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 第1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1 空袭的警报全城拉响,重兵兵临郊外的一座阁楼里面。 三小时前,上海市警方得到报案,在西郊的阁楼有人聚集,其中一人是刚从监狱里服刑完毕的中年,报案人听到打斗,见屋里的灯光不断的明灭,而且有嘶叫传出,尽管极为恐慌,但仍坚持报案。 张宗翰站在队伍的前侧,此时,空气中震荡着“橐橐”的脚步声响,烟尘在地上三尺的位置弥散飘荡,离小楼老远,就能闻到里面血腥的味道浓郁的厉害,令人窒息。 这不是演习。 身穿特种兵服饰的张宗翰浑身汗湿,额头冷汗如注,左手端着加强版的x8轻型模块武器系统,右手则紧攥一把古怪的武器,这个武器一端为握把,另一端则是由九股奇异螺旋绞纽在一起形成的刃尖,寒光烁目,冷厉砭骨。 张宗翰手中握着的正上星期自己回山门时,师傅不净长老传于自己的宝物金刚杵,张宗翰清楚的知道金刚杵是什么来历,在藏语里面,称“多吉”,也叫缚日啰、降魔杵等。同时,自己的法号也叫金刚,不知道是不是师傅看过纪元前一部叫《金刚》的老片子,所以才给自己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从来没有好好学过几天佛教经典的张宗翰大多好时光都浪费到睡觉中去了,所以并不知道,在佛教密宗中,金刚杵还有着所向无敌、无坚不摧的含义,不但能断除各种恶魔,还能破除愚痴妄想之内魔与外道诸魔障。 此时的张宗翰满脸泪流,本来还指望着师傅派个师兄代替自己出任务的,谁知道,师兄们功法比自己精进的多,遁术出凡入圣,听说要下山捉鬼,自然各呈神通,四散逃窜,跟看到某国轰炸机的难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和尚年老体衰,飞了半天,居然抓不住一个顶缸的,最后,幸亏看到了正端坐书桌前,露出两只画上去的大眼,抱着佛经呼呼大睡的自己,这叫什么天理啊! 张宗翰脚上的步子虽然有点乱,但绝对不是紧张引起的,而是因为脚下的血液粘稠的粘在自己脚底板上,不时的会滑一下,同时还会踢到人的身体。 嘤嘤嗡嗡的声响不绝于耳,在夜视仪中,张宗翰看到队友都是身形矫健的特种兵,飞快的躲避着各种障碍物,身形干练利落。 腐臭,一种直冲脑海,几乎能把人熏晕过去的味道,尸毒,张宗翰立即反应过来,正主就在前面了。 “小心,都给我慢慢的后退!”张宗翰在对讲耳机里面慢悠悠小声的说,自然是怕惊动了前面的恶煞。“不想死的给我退出去,这个不是一般的鬼怪,这是恶煞,已经结成了煞毒!” 往前只走了一步,就看到了内室里面的恶煞,张宗翰举起枪,但是想了想不知道手中的武器能不能对这怪物有所伤害,毕竟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出任务,以前的时候颇见过不少师兄因为斩妖除魔,卫道人间而缺胳膊少腿的,这用师傅的话说都是正常损耗。 张宗翰一再的告诉自己逢大事要有静气,绝对不能盲动,妄动。 房子里面有四具尸首,已经不完全了,相比是死前也是经历了一番恶斗,最终以失败告终吧。 恶煞吃完了第一具尸体的时候,已经看到了张宗翰,同时也感觉到了张宗翰身上散发出与常人所不一样的气势,然而恶煞并没有做什么动作,而是接着抱住第二具尸体,抬头恶狠狠的望着张宗翰,然后大朵快颐,如疯魔般急速进食,张宗翰从夜视镜中几乎可以清晰的看到血液在一瞬间随着尸块飞舞,有几块肉末溅在自己脸上,血水混合了汗水流淌进脖颈里面。 看着眼前血腥一幕,张宗翰精神极度紧张,然而张宗翰关心的却是墙上的那些花纹。 “这是你第几次玩这种游戏?”张宗翰能听到自己因为紧张嗓音变的嘶哑,“相必这些人便是灵食教的信徒吧,为了好玩,或者什么其他理由,将你召唤而来,然后成为你的食物。” 说完这些话,张宗翰的紧张稍稍缓解一下,张宗翰缓缓的前迈一步,侧身后背顶住墙,与恶煞更近了,连恶煞的气息都清晰可闻。然而张宗翰握着金刚杵前指的右手却不敢放下,掌心的汗液已经沁满金刚杵握把上的纹路里面,左手食指更是勾着扳机。 一愣,眼前的恶煞居然似乎听懂了。 张宗翰就是等这个机会,于是,手中的枪响了,从里面喷射出高速而繁密的液氮穿甲弹,强悍的后坐力将张宗翰死死的抵在背后的墙上。 张宗翰紧紧的眯着眼睛,紧紧盯着在子弹巨大冲击力下被打的不断后退,却又努力往前迈近的恶煞,紧张在子弹的飞射中快速的发泄。 “我要吃了你。”张宗翰的脑海中突然一刺,浑身冰凉,那是一种源自血液的恐惧。 张宗翰的眼睛眯的更加狠了,“咔吧”一声,极度不祥的声音,子弹打完了。 此时恶煞并没有死掉,左侧的脑袋和肩膀丢了半拉,胳膊也没了,没了子弹的射击,恶煞速度极快,一个飘忽来到了张宗翰的侧面,抬臂下劈。 张宗翰左手抬枪挡了一下,没有挡住,反被枪托磕在脑袋上,血一下子流了出来。 张宗翰抬脚踢在恶煞身上,真痛,那儿跟一个水泥柱子没多大区别。同时右手的金刚杵也对着恶煞伤口位置刺了进去。 “嗷~”如同哭声的哎吼从恶煞口中发出,“我一定要吃了你。” 张宗翰立即脖子被捏着提了起来。张宗翰输阵不输人,双脚猛踢,也顾不上疼了,这样下去,还不被掐死啊。 幸亏此时,张宗翰手中的金刚发出柔和的佛光。 怪物叫的更加惨烈了,大感吃痛,松了一点。 张宗翰立即再次加力,听到怪物还在念念不忘的要吃自己,大吼一声:“吃你妈de逼!”一下子将手中金刚杵戳进恶煞心脏位置。在生死存亡的时刻,张宗翰果然做到了自己对自己的期望,更确切的说是自己的勤于功进起到了关键的作用,早已经被山林深处孤寂岁月锻炼的古井不波了。 平静,寂静,张宗翰双眼紧眯,左手加持了金刚不动印,食指中指翘起,攀附向上,恍若金鼎。张宗翰顾不上管不管用了,反正小命要紧,第一次出动,就碰到这种危险,为了保险起见,口中念念不绝,正是“彼金刚焰生金刚像,一切庄严宝相轮,一切宝华光耀海,净光遍照,宝光诛魔。”在恶煞伤口的位置出现了微弱的佛光。 张宗翰第一次见到这种现象,内心的自信不由大了几分,便想毕其功于一役,手上动作加快,几乎要把恶煞的肩膀位置打成一滩烂泥。 张宗翰借着几下以快打慢的动作,虽然占据了主动权,但是不可避免的,已经被恶煞逼的更近,最不利的是,此时恶煞的大脑袋居然伸到了张宗翰脖子位置。 狞笑,一丝内心某种愿望达成后才会出现的微笑混合狞笑,出现在了恶煞的脸上。 “殉道吗?”张宗翰意识微微一凝,这种极其拟人化的表情传达的是什么意思。 正是在这微微一怔的短暂瞬间,张宗翰很快反应过来,发觉极度危险,危及生命的征兆。 虽然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但是那种磅礴的危险气氛令张宗翰顾不上缠斗,强行逆转心脉,不顾可能会受到的重伤,快速起身飞退。 “爆!”一声微不可查的声音从恶煞和屋角的最阴暗出传来。然后,张宗翰眼前的恶煞便爆炸了。 眼前绿光一闪,剧痛袭身,张宗翰顿时人事不知。 三天后,上海市新闻处发布了一则辟谣事宜。 “有人举报说,在上海西郊发生了大爆炸,出现了飞人现象,还有人说是有鬼,有人说是ufo,都是无稽之谈。” 下面的一位记者问到:“难道不是有一名特种兵失踪了吗,而且我的线人爆料说,这个特种兵在事发当日,一个人冲入进去……” “身为特种兵,对付最棘手的情况,无疑是最安全的措施,方法得当,没有异议。” “但是我质疑的是这个特种兵不但是不净禅师的弟子,而且是第一次参加任务,这里面难道没有什么需要解释的吗。” “如果你是想知道内幕消息的话,甚至想知道一些黑幕的话,我想你或许可以晚上不睡觉,数绵羊更有益于神经混乱,如果你想质疑新闻的公正权威的话,我想这是毫无意义的,实际情况是这个特种兵虽然是不净禅师的小弟子,但是他也是通过正规程序进入特种兵组织的,至于这个特种兵的下落,想必你们没有必要知道,四个字,军shi秘密。” “那爆炸呢,人体恶臭呢,满屋子墙上画的符咒呢,那个样式古怪的祭坛呢?据我所知,这个祭坛正是xie教栖灵教长老最擅长的招鬼仪式。”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显然你和我之间有人在胡言乱语,我确认这个人是你。”发言官很快因为愤怒,因为信仰被挑战而显得咄咄逼人起来了。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那个有名的四角摸鬼游戏吗,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曾年轻过,只要有四个人,站在墙角,然后由东南角的人顺时针走动,拍下一个人肩膀,然后咳嗽一下,下一个人顺时针摸到第二个人肩膀,然后咳嗽一下,什么时候,每个墙角都有人,你能听到咳嗽的话,就说明房子里多了一个人。可以说这个游戏从来没有成功过,不过……”这个记者看了看周围。 周围的记者都不自主的感受到一股凉意,从心底升起,有种身临其境的代入感。只有发言官员皱着眉头,一副漠视冷漠的表情,右手抬起,向着门口站岗的哨兵招招手。 这个记者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当林知微发现了这个符咒,并传到了网上之后,这个游戏或者说实验的成功率已经大为提高。同时,林知微也属于那个叫栖灵教的组织,并且职位正好是长老,据我所知,林知微上次入狱便是因为他把这个符咒传到了网上,致使有不干净的东西被传到了这个世界上,而且当事人全部死亡有关。” “哨兵!” 哨兵客气的把这个叫裴文飞的记者带了出去。 发言人重新占据主动权,“我想如果我追究他以及他所属单位责任的话,必定会陷入咬人的是人还是狗这个争辩的漩涡之中,我再次重申,坐了这么多年的这个位置,我相信,无论是我的年龄阅历,还是对怪异现状的了解,都比各位会多一些,但是我宁愿找一个合理而且常人能够接受的解释,而不愿用一个个例来诠释泛例,从而达到新闻效果。” “这个世界和平这么长时间了,安静这么长时间了,我已经习惯了,我想尽管年轻人抗拒,但是仍然也是习惯了,平静不但是主流,而是是幸福的指数之一。我深信,这个世界没有鬼,即使有鬼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新闻发布会到此结束。” 虽然新闻发言官并没有说清楚具体的一些细节,但是这些代表了高层的发言,已经给了这些记者足够清晰的思路和话题,那就是可以乱编,但是不要涉及到怪力乱神。 而此时,身为新闻发布会主角的张宗翰却躺在一个无尘的操作罩子里面。 在罩子里面是红色的液体,里面不断的有一些紊装的东西在游弋,细看这些东西,却发现是一些有形物质的东西。 许多颜色不一,粗细不等的管子伸入张宗翰的全身,除此之外,更有无数探针贴在张宗翰的全身处。 一个身材高大,浑身肌腱鼓起如流鼠的男子冷漠的看着营养罩之中的张宗翰,“又没有了呼吸,难道这次又失败了。” 伴随的是一声长叹。 “这种实验危险度高,成本也高。” “为了采集到那种危险的病毒,我们已经有两个长老殉难了,除此之外,在这次收集过程中,常人也死去了上百个。” “用人体来携带来自未知的病毒,确实危险,不过值得。” “值得……哼!”身材强健的男子不以为然的鼻息朝上,抬起头,在氦光灯下的脸上有一道狞恶的刀疤从左眼延伸到赤裸的腰际。“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有什么值得不值得的,如果要牺牲的话,我并不认为我们有资格剥夺别人的权利。” “老头子是不会错的。” 两人顿时陷入沉默。 刀疤男打破沉寂,“我想这件事已经触怒了guo家的某些部门,或许报复很快就会来到,这算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吧。” 警报,警报,嘀嘀嘀紧凑的声音从营养槽中传出来。 “到底是失败了。”满头白发的教授尽管预料到了,但是最终还是掩饰不住强烈的失望。 “你知道的,两种血液的融合无疑是一个不可能概率事件,如果像你这样实验的话,我不知道我会不会良心难安。” 张宗翰感觉身体被大卸八块,然后又重装起来,然后变成碎末,然后又聚拢一起,变成粉末,然后堆到一起。 然后就是一阵风吹来,这次身体彻底的消失。 只要自己的灵魂,周围围绕的是更多的灵魂。 “我在那里,谁能告诉我。”虽然极力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虽然想要努力做一个无法成功的深呼吸来调节情绪,但是张宗翰仍然是慌张的不行。 这里是哪里,红色的无边无际的天空,干涸如梦的大地,无数游弋不定的絮状物。 张宗翰忽然感觉到了恶意,似乎有一双双眼睛从身边的那些絮状物中睁开,看着自己。 一道模糊的红光直接刺到了张宗翰的身上,疼痛,从没有感觉过的疼痛,不能忍受,无法拒绝。 “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然而没人能和他交流,他能感觉到的只是敌意。 张宗翰的灵魂体在变小,正一点一点的被吞噬,第一次,张宗翰感觉到了死亡的降临,必须逃脱,张宗翰一挥手想要将这道链接到自己身上的红光驱散,却发现手上居然有一个东西,居然是自己的金刚杵。 默念金刚经,手中的金刚杵散出黄色的土芒,锐利的切断红芒。 红芒的主人显然大惊,往前一扑,想要将张宗翰一次吞噬,不料撞上了金刚杵,被吸收进去。 可是怎么会有金刚杵呢,自己不是灵魂状态吗,张宗翰看到在金刚杵的握手位置有一条细细的金线,顺着金线,张宗翰看到在自己的胸口出现一个隐隐约约一段金色的圆弧。 顾不得再看什么,张宗翰急着逃离这是非之地。 幸亏其余的絮状物好像是真的絮状物,不但不阻挡他的动作,反而不断的因为撞上张宗翰手中的金刚杵而被吸入其中。 然而不知道跑了多久,却一直没有尽头。 忽然,一阵隐约的声音响起,像是温暖的抚摸,更像是老和尚不净的经文,虽然几乎不能听到,但是张宗翰还是循着这微弱的指引往某个地方前行。 当张宗翰顺着某处垃圾管道经下水道漂流如海的时候,这个严密的实验室已经被围攻了,参与围攻的显然是guo家强力机构,炸药,镭射枪,反坦克器材重狙,榴弹枪,无所不用其极。 伴随着强力枪械毫不留情倾斜弹药的还有各大小实验室的爆炸,以及实验人员的抵抗和惨叫,只不过用了三个小时,玛门教留在外围的教众已经所剩无几了。 “索玛斯,这次看来我们的老朋友是不准备再给我们留回旋余地了。” 须发皆白的老者苦笑了一下,“看来斗争的路上果然是丝毫没有坦途可言。”浑身赤精的雄壮大汉嘴边露出显而易见的神情,丝毫不为所动,敲了敲耳边金属的耳机,“潜艇已经准备好了,我想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了,这里的所有设施既然没有用处了,我看还是炸了吧。” “如你所愿,但愿我们还有一支烟的时间,古巴的烟草总是有余味不尽的回味。” “我相信所有喜欢古巴烟草味道的人都是坚强的斗士。”“当然了,虽然我有些老了,但是你的赞誉我还是很能当得起的。”在袅袅不绝的烟草熏雾之中,两个人的眼睛对视了一下,都是亮的可怕。 而此时巨大的爆炸声不但强烈,而且密集,从这种声音中能强烈的投射出一种决心,一种撕裂一切的震怒,雷霆之怒想必也不过如此吧。 因为营养槽被推入了下水管道,所以现在实验室的台子上现在已经空空如也,强烈的震颤将试验台颠簸的如同是一辆行驶在崎岖山路上的板车,灰尘不断的从头顶的天花板上坠落,在氦光灯的照耀下,浮起薄雾般的一层,因循着传到此处的巨大爆炸而不断的震荡,散出漩涡和波纹。 不知道是被烟草熏得还是尘土熏的,索玛斯咳嗽两下,目光冷峻的将烟头拧灭在试验台上,侧耳倾听,“太快了,也许你连一支烟的时间都没有了。” “我把这理解成因为手上血腥过多而受到的报应。”人老成精的裴子道感觉到了时间宝贵,已经没有时间再吸最后一支烟了。 几乎在裴子道将烟草整个塞进嘴巴的同时,门口的铁门在一阵悉琐的响动后,猛的向里炸开,巴西加固钢板做成的五厘米厚铁门居然有了四分五裂的趋势,在强大的冲击波中猛的冲两人砸来。 “我cao。”裴子道如同一只被砸了尾巴的老猫一般,一跳三尺高,不过籍着跳起来的速度,还有身后冲击波的推力,一下子就向前滑行了十多米,远远的将踏着沉重坚定步伐大步飞奔的索玛斯甩在了身后。 索玛斯背后受到重击,硝烟弥漫中,喉头一甜,已然受了不轻的伤,但是看到裴子道轻巧的身影,还是自然一笑,“这老夯货,果然是老姜弥辣。”身后传来拉枪栓的声音,显然是随后而来的特种兵。 裴子道回头看到伸出对准自己的枪口,居然还有时间对着那个身穿特种作战服饰的战士莞尔一笑,说不出的,然后将浑身的气力集中迸发出来,便吼边跑,速度立即提升到了极致,甚至可以看到在他脚板所踏过的地面居然发出音爆,地上留下一个个浅浅脚尖的印迹。 索玛斯如同一个巨大的人性钢铁侠,落在后面,不断的躲避咻咻的子弹声。 索玛斯大骂:“你个挨千刀的夯货,taa的能不能不要唱啊,你奶奶的。” 闻听此言,索玛斯唱的更带劲了,脸上享受的表情不像是躲避抓捕,倒像是旅游。 枪声在身后大作,索玛斯只好乖乖的闭上嘴巴,咬着嘴唇拼命的跑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忽然腿上一疼,一个趔趄飞出去,老远。“老鬼,我不行了,明年今日是我的祭日,对了,今天日期是多少啊。”索玛斯掏出一个手雷冲着身后扔过去,然后拖着腿一歪一歪的继续跑。 “娘的,这么倒霉,记住了今天是星期五。” “我靠,我总不能把明年的星期五当成我的祭日吧。” “随便。”裴子道说完这句话,就举起拳头对着眼前的铁锁重重的砸下去,还好,只砸了一下,锁子就开了。 拉开门,露出一个黑洞,一阵臭气从里面熏天盖地而来,裴子道随手扯过强壮如同一只老虎的索玛斯,轻轻一抛抗在了肩上。“我们要做地老鼠了,做回老本行的感觉,是不是十分的开心。” 索玛斯闷哼一声,“来了,老子又中一枪。” 第2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2 裴子道丝毫不犹豫,身形如流水一般快速钻进下水道,背负着索玛斯有两百多斤的巨大身躯,吭哧吭哧的跑在下水道之中,节奏轻快那个流畅,显然并非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我唯一担心的是你会卡在下水道里面。” “大尊威德也有老的一天。” “a的,净废话,太低了,老子是直不起来腰。”老头浑身上下颤抖的更加厉害了,随着极具增加的颤抖,老头身上的力量已几何级的速度恐怖上扬。呀嗨,暴喊一声,裴子道勇猛倍增的同时,嘴里也唱起来了,“一摸姐的胸,姐胸紧绷绷,好像那包子刚出笼;二摸姐的口,姐口像米酒,吃起来一口口……” “你好像是走错了,红灯停,绿灯行。”索玛斯指着前面转角处散出微微红外光线的摄像头,上面果然涂着一点仅可辨见的红光。 “原来我们只是单纯的进出下水道,这尚属理解范围,现在不一样了,除了躲避荷枪实弹的特种兵,我们还要面对神祗。” “我们这种级别纯属小打小闹,应该不会惊动神祗吧。”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神祗已经开始关注这个区域了,不过神祗的核心在帝都,那些官僚作风影响深远,权限的获得是他们将要面临的最大难题,即便是能够在很快的时间内获得权限,但是要发现进入老鼠洞的我们,也不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有一条航道是我们自己开辟的。” “不好,摄像头,开始转动了,很难确定是每日一次启动的自检程序,还是要有所作为了。” “但愿是后者。” “三摸呀,摸到呀,大姐眼上边呀,两道秋波在两边,好似葡萄一般般。”此时的裴子道简直像是足力发条,浑身的力道仿似发泄不完,每一踏足,就在地上溅起巨大的声响。 很快,转了七八个弯,“终于转的连我自己都分不清方向了,我想这下应该是安全了。” “不是吧,你的目的居然只是转的你自己都不知道方向。” 裴子道老脸一红,“不全是这样,不过看样子我们确实是迷路了。” “¥¥……¥¥”骂完一句话,索玛斯的脸一下子白了,前面是一个闪着亮的圆洞,到头了,显然是不可能的。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转了半天,又转了回来。 在电光石火的瞬间,发现了索玛斯和裴子道两个人的那个特种兵已经扣动了扳机,本来此人守住了门,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真的会有守株待兔这样的奇迹发生。可以说除了小学看过一次外,这才是第二次看到,正是基于这种毕生阅历不足的诧异感,等子弹出去的时候,才发现打偏了。 裴子道一个转身,速度瞬间飙至巅峰,然而噗噗两声不可避免的进入耳朵。 完全充当了防弹衣功能的索玛斯尽管无语,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在背后疲软无力的说,“爷,我的屁股貌似又中了两枪。” 裴子道转身的同时,用余光看到了特种兵已经用手扶住了耳机,知道要坏,这下不暴露简直是太没有天理了。 嘹亮的歌声再次响起来,“三摸姐的腰,姐腰细袅袅,好像那杨柳水上飘;”随着这令人无语的歌声响起,裴子道身形抖动的更加诡异,腰肢轻扭,双脚叠着轻跳,一个虎扑,然后又跳舞般丝毫没有美感和节奏感的横冲进地下管道最深入的黑暗中。 这一下,连无法忍受这种黄调的索玛斯都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倘若不是身临其境体会这种感觉的话,索玛斯根本想不到一个人的身体居然会做出这种远超极限的规避动作,最诡异的莫过于几个本来射向裴子道的屁股的子弹,却射进自己的屁股,这也难怪,本来躲避空间就小,不是你就是我,裴子道严格的遵循着“死道长不死贫道”的做法。 裴子道单手托着索玛斯的屁股,狠命的往前冲,吭哧吭哧的如同失修的风箱,然而却能够很快的将沿途的摄像头避开,那种发挥到极限的动作不但快,而且臻入艺术。 很快,前面出现了踩水的声音,虽然轻微,但是已经足以判断出来人的数量和质量,若非身经百战的老兵,也不会如此沉稳干练,不动而凝峙如山,冷静而深沉如渊。 裴子道现在虽然速度仍然很快,但是脚下居然没了声音,如果说有的话,就像是水蛭行于水上的那种风轻一绺的流畅。 就是这儿,裴子道双手轻扬,如同抚摸情人身体一样温柔的摸索着墙壁,在上面寻找着一个印迹。 当摸到一个十字套圈的所在时,连在他背后的索玛斯都感觉到裴子道轻舒一口气,缓缓袅袅,说不尽的苦尽甘来尽在其中。 轻轻的将索玛斯放在水中,裴子道浑身上下开始了剧烈的颤抖,幅度频率之大,倒是第一次出现,裴子道感觉到从身体内部涌出无尽的力量,似乎全身都变成斩石断金的硬度。 裴子道双手狠狠的插入这个印迹之中,那种锐利,几乎就像是在插一块儿豆腐。 每挖下来一块水泥,裴子道就轻轻的放进水中,尽量的不发出声音,漫长的三分钟过后,两人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个足以容下索玛斯大小的坑洞。 极度的紧张和这种超强度的连续作战,使得裴子道发现自己真的老了,一种强烈的疲乏和饥饿感几乎阻止不住。 既然已经找到这个所在了,况且自己的这个实验室也算是作废了,心中压着极大火气的裴子道一脚将早已失血过多,动弹不得的索玛斯勾踢进坑洞里面,不知砸到了什么东西,发出肉体与金属撞击的声响。 将索玛斯踢进去后,裴子道飞身跃上顶壁,倒挂着壁虎一样前行,那些特种兵虽然发出的声响比较的轻微,但是传进自己耳朵里面,却是无比清晰。 裴子道狠狠的扑下,双手交错,成手刀状直接砸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特种兵。 这个特种兵身形彪悍,左手掌中匕首斜着上扬的同时,手中枪直接射击,毫不犹豫,战斗素养之强,对裴子道来说也是生平仅见。 这个战斗小组很快形成了半月队形,全部后退,出枪,瞄准,射击,几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然而可惜面对的是裴子道,在子弹的缝隙中,裴子道快速出手。 左手斜抹匕首,将匕首轻柔的抹成60度斜弯,身体流水般左右摇摆,穿越几颗子弹,任几颗离要害很远的子弹射中肩膀,手臂,大腿外侧,右手温柔而霸道的摆出一缕春风,荡过前方四人手中的枪械。 所有的枪在这一瞬间,全部变成了零件,不能再零件的零件,能拆成两个螺丝的绝对不拆成一个,护木、扳机、能量弹槽、枪管。 没有犹豫,所有的特种兵手中变魔术一样立即出现了格斗匕首,然后很有默契的左右前后夹击,上下左右前后围罩的水泄不通,攻如水银泄地,防如铁壁铜墙。 裴子道手臂如蛇,避开刀刃,点在第二位特种兵手腕的尺关脉上,双手如孔雀开屏般向外撑开攻击,肘部下沉劈压双手掌刀摆开特种兵再次熊抱过来的双臂,连续不断永春拳击下,噗噗的撞击声,即使隔着防弹衣,也将此人肋骨打断。 左边一把匕首刺向头际,裴子道旋身抽拳打在偷袭者的颈脖,直接将来人击倒。 最后的三把刀刺了过来,裴子道哈哈大笑,居然不躲不饶,任凭三把击中胸腹部,双手已快若春风般连续挥动三下,全都是以下撩上砍再下撩的动作划出三道弧线,三次攻击堪堪的击在三人防弹衣遮不住的脸面,裴子道旋即转身左右捭阖,将三人的手臂连着插在身上刀子全都挡出去。 受到重击的特种兵无一例外的全部下颌脱离,脑部震荡。三个特种兵面色惨白,一个接一个全倒在了地上,在空旷的下水道中发出空空的回音。 接到信息的其余小组纷纷赶过来,既然已经确定了目标的位置,就用不着再遮掩了,于是九曲连环的管道中响起了重重的脚步声。 “到底是老了,收拾几个兔崽子还让自己受了这么多的伤。”将几个特种兵打到的裴子道全身一放松,立即连脚步都有些蹒跚了,不断的咳嗽着,扶墙往那个挖好的洞里走去。“伸手摸姐大腿儿,好相冬瓜白丝丝,伸手摸姐白膝湾。”此时的裴子道笑的无比的开心。 在这个洞穴中,此时正横着一条极小的船舶,然而黝黑的暗室地面上却并没有水。 索玛斯流了许多的血,又被裴子道力道凶狠的扔在船里,巨大颠簸下,几乎所有的伤口都绽放如新,血流如注,索玛斯咬牙切齿的攥紧双拳,将最疼的感觉温故知新一番。强烈的疼痛令索玛斯果断的晕去,然后再醒来,小船响彻一片倒吸冷气声,连一句多少可以减轻一点疼痛的“他妈的”和“我cao”都被逼在牙缝间不得宣泄。 索玛斯如置身刀山火海,此时此刻,宁愿晕掉或干脆死掉,只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无一处不烧灼,当然再加上屁股上伤口的话,索玛斯丝毫不怀疑自己能不能挺到下一个小时,毕竟不管谁的屁股上多了五六个鲜血直冒的血洞,里面再钻入几个子弹头,都不会情绪很愉悦的。 索玛斯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做,对于身上的伤,就只剩一个字:“忍”。 所以,当裴子道哼着“”这个流氓小调,自觉爽的不能再爽的,完全恢复弯腰驼背老人形象的,浑身是伤的,身后枪声跟的越来越近的,贼眉鼠目摸进小船躺在里面的时候,索玛斯已经把足有千斤重的小船沿着地上的铁轨,猛翻着白眼一推就浑身哆嗦一下的往前推了一米,只需要这一米的距离,船身就沿着轨道滑入一个不很陡峭的斜坡边缘上。 索玛斯摇摇欲坠的爬上了船,稍稍一晃,船身在下面滑轮和轨道的接触下,自然往下冲去,于是船上开始依呀哎呀,大呼小叫的喊起来。 身后一阵恐吓式的吼声响起,似乎再喊,这里,就是这里。 紧接着,两人头顶暗室空洞里大团的火光一阵爆闪,无数子弹霹雳啪啦爆豆子般在身后炸响子弹夹着咻鸣声纷繁错乱射出,幸好此时二人已经顺着轨道转弯,只剩下弹壳弹落上清脆的声响。 凌乱的脚步声纷纷进入洞穴,接着,一个手雷试探着扔下来,顺着铁轨跳着蹦着欢快的嘎嘣嘎嘣的追二人而去。 这一下,两个人才发现真的没招了,眼看手雷越来越快,随着斜坡该拐弯的拐弯,改往前的往前,两人脸都绿了。 “我诅咒它是个臭雷。它不会响。”索玛斯脸上的肌肉哆嗦,内心挣扎。 “它要是不响的话,我吃掉它。我倒是宁愿这是一个催泪弹。” 两人不约而同的从船上跳下,速度之快,丝毫没有老弱病残露出,然后两人嘴巴里面的那个“跳”字才出来。 跳出船的两人根本止不住下滑的趋势,虽然双手用力紧紧的抓住了露出地面一点的轨道,但是惯性作用毕竟太大,很快,两人感觉几乎手掌都要被地面蹭掉。 更令人惊心动魄的是,那个手雷果然不负重托的过来了,狭长黝黑不见底的通道里,空气仿佛一下子燃烧般,缺氧般的窒息感攫住两个人的神经,似乎时间就这么静止下来,天地瞬间安静下来。 眼看蹦蹦跳跳的手雷经过身边的刹那,几乎都可以看到手雷导火索燃尽的一点火星。两人浑身汗流,全身寒毛噌的一声毛骨悚然,似乎时间都在这黑暗中被凝固住了。 裴子道伸出右手,似缓实疾的对着跳过来的手雷,猛地往前一送,后发的掌力隔空一掌,手雷受到外力,速度加快何止十倍,挟带着猛烈的破空声快速超过小船。 绝境逢生的索玛斯潜力暗生,猛的用力,抓的更牢稳一些,后怕之余,心惊胆颤,浑身汗湿,半天没有动静,看着远飞去的手雷,索玛斯毫不怀疑这颗手雷会被砸进暗道的墙壁里面。 “轰—”手雷还没有碰到墙壁,就发出一声巨响,当空爆炸,把小船炸成了一坨分不清楚的东西,平浪乓啷的往下滚落。此时,强大的气浪才猛冲上来。 惊怕交加的二人从来没有感觉死亡离自己会如此之近,强烈的冲力很快到了身上,二人感觉身子往上一托,几块不知是碎石还是弹片的东西旋割着钻进身体,然后在重力作用下,二人开始下坠,头脚不分的往下坠。 索玛斯第一个滚落下去。 本来裴子道想要对索玛斯骂两句,然而此时悲哀的是,裴子道听到上面谁说了一声:“炸了,炸了。” 更悲哀的是,裴子道顺口喊了一声:“炸你妹。”然后就步入索玛斯的后尘,跟着往下滚去。 最悲哀的是,裴子道听到上面又传来一声“叮当”的声响,然后又是咕噜咕噜的声音,显然是又有一个手雷扔了进来。 “扔,还ta妈的扔,扔你妹啊!”裴子道只恨自己摔得不够狠,滚落的不够快,现在到有些嫉妒索玛斯了,至于这老胳膊老腿,将来是打石膏,还是坐轮椅,都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了,事急从权。 裴子道打了一个滚,很快就掌握住了平衡,半跑半划着往下跑,很快,隐隐约约的借着小船的微弱火星,看到前面索玛斯被卡在了船头炸变形的船舱里面,很多新鲜的冒烟的金属断岔插进了屁股、腰腹部里面,血水横流,正在嘶哑的吼叫着。 裴子道此时身体已经止不住哆嗦了,这种哆嗦跟最初那种颤抖完全不一样,是累的,这种生死大逃亡如果是年轻的时候,多来几次都无所谓,关键是现在实在是有些老了。 然而在经过小船的时候,裴子道还是压榨出了自己最后的一点力量,屏息提气,往前一跃,一个鱼跃前空翻,在经过索玛斯的时候,硬生生的转体,双手在空中抓住索玛斯的肩膀,用力之重,几乎完全插进了索玛斯的肩膀之中。 顿时,在极短的时间内,索玛斯被像拔萝卜一样从破船里面拔了出来,在空中两人滚成一团。 裴子道背部着地,同时,双手一甩,早就把索玛斯扔了出去,借着惯性,裴子道脚尖点地,直立起身形,每一脚都在地上形成如炮轰般巨响的音爆。 此时,炸弹爆炸,在小船后面猛的一下把小船往前炸飞,小船被炸成铁坨与木屑铁块的混合物,暴风骤雨般下射而去,狠狠的撞在尚未跑出三米的裴子道后心上。 剧痛,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裴子道砸飞出去,尚在空中,裴子道就吐了一口血,然后重重的撞在墙壁上,这才摔落下来,沿着甬道下落的弧度滚下去。 打了两个滚,裴子道咬牙切齿的又站立起来,感觉着浑身五脏六腑的疼痛,浑身如同散了架一般,全身骨骼不知道断了多少根,一声怒吼,裴子道立即接着刚才的动作,带着风雷般气势,大炮般音爆连连的脚步声,往下半跑半落行去。 “问清楚他的来历了吗?” “他一个字也不说,骄傲的像是一匹小狼!看人的眼神冰冰的。” “不明不白的人,不要招惹,听说弹坑打人了,对吧?” “哈哈哈哈,他居然问候弹坑的母亲,弹坑自小没爹没娘,连自己都不知道母亲是谁,自然是万分生气了。所以一拳上去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居然连对方的脸皮都没有打破,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如果他能够动弹的话,我想说不定就要揍弹坑一顿了。” “不过是古武炼体术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那怎么处理啊?” “看好,经过码头船埠的时候给点钱打发掉好了。” “你不想看看这个人吗,他可是从一个培养槽中放出来的,这种槽并不多见,拳击手黑市里面偶尔可以看到这种。”他们显然不知道摩西教光明左使曾在培养槽中所放的并不是刺激人类进化的药物,而是一种病毒。这种病毒其实是让人被鬼所感染后血液中产生的一种化合物,一般来说,一个人被恶鬼所感染的话,很快就会神经亢奋,身体器官的官能衰竭而死,但是如果速度够快,趁他未死之际,取出他的血液,这时候血液中就会多一种诡异的绿色成分,这种成分就是成为摩西教的最高机密之一,一般都代称为游神病毒。 在摩西教中,这些教众一般是没有能力得到和运用游神病毒,而只有长老以上具有强大威能长老一级的人才有能力从异界拘役到饿鬼,让它感染人后,再制服住这种感染人,从血液中汲取到游魂病毒。提取这些病毒中有用的东西,来强化自己或者下属的能力。而林知微长老就是将这些病毒运用最为出神入化的一个长老,最后居然能够利用这些病毒把自己改造成一具类似于丧尸的恶煞灵体,这是目前为止,这些剑走偏锋长老中走的最远的一个。可惜最后和张宗翰打斗的时候,不惜爆体。 张宗翰正是在那时候被感染上了这种奇异的病毒,而且还是属于被这种病毒中最为高阶的恶煞血液所感染。 而张宗翰被感染了恶煞血液中的恶煞病毒后,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肯定会被这些恶煞侵蚀脑部,成为不折不扣的行尸走肉。幸亏张宗翰吸收了林知微临死前体内的游魂病毒,成为了玛门教的试验品,在临死前被送到实验室,被掌握着玛门教绝密能量谱系的裴子道解救,放进了能量药液培养槽中,这才免于一死。 “你怀疑他是打黑拳的?”一个年龄很轻女子的声音慵懒的传来,只从这声音里就透露出一种华贵的腔调,以及久处高位不容质疑的决绝。 “不像,在他身上,显然没有那种罔顾人命的感觉,虽然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涉世不深,但,我想如果他不开口说的话,我们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是干什么的。”管家模样的老人面色沉静,波澜不兴,每一个小动作都标准的像是一把精准的尺子。 “练过体术这种最夯笨的古武技,想必是在最底层修身馆内呆过的;被培养槽改造,这说明他的潜力不错;再多看看,如果来路单纯的话,就让他加入我们的计划。” “那我先下去了。” 此时,对张宗翰来说,煎熬才刚刚开始,被抬出培养槽后,就放到了地板上,现在地板上水湿一片,这些汗液围绕着张宗翰形成一个人形轮廓,印在地板上,张宗翰内心深处暴虐的念头不可遏制,杀人,杀人,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教唆着张宗翰一般。张宗翰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滑落。 “水,给我水喝。”张宗翰说出第一句话后,后面的话说的便利索了许多。“我现在在什么地方,你们是什么人。” “老兄,这个问题似乎应该是我们来问你吧?我叫小莫,这儿是南海水域,我们此行是去泰国,但是在更详细的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谁啊。” “我叫张宗翰。”张宗翰想到自己一是和尚,而是特种兵,还真没有能够拿得出手,说得出口的身份,毕竟在这陌生海域,敌我不明,自己只是经验少,但不傻,“其余的我不想骗你,所以暂时不说。” “我是你救命恩人你知道吗?”小莫正是那个把张宗翰连着培养槽一起从水中打捞出来的那个大胡子。“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张宗翰在水手小莫的搀扶下,喝了口水,试着动了动,然而只有手指头可以微微的弯曲一下,内功功法中的韦陀献杵、摘星换斗、倒拽九牛、出爪亮翅等招式都不能演练,甚至连坐、卧、起三种姿态中,卧的动作也动不了。 只能默念心法:“佛祖大意,谓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虚,一曰脱换。能清虚则无障,能脱换则无碍。无碍无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则进道有其基矣。所云清虚者,洗髓是也;脱换者,易筋是也。” 随着心法的念诵,张宗翰逐渐入定,长期的习惯,使得张宗翰自觉将整劲、抖劲、鞭打劲、透劲、错劲等五劲周游全身。在张宗翰浑身上下呈现出一种大河浩荡兼有清风习习飘逸灵动的颤抖,这种颤抖自然流畅,在节奏上如同呼吸一般无害,同时在频率上却又像电钻一般危险。 不明所以的小莫还以为张宗翰抽筋了,准备上来抓住张宗翰,防备他突然咬到舌头,左手顺势将桌边得抹布也团拢起来,预备在摁住张宗翰后,将毛巾塞到他的嘴巴中。 谁料,小莫双手刚刚触摸到张宗翰的胳膊上,立即就感觉到张宗翰被接触到得地方猛的一鼓、一缩、一旋,眼看着在张宗翰胳膊上鼓起一个包,有一股奇异的大力从这个鼓起的地方发出,还来不及叫的出声,小莫已经浑身旋转着跌倒在地,飞扑着在地上滚动好远,如同一个遭到小孩子蹂躏的布娃娃。 “见鬼。”小莫捂着胳膊,愤怒的看着张宗翰。“我的胳膊好像是断了。” 周围正在打扑克,斗地主的人早已被此处巨大的动静惊动,纷纷诧异的看着小莫, “我的胳膊好像比断了都要严重。”小莫眉头第一次皱成了川字,看着兀自不觉,浑身发出轻微颤抖的张宗翰。“这家伙有古怪,千万不要碰他!” 小莫把胳膊交给弹坑,弹坑刚将小莫的手臂接到手中,就有点质疑的看着张宗翰,“这家伙下手真狠,恭喜你,不但中奖了,而且是大奖,你救回来的白眼狼,不但是个白眼狼,而且还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白眼狼。你的胳膊很惨,不但粉碎性骨折,而且全部错位。” 小莫把自己的胡子吹了半天,在大家都以为小莫下一个动作是干瞪眼,再下一个动作大约是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小莫干脆的晕过去了。 第3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3 这些保镖本来就和小莫得关系十分铁,现在看到小莫举手投足间居然有些莫名其妙的受伤,自然要过来为小莫找回面子。 抱着小莫的弹坑将小莫往地上一放,重重一拳向着躺地上看上去虚弱不堪的张宗翰砸去。 周围的人立即发出一声惊呼,谁不知道弹坑一拳的力量,弹坑,顾名思义,拳头之中,不逊炸弹,一拳下去,地上必然多一个弹坑的意思。如此,弹坑一拳之力,可见一斑。现在竟见到很少出拳的弹坑一拳轰响躺地上胡乱抽得张宗翰的时候,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一下,体型瘦小的张宗翰肯定会立即变肉酱,变成稀巴烂。 在弹坑一拳快要砸到张宗翰的时候,众人惊呼出口,弹坑只是眼光扫了一下众人,毫不理会众人的惊呼,拳头砸实张宗翰的腰部。 “砰——”完全是硬碰硬的巨响,张宗翰原本就很难让人注意所放位置的右手已经飞抵过来,与弹坑重重的撞了一下,张宗翰呻吟一下,嘴巴立即流出了血丝。 很快,张宗翰的呼吸声再次由急骤变的沉静下来,显然这一拳对张宗翰来说,还没有受什么内伤。 张宗翰往日的时候,将心法运转三遍,就已经达到了极限,不但脑子疲倦昏沉欲睡,而且身体也疲倦异常,但是今天不知何故,自己已经将功夫周转了十几个小重天了,还是感觉轻松的反常。 等张宗翰感觉这样练下去实在是和驴拉磨没啥区别,都是单调的重复,再也找不到往日每次冲破一个个坎,不断超越自我时产生的那种快感和成就感时,张宗翰就遭遇了弹坑爆炸式的一拳,张宗翰当机立断,立即停下心法修炼,强行出手御敌。 这在别人眼中看去,就像一个抽够羊角风的病人,终于在最后一哆嗦中,用完力气,抽完了的动作。 张宗翰出手逼退弹坑,在睁开眼睛的瞬间,眼中似乎射出一缕亮光,众人立时产生骤然心惊的感觉,等再仔细看得时候,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忽然心生一种奇怪的感觉,虽然张宗翰依然躺在地上,但却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 “试探过了吗,我好饿!”张宗翰眯着眼看了看围了自己一圈的人,身上强烈迸发出的岳停渊峙的宗师气势。这时候,才逐渐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在刚才千钧一发的时间,居然出手对敌了,这种现象以前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得。 看周围人的面孔上并没有堆上仇恨的眼光,张宗翰缓缓的收回敌意,左右盯住一个黑衣女人和那个向自己出拳的保镖,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一句话。张宗翰活动了一下,身体也似乎是可以动一点了,收回怒气后,张宗翰面色慢慢的变的安静。 “给他端一盘糕点吧!”黑衣女人穿着朴素,但是却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尤其是女子将身子半掩在射进船舱一蓬光线后面的阴影里面。显得整个人都神秘而难以琢磨。 “有面条没有啊,我想吃面条,我是吃素的,胎里带的素,别给我放肉。”张宗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说的话,他们会不会对自己生疑,但是却顾不了许多了,现在肚子饿的无一处不痛,甚至于连胃都痉挛的一阵一阵往外冒酸水,连带的全身上下都无一是处。 不一会儿,一个保镖模样的人端着一大盆汤面过来,因为葱花,姜蒜都属于荤的范围,张宗翰提前嘱咐不能放这些食料,所以端上来的汤面里面只放了少许的一些清油和脱水菠菜,还有一些香醋。 张宗翰看到汤面的时候,双眼放光,不知从哪里来得力气,居然能够一骨碌盘坐起来,双手哆嗦着将汤盆端在手上,喝了几口汤,筷子就开始笔走龙蛇、穿针引线般快速精准的将面条勾挑进自己嘴巴里面。 听着张宗翰西里呼噜香喷喷吃面喝汤连带吧唧嘴巴的声音,有好几个保镖已经开始不断的吞咽唾沫了。 连身穿黑衣的女子都察觉到看张宗翰吃饭简直是一种折磨,将脑袋转过去,看船舷窗外飞翔的海鸟。 吃完饭,张宗翰一抹嘴。“哎,我说……”张宗翰的脸一下子红了,因为那个黑衣女子已经面色冰冷的站到了张宗翰身侧,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张宗翰立即心跳加快,做出一个防备的手势,脚下不丁不八斜斜一站,护住空当,眼睛一对上黑衣女子的眼光,立即摆了摆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凝滞一会儿,这才慢慢的吸气,松开身形,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女子也后退一步,退到自认为安全的距离,随意伸手驱开挡在自己面前弹坑,冷冷的看张宗翰一眼,转身就走。 “等一下,我还想再吃一碗。”张宗翰说完这句话,因自己刚才的害羞而有些自惭,自己又不是没见过女施主,怎么会如此失态啊,果然是因为这个女子来到自己身边的动作太快了,而且打量自己的眼光实在是太不加掩饰了一些。现在说出了一句话,后面的内容自然就更加流畅了,声音也大了许多。“我还没有吃饱!” 见对方不理自己,仍然步伐不变的向前行,张宗翰立即以为自己明白了原因,“在平常不缺食物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可以享有吃饱饭的权利,并且,我可以付钱的。”张宗翰固执而认真的从衣服里面取出叠放的整齐干净,崭新的刷刷响的一张纸币,“这是我的兄长给我的。”张宗翰一字一顿,语气干净的说。 女子闻言,身形一缓,终于回头,然而当她看了看张宗翰以及张宗翰手中握着的5圆钱,脸上满是我有的是钱骄傲神情的样子,终于发出“噗嗤”一声笑,看着张宗翰开始笑。 周围本来已经散去的人看到新鲜事,围拢过来,都用怀念的心情看着张宗翰手中的五元钱,“好久没有见过5元钱了,今日一睹,风华犹在,今更胜昔啊!” “何止呢?应该说5元万岁,5元威武!”骤然一阵哄笑席卷整个大厅。 女子看着张宗翰,眼神中透出“你知道我为什么微笑的原因了吧”的意味,有些回味的又看了张宗翰一眼,张宗翰立即面红耳赤的低下头。心里直把大师兄骂的狗血喷头,这才想起为什么大师兄把这钱给自己的时候,为什么会郑重其事的说:“这是救命钱,知道吗,关键时刻可以救命。”的意思,自己被耍了,还亏的自己一直严肃无比的将这5元钱放到咯吱窝里用胶带牢牢缠在胳膊上。 想起大师兄计谋得逞时猛低头的诡异表现,张宗翰内心一片汹涌的波涛。 张宗翰的愤怒一闪而逝,很快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瞬间,情绪就变得沉静如水,脸上又见微笑,“对不起,献丑了。宗翰希望能再吃一碗饭。”张宗翰仍然坚持着自己小人物的初衷,不肯后退一步,目光坚定但是语气和缓柔和的说。 看到张宗翰的表现,所有人脸上嘲笑、讽刺、挖苦、不屑的表情慢慢回敛,居然有人的脸上出现了对不起的神情。 吃完饭后,张宗翰发现自己的体力已经恢复大半,尤其是腹中火烧火燎的感觉更是一扫而空,海上的天气变化极为多端,极目远眺,在西边天际彤云密布处,不知何时起了一阵风,云层厚重的推移过来。 风势越来越大,扫在身上,衣物猎猎作响,由于海风初起,在甲板上阴郁沉积的异样空气味道被替换成新鲜润朗的大海味道。 张宗翰想到现在船在海中,自己又不小心打伤了对方的一名船员,双方间的气氛很不友好,自己想要从此处离开大船的计划已经落空,看来在后面的日子只有小心行事了。 只是为什么师父也不给自己来一点信息,张宗翰的抱怨却是毫无道理的,毕竟南海离上海的距离早已不是多少里可以计算的,不净禅师虽然神通惊人,但毕竟还是有自己极限的,这个距离则已经脱离了不净禅师的极限。不净禅师在感觉不到张宗翰位置的时候,已经派遣了大师兄到这片海域来了。 海风骤然巨大,应空有鬼哭神嚎的风声,人立甲板,几乎不稳,身形都开始微微晃动,很快,船上的广播开始让人进自己的船舱。 张宗翰本来就没有自己的船舱,现在不知道往哪里去,想了一下,就往来时的大厅里面去,与其看别人的眼色,倒不如干脆清净一些。 然而出乎张宗翰所料得是,在大厅里虽然灯光暗淡,但是似乎并不是空无一人,十几个人影影绰绰的站立在餐桌边上,手上有匕首似得小物件抛飞旋转,把玩着,吧台的服务生此时已经猫进了自己的休息室,不知在哪儿休息去了。 风声轻微的透过大门缝隙穿过厅堂,将挂在墙壁上的挂饰、门旁的紫色风铃吹的叮当做响,除了这些以及呼啸的风声外,此时便是安静。 看到此景,张宗翰知道是刚才的事来了,微微一笑,张宗翰后退出门,随手掩住门,并扯过一条粗链子,将门锁住。 张宗翰站立风中,紧密双眼,仔细看着如缕风势,将身周五劲整劲、抖劲、鞭打劲、透劲、错劲布满全身,用打消错抵破五种运用方式抵御狂风。 这是张宗翰自小修炼的易筋经的功法,现在使来,虽然每每与动作转圜变化处多有凝滞,然而比起当初却已是进步许多。 然而,在那些本来准备找张宗翰晦气的保镖,现在正目瞪口呆,甚至口眼歪斜的看着张宗翰,原本张宗翰身形越舞动作越大,然而越到最后,张宗翰的动作已经变的似乎融入风中一般,风势越大,张宗翰的动作幅度却变的越小,众人都有种直觉,及时风再大,张宗翰也会稳如磐石的纹丝不动。 “好,果然是体术馆中出来的,年轻人中像你这样有天赋和毅力,能将体术练至道的境界的人,极为少见。” 张宗翰一看到此人,立即倒吸一口冷气,这人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往那里一站,然而却如崇山峻岭一般,有股直透人心的强势犹如九天鹰击般强袭而来。 张宗翰神色凝重,双手犹如托举大山一般,凝蓄巨力,做出抱山守一之势,眼光紧张的盯着黑衣人出现的方向,似乎这人便是死神,自己的生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如果他愿意,自己随时都会被对方杀死。 张宗翰伸手举轻若重的拨动几下,本来应该是轻舒写意般的弹奏琴弦动作此时却充满纵横捭阖,不死不休的悲壮惨烈,张宗翰将暗藏风中的几缕杀机一一化解开,肩膀处、脸颊处、胸腹处却出现了小刀割划而出的锐利伤痕。 黑衣人一动不动,又有几缕风声夹杂在普通的风中射出,如同箭矢一般,御风而行,直射张宗翰双眼。 张宗翰手中本来已经握住金刚杵,心下一动,当即松开金刚杵的握把,反而双手互抓,使出大力摔碑手的手段,在风剑及体的瞬间,强行把自己摔得后仰,在背部轻触地面的刹那,雨打娇荷般从容直立起身形。 危险,张宗翰从未有感受到的危险突然降临。 一缕阴风指在张宗翰的咽喉处,凝而不发。“我不是为了杀你而来的,虽然我出手一般都是杀人。” 阴风散在张宗翰咽喉处。 张宗翰铁板横桥的动作只做了一半,身子滞住,犹如麻花一样,眼光正好看到那些窗户之内的眼光充满了敬畏甚至畏惧的神色,知道这黑衣人所说的与自己打斗的原因,便是震慑这些手下。 “秃驴不净是你的什么人。”这个人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思路跳跃转圜之快,张宗翰实在是赶不上他的思路。 “正是……”张宗翰这才发现自己在这瞬间险些被识破来历,心头猛跳。“我于三年前,在虎跳峡与一和尚相识,曾同食虎跳峡水,逆江千里畅游虎跳峡,所以,得和尚不弃,教我此术,他曾叮嘱于我,若非生死时刻,不可运用此术,以免惹来杀身之祸。” “脸色犹豫,神色慌乱,镇定不足,定力无余,真不知道不净老秃驴是怎么看上你的,罢了,我与老秃驴虽然没有交情,但也没有什么仇恨,我只是看不惯他整天一个大光头在电视机前晃来晃去,老抢占我最爱的某个电视节目罢了。” 张宗翰知道师父因为为国家强力机关做事,并且在zheng府佛教组织担任公职的缘故,常常募捐行善,国家为了加强对宗jiao的管控,急于树立典型,所以才让师父多次上新闻,却不料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居然就毫无缘故的得罪了眼前神秘的黑衣人。可见高人行事,果然是高来高去,全不知道到底是在搞什么。 “既然你的师父对不起我,那我只好从你这儿找回赔偿了。”说完这句话,黑衣人原本暴敛的杀机再次缓缓出现。 张宗翰眯着眼睛,紧紧的盯着黑衣人,发现当黑衣人杀机出现的时候,他整个人似乎一下子变的黯淡,没有了色彩,没有了味道,甚至于连面目都忽然不清,几乎要融入风中一般。 这种原因,张宗翰几乎一口就要喊出来,杀手,只有杀手才会拥有这种奇异的特质。 张宗翰知道这种场合,说什么话,其实是跟放什么屁一样,只要说了,就落于下乘,正是佛家不动禅中闭口参禅一样的道理。张宗翰既然知道来历被对方呼破,就不再掩饰,从胸口衣襟中中缓缓取出金刚杵。 手握兵武,张宗翰气势变的更加沉凝,本来足足有两米高大的身躯,现在似乎还有隐隐拔高的趋势。 “怒佛金刚吗?看来还真是老秃驴的嫡传弟子。”黑衣人伸手一指,“断!” 张宗翰左手腕处立即发出喀喇的碎响,此处骨头无疑寸断。张宗翰心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强行加持到左手腕处,原本扭曲的手腕一下子变的笔挺。 “居然是咒术,想不到老秃驴天赋这么高,这么快就领悟到了这种术法。”黑衣人双手一直袖在背后,冷笑一声。“邪不胜正,天理昭彰,无论你千般变化,万种神通,我只有一个字,断!” 张宗翰左手腕处加持的心经立即一阵摇颤,为了学会师父亲传的心经加持之术,自己吃的苦犹如昨日情景一般浮现,冰窟苦修,裸体暴晒,悬崖刻经,这才将心经丝毫不移的牢牢铭于心底,不料今日,自己念持最多的心经居然有了逐渐变淡的迹象。 张宗翰右手握于左手腕处,强行逆风而行,平生首遇的危机几乎强于与恶煞争斗。 “断!” “不能断!” “断!” “不能断!”张宗翰右手五指指骨关节被强大得邪力扭成了麻花,加持到左手的经文已经出现了蚯蚓状的裂痕,几乎瞬间就要崩溃。张宗翰咬破舌头,猛喷在左手上,经文字符的断痕之间很快出现了无数血丝,细看的话,几乎可以看到这些血丝全部是由无数的狰狞的鬼物化成,现在这些鬼物正极力的修复着张宗翰心经上的裂痕。 “快告诉我,不净与饿鬼道有什么联系,若有一句虚言,我必将你杀死,把你灵魂炼化,逐出五行轮回,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哼!”张宗翰一方面恼恨对方无礼的诬陷,一方面也是从来都不知道师傅怎么会与传说中邪恶的饿鬼道有什么关联,在张宗翰的印象中,师傅不过是个好事的小老头,本事能力什么的几乎全是摆设,一般认为都是够用都行,正是在这种思想的指导下,师傅学得什么都不够用,很多时候,都需要师兄过来给师傅擦屁股。 现在想来,如果没有师兄们补苴罅漏的帮衬的话,说不定师父早就成为骗子的代名词,怎么还会被人神僧神僧的乱叫,但是这都是心里所想,真要论感情的话,一想起自己从小被师傅收留,师傅对自己的种种,慈眉善目也好,大声呵斥也好,全是父亲一般的爱意,就更加不能接受对方的恶语相向。尤其是现在自己最为看重的师父居然被眼前长的邪恶的人一口一声一个“邪教。”一次比一次更重的诬陷的乱叫,似乎师父就是邪恶的化身时,心里就无名火上涌,阴狠的一面逐渐的醒觉。 “断!断!断!”黑衣人不紧不慢的连续三声大喝。 三声呵斥恍如当头三棒,居然连张宗翰心智都要击破,张宗翰神智一阵恍惚,忙澄心静虑,收摄心神,“何方妖孽,居然诬陷我师尊,我今日必杀你!”张宗翰一刀刺到黑衣人的面前,离黑衣人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我,妖孽?妖孽!”黑衣人缓缓的掀开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奇异的脸,“你看清楚,这张脸可是妖孽!” 当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张宗翰心头一紧。对方即便是死人、是魔鬼、是怪物、妖怪也不会有现在这么让张宗翰吃惊。 “你,你是……”张宗翰赶忙将金刚杵扔于地上,伏地不起,苦嚎起来,“怎么会这样!”。 黑衣人打断张宗翰的话语,“希望你于一年之内,苦修闭口禅,不断精进,尚有……的一天。”黑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把最后一句吞了去。 说完这句话,黑衣人眼中的清宁再次被替成一朵疯狂的火焰,伴随着凄厉的吼声,黑衣人振衣而去。黑衣人打断张宗翰的话语,“希望你于一年之内,苦修闭口禅,不断精进,尚有……的一天。”黑衣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把最后一句吞了去。 “谨遵法旨,弟子于今日起开修闭口禅!”张宗翰被自己发现的事情震惊的无以复加,跪地不起,不敢抬头。 直到半晌无声音,抬头看时,黑衣人已经飘然无踪。张宗翰尚没有时间闻讯,却已知道黑衣人根本没有给自己机会。 风声倏的消失,天地又恢复一片澄澈璨然。 张宗翰呆呆的站在船舱外面甲板上,尽管目眦欲裂,两颗凶睛几乎要夺眶而出,但是大大的眼珠却目光呆滞,隐隐有血泪沾在眼角。 然而在张宗翰此时的心中却没有一丝的愤怒,有的只是惶恐,以前跟师傅云游五台山的时候,曾在文殊后院九脉莲花池畔的印花亭听过一段公案,说的是末法时代,佛坠于世,然而即便听的目瞪口呆,冷汗浑身,然而却也只是当做故事一样的听。 末法时代,难道会是真的。 身后是门开的声音,想必已经有人打电话叫来了侍者,这些被张宗翰锁在门里面的人出来后,被没有预料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反而都是又惊又怕的看着张宗翰,然后紧盯张宗翰在风中舞动衣襟,纷纷靠着墙向别的地方溜去。 张宗翰站在甲板上,一动不动,不吃不喝一直有一个星期,在所有人都以为张宗翰被黑衣人给打傻了的时候,在吃饭的时候,张宗翰已经端着碗坐在最僻静的地方,认真的开始吃起饭来了。 “喂,小子,这是我的位置。”一个全身短褂装扮,面目精壮的汉子大大咧咧的坐在张宗翰的对面,呼喝了一声,见张宗翰意欲起身,忙恬着脸笑着拉住张宗翰,“一块儿吃,你怎么吃的全是素食,我请客,给你块红烧肉如何?” 张宗翰微笑摇头,看他不解的样子,眯着眼睛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指了指对方碗里的肉,摆摆手。 “我一般都是在船最下层的,因为如果没有肉吃的话,我就会杀人吃人,所以……呵呵!”熙刹利一张大嘴露出“大家都懂的”的含义,嘎嘎嘎嘎笑了起来,声如鹤唳魈鸣,大白天都让人产生不寒而慄、毛发悚立的感觉。 张宗翰留意看着大厅里面,却没有发现那个黑衣人。 忽然张宗翰心有所觉,右手一把推开熙刹利,左手前探,拇指食指中指之间已经多了一道寒光。张宗翰放下寒光,那是一枚半爿刀尖部分琢磨成的锐利暗器,下手之人,阴狠手辣,张宗翰不声不响,把桌子前面的饭往前推了推,他倒是想看看是谁在偷袭熙刹利,光看这枚暗器蕴蓄的威力的话,只怕射穿熙刹利之后,连自己都不能幸免。 熙刹利被张宗翰一掌推倒,在地上连打了三个滚,才止住摔滚之势,“怎么回事,你小子他妈的活的不耐烦了,是不是看不起我熙刹利啊,居然敢动老子。兄弟们,给他拼了。” 熙刹利从腰带位置拔出一根巨大的刀子,另外桌子上长的同样狞面峥嵘的红衣汉子纷纷起来,抽出武器,向着张宗翰的位置走去,刀背在手上啪啪的拍响,显然是已经认定是吃定张宗翰了,张宗翰一看,知道这些人在这儿动武可不是第一次了。 张宗翰食指中指夹着那枚暗器,扔给了熙刹利,然后眼睛瞬也不瞬的紧紧盯着熙刹利,只要熙刹利有一点相对自己不利的动作,对不起,只好先下手为强了。 第4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4 “易老三?这不是你家的独门暗器喂青子吗,怎么会在我的桌上,今天还希望你能说个清楚,否则的话,我熙刹利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不,是任人宰割的。”再迟钝的人也该看到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还说什么,就因为我家老六和你们赌斗的时候,不合出老千,你们居然砍掉了老六的左手,然后我家老六趁你不在,把你家奇丑无比的老婆给上了,你居然说‘兄弟如手足,老婆如衣服,谁动我手足,我穿谁衣服,谁穿我衣服,我看谁手足。’找到我六弟后,不但强暴了我可怜的弟媳妇,还把我六弟的双手双脚砍下来,当下酒菜煮熟吃了。” “那又怎么样,杀你岂不如切菜!” “你这人说话好不要脸。” “好,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既然没有将你暗算,那么算你走运,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改天再较量。” “我只是说话不要脸,想不到你做事更加不要脸,我也不和你计较了,哪里来得臭虫回哪儿去吧,你的举动只能徒增我对你的看不起,只能说,对上你,我越来越有心理的优势了。” “哼!”所谓的易老三从人群中钻出来的时候,也不再看熙刹利,而是直直的走到了张宗翰的面前,“你为什么帮他?你明知道他躲不过的,为了学到此招,我已经变卖了一半的家产。” 张宗翰不为所动,隐隐约约已经感觉到几股危险接近自己。张宗翰放下饭碗,从一开始就知道不会置身事外,那又何必一味躲避,修闭口禅是修行,入世随波而动同样是勤于精进的表现,所以张宗翰只是谨慎的后退一步,抿嘴看着眼前五短身材,满脸精肉,胡须虬结爆开的易老三,眼神不躲不避。 易老三一脚踢过来,不等张宗翰伸手捞住,就又收回来,想了一想,从后腰取出仰仗的兵器,月翼刀,“哼,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 张宗翰谨慎的再次后退,直到后面就是墙角,再无退路的时候,张宗翰才慢慢的从怀中掏出金刚杵,对着易老三微微点头,然后双眼逐渐的眯起。 现在张宗翰已经从最初的虚弱中恢复过来,不但功力尽复,而且尤胜往昔,仔细的感受着犹如河流一般粗壮灼热的气流在血管脉管中奔腾嚣叫,热血的感觉几乎抑制不住要冲垮理智的防线,几乎就要肆无忌惮的发出杀招。 张宗翰双手微微颤抖,浑身每块肌肉都变的膨胀起来,整个人犹如一下子陡然拔高一般,气势一点一点的上升,直到微微压住易老三一线的时候,张宗翰克制住自己,慢慢的稳住上升的气势。 “你哑巴吗?”易老三有些气急,自己放了半天狠话,结果对方一发不理自己,弄得自己跟小丑一样。 张宗翰心说,这人身手矫健,四肢精短,必然擅长近身功夫,尤其双手大如簸箕,指端锐利,自己可要小心他的双手了。待听到对方说自己是哑巴的时候,便身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摆摆手。 “易老三,你要是杀不死他的话,你就是他造的。”熙刹利口出不逊,立即将张宗翰放在了易老三的对立面,局势立即更加紧张。 张宗翰眼光冷冷的扫过熙刹利,然后若无其事的再次对上易老三。熙刹利此人不但无耻不要脸,最令人鄙视的莫过于此人用心歹毒,其心可诛,这笔账张宗翰可是记上了,借刀杀人吗,确实是够不要脸的。 易老三身后很快围了四个红衣男子,这些男子的来历似乎都见不得光,均用红色的纱巾罩住面孔。四个男子散开阵型,将张宗翰也圈在里面,手中无声的一道光闪过,立即出现一把弯刀。 易老三早等的不耐烦了,见圈杀阵刚刚成形,便挥刀砍去,左手一扬,暗青子无声无息寻张宗翰大腿而去。 众人一见,立即开始为张宗翰担心,虽然已经见识过张宗翰在甲板上游斗黑衣人的身法,但是易老三成名绝技并非浪得虚名,早在十年前,鬼头易的名声就大噪于中央帝国的北海一带,被人称为殊胜刀,现在看易老三出刀的角度,力度,风范,显然大有长进。更何况在多年隐踪后,易老三更倾半数家产,找鬼手六学了一手出神入化的暗器功夫,更是如虎添翼,嚣张得不得了,如果今天的对手不是熙刹利这个很有点惹不起的大对头的话,估计易老三一话不说上去就把对方灭了。 张宗翰轻身一斜,早一招一苇渡江,于半空中逆转心法,身形如鱼一摆,举在头顶的右手屈指成勾,绕过对方手腕,重重的击在易老三的内肘穴位上。 此时,易老三发出的暗青子才刚刚射到,张宗翰虽然专修铁布衫横练功夫,但也不愿看到腿上被人钻一个眼眼,就金刚杵一挥,“叮——”的一声响,挡开暗器。 虽然勉强扫开了暗器,张宗翰虎口发麻,竟隐隐有种抓持不住金刚杵的势头,心下大骇,难道在外面世界中,随便一个人都有如此强悍的实力,如此说来,自己以往的辛苦岂不是全都白费了。 张宗翰心惊,易老三的心中几乎可以用骇然来形容了,自出道以来,仗着会一点古武术的皮毛,几乎每次出手都不会如此狼狈,更何况看对方得样子,似乎仍有保留。 易老三空下两手,有些进退两难的看着张宗翰,眼前点子虽然硬,但是就不信他能打得过身后的易家四虎。易老三面带警惕的一挥手,后退一步,手中月翼刀举于胸际,随时掠阵。 众人本来有些为张宗翰担心,见张宗翰轻易化解掉易老三的攻击,心才落下一半,现在见易老三一挥手,连易家四虎都出动了,知道这次易老三是真的要不要脸到底了。有的已经开始吹口哨了。 易老三老脸一红,“哼,好汉子有担当,既然管我易老三的闲事,想必也是听过我易老三大名的吧,今天我如果不出全力,你也当我易老三看不起你,好汉子,接住了。”易老三虚张声势的喊了半天,除了张宗翰实在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外,其余人都大眼看小眼的胡乱瞪着,易老三的脸果然不是一般人的脸。 张宗翰运其易筋经内力,浑身上下如走龙蛇,以往怎么也无法走通,或者只能勉强运转的某些经脉,现在居然豁然开朗,如行大河,畅汗淋漓极巅处,张宗翰几乎已经忍不住手舞足蹈,以往缓慢舒展的动作,现在居然变成了快动作。 易老大斗破虎一声虎吼,双手抡锤猛砸下来。 张宗翰手舞足蹈,本来笔直向前如僵尸一般的右臂猛然一弯,躲过锤势之后,居然绕着易老大的锤子手柄处,大拇指一摁,截断了斗破虎的左手脉穴,然后右手如鞭子一般骤然扫过。 众人只看到一阵风吹过,易老大已经连续被打退三次,然后软绵绵的双腿一软,伏在地上。 “他使的是什么功夫?” “好像不仅仅是擒拿格斗这么简单。” “难道是帝都云霞城修身馆出来的高手。” 听到帝都云霞城,所有的人都有些肃然,云霞城自然是占据着中央帝国绝对金字塔顶端的存在。云霞城老将军李无匹,在年轻的时候,曾于天幕星对战星汉联邦军十大高手不落败,并于最后发出天崩地裂一击,灭杀敌军元帅,于千军万马之中全身而退,从而成为不败的神话,被中央帝国皇帝敕封为军神。 正因如此,经此一役,李无匹被置于帝都之北逸隽山小镇云霞城中,平日除每日如平常老夫于山巅采气一次,再不进出,虽已多年未露面,但是其威势经久愈盛,俨然已成为帝国所有军人心目中的神。李无匹离开军队后,所带露釜第八军更是被直接自天幕星调回帝都,换防帝国防卫。 云霞城三个字一出,本来跃跃欲试的另外三虎以及易老三眼神中立即闪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可见云霞城军神之名即使远在万里之遥的海疆,其震慑之力依然强大无匹。 张宗翰自然听过军神李无匹的名号,虽然自己与军神李无匹皮毛的关系都没有,但是也不屑于否定,而是将浑身的锋劲收敛回来,只握着金刚杵的右手微微颤动,如意欲发出雷霆一击雄鹰的铁翅。 “我怕你啊。”易老三虎性大作,月翼刀猛的劈下,身后没有受伤的三虎自然附翼而上,手上三棱刺、钝背刀、分水刺环伺刺来。 张宗翰浑身颤抖,手上金刚杵环饰一圈的小铃铛微微作响,紧盯分刺而来的四件兵刃,下身一个简单至极的马步,右手在极短的时间内连续变换招数,一招羽客挥扇斥去易老三月翼刀,左手罗汉推碑重重击在易老三胸口,将易老三推着往前大步连迈三下,直直的撞在墙上。 这一招虽然张宗翰自以为使用的极为神妙,但是在余人眼中看来,当真是泼妇洒水,指着人鼻子将人逼退三舍一般低俗而毫无可观看处。众人心里对张宗翰所谓武人圣地云霞城的来历颇为诋毁,纷纷嗤之以鼻。 张宗翰招式尚未使老,已经将推出去的左手收回于腰际,下身恢复马步,并前后四六步摇摆如笨钟之摆,右手持杵则变挥为勾往前刺探,一招紫燕抛剪,蹭着三棱刺边缘,啄在易老二下山虎的虎口合谷穴之上。 易老二下山虎刚感到虎口一麻,整个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甚至于半个身体都无法动弹。“识穴打穴!”易老二惊呼出声,这可是传说中的古武术啊。说完这句话,易老二就被张宗翰同样一招罗汉推碑向前推着猛推三步,撞在墙上,委然地上。 “不要打了,再打下去我怕五只老虎都变成死老虎了。小子,杀了他,每人我出五万帝国币。”有人开始转变风向嘲笑易老二,显然这四只老虎平日所谓并不得人心。 “对,杀了他,我也每人出五万帝国币。” 张宗翰丝毫不理会这些人的叫嚣,依然自认为潇洒的扎紧马步,亦步亦趋,随势而动,看着几乎刺到面门的分水刺,再次变招,身子后仰,右手使出仙鹤舒翼的招式,大力一划,金刚杵挟着迅猛的气势,尖端狠狠对上易老四啸山虎手中分水刺,直接把分水刺从易老四手中顶的倒飞而出,左手罗汉推碑再次使出,如老汉犁地一般推着易老四撞在墙上发出第三声“砰——”的一声。 “哼,算你厉害。”易老五平阳虎见势不妙,手中钝背刀只是虚晃一招,就收回胸口,然后,后跃三米,站在桌上。却不防张宗翰以马步的姿势,左右四六步一摇,摇成弓步后,同样跃上桌子,右手金刚杵护住全身,左手罗汉推碑一掌将易老五推的倒栽下来。连鼻子带嘴巴一下子摔得七扭八歪的,好不狼狈。 张宗翰将左右弓步一摇,呈马步姿势落地,然后好不得意的用四六步左右一摇。面带睥睨的看着倒下的五虎,眼中不乏戏谑之色。 虽然张宗翰自以为几招使下来,那叫一个玉树临风,仙姿勃发,但是看在旁人的眼中,张宗翰的动作简直和耕田老农一般粗俗无二,脚下猥琐的左右摆动,幅度那个无厘头,频率那个躁狂,歪斜着那个蜘蛛步,简直举世无双,一时无两,于是内心在骇然,继而惊恐,再而搞笑,复而无语,最后不屑中转变一圈后,终于低头叹服,折服,颇为感慨,多好的一个孩子,练武连的都走火入魔了。 张宗翰看着五个东倒西歪,被点了穴的家伙,将诸人神色看在眼里,心说,果然师父所言大师兄不动如须弥,二师兄包容如芥子,三师兄强悍凌厉如修罗,四师兄大力如金刚,五师兄狂放如疯魔,唯小师弟我集一切之大成至无所不成如佛子。 张宗翰内心风情绽放,脸上洁净庄严,微微一笑,只欠拈花诵经。微微一笑,张宗翰端起尚有余温的半碗素菜米饭,很是不悦兼且警告的看了熙刹利一眼,风姿摇曳的迈着小八字步,山间老农视察稻田般走到一个空闲的桌子旁,静默坐下,眼中除米饭一碗,再无余物。 熙刹利本来想跟过去,但是张宗翰眼中的玩味太深,竟是深深的刺透熙刹利的城府,令熙刹利完全被动,竟然一时连借口都找不出来,不由愤愤然的看了张宗翰一眼,大碗往桌子上一砸,然后目光凶悍的看着五只半身不遂偏瘫导致无法移动的老虎。 “我杀了你们的话,你们该不会去阎王殿告我吧?” “救命,救命,谁救了我们的命,我们甘愿毕生受驱驰。” 五虎威名毕竟匪浅,闻听五虎所求所与,竟有几人心动。 一大汉赤o着肩背,自光头沿脖颈至腰臀位置绣着红头黑背紫尾龙形纹身,面上堆着假笑,打着哈哈,眼带谄媚的看着熙刹利,“不如卖我三彩龙王一个面子。” 熙刹利正值心情不爽,居然会被张宗翰一个眼神震得悚然惊惧,现在见三彩龙王不长眼过来丢人,立即举起手中大碗,狂猛暴戾的跳起来砸在三彩龙王的脸上,“卖卖卖,卖你a个比啊!”说完嘎嘎嘎嘎大笑起来,声音狂暴如雷滚过船舱,几乎半个船顶都要被掀飞,所有人立即发出爽快笑声。 “既然这五条老虎现在变成了小狗,我们还要他干嘛,养五条咬不了人的小狗吗,实在无聊的紧,干脆点了天灯得了。”一腰围虎皮,环眼爆须,目如铜铃,声赛惊雷的家伙伸手扼住易老三的脖颈将易老三抓起,“丢人啊,丢人!不如让我为你点天灯如何。” “北邙野人,我杀了你。”易老大目眦尽裂,今天不但没能报仇,反而就要五兄弟一起葬生此处,不由悲从中来,奋尽余力,手中大锤飞出五米,击中北邙野人脑袋,当时就为北邙野人开了瓢,红得黑得流了一地。 “易老大,你居然敢在此处杀人,我看你是真的把岁数活在狗身上了。” “人命比狗贱,既然要死,自然在临死前要拉上几个垫背的。” “果然是当土匪当惯了,说起话来嚣张跋扈,谁都不放在眼里。”一个身穿黑色西服,像个执事模样的年轻人,声音醇厚,声色俱厉呵斥易老大。 “此处规矩历来已久,并非谁人能够破坏的,打斗可以,但是杀人者必死,这是红船的规矩,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 张宗翰默默吃饭,低眉肃目,实在后悔自己居然卷入这么一场血腥的事件中来,开始盘算如果是自己师兄的话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大师兄定会一句大家有事好商量,然后商量上两天后,无果,五人依然被杀,然后大师兄秉承正义之心将众人统统杀的鸟干毛净,还气呼呼满天找人打斗消火; 要是二师兄的话,必然绽放三尺妙谛金莲不败之舌,把众人说的鼻涕眼泪一大把,从今世辈杀人放火一直忏悔到第一代猿猴祖宗不小心偷了别猴的一个桃子,然后悔罪自杀,一杀一大片,导致二师兄内牛满面的说,佛祖啊,师尊啊,师兄们啊,小师弟啊,我又杀生了,我该死啊,挨个把寺庙的菩萨神佛雕像脚丫子撞个遍,致使师们众每见香客必解释说:“精诚所至,神佛显灵。” 三师兄必然一刀过去,寸草不留,连人质和匪徒一块干掉,然后找到人质的尸体块缝合好,交给师傅,“师傅,你看,我又造了七级浮屠。”直接结果就是师傅诵经千遍,累的吐血三升,直喊我造的什么孽啊。 四师兄必然发动金刚神力加身,放出巨光一寸,大喊:“滚滚滚。”于是大家都滚远了,该杀的继续杀,该埋的继续埋。 五师兄和三师兄差不多,杀起人来,就不是人了,不过,五师兄一般都被师傅用寒铁链锁于冰窟深处参佛,说白了就是软禁。 张宗翰摇摇头,苦笑,哎,做为集一切之大成至无所不能的自己真是太难了,站起身来,张宗翰直接走过去。 双脚依然一左一右,“啪嗒,啪嗒”以一拍半的节奏落地的张宗翰伸手把嘴角的一粒米摸索着放在嘴巴里面,舌头在嘴角抡了一个圈,一舔,把沾在嘴角的油渍舔去,省了面巾纸了。 众人听到这奇特的“老农扶犁过草地”步,没人敢小视,纷纷回头看着张宗翰,然后身子慢慢也转了过来。现在看张宗翰笑容的时候,都微微一笑回应,有实力的人自然应该得到相应的尊敬。 抿着嘴巴,张宗翰内心不再忐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解开自己种的因果,那么就义无反顾,不顾刀山火海去做吧。 张宗翰走过众人面前,因为不说话的缘故,周围的空气也抽搐似的一紧一紧的。张宗翰面带微笑,走到五人身边的时候,每每一手拍下,或者一脚踢出,认穴极准的为五人解开穴道,只有在结易老四穴道的时候,易老四一动,又点上了易老四的笑穴。 张宗翰也不解易老四的笑穴,就在众人诡异而压抑的安静与易老四涕泪横流的大笑声中,站在众人的对面,不言不语不动。 五人被张宗翰开始伤了元气,一时虚弱,互相搀扶着站在张宗翰的背后,听到老四的笑声,忽然无缘无故的,五个人同时发出的巨大的笑声,爽朗苍凉而悲天悯人,半个小时前自己还在谋划着杀死熙刹利,几分钟前所有人都准备杀死自己。所谓生,所谓死,如鸿毛耳。 张宗翰听着背后的笑声,脸上的微笑更盛,简直如牡丹,如菊花。 张宗翰就那么站在众人的对面,身后护持着五虎,模样有些痴痴的,揶揄的,愉快的,随心所欲不为众人意见左右的,随意的一站,意思明显至极,这些人是我的,谁也不能动,模样不像是保护五虎,反而像是率领着五虎,虎视眈眈于众人。 “这么说,你是要护住他们五个废物了。” 张宗翰心念阿弥陀佛,想到,这五个不至于被自己打了一顿就成废物了吧,内心一阵鄙视。张宗翰感觉眼前身穿黑衣的执事果然是蛮横不讲理,虽然易老大杀了北邙野人,但是在自己看来一方面是失手杀人,另一方面却又是易家五虎受辱在先。 张宗翰默默的望着黑衣执事,毫不退缩。 黑衣执事手握利刃,“此处规矩,任何人也不得破坏,除非你能打败我,可以饶这些人一命。” 张宗翰默默感受着黑衣人带给自己的压迫感,深知要打败此人,必然凶险万分,九死一生,张宗翰点了点头,双手紧握金刚杵,盯紧黑衣人,早已熟悉多年的易筋经内力贯体,身形开始微微的颤动。 看着张宗翰脚下平平的站立,分开与肩略宽,这次居然连马步都不是,更不是四六步,也不是弓步,而只是平常老农那种犁地耕地前随意站在田埂的样子,黑衣执事心叫果然是邪门,这浑身是漏洞破绽的姿势,居然因为漏洞太多而没有办法确定攻击的一点。 张宗翰浑身绷紧,精神高度集中的注视着黑衣执事拢在袖口中的手臂,黑执事缩在衣襟内的利刃顶着衣襟,鼓起老高一条衣线。 “阻我执刑者,三刀六洞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黑执事嘴角噙着一个笑,手上寒芒一亮,双脚前冲的时候腰部一坠,整个人已经跃起射来,如横空劈斩的长刀,划出一痕破空前行的弯弧,刹那间,几乎有光华闪烁。 张宗翰眼角一跳,好快的速度,几乎反应不及,手中的金刚杵已经下意识的一招九鬼拔马刀式,半举递出。 铿锵一声,张宗翰被撞的屈肘砸在心口上,几乎吐血。 凌乱得呼吸尚未来得及调整,黑执事下一刀已经当胸破击,笼罩住张宗翰整个身形。 张宗翰紧眯双眼,心说,好诡异的身法,好快的刀子,倘非躲闪迅速,肯定要重伤。当即也不躲闪,脚下自然前探,大腿外靠,屏住对方大腿内侧,斜身一招青龙探爪,硬拼着胸口中上一刀,也要把大力掌法印进对方胸膛。 黑执事手上的牛耳尖刀只进入张宗翰胸口一寸处,就为张宗翰大力掌法击中,口飚鲜血倒飞出去。 张宗翰胸口被尖刀划出半尺长的血口,虽然入肉不深,但是血流如注,很快洇红半边身躯。 时间紧迫,张宗翰伸手连续用重手法点了胸口的膻中、乳根、期门三个大穴,复一挥手中金刚杵,再次奔雷般大步迈出。 眼看张宗翰手中金刚杵几乎要射到黑执事的时候,黑执事身上的黑色衣服猛的一撑,骤然变长的匕首破衣而出,直直的刺到张宗翰的身上。几次试探之后,张宗翰已经察觉,虽然对方的速度极快,出手的角度也极为刁钻精准,但是最大的弱点也暴露出来了。 当即,张宗翰运着一口真阳之气,不再顾忌,直直冲到黑执事身边,重手大力金刚掌再次抡出去。直到此时,黑执事的匕首才刺进张宗翰的身体,然而在刺入一寸后就无法进入丝毫。 黑执事察觉刀尖无法穿透张宗翰身体的时候,略一惊愕,已然借手上匕首反撞之力全身一轻,翩然后退。 张宗翰此招下手最狠,大力金刚掌虽然仅有一丝风声波及到黑执事的肩膀,却已经把黑执事带的左半身一摇,半跪地上。 易筋经最讲究气顺心和,习惯使然,每一动作,张宗翰都会稍稍调整呼吸内力。 就在张宗翰在做调整的时候,黑执事却也不站起,双手拔剑平行,举剑跪步前撞,竟要败中求胜,毕其功于一役。眼看这一招如果用完全的话,张宗翰必然非死即伤,端是恶毒。 围观众人微一错愕,却已很快调整好心态,已经把张宗翰当死人看了。 张宗翰没有想到对方出招如此快,来不及运功,就被两把长剑穿身而过。 剧烈的疼痛几乎瞬间就要吞噬掉张宗翰的神智,猛一咬牙,张宗翰经脉逆转,两个伤口居然没有一滴血流出。就在张宗翰狞面一怒,正准备阔步猛进的时候,已经被五虎中的老大拉住,“现在就让我们代替你流最后一滴血。” 第5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5 张宗翰摆摆手,坐下,脸上再次露出笑容。 看到张宗翰脸上的表情后,五虎有种甘之如饴的感受,是啊,在一个必死境地,居然有人为了自己而挺身而出,即使是必死,但心中的感动言之莫名。 黑执事一击击中张宗翰,直起身来,“早就是要死的人,现在又何必装的大义凛然的样子。” “既然执事大人已经这么说了,我想如果我杀掉你的话,是没有人反对的吧。”熙刹利现在又出面了。 “你真是不要脸,他妈的流氓一个。”易老三虽然受伤了,但是伤得并不是太重,现在跳起来就骂。 “说我流氓的人是因为了解我,其实我今天想说的是,说我流氓是小看我了,我真正的本质应该是畜生才对。嘎嘎嘎嘎!”熙刹利身后几个面色阴冷的人围了过来。 “哦,你这么说的话,我反而不好意思在动手了。”黑衣执事幽了一默,然后宣布:“此处规矩便是无故杀人者,死。现在杀死北邙野人的五虎,现由人代过,以被我双剑刺穿。此时到此为止,不再追究。” 张宗翰呼一口气,悬着的心这才落下,这件事暂不说别的,开始的因果就落在自己身上,如果自己不动手的话,熙刹利可能死掉,佛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又有以身饲虎,割肉喂鹰在前,自己敢不如此去做。所以熙刹利虽该死,但是不知实情的自己必须得救。 如果救了熙刹利之后,同样不动手的话,五虎可能全部都死掉,这一下虽然救了熙刹利,但是五虎却因自己而死,这就像救活了一只狼,这只狼随后吃了五只羊,羊的因果必然落在自己身上。 最后自己救活了熙刹利,救活了五虎,付出的代价却是死了北邙野人,自己也被两柄利剑刺穿,虽然于己而言,身具神功,不会死掉,但是活罪却是难免的。 张宗翰看着对峙的两伙人,知道最后的因果还没有完,就硬撑着身体站立起来,逆转倒流的功夫也极力的维持着。 虽然站立起来,但是张宗翰却并不上前,也不动手,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两方。 熙刹利如饿虎捕食一般杀来。“既然你敢在船上谋杀我,那就说明你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实在该死。” 易老三勉强撑住一招,就被踢中胸口倒飞出去,脑袋磕在桌子角上,摔倒地上,一骨碌捂着满头血爬了起来。 其余四虎本来都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现在又被一堆专业打手围住打,很快就只有出气,没有了吸气。 熙刹利伸手摁住易老三的脑袋,一拳往下砸去,下手极毒,一看就是惯常杀人的毒辣角色。 张宗翰目光冷峻,盯紧熙刹利的双手,在这一刻,终于动了,完全不顾胸口插着的两把利剑,身形狂放的卷起一阵风。 大厅中的众人都是好事之人,尽管饭厅中被砸的饭盘碗筷齐飞,但是丝毫不影响众人的兴致。 张宗翰使出易筋经里面已经成为身体自然反应的动作,左拳抓住熙刹利右拳一带一翻,向一边甩去,身形跟进,直接推着熙刹利往后退去,于此同时,张宗翰右手的金刚杵尖锐处则一直顶在熙刹利的眉心处,随着熙刹利被甩出去的身形往前亦步亦趋。 张宗翰目光冰冷的看着熙刹利,似乎随时右手金刚杵都会直接刺下去。似乎在说:“能救你,自然能杀你。” 熙刹利被甩出去只有短短的五米,撞翻了好几个没有躲开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熙刹利居然生出重生为人的感觉,很茫然,第一次,自己由杀人者变成被杀的人。 张宗翰胸口插剑,气势排山倒海,坚毅决绝,充满着必死的一往无前。 熙刹利身子慢慢软下来:“我,我,我……”连说三个我字,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抬头看到张宗翰并不冷绝厉杀,只是一味坚定的目光,便低下头,再不敢多说一个字。 几个本来正在踢打其余四虎的打手立即停下手中动作,向看鬼一般看着张宗翰,不敢动弹一下,大气都屏住不敢发一声。 张宗翰干脆利落的收回手中金刚杵,看了一眼易老三以及易老大后,闭上双眼,然后缓缓坐在地上,解开胸口三个大穴,停止逆转易筋经心法。 虽然不明白张宗翰眼中的意思,但是易老三以及其余四虎,全都匍匐爬着来到张宗翰的身边,围成一圈,慢慢坐起来,肩并肩,手挽手的护持住中间的张宗翰。 收回逆转心法后,双剑还没有拔出来,张宗翰的胸口就一红,本来没有一滴血的胸口立即如喷泉一般,激射出两道血箭。 张宗翰一动不动,任凭血水在身边聚成血泊。 片刻后,等淤血流尽时,张宗翰已经疲弱至极,睁开眼后,张宗翰再次出重手点了自己胸口的三大穴。 只是简单的坐了一柱香的时间,张宗翰脸色苍白,如久病初愈。这时候围观的人都安静的不发一声,想要看张宗翰最后是不是流尽最后一滴血才死,出于对张宗翰既敬又怕的心理,居然没有人想要叫一个医生过来。 张宗翰默念波若波罗密心经,双手分握两剑剑锷,一下拔出。 剧痛,使得张宗翰自认可以媲美钢筋的神经接连颤抖,几乎要怒喊出声。 就在张宗翰都认为自己这次可以给自己说拜拜的时候,胸口得自于地藏王的一轮印记开始缓缓的洇开。 经历过类似于死亡的感觉后,张宗翰内心中充满了宁静澄澈,看着饭厅中虽然还有三四十人停留,但是却很寂静,连地上桌上以及人们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死寂,就像是经历过喧嚣之后的大海。 张宗翰扫一眼,将眼前的人物收入眼底,一切一览无余。似乎所有的节奏都变的缓慢了一般,连空气中都气息沉静,眼前事情解决的算是完满吧,没人死亡,即使是处在这件事因果循环漩涡的自己,也不过是伤亡较重而已。提到这一点,张宗翰摇摇头,又岂是简单的而已两个字所能形容的。 此时的张宗翰尽管浑身上下全是淋漓的鲜血,血腥味很重,但是脸上却光洁如玉,一尘不染。 原本围观的人,现在又都坐下了,因为饭厅经常打斗,所以酒保最先反应过来,已经将伏特加、红酒等饮料端上来了。很多人一杯酒尚未喝完,就开始思索一件事情,那就是张宗翰的出现,会给高层带来什么改变,这种格局的变化又会如何影响到自己,想着想着,呼吸逐渐开始为原先看到的一切感到窒息。 在张宗翰的身上,有着令人难以看透的特质,这种看清与你是否张大眼睛无关,与你是否了解一个人无关,而纯属于是通过这个人的表现,来预测这个人面对某种情况时,所采取的行动,但是要做到这一点的话,很难。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张宗翰只是出于那种小孩子调皮式的机智,而把大胡子小莫的几个水手朋友关在屋子里面的话,那后来张宗翰无意出手救了熙刹利一命后,又在熙刹利意欲杀死五虎时,不惜以死相逼,迫熙刹利放弃私仇,那就很值得商榷了。张宗翰到底想要扮演一个什么角色,是救人于水火,使人免于罹难,获得忠诚吗,显然不是,从张宗翰的表现看,更像是紧追本心的感觉行事。 那张宗翰的本心又是什么,不想杀戮,但是绝不惮于杀戮,甚至需要的时候,不惜选择以杀止杀的手段。 在内心判断衡量一阵后,所有人都产生了警惕,如果……张宗翰这次能够搭上这条船的话,凭张宗翰的本领和他那种不安常理出牌的思路,以及时时都会雷霆一击的突兀与狠厉,想必不久后,帝都就会再多一号人物,有很多的人要开始担心了。 背负的绝不会低于云霞城李家之后的背景,血腥杀戮与清雅高洁气质的对比,出手时机选择的与众不同,迥异世俗武技的高超绝伦,诸多矛盾却又难测的表现集于一身,这些都令身份本来不明,又修习“闭口禅”的张宗翰显得神秘莫测。 等张宗翰可以勉强有所动作的时候,所有人已经不止于震惊了,被两把长剑贯穿身体,一般人早就气绝身亡了。而张宗翰却在两把剑刺穿身体后,不知用何种奇异功法,居然连体内的血液都能够控制住,更在所有人都认为张宗翰离死不远的时候,骤然奋起神勇,如惊涛骇浪般暴起,运用大开大阖的体术功夫挺身向前,力迫熙刹利认输。 本来已经气力耗尽,现在又流出半盆多鲜血,脸色几乎金箔般孱弱,呼吸间更是气若游丝。就是这样,张宗翰居然慢慢的站起来了,虽然跌跌撞撞,步履有些蹒跚,下盘如踩棉花,晃动的厉害,但是,张宗翰毕竟站起来了。 刚站起来,张宗翰眼睛一黑,就昏了过去。 五虎警惕的看着四周,尽管此时仍在饭厅的人脸上都没有恶意,但是这里可不是普通地方,每个人都不是什么大善人,如果能够出手对付一个濒死敌人的话,没有一个人会犹豫,至于对手是女人,小孩,老人,病人,都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五虎把手中的武器牢牢攥在手中,都做好了随时赴死的准备。 “你感觉五虎如何?”黑衣女子坐在旋转椅子上,看着监视屏幕,左手悠闲的摩挲着紫砂茶壶。 “大而不当,有失士之一字。”说完这句话后,黑衣老管家模样的金吾猛看了一眼黑衣女子手中的紫砂壶,“与你用我的紫砂壶来煮咖啡一样,大煞风景,令人面目不爽利。” “我才煮了三杯咖啡,它就裂开一道缝,可见这东西必然是赝品无疑,你的眼光此时在我心目中一落千丈,大打折扣。” “庸俗的五虎,本来注定下半生要坐吃等死的五虎,不知道是不是幸运,今后将因为找到了生命的意义而不再碌碌无为。”黑衣女子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长的看着被搀扶的张宗翰,看着努力而坚定不移的自行前行的张宗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男子气概。”感慨后顿了一顿,又开口说:“你常讲,人有三种勇敢,血勇,骨勇,神勇。那么眼前的男子能担得起哪种评价。” “血勇之人,就是不惧危险,血气冲顶,视死如归,杀人如麻而毁人毁己不倦。” “骨勇之人,霸气外露,气势在云淡风轻与奔腾雷霆间更弦易辙,易如反掌,正所谓死士之谓。” “神勇之人,智勇双全,临事决绝干脆,杀伐果断,遇大事处愈发宁静,如磐石如钟磬,于无声处带起惊雷一片,所过之处,雷霆震怒,一往无前。” “观于眼前之人,行事如高山流水,羚羊挂角,气势恢宏又无机可乘,做事有隐忍有决断,静于事情发而未发之际,动于九天雷霆开刃于硎之时,审时度势只能不可小觑。最关键的是这人行事只求心安,余无所求,旁观之清晰明瞭洞若观火,有流火处端坐霜天之能。” “这人我们是不是可以放心的拉拢了。” “可以。即使不为了大业,就单纯的不让他拉我们此行的后腿这一点,就值得拉拢此人了。” “拉拢这个人,是晓之于义呢,还是动之以利呢?” “不知道,这是一座新河流,须得摸着石头试过了才知道。好吧,虽然来历不明要做好防范,但是这个人,还是不要试探才好。信之如少年,待之以国士。” “我看啊,所有愚忠教育中,最害人的莫过于此一句话了,待之以国士之礼,则君必以国士之实报我。” “是啊,老汉我也是因为堪不破此一句屁话,而无怨无悔的出生入死这么多年,而不知悔改。可见,屁话害死人啊,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自从张宗翰救了五虎之后,随后的三天时间内,张宗翰就一直住在五虎的房间内,本来,张宗翰是在海上漂流了三个多星期后,被船上水手小莫救到了船上,根本没有自己的船舱,后来无意中把小莫伤了之后,就更没有人有兴趣收留张宗翰了,得罪小莫事小,怕得还是把自己伤了。 第三天的时候,张宗翰就已经落地行走了,在船舱内试着走了几圈之后,张宗翰做了几个简单的活动动作,便感觉到伤口过于疼痛,已经浑身大汗淋漓,随手接过易老大斗破虎手中温热的毛巾,擦擦汗水,递回易老大手中。 张宗翰默念口诀:“立身期正下,环拱手当胸,气定神皆敛,心澄貌亦恭。”缓慢但坚定的摆出易筋经第一式韦陀献杵,两脚平行站立,与肩等宽,双膝微屈,两臂自然下垂于身体两侧,五指自然并拢微屈,两眼平视前方。 片刻,全身微微发热,有气感喷薄而出时,这才屏息内观,神意内收,导引真气自泥丸宫下行于小丹田、脾骨、下丹田、、涌泉。 完成一个小周天后,张宗翰便感觉身体自内而外的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气流,不知什么原因,比以往雄厚何止一倍。 随着气流的不断增强,张宗翰逐渐感觉到有些控制不住气流走向的时候,这些气流自发渗入脉管里,然后分散进入肌肉、筋膜、骨皮之中,在每个细胞之中开始活跃的发力。 极为舒坦的感觉出现时,张宗翰全身外行得真气几乎已经达到了极限,随着第一滴液态形式真气的出现,张宗翰身体开始完全不受控制的颤抖,动作幅度虽然不大,如微风扶柳,清溪泛舟,但是其中蕴含的天地至理却博大精深。 第一式做完,张宗翰全身水湿,一层粘稠的汗液沁出身体表面。 张宗翰坚持着做完十二式之后,立时便感觉自己全身已经如同罩在一层乳胶之中,掀开衣襟,发现身上居然是一层黑色的汗水。 易筋经,果然不负易筋伐髓之名,不破不立,虽然以前听师傅讲过,但是直到今日才知道易筋经的强大之处。 张宗翰喝了一碗稀粥,然后让易老六青铜虎用清水给自己擦了一遍身子,顿觉神清气爽。 正在几人吃早点的时候,门口传来几声客气的敲门声。 易老二下山虎脾气最为怪异,现在就很听不得敲门声,一个盘子砸在舱门上,立即疯虎一般冲上去,猛的拉开门。正准备怒吼几声,打一架发泄一下的易老二看到来人,立即一慌,脑袋一缩,缩回舱门,半天不敢动弹。 “这就是待客之道?”门外一个清脆悦耳同样也冰冷若霜的声音说道。 “……”张宗翰不说话,就没有人说话,几个人眼睁睁的看着张宗翰。 “想不到你居然有此实力,倒是我看走眼了,能够被邪菩萨看中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她口中所说的邪菩萨自然是张宗翰那日在船上所遇到的黑衣人。 “……”张宗翰看了她一眼,发现她眼中到没有什么撒谎的意思,心说,邪菩萨,这个名头,可真是要人命的。不过反过来说也难怪,即使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也无缘无故的过来教训了自己一顿,但是单单凭这一点就认定他为邪菩萨的话,是不是太过武断了,如此想来,张宗翰眉头因此事而聚齐一点愁绪。 “怎么,不信!”看到张宗翰头也不动,单单眼角一转,甩给了自己一个白眼,“邪菩萨于十八年前出于于普陀山,甫出世,就造起无边风浪,坏人船舶、港口、水岸无数,致使生灵涂炭,遍受荼毒。” 张宗翰举起系于左手腕的小牌牌,上书:“禁语”二字,这是修闭口禅时的方便法门,为了不得罪人,有人想要跟自己说话时,举起手中牌牌就行了。虽然自己在修闭口禅之前没来的及发下宏愿什么的,但是目前看来,他是有目的的,“二十年不开口说话,向后佛也奈何你不得。” “什么?你以为你是和尚啊!” “张宗翰为之气结。”想要摆弄出脑袋的香疤给对方看,可是自己是带发出家的俗家弟子,这头上还真没有香疤。不由晃晃脑袋,摆出一副信不信由你,不需要对你负责的样子,无奈兼且略带责备的看着黑衣女子佘脂,垂眉肃目,不再多言。 “邪菩萨的来历很少为外人知道,倘若不是十八年前,家父前往普陀山东南小岛洛伽山拜访一位高人的话,还不知道有这一号人物。”见张宗翰露出出神思考神色的样子,也不再赘言,直接递给张宗翰一部手机,拨通一个网络地址,“这是我父亲在普陀山海域拍摄到的录像。” 张宗翰接过手机,立刻被视频中表现出得巨大灾害震惊住了,滔天的巨浪如同地面拨地而起的龙卷风一样,上接云峦,下入深海,广阔不知几百里,所过之处,不留一物。 “现在,我为你在修舰里遭受的重伤表示不安,但是还是有劳于你,我叫佘脂,这次去东南亚主要是想拍卖一件宝物,这件宝物对我、我的家族都很重要,我势在必得。这次只是请你帮忙,不一定非要你参加,但是如果你参加的话,今后有什么事请我帮忙,我都会优先考虑。” 张宗翰想到自己很久没有与师傅联系,初次出任务就出了事,现在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去,最起码可以让师傅放心。但眼前的事却一丝不拉的全都缠到自己身上。是继续下去,还是回去复命。张宗翰犹豫了一下,立即想到神秘黑衣人以及自己参悟闭口禅的原因。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以自己所知黑衣人的能力,应该是以经预测到这件事的发生,自己肯定会跻身其中,张宗翰想明白此节,便点点头,眼光平和的看着佘脂,在中国,佘这个姓可不多见,尤其是后面是脂字。 张宗翰想起了关于佛经典故里面修罗与天神为舍脂大战的典故,不由疑惑的瞧了瞧佘脂,不再说话。 修字号舰船行到越南九龙江口的时候,这儿正在进行海市。 周围一片熙攘往来,人山人海,货殖之声鼎沸的景象,虽然九龙江口不是越南的第一大港口,但是因为九龙江口是流经中国、老挝、缅甸、泰国、柬埔寨和越南六个国家,最后于越南胡志明市汇入南海的港口,很多货物都走这条路,所以,在这儿集聚了几乎东南亚所有国家的稀奇货物,不过走的却几乎全都是走私路线。 九龙江口是有名的越南黑道聚集地之一,在这儿不但可以买到各类新鲜雕刻、绘画、陶器、手工美术品,尤其精彩的是可以欣赏到越南特有的水上木偶戏和北宁民歌。 张宗翰因为身份的变化,现在成了佘脂的贴身侍卫,张宗翰很是叫苦,好歹有易家五虎可以使唤,到也不用自己真的接近佘脂,这才没什么意见。 船行到九龙江口的时候,在佘脂的示意下,修字号舰船停在了一处不甚显眼,但是入目处却一片开阔的地段,从这儿望去,江口的一切都尽入眼底。然后船上负责采购的人员才结队上岸,去补给饮用水和食物。 现在张宗翰有了自己独立的卧室,这在容纳了足足五百人的修号舰上倒是贵宾的享受。张宗翰打开窗户,一方面可以让四月份柔和的阳光晒进来,同样也可以在耳闻异域音乐之际,极目远舒,看天边隽云如绣,认真体会师傅经常教导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 窗外天地繁明,船行水上,往来如织,一片美好风景如诗如画,人生鼎沸处却也尽多烦嚣。 张宗翰停在窗前,身体在椅子上自然摆出易筋经第八式“三盘落地势”的动作,虚坐在椅子上,混不着力,十几年的苦修早已经把这些动作变成张宗翰身体的基本动作之一,不管什么时候,勇猛精进的张宗翰都会自然做出易筋经的修炼动作。 易筋经修炼动作其实简单至极,只有韦陀献杵、出爪亮翅、倒拽九牛尾等十二个动作,修炼起来极易上手,张宗翰自三岁习练,算来已修炼十五年。 这简单的十二个动作可以说已经完全的融入了张宗翰的骨子之中,只要有时间张宗翰就会不自觉的开始修炼这十二动作。 练至第八式“三盘落地”的时候,张宗翰已经用这个动作坐了三个多小时了,那种肉体再次达到极限的酸痛感如同蚁攒蜂聚一般,张宗翰意守丹田,引导着真气不断行走于泥丸宫、咽喉、小丹田、、涌泉之间,易筋真气狂放不羁的破体游走,使得张宗翰如身坐犁车一般浑身颠簸颤抖。 张宗翰将易筋经修炼至全身上下每一处毛孔,整个身体无一处不颤抖,无一处不麻痒,酸麻涩辛嗑五种感觉如波浪般在全身周游,整劲、抖劲、鞭打劲、透劲、错劲再次布满全身。 突然,窗外遥远但节奏稳定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大了起来,似乎在外面有了巨大的变故,也分外的嘈杂起来,中间夹杂着不甘的嘶吼,惨叫声,啼哭声。 很快,混乱的声音由远及进,不知何时聚集在甲板上的人也开始了大呼小叫。张宗翰从窗外看到有船只被直接拱起来,重重摔落水中,还有的船干脆被什么东西直接从中间位置一下子折断成两截,然后浮沉落水,落水的人一边呼叫,一边漫无目的的游动,却看到更多的船只被莫名的生物以极快的速度,撞的落入水下,还来不及哭喊,这些落于水的人身下血红色一泛,整个人就被叼入水下,显然是凶多吉少了。 张宗翰从桌子上一把抓过衣服,左手反握金刚杵,直接一个鱼跃前滚翻,从窗户里飞跃出去,人在空中,就一个鹞子翻身,轻松落地。 第6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6 张宗翰轻松的一个亮相,使得正在舰板上围着栏杆惊叫的人群再次发出一声喊叫,有的人转身看着张宗翰,还没从刚才血腥的一幕中反应过来,心理素质差得女仆、侍应生已经开始捂着嘴歇斯底里的弯腰喊叫起来。 张宗翰脚下发力,易筋经真气瞬间爆发,整个人在甲板上如泥坂走丸,几乎脚不点地的迅猛前刺。 “啊,那个怪物!”有的人已经认出了张宗翰。这个称呼在神经本来就快崩溃的众人中间再次激起千重浪。 张宗翰果然不悔“怪物”之名,从窗户跃出,在甲板上出现后,眼睛就死死的盯着人群最混乱的地方,离栏杆还有五步的时候,飞身跃起来,人在空中,就开始解衣服。 张宗翰嘴巴上叼着金刚杵,速度飞快,脚不点地。此时,张宗翰只留下一身短褂打扮,浑身精肉,在胸口和后背上都有两个如婴儿嘴巴大小的伤口。 看到张宗翰后,所有人立即有意无意的在张宗翰通过的位置留出一个空挡。 张宗翰双手一撑栏杆处,身形干脆利落进入水中,发出噗通一声响,眼看着就往最混乱的地方游过去。 就在张宗翰刚刚跃下水的时候,甲板上奔雷般连续巨响,跑来五个人,正是目前负责照料张宗翰生活起居的五虎,五虎虽然远远的看到了远处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他们这些草菅人命的人来说,这些混乱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可以当做笑话来看,甚至于,刚才的时候,他们也确实是在指着落水被撞死,砸死,咬死的人嘎嘎大笑着。 但是后来看到张宗翰飞快的脱衣跳水,向前游动,自然知道张宗翰是要干什么,在他们的心里面已经把张宗翰提升到了很高的位置,现在见张宗翰无缘无故以身试险,虽然有点不想如此跟着张宗翰进入水中,受无妄之灾,但是看到周围人看自己时那种眼光,那种期待或者是幸灾乐祸的神情时,顿感压迫,想起张宗翰已经跳下水了,于是乎,咬咬牙,互相瞪着大眼看了一下,默契和一股责任心被油然而生,不得不跳,不能不跳,于是,大家一起跳。 于是,甲板上的人又看到了另外一处令人捧腹的场面,易老大引领着无恶不作,杀人无数的五只老虎,为了目前尚不太清楚的目的,一起跳进了水里面,脸上的表情不是赴死决绝的样子,倒像是刚喝了一口黄连水,苦味尚未退去就开始为下一口黄连水做准备了。 张宗翰听到身后跳水声,心里一喜,原来并不是孤身一人,便转身招手,将五虎叫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偕五虎开始往前游去。五虎本来内心尚自郁郁,现在跟在了张宗翰的后面,心情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转变,以前成帮结队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作的自己,现在居然为了一个伟大的目的聚集到了一起,这在以前说出口的话,肯定会被人当做是笑话听,现在却变成了实事,几个人不由倍感荒唐的相视一笑,嘴巴苦中带甜,很诡异! 前面离的最近的一只船已经被掀翻了,看着整个巨大的船只被一股绝大的力量撞在船头,像片巨大毡席一样卷飞空中,重重摔落水中后,腾起逶迤细浪如注,如挂水雾瀑布一般,气势凶猛。张宗翰倒没有太大的想法,只想在船中人尚未死去之际,尽可能多的将他们救了。所以张宗翰冲着人最多的地方挥了挥手。 许多不会水性的人们早在空中就已经颠摔的七荤八素的,不知所以然,现在终于清醒一点后,就看到张宗翰等几个人过来,立时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吼叫,手上一阵挥舞。 张宗翰见有人快要顶不住了,已经在慢慢的往水底沉去,便潜水下去,见人就拦腰抓住,一手一个,然后飞快的往回游。此时张宗翰身上的易筋经真气发挥到极致,几乎在张宗翰身体一周裹起一层浓郁的白色气障,张宗翰的速度提升到了最快。 这时候修字舰船上有些省悟的人已经开始把救生筏放入水中,还有几十个黑衣执事手执利刃单手握绳,飞快的缀绳而下,离水面一米高的地方就停住身形,将刀下指,护持着修字号一圈,口里不断的呵斥有声。 目睹此景,张宗翰第一次开始对修字号的来历产生了疑问,试问,要多大的家世以及势力才能够有这么多的强力部下。张宗翰一边来来回回的将落水之人救上救生筏,一边有意的打量着这些黑衣人,发现他们的实力全部都是极高之人,更有一些执事的势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张宗翰所预料。 张宗翰正在救助受伤人群的时候,一个小孩发出一声惊呼,就在张宗翰的面前,一下子被拖下水,被什么怪物一口拦腰咬成两截,水面一荡,缕缕血丝逐渐的洇散此处水面。 张宗翰将嘴巴上的金刚杵抓在手上,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开始搜寻怪物的影踪。很快就发现在前方大约三米远的水下,有一个身量粗大,类似于水蛇的东西正叼着半具小孩子的尸体,忘乎所以的啃着,此处的水中血丝弥漫,血气味隐隐的进入鼻端。 张宗翰心说好大的水蛇啊,想不到居然已经到了为患的地步,可见此处果然如佛经记载所言,每多诡异怪诞之事发生。 怪物显然也注意到了张宗翰侵入自己的地盘,立即一口将半截向上伸着小胳膊的孩童尸体吞入腹内,这才开始微微摇头摆尾,半包围着警惕的注视着张宗翰。 张宗翰没有闲工夫跟这怪物对视,手持金刚杵,凝神静气,破水前冲。离得近了,张宗翰才有机会打量怪物长的什么模样,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张宗翰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那是什么怪物,这不是传说中才会有的龙吗?虽然眼前的龙没有爪子,面貌也有些出入,但是大致的轮廓还是可以肯定的。 怪物没有想到张宗翰居然会主动地进攻自己,微微一缩脑袋,立即挺身仰脖,居然在水中人立而起,就这么面对面的注视着张宗翰,下颌的两缕胡须开始翻飞。 张宗翰游到怪物身边的时候,金刚杵直接递出,冲着怪物的下颌处刺去,毕竟在神话中,龙的下颌是有逆鳞的,在逆鳞下藏有的龙珠聚集了龙的无数强悍能力。 黑龙尾巴一摆,身子呈360度大转圜,直接将后背卖给了张宗翰。 张宗翰虽然不知道怪物打得是什么算盘,但也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必须抓住,便全身再次下沉,干脆骑坐到了龙的尾巴端上。 黑龙尾巴一甩,早把张宗翰打的飞出去一丈多远。 张宗翰快速游到水面上,喘了一大口气后,看到五虎正一边在水面上救人,一边四处打量,显然是正在寻找自己。看到自己后,五虎一声欢呼,就要游过来。 张宗翰自顾不暇,再来五个人,防护上更成问题了,不由着急的冲着五虎摇摇手,然后也不管五虎是否听得懂,直接的遁入水中去了。 张宗翰运气入体,修炼有金刚不坏金躯的身体刚进入水中,就被在水中等候的怪物一头顶的飞去老远。张宗翰猛然间受此攻击,有些措手不及,赶快的调整好姿势,眼睛死死的盯着怪物,一招韦陀献杵,双手握住金刚杵分水便刺。 怪物很是狡猾,身子一侧一摆,居然躲开了张宗翰的攻击,同时身形极快的一个转圜,居然在水中凭空转动九十度,将圆滚滚的大脑袋对准张宗翰的腰身。 张宗翰来不及变招,右手抓住金刚杵向下猛刺,错中却也正好将金刚杵扎进了怪物的身子之中。 怪物吃痛,脑袋一摆,意欲逃脱,同时尾巴猛地一弓,以极为小得角度弯转过来,显然准备凭借强大的力量将张宗翰砸开。 张宗翰心说来的正好,我一个高智商的人,害怕你一个畜生不成,再狡猾在我心中也是一个畜生,对上你丫,我有心理上的优势。张宗翰不慌不忙的发力,用上易筋经真气,把手中金刚杵再次往下一杵,多半个金刚杵立时陷入怪物的脑袋之中。 怪物的脑袋受此重击,基本上已经不治。怪物既然无法摆脱张宗翰的挟持,斗又斗不过,只好想法逃走,开始胡乱的摆动身体,趁张宗翰在水中的动作不敏捷,一时失衡,立即拖着张宗翰开始往身后海域游去。 张宗翰自然做出一个倒拽九牛尾之势,旋即想到这是在水中,又不是在陆地,双脚没有凭依,还不是不管姿势再美,还得乖乖的被怪物拽着走吗。张宗翰许久没有喘气,胸口有些憋闷,偏偏五虎的动作太过于缓慢,到现在还围在周围打着转,真不知道是怯场,还是因为本事确实太差的缘故。 张宗翰把手中的金刚杵交给易老三之手,浮出水面喘了一口气后,便再次入海。易老三的力气虽然不够大,但胜在身体比较重,在加上一时间,其余四虎也拖拽住了怪物。 张宗翰一看,开始为怪物默哀,因为其余四虎本来膂力就比易老三差许多,在加上怪物面目狰狞,力大如牛,每一击打总会把一人抛飞出去老远,如同一条蛇在玩蹴鞠游戏,令人怒火中烧。易老大第一个将手中的斗破锤砸在怪物身上后,易老二手中半米长的三棱刺,易老四分水刺,易老五的钝背刀全部劈在了怪物的身上。几个人中除了易老三之外,虽然没有人练过真正的武技,但是蛮力总是有七分的,这么一招乱炖出手后,果然就把怪物给打坏了。 张宗翰上去,双手抓住怪物的下颌,用力一撕,果然掰下来一块逆鳞,疼得怪物剩余的一点力量也爆发起来,几乎一下子把几个的束缚立时的挣脱开来。 张宗翰左手扣紧逆鳞下得皮肉,右手伸进去细细的摸索,居然能摸到尚未成形的龙珠,张宗翰手一哆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眼前的这些把江口捣弄的无比混乱的怪物居然是未成形的龙吗? 即使是产生了这种疑问,张宗翰却不是迂腐之人,断然不肯把这些东西放虎归山,徒留后患,此时,在张宗翰心中产生的更多的是惊疑,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见到所谓的龙的时候,就是看到他们在危害人间,这与佛经里对龙的描述可是大不一样的,龙一般都是腾云驾雾无所不能的,某位养龙的大能曾有“寒渊万丈睡骊龙,颔下藏珠炯炯红”的感慨,同时许多养有龙的大能都喜欢把龙作为自己的一部分出现,例如以西藏布达拉宫为道场的大能持国天王,就将两条龙盘于头顶;生活在十二天之一水天中身穿浅绿,手持珠玉娑竭罗龙女就以食龙为生。 张宗翰心怀疑惑,却也深谙老和尚不净禅师说的以杀止杀以及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的道理。张宗翰默念金刚经,将它加持到手中的金刚杵上,本来还是无锋无锐的金刚杵立即变成无坚不摧的利刃,轻松的度入怪物的脑袋,没入怪物头顶之中。 杀死怪物后,张宗翰有些虚弱,还是让易老大几个人把足有五米长得怪物拖到船上去。张宗翰则继续在水中搭救落水的人。 水中的怪物虽然数量众多,但是离张宗翰的距离比较远,张宗翰知道以一人之力,要想救助这些落水将死之人,实在是杯水车薪。可是迫于“闭口禅”的禅定,又不能出口呼喊。 还好,修字号围船体一圈,有百数十个黑衣执事持刀断喝,都凭着手中的绳索悬持在船半身的位置,防护着有不长眼的怪物冲撞此船。 虽然船上并没有派出黑执事随自己一起捕杀怪物,但是却也不时的从船上扔下一艘救生筏下来,供张宗翰救助的人暂时栖居。张宗翰知道这是黑衣少女佘脂的意思,心里只得怅怅的说句谢谢,她本来可以做得更多的。 正在张宗翰勉力救人的时候,五虎已经把怪物尸体拖到了救生筏附近,五虎并没有其他想法,只是想借此尸体宣扬张宗翰的一体作为,张宗翰受崇敬的话,自己脸上也有光,反正现在五虎已经决定把这条老命售给张宗翰了。 然而怪物虽死,但是身上的血却在水中慢慢的洇开,这些近龙的怪物血液本来就与其他生物的血液中有些不一样的成分,现在更是一下子散入水中,被同族发现。 张宗翰正在拉着一个小女孩往救生筏游的时候,就看到停靠在修字号下面的几个救生筏中的一个猛的被顶翻,刚被救助的落水人,现在再次遭受无妄之灾,惊怒忧恐交加之下,有的人干脆昏死水中。 张宗翰奋起神力,将女孩扔到五虎上空。 五虎中的易老三离得最近,刚刚举起手臂准备把女孩子接住的时候,从水中已经有一道白光一闪,跃出水面半米,出口把女孩子叼到了嘴里,然后潜入水中,准备慢慢的消受口中的美餐。 这下可是触动了张宗翰的底线了,张宗翰大吼一声,手上金刚杵脱手飞出,直接刺中这只怪物的尾巴,然后将全身的易筋经内力发挥到极致,全身气泡急骤涌出,张宗翰在这些繁多气泡的作用下,慢慢浮出水面,只有双脚还没在水里,整个人如一条白带一般,在水面上摇摇晃晃的往前迈步。 一脱离开水力的束缚,在达摩祖师一苇渡江武技之下,张宗翰的速度何止快了一倍,脚下真气形成气流负载着张宗翰漂到怪物的上空,张宗翰使出千斤坠的本领,身形瞬间重了百倍,如同一个铁秤砣一样落于怪物背上。 怪物本来已经叼住了女孩子,虽然不是想要饱餐一顿,但是同伴的死亡却使得它内心处的暴戾瞬间爆发,意欲撕毁一切,很不幸,女孩子成了怪物发泄的对象。 张宗翰心说,幸好自己来的快一些,否则的话,女孩子可能连一个完尸也剩不下了。 刚一骑上怪物身上,张宗翰就左手抱紧怪物脖颈,从怪物尾巴伤口处招来金刚杵,握于右手,狠狠的一杵击在怪物的脑袋上。 怪物脑袋虽然极硬,可以抗住任何攻击,但是张宗翰这一下却是单纯发出巨响。用巨响扰乱怪物的思路,让怪物的大脑有那么一刻失神。 就是利用这一刻失神,骑坐在怪物身上的张宗翰已经使出九鬼拔马刀式,双手分上下掰住了怪物的上下颚,手上神力爆涌出来,居然把怪物的嘴巴缓缓掰开。 张宗翰果然不悔“怪物”之名,从窗户跃出,在甲板上出现后,眼睛就死死的盯着人群最混乱的地方,离栏杆还有五步的时候,飞身跃起来,人在空中,就开始解衣服。 张宗翰嘴巴上叼着金刚杵,速度飞快,脚不点地。此时,张宗翰只留下一身短褂打扮,浑身精肉,在胸口和后背上都有两个如婴儿嘴巴大小的伤口。 看到张宗翰后,所有人立即有意无意的在张宗翰通过的位置留出一个空挡。 张宗翰双手一撑栏杆处,身形干脆利落进入水中,发出噗通一声响,眼看着就往最混乱的地方游过去。 就在张宗翰刚刚跃下水的时候,甲板上奔雷般连续巨响,跑来五个人,正是目前负责照料张宗翰生活起居的五虎,五虎虽然远远的看到了远处发生的事情,但是对他们这些草菅人命的人来说,这些混乱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可以当做笑话来看,甚至于,刚才的时候,他们也确实是在指着落水被撞死,砸死,咬死的人嘎嘎大笑着。 但是后来看到张宗翰飞快的脱衣跳水,向前游动,自然知道张宗翰是要干什么,在他们的心里面已经把张宗翰提升到了很高的位置,现在见张宗翰无缘无故以身试险,虽然有点不想如此跟着张宗翰进入水中,受无妄之灾,但是看到周围人看自己时那种眼光,那种期待或者是幸灾乐祸的神情时,顿感压迫,想起张宗翰已经跳下水了,于是乎,咬咬牙,互相瞪着大眼看了一下,默契和一股责任心被油然而生,不得不跳,不能不跳,于是,大家一起跳。 于是,甲板上的人又看到了另外一处令人捧腹的场面,易老大引领着无恶不作,杀人无数的五只老虎,为了目前尚不太清楚的目的,一起跳进了水里面,脸上的表情不是赴死决绝的样子,倒像是刚喝了一口黄连水,苦味尚未退去就开始为下一口黄连水做准备了。 张宗翰听到身后跳水声,心里一喜,原来并不是孤身一人,便转身招手,将五虎叫到自己的身后。然后,偕五虎开始往前游去。五虎本来内心尚自郁郁,现在跟在了张宗翰的后面,心情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转变,以前成帮结队杀人放火,掳掠无恶不作的自己,现在居然为了一个伟大的目的聚集到了一起,这在以前说出口的话,肯定会被人当做是笑话听,现在却变成了实事,几个人不由倍感荒唐的相视一笑,嘴巴苦中带甜,很诡异! 前面离的最近的一只船已经被掀翻了,看着整个巨大的船只被一股绝大的力量撞在船头,像片巨大毡席一样卷飞空中,重重摔落水中后,腾起逶迤细浪如注,如挂水雾瀑布一般,气势凶猛。张宗翰倒没有太大的想法,只想在船中人尚未死去之际,尽可能多的将他们救了。所以张宗翰冲着人最多的地方挥了挥手。 许多不会水性的人们早在空中就已经颠摔的七荤八素的,不知所以然,现在终于清醒一点后,就看到张宗翰等几个人过来,立时如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的吼叫,手上一阵挥舞。 张宗翰见有人快要顶不住了,已经在慢慢的往水底沉去,便潜水下去,见人就拦腰抓住,一手一个,然后飞快的往回游。此时张宗翰身上的易筋经真气发挥到极致,几乎在张宗翰身体一周裹起一层浓郁的白色气障,张宗翰的速度提升到了最快。 这时候修字舰船上有些省悟的人已经开始把救生筏放入水中,还有几十个黑衣执事手执利刃单手握绳,飞快的缀绳而下,离水面一米高的地方就停住身形,将刀下指,护持着修字号一圈,口里不断的呵斥有声。 目睹此景,张宗翰第一次开始对修字号的来历产生了疑问,试问,要多大的家世以及势力才能够有这么多的强力部下。张宗翰一边来来回回的将落水之人救上救生筏,一边有意的打量着这些黑衣人,发现他们的实力全部都是极高之人,更有一些执事的势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张宗翰所预料。 张宗翰正在救助受伤人群的时候,一个小孩发出一声惊呼,就在张宗翰的面前,一下子被拖下水,被什么怪物一口拦腰咬成两截,水面一荡,缕缕血丝逐渐的洇散此处水面。 张宗翰将嘴巴上的金刚杵抓在手上,一个猛子扎入水中,开始搜寻怪物的影踪。很快就发现在前方大约三米远的水下,有一个身量粗大,类似于水蛇的东西正叼着半具小孩子的尸体,忘乎所以的啃着,此处的水中血丝弥漫,血气味隐隐的进入鼻端。 张宗翰心说好大的水蛇啊,想不到居然已经到了为患的地步,可见南海处果然如佛经记载所言,每多诡异怪诞之事发生。 怪物显然也注意到了张宗翰侵入自己的地盘,立即一口将半截向上伸着小胳膊的孩童尸体吞入腹内,这才开始微微摇头摆尾,半包围着警惕的注视着张宗翰。 张宗翰没有闲工夫跟这怪物对视,手持金刚杵,凝神静气,破水前冲。离得近了,张宗翰才有机会打量怪物长的什么模样,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张宗翰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那是什么怪物,这不是传说中才会有的龙吗?虽然眼前的龙没有爪子,面貌也有些出入,但是大致的轮廓还是可以肯定的。 怪物没有想到张宗翰居然会主动地进攻自己,微微一缩脑袋,立即挺身仰脖,居然在水中人立而起,就这么面对面的注视着张宗翰,下颌的两缕胡须开始翻飞。 张宗翰游到怪物身边的时候,金刚杵直接递出,冲着怪物的下颌处刺去,毕竟在神话中,龙的下颌是有逆鳞的,在逆鳞下藏有的龙珠聚集了龙的无数强悍能力。 黑龙尾巴一摆,身子呈360度大转圜,直接将后背卖给了张宗翰。 张宗翰虽然不知道怪物打得是什么算盘,但也知道,机会稍纵即逝,必须抓住,便全身再次下沉,干脆骑坐到了龙的尾巴端上。 黑龙尾巴一甩,早把张宗翰打的飞出去一丈多远。 张宗翰快速游到水面上,喘了一大口气后,看到五虎正一边在水面上救人,一边四处打量,显然是正在寻找自己。看到自己后,五虎一声欢呼,就要游过来。 张宗翰自顾不暇,再来五个人,防护上更成问题了,不由着急的冲着五虎摇摇手,然后也不管五虎是否听得懂,直接的遁入水中去了。 张宗翰运气入体,修炼有金刚不坏金躯的身体刚进入水中,就被在水中等候的怪物一头顶的飞去老远。 张宗翰被怪物一头顶在屁股上,疼的下意识脚尖点在怪物没于水下的脑袋上,飞了起来,在空中使出飘絮身法,眼睛死死的盯住怪物的位置,不待自然落地,直接使出千斤坠的本领,如秤砣般砸进水中,趁怪物被砸的慌神功夫,已经抱住了怪物的脖颈。 怪物左边的眼睛被捣烂,右边的也只剩下一个囫囵个了,离脱离视网膜已经不远,张宗翰兀自不休,一边侧身贴着怪物的脖颈躲避怪物疯狂的撕咬,一边右手持握金刚杵猛刺,心底深处的愤怒彻底的燃烧了,想起无辜受死的小女孩,张宗翰恨不得一下子将身下的怪物刺死。 怪物高昂起头,尖锐的声线一线拉开,几乎要刺穿张宗翰的耳膜。 张宗翰挥臂如锤,在片刻将怪物活活戳死的时候,耳膜已经流出了鲜血,居然是被皇带鱼的声波生生的震破了耳膜,张宗翰感觉着身下的巨大身躯逐渐的失去力量,开始缓缓往下沉落,这才松开皇带鱼的脑袋,仰起头,浮游在水中,随着皇带鱼的死去,张宗翰才发现自己居然完全脱力了,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了一点力气,甚至于连精神都有点萎靡,几乎就要在冰冷的海水中睡去。 围绕着张宗翰身周,皇带鱼的血液逐渐的洇开,散出具有浓烈燥腥味的刺激气味,张宗翰明白这是怪物的血气,知道这种大浊血液必然会吸引其余怪物的到来,便咬紧牙关,耗尽最后的一点力气,往岸边的方向游去。 天色逐渐黯淡,鱼鳞云也渐次熄灭,终于消隐一空。 湄公河毕竟只是一条河流,即使是在喇叭口的出海口,两岸的跨度也只有三四千米,张宗翰漂浮在水面上,遥遥望去,在空旷的河面上,一无余物,只有在极遥远处,才能看到河面波纹动荡,映照着微弱的灯光,伴随着是“橐橐橐橐”的轮渡马达声,想必白日闹剧一般的血腥杀戮至此已经告一段落。张宗翰一声苦笑,再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7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7 等了一会儿,张宗翰发现河面上更加趋于平静,想必,连五虎都以为自己被怪物拖拽到大海深处去了,由不得,剩下的自救工作只好靠自己完成了。张宗翰念一声阿弥陀佛,心说,幸亏我身具神通较多,在寺庙中赋闲的时间较多,连 最最鸡肋,尘土都积累了半米高的龟息大法都从头至尾一字不落的看过一遍,至今差一点就要全篇颂记出来。 张宗翰盘身水中,整个盘坐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往下沉,气息外放,进入禅定状态,双手结弥陀定印,脑海中一轮金身浮现,佛光普照,顿感浑身轻盈如羽毛。 张宗翰慢慢的陷入一种禅定的状态中,随着张宗翰无色无相真身毕露,立即从身体三万毛孔中逼出尺许长的毫光来,将张宗翰整个围拢在里面。 这个光罩虽然并不能够将水逼开,仍能看到无穷尽的水从张宗翰鼻端,微翕的嘴巴里进进出出,但是离光罩三米外,所有的小鱼纷纷躲避开去。 有小鱼在急冲向前的惯性冲击下,濒近光圈,感觉到危险气息的时候,想要转圜却已来不及,整个身子撞在了张宗翰身外的罩子上。 眼看着小鱼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浑身的皮肉筋骨迅速的萎缩下去,有几缕丝缕状的红色光影顺着张宗翰身周撑开的结界,进入张宗翰的身体之内,快速的被张宗翰的皮肤吸收,红光一闪便即熄灭,灵力便填充到张宗翰的身体肌肉与骨骼之中。 张宗翰下沉的过程中,自然的落在了皇带鱼的身上。 随着张宗翰浑身青色气团光芒一照,皇带鱼身上立即脱颖飞出一道金色的虚影,隐隐约约就是皇带鱼的魂魄。 皇带鱼魂魄虚影察觉一丝危险,便要飞离此处,不想,此时已来不及,整个身子开始慢慢的往张宗翰身上的青色气团中吸收进去。 周围闻着腥味过来的皇带鱼,此时已经围在了张宗翰的身周,有些吃惊兼且贪婪的看着张宗翰,眼里凶悍的红光一闪一闪,显然自抑甚苦,倘若不是被围拢张宗翰身周的佛家真气所震慑的话,恐怕就要冲上去了。 张宗翰手结弥陀定印,口诵:“阿迦奢三么多努”真言,感觉一股股阴冷的气息从水里面钻入自己的身体中,似乎就要冲破自己神识之海,张宗翰急急进入识海之中,发现在里面如同圈养一般,早就有了一条巨大的龙形怪兽和无数只游鱼形状的紊丝。游鱼还好说,这条巨大的龙形怪兽却已经开始向着张宗翰意识屏障冲击了。 张宗翰心说怎么会有怪兽进入自己身体的,也不多说,直接加大念诵经文真言速度,识海中的一轮佛像虚影逐渐的放出强烈的光芒,以前张宗翰也会发觉自己脑海中的金身佛像会发光,但是一直不知道这些光芒的用途,现在尝试之下,发觉在金色光芒的照耀下,怪物浑身开始融化,如同浇蜡般滴沥滴沥的往下淌,其余各种被张宗翰无意吸进脑海的小鱼更是刹那间就化成了蒸汽,融入围绕金身佛像一周的紫色雾霭之中。 等做完这些工作后,张宗翰慢慢的从定中醒悟过来,松开手印,逐渐的从水底漂浮起来。 张宗翰睁开眼的同时,身上的青色气团如百川归海一般急骤的吸附进气海之中,速度之快,便连张宗翰也没发觉自己身上居然会有气息外放,殊不知,这是九品高手突破武学壁障是才会有的现象。 本来张宗翰修炼的就不是普通的武学功夫,而是修持性命的易筋经,易筋经本身具有易筋伐髓的功效,张宗翰在无意中一练便是十七年,身体自然就如璞玉真金一般奇异而强大。在里面蓄养出更高层次的灵力,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张宗翰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眼就是像开会一样,把自己围在中间的一圈皇带鱼。 本来张宗翰对这些怪物就极为的不齿,现在微微感觉一下,发现自己体内的大部分力气已经回来了,胆子便无来由的大上三分,把手中金刚杵向前一指,张宗翰脑海一颤,一缕红色气团出现在识海之中,沿着经脉快速的向着张宗翰右手位置汇聚,最后全部进入张宗翰手中的金刚杵之中。 金刚杵一阵颤动,几乎不受控制的开始发出嗡鸣,带着张宗翰快速的向前冲,本来无坚不摧的金刚杵的护手位置居然出现了一圈护手一样的东西,围住张宗翰右手,剑锷的位置更是伸出一个三角形状的脑袋,泛着冷厉的青铜金属光泽,血红色的眼珠对着张宗翰微微一蔑,直接分成无数分叉,全部沿着张宗翰的血脉刺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等张宗翰完全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自己已经被带着往怪物的方向飞去。 张宗翰手中的金刚杵如同洪荒野兽般发出震慑人心的吼声,吼声由尖锐变的粗重的同时,一团红雾围绕在张宗翰凝聚在张宗翰的手上,金刚杵尾端的三角脑袋在红色的雾气中若隐若现,眼睛散出冰冷刺骨的寒光,细长的脖颈缠绕在金刚杵上,嘴巴一下子张的老大,再次发出一声巨吼,无形的声波把凝聚一起的红雾冲出澹荡的波纹,迅速的冲出去。 眼看着本来围拢张宗翰一圈的这些怪物,忽然就脑袋一蜷一弯,身形微不可查的后仰一下,隐隐有被慑服的趋势,然后待见到这只小生物体型太小,与自己根本不成比例后,立即暴怒,扑身上来。 张宗翰本来有些迟钝的神经一下子清晰起来,腾蛇!这就是神话中的腾蛇。一念及此,三角蛇脑袋嘴巴张的更大,隐然间居然有斗大,围绕身周的红色血雾此时一收,被小蛇吸附进身体之中,小蛇的身形一下子暴涨有足球粗细,扁担长短,握住张宗翰手中的金刚杵立时消失,变成一条包绕张宗翰全身的长蛇。 大蛇露出真身后,更加嚣张跋扈,丝毫不把这些龙种放在心上,怒吼连连,嘴巴前突出去的獠牙往外丝丝的散放着毒雾。 在这一刻,张宗翰忽然和手中腾蛇有种血肉相连的感觉,除了天生的那种亲近之外,还有一种血肉融合在一起的感觉。 张宗翰面对着周围聚拢过来越来越多的皇带鱼怪物,其中最大的隐隐有一条铁路粗细,长度更是与其他皇带鱼纠缠一起,百丈长。 “嗷嗷——”体形最为巨大的那条皇带鱼,头顶的絮茸耸立着如同一顶皇冠,显然是这里的皇者,现在久久对峙之后,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而且从张宗翰一人一蛇身上发出的威压有种天敌的感觉,随着张宗翰与腾蛇结合度提高,这种天敌的感觉已经让皇带鱼首领有种不悱不发的压迫感,顾不得寻找有利时机,果断的将整个身子变成笔直的一条的长线,在水中贯天彻地,笔直的悬浮着,开始发起了冲锋号。 所有怪物听到皇者的吼声,本来显得有些人性化的观看着张宗翰一举一动的眼神,立即变得血红嗜血起来,揽海水中都带上了死亡的味道。 腾蛇看着有所准备的皇带鱼,却是丝毫不为所惧,猛然间,挟带着张宗翰的身躯暴掠出去,强势至极,如同一个巨大磨盘滚过去,在水中犁出一道水花和空气混合成的长龙。 一条个头极大的皇带鱼不及躲闪,已经被腾蛇一嘴叼在三寸位置,上下口器一交合,狠狠咬断,血水如泉喷薄出来。以张宗翰一米九的大个子,一百公斤的身量,托举着腾蛇的脑袋,丝毫不显吃力。 腾蛇咬死怪物之后,三角脑袋上面忽然裂开一条缝隙,黑色的缝隙越裂越大,巨大的吸力往四周一扫,水花沸腾般聒噪声中,立即将皇带鱼来不及逃跑的的魂魄吸食进去。随后才张开大嘴,叼起上半部分一口一口的吞食下去,吞到最后脑袋的地方,一眼望去,就像一个蛇嘴巴中又伸出另一个蛇头般,威慑意味极强。腾蛇眼神狰狞阴险的望着四周开始惶恐不安,在攻击还是撤退上进退维谷的这些怪物皇带鱼,不时从嘴巴和鼻子中发出咕噜噜或者哼哼的声音,嘴角一咧一咧的。 皇带鱼的身体比腾蛇的身子还要大上三分,但是等腾蛇将皇带鱼吞吃下去的时候,压在张宗翰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增加一倍有余。 皇带鱼中的那个王者,眼神同样的冰冷森寒,透射出巨大的威势,虽然距离还有百米远,但是这种外放的威压居然让张宗翰有种喘不过来气得感觉。张宗翰咬咬牙,这件事情绝不能善了,师傅讲了,莫以善小而不为,眼前的事情绝对是大公德一件。佛祖所言,以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指的就是这种危难时刻,挺身而出,虽万死而不辞的强大心智和胸怀。 心有所想,张宗翰浑身再次开始了震颤,得自于易筋经十几年苦修的内力布满全身,周游每一块肌肉。 皇带鱼王者猛吼一声,从声音中能感觉到那种一往无前,舍身成仁灾难降临前的悲哀。 众多皇带鱼纷纷散出强大的威势,想要与张宗翰身上的螣蛇相抗衡。 张宗翰毫不心软,将浑身的易筋经神力催发到极致,浑身颤动之下,力气何止暴涨一倍,张宗翰心下一动,螣蛇立即接受到张宗翰的指令,与腾蛇一起猛然前冲到一条身量极大的皇带鱼身边,张宗翰双手攥住皇带鱼脖颈颌下三寸的时候,螣蛇嘴巴大张,一口和皇带鱼对咬在一起,居然在毫发无损的情况下,生生的把皇带鱼的脑袋咬下半个,血液一下激流水中,迅速洇开。 张宗翰内心深恨这些杀戮了平民的怪物,早被以杀止杀的信念所鼓动,对着皇带鱼群冲杀过去,双手捏着宝瓶真诀,真气贯指,狠狠的插入每一个遇到的皇带鱼身上,因为螣蛇的加持作用,张宗翰手指尖锐如利刃,居然轻而易举的刺入皇带鱼的身体之中,面色虽无所动,但张宗翰却已经默默加大了出击的力度和速度,今天,如果自己不能够将这些皇带鱼斩杀的话,估计自己也没有活着走出去的希望。 人不狠站不稳,这是五师兄的至理名言,张宗翰现在已经完全体会到了二师兄的心境,杀戮之境,正是因为身上杀戮太重,五师兄已经被师傅用寒铁链锁于漠北冰窟深处参佛,并告之,倘若不能化戾气为祥和的话,这一辈子怕出不了关了,虽然已经被禁锢禁足了,自己出来的时候,师兄还是说了,小师弟,给我查一下,我全家是谁杀死的,然后帮我灭他满门,虽然自己当时诚惶诚恐,在师兄雷声般的笑声中,闪身飞退,省的被五师兄污了道行,但是心下居然对师兄所言极为赞赏。 看着越来越多的皇带鱼围拢过来,虽然不惧,但是张宗翰也知道,单靠杀戮就想从这儿冲出去的话,显然不现实,但是眼前却没有第二条路,拼了,张宗翰澄心静虑,将体内所有的精气神一下子凝聚起来,整个人的气质立即由一块淳朴未琢的璞玉变成了刺天之剑,无穷尽的杀意铺天盖地而来,不管了,先杀痛快了再说。 随着张宗翰展开杀戮,更多的皇带鱼从其余水域中游过来,对张宗翰发起了进攻,更有的奋不顾身过去,拼着半个脑袋不要只为咬一下张宗翰的胳膊。 杀敌三千,自伤八百,张宗翰浑身血染,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翻卷的皮肉就像小孩子的嘴巴,往外翻张着,血水四流,肚腹处更是一道半米长一指深的伤口,差一点就给张宗翰破了膛,脑袋不用说,更是头破血流,状若魔神,连张宗翰自己都已经分不清楚是自己的还是这些怪物的。 张宗翰为了不让自己因为沉浸在杀戮之中而落入魔道,当即告诫自己,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被杀死在自己眼前的小女孩。 张宗翰全身舞动,驳杂无穷的招数缤纷而出,岂止目不暇接,简直骇人听闻,神龙摆尾后面居然接上一招天王托塔,抓住皇带鱼后,已经不管不顾一口咬在了皇带鱼的脖子上,半龙之血如果放在其余地方的话,那绝对是珍贵药材,现在却被张宗翰狼吞虎咽,长鲸吸水一般吸入腹中。 眼看着一条皇带鱼仓皇逃离自己的手掌,张宗翰一招哪吒脑海,直接将缠在自己身上的腾蛇甩脱出去,狠狠的撞在皇带鱼身上,将皇带鱼击落在地,随后自己脚步踏着九宫八卦步伐,躲开众多皇带鱼围攻,破水锐进,抓过腾蛇搭在身上,骑卧皇带鱼,利指划过,已插入皇带鱼后背脊髓,将附在其上的龙筋抽出。 皇带鱼虽然龙筋被抽,却未死净,此时吃痛,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嚎叫,身子弯转一圈,显然已经只剩半条命了。 张宗翰双臂砸下,将皇带鱼坚韧的皮骨砸得扁下去,这才望向下一个目标,皇带鱼王者。 此时皇带鱼王者双手握紧松开三次,面部更是已经开始抽搐,看着张宗翰接连出杀手,杀害自己子孙,屈辱的念头顿时如雷灌顶。 张宗翰觉察到皇带鱼王者身形逐渐的消失,然而却察觉不出来这条最狡猾的老怪物跑到哪里去了。 正当张宗翰拼着半条胳膊被咬住,向一条巨大皇带鱼伸出腾蛇利齿的时候,一条快若奔雷的虚影从地下暴起,如电般刺向张宗翰膻中穴,倘若刺中,必死无疑。 张宗翰浑身真气不要命的往下发出,意欲阻拦虚影片刻,然而无往不利的真气屏障,现在居然如薄雾一般被虚影连连破掉,几乎拦不住虚影丝毫。张宗翰心下一狠,心说拜拜了师傅,便欲引身杀怪,双掌猛然一沉,全身功力聚集其上。 然而此时,张宗翰忽然身子一轻,后背被提着飞出十米,速度之快,就是在平常地面上也有所不及,张宗翰似乎能够感受到后背螣蛇怪笑之意,回头发现原本贴服在螣蛇全身的鳞片此时居然叠缀着升起,如机械般连缀成两轮鳞片的翅膀。 张宗翰心下骇然,这,不可相信。 虽然张宗翰凭借过往的知识经验,知道这就是腾蛇,但是现在看得话,感觉自己看到的却是一个类似于机械的存在,简单一句话来说就是酷毙了。 腾蛇生出鳞状翅膀后,无论是气势还是速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轻而易举的就将皇带鱼王者的偷袭化为无形。然后露出玩味的神情,将青铜色的脑袋和鳞片叠连出来的翅膀晃动着。 皇带鱼王者一击不中,已经知道现在完全没有胜算了,但是却不打算走,而是,看上了张宗翰身上的腾蛇。这个腾蛇的出现让皇带鱼有种预感,如果自己能够得到这条古怪小蛇,并将它献上去的话,自己一定会得到无穷尽的好处。 察觉到皇带鱼王者的意图,从腾蛇身上立即流露出诡异、恶毒、阴险、狡诈、混沌的复杂意味,连带着张宗翰也感觉到后背发凉。 然而,这时候,对张宗翰来说,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如果这次不能够将皇带鱼王者杀死的话,以它睚眦必报的小心眼,将来,对越南湄公河海口的人们来说,必定又是一次大洗劫,无论如何,张宗翰也不会做这种放虎归山的蠢事,迂腐并不代表蠢笨。 随着张宗翰身上腾蛇古怪翅膀的出现,张宗翰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变的轻盈起来,对身体的掌控也更加的灵活,张宗翰有种感觉,似乎只要自己意念能够到的地方,身体也会瞬移过去。 张宗翰狠狠的一甩手中的龙筋,小心谨慎的往前迈一步,看看周围这些皇带鱼群的反应。却见这些个头略小的皇带鱼根本不惧,都露出与张宗翰生死相搏的豪气,纷纷嚎叫,声音在水中传出几千米远。 张宗翰后退一步,心思急转,转身开始往后游,激斗半天,太过恋战,身上的气力消耗的七七八八,现在留下的力气大约不太够了。 张宗翰将拦在自己身前的皇带鱼狠狠的一拳砸扁,在水中翻飞出去,自己则分水前冲,毕竟,有着腾蛇速度的加成,这些皇带鱼是追不上的。但是也有例外,皇带鱼王者刚才确实大意,根本没有料到张宗翰会身后的古怪蛇会突然长出翅膀。现在自然有些忌惮的在张宗翰的身后,一边竖起鸡冠状的胡须小心翼翼的飞动,一边绷紧身体,只将身后巨大的尾巴试探性的左右摆动,以期将张宗翰的视线引开,随时进攻。 张宗翰趁手兵刃金刚杵现在变成了目前的样子,虽说对自己的体能,速度都有极大的增进,但是手中没有东西握,面对虎视眈眈的皇带鱼,心下有些不适。 张宗翰越游越快,牵带着皇带鱼的速度也一路飙升,快速跟上,眼看着张宗翰离岸边似乎越来越近,似乎是要急于做最后一搏,凭借冲刺逃离自己的追杀。 皇带鱼眼一红,在犹豫不决与一往无前之间只一摇摆,就狞面冲撞上去,绝杀之心立时显现出来。 张宗翰心里骂声蠢货,一声冷笑,望着巨大的礁石,身影再次加速,升出水面,在水面踩出一道虚影,右手抓住腾蛇脑袋,“咄”的一声,腾蛇还来不及抱怨,整个脑袋已经深深进入礁石之中。 张宗翰心念转动间,腾蛇身子猛然暴涨到十米左右,更是细到只有只有半毫米的地步,两只铁鳞翅膀上的鳞片随着张宗翰的心意整齐的再次分散到腾蛇身上。整个看去,就像骤然出现的一把窄刃细刀。 在皇带鱼猛然撞来的瞬间,张宗翰手握蛇尾,将易筋经真气传导到腾蛇身上,弥漫着淡淡青气的腾蛇全身立即开始高频率震动,张宗翰一看,双眼一眯,这种高频振荡刀可是只有军方特种兵才标配的,想不到居然在金刚杵这种古怪法器上看到。 以前听师傅讲过,这种传承自上古的法器偶尔会发生异变,而且是越古老的法器,所蕴含的灵力越是巨大。想不到这种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张宗翰来不及感慨,早折身一转,将手中蛇尾一招力劈华山,划出一道弧线斩向皇带鱼,然后就被身后皇带鱼掀起的巨浪淹没。 张宗翰虽然躲开皇带鱼正面撞击,但是仍然被巨浪扑进水中,一阵腥恶的气息涌入胸臆,喉头一甜,立即吐血,与此同时,强大的冲力也顺着张宗翰的胳膊,直接把张宗翰扯的飞了起来。 张宗翰咬牙使出金刚定的功夫,不肯松懈丝毫,硬生生的把腾蛇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嵌入皇带鱼的体内。眼看着整条腾蛇几乎完全进入皇带鱼体内的时候,张宗翰已经被陷入疯狂的皇带鱼直接撞到胸口上。 咔吧一声响,张宗翰胸口的胸骨、肋骨几乎断了一遍。 巨大的皇带鱼失足陷入张宗翰随手布置的陷阱之中,虽说有点取巧在内,但是与张宗翰生硬不忌的性格也有很的关系,张宗翰用腾蛇的身体做软刃,切入皇带鱼体内后,所有的力气都已耗尽,倘若不是连吐三口鲜血,精气不散的话,恐怕就要溺毙水中。 此时的皇带鱼被张宗翰用腾蛇捆缚在了礁石之上,虽然腾蛇之体入肉很深,但是却更加激发了皇带鱼王身为王者的虐杀之气,已经要拼着血肉被腾蛇利刃各成两端,也要置张宗翰于死地。 远处的游轮再次巡游过来,速度极快,显然发现了此处的异常。 张宗翰拼着断掉的胸肋骨,咬牙吸气,摆出易筋经基本动作的倒拽九牛尾的姿势,紧紧拖住腾蛇利刃尾部,死不松手。 突突声中,张宗翰使劲将腾蛇尾部钩挂在游轮之上,意欲凭借礁石与游轮的绞杀之力,勒死皇带鱼王者。 张宗翰做完最后的动作,再无余力,慢慢的沉入水中。 轮渡上发出一声巨吼,五虎同悲,同时还有一个女声的哎呀。 张宗翰眼前浮现一圈隐隐光环,知道这是轮回之光,自己连番超越极限,动用真元,现在亏损极为厉害,倘若不及时医治的话,对自己的身体一定有影响。张宗翰伸手点了自己经脉中的六脉四轮,杜绝真元运转通路的同时,也防止了伤势的蔓延。 第8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8 张宗翰缓缓往水下沉,看着水面巨大的水花不断的升腾雀跃,心里暗叹,以礁石之力加游轮,皇带鱼王者必死。 果然,临死前的皇带鱼王者挣扎的更加厉害了,几乎要把整个游轮拖动着在水中打转,腾蛇深深的陷入皇带鱼身体之中,血水淋漓出来,将百米海域渲染的血腥一片。 最后皇带鱼王者气势惊人,居然能够使得天象都有所变化,在东北天空一朵云霞几乎成形。 随着皇带鱼王者一声厉嚎,身体已经被绷成了一圈螺旋伤口的尸体,天空成云的龙气弥久方散。 然而有着王者血统的皇带鱼已经有了半龙的血脉,此时受制,虽然濒近死亡,无法召唤龙魂入体,但是身为半龙,却具有拘役不净之物的能力。 海底淤泥慢慢的浮起,黑漆漆一片,青袅袅的光雾升腾直上,几乎要将整片海域笼罩完全。 皇带鱼死死的看着张宗翰,居然还有力气将身形奋起怒吼,巨大的声波推动着海中的张宗翰后撤十多米。 张宗翰强忍不适,对抗者水底的巨大的压力,耳边水花细密破碎,压入耳道,胸骨断裂的地方再次发出咔吧的折断声,张宗翰心默金刚经,抵死抗衡皇带鱼音攻威压。 皇带鱼死死看着张宗翰,此时海底不洁魂魄代替龙魂进入皇带鱼身体之中,飞快吸食皇带鱼精血的同时,也增强了皇带鱼皇者威仪,居然使得皇带鱼在一瞬间把嵌入体内的腾蛇之刃绷的笔直,并且在一点一点的移动,似乎连佛家法器都困不住海中王者的身躯。 张宗翰心中一沉,如果皇带鱼挣扎出来的话,自己就没有办法再次困住皇带鱼了。那么自己的半条命,也只能做最后一次赌注了。 张宗翰重新打开封闭住得六脉四轮,原本被止住的血液倒流肺腑,形成内伤。 此时,游轮传来巨大的一声响,半边的船舱被拉一下子变形,摔进水中,腾蛇的禁制已经失效。 “跳——”一声命令,五条大汉手持兵刃跃在失控的皇带鱼身上,显然是五虎。 五虎本来在已经失望,但是内心第一次产生了对张宗翰产生了弟子对师傅怀有的崇敬感情,说什么也不相信张宗翰会丧身大海,三番五次不顾老脸让佘脂出船寻找张宗翰的踪迹。佘脂答应后,本来以为轻易就可以找到张宗翰,谁知,居然发现张宗翰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内心震惊之际,折服之情也是油然而生。所以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不能坐观张宗翰死活。于是不顾黑衣执事们的反对,硬是担着家族责罚的风险,在这片水域毫无意义的游弋了两日,并且已经决定,倘若找不到张宗翰的话,由不得别人反对,也要深入海中,遍寻张宗翰。 现在看到张宗翰,五虎的激动显露在脸上,几声肆无忌惮的打骂之后,几个老男人居然会拥抱在一起,这时候,张宗翰已经凭借单人之力,将皇带鱼陷入利刃陷阱之中,不由高呼,要不是看着佘脂冷冷的眼光的话,估计就要内裤满天飞了。 然而形势却在此时,陡然转变,皇带鱼靠着龙种血脉,不惜燃烧祭献精血,引来万鬼朝尊,居然气力大涨,不但有气吞万里的威势,甚至于几乎要将整片天地都要毁掉。张宗翰内心强硬,不肯躲闪,几下硬碰硬,已然重伤,生死未卜。五人再也不等所谓的狗屁时机,而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对看一眼,心有灵犀,猛然一跃,与空中就将手中利刃射下,刺入皇带鱼巨大的躯体之上,随后握住兵刃,意图将皇带鱼剖腹。 皇带鱼骤然剧痛临身,身量几下翻卷,却始终无法把爬虫般大小的几只老虎甩下。 “蠢货,真以为凭借微不足道的一点气力,就可以杀掉这条皇带鱼尊吗,简直是痴心妄想。”冷哼完之后,不知想起了什么,佘脂嘴角居然微微翘动,一丝明媚无暇、妖娆万方的笑容出现,烟视媚行之下,几乎令天地变色。 佘脂心说,我现在还不能出手,等大家都无措的时候,才能显出我的与众不同来,佘脂想到自己现在的行为似乎只是为了让张宗翰对自己的印象深一些的时候,思绪骤然打住,不肯深思。 眼看着几只老虎在皇带鱼身上,受尽万般苦楚,折戟沉沙,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佘脂已经化身修罗,獠牙狞面,翅羽蔽天,身量巨大,足有百丈大小,比皇带鱼王者来的一点也不次。 佘脂身形迅速变的透明,佘脂内心无论如何也不愿张宗翰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模样。 佘脂很快飞至张宗翰上空,透过翻滚如墨的海水,下视千丈水底的张宗翰,想要探明白张宗翰现在的状态。佘脂见张宗翰如有所觉,就要抬头往上看,虽然自己的隐身法根本无法被看透,但佘脂仍是怀着奇异的心情,狼狈的迅疾飞远,不敢离张宗翰太近。 半晌呆愣,佘脂眉头一皱,脸居然无端而红。 佘脂伸出大嘴,一声吸溜作响,依附在皇带鱼王者身上的众多不洁鬼物,纷纷离鱼体而出,眼神恐惧茫然的望着虚空的位置,还想不起要跑,已经被佘脂一口全部吸入口中。 佘脂将所有的鬼物吞噬之后,再次隐身飞到张宗翰上空,预备给皇带鱼致命一击。 张宗翰看着巨大的皇带鱼粗大如水缸,长有百多丈的巨大身躯,在水浪之中反复滚动,腾蛇利刃即将失去最后的束缚之力,算着时间,两三公里之遥的皇带鱼群也差不多就要赶到了。恰在此时,张宗翰感觉到头顶有赫然威势降临,极度危险的感觉,不由心头一凛,待抬头时,却不知道造成这种影响的佘脂已经自觉飞走了。 张宗翰看着在海中与皇带鱼搏斗,或者说完全被皇带鱼玩弄的五虎,心头大恨,无论怎么说,既然五虎能够不舍不弃的满大海跑着找自己,自己就决不能辜负这一份兄弟之情,于是,张宗翰第一次起了同归于尽之心。 眼望着锁住皇带鱼王者的巨大的游轮已经吃不住拉力,被捆在皇带鱼身上的腾蛇带着,开始倾斜着往前晃去,心说,过不多久,皇带鱼就要解放而出,到时候,想要再抓住的话,已经难如登天了,张宗翰知道,这次只有一次机会,那就是奋起全身最后一点力气,点化皇带鱼。 点化,佛家最强悍的三两拨千金术法。 张宗翰仍然悬浮在水中,闭目保持好趺坐结痂状态,由于海水侵入血肉,刺激的浑身血肉颤抖不已,血肉模糊处糜烂一片,早已没有人形,张宗翰眉竖如剑,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凝而不散的精血飞至张宗翰结着金刚灌顶法印的手掌之上,在张宗翰手中幻出一条巴掌大小的腾蛇形状,金光闪闪,腾旋飞舞。能够历经几千年不但精魂未消散,反而隐隐间更加强大,似乎随时都会有所突破的腾蛇显然不是凡物。 腾蛇本来与张宗翰性命相交,是不净禅师赐予张宗翰的师门重宝,现在被张宗翰用半透明的精血血雾笼罩住,只微微一摇摆,便安静的雌伏在张宗翰的手上,慈眉顺目的望着张宗翰,任张宗翰施为,乖巧至极,说不出的惹人心颤。 张宗翰将精血顺着腾蛇额头位置打进腾蛇体内,如烟散于腾蛇精魂全身,张宗翰心下一动,此时,互为彼此的念头喷薄涌出,一道如同霹雳般的明悟瞬间劈中张宗翰,一种洞彻了然的感悟瞬间降临,原来这就是控三尸之法,张宗翰闭目微笑,整个人盘坐如坐化的木桩一般,再无动静,反而原本已经安静下来的腾蛇精魂却陡然睁开了眼睛,望了一眼盘坐的张宗翰,随后抬头,双目里面迸射出寒光淋漓的杀气,接着是煞气,凶神恶煞般恶煞之气滔天而出。 腾蛇精魂化为一道红色闪电,轻易冲破张宗翰手中粉红血雾,雷奔电突径直射向头顶水面上的皇带鱼王者。 皇带鱼已经意识到不对,正在拼命挣扎,忽然察觉身上凝聚出得鬼力忽然消失殆尽,不由一怔,再次不顾一切挣扎起来,将腾蛇利刃勒紧身体越发深的时候,也将游轮扯过来,一头撞上去,在爆响声中,把游轮撞的慌了几下,龙骨一断,立时沉入海中,几名护持佘脂的黑衣执事发声尖啸,纷纷撑起背后的三角翼,簌簌升空,手握劈斩刀,目视下方,随时候命攻击。 张宗翰神化腾蛇精魂,身随念转,电光石火间,已经进入皇带鱼的身体之中,原本奄奄一息与绳索无异的腾蛇,现在被张宗翰神念加持,坐镇其中,就像是张宗翰的一具分身一般。回复了能量的腾蛇丝毫不惧皇带鱼的毁灭性气息,却也不与皇带鱼激斗,而是直接将脑袋从黑礁石中收回来,使劲晃动着抖动几下,将碎石屑从脑袋上摇下来,瞪视皇带鱼,一双暴睛怒焰汹汹,凶光大逞。 “小子,没死吧!”易老大拼死一搏,本指望杀死怪物,解心头一口气,至于为张宗翰报仇云云,也是头脑发热所致,现在已经通过眼前的庞然大物检验出了自己的斤两,蝼蚁尚且偷生,易老大在绝望之中,看到希望,自然不免多嘴向着巨蛇问一句。 张宗翰现在虽然神念附持到腾蛇身上,但是受腾蛇兽性影响,眼前血雾一片,早不分敌我,杀戮,似乎只有无尽的杀戮才可以聊解心中的烦躁,听到有人声,自然转头过去,看了几下,此时五虎都被皇带鱼盘卷翻转的身形带到了水中,自然没有看到五虎中的任何一个,反而将眼前的皇带鱼王者看了个里里外外。 张宗翰仰头发出巨吼“嘶啦啦。”血腥大口内獠牙倒卷如利钩,偌长的身躯直接从皇带鱼身体中抽出,身体上的鳞片如刀划过皇带鱼的身体,速度极快,连带着把皇带鱼身体拖拽的连翻跟头,最后重重摔在水中,喘息不已。 腾蛇挟带着腥风恶浪恶狠狠的在这片海域中,向前横冲直撞而去,片刻,急风骤雨般飞回的时候,隐在背后的蛇骨已经撑起,无数鳞片再次围绕蛇骨盘旋汇聚出两爿巨大的翅膀,倒三角形状的脑袋凶恶撞击皇带鱼,一击之下,两败俱伤,铩羽而归。 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张宗翰神念附着的腾蛇猛的升空,跃出水面,团身向着空处扑击,然后降落水中,在水面上撞出丈许高的水花。下来后兀自对着虚空怒叫连连。 此时,皇带鱼已经解开束缚,开始调整姿势,将全副注意力集中到了腾蛇身上。不等腾蛇反应过来,就已经合身欺上,巨口一张,强大的吸力迅猛出击,将腾蛇吸入腹内。 在一旁掠阵的佘脂立即猛力下击,双爪狠狠的插入皇带鱼腹中,奋力撕裂,却不防皇带鱼早有防备,在佘脂所化修罗本体的时候,就抵死一撞,直接撞破佘脂需要法力维持的隐身法,将佘脂撞的飞出去百丈多远,直接摔落水中。 此时五虎刚刚庆幸死里逃生,打捞出张宗翰的躯体,正往岸边游着,各自都是下定决心,往后要从良,改邪归正,这打打杀杀的事情果然是会死人的。却不料正唏嘘间,一头巨大的怪物从天而降,激起了十余米高的水浪,直接将四人砸到海滩上,这一下倒是省了力气了,可惜易老三除外,易老三跑得慢,在后面殿后,被怪物砸的太准,直接压在了下面,等怪物飞升空中后,身形有个囫囵人样的易老二才敢过去冒死收尸,此时易老三几乎已经半扁,倘若不是一口流利的陕西话,“快点把鹅扶起来,疼死鹅了。”的话,易老二估计已经把没有回收价值的易老三撂那边了。 几人互相搀扶着在两个黑执事的护持下离开沙滩,此时,越南区的飞行器已经检查到此海域的异常,飞了过来,盘旋一圈,就停在空中,飞行器上的武器全打开,处于射击预备状态。 佘脂本来想要将皇带鱼立时杀死,现在看到姗姗来迟的帝国飞行器,怕这些武器伤到张宗翰,便飞上空中,直接把操纵飞行器的飞行员魂魄吸食,眼看着飞行器跌落水中,冒出一阵黑烟。 佘脂在皇带鱼肚腹之上撕裂的伤口足有一丈多长,而且伤口是一个贯穿伤,皇带鱼很快就没有了动作。 张宗翰知道外面有人,所以在敌我未明之际,也不愿多惹事端,而是随着腾蛇蜷缩在皇带鱼的巨大肠胃中,张宗翰再次灵魂出窍,挟带着腾蛇,飞至皇带鱼头顶,双手划出一圈金刚灌顶神咒经文,死死的抵住皇带鱼,准备将一点神念渡入皇带鱼体内,忽然抬头看到一个奇怪妖异的怪物,身形巨大,鹰嘴蛇面,缩肩高额,背后舒展开肉膜之翼,飞过来直接一剑刺入皇带鱼体内。 等张宗翰再去看的时候,皇带鱼已经一命呜呼,彻底无救了,张宗翰借腾蛇法眼,看清楚怪物形象后,再次瞠目结舌,这就是修罗一族,难道修罗不是应该生存于地下吗,这些神话中的生物居然还光明正大的生活在世界上,张宗翰心里念着非礼勿视,准备离开,却发现皇带鱼的魂魄已经离体,巨大无边的魂魄,居然比皇带鱼王者的本体还要大。 张宗翰附身的腾蛇张开巨口,将皇带鱼魂魄吸食殆尽,变成一团红色的血雾,越缩越小,等只剩下巴掌大的时候,猛然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回到张宗翰的身上,变成了金刚杵。 张宗翰醒来后,第一感觉就是恶心,真想不到,所谓的慈悲为善的佛家居然会用如此邪恶的法器,这给张宗翰带来了莫名的震撼。 张宗翰浑身上下被包得如同一个粽子一般,感受到握在手中的金刚杵冰冷的青铜纹路,心中感叹不知该从何说起。张宗翰本来以为腾蛇是被封印在青铜器中的器灵,但是想到腾蛇的铁鳞翅膀,不由摇摇头,这个东西自己绝对没有看错,是基甲,基因与机甲的完美结合,可是在几千年前,人类有此等技术吗,张宗翰摇摇头,莫名的哼了一声。 五虎看到张宗翰醒了过来,都涎着脸,讨喜的看着张宗翰,希望给张宗翰留一个好印象。 也许是练过易筋经的缘故,张宗翰现在的身体恢复的特别快,才睡一觉的时间,张宗翰居然能够靠着自己的力气,慢慢的坐起来了。 然而如果不凭借外物的话,张宗翰根本就无法内视,如果是修炼了六种神通中天眼通的师父不净在的话,已经看出了张宗翰体内流转着氤氲澹荡的惨绿的寒气,这些黑气虽然看上去丝缕纠缠,却行走有章有序,散布在张宗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然而,却与张宗翰体内的经脉各成系统,倘若是裴子道在的话,定然会发现这些就是恶煞病毒,到时候一定会欢呼出来,原来游神病毒也是可以被炼化的。 张宗翰微微一笑,在易老四的扶持下,坐了起来,四面一望,也不吱声,一切都在不言中,颔首示意几位发点声出来。 “我是易老大,斗破虎!”易老大面皮较红,紫膛马脸,三绺长须,长发披肩,憨厚宜人,如果不是眼睛里精光直冒的话,几乎能够以假乱真,真让人以为这是一个良善之人,谁不知道易老大十岁杀人,浑身的杀气外放的话,足以让空气变冷。 “我是易老二,下山虎!”易老二个头较矮,被老大挡住身形,咳嗽两下无果,只好动手拨开易老大胸脯,在易老大老三夹缝中露出一张干瘦鬼祟凶狞的面孔,然后好似怕易老大出手拍脑袋,就刺溜一声又缩了回去。 “我是易老三,鬼头虎!”易老短身材,满脸横肉,一道新疤横过右边脸,鼻孔朝天,说起话来声如洪钟,气势如虹,但是对着张宗翰却低声细语的犹如小娘们,惹得其他四虎一阵嘲笑,不由急了:“这叫尊重!” “我是易老四,智多虎,如有差遣,我兄弟万死不辞,这五条命就是你的了!”易老四低头抱拳说话饿时候,一对眼瞳白多黑少的三角眼滴溜溜从下翻着看张宗翰,秃掉的头顶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 张宗翰点点头,玩味的看了易老四智多虎一眼,这就是军师啊,这无恶不作的五虎能活到现在,不说易老四肚中的坏水积了多少,就看几人仍旧活蹦乱跳的样子,就知道这个易老四必定是内心狡诈,绝不可轻与之辈,说出这一番话来,自然颇有投名状的意味在其中。 “我是老五,平阳虎!”老五的声音犹如在空中炸出个响雷,几乎要把船舱都掀开,巨大的身量足有两米二三,在船舱里一抬头,就撞的船舱梆梆响。 “挺热闹啊?”黑衣服的执事穿着黑色的燕尾服,发型和脸上的皱纹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如刺刀,表情冷漠,如丧考妣,甫一说话,敷衍式的客套话就很惹人厌烦。 倘若不是他们地盘的话,估计六个人都不会瞟他一眼,六人的反应也仅仅是瞟了他一眼。 好在黑衣执事心性坚挺,不为外务着相,仍然前跨一步,脸色如挂寒霜看着众人,“我家主子要见他!”伸手一指,确定了对象之后,再不多言,扭头就走。 张宗翰心里说,这真是一个怪人,犯不着与他计较,也不多言,看着五虎。用手在地上写了一行字,“你们用不着跟着我,登了岸,我就会想办法回神京去。”写完这句话,闭目趺坐,再不多言。 “你要走?”易老三生气的看着张宗翰,“那我们也走!你到哪儿我们跟哪儿,都跟了你几天了,现在才说不和我们抱团了。” “聒噪!不需多言,我说了算,小和尚跑哪里,我们就跟哪里!”老大早搬了张桌子,坐在桌子上,冷眼看着张宗翰。 “我负责堵门,他啥时候要跑的话,我就喊!”老二个头小,现在钻出来拍着桌子大叫,也想发表看法,却不想下手太重,一巴掌把桌子拍散,把易老大斗破虎从桌子上跌下来。易老大爬起来,看着易老二下山虎,吓得易老二立即后退一步,躲在个头最大的易老五后面。 “走,可以,不过得帮我们把熙刹利杀掉。”易老四从一开始就坐在座位上,不停的用带红穗尾坠的扇子敲打左手,想也不想,直接说出来,三角眼瞪着,翻出多半的眼白。“如果不能杀掉熙刹利的话,我们来干什么,干球!那我第一个不同意。” 易家几个兄弟骤然安静下来,互相看了一眼,还是把目光看向了张宗翰。可惜张宗翰早就无视一切噪音,入定了。 晚上,张宗翰调整了一下内息,发现真元还能够用,也就不再多言,四下一看,本来聒噪吵闹的如菜市场一般的五个人立即气力,静等号令。 “好,一块去吧!”张宗翰走的虎虎生风,双脚在地上踩出巨大的重响,后面五虎环伺周围,逶迤跟进。 张宗翰第一次到宴会厅来,进来后,就发觉,这真不是自己应该来的地方,这儿年过二八的女孩子太多,每一个都是身材火爆,衣着暴露,脸蛋俊美,真是一个坏道行的好去处,不由在心里骂了声:阿弥陀佛,真见鬼。没办法,还没有见到佘脂,只好闭着眼,硬着头皮往里进。 一个娇小可爱,笑语盈盈,身穿迷你超短裙女孩子从张宗翰一进来后,就对张宗翰表现出来极大的兴趣,一直在张宗翰身边跳来跳去,张宗翰正在修闭口禅,拒绝的话无法说出来,几只死老虎又在边上看笑话,此时躲得远远的,想看张宗翰如何处理。 张宗翰本来感觉没有什么,毕竟红粉骷髅,多念几遍不净观佛经,心底无私无欲还是可以勉强压制火气的,但是在女孩子的脑袋从张宗翰的戒疤移到后脑勺上、随后是脖子上,最后又再脸上大揩其油,又移到张宗翰胸口,直接抓住张宗翰的时候,张宗翰真的火冒三章,声音低沉的对着女孩子吼道,“有多远走多远,否则,必杀你!” 第9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9 女孩子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小手准备进一步有所动作的时候,张宗翰大巴掌一拍,直接将女孩子拍晕,拦着侍者。把女孩子推给了侍者。 见到张宗翰出手利索,然后歉意的对自己笑笑,侍者仍然莫名其妙的张大嘴巴,看着张宗翰,半天才哭笑不得的扶着女孩子进去。心说,这小秃驴也太过分了吧,一点怜香惜玉之心都没有! 见到张宗翰粗鲁举动,所有人微微错愕,皱了皱眉头,大厅的音乐也在这一刻停滞片刻,继而接着响了起来。 张宗翰还在悔恼呢,自己居然着相着恼,几乎坏了自己修习的闭口禅,转了几圈,就连身后的五虎都变的绅士起来,与穿花蝴蝶般来回挑逗勾引的几个小丫头调笑几句,说几句无伤大雅的笑话。 张宗翰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土老帽,心说,这个叫佘脂的不会是要看自己笑话,才把自己叫过来的吧,实在是过分了,张宗翰来到横贯半个船体的烧烤架边上,刚一接近,滚烫的气息夹杂着浓郁的肉香扑鼻而来,张宗翰看到架子上正烧烤的全是全羊、鸡块、牛肉,大虾、大鱼,脸色霎时惨白,心跳加快,造孽啊! 几个厨师在边上忙忙碌碌的把盘子端上端下,挥汗成雨,见张宗翰挡着路,不由想推一下张宗翰,不料张宗翰却不闪开,肩膀上立时多了厨师一个油腻的手掌印,厨师有点不耐烦的摸摸脑袋,“闪开!” 张宗翰虽然闪开,心底却一下子震慑住了,回头看着厨师喊着菜名,将烤全鱼送上席,无数刀叉如密集的剑雨一般落在烤全鱼身上,刹那间,全鱼就被分尸,无数的鱼刺霹雳啪啦的溅落一桌子。 众生平等,怎么会平等呢!张宗翰茫然之间,若有所悟,混沌未凿的脑海中开启一道灵光。 五虎吃完有半张桌子大小的烤鱼后,说话间振聋发聩,摇着啤酒瓶,意识含糊不清的过来拉张宗翰,张宗翰闻着油腻的香味和一身久未洗澡散出的骚味,以及啤酒的发酵味道,说不出的难受,抬头看了易老三一眼,轻轻的甩开易老三手臂,见易老三喝多了,还要拽自己,就伸手一指,点在易老三的背心上,直接点了黑甜穴,随手扔给边上头戴黄色金箍帽,打着黑领带,长相俊俏的侍应生手上,侍应生扶住易老三之后,见又是张宗翰,心说,这小秃驴手真快,一会儿就摁倒两个了。 张宗翰看侍应生疑惑兼且略带生气的望着自己,也不解释,歉意一笑,来到了西餐桌上。心神不定的抓起一杯橙汁,心里有些担心,真想不到“他”居然会有便成那种形象的一天,难道这真是佛祖在经典里所讲的末法时代。 回想起来,自己此次下山,用师傅的话说,本来就是为了维护世间生灵的安宁,将一些妄图扰乱自然秩序的逆天之物净化掉,譬如那个在第二帝都上海区的恶煞,那个巨大的皇带鱼,然而,难道死于自己手上的恶煞也好,半龙皇带鱼也好,难道他们就真的该死吗?他们也不过和这些挂在烤肉架散出醇美香味的肉一样,只是所处食物链的位置在最上方而已。 本来是维护所谓的和平来了,张宗翰却发现自己造了太多的杀孽,心说要是有地狱的话,这一下自己有点危险,说不定就要进地狱了。 察觉不对,张宗翰猛吸口气,愕然惊讶,猛回头,见佘脂正笑语盈盈的站在自己身后,眼神飘忽却又坚定的望着自己,便换上一个自认为正义凛然的笑容,面对佘脂。 佘脂现在的打扮完全是一身清爽衣着,一袭银色饰带束住埋头青黛,长发青色湖绉纱裙点缀银色花蕊,脚下蓝色半腰胶底软鞋,莞尔一笑,眉蹙烟岚,眼断秋水,竟有万种风情,千般娇媚。 张宗翰只看一眼,立即眨眨眼睛,收回目光,随即抬手抹掉头上的鸭舌软帽,摸摸戒疤,抬眼望着佘脂,伸手像个农夫撩衣摆一般,一捞一个空,才想起穿得是裤子不是袍子,今天有点不对劲,老是出错,张宗翰蹲下,弓着身子在地上写道:“姑娘真漂亮。” “你只有这一句话吗?”佘脂微笑着抬手轻掠鬓丝,肤若凝脂的脸颊上挂着令人回味的笑容。 张宗翰微汗,移移屁股,像个认真的小学生一般在地上写到,“有劳姑娘移驾玉躯,看望我这不祥之人。”写到这儿,思路有点卡壳,思维一顿,张宗翰使劲的斟酌着措辞,竟有一丝不适,心底焦虑,汗流浃背,写到,“这个,这个,天有点热。”张宗翰穿惯了长衣,现在穿着方格短袖,想要抹汗,手背伸到额头位置,才发现自己的举动不合时宜的实在是太像乡巴佬。又左右不是,讪讪的放下手。 佘脂看着张宗翰尴尬郁闷的表情,唧唧咯咯笑了一会儿:“实在是没有这么开心过了。我说,喂,小哑巴和尚,听说你要回帝都去。” “不对,不是帝都,应该是第二帝都,上海区才对,天目山上此时春暖花开,师傅想必已经和众位师兄环拱大路两边,等我徐徐归来呢!最后补充一句,我才不是哑巴!”张宗翰在地上写了好几行了,不想写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说,形象反正已经破坏完了,干脆光棍一些算了。 “虚伪,想必你师傅是猪,带着一群小猪,还环拱,拱什么,拱你啊!” 张宗翰本来不想写了,现在见佘脂连自己师傅一块儿骂上了,挠挠头,哼了一声,心有不甘,再次拿起笔,“不跟你说话了。”张宗翰本来想写一声谢谢的,毕竟在和皇带鱼王者对战的时候,张宗翰看到了佘脂用本体隐身与半龙皇带鱼战斗的场景,但是想到女孩子一定不愿让自己知道她本体模样,否则也不会隐身作战的时候,便作罢,颔首点头表示谢意。 佘脂根本想不到修炼了易筋经的张宗翰,同时也修炼着佛家的其余功法,稍稍具备了天眼通的神通,在金刚杵的加持下,已经看破自己原形,笑言道:“喜欢点脑袋的是小狗。” 张宗翰笑笑,不再说话。 “你身体好了没有啊,如果好了的话,我希望你能够帮我一个忙,我会再拍卖会上买一件宝物,如果到手的话,你帮我守护好。” 张宗翰认真的点点头,佛云缘分,这便是缘分,不可求,不强求,不推脱。 “那,晚上找我来吧!” 张宗翰本来在佘脂的前面,闻听此言,眼前一昏,差点撞在离自己还有八丈远的柱子上,心说,妖孽,果然行为异于常人,给一点星光,就以为自己是太阳。 “你站住,站住啊!”佘脂笑着摇头,自己怎么会调戏起这小和尚来了,自己以前可万万不是这种人来着。 张宗翰心中默念观不净法言,目视鼻,鼻观心,抛开心猿意马,脚步极大,逶迤远去,心里一直给自己敲着警钟,形象,一定要塑造自己一代大师的风范与神采。一念至此,看到脚下一滩疑似大便的东西,考虑如果大师遇到狗屎是踩上去还是转个弯绕过去,当即立断,一脚踩上去,不慌不忙的离开。翌日凌晨三点多钟的时候,张宗翰依然在船舱中打坐,身上虽然有很多的骨头断裂,但是张宗翰小时候练习体术,为了少受一些筋骨皮肉之苦,便跟不净禅师学了一手中医,虽然远没有达到国手的地步,但是因为全部都是对症下药,专治各种跌打损伤,在旁人眼中砭石之术已经颇为了得了。张宗翰用中医的手段,于日间细细的将全身的骨头检视一遍,把错位的骨头正位,然后在冷水里浸泡了三个小时,才面色发青,嘴唇发紫的哆嗦着出来,此时小伤的地方已经无大碍,大的伤口却还需要用功压制。 身后横七竖八睡着酒味浓重的五虎,虽然张宗翰不喜五虎这种私生活太烂的做派,但是不想谈太多,也就听之任之,随五虎自发的把自己围拢在中间了。张宗翰双腿盖了一层被子,但是江边的夜风夹着湿重的气息袭来,仍然阴冷郁郁,让很少出远门的张宗翰心中也生出几点唏嘘。 半夜,落了层雾,窗外映着江边明灭闪烁的点点灯光,景色黯淡黝黑一片,随风而逝。湿气和邪风入体后,张宗翰才真真体会到什么叫师傅说的旧伤,此时全身上下关节无一处不胀痛,似乎有千把刀子意欲从体内裂肤而出。张宗翰就着五虎给自己生着的小火炉,默默的忍着痛,摸了摸胸口中的金刚杵,确定完好后,再次站起来,咬牙做出易筋经起手式,韦陀献杵,张宗翰双手烘托在胸口位置,两脚平行站立,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动作,但是因为不像白天张宗翰点了自己四轮六脉,压制伤势,所以伤势仍然很严重,不片刻,张宗翰的额头青筋直冒,几滴豆大的汗珠簌簌下滴,氤氲的蒸汽轻袅袅浮动起来。 摘星换斗势、倒拽九牛尾势、出爪亮翅式……十二个动作一一做完后,张宗翰已经说不出一句话来了,重重的喘息,嘴角被咬出了偌大的血口,往外沁着血,浑身更是不受控制的不住哆嗦,平常打完一遍易筋经,只需柱香时间,现在却已经花去平常时间的好几倍,天边的鱼肚白隐约就要出现,江边遥远处的庄户大多是低矮的瓦房。 张宗翰拎着沙发坐垫从船舱中走出,盘膝坐在地上,再次开始吐纳,江风如刀,我自巍然不动。 由于张宗翰享受了病人待遇,所以是船中不多的几个可以洗澡的人,盥洗室中空间逼仄狭小,光线却是橘黄明亮,温暖宜人,张宗翰深吸口气,感受着胸口刀割般的剧痛,脱下外套,浑身精壮如铁打的身材顿时显露出来,如果被人看到的话,一定以为是选美的肌肉男。 张宗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皱皱眉,思索世界可能要变天了,于是,意味索然,蹬掉鞋子,正准备进去,忽然听到里面传来细琐的声音,张宗翰反应极快,立即拿起衣物,边走边穿,几步上前踹开门,头也不回走掉。 进了船舱的,张宗翰参白骨禅,默念不净观,听闻有丁丁高跟鞋匆匆走过船舱的声响,收摄观感,心自不动。很是不悦,想不到自己差一点损了自己修行,张宗翰知道船上除了佘脂外,侍女、服务员、女眷、夜场女众多,甚至于都不敢想那人是谁。 正自沉浸修行之中,忽然船身一震,打了个旋,晃悠悠的往里一停,众人才发现船近码头,政府税收人员正衣帽整齐,姿势正规的查验证件,一队巡逻人员正全副武装,乘坐巡逻气艇在空中飞动,只有一个下巴尖瘦的男人身着便服,在上面指指点点,并不时的扶扶鼻梁上的镜框,想来身份应该不低。 张宗翰本来没有带士兵证,但是想起自己的身份,也不甚着急,凭领导当时说的那些话来看,自己现在应该是大使,应该享有一定的礼遇。 果不其然,当安检人员要检查张宗翰证件的时候,张宗翰摇摇手,指了指安检人员身后不远处手持ar——50单兵步枪的战士,以及身后的虹膜识别仪,然后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安检人员果然露出一个奇异的表情,上下打量着张宗翰足有一分钟,这才略带震惊且疑惑的站起身,从脚下箱子中找出一个沾满灰尘的电话,连接线都皱皱巴巴,显然好久没有人用过了。安检人员一边疑惑稍带迷茫的看着张宗翰,一边斜眼接着打量张宗翰,连说几个是之后,这才睁大眼睛看着眼前头戴鸭舌帽,身穿小号男装的近一米九大个头的男子,对张宗翰指了指那个神秘的地方。 张宗翰顺着手指方向看去,一个长相靓丽身穿蓝色军装文员打扮的女子已经小跑过来,于是上前几步。 “请跟我来。”本来伸出来要帮张宗翰拿东西的手,看到张宗翰两手空空的样子,立即缩回来。转身带路。 张宗翰有点摸不着头脑,在帝国第二帝都可没有这么严厉的措施,想不到南海区会这么严。张宗翰跟着女孩子进入一个小铁桶般的小屋中,五虎本来跟着,在小黑屋前面就被几个大兵,持枪指着鼻子尖拦住了路,只好顺着枪口上下指点出得地方,取出香烟,边抽烟边骂邪恶的小黑屋,进去就出不来了之类的荤话,显然都是关过禁闭,进过小黑屋的不良人士。 张宗翰本来以为虹膜识别仪应该在小黑屋外面才对,谁知过来以后才发现远不是这样。外面的只是摆设事实上,几个士兵把守的门口就有一个虹膜识别仪,张宗翰刚对着虹膜识别仪看了一下,识别仪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很有规律的想了一遍,然后逐渐恢复待机状态。 一个虚影渐渐出现,张宗翰一看,认出这是全息图像,也不惊诧。 一点虚袅的粒子直接进入关仪琳的眼中,在关仪琳的瞳孔视网膜上成像。 女子仔细查看,然后确认之后,这才有点惊诧的看了张宗翰一眼,领着张宗翰进了小黑屋。 小黑屋里面只有一个通往地下的木质楼梯,一脚踩上去,吱嘎乱想,伴着黑暗的光线,老让人误以为是在拍鬼片。就在张宗翰默默计算,已经下去三十多米的时候,随着文员模样的女子摁了楼梯尽头垃圾上方的按钮后,一扇同样年久失修的铁门沿着脚下的滑轨,一点一向两侧移开。 “这是哪里?”看到眼前干净清洁宽敞亮堂的不像是检验身份的地方,倒像是总统办公室的屋内,张宗翰眼睛一眯,这里同时有十几个保洁员在认真仔细,一丝不苟的擦拭,饶是张宗翰定性颇为不俗,现在也忍不住要发问了,张宗翰拿起笔,在上面写道“我只是做一下身份验证,怎么会到这里啊?” “地面的身份识别仪权限不够。” “谁说不够。” “神祗说的!神祗用显化之影说,让你进入最底下一层去。所以我才领你过来。” 张宗翰跟着女子七转八转绕过一个被油布包拢起来的庞然大物,听着里面齿轮咬合,引擎轰鸣的巨大声响,走到挂着一个“玄宗”牌子的门口,推门进去,里面偌大的空间里,除了一个年迈至极,花白头发披散全身的老者,坐在轮椅上脑袋一点一点的之外,就剩一个被擦的酲亮的识别仪。 “干嘛的,没看到我老人家在这儿吗,连礼物也不带,真是世风日下!”老头子刚开始还奄奄一息,一副不久人世的湮灭样子,现在消散一空,颇有张牙舞爪的样子。 “他来验证一下身份。” “不行,没有礼物,绝不行。” “再说的话,牵条狗咬死你。”本来和颜悦色的关仪琳立即翻脸。然后回头对着张宗翰一笑:“别理他,他就是一个疯子,这里涉及到机密,压力大,再加上深处地底,如果是正常人的话,想必也会变成疯子吧。所以我们用得人都是疯子。” 张宗翰眼神一凛,神色颇不以为然,哼了一声。准备绕过老者到身份识别仪去。 老者忽然猛的从轮椅上飞起,浑身气势大逞,头上万条银丝更是嚣张跋扈,四散飞舞,状若魔神,也不见有什么动作,直接飞到张宗翰的身上,抱住张宗翰后腰,对着张宗翰右胳膊狠狠的咬下去,张宗翰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工作人员从外面冲进来,紧张的看着老人。 张宗翰反应过来,很是震惊,刚才老人从轮椅上起来的时候,不见脚上腿上有什么动作,似乎是御空飞行,一个疯子居然能够做到御空飞行,这是什么事,张宗翰才不信老人是疯子的话。于是张宗翰撞出很没辙,自己怎么也不能对着七八十岁的耄耋老宿动手的样子,只是老人拳拳到肉,便咬牙握着拳头死扛,耳边忽然传来一句,“帮我!”张宗翰立即感觉腹部一痛,然后一个东西粘在上面。 帮我,而不是救我! 张宗翰突然受此巨变,不明就里,然后就见老人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人过来,一把抓住,直接摁在地上,用手中棍子猛捶,张宗翰一把推过去,直接用巧力把几个保安样的人推的飞了出去,然后狼狈落地,满脸通红的看着张宗翰,为首的一人脸色一下子变的阴狠起来,然而看到张宗翰怒目瞪视,恍如庙宇黑脸金刚,手上更是掏出一个金刚杵,心下一沉,不由哼了一声:“也不问这是什么地方,居然动起了刀子。” 张宗翰低头看看所谓的刀子,金刚杵无刃无锋,张宗翰还真想不出来,这礼佛器物居然变成了刀子。 见张宗翰眼神诡异的瞅着自己,那个领头模样的人硬着头皮上前一步,感受着张宗翰怒火金刚的压力,顿时浑身汗如雨注,说道:“哼,我也不怕你,你也不看一下这是谁的地盘,我就不信你能打得过我,以我神勇大王的称号,想必你也只配给我提鞋。待我回去取了我的武器再来跟你战斗。” 后退几步,领着几个保安一溜烟的跑得无影无踪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也是国家人员吗,素质这么差。”陪着张宗翰进来的女子厌烦的跺跺脚,然后像躲避瘟神一般跳过倒地疯子身上,头也不回走出门,小手挑着手绢,一扇一扇的,驱赶着老天身上的臭味。“我说你就不怕吗?他们这次过去可还会回来的。” 张宗翰将老头从地上扶起来,然而老头却无理取闹的一把抓住张宗翰的右手,嗓音无缘无故的一下子高亢起来,简直像入魔一般的歇斯底里。“就是他,就是他,快杀了他吧。” 几个手持枪械,浑身武装在盔甲中的士兵大步进来,手中枪指着张宗翰,待看到乱喊的是老头的时候,立即调转枪头,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走开。 “你要带我出去。”老头见屋子此时只剩下张宗翰一个人了,脸上的癫狂痴傻之态居然一扫而空,“只有我才能拯救这个世界。” “……”张宗翰一言不发,直直的看着老头,像是被催眠了一样,大张着嘴巴,张了半天,自己闭上,看也不看老头一眼,自顾自的在身份识别仪上扫描瞳孔,很快,一个声音清脆的女声开始说:“权限为三品,敕号为御林军,身份识别级别为白金卡。”然后一张卡片出来,张宗翰手还没有拿到卡片,后脑勺立即挨了一棒槌,钝物敲击脑袋的闷响听在耳中犹如雷霆爆击,令人猝不及防。张宗翰听到门后传来一声:“哎呀”的女声后,领着张宗翰进来的女子已经被老头一把攥住脖子,然后在大声的笑声中,喀喇一声把女子脖颈拧断。 然后就是血腥的喀喇刺啦之声,无数的肉块血沫横飞,飚射出去。 正在撕裂女子身体,寻找心脏的老者开始像疯子一样大叫“我要杀死你们,我要用你们两个人的心脏打打牙祭。”然而正张狂的笑着,忽然看到被一棒槌砸到桌子上的张宗翰,整个身子还没有倒下,就在硬撑着桌面双手的努力下,艰难的抬起头,调转眼神看着自己。老头不由开始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使出了全力一击。“铁砂掌,例无虚发,最少现在你应该是晕倒在地啊?” 老头小眼睛里面闪烁着焦急和疯狂,内心自忖:“如果不晕,又怎么传你毕生功力,单看你能够为我老不死的出口恶气,就值得我此举了,老子被囚禁在此二十年,早就生不如死了。” 老头用疯狂的眼神看着张宗翰,然后看了一眼头顶三米处的监控摄像头,上前一步,速度极快,灰衣的身影几乎拖拉出一道虚影,哪里有残废的样子。 张宗翰再后退,老者忍耐这么久,好不容易得到一个机会,必然是所谋极大,准备奏其功于一役。 然而,燃烧生命散发出神力的老者,其速度早就超越张宗翰不止一个境界,老头狠狠的压住张宗翰肩关节,把张宗翰压倒地上,小声的说:“把芯片送到浩瀚星,天道宗!”语气不容置疑。 一句话说完,老头狠命却不致命的对着张宗翰的肩膀肩胛处猛砸了两下,不顾张宗翰猛力的反抗,以一往无前之势制住张宗翰,右手直接按住张宗翰的脑袋,一道狂暴的真气源源不断的顺着张宗翰的百会穴灌入张宗翰的体内。 只一刹那,张宗翰福至心灵,不再反抗,眼看着老者眼中深沉的悲哀,不由盘腿于地,默念阿弥陀佛,随着更多真力爆炸般狂猛的注入张宗翰体内,张宗翰的经脉不断的断裂,小经脉,中等经脉,主经脉,都隐隐出现了裂痕。 斗室之中,风声飚扬,老者白发狂舞,眼中疯意达至巅峰,“哼,既然你这小辈不放我出去,我就把全身功力灌输给你,十年之内,如果不能到达浩瀚星,找到我师父天道宗八荒邪神的话,那么你必死,哈哈哈哈!”老者将最后一点功力透点射出,化成一个白点进入张宗翰的体内。 身体承受力已经达到极限,受不了功力灌输的张宗翰受最后一击,不由自主,猛然向前一扑,口中吐出一口血,萎顿在地。 老者目光一黯,“小秃驴,还没有告诉老子你叫什么名字。”老者本来有很多话要说,突然看到保安端着枪过来脚步极重的跑了过来的时候,这才装腔作势的站起来,挥舞起拳头,往前走着,做出想要把张宗翰脑袋砸破的动作。 保安本来取枪要给张宗翰算账,现在已经知晓张宗翰身份,三品御林军,报复的想法只能深埋心底。此时见老头要杀了张宗翰,慌不迭的,手中枪立即响起,身后保安也将子弹倾泻出去,同时扫在老头的脑袋上、身上,这种127穿甲燃烧弹弹头的爆炸威力极大,子弹尚在空中就开始逐步爆炸,等到了老头身上的时候,立即轰出一团气焰猛烈的烈火,化为一片汪洋火海,将老者吞噬,三秒钟不到的时间内,神秘老者的身体已经以站立的姿势四分五裂,化成飞灰。 第10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10 张宗翰凭依着墙面,站起身来,看着已经变成一堆黑炭的老者,还有刚刚杀死老者,现在还有点不知道怎么处理后事的保安头子。 保安头子见张宗翰看自己,犹豫一下,立即在内心把张宗翰当成了可以背黑锅,无限背得那种冤大头,忙涎着脸过来,预备套套近乎,“这个大师,不,领导,我希望待会能给我做个证,这个老家伙实在该死。”然后望着张宗翰黑下来的脸孔,汗水再次湿遍全身。 张宗翰看了一眼,就懒得理这个人,回想起来,自己都是惊甫未定,头乱如麻,便快速理清思路,从刚才的字里行间分析,老者肯定是一个怀有秘密的人,然后要把这个秘密传递给自己,希望自己能够把这个秘密带到浩瀚星上的天道宗之中。然而张宗翰并不知道,所谓的浩瀚星并不在银行系之中,而是在离地球最近的仙女星系之中,而仙女星系离地球有二百万光年,所幸张宗翰不知道这一点,否则的话不用等十年,现在就直接自杀了。 看到眼前将地板砸到啪啪响的军人走过来,张宗翰慢慢的转过头,对上一个相貌奇异的人。张宗翰第一印象是这个人绝不是普通人,来人身量不高,全身精壮,发型是一板一眼的平寸,颧骨极高,眉若狂草,双目如电,瞳孔中闪烁着微不可查的亮光,身形走动间似乎能够在空间中带出瞬移的残影。 张宗翰微微侧身,双眼眯紧,左手藏于身后,将金刚杵握住,召唤出腾蛇之灵,随时准备出击。这个人身上传来的气息太过于危险,仿佛是一道雷电,仿佛随时都会在眨眼的时间致人于死地。 “我叫雷缴,隶属于帝国灵异特种兵雷组。”叫雷缴的人望上看着张宗翰的双眼,充满不屑,伸出来的左手上电光缭绕。 张宗翰双手合十,心中默念阿弥陀佛,垂眉肃目,干脆不理雷缴,心说:“这满手电,看来是想电死小僧的说!”张宗翰再次封闭全身四轮六脉,将胸臆间激怀壮烈的一声长啸压制住,虽然全身经脉都有损伤,但是却不至于让张宗翰动弹不得,稍稍调整,张宗翰已经做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凭雷缴话说的再圆,只不与他一般见识。 雷缴看到张宗翰露出这幅孬样,立即嘎嘎一笑,双手上电光更胜,蓝色电弧狠命狂闪,空气被击穿的噼里啪啦之声大做,空气开始弥漫焦燃之味。 张宗翰抬起头,心说我都认输服软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会见好就收啊,真是给脸不要脸的紧,于是叹了一口气,把脑袋的帽子一摘,习惯性的摸摸大脑袋,这才重新戴上鸭舌帽。 “原来是个小秃驴……” 张宗翰平生最忌恨别人小秃驴,小秃驴的叫,这下雷缴算是正式的触动了张宗翰的逆鳞。张宗翰再不客气,右手伸出,运转易筋心经,把金刚神力灌注手上,也不等雷缴再乱说什么屁话,干脆利落的对着雷缴伸出的右手就下了死手,在传说中能够开碑裂石,无坚不摧的金刚神力加持下,张宗翰面目凌厉,浑身气势飙升。 尚未接触到对方的手掌,还有十厘米左右的时候,电弧已经刺穿张宗翰手掌,传达全身,使得张宗翰半边身体都麻木了,张宗翰毫不在乎,举轻若重,以泰山压顶之势,挟着风声抓住了雷缴的右手。 “啊—”只叫了半声,雷缴就生生的把后面的声音咬断在嗓子里面,疼,从未有过的疼痛,自出道以来,除了在组长的手上吃过亏以外,雷缴已经很少被人这样揉捏了,一种无力的绝望迅速浮现脸上。 张宗翰一捏就松手,笑着看到雷缴的双手骨膜筋脉肌肉处处受伤,很快像发酵的馒头一样变的大了起来。然后定定的看着雷缴,等对方说出下文,帝国灵异科此时派人过来联系自己,肯定不是吃饱了没事干,闲的蛋疼。雷缴眼看着手上如小擀杖粗细的五根手指头,有些惊疑不定,“哼,算你厉害,这次老子吃亏就吃亏在碰到一个傻大个。”说完这句很给自己面子和台阶的话,扔给张宗翰一部电话,转身就走。 张宗翰握紧的拳头立即如面条一般软塌塌的垂下来,这简单的一个交锋,表面上来看的话,似乎是张宗翰赚了便宜,但是实际上,张宗翰现在已经半身不遂了,右半边身体一直缓不过来劲。 张宗翰伸手接过飞过来的卫星电话,在电话下面是一个手柄,上面是一个喇叭形状的光圈,这是一个全息立体成像的卫星电话,也是特种科人员的标配。 张宗翰左手握着握把位置,拇指点了一个触摸键,立即从喇叭形状的光圈中射出一道蓝光,蓝光停在半空,化身成一个黑衣中年的形象,黑衣人全身笼罩在一见黑色的连体大氅之中,隐在黑暗中的脸上也戴着一副全黑的眼镜。 “这次任务很失败,你居然被抓了,而且没有死。”黑衣人声音低沉,脸上几乎挂着一张雨幕,黑的要下起雨来。 张宗翰默默不语,确实是不想说话,想啊,谁被敌人抓住后,像小老鼠一样做实验,心情都不会愉快,而且,张宗翰感觉自己体内有了什么变化,说不上好坏,但基因突变想来不会是什么好事吧! “倘若不是通过帝国神祗联网系统指导你到了越南区的话,还以为你已经离开帝国了呢!你为什么不报告你行踪?” 张宗翰依然低头不语,心说,我在大海上,几经波折,生死未卜,那有时间报告行踪,这国家公务员恁不好当,太限制人身自由了,看着灵异科科长就要发飙,张宗翰狠狠瞪了一眼,灵异科长忽然想起这张宗翰似乎是有点来历,所以哼了一声,很无语的对视着,摆摆手,表示揭过这个话题。 “现在我给你一个任务,这也是你将功补过的机会,希望你珍惜这次机会,将犯罪分子绳之于法。他在十日后,将会出现在万国博览大会上。”全息黑衣人手一指墙上,白色的墙上立即出现了裴子道鬼鬼祟祟,贼眉鼠眼的光辉形象。“为了帝国,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宗翰抬起头,这句话说得就有点无耻了,自己最多是一个可怜的被摧残的俘虏,怎么就要去将功折罪了,然而,全息黑衣的灵异科科长来得快,去得快,现在已经挂掉了电话。 张宗翰啪的一声把电话摔坏,心底那个郁闷连同来日的压力一下子蹦出来,张宗翰两腿叉在那里,嘴巴里重重的喘着粗气。 几个保安在头子的带领下,拿出誓死保卫祖国的勇气,尽管已经被张宗翰打得鼻青脸肿,仍然跟在张宗翰的身后,讨着喜,希望借张宗翰的说情,逃过一劫。 果然,几个人跟这张宗翰,刚从挂着“玄宗”木牌牌小屋子走出来,就有全副武装的军人端着x_25,目光凶悍的杀过来,几个保安的脸色霎时之间全部变得绿了吧唧的。 迎面而来的几个军人丝毫不顾指着自己的几个哆嗦着的枪口,上去一脚将几个保安踢飞,有反抗的,不管是脸上还是身上,直接重重的一脚踩过去,全部踩翻地上。然后几个人的枪口就对上了张宗翰。 张宗翰捡起地上的白金身份识别卡,往前一探,几个军人眼前的视网膜上立即出现了一行小字,无非是张宗翰的级别,于是乎,纷纷立正,冲着张宗翰啪的一声敬了一个军礼。 张宗翰回礼,向身后几个保安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 几个保安深知帝国人命贱如蚂蚁,自己如果兢兢业业的话,还算是衣食无忧,毕竟自从帝国在三千年前破解了仙后座来客的科学技术后,食物已经不是问题,但是同样,作为社会底层的自己,如果工作有一点小差错的话,死活就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里了,尤其是面对一大帮丘八的时候,更是如此。现在看来,自己杀死的人,虽说是一个疯子,但似乎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疯子,仔细想来,当初这个疯子进来的时候,可是连越南区的议员都惊动了。 要死了,这是保安头子丹兕现在最强的念头,自己可以死,但是家人是无辜的,没有办法,丹兕只好死抱住张宗翰的腿。现在见张宗翰对着自己打了一个响指。立即开心的站起来,要向张宗翰跑去。毕竟张宗翰身为三品级别,是有资格赦免平民的。 “我让你走了吗?”身穿重铠的士兵领队又是一脚下去,力度之大,踹在丹兕身上,眼看丹兕胸口直接塌陷下去,整个人如破布袋一般飞向墙壁,手下的军人已经开始在摩拳擦掌了,更有几个军人透过紫晶面罩,可以看到舌头伸出嘴巴,在外面嗜血的舔了一圈。 张宗翰迈出的一步停在空中,慢慢的收回,转身回视,看着几个保安,然后盯住倒在地上的保安头子丹兕,此时丹兕胸口深深的陷了进去,嘴巴里吐出的血汩汩的流满半边衣襟,显然生死未卜,此时正全身软绵绵的躺在地上,只有眼神中透出浓浓的眷恋和不舍,正看着张宗翰。 张宗翰看向军人领队的时候,这个领队正往前迈步,预备下一脚就把丹兕完全的踩死,作为帝国骄傲的军人,他完全有这个权利,那就是去践踏一切比自己权利低得人。至于张宗翰,他一点也不放在眼里,羽林军,那也要看在什么地方,这个身份才有用,这儿可是距帝国神京两万里之遥的越南大区,山高皇帝远,呸,御林军算个屁。想到这里,全身笼罩在甲衣中的领队更加嚣张,甚至于用蔑视的眼神瞟了张宗翰几眼,浑不在乎。 就在领队脚掌快要落到丹兕头颅的时候,张宗翰已经动了。 领队第一感觉是恐惧,第二感觉是耻辱,自己居然会被人连盔甲带人提了起来。岂止是领队,室内所有的军人,也包括那些奄奄一息的保安此时也是浑身战栗,惊悚不已,张宗翰居然单臂把领队连人带盔甲400多斤的重量一下子提起来了。 张宗翰内心冷笑一声,别以为我出门少,你们这些人的花花肠子我便不知道,御林军便是纨绔子弟吗,便应该是无恶不作,欺男霸女,被人瞧不起吗,便应该是手无缚鸡之力,受人欺负吗?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你们这样认为,这样对我,那我就要让你看看什么是纨绔作风。 张宗翰单手把领队掼下,见几个军人要上来和自己放单,立即一手抽出对方的激光刀,架在领队脖子上,待众人情绪逐渐稳下来,想清楚来龙去脉,不敢再胡乱行事的时候,这才微笑着看着领队,挽好袖子,不慌不忙的右手斜着劈下,直接用手将领队的盔甲劈出一道裂缝,然后双手掰着领队的盔甲缝隙,直接如撕纸片一般,将盔甲撕成两半,然后把在里面瑟瑟发抖的领队直接揪出来。 “你不能杀我,我是帝国军人。”领队在帝国尊严的撑持下,这才没有倒下,没有屁滚尿流落以裤裆,但这也是极限了,在他眼里,张宗翰简直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人形怪兽。 张宗翰眼里透出一丝严厉,自己保护的帝国已经腐朽到了这种地步吗,随便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兵都能狐假虎威狗仗人势,作践平民,甚至包括剥夺他们的生命。虽然以前听说过,但是亲身经历后,才能确切感受到什么是黑暗。 张宗翰叹口气,重重的把眼前领队胸口打了一拳,然后目测对比了一下,感觉还是保安兄弟受的伤重一下,这才再次出拳,看着两人伤势差不多了,眼神冷厉而悲哀的看了一下领队,抱起保安头子丹兕,后面跟着七个保安在后面晃晃悠悠,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张宗翰越往前走,越能感觉到三品御林军的权势,周围站岗的军人显然是已经通过内部途径知晓了在斗室之中所发生的事情,现在看到张宗翰的时候,浑身不自禁的微微晃动,张宗翰越是感觉到这一点,内心的不安越是深重,越是为 帝国的前途担忧。 张宗翰走出来的时候,浑身血水淋漓,身上背着一个人,这些军人惮于张宗翰的身份,纷纷让路,甚至于连端着枪口指向张宗翰的想法都生不出来。 “宗主,怎么啦!”易老大斗破虎看到张宗翰扛着一个人浑身是血的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几个面瘦肌黄的人走出来,在后面则是一群满脸不甘的军人,这些军人眼看着领队被伤,自己又不能报仇,只好纷纷去除面罩,在后面眼神歹毒的跟着张宗翰。“想打架是吗?”斗破虎一声大嗓门吸引了其余四虎以及佘脂留下了接张宗翰的一个黑衣执事。 四虎和黑衣执事走过来,“我没事,他也没事。”张宗翰大步往前走,四虎和黑衣执事赶快的跟上来。 看着张宗翰带着几个人离开海关第一道关口。在关口附近的一座小屋子里缓缓开出一辆限量版的雷克萨斯,车窗缓缓的要下来,车里面坐着四个人。 “诸位,看出来,他是什么异能了吗?”雷缴坐在后座,左手已经包扎好,边上,一个浑身红色劲装的女子正把医药箱放进后座橱柜中。 “应该是大力吧,我看到他轻而易举的将一个领队抓了起来。然后轻易的把他胸口的钛银合金钢板撕开,一般的人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力气的。”雷组的殷藏剑认真的说道。 “同时他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鬼味,不知道是不是和我一样喜欢吃鬼。”一个脸上打满不下一百多个孔,每个孔里都有一个圆环,微微动作,便撞得叮当作响,脸上的鬓髯在耳际直直上升,状若魔神的两道红色竖眉粗狂如刀,遮掩不住眼中的一丝亮光,这个正是电组的釜文灵。 “看不透,看不透,没用,有这时间,还是喝酒吧!”浑身红色劲装的女子拎过一瓶酒,直接开始往下灌,似乎喝下的并不是53度的烧刀子,而是白水。 “疯话,怎么会看不透啊,除非是你这只小猫道行不够。”雷缴阴沉着脸,“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和尚而已。” “我疯猫说看不透的东西,那就是看不透,小和尚,说话不要舌头哆嗦,手也不要抖。”叫小猫的女人递过去一瓶酒,“麻醉一下,就不会怕了。” 所有人一愣,釜文灵脱口一句:“雷缴也有怕得时候。” “怕,他娘的,老子怕得要命!”雷缴再也不死撑着了。 “我开车撞死他算了。” 几人听到小猫的这句话,无疑和听到索命鬼的呼唤一般,纷纷扯开车门,飞快下车,只有雷缴沉溺于张宗翰带给他的震惊,以及加上半瓶酒的效力,下车慢半拍,反应过来,还是忍着在痛从呼啸飞行的车里踹开车门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也要跳出来。然后拼命的骂一声:“我cao你,疯猫,你娘de又酒后驾驶!”然后中指伸着比划半天,这才捂着脑袋直哼哼。 小猫回头比了一个中指,立即撞在一个电线杆上,车前保险杠立即成v字形钻进车头里面,小猫终于清醒一下了,看东西不再是八个,而是四个,然后嗷呼一声,带着狂暴恣睢暴戾的情绪发动汽车雷鸣而去。 小猫满腔怒火,激情昂扬,几乎是纸里包不住火,心说,这样下去脑袋会他娘de烧坏,立即掏出一瓶烧刀子拧开口,一口气灌下去,这才摇摇脑袋,说了一句,清晰了,看东西果然又成了八个。 也不知道什么是清晰了概念的小猫,开着车乱撞,居然跑到了市区,说要撞死张宗翰,然而却把车开得没油了。眼看游标指示灯红刚刚的。这才放慢速度,然而天意作弄人,这时候,小猫居然看到张宗翰慢慢的出现在了视线之中,于是嗷呼一声,驱车要撞死张宗翰。 张宗翰扛着半死不活的丹兕走在后面,原先回头看了一下,见一辆黑色汽车咻的一声如箭一般胡乱的跑走,现在居然冲着自己屁股撞来,想躲闪已来不及,除非把丹兕扔地上。 张宗翰摆出一个到拽九牛尾的姿势,然后发力于手掌,往前一顶,死死的把小猫的车子顶住,眼睛紧张的看着车里正灌着白酒,双眼通红的小猫,心说失恋真是害死人啊,多好的一个丫头,现在居然跟傻子一样。 小猫使出吃奶的劲踩着油门,连酒瓶子都用上了,车不但未能如愿的从张宗翰的身上一碾而过,将张宗翰碾压成肉酱,最不济碾压成肉末或者肉饼也行,谁料张宗翰居然顶住了,那眼神里居然透露着……关怀,我去,关怀老娘作甚,小猫猛的一踩油门,车子蹦蹦蹦的乱来几下,终于油干力净,以死翘翘的姿态壮烈的熄火了。 小猫跳出车门,双手上去勾住张宗翰的脖子,“帅哥,我载你一程!” 张宗翰拽着丹兕,后退一步,稽首合十,心说阿弥陀佛,嘴巴一笑,在小猫眼中,傻乎乎的居然……很有初恋的味道。 小猫眼睁睁的看着张宗翰远离,摇摇脑袋,钻进车里,开始睡了,至于明天车是从巡逻队开出来,还是从小贼的车库开出来,自己就不用过问了。 张宗翰把小猫的手使劲扯下来,眼神很古怪的看着小猫,然后用慢镜头回放得动作,把脑袋上的帽子缓缓掀开,准备看小猫什么表情。 小猫使劲的眨眨眼,然后一笑,“好酷的短发。” 张宗翰彻底无语,这么长时间,头发已经把戒疤都掩盖住了,张宗翰真正是一个酒色财气四大皆空的好和尚,于是乎帽子往头上一戴,直接开溜,心说,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啊,也不想一想,自己一句话都没有说。 小猫打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异能组在越南区分部后勤处油料科的科员,秃头科员把小猫职务号输入电脑后,查出的权限把自己吓了一跳,五级,居然是五级五品骁骑,异能组虽说不上是权势通天,但是从帝都到这儿,身份发生微妙变化,也算的上是微服私访了,所以巴结之人大有人在,片刻就有空中加油车从特殊权限通道行来,给小猫的车加上了油。 张宗翰一路行来,有心打个飞的,体验一把空中飞车的感觉,但是想了一下,算了。 从地面往上看,穿梭往来的车沿着空中通道,飞快的穿梭,功能各异的指示灯,警戒灯闪耀着色彩鲜艳的光芒,指示路径的彩色光带像是遍布空中的奇异光芒,异彩纷呈,很有人行梦中的奇幻感。 黑衣执事脸上是亘古不变,万古流芳的冷漠,看着张宗翰土老帽的样子,兀自酷酷的冷漠。五虎和四个保安跟在张宗翰的背后,脸上被天空彩虹一般穿梭流转的光华映出梦境般的美丽,除了张宗翰以外的所有人都不在乎这些,毕竟看的太多了。 只有张宗翰,本来真正意义上从大山里面出来的,在帝国第二神京上海帝都待了还没一个月,就在出任务的时候失手了,并且在第二神京的这一个月里也全是学习如何与正常人相处,如何使用热兵器而不是自己的金刚杵,再有就是如何融入社会,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生活。 所以张宗翰在所有人的眼中,真正的是一个土老帽。 张宗翰也不晓得空中的飞的能不能打,只是眼馋的看了一会儿,就又被接近市中心的奇幻建筑风格所吸引。 天际城堡弥漫,光晕流转,无数闪烁灯光的飞艇逡巡洄游其中,那儿全都是上层人士所居住的地方,在帝国有命令规定,凡是居住在一百米上方的所有人必须持有六级证件,而六级以上身份的人必须是小吏官员一级的。 天空最高处的所有的建筑都失去了正常意义的方块线条圆形,而是风格奇异,都是不世出的杰出大师的巅峰之作,无不是凝聚了百亿人类最高技术与最深思想的结晶,说是人类文化瑰宝也一点也不夸张。这些风格绚烂个性发达的建筑群构成了一个社会的金字塔顶端,在上面最高处居住的就是拥有二级身份的二品封疆重臣越南王阁下。 张宗翰有种错觉,自己不是在人类的国度上行走,而是行走在神话中,古怪神异的建筑群葳蕤高扬如神龙升空,周围环绕翱翔的飞的,飞艇,飞车,恍如蚂蚁一般的微小而不足道。 除了越南王的官邸有些特殊,是有着铁黑幽蓝金属质地的黑色古堡,古堡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几乎可以将所有的光线吸附进去,在白天看都是深黑无际,如同中世纪传说中,吸血鬼的黑暗古堡。然而在越南区,最高的建筑却属于是一个山峰,这座山峰矗立在市区,直矗天际,据说是从南方湄公河入海处安南长山山脉取下来的莱岭峰,因为蕴含奇异的星空陨石,所以被帝国在此处的封疆重臣越南王举半城之力,花了三天时间,才移栽过来。至于现在在莱岭峰住着什么人,也就无从得知了。 张宗翰看着眼前造型奇异,风格开放,诡奇神美不可方物的建筑群,内心充满了震惊,想不到神话中才会有的东西居然在人世早已出现这么久了。 正当张宗翰正行走于震撼中的时候,一种奇异的心灵感应快速翻涌心头,张宗翰猛转身回头,只见一辆疯狂如脱缰之马的汽车癫狂的蹦跳着驶了过来,张宗翰心头一抹灵光,立即闪出小猫俊俏精致的面孔,知道是找自己茬来了,不由一声大叫,将托举在手中的丹兕猛力抛给五虎中离自己最近的易老四,然后浑身真气顿时运如星转,易筋经急如星火而出,张宗翰调转一个方向,背着众人方向,电驰出去。 “帅哥,我载你一程!”小猫今天不但特意画了轻妆,而且还没有喝酒,眼角眉间充满春风遮不住的春意,还有一丝少见的娇羞。 第11章焰轮赫奕光饿鬼行于世11 张宗翰回头就看到铁甲战车里坐着一个怀春的小猫,那一双水汪汪如剪秋水蓝澈碧透的大眼睛,还有几乎要把自己一口吞下去的樱桃小口,令张宗翰登时想起了天魔,这女子果然是天使面孔魔鬼身材,于是默念金刚不动咒,加持白骨观禅法,给自己加一个“色即是空”的念头,脚下踩着源自一苇渡江的神奇步法,长虹贯日奔驰而去。 张宗翰边跑边暗自嘀咕,又急又气,心说这女子好生不识得厉害,难道就想凭着一点美色,也要来坏我小和尚的根基,真是幼稚至极,然而又不能回头解释,身后巨大的战车比以前的破车大了不知道多少倍,自己可兴不起与车斗其乐无穷的想法,这么大的车,实在令人颇意外,攘其锋芒,挫其锐气只能是找死的一个借口。 张宗翰速度再快,也逃不过雷霆战车的追击,眼看着张宗翰双脚飞快点地,速度之快,居然在地上刮起一阵小风,在跑过的地方荡起一溜长痕,整个人几乎都要化成一道轻烟,飘渺无踪了。无奈,身后巨大的车轮如影随形,步步紧跟,好几次几乎都要压在了张宗翰的脚跟上了。 张宗翰暗叫苦也,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么一个美面罗刹。 一追一赶,几乎将地面的交通规则违反遍了,然而小猫始终不肯放弃对张宗翰的追逐。 张宗翰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取出金刚杵,心里催发咒语,一个劲的祷告,快点,快点,沉睡于金刚杵之中的器灵腾蛇慢悠悠的醒转过来,准备打个哈欠。张宗翰一点金刚杵,将真元灌注其中,喊声“疾”。 腾蛇立即如遭电打,嗖的一声迸射出去。发出尖利的叫声,化为一道灰线,射入空中。 正巧此时一辆巨大的空中巴士经过,腾蛇头部直接钻透巴士底部,往上行得时候,正好从车厢一女子超短裙下钻过,带起衣裙一角,惹广大男士竞相瞩目,忘了此间危险。继而想起,这是在空中,车上所有乘客,包括乘务员和将行车模式调成自动驾驶的司机一起大叫起来,所有人乱如粥,随着车体开始摇晃身体,人声鼎沸,如死老母,如丧考妣,如亡先人。 腾蛇从空中巴士车顶钻出,直接绕着巴士转了一圈,打了一个结。 此时追逐张宗翰的小猫眼看就要抓住张宗翰,内心一阵狂喜,便嘎嘎嘎嘎大笑出声,谁料一声长笑还没完结,就见张宗翰在头顶绳索的牵引下忽然升空,一阵讶异,剩下的笑声噎在嗓子中。看着张宗翰,不住冷笑,有我在,你能跑得了吗。 小猫眼中异芒闪动,按下方向盘上一个拳头大红色的按钮,战车顶部立即一阵滚轮急速滑动的声音后,戛然而止,发出急速刹车之声,从车顶裂开一个巨大的缝隙,小猫猫腰抱住脑袋,顺着座位往上一弹之力,居然将小猫一下子弹飞出去。 在空中,小猫身轻如燕,也不见使用什么身法,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张宗翰的身后,伸出双手,揽住张宗翰的脖子,真个身子晃荡荡的就挂在了张宗翰的背后,跟着张宗翰一起吊在金刚杵化成的腾蛇上。 腾蛇力气有限,加上在飞行的过程中,在半空与车轨上撞了几下,立即不支,收缩回来,把张宗翰和张宗翰背后的小猫直接的摔落下去。 张宗翰将金刚杵向前扔去的同时,双脚踏着一点点腾蛇之鳞,急速迈动,很快赶上金钢杵握把的位置,左脚踩了上去,另外一只脚如船桨划船一般飞快的划着空气。 金刚杵虽然没有办法再化出腾蛇形象,但是长出两只小翅膀,还是可以的,借着化幻出得一对小翅膀,张宗翰勉勉强强的掌握住了方向,身子摇摇晃晃的开始慢慢的往下落去。 快要落地的时候,张宗翰使出八步赶蝉的太极步法,硬是把小猫吓得怪叫连连,想不到在现代社会,居然还会有人将古武术修炼的这般出神入化。 张宗翰却不知道自己掌握的杂乱的功法居然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现在张宗翰最关注和在意的是,小猫到底要干什么,怎么都平安落地了,不但不松开自己,似乎还将自己抱得更紧了,不由很是生气,身子下低的同时,双手往外一荡,手肘后杵,将小猫的身形逼开,面对小猫,张宗翰抿着嘴巴,很严肃,甚至于眼神中已经出现了很少有的杀气。 看到张宗翰此时的眼神,小猫毫不怀疑,张宗翰随时都会出手杀死自己。小猫双眼一眯,变成了弯月形状的笑眉,往前一步。 张宗翰双眼一眯,从眼缝中发出锐利的亮光。 “你一句话都没有说过,难道你是哑巴!”小猫忽然想起什么,开始用天真装傻的语气娇憨却又认真的对张宗翰说。 张宗翰表情生硬起来,对这种打不得骂不得的普通女子来说,自己还真的没有辙了,想跑也没门,张宗翰试过了,自己实在是跑不过那辆他妈的最新型号的最简约般的雷霆飞车。 张宗翰伸出手,快速的在小猫的后脖颈拍了一下,以为这下小猫肯定会被自己打昏,目前来看,似乎把小猫打昏才是上上选。 然而张宗翰的双手被抓住了,张宗翰一看,双眼眯缝的更加厉害了,来人是雷缴,特种作战,拥有雷电异能的雷缴。 张宗翰将手抽出来,愤愤的转身,却看到一辆更加巨大的战车开了过来,不由一下子火冒三丈,还他妈的有完没完,老子不是来玩过家家的,他妈的一波接一波,一浪还比一浪高,真是邪门了,张宗翰一把撕碎身上的衣服,露出浑身强健的腱子肌,极具震撼效果的站在一前一后两辆战车的中间。 不是想玩吗,老子陪你们完,玩个大的,张宗翰已经忍无可忍,必须爆发了,随着张宗翰表情肃穆的手上掐了一个古决,很快,围绕张宗翰浑身的空气波动开始往外扩散,一圈圈气浪逐渐变得氤氲澹荡起来,几乎用肉眼可以看得清楚的速度,一圈尘土向外飞起扑出。 这就是身为真正九品高手的真气,张宗翰自出生到现在,还从没有像现在这么憋气过,居然会被人接二连三的戏谑不说,还开着车追杀,张宗翰真的怒了。 真气越来越强悍,围绕张宗翰身周形成了一圈白色的乳光,几乎就要化出白圈的形状来。 从更大一号的车上走下来两个人,正是雷组的殷藏剑和电组的釜文灵,四人由于日常出任务,全在一起,处于默契和习惯,现在站立的阵形自然而然将张宗翰围住,围着张宗翰一圈。 四人过分自信,毕竟都是身具异能之人,随着观察,也都清楚张宗翰不过是一个练武练的比较登峰造极之人,在自己眼中,练武之人其实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如果是动起真格的话,几乎根本就没有近身的机会,因此,内心之中,根本就没有将张宗翰当成特种队友来看待,心里面的优越感驱使之下,更是不将张宗翰认真看待,甚至于,看到小猫这样对张宗翰,居然不自禁的产生了一种恨意,小猫怎么能中意一个普通的人类,而不是同为超人一等存在的自己。 “哼,小子,那天只不过是不小心,所以才被你将手捏疼的,这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相信你要受罪了。”雷缴的微笑夸张而自信,透出一股冷峻寒峭的嘲笑意味,看来,对张宗翰以一介凡人之躯,居然能够伤的了身具异能,被世人众星捧月,尊为天人的自己,很是不屑,也不愿相信。 张宗翰冷冷的抬起头,身为一个男人的自尊第一次占据最上风,什么以和为贵,什么退一步海阔天空全他妈的见鬼去吧,张宗翰目射奇光,身上真气外放,在千万条真气中居然已经有了灵压的存在,丝丝缕缕成淡淡紫色,如柳絮一般轻袅向前。 张宗翰握住了雷缴的手,前一刻,雷缴的手电光缭绕,无数空气被击穿后的电火花飞快的形成蓝色的电网,电网繁密至极,粗粗一看,几乎会以为雷缴手中所握,是一个雷电之球。 下一刻,雷缴手上电光飞射,有很多都穿透了张宗翰的手掌,从手背迸射出去。雷缴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微不可查的摇摇头,“这就是你的实力吗?我看很是一般!”除了小猫仍然情意绵绵露着天真的笑,看着对抗的两人外,其余的两人,殷藏剑和釜文灵都是目不转睛的望着雷缴与张宗翰对握在一起的手。 “如果我在开始的时候,和你赌博并将赌注压在雷子身上的话,现在就该有钱了吧!” “我和你想的其实是一样的。”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立即像听到了最好笑得笑话一般,叽叽嘎嘎猛笑起来,声音之大,旁若无人。 张宗翰忍着手掌被奇异力量击穿带来的疼痛,抿在一起的嘴巴慢慢的放松,张宗翰脸上同样开始浮现一个笑容。张宗翰心说,如果只有这么一点本领的话,我想我该出手了。 在下一刻,张宗翰的手掌被雷电爆炸开得能量炸的裂开,但是,这种疼痛,对张宗翰来说,已经是可以忍受的范围了,毕竟,承受过摩门教基因试验的张宗翰,深深体会到什么才叫魔鬼的试验,那种深入肉体,内脏,灵魂的疼,痛彻骨髓,心扉,本来就不是人类所应承受的疼痛,让张宗翰相信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从肉体和灵魂上这么自己了。 釜文灵第一个脸上变色,眼看着张宗翰一点一点的使力,雷缴手上的雷电光线逐渐的变淡,最后终于趋于湮灭。张宗翰再次加力,再次加力,一次一次,眼看着围绕在张宗翰身边的真元之力开始瀑布般收回,最后汇聚在张宗翰的胳膊之上,灵力,在张宗翰全身的真气压缩之后,居然有拳头大小的一片灵力区域出现。 “住手,他是特种作战队员,不能伤害他!” “是吗?”张宗翰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心说,“我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不能伤害他,那么就容许伤害我么,我长得像是那么好欺负的人么。”张宗翰双手不但没有收回去,反而整个上身都随着用力而再次向前一探,双手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握,真气外放之下,卡巴喀喇之声传来,张宗翰已经将雷缴手上的骨头全部捏碎。 硬撑了十多分钟的雷缴,在手指头被捏碎的时候,全身开始稳不住,战栗起来,最后拼命的叫了起来。 “从今以后,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张宗翰一把甩过雷缴左臂,如果一定逼着自己嚣张的话,那如你们所愿。张宗翰环视一圈。这次有点木讷和蔫坏的脸上呆滞被取代,变成了那种让人看上去就忍不住扇一巴掌的坏笑。 “也不要太狂了。别人怕你,我釜文灵可不怕你。”釜文灵的声音从战车中传出来。 然后殷藏剑走下来。“看来消息果然是真的,你真的来自于李家,一代军神之家,产生过这么多神话故事的李家。” 小猫在坐在车上,丝毫不着急,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好像人死光了,自己会更开心,嘴巴里面的零食皮壳果核如子弹一般飞快的吐出。 “釜文灵,他可是我的啊,弄伤了他,小心我和你没完。”小猫见釜文灵已经摩拳擦掌了,满脸鼻子眼耳朵的各种环晃朗朗乱响,知道釜文灵开始兴奋了。再看张宗翰一副管你千军万马,我自岿然不动的神情,不由撇撇嘴,嘴巴左右一晃,再次嘟起。裙底下的小腿晃动着砸了几下车身。 “呵呵,我对男人可是没兴趣啊?嘎嘎嘎嘎!”釜文灵一阵怪笑,全身电力骤然强大,变成一个白炽光体,浑身光亮灿烂,尤其是身体末端,更是形成几个耀目的光点。 釜文灵双手一合,再次张开的时候,白炽光体已经从釜文灵的身体中分离出来,中间只有几根细长的光线连着。“小子,我就和你玩玩。” 张宗翰身形暴退,方才已看得清楚,这便是异能,张宗翰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变成一只电烤鸡。 白炽光体的釜文灵张开大嘴:“嘎嘎嘎嘎,小家伙,吃我一剑。”光体随意变出一剑,随意一挥。剑势如山,莽然劈下。 张宗翰握紧金刚杵,不退反进,脚踏老农犁地步伐,晃晃悠悠却又方向不变,勇猛冲出,眼看就要和光人撞在一起的时候,张宗翰手中金刚杵脱手而出,与光体手中长剑撞在一起,发出金属撞击摩擦的沙砾之声。 第12章夹尾巴而逃 小猫在坐在车上,丝毫不着急,脸上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好像人死光了,自己会更开心,嘴巴里面的零食皮壳果核如子弹一般飞快的吐出。 “釜文灵,他可是我的啊,弄伤了他,小心我和你没完。”小猫见釜文灵已经摩拳擦掌了,满脸鼻子眼耳朵的各种环晃朗朗乱响,知道釜文灵开始兴奋了。再看张宗翰一副管你千军万马,我自岿然不动的神情,不由撇撇嘴,嘴巴左右一晃,再次嘟起。裙底下的小腿晃动着砸了几下车身。 “呵呵,我对男人可是没兴趣啊?嘎嘎嘎嘎!”釜文灵一阵怪笑,全身电力骤然强大,变成一个白炽光体,浑身光亮灿烂,尤其是身体末端,更是形成几个耀目的光点。 釜文灵双手一合,再次张开的时候,白炽光体已经从釜文灵的身体中分离出来,中间只有几根细长的光线连着。“小子,我就和你玩玩。” 张宗翰身形暴退,方才已看得清楚,这便是异能,张宗翰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变成一只电烤鸡。 白炽光体的釜文灵张开大嘴:“嘎嘎嘎嘎,小家伙,吃我一剑。”光体随意变出一剑,随意一挥。剑势如山,莽然劈下。 张宗翰握紧金刚杵,不退反进,脚踏老农犁地步伐,晃晃悠悠却又方向不变,勇猛冲出,眼看就要和光人撞在一起的时候,张宗翰手中金刚杵脱手而出,与光体手中长剑撞在一起,发出金属撞击摩擦的沙砾之声。 看到张宗翰居然将手中武器脱手飞出,掌控电光体的釜文灵笑笑说:“愚蠢!”一剑劈开金刚杵后,控制着电光体飞进,速度极快,眨眼间,电光体手中的光剑从张宗翰身前劈下,几乎要将张宗翰劈成两半,饶是张宗翰躲避的快,半边荡起的衣袂仍旧被切下。 “好快的速度,好锋利的剑芒。”张宗翰掌心微汗,猛抬起头,不屈不挠的看着釜文灵,浑身开始颤抖,由最初的轻微,逐渐开始剧烈,几乎如同癫痫病发作一般,到了最后,几乎可以看到张宗翰本体散出寸许长的残影,围着张宗翰拖曳而出。 “没有用的。”釜文灵冷冷的一笑,了解釜文灵的殷藏剑知道,每次釜文灵露出这种笑容的时候,往往就是胜利已经注定。釜文灵额头一亮,光芒体立即光剑前指,同样脱手而出,射向张宗翰。 张宗翰不动则已,动则如电,在光剑射向自己的前一刻,已经一个鱼跃,身形在空中折了一个z字,反手抓住街边垃圾桶直接砸向电光人。还未及体,垃圾桶已经被电光人一到劈成两段,垃圾四散飞开,溅落在釜文灵,殷藏剑一身,连一边加油声喊的最响的小猫也未幸免,头顶顶着一颗青菜。 张宗翰趁三人讶异之时,利用短暂的时机,已经对着电杆连踹三脚,把铁片电杆踹歪后,双手抱握住用力一弯,折断抱在手中。张宗翰也不管三人什么神情,直接抱着电杆冲上去,眼看就要和电光人撞在一起的时候,再次将电杆像标枪一般搠将出去。 电光人手中长剑一挥,整个人就被电杆一下子戳着胸口撞到最大一辆的雷霆战车上,直接从车前窗户位置对穿,从车屁股钻了出来。 张宗翰也不跑,喘息未定,手中又多了两块砖头,殷藏剑本来双手环抱于胸,神情淡定,然而一旦目睹此景,立即嗷呼一声,转身开溜,高手风范全都不见。 张宗翰瞄准釜文灵一转头过去,釜文灵本来召唤的第一光人被破,身体异能有不小的损耗,刚拿捏好架势,准备召唤第二个光人,发现张宗翰拿着砖头没头没脑的就砸过来,声势骇人,当即,光人也不召唤了,斗志也消失了,只能伸出拇指,“你行,你真行。”说完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高手,这就是高手?”看着三个特种组成员狼狈逃窜,张宗翰将手中的砖头往外一扔,被内力破坏了内部结构的两块砖头,全部变成粉红色的碎末飞了起来。 只是单纯的内力外放,就能令砖头变成碎末,张宗翰的内力也算是接近圆满,有了近乎宗师的水平,可是连番吃瘪之下,自然火大,已经顾不上颜面了,使得招数自己都觉得下不了台面。 张宗翰上了大的雷霆战车,胡乱捣鼓,终于将雷霆战车启动,然后一踩油门,冲上前,从小猫开得那辆雷霆战车上压过去,将它压成铁饼,然后张宗翰看了看,只有三百米外的小广场上有一个巨大的金属雕塑,于是直接将油门加到最大,改装过的雷霆战车,其速度在三百米内已经加到了超音速,巨大的战车在启动时发出轰隆隆的巨响,一声撞击在雕塑上,五米高的车头抵住金属雕塑屁股位置,直接将雕塑撞弯了腰,成了上身后仰,下身上顶,翘起老高的样子,如是同做出一个不雅的动作的样子。 雷霆战车翻了三个滚之后,轰嗵一声停下,车顶朝下,张宗翰头破血流,浑身青肿,满身是伤得从战车中爬了出来,却眼中带笑。 张宗翰一瘸一拐的从废墟中钻出来,看到有几辆飞车闪着警灯飞驰过来,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也不愿自恃身份,便从地面抓把土抹在脸上,感觉还是不放心,又快跑起来,穿过好几个低矮阴暗的巷子,这才小心翼翼的观察一番,确定警员的力量还没有找到这么远的时候,这才随便找个水龙头,洗把脸,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出来,又进了一家距离现场较近的咖啡馆。 进去后,才发现这家叫做“恒星”咖啡的小馆子隔音效果做得实在好,里面一点也不像自己想的那么清净,反而有十分强劲的音乐鼓点在剧烈响动,似乎要把人的心脏从心坎震出来一般。 张宗翰拨拉开几个将手伸向自己的女子,然后往里走,想要找到一间及临窗能看到事发现场,又不用被这些流莺所袭扰,作为一个正儿八经皈依佛祖的小和尚,对于女孩子的热情好客,张宗翰真的是不胜其扰。 张宗翰看着楼梯口那边有两个黑衣人把守,心说,上楼的人一定不会多,就走上前。 “闪开!”一个身形巨大,丝毫不差于张宗翰的黑人伸手推在张宗翰的身上,在没有防备及功法防身的情况下,张宗翰被推的往后一闪,几乎就要摔倒。幸亏一个三盘落地式,两腿使劲插在地上,这才稳住身形。 张宗翰不愿惹是生非,于是直接上去,干脆利落的给二人点了黑甜穴,让两个人睡着后,这才不紧不慢的拖着两人,给安置到了马桶盖子上,然后用各自的衣服裤子打了8字结,捆好,这才悠闲的背手上了楼。 张宗翰上了楼,才发现这儿没有人,但是靠窗位置却已经摆好了咖啡,茶点以及一根刚点燃的熏香。 张宗翰此时才发觉腹中饿得厉害,虽然隐隐知道,但是只有今天张宗翰才体会到动用一次易筋经真气的话,自己会饥饿的几乎要昏厥过去。 张宗翰再也顾不上客气,直接坐在座位上,飞快的喝了一杯咖啡,用刀子将鱼子酱抹到两片蛋挞中间,满把抓住,两块挤在一起,一口吞下肚。张宗翰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对食物的需要了,随着自己功力的慢慢身后起来,几乎每次动用易筋经,张宗翰总会感觉到那种惨不忍睹,难以忍受的饥饿。 第13章天王授塔图 张宗翰现在离小广场还有一段距离,根本就看不清楚细节,只能看到几个记者围着两辆破车的残骸,不断的拍摄,很快,国家强力机构出现,把几个记者连拉带扯,甚至有点野蛮粗暴的扔上军车,最后过来几辆拖车,拖着两辆雷霆战车离开广场。 张宗翰一直等到人全散了,再等一会儿,这才不紧不慢的从窗边再次坐到桌子上,缓缓的吐了一口气,瞪着手中的咖啡杯子,咖啡有点苦,张宗翰放在桌上,把剩下的一点糕点点心全部吃完。 张宗翰苦笑一下,没钱,现在张宗翰总算是知道了钱的重要性,犹豫一下,抬头准备找到纸和笔,留个名,看到墙上有幅画,正好还有留白,便铺在桌子上,双指成骈,一道真气凝聚指尖,往画上一点,立即出现一点黄褐色的焦糊痕迹,写道:“施主糕点味道不错,咖啡有点苦,保镖有点弱。” 写完,张宗翰满意的看了看,忽然脸色大变,这一小副画居然是展子虔的《天王授塔图》,张宗翰口中的糕点立即喷射而出,眼睛瞪得比牛都大。 张宗翰四顾无人,心说惨矣,我小和尚虽然不拘小节,可以率性所为,但是今天却是有点出格了,罢了罢了,索性我再作画一副,以为补偿吧。 张宗翰本来在作画上就很有天赋,又被不净禅师逼着修补佛寺千家,临摹佛画万壁,如果要说张宗翰功力最深的地方,那这作画,恰恰是张宗翰的强项。 张宗翰想起被不净逼着修补千家寺院的悲惨日子,愁眉苦脸的拿起笔,在墙壁的画筒中抽出宣纸一副,四下寻找,居然在屏风后找到了案几,香炉,镇纸,画笔,油彩一般用具,不由大喜过望,这次最起码能有所补偿了。 张宗翰俯身笔案,手握画笔,脑海中飞速勾勒画幅,眼中浮光掠影一般闪烁着彩翳,光华四射,整个人如同进入某种意境中,脸上的笑容接连浮现三次。 等张宗翰完全清明的时候,眼中又是另外一种奇彩,大放异光,似乎全天下的沟壑已于此际尽入吾胸,眼中所观,杯盏盘酌尽成名山大川,浩汤河流,数不尽的险奇陡峭,峰峦如聚,波涛如怒。 张宗翰落笔的时候,即使是自己也没有发现,正有一股真气快速的顺着体内掌管灵力的通道迅速游走,只是每次到了手腕处,就因为张宗翰无意识去聚拢,而猛然发散,在手腕处散出一蓬极弱的真气漩涡,只有一小部分顺着手指,进入笔端,流入画中。 张宗翰运笔如飞,眼中如有云翳闪过,山峦河川以及往日刻入脑海的神鬼魔幻尽皆成真,落于纸上,亦幻亦真,云遮雾绕,颇有人行画中之感。 只盏茶时间,天王授塔图立地而成,张宗翰扶手身后,眼中露出满意的神色,千日未作画,不但功力未降,反而居然有积淀日久,从今升华的格局气势流露出来。 脚下是羊绒细鳞来自波斯大区的扎姆卡伊地毯,踩上去没有一点声息,轻轻推开窗户,外面处理事故的警司已经完成了任务,拍摄好现场照片,然后清理完现场,在一片繁忙的响声之中,施施然离开。 此时天色已然擦黑,张宗翰听到门口有人声挨近,直接一跃,抓住窗棂飞驰出去,踩上身下的一间民房,施展身法,如履平地,往莽渊府邸而去。 第14章幽灵火焰碟 感应到张宗翰回来,二层阁楼打坐的佘脂睁开狭长但不失清媚的双眼,身形一动,如蝴蝶一般轻巧灵动的随张宗翰轻巧落地,“左右无事,随我转转。” 此时,管家把飞车也开了过来。 天色逐渐暗下来,温度也降了下来,四周一片清冷,坐在飞车中,看着天空星罗密布的漂浮加油站,以及经纬清晰的天空干线,便知道很快就要到市区了。窗外寒气逼人,唯有遍布街市的小食肆里往外透出一点温暖的橘黄色灯光,张宗翰本来要换回和尚的袈裟,但是佘脂瞪了一下眼睛,眼睛瞪的大大的,怪吓人的,张宗翰只好心说,说说而已,心说,这位施主真是管的着实是有点宽,连小和尚的穿衣戴帽也张罗上了。 果不其然,回到坐落在越南区主城南天水境南郊的莽渊邸中,一刻钟过后,在会客室等候的张宗翰就看到黑衣执事头目,那个脸最黑,岁数最大,干瘪的像一朵菊花的嘴唇用剃须刀刮的青黑青黑的家伙,三角眼看着张宗翰微微一笑,直接将手上的衣物递给了张宗翰,“穿上它。” 张宗翰心说大家族穿衣服不是很讲究吗,不是要有一个巨大的衣柜,然后人可以跳进衣柜,畅所欲拿嘛,现在怎么只给了一件,张宗翰吸吸鼻子,慢慢的扯开衣服,见黑衣执事的脸上不由自主的抖动两下,想笑不敢笑的样子,显得戴着一个黑眼罩的窄葫芦脸猥琐起来。 等将衣服逐渐的放开的时候,张宗翰自己也乐了,还说不让穿和尚袍子,那这件衣服和和尚衣服有什么区别。除了裤子不是袍子很难走光,没有短褂外面的海青外,分成两截的衣服裤子,全都是按照和尚短襟长裤样式做的,月白色的对襟双扣烟水霞彩千色外衣,下面则是葱嫩色绣有水文的烟罗散花如意云烟裤,做工当然精湛无比。 张宗翰穿上衣服,发现居然只是小一点,这对自己来说,绝对是难能可贵的,自己这个身形,穿衣服很少能找到合身的。 张宗翰点头示意,镜子前一走,光彩灼灼,自己也甚感有光,每一走动,似乎有光晕流转,烟雾缭绕般,华美无比,张宗翰这才知道这件衣物必定为佘脂所有中,不多的一件宝物,否则的话,也不会现在才拿出来,让自己穿戴。 佘脂想着让张宗翰和自己一起出席万国星际走私展览大会,主要是看中张宗翰有股临危不惧的气质,虽然做不到随机应变,但是只这份淡定就足够了,毕竟这次自己遇到的将会是来自帝国各个区域的多个诸侯王,越南王阁下只是其中一路小诸侯而已。 佘脂看到张宗翰的时候,不由自主的一阵神摇目驰,为之一眩,现在的张宗翰无论是从气质上说,还是从长相来说,虽然说不上生的俊美,但却当真称得上是神俊,虎目方额,五官粗狂中又蕴含一股洒脱,年及稚冠又摆脱不了少年的青涩,魁梧的躯体罩上光彩炫目的衣着,看上去让佘脂忽然生出此子必然不久于水池,天地广阔才是他去处的感觉。 张宗翰被瞅的内心一阵纠结,便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看窗外的玲珑百变鬼斧神工的假山石。 佘脂当即摇头轻笑,这小和尚果然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小怪胎,如今硬是连看都不让看了,估计再看一会儿的话,估计能说出来:“施主你着像了。”这等迂腐话语。佘脂吩咐黑衣执事头目备车,便开始目不转睛的盯着张宗翰看,心说守着这样一个活宝,怎么能放他走呢,等事情完了的话,再给他找点事做,务必将他放在身边才好。 张宗翰听到轰隆巨响,就往外看,从莽渊官邸中间的莲花池里面快速升起一个黑色平台,荷花四散摇曳,香味一时为之一浓,噼啪的香茎折断声断续传来,池水也瀑布般往外流去,平台上的水泥面往内落下,露出金属色的一个圆形通道,一艘圆形的机甲战车浮升空中,到了院落前面,这才伸出三个机械脚撑在地面上,然后缓慢熄火。 佘脂看着战车,问了一句,“这是三十年前储存的武器了,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和人对战。” “这个主人不用担心,我已经在车四侧加装了战兽,应该可以保护我们安全了。” “那好,现在出发。” 张宗翰有点震惊的看着眼前巨大的战车,说是车,然而却有一副飞碟的形状,尤其是在正前面用铁链链住的一个类似于狮子形象的机械怪物,几乎浑身上下都是枪管,黑越越冰森刺骨,张宗翰不由咋舌,这是什么东西。 进了战车舱内后,后面半弧形的白色舱门缓缓关下,车最中间的位置是一排操作席,比车内整体高出半米,驾驶席位上只有一个驾驶员,其他的地方则空空如也,除了一台透明的半球形状液晶屏外,就剩一个耳麦戴在驾驶员的脑袋上,驾驶员瘦小的脑袋随意转几下,大眼罩苫住半张脸的老执事顿时生动显现出来。 张宗翰心说,果然是能者无所不能,老执事不但打架威猛,连这些高科技的东西都能操作,比自己强多了。看来这是一个飞速变化的世界,如今人们已经不时兴你一刀我一剑的江湖时代了,张宗翰看着窗外随着飞船缓缓升空,不断远去的地面,不由一阵明悟,得出结论,阿弥陀佛,小和尚我out了。 雷霆战车忽然加速,张宗翰身形一下飞出老远,反应过来要使出千斤坠稳住身形的时候,已经bia的一声拍在舱壁上了,张宗翰赶快扯住舱壁顶上的横杠,稳住身形,不由尴尬的朝着佘脂一笑。看着佘脂往鼓的发胀的胸口指指,不由脸色一红,双手合十,预备说声阿弥陀佛,非礼勿视,然后就四脚朝天的摔落地上,双手还合着十。 “气死我了。”佘脂往下看看,果然胸部太大,把安全带陷进去了,当即暴走,让你看安全带,你居然盯着姑娘的胸部看,未了还有声有色的双手合十,做十分纯洁状,不由从背后伸到胸前把自己箍到座位上的安全带解开,奔张宗翰而去。目睹此状的黑衣老执事脖子一缩,鬼鬼祟祟的四下看看,然后挤眉弄眼,从干瘪的嘴巴里发出嘎嘎嘎嘎的笑声。 瞬间,战车内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对打声,不片刻,张宗翰不支,刚站起来,又被打倒。 “脸,别踩脸。”张宗翰心底哀嚎,苦于修闭口禅,又做声不得,一声第一声苦也响彻心底。 片刻两人都黑着脸坐在了彼此的座位上,均鼻青脸肿。 “你居然还手。”佘脂气愤的冲着张宗翰伸出食指,点着张宗翰的鼻子。 张宗翰苦着脸摇摇头,我修的闭口禅,但我修的不是沙包功,专门挨打的,张宗翰回瞪了佘脂一眼,心说,这就是佛经里经常讲的大发雌威的母老虎吧。 半个小时后,战车缓缓下落,降落在一片热闹的机场上,此时机场上已经停着许多辆车,大多都是飞车,也有怀旧版的跑车,然而像佘脂这样开着一辆雷霆战车过来的则少之又少,更何况在车体外部加装了四部雷霆战兽,但这飞行器的身价就已过亿。 许多人本来要离开机场,去会展馆去,现在看到雷霆战车落下,便开始猜测,这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用上雷霆战车,要知道这战车就是和域外联邦作战的战场都不多见,虽说这战车是30年前的老版了,但是30年前这种车也就出了一千多辆,然后就因为花费巨大,被称为吸进利器而转为生产其他车型了。 车门打开,张宗翰率先一跳落下,落地的时候,双膝微弯卸掉惯性。然后才抬起如同开了大染坊的一张猪头和猪脸。诸人一惊,纷纷后撤步,难道这就是帝国神京传出的人兽杂交实验品。 张宗翰脸一垂,垂到无人可见的地步,忽然眼前红光一闪,小猫,张宗翰一个激灵,万国星际博览会,这可不是什么人说来就来的。 再看的时候,只能看到小猫的背影了,所幸现在张宗翰一声皇家贵胄的服饰,脸上又更经过佘脂妙手回春的整容,相信连老和尚不净都认不出来了。 第15章宫廷疯狗伯稚 张宗翰只好暗中运起易筋经心法,希望自己的脸能够尽快的回复原貌吧。 一辆杰洛士飞车快速驶来,在离几人不足五十米的时候,慢慢的停下,从车上走下一个穿着打扮中规中矩,完全西装革履,油头滑面,外带黑色眼镜的司机。司机看到佘脂后,飞快的摘下自己的眼镜,对着佘脂弯腰行了一个绅士礼,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佘脂眼神微微一动,一丝淡不可察的神识飞出,迅速笼罩五彩斑斓的杰洛士飞车,然而飞车上似乎被人设了禁制,以佘脂之强大居然无法窥测到车内丝毫。 车后门终于开开,一个身穿长袖,扎着领带,下身笔挺西裤的男人嘴角噙着古怪的笑容,立时出现,“小表妹,表哥接你来了,欢不欢迎啊?”然后就看到一个大脚丫子迅速的奔脸面而来。 “又这招!”男子笑起来,面目夸张,身子迅速后撤,一手将佘脂的右腿拍下,“为兄的已经破解了。” “哼!”佘脂面色的愠怒不悦很快消退。“他来了没有啊?” “你说的可是我?”车门再次打开,又出来一个人,“表妹,这次的身边居然有一个男人,这令我很不爽,我忧郁而蓝色的心情顿时暴怒,小暴脾气逐渐压制不住,在我小宇宙的爆发下,我要把他撕扯成碎片。”从车内出来的人脸上看不出表情,只是声调有一种古怪的歌剧话剧那种矫揉造作的语气,表情更是嚣张跋扈的似乎天下所有人都不用看在眼中。 “嗯?”本来似乎心情很好的佘脂,现在脸色一下子变的惨白,这个大变态果然还是出世了。 张宗翰注意到佘脂的变化,尤其是这个男人出现的最初一瞬,居然使得一向很镇定的佘脂双眼一眯,一阵杀机无由弥漫。张宗翰不由上了心。 “你,我要用我骑士的神勇,用我来自于深渊的战斗素质,来剥夺你的生命,你还是自裁吧。”说完这句话,这个男人在地上扔了一把指甲刀。随后脸一红,收起了指甲刀,仍了一把手术刀。 张宗翰沉默不语,此人行事看似荒唐,但却随意洒脱,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张宗翰将易筋经之力灌注全身,摆出一招韦陀献杵,身体自然而立,将全身的破绽暴露无遗,张宗翰到现在已经完全的明白了无招胜有招的意指,尤其是经过了这么多得战斗,经验非常丰富下,更是清楚这一点。 “有点意思啊,小伙子不但人长得帅,而且动作也这么潇洒风流,很有我无耻的风范。那只好劳动我老人家大驾给你一点教训了。”这个男子话大的不行。“我也只用古武之术,以体术对体术,输了可是要心服口服啊。” 张宗翰心随念走,将状态调整到巅峰,相信即使师兄亲来,也有一战之力。 “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身形陡然升空,衣袖暴涨三丈,漫天杀气爆炸一般猛烈的从此人身上发出。“你也不用客气,但是一定要记住我的名字啊。我叫伯稚,身后的是我的弟弟,叫伯雅,当然了,只要记住我的名字就行了,我弟弟也就是一个饭桶。” “哥哥,你说话,不要忒不留口德,犯了弟弟的忌讳,我们后面再说。”弟弟的背后面带微笑的说着。 张宗翰全神贯注的挡住伯稚看似随意而为的一击,姿势快速换到韦陀献出第三式,双手挡在胸口,全身雄浑的真气顿时如猛虎出闸般,随着张宗翰的手势横推而出,与伯稚的招式狠狠的撞击在一起。 对方很强,真的是很强,是张宗翰平生所遇到的最强悍的对手。虽然只是一击,并且对方运用的只是袖子,张宗翰却被击的接连后退三步,使出一招九鬼拔马刀式,左脚在后连跺三脚,这才稳住身形,张宗翰揉揉胳膊,此时双臂酸胀疼痛,隐隐有麻胀之感,张宗翰大惊,尽管已经将对方的实力估的很高很高,但是对方却仍比自己稳稳高出自己一线。 “终于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以前追我表妹的小白脸都被我打跑了,现在表妹终于找到一个稍微不是那么弱的靠山了,表妹,为了你日后的幸福,我来了。” 听到伯稚满口胡吣,胡言乱语,佘脂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了,然而对于这横行整个帝国的小煞星,自己也没有办法。 试出张宗翰的深浅后,伯稚立即飞身进步,横身跺下一步,手肘以挟太山以超北海之势莽然撞下。 张宗翰本身便是学究通神的怪胎,早就在藏经阁中对武林招式钻研极深,耳熟能详,现在见对方一招出手,快至巅峰,自己在大睁双眼的情况下,居然无法看出对方出手的动作,甚至于双眼隐约刺痛。张宗翰虽说有看不出端倪,有种无法下手之叹,但究竟是浸淫易筋经太久,得自于易筋经的招式全力出手,完全出自直觉,双手白鹤亮翅招式反用,回收到一半的时候立即使用分筋错骨的招式,还未接触到对方的手腕,从空气气流急速奔涌中察觉出对方力道刚猛,手腕处更是硬如钢条,很难攘其锋芒,咏春拳的小散手立即打出,以雨点击瓦之势,在片刻间便已全力击出十拳,将伯稚攻势化解无形。 刚一得势,张宗翰立即小步飞逸,双脚交替迈动,快速占据每一个发力点,双手更是勾、拳、指、掌、啄不断变换,揉、捏、掐、滑、点百种力道随着前倾的身子,如高山飞瀑一般,重重的落在伯稚的胸口膻中穴上,脚尖随着动作,一下一下点着地往前滑行,外人看来,如同野鸟踏雪,随意而为,毫无章法,如小孩执笔画书,东一撇,西一捺。然而在佘脂和伯雅眼中却远非如此。 张宗翰的每一脚都占据了最有利的地势,十脚,百脚连缀到一起,所借声势越来越厚重,如江河大海,浩浩汤汤,磅礴陆离,不一而足,最后居然夹杂了声雷之色。 伯稚本来就是人中天才一般的存在,开始的时候,对张宗翰并没有高看一眼,想着张宗翰穿得跟官二代,富二代一样,最多不过是哪家的世家弟子,不过是对佘脂有意,然后在家族长辈的撮合下,一时不敢违逆长辈意愿,强行合在一起。 然而在张宗翰的进攻下,伯稚的脸色越来越差,如果,只是说如果,如果眼前的小子将自己打败的话,自己的脸就丢光了,就再也没有脸面去追佘脂了。伯稚身为不世出的天才一般的存在,自然能看出张宗翰本身的实力比自己差了不止一筹,但却巧妙的借势力压自己。但是能看出来,并不代表能够能够破解,张宗翰双脚抖动起来,虽然难看无比,但是仔细看得话,居然是将一苇渡江的奇异轻身术结合到九鬼拔马刀与倒拽九牛式的变换之中,偶尔不断的用三盘落地式步伐稳住优势,微调一下步伐。 张宗翰心中也是不断叫苦,虽然自己出手就是偷袭,加上每一招全部招呼在了对方正面的胸口膻中穴之上,按说对方早就该吐血认输了,然而,伯稚不但强撑到现在,而且面部表情一直淡然,除了面色苍白一些外,别说吐血了,简直可以用面不红,心不跳来形容。然而张宗翰却感觉自己的双手都快断裂了,张宗翰在短短一分不到的时间内,连续出招不下百十次,每一击全是奋不顾身,以命搏命的重手法,这种手法,即使是张宗翰每日都不停练,练了十七年,但是仍然只能出手一百次,这是极限。 逐渐的张宗翰的步伐已经出现了轻微的凌乱,轻浮如飘,呼吸更是急促如喘,然而张宗翰却不能停止,现在的状态是谁要先停,必受反制,张宗翰从看伯稚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这是一个浑不把别人的人命当人命的家伙。 “噗——”伯稚吐了一口血,再不压制伤势,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到了下一击上。双手合十前刺,看着张宗翰双手对着自己两手背拍来,立即右手翻转180度,抓向张宗翰左手的同时,左手收拢成拳直接击中张宗翰的右手。 张宗翰左手被抓牢的同时,右手遭到了伯稚强力一击,在对方的强力动作下,左手手腕与右手手掌同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骨头已然尽数断裂。 张宗翰悍不畏死,不顾手腕手掌,同样翻转手势,上下微晃,错过对方下一波攻势,近身向前,双手如泥鳅一般,脱离对方攻势锁定,同时,屈肘下砸在伯稚的胸口,只听一声微不可闻的脆响,一击之力悉数落在伯稚的胸口,这才是今天张宗翰所计划出得最强杀招。 一击之后,尘埃落定,两人同时咯噔噔后退十步,伯稚捂着胸口,定住身形,后退之力居然将水泥地面踩出一溜脚印。两人同时踢掉只剩半个脚跟的鞋子,预备再次战斗。 “够了。伯稚,今天既然好不容易输一场了,还不认输,输了就是输了,难道连自己的脸都不要了吧。” 奇怪的是,尽管佘脂的这句话说的严重,但是伯稚听在耳中却是只哼了一声,跳上车,直接奔驰而去。连伯雅都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