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痕》 第1章 富贵花 仲夏,凌晨,电闪雷鸣。 暴雨如注的机场外,桃若若执着柄小黑伞,拉着皮箱冲向道旁边的广告牌下。 划开手机,打车消息已发出半个多小时,依旧无人接单。 她这才冲到车道边,想试试运气,看能不能拦到顺道回市里的出租车。 夏季的暴雨台风夜,寒气侵骨,只着短袖的桃若若禁不住蹲下身子,冻得缩成一团。 因着许毅生日,出差外地的桃若若原本定了昨晚十一点到达朝南的机票,想给未婚夫一个惊喜。 没诚想飞机晚点,落地时已然过了十二点不说,偏又赶上台风暴雨,打不到网约车,自己成了落汤鸡,冻成狗。 她正拿着手机犹豫要不要给许毅打个电话,狂风袭过,手中的伞瞬间翻卷,冰冷的雨水兜头浇来。 突如其来的强光穿透雨帘打在她身上,汽笛长鸣,径直拐上车道的轿车,如箭一般穿梭在暴风雨下疾驰而来。 当全身冻得僵硬的桃若若反应过来,自己正站在车道中央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兹啦啦——’银灰色的阿斯顿车头猛然转向旁边,径直撞在台阶上,车身仿如列开般剧烈震动着,车轮与柏油地面摩擦,发出野兽般的尖叫。 ‘哐!’男人几乎揣开车门,冲到雨帘下看着跪俯在车道上,双手胡乱在泥水中来回乱摸的女人。 桃若若是个近千度的近视眼,摘了眼镜,就是个瞎子。 而她的眼镜,因着强烈的冲劲掉落在雨地,桃若若只得胡乱摸找着眼镜。 “你怎么样?”因着气愤,男人前胸都是上下起俯,可他依然按捺住骂人的冲动,厉声喝道。 大雨浇得人抬不起头,桃若若只得转着身子,对他深深颔首:“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事,你走吧!” 说着,她朝车道边爬去,依然在地上来回摸找着眼镜。 桃若若能感受到男人身上压抑的愤怒,可他却没有跳脚咒骂,便不禁对他的修养有着丝感激。 “上车。”男人怔了下,在开口声音便柔和不少。 “啊……”桃若若懵了。 “这个点你打不到车,桃若若。”男人咬着牙兹出她的名子,掉头朝车上走去。 他认识自己,桃若若顾不上多想,扶着车身朝后车门踉去。 没了眼镜,她如同瞎子般抓起皮箱摸索着塞进后备箱。 “抱歉,请问你是?”桃若若坐上车,眯起眼睛打量着前排的男人。 “南政。”男人寒声。 是校友,桃若若暗自松口气,这才关上车门。 “谢谢,麻烦你送我去瑞安小区。”桃若若随手抹去脸上水意,拿出手机朝前倾着身子:“师哥,扫你下码,我把车费转给你。” 只看的清男人大概轮廓,而且听声音他年纪也不大。 南政在编的教师拿的都是死工资,这辈子怕也买不起如此奢华的跑车,想来是朝南政大的富二代,便礼貌的叫了声师哥。 许是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意,她并没在追问他的名子,一面之缘的路人甲而已。 桃若若是南政的富贵花,端庄冷凝,明艳动人,脸蛋美,自带福像,身材顶级。 美人常有,而人间富贵花不常有,她是南政所有单身男人做梦都想娶回家的女人。 所以,南政的人认识她,桃若若并不稀奇。 男人将打开码的手机直接甩到后坐,桃若若扫过才发现是好友,便加过后,直接转了二千元。 车停在小区,她推门下车,拿着行李来到打下的车窗前,礼貌道:“谢谢。” “给我弟配的眼睛,你先戴着。”男人将副眼镜递出淡淡道。 桃若若接过,客气道:“明天我还你。” 男人已打上车窗,踩着油门驶向远处。 桃若若戴上眼睛,长舒口气,抬头,便看到顶楼自家婚房里亮出的灯光。 虽然时间已过,还是去给许毅道声祝福,毕竟自己是为他生日才赶回来的。 桃若若艰难的在雨中走去,并没发现径直向前的阿斯顿,已然掉头重新驶回。 堪堪停在小区斜对面的阴影下,如同黑夜下狰狞着獠牙的野兽,悄无声息的等待着落入陷井的猎物。 桃若若上楼,敲了门,并无人应答,便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 推门,映入眼帘的便是双细色,足有寸来高的细高跟。 桃若若僵在原地,房间灯光大亮,散落满地的女人衣服中混杂着男人的衣物,铺了满地朝着卧室而去。 僵了足足有半分钟,桃若若才松开行李箱,朝着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是半开的,能清晰看到豪华的双人床上赤着身子,拥在一起已然熟睡的男女,偎在许毅怀中的女人桃若若认识,韩飞。 而他们的头顶,赫然挂着的便是桃若若和许毅的婚纱照。 第2章 海菜苔 桃若若将手机对准床上的人,按了录像,后退两步朝门外走去。 韩飞,南政的海菜苔,肤白貌美,身姿妖娆,以特困生的指标进入南政。 游刈在众多富二代之中,是南政所有男人都想睡的水性杨花。 桃若若从来不知道,许毅竟如此能耐,即将要娶所有男人都想娶的桃若若,睡了所有男人都想睡的韩飞,齐人之福,也不过如此。 她和许毅相恋五年,却始终清白如斯,是桃若若的底线,她不想在令母亲失望。 更不想如母亲那样因着私生活的不简点被骂,虽然她并不相信。 桃若若没想过许毅会如她般守身如玉,毕竟在朝南富二代中,他也算儒雅有礼的翩翩公子哥。 夫妻间,若能相濡以沫,未尝不是件幸事。 她只是不明白,朝南满大街都是许家的连锁酒店,许毅为什么要选在婚房? 抬头便是自己笑逐颜开的婚纱照,身下却是另一个女人的翻云覆雨,他真当自己是掌控天地的帝王了。 桃若若径直冲到暴风雨下,因着打击,精神都恍惚成片,扑天的暴雨都幻化为母亲满心满眼无奈的喝斥。 “桃若若,我不求你害人,可你至少懂得保护自己。” “你没长嘴吗?别人咬人,咬回去呀!打你,揍回去——” 因着长得漂亮,自小桃若若没少受欺负,女孩子因着嫉妒咬她,揪她头发,拿指甲挠她脸蛋。 上小学时,便有男生在学校堵着,拉扯,甚至于撕她的小裙子。 可桃若若只会哭,尖着嗓子哭得死去活来,甚至连句反诘都没有。 父亲会将她拥在怀里,一遍遍安慰着,说他会解决。 母亲只会冷着脸喝斥:“桃若若,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别人打你一巴掌,你就还十巴掌。有人扯你裙子,你就抡起石头往死里砸,有老娘在,出了人命老娘给你担着。” 可她,始终都学不会。 因为她的懦弱,始终如菟丝花般柔软,只会依附人的性格,才让母亲离她而去。 才会让许毅如此肆无忌惮的对她,这一刻,浮现在桃若若脑海中的只有一个念头,报复—— 许毅加注在她身上的所有,她要以十倍,百倍让他来偿还。 桃若若跪倒在雨中,狠狠抹去脸上水渍,拿出手机才发现,除了自己的男导师外,她竟连个异性男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那刻在骨子里的冷淡,竟是让她无视了除许毅以外的所有人,漫天暴风雨中,桃若若禁不住自嘲而笑。 * 信息声响起,阿斯顿里始终牢牢凝视着雨地桃若若的男人拿起手机,便看到他曾经加了五年,都没有成功,就在刚刚才被加上的号码。 ‘约吗’ 两个字,连个多余的标点都没有。 男人唇畔勾起漫天旖旎,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打下个地址。 半晌,桃若若的信息才在次发过来。 ‘你,能来接我一下——’ ‘等着。’ 男人按下字符,抬肘支在方向盘上,一瞬不眨的看着暴风雨下伤心欲绝的女人。 十分钟后,刺目的远光亮起,将桃若若的影子牢牢笼罩其中,车子缓缓驶了上去。 第3章 春色浓 阿斯顿驶到大门正中,推开车门,男人伸手抓住仿若一片薄薄桃花,随时便能被风卷起的人,大脑已然混沌不堪的桃若若张嘴便咬上他手臂。 “桃若若。” 听到他的声音,桃若若乍然松口,朝雨地里软去,沈善镜揽腰将人抱起,朝车上走去。 酒店浴室,沈善镜放了满池子热水,拭了温度,拉了狼狈不堪的人推了进去。 半小时后,沈善镜起身敲着浴室门:“桃若若。” 里面没有丝毫反应,他推门进去,这才发现女人竟然穿着衣服浸在热水里,似是睡着了。 沈善镜失笑,上前先摘了她眼镜,在将人摇醒。 桃若若眯着惺忪睡眼使劲看向他,沈善镜将手机举到她面前,戏谑道:“难道是我想多了?” 刹那间,心头翻涌,桃若若突的起身朝他肩上扑去,张嘴便咬了上去,没有丝毫章法,凶得像只被困绝境四下乱撞的小兽。 沈善镜浅笑,俯身将那瓣樱唇牢牢包裹,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那陌生却携带着无限暖意的气息,如同散发着致命诱惑的罂粟花,浅尝辄止,却勾得她失控般朝他靠近。 沈善镜将她扣入怀内,大掌婆娑着纤细无骨的身子,吻得滚烫而疯狂,牵引着怀中人撞进迷失。 桃若若已然失控,身体和大脑完全不属于自己,酥酥麻麻的电流朝着四肢窜去,轻飘的如同羽毛坠入万丈深渊。 * 天色微透着亮光,桃若若醒来,浑身没有丝毫不适,因为两人都没算真正在一起。 她紧张得一塌糊涂,后来竟还大哭起来,他便松开她去了卫生间。 事后,昏昏沉沉中桃若若知道,他竟还拿热毛巾将自己擦拭干净,才拥着她睡了过去。 因着心下忐忑,天透亮,桃若若便醒了,她悄无声息的起身,拿起旁边的眼镜戴上,看向床上的男人。 立体的五官英俊得桃若若禁不住倒吸口冷气,南政有这么帅气的男人,她竟不知道,难得的是如此温柔体贴,初夜给了这个男人倒了不亏了。 桃若若使劲看了熟睡中的男人两眼,确定将他的容貌刻在脑海中,起身朝着门外溜去。 她有点脸盲,而且看人时从不看脸,即便是见过几次的人,只要人家换了衣服,桃若若依旧可能不认识。 可眼前的男人也是南政的,虽然院中连同博士生在内近七万人,万一在校碰见了,也是尴尬。 所以,桃若若才将眼前的男人刻入脑海,以防以后遇到时,也好早早绕开。 直到关门声传来,沈善镜才睁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笑了笑,翻了身,继续睡。 近乎慌乱般的逃出酒店,桃若若竟连车都忘打了,一口气跑回自己的住处,反锁了门冲进浴室。 直到热热的水将她淋个湿透,才仿若回魂般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不会在嫁给许毅,可短期内也没打算开始段新的恋情,昨天的举动也只是因着突如其来的愤怒,让她产生于报复般的蠢蠢欲动。 任心而论,对于男人,桃若若从心里底有些抵触感。 或许是因着母亲失败的婚姻和父亲的花心,那种来自童年阴翳般的阴影,朝夕间很难消除。 冲完热水澡,桃若若也没吃东西,径直爬到床上拉了棉子蒙头大睡。 平生第一次,桃若若的生物钟被打破了,追了半夜剧,扒拉两份泡面,当她在次爬到床上时,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第4章 孽之主 手机如同地震般响得山呼海啸,桃若若闭着眼摸过,含糊道:“喂……” 短暂的沉默后,晴吟炸开了:“桃若若,不要告诉我你还在睡觉,今天的公共必修课——” 桃若若倏然睁开双眼,大脑无比清明的盯着已然通明的房间,惊恐道:“现在,几点……” “十分钟,你个死女人,昨天还提醒过——” 桃若若已然扔了手机,遽然从床上跳起,屋子里哐啷成片,桌倒椅翻。 完了,完了。 五年,晴吟即将研修毕业,桃若若却还没拿到本科毕业证,三年前,南政本科以上新增门必修课,她已经被连续两次点名不在。 如果今天在迟到,等待桃若若至少是个通报,那她的毕业证也就愈加遥遥无期。 可母亲偏偏在遗嘱中留了一系列硬性指标,而拿到南政本科毕业证恰恰是最基本的开始。 桃若若只得拚了老命,死嗑南政。 “抱,抱歉……”桃若若终于赶在最后一秒冲进教厅,软在门框上对着讲台上的助教粗喘不堪。 助教背对着门,懒懒的给她个不屑的摆手,桃若若直冲向晴吟面前的坐位。 屁股刚沾到椅子,磁性的男中音传来:“好了,请大家看向这宗案例。” 桃若若扶了眼镜框,抬头,正和看过来的助教四目相对。 晴天霹雳,五雷轰顶,大祸临头—— ‘乒哩咣当……’端正坐着的桃若若如同喝醉酒般,从坐位翻滚向地下,连带着面前的书本文具摔向地面,寂静的教厅里嘈杂成片。 近百人瞬时扭头,怪异得看着爬在教阶上,呈五体投体状的女人。 晴吟抻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桃若若见鬼了,还没戳,她怎么就倒了,而且她的姿势,太诡异。 架着金边眼镜的沈善镜似笑非笑,看着惊悚般看向自己的人,语声浅浅:“桃若若,如果我记的不错,三年了,你还是第一次来上我的课。没有关系,不过,你也不用行此大礼吧!” 哄笑声四起,桃若若羞愧欲死的扒拉过地上的书,掩在脸前爬起来朝着坐位上移去。 沈善镜斜身,继续讲案例。 晴吟感觉出不对,轻捅着她低声:“生病了。” 桃若若恨不得缩到桌子下面,她没生病,只是见鬼了。 昨天和她滚床单的男人,怎么就变成助教了?竟然还是南政特聘的高级助教。 三年,第一次来上课,死了,彻底完玩。 桃若若沉浸在突如其来惊恐欲死的诡异中,完全没听到助教已然在台上叫着她的名子。 “桃若若。” “桃若若——”沈善镜加重了语调。 晴吟在背后拚死低声:“桃若若,快站起来。” 她下意识的挺起身子,直勾勾的看向讲桌的边角,避开他温浅如水般的阴冷目光。 “桃若若,你来回答下,涉及案件的二个人,应该怎么处理?”沈善才重复了一句问题。 桃若若傻眼了,问题是她刚没在听,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处理? 教厅里死一般的沉静,那是种带着惊恐后退般的避讳,桃若若如果留心便会发现,气氛根本不同于往常。 可现如今的她早已心神大乱,根本就没查觉出眼前的异样。 沈善镜有些不耐,拿起教案重重的击向讲台。 桃若若低垂着头,堵气般一言不发。 事后,她回忆起才发现,或许就是因为在床上翻云覆雨时,这个男人那堪称细致的温柔,以至于她产生于近乎催眠般的心理,这个男人很温柔。 事实却是,她固以为柔情无比的男人只是个来自地狱,披着人皮招摇撞骗的魔鬼。 “桃若若。”沈善镜怒斥出口,冷俊的脸上如雪般的寒。 “全关进监狱。”桃若若气急败坏之下脱口而出。 “呵——”不等满屋子人有反应,沈善镜低笑出声,宛如盘旋在夜幕下魈鸟发出死亡的预警。 他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平和的如同拉家常般:“王董,我是沈善镜。” 桃若若猛的抬头看向他,全身如坠冰窟,沈善镜,他竟然是来自神殿的恶魔之主。 第5章 断头台 沈善镜直视着她的目光,语调沉缓阴森:“你们南政越发不堪,连桃若若这种白痴都招的进来。这种渣才还妄想当律师,你这个校董,是做到头了吗?” 所有人傻了般朝后缩着身子,诚然,看的出桃若若刚只是走神了,况且,经常来上课的人都看的出来,沈善镜今天有些不对。 所以,桃若若只是个出气筒,莫名撞到他枪口上,可即使如此,也不至于毁她一生吧! 沈善镜停了步,冷冷打量着紫涨着脸的桃若若,清晰明了:“查她以往所有科考成绩,我绝对不允许,这种渣才出去危害社会。” 说完,他便挂了手机,下颌微扬:“出去。” 桃若若已被吓得魂不附体,根本没办法从接连而来的惊悚中回过事,只是僵僵瞪着他。 “滚!”沈善镜暴怒出口。 ‘咣啷——’靠近走道边的男同学被吓得跌倒在地,口吐白沫,全身抽搐不已。 教厅里依旧死寂的吓人,所有人都畏惧的避着目光,大气都不敢喘。 沈善镜迈步上前,蹲下身子,很无奈的掐上男人的人中。 在他的课堂上如果有人被吓死了,以他的能力虽不至进监狱,可他以后也就真成魔,别在想做人了。 躺在地上的男人看面像差不多三十了,都能当爹的人,心理素质竟弱成这样,到底是他太可怕,还是男人承受力弱爆。 终于,男人缓过劲,沈善镜收手,轻浅道:“你们,把他送医务室。” 他的手,只是随着起身时不经意的划过,可被划过的正好是几个女生,她们已白着脸猛的起身,想要抓起地上身体健硕的男人。 沈善镜很无语,只得看向身边的男生,浅笑:“帅哥,起来帮个忙。” 就这样,四个女生和着一个男生将地板上的人,连抓带拽的将人拉出教厅外。 沈善镜重回讲台,不悦的看向桃若若,薄唇轻启:“出去。” 晴吟在也忍不住起身,先对他恭敬行礼,这才把面如死灰的桃若若拽出教厅外,自己慌忙又转回坐位。 “第四个——” 在教厅门关上的瞬间,桃若若听到旁边传来似有若无的悠悠叹息,在也支撑不住,倒地欲亡。 沈善镜,驰名中外的鬼才,五年前考入南政,跳级,只用了短短六年便成功拿到博士学位。 三年前,震经全国的LP化学泄露事件便是他的成名做,LP总裁自国外四个国家,请回八个国际律师团为自己辩护。 而沈善镜单人匹马单挑,击溃八团对手,成功将LP的老总送上断头台,一战成名。 成名后,沈善镜创办诺亚(古希腊神殿)事务所,而他也由此被称之为神殿之主。 此年,南政本科以上毕业学科,新增加一门必修课。 特聘四位社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为外教,以他们的时间安排必修课程,那时,还在就读博士生的沈善镜便是特聘外教其中之一。 所有人都没想到,半年后,特助沈善镜便开除了本校一名即将毕业的博士生,八年心血,一朝泡汤。 此外还有名在读的研究生也是如此,校方对外公开,说两个男生私下利用不正当手段,获取暴利。 这个理由,人们尚能接受。 而年前,被沈善镜开除的那名女生,对外竟称是因为作风不正派,由此被开除学籍,就令人遐想依依。 第6章 牺牲品 现在,噩运降临到桃若若头上了,她将会是沈善镜恶魔生涯中第四个牺牲品。 下课铃声响起的瞬间,晴吟自坐位上窜起冲到门外,将倒在地上的桃若若拥在怀里。 满教厅没有人在动,沈善镜收拾好教案,礼节性了点了头,径直而去。 没在看面无人色的桃若若一眼,就好像她只是竖立在自己脚边的垃圾箱而已。 人群陆续而过,除了悲悯的眼神外,没有人敢上前半步,这个时候,好像即便她们靠近桃若若半步,便会沾到她身上的霉运。 晴吟将失魂落魄的人夹在怀里,挪到校园后僻静的草坪上,起身走到不远处,开始逐一打电话。 她出身司法世家,家中长辈,亲友都是圈里数的着的大佬,晴吟只有先弄明白桃若若触了那个瘟神那根逆鳞,才能帮她。 时间一点点流逝,睛吟的心逐渐沉入谷地,果然,几乎每个和沈善镜相熟相知的人都是统一口径。 他不会无缘无故的针对某个人,要么是她朋友做风有问题,要么就是触了沈善镜底线。 可睛吟和桃若若相交五年,了解她,这两条都是绝对不可能的。 日头偏西,晴吟只得上前跪俯在如同木雕般,动也不动的人身边,轻声道:“若若,你怎么会招惹那个瘟神?” 桃若若肠子都悔青了,她刚刚才知道那个男人是沈善镜,把他上了,算招惹吗? 何况他是男人,吃亏也是自己,难道说,是因为自己在床上表现太差,那也不至于把自己往死里整。 五年,别人都研究生毕业了,只有她拚死拚活好不容易看到本科小本本的曙光,就这么鸡飞蛋打,她不甘心,不服气。 “啊——”桃若若突的双手抓着头发嗥叫出声,撕心裂肺。 下一刻,疾冲而来的人已将她拥到怀里,熟悉的松香味传来,桃若若所有的愤恨,在瞬间爆发。 “滚,滚……”她推开抱向自己的许毅,泪流满面的拿脚一下下揣他。 犹其看到紧跟而来的韩飞时,彻底失去理智,掰下手中的鞋子朝这对狗男女身上砸去。 都是因为他们,许毅那么有钱,他为什么要带着女人去她们的婚房? 如果没有看到那么龌龊一幕,桃若若怎么可能怒到失去理智,而去找一个连名子都不知道的男人。 “桃若若,你属狗的,怎么可能乱咬人。”韩飞撑不住了,抚着火辣辣的脸颊冷喝出口。 什么人间富贵花,还不是个泼妇,怎么就比自己高贵了,身上那些穿金戴银的名牌服饰,指不定是那个野男人包养给的,否则,也不会被沈主盯上。 韩飞活了二十多年,平生第一次畅快无比。 竟然有人要撕开这个茶女真面目,还是高高在上的沈主,太意外了。 许毅也被桃若若的样子吓到,这么多年,桃若若在他面前始终是副怯弱到近乎柔软的样子,连大声说话都没有,他着实被吓到了。 禁不住松开她,朝后退着身子嗫嚅道:“若若,你怎么了?” 晴吟看出不对,这才上前拦着人淡声道:“许毅,若若心里烦,你们先回去吧!” 第7章 愁之是 桃若若抿着唇,一言不发,却丝毫不掩身上厌烦。 或许是因为俩人连婚纱照都照过,许毅胸有成竹,也或许是桃若若太冷淡,伤了他自尊心。 许少爷起身,脸上夹着不悦,却柔情道:“若若,你别担心,我已经让家里长辈出面,相必是你和沈总之间有什么误会,找个机会,说开了就好。” 桃若若抿着唇,看都不看他一眼。 她这才想起韩飞是许毅的秘书,毕来证还未到手,韩飞这个三流末等生就进了许氏大门,原来靠的是这层关系。 是她够蠢,竟然都没怀疑过这对狗男女。 至于许毅说请自家长辈帮忙的话,桃若若拢着肩,冷笑连连。 诺亚的神主大人,放眼整个江东谁敢惹他不悦。 抛开沈善镜的身世,单只是他从无败绩的律师身份而言,那个集团老总不得捧着宠着。 地位越高财富越大,就越要和沈善镜打好关系,谁家公司没点上不得台面的事。 何况就算真干净,以着沈善镜在司法界的人脉,刑侦界交情,弄跨个把集团,那都不是事。 如果许家知道桃若若惹了沈主子,她和许毅的这桩婚事,也算走到头了。 “许少爷,你请先回,有事我会联系你的。”晴吟斜着他,笑吟吟大眼睛里满是讥讽。 身为桃若若闺密,晴吟向来看不上许家这个小儿子,表面装得人模样,背地里什么龌龊事干不出。 偏生桃若若一根筋,没有切实证据的话,说多了只能惹她反感,晴吟便也懒得说。 许毅并不将她的冷嘲热讽放在心中,只是彬彬然整理着西服,礼貌道:“吟吟,麻烦你了,我母亲这几天身体不太好,我先回去,若若就麻烦你了。” 他深情款款凝视着桃若若,柔情无限:“别想太多,总会解决的。” 韩飞已握着手机焦灼道:“许总,夫人打了好几个电话了。” 许毅又深深看了桃若若一眼,满脸不舍的掉头离去,韩飞如尾巴般跟了上去。 睛吟禁不住捏着眉骨,如她所料不错,接下来这段日子许毅根本不会在出现。 如果桃若若和沈善镜之间只是误会,她依旧是许家即将过门的媳妇,否则,她便是颗弃子了。 不过,若因此解决了桃若若和他之间的婚事,未尝不是件幸事。 晴吟蹲下身子将弱小无助的人拥在怀里,柔声:“若,回想一下,到底那里惹到瘟种了。” 桃若若挣脱身子,摇晃着颠到人工湖边,惨淡而笑,她真的不知道那惹得神主不开心了! 突然,桃若若如同崩溃般一头朝着湖中扎去,平静的湖面伴着落水声掀起无数浪花。 晴吟傻了,知道桃若若不是要自杀,她烦燥到极致时便会将自己埋进水时,以此清醒下。 可桃若若忘记了,她们现在处的不是公园的喷水池,这个人工湖一年前施工时晴吟见过,足有十数米深。 桃若若可是半点水都不懂的旱鸭子。 “救命,有人落水了,救命——”睛吟眼看着湖面归于平静,放开嗓子叫得撕心裂肺。 第8章 水中欲 睛吟也只懂一点点,她即便跳下去也只会是多具尸体,可此处最是偏僻,放眼看去周边竟连个人影都没有。 她忽的咬牙甩掉外套,正要翻过石栏,蓦然地一道人影从头顶跃过,直冲湖里。 睛吟怔在原地,扭头看向扔在旁边的眼镜,上前捡起,是他,沈善镜。 问题是这尊瘟神何时这么清闲,上完课都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他怎么还在校园?而且还好巧不巧的就在她们附近。 湖下的桃若若已然濒临死境,也就跳下湖的那刻她才记起,这不是公园,可已经迟了。 她拚命的挣扎,却只是不断朝湖底坠去,窒息扑面而来,大脑空白成片。 就在她濒临死亡之即,有人拉上她手臂,出于求生本能桃若若便死死缠了上去,如同八爪鱼抓着已然递到嘴边的食物。 沈善镜将人拥在怀里,撬开她的唇缓缓度入空气,桃若若贪婪的贴着他,几乎要融化在他身上。 随着空气进入肺腑,桃若若脑子逐渐清明,她知道拥着自己的人是谁,沈善镜是她第一男人,而且奇怪的是她并不排斥,反倒有些迷恋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桃若若恢复了清醒,可此时的沈善镜却疼痛难耐,只觉得无数潜藏在身体的火球,随着她的贴近瞬间爆发。 他不知道桃若若外表算不处妩媚,只知道一旦接触到男人,她整个人便软瘫成水,根本不用任何动作,那种潜藏在骨子的媚意足以引得任何男人发狂。 犹其是现在,那如水蛇般死死缠绕在腰畔的女人,逼得他几欲发狂。 偏生桃若若开始动了,沈善镜不能离开她嘴唇,可现在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半点上浮的意思,就那么拥着她悬在半空可着劲占自己便宜。 沈善镜从一开始都没打算放过她,桃若若不知道,不过短短一天而已,他已经在洗手间解决几次了。 桃若若之前,忙得连轴转的沈善镜几乎都没那方面需求,他甚至一度嘲弄那些以此为借口的男人,连这点欲意都克制不了,还谈什么野心,大业。 可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24小时之内,即便是桃若若那三个字出现在脑海时,瞬间而起的丘陵都逼得几欲发狂。 即便是在加满冰块的冰水里,都遏住不住那股要将她压在身下的Y望。 以前只要远远看到桃若若的影子,或许盯着她的照片,于沈善镜而言,便是慰藉。 可经过昨夜之后,所有曾经的望梅止渴,都化为无穷尽的膨胀,沈善镜发疯般的渴望,将怀中女人与自己融为一体。 那天晚上,桃若若缩在他怀里,那细细小小无助的啜泣,像极了那一年的夏天,她柔若无骨的娇小贴在身上,推着陷入晕迷的自己,一遍遍的轻吟:“哥哥,哥哥醒醒——” 鼻翼间散发着奶香味的清甜,似嘤咛婉转般无助的哀求,如同涛天而来的海啸,将他深深埋葬海底,自此,她便是他永恒的天地。 肿涨折磨得沈善镜失去最后一丝理智,他松开手,伸向她的裤链,嘴唇松开滑上她娇小耳畔,另只手在捂上她樱唇的瞬间,身体便疾驰向前:“灼,我的灼灼……” 第9章 消魂处 突如其来的颤抖将湖底两人瞬间带上巅峰,桃若若浑身软成绕指柔,强烈的冲劲使得她朝着湖底如羽毛般落去,坠入无底深渊。 沈善镜抓着她身子重新绕上自己,朝她口中度入空气,快速的蠕动身体,朝上而去。 人工湖边,晴吟快疯了,她是个合格的律师,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冷静的头脑。 可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快爆炸了。 沈善镜跳下去已经十分钟,湖面却没丝毫动静,她不晓得他的游泳技术有多好。 可这么长时间,如果他没有在湖底找到桃若若,这个结局睛吟不敢想。 就在她咬牙按下急救号码,即便拨出的那刻—— ‘哗啦!’湖面冲起漫天水花,在即将冲出水面的瞬间,沈善镜松开桃若若唇瓣,将人递向栏边。 晴吟接着,将人支在膝盖,想要让桃若若吐出肚子里的水。 此刻的桃若若却无比清醒,只是全身虚弱得半点力气都使不上,羞愧,愤怒让她整个人都失去理智。 这个畜牲,禽兽不如的东西,他竟然,竟然在湖底自己濒临死亡时完完全全要了她,杀了他,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发泄桃若若此时的愤怒。 她呜咽着挣脱身子,扒拉着旁边的石块,软绵无力的砸向如冬松般挺拔昂扬的男人。 晴吟只当她在生气沈善镜上午的针对,可这个时候决不能意气用事,只得拥着人苦劝:“若若,是沈总救了你——” 沈善镜鄙夷的打量着俯在脚底的人,全身张扬着冷睨的霸气:“这点小事,至于自杀。” 没日没夜苦熬五年,转头成空,这也叫小事。 晴吟心底的白眼都要翻出肚子,却不得不撑着笑脸,将桃若若甩向旁边。 她双手捧着根本没有镜片的框架恭敬递到面前,谦卑十足:“沈总,若若上午只是被你英俊高大的气质惊得走了神,请你给个机会,听听她的解释。” 连镜片都没有,根本就是个装斯文的败类,晴吟暗自咬牙诽谤。 沈善镜当然晓得她在想什么,却施施然接过框架端正架在鼻梁上,儒雅翩翩:“明天找我。” 一张片子朝着晴吟脸上飞去,惊得她胡乱抓在手里,僵化在原地。 他刚刚说明天找他,沈善镜这是要给桃若若个解释机会。 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晕了晴吟大脑,根本没注意到桃若若竟然爬过去,伸手拽着他已迈出的脚,张嘴就咬了上去。 沈善镜毫不留情踢开她,怒道:“属狗的。” 晴吟机棱棱打着寒颤冲上前,将桃若若踢向旁边,委着身子赔笑:“沈总英明伟大,她就是属狗的。” 沈善镜满脸懒得搭理,弹了裤腿,头也不回的走了。 晴吟如虚脱般蹲在地上,将锲而不舍追着咬人的桃若若揽在怀里,这丫头脑子进水了。 好歹沈善镜刚不顾性命救了她,那就惹得这妮子发了疯,追着要咬人。 要知道桃若若只有气得失了理智时,才会追着人咬,没办法,她的修养注定不会暴脏口,也就只能张嘴咬了。 晴吟暗松口气,拿出手机拨通号码简单交代几句后,便蹲坐在桃若若旁边喘着气。 第10章 消瘦损 不多时,一辆奥迪停在旁边,江啸自车上跳下来看着地上的人疑道:“晴吟,出什么事了?” 叫着她的名子,眼睛却始终担忧的看向桃若若。 倾刻间,桃若若于南政在次名满天下,闹得沸沸扬扬,不过这次她闹的似乎有些大了,这是要把自己搭进去了,江啸心下哀叹。 睛吟将手抻向他喘气道:“师哥,先送我们回去。” “好。”江啸拉她起来,脱下身上外套披在桃若若身上,关切道:“你,能站起来吗?” “动不了,烦劳吟师哥搭别把手,把人抱到车上。”睛吟朝他翻着白眼调笑,她最看不惯江啸这份有贼心没贼胆的斯文样。 论身板,家境还是修养,江家公子可高出姓许的不止一个阶层,坏就坏在时机不对。 许毅那王八蛋正赶上桃若若想睡觉,他的枕头便成了雪中送炭。 睛吟最是了解,桃若若和许毅只所以走到今天,除了断绝自己老爹让她移民的心思外,最大的便是因为懒。 桃若若懒得搭理任何人,犹其是男人。 江啸听了睛吟的话,抻出的手臂僵在半空,自己先紫涨着脸:“桃,若若,我抱你起来。” 桃若若没想那么多,她现在除了痛就是全身无力,只微弱点头喃喃:“谢谢,师哥。” 江啸这才将她揽在怀里,送到车上,快步走到驾驶坐,开着车朝熙和路而去。 桃若若住的地方距离南政不远,是城中村里的独栋二层小楼,很是清静,对外说是租的房子。 实际是她母亲留下的房子,还是母亲就读南政时买下的小院,不大,桃若若向来喜清静,也没往外租,只是独自住着。 除了晴吟时不时骚扰一下,极少有人知道这里。 江啸直接将人抱到客厅沙发上,更垂手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睛吟满肚子话等着逼问桃若若,也没心思招待他,便笑道:“麻烦师哥,你先忙,回头我和若若请你吃饭。” 江啸绽开温柔笑容,有礼道:“不用,你们先休息,有事随时叫我。” “谢谢。”桃若若强撑着身子在次道谢。 江啸担忧的看她眼,躬着身子朝门外走去。 睛吟送他到门外,抬脚朝她屁股揣去:“什么不用,趁着吃饭也能套套近乎,呆子。” 江啸也不躲,一扫脸上腼腆,抬掌朝她后脑拍去:“是,有劳妹妹,谢了。” 睛吟懊恼的扒下他的手,不屑道:“你在我面前的潇洒劲,有一半用在桃若若身上,你早抱得美人归。” 江啸也很无奈,或许是因着喜欢,所以在桃若若面前他始终放不太开,似是怕做错事招她不高兴。 也就只有暗搓搓饱受相思之苦,人都瘦了一圈。 “走了,走了。”睛吟不奈的摆手,伸手关了大门。 睛吟回去,放了满池子热水将人直接扛在肩上扔了进去,桃若若这不足百斤的身板,在她这个军人世家出身的野蛮女眼里,都不算回事。 人工湖下的水冰得要死,桃若若现在不光身上痛,连着头都要炸开般,她觉得现在只剩半条命,只得闭了眼任她揉搓。 第11章 堪羞损 睛吟拉她的九分裤时怔了下,裤链竟然是开的,她随手给拉上后才反应过来,要给她脱衣服,便笑着又拉了下来。 这丫头什么时候如此大意,睛吟捞过旁边的毛巾搭在桃若若身上,那如雪般光滑细腻泛着奶油白的肌肤,让同为女人的她都心生艳羡。 将来也不得便宜那个混蛋,反正只要不是许毅那个渣才就好。 黏腻的触感传来,睛吟诧异的看着不经意划过水中的食指上,那一线血线,脑海中涌出电光石火的瞬间,她将血丝涡在掌心抬到眼前。 那丝血红中掺杂的液体,睛吟眼前瞬间昏黑成片,她和桃若若不一样,都同居过两任男友,自是明白那是什么? 可这是怎么回事?桃若若被强了,什么时候? 电光火石的刹那,睛吟想起她拚命撕咬沈善镜的样子,血气瞬间涌向脸颊。 “妈个巴拉子,老娘宰了那个禽兽。”睛吟暴怒出声,猛的站起身子就要冲出门外。 桃若若睁眼,看到她依然擘着的掌心,急忙探身抓着人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是我勾的他。” 她了解睛吟,而且以自己的身手也拦不住,睛吟要是冲出门,是真会出人命的。 睛吟懵了,见鬼般看着她,她什么时候学会勾引人,还有,为什么要勾那么瘟神?天底下没有男人了。 桃若若要直起身子,睛吟慌忙蹲下,她已拉着手朝水中而去。 “唉,唉,这是证据——”睛吟急得直缩手。 她还要用这个让沈善镜进监狱,怎么能洗掉。 桃若若苦笑,简单将昨天发生的事讲了遍,这才拿香皂给她清洗着手。 许毅出轨韩飞,意料之内,那渣才本就不是个安生的主,私下多过分的事都做的出来。 问题是,桃若若竟把沈善镜给睡了。 “你丫脑子进水了,天下男人死绝了吗?为什么要去招惹那个瘟神。”睛吟戳着她脑袋,惊怒之下脸色分外难看。 虽然她承认沈善镜长了张祸国殃民的脸,可那是来自神殿的恶魔之主,任何人见了都要绕道走的瘟神。 正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她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桃若若呜咽不已:“我,我那里知道是他……” 她肠子都悔烂了,一下下甩着自己耳光,是她贱,不该不听母亲的话,连最起码的洁身自好都做不到。 有此下场,是她活该。 睛吟抓着她的手,恍如一道闪电划过脑海。 突然就乐得找不到北了,她一直怀疑沈善镜为难桃若若的动极何在,做梦都没想到竟是为这个。 就连沈善镜这个高高在上的神主,都逃不过这朵富贵花,做孽呀! “啊哈哈,啊哈——”明白过来睛吟笑得喘不过气,双手揉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 “睛睛。”桃若若吓坏了,也忘了哭,抻手就去拉她。 好半晌睛吟才止住笑,她也不起来就那么直挺挺躺地上,瞪着双眼,沉了脸。 许毅不是好东西,沈善镜就是个禽兽,这两东西都不适合桃若若。 偏生这丫头对感情大条,不知沈善镜对她的心思倒能一直恨着他。 否则,以着姓沈的手段,岂是她这个天真到白痴的丫头玩的过。 第12章 原只是 桃若若见她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伸手就去拨急救电话。 睛吟从地上跃起,按着她道:“我没事,就是想些事情。” “想通了吗?”桃若若没好气道。 就那么直挺挺躺着,吓死她了。 “想通了,这是今天沈善镜留下的片子,你明天去找他,如此如此……”睛吟似是怕被人听到般,扒着她脑袋咬耳朵。 桃若若瞬间满面紫涨,蹙着眉尖犹疑:“不行,万一他不上勾,不尴尬死了。” 睛吟满肚子话偏又不能明说,只得弹着她脑门没好气道:“是不想尴尬,还是被开除学籍,你自己选。” 一句放,戳了桃若若痛处,她咬唇道:“可,是……” “没有可是,你相信我对男人的直觉,快速解决了这件事,别忘了在有半年,你可就毕业了。”睛吟盯着她,在补一刀。 “好吧!”桃若若泄气道。 现在别说勾引男人上床,即便是要她半条命也得给,那可关系到她五年的没日没夜煎熬。 事情解决,睛吟才有心情洗漱,她起身脱着衣服道:“许毅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在等等,我找个合适时机经给他提分手。” 睛吟将内衣朝她头上甩去,恼道:“你脑子有病,还找什么合适时机,要是我直接拿着录像打上门去。搞得好像你做错了般,什么人。” 桃若若将衣服朝洗衣机里放去,耸拉着眉眼,满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 许毅是个混蛋,可他母亲还有他家人对她是真的好,向来把她当亲闺女。 桃若若不止一次在许家,听到许父端正着脸教训儿子,要有担当,许家不指往他联姻葬送儿子终身幸福,所以一定要好好待她。 这个时候,她纵是不为许毅,只是为了两位长辈也不能撕破脸。 “桃若若,你听到我在说什么没有。”睛吟要气死了,怎么遇上这么个死心眼。 “是,是,你别着凉了。”桃若若摇头出去,反手关了门。 她知道睛吟向来反对自己和许毅在一起,逮到机会,当然要把他放死里踩。 可毕竟五年感情在那放着,凭心而论,许毅绝对当的起二十四孝好男友。 恨归恨,桃若若终是想着合平分手的好,许家也是朝南有头有脸的人家,没必要撕破脸。 只是现在她顾上不许毅,好歹先解决了沈善镜这尊瘟神在说。 桃若若发誓,仅此一次,但愿真如晴吟所说,勾的了沈主大人,平安渡过此劫,从今往后绕道走就是了。 睛吟也折腾累了,就在她这里睡下,刚过六点,她更将桃若若从床上揪起,推进了浴室。 不多时,睛吟满意的看着收拾好的桃若若,很是淫邪的摸着小下巴,看得她禁不住抬手拂去满身鸡皮疙瘩。 睛吟开车将她送到诺亚事务所附近,挥着拳头朝桃若若使劲道:“加油。”便开着车去上班了。 朝南寸金寸土的繁华地段,偌大一栋宫殿式建筑巍然竖立,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光芒。 宫殿金顶,冷白色墙体,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意。 建筑四周古树参天,绿树成荫之中夹杂方人工湖池内,浮萍荡漾,映得池水碧绿而明净。 桃若若站在建筑下的台阶上,望着那坐睥睨天下的宫殿,油在而生出股敬畏之意。 第13章 入了痴 桃若若不自在的拉拉身上及膝的薄外套,抬步迈上台阶,自巨大的拱形旋转门进入。 前台实飞生已起身礼貌道:“你好,请问你找那位?” 桃若若上前掏出沈善镜的名片递上,笑道:“我来见沈总。” 前台含笑:“请问你有预约吗?” 还需要预约,也是堂堂沈主又岂能想见就见,便道:“我叫桃若若,是沈总让我来的。” 前台便礼貌道:“好的,不过要请你稍等下,沈总还没有来。” “谢谢。”桃若若微微躬身,朝着旁边窗几明亮的沙发走去。 这个位置好,能看到所有人进出,她就不信逮不到沈善镜。 上班的人陆续而来,神色肃穆,服饰专业干练,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来往间没有多余交谈。 能在沈主子手下存活下来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半小时后,事务所临街北玻璃门推开,沈善竟身着黑色西服,提着公文包推开门的瞬间便拐进旁边的楼梯。 上得二楼,他斜身打量下,神色紧张始终盯着旋转门的桃若若,削薄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径直进了办公室。 不断的有人进来,将需要处理的文件放在他面前,没多久宽大的办公桌上已撂满亟待处理的文件。 沈善镜将公文包扔在旁边,转身坐在临窗的茶几上,煮了咖啡倚着身子,看向大厅的会客区。 双肘竖在圆桌上的桃若若托着下巴,笔直的挺着腰身,双眼一眨不眨的死盯着门边。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只觉得双眼干涩疼痛,只得使劲揉着眼睛,可又怕错过,揉两下,停了睁开眼看看门边,在揉,在看。 那虎视眈眈的小模样,逗得沈善镜勾人的桃花眼越发如晕染开的春水,微波涟漪,撩人心肺。 三小时后,麦琪随便敲两下推门而入,看着满桌子文件懵了。 平常这个点,沈善镜已处理完公务自己叫她了,今天,她已忙得告一段落,自己都过来了,他怎么还什么都没干?不舒服了。 麦琪看向旁边倚着身子入定般的某人,放轻脚步立在他背后,顺着目光,便看到大厅里的女人。 她迅速拿出手机在群里发了条消息:大军压境。 转瞬间,群里消息便爆开了。 ‘鬼?’ ‘怪’ ‘魔’ ‘黑山老妖’ …… 面前的手机消息声不断传来,沈善镜却置若罔闻,目光随着女子的轻颦浅笑,整个人都成了动态表情包。 麦琪忍着笑,看了眼大厅,继续道:媚。 她能看到的只是个笔直的背景,和及肩微曲波浪卷,而且桃若若身上的外套将自己包裹得很严,可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那袭背影,出现在脑海里的只有一个媚字。眼前的女人即便是端坐不动,周身都萦绕着股入骨的清媚。 群里继续道:‘那就是妖。’ 麦琪道:‘下注。’ ‘拉手’ ‘亲嘴’ …… 麦琪想了想,打下:‘上床。’ 瞬间整个群都爆了,毕竟她可是沈主子最贴心的人,所以选择相信她的人还是有的。 第14章 死不休 葛陪胜终于露头了:‘我这是错过多少好戏?麦,你疯了,五十万,够你半年化妆品了。叫什么?’ 麦琪扫了眼依旧没发现自己的沈善镜,在扔一枚炸弹:‘翻倍,一辈子。’ 这下群里跟她的人,瞬间躲的远远的。 把沈主子栓一辈子,这女人有,可惜还没出生那,算了,不玩了。 葛陪胜离开群,给麦琪单发: ‘不会是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纠结十数年的救命恩人吧!’ 麦琪僵住了,这才想起沈善镜生命中还有这个女子,想了想发道: ‘应该,不然也惹不得沈主子如痴如醉。’ 葛陪胜道: ‘她虽救了老沈的命,可老沈却要剜她的命,是够为难的,若是我,此人终生不在相遇,也罢。’ 麦琪脸色沉了下来,打字的手指都带着凝重: ‘这就是他逼沈善梓当外科医生的原因?老沈这些年不都在寻找解决办法。’ 慕陪胜道: ‘没那么容易,若真是她,也够让老沈煎熬的。我去看看。’ 麦琪看到最后四个字也是晕了,这个,真不可以有,她抬腿朝旁边重重揣去。 沈善镜身子骤僵,掩饰般起身将某人挡在身后道:“怎么了?” 麦琪忙不迭发着消息的样子,随意道:“你不舒服吗?怎么什么都没干。” 沈善镜瞥了眼桌子,不经意道:“马上,10点前给你。” “呵呵——”麦琪将手机举到他面前冷道:“主子,现在快都12点了,你是准备晚上十点前给我吗?” 沈善镜纹风不动的脸冷成冰柱,他竟然看了将近四个小时,桃若若有这么好看吗? 可主子就是主子,人家优雅的迈着步子走到桌子边抄起文件,直接甩了过来。 麦琪只得伸手接着,沈善镜冷声:“饿了,吃饭去。” 麦琪肠子都悔青了,她就不该嘴贱,想着看沈善镜的难堪,这下好了,全成她的了。 麦琪看着消失的人影,忽的扔了手中文件直冲向大厅,已到午饭点,事务所的人陆续朝对面的美食街走去。 桃若若捂着肚子,小脸都扭成苦瓜,她都说了等姓沈的快下班在来,那有大白天勾引人的。 偏生睛吟那死丫头,说怕沈善镜使绊子,逼着她大早上来就罢了,还饭都不让吃,不然穿衣服不好看,饿死她了。 麦琪已走到旋转门边,忽的转身看向桃若若,笑道:“你好。” 桃若若慌忙起身,点头:“你好。” 麦琪抻着手,疑惑道:“你是——” “我叫桃若若,沈总让我来的。”她绷着背礼貌道。 麦琪拍着脑袋,心下暗笑这丫头也太实诚,几个小时了都不过去问下,便道:“沈总有些事,要等下午才能过来。” 桃若若松口气,感谢道:“谢谢,那我下午在来。”正好出去吃些东西。 麦琪笑了笑,帅先出了门,虽然她很想拉着陷了神主大人的小美女盘问一番。 如果所料不错,桃若若现在所有行动都掌握在沈善镜的注视下,她可不想在增加工作量。 第15章 叹人生 桃若若捂着嗷嗷叫的肚子,曲着身子朝门外走去。 她对这片不熟,只能跟在人流后机械的迈着步子,可就在抬头的瞬间,桃若若僵在原地,泪水倾刻便流了下来。 桃若若做梦,做白日梦都没想到泰岳事务所竟在对面,业界的两大神话,赫然呈犄角之势并立。 桃守美,这个曾经的业界传奇女强人的照片,至今仍悬挂在泰岳楼前,迎风傲视天下。 桃若若看着母亲熟悉而又陌生的脸,痛断肝肠,她的身子不自觉的跪俯于地,对着母亲巨大的海报像失声痛哭。 她不知道,这个集美貌,智慧和财富的母亲,如果地下有知,她惟一的女儿,五年了,却连南政本科毕来证都没拿到手的女儿,是该如何鄙夷的伤悲。 母亲去世了,桃若若身上甚至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全天下怕也只有泰岳依然留着她的遗照。 从桃若若踏入朝南,五年了,始终不敢靠近泰岳半步,她发疯般的想,却没有半点勇气。 如此没用的女儿,有什么脸出现在母亲面前。 而今天,桃若若竟是在怀着如此龌龊心思的情况下,在次出现在母亲面前,一时间,撞死的心都有了。 烈日炎炎的午后,街道边被炙烤得连蚂蚁都不愿出现的艳阳下,桃若若跪俯在地,哭得山崩地裂。 背后诺亚二楼的办公室,始终站在窗外的沈善镜沉默了。 果然,她是桃守美的女儿,十几年前医院的晕迷中,他隐约看到过这个足以睥睨天下的业界传奇。 如今看来,桃若若竟是半点都没遗传到母亲的天分,她法律一脉堪称愚蠢。 这么说,她执意选择南政,应该是因着桃守美的关系,如此便说的通桃若若近首执拗般死嗑南政的源由。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头偏西,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 桃若若始终爬俯在观光桥的石栏边,身上的颤抖几乎都没停过,而她的脸深埋在栏中间,加之这条路来往的行人并不多,所以并未引得太多人怀疑。 沈善镜便始终伫立在窗前,动了不动的盯着那袭纤瘦的身子。 华灯初上,律所的人几乎都走光了,麦琪临下班前看了眼依然亮着灯的三楼,凝着脸摇了头,朝着门外走去。 八点,已经过去近九个小时,沈善镜倒不料这丫头竟倔强如斯,天都完全黑了,她不能在这么呆下去。 沈善镜下楼,径直朝蜷缩在地上的小兽走去,伸手抚上她的肩头,桃若若便如折断的枯枝凋零而坠。 他吓了一跳,蹲下身将人揽入怀里,触手滚烫,人早已昏死过去。 “该死。”沈善镜咒骂着抱起她,朝着车子飞跑而去。 他都忘记了,近三十度的高温下桃若若呆那么久,不生病才怪。 沈善镜也是服了,这死倔的脾气倒真和桃守美如出一辄。 可这也足以说明,桃若若半点都不适合当律师,否则,桃守美的悲剧必然要在她身上重现。 医院里,身着白大卦的沈善梓正准备下班,眼角扫到个身影,便飞跑着迎了上去。 “哥,你怎么来了?”他冲上前拉着沈善镜,宛如孩童般欢呼雀跃。 沈善镜喝道:“把口罩戴上。” 第16章 人皮贴 “哦。”沈善梓慌着拉口罩,看到他哥,乐得什么都忘了。可他怀里的女人是怎么回事? 沈善镜已抱着人冲进他办公室,将人放在床上。 沈善梓反手锁了门,上前检查着女人,伸手就去拉她的衣服。 “你做什么?”沈善镜惊得窜上前按着他的手。 “检查呀!看她的样子似是中暑了。”他奇怪的看着自家大哥,怎么紧张成这样。 沈善镜松口气,扯着脖子下衬衣的钮扣蹲向旁边。 “是中暑了,挺严重的,要不打一针?”他转头问道。 沈善镜点了头,他便坐下写单子,还没写完便被拉走了。 沈善镜已完全冷静下来,拉过他手里的水笔快速写着,嘴里吩咐道:“打针太慢,她的情况有些严重,挂瓶水,照这个方子来。” 说着递到他面前,沈善梓接过,看着单子下意识问到:“哥,为什么不用乙醇?” 沈善镜脱口而出:“吊的水里含有头孢,两者相撞,会产生双硫仑反应。” 他恍然,继续道:“你这个喝的中药里面用的是紫苏叶吗?” 沈善镜已完全反应过来,抬腿揣他道:“先拿药去,十几年的东西全白学了,小时候我妈净教你了,到头来偏生就你没用。” 他才不在意,裂着嘴乐开了,屁颠屁颠拿药去了。 吊上水,沈善镜松了口气,倚在办公椅上闭了眼。 沈善梓拿着水果刀将苹果仔细削了皮,又切成小块,用牙签递到他哥嘴边,人家也不睁眼,张嘴噙了,美滋滋嚼着。 沈善梓喂得倒比吃的都开心,禁不住拉了脸上口罩。 “把口罩戴好。”某人没睁眼,却严肃道。 沈善梓委屈道:“门锁了,这里又没外人。” “床上那不是人,快点。” 沈善梓这才重新戴好口罩,继续喂他:“哥,我的主任医师资格要下来了。” “嗯,好好干。” 沈善梓僵着手,无助道:“你知道,我拿不了刀的。” “有我在,没事的。” “好吧!”沈善梓拿了个橘子剥了皮,自己先尝一口,这才递到他嘴边,讨好道:“哥,你什么时候回容家住?我一人住着,害怕。” 沈善镜昂头,蹙眉道:“谁欺负你了?” “没有,可你不在我心里没底。总觉得艳雨馨脸上像贴着张人皮,看见她笑心里就发毛。”他想起这个小父亲快十岁的继母,心里就打鼓。 “她是你妈,有什么可发毛的。” 沈善梓拉着他手臂,为难道:“我搬出去和你一起住,我不想呆在容家。” 沈善镜笑道:“在等等,容家不想回就先不回,住在宿舍就好。” “好的。”他开心的晃着脑袋。 容贺那老匹夫只盯着他,沈善梓在不在都一样。 敲门声传来,沈善镜拿过桌上的书打开,反扣在脸上。 沈善梓起身开门,护士对他笑道:“沈主任,你要的中药好了。” “谢谢。”护士笑盈盈递上药,奇怪的打量着倚在办公椅上的人,沈善梓反手关了门。 他拿着中药回身,沈善镜已从桃若若手背上拔下针头,将人拥在怀里,接过中药。 沈善梓仿佛这才注意到他怀里的竟是个女人,禁不住问道:“哥,这个女人是谁?” 沈善镜怔了下,才戏谑道:“你嫂子。” 第17章 倩纤柔 沈善梓乐了,伸手揪着桃若若头发,几乎要凑到她脸上,傻道:“嫂子,哥,你有女朋友了,她好漂亮。” 沈善镜护食般斜着身子急道为:“嗨,嗨都说了是嫂子,别乱摸。” 沈善梓的泪瞬间便涌了出来,抓着他手臂哽咽得泣不成声:“哥,我们去看妈,她知道你有女朋友会高兴疯的。” 提起母亲,沈善镜也心酸不已,倒笑道:“好,你乖,等哥忙过这阵子我们去看妈。” 沈善梓像得到糖的小孩子,开心的蹦跳不已。 沈善镜抱着人,只得用身子噌着他安慰道:“这事不能说,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沈善梓乐得裂着嘴也不说话,只是撒娇般缠着他哼唧不已。 沈善镜没办法,翻他两眼,拉开门走了出去。 出医院,沈善镜开车来到自己住处,将人放在沙发上来到浴室放了温水,这才重新抱起桃若若。 他在桃若若吊的水里加了助安眠的药,今晚是醒不过来了,不过明天她也就彻底好了。 手机响起,沈善镜扫了眼,是睛吟打到桃若若手机上的。 他也没理,抱着人径直进了浴室,扒了她的衣服,沈善镜骤觉全身燥热,口干得几乎冒烟。 他近乎野蛮的将人随便清洗下,便用浴巾裹着将人重抱在床上。 桃若若的手机响得撕心裂肺,电话是不间断的打。 沈善镜拿着她手机只觉头痛,敢用美色引诱他,想来都是晴吟的损招。 他知道如果桃若若在不出现,晴吟怕是要杀到校董去,便抱起人下楼,准备将人送回去。 沈善镜拥着怀里纤无无骨般柔顺的身子,禁不住感慨也不知能承受自己几多回合。 远远的,楼顶的睛吟看到那辆骚包的阿斯顿驶为,人已冲下楼跑到大门边。 睛吟看着昏迷不醒的桃若若便炸了:“沈善镜你个王八蛋,你对她做什么了?” 沈善镜冷道:“你出的招,我岂能不随君所愿。” 睛吟懵了,正要挥手揍人。 “她严重中暑,刚从医院打过水,如果不想她死,就让开。” 睛吟那还顾的上他,抻手拭了桃若若额头,他已撞开人,径直朝楼上走去。 将人放在床上,沈善镜将中药放在旁边,冷道:“睡到明天就好了,按时吃药。” 睛吟只顾着检查桃若若,眼角扫过他要出门,冲到门边横手拦着狠道:“沈总,桃若若不适合你。” 沈善镜咧嘴,如野兽张着雪亮獠牙:“我觉得挺合适。” “沈善镜——”睛吟怒不可遏举着手臂。 他抬手纂着,冷森道:“你是不是等她解决了开除的事后,在找我谈这个话题。” “无耻,流氓,禽兽——”晴吟拧着眉连声咒骂。 沈善镜甩开她手臂,厌恶道:“晴吟,可以把你口袋里的录音关了,你是律师,应该明白这种场合下录的音,是不具备任何法律作用的。” “你,你……”睛吟气死了,却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 第18章 水墨扇 沈善镜冷冷道:“管好你自己的事,别惹我,否则,我让你们全家都滚出这个圈子。” 说罢,毫不留情的抓着她在次挥来的手臂,将人甩向地板,抬步下了楼。 接连两天,沈善镜没在看到桃若若,心下便起了嘀咕,她的病睡一觉起来也就没事,按他的预计,那丫头绝对耐不住性子等这么久。 连沈善镜自己都没查觉,他有些恍惚了。 下午,诺亚事务所便震动了,沈善镜坐在楼上都能感到楼下的燥动不安。 抬眼,看到坐在大门外喷水池边的桃若若时,惊得他猛的站起身子,她这是改变战术了。 桃若若没有在进来,只是斜斜倚坐在池边的石栏上,因着天气燥热,薄外套脱了被她扔在旁边。 日常的桃若若并不喜欢打扮,甚本都是身着宽松的棉质T衫,加牛仔裤,自然到近乎普通。 沈善镜想过她着各式衣裙的模样,却从来没想过桃若若会穿旗袍,而且穿的如此惊艳。 月白浅粉的烟青色蕾丝镂空雕花绸袍,尽显江南女儿纤弱,柔软的风韵,细腰盈握,玉腿修长。 颦笑间,清美尽现绝色嫣然,玉腕纤扬,清澈的流泉濯濯芙蓉姿,顾盼流离间宛如河中白莲。 那里是人,分明是聊斋中勾魂摄魄的藤妖下凡。 往日连轻咳都不闻的律所,此时竟如烧沸的开水锅,别说男人,连女人都挤攘着爬在临街边窗边拍照,惊叹不已。 很奇怪,有几个女职员径直跑过去,捏着桃若若的脸颊惊呼:“你到底是人还是妖精?” 反倒是男人竟生了怯意,宁愿求着师姐师妹拿了自己手机上前加好友,自己却只是缩着脑袋偷打量着,好像未出校园的毛头小子。 能被人叫妖,自是夸赞自己漂亮,桃若若乐得眉眼弯弯,可加好友她便不干了,要让加的人自己来。 终于,有男人整理好西服挺着身子出来,柔声问着桃若若需不需要帮忙,她便谢过人家,顺便加了好友。 沈善镜快气死了,他黑过桃若若,知晓她并不是装清高,而是不认识的人,无论是好友还是Q,她从来不加,现在到是来者不拒。 他拨通麦琪电话,喝道:“你很闲,那今天就不用下班了,直接加到明天早上罢了。” 麦琪知晓主子打翻醋坛子,只得在工作群里发消息,要是不想死,就赶紧回去工作。 律所经过一波骚动,安静下来,桃若若却如没事人般,施施然拿出零食和饮料,摇着水墨扇继续钓鱼。 沈善镜失笑,学乖了,准备的如此充足,这是要和他扛上了。只得低了头,加快手中工作。 炽热的阳光开始西斜,桃若若拎着饮料瓶正左右找着垃圾箱。 “桃若。”清爽的男中音自背后传来,如同夏风拂过,迷了人的眼睛。 她转头,看了两眼,疑惑道:“南政——” 桃若若确定自己不认识眼前的男人,可他既叫的出自己的名子,想来又是校友。 第19章 俏娇颜 葛陪胜浅笑着上前,摇头道:“我不是南政的,你,不会真的叫桃若吧!” “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有些傻气的点着头。 葛陪胜便在她旁边坐下,叠着腿,如同欣赏水墨画般静静看着。 “你,有什么事吗?”桃若若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毕竟被个陌生男人不加掩饰打量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葛陪胜。”他抻出手介绍道。 “哦,桃若若。”她扬起细白的纤指,朝他掌心轻轻点下,一笑,若桃花灼灼绽放,瞬间迷了男人的眼。 “你母亲一定很疼你,也很了解你。”慕陪胜收回心神,斜开目光柔声道。 谁是因着提起母亲,桃若若牵动思绪,不由的顺着他的话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葛陪胜轻叹:“你端坐在池边的样子,就好像一片嫩桃瓣飘落枝头,带着袅娜的清若之气,所以我才脱口而出,桃若。” 他顿了下,继续道:“你母亲应该是如我般的想法,才给你取了这个名子。” “不好吗?”她斜了头,略有些调皮。 葛陪胜点头而笑,夸赞道:“很好,很适合你。” 天气太热,桃若若额头浸出层薄汗,他不由自主的拿出纸巾拭上她的额头。 那一刻,桃若若竟从他身上感受到几分亲昵,也就没躲后,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 沈善镜余光扫过,但见她那水遮雾绕,含娇含俏的笑颜,一口老血差点呕出。 她倒是毫不留情,连自己兄弟都勾引上了。 沈善镜忽的推过面前文件,猛的起身,眸光却在看到已然走来的另道身影时,堪堪停下,脸色便沉了下来。 “陪胜。”女子细细的嗓音,拉回了池边人的思绪,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无忧,来找善镜。”葛陪胜收回手,却没有起身。 董无忧撑着把和紧身淑女裙同色的遮阳伞,看向桃若若时带了明显的惊讶,笑道:“你,朋友。” 葛陪胜很自然的耸耸肩,董无忧了然的点头,迈着优雅的步子朝律所而去,两步之后终是转身,由衷道:“很漂亮。”这才抬步迈上台阶。 葛陪胜失笑,他知道董无忧误会了,可她说的是实话,桃若若真的漂亮,让人移不开眼的灼艳。 董无忧推开办公室门时,沈善镜正埋在堆公文里,她轻声道:“善镜。” 沈善镜也没抬头,只是淡声:“怎么过来了?” 她便从包里拿出首饰盒,娇怯道:“结婚戒指尺寸改好了,我拿过来给你试下,婚期将近,我怕到时候不合适就麻烦了。” 董无忧说着,很自然的执起他的手,将戒指戴上,她的身子便有意无意的噌着他后背。 沈善镜只穿着衬衣,她身上是仿如无物的轻纱,肌肤相贴,他能感觉出女子身上骤然升起的热度。 “快下班了,要不,你去我家。”董无忧知道他在外面另有住处,可沈善镜向来没提过去自己家,她也只得迂回暗示着。 虽然两人婚期将近,可沈善镜已经月余没碰她,别说他还没结婚,即便是结了婚,朝南等着爬他床的女人也能凑够一个团。 第20章 在忍忍 只要没步入结婚殿堂,董无忧这颗心就放不下来。 沈善镜终于抬头,斜斜扫过她,漫不经心:“这可不像董千金的教养。” 董无忧羞愧无比,朝后退着身子呐声:“善镜,你别误会,我不是想着怕你——” 都上过了,若非如此也换不来这场婚礼,她还不是怕他委屈,不是说男人的生物需求是没办法忍的。 沈善镜将戒指褪下放在盒子里,起身道:“我送你回去,这几天因着婚礼的事,有些忙,没几天了,在忍忍。” 董无忧愧得满脸涨红,一副无地自容的样子。 “我是说,我在忍忍,逗你那,走吧!”沈善镜拿过旁边的遮阳伞,帅先出了门。 葛陪胜抬头,便收到刚迈出旋转门沈善镜那满含警告的眼神,便收了话头,站起身。 “无忧,回去了。”他颔首而笑。 董无忧红唇轻抿,明媚道:“陪胜,回头带你朋友一起吃饭。” 葛陪胜点头,暗想倒是不经意间帮桃若若躲过一劫。 如果不是他正好在这陪着,以董无忧的剔透,看到律所前这份美人图,怕是直接便打过来了。 沈善镜送她上车,关上车门,也不转身,冷道:“还不走。” 葛陪胜便挥手:“若若,回见。” 桃若若诧异的点了头,他已转身离去。 沈善镜猛的转身,盯着她的目光能阴出水来:“桃若若,葛陪胜是我兄弟。” “哦——”桃若若不由朝后避着身子,似是怕被他身上的冷气冻着般,可她是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善镜掉头便走,桃若若慌忙收拾着池边垃圾,小跑着扔到垃圾箱,回头,他人已上了车。 桃若若惊得顾不上脚下直冲过去,细高跟也被她扒下来,光着白嫩的脚丫一溜小跑。 沈善镜倒没开车,等着她钻到车上,看着后坐依旧傻白着脸的人道:“别打我兄弟主意,否则,我饶不了你。” 桃若若这才明白过来,朝后坐软着身子,吐着气。 稀罕,若不是沈善镜无源无故针对她,桃若若只会绕道走,怎么可能招惹他,遑论他兄弟。 沈善镜住在东区临湖一栋近二十层的民用住宅的顶层,一整层近千平方的屋子全部打通,融合了卧室,书房,连同玻璃温室和着空中花园,回环廊房,布局巧妙。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时,扑面而来的凉风让人备舒适。 桃若若眺望着远处如群星闪烁的高楼,禁不住张开双臂,几欲乘风而去。 五年前,东郊的原军民合用机场启动迁建,朝南省市领导班子审时度热,提出了以该区域为核心,开发建设朝东新区的战略部署。 这片地域何止是寸土寸金,这一栋楼不会都是沈善镜的。 桃若若上来时看的清楚,他们乘坐的可是专用电梯,里面只有两个按键,一楼和顶层,这个恶魔该多有钱。 “啊——”突然,她的身子凌空而起,已被人揪着朝窗外甩去。 大半个身子都凌在栏外,强烈的高度差直让桃若若目眩神迷,魂飞魄散。 第21章 莹玉灼 沈善镜一只手,如同拎着只小鸡崽般,将她左右晃了晃,收臂,将人朝地板扔去,淡声:“洗澡去,满身臭味。” 桃若若吓得手脚冰冷,哆嗦着朝浴室跄去,这个恶魔,刚刚若是他稍一轻手,自己可就粉身碎骨了。 桃若若赌气般在浴室呆了近一个小时,难得的是他竟没催。 走出浴室,她身上只围了块浴巾,微卷的长长湿漉漉的搭在被热气蒸腾得粉嫩的肌肤上,脸颊更如艳到极致的桃瓣,如削肌肤莹玉灼。 这丫头,撩人的手段倒是拿捏得分毫不差。 “把头发吹干。”沈善镜拿起面前的冰水,一饮而尽,头都没抬。 桃若若只得回到浴室,把头发吹干,在出来,屋子里只剩清凉的微风,她不禁有些泄气。 “出来。”清朗的声音自外面的露台传来。 没有拖鞋,桃若若便光着脚丫走了过去。 “坐过来。”沈善镜倚坐在圆椅上,领口上的扣子被结开,衬衫显得有些缭乱。 露台宽大,可上面只有方不大的曜石圆桌,除了他屁股下那方圆椅,便都是生长得郁郁苍苍的绿植。 桃若若怔了下,便朝他腿上坐去,眼角扫过栏外,禁不住朝后缩着身子。 沈善镜轻笑,大手按上她腰畔,另一手打开桌上的白瓷盅,清涩的药香随着白烟漫溢开来。 他都叮嘱晴吟让她按时吃药,单看她的脸色便知白费了。 桃若若身子骨本就弱,今天又在高温下呆那么久,现在没事,可明天怕又要去医院了。 桃若若想逃,奈何腰被按在某人怀里,只得双手捂着嘴,委屈道:“我不喝药,又没生病——” 她自幼宁可打针,死都不愿吃药,遑论是散发着浓浓苦味的中药。 “喝了,不然你明天连床都起不了。桃若若,明天的必修课,你如果在敢旷——”沈善镜将白瓷递到她嘴边,没有在说下去,可语声里浓郁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桃若若只得放了手,捧着瓷盅,浅啜一小口,苦得她几乎要呕出来。 那里是明天,明明就是后天,还真欺负她没脑子。 “我,明天去打吊水……”桃若若苦得眉眼都皱成一团,小声哀求,他又不是医生,怎么就预知的了明天的事。 “药也要喝。”沈善镜牢牢禁锢着她,不徐不缓道:“这么耗着,要喝。闭了眼一口气也是喝,我有的是时间。” 言下之意,他能陪着她地久天长的耗下去。 桃若若咬牙,夺过瓷盅,闭了眼昂头猛灌了下去。 “咳,咳——”喝的太猛,浓浓的苦涩冲斥着口腔,桃若若忍不住喷了出来,黑褐色的药汁喷了满脸满身。 皓如凝脂般的玉肌上宛如盛放出朵朵黑色梅花,随着她凹凸有致的起伏,摇曳着令男人为之疯狂的波动。 沈善镜的唇便俯了下来,舌尖不经意的掠过,微凉薄唇上的丝丝甜香引得桃若若猛的张开嘴,不住的啃咬着性感双唇。 是糖,他竟把糖含在口中,桃若若有些急燥的啃噬着,连着身子都朝他怀中扭动不已。 第22章 初经事 沈善镜张开嘴,却把奶糖携在唇齿间,任由她疯了般抻着舌头,像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试图将奶糖抢走。 沈善镜只觉得身上温度骤然升高,连着呼吸也失了平衡,他抬手环在腰畔,触碰到光腻的肤色时,整个人都疯了。 他吐出口中奶糖,顺着雪色肌肤一寸寸向下,将黑褐色的药汁一点点卷入口中。 桃若若瞬间深陷迷离,全身瘫软无力,任由他牵引着渐入佳境。 * 一夜颠孪倒凤,桃若若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是酥的,贴着那袭温热的身子,犹其是鼻翼间熟悉的淡淡烟草味,将她笼罩在从未有过的宁适氛围。 桃若若睁开眼,天色已透着微亮,她禁不住挣着身子从男人的环绕中抬起头,打量着依旧熟睡的人。 不得得承认,床上的沈善镜温柔的让人着迷。 身躯高大,双腿结实紧绷,隆起的胸肌健硕层迭,浑身都散发着神秘的阳刚之气,桃若若忍不住抻手,触上那高挺的鼻梁,顺着他的眉眼一寸寸抚过,轻笑出声。 双眼睁开的刹那,恶魔重降人间。 沈善镜浓密的眉毛稍稍扬起,清澈如泉般的双眼折射出凛凛寒意,宛若翱翔在暗夜下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凌人。 只一眼,桃若若只觉得全身汗毛倒竖,一溜烟滚下床朝着浴室钻去,简单冲洗之后。 昨晚洗好的衣裙已然干爽,她整理好衣裙,将薄外套紧裹在身上,探头探脑的看了看,才挪着步子走出去。 沈善镜已起身倚在床头,光裸着上身闲闲拨弄着手机,嘴里叨着根香烟,清烟袅袅,笼罩得那古铜色的肌肉如同摇曳在高脚杯里潋滟生姿的殷红,散发着令人迷醉的醇香。 桃若若忍不住抻长脖子咽着口水,他抬眼扫过,毫无表情的阴冷瞬间驱散满室旖旎。 她心生怯意,双腿骤软跪俯在床边,闭了眼快速的说完。 桃若若憋着气颤抖道:“沈主,我,那天感冒了,头痛的要死,所以才走了神,真不是故意的——” 身为一位在读的政法学生,不分清红皂白将受害人都关进监狱,确实也触了沈善镜的底线,犹其是那天桃若若嚣张的气势,也着实惹恼了他。 空气凝固,死寂的令桃若若禁不住想要夺门而逃,可她不敢,晴吟说这阴晴不定的主子,什么龌龊事都干的出来,万一他翻脸不认帐,岂不白费了。 沈善镜也不看她,只懒懒拨通电话,磁性的声音温和却威严:“王董,是我,不好意思,桃若若的事我已经调查清楚,只是个误会——” 桃若若掉头就跑,连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 “站住。”沈善镜也是服了,他手里电话还没挂,她这过河拆桥的功夫倒比他脱裤子都利索。 桃若若瞬间定在原地,已被抬起的半个脚掌还堪堪悬在半空,不觉间,对他的畏惧已然深入骨髓。 “回来。” 桃若若僵着身子讪讪立在床尾,沈善镜起身拉过她手机,拨通了自己号码,在将手机扔给她,随意道:“把号码存起来,方便联系。” 第23章 惊悚欲 方便个屁,为什么要联系?桃若若愤愤不平,可她不敢呀!老老实实存了号码,也不抬头,小身板不住斜向门外。 “走吧!”话落,桃若若已如兔子般窜向外边。 “明天的必修课——”沈善镜的声音悠悠传来,桃若若惊得脚底骤然失空,连滚带爬的扑进电梯。 桃若若回到住的地方,惊魂未定的扑倒沙发良久,痛意才身上叫嚣着习卷而来。 沈善镜虽然温柔,可架不住一夜折腾,何况桃若若还是初次,她甚至觉得身体都被撕裂了。 给晴吟发了消息,告诉她事情已经解决。 她便蜷缩在沙发上,片刻都不想动,可没想到时间越久,身体痛的就越厉害。 桃若若知道该去医院看下,可这么羞于启齿的事,她是宁可痛死都不会去。 始在没办法,她只得到浴室放了满池子热水,将身体泡了进去,果然,痛意减缓不少,身上的疲惫也散去了。 心神放松,桃若若越发不想动,不知过了多久,竟然睡了过去。 晴吟在律所的实习已然到了最紧要关头,看到桃若若消息后,便将她的事放在一边,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 桃若若是被池子里冷透的水冻醒的,窗外已是灯火通明,全身虚弱得没有半点力气,头痛的似是要裂开。 得,竟然又感冒了。 她强撑着身子淋了热水澡,翻了半天才发现感冒药没了,所幸没发烧,只是全身无力。 也懒得出去买,便煮了热姜汤,胡乱吞了两包泡面便爬到床上,想着出身汗也就好了。 骤然想起那个恶魔的话,桃若若抓过手机,一连定了近十个闹钟,这才倒在床上闭了眼。 * 起雾了,灰色的浓雾遮蔽了校园的一切,分不清东南西北,辩不明四面八方,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桃若若一个人跌撞在浓雾下。 ‘零——’刺耳的电铃声激荡着耳膜,桃若若用尽全身力气发足狂奔,纤细的身子撞开教厅的门。 “滚。”如同天神般站在讲台上的沈善镜冷冷睨着她,愤怒无比。 “我错了,沈主,我真的感冒了不是故意的,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桃若若扑倒在地,泪流满面的扯着他的裤角不住哀求着。 沈善镜抬脚将她踢开,英俊的五官显得犹为扭曲:“又是感冒了头痛,桃若若你连个像样的借口都不愿找。” “不,不是,沈主你相信我,我真——”桃若若扑到他身上苦苦哀求,猛然间,刺痛自腹部传来,中断她的解释。 桃若若低下头,惊悚的看着插入腹部的尖刀,沈善镜手中牢牢握着刀柄,一寸寸将刀子插离她的身体。 殷红的鲜血自身体里流出,顺着她的大腿流向地板,如同瞬间绽放的血色罂粟扑洒开来。 “你,你——”剧痛袭来,桃若若惊恐的看着他握在手中寸来长的尖刀,失声哽咽。 “桃若若,你去死吧!”沈善镜漆黑的瞳仁牢牢盯着她,在次挥动尖刀狠狠的朝她腹部捅去。 第24章 心惊悸 “啊……”桃若若尖叫着自床上一跃而起,睁开双眼。 床头桔色的小灯散发着昏黄的暖光,风过,掀起窗边的帘子,天色已然透着淡青亮。 是梦,是梦,桃若若冷汗淋淋的安慰着自己,朝着床头瘫去,望着天花板,惊悚欲死。 天啊,她不仅梦到沈善镜,还被他杀了,这是什么糟心的恶梦呀! ‘铃——’床头柜上的手机乍然震动,响得四处乱跳。 桃若若尚不及平复的心神瞬间绷起,整个人便朝着地板翻滚而去,连着床上的木偶娃娃也被扯到地板上,滚到她身下凹起的鼻子顶得她倒吸着冷气。 摸索着关了闹钟,桃若若干脆躺在地板上,哭笑不得。 昨晚在床上,她揪着母亲送自己的木偶娃娃便睡了过去,熟睡后娃娃滚到身下,尖尖的鼻子正顶着她腹部。 倒变成恶梦中,沈善镜刺向自己的尖刀,吓死她了。 闹铃在次响起,桃若若不敢在磨叽,她可没忘了今天的必修课,虽然在迟到,不至于让沈善镜像梦中那般宰了自己,这个结局也不是她承受的了。 时间还早,桃若若却不敢耽搁,连澡都没冲换了衣服便朝南政跑去。 校园里静悄悄的,朝阳未起的晨曦娴静优美。 桃若若径直跑到还未开门的教厅,蹲坐在地板上靠着门大口喘气,终于不用担心了。 良久,手机响起,她闭着眼接起。 “若若,快起床,我去接你。”睛吟语气柔和的哄着。 “我已经到教厅了……”桃若若有气无力的应着。 晴吟笑道:“这么早,你真被那个瘟神吓着了,乖,我马上到。” “晴晴,我要吃,还有药。”桃若若又饥又饿,嗓子如同冒烟般干涩,而且大夏天她竟感到阵阵发冷,怕是有些发烧。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晴吟这才感到她声音不对,着急道。 “嗯。”桃若若低声应着。 “严重吗?感冒了,有没有发烧,你回去休息吧!我给你向沈善镜请假。” 听到他的名子,桃若若机棱棱打着寒颤,瞬间精神百倍。 “不用,千万别,我就是没吃早饭,有点饿。”桃若若始在不想惹那个瘟神,要不是他拎着自己吊在露台外乱晃,她怎么会做如此可怕的恶梦。 那可是二十楼的顶层,想起来,桃若若都心有余悸。 “好,你等会。”晴吟也不想她在和沈善镜有交集,便挂了电话。 教厅门开,桃若若拖着软软的步子坐在旁侧不起眼的位置。 晴吟拎着早餐进来,热牛奶下肚,又吃了几个小笼包,桃若若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没敢吃感冒药,怕等会打瞌睡,只把止痛药吃了片。 晴吟看着她煞白小脸,拭着额头皱眉道:“出什么事了?”她总觉得桃若若似是受了惊吓,精神都有些不对。 桃若若没好气道:“我昨晚上,做恶梦了。” “什么恶梦?”睛吟担忧道。 “沈善镜,把我杀了——”桃若若有些自嘲的笑着,可身子却下意识的打着寒颤。 毕竟那个梦太真实,沈善镜看向她的眼神,仿佛和她有着血海深仇般,那么毫不留情的朝她身上捅着刀子。 如果换成另人,晴吟听到这话只怕都笑死了。 可现在她半点都笑不出,主要是桃若若的样子太可怕,炎炎夏日,她的手却如冰渣般没有半点温度。 晴吟了解她,桃若若最是胆小,富贵花这个称号在一定成度上,是含着贬义词汇。 桃若若性子太过柔顺,就像攀附着大树枝生蔓长的菟丝花,怯弱,毫无半分主见的逆来顺受。 “若若,你听我说。”晴吟将她揽在怀里,柔声细语:“你知道何红吗?” 桃若若不禁打着寒颤:“是,那个被沈善竟开除的研究生……” 第25章 裙下臣 据说,那个女孩很漂亮,在有月余便毕业了,可却被他开除了学籍,几年心血尽毁,别说这个圈子,连国内都呆不下去,自此人便消失了。 晴吟揽着她,低声:“其实是何红自找的,她凭着美色玩弄权贵,大肆敛财,在圈中闹得沸沸扬扬。最后竟还把主意打到鄂董头上,我大伯发了怒,才让人调查了她。” 桃若被惊到的张着大嘴傻了,鄂董是南政最大的校董,也是晴吟的大伯,可他都六十多岁了,她没办法往下想了。 晴吟继续道:“我大伯一查,才发现她的爪子早就伸到校里,有几个教授都是她的裙下臣,成绩,论文都有造假嫌疑,这才借由沈善镜的名头,把她开除的。” 桃若若凌乱了,尼妈,这个何红胆子也太大了吧! 晴吟啧嘴,极不情愿道:“其实,沈善镜在圈里向来都是公正不阿的代表,他是我大伯这辈子最得意的门生。只是他性子太古怪,阴晴不定,但他的人其实真的不,算坏——” 凭心而论,晴吟不想给桃若若说这些,她宁愿沈善镜在桃若若眼里就是个魔鬼,可她真怕把这小妮子吓出个毛病。 果然,桃若若拍着胸口长吐着气,脸色稍有了血色。 晴吟无奈道:“所以,那天你是真的触了他底线,他这人最容不得玷污律师这个行业。也是他心情不好,你触了霉头,咱以后绕着他走,他是人不是魔,没那么可怕。” 也是,桃若若懊恼得扇着自已。 前天晚上,她还勾引沈善镜爬到人家床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第二个何红,抱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目地。 沈善镜又不知道她被许毅那个王八蛋劈腿,看来要找机会解释下,万一沈善镜就此盯上她,她可亏大了。 想到这,桃若若越发恨许毅,娘的,等着,这事没完。 晴吟安抚着她,语重心常:“以后在让他的课,你打起十二分精神,除此以外,千万不要出现在姓沈的面前,免得造成误会。” 桃若若纠解了,迟疑道:“不解释,一下——” “解释个屁,只要自此和他断的干净,就是最好的解释。”睛吟戳着她脑袋,恨铁不成钢。 沈善镜对桃若若的心思,睛吟知道。 那个王八蛋巴不得桃若若黏着他,只怕是越解释越混乱,可这话,她不能对这小妮子明说。 她若有所思,忽的拿出手机赶紧把沈善镜的号码删除,连着好友也删了,桃若若只愿和他自此在无交际。 晴吟这才满意的揉揉她的脑袋,教厅陆续坐满了人,桃若若看时间快到了。 慌忙使劲揉了脸颊,端正身子,打起一百八十分精神。 直到年近七旬,头发花白的老教授走向讲台,桃若若才意识到,她在次在被沈善镜耍了。 必修课的主讲有四位,沈善镜只是其中之一,何况他那么忙,偶尔有机会来给她们客串一节,已是天恩,那有时间天天跑。 “王八羔子……”睛吟也反应过来,愤愤骂着那个奸诈的东西,朝坐位上倚去。 桃若若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软滩成水。 第26章 谈笑资 出教厅,晴吟便马不停蹄赶回律所。 她的实习阶段已接近尾声,能否从几十个实习生中脱颖而出,成功留在律所,已然迫在眉睫。 如果不是太过担心桃若若,她是绝没时间赶回上必修课的。 桃若若蹲在草坪上正发呆时,便收到实习单位的解聘通知,这几天竟忙着应付沈善镜,好几天都没露面,不解雇她才怪。 不过也没什么气馁的,她的学科成绩堪堪够着及格边沿,又没什么拿的出手的推荐,也不过是在个私人小律所顶着实习的名头做着跑腿的活计。 罢了,现下还是全身心挺过最后阶段,先把毕业证拿到手在说。 桃若若重重叹了气,朝图书楼走去,打算借几本书,先把论文拿下来在说。 选好资料,正准备出门,眼角不经意扫过临窗茶水区的位置,是许毅,正和几个兄弟坐在那里。 若换做往常,桃若若只会当没看见,她才不会上前给他的朋友调侃。 可这会,也不知怎的,桃若若转过身子,朝他们背后的书柜靠去。 程景:“好无聊啊!无聊死了——” 司墨锦:“那么多大胸细腿的妹子,不够你泡的。” 程景哧道:“顶着程家大少的名头,一杯奶茶,就够她们扒的精光,唉,屁劲都没有。” 许毅笑道:“好久没赌了,既然你这么无聊,在赌一把。” 司墨锦笑:“又拿桃若若当赌注,许毅,你着实有些过份了,她可是你未婚妻。” 许毅慵懒道:“独孤求败,孤单,寂寞,无趣——” 俩人齐翻白眼,却耸拉着肩。 许毅道:“五十万,赌不赌?” 程景急道:“你疯了?” 司墨锦:“怎么赌?” 许毅抖着大长腿:“老规矩,吃饭,看电影,压马路三十分钟以上,都算你们赢。” 程景气馁:“算了,我都加了她整整五年好友,始终都没通过。许子,说说呗,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这朵富贵花对你如此死心塌地。” 许毅:“我帅呀!” “切——”俩人齐喷他。 司墨锦思忖道:“好,这赌,我应了。” 许毅笑道:“怎么改主意了?老兄,五年你在我这输了不下二十场了。” 司墨锦叹道:“是,可如果我能赢回这把,这几年的钱可全回来了。” 许毅成竹在胸的豪气道:“有志气,哥哥喜欢,在加二十万。” 司墨锦笑道:“我跟了。” 他的笑,莫名让许毅很不自在,昂头道:“不用,你赢我赔你七十万,你输,给我五十万就好。” 话落,许毅手机响起,是他父亲,便起身朝不远处走去。 “阿锦,你疯了,为什么要和他赌?”程景抓着他急道。 司墨锦却只是笑着拍拍他脑袋,没说话。 许毅接完电话,回来坐下,司墨锦道:“兄弟,期限那?” 许毅不在乎道:“我和若若结婚前,赌约都有郊。” 司墨锦道:“时间太长了,七天,我们就以七天为期。” 许毅脸色稍沉,却爽朗道:“好。” ‘啪——’两人击掌为誓,倒是看呆了程景。 第27章 连双体 赌约成,司墨锦拿过面前饮料,不经意道:“许子,若若怎么得罪沈主子了。” 提起这事,许毅扯着领带不耐道:“沈善镜那个疯子,忘吃药了。” 程景猛然回过神,是呀!他怎么忘了桃若若得罪神主的事,她若真被开除学籍,许毅是绝对不会在娶她。 “我,我也赌了。”程景高举着双手大声喝道,惹得四下坐的人纷纷抬目。 “低调点。”许毅拿眼瞪他。 司墨锦闲闲拨弄着吸管,笑道:“可是咱们的校董中,并没有姓王的。” 程景尚没反应过来,却惊得许毅瞬间变了脸色。 程景摸不着头脑,开口:“你什么意思?” 司墨锦道:“学校十数位校董根本没姓王的,所以,沈主子那天,只是跟若若开了个玩笑而已。” 许毅彻底坐不住了,起身道:“算了,回头在说,我爸的电话让我回去一趟。” “行,你先走,我和程子约了人。”司墨锦起身送他道。 许毅不及说话,掉头朝外走去。 程景皱眉道:“阿锦,你怎么知道校董没有姓王的。” 司墨锦:“当然是调查过。” “为什么?你,难道想帮桃若若吗?”程景犹是不解。 司墨锦拍着他后脑叹道:“她可是我兄弟的女人,有机会,当然要帮一把。” 说罢,起身便朝外走去,程景怔了怔,慌忙跟了上去。 直到此时,书柜后的桃若若才朝着地板倒去。 校董中没有姓王的?所以,沈善镜只是在诈她,而她,竟被那个瘟神白嫖了两次。 这晴天霹雳,震得桃若若连许毅那个王八蛋,拿她打赌的事都甩到脑后了。 “若若,你怎么了?”江啸刚迈过书柜,就看到蹲坐在地板上的桃若若,慌忙上前扶着她。 桃若若这才回过神,抬头强笑:“师哥——”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江啸扶着她起来。 眼前一阵晕眩,桃若若的唇越发白煞。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只是有些中暑,我歇下就没事了。”桃若若止住他,禁不住按着额头。 “我扶你去餐厅,那的酸梅汤最是解暑。”江啸看着她的脸担忧道。 主要是他见过好多次,桃若若都跑去喝那个酸梅汤。 桃若若昂脸,苍白着唇虚弱无力:“谢谢。” 江啸便扶着她下了楼,那个小餐厅就在图书馆斜对面,他们直接上了二楼,扶她在栏杆旁坐下,他便跑去买酸梅汤。 其实,酸梅汤在一楼,只是楼下人太多,桃若若向来不喜人多的地方,江啸才直接带她上了楼。 堪堪正是饭点,餐厅的人很多,可桃若若一眼就看到楼下的许毅,还有几乎连在他身上的韩飞。 许毅似是很忙,一直打着电话,甚至几次朝外推着她,大厅广众之下似是有些顾忌。 韩飞却毫不在意,细心的捡出鱼刺,直接喂到他嘴里,丝毫不掩亲昵之意。 那香艳画面,刺得桃若若只觉得鲜血直冲大脑,整个人都是摇摇欲坠。 瞎子都看的出俩人之间的毛腻,只怕全南政的人都知道她被许毅绿了,只有她还傻傻的要嫁给他。为他守身至,连个异姓好友都没加过。 第28章 赤羞辱 从来没一刻,桃若若像现在这般无地自容,她的双手紧握成拳,长长的指甲都朝着皮肉里陷去。 好,很好,许毅。 ‘咣啷——’不锈刚餐盘朝着光洁的地板重重砸去,餐厅的人瞬间看了过去。 许毅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他正坐在过道边,猛的转起身时,正和背后经过的男同学撞上,盘子的汤汁瞬间顷了他满身。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男生被撞得差点跌倒,可他下意识的便抻手朝许毅身上抚去,想要帮他清理身上的狼狈。 许毅铁青着脸,抓过他的手朝旁边甩去,男孩脚下正踩上地板上的菜汁,后脑朝着地板撞去,发出沉闷的声响。 所有人都惊了,诧异的看向许毅。 明眼人看的清楚,是许毅突然起身,又快又猛撞上那个男孩,虽然他的西服脏了,可男孩又不是故意,不至发这么大脾气吧! 男孩被撞得不轻,倒在地上一时没起来,旁边有两个女生看不下去,抻手扶他起来。 “对不起,你的衣服,我干洗后还你。”男孩子对女生道了谢,赶紧转身对着许毅礼貌道。 许毅唇角微扬,冷冷站着,伸手脱了身上西服,迈步朝旁边的垃圾桶走去,毫不留情的将高订的西服甩了进去。 紧抿着的唇角尽是鄙夷的嘲讽,迈着大长腿朝门外走去。 从始至终,许毅都没抬眼扫男孩一眼,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对着前来清扫的阿姨深深鞠躬,羞愧的朝后门跑去。 围观的同学纷纷摇头,桃若若顺着他们的目光转到男孩身上,这才发现,他脚上穿的竟然是双老布鞋,心下不由一沉。 餐厅里恢复平静,桃若若站在栏杆边怒意勃发,她禁不住抬手朝自己脸上狠狠甩去。 这就是许毅,是她挑选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她不是眼瞎,而是连眼睛都没长,他妈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江啸默默走到她旁边,低声:“若若,不是你的错,许毅出身富裕之家,身上难免有些凌傲。” 何止是凌傲,那是将人踩在脚底赤裸裸的羞辱,亏他还出身名门,家教都学到狗肚子了。 桃若若冷笑,她现在真的怀疑,许毅到底看上自己什么了?漂亮,还是这张宜家宜室的脸。 如果她只是顶着特困生的明额进来的最低层,即便是顶着这张脸,他还会娶自己吗? * 直到晴吟朝桃若若跑来时,江啸才道了别,转身离去。 “若若,怎么了?”睛吟看她脸色不对,抬手朝她额头抚去。 江啸给她发消息,说桃若若心情不太好,让她过来陪着,可也没说为什么。 桃若若拉她坐下,还没来的及开口,便撇见司墨锦走了过来。 “小师妹,你也在。”司墨锦笑意满面的和晴吟打着招呼。 “司公子,有事。”对着许毅最佳狗友,晴吟自是没好脸色。 他抚过鼻梁,谦循道:“我找若若谈些事情,师妹,你稍回避下。” 桃若若不等晴吟开口,便冷道:“不用,司公子有话请讲。”看见他就想起许毅,她也是够够的。 第29章 衣冠禽 桃若若半点面子都不给,司墨锦却并不放心上,只是温柔道:“若若,这件事,我们还是私下讲比较好。” 她张嘴:“不就是你和许毅打赌七十万事,我这没有什么事要瞒晴吟。” “啊——”睛吟懵了。 司墨锦也沉了脸,歉意道:“若若,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桃若若哧笑:“司少来找我,难道不是让我陪你做场戏给许毅看?当然,他的赌金全归我,不仅如此,你还可以在给我笔为数不小的价钱,对吗?” 司墨锦沉默了。 桃若若自嘲道:“抱歉,司公子,我对你们兄弟间的玩笑没兴趣。你请自便。” 这个剧情绝对超出司墨锦意料之外,沉默良久,他终是抬头诚恳道:“若若,我没有恶意。” “只是想让我看清楚你好兄弟的真面目而已。”桃若若不等他在说,径直接话到。 司墨锦彻底无语,挺拔的身子在炎炎烈日下,浑发着寒意。 晴吟眨了眼,开口:“司少,请便,我们还有事。” 司墨锦敛眸,昂头灼灼道:“若若,我和许毅不一样。” “所以那,你能给我什么?”桃若若捏着眉心,语气带了不耐。 “起码,我很尊重你。”司墨锦犹自强撑。 “谢谢。”桃若若自嘲道。 司墨锦脸上恢复惯有彬然,温和道:“若若,你若需要,随时来找我。” 他礼貌的点了头,转身离去。 晴吟着实摸不着头脑,忍着性子瞪向她:“若。” 桃若若拉过她带来的冷饮,昂头,一饮而尽,然后拉她坐下,将人环在怀里,将在图书馆听到的话简单讲了遍。 果然,晴吟立时便炸了:“妈个八拉子许毅,有这么作践人的,你松手——” 桃若若料到她要找许毅算帐,这才一早便拉着,没好气道:“我不会放过他,你先冷静点。” 睛吟愤愤抓过冷饮,猛灌一口回过神,拧眉道:“所以,司墨锦刚来找你,是想和你联手打击许毅?” 桃若若不置可否。 “你,为什么?”晴吟不明白了。 桃若若道:“许毅不是东西,司墨锦也好不到那去,我即便是找人合作报复许毅,也不会找他。” “孺子可教也。”睛吟抚着她脑袋,笑盈盈的,他们都是一丘之貉的狗东西。 睛吟失笑,忽的又道:“你也不怕司墨锦转头就告诉许毅?” 若若冷道:“他呀!巴不得站在旁边看许毅笑话。否则,也不会想出和我联手的损招,等着看许毅笑话。” 虎视眈眈盯着等撬他墙角的兄弟,许毅竟当了宝,他活的可真是失败。 “所以,你想怎么……”睛吟的话没说完,整张脸突的都变了,喝道:“停,你刚说,司墨锦说,校董里面根本就没有姓王的?” 桃若若点头,疑惑道:“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睛吟遽然坐起,拿出手机拨通了鄂董秘书的电话。 南政十几位校董,有明面的,也有隐匿身份的,若不是抱着某种目地的何红,谁闲得查他们做什么?都是些年近半百的小老头,长得又不好看。 突然,睛吟扔了手机,沉着脸拨腿就要跑,桃若若扑到她身上急道:“睛吟,你别冲动。” “沈,善,镜,这个衣冠禽兽,我杀了他——”睛吟气疯了,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他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诈她们,生生白嫖了桃若若两次。 什么刚正不阿的正义之主,枉自披着人皮的道貌岸然,不撕了他的人皮,她就不姓鄂。 睛吟反手抓着桃若若甩向旁边,朝着办公楼疾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