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弃妃,拐了王爷的得力助手》 第1章 第1章 “娘娘,您一点也不急吗?” “殿下那么久不来看望娘娘,娘娘,您真的一点也不着急吗?” 丫鬟望舒时不时都要往外瞅上一眼,企图能将秦王殿下盼过来。 只不过这个期望恐怕只有落空的份了,因为她望眼欲穿之人这会儿正忙着筹备迎娶侧妃的家宴。 “急什么?该来的人不用盼,盼来的人不值得等,还有不是让你不要在叫我娘娘吗?以后记得叫小姐或者姑娘。” 自打摸清楚了原主的状况,沈书书的内心是崩溃的,这些人捂着瞒着,不肯走露原主丈夫娶侧妃,可她又不是傻白甜,这几日借着锻炼身体去花园散步,早就知道了。 她一个现代的灵魂,不小心来到了这里,马上就要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丈夫,想想都觉得无语。 下人过来通传,说是殿下往惜兰苑的方向来了。 沈书书微微一愣,这么快就要见面了吗?她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和这个便宜丈夫相处呢。 倒是望舒显然比她还要激动,推着她坐到妆镜前。 沈书书无奈地任由采菏在她脸上涂脂抹粉。 秦王来通知她,府里娶侧妃的事情。 秦王说对方是个胆小柔弱的女子,进门后,王妃要大度和善,与对方和平相处。 这不就是话里带话说,对方颇得本王欢心,识像的就不要为难。 特喵,这哪是来商量事情的,这分明是警告她安分守己,不要为难他的心头宠! 这番话要是说给原主那样遇事只会哭的菟丝花,估计当场就能气出个好歹来。 秦王之后又说了什么,沈书书没有兴趣听下去,光是娶侧妃这三个字就已经让她恶心的吃不下饭。 呸!想让老娘和别的女人共用一个丈夫,除非沧海倒灌,海枯石烂,否则绝无可能! 沈书书一边在心里腹议,一边替原主感到不值,她虽然无比厌恶男子三妻四妾的行为,但古代官大一级压死人……她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她魂穿的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规则,男尊女卑,女子只能依附男子而活。 对方是皇子,有着自己无法撼动的地位,暂时她拿这个讨厌男人一点办法也没有。 唉,真是悲催啊,心里不爽到了极点!颇有一股想要踹了秦王的冲动!不过理智最终还是战胜了冲动。 沈书书告戒自己,对方是皇子,暂且先忍些时候。 眼下最要紧的是,她该怎么应付这位大爷?她是该吃醋还是该指责?还是一哭二闹不能同意? 秦王既然都这么警告自己了,那肯定是和那个女人已经珠胎暗结,那不如不哭不闹,然后趁机多捞点对自己有用的好处,这样还能体现一下她王妃的大度。 稍稍酝酿一下情绪,就见沈书书峨眉轻蹙,立刻就有无尽哀伤充斥眉宇间。 她红着眼睛含着泪珠一言不发的盯着坐的一派端正,面若冠玉,玉带蟒袍的秦王。 通身的气派将天家儿郎的尊荣展现的淋漓尽致。 据沈书书吸收的记忆里,有秦王曾经对原主许过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可惜原主到死都没能看穿这个伪君子! 尽管秦王对她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人,但原主被骗得那么惨,她怎能如此轻易松口?必然要替原主出着恶气的! “殿下当真要这么做?是不是已经忘记对书儿承诺过……此生只要‘书儿’一人足矣?” 秦王…也就是李启咎怎么可能忘记?自顾的摸鼻子,不过没等他解释什么,沈书书便故作委屈的吸吸鼻子,楚楚可怜的道。 “王爷想娶就娶吧,反正书儿现在的身份……也不配当王妃了。” 瞧瞧这泪眼婆娑,隐忍着不肯流泪的模样,李启咎哪能真无动于衷? 当即急着解释:“书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王爷也是知道的,自父亲去后,沈家一盘散沙,连个顶事的都没有,一应田产铺子全被查封,我连出去应酬得行头都置办不起了,王爷…我这个王妃当的实在没有颜面!” 言外之意就是,是不是该给点补偿? 沈书书等啊等,等了几秒钟,发现李启咎久久不言,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双眸幽沉。 “书儿好像和之前不太一样了。”久久李启咎才有了这么一句话。 “书儿,你永远都是秦王妃,只要你乖巧听话,本王不会亏待你的!” 带着几分愧疚,李启咎想把沈书书的手握进手里,温存一番,但哪曾想沈书书端起茶,错开了他的动作。 李启咎微微一愣,诧异的望着沈书书。 沈书书却满不在乎,这王府她只当成暂时的歇脚地,等她有钱了,这王妃谁稀罕谁去当! 不给好处,沈书书连应付秦王的心思都没有了,直言自己累了,说完也不等秦王首肯,直接往里屋走。 沈书书闷闷不乐的,她没能利用李启咎的愧疚给自己换来一点好处。 沈家被诛,原主的陪嫁也全部被查封,现在除了王妃的月例,一点收入也没有,穷的让人心慌。 一个月前的这个时候,她还在家里追着剧打着游戏,好不快活,来到这个狗屁地方,除了闻闻花香,看看话本打发无聊的时间,这日子别提多憋闷了。 发呆之际,背后蓦地传来一道低沉男音:“王妃,怎地一个人在这?” 沈书书之所以屏退随从,就是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冷不丁被人打扰,不由得有些烦躁,刚好破口大骂,转头见到来人,双目微微一凝,顿时把即将脱口而出的国粹憋了回去。 这人好高啊,比她前世追的爱豆都要高大挺拔!长身玉立,腰间系着一并长剑,低眉敛目,好生英武不凡。 他显然是认得沈书书的。 也是,原主可是王妃,虽然是个孤女加失宠王妃。 沈书书盯着他仔细扣着原主的记忆,发现并没有映像。 她歪了歪脑袋,又大又亮的星眸泛着疑惑的光,好奇的反问对方。 “本妃要做什么,轮得到你置喙吗?” 来人没想到王妃这么大的脾气,噎了一下,讪讪道““属下…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啊……?本妃看你才不像嘴上说的那样,你是谁,过来让本妃瞧瞧?” 沈书书看不清他的长相,不知对方是不是个帅哥。 反正,她现在无聊的很,逗逗趣没什么不好的。 视线在来人身上停留许久,端坐在石桥上,任由纱裙飘飞,鬓间赤金南珠步摇也随着主人的摇晃也摇曳生姿。 来人一时间分不清是南珠的璀璨夺目,还是月下的朦胧美人更耀眼,呼吸一滞顿时低下头去。 王妃金尊玉贵,不是区区侍卫可以随意看的,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可是鬼使神差的又忍不住偷瞄。 “喂?本妃问你话呢,没听见吗?还是说王妃的话你也敢无视?难道你觉得本妃是个可怜虫,所以也像那些人一样,轻视本妃?” 第2章 第2章 “卑职不敢!” 这声不敢,也是真的不敢。 对方是王妃,自己是一介侍卫,尊卑有别,男女之别,他怎么胆敢冒犯? “行了行了,别那么废话,本王妃不治你的罪,现在你快过来!” 小侍卫轻抬黑眸,只悄悄看了一眼,就看出王妃的用意。 这架势一看就不怀好意,试问又怎么敢过去? “王妃,此处夜凉风寒,您当心身子……属下还有差事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便要离去,但身后忽地传来一丝响动,像是有什么掉到了湖里。 带着差异,回头一瞧,那石桥上空空如也,原本应该坐在桥上的王妃也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一眨眼的功夫而已,发生了什么?该不会是王妃没坐稳掉湖里了? 想到这儿,小侍卫顿时心乱如麻,有点荒了,什么身份悬殊,什么孤男寡女,统统抛掷脑后,脚尖一点,转瞬间飞身到石桥上来。 黑眸往桥下看去,粼粼湖面泛起了许多水花和涟漪。 小侍卫纵身一跃,往湖面跳下,如鱼得水般,落到水里就朝着水中扑腾的人影游过去。 当他终于快要游到王妃身边,王妃却忽然下沉! 该死!他决不能让王妃在他的面前出事! 奋力一游,几个猛扎,脑袋潜入冰凉的水中,没一会儿哗啦一声,两道相缠着的人影浮出水面。 湿答答的袍子紧贴皮肤,只看到小侍卫宽肩窄腰,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软趴趴的王妃,浮出水面。 是他! 一个任沈书书想破脑袋也想不到的人,便宜丈夫的亲卫心腹,风霁年! 曾耳闻这个人救过秦王的命,秦王非常的信任此人。 这个人从出现在皇城就一直跟随秦王左右,除了秦王,无人敢差遣他。 旁人只知道他武功好强,曾一剑封人喉,当场毙命,都道他是冷血的没有感情的杀手! 王府里上到管家,下到奴才,就没有一个人不怕他的,面对面碰见了都不敢直视。 “你不怕我?” “怕。” 这个回答让小侍卫愣了一下。 “不过你都下来救我了,我想你要是想杀我灭口的话,也没必要多此一举来救我。” 自己虽然是王妃,可却有名无实,就像折翼的鸟儿一样困在笼子里,进出王府实在不方便倒不如将计就计…… 沈书书湿哒哒的睫毛动了动,隐去眸底的盘算,美眸染上细碎的笑意,很浅,也很媚|惑。 细嫩的纤纤玉指宛如游蛇舞动,缓缓下滑,如蜻蜓点水般在胸前,然后缓慢的一点点抬起不敢与她对视的男子下巴,弯了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眼睛。 “风侍卫,你的声音……可真是好听,还有这里…手感也是非常的妙不可言。” 风霁年惊愕不已,他怎么觉得王妃不太不正经呢? 一开始他还是不确定的,觉得这肯定是他的错觉,可当他发现王妃的的确确是在挑撩他的时候,风霁年脸上的神色比哭还难看,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王妃,还是让属下先送你上岸吧!” “不急,本妃觉得这水冰冰凉凉的,泡着很是解暑,就想待在这里。” 沈书书没有一丝落水后的惊慌失措,这令风霁年不明白了,好端端的王妃为什么tiaodou他? 他有些不可思议,万万没想到只是出来走走,就碰上这样的这事,对方是王妃,有妇之夫,不是自己可以招惹的!他要赶紧离开! “风侍卫好像很不爽啊?你在不开心吗,还是害怕本王妃吃了你?” 说话间,嫩白如葱的指尖滑腻的像条游走的小蛇,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入里衣内。 碰触到的几乎有一丝丝的微凉,触感很是舒服,她调皮的似乎捏住了什么,轻揉慢捻起来,弄的风霁年呼吸止不住一紧,立刻感觉头皮发酥,整个人都有些紧绷。 “求王妃别拿属下玩笑!”轻喘的语气,夹带着懊恼。 此刻,风霁年很想离开,可是这是在水里,他又被王妃紧紧缠着,对方是王妃,又不能对她大打出手。 “你很怕痒吗?”沈书书咯咯笑。 这不是废话吗?这么敏感的地方,能不怕痒吗? 他真想不明白,他们两人的身份这么敏感,一个王妃…一个侍卫,这样搂搂抱抱,瓜田李下,不觉得羞耻吗?! “王妃……这样不合适……” “哦?哪里不合适?我怎么不觉得,我们一个美人,一个俊俏,怎么不合适?” 顾左言他!风霁年闭上眼睛,不想在直视眼前百般逼迫自己之人。 面对风霁年快绷不住的表情,沈书书的手更过分了,它不但在光滑的熊前游走点弄,隐隐有往下滑的趋势。 过分了!风霁年捏住那不盈一握的手腕,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还好及时制止才没有让那只手在往下一寸。 他想是不是自己打扰了王妃赏月的雅兴,所以王妃才会这般tiaoxi自己?想了想他还是率先认错道歉。 “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深夜扰了王妃的赏月的雅兴,属下认罚,但求王妃放过属下这一次……” 很凑不巧,岸上突然有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伴随着树叶沙沙的声音,刚好盖过了风霁年刻意压低的声音。 “嘘!” 风霁年感到唇瓣被温热的东西堵住了,不由得一瞬间睁大眼睛,等看清,堵住他唇瓣的东西,是一根白的晃人眼球的玉指。 唇被堵住了,眼睛也被直勾勾的锁定住了。 “有人过来了,你现在最好不要说话,要不然被人发现你我这般情形,风侍卫应该比我清楚后果吧?” 风霁年挑了挑眉头,不置可否,倒不是他怕死,以他的实力,即便不当秦王的侍卫,也没人敢将他怎么样。 倒是王妃,被发现可就惨了,到时候王妃身份保不保的住还是未知数,但是骂名肯定是洗不清的。 “不要出声,不然我可难保证我会乱说些什么!”这一次,她直接捂住小侍卫的嘴巴。 这边弄出来的动静不小,而且离惜兰苑也不远,很快引起了守夜丫鬟的注意,黑夜之中只见几盏明灯的光亮往这边而来。 “这样待着不是办法,等她们来了肯定会发现……我们得在她们赶来之前找个地方躲起来!” 岸上虽然有很多假山和树林可以隐蔽,但离的太远,一旦上岸必会留下水迹。 两人对视一眼,想必都想到了这一层,“该怎么办?她们已经快到了!被她们发现你能对付几个?”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风霁年不太想动手,将人灭口还要处理尸首,麻烦! “别急,我有办法!跟我来!” 沈书书被他抱着,只感觉呼吸之间全是连成串的泡花,他就这样带着她,闭气游到了桥洞内。 黑灯瞎火,天上的圆月也被云层盖住,几人举着灯笼四处照了照,没发现什么,忍不住抱怨。 “都是你大惊小怪,快回去吧,这里黑乎乎的怪瘆人的!” 殊不知就在她们脚底桥洞里,贴墙而立的沈书书深深的吐着浊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好险! 刚刚小侍卫疯狂将她往水底拖,沉重的水压在眼皮上,根本睁不开眼睛,面对黑暗的时候,总会潜意识的恐怖害怕。 此时,岸上没了动静,沈书书转身和小侍卫面对面,凑到他的眼前,眨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黑黝黝的瞳仁里映着他轮廓分明,过分英朗的俊脸。 “小侍卫,这下咱们有秘密了呢?” 小侍卫先是怔了怔,不明所以,什么叫他们有秘密了?说的好像他们之间有什么奸情似的… 自己好心救她,还被倒打一耙,风霁年一下子冷下了脸。 “不想找死,就少胡说八道!” 沈书书还想不怕死的在撩一下,但看着他冒着寒气的脸,脑海中忽然跳出,关于小侍卫的传言,沈书书缩了缩脖子,到底还是没有勇气在摸老虎屁股。 除非她不想活了。 不过在水里待久了,双腿有些麻,一到岸上就绵软无力地栽倒在地。 “风侍卫……还要麻烦你。”这次她真不是装,脸颊微微一热,有些无语,但丝毫不觉得自己厚脸皮。 麻烦什么自然不言而喻,身为侍卫应该怎么做?沈书书还真怕风霁年把她扔在这不管不顾。 “王妃,你又想干嘛?” “我数三个数,展侍卫要是不把本妃送回去,本妃就喊非礼。” 到底谁非礼谁啊,明明自己才是被非礼的那一方! 威胁!妥妥的威胁! 风霁年就没被人这么威胁过,要不是对方是王妃,他一定不客气了结她,可谁让对方是王妃! 失踪一两个丫鬟顶多就是记录核实一下身份,可是要是失踪一个王妃,那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虽然他的手段足以查不到他头上。 真杀了,还要挖坑埋土,也太费功夫。 “一,” “二……” “王妃在下可以送你回去,但仅此一次!”语气带着不容置疑,也不容人拒绝的强势之态。 风霁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只是出来吹吹风,就给自己招来如此大的麻烦! “好!” 风霁年轻功了得,抱着沈书书也毫不费力,攀檐走璧,御风而踏,踩过的树叶也不曾留下踪迹。 转眼间便到了地方,放下王妃,可当他试图像来时一样用轻功离开,忽然被人拽住。 第3章 第3章 “风侍卫,本王妃准许你走了吗?” 就在风霁年为此感到十分不理解的时候,定眼一瞧,王妃不仅神色带着挑衅,言语也是。 “王妃是要出尔反尔吗?”眼神一暗,意识到自己又被王妃戏耍了,面色顿时不爽起来。 “是又如何?” 沈书书语气幽幽,每一个字都在表达不满。 “还以为风侍卫和那些阿谀奉承、捧高踩低之人不一样,如此看来都是一丘之貉!” “你是不是也和那些人一样觉得本妃是个可怜虫?就不把本妃放在眼里?” “王妃这话从何说起?”风霁年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又说些莫名其妙的? 她是王妃,自己是一介侍卫,两人并无任何交集,扯这个简直莫名其妙啊! “王妃还是快些松手为好,被人看到,王妃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里就只有她与他两个人,能被谁发现?明显就是吓唬自己! 抬头看着他逐渐阴沉,沈书书还是松了手。 “胆小鬼!”留下这句话,提着尚还湿漉漉的长裙往自己的寝屋走去。 薄如蝉翼的衣衫紧贴着纤细的娇躯,风一吹背影更加的单薄,看着可怜兮兮的。 那句胆小鬼似是魔音一般,来来回回的在耳畔回荡,令风易哑口无言。 第一次被人说是胆小鬼… 当夜沈书书感染了风寒,病情来势汹汹很快就把人烧迷糊,石桥上任性一跳,不知给自己添了许多流言蜚语。 原本因为寒气寝体得的风寒,硬是被人传成了王妃善妒,之所以病倒也是因为丈夫娶侧妃。 沈书书难受极了,仿若置身火炉,烧的她口苦舌燥,浑身焦灼,喉咙里似乎也燃着一把火,就在火烧火燎之际,蓦地又像是被大力抛到了冰天雪地里,冷的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混屯间她想爬起来找颗感冒药,可挣扎好久也没能爬起来,一直到有人发现她病倒了,扶她起来给她喂了好苦好苦的东西,她不想喝,抗拒的想吐出来,但是却被压住了舌根,被迫咽下好几口。 气的沈书书直拧眉,究竟是哪个混蛋敢这么对她?直到沈书书饿醒。 “有木有吃的?我好饿啊!”一开口嗓音也嘶哑的不成的样子。 沈书书突然出声,可把望舒激动坏了,小姐高烧不退,御医说十分凶险,望舒一直守着不敢离开半步,总算把小姐盼醒了。 擦去眼角的眼泪,猛点头:“有呢,一直备着呢,就等着小姐醒来用饭呢!” 一个丫鬟提着食盒走了进来,等到她走的近了,才发现她的眼底隐约藏着泪光,右边的脸颊也清晰的印着五个手指印。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被人打成这样?”望舒盯着薇月的脸颊,没控制住一下子提高了自己尾音。 一路上薇月都忍着委屈不肯哭出来,现下望舒一问,顿时再也忍不住了,呜哇一声大哭出来。 “是新王妃跟前的脸的红玉抢我托人炖好的乳鸽,说是新王妃爱吃乳鸽,有现成的就应该先紧着新王妃,我自是没有拱手相让的道理,她们就动手打人。” “我呸!什么新王妃,我们小姐才是王妃,她就是个妾!还抢到了小姐头上,简直没有规矩!”望舒一脸怒容。 “得给那边一点颜色瞧瞧!让她们认清自己的身份!” “望舒说的对,本妃原本是想和那边井水不犯河水,可她们太过分了竟然动手打人!”一直想置身事外的沈书书冷起了小脸,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呢?新侧妃如此挑衅显然是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不把自己放在眼睛可以忍,可是动手打自己的人,她怎么可能还当缩头乌龟?必须给蒋侧妃一点颜色瞧瞧! “望舒,你去请蒋侧妃,薇月,你来给我梳妆,把我那件进宫朝拜的宫妃服找出来,我要穿那件!” 沈书书最是护短,当即掀了薄毯下床,许是一鼓作气支撑,愣是稳稳当当的站住了。 平时最是低调的她梳了一个盛气凌人的朝天高髻,一套赤金红宝石头饰高高的戴在发顶,发髻两端各插一只凤凰戏珠步摇。 盛装之下的沈书书瑰姿婉约,独坐于长椅中,贵气逼人,气质更是出尘如仙,端的是楚楚动人。 瞧着她的装扮,端坐在下首的蒋侧妃脸色忽然变得有些难看,王妃这幅打扮分明是在警告她,不要越了界。 “不知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劳侧妃挂心,已经大好了。” “妹妹初来乍到,本应该给姐姐敬杯茶,不巧姐姐绵于病榻倒是耽搁了,现在姐姐既然已经大好了,择日不如撞日,妹妹现在就给姐姐敬茶!” 蒋侧妃起身走到沈书书跟前缓缓跪下,不情不愿的朝沈书书行了一记跪拜礼。 “不知妹妹姓甚名谁,芳龄几何,原本妹妹的纳妾礼该是本妃料理才对,倒是王爷心疼本妃操劳,委屈妹妹了。” 闻言,蒋侧妃讥讽勾唇,这个沈书书倒是和自己打听的不一样,脸皮如此之厚。 明明是个无权的弃妃,还在她面前摆王妃的谱,还句句讽刺她是妾!妾这个字怎么听怎么刺耳!蒋侧妃心头恼怒不已,总有一天她会成为秦王妃! 一介罪臣之女不过是运气好先小姐一步嫁进王府,也不打听打听蒋国公爷是何许人也,就敢给小姐脸色瞧? 侍女哼了一声道:“娘娘能否先接了我们娘娘的茶,在容我们娘娘答话,我们娘娘身子弱跪不得!” 一个丫鬟也敢插嘴,这属实是没有将她这个王妃放在眼里,好生轻狂!以为搬出国公府她沈书书就会怕了? 眉间骤然一蹙,语气突然尖锐起来:“望舒替本妃好好教训这个没有尊卑之分的奴才,胆敢挑衅本妃的威严,给我掌她的嘴,打到本妃解气为止!” 望舒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她们把薇月的脸打成那副样子,既然小姐吩咐了,她定要双倍奉还回去。 望舒走过去,提起那婢女的衣领,用出了十二分的怒气一巴掌下去,婢女的口角当即便被扇出了血迹。 “住手!你给我住手!”婢女大声尖叫,不敢相信无权无势的王妃竟然如此果决,说打就打,等到她挣脱开望舒的钳制,两边脸颊已经血迹斑斑,隐隐有皮开肉绽的迹象。 砰! 茶盏哗啦一声碎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撒了一地,跪在地上的蒋侧妃站起来,转而一巴掌重重的扇在望舒的脸上,顷刻间望舒的脸上就冒出五个齐刷刷的手指印。 蒋侧妃牙齿都要咬碎了,打她的婢女,无疑是给她没脸,“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对我的婢女动手!” 啪!又是一个耳刮子扇下来,望舒另一半边脸立刻冒出五个手指印。 “王妃姐姐好大的仗势,把妹妹叫过来就是为了羞辱妹妹吗?” 第4章 第4章 也不瞧瞧欺负的对象是谁? 蒋国公府的嫡长孙女,金尊玉贵,目前虽屈尊为侧妃,可陛下亲自赐婚,便是侧妃身份也不同寻常了,又岂是一介罪臣之女可以羞辱的? 沈书书只当看不见蒋侧妃眼中的不屑,面对她的挖苦,神色如常,淡然的黑眸中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安安静静的卧在长椅里一派从容。 想不到王妃年纪轻轻竟是这般沉得气儿,蒋侧妃难掩失望之色。 将嫁之际,母亲教过她许多,让自己挑起王妃的怒气,只要王妃针对自己,那么王爷便会觉得王妃没有容人的度量,久而久之夫妻离心离德,到时候自己就是专房独宠,将来在诞下麟儿,何愁搬不倒王妃? 可惜事与愿违,王妃根本不像自己计划的那样行事,这怎能不让蒋侧妃大动肝火? 就在蒋侧妃想着怎么才能再次挑动起沈书书的怒火时,却见长椅中的人忽然拍案而已。 “好一个血口喷人倒打一耙的蒋侧妃!编排人都编排到本王妃头上了,还纵容婢女目中无人,责打本妃的婢女,一桩桩一件件实在是轻狂,正所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传出去王爷颜面何存?外人岂不是嘲笑王爷夫纲不振?男子汉大丈夫后院不平何以当担大任?!” 不止蒋侧妃大动肝火,沈书书也是一样,只不过她不像蒋侧妃那样表现在脸上,她的怒火都暗藏在言语里。 “蒋侧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别怪本妃对你不客气!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王爷的脸面着想。” 蒋侧妃没想到沈书书不仅沉的气儿,还如此牙尖嘴利,蒋侧妃气笑了,她倒想见识一下无权无势的王妃拿什么对自己不客气。 且不说满上京谁人没有耳闻王妃善妒容不得人?传出去外人也只会拍掌称快。 蒋侧妃倨傲的扬着下巴,鄙夷的瞅着沈书书,端着高高在上之态,一副能耐我何的模样,不知悔改的样子看着非常的欠收拾。 她有十足的把握沈书书不敢对她动手,可她未免太小瞧沈书书,沈书书一向有仇必报,蒋侧妃都踩在她头上拉屎了,还妄想她忍气吞声?这可不是沈书书为人处世的作风。 沈书书挪动着慢悠悠的碎步,一步一步朝着目中无人的蒋侧妃走过去,在蒋侧妃傲慢的注视下,没一会儿沈书书就来到她的跟前。 有蒋国公府的势力撑腰,她晾沈书书不敢拿她怎么样,但是有时候自信过头便是自负,啪叽!啪叽!就在蒋侧妃还在为自己的出生引以为傲之时,她的脸蛋一左一右被狂扇了好几个巴掌。 沈书书轻易不会对人动手,可一旦动起真格的,那就不是几个巴掌就能消气的,只见她一脚踢中蒋侧妃的膝盖,刚刚还傲气不肯屈膝下跪的蒋侧妃立刻膝盖着地。 “我是妻你是妾,不敬主母等同藐视宗族,蒋侧妃你好歹也是出自国公府,敢问国公夫人就是这样教导你的吗?还是蒋侧妃有样学样学着家中小妾那副做派,所以才不将本王妃放在眼里?” 这话中的意思也让一纵暗自看戏的丫鬟惊呆了下巴,王妃好损啊,不仅讽刺蒋侧妃上不得台面,暗地里还暗嘲蒋国公府的家风。 蒋侧妃又何尝听不出话中话,当即怒斥沈书书:“王妃又是出自什么做派,对别人的家事指手画脚?” 沈书书自是不接这话,我行我素,她一贯的作风就是,坚持自己的所想所做,不被她们的言行所干扰,那么跳脚的自然就不会是自己了。 时间仿佛就此静止了一般,所有目光皆是不可思议的看向两位王妃,但是却被随即扫视而来的凌厉目光压迫的低下头去。 众人屏息静气,顿时大气也不敢出。 蒋侧妃目光欲裂仿佛遭受了奇耻大辱般痛声尖叫。 “啊!你怎么敢的?我虽为妾,却也是陛下赐婚,敢问王妃是在不满陛下懿旨吗?” 不满陛下的懿旨那不就等于藐视皇权,蒋侧妃好歹毒的心思!这是句句将自己往死路推啊! 这个蒋侧妃不愧是世家大族精心栽培出来的子女,不论是脑子还是心机远远都不能将小觑! 为此沈书书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这个屎盆子坚决不能扣在自己头上! 要知道沈家刚被处决,现在还是非常敏感的时期,要是这个时候传出一丝沈家女不敬陛下,怀恨在心,那么皇家殁了一个皇子妃又有什么稀奇的。 理清了其中的关键,沈书书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深深的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蒋侧妃,在心里宽慰自己,只要自己不行将就错,陛下日理万机不会对她一个弱女子出手。 “蒋侧妃不用巧言善辩,即便不是陛下赐婚,只要是王爷看中的姑娘,本王妃也断没有拦着王爷不让纳妾的的意思,但侧妃既已嫁入王府焉能不知夫唱妇随的道理?又焉能不清楚为人妾者应守的本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纵是蒋侧妃巧舌如簧也不知该如何辩驳了。 红玉捂着脸想要上前扶起蒋侧妃,却被蒋侧妃一个眼神制止,这次是她大意了,不曾想沈书书如此能说会道,句句拿捏命穴,她如果不跪,王爷那边说不过去,她不但要跪还要跪完以后令王爷生愧内疚,蒋侧妃勾勾唇角仿佛变了一个人。 安安静静的跪着,不再有半分怨言。 沈书书才不在乎蒋侧妃内心是怎么想的,更是对她盘算的东西不敢兴趣,她只在乎关心照顾关键时候守护自己的人是不是安然无恙。 “羞辱本王妃的都仔细瞧清楚了,本妃可不是忍气吞声的包子,谁敢骑在本妃头上作威作福休怪本妃对她不客气!” 有时候退一步并不会海阔天空,反而还会助长恃强凌弱的气焰。 从蒋侧妃肆意挑衅开始,沈书书就明白这是对方在试探,试探她的底线,如若这个时候忍气吞声放任不管,对方日后会更加放肆,只有迎难而上才能消消对方的气焰。 不得不说这样的做法真的非常有效,自打蒋侧妃安静下来以后,这屋中所有丫鬟皆对王妃有了新的认知,一个个脑袋恨不能像乌龟那样缩到壳子里。 王妃连蒋侧妃都敢掌掴,丝毫不顾念对方的身份,发落她们这样轻如蝼蚁的奴婢又岂会手软?以后不能在把这位王妃当做透明人,得打起二十分的精神当差。 往下扫视一圈,沈书书非常满意这样的效果,望舒与彩莲与相视一笑,彼此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对自家小姐赞许。 老爷夫人在天之灵看到小姐的变化应该安息了吧? 第5章 第5章 拖着病体与蒋侧妃斗智斗勇,冲冠一怒的亢奋似是喝了兴奋剂,让沈书书忘记自己还是个病人。 直到蒋侧妃服服帖帖的跪在那儿,沈书书才满意的回到屋中。 依目前的形势,她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秦王府的,没有钱财傍身,也没有家人可以依靠,她一介弱女子又能在哪里安然无恙呢? 想要全身而退,就得先攒够足够傍身的钱财才行。 目前留在秦王府是最有利于自己的选择,所以身边必须得有一两个能顶得住事儿的丫鬟才行。 望舒能在自己病倒之后将惜兰苑打理的有条不紊,这令沈书书欣慰。 伺候沈书书用餐的薇月总觉得心里堵堵的,心头徘徊着十分不好的感觉,是什么她又形容不了,因此有些担忧。 “小姐,蒋侧妃一看就不是善茬,背后还有国公府这样的势力,今日一耻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是她去王爷那告状,王爷因此迁怒小姐可该如何是好?” 这么说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沈家败落后沈书书在秦王府已是举步维艰,眼下有蒋侧妃这样强劲的对手,想必日后更是艰难度日。 薇月心里想着什么,沈书书只肖一个眼神就能看的透透的,微微一笑同她讲了起来。 “这次是蒋侧妃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与我有什么干系?本王妃教训她也不过是维护王府的颜面,她就是想拿个当借口也站不住脚啊。” “小姐说的也是,是薇月想岔了。” “不,你没有想岔,你能如此谨慎是非常好的,蒋侧妃这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不代表她以后就不会作妖,谨慎点没错,私下你也要多多提醒望舒,你们俩都是跟着我进入王府的,在王府没有根基,要小心行事。” 比起秦王的迁怒,沈书书更加担心薇月望舒的安危,蒋侧妃没能在自己这儿讨到便宜,难保不会把主意打到两个丫鬟身上。 她本来也没有想过与秦王培养感情,从接受原主这个身份开始,她的打算就是悄悄的攒钱,时机一到随时走人。 薇月立在她身边,听着她语重心长的话,非常认同的点头,然后认认真真的给她布菜。 王妃的例份每日十菜三汤,因着连日生病,私下里薇月没少拿钱补贴伙食,因此才有现在这么一大桌子膳食。 沈书书不是娇滴滴的大小姐,也知道想要养好身体就要多补充营养,满满一碗米饭就着菜色吃的干干净净。 “对了,交代你们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这几日奴婢日日都有盯着,那干花粉好着呢。” 还没有病倒前沈书书就已经琢磨出赚钱的方法啦,就是制香。 上京的贵族女子尤其喜爱香薰,对用香的痴迷程度不亚于日常用的胭脂,这对沈书书来说是一个非常擅长的吸金的本事。 因为还没有魂穿时,沈书书也特别喜欢收藏香水,爱好到业余的时候牺牲各种社交,只为宅在家里研究香水调配。 闻过那么多香,哪有不识香的呢?那些香味的诞生已然刻进了骨子里。 秦王喜欢风雅,因此秦王府的下人们为了博得王爷赏识,从各地寻来了许多珍贵的花品,可以说鲜花的种类在太徽朝也就秦王府的最最齐全。 制香最关键的就是选料,不亲自把关沈书书又怎能放的下心? “小姐,您日常用的香粉已经是顶好顶好的了,难道世上还有比皇宫里更好用的香粉吗?” 起初,小姐说要制香,薇月一度以为这只不过是小姐一时兴起而已,现在见小姐对待花房如此上心,不由得感到惊讶。 只是她有一个小小的疑问,小姐从哪儿学的制香? “那当然了,咱们日常用的香薰也不过是书中描绘的冰山一角。” 晚上,半月如钩,蝉鸣一声赛过一声,风吹过竹林,伴随着竹叶飒飒作响,沈书书渐渐消失在里面。 穿梭在林中,沈书书似乎特别担心自己的行踪被人跟踪,没走几步便要停下来再三留意,直到确定没被人跟踪,这才急急的往一排竹屋走过去。 不远处,有微弱的烛光从窗户里透出来,这一路赶来可把沈书书累坏了,额间也因此沁出一层薄汗,胸口也起伏不定。 难怪别人都说展易这个人行事怪异,就不像正常人,这话沈书书十分认同,哪有正常人住在这种地方不害怕的? “风霁年,你在不在?”她走过去敲了敲木门,里面没有人应声。 好奇怪啊,屋子里明明点着蜡烛,怎么会没有人呢? 正当沈书书准备推开木门一探里面的究竟,背后突然响起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夏夜里莫名的增添了几分凉意。 “不知王妃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饶是沈书书胆子不算小,也不禁被吓出一声冷汗。 原来早在不知不觉间,风霁年就已经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她的背后,而她竟然一丝察觉都没有。 缓过神来后,沈书书忍了又忍,克制着紧握的拳头,也止住想要骂人的冲动,看向一脸冷漠的男人,不满的说道。 “虽然你的轻功的确很好,可是也用不着这么吓我,还有你为什么要住在这么恐怖的地方?每天面对这些蝉鸣鸟叫,你也能安然入睡?” “这些不是王妃该关心的,王妃还是别那么多废话,直接说要紧的。” 风霁年避而不答,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一双冷幽幽的眼睛里也全都是不耐烦,看的出来他一点也不欢迎沈书书的到来。 沈书书很清楚自家前来的目的,压下心里的不舒服,也不和他客气,递出去一柄画卷。 风霁年原本是不想接的,但是他非常了解沈书书,她这个人非常厚脸皮,连礼义廉耻都可以不顾,她既然缠上了自己,不答应势必会被纠缠到底。 帮倒是可以帮,只不过展易不想那么快就答应下来,显得他太好说话,导致这人变本加厉。 “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面是我画的器皿(),我想求你帮忙。” 做器皿?展易的眉心拢起来,心间生出了几分被戏耍的薄怒。 “我想王妃大概是找错人啦,你想做器皿,应该找烧窑的工匠师傅,还有王妃要是实在无聊,不妨回去多花些心思在王爷身上,不必拿在下寻开心!” 第6章 第6章 “噗!”沈书书没忍住捧腹大笑:“风侍卫,你是误会了,请你帮忙我是认真的!” 沈书书把自己画的图纸展开,只不过光线实在太暗了,图上画的什么根本看不清。 “先进屋,”瞧着沈书书的确不像捉弄自己的样子,风霁年僵硬的脸色缓和几分,率先推门木门进去。 跟在他身后的沈书书也没有啰嗦,进屋后直接将图纸摊开,风示在他的面前,图纸所画的东西有些复杂,沈书书担心风霁年看不明白,便指着图上重要部分的细节给他讲解。 “这个东西叫做蒸馏皿……” 风霁年听的很是认真,只觉得这图纸上的器具实在有意思,他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不知道这样的东西制作出来是做什么用的。 正滔滔不绝讲解的沈书书抬头,望着他即不解又好奇的样子,突然哑然了。 该不会自己说了半天,小侍卫还稀里糊涂的吧? 她不确定的问道:“小侍卫,我刚才描述的你都听懂了吗?” 谁知风霁年却冷眼瞅着她,表情冷淡,不答反问:“这么简单的事情王妃吩咐一声,下面有的是人愿意为你效劳,王妃何苦巴巴的来求在下?” 再者她是王妃,遇到事情不是更应该找秦王帮忙? 身为王妃的确可以一声命令传下去,但是那样的话,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就瞒不住了吗?沈书书不想弄得人尽皆知。 “这不是三言两语你就能明白的,小侍卫你帮还是不帮?” “不想帮。”风霁年一口回绝,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也符合他一贯冷漠的作风。 “你简直不可理喻,既然从一开始你就没想过帮我,为什么一开始还邀请我进屋?” “我有邀请王妃进屋吗?”风霁年好笑。 “不是你说先进屋?”沈书书呼哧呼哧的煽动着鼻翼,猛翻白眼,被气的不轻。 “对,我是说了,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先进屋,并没有邀请王妃的意思……而且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王妃不觉得这于理不合吗?” 不合你xx! 不合适你一早不说! 不合适你一早不拒绝?! “如此倒是我小瞧风侍卫了,竟想不到风侍卫是这么的正义凛然,哦,这么一说我好像记起来了,风侍卫的确是十分难得的大英雄的,不然又怎会深夜去后宅……又凑巧救下落水的王妃呢?” 说着,她凑到风霁年的跟前,水汪汪的大眼睛里藏着钩子,仿佛会说话一般。 “风侍卫,孤男寡女掉到湖里……你说要是给王爷知道了……” 那必然是死路一条,风示盯着眼前放大的漂亮脸蛋,冷眸微眯,一道无声的暗光一闪而过,被威胁的瞬间他起了杀心,但是沈书书根本不给他动手的机会。 她笑嘻嘻的轻抚小侍卫轮廓分明的俊脸,爱不释手的把玩,柔软的指尖描绘着冷硬的眉峰、高挺的鼻梁,甚至唇瓣也没有放过。 “嘻嘻…风侍卫不用害怕,你这张脸长的如此祸国殃民,它的每一处轮廓和五官都让本王妃找不出缺点,本王妃爱惜都还来不及呢。” 风霁年呆愣住了,不敢相信如此放浪形骸的话出自王妃之口!如此胆大放肆,风霁年只觉得一向冷静自持的自己有些招架不住。 感受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在自己脸颊频频游走,顽石一样的心脏砰砰砰的跳动着,深幽的瞳孔因为太过惊讶而微微紧缩,瞧得出此刻他非常的不知所措,耳朵也在不知何时起微微泛红。 这样青涩的反应令沈书书玩心大起:“小侍卫,你的脸好红啊……” 这样的调戏令风霁年气急败坏,对方是王妃,也不能用武力解决问题,一时间被动极了! 唇角微勾的沈书书轻/佻的掰着对方的下巴,用力压低他的下颌骨,强迫着与她对视,但风霁年十分的倔强,不肯乖乖就范。 一个铁了心要对方低头看自己,一个生性高傲怎么也不肯屈服,较量间,沈书书忽然伸/出小舌,轻轻的舔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唇瓣,很轻很轻,轻的就像羽毛浮过一般,很容易就会被忽视。 但是看着风霁年因此而瞪大的凤目,沈书书就知道,他感觉到了,她乐的像只狡猾小狐狸,暗自笑起来。 “小侍卫,这下咱们有秘密了呢。” 及其暧昧的语调令风霁年的耳根子更加红了,烫的仿佛能滴出血来,他很想推开沈书书,呵斥对方离自己远点,但是当他的手刚碰上她,沈书书就好像得知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似的,两条臂藕直接锁住他的脖颈。 “还请王妃自重!”即便两人暧/昧到了极点,风霁年依然秉持着理智。 “哈哈哈,我却不觉得,秦王言而无信,求娶我的时候他说这辈子只想与我双宿双飞,可成亲不过一载便食言,荒缪的是秦王不是我。” “……”身为秦王的下属,风霁年不能非议主子,他好言相劝:“王妃,秦王殿下负了您,是殿下不对,可是您这般纠缠风某又是为何?” “就许王爷有佳人相伴?就不许本王妃在寻个郎君?凭什么世俗只禁锢女子,为什么那些负心汉却没有得到报应?” 前面那些话风霁年还能理解,但是沈书书后面的话,风霁年听了犹如五雷封顶,这是什么惊骇世俗的虎狼之词? 荒缪,实在荒缪,风霁年听不下去了,他大声的呵斥沈书书,没想到沈书书却咯咯笑起来。 “王妃笑什么?” “小侍卫,咱们打个赌如何?” 风霁年语气不快:“赌什么?” 如果打赌以后王妃能尽快离自己远点,不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就跟她赌。 “赌你早晚会心甘情愿接受我,并且甘之如饴,爱我超过爱你的性命!” 风霁年嗤了一声,“王妃可知自己说的是什么玩笑?风某会爱上王妃?先不提王妃的脸皮厚到什么程度才会如此自信,即便世上真有这样情痴,风某也相信那绝不会是在下!” 为了感情放弃自己的生命,那得多重感情的人才会这样做? 风霁年觉得自己一心只为剑术而痴迷,不可能是个情种。 沈书书神秘莫测的挽起了唇角,“那可不一定哦,风侍卫这样顾左言它,莫不是不敢赌吧?” “赢了该当如何?输了的代价又是什么?” “如若本王妃赢了,从今往后对风侍卫言听计从绝不反抗,如果风侍卫输了,那风侍卫也要对本王妃言听计从,忠心耿耿,绝不反抗,如何?” 第7章 第7章 琢磨着王妃的话,风霁年一时没有应声,赌约条条框框针对的都是自己,好处都让王妃得了,王妃莫不是想空手套白狼? 见过给自己下套的,但是没见过这么会占便宜的,呵呵,还妄想用这张脸来迷惑他的心智,风霁年冷冷勾唇,被他冷冰冰的视线盯着,沈书书浑身发僵,这眼神好重的压迫力。 “我可以答应,不过,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呀,不如说来听听?”风霁年这样说,沈书书一点也不意外。 能得秦王如此信任,要是那么轻易就被自己拿捏,那他又凭什么能得秦王如此看中? 风霁年俊脸冷冷的,冷言冷语道:“一年的期限!” “还……还要期限?”沈书书邹起了眉头,撅着粉嘟嘟的唇瓣,似乎很是不情愿。 闻言,风霁年面无表情的冷嘲:“王妃莫不是觉得风某很像冤大头?” “那倒不是,只是没想到风侍卫提的是这样的要求……”沈书书的声音随着小侍卫的讥笑越来越轻。 她还以为小侍卫会提些让人羞耻的无理要求,没想到竟是这个,倒是自己有些度君子之腹,一时间不禁有些难为情,脸蛋也燥得红扑扑的。 这样的反应,风霁年尽收眼底,似笑非笑的道:“好像风霁年某提的要求,王妃似乎很失望啊……看样子风霁年某提的要求不合王妃心意啊。” 风霁年仿佛看透了沈书书心中所想,轻飘飘的一句话,却令沈书书羞得恨不能原地寻个地缝钻进去。 小侍卫好坏,还揶揄她,虽然自己的脸皮的确挺厚,可是那也不用明晃晃的拿到明面上说啊,她也是会难为情的好吗? 暗自瞪了他一眼,沈书书摇头,坚决不肯承认。 “既然王妃没有异议,那就为期一年,在这一年里,如果风霁年某没有……像王妃所说的那样,那就判定风霁年某赢了。” 这简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一年的时间对于沈书书来说,足够自己谋划了,心里虽然对这个结果无比满意,但嘴上却透露着几分不满:“小侍卫,你好像对自己很有信心啊?” 怎么办?看见小侍卫这样信誓旦旦不会爱上自己的自己的态度,沈书书就想毁了他正人君子的做派。 这样好看的眼睛,要是里面不再是冷冰冰的那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王妃,一年之后风霁年某赢了的话,王妃不会食言吧?” 沈书书轻轻一笑:“那自然不会,本王妃拿人格担保!” 风霁年噗之以鼻,表示不肯轻易在相信她:“风霁年某已经答应了王妃,现在还请王妃说出真相,王妃这样做究竟是在打什么主意?” “什么……什么把戏啊,小侍卫你瞎猜什么啊?” 风霁年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他总觉得王妃藏的很深,很难不让人多想,但看着王妃一副闭口不谈的样子,风霁年就知道王妃就算告诉他,也极有可能是假的,看来还是自己私下查清楚比较实际。 这么晚溜出去,回来的时候险些被撞个正着,吓得沈书书小心脏砰砰一阵狂跳。 她手忙脚乱的脱着身上的衣服,又手忙脚乱的换上自己平日的衣衫,因为时间紧迫,衣衫穿的歪歪扭扭的,很是滑稽,就连长袖下的双手都紧紧的绞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薇月掀起珠帘从外间近来,晶晶亮的眸子染着笑,兴奋的喊到:“小姐,殿下来了!” “来就来呗,你这么激动做什么……”天知道,沈书书有多希望秦王这一年内不要踏进惜兰苑。 “小姐难道不开心吗?殿下若是今晚能在小姐这里留宿,那小姐失宠的谣言就会不攻自破了。” 沈书书哭笑不得,也知道薇月这种想法,短时间内很难给她掰过来,也就由她扶着自己前去迎接李启咎。 见到了李启咎,沈书书刚准备行礼,但是却被李启咎阻止了。 “书儿,不是说你我之间这些不用在意这些俗礼?” 咳~那是你和原主之间的感情,可不是我啊,沈书书自己也十分不喜欢逢人跪来跪去的,既然李启咎都这么说了,也正合她的心意,因此也觉得自己的态度不必那么坚决。 “这么晚,王爷怎么过来了?”殊不知如此平常的一句话却令李启咎瞬间破防。 “……”李启咎心中颇有些不是滋味,以往书儿见到他时,哪像现在这样冷淡疏远。 那漆黑的眼眸里面装的全是自己的影子,看见自己的那一刻仿佛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然后欢欢喜喜的跑到他的面前拥抱他。 曾何几时,书儿对自己的称呼不在是启咎哥哥,看着自己的时候也没有了热情与留念。 “书儿,本王还是希望你能唤我启咎哥哥……” 听闻此话,沈书书顿了一下脚步,不解的扭头盯着李启咎的脸庞揣摩,看着他期待的样子,沈书书这才明白过来,李启咎是觉得自己对他的态度变了。 沈书书:“……” 不知道此时自己该怎么面对才好,她不是原主,她只是现代的一缕魂魄,原主和李启咎之间的感情,她无法感同身受,也接受不了与别的女人共同拥有一个男人,在他迎娶蒋侧妃的那一刻,她和他之间就再也不可能了。 “王爷,今时不同往日,这样的话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吧,要是被蒋侧妃听了去,不知要掀起多少事端。” “书儿,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气,但是无论如何都请你在相信我一次,我对你的心意……始终不曾有变,现在不会,将来更不会,宴宁永远越不过你!” 这一次李启咎用的是‘我’而非‘本王’他含情脉脉的眼底涌动着情深似海一样的情意,只不过沈书书却懒得感受。 两人走到屋中坐下,沈书书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说什么都不愿意与急切吐露心声的李启咎对视。 “王爷不必如此,我从来也没有想过要和蒋侧妃计较什么,大家相安无事的就挺好的,所以王爷不必这么着急安抚我。” “书儿,我知道你还在因为岳父的事情迁怒我,更因为宴宁而疏远我,可是我没有办法,东宫势大,一手遮天,娶宴宁是无奈之举。” 当着是无奈之举?从古到今男人都是这样,贯会给自己的花心找借口。 第8章 第8章 一时间沈书书哑口无言,她不能理解李启咎拿这个当作背叛感情的借口,就像李启咎也同样理解不了她的变化一样。 李启咎看着她一直不肯回应自己,十分无奈的叹着气儿,“好了,书儿不用感到为难,想明白了在改回来,本王等着书儿回心转意。” 站在沈书书身后的薇月都要急死了,她真是搞不懂小姐在想些什么,怎么如此反常?在这么下去,迟早要把殿下气走呀!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啊,保佑殿下和小姐早日和好如初,也保佑我们小姐早日诞下小世子! 可惜的是菩萨太忙了,没能听到她的心声。 外阁传来吵嚷的动静,听着像是有人想要见殿下,言语间句句离不开蒋侧妃病中思念王爷,想见王爷,叫的那么那么大声,一听就是故意的。 屋内的人包括秦王在内都听的清清楚楚,但是谁都没有吭声,沈书书只是淡淡的嘲讽了一下,当真这么巧?秦王刚来自己这里,她家主子就病了? 不过嘲讽也就几秒钟,面上很快就恢复如常,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把薇月急的不行。 小姐这样不行啊,蒋侧妃都这么明目张胆抢人了,小姐在不拿出态度,要是殿下真这样被蒋侧妃请了去,那惜兰苑可就着成了个大笑话! 薇月连忙朝沈书书挤眉弄眼,示意沈书书拿出王妃的威严来,治治外面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鬟,但是沈书书却在此时权当自己看不见。 “殿下,蒋侧妃怎么说也是蒋国公爷的孙女,于情于理也不能薄了情面,不如王爷先去看看蒋侧妃吧。” 天知道蒋侧妃这样做多么合她的心意,唇角翘了翘,一时间心情格外的美好,反倒在一旁添油加醋,就不信,搬出蒋国公爷,秦王还能坐的住! 说实话吧,沈书书这一番肺腑之言真是把李启咎的心思掐的准准的。 蒋侧妃那边是好打发,不好应付的是手握重权的蒋国公,于情于理他都该去悄悄蒋侧妃。 他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冷冷的瞥了沈书书一眼,沈书书的心跳不由得乱了几个节拍,顿时紧张的手掌心直冒汗,大脑突然传来摸了老虎屁/股的感觉! 这……沈书书囧的不知道该作什么表情才好,以她在职场摸爬打滚多年多年的心性,多威严不好相处领导同事没见过?实在不应该被一道眼神吓到才是!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沈书书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个反应不是她的,而是这个身体反射性的应激表现,她才恍然大悟! 沈书书不明白原主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记忆中原主与李启咎的感情也是极为稳定的,按理说这身体实在不应该会对李启咎做出这等反应呀? 不知道是不是被沈书书气到了,还是忧心蒋侧妃的病情,李启咎默不作声甩袖离开。 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沈书书依然还是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她觉得这里面一定有原主刻意想要遗忘的事情,所以自己穿过来以后并没有接受这段往事。 薇月气鼓鼓的盯着李启咎的离开的地方,她不能理解小姐的做法,为什么不肯挽留殿下呢? “薇月啊,这也挺晚的了,你快回去洗洗睡吧。”沈书书打着哈欠,伸着懒腰往往榻上一趟。 身体接触到床的那一刻,沈书书舒服的轻叹,这王妃虽然当的没有多少身家,但是吃穿用度却是一点也不比在现代差。 沈书书这里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可是一脸愤懑的薇月又怎睡的着? 她恨铁不成钢啊,惜兰苑的日子都过得如此艰难了,小姐还把王爷往外推。 她没有埋怨小姐的意思,只气那蒋侧妃不要脸! 一个出身簪缨世族的贵女怎就如此轻浮? “殿下如今与那蒋侧妃如胶似漆的,如若蒋侧妃比小姐先有身孕,尾巴肯定要翘上天去!到时候不晓得狂成什么样子……” “你呀,就是操不完的心,与其操心这些,不如抽空多学学看账本,不比那些虚头巴脑的有什么意思?!” 沈书书可不想把自己的人生活成甄嬛传。 “那怎么能是虚头巴脑的呢,要是蒋侧妃比小姐早一步生下男孩,到时候这秦王府哪还容得下小姐……” 这话倒是不假,可是她沈书书也没有打算在秦王府定居一辈子。 “这么说好像也是啊,只是殿下已经离开了,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她摊摊手,表示自己很也很无奈。 薇月已经不想在说什么了,感觉心好累,小姐都不想争宠,每天都逼着她们看账本,也不晓得看账本能有什么出息,没殿下的支持,也摸不到府中的中馈啊? “小姐,您不能就这样失去了斗志啊……”薇月还想在劝劝,沈书书已经翻过身表示不想听了,薇月不由得想起老爷夫人,直在心里默默的唉声叹气。 秦王为了娶到小姐不惜用权势逼迫,因此小姐受了那么多苦,如今尘埃事定,就这样将王妃之位拱手让人,曾经的那些苦岂不是白遭了? 可是薇月如何想的到,她的苦命小姐早已香消玉殒,如今的沈书书是一个独立自强的现代人,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留在一个不完全属于自己的男人身边? 现在她的梦想就是搞事业,攒很多很多的银子,然后去游玩大好河山。 一心想要爆富的沈书书,每天待的最多的地方就是书房和花房。 今日也不例外,照顾完那些鲜嫩的花朵,把它们一盆盆全部搬到阳光充足的地方,施肥洒水,看着在自己精心侍弄下,长势越来越好,花苞也比之前的结实,拍拍手很满意。 “哎哟,我的王妃哟,这些粗活你怎么亲自上手了,要是伤了您的手,叫我们如何跟殿下交代啊,您啊,可不能在搬花盆了啊。” 因为日日来花房,在加上沈书书从不摆王妃的架子,待下亲和,并且传授大量的养花心得,管理花房姚嬷嬷很喜欢这位王妃。 因为也指着那些小丫鬟骂。 “姚嬷嬷,不必责骂她们,是本妃自己想动手的。” 姚嬷嬷并没有顺水推舟就此算了,而且让今日花房当值的丫鬟跪上两个时辰,长长记性。 王妃在怎么菩萨心肠那也王妃,容不得下人不守规矩! 沈书书:“……” 第9章 第9章 姚嬷嬷一向严厉,小丫鬟平日里也都比较惧她,自是没有违背她,乖乖的跪下去。 沈书书一点也不想那么多人因为自己而受罚,她还欲再求情,可姚嬷嬷这个时候已经看穿了她的意图。 “王妃娘娘就让老奴拘拘她们的性子吧,娘娘和善不与她们计较,她们这般散漫自是无事,若来日碰到疾言厉色的主子,还这样散漫,叫主子瞧了碍眼,轻则挨几板子,重则丢了命,岂不晚矣……” 姚嬷嬷正解释着呢,外门相携走进来两名衣着光鲜亮丽,穿金戴银的姑娘。 在王府如此穿衣打扮的丫鬟,除了蒋侧妃身边得脸的,没人敢如此高调。 她们进来之后,看到王妃也在,不由得愣了愣,带着惊讶,两名丫鬟对视一眼,规规矩矩的朝沈书书福身行礼。 姚嬷嬷也朝王妃福了福身,然后面带笑容的朝那两位姑娘走了过去。 也不怪姚嬷嬷这般殷谄,蒋国公如今深受陛下重任,统领辅政司,水涨船便高,即便是丫鬟,跟了蒋侧妃,姚嬷嬷也得给几分面子的。 “怎还劳驾两位姑娘来一趟,侧妃娘娘想看什么花,打发人过来使一声就是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姚嬷嬷游刃有余,也难怪李启咎放心让她管理花苑。 穿着石榴红的束腰裙衫的丫鬟,微微一笑,瞧着倒是比绿衫的好说话一些,温声细语道:“嬷嬷,我们娘娘倒是极喜欢姚黄,不知今日可有成色上好的姚黄?” “有的,有的,这几日刚好有一批姚黄到了盛开的日子,两位姑娘快去里面挑上几盆。” 那穿着水绿束腰裙衫的丫鬟,眉眼及其倨傲,并没有听从姚嬷嬷的安排,而是指着沈书书面前的一片儿盆栽。 “瞧着这里有几盆开倒是开的极好,嬷嬷差几个人手送到微雨阁吧!” 也不知她是真无知还是故意的,花房那么多姚黄她不挑,偏偏指着沈书书面前的,这不是纯纯当王妃不存在?! “这……”姚嬷嬷迟疑了几秒钟,面露几分为难。 绿衫姑娘却沉下了声音:“怎么?嬷嬷这是不乐意吗?” “瞧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姑娘瞧上的嬷嬷自是没有不给的道理,只是……” 姚嬷嬷再次换上笑容,“金环姑娘,这姚黄都是王妃娘娘亲自伺养的,老奴做不了主呀,不如姑娘在挑挑别的?” 听到姚嬷嬷这样说,一直默不作声的沈书书露出满意的表情。 那叫金环的姑娘,横眉一挑,语气及是清高:“姚嬷嬷,你不想给就不想给,何必如此搪塞人。” 还王妃亲手种的,哄三岁小孩呢? “冤枉啊金环姑娘,老奴可不敢搪塞姑娘啊……” 那绿衫姑娘冷哼了一声,一副不相信的架势,摆明了就想要那长势最好的盆栽。 这人怎地这般不识好歹呢?都说了那花是王妃的,怎还如此执迷不悟?真是让人头疼。 一边是王妃,一边是蒋侧妃,她一介奴才,哪有她能说话做主的地儿? 姚嬷嬷这会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就该在家中多逗留些时辰。 “姚嬷嬷没搪塞你们,这些花的确是本王妃亲自栽种的,你们想要姚黄挑其他的吧,本王妃的花……想要?让蒋侧妃自己来。”沈书书懒得和她们多费口舌,转过身去,将手上的泥土清洗干净。 一直默默观察,默不作声的沈书书替姚嬷嬷说了一局。 笑死,当着她堂堂王妃的面,找存在感?当她是面团呢? 这花就算不是她亲手种的,她都在这站着了,那这些花就不是她们能指染的! 此番做派,分明是没有将她这个王妃当回事儿! 期间一直没有吭声的红衫姑娘扯了扯金环的袖子,“算了算了,咱们主子也不是割人所爱的,在去挑挑别的吧,别误了主子赏花的心情。” 看似在劝戒金环,暗地里却是火上浇油,果然咬人的狗不叫。 不管怎么样,姚嬷嬷都在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儿,连忙笑着顺着红衫姑娘给的台阶下:“银环姑娘,不如就由老奴陪着姑娘挑挑吧?” 红衫姑娘还挺愿意给人一个薄面,点了点头。 今日不知是什么风,居然把清心居的竹清大丫鬟吹来了。 殿下身边得力能干的,竹清属第二,没丫鬟敢称第一,不论是样貌还是手腕都是佼佼者。 长的杏眼桃腮,腰细臀圆,穿着藕荷色的短衫对襟,配着一条杏儿黄的百迭裙,这哪像伺候人的丫鬟? 沈书书暗暗的在心里咋舌,当王爷真是好,眼福不浅! 秦王素来喜文雅,屋中总喜欢点缀些鲜艳的颜色,因此竹清也是经常要来花房挑选鲜花。 姚嬷嬷一看到竹清来了,就跟看到了大救星一样,顿时眉开眼笑:“哎呦,竹清姑娘,你怎么亲自来了?!” 殿下院里的大丫鬟,在秦王府谁不给几分面子。 这可不就是个大救星嘛!难怪姚嬷嬷笑得那么灿烂。 竹清虽然是秦王殿下跟前的大红人,但她为人很是谦逊,见到王妃也在这里,面带微笑,恭恭敬敬的福身行李。 沈书书对待竹清要比对待金环客气多了,毕竟是直系领导的贴身秘书,不客气点回头人家给你穿小鞋呀! 金环脸都气歪了,回去的路上还在和银环抱怨。 “你瞧瞧王妃自降身价那样,还巴巴舔着脸讨好竹清……明明我也瞧上了那花……” “这也不怨王妃,竹清是殿下的通房,王妃总要给几分薄面的。” “看那个竹清就不是好的,一脸狐/媚指不定怎么沟y殿下的!” 听着金环语气中的酸味,银环垂眸看向地面,掩住眼底的情绪,一路都没有在说话。 回到微雨阁,金环把今日在花苑的种种添油加醋全部秉给主子听。 昨夜殿下宿在这边,这一日蒋侧妃都提不起精神,眼窝泛着青色,一看昨夜就没怎么睡好,听闻金环的话后,顿时睁开眸子。 “你是说那沈书书连竹清都礼让三分?” 蒋宴宁不顾身体疲惫,撑着腰从贵妃榻坐起,红玉连忙将一个软枕垫在她腰后。 “娘娘您都没有看到王妃有多卑微,竹清说殿下喜欢姚黄,王妃就巴巴的把自己的给了她!” “这正妃之位给她有什么用,王妃的威严都让她给丢尽了!” 第10章 第10章 不过是个给爷儿铺床盖被的贱婢,也能劳王妃屈尊降贵,沈书书你竟可怜到这个份上了吗? 蒋侧妃鼻子险些气歪了,邹着眉头,神情很是烦躁,一个劲儿的搅着手中的锦帕。 金环一直默默的留意蒋侧妃,当看到蒋侧妃紧紧拢成一团的眉心,悄咪咪的笑了一下。 小姐自幼就喜欢争强好胜,做什么都要攀比,如今屈尊王妃之下,能咽下这口气儿才怪。 同样嫉妒心强烈的金环,也见不得同为丫鬟的竹清,被王妃客气的对待。 “奴婢瞧着王妃不仅有抬举竹清的迹象,明里暗里还有打压娘娘的意思……竹清是殿下房里的人,若她与王妃不谋而合,会不会对娘娘不利?” 竹清的存在,蒋侧妃一直有所耳闻,为着这个私下还打听过。 “你可看清楚了?王妃当真对那竹清另眼相看?” 金环哪敢犹豫半分?当即吓得跪下。 “婢子岂敢拿王妃开玩笑,竹清来到了花苑,和妖嬷嬷说殿下喜欢姚黄,王妃就巴巴的将自己亲手栽种的送出去,还夸竹清聪慧能干,还道殿下身边有这样细致周到的她就放心了。” 好个王妃,自己被殿下厌弃,就想着拉拢别人争宠,好啊,她倒要瞧瞧这个竹清能成多大的气候! 一气之下,一套上等的宫窑汝彩茶具,被蒋侧妃横扫出去,四分五裂的碎在地上。 看着暴跳如雷的蒋侧妃发那么大的脾气,金环不像其他人那样吓得畏首畏尾,唇角反而露出几分得逞。 王妃不是想要抬举竹清吗?那也要看她家小姐答不答应。 “娘娘,咱们何必大费周章的对付王妃,只需要在王妃的药膳中动动手脚……她拿什么跟娘娘斗……” 午后的微风带着淡淡的清香,穿过碧绿荷叶淹没的抄手游廊,有一处绿荫环荫蔽的木屋,烈日焦烤中,眼前的盛景,看着就仿若置身幽幽山谷间。 一打听才知道这是秦王几年前特意派人去南方寻得名匠打造出来的。 沈书书非常的怕热,打听到李启咎近来公务繁忙不会前来避暑,白日里,她便带着薇月望舒这儿避热。 贵妃榻上,沈书书冷不防地打了一个寒颤,这个突如其来的寒颤令她莫名一顿,心中立刻生出一股十分不好的情绪。 自己的第六感一向很准,这感觉来的这么强烈,让沈书书很是不安。 就在她自己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薇月比她还紧张。 “小姐是不是觉得冷了?不如将这冰盆撤下去吧,小姐大病初愈,还是当心点为好。” 说着,便紧张兮兮的招手,唤人来冰盆抬下去。 薇月还以为沈书书是因为屋子里的温度太凉了,所以才会突然哆嗦,沈书书总不能告诉她,自己不是因为冷,而是遭人算计才会发抖,不晓得薇月要被吓成什么样子,思索一番,她摇摇头。 炎炎夏日,这儿没有任何制冷的工具,这半人高的大冰块就是唯一可以让人快乐的源泉,倘若让人搬走,那还不得热死啊! 被这么一打搅,沈书书没了看游记的兴致,只觉得在这王府当咸鱼的生活,百般无聊,没滋没味的。 唉,明明这种既可以躺平,还不用为生计奔波的日子,是她毕生的梦想,可是真当了咸鱼,才发现咸鱼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哀叹之际,木窗外,一抹靓丽的绿色突然引起了沈书书的注意,要是没看错的话,这不是伺候蒋侧妃的丫鬟吗? 这么热的天,她不在屋子里待着,而且还鬼鬼祟祟的,凭自己对她的映像来看,这小姑娘可不是好相处的,疑惑的时候,又一个瞻前顾后,穿着统一丫鬟服装的小姑娘跟了过来。 是沐春,沈书书有点映像,她们奔走的相当急,很快就躲在了大柳树后面,那棵树正对着木窗,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她们二人,以至于这个角度,看不见她们在做什么勾当。 那绿衫丫鬟,可不是什么好人啊,私会自己院儿里的人,很难不让沈书书多想。 “小姐,宮里来人了……侧妃也赶过去了……”望舒的眼睛就有些发热,艰涩的声音里带着无声的愤怒。 她刚才外面进来,热的小脸红扑扑的,额头脸上全都是汗,可是跟她愤怒的语气想必,这点热汗对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得知薇月是因为这个生气, 沈书书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别难过你家小姐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真的不在乎吗?可是小姐才是正妃啊,宫里就算来人,理应也得由小姐带着侧妃前去面见,哪有命妇未到,侧妃先行的道理? 望舒气的直跺脚,为着这个,她的心里升起了浓浓的郁火。 沈书书倒了一杯凉茶递给她,“快喝了消消火,再听我的解释。” 眼下这个情景,在不与她们说清楚自己的打算,恐怕要坏事,“先冷静点,冷静下来我有话和你们俩说。” 当她将自己打算说出来以后,两个丫鬟惊的久久不能言语,仿佛丢了魂一般,眼睛都不会眨了。 沈书书像是一开始就料到她们会有这样的反应,不疾不徐的给自己斟了一杯茶,十分淡定的品起了茶,一丝丝着急迹象也看不出来。 过了许久之后,一对丫鬟总算有了反应,一左一右的奔到沈书书身侧。 “小姐,您刚刚说的真的不是开玩笑吗?” “是啊,小姐,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虽然老爷与夫人不在了,可是还有我与薇月陪在您身边啊,小姐您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薇月和望舒的情绪异常的激动,纷纷相劝,甚至还嘤声哭了起来。 看着两人忠心耿耿的样子,一时间沈书书也被感动到了,察觉到眼睛有些酸胀,连忙装作不经意的揉眼睛,将那股泪意逼回去,强作镇定的笑了起来。 “瞧给你们急的,我可是最惜命的,怎么会想不开呢,逃离王府是追求更美好的幸福,我早就想好了,等攒够了钱,我就带着你们离开皇城,见识见识诗人文豪笔下的青山绿水和世外桃源!” 薇月却不这样想,当王妃多好啊,可以穿锦衣华服,可以吃山珍海味,过着人上人的日子,旁人羡慕不来的,可小姐却…… 文人墨客笔下的世外桃源固然美好的令人向往,可是这世道除了皇城还算安定,到处都在打仗,不知道乱成了什么样子。 逃离王府,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又该如何保全自己? 第11章 第11章 薇月一双滢滢眼眸带着惊惧的盯着沈书书面若桃花的面容。 小姐花容月貌,气质如兰,一旦离开王府,这样的容颜,不知道要引来多少登徒子。 光是想着薇月就止不住胆寒,因为太过害怕,她的瞳孔也染上了不安。 “小姐,这是万万不能的,蒋侧妃虽然家族势力庞大,可这里是秦王府啊,她就是看不惯小姐,也只有忍着的份,可是小姐一旦舍弃王妃的身份……您这样的美貌该如何自保啊?小姐您可一定要三思啊!” 沈书书却不这么觉得,当王妃固然爽,可是衣食无忧的同时也多了很多的不方便不自由,她有自己的思想,也有自己的理想,并不想当一个花瓶。 “薇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已经决定了,你不要再劝了。” 她知道薇月担心什么,她如今的颜值的确很是逆天,长成这个样子没点自保的能力,的确是件麻烦的事,要是被居心叵测之徒盯上,绝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这个倒是难不倒沈书书,她一手惊为天人的化妆之术也不是吃素的。 “小姐……”薇月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沈书书已经沉下了脸。 这个样子的沈书书有一瞬间像极了她的母亲,像极了端庄沉静不爱笑的沈夫人,她默不作声的注视着薇月,令薇月望而生畏。 薇月想不明白,小姐为什么这么执着过贫苦的日子? 到底还是年岁小,心性还不够稳定,看到的东西太片面,要知道她虽然是秦王正妃,可同时也是罪臣之女,李启咎野心勃勃,显然有了争权夺势的苗头。 这中间又涉及着蒋国公府,李启咎言而无信,沈书书可不是原主,傻傻的完全信任他。 “傻丫头,到现在还没看明白吗?那蒋侧妃千金之躯,放着门当户对的儿郎不挑,却甘心屈尊入王府做侧妃,我猜……终有一日,她是要置我于死地的。” 话说到这儿,沈书书不由自主的哀叹一声,意简言骇道:“一山不容二虎,我与她之间也是一样的。” “小姐的意思是……蒋侧妃有杀心?!” “她有没有杀心我还不敢确定,但是我能看的出她对我的敌意很深。” 沈书书一脸的淡定从容,眼中流露着自信的神采,好像面对任何事情,都难不倒的她的样子。 “打铁还需自身硬,面对危机也是一样的,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不会因为别人妥协自己。” 小姐说的对,她不应该将精力浪费在恐惧里,她应该紧跟小姐的步伐,为小姐排忧解难! 想通了这一点,薇月的眼神不再是恐惧的,而是坚定。 当沈书书再次看向那棵大柳树的时候,刚好看到绿衫丫鬟往沐春的手里塞了什么东西。 即便离的不算近,沈书书都能看的见沐春的神情非常的抗拒,就好像塞过来的是个烫手的山芋。 沐春是她院里的丫鬟,这个金环找她院里的人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 随后金环不知道对沐春说了什么,沐春的手忽然像是被烫到了一样,顿时将手中的东西甩了出去,这下终于让沈书书看清楚了,是个白色的小瓷瓶。 联想到沐春的抗拒,这瓶子里面装的该不会是毒药吧?思及此,沈书书倒吸了一口凉气儿。 沐春哭丧着脸,拼命的摇晃着脑袋,“姐姐,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你还是找别人吧!” 在王妃的饭菜里下毒,天啊,要是被发现,那可是灭九族的罪,就是给沐春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的! 沐春想走,金环却是不依。 “慌什么慌?你不说,我不说,怎会被第三人知晓,我们娘娘既然找上你,那就是赏脸抬举你,沐春,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你!”被人这么威胁,沐春又气又怒,可是对方是蒋侧妃的奴婢,她又不能将人得罪了。 “金环姐姐,你找我也没有用啊,王妃的膳食都是由薇月一手安排。” 金环早就打听过,听到沐春这么说她并没有感到惊讶,而是扯起了唇角,“不用那么麻烦,将它撒在贴身衣物上,假以时日效果也是一样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王妃的衣物是你一手浆洗的吧?” 到了晚上的时候,薇月放下手头的事情,瞅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快到了用膳的时辰,便取过食盒准备去膳房领取饭菜。 路过前厅时,沈书书将她喊了过去,“薇月,你把食盒放下,去花房一趟,通知姚嬷嬷明日一早将我这些时日栽种的花卉全部送过来。” 薇月知道小姐的计划,也知道那些花非常珍贵,对她们来说非常的重要,留在花苑总归不比放在自己的眼前让人放心。 她想着只要自己的腿脚放快点,早去早回,也不会耽误领饭的时辰,点了点头,大步出去了。 这一路上薇月都还记挂着领饭,几乎是一路狂奔回来,可刚进门庭,就看到饭菜已经摆好了,而她家小姐则是沉着脸,一言不发的盯着跪地磕头的小丫鬟。 薇月一头雾水,不晓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能令小姐发如此大的脾气。 “说,是谁指使你在本妃的饭菜里下毒的!”一开始沈书书也不清楚金环给沐春的是什么东西,想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也是老天有眼,让自己给撞见了。 她故意支走薇月就是想炸一炸沐春,果然和她猜想的差不多,是毒药。 “娘娘,奴婢……”沐春这会儿人已经吓傻了,她都想不明白王妃怎么这么快发现了。 她瘫在地上,抖的不成样子,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的才好。 她不能说出幕后之人,要不然她的家人也会跟着遭遇! 蒋侧妃拿她家人的性命威胁,找上门的那一刻她的一只脚就已经迈进了鬼门关,如今事情败露,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沐春,你怎么如此糊涂?你在惜兰苑可是主子苛待过你,你怎能生出如此歹念?!” 久久不见沐春吭声,望舒气急的踹了沐春一脚。 “去通知殿下过来一趟!”沈书书收回冷漠的眼神,命人将沐春绑了起来,待会李启咎过来,沈书书担心沐春会寻短见。 稀里糊涂的薇月这才明白过来,魂差点吓没了。 “娘娘……”她颤着唇,眼泪也飚了出来。 第12章 第12章 “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王妃你都加害!”薇月破口大骂,气急败坏的她照着沐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沐春的口角渗出血。 蜷缩着身子的沐春不管薇月如何追问,始终一言不发,即使心里已经恨死了支使之人也不肯招供,她绝望的合上眼睛,眼角滑出一串泪痕。 这种无妄之灾为什么要降临她的头上? 她的反应全部落在沈书书眼里,沈书书嘴角的弧度逐渐加深,而后漫不经心的拨弄眼前的膳食。 她故意支走薇月,等的就是沐春自投罗网,她平日的饮食起居都是薇月负责,这样难得的机会,如果那真是毒害她的东西,沐春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事实证明她猜测的果然没有错。 沾过米饭的银筷肉眼看着没有任何的质变,可是谁能想到这碗米饭却暗藏玄机呢? 她将筷子放入茶水中,原本散发着清香的热茶瞬间浑浊起来。 沈书书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只觉得有些可笑,为了对付自己不惜下这么大的手笔。 还好这个沐春胆小怕事,她三言两语一吓就老实承认了,如果换个老练的,这会儿恐怕已经遭毒手了。 没过多一会儿,李启咎就来了,看的出他赶过来的时候非常匆忙。 他一脸急迫,风尘仆仆,身上的朝服都没来得及换下。 沈书书还没来得给他行礼,就被他捏着手扶起来了,他疲倦的眉眼中全都是紧张:“和我不必这么麻烦,霁年说有人在你的膳食里下毒,没事吧?” 询问的功夫,他的眼睛紧紧的打量沈书书的脸,沈书书面色如常,不像中毒也没有任何异样的样子,李启咎这才微微放下心。 可这份在意却让沈书书感到十分不自在,接受了这个身份以后,沈书书一直都将自己和李启咎之间的关系看作是上下级。 她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不着痕迹的往旁边挪了半步,却不料这小小的举动引得李启咎大邹眉头,心头泛酸。 书儿如今越发不肯待见他了,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可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有愧于她,一时也就由着沈书书的脾气。 沈书书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余光瞥着对方微怒的神色,心里不禁有些打鼓,她策划这一出戏并不是只想让李启咎知道有人对自己下毒,现在惹的李启咎心情不妙,顿时失了几分信心。 “没事就好。” 沈书书:“……” 紧接着他的面容一改温润,顷刻间大发雷霆,震怒道:“将这个罪奴乱棍打死,传令下去,让府中所有家仆都来正殿候着,将这个罪奴押卸正殿行刑!” 盛怒之下所有人大气儿也不敢喘,生怕殃及池鱼,只有风霁年不受影响,沐春被他拧在手里,像是小鸡崽似的没有任何重量,但是还没有走出两步,就被沈书书拦住了。 “不行,这样不妥,沐春不会无缘无故下毒,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不查出这个人,以后只怕后患无穷防不胜防……” 现在还不能让风霁年带走沐春,沈书书的目的不是处死沐春,而是掰开她的嘴,沐春要是死了,那不就死无对证了。 看着拦着路不肯让开的沈书书,风霁年感到头疼,凝目的他盯着沈书书的眼睛,暗示她不要忤逆李启咎。 沈书书要是乖乖听命于的人,她就不会故意策划这出戏了。 她的眼神不甘示弱的瞠目回视,就是不让。 一石激起千层浪,引人深思的话让李启咎的脸色都快结冰了。 她尴尬的道:“这丫鬟的嘴巴实在紧的很,什么也不肯交代!要是把她处死了,那岂不是真凶还逍遥法外?” “殿下你觉得呢?” “书儿说的有道理。” 沈书书等的就是这句话,“有样东西我觉得很意思,是从沐春身上搜出来的,我让人验了,和饭菜里的东西是一样的。” “毒药?”李启咎发出疑问。 沈书书嗯了一声,让人再次演示了一遍。 此时她与风霁年面对面对着,对上她如勾的双眸,风霁年心乱如麻,撇过脸拒绝于她的眼神对视。 沈书书凝眸微微一笑,“风侍卫忠心耿耿,这事只有交给你,本妃才能放心。” 闻言,风霁年不禁邹起了眉头,一个王妃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公然直言信任一个侍卫,她这是想干嘛?疯了吗? 她究竟知不知道这是在玩火?他用眼神警告着,想玩花样,可别带上他,他并不想引起殿下的猜忌。 沈书书却不管不顾的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递给了他。 风霁年表示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只是一个侍卫而已。 沈书书再次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几分凝重:“这种药绝不是一般人可以买的到的,不查个水落石出……实在是让本妃寝食难安啊!” 一开始李启咎也觉得这话无比刺耳,仔细一想书儿的考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风霁年向来独来独往,为人非常的高冷,想收买他远比登天还难。 事关书儿的安危,李启咎也是赞同的。 “霁年,这件事儿就交给你办。” 风霁年再次皱眉,他不明白殿下此举是何意。 “查案这种事交由刑部不比属下单枪匹马查的快?” 交给刑部?那怎么行! 沈书书坚决不能同意,让刑部接管,那就等于失去了掌控权! “不行,不能交给刑部,风侍卫要是不接受,本妃就自己去查!” 她冷冷一笑:“殿下可不要怪书儿任性!” “书儿,你应当避嫌,听话,这事儿我会给你个满意的答复。” 沈书书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皮笑肉不笑的注视着李启咎:“殿下,倘若查出来你会惩治主谋?” “谋害王妃等同藐视皇权,当然是死罪。” “有殿下这句话就够了。” 李启咎越发不解,同时沈书书脸上的神情也让他摸不着头脑。 “别阴阳怪气的,有什么话直说就是了,你这样子笑………可是我又哪里惹到书儿了?” 娶侧妃一事是他违背了诺言,心里也是一直愧疚,所以书儿对他有情绪,只要不是太过分,他都能忍着。 现在看着沈书书如此仇视他,即便心里已经不爽了,碍着情分,也一直压抑着。 沈书书才没有心情管他的脸色好不好看,她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这药是蒋侧妃贴身侍女交给沐春的,沐春之所以嘴巴这么紧,我猜测一定是对方捏住了沐春的把柄,不信就将那个丫鬟抓起来审问!” 第13章 第13章 说话之时,沈书书一脸讥讽,淡的让人几乎看不见。 前几日他可还在深情款款的说着保护她之类的话,现如今小老婆想弄死大老婆,她很好奇李启咎能否做得到? 然而李启咎一脸难以置信,明显怀疑她的话。 “书儿,会不会是你搞错了?” 搞错?拜托没有证据,她会乱说吗?听着他的话,沈书书一时没忍住连连白眼。 李启咎怎么也不能相信蒋宴宁会做这样的事。 在他的心里蒋宴宁只是性格娇纵了一些,脾气略大了些,但绝对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她怎么会害人呢? 所以他的反应才会如此大,等到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 沈书书嘲弄的眸子就那样静静的与他对视着,望着她含着笑的双眸,这一刻李启咎抽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轴什么呢?明知道书儿不待见蒋宴宁…… 书儿恐怕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曾经自己略施手段,她对那个人的也是现在这种态度,然后就答应了他的求亲,现在被沈书书用这种态度对待,李启咎突然感到很是心慌。 一瞬间心脏仿佛炸开了一般,疼痛中无数只触手一样的东西疯涨起来,揪着他血淋淋的心脏不放,一阵阵翻天地覆的剧痛让他瞬间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心头会涌出如此怪异的情愫?说不清也道不明,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种声音提醒他:沈书书要离开你了…… 捂着心脏的李启咎眼前一片发黑,几乎都要站不稳了,一个踉跄差点失态,好在风霁年手疾眼快,最关键的时候稳了他一把。 “殿下,没事吧?” 李启咎向他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然后重新打量沈书书,此刻的沈书书唇角轻挽,精致美艳的脸色换上了端庄得体的微笑。 被质疑而染上愤怒的瞳孔,此刻平静无波,看不到一丝丝情绪波动,沉静的就好像是个局外人。 不,不会的,书儿是王妃,是上过皇家玉牒的王妃,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秦王府就是她的家,所以,书儿是不可能离开他的! 这么安慰着自己,李启咎才感觉心脏不似刚才那般透不过气。 他想说点什么,但沈书书始终一脸冷然,半点情绪也不肯给他。 “书儿,你别这样好吗?我向你保证,在秦王府没有人可以伤你半分,你信我好不好?”李启咎恳求的说道。 沈书书笑了,不过确实皮笑肉不笑,比她板着脸时还要令人胆寒。 “敢问殿下拿什么保证?” 沈书书吸了吸鼻子,重重的叹一声,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殿下,之前你也是这么说的,可结果呢?” 李启咎不知道自己是何时从惜兰苑走出来,明明太阳是那么的温暖,可是他却手脚冰凉唇齿打颤。 他觉得自己好没用,一次次对书儿保证,一次次的令书儿失望。 是夜,沈书书换了一身不起眼的丫鬟服,就着夜色一头钻进了竹林里。 因着有着一次的经验,这一次她没费什么功夫,很快就来到了竹屋前。 竹屋里还亮着,摇曳的烛光好似等待着她的到来一样,任夜风怎么吹始终坚毅的不肯熄灭。 沈书书刚走到木门前,她刚准备推门,两扇木门瞬间打开。 一股强大的劲风迎面而来,沈书书娇小的身躯一时不察,连连被撞的倒退好几步。 为了不被撞出更远,沈书书手脚并用,扒住了离着自己很近的一颗竹树。 好家伙!这般场景如若不是身临其境,沈书书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她只听说风霁年的武艺高强,轻功一绝,可为什么没人肯告诉她,这人还有这种绝杀技呢?好强的杀气! 能隔空使出如此强悍的力量,这小侍卫分明就是想置她于死地啊! 风霁年端坐在木桌前,拿着一块洁净的棉质帕子,眼也不抬,专注的擦着他的剑柄。 这柄剑看上去没有一丝的尘污,干净的都能照出人的影子,直觉告诉她,风霁年这不是在擦拭剑柄,而是专注的想着如何将她灭口。 即便是见识过世面,可是面对这样的高手,沈书书还是怕的不行。 可是怕没有用啊,她得先弄清楚小侍卫是因为什么想对她下手。 比起死,沈书书更担心自己死的不明不白。 沈书书最大的优点就是临危不惧,事态越是危险,她反而更容易冷静下来。 她想着小侍卫既然没有将自己一招毙命,说不定他的内心也是犹豫的呢,那她不如装傻充愣套近乎,借机搞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对自己出手。 “呜,小侍卫,我的脚扭到了,现在动不了,你能不能过来扶我一下……” 此番前来,她真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风霁年依然眼皮未抬一下,别看他此时一脸面无表情,内心却远远不像脸上这般平静,而是非常的惊讶和疑惑。 按理说在他的肃杀之下普通人不可能有安然无恙的的机会,她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听着萦绕在耳际的哼唧声,风霁年只觉得一阵心烦,二十几年来令他心烦的人很少有活下来的,一招失策,让风霁年更加烦躁。 他感受到了自己内心的挣扎,两种不同情绪似是做着争夺战,一个叫嚣着杀了沈书书,一个在规劝,杀了沈书书他会后悔的,他一定会后悔的。 风霁年不明白不理解,自己与沈书书也不过几面之缘而已,怎么就到了影响自己的地步? “王妃你不该来的,更加不该一而再的招惹我。” 风霁年语气幽幽,沈书书却是脊背生寒,一滴冷汗从她的额头滴下来,因为在她还没看清风霁年是如何出手的时候,他手上的那柄锋利无比的长剑已经朝她飞了过来。 紧张之下,她整个人都呆住了,脑子明明传达着停下,可生死之际,她愣是呆愣愣的张不开嘴巴,瞳孔映着越来越近的飞剑,她却迈不开步子逃跑。 好似被点穴了,只能干看着,却动不了。 这是什么情况? 沈书书都急死了,可奈何她操控不了自己的身体,就在那柄长剑直逼自己的喉咙时,她的眼前忽然闪现出一幕幕似曾相识的画面来。 画面中也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只不过画面中的女子是一身华贵嫁衣,她正准备与人共拜天地的时候,金光灿灿的大殿之上,忽然闯入一股浓重的怨气。 怨气凝聚成一个人行,一柄萦绕着黑雾的长剑一下刺入她的心口…… 第14章 第14章 那女子的神情不悲不喜,明明剑锋刺过来之前,她可以躲开的,可是她竟然躲也不躲一下。 这让沈书书很是无语,哪有人这么蠢的?干等着被捅!同时也很懵逼,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沈书书感觉这不是偶然,第六感提醒她,那新娘子和自己一定有着什么渊源,要不然她怎么能共情那位新娘子的内心世界呢? 那男子的剑都刺进肉里了,她竟然不恨,而是心怀愧疚…以及心甘情愿受下那一剑。 沈书书的血液都在逆流,瞳孔极速紧缩,急得都快流出眼泪来,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弄明白这一切,因为她马上就要被刺穿喉咙! 她很想阻止,想躲开,想逃命,可是关键时刻却动也动不了。 然而此时的风霁年也同样如此,就在长剑即将刺穿沈书书的喉咙之时,他却突然鬼使神差般立刻飞身阻止长剑穿归去。 命悬一线之际,杀气腾腾的剑风也只在她的脖子上留下破皮的损伤。 闭着眼睛的她感受到脖子传来的痛意,整张小脸忽然邹成了包子,沈书书以为自己快死了,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瞅着近在咫尺,冒着寒光的剑,吓得她身心微颤,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最多不超过三毫米,这玩意就穿破她的喉咙,寒光闪闪的剑身倒映着风霁年冰冷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沈书书忽然憷的缩了缩脖子,悄咪咪的往后仰,好让自己离那剑端远点。 她趁着风霁年心软的功夫,手忙脚乱地抱住风霁年结实紧窄的腰身,像只超大号的树袋熊扒的紧紧的,然后放声大哭起来,任由鼻涕一把泪一把,全部抹在风霁年的衣服上。 风霁年最是洁癖了,沈书书应该庆幸风霁年此时没有心思注意这个,不然会死的很难看。 瞅着手中的长剑,风霁年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儿?玩玩没想到他竟然收回来剑! 沈书书整个人都吓傻了,意识到自己的脖子还好好的,她再也绷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 边哭边谩骂,“风霁年你这个混蛋!好端端的你抽什么疯啊?” 风霁年脸都黑了,这下更加肯定自己的决定没有错了。 刚才他就不该心软的,“松开!” 风霁年冷冷的呵斥着沈书书,语气十分的冷,沈书书自认为不算是个胆小之人了,听过以后,浑身忍不住哆嗦。 “不要!”松手的话,风霁年肯定不会放过她,沈书书努力的克制着不让人看穿自己的害怕,可是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的强作镇定。 风霁年武功高强,她扒在他身上也只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必须想办法让他放过自己! “王妃一直纠缠不休……到底欲要何为?”这一刻,风霁年是愤怒的。 她和殿下之间的因果恩怨,她凭什么不问自己的意愿,就这样将自己拉到是是非非的漩涡里呢? 她恨王爷移情别恋,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是不行,可她偏偏不该将主意打到自己头上。 “风侍卫这是何意?本妃好心好意来给你提供线索,你就这样对待本妃?”思量再三,沈书书觉得还是先转移风霁年的注意力最为妥当。 风霁年这个人心思缜密,她必须谨慎在谨慎。 给他提供线索?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风霁年就更加生气了! “你现在最好闭嘴,因为没人能活着见到我的第二剑!” “这么说……你不打算杀我了?”依偎在风霁年宽阔的胸膛里的沈书书戒备得看着他,不太能相信他的话。 风霁年很想摇头告诉她不是,不知为何,只要一与她的眼睛对视,他就会莫名其妙的为之倾倒和心软。 就像刚才,他的剑只差一步就要刺穿她的喉咙,可是在看到她可怜兮兮的眼神之后,他的剑再也无法向她挥出。 风霁年在心里警告自己,这双眼睛他不可以在多看,他偏过脑袋,不再看她,很不想就这样点头。 风霁年当真当过她? 沈书书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就会风霁年再次抽疯,她原本还不是很相信,当她看到风霁年微微泛红的耳朵,和飘渺的眼神,忽然之间茅塞顿开,好像明白了什么,也清楚风霁年是因为什么要向自己挥剑。 沈书书猜测,他应该是喜欢过原主,只不过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然后自己误打误撞刚好又撩了他。 在这期间,他挣扎,他怕,他恐惧,为了不让事情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萌生了杀了自己的念头。 呵,想不到竟然是因为这个要杀自己。 沈书书笑的像只狡黠的小狐狸,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一看就知道她想打歪主意了。 她踮起脚尖,凑近风霁年的耳朵,故意的呵着热气,自己每呵一口热气,风霁年的耳朵就要微微一动,她就更加确定了,勾着嘴角坏心的说道:“风霁年,你耳朵红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风霁年几乎是立刻心神颤动,不知所措的他本能的反应就是退缩。 “好像不止耳朵红了,脸也好像充血了,就连心跳也快了……风侍卫,你不会是得了什么病吧?”憋着坏笑的沈书书还煞有其事的数着他的心跳。 一下……两下…… 很轻很轻的声音,犹如羽毛般扫过心脏,风霁年不仅神经紧绷,身躯也是。 他很想推开沈书书,不知是她扒的太牢,还是他又因为心虚手抖,竟然第一时间没能将沈书书推开。 如临大敌般的他,紧张的额头布满冷汗。 “王妃……你误会了,不是想你的那样!” “哦,不是我想的这样子的,那是什么样的啊?”沈书书表示自己不是很明白。 “我……”一开口就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感觉,风霁年突然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才发现在自己上当了,被王妃套路了。 顿时,风霁年由羞转怒,“不想死就赶紧离开!” “好了好了,刚刚跟你开玩笑的,我真的是有正事,”见风霁年终于不再对自己喊打喊杀,沈书书小心的将心落下去。 她敛起玩笑,一本正经的道:“想要查清楚背后的主谋并不难,这种毒制作应该相当不容易吧?” 第15章 第15章 沈书书对毒药研制的过程一点也不了解,放在现在绝不是易事,这么难得东西,一定非常昂贵。 能用这么隐秘的手段和大手笔来置她与死地,看得出蒋侧妃的内心很急了,也是,怎么说都是嫡女,做了侧妃,始终是要略低一等的,她那么天高气傲,怎能容的了她活着。 即便这次被她侥幸碰见,下次呢?下下次呢?她也未必有那么好的运气次次都能这么巧,所以必须好好利用这次机会! 只要能查到蒋国公府购买过此物,她就能有很大把握利用这个和秦王谈判! 想到这里,深书书眼神瞬间炙热起来,用着志在必得架势对风霁年说道,“你明面上大张旗鼓的查各大医馆药堂,声势越大越好,只要让那些放松警惕,才能查到真正有用的……” 这一点风霁年已经想过了,他也正打算从这个方面入手。 沈书书这番话对他来说,用处不大,他非常不客气的道。 “王妃这么晚过来,只为说这些废话?” 沈书书一听风霁年这话,顿时就不爽了,什么叫废话? 黑灯瞎火的,竹林多恐怖啊,她是为了帮他理清思路特意赶过来的好吗?! “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她瞪着风霁年,一脸不爽。 “你觉得仅靠蒋宴宁能买得到此物,这背后指不定还有更毒辣的人在指点江山呢,你要查蒋世子夫人的私账,风霁年这事儿对我非常的重要,你不能出岔子!” 沈书书慎重其事,半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样子,风霁年扫了她一眼,一时没有应声,而是不紧不慢的找来剑鞘,合上收好。 他及其的冷淡,很显然这已经有逐客的意思了,只不过沈书书一心扑在查线索,根本就没将这个放在心上。 “我很好奇,王妃连殿下都不肯相信,凭什么觉得一介侍卫可以信的过?” 沈书书如此不识趣,风霁年也是相当无语,他就没见过脸皮如此的厚的女人,不,应该说没有哪个人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命令他做事。 便是亲王也得客客气气与他商量,究竟是谁给她的勇气?风霁年既郁闷又无解。 是啊,为什么就是他呢?为什么觉得他不会出卖自己呢?关于这个问题,沈书书也不由得一怔,她皱眉蹙眼,思考起来,不过想了又想,觉得还是想不出答案。 如果真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只能说她刚好走投无路,求助无援,没的选的时候,刚好他出现了。 沈书书觉得这是缘分,一定是老天爷觉得她太悲催太苦逼,所以就让他出现了。 “我说是孤注一掷,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疯子?”沈书书无奈的耸着肩,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暗藏着无法用言语描绘的哀伤。 世人都想追逐名利贪慕富贵,好端端的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莫不是受刺激了?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当初也是她自己亲口同意的这门婚事,当王妃的时候她也没有抗拒殿下的亲近,如今却…… 除了受刺激变成这样,一时之间风霁年想不到还有什么原因。 如果是因为殿下娶侧妃,实属是自寻苦恼,殿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一辈子不娶侧妃的。 风霁年没有怀疑,也跟着赞同的点头,补充道,“不止疯,还傻乎乎的!” “嗯?”沈书书轻咦着,食指点着自己的尖俏的下颌角,想不通他的反应怎么也和她那对丫鬟一样。 “好了,如果没有别的要说的了,那就请王妃回去吧,夜露深重,王妃还是不要再外面逗留为好。” 说着,连拖带拽将沈书书带出屋外,当着她的面就想把木门关上,这个时候沈书书的手却伸了过来,要是强行合上门,势必会夹伤她的手。 “王妃,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沈书书指了指自己的脚,神情很是无奈,“你以为我想在这里逗留吗?还不是因为脚被你被伤了,现在走不了路。” 这也能怪他头上?论强词夺理,倒打一耙,沈书书敢称第二,相信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更要命的是,风霁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沈书书,因为她的脸皮实在太厚了,挖苦她,她都能笑嘻嘻的收下,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始胡说八道! “王妃本事这么大,一定能靠自己走回去!”风霁年说完,就要关门,但是沈书书似乎早就猜到了他下一步要这么做,她从他的腋下哧溜一下钻了过去。 “风霁年,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我可是被你伤成这个样子的,你让我走回去?”钻过去之后,沈书书在风霁年的面前站定,一手掐腰,一手指向自己的气呼呼的小脸,幽怨不已,“我不管,反正是你把我伤成这个样子的,你必须负责!” 风霁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等到他反应过来,表情像是见鬼了一样,这当真是王妃?确定不是被人冒充的?他揉揉眼睛,确定眼前就是王妃本人。 但是风霁年实在无法苟同王妃钻男人腋下的粗鄙行为,怎么说也是书香世家的女子,怎么能…… 望着风霁年一脸吃屎嫌弃的模样,沈书书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很是不雅,轻轻的咳了几下,好缓解令人窒息的尴尬。 “本妃那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被你关在门外真自己走回去吧?” 真走回去,她这脚离废也差不远了。 “……”风霁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反正是很复杂的。 他觉得自己被王妃这个狗皮膏药粘住了,真的很好奇他坚持自己的原则,王妃还能干出什么惊骇世俗的事情,于是他不管不问,径直往自己睡觉的房间走过去。 “喂!你真不管我了吗?”盯着风霁年决绝的背影,沈书书皱起了眉头,再次看向自己那只受了伤,隐隐胀痛的脚踝,难不成真的要一瘸一拐的走回去? 只是想了一下都觉得不行,且不说这个时代的接骨技术如何,光是没有麻药……都让她头皮发麻,万一因此变成个坡脚…… 风霁年刚闭上眼睛准备睡觉,忽然感觉被子不翼而飞,睁眼一看,原本盖的好好的被子,现在却被丢在了地上,他咬了咬牙,心道:果真是狗皮膏药! 第16章 第16章 沈书书的双眸瞪如铜铃,此刻正十分不爽的瞪着自己,嘴巴撅的都能挂油瓶,她这幅样子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小姑娘,就好像自己欺负了她似得。 风霁年简直无语至极,明明是自己被她欺负了好吗? “王妃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耻!” “你好歹也是王妃,私闯外男的房间,像话吗?” 沈书书:“……” 她为什么要像话?差点就被抹脖子了,她还气着呢!就不想让他好过!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行为在别人看来非常离谱,古人把名声看的比命还重,可她不会,让她为了所谓的虚名而委屈自己,她才没有那么傻呢。 “王妃,你现在马上离开!”风霁年对沈书书闯他房间十分反感,疾言厉色的语气比刚才重的多,脸色也臭了很多。 黑着脸的风霁年堪比夺命阎罗,相信任何人看了都得吓得屁滚尿流的爬出去,但沈书书却不同。 面对风霁年可怖的臭脸,她面不改色的挤到了他的榻上,脚踝隐隐传来痛意,苦苦站着十分难受,她无视风霁年的眼神警告,轻揉着自己肿胀的脚踝。 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幽怨的瞅着风霁年,眼眶挂着几滴摇摇欲坠的泪珠,仿佛再说,看吧,都是因为你,我才受伤的。 风霁年不想在看到她,可她挤在他的榻上不肯离开。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风霁年盯着软硬不吃,脸皮厚如城墙的沈书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杀了她……可,心底有一股非常沉重的执念,总是令他心软,对沈书书,他总是非常挫败,身侧双拳紧握,嘴角也抿的紧紧的,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沈书书莫名一颤,觉得有些发冷,如芒被刺,很快她就察觉到不对劲,抬头一看,一双赤红的眼睛,吓得她顿时惊叫一声,蜷缩着身体往后退。 身后没有任何遮挡,她一屁股坐了空,后脑勺着地,摔的四仰八叉,下一秒悲痛欲绝的哭声传来。 老天爷你好不公平啊,我那么有爱心,资助贫困留守儿童,资助孤寡老人,捐款救灾我恨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一线,为什么却让我穿到这么苦逼的人身上? 一开始看着沈书书哭,风霁年还十分警惕,觉得这指不定又是沈书书耍他的手段,他不敢掉以轻心,直到沈书书越哭越悲惨,哭到后面犹如无家可归的小困兽,紧紧的缩成一团给自己取暖。 看着她孤寂单薄的可怜样子,风霁年又该死的难受起来,心脏都窒息起来,一股似曾相识的情愫直逼他的心海。 为什么一面对沈书书他就会反常? 风霁年皱起眉,双拳抓着褥子,不知所措的他很想抓住点什么,但是那股感觉很快就消失了,留下只有对沈书书的怜悯。 望着他纠结复杂的眼神,沈书书哭着的打了个哈欠,黝黑的眸子也带着湿意,揉了揉眼睛,不怕死的道:“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送我回去,二,把你的床让出来……” 哭的久了,她的嗓子有些沙哑,带着哭意,显得弱不禁风,全然不似之前那般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话也隐隐带着撒娇的意味。 风霁年很多告诉她,凭什么?嗓子就像被塞了棉花一样,以至于他根本说不出难听的字眼。 沈书书绝对是他的克星! 风霁年从榻上下来,僵着一张臭脸,王妃如此难缠,打不得说不得劝不动,他不可能真让出自己的榻……也不可能真放任不管。 她总归是王妃,如若被人发现王妃不见了,总归是件麻烦! 风霁年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别扭不已。 “快上来,我送你回去!”风霁年重重的咬着字,言下之意就是别再磨叽,速送速回! 沈书书也哭累了,没有什么精力,应了一声,听话的爬上风霁年的背,她自己没有丝毫的异样,大大咧咧的不觉得尴尬,可是她软软的身子覆在背上,隔着薄薄的布料,两团软软的挤在背上,仿佛两个烙球紧紧贴在风霁年的感官上。 风霁年瞬间手脚一软,差点没接稳。 才刚摔了一次,沈书书的屁股还痛着呢,可不想再摔一次,感觉到风霁年晃了一下,她还不满的哼唧。 “故意的是不是?你怎么这么坏啊!” “……”风霁年简直比窦娥还冤,这能怪他吗? 王妃就不能用脑子想想……他虽然是侍卫,可是他也是实实在在的男人!不是柳下惠! 竹轩距离王府后院不算近,为了避开守夜的耳目,饶是风霁年用轻功,到了惜兰苑,也过了两盏茶。 痛哭一场的沈书书早已困倦不已,趴在他背上睡得一塌糊涂。 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风霁年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他看上去很像好人吗?这么放心他,信任他? 前门有守夜的婆子,隔房有守夜的丫鬟,稍有动静就能引来她们的注意,眼下沈书书又睡得如此沉,他又不能喊醒她,没办法风霁年只好轻手轻脚钻入沈书书的卧房。 “谁?!”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一个哆哆嗦嗦带着惊惧的声音质问着。 风霁年顿时眉头紧锁,实在没想到房间里竟然有人,只是他并没有应声,而是停下了脚步。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赶紧离开!” 听着她逐渐拉长的声线,明显是想引来外面守夜的注意,风霁年知道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不能将那些人全部都引来。 “别怕,我不会伤人,你先把蜡烛点上,自然就明白了。” 蜡烛一点,薇月总算看清了来人。 “怎么是你?”她惊疑一声,看到风霁年背上之人,明显更加的差异,“我家小姐怎么会……” “别问那么多了,想知道答案,等王妃醒来,自己问她!”风霁年的语气冷漠,直接将沈书书丢给薇月,他还不屑跟一个丫鬟解释原由。 他的动作甚是粗鲁,薇月担心他粗手笨脚的弄伤了自家小姐,很是不满的瞪着他,但是却没有更多的胆子多说什么。 她听过不少人暗地里骂他,说他的脾气非常不好,能动手解决的事情,绝不动嘴,曾经一拳打的一个管家鼻血不止,那管家不服,他直接一剑封喉……想想都觉得这是个恐怖分子,薇月哪有不害怕的。 她小心翼翼的接过沈书书,只求着这位凶神赶紧离开,可别在这儿发疯! “痛……”伤了的那只脚猛然着地,睡梦中的沈书书邹着小脸,嘤咛了一声,好不委屈。 薇月顿时紧张不已,即便心里犯怵害怕,也鼓着勇气与风霁年对视了起来。 “你对我家小姐做了什么?!为什么她会喊痛?” 风霁年好笑不已,“你应该问问王妃对我做了什么!” 被欺负的,可一直都是他啊! 薇月不大相信,她家小姐手无缚鸡之力,还能对一个身手不凡之人做什么? 这位风侍卫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他伤了小姐。 “强词夺理,你最好说出小姐伤到哪里了,耽误了小姐的伤势,殿下不会放过你的!” “不可理喻!”风霁年懒得与一个丫鬟叽叽歪歪,“给王妃的脚上点药,她崴到了脚踝!” 薇月得知沈书书伤到了脚,第一时间便想查看,但一个大男人站在这儿,始终是不方便的,她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你怎么还不走?” 抬眼一瞧,屋里哪里还有第三人,风霁年早就离开了。 这个时候游廊响起了数道脚步声,望舒最先进来,其余人都是次等奴才,是没有资格进王妃的房门,故而全都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瞅。 “没事没事,是主子刚才起夜不小心绊了一下,都散了吧!” 此刻沈书书一身夜行衣,望舒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总归是不能声张出去。 直到那些想要看热闹的下人都散了去,风霁年才从房梁上一跃而下。 薇月不由得瞪眼,“你怎么还不走?” 要不是顾着小姐的颜面,她早就喊人了。 “不轨之徒,不安好心!”薇月骂着。 沈书书因为疼痛悠悠转醒,迷糊了一两秒,发现这里是她的卧房,她嘤咛一声。 “风霁年,谢谢你啊,要不是你送我回来,我恐怕就要变成瘸子了。” “哟,看不出来王妃还是如此深明大义之人,还知道对人用谢字!”风霁年疾言厉色的讽刺着,就差没有明着骂人。 “好好管你的人,下次不见得我还有这么好的脾气!” 风霁年离开后,沈书书的一下子软趴趴的趴在薇月的怀里。 “小姐你怎么穿成这样?还把自己弄的一身伤?” 其实,薇月更想问小姐该不会是为了见风侍卫才穿成这样吧? 想到这里,薇月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起来,她苦口婆心的劝着,“小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呀,你身为王妃,是不可以和侍卫来往的……” 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应该是女子要忠于自己的丈夫,不和丈夫以外的任何男子有接触。 伤风败俗是要被潜猪笼的! 后面这句话薇月不敢说,看着她白发的脸色,还有惴惴不安的眼神,沈书书忽然笑着啪的她的脑袋瓜。 “乱想什么,我找人家是有正经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天呐,原来真是是去找风侍卫了,薇月当即严肃起来,“小姐,不许再有下次了,被殿下知道了,可还了得,会没命的!” 这小丫头可真是轴,眼见她是解释不清了,干脆点着头,省的越描越黑。 她又嘶了一声,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挽起裤腿,脚踝又红又肿,比想象的要严重多了。 第17章 第17章 光是看着,都让心疼的想要掉眼泪了。 “小姐,你怎么伤的这么重?” 被薇月略带八卦眼神盯着,沈书书感觉有一丝丝头皮发麻,她有些无语,她的脚肿成这幅样子,现在更重要的难道不是应该先给她上药? “小姐,您可千万不能因男色误入歧途啊,风侍卫虽然风光霁月,一表人才,仪表不凡……” 薇月煞费苦心组织的一番语言,才说了一半,便被无情的打断。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沈书书深刻的感受到,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不就是见了男人一面嘛,怎么现在好像被误解成红杏出墙了似得。 这一夜沈书书睡得及其的不安稳,这还是穿来这么久以来,头一次做这么离谱的梦,现在想起来她都有些脸红…… 梦里,她活像个没见过男人的……竟然将那小侍卫扒的一丝不剩…… 天呐~那真的是她吗? 沈书书汗颜,越回忆越觉得脸红不止。 薇月看着她睡的红扑扑的脸蛋,还误以为她又旧疾复发,当即就命令外厅洒扫的婢女去请大夫。 这让沈书书原本就泛红的脸蛋,这下更是红的几乎就要透出血来,这小丫头哪哪都好,就是太喜欢大惊小怪! 不过,沈书书也没有阻止,她正好也需要找个大夫给自己打掩护,昨日,李启咎就有留宿的意愿,她得让李启咎知晓她的身体状况。 她是坚决不可能和别的女子共侍一夫的,绝不允许李启咎留在自己这里过夜,传太医很有必要。 只是大夫还没有请来,李启咎却是大步流星的进来了,来的时间刚刚好,刚好听到里面一惊一乍的要请大夫。 李启咎的心脏顿时一紧,这是怎么了,怎么又要请大夫?莫不是书儿生病?想想也对,书儿的身子一向都比较娇弱,昨日又大动肝火,让他很难宽心。 仔细瞧的话,李启咎自己嘴角边也是冒出了好几个燎泡,眼窝下也是一团青色,眼睛也染了好几条红血丝,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 昨夜他翻来覆去,大半宿未眠,思来想去总觉得沈书书给他的感觉不对劲,他知道沈书书还在怪他,此刻前来也是想要哄哄沈书书。 “殿下——”薇月又是一声惊呼,彻底把沈书书的瞌睡吓走。 只见她的脊背微微一僵,整个人都不好了,咬着唇的她打算就这样装睡。 沈书书装睡,李启咎却不是知趣的人,他嗯了一声,一脸焦神色,示意薇月让出位置,薇月还记得沈书书之前对她们的交代,迟疑的望着李启咎。 小姐交代过,任何时候,都不要让她单独和殿下共处…… 说到底小姐才是她真正的主子,可眼前这位又是一家之主,他的话也不能视若无睹。 薇月都要急死了,余光瞅着装睡的沈书书,绞尽脑汁的想着该如何应付过去。 李启咎等了几秒钟,也不见薇月给自己腾地方,他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脸色也是一暗。 他毕竟是个王爷,真发起怒来,即便薇月有心护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书儿,本王知道你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与本王置气,只是置气归置气,能不能顾着点自己的身子……看着你生病,本王也心痛。” 李启咎挨着床沿,情绪低落,语气无奈极了,他心里清楚,也知晓沈书书还在醒着,只是不理睬自己罢了。 他的话,惹的沈书书很想笑。 这个男人好假! 做尽伤透原主的事情,将原主逼上绝路,事后不但没有任何忏悔不说,还理直气壮的娶侧妃进门,试问,换做哪个做妻子的不得精神崩溃? 竟然还有脸说心疼‘她’的这种鬼话,他到底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都不会感到脸红吗? 就在沈书书为此感到特别无语的时候,薇月语不惊人死不休。 “蒋侧妃来了……” 这种时候她来做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薇月刚禀完,琉璃制成的水晶珠帘就被人撩起。 蒋侧妃一只脚还未踏进屋子里来,专横跋扈的声音却先飘进来。 “哟,王妃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大清早就听见外面闹哄哄的吵着要传太医,该不是……王妃又哪里不舒服了吧?” 随着话音落下,娇笑连连的声音响起,甚是幸灾乐祸。 原先,原主就体弱多病,沈家还没有倒的时候,沈夫人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从不吝啬给女儿花钱养身子,否管什么珍贵的温补玩意,人参雪莲血燕就没有断过,得到了温养,沈书书自然而然就好了起来。 沈家倒台后,原主一下痛失双亲,接二连三的遭受打击,忧思过虑,弱不禁风的身子可不就是三天两头请大夫,谁人不知秦王妃是个药罐子。 蒋侧妃这个时候过来,明显就是来嘲笑沈书书的,但是她万万没料到李启咎也会在,唇边的笑顿时隐了去,忍不住掩唇轻咳以解尴尬。 “殿下也在啊,妾身一早就起来亲自炖了殿下最爱的雪梨羹,等了殿下许久,也不见殿下……还以为殿下忙于正事绊住了脚,不曾想殿下是来看王妃了……” 李启咎头疼扶额,想起来,前几日他答应过蒋宴宁一起用早膳,然后陪她去敬国寺上香祈福,自己却给忘了。 此时此刻,蒋侧妃就像打翻了醋坛子,看到李启咎沈书书这里,又嫉又气,语气不免就有些酸溜溜的。 李启咎一时不由得哑然,他总不能当着沈书书的面安抚蒋宴宁的情绪,那岂不是火上浇油? 久久没有等到李启咎的回应,蒋侧妃醋意更加的深了,就有一种情敌见面分外眼红的感觉。 “殿下当真是挂念王妃,得知王妃染疾,殿下马不停蹄就赶过来了,前日还与妾身道,母妃的诞辰,殿下答应妾身一起为母妃上香祈福……” 却不曾想,只是王妃染疾而已,如此重要的事情,殿下都抛之脑后。 殿下果然对这个贱人很是上心! “宴宁,本王没忘,本王来也是想告诉王妃这个的。”李启咎站了起来,深深的盯着沈书书的后背看了一瞬,用着十分遗憾的口吻道,“既然王妃身体不适,那就留在府中好好休养吧。” 呸!无耻的臭男人!沈书书忍不住在心里碎了一口,她敢肯定,如果蒋侧妃不来,李启咎绝不是现在这套说辞。 刚才他的态度根本不是这样的,蒋侧妃一来,态度立马大转变,为这一个侧妃,堂堂王爷竟然睁眼说瞎话,如此三头两面,很难想象这能是一个王爷能干出来的事情。 沈书书撇嘴吐槽,原主啊原主,你看看了你嫁了什么玩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蒋侧妃和李启咎马上就要双双离府。 沈书书黑黝黝的瞳孔绽放着别样精光,在李启咎拥着蒋侧妃离去的时候,突然翻身坐了起来。 “殿下要去敬国寺?” 这样问的语气,听在蒋侧妃的耳朵里,曲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就是沈书书也想跟着一道去。 蒋侧妃瞬间气歪了鼻子,抢在李启咎前面,暗暗讽刺,“敬国寺离远在京郊,还要爬山,王妃你这副样子……” “咳……咳咳……” 沈书书猝不及防的咳嗽将蒋侧妃还未挖苦完的话堵了回去,令蒋侧妃好一阵不快,梗着一口气的瞅着沈书书带着浅浅挑衅的病容,侧着单薄的背影,将颈部的线条拉的极为的优美,非但没有染疾的面若枯槁,反而我见犹怜。 蒋侧妃的脸色又是一变,贱人!生病了还不忘构音殿下,果然是个下贱胚子! 手中的绢帕都要被扯烂,盯着沈书书水汪汪的大眼睛,恨不得上前撕烂这张矫情造作的脸。 看着气的直翻白眼的蒋侧妃,沈书书的嘴角的弧度更加分明了。 让你没事犯贱,相安无事的不好吗?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噎不死你! “是啊,本王妃染了疾,不去凑这个热闹也罢,还烦请殿下将书儿的孝意一并带到,不知殿下此行要去几日?” “快则两三日,书儿不必担心。” 她担心?沈书书忍不住暗嘲,可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担心你?做你的春秋大梦! 她不过是了解了解行程,好作自己的打算。 蒋侧妃的不快,一直持续到坐上马车,见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李启咎感到头疼,却又不能坐视不哄。 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蒋侧妃为何哭,如果说因为自己忘了和她的约定,那自己现在不是陪着她一道了吗?为着这个哭,实属没必要。 李启咎掩去眼底的不耐烦,耐着性子哄着,“爱妃,还在委屈吗?本王真不是有意爽约,真的是因为忘记了。” 他不这样说还好,听他这样说,蒋侧妃小脸微仰,泪眼朦胧,哭的伤心处就止不住轻啜,“天不亮我就起来为殿下洗手作羹,可是殿下竟然忘了和宴宁的约定,还去了王妃那里……殿下不是说,在殿下心里,宴宁的分量比王妃更重吗?为什么……” 这口气儿,分明就是吃醋了,但此刻,李启咎装着太多心事,比较心烦意乱,面对蒋侧妃的埋怨和指责,脾气也上来了。 “别闹好吗?王妃染疾本王就是去瞧瞧,你就是吃醋也要分一下场合吧?” 李启咎前脚离开,沈书书后脚就从榻上爬起来,碍眼的人全部都离府,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走,今日咱们出府逛逛!” 第18章 第18章 “小姐,这恐怕不行啊,您忘记了吗?您现在还是戴罪之身,圣上有旨您不得离开王府……” 沈书书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不过皇帝只说有罪之女不得擅自离府,那她换个身份不就好了? “怕什么,我自有办法!” 这还能有什么办法?王府里有那么多的眼睛在盯着,薇月不明白,难道还能翻墙出去? 当她看到沈书书的穿着打扮时,立即明白过来,惊讶归惊讶,一时半会还是想不明白小姐从哪儿学会的阳奉阴违。 “怎么样?还认的出不?”沈书书提着裙摆,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心情美美的转着小圈。 她穿的是最末等的丫鬟服,通过高超的化妆技术,将自己画成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丫鬟,谁能相信这是秦王妃假扮的? “且不说别人认不认得出,就是奴婢若不是盯着您揣测端详,一时半会儿也是认不出的。” 主仆二人都这样乔装打扮了一番,留下望舒在惜兰苑坐镇。 一路上沈书书神色自若,没有一丝一毫的怯意,可薇月就不一样了,她没有沈书书那么强大的心理,紧张的直吞口水,很害怕自己露馅连累到小姐。 有时候越是害怕就容易出错,瞧着她畏手畏脚,活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跨过王府朱红大门门坎之时,被守门的侍卫栏了下来。 面对侍卫的盘问,薇月感觉自己的小腿肚都在哆嗦,牙齿直打颤,好半晌才组织好语言。 侍卫见多识广,觉得薇月行迹很是可疑,还欲在多加盘问一番,沈书书一看情况不妙,赶紧肉疼的往两位侍卫的手中塞了两定银灿灿的银锭,好生恭维了一番才顺利出府。 直到走出老远,沈书书还在心疼那两块银锭,那可是实打实的银子呀,她本来就囊中羞涩,一下子拱手送出两大块,比割肉还要让人肉疼。 时间宝贵,难得出来一趟,沈书书还是决定暂时不想这些了。 “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薇月虽然缓过了神,但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她又不想败了小姐的兴,强打起精神在脑海中搜索着好玩有趣的地方。 “听说许多官家夫人和小姐都喜欢几月阁,然而那里向来只接待贵客,咱们穿成这副样子,怕是连门都进不去,不然咱们去吃点茶吧?” 说完,脑袋就被一点,沈书书笑骂着,“吃茶有什么意思,咱们就去几月阁,到时候机灵点,我说什么你就跟着点头。” 她好歹还是秦王妃呢,打发一两个跑腿的出来寻点好玩的东西不为过吧? 沈书书还当真以为几月阁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进来才发现这里不是是个高档的胭脂店。 薇月一进来后,眼睛都不够用了,天底下就没有哪个女人能真正抵挡得住锦衣华服的诱惑。 正当她兴致勃勃的端详着一个巴掌大的琉璃莲花瓶稀奇时,冷不防却遭到大力一挤,脚登时绊住了黄花梨木货架脚撑,顿时一声惨叫。 而挤薇月的那个人,此刻正站在薇月刚才的货架前,与一旁的伙伴没有丝毫的歉意和愧疚。 薇月的叫声太惨烈,一时间厅内鉴赏物品的宾客皆被吸引过来。 听着薇月倒吸冷气的喘息,沈书书连忙上下查看她的情况。 见状,那两位姑娘这才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撞倒了人,就在沈书书以为这两个姑娘会道歉时,谁知,那两位姑娘却是一番白眼,颠倒黑白起来。 “不长眼的东西,活该!” 沈书书气笑了,这得多高贵的身份,多大的口气,才能枉顾别人的人格尊严?! “道歉。”她起身,来到那两个姑娘的跟前,平静的注视着这两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姑娘。 看她们通身气派,穿戴考究,的确不像等闲之辈,但是这又如何,她好歹还是秦王妃,没道理都被人这样践踏了,还能做个忍者神龟! “道歉?你确定你不是在说胡话?” “我很确定我的话,还是这位姑娘你的耳朵不好使?”沈书书无视她们不礼貌的打量,虽然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很是普通,但依然脊背挺的笔直。 面对她们的不屑,她也目光如炬,毫不退缩。 “让本小姐给你们道歉,你是嫌命长吗?” “你可知道站在你面前是哪家的小姐?这可是蒋国公府的二小姐!” 原来是当朝护国将军的女儿,众人一听,谁还敢在看下去,纷纷离的远远的,生怕被殃及池鱼。 蒋氏一族满门荣耀,前者国公爷已在颐养天年,一子任尚书,一子军功累累,如此门第,敢让蒋氏女道歉,的确像是……活腻歪了。 沈书书垂眸,眼底一抹暗流划过,如此看的话,她还真像是不知死活了,可是她并不想就这样认怂怎么办? 这该死的尊卑有别,实属让人不爽! “原来是蒋二小姐,都道蒋二小姐知书达理,钟灵毓秀,蕙质兰心,才貌双绝,你别是冒充的吧?” 沈书书幽幽说道,蒋二小姐蒋如宁气的跳脚,指着沈书书就是一顿臭骂,站在她旁边的姑娘却始终是只看不语,一言不发。 沈书书这才注意到她,原来会咬人的狗才不叫啊。 “蒋二小姐,你被人卖了你知道吗?”沈书书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噎的蒋如宁脸红脖子粗。 她可是蒋氏女,谁敢打她的主意?她显然没有听出来沈书书的话中话。 真是蠢货,都被人卖了还不知道呢,这是哪门子的蕙质兰心?我看是猪油蒙心还差不多! 沈书书瞬间就看明白了,可惜这猪油蒙心的蠢小姐还不自知。 “不如这样吧,你给我的妹妹说声对不起,我和你说你被谁卖了?” 蒋如宁半晌都没能搞明白事情怎么会展成这个样子?刚才不是还让她道歉的吗? 沈书书见蒋如宁蠢笨如猪,难以沟通,她的目光又转移到另外一个姑娘身上,看的出来,在自己看穿她的心机后,她也是慌乱的。 “这位姑娘,要不然就你道个歉,这件事儿咱们就算过去了,如何?” 不蒸馒头争口气呢,平白无故被人推还被人踩,沈书书不可能就这样忍着。 就她上辈子那些心眼,这些玩的什么把戏,就没有她看不穿。 这个姑娘肯定是出身比不上蒋二小姐,又想背靠大树好乘凉,又不甘心做个衬托,所以才会逮着机会就向外界传递蒋二小姐金玉其外胸无点墨的孤陋寡闻的粗鄙小姐。 那姑娘探究的盯着沈书书,沈书书就安安静静的站着,眼神里传递着双方都能意会的东西。 那姑娘也在做思想挣扎,被沈书书犀利的眼神盯着,她总觉得自己心里的秘密全部都被看穿了一样。 当她再次确认的时候,沈书书却是冲她一笑,带着挑衅的意味,她顿时人都僵住了。 没多一会儿,她从蒋二小姐身后走出来,紧握着手掌,来到薇月的身侧,温声道,“你不要紧吧,刚才是我和二小姐一时激动……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她的声音虽然温温柔柔的,可是不知为何薇月却是哆嗦了一下,只觉得这姑娘的眼神太过阴暗,并不像面上那般友善。 薇月摇了摇头,表示不用,那姑娘将手腕上的一只碧玺镯子取下塞到薇月的手心里。 “……”蒋如宁完全不知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动了动口,有些不快的质问,“你这是干嘛呢?” 以她们的身份,用得着给两个乞丐道歉嘛,真丢脸! 沈书书一声嗤笑,“因为她是个聪明人,不道歉,她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闻言,蒋如宁更是迷糊了。 但是沈书书却不想多费口舌说给蠢猪听,带着薇月去了其他展厅。 “小姐,那姑娘真是蒋侧妃的妹妹吗?蒋侧妃看着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蠢笨的妹妹?” “这谁知道,不过就是在蠢也影响不大,拥有那样的家世,就算没有脑子,也不会过得太差。” 很快沈书书就被这一块的展厅吸引了眼球,这些货架上摆放的精致用品,令人唏嘘。 她看到这里有香水贩卖,顿时觉得自己发财的机会渺茫了,物以稀为贵,她就算做出了香水,也卖不上好价钱了。 “小姐,你是不是看上这里的东西了?”薇月也知道她们现在囊中羞涩,指定是买不起这些的,她掂了掂手中的碧玺镯子。 “要不咱们就这个镯子当了……”说到此处,薇月也是一阵叹气,要是沈家还好好的,又怎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我叹气为的不是这个,我是看到这里竟然有供应香水,想到咱们想要靠香水发家致富怕是要成为一个梦了。” 太徽自开创皇朝以来,四通海外,繁游列国,想想这里会出现香水其实也是不稀奇的。 沈书书最大的优点就是豁达,从不会在一件事情上过多的内耗自己,香水既然无望,那她就在想别的法子,大千世界,她只要肯做,机会总会降临到她的头上。 走出几月阁,却意外的撞见风霁年带着下属走进对面的一家药堂。 薇月也瞧见了,“小姐,是风侍卫,咱们要不要和风侍卫一道?” 第19章 第19章 沈书书也正有此意。 都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刚才与蒋国公府的二小姐产生了一些不愉快,那位二小姐虽然蠢如猪不用放在眼里,可她身边那位不知道名字的姑娘却不是个善茬,被自己逼着低头赔罪,难保她不会怀恨在心。 这毕竟不是秦王府,要是那姑娘撺掇顾二小姐当街报复,还真拿她们没辙。 沈书书点了点头,带着薇月一道往那边过去,刚踏上药堂大门前的台阶,就被从里面走过来的小吏吆喝住了。 主仆两人脚步一顿,相视一眼,她们去药堂有什么问题吗? 小吏提着刀一脸鄙视的神色,打量了两人一眼,见沈书书主仆二人一脸穷酸相,小吏还以这是哪家不长眼的市井小民,当即一脸不快,驱逐她们离开。 “看不见官府再此盘查吗?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在此处逗留,再敢往里面闯,直接把你们抓去蹲牢房!” 原以为这般就能将人吓走,可结果却令小吏十分差异,他惊奇的发现,她们两人对他的话置若未闻。 似乎哪里不太对劲?要是寻常人早就吓的屁滚尿流了,为什么眼前这两人却是什么反应也没有? 沈书书又哪能不害怕,他手里提的可是真家伙啊,大手一挥要见血的,她之所以还能面色不改,全是因为她能忍的住。 “难道你们就不害怕吗?”小吏盯着沈书书好奇的问到。 “怕啊,怎么不怕?”沈书书笑了一下,指着里面的,笑眯眯的问着,“那位生的高大,穿着一身黑衣的人,是不是叫作风霁年?”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沈书书本来就长得好看,即便故意扮丑,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她的眼睛还是犹如明珠一样璀璨。 她的声音不低,足够里面的人听见,相信风霁年肯定能认的出自己。 然而风霁年只是往这边看了几秒钟,很快就收回他冷漠的眼神,竟然是直接无视沈书书。 怎么会这样? 难道他听不出来自己的声音吗? 这不应该啊,以风霁年的个性,如果真没有认出来自己,他会直接命人将自己丢出去,而不是现在这样无视自己。 好你个风霁年!嘴上答应着不会对本妃视若无睹,可桩桩件件分明就是没有将本妃放在眼里! “小姐,风侍卫好像没认出咱们,这下可怎么好啊?”薇月急得不行。 从几月阁出来后,她就留意到有几个人一直潜藏在人群里,眼神不善的盯着她和小姐。 她还特别留意几眼,那些人盯着她们的眼神虎视眈眈,让人很不舒服。 之所以扮的这么普通,就是不想被人注意到,她和小姐的打扮并不扎眼,那些人为什么盯着她们? 思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蒋二小姐的人。 薇月附耳将这些告诉沈书书,沈书书往她说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几个可以的男子盯着她们。 这要是在现代,就一个电话的事,放在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小姐,要是风侍卫不理咱们,待会小姐先跑,我留下拖住他们。” 紧要关头她考虑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将自家小姐放在第一位,虽然从来没有怀疑过她的忠心,但是听到这番话,沈书书的内心还是备受触动。 她心里暖暖的,边感动边哭笑不得,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个傻丫头,本小姐是那么没有义气的人吗?怎么可能置你一个人于险境?” 薇月红着眼睛,眼眶蓄满了泪光,吸吸鼻子,内心也极为触动,“小姐……” 小姐平时虽然带待她们也是极好的,可更多时候她却是软弱的,遇到事情只愿意妥协。 像几月阁那样面对四面八方传来的藐视,面对蒋国公府二小姐的欺压,她都做好了自认倒霉的准备,怎么也想不到小姐一改往日懦弱,说什么也要那些人给她赔礼道歉…… 除了震撼,胸腔铺天盖地涌动着沸腾的激奋。 小姐对她那么好,她要为小姐竭尽所能,不留余力的保护小姐。 可现在小姐说,不会让她自己一个身陷险境,薇月好想哭啊。 风霁年你以为你装聋作哑就能让本姑奶奶拿你没辙了吗? 沈书书一不做二不休,就站在这里等。 估算着时间,那俩不长眼的也应该被修理完了,蒋如宁说什么都要拉上好友出去瞧瞧。 当她从几月阁出来,看到沈书书完好无损的,她顿时气急的一脚踹在护卫的后臀上。 “一群蠢猪,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废物饭桶!养你们何用!”怒骂完,她指着另外两个护卫,吩咐:“你们俩,去将那两个臭丫头好好修理一顿!” 沈书书哪是任人宰割的主,盯着虎视眈眈朝着自己而来之人,她冷笑连连,大声凌厉呵斥。 “吏官面前,岂是可以随便放肆的,当街仗势欺人,恃强凌弱,蒋国公府的作风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众人一听蒋国公府这几个字,虽有人不耻,可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主持公道。 那可是蒋国公府啊,多管闲事是嫌命太长?有点胆色的还敢停下来观望两眼,怕惹上是非的早点溜的远远的了。 护卫也觉得欺压姑娘传出去可大可小,要是传到世子爷的耳朵里,责问起来,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倒霉蛋,不由得举步维艰。 看着护卫举步不前,蒋如宁恨铁不成钢的在他们后臀又踹了几脚,“本小姐的话不中用了是吧?好啊,我这就回去告诉我爹,让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沈书书可以说是满头黑线,她不能理解蒋二姑娘的脑子。 她用着质疑的眼神看着蒋二姑娘,食指指向自己的脑袋。 “蒋二小姐,我真好奇你的才女之命到底是怎么流传起来的……”蒋侧妃看着那么有脑子的人,怎么妹妹如此蠢笨? 该不会这里有问题吧? “臭丫头你是什么意思,你在质疑本小姐吗?!” 一门双淑,看蒋如宁这么蠢样子,蒋世子夫人应该没法费心思在这个二女儿身上。 就是猪脑也能想到当街仗势欺人,败坏的也是自己的才名啊? 沈书书虽然没有承认,但她的眼神也没有否认,这让蒋如宁怒从心起。 穷酸的臭丫头还敢鄙视她一个千金贵女,这能忍?千斤一发之际,蒋如宁不知开了哪根窍,缓缓的尴尬的收回欲要扇到沈书书的脸上的巴掌。 “方玉儿,你过来替本小姐代劳!” 不能否认臭丫头有句话说的很对,倘若自己真对她动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传出去坏的可是自己的名声啊,但是要是由别人代劳那可就不一样了。 方玉儿一直以来都对蒋如宁马首是瞻,可是她又不傻,当着这么多人恃强凌弱,那她的名声还要不要?她一点也不想过去。 “快啊,你在磨叽什么呢?”看着方玉儿磨磨蹭蹭不肯过来,蒋如宁不由得抬高了语气。 方玉儿都气死了,这管她什么事?凭什么要她动手。 她一点也不想败坏自己的淑女形象,她一直都有心绞痛的毛病,这个在好友圈里都是知道的,她捂着胸口摇头。 气头上的蒋如宁才不管这些,直接瞪着她:“方玉儿,你要是不过来咱们就绝交!” 没办法方玉儿只能过去,她也就是依靠着蒋如宁才渐渐在蒋国公府有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之势。 要是失去蒋如宁这个大树,她以后还有什么指望? 只不过巴掌还没落下来,就被沈书书照胸口来了一脚,这下不想心绞痛都难了。 方玉儿倒地之后,再也没能爬起来,看着她的嘴角有白沫浮出来,沈书书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事情似乎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蒋如宁似乎也很差异,看着方玉儿病发,她的心里也有些慌乱。 “你敢动手伤人!”这事儿和她脱不了干系,但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管方玉儿的死活,而是大声的宣呵,企图将自己摘干净。 “你究竟要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颠倒黑白?”沈书书怎么可能让屎盆子扣在自己的头上。 “一群饭桶你们是死人吗?看着主子被欺负,还干巴巴站着?给我修理这个打伤玉儿表姐的臭丫头!”反正是这个臭丫头先动手打伤玉儿的,她现在修理她,没人会说什么了吧? 想象着马上就能修理的臭丫头满地找牙,蒋如宁有些兴奋,下一秒她就傻眼了。 她没能看到沈书书被人修理的不像话,而是看到自己的护卫被人揍得仿若臭鱼烂虾似得趴在地上无病呻吟。 怎么会这样?她还纳闷着是哪个不长眼的胆敢管蒋国公府的闲事,定眼一瞧,这男子好生眼熟。 想了想,蒋如宁突然眼睛一亮,顿时想起来了,这是姐夫的侍卫,风霁年! 蒋如宁刚想开口叫风霁年,看到风霁年将那两个臭丫头护在身后的样子,她心里变得不是滋味起来。 不对,姐夫的侍卫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那风霁年为什么突然站出来踹飞她的护卫? 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是他的主子吗? “风大哥,你为什么要护着那两个臭丫头?!”蒋如宁走到他面前,邹着小脸,一脸不高兴的看着风霁年。 第20章 第20章 论亲疏,蒋国公府和秦王府才是姻亲关系啊,风霁年难道不应该向着自己才对吗? 可他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向着那个臭丫头。 不就是个土了吧唧的乡巴佬吗?蒋二姑娘实在想不通那臭丫头有什么地方值得劳驾风霁年的 这一出手可真是没有半分手软,她的护卫被他揍的各个都趴在地上起来不来。 蒋二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啊,感觉骄傲的自尊严重受到了侵犯,态度那叫一个满腔怒火。 她直白且毫不掩饰的不甘目光,堪比x光紧紧锁住面前之人,只不过对方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 风霁年突然出手,不止蒋二姑娘揣摩不透,就连沈书书也同样如此。 她在心里疑惑,刚才不还是拒人千里得淡然样子吗?怎么说变就变了呢? 虽然她不清楚风霁年为何突然又改变了主意,但是不得不承认有他在,莫名的就有了一种被人护着的感觉。 沈书书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她自己却不抵触,相反心里还泛起一丝丝甜意,唇角都忍不住翘了翘。 落在蒋二姑娘的眼里,使的蒋二姑娘怒火中烧,怒气瞬间飙升,自己才是贵女,哪点比不上这个臭丫头? 点燃怒火的她,一时间理智所剩无几,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弄死这个臭丫头! “臭丫头你一定是妖女,风霁年那么高冷的人怎么会出手帮你呢?一定是你使了什么害人的法术,控制了风霁年!” 在这么多双的眼睛注视之下,沈书书并不想亮出自己的身份,瞥见风霁年眉峰蹙在一起,连忙赶在风霁年开口之前,先一步开口道:“看不出来这位大人看不惯你们恃强凌弱吗?” 蒋二姑娘冷笑着,没有否认自己恃强凌弱,她是蒋国公府的嫡女,她有高傲的资格。 她不懂,她真的不懂!不懂这个臭丫头是人小胆肥,还是当真不屑蒋国公府。 肝胆挑衅蒋国公府的威严,就是嫌命太长! “你们几个快将这个逆贼抓起来,蒋国公府不会亏待你们的!”这个时候她还想着利用身份命令后面那一群吏使。 那些吏使纷纷拿眼向风霁年询问,风霁年一记冷眼肃杀,在这烈阳焦烤之下,他们既然都感受了寒流一样的冷意,瞬间心照不宣的全部低下头去。 蒋二姑娘见这些人没有一个肯听从自己的命令的,顿时气的鼻子都歪了,指着这些人一顿臭骂。 她的脸色阴沉,作为蒋家的小姐,众星捧月一般的存在,何曾被人这样下过脸子。 “风霁年,你,你可恶!等我见到了我姐姐定要姐姐罚你!” 这下,风霁年总算有反应了,只不过却不是什么好脸色,皮笑肉不笑的轻笑一下。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帮忙了?官府在此盘查,你们在这儿妨碍办公,我维护秩序不行吗?” 言下之意,在这儿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好借口! 如若不是早就相识这个人,沈书书都要被风霁年一派正经不拘言笑的忽悠过去了。 暗地里她忍不住向他竖起大拇指,若不是此刻亲自耳闻,怎么也不能相信风霁年也会玩倒打一耙的把戏。 即便是这样,蒋二姑娘也还是不太相信,维护秩序,那也没有打伤她的护卫的道理啊? 打狗还要看主人,将她的护卫伤成这个样子,那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 “当真不是维护这个小村姑?” “你觉得在下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的人吗?”风霁年耸耸肩,反问道。 秦王府和蒋国公府走的近,风霁年是什么样的性格,蒋二姑娘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想了想她也无法说服自己,风霁年有什么理由为个乡野村姑大动干戈的?只是打伤她的护卫又该如何解释呢? 就在她还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人指着方玉儿惊吓过度,大声尖叫起来,刺耳的声音,令众人忍不住纷纷邹起眉头。 这不是还没有打起来吗?激动个什么劲啊?可是当他们的眼神看到地上口吐白沫之人的时候,好几个孩童吓的嗷嗷哭起来。 风霁年只扫了一眼,就恶心的偏过脑袋去,对无关紧要的人,他都是这副态度。 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一个弄不好可是会嗝屁的,沈书书对这个方玉儿虽然没有一丝好感,但这毕竟也是人命关天的事,何况病发之前她还挨过自己一脚,真死了,自己也会被牵连其中,思考一瞬,沈书书还是走到方玉儿身前。 方玉儿捂着胸口痉挛着,口鼻都被白沫覆盖住,频频的翻着白眼,沈书书不是学医的,也搞不清楚方玉儿到底是不是羊癫疯。 “薇……”她刚想让自己的侍女速去请个大夫,情急之下发现差点喊露馅,于是连忙改口:“小薇,快去请大夫来!” 给欺负她们的人请大夫?为什么?薇月及其的不情愿。 风霁年盯着沈书书的眼睛,看着她黑色瞳仁里泛着俨然的光辉,以及极为认真的神色,丝毫不做作,一丝不苟的擦去犯病姑娘掩住口鼻的白沫,不嫌脏的掰开那姑娘死死紧咬的嘴巴,往她的口中塞了一块布料,防止她在咬到舌头。 看到这儿,不由得啧了一声,真没看出来王妃还有这副侠心义胆,他一直以为王妃只是个有些矫情造作,一言不合就只会耍赖皮和威胁人的主。 竟想不到她也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用如此麻烦,这间药堂里面就有个大夫,把他请来就是。” 场面一度的混乱,有不好热心肠的姑娘前来按住抽搐的方玉儿,也有人去请大夫。 蒋二姑娘此时也是一脸焦急的神色,她怔怔的看着方玉儿,内心也止不住一阵慌乱。 沈书书悄悄的往蒋二姑娘这边扫了一眼,发现对方没有在讨伐自己,她拉着薇月静悄悄的从人群里溜出去。 经此一遭,沈书书也没了玩的心思,囊中羞涩不说,还是乔装打扮出来的,在这到处都是天潢贵胄的皇城,一点也玩不尽兴。 她止不住的仰天长叹一口气儿,鬼老天你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装着满满的怨气,就差没有指着头顶大骂了。 “姑娘,风侍卫在后面一直跟着呢……” 她的气息都还没有喘匀,就听到薇月轻声的提醒。 下意识朝身后看去,哪有风霁年的影子,沈书书相信,薇月不会说谎。 因此她似乎是要验证心中所想,并未做声,而是继续前行,直接拐到一条人烟稀少的小巷子里。 风霁年来到巷子口,看着里面横七竖八的羊肠小道,不经有些生气,怎么如此心大,不知道自己和什么人结仇吗? 还敢钻这种小巷子……? 但他绝想不到沈书书故意拐进来的目的。 风霁年就这样一头钻进了小巷子里,总觉得背后如芒在刺,猛然一扭头,瞧见十几丈远的地方,王妃正在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沈书书双手环胸,脸上笑眯眯的,但不知为何风霁年就是觉得她的笑容里是带着不怀好意的。 被发现自己尾随,风霁年是非常窘迫的,他觉得自己像是舔狗,因此握着剑的掌心都在暗自收紧。 沈书书故作不解,她美目圆睁,幽幽的黑眸泛着狡黠,就好像抓住了某人的什么把柄一样。 “风霁年,你是不是担心啊?” 像是被说中了心事,风霁年整个人仿佛触电了一样,他突然之间有些抵触,也有些抗拒,更多的确实害怕着什么。 一方面觉得这不是他一个侍卫应该操心的,一方面又无法做到袖手旁观。 他努力的维护着表面上的平静和寡淡,疏然道:“你是王妃,身为秦王府的护卫,保护你的安全,也是我的指责之一……” 谁知,沈书书却忽然凑到了他的面前,面对面相视,隔着几公分的距离,温热的气息忽然喷向自己,惊的风霁年自己的呼吸都慢了半拍。 他屏住了呼吸,垂眸任由王妃的眼睛逼视。 线条流畅,菱角分明的脸,浓密卷翘的睫毛,笔挺的鼻梁,绝伦的眉眼,沈书书发现自己好喜欢小侍卫这张脸啊。 这要是放在现代,分分钟都是爆热的顶流模子啊,可惜了这么俊的脸,只能给人做个侍卫。 收起fangdang不已的花花心思,她眨了眨眼,用着很轻的声音的对他耳语。 “敢问风侍卫一句,是职责所在,还是……风侍卫已经喜欢了本妃?” “王妃似乎忘记了之前的警告?” “差点被一剑封喉,谁能神经如此大条这么快忘……还是……风侍卫又想拿剑指着我?” 她忽闪忽闪的杏眼仿佛染着晨露,纯粹又干净,瞳孔里面倒映的是一抹玄色。 “王妃可以尽管试试!”一再的被挑拨,关键是自己还无法抵御,不知是在气自己,还是气王妃的不识趣,这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的。 沈书书立刻后退了小半步,捂着脖子,轻晃着脑袋,“风霁年你在敢拿指着本妃,王妃就要你好看!” 第21章 第21章 “好一个大言不惭!” 话中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意味,在某人的俯视之下,说大话的沈书书,暗淡不已的脸颊突地染上一股热意,是久违的窘迫。 熟悉沈书书的人都了解她,她这个人什么都能豁的出去,唯一改不掉就是难为情的事情,会心虚的眼神闪躲。 沈书书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一丝丝的脸热,谁能相信她只是一时情急口误啊? 水汪汪的大眼睛躲躲闪闪的,根本不敢直视风霁年的脸。 未免也太不识趣,知道她是说大话的,干嘛这么直白的挑明呢?就不能让她装一下吗? 暗地里连番几个大白眼,把风霁年里里外外的数落一番。 还好她脸上涂了一层粉,很好的盖住了原本的肤色,就算脸红的滴出血来,相信也不会被看到。 风霁年不愿意在这个上面过多纠缠,医馆那边还有一堆问题等着他回去解决,他不可能一走了之,收起自己为数不多的浅笑,又变成了往常不拘言笑的样子。 冷着一张高深莫测的俊脸,周深散发着拒人于千里的高冷的气势,抛去这周身足以冷死人的寒潭气息,不俗的长相足以捕获一大票女孩的心。 可惜就是太爱摆着这一张臭脸,试问,哪个姑娘还敢往上凑啊? 也就沈书书胆子肥,胆敢一次又一次的骑在老虎的背上拔毛。 不知为什么每次看着风霁年在她面前,摆出这副欠他钱的样子,她心里就痒痒的,就很贱的想要liaobo一番。 不过想归想,心里还是分轻重的,眼下她更关心那件事。 收起一脸玩味,“查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线索没有?” 这件事对她来说至关重要,关乎到她能不能与李启咎有力的谈判,从她突然变的严肃的态度就能看的出来。 风霁年止不住在心犯低估,心中暗想这不是没有中毒吗?何必如此急不可待? 还是说王妃根本没有对他说实话?他不紧不慢,有一丢丢反骨在身上,偏不想顺着沈书书的意。 “急什么,这不是才刚刚开始查吗?皇城有几十间医馆,一日的时间怎么可能查的完?” 就算查完这些医馆,也不一定能查出什么线索。 如此说也对,要排查偌大的皇城,岂是一件容易得事。 不过沈书书的本意却不是只查这些明面上的,蒋侧妃既然如此短的时间内就买通了她身边的人,想必很早之前就已经做过非常周密的计划。 风霁年能理解她急于向秦王证明她不是凭空捏造蒋侧妃害她的事实,但短时间内真查不到。 这毒并非中原的产物,很像是域外的奇毒,晶莹剔透的粉状,既可溶于水,又能无色无味,更难得是只有在高温的熏陶下才会显形。 这么隐晦的毒物,若非王妃一早就发现 昨夜他试过这个毒,不会顷刻间使人毙命,但是却能让服过此物的小动物,浑身长满红疹,奇痒无比,抓心挠肺,直到抓到皮肤溃烂血流干枯,熬到油尽灯枯,才能解脱。 中了这种毒,皇城乃至整个太徽都不一定能有神医可以救的回来,王妃这是捡回一条命。 “这样大费周章,费时费力也不一定能查到什么,王妃最好还是别把希望寄托在这上面。” 言外之意,沈书书又岂会不明白,她勾勾唇角,自然还有别的主意。 这么大手笔欲要将自己除之后快,这里面不能没有蒋国公府的手笔,一个天之骄女焉能甘心做妾?怕是就是预谋好了。 月隐星稀,夜黑风高,这样的天色……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瞧着这样的天色,老天爷你难得开眼一次啊,沈书书满意一回。 自风霁年答应帮她夜探蒋国公府到现在,已经过去两炷香的时间了,第三根沉香也已经快要燃尽,随着待燃的香越缩越短,沈书书的心也逐渐的提了起来。 她神情焦灼的瞅着窗外,蓦然发现夜色更加浓了,送风霁年离开的时候,尚还能看到几颗忽明忽暗的星星,此刻竟是一颗星星也瞅不见。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笼聚在眼前,恐怖的仿佛一头吞兽,盘踞在她的心口之上,一呼一吸都沉重起来。 片刻稍逝,沈书书感觉眼皮似是被什么用力拉扯,止不住狂搐,她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生出一股非常的不好的感觉。 当她再次抬眼去看香炉,第三支香已经燃之殆尽…… 一支根一个时辰,三炷香燃尽,算算时辰,风霁年也应该回来了啊。 可是外面现在还什么动静也没有…… 她双手托腮,把自己缩抱成一团,克制着隐隐轻颤的躯体,盯着那还在冒着烟气的香炉,祈祷为她冲锋陷阵的勇士不要出什么意外。 联想到适才狂跳不止的眼皮,沈书书的整个心沉甸甸的,就好似滚在刀尖上,备受煎熬,在也坐不住。 风霁年一定要回来啊,有情有义的人必须回来,平平安安,完整无损! 沈书书不想余生活在忏悔中,她拉开门栓,想要去寻他,措不及防一个高大的黑影向着她的脸直直的砸下来,随即一股浓重血腥也钻入鼻息。 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温热的气息洋洋洒洒的钻到她的脖子里,沈书书几乎是潜意识的就伸手接住了她。 只不过她的身量比起男子到底还是太过娇小了一点,连她带她双双滚落在地。 扭头一瞧,这不是风霁年还能是谁? 覆在身上之人痛苦且沉重的额了声,感觉好像是被碰到了受伤的地方,吓得沈书书立刻不敢在推他,但是不推吧,风霁年又实在是沉的很,重重的挤在身上,压的她快要呼吸不过来。 沈书书你还有木有良心啊,人家可是被你逼着以身犯险的,人家都伤成这个样子了,受不了也得受! “你是不是受伤了?”问完,她好想给自己来一巴掌,这么重的血腥味,还问这么白痴的问题! “查到了……” “真的?”沈书书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是这惊喜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就因为上方之人的昏迷而消失殆尽。 “风霁年你没事吧?”她唤着他名字的声音,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害怕和颤抖。 她现在非常害怕因为自己的私心,而连累风霁年为她送命。 这么重的血腥味他肯定伤的不轻,还拖着一身伤,这么一想,沈书书禁不住浑身直哆嗦,眼角有了湿意。 风霁年你可千万别死啊,我一点也不想你死的! 她小心翼翼的将他翻过来放在地上,凝噎着,几乎不敢试探他的鼻息。 她怕自己探不到他的呼吸。 “你在干什么?”昏迷之中的风霁年依然戒备十足,他突然出声,把沈书书吓了一大跳。 沈书书现在就似惊弓之鸟,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出一身汗。 看在风霁年是因为才落到这个地步,拍着胸口的她,决定这次不和他斗嘴。 看着他还能睁开眼睛说话,惊吓也化作惊喜,眯了眯眼睛,喜极而泣。 “没什么,就是想扶你去榻上……” 真是说谎都不带打草稿的,他这么高大沉重的人,她能搬的起来?可见这说谎的本事早已练就的炉火纯青。 风霁年没有揭穿,失血过多导致他昏昏欲睡,没有精力。 “你刚刚说查到了,可是拿到了证据?” “你有没有心……?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你就只关心这个?” 沈书书被噎了一下,不好意思的一笑,“有的,我也是很担心你的安危的,三支香烧完你还没有回来,我都准备出去找你的!” 当她搀扶着风霁年躺回榻上,难得良心发现,没有丢下他直接走人。 “你不是武功很高吗?而且轻功了得,背着我都能飞上好久,怎么还能被伤到呢?” 风霁年怒不可揭的瞪着她,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屈辱。 他给了沈书书一记,你还好意思提的眼神,就闭目养神去了。 今晚流了太多的血,令他极为的疲惫,半个字儿都不想再多说。 他堂堂一剑客,练就那么高的剑术,竟然被一个女人逼着去偷人账本,更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还受伤了! 耻辱! 瞅着他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沈书书叫苦不迭,她是不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怎么他的脸色好像变的更加难看了呢? 行,你拽,今晚你最大,沈书书还是有良心在身上的,就是不怎么多。 “太晚了也不好请大夫了,我就勉强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沈书书瞅着闭着眼睛没有反应风霁年,就当他是默认了。 “伤口在哪里?” 风霁年动了动胳膊,沈书书明白过来,她解开他夜行衣的衣带,黑色的外衣脱掉以后,靠里侧的肩胛骨上缘裂开好大一个口子,皮开肉绽的,沈书书当即被冲击的闭了闭眼睛,这样的画面引的她及其不适应。 平时也没见对血如此敏感,徒然看到几公分的口子,她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晕。 闭了好几秒,才敢睁开眼睛,忍着不适和哆嗦不已的双手,给伤口消毒上药粉,缠绷带…… 做完这一切,她没比风霁年好上多少,后背的衣襟都湿透了。 在一看风霁年他已经痛晕了,知道了他伤口的位置,沈书书也不敢在随意翻动他,害怕牵扯到他后背上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