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姐[娱乐圈]》 1. 第一章 “方野塌房了！” “什么，他也？这团太魔幻了，真就人均塌房咖呗！” “少见多怪了吧，这年头内娱的爱豆谁不塌啊？有些人恋爱藏的好罢了，粉丝们应该庆幸只是恋爱不是出轨出柜□□法制在线。” “这倒是，但是很可惜啊——” “塌房咖有什么好可惜的。” “不，我不可惜方野，我可惜他的那个大粉萝萝。我入坑方野的初心就是萝萝了，萝萝真是很好的一个姐，审美又好出图又快文案又风趣，最重要的是，她不恰饭赚共享计划的钱，纯纯唯爱发电！” “啊啊啊，我记得她。她爱的这么深，这会儿一定特别伤心吧？” “谁说不是，而且除了感情受伤，恐怕保守估计她也在方野身上花了大几十万吧，现在人财两失，真惨。” “可怜——” “太可怜！” 白萝萝：“？？？” 她只是睡个午觉的功夫，怎么醒来就全网同情了。 她也没忽然间缺胳膊断腿啊。 难道是老爸企业破产？ 直到白萝萝一脸懵逼地刷了会儿微博后，她发现原来是自担塌房了。 哦，那没事了。 各方同情铺天盖地砸来。 把白萝萝砸了个劈头盖脸。 可对于路人和同担们泛滥的同情心，白萝萝本人却表示： 多大点儿事儿啊。 不就是塌房，谁追星还不塌房了？ 这边房塌了去下一家房子不就行。 白萝萝正好最近对方野也有些厌倦，她小号又看上了一个小新人，这回不是爱豆，而是三大院校里刚入学的小演员。 小演员长相清纯可人，有一双无辜的狗狗眼。 嗷嗷嗷嗷！ 狗狗什么的最喜欢了。 等着，我这就入股进圈—— 白萝萝拿出手机，果断销了上一个粉方野用的大号“萝萝爱喝奶茶”后，美滋滋改头换面建了一个新号，就叫“萝萝不喝雪碧”。 小演员如今还未火。 只有零星几个路好。 白萝萝进去了就是第一个大粉，于是她寻思着先给小演员开个超话再说。 可白萝萝万万没想到的是。 她才把建立超话的申请才刚发出去没多久，还没被渣浪通过，她就遭了雷劈。 没错，是真的雷劈。 白萝萝也不敢置信！ 你说这好好的，晴空万里无云，怎么忽然就来了一道雷好巧不巧劈她头顶。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报应？ 白萝萝对此还是蛮心虚的，因为她这人素来不迷信，所以从前混圈为了彰显自己纯纯的唯粉身份经常发誓：不爬墙，不多担，否则遭雷劈。 实则她心想。 下雨天她不出门不就行？ 可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真的翻了车，不但被雷劈了，还劈到了一本书里。 是的。 白萝萝穿书了。 她赶了好一手时髦！ 这是一本名叫《徜徉在影帝掌心》的娱乐圈甜宠文小说。 女主江晴和男主穆承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可惜后来穆承海进了娱乐圈，江晴则继续读书俩人多年未见。 身为男主，穆承海的人设自然是极好的。 外表、天赋，努力，穆承海一个都不缺，年纪轻轻就封了影帝，票房口碑都不错未来无限可期。 可身为男主他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迷人太有魅力，所以粉丝太疯批。 原主无疑是穆承海疯批粉丝里最疯批的一个。 原主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不仅多次追私穆承海，和他买同一班飞机，住同一家酒店，甚至还掏数亿要给穆承海投资电影，潜规则影帝。 可惜，穆承海心中早已有了白月光女主江晴。 所以多次严词拒绝原主。 原主在一次次的被拒绝中逐渐性格扭曲，打算走歪门邪道囚禁穆承海，搞一发强制爱play。 最后当然是被男女主机智的解决危机，扭送公安机关，自此声名狼藉。 总得来说。 这是一个小说里常见的刻板恶毒恋爱脑女配。 下场凄惨的那种。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萝萝莫名其妙地问：“我也没看过这本小说啊？” 一道没什么感情的机械音瓮声瓮气道： “您好宿主，经查明，由于您在原世界受到了极大的感情和财产伤害，因此被许多人同情，同情值抵达上限后会被关怀系统挑选，随机进入新世界。” 白萝萝：“……” 槽点太多无法理解！ 谁说她需要同情的！ 她可是好得很呢，才刚刚准备爬墙来着！ 而且，这个新世界她也没觉得有多好啊？ 不也是“爱豆”塌房，人财两空剧本吗？ 但系统顿了顿，接着说：“若成功在新世界完成任务，则能够送宿主回到现实世界，改变宿主的小可怜命运。” 白萝萝面无表情：“怎么改变？让方野分手吗？还是让他给我退钱？” 似乎都没什么吸引力呢。 系统：“可以选择治愈宿主的先天性心脏病。” 白萝萝：“……” 靠北啦。 你早说啊—— 是的，白萝萝从出生起就有先天性心脏病，身体很不好，医生断定她活不过二十五岁。虽然她家境不错，父母一直没有放弃对她的治疗，可白萝萝的心脏病是罕见病例，公认的医学界难题，目前没有一家医院有过治愈案例。 于是也是默认吧。 白家上下包括白萝萝自己都觉得自己活不了太久。 所以白父白母才会对白萝萝百般宠爱，随她花钱；而白萝萝自己也是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思想，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追星就追星。 可白萝萝虽然看上去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但谁又不想活着呢？ 不是在病床上插着管子苟延残喘，而是活蹦乱跳，生机焕发的活着。 想到这里，白萝萝非常果断： “行，这活儿我接。” 系统非常高兴：“好的。” 白萝萝说：“你还没告诉我任务是什么呢。” 系统道：“简单，以不崩人设的方式完成原主的临终心愿。” 白萝萝：“她临终心愿是什么？该不会是把穆承海这样那样吧？” 富婆求你清醒清醒！ 结果系统矢口否认：“不不不，这一点原主在临死前已经醒悟了，否则她也不会决定离开。她决定放穆承海自由，但她很可惜自己留下的庞大财产没花完。” 白萝萝想了想自己账户里的那些钱，很是认可： “确实蛮遗憾的。” 片刻后她摩拳擦掌，目光如炬：“花钱啊，这简单，我告诉你我从小到大最爱的就是花钱了。说吧，一共多少钱？” 系统：“两千亿。” 白萝萝：“？？？” 告辞！ “你确定是人民币而不是津巴布韦币？这年头小说都通货膨胀到这个地步了吗？” “嗯，确认了一下，单位是美元。” “……” 白萝萝这时终于感到棘手了。 毕竟她虽然会花钱，可以前她家里也就是个不大不小的中型企业，长大后一年给她五百万零花钱，还是看在她命不久矣的份上。 两千亿，还是美金。 她做梦都不敢梦这么大的。 系统却是认真的：“因为原主已故的爷爷是前华国首富，他没有其他亲近的人，死后把自己的所有资产都留给了原主，两千亿美金是各种现金流加动产不动产的总和。” “见世面了，我还是对有钱人缺了点儿想象力。” 白萝萝感慨说：“但也问题不大，我有主意。” 那种花钱神豪小说白萝萝也看过不少，败家烧钱的手段只要用心去学，不怕学不到的。又不是要赚来两千亿美金，花钱而已，花上个几年时间，还怕花不出去吗？ 而且这也算是享受生活吧？ “先点个米其林三星外卖吧，我好饿。” 白萝萝摸着肚子说。 本来午睡睡醒就饿了，发现穿书后脑子里被塞了一大堆剧情后就更饿了。这会儿白萝萝饿的肚子咕咕叫，心说不管咋样先吃顿好的再说。 米其林三星外卖。 怎么不得花个大几千块出去吧？ 蚊子再小也算肉啊。 但当白萝萝信心十足决定下单付款的时候，浑身上下却忽然传来一阵强烈的麻痹感，像是身体被通了电，让白萝萝根本无法付款成功。 白萝萝于是震怒：“统子你几个意思，说好的让我花钱呢？” 系统委屈：“是让你花钱，可没让你崩人设花钱啊，原主是绝对不会把钱用在点昂贵外卖上的。” 白萝萝：“我不信，吃的都不花钱，那她还能在哪里花钱啊？” 系统于是好心地在白萝萝脑海里展开了一张扇形图：“这是原主每个月的资金安排，宿主可以参考下。” 白萝萝：“……” “追星预算是全都只能给穆承海吗？” “不需要，但如果你想也可以。” 但还是见了鬼了。 怎么会有人追星基金预算每个月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而生活费每个月才给自己安排三千啊？？？ 三千块连个米其林外卖都不够点。 但两千亿的百分之九十九可是他妈有一千九百八十亿。 “这合理吗？” “不合理啊。” 系统理直气壮说。 白萝萝瞪大了眼睛：“不合理你还要我遵守？” 系统委屈：“可是太合理的话就太简单了吧，你可是要改变命运唉。” 白萝萝：“……” 行吧。 勉强接受这个理由。 系统看着吃瘪的白萝萝感到有些满意。 它总算在宿主这里找到了些许身为系统的权威。 权威懂吗！ 它可是很凶很凶的统子，和那些随便就被宿主玩弄的小白系统不一样，是有经验，有权威哒。 但就在系统心满意足等着看白萝萝改变主意妥协现实，用冰箱里此刻充填的泡面果腹之际，叮，白萝萝手中的手机发出提示音。 “您的丑团外卖被接单了。” 系统：“？？” 怎么办到的，还是米其林三星餐厅，难道是作弊？ “傻啊统子，你是新人吧？这也不难啊，下回定规矩记得再难点。” 白萝萝悠哉道。 新人系统表示不信邪：“一定是出bug了，你怎么可能下单成功！” 白萝萝说：“不信你去检查呗。” 系统于是调用权限仔细排查白萝萝的外卖订单。 但很快它发现，并不是bug，而是白萝萝第一次下单失败后，第二次下单时给外卖餐厅加了句备注：“冲着你家餐厅品牌推广人裴浩轩来的，好吃下次还点。” 系统：“？？？” 还有这种操作？ 白萝萝表示这种操作在饭圈女孩这里多得很呢！ 谁说买商务不算追星？ “可是，裴浩轩是你喜欢的明星吗？” “以前不是。” “那现在？” “现在他是我唯一本命！” 饥肠辘辘的白萝萝信誓旦旦道。 2. 第二章 系统觉得自己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追星还能这么追的？ “不过等等，本命还有唯一不唯一之分吗？” 系统在白萝萝的话术中发现了槽点。 白萝萝非常理直气壮：“当然，唯一本命，灵魂本命，第二本命……以及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有几个临时本命。” 系统：“？？？” 长见识了。 “学着点。” 白萝萝说。 系统默默地记在了自己的赛博小笔记本里。 而半个小时后。 这家由白萝萝唯一本命（划重点，唯一）代言推广的米其林餐厅外卖抵达别墅。 “不愧是我本命代言的，你看，服务态度多好啊，竟然还是商家自己配送，配送还管摆盘的。” 白萝萝不遗余力地夸赞道。 那负责配送外卖的小哥于是笑：“小姐您的本命是裴浩轩老师吗？” 白萝萝当然是点头：“对啊，是他，就是你们的餐厅推广大使，不得不说，你们餐厅真有眼光啊。我们家轩宝的气质这么高贵，非常符合你们家米其林高级餐厅的标准。” “轩，轩宝吗？” 配送小哥有些懵，摆盘的手指都要抖了。 如果不是他今年已经是专业摆盘第三年，受过极其严苛的专业训练，恐怕当时那个盘子就要拿不稳摔在地上了。 白萝萝却一脸你在大惊小怪什么的模样： “怎么？没见过妈妈粉？” 年仅25岁的配送小哥：“……” 见过。 但是没见过20岁给50岁当妈粉的。 配送小哥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却没敢直接开口。因为他打进门以后就发现这家主人的身份不一般。 先不说市中心寸土寸金的独栋大别墅了。 别墅里的装潢也是极尽奢侈。 他差点以为走进了某中世纪皇宫！ 可转念又一想。 能点的起他们家餐厅外卖，忍受足足288配送费的人，确实也不会穷到哪里。 想到这里配送小哥忽略了二十岁给五十岁当妈粉的惊人事实，换上了一张极度专业的营业笑脸，道：“您好小姐，您的餐品已经给您上齐，请您慢用，祝您用餐愉快。” 说罢配送小哥就要以飞快的速度转身离开。 争取做到半点不干扰客户用餐心情。 却没想到，他才刚想弯腰鞠躬，大小姐叫住了他：“等等，我还有件事要咨询。” 配送小哥愣了一下。 他抬头疑惑地看向白萝萝，非常好奇她想咨询什么。 裴浩轩的个人信息吗？ 其实也不是不能说。 本餐厅之所以找到裴浩轩老师当代言推广，主要是因为，裴浩轩是主厨兼老板之一的父亲。 亲生父亲！ 这对妈粉来说可是个大料吧？？ 喜提金孙唉。 不成想白萝萝夹起一块儿北极贝刺身沾了酱油放进嘴里咀嚼，悠哉悠哉道：“你们餐厅接定制餐吗？” 配送小哥：“接，但这个价钱就……” “价钱不是问题！” 白萝萝斩钉截铁说：“主要是为了支持我们家轩宝。” 配送小哥：“……” 妈粉真可怕。 “那要不这样，您先用餐，咱家的餐点最好及时食用，时间拖得长了就损失了餐点的最佳鉴赏风味。我这边儿留下一个微信号码，稍后您可以加这个微信说明来意，提出要求，然后我们给您报一个菜单出来参考。” “没问题。” 白萝萝如是说。 配送小哥于是留下了一张名片，自己则鞠躬离开。 而配送小哥才刚一走。 系统就迫不及待冒了出来：“宿主，你知不知道裴浩轩今年五十岁了！” 白萝萝惊讶：“啊？五十？看那个宣传照我以为他顶多四十。” 系统更惊讶：“四十就能当妈粉了吗？” “四十怎么了，统子你怎么还年龄歧视嘞，上岗前没经过培训吗？” “谁，谁说我没培训？” 系统想起自己那惨不忍睹的培训分数，不自觉口齿打了磕绊：“我培训结业可是考了九十分，九十分知道吗！” 白萝萝不明觉厉：“哇哦，那确实还挺厉害。” 系统却心虚地想： 可是满分五百。 但这件事它是绝对不会告诉白萝萝的。 系统说：“我现在发现你确实是有点东西。”能当四五十岁中年人的妈粉那东西可不是一般的多。 “没办法，谁让轩宝代言的这家餐厅很合适我的口味啊。” 白萝萝又尝了一口自己点的鱼子酱寿司，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而且我刚刚点外卖的时候都看了，这家餐厅是融合菜系。也就是说，他们家不只有我今天点的日料，法国菜系西餐，还有粤菜，他们都会做。” “这倒是。” 系统认可道。 “我的生活费只有区区三千块，连点顿高级外卖的钱都不够，更别提天天吃好吃的了。” 白萝萝说：“这不赶紧借着我们家轩宝的东风，定上个一个月的米其林定制餐先，至少肚子是有保障的。” 系统心想。 确实，白萝萝说的不错。 这样做直接解决了接下来一个月的用餐问题，而且更关键的还是，这家餐厅它贵啊！ 288的外卖配送费已经是初显端倪。 白萝萝点单的8999外卖套餐更是峥嵘毕露。 这算下来一顿饭的功夫白萝萝已经花了9287元，白萝萝个小精灵鬼还没用外卖红包，又多花了五元。 一顿饭9287。 一个月抛开早餐不提，午餐加晚餐，至少要60顿饭。 这样算起来就557220元了。 55万！ 一个月光吃饭！ 饶是系统见惯了世面也不得不承认，白萝萝这个宿主花钱上面确实有一手。而且还不仅止步于此，很快，白萝萝在吃饱了以后，便和餐厅负责人在微信里交流了起来。 负责人给白萝萝出了一份月度餐单。 囊括日餐，法餐，中餐，以及特定日减肥餐，一眼看上去琳琅满目，丰盛至极。 但白萝萝还是不太满意。 具体的不满意点在于： “你这螃蟹给我选的便宜了，我想用贵一点的黄油蟹，顶级的那种。” “和牛品质选择的也保守了哈，都点你们家了，不能给我上A5吗？” “果汁可以有，麻烦全部选用有机进口水果榨汁谢谢。” “至于菜样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主要的问题就在于食材的品级上。众所周知，我们家轩宝可是顶级男明星，三金影帝，你们作为他的合作伙伴，难道就不能再上点儿档次，配得上尊贵的他吗？” 餐厅负责人兼餐厅主厨兼裴浩轩的亲儿子：“……” “冒昧问一句，您说的轩宝，是裴浩轩吗？” “是他，他很帅哦！” “好的……我会帮您转告给我爸爸的。” “没问题，告诉他他是我本命，我冲着他才点的。” 白萝萝胡诌着，却忽然意识到什么：“啊等等，你说他是你爸爸？” 负责人憋着笑意：“是的。” 白萝萝：“……” 天啊，丢人丢到正主儿子面前了怎么办？ 但还好，白萝萝这么多年追星几乎什么都没学会，唯独学会了厚脸皮。她一本正经说：“帮我向你爸爸问好，让他保重身体，事业上再冲佳绩！” “好行，一定带到，那关于定制餐您还有什么意见吗？如果没意见的话我就可以打打单子了，然后价钱上也肯定会比上一个单子高一些，这个请您谅解，毕竟……” “谅解，非常谅解！” 白萝萝打断了负责人的唠叨，非常坚决地说： “请务必给我算出最高规格的价钱，千万不要给我打折，打折了就是质疑我对轩宝的爱。” 负责人：“……好的。” 挂断电话后负责人心想。 老爸今年五十三岁了，本来自己见他年纪大了还拍戏怪辛苦的，经常劝他回家养老算了，反正他现在开餐厅也挣钱。 可是如今和白萝萝对话完负责人却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有这么一位真爱粉还在不遗余力的支持他。 他说什么也要坚持下去才行。 毕竟—— 整整89万呢！ 当红流量也不见得有这么真爱的粉丝吧？ 她一定是深深地喜欢了父亲很多年。 而且这辈子都不会脱粉的那种。 …… 而此时，餐厅负责人却不知道的是，在收到了他89万订餐费用单后，真爱粉白萝萝躺在沙发上翘起了自己的二郎腿，百无聊赖地划拉着手机，说： “好无聊，我本命的电影我看不下去，不如爬墙吧。” 系统：“？？” 这才多久亲！ 你的本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不过算了，本来裴浩轩爷爷也不过是宿主想吃米其林餐厅的工具人罢了。爬墙是迟早的事，不过白萝萝爬的更迅速，也更没有心理负担一些而已。 但系统在经历了订餐事件后对白萝萝的下一步动作已经产生了好奇。 接近九十万了。 宿主在接受这个身份以后才过了不到三个小时，竟然就创下了如此佳绩。 这崽穿书界也算是相当炸裂的实绩。 其实以前系统也不是没见过那种完成任务很得心应手的宿主，可那些宿主比起白萝萝来说，还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所以系统其实非常好奇。 白萝萝接下来还能做到哪一步，花多少钱。 不会今天一天就花到一百万吧？？ 而正当系统还在揣测白萝萝会在哪里花掉那一百万剩下的十万的时候，白萝萝手中的手机再度传来熟悉的提示音： “银行卡支付成功，支付金额：1000000元整。” 系统：“！！！” 我错了。 白萝萝你不是大巫，你就是那传说中的巫妖王！ 但它真的特别好奇，白萝萝到底是在哪里追星，能一次花一百万啊？？ * 与此同时。 内娱某爱豆后援会内部微信小群。 负责统计自家爱豆本次生日应援粉丝集资的大粉忽然在群里艾特所有人发了一条消息： “姐妹们都快醒醒，来大单子了，我们超过了原安家！” 一呼百应。 群里的其他人很快收到消息开始出现。 “哇，太好了！” “终于！” “我就知道我们面包可以的，一定能打得过原子弹！” “呜呜呜，想哭啊，姐妹们谁懂？我们被原家踩太久了，外面都在传我们家跑粉跑地厉害，但是我其实一直相信，我们面包一直都在，只是变成默默支持小宝而已。” “没错没错，我们小面包们永远都在，大家团结一致，只为做好本次小宝的生日应援。” “所以我们这次超了多少？” “100。” “没事没事，100也很好了，谁说100不算人民币？” “对啊，超100也是超过，我们家小宝就是top，就是要压原安一头！” “等等别急，100后面我还在数零。” “？？？” “所以到底是多少？” 那负责统计的大粉却已经彻底心乱了，因为有好多好多零，她此时此刻内心在颤抖，根本无法数清。 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把截图发进了群里： “你们自己看！” 其他人：“……” 确实是100没错。 但单位是万啊啊啊啊啊啊—— 3. 第三章 “100万，她会不会转账转错了？” “没转错，我正在和她再三确认中！” “她说什么了？” “她说，自己只是想为我们小宝的生日做出一份微不足道的贡献罢了。” “……” 好一个微不足道，直接拿捏了凡尔赛的精髓。 半晌后援会有人回过神来，感慨： “是富婆吧，一定是富婆无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们小宝也能吸引到富婆粉，呜呜呜呜，太不容易了！” 而这时后援会小群里已经仿佛炸开了锅。 在线的，潜水的，通通都被这一百万炸了出来。 倒也正常。 毕竟大家虽然一起管理着自家爱豆包小珩的后援会，经常不可避免的有各种账款走过。 但单人一百万的款，谁见过啊？ 顶流家都没有这种一出手就是百万的超级富婆粉吧！ 于是大家震惊过后纷纷七嘴八舌猜测起了白萝萝的身份： “应该有些年纪，家里非常有钱！” “没错，挖煤矿的女老板吧？” “我看八成是妈妈粉了，如果是女友粉，那有这么多钱不直接去潜规则我家小宝了。” “天呐，你说得对！” “那感谢富婆不潜之恩——” “感谢富婆不潜且拨款百万为小宝过生日之恩，富婆长命百岁！” “富婆长命百岁且青春永驻吧！” 也不知是谁起了头。 后援会小群里竟然对白萝萝一通彩虹屁祝福。 因为人数众多，愿力过强，以至于远在千里之外的白萝萝竟然打了个喷嚏。 打完喷嚏以后系统说：“有人在骂你！” 白萝萝却翻了个白眼，道：“我才刚刚当大善人，给小墙头生日集资打了一百万让他好好过生日，怎么可能有人骂我？粉丝和爱豆都感谢我还来不及吧？” “那说不定是你小墙头的对家在骂你呢。” “……你说的很有道理。” 白萝萝目光一凝，目光定格在手机上，一个名叫原安的爱豆后援会微博主页上。 “原安和包小珩是队友，俩人在队伍里争top很久了，这一次生日应援粉丝们更是明里暗里攀比争得头破血流，时不时的就出大字报拉踩对方。” “但原安的粉丝显然比包小珩要给力一点，无论是微博转评赞数据还是生日应援集资这次都做得比包小珩好，因为包小珩前阵子剪了个发型特别难看，粉丝让他改，他不仅不听还怼粉丝，因为这件事跑了不少粉。” 系统介绍着信息顺嘴插了句：“还怼粉丝啊，那这爱豆红不长久。” 白萝萝也深以为然：“是啊，我是看他长相可爱才给他打钱的，要是刚刚我见到他怼粉丝，我肯定就不给他打给原安打了。” 系统已经习惯了白萝萝在追星上的花心，因此系统并不意外白萝萝也许会爬墙原安的事实。 但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想到这样花钱的？” 白萝萝却一副你大惊小怪的模样：“你给你家爱豆没做过生日应援吗？” 系统：“不好意思我没有爱豆。” “哦，那没事了，情有可原。” 白萝萝好心眼的解释道：“现在追星发展的很快的，花钱的地方也是五花八门多得不得了。你想想，爱豆过生日看起来那么有牌面，又是什么时代广场大屏应援，又是什么地铁广告墙应援，又是花车无人机应援的，这不都需要钱。” “钱从哪里来，指望那些狗公司出吗？” 系统恍然大悟：“你这么说，确实是这个道理。” 但它又问：“可为什么是一百万啊？” 白萝萝：“我高兴！” 系统被怼了个没话说。 它想，确实是以高兴为主，追星这个事儿不就图个高兴。 但系统却不知道的是，事实上，这一百万并不是白萝萝随便给出的数字，而是她经过了一番测试后得出的结果。 白萝萝在得知了回家任务是花完原主存款后，脑海中立马冒出了许多种花钱方案。后来虽说必须用在追星这事儿上让白萝萝感到有些棘手，但也并不是毫无办法。 就好比说这生日应援吧。 往好的说，她是为了自家爱豆过一个豪华生日。 但其实本质上就是打钱！ 还是不求回报的打钱。 那打钱你说这还有个数吗？ 生日怎么过都是过，普通在公司买个蛋糕也能过，请全公司人去马尔代夫海岛过也是过，请完去海岛再一人送一架私人飞机也是过。 所以白萝萝刚开始其实是想卡bug的。 为了快点回家，她心一横，想干脆直接打两千万过去试试水！ 我那素未谋面的小墙头，姐送你过一个豪华生日，不必谢！ 但抛开每张银行卡日支付限额这个事儿不提，当她决定在一百万结束后再打第二个一百万时，身体便再度开始有了通电麻痹的感觉。 她不信邪地想要换成五十万。 还是电，且电力愈发激烈起来。 她于是意识到，这bug八成是卡不了了，包小珩的生日应援她打个一百万过去已经是顶天。 可为什么偏偏是一百万呢，白萝萝也想问？ 自己绑定的这个傻了吧唧的小系统恐怕是无法回答了，但白萝萝很快在网络上找到了一个也许是答案的东西。 那是一个新闻通稿，标题十分UC体： “震惊，一男子为给偶像过生日，竟豪掷百万！” 虽然点进去以后没多久就发现，那所谓的一男子其实是是某富商，富商的偶像是他结婚多年的老婆，百万里其中八十万都是买了钻戒。 但无所谓。 系统规则似乎是认定了，既然这世界上有人会给自家偶像过生日打一百万，所以白萝萝给自家小爱豆过生日打一百万，便是合理的。 同理可得。 白萝萝那订餐的九十万花的也是在合理范围内。 因为这九十万算是支持偶像代言。 而支持偶像代言这一行为显然上限比给偶像过生日高多了。 毕竟这年头明星代言什么的都有，下到饮料泡面日用品，上到豪车腕表钻戒。虽说白萝萝支持的是餐厅这个有点儿少见且昂贵，可也不能算不合理。 因此，系统便通过了她这项开支。 这也让白萝萝意识到，“合理”是她完成任务的一项重要指标。 倘若她花了不合理的钱，哪怕用途是追星，依然还会被十万伏特警告。 白萝萝当然是惜命的。 否则她也不会愿意去努力完成任务。 所以，接下来她在完成任务花钱的过程中，合理，将会变得非常重要。 可是，合理的上下限又在哪里呢？ 目前白萝萝算是摸清楚了一个规则：给偶像过生日应援，一百万人民币是上限。 但银行卡里的余额实在太多了。 只给偶像过生日显然是不够花光两千亿美金的。 就算是两千亿人民币，一人一百万，那白萝萝得找20万个爱豆才行！ 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爱豆啊？ 但等等，这个想法也确实打开了白萝萝的新思路。过生日好啊，这个月肯定不止有包小珩过生日。 其他爱豆过生日比如原安也在这个月，后援会也在生日应援。 那岂不是说，白萝萝又可以花一百万出去了？ 说干就干，想到这里白萝萝立刻给原安的后援会如法炮制也打了一百万的生日基金过去。同时还非常贴心的附言： 我是安安和小包的CP粉，这次过生日看到两家打架其实心里挺不舒服的。 都别打啦，他们都是我的宝贝，都是top，可以吗？ 一百万生日应援就这么被成功打了过去。 CP粉认证成功。 系统并未通电惩罚。 而白萝萝看着虽然还幅度很小，但已经在努力减少的银行存款露出了会心的微笑。太好了，这样下去回家指日可待，内娱你们的萝萝姐又回来啦！ 但她却不知道的是。 在她这么一番骚操作下，原安和包小珩的粉圈很快发生了极大的动荡。 俩家本来都是彼此看不上，要挣个你死我活的。 结果生日应援竟然是平时最不受重视的CP粉占了大头，消息很快传到了两位爱豆的耳边，两位正主也是心情复杂。 本以为两个人明撕暗婊可以虐粉。 结果没想到最爱花钱的粉丝竟然爱看他们CP。 那还撕个什么劲儿，不得合作起来麦麸搞钱？ 于是很快，路人们发现，X团内部腥风血雨的氛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前所未有的旖旎氛围。 关系好没什么，团粉狂喜。 但就是……怎么看怎么gay啊？ 后来最gay的俩，原安和包小珩竟然还开创先河同团下海演耽改，弯道超车炒CP成了流量小生，更是在圈子里成了一段儿传奇。 而这一切的起源。 竟然只是一个不愿意吐露姓名的富婆CP粉给俩人过生日打钱！ 这情节，不比现在的电视剧好看？ 不过这也都是后话。 此时此刻俩家的粉圈都还正因为那一百万该怎么安排闹心呢。 可白萝萝却不管那么多。 打完了钱以后其实她就想脱粉了，不是因为她这人太喜新厌旧，而是她在稍微钻研了一波X团的舞台后，很快发现他们团实力不太好，舞台现场全靠开原音假唱。 假唱也就罢了，舞蹈动作也很油腻。 一看就是不怎么泡练习室的那种！ “脱粉脱粉，我现在就退掉我的粉籍。” 白萝萝斩钉截铁地道。 她其实现在也想的非常之通透了。虽说来到这个世界后接了系统这个花钱追星的任务，可是白萝萝从小到大一贯就是享乐主义，哪怕来到了书里也不例外。 所以她干嘛只麻木的花钱，而不是一边快乐追星一边快乐花钱？ 再说了。 追星花钱给谁不好，那当然是要给喜欢的明星花。 白萝萝也是老追星人了，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就经常追星。因此她对这件事可谓是熟门熟路，哪怕她根本还不太了解这个世界，但很快她通过微博，B站等地方，了解了这个书里世界的娱乐圈，也了解了一波目前这个娱乐圈的明星。 太红的pass。 白萝萝追星就喜欢追养成。 她特别享受那种从小明星一路看他发光发亮的过程。 但虽说是追养成，太小的却也不可。 白萝萝见到那种小小年纪就在娱乐圈混的，只想告诉他一句话：孩子，请回去先好好学习！勿当九漏鱼。 所以，综上所述……白萝萝在转了一大圈以后，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一档选秀节目上。 选秀好啊。 这世界上还有比选秀更好享受养成感的地方吗？ 答案是没有！ 虽说白萝萝的前担，那个塌房的方野就是选秀出身，并且偷偷恋爱狠狠地背刺了白萝萝一波。但那句话怎么说的—— i选秀女孩就是永远年轻，然后永远上当受骗！ 4. 第四章 星光101是一档女团选秀综艺。 该综艺采取的是传统101选秀模式，过程历经海选，初舞台，主题曲评价……一公二公公演等等流程，最终选出11位女孩成团出道。 但今年实际上已经是星光101这档综艺开办的第三年。 所以粉圈内部为了区别于它与前两年的节目，选择贴切地叫它做303。 由于前两届珠玉在前。 师姐师兄出道后发展都不错。 因此303一经官宣，就引起了观众与粉圈的瞩目。 事实上白萝萝注意到这档综艺的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别说没赶上早期盲压入股时期，甚至连关注度最高的初舞台卡位都没赶上。 是的。 就在昨天晚上，303已经放出了所有初舞台内容，并开启了首轮淘汰投票。 对选秀流程熟悉的观众，比如白萝萝这种选秀老油条肯定知道。 一般在这种时候，节目里的人气阶层基本上都已经稳定了。 当然不是说现在就能看得出名次，猜的全出道位。 可基本上谁能留下，谁要淘汰，谁又是节目组皇族力捧铁出道，基本上已经清晰可见。 显然，这对新观众来说是不友好的。 因为假如你入坑后发现自己感兴趣的选手是节目组弃子，那你就会很快丧失对节目组的兴趣。 就好比说现在—— 白萝萝在与系统共同看完初舞台后。 喜欢上了一个叫卓青柠的妹子。 小青柠什么都好，年纪小长相好皮肤水灵，舞蹈天赋高，人也看上去就很努力。唯独就是一点让人担心： 她没公司，是个人练习生。 而且显然是被节目组已经榨干了利用空间，决定下一期就一脚踢掉的个人练习生。 …… 系统对白萝萝的担忧表示不解：“啊？你这就知道了？可是节目不是才放了第一期吗？” 白萝萝说：“第一期的信息量已经够充足了。” 系统更懵逼：“什么信息量？” 为什么它也完整陪白萝萝看完了第一期，却半点儿没察觉到什么信息量的问题。 它就顾着看漂亮妹妹了嘿嘿嘿！ 妹妹们真可爱，舞台也是真花哨—— 白萝萝却也不嘲笑系统傻，而是问它：“那你告诉我，你看完初舞台喜欢上谁了？” 系统愣了下，开始掰着赛博指头盘点：“要说最喜欢的话肯定还没有，不过我也确实有几个有好感的妹子。第一个出场的那个妹子是叫颜妍吧，她挺厉害的，一出场那个舞蹈和唱歌实力就让人眼前一亮，而且似乎她在练习生里人气很高，简直是一呼百应！有种深藏不露扫地僧的感觉。” 白萝萝面色不变，说：“这就对了，颜研一看就是拿了‘大魔王’剧本。实力嘛倒是确实也还行，但没吹得那么牛。第一个出场表演，那公司肯定给打点了，我猜她会锁定一个出道位。不过位置应该不会太高。” 系统震惊：“啊？这你都能猜得到？” 白萝萝漫不经心挥挥手指：“洒洒水啦，来你继续说——” 系统回过神来，于是又说了一个名字：“哦，还有一个妹子，是李萱萱。李萱萱长得真好看啊，镜头给到她的时候我觉得全场观众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但好可惜，李萱萱这次初舞台失误了，看她腿上那么多伤，肯定是练习了很久很久，结果失误了被导师分到F班，唉……” 白萝萝打断了系统的感慨：“天呐噜，这都什么年代了，为什么还有人会因为这种明显的逆风翻盘剧本而惋惜啊！” 系统：“？” 我觉得我被内涵了！ 但我没有证据，因为我不是人。 白萝萝紧接着分析：“你觉得一个普普通通初舞台失误的选手，值得这么多特写镜头，和节目时长吗？” 系统：“……确实。” 仔细一想，李萱萱的镜头确实多到不行。 尤其是初舞台失误以后，李萱萱仙女落泪，导播真是恨不得八百个镜头特向往她脸上贴。 特写镜头下李萱萱的眼泪把系统的铁石心肠都快哭碎了。 呜呜呜，我心软软，宝贝不哭。 麻麻这就去当黑客给你投票还不行嘛！ 然而系统被白萝萝这么一分析，当即一头冷水浇灭了热情。 “真没意思啊，照宿主你这么说选秀都是定好的剧本，那还有什么悬念？” 系统吐槽。 白萝萝这时却摆出大义凛然的姿态来：“悬念就是冲破剧本和资本，突出重围啊！搞选秀最热血的不就是这个？” 系统：“比如？” 白萝萝举例子：“比如，你是皇族伴读，来选秀只是为了陪衬皇族。可没想到一公舞台，皇族表现依旧拉胯哭唧唧，而你，作为她的小跟班，却有了一个出圈舞台！” 系统钛合金狗勾眼亮了亮：“就像李萱萱身边那个妹子一样？” 白萝萝说：“对就是她，她现在看上去平平无奇吧，那万一她唱歌特别牛逼，飙高音，开麦像是吞了cd呢？” 想到这个画面，不知怎的系统还有些激动。 确实啊。 正如白萝萝所说，比起那种一眼看上去就是节目组硬塞给你的人设和剧本来说，这种靠着实力硬生生逆风翻盘的才有意思的多。 “那我们去粉那个伴读妹子吧，她叫什么来着？” 系统摩拳擦掌。 白萝萝却一口否决：“不要，她长相不合我的胃口，我更喜欢清纯挂的妹妹。” 系统：“……” 那你搁这儿bb半天？ 但话又说回来，卓青柠的长相确实蛮清纯的。 清纯的都有些纯朴了。 “那我们就期待你的小青柠逆风翻盘吧。”系统只好叹了口气，退让说。 没办法，谁让白萝萝才是宿主呢。 天大地大，宿主最大。 它一个小系统敢多说什么呀？ 可是说到这里，一向乐观的白萝萝却也不自觉叹了口气：“可惜啊，我的小青柠恐怕是等不到这一天喽。” 系统问：“为什么？” 白萝萝说：“你看，这是现在的实时投票排名。” 系统定睛看去，一番分析。 “颜研和李萱萱果然好厉害，她们包揽了投票票数前二，而且是断层领先！”系统惊叹：“那看来我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啊。” “那是因为你笨，被节目组牵着鼻子走。” 白萝萝在心里偷偷吐槽道。 “李萱萱的伴读妹子竟然也还不错，在前二十名，果然是陪太子读书跟着沾光么，她镜头也不少。但卓青柠呢？卓青柠在哪里？我怎么哪里都见不到卓青柠。” 白萝萝好心地将手机屏幕滑到最下面：“在这儿。” 系统看清了卓青柠头顶的数字后两眼一黑：“怎么才第89名！” 没记错的话这节目现在总共才101个练习生吧？ 89名也太差了。 别说出道，恐怕第一次淘汰都抗不过去。 难怪白萝萝说卓青柠等不到逆风翻盘的这一天了。 因为根据303的赛制规则，第一次顺位发表结束后，有接近一半的选手都会离开舞台。最后能留下参加第一次公演的练习生，仅有60位。 显然，89名完全不在这个顺序里。 系统于是也忍不住担忧了：“怎么会这样啊？” 白萝萝倒并不意外，她说：“其实也正常，统子你说你看完初舞台后对卓青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系统哽了哽：“额，这个……” 它有些不好意思说。 “不太好是吧？” 白萝萝清醒地道：“当然不会太好了，一出场就卖惨，这年头大家谁还爱看选秀节目里选手卖惨啊。管你是不是真惨，直接跳过去。” 系统说：“的确。” 它看的时候也烦。 “如果说卖完惨还有个精彩的舞台作为反差拉回好感也行。” 可是，节目组根本就没给卓青柠表现精彩舞台的机会。 是的，不难发现。 已经播出完成的初舞台节目里根本没有卓青柠的片段，她和不少选手的舞台一起直接被打包塞进了花絮里。 卓青柠当然是努力完成舞台了。 可花絮看的人有多少？ 就算有人看完了，也不一定会被卓青柠圈粉，因为卓青柠这次被节目组分配的是一个偏性感风的舞曲。 可卓青柠长得这么清纯，还完完全全就是个生涩的小姑娘，怎么可能适合性感大姐姐风？ 太可惜了。 完全就没有好好展示自己的机会，眼看着主题曲舞台一结束就要被淘汰。 小妹妹恐怕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吧。 哪怕是自己并不合适的舞台风格，她依然是兢兢业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完成了。 而完成之后，哪怕是接受到了导师毫不留情的批评与一个平平无奇的C班评价，她在临走前，忽然蹲下来，亲吻了一下舞台。 弹幕里有人说她油腻，装，2032年了还用这么老土的一套！ 可白萝萝知道，她才不是。 她是真的很爱这个舞台。 因为卓青柠是农村出身，没有专业的练习室，她日日就在放牛放羊的草地上起舞。 终于一次意外，她在羊群里跳舞的视频在某音上爆红了。 节目组对她主动伸出橄榄枝，要她来参加选秀，还告诉她可以实现她唱歌跳舞的女团梦想。 卓青柠惊喜极了。 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改变一辈子在农村放牛放羊的命运。 却不成想，节目组从头到尾只是想蹭一波她的热度罢了。 所以她在那么重要的初舞台上得到的镜头只有卖惨，因为节目组只需要她的“惨”。没有人关心她为了这次舞台放弃了什么，更没有注意到，恐怕这是她人生中最后一次正式舞台了。 她打扮的漂漂亮亮。 穿着梦寐以求的小裙子，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小美人鱼。 可当明天太阳升起，小美人鱼就会变成华丽的泡沫。 真的太可惜了。 这么美好，这么努力的小美人鱼。 怎么能这么简单就变成泡沫呢？ 所以白萝萝决定：“无所谓，我会出手。” 而话毕系统见白萝萝忽然狞笑了一声，当时系统吓得一个激灵：“你你你你，宿主你想做什么啊？别告诉我你先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情，告诉你我们这可是晋江文学城直辖的穿书系统，违反犯罪行为一经出现可是会被口口的！” 白萝萝：“谁告诉你我要犯罪了？” 系统纳闷：“那你笑什么？” “我笑的是终于又可以追星花钱了，天知道我的钱包已经饥渴难耐多久了！足足有两个小时啊！” 007却没有加班费的系统：“……” 哦，那确实还蛮久的。 5. 第五章 三天后。 星光303节目组，后台。 主题曲公演汇报前夕。 马上就要上台公演了，101位练习生都紧张激动极了，换好了公演舞台需要的衣服又画完妆后，大家基本上都跑去舞台下看热闹。 人群三三两两的凑成一堆。 交头接耳，显然是对待会儿的舞台现场充满了期待。 可练习生中，却唯独有一个妹子迟迟不见行动。马上公演就要开始彩排了，大家都没什么心情在练习室里呆着，然而她对着镜子，仍然在一次接着一次的练习着舞蹈动作。 舍友薇薇偶然路过，见到这一幕惊讶极了： “青柠，你不去和大家一起看舞台吗？” 卓青柠听到熟悉的声音后停下动作，扭头傻笑着看向薇薇，漂亮的眉眼弯成一道月牙弧线：“我再练练，第一次这么短时间练习一个舞蹈，我怕自己待会儿上台忘动作。” 薇薇走了进来，心疼地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唉，小青柠，这么努力干什么。难道不知道待会儿我们C班的位置在特别后面吗？前面那么多人挡着，偶尔的漏动作根本不会有人看到的。” 卓青柠却认真地说：“可是，我们也会有直拍吧。” 是的，直拍。 卓青柠现在学会了这样一个新词语。 所谓直拍，就是摄像头只对准你一个人，全程记录你的所有舞台动作。 所以在得知主题曲舞台会有直拍后，卓青柠高兴极了。她觉得自己初舞台没有表现的太好，这一次直拍终于可以好好表现自己的努力。 虽然她也是一周前才开始学主题曲。 可这种活泼可爱的风格她适应的特别完美。 动作她也记得快，随着这几天进步，其他练习生都说她进步好大，如果是放在三天前考核，铁定可以上升到A班了。 但卓青柠没想到的是，听了她这句话后，薇薇面露古怪。 “薇薇，怎么了吗？” “害，没事。” 薇薇说，她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抚摸着卓青柠顺滑的长发：“小青柠真努力，我都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啊薇薇，你漂亮，漂亮的人就是不需要太努力啊。” “青柠也漂亮，嘴巴还甜。” “嘿嘿，谢谢薇薇夸奖。但我就不跟你多说了，时间紧张，我要跟着音乐再顺一遍。” “好，那我先走了。” “行，稍后舞台见！” 说着卓青柠朝薇薇挥了挥手道别，然后很快，全身心又投入到了练习里。 薇薇本来也该立刻离开的。 可是不知怎的，她的目光就落在了卓青柠和同龄少女比起来，虽足够纤细，却略显粗糙有着各种小伤痕的腿来。 身为舍友，她知道卓青柠为什么会这么看重这次舞台机会。 因为卓青柠是农村出身，如果不能出道，她就要回去继续放牛。 卓青柠其实也清楚待会儿舞台肯定会把镜头全部放在那几个人气选手，和A班的潜力股选手上。 她不傻。 但因为有着直拍的存在。 想到支持自己的粉丝可以看到直拍。 哪怕只有寥寥无几的粉丝，为了那微小的希望，卓青柠依然决定全力以赴。 但薇薇却想：可怜的小青柠啊，难道你不知道星光这个狗节目的规则是，只有排名在前六十的练习生才会拥有主题曲官方直拍的奖励吗？ 也是。 卓青柠怎么会知道。 官方没通知过，而卓青柠以前在农村放牛，应该压根儿没看过前两届。 当然，除了官方直拍外也有粉丝直拍。 大多是站姐拍摄的。 今天的主题曲公演是有观众粉丝入场的。 倘若粉丝里有站姐，将舞台直拍录了下来然后发在网上，那哪怕是排名靠后的选手也会有直拍。 甚至直拍效果好的话还能出圈圈很大一波人气。 可那太难了。 简直比进官方前六十还难。 有谁不知道现在的站姐大多都是红人粉，为了赚钱基本上只有你够红才会愿意拍你。而像卓青柠和薇薇这样人气排名垫底的选手，站姐恐怕连一张照片都不会愿意施舍。 想到这里薇薇对卓青柠无限的同情。 自己还好。 以后淘汰了也可以回去继续上学。 卓青柠可怎么办呢？ 但薇薇聪明的选择地没开口，因为她知道，打碎一个女孩子几乎是救命稻草一般的梦想，这太残忍了。 * 而此时，节目组大楼外。 长长的粉丝队伍正在准备排队入场。 今天的天气热极了，太阳高悬，天空中一片云都没有。 可饶是这么炎热的天气，排队的人群半点不觉得辛苦，脸上都挂着灿烂且激动的笑容。 “天啊，这么热的天，她们都是怎么笑得出来的？” 白萝萝带着墨镜，撑着太阳伞，一边用小风扇不断地扇风，一边不留余力地吐槽道。 “开心啊。” 系统说：“马上就能见到自家爱豆了，能不开心吗？难道你不开心？” “开心，但没到让我忽略这大太阳的程度。” 白萝萝看了眼头顶阳光，差点要被晒晕的程度：“不行不行，我不能呆在这里了，我要去找个阴凉的树底下坐着。” 白萝萝今天也是有些轻敌。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来追线下了。 可是白萝萝心痒痒的厉害，毕竟上辈子因为心脏病的缘故，白萝萝追星基本上就是在自己的房间里，网络上。 钱是一点没少花。 可是线下活动福利也是一点儿都没享受上。 有时候看到微博上那些同担尖叫着分享线下经历，她别提有多羡慕了，谁不想线下看爱豆啊？ 可是她身体不好，人一多就容易头晕，所以为了保命一直没去过线下。 而这次穿书。 白萝萝不仅有了钱，也有了一副显然比之前好太多的身体。 原主千里追私影帝连轴转都不在话下。 白萝萝来看个舞台公演当然是小事一桩。 可人到了现场白萝萝才发现，根本不是想象中那回事儿！ 这也太累人了。 就光这排队就看上去会要了白萝萝小命的样子。 还要大太阳底下排两个小时—— 粉丝真牛逼。 来线下的绝对是真爱无疑。 但系统说：“可是你现在不去排队，待会儿入场晚了就只能坐最后一排了。这次舞台是不公开售票的，所以也不分座位，先到先得。” 白萝萝：“谁说先到先得的？你没看群里那个负责人说，进去以后，除了前两排的座位依次入座吗？前两排明明就空着。” 系统：“可是你怎么去？” 白萝萝坐在树荫底下的长凳上径直拿出了手机，打字： “黄牛大哥，在？我想要前排座位，您看着安排下。” 负责人很快一头问号发了过来：“黄牛大哥？你说谁，我可是节目组正规工作人员！” 白萝萝：“我知道啊，所以一万一张行不行？” 负责人：“一万太贵了，不需要那么多，目前第一排的价钱是8888，看在你诚心想要的份上，可以再给你打个九折。” 白萝萝一听打九折立马生气了：“什么诚心，我一点儿都不诚心，必须原价！” 负责人：“？” 还有这种要求？ 可还不等负责人缓过神来，白萝萝已经将一万块打了过来。 她的理由是：“谢谢黄牛大哥帮忙打点，剩下的钱就当小费了，天气这么热，大家都不容易。” 负责人当场感动地不行。 于是几乎是公演现场刚一清场，可以粉丝入场了，负责人就一溜烟儿从楼里窜了出来，从工作人员专属通道里将白萝萝好生请了进去。 “您坐这里。” 负责人指着第一排最中间的C位说。 白萝萝一看这位置不行：“我不想上镜。” 这地方一看就经常要被拍的，白萝萝可不干。 负责人愣了一下，又说：“那您要不去导师背后坐着，那里被挡着基本上拍不到，而且还能跟导师近距离接触。” 白萝萝却又说：“我是来追选手的，又不喜欢导师。” 负责人人麻了：“那您想坐哪里？” 我忍，我使劲儿忍，一万块呢！ 白萝萝终于纡尊降贵，用手指了一个第二排，不算中心，却也不会太偏僻被挡住视线的地方。 负责人松了一大口气：“行，您坐吧，那里没人。” 白萝萝于是心安理得坐下。 而白萝萝入座之后很快，负责人，以及其他工作人员也很快领了一些人进场入座前两排。 系统看了以后目瞪口呆：“这就是前两排不能坐的原因？” 白萝萝习以为常：“你以为呢。” 系统吐槽：“大家经常吐槽官方就是最大的黄牛原来是真的！” 白萝萝说：“就算不是官方，也是官方默许。” 否则黄牛怎么可能一手遮天？ 白萝萝虽然很少追线下，但圈里的这些事儿她还是懂的。所以她刚才才不着急，因为她知道，像这种现场，铁定有黄牛能带她进去。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算问题。 白萝萝自然不愿意排队了。 不过接下来很快，新问题接踵而至了—— 很快第一二排坐满了。 系统见到有很多粉丝手里拿着特别专业的摄像设备。 它最近跟着白萝萝追星也算长了些见识，因此它认出她们的身份：“这是站姐？” 白萝萝说：“聪明。” 系统激动道：“啊我知道了，她们是来给自家爱豆拍直拍的！” 白萝萝：“确实，主题曲舞台的直拍很重要。” 系统又说：“那我们怎么不带啊，小青柠粉丝那么少肯定也没站姐，如果连我们都不给她拍，还会有谁拍她？” 这点系统倒是说准了。 这会儿一共来了快十多个站姐，但没有一个是来拍卓青柠的。 站姐们大多数有目的而来，基本上冲着这次选秀的大热门选手。假如她们押宝押中的选手出道了，那么以后她们就能在这一家源源不断挣钱。 但白萝萝说：“我又没学过摄影，怎么和人家专业的站姐比？再说了，我来追线下是想图快乐看现场，谁想一直拿着那么重的镜头和摄像机啊！” 系统郁闷：“可是，那小青柠怎么办？” 白萝萝悠哉悠哉：“不怕，姐有钞能力。” 说着，白萝萝扭头轻轻拍了拍隔壁站姐的肩膀：“小姐姐，忙吗？接不接代拍？” 那站姐原本正在调试设备，一听这话狐疑地抬起头来。 她本是想一口回绝的。 可当她看到白萝萝一身大牌奢侈品非常贵气的着装后，当即改了口风：“我可是颜颜死忠粉，所以拍别人要加钱。” “太好了！正合我心！” 白萝萝喜出望外。 “啊？” 站姐懵了，这人是不是人傻钱多啊，第一次听到加钱还这么开心。 白萝萝却已经顾不上别人的看法，当即报了一个价钱：“两万块一个直拍，接不接。” 站姐立刻：“接！” 虽有些惋惜站姐没抬价，但白萝萝还是很快利落地付了钱，并且还再三强调站姐别拍错了，一定要拍到C班那个卓青柠。 站姐表示了解。 钱到位了，拍谁不是拍。 与其买股人气选手等着以后慢慢赚钱，那还是现在就能到手的两万块更实际一点。 而且说不定自己拍卓青柠也能红呢。 毕竟她对自己技术有信心，而且卓青柠这名字听都没听过，拍的人肯定不多，物以稀为贵。 可这位站姐小算盘打得哒哒响亮，却不成想，公演舞台开始以后除了她以外，现场竟同时有18个高清镜头对准了卓青柠。 是的。 她做梦都没想到： 白萝萝竟然买通了所有站姐！ 6. 第六章 但且不论站姐的体验如何。 这一次主题曲舞台现场录制，白萝萝的体验是相当糟糕的。 “小青柠被挡了个严严实实，连一个正面镜头都没有！” 她气愤极了。 好不容易跑一趟线下，满心欢喜以为能看到自家女儿，结果什么都没看到。 节目组捧高踩低太严重了。 这谁能不生气啊？ 而且现场录制竟然不是一次通过，而是节目组为了播出时的节目效果好，来来回回录制了五回。 第一遍的时候白萝萝尚且还能耐下性子观赏妹妹们舞蹈表现力。 第三遍以后，白萝萝只剩下面无表情低头玩手机。 “宿主，我们这样不好吧？” 系统看到扫过来的机械臂摄像头战战兢兢地问。 白萝萝反问它：“有什么不好的？节目组想让我们当群演也没给我们通告费啊。” 系统暗自吐槽。 说的好像给你通告费你就多乐意收一样。 但系统到底是没有吐槽出口。 因为第四遍录制时，它也觉得无聊了。 和想象中的兴奋与梦幻不一样。 原来这是一个相当枯燥的过程。 “所以节目里精彩的舞台都是这么出来的吗？这么录制，哪个舞台不好看啊？” 系统说。 白萝萝想了想，解释：“也不是，只是这个主题曲舞台追求整齐划一的效果要这样吧。接下来的公演舞台要现场投票，就只有一次机会。” “只有一次，那岂不是不能失误？” 系统于是不由得紧张起来：“那小青柠也会参加吗？” 白萝萝看了眼手机，说：“这就要看这次直拍的效果了。” 效果好，留下。 效果不好，彻底告别。 白萝萝当然是希望小青柠能笑到最后的，毕竟她可是自己在人群中一眼相中的女儿。可是选秀出道这回事，不仅需要粉丝努力，正主也要够努力才行。 没有实力，就算有她帮忙。 小青柠今后又能走多久呢？ 白萝萝只能说，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女儿推广出去。至于剩下的，就看小青柠自己了。 …… 终于，主题曲舞台的录制结束了。 无论是台上的练习生们，亦或者是台下的粉丝都松了一口气。 卓青柠也不例外。 一连五遍的拍摄，饶是她体力这么好也扛不住了，她光洁的额头冒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膝盖也隐隐传来酸痛的感觉。 可是身体上的疲惫却抵挡不住她精神上的亢奋。 甚至卓青柠觉得。 她的状态越来越好了，第五遍录制是她表现最好的一次。 没有做错一个动作，也没有忘记任何一帧的表情管理。 于是录制结束后，她一边兴奋地朝台下的粉丝们挥手道别，一边对站在自己身边的薇薇说： “薇薇，我刚刚结束的时候好像看到镜头在拍我了，所以我做了一个挤眼睛的结束动作，是你教我的！” 薇薇此时累得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忍不住开口纠正： “你说的是wink吧？” “对对，就是wink。” 卓青柠用不太标准的发音磕磕绊绊说出了这个单词，而后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不懂这些，就觉得这个是挤眼睛。” “用我教你的wink做ending动作当然很好。” 薇薇道。 但是，你确定有镜头在拍你吗？ 别不是太累了产生错觉。 薇薇当然没有开口说后半句，怕打击了卓青柠的自信心。不过，这一次录制她确实也在台下瞥见了不少站姐拿着长枪短炮，不怪卓青柠会产生错觉。 可惜，这些站姐应当没有一个是冲着她们来的。 娱乐圈就是这么现实。 …… 白萝萝是在节目录制结束后第二天陆陆续续收到站姐们的直拍视频的。 首先看得出，钱没白花。 收了代拍费用以后站姐们拍的都非常专业，运镜特写各个不少，甚至还有后期滤镜剪辑。 十八个站姐十八种不同风格。 有的站姐喜欢怼脸拍大特写，有的站姐则更爱全身模式将小青柠的舞蹈拍的更完整全面，有的则注重整体氛围感营造。 但无论哪一种风格，白萝萝发现，竟然都非常有观赏度。 不愧是专业人员。 白萝萝更庆幸自己没瞎自信了。 就她那拍摄某音小视频的技术水平，怕不是迈克尔杰克逊在她手里也被拍成土炮摇花手。 于是她再度坚定了什么事什么人干的准则。 站姐们负责拍，小青柠负责跳。 至于她么……花花钱就好啦。 其次当然了。 最让白萝萝惊喜的是，果然她没粉错人。 小青柠的直拍好看极了，完美弥补了昨天现场录制时她没有看到本尊的遗憾，白萝萝刷了十八遍直拍竟然都不腻。 在直拍模式下，小青柠的每一个舞蹈动作都尽收眼底。 白萝萝不是专业舞蹈家，无法去以专业的角度评判她的技术水平，可是白萝萝好歹也追星多年，对舞台效果有一定的鉴赏力。 在她眼里，小青柠的舞蹈动作干净利落，十分舒展。 而且全程录制拍了这么多遍，站姐们发过来的视频也都不是同一遍，可小青柠每一遍竟然都做得这么好！ 白萝萝震惊了。 小青柠真就铁人不会累呗！ 这也就罢了……白萝萝毕竟是看过她出道前那些自娱自乐的小视频，一直知道小青柠舞蹈水平不错。 但小青柠到底是野路子出身，没有经过训练。 寻常爱豆擅长的抓镜头，表情管理，小青柠应该都没学过。 然而这次舞台直拍，也不知这孩子无师自通天赋异禀，还是说近些天来在节目组里学到了有进步，她的表情管理竟然非常出色，完美契合了本次主题曲舞台的活泼甜美风格。 她竟然还会wink！ 虽说wink的有些沙雕就是了，可是好歹也wink了啊。 白萝萝看完直拍后心软软地，只觉得自己被圈的更死忠了一些。 而且她原本的打算是18个直拍里挑选一个最好放在微博上，可如今完整刷完了18个直拍以后，白萝萝决定： “小孩子才做决定，成年人的我全都要！” 系统：“？？” 等等，你要什么？ 白萝萝却已经完全忽视了系统，自顾自地登录上了微博账号“萝萝只爱钱”。 “萝萝只爱钱”是她前阵子注册的追星账号。 如今还很新，只在卓青柠的超话里发过一条帖子。 也是理所当然，至今没人关注没人互动。 毕竟连卓青柠自己都还糊的可怕，更别提卓青柠的粉丝了。但白萝萝不以为意，淡定自若地将所有直拍视频导出上传，放进了账号的草稿箱里。 系统疑惑问：“现在不发吗？距离投票截止可是仅仅只剩下一天一夜的时间了。” 系统言外之意，要靠直拍给卓青柠吸粉拉好感要尽快才行。 但白萝萝说：“现在还不行，这是规矩，官方不发我们也不能发。要等官方结束了以后才能发出来。” 系统于是紧张问：“那官方什么时候发啊？小青柠的时间可不多了！她现在的投票已经快掉到九十几名了。” 白萝萝看了眼微博，说：“官方是晚上九点。” 系统无力吐槽：“可真够晚的，它怎么不干脆等第一轮投票结束再发呢！” 白萝萝道：“我也觉得，反正他也只发前六十，还不如发了算了。” 但显然，官方并未听到白萝萝和系统的吐槽。 甚至还比预告的九点晚了一个小时，晚上十点官方直拍才慢慢腾腾发出来。 果然发出来以后被各路粉丝骂惨了—— 【呦，你还活着呀，还以为你死了！】 【蠢逼节目组不能干别干了行吗？知不知道我们粉丝和站姐都等着你们呢，赶紧麻溜把你的破官方直拍放出来，然后我们才好去欣赏站子的。】 【已经看完了，心情是毫无波动。咱就是说，前两届也圈了不少钱，直拍搞好点不行吗？不求你运镜，至少打光要好吧？】 【前面的姐妹你真以为节目组不会打光啊？仔细看，这么多直拍里某些人的画面可是一骑绝尘的亮堂，啧啧，节目组，捧皇族也不是这么捧的啊？】 【无语……怎么这么多年星光还是老样子，就差别待遇，硬捧皇族呗？】 【没事的姐妹们，这年头还有谁看官方啊！不都是等着神仙站姐们吗？官方发了以后她们就能发了，我可是听说，这一次录制有好多审美超好的站子都去了。】 【嗷嗷嗷，我也听说了！所以我特别期待来着，我担这次状态特别好，妆造绝美！】 【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期待已久了，想看萱宝用脸霸凌全世界~！】 很快官方发布直拍的微博链接下歪了楼。 从最开始的骂官方，粉丝控评，变成了期待站姐。 倒也正常。 毕竟这年头实时追选秀综艺的都是老选秀女孩儿了。 套路大家都懂。 如今这个圈子也和从前大不相同，官方物料虽说重要，却也并不像从前一样是唯一物料，能决定练习生的生死。 至少舞台直拍这方面，大家都更喜欢看站姐。 而按照往常的习惯，基本上官方发完以后站姐们就要陆陆续续开始发了。 这时候就是粉丝们大肆舔颜彩虹屁时间。 如果自担的直拍足够出彩，还会被粉丝疯狂转发安利给全世界。 可粉丝们做梦也想不到的是，当她们摩拳擦掌刷新首页，准备好了一大波彩虹屁打算输出时。 这时，关注的站姐账号一个个跳出来。 绝美舞台直拍也是一个接着一个的出炉。 但……第一个站姐发的是卓青柠。 第二个站姐发的还是卓青柠。 很多人以为自己网断了系统出现bug，于是不信邪的退出APP重启手机，结果回来以后直接两眼一黑： 怎么又是卓青柠！ 不是吧不是吧。 难道那天去的只有卓青柠家的站姐？ 可问题又来了—— 卓青柠是谁啊？ 7. 第七章 各路粉丝一脸懵逼。 下意识地，所有人几乎都是同一个反应，搜索框输入三个字： 卓青柠。 紧接着哗啦一下，卓青柠词条下少的要死的消息刷了出来。 虽然消息不多，却一目了然。 因为词条第一个就是营销号用夸张的字眼写：“农村放羊女孩儿逐梦101。” 看到这句话，粉丝们想起来了。 哦，她啊。 就是那个初舞台全程卖惨那个？ 想到这里不少人不由得紧皱起眉头： “什么啊，又是资本喂屎营销！整天搞这一套到底烦不烦！” “并不想看她卖惨谢谢，我只想看我女儿绝美直拍——” “所以这个卓青柠到底什么来历？说是农村的，结果人气这么低还有这么多站姐直拍，想蒙谁啊？” 但人毕竟是有好奇心的。 一下子这么多直拍出现在自己首页，哪怕是不喜欢的人，也下意识地想点进去看看。 当然了，不少粉丝心中的想法是：“我去看看然后好挑刺骂她！” 毕竟现在大家都自诩理性追星。 骂也要骂的有道理。 而且众人心想，资本这么力捧的皇族结果人气这么低肯定是个废物点心，去看看皇族笑话也行。 可众人没想到的是。 当她们点开第一条自拍后，几乎是立刻，想法就悄然发生了改变。 第一反应自然是： 咦，妹子长得还不错，挺清纯嘛。 尤其笑起来的时候好可爱，好讨喜。 第二反应则紧接着：不不不，我不能动摇，我是来骂她的，让我看看她的动作有没有出错！ 可当她们聚精会神准备挑错时却发现—— 怎么一个错误都挑不出来？ “我不信我不信！” “怎么会不出错，要是她真实力那么好，人气会这么低吗？” “我再看一遍，就一遍。” 如此信誓旦旦……却看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不觉，很多人看了不下卓青柠五个站姐直拍。 到后来大家都忘记最开始是打算来找笑话的了，而是全然陷入一种晕乎乎的状态： “啊，小青柠好可爱啊~！” “她的表现力真好，真元气！” “嘿嘿，不知不觉嘴角就翘了起来，我之前怎么没发现303还有这么一号妹子。实力这么好，难怪站姐们都爱拍她。” “就是就是，不愧是神仙站姐，就是慧眼识英啊。” “那这波还要感谢站姐了，虽然她没拍我女儿，可是她却让我认识了新女儿。” “新女儿加一！” “我现在就想知道有人汇总她的站姐直拍吗？虽然我已经看了三个，但总觉得还是意犹未尽。” “我知道我知道！刚刚去关注她的超话我看见了，妹子似乎是有一个大粉，叫什么，萝萝只爱钱。” “？？？” “你确定是这个ID？” “确定，不信你们自己看@萝萝只爱钱。” “额……这年头的大粉都这么直白吗？” “但其实直白点也好，我宁愿她说只爱钱呢，总比口口声声说着只爱自担结果皮下八爪鱼好。” “倒也是，反正我目前路人，去看个热闹先！” 就这样，一大波人想看热闹的路人涌入了白萝萝的微博账号。 对此白萝萝则早有准备，不仅将完整地十八个直拍从存稿箱里都放了出来，而且还在微博置顶发了一条链接指路。 每一条链接里都标明了直拍位置以及站姐ID，方便路人观看。 与此同时白萝萝又新发了一条微博在卓青柠自己和节目组的超话里。 @萝萝只爱钱 #卓青柠星光101主题曲直拍##惊！十八位站姐同时出击竟只为一个卓青柠##卓青柠是谁？# 白萝萝带上了这三个自编话题。 果然也有不少路人摸了进来，给白萝萝评论： 【莫名其妙推送到了我的首页，最后一个话题也正是我想问的，笑死，卓青柠到底是谁啊？】 白萝萝很快回复：【你好亲亲，星光101练习生卓青柠了解一下呢！】 又有人问：【你是卓青柠的职粉后援会吗？】 白萝萝回复：【不，个人粉。】 【很懒，不想看直拍，博主给我画个重点。】 白萝萝：【那一夜，她被挂在城墙上失去了一切，如今她浴火重生，这一次她必将带着（投票链接）让所有人付出代价！】 【哈哈哈哈笑死了，诡计多端的博主。】 白萝萝：【笑了吗？笑了那就对了，因为我和青柠的唯一愿望便是带给您笑脸。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温暖了四季。】 【博主好逗，这么沙雕粉了粉了。】 白萝萝：【害羞，粉不粉我倒无所谓，但如果觉得我们家小青柠的直拍好看，记得给她投票哦~】 …… 在路人的不断涌入和白萝萝的卖力营业之下，这条微博很快破了上千评论。 而一个小时后。 也许是因为凌晨半夜热搜词条不多的缘故。 系统惊喜地告诉白萝萝： “宿主宿主，小青柠上热搜啦！” 白萝萝原本已经困了，一听这话刷地睁开眼皮：“真的吗真的吗？让我看看，词条是什么？” “词条就是宿主你微博的最后一个#卓青柠是谁#，位置嘛倒并不是很前，勉强在文娱榜单热搜挂个42位。” 系统说。 白萝萝有些失望：“才42位啊。” 有点比预想中低了。 但其实已经不错。 毕竟小青柠没有公司，自然也不会有钱买营销，这词条应当是靠着路人的搜索量自动上去的。 而众所周知，渣浪比白萝萝还爱钱。 这种没有给它过路费的词条，又没有粉丝集中刷，能出现在热搜榜单里已经不错了。 而且渣浪个小心眼的，卓青柠直拍这个词条都没上，上的是卓青柠是谁。 显然前者比后者能吸引注意力多了。 “不过也还可以了，上了总比没上强。” 白萝萝说。 她又刷新了一下手机，发现自己的账号一晚上的功夫竟然多了三千多粉丝，还有上万条的点赞转发信息。 “还不错啊。” 白萝萝又是有些惊喜。 因为她以前也是大粉，也经常从0开始养成小糊豆。所以她很明白一个账号刚开始起步的时候是什么样，大多数时候是不会有人问津的，遇上个别运气不好的糊豆，可能一年都涨不了多少粉，哪怕发了特殊物料也不会有点赞上千。 可这一次，也许是因为18个站姐同时发直拍太罕见了。 所以白萝萝的账号一下子就火了起来。 她又点进前台发现，不少直拍的视频播放量都破了十万，有一个特别有名的站姐拍出来的，竟然破了二十万！ 要知道这可是仅仅两个多小时的结果。 还没到24小时呢！ 想到这里白萝萝当即点开另一个APP，紧张地去查看实时投票。不看不得了，一看她直接困意全无从沙发上蹦跶了起来： “啊啊啊啊，我女儿进前60了！” 系统也特别高兴：“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那小青柠不需要被淘汰了！” 但白萝萝激动之余很快清醒过来：“等等等等，不是这样。这个是实时投票排名，每一个小时更新一次，而最终投票结果是累加票！” 系统紧张：“所以也就是说，小青柠还没有脱离危险是吗？” 白萝萝点头道：“是的，而且她现在实时也不是特别高，不过本小时冲到49而已，说到底还是只靠路人自发效应太有限了，选秀投票都是靠死忠刷。” “那我们也刷？” 系统尝试问。 白萝萝说：“除非你愿意出手，我可不想这么累。” 方才回复路人评论拉票，白萝萝的手指已经疼了。 她如今的身体和她上辈子一样，娇弱的厉害。像什么熬夜开五十个账号，每个小时不间断刷票这种事情，她都不是不想做的问题，而是实在做不来。 “我不能出手的，否则被主系统发现我会被直接销毁！” 系统弱弱道。 白萝萝说：“也没真想让你出手啊。” 系统说：“那你打算怎么办？难道花钱买票？” 系统的揣测也不无道理，毕竟白萝萝现在可谓是穷的只剩下钱。 但白萝萝这一次却摇头十分果断地否认了这个提议。 “追星还是要有些底线的，如果什么都买我成什么了？买站姐直拍也是因为我知道她们很多都是为了进这个圈子赚钱罢了。” 系统自惭形愧：“是我错了。” 白萝萝苦口婆心：“统子，你还小，等你以后长大了就会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有钱就能办到一切事情，什么都买只会害了你。” “嗯嗯！” 系统乖巧点头。 不过——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为什么我看见你开始输入银行卡密码了喂！ 不是说，钱不能办到一切吗？ 白萝萝却理直气壮：“钱的确不能办到一切事情，但可以办到大多数事情。就好比说现在，你看看这个APP开屏——” 系统定睛一看，愣住：“这不是李萱萱吗？怎么她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白萝萝说：“这个是节目组和投资商一起办的官方活动，美其名曰‘元气加分’，其实就是哪家粉丝打钱打的多哪家就能被APP开屏单独推荐。” 系统很快意识到：“这可是个好地方，毕竟很多人一点进来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开屏。” 白萝萝又轻哼道：“不止如此呢，点开屏还能直接把你送到这个选手的投票链接里，李萱萱恐怕吃了不少这个开屏红利，现在的票数简直是断层第一。” 系统当即急了：“那还等什么？速速给小青柠也安排上！” 白萝萝自是不必系统催促，早已背的滚瓜烂熟的银行卡密码蓄势待发。 可这一次她却不知为何义愤填膺了起来：“统子你记住了，这可不是我乐意的，都是她们逼我的！如果不是她们这么卷，我也不至于出这么多钱。” 系统：“？” 所以这就是第一名元气值10300，然后为了挤下她，你足足翻了二十倍，打了二十万过去的原因？ 天呐，这也太卷了吧！ 8. 第八章 “元气加分”这个策划为了能最大力度刺激粉丝内卷花钱，开屏更换几乎是实时的，也就是说，当白萝萝把二十万打过去的一瞬间，叮的一声—— APP开屏图片更换了。 不过不同于李萱萱有公司提供的精修美图。 小青柠出现在开屏里的只有最普通的练习生定妆照，穿着所有练习生都一样的“校服”。 可是要不怎么说小青柠有点天生爱豆那味儿呢？ 只是简简单单一张定妆照而已。 青春活力简直扑面而来。 她的妆发很淡，看上去只是淡淡打了一层粉底，涂了透明色唇膏，连眉型都没怎么修饰。但只是这样就非常好看了，且最大程度的体现出了她自己五官眉眼的优势来。 前头说过，卓青柠的长相很清纯。 是白萝萝喜欢的长相。 可如今端详她的这张正面定妆照，清纯之余，白萝萝又品出一种别于清纯，更特别的味道来。 如果非要用形容词去说明它： 白萝萝也许会用“野生感”这三个字。 区别于长在温室里，没有经历过风吹雨打的花朵，从小就出身在农村，接受着风吹日晒雨淋的小青柠身上自带一种自然生长的魅力。 也许这就是白萝萝能在101个星光少女中一眼相中她的原因吧。 她非常独特。 而白萝萝其实也非常清楚，当妆容精致，连微笑弧度都被规定好如出一辙的爱豆们成为常态，往往独特感会成为吸粉关键。 所以，她也敢以自己十届选秀人的名誉来担保： “这张照片肯定能帮助小青柠大大的吸粉。” 系统其实还有些恍然： “只是一张照片而已，效果能这么好？” “很多人都看脸的，以前只是没机会好好看小青柠。”白萝萝说着打了个哈欠，合上手机以肯定的语气说：“那就等着看结果吧。不过要等明天，今天太晚了，睡觉！” 说着，白萝萝头一歪，竟然在沙发直接睡着了。 这入睡速度！ 系统惊叹至极。 但白萝萝确实也是累了。 不是说花钱太费精力，而是白萝萝对小青柠的付出并不仅仅只是花钱。 在注册开通了“萝萝只爱钱”的账号以后，系统很快发现，宿主和此前慵懒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她不仅煞费苦心将所有直拍都上传了上去。 甚至还将所有直拍都截屏了一个最精彩的动图片段出来。 只要有路人点进她的微博，第一眼看到那个置顶的直拍链接，最先映入眼帘的一定是白萝萝煞费苦心截出来的18宫格动图。 因为主题曲直拍其实还是太长了。 一个直拍总共五分多钟的视频，很少有路人愿意去直接点开。 但动图不一样。 动图是很直观的视觉冲击。 通过白萝萝截出来的精彩片段，被好奇吸引而来的路人或者其他爱豆粉丝会直观地看到小青柠漂亮利落的舞蹈动作，从而进一步引发兴趣，去看完整场直拍。 但其实，系统非常清楚。 这玩意儿看着简单，实际上非常耗神。 因为白萝萝要看完18个直拍不说，还要非常仔细地在18个直拍里寻找最亮眼的片段。饶是系统在旁边只是看着都觉得眼花了，白萝萝却非常敬业地完全亲力亲为。 系统怕她辛苦，建议说：“要不我来吧？我速度快。” 但白萝萝当即反对：“不行，我可不信任你的审美。” 系统：“……” 行行你牛逼，你审美好，现在你累得不行了吧？ 不过……系统吐槽归吐槽，还是挺心疼白萝萝的。 原本以为白萝萝追星只是嘴上花花，为了花钱完成任务而已，但如今一看，怎么能不算付出真心呢？ 罢了，就好好睡吧。 反正临睡前已经买好了APP开屏，已经做完了粉丝能做的一切，现在也该好好休息休息。 但系统不知道的是。 白萝萝倒是安心入睡了，城市的另一端，另一群人却彻夜难眠。 …… “什么？开屏被人挤了下去？” 汪雪正在夜店蹦迪，忽然收到公司连番电话催促，本打算置之不理的，结果电话一个接一个震的她大腿根发麻。 没办法，她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舞台中央，躲去厕所接听电话。 可没想到的是。 电话一通，她就收到了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 她们公司旗下今年力捧的一个爱豆曝光位置被人用钱砸了下去。那可是非常重要的位置，因此公司哪怕是自己掏钱也让爱豆在上面呆了快一周的时间。 可前面六天都好好的。 今天的一万块才刚砸上去半小时就被人挤了下来。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有给我打电话这个功夫就去充钱啊，先记在账上，等回头月底发工资了给你们报效。” 汪雪不耐烦地说。 然而电话那头，另一个人却为难极了：“雪姐，不是我小气不想垫钱，只是这一次实在是垫不起了啊。” 汪雪眉头一皱：“怎么就垫不起了？她们了不起比我们多上个几千块，你直接再充一万，我不信她们还敢追。” “一万不够。” “什么？” “不，不是不够，是远远不够。” “啊？你几个意思，难道说飞羽跟我们刚上了非要抢这个位置，直接卷到了五万？”飞羽是自家爱豆最大竞争对手颜研的公司，想到这里汪雪彻底生气了。 但那人却否认：“不是飞羽，是其他人。我查过了，这个爱豆甚至没有经纪公司，大概率是粉丝自发砸的。” “哦，粉丝啊……那就还好。” 汪雪心里顿时有了数。 因为此时还正是选秀前期，练习生们虽然也有粉丝，但数量其实并不可观，且死忠肯花钱的也少。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所以汪雪才能以公司的力量霸占这个开屏如此之久吃红利。 “但无论是谁我们这个最后一天肯定是要保住的，现在颜研和萱萱的差距非常小，万一被颜研在最后的时刻赶上了，这一次萱萱没能拿到第一名，对今后的人气格局影响将会非常大。” 汪雪分析了一番利弊后作出了决定：“这样吧，我待会儿给你微信上转五万，你直接冲进去，反正也是投票最后一天了，把差距直接拉大，贵也就贵点。” “……雪姐，可是五万还是不够啊。” “？” 汪雪真是信了这小子的邪，五万还不够！所以是有谁的死忠粉砸了十万吗？怎么可能！ 她把星光里前30的选手粉群调研了个清清楚楚，总之目前来看，这个选秀里没有任何一个练习生的粉丝群体会掏这么多钱在这个额外附加活动上。 也许后期到了白热化阶段会有吧。 反正至少现在是没有的。 但当汪雪打开APP，看到了卓青柠正脸后顿时怔楞了片刻。 片刻后她心想：“如果是这个妹妹的话，也许可能会有吧。”她也说不上来具体的原因，只是以她专业带练习生的角度来看，这个叫卓青柠的妹妹确实有些特别的气质在，足够叫人过目难忘。 如果她是自己手下的练习生，她肯定会力捧不解释。 可是不对啊。 如果星光101里有这么一个好苗子。 汪雪不可能不知道的。 想到这里汪雪忍不住职业习惯发作，跑去微博搜索了卓青柠三个字。 可这不搜还好，一搜就有些收不住。 汪雪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在夜店的厕所里捧着手机看完了卓青柠的18个主题曲直拍。 亲娘啊，那可是整整18个！ 要知道汪雪平时可是连自家爱豆的直拍都懒得看。 结果卓青柠的看了18个？？ 回过神来以后的汪雪觉得自己有些反常，但当她一低头，看到手机屏幕里正在播放的主题曲直拍，忍不住嘴角又上扬起来。 算了，反常就反常吧。 谁还没有个欣赏的爱豆了。 也没人规定她汪雪就不能喜欢别的爱豆吧？ 更何况小青柠也太可爱了吧！ 她怎么能把每一个动作都做得这么好！ 难怪有死忠粉肯给她打十万块呢。 别说，汪雪看完了这么多直拍都想给她打钱。 只是碍于自己是李萱萱的经纪人才作罢。 不过汪雪想，怎么之前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练习生，早知道她没有公司，自己应该早早把她签下来才是。 但现在说这个为时已晚。 汪雪追星归追星，工作本职却没有忘记。 她考量了一番预算问题，重新切回到了星光APP，点入了“元气加分”的活动首页。汪雪心想，反正也是最后一天了，不管怎么样李萱萱这个第一名都一定要保住。 她甚至做好了和小青柠粉丝卷到十万的准备。 可汪雪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她刷新数据—— “靠，二十万？？” 汪雪彻底傻眼。 她现在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公司出手了，因为没有公司会不计成本到这样，花二十万只为给自家爱豆霸占一天时间的开屏。 公司都是讲利益的，只有粉丝才不讲利益只看感情。 可若说这二十万的感情分量吧……汪雪深深以为，没有个十年老粉绝对说不过去。 “那还怎么拼啊，捧一个李萱萱我提成才多钱。” 汪雪小声嘀咕着，随后却也释然呼了一口气。 “那就算了。” 她想，二十万确实也太贵了，根本不划算去追。反正她刚刚也看了，小青柠的人气排名并不靠前，甚至可以说十分靠后，完全无法给李萱萱造成威胁。 但想到这里，汪雪不由得又想了—— “既然这样，我偷偷给小青柠上一票也不过分吧？” “嗯，绝对不过分，就一票而已。” 汪雪想着，手指却已经先大脑一步行动起来，鬼使神差将卓青柠头像下红色的投票按钮点下。 做完这一切，汪雪便心无旁骛又回到舞台中央蹦迪了。 她也没觉得自己这一票能改变什么。 可是她却没想到，和她几乎同一时间，又有不少人和她走了同样的心路历程，选择将自己的票投给了卓青柠。 一票的力量固然微小。 可是一票接着一票，一票一票的数据相加。 终于，当白萝萝睡好了觉，睁开眼皮。几乎是同一时间，熬了一整夜盯数据的系统红着眼在她耳边兴奋播报道： “啊啊啊啊，小青柠实时投票进前五了！” 白萝萝一下子清醒过来：“什么？快告诉我现在几点？” 系统按捺住激动地心情，说：“中午十二点。” 白萝萝反应很快：“投票截止的时间是下午五点整，也就是说还有五个小时，实时冲到了前五名的话累积票数应该够！” 系统也立刻回答：“够的够的，如果按照我的数据模型来计算，不出意外小青柠今天第一次顺位发表不会被淘汰。但就是恐怕名次不会靠前，我们发力的太晚了，小青柠前面的票数太差所以累积不占优势。” “没关系，这才哪跟哪儿，最重要的是大家终于认识我们小青柠了不是吗？” “说的对啊宿主，你看——” 系统将白萝萝的微博首页打开。 只见白萝萝置顶的那条直拍链接微博底下，如今的评论区和昨夜入睡前已经有了极大差别。 如果说昨天晚上一开始还有人质疑卓青柠，觉得卓青柠不配这么多站姐直拍。 如今就已经完全变成了对小青柠的夸赞： “小青柠好棒啊！” “我喜欢她跳舞时候的自信感~” “特别特别好的一个妹妹，就是舞台太少啦，期待她今后更多的直拍。” “去投票喽，你一票我一票，青柠明天就出道！” 就连白萝萝看了以后也是倍感欣慰。 她甚至想：要是小青柠也能看到这些夸奖就好了，她一定会特别高兴。 “可惜，她们应该是收了手机吧？” “恐怕小青柠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根本毫无所知，也不知道有这么多的人在支持她。” 白萝萝笑眯眯道：“那我可就期待了，今晚的顺位发表直播。” 是的。 在书中的世界，选秀节目如今采取直播录播相结合的模式进行放送。 因为直播可以最大程度上保密淘汰悬念，确保不会被现场工作人员或者是观众提前泄露淘汰名单。 而就在今晚六点钟整，第一次淘汰投票结束后一小时，星光303将会进行一次直播节目。 主要内容就是第一次顺位发表。 所谓顺位发表，顾名思义，就是发表练习生们的人气排名。 一共101个练习生，今天只有前60名能够留下。 很残酷，但这就是女团选秀的精髓之处。 白萝萝更是知道，伴随着一个接着一个练习生的名次被揭开，303的关注度也会迎来一次空前的热度。而白萝萝很清楚，这便是分水岭，今天开始红的会更红，不受关注的会愈发不受关注。 所以……背水一战了。 加油啊小青柠！ 莫要辜负了麻麻的苦心~ 但白萝萝却没想到的是，自己在这头给小青柠加油打气，那一头，卓青柠却在宿舍里默默打包收拾好了自己的所有行李。 像她这样的练习生其实不在少数。 很多练习生已经提前得知了自己即将被淘汰的命运。 因为事实上，练习生们一周是可以使用一次手机的。通过手机，当然大家抓住难得的机会给自己的亲人好友报平安，毕竟这是封闭节目。 但另一方面，也是无法避免的，她们会去关注自己的人气排名。 其实一开始大家都一样。 都是怀着满满的信念感来到这个节目，渴望着能够通过舞台去展示自己，实现自己的爱豆女团梦想。 可是初舞台播出后，一切都不一样了。 很多练习生会发现节目的规则并非自己想象的那样。 节目组并不会公平平等地对待每个人。 至少，大家被分配的歌舞难度就是不同的。 有些人被分配到了非常经典且非常适合自己的曲目，不需要太多的练习就能轻松出挑；而有些人则被强迫练习根本不适合自己的风格曲目，光是熟悉动作就需要一个星期。 还有，有些人哪怕是失误了，可节目组的镜头会始终对准她。 但另一些人发挥地真的已经无可挑剔，但在正片里竟然完全找不到一个正面镜头。 都说选秀吸粉各凭本事。 可是连露脸都没有，哪怕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呢？ 观众压根儿不认识你。 太多太多的委屈，太多太多的遗憾……但最终都逐渐划归于平静。 因为练习生们知道。 个人的力量比起节目组来说实在是过于渺小。 她们甚至连抗议的资格都不存在。 所以，除了认命还能怎么办呢？ 怪就怪自己没有被节目组看中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被放弃的练习生们早早地开始收拾行李，决定等今晚的顺位发表结束以后，就立刻离开这片让她们伤心的地方。 而卓青柠也是其中之一。 当然，卓青柠其实并没有太伤心。 和有些愤慨的练习生相比，她简直显得过于平静了。 甚至平静到哪怕看到了自己在节目里初舞台被一剪没，人气投票排名第九十位，也只是微微怔了怔神。 倒也不是她豁达。 只是对卓青柠来说，这样的人生早就已经是常态。 对其他练习生来说，也许许多人这辈子顺风顺水，唯独只在这档节目里第一次碰了壁。 可卓青柠呢，早在她考上高中以后结果被父母偷偷撕掉录取通知书那天便明白，命运之神并不会垂怜每一个人。 至少不会垂怜她。 而选择今晚离开的原因也非常简单。 因为穷。 卓青柠浑身上下的所有钱只够买一张回家里的火车票，根本不够在这座城市里多住哪怕一晚。 如果她今晚不走，先不提吃饭问题。 她难道要住在街道上？ 不，那太冷了。 卓青柠不想让自己沦落到那般境地，于是提前收拾好了行李。 她的行李并不多，除了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以外，就只有一个最基础款的MP4了。MP4里储存着她在网吧里下载好的一些经典女团舞台表演，每到夜里她就拿出来反复观看，学习。 虽然以后MP4也许也派不上用处了。 可以后哪怕拿出来单纯欣赏也是好的。 所以卓青柠依然很宝贵地将它收好在自己的书包里，用衣服妥善的裹住以防被偷。 而做完了这一切后。 卓青柠又拿了自己放在书包夹层中的所有现金，找到练习生们的助管姐姐，请求她道：“玉姐，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你看你方便吗？” 玉姐人很好说话，对卓青柠印象也很好。 当然是一口答应。 “好啊，你要我帮你什么？” “这个——” 卓青柠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将自己零散夹杂的现金拿了出来，小声说：“我现在还拿不到手机，但时间不多了，我能不能，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在网上订一张晚上的火车票？ 9. 第九章 作为很了解赛制的工作人员，玉姐当然是下意识拒绝： “这怎么行呢，晚上直播还没开始呢，万一你没有淘汰怎么办？” 然而卓青柠轻轻地摇了摇头，略显腼腆地笑了：“玉姐，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我的人气吗？” 玉姐于是哽住，的确，她知道。 昨天白天她看的时候卓青柠正好排在第八十位。 八十这个数字距离能留下的前六十，说远也不远，但确实也是天堑。 卓青柠祈求地看着玉姐：“求求你了玉姐。” 玉姐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无奈叹了口气：“那好吧，但先说好，我并没有觉得你真的会被淘汰，只是为了让你安心上台参加节目拍摄罢了。” “嗯，谢谢玉姐！” 卓青柠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后将现金交给了玉姐，并告诉了她自己的证件号码。 而玉姐为了让卓青柠放心，更是当场掏出手机替卓青柠把票定下。 “现在你该放心去化妆了吧？” 玉姐说。 卓青柠勾唇嘿嘿傻笑了两声，又再次谢过玉姐，随后才脚步轻快地蹦蹦跳跳回到宿舍去换衣服。 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玉姐也是一声叹息。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就是人气不高。如果玉姐是领导的话，一定会优先捧卓青柠的。因为玉姐自己也是农村出身，她知道一个农村的女孩儿来到这里有多么的容易。 可惜玉姐也不过是个打工人罢了。 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每天趁着睡前那一点时间悄悄去APP里给卓青柠投一票罢了。 哪怕那一票着实也是杯水车薪。 但玉姐想，能多一个人支持卓青柠也是好的。 不过说到这里，她忽然又想起了今天的票还没投。现在距离直播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也就是说，距离投票时间截止还有半小时。 还来得及还来得及。 多一票也是票啊！ 正好手机就在手上，玉姐连忙就切换掉眼前的买票界面去官方APP投票。可她刚一打开APP首页就愣了—— 怎么今天的APP开屏是小青柠？ 之前不一直都是李萱萱吗？ 难道是bug？ 玉姐狐疑地点开APP，先按住心中的困惑给卓青柠轻车熟路投了一票，随后正打算去看看到底是不是bug的时候，投票结束后自动弹出的练习生实时人气排名却让玉姐今日第二次震惊。 “啊啊啊啊，卓青柠你给我回来！” “火车票不用买了，钱你也快拿回去——” 可惜，对此浑然不觉的卓青柠却已经和其他练习生们一同来到了节目组后台化妆室，开始紧锣密鼓为了接下来的顺位发表直播做准备。 …… 而与此同时。 练习生们的粉丝也正在节目组大楼外排队等候入场。 像前些天一样，粉丝们早早就在楼外开始排队了。今天的天气倒不算太热，因为昨天才刚下过雨，可大家还是足足等待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得到负责人开恩般的一声： “观众进场！” 声音落下的瞬间，哗啦一下，人群如鱼涌一般挤进拍摄现场。 而也是理所当然，前两排早早坐满了。 不过今天的状况和那一日却也是有了微妙的区别，毕竟今天只是顺位发表，不用拍直拍，站姐只需要拍照，远比录直拍轻松的多。 当然最大的区别还是，白萝萝不在其中。 “追线下太遭罪了，哪有在家里舒服啊？” 白萝萝躺在自家柔软舒适的沙发上，如是说。 “而且也没觉得线下的效果更好啊！” 她又吐槽。 这时系统忍不住了：“你当然会这么觉得，任谁花了二百万在家里装了一间这样的影音室都会觉得家里更舒服吧？” 白萝萝嘻嘻笑出声来：“你就说这样爽不爽吧！” 系统：“……爽倒是的确挺爽的。” 投影设备，音响设备，遮光设备，包括眼前这个堪比私人影院的大屏幕，都用了市面上最顶级的材料。 高清分辨率下，系统甚至连这个主持人脸上的毛孔都看得一清二楚。 更别提，白萝萝还给自己安装了真皮按摩沙发，沙发上放了一个超大又毛茸茸的玲娜贝儿靠着，买了专门放饮料和零食的小冰箱。 一边看着直播一边啃着鸭脖，那小日子别提多舒坦。 系统看着都酸了。 只恨自己没有赛博实体，能和白萝萝一起躺在玲娜贝儿身上。 “不过宿主有没有觉得这样的设备只用来看选秀直播太浪费了。” “觉得——” “真的吗？”系统有些高兴，那一瞬间它甚至觉得宿主开窍了，品味和自己一样变得高雅，也许宿主接下来就会在它的耳濡目染下愿意在这间影音室里看它最喜欢的动物世界也不一定。 可没想到白萝萝下一句： “所以我还要用它来看小青柠直拍！” “啊？” 系统人傻了。 白萝萝却已经乐呵呵地将直拍用手机投屏至屏幕上，一边看一边还要乐此不疲地对系统安利她这两天已经安利了八百遍，听得系统耳朵都要起茧的东西—— “快看快看，统子有没有觉得这个镜头我女儿太绝了！光打在她身上，美神降临有没有！” 系统情绪毫无波动：“第七十二遍。” “什么？我说了这么多遍吗？那算了算了，不说这个，给你看我最新发现的点，你看，原来小青柠是有一颗小泪痣的，特别小，但非常有韵味有没有？该死的星光节目组，竟然在定妆照里把这么有特色的泪痣都给P没了，简直罪无可赦。” “第三十一遍。” “？？？” “统统，我觉得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啊。” 白萝萝严肃地说。 系统给整蒙了：“我不对劲？”不对劲的难道不是过分上头的你吗？ 结果白萝萝：“我才说了三十一遍，都不到五十遍你竟然嫌弃我，你不爱我了！” 系统：“……” ojbk。 懂了，下次一定会五十遍以后再提醒你。 “但你确定还要看直拍吗宿主？直播现在可是已经开始了哦。” 系统提醒道。 白萝萝此时却显得非常淡定，挥挥手，喝了一口奶茶：“不着急不着急，相信我这种直播刚开始一定是各种废话连篇。” 系统信了白萝萝的邪。 因为事实上直播的确是如白萝萝所预判的那样进展。 说是顺位发表直播，但刚开始的半个小时主持人都在和导师插科打诨，顺便打广告。一直拖延快七点钟了，场上的BGM这才陡然一变，正式开始顺位发表。 而这一次白萝萝没有错过这场好戏。 理由是： “虽然我女儿肯定不会镜头太多，但顺位发表的时候练习生们的反应可太有意思了。” 尤其现在还是直播，那就更加有意思至极。 白萝萝上辈子的看的还只是录播呢，都有不少练习生在得知自己的名次后当场破防。 当然，选秀综艺顺位发表最抓马最经典的，自然还是当初那句—— “为什么我没有中插广告？” “是我站的还不够高吗？” 当年这姐可谓是靠着这两句话当场封神，以至于白萝萝一直就特别期待在选秀里有人能重演经典。 可惜，到底还是失望了。 303的人气高位练习生们显然是经过了专业训练，在发表感言时都官方的厉害，看上去仿佛连眼泪落下来的时机都有经过好好练习。 白萝萝饶有兴致听了一会儿就困了。 她打着哈欠：“好无聊，求赶紧快进到我女儿。” 系统则估算了一番如今的名次顺序，说：“快了。” “快了是指？” “经过我的计算，小青柠的累积票数约莫在所有练习生中排名第60名，而现在已经播报到了第五十二名，这不就是快了吗？” “……那你可就想错了。” “为什么？节目组不按照名次走吗？” 白萝萝却也不解释，只是露出一个神秘微笑。但随着直播的继续，系统总算明白了白萝萝脸上神秘的微笑意味着什么。 那意味着：单纯的统统，被节目组骗了吧？哈哈哈。 该死。 想系统纵横穿书界多年，却还是被骗了。 明明节目组都已经念到了第五十二名，可是忽然，节目组又不知发了什么癫儿，开始公布第十名了。 公布完第十名以后系统想，不然你把前十公布了也不错吧。 但节目组居然开始公布第一百名？？？ 兄弟，逗我玩儿呢！ 能不能给个痛快地！ 系统百般忍耐，终于在过了半个小时节目组又臭又长的拉扯煽情后，到了公布第六十名最后一个晋级名额的环节。 结果主持人看着手里的小卡片，一共叫了三个练习生出列。 系统：“……” 累了，毁灭吧。 节目组你的套路能不能像导演的头发一样少一点！ 当然，节目组是万万不能的。 因为它就是要靠这个搞热度，搞效果。 而只看当下直播的人气，效果也确实是搞了出来。 当三个濒临淘汰的妹子被点出名字以后，弹幕像疯了一样的刷屏—— 【啊啊啊啊，求求大家留下茗茗吧！她真的好可爱！】 【拜托拜托，务必不要淘汰小荷。】 【卓青柠，我那命中注定的女儿呦，诚邀大家去看她的主题曲直拍，她真的做的特别特别好，这么好的练习生，就该属于舞台的。】 但对此，三个妹子一无所知。 除了卓青柠以外的两个妹子更是紧张地连话筒都有些拿不稳。 毕竟还有一个晋级名额了，也就是说三人里只有一个人能晋级，而这关系着接下来她们还能否有下一个舞台的机会，这非常重要。 这时，主持人也是唯恐天下不乱地问道： “我想请问一下三位练习生此刻的心情，紧张吗，害怕吗？” 弹幕吐槽—— 【你在放什么屁，搁你你不紧张啊！】 而其他两位练习生果然也回答了紧张，有一个妹子甚至哭出了声来，在镜头前抹着眼泪说自己是多么的努力，多么想得到这一次难得的机会。 可很快所有人惊讶的发现。 卓青柠竟然一点儿都不紧张，竟然还有些……开心？？ 不是吧妹妹，心太大了。 这是该开心的时候吗！ 主持人也很快发现了这一点，于是他将话筒递给卓青柠，与此同时星光303的镜头特写也是第一次完完全全对准了卓青柠。 在白萝萝的高清屏幕中，卓青柠的美貌简直一览无余。 白萝萝被女儿美貌惊艳地连截屏都要忘了。 但下一刻，卓青柠开口： \"哇，没想到我还有可以竞争第六十名的机会呢，好开心。\" 她笑着，双眼像月牙一样的眯起，露出脸颊上浅浅的酒窝，配上她今天淡淡的粉色系妆容，尤其可爱甜美。 弹幕在停顿半秒后开始疯狂刷新—— 【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系统吐槽：“我这是进了动物园大猩猩直播间吗？” 白萝萝：“啊啊啊啊啊！” 系统：“……” 白萝萝却已经顾不上其他，一边疯狂地在手机上截屏，一边点击着什么。而过了一会儿，包括系统在内的所有观众便看到，官方直播间内上空，绚丽的字体伴随着华丽的特效一同绽放： 【用户小青柠的妈妈粉打赏了主播一架飞机，并表示女儿太甜了！】 【用户小青柠的妈妈粉打赏了主播一发火箭炮，并表示女儿太美了！】 【用户小青柠的妈妈粉搭上了主播一个深水鱼雷，并表示女儿你给妈妈走花路吧，妈妈会永远支持你！】 观众于是震惊： “哪里来的富婆啊？” 要知道直播间一个深水鱼雷可是整整一万块。 她竟然足足砸了十个进去。 十万块唉！ 富婆再有钱没地方花也不至于这样吧？ 毕竟官方直播间的钱可是半点算不到卓青柠头上，也不会给卓青柠增加哪怕一票人气值。不过倒是让很多观众记住了卓青柠这个名字是真的。 观众们片刻又感慨。 罢了，富婆的钱怎么花倒是无所谓。 但卓青柠到底能不能留下呢？ 不得不说，大部分路人观众此前对卓青柠是没什么印象的，甚至不知道303里有这么一位练习生。 每天投票的秀粉倒是知道。 毕竟卓青柠从昨天晚上开始逆风翻盘的事迹已经粉圈人尽皆知。 但选秀综艺最大的其实还是路人盘，路人的印象很关键。就好比此刻，路人其实对卓青柠的看法是： 妹妹是好妹妹，也很可爱漂亮。 就是说，镜头也太少了吧，人气也低。 万一今天才看好，马上就要淘汰了怎么办？ 幸好。 路人们的担心最终还是多余了。 因为伴随着直播节目的逐渐走向尾声，最大的悬念也终于被揭开。在主持人故作抑扬顿挫的声音中，卓青柠三个字终于被他缓缓说出了口。 第六十名是卓青柠！ 她留下了！ 这个事实让很多人都感到非常开心。 但对此，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卓青柠的反应再一次让大家意想不到。 她属于是整个人直接懵了。 倒也没哭。 就是片刻后回过神来担心的不得了： “那我今晚的火车票怎么办呀？能退吗？” 10. 第十章 【哈哈哈，小青柠也太好笑了吧！】 【不是，为啥会有人提前买好回家的火车票啊，她难道不觉得自己能留下吗？】 【可能真的不觉得吧，毕竟我之前都不认识她。】 【但还是不对呀，再怎么着急也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吧，哪怕是外地人，也可以在市里多住几天和其他被淘汰的练习生好好玩玩放松心情才回去。】 【对啊对啊，就这么着急回家么！】 【咱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她不是不想玩儿？而是没钱玩儿呢？】 【？】 【我估计很多人都忘了，这个妹子就是初舞台那个放羊女孩儿。家里是农村的不说，她还要每天放牛放羊，这种女孩子身上应该没有多少钱吧。】 【靠，这么一说还真是……】 【有点共情，莫名就想到了当年大学毕业，所有人都去了毕业聚餐。但就因为掏不出来那聚餐的一百多块钱，我早上就溜了，说是想家……】 【害别说了，再说我也要哭了，谁还没贫穷过呢？不过原来这么可爱的妹子背后也有这样一个故事啊，那我只能说幸好，她留下了。】 【别别别，都别幸好，快来个人告诉她火车票可以退也可以改签啊！我看她在台上好像都要哭出来了。】 …… 卓青柠也确实是要哭出来了。 在听到主持人说自己的人气名次是第六十名，可以刚刚好留在这个舞台以后，那一刹那种种复杂的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有对名次的感慨。 也有对自己浪费存款的惊慌。 总之她眼眶一红，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只差一个契机就要落下来。 可她到底是没哭。 农村长大的女孩儿从小就坚强。 直到这时，当台下观众席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大着嗓子对她说：“放心吧小青柠，你的票我已经帮你退了，钱待会儿下了节目就还给你。” 不知为何。 扑哧一下—— 卓青柠本来是想笑的，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夺眶而出。 其实今天有很多练习生都哭了。 大家都很辛苦。 但作为爱豆，作为练习生，连哭都仿佛是一种奢侈的权利。 很多妹妹为了不把精心画的妆容弄花，头朝上仰着脸，硬是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但卓青柠不一样，她还没“专业”到这种程度，毕竟连wink都还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她哭得其实特别“难看”。 眼泪哗啦啦掉不说，连鼻涕泡泡都不小心被挤了出来。 现场观众和屏幕前的观众甚至透过收音良好的麦克风，听到鼻涕泡泡“啪嗒”一声破碎掉的声音。 卓青柠自己倒是没意识到。 弹幕和台下却是彻底笑疯了。 【我靠哈哈哈哈哈，第一次看有妹妹哭得这么实诚的！】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有罪我先道歉，但是小青柠哭得真的好好笑哦！嗯，我的意思是，再多哭一阵子好不好。】 【上面的你是魔鬼吧！但如果导播你愿意给个特写那就当我没说——】 弹幕刷了屏。 直播现场的导播也很懂，当即把特写镜头对准了卓青柠。 甚至更坏心眼的，对准了卓青柠的鼻涕泡泡。 理所当然，大家都笑得很开心。 连台下不苟言笑的导师都笑得东倒西歪了。 不过，彼时的众人应该是没想到。 这也许会成为303选秀史上最经典最牛逼的一个鼻涕泡泡。 因为很快，在节目组的推波助澜下，#卓青柠的鼻涕泡泡#话题冲上了热搜。 比起昨天晚上那个可怜巴巴的文娱榜42位。 这一次热搜交了过路费显然位次更高。 事实上，它借着今晚的直播顺位发表热度，还有路人看热闹的自发热度，竟然一度冲上了主榜第十的位置！ 那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曝光量。 且不论主榜本身和文娱榜有壁，前十和后四十之间的差距也是天壤之别。 在上完热搜后。 系统和白萝萝就已经完全顾不上直播间了。 而是开始疯狂刷新#卓青柠#的实时人气排名与热搜微博广场。 系统负责的是实时人气排名统计。 于是只听它不断播报： “报，实时第七位了！小青柠实时又进了前十！” “报，实时第四位了！她第一次到这么高的实时排名！” “啊啊啊啊，第二了第二了，刚刚那一个瞬间她竟然把前二里面的颜研给挤了下去。虽然颜研的粉丝很快又赶了上了，但差距非常小！” 伴随着系统一声高过一声的实时播报。 白萝萝的情绪也被前所未有调动了起来。 她激动地打开了微博，顺着热搜话题点进热搜广场，果不其然，底下的评论全是好评。 有路人觉得有意思点进来的，看了节目组买的营销号切片片段后哈哈大笑，说真有意思，想追节目的。 也有本来就是303观众，看完了节目来找微博上找认同，嗷嗷嚎叫说小青柠原来你是我在逃多年的女儿的。 更有之前就被小青柠的主题曲直拍圈粉。 然后在营销号和热搜广场里直接开始摆摊安利的。 总之，现在好不热闹，和前些天冷清的粉圈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时系统问：“宿主，小青柠今天这算爆了吧？” 白萝萝按捺住心中的兴奋，说：“嗯，怎么不算呢？” 除了实时人气投票排名以外，白萝萝又抽空看了下自己微博的数据，果然，又涨粉了。 昨天发完18宫格直拍以后涨了有约莫四千左右粉丝吧。 今天早上又掉了一点，最后白萝萝记得很清楚，直播开播前是3512。 结果这才多久啊，就6100，直奔万粉大号而去了！ 而且不止是单纯的粉丝量上涨。 白萝萝很快发现，站姐直拍中原本数据最高的那个视频播放量竟然到了百万。虽说微博的百万播放有水分，还不能完全称得上百万直拍，但也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尤其是弹幕里又多了许多新鲜彩虹屁。 有些一看就是刚刚才来的—— 【哇，本来看妹妹的鼻涕泡泡以为是喜剧人人设，本想到是实力咖！】 【爱了爱了，为什么会有人跳舞这么轻盈啊？我觉得她的舞蹈风格就和她的名字一样，小青柠，像青柠檬一样清新！】 白萝萝看到这个弹幕后深以为然： “这个人简直是我嘴替啊，我看完以后就觉得小青柠的舞蹈特别好，但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去形容她。现在我知道，小青柠就是小青柠，主打的就是一个柠檬清新！” 系统说：“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该想想自己叫什么了？我听说别家的爱豆粉丝可都是有了专属自称的。” 白萝萝道：“这还不简单么，这房间里现成就有。” 系统茫然：“在哪里？” 却见白萝萝又是嘿嘿一笑，将放在小茶几上的饮料拿了起来摇晃，系统这时定睛一看，发现这哪里是什么奶茶，原来是冰柠檬水！ “就叫柠檬水吧，小柠檬的自来水，怎么样？” “哇——” “别太崇拜姐，接下来崇拜姐的地方多着呢。” 白萝萝以为系统是惊叹于自己的多才多艺，骄傲道。 却不成想系统思路清奇： “可是会不会太酸了？” 白萝萝：“闭嘴！我可是七分糖——” 系统的清奇思路并未影响到白萝萝的抉择，最终，白萝萝还是当即拍板，将小青柠的粉丝名改成了“柠檬水”这一称谓。 又因为白萝萝现在是卓青柠的超话管理员，所以她直接把超话称谓改了。 因此后来的小青柠粉丝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当然大家也欣然决定接受。 不得不说，今天一定是小青柠也是柠檬水的好日子，超话里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有发图的，有表白的，也有找同好组织的。 总之，现在的卓青柠超话才总算有了一个爱豆超话的雏形。 虽然还不怎么正规，但白萝萝已经非常满意。 毕竟一口吃不了个胖子，这才初次顺位发表，以后的时间还长呢。接下来别人有的小青柠都会有，而别人没有的，她努力努力，也会让小青柠有。 但怎么说。 爆红一定也是有代价的。 今天的直播里小青柠这么出圈，靠着沙雕的鼻涕泡泡和出众的颜值吸了好大一波粉，也是自然，便很快有些其他练习生的粉丝看不惯她。 热搜广场上倒是没几个。 毕竟热搜路人盘太大了，刷新速度很快，偶尔有几个阴阳怪气也会立刻被路人的哈哈哈给直接盖过去然后悄无声息。 但搜“卓青柠”大名广场，又或者隐晦点去搜“ZQN”的首字母缩写。 立刻就会跳出来许多质疑，比如这样的—— 【不是我说有些人能不能长点脑子啊，303 ZQN这么明显的资本营销也看不出来吗？还什么放羊练习生，见过哪家的农村女孩儿能一口气买十八个站姐直拍，还掏二十万霸占APP开屏的？明显就是节目组套路，硬要给她一个虐粉和逆风翻盘剧本。居然还真有人上当受骗，我只能说，你们秀粉这么多年上了这么多当是你们应得的。】 此人显然也是一个大粉。 因为她的微博底下竟然短短时间就聚集了一百多条评论。 还大多都是附和她的。 从评论ID和头像来看，这是颜研家的粉丝。 倒也不奇怪，因为颜研现在和卓青柠的实时投票咬得非常死，要说最看不惯卓青柠的，一定是颜研家粉丝没有之一。 而且颜研拿的是实力大魔王剧本。 可是主题曲直拍她的效果其实并不算好，甚至有不少人觉得不如卓青柠。 于是一来二去，两家结下了梁子也是正常。 系统到底还是嫩些，看到这些评论立刻着急了：“宿主宿主，快帮小青柠澄清一下吧，她可没有什么资本支持啊，都是我们干的。” 白萝萝却在原地一动不动。 系统疑惑：“宿主？” 白萝萝陷入深思，片刻后提出一个相当深刻的问题：“其实我有一个问题，统统你说，我算资本吗？” 系统：“……”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 第十一章 要怎么去定义“资本”呢？ 白萝萝以前从不会去思考这个问题，而如今被人几乎指着鼻子骂的时候，却不得不去思考。 通常饭圈骂的“资本”肯定和她没关系。 她想。 但无论怎么说，两千亿美金也确实算不上只是“普通有钱”简简单单支持一下。 “也许我也算资本吧。” 努力思考了一阵子后她说，但她很快她眼神坚定起来，不再茫然：“可是我又没给观众喂屎，顶多想给大家尝尝清新的小柠檬罢了。” “大夏天的，有谁会不喜欢小柠檬呢？” 想到这里，白萝萝释怀了。 她的笑容又重新变得自信：“嗯，对，我就算是资本，也是好资本！” 系统：“……” 槽多无口，资本还有好资本与坏资本之分吗？ 但既然这样想能让宿主好一点，系统也无所谓。 只是—— “那我们赶紧给小青柠澄清吧！” “急什么？”这时方才显得很外行的白萝萝却忽然一下子变得内行起来，傲娇地哼了一声后，说：“黑红也是红，让子弹多飞一会儿。” 系统原本没听懂白萝萝的话。 可是很快，随着网络上各平台舆论的发酵，似乎懂了。 一开始只是少部分颜研的粉丝在微博上内涵。 很快紧接着卓青柠上涨的人气让其他上位者练习生也感到威胁，于是这些练习生的粉丝也加入了内涵大军。 甚至内涵还不够。 很快就有人把这件事投去了公共论坛娱乐八卦板块。 那传播力度可就不一般了。 粉丝的微博毕竟只有少数人看见。 可公共论坛的热帖所有路人都能点进去看。 于是事情彻底收拢不住了。 微博，论坛，B站，某音，小红书……几乎所有平台都开始对这件事议论纷纷并且感觉到讶异。 毕竟那颜研大粉的逻辑也非常说得过去—— 如果卓青柠真的如节目中所表现的那样穷苦，她怎么可能在外头受到这样的待遇？ 猜测与谣言于是很快起飞： 【八成是公司造人设吧！】 【心痛，又一个皇族资源咖出现，有谁告诉我303前十还有哪个不是皇族吗？】 【累了累了，本来还说好不容易粉上一个天然系妹妹，结果连她都是艹人设吗？】 【不过我慕名而去看了她的十八个站姐直拍，不得不说，哪怕是营销，可是直拍非常好看啊，卓青柠是有实力的。】 【有实力又怎么样？人是假的，再有实力也散发着臭味。】 【？？怎么就臭味了？倒也不必说话这么难听吧。】 【呵呵呵呵，只能说你们不懂，卓青柠才不止你们想象的那么单纯简单……多的不说了，这里是论坛，我怕被告“侵犯名誉”。】 “……” 白萝萝看到这一条热赞回复后表示无语：“知不知道就你现在这句话我已经能告你了啊？” 系统：“要告吗？” 白萝萝翻了个优美的白眼：“算了，看在她还没说的太过分的份上这次就放过她，但你给我记住他的ID，要是下次还让我看到他犯贱，我们就告他。” “OK。”系统默默记在了自己的赛博笔记本里。 但当系统记完以后，很快它发现安静了一晚上加一整个白天的白萝萝似乎终于决定行动，开始在手机里捣鼓着什么。 系统很是好奇：“宿主，你在做什么呢？” 白萝萝头也不抬：“写长微博。” “长微博？” “对啊，澄清长微博。” “啊？你不是不打算写吗？” 白萝萝在手机屏幕里打下了最后一个表情符号以后，这才有心情和系统解释：“时间差不多了，再放任舆论发展下去就会滋生越来越多的谣言，这不是我想见到的。” 系统好奇问：“所以你是故意放任的。” 白萝萝很直接，承认道：“没错。” “为什么？” “你现在去查一下小青柠的百度指数和微信指数就知道了。” 百度指数和微信指数是两个能够直观体现出明星路人关注度的数据，通常粉丝们可以用它们来判断自家哥哥姐姐是否是真的“出圈”，还是“自嗨”。 当然，对小青柠来说。 昨夜的一切并不能算得上粉圈公认的出圈爆红这种程度。 但肉眼可见，在303这个小圈子里，卓青柠热度飙升。而令系统感到十分意外的是，飙升的峰值竟然不在直播结束后上了主榜热搜那段时间，竟然是第二天白天。 “这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 白萝萝却一切尽在掌控之中，说：“我不是说了么，黑红也是红。” “这个圈子里最不怕的是就是所谓黑料，怕的是根本没人关心你。你看那些糊咖哪个不是仗糊行凶的？” 白萝萝说。 系统恍然大悟：“所以你就故意让大家猜测小青柠，引发讨论度。” 白萝萝大方地道：“对。” “只要不涉及根本，这种粉圈风波还有坊间传闻八卦是最容易传播的，比星光昨天买的热搜可有用多了。” 白萝萝看着自己又飙升了一大波的微博数据如是道：“你看，我涨了好多粉丝，直拍播放量也涨了好多。这就证明了还有很多人是不在乎那些所谓的内幕传闻的，对普通粉丝来说，只要你这个爱豆长得好看舞台有魅力，他们才不会管那么多。” “好有道理。” “本来的事。” 白萝萝说着，却将自己精心准备好的长微博存进了存稿箱里，随后设定了发送时间：“但‘黑料’传得差不多了，是时候澄清一下，免得真的把小青柠的路人缘给败坏了。” 系统很好奇：“宿主你都写了什么？” 白萝萝神秘一笑：“九点你就知道了。” 为什么是晚上九点呢？ 其实也是有讲究的，有研究表明，晚上九点以后互联网是最活跃的。因为这个时候无论是上班还是上学的都空闲了下来，又吃完了晚饭没事干，只剩下玩手机。 当然，也有个别996的这会儿才刚下班。 可996人追什么星啊！ 白萝萝既然要澄清，自然是要挑个人流量最大的时候广而告之，争取做到效果最大化。 至于内容么…… 晚上九点一到，答案揭晓。 系统怀着激动的心情去萝萝只爱钱的微博账号观光，随后很快发现，白萝萝的所谓澄清微博发的竟然这么简单粗暴。 用一句话来总结就是： “晒单，晒单，还是晒单！” 白萝萝把自己所有的花钱记录直接截图了出来，包括她给星光APP的充值，还有打给站姐们购买私人直拍的钱。 除此以外。 白萝萝又十分简单明了的用一句话文案来总结了自己的晒单行为： 怎么，不许粉丝给自家爱豆花点儿钱了吗？ 系统：“……” 好嚣张，好霸气，好喜欢！ 它连忙去看评论区。 果不其然，评论区直接炸了锅。 【卧槽！！！】 【富婆来了，富婆真的来了！】 【天，粗略算了一下就有六十多万了，我的眼睛仿佛开始变得不认识零。】 【爱钱姐666，这波打脸来的痛快。】 【所以一切都是爱钱姐搞得，和什么资本艹人设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卧槽卧槽卧槽，富婆我要和你贴贴。】 【啊啊啊啊啊！但其实你们都忽略了最重要的一个点，最后一个账单截图里爱钱姐不小心暴露了点儿什么。】 【嗯？？暴露了什么？】 【暴露了她付款成功以后的银行扣款通知，亮点在余额……】 【？？？】 有细心的粉丝指出以后，很快便有不少好事者去扒，然后就被那扑面而来的一脸0给砸晕了。 十万百万千万亿……艹，她到底是有多少钱！ 这一定是P的吧？ 如果不是P的，怎么可能有人把这么多钱放在银行卡里。 不是都说有钱人都把钱拿去投资，账户上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多现金吗？ 但眼前的截图却又实打实放在那里。 看得人眼睛红了。 自然是有不少人冒出来质疑这个存款余额的真实性，但是白萝萝账单的真实性却很快得到了证实。 因为很快便有站姐出来认领，并表示：“老板大气，合作娱乐，下次再约！” 如此一来。 卓青柠背后有“资本”是“皇族”的谣言便不攻自破了。 卓青柠又借此机会吸了好大一波关注度！ 在官方APP的实时投票里，卓青柠几乎已经是稳定前五了。 照这样下去，下一次顺位发表，卓青柠就会正式进入所谓的303“出道圈”，并且还不仅仅是外圈。 对此，以白萝萝为代表的柠檬水们，当然是非常满意。 但很快新的挑战便接踵而至了。 第一次顺位发表结束后便是练习生第一次公演舞台。 这是练习生们入节目组后除了初舞台以后的第一次正式舞台，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正式舞台和简陋的初舞台效果简直天差地别，所以如果有练习生表现的好，会大大的圈粉，从而确定自己在节目里不可动摇的地位。 毕竟舞台才是爱豆的生命所在。 一个爱豆如果舞台表现不好，就算是她人设再有趣，实力再好，会有人在乎吗？ 当然，在这个浮躁的年代，也许舞台已经被不少人所忽视了。 可至少白萝萝没有忽视，卓青柠也没有忽视。 白萝萝深知这一次初舞台对小青柠来说将会是非常重要的一战，能否在初舞台中表现出色，将会彻底决定小青柠这一次积攒下来的好感和人气是否能延续下去。 甚至，因为小青柠背后没有公司支持的缘故。 她还不仅要表现的出色，而是要超越出色，“非常亮眼”“完美发挥”，从而在303的节目历程上，留下属于自己浓墨重彩，无法替代的一笔。 但这不仅需要卓青柠自己的努力。 更要天时地利人和。 “就选《牧羊少女》吧，这个舞蹈和音乐都太适合小青柠了，我根本想不到比它更合适出现在初舞台上的存在。” 白萝萝说。 303的特殊赛制。 为了增加粉丝黏性，节目组将初舞台选曲交给了粉丝。 也就是说，至关重要的初舞台将由各家粉丝决定自家爱豆的表演曲目。当然，粉丝虽能选出曲目，但能否争取到成为队长，让自己的选曲成为团队选曲是练习生们需要去完成的任务。 可作为粉丝。 至少要做好自己这一环，将最合适的曲目选出来。 这其实也并不容易，就白萝萝所知，好几家粉丝内部因为这事儿还意见不统一掐了起来。 柠檬水这边倒还好，白萝萝在群里刚一提出《牧羊少女》就得到了几乎所有柠檬水的赞同。 原因很简单。 当年让小青柠在短视频平台一夜爆红的曲子，就是《牧羊少女》。 山野田间。 晴空如洗。 少女在羊群中起舞。 那画面神圣而又充满生机。 但毕竟是在野外，这个舞台除了纯天然的布景以外其实有很多缺憾。比如说，打光不好，又比如说，小青柠身上的衣服不太合适，也没化妆。再比如说，音乐配的不清晰，还有羊群捣乱。 很多粉丝，路人，甚至包括卓青柠自己，都特别期待有朝一日能将《牧羊少女》重新在舞台上进行复刻，呈现出另一版更完美的《牧羊少女》。 所以在一公舞台这个特殊的时机选择《牧羊少女》简直是柠檬水们众望所归。 但令人遗憾的是，当后援会会长将柠檬水的选择告知节目组后，却收到了节目组冰冷的回复： “《牧羊少女》没版权，换一个。” 柠檬水：“……” 不是，你这个节目组怎么这么穷啊！ 买不起版权你办什么选秀啊？ 可节目组无赖的厉害，两手一摊就是没钱：“要不你们自己集资买，但也不一定卓青柠能选的上。” 柠檬水：“……” 无耻！ 柠檬水于是在群聊里将狗逼节目组从上到下骂了个遍。 但群情愤慨的群聊中，唯独白萝萝的心情有些不一样，她看着节目组那臭不要脸的回复，对系统说： “统统，这节目组能处啊。” 系统：“？？？” 不等系统吐槽，白萝萝高兴地道：“知道我有钱没地方花，真贴心。” 第十二章 “贴心”的节目组甚至还将《牧羊少女》版权方的联系方式交给卓青柠粉丝后援会会长了。 可会长也是才刚刚上任的小姑娘。 凭着一腔热血为爱发电，哪里懂这些？ 她知道有不少粉圈为了此次版权问题私下里开始集资，但会长和那些有公司在背后操持的职粉不一样，她对此根本没有半点经验。 还好。 粉丝群里有一个粉丝联系了她。 说这件事就包在她身上处理。 会长起先是不相信的，直到看到这位粉丝的ＩＤ。 “萝萝只爱钱”，这不就是小青柠粉圈非常知名的那位富婆大粉吗！富婆昨晚晒了单以后就开始疯狂涨粉，如今已经有两万多粉丝，笑傲整个３０３粉圈。 后援会终于肯放心将这件事交给她处理。 不过，当会长透露出“退位让贤”的心思时，“萝萝只爱钱”却果断拒绝了她。 “我呢组织能力太差，只会花点儿小钱而已。” 白萝萝如是拒绝了会长。 随后添加了节目组给到的版权方联系方式。 意料之中的是，对方要价很高。 白萝萝之前曾经有了解过，像这种一次性的正规舞台版权，一般十来万就能搞定，也有些贵一点，但总之超不过二十万。 可是《牧羊少女》的版权方却出价五十万，一口价不打折。 难怪星光节目组抠门了！ 想来星光肯定也早就想到了让卓青柠舞台重现《牧羊少女》的噱头，曾经去询问过，结果一听钱才被吓了回来。 但这笔钱对星光来说不划算。 对白萝萝来说却是小问题。 甚至，她对那工作人员道：“啊？怎么才五十万？你不会记错了吧。蔡老师的《牧羊少女》艺术价值这么高，我以为怎么也得一百万起步的！” 那工作人员以为自己听错了，傻眼道：“啊？”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想到，会不会是白萝萝在冷嘲热讽他们。 于是工作人员严肃道：“你到底想不想要，想要我们就签合同，不想要我电话挂了。” 白萝萝连声：“要要要，合同发我！银行卡账号也发我！” 工作人员又愣了一下。 白萝萝说想要的语气不像是假的，可是她刚刚说值一百万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真的只是单纯欣赏《牧羊少女》？ 不等工作人员回过神来，白萝萝却已经非常迫不及待：“那就麻烦您了，请您尽快走程序好吗？因为我们这边儿节目组急着要，最好是今天就能确定下来。当然，为了给您造成的不便我会相对应付一点加急费用，二十万行吗？” 工作人员：“……” 确认了，是真爱无疑。 于是电话挂断后不久。 白萝萝很快收到了版权方的合同。 可令白萝萝惊讶的是：“啊？没收加急费用，甚至版权方也便宜了，只给我算十万！怎么能这样啊，出尔反尔？？” 她以为版权方发错了。 没想到片刻后收到该工作人员消息： “是这样的，五十万报价其实是我们设立的一个门槛，为的是挑选出真正有诚心想要表演《牧羊少女》的合作者。看您对蔡老师这么喜欢和尊重，一定会将舞台表现的很好。” 白萝萝：“……”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不过，不得不说，她还挺高兴的。 甚至觉得这个圈子里要是多一点这样的版权方就好了。 这样也不至于有很多舞台毁了原唱。 虽然好端端的五十万变成了十万还是让白萝萝有点子伤心的，但很快，一想到小青柠可以在舞台上正式表演《牧羊少女》了，她就前所未有的激动起来。 …… 次日。 星光３０３节目拍摄现场。 今天的节目拍摄内容是“一公选曲”。 可说是选曲，实际上说是“争曲”比较合适一点。 因为是女团选秀的缘故，六十位练习生不可能每个人都选择一个曲目进行表演。 事实上，练习生们将会被分为十组。 每组六个人，进行分别的舞台表演。 也是理所当然，同一个组中的练习生需要练习同一个曲目，可这个曲目选择哪个呢？想必每个练习生都有自己的想法。 毕竟这是淘汰生存类综艺。 所以练习生肯定都想选择到自己最合适最熟悉的曲目。 不过节目组可不会这么简单让她们如愿，所以就应运而生了本期的节目内容，‘争曲’。 练习生们需要经过一系列挑战，舞蹈挑战体力挑战高音挑战等等，从而为自己争取到队长的机会，选择曲目。 想也知道今天的节目内容肯定非常激烈。 大家为了一公一定会拼了命去争取。 但对卓青柠来说，其实都差不多，只要不是初舞台那种性感成熟风，她没有太多的想法。 毕竟她的首选《牧羊少女》早在初舞台的时候就被节目组告知不可能有，因为版权费太贵，除非她愿意自己掏钱，否则节目组不会为她购买版权。 卓青柠知道自己肯定没钱买。 可她还是试探性问了一下版权费用。 结果当然，那个数字让卓青柠当场这辈子彻底选择放弃《牧羊少女》。 五十万。 她在村里放一辈子羊恐怕也赚不到五十万。 听说五十万都可以在县城里买一套房子了。 可是在娱乐圈，竟然只是一首歌一次的使用费用吗？ 卓青柠忽然特别庆幸自己当年在村里跳这首歌的时候不知道五十万这回事儿，否则如果她知道了，她肯定不敢跳。 但卓青柠没想到的是。 当她已经放平了心态，觉得顺应自然就好的时候。 黑色的贴纸被导师们揭开，长长的歌曲名单中，《牧羊少女》赫然在目。 “这是怎么一回事？” 卓青柠茫然无措了。 发生了什么，不是要五十万吗？难道节目组忽然良心发现。 不，不可能。 这些天来的拍摄，她已经彻底看透了节目组的面目。 无利不起早的节目组是不可能为了她去买这么昂贵的曲目的。 所以这首歌是…… 不等卓青柠想个明白。 身旁的另一个练习生撞了撞卓青柠的胳膊，兴奋道：“你看青柠，那首歌名字前面写着你粉丝后援会的名字，是她们给你挑选的曲目。” 卓青柠一怔。 片刻后她仔细凝视着那一排小字。 “卓青柠全球粉丝后援会全体”。 心脏倏地跳动了一下。 紧随而来的是巨大的惊喜与不可置信。 原来是粉丝，是她们帮自己完成了心愿，难怪《牧羊少女》会出现在这里！可是《牧羊少女》不是需要五十万吗？ 难道是粉丝们帮她出了这五十万？ 冷静下来以后，卓青柠想，她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出于对自己的“爱”。 一想到这里。 卓青柠难以控制地浑身颤栗着。 她完全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被这样爱着，被自己从未见过的存在这样爱着。这份爱意让她感到有些惶恐，让她不知所措，然而此时此刻这份爱意最强大的地方便体现在： 它给了卓青柠一往无前的力量。 她默默攥紧了拳。 决定无论如何也要争取到《牧羊少女》的表演权。 为了自己，也更是为了支持自己的粉丝们。 …… 最终，这场激烈的一公“争曲”在卓青柠无可争议的优秀表现中落下帷幕。 而白萝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节目播出的时候。 “小青柠也太拼了吧！” 白萝萝一边看着节目组最新更新的节目一边感慨。 系统也附和：“她是真的很想表演《牧羊少女》吧？” 虽然本期节目是录播，且经过了节目组一看就非常大力度的后期剪辑。可哪怕节目组已经在尽力剪掉小青柠的镜头了，白萝萝还是能够从大量细节里看到小青柠为了这场舞台而付出的努力。 最直观的就是那个体力挑战了。 节目组发癫儿让大家比跳主题曲舞蹈谁坚持的时间更长。 寻常练习生跳个三遍左右就已经累了，但卓青柠跳到脸色发白，跳到额头满是汗水，第十遍了，终于把自己的对手熬到投降，得到了宝贵的十分。 跳完以后小青柠几乎是立刻就倒下了，肉眼可见的累，小腿也在抽筋。 这其实是相当危险的，如果因此身体受了伤接下来的舞台受到影响简直得不偿失。可卓青柠别无选择，只有这样她才能确保自己拿到队长的身份，得到《牧羊少女》的表演权。 可是，白萝萝想，那本来就是为她而准备的啊？ 总之，这期节目结束。 白萝萝觉得自己被“虐粉”了。 她觉得现在更爱卓青柠了，以至于哪怕前头的线□□验如此差劲，她还是毅然决然联系了之前的黄牛，决定购买了一张现场前排门票。 对于系统的质疑，她则是这么解释的： “首先，一公舞台现场是直播，不会出现主题曲录五遍的情况，所以大概率不会像上次一样感到无聊。其次你看——” “她朝我比心唉！” 白萝萝心花怒放地看着屏幕里正在对着镜头感谢粉丝的卓青柠，越看越喜欢。小青柠这么努力，那她这个柠檬水也要努力为她应援才是。 网上的应援虽说也非常有意义。 可又有什么应援比现场让爱豆看到听到更有力度呢？ 白萝萝决定了。 她不仅要去，还要制作一个大大的灯牌带过去。 灯牌上面就写： “青柠放心飞，柠檬水永相随！” 当然，对她的土味应援系统表示持质疑态度：“这也太土了，能不能来点新鲜创意？” 白萝萝正在和定制灯牌的店家聊天，说：“你行你来啊？” 系统：“我来就我来。” 白萝萝将信将疑：“你说。” “青柠放心酸，柠檬水加点甜怎么样？” 系统兴高采烈说。 白萝萝：“…………”还不如永相随呢！ 第十三章 最后白萝萝还是带着“青柠放心飞，柠檬水永相随”的灯牌去现场了。 土归土了些。 够用就行。 那是在选曲结束后的第七天。 在观众眼里刚刚过去了一周，不过选曲那期是录播，所以实际上练习生们已经准备了十天左右。 “有点紧张怎么办？” 白萝萝坐在黄牛大哥提前给她准备好的座位上，怀里带着灯牌，心情莫名地惴惴不安。 系统很理解：“这是不是就跟送女儿去高考心情一样？” 白萝萝说：“确实。” 一公舞台现场是直播，也就是说，没有后期修音和剪辑，更没有像主题曲舞台那样反复录制的机会。 就一遍。 这一遍便会决定了今夜以后练习生们的命运。 的确可以算的上“小高考”了。 “别担心了宿主，担心也没用。” 系统安慰道。 白萝萝轻轻点了点头，说：“我应该要对小青柠有信心。” 小青柠实力这么好，又努力。 怎么可能失败？ 白萝萝相信小青柠在这十天的时间里应该争分夺秒好好练习了，不会交出一张让人失望的答卷。 但很快白萝萝美好的想法被节目组背刺了一刀—— 《牧羊少女》舞台竟然是第一个！ “不是，节目组欺负人啊，为什么我们小青柠是第一个？”白萝萝觉得气愤极了，其实刚刚她就在想，旁的其实都不需要担心，只需要担心小青柠会不会紧张过度。 这毕竟是直播舞台。 相对其他练习生来说小青柠最欠缺的就是经验。 紧张是肯定有的，就看多少了。 可谁都没想到节目组竟然把她安排在了第一个，这就算换一个经验老道的练习生来也难免紧张，更何况是卓青柠。 “狗比节目组，是想让《牧羊少女》祭天吧。” 坐在白萝萝身边的其他家粉丝也小声吐槽。 谁都知道，第一个出场的不仅压力大，而且还很有可能面临各种设备没调试完美的问题。 而且现场观众也往往会对第一组舞台要求异常高。 毕竟观众们期待了很久，如果舞台效果不是特别精彩，观众很容易就会感到失望。 但若是排在稍后一些的位置，观众们习惯了舞台呈现效果，便也降低了期待值，这个时候舞台只要稍微出彩一些，就会获得观众的喜爱。 这些门道都是秀粉们经历过无数次血泪经验总结出来的。 所以大家其实都不想让自己家第一个出场。 但总要有人第一个出场。 所以往往这个人就被默认，是节目组拿出来“祭天”了。 白萝萝的脸色不大好看。 怎么可能好看！ 女儿都被欺负到家门口了，她这个母亲如何忍得下去？ “统子你告诉我，收购星光节目组需要多少钱？” “宿主冷静，收购没那么简单的。” “我不管，我就要天凉王破，节目组该死，我要把他们的主创全开了！” “啊……” 系统吓到了。 白萝萝却还没解气，开始大开杀戒：“不仅如此，我还要把他们在节目里做得那些龌龊事通通都曝光！谁做票了，谁是皇族，谁有剧本，通通都给我出列！” 系统弱弱地：“那个宿主，舞台就要开始了，你要不要先看看舞台然后再生气？” 白萝萝：“……行叭。” 虽然白萝萝现在一肚子气，但是女儿的舞台还是要看的。 而且这可不是一般的舞台，是她专门为小青柠挑选出来的《牧羊少女》，那时候在短视频平台惊鸿一瞥，正是这首歌让白萝萝记住了这个来自农村的小姑娘。 她看得出，卓青柠的眼神里有渴望。 对舞台的渴望。 那份渴望打动了白萝萝，所以白萝萝选择了她。 当然，白萝萝不是那种极端事业粉，要求卓青柠一定要拿出一百分的答卷。真要论的话，白萝萝算是妈妈粉吧，她对卓青柠的要求并不高。 她可以接受卓青柠失误。 也可以接受卓青柠紧张，没有表现出全部实力。 但白萝萝想，至少卓青柠要有一个可以称赞的点。 那个点可以是舞蹈，也可以是声音，更可以是舞台魅力……甚至可以是妆造，总之，白萝萝虽然是妈妈粉，但她归根结底是一个粉丝。 粉丝需要在爱豆身上看到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白萝萝也一样。 所以，小青柠能做到吗？ 她这些天来的选择与付出又是正确的吗？ 伴随着灯光暗了下去，《牧羊少女》的前奏开始响起，白萝萝不可避免地再度紧张起来。 自打穿书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紧张了。 而且舞台现场的氛围果然和屏幕前还是不一样，更容易让人沉浸。 但出乎意料的是，这种紧张感却很快结束了。 因为当前奏结束以后，六位少女出现在众人眼前，白萝萝的心神便再也无法分出去哪怕丝毫给紧张。 她全神贯注的凝视着舞台中央穿着白色纱裙，背后带着天使翅膀装饰的少女。 看少女垂眸，又看她舞动。 看她时而脚步轻盈的在舞台上奔跑，又看她时而捂着胸口低眉吟唱。 …… 白萝萝感觉心脏快要炸裂了！ 这种心脏病要犯了的感觉其实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但那是上辈子在医院里。被舞台创成这样还是第一次的体验。 直到四面八方传来惊天动地的呼喊声。 白萝萝方才清醒过来。 系统很是紧张：“宿主，宿主，你没事吧！刚刚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回应。” 白萝萝捂着胸口，眼眶含泪：“呜呜呜没事，就是女儿太优秀了，我一时半会儿还有点儿没接受的了。” “呼，那就好，我以为……” 系统松了口气，但很快又高兴道：“我觉得这次舞台效果铁定不错。” 白萝萝：“那当然！” 说着白萝萝就迫不及待打开了微博和节目直播间。 不出意外，直播间弹幕已经完全爆炸了，哪怕是没有在现场只是隔着屏幕，《牧羊少女》的舞台也已经完全俘获了观众们的心。 而《牧羊少女》一共有六个练习生，其中卓青柠又是无可争议地最受好评。 直播间夸卓青柠的弹幕多的像是白萝萝买了水军一样。 但白萝萝发誓： 水军可没这么自然的文笔和彩虹屁！ 一切都是大家自发的。 至于微博。 自然也是爆了。 白萝萝人在现场顾着看节目没时间录屏，但她提前让系统写了程序，将直播间录屏第一时间自动发到微博上去。 而现在才过去了五分钟。 这条微博的转发竟然已经过千！ 白萝萝看到仍然还在飞速增长的转发和评论瞠目结舌：“这是真爆了吧？” 系统也在同步记录数据，不仅微博的，还有星光ＡＰＰ的实时投票排名，还有百度指数微信指数。 总而言之，系统统计了一切他所能够统计的数据。 所得出的结论都只有一条—— “《牧羊少女》舞台的确是爆了。” ……但饶是在现场见识过这个舞台的魅力，预感到会爆，《牧羊少女》舞台后续的火爆程度却也是远远超出了白萝萝的想象。 原本她的打算是，今天的节目结束后，出一个一公舞台和曾经的羊群舞台混剪。 借着节目组的热度肯定又能帮小青柠固一波粉。 可她没想到的是，一公舞台这么出圈，她甚至人还没走出节目组录制现场呢，就已经有其他柠檬水将这个视频剪了出来。 白萝萝转发了这条视频。 自然又是得到了一大波转发评论。 且还不仅如此，除了粉丝以外，也有不少路人和博主对这个舞台感兴趣，做了各种二创与混剪。 最终，这一天小青柠的战绩总结相当吓人。 她不仅靠着这个舞台成功出圈，让所有人都记住了３０３有这么一个叫卓青柠的练习生，更是带着３０３节目组出了圈，让全国观众都意识到如今正在播一档名叫星光１０１的女团选秀。 据后来节目组出的内部调研文件显示。 卓青柠舞台出圈后至少给节目组ＡＰＰ带来了十多万的ＡＰＰ拉新。 这是什么恐怖的数据！ 简直是流量王者好吧！ 也因此，哪怕一开始节目组并未将卓青柠安排在出道位里，也随着这个数据的出现而开始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毕竟节目组办节目选女团成员，肯定也要考虑出道后的真实人气问题。 如果一个团里全是只有背景资源的皇族，那演唱会门票和专辑谁买？ 总不能公司内购吧！ 而且卓青柠还不仅仅是人气高，实力也很强势，完全称得上舞台ａｃｅ。故而没多久，节目组便聪明地将卓青柠纳入了“预出道组”名单。这也就意味着，在今后的节目里节目组非但不会为难卓青柠，而且还会适当继续给卓青柠机会，稳固她的粉丝人气从而达到让她出道的结果。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卓青柠出道的概率不说百分百。 至少也有百分之九十了。 想到这里白萝萝无比的安心：“那收购的事情就暂时缓缓吧，我看节目组还是挺诚心想搞团的。” 系统：“这就是你开始爬墙的理由吗？” 白萝萝像是被戳中了痛脚一般，恼羞成怒：“谁，谁爬墙了！” “那你告诉我你的新锁屏是谁？” “新锁屏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我只是觉得好看随手换张锁屏而已，才不是你说的爬墙。” “哦，这人好像是江淮安啊？” “什么？统统你也听说过江淮安吗？那你听过他的那首歌《ｒａｉｎ》没有，我告诉你太好听了，而且这首歌一定要在雨天听才有氛围感觉。如果你已经听过的话，那我给你推荐这个舞台现场，神仙ｖｏｃａｌ特别特别绝。” 系统：“……还说不是爬墙！” 白萝萝却理直气壮起来： “追星人的事能叫爬墙吗，我只是想给全天下糊豆一个姐而已。” 系统：“……” 罢了罢了。 早知道宿主花心，可自己选的宿主还能怎么办呢？ 宠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