”熟悉的声音从天而降，两人一抬头就看见一个金晃晃趾高气昂的小脑壳。 第8章 魔药课禁闭 “得了吧，德拉科，别把小心思用在我身上，”凯瑟琳揽过欧若拉的肩膀，挑起下巴豪情万丈，“她现在已经是我朋友了！” “……”德拉科撇着嘴，从牙缝里挤出句话，“祝你好运。” 等到他们离开，凯瑟琳立刻换上“我真棒快夸我”的表情，“怎么样，我厉害吧！” “厉害！我还没见过马尔福像刚刚那么吃瘪！”第一次有人以朋友的身份为自己出头，欧若拉心下激动，试探道，“我可以叫你凯瑟琳吗？” “当然！”凯瑟琳伸手戳了戳欧若拉脸蛋上那对儿指甲尖大小的酒窝，满足地喟叹，“谁说没人让德拉科吃瘪？开学第一天早餐那次我可记着呢，霸气！话说，既然咱们已经是朋友了，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我说史密斯和沃克他们。” 人人都知道事情是欧若拉干的，但她绝对不能承认，不过朋友之间你来我往，欧若拉决定给凯瑟琳一点甜头。 她表示，根据自己的“猜测”，周末那场事故源于某种具有连环效力的复合魔药或魔咒，根据前一种症状的疗法对应添加下一种症状的诱发成分，比如说，当第一症状表现为暴躁时，护士长会使用安神剂安抚患者，月长石粉末和嚏根草精华是所有镇定药剂的重要成分，这时，一旦摄入就会诱发第二症状，即霉运连连…… 缓和剂是owls级别的魔药，诱发霉运与福灵剂的催化机理相似，那是newts级别的内容，欧若拉花了好大功夫才让凯瑟琳明白一个大概，对方并非自己设想那般钟情于恶作剧的原理，凯瑟琳·帕尔默的好奇心仅限于八卦，欧若拉顺势用更通俗有趣的话题盖过药剂学知识。 笑话，要让人知道一个麻种给纯血讲超纲五年的课外知识，她的马甲绝对撑不到第二天。 好在凯瑟琳没多想，往后每节两院合上的课，她们都会坐在一起，欧若拉还把赫敏介绍给凯瑟琳，晚课结束，她们三人会共同度过宵禁前的时光。 星期四晚八点，欧若拉如约敲响斯内普的办公室大门。 “进来。” 教授正在办公桌前批改作业，欧若拉轻轻带上门，垂头等候安排。 “疥疮药剂，材料在柜子里。”斯内普头也不抬，皱眉给手下一份作业重重批上一个“d”。 没有外界干扰，欧若拉顺利完成一份疥疮药剂。 收拾好桌面，她把盛装药剂的水晶瓶放在斯内普面前，退后半步等候发落。 面对一群小蛇，欧若拉有胆量斗智斗勇，但直面蛇王，心里那股子硬气全被扔进了太平洋。 药剂呈清盈剔透的蓝色，斯内普掀起眼皮看了眼，未做评价，顺手给另一份作业批了个“p”，同时以缺乏情绪波动的语调询问，“瑞菲尔德小姐，请解释一下你上周末的杰作。” 欧若拉攥紧拳头，斯内普教授是让爸爸和哥哥刮目相看的魔药大师，她不认为自己的小把戏能骗过他，那么唯一的可能性—— “我…只是帮助那两位先生在合适的时间和地点明白，做事情需要脑子，就像你教给我的一样。”欧若拉谨慎地选择措词。 “哦？我教给你的？在今天之前，我不记得曾单独辅导过瑞菲尔德小姐。”斯内普终于肯抬头，嘴角牵起一丝假笑。 “你在课上给我扣分的原因，不是因为我融化了坩埚，而是因为我试图在不恰当的时间为自己辩解，”鼓起勇气，欧若拉抬头直视斯内普教授的双眼，“做事要长脑子，不能让别人看热闹，也不能一味忍耐，这都是你教给我的。” 两双黑漆漆的眸互相对视，女孩眼里闪烁着他鲜少见到的光芒，斯内普忍不住更加仔细地打量她，欧若拉五官轮廓稚嫩，但言谈举止，还有通身的气派都带给他一种熟悉感。 “哼，”斯内普率先别开目光，以不屑掩饰惊诧，自鼻腔呼出口气，“那么我不得不说，瑞菲尔德小姐独特的联想力让我原本单纯的扣分举动有了意外的收获，”顿了顿，他又瞥了她一眼，慢吞吞地、用他独特的咏叹式的语调说，“这种独特的制作魔药的‘天赋’，曾有另一位学生拥有与你不相上下的水平，不过，他早在三年前已经毕业了。” 欧若拉震惊地张大嘴，后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激烈，赶快又低下头，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动。 “很明显，他比你有自知之明得多！他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学业上，”无视欧若拉的小动作，斯内普口气愈发不善，“并取得了不凡的成就，而非某位脑子里塞满芨芨草的可怜女孩，成天只考虑如何把自己的天赋用在整蛊报复自己同学身上！” 欧若拉头低得不能再低。 “够了，”斯内普不耐烦地挥手撵人，“我对瑞菲尔德小姐的智商能否理解我的话感到质疑，当然，为了不浪费梅林恩赐的天赋，以后每周四晚上上交一份课外学习报告！不然我不介意替可怜的史密斯和沃克先生讨回公道！现在，离开这！” 对于蛇王赤''''裸裸的恐吓，欧若拉一点都不怀疑其真实性，课余时间又要缩水…她一路哀叹着回到休息室。 “啧，麻瓜种小姐居然活着从院长那儿回来了！”金发小脑壳果然还在休息室里晃。 欧若拉哀愁地叹气，她就知道，没有哈利和格兰芬多的日子里，这群少爷小姐的消遣还是自己。 饱受斯内普的打压式教育，欧若拉没心情跟马尔福吵嘴架。 “瞧她的脸色，好像吃了弗洛伯毛虫一样难看。”潘西抱着德拉科的胳膊，看好戏似地昭告大家。 “吃毛虫倒不至于，听别的学院经历过魔药禁闭的人说，他们被罚去挤一桶一桶的鼻涕虫黏汁，或者切长翼吸血蝙蝠的翅膀，还有解剖牛蛙的内脏…”布雷斯绘声绘色地描述。 “够了！布雷斯！”潘西尖叫着捂住耳朵，脑子里不断交替闪现蠕动的鼻涕虫、恶臭的蝙蝠尸体以及体表黏腻的牛蛙内脏……突然感觉想呕吐，头也不回地冲进女生宿舍，连声招呼都来不及跟德拉科打。 布雷斯怀揣着恶趣味，企图在欧若拉脸上看到同样被恶心到的表情、又或者感同身受的悲伤。 结果注定要他失望，欧若拉正全身心哀悼自己英年早逝的课余时光，跟在潘西后边一路飘回女宿舍。 —————————— 英文“你”和“您”都是you，精修版之后不再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