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神笔记》
第一章 神秘的笔记本
金秋十月，
中午十一点，
一片金黄色的树叶缓缓落下，铺在东方市的人行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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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行人已经很多了，汽车的引擎声则轰鸣着压过路面，整个城市的活力正逐渐达到高峰。
赵亮甩下旧工牌，走到店门外面，狠狠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胸中原本郁闷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年轻的他，刚刚从原先打工的房产中介店里主动辞职了。
再也不用被那个讨厌、市侩的店长催着开单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去一个不pua、不压抑的公司，重新开始自己的打工生涯吧。
赵亮想着，手捧着装着自己随身物品的纸箱，向临近的地铁口走去。
路上行人不多，偶尔擦肩而过几个人。
街边高大的楼房鳞次栉比，现代化的造型让人印象深刻，这一切都显示着东方市、这座拥有千万人口大都市的迷人魅力。
“这里哪一间公司才会是真正适合我的天地呢？”
赵亮在两侧高楼的阴影下，一连走过几个十字路口，面前又出现一座写字楼，那是东方市最高的一幢楼——环球金融中心。
大楼下，衣着鲜艳的白领们在底楼大门口进进出出，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门口还经常有游客，专门到楼下来，拍一张照片留念，哪怕根本拍不全大楼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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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看了心头难过。自己在刚来东方市的时候，也曾经憧憬着自己能有朝一日像他们这样，在这幢全世界的闻名的大楼里，成为一个光鲜亮丽的白领精英，驰骋商场，指点江山。然而，他现在却灰头土脸地走在路上。
“唉！”赵亮暗暗叹口气，步子不自觉地向这大楼后走去，那里好像人少点，可以绕过面前川流不息的人群。
“砰！”赵亮右侧身子突然一疼，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推倒在地，手上的纸箱也掉在地上，物品撒落一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光顾着拉东西了，没看见你！”
一连串的道歉声响起，一个搬家公司工人急着说道。他拉着一车印有“沧海投资”字样的纸箱，倒退着从那大楼的后门出来，正好撞上赵亮。
那搬家公司工人在把赵亮撞倒的同时，自己车上的纸箱也撒了几只，里面笔记本、水笔、书籍掉出来不少。
赵亮疼得一呲牙，真是人要倒霉，到哪里都不走运。
“你小心点呀！”赵亮正想发火，但是看那搬家公司工人一脸歉意，正忙不迭地来搀他，也就忍住不多说什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平时我们搬家，这里没什么人走的，没想到今天碰到大哥你了。”
那工人扶起赵亮后，又赶忙去把他的纸箱拿起来，把地上的物品拾进去，递给了赵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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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看看自己身上没有太大的伤，就拍拍衣裤上的灰尘，接过纸箱，继续向前走了。
等他就近坐上地铁，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才回到自己租的房子。
今天回来的太早了，和他一起合租的两个男室友都还没到家，租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房子本来是两室一厅的布局，房东阿姨将一个厅也隔断了，改成三室的格局，赵亮租的是里面朝北的一间卧室。
他开了自己那间屋子的门后，就把纸箱重重地放在桌上，打开盖子开始整理。
“咦？！”赵亮翻开纸箱，不由一愣，只见面前赫然多出一本陌生的笔记本。
***大小、黑色的皮封面，显得商务气息很浓，但肯定不是自己的，也不是房产中介其他同事用过的。
赵亮疑惑地取出那笔记本，用手一摸，皮封面手感滑顺，感觉像是真皮的。翻开一看，里面扉页上写着:“股神笔记——沧海投资江啸天”几个字。
这几个字是用黑色钢笔写的，字迹非常漂亮，铁划银钩，力透纸背，让人看了精神都奋然一振！
赵亮心想:“这江啸天大概就是笔记本的主人吧？这字写得气魄好大，难道他自封‘股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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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脑海里突然回忆起那搬家小哥车上正是什么“沧海投资”的纸箱，恍然大悟:“一定是几只纸箱一起翻了，他捡起我东西时，塞错了。”
赵亮好奇地继续翻开后面一页，只见上面写着:
“二月十三日，公司正式开业，人员到齐，准备大显身手。”
“今日工作计划:一、上午十点举行公司开业仪式，发表公司愿景；”
“二、午宴，招待马总、林总等；”
“三、下午三点拜访久富证券魏总监；”
第一页就写了这几行，但字写得很大，龙飞凤舞，所以占了半个页面。看得出来，写字的这位江啸天因为新公司开业，踌躇满志，所以字也写得比较大了。
赵亮想翻开后面几页，看看还记了什么东西，但是，陡然发现后面全部的纸张都贴在一起了？！
是的，就像一块砖头一样，几十页纸都贴在一起，严丝合缝，用手指去翻根本翻不开。
“全粘起来了？”赵亮用力又试了几下，这笔记本依旧没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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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哪里来的毛手毛脚家伙，把我都吵醒了……”
突然，房间里，一个声音幽幽地说。
“谁？！”赵亮抬头，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
这声音也不像从屋外传来的，他那两个合租的室友都不是这嗓音，而且都还没回来呢。
“嗯，你能听到我讲话？”
赵亮又吓了一跳，不过这次他听出来，声音是从手上的笔记本传来的。
他手一抖，笔记本直挺挺地掉到了地上，恰好又翻回到了扉页上，静静躺在地板上。
“谁？谁在说话？”赵亮退了一步，正好到床边，他便坐了下来，弯腰，紧张地看着那本笔记本。
“哈哈哈，终于有人可以听见我讲话了！”
赵亮觉得自己手臂上好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头皮有点发麻，眼睛睁圆了，心里一千匹马，不，一万匹马奔过，“天！我碰上灵异事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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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又揉揉自己的眼睛，地上只有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并没有额外的话筒或者微型麦克风。
“我还没吃中饭，一定是幻听了！”
赵亮安慰自己，轻吐一口气，刚想拿出手机，点个外卖，那声音又冒了出来:“你能不能先把我从地上拿起来？你家地板太脏了。”
赵亮“噌”地一下，从自己屋里拉开门，冲到了外面。
他并不是害怕，而是确信:一定是有人恶作剧，在自己房里装了喇叭还有摄像头，故意捉弄自己。能这样干的，只有自己的室友、那个死胖子林旺。
赵亮冲到林旺租的房间门口，用拳头砸了几下门，喊道:“林旺，你想吓死老子呀？快给老子出来！”
赵亮砸了半天，林旺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赵亮把耳朵贴在他门上，里面并没有其他声音。以往林旺要是和他开这种玩笑，这个时候也应该大笑着出来道歉了。
赵亮只能回自己的房间。
他一进门，便觉得自己的血瞬间凝固了，双脚都挪不开步子了。因为，他发现:屋里，确切地说是空中，居然多、了、一、个、人……
第二章 我就是股神
那人穿着一套深色的西服，一双头发有些乱，正双脚离地，飘在空中，四下打量着赵亮的房间，头还不住地摇着，好像对赵亮狭小的居所不太满意。
那人听见赵亮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没有什么血色的脸，问道:“你能看见我？”
“我去！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赵亮的嗓音都有些嘶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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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应该是你自己带回来的呀。”
“胡扯！我什么时候带你回来的？”
西装男缓缓从空中降落，双脚接触到地面，用手一指地上那本笔记本，说:“这不就是？我住这本笔记本里，应该是你把这本笔记本从外面带回来，又把我吵醒。”
赵亮见他虽然双脚接触了地面，但是并非实打实站在地上，其实还是凌空而立，只是降低高度而已。
赵亮嘴里不由结巴地问道:
“你、你、你是人、是鬼？”
西装男脸上突然一片愁容，戚戚然地说:“我既不是人，也不能算是鬼。”
“怪物！滚！”赵亮一听这句话，急得手一挥，手机直朝那空中西装男砸了过去。他手上只有这个东西，情急之下，不及多想，便当做武器投了过去。
西装男并没有躲，反而叹了口气说:“何必呢……”
赵亮很快就明白西装男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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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自己的手机在空中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轻松穿过西装男的身体，狠狠砸到后面的墙上，又反弹回地面，发出“啪”的一声，摔到了地上。
西装男向他连连摆手，说:“你别害怕，我是好人！”
赵亮已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这是我没吃饭，产生的幻觉吗？”但是，刚才那声手机摔到地上的声音，是那么清脆，这个怪人的样子又是这么逼真，一切都像是真的一样呀。
西装男见他不说话，突然身子一动，瞬间便到了赵亮的身后。赵亮本来还站在房门口，此刻见他突然靠近，吓得不禁转身倒退几步，大腿碰到自己的床边，就顺势坐了下来。
那西装男煞白的脸上，不住微笑说:“你真的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看……”
说着，西装男蹲下身体，伸出一只手去摸地上的手机。
赵亮正担心自己的手机被他捡走，猛然发现西装男的手只是反复在手机上穿过，根本拿不起来。
“你看，我接触不到任何事物，同样，任何事物也碰不到我，所以，我们俩个其实是井水不犯河水。”
赵亮仔细看看，发现的确如此，西装男根本就拿不起手机，看来也不可能接触到自己了，便稍稍放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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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慢慢开口，声音还是有点发飘，轻声问:“那你到底是谁？”
西装男站直身体，用手一指那本笔记本，微笑着说:“其实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了，我就是这本笔记人的主人——江啸天。”
“那个自封为股神的江啸天？”赵亮想起了这个名字，没想到江啸天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就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缓缓弯下腰去，拾起了那本黑色的笔记本。西装男没有来抢，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好像还充满了期待。
“你就是江啸天？”
“是的，我就是。”
“那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我也不记得了。”西装男眉头紧锁，努力回忆道。
“我只记得自己走在一条路上，前后都有很多人在一起走，男女老幼都有。我走着走着，来到一座桥边，一个老婆婆拦住我，递给我一碗汤。”
“我正好口渴了，便喝了一碗。喝完，我问那老婆婆这里是什么地方？那老婆婆吃惊地望着我，并不回答，只说‘奇怪、奇怪，怎么不起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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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要我喝汤，我觉得不渴了，就不想再喝了。我心里记得一个地方，一个高高的、可以看见云的地方。我突然不想继续往前走了，就转身要离开。那老婆婆使劲拉我，也被我挣脱开了。”
“那老婆婆叹口气，在我背后说:‘看来你有很重要的心事放不下，连我的孟婆汤都不起效了，那你还是回去，等了结夙愿后再来吧’。”
赵亮一听“孟婆汤”三个字，背脊一阵发凉，额头冒出冷汗，不由举起手来，擦了擦额头。
西装男自顾自地继续说:“我返身往回走，和很多目光呆滞的人擦肩而过。走着走着就见面前出现一道门，我推开门，就看见了这个笔记本。”
“我发现自己拿不起来这本笔记，但是却可以钻进去。等我看了第一页，突然就想起来，自己的名字是‘江啸天’，是这家沧海投资的总经理。而且，我是股神，一个在股市里战无不胜的神！”
赵亮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无意中得到了一本神秘的笔记本，而这西装男就是笔记本的主人——江啸天。而且，他可能、也许、应该、就是已经死了！
这江啸天死了以后，灵魂不灭，强烈的意志居然让“孟婆汤”也失效了，从奈何桥孟婆婆那里又重回到了世间，寄托在自己的笔记本上了。
“这个江啸天到底有什么很强烈的执念放不下呢？”赵亮看着西装男江啸天，眉头越来越紧了。
“看你的样子，不太相信呀？”
江啸天见赵亮不说话，便道:“你有电脑吗？手机也行，打开任意一个股票的走势图，我让你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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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慢慢从床边探下身体，用手抓住自己刚才摔出去的手机，重新坐回床边。
所幸他的手机套了外壳，还贴了膜，刚才那一摔没有造成额外的损害。
赵亮现在的收入只能勉强度日，付了房租和日常开销后，所剩无几，所以并没有炒股。但是大学时，他参加过一家券商举办的校园模拟炒股大赛，下过一个证券的app，便打开了那个软件。
现在还是股市的交易时间，软件首页上红红绿绿的股票价格不停地在波动着。
“你点开‘五方科技’这个股票的走势图，让我看看。”江啸天说，并报给赵亮这个股票的代码。
赵亮输入代码，软件显示出了这只股票的今天走势。
只见一根白线在上下波动，旁边是不同价格和买卖的数量，赵亮知道:那是显示当前价格，各自有多少买单和卖单。
“让我看看。”江啸天凑过头来，赵亮赶紧把手机给他看。
赵亮侧目，只见那江啸天的脑袋就在自己旁边，头发根根分明，但是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也感受不到他的体温。仔细看，甚至还能穿过他的身体，看到下面的地板。看来，他真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说成是一团漂浮在空中的特殊气体，更合适些。
“这个股票今天下跌，但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利空，到收盘前半小时，会逐步收高的。”江啸天边看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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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收回偷偷打量他的目光，也看向自己的手机。只见这五方科技目前跌了3%，一根曲线绵软无力地在向下运行着，离3点收盘，还有35分钟。
“真的会重新上涨？”赵亮轻声问。
江啸天自信地一笑，离开赵亮身边，边在房间里“飘”着，边说:“这个股票是我以前长期关注的，我对它的基本面、走势脾气已经了如指掌了，你等着瞧吧。”
赵亮实在不想多看他“飘”在空中的样子，便低头，又去看自己的手机。
2点30分一过，原本疲软的五方科技突然涌入几笔大买单，股价向上扭头上涨了！
不到十分钟，已经把之前下跌的失地全部收复！
“真的涨了？！涨的好快呀。”赵亮惊呼道。
江啸天又飘过来，看了一眼，说:“接下来，股价要在今天的开盘价这里反复一会儿，然后，继续放量突破。”
赵亮听了以后，看向手机，那股票走势就好像也听到西装男的话一样，真的开始在今天开盘价附近来回拉锯了。
但是，没过多久，几笔巨额买单把上面积累的抛单全部扫掉，股价一飞冲天，到3点收盘时，五方科技的股价从下跌3%，变成了上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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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用了半个小时，这个股票就涨了7%？！”赵亮心想，假如自己有10万元，这一天就能赚7千元了，比两个月的基本工资还多。
赵亮佩服地看向江啸天，说:“果然像你说的，收盘涨了很多呀。”
江啸天一晃，身体离赵亮近了几步，两眼炯炯有神，直视着赵亮说:“怎么样？我没骗你，我是股神。这样吧，我可以教你炒股，不过，你也要帮我一个忙。”
“帮什么忙？”
“就是帮我找到杀害我的凶手！”江啸天一字一顿，用力地说。
第三章 江啸天还记得的事
赵亮脑中好像打了一个惊雷，他吃惊地看着江啸天，诧异地问:“你是被人害死的？”
“是的。”江啸天一张煞白的脸仿佛更白了。攵學3肆
“你看。”江啸天站直身体，敞开自己的西装外套，撩起里面的衬衫。赵亮赫然看见他左胸口有一道长长的伤口，那伤口红得亮眼，竟然好像一直在渗出鲜血，有液体在不停流动。
“我已经忘了很多事，但是回到这本笔记本里后，我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发现了这道伤口。这是一道一直在流血的伤口，永远不会闭合！”
江啸天缓缓放下衬衫，赵亮这才发现他衬衫上的左胸口部分还有一块血迹，但是那血迹并没有因为里面伤口在流血而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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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道奇怪的伤口，所以我推测自己是被人杀害的。而我死不瞑目，一心要重新回来。”
“那你不能看下笔记本里的内容，查查有没有记录可疑的人或者事？”
江啸天摇摇头，黯然地说:“不行，很奇怪，连我也穿不透这本笔记本后面的页面，只能看到扉页和第一页的内容。”
赵亮已经把那本笔记本从地上拾了起来，捧在手上，反复端详。后面的几十页，依然紧密地合在一起，完全找不到缝隙。
“你看不到后面的内容，那你还记得其他什么事情吗？”
“我可以记得公司开业前的每一件事情。”江啸天的身体在空中轻飘飘地转了几个圈:“你想知道吗？”
赵亮看着他，说:“要不你选重要的事情告诉我吧，也不用都告诉我，我听听能不能帮你。”
江啸天缓缓点头说:“这你放心，我先捡一些重要的事情告诉你吧，其他的事情，以后我可以慢慢说给你……”
“我叫江啸天。但这个名字其实是我自己起的，并不是父母给我的。因为，我是一个孤儿。”
“哦？”赵亮有些吃惊，他没想到一个股市高手，原来是个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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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就被送去福利院了，我的亲身父母长什么样子？为什么会离开我？我都记不起来了。你看，我好像天生就记忆力很差。”
江啸天惨笑一下，接着说:“‘江’这个姓，是院长妈妈的姓，我们几百个福利院的孩子都姓江。”
“我在福利院长大，到了18岁，居然考进了一所大学。我是福利院几十年来第一个考进大学的。其他孩子，都早早工作了，因为福利院的孩子都特别渴望早日独立的日子。”
“在大学里，我白天在课堂学习，晚上和业余时间还去打工挣钱，自立更生，完成学业。”
“我还发现自己对股市投资有特别的兴趣，也许是穷日子过得太多了，对财富有特别强烈的渴望吧。”
“我记得自己有一次打工赚了几千块钱，马上就去证券公司开了一个股票账户，正好赶上了一次大牛市，我买的股票大涨，几个月的收入就可以支付我四年大学的学费了。”
“从此我更迷上了股票，国内外投资大师写的书籍看了一本又一本，还从大学里的理财论坛上，认识了几个朋友。毕业后，我也无心找普通工作，就跟着这几个朋友专心投资，赚的钱越来越多，直到一年多前，合作开设了一家沧海投资公司。”
“但是，开业后的事情，我就记不清楚了，怎么回忆也想不起来。不过，我几乎可以肯定，自己是被人害死的，因为我身上只有这道没有缝合过的伤口，没有任何其他针孔，所以我肯定不是生病死在医院的。”
“那你没有找过其他人帮忙？为什么要来找我？”赵亮大致清楚了江啸天的过去，好奇他怎么只找自己帮忙。
江啸天举起右手，在空中摇了摇，反问他:“你看见我摇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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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看见了。”
“但是，除你以外，我向其他人摇手，他们都看不见。”
“啊，怎么会？你不是就在这里摇手吗？”
“我看到笔记本以后，发现还是在沧海投资公司的办公室里。我也从办公室里穿出来过，结果，没有一个人能看见我。”
“我可以听到别人讲话，可以在各个办公室墙壁间穿梭，但是就是没有人能看见我、听见我。久而久之，我也就接受了自己已经成为一个透明物体的事实，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看得见我。再久些，我就一直躺到笔记本里睡觉去了。”
“本来我都打算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躺平下去了，但是，今天我突然又被你翻开笔记本的声音弄醒了。我随后嘟囔了一句，居然被你听见了！”
江啸天说到这里，脸上又有了精神，眼睛一亮:“然后你吓得把我和笔记本摔到地上，我就出来了。没想到，你不仅能够听见我，还能看见我！哈哈，看来我们真有缘份呀。”
“也许老天就是派你来帮我报仇的。只要你能帮忙找出害我的凶手，那我也就死而溟目了，安安心心去找那孟婆，喝下孟婆汤了。”
江啸天越说越兴奋，在空中飘出了一个“8”字，好像蝴蝶在天上飞舞。
“对了，你贵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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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突然停下滔滔不绝地自述，问起赵亮。
“我叫赵亮，刚来东方市不久。可我只是一个普通打工仔，怎么帮你找凶手？要不我替你报警吧。”
“没用的。我在沧海公司重新待了几个月了，我发现公司早就因为我一直没回去上班，报过警了。但是，警察也没找到我的下落，只是把我列为失踪人员。”
“所以，你就算死了，尸体还是没被发现？”
“对的，这更加说明我是被人杀害的，而且我的尸体被凶手秘密隐藏起来了！”
“我不能让你去报警，一旦警方不相信你这奇特的遭遇，就会把你也关起来，说不定还会把你送去精神病院，这样我查找凶手的事情也就没法进行了。”
赵亮心里叹口气，想:“我也真的怀疑自己是得了神经病了，居然看见了一个灵魂，还和他讲个大半天话。”
“当然找出真凶的过程也许是会很久的。在此期间，我会教你如何投资股市，让你也成为一个股神，算作我的答谢，怎么样？”
赵亮刚才见识了江啸天的实力，自然也有兴趣，只是自己囊中羞涩，并没有多少闲钱可以投资啊。
“好是好，只是、只是不瞒你说，我也刚失业，下个月的房租都不一定付得出，实在没有本钱投资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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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一愣，失望地问:“你刚失业？身边没有钱吗？”
赵亮苦笑一声，说:“没什么钱了，我这里最值钱的就是我的手机和一台笔记本电脑了。”
赵亮没有说他的手机也用了两年了，要是作为二手机卖了，只能换回来一千多元。
至于笔记本电脑，是他从二手网站上淘来的，本身也不值什么钱。
“你能借点吗？不要多，一万元就行，我帮你用一万元，赚个本金出来，然后就把钱还了。”
赵亮正在苦苦思索可以问谁借这一万元，他在东方市的朋友也不多，要是找以前同事借，偶尔几百元的还可能，一下子借一万也难。
外面房门突然一响，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传了进来:“师傅，就是这间房，你动作快点哦，趁那个小子没回来，快点把锁给我换了！”
第四章 房东来了
赵亮开始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自己的房门没有关，此刻正看见外面大门后进来两个人。
一个是穿着大红毛衣的中年妇女，拎着个包，另一个是手里提着一个大工具箱的工人师傅。
“哎，小赵呀，今天这么早回来啦？”
那中年妇女就是这套房子的房东马阿姨，她一见赵亮在自己屋里，就是一愣。
马阿姨是本地土著，早年家里房子拆迁，一夜暴富，除了政府分的拆迁安置房，她还靠着拆迁款，买了不少房产，再把每间房隔成一个个小单间，化整为零，用来租给合租的人。
赵亮一看她带来的人，就明白了。靠门的那间屋子租给了一个北方来的小伙子，那小伙子最近几个月公司一直拖欠他的工资，所以房租两个月没付了。
马阿姨这是趁他上班，跑来偷偷换门锁，准备逼交房租呀。
他这几个月房租没有拖欠过，倒不怕她找人来换锁，于是便说:“是呀，今天提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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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现在这种情况，股市指数在一波波上扬，下面有不少均线都给予支撑，那么就代表市场有一定机会，这个时候大胆介入强势股，风险就比较小了。”
“那我们买什么股票？”
“还是看看昨天的五方科技吧，看看今天它表现得怎么样。”
赵亮忙输入五方科技的代码，只见它今天又是下跌，在昨天的收盘价下绵软无力地趴着。
“怎么昨天涨那么好，今天又跌了？”
“这不奇怪。一方面这个股票还在来回折腾，把一些跟风的人吓出去，另一方面，炒作这个股票的大资金在今天一开盘，先把昨天的浮盈兑现一部分，然后再拉。”
赵亮一听，眼睛一亮，说“今天它还会尾盘上涨吗？”
第十二章 第一笔获利
江啸天并不言语，只是继续看着五方科技的走势。
赵亮见他一直不说话，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今天会和昨天一样，最后涨上来吗？”
江啸天看着他急迫的表情，“嘿嘿”一笑，然后飘到旁边座位上，做出坐下的样子，虽然他根本不可能坐在椅子上。
“我不知道呀。”
“什么？你不知道？！那你昨天咋那么有把握？”
“昨天是我蒙的。”
“你开玩笑吧？”赵亮惊讶地睁大眼睛:“你不是股神吗？”
“我是股神，但我不是算命先生。我昨天也只是有80%的把握，五方科技会在尾盘上涨，为了让你相信我，所以才那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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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天没把握了？”
“是的，我不能确定这个股票的主力资金还会不会故伎重演。从概率上讲，昨天刚刚表演过一次了，今天一模一样再做一次的可能性不高。”
“但是，人性是复杂的，从理性判断不可能的事情，却很可能意外发生。这就是小概率事件了。”
“我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你，就是现在市场整体是上涨的，五方科技这只股票有资金在运作，至于要不要买入，我希望你能自己做出决定。”
赵亮有些抓狂，他本来想的是江啸天让他买什么，就买什么，没想到如今江啸天突然不给意见了。
“你这算什么股神呀。”赵亮嘟囔了一句。
“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个世界上有百战百胜的股神吧？”
“难道没有吗？”
“呵呵，假如真有那样的股神，全世界的钱早就被他一个人赚光了。你看过港剧《大时代》吗？里面和丁蟹过招的人，哪个不是股市高手，都可以算是股神了，但是他们一个个都败给了丁蟹的运气。”
“最后，男主角方展博放弃了所有股市投资的技巧，就用运气去和丁蟹对决，才最终获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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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微微一笑，盯着赵亮问:“你知道什么是运气吗？”
赵亮摇摇头说:“我不知道什么是运气，反正我的运气好像一直不太好。”
“在我看来，运气就是小概率事件。买彩票中大奖，是小概率事件，假如实现了，那就是所谓的运气好了。”
“而投资不能完全排除小概率的成份，所以没人能做到百战百胜。一百次投资出手，能实现60%～70%的胜率，全部获利的金额，大于总亏损的金额，就是股神了。”
赵亮用手托住下巴，看看江啸天，又看看五方科技的走势。目前它的股价又往下跌了一些，看上去有气无力的。
“你是成年人，我希望你能自己做投资决定。”
江啸天一脸坏笑，看着赵亮，就像一个跳水教练，把队员喊到跳台上，然后在下面悠闲地等着队员往下跳。
“那你觉得现在买，获利的概率是多少？”
“根据我的判断，现在买，一天内获利的概率是60%，一周内获利的概率是70%，两周内获利的概率是80%吧。”
赵亮把手从下巴处拿走，吁了一口气，下定决心地说:“好！只要获胜概率过50%，我就买！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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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发现自己可以最多买一千股，问江啸天:“要全部买光吗？”
“不必，花一半资金建仓就好了，保持良好心态更重要。”
“好的。”赵亮在手机上，输入购买500股，投出了自己人生中第一笔真金白银的投资。
不到一分钟，他的委托单就成交了。然后他的心脏就好像随着五方科技股价的起伏而变化着。
第十三章 乐极生悲
赵亮又喝了一口咖啡，这一次咖啡味道居然没那么苦了，香味更盛，含在嘴里，还有了些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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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一亮，有电话打了进来，赵亮一看，却是同租马阿姨房子的租客叶一凡打过来的。
昨天马阿姨带着锁匠趁他不在家，把他房间的锁给换了，而叶一凡并没有回家，所以估计没发现这事。现在打来电话，不知道是什么事。
赵亮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他的电话。
“赵亮，你知道我房间的锁是怎么回事吗？怎么开不了？”
“这个……咳，你还是联系下马阿姨吧，她好像催你交房钱呢。”
“是她把我锁换了？”叶一凡在电话里骂了一句粗口，把马阿姨的年龄加了几十岁，随便表达了自己的愤怒之情。
赵亮连忙劝他:“小叶，你还是先想办法把房租交了吧，别的事情以后再说。”
“行，老子前几天跑到老板公司去打地铺了，终于把工资要到了，先给她吧。”
叶一凡是北方人，一家211大学计算机系毕业，比林旺和赵亮更早来东方市打拼。但是他入职的是家小软件公司，老板最擅长在他们编的程序里加入各种bug，最不擅长从客户那里要到尾款。
老板的这两大特点，成功地相辅相成搞黄了公司。拖欠工资成了必然，叶一凡后面几个月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和其他同事一起上门打卡、讨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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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干脆照搬客户拖欠费用的办法，先是避而不见，实在躲不过去，用手一指已经空荡荡的办公室，耍赖地说:“这就是公司全部家当，你们自己看上什么，搬什么好了。”
大有“这就是朕为你们打下的江山”般的感觉，可惜，是末代江山了。
有老员工熬不下去，搬了几把办公椅，带了几台服务器回家，网上二手网站一卖结束。
叶一凡他们继续围着老板，还打电话给劳动监察大队，终于老板低头同意给了结工资了，才拿到几个月的辛苦钱回家。
赵亮挂了叶一凡的电话，和江啸天说:“我这个室友也挺不容易的，和我一样钱没挣多少，都给房东了。难呀。”
江啸天听了他的介绍，说:“是呀，普通人靠打工，想在异地他乡生活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在东方市这种生活成本这么高的地方。”
这时股市已经收盘，五方科技有所回落，但还是上涨的，赵亮看证券软件上显示自己赚了1057元钱。
“好了，明天再交易了，你晚上再教我一些炒股的经验吧。”
“没问题，晚上我们再交流吧。”
赵亮把手上咖啡喝完，正要起身准备走，手机铃声又响起了，这次是马阿姨的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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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赵呀，你在哪里呀？能不能快回来，阿姨求求你了……”
电话里马阿姨居然带着哭声，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赵亮吓了一跳，脑子里瞬间闪过几个念头:“是叶一凡不肯给钱，打了她了？还是昨天江啸天推荐的股票，下跌了？”
“阿姨，我在外面，你那怎么了？昨天说的白云药业下跌了？”
“没，那个白云药业没事，今天还涨停了呢……我这警察来了，他们要抓我，你快回来给我作证……”
赵亮越听越糊涂，只好赶紧打一辆车，和江啸天一起赶回租房的地方。
一进房门，只见果真来了两个警察，站在走廊上，叶一凡则脸色铁青站在旁边，马阿姨却坐在地上，不肯起来。
赵亮好生奇怪，外人看来好像是叶一凡带着警察，在找马阿姨要钱呢，不知道马阿姨唱的哪一出。
“赵亮，你可回来了，你快和警察说说，我昨天可只是换了锁，别的什么也没干呀……”
马阿姨看见赵亮，想见了救星，对着他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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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警察朝他敬了个礼，简单和他介绍了几句情况，赵亮才知道事情大致经过。
原来叶一凡打电话给马阿姨，马阿姨正在外面和几个小姐妹打牌呢，她让叶一凡把欠的房租给付了，就来给他开门。
叶一凡无奈，只能把好不容易讨来的工资，转账一大部分给她。
马阿姨收了钱，恰好昨天赵亮和她推荐的白云药业也涨停了，今天真是获利颇丰，便开开心心过来给叶一凡开门了。
谁知道叶一凡让她先别走，说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未经同意，进了他房间，要先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这一检查，还真发现少了一台单反相机！叶一凡爱好摄影，这相机是他屋里最贵的物品了，当下便不肯放马阿姨走了，还打了报警电话。
所以，马阿姨哭着打电话给昨天在场的赵亮，让他过来给自己作证。
赵亮哭笑不得，看看还赖在地上的马阿姨，心想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好好地讨房租，你换什么锁呢？这下说不清楚了吧。
警察向赵亮介绍完情况后，便问他:“同志，昨天你在现场吗？”
赵亮回忆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自己的确是在自己房间里，看到马阿姨来换锁的，但是叶一凡的房间并没有进去过，实在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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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话实说，刚把昨天的经过讲完，门外一响，那个换锁的工匠师傅也被喊来了。
工匠看见有警察在，也是吓了一跳。略稳定心神后，他的讲法也和赵亮类似，都是自己低头干活，没有注意房间里的其他物品，他并没有看见马阿姨拿过叶一凡的物品，当然，也不能保证马阿姨没拿过。
马阿姨见赵亮和锁匠都没法证明自己拿过相机，便从地上起来，得意地对警察说:“警察同志，你现在知道了吧，我是被冤枉的，这小子交不出房租，故意陷害我。”:魰斈叁4
赵亮见叶一凡脸色难看，也挺同情他的，心想叶一凡人品还好，并不是个诬陷他人、无理取闹的人。
场面正在僵持，突然赵亮看见江啸天从叶一凡房间里飘了出来，还连连摇头，不断叹息，好像发现了什么事情。
因为有不少人在，赵亮不好直接开口问江啸天怎么了，只能用眼神询问。
“马阿姨撒了慌，恐怕今天她凶多吉少了。”江啸天看出他眼神里的询问之意，主动向赵亮解释道。
“马阿姨撒慌了？”赵亮不由多看了她几眼，只见她眉目间从一开始的慌乱无助，已经渐渐变得安心，还不停地大嗓门喊冤，觉得似乎她是有些蹊跷。
赵亮再看叶一凡，他那倒是气定神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赵亮越发不明所以了，不知道他们双方到底谁对谁错，哪一方在撒谎了。
“马阿姨，我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拿过我的相机？你早点承认，兴许还有挽救的余地，要是不承认，我可就要再出示证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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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阿姨眼睛一瞪，喊道:“你又来吓唬我，你有什么证据？告诉你，要是你拿不出证据，我还要告你诽谤，你给我马上搬出去！”
赵亮抬头，见江啸天此时又摇了摇头，分明是对马阿姨的话不屑一顾，心里一动，拦着马阿姨说:“阿姨，你再想想吧，会不会碰翻了一凡的箱子或者物品，没注意到？”
“一凡，你也再找找，几天没回家了，会不会记错放的地方了？”
赵亮两边都提醒一下，算是都不得罪。
“我可不会记错，也不会冤枉好人，因为我是有证据的。”
叶一凡说完，冷笑一声，掏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说:“警官，请你们自己看吧。”
两个警察接过手机，屋里其他几个人都凑过去看，只见视频里是个屋子，仔细一看，就是叶一凡的房间。
原来是段监控录像，拍摄时间就是昨天下午。录像里正是马阿姨带着锁匠来换锁，只见马阿姨不停指挥着锁匠干活，但是眼睛却不停扫视着屋内。
突然，马阿姨趁锁匠低头干活，一伸手，把一个黑黑的东西拿起来，放进自己带着的大包里了。
警察马上暂停视频，倒退几秒，又看了一遍那个片段，并定格在马阿姨拿东西的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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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想到我在房间里装了一个监视探头吧？它可是记录下所有的事情了。”
马阿姨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说不出话来。
第十四章 夜探环球中心
警方以涉嫌盗窃为名，最终还是把哭闹着的马阿姨带走了。一起带走的，还有叶一凡，他是作为报案人和失主而去的。
锁匠和赵亮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就被警方留下了。
房门一关，众人离去，楼下传来一阵汽车的引擎启动声。赵亮记得那是楼下停了一辆警车，看来是把马阿姨和叶一凡都带走了。
锁匠赶忙回去了，赵亮则回到自己的房间，叹口气说:“马阿姨这是何必呢？到人家屋里，还顺手牵羊。”
“也许是怕叶一凡不付房租，先拿点东西，算弥补损失，后来就是贪上小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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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这要是进去了，按盗窃罪判，损失可就大了。”
江啸天在空中飘忽不定，说:“那除非她说是拿相机是作为叶一凡的欠租抵押，怕叶不付房钱。不过，她一开始不承认拿了相机，后来有了视频作为证据，对她就很不利了。”
“唉，对了，这个姓叶的在房间里装了摄像头，你知道吗？”
“我上哪里知道去呀，我又不进他屋。林胖子的屋我倒是进去过，那里面多乱呀。”
“恩，我刚才飘进叶一凡的房间，发现他屋子还挺干净的，却没发现他把摄像头装哪里。”
“是呀，这家伙还挺鬼的。”
“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在自己屋里安个摄像头也无可厚非。要不，我穿过去，看看他到底把摄像头装哪里了？”
赵亮吓了一跳，忙问:“这好吗？不会拍到你吧？”
不过他马上意识到普通摄像头是不可能拍到江啸天的，否则路上那么多探头，都早就拍到他了。
江啸天比了一个ok的手势，人便直接穿过墙壁，消失在叶一凡的房间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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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等了好久，江啸天一直没出来，正想着怎么如此久还没好，江啸天的头又探了出来，一脸坏笑。
“哈哈，你猜，姓叶的把摄像头放哪里了？”
“桌子上？衣柜上？”
“都不是，他搞了一个磁吸式摄像头贴在墙上了。”江啸天身体边穿回来，边说。
“那马阿姨看不见？”
“看不见呀，因为他在摄像头外面又放了一个木架，上面放了一盆花，不注意看，根本不会注意到。”
“哈，这叶一凡心眼还真多！”
江啸天人已经全回来了，脸上不再坏笑，而是认真地问赵亮:“这个姓叶的平时为人怎么样？”
赵亮见他严肃起来，也想了想，说:“平时接触不多，只知道是做计算机的，对我们也挺客气。他加班比我们多，回来打个招呼，就回自己房间了。”
“性格上，和林旺是两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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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林旺是外向的人，叶是内向的。”
“恩，不管怎么样，他装摄像头这事倒是提醒我们了，我想你也装一个吧，以防万一。”
赵亮从来没想过要装这玩意，被江啸天提醒了，一愣，说:“需要吗？”
“需要的。以后你帮我查事，或者你自己炒股票，说不定会碰到什么事呢，有备无患。”
赵亮点头说:“好吧，反正也不贵，就买一个。”
赵亮很快就在网上买了一个，明天能送到。买完，赵亮一拍自己额头，说:“对了！我们为什么不去查查环球金融中心的监控呢，看看你的沧海投资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退租了？”
江啸天也连连点头，说:“好！这是个办法。”
赵亮想了想，又说:“今晚就去吧，晚上大楼人少，查监控可能方便些。”
江啸天同意他的主意，在天黑之前，赵亮就点了外卖，先吃了晚饭。
刚吃完，门口一响，林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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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忙和他打了招呼，告诉他马阿姨的事情。
林旺听完，一吐舌头，说了声:“还有这事呢，错过好戏了。马阿姨这下教训深了。”
“可不，等会了叶一凡要是回来了，问问警察怎么处理的。对了，我晚上有事，过会儿出去一趟哦。”
林旺点头说:“没问题！”他又关心赵亮开户流程完成没有，赵亮告诉他都好了，今天还顺利投资了一只五方科技。
“呦，不错嘛，旗开得胜，看来你还挺适合炒股的。”林旺听了赵亮今天的战绩，也替他高兴。
赵亮和林旺告别，就背着包，带着那本股神笔记和江啸天出门了。
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街边的路灯点亮，发出淡黄色的光芒，给回家的行人和汽车照亮归途。大楼上、商铺上的霓虹楼五颜六色，展现出和白天不一样的风景。
一座城市是否繁华，光看白天是不够的，夜晚的面貌更能显示城市的活力。
现在恰好是东方市最好的季节，酷热的夏天已经远去，寒冷的北风还没有到访，所以一些下班的人、普通的居民，在傍晚时分，都喜欢在街上逛逛。
赵亮坐着地铁，回到环球金融中心。这里的人比白天少了很多，因为是商务区，晚上写字楼里的白领们不少都下班回去了，游客也不如白天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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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楼已经点亮整栋的led外观灯，同时有些没下班的公司，也还亮着灯，作为内透灯光，让整座摩天大楼显得还是非常忙碌。
赵亮站在大楼底层没有进去，他把江啸天从笔记本里喊了出来，问他:“大楼的监控中心在哪里？我们怎么去查呢？”
江啸天出来后，伸了个懒腰，看看夜幕下的大楼，说:“一般监控都在地下室吧，我们先下到地下停车场，然后你在里面，假装找车，我去找找看。”
赵亮点头说好，又掏出一顶帽子，戴在头上，把帽檐拉得很低。
“哈哈，你这是怕被监控拍到吗？”
赵亮耸耸肩，说:“没办法，你说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江啸天一笑，说了声:“行动！”当先飘了进去，赵亮忙跟着他进了大楼。
江啸天带着他找到底楼商场里下去的电梯，直接按到了负三层停车场。
这里是临时车停放的楼层，今晚几百辆汽车占了大约70%的车位了。
赵亮一边找，一边看停的车，发现有不少豪车，从价格几百万的宝马、玛莎拉蒂、兰博基尼，到限量版的迈巴赫、布加迪都有，堪称大型豪车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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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让他贴着车库的墙壁走，这样他就可以穿到那些贴着“非工作人员勿入”的房间去查查。
赵亮假装找车，慢悠悠地走着，但是走了大半个停车场，江啸天还是没找到监控中心。
“呜呜轰”……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在空旷的地下车库中突然响起，赵亮就觉得眼前闪过一道黄色的闪电，一辆保时捷911敞篷车从身边驶过。
直接来到不远处的前面拐角处，那车一个拐弯，就转了过去不见了。
赵亮眼快，看见那车里驾驶位上坐着一个男的，穿着西服，旁边则坐着一个穿着暴露的美女，露着香肩。
赵亮正想是什么富豪这么招摇，只见后面又开来一辆白色的沃尔沃，车窗摇下来，一瞥之下，发现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居然是孙婉瑜！
孙婉瑜身体微微前倾，眼睛紧盯着前面，不像是在找空闲的车位，倒像是在帮助司机看路。
白色沃尔沃也不停息，一闪而过，赵亮看见司机背景好像是那个大个子表哥。
沃尔沃也开到前面拐角处，和保时捷同一个方向转弯而去。
赵亮心里一动，想:孙婉瑜晚上为什么又回来了？难道是和自己的目的一样，是来查看监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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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这样想着，脚下不由加快步伐，向孙婉瑜汽车开走的方向追去。
他这一跑出去不久，就听身后江啸天的声音飘来:“唉，你跑什么？把我拉出来啦！”
赵亮忙站定回头一看，江啸天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气定神闲飘在空中了，而是身形僵硬，好像一只风筝被拖在空中。
赵亮一下子明白了，是江啸天只能在《股神笔记》十米范围内行动，自己刚才这一跑，无形中把江啸天一起拉着跑了。
“是孙婉瑜！我看见孙婉瑜坐着车也来这里了！”
赵亮赶忙向江啸天解释。
江啸天一听，忙向前飘到赵亮身边，急切地问:“婉瑜在哪里？”
赵亮一指前方:“就在前面，我们过去吧！”
江啸天点头，两个人一个地面，一个空中向前跑去。
等到了拐角处，赵亮刚一伸头，就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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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白色沃尔沃已经停在车道上，前面横着的正是那辆黄色的保时捷，沃尔沃的四周还站着四个大汉，每人手上都有一根棒球棍，看样子是把孙婉瑜的车给堵住了！
保时捷里，那个穿着西服的男子已经站在驾驶位上了。那人看上去二十多岁，一脸不屑地看着沃尔沃，说:“哪位朋友今晚跟了我这么久呀？从我公司出来就一直在后面，都到这里了，还跟着！出来，让本公子见识见识。”
孙婉瑜的沃尔沃并未熄火，僵持片刻后，突然一阵轰鸣，车子向后急退！
第十五章 车库冒险
沃尔沃突然倒车，让几个手持棒球棍的人也吃了一惊。一个站在车子右后方的人，手一挥，棍子结结实实地打在车侧面玻璃上。
“砰”的一声，车窗玻璃上出现一块蜘蛛网状的裂纹。还好砸的是车子后半部分，孙婉瑜的副驾驶位置旁的玻璃没砸到，她赶紧把车窗升了上去。
“追！别让这小子跑了！”保时捷上的西装男喊道。
围堵沃尔沃的人中，有一个甩出棒球棍，正敲在车子的前挡风玻璃上，赵亮又听见“砰”的一声，估计挡风玻璃上也碎裂了一块。
汽车并未停顿，继续倒退着行驶。到了一个转弯处，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车子边退边拐，完成了掉头，然后重新向前开出。
驾驶这辆沃尔沃的大个子表哥车技不错，竟然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只用几秒便完成了倒车、掉头、加速的动作，摆脱了别人的封堵，看得赵亮肾上腺素飙升！
沃尔沃向前疾驶，正好路过赵亮身边。赵亮看得清楚，驾车的大个子表哥一脸严肃，但是并不慌乱，而是非常沉稳地把握着方向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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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孙婉瑜却有一丝紧张，紧紧抿着嘴唇，但她眼神中也有着坚定和刚毅之情。
尤其是孙婉瑜好像看见了道旁的赵亮，露出惊异、不解的神情，但也只是一晃而过，坐在沃尔沃中，驶离了赵亮。
赵亮见那四个围堵的人在后追来，忙一低头，手捂帽子躲到一辆suv车子后面。
那四个人眼看追不上了，停下脚步。突然停车场内又响起来一阵引擎发动的声音，一辆黑色的奥迪驶了出来，向着沃尔沃离去的方向追去。
那四个人气喘吁吁地跑回保时捷911旁边，一个瘦子对着那西装男说:“公子，跑了……”
赵亮正奇怪这种时代了，怎么还有人自称“公子”的，只见那西装男从保时捷里跳出来，劈手给了几个人一顿巴掌，边打还边骂:
“废物东西，本公子要你们有什么用？一辆车，四个人都拦不住，亏我早就给你们发消息，要你们准备呢！”
赵亮躲在大型suv车后，听那西装男咆哮声非常清楚。原来，那西装男发现孙婉瑜跟踪他，故意开到这里来，找人埋伏好要反抓孙婉瑜的。
“这人是谁？为什么孙婉瑜要跟踪他？难道他就是沧海投资的另一个合伙人刘鑫？”
赵亮正奇怪间，只见那几个人被西装男打骂了一顿后，并不敢反抗，只有一个人捂着脸，说:“公子，我们组长开车去跟踪他们了，估计还是能找到对方住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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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呀，公子，车子虽然跑了，但我已经记下车牌号了，虽然是一个外地牌照，但是一查就能知道车主是谁！”另一个人也忙说着。
“哼，那还不快查，查出来，找人教训他们一顿！”那西装男气哼哼地走回自己的跑车。
原本坐在他身边的那个美艳的女郎也已经下车了，看他过来，撒娇着忙过来贴着他，拉着他的手，娇滴滴地说:“哎呦，可吓死人家了，梁公子你摸摸看，人家的小心脏现在还都扑通扑通地跳着呢。”
那个西装男梁公子一见她，脸色好了一些，伸手摸了下那女郎的下巴，说:“好了，小北鼻别怕，两个小瘪三估计想搞点钱，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我们走，找欧阳他们几个继续玩。”
赵亮一听，才知道这个人也不是刘鑫，而是什么梁公子，就是不清楚孙婉瑜为什么要找他了。
那梁公子坐回自己的跑车，女郎一扭一扭地也回到副驾驶位子上。梁公子刚想发动引擎，从旁边跑过来五六个保安，对着他们喊:“怎么回事？刚才你们在这里打架？”
梁公子坐在车里，动也不动，只是看着歪头看着那几个保安。他的四个手下则挡住保安，为首一个瘦子，就是挨梁公子耳光最多的那个人，把腰一挺，蛮横地说:“干什么？不认识这辆车吗？梁公子的事情，你们也敢管？！”
那几个保安一愣，仔细看看保时捷的车牌号，低头商量了几句，摇摇头站到一边去了。
“哼！”那梁公子冷哼一声，启动了跑车，一踩油门，黄色的保时捷就像一头猎豹般跑了出去。虽然是在地下车库，那车依旧速度飞快，带起地上一阵旋风。
见梁公子的车离开了，那瘦子从衣兜里掏出几包烟来，塞给保安，嘴上说:“几位兄弟，刚才不好意思了。一点小意思，辛苦你们白跑一趟了。另外，请你们帮帮忙，回去把刚才的监控删了好伐？你们都懂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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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一听这话，心里一动，“删监控”？看样子这帮人不想留下今晚车库对峙的证据，好像对这里的安保情况非常熟悉。
“这个，不太好办呀。”一个保安手推着烟，不想收下。
那瘦子“呵呵”一笑，把烟收了回来，掏出手机，转身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把手机递给那保安。那保安接过手机，一边听一边疑惑地看着瘦子，最后说:“好吧，陈经理，我知道了。”
然后把手机还给瘦子，看样子是陈经理让他回去删监控了。
那瘦子朝另外三个人一挥手，四个人上了一辆丰田商务车，扬长而去，只留下几个保安意味阑珊地往外走。
“这几个保安看来知道监控室在哪里，快跟着去。”江啸天飘到赵亮耳边说。
“嗯。”赵亮依旧把帽檐压低，借助地库里汽车的掩护，跟着那几个保安。
拐过几个转角，保安们打开一扇铁门，进了一间屋子。赵亮眼尖，看见那屋子里有一面墙都是电视屏幕，看来就是监控室了。
铁门一关，江啸天已经飘了进去，留下赵亮在外面。
赵亮等着他出来，又想起刚才那幕沃尔沃驶离的场景。“那几个人说他们的组长已经开车去追了，哎呀，会不会就是后来开走的那辆黑色奥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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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心里莫名替孙婉瑜担心起来。他实在不喜欢那梁公子嚣张跋扈的样子，总觉得孙婉瑜应该也是为了江啸天的事，才冒险跟踪他的。
“不行，我要赶快提醒孙婉瑜。”
赵亮想着，掏出自己的手机，用微信发了一条消息给孙婉瑜:“小心，有辆黑色奥迪在跟踪你们，甩掉它。”
消息发出后，也不知道她收到没有，赵亮一边担心孙婉瑜的情况，一边又紧张地看着监控室，看看江啸天有没有钻出来。
不一会儿，微信一动，是孙婉瑜发来的消息:
“多谢，已经甩掉了，你到底是谁？”
赵亮放下心来，正不知道怎么回复，监控室墙外一闪白影，江啸天也钻了出来。
“走吧，今晚就先这样了。”
“走了？”赵亮和他确认道。
“嗯，走吧，这里危险，离开后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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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点点头，转身找了上地面的电梯，马上回到一楼。
此时底层商场里依旧人流穿梭不息，没有人知道几十分钟前，在地下车库的一角，差点发生一场严重的互殴。
赵亮背着包，赶快出了环球金融中心的大门，步伐加快，走到大楼旁一处花园里。
赵亮坐在一张长椅上，伸手摘下帽子，才发现自己的额头都是汗，把刘海处的头发都浸湿了。
“你刚才进去的时候，我给孙婉瑜报信了。”赵亮拿出手机给江啸天看:“我怎么回复她？”
江啸天点点头说:“你提醒得很及时，他们未必发现有人开车跟踪。”
“那要回复你女朋友的问话吗？”
“先不回吧，反正她也应该知道你是在帮她的。”
“嗯，那你进监控室后，有发现什么吗？”
江啸天冷笑一声说:“哼，我进去后，果然看见那几个保安在删今晚车库里的镜头。没一会儿，就把各个角落里拍到的梁公子那伙人的镜头都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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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人了。”赵亮忿忿地说:“难怪新闻里老是有摄像头失灵的说法，原来都是人为控制。那要是今晚孙婉瑜和她表哥被他们抓住，不是就能为所欲为了？”
“是呀，不过我在旁边，也记下了保安操作监控系统的步骤和登录密码。”
“好呀，那要是沧海投资公司外面的监控内容不删，就可以知道很多事情了。”
“是的。只是监控室里保安人也不少，好像暂时还接触不到他们的系统。”
“没关系，我们再想办法。”赵亮安慰江啸天。
刚说完，他的手机微信又是一动，依旧是孙婉瑜发来的消息:“朋友，你到底是谁？！我们可以见面聊聊吗？”
赵亮抬头看着江啸天，说:“好像你女朋友有点急了，要和她见面吗？”
江啸天面露难色，说:“聊什么呢？怎么聊呢？”
赵亮想了想，说:“你看，现在很明显婉瑜也在想办法找你，而且她没有失忆，所以她一定记得这几个月发生的一些事。那么，我们和她见面，不就能够快速推进调查的进度了吗？”
“而且，你看。”赵亮从背包里取出那本股神笔记，翻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日期说:“你的笔记第一页是二月十三日，那么后面一天，不就应该是二月十四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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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十四日，情人节哎，这一天的内容一定有和孙婉瑜有关系的，你快试着想想，看能回忆起什么吗？”
第十六章 情人劫
江啸天看着自己的笔记，又抬头看看远处，努力回忆着。
“唉，我对于二月十三日前的事情都记得非常清楚，好像就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但是，二月十四日后的场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他手握拳头，用力一挥，好像要击破面前的障碍，以便回忆起笔记中后面几页的事情。然而，在赵亮看来，他只是在空中徒劳地劈了一下，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赵亮怜悯地看着他，安慰他说:“要不你就说说以前是怎么和孙小姐认识的吧，我猜猜你们情人节会去哪里？”
江啸天缓缓地将身体降到和赵亮一样的高度，坐在他旁边，看了眼已经爬起、挂得很高的明月，轻声说:“好吧，我就说说我俩的事情。”
“大约四年前，我刚从大学毕业，心气很高。因为在学校里，我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股神’了，手上操作的资金有几十万了，一次大的获利可以买辆不错的汽车。”
“毕业后，我在股市上做的也很不错，那时正好是一轮大牛市，不到一年，我的资金就翻了两番，到了二百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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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了钱，自然就觉得还能赚得更多。谁知道牛市突然见顶了，在高位震荡中，我损失了不少钱。”
“我不服！我认为那是短期的挫折，大盘一定还会继续上涨的，所以我坚持着，没有抛出看好的股票。甚至还一路补仓，想摊薄成本。结果嘛，自然和大多数股市里的故事一样，不到一年，我就亏损惨重，把之前几年赚的钱都还回去了。”
赵亮吃惊得望着他，问:“你还亏过这么惨呀？”
他忍住后面没继续说，其实心里在想:完了，马阿姨那五万块钱，不会也到后面被我亏完吧？
江啸天并没有看他，只是点点头，继续说:“我不仅把赚到的几百万亏了回去，当时女朋友也和我分手了。最惨的是我刚买了新房，因为断供了，被银行拿去拍卖抵债了。你猜，无家无钱无女人的我，最后去了哪里？”
江啸天扭过头，对赵亮一笑。那惨白的脸在月色下，最是瘆人，赵亮浑身一抖，勉强挤了一丝笑容回应他说:“你……是不是到哪个同学家里打地铺去了？”
江啸天摇摇头，说:“我当时连同学也找不到了……我在人生最惨的时候，是找了一个旧桥洞，睡了几晚上。”
“啊？！”赵亮难以置信地张大嘴看着他。一个在东方市最高档写字楼开投资公司的人，一个有那么漂亮女朋友的人，居然曾经睡过旧桥洞。
江啸天好像早就料到赵亮的反应了，并不在意地继续说道:“我找到的旧桥洞，位置还挺不错呢。是在一个老旧小区的旁边，桥上没有大卡车经过，只有小车开过的时候会有一些震动。晚上的时候，想睡觉了，就往洞里挪挪，这样路灯的灯光就照不到脸了。”
“至于白天，我就找个公共厕所，洗把脸，就继续出去找工作了。现在想想，那几晚睡在桥洞里的日子，真是这辈子所待的人世间最底层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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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在福利院里，虽然是孤儿，但是还有院长妈妈和福利院的阿姨、叔叔照顾我，一屋子还有几个朋友。现在睡桥洞了，彻底孑然一人了。有一晚，也是和今天一样的月亮挂在天边。我看着银盘一样的月亮，禁不住想自己来这世界上走一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呢？”wenxueзч.net
江啸天停顿了下，这个问题一下子让赵亮也无从回答。他从老家读书起，同学们就说以后毕业了，要来东方市赚钱，所以他大学后也来了这里。
几个月奔波下来，钱没赚到多少，房东的房租却交了不少。之前，每天就是背房源信息、打客户电话、带着客户去看房，虽然忙碌，但是收效甚微。
回到家，也只有和林旺说说话，真不知道自己读了四年大学，意义何在？
赵亮还未理清思绪，就听江啸天继续说:“好在这样的日子并没有过多久，便结束了，结束的理由也挺有戏剧性的。”
“之前我说过，新房断供了，银行把我的房子拿去拍卖了。也巧，拍卖的时候恰好房地产又涨了一波，我那房子的成交价超过了欠银行的贷款总额，所以拍卖结束了，银行还退给我几万块钱。”
“有了这笔钱，我就去郊区，花几百块和别人合租了一套住房。然后白天继续炒股，买了辆电动车，晚上兼职送起了外卖。”
赵亮奇道:“你还敢炒股呀，不怕又全亏了？”
“呵呵，当然敢，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江啸天傲然道:“而且经过这次惨败，我对投资的风险控制有了更深的领悟，所以后面的投资慢慢又有了起色。”
“而我晚上的兼职，也让我认识了婉瑜。因为我是专送晚上的，所以就在环球金融中心附近，有几栋写字楼的单子经常被我抢到。有一栋大楼，里面一家会计师事务所专门有人在很晚还点宵夜、奶茶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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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送了几次，就看见了几个经常加班的姑娘。其中一个人，长得清纯可爱，对我们这些外卖小哥也很有礼貌，所以我就多留心了一些。”
“有一次，我又去送她们点的奶茶，就看到那姑娘皱着眉，低头在电脑上算着什么。我好奇地看了一眼，原来是在计算一家基金公司的几只产品的夏普比率和索提诺比率。”
赵亮听了这两个比率的名字，就觉得有点耳熟，好像是两个衡量基金表现的指标，但是想不起来是什么公式了。
他也不好意思打断江啸天，心想等回去了，好好上网查查吧。
“我见那姑娘一直算不对结果，就在旁边指点了几句，让她调用几个函数。她听了我的话，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照我说的试了下，果然算了出来。”
“从此，我们就互加了微信，我知道了她的名字——孙婉瑜，财经大学毕业后来的这家会计师事务所，做审计。她也知道了我的过去。我们先从普通朋友做起，她那个时候其实是有男朋友的。”
“是不是那个大个子，她喊什么表哥，其实不是的？”赵亮问。
“不是他。婉瑜那个时候的男朋友是个戴眼镜的渣男，他的事情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总之，我在认识了婉瑜后，投资也越来越顺，只过了一年工夫，资产又回到几十万。”
“之后，我又遇到几个朋友、几个贵人相助，投资的表现也越来越顺，终于借助几只大牛股的上涨，管理的资金达到了几千万的规模，成功翻身了。”
“我和婉瑜的感情也日渐升温，我越来越爱这个温柔大方、美丽迷人的姑娘，所以我打算在自己的沧海公司成立后，就向她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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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婚？对了，你在二月十四日这天一定是想向她求婚了，你快想，是在哪里求的婚！”赵亮一下子跳起来，兴奋地提醒江啸天。
江啸天身子一震，好像摸着了电门一样，渐渐从赵亮身边飘了起来。他握紧拳头，努力去回忆自己当天的谋划，嘴里喃喃地说:“是的，一定是求婚了。会在哪里呢？我应该记的呀。”
“会不会是电影院、餐厅、商场这些地方？”赵亮想起自己在网上看的别人求婚视频，好像都是在这几种地方进行求婚的。
“不会的，婉瑜不喜欢人太多的场面，她希望我们的世界很纯粹，以后最多加几个我们自己的宝宝。”
“那去了什么地方？”赵亮自己也没求过婚，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能是江啸天求婚的地方。
“应该是一个对我们俩都特别有意义的地方。”
“你的公司？”
“不是，外人太多，我也不想把自己的工作和生活混在一起。”
“那还是从最初你们相遇的时候想起吧，我知道很多恋人都对第一次见面呀，或者确定感情的地方，记忆最深。”
江啸天努力想着，身子微微发颤，眼睛或看向赵亮，或看向天空，只是依旧想不起来，看来那碗“孟婆汤”的效用还真是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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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则回忆着江啸天说的每一句话，把江啸天经历的场景，重新在自己的脑海中推演一遍。
突然，他面前跑过一个穿黄衣的外卖小哥，手里提着一袋食品，一溜烟地跑进环球金融中心去了。
赵亮心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丝念头，说:“外卖！你和她是因为送外卖认识的，会不会是她的公司，或者和外卖有关系的地方？”
江啸天猛地扭头，看向赵亮，两眼放光，兴奋地说:“对！有可能！对了，我想起了一个地方，现在和我过去看看！”
说完，江啸天不待赵亮回话，便向前飘去。
赵亮忙背起背包，跟在他的后面。
江啸天几个拐弯，在前面飞速地带路，赵亮在后面紧随，有几次都小跑了起来。
“你要把我带去哪里呀？是去婉瑜的会计师事务所？”
“不，是到这里。”江啸天突然在一条小路上停了下来，身形漂浮在一家门面已经关闭的小店铺前，紧紧看着那家店的招牌。
赵亮抬头，就看见这家店的招牌挂的是“天瑜奶茶店”！
第十七章 笔记本第二、三页
这家奶茶店门面不大，只有三米宽的开间，里面货架上落了一层灰，看上去好久没人来打理了。
店门的玻璃上，贴着“旺铺招租”，然后是一个手机号码。看来奶茶店是已经关张倒闭了，房东正在开始新一轮的招商。
江啸天静静地看着这家店面，并不说话。赵亮看看他，再看看奶茶店，轻声地问:“难道你就是在这里求婚的？”
“是的。你是不是很奇怪？这家奶茶店有什么特别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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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你再看看它的招牌。”
赵亮又看了下，“天瑜奶茶店”好像是个不太知名的品牌。近年来，奶茶店这种针对年轻女性为主的店铺非常火爆。不少连锁品牌都占据着大街小巷的黄金位置，有些网红店门口还经常排着长队。
但是这个“天瑜奶茶店”却没看到过，只是店招上画着两个卡通头像人物，很是可爱。
那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的卡通式头像，歪头靠在一起，甜蜜地笑着。
赵亮看了几眼，觉得有些眼熟，再看看恍然大悟道:“这好像是你和婉瑜?”
“是的，这是我让人根据我和婉瑜的照片，制作的漫画版本。”江啸天一指奶茶店，说:“因为这就是我专门买下来，送给婉瑜的。”
赵亮只听说送戒指、送包包的，没想到江啸天送了一家奶茶店给女朋友，但他转念一想，问:“是因为你们最早是因为外卖奶茶认识的？”
“是的。婉瑜爱喝各种奶茶，我也是因为送外卖才认识她的，所以等我东山再起后，我就自己设计了一家奶茶店。名字取我们俩的一个字，就叫‘天瑜奶茶店’了。”
“我要把全世界最好喝的奶茶调出来，送给她喝。”江啸天说着，向那奶茶店又飘了过去，指着店铺上面的招牌，对赵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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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这些奶茶的名字——孙家柠檬茶、婉瑜玫瑰椰果、笑笑绵绵奶芙、天长地久双皮奶……都是我起的，我要让我心爱的姑娘成为世界上感受最甜蜜的姑娘。”
“当然，我除了给她看这家独一无二的奶茶店外，也单膝跪着，送上了一枚精美的钻戒，请她做我永远的伴侣。”
“那她一定很感动吧？”
“是的。那天是我最开心的日子……”
“你都想起来了？”
江啸天点头说:“谢谢你，赵亮，你帮我回忆起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赵亮忙说:“不用谢，这是你应该拥有的回忆。对了，既然你回忆起了笔记本里后面的事情，不知道那本笔记本会有什么变化吗？”
赵亮说着，拉开背包，取出了那本《股神笔记》。江啸天也飘过来看着。
赵亮找到一个路灯，在淡黄的灯光下，他咬着嘴唇，翻开了笔记本，扉页、第一页……第二页、第三页也被翻开了！
赵亮欢呼一声，忙和江啸天一起去看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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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页记录着二月十四日的事情。
“二月十四日今日工作计划:
一、和研发部人员召开策略研讨会，研究近期行情；”
二、面试操盘手两名，计划留用一人；”
三、学习监管层最新打击市场操纵行为规定；
四、布置奶茶店环境，向婉瑜求婚。”
在第四条工作内容旁，还画了一个红心。
“看，果然你情人节这天是求婚了！”赵亮得意地说:“那我明白了，只要帮助你回忆起后面发生的事，你在笔记本里失去记忆的部分就相当于解封了。”
“嗯，看来只要回忆起当天的一件事，就可以解封这一天的纪录了。”江啸天也很开心地说。
赵亮眼睛看向右边的第三页，说:“那我们看看二月十五日记了点什么事，能不能让你再想起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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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来看。”
只见笔记本右边记录的其实是两天的事情。
“二月十五日今日工作计划:
1、沧海一号产品到华龙基金路演，接洽投资者；
2、准备调研白云药业，出差临海市。”
“路演是什么意思？”赵亮不解地问。
“路演也是外来词，它的本意译自英文roadshow，一般国际上假如要发行新的股票、债券、基金，就让这些证券的发行商到投资者面前进行办会推广。”
“路演上一般是分两个部分。首先是发行人介绍产品的特点、风险等，然后是投资人提问。”
“一次成功的路演，可以促进投资者与证券发行人之间的沟通和交流。现在市场上，证券的承销商还要根据路演的实时反馈，来决定后面的发行量、发行价和发行时机。”
听了江啸天的介绍，赵亮一知半解地点点头，说:“那你还真挺忙的，又是招聘、又是研究策略，还要做市场销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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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一笑说:“还好，其实讲来讲去都是那几套词，只是每次面对的投资人不同了。有些大的投资者，一看是公司负责人出来路演，会更感兴趣一些。”
“那你看到这天的内容，有没有回忆起点后面的事情？”
江啸天摇摇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我平常的工作内容而已。”
“好，那我们再看看后面的。”
这页的下半部分写着二月十六日的计划，很短，只有一句话:
“二月十六日今日工作计划:拜访白云药业，调研新品开发进展。”
“没有了。”赵亮用手拨拨笔记后面的页，发现依旧是合在一起，怎么也拨不开了。
“后面会发生什么呢？”赵亮疑惑地问江啸天，但是见他也茫然地摇着头。
“还是记不起来了，反而是二月十四日的事情，我记得更牢一些。”
“那当然，这是你的人生大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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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沉默不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天瑜奶茶店”的招牌。
赵亮把笔记本放回背包，在旁边陪着他静静地看着。几个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一个男生，为什么对一家已经关了的奶茶店这样关注。
“后来这店为什么关门了？”赵亮问。
“不知道，我本来都忘了还开过这家店。可能是我失踪后，没人照料这家店铺了，婉瑜选择把它先关了吧。”
“婉瑜关店的时候，一定也很难过。”
江啸天又沉默不语了。
赵亮掏出手机，在月光下拍了“天瑜奶茶店”的照片，说:“好了，我们也别一直在外面待着了，坐地铁回去吧。我拍了照片，你以后想看，随时都能看。”
江啸天一笑说:“好的。我今天看到这家店也已经够了。回去吧，明天我们还要奋斗呢！”
“奋斗？继续帮你找遇害的真相吗？”
“是，也不光是，首先是要帮你多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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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急着帮我赚钱，顺其自然好了。”
“不，我是坐地铁坐怕了，太浪费时间了，我要让你多赚点钱，好打车或者买部代步车。你看今晚那个梁公子开的就是一辆好车，哈哈哈……”
赵亮没想到江啸天嫌弃自己穷了，没好气地说:“那你股神快点发威吧，好早点解救我的11路汽车。”赵亮指了指自己的双腿。
“没问题！”
两人说完，笑着转身，向家的方向赶去。
皎洁的月光下，“天瑜奶茶店”的招牌依旧挂在店铺上……
虽然被江啸天吐槽了，但是赵亮还是坐着地铁回了家。江啸天觉得无聊，干脆钻回笔记本睡觉去了。
没有江啸天的陪伴，赵亮好像又回到了以前每天打工加班后，一个人坐地铁回家的时光。
晚上九点后，地铁里人就不多了。赵亮找了一个座位坐下，依旧戴着帽子，透过帽檐，观察着一车厢的人。
有一对青年，不知道是夫妻还是热恋中的朋友，正手叉着手，依偎在一起聊天。看侧面，那女生长得有几分像是婉瑜，那男生也有些像是江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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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心里暗暗叹气，江啸天和孙婉瑜活生生的两个人，现在却阴阳相隔不能见面，他们爱情的见证物也黯然关门了。
但是一想到自己，不是也还是孑然一身吗？自己的另一半又会在哪里呢?总不见的，自己也要去送外卖，才能遇见一个老是加班不回家的女生？
不过，即使遇见了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生，又能如何？还是江啸天说的对，早点奋斗多赚钱才是硬道理，这个世界上有的是女生要坐在保时捷里哭，真没几个愿意姑娘老是陪你挤地铁。
赵亮回到自己的租房，一开门就见叶一凡屋里门虽然关了，但是门缝里透出了灯光。
他不想直接去敲叶一凡的门，就先回自己屋，发消息问林旺:胖子，叶一凡回来啦？
“半小时前刚回来的。”
“那他有没有说警方怎么处理的？”
“说了。说他和马阿姨双方和解了，马阿姨把相机还他了，同时免了他两个月的房租。呵呵，我们都低估这小子了。”
林旺发消息说，最后还配了个摊手的表情包。
赵亮一吐舌头，心想这也算双方比较稳妥的收场方式了，不过恐怕房租到期，马阿姨也不会再继续借给他了。自己明天看到叶一凡，也小心点打招呼吧。
第十八章 第一次涨停板
新的一天，赵亮难得赖床了。
昨天在环球金融中心的遭遇实在太刺激了，赵亮一晚上光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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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好像有人在开着轰鸣的汽车追他，而他则在一个地下车库里东躲西藏出不去。最后，还是飘来荡去的江啸天对着他一直喊:“赵亮，快过来！赵亮，快过来！”。
赵亮吓得一睁眼，就看见眼前一团白雾似的东西飘着，揉揉眼再看，正是江啸天，他正喊着:“赵亮，快醒过来！赵亮，快醒过来！”
赵亮心想，别人都是电子闹钟，我这是魂灵闹钟呀。
他翻身拿起枕头边的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了，忙一骨碌身爬了起来。
“你这睡得太死了，早上九点还没起床。”江啸天抱怨道。
“哈哈，这不是变成职业投资者，不用那么早起床了嘛。”国内股市九点半开盘，而且手机、电脑上就可以操作，所以赵亮心想不用像以前那样七点半起床，八点出门了。
“谁说的？变成职业投资者更加要自律呀。早上开盘前，要看隔夜外盘的走势，尤其是大洋彼岸的股指，往往有大幅波动的话，国内股指也会受影响的。”
“还要看关注的股票有没有突发的新闻，国内的早间新闻等等。”江啸天不满地说:“从前我管理沧海投资的时候，开盘前半小时，是手下研究员、基金经理交流信息的黄金时间。你以为等到了九点半开盘，再看盘来得及呀？”
赵亮手抓抓头发，呵呵一笑，并不管江啸天的唠叨，正常起床了。等到九点二十分，他才打开手机，点击了久富证券的app。
“天呀，这是怎么了？”赵亮点开股票，只见很多股票在大幅下跌中，他自己昨天买的五方科技也是低开5%，一下子把昨天的盈利都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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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满不在乎地说:“拜托，这是九点二十五分前的集合竞价，不是真正的开盘价。”
“什么叫集合竞价？”赵亮问。
“集合竞价就是在当天正式开盘前，投资者可根据前一天的收盘价和对当日股市的预测来输入股票价格。在这段时间里输入的所有价格都是平等的，不需要按照时间优先和价格优先的原则成交。”
“在九点二十分前的报价，是可以撤单的。所以即使这个时候显示有成交价，也不代表后面开盘价就是这个了。因为，有人一旦把一些大额保单撤掉，那价格马上会变。”
“九点二十分后的报价，是不能撤单的，一直等到二十五分报价结束，不再接受新的报价。到九点二十七分，再通过集合竞价，产生真正的开盘价，九点三十分后，开始进入当天的连续竞价阶段。”
“那就是说，我现在看到的价格还是会变的？”赵亮问。就在这时，时间已经到了二十五分后，果然面前股票价格都发生了变化。有几个开盘是高开的股票，瞬间变成下跌了。
而五方科技则从下跌5%，变成了和昨天收盘价持平。
“那不知道的股民，不是很容易上当？”
“对的。”江啸天点头说:“很多主力就是这样故意做盘，在开盘前引诱散户抛出，或者买入。不明所以的散户，可能就上当了，跟着主力的挂盘下单，结果莫名被收割，因为主力的操盘手瞬间可以撤单的。”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还是看看五方科技吧。她今天一开始下跌，就是主力故意要吓散户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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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她已经震荡了很久了，今天这样虚晃一枪，说不定会拉大阳线了。”
赵亮哈哈大笑，说:“那太好了！这样我们就赚更多的钱了。”
说话间，五方科技果然开盘就上涨了。一改前几天萎靡不振的样子，一根股价曲线开盘就涨了3%。
“你下个久富证券的电脑端吧，老是看手机，很多消息没法同步知道的。”江啸天嘱咐说。
赵亮对他自然言听计从，根据江啸天的指导，上久富证券的网站，下了它们的电脑端软件。
安装完，一打开，果然可以同步看见大盘指数的走势。今天，国内几个主要股指都是开盘大涨的，盘面一片飘红，不少股票都涨了10%。
“奇怪，这些股票最多就涨10%吗？为什么不能像电视里演得港片，一口气翻倍呢？”
“唉，你还真是股市小白，这就是涨停板呀。国内股市除了t+1,当天买的股票不能当天抛，还设计了涨跌停板制度。主板的股票每天最多上涨10%，最多下跌10%。”
“这样股价的波动就可以小点了？”赵亮问:“不过每天10%，其实也不少了。”
“嗯，那是当然，最爽的不是只赚10%哦，而是20%，就是从跌停板买，然后收盘涨停，这样就是从-10%，到正的10%。”攵學3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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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这样的机会多吗？”
赵亮眼睛放光看着江啸天。
“这样的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除非……”江啸天屏住后半句不说了。
“除非什么？”赵亮急问。
“除非你就是控盘主力，大部分流通股都被你控制了，你就可以自己玩这种游戏。但是其实这样做的意义不大，一是白白浪费自己的资金，二是容易被监管层盯上。”
“现在的监管层就像猫头鹰一样，对这种大幅度股价异动有触发的检查机制，只要被他们盯上，主力用再多的分账户去做，也会被抓出来，到时候就惨了。”
赵亮点点头，说:“那我还是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五方科技吧。”
赵亮把希望放在五方科技上，这个股票倒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跟着今天大盘的上扬，不到一小时，就涨了七%，赵亮投资的二万五千元钱，又赚了一千七百多。
“看这个样子，今天它可能触及到涨停板。”江啸天判断说:“它涨得挺快，每次上涨下面的成交量也跟着放出来了。看来主力资金前几天盘中震荡后，今天要突破箱体整理的上方压力位了。”
江啸天让赵亮调出五方科技的k线图。赵亮只见它高高低低的，有很多红绿相间的矩形方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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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又指着屏幕，让赵亮点击出一个“画线”工具栏，选了“直线”这个功能，江啸天指着五方科技股价图上的三个高点，让赵亮画了一条线。
“你看，这三个高点的连线是不是水平的？说明股价每到这个价位，持股资金就开始抛出了，而它的股价低点基本也是水平的，所以前期，五方科技的股价就在这个像箱子一样的区间里来回震荡。”
“真的呀。”赵亮画了水平线后，立刻原本纷乱的股价图，清晰了很多。
“那我每次到低点买，高点抛不就好了，可以赚很多钱呀。”
“理论上是，但是实际上肯定不会发生，因为没有那个股票的箱体是一成不变的。甚至于我们可以说，一个标准的箱体一旦形成，就是它走向终结的开始了。”
“为什么呢？”
“因为你能发现这个箱体，别人也会发现，到后面你就会发现，还没到先期低点，可能就有资金进来抄底了。同样，还没到前期高点，就有人先知先觉抛出了，所以不管是上涨也好，横盘也好，永远不会一个技术形态保留很久的。”
“那既然不会保留，那我画这箱体水平线，有啥用？”赵亮指着电脑屏幕问，那上面五方科技的股价已经一根红色的长阳，突破了他刚画的水平线。
江啸天一笑，说:“你先别急，后面就知道了。你调回五方科技的日内走势曲线界面给我看。”
赵亮调出五方科技的日内走势，说话间，它又拉起一波，果然不久后就涨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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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旁边显示买卖报单的小界面上，只有下面的买一有几万手，上面的卖一到卖五全没有了。
“啊，这就是涨停板呀，就是只有买的没有卖的人了？”
“不是没有卖的人，而是他们的卖单一出来就成交了，所以报单界面上没有了。你看具体的成交明细，还是有一些成交的。”江啸天手指屏幕的右下方，给赵亮看。
“嗯，涨停板10%，就是两千五百元，加上昨天的盈利，我们这两天赚了四千元了！”赵亮手握拳头一挥。
“唉，当初要是全买了，那就是赚八千了，太可惜了。”赵亮马上又摇头叹气说。
“你看你，得陇望蜀了吧，才刚进股市，就要一把梭哈。”江啸天皱着眉头说。
“千万不要把全部的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我可是亲眼看到有人只买一个股票，结果这个股票业绩造假，直接被证监会调查，然后暴跌几十个跌停板，几百万财富一点水花也没看见，就没了的。那个股民后来得了糖尿病，没钱做透析，瘦的不成人样，很惨的。”
赵亮吓得一摇头，说:“好吧，那我听你的。不过五方科技今天涨停了，是不是后面就不用看了。”
“也需要关注，看看它下面的买单多不多。只有比较多的买单，后面才会继续大幅上涨，买单太少，很难持续的，甚至当天涨停板还会打开，让你白高兴一场。”
“那你看今天小五方的买单算多吗？”赵亮急忙问。
第十九章 白马股的买入点
赵亮看五方科技的买盘显示有几万手，那数字还在增加中，不过下面成交栏里，时不时地又跳出来几十、几百的成交，不知道这个买盘算多算少。
江啸天说:“五方科技总的流通市值只有三十亿，今天这个买盘已经挂的资金量在三亿元左右。我估算主力资金已经控盘了30%以上，就是花了九亿元了，加上这个三亿元的封单，当然里面可能有不少是追涨停的跟风盘，主力还是比较强的。”
“今天只要不打开涨停，后面连续上攻的可能性很大。你慢慢持有吧。”江啸天说着，又让赵亮点开跌幅榜看了起来。
赵亮见今天下跌的股票不多，品种也很分散，但是跌幅榜第三位居然是马阿姨持有的那个“白云药业”。
“咦，白云药业不是昨天涨停的嘛，今天怎么下跌了5%？”赵亮记得马阿姨电话里说过，而且《股神笔记》里也提到了这个股票。
“笔记里写着你去实地调研过，你记得调研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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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现在想起来了，二月中旬，在过春节前，我的确去实地调研过。”
江啸天手握着自己的下巴，说:“这是家在临海市的药企，从前是家国企，后来管理层改革，折价收购了这家企业，改制上市了。本身业绩不错，董事长周先生今年六十了，是医科大学本科毕业。”
“董事长年轻时，大学毕业被分配到这家药厂，当时药厂只能生产红药水、紫药水这些较为简单且利润较低的产品，甚至还一度面临着破产的困境。”
“周董事长被临危受命成为新一任厂长。在最后关头，他果断将厂里仅剩的利润投入新药研发，还专门从国外购入抗癌药专利，这个可是当时无人敢做的创举。”
“这个抗癌药的专利，让制药厂起死回生，当年就盈利近百万。从此以后，白云药业就大力收购医科院药研所的各种抗癌药，也大获成功。”
“几年前公司上市的时候，市值只有几十亿，因为手上有很多新药在研发，市场非常看好，一路上涨到几百亿市值。我们实地调研的时候，看到了他们的实验室，是按国际最高标准建设的，非常好。”
赵亮说:“那这家公司很不错呀。”他点开了白云药业的日线走势图，就看见它一路像爬山一样上涨，从来都是涨得多，跌得少。最近几周，更是涨得越来越快了。
“哇，这个走势看上去就很舒服，比我的五方科技还要涨得好。”
“嗯，它走势一直很稳健。查查看，它今天为什么跌？”
江啸天指导赵亮点开f10键，查看白云药业的基本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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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炒股最早流行的是一款叫‘钱龙’的软件，可以说是一代股民的启蒙工具了。研发的是乾隆集团，创建于1993年，为港股上市公司。”
“当年证券营业部的电脑终端上安装的都是‘钱龙’软件，它的设计风格、字体、模块，影响了以后几十年的各种炒股软件。”
“打开软件，按下键盘上的f10快捷键，就可以迅速查看上市公司的基本资料，比如:公司概况、财务数据、公司公告等。所以我一般看见一只股票的走势有异常情况，就先看看f10里面有什么重大新闻。”
赵亮点头，发现白云药业的基本情况真是不错，里面各种财务指标都是增长的。他大学学过基本的财务课程，知道这些指标都代表着公司运营稳健。
下面的公司公告栏里，最新的一则公告也是一周前，标题是《白云药业第二十五届二次会议董事会公告》，点开看，是一则高管人事变动的信息。
“任命周学亮先生为白云药业的执行董事。”公告里面还有这位周先生的简历介绍。
“这是周董的儿子，看来是安排自己的后代接班了。”江啸天说。
“哇，你炒股，连人家董事长的儿子情况都知道呀。”赵亮惊奇地说。
“不奇怪呀，国内的第一代实业私企富豪经过几十年打拼，现在都六十岁以上了，普遍面临企业传承问题。能让自己的子女接班，当然是最好的。”
“所以我们自然会了解一下他们后代的情况。毕竟未来，这些二代们的思路会极大左右企业的发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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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今天下跌，不会和这件事有关系吧？”
“按道理不会。虽然很多企业高管一换，可能会带来很多的企业震荡，但是对白云药业这种已经改制后的私企，应该不会的。”
赵亮又看看其他公告，都没什么特别的新闻，便问:“那会不会和五方科技一样，是主力资金在震荡吓唬人？”
“一般像它这样的流通市值，普通资金已经很难控盘了。这和五方科技那种小市值公司不一样。这样中等规模的股票，里面公募基金一大堆，每个月都有很多人去调研的，根本没人能单独控制。”
“现在有种股票是机构抱团股，几百个公募基金看好公司，在里面一起抱团持有，把大多数流通股都长期持有了，只有少量的股票在外面散户手里。这类股票的走势比较特立独行，往往会长期上涨。”
赵亮问:“那不是挺好，我们也买点这种股票呗。”
“这类股票当然值得关注，不过也不能说一点风险没有。毕竟这个世界不存在永远上升的股票，一旦这些公司业绩不如预期，下跌起来也很可怕的，会出现股市踩踏事件。”江啸天连忙劝道。
“股市踩踏事件？股市里也会有踩踏？”赵亮看新闻，国外经常有什么演唱会、酒吧踩踏事件，股市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呢。
“当然有，最有名的就是1987年10月19日，道琼斯指数当日暴跌高达22.3%，5000亿美元蒸发，创历史纪录，被人称为‘黑色星期一’。”
“再有就是前几年国内股市的千股跌停股灾，股指两天熔断，说股民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也一点不过分，这些都是非理性的著名踩踏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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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当时我还在上大学，听说过一些。”
“当然这种灰犀牛事件，不会经常发生。还是我之前说的概率问题，作为一种跟随策略，紧跟有主力资金投资的股票获利的概率是比较大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亏损的小概率事件同样也会发生。”
赵亮想了想，又问:“那还是回到白云药业这个股票上来说，你觉得现在买它，获利的概率是多少？”
江啸天没马上回答，让赵亮又把电脑界面调回日线走势上，就在刚刚过去的十几分钟里，白云药业的股价又跌了2%，达到7%。代表股价的k线图上，出现了一个长长的阴线。
江啸天又教赵亮把日线图切换成周线图，这下走势更清晰了。
“周线图就是一周的走势表现吧？”赵亮有点无师自通，问道。
“不错，用周线看，可以过滤一下日线级别出现的噪音，能更好地看出股价的中长期走势。你看这里有根线，就是它的周收盘价均线，这个可以近似看作市场上的交易者成本线。”
“原来白云药业涨得比较快，股价离这个均线比较远，今天这样跌一下，成交量也没放得太厉害，我可以认为它只是一个短线的修复。短线介入，获利概率大于60%，可以买！”
“那我试试？”赵亮又看了眼江啸天，只见他两眼看着屏幕，不出声了。
赵亮心里一打鼓，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手机一响，一看是马阿姨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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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小赵呀。你看股票了吗？那个白云药业怎么今天跌这么厉害，再跌下去，我又要套牢了。”
看来马阿姨很急，打电话过来问计了，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洪亮，丝毫没有受昨天相机风波的影响。
赵亮见江啸天也不说话，只好硬着头皮说:“阿姨，我查了下，它今天没什么特别不好的消息，我觉得……还行。”
“没利空？那怎么跌了，算了，要是再上去一点，我先抛点吧。”
马阿姨自顾自地挂了电话，图线上白云药业却并没有如她所愿反弹，而是快速下跌到9%。
“哇，跌这么快？”赵亮原本想买的意愿一下子消退不少。
“我觉得还行。”江啸天慢悠悠地说:“这种级别的公司，一年也难得有几次跌停的，目前趋势还挺好的。最主要的是下跌的时候，成交量根本没放出来，不像主力资金在踩踏。”
“只要今天封不了跌停板，就可以买，获利概率现在算上升到80%了。”
说话间，白云药业的股价跌到跌停板上，但是一直都有成交，下面的买盘始终没有消失。
《百亿白马股白云药业罕见跌停，公司回应一切正常》一条快讯出现在软件的消息栏里。江啸天让赵亮点开，是公司的董秘回复投资者问询，其中的文字很官方，翻译过来就是我们一切都好。:魰斈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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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消息一出，白云药业的股价就反弹了一下，不再封跌停板了。
“可以买了。”江啸天看了十几分钟，说道。
“好！”赵亮搓搓手，点开下单界面，问:“买多少？”
“要是我，就把剩下的钱全买了吧，反正五方科技还是涨停的。你自己做最终决定。”
“行。”赵亮深吸口气，把剩余的二万五千元在接近跌停板的价位全买了进去。
第二十一章 龙争虎斗
赵亮开心地说:“一天20%，那四天不就可以翻倍了。以后，我们专门选当天跌得多的股票买吧。”
“这怎么可以呢？”江啸天较忙摇头说:“其实大多数股票一旦破位下跌，就没那么快反弹回来了。”
“买下跌的股票，首先是对这家公司的基本情况要了解，知道它不会有太大问题。其次是中长期还是上升趋势的。最后，要在均线啊、前期低点啊，这些支撑位买才行。”
“当天20%这种地天板的事情，可遇不可求，不能作为常态去追求的。不像以前，就是电影《股疯》里的那个时代，当时股市是没有涨跌停板的，个股甚至有一天涨50%，两天翻倍的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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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啊”了一声，无比向往地说:“那太好了，假如我能早生几十年，感受那种氛围就好了。”
“在普通人月工资只有几百元的年代，那的确是疯狂的感受。我曾经和一个老大哥喝过茶，他就是在东方市最早的一家证券营业部里炒股的。”
“他最疯狂的一天，是同一个股票连续追涨四次，从这个股票上涨5%开始买入，一直到它涨了30%还在买。到收盘的时候，赚了两万块。”
“要知道在那个时代，还是万元户很稀缺的时候，几年后房价放开，也就几万块钱一套。”
“那他后来呢？成了大富豪？”
“没有呀。当时股民根本不知道注意风险，后来熊市一来，赚的钱就全还回去了。不过他还算好，后来还是赚了点钱，买房子去了，现在也是生活无忧。”
“恩，等我有了钱，也去买房。”赵亮下决心说。
“买房和买股票不同，地段、配套、房型等等以后会很大地影响房价的趋势，这又是另一套投资理论了，以后再和你说。”江啸天用双手揉揉自己的脸，好像是想减缓一些疲劳。
“对了，现在收盘了，你查查股市龙虎榜吧。”
“什么是龙虎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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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虎榜就是把大幅异动的股票列出来。尤其是在个股涨停的时候，经常会上股市龙虎榜。上了榜，全市场的投资者就可以看到前五的买卖详细明细，这可以让人知道当天是哪些主力资金在操作。”
“还有这样的呀，那我一定要看看。”
赵亮马上在江啸天的指导下，找到了当天龙虎榜的信息，点开一看，白云药业以20%的振幅排名第一，五方科技以10%的涨幅排在第七。
“哇，我们的两个股票都上榜了。是只要涨停或者跌停都上榜吗？”
“非也。并不是所有涨跌停的股票都能上榜，第一要是当日涨幅进入前5的，而且幅度达到7%的个股，二是最高最低振幅超过15%的，三是三天涨幅累计达了20%的，四是一天换手率达到20%的。反正波动太大，就有可能上榜。”
赵亮一边听江啸天说，一边点开白云药业的龙虎榜，只见前五买入的分别是些中字头的券商营业部和“机构专用席位”，卖出的是一些小券商营业部。
江啸天不待他问，就主动说:“看龙虎榜，首先要看净买是不是正的，只有正的，说明主力在买入，如果离开成本区不远，后期可能还会上涨。”
“然后看资金的性质，机构专用席位往往是基金、券商自营，营业部往往是游资大户在拉。如果一个股票净买为正，且有游资和机构一起合力拉升的个股，是最理想的跟踪目标！”
“游资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是短线游动的资金，以投机性炒作为主，他们买一个股票，持有时间可能不超过一个星期，只为追求高回报而在市场上迅速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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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一点规模的游资炒作的对象包括股票、黄金、期货，大一点规模的游资可能就炒作一个国家的货币、房产了。”
赵亮听了，说:“那白云药业就是这样既有游资又有机构，值得长期关注的？”
“是，不过今天振荡这么大，说明资金方的分歧也加大了，下周一开盘假如不涨，你就先抛一些吧。”
“下周一？明天不交易吗？”
江啸天叹口气说:“你还真是小白，今天周五了，后面双休日不交易啦，股民也要休息嘛。”
“哦，日子过得昏头了。难怪今晚我的班长要组织同学聚会，原来明天不用上班了。”
“今晚你有聚会吗？”
“是的，中午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原先高中的班长召集的。”
江啸天脸上似乎有一丝落寂，被赵亮看在眼里。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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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说:“没事，你自己去吧，我晚上留下来，自己梳理一下思路。”
赵亮哦了一声，先关了白云药业的龙虎榜清单，又点开了五方科技的，惊讶地“咦”了一声。
“怎么了？”
“你看，五方科技买入的第一名是谁？”
江啸天仔细一看，只见第一名买入机构居然是“久富证券东方第一营业部”，而这家营业部，正是赵亮昨天去开户的地方。
“好巧啊，是久富证券的一个大户在炒它？”赵亮问。
“恩，而且就在林旺的营业部里。”
赵亮想了想，开口道:“那……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假如下周我们跑到久富的营业部去，你穿进楼上的vip大户室，去看看是谁在操作五方科技，怎么操作的，我们是不是就稳赚不赔了？”
江啸天摸摸自己的额头说:“可以去了解一下，不过未必有用。一是主力不一定是在营业部现场操作的，可能在自己的工作地点登录电脑系统。”
“二是，你很难从别人的行为中，判断他的真实意图。主力炒股，不过是吸筹、拉升、出货这几个阶段，中间也可能是震荡，他也不会在操作的时候，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不过能知道对手是谁，也许有点帮助，但最要紧还是自己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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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明白了，就好像情报对将军打仗很重要，但是还是要看将军是怎么运用这些情报的。”
“对，不过知道五方科技的主力资金和久富证券有关，也是好事。”
“对了，后面两天都不交易了，抓紧时间，帮你解锁笔记本后面的内容吧。”赵亮说着，关闭了电脑，取出那本《股神笔记》来。
他翻开前面三页的内容，页数因为只有区区三页，所以很快就能看完。
赵亮又找到一张白纸，在纸上中央部分，写下一个“江”字，代表江啸天。
赵亮边写边说:“现在看你这三页内容，公司内部最关键人物就是刘鑫了。”
赵亮在“江”字旁，写了一个“刘”字。
“你们一起管理公司，你失踪了，他却把公司关了，所以最是可疑。我觉得一定要找到这个刘鑫才行，你记得他家的地址吗？”
江啸天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了。因为沧海公司刚成立的时候，只记得刘鑫说过他新买了一套房子，说还没装修完，等装修完了再请我去他家参观。”
“恩，没事，我不相信这么大的一个大活人，可以一直躲下去，找不到他。”赵亮又写了两个字“久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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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记本上显示，你和久富证券的关系好像不错。对了，你又对和久富有关系的五方科技这么熟悉，会不会这其中有什么关联？”
江啸天一下子愣住，眉头皱起，说:“好像被你这样一说，我脑海中对五方科技的记忆是有些奇怪。这么多股票，我不说，偏偏和你讲五方科技，今天又发现是久富证券营业部的客户在投资，难道真的这个股票有特殊的意义？”
“没事，那下周一我们就去久富的营业部，好好一探究竟。”赵亮说着，又在纸头上写了一个“梁”字。
“这个梁公子是谁？你的女友，不、应该是未婚妻孙婉瑜为什么要跟踪他呢？”
江啸天摇头说:“我对这个梁公子是一点印象也没有，不知道婉瑜跟他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恐怕只有去问婉瑜才知道了。”
“恩，的确。但是怎么问孙小姐呢？这好像又是我们的一个难题。”
赵亮在“江”字和“梁”字中间，又写了个“孙”字。他把纸头拿起来，那上面以“江”字为核心，已经分别延展出去几条线索，彼此相隔，又好像互有联系。
“好了，线索整理完毕，后面继续侦探下去。呵呵，现在觉得当一个私家侦探还挺不容易的，啥事都有可能，啥事又缺乏头绪。”
“但是，我还是要感谢你，帮我理出基本思路了。”江啸天由衷地说。
“没事，这不我应该的嘛。你帮我赚钱，这几天就赚了八九千了，我那，就为你找出事情的真相。”赵亮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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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也是一笑，说:“那我们继续相互配合，早点解锁这本笔记后面的内容吧。”
赵亮把笔记本放回抽屉，将那张纸放在电脑旁，开始找衣服，准备出门去参加同学聚会了。
他一阵收拾，还刮了胡子，用发蜡给自己的头发定了型，江啸天在旁边一看，打趣说:“你今晚的同学聚会，有不少女同学吧？”
赵亮脸微微一红，说:“哪里呀，就是老同学见面聊天嘛。要不我带你一起去？”
江啸天摆摆手，说:“不用了，你出去聚会，带个飘在天上的我干嘛，我们彼此都给对方留点空间呗。哈哈。祝你同学聚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
赵亮开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收拾停当，出门，锁上房门走了。
第二十二章 伊人独行
东岳一中晚上聚会的长亭苑酒店是家鲁菜馆。
赵亮到的时候，还算早，走到门口一问，班长侯勇年订的是间包房。
赵亮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了包房，只见中间坐着一个穿件蓝色衬衫的人，正是侯勇年。
侯勇年人很瘦长，假如站起来，会比赵亮高出一个头。他在高中的时候，经常组织赵亮他们几个男生打篮球，但是因为自己体重太轻，总是被对手挤到外线，像只单薄的公螳螂。他的远投能力又不强，所以赵亮他们的篮球队常年在学校里垫底。
他人却是很聪明的，得过省一级的物理竞赛二等奖，大学考入东方市一所理工大学建筑系。高中毕业后，同学们各奔东西，他建了一个同学群，没事大家就在群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
“亮亮！”侯勇年看见赵亮是第二个来的，开心地大叫一声。
“侯班，好久不见！”赵亮也热情地回应他，顺势坐在他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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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勇年大学毕业后，进入一家国企建筑公司，现在做工程监理，他问赵亮在干什么，赵亮忙说:“没干什么，就是做做股票投资。”
“哦，最近股市听说行情不错呀，看来你也赚了不少。”
“班长你别开我玩笑了。对了，今天还有谁来？”赵亮只看到白洁要来，对于其他同学的留言，还真没关注太多。
“白洁啊，还有……”
侯勇年一下子舌头打了结，吞吞吐吐起来。
赵亮看了奇怪，用眼睛看着他。
“还有米家祺……”
赵亮一听这个名字，瞬间秒懂了。米家祺是高中时代他们班里的班花，高一新生文艺表演，一手古筝，在她妙手拔弹下，一声声清新的音符从指尖泻出，沁人心脾，余音绕梁，久久不绝。
班花当然追求的人就比较多，侯勇年也是其中之一，只是米家祺对所有人都有点冷若冰霜，极其不易展露笑脸，所以高中毕业，也没听她和谁传出过校园恋情。
“怎么，家祺也在东方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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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我看她朋友圈动态发了在东方市看海鸥的照片，所以就……”
“所以就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了，哈哈，我懂。”
侯勇年脸微红一下，继续和赵亮聊天，眼睛却不住看向门外。
不一会儿，门口有人笑着说:“让我看看谁先到了。果然是我们负责的大班长和准时出操的亮亮。”
赵亮一听这声音，心里不断起着波澜，只见进来的是一个脸上洋溢着自信笑容的女生，那明亮的眼睛，仿佛可以装下全世界的风景，让赵亮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白洁！怎么才来呀？快坐。”侯勇年热情地打着招呼。
白洁穿了一身黑色的职业套装，脖子上围着一条爱马仕的围巾。赵亮看不出白洁衣服的牌子，但是认识爱马仕，想来衣服的牌子也不会差。
白洁依旧展现了自己招牌式的笑容，谈笑风生地和两个老同学聊了起来。
通过交谈，赵亮才知道原来白洁国内毕业后，又去了海外留学一年，刚回国，入职了一家国优证券的投行部。
随后，又陆续来了两个男同学，一个叫陆秀山，在一家律师事务所做法务助理，另一个叫贾雨，在一个食品公司做销售。陆秀山读书时就比较沉稳，而贾雨则油头粉面的，一双眼滴溜乱转，一看就不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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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家祺并没有来。
赵亮见侯勇年兴致越来越低，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暗暗叹口气，忙振作精神，说:“来，我提一杯，我们东岳一中的同学一起干一个，祝大家都前途似锦，以后常常聚会哈。”
众人开心地一起碰杯，气氛又活跃起来。
“我说白洁，你男朋友是在哪里工作的？”
赵亮趁着热闹，打听起白洁的情况。
白洁诧异地一甩头发，说:“我还没男朋友呢。”
“那你想找什么样的？”贾雨问。
“那还用说。有房有车，高大帅气，家里也不能太差，对吗？白洁。”侯勇年插话说。
“这你们可说错了，首先是人要有上进心，车房这些，我相信以后都会有的。”
看了白洁自信的表情，赵亮暗暗抿了下自己的嘴唇，自己现在还是租房，失业炒股状态，未来前途未卜，只要自己好好努力赚钱，以后才能有足够的信心，继续和这帮同学们聚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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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赵亮，你长得也挺帅的，你找到女朋友没？”贾雨又笑着问赵亮。
“还没呢。我刚来东方市没几个月，还在找合适的工作，现在空闲时间，先炒炒股。”
“炒股啊？最近股市行情不错，我也买了几个，对了白洁，你不是做证券公司投行吗？帮我看看股票行不行？”贾雨又问白洁。
白洁摇头说:“我们投行部可看不懂股市行情，我们是帮企业上市发行的，分析股票要找研究部的分析师。”
贾雨看来并不懂投行部和研究部的区别，干笑几声掩盖一下自己的无知。
大家又东一句、西一句的闲聊，都是工作中遇到的各种事情，以及来东方市后的各种感触。
赵亮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有人要和他微信语音通话。
赵亮拿起手机，一看头像，居然是孙婉瑜打过来的。
“她为什么主动找自己？”赵亮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犹豫了起来。
贾雨探头过来，好奇地瞄了一眼，叫道:“是个美女的头像嘛，赵亮，你女朋友查岗了？还说自己没女朋友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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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见几个人都笑着看着自己，白洁也是疑惑着看向自己，眼睛里居然还有笑意，就知道她也误会了，忙说:“不是的，一个普通朋友，我出去接一下电话。”
赵亮在几个男同学不怀好意地笑声中，挤出包房，到外面接了微信。
“喂，你是啸天的朋友吗？”电话里，孙婉瑜柔美的声音传了过来，好像有点急迫。
“是。有什么事吗？”
“你可以出来一下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沟通一下。”
赵亮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去，因为他觉得孙婉瑜一定会提供很多有价值的信息，但是江啸天一直犹豫和她是否见面，所以赵亮一时语塞起来。
“麻烦你出来一下好吗？我这里情况发生一些变化，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孙婉瑜又一次在手机里诚恳地说。
“好，我来！”赵亮难以拒绝，脱口而出，大不了回趟家，把江啸天一起带上，两个人在一起总不会有太大问题。
“那好，我现在在电视塔旁的天桥这里，你多久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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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市的电视塔造型独特，又是在市中心黄金地段，每天游人如织，孙婉瑜说的那个天桥，成圈状把电视塔和其他几个街口的建筑都连在了一起。
孙婉瑜选在这么一个人来人往的地方见面，很是出乎赵亮意料之外。
不过，他还是算了下路程，发现从现在的长亭苑酒家过去只要二十分钟，假如回家拿笔记本再过去，就算打车，时间也反而要多一个小时。
“二十分钟吧。”赵亮最终还是选择了直接过去，说实话江啸天除了可以飘来飘去，穿进别人的房间，也没太大用处，赵亮相信自己可以应付意外的情况。
“好，到时候见。”
孙婉瑜挂了电话，赵亮回到包房，对着白洁他们说:“对不起啊，临时有事，我先走一步了。”
“哎！我说是佳人有约吧，肯定是女朋友突然要你回去陪她了。”贾雨一脸坏笑着说。
赵亮叹口气，只好说:“真是一个普通朋友，出了点事，让我赶去帮忙。下次再聚哦！”
赵亮举起酒杯，敬了大家一杯，最后看了眼白洁，见她也微笑着看着自己，心想:坏了，白洁肯定误会了。算了，只能先处理孙婉瑜这里的事情了。
他出了门，最近选了最快的地铁过去。假如打车，在周五的晚上，时间未必比坐地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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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地铁站，赵亮就看见面前环形的天桥横在头顶。
他三步并两步冲了上去，上面视野开阔，三三两两的游客正在以各种姿势拍着照，而电视塔身上也变幻着五颜六色，尽情地在夜幕下展现着风采。
赵亮连忙沿着天桥找了起来。那桥上的人太多，赵亮的视线不断被阻隔。
“噢尼，查金极够杜赛呦！”几个来自半岛南部国家的大妈兴奋地招呼同伴，要其他大妈快帮她们拍好照片。尖锐的声音，吓了赵亮一跳。
赵亮目光所及，没看见孙婉瑜和那大个子表哥的身影，心想不会是他们没来吧？
他扶着栏杆，看向四周，正奇怪地时候，只觉自己后背突然被人贴住，一个沉闷的男声响了起来:“朋友，别动，和我一起往前走，我们聊聊。”
赵亮一听，就分辨出是那大个子表哥的声音，他这么高大，怎么突然贴近自己，一点没被发现呢？
“干什么？婉瑜让我来的！”
赵亮不快地说。
“知道，这里人多，不方便，借一步说话。”那大个子表哥缓了一口气，又说:“我们没恶意，过会儿你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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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后半句口气缓和不少，是赵亮见过他以后，最客气的一次了。
“好吧。不用双手举过头顶吧？”
赵亮揶揄他一句。
“正常走就好，婉瑜在前面等你。”
第二十三章 互通信息
赵亮听到孙婉瑜就在前面，总算抗拒的心理缓和点了。他和那表哥一起在天桥上，继续往前走着。
走了几十米，弯过一段圆弧，就看见了一个身姿婀娜，楚楚动人的美女独自站在护栏边，正在默默看着高大的电视塔。
虽然只能看到她的侧面，但那令人过目不忘的美貌，依旧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让赵亮一眼认出正是江啸天的女友孙婉瑜。
因为天桥是一个正圆，所以一开始赵亮上来的时候只看到近处，视线被游客挡住，现在才看见孙婉瑜。
“婉瑜，他来了。”大个子表哥在后面喊了一声，孙婉瑜听到后，扭头看向赵亮。
赵亮觉得孙婉瑜一双美目在自己脸上驻留了很久，像是想看穿自己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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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赵亮一笑说:“孙小姐请我来，是为了一起看风景的，还是为了看我的？”
“都不是。”孙婉瑜开口道:“首先，我能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吗？毕竟你已经知道我姓孙，而我们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赵亮想了想，下定决心说:“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就告诉你吧，我姓赵，叫赵亮。”
“赵先生……谢谢你昨晚告诉我们有人跟踪的消息。”
孙婉瑜说的，应该是他们开着沃尔沃退出去后，被梁公子手下跟踪的事情。
赵亮大方地一摆手，说:“不用客气，举手之劳。”
“但是赵先生，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认识啸天的吗？说实话，我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你。”
赵亮心想，我怎么告诉你呢，难道说你家啸天已经飘在空中了，我是得到一本笔记才认识他的？
“这个……其实，我和啸天是在孤儿院一起长大的。”
孙婉瑜眼睛睁大，先是显得颇为意外，然后对着赵亮点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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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是孤儿这件事很多人都不知道，难怪你和他是朋友。”
“是的，啸天哥在孤儿院里就和照顾我，后来我也大学毕业了，来东方市找他，却发现他失踪了。”
“所以，你才来的东方市？”
“啸天哥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赵亮不敢直接说自己什么时候来东方市的，怕时间上对不起来，便反问一句。
“啸天是七月中旬突然失踪的。”
赵亮听了，心里就开始盘算起来:那本笔记本是从二月十三日开始记的，那到七月中旬，正好是五个月，差不多，也是一本八十页厚笔记本的容量。
那江啸天可能是在七月中旬遇害的，到现在十月多，过了三个月了。
“我来了，有两三个月了。”
赵亮说了一个含糊的日期，对应上大致时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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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两三个月，怎么才想起来找啸天呢？”那表哥突然冷冷地问。
赵亮见他目光锐利，不像孙婉瑜那样和善，看来还是不相信自己。
“我～总要先要找房子安顿自己，然后找点事做吧，我可不想让啸天哥认为我是来打他秋风、完全依靠他的。”
“对了，我还去了这家地方，想找他，但是可惜关门了。”
赵亮取出手机，翻开相册，点出那张“天瑜奶茶店”的照片。那是他为了给江啸天留念拍的，现在被他灵机一动，作为是江啸天朋友的证据显示出来。
“啸天哥和我说起过专门开了家奶茶店，我特地去找过，结果也关门了。”
孙婉瑜久久注视着奶茶店的照片，眼角有些湿润，她伸出如玉般的手指，擦了一下眼角，说:“没想到你还知道这家店。啸天失踪后，我无心经营，撑了两个月后，还是让它先暂停营业了。”
赵亮有些得意地白了眼大个子表哥，心想这下你总相信我是江啸天朋友了吧？
果然，那表哥不再说话，只是扭头，警惕地看向四周。
“可惜，你晚来了几个月，没有遇见啸天。”孙婉瑜不再看奶茶店的照片，幽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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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哥是怎么发现失踪的？后来，他的公司为什么要搬空？”赵亮收好手机，问。
“七月十五日，啸天一直没联系过我，本来每天早上，他都要和我互发消息的。我本来以为他是工作比较忙，没空发，到了晚上打他电话，已经关机了，才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第二天，我就去他们公司找他。沧海公司的职工告诉我:啸天昨日也没在公司出现过。”
“我问了公司合伙人刘鑫，他说自己正好出差了，不清楚这事，等他回来处理。过了几天，他回到东方市，啸天依旧没有音讯，我就选择了报警。”
“警察来，调看了大楼监控，没有看见啸天到公司上班的痕迹，然后就按普通失踪案处理了。收集了啸天的个人体征、外貌特点这些就结束了。”
“至于刘鑫，一开始他也很积极，帮着我到处去找啸天，但是后来，我就发现他找借口不去找啸天了。甚至前天都不告诉我，就把公司从环球金融中心搬了出来。”
“那你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要搬吗？”
“当然问过，他只是在电话里说环球金融中心的房租太贵了，啸天不在了，各方面他要控制成本，所以就退租了。”
“好奇怪的举动。”赵亮说。
“几个月前，我因为得不到警方和刘鑫的配合，不得已就从外地，把我表哥喊来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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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看了眼大个子表哥，心想:原来他是外地来的，难怪江啸天之前没见过他，说不认识。
“说实话，我们两个曾经偷偷跟踪过刘鑫一段时间，发现他就是每天正常工作，偶而出差。但是在他所有的客户中，有一个人最可疑。”
“是那个什么梁公子吗？”
“是的。这个梁公子表面就是一个花花公子，家里不知道是做什么生意的，让他在东方市可以一掷千金，花天酒地。”
“但是刘鑫有几次下班之后，就去一些高档会所、酒吧，和他见面。一待就是大半夜，看上去像是应酬，但是刘鑫又经常找其他金融业的高管过来，像是在频繁商量什么事。”
“下班后和客户交际也不算特别，你们怎么怀疑这梁公子和啸天哥的失踪有关？”
“因为有一次，这个梁公子趾高气扬地去了沧海公司。我正好和公司几个员工关系不错，就问了句他们是否认识他，结果有个女生告诉我，他们认识梁公子。因为，啸天曾经在公司里和这个梁公子爆发过冲突……”
赵亮大为惊讶，说:“他和啸天哥也认识？”
赵亮奇怪江啸天为什么在环球金融中心的车库里说不认识他，不过马上一转念，就明白了。江啸天应该是在二月公司成立后，才第一次认识他，记忆受损后，自然不记得《股神笔记》开始记录后，新见过的人。
“看样子他们两个人是认识的。”孙婉瑜继续说:“我又问了他们两个人为什么起冲突，那个女生和我说，好像是这梁公子有个项目要和沧海公司合作，但是慢慢地，啸天不愿意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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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吵了起来？那啸天哥不在了，刘鑫又和他打得这么火热，的确可疑！”
“恩，刘鑫这个人行踪比较低调，还老是要出差，我们调查起来不方便，但是这个梁公子做事高调，举止轻浮，所以我们决定多跟踪梁公子这个人，看看有没有新的线索。”
“恩，你们这样跟踪，不过也有风险。这个梁公子，看上去轻浮，但是也有狠辣的一面。”
赵亮想到梁公子安排手下，在地下车库围堵孙婉瑜和她表哥的那一幕，就觉得不寒而栗。
“是的，我们低估了他。不仅差点被他堵住了，而且我表哥也被他查到了。”
赵亮有些奇怪，她表哥是外地来的，梁公子能查到什么呢。
那大个子表哥听到孙婉瑜提到他了，看赵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鼻子冷哼了一声，掏出一本证件，在赵亮面前一晃，说:“给你看看吧。”
赵亮一眼就看出这是本“警官证”，这个大个子表哥居然是警察？难道是一个便衣警察？
“我表哥是湖畔市的刑警，叫周庭。他为了帮我，特地请了长假，过来协助我调查的。”
赵亮恍然大悟，难怪这个大个子表哥肌肉发达，车技也了得，原来是刑警出身。而他穿着便衣，恐怕也是因为异地办案，才不穿警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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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梁公子查到他是警察了，还能怎么样？难道他还能威胁警察？”
“你也低估他的能量了。”孙婉瑜摇摇头说，神情黯然起来。
“他没有直接威胁我，却不知道怎么查到我是哪个大队的，找门路告到我队长那里了。说我异地办私案，未履行协作手续，要求调查我。”
“我队长今天特地打电话给我了，限令我马上回去报到，否则就要按警局的纪律处分我。”
“那你走了，孙小姐怎么办？”
“原本婉瑜只能自己独自面对未来了，但是我们却又想到了你。”
“我？”
“你也在找江啸天，而且你也在东方市，以后就请你照顾婉瑜吧。”表哥周庭不容质疑地对赵亮说。
“什么？”赵亮大为意外，他家里有一个江啸天就已经时不时头大了，再来一个大活人孙婉瑜，怎么待在一起。
而且要是被江啸天看到他照顾孙婉瑜，会不会妒忌得发疯呀？
第二十四章 兵分两路
周庭不等赵亮开口拒绝，就接着说道:“我是肯定要回去报到了，不过婉瑜不肯走。”
“是的，他们越是这样，我觉得越是有鬼，也说明我们的方向找对了！”
孙婉瑜坚定地说，这一刻，这个看上去弱小可怜的女生，出奇地沉稳，好像无论眼前有多少危险，她都要坚持走下去。
“虽然婉瑜还是决定留下来，必要的预防措施还是要的。”周庭继续说，赵亮自从知道了他警官的身份，也一下子对他产生了一股浓浓的信任感。
“我们假定对方梁公子既然能查到我的身份，一定也早就知道婉瑜的身份了，包括她上班的公司和住址。但是，对赵先生你的身份却不知道，因为你从来没和他碰过面。”
“所以，婉瑜即刻起从原公司辞职，同时离开原来的住处。由于时间紧迫，不好租房，能不能让她先搬到你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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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看果然是要让孙婉瑜搬到自己家，忙摆手说:“不行不行，我……是合租的房子，其他两间房子也都有人了，不方便。”
周庭失望地“哦”了一声，说:“那就第二套方案，先在外面租房子，但是希望离赵先生近一点的地方。”
“这个可以。我曾经在房产中介干过几天，可以找前同事帮忙，快速选一个房子，而且系统录入租客姓名的时候，就用我的身份证信息好了。”
“好的，今晚就先找家安全干净的宾馆过渡。这个赵先生，可以用你的名义订房吗？”
“当然没有问题！”
“好。然后，就是婉瑜，你把原来的手机关机，改用这个新手机。”
周庭说着从衣兜里取出一部最新的国产手机来，交给孙婉瑜。
“这部手机预装了si
“假如是梁公子那些歪瓜裂枣手下上来，我也可以马上发现。这里天桥连接了四周路口的商店，出口也多，我们很容易就能撤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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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赵亮心里佩服，不过又想到经验这么丰富的周庭，马上却要离开东方市了，心里还是充满了遗憾。
赵亮打了部出租车，把三个人带到离自己租房不远处的一家宾馆。
这是一家东方市里常见的中档宾馆，一切以舒适、实用为主，楼层不高，只有5层。既没有五星级宾馆那豪华不实用的大堂、游泳池等设施，也比廉价的便捷酒店多了些安全。
赵亮先进去，订了间大床房，预定住两天。前台服务员礼貌地递过来房卡，赵亮一看是3楼的一间。
他先上去找到房间，看了一下环境，基本满意，然后出了酒店，交给了孙婉瑜。
“孙小姐，你这两天就先住这里，明天我带你去看房，争取这个双休日就搞定。”
“好的，婉瑜，那就先这样了，我回队里去报到了。以后我们各自有调查进展，再相互通气，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如果情况不利，千万不要硬撑！”
孙婉瑜平静地点点头，说:“表哥，我知道了，放心，我相信真相总有大白于天下的那一天！”
说完，孙婉瑜从自己包里取出一顶轻便的小帽，戴着它，走进这家宾馆。
过了几分钟，三楼一间客房的窗帘被拉开，一个女子的身影在窗边向着街上站着的周庭、赵亮挥了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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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也挥了一下手，然后看着赵亮说:“赵先生，我就把表妹先委托你照顾了。她这个人有时候性子比较执拗，不太好劝，希望你多包涵。”
赵亮忙说:“不必客气，我一定尽力！”
“恩。其实像江啸天这样的失踪案，我也经常碰到。”周庭突然声音低沉着说:“一般失踪案发生后三个月内是黄金破案期，这个时候各种线索都还能串联起来，加上一些技术手段，还是能破案的。”
“啸天没有主动失联的动机，他的失踪很可能是被动的，或者是某种意外事件造成的。这样的话，其实越早发现他失踪的真相，越可能要接受一个不好的结局。”
“那你是希望孙小姐早点发现他失踪的真相吗？”
赵亮是已经知道江啸天被害的结局，一想到孙婉瑜如此执着寻找江啸天，假如最后发现了真相，不知道她能否接受？
“我们警察的使命不就是早点发现事情的真相吗？假如啸天最不好的结局真的发生了，那我就继续帮婉瑜追究下去，只到查明一切！”
赵亮看着周庭坚毅的目光，心里涌动起一股暖流，脱口而出说:“好，周警官，我一定配合你和孙小姐，早点查明啸天哥失踪的真相！”
周庭看了看他，缓缓点了点头，便于他先告别了。
赵亮再看那宾馆的三楼窗户，孙婉瑜已经拉起了窗帘，房间内有一丝微光打在窗帘的边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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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亮也回到租房内，江啸天瞪大了眼睛听他讲了今晚见孙婉瑜的经过。江啸天的神情逐渐激动起来，两只手做出要握住赵亮双手的样子，虽然他根本握不住。
“那个人真的是婉瑜表哥呀？！那他怎么可以丢下婉瑜，一个人回去？这样婉瑜不是很危险吗？不行，你快带我去找她，我要保护她！”
赵亮只好劝他说:“你这样也保护不了呀，谁也看不见你。”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看着婉瑜！”
“好吧……”
赵亮最终还是妥协了，同意带着《股神笔记》，去孙婉瑜宾馆外，尽量靠近她的房间，好让江啸天可以穿进她房里。
他把笔记本放入背包，开门出去，正好碰见林旺也开门上厕所，看见他晚上还要出门，奇怪地问他:“哎，赵亮这么晚了还出去呀，是不是赚了钱，去泡吧？”
“没有呀，有点事，去了就回来了。”
赵亮赶快出门，留下林旺在房里奇怪地看着他背影，旁边叶一凡也推门出来，听到林旺的话，便打听起赵亮怎么出门了。
“谁知道呀，风风火火地，说不定是哪个佳人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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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自然无暇回复林旺的玩笑，带着江啸天来到孙婉瑜宾馆楼下。
他把孙的房间指给江啸天看，江啸天迫不及待地穿了过去，一闪身就不见了。
赵亮叹口气，轻声说:“你就算进去，也是一种单相思。”
江啸天还不能离开太远，怕把江啸天又拉出来，只能抱着个手机，蹲在墙角刷新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蹭宾馆wifi呢。
过了好久，江啸天都没出来。赵亮开始脑补房间里的一幕幕。
“可能他进去后，孙小姐已经睡着了，他就飘在半空中，深情地看着孙小姐甜甜地进入梦乡吧……”
“也可能孙小姐还没睡，在回忆和啸天哥的往事，他就在旁边默默听着……”
“会不会，他进去后，浴室传来一阵水声，他就去看美人沐浴了？……”
赵亮摇摇头，心想自己想象的太多了，不管他又有些羡慕江啸天了，真是失踪了也还有人关心，不像自己还是一只单身狗。
他在手机上，有点了东岳一中的同学群，只见侯勇年上传了几张照片上去，都是今晚聚会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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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岳一中东方市同学会顺利成立！”
侯勇年在照片下标示着。
“呵呵，还成立同学会了。”
赵亮点开照片，特地放大看了看白洁的样子。只见她可能是喝了点酒，两腮有些微红，眼神里也多了一些妩媚。
虽然只是一张照片，但是赵亮依旧觉得白洁是在注视着自己，他随手就把那照片点了保存。
同学群里很热闹，说什么的都有。有人恭维，有人说:“好羡慕你们能聚会呀！”
赵亮在下面则半开玩笑地说了句:“侯班偏心呀，怎么等我走了，你们才拍合影呢？”
过了几分钟，侯勇年回复说:“谁让你这么早走的，你想拍合影，还有机会，我们现在第二场了，快来。”
随后，侯勇年发来一张几个男同学合影的照片，照片背景里，正是一间气氛火爆的酒吧。
第二十五章 灯火阑珊处
赵亮看了班长他们的照片，心想:我就算想来，也未必有空呀。
于是，他在群里只发了一个表示羡慕的表情包。
正百无聊赖的时候，头顶一片白光闪出，抬头一看，江啸天从孙婉瑜的房间里终于穿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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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忙问:“怎么样，看到孙小姐了吗？”
“看到了。”
“她还好吧？”
“我进去的时候，她刚洗完澡。后来她休息了一会儿，就睡了。”
江啸天缓缓地说，听他说起来好像只是进入房间一会儿，但是赵亮知道其实已经过了半小时以上了。
这大概就是爱情具备把时间大幅缩短的魔力吧。
“那我们回去吧。”
“你能不能等等？”江啸天依然飘在空中没动，轻声问。
“不舍得啊？没事，明天我们再来，我约个朋友给孙小姐找房子，这样你就可以看到她一整天了。”
赵亮以为江啸天是不舍得离开，便出言安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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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误会了。”江啸天摇摇头说:“我不是不舍得离开婉瑜，而是想加快步伐，多找点线索，早点查出真相。”
“可是……现在都快到午夜了，去哪里找线索呢？”
赵亮晚上跑了几个地方，到现在的确已临近半夜了。
“我想起来，今天是周末，刘鑫以前经常在周末找人喝酒泡吧，所以也许去几个他常去的酒吧，就能找到他！”
赵亮忙说:“是吗？你知道哪几个是他常去的？”
江啸天想了想，依靠回忆，说了几个酒吧的名字。赵亮对东方市的夜生活还不熟悉，对这几个酒吧的名字都很陌生。
他挠挠头问:“这些酒吧离得远吗？”
“不远，其实他们都在一条酒吧街上。刘鑫新买的家，我虽然不记得具体地址了，但是记得就在这条酒吧街的附近，假如他新家装修好了，今天周末，他是有很大可能去泡吧的。”
酒吧文化也是舶来品之一。从前西部正经的牛仔放完牧，不正经的强盗抢完劫，都没有多余的休闲活动，就喜欢去小镇上的酒馆喝上几杯。他们下马以后，总是把马栓在门口的横木上。
后来汽车多了，骑马的牛仔和强盗少了，门口的横木没了用武之地，有个酒馆老板干脆把横木挪进了店里，废物利用，给人搁脚，大受欢迎，于是酒吧的名字便改为英文“bar（横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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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的酒吧也是随着欧美人的增多而发展的，所以普遍先开在外国使馆、领事机构附近，加上各地原有文化的融合，像鸡尾酒一样，调出不同的味道来。
京城的酒吧粗犷开阔，最有名的一条酒吧街旁边就是外交官公寓大楼。而住在这些公寓大楼内的人员，往往又是级别不是最高的年轻人，所以更喜欢泡酒吧。那些酒吧全是一水大玻璃，让人隔着街，就能看到里面的俊男靓女。
东方市的酒吧就比较细腻，从外面看就是普通的一家店，只有走进去，才会发现里面各有乾坤，店主人花了各种小心思进行装潢。
酒吧老板还特别喜欢开在一起，形成三四条比较有名的酒吧街，方便客户一家家转战。
江啸天说的那几家酒吧，就是在东方市同一条酒吧街上的。
赵亮刚看了侯勇年他们泡吧的照片，也有点心痒，于是也想去，不过他突然记起一个问题，扭捏地说:“去酒吧，要花不少钱吧？”
他本来钱就不多，只有一些零钱，这几天炒股赚了点，可还是账面利润，没有兑现呢。
江啸天看出他没去过酒吧，同时担心花费了，安慰他说:“你不用进入酒吧，你忘了，有我呢。”
赵亮心里松了口气，不过脸上还是有点挂不住，毕竟他也是个男子汉，老是给人不舍得花钱的抠门印象，也没面子。
“不，我老是在外面逛，不进去也奇怪。何况我只有进去了，你的活动范围才会更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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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一般酒吧分吧台区、散座区、包房区几个不同价位，你就去坐在吧台旁边，点杯几十块的鸡尾酒，感受下气氛就好了。”
“行！”赵亮立刻答应了，就打了一辆车，带着江啸天，去了东方市一条酒吧街。下了车，赵亮看见酒吧街后面的小区里一幢幢高档的商品房，心想:不知道这个神秘的沧海投资合伙人刘鑫到底住在哪栋新房里了？
这条酒吧街不长，也就三四百米，生意火爆的几家酒吧风格迥异，有小资情调很浓的招牌，也有led灯劲闪、科技感十足的店。
“你先在街上闲逛几遍，我穿进几家酒吧，看看有没有他。”
江啸天和赵亮说了一身后，便从酒吧街第一家店查了起来。赵亮自己整理了下背包，慢慢沿着人行道，往前溜达。
“帅哥，来我们家坐坐吧！”
“帅哥，放松一下，有美酒呢、还有驻唱哦……”
街边几个男子看见赵亮一个人走过来，都凑过来招揽生意。
赵亮摆摆手不理他们，但是苦于不能离江啸天太远，只能继续慢慢走。
好在招揽生意的男子们见他不搭话，就又转身去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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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nolongerlivingjustformyself！（我不再只为自己而活！）”
这两个女dj的歌声高亢嘹亮，这一首欧美金曲《soldout》被她们混音成dj版本，听上去更添了几分动感，让下面的顾客也愈加兴奋。
只有赵亮，看到侯勇年也逐渐停下舞动的身姿，对着那短发的女dj喊了一声:“家祺？！米家祺是你吗？！”
第二十六章 意难平
这喊声虽然挺响，但是大多数人是根本没注意的，还以为是哪个人在招呼自己一起来的朋友呢。
只有那短发的女dj身子震了一下，面容一呆，唱歌的声音也瞬间低了下去，只是在勉强做着撩人的舞蹈动作。然而很快，随着另一个女dj的歌声不断，她的声音又跟了上去。
侯勇年喊了一句后，人开始往前挤，好像要去调音台。赵亮忙挤过，拉住他胳膊，对他说:“侯班，你干什么？你认错人了吧，走，我们回去。”
侯勇年一下挣脱赵亮的手，嘴里嘟囔着说:“放开我、放开我，我要看看是不是家祺！”说着继续往前挤去。
贾雨这时也发现他们俩的异常了，挤过来，听到侯勇年的话，才发现那女dj有点脸熟。他仔细看了看，也脱口喊道:“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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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人都跑了，咱们也走吧。”赵亮劝他，总算侯勇年叫了几下，满脸通红，不断打着酒嗝，只是不再叫了。
“站住！你们是哪儿来的？捣乱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方！”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保安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了出来，围住赵亮他们三个人。
赵亮扶着已经站不直的侯勇年，只见保安面前有一个人，瘦得像一根麻秆，看着有点眼熟，张口骂道:“喝了几杯黄汤就撒酒疯？小心老子给你们找地方醒醒酒。”
“误会误会，我这个兄弟认错人了，我们马上走。”贾雨在旁忙道歉说。说完，使劲给赵亮递眼色，意思明显是让赵亮快点搀着侯勇年快走。
“我发现那个梁公子了！”
赵亮刚要扶侯走，江啸天突然飘来，在他身边说。
“在哪里？”赵亮一惊，抬头问。
“那儿！”江啸天一指前方，赵亮只见前面高处有个半封闭的包厢，包厢门口正站着几个男男女女，一个嘴里叼着一根金色烟嘴香烟的油头粉面男人，正是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位梁公子！
赵亮立刻想起来，面前这个瘦麻秆就是那天带人围堵孙琬瑜和周庭的人，看来是梁公子手下里面的一个头。
赵亮忙一低头，架着侯勇年要从旁边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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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们走了吗？”那个梁公子突然把香烟从嘴里摘了下来，吐了个烟圈，然后一晃一摇地走近赵亮他们。
赵亮之前还只是远远看过他，现在算是更近距离看清楚了。这位梁公子保养得不错，脸上好像还打了一层敷粉，眉毛也是做过纹眉了，两个耳朵上打了耳钉。本身长得还可以，但是给人的感觉是过于精致了，精致地有些雌化了。
“这个……我们兄弟真的是喝多了，老板你多原谅。”贾雨依旧陪笑着说。
赵亮不敢多说话，生怕这梁公子多看自己几眼，忙低着头，就扶着侯勇年。
“原谅？要原谅你的人又不是我。”梁公子已经上下打量过三个人，看上去并没什么厉害的背景，他正闲得无聊，就想拿他们开开心。
“刚才，你们朝着我的dj乱叫，把妹子都吓走了，怎么也应该向妹子道歉吧？”
他伸手打了响指，有人已经去后台又把那短发女dj带了出来。
说是带，其实那女生分明一副不太愿意的样子，只是被人硬催着出来的。
“克里蒂娜，这几个小瘪三，你认识吗？”
那女生看也不看赵亮他们，冷漠地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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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侯勇年还嘟囔一句，被赵亮直接把嘴捂住了。
“哎呀，还是不服气吗？还在这里乱喊。”梁公子轻蔑地冷笑一声说:“听着，人被你们吓到了，要赔。东西被你们弄坏了，也要赔。本公子今晚在这里是请朋友的，不和你们多废话了，丢五万出来，放你们走！”
被侯勇年拉到地上的话筒杆也就几百元的成本，女dj身上的衣服被扯坏了，也不会值几千元钱。梁公子开价五万，明显就是故意出难题给他们了。
“老板！钱我们赔，但是这个有点太多了吧，你和气生财，让一点吧。”
“哈哈，就知道你们赔不起。说实话，到这里来，想揩油的人多了，都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样吧，你们学癞蛤蟆，叫几声、再跳几下，我就让你们走。哈哈哈。”
周围的人一阵哄堂大笑，赵亮和贾雨相互看了一眼，都是一皱眉，心想这下真麻烦了，他们可是没钱消灾，也不想学什么癞蛤蟆叫呀。
“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问问她，是谁以前给她抄物理作业的？是谁有一次在她过生日的时候，特地送她偶像新出专辑的？！”
侯勇年摆脱赵亮捂住他的嘴里，突然吼道，吓了赵亮、贾雨一大跳。
短发女dj身子一震，赵亮见她看了眼侯勇年，那一眼里好像有一簇火苗跳动，但是不久又消失了。
梁公子来回转头看看女dj和侯勇年，用手一撩自己涂满发油的头发，说:“哦，认识呀？听上去还是同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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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认识他们几个。”那女dj突然冷冷地说。
“哪里跑来的酒鬼，想摸老娘大腿，被老娘躲开了，又胡说八道什么！”
“老板，你和这种人废半天话，还做不做生意了？”女dj最后一句话，是向那梁公子说的。说完，她就冷着脸看向赵亮几个人。
“哇靠，你真狠呀。”赵亮心里气得大骂。
“哈哈哈，还是克里蒂娜脑子清爽。不废话了，要么掏钱，要么吃顿拳头，然后送派出所！”
说完，那梁公子走回到那女dj旁边，一伸手搂在她的细腰上。女dj一开始还下意识想躲，却没最终没躲开，任由他搂着。
几个保安和那瘦个子围了上来，看来是要群殴了。
赵亮心急如焚，现在动手，己方毫无胜算，看来这顿打是逃不掉了。
“赵亮，不要慌！准备往门口跑！”江啸天又飘到赵亮身边，向他喊道。
“怎么跑？都被包围了！”赵亮低声嘟囔，远一些的人只看到他嘴巴动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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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学已经找到电箱了！灯一灭就跑！”
赵亮一听大喜，原来陆秀山一直没出现，他以为陆秀山怕事跑了呢，原来是去找电箱了。而江啸天一直在酒吧里飘荡观察，早注意到了陆秀山的行踪。
“上！”瘦高个小子一声喊，几个保安就一起冲了上来。
贾雨刚要抱着头蹲到地上去，就看酒吧里突然黑漆漆一片，人们发出一阵混乱的惊呼。
“跑！”赵亮大喊一声，返身一手拉侯勇年，一手拉着贾雨往记得的门口方向就跑。
混乱中，不知道挤了多少人，脚踢了多少下，才摸到门口，三个人“砰”地一声，像子弹出膛一样，几乎是从“天籁之选”酒吧里弹到街上。
“继续跑！”三个人从地上继续爬起来，往前跑，转过几个街口，终于停了下来。
赵亮三个人呼哧乱喘，好一阵才消停下来。
“糟糕！我们的外套都在酒吧里面！”贾雨带着哭腔提醒说。
“不好！”赵亮心里也凉了一大半，因为那本《股神笔记》放在背包里，也在酒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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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自己等了半天，江啸天也没出来，原来是因为《股神笔记》没出来呀。”赵亮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怎么办？”
他们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路上有个“噔噔”地跑了过来，赵亮探头一看，是陆秀山！
只见他身上穿着自己的外套，手上拿着三件其他衣服，正是赵亮他们脱下来放在桌上的。他背上还背着一个包，就是赵亮的背包。
赵亮悬着的心，放下大半，忙跑过去接过他。
“秀山！多亏你啦，还好你机灵，拉了他们的电。”
“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我看他们人多，不能硬拼，就试着拉他们电门去了。本来还想喊一声让你们快跑，谁知道你们反应这么快，全跑了，哈哈哈。”
“我等在里面，电不久就恢复了。里面可热闹了，东西翻了一地。我看没有人注意座位上的衣服和包，就又偷偷拿了溜出来了。给！”
赵亮开心地接过背包，伸手一摸，谢天谢地，那本《股神笔记》还在。
“走吧，趁他们还没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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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好多人都趁机逃单了，他们没法追了。”
“好，走吧。”赵亮推着侯勇年，想带他赶快走。
“赵亮！你等会儿！”江啸天突然从背包里飘了出来。
“你留一下吧，我看见刘鑫了！”
第二十七章 发现刘鑫
赵亮一听“刘鑫”的名字，心头不禁一阵狂喜。
孙婉瑜找了他好多天，这位沧海投资公司的刘总都神隐不见。他和江啸天来这里，也是为了找他。终于苍天不负有心人，眼看都要收兵回去了，反而他出现了。
“你怎么看见他的？”
“你们跑出去了，也不带我走，灯一亮我只能继续躲在酒吧里呀。”江啸天不无抱怨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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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那梁公子让人收拾环境，正无聊的时候，从他的包厢里走出一个人来，感觉身型好眼熟，再一看，就是我那位合伙人！”
“我正想继续看下去，听听他们两个谈点什么，就被你同学给带了出来。”
“那我们回去吧？别让这小子又跑了。”
“一时半会儿跑不了。你的同学都怎么了？”
赵亮光顾了和江啸天说话了，有一段时间没看侯勇年和贾雨他们了，现在扭头一看，只见侯勇年正抱着一棵树呕吐。
贾雨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跪在地上，也是一脸难受。
赵亮忙过去，和陆秀山两个人，分别扶着侯勇年和贾雨。
等到侯勇年吐得差不多了，可以走了，赵亮和陆秀山商量了一下，各自打了一部车，由赵亮送侯勇年，陆秀山送贾雨回去了。
虽然赵亮很想快点回“天籁之选”酒吧，去看看刘鑫到底长什么样，但是状态不好的侯勇年让他不能不管。:魰斈叁4
“算了，先送勇年回家，然后再回来。”赵亮对着江啸天轻声说，江啸天理解地点点头。毕竟侯勇年和贾雨两个人的样子都不好，也让人放不下心，不可能让陆秀山一个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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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上，一身酒气的侯勇年让司机好一阵嫌弃，赵亮只能一个劲地说好话。
而侯勇年昏昏沉沉地靠在赵亮身上，嘴里还不时喊着:“米家祺！家祺！”
赵亮看着他紧闭的双眼、苍白的面庞、沾着不少酒渍的衬衫，心里有些无奈。也许今晚这顿醉酒，就是曾经的阳光少年在成长时，必须经历的阶段吧。
车窗外已是深夜的街景，行人极少，车辆也少，出租车快速地驶过一个个地标建筑，从东方市的繁华地带，驶入了一片静谧的居民区。
都市就是这样立体，物理距离上相隔只有几里地的两个地点，就可以是一动一静的不同世界。
赵亮带着侯勇年从灯红酒绿的酒吧区，回到普通居民区，不过就花了几十元出租车钱和几十分钟而已，但是对侯来说，却是从理想世界回到了现实人间。
侯勇年租的房子还好有电梯，这样赵亮送他上去的时候，还算省事。
到了他家，赵亮把侯勇年送到床上，给他脱了鞋，拉过一床被子盖上身子。侯勇年马上“呼呼”大睡起来。
“这兄弟怎么了？”江啸天不清楚其中的来龙去脉，此刻看赵亮忙完，问道。
赵亮叹口气，大致说了一下侯勇年对米家祺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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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这兄弟有点自寻烦恼了。他只是对人家单相思而已，至于那个女生读大学后实际发生了什么，毕业后经历了什么，他都是不知道的。”
“他应该是接受不了以前的女同学，突然……突然……”
“突然什么呀？突然变性感？那你说他们晚上干嘛要去泡酒吧？”
江啸天冷笑着说。
“他们自己就是想去寻求刺激，结果没想到自己认识的人，变成了那个样子，加上喝了酒，一下子接受不了而已。你不觉得，这有些虚伪吗？”
赵亮苦笑一声。他和侯勇年等人不一样，去酒吧是为了主要帮江啸天找人。不过，坦率地说，自己倒也是动过找“刺激”的小念头。
“没事的。‘失恋’是让男人成长最好的办法，单相思的梦醒了，对你同学也未必不是好事，否则他还一直以为曾经的白月光，会一直照耀下去呢。”
“哎，我也没想到以前那么清纯的女孩子，为什么现在变化这么大了？”
“你们没见面有好多年了，你又不知道别人经历了什么。而且，这种午夜场里的人，本来就都是戴着面具在讨生活的。你若是真关心别人，第一，学会不要去干涉她，第二，让你自己变强，强大到超过那个梁公子，这样你才能给周围人实质性的帮助。”
江啸天侃侃而谈，这些话赵亮第一次听闻，一时不知道对错，不过看侯勇年没有什么事了，就关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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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陆秀山也把贾雨送到了家，赵亮在微信上和陆互道晚安后，再次打车回到了“天籁之选”酒吧附近。
赵亮远远地就让司机靠边停车了。他下车后，沿着街边，慢慢接近那酒吧。
经过刚才的风波，酒吧门口多了几个保安，但是霓虹灯依旧闪耀，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这里刚发生过什么事。
“你就在这里吧，我过去看看。”江啸天重新出来说。
“离得有点远，你的活动范围会受限的，我再接近点吧。”赵亮觉得还是尽量靠近比较好，正想继续接近。
酒吧大门突然打开，一群人出来了。
首先是一个瘦麻杆出现在最前面，正是梁公子的那个领头手下。
他后面就是那个趾高气扬、得意洋洋的梁公子了，只见他喝得红光满面，脸上不住在大笑，右手搂着一个穿黑色皮衣的美女，却不是米家祺了，而且一个下巴尖尖、不停靠在梁公子身上的女人。
这个女人也不是昨晚赵亮在环球金融中心车库里看到的那个，所以，加上米家祺，赵亮已经在他身边至少看到三个不同女人了。
这梁公子身边还有很多人陪着，看样子是玩好了，想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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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开了一过来一辆白色的加长林肯，停在路边，司机跑下来给他开门。
梁公子带着那尖下巴女人走到车门，一转身对着后面人群里喊道:“鑫哥，我先走了哦，你帮我照顾好我的小宝贝，下周再一起打牌！”
“好，你放心，等你过来！”
一个三十多岁，戴着金丝眼镜，面色红润的男人微笑着向他挥挥手，看着梁公子上了林肯，一溜烟地开走了。
梁公子手下的其他人也纷纷离开，都和这戴着金丝眼镜的人打照顾再见，这人脸上的微笑就没消失过。
不久，就只剩下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一个人站在“天籁之选”酒吧门口了。
他脸上的笑容此时才完全消失，将两手插进裤兜，抬头看看酒吧招牌，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他就是刘鑫……”江啸天说。
“原来长这样啊。”赵亮回答道。
赵亮之前设想过很多次刘鑫的长相，甚至觉得他应该是和那梁公子一样，也是花花公子、尖耳猴腮的样子，没想到看起来还挺斯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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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鑫是向酒吧街后的小区走去，看来他新买的家果然就在那里面。
那小区是国内一家名字是三个字的地产商开发的，刚交房不久，所以住的人还不多。小区门口保安很认真，非本小区的业主很难混进去。
赵亮远远跟着，看刘鑫向保安挥手致意后，进了小区，他快步过去，让江啸天可以飘过去跟上。
假如刘鑫的家在小区很内部，那江啸天也没法跟了，因为他不能离那本《股神笔记》太远。
等了几分钟，江啸天飘出，向赵亮做个“走”的手势，两人走到街拐角处才停下。
“怎么样？发现刘鑫的新家地址了吗？”
“他家在小区比较里面，我只是远远看到他进了那幢楼，是8号楼，具体哪层就看不见了。”
“没事，知道大致范围就好。过几天想个办法，混进这个小区，你再去8号楼，一层层查。”
赵亮见事情有了很大进展，还是很开心地。
“另外，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多回忆笔记本上的内容。”他掏出那笔记本，在一个路灯下，翻开前几页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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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那个梁公子一点印象也没有吗？他和刘鑫明显关系很好，你再多想想。”
江啸天听了他的话，双手抱在胸前，眉头紧锁，开始努力回忆。不一会儿，他脸上开始显露出痛苦的表情，人也慢慢弯起了身子。
赵亮在他努力回忆的时候，低头去看笔记的后面，依然没有任何变化，看来是没有回忆起来新的东西。
江啸天长喘几口气，抬起头，说:“不行，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不知道这个梁公子是什么时候和刘鑫认识上的。”
“那算了，我们回去吧？明天还要帮孙小姐找新的房子。”
“好的。”江啸天点点头，说:“明天我陪她一起去哈，我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房子，风格是什么类型的。”
“好吧。”
赵亮耸耸肩，心想:你当然不会放过这个陪爱人的机会呀，可怜的人是我，我可要早点回去睡觉了。
他把笔记本放回背包，裹紧衣服，叫了一辆车，就回到自己租房里。
等他躺下后，其实外面最早的一批街道清洁工已经推着车上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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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飘落的树叶、路人丢下的垃圾，还有孤男寡女们的情感碎片，都被人一一收拾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租房遇见她
周六的早晨九点，赵亮被江啸天温柔的声音叫醒了。
昨晚，赵亮见了孙婉瑜和她表哥，又和高中同学大闹了梁公子的酒吧，折腾到很晚才睡的。
本来按以往的经验，周六可以睡个懒觉，甚至一上午都不起床，直到下午实在饿得不行了再说。
不过今天已经答应替孙婉瑜看新房了，所以到了早上九点，江啸天也就有了正当理由催他起床了。
赵亮便睡眼惺忪地，在江啸天的“监督”下，洗了脸，穿上衣服，背上背包，抓了两个林旺买来的包子，就出门去孙婉瑜住的酒店找她了。
孙婉瑜穿了一身得体的黑白套装，已经在酒店大堂里等他了，赵亮一眼就看见江啸天已经飘在空中，充满爱意地看着她了。
“麻烦你了哦，周六早上还帮我找房。”
“没事儿，我以前干房产中介的，正好帮你一起看看。”
孙婉瑜一笑，戴上一副墨镜，就跟着赵亮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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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她还告诉赵亮:自己的表哥周庭今天早上已经去他队里报到上班了，让她们按计划进行下去。
赵亮点点头，说:“那好呀，他们警察的行动力真强。对了，孙小姐，你对新的租房有什么要求吗？”
“我没什么特别，就是要安静，安全和干净，整租，方便和你联系就好。”
赵亮表示明白，心里盘算了一下，已经有了目标小区。他回到自己原来打工的“幸福人家”房产中介店里，找到老同事吴佳。
他事先已打听过，和自己吵过架的那个店长今天早上去区里总店开会了，所以他才敢直接进去。
“呦，这不是赵亮吗？哪阵香风把你送回来了？”
说话的人是店里的副店长，一个嘴角长个颗痣的中年男人。他平时最擅长拍店长马屁，店长嘴里咳嗽一下，马上递水杯，店长头上出点汗，马上撕一张餐巾纸过去。
赵亮光打听店长在不在，忘了问他了，结果一进来，迎面先撞上他。
“副店长呀，我这不是找吴佳，给自己一个朋友介绍租房嘛。”赵亮见避不开，干脆大方地说。wenxueзч.net
“副店长，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公司规定:客人进门一分钟内，要递上一杯水、一张名片、一份最新的租房价格表，怎么我才走了几天，这个规矩就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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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店长脸上露出尴尬地笑容，见旁边的店员都躲地远远的，这一分钟里肯定没人帮他做这些事了，只好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会改？这不是看见老同事太开心，忘了嘛。哎，这说明老阿哥没把你当外人呀。”
“老阿哥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朋友总不是老同事吧，给她一杯水，是不是应该的？”
副店长瞅了一眼孙婉瑜，虽然她脸上有墨镜，但是气质不凡，像个有钱的客户。他忙换了副脸，切换进职业中介的模式，如同变戏法一样，手上瞬间掏出一张名片，一张房价表，递给孙婉瑜。
然后，只一个转身，手上就多出一杯茉莉花茶来，恭敬地放在门口前台上，说:“这位小姐，请！招待不周，请多海涵呀。不知道要看什么样的房子呀。”
孙婉瑜还没说话，赵亮伸手拿起茉莉花茶，吹了一口气，然后仰脖喝了一口，说:“好香。副店长，其实我们已经约了小吴看房了，就不劳烦你大驾了，再见！”
他同事吴佳已经现在副店长身后很久了，看赵亮提到自己，笑着过来打个招呼，说:“副店长，多谢你替我招待客户啊，我们先出去看房了。”
赵亮笑着拉孙婉瑜转身和吴佳一起走了，只留下副店长一个人在后面凌乱。
吴佳带他们去看的房子，有些楼层不好，太矮，外面大爷大妈聊天的声音都听得见。有些是房型不太，几个房间都没充足的采光。
孙婉瑜看了都不太满意，赵亮就让吴佳再给推荐几套。
吴佳一拍胸脯，说没问题，既然是赵亮的朋友，一定安排好，便去了新的一家，还说房东正好快过来了，看了满意，可以马上谈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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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套房子在“香樟苑小区”，离赵亮的小区不远，里面绿树成荫，仿佛公园一般。小区道路还是人车分离的，孩子们在小区的儿童乐园里面玩，十分安全，到处欢歌笑语一片。
孙婉瑜一进这小区，就有点喜欢，和赵亮上了电梯后，一起看了房子，是两室两厅的中等面积，也很合适她居住。
房东还没到，孙婉瑜便和赵亮说:“就这里吧，和房东见个面就定下吧。”
赵亮看看一直旁边陪着他们的江啸天，见他也很满意，就和吴佳说:“那就这套吧，等房东来了，和她聊聊就定了。”
“哈哈哈，小吴啊，你带的客人来了吗？”
门口响起一串夸张的笑声，这声音赵亮听了十分熟悉。
房门钥匙锁一响，只见门外进来一个穿着红色毛衣的中年妇女，正是赵亮的房东马阿姨！
马阿姨手上有好几套房子，原来这套也是她的。
跟着马阿姨身后，还有三个人。一个也是穿着西服的房产中介代表，另一个是头发卷卷的小男生，最后一个穿身白色休闲服、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却是赵亮的高中同学——白洁！
“咦～”几个人同时发出惊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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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阿姨惊讶于赵亮自己和别人合租，怎么还带着一个女生又来租房？难道他是深藏不露的富二代，要搞“金屋藏娇”？
白洁惊讶于赵亮昨天聚会的时候，还说自己是单身，怎么今天就有了一个气质绝佳、成熟大方的女友了？
赵亮则是一没有想到又碰上马阿姨了，二是没有想到看房的人是白洁。
赵亮很快发现白洁的眼神里，有了一丝发现他人秘密时的兴奋，心想:坏了，白洁误会了！
“白洁，这是我一个客户，我带她随便看看房子的。”
赵亮忙解释说。
马上，他就发现这个对误会的解释并不高明，因为在场的人几乎没人信。
“哎呀，小赵，你现在厉害了嘛，女朋友也有了，都不和阿姨说。”马阿姨的大嘴巴直接又给这个误会加了一把锁。
“马阿姨，真不是的……”赵亮急的脸都红了。
“算了，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呀……真会玩，嘻嘻。”马阿姨越说越开心，看了好几眼孙婉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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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赵亮，你问问她股票的事情吧，把话题岔开。”江啸天见他窘迫，出言提醒道。
赵亮被一句话提醒梦中人，连忙问马阿姨:“姐，你周五的时候白云药业抛了吗？”
“咳，杀千刀的主力，把我吓出来了呀，我上午看它跌的太吓人了，等到后来涨上去些了，就卖了一半。谁知道收盘涨停了……”
马阿姨还要喋喋不休地说下去，一个男声突然传了过来:“白云药业主力在明显震仓，后面应该还会涨的，大姐你应该下周一继续买回来。”
众人好奇地转头去看，只见是和白洁一起来的那个卷发小男生在说。
那个男生看上去也就十几岁，加上个子不高，一脸稚气，所以大家之前都没太在意他。
“这是我弟弟，白羽，刚来东方市读研究生，我今天陪他来借个房子。”
“额，现在大学生不住宿舍吗？”赵亮奇怪。
“我平时住宿舍，后面计划去实习，老是回学校不方便呀。”
白羽轻描淡写着说，好像租房多出几千元钱对他不过就是一顿饭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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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想起来，这个白羽是白洁的亲弟弟，比她小五岁，但是从小就是神童，小学跳级两次，初中跳级一次，高中跳级一次，所以到后面只比白洁晚了一年考大学。
不过因为是跳级的，他高中成绩并不特别出众，后来是不是考进特别好的大学，赵亮就不知道了。
但是现在听白洁说他读研究生了，那本科时的成绩看来也不差了。总之，是个聪明的孩子。
“我认识你！”赵亮马上热情的说，毕竟这个人是白洁的弟弟，和他搞好关系，还是很重要的。
“年轻有为呀。你也看股票？”
“还好，平时喜欢研究一下。”白羽并不太记得赵亮了，只是客气地回应一下。
“哎，赵亮也懂股票的哦，我是没听他的，白云药业抛早了。对了，小赵你还有什么推荐的牛股？”
马阿姨一谈到股票，又兴奋了，抓住机会问起赵亮。
赵亮哪里有牛股推荐给她，一时语塞，看向江啸天，江啸天想了想，正要开口，白羽又开口道:“最近市场行情不断，房东你想介入的话，可以看看还没怎么涨的大消费类股和证券股，历史上，市场有大行情，这两个板块总是表现不错的。”
江啸天惊奇地闭上了口，因为他本来想说的，就是这两个板块，没有想到白羽先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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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小兄弟你讲的好像很有道理，你给我详细讲讲哦。对了，你还没看我房子呢。”
马阿姨眼睛放光，不过突然又想起今天的正事了，招呼白羽、白洁他们看房，竟然是有点要冷落赵亮、孙婉瑜的意思。
第二十九章 荐股比赛
马阿姨为了提高租房的效率，今天一口气约了两家中介推荐的客户来看房。
现在她听了白羽的股票推荐，有心想把房子租给他，这样自己以后就能坐拥赵亮、白羽两大房客给她出主意了，想想就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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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则还是希望孙婉瑜能借到这套房子，毕竟这套离自己的租房近，他和江啸天过来都方便，至于白洁弟弟这边就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
现在马阿姨带着白羽参观她的房子，赵亮就和孙婉瑜也在后面跟着。
“你也做投资呀？”孙婉瑜轻声问。
“啊，是，刚做没多久。”赵亮心想:我这才跟着你老公学炒股，刚刚入门呢。
“蛮好的，男生应该懂点投资的事情。”
孙婉瑜只听赵亮说在孤儿院认识的江啸天，对他的情况所知还真不多，不知道赵亮到底股票上懂多少。
她平时和江啸天聊天，倒是也知道一些投资的理论，只是有江啸天在，不用她下场投资而已。
“这里是主卧，很大的，衣柜是环保板材，你们闻闻，一点味道也没有……这是卫生间，热水器是进口牌子，开个几十秒，热水就来了……”
马阿姨热情地介绍自己的房子，像个导游一样，带着大家在房间里逛了一圈，最后所有人回到客厅。
“你们看，对我的房子满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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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看了下白洁、白羽姐弟俩，只见白洁也朝他看了过来，看样子是想让赵亮他们先定。但是白羽好像挺满意的样子。
“亮亮，阿姨这房子不错的，我看你们定了吧？”吴佳陪了一上午，当然想早点做成生意，就抢先说。
“不过，我们是和阿姨一起回来的，我们觉得也不错，可以考虑一下的。”陪白羽来的中介也不是善茬，马上也说了起来。
孙婉瑜只笑笑，不说话，她见赵亮和房东、白洁都认识，也不愿为了一套房子去争，就干脆不说话了。
赵亮看她其实很中意这套房，看来还是只能自己出面去做恶人了。
“咳咳，马阿姨，说实话，我们挺喜欢你这套房子的，而且我们今天就可以付房租给你，要不你就把房子租给我们吧。”
马阿姨不接他话，看看白羽，说:“小伙子，你们呢？”
“我也挺喜欢的。”白羽没有什么犹豫，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赵亮心想:麻烦了，本来我抢先说，就是想要堵这小子的嘴，让他放弃的，怎么他听不懂吗？
“哎呀，那太好了。阿姨的房子，借给你们谁，其实都一样哈。现在嘛～既然你们两家都喜欢，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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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看着马阿姨兴奋的脸，想:难道她想坐地起价？那要是房租太贵，就劝孙婉瑜别租了。
“要不……你们俩都给阿姨推荐几个白马股，阿姨听听谁说的有道理，这房子，我半价租给他都行！”
“啊？”赵亮心里好笑，这马阿姨可真够绝的，这是想拿房租换专属基金经理吗？
见赵亮和白羽都不接茬，马阿姨又说:“我不和你们开玩笑的。我啊，炒股票也有几年了，总是不赚钱。昨天，和我一直打牌的龙姐就告诉我，她今年都赚50%了，我一问，原来她四个月前招了个房客。”
“说是以前什么公司出来的研究员，炒股很厉害的，老是给她推荐股票，一买一个准。你们年轻人现在都厉害的，炒股票水平挺高，你们帮我推荐几个股票，我要是觉得谁靠谱，这房子就半价借给谁了。”
赵亮不禁叹服马阿姨这脑瓜里的脑回路，一个月的房租只有几千元，要是真买到大牛股，赚个十几万、甚至几十万都可能，远远比个房租多了。
赵亮为难地看看江啸天，他自然没有能力荐股，这一切都要看江啸天愿不愿意了。
“好啊。”
旁边白羽又快速答应了。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赵亮，说:“听房东阿姨的话，你也是投资高手？正好交流一下，我们各自说几个股票呗。不过阿姨，事前说好，投资有风险，炒股需谨慎，可不敢保证一定赚钱哦。”
白羽嘴上说要注意风险，可那样子，分明是胜券在握，毫不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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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还挺狂。”江啸天飘在空中，已经看了半天了，他不知道白羽是什么神童，只觉白羽有些张狂，一副股市天才的样子，不禁起了好胜之心。
他在空中伸了个懒腰，对赵亮说:“那好吧，闲着也是闲着，就看看这个小朋友有什么好股吧。”
赵亮无奈，只好说:“那就交流一下吧。”
“等一等。我们还是各自写下要推荐的股票名称吧，这样免得被别人‘借鉴’了。”白羽又提议说。
看样子，这白羽分明是怕自己看好的股票被赵亮借鉴抄袭啊。
赵亮无所谓地一摊手，说:“我都可以呀。”他心想:小屁孩，你捂着再严也没用，你不知道这房间里有一个什么地方都能看见的江啸天。
马阿姨开心地说“好”，一转身，找出来两张纸和笔，递给赵亮和白羽。
白羽接过纸笔，略一思考，就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大字，然后把纸对折了起来。
赵亮自然写不出股票的名字，他一共只知道白云药业和五方科技两个股票，只好接过纸，假装思考，其实在等江啸天的消息。
江啸天脸上一笑，飘到白羽那，一头扎进了他写的纸里，然后把头又拔了出来，飘到赵亮耳旁，说了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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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如释重负，飞快地纸上写了要推荐的股票名称，也折好了。
“好了，让阿姨看看哈。”马阿姨笑着，让他们各自展示所写内容。白羽先打开纸来，只见上面写的是“国酒股份”。
“国酒股份”是国内高端白酒的代表，因为所生产的酒在国宴上深受欢迎，所以被称为“国酒”，可谓是家喻户晓，不管是不是喝白酒的人，都知道这个股票。
“买股票，就是买公司。而好的公司，主营业务不能太复杂。国酒股份这样的公司，就是用粮食酿好酒，然后通过销售商卖掉。几百年来，已经积累了一代代忠实客户，销售模式久经考验。”
“房东阿姨，你知道吗？这家公司每年还没有酿出酒来，就已经开始预先销售了。每年都有几百亿的预收款。你买这样的公司，根本不用担心赔钱，光每年分的红利都四五百亿了。靠买它发财的股民，比比皆是。”
白羽侃侃而谈，听得马阿姨连连点头。
赵亮心想:完蛋了。连我都知道国酒股份是股市上的大牛股，哪里还有股票能超过它呢？江啸天这次恐怕要输给这个年轻人了。
他正想着，江啸天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话了，赵亮已经和他有了默契，马上切换到“同声传译”模式。
“你说的非常好，推荐的也是股市大白马。不过，我却不建议房东阿姨投资它。”
“为什么？还有看到大白马不投资的？”白羽奇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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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并不是所有白马股都适合股民投资。而国酒股份这样的，就是因为太白马了，普通散户根本就不应该去买。请问，现在国酒股份多少钱一股了？”wenxueзч.net
“1400～1500元一股吧。好股票的价格肯定是坚挺的呀。”
“那股民要买一手需要100股，就是接近15万一手，对吧？90%的国内股民账户上都没有10万块，想要投资国酒股份，账户上至少要有30万，才能配置一些其他股票，分散风险。”
“另外，你提到了分红。听上去一年分红四五百亿挺多的，但是折算到股息率才1%多，比银行理财利率还要少。这都说明，这个股票已经没什么投资潜力了。”
白羽“哼”了一口气，脸上不太好看了。赵亮心想:完蛋了，这小子被江啸天反驳了一通，不会记恨我吧？可惜江啸天不知道我喜欢他姐姐呀。
“接下来，我介绍一下我推荐阿姨买的股票吧。”赵亮自己插了一句话进去，算是提醒江啸天少批评白羽的股票。
“好呀，是要看看到底哪只牛股，能入大哥你的法眼。”
白羽说完，白洁、孙婉瑜等都一起看向赵亮，有生以来，被这么多美女火辣辣地看着，还是赵亮的第一次，尤其是被自己一直喜欢的白洁看着，让赵亮心里既忐忑，又兴奋。
江啸天在他身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在给阿姨推荐股票前，我先说下自己的选股思路哈。这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生意，有的生意存在了几千年，有的是科技发展了，最近几十年才出现的。有一种生意，就会有几家对应的股票可以投资。”
“作为散户，在资金、信息、风险控制等方面天然不具备优势。假如再盲目投资股市，长期下去，只能是当韭菜的命，被市场主力牵着鼻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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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散户投资，应该牢记‘三不投’。不熟悉的行业，不要投，因为你根本搞不懂人家的盈利模式；规模太小的公司不要投，因为你不知道这公司真正的情况；股票太火爆的时候，不要投，因为这个时候，很可能是股价高估的阶段。”
第三十章 选股标准
江啸天停下来，休息了一下，赵亮也趁机看看大家反应。
白羽、白洁和孙婉瑜等听得都很认真，马阿姨也听得挺仔细，眼睛还时不时地看向赵亮手里的纸头，看来是急着想知道他推的到底是哪个股票。
江啸天清清嗓子，赵亮又开始跟着他说:“知道了什么不能买，下面我就说下真正适合散户投资的股票。”
说完，江啸天做了一个让赵亮打开折纸的手势，赵亮见了，缓缓把纸头打开，向每个人展示了一下。
众人一看，都“嗯？”地愣了一下，白羽更是用手指着纸说:“你这是写的什么股票呀？国内股市几千只股票，有这个股票吗？”
原来赵亮纸上写着“老少高低”四个形容词，并没有其他股票的名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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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一笑，不慌不忙，继续跟着江啸天的话说:“我这几个字虽然不是某个具体股票的名字，但是它们却是股市里所有大白马的共同点哦。可以说，也是最适合散户投资的白马股必然特征。”
白洁对自己弟弟说:“你别急嘛，让你赵大哥说完。”
赵亮高兴地看看白洁，接着说:“这四个字可以说是选股秘诀，我轻易不说的，今天也是和这么多新老朋友在一起，所以和大家交流。”
“所谓的‘老’，指的是股票上市的时间够老。时间久，经历的考验就多，上市公司内部治理结构就越稳固，不会因为个别高管离开就发生变化。同时，公司有足够多的历史数据，可以供市场给出合理的定位。”
“我个人认为判断一家公司是不是白马股，至少要上市十年，通过十年股市的运行才看得清一家公司真正的质量。那些刚刚上市的新股，往往一开始都是过度包装的，业绩高开低走，就踏上漫漫熊途，让投资者损失惨重。”
“第二个字是‘少’，这个少指的是竞争对手少。不少行业进入门槛很低，每年都有大量的新对手进入，或者行业市场份额极度分散，几十家、几百家竞争对手谁也干不掉对方，大家相互打价格战，利润率一年年降低，比银行定期存款的利率还低，这种行业肯定没戏。”
“好的白马股，一定是在垄断行业，或者寡头竞争行业中赚钱的。比如国酒股份所在的高端白酒业，全国有名的就那么三家；再比如免税商店行业，全国发出去的牌照就几张，别人干看着还开不了；还有就是保险业，保险牌照也是稀缺的，大保险公司一定是永续经营，大而不能倒的。”
“第三个字是‘高’，这个高可不是股价高，而是净资产收益率高，也就是财务分析里的roe高。企业报表里的指标很多，常用的有十几个，roe是公认最可以反映企业盈利能力的指标，也就是用相对较少的净资产就创造了很高的净利润。”
“统计股市全部股票的roe，大于10%的股票整体表现明显优于其他类别的。2016年到2018年三年里，股指下跌25%，但是roe大于15%的个股，平均涨幅10%。”
“此外，有人统计了2008年底以前上市的，连续十年roe保持在10%以上的公司，发现这样的白马公司共有八十多家。从2008年1月初至2019年4月底，这些股票的平均涨幅是1.31倍，而同时股市指数是下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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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前三个标准，都是对企业自身运营的客观评价，只知道这三个标准去买股票，是远远不够的，甚至于有些刻舟求剑了。”
“所以，我又加了第四标准‘低’，这个低就是股价相对低或者是估值相对低。国内股市和国外比就是波动大，白马股也不例外，加上各种原因，其实过几年，就会有一些不错的较低买点出现。”
“这个时候去买，时机就很不错，下跌空间有限，一旦股市上涨，表现也会好于大盘。不过，最近半年，股市上涨了一波了，很多白马股的估值已经不便宜了，我倒是建议马阿姨最近小心为上。”
“反正，单单推几个股票，很容易也很难。股票价格的运行不是单方向的，只会简简单单地上涨下跌，而是一波三折的，反复多次，直到把人搞晕了。个人观点，一切谨供参考。阿姨你以后有空，我们多交流好吗？”
赵亮说完，把手上的纸给了马阿姨，马阿姨开心地接过了，说:“好的好的，我就说炒股没那么容易，比我打麻将难多了，原来还有这么多道理，小赵呀，以后我多找你请教哦。”
“你刚才说～有80多个白马股，你快告诉我有哪些哦……”
吴佳在旁边见马阿姨明显对赵亮的说法更感兴趣，马上见缝插针地说:“这个，房东阿姨，推荐股票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聊行不行？要不把房子的事情先定下？哪家要是不借了，还可以抓紧时间去看别家的，你说是不是？”
“对对，你看我差点把正事忘了。”马阿姨被人一提醒，醒悟过来，她朝孙婉瑜和白羽分别看看，笑着对白羽说:“这个小伙子，不好意思了哦，我和小赵认识比较早，他也熟悉我了，这房子，我就继续借给他了哦。”
赵亮忙解释说:“不是借给我，是借给我的朋友。”
“哎，不是都一样嘛，哈哈……”马阿姨连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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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只能苦笑，不再解释了。
“没事，阿姨。”白羽说:“有幸听了赵大哥的荐股高论，受益匪浅，这比租到房子有意义多了。我们去看其他地方好了。”
白洁也笑着对赵亮说:“几年不见，你现在好厉害呀，我们公司那些分析师的水平也差不多如此了。那就不打搅你们了哦，我们先走了。”
赵亮连忙说:“白洁，你别开我玩笑了，我还要多和你们请教呢，等你们借好房子，再联系哦。”
白洁笑着答应一声，还认真地看了眼孙婉瑜，随后他们姐弟和中介就走了，应该是去看其他房子了。
赵亮偷偷吁了一口气，让吴佳帮忙拟了租房合同，又看看房间里的水电气情况，就定下房子。每个月付马阿姨五千元，付三押一，租下了这套房子。
马阿姨自然还是关心那些白马股，她把房子借给孙婉瑜，就是为了好继续问赵亮哪些股票可以买。
赵亮被她缠得没有办法，递了个眼色给江啸天，意思是你还是推荐几个吧。
江啸天也知道躲不过去了，就让赵亮把手机拿出来，在手机上选了两个最近走势稳健，业绩报表也依旧强劲的绩优股，告诉了马阿姨。
江啸天明白给像马阿姨这样的普通散户推荐股票是最难的。波动太大的股票，他们根本拿不住，稍有亏损，那更是麻烦，所以一切以稳健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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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阿姨开心地走了，把钥匙交给了孙婉瑜。
赵亮谢谢了吴佳，就算租房的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了。
忙了一上午，总算有了比较好的结果，孙婉瑜请赵亮吃中饭，感谢他。
两人吃完饭，又赶回酒店，做了退房，下午孙婉瑜就正式住进了新房子。
赵亮忙着收拾了一通，看看差不多了，就和孙婉瑜说:“今天你也辛苦了，后面休息吧。”
孙婉瑜撩了撩自己的头发，说:“多谢你了，帮我忙了一天，你快休息吧。我也和我表哥说下，顺便再问问他有没有调查出什么新的信息。”
“好，假如有新变化，你抓紧和我说，我住的地方不远，保证能赶过来！”
赵亮说完就走了。昨天已经发现刘鑫所住小区的事情，他和江啸天已经商量过，暂时不告诉她了。
因为目前还不知道刘鑫的具体住址，此外，刘鑫也认识孙婉瑜，生怕他看到孙婉瑜后有所警觉，还不如继续由赵亮去接近刘鑫呢。
赵亮离开孙婉瑜新房后，在她小区的花园里坐了一会儿。他看着小区里居民三三两两地结伴而行，不时有可爱的孩童骑着自己的小车跑过，紧张的父母在后面担忧又怜爱的呵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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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又有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在午后阳光下，缓慢前行，那是安享晚年的幸福，也是一种人生的优雅与从容。
“周末就应该这样放松哈。”赵亮伸了个懒腰，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江啸天从笔记本里喊了出来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哦，这几次我们调查刘鑫和梁公子，我总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了？”
“你可能没有意识到，因为你比较特殊哈……就是我总是怕被人看到，上次在车库里，包括昨天在刘鑫家附近。”
“你怕了？”
“我可没怕！”赵亮脸一下红了，解释说:“我是想能不能化装一下。你看，我们每次去调查梁公子、刘鑫，其实也是面临着暴露的风险，假如被人发现，尤其是被梁公子手下发现了，然后追查出我的情况，不挺危险吗？”
“哦，你这担心也有道理。”江啸天说。
“我因为别人看不见，所以这方面没有顾忌，你是应该小心点。对了，我看网上很多变装、化装的小视频，你要不学习借鉴一下？”
第三十二章 笔记本第四、第五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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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神笔记》的第四、第五页，分别记录着两天的内容。
第四页上是二月十九日，周一
1、回到东方市，和研究员大史开会
2、沧海一号发行推进，设计产品结构，初步按照业绩报酬20%，预警0.8，平仓0.75设计
3、久富证券魏总会议，确定优先和劣后资金方谈判，交合规审核基金合同问题
第五页上，则是二月二十日，周二
1、上周面试录用的操盘手到岗，交运营部
2、和刘鑫讨论公司组织架构:初步拟定总经办两人、研发部两人、运营部三人、风控部一人，法务部一人，行政部一人、市场部一人。尚缺市场部一人，节后招聘。
赵亮边看边说:“沧海一号的产品细节和后来的实际运作一样，看来是按你笔记本里的内容定了。你从这两天的记录里，又想起什么新的线索吗？”
江啸天想了想，说:“研究员大史……我有印象，他是一个深度近视的理工类博士，戴的眼镜片像啤酒瓶底那么厚。他学识很渊博，但是有个毛病，容易口吃，经常一激动就说不清楚话。”:魰斈叁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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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一页上写了你们公司的人员结构，我数数，连你在内，一共十个人，人不是很多呀。”赵亮说。
“那是，私募基金公司不需要养很多人，十个人各司其职就可以了。就这样，公司的用人成本一年都要三百万以上呢，你以为老板好当啊。”
赵亮一吐舌头，东方市劳动市场比较规范，没几家公司敢不交社保的，所以企业雇人的成本较高。不过人才也多，只要管理得当，公司的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那这些员工，你还记得他们的电话吗？也许找他们问问，可以打听到刘鑫后来的情况。”
“不记得了，现在都直接在手机上联系了，谁还记电话号码？”
“对了，孙婉瑜说过她和一些沧海投资公司的员工关系不错，也许可以通过她联系一下。”
江啸天双手一合，开心地说:“不错！找她问问，你要不明天去买点家居用品，给她送去，顺便了解一下吧。”
赵亮嘴巴一撇，心想:你真是时刻关心自己的老婆呀，好吧，我又要多跑一次腿了。
赵亮让江啸天再想想后面的内容，江啸天摇头，说后面又断片了。
赵亮点开日历，一查，恍然大悟说:“我想起来了，二月二十一是大年三十了，你公司肯定都放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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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公司也是按规定放七天假，那看来整个春节期间都不会有记录了。”
“但是，七天里你肯定会继续工作吧？假如笔记本上没有记录，不就是后面连不上了？”
“那也只能依靠其他线索回忆了。”江啸天无奈地说。
“不过这几天，我们进展还是有的，下面只要联系上沧海投资的其他人，我想，是会继续有突破的。”
江啸天信心满满，受他影响，赵亮也充满了希望。
《股神笔记》后面的页数暂时打不开。晚上，两个人就继续讨论其他事情。赵亮特地让江啸天给他讲了很多股票的知识，了解股市中的技术分析等，连林旺晚上回来找他打牌也没去，就在自己屋里学习着。
转眼到了周日的上午，孙婉瑜早早起床，把新搬入的家，再整理一遍干干净净的。
然后她换了一套比较低调的衣服，戴上墨镜就出门了。
打车到了东方市一处购物中心，这里上午10点刚刚店铺逐渐开门，来的客人还不多。最多的是送孩子上各种辅导班的家长，把孩子送进那些编程班、绘画班、武术班后，就到一楼的咖啡店里上网、喝咖啡了。
孙婉瑜点了一杯美式咖啡，加一块蛋糕，坐在靠窗位置，既能晒着太阳，又可以想着自己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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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想端起咖啡，突然面前的座位上坐下一个男人。那人脸色发黑，头发又长又乱，还戴着一副难看的眼镜，让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
“对不起，我这约了其他人。”
孙婉瑜眉头一皱，但是还是很有礼貌地请他离开。
“你这里又没其他人，我坐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男人低低的嗓门，很没有礼貌地说。
“真无聊！”孙婉瑜生气地拿起自己的咖啡和蛋糕就要走。
“慢～你看我是谁？”
那男人突然把眼镜摘了，用手把头发往上一拉，让孙婉瑜看出原来是戴了个头套。
“赵～赵先生？是你？”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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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打扮成这样？”
“呵呵，这和你的墨镜作用是一样的，为了更好地行动呀。”
“你刚才可吓了我一跳，呵呵。”
孙婉瑜放松地笑了起来，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玉兰，还有两个酒窝浅浅地挂在脸颊上，溢着愉悦。
赵亮还是认识她这么久后，第一次看见她笑，之前都只看到担心、阴郁的她，没想到她笑起来，这么美丽动人。
“你约的人，什么时候到？”
赵亮不敢多看，赶快重新戴上眼镜，把头套整理好，沉声道。
昨晚，赵亮就和孙婉瑜通了电话，请她约个沧海投资公司的老员工见面，聊聊公司情况。孙婉瑜早上告诉他这个地方，说已经约好人了。
“快到了吧，她说早上送孩子来学习编程，等孩子开始学习了，就过来和我见面。”
“好的，到时候，你就介绍我姓王好了，是以前沧海投资的一个客户，现在想了解一下公司情况。”赵亮说完，去点了一杯拿铁咖啡，等他回来，孙婉瑜对面已经坐了一个中年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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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郑姐姐，沧海公司的风控主管。”孙婉瑜见他回来，介绍说。
“啥风控主管呀，已经被辞退了，回家鸡娃了。”这位郑大姐性格豪爽，毫不在乎地说。
赵亮心里一动，没想到她已经被辞退了，忙坐在旁边。江啸天已经飘在空中，看了看郑大姐，对赵亮点点头，说:“她是我公司的老员工了，负责产品风控、净值核算的。没想到刘鑫把她辞退了。”
“姐姐，你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被辞退？”孙婉瑜也问。
“为什么？一朝天子一朝臣呗。”郑大姐拿出自己带来的保温杯，喝了一口里面的枸杞红枣茶，然后忿恨地说:“刘鑫这家伙从江总失踪后，就开始在公司一手遮天。”
“从前的管理制度都慢慢给改了，到最后还要改产品的风控体系。”
“这也能改？一个产品的风控体系不是一开始就确定的吗？”孙婉瑜问。
“是呀。哪些投资标的能投，个股最高投资比例是多少，这些都是写合同里的。他刘鑫自己业绩做不好，就怪我们风控太严格，要改，结果我没少和他吵架。”
“我不吵不行呀，证监会、基金业协会那边都是我挂名风控、合规的，万一出事，老娘还要担责任呢。”
“结果这家伙上个星期把我叫到办公室，说给我n+3的赔偿，把我辞退了，几分钟后我的电脑权限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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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奶奶的，不干就不干，老娘正好回家鸡娃，看你刘鑫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怎么？公司上个星期还在环球金融中心办公吗？”赵亮听出端倪，赶快插嘴说。
“是呀，不一直都在吗？”
“但是，这个星期我去，公司已经搬空了。”
“啥？那好奇怪呀，说搬就搬。不过刘鑫这几个月，说实话，很不正常，公司老员工都被他辞退好几个。”
“除了你，还有谁？”
“研发部的大史呀。多老实的一个人，三个月前就被辞退了。还有运营部的小冯、小陈，法务部老褚……”
赵亮暗暗算算，沧海公司原来加上江啸天是十个人，江失踪，刘鑫这几个月又先后辞退了五个人，现在那公司里有一大半人被赶走了。
“他这不是要把沧海公司给搞垮吗？”孙婉瑜担心地说。
赵亮看着江啸天，只见他也满脸气愤，说:“我在公司里，的确好多人都没看见了，我还以为他们都是请假有事，暂时不来了，没想到是被刘鑫辞退了。我后面几个月，蛮好少睡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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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能怪你……”赵亮出言安慰江啸天，孙婉瑜奇怪地扭头看他，问:“你说什么不能怪你？”
赵亮心里一惊，忙掩饰说:“啊，我是说郑姐姐被辞退了，不能怪郑姐姐。”
“当然不能怪我。把我辞了也好，我看刘鑫那样干法，早晚也要出事。”
“那这几个月，公司里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赵亮又问。
“最特别的就是江总失踪呀。其他就是不少客户来问，都让刘鑫糊弄过去了。刘鑫还把几个产品的基金经理改成自己了，和之前江总的风格完全不一样。”
“那江总失踪前后几天，刘鑫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吗？”
郑大姐想了想，吹了一下自己杯子里的枸杞，说:“也没什么特别的。我记得发现江总失踪的时候，刘鑫不在东方市。”
赵亮和孙婉瑜迅速对视了一眼。
“他那几天，不在东方市？！”
“哦，我想起来了。他那几天出差江左市了，是江总连续两天没来上班，我们问他，他才说自己也联系不上江总，然后赶回来的！”
第三十三章 直面刘鑫
赵亮和孙婉瑜本来都觉得刘鑫是江啸天失踪的最大嫌疑人，没想到江啸天失联的几天，刘鑫根本不在东方市。
“你确定吗？”
“确定呀。刘总后来还是专门开车，从江左市回来的呢，为此，还推迟了一场和客户的会议呢。”
郑大姐心直口快，后面陆续又说了沧海公司很多事情，不过特别有用的信息，赵亮和江啸天都还没有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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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多小时，郑大姐孩子下课的时候到了，郑大姐端着自己的保温杯，急急忙忙去接孩子了。
等她走了，孙婉瑜喝了口自己的咖啡，抬头问赵亮:“赵先生，你有什么头绪吗？”
赵亮看看旁边飘着的江啸天，用眼神请他回复。
江啸天想了想说:“目前最大嫌疑还是刘鑫，从他接管了公司很多产品来看，他是我失踪后的最大受益人。”
“另外，他解雇员工、搬离公司，种种行为都很可疑，说他想摧毁沧海公司也一点不过份！”
“但是……我们没有证据指控他。一是我失踪的时间太久了，没有人直接看到我出事；二是刘鑫有不在场证明，我失踪的那几天，他人不在东方市……”
赵亮将他的话，一一复述，只是把话中的“我”，替换成“江啸天大哥”。
“可是，有没有可能，他所谓的不在场证明是假的？”孙婉瑜打断赵亮的复述说。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所以，我们要去多观察刘鑫。”
“你怎么观察他呢？他都已经把公司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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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知道发现刘鑫所住小区的事情瞒不住了，便看看江啸天，然后用他自己的话，编了一个借口，告诉了孙婉瑜。
“我委托中介朋友，查了一下这几个月交易的二手房信息，发现有个人正好叫刘鑫，他买的小区就在本市最热闹的一条酒吧街附近。”
“那很可能就是他！”孙婉瑜兴奋地说:“江啸天和我说过，刘鑫爱泡酒吧，他很可能在常去的酒吧街边居住。”
“嗯，所以这几天，我就去那里蹲守，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
“我也去吧，我们轮流守着。”
“不，刘鑫认识你，容易被他发现，而我～”赵亮一指自己鼻子说:“他从来没有见过我，更安全些。”
孙婉瑜注视着赵亮，的确现在的赵亮就是一副普通人打扮的样子，丢到大街上，都没什么人会多看几眼，比自己肯定更合适。
“但是，这样一个人盯，会很辛苦的。”
赵亮还是第一次这样被父母以外的人关心，而且还是一位美女，不由胸中涌现出一股暖流。他目光坚定地说:“没关系，从和啸天哥的私交出发，我也应该义不容辞的。”
江啸天在旁，又提出让她继续去联系沧海公司的前员工，看看能不能再问出些有价值的信息，赵亮复述后，孙婉瑜一口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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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赶紧和孙婉瑜告别了，他真怕被孙婉瑜拖着，一不小心又说出什么秘密来，所以快刀斩乱麻，直接和她分别行动了。
赵亮离开购物中心后，坐上地铁，又来到了刘鑫家小区旁。
此时已经是中午了，赵亮观察了一下，刘鑫小区的门卫保安没有上次来的时候那么严格了。也许是因为现在是白天了，小区进出的人多了，不像上次是晚上，进出的人少。
赵亮先找个小店吃了中饭，然后遛达到小区门口，准备找机会进入小区。
“吱～”一声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一辆黄色的搬家公司厢式货车停在刘鑫小区门口。
货车司机探出头来，朝着门卫喊:“师傅，帮忙开个门，进去九号搬东西。”
“别喊了，这里人车分流，小区地面不许走车，你从地下车库进去。”
门口保安用手一指旁边的车库入口，让货车司机倒车。
就在货车司机倒车时，小区里有老人开门出来，赵亮见门卫的注意力都被货车吸引去了，便低着头，从开着的门里进去了。
成功进入小区后，江啸天在前面带领着赵亮，往刘鑫所在的小楼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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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区的绿化还不如孙婉瑜那个小区，因为刚建成不久，很多树是刚种下的，并不茂密，但是因为地段好，赵亮估计房价在东方市里应该是顶级的。
而且这种小区，开发商喜欢修大平层房型，动不动接近两百平方米，一套房子总价几千万，普通人根本买不起了。
刘鑫的8号楼又是小区的楼王位置，价格必定不菲。赵亮心里暗暗下决心:自己有生之年，一定也要拼出个人样，尝尝住这种高档小区的滋味。
赵亮心里想着，脚下一步不停，跟着江啸天来到8号楼下。这里的楼房大门又有门禁，只有当上面的住户按了门禁系统键，大门才能打开。
赵亮进不去，只能让江啸天先穿过去，挨家挨户从低层住户查起。
因为江啸天只能在笔记本附近十米左右巡荡，所以最多可以查三层楼。
等了一会儿，江啸天摇着头出来了，看来刘鑫并没有住在低楼层。
“这楼两梯两户，每层只有两户人家。下面的几间房，好多都是空关没人的，只有三楼有一户三口之家。”
“看来，只有进去，坐电梯上去，才能找到刘鑫家了。”
小区8号楼大概有十几层高，赵亮想只能等里面有人出来，才能继续混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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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赵亮回头，见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西服，器宇轩昂地走过来，直奔大楼门口而来，看样子像是要进去。
赵亮忙闪到一边，免得被人家觉得可疑。
那人并不多看旁人，直接到了门禁前，按了802室的门铃。
“喂～”门禁里传来一声男人的声音。
“刘总吗？是我。你这小区不错呀，开门吧。”
“刘总？会不会是刘鑫？”赵亮迅速和江啸天对视一眼，偷偷地注视着这个男人。
“卫总？稍等，我给你开门。”
门禁系统里“滴”的一响，自动弹开，那男人伸出大手把大门满满拉开，昂首走了进去。
赵亮乘门还未关上，也伸手挡住门，跟着他进来了。
赵亮故意和他等在不一样的电梯口，好分开坐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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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一开，出来一个身着便服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正是赵亮、江啸天、孙婉瑜等人一直心心念念的刘鑫！
此刻，赵亮没想到直接和他面对面了，心里不经一惊，不自觉倒退了一步。
“卫总，这里，这个电梯离我家近。”
刘鑫并未出电梯，一手挡着门，一手招呼那个男人。
那个叫“卫总”的男人，赶忙过来，进了电梯，嘴里还不住地说:“还劳驾刘总亲自下来接，哈哈，太客气了。」
“应该的。这位先生，你上吗？”刘鑫一闪身让他进去，后面的问话，却是客客气气地对着赵亮说的。
赵亮只得含糊地答应一声，也进了电梯。
刘鑫按了8楼的按钮，把手离开电梯按钮区，看意思是让赵亮按楼层。
赵亮心里飞快地思索，自己到底应该按几层呢？假如离8楼太近，天知道刘鑫认不认识这里的邻居。
但是，他又不能多等，只略一思索，便按了最高一楼18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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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鑫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看来他也不认识18层的业主。
随后赵亮靠墙而立，站在那卫总和刘鑫身后，故意和他们保持了些距离。
电梯上行，不过十几秒功夫，但是赵亮却觉得像过了几个小时那么久。
但是他努力保持着镇静，眼睛只看那个卫总的后脑勺。不一会儿，电梯到了8楼，卫总和刘鑫出去了。
江啸天也飘了出去，还回头给赵亮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赵亮等电梯门刚关上，“啪”的一声，又赶紧按了9楼的按钮。
他不能真的上最高的18层，那样江啸天会被他带上去的，所以等刘鑫一走，他就在最近的一层出了电梯。然后走到安全楼梯口，等着江啸天上来。
他等在楼梯时，取出手机，开始翻看股票行情，按照江啸天昨晚教他的技术分析，试着看起股票来。
“假如你对一个企业了解不多，或者没有很多时间去了解，那么学会技术分析，可以让你节约很多时间。”
江啸天这样对赵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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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术分析是基于三个假设，即:第一、市场行为包容消化一切影响价格的任何因素；第二、价格以趋势方式演变。对于已经形成的趋势来讲，通常是沿现存趋势继续演变；第三、历史会重演。”
“技术分析的有效性，除了接受这三大假设外，同时也是建立在大量实际运行结果上的。当然，没有哪个技术分析的指标是100%有效的，但是理论上只要超过51%有效率，长期坚持下去，就能获利。”
“你先按照《海龟交易法则》的标准，选几只国内股市的股票出来。”江啸天昨晚这样和赵亮说。
“海龟交易法则”是1983年商品投机家理查德.丹尼斯在一个交易员培训班上提出的。它包含平均波动幅度的计算，短线建仓策略和长线建仓策略，头寸的设定等。
短线建仓策略就是按股价突破20日最高价，长线建仓策略是股价突破55日最高价等。赵亮昨晚已经按这个策略，选了几只股票，现在闲着无事，就继续翻选下去。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赵亮眼前白光一闪，江啸天神情严肃地飘在了他的面前。赵亮忙停下自己看股票的手机，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江啸天点点头，又摇了摇头，依旧不说话。
“啥意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我们先回去吧。今天有一定的收获，不过和我那事暂时没什么关系，一切都要看下周的发展了。等到明天，你就知道了。”
江啸天住嘴不说，但是赵亮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禁好奇:在刘鑫家里，他到底看到了什么呢？那个卫总到底是何许人？
第三十四章 近距离作战
周一的早晨，赵亮不用江啸天催，他自己就一早起床了。
外面的太阳已经高高挂起，阳光照在东方市的大街小巷上。现在是难得的秋高气爽时节，暑气已消，寒流未至，正是每一个辛勤工作的人，可以大显身手的时候。
林旺工作的久富证券东方第一营业部规定每周一上午九点要开晨会，所以他一般八点就打算出门了。这样可以通过抢早点、挤地铁、快打卡等一系列操作，于八点三十分左右就出现营业部里。
只是今天，林旺还没出门，赵亮就送上两个大肉包，嬉皮笑脸地要和林旺一起去营业部。
“你这么早去干什么？”林旺不客气地啃着包子问。
“去投资股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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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笑着说。听她这样一说，赵亮心里又燃起了一些希望:人家富二代，身边肯定有很多美女盯着，也未必看得上白洁这个小投行、金融农民工，说不定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好的，反正你帮我问问，我再和侯班说下，省得他老是放心不下的。”
白洁答应一声，又问赵亮最近投资做得怎么样？赵亮含糊地只说还可以，他也没法说是在江啸天的指导下，成功逃顶了五方科技。
白洁笑着说:“那没事，我就先回去啦，明天一早还要向老大汇报今天的情况呢。”……
看着白洁离去的背景，赵亮浑身无力地坐在花园的亭子里休息，用手捶打着自己发酸的腿。短短几个小时，他跑东跑西地，算是比医生护士还要忙。
江啸天飘在空中，看着他，“嘿嘿”直笑，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容易累？想想当年二万五，还要穿着草鞋爬雪山呢。”
“去去去，你飘来飘去的又不用废腿，你当然不辛苦啦。”赵亮向他一翻白眼。
“唉，对了。今天下午在久富证券营业部，你说是刘鑫抛的五方科技，我当时没留神，现在想起来了，你怎么知道的呢？”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这是我作为股神，绝不外传的独门秘诀。”
“算了吧你。我不相信这是你猜出来的。我记得白云药业的龙虎榜上，卖方都是些外地的营业部，有江左市的、湖畔市的，唯独没有东方市的，你怎么知道是刘鑫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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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见赵亮说得理由充分，不容自己再推脱了，便低下头向赵亮解释说:“你还记得周日的时候，我们去刘鑫家里，见到的那个卫总吗？”
“记得呀，当时问你:刘鑫见他干嘛，你不是还不肯说嘛。”
“现在我就告诉你，那天在刘鑫家里看到的情况吧。”江啸天说着飘到赵亮耳边，轻声说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魏总的梦
午夜时分，东方市第一人民医院已经从一天的喧闹中慢慢寂静了下来。住院部大楼里的病人也昏昏睡去了，他们的病体需要充分的休息才能得到康复。
虽然大部分病人的疾病都能通过药物治疗，但是有一部分人的病魔却是驻扎在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住院部七楼，一间独立病房里，久富证券的产品投资总监魏长生就病恹恹地躺在白色病床上。
他脸色惨白，胸口处贴着几枚电极片，电极片连着旁边的心电仪。此刻心电仪显示他的心跳达到每分钟80跳，血压稳定在120-80之间。
虽然他人是睡着的，但是眼皮下的眼球在快速转动，代表着他正在进入梦境中。
不一会儿，魏长生就从梦中惊醒了。
他额头上渗出冷汗，惊恐地睁开眼看看四周，等看清了自己是在病房里，才稍微安下心来。
就在刚才，他在睡梦中又看到了五方科技那张惊人的走势图，一波波向下，无力反弹，最终跌停成一条直线。
忽然，那根直线变成了自己的心电仪上一条笔直的直线，心跳数也直接跌成了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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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生就是这样被吓醒的。
人就是这样奇怪。明明他下午的时候还一心求死，不惜吃下三十多片安眠药，但是真正在鬼门关前走了一趟，感受到自己胃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后，反而不想死了。
他无力地躺到床上，眼睛又闭了起来，这次脑海中闪现的不再是那该死的股票曲线图，而是一片水塘。那水塘如镜面般光滑，倒映着天上的蓝天和白云。
突然，一块石子砸进了水塘，激起层层涟漪，一圈圈向外扩去，把倒映着的蓝天和白云都弄成了碎片。
“魏长生，快来玩呀。”稚嫩的童声在耳边响起。
魏长生站在水塘边，发现自己又变成了一个八九岁的儿童，而四周也不再是医院白茫茫的病房墙壁，而是家乡绿油油的田地。
魏长生老家是一片位于山区的农村，他小时候就和其他村里的小伙伴不一样，特别喜欢看书。学校里发的书，无论是语文还是数学，他一个星期就能看完，然后上课时也特别认真，无论身边的同学多吵闹，他总是专注地看着老师在破破的黑板上写着粉笔字。
下午放学，其他孩子忙着去赶鸭子、抓田鸡，他却安静地坐在村边的水塘边，做着老师布置的作业。
就这样，魏长生成了村里学校的优等生，然后顺理成章地考进了镇上的初中。
对村里的孩子来说，进了初中，更多地只是为了完成九年制义务教育，后面的出路不外乎就是去读个职校，然后毕业了，去外地的工厂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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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魏长生不愿意这么早就离开学校，他毅然报考了当地最好的一家高中，顺利地成为村里少有的高中生。村里的人都说魏长生是秀才，以后要去读大学。
魏长生的父母是一对老老实实的农村人，这些年为了供魏长生读书，家里的房子还是旧的矮房，只是田里的地、喂养的鸡和猪一点没拉下，每年都能按时给魏长生交上学费。
父母的养育终于换来儿子考进大学的喜报。
偏远的山村里出了一个大学生，这可是了不得的大事。
魏家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魏长生记得眼前的大红炮仗放了半天，差点把他的耳朵都震聋了。在鞭炮的惊天动地中，魏家那头养了几年的大肥猪，就被父亲一下子宰杀了，成了老乡们餐桌上的美味。
等家里的欢庆散去，魏长生就自己推着的一个行李箱，独自去了东方市读大学了。
到了东方市，他才觉得自己视线从窄窄的书本，扩充到了更立体的城市。在大学里、在街道旁、在鳞次栉比的高楼旁，魏长生一次次地树立了新的奋斗方向。
本科毕业后读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进入久富证券，先从研究员做起，然后有机会去了自营部门，从做交易员开始，一步步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创下公司一个个新的盈利纪录。
几年前的牛市，是魏长生最得意的时候，他看好的行业全部起飞，买进的股票个个长红，管理的资金规模也达到十几个亿。
但是，好景不长，熊市接踵而至，没有几年时间，让他管理的产品缩水严重。和产品净值一起慢慢消失的，还有他头顶的头发，以及家里和睦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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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结婚不久，妻子是个东方市的本地人，幼儿园教师，比他小七岁，是个下不了厨房、上不了厅堂的小女生。妻子的父母在听说魏长生家里的情况后，曾经很不乐意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一个凤凰男。
后来，是在魏长生毫不费力地买了一套市中心的商品房，并把妻子的名字写在户口本上后，他们才同意让女儿嫁给魏长生的。
今年，魏长生为了让自己的小家庭变得更好，立志要好好投资，早早赚个小目标，然后就可以安心顾家了。
谁知道，邪了门了，今年做什么亏什么，别人的股票蹭蹭地涨，他的股票就是下跌，惹得公司老总在开会时，对他部门的表现十分不满意。
今天，他本来想放手一搏，拉高自己的重仓股五方科技，谁知道下午又是莫名其妙的大笔抛盘出来，直接把他准备托盘的资金全部吞噬。
最重要的是，他已经违反了公司的风控规定，过度持有单一股票了。相信随着五方科技的连续下跌，纸终究包不住火，他的产品亏损会越来越大，直到被公司发现。
所以，魏长生掏出了治疗自己失眠症的安眠药，打算来个一了百了。
然而，他的面前仿佛总有一个黑影在晃动。那个黑影不断嘲笑着他、不断在向他抛出一张张股票。他接过抛在空中的一张股票一看——“五方科技”，这四个大字像四条丑陋的毒蛇，正吐着信子，亮着绿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自己！
第四十三章 幕后黑手
“呀！”魏长生再次从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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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当然没有什么毒蛇了，只有心电仪“滴滴”的响声，充斥在病房里。
突然，魏长生好像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面前，默默地看着自己。
魏长生觉得自己的病房里应该没有人才对。
他的妻子下午被喊来看了他，后来说自己晚上睡不惯医院的床，就施施然回去了。送他来的钱经理也走了，小护士晚上也不用来查房，所以晚上应该就是他孤零零的一个人才对。
“魏总，你醒了？”那个白大褂开口说，这声音低低的，应该是个年轻的医生。
“医生，我好点了。”
“魏总，请不用大声说话，我进来，是有些事想同你说。”
魏长生一愣，他想不通医生半夜来要和自己说什么事，但仍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魏总，今天下午的时候，你操盘的五方科技是不是跌停了？”
又是“五方科技”？魏长生眼睛瞪大，惊讶地望着面前的这个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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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不想知道是谁在打压这个股票？”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个事情？”魏长生疑惑地问。
“我是你的一个老朋友。”
“朋友？对不起，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个医生朋友。”
“没关系，不记得很正常，因为你的朋友很多，知心的却很少，对吗？”
魏长生一下子默然了，像他这样在金融业里摸排滚打的人，可以说每天都能找到一些“朋友”一起吃饭、喝酒。但是他也清楚，人家看重的是他久富证券产品总监的身份，真正的朋友？少之又少。
“有时候，不仅仅知心的朋友不多，有些人还会在背后捅你的刀子。”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这次操作五方科技失败的非常蹊跷，你不觉得奇怪吗？假如你想知道背后的原因，也许，我这个朋友可以帮下你。”
“你？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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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长生发现这个医生讲话有些奇怪，每句话之间都要停顿几秒钟，好像都是深思熟虑后才说的。
“因为我说的都是真话。你今天上午十一点零五分，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是吗？”
魏长生一惊，他在上午的时候，的确打了一个电话。打电话前，他还特意检查过vip室的门，知道门外肯定是没有人偷听的。
他默然不语，既不回答，也不否认，就是想看看这个医生到底知道多少。
这个医生见他不说话，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打出去的那个电话，是想催五方科技公布一个你等待了很久的利好公告，对不对？”
“你敢于重仓五方科技，当然不是心血来潮，而是早就和企业布好了局。你先低位吸筹大半年，然后就等五方科技公布一个重大外贸订单的消息，便可以连续拉高出货。赚到的钱，你和五方科技里的‘朋友’四六分，对不对？”
这个医生的声音不大，但是每一句都像是重锤一样砸在魏长生的心上。
“你……你偷听了我的电话？！”魏长生颤声道。
“这个嘛，解释起来就比较复杂了。反正魏总请放心，我也是无心之中听到了你的电话。”
那医生顿了顿，又说:“后来到了下午开盘，你仍然没有看见五方科技发利好公告，反而出现了几笔大单抛盘，你又急着给你的‘朋友’打电话，结果怎么也打不通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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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那位朋友为什么不接你的电话吗？”
“为什么……”
“因为你那位朋友正在急着把自己手上的股票抛掉呢。”
“不可能，他不可能抛出自己的股票！”
“哦，是因为他手上是不能流通的高管锁定股吗？是因为你的那位朋友就是五方科技的实际控制人、总经理卫振江吗？！”
这医生突然说出“卫振江”这三个字，彻底惊呆了魏长生。眼前的这个医生就好像一台x光机，早已把魏长生自己看透了，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身体里，哪里隐藏着秘密。
“卫总手上的股票，因为公司上市不满三年，还在锁定期间内，按理是不能抛的。但是，他早就把股票做了质押，而且他还有几百万股是让别人代持的，这点你就不知道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卫总要这么干？说好的我帮他做市值管理，他就分我点收入就可以了……”魏长生喃喃地说。
“卫总这么干，是因为你的另一个朋友……”
“我的另一个朋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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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投资的刘鑫刘总，你还记得吗？”
“他？他什么时候参与进来的？”
“什么时候参与进来的，我不知道。但是他想最近结束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倒是被人发现了。”
“上周日，刘鑫家里来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保养的很好，实际五十多岁，看上去却像四十岁刚出头的样子。刘鑫见了他，就喊他‘卫总’。”
“刘鑫找卫总，一起对付我？”
“我不知道他们一开始怎么商量的，反正周日的时候，刘鑫给他画了一幅图，五方科技的卫总看完以后，就决定听他的了。”
“什么样的图，可以让卫振江出卖我？”
“一张股票的走势图。刘鑫在画图的时候，告诉卫总，他其实已经持有了五方科技10%的股票，接下来，他会不停打压五方科技。”
“由于他的打压，你做多五方科技的企图注定失败。对卫总来说，要想保住自己的财富，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一起把能抛的股票都抛掉。”
“至于这样做，会对你产生的影响，应该完全忽略不计，因为你已经是案板上的鱼，早晚都要被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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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魏长生猛得一拍病床边沿，发出一声巨响，心电仪上的心跳也陡然加快了。
那医生也被吓了一跳，赶紧走到病房门口，看看这声巨响会不会把护士招来。
第四十四章 新仇旧恨
门外的走廊里寂静无声，看来刚才那声魏长生拍床的声音，并没有传出去，也说明这病房的隔音效果不错。
那医生松了口气，重新回来面向病床上的魏长生。
这位穿着白大褂的自然不是什么医生，而且乔装的赵亮。
稍早一些的时候，江啸天告诉了他在刘鑫家里，看到的情况。
“那你早就知道刘鑫要对付魏总了？那还不早点抛掉五方科技？”
“我虽然知道刘鑫要抛，但是并不知道那个卫总是不是真的会听他的呀。毕竟我通过计算，发现魏总的实力还是比刘鑫强的。”
“刘鑫只是一家私募的基金经理，沧海投资在我离开的时候，管理的资金只有10亿左右，他也不可能把资金全部用来狙击一只股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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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魏总则是大证券公司的产品投资总监，可以调动的资金应该远远超过刘鑫。只要应对得当，应该是能打败空方的。谁知道……”
“谁知道被刘鑫借来东风，一把大火，火烧赤壁了。”赵亮叹息着说。
江啸天说:“我原本以为刘鑫会等等魏总拉升，然后再抛，谁知道周一就动手了，他这么心急。”
“那现在怎么办？魏总就这样被刘鑫打败了？”
江啸天看看急诊室的方向，一声不吭，想了好久。这时，急诊大楼门口推出一辆担架床，除了推床的护工，旁边还有久富证券营业部的钱总。不用问，床上躺着的一定就是魏长生魏总了。
钱总一路护送着他，进了住院部大楼，看来是做完手术后，医生安排住院观察了。
江啸天扭过头来，看看赵亮的穿着，笑着说:“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敢不敢试试？”
“什么想法？”
“你继续做医生，我们去给魏总看看心病去。”
赵亮一听连连摇头，说:“怎么去？病房里人这么多，我这个冒牌医生哪里能给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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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笑着说:“你好不容易搞了这件白大褂，可要好好利用。我们先去看看魏总住哪个病房吧。”
于是两人又混进住院部大楼，赵亮已经是轻车熟路了，不一会儿就在七楼找到了监护魏长生的病房。
后来，也看到了魏长生的年轻妻子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开的样子。
等到临近午夜，赵亮轻轻打开魏长生的病房门，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魏总，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刘鑫害得，你难道不想找他要个说法吗？”
江啸天飘在半空，由赵亮转述他的话。
“我也很好奇，刘鑫为什么要横插一杠，干涉你的操作呢？”
“哼，小人！”魏长生突然骂了一声，赵亮估计他骂的是刘鑫，便停下不说话，好让魏长生自己说下去。
“我也是听朋友介绍，说沧海投资的投资策略不错，牛市里可以捕捉热点，回调的时候跌得也不多，所以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去见了一下。”
“当时，他们公司的总经理是江啸天江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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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知道这就是江啸天《股神笔记》里第一页的内容，也是第一次听别人说到江啸天的工作，说不定可以帮助江啸天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便看了眼他，只见他也在认真听着。
“我和江总聊了很多，对他的投资方法有所了解，本来是打算跟踪他们自营产品的表现后，合适的时候，就设立fof基金，下投他们的产品。”
fof基金是英文fundoffunds的简称，可称为基金中的基金。普通基金是直接投资债券、股票等，而fof基金则是只买基金，也就是说，设立一只fof基金，就相当于同时买入了多只基金。
江啸天怕赵亮不理解，在旁边简单介绍了一下，赵亮悄悄点头表示理解了。
魏长生并没有注意到赵亮的动作，自顾自地继续说着:“过了几个月，我突然发现沧海公司的产品曲线发生了变化，原来那种洒脱自如的感觉没有了，变得非常艰难晦涩，就又去拜访了一下。”
“这次接待我的人不是江总了，而是他的副总刘鑫。我和刘鑫聊了一下，发现产品的基金经理已经变成他了，所以整个产品表现就和之前有了明显的差别。”
“刘鑫给我的感觉不好，我觉得他有点狂妄，缺乏对市场的敬畏之心。加上最近产品表现不好，我就婉约地表示，近期不想投资他产品。”
“我还问了下江啸天江总去哪里了？怎么好好地，产品经理变更了？”
“没想到刘鑫突然拉下脸来，没有好气地对我说:沧海公司不是只有江啸天一个人，还说江总对公司不再负责了，他们产品在江总离开后，整体表现还是非常不错的。”
“我当时不以为然，不由自主轻蔑地笑了一下，那刘鑫生起气来，居然说知道我也负责几个久富的产品，已经了解过，我的产品收益不如他，否则也不会想用fof基金的形式，投资他们沧海公司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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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几天心情本来也不太好，听了他这话，生起气来，相互之间就相互怼了几句。后来话不投机，不欢而散了。”
“原来如此。”江啸天对赵亮说:“刘鑫心高气傲，除了我以外，还没服过谁，可能从此就记恨上了魏总。”wenxueзч.net
“然后，刘鑫就偷偷盯上了魏总的持仓，发现魏总重仓五方科技，却还没有拉升，所以就躲在暗处，偷袭魏总了？”
赵亮这话是对着魏长生说的，同时也是和江啸天交流。
“不仅如此。后来，我们在行业内的会议上又见过几次。有一次，我做路演，讲完自己的投资思路后，那刘鑫站了起来，尖酸刻薄地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当场也没客气，把他的问题一一反驳，还说他提的那些问题是成熟投资者都不会提的。”
“金融圈就那么大，每次会议都能见到熟人，估计刘鑫在那个会上，也有认识的人，当场他就下不来台，冷笑一声，离开会场了。”
“走的时候，我看见他还冷冷地盯了我一眼。哼，这个小人，估计就是那个时候，下定决心要和我为难了！”
第四十五章 重燃希望
魏长生一口气说了很多，气息有点喘不过来，便停下来休息，旁边心电仪上的心跳速率达到了每分钟100跳以上，然后慢慢下降到95、90、85……
“刘鑫这次为难你，除了为了面子出口气，更主要的还是有利可图。”
江啸天趁他累得说不出话，又开始说了，赵亮在旁边一句句转述。
“五方科技这个股票当初上市的时候，沧海公司就研究过，发现他的技术已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国内的市场占有率也高，并且开始向国际发展了。”
“刘鑫自己其实也去五方科技实地调研过，估计他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公司总经理卫振江。所以后来他发现了你投资五方科技的蛛丝马迹，就想到了借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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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走近他，弯下腰来，低声地说:“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请你告诉我实际情况。或许，我的计划可以成功。”
魏长生注视着赵亮的眼睛，他依然想不起这个年轻人是谁，但是听他的话，却是有着和他脸上年轻面容不相符的成熟。尤其是刚才的谈话，让魏长生感到了久违朋友的关心，不由得他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了一股信任感。
“你问吧，我知无不言。”
“好的。”江啸天在空中说了几句话，等赵亮转述给魏长生听后，魏长生的眼睛不禁睁大了些。
他略一迟缓，像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开口和赵亮交流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东方市第一医院的住院部七楼护士交接班时，看到一间监护病房里，空无一人。病床上的被子被整整齐齐地叠好，房间里的一台心电仪，则安静地立在一旁，好像根本没有工作过一般。
护士看看昨晚的工作记录本，那上面明明写着“魏长生，男，洗胃，留院观察”。攵學3肆
护士不禁奇怪地自言自语说:“人呢？跑哪里去了？”
第四十六章 酒店对质
清晨八点，天已全亮，东方市的x酒店一楼电梯口，五方科技的总经理卫振江正踱着步，走过来。
卫振江是一个很注重保养的人。每天早上，他都要早起，慢跑上半小时，呼吸新鲜的空气，让自己一天都很有精神。
所以每次他出差，都要找健身环境好的酒店，如果没有户外的跑道，就去健身房跑步。
而东方市的x酒店因为是沿江的，距离江边塑胶跑步道只有几十米的距离，所以成了卫振江每次来东方市必定的酒店。
今天，他从外面跑完一圈回来，直接去一楼餐厅吃了自助早餐。到八点左右吃完了，然后他便慢慢走向电梯口，准备回自己房间，冲个热水澡。
这时，他的手机上，公司董秘韩东转来一条微博，标题赫然写着“传闻百亿资产证券公司产品投资总监炒作失败，服药自杀！”后面韩东写着“卫总，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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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韩东在昨天公司股票跌停的时候，就曾紧张地打电话过来请示要不要出澄清公告，说明公司经营一切正常，股价下跌和公司无关，结果被卫总直接驳回了。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今天一早又发什么丧气的东西过来？”
卫振江随手点开那条微博，却差点惊呆了。
微博里援引消息灵通人士透露，昨天五方科技跌停后，久富证券产品投资总监魏长生服药自杀！被立刻送往医院抢救了。
卫振江一边仔细看着微博内容，一边刷了自己的房卡，坐电梯上楼。出了电梯后，他直奔自己的房间而去，想着马上打电话，同韩东确认一下消息的真假。
房门一开，突然他背后传来一股大力，把他推进了房间，随后又挤进来两个人！
“绑架？抢劫？”
卫振江脑袋里立刻蹦出这两件事。他的企业家朋友里，前几年就有被人绑架的案例，所以他在自己老家都是有人保镖的，只是到了治安良好的东方市，没有把保镖带来。
也是他一时疏忽，开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尾随，否则他绝不会轻易开房门的。
卫振江赶快转身，大喊一声:“你们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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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通过高声叫喊，引起别人的注意，然而他赫然发现挤进来的一个人已经把房门关上了。
x酒店的房间隔音效果很好，这意味着除非有人正好走到房间门口，才可能听到里面的喊声了。
卫振江大退几步，退入卧室，想找防身的东西，可惜高档酒店里什么长得像武器的东西也没有。
“卫总，不用害怕，我们只是找你聊聊……”
一个人往前踏了几步，卫振江仔细一看，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魏总……是你？你不是……”
“不是自杀了，对不对？”
进来的人正是魏长生和一个男人。魏长生面色苍白，一副精神疲惫的样子，身上套了件外套，从里面露出的衣领判断，套在里面的衣服还是医院的住院服。
另一个人则是一头长发的男人，戴着一副墨镜，留着八字胡，看不清脸。就是这个男人转手把房门关上，并且还快速地挂上了门链。
“魏总你……这是干什么？”
魏长生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继续向前，走到房间里，一下子坐在了一把椅子上，然后长呼一口气，病恹恹地说:“卫总，找你可真不容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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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坐下，卫振江估计对方不会马上对自己不利，便也靠在一张沙发上坐下，稳定了下自己的情绪。
“魏总，你们以这种方式找我，可不太好吧？”
“不是这种方式，也找不到您啊。”那个男人靠在墙边，冷冷地说。他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藏在墨镜后的眼睛，也不知道长得什么样子。
“那你们今天来，想干什么？”
“想请你救救魏总。同时，也是拯救你自己。”
“我？我又不是医生。”
“你不是医生，可也不想成为凶手吧？”
“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堂堂正正地做实体，和你们做金融的人也不太打交道，我能害谁？”
“你和做金融的人不太打交道？那上周日下午，你去了哪里？又是和谁喝了一下午的茶？”
卫振江脸色略一变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说:“见一个朋友，随便聊聊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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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定主意就算被人看见去了刘鑫家，两个人的谈话，肯定也没第三个人听见，所以根本不用怕。
“随便聊聊天？那怎么昨天周一的时候，刘鑫控制的账户和你找人代持的账户，都同时大量出货呢？”
“什么找人代持，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
“五方科技昨天的龙虎榜上，排在卖盘第二位的，是本市金龙证券第二营业部，那个营业部其实就是沧海公司刘鑫开户的营业部。”
“排在第一位的，却是开在湖畔市国优证券的一家营业部，成交了近五千万元的股票。这家营业部很少出现五方科技的交易榜上，突然有这么大的股票抛出，我相信，假如向证监会举报的话，证监会领导一定很愿意查一下是怎么回事。”
“哼，那太好了，我也希望证监会去查，这样就可以证明我根本没有违规行为。”
“是吗？但是你不觉得这种结果，和刘鑫同你商量的不一样吗？”
“假如你没贵人多忘事的话，应该还记得刘鑫和你说，他周一到周三只会在五方科技上涨的时候，抛一点股票，让你只要在周五下午两点前把手上的股票抛掉就好了。”
“你当时还问他可以在什么价位抛，他说只要在上周五收盘价位高10%的区间抛就行，对不对？”
那人轻轻松松几句话，却惊得卫振江脸色大变，他看着那年轻人，脱口说:“你窃听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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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秘密。”
“哼，既然你都知道了，说吧，到底想要什么？”
“要一句真话！”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开口的魏长生，突然激动起来，几乎是喊着，吼出了这一句话！
第四十七章 回归市场
原本有气无力的魏长生，像是积攒了很久，才有精神说话一样，开口道:“卫总，我就想问你，我三个月前去你公司调研，你介绍的贵公司发展状况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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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害得我好惨，你知道吗？因为相信你的企业前景，我这几个月不断投资，眼看要有收益了，你却和刘鑫一起对付我，你这样出卖朋友，欺骗朋友，不怕我死了以后，变成鬼来找你吗？！咳咳……”
魏长生激动地说完，到后面，已经不是问话，而是直接开骂了。
魏长生昨晚夜里坦白告诉赵亮（江啸天），他的确是在和卫振江交流后，看好公司未来前景，才决定大举投资五方科技的。
同时，卫振江表示先让魏长生在二级市场上吸筹，等到一定程度，由公司董秘发布一系列利好，方便魏长生拉高股价。
这样做，很重要的前提就是五方科技要把利润做出来。
而五方科技到了约定时间，迟迟不公布利好公告，导致魏长生心里开始打鼓，这也是他最近的一大心病所在。
见魏长生如此激动，卫振江也吓了一跳，他忙挥手说:“当然都算数，我公司的业绩肯定也是能保障的！”
“那为什么昨天还不公布？”魏长生眼睛里布满血丝，继续声嘶力竭地质问他。
“因为……因为我那个董秘稿子写错了，我让他重新写呢。”
“呵呵。”那靠在墙边的男人，自然就是乔装的赵亮了，此刻发出一阵冷笑，嘲讽着说:“卫总果然还是贵人多忘事，让我替你回忆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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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上午，你的董秘还在微信上问你，公告已经拟好了，要不要发。昨天股票跌停后，他又问你要不要出澄清公告，你都回复说:再等等。今天上午，你的董秘又转了魏长生服药自杀的微博给你，但是你却不回复了。对不对？”
赵亮一气说完，卫振江只觉得见了活神仙了，怎么自己所有的事情，这个戴墨镜的男人都知道？
他可不清楚，早在他电梯里看手机的时候，有一双幽灵般的眼睛，已经把他和董秘之间的对话都看遍了。
“你们……怎么都知道了？”
赵亮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己接着说:“卫总，你这样迟迟不发公告，原因应该有两个吧。第一，是刘鑫找你，和你说，他要狙击魏总，还说自己稳操胜券，让你产生了动摇，临阵退缩了。”
“另一个，就是你根本就是打算顺水推舟，想让股价在刘鑫的打压下，先跌一跌，然后等自己做一个高抛低吸后，再出公告。这样，股价可以多涨几个涨停板，你可以多赚一点，是不是？！”
这次，卫振江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汗，房间里虽然没有开空调，他却觉得浑身发热。
“可是卫总，不管你怎么做，你其实已经踏进了刘鑫的圈套，你明白吗？”
“什么圈套？”
“证监会对大起大落的股票早就加强了监管。假使你在买回股票后，公布利好，股价出现大涨，证监会一定会调查在利好出台前，突击买入股票的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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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你那些找人代持的股票账户，不管多分散一定会被查出来。更何况，从龙虎榜的信息看，你根本就是非常集中地开户在一个营业部里了。到那时，证监会就会只盯着你调查，而忽略他刘鑫的操作行为了。”
“刘鑫费心说动你，本来就是一石二鸟，既可以帮助他出货，又可以找人背锅。所以，卫总你现在真的很危险啊。”
“妈的！”卫振江霍然站起，额头青筋暴起，在房间里走了几步，骂道:“你们这帮搞金融的，心眼真多！我玩不过你们，老子上当了！”
赵亮看此刻的卫振江已没有了原先那种自信、洒脱，转而进入怀疑、暴怒的状态，像一头雄狮突然发现自己陷入了笼子里，进退维谷，不知所措。
江啸天也飘在房间空中，冷冷地看着眼前暴怒的卫振江，等他稍微平静一会儿后，接着由赵亮转述说:“卫总，你不用生气，生气伤身。我作为朋友，还是有一个建议，想告诉两位。”
卫振江站住后，问:“什么建议？”
“首先，卫总你要想办法把五方科技有些走坏的趋势给止住，决不能让它继续下跌了。否则一旦让市场上形成了下跌的预期，那很可能造成股价雪崩的态势，那个时候，你这周一抛的股票，一定会被证监会调查。”
“怎么止住呢？全买回来？”
“不用你花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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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把准备好的利好消息公告出来就行。”
“呵呵，那到时候你的魏总就可以重新拉股价上去了？”卫振江轻蔑地一笑，好像看穿了赵亮和魏长生的心思。
“不。魏总也不拉。不光魏总不拉，我希望你也克制住冲动，也不要去买回已经抛掉的股票。”
“哦，他不拉股价，怎么涨回去？”卫振江其实已经想让人今天先把股票全部买回了，但他故意不说，只问魏长生干嘛不能拉。
“因为我们的目的，不是让股价重新上涨，而是要在这里稳住。只要稳住，市场上的其他投资人根据对贵司基本面的判断，自然会买入股票，到那时，股票一样会涨，但那是市场的合理波动，而不是人为的操纵，证监会就不会过度关注了。”
“现在，魏总也好，你也好，在同刘鑫博弈时，都已经陷入了一片流沙中。你们越是操作频繁，越是会一点点陷进去，被监管层盯上，最后成为刘鑫的替罪羊。所以，你们的最佳策略就是不动如山，只要把企业的业绩做好，自然市场上就会有良好的反馈。”
“股市上有太多的人想一夜暴富，甚至不惜违法，但这都是在与虎谋皮，最后赚的钱未必能拿走，反而留下一地鸡毛。你们都是聪明人，应该能想明白这层道理吧？”
第四十八章 自救与他救
卫振江慢慢坐下，看了看两个人，魏长生和赵亮也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点点头，下定决心似地说:“好！我听你的，股票市场坑太多，我老卫不多参与了。今天就让董秘把利好公告正常发出来。”
“谢谢……”魏长生在椅子上颤声说，他这不光是谢卫振江，更是谢赵亮。
昨晚赵亮和他说有办法的时候，他还不敢相信卫振江能听他的。现在看来，居然真的奏效了。
卫振江此刻向前一探身，抓住他的手，问:“小魏呀，你身体怎么样？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呀，我早上知道你的事，也是心里挺不好受的。”
魏长生上下晃了晃手，眼眶湿润着说:“一切都过去了。鬼门关外走了一遭，对很多事也看开了。只要卫总公司的业绩好，你公司的股票，我不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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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其实一切都是误会，都是刘鑫这小子忽悠地我一愣愣的，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咳，我这就打电话给公司董秘。”
卫振江当着魏长生和赵亮的面，拨通了公司董秘韩东的电话。
“小韩，我是卫振江，把公司签署大额销售合同的公告在今天开盘前发出去吧……对，就是昨天你给我看的那份……好。”
挂了电话，卫振江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马上就快开盘了。
“公告我发了，股价真的能稳住？”
“可以。”赵亮自信地说。
卫振江看看他，觉得这个人真是神秘莫测，不知道什么来路。不过他见的人多了，也看出这人是魏长生的帮手，自己只要答应了他的要求，应该不会侵犯自己的人身安全，也就不担心了。wenxueзч.net
魏长生也掏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看，然后向着赵亮一点头。江啸天早就飘了过去，看见手机上是五方科技发的《关于公司近期签署2亿美元大额销售合同的公告》。
五方科技最近一年销售额是30亿元，这笔合同价值13亿元，占了全年40%的销售额，无疑对公司的股价是重大利好。
江啸天对赵亮说:“公告终于发了，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下午就交给市场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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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努力克制住自己的喜悦，对卫振江说:“那打搅卫总了。魏长生总还是从医院里特地过来的，我现在还需要送他回去休息。告辞了。”
卫振江说声“好”，还上前把魏长生搀了起来，送他们离开房间。等到两个人一走，卫振江赶快把房门关上，长长舒了口气，然后又摇了摇头。
这时候，他的手机已响，他一看打来的人是刘鑫，他冷哼了一声，猜到刘鑫是来问公告的事情。他把手机丢到沙发上，并不去接，而是自顾自地去洗澡了……
东方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赵亮扶着魏长生下了车。
此时，股市已经开盘。受利好消息刺激，五方科技果然一改昨天下跌的走势，在昨天收盘价位附近来回震荡。
盘中虽然还是有人不断以大额卖单抛出，但是市场上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总在低位承接住了卖单。慢慢地，抛盘渐渐变少，股价终于企稳了。
“魏总，那您就自己回病房了哦，我有事先走了。”赵亮说。
“谢谢小兄弟你帮了我。真不知道可以怎么感谢你。”
“其实魏总，真正帮了你的人，首先是你自己。你记得我昨晚问你，有没有违规超额持有五方科技吗？”
“恩，记得，我坦白告诉你，我虽然用了最大限度的资金额去托五方科技，却没有违规调用其他账户的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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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样做，让你发挥不出久富证券的资金优势，没法击败刘鑫的偷袭，但是也让你保住了自己的底线。假如你真的违规了，现在你自己公司的监察人员应该就已经来找你了。”
“咳，没想到我最后的坚持，给了我一线生机。”
“恩，所以人先自救，而后天救之。告辞了。”
“慢一点。”魏长生突然拉住赵亮的胳膊。
“朋友，你这样帮我，我没什么好表示的。我看你对投资挺有自己的心得，我这里认识几个私募的朋友，想介绍你去加入，你有没有兴趣？”
第四十九章 回家休整
赵亮一愣，没想到魏长生会突然说起这事。
他看看天上飘着的江啸天。江啸天耸耸肩膀对赵亮说:“先别去了，现在我们这种情况，接触的人越少越好。等以后查清楚我的死因了，再去不迟。”
赵亮其实倒是心动了一下。这几天，他用从马阿姨那边借到的钱是赚了点钱，可毕竟本钱少，所以也就只赚了一万元不到。要是能有私募可以去，应该可操作的资金量就能增加很多倍了，这样能赚的钱也多。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几斤几两，要没有江啸天，根本赚不到这么多钱，所以江啸天不想去，他也只能暂时不去了。
“谢谢魏总。我另外还有事，暂时不想加入私募，以后如果有需要，我再麻烦你介绍吧。”
“可惜了。假如我没看错的话，你是难得一见的炒股奇才。当然，你这样的人可能习惯了独来独往，不过，如果能和一些同样出色的炒股天才交流的话，我相信能激发出你更多的潜力。”
魏长生在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张黑色的名片来，递给赵亮，郑重地说:“这个人也是我一个特立独行的朋友。他自己做了一个工作室，只帮几个至亲好友打理投资。你以后要是有想法了，可以去联系他。就说是我介绍的，他会见你的。”
赵亮看了看那张名片，只见是双面全黑的，只在中间用金色油墨印了两个楷书“高诚”，下面印了一串电话号码。反过来，背面印了幅图:一片竹林里，一个敞开衣襟、头戴方巾的文人随意坐在地上，旁边还放着一个酒葫芦，一个酒杯。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信息了。
赵亮心想这算什么名片，丢大街上，人家都不知道这是干嘛的。不过魏长生应该不会随便找了名片糊弄自己吧，好歹自己也算是他的救命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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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谢过魏长生，把名片放好。魏长生转身，慢慢向医院里走了进去。虽然步伐不快，但是依旧坚定，一步步向前迈着。
“现在我们去哪里？”赵亮问江啸天。
“我都可以呀，看你想去哪儿，不过久富证券营业部不用去了，今天魏总也不在，我们去了也看不到什么。”
“那回去吧，昨天在外面折腾了一天，又是救人，又是在医院跑来跑去找米家琪的，我觉得自己身上都臭了。”
赵亮昨晚在病房里，和江啸天一起，问了魏长生很多幕后情况，然后因为在刘鑫家，看到过卫振江摸出过x酒店的房卡，所以推断出卫振江住在x酒店。
赵亮然后就在病房里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一晚，天一亮，就带着魏长生去找卫振江了。他人年轻，这样忙了一天，人虽然还不算太累，但是身上的汗出了很多次了，觉得内衣都快贴在肉上了。
于是赵亮就叫了车，从第一人民医院赶回自己租房去了。到了家，林旺和叶一凡都不在。估计林旺是去上班跑客户了，赵亮还不知道叶一凡也被久富证券录用了，还以为他继续在找工作。
趁家里没其他人，赵亮赶快跑到合用的卫生间里，冲洗了一下，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感觉人瞬间清爽了很多。
人若是洗完澡，很容易就想躺下来休息一下。赵亮也不例外，他便躺到床上，看了下最新的股市行情，五方科技今天已经走强，江啸天过来看了下说:“今天就上午开盘有些主动性卖盘，现在少很多，应该是稳住了。”
“抛盘还分主动、被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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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性卖盘，是指以买进价格主动成交的成交量，计算为‘内盘’。对应的，还有主动性买盘，是指以卖出价格主动成交的成交量，在股票软件上，计算为‘外盘’。”
“外盘多，说明买盘比较积极，一般股价是会上涨。内盘多，就是抛盘比较踊跃，推动股价下跌。”
“不过现在很多软件已经没有这种‘外盘’、‘内盘’的简单统计了，进一步进化为特大额、大单、中单这样的统计，把主力资金和散户的单子区分开。还有开始有了阶段性的资金流量统计，分五日、十日、二十日这样的统计买卖盘。”
“那看这些资金买卖盘，能看出股票未来的价格涨跌吗？”
“可以作为一个参考，但是不能绝对说一定能看出来。正常的时候，一个股票上涨，那不用想，肯定是外盘大于内盘。下跌的时候，就一定是相反的。”
“不过，对于一些反常情况，可以特别留心一下，比如股价虽然还在下跌，但是主动性卖盘的量比前几天少了很多，同时主动性买盘的量在增加，这个时候可能就是股价要见底的信号了。”
“那你这样一说，要对一个股票的每天成交情况都要了解才行，否则怎么可能记得住？”
“恩，反正多盯几个业绩、基本面好的股票，心态放平，自然就熟悉了。再看看白云药业吧。”
赵亮又点开白云药业的走势，只见他今天早上也发了那个新药开始临床三期实验的公告，受此影响，股价今天是高开的，但是并没涨多少，现在又有一些回落了。
赵亮试着找了下白云药业的内盘外盘信息，发现久富证券的app上的确是没有了，变成了特大单、大单、中单这样的统计。今天的特大卖单的占比高于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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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了，今天是有资金在逢高主动抛出了。”
“是的，孺子可教。所以今天这种利好，只是短期对股价有刺激作用，长期还是要归于原来的走势。”
“我看白云药业的长期走势不错呀。”赵亮点开它的日线图。“上周五一根20%的大阳线，多爽。今天高开，走低，是根阴线，不过也没跌多少，你说今天会不会又是到后面大涨？”
“股票出现20%这种地天板，通常都是短期资金博弈的结果，普通投资者都是很难把控的，第二日的走势不好预测。地天板的股票第二天有可能涨停，也有可能会跌停，主要看资金的坚决程度。”
“不过，一般统计发现，这样的走势在一周以内会恢复正常。白云药业原来的走势不错，随着大盘今年的上涨，每周都涨点，只要后面没有放出巨量成交，原来的趋势应该还是会保持吧。”
“那要买回来吗？”
“不用，今天这种高开低走，说明他要调整一段时间了。今天一开盘，看到公告认为是利好、买进去的人，应该基本都是散户。而主力是在抛，不出意外的话，这个股票的持股集中度是下降的，近期走势不会好。”
“持股集中度又是啥玩意儿？”
“持股集中度就是平均每户股东持有的股票数。集中度越高，说明股票的股东越少，股票被主力悄悄吸筹了。假如股价是在低位的，那有可能后面会涨。反之，如果是在高位的，就会跌。”
“白云药业今年已经涨了超过50%了，下面还有几个缺口没补掉，这个时候如果是散户进去，主力出来，那未来调整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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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股市有几个有名的散户集中营股，都是几百万、几十万的散户在里面，个股的走势就没怎么好过。一定要远离散户太多的股票哦。”
“炒股要看的门道真多，听得有点晕了。我昨天夜里冒充医生，也紧张得要命，我先休息会儿了。”
赵亮的睡意上来了，上眼皮开始找下眼皮，坚持不住了。江啸天说:“你昨天是辛苦了，那你先睡吧。之前让你买的证券从业考试复习书和几本财经类的书，快到了吧。你后面可以看起来了。”
但赵亮已经听不清江啸天的话了，沉沉睡去。江啸天怜惜地看了他一眼，便也回到笔记本里休息去了。
人在劳累后的睡眠是最香甜的。赵亮这一睡就从中午睡到了傍晚，假如屋子里录音机，一定能录下一阵最惊天动地的呼噜声。
等到了夕阳西下，房间里光线转移，慢慢暗了下去。门外传来钥匙开门、有人走路的声音时，赵亮才重新睁开了眼。
他听了下，应该是林旺回来了。他想问问久富证券营业部今天在魏总出事后，有没有啥特别的事，便披着衣服起来了。
打开门，只见林旺和叶一凡一起回来的，林旺看见他就叫了起来:“赵亮，你昨晚跑哪里去了？一晚没回来。”
“啊，我有个朋友找我，昨晚我去他那躺了一夜。”
“你知不知道呀，昨天我们证券公司的投资总监，魏总自杀了。多亏小叶正好在那里面试，翻窗户进去救的魏总。小叶还顺利应聘了呢，今天接到的offer，走他请客，晚上一起庆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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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赵亮立刻做出一副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的表情，然后向叶一凡表示了祝贺。
正想和他们一起去吃饭，房间里手机一响，他回头拿起来一看，是孙婉瑜发来一个“笑脸”的表情……
第五十章 豪门与孤儿院
孙婉瑜自从换了新手机，赵亮就和她约定，两个人彼此之间发微信，不用具体的文字，而用表情包代替。
“哭脸”代表孙婉瑜有危险，要迅速见面，“戴头盔的小人头”代表赵亮要约孙婉瑜，等等。
此刻孙发来的“笑脸”表情，是要赵亮晚上7点去她家会面的意思。赵亮忙和林旺、叶一凡打招呼，说:“对不起，两位，晚上临时有事了，要出去一下。”
“咳，你这几天不对劲呀。昨天夜不归宿，今天又抛弃兄弟，请客都不去，你是不是交了桃花运了？”林旺不满地说。
“别瞎说。亮亮有事，我们先去吃也一样，等下次再聚。”叶一凡倒是劝林旺别生气。
“就是，你们两个现在是同事了，你们先多联络感情，我后面补上。”赵亮打趣着说，然后一转身，就把背包背上出门了，只留下林旺在后面不住地摇头，叹息“兄弟如衣服，妻子如手足”。
赵亮趁着夜色赶路，连饭也没来得及吃，就到了孙婉瑜新借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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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赵亮不禁“哇”了一声，说:“好香！”
“是吗？我随便做了几个菜，你快进来尝尝我的手艺。”
孙婉瑜过来开门，笑呵呵地说。她脸上开朗了许多，不像赵亮第一次在环球金融中心楼上见到时那样忧伤了。
赵亮走近里面的餐桌，一看，足足弄了四菜一汤。有盘红肠，应该是买的熟菜，还有一盘西红柿炒鸡蛋，一条清蒸鲈鱼，一盘炒青菜，最香的是一锅鸡汤，空气中都飘着老母鸡的香味。
“哇，都是你烧的？看不出来。”
“嗯，今天没出门，想着弄几个菜，正好也是犒劳下自己。你坐下吃吧。”
赵亮对着天空说了声:“不客气啦。”就把背包放下，坐下开始抓起筷子吃了起来。
他对着的，当然不是纯空气，而是飘在空中，脸色有些落寞的江啸天。
江啸天铁青着脸，可能是因为看到一桌美食，没法动嘴，身边一位美丽的女朋友，没法去拉手而难过吧。
“对了，你叫我来，不会光是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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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周日的时候，我和你分手，说继续去联系沧海公司的前员工的。这几天我通过很多人转介绍，终于又约了一个。”
“太好了，约的谁？”
“研究员大史。他说自己明天下午三点收盘后有空，让我们去他家。你们周日去蹲守刘鑫家，有什么发现吗？”
赵亮来的时候，已经在路上和江啸天商量过了，现在还不能把发现刘鑫勾结卫振江的事告诉孙婉瑜，因为暂时没有发现这事和江啸天遇害有什么关系。
“没有。在刘鑫家小区门口蹲守了半天，也没发现他的踪影，倒是扫地的阿姨快把我当坏人了。”
“噗嗤”孙婉瑜一笑，说:“你戴着那个假发套，是挺像坏人的。”
赵亮看孙婉瑜笑起来更美了，不由一愣，不过转头看见江啸天也在痴痴地看着她，心里一惊，忙转变个话题问道:“我这进展不多，你那还有其他进展吗？”
孙婉瑜夹了块鱼肉，想了想。其实昨天她的表哥、湖畔市的刑警周庭在工作间隙，通过一条特殊通信线路，发了一份加密的调查信息给她。
“我表哥发了一份调查资料，是关于那个梁公子的。”
“是嘛，快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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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婉瑜把自己的手机点开，给赵亮看。赵亮忙放下碗，接过来看了起来。
“梁公子，真名梁天佑，男，二十九岁，身高一米七五，体重七十公斤，ab血型，湖畔市人。米国哈大商学院毕业，两年前刚刚回国。”
“果然是个富二代，他老爸是做什么发家的？”
“他爸爸是湖畔市最大的房地产集团梁氏地产的创始人、董事会主席梁明！”
孙婉瑜平静地说出梁明的名字，赵亮心里却是一惊。这梁氏集团可是真正的豪门，国内地产开发商里排名前十，这个嚣张跋扈的梁公子原来是他的儿子。
梁氏集团一直以拿地凶猛著称，主要开发沿海城市中高档商品住宅，梁明个人倒是挺低调的，不太在电视媒体上抛头露面。
“但是我记得梁明的儿子好像年纪挺大的，不是这个梁天佑吧?”
“你说的是他的大儿子梁天佐。梁天佑是他小儿子，梁明还有一个二女儿叫梁天宁。梁天佑回国后，就混迹在东方市，对自己父亲的家族产业毫不感兴趣，只喜欢房子、车子、票子和女子。”
赵亮想起来现在媒体上说到梁氏集团，都是这个梁天佐的新闻，那看来在东方市的那个梁公子可以安安心心地做富二代，享受生活了。
“他又是怎么和刘鑫勾搭上的呢？”赵亮看似喃喃自语说，其实看了眼旁边的江啸天。江啸天眉头紧皱，看来是在拼命回忆，但是过了一会儿，还是摇头说:“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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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就不知道了，但可以是我们后面调查的方向。”
赵亮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这下可是要和一个庞然大物的梁氏集团打交道了。要是江啸天的死，真的和这个梁公子有关，后面调查起来可麻烦了。
他一下子沉默不语起来，只是把手机还给孙婉瑜，然后就近从鸡汤里，捞起一块鸡肉，吃了起来。
“我看了梁公子的背景信息也是吃了一惊。”孙婉瑜平静地说:“难怪他身边有那么多人，态度还很嚣张。”
梁氏集团近几年来销售规模突飞猛进，通过房地产市场赚了不少钱。然后也开始进军其他行业，能源、旅游、游戏等等都有布局，只不过听说都是雷声大、雨点小，还没怎么赚到钱。
梁氏集团还大力进军足球领域，花了几个亿，收购了湖畔市一家足球俱乐部。随后，充分发挥房地产业高杠杆、短平快发展项目的特点，短期内把那个足球俱乐部成绩拔高几个水平。而后不知道怎么又退出了，留下几十个被欠薪的高价球员拼命在维权，也算是为国内足球水平的再次下滑，做出了突出贡献。
“没事，事在人为，有了调查方向就好。只要我们认真查下去，一定能查出啸天哥的下落。”赵亮把手机还给孙婉瑜。
“对了，今年春节，啸天哥是和你是怎么安排的？”
《股神笔记》第五页只记录到春节前，后面江啸天又不记得了。赵亮心里推测可能他春节是和孙婉瑜一起过的，所以问了起来。
“今年春节，啸天是和我一起回了湖畔市，见了我的父母。只是我表哥那个时候办案加班，没有见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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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除了见你父母，啸天哥还和你去过什么地方？或者他聊起过什么吗？”
孙婉瑜刚要回答，她的手机又响了一下，她拿起来一看，又是表哥周庭发来一条加密信息。
她用一个解密软件，经过一番操作，对那条信息进行了解密，只看了一下，美丽的眼睛便睁大了些，抬头看了看赵亮。
“怎么了？”赵亮察觉到她的表情有异，关心地问。
“哦，没什么。一条扣款信息，但是我不记得买过什么东西，待会儿上几个购物网站上看看。”
“额，现在这种信息有些是诈骗短信，可能是骗你银行账号和密码的。”
“是。”孙婉瑜恢复常态后，说道:“春节的时候，啸天和我还回到他原先的孤儿院，去看孤儿院的老师和小朋友了。我记得你说过，你也是他那个孤儿院的对吧？你春节的时候回去了吗？”
上周五，赵亮在天桥上再次见到孙婉瑜的时候，为了博得她信任，是说过自己也是和江啸天一个孤儿福利院的。没想到这个时候，孙婉瑜突然问起这个。
赵亮实际上连江啸天孤儿院的名字都不知道，当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眼看孙婉瑜说到孤儿院的事，假如含混过去，恐怕会遗漏很多有用的信息，便用眼神看看江啸天。
江啸天会意地一笑，对他说:“没事，你就说自己今年刚毕业，春节的时候贪玩，到外地去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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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春节的时候不在孤儿院，出去玩了。”赵亮故作轻松地一笑。
“那你们东风院的李院长，现在好吗？”
“不对！我孤儿院的全名是阳光社会福利院，院长妈妈姓黄。婉瑜为什么都说错了？”江啸天忙抢着说。
赵亮心里迅速思索一下，对孙婉瑜说:“我和啸天哥是阳光福利院的呀，你是不是只去了一次，所以记错了？院长妈妈姓黄哦。”
“哦，是我记错了。啸天陪我去的时候，光顾着分糖给小弟弟小妹妹们吃了，没怎么记住。你能和我说说小时候，你们在孤儿院的事吗？”
赵亮哪里在什么孤儿院待过，没想到孙婉瑜对这个事情如此上心。他用汤勺盛了一口鸡汤，一边慢慢喝下，一边思索怎么回复。
“小时候的事我也不太记得了，就是成天在院里和小伙伴们玩。后来啸天哥因为成绩好，院长妈妈让他给我们补补课，还说他是我们那第一个考上大学的，让我们好好向他学习呢。”:魰斈叁4
赵亮想起了江啸天以前和自己说过的话，放下汤勺，微笑着对孙婉瑜说道。
第五十一章 我是谁 谁是我
赵亮好不容易挨到这顿饭吃完，忙找个借口帮孙婉瑜把餐具收拾到厨房，然后说上厕所，一溜烟跑到卫生间去了。
“我觉得孙小姐怀疑我了，怎么办？！”
趁孙婉瑜在厨房洗碗的时候，他插上卫生间的门，转头问跟进来的江啸天。
“谁让你上周五，自己嘴快，说和我一个孤儿院的呀？”
“咳，那不是上周五我一个人去同学聚会，没带你，结果被孙小姐和她表哥约去见面。我也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就这么一说嘛。鬼知道她表哥是警察。我觉得孙小姐是怀疑我了，明显套我话呢。”
“鬼也不知道她表哥是警察。”江啸天没好气地说:“刚才吃饭的时候，婉瑜又接到一条消息。我飘过去想看，结果她把手机屏幕关了，没看到。”
“对的，就是从那条消息后，孙小姐就开始问我孤儿院的事情了。我直觉，不，我几乎可以肯定那是她表哥发给她。因为她的这部手机就联系过我们两个人。”
“她表哥能查到梁公子的背景，查下你的背景肯定也不难。你还告诉过他们真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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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这个人本来就不擅长撒谎，何况……”
“何况什么？”
“何况是在孙小姐这样的美女面前。啸天哥，坦白说，我真想把实话告诉她，这样刻意瞒下去，我都快憋坏了。”
赵亮说的可是心里话，他在面对梁公子、魏总和卫振江的时候，觉得可以不说真话，毫无愧疚感。但是，在面对孙婉瑜时，总觉得不能让她和江啸天相见，是件很残忍的事。
明明一个含情脉脉地看着，另一个在苦苦相思着，就是不能见面，对他这个知情的第三者也是种煎熬。
“以后有机会的。我们总要想个合适的办法，让婉瑜知道这件事，但是，我真的没想好办法。”
“那她现在怀疑我孤儿院的事，怎么办？”
江啸天想了想，一扭头，看看赵亮，突然一笑，说:“我怎么早没想到呢，你还真得挺像他的。”随后和赵亮说了几句话……
赵亮假装打开了下水龙头，然后打开房门，到了外面。
“你好了？是不适应我做的饭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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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婉瑜一边在厨房忙着收拾，一边头也不回地和赵亮说。
“不是，我就是手上有点脏东西，去洗了下手。”赵亮看着孙婉瑜有点单薄的背影，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样子，轻轻叹口气说:“孙小姐，有件事我要和你说下。你能过来下吗？”
“什么事？”孙婉瑜正好把碗都洗好了，回过头来，看着赵亮。
赵亮看着她美丽清澈的眼睛，心里想:对不起了，我又要撒谎骗你了，不过这都是你老公、那个死鬼教的我。
“孙小姐，我没有和你明说，赵亮只是我现在的名字，我原来在孤儿院的时候是姓江的。我们孤儿院里习惯，所有的孩子都姓院长妈妈的姓。”
“那你之前叫什么？”
“江旻天，和啸天哥是一个‘天’字系列的。后来我也考上了大学，在大学里，我碰巧有一次知道我自己原来姓赵，所以就去派出所改名叫‘赵亮’了，寓意是离开福利院，踏上社会，要‘照亮’自己的人生前途！”
“哦，原来是这样。我想起来了，啸天是和我说过他的姓名来历。那我还是叫你赵先生吧，已经习惯了。”
这个江旻天的确是孤儿院里的一个孩子。但是一年前，江啸天自己回孤儿院看望大家的时候，听说他工作后失去了联系，很少会来看大家，碰巧和赵亮长的有几分相似，所以就先让赵亮顶替了一下。
孙婉瑜的手机里也的确是接到了她表哥周庭发来的一条消息。那里面有一份名单，一份阳光社会福利院近年来离开孩子的名单，上面没有赵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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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在随后发来的消息里说:“赵亮身份不明，疑似非孤儿院出身。小心。”
孙婉瑜意味深长地看着赵亮，笑了。
赵亮也笑了一下，他并不指望像孙婉瑜这样聪明的女人会轻易相信自己。但是，他一定要试试，因为他必须消除掉和孙婉瑜之间的嫌隙。作为目前唯一可以结成的盟友，只有孙婉瑜和她表哥，是单枪匹马闯荡东方市的赵亮最需要依靠的力量。
既然孙婉瑜不选择说破，那他赵亮就应该给孙婉瑜一个继续和自己合作的理由。这个理由就是他也是关心江啸天下落的人，也是一个知道江啸天过往的人。
“对了，孙小姐，你相信心灵感应吗？”
“很少有女孩子不相信心灵感应吧。”
“那你平时有没有感受过啸天哥的讯息？”
孙婉瑜沉默了一会儿。她自从江啸天神秘失踪后，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有几次梦里，是梦见过江啸天，但是醒来后，身边依旧空空如也，自己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在房间里。
“不能说感受到什么讯息，只是我把啸天租房里的东西拿来了，有时候想他的时候，就翻翻他的物品吧。”
“啸天原本是打算和我买新房结婚的，还在看房子的时候，就失踪了。他的银行账户也被警方做了财产保全，只能转入，不能转出，所以没法继续付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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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几个月前，我就把他租房里的东西整理了下，私人物品都带走了。”
“哦，那些东西我可以看看吗？说不定能想起什么线索。”赵亮说着话的时候，眼睛看看江啸天。江啸天对他点点头，伸出大拇指，表示嘉许。
孙婉瑜去房间里，拿出一个大纸箱，里面有些书籍和本子。“啸天的私人物品不多，只有十几套衣服，再有就是这些书、本子、相册。”
赵亮拿起几本本子，一看都是江啸天过去的工作记录，看来他把工作都安排的井井有条，每天做的事情都记录下来了。只是这些本子，都是沧海公司搬到环球金融中心前的事情，对现在回忆帮助不大。
赵亮又拿起了相册，翻开看了起来。
现在还保留这种相册的人不多了，大家都习惯用手机记录生活了。令人惊奇的是江啸天的相册里，从第一页开始，全都是合影。有的是十几个人的，有的是几十个人，最多的是一张一百多人的大合影，照片上面写着“阳光社会福利院春节联欢会大合影”。
看照片的背景，是个礼堂的舞台，照片上的人分成几排，穿着各种各样的演出服，在镜头里开心地笑着。
“第一排中间那个就是我的院长妈妈。”江啸天飘在旁边，轻声说。
赵亮仔细看了下，那位院长留着齐耳短发，一张圆脸，笑盈盈，很慈祥的样子。旁边的大大小小孩子围着她，也都露出幸福的笑脸。
“这是我前几年还没上大学时，院里春节联欢会的时候拍的。我们福利院只有这种大合影，一般是搞活动，或者出去集体参观的时候才会拍。再有，就是社会上的好心人来看我们的时候，会拍些现场照片，但是那种照片，我不想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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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相这种技术现在已经不稀奇了。几十年前，一家家都还有这样的相册，基本都是专门去照相馆拍的。单人照以半身的为主，全家合照就是坐在那里，还有特地给小孩子拍照的，背景道具往往是一辆玩具汽车。
赵亮看着这相册，好像一下子穿越了几十年。现在普通人家里只会在结婚、孩子生日的时候，才会专门找人来拍照了，平日里，自己用手机随时随地都可以拍照。他自己上次拍大合照还是大学毕业的时候，几百个人围着校长、系主任，每个人的头都只有芝麻一样大。
“我找找看啸天哥在哪儿？”赵亮自言自语起来，认真地看那张春节合照。他很快就在最上一排的中间，找到了一个青春阳光的男孩，那人高高瘦瘦的，穿一件白衬衫，正咧嘴向着镜头笑着。那笑容如三月春风，给人心里吹来一片明媚。
“我在这。”江啸天指了下自己，果然就是那个男孩。
“江旻天在这里。”江啸天又指了指倒数第二排最右边的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还真得有点像赵亮，加上脸上还画着一些舞台妆，两者的相似度在八成以上。
“这张照片里还有我呢。”赵亮立刻一指那个江旻天，给孙婉瑜看。孙婉瑜对对照片里的人，开心地笑了起来。“你那个时候太瘦了。”
“啸天哥也瘦呀。”赵亮又一指照片里的江啸天。
他随后又往后翻，注意看有没有那个江旻天，一旦有就指给孙婉瑜看。
渐渐地，他发现孙婉瑜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歉疚，可能是为刚才看了孤儿院的名单里没有赵亮，怀疑盘问他而抱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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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张彩色的合照，却不是孤儿院里的了，而是十几人在一家公司门口拍的。这个门口，赵亮一眼就认出来，是沧海公司在环球金融中心的前台。
“那这张就是沧海公司的员工合影了！”
第五十二章 假突破
江啸天的相册里终于有一张不是孤儿院的照片了，赵亮赶紧看了起来。
从照片里的人衣着看，是冬季时拍的。江啸天在旁边看了眼，说:“哦，这是今年春节前，趁公司人比较齐，在环球金融中心的新办公室门口拍的全家福。没想到，不到一年，就物是人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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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的人分成两排，第一排中间坐着的两个人，一个是江啸天，另一个戴眼镜的就是刘鑫。他们两个都穿着喜气洋洋的红色羊毛衫，肩膀靠在一起，微笑着向镜头比着心。
两个人就像是兄弟一般亲密，谁也看不出他们之间会有什么隔阂。
在他们两个人身边，围着男男女女好几个人，赵亮默默地数了一下，正好是十个人。
赵亮记得《股神笔记》的第五页上，写的是“二月二十日，周二
1、上周面试录用的操盘手到岗，交运营部
2、和刘鑫讨论公司组织架构:初步拟定总经办两人、研发部两人、运营部三人、风控部一人，法务部一人，行政部一人、市场部一人。尚缺市场部一人，节后招聘。”
那看来这张照片，就是已有的十个沧海公司的员工了。
他一眼就看到了上周见过的郑大姐，她在第二排，站在最左边。
“哪一个是明天要见的大史？”
“这个。”孙婉瑜和江啸天同时向赵亮指出，一个站在后排的男人，这个人头发有点乱，脸上也没笑，最显眼的就是鼻梁上架了一副眼镜，看镜片的边缘厚度看，是副深度近视的眼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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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又问了上周郑大姐说的，已经离职的几个人，孙婉瑜都一一向他指了出来。
赵亮一看，刘鑫没有辞退的还有三个人，恰好都是站在刘的旁边。“看来刘鑫早就和这三个人形成小团队了，你看他们拍照都在一起。”
江啸天也看到了，他有点气愤地说:“原来刘鑫早就开始拉拢这几个人了，连拍一张全家福都混在一起。”
“但这张照片漏了一个人。”孙婉瑜突然说。
“不是正好十个人吗？没有少谁吧？”赵亮不解地问。
“还是漏了一个人，这个人虽然拍照的时候还不在公司，但是，后面的沧海公司可少不了她。”
赵亮奇怪地看看江啸天，只见江啸天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孙婉瑜说的是谁。
“他/她是谁呀？”
“我不想提她，算了，看不见她的样子也好。”
赵亮见孙婉瑜不想多说了，也就先不问了，只是说:“我可以用手机翻拍下这张照片吗？我觉得以后说不定会看到刘鑫那四个人，说不定拍照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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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婉瑜当然不反对，赵亮便用自己的手机拍了这张照片。
“好了，今天不晚了，告辞了，明天下午我们在这个大史家见面。”
赵亮说完，就把相册还给了孙婉瑜，起身告别了。
来到楼下，赵亮回头看看孙婉瑜家里的窗户。楼上的窗帘已经拉上了，朦朦胧胧看不见里面的样子。
赵亮对身边的江啸天说:“多好的姑娘呀。我要是有一个女孩，在我失踪后，这样牵挂我，不断寻找我，我真是一辈子也不遗憾了。”
“不，这样你会更遗憾的！”
赵亮见江啸天眼角湿润了，就赶紧闭口不再说孙婉瑜，而是问道:“今天看了你孤儿院的照片，你有想起春节的事情吗？”
“想起来不少。二月二十一日是大年三十，这天我是和婉瑜回到她老家湖畔市了，见了她父母还有很多亲戚。”
“在她家住了五天，第六天，也就是二月二十六日，我们去的孤儿院，见了院长江妈妈和其他叔叔阿姨，分了带去的礼物。”
“二十二十八日，我们回到了东方市一起租的房子里，收拾好行李，准备第二天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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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你一下子想起这么多！我看看笔记本后面有新的页数翻开没有。”
赵亮就在小区的路上，拿出了那本《股神笔记》，江啸天也过来，想看看后面是不是有新的页数。
然而，笔记本依旧是老样子，只能看到第五页。
“唉，看来这些事你都没记在本子上，回忆起来也没用了。”
“知道这些没用，也挺好的，至少不用继续纠结在那一个星期了，我们就想后面的事吧。”
“二月二十八日后面就是三月一日，今年春节过得晚，所以三月初才是各个公司重新开门的日子。一般新年开业第一天，总要热闹一些吧？你快想想，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我想想，也就是大家重新聚在一起，相互拜年，说说开工大吉吧。嗯，对了，我一般每周一开始是要和研究员好好谈论行情的，应该就是和大史他们在一起。”
“那太好了，明天找到他，多问问你的事情，估计可以解锁很多内容！”
赵亮心里一下子充满了干劲，就带着江啸天回到了租房。
一开门，林旺正在卫生间刷牙，看见赵亮回来的这么早，还有点奇怪:“你这么早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彻夜不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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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没人留宿，当然回来啦，你们吃的什么？”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保重自己。”林旺一摸刷完牙的嘴巴，说:“小叶请的小龙虾，十三香和麻辣的，真好吃！”
“亮亮回来啦？”听到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叶一凡也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了。
“嗯，回来了。你新工作怎么样？”赵亮问叶一凡。
“很不错，先慢慢适应。我以前不懂炒股，今天去上班，才知道证券公司有这么多业务要做，挺有意思的。”
叶一凡看上去很是兴奋，像进入了一个全新世界的探险者，他的这个感觉，赵亮其实也能感受到。
一周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房地产中介，每天就是晨会，然后打电话给客户推销房子。受到的白眼和漠视极多，赚的钱也少，每天回到家，除了刷剧，什么也不想干了。
但是自从认识了江啸天，接触了股市，尤其是用借来的五万元钱，一个星期不到就赚了小一万元钱，让赵亮一下子对股市有了兴趣。
“好呀，我们三个人，一个是做客户经理的，一个是做后台it管理的，一个是投资的，正好都和久富证券有关系，以后可以多交流了。”赵亮对林旺和叶一凡说。
赵亮随后说天晚了，自己也要睡觉去了，就和林旺、叶一凡告别了，躺到自己房间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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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晚躺在医院的椅子上混了一晚上，虽然今天下午躺过几小时了，但那毕竟是非正式睡觉。此刻赵亮终于又躺到自己床上，安安稳稳地睡了起来。
周三的早晨，赵亮大概在九点左右才醒。照样房间里又是只有他一个活人，林旺和叶一凡都已经上班去了。
江啸天正在空中，做着一套广播体操，看他醒了，说:“我看见你早上睡得挺香的，就没叫你，你果然在九点醒了。”
“奇怪了，我以前早上没事，可以睡到十一点呢，现在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说明你的生物钟开始和股市同步了呀。临近股市开盘，你的大脑神经就开始活跃了，那是你的潜意识在通知你上班呢。”
“好吧，的确也是睡不着了，刷牙、洗脸、看股票喽。”
等到赵亮把自己起床后的几件大事办完，坐回电脑前，一边啃着外卖送来的油条，一边开始看股票了。
“我说，我现在抛完白云药业了，资金已经有一半在外面了，要不买点股票？”
“好呀。对了，之前教你用海龟交易法则选股票，你选了没有？”
“选了，给你看，我都把它们存到自选股名单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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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上周六在家，以及周日在刘鑫家边等江啸天的时候，已经按短线突破20日均线的标准，选了几个股票，当下就展示给江啸天看。
“这个不行，突破的时候没有放量，是假突破。”江啸天看着他的股票，指着其中一只股票说。
“还有假突破？”
“是的呀，海龟交易法则的核心思想是抓住交易品种的主升浪，但是也提示了，要辨别假突破，所以法则里每次都要求控制仓位。”
“股票有时会明显受制于一条或者多条压力线，某一天突然拉升，摆脱了压力线的压制，收盘的时候，股价位于压力线的上方，可以称之为‘突破’。”
“但是，就和打战有佯攻和主攻一样，股票突破也有真突破和假突破。”
“结合成交量判断，当股票出现以下信号时，真突破的概率比较大。第一，突破时的成交量一般比前几日的平均成交量高2到3倍，这说明多方是有备而来；”
“第二，突破后，当日收盘价要高于压力位至少3个百分点，有时候仅仅涨过一点，很容易第二天被空方反击的；”
“第三，突破后极可能出现回踩现象，就是股价又跌回原先的压力线，这个时候回踩的时候成交量是萎缩的，且回踩有支撑。”
“比如，你选的这个东城酒家，它是突破了20日最高价，但是收盘价位只高了1%，而且成交量也只比前几天多了50%，所以我判断它是假突破，今天大概率会跌回来。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
第五十三章 股市各大门派
“让我再看看你选的其他股票。”
江啸天又看了看赵亮选的另外两个股票，然后说:“这两个就放心一点了，突破的时候有成交量同步放出。可以试着介入。”
“好，那我今天就把空余的钱拆开，买这两个股票:日下免税和科云电器。”
赵亮说着，一拉抽屉，拿出一本新的笔记本，给江啸天看。
“我学你的样子，也搞本笔记，把你说的和网上看到的炒股技巧都记下来了。”
“呵呵，不错嘛，让我看看。”江啸天让赵亮翻开那本笔记本，扉页上赫然写着“小股神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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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白洁专门问了负责白云药业新药测试的方案，这次米家祺妈妈是申请入组，因为符合试药的条件，所以是免费治疗，并不是传统的双盲实验。”
“你这个女同学我周一在医院见过了，觉得挺不错的。而且，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对她也有意思吧。”
赵亮脸上一热，赶紧说:“我哪配，人家现在是券商里的投行白领，我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嘛。”
“你是小股神，怎么会是癞蛤蟆呢？我劝你趁着年轻，不妨去试着追求一下，说不定有戏。”
“有什么戏？别追求不成，人家气得不理我了，那就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你傻了吧？现在的女生不会嫌追求自己的人多，而且我觉得你那个女生为人挺爽气的，大不了就和你说她有男朋友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江啸天想了下说:“这样吧，你也别一下子就表白，就回个消息，说感谢她，然后请她吃个饭，试探一下。要是她同意和你吃饭，那说明你还是有希望的。”
赵亮一听，心怦怦直跳，拿起手机，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白洁，随便邀请她吃饭。
第五十四章 研究员大史
江啸天笑着看向赵亮，说:“看你扭扭捏捏的样子，再拖下去，女朋友就要跑了哦。”
赵亮被他一催，终于下定决心，编了条消息发给了白洁:“多谢了，这下侯班可以放心了。对了，你今晚有空吗？请你聚聚，有好多投资方面的问题想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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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出现在门口。
“你们……找谁？”老妇诧异地看着他们。
赵亮没想到开门的不是男人，生怕按错了门铃，忙问:“这里是史东波先生家吗？”
史东波就是研究员大史的全名，沧海公司里的人叫他大史显得亲切，反而不大提他本名，还好孙婉瑜已经了解过他全名，刚才在楼下已经告诉赵亮了。
“是呀，你们是？”
“大妈，我们是他以前的同事呀，今天特地来看看他。”
“哦，是嘛，请进吧。”
老妇把路让开，请他们进了屋。
赵亮把水果篮放在屋里客厅的台子上，环视了一圈。
客厅里收拾得很整齐，但是家具都是老式的，看上去只有一台大电视机是本世纪的产物，但看型号也有八九年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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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波在他房间里，你们要不去他房间吧。”
赵亮和孙婉瑜对视一眼，心里奇怪，很少有人不在客厅里会客，直接跑到个人房间里去的。
但是老妇已经转身在前面引路了，赵亮只能陪着孙婉瑜一起在后面跟着。
穿过客厅，老妇把他们带到一间关着门的房间前，先伸手敲敲门，说:“东波，你有同事来了。”
“哦，进来吧！”里面有人答应一声，老妇才把门打开。
门一开，赵亮便觉得来到了一个书的世界。
只见这房间也不大，但是到处堆满了书，靠墙的书架上，柜子顶上，甚至地板上都是一摞一摞的书。
因为书太多，房门都开不大，只能半开着，让人勉强可以通行。
“这～要不我们不进去了吧。”孙婉瑜很为难，不知道这个房间里，哪里还能再站下两个人。
“没事的，里面有凳子，我给你们倒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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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一退，把前面让给了孙婉瑜和赵亮。
“你们进来吧，在门口站着干什么？”
房间里有个男声冒了出来，孙婉瑜和赵亮只能“书山有路，小心为径”，挤过那个半开的门，走了进去。
屋里已经杵着一个大个子了，赵亮因为看过合影了，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沧海公司的前研究员史东波。
他的头发比合影上的略长，近视眼镜架在高高的鼻梁上，身上穿着格子衬衫，薄薄的嘴唇，一眼看上去像电信的网络信号塔，高高白白的。
赵亮看他身后有张书桌，那上面也是堆满了书，书堆上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正是今天的股市行情，与自己的电脑显示内容不同的是，在那上面，用各种颜色画了很多线，就几何图形一般。
“大史，你好，你还记得我吗？”孙婉瑜微笑着说。
史东波看了一眼她，出人意料地只是淡淡点头，说了句:“当然认识，江啸天的女朋友孙小姐。”
这话生硬地说出口，让赵亮好生奇怪，到目前为止，还没听到别人直接称呼江啸天的名字，一般总要加个“江总”或者“啸天总”，作为沧海公司的前员工，不知道史东波为什么这样不客气地称呼江啸天。
孙婉瑜明显也没想到，一时之间，没法继续说下去。赵亮看这屋子里也只有一个椅子，放在书桌前，那自然是史东波自己坐的，他和孙婉瑜也没地方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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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头，想问那老妇要两把椅子，却见那老妇已经拿把小椅子，坐在这房间的门口，像是在听他们讲话。那神情像是非常关注，又有些刻意地远离。
赵亮想这老妇肯定是知道房间里没多余的椅子的，但是见老妇没有意思搬椅子进来，就只能先和孙婉瑜站着讲话了。
“这个，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啸天在沧海公司的情况。”
孙婉瑜等了一会儿，为了不让气氛冷场，连忙又说道。
“没什么好说的吧。江啸天七月份失踪了呀，这你不是都知道?”
“在失踪前，啸天有什么意外情况吗？”
“意外？没什么意外的，他挺好的，她也挺好的，他们都挺好的。”
史东波这几句话说得没头没尾，赵亮听了一片茫然。第一个“他”应该是江啸天了，后面的“她”和“他们”指的是谁，就不知道了。
“你后面说的‘她’和‘他们’是谁？”孙婉瑜也听不明白，在旁追问。
“她？她是谁？哈哈哈，她是小偷、骗子、杀人犯呀……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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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东波突然大笑起来，那门外的老妇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过来紧张地说:“东波，让你别提她了，你怎么还提？”
赵亮更加迷惑了，他们来问江啸天的情况，怎么又扯出一个“她”了呢？
第五十五章 天才与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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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东波听了那老妇的呵斥，突然坐到椅子上了，然后嘟囔着说:“不提就不提。我又不想提，是他们先说的。”
那神情居然像一个幼儿园的孩子一样，感觉自己受了委屈，正在无力地申辩。
“对不起啦，你们看，我们东波有时候脾气不太好，你们多原谅哦。”
“没事，我们继续和东波聊别的就好了。还没请教，您是东波的什么人？”
赵亮在旁接话说。
“我是东波的妈妈。他爸走的早，家里就我们两个人。”
赵亮已经猜到这老妇是史东波的妈妈了，不过没想到只有他们母子相依为命了。史东波年纪应该也三十多了，看来还是单身。
“东波妈妈，你忙自己的事就好了，我们稍微再聊一会儿就走了。这位孙小姐就是来看看沧海公司以前的老同事。”
赵亮已经看出这位研究员大史的言谈异于常人，恐怕今天是白来一趟了，不知道能问出什么东西来。
“好的，你们先聊。对了，我水还没给你们倒，我去倒水去。东波，你好好和你的同事聊聊，说不定还能回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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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东波妈妈转身离开，这次才是直奔厨房而去了，赵亮心想:这家里两个人，一个前言不搭后语，一个记性不大好的样子，真够呛。
“我才不要回去上班呢。”史东波坐在椅子上说:“我一天可以买一个大牛股，一天赚的比一个月的工资还多。我小时候就发现怎么从股票里赚钱了，你只要闭上眼睛，就有曲线在眼前出现了，你只要在这个点买，这个点抛就可以了。我有一条史东波曲线，别人谁也不知道。我给你们看……”
他一口气说了半天，眼睛直勾勾不知道看向哪里，反正赵亮知道他看的绝不是自己和孙婉瑜。
史东波说完，“霍”得转过身去，在电脑上一阵按，调出一张图片来，赵亮一看，图片上画着网格状的线条，每个交叉点上还标着数字。
“我这个曲线可比斐波那契数列、江恩时间分割、艾略特波浪精准多了！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好看？”
史东波就像一个在沙滩上捡到一个漂亮贝壳的孩子一样，向赵亮和孙婉瑜展现着自己的宝贝。
孙婉瑜居然真的探头过去，一边看，一边夸奖着说:“真的呀，好漂亮，只有我们东波才能画出来。”
史东波脸上洋溢出一片笑容，得意洋洋地享受着别人的夸奖。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伸出两只大手，把屏幕挡住，说:“我不能给你们看！给你们看了，这个图就没有了，就好像那幅图一样！”
史东波妈妈已经端着两只水杯回来了。她把一只热气腾腾的杯子递给赵亮，低声说:“不好意思呀，这孩子就是这样，整天就是股票股票的，脾气还不好，你们多原谅哦。东波，你就让别人看看好了，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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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啼笑皆非，这史东波三十多岁了，在他妈妈嘴里居然还是“孩子”，而且这哪里是脾气不好呀，根本是神志不清、精神状态出了问题呀。
他又一想，江啸天不可能雇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当研究员，难道这个史东波是在江啸天失踪后，精神才出问题的？
他看向江啸天，只见江啸天也是一脸的震惊，不敢相信地望着史东波，嘴里连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那边孙婉瑜已经有点尴尬地从电脑屏幕前退后，她也接过史东波妈妈的水杯，乘机缓和一下，转头又对还在挡电脑屏幕的史东波说:“东波，你的那幅图是给谁看了以后没有的？是刘鑫吗？”
赵亮眼睛一亮，心想还是孙婉瑜直接，把矛头对准刘鑫了，估计是这个刘鑫偷了史东波的什么“宝图”，还把他辞退了，才让史东波脑子出了问题。
“刘鑫？”史东宝把手慢慢从屏幕上拿开，嘴里连说了几次刘鑫的名字，突然发怒道:“刘鑫也拿了我的保时捷，他也是坏人，还我的保时捷，还我的保时捷！”
史东波说着，把几本书从书桌上一把推开，厚厚的几本书一下子就摔到地上，发出“砰砰”巨响。然后，他猛地站起，冲向孙婉瑜，伸手要抓她，嘴里喊着:“刘鑫在哪里？刘鑫在哪里？还我的保时捷，还我的保时捷……你们都是坏人！”
孙婉瑜和他离得近，躲避之时，手上的水杯翻倒，大部分水都洒到地上，一部分水溅到史东波手上，把他烫得往回退，才好不容易躲过史东波一抓。
赵亮看不对，忙先半推半抱地把史东波妈妈送出房间，然后给孙婉瑜让出一条退路，好让她也跑出来。
“东波！你不要发脾气，吓坏我了。”史东波妈妈高声呼喊着，史东波依旧在自己的房间里叫着，只是没有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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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忙和孙婉瑜说:“孙小姐，这样子也真是没想到，要不我们先走吧，让东波好好休息。”
孙婉瑜刚才花容失色，现在惊魂甫定，神色黯然，也只能和史东波妈妈抱歉地说:“东波妈妈，对不起哦，给你添麻烦了，我们今天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们好吗？”
“是我们东波不好，这孩子就是这种怪脾气，这两个月不上班，也不见人，脾气越来越不好了。看过医生，嘱咐吃药就好了。”
“东波妈妈，他有没有说过是什么图没有了？”赵亮在旁，还是想问问那个图的事情。
“估计也是股票图吧……”
史东波妈妈还想继续说，屋里她儿子又喊了起来:“他们都是坏人，骗子！拿了我的保时捷，不给我进公司，夏敏君，你在哪儿？！刘鑫，你在哪儿？！”
孙婉瑜听了两个人名，脸色突然一变，刚想说话，史东波妈妈已经跑到房门后，喊道:“东波，不要再发脾气了，人家已经走了！”
说完把房门关了，转身对孙婉瑜和赵亮抱歉地说:“对不起哦，不是不留你们，你们看，只要你们还在，东波就不安静，万一把隔壁邻居也吵到了，就……”
“东波妈妈，你放心，我们现在就走了。”孙婉瑜忙说。
“是，你和东波好好休息，我们以后再来。”赵亮手上的水杯也早洒了大半，他把杯子放下，就和孙婉瑜出了史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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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房间里，史东波的声音还在依稀传来，直到了电梯口，才听不到了。
在等那拖拖拉拉、轰轰隆隆的电梯下来的时候，孙婉瑜长叹一口气，说:“真没想到，我用表哥给的手机和他通话的时候，因为怕时间长，泄露行踪，所以只说了几句话。在电话里一点也听不出来他的问题，怎么见面是这个样子呢？像精神病里的狂躁症？”
“唉，所以说天才和白痴只在一线之间。你注意没，史东波房间里的书，都是和投资、计算机编程有关的，他台子上还有一本《黎曼几何》、一本《时间简史》。”
“恩，我看了几眼，都是很厚的书。之前他在公司，也是在办公室放了很多书，那些书都挺深奥的，啸天说过，他是一个研究型的天才，很聪明，猜测他的智商有150了。”
“也许他失业后，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家里，所以得了病吧。我听说精神病人也不是一直发病的，吃过药就会好点，受了刺激又会发病，可能是隔了几个月又见到你，刺激他了吧？”
正说着，电梯到了，里面还有其他人，于是孙婉瑜和赵亮先进去，暂时不讨论史东波的事情。
电梯向下进发的时候，江啸天飘在赵亮旁边，对他说:“我想起来了，史东波说的保时捷不是一辆车，而是他有一个保时捷外形的u盘！以前一直插在他笔记本电脑上，今天我没在他电脑旁看到。”
赵亮听后，憋到电梯终于摇摇晃晃降落到一楼，赶紧出了公寓大楼，问孙婉瑜说:“大史有辆保时捷？”
“没有呀，他哪里像开保时捷的人，就算每年工资挺多的，他应该也买不起吧。”
“那他说的保时捷会是别的东西吗？”赵亮不能直接说知道史东波有个u盘，只能一点点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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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孙婉瑜想了起来，说:“对了，我看到他有一个保时捷911跑车形状的u盘，一直插着电脑的。是不是这个u盘被人拿走了？！”
“这个u盘是他工作用的话，应该存了很多重要资料吧。他说的什么图没了，是不是也是保存在那里面的？”
“有可能，假如是大史研究的心血，而他没有在其他地方备份的话，一旦找不到，肯定是让他很心急的，说不定这个就是他发病的原因。”
“能拿走他工作u盘的人，可能就是刘鑫。史东波也说刘鑫拿了他的保时捷u盘。估计刘鑫不但不承认，还把他辞退了。”赵亮很有信心地推理说。
“咳，这个刘鑫造了这么多孽，我真想直接到他面前，戳穿他！”孙婉瑜气愤地说。
“先别急，真相一定会大白于天下的。另外，史东波好像除了刘鑫，还说了一个人的名字，是姓夏的，你知道是谁吗？”
赵亮问完，孙婉瑜脸上挤出一丝苦笑，缓缓地说:“我就知道你要问这个女人的事情，反正也躲不过了，那我就告诉你吧。”
第五十六章 第十一位员工
他们在史东波家待的时间不长，所以现在出来，也才四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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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婉瑜看看手机说:“现在时间还早，要不我们找家咖啡店或者茶坊，休息一下，我再和你详细介绍那位夏小姐吧。”
“好呀，茶坊吧。现在茶坊生意都不好，去的人少，正好谈话。”
孙婉瑜答应一声，低头查附近有没有好点的茶坊。赵亮转头看向江啸天，用眼神询问。
江啸天懂他眼里的意思，摇摇头说:“我不记得什么姓夏的女人，正好听听。”
很快，孙婉瑜说找到一家正在营业的红茶坊，就在附近过两个路口的地方。赵亮便和她一起过去了。
红茶坊曾经在东方市兴旺过一段时间，连东方市的电视台都专门找了本地的喜剧明星，拍了一部系列情景喜剧，片名就叫《红茶坊》。
不过这种业态最终还是败给了诸多更小资的咖啡店，还有专门针对小年轻的奶茶店，以至于红茶坊们陆陆续续都关门了。
孙婉瑜选的这家店生意也很差，于是旁边人便少，两人谈话就方便很多。
“你还记得吗？昨天在我家看的那张沧海投资公司的合影照，那上面只有十个人。”
孙婉瑜等茶端上来后，抿了一口，然后对着赵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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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你说照片上漏了一个人，这个人虽然拍照的时候还不在公司，但是，后面的沧海公司可少不了她。”
“是的。我说的那个人就是沧海公司的第十一位员工，也就是今天史东波喊的那个夏敏君。夏是夏天的夏，敏捷的敏，君子好逑的君。”
赵亮注意到孙婉瑜在说“夏敏君”的名字时，特别详细，好像生怕赵亮记错了，忙重复了一遍:“夏天的夏，敏捷的敏，君子好逑的君。”
赵亮看看旁边照例飘着的江啸天，只见他略有所思，好像是有点记起这个夏敏君了。
“嗯。今年春节后，大约三月中旬的时候。有一天我去沧海公司找江啸天。”孙婉瑜继续说。
“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公司多了一个人，一个说不上惊艳、漂亮，但是气质独特的御姐范美女，就禁不住多看了几眼。”
孙婉瑜说出“御姐范”三个字后，赵亮脑中就禁不住闪现出那些动漫里，一身黑衣、不苟言笑的成熟女性形象。
赵亮记得有人说过:女人之间往往只要花三秒钟，就能判断出对方是否有威胁，看来这位孙婉瑜对出现在江啸天身边的新美女，开启了审查模式。
“那女人也看见了我，上来自我介绍说，她叫夏敏君，是沧海公司新的市场部经理。我则告诉她，我不是公司员工，是啸天的未婚妻。”
“夏敏君当时就对我很热情，但是，我只是客气地回复了几句，然后就去找江啸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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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看了眼旁边的江啸天，心想:平时一直亲切地叫“啸天”，这里突然叫全名了，看来是有点生气呀。
“我进了办公室，问他怎么有了新员工，也不和我介绍一下。啸天解释说:公司员工都是研究型、内向型的，市场一直是他和刘鑫两个人在跑，觉得还是要找一个外向型、懂市场推广的人来才好。所以节后就面试了几个人，最终和刘鑫商量了，录用了这个夏敏君。”
第五十七章 笔记本第六、七页
“就看几个人都喝得脸上泛红，兴高采烈的样子。啸天西装搭在胳膊上，身上衬衫的领口也敞开了。那个夏敏君就跟在他旁边，脸上化着浓妆，和几个客人谈笑风生地一起出来。”
“我继续在后面看着。他们出了酒店的大门，啸天和夏敏君先送客人上了出租车。车子开走后，就看那女人把手搭在啸天的肩膀上，好像喝醉酒不行的样子。”
“她是不是想、想……”赵亮看着江啸天在旁边尴尬的样子，忍住不说下去。
“想勾引啸天呗。”倒是孙婉瑜脱口而出了。
“我可没上当。我和她是清白的。”江啸天在旁表白说，他无奈的一摊手说:“夏敏君又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赵亮一笑，心想这句话倒是真的，江啸天还是喜欢孙婉瑜这种小女生、温柔样子的，并不喜欢太过成熟的女人。
“不过啸天表现不错。马上和那女人分开一米的距离，只用手扶着她，说先休息下，然后找点茶给她喝。”
“那女人还要作势靠上去，我实在忍不住，就上去了。我说:这么巧，公司老板让我过来紧急出差，也在这里见客户，刚把客户送走，就碰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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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夏敏君一看到我，大概是心里有鬼，脸色大变，手也不搭在啸天胳膊上了。”
“倒是啸天看到我，欣喜得很，过来就拉住我的手，问我辛不辛苦。我脸上笑着说没事，心里更是乐开了花，因为我知道这局我是胜了，夏敏君的那些小伎俩彻底被我拆穿了。”
“也说明啸天哥是真的爱你，对你忠诚呀。后来呢？”
“恩，后来我们就回东方市了。那夏敏君一路看我们两个人秀恩爱，心里应该是气得要死，但是脸上不说出来。”
“再后来，我从郑大姐那里知道她果然不再暗暗围着啸天转了，换了一个方向。”
“换了一个方向？什么意思，找其他人了？”
“是的。找的人你绝对想不到，就是研究员大史！”
“史东波？你不是说夏敏君不可能看上大史吗？”
“事情奇妙就在这里，我觉得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两人，居然在公司成双成对了，还一起吃中饭。郑大姐告诉我的时候，我都惊呆了。”
赵亮心想这种八卦的事情，果然女的都爱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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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后，啸天就失踪了。我又去了几次，也没怎么见到这个女人，只听说还在外面跑渠道，跑市场。但是，等到八月份，郑大姐又说，夏敏君突然对大史转为冷淡了，一句话也不和他说，好像是甩了他了。”
“怎么这样呀？这女人玩得哪一出？”
“据郑大姐的观察和分析，夏敏君是有了新的大树可以靠了。这次她开始和刘鑫眉来眼去了。”
“刘鑫？又是他，郑大姐的话可靠吗？”
“可靠呀。因为只要夏敏君一进刘鑫的办公室，他就关门，拉百叶窗。两个人还经常一起出去见客户，一去就一个下午，还不回办公室。”
“用郑大姐的话来说，沧海公司的男员工一共就七个人，她来了不到半年，就勾搭过三个了，真是棒子国最狗血电视剧都不敢这么写。”
赵亮眼前好像浮现出郑大姐一边抱着保温杯，一边和别人八卦夏敏君的样子，这女人看来成了公司员工的谈资了。
“再后来，我沧海公司去的也少了，不知道现在她什么情况了。本来都当她不存在了，没想到今天大史又喊了她的名字，真不希望她在大史精神出状况这件事上，有什么瓜葛。”
赵亮摇摇头，说:“难呀。假如大史真的和她有过一段感情经历，以大史那种脑筋比较死板的样子，恐怕就是受伤比较严重的一方。你说，我们要不要送大史去精神病医院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治疗一下？”
“大史妈妈说看过医生，他也不是一直发病。假如这些话都是真的，那应该是早就看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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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线索在这里又要断了。”赵亮叹口气，靠到椅背上，无奈地说。
“虽然可惜，但是也不是一点进展没有。我觉得现在种种线索都指向刘鑫，后面我们干脆就一直留心他好吗？”
“梁公子哪里呢？要不要也盯着？”
“梁公子那里，我表哥会查，发现奇怪的事会通知我的。”
“好，那我明天起没事就还是去刘鑫家，你这边也再试着联系几个老同事，甚至是没有被刘鑫辞退的。”
“没有被他辞退，不是证明和他是一伙的嘛？也不会帮我们吧。”
“你还是最好能知道他们住哪里吧，我自有办法能查。”赵亮信心十足地说，并看了眼江啸天。
孙婉瑜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就先听他的了。
两个人在茶坊里简单吃了点晚饭后，分头回家了。
赵亮目送孙婉瑜离开后，并没有急着去地铁站，而是一转身，进了街边一处小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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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兴奋地问江啸天:“怎么样，今天孙小姐说了这么多夏敏君的事情，你有没有想起什么，好解封笔记本后面的内容。”
江啸天点头说:“有的。我想起来春节后，面试的就是这个夏敏君，还有四月底出差的那次事情。你快看看，笔记本有变化了吗？”
赵亮忙拿出《股神笔记》，天已黑了，他取出手机，按亮手电筒功能后，照着光，一翻后面，果然，又能打开了两页。
只见第六页上写着:
“开工大吉！
三月一日春节后上班第一天周四
1、研发部一起讨论未来行情走势；
2、沧海一号确定托管玖富证券，各渠道筹备发行；
3、市场部面试一人，夏敏君。”
“果然是春节没有记录，所以之前打不开。节后第一天，你们就面试了夏敏君，沧海一号也确定发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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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这些我都回忆起来了。现在看看第七页，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内容。”
赵亮将手机的电筒移向另一边的第七页，在手机的光照下，笔记本页面上，江啸天用笔潇洒自如地写着:
“三月二日周五
1、市场已转强，需逐步介入；
2、夏敏君讨论通过，准备录用，安排行政部走流程；
三月三日周六、周日
和婉瑜准备订婚纱照。”
在第七页的最下面，还写着一串数字，四个数字为一组分开，一共是四组。
“这次你周六、周日倒是记了笔记了。后来是去哪家影楼拍婚纱照了？”
“哪家影楼不记得了，不过我想起来婉瑜一直想去海边拍婚纱照，我们后面应该是去订的海滩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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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倒是一条线索，以后可以让你慢慢查找，只是东方市拍婚纱照的影楼少说也有几百家了，找起来麻烦一点。”
赵亮又指着那四组数字问:“这串数字代表什么意思呢？你可有印象？”
“不知道呀，这串数字我好像是第一次见到，之前都没印象。”
“那会是什么意思呢？股票代码？”
“股票代码都是六位的，没有四位数字。”
“但是我记得深圳不少主板、中小板的股票代码是开头00，然后才是四位数字，你这个会不会是中小板的股票，你不高兴写前面的两个零了？”
国内股市，沪市a股的代码都是以600、601或603打头，沪市b股的代码是以900打头。深市a股主板股票代码是以00打头，中小板的代码是002打头，深圳b股的代码是以200打头。创业板的代码是300打头，科创板是688打头。北交所股票以43开头或83、87、88开头。
熟悉的股民，一看到股票代码开头几个数字，就知道它是哪个交易所上市的股票了。
“有可能，你试试看前面加两个零，是什么股票。”江啸天说。
赵亮便在第一组数字前，加了零，然后输入股票软件，结果并没有相应的股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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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死心，给后面的三组数字也加了两个零，最后只有一组数字出来一个股票，一看，是个st股票。
江啸天摇头说:“肯定不对了，st股票我们直接排除在股票池外的，我不可能去记录的。”
“st股票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去投资？”
“st，就是英文‘特别处理’specialtreat
“因为随着注册制的开始，原来的st股票壳资源不值钱了。监管层也终于对股票退市玩真的了，导致st股票的吸引力一落千丈。另外，我们私募假如要发行产品的话，基本监管都是要剔除st股票的，所以也没必要去跟踪它们的表现了。”
“原来如此，那不是股票代码，会是什么意思呢？”赵亮看着笔记本上这四组数字，陷入了沉思。
第五十八章 神秘数字
“也不像是手机号码，手机号都是13位的。身份证号也是13位的。你记在笔记本上，不会是毫无意义的一串数字，我总觉得肯定是有含义的。”
赵亮和江啸天一起陷入沉思，“要不你把这串数字输入到浏览器里，看看会出来什么内容吧。”江啸天提醒道。
现在浏览器的搜索引擎算法十分强大，往往只要输几个字，就会主动推荐相关的主题，赵亮听了江啸天的建议，觉得很有道理，便在手机里的浏览器软件里，开始输入第一组数字。
第一组数字刚输完，搜索栏下就显示出几个热门相关主题，第一个是“xxxx开头的是什么银行的卡”。
赵亮一拍大腿，兴奋地说:“我明白了！这是银行卡的卡号，16位的，不是信用卡就是理财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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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你要转账给这张卡，所以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下来，怎么没有用户名呢？”
“那这是什么银行的卡？”江啸天还是一脸迷茫，记不起这是哪家的卡了。
“我查查哈。”赵亮把开头四位数字全输了进去，然后按了搜索。只一瞬间，就显示出以那四位数字开头的，都是东方市城市发展银行的卡。
“你有印象吗？有谁是用的这家银行的卡？”
江啸天依旧摇头说不记得了，谁可能去记16位的银行卡号。
“对了，会不会是你自己的卡？所以你才不写用户名的。”
“有可能，不过怎么确定呢？”
“有办法呀。打这家银行的客服电话，用这卡号登录，你试试常用的密码，看看能不能查询就好了。”
江啸天说好，赵亮便在网上查了这家银行的客服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里一个甜美的机器人女声按照流程一步步提示赵亮输入了卡号，然后是要输入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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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先说了一个密码，结果电话里提示“密码错误”，江啸天又说了一个，电话里依旧提示“密码错误”。
“你再想想，还有哪些密码是用过的？”
江啸天想了想，说了一个新的密码。“这是我和婉瑜的生日组成密码，你试试看。”
赵亮再次输入，这次密码正确！
赵亮大喜，开了手机免提功能，然后根据提示，进入银行卡余额查询。
手机里传来一串温柔甜美的机器人自动播报声:“尊敬的用户，您好，您所查询的账户余额为200万元整。请问还有什么需要帮助您的吗？孙女士。”
赵亮先是听到200万元整，大喜过望，然后听到“孙女士”三个字，先是一愣，然后明白过来，说:“我知道了！这是孙小姐的卡，你记下来，是给她转账了200万元！”攵學3肆
“可是，我为什么要给她转这么多钱？”
“这就要问你了，靠你回忆起来了。给她买东西？买房子？”
江啸天眉头紧缩，努力回忆，赵亮等了半天，不见他出声，又把笔记本递到他眼前，让他仔细看看之前的内容，好帮助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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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楼，求婚，婚纱照……”江啸天喃喃自语。
突然，他想起什么，对赵亮说:“对了，婚纱照，我们春节见了她的父母后，就开始策划结婚的事情了。拍婚纱照、订婚宴酒店，七七八八的事情也多，就拉着婉瑜去办了一张银行卡，说要给她转点钱备用。”
“其实，我当时正好在春节前，作为公司股东分到一些红利。我考虑到还没买房作为婚房，就想存点钱作为以后买房的首付款，同时也是给婉瑜一个惊喜。”
“没想到这卡里的钱打进去了，一直还是这么多，婉瑜根本没有用过。”
“你分红的钱真不少呀。”赵亮对于江啸天七位数的分红表示羡慕，又说:“会不会你根本没来得及和孙小姐说卡的事，就出事了？所以她才不知道。”
“也有可能，我这钱应该也是后面四月底，公司开了股东会，才发的。我估计是那个时候才转账的，现在记在本子上，只是怕忘记了。”
“那这笔钱，你打算告诉孙小姐吗?”
江啸天低头想了下，抬起头说:“我记得婉瑜说过，我银行账户被警方做了财产保全，只能转入，不能转出了？”
“是的，你银行里的钱从理论上说，已经没法提出来了。”
“那婉瑜这个账户里的钱，可以转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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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人去银行，应该可以转吧。”
“我是说，我们转出来。”
“啥？”
“你看，现在你投资股票用的本金是向房东阿姨借的，也只有五万元。虽然我帮你一个星期赚了一万多，但是由于你的本金太少，很难快速积累更多的资金。”
“假如，这两百万元可以作为你本金的话，我们赚取的利润就会更多。后面各种活动的开销也可以更宽裕了。有句话不是说: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是离开金钱是万万不能的。我觉得，要想查出真相，没有钱更是绝不能的。”
“你说的挺有道理。”赵亮一想到自己有可能拥有两百万去投资，就觉得开心。这怎么多钱，以往只有在他买上几张彩票后，才能畅想一下。要是靠他打工，估计要不吃不喝十几年才能积累出来。
“那你查下怎么转账吧。”
赵亮赶忙查了东方市城市发展银行的转账流程，发现假如没有理财卡实物的话，要想转账，就要用密码去登录网银或者电话银行，但是只能转给同为这家银行的账户。此外，单日转账金额不能超过五万元。
“真麻烦，还需要去再开一个银行账户，而且每天只能转五万元，那这些钱要分四十天才能转完了。”
“是挺麻烦，不过这也是为了储户账户安全。假如要超过五万元，就要账户所有人自己去柜台办理了。婉瑜也不可能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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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点头说好，今晚的进展还是挺大的。虽然研究员大史那边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多，但是通过孙婉瑜对夏敏君的介绍，还是解开了后面两页的笔记，尤其是发现一笔意外之财，可以解决目前的资金瓶颈了。
他起身，把笔记本放回背包，先回家了，明天等那家城市发展银行开门，再去办理银行卡业务。
辗转到家后，看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林旺房间里传来游戏机的声音，看来这家伙是在玩游戏了。叶一凡房间却是安安静静的，但是房门下的缝隙露着灯光，他应该是在房间里的。
赵亮也不再找他们了，回到自己的屋里。放下背包，赵亮把江啸天叫了出来，疑惑着问他:“你说，两百万这样分成四十天才能加入股市，万一在大部分钱还没转进去前，股市就大涨了怎么办？”
“哈哈，你看你，又是犯了新股民急着建仓的老毛病吧。”江啸天一笑说。
“你知道股票定投吗？”
“不太清楚，什么叫定投？”
“一般买卖股票，股民要想收益最大化，就要在股票表现出色的时候买入，在表现不好的时候卖出。但这纯粹是一种择机入市的做法，最大的隐患就是判断失误，造成套牢。”江啸天解释说。
“股票定投的理念则完全不同，它要你每隔一段时间，定期用一样的金额去购买股票。比如每个月的第一个交易日，买1000元的某个股票。这种方法使股民养成固定投资的规律，不会盲目去追求股价波动所带来的收益，堪称‘懒人投资法’。”
“当股民没有短线择时能力时，定投可以让股民在下跌的时候，摊薄自己的持股成本，同时在上涨后，选择相对高点抛出。缺点也很明显，定投需要首先选择好的股票，要能长期走牛的股票，假如投了一个不断下跌的股票，那就越买越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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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不以为然地说:“我也觉得定投意义不大，还是看好一个股票，重仓持有来得有意思。”
“定投适合那些工作比较忙，没空研究股票的人。我这里和你讲定投，并不是要你去这样做。”
“那你为什么要说这个呢？”
“我的目的其实是想告诉你一种分散建仓的理念。就是介入股市，有时候分批买股票，比一股脑押上全部资金更好。”
“每一笔股市投资都同时面临着盈利和亏损的可能性。如何确定一个最合理的建仓比例，是很多投资界的高手考虑的问题。要在长期投资中获利，每笔投资不能过大，也不能过小。”
“过大的话，一旦亏损，损失很难弥补。过小的话，每次的盈利又会太少，白白浪费机会。所以，有个叫凯利的物理学家，在1956年就提出的一个数学公式，用来让投资人进行股票投资中的资金管理、仓位控制和分配，这个公式就被人称为‘凯利公式’。”
“公式推导过程就不细说了，直接说结论吧。每次投资，合理的资金比例，简单计算应该是‘赢利概率p乘以2，积再减去100%’。比如有个股票投资机会在眼前，我们预测获胜的概率p是55%，那么（55%*2-100%=10%），你就应该押上资金的10%来获取你最大增长。赢利概率超过50%后，每增加5%，资金投入就应该增加10%。”
“还有再复杂点的‘凯利公式’。假如有一个股票，未来盈利幅度100%的概率p是70%，而亏损50%的概率b为30%，则它的期望报酬率f就是(100%*70%-50%*30%=55%)。同时，盈亏比k为(100%/50%=2)，然后用期望报酬率f去除盈亏比k，得到（55%/2=27.5%），就是每次应该投入的资金比例。”
“当然，凯利公式的运用首先是要求对盈利、亏损的幅度和概率有正确的判断，这点很难。但是他的这种思想，告诉我们每次投入的资金肯定不是全部的，而是要根据推测的获利概率来调节。”
“目前股市已经涨了大半年了，个股估值到了一个高位，我觉得未来很多个股盈利20%的概率和亏损10%的概率至少是持平了。那用凯利公式来算，每次仓位应该是2.5%，也就是全部资金的四十分之一，正好也是200万的5万元。”
第五十九章 凯利公式
赵亮一听，说:“原来你说每次5万元转进来，也是符合这个凯利公式呀。让我按你说的过程算算，自己验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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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找了支笔，打开自己的《小股神笔记》，先让江啸天把凯利公式的两个式子又说了一遍。然后，假设目前有一个股票，处于估值中间位置，上涨和下跌的概率都是50%。
用“赢利概率p乘以2，积再减去100%”这个简单式子一算，应该投入的资金比例居然是0。而假如处于估值底部，股票上涨概率是100%的话，投入的资金比例就是100%了。
“你看，这就意味着假如一个股票处于估值中位的话，理性的投资人应该观望、空仓，不要去赌股票会涨。因为从长期看，期望收益是0，而当估值越低，买入的仓位比例应该越多，直到100%。”
赵亮点点头，又假设这个股票估值处于中间位置，上涨和下跌的概率还是50%，同时，上涨和下跌的空间都是20%，代入到第二个公式里，先算期望报酬率，结果期望报酬率直接就是0，而当上涨概率达到100%时，期望报酬率变成100%，结果和第一个式子一样。
“这样的结果告诉我们:当上涨与下跌的空间一样时，公式一和二是一样的，可以用公式一快速计算应该投入的仓位。”
“而当上涨空间比下跌空间大时，就应该运用第二个式子，综合考虑盈亏概率和盈亏比，来计算投入仓位了。你会发现，赢利概率越大，投入的资金应该越多。或者盈亏比越大，投入资金也应该越多。”
赵亮听完，说:“你等等，还是让我算算哈。”
他依旧假设股票上涨和下跌的概率是50%，但是，上涨空间改为50%，下跌空间依旧是20%，代入公式二，发现期望报酬率是（50%*50%-20%*50%=15%),而盈亏比成了（50%/20%=2.5),两者一除，结果为6%，意味着这个时候，可以小额投入资金了，每笔投入的资金应该是总额的6%。
“这个公式有用吗？为什么很多股民并不是这样设定投资比例的，他们都是持有三、四只股票，这样一算，不是每次的投入比例都是20%以上，太高了吗？”赵亮疑惑地问。
“凯利公式可以算数学概率论里的一个分支，凯利本人41岁的时候，很不幸，突发脑溢血，英年早逝了，所以他本人并没有亲自运用这个公式来获得很大的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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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这样呀？那太可惜了，一个数学大神就这样没了。”
“是很可惜。但是他的几个好友，或者知道这个公式的人，却用这个方法在拉斯维加斯，在21点游戏中大获其利。一个叫爱德华·索普的数学奇才，是加州大学的物理学博士、麻省理工教授，他1962年出过一本《战胜庄家》的书，里面提到了这个公式，才被人开始知道。”
“多说一句，这个爱德华·索普在1967年又出版了一本书《击败市场》，里面也有很多数学公式推论。在1968年到1988年期间，索普管理的普林斯顿-新港基金年化收益达到14.4%，同期标普500的收益只有8.4%。”
“甚至有传言，索普早在1960年代就推导出期权的定价公式，但是没有公开，最终由罗伯特·默顿、迈伦·斯科尔斯、费希尔·布莱克三个人推导出期权b-s定价公式，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另外，就像你说的，很多股民不会用这个公式去管理自己的仓位，基本每只股票用的比例都是20%以上了。这是因为他们的资金本身就小，比如像你一样只有5万元，那只投6%，才3000元，买不了什么股票了。”
“所以这个公式更适合大资金体量进行管理，至少要50万吧。你还能算算，假如用海龟交易法则的平均真实波幅atr来确定仓位，其实和这个公式推导的结果差不多。”
赵亮来了兴趣，果然又找了个股票，按海龟交易法则试算了下，发现最终投入的比例和凯利公式计算出来的很接近，都是小比例资金投资的。
“那我明白了，本来还觉得每天只投5万元太少了。原来即使一次性有很多钱，也别在一个股票上投太多呀。”
“是的，国内股票今年已经涨了不少。从三月份涨到现在，不少股票的估值比年初增加了30%以上，虽然后面经济状况还是不错，但是短线我觉得需要小心。仓位不宜过高，现在这个时候给你一大笔钱，未必是好事。我宁愿股市跌下来后，我们再入场。”
“拉长一些入场时间，一点点买股票，可能也是好事情。今晚，你再好好消化吧，对了上次买的股票从业资格的书也到了，你抓紧时间看吧，都是基础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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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答应一声，翻出前几天寄来的书，快递封面还没撕开呢。三下五除二，解开外包装，露出里面两本崭新的《金融市场基础知识》《证券市场基本法律法规》。他坐在桌旁，先看起那本《金融市场基础知识》。
赵亮本身在大学里，读过经济学，所以看这本书并不吃力，很快到了深夜，也就休息睡觉了。
周四起床后，赵亮梳洗完毕，吃了早饭，先找了一家东方市城市发展银行最近的支行营业网点，带着自己的身份证就去办理银行卡了。
现在的银行因为网络业务、自动取款机的普及，支行里人已经少很多了，柜台基本也只开一半，很多非现金类业务直接在大厅里的自助机器上完成了。
甚至有些支行的保安，也像半个大堂经理一样，可以指导客户怎么自己在机器上，轻松办理业务。
赵亮也是这样，他一进大堂，有个五十多岁的保安大叔就问他办什么业务。听说是办卡，就把他领到一台白色机器上，按了几个键，就跳出来办卡界面。
赵亮的二代身份证一刷，基本信息就都有了。他把能开的业务权限都开了，设置好密码，没几分钟，一张金色的银行理财卡就吐了出来。当然，里面的金额是0。
赵亮赶紧离开，迈着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先用手机银行登录，查了下新办的卡可以登录，然后就打电话，登录了江啸天给孙婉瑜办的那张卡。
在语音提示下，一步步进入电话转账功能，输入了自己的新卡号，然后输入了密码。
不一会儿，他的手机上发来短消息:“您的银行卡，转入50000元，现有余额50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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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突然想起来，银行给我发了转账消息，难道不会给孙小姐也发转账消息吗？那她会不会起疑心？”
赵亮看着自己的手机短信，担心起来。
“不会啦，你忘了？她表哥周庭给了她新手机号了，旧的手机早就关机不用了。”
赵亮经过江啸天的提醒，才放下心来。
现在账户里又可以多了5万元，赵亮问江啸天买什么股票。
“一早就去银行办卡，都还没空看股票的行情，先看看你那三支股票的情况吧。”
赵亮打开股市行情，一看今天居然都是绿色的下跌，五方科技跌了3%，日下免税和科云电器也跌了1%-2%左右，把昨天赚的钱，回吐了一半。
“真被你说对了，今天股票跌了。看来上涨的空间是不大了。”
“恩，目前还是短线调整吧，市场热情还是挺高的，只要上升的大趋势不变，还是以看多为主。另外，今天是周四，号称‘法定砸盘日’，下跌也正常。”
“什么？还有法定的‘砸盘日’这种说法？什么鬼？”赵亮觉得好奇，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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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说法是上次大熊市里，有人总结出来的。意思是每到周四这天，庄家会不计成本的抛售，玩命抛，大盘的跌幅往往比较大。”
“之所以这样，有几个原因，一是周五是股指期货的交割日，熊市的时候，股指期货点位会比指数点位低，交割日大战，期货的空方可能会打压股指指数，好在期货上赢利。”
“二是牛市里，一般前三天上涨积累了不少获利盘，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那到了周四有些涨不动了，也会出现调整。”
“三是无论牛熊，周四卖掉的资金，股民就可以在周五转出。对于上亿的大资金来说，可以去做做短期理财，获得一些无风险收益，同时规避周末可能出现的利空消息。”
“加上散户追涨杀跌效应放大恐慌，所以一般周四较容易出现大跌，特别是在熊市里。虽然这种‘法定砸盘日’的说法没有绝对性和科学性，但由于长期以来，市场上已经形成了刻板印象，所以还是很容易出现在周四下跌的情况。”
“不同的是，熊市的下跌不容易涨回来，变成真正的破位，而牛市在周四下跌后，周五会企稳，下周一资金回流，又会继续上涨。”
“原来是这样。那我们今天要买吗？”
“你觉得呢？”
“现在既然还是牛市，要不我们等到下午快收盘的时候，再买？”
“呵呵，你现在耐心比之前好很多了，懂得等待了。我也是这个意思，可以等到下午，选一些中期走势良好的股票，逢低介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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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细说百元股
周四的上午，大盘主要走出调整的态势。一开始半个小时，前期一些强势股还在顽强地上涨，但是市场上股指却涨不动了，市场的人气也渐渐低落。
到十点钟，大盘指数首先开始一轮下跌。
首先是指数分时图上的白线开始下跌了，领先于黄线翻绿。
“黄线代表着的是大盘不含加权的指数，白线则是代表大盘加权指数。加权，也就是参考总股本，给每个股票不同的权重，总股本越大，对指数的影响就越大。”
“用人话说，就是黄线主要代表小盘股走势，白线代表大盘股走势。假如黄线在白线的上面，意思是中小盘股的走势比大盘股强，反之，就是小盘股弱。”
江啸天指着分时走势图，对赵亮介绍说。
“那现在就是大盘股跌了？难怪指数跌得多。”
“是的，大盘股需要的资金量大，它们一跌，说明今天资金挺紧张的。全天不看好呀。”
江啸天话音刚落，大盘果然开始了一波跳水，像电视里的跳水比赛一样，直接来了一个近乎90度的向下大跌，一下子跌了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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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黄线也跌了，到11点，跌幅甚至于还超过了白线。看跌幅榜，都是一些前期的牛股，列在跌幅榜之前。
赵亮的三个股票，五方科技跌得最多，已经跌了4%，科云电器跌了3%，也是一根中阴线，只有日下免税跌得最少，只有1%。
“五方科技又不行了，才企稳没几天，看来卫总那个利好公告作用不大呀。”
“一般公告也就管几天，到后面的效果就差了。不过你看五方科技虽然跌得比较多，它那个原先箱体的支撑线还在起作用，走势还没彻底走坏。”
“另外两个问题也不大，尤其是日下免税，比指数跌幅还小，说明今天市场主力就是乘势休整一下。”
“那我们就是等到下午收盘前，再买点？”
“是的，你还是选强势股，然后回调整理了一段时间，今天还没怎么跌得股票。”
赵亮听完，就开始找了起来。他之前已经把一些强势突破的股票放到自选股里了，所以找起来还是比较快的。
看了半天，很多股票虽然回调，但是幅度都不大，还没有调整到位的样子。
“看来还没到可以买的时候，休息为上呀。”赵亮伸个懒腰，一看到了中午收盘了，就关了电脑，出去吃饭了，留下江啸天一个人在屋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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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外出，也是找个机会活动一下筋骨，让眼睛看看远方，放松一下。
外面的街上人来人往，大多数人都行色匆匆。街边的店铺里，不少上班族出来吃饭，也是抓紧中午的时间，好好休息一下。
赵亮看哪家饭店人少，干净，就在哪家吃了一顿午饭，然后沿着街边，溜达了一圈，再回到租房里。
这样一来，中午的时间基本就过去了。赵亮躺床上，略休息了一下，下午1点股市重新开盘时间就到了。
股市一恢复交易，立刻就是一个向下的俯冲，瞬间又跌了几个点。
“这是中午的时候，有上班族在休息的时候，看到行情不好，吓得挂了卖单，所以下午一开盘就往下低开了。”
赵亮想起来在刚才吃饭的店铺里，是看见不少上班的人，边吃饭边看手机，看来是有很多人一上午未必有空看手机，等到中午的时候才看一眼。
他们为了避免下午股市进一步下跌时，自己来不及处理，就会有获利了结，或者小幅止损的行为发生，在中午股市休息时，挂出抛单了。
“那这样会不会造成股市雪崩呢？”赵亮焦急地问道。
指数现在的确很不乐观，空方在下午开盘十几分钟里，大杀四方，多方的力量仿佛突然消失了，股指几条重要的均线全部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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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通常这种中午报单比较集中，造成下午开盘单向趋势运行的时间不会太长。很快，多头就会逢低介入了。往往一点半后，就是当天回调的低点了。”
“你可以选一个前期强势股，假如不破短期均线，就可以介入了。”
赵亮忙去看自己已经选出来的强势股，其中就有一家和国酒股份齐名的白酒股七粮醇。
这家七粮醇是以高粱、大米、糯米等谷物作为原料，以古法工艺配方酿造而成，是浓香型白酒，其酿造历史传承逾千年。
和国酒股份的酱香型白酒不一样，七粮醇的高端品牌产品也是千元起步,而且大多数时候供应都比较充足，很少有买不到酒的时候。
两者的营业收入、净利润相差不到一倍，但是总市值相差三倍，所以市场上一直有国酒股份被高估，七粮醇被低估的说法。
今年走势，七粮醇跟着国酒股份也是一路上涨。当然，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回调整理，但是幅度都不太大，k线图看上去很有规律。
只是这股票价格早就高达100元了，买一手要1万多，之前赵亮钱少，不敢买。现在他后续的投资金额会多达2百万，也就有了底气，看这种百元股了。
七粮醇今天只是微跌1%，抛盘的挂单很小，都是十位数的，显得稀稀拉拉的。
“买这个好吗？”赵亮问江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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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判断吧，我觉得行。”
“我就是担心价格有点高，都100元多了。”
“哈哈，股票单价的高低，正好说明内在价值嘛。有的散户只敢买几元钱的低价股，觉得2、3元的股票跌不到哪去，100元的高价股会跌几十元钱，其实这都是误区。”
“国内股市在20世纪90年代，是出过不少高价股的，像豫园商城这支股票，1991年从800元，一路被炒高，达到历史最高价10000元以上。”
“1万元呀，还是1990年代的1万元，放现在相当于几十万了吧？”赵亮咋舌道。豫园这个地方是市中心繁华地段，寸土寸金，不过有这样的价格，也是让赵亮吃惊的。
“是让人意想不到，出乎所有人的设想。有个趣事，当1992年5月，豫园商城股价突破10000元时，当时交易所的电子屏幕只能显示四位数，导致都不能正常显示它的价格。这也是现在很多老股民都说不清它最高价到底是多少了。有说10008元的，有说15000的，甚至有人说它到过18000元，都是那个只能显示四位数的屏幕惹的祸。”
“18000元？！当时老百姓工资才几百元，一张股票相当于几年的工资了，换算成现在的纸币价值，不是要几十万元的价格了。”
“就是因为那个时候股价太高，影响市场流通了，所以豫园商城等老八股被两次一拆十拆细，最后一股变成一百股了。拆细后，1992年9月2日开盘，豫园商城股价创下325元的历史高位。要是复权回去，岂不是相当于32500元了？”
这个价格已经突破赵亮的想象空间了，立刻七粮醇100多元的价格，在赵亮的眼睛里变得娇小可爱起来了。
“不过后来几次股灾后，在2007年以前国内股市就没有百元股了。直到新世纪的到来，2000年1月时的亿安科技一飞冲天到达百元，成了股票拆细后的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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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安科技这个公司前身叫深锦兴，后来被广东亿安科技公司借壳上市。从1999年10月25日起，用了70个交易日，股价从26元左右上涨，最终突破百元大关。”
“突破百元的那一天，这个公司还一本正经搞了一场发布会。公司老板在会上一通吹牛，说自己公司怎么怎么好，还和国内顶尖大学有科研合作。结果被他提到的大学立刻出来辟谣打脸了，说根本没有什么合作。”
“那看来这个公司就是炒作了？胆子真大！”赵亮问。
“是的，毕竟是什么东西都敢吃的地方出来的公司。好景不长，2000年2月17日，创了126.31元天价后，亿安科技股价就开始暴跌，到2001年1月10日，证监会终于看不下去了，宣布查处涉嫌操纵亿安科技股价案，对持有它股票的主要账户进行重点监控。”
“三个月后的4月23日，最终调查情况公布，亿安科技利用当地四家投资顾问公司，欣盛、中百、百源和金易等4家公司，违反《证券法》规定进行对倒操纵。结果被处以没收违法所得4.49亿元、罚款4.49亿元的处罚。但是亿安科技的老板罗成随后就消失了，到现在也没人知道他下落。”
“被这个亿安科技一折腾，‘百元股’成了股市里的禁区。股价炒作不上100元，成了股市里的潜规则，后面就算有庄家拉抬手里的股票，到了100元附近，也都偃旗息鼓，不敢越雷池一步了。”
“直到7年后的2007年1月，国酒股份才成为第二只百元股，捅破了国内股价的天花板。和亿安科技这种包装过的小盘股不一样，国酒股份的业绩是实打实的，所以这次市场第一高价股的桂冠就当仁不让，被它摘去了。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百元股才慢慢变成白马股的代名词。”
“2007年大牛市，一共出现了20余只百元股，如山东黄金、小商品城、中国船舶、驰宏锌锗、吉林敖东等，其中最让人想不到的是中国船舶，最高到过300元。”
“中国船舶以前叫沪东重机，公司后来传出整体借壳上市的消息。从2007年1月4日31.82元开始，一路上涨，8月1日正式更名，8月6日股价就突破了200元一股。10月11日，中国船舶股价到达了300元，当时国酒股份的股价才173元。10个月上涨近10倍！”
“2007年我还在上小学。天呀，这样的大牛市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赶上呢？”赵亮羡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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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里的神话会不断出现的，你放心，以后一定会继续看到的。不过你猜，中国船舶的这次上涨是谁炒作的？”
第六十一章 公募基金之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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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被庄家联合操作的？”赵亮心想这种明显炒作，不是庄家的拿手好戏嘛。
“错了，最后调查，这次上涨买入的主力其实是公募基金公司。”
“呀，公募基金公司不是号称专业的投资机构吗？怎么还做这种不靠谱的事情？”
“呵呵，这就是牛市疯狂氛围下，乌合之众集体行为造成的奇观了。2007年，国内股市大涨，在前一年2006年已经涨了130%的基础上，一路狂飙从2600点，直冲6124点。”
“当时的市场火爆异常，各路资金疯狂进入，谁能想到2年前股指还在保卫1000点呢，结果2年后，股指都涨了6倍，个股涨个10倍都不稀奇！”
“新股民纷纷开户，各种开放式公募基金的资金也是爆发式增长。但是，公募基金有个最大的bug，就是规定了总体持仓的下限，一般公募基金规定总持仓不能低于管理规模的65%，股票型基金持有股票的比例不能低于60%，也就是说公募基金必须要把手上的大部分资金给投出去。”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资金推动的循环。股市上涨、股民赚钱、场外的资金眼红进来买公募、公募被迫继续买股票、股市进一步上涨、又有更多的钱进来买公募、公募继续外投。”
“根据中国船舶的2007年半年报显示，在该公司的十大股东中，除了控股股东外，其余九大股东全部为公募基金所垄断。公募基金当然不是在300元才进来买的中国船舶，但是当公募持有了大部分股票后，然后只要继续买一点，股价就会很轻松上涨了。”
“不过再疯狂的牛市也有结束的那天。后来监管层出手调控，加上米国爆发次级债危机，这波巨大的股市泡沫终于吹爆了。中国船舶一路下跌，第二年2008年就跌到30元，一口气缩水90%！到现在才二十几块钱。”
赵亮惊叹道:“只是知道股市有风险，没想到风险这么大。那买了中国船舶的公募基金经理，会像炒作亿安科技的老板那样，被罚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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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冷笑道:“你真是想多了。公募基金投资失败，基金经理大不了辞职不干，拿着已经到手的天价管理费走人，最终买单的还是投资基金的老百姓呀。”
“那为什么要规定公募基金必须要投65%的仓位呢？普通散户都可以自己决定买多少股票，看行情不对，就能空仓，干嘛逼着公募基金要投资至少65%。”
“你这个问题不错。公募基金的仓位限制主要是两类，一类是个股持仓限制，又叫‘双十’限制:单个个股的仓位不能超过单个基金规模的10%；一个基金公司同一基金管理人管理的所有基金，持同一股票不得超过该股票市值的10%。”
“这个规定很好理解，就是为了避免过度持有一个股票，造成基金风险度太大，或者对股票价格形成冲击。现在看，主要争议点在第二个仓位限制，就是总体仓位设定了最低比例。”
“监管层设置最低比例的初衷还是为了稳定股市，防止出现大起大落。这等于把大部分资金都锁死在股市里，这样一旦出现下跌，基金经理也只能选择硬抗，股市下跌的速度就会减缓，不会出现股灾。”
“同时逼着股票型基金的基金经理，去深入挖掘有价值的公司，持有一些低估值的股票。”
“但是管理层却忘了，股票下跌其实不需要太大的成交量配合。不管公募基金是不是抛，只要有投资者以更低的价格成交了，股价就下来了。而公募基金目前普遍长期仓位都在80%左右，股市下跌后，也没多少钱可以去补仓，所以公募基金只能被动站岗，其实稳定不了什么股价。”
“而且国内大部分的基民，还是把基金当成股票炒的，行情一好就进来，行情不好就赎回。一旦出现赎回，基金经理还是要去抛股票的，所以靠总体仓位限制来稳定股市，根本做不到的。”
“你看股市里专门有一类基金抱团股，几十个、甚至几百个基金去持有一个千亿大白马股。一旦白马股业绩不如预期，一样大跌，半年跌个50%的比比皆是。”
“所以只能从另一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就是最低持仓比例，其实是保证公募基金在有行情的时候，不会踏空。毕竟股市从长期看是会上涨的，规定公募基金必须持有60%股票后，就形成了被动投资的形式，那么每次股市有行情的时候，也就会带来盈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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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赵亮听明白了些，这时股市已经过了下午1点半，指数果然在一轮下跌后企稳，开始有所反弹了。
“可以买七粮醇了。”江啸天提醒道。
赵亮一看七粮醇果然也跟着上涨了些，便把新转入的五万元全买了进去，共买了400股。
“我也是投资百元股的人了。”赵亮笑着说。
“恭喜你。那我们继续说百元股的事情吧。08年大股灾后，市场上的百元股沉寂了不少时间，后来到14年、15年，股市又来了一波牛市，有一些股票又重新站上百元股的舞台了。”
“但是，这个时候出现一个很有意思的‘魔咒’，就是如果一只股票的价格超越国酒股份，成为市场最高价，那么这只股票后面将变得非常难看。”
“像之前的中国船舶、2010年的海普瑞、2015年的全通教育等，股价都曾经超过国酒股份，现在全都面目全非。这个魔咒的本质在于，它们都是短期炒作，利用牛市情绪，通过吸筹炒作的方式，短暂的炒出超级高价，并没有任何价值上的支撑，所以经不住时间的考验。”
“运行至今，国酒股份已经到了千元一线，下面的百元股也有几百个了。不少都是各行业的龙头，靠自己的发展慢慢站上了100元高位，也是久经考验的高价股了，所以对于高价股的恐惧可以结束了。”
“所以，我可以大胆买了，是吗？”
“是的，千万不要有小散户那种畏高的心理，看准的机会，要敢于买入，反正你每一笔占用的资金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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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每一笔买入很少的资金，会不会造成我持有的股票太多呢？”赵亮现在已经有四支股票在手了，心想每天转钱进来买一支股票，到后面不是要几十支股票了。
“个股仓位也可以略微增加，不过，和公募基金一样，单支股票不要超过总体10%。这样你至少买10支股票，同时注意股票不要集中在一个行业里，总资金额就不会大起大落了。”
“你明天周五，先补仓吧，把另外三支的股票仓位逢低加上去。”
“好的，这样可以不用再多买其他股票了，我先把手上的四支股票伺候好。”
赵亮继续关注股市，那黄白两根线在分时图上继续低位波动着，节奏相似，只是幅度不同而已。
手上的四支股票，果然是价格最高的七粮醇最稳定，日下免税价格第二高，表现也很稳。赵亮在江啸天指导下，还学会了哪里查他们的十大股东，发现大股东里有不少公募基金的身影。
另外两支的股价波动就大多了，尤其是五方科技，又和之前一样上下波动着。
“你说，刘鑫现在还会抛吗？”
“前几天我注意到五方科技还是有大单卖盘的，不过今天反而少很多，从分时成交量上看，都是些小单。我看至少卫振江卫总是没有继续抛了。”
“刘鑫手上的股票也有限，我估计五方科技这几天一折腾后，下跌空间也小。主要还是久富证券的魏总本身持有的股票就比刘鑫多，只要卫振江倒戈，刘鑫就打压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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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你对刘鑫的了解，下一步，他会怎么办呢？”
“刘鑫性格沉稳，想好的事情，轻易不会放弃。我觉得他还会想办法，给魏总捣乱吧。”
“恩，不知道魏总在医院里怎么样了，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公司会怎样处理。”
“对了，可以你翻翻股票论坛，看看有没有人发最新的消息。那天魏总自杀，小道消息倒是跑得蛮快的。”江啸天建议说。
赵亮点头，调出浏览器，一查几个和魏总有关联的主题词，居然什么也没有查到，连前几天自杀的消息都没有了。
“怎么回事？怎么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被久富证券公关了呗。现在大公司的市场部、公关部专门有人盯着网上，看有没有自家公司的负面消息，一有，马上赶在大规模传开前，去找网站删贴。”
“另外也说明魏总这事可能不大，公司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悄悄解决了。”
赵亮“哦”了一声，再看股票走势，这时慢慢接近收盘了，股市的下跌空间的确收窄了，在k线图上留了一个有下影线的中阴线。
下午买的七粮醇甚至有了小幅盈利，其他几个的跌幅也变小了，虽然整体今天还是亏的，但是幅度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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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收盘，大盘站在了五天均线的上方。
“好了，法定砸盘日基本安稳度过。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去吃饭？你想去哪里吃饭吗？”赵亮奇怪江啸天怎么会问这个，因为他根本吃不了呀，难道是想看我吃？
“不是我要吃饭，而是你应该去找一个人，好好吃饭了。”江啸天微笑着说。
第六十二章 “邂逅”白洁
夜幕降临，东方市各大写字楼都亮起了灯光。在黑夜的衬托下，一幢幢现代化的写字楼，越发晶莹剔透。
东方市的各大写字楼一向有夜晚亮起景观灯的习惯。一开始只是在大楼外框装一排电灯泡，灯一亮，把大楼外框给勾勒出来。
后来安装起了泛光灯，黄的、白的、红的光打在建筑的外立面上，把一栋栋老式西洋建筑装点得美轮美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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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越来越多的玻璃大厦拔地而起，灯光就变成用led贴膜屏贴在窗上。白天只是正常的玻璃窗，到了晚上，整个大楼外墙变成一个巨大的电子屏幕，展现着无穷的魅力。
国优证券总部大楼里的白领们也都在陆陆续续下班了。他们或单独步行出来，或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向着各个地铁站的方向行进。
无论是表情疲惫还是一脸轻松，这些白领们可能都没注意到，在他们大楼外正站着一个年轻人。
他头发精心梳理了一番，脸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身上穿着一套最新款的品牌运动衫，看上去帅气逼人，正双眼紧盯着大楼门口。
虽然他外型很帅气，但是假如你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嘴唇在微微运动，若是靠近一听，就会听到他在反复练习这么几句话:“白洁，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哦，这里就是你上班的地方呀。”
“我本来买了一个套餐，约了一个朋友吃饭的，他临时有事不来了，要不请你好吗？”
“上次米家祺妈妈的事情多靠你了，还没好好感谢你。”
不问多说，这位就是赵亮了。他股市收盘后，被江啸天鼓动地来找自己的暗恋对象白洁，正像江啸天说的:“山不过来，你就过去，老是待在房间里，哪里会有女朋友。”
于是他先把自己精心打扮一番，然后翻出来今年刚买的最新款运动衫，以显示出自己的好身材。半个小时后，一个高大、帅气的阳光男生就出现在镜子面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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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我一起去，给你当参谋？”江啸天笑着问。
“那最好了，有你这个参谋，可以能成。”
赵亮说完，找了一个旅游休闲背包，把《股神笔记》装进去，然后来白洁上班的国优证券总部大楼了。
到这里时，大楼里的人还没下班，赵亮就等在大楼下，编了些话，准备一见到白洁，好“自然”地对话，使得今天的邂逅不着痕迹。
他等了很久，都没看见白洁，“难道她不在这里上班？”
“不一定，可能今天她没来，或者提前走了。反正你一次不行，多来几次好了。”江啸天给他鼓气。
“你看，那边有个男的，手上捧着一束花，不也在等女朋友吗？还有那辆白色的小车，里面的司机也明显是在等人下班嘛，你要有耐心。”江啸天指了指不远处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子，还有路边一辆汽车对赵亮说。
赵亮顺着他手指方向一看，还真有一个年纪接近三十多岁的男人拿着一束百合花，淡定地等在旁边。
赵亮看了那花，突然想起来白洁以前就是喜欢百合的，要是自己带着这花过来送给她多好啊。
赵亮正在想着，就看见大楼里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身材高挑，步伐轻盈，穿着精致的职业女装，款款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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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只觉得自己心跳加快，不用细看，凭直觉都知道是白洁来了！
他正要装作偶然路过的样子过去，却见那捧花的男子已经快步迎了上去，正面接住白洁，把手里的花递给了白洁！
赵亮一下子木在当场，一步也迈不开了。这个男的居然等的也是白洁？！
“你的女同学有男朋友呀？”江啸天很不合时宜地又插上一刀。
赵亮看着不远处的白洁，她脸上已经笑开了花，双手接过最喜欢的百合花，低头闻闻，不知道说了什么，那个男人也笑了起来。然后两个人并肩离开了，看两个人的身体距离，绝对不是普通朋友了。
江啸天还飘了过去，围着两个人看了半天。
那男人带着白洁站在路边，不久开来一辆出租车，两个人上车而走。
赵亮看着车子远去，才长叹一声，心里难受无比，看来白洁真的有了男朋友，自己还是单相思一个，连表白的机会也没有了，他刚才费尽心思、准备地那些东西成了莫大的笑话。
“走吧……”赵亮无精打采地说。
“慢！”江啸天突然从前面飘了回来，拦着他:“有点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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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古怪的，白洁男朋友接她下班呀。”
“不是他们两个，是那辆停在路边的车子。”
“怎么了？”赵亮看那辆原本也停在路边的白色小车，此时已经启动开走了。
“刚才我飘过去，想听听他们说什么话，也就是商量晚上去哪里吃饭。但是我无意地向四周一看，发现那白色车里的司机正在偷拍你同学。”
“什么？偷拍？”
“是的，那司机手上拿着一个单反，我认出来那是一款全画幅的单反相机，几千万像素，还可以连拍。我听到一连串快门声音，那个单反拍摄的方向就是对着你的同学和她男朋友。”
赵亮大为奇怪，白洁又不是电影电视明星，肯定不会有狗仔队感兴趣，谁会来偷拍他？
赵亮说了自己的疑问，江啸天说:“话是这么说，但是客观上就是有人在偷拍她呀。你想了解事件的真相，要么也跟过去？”
“怎么去？她们都走了。”
“呵呵，我‘无意’中听到她们今晚是去的哪家西餐馆，我碰巧吃过那家西餐馆的牛排，我们打车过去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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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犹豫了一下，看着自己喜欢的女生和别人在一起已经够刺激的了，还要看她们一起吃饭，那滋味估计不好受。但是一想到江啸天说的，有人在偷拍白洁，不由又想保护她。
“去吧，看看什么人在偷拍。”赵亮很快下了决心，就打了辆车，随后赶了过去。
白洁男友今晚订的是一家法兰西餐馆，名叫polux，地点在东方市一条以优雅、恬静、文艺风格为主的街上。餐馆装饰自然是法式风格，半室内半花园，在一栋洋房里，有十几张餐桌，假如客人要坐外面，也可以选花园位置，透过低矮的围墙，看到街上的人来人往。
赵亮找车，然后坐车又花了几分钟，所以赶到餐馆门口时，没有第一眼看到白洁她们，也没看见那个坐车里偷拍他们的司机。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服务员热情地迎上来，问:“bonsoir，请问先生几位？”
赵亮心想只说一个人未免有点奇怪，便说:“两位，我先来，还有一位随后到。”
“好的，请问您是坐里面，还是外面？”
赵亮在外面花园里没看见白洁，推测是坐到里面去了，便说:“里面吧，带我进去看看。”
女服务员答应一声，带他进入洋房。赵亮快速环视一遍，江啸天此时也出来帮他看，两个人几乎同时看到白洁正和那个送花的男人坐在东侧一角。
白洁背对大门，那男人正对着门，在笑盈盈地说着话，那束百合花，就放在白洁的左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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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人的旁边几桌都空着，赵亮赶紧让服务员把自己带到侧后一桌，可以看清那男人，而白洁因为是背对赵亮，不用担心被看见。
赵亮又看了看店里的其他座位，只坐了几个外国女人，衣着清凉，也没那个偷拍的司机。假如他人没进来，待在外面隔着玻璃也拍不清照片，不知道人去哪里了？:魰斈叁4
“也许是这里车子不好停，他开远一点找车位了吧。”赵亮心想。
这时，服务员递上菜单，请他点菜，赵亮一看价格，心中暗抽一口凉气。这餐馆菜单风格很法兰西，内容花哨像香榭丽舍大街上的奢侈品店，价格高昂像高卢雄鸡头，等看到最后账单，赵亮的心情估计就要像圣母院里的敲钟人一样拔凉拔凉的。
如果是从前，赵亮看到这价格绝对不肯来吃，但是这几天股市里赚了钱，赵亮也就有了消费的底气。
他点了法式吐司、烤牛排和一份甜点，服务员奇怪他怎么只点了一个人的菜，赵亮一笑说:“我那个朋友吃的少，也比较挑剔，他那份等他自己来再点。”
赵亮让服务员可以先上菜了，他可不想白白看着白洁和他男朋友吃饭，自己却饿着。
白洁她们的菜品先陆续上齐，赵亮远远看去也是一些牛排、烤鱼、色拉一类的东西。
赵亮的菜品随后也到了，他边吃边等那偷拍的司机进来，好让江啸天去查司机的底细，但是那司机迟迟未到。
江啸天倒是东飘飘，西逛逛，一脸悠闲。还飘到那几个外国女人桌边，说是去看她们吃的什么。等他回来，却说外国女人喷了很浓的香水，估计是为了掩盖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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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和那男人边吃边聊，谈了大约半小时，江啸天回来简略地介绍说:“两个人好像是不同证券公司的，天南海北地聊，还谈了些彼此最新的工作。据我看来，男的应该也是刚刚开始追求你同学，关系还不够近。”
赵亮听了这话，心里总算有了一些安慰，觉得切牛排的力气也大了不少。
又过了几分钟，白洁一推椅子，看样子要去洗手间，便离开了桌子。
赵亮忙低头，一手遮住额头，免得被白洁看出来。
白洁并没向这边多看一眼，就离开了。赵亮舒了口气，再看那男人，只见他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瓶子，正在鬼鬼祟祟看向四周。
赵亮觉得奇怪，干脆假装把餐巾掉在地上，自己弯腰去捡，同时低声和江啸天说:“啸天哥，那男的有古怪，你去看看？”
江啸天一点头，人就已经飘了过去。
第六十三章 护花使者
赵亮拣起餐巾，端坐回座位，眼睛余光向那男子扫去，感觉那男人并未发现他的举动，心里稍稍安定一些。
“那男人有古怪。他打开瓶子，在你女同学的牛排上点了几滴不知道什么汁，然后把瓶子收起来了！”江啸天飘回来后说。
“什么？他那瓶是什么东西你没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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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子上没有标签，我看不出。”
“天呀，这男人想干什么？要提醒白洁吗？”
赵亮想起新闻里有过报道，不良人士在和女网友见面时，偷偷加一些药水，图谋不轨，心想这男人也是这样？便急着问江啸天。
“反正有古怪，让你同学最好别吃那牛排。”
赵亮赶快拿出手机，想发了条消息给白洁，提醒她别吃牛排。正在紧张编辑内容时，江啸天喊道:“你同学回来了！”
赵亮抬头，就看见白洁正走了回来，看样子是从洗手间回来了。
赵亮一急，从自己位子上站了起来，向白洁喊道:“白洁？好巧，在这里遇到你！”
白洁一愣，等看清楚是赵亮，脸上一喜，高兴地说:“赵亮，又碰上了，你怎么也在这？你一个人？”
“咳，别谈了。约了朋友来这里吃饭，结果他临时有事放我鸽子了。我看这菜挺有特色的，干脆自己一个人吃了。”
“那你还挺会享受的，这里的牛排不错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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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位是你朋友？”赵亮脸皮一厚，也不管白洁有没有邀请他，自己端着一杯店里送的柠檬水，就跟着白洁来到那男人面前。
白洁未觉有异，大大方方向赵亮介绍说:“这是金龙证券投行部的韩海涛韩总，之前也在国优证券，算我的师兄。韩师兄，这是我高中同学赵亮，现在在专职做投资是吗？他讲起股票，可是很厉害呀。”
那三十多岁的男人韩海涛先是充满怀疑地打量着赵亮，片刻后，就换了一副笑脸，热情地和赵亮打招呼说:“听白洁说过她的高中里藏龙卧虎呀，真巧在这里遇到了。”
“哈哈，一个高中而已，怎么能和大东方市的高校比，韩总是哪所学校毕业的？”
赵亮继续厚着脸皮，直接坐在桌子边的椅子上，笑嘻嘻地看着韩海涛。
白洁本来以为他只是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赵亮直接坐下了，只能向韩海涛抱歉地笑笑，然后也坐了下来。
“我是米国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几年前刚回国。”
韩海涛说完，下巴扬了一下，眼神里透着一股骄傲。
赵亮心想:你就算是留学回来的，刚才偷偷摸摸地，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哦，好学校呀，感谢韩总学成归国，参与建设我们的祖国。今天能见到，荣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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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海涛微笑着说:“哪里哪里，我能回国，遇到像白洁和赵先生这样年轻有为的俊杰，才是我的荣幸。”
赵亮知道他嘴上说的是“荣幸”，心里想的是巴不得自己快点走，但是今天他偏偏不走了。
“我本来约的朋友临时不来了，正想一个人吃完后就走了，没想到正好碰上你们了。不介意我一起坐这聊聊吧？”
“没关系呀，多一个人聊聊，更好。我和白小姐本来就是谈工作比较多。”韩海涛故作大度，说着不介意。
赵亮一听，马上也不客气，让服务员把自己吃了一半的菜挪过来。
白洁看了眼赵亮，并不阻止，反而有些开心地把自己的盘子往旁边移了些，然后低头，想继续吃自己的牛排。
赵亮已经扫过几眼她那盘牛排了，看不出韩海涛滴了什么液体，又没法直接开口阻止，心一急，端起自己的水杯，对着白洁的牛排就翻了过去。
杯里的柠檬水有一大半撒在牛排上，给那份五分熟的牛排又洗了个澡。
“啊，对不起！我手抖了，对不起，没沾到衣服吧？”赵亮一连声地抢先道歉，还拿桌上的餐巾纸递给白洁擦。
“我给你重新点一份，服务员，原样再来一份牛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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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高声对服务员说。
“不用了，我本来晚上吃的也不多，也快吃完了……”白洁赶紧说不必了。
韩海涛脸上一开始大吃一惊，手握紧拳头，然后怀疑地看着赵亮，好像搞不明白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不小心。
后来，他见白洁也吃不成牛排了，还让服务员把剩下的全端走了，也只能不说什么了，转头问赵亮:“赵先生觉得这里的菜怎么样？”
“菜不错呀，吐司烤得很脆，五分的牛排也是鲜嫩多汁。就是网上有人点评，有时候会有怪味，不知道后厨会加什么汁进去。”
赵亮直视着他的双眼，意味深长地说，江啸天在旁边，看到韩海涛有点尴尬的神色，禁不住大笑起来。
“呵呵，每个人口味不同，有人喜欢吃西式的牛排，也有人喜欢中式的酱牛肉，所以口感不一样吧。对了，赵先生出过国吗？”
韩海涛故作镇定，岔开话题问。
“还没出过，我倒是想先把国内5a景区都玩一遍，然后再出国的。”
“国内5a景区是不错。我和白小姐都出去国，国外的风土人情还是和国内不同的。赵先生可以早点去多看看，这样的话，下次吃牛排，就不会手抖，又把水给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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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后面一定努力多赚钱，花自己的钱出去看看。另外，还好柠檬水有养颜排毒的功效，稍微滴一点，其实对身体更好。”
赵亮和韩海涛你一言、我一语的来往交锋，白洁其实都看在眼里。不过她挺高兴的，因为每个女人都喜欢自己被人赞美、追求的感觉，假如有两个男人愿意为自己暗暗相争，那就更开心了。
只是她有些奇怪，赵亮高中时见了自己也没什么话，过了几年，怎么一下子这么会说了，和韩海涛这样的老江湖对话，也不落下风，话里有话的。
“好了，你们一个是海归精英，一个是本土俊才，现在都到东方市来拼搏了，祝你们都事业蒸蒸日上！”
白洁还是在旁打着圆场，让两个人别太过争锋相对了。
三个人又表面客客气气、彼此心里暗暗较劲地交谈了一会儿，谈话内容自然离不开金融投资，赵亮侃侃而谈，见解不比那留洋回来的韩海涛差，听的白洁频频点头。
白洁最后说:“我明天还要交一份标书，今晚就先到这里了好吗？”
韩海涛说:“好的，等你投标成功，再给你亲祝。”
“什么标书啊？还要你亲自出马去做？”赵亮问。
“你也知道的呀，白云药业要分拆子公司上市，所以我们要去投标，做这个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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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预祝你成功哦！”赵亮也赶紧给她鼓劲，预祝成功。
三个人一顿貌合神离的晚饭终于吃完，韩海涛和赵亮同时提出要送白洁回家，白洁一笑说:“不必啦，东方市治安不错，现在时间还早，我一个人回家没问题的。”
说完，白洁自己叫车先走了，韩海涛看她走了，看着赵亮冷笑一声，说:“赵先生，有机会再见了。”
“韩总，你应该不是很想再见我吧？”赵亮也不客气，直接说出他的心声。
韩海涛估计没想到他这么直接，一愣后哈哈大笑起来，说:“你是白洁的同学，希望以后能常见面吧。”
“呵呵，我这个同学一定会好好和白洁交流的。”赵亮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韩海涛。韩也是一笑，转头走了。
江啸天看着他的背影，摇头说:“这个人城府很深，被你这样点，还能不动声色，装作没事人一样。”
“是呀，我觉得，他是猜我没有真凭实据，所以有持无恐吧？”
“不过你还是继续做护花使者，提醒一下你同学吧，此人不可不防。”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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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坐到地铁上，用微信发消息给白洁，从攀谈搭讪开始。
“在吗？到家了没？”后面还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过了快半小时，白洁才回复道:“恩，刚到家。今天好巧，又碰上你了。”
赵亮已回到家里等了很久了，做什么事情都没心情，一看到白洁的回复，马上回复说:“是呀好巧，这几天碰到好几次了。今天这位韩总，和你很熟吗？”
“其实就是以前的老同事，我最早在国优证券时带过我，后来他跳槽去了别的公司。”
“哦，有个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赵亮先发条信息过去试探一下。
“什么事呀？想说就说呗。”白洁还是一如既往地爽快。
“恩，我觉得这个韩总给人感觉不太好，对你热情过头。我在西餐馆的时候，好像看到他趁你离开时，在你牛排里加了些什么东西。你小心。”
“什么？！”白洁发了一个震惊表情过来。
赵亮正要回复，白洁已经直接打电话过来了。赵亮接通电话后，电话里白洁开口就问:“亮亮你说什么呀？别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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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深吸一口气，把今晚见到事情告诉了白洁，只是那司机偷拍的事情没说，因为后面没见到那司机，不敢确定，所以没说。
赵亮说完，白洁一直没吭声。赵亮心里不由忐忑起来，不知道白洁信不信他的话。要是不信的话，估计会当他是神经病，故意挑拨她和韩海涛的关系吧。
第六十四章 寻找十倍股
“唉～”片刻工夫后，电话里白洁轻叹一口气，赵亮心不由提到嗓子眼:“她为什么叹气，是不相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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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亮亮，今晚多亏了你，我的直觉果然是对的。”
赵亮一听这话，心放了一半，看来白洁也有点怀疑这个韩海涛了，那么她们应该不是男女朋友了。
“韩总之前带过我一段时间，最近说要约我吃饭，我不好意思拒绝就抽空答应了。今晚发现他还带给我最喜欢的百合，我心里还有点奇怪呢。”
“那么说……你们……不是……”
“当然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啦。”白洁一听就知道赵亮想的是什么，干脆地撇清关系。
“后来吃饭的时候，他绕着弯子，问了我很多业务的事情，尤其是和这次白云药业分拆子公司上市有关的，我就觉得可疑。”
“加上他的眼神有些飘移，说实话，给我的感觉并不好。我要不是看在那个法式西餐馆价钱挺贵的面子上，早就要说回去加班，提前走了呢。”
赵亮听完，彻底放心了，原来白洁根本就没看上韩海涛，都是自己在旁边干着急。
“那你以后和他接触的话，小心一点，这个人看来很复杂。只是我今天没有什么实证，没法证明给你看。”
“恩，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小心的，今晚还是要谢谢你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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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说自己还要去赶下周的标书，就挂了电话。
赵亮长出一口气，把手机收好。江啸天已经听了两人的谈话，也高兴地对赵亮说:“你今晚这个护花使者表现不错，以后可以继续去找白洁了，我觉得你们以后的感情能升温。”
“恩，那要不要等她投标结束，到下周一再联系她？”
“可以呀，另外下周一早上，你就记得再发条打劲的消息给她，让她留下深刻印象。”
赵亮说声“明白”，马上就去想应该写什么鼓舞士气的话给她了，不多会儿就从网上“借鉴”了几条，准备后面再请江啸天帮忙润色一下，到下周一早上掐点发给白洁。
再晚点，林旺过来找赵亮打牌，赵亮看时间还早，就跟着去他屋打牌了。叶一凡也被他喊来，三个人开打斗地主。
林旺一开始只要有机会，就当地主，但是牌运不济，连战连败。叶一凡算牌和计牌能力都很强，只有在赢面很大时，才当地主，所以他成绩最好。
赵亮水平一般，有输有赢，但最后还是小赢，于是林旺独家大输。
林旺最后一次做地主，被叶一凡和赵亮一起斗倒后，气得把牌一丢，说:“不打了，明天还要上班，不玩了。”
赵亮一笑说:“地主罢工了，那就不玩吧。对了，胖子，你们那个自杀未遂的魏总，后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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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旺一边理牌，一边说:“他呀，听说出院了。公司吓得也不敢继续让他当投资总监了，今天早上出了一个任命公告，派了一个新人接替他岗位了。”
“据说他投资业绩其实还好，只是今年跑输大盘了，所以市场排名不好看。听钱经理说，他提出从总部调回老家的久富证券分公司了，哪怕当个部门经理也要去，说是要照顾老人。”
“那他东方市的房子怎么办？”
“听说在闹离婚、财产分割了。本来结婚后就一直没孩子，夫妻感情也不太好，这下魏总又要回老家，他老婆是东方市本地人，肯定也不会跟着回去了。”
“唉，人家以前年薪百万，原来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叶一凡感慨一声，他最近在老老实实上班，准备先熬过久富证券的试用期再说。
三个人互道晚安，赵亮和叶一凡就各自回自己屋了。
第二天是周五，一周最后一个交易日，赵亮早上起床，准备完毕，看了看信息面上，没有特别的信息，和江啸天说:“昨天是法定砸盘日，今天能收回来吗？”
江啸天说:“隔夜没有太大的消息，有几个宏观数据还符合预期，估计今天问题不大。”
赵亮问:“一般炒股，还需要看什么宏观数据呢？”
“那可多了，从老米的非农就业人口数据、联邦储备委员会联席利率决议、通胀率，到我们国家的采购经理人指数、cpi、新建住房开工率、社会融资规模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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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数据，公布的时间不一样。像对海外市场影响比较大的米国非农业就业人数，每月第一个星期五公布。假如高于市场预期，米国股市就涨，米元上涨，假如低于预期，股市就跌，米元下跌。”
“我们国家宏观数据里，我觉得对股市有直接影响的就是社会融资规模，每月10号左右公布。因为我们的股市说到底还是资金推动型市场，假如社会融资规模上升，说明整个经济体里注入的资金多了，大河涨水小河满，股市马上就会有资金进入，同时大家对实体经济的未来也会看好。”攵學3肆
“其他的一些宏观数据也都有间接影响，不一而足。当然，作为资金量几乎可以在股市上忽略不计的小散户，最终落脚点还是个股。从宏观数据到行业数据，再到个股，这中间传递了好多环节。除非你是做大宗商品期货的，那对宏观经济数据的反应会更敏感一些。”
赵亮听完，觉得江啸天说得挺实在的，心想还是先研究个股吧。他把今天要转的五万元钱，先从电话银行里转了出来，一通操作后，加入到自己账户，现在有了十六万元资金了。
“那我今天就先补日下免税或者科云电器了，你看先补哪个比较好？”
“这个很难说。股市里不是经常有个说法，两个股票去选择，一般被选上的那个基本不涨，没看上的，往往会大涨嘛。”江啸天打趣地说。
“是呀，很多散户都这样吐槽。那我怎么选呢？”
“一种就是两边都平均押宝，东边不亮西边亮，总有一个亮的，前提是这两个股票要不同行业的，相关系数低，否则就没意思了。”
“再一个就是看个股所处于的趋势了。买上涨初期或者下跌末期的，少碰已经涨了一段时间，快到前期压力位，或者刚刚跌破支撑位，正在经历一波快速下跌的股票。”
赵亮看看这两个股票，觉得还是日下免税更稳点，就说:“那我两个都买，但是日下免税多买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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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说:“也行。不过你发现没？在牛市里，会有很多股票都走出突破性行情，但是有不少股票等熊市一到，又会跌回去，只有少部分股票会比较坚挺，慢慢又创新高。”
“是呀，我用月线周期图看股票，是看到不少这样的大牛股，买股票肯定要多买这样的吧？”
“是的，只有这样的股票才能实现十年十倍的可能。”
“哇，十年涨十倍呀，那二十年不是就一百倍，三十年就一千倍了？我今年二十多，等到三十年后，不，只要二十年，就能尝尝亿万富翁的感觉了？”赵亮眼睛发光，开心地憧憬着。
“嗯，是的，我觉得所有合法致富的手段里，大概也就投资股票可以给人这么多致富的机会了。靠买彩票，中大奖，普通人实现的概率极低，买房子涨十倍已经是过去式了，未来很难再次实现了。”
“那股市里的所谓十年十倍股，到底有多少？”
“不同的统计标准有不同的结果，要是去除前几年新股发行后的翻倍暴涨因素，一般结果是过去十年里，一共有一百多支股票走出过十倍股的行情。过去股票大概有两千多支股票，也就是说5%的股票有希望成为十倍牛股，大概二十个股票里就有一个。”
“但是细分行业，会发现只有几个行业是牛股集中地。首屈一指的就是医药行业，其中医疗保健行业跑出十一支十倍股，化学制药六支，生物制药六支，医药商业和中成药各一支。合计跑出二十五支十倍股，占过去十年十倍股比例超过二成。”
“不过要提醒你，这几年医药的成长逻辑有变了，国家开始搞集采了，这意味着不少医药股的业绩出现了不确定性，所以这几年医药主题的基金跌得比较惨。未来医药行业的牛股数量可能要减少。”
“什么是集采呀？”赵亮不解这个新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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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采就是集中采购，由国家医保局组织，首先明确招标药品的数量，然后让各个医药公司集中报价投标，价低者得。集采这个制度推出以后，不少药品的价格大幅降低，患者得利的同时，药厂收益大为损失。集采有利有弊，未来怎么完善，还要观察。”江啸天解释说。
赵亮因为年轻，还很少去医院，所以对医药集采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听了江啸天解释后，点头表示了解。
江啸天继续说:“第二个牛股集中地是大消费板块。其中白酒有三个上榜，国酒股份是大涨28倍。其他食品饮料行业还有七支上榜，合计有十支十倍股。食品饮料和医药的大牛股基本每年的波动较小，都是长期慢牛上涨。”
“其他行业分布就比较分散了，每个大行业都有一到两家龙头企业成为十倍大牛股，反正就是看各家的发展了。但是股价表现就不如医药和食品饮料了，往往中期波动较大。”
“这是行业的选择，但这些行业的个股肯定绝大部分成为不了十倍股吧？”赵亮问。
“不错，固然三百六十行，行行都能出状元，但是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当状元的。这十年要成为十倍股，不外乎两种成长路径，一是自己业绩表现出色，每年盈利增速都很高，成长为行业巨头。二是整个行业都得到大幅扩张的机遇，比如现在最火的新能源，就是如此。”
“假如本身企业优秀，又碰到快速发展的行业，那涨幅将更是惊人。未来的国产半导体业里，一定就会有这样的龙头企业，这是国运发展的必然。”
“此外，十倍股在刚开始上市时，总市值不能太大。据统计，十倍股刚上市的时候，市值中位数只有17亿元，低于全部a股的27亿元，30亿元以下占比达到78%。”
“市值是指股价要低吗？”赵亮问，他心想:假如股价要低，很多几十块钱的白马股不就没希望了吗？
第六十五章 黑马集中营
“市值不是指股价低，而是个股的股份总数乘以股价。假如一个股票股价很低，只有五元，但是它的股份总数有一百亿股，它的总市值就是五百亿元。”
“而另一个股票，股价虽然有五十元，但是总股份才一亿股，那它就是只有五十亿元的总市值，比前一个股票小多了。相应成为十倍股的机会就大多了。很多股民犯的错误就是只看股价，因为这个最直观，而忽略总市值的大小，往往自己买了一个股性很差的超级大盘股，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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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这点是很容易忽略呀。”赵亮恍然大悟。
赵亮受到启发，又去查查日下免税和科云电器的总市值，发现日下免税的总市值已经四千亿元了，而科云电器才三百多亿元，看来科云电器未来成长空间更值得关注呀。
“另外，未来的十倍股，有时候往往市场现在给的市盈率会比较高，因为更看好它今后的发展。所以千万不要被高市盈率吓到，而是要看它的主营业务利润增速怎么样。”
“从这点引申，还有一类十倍股就是资产重组股了，就是原本市场不看好，突然脱胎换骨后，大幅上涨的黑马股了。”
“通常传统行业的小盘股进行重组的概率较高。这类股票的总市值相对较低的，并且，股权相对较为分散，企业的债权结构清晰，不涉及重大的经济纠纷。满足上述条件的股票，在重组成功后，很有可能导致股票价格出现快速上涨。”
“只是这种资产重组的股票往往也是内部交易的温床，普通散户根本不可能提前知道，等到市场上全知道了，短期股价也翻番了，千万不要在消息公布后，还盲目冲进去，成为庄家割韭菜的对象。”
“从技术上看，这类股票在第一波大涨后，都会经历一个长达半年左右的下跌，跌幅甚至高达50%以上。然后会在半年均线或年均线附近震荡，后续两种趋势，一是业绩跟不上，又跌回原点，二是再次拉起，正式踏上十倍股的征程。”
“像这种重组后第一波大涨的股票，就要分析新的大股东实力如何了。如果是之前说的医药、大消费，或者有自己护城河的企业，那后面机会还是不错的。”
江啸天一边说，赵亮一边在自己的《小股神笔记》上做着记录。
“小市值，业绩稳定增长，医药和大消费行业，资产重组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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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天讲的还算是选股方面的吧？”赵亮写完，抬头问江啸天。
“是的，我一直说投资是基本面和技术面结合，两者不可偏废。你说，假如你去钓鱼，首先需要注意什么？”
“钓鱼？需要有好的鱼饵、有好的鱼竿吧。我知道现在好点的鱼竿都要上万。”
江啸天摇头说:“钓鱼最重要的首先是选好钓点呀。你要去有很多鱼、有很多大鱼的地方才行。你扛一根几万元的鱼竿，去死海边，还是啥也钓不到。”
赵亮一笑说:“对对，那我明白了，那些容易出十倍股的行业，就是好的钓点了。”
“恩，找好钓点，你就成功了一半了。接下去才是下饵，等鱼咬钩，起竿，这些就是技术层面的东西了。钓点找好了，你没有技术，也钓不多鱼，可能别人钓十条，你才能钓一条。”
“大消费和医药行业有几百支股票，加上小市值的股票，都接近上千支了，好好排摸跟踪，后面必有收获。”
“米国出了最多的股神，那是因为米国的经济一直是世界第一，等到我们国家在股市总市值上超过米国，那我们也是股神扎堆。”
赵亮揉揉手，说:“那我反正没有别的工作，一天看三十支股票的基本面信息，一个月也能看完了吧？”
“那是肯定的。等你全看完，估计你也能和你同学聊一下行业分析、个股分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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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九点半了，先看今天开盘情况吧。”赵亮定了一个手机闹钟，到九点二十五分就响，现在正好响了起来。
今天股市一开盘，果然一扫昨天下跌趋势，直接高开了，不少昨天下午就转强的股票，又列在涨幅榜前列。
赵亮先看科云电器的表现，一开盘就翻红了。他马上把手上的钱加了上去，总持有金额也到了五万元。
七粮醇也涨了，但不多。“这个股票你就不用多看了，比较稳，而且白酒一般都是十一到年底是消费旺季，容易上涨。”
“但是过了春节，就要小心了。最近五年，有四年的二月份，七粮醇都是跌的。唯一没跌的那年，它之前半年股价从80元已经跌到了40元，所以才没继续跌，连国酒股份也是这样。所以对白酒股，季节性波动还是挺明显的。”
“目前，国内白酒行业前六名的合计市占率为44.75%，白酒行业集中度还有发展空间，但已经不大了。更重要的是年轻人喝白酒、啤酒、其他饮料的比例都差不多，国际市场上销量也一直上不去，未来成长空间不像以前这么大了。”
赵亮听了以后说:“我就很少喝白酒，老家的亲戚也就是过节聚会喝喝。那这个股票我先一直放到春节前吧。”
赵亮又看看五方科技，股价又不温不火了:“你说，魏总辞职了，久富证券还会持有五方科技吗？”
“难说，就算持有，比例也会下降吧。”江啸天推测说。
“最近几天也看不到它上龙虎榜了，不知道刘鑫还在不在里面。”赵亮有点遗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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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提到刘鑫，手机一响，赵亮一看是孙婉瑜发来的微信。
赵亮点开一看，却没见文字，只有一张图片，点开大图观看，是一幢三层楼的大别墅，前面还有一个巨大的游泳池。
“什么意思？孙小姐要买这幢别墅？”
“怎么可能，现在哪有心思买别墅。而且看规模，这要是东方市的别墅，至少要上亿了。”
两个人正猜测时，孙婉瑜发来一段语音，赵亮忙点开，和江啸天一起听。
“赵先生，这是我表哥查到的梁氏集团在东方市自有的一套别墅，后面我把地址转你。他怀疑那个梁公子在东方市，就住这幢别墅。”
随后，孙婉瑜果然又发来一个地址，江啸天一看，说:“这是西郊一处大别墅区，里面住的都是公司高管、电影明星。”
“那孙小姐是要和我们一起去探探梁公子的别墅？”
“难呀，这种别墅可比刘鑫那个小区还难接近，这下可不是轻易能混进去的。”江啸天摇头说。
“不过，既然知道这个纨绔子弟可能住哪里了，去试试也挺好的。我知道很多别墅豪宅其实主人都不住的，有个电影武打明星买过一幢上亿豪宅，自己一天没住过，还要找保安看房，结果保安拿工资住豪宅，不要太爽。”
第六十六章 邀请
首先是科云电器一马当先，延续上午的涨势，下午开盘又是一路上涨，到一点半的时候直接封了涨停！
然后日下免税也是拉了根大阳线，创了新高。
“怎么回事？下午涨这么好？”赵亮问。
“一部分资金回流了，另外北向资金也继续流入，专门买白马股，把市场人气刺激起来了。”
“这个北向资金都是外资吗？”赵亮问。
“北向资金通常指通过香港市场流入a股的资金。国内资本市场目前是有限开放，外资想进入a股，只能通过沪港通、深港通（北向资金）和qfii（合格的境外机构投资者）、rqfii（人民币合格境外机构投资者）三种方式来实现。”
“目前，北向资金占a股流通总市值接近3％，且处于持续稳步上升中。由于这笔资金进入a股，只要使用每天的额度，而不需要额外审批，所以，北向资金的流入比较灵活。它们的动向，已经成为观察外资参与中国资本市场最重要的指标。”
“从北向资金开始出现在市场上后，每次大幅流入，后面股市都会大概率上涨，而且他们选的股票也上涨的不错，所以现在越来越受人关注了。”
“这批资金喜欢买绩优股吧？”赵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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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进一步而言，北向资金更喜欢所谓的‘核心资产’股票，也就是所在行业成熟，企业在产业链上具有高溢价的位置。企业所处行业壁垒较高，护城河比较宽，且拥有持续高roe。这点也和之前，我所说的选股思路类似。”江啸天解释道。
“那我明白了，免税行业就是有进入壁垒的，所以外资喜欢，那我就继续持有了。”赵亮高兴地说。
“那市值呢？北向资金也是买小市值股票？”
“这倒不是，沪港通、深港通的可买股票是有范围的，都是大盘蓝筹股，他们也买不了小市值的股票。”
“不过跟着北向资金也不能说一定就赚钱，还是要结合各方面条件看，毕竟北向资金的绝对量小，国内股市也不是一些中等体量的股市能比的，凡事都不必然吧。”江啸天提醒道。
就这样，周五的股市大幅反弹，以一根中阳线把昨天下跌的阴线全包了，而且赵亮手上的个股全部飘红，一周收益又创新高。由于他手上的资金增加了十万，所以整体收益达到两万元了！
到三点收盘，赵亮看着自己股票账户里的资金达到十七万元，非常高兴，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只过了几分钟，手机一响，林旺发来一张图片，赵亮点开一看，居然是张喜报。上面写着“热烈祝贺东方市营业部参赛选手‘久富小将’获得本月实盘竞赛第一名！”
赵亮看着这张喜报，正想着“久富小将”是谁？林旺又发来一条消息:“兄弟，祝贺你呀，你深藏不露呀，竟然刚开股票账户，就收益这么多！”
赵亮看了这话，才想起来，自己周一的时候去久富的营业部炒股，林旺拉着自己报名了一个实盘大赛，自己随便起了一个“久富小将”的昵称，没想到一周下来，临近月末了，在江啸天的指导下，自己能排名月度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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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胖子？我才报名一周，就能成为月冠军？”
赵亮发消息问林旺，想确认一下怎么统计的。
“没错，我帮你报完名后，发现你前一周表现就挺好的，就和后台负责统计的小姑娘说了下，把你报名的时间按开户时间计算了，所以月度收益折算下来，你排全公司第一了。”林旺得意地发了语音过来。
“我推荐的客户，能排第一，我脸上也有面子呀。你小子好好加油哦，后面要是拿了总冠军，还有奖金、颁奖晚会、基金合作等等福利呢！”
林旺越说越兴奋，比自己得奖还要开心。江啸天听到了，来问怎么回事。赵亮把事情经过大致介绍了一下，说:“报名的时候，你在魏总的vip室里，后面我没当回事，所以没和你说。”
“恩，没事，报就报了吧。这种实盘大赛也是各个证券公司揽客的一种手段，不少草根高手，也是从这些实盘大赛里打下名气的。”
“不过，这种比赛选出的人往往风险偏好较强，赚得多，行情不好的时候亏的也多。假如平时，倒是可以认识不少高手，只是现在我情况特殊，就不方便了。你记住，暂时先别参加太多的公开活动，尤其不要留下照片。”
“对了，你室友林旺好像能看到你账户情况，那他后面要是每天看见你加五万进去，会不会起疑心？”江啸天提醒说。
“是呀，林旺说过他们客户经理可以看到客户每天收盘后的总体资金，实时买卖股票情况是看不到的。那要是他每天都看到我资金多五万，肯定要奇怪的。怎么办？”
“好办，再找一家证券公司开户好了。个人可以开三个证券账户呢。然后把我们的资金分别放不同账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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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下周一就去！”
赵亮话刚出口，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有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了进来。
“不会是骚扰电话吧？”
赵亮看那号码是东方市本地的，不是什么乱七八糟外地打来的，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接了。
“喂，您好，请问是久富小将赵亮先生吗？”
手机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这声音较孙婉瑜的嗓音多了一份成熟，比白洁的多了一份性感，让人一听、确切地说是让男人一听就忘不了。
“啊，我是，你是哪位？”
赵亮奇怪对方怎么知道“久富小将”就是他，还打电话给他。
“您好，我是陶然投资的投资经理夏经理。我们公司刚成立不久，和久富证券是战略合作伙伴，目前正在邀请有实力的投资高手加盟我司。”
“我们看到您是久富证券实盘大赛的月度冠军，就请久富证券提供了联系方式，想请你来公司总部聊聊，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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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电话，心里是有些狂喜的，这代表着一种认可，虽然人家实际认可的是江啸天，但是露脸的人还是他自己呀。
“你们公司在哪里呢？”
电话里的女声说了一个地名，赵亮一听眼睛不由自主睁大了一下，因为那个地方是东方市历史最悠久的金融区域，有万国建筑博览会之称，数十幢百年以上的老建筑临江而立，每到节假日就有几十万游客前去游玩。和环球金融中心往往聚集newmoney不同，那里是oldmoney的聚集地了。
“请问赵先生是否来过公司大楼？”
“没有哦，只是外面看过，但没有进去过。”
“那正好呀，赵先生方便的话可以今晚就来参加晚宴，然后一起聊聊。我们总经理邀请了几位和您一样优秀的人士，希望有深度合作机会。”
“今晚就要来吗？”
“是的，公司求贤若渴，这不，月度比赛名单公布，就开始邀请在东方市的高手了。赵先生是今晚另外有约会吗？”
那手机里的女声继续温柔地邀请，说实话，赵亮觉得自己很难拒绝，差点就要同意了。但他还是看了眼江啸天，意思是征求他的同意。:魰斈叁4
江啸天摸着自己下巴说:“我没听说过陶然投资的名字，可能是新成立的公司。能够开在那个地方，应该也比较有实力，你晚上没事的话，我们就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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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江啸天的首肯，赵亮便答应了那位夏经理的邀请，约定今晚六点，在陶然投资所在大楼底见面。
去那种相对高档的地方吃饭，赵亮觉得再背自己的旧背包就不大合适了，便把《股神笔记》装进自己新买的腰带包，再贴身穿好就行。顺手，他还把新买的战术防身笔放到了腰包的侧袋里。
赵亮前几天还专门从网上订了一批假胡子，质量比之前自己制作的那批好多了。他这次选了一个连鬓络腮胡，贴好后瞬间成熟十几岁。
随后他等到五点左右，穿戴整齐出门，先坐地铁到了那片万国建筑群区域。出了地铁，时间还早，他先走到马路对面的江堤上，观看两岸风景。江啸天也飘在空中，前后飘荡看向四周。
深秋的江边凉风习习，吹得人身上很舒服。堤上游客依旧很多，纷纷以东方市那些高楼大厦为背景拍照。还有几对拍婚纱照的新婚夫妇，在专业摄影师的指挥下，摆出一个个甜蜜的姿势，留下人生中重要的见证。
那些新娘美丽的婚纱，又点缀了这里的风景，让矗立不动的建筑物之间，多了几处流动的亮色。
远处江上，货船和游船往来穿梭，在江面上留下条条尾迹，一只只海鸥飞在这些船后，时不时扎到水里，去叼起江鱼。
江啸天感慨地说:“这里是东方市最具代表性的区域。一边是精致的旧时代洋行大楼，一边是动感十足的新时代摩天大楼。过去和未来、优雅和活力、东方和西方在这里交织。”
“无数人也追寻着自己的梦想来到这里。从一百多年前到如今，前仆后继，络绎不绝，一批批人潮涌来。有人成功立足，有人又散去别处，这些一进一出之间，就出现多少故事，多少传奇呀！”
赵亮点点头，赞同地说:“东方市就如同我们眼前的大江和两边的建筑，对一切人开放机会，但又需要你自己有本事建功立业。只有自己能力出众，才能时刻欣赏这片美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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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看了眼旁边一幢海关大楼上的钟，提醒说:“快到六点了，可以去那陶然投资的大楼了。”
赵亮答应一声，过了马路，快步走向一幢精致的欧洲文艺复兴式风格大楼。当他快接近时，大江两边的高楼同时亮起璀璨的灯光来，空中传来一阵浑厚的海关钟声。
六点整。
第六十七章 欢迎宴会
赵亮走近的大楼建于一百多年前，采取了上中下三段式均衡设计，同时以正门为纵轴线，左右对称，77显得均匀而稳重。这种注重对称的建筑，起源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所以被称为“欧洲文艺复兴风格”。
大楼共六层楼，外立面全是花岗岩，第二到第三层的外墙中部还有6根希腊爱奥尼柱式的石柱。一般这里的建筑，如果立有希腊式的石柱，大多放在底楼，较少如这幢般别出心裁，设计在大楼中部的。
底楼大门口有高悬的铁制遮阳棚，也是最初的设计，保留至今。大门则是两扇铜制的铁门，现在已经完全敞开。
赵亮一走进去，就见到一个挑高三层楼的白色大理石装饰大厅，尽显华贵，好像进了一个艺术馆。
大厅里正站着一位穿着紫色礼服的迎宾小姐，赵亮问她陶然投资公司在哪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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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宾小姐有礼貌地一笑说:“您也是陶然投资公司的客人吗？请先到三楼的爵士音乐餐厅用餐，他们公司的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迎宾小姐指给赵亮看电梯的位置，赵亮道谢后，就去坐电梯了。
这里的电梯共有两部，一部是新式电梯，另一部则保留老式风格。那老式电梯的门是栅栏式的拉门，电梯楼层表是钟表指针式的，安在电梯门框的上部。
赵亮只在电视里见过老式电梯，今天便想试试。人一进去，果真是需要自己拉好栅栏门的，然后电梯才会运行。
不一会儿，电梯的楼层表指向三楼，到达了目的地，还是由赵亮自己把拉门打开，才能出来。
电梯门外就有一个指示牌，标明爵士音乐餐厅的位置。赵亮顺指示方向找去，还没看到餐厅的门口，已经听到一阵钢琴声，弹奏着不知名的爵士乐，直接把他引了过去。
餐厅门口，有一位穿白衣的男服务员，看见赵亮，先说了句英文“晚上好”。赵亮直接问陶然投资定的座位在哪里？服务员礼貌地请他跟着自己进去。
里面餐厅整体装修风格是美式的，用深色胡桃木铺的地板，四周墙体也用木板进行了装饰，再安装上郁金香外形的小灯，发出淡黄色的光芒，让餐厅内的光线非常柔和，既不过于明亮，也不太过昏暗。
大堂只有十几张圆桌，每张圆桌旁是四把皮椅。一架夸张的三角钢琴放在大堂正中舞台上，旁边还有爵士鼓，此刻正有一个穿燕尾服的琴师在弹琴，欢快的爵士乐旋律随着他的指尖流出，充满整个大堂。
客人还不多，只有几桌老外在边吃边聊，并没见到有华人面孔的客人。赵亮心想陶然投资难道是外国人开的，所以没有看见有国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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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疑惑时，服务员把旁边墙上一扇门打开，说了声:“请进！”
原来这里还有餐厅的一个贵宾包厢呀。赵亮见包厢门上用很花的字体写着“狄俄尼索斯”。
江啸天飘在旁边，说:“这爵士音乐餐厅我也是第一次来，还挺优雅的。狄俄尼索斯是希腊神话中的酒神，你今天可别喝醉了哦，哈哈。”攵學3肆
赵亮轻声说:“不喝酒不就好了，洋酒我也喝不惯。”
他往里一走，只见包厢里的装饰很外面大堂风格一样，稍不同的是角落多了几尊希腊神话人物雕像，墙上挂了幅西洋油画，画的是古希腊众神在品尝酒神新酿的葡萄酒。
中间是一个大长方桌，铺着红白相间的方格桌布，桌上已经放好餐具，旁边坐着五个人，三男两女，对面而坐，正在交谈。
见赵亮进来，五个人都停下来了，最里面右侧站起来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笑着向赵亮走过来。
这女人穿着一套宝蓝色修身套裙，胸口别着一只蝴蝶形状的镶钻胸针，面容姣好，只化着淡妆，一股优雅的气质便已经让人有惊艳的感觉，加上双眼带笑，眉目间充满成熟女人的魅力。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披于肩上，随着身体向前行走，发稍微微颤动，不安分地在肩膀上滑过。
江啸天在旁边一愣，随后快速地凑到赵亮耳边，说了声:“夏敏君！她就是夏敏君！”
正好眼前的美女已经走到赵亮面前，伸出自己的右手，笑着对赵亮自我介绍:“是赵先生吗？你好，我是夏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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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君？！”赵亮心想这就是让研究员大史发病的那个女市场经理、孙婉瑜嘴里半年和沧海投资三个男人纠缠不清的女人呀。
赵亮不禁上下多打量了几下夏敏君，迟疑地没有伸手去握她的手。
夏敏君看赵亮瞧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迟迟不握手，伸出去的手也不好收回，便一笑化解尴尬说:“怎么？赵先生以前认识我？”
“啊，不是。我是没想到夏经理这么漂亮，长得有点像电影明星，尤其是在这么富丽堂皇的餐厅看见，有点不知所措了。”赵亮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忙自嘲一下，遮掩过去。
同时，他伸手握了下夏敏君的手。夏敏君的手秀窄修长，又丰润白暂，轻轻一握，一股柔和而又温润的暖流便从赵亮手心直传上来，趟过手臂、肩膀、胸口，直注入赵亮心窝。
“御姐范～”赵亮想起孙婉瑜形容夏敏君时的用词，的确，她成熟的气质，和孙婉瑜这样年轻的女生大不相同。这是一种经过职场磨砺，人生沉淀，周旋于各个阶层后，又和自身美艳优势相融合的一种独特魅力，让赵亮这个初涉职场的年轻人暗自赞叹。
“赵先生请坐，我们的晚宴马上开始了。”夏敏君不着痕迹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转身请赵亮坐到长桌右侧最外的位置上。
等赵亮坐下，正好一边三个人，面对面而坐。赵亮环视一圈，只见除了夏敏君外，桌子对面三个男人穿的都很随意，只是普通衣服和外套而已。
自己这边中间还坐着一个女生，留着短发，戴着耳钉，穿着牛仔衬衣和有两个大洞的牛仔裤，一身嘻哈风格。
总之，除了夏敏君的装扮很职业化以外，包括赵亮自己在内的五个人衣着都很休闲。“难道我们五个人，都是被陶然投资请来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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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位尊贵的客人，随着今晚最后一位嘉宾的到来，我们的欢迎晚宴就要开始了。”夏敏君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微笑着说。
赵亮看另外四个人都在认真看着夏敏君，看来果真和自己一样是被请来的客人。“难道这个夏敏君也从沧海公司离职了，转头去了家新公司？”
赵亮看看江啸天，他已经飘到夏敏君对面，直盯盯地看着她。赵亮见他的眼神里，没有看孙婉瑜时的那股爱意，看来真的是和夏敏君没有什么瓜葛。
“正如我在电话里，和各位初步介绍的那样，我们陶然投资是由证券业资深人士设立的，已经接洽了数家银行、公募基金、保险资管、证券资管和信托公司，未来将陆续设立数只证券投资基金，预计管理规模将达十亿元以上。”
赵亮听江啸天说过，目前基金设立的管理费在1%左右，假如这家陶然投资真的能管理十亿元资产，那光收管理费都能收入一千万了。
“我们公司总经理深知人才的重要性，所以委托我邀请各位已经在股市中崭露头角的高手，今晚在此欢聚。大家可以边吃边聊，我向大家介绍公司的人才选拔计划，你们也可以向我了解情况。我一定会坦率回答各位的问题。”
夏敏君刚说完，坐在赵亮对面的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就冷笑一声，说:“夏经理是在开玩笑吧？我边某人也见过不少基金公司的老总，全都是对我毕恭毕敬的。你嘴上说重视人才，但是我们今晚到这里来，贵公司只派你这样一个小经理来接待我们，未免太不重视人才了吧？”
“说实话，我们各自都在股市里过得风生水起，快活逍遥，为什么要到你们公司打工？我们假如要提出一些合作的条件，你能拍板决定吗？”
那人也不正眼看夏敏君，一气说完后，眼睛看向大门，看样子是想走了。
“边先生，实盘大赛参赛名‘东方索罗斯’，目前排名全国第三，看来您的脾气的确像索罗斯那样直来直往，豪爽干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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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君并不着急，说完这男人的背景后，依旧微笑着说:“并不是我们公司总经理不重视各位，实在是他下午一直和几位重要的客户在谈合作的事情，暂时脱不开身，所以先委托我招待大家的。”
赵亮看眼前这人性子挺急的，和江啸天沉稳的风格完全不同，不知道他是买什么股票，怎么做到全国第三的。
“边先生不用急嘛，我看夏经理还是挺有诚意，我们可以先听听她说什么啊。”对面中间一个梳着中分发型的中年男人劝道，赵亮见他眼睛色迷迷地老是围着夏敏君转，估计他已经被夏敏君的外表迷住了。
第六十八章 众神的欢饮
夏敏君对那人的目光也不闪避，依旧保持职业化的微笑说:“英先生说的不错。希望边先生能稍微息怒一下，来都来了，何不听完我的介绍，再决定是走是留好吗？”
那位边先生哼了一声，果然不走了。赵亮这才知道这个有点猥琐的中年男人姓“英”，不知道这位中分头英先生在实盘比赛中排名第几，直觉猜测也不会差吧。
坐在赵亮旁边的嘻哈少女突然张口，吐了一个大大的口香糖泡泡，“卟”的一声，吓了赵亮一跳。
“能不能别谈公事了？我可是故意饿着肚子来吃好吃的，能上菜了吗？”
赵亮有些吃惊地看着这个女生，心想这也太中二了吧？这样的人也是实盘大赛月度排名获奖者？会不会和他一样，是靠别人在幕后指导才赢的？
边先生和英先生都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女生，那女生并不在乎，依旧嘴巴里嚼着口香糖，吹着泡泡。
夏敏君看出大家目光里的疑问了，手对着那女生一摊，介绍说:“这位是东方小姐，网名‘对着瘸腿使劲踹’，目前排名实盘大赛第四。”
赵亮听了这个网名差点笑出声，真难为夏敏君可以一本正经地介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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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厉害呀，我网名是‘股市神鹰’，才排第五，你们不会都比我高吧？另外这两位难道是目前的第一、第二名？”
那英先生不等夏敏君介绍，自报家门，也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引到了赵亮和左侧最里面的一个男生身上。
赵亮也看向那男生，只见他头发自然卷，戴了副眼镜，皮肤白皙，像个大学生，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那男生向前一探身，斯斯文文地说:“很荣幸和各位前辈聚会，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白，网名叫‘陌上柳絮飞’。”
赵亮听了这个男生的自我介绍，一下子想起来他是谁了，正是白洁的弟弟白羽！上周赵亮为孙婉瑜租房时见过，那天他没戴眼镜，而今天戴了，加上座位距离较远，所以一开始，赵亮没认出来。
“白先生起的名字好儒雅，而且他年轻有为，现在是实盘大赛排名第二的选手哦。”夏敏君替他介绍了比赛排名。
如此一说，余者都知道赵亮一定就是排名第一的人了，四道眼神直射过来，都想知道赵亮是谁。
赵亮把身板挺直，心想不让给江啸天丢人，虽然自己只是白手套代为操作，也算是代替江啸天这个股神来的。他清清嗓子说:“我姓赵，也是刚开始炒股，网名叫‘久富小将’，目前暂时排在第一，希望和各位高手交流。”赵亮见每个人都只介绍姓氏，不说全名，干脆也只说姓赵，免得白羽想起来他。
他说自己是“刚开始炒股”可全是真话，但是听在对面那边先生的耳朵里，就有点老大不舒服了，他哼了一声说:“不知道赵先生说的‘刚开始炒股’是多久以前？一个月前吗？”
赵亮心里说:我才炒股两个星期都不到，哪里有一个月。不过他见那边先生像好斗公鸡一样，也就笑笑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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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君那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说:“好了，这次真巧，排名前五的高手都在东方市，也都肯给面子，今晚过来聚会。大家肚子都饿了，那就先开始晚宴吧！”
夏敏君向包厢角落里站着的一个专门服务员点了下头，那服务员立刻推来一辆手推车，上面放着六份头盘菜。
和昨晚赵亮在那法式餐馆自己点菜不同，今晚是夏敏君统一安排的正式套餐。
首先上的是一份鹅肝酱，搭配烤得松脆的面包。为了配合鲜美的鹅肝酱，服务员还给每个人倒了一杯白葡萄酒。
“这是什么？我不喝酒的。”那个中二的东方小姐囔了一句，她对装盘精美的鹅肝酱倒是不排斥。
“吃鹅肝酱，配白葡萄酒是绝佳的组合。”夏敏君一手扶着酒杯，娓娓说道:“白葡萄酒有着成熟而甜美的花香，搭配丰腴的鹅肝酱，入口之后，可以让舌尖感受到丝般的滑柔，真正的入口即化。东方小姐喝不惯白葡萄酒的话，可以浅浅地尝一口就好。”
那东方小姐被她劝说，真的抿了一口酒，然后吃了片鹅肝。赵亮看她的表情，应该是在享受美味了，不再一味拒绝喝酒了。
其他人也低头品尝起自己的头盘，那中分头英先生更是赞不绝口，说这是自己吃过的最好鹅肝。
赵亮尝了一口，这种西式鹅肝酱没吃前看上去是硬的，入口便软软化开，和中式的猪肝、鸭肝完全不一样。
等头盘吃完，服务员收走餐盘，上了第二道奶油蘑菇浓汤。赵亮用汤勺一舀，里面蘑菇鲜味与奶油的浓郁相结合，也是吃了以后齿颊留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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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看着他们吃，也是无聊，对赵亮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要不问问林旺，知不知道其他四个人的底细，各自有什么特点？”
赵亮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一边喝汤，一边把手机放到膝盖上，发了四个人的姓氏给林旺，说这是实盘大赛排名前五位的人，让林旺帮忙查查情况，好以后继续领先他们。
林旺回复说“好”，让他等等。
“第二道浓汤喝完了，请各位点下后面的主菜，好让主厨准备。”夏敏君说完，服务员递来菜单，赵亮看也是牛排、羊肉等。昨天他吃过牛排了，便点了一道烤小羊羔腿。
其他人也点好自己的主菜，服务员收走菜单，同时撤走了汤盘。
“西餐就这点不好，一道道上，前面的菜不吃完，后面的菜不上。”那边先生抱怨一声，看来对那汤还意犹未尽。
“正好，趁他们上菜的间隙，我和大家展示一下陶然投资此次选拔优秀合作伙伴的方案。”
夏敏君不慌不忙，在旁边放下汤勺说。她向一旁的服务员打了一个响指，服务员便按下了墙上一个开关。
“啪”的一声，包厢里立刻全暗了下来，根本看不见对面情况。赵亮正想这么暗，如何介绍呢？
只见房间吊顶上突然亮起一道灯光，打在墙上，出现份ppt。原来包厢顶垂下一个投影仪，服务员关灯，是为了让ppt的投影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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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投资高手，欢迎观看陶然投资金手指合作伙伴计划！”
ppt整体是商务风格的，首页上就是“金手指合作伙伴计划”几个大字标题。
夏敏君在座位上高声介绍说，同时手拿翻页笔，将ppt切换到不同页面。
“近年来，国内资产管理市场飞速发展，通过注册的私募管理基金公司已达近3万家，管理基金规模近20万亿元，占国内股市总市值的25%，管理基金数量达13万只以上。”
“市场上管理规模百亿的私募家数越来越多。众多私募凭借灵活的市场策略、高超的投资水平、丰厚的牛市回报，吸引了巨额的资金流入，整体规模已经接近公募基金的60%以上。”
“陶然投资就是由资深基金行业人士创立的，充满蓬勃朝气的一家新型私募基金公司。我们秉承开放式理念，立志为优秀的股市投资人士提供良好的平台，对接雄厚的资金，通过严格的风控体系，运行健康的产品，投资优质企业，以求最终达到多方共赢的局面。”
“金手指合作伙伴计划，就是陶然公司为草根股市高手量身打造的专业培育方案。每月开放五个固定名额，采取邀请制，定向联系各证券公司实盘业绩出色的人士加入。”
“公司已打造了一套名为‘股海拾贝’的模拟操作系统，受邀者可以在这套系统中运用自己的投资思路，利用仿真账户进行演练。通过该系统的筛选后，我们将和符合本公司投资理念的人士签约，给予一千万元起始实盘资金。”
夏敏君“一千万元起始实盘资金”几个字一说出口，赵亮几个人嘴里就发出一些细微的声响。赵亮自己原本只是觉得江啸天那两百万元资金已经够多的了，没想到陶然投资这里又给加了一个数量级。
他相信其他四个人自有账户也最多在百万资金级别，要是能操作千万元级别的资金，一旦巨幅获利的话，分红将是非常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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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约内容是什么？我们能从获利中分到多少钱？”那边先生按捺不住，直接提问了。
“签约内容的具体条款将根据你们每个人在模拟操作系统中的评分决定，不过请放心，一定是一份回报非常丰厚的合作协议，保证按照多劳多得的原则分配投资利润。”
夏敏君像是早就知道有人会问这个问题，不慌不忙地回答说。
“当然，在此需要提醒各位的是，一切投资行为必须在国家法律框架内进行，同时公司会有严格的事先、事中和事后风控跟踪，确保我们赚取的是合法合规收益。”
ppt最后一页是东方市最现代化的商业地标建筑群照片，在东升旭日的照耀下，那些大厦发出金色的光芒，宣告着新时代的到来。
“啪”，服务员看来是知道ppt已经放完了，直接打开了墙壁上的开关，包厢内的灯光重新闪现。
“各位如果有问题，现在可以和我交流。”夏敏君喝了口自己面前的一杯水，轻松地对几个人说。
“我们几个都已经是实盘大赛排名靠前的人了，还要通过你们的模拟操作系统评定投资水平？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东方索罗斯”边先生继续一马当先地发问道。
第六十九章 新老一堂
“请边先生体谅。毕竟各位参加实盘大赛的时间还比较短，公司需要排除一些偶然性因素，同时也要对各位的具体操作风格进行了解。我们的模拟操作系统会进行归因分析，出具评价报告，以确保各位的投资风格和我司投资理念相符，这样才能长期合作嘛。”
“那你们公司的投资理念是什么？”中分头英先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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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恕我在此先卖个关子，暂时不告诉各位。因为，假如事先告知各位，说不定有人会在后面模拟操作时，故意改变自己的策略和风格，来迎合系统，那评价就失真了。”夏敏君轻轻一笑，化解这个问题。
“你们的什么操作系统真那么好？可以替代实际交易？”不太愿喝酒的东方小姐一撇嘴说。
“我们的系统内置了过去三十年国内股市全部个股的走势数据，同时对接数个专业数据库，对未来经济的走向也能进行模型预测。最重要的是，这个系统可以自由调节运行的周期，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个股走势浓缩在短短几个小时内，让投资者进行策略的回溯。”
“东方小姐可以把系统理解成是一个大型的实时游戏，你在里面，面对完全真实的股市环境，拿着仿真资金进行投资。”夏敏君用游戏来比喻这套系统，那东方小姐好像有点动心了。
“我还有个问题。”边先生又开口问道:“我制定出来的操作策略，假如验证效果很好，公司会不会故意不和我签约，然后自己偷偷用？这样不是侵犯到我的权利了吗？”
赵亮听了这话，不禁暗自点头。他也听说过一些科技公司或者设计公司，在面试的时候故意问些难题，让应聘者制订方案，然后无偿拿去变成公司的方案，侵犯应聘者的知识产权。
夏敏君听了，居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不用担心，其实市场上早就有了上千、上万种操作策略了。可以说，有一千个股民，就会有一千个不同的操作策略。”
“你们设想的操作策略，其实不会有太多独创之处，只是在个别细节上会有差异罢了。一个策略是否有效，关键还是看运用的人，策略是死的，市场是活的。市场总是在变化，当一种策略短期有效时，就会有大批的人去执行这种策略，结果就是策略在下一阶段失去效果。”
“我们陶然公司开发、运用过的策略，少说也有几十种了，绝不会做侵犯你们知识产权的事情。倒是你们要记得，在模拟或者实盘时，针对市场的变化，要及时改善自己的策略。”
那边先生听了她的解释，悻悻然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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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经理，我大学还没毕业，这个能和贵司签约吗？”白羽坐在最里面，问道。赵亮心想难道他觉得自己一定能通过模拟系统的考验，接受实盘资金操作？
“没有毕业的话，就签实习协议，各种绩效激励一样。等你以后毕业了，再签正式合同。”
“我们在模拟系统里有多少仿真资金？假如觉得自己的表现不佳，想重新开始，可以吗？”赵亮想了想，问道。毕竟他自己只是股市新手，不知道国内股市情况，生怕一上来就表现不好，丢了股神江啸天的面子。
“模拟系统也是一千万的起始仿真资金。假如觉得前期表现不好，可以还有两次重启的机会，等于是一共有三次机会。但是整个考评是有时间限制的，重启模拟固然可以结束过去不好的表现，获得未来改进的机会，但是可以利用的时间也会缩短哦。”
赵亮听了夏敏君的回答，心想这倒是和人生一样，很多人学习不好、工作不好、生活不美满，想着重新开始，却没注意到时光一去不复返，留给自己重启人生后的时间并不多了，所以还是珍惜当下，好好抉择才是真的。
“那再请问一下，假如和贵公司签约合作了，必须到你们公司现场上班吗？”
赵亮又问，他是不想到一个固定的办公室上班了，觉得这样不利于和江啸天交流了怎么投资了，而且也不方便帮他查案。
“我们在公司给各位留了固定的工位，欢迎大家来公司交流。不过，你们要是更愿意在家里办公，也是可以的，只要投资时登录公司给你们分配的账户就可以了。”
“需要特别说明的是，不论是在哪里登录操作账户，公司风控系统都会时时监控你们的仓位。假如出现触发监控限制的情况，后台系统会自动处置的。”
夏敏君谈笑自若，随后又回答了别人很多问题。有些问题，赵亮也听不懂，包含了好多金融专业词汇，有些问题则挺搞笑的，比如那东方小姐问公司有没有午休？可不可以带宠物猫来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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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君对每个问题都认真回答，俨然一个资深hr，在一问一答间，把晚宴气氛烘托得很是热闹。
赵亮看看江啸天，见他对这些问题都兴趣不大，也就不再问了，安心吃服务员后面送上的其他几道菜。
第三道菜是副菜，统一为海鲜小酥盒，由明虾、鲜贝、鳕鱼肉等，放在金黄色的面包酥盒内制作而成。为了配这道菜，还上了一杯起泡酒。
酒倒入杯中后，就冒出一个个小气泡，像碳酸饮料，但是赵亮喝一口，觉得非常细腻，气泡不像可乐那样冲鼻。搭配酥盒里的海鲜，堪称人间美味。
等到主菜一上，其他人也不再问问题了，各自都吃起了自己点的主食。赵亮切着自己点的烤羊羔腿，这腿瘦肉较多，被烤得香而不膻，入口细嫩。
服务员还倒了第三杯酒，这次是波尔多葡萄酒。红色的液体倒入酒杯，充满了玫瑰色光泽，通透无比。赵亮学着电视里商务人士的样子，拿起高脚杯，轻轻摇晃一下杯体，让酒和空气充分接触，凑近一闻，杯子里透出一股迷人的香气，然后含一小口在嘴里，用舌尖轻摇，感受它的层次和酸甜。
其他人这时吃着自己的主菜，兴致也渐渐高了起来。尤其是那个英先生，几口红酒下肚，几片嫩牛排入口，脸都红了，开口吹牛说:“夏经理，你别看我现在排名才第五，我是老股民了。06、07年知道吗？我从998点就果断入场了，一口气干到6124点！”
“那个时候，我一天能赚一辆桑塔纳，一个月可以买套房子！”
“那大叔你现在房子肯定很多喽，可以当包租公了。”东方小姐因为夏敏君说公司不能带猫去上班，有点不太高兴，酒也没喝几口，冷冷地怼了一句。
“唉，不是后来股灾暴跌了吗？要是那个时候真的把股市里的钱，全拿出来买了汤臣一品、翠湖天地，我现在身价也上亿了，错过了、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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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不提当年勇。”边先生也切了块牛排，边吃边说:“只有经历过几轮牛熊转换，才能算真正的高手。牛市赚钱不算本事，熊市保的住太是真的。现在有些新手一进来就买什么网络股、科技股，赚是赚了一些，就怕回调一来，又坐电梯回去了。”
赵亮觉得他这是话里有话，好像是看不上赵亮、白羽和那东方小姐，觉得他们是年轻运气好。
白羽坐在里面，停下自己叉羊排的手，说:“这可不一定，年轻人经历的少，可是看的东西多，学的东西快。现在基金经理很多都是年轻人，市场的投资理念也在更替中，例如最近很火的cro、数字货币、区块链，恐怕老股民就未必说得清是怎么回事吧？”
赵亮知道白羽是所有人中最年轻的，可能学历也是最高的一个人，他这样说自然是觉得学历高的人，更能掌握股市新出的概念了。
边先生一哼，刚要反驳，夏敏君已经说话了:“各位先生、小姐，股市新生事物层出不穷，不过也是在以往的基础上继续发展的。我们就是要融会贯通古往今来的股市运行规律，来获取稳定的收益嘛。我提议，今晚盛况难得，新老高手一起干一杯，祝大家在后面的金手指合作伙伴计划中，取得优异的成绩！”
赵亮不慌不忙举起酒杯，应先生嘴里吃着牛肉也举起红酒杯说:“对对，老有老的经验，新有新的活力，都挺好的。”
其他几个人也只能跟着举杯，大家隔空碰杯，然后各自喝了一大口，算晚宴进入了尾声。
“后面，请大家用完餐后，移步到我们陶然公司的工作间，我们将开始为大家介绍‘股海拾贝’模拟系统的具体使用方法。”夏敏君倒是一口气喝完自己的红酒，然后脸不变色，继续说，看来她的酒量真是不错。
“怎么，后面就要干活啦？还要去你们的工作间？”边先生眉头一皱，又不满意了。
“边先生不要误会，不是干活哦，只是换个地方进行更具体的介绍。我相信各位也一定想早点熟悉模拟系统吧。我保证，接下来的过程将是各位毕生难忘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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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君说完，含笑着看了每个人一眼。赵亮只觉得她美丽的眼睛里，像一潭秋水般，充满了神秘，让人琢磨不透，又禁不住想多看几眼，好好探究一番。
第七十章 特殊操盘室
夜晚的海关大楼再次敲响了钟声，这次是晚上八点。
赵亮一行人走出了那幢精致的文艺复兴式风格大楼，来到了门口。夏敏君站在众人的最前面，她已经在自己的宝蓝色修身套裙外面，加了一件米色中长款风衣，腰带一束，把她玲珑的腰身显露无遗。
赵亮他们都奇怪，去陶然公司的操盘工作室，为什么跑到大街上了。
夏敏君看出他们的疑问，淡然道:“各位放心，过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然后她一招手，两辆白色的丰田埃尔法商务车便驶到了他们面前。这车国外只卖20多万，生生被国内进口商加价到80万以上，成了一部神车。
“几位，请分乘两部车吧，地方不远，我们马上就能到了。”
夏敏君手一挥，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边先生当仁不让，一脚踏上第一辆车。其他人还在犹豫，白羽已经第二个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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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不想和白羽坐一起，生怕被白羽看出自己是谁，就故意等他作出选择后，上了第二辆车。
“夏小姐，你坐哪辆车？”英先生笑眯眯地凑近夏敏君，问她坐哪辆，看样子想是和她坐一起。
夏敏君笑着说:“我嘛？我是带路的，当然是第一辆啦。”
“好好，那我也坐第一辆，早点到，早点欣赏贵公司的操盘室。”说完，他走向第一辆，车门已敞开，只见里面白羽和边先生已经坐在驾驶员后第一排的位置上了，他只能从座椅的空隙中硬挤过去，坐到第二排位置。
那东方小姐当然不愿意和他们挤在一起，就上了第二辆，舒舒服服地坐在赵亮旁边。
夏敏君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扣好安全带，扭头和司机说了声“出发。”两辆埃尔法自动关闭上后面的车门，出发了。
车子在江边的马路上向北疾驶，片刻后便行驶过了一座跨河的铁桥。赵亮看出这车是沿着江开的，但是前面灯光逐渐暗淡，并没有什么大型的写字楼了，不知道夏敏君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
“你炒股很厉害吗？”那东方小姐坐他旁边，不看外面，看着他问。
“哪里，不太懂，瞎猫碰上死耗子吧。”赵亮刚想谦虚几句，就听那东方小姐一阵银铃般的大笑声:“哈哈哈，我们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我就随便用爷爷给的钱买了一个股票，结果它涨停了好几次，我就成了比赛的第四名了。今晚还能吃到一顿正宗的西餐，不错。”
赵亮觉得自己头上出现了几条黑线，看着这个东方小姐嫩嫩的膝盖从牛仔裤的两个大洞里露出来，觉得滑稽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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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也是你运气好，说不定你还真的能和他们签约。”
“无所谓啦。我就是看不惯那个姓边的，有什么了不起。我偏要去试试那个模拟系统，说不定一顿操作猛如虎，本姑娘成了第一名！到那个时候，看那姓边的是什么嘴脸！”
江啸天正在埃尔法的后排座位上飘着，他也“噗嗤”一笑，被这姑娘逗乐了。
“你看，实盘大赛的获奖者其实很多就和这姑娘一样，像买彩票中大奖一样，重仓买了一支股票就赚了，比很多股市老手还赚的多呢。”
赵亮心里想:这大概就是陶然公司要用模拟系统再筛选一次的原因吧。
他也想不出什么话题和这姑娘聊天，就继续看向窗外。
车子往前开了不久就停下了，果然并不远。
赵亮和东方小姐一起下了车，前面第一辆车也早就到了，夏敏君几个人已经站在路边等他们了。
赵亮他们走过去，两辆埃尔法车便掉头，向南开走了。
“咦，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好像没来过。”英先生疑惑着打量着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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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只见这里虽然还在江边，但是车流稀少，晚上几乎没人路过。抬头看，前方还有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球体被悬挂在两座大楼的中间，像一滴水滴飘在空中。
刚从中规中矩的西洋建筑群出来，不到十公里的地方外，就是一幢奇特的魔幻建筑，这大概就是东方市独特的建筑文化吧。
“大叔，你不识字吗？”东方小姐不客气地一指一块道路指示牌，指示牌上赫然写着“国际游艇码头”。
英先生讪笑地抓抓自己的头，不说话了。
“国际游艇码头是东方市近年来倾力打造的都市旅游集散地，里面停泊的都是来自国际品牌的高端游艇，比大众化的沿江游览船更具个性。夏小姐不会是要我们在游艇上，模拟投资吧？”
白羽双手插兜，冷静地问道。赵亮见他知道的这么多，也是佩服，比他知道的多多了。
夏敏君连拍几下掌，说:“白先生真聪明，猜对了！我本来还想卖个关子，到里面再说呢。既然白先生已经说出来了，那我也就边走边说吧。”
她在前面带路，往那挂在空中的大水滴下面走去，众人都跟在她身后。
“今晚举行晚宴的大楼，并不是我们公司的工作地，只是在那里招待各位一下。我们公司的工作地在这条江的上游，我们现在坐一艘游艇过去。”
她刚说完，一行人已经到了码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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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见码头旁还有一个站立的雕像。那是一个略带稚气、个子不高的男子雕像，戴着鸭舌帽，穿着旧式大衣，两手插兜，双目看向江面，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江啸天飘过来，认真看了看那雕像，说:“别看这里现在是游艇码头。几十年前，从这里出发了六批留法的年轻学生。他们离开时，把国外设想得非常美好，计划着去勤工俭学，等学成后，回来建设祖国。”
“这位就是那群人中个子最矮、年纪最小的一个人。几年后，他吃尽了苦，也开阔了眼界，和其他人陆续回国，最后改变了我们这个国家。”
“原来这里还是大人物来过的地方呀。”赵亮听完，赞叹一声。但是他的这声赞叹，没什么人听见，因为其他人都围在码头边，正在看那些停泊着的漂亮游艇。
这里停泊着几十艘大大小小的游艇。尖尖的艇首、流线型的艇身、马力强大的引擎，共同构成一艘艘美感和科技感十足的游艇，正静静地靠岸停泊着。
江水一晃一晃，轻轻摇着白色的艇身，这些游艇随着波浪起伏，好像在召唤岸上的人们快登上去，一起去劈波斩浪。
艇身显眼的位置上还刷着每艘艇的名字，有些是大企业的名字，看来属于那些企业老板所有，有些则起了诸如“船长1号”、“玉珊瑚号”这样的船名。最特别的是一艘三层楼高的大游艇，艇首刷了一个繁体的“龙”字。
“这个标记我认得。”中分头英先生激动地说:“这是电影届龙大哥的游艇，他在国内各个沿海城市的码头都买了一艘，招待朋友用的。”他兴奋的样子，好像自己也是大哥的朋友之一。
“今晚我们坐哪艘呢？”东方小姐的注意力也被这些漂亮的游艇吸引走了，问夏敏君说。
“那艘，亮着灯的那艘。”白羽不等夏敏君回答，手一指前面不远处一艘同样是三层楼的豪华游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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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游艇只有两层，第一层是一个打通的大船舱，里面可以坐下几十个人，二层是船长的驾驶舱。白羽指的这艘游艇是三层的，正亮着玫瑰色的走廊射灯，将船舷照亮。同时，艇首涂写着三个字“拾贝号”。
最上面一层，一个船长模样的男人正向夏敏君招手，夏敏君也笑着向他招了招手。在艇尾甲板处，则站在一个工作人员。
“白先生说对了，这艘艇是我们公司一位大客户私人所有，今天特地借给我们，作为模拟系统的特殊操盘室。”
夏敏君放下手，转身对几个人说:“请注意，登船前，我要公布一件事，它将决定各位谁能笑到最后，成为和本公司签约的合作伙伴！”
第七十一章 在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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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几个人一起看向她，等着听她将要公布的事情。
夏敏君微笑着说:“此次特殊的航行，将从这里出发，向江的上游进发，时间大约是三个小时。各位在这三个小时里，将使用我们分配给你的账户，登录股市模拟操作系统，用一千万的仿真资金，进行投资。”
“三个小时后，游艇将靠岸，这时系统也将给出你们仿真操作的评价报告和评分。我们将只和分数排名前三的人员洽谈合作事宜，另两位排名靠后的人员将被送回。”
“也就是说，这艘游艇是个考场，我们每个人就是考生。虽然登了艇，但还不一定谁能签约是吗？”边先生一撇嘴说。
“不错，各位愿意接受这样刺激的挑战吗？”
“愿意，有什么不愿意的！反正也是周末了，就当老子出去打牌了呗。”边先生说完，昂首挺胸，又是第一个向那艇走去。艇后的船舷搭了一个登船的小梯子，他几下就走过了梯子，跳进了艇里。
“我也愿意，还可以看看江两边的夜景呢，挺有意思的。”那东方小姐说着，也走了过去。
英先生摇摇头，不说话。夏敏君问道:“英先生不参加吗？”
“哦，不是的，我这个人怕晕船，到时候发挥不好。”
“不用担心，今天江里的浪小，而且我们的艇速不快，船长也是经验丰富，艇不会晃得很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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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先生听夏敏君这样说，像下了很大决心一样，终于走了过去，被艇尾站着的工作人员扶着登了船。
白羽站在原地没动，赵亮好奇地想听听他的想法，所以也暂时没上艇。
“我不想去。”白羽冷冷地说。
夏敏君有点出乎意料，问道:“为什么呢？白先生不想参与一下吗？”
“不想，我觉得这就是有钱人的游戏，这并不是一场平等的商业合作。”
“哦，白先生误会了。我们公司特地如此安排，是因为我们要洽谈合作事宜的地点，距离市区较远，坐车去的话，大概要一个半小时。我们不想让这一个半小时白白浪费，才借了这艘游艇，安排成模拟投资的操盘室。”
“另外，炒股本来就是一个追逐股价波浪起伏的过程，离开四平八稳的平地，在不停流动的江面上投资，不是更能体验到投资的乐趣吗？白先生和赵先生难道不想感受一下？”夏敏君说完，微笑着看着白羽。
白羽想了下，说:“好吧。我还真没体验过这种投资方式，试试吧。”
他刚要起步，那东方小姐已经在艇上窜进窜去好几次了，还对他和赵亮喊:“喂，你们等什么，快上来，好开船呀！”
赵亮一笑，高声回应道:“来了！来了！”便向游艇走去，他先登着梯子上艇，夏敏君和白羽随后也进来了。赵亮站定后，仔细打量了下游艇内部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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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你口音，不是东方市本地人吧？”
“你有女朋友了吗？”
……
那东方小姐又是一连串问题抛出，白羽则惜字如金，一般回答不超过两个字。
“金融。”
“不是。”
“没有。”
赵亮听了觉得好笑，看来这个东方小姐对白羽这样的聪明人产生了特殊的兴趣呀。
但是白羽也不知道是真书呆子，还是对东方小姐不来电，惜字如金，除了谈到投资肯多说几句，其他问题一概简单回复。
车子在午夜郊区的道路上开得很快，过了一会儿，来到一处公园旁的道路上。这个公园也很大，赵亮发现车子沿着公园外的道路开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离开公园围墙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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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市郊区外还有这么大一片公园呀。”赵亮知道近年来东方市建设了很多郊野公园，平时自己也没空去玩，大概这就是其中一座吧。
车子又开了几百米，那公园终于露出一个大门来。司机一拐弯，把车子停在大门口。赵亮一看，门旁有块天然巨石，上面刻着“西郊玫瑰花园”六个字。
“原来不是公园，是一处住宅区呀。这名字好熟悉啊……”赵亮手摸下巴想了想，突然想起这不就是周五上午，孙婉瑜发来那个梁氏集团在东方市的自有别墅区嘛！
当时，孙婉瑜约他周六上午来这里探探情况，没想到自己半夜就被夏敏君带进来了。
“难道夏敏君就是要把我们三个人带到梁氏别墅里去？”
赵亮心里曾经猜测这个所谓的陶然投资就是刘鑫重新搞的公司，夏敏君和他一起干，出面组织对操盘手的选拔。
那公司背后的金主大概就是那个梁天佑梁公子了，今晚莫非就是来这里见刘鑫和那梁公子？
赵亮紧张地看了看江啸天，只见他也已经看到那石头上的字了。江啸天挺直腰板，双手握拳，嘴角紧紧抿着，也回头看了眼赵亮。
因为车子里其他人，赵亮和他没法开口交流，两个人只是默默对看着。
“啊，这个玫瑰花园是农家乐吗？种玫瑰的？”东方小姐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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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哦，是我们公司的办公地之一，今晚公司负责人正好在这里招待客人，听说了你们的模拟成绩，非常高兴，特地嘱咐我带你们来的。”
夏敏君笑盈盈地回复道。
“半夜见我们，贵公司的负责人可真有意思。”白羽说。
“我们公司负责人总是工作的很晚，而且里面地方很大，设施也很齐全，各位见面后，可以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夏敏君说里面地方很大，还真不是假话。玫瑰花园的保安查验过夏敏君等人的身份后，打开大门，车子又往里开了很久，经过一幢幢独立别墅，拐了无数的弯，才来到一个大围墙下面。
围墙上又有一个大门紧闭，这次是铁制栅栏式的，站在外面，可以看到里面是一大片树林。门上有一个大大的公司标识，是英文字母“l”，变形成一座高耸入云的白色大楼，下面是三道蓝色的波浪线。
赵亮认出来，那是新闻里常看到的梁氏集团标识，一看就是地产公司的特点。
没想到梁氏别墅这么大，在别墅区里还有一个单独的围墙区域。
夏敏君点落车窗，对着铁门旁一个对讲机打了个招呼，铁门才向两边滑开，车子开了进去。
赵亮心想:这样严密的安保，就算能混进最外面的围墙，要想再进这里可就难了。幸亏自己通过模拟操作，阴差阳错被带了进来，假如真是他和孙婉瑜来，根本进不来。看来，等今天出去了，要提醒孙婉瑜千万不要自己来了，免得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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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梁氏别墅的围墙里继续向前开了一段路，赵亮发现路两侧都种了很多罗汉松，树枝向四周开展或斜展，浓浓密密地挡住了向远方眺望的视线，像一堵墙一样掩护着里面的建筑。
好不容易罗汉松变稀少了，车子一转弯，才来到一所三层楼的大别墅前。
这幢别墅外型就和米国总统府一样，墙上还安装了金色的泛光灯，打在墙上，好像整个别墅镀了一层金，不知道白天，别墅墙上的本色是什么。
别墅前有一个古罗马风格的喷泉。喷泉里是三个天使模样的小孩，分别骑在三只海豚上，朝喷泉中间站立的一个女神喷水，那女神自己也肩扛着一个美丽的水瓶，瓶口的水正在汩汩流出。
围着喷泉一周，停着十几辆豪车，赵亮一眼就看出有一辆正是那次环球金融中心地下车库看见过、那个梁公子开的黄色保时捷911。
“不用怀疑了，这里肯定就是那个公子哥梁天佑住的别墅了。今晚，要好好注意，收集证据了。”
赵亮庆幸自己化了妆，白公子看来没认出来，梁公子应该也认不出自己上周五和几个同学大闹酒吧的事情吧。
夏敏君下车，也请赵亮他们三个下车。
东方小姐坐的离车门最近，第一个下车，打量一下环境，说:“哇，有钱真好！”
白羽、赵亮下车，也看看四周不说话，赵亮心里也在想“有钱真好呀，可以住在这个像公园一样的地方。”赵亮记得孙婉瑜表哥发来的照片上，还有一个游泳池，没有看见，不知道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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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跟我来。”夏敏君说完，腰肢轻摆，上了台阶，赵亮三个人也跟在后面。
江啸天飘在空中，对赵亮说:“这里应该就是梁公子住的地方了。进去以后，我四周活动，你尽量撑住时间哦，不要轻易离开。”
赵亮点点头，表示明白，难得能进来，一定要多待一会儿。
进了一楼大门，首先是一个小门厅，赵亮看墙上挂着几幅黑白照片，都是世界有名的摩天大楼，有迪拜塔、吉隆坡双子塔、纽约重建的世贸中心等。
黑白照片对比强烈的风格，配上高耸入云的大楼，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让人印象深刻。
再往里走，是个下沉式的大客厅，铺的是大理石地砖，空中挑高大约7米，中央天花板上垂下来一盏巨大的水晶灯，从大到小，共有七层，上千片小水晶，共同折射出耀眼光芒，把大客厅的四周全部照亮。
赵亮觉得单单这个夸张的水晶灯都要值几百万了，客厅里其他家具，像沙发、茶几、柜子也等都是名贵实木制作，价值不菲。
“请等一会儿，公司负责人马上就来。”
夏敏君刚说完，就听客厅远端一座宽大的楼梯上响起一阵笑声，有人高声道:“哈哈，我来了。敏君把股市高手给我请来了，我怎么能不早点下来呢？”
楼梯上响起许多人的脚步声，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油头粉面、西装革履、趾高气扬的男人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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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佑！”
赵亮再次看到这个梁公子，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对这个和刘鑫关系密切、可能与江啸天的死有重要关联的梁公子，还是觉得一股热血上涌，眼睛不由自主瞪大了一下。
他又迅速看了一下他身边的人，没有发现刘鑫，只有那个瘦麻秆等几个保镖、手下在。
“奇怪，夏敏君怎么不和刘鑫在一起，反而直接为这个梁公子做事了呢？”
第七十七章 重磅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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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佑从楼梯上走到客厅，笑着对夏敏君说:“快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实盘赛排名上的哪几位？”
“好的，这位是网名‘陌上柳絮飞’的白先生。”夏敏君这次先从模拟投资的第一名开始介绍了，把白羽放在首先讲。
“白先生看上去好年轻呀，是真的年纪较小，还是炒股使人变年轻了？”梁天佑一边打趣着说，一边伸出手来，要同白羽握手。
白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手，梁天佑不等他伸到位，已经直接拉住他手，上下摇了几下。
“这位是‘久富小将’赵先生。月度第一名。”
“哦，一看你就和久富证券有感情，连起的网名都和他们有关，哈哈。”
梁天佑又向赵亮伸过手来。
赵亮和他见过几次面了，只是梁公子不知道罢了。赵亮这次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双手握住梁天佑的手，用力一握，说:“您客气了，梁先生。”
梁天佑一愣，瞬间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问:“敏君，我特意嘱咐过你先不要介绍我名字吧，赵先生怎么知道我姓梁？”
“是呀，我可没说过呢，就为了保持一点神秘感，怎么赵先生猜出来了？”夏敏君在旁急忙撇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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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猛然醒悟过来，发现夏敏君的确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今天要见的人是谁，是自己已经认识了梁天佑，才脱口而出的。
夏敏君和白羽等人都好奇地看着赵亮，梁公子几个手下居然在慢慢向赵亮围了过来！
江啸天急得挡在赵亮面前，但是他怎么可能挡住别人呢？
赵亮连忙稳住心神，先是“哈哈哈”大笑三声。一般人若遇到尴尬的事情，先大笑几声，缓和气氛，然后再进行解释就好很多。
“西郊玫瑰花园是国内地产巨头梁氏集团开发的顶级别墅群，入住的都是企业大老板、跨国公司高管和一线明星，谁不知道呀。”
“而且我刚进这里时，还看到铁门上的梁氏集团标记，门厅里有世界著名大楼的照片，这都说明这里的主人一定和梁氏集团有关。”
“等看到您出现，没想到这么年轻，我记得新闻里有提过，梁氏集团的创始人有两位公子，所以斗胆猜了一下。没想到，真得猜中了，哈哈。”wenxueзч.net
赵亮缓缓说完，不忘附送一个自信满满的微笑，然后双眼看着梁公子。
梁公子也哈哈大笑起来，说:“不愧是股市高手，观察力真强！不错，这里就是梁氏集团在东方市的一所自有别墅。咱们家老爷子、我哥我姐来东方市，都会在这里招待朋友。”
“这位是梁氏集团的三公子，目前打算大举进军金融投资业，所以求贤若渴，今晚请三位来共襄盛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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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君不失时机地介绍梁天佑的背景，然后一指东方小姐，说:“这位是第三名，巾帼不让须眉的东方小姐，网名很有趣。请东方小姐自己介绍好吗？”
“我网名‘对着瘸腿使劲踹’……梁老板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别墅好漂亮。”东方小姐还是一副天真的样子，眼睛一闪一闪的，夸着梁氏集团的别墅。
第七十八章 人生如戏
梁天佑挠挠头，对着赵亮他们苦笑一声，说:“她又来了。几位，待会儿不管看到什么，到外面别乱说哈……”
赵亮好奇，门外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让这个有点浑不吝的梁公子都有点害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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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他就知道答案了，因为书房的门被人“砰”的一声，硬推开了！
门外进来一个“杀气腾腾”、“波涛汹涌”的女人，穿着一套紧身的白色晚礼服，浑身珠光宝气，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这张脸让赵亮看了差点惊叫出来，因为，她就是前几年挺火的电影女明星曾丽丽！
曾丽丽，东方市戏剧学院校花，还没毕业就参演了国内顶级导演的商业大片。虽然只是女三，但是凭借傲人的身材和无敌的青春气息，迅速蹿红。
其后连拍数部卖座大片，微博粉丝达到千万级别，妥妥地新一代小花，被人称为“小小迅”、“国际章的接班人”、“下一代巩女皇”。
人红是非多，很快各路狗仔接力上班，传出她连串绯闻，搞得圈子里各个导演的媳妇都视其为洪水猛兽。后面她嘴上又没有把门的，在一次电影节上，争夺“最佳女主角”失败，下来接受采访时，吐槽获奖的那位女明星“演技和脸蛋”都打了玻尿酸，这下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
随后，千万流量也不好使了，连续几部电影扑街，票房惨淡。赵亮听说她要转战真人秀节目了，没想到在梁公子的别墅里遇到了，看来曾丽丽的幕后金主爸爸就是梁天佑呀。
难怪梁公子要他们几个出去不要说，是怕狗仔队闻着味过来，干扰他精彩的生活吧。
夏敏君一见曾丽丽进来，就笑着站了起来。赵亮几个人被她带动，也不自觉站了起来，只有梁天佑还靠在自己的大椅子上没动。
曾丽丽先扫了书房里的几个人，眼光在赵亮和白羽身上没做停留，而是看了东方小姐很多眼。
东方小姐好奇地看着她，显然也是认出来了，但只是睁大眼睛没有喊出来。曾丽丽可能发现东方小姐姿色不如自己，便结束对她的扫视，又看向了夏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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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梁东说你在忙公事，原来是和夏小姐在一起呀。”
赵亮心说，这位怎么直接把我们三个人给忽略了，只说和夏小姐在一起了呢？他不知道，在像曾丽丽这样的女人眼里，只有美丽的女人和有钱的男人才会被看见，其他普通人在他们眼里基本就是粉丝数字和票房收入而已。
“曾小姐好久不见，您又变漂亮了！我也刚来不到半小时，见缝插针，和梁总汇报下业务。”
夏敏君不卑不亢地说，意思是只和梁天佑公事公办，让曾丽丽不要吃干醋。
“我哪里变漂亮了，也就是没事在家保养一下而已。还是夏小姐面子大，半夜了，还能和我们家梁公子谈‘公’事。”
曾丽丽一边说，一边走向梁天佑。
“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和你说了今晚有事嘛。”梁天佑坐在椅子上，苦着脸对她说。
门外梁公子手下见曾丽丽已经闯进去了，就把被她硬推开的门关了起来。赵亮眼尖，看见江啸天就在门外飘着，但是好像就是进不来这间书房。
“真古怪！”赵亮心里想着，但是没法和江啸天讲话，只能先站着，看向梁公子和曾丽丽。
“我来找你要人呀。你把宋导藏哪里去了？我听人说了，宋导看完影视基地的布景，就到你这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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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心想:“宋导？难道就是国内那个近几年很火的动作片导演？”
“你真是的。宋导在我这里也是谈业务嘛，我给他介绍了几个赞助商，人家正谈事呢。”
“介绍赞助商，是为了要拍那部新片吧？我也要演，你让他把女主角的位置留给我！”
曾丽丽已经走到梁天佑的身边，一低上半身，把手肘压在他肩膀上。赵亮清楚地看到她胸口鼓鼓囊囊的、呼之欲出，赶紧把视线转向其他地方。
“好了啦。”梁天佑一抖肩，把她的手肘弹开，不满地说:“人家下一部要拍的是战争片，都是男演员，只有一个女学生的角色，要送旗上前线，还要游泳，你别凑热闹了。”
“那好办呀，女学生演不了，你让宋导安排一个战地女记者，或者女护士呀，打仗总归要护士的嘛。”
“好了，我这还有正事呢，你先等会儿吧。”梁天佑被她搅得厌烦了，觉得在赵亮三个人面前谈这些实在不像样子，赶忙打断她的话。
“那敏君就先带白先生三位去客房休息吧，明天上午我们再聊。”
夏敏君知道曾丽丽要纠缠梁公子一段时间了，也想快点离开，便答应一声，起身对赵亮等人说:“请跟我走吧。”
赵亮和白羽都很快跟着她走向大门，东方小姐还瞪大两只眼睛，恋恋不舍地看曾丽丽拉着梁天佑地手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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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被她称为“元姐姐”的中年妇人假装生气，说:“又给我添麻烦了，这么晚，哪里给你找三个客房？要不把我的房间让出来？”
夏敏君忙脸上堆笑，一把抓住那妇人的手说:“姐姐是这里大大管家，找几个客房还不容易。要不你把我那间不常住的房间给这个姑娘，我去你房里挤挤？”
说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赵亮想这个叫元姐姐的人就是这间梁氏集团别墅的管家吧，看来夏敏君和她关系处得不错。
那元姐姐终于答应了给赵亮他们找房，一转身带他们从楼梯到了二楼。
赵亮左右看看，二楼是一条长廊贯穿东西，长廊两侧都是房门紧闭的房间，不知道梁天佑说的那个导演待在哪个小客厅里。
赵亮想起来这里旁边就是影视基地，看来这个宋导是来基地看景，打算拍什么战争电影，而那个曾丽丽打听到消息，赶来抢角色了。
对了，玫瑰花园里演员买了不少别墅，说不定曾丽丽也是住在这里的，所以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半夜还跑来。攵學3肆
元姐姐继续带他们上楼，到了三楼，连接楼梯的还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她把赵亮几个人带到东侧，说:“这里一共有四间客房，都有卫生间，你们要怎么住呢？”
“我住离楼梯最近的吧，这间可能比较吵，就不让你们住了。”赵亮已经看好三楼的环境了，要是江啸天需要活动的话，他最好占据三楼中心的位置，那离楼梯最近的一间房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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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抢先要了这间房，白羽和东方小姐也不勉强了，白羽要了赵亮对面的一间房，东方小姐要了远离楼梯的一间，就在白羽的隔壁。
“三位安心休息，好好考虑一下这个难得的机会。明天早上八点半我让人送早饭来，晚安。”夏敏君和三个人说完，就让各人回自己房间休息了，她自己和那元姐姐下楼去了。
赵亮进屋，忙关上门，研究了下，发现房门可以从里面锁起来。锁好以后，赵亮四处看看，这就是一个小套间，房间中有张双人床，看床垫的厚度应该睡着很舒服，还有一个能洗淋浴的卫生间。
走到窗边，赵亮拉开窗帘，下面居然有一个游泳池，而没有那个一下车看到的喷泉。
“我明白了，我们现在面对的是别墅另一侧，孙小姐发来的照片是从这边拍的，所以一开始没看见这个游泳池。”
深秋的时节，游泳池里当然没人游水，池边还亮着一串灯，把一汪碧波在水池中的荡漾映射得十分好看。
第七十九章 今夜无人入眠
赵亮看外面也没有人，远处的别墅群灯光基本都暗着，便把窗帘一拉，自己坐到床边，对江啸天说:“邪门了，梁公子那个书房，你进不去？”
“嗯，我一靠近那个书房，就像遇到一堵铜墙铁壁，怎么钻也钻不进去，但是我去隔壁的房间就没问题。我绕那个书房一圈，就是没找到进去的点。”
“奇怪了。那你应该也不知道梁天佑找我们说了啥，让你看看吧。”赵亮忙掏出那份协议，举在手里，给江啸天看。
江啸天仔细看完，点头说:“明白了，他这是自己找盘手了，有钱人呀。”
“那我怎么办？签不签？”
“其他两个小朋友签了吗？”
“他们都没签，说要考虑，那个东方小姐还说要和家里人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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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一千万元资金，按今晚模拟的情况看，你们三个假如一年内都能赚30%以上，就是三百万收益，三七分账，你们一年保守估算可以赚九十万。”
“而且梁氏集团肯定不止这些钱，表现好，他一定会多分配钱给你们。假设到最后给你们一个亿，那一年就是九百万的收入，这笔钱你们还没有风险，亏了不用赔，没理由不签呀。”
“但是，我觉得梁天佑有问题呀，万一他和你的死真有关系呢？”
“那你更要签了。你不签，下次怎么再接近他，调查他呢？还有那个夏敏君，她怎么和刘鑫分手了，也要找机会了解一下。”
“那我签了哦……”
“签吧。签完以后，你不能轻易去见婉瑜了，必须更加小心一些。另外，白羽和那东方小姐为什么不签？”
“突然面对这样一大笔钱，有点不知所措吧。”
“不对。”江啸天摸摸下巴说:“这两个人都不简单。那个白羽炒股水平不亚于我，甚至我在他那么小的年龄时，炒股水平还不如他呢。”
“那个东方小姐其实更难以琢磨，表面嘻嘻哈哈、二次元，其实关键时候一点不糊涂，这种人需要和家里人商量？”
“是呀，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莫非，他们都不想签？看不上这一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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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要不你再等等，我出去打探一下。”
“好的，那我等你回来，再商量一下。”
江啸天点了下头，马上就消失在墙壁里了。
赵亮忙了一晚，也累了。他今晚虽然没有走很多路，但是脑部运动量够大，不亚于在大学里和别人下了一盘长考的围棋。
他掏出手机，想了想，编了一条短信，发给孙婉瑜:“梁氏集团别墅难以接近，周六行动取消，等我消息。”
因为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一点，他也不指望孙婉瑜马上回复了，就在房间里找了一根充电线，给自己的手机充电了。
等过了一会儿，江啸天的脑袋从墙壁中穿了回来，赵亮忙迎过去问:“怎么样，他们两个在干什么？”
“我先去的白羽房间。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打电话，我只听了后半段，他说‘好的，师父，我明白了，我明天就回来。’然后把手机挂了。”
“师父？他有一个师父？”
第八十章 觅知音
赵亮慢慢接近旁边房间的窗户，偷偷伸出头去看。那房间里正灯光大亮，两个梁公子的手下正站在房间角落里，一张大皮沙发靠墙边，上面坐着两个男人，一个是梁天佑，正眯着眼睛，脑袋一晃一晃地。
另一个是个中年男人，头发留成板寸，精瘦的，看侧脸，正是近年来风头正劲的宋导演。他双眼注视着前方，手在自己的膝盖上不住敲着节拍，和着古筝的旋律拍打。
在他们面前的一个茶几上，放着几盘点心、水果，对面放着一张琴桌，正有着一位美女穿着民国女学生的衣服，在低头弹着古筝。她双手十指如葱，颤、按、滑、揉，多种手法变幻多样，经她素手弹拨，根根琴弦发出婉约流转的妙音神曲，着实好听。
赵亮看那弹琴女有点眼熟，但是她一直低着头，看不真切。等到一曲终于结束，梁天佑和那宋导同时叫好、鼓掌。
弹琴的美女笑吟吟抬起头来，说:“好久不弹了，有些生疏，请多包涵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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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这才看出这个美女居然是米家祺！
米家祺原本气质就有些古典美，前次在酒吧见到时，她化着浓妆，和当年在高中时差别很大。后来在医院又一次见到，她则是不化妆的素颜打扮。
今晚，她则是化着淡妆，既有精致的妆容，又不过分妖艳，和曾丽丽那种有些“霸道”的美完全不同，是种“小家碧玉”般婉约的美。
“怎么样，宋导，我们家祺弹得不错吧，要是在你的电影里，也加上一段，那效果肯定没得说！”
梁天佑居然在替米家祺说话，替她要电影角色。
那宋导一笑说:“米小姐演奏得当然不错，不过，梁公子，电影可不是音乐会呀，观众买票不是为了看古筝表演滴。”
“唉，我知道，还要看演技嘛，让家祺给你来一段，宋导给把把关！”
梁天佑说完，向两个站着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个人马上来把古筝和琴桌搬走了。
赵亮猜这两个就是送夜宵的，他们进来后看来也没法及时退走，被留下来干活了。
米家祺缓缓站起，赵亮好奇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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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米家祺安静了一会儿，眼睛里突然流下两行热泪，朱唇轻启，说道:“我一个人，静悄悄的独坐在桌前。院子里，连风吹树叶的声音也没有。这时候，你睡了没有？你的呼吸均匀吗？你的灵魂暂时平安吗？”
“你知不知道，我正含着两眼热泪在这深夜里和你说话？萍，你应该知道我是怎样得爱你！我把我的爱，我的肉，我的灵魂，我的整个儿都给了你！而你，却撒手走了！”
“我们本该共同行走，去寻找光明，可你，把我留给了黑暗！这在无形中是一把杀我的刀，你忍心吗？”
“今晚要是有一杯毒药在镜旁，我或许早已在极乐世界里了。醒来的时候，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瞪着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拦我？我真的不掂恋这行尸的生命！……”
米家祺的声音娓娓道来，像是述说着对恋人的不舍之情，那幽怨有带着深情的模样，将一个苦求爱情而不得的女人描绘得入木三分。赵亮在外面阳台上都听得感动不已，真没想到米家祺演技如此了得。
“好！这是《雷雨》里繁漪的一段独白，非常好！”宋导听完，激动地挺直了身体，连连鼓掌。
“哈哈，还是宋导懂艺术。怎么样，这样多才多艺的新人，你不考虑考虑？曾丽丽找过你了是吗，随便给她一个角色，几个镜头就好了，这个家祺才是我请你来，要向你隆重介绍的。”
“好是挺好的，就是我这下一部片子是战争片，这女性角色本来就不多，就算有，镜头和台词也少呀。为什么不找找冯导、徐导，他们拍喜剧片的，女角色多。”
“唉，他们那套模式不吃香了嘛，冯导连拍了几部片子都扑街了，他的老板王叔不是脸都绿了？哈哈哈，我觉得宋导才是未来，投你的片子，准没错。”
“只要宋导给小米一个机会，我出这个数！”梁天佑伸出五个手指，赵亮也不知道这个是代表多少钱，反正那宋导看上去挺心动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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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家祺冷冷地说，旁边的人群里发出一阵低低的笑声，赵亮他们都明白这是曾丽丽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道具，可见这位大明星平时的演技实在不咋地，都要靠“道具”辅助。
曾丽丽气得脸色煞白，要不是看在米家祺手里宝剑的份上，早就冲上来了。
“不服？好办呀，宋导都给我们机会了，后面就上‘战场’好好演戏呗，不过可别想着买水军，给自己刷流量，打压其他人。万一被梁公子查出来了，以后可就再没机会喽……”
米家祺看出曾丽丽不服气的样子，也知道刚才徐翠蝶说的粉丝团、票房什么的，其实是威胁要宣扬米家祺的负面消息，所以先在这里把话说死。
“哼，和我比演技，我得最受欢迎女艺人奖的时候，你还在弹那个破琴呢！”曾丽丽终于不躲在后面了，向前跨了一步，说:“徐姐，我们走！天佑，你好好等着我的新戏吧！”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让曾丽丽和她的经纪人走。曾丽丽拿出电影节走红毯的劲头，昂首阔步地走了出去，也算保持了当红女明星的气魄。
“哇！”米家祺等她刚走，突然把剑一垂，眼睛一红，扑到梁天佑的怀里，嘤嘤地哭着说:“吓死我了，一早就来了两只母老虎，不知道想干什么，还好我看到房间墙上挂了一把宝剑，就拿出来防身，否则天晓得会怎么样了？”
梁天佑拍着她的后背，一连声安慰说:“不要怕，小心肝，有我在，谅她们也不敢怎么样。好了好了，都没事了……”
米家祺一边撒娇，一边把梁天佑往房间里拉，不一会儿就把梁天佑拉到房里去了。
房门一关，元姐姐咳嗽几声，对大家说:“都做自己事情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出去乱说，要是被我知道了，立刻执行家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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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立刻穿了过去，赵亮看不见里面的情况，慢慢端着酒杯，假装看舞池边上的美女，其实缓缓地向包房门走去。
“站住，别过来！”包房门口留了两个梁天佑的保镖，拦着他不让继续往里走了。
赵亮耸耸肩，嘴里说着:“洗手间在哪里呀？”只能走开了。
包房里，江啸天飘在空中，仿佛天使又好像上帝一般，俯视着下面的一切。
梁天佑大马金刀地坐在中间的沙发上，夏敏君陪着他坐在旁边，刘鑫被两个人夹着，坐在梁天佑对面的一个小凳子上，不过脸上依旧保持着风度。
“梁公子，今晚你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吗？”刘鑫不看夏敏君，眼睛只盯着梁天佑看。
“哈，有什么事嘛。”梁天佑仰头一笑，吐了口烟:“刘总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上个星期答应我的事情，怎么这么快就忘了？！”
“没忘，还记着呢。”
“那你干嘛明知故问。是谁保证不再亏钱了？把公子我的钱当自己眼珠一样保护好的？妈的，你就是这样保护的？这几天又亏了这么多！”
梁天佑说完，气愤地把手上的烟头向刘鑫弹过去。刘鑫一躲，冒着火星的烟头从他耳旁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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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两个人看没弹到他，居然拔出拳头，狠狠打了他几下，嘴里喊着:“别动！让你别动！”
夏敏君好像无动于衷，让旁边的人也递给她一根烟，点了自顾自地抽了起来。
“你说！打算怎么赔我？！”梁天佑吼道。
“梁公子，何必呢。”刘鑫推开旁边的两个人，正了正衣服，不卑不亢地说:“这几天整个市场都不好做，都在跌。不过，这也就是技术调整，很快会拉回来的。”
“放屁！这话我都听你说了八百遍了。妈的，人家跌你跟着跌，人家涨也没看见你跟着涨呀。你是不是故意给我输钱？！”
“梁公子，你这就是开玩笑了，我刘某人凭良心吃饭，故意坑朋友的事情绝不会做的！其实，我马上就要重新赚钱了！”
“又要骗我？给我打！”梁天佑嘴巴一动，又跳过来几个人，准备打刘鑫。
刘鑫弯下腰，手往前一举，大喊道:“我明天就可以赚10%！”
梁天佑手下的几个人一愣，夏敏君此时在旁边叫了一声:“停！老是打打杀杀的。公子，你听听他说什么吧，要是不靠谱，再打也不迟嘛。”她双手抱住梁天佑的胳膊使劲摇了几下，还抛了几个媚眼过去。
梁天佑一挥手，说:“那先等等，看他怎么赚10%。”
第一二一章 夜盘神手
江啸天看着刘鑫，觉得他很是可怜。被梁天佑等一等人围着，像非洲草原上陷入鬣狗包围的猎物。
他当初拒绝梁天佑市值管理计划时，就是隐隐约约觉得梁天佑这种人只可同富贵、不可共患难，一旦产生经济纠纷，绝对会非常麻烦。
现在，昔日的合作人刘鑫被梁天佑包围着，也让江啸天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当初两个人在校园的操场旁、在宿舍里畅谈未来，都是意气风发。没想到，现在一个人已经成了魂灵，另一个也陷入了重重包围。
江啸天叹口气，同时也好奇刘鑫凭什么能保证明天能赚10%？
刘鑫直了直腰，说:“市场上千变万化，没有哪种策略敢说永远有效的。一旦发现原来的策略失效了，就进行新策略的开发好了。”
“这几天，我根据最新的市场变化，已经研究出了一种新的交易策略。今晚，在办公室跑了一下回撤，非常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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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这话我都听出老茧了。又是新策略，等到实际一做，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次不一样！我已经验证过了，胜率、盈亏比、信号出现频率都很平衡。堪称是一个完美的策略！”
刘鑫说着这话，眼睛里放出激动的目光，整个人也容光焕发起来。
“不信的话，我可以在夜盘上展示给你看！”
“夜盘？什么是夜盘？”梁天佑没听懂。
“夜盘就是国内期货市场在晚上给投资者继续交易的盘面。因为有些期货品种在欧美市场交易的时候，是我们的晚上。如果没有夜盘一起交易，如果外盘期货价格发生重大行情，国内价格不能及时波动，就会在次日开盘时发生跳空，投资者根本没有机会止损，极易爆仓。”
“有了夜盘，投资者晚上也能操作了，与外盘联动交易。我可以用自己的期货账号，演示几个交易给你看。这样就是实盘表现，不是回测数据了。”
刘鑫说完，掏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一个期货的交易软件，登录自己的期货账户，展示给梁天佑看。
有人接过他的手机，走到梁天佑面前，江啸天飘过去，一看是沪镍的夜盘界面。
镍期货的夜盘交易时间是晚上九点开始，到次日凌晨一点。除了国内市场，国际市场上伦敦交易所的镍期货合约也十分活跃，所以镍的夜盘往往波动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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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机给我，我操作给你们看。”
梁天佑让人把手机还给刘鑫，他接过来，时间已经快到九点了。等到一开盘，镍就向下低开，价格跌破20万元大关。镍期货的期货公司保证金是25%,刘鑫低头盘算了一下，就用50万元，开了10手空单。
镍的价格很快跌到19.8万元，刘鑫做了一次平仓，赚了2万，就是4%。
刘鑫把获利的数据展示给梁天佑看，说:“看，我不过才用了十几分钟，就用新策略赚了4%，当天这样反复几次，不就能赚10%了？”
镍是期货市场上有名的投机品种，波动超过1%的日数非常多，所以是很多期货投机客交易的活跃品种。
梁天佑一看刘鑫果然很轻松赚了钱，脸色也好点了，说:“那你今晚先给我慢慢操作，我倒要看看你一晚上，能赚多少钱。来，我们喝酒，唱歌！”
梁天佑的包房里立刻被喊进来几个妙龄的姑娘，然后出现了酒瓶开启、ktv歌唱的声音，梁天佑扯着嗓子开始唱:“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可怜刘鑫就在这种噪音分贝达到100以上的环境里，捧着手机在一旁交易。
江啸天看了一会儿，飘了出来。赵亮在外面见他迟迟没出来，已经急死了，光酒都喝了三瓶了，看着酒吧里日益增多的人头，百无聊赖。
一见他出来，赶紧问他里面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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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里声音嘈杂，也没人关注赵亮在对着天空讲话。本来，酒吧里就有不少奇怪的人、奇怪的事，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江啸天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赵亮眉头一皱，说:“刘鑫一下子这么神了？一出手就能赚4%，一晚上能赚10%，那他不是也成股神了？”
“我也很好奇，不过看他的样子，的确不是蒙的。每次下单前，他都要默默算一些时间，明显是在计算什么公式。他也不是每次都赚，但是我看他胜率在70%左右，所以一直能保持本金的增长。”
“那会不会是从大史u盘里发现的新策略？”
“有可能。刘鑫被带走前，和夏敏君在办公室捣鼓了半天，可能就是研究他的新策略。刘鑫本来就聪明，很可能是看懂了大史的思路，加上他自己以往的心得，今晚小试牛刀，在梁天佑面前拼死露了一手。”
“那梁天佑就会重新相信他，放他走?”
“你先别急，我再去看看。”
江啸天说完，重新穿入那包房，只留赵亮一个人在外面继续随意跟着音乐摆动着自己的身体。
江啸天刚进去，就看见刘鑫已经站起来了，骄傲地对梁天佑说:“梁公子，10%已经做到了，你这下可以相信继续和我合作，是正确的选择了吗？”
梁天佑一挥手，让手下人把音乐停了，仔细看看刘鑫的手机，那里面显示今晚刘鑫一共交易了八次，六次盈利，两次亏损，最后盈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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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刘总果然厉害，一晚上就10%，这样做下去，不是几天就能翻倍了？”
夏敏君在旁边故意敲边鼓，替刘鑫说话。
“恩，刘总看来重新调整好了。那我还是可以继续支持你的，不过……”梁天佑冷笑一声说:“请刘总明天开始，去我那里做交易，我派人好好照顾刘总的起居，好让刘总心无旁骛、一心一意好好赚钱！”
“梁公子，你这就不必了吧，我现在在自己公司做交易蛮好的。”
“呵呵，刘总，你不觉得你那里风水不太好吗？自从你搬进去，就没看见你赚钱，所以请刘总配合一下，去我那里山清水秀的地方待一段时间。没关系，把我的钱翻一倍，我就让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梁天佑说完，一挥手，梁东带着两个人靠了上来，“请吧，刘总！”
梁东向着大门冷冷地一摆手。
“去哪里？”
“真麻烦。实话告诉你吧，去我梁氏集团的养心谷山庄。放心，那里吃得是绿色有机食品、喝的是几十元一瓶的高级矿泉水、睡的是几十万一张的床垫，还有做过空姐的服务员照顾，比在这个地方强。”
梁天佑住嘴不高兴说了，又拿起话筒，让手下人帮他点一首《武家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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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刘总，何必敬酒不吃、吃罚酒呢。”梁东皮笑肉不笑地说。
“好，我去。不过梁公子，你答应我，只要我帮你委托的资金翻倍了，你就放我回来！”
“行行，答应你了。”梁天佑懒懒地一挥手，嘴里开始唱起来:“啊啊啊，我的妻,王氏宝钏。可怜你守在寒窑;可怜你孤孤单单,苦等我薛男平贵……”
第一二二章 敌友难分
包房门打开，刘鑫无可奈何地走了出来，后面跟着梁公子的几个手下，“护送”他一路走了出去。
赵亮在远处人群中看到这一幕，不知道刘鑫到底是达到10%的盈利目标了没有。再看江啸天出来了，赶紧迎了过去。
江啸天说:“走吧，刘鑫被梁天佑软禁起来了，短时间回不来了。”
“啊，怎么回事？他输了，没做到10%？”
“做到了。”江啸天把刚才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赵亮。
“他本来投资水平也不差，今晚在梁天佑的压力之下，加上研究了大史的新策略，加了期货杠杆，成功达到了10%，为自己博得了一线生机。”:魰斈叁4
“假如他没有加杠杆，也就是赚2%-3%吧。我看他一开始全仓做空的时候，也是挺紧张的。”
“那我们后面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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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查下梁天佑说的那个养心谷山庄在哪里？看看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赵亮答应一声，坐在一边，上网搜了下“养心谷山庄”，看到结果后，不禁感慨一声:“好美！”
原来这山庄是建在一条山谷中，里面本来有一眼温泉，后来被梁氏集团收购，围绕那温泉，建了一个豪华度假村，各种休闲设施应有尽有，配上四周青山绿水、温泉汩汩，别提有多漂亮了，真像人间仙境一般。
“美是挺美的，不过要是被软禁在那里，也无心欣赏风景了。”江啸天笑着说。
又过了很久，梁天佑那个包房门一直没打开，江啸天进去看了几次，只见梁天佑都是在里面花天酒地，也就不待着了。
赵亮看看快午夜了，怕赶不上地铁，也就买单离开酒吧出来了。
走在路上，赵亮低声和江啸天商量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我本来以为刘鑫和梁天佑关系很好，我的死也是他们两个联手搞出来的，但是现在看看他们两个彼此也相互提防，经济合作关系更多一些。”江啸天说。
“我倒是在想今晚突然出现的那个抢夏敏君的黑影是谁？”赵亮提出自己的思路。
“也是梁天佑派来的？不太像，听你说的今晚包房里的情况，梁天佑好像真不知道夏敏君去过刘鑫的办公室。所以这个黑影可能是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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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谁呢？”江啸天手抱着胸问。
“这个人跑到陶然投资门口抢包，会不会也和我们一样，是在调查刘鑫和夏敏君的？”赵亮问。
赵亮和江啸天同时陷入了沉思，直到坐着地铁回到出租屋内，也没有讨论出什么头绪。
第二天是周三，股市经过前两天的大跌，今天的走势相对平稳些。赵亮上午也没怎么看盘，就先约了孙婉瑜出来，在一家生意一般的咖啡店里碰头。
赵亮见了孙婉瑜后，把昨晚的经过和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遍，孙婉瑜听后，也是大为惊讶。
“没想到刘鑫被梁天佑软禁起来了。我们要不要也去下那个养心谷？”
“去吧，我觉得刘鑫这条线不能断。而且，现在他和梁天佑关系接近破裂，很可能是我们查明真相的契机！”
第一二三章 姐弟聚餐
赵亮和江啸天都觉得有必要去一趟养心谷，毕竟梁天佑在东方市的玫瑰花园别墅安保严格，不太好进入。而冒充成游客去住养心谷山庄，则可以借机接近一下刘鑫。
只是订山庄的客房，需要用自己的身份证入住，这点恐怕又会留下痕迹，毕竟那山庄是梁氏集团的产业，保不齐梁天佑就能知道赵亮和孙婉瑜的信息。
关于这点，赵亮和孙婉瑜商议，还是要想个妥帖的办法。
另外，夏敏君遭到抢夺的事情，赵亮也和孙婉瑜说了。孙婉瑜微睁小口，吃惊地说:“怎么会有人突然来抢她的包？她的包里有什么呢？”
“我后来没在刘鑫办公室里，看见大史的那个u盘，有可能在那包里。另外，夏敏君的包里应该也有什么钱包、化妆品，或者我们不知道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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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夏敏君没有选择报警，而是马上赶去酒吧，从侧面掩护刘鑫了，所以就不知道她包里到底有什么了。”
孙婉瑜靠在椅子上，喝了几口咖啡，说:“没想到昨晚出了这么多事，你真是辛苦了，可惜我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让你去冒险。”
“没关系的，啸天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了早点查明真相，冒这点险也是应该的。”
赵亮和孙婉瑜继续商量下去，江啸天也在一边出着主意，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只能先看后面能不能接近刘鑫了。
正讨论着，赵亮手机一响，白洁发来一个定位，附带消息说是她弟弟白羽要请她吃饭，白洁想问问赵亮有没有空一起去。
未来小舅子请吃饭，赵亮自然不敢说不去，何况一天没见白洁，赵亮也很想她，便答应了下来。
赵亮和孙婉瑜告别后，打车来到白羽定的一家日料店里。这里都是一个个小包间，客人脱了鞋子，坐在日式榻榻米上吃饭，鞋子被放在榻榻米地板下。
白洁已经到了，正和白羽面对面地聊天。看见赵亮低着头进来，对着他一笑，然后和白羽说:“这是赵亮，你上次应该见过的哦。”
“当然，亮哥好！上次亮哥对于股票的一番见解，让我眼界大开，印象很深呢。姐姐，最近有没有听亮哥的介绍，买点股票？”
白羽对着赵亮客客气气地打着招呼。赵亮还担心，怕他认出了自己就是上周五那个也去参加陶然投资宴会的人，不过看白羽的眼神，好像是没有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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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的易容术还是有点效果的。”赵亮心里暗暗得意。
白洁说:“我忙得要死，哪里有空投资。”她把这次白云药业子公司上市招标会的事情告诉了白羽，听得白羽连连称奇。
赵亮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和他们姐弟俩聊天，看白羽没有说上周五陶然投资的事情，只说一些学校里的趣闻。
“白羽，你怎么今天想起请老姐吃饭了？”
“姐，这不刚去一个公司实习，过了一个月，拿到了实习津贴，看姐这段时间累坏了，所以请姐和亮哥吃点好的。”
“可以呀，实习津贴有多少呀？够付这顿饭钱吗？”白洁直白地问道。
赵亮在旁心想:你弟弟在股市里赚得不少，可能一天的收入都赶上你一个月了。
“姐，你放心，津贴肯定够付账单，来，吃。”
“白羽，你是在什么公司实习呀？”赵亮问。
“在一家基金公司，叫领先基金，亮哥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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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现在在的券商，那就是啥都干，但是感觉啥都不专。理财，干不过公募、私募；融资，干不过银行、信托，真正最有竞争力的还是投行部门。国内注册制一来，ipo、并购、非公开发行等股权融资业务的监管门槛会降低很多，业务点也多，但是缺点就是周期长，姐都不知道能不能干到35岁了。”
白羽点点头，敬了白洁一杯清酒，然后放下酒杯问:“那私募呢？姐你觉得干私募前景怎么样？”
赵亮看他的眼神，感觉这个问题其实他已经想问了很久了，便看向白洁，看她怎么说。
白洁喝了口酒，说:“从我现在看，不建议刚毕业的学生马上就进入私募。别看现在存续私募基金规模达20万亿元，其中一半是私募股权投资基金，然后是创业投资基金，占私募基金总规模的11.18%。做证券投资的基金大约是30%左右。”
“现在国内的私募，更像是其他金融机构人才二次就业的蓄水池，从银行、公募、证券出来的人，很多最终流向就是私募。但是私募因为单个公司的人员太少，管理上有很多不规范的地方，很容易出现各种意想不到的问题，有些私募甚至几年都没什么大业务，也看不到良好的资金循环，对刚毕业的人来说，还是先找一个相对管理规范的平台，以后有了自己的资源，再去私募变现比较好。”
第一二四章 摊牌
白羽听了姐姐白洁的话，若有所思，说:“我明白了，我以后计划先进入一家管理规范的公司，先熟悉各种金融业务，然后再考虑其他发展方向。”
白洁一笑说:“那姐姐以后等你的好消息了。”
三个人又说说笑笑讲了一会儿，天南地北，闲聊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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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会儿，白洁起身去洗手间，包房里只剩下赵亮和白羽，江啸天也已经无聊地回笔记本里去了。
白羽突然看着赵亮，轻轻一笑说:“亮哥炒股果然厉害，久富小将名不虚传呀。”
赵亮正夹着一块鲷鱼刺身，一听这话，心里微微一震，但是脸上没有丝毫慌乱，把刺身一口吃下，然后笑着说:“陌上柳絮飞白羽，你的昵称也很有意境啊。”
两个人相视一笑，赵亮问:“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在爵士饭店吃饭时，还不能确定，只是觉得有点像你。后来游艇上公布成绩了，就正式确定是你了，因为早就领教过你的炒股理念，那个成绩和你的水平很接近。”
“那为什么不在后面和我相认呢？”
“因为要保持公正呀。假如别人知道我们是认识的，说不定就会生出什么枝节出来，那几个边先生、英先生和东方小姐都不是省油的灯。”
赵亮一笑，回想起几次白羽看自己的眼神，是有点和别人不太一样，所以当时应该就已经认出了。
“你后面怎么不签约呢？看不上那些钱？”
“说看不上，实在是高抬我了。我后来和师父打了电话，说了情况，我师父建议我不要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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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管理几十万的资金和管理一千万的资金，性质是完全不一样的。小资金掉头快，抓到一波行情，就表现比较好看。一千万的资金，收益肯定不如小资金这么明显。当然，大资金长期抗风险的能力肯定会强。”
“第二，梁氏集团的资金带有产业资本的背景，和金融资本的运行逻辑是不一样的。别看梁公子说的好听，一旦有段时间亏损、甚至不盈利，他未必能真的不在乎。到时候，我一个大学在读的学生，根本就处于弱势地位，会十分被动的。”
赵亮点点头，心里觉得白羽的师父所说十分正确，看看刘鑫现在的囧境就是这样，说是金融奴隶也不为过。
“我师父还说，未来会安排我逐步接手基金投资工作的，不必急于一时。每一个看上去免费的面包，其实，命运都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不过，这个也是和我个人情况有关，作出的决定，亮哥你魄力还是挺大的，敢和他签约，我也是挺佩服的。“
赵亮苦笑一声，心想:你们那些顾虑我也想过，只是为了查明江啸天的死亡真相，不得不去虎口谋皮而已。
不过，他心里管心里想，嘴上还是只能言不由衷地说:“对我来说，这可能是不错的机会。我自己的资金量毕竟少，现在股市又过了出现超级大牛市的阶段，以后要想多赚钱，只有加大自己的资金量了。所以，我签约了。”
“当然，风险也是我必须控制，这几天我就一直没建仓，只做逆回购现金管理。”
“哦，那亮哥你很厉害呀，资金一下子膨胀这么多，还能稳住阵脚，不急不慌的。”
“对了，我和师父说起过你，我师父对你也很有兴趣，你有没有空，一起和我去找他聊聊？”白羽笑着说。
第一二五章 世外高人
赵亮非常惊讶于白羽的这个提议，他没想到白羽的师父想见他。当然，他也明白，真正引起他师父兴趣的，其实还是江啸天这个股神。
他抬头看看，发现江啸天不在空中飘着。他用手捂住嘴，狠狠咳嗽了几下，还偷偷摇了摇怀里的《股神笔记》，终于把江啸天给重新摇晃出来了。
“怎么了？你们吃东西，我又吃不到，休息一会儿也不行呀？”江啸天好像没听到刚才两个人的对话，出来后还一脸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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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你已经知道我那晚也在梁氏别墅了，你的师父真得想见我？我要不要去呢？”赵亮假装重复白羽的问话，其实是说给江啸天听。
“是呀。我师父觉得你这样的人投资理念和他比较相近，想找你聊聊。”白羽不明所以，又解释了一遍。
江啸天这下明白了，他点点头，说:“好吧。能和高手交流，当然挺好的，说不定可以开拓我们的投资思路呢。”
赵亮听他答应了，也就点头同意了。
正说着，白洁上完洗手间回来了。她说自己下午还要赶回去，撰写神剑生物的上市材料，就要先走了。白羽请赵亮和他一起走，白洁还好奇呢。一问才知道他们两个人已经约了要去见白羽师父，白洁看他们关系提升得如此快，也很开心。
白羽打了一部车，载着赵亮向东方市的一处滨江地带驶去。
东方市近几年把市中心沿江地带全部打通，建设了两条长达几十公里的绿化带，像两条绿色的长廊，铺在江边，给市民提供了很好的休闲娱乐场所。
相应地，这些绿化带的旁边，新建的商品房都是豪宅，随便一套都是千万级别的。
白羽去的地方，是其中一段新建成的滨江地带住宅区，赵亮一眼就看出虽然楼层都不高，但都是新近流行的叠墅结构。就是一共四层，下面第一、二层是一套下别墅，上面第三、四层又是一套上别墅。
叠墅户型面积大多在200-300平方左右，每一户住宅都具备别墅的一切因素，从外观上看像一套别墅。下层也有花园，上层则有屋顶花园，具有独门独院、独立扶梯、超大露台、私家庭院、多重花园等设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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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下了车，走在绿草如茵的小区里，赵亮仿佛走进了一处精致的公园。里面人车分离，行人和小孩可以大胆地在小区路面玩耍，时不时的，还有小鸟在花丛中飞起飞落。若非亲眼看见，赵亮实在没想到闹市中，还有这一方的静土。
白羽带赵亮来到一幢别墅的院门前，按了门铃，门上一个显示器一亮，白羽毕恭毕敬地说:“老师在吗？”:魰斈叁4
“白羽呀，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一股温和的男声在显示器里传来。
“老师，我带了上次和你说过的那位实盘赛第一名‘久富小将’来和你聊聊。”
“好呀，我这正好新得了一点茶叶，你们可以来尝尝。”
说完，别墅门一响，自动打开，白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带赵亮进去了。
里面真是别有洞天。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不大的院落，但是装修的非常精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从一片绿草地中穿过，自门口通向前面一楼的大门。
赵亮走在小径上，看靠墙还有一方浅浅的水池，下面铺着黑色的大理石，在水池上安放着一尊水月观音像。
那观音头戴宝冠，双目向下，端庄慈祥，气质高雅。右腿支起，左腿下垂，右臂放在右膝上，神态优美。观音胸前及衣裙上雕饰着联珠璎珞，通体细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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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亮看着观音像，白羽介绍说:“你别看现在是白天，这只是一尊普通的佛像，假如夜晚有月亮，就会倒映在这水池上，观音的双眼正看着面前的月影，十分优雅。”
赵亮听了，点点头，脑海里想象出一轮明月挂在天边，而观音优雅地看着水中倒影的模样。
走到一楼大厅里，赵亮见这里虽然没有梁氏别墅的空间那么大，但是一套中式家具摆放合理，人站在其中，更觉得温馨。
“哈哈。贵宾上门，请恕我迎接来迟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一个穿着中式白纱对襟衣服的中年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人笑着走到赵亮、白羽面前。白羽忙介绍说:“师父，这是我和你说起过的赵亮，上月久富实盘赛的第一名。”
“亮哥，这是我师父高诚。”
赵亮觉得“高诚”这名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见过，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中年男子高诚却上下打量着赵亮，笑着说:“呵呵，白羽和我说这次的冠军是个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我还不肯相信呢，没想到果真如此，真是后生可畏呀。”
“那是，师父，亮哥投资也非常老道，我在模拟的时候，又差点输给他。”
“不敢，不敢。模拟盘还是白羽你得第一的，我还不够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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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客气了。”高诚说:“大家都是以股会友，难得一聚，我在‘驻风亭’里，已经放了一壶香茗，先移步，去那里坐坐吧。”
高诚一转身，带着赵亮、白羽便走。穿过一楼客厅，来到别墅的背面。
只见这里种了一大片翠竹，竹子根根挺立，竹叶随微风轻轻摇曳。在翠竹环抱中，修了一个小亭子，匾额上写“驻风亭”三个字，里面有一方石桌，四张石凳。
“没想到这里还有一片竹林、一个小亭，这主人品味不俗。”江啸天在旁赞叹道。
赵亮同意他的看法，他也见过不少有钱的家了。像梁天佑的别墅、刘鑫的家，那都是看上去如同宾馆一样的装修，但是看不出主人有什么自己的品味，只是把一堆名牌弄回家里。
而这位高诚的别墅，却透着主人不同一般的个人风格，赵亮心说:“这才是生活。”
三个人坐下，高诚取出一套竹制的茶具，水壶加热，烧开一壶开水，然后经过烫杯温壶、拨茶入壶、洗茶、冲泡等步骤为赵亮、白羽各倒了一杯茶。
第一二六章 侧面了解
“听说赵先生年纪也不大，是吗？”高诚问。
“是的。”赵亮知道白羽一定和高诚介绍过自己，干脆大方地说:“其实我毕业后来东方市也不久。”
“是呀，看到你们，就让我想起自己几十年前刚毕业的样子，对未来充满了自信，斗志昂扬，像八九点钟的太阳。”高诚笑着说。
“那赵先生是什么时候开始投资股市的？”他又问道。
赵亮这下觉得有点犯难，实话……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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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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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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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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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二七章 神秘礼物
“是呀，而且之前据说他们产品业绩还挺不错的，江啸天江总应该是意气风发，没什么理由主动失联。”高诚说。
“那对于他们公司的副总刘鑫，你知道的多吗？”
“知道的不多，也一般吧。感觉上更沉稳一些，听说是江啸天江总的大学学长。”
赵亮见高诚对江啸天等人的确了解不多，便打算换个话题了。
正在这时，别墅外，一个保安拉着一辆蓝色的拖车，上……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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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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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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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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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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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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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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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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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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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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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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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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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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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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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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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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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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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看不见的敌人
高诚和白羽看得眼睛都直了，但是全都忍住，没说话。等到赵亮长出一口气，说:“好了，应该没问题了。”白羽才说:“亮哥，怎么回事？”
“我不小心摔了这雕像后，发现它肚子里有奇怪的东西，所以挖出来看看，这个好像是个窃听器，具体是什么，我还要找朋友鉴定一下。”
赵亮说完，拿出自己手机，对着那装置拍了几个不同角度的照片。
“窃听器？！”白羽非常惊讶，普……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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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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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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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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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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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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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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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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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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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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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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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二九章 商票陷阱
赵亮在外面找了家饭店，简单吃了点晚饭。吃饭的时候，看了下今天白天的股市情况。
今天是下跌中继反弹的行情，上午的时候大盘一度反弹2%，但是到了下午，又逐级回落了，最后收了一根有上影线的小阳线。
赵亮认为趋势还是走坏了，现在只是头部确认过程，不可轻易进入，江啸天同意他的见解。
“是的，很多人，尤其是死多头，喜欢一跌就买，认为千金难买牛回头，往往……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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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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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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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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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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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三O章 兄弟告别
“你说的这两个人好像也是上月实盘赛排名靠前的人吧？”
林旺对这两个人有点印象，打开自己的手机，看看久富证券的内网，然后说:“陌上柳絮飞这周收益也下滑了，不过另一个收益还有小幅增加呢。”
赵亮心想白羽的水平不会差，就算下滑一些成绩，估计也能守住。就是那个东方小姐居然收益还在增加，倒是让他没想到，他倒是有点好奇这位东方小姐怎么如此厉害了。
“谢……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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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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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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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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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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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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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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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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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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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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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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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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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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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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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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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章 入住养心谷
秋季是最适宜外出旅游的季节，因为天气不冷不热，很是凉爽。
看的方面，山间的植物则显现出不同的色彩，有的叶子已经变成红色，像一团烈火，有的叶子泛成金黄，在风中摇曳，还有的树木坚持着原本的绿色，像战士在护卫山林。
吃的方面，各地的美味也都在丰收，一道道美食可以摆上桌来。江南水乡的大闸蟹、池塘里挖出来的藕，海边渔船捕获的大黄鱼、梭子蟹，农村大灶台烧的栗子走地鸡、……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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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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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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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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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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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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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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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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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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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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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三二章 熟悉环境
赵亮看着那片山坡，由于距离较远，只能看见大概轮廓，里面是不是有人，还看不清楚。
房间里还有一本山庄地图，他拿过来，看了看，基本了解了这里的布局，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把《股神笔记》拿来出来，放在腰带包里，稍微洗漱一下，就出了房间。
“我们先看下这里各个楼层的房间吧。”江啸天说着，让赵亮在酒店的每层走了一遍，他则穿到其他房间去，快速看看有没有刘鑫的痕迹。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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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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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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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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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三三章 讨债大军
“红旗”车队一共是六辆车，一路上行，过了保安的警戒线，停在了一个路口，那路口十字交叉，共有四间别墅分别立在路边。
车子停稳，第三辆车下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深色西服，留着大背头，一双眼睛环顾四周。
第四辆车下来一个穿礼服的女人，看样子也是三十几岁，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笑着和身后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讲着话。
第五辆车，车门一开，一个熟悉的男……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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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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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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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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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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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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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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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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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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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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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行动计划
刚刚还喧闹不已的山庄大堂，一下子恢复了平静，大堂经理指挥着员工把弄乱的绿植、座椅等酒店设施恢复原样。
不一会儿，大堂里的环境看上去就和那些讨债的人没来过一样。
赵亮暗暗心想: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时候热热闹闹，好像天地之间都是这一件事情。但是，一旦涉及此事的人们离开，后来的人根本找不到那事情发生的痕迹了。
“我们要去‘旁听’吗？”赵……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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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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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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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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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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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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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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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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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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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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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三五章 豪门夜宴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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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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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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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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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三六章 夜猫出动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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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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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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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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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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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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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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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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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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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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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七章 身处险境
“养心谷”山庄的别墅围墙都不是一整堵的砖墙，而是铁栅栏式的，靠着栅栏，里面种植着矮小的灌木。
离开孙婉瑜的赵亮一翻身，就从别墅外的铁栅栏上，翻进了院子里去。他落地时，稍微踩坏几棵灌木，还好没有被人发现。
赵亮稳住身形，别墅外依旧寂静无声，只有风声沙沙吹过，并没有警卫喊叫、发现他的声音。也是，这里是梁氏集团的酒店，他们绝想不到有人会夜里跑来，悄悄闯入。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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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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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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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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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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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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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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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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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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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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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三八章 劫持刘鑫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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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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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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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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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三九章 转移阵地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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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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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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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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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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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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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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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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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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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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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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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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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四O章 夜问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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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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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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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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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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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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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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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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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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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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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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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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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一四一章 一拍即合
“没有！”刘鑫斩钉截铁地快速否认说。
“江啸天失联的时候，我正好出差，等我回来听说了这件事，马上帮忙去找了。我和这件事能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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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可是江先生失踪后的最大受益者呀。”
“我不否认江啸天不在了，对自己的好处，不过，我也没必要因此去制造他的失踪。说到底，那就是一场悬案，到现在也不知道答案。”
“我好奇，这个问题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刘鑫反守为攻，问毕先生道。
“呵呵，这个问题的答案，将决定我们未来合作的空间有多大。”
“合作？”
“是的，没有人愿意和有很大潜在隐患的人在一起合作，所以我们先要排雷。”
“坦率地说，在请刘先生来之前，我们已经对您有所耳闻，梁天佑公子看重您的地方，我们一样看重。”
“你最近的操作表现、收益情况让人印象深刻，所以我们认为是时候，和您合作，来共同分享投资收益了。”
“可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
“你会知道的，只是我背后的委托人，暂时有其他事务缠身，今晚无法见你。”毕先生微微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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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
“刘先生是聪明人，假使猜到的话，我也不奇怪。”
刘鑫直看着毕先生的眼睛，这毕先生眼神也不躲闪，一样回敬着看向刘鑫。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是相互看着，其实这也是一种交锋。目光先离开、看向别处的人，在心理上也就输了一截，后面的气势多少也会不足。
“合作的条件是……”刘鑫眼睛依旧看着毕先生，但是忍不住先开口问道。
毕先生笑了，他知道自己在气势上已经压过刘鑫一头了，自己已经掌控住了局面。
“我方才说过了，梁天佑给的条件，我们都加倍。”
“好，我要五亿元资金池，一年收益的60%归我！”
“成交！”
毕先生很快就拍掌答应了，速度之快让刘鑫都有点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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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我还有一个条件。”刘鑫快速说道。
毕先生头一侧，微笑着看章他，意思是让他尽管说。
“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去一个环境优美的地方，还要我的一个下属过来，一起帮我。”
“这是一定的，我和我的委托人汇报一下，马上应该就能安排你离开。至于你要谁过来，请告诉我名字，也是马上去联系。”
“还要等你汇报？那你答应我的条件算话吗？”
“当然算，我去去就回，必要的流程，总归还是要走一下的。请稍等。”
毕先生站了起来，对着门外喊道:“进来！”
门一开，刚才的三个人走了进来。
“我出去一下，你们好好陪着刘先生，要优待，不要绑了，可以请刘先生一起玩牌。”
这毕先生吩咐完，向着刘鑫点了点头，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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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个人对着刘鑫客客气气地，刘鑫走到他们打牌的桌旁，招呼他们坐下，四个人开始打“惯蛋”了。
江啸天看后面没有什么好多待的，便从墙中穿回。赵亮看见他回来了，很高兴地招呼他下来，问:“怎么样？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我在外面什么声音都没听见。”攵學3肆
“恩，那是因为里面基本就是一拍即合，没有太大的争执，所以没有弄出太大的声响。”
江啸天把房间里的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下，赵亮不由长大嘴巴，说:“五个亿？！说给就给了？什么人比梁天佑还大方？”
江啸天沉咛着说:“能从梁天佑手下抢人的，还比他有钱，我看也就是他的两个哥哥、姐姐了。”
“你是说梁天佐和梁天明两个人？”
“应该是其中的一个人吧，不管是谁，看样子都是把刘鑫当作奇货可居，不想让刘鑫继续为梁天佑服务了。”
“那梁天佑吃完饭，回到自己的别墅，发现自己手下被电倒了，刘鑫人也没了，会不会发疯？不好，孙小姐还在旁边等着，不要有危险了，我们快去！”
赵亮说完，立刻起身，从小路向梁天佑的别墅跑去。
路上，他还抽空发了条消息给孙婉瑜:“快回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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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孙婉瑜一直没回他消息，让赵亮急得额头渗出不少汗来。
第一四二章 婉瑜被困
赵亮离开那小别墅后，越跑越快，在黑夜的树林中，撒腿狂奔。
即使旁边有荆棘伸出，划到他裤腿上，也丝毫不能减缓他的速度。
他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一股巨大的不安，今晚意外的事情太多，整个局势的走向完全不同于自己的设想。攵學3肆
而孙婉瑜一个人待在梁天佑的别墅旁，实在太过危险，他有点后悔没有早点让孙婉瑜回去了。
当他快接近梁天佑大别墅时，只见那别墅里灯光比他走时亮得多了。再一看，原来是楼上楼下的窗帘都被拉开了，所以屋里的光线被透了出来，照亮了别墅周围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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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光线照射下，不少人影在别墅四周晃动，看样子是在搜寻什么。
突然，树林里有个娇小的身躯跑了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人影。
“站住，不许跑！”
后面的人高声呼喊着，但是前面的身影还在奔跑不停。
然而，双方的距离还是被逐渐缩短，最终前面的人被人一下子扑倒了！
赵亮看得热血沸腾，可惜离得太远，没有办法冲过去救，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娇小的身躯被两个高大的男人从地上拉起，反锁手臂，被押回了别墅里。
“孙小姐被抓住了！”
赵亮急着问江啸天:“怎么办，冲进去救孙小姐吗？”
江啸天也很焦急，刚才他冲在赵亮前面，但是距离不够，不能过去，此刻见孙婉瑜被抓走，也是大急。
不过他很快冷静下来，对赵亮苦笑一声说:“你就一个人，怎么去救婉瑜，只能先观察一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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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知道他说的对，现在一切也已经晚了，只能先保存自己，然后再看机会行动了。
于是，赵亮停下脚步，趴在地上等待着。不久，别墅那边的房间窗帘又被先后拉了起来，透出的光线不如先前那么多了，旁边的环境变暗，赵亮才重新启动。
他悄悄接近别墅一角，距离还是不够江啸天进入房间里的，江啸天飘来飘去，挥手让赵亮多接近一些。
但是赵亮却见有一名梁天佑的手下，正在别墅角落巡视，看来别墅遭到袭击的事情暴露后，这里加强了守卫。
但是不接近别墅，江啸天肯定没法进去知道孙婉瑜的情况，所以赵亮咬咬牙，看准那手下转身的时候，从围墙翻了进去。
“谁？”那手下人听到声音不对，刚一转身，赵亮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已经砸到他脑袋上，“扑通”一声，把他砸晕过去！
赵亮一弯腰，把这人拖到灌木丛中，又快速扒下他的外套，套在自己身上。这样夜晚从远处看，和刚才那手下人的外表相差不多。
现在，就担心刚才他那声“谁”把其他人招来了。
好在赵亮等了一会儿，并没有其他人过来，看来这个地方真的是个防卫的薄弱环节。
赵亮便贴着别墅的墙壁，好让江啸天穿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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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穿进去后，听见一楼客厅里最是吵闹，便直接过去看了。
只见客厅里面梁天佑一脸怒气，正坐在一张大沙发上，右边站着的人都是垂头丧气、衣服沾满灰尘，一看就是被闯入者电击过的人。
梁天佑的面前，则站着一个虽然身材娇小，但毫不畏惧，双目直视着他的女生，正是孙婉瑜。
“孙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呀。”
“我只是晚上住在酒店里，过来闲逛，不知道你凭什么可以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孙婉瑜毫不畏惧，理直气壮地说。
梁天佑气急反笑，道:“你来的真巧呀。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我这里被人大闹天宫了，才过来闲逛。”
“哦，你这里出了什么事？我可一点也不知道。”
孙婉瑜这可是真心话，她被带进来的时候，只看到梁天佑的手下躺在地上，正被人抢救，有几个迷迷糊糊地刚清醒过来。
她并没有看到刘鑫被人带走，也没有看到赵亮的身影，她还在奇怪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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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天佑却气得不行，他心里认定了孙婉瑜早就待在别墅外面了，所以别墅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刘鑫去了哪里，孙婉瑜肯定都是知道的。
“孙小姐不肯说，那我也只好不客气了，把她带到我楼上的卧室里去！”
他身边的瘦麻杆梁东狞笑着走了过来，一把就抓住孙婉瑜的双手。
“你们要干什么？！我报警了……”
孙婉瑜刚喊了几声，嘴里已经被人塞了一团毛巾，另外几个人用绳子把她绑了起来，随后被抱着出了客厅。
梁天佑一脸坏笑，站了起来，嘴里骂道:“小妞送上门来，今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了……”
第一四三章 梁天佑的暴走
梁天佑低头喝了一口茶水，刚要上楼，大门一开，跑过来一个手下，满头大汗，急道:
“公子，不好了！”
“丫的，什么事又不好了？”梁天佑被吓了一跳，眉毛拧成一团，没好气地骂道。
今晚他和自己父亲梁明、两个哥哥姐姐难得吃完一次饭后，还抽空和自己父亲单独谈了一会儿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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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的几个计划和盘托出，以往对他一直不满的父亲，听了以后，这次居然没有很快驳斥他，还让他可以着手准备一下。
有了自己爸爸的许可，梁天佑得意洋洋地回到别墅，打开门，却看见满地都是自己人晕倒、刘鑫不见踪影的惊人一幕。他震惊之下，一边让人救醒晕倒的人，一边在四下搜索，还让人去查别墅区的监控，看看怎么回事。
现在跑回来的人，就是被派去查监控的。他被梁天佑一骂，赶紧说明:“公子，我去查了监控，发现别墅区的监控从今天下午就全坏了。酒店安保科负责人说，要明天厂家才能来修呢。”
“妈的，哪会这么巧，这他妈的明显是早有预谋呀！”
梁天佑双手叉腰，气呼呼地说。
“公子，那小娘们已经被绑到床上了，你可以上去了。”梁东从楼上跑下来，对着梁天佑说。
“好。对了，你们搜过她没有？”
“搜过了，她口袋里有这个！”
梁东递过一只笔来。
“这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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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玩户外的人，常配的战术防身笔。”梁东演示了一遍给梁天佑看。梁天佑看到又是能变匕首、又是能照明，点点头说:“还准备得挺好，把自己当特种兵了？”
“公子，我们后面怎么办？”
梁天佑略想了一下说:“刘鑫估计直接被带出山庄了，派人去山庄外面查查，附近路口、小镇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车辆。”
“楼上那个，我今晚先好好审审，非要她开口不可！”
说完梁天佑手下爆发出一阵猥琐的笑声，他冷哼一声，眼里发出两道如饿狼般的凶光，就往楼上走去。
他刚走了几步，突然旁边窗子一响，有破裂之声传来，“啪”的一块石头被人丢了进来。
“谁？！”别墅里的人立刻又炸了锅，涌向窗边，梁天佑听到动静，也转身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公子，是块石头，上面还包着一张纸！”梁东跑过去，先用脚踢了踢地上的石头，发现没有什么危险，才捡了起来，给梁天佑看。
梁天佑先走到那窗子那，看看外面，黑漆漆的，也看不见什么东西，有几个手下人追出去，没发现丢石头的人，正在转头回来。
“纸上写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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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东撕下纸，一看，惊喜地叫道:“是张地图！”
梁天佑凑近一看，果然是张简易的地图，用笔画了几个方框，左上角的一个方框里画了一个五角星，下面隔着几个方框，在一个小点的方框里，写着两个字“刘鑫”！
有五角星的那个方框，和写着“刘鑫”两个字的小方框之间，用虚线连接了起来。
“公子，这个画五角星的方框好像就是我们的别墅，这写着字的，可能是关刘鑫的地方。这是有人通知我们刘鑫在哪里？”
“恩，像。妈的，看这图，刘鑫根本没走远，就离着我们挺近呀。”
“是呀，我们都觉得他肯定远走高飞了，往远处去找，说不定，敌人故意留在山庄里。谁投的石头呢？”
“管他是谁，反正这是个通风报信的，对我们总有好处。走！去这间别墅！”
梁天佑手一指地图，下令道:“留四个人看家，其他人都给我拿好家伙，去这抢人！”
“是！”旁边的人一起大喝一声，有人给梁天佑递过来一根高尔夫球杆。
其他人有拿高尔夫球杆的，有拿棒球棍的，那梁东摸出来一根双节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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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公子，这里距离老爷子他们的别墅也近，要不让弟兄们轻一点声出发？”
“恩，好，你提醒我了，老爷子、我哥、我姐的别墅分别再派两个人去盯着，有风吹草动，就来汇报。”
“其他人，两个两个，间隔一分钟出门，到这个别墅外面聚集，看见不对，就给我打，有人问，就说我别墅里来了小偷，你们是抓小偷的！”
梁天佑指给别人看小别墅的位置，然后他的手下就先后出门了。
梁天佑手下大约有二十个人，留下看家的和去盯着其他三间别墅的人，还有十个人。梁天佑是已经知道对方来的是两个人，化装成山庄厨师，估计那小别墅里人也多，所以带了十个人，就敢去那里。
他们都是一脸杀气，从别墅里走了出去，梁天佑自己大摇大摆地，和梁东走出别墅，向那小别墅方向走去。
被他留下来的四个人，两个人坐在一楼大厅里。另外两个人上了楼，推开二楼的一间卧室门，只见孙婉瑜四肢被绑在床架上，嘴里被塞着毛巾，看见他们，嘴里“呜呜”地低声叫着，眼睛里还有泪光闪烁。
“呵呵，小美人，等我们公子回来，就给你松绑，你好好等着……”那两人坏笑着，关上了门。
第一四四章 以一敌四
赵亮等在别墅外面的时候，一直在想怎么办才可以救出孙婉瑜。
他知道即使江啸天进去，找到孙婉瑜了，也只能进行情报的搜集，根本不可能救出她。自己也只有一个人，手上仅有一把战术防身笔，恐怕也很难救出孙婉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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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稍微晚一点，会发生什么事情，真的不好说。
赵亮明白，当务之急，是把别墅里的敌人调走，降低救援的难度，于是他灵光一闪，从地上找了一块石头，又跳进刚才那间房间里，找了一张纸，用笔画了一张地图。
正好，江啸天穿了出来，大声叫着赵亮:“亮亮，你在哪里？!”
赵亮赶紧跳出窗来，对着江啸天说:“我在，里面怎么样了？孙小姐有事吗？”
江啸天紧张地摇摇头，说:“不好了，婉瑜被绑到楼上去了，梁天佑这个混蛋要欺负她！”
赵亮大惊，骂道:“这个花花公子，畜生！我来救她！”
说完，赵亮用尽力气，把石头从窗子外砸了进去！
玻璃一碎，赵亮马上转身，装作是梁天佑的手下冲到外面来找人，因为天黑，看不太清楚，等到梁天佑的手下真的来找人，只看他背影，也以为他是自己人呢。
等了一会儿，其他人都回去了，赵亮又摸回了别墅。等到梁天佑带人离开，别墅里只有四个人了，赵亮再次返回别墅里，手上已经把战术笔抽在手上。
“他们现在两个人在一楼，两个在二楼。”江啸天给赵亮及时通报情况，赵亮点点头，悄悄拉开房门，自己去看外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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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楼的两个人分别坐在两张沙发上，各自拿着手机，再刷短视频，二楼的人听不见动静。江啸天说，二楼的人离楼梯很远，应该看不见下面的情况。
赵亮深呼吸一口气，用脚尖走路，轻轻地走到客厅转弯角，又看了下那两个人的位置，然后弯腰接近其中一个人的背后，学着电影里特工的样子，举起手掌，狠狠切在他脖子的颈动脉处，一下子就把他给击晕了。
赵亮自己手掌内侧也疼得要命，不过他也不管了，只见对面那个刷手机的人，还没注意到同伴出了状况，便继续绕过去，又是一下狠狠地击中颈部，把他也击晕了。
赵亮用手摸索了一下他的腰部，抽出一个甩棍来，用力一甩，棍头前两节就弹了出来。这棍比赵亮的战术防身笔长得多，真的搏斗起来，威力也大多了。
赵亮就握着甩棍，走到楼梯，一步一步悄悄向上而去。
他听不到二楼的声音，不知道上面的情况，所以走得很慢，江啸天越过他，先飘上了二楼。
只一会儿，江啸天便回来，急着说:“你小心，二楼的人已经发现你了，他们两个人正躲在楼梯转角处，等着偷袭你！”
赵亮偷偷吸了一口冷气，幸亏江啸天报警，否则自己贸然冲上去，一定会被那两个人击中的。
他一侧身，贴在楼梯的墙上，一点点上行，就是不完全站上二楼。
“啊！”梁天佑的一个手下实在等不及了，大喊一声冲了出来，手上居然有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着他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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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心想:我的妈呀，啸天哥，对方有刀你怎么不说？！
但时间上来不及多想，他赶紧举棍去格，那人占据地利优势，居高临下，连劈几下，都被赵亮的棍挡开。
另一个人也冲了出来，他只有一根棍子，从侧面想攻击赵亮。
赵亮以一对二，又是仰攻，效果不佳，被这两个人连连逼退，又退到一楼了。
等到了一楼，赵亮知道自己更加危险了，因为那两个人的攻击范围一下子加大很多，自己防守难免会出意外。
就在铁棒匕首交加之际，突然别墅里灯光全灭，那两个人一下子失去了攻击的目标！
赵亮心里一动，把防身笔后端拧亮，强烈的一束光射出，直照在那两个人的眼睛上，一下子把他俩照得举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赵亮狠狠举棍，先打那个拿着匕首的人，一下先敲掉他的匕首，再一下击中他的头部，把他击倒在地。
但就在这几下之后，另一个人已经从刚才被强光照射中恢复过来，也发现了赵亮的位置，他大喝一声，整个人扑了上来，紧紧从后面，抱住了赵亮！
赵亮只觉得两股大力从两旁挤来，胳膊好像也要断了。背后那人还用力连甩几下，赵亮手上的战术笔拿捏不住，把他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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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无法挣脱，脑袋里一阵阵的眩晕，呼吸也不顺畅，心想:完了，以一敌四，偷袭失败，还是被抓住了！
第一四五章 脱身
赵亮大脑渐渐一片空白，正无计可施之时，突然觉得夹住他胳膊的力量猛地消失了，他渐渐有了活动空间，赶快挣扎出来，只见那人正缓缓瘫倒在地。
他的背后，站着一个高大的黑影，手上拿着一柄细长的甩棍，看来是他把人敲晕了，替自己解围的。
“你是?”
赵亮疑惑地问，他想不出这个山庄里怎么还有人会帮自己。
“是我，听不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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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声响了起来，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信任感，加上那高大的身材，赵亮脑海中想起一个人，但是还不敢确定，因为灯还没亮，他生怕喊错名字。
那人却不多等，闪过赵亮，直奔楼梯而去，嘴里说:“快上去，救婉瑜！”
这话一出，赵亮马上就确定了，一定是他、孙婉瑜的表哥周庭！
周庭给了他们入住山庄的身份证，也就知道他们会来山庄，他不太能跨省跑到东方市办案，在本省办案还是很方便的。
所以，他便悄悄潜入，在旁边关照着表妹孙婉瑜，关键时刻施加援手了。
赵亮确定是他，大喜过望，也赶快冲上楼梯，两个人找到了关孙婉瑜的房间。
赵亮拧亮战术笔的手电筒，照清房间里的情况，看了一眼床上，吓了一跳，心里大骂一声“畜生！”然后，赶快和周庭过去解开绑孙婉瑜的绳子。
“表哥！”孙婉瑜解脱绳子后，一下子扑到周庭怀里，肩膀抽搐，哭了起来。
“没事了，表哥在这呢。你们胆子也真是大，别说了，快走吧！一会儿有人回来了就不好了。”
孙婉瑜下床，走了几步，步子有点踉跄，周庭一急，蹲了下来，让赵亮帮忙把她背到自己身上，然后在赵亮手电筒的照明下，三个人快速离开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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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没有走大路，而是沿着围墙疾走，不一会儿就进入树林。
“表哥，我的手机在那儿。”孙婉瑜突然一指前面不远处的一个草丛说。
原来之前她被人发现时，为了避免手机里重要信息被梁天佑获得，先把手机藏在一个草丛中了。
赵亮过去，果然找到了她的手机，三个人继续往前逃走。
他们远远从别墅区旁边的小路走，尽量远远避开梁天佑手下可能回来的路线。
走了一段路，四周寂静无声，周庭也累得气喘吁吁，呼吸沉重起来。
“表哥，我能自己走了，你把我放下来吧。”
“好，那你小心一些。”
周庭慢慢把她放下背，回头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刚才被绑住了，手腕、脚腕上有点轻伤，其他都好。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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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帮你们提供了两张身份证后，我心里就觉得不太踏实，又查了一下梁氏集团的动态，发现好多了这周周末也要来‘养心谷’，我觉得有问题，自己就请了短假，跑来看看。”周庭一边帮孙婉瑜活络四肢关节，一边说。
“我傍晚时分才到的，来了以后也是去别墅区逛逛，发现梁天佑的手下把你抓进去了。正想怎么一个人进去救你，看见赵亮丢了石块，梁天佑看了石块上的纸，就带人走了。”
“我就撬开一扇窗，爬了进去。也巧，那个地方正好是整栋楼的电气控制柜所在处，我听见赵亮开始和里面梁天佑的手下对打了，就切断了整栋楼的电源。”
“然后周警官就救了，否则我也要被他们抓住了。”赵亮感激地说。
“别这样说，你很厉害了，以一敌四，还干倒了三个，你这样的身手，来警队也不差了。”
赵亮被他夸的脸一红，他自己其实刚才搏斗的时候已经快精疲力竭了，这种高强度的对战，可不是一般人能支撑的，所以到最后他被人从背后抱住，就无法再挣脱了。
“哪里，我那是出其不意地偷袭，真正一对四，早被干趴下了。”
江啸天一直飘在空中，陪着他们，此刻也对赵亮说:“亮亮，你别谦虚。你那调虎离山的石头一丢，才让救援成功了一大半，那才是关键。”
赵亮不好意思地一笑，又问周庭道:“周警官，我们后面怎么办呢？”
周庭想了想，说:“今晚这样一闹，梁天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正想问你:他跑出去是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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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明白周庭来得晚，还不知道刘鑫的事情，就简要说了一遍，周庭和孙婉瑜这才明白梁天佑别墅里之前发生的事情。
“不知道梁天佑去那个小别墅，有没有抢回刘鑫。不过就算他抢回刘鑫，回到自己的别墅，估计也要被气疯了。”赵亮说。
“不管怎么样，‘养心谷’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今晚，最晚明天，梁氏集团都会把这里的客人查个底朝天，你们都是单身入住的，最容易被怀疑。所以今晚就撤！”
第一四六章 失踪现场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养心谷”山庄的大门驶出了一辆牧马人越野车，在黑夜的山区道路上，飞快地向前疾驶。
车前两盏大灯发出的白光，像两道利剑，劈开重重魔障，让光明的道路在车前一路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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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上稳坐司机位置、双手牢牢把握方向盘的就是湖畔市的刑警周庭，在他旁边副驾驶位置坐着的是辛苦了一晚的赵亮，后排则是看似身材娇小、实则蕴藏巨大能量的孙婉瑜。
刚才，周庭把他们带到停车场，让他们待在越野车里，看到有人来，就把头低下。他自己拿着两个人的房卡，去他们房间把各自的行李都带了下来。
然后，启动油门，在山庄里还没开始大乱之际，快速离开了。
在车上，赵亮和孙婉瑜又把这几个星期发生的事情、他们探听到的情况，和周庭再次汇报了一遍。
周庭听完，眉头锁得越来越紧，车速没有丝毫降低，风驰电掣一般，行驶出了“养心谷”所在的山区。
行进在夜晚的道路上，随着车子有节奏地颠簸，孙婉瑜和赵亮都先后睡了过去，等车子终于停了下来，赵亮才揉揉眼睛，醒了过来。
“这是哪儿？”
“湖畔市和东方市的交界，再往前就是东方市了。”
孙婉瑜被赵亮和周庭的对话吵醒，也慢慢苏醒了过来。
“下车吧，我抽根烟，你们也活络活络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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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庭说着，把车停到路边，关灯熄火，打开车门让孙婉瑜下车。赵亮也下了车，一看这里路边有个湖，夜晚的时候十分宁静。
赵亮伸伸懒腰，孙婉瑜也动动腰，随后三个人一起面对那片静谧的湖水。
“我说，下一步要好好筹划了。”
周庭嘴里的烟，发出一闪闪的红色火苗，只是暗红的一点，在黑夜里闪烁着，不注意看，根本看不见。
“婉瑜今晚被梁天佑发现了，我也很早就被他们调回湖畔市了，下一步怎么继续查下去，要好好想想了。”
“表哥，但是现在事情越来越清楚了，啸天原来是不和梁天佑合作的，但是现在刘鑫和他走得这么近，他们一定有事瞒着别人。而且，四月一日，梁天佑就派人故意撞过啸天，差点要了啸天的命，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当然，现在看梁天佑是最有能力制造江啸天失踪的人。”周庭狠吸一口烟，说:“但是，证据在哪里？时间相隔太久了，我们到目前也只有严旭东一份口头证词，证明四月的车祸是和梁天佑有关。”
“所以，我们本来今晚是想把刘鑫找出来，想办法问他的。”孙婉瑜说。
“刘鑫现在奇货可居了，成了梁氏集团重点看护的对象了，你们很难再接近他了。而且，当初江啸天失踪后，东方市的公安也查过他，那几天他有不在场记录的。”
“现在警方掌握的各方面线索，就是七月十四日是啸天最后出现在公共场所的日子，环球金融中心的监控显示:他自己下班离开的办公室、他自己驾车离开、回到自己的住处大楼，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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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就停在楼下，隔壁邻居也没听见他家里有过什么奇怪的声音。七月十五日，很多人都联系不上他。七月十六日，婉瑜去公司找他，大家这才醒悟过来他失踪了。当天，婉瑜去他家，打开房门，里面空无一人。”
“床上的被子折叠地很整齐，没有人躺过的痕迹，卫生间的马桶里水是干净的，厨房也没有动过的痕迹。只有玄关里的一双白色拖鞋，摆放的位置有点凌乱，技术科的同事推测曾被人穿过。”
“没有遗书、没有打斗痕迹、没有离开家门的监控镜头，啸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直到现在。妈的。”周庭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长长吐了出去，就好像在吐出胸中的郁闷。
赵亮还是第一次听周庭详细描述江啸天失踪前后的情况，他心里只觉涌上一股寒意，他看看飘在一边脸色惨白的江啸天，果断地说:“我敢肯定，啸天哥不是自己玩失踪的！”
“哦，为什么？现在东方市的警方就是认为啸天是自己躲开了监控，然后离开的。”
“因为啸天哥是有爱的人呀，他不会平白无故抛下孙小姐，人间蒸发的！”赵亮有些孩子气地说。
周庭一笑，不过当他扭头看向孙婉瑜，脸上的笑容便快速消失了。孙婉瑜眼角挂着两行泪，正在默默注视着旁边的湖面，一句话也不说。
“现在，我们就讨论下表妹后面的行动吧。”周庭又吸了口烟，说:“我的意思，东方市不能再去了，再去就会有危险了。梁天佑被我们这么一闹，后面肯定要找表妹的麻烦。婉瑜，你跟我回湖畔市吧，至少我能保护你。”
第一四七章 有进有退
孙婉瑜咬着自己的下嘴唇，一言不发，听着自己的表哥说着理由，赵亮想了想，也说:“孙小姐，我觉得周警官的话有道理。我们找寻了这么久，能找的线索都已经找了一遍了，说实话真正的突破很小。”:魰斈叁4
“但是，我们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第一，我已经和梁天佑的陶然投资签了合约，后面可以通过帮助他们投资，接近梁天佑身边，从他们的核心圈搜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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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晚和他们手下对打，会不会被认出来？”周庭提醒说。
“不会，我上次去梁天佑的玫瑰花园别墅，是化了妆的，这次来‘养心谷’山庄，换了一个造型，而且今晚和两个人对打的时候，我故意弯腰低头，我相信他们不会认出我。”
“好的，不过你也要小心，后面尽量多和那个什么夏敏君接触，而不要直接找梁天佑。”
“明白。我接着说，第二，我们已经买通了方哥，他在陶然公司做我们的内应，也可以源源不断传递情报给我们。我相信只要时间足够长，也一定能找到刘鑫的狐狸尾巴！”
“第三，孙小姐即使回湖畔市了，也可以继续帮忙联系东方市的朋友，我会及时和他们沟通的，等到时机成熟，孙小姐再来东方市也是一样的。”
赵亮说完，和周庭一起看向孙婉瑜。孙婉瑜默不作声，迟迟不表态。
周庭咳嗽一声，说:“婉瑜，你要做决定了。我把车停在这里，就是要和赵先生告别的。队里的规定，我没许可，不得擅自回到东方市，所以后面的路，我肯定不能继续前进了。”
“而你在东方市的事情，我也告诉了一点消息给你爸妈。两位老人也很担心你，怕你为了找啸天，又出了什么意外。我的意思，你暂时回湖畔市休整一段时间，理理思路。赵先生这段时间表现很好，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信任他！”
孙婉瑜抬头，看看赵亮，终于开口说:“是的，表哥，这段时间虽然你不在，但是赵先生做了很多事，我也很感激他。其实，通过今晚的事情，我也发现，有时候我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成为累赘！”
孙婉瑜说到这里，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周庭忙取出一叠纸巾，给她擦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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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则一连声地说:“不是的，孙小姐，你不是累赘，是我也没照顾好你。”
孙婉瑜擦干眼泪，破涕一笑，说:“赵先生，你不用说了。表哥，我答应你，先回湖畔市，见见我父母。至于啸天的事情，我也不会放弃的，一定会想各种办法推进，赵先生，到时候我这里有进展了，也会及时告知你的。”
赵亮连忙点头，说:“我们继续保持联系，一有进展，我也告诉你！”
周庭一笑，把烟头丢到地上，一脚踩灭，拉过孙婉瑜和赵亮的手，和自己的大手搭在一起，说:“这不就好了嘛，咱们三个人齐心协力，继续为啸天的事情追查到底！”
“我有个预感，梁氏集团是这整件事的一个大障碍，要想查清楚啸天的事，梁氏集团也要好好查查。我和婉瑜就留在湖畔市，好好陪他们玩玩！”
三个人在路边将手握在一起，久久不放。天上飘着的江啸天也慢慢把自己的手搭在他们手上，只是这一幕只有赵亮看见，让赵亮的眼睛不由湿润了起来。
然后，周庭把赵亮送到一个地铁口，湖畔市郊县小镇的地铁已经和东方市的联通了，赵亮可以在此直接坐地铁回去。
随后，周庭和孙婉瑜同赵亮就挥手告别了。
赵亮站在地铁口，看着牧马人越野车掉头开走，长吁了一口气，被江啸天听到，江啸天笑着问道:“怎么了？婉瑜走了，如释重负？”
“说实话，有一点。孙小姐在，有些时候总要多照顾她些。不过孙小姐真的走了，心里又有点失落，从此以后在东方市只有我们两个人奋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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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瑜虽然不在东方市了，但她还是可以帮忙想办法的，以后我们多和她保持沟通，也是一样的。走吧，最后一班地铁马上要进站了，我们回去吧。唉，你说‘养心谷’山庄那边，梁天佑最后抢到刘鑫了吗？”
赵亮听了，笑着说:“这就不知道了，估计过几天要看夏敏君的反应了。”
说完，他一个转身，带着《股神笔记》和江啸天进入午夜的地铁站！
第一四八章 笔记本第十四、十五页
赵亮坐着午夜最后一班地铁，到了市中心后，又叫了出租车，打车终于回到了出租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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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地铁和出租车上，都靠着座位打过盹了，所以回到屋子里，人就不是特别累了。
他收拾了一下，把《股神笔记》从腰带包里取了出来，放在桌上，江啸天被他惊动，也飘了出来。
“哎，这本笔记好像有点变化了。”江啸天低头看了眼笔记本，说。
赵亮一听，忙捧起笔记来，小心翻到后面，果然原来的第十三页后有了一丝缝隙，再一翻，第十四、十五页也打开了！
“奇怪呀，我们好像没有想起什么，怎么这笔记本后面解锁两页了呢？”赵亮问。
“不知道，先看内容是什么吧。”江啸天迫不及待地低头去看。:魰斈叁4
只见第十四页上，是两天的工作安排:
“三月二十二日周四
1、自有资金持续买入看好的股票:白云药业、多彩科技等
2、修订“霹雳计划”，激励员工成长，大史、小田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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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夏敏君联络市场路演
三月二十三日周五
1、面谈先锋基金张总
2、出差临近湖畔市，见马总助理
3、订养心谷山庄房间
4、整理近期自有资金表现，良好”
“你看，这里有‘养心谷’山庄的字样，你在三月下旬去过那里的。”赵亮指着倒数第二行字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到了那里，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会不会是我笔记本里有过记录，恰好我们又把笔记本带去了养心谷，所以它就也能解锁了？”
“有可能，不过最关键的，还是你心里有个模糊的印象，所以想了起来吧。”赵亮说。
“三月二十二日，你又记录了‘霹雳计划’，我原来还猜测这是一个投资的计划呢，现在看你又写了大史、小田的名字，是不是和研究团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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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现在想想，霹雳计划可能和那些模拟系统呀、操作系统有关，是要借助研发团队的力量进行的活动。”
“恩，还有夏敏君的工作，她倒是一直在做市场路演。”赵亮指着夏敏君的名字说。
“是呀，她的本职工作无可挑剔，工作以外花的心思也不少呀。”江啸天感慨地说:“但是这种人就是喜欢在工作外花很多心思，不肯踏踏实实工作。”
“也许，她的原生家庭、生活背景让她没有办法一步一步慢慢积累，只能想着快速上位吧。”赵亮说。
江啸天点点头，两个人再看第十五页，那上面也是两天的内容:
“三月二十六日周一
1、召开公司例会
2、了解雪球产品特点，头脑风暴
3、梁氏集团再次来访，谈判
三月二十七日周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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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梁氏集团的方案正式反对
2、与金马资产王总沟通程序化交易策略材料，准备报交易所
3、拟定程序化交易开发路径。”
“三月二十六日，距离你被梁天佑派人撞伤还有五天，这一天你又和梁氏集团的人见面谈判了，但是第二天，你就正式反对合作了。”赵亮指着上面和梁氏集团有关的内容说。
“会不会，这个时候梁天佑就动了报复你的杀机？”
“我应该就是拒绝了他深度合作，联合炒作一些小市值股票的要求。梁天佑也是刘鑫这条线介绍过来的，我拒绝了他，刘鑫一定在背后继续联系着他，说不定说了我不少坏话，梁天佑因此对我怀恨在心吧。”
“不过，你这个时候开始提到程序化交易策略了，这是什么呀？”赵亮问。
“程序化交易是投资者通过编写的程序或特定软件，自动生成交易指令的行为。使用程序化交易可以克服人性的弱点，人是有难以克服弱点的，比如贪婪、恐惧、做事不果断等，这都会让一个人突然改变原有的计划，导致投资行为变形。”
“现在海外市场中，有70%的交易都是由程序化交易完成的了，国内一些数学系、统计系、计算机系毕业的高端人才都开始涉足这部分领域了，所以我也想搞一下的。”
江啸天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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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又问:“那这部分内容还能让你想起什么事吗？”
江啸天想想说:“单独程序化的工作，我想不起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对了，我应该是让大史主要负责的。我们在他家，不是看到过一些和计算机编程、投资有关的书嘛，估计那个时候，他就是在钻研这个。”
赵亮叹口气道:“大史是把投资和程序化编程的事情交织在一起弄了，所以后来搞出来一些投资的心得，放在他那个u盘里。但是u盘又被刘鑫拿走了，所以心血丢失，神志不清了。”
赵亮说完，又翻翻后面的笔记，发现每页依旧很牢。他说:“后面假如都是工作上的事情，那肯定非常琐碎，我们也不好解封。但是你四月一日被撞了，总归会在笔记上提一下吧。哪怕只是四月份后，重新回来工作，我相信你也一定会记录的。”
江啸天听完，努力想了想，说:“我在被撞之前的几天里，只是日常处理公务，好像没有特别的事情记录。”
赵亮合上笔记本，眼睛看了看挂在墙上的一个挂历，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你说过出车祸前几天，孙小姐出国了。你肯定去机场送她了，这种事情，你会不会记录在笔记上？”
“有可能啊，但是她是哪天出国的呢？”江啸天挠挠头，又想不起来了。
第一四九章 笔记本第十六、十七页
赵亮说:“好办，一共就剩下四天了，咱们就从三月二十八日起，开始推测，你想想这天有没有去过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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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可转债平均年化收益率是在10%-15%左右，有些市场上特别看好的转债，在上市第一天就能冲到30%的涨幅。”
“现在可转债因为做的人越来越多，新开投资者需要两年交易经验，加上日均10万资产。这点我看马阿姨你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假如个人不熟悉可转债投资的，也可以去买专门的基金。成立5年以上的可转债基金，年化收益率最高的为14.34%。不同可转债基金的收益率差别比较大，如果取中位数收益，那么可转债的年化收益率为6.25%。这个收益是高于普通债券基金，但是低于股票基金的。”
马阿姨听了这话，兴趣很大，毕竟现在她在股票上一直不赚钱，听说有了相对稳定，每年可以赚6%的投资基金，还是兴致很高的。
第一五一章 搬家惊魂
周五收盘，大盘继续有气无力的阴跌下去，一周股指大跌5%以上，彻底宣告今年上涨趋势的结束。
看着一根长长的大阴棒出现在头部，赵亮也不由心有余悸，假如不是江啸天在旁边提醒，他很可能就把梁天佑给的一千万投入进去了，那损失可就大了。
资金量的增加，不一定保证收益的增加，很可能亏损的金额也在成倍增多，所以忍住一周不操作，赵亮总算是躲过了这次头部的调整。
“很多时候，股市的第一波下跌会很快速，把许多还看好的投资者套牢在头部，像这周就是，股指很快就跌了5%，个股跌10%的也大有人在。我们能守住仓位，不参与其中，就是胜利。”
江啸天对赵亮说。
“不过，一直不买，也没法赚钱呀。”
“有三种办法在下跌中一样赚钱。一个是去做现金管理，做做逆回购，只是这样的收益比较小，聊胜于无。二是去做股指期货，做空头，等跌到支撑位了，平仓出来。三是去做融券，借券商的票做空，到低位了也要买回来还给券商的。”
“原来还有这么多投资方法呀。不过，融券多了，会不会让股票下跌得更快呢？”
“你说的对。融券业务理论上可以做空赚钱，但是实际券商不太愿意把自己的股票借给别人去打压，所以实际上量很小。股指期货倒是可以做空，不过要梁天佑同意增加投资范围才行了，另外期货的风险比股票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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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把双手靠在自己的脑后，悠闲地说:“那我们也不必急着去替梁天佑冒这个风险，能高位逃过下跌，他也应该满意了。”
看完股票，赵亮试着约白洁出来吃饭。白洁很快发消息说要加班，晚饭就不吃了，不过给赵亮一个九点以后接她下班、送她回家的机会。攵學3肆
赵亮很开心地答应了，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订了一辆货车，准备周六搬家了。
他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好，又把林旺留给他的物品整理了下。满满的打了七八个大箱子。
他晚饭也没吃，忙到晚上八点，终于把箱子都塞满了。伸了个懒腰，赵亮去冲了把澡，还找出自己买的古龙水，轻轻喷了点在身上，打扮得清清爽爽，然后出门了。
江啸天不愿意当他们的电灯泡，就留在《股神笔记》里，被赵亮放到一个纸箱内，休息去了。
赵亮打车到了国优证券的总部，晚上九点，大楼里唯一还亮着灯光的部门就是投行部了。
赵亮耐心地等在下面，今晚可再也没有人捧着花，也没有人在远处车里偷拍了。
等到九点三十分，白洁踏着欢快的脚步出来了。赵亮从身后，取出一大杯网红奶茶来，献给她解解馋。白洁高兴地拉着他手，一起去吃宵夜了。
白洁把最近的项目进展告诉赵亮，自己的工作还算顺利，下周就要驻场神箭股份，进行上市材料的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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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出长差了？要去多久?”
“我们一个项目组包了当地最好的宾馆，先订了三个月。不过我不会一直在那里，每隔几周就要回来的。我和另一个小女生都要经常回来呢。”
“这么辛苦呀?”赵亮幽幽地说，投行的辛苦他早有耳闻，没想到这么辛苦，出差就是以月为单位来计算时间的。
白洁倒是满不在乎，让赵亮放心好了。“对了，最近股市大跌，你做得怎么样呀？”
赵亮连忙让白洁也放心:“敌军空袭严重，我军已躲入掩体，毫发无损！”
白洁笑道:“我弟弟那边不知道做的怎么样，有没有损失。”
“你呀，真是操心的命，担心完我又担心你弟弟。其实，做投资，短线有点损失是很正常的，只要能控制住，不要逆势加仓就好了。”
赵亮学着江啸天的样子，“教育”起白洁来。
白洁粉拳打上赵亮肩膀，说:“人家关心你们不可以呀，毕竟白家的幸福以后和股市的关联很大了。”
赵亮也笑着乘机握住她的小手，两个年轻人在夜晚聊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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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送白洁回去，然后再回到自己出租屋时，已经过了零点，他也累得倒头便睡了。
第二天周六，赵亮还在睡觉，门口已经有人按了门铃。他起来开门一看，是帮忙搬家的货车司机提前到了。
赵亮忙穿好衣服，让司机用托板车把自己的纸箱一个个运走。路过叶一凡房间时，房门紧闭，里面也没什么声音，赵亮估计他又去加班了。
没过多久，纸箱搬空，出租屋里恢复了当初赵亮刚搬来的样子。赵亮原本想把钥匙留给叶一凡，让他转交马阿姨，因为他不在，就先自己带走了，以后再给马阿姨送去。
货车一路飞驰，到了赵亮新租的地方，把纸箱搬了进去，货车就走了。
赵亮舒舒服服地躺在新床上，想睡个回笼觉，突然觉得有些奇怪，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他心里渐渐觉得房间里安静得有点吓人，一撑身体，在床上又坐了起来。
“啸天哥，我们到新房了，你不出来看看？”
赵亮猛地想起今天搬家，好像一直没看见江啸天的影子，他怎么不出来了呢？
赵亮喊了几声，江啸天仍未出来，他忙扑到纸箱旁，用小刀划开纸箱，打开原本放《股神笔记》的箱子，才发现里面那笔记本不翼而飞了！
第一五二章 笔记本丢失
赵亮脑袋里立刻“嗡”了一声，好像一颗手雷在他颅骨内炸开！
“我明明记得昨晚出门前放好了呀？！”
赵亮赶快把箱子里的所有物品都拿了出来，看看有没有被压到箱子底下了。但是清空了一只箱子，里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他再把其他几只箱子全部打开，把衣服丢到床上，其他东西倒满一地。全部的箱子都底朝天了，还是没有发现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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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一瞬间，甚至都开始怀疑根本就没有过那本《股神笔记》，江啸天也只是他幻想出来的人物。
但是，他发现了自己那本《小股神笔记》，打开一看，里面记录的都是自己听江啸天传授的股市投资知识。
“会不会股市里的资金也消失了？”他感觉掏出手机，查看自己的股票账户。他手指微微颤抖着，输入密码，还好，账户里显示有五十万元资金安静地躺在里面。
而且，梁天佑陶然投资的账户里，还有一千多万资金在里面，钱看来没有问题。
“那就是笔记本丢了？搬家的时候丢了？”
赵亮想起自己得到笔记本的时候，就是沧海公司搬家，结果笔记本从箱子里掉了出来，被混入自己的箱子里。但是，这次搬家，他全程都跟着，箱子也早就封好了，根本不可能有掉落的可能呀。
赵亮又拿过第一个纸箱，仔细检查起来，细细一看封口处，赫然发现那封条多了一层。他自己昨晚封的时候，只用了一层玻璃胶带，此刻这箱子其实又多了一层。而其他箱子的封条，也只有一层玻璃胶带。
“有人打开了这箱子，拿走了笔记本，又封上了！”
赵亮看清楚后，明白箱子是被人动过手脚了。
“谁干的？是马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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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想起来几周前，马阿姨因为叶一凡没付房租，找锁匠开门，进了人家的房间，拿走数码相机的事情。难道这次她又偷偷跑来我房间，拿走笔记本了？
赵亮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推测，自己又没拖欠马阿姨的房租，何况马阿姨再贪小便宜，也不会来偷一本笔记本吧。
“小叶？！”赵亮很快又想到了另一个怀疑对象。
“对了，江啸天说过，叶一凡来的时候，眼光特地在笔记本上逗留了一会儿，难道是他偷的？”
赵亮背上起了一阵凉意，难怪江啸天一直不太喜欢叶一凡，要他早点搬出来，看来真是有特别的道理呀。
“啊，周五早上的时候，我和他客气，说要晚上请他吃宵夜，结果想着去接婉瑜，没有找他，会不会那个时候他就发现我也要退租了？然后，趁我不在家，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进了我屋子，偷走了《股神笔记》！”
赵亮靠在床边，越想越清楚，明白大致经过，应该就是这样。自己周五晚上回来得太晚，没有察觉，周六又急着搬家，所以也没发觉。
“那江啸天发现不对，应该飘过来和我说呀。”赵亮又想到这点。
“不对，早上搬家，那叶一凡不在家里，我猜他去加班了。不管去哪里，他肯定把笔记本带走了，是想好好研究那本笔记吧？所以，江啸天也被他带走了。”
“他得到笔记本，会不会也看到江啸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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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马上又想到这层。但是，由于笔记本丢失、易主这种事在他这里还是第一次发生，他也不确定会不会叶一凡，真的也看见江啸天了。
“不管怎么说，当务之急，是赶快夺回笔记本！”赵亮一擦刚才头上流出的急汗，站了起来。
他不能离开江啸天，离开江啸天，他那些投资能力可支撑不了现在的几百万、一千万的巨额投资。
何况离开江啸天，赵亮就是一个普通人了，要想再去搜寻谋杀证据，也是难于登天。
而且，那本《股神笔记》其实就是江啸天的工作记录，里面并没有写什么投资心得，万一叶一凡发现笔记本毫无用处，把本子毁了或者丢哪个垃圾桶里了，那江啸天的冤情可就真得无法昭雪了。
想到这里，赵亮拿起战术防身笔，像火箭一般就冲了出去！
第一五三章 祸起萧墙
偷走赵亮《股神笔记》的人就是叶一凡。
叶一凡自从进入久富证券工作后，就如同解锁了一个新世界。这个世界和他之前的码农生涯完全不同，是一个由金钱堆积起来的新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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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周五早上，他特地又进来“关心”赵亮，一眼就看到台子上多了一本笔记本。
“这本笔记本应该是被赵亮随身携带的，所以我昨天才没在屋里发现。一定是有特别重要的内容，所以他才一直带着。”
叶一凡心里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好好看看这本笔记，假如里面有关键内容，那就全拍下来，当作自己研究股市的参考。
后来，周五晚上，赵亮打包好箱子，又出去和白洁约会后，叶一凡就用新配的钥匙，再次进入赵亮的房间。
他从纸箱里找到笔记本，打开一看，封面上写着是《股神笔记》，心头一阵狂跳。他想也不用拍照了，干脆拿回去细看吧，就用玻璃胶带，重新把那箱子封好了。
但是，当他拿回去后，再翻开笔记，却发现里面记得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工作内容，最奇特的是后面半本还紧紧合在一起，怎么翻也翻不开了。
叶一凡的好奇心大盛，心想:“这本笔记的主人江啸天为什么要把后半本粘起来？难道，后面有什么特别的秘密？”
于是，他就不打算再还给赵亮了，就把笔记本留在自己身边。周六一早，他又早早地溜出门去一家咖啡店，以免碰到赵亮。
下午的时候，他推测赵亮已经搬走了，便又回到出租屋内，准备用剪刀撬、用火烧、用水泡，总之要用尽一切办法，把那后半本笔记给翻开。
他正忙得不亦乐乎之际，手机响了，他一看来电号码，是久富证券营业部的钱经理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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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放下《股神笔记》，接通了手机。
“钱经理，你找我？”
“嗯，小叶呀，我最近嗓子有点不舒服。你现在有空吗？可以到营业部来一下吗？有个总部的设备系统测试要临时加做一下。”钱经理在手机里用有些沙哑的嗓子说。
叶一凡是营业部的it维护人员，周末经常需要配合总部的各种测试，加上他还在试用期，更加不敢违背领导的意愿了。
“可以呀，我马上来！”
叶一凡把研究了半天的《股神笔记》锁进书桌抽屉里，然后背起自己的上班工作包，锁了房门，就出去了。
他的身影刚离开大楼，从消防通道楼梯口就走过来赵亮。赵亮用还没来得及还给房东马阿姨的钥匙，打开房门，一闪身进去了。
其实，赵亮就是那个打电话给叶一凡的人。
他急急忙忙赶过来的途中，已经想好了怎么拿回《股神笔记》的办法，那就是继续调虎离山，用钱经理的声音来欺骗叶一凡。
孙婉瑜给他介绍过一款可以改变电话号码显示数字的软件，本来是为了两个人联系的时候，隐藏自己的手机号码，现在赵亮却要用它来显示特定的手机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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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在路上，就问林旺要来了钱经理的手机号，然后，把自己的手机号显示内容改成了钱经理的号码，打给了叶一凡。
叶一凡果然中计，被他调离虎山。看到叶一凡已走，赵亮就重新开门回到上午刚搬离的房屋里。
“啸天哥！你在吗？”赵亮一进门，就着急地喊了起来。
第一五四章 失而复得
“我在。”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差点让赵亮眼泪流了下来。wenxueзч.net
江啸天双手抱胸，从叶一凡的房间里穿了出来，嘴角带笑，好像在说:“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等了你很久了。”
“啸天哥！”赵亮扑向江啸天，速度太猛，直接从他白白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赵亮见前面没人，这才反应过来，忙一转身，继续面向江啸天。
“你那本笔记现在在哪里了？”赵亮问。
江啸天一指叶一凡的房间，说:“被他锁到抽屉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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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有看见你吗？”
“没有，除了你，好像还是没人能看见我。不过我和他待在一起，看他翻看我的笔记，浑身难过，所以宁愿飘到你原来的房间里去了。”
“哎，他偷笔记本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警告我啊?”
“我也是周末难得睡个懒觉嘛，他偷的时候，也是轻手轻脚的，没把我弄醒。周六一早，他就带着笔记本出去了，我发现不对的时候，想喊你，已经离开十米以上范围了，只能跟着他走。”
“好吧。下次我睡觉也把笔记本带在身上。”赵亮信誓旦旦地说。
“那你先把我弄出来吧。”江啸天笑着提醒说。
赵亮推了推叶一凡的房门，发现里面也上了锁，进不去，便摸出战术笔，准备破门而入。
“慢！”江啸天突然制止他说:“你忘了，他房间里按了摄像头，你这样闯进去，当时候又要被他报警了。”
赵亮马上想了起来，的确如此，上次马阿姨进他房间，就是被他拍了下来，反手报警，弄得狼狈不堪。
“那怎么办？进不去的话，也没法把他的摄像头给关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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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突然朝他喊:“小心，好像叶一凡回来了！”
赵亮赶紧停下脚步，江啸天飘了过去，又飘回来，说:“是叶一凡回来了，快躲！”
赵亮猜叶一凡是半路发现上当回来了？他手一握战术笔，心想:还没找这小子算账呢，敢拦我，就给你一下子！
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自己另有重要的事需处理，没必要在这种虚伪的小人身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于是他一转身，上了旁边的楼梯，躲在上一层楼转弯角，屏住呼吸，等着下面的动静。
他听到下面叶一凡的脚步声传来，然后是房门锁拧开的声音，叶一凡走了进去，房门被关。
江啸天飘了下去，看了看，说:“快走吧，叶一凡正在屋里检查，过会儿就要发现笔记本没有了。”
赵亮赶紧重新下楼，江啸天紧跟着他飘下，笑着说:“你是没看见叶的那张脸，一进门就吓得脸色惨白。等发现抽屉被人撬开了，笔记不见了，想报警又不敢报，只能在那里骂人，哈哈。”
赵亮听到这话时，已快步走到楼下，回头看了一眼原先的房子，那里面叶一凡应该正无计可施、无比懊恼吧。
第一五五章 开机大吉
半个小时后，赵亮已经回到了自己所租的新房里。他没有告诉叶一凡自己新的住址，想来他也不可能追查得到，以后也不会去久富证券营业部了，应该不会再和叶一凡发生什么联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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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神笔记》失而复得，赵亮别提多高兴了。刚到家，孙婉瑜发来消息，是方哥周五发来的情报:刘鑫周四、周五都没在陶然公司出现，只有夏敏君回了趟公司。
赵亮知道刘鑫被留在了“养心谷”山庄，看来是没能离开，夏敏君看来是没资格去参会，所以就待在东方市等着了。
赵亮想了想,发消息给孙婉瑜，说:我想知道研究员小田的情况，能否让方哥关注一下？
研究员小田和大史原本都是沧海公司同事，后来小田跟着刘鑫去了陶然公司，赵亮看笔记本上他也参加了“霹雳计划”，便想对他的情况加以收集。当然，“霹雳计划”的事，赵亮还没有透露给孙婉瑜。
很快，孙婉瑜回复“好的，我让方哥下周也增加小田的信息。”
赵亮欣然回复一个“棒”的表情。
刚发出去，手机铃声响起，一看居然是夏敏君打来的。
赵亮看看江啸天，问:“要不要接？”
“接。不用怕，夏敏君那里，应该有重要的事找你。”
赵亮点点头，打开免提，接通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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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车子一路向西飞驰，不一会儿上了高架，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一片西郊影视基地。
这里白天是卖票参观的基地，有时候剧组会进来拍戏，宋导的新戏的主场景就选在这里拍摄，所以就在这召开开机仪式了。
赵亮还是第一次身临其境，到这里来玩。那些在电视、电影里经常看到的场景，一下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别有一种陌生的熟悉感。
走进基地的主干道，前面有个高台，远远就看见上面用红色的横幅，写着“热烈祝贺战争巨制《无畏者》开机大吉！”
高台下已经围着很多男女，手上都举着亮闪闪的led灯牌，上面写着不少知名艺人的名字，有一个叫“李一搏”的男艺人名字出现的次数最多。
连赵亮这个不大看娱乐新闻的人，都知道这个男艺人是当红炸子鸡，自带千万粉丝流量，什么电影有了他参与，那想不火都难。
赵亮使劲找有没有人举着“米家祺”的名字，还别说，在一圈五颜六色的光牌里面，真得发现一块爱心形状的牌子，上面写着“我爱家祺”。牌子下面站着一个男生，赵亮看他背影，十分眼熟，再仔细一看，就是侯勇年，当年他的高中班长。
第一五六章 点睛揭幕
因为台下已经围了很多人，夏敏君和赵亮就不再往前面挤了，而是待在最外围看着前面。
只见侯勇年一个男生，在一群女影迷的包围下，显得特别扎眼。不过他喊得十分卖力，不一会儿“米家祺”三个字就响遍全场。
“米家祺是谁呀？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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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戏有我们李一搏和曾丽丽，谁要看三线小明星呀。”
台下的人讨论得热闹，台上一个主持人高喊一声:“各位朋友，我们今天的开机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有请今天的嘉宾登场，他们是百亿票房导演～宋导！万千影迷心中的第一名～李一搏！天生丽质、美丽动人的～曾丽丽！……”
主持人说完一个名字，宋导和李一搏等人就从后台走了上来。
只见宋大导演当仁不让站在最中间，他左边站了那位流量明星李一搏，他一身休闲西装，头发发型做得十分精致，那张脸倒真得挺英俊的。
曾丽丽打扮得也很漂亮，头发烫成大波浪，穿着低胸的晚礼服，丝毫不畏惧乡下的寒风，站在宋导的右边，频频向下面影迷挥手。
“新时代的小花～米家祺……”主持人报了米家祺的名字。
米家祺出其不意地穿着一身民国女学生装，出现在高台上。她自信地走来，脸上带着甜甜的笑容，目光四下流转，让人有种惊艳的感觉。
“哇，好漂亮，好有气质。”wenxueзч.net
“这是哪里来的美女，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台下的影迷议论纷纷，都在打听米家祺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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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家祺小姐是本片特别邀请参演的明星。她毕业于东方市音乐学院古典音乐系，擅长塑造年轻女性形象，相信她的参演，一定会为本片带了不一样的精彩！”
主持人拿着话筒，高声介绍着米家祺，用的篇幅比其他人多了很多，明显是梁天佑刻意安排的。
赵亮在台下看得清清楚楚，曾丽丽听了十分不开心，一脸不屑。但是，米家祺却很从容，淡定地走到李一搏身边，俨然自己就是女一号了。
台下记者的单反相机响成一片，都去拍李一搏和米家祺了，气得曾丽丽白眼乱翻，但她中间隔着一个宋大导演，人过不去，只能望李兴叹，无计可施。
“最后，有请本片的制片人——梁天佑先生！”
主持人说完，梁天佑嘴上叼着一根大号雪茄，穿着一身竖条纹宝蓝色西服，大摇大摆地走了上来。
赵亮看他洋洋得意的样子，估计“养心谷”那没有吃亏，可能还把刘鑫抢到手里了。
赵亮旁边的夏敏君见他出来，笑着向台上挥了挥手。梁天佑明显也看到他们了，挥手向夏敏君、赵亮致意。
然后，他直接走到李一搏和米家祺两人中间，这下把李一搏变成了c位，而曾丽丽这个自封的女一号，被挤到最边上了，也没什么记者对着她拍照。
台下不少女粉丝开始有节奏地尖叫起来:“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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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一搏，不愧是你！”
那李一搏面无表情地向下面粉丝挥着手，不过只几下，就把手放下了，默默地整理起衣角来。
台下突然响起一阵锣鼓声，一头红色的舞狮跳了上来，伴着鼓点声，在台上摇头摆尾舞了一段。
“下面有请宋导，为我们的舞狮点睛！”
那舞狮跳到宋导面前，把头低下，旁边有穿旗袍的工作人员，端上来一个木盘，里面放着两只大号狼毫笔。
宋导很熟练地把一只笔拿了起来，在狮头的左眼上，画了一下。旁边锣鼓喧天，主持人大声喝彩！
还有一只眼睛没画，李一搏想拿，但是被旁边宋导拉了拉衣袖，稍一迟疑，米家祺已经拿起毛笔，曲膝半蹲着双手捧给了梁天佑。
梁天佑“哈哈”一笑，也不客气，抓起笔在狮头的右眼上画了一圈！
“好！两位笔力苍劲有力、气势不凡，不输苏蔡，为我们的狮头点睛，一定能让我们这次的大制作电影票房大卖！”
那主持人也不知道从哪里看出来这两个随手画出的圈，比苏东坡、蔡京的书法还要好的，一顿乱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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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台下的记者对着上面五个人一阵拍，把气氛烘托到起来再说
“下面，请为我们的摄像机揭幕！”
赵亮早就看见在台上还用红布盖着一个架子，不知道是什么。现在听那主持人一说，台上五个人一起走到那红布前。
主持人喊“三、二、一，掀！”红布被掀开，里面露出一台崭新的摄像机！
第一五七章 文盲和大学生
“下面请今天到场的记者朋友提问！”主持人大声宣布着。
赵亮心想:这种场合的记者提问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吧？毕竟不能让场面冷场，也不能让台上的明星回答不出来吧？
他本来不想再听了，但是夏敏君不走，他也不好意思先离开，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请问宋导，为什么要选择拍这样一部战争主题的电影？”一个男记者首先发问。
“我们拍这部电影，本身不是为了宣扬战争，而是要反战，要让现在的人们知道和平的来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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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导接过主持人的话筒，侃侃而谈，讲了快十分钟，听得下面的人都逐渐不耐烦了，才终于结束自己的宏篇大论。
“我听说李一搏这次是演一位旧时代的军人。想问下一搏，你作为一个现代人，假如有一天能碰到一位和你相隔几十年的军人，你会和他说什么呢？”
一个女记者兴致勃勃地提问李一搏，赵亮看她那兴奋的样子，觉得她更像是李的粉丝，而不是什么记者。
“这个呀～这个～”宋导把话筒递给李一搏，他接过了，居然想了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来。
旁边宋导、米家祺看着他，一开始还微笑着不说话，后来看他还不回答，脸上都有点急了。
宋导把手握成拳头，放在自己嘴边，好像在教李一搏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我觉得没有什么意义，毕竟我们两个是不同时代的人，不可能遇见的。”
那李一搏实在憋不住了，说了这样一句，让那个提问的记者也有点挂不住了。
“那你打算怎么塑造好自己的角色？”她又问了一个新问题。
“这个嘛，你应该问我们导演，导演让我怎么演，我就怎么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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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一阵哄堂大笑，赵亮也跟着笑出了声，没想到这个大明星，场面话也不会说，真是智商、情商和颜值成严重的反比。
主持人赶快把话筒从他手上拿走，说:“一搏这是对自己的演技很有信心，可以按照导演的要求，来演绎不同风格的角色，大家一定要拭目以待他未来精彩的表演！”
“还有人需要提问吗？”主持人问道，像是准备结束提问环节，把这开机仪式结束了。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米小姐！”有个男记者举手道。
“哦，我们漂亮的米小姐也有人提问了，那请说吧。”主持人笑盈盈地看着那个记者。
“刚才主持人说米小姐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但是我查了一下，发现历年音乐学院毕业生名单里，都没有米小姐的名字，请问这个如何解释？”
这话一出，旁边人立刻议论纷纷起来。“哎呦，冒充学霸呀，真不知道初中毕业了没有。”
“是呀，我还以为她真是才貌双全呢，原来是个假货。”
台上的曾丽丽脸上也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斜眼看向米家祺。
“这个问题，我来解释一下。”米家祺开始的时候也是一愣，不过随后就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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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这位记者先生多查几篇音乐学院的报道，就会知道，我的确在五年前入读学校了。我的专业是古典音乐系的古筝，专业成绩在校内曾经是名列第一的，还曾代表学校，参加过全国古筝比赛，荣获二等奖。”
米家祺说完，停顿了一下。台下侯勇年大声叫道:“她说的对，她的确是音乐学院的，学校官网上还有她表演照片呢！”
“不过，我后来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演员这个职业，所以在大三的时候，就报名参加了一个话剧社，进行各种舞台表演了。也算是磨练自己的演技，像各位老艺术家学习。”米家祺继续说。
“到了大四，我因为需要外出演戏，所以向学校申请了休学一年，这也是你没法在学校官网毕业生名单里找到我名字的原因。”
“假如，这位记者先生还质疑我的学历，那我可以当场表演一段，请各位欣赏！”
说完，米家祺把话筒还给主持人，台后有两个工作人员跑过来，放好一张琴桌，桌上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筝。
米家祺坐在古筝后面，双手开始弹拨，居然是一首流行歌曲《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绵绵古筝的悠扬传出，原本流行音乐风格被变得十分古典，全场听了米家祺的演奏，变得都静寂无声。
下面那些大明星狂热的粉丝，陶醉在她的演奏中，举起的牌子也慢慢放下了。
开始有人哼唱起歌词，渐渐地，唱的人越来越多，米家祺在台上，也开始轻启朱唇，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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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人群里敞着一扇门
我迷朦的眼睛里长存
初见你蓝色清晨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多幸运我有个我们……”
赵亮也经不住哼唱起来，眼角也有些湿润。但是，他一抬头，看见江啸天飘了过来，却是连连摇头，一脸的不以为意。
第一五八章 故地重游
赵亮看出他神色有异，用眼神看向他，询问他是怎么回事？
江啸天心领神会，说:“你们先别被她感动了，你想想，米家祺参加个开机仪式，怎么还会有人帮她准备古筝呢？”
赵亮一愣，心想:对呀，这古筝来得太快了，几乎不用等待，几秒钟就送上台来了。莫非，这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他心里有了怀疑，再看台上，就看出一些端倪了。只见梁天佑脸上得意洋洋，和那宋导不住眼神交流，李一搏背着双手，在台上晃动着身体，曾丽丽眼里却在冒火，好像要把米家祺烧死在台上。
“我刚才飘到后台去看了，这古筝早就准备好了，就等前面话说完，送上台去呢。至于那个最后提问的记者，他手上藏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的就是他提的问题。看来这问题都是事先准备好了的，根本不是现场现编的！”
原来如此呀。赵亮听完明白这一切都是米家祺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大概明天的娱乐新闻里，都是她现场表演古筝的唯美画面了吧，连大明星李一搏都要变成她表演的背景板了。
赵亮心里暗暗叹气，都说娱乐圈是勾心斗角的名利场，自己今天算是见识一下了，真是满满都是套路呀。
不一会儿，台上米家祺演奏结束了，台下掌声雷动，侯勇年举的牌子更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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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家祺微微一笑，站了起来。主持人高声喊道:“米小姐貌美如花，才华横溢，现在大家一定更期待她在本片里的精彩表现了，对不对？”
侯勇年大喊一声:“对！”引得旁边人一起大笑。
主持人随后宣布开机仪式到此结束，台上众人纷纷散场。
夏敏君拉了一下赵亮的衣服，说:“走吧，梁公子已经安排了饭局，叫你一起去呢。”
夏敏君笑吟吟地，好像觉得赵亮对于能和大导演、大明星一起吃饭应该感到非常荣幸吧。
“我……就不去了吧？”赵亮一捂肚子，脸上显现出十分难受的样子。
“我刚才人就不舒服，现在被风一吹，头也有点疼，需要找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呢。”
赵亮当然没有真的生病，他只是不想再见到米家祺了。
自从上次被白羽认出后，赵亮就对自己这套化妆术没有太大的自信了。米家祺也是聪明人，万一被她多看两眼，也被认出了，那可就糟糕了。
夏敏君一皱眉，但是看赵亮的样子，好像病得挺严重的，带过去饭局也怕扫兴，就说:“那要送你去医院看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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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这是老毛病了，我有药，再喝点热水就好了。”
“那好吧，这里离梁公子的别墅不远，先送你去休息吧。”
赵亮连忙点头同意，夏敏君喊来一个工作人员，嘱咐送赵亮去找那埃尔法的司机，先回玫瑰花园别墅。
赵亮坐上车后，“症状”自然减轻一大半，然后就被司机送回了那影视基地旁的一大片别墅区里。
赵亮已经是第二次来了，一路都是熟悉的场景，很快就进入了这里的园中之园～梁氏集团别墅。
别墅里现在的工作人员不多，估计都去待在梁天佑身边了。有一个中年阿姨，把赵亮带到三楼，还是上周末他自己住的那间房。
赵亮谢谢那阿姨，说自己只要喝点水就好了，然后便躺到床上，休息去了。
阿姨把房门一关，刚才还病恹恹、满脸不舒服的赵亮就一骨碌爬了起来。
他走到房门边，听听外面没有人了，回来叫出江啸天。
“我方才进屋的时候，一路上看了，现在别墅里没有什么人，要不我们去把梁公子那书房的风水布局给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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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点头说好，赵亮略微休整一下，江啸天先飘出去，看看外面走廊没人，就让赵亮出来了。
赵亮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江啸天前后侦查，确保没有人突然出现在赵亮面前，假如有人在楼梯或者走廊处路过，就让赵亮稍微等等。
最终，用了十几分钟，赵亮又来到了梁天佑的那间书房门口。
上次来，赵亮在里面发现了梁天佑派人撞江啸天的证据，今天又来，不知道能发现什么新的证据吗？
赵亮越接近那书房，心脏就越跳得厉害，也许只要再次进入，破坏了里面的风水布局，江啸天遇害的真相，就可以大白了吧。
赵亮最终走到书房门口，用力一推门，结果房门纹丝不动。
“锁修好了？”赵亮低头一看，曾经被曾丽丽一脚踹松的门锁已经被换了，难怪自己打不开了。
“你能试试穿进去吗？”赵亮抬头，眼里充满渴望地问江啸天。
第一五九章 修改协议
江啸天往里试着飘了一下，发现还是进不去，摇头道:“不行呀，算了，还是进不去，我们回去吧。”
赵亮叹口气，只能先退回原来的三楼的房间。
此时，天已暗了，别墅里有人给赵亮送来一份晚餐。赵亮估计是夏敏君派人送来的，用鼻子一闻，还挺香的。
赵亮肚子也饿了，就不客气，风卷残云吃了一顿。
然后，躺在床上，刷着手机，等着梁天佑他们回别墅。
等着等着，赵亮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只留下江啸天在别墅里的各个房间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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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到了晚上九点，赵亮才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他起来看了时间，然后喊了一声:“来了。”便去开门。
“赵先生，你人现在觉得怎么样了？”门一开，夏敏君微笑着站在门口。她脸上泛着红光，看来是晚上喝了不少酒，但只是微熏而已，她整个人还都是很清醒的样子，显示着她酒量不错。
“哦，我休息了几小时，现在感觉好多了。”
“那太好了。梁公子也回来了，现在在书房，要不我们一起去见见他吧。”
“好的呀，我这就跟你去。”
赵亮回房间，穿上自己一件外套，就跟着夏敏君来到了底楼书房门口。
门口站着的还是那个瘦麻杆梁东，他正来回在门口低头踱步，看见夏敏君和赵亮来了，一点头，打开了书房的大门。
赵亮跟着夏敏君走了进去，侧眼看江啸天还是进不去，只能被关在房门后面。
房间里只有梁天佑一个人在看着桌上的电脑，见赵亮他们进来，咧开嘴大笑着说:“哈哈，赵先生，今晚怎么没来一起聚聚呀？有大明星、大导演可以介绍你认识，可惜了。”
“我也觉得可惜，身体不太争气。现在刚刚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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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坐下来聊。”梁天佑让赵亮坐在自己面前，说:“我听敏君说，你这个星期一笔股票都没有买，反而还有收益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赵亮看着梁天佑，心想:原来你也不懂呀，就这草包水平，还想让啸天哥和你一起做市值管理呢，难怪啸天哥不想理你。
他心里看不起梁天佑，脸上却不露出来，认真地说:“哦，那是我的操作策略提示近期不适宜入场，所以做了现金管理，主要就是投资了国债逆回购。”
赵亮又大致介绍了国债逆回购的原理，解释完，梁天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呀。哎，那你后面会不会就不买股票了，只做这个逆回购？”
“不会的。逆回购收益虽然稳定，但是也就每年年化2%左右。要想赚大钱，还是要投资股票的，只是股市不会每天都有机会，一年入场两三次就可以了。”
“投资人买理财产品、买基金都希望一进来就能赚钱，但是实际上股市有一半时间能上涨就不错了。所以，严格的说，新资金刚开始入市，大概率都是要赔钱的。”
“因此，大多数私募基金都会先设计一个锁定期，至少半年以上，就是为了可以保证等到比较好的投资机会出现，再去出手，而不用被逼着每时每刻都要持有股票。”
夏敏君在旁边说:“赵先生说的对。这个星期一开始的时候，我还担心大跌，赵先生亏损严重呢，谁知道他忍住不动，完美避过了这周大跌。能避过大跌，也是一种能力呀。”
梁天佑好像听懂了，点了点头。
“不过，要想在股市下跌的时候赚钱，也不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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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故意把话说一半，停口不说了。
“我知道，做期货嘛，做空股指。”
梁天佑毫不在乎地说，赵亮明白他一定是从刘鑫那边看到过做空赚钱的方法，所以才知道的。
“是的，只要能在股市下跌的时候，做空股指期货，也能赚钱。”
“那你为什么不做？”
“我们原先的协议里，没有包含股指期货的投资内容，所以后台也没开这个权限。”夏敏君在旁提醒道。
“哦，那就开一个呗。”
梁天佑满不在乎地说。
赵亮原来以为还要解释一下，梁天佑才会同意开股指，没想到他自己就先开口了。
“也可以，不过，风控的条件要更严格一些了。”夏敏君又提醒说:“期货是带杠杆的，双向收益的同时，也会有双向的风险，我建议增加一些风险控制条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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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说明一下是什么条款好吗？”赵亮问，他想了解清楚再说。
“一、投入股指的资金不能超过全部金额的20%，也就是说，初期股指期货的保证金总额是200万元。二、期货账户本身的交易所风险度不能超过50%，也就是只能用100万元建仓，另外100万元作为备用保证金。”
“赵先生，你同意吗？”
第一六O章 午夜三点
赵亮想了想，说:“多谢梁总、夏总，我对于条款还要考虑一下，明天早上给你们回复好吗？”
赵亮是要和江啸天再商量一下这些条款的，他也不太懂这些条款是不是合适，所以又使出了缓兵之计。
“可以。”梁天佑很爽快地答应了。
“对了，赵先生平时喜欢干什么？”梁天佑正事说完，仿佛进入闲聊模式，开始和赵亮聊天了。
赵亮只能硬着头皮，应付这位花花公子，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言多必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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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也就看看书，出去旅游什么的。”
“不看电影？哈哈，今天下午我看你们也去那个开机仪式了，怎么样？这片子拍出来，我是安排上明年国庆档的，献礼剧，懂不懂？”
梁天佑兴奋地高声说道，好像这电影已经拍完了，票房蹭蹭地在上涨一样。
赵亮和夏敏君都顺着他意思说，反正捧着他开心就好了。
“那位米小姐真是才貌双全，梁总你是怎么挖掘出来她的？”
赵亮开始打听米家祺的事情。
“哦，她是我看演出的时候，挖掘出来的，会来事，长得也不错，所以给她一个机会，看能不能成明星吧。”
梁天佑轻描淡写地说道。赵亮估计他看的演出，应该就是“天籁之选”酒吧里的演出吧。
赵亮和夏敏君又陪着梁天佑说了会儿话，房间外又传来一阵喧闹。
“我就进去，给梁公子送杯醒酒汤，怎么就不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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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尖锐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赵亮心里一笑:老熟人又来了。
梁天佑叹口气，说:“算了，今晚就聊到这里吧，我后面还有其他事了。”
赵亮忙站了起来，说:“梁公子，那我先回去了，明天上午再见。”
夏敏君看来也不想多待，就陪赵亮到了门口，一拧门把手，把书房门打开了。
门外，果然站着曾丽丽。这次她倒是没有飞起一脚把门踹开，而是温柔地手拿着一个漂亮的青花壶，壶里沉沉地，好像装满了汤水。
夏敏君和她打声招呼，曾丽丽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应付了一下，就走进屋去了。
“天佑，我这是特地让人下午就开始熬的雪梨银耳醒酒汤，知道你现在应酬多，特地拿来给你补补，快，趁热喝一杯，养胃的。”
梁天佑像看手雷一样，看着曾丽丽手里重重的茶壶，想躲又无处可躲，只能嘟囔着说:“我没事的，你又来这一套了。”
赵亮心里暗笑，想这曾丽丽是改了策略了，收起锋芒外露的情绪，开始以柔克刚了。
不过，这些和他都没什么关系，他只是趁别人不注意，闪身出了门，同时用手在门锁洞上摸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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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和夏敏君一起走出书房，赵亮说自己要上楼休息了，夏敏君说她还要在一楼处理事情，就不陪他上楼了。
赵亮忙说没有关系，告辞上楼。
进了三楼自己的房间，房门一关，江啸天飘来，问梁天佑在书房里说了什么。
赵亮把经过一说，讲了夏敏君说的那两个风控条款，江啸天沉吟一下，说:“单说这两个条款也没太大问题，普通事前风控条件而已，可以同意。”
“那我明天上午就和夏敏君说下，可以签补充协议吧。”说完，赵亮又说了曾丽丽找梁天佑的事情。
“呵呵，这曾丽丽改变策略，用温柔乡战术包围梁天佑了，也是有趣。反正，我们还是按原计划行动吧。”
赵亮说声好，便关灯，躺到床上了。
但到了夜里三点，赵亮手机上一个闹钟一响，他就快速醒了过来。一般夜里三点，是人最困的时候，然而赵亮却在此刻行动了起来。
他本来就是合衣而卧，现在起床，轻手轻脚地来到门口。江啸天已经飘了出来，在外面逛了一圈回来，说:“外面一片寂静，走廊里都没人，可以出发了。”
赵亮点点头，拉开房门，走过走廊，通过楼梯很快来到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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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对这别墅的布局很熟悉了，加上江啸天的引路，一切都很顺利，来到了梁天佑的书房外。
他低下头，仔细看看门锁，深呼吸一口气，掏出一根铁丝，在门锁上捣鼓一番，然后在门把手上轻轻一转。“嘎达”一声，那门被轻轻打开了！
赵亮一笑，从门锁洞里，用战术笔夹出一个透明玻璃胶带来。这是他刚才离开时，趁大家都看着曾丽丽的时候，偷偷塞到门锁洞里的。
别看只是小小的一片，却让这门锁处于虚掩的临界状态，再轻轻一拨弄门锁锁芯，就能打开房门了。
赵亮让江啸天留在外面，自己轻轻闪身，进了书房。
第一六一章 隔墙有耳
赵亮进去后，先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一下书屋内的黑暗环境。等他看见书房的窗帘都已经严严实实地垂下了，知道书房内任何光亮，外面的人都看不见了，就放心地拿出战术防身笔，拧开后面的照明灯，在房间黑暗混沌之中，划出一道光明来。
他晚上来时，已经有意识地查看房间内有没有类似刘鑫办公室里的那些符，还真的被他发现两道黄色的符。
就贴在书屋东南角上的书柜门内侧，因为这面墙的书柜是在客人座位的背面，所以一般客人进来看不见。
赵亮也是临走的时候，才发现这两道符的。赵亮现在摸到那书柜门口，打开把符取了出来，先把符撕成两段，再故意调换上下段的内容，放了回去。这样即使咋一看还是两道符，其实已经是拼接的了。
他又摸到那放八卦镜面锦盒的柜子，打开书柜窗门，把锦盒拿了出来，取出里面那张红色纸条。对盒子里的纸条，他倒是处理起来非常干脆，直接撕碎了结束。
赵亮把锦盒放回书柜，再看看书房里其他地方还有没有隐藏的符。
这仔细一查，还真的被他在一处书柜后，又找到两张符，是被紧紧贴在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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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用力把符拉了下来，也是直接撕碎。反正这些符别人轻易看不见，即使发现没有了，估计也搞不清楚是什么时候掉的了。
赵亮巡查几遍，把能破坏的风水布局全破坏了。又拉开梁天佑的书桌抽屉，看看有没有新的重要文件。
结果发现和上周没有什么差别，梁天佑也未必一直在此办公，所以抽屉里的文件还是原样。
赵亮合上抽屉，走到书房门口，轻轻拉开门。江啸天见他开了门，忙问:“里面怎么样了？我看你在里面待了好长时间。”
“难得来一次，总要给他做个彻底的大扫除。”赵亮一笑，人出了书房，说:“你看看能不能进去？”
江啸天听完，试着向前飘，头已经可以进入书房了。“可以了！那我进去看看。”
赵亮只能搜查表面，江啸天却如同有双透视眼，可以直接看到书柜、抽屉的内部，效率比赵亮高出很多，所以赵亮放心地让他再进去搜查一遍，看看有没有遗珠。
赵亮自己也闪身进了书房，不过并不深入，就待在门口，警惕地听着外面走廊上的动静。
只见一团白光的江啸天在书房内穿梭，一会儿是书柜，一会儿是书桌，十几分钟里，已经把书房内看了个遍。
江啸天猛然在一个书柜顶部停了下来，看了半天，然后飘到赵亮旁边说:“不要讲话，现在立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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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指指门，赵亮不明白他到底发现了什么，但是看他表情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便听他的话，把门打开，走了出去。
江啸天在前面招着手，一句话也不说，让赵亮赶快上楼。赵亮不明所以，反正跟着他快步回到三楼，进了自己的房门才算完。
“怎么了？”赵亮把门一锁，忍不住问道。
“你猜我在那书房柜顶发现了什么？”江啸天冷笑地问。
“发现了什么？”赵亮猜不出来，但是看江啸天的样子，心里却有点发毛。反正不是风水这类东西吧，否则江啸天也没法进去了。
“一个窃听器！”江啸天揭开谜底，赵亮听了大吃一惊。
“有人在梁天佑书房里放了窃听器？！”
赵亮再确认一遍。
“是的。”江啸天肯定地说:“上次我们在白羽师父高诚那里，见到一款窃听器后，我就注意研究这玩意了。今晚在书柜顶，发现一个黑色的小盒子，被贴在书柜顶部。我仔细看看，和网上看到过的窃听器很像。”
“我再研究了一下里面的内部结构，发现有信号发射装置，所以那个也是一个窃听器。而且我发现那个窃听器是声控开关，屋内有个声音，就会自动启动。”攵學3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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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赶快叫你离开，就是不想让人发现你进入那屋里了。”
赵亮抽了一口气，说:“这么危险呀。什么人安装的窃听器呢？”
“我估计是和养心谷里抢刘鑫的人是同一个背景吧，毕竟只有他们需要知道梁天佑的一举一动。”
“那批人，听那个什么毕先生的讲法，应该也是梁氏集团里的人。”赵亮推测说。
“所以，也只有他们集团内部人，才可能偷偷混进来，安装这个窃听器了。”江啸天最后说。
赵亮听完，不由地开始回想自己有没有在书房里讲话了，毕竟江啸天的话只有自己能听到，他不用担心被窃听到，唯有自己需要小心。
第一六二章 情报工作
“我在那房间，好像叫你进去的时候，说过话，会不会被听到？还有，我拉开抽屉，打开书柜门的时候，也会发出声音，会不会也让人听到了？”赵亮担心地问。
“应该是会启动那窃听器的。不过你想，假如这个窃听器是梁天佑对手安装的，那他们绝不会向梁天佑告发你。这样只会让梁天佑警觉，所以我们现在还不必太过紧张。”
听了江啸天的安慰，赵亮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反正也已经被人听到了，也不必懊恼了，那书屋里的风水布局已破，下次让江啸天自己进去就好了。
赵亮又问江啸天除了窃听器，还发现什么，江啸天想了想，说:“只在那书桌暗格里发现那几张车祸照片。对了，还在一个书柜里，发现一卷档案，档案里面有参加久富证券实盘大赛排名靠前选手的资料。”
赵亮一听，来了兴致，问:“那档案里写的是什么？”
“档案有你们那次模拟操作时的评价报告，还有你们几个人的资料。”
“资料记录得详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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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详细的，有你们的身份证号，户籍地址等。我猜是从久富证券开户资料里摘录的，毕竟你们都是实名开户的。”
“唉，那我的身份信息也被梁天佑、夏敏君知道了，以后万一被发现我是怀有特殊目的来的，可就麻烦了。”
“是的，所以今后你一定要小心，你现在就是卧底了，轻易不要暴露自己。”
“我当然知道呀，《无间道》也看过好几遍了。我会小心的。还有其他人的信息吗？”
“有。有白羽的信息，还有那个东方小姐的信息。”
“哦，那位东方小姐全名到底是叫什么呀？”赵亮好奇地问。
“叫东方静。”
“噗嗤”一声，赵亮笑出了声，他笑着说:“东方静？那个小姑娘也不知道哪里文静了，就叫这个名字，她父母真是起错名字了。”
江啸天也笑着说:“父母给孩子起名，都代表着一种良好的愿望嘛。”
“嗯，那她是哪里人，你从资料上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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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很奇怪，别人都有身份证信息，唯有她没有，是空白的。”
“是吗？那真得挺奇怪的。”虽然觉得稀奇，不过赵亮毕竟没把东方静的事情太放心上，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她呢，所以赵亮也就不再多想这件事了。
赵亮又和江啸天聊了聊，后面也没其他事情，看看这样忙了一会儿，手机上时间居然快到五点了，一股倦意涌上脑袋，便又合衣躺到床上去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有人敲门，把赵亮敲醒，说是来送早饭的。赵亮睡眼蒙胧地去开门，见一个木盘上，放了牛奶、鸡蛋和面包，是西式早餐，就拿进来，刷牙后吃了。
看时间已经到了九点，赵亮收拾一下自己，便下楼去，来到书房门口。
夏敏君已经等在那里，看他来了，微笑着问:“赵先生，昨天休息得怎么样？”
“当然是不错了，比外面五星级宾馆的床还要舒服。”赵亮微笑着回应说。
“夏经理，那新增的条款我想接受了，就签补充协议吧。”
赵亮不待她询问，直接说。
夏敏君很是满意，就让赵亮先进书房里签约，书房里，梁天佑并不在，赵亮估计他昨晚不知道又被曾丽丽折腾到多晚，周日一大早肯定也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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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君打印了两份补充协议，让赵亮签字，又拿出“陶然投资”的公章大印，盖好递给赵亮一份，算是签约成功。
“我们有合作关系良好的期货公司，周日就能让他们处理开户的事情，下周一上午你就能操作股指了。”夏敏君干净利落地说。
“那太好了，这样股市即使下跌了，我也不怕了。”
赵亮说完，故意和夏敏君东拉西扯了一番，江啸天趁机又在书房里到处飘荡着，四处搜集梁天佑的情报。
“赵先生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市区吧。”夏敏君却不想和他多说话了，下起了送客令。
赵亮也不好继续赖在书房里，只好起身告辞离开了。
送他的车子从玫瑰园别墅一路前行，赵亮路过那片影视基地，还特意看了看里面各种老式高楼，心想在这片造梦的地方，不知道米家祺能不能就此圆了她的明星梦。
送赵亮的司机问要把他送到哪里，赵亮刚要说送回世纪大道地铁口就好了，手机上接收到一条消息，他点开一看，是孙婉瑜发来的，里面是陶然公司每个人现在的住址！
赵亮大喜，心想这个情报太重要了，这样除了刘鑫的住址已经知道外，夏敏君、研究员小田的地址也能知道了。
他再一看，地址名单里没有方哥的，就明白这一定是孙婉瑜找方哥提供的情报了。看来，这位方哥真是有做间谍的良好潜质呀。
第一六三章 特殊天文爱好者
赵亮仔细一看研究员小田的地址，觉得有点眼熟，心里一动，对司机说:“师傅，我去这里，方便吗？”
赵亮报出小田家的地址，司机师傅在车载导航上设定了路线，便一踩油门开了过去。
赵亮坐在车上的时候，反复看那小田家的地址，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自己觉得眼熟了。但是等到车子驶近那地方，赵亮看着两旁高大又有些陈旧的公寓房，一下子就想了起来:这不是研究员大史的小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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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等到车子停稳，赵亮下了车，才发现，小田所住的小区其实是在大史家小区的对面。
沧海投资公司的研究员大史，他住在一幢有些破旧的塔楼式公寓里，和他妈妈相依为命。
小田住的则比大史的房子略新，但是从外观看，也是有点年头的旧房子。
这片区域以前是东方市国企单位林立的老城区，当年还是福利分房时，有实力的单位抢到一块地皮，就在上面给自己的职工盖房。也不讲究什么容积率呀、停车位呀，只是尽可能的在政策允许范围里多建房，好多解决些职工的住房问题。
所以，小田的小区里，也是楼高高的，楼间距窄窄的。赵亮走进去，好像步入了钢筋水泥森林。
赵亮和江啸天商量，不可能像去大史家一样，直接敲门拜访了，只能是赵亮去小田家门口，由江啸天飘进去，一探究竟了，看看这个小田有没有可疑之处。
于是，赵亮低头进了小田家的电梯，按了他家19楼的楼层。小田家的电梯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什么天天搬家、长城宽带、居家保姆、送菜上门、家电维修……让人感觉，即使你不幸被困在电梯里了，凭这些小广告上的服务，你也能安心生存下去。
这电梯也是一路晃晃荡荡地上行，总算顺利到达小田家楼层。赵亮走了出去，几个转弯，找到他家的门牌号。
江啸天照例飘了进去，留赵亮在外面放风。
正等着时候，小田家的房门突然一开，一个年轻人站在赵亮的面前，吓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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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找谁？”那年轻人警惕地看着赵亮。
“啊，我找1801的，这是18楼吗？”
“这里是19楼，你走错了。”
“啊？咳，大概电梯按钮点错了。我下一楼去。”
赵亮转过身，从旁边消防安全通道走了下去。wenxueзч.net
赵亮看过沧海投资的员工合影，已经认出这个开门的年轻人就是小田！
小田全名叫田家俊，人长得有点微胖，不高的个子，让人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邻家男孩。此刻他手里提个水果篮，正要出门的样子。
赵亮走到18楼，回头看小田没有跟过来，才放下心来，继续在楼梯口等待。
过了一会儿，听到江啸天在上面喊赵亮的名字:“赵亮、赵亮，你在哪儿？！”
赵亮忙走了回去，说:“我在。刚才小田出门，正好碰上，我就离开一会儿了。有什么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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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点点头说:“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我们边坐电梯边和你说吧。”
赵亮点开旁边电梯，就同江啸天一起下去了。
“小田不简单啊。”电梯里正好没有其他人，江啸天乘机开口道。“我在他卧室里，发现了一只天文望远镜。”
“他喜欢观察天文？”
赵亮知道有不少理工科男生都爱用望远镜观察天文，月球、火星都是大热门的品种，只是城市里夜晚的灯光太亮，看不到太多的天体。
“不是。你猜我从他的望远镜里，看到了什么？”江啸天嘴角一扬，意味深长地说。
“看你这样子，他肯定没有看天上了。”赵亮虽然猜不出小田望远镜里的内容，但是没有看什么，倒是有信心猜对。
“呵呵，你的排除法运用得很对。”
电梯已到了底楼，江啸天飘了出去，一指楼上小田家的窗户，说:“你到外面看看，现在再猜猜他看的是什么。”
赵亮疑惑地来到外面，抬头一看，小田家的19楼窗台正好可以看见。赵亮再沿着田家窗台的方向，看向对面，赫然就是大史家的那幢塔式公寓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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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的是大史的家？！小田一直在盯着大史？”
赵亮嘴巴张得大大的，不敢相信。
“是的，我在小田家，低头一看那个天文望远镜，里面的画面就是大史的那间屋子。里面书堆得很高，大史正在低头算着什么东西。望远镜的倍数很高，大史认真的表情看得非常清楚。”
第164章 师徒相见
“一会儿是梁天佑书房里的窃听器，一会儿是小田屋里对着大史家的望远镜，我怎么感觉:这个世界里的人，都在相互监视、乱成一团麻了？”
赵亮从昨晚发现梁天佑书房里的特殊装置后，就觉得事件远比自己一开始设想的更为复杂，现在更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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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现在看，每一个人的背后都有故事，每一个人都不简单。不过，既然发现的事实越来越多，我有一个感觉，可能我们离最后的真相不远了。”
赵亮点了下头，他希望江啸天的感觉是正确的，然后问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小田去哪里了？”
江啸天说:“我在上面检查小田家的时候，朝外看过一眼，我看到了小田提着水果篮，走进了大史家的楼。”
“哦，他去了大史家？他不是一直在监视着大史吗，为什么还需要去他家里？”
“是呀，我也很奇怪。而且，大史不是足不出户，脑子也有点不正常了嘛，不知道他去大史家干什么。要不我们也去大史家看看？”
赵亮也来了兴趣，马上同意了江啸天的提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过了马路，很快就走进了大史家的大楼。
他家大楼一如既往的黑，好像全楼的人都没按时交物业费，被电力公司给拉闸限电了一样。
穿过一道斑驳的铁门，赵亮等那三台老爷电梯又等了很久。最后，等到天长地久，终于姗姗而来一部电梯。赵亮进去，又感受了一把有声响伴奏的电梯之旅。
不过，赵亮没有直接到研究员大史家的13楼，而是先到了12楼。
他走到同楼层的西南角，头顶上就是史东波的家，江啸天和他比了一个手势，穿过天花板，就进入了大史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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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等在下面，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继续分析孙婉瑜发给他的陶然投资员工地址，想着这里偷听完小田和大史的讲话后，再去哪一个人家里。
这时，突然头顶传来重重的一声，好像是有人倒地了。赵亮一惊，抬头看时，过了几秒钟，江啸天把头倒着伸了过来，急着对赵亮说:“不好了，小田他抢了大史的u盘！”
“u盘？”赵亮心里首先闪过的是大史自己说过的那个保时捷造型的u盘，那个u盘曾被刘鑫偷走，在陶然投资公司的门口，又被一个神秘人从夏敏君包里抢走了。
“难道大史身边还有其他的u盘？”
楼上又传来一声屋门被紧紧关上的声音，有一个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传了出来，直传到电梯口了。
“赶快下楼！盯着小田！他要跑。”
江啸天整个人穿了下来，让赵亮也下楼去。
赵亮看着老式电梯，有点犹豫要不要去按电梯。假如自己也坐电梯下去了，说不定就和小田同一个电梯了。
他一咬牙，转身从楼梯下去了。反正这里只是12楼，也不算太高，赵亮一层层下去，应该可以赶上坐电梯的小田，不至于跟丢。
老式大楼楼梯里真是什么都有，五花八门的。最多的是人家不要的旧家具、旧花瓶，还有小孩的自行车，甚至还有一台洗衣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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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一层层下去的时候，有几层楼还要侧身通过。真是一旦着火，这消防通道就成了火灾通道了。
“我穿上去的时候，正看见小田和大史在说话，大史的妈妈不在，可能是出去买菜了。”
“小田一口一个‘师父’叫着大史，很热情的样子，还让大史吃他买的香蕉。大史平时最爱吃香蕉，看他递来，就乐呵呵吃了一根。”
“谁知道刚吃完，就突然躺倒在地上，四肢还不停抽搐。那小田也不管他，直接跑到大史房间里，拔出他电脑上插着的一个u盘，就走了。”赵亮一边走楼梯，江啸天一边在旁边介绍刚才看到的一切。
赵亮明白，他听到的那声有人重重倒地，就是大史吃了香蕉，摔倒在地上的声音。不知道12楼的住户有没有听到，是否来得及打电话给120报警救助。
但是，赵亮此刻也没法去通知医院，只能希望大史的妈妈早点回来，及时发现大史出了状况。
这一边，赵亮顺利抵达一楼，一探头，正好看到小田出大楼的背影。
他是空着左手的，右手深深插在裤兜里，急急忙忙地向前走。
赵亮忙跟在他后面，间隔二十几米，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一六五章 熟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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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来到马路旁，掏出他自己的手机，一顿飞快的操作，叫来一辆出租车，然后他拉开车门，低头钻了进去。
在他叫车的时候，赵亮躲在一个转角，远远看着他，只保证江啸天能勉强看到他的手机信息。
等到小田坐进出租车，赵亮又往前疾走几步，江啸天顺势，钻进了小田的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就启动开走了，江啸天只能留在原地，被动地从出租车里被“抛”了出来。
赵亮赶快来到他身边，问:“怎么样，看到他要去哪里吗？”
“看到了，他要去的是江东区的一个居民小区，你也按那个地址叫车吧。”
赵亮听了江啸天的话，输入了那个小区的名字，很快，就有出租车线上接单了。
赵亮坐上出租车，让司机尽快赶去。司机师傅答应一声，车子果然开得挺快。
赵亮在车里等待时，突然想起那小区的名字和陶然投资公司里的一个人家里住址很像，便又翻出孙婉瑜发来的信息。一看，只觉得自己的血液瞬间有些凝固，呆住不动了。
江啸天看他表情有异，飘过来问:“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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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田要去的地方，其实是夏敏君住的小区！”
赵亮忍不住出声说道，好在出租车司机专心开车，还以为他在打电话呢。
江啸天也看了眼手机上的信息，惊讶地说:“小田从大史家抢走u盘，是要去交给夏敏君吗？”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除非那个小区还住着其他人，小田是去见别人的。”赵亮自己也摇了摇头，认为这也太不可信了。
“等着吧，反正再过一会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出租车飞快地行驶着。周日的上午，东方市道路上车子还不是很多，所以很快抵达了夏敏君的那个小区。
赵亮下车前，前后仔细看看有没有小田坐的那辆车，但并没有看到。然后他付了钱，小心翼翼地下车。:魰斈叁4
到了小区门口，这里的保安也不是很严格询问每一个进出的人，赵亮就很轻易地进去了。
因为看不见小田，赵亮干脆决定赌一把，直接去找夏敏君的家。
江啸天知道夏敏君并没有买房。东方市的房价好像故意逗着像夏敏君这样的外来人员，房价的首付总是比她们能付的多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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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前，一套环线内普通住宅几百万时，首套房的首付要一百多万，外来人员凭自己的能力付不起，老家父母卖了自己的房子，还能支援一下。
这几年，在国家限购政策的保驾护航下，东方市的房价继续上涨，虽然涨幅没有以前那么多，但是由于房子的总价已经很高了，所以上涨的房价绝对值还是很惊人的。
几百万的房子，一年上涨的幅度就相当于白领两三年的工资了。一千万的房子，几年上涨后的幅度，都赶上内陆普通人一辈子的工资收入了。
所以，即使像夏敏君这样收入不菲，出入高档写字楼，身穿一身名牌服饰的白领丽人，假如没有买房，也只是替房东打工、替房东贷款的银行打工而已。
因此，不少像夏敏君这样的外来人员，要么辛苦几年，最后回到老家；要么就拼搏一把，积累几年，有了购房资格，再购买一套入门级的房子，作为在东方市安身立命的场所。
但是，赵亮明白这个小区的租房价格，也不便宜，一个月也要七八千。所以，他也就明白夏敏君接受刘鑫求婚时，马上就肯把大史u盘密码告诉刘鑫了。
赵亮七拐八拐，找到夏敏君的住宅，等有人出大楼门，快速进去。
夏敏君住在7楼，赵亮还是故伎重施，只按6楼，到了夏家的楼下后，让江啸天飘进去，看看小田有没有来。
江啸天穿过地板后，只见夏敏君屋内，小田已经进去了。夏敏君穿着一身白色的羊绒居家服，看他来了，拉着他的手，问:“家俊，怎么样，东西得到了吗？”
小田田家俊“嗯”了一声，点点头，右手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个u盘。红色的，外形如同一辆保时捷跑车的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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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果然是他拿走的。快给我吧。”夏敏君一见这个u盘，眼睛放光，急着伸手就要拿。
“慢，别急。”小田突然把手掌合了起来。
“怎么了？”
“你答应我的事情，忘了吗？”
“你好讨厌呀。”夏敏君突然双手搂住小田的脖子，飞快地亲了他一下，看得江啸天目瞪口呆。
要知道，她可是这个星期刚答应了江啸天求婚请求的人呀，怎么这么快就给刘鑫弄了一顶草原色帽子？
第一六六章 竹篮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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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君亲了田家俊一口，田家俊意犹未尽，还想回吻，夏敏君娇声一笑，用手挡住他的嘴巴，说:“东西先看看对不对嘛，猴急什么。”
“你还不相信我吗？”田家俊不耐烦地说:“拿去看吧。”
他的手掌一摊，露出那u盘，夏敏君马上像看到三克拉钻石一样，眼睛瞬间放出光芒，一把就拿过了u盘，急切地走到书桌前，插在自己一台小巧玲珑的笔记本电脑上。
那田家俊依旧贴在夏敏君身后，双手握住她细细的腰肢，嘴上说:“不会有问题的，是我亲手从那个呆子房间里拿出来的。”
夏敏君任由他在后面抚摸着自己的腰，手上一刻不停，快速输入了一串数据，点了下鼠标。然后，眉头一皱，说:“密码不对，打不开。”
“怎么可能？”田家俊忙停下自己繁忙的手，凑近一看，果然电脑屏幕上显示“密码错误，无法打开文件夹”。
“你是不是记错密码了？”田家俊问。
“我再试试。”夏敏君又输入了一遍密码，田家俊紧张地看着。
电脑上还是显示“密码错误”。
“我知道了，大史把密码改了。”夏敏君幽幽地说，然后坐到一张沙发椅上，翘起二郎腿，鄙视地看着田家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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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反正卖我这东西的人，是这样和我说的。”
“那有没有可能，史东波真的忘了是你给他吃的香蕉有问题？”
田家俊一直身体，说:“你是说，因为药物的后遗症，史东波可能忘了是我下毒。这样，我还能去套他的密码？”
“呵呵，你果然是个聪明的可人精。你把u盘还回去吧，然后慢慢套他的话，查清楚密码是什么，再拿来也一样的。”
夏敏君站了起来，从笔记本电脑上退出了u盘，交给田家俊。田家俊垂头丧气地接了过来，放到自己的衣服口袋里。然后，又要搂住夏敏君。
夏敏君“咯咯”一笑，跳到旁边，说:“你还不快回去，史东波的妈妈是个老太婆，别回家以后，根本不知道打120送医院，时间长了，史东波真的成了傻子，那你可就白忙这一场了。”
田家俊哼哼一声，说:“那我这就回去。放心，一定让他把新密码告诉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走时，还依依不舍地一直盯着夏敏君看。
江啸天却看见等他关门走了，夏敏君一脸的不屑，然后她自己坐到电脑前，看股票走势去了。
江啸天穿出来，找到赵亮。赵亮正靠着墙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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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又有任务了。”
赵亮惊醒过来，问:“怎么了？那小子见到夏敏君了？”
江啸天点点头，把刚才的经过一说，赵亮吃惊地说:“是大史抢了夏敏君的提包？我和孙小姐都被骗了，他根本不傻？”
“是的，我想了下，大史人虽然比较内向，但他并不傻。很可能他发现u盘没有了，就知道和刘鑫、夏敏君有关。假如硬去要，根本拿不到，所以故意装傻，其实背地里一直也在偷偷找刘鑫、夏敏君的踪迹。”
“到后来，终于发现了夏敏君，就在陶然投资的门口抢了她的包。回到自己家，改了密码。”
“那他为什么要骗我和孙小姐？直接告诉我们，我们不也能帮他找嘛。”
“这要问他本人怎么想的了。也许，吃一堑，长一智。他被自己所爱的夏敏君欺骗过了，就不再轻易相信其他人了。”
“唉，好吧。但他不相信我们的后果，就是现在中毒了，不知道他还活着吗？”赵亮边往外走，边说。
第一六七章 病房看望
东方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周日还是人头攒动，从挂号的门诊大厅，到各个楼层，都是人来人往。
赵亮和江啸天赶回史东波家时，听楼下坐着晒太阳的“老年情报站”里的老太太们说，史东波妈妈买菜回来，看到儿子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就吓得喊隔壁邻居帮忙。
巧的是隔壁邻居正好有个在医院里当护工的，一看就知道人不对了，赶快打电话叫来救护车，送到第一人民医院来了。
马上送内科急诊。医生先采取催吐的办法，灌史东波喝下大量的水，然后刺激他的咽喉部，让他呕吐了几大桶，努力促进毒素排出。好在田家俊下的毒，真的只是一种神经阻断剂，主要是让人四肢麻痹，肌肉松弛，瘫倒在地，还不伤及生命，所以史东波生命体征依旧平稳，被医生送入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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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俊一把抓住史东波妈妈满是皱纹的手，动情地说:“没事的，我师父应该只是偶尔身体不舒服，这次趁机会，在医院里做个全身检查，好好查查就好了。”
史东波妈妈谢了谢他，拿来一只凳子，让田家俊坐在史东波身边，轻声叫着:“东波、东波，小田来看你了。”
史东波眼皮颤动，手指也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睁开眼。赵亮远远看不见，江啸天已经飘了过去，看见他眼里无神，一片迷茫的样子。
“师父，是我呀，你好点了吗？”田家俊轻声说着，那温柔的样子，简直就像个女生，又有谁能想到就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对面前的病人下的毒呢。
“啊……啊……”史东波嘴巴里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也不知道说的是什么。
“师父，你别急，慢慢休息，医生会好好照顾你的。”田家俊又轻声安慰了几句，然后对史东波妈妈说:“奶奶你回去吧，我出钱请个护工吧，你早点休息，千万别得病了。”攵學3肆
史东波妈妈摇摇头，说:“护工照顾不好的，钱还贵，我可以照顾好东波的。”
江啸天就见田家俊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很快就没有了，他依旧柔声说:“护工那点钱不算什么的，晚上就让护工照顾吧，白天您再来，好吗？”
“啊……啊……”史东波躺在床上，手往外挥了挥，看意思也是让妈妈先回家去休息。史东波妈妈挡不住儿子的要求，终于答应先回家了。
田家俊找了医院里的护士，说了要请护工，问了一晚上的价钱，就先付钱，让护工来照顾史东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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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慢慢扶着史东波妈妈离开了。一步一步，非常细心，就像一个孝顺的孙子，在搀扶着自己的奶奶。
看着他们走了，江啸天四下看了一圈，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也就和赵亮一起出来，打算回去休息了。
走到电梯口，赵亮突然想起来米家祺妈妈在这里接受神箭生物的新药实验，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便按了肿瘤科的楼层。
出了电梯，赵亮先在走廊上装作漫不经心地走过，好让江啸天去看看米家祺妈妈现在躺在那个病房了。
江啸天在走廊两侧病房穿梭，最后在走廊尽头的一间病房门口，向赵亮招了招手。赵亮走了过去，那病房门还是关着的，里面放了两张病床，都躺着病人。
其中，一张病床旁，放着一篮水果，一个年轻人正笑着给一个病人看手机，那年轻人正是赵亮高中同学侯勇年。
第一六八章 大史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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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隔着病房的窗户，人并不进去，只是在外面看。江啸天则穿了进去，近距离，听见侯勇年说:“家祺妈妈，你看，家祺的电影开机了，她还在表演古筝呢。”
原来，侯勇年在翻娱乐新闻给躺在病床上的米家祺妈妈看。米家祺开机仪式上的成功“表演”，果然成为了这几天各大娱乐新闻的主流报道。
大家都好奇，大名鼎鼎的宋导，怎么在新戏里启用了一个不知名的女演员。各种爆料、软文层出不穷，微博热搜的排名也很靠前，只比男主角李一搏的新闻点击率少一点点。
至于曾丽丽的报道，几乎没有人问津。
侯勇年随便点了几篇报道，都是配发着米家祺美丽的照片，还有几段视频，是当时的表演片段。
米家祺妈妈一开始还很开心地看着，后来看了多了，就叹口气说:“小侯呀，我可不希望家祺一下子这么红，年纪轻轻，我怕她压不住。”
老人家说了几句话，就咳嗽了半天。侯勇年赶紧把手机收起来，把病床摇起来，给米家祺妈妈喝了口水。
“不会的。家祺从小就有艺术天赋，她早晚都能当上大明星的。”侯勇年边伺候米家祺妈妈，边说。
“小侯，你傻呀。家祺没出名的时候，我这里病房都不怎么来，以后要是出名了，更不会经常来看我这个糟老太婆了。而你……”
米家祺妈妈吃力地说了几句话，摇摇头，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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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勇年却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家祺妈妈，你的意思是她出名了，更不会看上我这个穷工程师了，对吗？”
“没关系啦。配不上就配不上吧，我多来看看你，家祺也好安心拍戏。她成了大明星，赚得钱不还是要用在你身上吗？”
“对了，你试验报告出来了吗？”侯勇年问米家祺妈妈。她这次参加白云药业的新药试验，过了几周，应该要出结果了。
“出了，医生说我效果挺理想的，回注的什么抗癌细胞表现良好，后面有望继续转好。”
“那太好了。那你好好配合医院、配合药厂，我也经常来看看你，告诉你家祺的消息！”侯勇年兴奋地说。
江啸天穿了出来，告诉赵亮里面的情况。赵亮听了摇摇头，只觉得侯勇年虽然是个好人，但是太多卑微了，在这场和米家祺的爱情中，“舔狗”属性太强。
他知道米家祺在梁天佑面前的手段，人家一门心思要往娱乐圈爬，怎么还会看得上普普通通的小白领侯勇年？
有心去劝劝侯勇年，但是又不忍心让这个老同学放弃从学生时代就怀有的感情。赵亮只能朝江啸天招招手，准备离开医院了。
刚走到电梯口，就看见一个护工急匆匆跑来，赵亮觉得眼熟，一看就是那个田家俊找来，要照顾史东波的护工。
她是个五十几岁的大姐，脸上黝黑黝黑的，像是从农村里来的。赵亮看她满脸慌张，心想不会是史东波身体出现状况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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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紧跟这个护工，走到内科的护士站外，就听护工在对护士长说:“奇怪了，新来的那个病人失踪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失踪了？怎么会，他不是躺在床上，神志也不清了吗？”护士长奇怪地说。
“不知道呀。同屋的病人说他自己从床上起来，然后就走了，再也没回来！”
护士长看护工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紧张起来，用对讲机呼叫保安，让保安看看，有没有长得像史东波的人在医院里闲逛。
不一会儿，对讲机里保安回复:“看见过的，几分钟前走出医院了。”
“得，自己跑出去了，应该等等会回来吧？”
护士长见过不少住院的人自己闲不住，往外跑出去，因为都是穿着住院服，也跑不远，都会回来的，就让护工不用急。
赵亮却觉得不对，刚才看史东波，明明是行动不便，连话也说不出，只能躺在床上，怎么一会儿，人可以下地了，还走出医院了？
他看了看江啸天，见他眼里也是很惊讶，“我感觉不对劲，其中有问题，他会不会跑回自己家了？”
田家俊送他妈妈回去，史东波一开始是挥手同意的，现在他穿着医院服，根本去不了别的地方，很可能是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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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心里隐隐觉得有问题，便点头，说:“我们也快去大史家看看，希望别出什么问题！”
说完，两个人赶忙出了医院，打车奔向大史家！
第一六九章 师徒反目
赵亮坐车赶到大史家门口时，夕阳已落，黑夜渐渐成了世间主宰。那外观破旧的大楼在夜里，亮出点点灯光，是居住在此楼里的人们，打开自家的灯光，同时也给外面的黑夜带来些许光明。
赵亮走到楼下，就看见楼上大史家的窗户里，也亮着灯，看来是有人回来了。
至少是田家俊陪着史东波妈妈回来了，至于史东波有没有回来，那就不知道了。
赵亮赶紧坐电梯上去，这次他坐的电梯不仅声音洪亮，临近到达时，还暗了下灯，让赵亮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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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直接按了大史家的13楼。走出电梯，楼层走廊里暗得伸手不见五指。好在赵亮已经来过很多次了，很快就找到了史东波家。
房间里面安静的没有声音，赵亮心里猜测，好像平安无事。
江啸天首先穿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匆忙出来了。
“不好了，田家俊这个家伙，居然骗史东波妈妈说大史要他找一件东西，自己就在大史家里翻了起来。我看他是在找大史的u盘！”
赵亮大吃一惊，没想到田家俊居然脸皮如此之厚，趁史东波在医院里，干出这种事情，真是疯了。
“那你快进去看着，万一他真的又找出什么u盘，我绝不让他离开！”赵亮说完开始活络筋骨，准备动手了。
这时，原本安静无事的走廊里，传来电梯开门的声音，一个沉重的脚步声从远方电梯处传来。
赵亮觉得这脚步声不像正常人的声音，像是拖着腿走的，一步一步向大史家走来。
赵亮如同非洲草原上的羚羊，赶快躲到旁边消防过道口，靠在墙上，屏住呼吸，看着门口。
他希望只是隔壁的邻居回来，路过这里，马上就回自己家去，千万不要看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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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一点亮光在大史家门口亮起，那是有人用手机自带的照灯，在照门锁，准备开门。
赵亮看了眼开门的人，在他手机白色灯光的照耀下，他看清了那人的脸！
那张脸上有因为痛苦而扭在一起的眉头，有因为背叛而饱含怒火的双眼，有因为紧咬牙关而紧闭的嘴唇。假如世界上有一张最委屈、同时又是最怀恨的脸，那一定就是现在这张脸了。
这张脸的主人还穿着一件医院的住院服，右手在开锁的时候，明显颤动着，左手拿着一根铁棍。
“啪嗒”，门被打开了。从房间透出的灯光，一下子把开门的这个人全身照亮，看得更加清清楚楚——史东波就站在自己家的门口。
门里原本还传来一阵翻找东西的声音，门一开，没几秒就停了。
“东波？你回来了呀。”史东波妈妈在家里开心地说。
“嗯。”史东波冷冷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摇摇晃晃，走进了自己的家门。
赵亮脑中灵光一闪，疾跑了过去，在门被关严之际，用手挡了下门，没有让门完全关上。然后，他掏出自己口袋里一张口罩，把自己的下半部脸给罩起来了。那口罩，是他离开医院时，从护士台边拿走的。
“师父？你……你怎么不住在医院里？”田家俊听到史东波妈妈的话，跑出来，看到史东波也是非常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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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脸叫我师父。”
“那、那是当然，你教过我那么多东西，当然是我师父。”
赵亮趴在门缝处偷看，江啸天已经穿了进去。
“那我既然教过你那么多东西，你为什么还要来我家，偷我的东西？！”
史东波刚质问完，手上的铁棒已经挥了出去，田家俊下意识地伸出胳膊一挡，铁棒击打在肉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呀!”田家俊惨叫一声，向后退去，史东波继续追打他，铁棒向他头上、双臂上直砸！
“偷我的东西！在给我买的水果里下毒！现在又来翻我家！你这个畜生、瘪三！我打死你！”
史东波一边说，一边恶狠狠地挥铁棒打向田家俊。
赵亮这下明白了，史东波完全知道田家俊的所作所为，他中的毒其实也不深，在医院抢救了一下后，其实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田家俊也不示弱、只是一味挨打，而是抽空，一把抓住铁棒头，猛地一拉，和史东波争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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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们不要打了！”史东波妈妈吓坏了，过来也拉着铁棒，要从这两个人手中，取走铁棒。
“去死吧，老太婆！”田家俊突然飞起一腿，蹬到史东波妈妈腰上，把老人家踢倒在地。
“妈！”史东波大叫一声，稍一走神，铁棒被比他年轻多的田家俊抽走，头上立刻挨了重重的一下，赵亮看史东波捂住自己的头，疼得蹲到了地上。
“住手！”赵亮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喊一声，推开房门，冲进屋内，一抬手抄起一把椅子来防身。
他没有用自己那只战术防身笔，因为知道一寸长一寸强，和田家俊现在手上的铁棒相比，自己那个短小的防身笔，一点用也没有。
第一七0章 以物换命
他戴着口罩冲了进去，把田家俊吓了一跳。田家俊可没想到还有其他人会跑来帮史东波。
田家俊退到墙角，用铁棒防身，挥舞了几下，说:“别过来！让我走！”
赵亮也不急着进攻，封住他逃跑的路线，喝道:“你把那个u盘交出来，然后把铁棒丢了，滚吧！”
田家俊眼珠一转，他心想:怎么后面跑进来的这个人知道u盘的事情？夏敏君把u盘丢给自己，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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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u盘？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u盘？你拿了我的u盘？”大史史东波在地上捂着头，好像神经病又要犯了，嘀咕着说。
“不要抵赖了，你白天从这里偷走的，不就是大史的u盘吗？”赵亮赶快这样说，好让田家俊不要怀疑其他地方。
“哼，我干嘛要拿，没有的事。”田家俊继续抵赖。
“没有拿u盘，那你刚才在房间里翻什么，难道不是为了找u盘的解锁密码吗？”
赵亮冷笑一声，继续说:“田家俊，你胆子不小呀，除了监视、下毒你师父，还勾搭起公司的老板娘了。”
田家俊在听到赵亮说出他名字的时候，身上就是一颤，等听完赵亮的话，惊得目瞪口呆。
一是他没想到自己偷偷做的事，赵亮居然会知道了，二是没想到赵亮管夏敏君叫作“老板娘”，夏敏君不是和自己刚刚还卿卿我我吗，怎么成了“老板娘”？
“他现在心跳很快，感觉要跳出喉咙了，你的话戳到他心里了，继续！”江啸天顽皮地贴在田家俊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说。
赵亮看田家俊的表情，知道自己已经拿捏住他的心理，便继续说:“你做的这些事情，我都一一记录下来了，我劝你早点醒悟，把u盘交出来，否则，我可就要请警方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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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其实没有田家俊下毒、偷东西的任何证据，但是他这样言之凿凿，让田家俊不由地不信。
“你还年轻，三十都不到吧，难道想为了一个根本不值得你爱的女人，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赵亮说完，故意停下来不说话了，让沉默的空气，占据房间全部，一股压迫感渐渐涌向田家俊。
“那我把东西给你们了，你就让我走？”
赵亮看看地上蹲着的史东波，假如史东波没有受伤，他们二对一，自信还是可能把田家俊抓住的。但是，现在看史东波已经受伤了，而且史东波妈妈也受伤倒地，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假如，非要抓住田家俊，恐怕这小子还是要做困兽之斗。
于是赵亮说:“你把u盘完好无损地交出来，可以放你走。你以后宣誓再也不来害人了。还有，把你家里的天文望远镜丢了吧，没用了。”
田家俊听赵亮又提到自己房间里的天文望远镜，更加相信自己的一切不法行为都被这个神秘出现的男人知道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不过他仍强作镇定地说:“那你是有我做事情的照片？还是有视频？你要保证把照片和视频都销毁了，才行！”他是以为赵亮偷拍了他做坏事的视频，所以一定要赵亮销毁。
“去你妈滴！”赵亮气得破口大骂，道:“你还讨价还价？肯放你走，已经蛮好了。东西交不交？不交的话，大史，打110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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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田家俊喊道:“我就是来送人的，被你们误会我拿了你们的东西，我可没拿过！”
说完，田家俊一甩手，朝里屋丢出一个保时捷形状的u盘！
史东波看见后，忍痛站起来去捡，然后从地上拿起来那个u盘。
“东西对吗？！”赵亮朝着史东波大声喊。
“是我那个u盘！”史东波也大喊着回应道。
田家俊听后，身体边向门口移动，边说:“好了，我东西交出来了，你可以让我走了。”
他手上的铁棒不肯离手，赵亮也不敢轻易冲过去，举着椅子，慢慢让开了路。
田家俊终于挪到门口，见赵亮不再阻拦，撒腿就跑，走廊里留下一串惶恐不安的脚步声了。
见他跑了，赵亮长出一口气，反正这小子也跑不出东方市，以后有的是机会处理他。然后，赵亮先把椅子放下，然后去扶起史东波妈妈。
老人手扶着腰，一个劲地叹气，喊“疼”。史东波从里屋跑了出来，赵亮见他手上还握着那个保时捷造型的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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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u盘的造型非常少见，赵亮相信他家应该不会有第二个，所以这个就是曾被刘鑫偷走的u盘。
“妈，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医院检查一下。”
“检查啥呀，就当是摔了一跤。东波，你……你脑子清醒了？”
史东波妈妈不顾自己的疼痛，关注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史东波能否恢复正常，那可比一切事情都重要。
第一七一章 大史的回忆
“妈，我没事，我一直都没事。”史东波搀着妈妈，让她坐到屋内的沙发上。
“那你之前不肯出屋，还动不动发疯，是因为什么？”他妈妈疑惑地问。
“是因为我在生自己的气，怎么会上了别人的当！但是，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生气了。”
“那就好，那就好。”史东波妈妈笑了，笑得很开怀。她看到自己的儿子终于不再是一个让人提心吊胆的废人，由衷地高兴。
“妈，我扶你回屋休息。”史东波说完，和赵亮一起把他妈妈搀到床上，让她躺下休息了。
“请到我屋里来。”史东波关上妈妈房间的门，又检查了下大门是否关好了，转头对赵亮说。
赵亮严肃地一点头，跟着他进来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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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东波并不急着说话，眼睛上下打量着赵亮。史东波的眼睛里已经变得非常明亮，再也不是那个有些疯疯癫癫的研究员大史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上次和孙小姐一起来的那位先生吧？”
见史东波已经把自己认出来了，赵亮也就不再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干脆把口罩一摘，说:“是的，我之前来过。”
史东波双眼直视着赵亮，说:“果然是你。你怎么会盯住小田的？”
赵亮看着史东波，说:“是孙小姐告诉我小田的地址，我想去问他啸天哥的事情，碰巧发现他就住你对面，而且还提着水果篮来看你。”
赵亮简单说了一下今天的过程，自然隐去江啸天的作用，只说自己发现史东波中毒，觉得不正常，便在后面一路跟踪着他。
“看来，你的u盘已经找回来了？”赵亮假装不知道有蒙面人抢夺夏敏君的事情，把话题绕回史东波身上。
“是的。对不起，上次你和孙小姐来找我，我因为是第一次见你，所以没有说实话。不过你今天也算帮了我，没有你突然出现，恐怕田家俊绝不会轻易放过我了。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赵亮心想:你可不光是没有说实话呀，你还装疯卖傻呢。
不过赵亮只是点点头，微微一笑，算是表示原谅史东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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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告诉我，江啸天哥失踪前后，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史东波略想了一下，说:“讲实话，江总突然失去联系，我们也很意外。”
“一开始几天，只是以为他见客户、或者生病了，后来同事发微信、打电话都联系不上他，大家才觉得出事了。”
“孙婉瑜小姐也来过公司几次，刘鑫这家伙也帮着找过，但是都没下文了。公司同事都觉得蹊跷，我自己回忆起来，却是没发现江总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至少他失踪前几天，一切工作都是稳步推进的。”
“但是，从江总失踪后，公司的事情就越来越不正常了。”
“先是几个已经发行的产品经理都变更成刘鑫，这个还说的过去。其次，就是公司的投资策略、风控标准都发生了变化。”
赵亮问:“是刘鑫改变了啸天哥的投资策略吗？”
史东波点头说:“是的。原来江总是偏向于量化选股，分散持仓，还要开始搞程序化交易，偏稳健发展的。”
赵亮知道的确如此，《股神笔记》上的工作内容，确实是往这方面发展了。
“但是，刘鑫却要搞集中持股，搞上市公司实地调研，其实说白了，就是坐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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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他自己操作，他陆陆续续把原来的风控人员和操盘手都辞退了。几个月辞退了很多人，搞得大家人心慌慌的。”
“不过，我倒是不担心，觉得裁人对我影响有限。”
“为什么？因为你是做研究的，刘鑫需要你？”
史东波听了，干笑几声，说:“这种鬼话骗骗别人就好了，怎么能骗自己？任何公司都没有不能裁的员工，除了老板自己。”
他笑容渐渐消失，正色说:“我觉得有底气，是因为我的那个保时捷u盘，更确切地说，是u盘里，有我开发的几套投资策略。”
“投资策略？能赚很多钱吗？”赵亮问。
“能，很能赚钱。”史东波坦率地说。
“当然，这几个策略，也不是我一个人想出来的。江总、田家俊都帮忙一起设想过很多内容，但是把它们拟合在一起，却是我日以继夜的成果。”
“我把这几个策略，称为‘东波策略’，通过几次检测，我的策略适用于绝大多数的投资品种、投资周期，长期胜率极高！”
史东波讲到投资，两眼又放出光芒来，但是这次，和之前神经叨叨的样子却不一样，整个人都是容光焕发、自信满满的。
第一七二章 爱情的俘虏
“因为我自信可以凭借u盘里的策略，在以后稳定地赚很多钱，所以根本不担心被裁，甚至还有些期待早点被裁，好多拿点赔偿呢。”
史东波解释说。
“但是，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太自信了，真正的坏人总是会在暗处算计你的。”
“就在我自信满满，准备用自己编写的策略赚大钱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来到了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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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君？”
“对！”史东波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既有爱意，也有恨意，最后还是恨意占了多数。
“其实夏敏君刚入职时，我就注意到她了。像她这样的女人，本来就很难不被人关注吧。”
“后来，江总搞了一个‘霹雳计划’，主要是想培育新人，研究市场的，把我、田家俊和夏敏君安排到了一起。”
“所以，那个时候，你们三个人就开始有了交集？”赵亮问。
“是的，有更多的接触机会了。慢慢的，我就喜欢上了夏敏君，她的笑容、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她的每一句话都让我着迷。”
“不过，从来没有正式谈过恋爱的我，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心声，只能默默地看着夏敏君，每天能和她多待几分钟就可以了。”
“但是，有一晚，夏敏君却主动发消息给我，我们从工作上的一些内容开始，聊了很多。”
“夏敏君告诉我，她从老家如何一步步求学、在东方市努力拼搏的过去，让我对她有了更深的认识。”
“后来，我鼓足勇气，请她吃晚饭，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被她拒绝的准备，没想到夏敏君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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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和她聊了很多，大概是出于炫耀的心理吧，我说了自己其实已经接近开发出一套大胜率的投资策略，只待以后实战检测。”
“夏敏君只是笑笑，喝着饮料，看着我，不说话。我生气了，说:你大概不相信我吧，以为我在吹牛，那我后面就开始实战检验，然后把每天的实盘成绩发给你看！”
“夏敏君说:那也不用每天都发，只要过段时间让她知道就好了，她作为市场经理，以后保证把我包装成东方股神。”
赵亮一笑说:“你是真股神的话，用业绩说话，不用包装，也能让人知道。”
“是呀，可是人都有虚荣心，尤其在美女面前，可能更想炫耀一下吧。”
“后来，我就时不时的把自己投资情况告诉了夏敏君。不过，一开始，策略还真的不太成熟，有几次并没有赚到钱，我也有点沮丧。”
“夏敏君还私下鼓励我，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只要多加调整，早晚胜率会提高的。”
“她甚至提醒我，这么重要的投资策略放在u盘里，是不是安全，最好设置一个密码，防止被人窃取。”
“什么？u盘密码，是夏敏君要你设置的？”赵亮大感意外，和飘在空中、同样认真听史东波说话的江啸天对视了一眼。
他一直以为那u盘密码是史东波自己要设的，好保护自己的知识产权，没想到还是出自夏敏君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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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说的。我那时还很感激她呢，觉得她是为我着想，是喜欢我的表现。”
史东波苦笑一声，喝了口桌上的水，继续说:“所以，我把密码设置成了我们两个人第一次吃饭约会时的日期，还告诉了夏敏君。”
赵亮心想:所以夏敏君知道u盘密码，而刘鑫不知道了。
“但是，事态发展还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就在我不断通过优化，提高自己策略有效性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公司hr把我叫到会议室里，通知我被裁员了！”
“虽然我早有心理准备，但那一天真的到来之时，我还是有些震惊的。hr说的赔偿方案，我也没听清楚，然后hr就要求我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家了。”
“我迷迷糊糊，强打精神回到自己的工位上，还要对旁边的同事，保持微笑。我不久后就发现自己的办公系统权限没了，股票软件也打不开了，于是就关电脑，收拾东西，回家了。”
“我怕见到夏敏君，怕她看到我落魄的样子，同时，好像也没看到刘鑫这个混蛋。假如看到了，我肯定会骂他一顿出出气。”
“回到家后，我心里还惦记着投资的事情，忙打开电脑，插上u盘，这时候才发现不对劲了，我的u盘被人调包了！”
第一七三章 装疯卖傻
“我发现不对，把u盘拔了下来，仔细一看，发现带回家的这个u盘虽然也是保时捷外形，但是比我的更新一些，是被人用来调包我那个了。”
“我气得不行，第二天就跑回沧海公司去了。昨天我被辞退的时候，公司只有hr老雷、方哥、郑大姐在，老雷在和我谈话，能拿我u盘的可能只有方哥或者郑大姐了。”
“我进去找他们两个。方哥一脸茫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郑大姐也不会对我那个u盘感兴趣，我突然想起，从会议室和老雷谈完话，好像看到公司门口有个人影一闪，走了出去。”
“我忙问昨天还有谁离开过公司，郑大姐说刘鑫回来过，很快就走了。”
“我立刻明白了，刘鑫一定是趁我在会议室的时候，跑到我工位上，用事先准备好的假u盘，换走了我的真u盘，然后让行政很快把我赶走了，让我来不及发现自己的u盘已经被狸猫换太子了。”
“我马上冲进刘鑫的办公室，去看他电脑上有没有插着我的u盘。刘鑫正好在办公室里，明显被吓了一跳，厉声喝问我怎么跑进来的。”
“我干脆破口大骂他，同时检查了一下他的电脑。但是没有发现u盘的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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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摇摇头说:“他拿了你的u盘，肯定当天就想打开了，发现有密码打不开，也不会第二天继续在办公室里试，肯定藏起来了。”
史东波点头说:“是呀，这个道理我后来也想到了。但是，当时肯定忘了，只知道要找回自己的心血。”
“你自己写的策略，即使没有u盘，应该也能很快重新再写一份吧？”赵亮好奇地问。
“有可能，但很难。”史东波说:“那个策略是把几百个选股因子糅合在一起，又包含了几十种策略，系统会自动选择获胜概率最高的那个，进行优化投资。光程序就写了十几万行，中间还有很多参数调整。”
赵亮有点听得糊涂，不明白史东波的话到底什么意思，江啸天看他迷茫，就解释说:“就是模拟巴菲特、索罗斯的选股思路，对全市场个股的几百种因素进行统计，然后跑几十种投资策略，看哪种策略在当前市场能赚最多的钱，最后采取那种最能赚钱的策略。”
赵亮有点听懂了，史东波也说:“那个策略的程序，我写了大半年，中间修改了无数次，早就记不清了，要重新写，哪里这么容易？而且运行的话，要在专业版的程序化软件上，我家里的电脑上没有装专业版的软件，要使用的话，还要把一些软件语言换成其他兼容性更好的编程语言。”
“还是回到那天我找刘鑫要说法的时候吧。刘鑫后来叫来大楼保安，把我赶走，还威胁要报警。我慢慢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无凭无据，一味闹下去，别人还以为我是由于被裁员了，所以回来闹事呢。”
“于是，我就打算换个方法，找回u盘。”
“我的徒弟田家俊没有被裁，当天还来我家找我喝酒解闷。我和他出去吃饭，也把u盘的事情告诉了他。”
“田家俊当前表示得义愤填膺，说要帮我去看刘鑫藏在什么地方了。我很感激，后来就傻傻地等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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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不找夏敏君帮忙？”
“哼。”史东波冷哼一声说:“因为我找她几次，她都借故有事，不肯出来。我这个人虽然不善言辞、不善和人交道，但是别人对我态度转冷了，我还是能体会出来的。”
“而且，我也听闻了一些她的事情，知道她和刘鑫也有些暧昧的往来，知道我一个失业的研究员，已经吸引不了她了。要想重新振作，只有快点找回u盘，或者自己再弄一个新策略。”:魰斈叁4
“于是，我日以继夜开始重新研究，同时，没事自己还打算溜回沧海公司，自己去找。”
“但是，让我吃惊的是，沧海公司后面居然全体搬家了！搬去哪里，一开始连小田都不肯说。”
“我气得在床上躺了一天，心里想着后面应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窗外有镜面一闪。”
“镜面一闪？有人开窗？”
“没有人开窗。我仔细一看，反射居然来自于马路对面、田家俊的家里。田家俊住我对面，我早就知道，我一看是他家也有点奇怪，不知道他在搞什么。”
“我知道他喜欢晚上观测天文，有台天文望远镜，那个闪光，看大小，应该是望远镜发出的。”
“我也知道，这反光是用望远镜看我家，所以我才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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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被监视了？”赵亮假装刚刚知道田家的望远镜，这样问。
“是的。我想明白了这点，当时就出了一身冷汗。我没想到一直嘴巴很甜、叫我师父的小田也有可能在算计我。我不知道他已经这样监视我多久了，又背地里收集了我什么信息。”
“为了自保，我开始故意在他监视我的时候，做一点奇怪的动作。什么撕本子、砸键盘、吃橡皮，都干过，还和我妈故意吵架。”
“我想假如田家俊是奉刘鑫的指使，来监视我的，那我故意装疯卖傻，就能降低他们的警惕了。”
第一七四章 新的怀疑
“结果，装疯卖傻没几天，孙婉瑜小姐来找我了。恕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因为被人欺骗的太多，让我对这个社会都产生了扭曲的想法了。我害怕孙小姐也是来者不善，加上那天，她带着你一起来的，而我并不认识你，所以决定继续装疯。”
“不过我还是故意提到夏敏君、提到了u盘的事情，就是想引导你们去帮忙追查这个东西。”
“说实话，我越思考江总失踪的事，越觉得刘鑫嫌疑很大。因为虽然江总失踪那天，他不在公司，说是出差了，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没有找其他同伙帮忙，绑架江总吧。”
史东波这话一出，赵亮身子一震，眼睛紧盯着大史。心想:别看大史人老实，但是他思考问题很深，这个怀疑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能让江啸天这么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要么是他自己故意避开所有人的监控，要么就是由一个有组织能力、有反侦查能力的团伙作案的。
所以，刘鑫的合伙人梁天佑会不会在其中，发挥着不可忽视的作用呢？
江啸天却在旁边提醒说:“让他讲讲怎么重新得到u盘的事吧，看他怎么解释。”
于是，赵亮润了润喉咙，问:“那今天田家俊从你家里得到的u盘，是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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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史东波眼睛忽闪了一下，说:“告诉你和孙小姐u盘的事情后，我也继续在找刘鑫新的办公地。”
“田家俊不肯告诉我，以为我疯了，不会再缠着他问，慢慢也就放松警惕了。结果，被我化装跟踪，还是发现了刘鑫新公司的所在地双子楼。”攵學3肆
“但是我没法进去找u盘，刘鑫把和我关系好的员工都裁了，只留下他手下小圈子的几个人，肯定不会帮我。”
“我只能等待。但是，我发现刘鑫管理的基金业绩依旧很差，和大盘涨幅相比差了很多。假如，他运用我u盘里的策略，不可能是这种表现。所以，我大胆猜测，刘鑫并没有破解我u盘的密码，或者从另一个角度出发，是夏敏君没有告诉刘鑫密码！”
史东波兴奋地喝了一大口水，继续说:“这就很有意思了，看来他们也不是铁板一块，而是各怀鬼胎，这样我就有机会抢回自己的劳动果实了。”
“我后来有空就跑到那个陶然投资的办公室外，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终于，有一天，在我还没进入大楼时，我发现曾经到沧海公司来过的梁天佑一批手下，也跑到陶然投资去了。”
“我悄悄跟着他们，一起到陶然投资的门口，看到他们把刘鑫带走了。然后，夏敏君这个女人从刘鑫办公室里鬼鬼祟祟地出来了。她手上紧握着一只提包。”
“我突然灵光一闪，好像心有灵犀一般，直觉告诉我夏敏君的提包里有重要的东西。所以，我跳了过去抢走了她的提包，反正刚才是梁天佑的手下，劫走了刘鑫。夏敏君说不定还会以为我也是梁天佑的手下。”
赵亮心想:你这可就想错了，夏敏君一下子就认出你了，然后就告诉了田家俊，让他到你家来下毒了。
赵亮的想法没有和史东波说，只是看他继续兴奋地讲道:“我抢走夏敏君的包，到底楼一翻，里面果然有我那和保时捷的u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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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开心，好像丢失的孩子被找了回来。马上回家，输了密码，发现还能用，就在家里修改了下密码和编程语言，在家里开始跑起策略起来。”
“结果，这几天的行情也给力，实战表现效果非常好，一切都很理想。”
“今天，田家俊突然上门来看我，我就觉得有鬼，不过也是我这几天太顺利了，有点放松警惕，想着继续装疯卖傻，就能把他给糊弄过去。结果一下子大意，吃了他一根香蕉。”
“香蕉一入口，我就觉得天旋地转，控制不住自己，倒在地上。我虽然身体不能动弹，但是眼睛还是看得清清楚楚，看见这小子跑到我房间，拿走了我大意插在电脑上的u盘。”
“后面我妈回来，把我送到医院，我才慢慢恢复。没想到正在休息，这小子又回来了。还要送我妈妈回家，我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拿了我的u盘，但是不知道新密码，以为我还迷糊着，想去我家找有没有记录密码的本子或纸条。”
“我也想教训教训他，但在医院不好下手，干脆就让他送我妈妈先回家，我自己稍后就从医院溜了回来。”
“那铁棒是我在楼下一家搞装修的人家里捡的，为了是多一件家伙，当武器。没想到药物的后遗症还是厉害，把我的身体机能还是搞坏了，没有能够打赢他。”
赵亮知道田家俊下的毒，是专门针对人的神经系统的，所以史东波控制身体四肢的能力还未恢复，幸亏自己赶来，才救了他。
“那你以后想怎么办呢？”赵亮没有说药的事情，而是问他今后的打算。
第一七五章 笔记本第十八、十九页
史东波想了想，说:“田家俊把u盘又还了回来，他一定不会甘心。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还住在我家对面，这里恐怕以后有的是不速之客要来光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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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要不你先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避避？”
“好吧，我和我妈先找个旅店住几天。”
“不行，恐怕刘鑫一样会找上门。”赵亮心里担心地其实是梁天佑的势力，只要夏敏君告诉梁天佑，恐怕梁家会很容易找到大史。他们能把刘鑫像抓小鸡一样带走，要抓走大史和他妈妈应该也不是难事。
“那怎么办？”
“我有现成的房子，可以给你们俩住。事不宜迟，现在出发吧。”
为了安全起见，史东波也不愿继续生活田家俊的监视下，也就同意赵亮的主意了。
史东波把房间窗帘拉上，以免被田家俊看见屋内，然后找了一个大行李箱子，装了不少换洗的衣物，就带着自己的妈妈，跟着赵亮出门了。
他们下楼，打了一辆车，在赵亮的手机导航下，到了一处安静的小区。这里，其实是孙婉瑜借房子的小区。
孙小姐虽然借了房子，但已经回湖畔市了，房子没退，钥匙都交给了赵亮，赵亮还准备把她东西打包，给快递回去呢。
现在安排大史和他妈妈入住，正好可以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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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孙婉瑜小姐租的房间。”赵亮一开门，让大史母子进来，一路上，他已经想好怎么和大史介绍已经探听清楚的事情了。wenxueзч.net
在孙婉瑜借的房子里，安顿好大史妈妈，赵亮和大史面对面，从参加梁天佑的“金手指”计划说起，一直说到发现了江啸天车子被撞的照片。
“啊，你说的事情我有印象。对，是听说四月一日那天江总出了车祸，在医院待了好几天才出来的。”
“你能说说江总出院后的事情吗？他哪天重新回到公司的？”
赵亮尽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股市笔记》上已破解的页面只到三月三十日，后面车祸的事情都没记录，他和江啸天都无处下手，不知道后面的页面是哪一天。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沧海公司的前员工，说不定可以从他嘴里，知道江啸天回来上班后发生的事情。
甚至赵亮心想，要是史东波也就写日记习惯就好了，这样就可以一路披荆斩棘，把后面的每一页都解封了。
“你让我想想哦。”史东波边想，边掏出手机看里面的照片。
“有了，江总是四月十日，回到公司的。你看，我们还给他举办了一个欢迎仪式。”
史东波递过自己的手机，里面有不少照片。有一张是原来沧海公司的大门，玻璃门上挂着一条横幅“王者归来！啸天总霸气回归！”还有一张照片，是会议室桌子上放了一碗“红烧蹄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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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当天布置的大门，会议室里则是希望江总吃了这个蹄髈后，身体早日彻底恢复健康。”
赵亮一笑，说:“你们想得还挺周到的。”
他再翻后面的照片，都是沧海公司的员工在和江啸天笑着拍照片，大家其乐浓浓，一派祥和。赵亮看到了郑大姐、史东波，还看到了刘鑫、夏敏君、田家俊、方哥等人，江啸天也开开心心地，看样子是从医院回来，准备继续大干一场了。
“欢迎仪式结束后，做了哪些事情？”
“正常上班呀。江总住院的那几天，我们的沧海一号正式运行了，抓住了股市一波上涨行情，很快就有了盈利。我作为研究员，向江总汇报了他住院时期的市场情况……”
史东波现在脑子非常清楚，说了十日江啸天回来后，发生的事情，听得江啸天非常满意，赵亮也相信这下笔记本可以解开不少了。
“时间不早了，你大病初愈，早点休息吧。”赵亮一口气听大史说了很多，怕他累了，便要他休息了。
“明天是周一开盘，我们各自好好投资，想到什么线索了，再一起研究哦。”史东波说。他自从被刘鑫辞退，还是第一次一口气讲了这么多话，人也累了，便约定和赵亮后面有事再联系。
赵亮告别史东波，出来后，先找了一个有路灯的街边花园，拿出《股神笔记》翻看起来。果然到了第十八页，页面应声而开。
第十八页上，只写了四月十日一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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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日周二
1、补记:一日下午出差，被车撞腿受伤进医院。
2、轻伤休整完，回公司补开例会
3、沧海一号建仓情况分析”
“这一天，你基本都是恢复工作状态，重新回到岗位上，了解情况，好像没什么好多看的。”
赵亮和江啸天又一起看第十九页,那上面倒是一口气记录了三天的事情:
“四月十一日周三
1、资方朝阳基金fof产品总监前来尽调
2、久富证券魏总来访，交流近期市场情况
四月十二日周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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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婉瑜回国，到机场接她
2、查看上月小田撰写的调研报告，交流修改
3、四月下旬路演计划推导
四月十三日周五
1、场外期权雪球产品再次了解
2、准备设立进取型产品，和刘鑫设计产品要素
3、制定自有资金“猎杀计划”！”
第一七六章 准备搏杀
赵亮又翻后面几页，再也翻不开了。看来像上次那样，可以一下子解封四页笔记的机会，也不是很容易复制的。
“猎杀计划是什么意思？”赵亮手指着最后四个字，心想:这么霸气的名字，江啸天应该不会忘了吧？
“恩，我想想，可能是针对股市中的一些机会、或者出现错杀的个股，进行买入吧。具体可能要看交易记录了。”
“啊，那问问大史，他会不会知道是哪些股票？”
“有可能。不过，你怎么和他解释，你是从哪里知道有这个‘猎杀计划’的呢？”
赵亮一愣，马上明白了江啸天的意思。的确，有些从《股神笔记》里看来的信息，不能直接告诉别人，否则肯定会引起别人的疑问。赵亮毕竟不是沧海公司的职工，不应该了解得这么多呀。
赵亮说:“那我们明天找个理由，再想办法把大史的思路往这方面引吧。现在有了他这个沧海公司的前员工，肯定解封笔记会快很多的。”
赵亮信心十足地说，然后趁着夜色，回到自己的新租房里，脱衣，冲洗了一把，然后上床，准备睡觉了。
睡前，他还和白洁视频了一会儿。白洁已经和项目组的同事抵达了神箭生物的生产基地，准备明天周一正式审核材料了。白洁告诉赵亮，明天白云药业可能会公布新药的三期试验效果，不知道会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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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想到米家祺妈妈在病房里的样子，笑着说:“放心吧，明天公布的结果应该是挺正面的。”
“哦，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去医院看过米家祺妈妈了呀。”赵亮说了自己在医院看见侯勇年，以及米家祺妈妈的情况，又说了米家祺新戏开机仪式的经过。
白洁瞪大眼睛，对米家祺进入电影圈的事情大为诧异。赵亮见她没想到米家祺会去拍电影，就笑着说:“人家本来就是明珠，只不过之前没有机会出头罢了。”
“算了吧。”白洁一撇嘴，说:“谁不知道现在女明星要出头，背后肯定要有大金主的。国内长得漂亮的女生，没有一千万也有几百万人了，否则哪里轮得到她？”
赵亮忍住，没把米家祺背后金主的名字说出来，生怕白洁又要追问他梁天佑的事情。
他只是说:“明天各自好好上班，我努力赚钱实现早退休的梦想，你努力帮别人实现上市梦想。呵呵。”
两个人告别后，赵亮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周一的早上。
他是被自己手机的消息吵醒的。刚过九点，手机里就“叮咚叮咚”的响个不停。赵亮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拿过手机一看，是夏敏君发来的消息。
“赵先生，股指期货权限已开通，期货账户xxxxxxxx，登录密码xxxxxx，已调整期货保证金200万元，请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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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看清楚后，一骨碌爬了起来，穿好衣服，打开电脑，登录了投资系统，里面专门有一个期货交易的界面，点了进去，只见期货有了200万元，股票这边只有800万元多一点了。wenxueзч.net
江啸天被他起床的声音吵醒，从笔记本里钻了出来，问:“怎么了？这么早上班了？”
“恩，给别人打工，去得越晚越好，给自己打工，起得越早越好！”
赵亮给江啸天看了期货的资金，江啸天点点头，说:“好的，看看上周五海外市场的动向，基本可以确定今天上午的主基调了。”
赵亮打开上周五美股的界面，发现是一根大阴线，看上去非常吓人。
“老外这是怎么了？也受我们上周股市大跌的影响，暴跌了。”
“应该是受米国非农数据的影响吧。上周五是十一月的第一个星期五，米国要公布自己的非农人口就业数据，估计不理想，老米的经济实际已经衰退了，靠滥发国债和升息吸引外汇回流支撑呢。”
赵亮一查，果然米联储公布的就业人数大幅低于预期，导致股市、期市大跌，海外市场哀鸿遍野，加上硅谷几家大公司纷纷裁员，米国股市几年来的强劲上涨，也出现了头部迹象。
“这样的话，至少今天上午，我们要做空股指了。”江啸天说:“今天国内股市大概率低开，然后一些逢低买盘会在十点左右进来，假如没有新的热点产生，股指今天会不乐观的。”
“好，那我们股票继续不动，股指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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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迅速吃完早饭，梳洗完毕，等在电脑前，等股市开盘。
果然，集合竞价的时候，不少个股就大幅低开，银行股、证券股等金融股也带头下跌，整个股市直接低开1%，市场上一片绿油油的。
“这个低开幅度，可能把一些多头吸引进来，等反弹一会儿，就做空吧。”
听了江啸天的指示，赵亮像等在战壕里、准备冲锋的战士一样，安安静静地积蓄自己的力量。
到了正式开盘，只见大盘略下探一会儿，就转身向上反弹了。
第一七七章 大猎杀日
赵亮看着股指向上，既开心，又紧张。
开心的是他准备入场开空单，股指往上涨了，代表以后获利的空间可能会很大。紧张的是，万一江啸天判断失误，自己做空头失败了，那这一把可就亏惨了。
等到十点左右，大盘基本反弹到上周五的收盘位了，出现了滞涨现象。江啸天在旁边果断说:“可以入场了，开中证1000股指的空单1手！”
赵亮听了他的话，在中证1000股指期货7100点处，入场做了一手主力合约空单。
中证1000股指期货每一点是200元，7100就是一张合约值142万元，夏敏君给找的期货公司，收12%的保证金，一手就占用了17万元保证金。
“中证1000指数就是由全部a股剔除中证800指数成分股后，市值排名前1000位股票组成的指数，可以认为是a股市场小市值公司的表现。”
江啸天介绍说:“简单来说，沪深300相较之下为大盘标的，中证500为中盘标的，中证1000为小盘标的。小盘股的波动率一般比中大盘股的要大，所以我们选这个来进行投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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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开了空单后，就看着这个中证1000的走势。只见它并没有很快下跌，而是继续反弹翻红了，很快，那手空单出现了几千块钱的浮亏。
赵亮不敢问江啸天，生怕他以为自己不信任他了，只能默默地自己承受“煎熬”。但是不久后，市场出现了一波跳水，各个股指都重新下跌，赵亮的单子从亏损几千，变成了盈利几千元，期货权益总数出现了增长。
等到中证1000跌到7050点时，江啸天又开口了:“加仓，再开一手空单。”
“加吗？”赵亮犹豫了，他看股指来回波动，都想把原来赚的先平仓了，保住胜利果实，毕竟一个上午短短一小时里，他赚的已经比之前一个月都多了。
“加！从目前趋势看，我们做空的思路是正确的，而且有了浮盈，可以继续加仓了。”
赵亮偷偷咽了口口水，又点了卖空一手中证1000，现在保证金占用了34万。
就在赵亮加完仓后，股指像高台跳水的运动员一样，向下猛砸，一下子跌到7000点。两手空单，让赵亮赚了3万！
“好了，平一手吧。”江啸天又说。攵學3肆
“7000点是心理关口，这里一定有很多人埋了抢反弹的单子，多头会在这里反击的。”
“好。”赵亮快速地平掉了第一手空单，赚了2万。“那我们要不要反手做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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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现在是趋势性行情，不适用箱体操作法，我们就在心理支撑位，做做小幅t+0，然后总体盯着一个方向做好了。”
“好的。”赵亮答应一声，双手紧握了下拳头，舒展了一下自己地筋骨。
中证1000股指跌到7000点后，果然出现了反弹，一度回到7040点一线，但是还是没有超过赵亮第二手空单的位置。
“一般股票、股指下跌，也不会跌得太快，总是会有不断反弹的。反弹的位置，很多是像7000、6900点这样的整数心理关口，也有是前期的一些关键点位。尤其像7000点这样的千位数关口，更是多头要力保一下的，所以到这里，做股指的话，可以先出来，反复做。”
“恩，我看股指好像反弹不上去了，要不要这里再开一手空单？”赵亮问。
江啸天满意地说:“可以呀，你有进步，慢慢会看盘面了。”
赵亮被他表扬得有些不好意思，轻轻一笑，先开了一手空单。开了不久，股指又一次像泄气的皮球，向下跌去，这次还是在7000点附近止跌了。
赵亮和江啸天商量了一下，在7000点再次平仓，又赚了1万元。
这时上午交易结束，赵亮在两个小时内，实际赚到3万元，还有1万元浮盈。
“真爽呀，可惜账户是梁天佑这个混蛋的，要是我们自己的账户，那就好了，半天赚4万元，一个月就是100万的收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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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看着账户收益，高兴又无奈地说。
“没关系呀，我们和梁天佑签了协议，是有分成的嘛，我们也相当于赚了几万。”江啸天提醒说。
“是呀，这也对哦，那挺好，我心里总算平衡一些。”
赵亮说完，和江啸天告别，中午自己出去吃了一顿两荤两素的套餐，给自己补充点能量。
下午他回来，躺在床上，看买来的证券投资书籍，然后静静等待下午股市重新开盘。
赵亮发现有股票可以看的时候，时间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就到了休息时间，而中午没有股票可看，时间就过得非常慢，自己的心情都没办法平复下来。
好在很快，下午1点时间到，股市、期市再次重新交易了！
第一七八章 多空大战
下午一开盘，股市突然拔高拉起，指数一下子涨了几十点，赵亮没跑的那份空单，收益大幅缩水。
赵亮在庆幸自己已经落袋为安，有了几万元收益的同时，也好奇地问江啸天:“为什么下午股市突然变好了？是有什么消息吗？”
江啸天想了想，说:“其实也没什么。这种日内变化是最近几年股市常有的情况。一是海外股市对国内股市的影响效应逐渐淡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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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统计，中米两国股市的市值已经是世界前两位了，彼此之间的相关度非常密切，系数高达0.95。从长期来看，米股的趋势方向与我国股市之间存在明显的正相关，米股长期上涨，我们也是涨的。”
“至于有人说，国外股市涨，我们不涨，国外股市跌，我们大跌，那其实只是个股股票的感觉而已。整体市场的牛熊没有出现太多背离，所不同的只是两国股市的运行的幅度不一样。”
“米股中，米股指数与上证指数在开盘时涨跌的相关性为0.75，这表明米股指数能够影响a股的开盘涨跌。但是当a股自己开始日内运行了，这种影响就下降到了0.51。像今天就是，开盘的时候，因为上周五米股大跌，所以我们也低开，但是到了下午，就会有人进场抢反弹了。”
“另外，现在很多机构都引入t0日内反转交易，先长期持有几只股票，然后每天自己盘中倒来倒去。在操作上看，就是个股上午和下午的走势完全不同，上午跌的，下午都能慢慢涨回来。所以现在股市整体成交量动不动超过万亿元，但是市场波动非常小。”
“就在几年前，要是日成交量超过万亿元，那市场早就沸腾了。现在，一年的波动率也才20%左右，个股波动率稍大，也就30-50%，所以之前趋势类策略的收益下降，日内反转或箱体震荡策略，这几年表现较好。”
赵亮看看股市走势，确实是把股指上午的跌幅一点点抹去了。他问:“那我们后面还是做空吗？要不要翻多头？”
江啸天没说话，只是看着屏幕上的报单。突然，系统弹出一条消息:“白云药业新药报告效果不佳，股价跳水！”
赵亮“啊”了一声，忙去点开这条消息的具体报道，只见新闻里写着:“今天上午11点，白云药业公布新药创新治疗技术——car-t2s（嵌合抗原受体t细胞疗法）三期临床试验初步结果，88位接受治疗的患者中有6位在试验期间死亡:其中4位出现脑水肿后死亡、其他2位死于类似的神经毒素。其余82位患者症状缓解，正在继续观察。”
赵亮再看白云药业的股价，在下午开盘后，已经暴跌到了跌停板位置，跌停板上的封单高达几万手。
股票论坛上也是一片股民的哀嚎和骂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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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空单吧？”攵學3肆
“可以，开2手吧。”
得到江啸天许可，赵亮立马又开了2手空单，抓住了股指再次下跌的尾巴。
这次股指期货直线下落，虽然多头也不断进场抵抗，但指数还是不断下跌。
7050、7040、7030、7020……
等到7000点时，又是几笔大空单涌出，彻底把多头的抵抗意志击溃了！股指跌破7000大关，而且再也无力反攻。
“快，再开2手空单！”江啸天说。
夏敏君允许的使用初始期货保证金只有100万元，假如再开了2手空单，意味着赵亮账户里可用的资金就全占用完了。
但是赵亮没有丝毫犹豫，马上开了2手空单，打满了可用资金。
随着股指的进一步下落，很多赵亮的5手空单获利达到了10万元！
第一七九章 大幅跳水
股市最后半小时，多头溃不成军，甚至还有不少多头被迫平仓，然后多翻空，进一步加剧了中证1000指数期货的下跌。
临近收盘，中证1000大跌-3%，指数从7100，跌破6900点，赵亮全天获利接近15万！而上证50、沪深300也分别跌了-1%和-2%，几个股指都进一步明确了下跌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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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掉4手空单吧，就留1手好了。隔夜仓不用太多，这样既能保持住趋势投资，也能及时获利了结。”江啸天快到收盘的时候，告诉赵亮说。
赵亮点点头，他今天能赚15万元，和梁天佑七三分成的话，等于一天就赚了10万元，这可是他以前想也没敢想的收入呀。
而且，这还是只用了100万元的期货保证金取得的成绩，假如以后自己资金量大，不是日进斗金都不是梦了！
赵亮开开心心地把4手空单平掉，只留了1手，算是不肯下车，继续待在下跌的主趋势上。
“你别看今天赚的挺多，但是这个不能当作常态哦。”江啸天看他眼角处都是笑意，提醒他说。
“首先，一年里这种当天大跌3%的情况，在中证1000股指期货上市以来的几个月时间里，也就出现过三四次，占全部交易时间的10%都不到，更多的时候，还是箱体震荡为主。”
“第二，晚上米股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假如反弹，明天我们市场说不定也会直接高开的，所以宁愿先平掉大多数的仓位，只留一小部分就好了。”
赵亮说:“原来如此，那看来统计学在投资中挺重要呀，你这都是统计出来的结果。”
“是的。统计学可以看成是对经典技术分析方法的验证和升级，可以降低技术分析的风险。统计学用数学的方式，让模糊的地方更加清晰。自从马可维茨提出投资组合理论‘均值方差’模型，传统的偏重于经验、定性等方式进行的投资研究，就进入了数量化统计分析的时代。”
“举个例子，统计学教授经常提到:‘神说，要有正态分布，于是就有了正态分布；神觉得正态分布不错，就让随机误差服从了正态分布。’正态分布就是统计学里被运用最多的原理，它又被称为高斯分布，由数学王子高斯提出。德国的10马克纸币上就有高斯的头像和正态密度曲线。”攵學3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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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任何股票，庄家高度控盘的妖股除外，你把它一年内每日涨幅，进行统计，都能得到一个非常接近正态分布的图像。这样就提示我们，任何股票一旦出现技术指标的超卖或超买信号，去进行反向操作，在一个长周期内，交易胜率接近100%。”
“接近100%的胜率？那不是几乎必胜了？”赵亮眼睛发亮地问。
“是的。不过你要记住，接近100%胜率不代表一定就是100%，哪怕99.99%，还有0.01%的概率是亏钱的。而且，胜率高不代表赚大钱，可能只是5%-10%的小幅度获利。再一个，就是要等到足够低的超卖或足够高的超买，这样的交易机会，可能一年也等不到几次。”
“是的。不过，为了99.99%的胜率，耐心等待还是必要的。”赵亮笑着说。
股市、期市收盘了。因为今天的大跌，市场上各种评论又多了起来，总之小股民以发泄、骂人为主，网上的股评家们则在努力安抚股民的情绪。
有个证券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又发明了一个“婴儿底”的说法，坚持现在股市是底部了，应该坚持不抛。
这个经济学家已经预测超过十种“底”，包括但不限于钻石底、儿童底、婴儿底、幼儿底、胎盘底、大蓝筹底、青春底、政策底，以及战役底等。
江啸天对他的话都是不屑一顾，说:“这种人就是股民心理按摩师，给股民打打气的，实际一点用也没有。普通股民又不能交易股指期货，看股指没什么意义。而且上证股指本身金融股占比太大，早就失真了。他连中证500、沪深300、中证1000几个指数都不区别分析，实在太不专业了。”
“那是，还好我一开始跟的是你这种实战出身的老师，不是那种整天算命的分析师，还有点用。”赵亮在旁边说。
赵亮刚说完，手机一闪，他拿起来一看，是孙婉瑜发来的信息，里面是方哥传来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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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心一动，心想好久没有刘鑫的消息了，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方哥的情报里会不会提到。
于是，他赶紧去看。
第一八O章 日进一亿
方哥的情报里说:“今天上午，刘鑫风风火火地回办公室了，夏敏君不久也回来了。两个人直接把门一关，也不出来，别人也进不去。到中午的时候，两个人把办公室门打开了，刘鑫满面春风的出来了。”
“研究员小田偷偷告诉我，早上陶然公司的账户里，突然转进来5个亿的资金，刘鑫用这笔钱，同时做空沪深300、中证1000，一个上午就大赚了几千万！”
“到下午，刘鑫继续不断做空，浮盈加仓，累计到下午收盘，陶然公司自营盘盈利超过1个亿！”
“刘鑫收盘的时候，出来，和所有员工宣布了这个惊人的消息，同时宣布对每个人10万元的大红包。现在晚上，刘鑫和夏敏君又出去，不知道去哪里了。”
看了方哥的情报，赵亮大吃一惊。转入5个亿，应该是“养心谷”里，毕先生答应他的金额。没想到的是，他今天一天就能通过期货赚到1个亿的利润。
对比刘鑫的成绩，赵亮再看看自己的10万元收入，瞬间觉得大巫见小巫，不值一提了。
“你也不用吃惊好奇，他资金量大，估计五亿元的资金，打满仓来做空的，加上今天行情也大，所以赚了不少。以后，以后你也有这样的机会，一天赚他个一亿。”江啸天安慰说。
“哎，我知道，今天情况特殊，不过刘鑫这样厉害，我也是没想到的。”赵亮说。
“有没有可能，是刘鑫看了大史的u盘后，了解他的操作思路，一下子变厉害了？很多投资高手，思维都是相通的，说不定大史的‘东波策略’给他借鉴去了，他自己发明了‘刘鑫策略’。”江啸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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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刘鑫拿到五个亿，看来最后梁天佑没有抢到他？因为五个亿是毕先生同意给的，梁天佑没同意给这么多呀。”赵亮想到这点，说。
“也许梁天佑抢到了，但是也加码了，也未可知。反正现在刘鑫这么厉害，以后几个亿、几十亿的身价都会有了，让人刮目相看呀。”
“哼，我们也多赚点钱，让梁天佑这个花花公子也给我们加钱。不过，有钱人真是容易继续有钱了，就像电影《西红市首富》里的王多鱼，怎么花钱，到后面都越赚越多。”
江啸天点点头，问:“今晚收盘，我们去哪里再去收集情报呢？”
赵亮想了想说:“现在基本上你公司原同事的情况，我们都摸了一遍了，有些进展，但是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我在想，会不会我们的搜寻方向有问题。”
他又思考了下，看着江啸天说:“有一个地方，我们始终没去，其实，那个地方非常重要。”
江啸天一愣，问:“什么地方，很重要但是我们一直没去？”
“你自己原来租的房。”
“我自己租的房？不是婉瑜说已经退租了吗？”
“是的。我现在回想，根据孙小姐表哥周庭的说法，你是那天下班自己离开公司的，然后就失踪了。所以，你最后公开活动的地点，其实是你租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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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开始，你说喝了孟婆汤，回到的地方就是沧海公司办公室，让我以为那个地方是你遇害的第一现场。然后，又是在沧海公司，碰到的孙小姐和周警官，所以我脑海中一直强化了你是在办公室出的事，这个先入为主的概念。”
“事实上，我们换个思路，就不一样了。你其实是回到租的家里
后，才出的事情，所以你那个家，才是整个事件的第一现场！”
江啸天兴奋地在空中转了几个圈，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快去那里查查吧！”
“不过，事情过去几个月了，婉瑜前几个月就退租了，现在住的人，不知道是谁，恐怕有些证据也被破坏了。”
江啸天又有点神情黯然地说。
“不管怎么样，总要去下的，尽量看看有什么线索吧。”
赵亮简单在家吃了些晚饭，就打车，和江啸天，赶往他原先租的小区去了。
江啸天原来租的小区，就在东方市金融中心旁边。但是和高大挺拔、外观由玻璃幕墙组成的摩天大楼不一样，这个小区其实是由老式新公房改造而来的。
楼层只有六楼，以前还没有电梯，现在几年，政府补贴、小区居民也出钱，有些旧楼外面加装了电梯。同时，整个小区的屋顶“平改坡”，外墙还粉刷一新，所以从cbd的高楼看下来，这片小区还挺整洁的。
第一八一章 第一案发现场
江啸天带着赵亮在小区里，找到自己原来租的房子，楼层不高，在四楼。
“在401室，去看看有没有新的租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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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从外面看，401室灯光是暗着的，好像没人居住。他从楼梯走上去，到了门口，江啸天飘了进去。
赵亮在门外，惴惴不安地等着。假如这家已经出租了，恐怕很多线索都要被破坏了。不过他又一想，警方应该也来这里调查过吧，有明显的问题，一定会有记录的。
不久江啸天就飘了出来，赵亮忙问:“怎么样？里面有人吗？”
“没有哦，我进去看了一圈，和我记忆中离开时的一样，还是那些家具，衣橱里没有挂衣服，应该是还没人入住。”
赵亮松了口气，那可以好好检查一下了。
这时，楼道里有个老奶奶的声音响起:“乖，童童，我们去倒垃圾，记住了，要分干垃圾和湿垃圾，丢不一样的桶里去。”
“奶奶，我知道的，学校老师都教过的。”
赵亮回头一看，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带着一个小孙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赵亮赶紧让开，心里一动，问:“老奶奶，能问下吗？这里401还出租吗？”
“啊，你说这间呀，出租呀。就是听说前几个月这里的租客出过事情了，警察都来过好几次，有可能是‘凶宅’，所以一直没人敢租呢。小伙子，我看你也不要租，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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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眼睛一亮，忙点头道谢，然后跟着下楼，专门去找出租房的中介。
“我要这个小区四楼的，房租便宜点的，两室一厅的房子，有吗？”
赵亮故意按照401的房子情况去找出租房，果然问了两家中介，就在一家北冰洋房产中介那找到了这间房源。
房东嫌麻烦，已经把房间钥匙给了中介门店，所以一个留着平头的中介小哥，马上就把赵亮带去看房了。
中介把门打开，进去又开了电灯，赵亮终于看到了这间屋子的全貌。
只见里面的整体装修是简洁风格的，以白色为主基调。客厅和餐厅打通，连在一起，客厅里的电视柜上放着一台电视。
“我在这里住的时候，很少点火做饭，所以厨房很干净。客厅里的电视也不大看的。”江啸天在旁介绍说。
赵亮点点头，又看了南北两间房子，一间朝南的，放了双人床，是卧室风格，一间朝北的，放了一个沙发床，平时可以收起来，加上旁边的书桌，当书房用。彡彡訁凊
房产中介小哥则有一句没一句的介绍，好像对赵亮愿意租房，没有抱太大的信心。
最后他说:“先生，和你先打个招呼哦，这房子前几个月出过点事，警察也来过。其实，到底怎么回事，谁也不知道，就是前一个租客，在这里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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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假装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怎么回事呀？还有大活人消失了？”
“恩，七月份的事情，一个单身男租客，说是晚上回家后，第二天就失踪了，房间里却是干干净净的，没有什么奇怪的痕迹。后来，那人的家属报警，警方来看过，说门的锁是好的，没有被破坏的痕迹，窗子也都是好的，厨房刀具上也没有血迹，所以说这里没出现过激烈的打斗。”
“但是，因为人没找到，所以后来传的越来越邪乎，房东自认晦气，也一直没收到房租，过了几个月和那人的家属终止了租房合同，这才重新挂出来的。”
“凭空消失一个大活人？哈哈，不会是这里连接什么异次元空间，打通虫洞了吧？”赵亮打趣着说。
“我看这房子挺好，我就租了吧。”
中介小哥一听，挺开心，今晚没有白跑这一趟，连忙说:“那我和房东说下，每个月7千的房租，怎么样？”
赵亮点头同意。其实这房子一直挂7千的房租，但是租不出去，房东私下说过降到6千也能租。中介一看赵亮不还价，马上打电话给房东，房东答应去中介店签合同了。
赵亮和中介小哥回到店里，不一会儿房东来了。房东是个五十几岁的大哥，面相和善，见了赵亮，就准备签约了。
江啸天说:“我房东就是他，几个月不见，变化不大。人还是挺好的。”
赵亮和房东签了合同，付三个月的房租，交一个月的押金，然后付了中介费给北冰洋房产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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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东人也爽气，就把钥匙给了赵亮，带他回去看了房间，还一个劲地介绍自己房子的功能。
赵亮一边听到他说，一边眼睛不住地再次打量房子，脑海里想的是七月十四日，江啸天回到家后，可能发生的情况！
第一八二章 情景推演
房东和中介小哥交接完水电煤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人声渐消，赵亮关上门，江啸天从门外穿了进来，像以前那样在地上“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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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般下班后，回到家，先打开过道的灯。”江啸天说完，赵亮便根据他的话，打开了过道的灯，客厅里立刻亮成一片。
“我会把公司带回的包留在沙发上，人靠在上面，然后手机拿到充电器那充电。”江啸天又飘到沙发上，一团白色缓缓接触到沙发的软面，虽然没有真正坐下，但是赵亮可以想象到他生前回到家时，放松惬意的样子。
“打开电视，选个节目。然后让电视声音开着，自己去卧室换家居服。”
赵亮学着他的样子，也坐到沙发上，如同那晚江啸天一样。然后，赵亮拿起沙发前茶几上的遥控器，点开电视。
现在的电视都是智能的，需要两个遥控器切换操作，赵亮费了些劲才切换到播放画面。
“您上次收看的节目为《健康人生》，是否继续收看？”
一个提示跳了出来，赵亮心里一动，点了进去，只见这档节目的进度条只运行到了一半。
“你这节目没看完呀，是为什么呢？”赵亮问。
“不记得了，有时候节目太长，没看完也是正常的吧。”
“平时可能算正常，不过那天比较特殊，还是多检查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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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提醒说，他用遥控器退出这个屏幕，然后翻到了电视观看记录。
“七月十四日，晚上的观看截止时间是八点四十五分。这么早，老年人晚上早睡觉也不会九点前就上床呀，太奇怪了。”
赵亮推测地说:“那晚你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有人打电话给你？或者有人上门到你家了？”
江啸天说:“有可能，我被什么事打断了吧，但是我的手机也不在身边，没法知道当时的情况了。”
赵亮遗憾地叹了口气，人站了起来，在房间里逛了一圈。这次没有房东和中介小哥在旁边，他看得尤其细致。
他又去北屋看看，这里大多数的物品都被孙婉瑜拿走了，有些抽屉里的东西，散落着，看里面是药盒的空盒，还有是各种外卖的广告单。
赵亮把这些药盒给江啸天看，问他:“这些药盒，你有什么印象吗？”
江啸天飘来，看看说:“这些都是常备药，有治感冒的、腹泻的，还有眼药水，都是我备着，以便不时之需的。”
赵亮放下药盒，说:“也是，你一个人住，一旦有个头疼脑热的，是不方便。和孙小姐结婚了，成了家才好。”
赵亮想了想，拿出手机给这些药盒拍了照，说:“不管怎么样，我先做个记录，后面万一有了灵感，也能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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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屉里，还有一张大红纸，赵亮一看是张献血的说明书。wenxueзч.net
“我想起来了，那是我们公司献血活动的宣传纸，公司每年都会有献血名额，第一年，就我代表大家去献了。”
赵亮有些意外说:“没想到，你还带头献血呢。”
江啸天耸耸肩，说:“无偿献血，也是助人为乐，同时可以降低血脂浓度，挺有意义的。”
赵亮点头，推回抽屉，又来到南屋，这里只有一张空床和一个衣柜。拉开衣柜一看，里面衣服、鞋袜都没有了。
赵亮用手一摸柜底，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看来是很久没有使用了。
赵亮突发奇想，说:“啸天哥，假如你是在家里被人袭击，那这个人除了从门外闯进来，会不会在你回家前，就已经躲在房间里了呢？”
“你是说，袭击我的人，可能躲在这里？”
“我试试。”赵亮说完，钻进衣柜，然后从里面把衣柜门带上了。
衣柜里瞬间变暗，但是赵亮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包括电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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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哥，我们继续场景推演吧！你就像往常一样，来卧室换衣服！”赵亮在衣柜里大喊。
“好！”江啸天在外面大声答应着，然后飘回沙发处，他现在一切行动都没声音，便用口头话语，提示着赵亮自己的动向。
“我开了电视，选好节目，然后就走到南屋来。推开门，先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
“看看屋里和我早上上班前没有什么两样，便会走到衣柜前，准备拉开衣柜，换件舒服的衣服……”
江啸天飘到衣柜前，伸出自己的手，在衣柜门把手上探了一下。他当然没法拉开衣柜，只是模拟一下。
这时，衣柜门被从里向外推开，赵亮一脸狞笑着出来，手上拿着一只明晃晃的匕首，说道:“别动！江先生，我等你很久了……”
第一八三章 宛如身临
江啸天被赵亮吓得倒退了一步，喝道:“你干什么？！”
赵亮脸上假装的狞笑瞬间消失了，说:“不对，假如袭击你的人这样钻出来，威胁你的话，根本不可能第一时间限制住你的行动。”
“除非，他直接用那种电击棒把你击晕，或者用什么迷药把你迷倒。”
赵亮刚才是模拟躲在衣柜里的歹徒，突然出现在江啸天面前，此刻见第一套“袭击方案”失效，便又退回到衣柜里，拉上了门。
“啸天哥，你再来一次哈。”
江啸天眉头微微一皱，刚才冷不丁，还真被赵亮吓了一跳，不过想到赵亮也是为了让自己早点回忆起当天的情况，也就理解了他这番举动。
他飘到外面，再次嘴里发声说:“我开了电视，然后就走到卧室里来找居家服穿了。”wenxueзч.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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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走”到了衣柜前。赵亮又猛一拉柜门，手在空中一扬，嘴巴里“噗呲”一声。
“你这是干什么？”江啸天不解地问。
“我在向你喷某种麻醉剂。”赵亮解释说:“我在衣柜里想到，闯入你家的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就悄无声息地制服你，所以他不可能用电击棒袭击你，因为那会在电你前，先发出电弧放电声，引起你的警觉。”
“所以，他应该会用某种麻醉剂，把你麻翻。然后，再想办法把你弄走。”
“有些道理。不过你想过没有，那人既然有可能比我先进入屋子，为什么不躲在客厅门后，在我一进屋子，就袭击我呢？”
江啸天提出疑问，赵亮听了，手托下巴，从柜子里走了出来。
他在卧室里转了几圈，看看屋里的床，突然眼睛一亮，说:“我明白了，因为这个！”
他手一指床，说:“因为把你迷倒后，你肯定要躺倒下去。假如是在客厅，你这个大男人一砸到地上，说不定会惊动邻居。”
“而这里，有一张床，你倒下去后，是倒在床垫上，毫无声息，不会引起楼下邻居。”
“说得有道理。”江啸天赞同道，然后，他便模拟中招，“躺”到床垫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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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躺到床上，那人如果要杀你，可以下手，但是一定会有血迹出来。这张床现在虽然已经换了床垫，但是假如原来有血迹的话，警方也一定会发现的。”
江啸天从床上飘起，点头同意赵亮的分析。
“那把你迷倒后，那人应该是用某种方法把你给从屋子中带走了。会是什么方法呢？”
赵亮四周看看，又俯身看看地板。他看得很仔细，到后面干脆趴在地上，侧脸去看地板。
江啸天比他更具优势，直接把身子探到地板下，只把眼睛及以上部分露在地板上，平视着地板。
“恩？这里好像有奇怪的痕迹！”江啸天飘到过道中，手指着地板上一处地方说。赵亮小心翼翼过来，跪在地板上，用战术防身笔的照灯，对着江啸天所说的地方照去。
“好像，是两道轮胎的痕迹。”赵亮一看地上，有两道已经很淡、勉强能看出来是两道直线的黑痕，看直线的间距，大概也就40、50公分。
江啸天脑袋沿着黑痕向前飘去，赵亮跟着他的脑袋，慢慢向前照去。到了客厅，黑痕略淡一些，也不连续了，但是到了进门玄关的鞋垫处，隐隐又有两道压痕，和过道里的一样，间距都是40、50公分。
这些痕迹因为在房间深色的木地板上并不显眼，要像江啸天那样降低视线才能发现，所以估计孙婉瑜等人都没看见。
“这是什么东西留下的痕迹？”赵亮疑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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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倒是在想，假如那人真的把我迷倒后，要想把我弄出去，只有他一个人的话，肯定不行，至少要两个人吧？”
“未必。”赵亮说:“我觉得可以由一个人完成。首先，你那衣柜不大，能藏人的空间，也就一个人大小。”
“第二，这两道痕迹，让我想起一种设备，可以很方便地把像你这样的一个成年男人弄走！”
“哦，什么设备？”
“残障人士坐的轮椅！”
江啸天眼睛一亮，说:“不错！把我迷倒后，再架到轮椅上，就可以推着出去了。但是，怎么下楼呢？我这老式楼房，可没电梯。”
“假如是一个清醒的人，自己想坐着轮椅下楼梯可不容易。但是，那个人只要把你当作货物一样，拉下楼梯，实际上就并不难，你跟我出来。”
赵亮一招手，把江啸天喊出房门，来到楼梯口。
“只要把轮椅调头，让你背朝后，那人也一步步倒退，反着把轮椅拉下楼梯就可以了。”
赵亮说完，空手演示了一遍。他一步步倒退着下楼梯，双手模拟扶着轮椅的把手，从四楼，退到了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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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也倒转身体，仿佛坐在椅子上，配合着他下到三楼。
“你看，这是什么？”赵亮突然兴奋地指向地上，叫道。
第一八四章 笔记本第二十、二十一页
江啸天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三楼楼梯有一台阶的边缘处，有一个破损的凹陷。
“台阶日久损坏，被人踩坏了吧？”
“不是凹陷，而是里面好像有黑色的东西！”赵亮干脆蹲了下来，用防身笔一照。
这下，江啸天也看清楚了，那凹陷里有一小条黑乎乎的东西。
赵亮小心地把那东西挑了出来，说:“像轮胎的橡胶。”
“这个凹陷处正好在台阶外侧，位置和轮椅的轮胎位置接近。而且露出的水泥边缘，正好像小刀一样，说不定就在那天从轮胎上刮下来这一条橡胶！”
赵亮很兴奋，但是江啸天还是摇摇头，说:“你说的有可能，但是没有直接证据吧，只能算一种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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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这个先保存好，寄给周警官，看他能不能找人检测一下。我们再看看下面几层楼。”
说完，赵亮和江啸天一层层下楼，重点检查楼梯处的情况。但是，时间间隔太久，并没有发现什么太多的东西。
赵亮和江啸天又回到四楼房间里，关上门，赵亮非常高兴，感觉自己所推测的情形不差。江啸天却说:“亮亮，我要倒你几桶凉水了。”
“哦，什么意思？”
“刚才我下去看了一遍，发现几个问题，让你的‘轮椅运人说’，要面临些挑战了。”
“你说，什么问题。”
“第一，你注意了吗，这里是老式房屋，轮椅上下不便。假如有人在楼梯里这样一层层往下推轮椅，旁边邻居看到，不是很奇怪吗？”
“是很奇怪，但是那人可以等晚点，其他人都休息了，再运人呀。”
“好。那第二，楼下公共过道边，就有一个治安摄像头。我假如这样被人放在轮椅上，推了出去，摄像里怎么可能看不见呢？”
“是呀。”赵亮想了想，说:“除非～摄像头被人动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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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台摄像头有可能被人动手脚，从楼下到小区门口，再到最近的十字路口，少说也有三四个摄像头，不可能都出问题吧？可是，婉瑜要求查过，都没有发现有我出现过的镜头哦。”
赵亮听了江啸天这样说，刚才兴高采烈地劲头一下子没了。
他喃喃地说:“房间里有轮胎痕迹却是真的，我觉得自己的推测还是有道理的。不过，我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奇怪，但是现在却说不出。”
江啸天忙安慰他说:“没事。我们相隔几个月才过来勘察，找不到更多的证据，现在有这些想法，我觉得已经很宝贵了。来日方长。”
赵亮被江啸天安慰了几句，心态稍稍放平一些，看着屋内的陈设，回想几个月前的场景，他心里越发觉得今晚的推测，就如同重回其境，直觉上应该相差不多，只是有些细节还要设想的再周全些。
他突然又想到江啸天那张献血说明书，问道:“啸天哥，你献血的事情，之前笔记本上都没看到，不知道你今天能不能想起是四月后的哪一天吗？”
江啸天想了想，说:“我记得那天天还不算太热，只需要披件外套，验完血，一切正常就躺到献血床上去了。”
赵亮说:“那估计是四月、五月之间，我们看看《股神笔记》是否会有反应？”
说完，赵亮拿出随身带着的《股神笔记》，翻开后面，果然见第二十页也被解封！
第二十页上，是三天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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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六日周一
1、公司例会，讨论下阶段重点工作:自有资金、沧海一号建仓、路演计划等
2、程序化交易策略调试运行
3、献血宣导
四月十七日周二
1、人员招聘，组织面试
2、见绿色基金方总，帮助外投保成立事宜。
3、王总介绍高净值客户做普通合伙，一起晚宴交流
四月十八日周三
1、接受abc证券交流，讨论中证1000量化指增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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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向久富了解雪球产品准入，明确风险点
3、技术部沟通服务器参数”
赵亮一指四月十六日的内容，说:“啸天哥，这周你公司果然准备献血了，不过看你宣导效果好像不佳，最后还是自己当老板的去了。”
江啸天大度地一笑说:“没关系，献血这事大家还没普遍接受，就从我先做起吧，能在以后救一个人，也是好的。”
赵亮点点头，又看第二十一页，上面是两天内容:
“四月十九日周四
1、全天盯盘，根据盘面，调整各产品线仓位
2、回撤因子分析，确保产品回撤可控，夏普率高
四月二十日周五
1、上午献血，感觉还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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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接受奚照fof线上尽调”
赵亮看完，说:“看来周五你知道自己要去献血，周四也就不多安排业务了。唉，周五献完血后，你休息了几天？”
第一八五章 半导体行业
江啸天想了想，说:“正常也就休息个三天，我公司里事情多，不可能长久休息的，估计周一还是上班的。”
“恩，也是，你也是停不下的性格。”赵亮又翻笔记本后面，可惜打不开了。
“莫非后面你献完血，人太累了，所以没有及时记录工作？”赵亮只能又往前面翻，看看之前有哪些内容，可以再深入挖掘一下的。
但是问了江啸天几个人、几件事，都没能解开后面的页面。看看时间也晚了，赵亮便和江啸天离开，回自己租的房子里去休息了。
周二的清晨，赵亮是从梦中惊醒的。那个梦就是在江啸天原来的房子里，赵亮站在客厅里，看着一个黑色的人影，把已经昏迷的江啸天，抬到一把轮椅上，不停地往外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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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导体可是一个大行业呀，从原材料、设备制造和封装测试等等，涉及的上市公司太多了。”
“目前，全球半导体市场总规模达6000亿美元，未来5g及汽车电子化的发展，半导体行业肯定会持续增长，预计2026年全球半导体市场规模将达到8000亿美金，维持6%左右的年均复合增速。其中，我们国家增长速度可能会高达10%。”
“不过行业发展前景良好，不代表里面每家上市公司都会长期走牛。我们国家的股民接触半导体行业也就是最近几年的事情，之前都是以进口先进半导体为主。”
“随着中外经济的竞争，这几年大家对国产半导体的关注才越来越多了。不过，从国际成熟市场几十年的半导体行业表现来看，半导体是妥妥的周期性行业。行业周期一般是三到四年，就是每过三年，会有一个出货量的低点。”
“研究半导体行业的周期要看费城半导体指数。这个指数由费城交易所创立于1993年，为全球半导体业景气主要指标。从过去三十年的数据来看，费城半导体指数会领先于全球半导体月销售，往往领先见顶和见底一到两个季度。”
“之前一轮低点是2019年年底，然后上涨到2021年7月，一年半时间走完牛市，然后一路下跌，所以目前预测半导体行业将从底部，进入新的一轮上涨，时间大约持续一年半到两年吧。”
赵亮耳朵里老是听专家说半导体，听得老茧都要起来了，现在看江啸天也是看好，便问:“那我们买哪只股票？”
“这可不好说。”江啸天说:“半导体覆盖面太广了。基本都是高科技企业，但是没有哪家像白酒行业里的国酒股份那样明显的龙头股，真的很难选。与其买个股，不如直接选半导体主题的etf基金算了。”
“etf基金是什么？”赵亮问。
“etf基金是英文‘交易所交易基金(exchangetradedfund）’的首字母简称。它是分散买了很多股票，而这些股票组合又和特定的指数挂钩。基金经理人不用费心去跑赢指数，只要根据指数成分变化来调整投资组合，不需支付投资研究分析费用，因此可收取低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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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首支半导体主题etf成立时间也只是2019年的5月初，这基本就是上轮半导体牛市的起点了，完整的经历了一轮牛熊周期。当前半导体行业etf的性价比已经非常高，假如采取每月定投的方式，能够坚持一年时间的话，最后的收益应该都会不错的。”
第一八六章 行业轮动
赵亮很感兴趣，说:“定投，之前听你说过，就是定期定额买股票吧？”
江啸天点头说:“是的，之前和你说的是股票定投，现在是etf定投，适合看好某个行业，但是不知道应该选哪个具体股票的时候。”
“现在的股市很难出现十多年前，那种所有股票全部一起涨的情况了，代替的常态是几个行业成为大牛市，其他行业原地不动，个别行业还下跌的情况。”
“从每年情况看，很少有哪个行业在第一年大幅上涨后，第二年还能连续上涨的。连续三年上涨的行业，更是几乎没有。”江啸天娓娓道来。
“反之，连续两、三年都下跌的行业，也几乎没有。一般一个行业大跌，代表市场内的企业进入大面积的亏损，通过两年的大跌，已经是进入一个底部区域了，那通过定投这个行业的etf基金，长期看一定是有盈利机会的。”
赵亮问:“那市场上一共有多少个行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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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上，普遍接受的是申万三级分类体系。申万是一家老牌的证券公司，几十年前，就把全部股票分为不同类别行业。现在是31个一类行业,分别是采掘、煤炭、化工、钢铁、有色金属、建筑材料、建筑装饰、电气设备、机械设备、国防军工、汽车、家用电器、轻工制造、农林牧渔、食品饮料、纺织服装、医药生物、商业贸易、休闲服务、电子、计算机、传媒、通信、公用事业、交通运输、房地产、银行、非银金融、美容护理、环保、综合。”
“投资者可以每年观察这些行业的涨跌变化，选择跌到底部、开始重新向上上涨的etf去定投，赚得就是行业轮动和行业复苏的钱。”
赵亮说:“那我们用梁天佑的钱去做行业定投吗？”
江啸天想了想，说:“不行，梁天佑那有业绩对标的压力，短期要多赚钱，这种定投赚长线的钱，就用我们自己那个小账户做吧。”
赵亮高兴地说:“好啊，反正我们也没空一直盯着那个小账户，就没事让它去定投吧。”
说着，周二的股市开盘了。昨夜外盘是反弹的，虽然反弹力度不大，但多少带来一些红盘的希望，让今天的国内股市也反弹高开了。
昨天留的那1手空单，一下子回吐了不少利润。
赵亮庆幸地说:“还好听了你的，平掉了4手，只留了1手，否则今天就要少赚不少了。”
江啸天说:“是的，周一那种短线急跌，后面是很容易走出反弹或者反抽的，不可不防。”
“嗯，那我们今天怎么办呢？是继续看空，还是反手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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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刚刚反弹，下跌的趋势还是不变的，还没到做多的时候，就留着一手空单，看看今天市场反弹力度吧。”
赵亮听他的，也不操作了，就没事看看股指的情况。同时，抽空在另一个自己的股票账户里，设置了对半导体etf的每周定投5万元。
赵亮不时看看梁天佑给的那个资金账户，只见今天是一直亏损着，虽然金额不大，但是也挺难受的。
“这股市真的是容易让人受折磨。你看昨天赚了十几万，今天就亏了一万多，它怎么就不能爽爽气气，一下子走到头呢？”
赵亮赌气地说。
江啸天方才倒是根本没看股市，他飘到窗台那，朝外看小区花园里的一只流浪猫抓鸟去了。
小区里，一只白色的流浪猫，被人喂得胖胖的，仍然在孜孜不倦地捕食。它躲在草丛中，看着面前空地上一只蹦蹦跳跳的麻雀，身体前倾，匍匐在绿地上，一点点靠近。
等到距离那麻雀不到一米了，突然向前一扑！被捕捉的猎物虽然也察觉到了危险，但是翅膀只是微微张开，便被小猫一口叼住了，然后被带进草丛中。
江啸天看完夜猫捕食，吐了口气，飘到赵亮身边，看了眼股市走势，说:“你觉得行情走势难以把握，是因为你衡量的时间尺度和空间尺度太小。”
“你试着把行情从分时图，切换到日线图、周线图，甚至月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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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听了他的话，把股市走势图，切换到了其他几个长周期上，立刻发现原来觉得是像高山一样的曲线，变成了不起眼的小山包，等到更长一点的周期图，甚至已经看不到波折了，只有一个明显的上升趋势。
“你看，如果你的视野只有蚂蚁那么大，整天只看眼前几厘米的地方，那再小的石头，对你而言也是天山。但假如你的视野格局高高在上，那眼前的小障碍连根草也算不上。”
“我们要关注股市，但不要纠缠于每一次的小波动中，记住中长线趋势就可以了。”江啸天淡淡地笑着说。
赵亮揉揉有些发酸的脖子，点点头，干脆不盯着股市了，转手翻开证券从业基础知识的书，认真地看了起来。
第一八七章 桃色新闻
他看了会儿书，被书里所讲的内容吸引，再联系自己这几周在股市上所见所闻，觉得条理清晰了很多。
再看股市，虽然还在反弹，但是力度已经不大，赵亮心里一下子觉得有了底气，只等下午再看行情了。
“人不是机器，不可能一直盯着股市的，那样只会越来越累，还被短线波动牵着走。所以，要么偏离股市，要么让自动化程序去盯着股市，等到关键位置，再发出信号来，提醒投资者入市就好了。”
江啸天悠闲地在旁边说着。
赵亮刚要点头，突然见股市走马灯新闻里，冒出一条新闻:“白云药业继承人涉嫌强奸女记者，被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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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一看，吓了一跳，点进去看，那新闻还是一家挺正规的财经类媒体报道的。
“昨日夜间，本市警方接到一起报案，在某宾馆内，白云药业最年轻的董事周某亮，涉嫌在酒后，强制一名女性。该女性清醒后报警。目前周某亮正在接受警方问讯，白云药业股价上午再次出现跳水，已封跌停板！”
赵亮惊得嘴巴一时没法合起来。昨天白云药业公布新药测试结果，不理想，股价就是直接跌停，今天又出这种新闻，也是核弹级别的，那股价怎么可能好。:魰斈叁4
股吧里，股民基本都快乐疯了，很多根本没买过白云药业的股民都跑来发帖了。
“人渣，有点钱就乱搞……”
“这公司倒闭算了，这一天天的。”
“哈哈哈，平时看着人模狗样，原来是个穿上人皮的色狼。”
还有股民直接晒了自己融资被套的截图，在股吧里哀叹说:“原来看券商研报，我坚定持有白云药业的，下跌了还融资补仓，这下完蛋了，证券公司打电话要我补仓。老子哪里还有钱？算了，愿天堂没有股票……”
不少人在下面劝这个股民不要想不开，有人说:“兄弟挺住呀，找白云药业去，告他们内幕交易、欺诈投资者！”
“是呀，兄弟，大不了到他们公司门口坐着去，让他们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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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这种下半身引发的新闻，都是村头街口老百姓喜闻乐传的项目，现在得益于网络的快速传播，更是以光速在亿万网民中传播开来了。
赵亮忙在手机里，发微信问白洁:“是周学亮周总出事了吗？”
不一会儿，白洁发来一个大哭的表情，微信说:“是的，我们也是早上才知道。白云药业已经第一时间找律师去捞人了，等下午收盘后的公告或者澄清吧。”
赵亮忙安慰她，并且问道:“周总个人的私生活，不会影响你们工作吧？”
“怎么不影响。假如他入刑了，公司高管就出问题，子公司拆分发行肯定被驳回了。”白洁解释说。
事关自己女友的饭碗，赵亮不由地更关心起来。他在网上又搜了下相关新闻，渐渐从各大八卦媒体的碎片报道中，整理出来事件的大致情况。
看多家媒体的报道，周学亮昨晚和几个朋友、伙伴一起喝酒应酬。吃完饭，据说周学亮安排车，送一个面容姣好、身材也不错的女生回家。
结果，他趁人家女生喝醉了，神志不清的时候，骗开了房门，对人家施暴了。但是在他刚要离开时，女生酒醒了，同时她男朋友正好不放心她，去她家找人，碰上周学亮。
然后，女生报警。警方来后，算是现场抓人，就把周学亮带走了。
还有人扒了女生的照片，赵亮一看，女生一张瓜子脸，看外表可以满分10分里得到7、8分的样子，看上去挺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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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她和自己男朋友的合照，看上去不太舒服。那男生一条胳膊上，纹满花纹，还喜欢开摩托车，带着那女生出去兜风。
媒体对周学亮的报道，还集中在他的家世上，说他是董事长周峰的独子，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今年还成了最年轻的董事，负责子公司神剑生物的分拆上市工作。
等到下午开市，白云药业突然发公告，申请停牌了。虽然它实际已经封了跌停板，但是股票申请了临时停牌，那可就有一段时间不能交易了，被封在里面的股民可就是真的被套牢了。
“股票还能申请停牌，不交易呀？”赵亮对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便问江啸天。
“对的。股市面对临时发生的、足以影响股价表现的事件，都可以进行停牌，禁止交易。”
“一般停牌包括有如下几种情况。一是由于连续涨停或跌停引发的临时停牌，有的连续三天，也有两天的，一般都是日线级别。这个停牌是由交易所决定的。停牌期间，上市公司要自查，表明没有重大事项未披露。这种停牌结束后，相关股票假如之前涨得太好，往往复牌后，就会下跌。”
“二是新股上市后触发的自动涨幅停牌。停牌时间为一小时，十点半后复牌。目的是为了让想炒作新股的人，头脑冷静一些。不过，在打新必中的氛围下，这种停牌也没什么用。”
“三是上市公司自己申请的停牌。由于公司即将发布重大事项，为了担心股价提前反应了，所以引发的停牌。这个时间长短一不，一般最长不超过20个交易日。以前不规范的时候，一口气停几年的都有，可把投资这些股票的投资人害苦了。”
第一八八章 家庭大地震
赵亮听了，问:“那白云药业这次停牌，不知道停多久？”
“最长20个交易日吧。这次就看周学亮是不是真的触犯刑事法律了，要是真有问题，谁也救不了。不过，这对于公司股票来说，反而是一个投资机会。”
赵亮不理解江啸天为什么要这样说，问道:“公司的接班人被抓起来了，怎么反而对股票来说是个投资机会呢？”
“因为大公司管理规范，不会因为一两个高管被抓就彻底歇菜的。公司还是那个公司，但是股民受此事的心理影响，极可能做出不理性的抛售，这样短线公司股价很可能低估。”
“假如真的后面再有几个跌停板了，等到跌停板封不住了，那一定是有抄底资金入场了，那我们也就可以进去抢反弹了。”
“原来如此。”赵亮听明白了江啸天的逻辑，心想就等着看白云药业后面的情况吧。
今天的股市后面就没有太大的波动了，反弹了大半天，有几个热点板块新出来，但是涨停板也没封住，江啸天建议继续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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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道刘鑫那边今天有没有继续盈利了，“假如他还是大幅做空股市，今天可能获利会回吐不少。”江啸天推测说。
赵亮正想问孙婉瑜，今天有没有新的情报，白洁先发来了一条新消息。赵亮一看，白洁说她已经赶回东方市了，约赵亮去机场。
“去机场？干什么？”赵亮本来对能再见白洁感到很开心，但是又一想哪里有谈恋爱约会去机场的。
白洁见他这样回复，干脆打来电话，在电话里先是长叹一口气，然后说:“去机场，不是为了约会啦。周学亮出事后，他的妻子从新加坡飞回来了，神箭生物的董秘司先生要去接她。但是有些话，觉得我们女生私下聊，可能更方便，所以请我帮助一起去呢。”:魰斈叁4
“哪些话呀，要机场一见面就说？”赵亮还是不理解，继续问。
“你啊，真是不开窍。自己丈夫出了这样的事，就好比家里出了9级大地震一样。有传闻，周学亮的妻子要和他离婚呀。一旦真的离婚了，那舆论就可以说连他最亲近的人都不相信他了，周学亮的案子就很难翻身了。”
“反之，假如我们能在第一时间，在机场就劝他妻子发表声明，继续信任丈夫，那舆论层面还能挽回一些阵地，争取慢慢把事情解决。”
“哦，原来如此呀，那我去机场和你会合，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赵亮总算明白了些，决定今晚还是帮白洁处理这个棘手的事情吧。
城市的机场一般都远离市中心，东方市因为有四通八达的公路网和地铁网，所以机场即使远离市中心，但是赵亮过去还是很方便的。
到了晚上六点左右，白云药业的“接机团”成员已经在国际航班的出口处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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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当然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白洁。只见才几天没见，白洁脸上憔悴了不少，眼圈都有点发黑，也没化什么妆，穿着简单的职业装。
旁边一个穿正装的中年男人，白洁介绍说是神箭生物的董秘司先生。其实这司先生是白云药业的员工，在神箭生物是兼职，但也许是最近白云药业的负面新闻太多了，白洁在介绍时，有意淡化了这点。
这时，司先生身后稍远一些，走过来一位中等个子的男人和一个年轻人，向司先生打着招呼。司先生一看，忙热情介绍说:“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常年法律顾问程律师和他的助手陆律师。”赵亮向这程律师问好，再一看那位陆律师原来是自己的高中同学陆秀山！
陆秀山还是上月高中同学聚会时，和白洁、赵亮见过一面，后来“大闹天籁之选酒吧”的时候，也有他，相帮着一起突围呢。没想到，他去的律师事务所，就是白云药业的常年合作律所。
赵亮、白洁和陆秀山简单聊了几句，司先生也听出来他们三个人原来早就认识了，感慨地说:“这个世界还真小。”
正说间，航班达到出口处，一群人推着行李车出了来，众人不再多说，一起扭头去等周学亮的妻子。
赵亮不认识周太太长什么样子，心想就看司先生的反应吧。
等了好久，出来了大概几百人，司先生都没有看见周太太，脸上有些紧张了。
赵亮心里嘀咕:“这位周太太不会气得根本没回来，直接在国外就找律师要离婚吧？”
正想着，只见司先生紧锁的眉头突然打开，对着一个推行李车的戴墨镜女士大力挥手，嘴里喊道:“周太太，我们在这里！可把你等来了！”
第一八九章 机场抢人
推着行李车的周太太明显听到了喊声，她扭头，朝司先生这边看了一眼。
司先生他们刚想迎上去，从外面人群里，挤出来两个人，一男一女，抢先跑到周太太身边。
“妹妹，你终于回来了，走吧，跟我们回家去。”
“是呀，小妹累不累？哥的车就停在外面车库里，我来推行李。”
赵亮看那一男一女十分殷勤，听话语，好像是周太太的家属。
“哎，周太太，不是说好的，我们先聊聊嘛？”司先生看周太太要被这两个人接走了，有点急，连忙也带着白洁几个人，拦到她面前。
“做什么？你们想做什么？”那自称是周太太“哥”的男人，白眼一翻，放开行李车的推手，双臂一张，拦在司先生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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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妹妹和你们公司的人，没什么好谈的！”
司先生已经认出这人就是周太太余梦颖的哥哥余北鸣，客客气气地说:“余先生，有话好好说嘛，我们只是请周太太借一步说话，只是几句话而已。”
跟着余北鸣一起来的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毛司琪，赵亮看她面相，就知道也是一个不好讲话的主。
毛司琪紧紧贴在周太太身边，也一个劲地说:“这里是机场，有什么好多讲的。妹妹，我们先回家！”
司先生看这样子，就知道余家人很不配合，更不想让周太太走了。他并不想和余北鸣多废口舌，只是对着周太太说:“周太太！你不要急着走，学亮的事情还有隐情，他是被冤枉的！”
周太太听了这话，原本紧闭的嘴唇微张了一下，她看看自己气势很足的哥哥，小声说:“哥，要不让我和司总讲几句话吧。”
“妹妹，他们能说出什么话来？早点回去，按哥哥嫂子给你出的主意办！”
“周太太，现在事件还在发展中，一切都有可能，我建议你不要急于作出什么决定。”程律师在旁边说。
“对呀，夫妻有缘在一起，组成家庭不易，可不要轻易放弃对另一半的信任！”白洁也急着说。
周太太听了几个人的话，微微点头，说:“谢谢司总你们的建议，我回来，就是要处理学亮这件事情的。只是我飞了几个小时的长途飞机，人有点累了，想先回家休息。程律师，你能先安排我去探望学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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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一听这话，知道这位周太太还是顾及夫妻感情，没想把彼此关系弄僵，还是有希望拉到周学亮这边的。
程律师忙说:“目前还是警方询问、搜集证据阶段，我可以去见周总，你有事情的话，我可以转告周总。”
周太太听了，墨镜后的表情，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她只是轻轻说了声:“好的。”就让她哥哥继续推行李车去了。
司总他们也不好再强拦，只能让开路，请周太太和她哥嫂离开了。
赵亮正想着今晚算是白来了，没能和周太太好好讲讲案情，突然江啸天飘了过来，对赵亮说:“我好像看到一个‘熟人’，你过来，我指给你看。”
江啸天先把赵亮喊到一边，让他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然后指着二楼一个人。
赵亮仔细一看，那人留着平头，穿着朴素，就是手上有一台单反相机。看样子，是有点眼熟，但是具体在哪里看到过，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这谁呀？”赵亮问。
“你不记得啦。你看他手上是什么？是不是一台相机，再想想你前几周，在白洁公司总部接她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经江啸天这么一说，赵亮瞬间想了起来，这个人不就是前几周，躲在车里偷拍白洁和韩海涛见面的那个“狗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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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他拍了一些似是而非的照片，提供给韩海涛，用来抹黑白洁，本来赵亮以为他会去菜馆继续偷拍白洁的，没想到他根本没来。
现在，居然在机场又看见他了，还在干着老本行，偷拍照片。
“他为什么在这里？他在拍什么？”赵亮问。
“从他的位置看，下面接机口的所有情况都能拍到。你说他会不会是来拍周太太的？”
赵亮心里一动，假如是这样的话，周学亮这起桃色案件恐怕就不简单了。什么人对周太太的行踪这样了解，还专门派人来偷拍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去抓他吗？”
“不要打草惊蛇，这个人应该也就是个工具人，找到他背后的主使，才是关键。”
赵亮点头同意，和江啸天商量了一下，拿出手机，发了消息给白洁，说:“洁，我现在发现一个重要线索，需要先离开一下，你们先回，等我回头再和你说哦。”
白洁察觉到手机一震，低头看了看，她对赵亮的为人十分信任，马上就回复说:“好的，你自己小心。”
陆秀山没看见赵亮，还在奇怪，白洁轻描淡写地说:“没关系，他临时有了电话会议要开，让我们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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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不知道赵亮现在自由职业，啥会议都不需要开，还以为赵亮和他们一样，动不动要被拉着线上开会，就都信以为真，和白洁先走了。
赵亮看着白洁和司总他们离开了，一转身，上了机场的二楼。
第一九0章 仙人跳
因为有江啸天在头顶天空飘着，所以赵亮不用离那个狗仔很近，只要保持一段距离就好了。
他来到楼上，只见那人已经收起相机，转身离开护栏，向机场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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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远远跟着，只是保证江啸天能看到他的行踪就好了。
不一会儿，那人走到停车场深处，回头看了一眼。
赵亮赶忙停下，身体避到一根柱子后。等了一会儿，听江啸天喊:“亮亮，他又往前走了，你快出来吧！”
赵亮知道这是那人走远了，江啸天因为距离不够，所以跟不上，所以喊自己出去呢。
他赶忙从柱子后面出来，向前紧走几步。
只是稍一迟缓，停车场里便开出一辆马自达来，向外开走了。
江啸天飘了回来，说:“开走了，我记下了车牌，你记下吧。”江啸天把车牌号码告诉了赵亮，赵亮记下后问:“接下来呢？”
“那个人的车应该是自己的，所以我没法看到他要去哪里。”
“这下我们可就不好追踪了……”
赵亮没有自己的车，他其实在大学里学过开车，但是刚刚工作的他，也没有闲钱买车，另外东方市公共交通方便，也没必要养一部车上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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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没法追踪，赵亮才觉得有部车的必要了。
他正懊恼中，不知道该怎么办，身边开来一辆黑色的大众。车子一停，里面陆秀山从司机位置上露出头来，对赵亮喊:“亮亮，你在这里呀，怎么不开会了？”
“开会？”赵亮不知道白洁给他编的借口，茫然无法回答陆秀山的话，但是看见他的车子，眼睛一亮，忙跑到副驾驶位置上，拉开车门坐进去了。
“快！追上前面那辆马自达，车牌号是……，车里的人可能对这件案子有重要影响!”
陆秀山看他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也紧张了起来，忙一踩油门，追了上去。
陆秀山和白洁等人分手，就自己驾车回去了，正好在停车场碰到赵亮。他这车是他新搞的二手车，七成新，性能还不错，价格可比纯新车便宜多了。
陆秀山不久便追上了那辆马自达，一边跟着，一边问赵亮到底怎么回事？
赵亮简要地把发现那人在偷拍的事情讲了一遍，陆秀山诧异地说:“还有这样的事呀。说实话，整件案子，我和程律师也觉得很诡异。”
赵亮问:“怎么了？不是周学亮酒后乱性、趁人之危吗？”
“不全是的。”陆秀山摇摇头，说:“昨晚出事后，程律师今天已经在看守所见过周学亮了。据周总自己说，是那女生在晚上，发了信息邀请他去女生家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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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这事。那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是的，按周学亮的说法，这事就是你情我愿，中间不存在任何胁迫。但是事情结束后，那女生突然大哭大叫起来，说要报警。”
“周学亮自己懵了，问那女生是什么意思。结果，门外闯进来一个男的，说是女生的男朋友，连拍了十几张不雅照片，然后要揍周学亮。”
“仙人跳？周学亮这是碰上了有人下套了？”
“嗯，假如周学亮所说是真的，那的确是有可能。不过，这还只是他自己说的。”
“没关系呀，让警方一查他的手机，看有没有那女生发给他的消息不就好了？”
陆秀山一笑说:“你当警方傻呀，当然知道这个。但是周学亮自己说，他被那女生的男朋友制服住，自己被逼删了那些信息了。”
“啊，那可就口说无凭了。周学亮这话太不可信了。”
“是的。而且按女生报警时的说法，周学亮自己想出钱摆平她，结果是她自己不为所动、坚持报警的，所以这个和‘仙人跳’还不一样。”
“仙人跳”一般都是为了敲诈勒索男方的钱财，先以色诱人入局，然后再由其他人冲进来，逼迫男方就范。除非设局一方索要的钱财数额特别巨大，男方不肯付钱，设局一方才会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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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周总有说对方敲诈他多少钱吗？”
“事情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对方没有要钱，只是先拍照、后逼周学亮删了手机里的信息，然后就报警了。”
“啊，这么硬气。看来不是为了钱，那会不会是故意整他？”赵亮心里一动，想到周太太的哥哥那样子，好像对这件事并不气愤，反而眼神里有点兴奋的感觉，越发觉得不对了。
陆秀山叹口气，表示不好说了。他是学法律的，凡是喜欢讲证据，感觉没证据的事情，宁愿放在心里，也不轻易说出来。
第一九一章 追踪狗仔
赵亮和陆秀山一边说着话，一边紧紧在机场回市区的高架上，咬住前面那狗仔开的马自达。
好在陆秀山车技不错，始终跟着那狗仔，一路回到市区。下了高架，地面车流量变大，那人的车子开得慢了，只要不被红灯阻隔，陆秀山的车子一直没丢了目标。憾綪箼
到了一个小区门口，那狗仔的车子开进小区。陆秀山也假装进去拜访朋友，随便报了一家门牌号，就开了进去。
一路尾随，到了一幢楼下，那狗仔靠边停车熄火，陆秀山只能先开了过去，找没人的地方，把赵亮放下。
赵亮让陆秀山在小区里找地方停车，自己赶紧回到那幢楼下，正好看见那狗仔手抱着相机，上楼。
江啸天一马当先，冲进楼里，看了那人在电梯里按了19楼的按钮。然后，出来告诉跟着进来的赵亮。
赵亮长出一口气，终于知道这家伙住哪里了，只要找到正确的楼层，就好办了。
赵亮按了电梯按钮，上到19楼，然后由江啸天穿门过户去确认那人的住处，赵亮自己待在过道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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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待的过程，赵亮打开手机，随意翻看着，却见常看的财经网站上，有人自称是周学亮案件的女主角，在发长文讲述昨晚事情的经过！
那文章很长，从介绍两人因为工作关系结识、到昨晚受邀吃饭、事件发生时的抵抗，到最后说周学亮被自己男友制服后，想花钱了结，写得十分详细，不由得人不信。
很快，这篇文章被人截图发到几个大网站上，连抖音这种短视频网站都有了，传播速度惊人。
赵亮叹口气，知道舆论一旦形成，周学亮就基本被网友们判成“为富不仁、道德败坏”之人了。
又翻了翻，突然又见几个帖子，开始扒起女主角的信息了。点进去一看，是以女主角发布的微博内容为主，穿插介绍她的信息。
原来这女生是留学归来，在国外时生活就丰富多彩，交的男朋友从白的、黄的、到黑的都有。有人留言嘲笑说，这样的女生堪称“国际公交汽车”，真的很难相信她不是主动对周学亮这样的男人投怀送抱。
总之，周学亮事件在网上快速发酵，网友也开始分成两派，大多数人认为他没管住下半身，应该受到严惩，还有一部分人，则怀疑女生也不是无辜。
赵亮吃了会儿瓜，江啸天飘了出来，打手势让赵亮和他坐电梯下楼去。
赵亮忙跟着他下楼，到了底楼没人的地方，问:“怎么样？确认那狗仔住哪间屋了？”
江啸天嘿嘿一笑，说:“有我出马，你还不放心？我找的第二家，就发现是那人的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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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那狗仔回家后，干什么？是不是准备发照片？”
“嘿嘿，他可不是什么狗仔。”
“什么？他不是偷拍的狗仔吗？”
江啸天摇摇头，笑着说:“你别小看他了，人家自己印的名片上，写的可是私家侦探呢。”
“私家侦探？”赵亮没想到还真有这种职业，以往只在老电影或者外国电视里才看到过。
江啸天笑着说:“我穿到那人的屋子里去，一看，墙上挂着一幅字‘罪恶尅星’，可把我吓坏了，心想怎么到了警察局了。”
“再仔细一看，那人的屋子里都是些侦探、破案的书籍，台子上还有一叠名片，上面印的是‘德尼侦探社’，背面写的是‘婚姻取证、寻人调查、商务调查、计时收费’。”
赵亮听完，不以为然地说:“啥私家侦探呀，不还是干狗仔队的事嘛。然后呢？”
“后来，他就从相机里把今晚的照片导了出来，选了几张角度比较好的，存起来了，谁也没给。”
“哦。他肯定是收钱办事的，收了谁的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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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想了想，又看了看赵亮。赵亮从他的眼神里，接收到了讯息，心里一动，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韩海涛？！”
“我怎么才想到呀。”赵亮醒悟过来，说:“这个偷拍的私人侦探之所以会再次出现，很可能是韩海涛指使的。这家伙投标失败，会不会想设计报复？所以他设计了一个仙人跳的局，找了一对狗男女，故意陷害周总！”
“但是，韩海涛大费周章，把周学亮搞得身败名裂，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这种人，不利不起早，而且他和周学亮也没有私仇。”江啸天问。
“你说的对。所以，我敢打赌，韩海涛一定会私下和周家联系的，最后还是要钱，然后和解！”
第一九二章 继续做空
赵亮和江啸天推测此事和韩海涛有关后，便回到陆秀山的车里。
陆秀山等了快一个小时，问赵亮发现了什么。赵亮看他做事稳重、思维缜密，便告诉陆秀山，自己查到这人不是什么狗仔、而是自封的私家侦探，并把之前韩海涛的事情，详细告诉了他。
“怎么样，你没想到吧？”赵亮以为陆秀山听完，会大吃一惊，问道。
谁知道陆秀山毫不在意，说:“也没有什么，类似这种商业上勾心斗角的事情，我在别的案子上也见识过了。对这个韩海涛，其实你们应该早点警告他，让他离白洁远点、离白云药业远点，那大概他就不敢再来生事了。”
“是呀，不过你看后面怎么办呢？”
“我们先各自回去，把今晚的情况告诉司先生、程律师和白洁吧。我估计，过不了多久，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就要来找我们谈判了。”
赵亮明白陆秀山的意思，心想目前也只能这样静待变化了。
陆秀山把车开到赵亮的小区，赵亮和他告别，便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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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房门，他躺在床上，白洁正好也回到了家，打开电话问他情况。
赵亮把晚上的发现，以及他推测此事和韩海涛有关的猜想告诉了白洁。白洁听完他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赞同地说:“你说的对。这事既然又有这个狗仔出现，那背后很可能就是韩海涛插手了。我听说他是被原来的证券公司辞退的，而且在圈子里已经名声很臭了，基本混不下去了，估计心里十分不爽。”
“另外，从机场离开后，我和司总也是认为现在第一是要管控舆论，不能让不实流言继续泛滥了。二就是要接触对方，估计对方很快就要提起民事诉讼了。”
赵亮又问:“那这些对你的项目有什么影响吗？”
“肯定有呀。这个属于重大不确定事项，我看这个项目只能暂停了。什么时候能够重新启动，都不好说。”
赵亮只能安慰白洁，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一定能逢凶化吉的。
“没关系啦，做项目是这样的。有的折腾几年都没结果，有的几个月就顺利结束了。大不了，我做其他项目去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还是好事。”
赵亮听她这样一说，放心了不少。互道晚安后，便收线睡觉去了。
周三上午，股市开盘，白云药业因为是停牌了，所以没有出现尴尬的三连跌。不过，有些出过类似问题的上市公司股票，都有所下跌。
像有家房地产集团的董事长，现在还因为那种事关着呢，他公司的股票就又下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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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这些不争气的股票影响，大盘再度下跌。
“今天继续做空吧？”赵亮看了开盘的市场氛围，问江啸天能不能继续做空。
“好的！”江啸天本来就不看好大盘，自然见今天反弹无力，就同意赵亮继续做空了。
赵亮在中证1000又跌破7100点时，开了2手空单。大盘指数比周一单边下跌要强，至少多方还是有所抵抗的。没有让大盘直接跌破7100点。
在整体下跌的时候，个股还是有些亮点的。
一个是房地产板块的股票。常年被“房住不炒”压制，一直没涨，今年11月，国内房地产市场政策有所放松，龙头房企有所反弹了。
“最近很热闹的‘房地产行业三支箭’，可能改变从2021年下半年以来，房地产市场的下滑局面。毕竟部分高杠杆房企，都出现流动性危机，对国家经济都有影响了。”江啸天说。
赵亮问:“我常听人说日本的泡沫经济，当初日本东京一个城市的房地产就能买下全美国，我们国家房地产的泡沫有那么吓人吗？”
“我们国家的房地产泡沫肯定是有的。一线城市的房价，远远超过当地居民的实际收入水平。但是，有前车之鉴，我国肯定也不会像日本那样，轻易刺破房地产泡沫的。”
“以前是用房地产刺激经济，现在是需要等经济回暖，以护航楼市。不少地方政府推出了放宽按揭、补贴购房、放宽限购等政策，但目前买家对房市大多持观望态度，对收入前景忧心忡忡，加上出生人口断崖式下跌，现在消费者普遍需要时间重建对房市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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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要投资房地产股票，要么选国企，尤其是信用好、土地储备丰厚的全国性房企和确定性强的区域性房企，二是母公司最好有稳定经营的物管公司，像某科a这样的。至于民企，尽量少碰，哪天银行一限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是说像梁氏集团这样的私人房企？”赵亮问。
第一九三章 老梁玩质押
“它也算其中之一，私人房产公司的代表吧。”
听到江啸天提到梁氏集团，赵亮干脆打开梁氏集团的股票，看了起来。
梁氏集团本来是市值排名靠前的大白马，但是几年房地产调控下来，市值已经腰斩一半了。最近几天股市大跌，它也没有逃掉，总市值已经失守千亿大关了。
而且，赵亮发现，昨天公司出了一则股权质押的公告:“公司第一大股东梁明，把占公司总股本30%的自有股份，抵押给七家证券公司、银行。”
“梁天佑的爸爸为什么要抵押自己股票呀？”赵亮问。
“大股东把自己的股票质押，就是用股票作为担保物，向其他金融机构借钱。这样做的好处是不用卖掉股票，可以保证自己对企业的控制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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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融资提供方，比如银行等，也不能随便将这些股票卖掉。只要这些被质押的股票不会被卖掉，理论上来说，就不会对股价造成实质性冲击。”
赵亮不以为然，说:“未必吧，质押太多的股票，肯定是上司公司资金有问题了。而且，万一股东赖账不还钱呢？”
江啸天点头说:“你说的也对。在实际中，过度的股票质押，也被看成是一种利空。”
“因为，当股东大量质押股票的时候，投资者会怀疑这家公司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以至于需要靠质押股票来解燃眉之急。或者，大股东就是直接要套现跑路，不然好端端地为什么要质押股票呢？”
“另外，在极端情况下，股票价格可能会跌破质押时银行规定的平仓线。这时，银行会要求质押方补充股票或者还钱，股东要是不能满足要求，质押的股票有可能会被强行卖掉的。此时可能就会引发抛售潮，对股价造成实质性的冲击。”
赵亮又看了看梁氏集团的公告，发现梁明是按市价的50%质押的。
“他质押出去的股票市值有600亿元，这下一口气就有了300亿元的资金，他想干什么呢？买地？”赵亮问。
“现在屯地很难再发财了，补充集团业务的流动性，可能性更大吧。”江啸天说。
“另一方面，你以后选股时，对于质押比率太高的股票，千万要小心。像东亚食品、珍惜岛、浪莎企业、京极智农等30多个股票，总质押率为50%-60%。还有12家上市公司的整体质押率在60%至70%之间。”
“这种公司，就和之前说的商誉太高的股票一样，都是有潜在问题的公司，长期看，也是跑输大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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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听完，干脆又查了查全市场高质押率的股票信息，发现在2021年质押新规出台前，不少公司质押的股票都超过70%，而这些高质押率的企业，很多已经步入st行列了。
“太奇怪了，这些接受大股东股票质押的证券公司、银行，为什么会傻到借钱给这些明显有问题的股东呢？不怕人家不还钱吗？”赵亮问。
“呵呵，事出反常必有妖，三岁孩子都懂的道理，那帮玩金融的精英怎么可能不懂？”
江啸天扬眉道:“一是业绩压力所致，把钱借出去，至少是有赚到利息的可能，这样证券公司、银行的业绩可以好看点了，反正有股票做抵押，万一真跌了，赶紧把质押的股票抛了，好像也亏不了多少。”
“二是为了留住客户。这次大股东质押找了a公司，你要是不干，他去找b公司了。以后什么业务都交给b去做了，a公司就流失了一个大客户了，所以大家只能内卷，然后祈祷质押贷款大股东别是混蛋，拿了钱就跑了。”
“最后，就是个人腐败的原因了。大股东玩质押，贷出来几个亿，给中间办事的人，几千万去分分，每个人都有几百万的好处，所以有时候一些内控不严的公司就允许质押了。”
“不过，21年，监管层规定最高质押率不能超过60%了，算是对这种高质押的风气进行一些抑止了。”江啸天说。
“我明白了，反正大股东质押率太高的，像达到50%的，就别选了，省的以后闹心。”赵亮最后说。
他们再看看梁氏集团的股票，也是随大盘而动，不好不坏，但在房地产股票总体上扬的背景下，已经算是走势比较差的，看来市场主力也不看好梁明的这次股权质押行为。
整体大盘指数慢慢下跌，倒也不多。中证1000始终在7000点上下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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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股市收盘，赵亮的三手空单又为他赚了五万多，虽然总体比例不高，但是绝对金额也不算小了。
第一九四章 股市周期
中午收盘，赵亮出现吃了饭，然后回来休息。
这时，白洁发来消息:“下午和周太太约好，去她哥哥家，商谈如何应对，希望一切顺利！”
赵亮看周太太余梦颖还算是个素质蛮高的人，觉得应该不会太离谱吧。就看平日里，周学亮和他太太的关系如何了。所谓“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到头各自飞”，假如两人平时关系一般，那这次周学亮就要面临家变的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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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婉瑜给了赵亮一个地址，让他把发现的胶体快递来，她会交给表哥周庭进行化验的。
赵亮回复说“好”，就找了快递小哥，把那周一晚上找到胶体给快递了出去。
两件事情处理完，下午的股市也开始了。
下午股市一恢复交易，盘中交投就开始活跃起来。虽然空头还是占据上风，但是多方的力量也不时进场，盘中你来我往，厮杀得好不热闹。
“你看，这才是交易的常态，多空在一个相对稳定的区间内震荡，博弈，只有当多空力量平衡被打破了，大盘才会出现单边趋势行情。”
赵亮看着股市图，渐渐有了感觉，发现在箱体震荡的时候，自己已经能够提前感知到指数即将变化了。他有几次在心里默数，发现股指每次转向的时间间隔都差不多。
赵亮把自己的发现告诉江啸天，江啸天一笑说:“恭喜你对股市投资的周期渐渐有了感觉了。”
“周期？”
“是的，其实所有的股票、行业都有自己的周期。当大多数股票的周期出现共振上涨了，大的牛市就来了。当股票的周期彼此抵消，市场就出现横盘了。”
“所以，买股票一定要有周期的概念。股市的周期分为低迷期、初涨期、回档期和尾声期，四个时间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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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点开大盘指数，指着过往的曲线，和赵亮说:“低迷期像冬天，最熬人。一般此时，行情持续屡创低价，市场人士上充斥着对于远景的悲观看法，不论主力或中散户都是亏损累累。”
“这个低迷期其实给真正具有实力的庄家提供了左侧进货机会。不畏浮云遮望眼，自缘身在最高层。只要从大格局上去看，低迷期往往就是难得的入场时间，只要用闲钱投资，几个月后必有不错的收获。
“第二初涨期，这个像春天，到处充满希望。由于个股股价已经跌至不合理的低价，而高价套牢未卖的人，也不再斩仓抛售，所以股市抛压大为减轻。但是，偶有倒春寒，此时的成交量大多呈现着不规则的递增状态，平均成交量比低迷时期多出一半以上。”
“股市里会出现新的领涨股，和前一次牛市时完全不一样的炒作理念，慢慢地市场上有了赚钱效应，越来越多的人参与进来，反过来，又让个股上涨的越来越多。”
“第三就是回档期。这个像夏天，虽然市场气温越来越高，偶尔还是会有大雨倾盆。主要是在股价接近前期压力位，不少解套或略有获利的股民，采取“落袋为安”的观念，将股票抛出，形成震荡。”
“假如股市没有真正的新入场资金，那在这个阶段，一个小幅上涨的周期就结束了，股市又回落下去。但假如有增量资金大举入场，那回档期就是一个也不错的入场点。”
赵亮听完前三个期，见江啸天迟迟不说最后一个“尾声期”，便急着问:“那还有第四个时期呢？”
第一九五章 房地产大周期
江啸天一笑说:“最后一个时期当然是尾声期了。但是这个时期往往会伪装成所谓的‘主升段’，此时一切都看上去非常完美:上市公司的业绩大增、股价持续拉高、是个人都能赚钱，市场充满着一片欢笑声。”
“这个时期股票换手率特别高，其实大资金已经逐渐获利了结，早期跟风进来的投资人也趁此机会了结观望，只有散户和刚入市的小白，被股票狂欢的气氛冲昏了头而越买越多。”
“等到头部出来，股市老手都已经撤离了，只有贪心的股民还在高位站岗，成为最后为宴会买单的人。”
“当然，刚才讲的是股市整体的周期。早期齐涨齐跌的时候，表现更突出，现在嘛，就要再细化到行业和个股身上了。你问几个行业，我和你详细说说它的周期吧。”
赵亮听了，想了想，说:“还是说房地产吧，现在是回档期还是尾声期？”
“我国房地产行业的周期性波动，有专家说是5年一周期、有说是7年一周期的，还有说是20年一周期的。但是总体看，一般都认为房地产现有周期始于1998年。1998年房改到2022年，中国房地产价格出现了三次大幅上涨，分别是在2009-2010、2012-2013、2015-2017期间，差不多20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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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过去的20年里，中国的房地产是突飞猛进的。2000年时，城市居民的人均居住面积才10.3平方米，一个三口之家，挤在只有一厅一室的小房间里。而现在，我国家庭户人均居住面积达到41.76平方米，三口之家住上了三室一厅的大房子，这个20年增长400%。”
“我国经济基础有特殊背景，有很多非市场因素，包括银行端的融资政策到房地产市场的交易环境，再又就是房地产的核心是土地的买卖，而我国公有土地占主导地位的国情，在全球也是独一无二的。”
“未来房地产行业股票可能面临的就是一个新周期的开始，而这个周期是在‘房住不炒’和现有住房保有量条件下，加之住宅一般70年的自然寿命，所以未来20年，我认为国内房地产价格整体只能缓慢下降的。此时，居民收入水平会持续增加，等一线房价收入比从现在的26倍，降为13倍左右，基本就是房价底部了。”
“然后是新的20年上升期，这时候在21世纪头20年建造的房子进入更新期了，新的房子需要重新建设了，房地产行业才会再次上涨，时间大概是2050年左右。”
赵亮说:“我知道像东方市，平均房价是6万多，人均可支配收入是8万元左右，房价收入比是26.3倍，市中心的房价收入比是40倍。纽约、伦敦这些西方国家重点城市的房价收入比是多少？”
“纽约房价收入比是大约是18-20倍，纽约的房价也是被全世界炒房的人炒高的。伦敦大概也是20倍，只有东京的房价收入比不到15倍。”江啸天说。
“以此对比，目前国内一线城市是在享受经济发展的高预期红利，实际价值是高估50%的。但国家也不可能像小日本那样，傻乎乎地去戳破地产泡沫，所以只能一方面压住房价，另一方面增加居民收入。”
“像东方市这样的地方，假如居民收入平均每年增加5%，那收入再翻一倍大致需要14-15年时间。如果房价每年涨2%，10年后房价收入比大概就能跌到20倍以内，20年后和现在的东京差不多。如果房价每年涨3%，则20年后和现在的纽约差不多。”
“20年啊，老百姓还要等20年才能勉强买得起房。”赵亮哀叹一声。
“没办法呀，谁让大家都要往一线城市跑。尤其是那些有钱人，自己不一定住这里，但是钱会先过来，一线城市的房价肯定是偏高的。比如古代的长安城、洛阳，都是房价远高于周边城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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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分到房地产股票上，目前开发商都会使用极高的财务杠杆，融资成本高，负债率高达90%以上。所以大批的房地产股票未来都会长期下跌，很难会有起色了，只有仅少数的房企能继续上涨。”
赵亮点点头，一看今天的房地产股票虽然普遍反弹，但是房地产etf基金一年来都跌了20%，看来大趋势的确不好。
到下午三点左右，股市收盘，再度沿着五日均线向下，中证1000勉强收在7000点上方，今天赵亮小赚五万元。快到收盘，赵亮还是平了2手空单，只留一手空单过夜。
正准备结束一天的盯盘，股票软件跳出来一条公告消息:“交易所要求白云药业申请复牌，终止停牌！”
第一九六章 准备抄底
赵亮点开那条消息的正文。原来是交易所认为周学亮只是白云药业的高管之一，并非董事长、总经理这类核心人员，不同意因为周学亮的事件，公司就停牌了，所以要求白云药业周四开盘就要重新交易。
“这下白云药业躲不过去了吧？明天开盘就要跌停了？”赵亮问。
“未必呀。”江啸天摇头说:“你仔细分析，这件事对企业的影响其实有限。医院会因为药企高管的个人生活，不使用药企的产品吗？病人会因此拒绝吃这家药厂的药吗？显然不会的。”
“而且历史上，类似的白马股被错杀的事件，比比皆是，到后来都证明是难得的介入时机。”
“2012年就出过一次白酒塑化剂事件，把国酒股份给错杀了。起因是2012年11月，酒鬼酒被媒体曝出一份所谓塑化剂超标的检测报告。然后12月，有消费者把国酒股份的白酒也送去检测，结果发现国内售价最贵的酒里，也有邻苯二甲酸酯这种塑化剂。”
“这份报告，引发了白酒行业的动荡，所有白酒股票全部下跌，国酒股份更是遭遇疯狂抛售，股价短时间暴跌！当时，很多人都不看好国酒股份了，认为它的业绩将受到巨大冲击。结果，你猜怎么样？”江啸天眼睛含笑着问赵亮。
赵亮稍微想了下，说:“肯定没什么大影响吧，看现在国酒股份都涨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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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结果，国酒股份把自己的产品送去多家第三方机构检测，都没有检出塑化剂。本来在白酒生产的过程当中，就根本就没有加入塑化剂的必要。最终查出来的结果是:在白酒输送管道和包装中的塑料可能析出了一些塑化剂。”
“后来，各白酒企业都将生产线上的塑料管道和包装进行了替换，以避免再出现这样的情况。而国酒股份的股价不久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而且继续上涨了。”
“类似的事件，还有三聚氰胺对奶业股的影响，等等。总之，短时间的突发事件，对白马股来说，反而是个介入的好机会。我判断白云药业的投资价值还在，短时间消化了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后，还会回到原来的发展轨道上。”
“那我们可以逢低买一些吗？”赵亮问。
“当然可以呀，你账户里有800万是投股票的，我们拿出10%，80万，只要白云药业不再封跌停板，就可以去买！”
得到江啸天的支持后，赵亮有了信心，就准备明天抄底了。他又想起白洁她们去见周太太的事情，不知道怎么样了，便发了短信问自己的女朋友。
消息发出，等了半天，快到5点了，白洁才回复了。
“已谈妥，周太太根据我们提供的模板，会发表支持周学亮的声明的。另外，明天白云药业会复牌。”
赵亮惊叹一声，把白洁发的消息给江啸天看，并且感慨地说:“以前那些男明星塌房，被朝阳群众举报后，他们家属发表的声明，大概也是这样一堆人琢磨着写出来的吧。果然这世界上公开披露出的东西，都是假的。”
“没办法呀。这种声明一旦发出，就是几百万人传播，每个标点符号都要被人用放大镜研究半天。之前一个男明星出轨，他同样的明星老婆发个声明，有一句‘且行且珍惜’，本意就是一个修辞用词，结果不是被人强行解释了一波？”江啸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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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白洁她们一下午肯定和周太太反复修改用词了，过程一定很纠结。”赵亮说完，发消息约白洁晚上吃饭，慰劳她一下。
晚上，白洁应约出来吃饭，和赵亮在东方市的江边一处可以看到江景的饭店吃日料。
几口刺身下肚，白洁前几天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告诉了赵亮下午艰辛的谈判过程。
果然，一开始周家摆出了一定要离婚的态势，周太太的哥哥态度坚决，认定周学亮一定是做了对不起他妹妹的事情。要求他妹妹宣布离婚，并且索要巨额的赔偿。
别看周太太的哥哥叫得凶，白云药业的董秘司先生和程律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程律师咳嗽一声，对他进行了一番普法。首先此案还在调查阶段，女方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得到证实。在此期间，法院不会支持周太太的离婚诉求的。
其次，当初周学亮娶妻时，名下财富非常有限，公司的股份都在他父亲名下，现在几年结婚后，他的直接财产也很少。离婚所能分割的财产，也就几套东方市、新加坡的房产值点钱。
所以与其在现在就提出离婚，不如先坚定地站在周学亮这边。周家开出的条件是，只要周太太不提出离婚，并且配合发表力挺周学亮的声明，就由周学亮的父亲周峰赠予她价值一个亿的房产。
“哈哈，有钱人的婚姻原来就是一场买卖呀。周家是想用这些钱，打造一个周学亮拥有和谐家庭的假象喽？”赵亮猜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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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七章 危机公关
“是的。”白洁吃了一块鲜嫩的三文鱼，说:“一个好男人的形象对周学亮太重要了。对法院，可以证明他不会轻易出轨，然后换取私下和解。对投资人，可以保住公司的信誉，让公司的市值不要下滑。”
“可以说，周太太的这纸信任声明，价值千金呀。”赵亮叹息道。
“而且只要两个人不离婚，那价值一个亿的房产，还不是周家自己锅里的，一点实际损失都不会有。”白洁进一步解释说。
“那周太太的哥哥不就没好处可拿了，他肯定不满意吧？”
“所以，额外周家再赠送她哥哥一套市中心的房产，价值两千万元。”
“哇，周家这是大出血呢。有钱就是豪横。”
“没办法呀。周学亮是董事长周峰的独子，也没其他继承人。周董事长在他身上投入的心血不少，之前周学亮各方面表现也都不错，谁知道会出这种事。”
两个人在流光溢彩的江景旁，尽情享受着美食，缓解紧张的心情。外面江面上，不时有游船经过，对岸鳞次栉比的高楼，也都亮起了灯光，把百年老建筑衬托地雄伟无比。
慢慢享受好美食后，两个人又手拉着手，走在江堤上。这里有市民和游客在晚上出来逛街，观赏夜景。赵亮看着他们，心想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和自己一样，都是有梦想的人吧，每个人的身后都有不一样的故事，假如都能写出来，大概也是一部部精彩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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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岸海关大楼的钟声敲响十点后，赵亮送白洁回家，自己也回到家里了。
这时，他才发现孙婉瑜晚上发来过消息。一是方哥传来的情报，刘鑫今天再度大举做空，而且他是把浮盈继续加仓的，所以即使今天大盘下跌的幅度不如周一，他今天依旧获利一个亿！
“这几天刘鑫简直是股神下凡呀，这一天一个亿，他以后还得了呀。”赵亮看了这个情报，不由暗暗担心起来，也让江啸天看了。
江啸天看了，也是面色沉重，刘鑫和梁天佑在股市大幅获利，势必会增加他们的实力，以后再和他们周旋可就更吃力了。
赵亮再看下去，孙婉瑜又提到自己去了江啸天原来的福利院，福利院江院长知道江啸天失踪了，也很心急，拿出以前很多江啸天的资料，让孙婉瑜拍照带回来。
“资料很多，但是都挺早的了，不知道有没有用，我想哪天请赵先生再来次湖畔市，一起看好吗？”
赵亮心想这样也好，自从和孙婉瑜养心谷分别后，很多事情还没交流，下一步怎么调查，的确也没头绪。
他问江啸天的意见，江啸天却说:“只回湖畔市，意义不大，我倒真的很想回福利院。好久没去了，有点想念院里的一草一木了，尤其是那院子里的紫藤花，应该又盛开了吧。”
赵亮想江啸天这话也对，就回复孙婉瑜说:“我周末来湖畔市吧。”
赵亮没有告诉孙婉瑜他还要去福利院的事，因为他当初说自己也是福利院的孩子，原名叫“江旻天”，生怕孙婉瑜也要同去福利院，结果发现他是李鬼假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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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婉瑜不知他的真实想法，只以为他来湖畔市是来见自己的，很高兴地回复了一个“可以”。
赵亮后面无事，洗完澡，便休息去了。
周四早上，赵亮早早醒来，想起今天要看白云药业开盘情况，逢低建仓80万元了，这可是他投资以来，计划买入的最大一次投资，心里有些激动，便睡不着了。
他起床，漱洗完毕，出门去吃早点，在一家汤包馆里，点了一笼汤包，就着豆浆吃了起来。
吃早饭期间，赵亮打开股票软件，果然看见白云药业出了公告，宣布今天复牌，同时强调周学亮的事件还在调查中，公司保留向网上传播不实信息的媒体和个人追究法律责任的权利。
再看公告下面的评论，留言的股民基本都不看好。
“新药研发的雷刚刚爆完，董事又关进去了，这股票今天要完啊……”
“完了，坐等一字跌停～”
“可以索赔吗？这公司明显在坑散户，还有研报吹它好呢……”
不过，也有比较冷静的人，认为即使今天开盘低开，也不一定跌停，说不定可以抄底。只是这种观点下面，更多的是被人嘲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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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又看了看新闻，被推送了一条“白云药业董事周学亮妻子发表声明，否认离婚传言”的新闻。
赵亮点开一看，里面周太太表示无比信任自己的老公，坚决要和自己老公共同面对风雨，不离不弃。
赵亮不屑地一笑，知道内幕的他，明白这都是白云药业危机公关的成果，夫妻两人的裂痕恐怕还是埋下了。
在外吃完早饭，赵亮回到房间内，打开电脑，同时把看到的新闻和江啸天分享了一下。
江啸天点点头，说:“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吧，看看股市的表现。”
第一九八章 暴跌开盘
时间很快到了九点二十三分，股市集合竞价的结果出来了:白云药业毫无悬念地以跌停价开盘。
“哎，果然又是跌停，这个星期三连跌了，好惨。”
赵亮叹息一声。几周前，白云药业还是股市里的大白马股，一时风光无限，受到万众瞩目。
现在，也是万众瞩目了，不过很多人都是看它笑话呢。
赵亮看跌停板上的封单有几十万手之多，便问江啸天:“这么多的封单，今天未必能打开跌停吧？我们还要建仓吗？”
江啸天算了一下，说:“几十万手空单，相当于几十亿元，这个量有点大，今天不一定能撬开跌停板了，再等等吧。哪天跌停板不封了，我们就介入。你可以设置一个价格提醒，一旦跌停板打开了，自动通知你，这样就不用老是盯着看了。”
赵亮大喜，原来还有这样的办法，这下他就放心了，在江啸天的指导下，很快设定好了白云药业打开跌停后的价格提醒。
再去看大盘，只见因为一些绩优股继续下跌，今天的股市一开盘还是低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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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昨天收盘前，平了2手空单，否则今天开盘就又能赚很多了。”
“不用可惜。我们放弃了可能的盈利，换来的是资金的相对安全，没什么可惜的。”江啸天安慰他说。
“好吧。那今天我们还是继续做空吗？”
江啸天看了看盘面说:“你自己做决定吧。目前整体趋势还是向下，但是短线也可能有反弹。”
赵亮想了想，说:“我的直觉上还是要做空，尤其今天又是周四了，市场银根抽紧，全天走势不会太好。另外，我们不是股票上准备建仓白云药业嘛，那我们就在期货上继续做空，等于对冲风险了，万一白云药业又跟着股市跌下去了，我们损失也能小点。”
江啸天听完他的分析，一笑说:“可以呀，都想到用股指来对冲保护了，那你做空吧。”
“不过提醒你一下，真正的股指对冲，是要看持有的股票和股指一致性的，可不是简单买个股指空单就好了。”
“行，我明白了。”
赵亮得到江啸天的同意，就专心在市场上等待做空的机会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渔夫，拿着一张渔网，等在船上，看眼前一群鱼儿在游来游去。他要等到一个最好的时机，不能太早撒网，那会网不到鱼的。也不能太晚撒网，因为那时候鱼群可能已经过了捕捉的最佳点，只能捞到一些小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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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等到上午快收盘时，股指在反弹了一段后，上升乏力，又开始下跌了，赵亮果断出手，做空2手。在他成交后，股指便如同断线风筝一样，慢慢地下跌去了。
赵亮舒了口气，知道自己今天必有收获，就耐心等着了。
期间，他又看了看白云药业的情况，发现它还是死死封在跌停上，只是封跌停的单子数减少了很多。
“怎么回事？封单比刚开始的时候，少了三分之一。”
“有些是成交了，有些是股民觉得心疼，自己撤单了。反正封单减少总是好事。”
赵亮听了江啸天的解释，明白了些。
“这样推断，不排除下午收市前，白云药业跌停板被打开的可能。跌停板假如被打开了，表明是有大资金买入的。一般来说，如果跌停开板后，股价开始坚决拉升，则说明此前导致这只股票大跌的利空消息已经被市场消化，后市股价可能会反弹。”
“假如跌停板开板后，又再次封板，则后市可能还会调整一段时间，第一次的开板，可能只是被套资金的自救行为，投资者还应以远离为主。”
江啸天继续介绍说:“一般来说，股票跌停开板后有三种走势。第一种是跌停开板后，当天又被迅速封死跌停板，中间时间间隔不久，这说明主力做空的意愿坚决，后市持续看空的概率大，必须远离。”
“第二种，如果跌停后开板形成反转，形成了长下影线，则可能会有一波反弹的机会，被套的投资者可趁机解套，甚至多持有一段时间，后面还有收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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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如果跌停后开板，甚至又封到涨停板，出现地天板的情形，那说明之前的跌停很可能是庄家在洗盘，未来会再次强势上涨。”
“这是跌停板的几种情况，对于相反的涨停板来说，也是这样的。”
“在个股出现涨停之后，如果投资者经过分析，觉得还会涨，想在下一个交易日买进去，则可以选择进行夜市委托，委托时直接以涨停板的价格挂单，或者在第二天的集合竞价以涨停的价格委托买入。”
“这是抢反弹的小技巧，关键是买涨停板的股票风险比较大，所以，投资者一定要判断涨停后的趋势是否具有连续性。一般来说，由于涉及某种概念和题材的炒作，涨停后连续性可能更好。”
“比较讽刺的是，如果是业绩预增公告，导致股价涨停的，反而连续性不高，可能涨了一段就不涨了。无数的小散户却会慢慢进场，接过主力抛出来的筹码，等下次业绩下滑了，才醒悟过来。””
第一九九章 男生的最爱
早上交易结束后，赵亮让江啸天休息，他自己出去散散步，吃点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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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股民评论却已经炸开了锅。
“哇，才几天就放出来了？”
“什么情况，花钱摆平了？”
“有钱人就是好，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事了。”
赵亮一看，感觉有点好笑，这真是“坏事传千里、好事不出门”，周学亮出点事，全世界都在传，现在无罪释放了，网友又开始怀疑里面有内幕了，总之是大家更容易相信富人花天酒地、男盗女娼的故事了。
赵亮忍不住，在下面匿名留言:“别瞎传。女的已经招供是搞‘仙人跳’了，男的才无罪释放的。”憾綪箼
很快，赵亮的留言又被人质疑了，下面一群刚从建筑工地抬完杠回来的人，继续在他这里工作了:“你怎么知道的？你当时在现场？”
“你是白云药业的水军吧，发这一条，可以领多少钱？”
“老铁，带带我呗，我要想加入你们水军……”
赵亮气得干脆不看帖子了，去看白云药业的股价。总算市场有了正面积极回应，白云药业的股价从小绿状态，一下子被拔高了，大涨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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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你看，买少了吧。”赵亮还是有点后悔没全部把800万全押上的，江啸天白了他一眼，说:“你这半天不到就赚了10万，还不满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呀。”
赵亮一吐舌头，忙说:“满足、满足，这一周赚了不少了，有30多万了，我可不敢贪心。”
说着，继续看盘，只见白云药业在回落了一段时间后，又一次翘头上涨，同时下面的成交量也开始放出，走势非常稳健。
不少前几天一起受她影响下跌的股票也被带动着反弹了。市场上的消息越来越多，整个事件的真相也终于被大众了解，所以抢反弹的、套牢补仓的人纷纷加入多头大军。
到了下午2点半，空头溃不成军、一泻千里，多头乘胜追击，气势如虹，赵亮眼看着白云药业真的像一朵白云一样，逐渐飘向10%的涨停天花板。
“涨停了！”
下午2点32分，白云药业最后一笔卖出的挂单被多头扫掉，多方大获全胜，又用几十手的买单，把白云药业牢牢封在涨停板上。
赵亮右手握成拳头，击在自己的左掌上，发出“啪”的一声，说:“太好了，一天赚了20多万！”
因为股指下午也反弹了，所以在股指上，赵亮是小幅亏损的，但是由于白云药业涨停，今天赵亮总体是获利20万以上的，又创了自己投资以来的新纪录。
加上本周前几天的收入，这周赵亮获利超过40万了，根据和梁天佐的协议，他能分30万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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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一周呀，每周都这样，那一年不是稳稳地了千万富翁吗？”赵亮心花怒放，感觉眼前一座金山在熠熠发光。即使只有本周的30万盈利，在他老家都可以是一套不错的房子首付了。
不过，他马上想到几个问题，一是梁天佑会在什么时候把这钱给自己呢？要是一直拖着，不分红，自己不是白干了？不行，下次见到夏敏君，一定要她先答应分红给自己。
二是，假如真的查出来梁天佑是害死江啸天的背后主使，那肯定是要报警处理的，那这钱以后也赚不到了。
真是惆怅呀……
本来签协议的时候，也没想到这么顺利能赚到这么多钱，现在居然成了自己的甜蜜烦恼了。
“你怎么了？”江啸天在旁突然发问，把赵亮从惆怅中拉回现实世界。
江啸天看赵亮一开始还喜笑颜开的，后面就开始皱起眉头，不解地问他。
“啊，没什么，咳，我就是想这钱什么时候能转到我的手里。”
“哈哈，我明白了，你是觉得这钱还在梁天佑账上，心有不甘吧。别急，只要我们一直表现这样稳定，这钱跑不了的。”
赵亮点点头，心想这话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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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白洁发来消息，她们一行人上午接到周学亮后，带他洗澡吃饭，现在周学亮已经回家找老婆团聚去了。但是赵总要她赶快返回神箭生物，把这几天拉下的工作赶紧重新启动起来，弥补时间上的损失。
“没事，你先去忙。”赵亮赶紧安慰白洁，他心里想，自己以后偷偷去她工作的地方探班，给她一个惊喜吧。
随后，赵亮心想这样周末就没事了，干脆就去江啸天原来的福利院吧。
他正要购买动车车票，手机一响，看电话号码，是孙婉瑜打来的。
“孙小姐很少打电话联系我，突然打电话来，是有什么紧急情况了吗？”赵亮和江啸天说完，接通电话，还打开了免提。
第二O九章 情报员方哥
“z先生吗？”手机里传来孙婉瑜娇柔的声音，声音里好像还带着一丝焦虑。
“是我，有什么事？”赵亮赶紧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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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有个事，我怕发消息说不清楚，所以打电话给你。”
“嗯，你说吧。”
“前两周我们找到的那个帮手，不圆先生，昨天就没发信息过来，今天我就联系不上他了，你看怎么办？”
赵亮一下子就明白孙婉瑜说的“不圆先生”就是方哥，她这是怕彼此的通话被人窃听，故意用一些暗语说话。
赵亮想了想，说:“明白了，我去联系他。”然后挂了电话。
方哥是两周前才被赵亮和孙婉瑜在东方市北面一个老破小街区堵住，萝卜大棒一起上，发展成了间谍，怎么这么快就“失联”了呢？
没有方哥的内线情报，赵亮就不知道刘鑫和夏敏君在陶然投资里做什么事，无法做出判断后续的趋势，因此这条线很重要。
难道他被刘鑫发现在和我们联系，所以线断了？
赵亮心想与其自己胡猜，不如去亲自了解一下，于是他做了些准备，便立刻带着《股神笔记》出发了……
晚上七点多，东方市的各大商圈已是到处霓虹璀璨、人潮汹涌。东方市号称“不夜城”，近代，在国内大多数城市还是一到晚上就开始宵禁、禁止人员外出的时候，在城区就已经点上了西洋煤气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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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卖关子，哪只股票？”
“我就看了一眼，记不住了……”
“你少来，你上周给我报销的发票有问题，内容不合规，行不行我马上打回，让你重新提供发票？！”
“别呀，我好不容易搞来的发票。”田家俊又看了眼刘鑫的办公室，还扫了眼办公室其他地方，见没人注意他们两个，压低了声音说:“我看见的好像是白云药业……”
“白云药业？”方哥惊讶地说。
这几天白云药业可是“热门股”，只是这个热门股是因为连续暴雷事件而出名的，股价跌得惨不忍睹。真不知道，刘鑫看这个股票干什么。
“前几天刘总不是做空股指大赚了一个多亿吗？怎么今天不继续做空了？”
前几天刘鑫日赚一个亿，直接宣布给所有人发六位数的大红包、10万元，所以方哥还盼着刘鑫再赚了一个亿呢。
“你不懂。”小田一笑说:“怎么可能一直做空赚钱，像周一那样的行情，一年也碰不到几次，股指真跌了，是要谨慎，这点位股指也跌不深了。”
“只是刘总放着别的股票不看，只看白云药业，倒也是出乎我的预料。不说了，我也要回去盯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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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等小田离开了，也在自己手机软件上，看起白云药业的走势了。结果就发现白云药业出了周学亮的公告，股价马上大涨。んttps://
方哥瞬间明白了，刘鑫一定是有内幕消息了，否则他不会突然又去看白云药业的股票。
“买！”方哥脑海中马上闪过这个念头，他想得很清楚，刘鑫放着可以赚一个亿的股指不看，去看这个白云药业，肯定目标收益不会是仅仅几个点的反弹！
“后面恐怕会有一波大行情了。”于是方哥果断把自己账户里的几十万元全买了白云药业。
到下午三点十几分，刘鑫打开办公室的大门，满面春风地站在门口，笑着对方哥、小田还有运营部负责风控同事的老雷说:“猜猜，我们公司今天又赚了多少钱？”
第二一O章 指点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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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亿？！”田家俊首先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从自己的工位上站起来回应道。
方哥睁大嘴巴，有点不敢相信，但是又充满期待。要是刘鑫真的又赚了1个亿，又发大红包给他，那这周就平白无故，多得20万元了。
“哪有这么多，几千万吧。”刘鑫旁边的夏敏君笑盈盈地说，方哥从来没有看见过这女人如此容光焕发过。叔本华说过“金钱是抽象的快乐”，可方哥现在明明看到金钱所提供的具象快乐了。憾綪箼
“哇！老板好厉害！”田家俊兴奋地鼓掌，他的脸上已经胀红了，嘴巴、眼睛、鼻翼、眉毛，一切可以用来表示兴奋的器官，都被他动员起来，表达对刘鑫的钦佩之情，就差屁股后面加条尾巴，可以使劲摇了。
方哥也连忙鼓掌，说:“刘总简直、不、就是股神，太棒了，跟着刘总，每天都有惊喜。”
管风控的老雷眉头却皱了下，不过也不多说什么，也跟着鼓掌了。
“好了好了。”刘鑫手往下一压，说:“今天再发一个10万元的大红包给大家。方哥，你出下帐。”
办公室里又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声，这次连比较严肃的老雷也跟着兴奋起来。
“另外，今天周末，大家晚上都没事吧，我们一起聚聚吧。”夏敏君在旁边说。
自然没人会拂刘鑫的美意，大家都表示没事，要是谁的女朋友敢跑来要人去陪，保证立刻把她骂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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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晚上五点半，刘鑫就带着夏敏君、方哥、田家俊和老雷去找了点评网上排名第一的粤菜馆狠狠地吃了一顿。
在豪华、大气的包厢里，刘鑫被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频频接受别人的敬酒，没多久就喝得脸红好像关公。
方哥也专门敬了几杯，然后专心吃最贵的龙虾。他心里已经渐渐不想再和孙婉瑜发生联系了，因为看刘鑫这气势，肯定是榜上大金主了，公司到年末一定会发大财，自己何苦为了几万块，冒着丢了金饭碗的机会呢。
他心里盘算着，假如孙婉瑜一直来找他，拖不过去，就发点无关紧要的信息算了。
田家俊倒是在酒桌上，不停地问刘鑫对股市的看法。
“现在的股市呀，正处于一个新时代的起点上。你们注意没有，监管层即将推出注册制了，这就和十年前的国有股改革一样，对国内股市有着重要意义。”
刘鑫把自己面前的白酒一饮而尽，他原本酒量就不差，今晚尤其开心，便多喝了几杯。
“一是在注册制下，理论上股票供应量接近无限，股市的高估值将进一步降低，市场中绝大多数股票将像国外一样，维持较低的市盈率，只有极少数前景非常好的公司才能享受高估值。这将吸引中国老百姓重新配置自己的资产，金融市场将逐步成为未来中国最大的资金池。”
“二是民企创业将获得巨大发展机遇。本来，在审批制下，谁能上市，什么时候上市，发行多少新股，每股卖多少钱，这些企业都无法自主。很多民企知道自己希望不大，就远走香港、米国、新加坡等地上市。基本上最有活力的民企，像阿里、腾讯、百度、小米都是在海外上市的。注册制一来，这些民企都会拆分子公司，慢慢回到国内上市。”
“三是国内经济从前几年的‘去杠杆’阶段，即将进入新一轮‘加杠杆’阶段，国内全社会负债率还不是非常高，但企业负债率已经相对较高。企业需要更多的资金，只能激活直接融资。所以，通过ipo注册制打通直接融资渠道，具有战略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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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极有可能出现绩优股、权重股大涨，指数中涨，吸引更多资金流入股市的局面，直到国内股市的总市值超过米国的股市总市值。”
刘鑫说完，夹起一块牛肉，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田家俊在旁边说:“我知道米股总市值为50万亿美元,世界第一。我们a股的总市值为14万亿美元，世界第二。那刘总你觉得我们会超过米股?”
“是呀。一来米股上市的公司很多不是米国自己的，而是全世界的公司，这点我们股市以后也会对外开放的。二来，我们的实际gdp早就超过米股了，所以股市总市值早晚也会超过他们的，这是合乎逻辑的推论。”
刘鑫在酒桌上，越说越开心，把陶然公司自己带去的白酒全喝完了，依旧保持清醒。饭后，还要安排第二场活动。
管运营、风控的老雷已经扛不住了，只能求饶要先回家。田家俊表示自己还能战斗，方哥也挺开心，表示可以继续。
于是，刘鑫决定带剩余的四个人去一家装修豪华的量贩式ktv，继续高歌欢唱。
四个人开了一个中型包间，点了一扎啤酒，继续边喝边唱。一曲曲二十年前的老歌唱下来，方哥觉得自己的肚子里不舒服了。
他走出包房，找到厕所，解决了生理问题，出来后一下子感觉有点懵，找不到原来的包房了。
正在寻觅的时候，觉得背后有人狠推了他一下，把他推到了一个小包厢里！
第二一一章 订个间谍KPI
方哥觉得自己的腰上被顶着一根硬邦邦的东西，不知道是枪还是刀，瞬间酒醒了大半。
他不敢转头，只能看到包房的墙上玻璃反射出一张凶狠的络腮胡脸来。方哥马上认出这张脸的主人，就是两周前，和孙婉瑜一起来找他的人。
“方哥，好久不见，你日子过得挺逍遥呀……”
那男人在他耳朵边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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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觉得自己脖子里好像被冷风吹过，耳朵里也痒，别提多难过了。他忙举起手，说：“朋友，别……别乱来，我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方哥心想自己也是传递了几次情报了，还把门卡“借”给过你，总不会上来就捅我吧？
“你没做错什么事，怎么这几天玩消失了，孙小姐为什么联系不上你？”
“咳，这几天没什么特殊情况，公司里又看得紧，所以才没发消息。你问，我把自己知道的全告诉你！朋友，东西能不能先收一收，那个顶着，老不舒服的。”
“哼。”化妆成络腮胡子的赵亮冷哼一声，把一开始顶在方哥腰间的防身笔收了回来，故意把刀头“啪”的一声退了进去，再放回口袋，让方哥以为是一把折叠弹簧刀。
方哥腰上一松，就安心不少。转过来，确认了果然是和孙婉瑜找过自己的那个男人，眼珠一转，就坐在包房沙发上，说：“朋友，你问吧。不过时间别太长，刘鑫他们还在包厢里等我呢。”
“好。刘鑫这几天见过什么人没有？”
“没有，他就一直待在自己办公室。”
“周一他赚了不少钱，那这几天呢？”
方哥略一迟疑，心想：这个人干嘛对刘鑫赚多少钱这样关心？他不是和孙婉瑜一直想找江啸天下落吗？我要不要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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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没说话，赵亮立刻就知道他正在编话了，那他后面所讲的话，可信度就要大大折扣了。
“咳，他就周一赚了钱，后面几天不是大盘反弹了几次吗，他就没怎么赚。”
“没赚钱，还周末晚上带你们出来happy?他对你们可真好呀。”
赵亮揶揄道。他从家里赶到陶然公司门下，等到他们下班，终于发现刘鑫带着他们几个出来聚餐。
赵亮一路尾随，靠江啸天的侦察，从他们的话语里面，也把这几天刘鑫的情况大致了解了七八。后来，又看刘鑫等四个人来这里唱歌，便在他们包厢就近，也开了一个包厢。
一方面，让江啸天穿过去，继续听刘鑫他们的私下谈话，另一方面，也想敲打一下方哥，省得他三心二意，不好好干活。
“咳，收买人心呗，老板吃肉，我们随便喝点汤。”
“方哥，你前几次报送的信息很及时，对我们帮助很大，你可要继续哦，不要让我们等得太急了。假如，一直没有消息，孙小姐那一急，我这下一次说不定就去你公司找你去了。”
方哥苦着脸，说：“你们放心，有消息一定会和你们说的，就是……你们上次说过还会给我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方便？”
孙婉瑜当初已经给了他10万元了，赵亮额外答应再给钱，但是没有约定具体标准，本来就是想先拖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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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方哥扯到这条，赵亮心想你可真贪。
“怎么，上次给的钱都花光了？”
“没有，不过上次的钱不是那些资料的费用嘛，这几周其他的情报总要额外费用吧。”
方哥既然提到钱了，干脆脸皮一厚到底，舔着脸，继续要钱了。
“那你开个价吧。”
“这个……还是和上次一样，10万吧。”
“一年10万？”
“朋友，你这个就开玩笑了，打发叫花子吗？一个月10万！”
方哥干脆按照上次的标准继续要钱了。
“不行，要和你的工作表现挂钩才行。我们订个kpi吧，我们要每天刘鑫和夏敏君的行踪报告，还要这次刘鑫的投资情况。我们每个月给你基础费用5万，其他做的好，再加到10万。”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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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哥一咧嘴，说:“这钱也太少了，而且投资情况，主要是风控和交易人员能看见，我一个小财务，也看不到嘛。”
“那你的意思是不想干了？你以为我不知道田家俊的联系方式，他家是不是住在xx小区？要是改找他干了，你可就连5万元都没了。”
方哥见赵亮说出田家俊的名字和信息，大吃一惊，看来孙婉瑜和他肯定也了解过田家俊的事，假如自己不接着干，凭田家俊那个花花心肠，说不定真会答应他们。
有了竞争对手的压力，方哥只能点头同意了，说：“好吧，那就这样说定了，我下周就想办法把刘鑫的持仓情况告诉你们，每个月，你们按时打钱给我！”
赵亮正要点头，江啸天突然从门外飘了进来，急着说：“快点让他走，田家俊找过来了！”
第二一二章 笔记本第二十二、二十三页
江啸天之前帮着赵亮，找到了刘鑫他们的包房，然后就在外面警戒。现在看见田家俊从走道里过来，探头探脑地，估计就是因为方哥一直没回去，所以特地来找的。
赵亮一听，只能不再和方哥多说话，让他起来，拉开门，对外喊道：“你这个人喝多了吧？怎么找到我这里来了？快走、快走！”
方哥正奇怪他怎么说这个话，出门看见田家俊一脸疑惑地向这边看，赶忙装作酒醉未醒说：“呀，我的包房在哪里呀？怎么找不到了。”
他假装刚看见田家俊，说：“哦，小田，你在这儿呀。”
田家俊忙上前几步搀住他，把他扶回去。不过，临走的时候，田家俊回头看了眼包厢门口的赵亮，心里一动，觉得好像这人的身影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赵亮则等方哥和田家俊离开后，迅速退房走人，回到夜晚的都市中。
刚出ktv，时间也才10点，正是东方市夜生活刚刚起来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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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边有酒吧，在连串的灯带下，一个烟嗓的女生正在抱着吉他，唱着英文歌曲。那独特的嗓音，穿透力很强，好像把人带到西部牧场上，听内容是想念家乡的妈妈。
赵亮心里一动，说好的带江啸天去湖畔市的福利院，却一直没买票呢，便赶快坐到街边一处长椅上，买了明天周六一早的动车票。
东方市去湖畔市一般时间只要一小时，所以赵亮买的是早上九点的火车，到湖畔市只要十点多，再打车去福利院，应该怎么样中午就能到，看一圈后，下午也就能回来了。
赵亮在选择路线时，在地图导航软件上输入了江啸天原先所在的“湖畔市阳光社会福利院”的名字，只见还有这家福利院的简介。
“本院开办于1982年，是湖畔市公办综合性社会福利机构。改革开放以来，湖畔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本福利机构的建设和发展，为福利院划拨土地、增加资金。2016年，湖畔市阳光社会福利院占地面积从原先的仅3500平方米扩增至目前18762平方米。”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关注特殊群体，保障孤老和孤儿的合法权益是我们神圣使命。湖畔市阳光社会福利院将一以贯之，坚持“爱心、诚心、细心”的服务宗旨，加快推进各项工作的发展！”
赵亮看完说：“原来你的福利院不光有孤儿，还有孤老呢。”
江啸天说：“是呀，现在其实孤儿的数量越来越少，相对孤老的人数越来越多了，所以福利院是老少都要照顾了。”
“那你怎么五一想到要回去呢？”
江啸天说：“为了什么，我也不记得，好像是因为要和婉瑜结婚，所以回去和院长妈妈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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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说：“那别人都在五一的时候出去玩，你回福利院，还是挺重感情的。”
他又点开福利院的官网，翻看起来，拉到下面，看见有一系列的视频，其中有一个建院四十周年祝福的栏目，再一看，里面赫然就有“沧海投资公司总经理江啸天祝福视频”。
赵亮“咦”了一声，让江啸天和自己一起看。
视频不长，大约就三分钟，正是今年五一前夕，江啸天在办公室录制的。原来，今年恰好是福利院建院四十周年，院里也为了节约，就不大操大办了，只是让一些离开福利院的孩子，帮忙拍些视频，作为庆祝了。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要回去，是因为四十周年大庆呀。”
江啸天看着官网里的视频，也终于记了起来，说：“对对！，我想起来了，的确是五一前接到江院长电话，说了这事，所以我才录了视频。后来，还是想回去看看，就在五一带着婉瑜回去了！”
赵亮高兴地说：“既然你想起来了，不知道《股神笔记》后面有没有新的解锁。”
两个人赶紧去看，果然第二十二、二十三页已经可以翻开了。
第二十二页上是三天的内容：
“四月二十三日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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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司例会，验证前一阶段工作成效，各方面都渐入正轨
2、程序化交易进入仿真验证阶段
3、拜访高净值客户，介绍产品特点
四月二十四日周二
1、参加东方市私募高端论坛，交流心得
2、决定帮绿色基金进行保成立，沧海一号投资两千万
四月二十五日周三
1、夏敏君介绍上市公司虎啸资产，交流后续合作
2、各地城投债规模了解，协会相关政策解读
3、准备和久富证券签sAC协议”m..ně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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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说：“这些基本还都是工作的事情，用你的话说，就是各项工作渐入正轨了。”
他再看第二十三页，也是三天的事情。
“四月二十六日周四
1、大史研究信托风缓信托产品结构介绍
2、接受xL资管尽调，先以入池为目标，暂不接资金
四月二十七日周五
1、福利院祝福视频拍摄
2、操作节前资金头寸的调拨
3、拜访第一证券投资部
四月三十日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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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司例会，布置四月投资月报编写，归因分析事宜
2、节前聚餐
3、购买五一车票，已无。”
“哈哈，你车牌买晚了。那你是怎么回去的呢？”赵亮好奇地问。
第二一三章 不断学习
“我们是站着回去的。”江啸天说着，嘴角浮起一丝甜蜜的笑容。
“不会吧，你好歹也是家私募公司的老板，身价有几千万了，站着回去的？”赵亮不太敢相信。
“这有什么。我以前实习打工、送外卖，比站在动车上更辛苦呢。”江啸天继续回忆道：“从前暑假回福利院，也有买不到车票的时候，那就买站票，先上车再说。”
“途中要是有空位，就挤过去蹭坐一下，要是没有空位，就站在两节车厢的过道处，靠在门上，也是一样的。反正从东方市回湖畔市就一个多小时，以前刷刷手机，现在和婉瑜聊聊天，很快就到了。”
“而且，有一个愿意陪你站在火车上、聊一路天也不厌的人，不是比能坐着更幸福嘛。”
赵亮看江啸天的眼睛里，越发深邃，也不看自己了，估计是回忆是五一那趟和孙婉瑜站着回去的高铁之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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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在那春末夏初的时节，人们已经脱去了厚厚的衣服，姑娘们换上能显露身材的时尚服饰，依偎在小伙们年轻健壮的身旁，生命越发活力四射起来。初夏的阳光也是逐渐火辣了起来，但也还保留着一些分寸，不会让人害怕而躲避得远远的。
假如说春天像儿童、充满希望，秋天像中年人、果实累累，冬天像老年人、行动不便，那夏天无疑就像年轻人、活力四射了。
在那五月初夏的时光里，一个年轻有为的青年男子，和一位青春美貌的年轻美人站在一起，哪怕是拥挤的动车，那也是一幅动人的图画了，难怪江啸天要陷入甜蜜的回忆中了。
赵亮忍了一会儿，看江啸天还在“傻笑”，终于忍不住，咳嗽一声，把江啸天从回忆中拉了出来。
他低头看看笔记，指着一处地方问道：“这风缓信托产品结构是什么意思呀？”
“这其实是指‘风险缓释’信托产品，也是最近几年慢慢发展起来的一种金融创新产品。信托最怕出现兑付问题，所以在设立信托理财产品的时候，会要求这个产品的投资顾问——也就是我们这些私募先出资，作为信用增级资金投入到产品里。”
“现在一般是按客户资金和私募资金4:1的比例来成立产品了，这其实是把前几年的优先劣后结构换了个花样，不同的是，原来产品结构里明确列出优先、劣后资金，现在信托产品起始净值就是1.25，但是劣后资产不显示了，直接被隐藏在这个1.25的起始净值里了。”
“如果信托亏损，净值到1，就清盘了，客户的资金还是能保存，不会亏损，亏的全是私募出的钱。”
赵亮听得懵懂，只是大概觉得这是一个不平等条约，风险都是私募来抗，信托没啥危险。
“对呀，所以我让大史研究了一下，觉得不适合我们，就不要接这种结构的产品了。还有……”江啸天又指了指前面的“sAC协议”，问赵亮:“这个协议你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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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嘴一撇，说：“那当然，可不等着老师你来教嘛。”
“不敢，我就是和你解释一下，怕你看不懂这个英文缩写的含义。”
“sAC是证券业协会起草的，供机构客户和证券公司开展金融衍生品交易是使用的标准合同文本。签了这个协议，像我们这些私募机构，就可以和证券公司开展场外期权业务了。”
赵亮听了几句，还是没懂，如听天书，江啸天笑笑说：“是我不好，解释得太超前了，这些衍生品的业务以后再和你说吧。总之，金融市场上创新的东西很多，每天要学的新知识也很多。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学新的知识，就把已有的炒股技巧弄得通透了，也算有核心竞争力了。”
赵亮点点头，说：“啸天哥，你说的对，我现阶段还是把股票投资弄弄好吧，这个衍生品呀、信托呀，你以后再教我好吗？”
“好呀。那我们回去吧，还要收拾行李，明天去坐动车呢。”江啸天愉快地说道：“不过，我还是要布置点作业给你，你双休日的时候，把国内股市A50的五十只股票基本面都了解一下，再到软件上，画出他们的趋势线和支撑、压力位给我看！”
第二一四章 预测一月后的涨跌
赵亮一吐舌头，说:“五十只股票呀？这么多？”
“多什么呀。国内股市里有四千多只股票呢，现在只是要你了解其中1%多点的股票。”
江啸天说:“前段时间，我都是零零碎碎教你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我觉得这样不好，太不成系统了。所以我要从头教你，不过，我也不会像大学教授那样，先东拉西扯一通，理论一大堆，实战技巧为零，搞得像马保国的闪电五连鞭一样。”
“我决定就让你从学会预测股票走势开始。你也别看别的股票了，就先看a50成分股吧，那些都是国内的巨无霸，由国内两大证券交易所市场中总市值最大的50只股票组成，反映a股市场中最具影响力的前50大上市公司股票的表现。”
“你把这50只巨头的基本面了解清楚了，就差不多知道中国的股市了。回去后，你要列个表格，写清楚每家公司的总市值、roe、目前走势，中长期基本面，然后对它们未来一个月、三个月的涨跌做一下预测。我们等到一个月、三个月后，来看你的预测准确性有多高。”
赵亮还是挠挠头，面有难色。江啸天看他为难的样子，说:“那这样吧，我也来一起预测，我们只预测一个月后的结果。一个月后，凡是预测对了的，就得2分，预测错误不得分。看看我们两个谁的得分高，怎么样？”
赵亮起初觉得预测股市走势很难，现在有了和江啸天比赛的机会，立刻兴趣大增，也就欣然同意了。
两个人就这样聊着回到了家里，江啸天没什么事，就回笔记本里休息了，只留赵亮一个人辛辛苦苦地在电脑前，翻看a50的股票情况。
他从头梳理一遍，才发现a50成分股的选择，是从各个行业里，把龙头的公司挑出来，这样就能够保证在每一个大行业里面都会有股票入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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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从历史的业绩来看，它的表现也是非常不错的，a50指数自从2012年以来，年化收益率接近11%，超过同期国家gdp增速9%，适合外资和大资金稳定投资。
但是江啸天要他预测一个月后每个股票的涨跌，就让他犯了难。有些股票趋势明显，就是一点点上涨，赵亮对这些股票还比较有把握，心想应该是大概率上涨的。
但是有些股票基本在一个空间里来回震荡，所以很难说是涨是跌。
看看身边的《股神笔记》，估计江啸天已经在里面呼呼大睡了，赵亮也就断了向他求助的心思了。心想:就算他告诉我，那也不能算是我嬴的了，这次我一定要靠自己预测正确才行。
他把心稳了稳，首先想到趋势轻易不会改变，就先挑出几个不断上涨，而且各方面研报、基本面、新闻都说好的股票，判定他们是一个月后上涨的。
又选出几个不断下跌的股票，认为也是趋势不好，还会继续跌，所以判定为下跌。
最让他犯难的是十几只基本横向整理的股票。赵亮实在想不出判定的依据，人也累了，干脆，一半选上涨，另一半选了下跌，心想这样的概率总是五五开的。
赵亮选好，得意地回到床上睡觉去了。到第二天一早，设定好的闹钟响起，赵亮忙起床，带上自己的身份证、《股神笔记》等，戴着他新买的雷朋墨镜，赶紧出门了。
初夏早上的空气还很凉爽清新，赵亮狠狠深呼吸了几下，让紧张了一夜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然后他坐地铁到达火车站，顺利坐上往湖畔市的高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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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一启动，赵亮看着外面的风景。外面的风景，从东方市的市中心高楼大厦，变成近郊的工厂，又变成一亩亩农田。很快没多久，渐渐又出现了不少新的厂房，这是进入了湖畔市的郊区范围了。
赵亮正看着外面，眼前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赵亮只觉得心里一跳，觉得有点眼熟。但是他没有快速地扭头去看，以免引起对方的怀疑。
此时车还在高速行驶，那人肯定不是去下车，一定会再度回到自己身边。因为车厢里坐满了人，赵亮也不好直接和江啸天说话，只能默默地不动声色地等着。
“麻烦让一下，咖啡、水果、点心有需要的吗？动车小模型有需要的吗？”
一辆小货车被一位乘务员推了过来，在过道里走过，并没有几个乘客购买。
“给我来瓶水，谢谢！”一个女子的声音突然在赵亮座位后一排响了起来，赵亮身子微微一抖，心想:“这声音好耳熟，难道真的是她？”
第二一五章 故乡的云
赵亮不禁把耳朵竖了起来，仔细听后面的对话。
“请问你要什么水？”
“矿泉水吧，多少钱？”
“一瓶五元。我扫你。”
“好的。”
交易完成，列车员把小货车继续往前推，后排的对话声便没有了，但是赵亮听了几句，心里越来越肯定，自己刚才看见的人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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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最后确认一下，赵亮故意起来，假装整理自己放在行李架上的背包，悄悄转头一看，后面离他两排的位置，正坐着一个时尚小女生。
她眼睛大大的，短发披肩，两个耳朵上各有一枚闪闪发亮的耳钉，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羊绒加厚外套，头上戴着一顶羊毛休闲帽，正在一边喝水，一边看着窗外。
“东方小姐……”
赵亮认出她就是前几周一起参加陶然公司模拟操盘比赛的那个东方小姐。
当时她以全国月赛排名第四的成绩，参加进来，结果得了第三名，但是最终仍拒绝和梁天佑签约了。
江啸天说过她看上去是个二次元的小女生，但是并不简单，投资水平也高，不是什么偶然买了一个大牛股，就混上实盘赛排名榜的人。
赵亮不动声色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心想：好巧呀，怎么在这车上碰到她了。刚才她应该是从洗手间回自己的座位上，路过自己的位子，否则也不会被赵亮看见了。
不过，赵亮现在已经做了易容，和那次游艇比赛的样子不同，而且和东方小姐自从那次模拟比赛后，也再无行动交集，也就不去主动相认了。
很快，动车就到了湖畔市，赵亮故意和那东方小姐走不同的门，下了火车。
远远看见她也只背了一个包，快步走在前面，身边也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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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来旅游的吧？”
这时江啸天已经从笔记本里飘到空中，伸了个懒腰，赵亮看身边行人都匆匆赶路，没什么人关注自己，便一指前面，和江啸天说：“你看前面那女孩子是谁？”
江啸天飘了过去，面对面看了一下，回来说：“咦，好巧呀，这不是那个东方小姐嘛？怎么是双休日不用看盘，过来旅游的？”
“不知道呀。应该没有发现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还是只管自己的事就好了吧。”
江啸天点点头，他回到湖畔市，自然更关心早点回到福利院去，对这东方小姐也就不关心了。
赵亮出了车站，打了辆出租车，就奔阳光福利院而去。
阳光福利院离湖畔市市区略有些远，在一处郊区的山谷口。
门口有条小溪流过，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小山。那些山都是背阴的，常年阳光稀少，看来不容易种庄稼，但适合种植茶叶，所以小山坡上，尽是一株株低矮的茶树。
天上几朵白云飘过，还遮挡住了本来就不多的阳光，让这片人迹罕至的山坡更显幽静。
出租车把赵亮送到一个地方，说目的地已到。赵亮付了钱，推门下车，面前便多了一间朴素的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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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院落的大门并非严严实实的铁板，而是用铁栅栏排列在一起，所以人站在门外，可以透过栅栏看见里面不高的几幢楼房，还有一个小花园，坐在几个晒太阳的老人。
大门旁的墙上，挂着“湖畔市阳光社会福利院”的牌子，江啸天已穿进了栅栏，朝里看了看，兴奋地说：“就是这里，我又回来了！”
赵亮自然进不去，只能老老实实找到大门旁的门卫室，和门卫大爷说：“大爷，你好！我是湖畔都市报社的记者呀，想问下江院长在吗？我们报社想宣传下阳光社区福利院四十年来，坚持公益、坚持扶孤助残，为构建和谐社会作出的贡献！”
门卫大爷放下面前一张巨幅报纸，摘下鼻梁上的老花镜，赵亮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记者证来，在他面前一晃。那记者证，当然是赵亮从某宝上，低价淘来的道具。在这个人人都能当自媒体的时代，记者证早就不吃香了，还是赵亮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能提供的。
老大爷说：“哦，记者呀。江院长在的，你进去，到那幢红色外墙的房子里，去问问吧。”
看来，门卫大爷还是挺信任这记者证的，他按了一个开关，那铁栅栏门自动移开了，赵亮谢了下门卫，自己走了进去。
走了几步，赵亮发现这家福利院已经果然不是以收养孤儿为主的了，白发苍苍、坐在轮椅上的老年人已经是花园里的主力，那些本该活泼好动的孩子，都没出来。
“福利院本来有三幢房子，两百个床位可以安排孤儿，现在只有一幢房子、七十几个床位是给孤儿的，剩下两幢都安排给了孤老。”
江啸天介绍说，赵亮点点头，心想这也是人口老龄化的一个缩影了，以后的孤老要比孤儿多了。
第二一六章 旧地重游
那门卫介绍赵亮去那幢红色外墙的房子里找江院长，江啸天却并不急着见到江院长，只是引导赵亮在福利院的各个院落里闲逛。
“假如见了院长妈妈，我们反而不好四处走动了，我今天只是想旧地重游，所以最后再去见她好了。”
江啸天这样解释道，赵亮也不置可否，本来让他真的去冒充记者，他也怕露馅，干脆就在江啸天的带领下，先看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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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衣着普通，福利院里人来人往的，工作人员的服装也不统一，很多人也不认识他，还以为他是哪个部门的新员工呢，所以也没人拦他。
“这里是我们的食堂，一日三餐都在这里排队吃饭。我们长大后，食堂的阿姨们还会故意多给我们点肉……”
“这里是教学楼。小的时候，都会有专门的老师在这里面给我们上课。这样我们在福利院里面，就能够接受到义务教育。等到上高中,就要到外面去上课了……”
赵亮听着江啸天的介绍，一幢幢楼看过去，只见每个设施不算太豪华，但是都很干净。尤其是教学楼里，也在教室的黑板上画着黑板报，上面有孩子们美好的愿望：
“我长大以后要做医生、做白衣天使……”
“我长大后，要做火车司机，可以去很远很远的地方……”
“以后，我将是一名老师，站在教室里上课。”
赵亮看了这些留言，心想：这些孩子是不幸的，从小没有了父母的关爱，但是这些孩子有些幸运的，有一方屋檐为他们遮风挡雨，像江啸天这样有天赋的孩子，还能最终成才，可惜天妒英才呀……
教学楼其实也不安静，有几间传来打麻将摸牌的声音，赵亮过去一看，原来有几间教室被改成了棋盘室了，几个老大爷、老奶奶在里面正打牌呢。
赵亮微笑着点头和这些老人告别，又走到最后一幢楼前，这里就充满了孩子们嬉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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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没有往前走，只是站在楼下看着面前楼房里进进出出、跑上跑下的孩子们。
今天是周六，估计福利院里也不上课，所以这些孩子们可以尽情地玩。
不像城市里的孩子，可能双休日被父母带着去上补习班，或者跟着父母去公园、游乐场玩，福利院的孩子虽然不用周末继续补课，但也没什么地方可去玩的。
于是，他们把自己住的区域娱乐功能开发到了极致——楼下的空地上挤满了人，打球的、跳绳的，还有几个孩子围在草丛旁，不知道在抓什么小虫子玩。
有些先天性残疾、行动不便的孩子，则靠在窗台或者护栏上，开心地看着外面。
赵亮远远地看着他们，江啸天则在旁边叹息着说：“我上次来还是半年前，五一的时候带着婉瑜一起来的，还看了弟弟妹妹们。”
赵亮见江啸天神情落寞，知道他心里悲伤，赶忙引开话题，说：“没事，下次你要是还想来，我带你过来就好了。”
“嗯，谢谢。不过来看过一次，也就可以了，老是回来，也没必要，就好像孩子总要长大离开自己的父母家，自己去闯荡一番的。”江啸天倒是渐渐想开了。
“对了，这楼的第二层最当中那个房间，就是我以前居住的。”
“哦，那我们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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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绕过正在楼下打闹的孩子们，走上二楼楼梯。有些孩子看见他是个陌生人，眼神里充满了疑问，赵亮笑着和他们招招手，仿佛是老朋友一样，孩子们毕竟社会经验少，也就没人阻拦了。
赵亮来到中间房间，里面只有一个瘦瘦的男孩子坐在窗边看书。冬日的阳光此时从窗外照射进来，打在那孩子的身上，渲染上了一圈金色的光晕。赵亮恍惚间，好像看到了少年时期的江啸天在那安安静静地苦读。
“这张床，就是我睡的地方。”
江啸天指着靠门的一张床，对赵亮说。赵亮看那床是个单人木床，此时床上还有被子，整整齐齐地叠好在床头，看来是有新的主人了。
“你好，打搅了，我有个朋友以前住这里，我来随便看看。”赵亮和那房间里的孩子微笑着打个招呼，便跨进了屋门。
仔细一看，这房间略显简陋，墙上刷的粉，都有些掉落了。那床靠墙摆放，整体还是很干净的。
赵亮弯腰，用手按了按床垫，比较硬，自然是没有铺什么席梦思。
他再一抬头，只见床边的墙上画着不少涂鸦。有飞机、坦克，有世界地图，还有一些是动漫里的角色名称。
“这些都是我小时候的‘作品’，那时候人小，不懂事。”
江啸天还有些害羞地过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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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小时候也在家里的墙上画过，小孩子总有一些创作欲嘛。”
赵亮笑着说。他看了一会儿，手指着一串数字问：“这个数字1992.3.6的数字是什么意思呀？好像被特别加粗了。”
江啸天在后面，看了没看，就说：“哦，那是我的生日，我记在那里的。”
第二一七章 爱心人士
赵亮因为旁边有那孩子在，不好开口回答，便先笑笑，然后又看看墙上其他图画。他还掏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随后和那男孩子说：“孩子，你好好学习，以后找份好工作，再见！”
赵亮和那孩子告别离开后，走到楼下，见旁边已经没人了，才问江啸天：“刚才那串数字是你的生日，你怎么记得自己的生日？”
赵亮以为江啸天既然是孤儿，自然对自己的过往经历不甚了解，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生日呢。
“我记得，因为这是院长告诉我的。她说我其实是被人遗弃在福利院门口，在我的襁褓里，有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出生日期的。”
“哦，那卡片你见过吗？”
“没有呢……只是听院长这么说。”
“那你既然是被遗弃的，说不定你父母还在世上呢！你没有想过去找他们？”
“说实话，小时候确实想过。但是大了以后，觉得当初父母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都不在世上了，一味去找，可能也找不到，所以就不去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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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家里父母双全，从小就在爸妈的呵护下成长，他想象不出失去父母关爱后、独自长大的感觉，看江啸天这么说，也只能默然。
两个人转身向外走，赵亮说：“你带我去见见江院长吧，我一直听到她的大名，可还没机会见到真人呢。”
江啸天高兴地说：“好呀，我也有半年没见她了，我们见一面再走。”
江啸天在前带路，赵亮就来到了一开始门卫大爷说的那幢红色外墙的房子外。
“院长的办公室在二楼，底楼是行政处、教务处这些部门。”
江啸天介绍说，赵亮看底楼的办公室大门都关着，应该是工作人员都不在，便直接上了楼梯，要去二楼。
正往上走，就听到楼梯上有人边谈话，边向下走。
“江院长，你们福利院搞得真不错。我们集团也是想回报社会，以后我们就多合作，开展献爱心活动了。”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说道。
“好呀，我们感谢全社会有爱心的人士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呢。”另一个洪亮的女声说着话。
“江院长！”江啸天听到后面那女人的声音，欣喜地叫出了声。赵亮赶忙停下脚步，等在楼梯口，只见从楼梯上走下来两个中年妇人。第一个人一脸福相、月牙眼，笑盈盈地，头发垂到肩头。不说话的时候，脸就很喜庆，一旦开口，两道眉毛先弯了起来，加上胖乎乎的身材，就像中年版的大阿福，让人一看就产生亲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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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盘大部分是选择在第一波上涨后，这时股票价格处在相对低位。而主力出货，至少是经历了两次周线级别之上拉升以后，股票价格处在比较高位时。”
“所以，目前你判断今天的下跌只是一次洗盘？”赵亮问。
“是的，上周五刚刚反弹，短线回落，顺便洗下盘，只要不跌破上周五涨幅的一半，也就是5%,我认为都可以继续持有。”
江啸天还是比较坚定地说。
“那我就继续持有一下，反正后面还有盈利空间。”赵亮信任地说。
然后，白云药业就在下跌3%附近调整，赵亮发现不管有多少大额抛单出来，过了一会儿都能被多单打掉。在买卖的报单界面上，总是买入的多单数量比卖出挂单多。
在这种强势的支撑下，股价也一点点回升了，到10点半，股价已经和上周五收盘持平了。
看着盈利的数字又回到20多万，赵亮心态也放平了些，也有空看看其他强势股的排行了。
他发现今天涨幅榜前几的都是煤炭股，也是挺惊讶的。
“为什么这些煤炭股涨得比高科技的生物医药股、芯片股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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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是煤炭储备大国，发电、化工的煤炭需求也很大，可以说煤炭股是个周期性特别强的板块。”
“我国煤炭资源多集中在山西、陕西及内蒙古西部，大型的煤企也是这几个省居多，比如华西煤业2020年年报里提到公司拥有可采储量90亿吨，全年销量在2.4亿吨，所以它的煤炭储量可以供销售40年左右。”
“从每年的月度统计看，一般四五月份是买煤炭股的最佳时机，这个时候市场库存比较高，煤炭企业生产意愿不强，但是到6月份，动力煤的夏季需求将激增。因此，在6月份，煤炭现货价格将开始上涨。”
“有人统计过7、8、9这三个月的煤炭现货价格上涨的概率是70%以上，所以从5月份开始介入，到8、9月份抛出，是比较好的投资煤炭股时机。”
“以华西煤业为例，假设每月5月31日买入，持有到9月30日抛出，从2016年到今年一共7年，你猜这个策略的胜率是多少？”
赵亮看江啸天这样问，心想这个策略的胜率看来不会低，至少超过50%，而且绝不仅仅如此，干脆就多说一些：“80%？”
“不，100%！每年在5月底买入华西煤业，持有6、7、8、9四个月，盈利的概率是100%！”
江啸天看看赵亮惊讶的脸，又说：“不过这个策略在2015年是失效的，因为那一年是全市场大牛市，5月份股价处于非常高位，所以在那一年是到9月份大跌的。”
“再往前一年，2014年，这个策略也是奏效的，同样，那一年也是牛市开始，所以市场个股都在涨。所以，我在统计的时候，排除了这两年，从后面全市场普遍不好做的2016开始算，你可以看到这个月度买入卖出的策略十分有效。”
“此外，最近这一年，受限制袋鼠国、草原国煤炭进口的影响，煤炭价格出现大幅上涨，所以最近整个煤炭股表现都不错，不过不建议现在继续介入了，上涨空间有限。那假如到了明年5月，煤炭股又跌到年中低位，是可以大胆分批建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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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听了赶紧在自己的《股神小笔记》上记了下来这条预测。
刚写完这条，他再去看白云药业的股价，却是大吃一惊！
第二三九章 一柱擎天
只见就在赵亮和江啸天讨论煤炭股的时候，白云药业的股价开始呈45度角向上稳步攀升！苏丹小说网
每过几分钟，白云药业就扫掉上面的几档抛盘，股价上一个台阶，然后继续进行横盘整理。假如有新的抛盘出来，白云药业可以不动声色地把这些抛盘化解于无形之中，令其如泥牛入海，踪迹全无。
不到十几分钟，白云药业的股价涨了3%，强势尽显。见白云药业的走势如此稳健，抛盘就越来越少，反之，买盘开始增加了。
“这是跟风盘，看见白云药业明显有主力的托盘，也进来想分一杯羹了。不过，这些跟风的人，稍一洗盘就会被震出去的，很少能拿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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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想拿住长期走牛的股票，可以有什么办法呢？”赵亮问。
“这个呀，以前很简单，买个保险柜，把纸质的股票放进去，然后把保险柜的钥匙丢了就好了，保证不会受短期股价波动影响。”江啸天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现在谁还用保险柜放股票呀，你别逗了。”赵亮不满意地说。
江啸天一笑，恢复常态道：“其实拿不住长期走牛的股票是很正常的一件事。2002年，犹太国心理学家丹尼尔.卡尼曼就凭借了前景效应的发现，一举夺得了当年的诺贝尔经济奖。”
“前景效应提出，人类在面对风险时，天生会选择规避。举例来说，就是当直接给你500元，或70%的概率给你800元，另外30％概率你会一无所获时，大多数情况下，你会选择前者。”
“所以股票一旦有了盈利，那么抛了，就是实现落袋为安，100%获得收益了，不抛，则未来可能收益继续增加，但是也可能收益减少。在这种不确定的前景下，大多数人就会选择落袋为安了。”
“所以要想拿住长期走牛的股票，第一就是要忘记自己买入时的成本位，不要拿自己的成本位去衡量个股的上涨空间。有些长期走牛的股票，经过几年的走强，较当初涨个几十倍是不稀奇的，假如老想着自己当初的买入价位，很多人就容易小富即安。”
“二是要对个股的上涨原因进行了解，看看到底是跟随大盘一起上涨的，还是自己经营业绩提高造成的。如果是基本面改善了，那往往上涨的空间和时间不会小。”
“那我们这个白云药业要继续持有吗？”赵亮还是希望在实战中，理解江啸天的话。
江啸天摸摸自己下巴说：“我觉得最近白云药业的走势和大盘明显背离。大盘涨，它未必涨，受消息面影响还下跌。大盘下跌了，她又开始上涨了，所以第一它肯定不是随大盘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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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这样体量规模的股票，这样大幅波动，就一定和它基本面有关了。虽然我们不知道它内在的上涨逻辑，但是近期走势上的强势非常明显了，所以我们可以继续持有。”
有了江啸天的股神背书，赵亮有信心多了，于是他说：“我觉得要想长期持有走牛的股票，还有一点就是少看它的短期走势，所以我决定不看了！”
说完，赵亮把股票软件一关，自己朝江啸天吐了吐舌头，点了中午的外卖，然后打一盘游戏去了。
赵亮在游戏的世界里，找到了呼风唤雨的感觉，和队友的配合也慢慢熟练起来。江啸天看他打游戏，很多不懂的地方，还要向他请教。
赵亮看难得自己有机会当江啸天的老师，也很开心，便认认真真把自己现在在玩的网络游戏攻略，向他介绍了一遍。
江啸天在旁很认真地看赵亮打游戏，时不时惊叹原来赵亮游戏打得也挺不错的。
等到游戏打完，赵亮点的外卖也来了，他就接了进来，好好吃了起来。
吃完，休息到下午，股票继续开盘。江啸天提醒赵亮：“要知道个股上涨是不是牢靠，还可以从成交量上看。低位上涨，只要有成交量的配合，那多半是主力资金在拉升。”
“假如低位无量上涨，那未必能涨多久。到股价高位区域，这些判断又要颠倒过来。现在白云药业是在底部，我希望它的成交量要放大数倍才好。”
赵亮听完去看了下白云药业的成交量，果然比上周五多了快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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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赵亮就放心持有了。下午时候，白云药业从涨5%，一下子起跳到7%，成交量也在快速放大，到了周五的三倍了。
而大盘指数则基本横盘，在周五收盘价附近，时而翻红，时而下跌，看得人百无聊赖。
下午两点，软件下面跳出一条消息：“白云药业逆势涨停，成交量创三个月来新高！”
赵亮“啊”了一声，去看白云药业的走势图，只见它以一根粗粗的大阳线，穿过几条均线，强劲态势明显！
第二四O章 分钱谈判
赵亮下午没有怎么看白云药业的走势，现在一看涨停了，特别开心。他那两百多万的仓位，一天又赚了二十几万，虽然股指期货那是小亏的，但是全天的收益也是相当不错了。
赵亮不禁又算了算总体收益：“嗯，老家的半套房子有了。等梁天佑把钱结算给自己，就偷偷回老家买套房子，然后送给老爸老妈。”
“要是老爸老妈问自己哪里来的钱，就说是买彩票中的吧，哈哈哈。”
赵亮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也不自觉露出笑脸来。
江啸天看了，觉得好玩，说：“怎么？今天又赚钱了，特别开心吧。”
“那当然，有钱赚总归开心的，虽然这钱还没到我自己手上。要是那梁天佑敢黑我的钱，我就要他好看！”
“呵呵，没事，你以后一定会有很多钱，不用担心。”
赵亮点点头，说：“这我相信的。对了，好久没和夏敏君联系，要不问问她情况，随便问问怎么分钱给我？”
“好的呀，你这几个星期赚了这么多，不去主动问她要钱，显得也有点奇怪。”https:/
赵亮得到江啸天首肯后，遣词造句了好一会儿，编了条消息给夏敏君：“夏经理，好久不见。最近我股市里抓到不少机会，想问问公司对我有什么建议吗？”
赵亮把短消息发给夏敏君，当然“建议”是无所谓的，只是想“表功”，外加“分钱”。
没过多久，夏敏君就回复了，字里行间依旧是滴水不漏、四平八稳。
“赵先生，你最近表现十分优异，穿越牛熊，公司对你很满意，祝你继续保持业绩长红！”
“你奶奶的！”
赵亮一看这消息，暗骂一声，给江啸天看：“啥关键的话都不说，给我打官腔呢。”
江啸天看后，笑道：“这又不奇怪，她怎么会和你说真心话，肯定是打马虎眼。不过这也说明她是一直关注你的表现。”
“不行，没有看到真金白银入账，我还是不放心。毕竟我们和梁天佑不是真心合作的，万一哪天翻脸了，这些天的担惊受怕可就白费了。”
江啸天一笑，也不多说话，看赵亮继续和夏敏君“交涉”。
“谢谢夏经理。我另外还想问问：有了盈利后，多久可以分给我收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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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发完消息，看了眼江啸天，“嘿嘿”一笑，说：“你猜她会怎么回答？”
江啸天说：“原来在你们的协议里，我记得有一条是实现盈利后，每半年分一次。不过按照惯例，基金管理人也可以对协议进行修改，你这几周收益快接近10%了，要求早点分投资利润，也是合理的。这个分不分，就看对未来行情的判断了，觉得还能盈利的，一般就少分点，把资金继续留在股市里。”
江啸天话音刚落，赵亮手机果然接到夏敏君的消息：“赵先生，我和梁总都希望基金尽量保持一定的规模，让利润奔跑，所以建议还是按协议规定，每半年分配一次利润。”
赵亮“哼”了一声，说“铁公鸡呀，谁知道再过半年是什么情况。而且，我就不信刘鑫赚了几个亿，他也能甘心等半年，肯定也想早点分到钱。”
“不行，我要继续哭穷。”
赵亮不服气地说，又编了信息给夏敏君：“夏经理，我家里临时有情况需要用钱，而且如果梁氏集团可以早点兑现激励承诺的话，我相信自己未来的表现会越来越好！”
夏敏君不久回复一条短信：“好的，我知道了，稍等，我去和梁总汇报一下。”
赵亮问江啸天：“你看她真的会去和梁天佑汇报吗？”
“那要看她对这个项目的把控力度是多少了。假如她可以代替梁天佑做很多运营上的决定，那应该不必为这种事和梁汇报。不过，她也可能会顺水推舟。”
“什么意思，拿姓梁的钱收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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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是趁机替刘鑫向梁天佑要钱。她可以把你的消息给梁天佑看，添油加醋说下提前分利润的好处，然后借着给你发钱的时候，把刘鑫的钱也申请下来。”
“哈，那真的是那样，我岂不是帮了我们对手的忙？”
“有可能哦。有个笑话不是说，有个人向神仙许愿，神仙和他说，可以满足他的愿望，但是每满足他的愿望一次，他的仇人就会加倍得到那个人所得到的东西。”
“那个人要求得到一千两黄金，很快他家里就有了一堆小山般的黄金，但是他最恨的仇人却有了两堆黄金。他又要求有一所豪宅，转眼间，他的仇人也拥有了两所豪宅，把他给气得差点晕了过去。”
赵亮打断他的话，说：“这故事我知道，后来那个人要求神仙打他个半死，他仇人就变成了全死。咳，和刘鑫相比，我这里赚得是小钱，他赚得可不是只有一倍多，而是十倍、一百倍了。”
第二四一章 收入到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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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说：“所以，这个故事还告诉我们：做人格局要大气一点，总有人赚得比你多，也别老是算计别人收入多少，自己有的赚就好了。”
两个人又天南地北聊了一会儿，大多数是围绕今天的股市表现而谈，江啸天又告诉赵亮很多旧时代的故事。
正聊着，夏敏君突然打来电话。因为她难得直接打电话给赵亮，赵亮还吓了一跳，问江啸天，要不要接。
“接吧，可能有事不方便发消息。”
赵亮点头，接通电话，手机里夏敏君那甜得像蜜枣一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赵先生吗？恭喜你了，我和梁总汇报过你的诉求了，他同意了。”
“待会儿就把这几周账户里超过1千万部分的70%金额，按约定转给你，算作第一次分红。不过剩余30%的部分，陶然公司也要提走了，明天所有账户的资金依然变为1千万哦，可以吗？”
“嗯，很合理，我没有不同意见！”
赵亮算了算，从上周一卖空股指，到今天白云药业涨停，他帮陶然公司操作的账户里赚了七十多万，按七三分帐，他这下收入五十多万了。
“好的，那过会儿我就让会计给你转帐。”
夏敏君说的会计，应该就是方哥了，赵亮一想到要让方哥这个财迷给自己转钱，就感觉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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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还有件事想邀请你参加呢。梁氏集团受陶然公司选拔操盘手模式的启发，打算扩大下一次金手指比赛活动的范围。除了参加久富证券实盘大赛的月度优秀选手以外，还打算邀请各大知名的股市牛散、私募基金经理、海归精英参加，赵先生有没有兴趣共襄盛举？”
赵亮一听，觉得有点意思。上个月，他因为参加实盘大赛，被夏敏君邀请去了游艇比赛，最后突围进入玫瑰园别墅，才签了梁天佑的委托协议，现在梁家又要搞比赛了，而且听上去还是扩大规模了。
单凭自己，肯定不行，但是现在有江啸天在，那说不定能脱颖而出。
他看看江啸天，江啸天不置可否，好像兴趣不大的样子。
“我考虑一下哦，最近挺忙的，不一定能参加。”
赵亮打算回绝，先客气地说了一句。
“赵先生不妨好好考虑一下。这次的比赛环节听说挺丰富的，邀请的选手也都是各个证券公司推荐的高手，说不定可以交流一下呢。对了，奖金本身听说就很丰厚，而且一旦获胜，后续提供的委托资金也是规模巨大的。”
赵亮心里一动，被夏敏君后面的话有些打动。他知道刘鑫得到梁氏五亿元的资金，加上沧海一号和原来公司的自有资金，他手上恐怕有近十亿的资金。所以，他才能够有日进一亿的辉煌战绩！
假如自己也能把可操作的资金体量从现在到千万级别，提升到亿级，那说不定以后一个月就能分到几百万呢！
但是，前提是要打动江啸天啊，靠他自己肯定不行，所以他只能先说：“好的，谢谢夏经理，我考虑一下再答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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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激动地说：“那太好了！我好期待呀，而且到后面，你的事情也会水落石出，一定还你一个公道！”
江啸天神情坚定地点点头，右手拳头也握紧了。
第二四二章 医药女神
赵亮钱到账了，感觉腰包鼓了不少，不由想到假如白洁人在东方市的话，就可以请她去高档、有情调的饭店好好吃一顿了。
想到女朋友，赵亮心里一动，看时间已经过了下班钟点，百洁应该休息了，就用手机拨打了她的微信，想和她视频互动。
视频聊天很快接通，白洁漂亮的脸庞出现在屏幕中，依旧那么动人，只是有点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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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你那边工作怎么样呀？”赵亮高兴地问她。
“还能怎么样，继续加班辅导呗，工作的事情一大堆。”
“下班去哪里吃饭？我好想请你去东方市新开的一家意大利餐馆吃一顿，某红书上很多人推荐呢！”
“还吃饭呢，点外卖呗，继续在白云药业的会议室里随便解决一顿。”
赵亮这才看出白洁是在一个比较大的会议室里，墙上照例挂着很多公司老板喜欢的“勤能补拙”、“天道酬勤”横匾。
白洁身边还有一个短发的女生，是她的同事小王，正在拆几个外卖盒子。
“真可怜，真辛苦！等你回来，好好补偿你！”
“补偿什么？听者有份吗？”旁边的小王年龄也不大，听到这话调皮地探头过来，赵亮忙说当然也有了。
“好了，我们吃饭了，晚上回宾馆再聊。”白洁笑着把手机挂断了，退出了视频。
赵亮叹口气，和女朋友的短暂联系不能让他开心起来，反而更加有点惆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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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滴滴答答，下起雨来，路上的行人都匆匆避雨而过。他看出去不方便，也就自己点了一份外卖。
点完，赵亮却看见江啸天眉头紧锁，歪着头在想心事，就好奇地问道：“怎么了，啸天哥，你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哦，没有。”江啸天好像是突然惊醒，说：“刚才白洁视频里的东西，有一个挺奇怪的，我似乎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你又想起什么了吗？”赵亮心想刚才就是白洁在白云药业的会议室里和他视频，难道江啸天说的是那里。
他看江啸天思考得难受，心里一动，又打开手机，视频连线起了白洁。
白洁接通手机，不解地问他：“有事吗？不是说晚上回宾馆再聊吗？”
“不是啦，我难得看见别人上市公司豪华的会议室，你再让我看看呗。”
“神经，会议室不都一样嘛。”
“唉，我看见那会议室有一排架子，上面放着什么呀。你就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嘛。”赵亮干脆撒起“娇”来。
“真是没见过世面。”白洁嘲笑着站起身来，把手机拿到白云药业会议室的后排架子上，说：“你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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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照例是放着很多白云药业所获的荣誉证书、奖牌，什么“市十佳企业”、“省文明单位”、“白云药业董事长周峰科技创新先进个人”。
赵亮心想这些都是普通的荣誉证书，江啸天为什么会觉得奇怪呢。他也不好开口问江，只能用眼睛看着他。
只见江啸天也在很认真地看着手机，突然指着右上角一个角落，说：“就是这个！让白洁拍的清晰一点。”
赵亮忙说：“洁，你把手机对着架子右上角，保持住。”
白洁的手机里显示出一个白色的雕像来，那是一个古代西方的美丽少女，面容丰腴，双目低垂，左手持一根竹杖，右手捧着一个碗，碗里居然盘着一条蛇！那蛇昂首吐信，两只眼睛正看着少女低垂下来的视线。
“这是什么？”赵亮心想这个雕像还是第一次见，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明天帮你问问周学亮吧。”
“哦，他不在东方市，回去了？”
“是的，人家安抚好自己家里，就也赶来督导工作了。”
赵亮又让白洁拍了拍其他木架上的东西，见江啸天再也没有疑问，就让白洁不用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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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司的会议室就是气派，装的人真多。”赵亮没话找话，让白洁好一阵无语，不知道他到底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不过白洁又心想，这大概是他实在想自己了，所以故意没事找事，来联系自己吧。这样一想，白洁心里还涌起了一阵甜蜜。
赵亮恋恋不舍地挂断了白洁的手机，问江啸天说：“这个雕塑是有点不太常见，你是觉得它很奇怪吗？”
“是的。假如没有记错的话，那个雕塑里的女生名叫阿克索（Akso），她是希腊神话中的健康女神，主管卫生安全、医药治疗的医药之神。”https:/
“哦，那白云药业放她的雕塑，也就相当于国内做生意的人供关二爷喽。”
“恩，可以这样类比。虽然不算太违和，但是这个雕塑我记忆中只在白云药业看到过，刚才白洁展示的那个会议室，我好像也是去过的。”
“是吗？你是不是五一后，去过白云药业？”
听了赵亮这话，江啸天猛地眼睛一亮，好像想起来了什么！
第二四三章 笔记本第二十四、二十五页
“我想起来了，那个雕塑是我曾经去白云药业调研时看到过的。五月份，为了了解企业全年经营情况，我们安排过一次全国重点企业的尽调。由我、刘鑫、大史、小田四个分别负责十几家左右的公司，去实地考察。”
“因为基本上一家上市公司的全年业绩，通过前四个月就能大致定性了，所以我们在五一后，就分别行动了。”
“我之前去过一次白云药业，那次没见到他们周董，五月份去的那次，就是在这个会议室见面的。周董给我介绍他们公司的情况，这个阿克索女神的雕塑就是他告诉我的。”
江啸天回忆说。
“那你又想起来事情了，《股神笔记》不知道有没有继续解封呀？”赵亮没想到连线一个视频，让江啸天似乎联系起了以前的工作，开心地去翻笔记。
上次的笔记就是写到四月三十日，后面五一假期没有工作好写，赵亮本来正担心无从下手、去解封剩余的笔记呢，这下可好了，他心里希望能够顺利解封后面的内容。
果然翻到上次的第二十三页后，第二十四页也应手而开。这一页上记录了三天的内容：
“五月七日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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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公司例会，布置各部门月度重点工作
2、和久富证券签署sAC协议，拟定雪球产品策略
3、约现场尽调，安排重点公司。
五月八日周二
1、对接新券商系统，安排实测报单测试
2、同业资产孙先生拜访交流
3、拜访三方财富机构产品经理
五月九日周三
1、白云药业、昌盛新材尽调
2、初投雪球，试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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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猎杀计划”第一只目标金湖商业获利了结”
赵亮指着五月九日的记录说：“你是这一天去的白云药业，另外还有一家其他公司。”
江啸天点头说：“我现在全想起来了。五一我和婉瑜在湖畔市尽情玩了五天，去阳光福利院探视了江院长，然后就回东方市了。正常上班后，我负责的是白云药业那几家公司，所以就抓紧时间出差了。”
赵亮又看向第二十五页，那上面记录的是那一周的后两天工作：
“五月十日周四
1、计划申请债券投资牌照，交刘鑫跟踪
2、现场拜访曲河老窖、碳纤新材、黄金园林
3、魏总介绍高净值客户，拟成立专户产品
五月十一日周五
1、中融资产产品拟成立，沟通产品细节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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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梁老先生宴请。”
“额，这个雪球产品是什么东西？这几页记录里，我反复看到你提到它。”赵亮指着笔记本问。
“‘雪球产品’全称一般是‘雪球型自动敲入敲出式券商收益凭证’。它是由券商推出的，对于投资者而言，胜率比较高的一种金融产品，当然，雪球并不是任何情况下都能获利的保本产品。目前雪球产品的存续规模已经超过1500亿元，主要集中在股票指数，其中挂钩中证500指数的产品规模约为1100亿元。”
“券商会设置上下两个价格作为产品了结的条件，所以买了这个产品就像在市场波动通道中玩一种滚雪球游戏。在固定的交易日期中，如果碰到上面的价格，产品自动生效，叫作敲出，投资者赢得事先约定的固定票息。假如碰到下面那个价格，叫作敲入，投资者可能亏损，游戏结束。”
“举个例子：某家券商在中证500指数处于6000点时发行一个1年期的雪球产品，挂钩中证500指数，固定票息收益率16%，上面103%、6180点为敲出点位，下面80%、4800点为敲入点位，先固定锁住三个月，然后每个月的第一天作为观察日。”
“投资者的盈亏有三种情况。第一种情况，在三个月后的某个观察日，中证500上涨超过6180点了，那这个产品就敲出结束，投资者按持有时间长短，拿到固定票息。第二种情况，中证500曾经跌破4800点，而且后面再也没有涨到6180，那投资者就亏损，具体亏多少，看到期时的点数。最后一种情况，中证500一直在6180和4800之间波动，那就等到产品一年后到期，投资者拿16%的票息。”m..nět
赵亮一听，觉得很是新奇，这个雪球产品好像比纯炒股票风险小得多了。它不用去研究上市公司，就看指数好了。而且上涨3%就获利了，下跌却要到20%才会出现亏损，哪怕上涨不到3%，只要从来没有跌到过20%，就能拿固定的利息，好像十分容易赚钱呀。
赵亮把自己心里所想，告诉江啸天，问：“那这样获利和亏损概率差这么多的产品，券商不是犯傻吗？摆明了容易输呀。”
“一开始设计出这种产品的都是聪明绝顶、智商至少140的人，怎么可能是犯傻？的确在市场下跌比较多的时候，投资者买入雪球产品，获胜的概率就会很大，所以很多机构投资者和高净值客户喜欢购买这种产品。但是，券商依旧会是最后的赢家哦。”
赵亮一听，来了兴趣，忙要江啸天给他好好解释一下。
第二四四章 说说雪球产品
江啸天不慌不忙，先让赵亮在网上找了几张雪球产品的示意图，然后指着图，对赵亮说：“根据测算，2010年1月1日以来，全部挂钩中证500的雪球产品平均胜率为84%，在各类敲入、敲出水平的结构下均有较高的胜率。高胜率吸引了千亿级别的资金涌入雪球市场，这几年发展迅速。”
“雪球产品虽然投资者的胜率是很高，但是每次获胜，收益是上有封顶的，最高只是那个约定票息，后面股市涨得再高，和投资者也没关系了。”
“而股市上涨多余出来的高收益去了哪里呢？其实是到了券商的口袋里！雪球产品的本质其实是一种看跌期权，投资人购买雪球产品相当于卖出了一份看跌期权，而券商则是买入了看跌期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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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券商每卖出一份雪球产品，就会在股票市场或者期货市场买入相对应数量的现货，确保自己的风险敞口为零。这样，当中证500上涨时，虽然雪球产品是发生敲出亏损了，但是股票市场或期货市场上却是盈利了。而且券商在雪球产品上的亏损是有限的，就是那个固定票息，而在股票市场或期货市场上的收益却是无限的。”
“而一旦股票市场或期货市场上出现大跌，比如下跌超过20%，券商的损失就可以转嫁到雪球的投资人身上，这样就成功地规避了市场风险了。”
赵亮听完，点头说：“那我明白了，其实券商就是找了一个类似保险公司的角色，让他们给自己做多头提供保险。买雪球的人虽然赢的概率大，但是每次赢的金额少。那我有个问题，总有人要输钱吧？股票上涨了，雪球产品赚小钱，券商赚大钱，谁亏钱了？”
“呵呵，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那些没有期权工具的投资人，和在股市底部抛掉股票的人亏钱了呀。”江啸天说：“你看现在金融衍生品出来那么多，但是很多普通投资者还是用老办法去炒股，天天追涨杀跌，当然就是被大机构反复撸羊毛了。连着撸几年，股指根本没涨，股市里的财富早就重新分配了。”
赵亮叹口气，说：“金融衍生品原来是这么玩的。难怪这几年股市一直涨不上去，原来就算股市下跌，券商、大机构也能转嫁风险，毫发无损，他们当然就不必一直拉指数了。”
江啸天说：“是呀。金融市场本来就是一个高智商的战场，大家每天都在琢磨怎么赚钱，怎么规避风险。老牌资本主义在玩金融衍生品上的经验更是丰富。雪球产品现在还多了很多变种，什么保本雪球、阶梯型雪球、凤凰期权等等。”
“还有保本雪球？这样不是对大资金很有吸引力吗？”赵亮听到保本两个字，眼睛一亮，来了兴趣。
“其实这类保本雪球产品，就是把下面的敲入条款取消了，存续期内如果发生了敲出事件，继续更获得票息收益，若所有的敲出观察日均未发生敲出，则无法获得票息，但无论何种情况本金不会受到损失，最低收益为0。”
“那也不错呀，反正雪球只要上涨3%就算敲出了，大概率还是赢钱的。哪里可以买呢？哪家券商有这种产品？”
“你别急嘛。雪球产品也属于资管产品的一种，每单是100万起买，并且还需要开通合格投资者权限。目前规定，合格投资者是需要金融资产不低于300万或者最近三年个人年均收入不低于50万。金融资产可不是房产哦，要银行存款、基金、股票等等。符合上述条件后，投资者还要进行风险评测，测评结果需达到C4-C5。至于购买渠道，那就看券商的报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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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那种保本型的雪球，每家券商的额度是有限的，坦白说，就是有关系的大金主才能买到，普通投资者就别想了。平时买买小雪球，赚点敲出的小钱就好了，一般一年下来肯定跑赢银行贷款利息。”
赵亮被江啸天说得心动，同时叹服这么有人能想出雪球这种结构精妙的产品来。
“这不奇怪，每一个受到市场欢迎的金融产品，它在设计的时候一定迎合人们想赢怕输的心理，让你时不时的就能尝到甜头，这样你就欲罢不能了。”
“回到股市上，前几年做庄风气盛行的时候，也是这样，先给散户一点甜头，然后突然变脸下杀。阳光之下无新事，只是原来的事物，改头换面，又出来了而已。做金融的，好好学习，不做韭菜，注意风险就好了，这一行的收益会远远大于其他行业的。”
第二四五章 连涨三天
赵亮听江啸天介绍完“雪球产品”，又看了看笔记本上的记载，指着五月九日的记载：“猎杀计划”第一只目标金湖商业获利了结。说：“这里你的‘猎杀计划’也成功了，是赚钱了吗？”
“是的，这个股票刚出年报的时候，业绩下滑，所以股价下跌，但是第一季度季报是同比上涨的，所以我们后来介入了，获利不少。”
赵亮和江啸天又聊了聊，诱导他想下其他事情，江啸天说了几个，都没能继续解封。
“算了，这个笔记本也有点神经病，每次只肯解开两页，多了好像就要吃亏一样。”赵亮赌气不再去翻了，把笔记本放到一边。
他随手一翻自己手机，只见有份孙婉瑜发来的加密信息。赵亮解开后，发现主要是方哥的情报。不出所料，刘鑫今天又是大幅盈利，依旧是赚了一个亿。
“见鬼了！”赵亮想起江啸天说的那个故事，果然是自己赚多少、刘鑫就能赚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这样一来想在金钱上超过刘鑫，看来是永远不可能的事了。
赵亮只能安慰自己：你还年轻，你比刘鑫小得多，等到你三十多岁了，也能日进一个亿!
方哥的情报里还说夏敏君今天没去公司，不知道忙什么了，所以刘鑫赚了钱，也没和大家分享大红包，自己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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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估计夏敏君就是在张罗那个第二次“金手指”活动去了，到时候再看看能不能说动江啸天参加了。
孙婉瑜的情报里，最后一句提到刘应平，说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报警，周庭让自己在东方市警局里的朋友去他家看了，他人也没回自己的家，现在很可能是和龙家的人在一起。
赵亮眉头一皱，和江啸天说：“刘应平不会失去人身自由了吧？被龙家扣下了？”
“我看你不用太担心他。我觉得龙家的人对他还算好，不让他回家，大概是怕黑衣人组织又抓到他。”
“可他不报警，黑衣人组织也没法抓呀。”赵亮不满地说。
“我想，这恐怕就是龙家不让他报警了。”江啸天推测说：“报警了，警方一定会知道是龙天一带人救了他，那龙家的身份必然会引起警方的注意。龙家为了自保，可能也就说服刘应平，暂时不报警了。”
“何况，他们已经认为你也是警方的人，觉得再报警，意义不大了。”
“咳，没想到我这个假警察，还把真警察的路给挡住了。”赵亮有些懊恼，他是真心希望警方能快点正式介入，这样自己就不用很辛苦地一个人在东方市坚持了。
但是现在也只能沿着原来的模式，推进下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这冬雨把白天外部的喧嚣都给隔开了，在让赵亮驻足屋内时，也难得有了清闲的时间，好好梳理了下最近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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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一阵冬雨一阵寒，丝丝凉气从窗玻璃的边缘透了进来，吹到赵亮脸上，也让他冷静了不少。
就这样，雨打在窗台上、玻璃上、遮阳板上，渐渐地也伴随着赵亮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周二清晨起床，外面的地上还是湿的，有几处小水洼积在道路上，让行人纷纷躲避着走。
赵亮梳洗完毕，在屋里跟着网上的视频，做了一套广播体操，活动活动筋骨，然后揉揉眼睛，打开股市软件。
白云药业的几天大涨让市场上议论纷纷，不少券商研究员开始点评它的表现，还认认真真地讨论起它的几个创新药。
“医药板块可以分为：化学药、中药、创新药、医疗服务、医疗器械、疫苗等等。”江啸天看了几个点评，在旁边也开始发表意见起来。
“由于整个创新药的研发流程相当复杂，而且成功率比较低，所以这几年市场更青睐那些为创新药提供研发服务的Cxo企业，就是‘卖铲子的’，提供试剂的公司则被称为‘卖水的’，这两个赛道具有更确定性的投资机会。”
“白云药业因为手上积累了相当多的创新药开发项目，所以之前一直挺受市场的关注。最近新药效果不佳，有点动摇投资者的信心，但是这几天一暴涨，估计市场上又会重新关注它了。”biquiu
赵亮点头说：“可不，你看这个研究员，分析了白云药业的创新药投入比例，以及处于三期临床验证的几个药效果，说白云药业未来的利润额可能上百亿元，是现在的十倍呢。这真是天花乱坠了，说的我都想长期持有了。”
两个人边说边看新闻之时，股市便悄无声息地开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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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又涨了！”赵亮看了眼白云药业的开盘价，惊呼一声，只见它高开3%，下面买盘的量也很大。
“牛逼！只看白云药业，还以为股市的牛市来了呢。”赵亮吐吐舌头说，看来自己今天又要含泪血赚几十万了。
“不对，有蹊跷。”江啸天却在旁边皱着眉头说。
第二四六章 举牌白云药业
江啸天说：“白云药业现在的市值也就700、800亿元，这几天的成交额已经200、300亿元了，阶段换手率达到30%，日均换手率超过10%，太大了，这已经不是正常日子里投资的换手率了。”
赵亮说：“我从书上看到，换手率是一段时间里股票成交股数和总股数的比例。换手率到了30%，就是已经有30%的白云药业股票变了主人了，是吗？”
“对的。一般股票的日换手率在3%以下，这个时候处于交易清淡期，股价的趋势不明显。”江啸天说。
“等到了3%-5%，是成交活跃期，这时候股价要开始走出一段趋势行情了，假如是在底部，股民可以关注了。”
“换手率达到5%-10%，个股交易就属于高度活跃了。市场上的筹码在急剧换手，如果在高位出现这种情况的话，庄家出货的可能性非常大。”筆趣閣
“现在，白云药业的日均换手率达到了10%-15%，是非常活跃的阶段，那意味着有大资金在大举运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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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日换手率超过15%，就是原来的主力要抛了，这样的股票假如是在高位，基本100%要见顶了。”
赵亮听江啸天这样说：“那白云药业虽然换手率到了10%，也不算太离谱吧？”
“不，白云药业的股权结构比较分散，当年董事长周峰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才创业，自己的股份才15%，勉强保留第一大股东的地位，分了20%给核心团队，市场上持有它股票的基金也不少，真正在散户手里的股票也就20%左右。”
“这样的换手率，假如没有基金参与的话，意味着散户手里的股票基本都已经变换过一次主人了，这样的比例就很大了。”
赵亮还是不明白江啸天的意思，他觉得股票上涨，成交量变大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股市里，白云药业的股价也是强势运行，开盘后半小时就涨了7%，后面一直高位震荡。赵亮倒是有点担心它涨的太好，可能回落。
他看到白云药业接近了前几个月的高位，好像有了上涨的压力，心想要不要落袋为安，先抛一些呢。
他把自己的想法和江啸天一说，江啸天点点头，说：“也好，先出三分之一吧，稳一些。”
赵亮刚要出点击卖出，突破江啸天喊了一声：“慢！你看！”
赵亮顺着江啸天手指方向看去，只见软件上跳出一条消息《梁氏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关于持有白云药业股份有限公司5%股权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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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梁氏集团也在买白云药业的股票？！”赵亮赫然看到梁氏集团的名字，非常惊讶，忙点开那份公告看了起来。
只见公告里面写着：由于看好白云药业的发展，同时进行集团业务转型，梁氏集团决定投资白云药业。截止前一交易日，已经持有了白云药业5%的股份。
“哈，这是举牌了呀。《证券法》规定，投资者持有一个上市公司已发行股份的5%时，应在事发之日起3日内，向***证券监督管理机构、证券交易所作出书面报告，通知该上市公司并予以公告，这就是俗称的‘举牌’了。”
“那这几天白云药业的放量大涨就真相大白了，是梁氏集团在收购了呀。”赵亮说。
“那后面梁氏集团会怎么做？继续收购还是就此停手了？”赵亮又问。
江啸天犹豫不定地说：“难说，毕竟梁氏集团是做房地产的，白云药业是做医药的，这跨界跨得有点大，好像一脚跨过了太平洋呀。”
“你能相信一帮工地上施工的人，突然去生产药给你吃吗？所以财务投资的可能更大吧。”
赵亮听了江啸天的话，觉得有点道理，但是他再一看白云药业的股价，已经涨停了，这是连续收的第三个涨停板！
“看来，市场上对这次收购倒是持有正面看法。”江啸天评价说。
赵亮看白云药业下面的买盘挺多的，看来今天封住涨停板的可能非常大。他看了会儿，又去看梁氏集团的股票，只见也是在大涨，市场有人认为这是集团积极寻求多元化，公司扩展主营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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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人在论坛里说，梁氏集团现金流这么吃紧，前段时间还有供货商去讨债，哪里有实力投资白云药业，而且还是在二级市场上直接收购，这事太不靠谱了。
赵亮问江啸天对此事的看法，江啸天说：“从以往经验来看，一旦发生举牌，对被举牌方的股价是有利的。因为被举牌的这部分股票短期内是不能马上卖出的，需要等到六个月之后才能卖出。”
“并且大多数被举牌的公司在行业中都算龙头企业，一般而言股票举牌算是利好的，会促进股价的上涨。”
“但是，举牌方假如也是上市公司，那就对举牌方未必有利了。首先肯定是占用了不少资金的，意味着在今后的一段时间里，现金流会吃紧，有财务压力。第二就是通过二级市场买入，买入成本肯定比大宗交易、协议转让高，同时被举牌方也不会配合，未来想要全身而退的可能不大。”
“所以，国外的经验是，被举牌的公司股价上涨，举牌公司反而会股价下跌！”
第二四七章 并购往事
赵亮听了以后，说：“哎呀，我本来还想买不了白云药业，买点梁氏集团的股票呢，你这样一说，我可就不敢买了。”
他刚说完，梁氏集团的股票就开始下跌了，把之前的上涨幅度全部抹去，而且还略微下跌了一些。
“果然呀，市场不太看好梁氏集团这次举牌，用脚投票了。”赵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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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后续看梁氏集团的下一步动作吧。”江啸天说。
“不过历史上，举牌并购倒一直是股市的热门题材之一。1993年9月,深宝安收购延中实业的股票，闹出‘宝延风波’是国内股市第一次并购大战，那时候我才一岁，你都没有出生。”
“当时，深宝安是等到持股比例达到15.98%，才发布举牌公告宣称持有延中5%以上的股票,算是向延中实业公开宣战。”
“延中实业当然不肯束手就擒，直接拒绝了深宝安的收购要求，双方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深宝安继续在二级市场上抢购延中的股票，最高达19.8%。延中实业最后无奈之下，只能同意深宝安入主。当然，证监会也判了深宝安没有及时公告自己持有5%的股份，罚了100万元。”
“这次并购事件里，延中实业的股价从最低8.8元，一个月内炒到40元以上，一大批跟风炒作的资金赚得盆满钵满，也让并购炒作开始在国内股市正式登场。”
“8.8元涨到40元，涨了快4倍啊，这么多？真是恨不能早生三十年。”赵亮充满遗憾地说。
“你别光看上涨呀，深宝安入主延中后，延中的股价就一泻千里了，高位介入，跑得慢的股民后来也套了很久。不过后来延中实业一直是老八股里龙头，投机的机会很多。但是1998年，延中实业又被北大方正收购，随后借着北大的光环，一路上涨，股价几年里又翻了很多倍。”
“但是，时事弄人，北大方正后来也玩不转了。这个股票现在居然都st了，整天玩摘帽保壳的游戏去了。一只延中实业，也可以算国内收购的活标本了。”
“一只股票被两次收购，股价都翻了几倍，看来并购真是一个好题材！”赵亮激动地说。
“那是，不过二级市场的并购，尤其是激烈的恶意并购越来越少了。后来垃圾股们玩的比较多的是定向资产重组，在后面是集团资产整体上市、优质资产注入等等，总之那些年炒垃圾股重组也能赚不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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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车子到了总部大楼下，赵亮一看这楼从外观上看，不输给东方市的写字楼，只是旁边的环境差很多，道路上还有一些杂草。
白洁把赵亮带了进去，先去他们自己办公的会议室。赵总早就在了，见了赵亮也很热情地打招呼。
江啸天已经和赵亮说了，暂时没有发现证据可以证明赵总是内鬼，所以赵亮见了他，也很自然地打着招呼。
赵亮环视了下这会议室，一看就是上次白洁和他们视频时，看到的那间有古希腊女医神雕塑的会议室。江啸天和他对视一眼，表示他也认了出来。
然后白洁要带赵亮去会议室见周学亮，赵总明显犹豫了一下，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没开口。赵亮心想：估计他是想一起去，但是我和周学亮必然要讨论内鬼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去的好。
于是赵亮装傻，和赵总告别后，就随着白洁来到了大厦顶楼一间会议室里。
“这层楼是白云药业董监高的办公区域，平时能上来的人很少。周董选在这里见你，也是为了安全。”
赵亮点点头，表示理解。
他在一间满是皮椅子的会议室里坐好，白洁出去请周学亮。赵亮抓紧时间和江啸天说：“啸天哥，待会儿你好好查查这里的高管，我尽量拖住周董，多聊一些。”
江啸天点头，刚要说话，就听门外有人高声笑道：“哎呀，可把赵亮你盼来了，你现在可是我们的诸葛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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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这阵笑声，周学亮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赵亮打量了他一下，发现他比前几周招标会上见到的有些瘦了，面色也不算太好。看来“仙人跳”和“梁氏举牌”这两件事，让他日子不是太好过。
赵亮忙站起来，对周学亮说：“周董好！诸葛亮不敢当。都是大家群策群力的结果，这大概就是得道者多助吧。”
“哈哈，说的好。我父亲一直说：公司在成长的道路上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但是只要我们自己守住实业强国的初心，一定会有社会上方方面面的好朋友来支援我们！”
“这不，这几天网络上的不少网友言论，也让我看了以后很感动。这种门口的野蛮人收购行为，以前只在mBA案例课上学习过，自己亲身经历了，才知道是多么毫无道理。”
“完全想依赖资本的力量，来豪夺我们的实业，这种行为对我们这个注重技术、注重研发的行业危害实在太大了。假如让梁氏集团这次轻易得手了，那以后谁还肯老老实实发展技术？”
周学亮一边坐下，一边抨击着梁氏集团。赵亮感觉他的压力的确有点大，从前还有点儒雅的风度，做事说话不温不火，这次反而是有点愤青的样子了。
赵亮只能先点头附和他，然后说：“周董，现在开盘了，要不我们看看目前股市的表现吧。”
周学亮说可以，赵亮拿出手机，只见今天周五一开盘，股市又开始走弱，白云药业在连续四次涨停板后，终于打开涨停板，下跌了3%。
“今天封不住涨停了。”白洁说：“早上就有传言：因为有供应商发起对梁氏集团的诉讼，揭开了他们资金链紧张的真相，梁氏的收购行动要暂缓了，甚至可能就此夭折。加上今天开盘没有继续封涨停，短线获利盘涌出，估计今天股价要调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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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涨了太多，的确是应该调整一下，回撤到短期均线。不过，说梁氏集团就此会甘心罢手，我觉得还是未必。”江啸天在空中说道，赵亮把他的话转述了一遍。
“是呀，就算是暂缓，也不是真正的结束。看看我们的老对手，梁氏集团的股价吧。”周学亮说完，赵亮又去看看梁氏的股价，只见他们家的股票也在继续下跌，只是下跌的幅度没有昨天那么大了。
第二六八章 无人雪中送炭
周学亮看了梁氏集团的股价，轻蔑地一笑，说：“和我们斗？现在自己的老家都要不保了。对了，这个也要多亏赵先生你给我们出的主意呀，非常有效。我待会儿再告诉你一个更有意思的事情。”
赵亮见周学亮还要卖关子，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要说。但是，江啸天看他暂时不说要紧的事了，朝赵亮做了一个手势，他自己就先穿出会议室去了。
赵亮知道他是利用难得上来的时间，去查查白云药业各位高管的办公室，看看有没有线索，知道谁是内鬼，也就让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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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周学亮又问赵亮对此次举牌事件后续发展的看法，赵亮和江啸天讨论过几次，就按之前的思路说了一些。
“我觉得梁氏集团来势汹汹，虽然我们做出了反击，但是不要掉以轻心，以为对方就此会罢手。最最核心的关键，还是股权，无论是当务之急，还是长久之计，都是要请周峰董事长尽快提高自己手中的白云药业股份。”
周学亮点点头，同时看看四周，见办公室里只有白洁在，便压低声音道：“赵先生这就说到了根本上。的确，家父目前正在全力筹措资金，力争确保股份比例依旧第一。”
“不瞒你说。今天上午、此时此刻，临海市存款排名前十的银行分行，都在我们同一层楼开会。我们将用自己的股票、存货、厂房等作为抵押，向这些银行拆借资金，不惜一切，打赢这场心血保卫战！”
赵亮心里一凛，看着周学亮眼里坚毅的眼神，知道他所说一点不假。现在是周五，假如和各个银行谈妥了借款的事情，加急走完审批流程，资金周六到账，那到下周一白云药业一定会继续上涨的。
但是，赵亮转念又一想，临海市的银行就算是前十，能有多大资金实力？毕竟这里只是一座三、四线城市。
他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生怕周学亮会生气，没想到周学亮哈哈一笑说：“赵先生想到的，我们当然也想到了。现在和银行谈的只是我们集团的财务总监马总，我父亲下午将赶往江左市，去见省里的几家大银行，他们才是大头！”
听周学亮这样说，赵亮才放下心。“但是，内鬼呢。这些重要的事情，是不是越少人知道，越保险？”攵學3肆
“是的，就因为你提醒了我们内鬼的事情，所以家父决定和银行的接触全部采取单线联系的方式。出面接洽的马总只把谈妥的条件向他一个人汇报，连我都不知道具体的贷款利率是多少。”
赵亮心想这倒是个保险的办法，要是这个都泄密了，那毫无疑问，马总就是最大的内鬼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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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人正在进一步分析局势，只听门口传来一阵男人们讲话的声音。然后，进来一个女秘书，和周学亮耳语了几句，周学亮脸色一变，说:“怎么可能？”
然后他就站了起来，对赵亮、白洁说：“两位请稍等，我去处理一下就回来。”
随后，他跟着女秘书走出了会议室。
赵亮、白洁一头雾水，这时江啸天却穿了进来。
“刚才周总把他的秘书叫了出去，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哦？”赵亮假装对着白洁说，其实是说给江啸天听。
白洁刚说完她也不知道，江啸天已经秒懂了赵亮的意思，他摇摇头说：“刚才我出去的时候，看见隔壁一个大会议室正在开会，就听了一会儿。原来是他们的马总，在和临海市的几家大银行开会，借钱。”
“白云药业的账户上常年保持十几亿的流动资金，以备日常经营之需，但是这次要打反收购之战，那肯定不够。所以就提出用自己的股票、厂房等资产向银行借钱。”
“谁知道，这些银行一个个都突然成了铁公鸡，表示借不出钱来，要借，贷款利率也要按8%来收。可把马总气坏了，说这利率高得离谱，远远超出正常范围。”
赵亮也是深感奇怪，按理这些银行和白云药业的关系应该不错，怎么不肯雪中送炭，还要趁机敲他们一笔呢。
“几家银行的高管面面相觑，就是咬住这个利率不变。最后临走的时候，还是一个看来和白云药业关系不错的银行行长，偷偷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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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几周前，有一家地产商突然向几家大银行抛出计划，要用高额利率贷款，临海市的银行本来就没什么利润，一听到能创造利润，就纷纷把不多的可贷资金给借出去了。”
“而那家地产商，就是梁氏集团！”
第二六九章 贵客上门
赵亮心里其实已经猜到是梁氏集团干的，被江啸天确认后，倒也不算意外了。
看来梁氏集团这次操盘者深谋远虑，不仅自己通过质押，备足了弹药，还悄悄下手，把白云药业这边的银行也截和了，让白云药业无钱抵抗。
“真毒呀。”赵亮不禁暗暗叹气道。
白洁听到了，不知道赵亮是在说谁，奇怪地看着他，问：“谁毒呀？”
“哦，我说心里有点‘堵’，不知道周总出去干什么了，这么久还没回来。”赵亮忙掩饰道。
“你们等等，我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说完，江啸天便飘走了。
“你说，会不会是白云药业找银行贷款不顺利？”赵亮委婉地说。
“不会吧，一般像白云药业这样的优质客户，银行可得罪不起，这个时候怎么会不借钱？”
“那，我说假如哦，银行自己也恰巧没钱，想借也借不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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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是有可能，临海毕竟是小地方，银行头寸调不过来，也是有可能的。”:魰斈叁4
“那怎么办？”
“找更大的省分行呀，有赚钱的机会，我想没人会拒绝吧。”
赵亮听了白洁的分析，心里稍稍安定了些，心想：的确如此，这个世界上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难事。周学亮不是也说他爸爸还要去江左市，见更大的银行嘛。
两个人在会议室里又等了一会儿，门一开，周学亮大步走了进来，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不知道事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他身后飘着江啸天，也是一脸严肃，看见赵亮摇了摇头。
赵亮心里就是一沉，知道事情可能不利于周家了。
果然，周学亮进来后，坐在椅子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让你们久等了。事情没有预想中那么顺利，临海市银行的银根都比较紧，而且他们提出的合作条件也是我们无法接受的。目前，暂时没能从本地的银行这里得到支持。”
白洁脸上难以掩盖失望的表情，赵亮因为事先知道了结果，所以神态还是保持正常，只是略略做出遗憾的表情。
“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我今天算是知道了这句话的含义了。”周学亮嘴角一扬，又说：“不过我们绝不会束手待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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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见他说的有些悲壮，忙安慰说：“周总，不会的，人在做，天在看，公道自在人心。”
周学亮听了以后一笑，刚想说什么，那个秘书又推门进来，说：“周董，客人来了，董事长让你过去呢。”
周学亮眼睛一亮，“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对白洁和赵亮说：“好了，今天真正的大戏也开场了。两位知道来的这个客人是谁吗？”
赵亮最烦这种猜谜式的问话，心想：我们怎么知道，我又不是门卫大爷。
不过他还是顺着周学亮的问话，猜测道：“是哪位资金雄厚的朋友吗？”
“呵呵，资金是雄厚，但不是朋友，来的人是——梁氏集团的董事长梁明！”
“呀……”赵亮和白洁同时惊讶地张大嘴巴，江啸天也是全身一震，居然好像飘不动了，人慢慢降落下来。
“没想到吧？股市上和我们斗得正激烈，梁氏的董事长前几天打电话给我爸爸，说要亲自上门解释。我父亲说：他想来就来吧，我们这里也不用摆下鸿门宴，坦坦荡荡地接待就好，所以就同意他今天来了。”
赵亮心想这倒是没有想到的事，梁明居然敢亲自上门，是抖威风、来下战书了，还是要来求和解？
“那周董你快去吧，我们等你的消息。”白洁率先反应过来，对着周学亮说。赵亮也赶紧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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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亮点头出去了，又留下赵亮两个人。
赵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江啸天，他立刻秒懂，紧跟着周学亮离开……
周学亮坐着电梯下楼，到了总部大楼的底楼，只见自己的老父亲周峰已经站在大楼门口等着了。
周峰身材不高，但是保持得不错，依旧挺拔而不显老态，脸色比周学亮还要红润。
他的身边还站着公司几个副总、董秘司总，周学亮算是最后一个迟到的。
周学亮低着头，走到父亲身边，低声说了句：“董事长。”
他在公司里，只是叫周峰为“董事长”，在家里才能叫“爸爸”。周峰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人一直看着外面。
这时，远处开来一辆黑色的奥迪a8，停在大楼底部。司机旁的副驾驶位上，先下来一个秘书模样的人，恭恭敬敬地为后排打开车门。然后，从车门里下来一个五六十多岁的银发老人，微微有点驼背。
他就是梁氏集团的董事长梁明!
第二七0章 你的账户怎么有一百多万
赵亮和白洁等在会议室里，正在讨论梁氏集团的董事长梁明怎么在这个紧要关头，跑来对手的阵营拜访了。
“是来求和的？眼看收购不会成功，来找白云药业的周董事长谈判，结束这次举牌？”白洁说，她心里希望这次的收购早点结束，好让她原来的业务继续下去。:魰斈叁4
“不一定吧，到目前为止，梁氏集团也没遇到太大的麻烦，就几个供应商发起诉讼，我倒是觉得他是来先礼后兵，希望不战而胜的。”
赵亮心想这种集团大佬出来一次不容易，哪里会这样轻易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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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正猜测间，门外一阵人声嘈杂，赵亮和白洁不约而同站了起来，悄悄走到会议室门口。
只听门外有人说：“梁总这边请……”
赵亮看了眼白洁，悄声说：“看来是接到了，上楼来了。”
赵亮和白洁等在门口，听见人群的脚步声踏过，很快外面又安静了下来。赵亮后退一步，白洁奇怪地看着他，心想你怎么不听了？
但是，赵亮这一退，自然是有他的道理，因为很快江啸天把头探了过来。
“我没能跟到最下面，看不到他们在底楼说了什么。不过，现在他们人上来了，只有梁明和周峰两个人进了一间小会议室，其他人都在旁边一间休息室等着。”
“你等等，我现在就去听听两个大佬说什么。”江啸天的头说完就不见了。他的活动距离只有离《股神笔记》五十米，所以刚才赵亮在白云药业总部顶楼的24层时，已经远远超过江啸天的活动范围了。
他也是等到双方人马上来，才能接近探听。
赵亮见他走了，招呼白洁坐下，神情淡定地说：“不用着急，有消息的话，我们自然会知道的。”
白洁听完，也安心地坐了下来。她还以为赵亮说的是周学亮会转述会谈的内容，殊不知，他另外有第一手的消息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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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别人会谈结果总是很无聊的，赵亮和白洁又看起了股票。
周五的股市再度趋于冷淡，也许是担心周末会出什么利空，所以前期热门股票纷纷回落。
以白云药业为首的一批创新药股都在下跌，相对而言，白云药业跌到4%左右，也止跌了。
“你最近在看什么股票？”白洁问他。
白洁自己因为是证券从业人员，只能买买基金，对股票关注度不高，只有白云药业算比较熟悉的。
赵亮被女朋友这样一问，一时心痒，点开了自己的另一个账号，把最近买的股票给白洁看。
“呀！”白洁惊讶地喊了一声，赵亮还以为是哪个股票暴跌了，把她吓到了，忙问：“怎么了？！”
“你的账户怎么有一百多万……你怎么有这么多钱投资股票？”
白洁疑惑地看着赵亮，赵亮这才发觉自己急着亮出自己的炒股成绩，忘了账户里现在已经有了一百多万了。
他一个从外地来东方市打工的人，不到一年，怎么可能赚这么多呢？难怪白洁要惊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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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投资水平是不错。不过，你有可能的话，还是去应聘个正式工作吧，你这样炒股，虽然能赚钱，但是总不安稳。而且，万一我以后要和父母说我们的事，怎么介绍你呢？”
赵亮被白洁这话说得一愣，旋即明白她的含义了。一个靠炒股赚钱的“无业游民”，怎么可能通过白洁父母那关，允许娶他们这么优秀的女儿呢。哪怕是账户里有几百万、几千万也不行吧。
当然，要是赵亮的股票账户里有上亿元了，估计这事就能成！
第二七一章 富贵险中求
赵亮和白洁继续等在会议室里。期间，周学亮还进来过一次，抱歉地和他们说：“对不起，两位，因为我父亲是和梁明董事长单独会谈，任何人都不能旁听，所以现在只能请你们耐心等待。一有消息，我就会告诉你们。”
赵亮和白洁点头表示理解，周学亮关门，又急匆匆走了出去。
赵亮问：“唉，你说，我们这么久没下去，赵总和你国优证券的同事，会怎么想？”
白洁苦笑一声，说：“肯定不开心啦。我一个小小的业务经理，居然能待在人家高管的楼层这么长时间。赵总肯定想知道，我在这里到底谈了些什么。”
“而且，他假如真是内鬼，肯定更忍不了。”赵亮说。
正说着，白洁的手机一响，她一看，还真是赵总发来的消息：怎么样了，周董有布置什么新的任务？
“怎么回复好呢？”
“嗯，就说周董让你查梁氏集团的材料吧，查材料用的时间可长可短。对了，我们反正也无聊，干脆就再好好了解一下梁氏集团，做到知己知彼吧。”
白洁按他的主意回复了赵总，然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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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之前简单查过。梁氏集团创始人梁明，今年五十六岁，湖畔市近郊阳山乡人。从小就头脑灵活，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在农村老家，帮着把自己家养的鸡蛋、鹌鹑蛋卖到城里去。还把城里批发市场的衣服，倒腾到农村去销售。”
“据村口小喇叭广播社传播：靠着做小生意，他们家八十年代就有了收音机，立体声的。九十年代，就在村里第一户买了彩色电视机。虽然是九寸电视机，但也是轰动了十里八村，可以说他天生具有出色的商业头脑。”
“他忙于做生意，学习就不太好，后来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干脆自己继续倒腾生意去了。先办了一个养殖场，但养的猪老是死，饲料也贵，后来他干脆自己开了一家饲料场。”
“农村的各种大豆、玉米，没人要的东西，他都收集，然后一加工成了饲料了，转手就是几倍的利润。到了二十一世纪初，就成了乡里的首富。”
赵亮听白洁说到停顿处，惊讶地说：“你这叫简单查过？你就好像亲眼见到他创业一样。”
白洁有些得意地说：“这其实是我写那篇文章的时候，从一家报纸的采访报道稿里看到的。那个记者也很是下了一番功夫，挖了不少料。当然，那个时候梁明正在选什么人大的代表，所以刻意塑造一个勤劳的、肯带着村民一起致富的企业家形象吧。”
赵亮双手相击，鼓掌道：“那你也是有足够的敏感度，看了那么多材料，能够记住这篇。”
白洁一笑，继续说：“后来梁明不满于在农村发展了，开始关注城市里的机会。他先是和几个朋友一起，参股搞了一家建材公司，帮市里几个房地产项目做工程。”wenxueзч.net
“结果，有一年，房地产过热，需要调控，银根一下子抽紧了。市里出现一批烂尾楼，房地产的老板们先是去银行求贷款，求不到，不少人就带着小三小四，逃得无影无踪了。”
“梁明也和现在被他拖欠原材料货款的小厂商一样，被房地产开发商把钱压得死死的。但好在他很早就多元化经营了，所以公司慢慢挺过了那几年的寒冬。”
“奥运会前后，国家又开始放水搞基建。梁明看机会来了，正式成立了梁氏集团，先从湖畔市开始，走中高端路线，而且不计成本的拿地。”
“不过，他拿地，有一个特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赵亮见白洁卖关子，摇摇头表示不知道：“还请白老师赐教。”
“他拿地的特点就是往往先按工业用地性质拿到土地，过几年，总是能很神奇地变更土地性质，从工业用地变成住宅用地、甚至是商业用地。”
“另外有一个住宅地块，竞价的时候，大央企、大房企都看不上，他以很低的价格吃进。一开始几年也不开发，结果湖畔市要建什么文化中心，选址就在他那块地旁边，他这次开工，房价自然一路上涨。”
“同时，我文章里也写了，梁氏集团的负债率极高，净负债率常年90%以上，什么流动比率、速动比率一直是小于1，整个集团的杠杆率很高。可以说这十几年，梁氏集团的发展速度是一路狂飙！”
赵亮点点头，说：“那我明白了，梁明就是一个头脑灵活，敢于冒险的人，也许他信奉的人生理念就是——富贵险中求。”
“是的，不过他的老乡周先生就是另外一种风格了。”
“什么，老乡？”
“是啊，你不知道？周峰董事长也是湖畔市人！”
第二七二章 不一样的人生轨迹
“我以为周峰董事长既然在临海市创业，那就是临海人了。”赵亮回答白洁的疑问说。
“你说对一半。周峰董事长是在临海市创业，不过那是因为他父亲在这里，其实他的母亲是湖畔市人。小时候，他父母两地分居，周董在少年时，都是在湖畔市跟着母亲读书、长大的。”
“后来，也是在湖畔市参加的高考，高分被大学医科录取。毕业后，他申请回了临海市他爸爸工厂里，后来才创办了白云药业。”
“总体看，和梁明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完全走的是学霸路线，然后也是在医药行业深耕几十年，中间从来没有换过职业赛道。”
赵亮点头总结说：“是呀，一个是理工科背景的发展路线，走技术流的，另一个是走经营类、市场路线的，什么好赚钱就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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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很多年轻人现在就业的两大类型吧。”白洁说。
“是的，想想我们也是这样，假如是读计算机、工程类、法律类的，职业发展就会比较专一，在一个领域深耕。假如是像我这样读了管理类的，其实就是销售、市场等等来回打转。”赵亮想起自己、白洁、陆秀山等人的情况，有感而发。
“但是，梁明虽然前期在不同行业变来变去，最近几十年也是只做房地产了呀。”白洁说。
“说是这样的，现在不也一只脚要跨到医药行业来了嘛，这很符合他的性格。”
“所以两个不一样人生轨迹的人，最终还是产生交集了。”白洁说。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等待双方会谈结果。等了又将近半小时，白洁实在无聊，把头靠在赵亮胳膊上。她飘逸的长发披在赵亮手臂、胸前，发出阵阵幽香。
赵亮不敢再动，乖乖让她倚靠，同时，有些“贪婪”地闻着她秀发的香味。
正在赵亮有点心猿意马的时候，门外似乎有了人走动的声音。赵亮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股市也临近午市收盘了，便轻轻一推白洁，两个人又站了起来。
白洁好像实在忍不住这样待在门后“偷听”的样子，一拉门，向外看去。赵亮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赶紧用手撑住门，让门别开太大，正好留了条缝隙，两个人就此看到外面走来一群人。
中间被围着的，就是周峰和梁明。巧的是，白洁只见过周峰，赵亮只见过梁明。现在他们一看另一个人的派头，就知道那一定是双雄聚会的另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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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脸色，两个人都很严肃，不像达成什么协议的样子。
他们左右就是各自带来的人，赵亮瞥了一眼，没有梁家其他子女，只有梁明自己来的。
早有人按好了电梯，周峰将梁明送到电梯口，就停下了脚步，看来没有丝毫继续再送的意思。
梁明也就口头上客气道：“周董留步，希望周董还是能妥善考虑我的提议，我们和气生财。”
“不用了。你我并非同道中人，所谓的合作，我实在看不到有半点可能性。还是希望梁总能考虑我刚才所说的，退一步海阔天空。”
“呵呵，周峰啊，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固执，好了，不多说了，期待以后再会！”
说完，梁明带着自己的人进了电梯。周峰只站在电梯口，礼貌地挥了挥手，让董秘司先生陪梁明下去了。
电梯门一关，周峰招呼自己的儿子周学亮，还有其他几个董事进了他的办公室，又把赵亮、白洁晾在会议室里了。
“唉，大会接着小会，这些大佬一天到头尽开会了。”白洁嘟囔了一句，把门合上了。
赵亮一笑没说话，因为他已经看到江啸天飘回来了。他有江啸天这样的情报员，自然不用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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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江啸天见了他，就把刚才两个大佬的谈话告诉了他。
“刚才见面，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的时候，梁明提出了休战。代价就是以换股的形式，梁氏集团和白云药业合并，进军所谓的‘健康养老产业’！”
赵亮一听这句，眼睛不由瞪大了一圈，心想：这真是只有房地产商才想得出来的鬼点子，一听就是把自己的房地产包装成什么养老产业。
“呵呵，你也没想到吧。”江啸天不用赵亮回答，熟练地继续往下说：“反正梁明详细地分析了一通，什么我国人口老龄化问题、未来养老金不足问题、空巢老人问题等等，市场前景多么广阔。”
“再加上梁氏集团的销售渠道，白云药业的医疗实力等，总之是这个项目大有可为，利在当代，功在千秋！”
“不过，他说的再天花乱坠，周峰董事长就两个字回复他：不行！”
第二七三章 冰火两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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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实在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白洁奇怪地看着他，问：“你怎么了？”
赵亮忙掩饰着说：“哦，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到你说的大会接小会，估计过一会儿，周学亮还要找我们开‘迷你会’。”
白洁叹口气，她一个上午泡在这里，也没做什么事，她本来是个闲不住的人，要不是赵亮陪她，真不知道这一上午要怎么打发了。
江啸天等他们俩的话稍停，又继续说：“最后，周峰董事长端茶送客，梁明也只能起身走了，只是一直说以后两个人还会围绕合并的事情再谈的。”
“好了，这就是刚才主要的经过，你们继续聊，我去看看白云药业开会的情况，还有继续找内鬼去。”
江啸天离开后，赵亮被他的话提醒，这才和白洁说：“对了，我们上来见周学亮先生，除了聊天，不是还要帮他抓内鬼嘛。”
“是啊，这一上来被好几件事岔开了，这个事情一直没提起呢。”
“那后面，我们想想怎么帮周董排查内鬼吧。早点把这个隐患排除，也是方便你们国优证券在这里继续工作。”
“可怎么抓出来呢？总不能一个个可疑的人都单独去问：你是不是内鬼？！”
赵亮低头沉思起来，其实他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能希望江啸天能找出点有价值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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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洁倒是拿出手机，搜了半天，最后给赵亮看了几篇其他公司抓内鬼的报道，也是让赵亮大开眼界。
一个上午的忙碌很快过去，梁氏集团董事长亲自到白云药业总部拜访的事情，很快也在网上流传了出来。
甚至有人拍到两位董事长在总部大门口握手的模糊照片。
有网友据此在线上平台，直接提问梁氏集团的董秘：梁董事长去干什么了？
梁氏集团董秘只说暂时无可奉告，请等后面的正式公告。
立刻，这个“此地无银三百两”般的回复就在各大论坛上炸开了锅，网友都推测两家握手言和，二级市场上的股权争夺战即将告一段落了。
“这不是传错了嘛，明明没有谈拢。”白洁着急地说。
“也许，有人就是要别人相信错误的信息呢。”江啸天已经穿了回来，在旁边沉声道。
“这样白云药业的股价就会下跌，而梁氏集团的股价就会上涨，猜猜看：这种情况对谁最有利？”
赵亮把江啸天的话转述一遍，很快他就和白洁就异口同声地说：“梁氏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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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难怪梁明要特地大老远跑来一次。要是周董同意他的计划，那他就不战而胜，顺利参股白云药业；要是周董不同意，他也可以放出风去，营造假象，可以逢低继续吸筹了。”
白洁看明白他的套路，鄙夷地说。
“现在，白云药业要想阻止他的图谋，只有赶快抢先发澄清公告了！”赵亮想到这点，马上让白洁去找周学亮。
周学亮和父亲、其他人开会正讨论地热火朝天，白洁突然敲了周峰董事长的门，把他紧急请了出来。
周学亮进了会议室，一听赵亮的分析，也是恍然大悟，狠狠地说：“这个老狐狸，果然狡猾，我马上找父亲商量出公告的事情！”
“慢！”赵亮又拦着他说：“周董，这件事也是一个抓内鬼的好机会，你看能不能这样……”
周学亮听了以后，眼睛一亮，频频点头。
周学亮回到自己父亲的办公室内，把市场上的传闻告诉了周峰和其他白云药业的高管，他们全是愣住了。
“还有这样的事？那梁董事长的人品未免太低下了吧？”周峰还是有点不信。
“两家公司的股价会不会真的这样走，我们开盘看了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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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好下午股市开盘，周峰董事长用遥控器点开一台挂壁电视，调到股市栏目。
他的自选股里，现在就包含自家白云药业和梁氏集团的股票，一看此时两者果然出现了截然相反的走势。
白云药业股价继续下跌，午后一个跳水，从跌4%，直接触碰到跌停了！而梁氏集团的股价稳步上涨，大涨了6%。
冰火两重天里，有股民开始发帖大骂周家了：说他们是软骨头，前几天还说要增持股票，对付梁氏集团，怎么今天就举手投降了呢？
“商人嘛，一切皆可谈，只要有钱赚，这个周家发公告忽悠别人去买股票，自己估计准备跑路了。”
“你们听说了吗？周峰的儿媳妇就是常年在国外的，他儿子也有外国国籍，人家早就在国外买了一个酒庄，几家公司，时刻可以离开的……”
周峰看了脸色铁青，沉声说：“不行，我不能被他这样利用。发澄清公告：白云药业要坚持主业，绝不会进行任何房地产领域的投资！”
第二七四章 抓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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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秘司先生马上说：“我立刻去起草公告，下午收盘前发出！”
周峰董事长点点头，表示同意。司先生和其他几位董事刚要走，周学亮突然喊了一句：“慢，大家请不要走！”
众人诧异中停下脚步，周学亮看了一眼他们，然后转头对周峰说：“董事长，这次公告十分重要，为了以防万一，我建议大家继续留在这里，就由我用董事长的电脑拟写，董事长亲自审核后，直接发出。”
周峰没说话，只是看看其他人，几个董事面面相觑，有人低声说：“这是干什么？”
司先生咳嗽几声，道：“董事长，你看大家一上午都在这里了，手上有不少业务流程都没批，耽误不少事情了，能不能让大家都先回去处理一下？”
“不用！”周学亮立刻拒绝说：“这件事对我们公司的股价影响将非常大，必须要注意保密。前几天，我们也要出一份增持公告，结果公告还没登出，市场已经提前有了反应。所以，今天这份公告为了保密，就在董事长办公室起草吧。”
周峰听了自己儿子的话，也不表态，只是默默起身坐到另外一边沙发上，那意思就是默认同意了。
“而且，为了避免麻烦，请各位叔叔们把自己的通讯工具暂时交出来，就放在董事长的办公桌上。我这里写完公告，请司总发出后，大家就可以拿回去了。”
周学亮说完，大步走到董事长的位子上，拿出自己的两部手机放在办公桌显眼的空位上，自己坐了下来。
“啊，还要交手机？！”一位董事终于忍不住，叫了起来：“这……学亮，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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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不让走就算了，我本来还打算在手机上办公呢，这下好，彻底和外界失联了。”另一位矮胖的董事也说。
“咳咳。”看众人都要反对，周峰突然说：“大家冷静一下。学亮这么做，也是被形势所迫。大家都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可以说几分钟上下，股市里就要波动几个亿，而这肯定也会受到监管部门的注意。”
“为了避免以后不必要的麻烦，大家就先克服几十分钟吧。正好，我这里新买了一罐上好的太平猴魁，都是几千元一克的，咱们大家也好久没在一起喝茶了。坐下来，喝喝茶，聊聊天，求了太平吧。”
周峰说完，拿出自己的两部手机，放在周学亮的手机旁，随后坐了回去，开始熟练地泡起眼前的茶来。衛鯹尛说
见他这样说，几个董事也只好无奈地把自己的手机放在桌上，坐到周峰面前。不一会儿，茶香扑鼻，白雾缭绕，众人虽然各有心事，但是都陪着周峰勉强聊天。
周学亮在自己父亲电脑上，飞快地打字，不一会儿就写好了一篇草稿。
“司总，你过来看下，这样写符合证监会的要求吗？”
说完，周学亮让司先生过来。
“我改几个地方哦，这些措辞不太符合规定，还有格式要调整一下。”
周学亮点头，把键盘推给司总，自己站了起来，意思让司总坐下来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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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总笑笑，不肯坐，只是弯腰打字。周学亮知道他的意思，这个董事长的宝座只有他们周家父子能坐，其他人就别想了。
周学亮走到自己父亲桌前，也坐了下来，喝了杯茶。
过了几分钟，司总说：“好了，请董事长过目。”
周峰说：“不过来看了，你打印出来吧。我看下没问题，就尽快发出。”
司总说：“好！”他在电脑上操作一番，办公室里一台打印机便在工作了。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周学亮说了声：“进来！”
门一开，一位穿白云药业工作服的员工走了进来。门口还站着白洁和赵亮，白云药业的高管基本都认识白洁，但是赵亮还没几个人知道，只要司总看到他也在，脸上表情有点诧异。
那名工作人员走到周学亮面前，递给他一张纸，耳语了几句。周学亮冷笑一声，把纸转交给周峰。
“这是什么？”周峰接过纸，上面只是两列字母和数字，后面有表示时间的一串数字，起始时间段就是刚才的几十分钟。
“这是我让技术部门查询的，这上面的字母是刚才董事长你电脑上，即时通讯软件登录过的手机设备型号和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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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学亮指着最下面的一行数字说：“在你的电脑上，原本只应该有你一个人的手机型号才对，但是就在刚刚过去的几分钟里，有一台新的手机设备型号也登陆了。”
“呀，是谁的？”周峰惊讶地说。
第二七六章 造成几个亿的损失
司先生原来本名叫司海，此刻被周学亮抱着，动弹不了。他满脸通红，咬牙说：“周董事长，你对我是不错。可是你把我安排在这个董秘的位置上，说是可以接触公司核心信息，但是几年干下来，我发现自己只是一个高级秘书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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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快五十了，公司高管都没退休，年轻人像学亮这样的又在快速成长，眼看着你就要安排自己的儿子当接班人了，我在职业生涯上，还有什么希望？”
“过几年，你退休了，我这个董秘的位置肯定也要让给别人，再去一个部门当个中层干部，然后混到退休。我不甘心呀，凭什么我就只能当当无关紧要的董秘，却进不了更高的核心层！”
看着司海狰狞地面容，周峰董事长眉头紧皱，他也有些痛心地说：“这些年你干得兢兢业业，本来是不错的。可惜我们是技术型企业、生产型企业，为了企业的发展，我只能优先提拔生产一线的员工。”
“即使像学亮，他如果不是在一线滚打几年，做出了些成绩，我也是不会把他提拔上来的。本来，你只要坦白和我说，我是可以想办法给你机会的。”
“恐怕来不及了。你们看！”赵亮在旁边看着墙壁上的电视屏幕说。
只见白云药业在跌停板上出现了大量成交信息。虽然股价还是保持跌停价格，但是上方的抛单在逐渐缩小。
“有人在吸筹白云药业，快把公告发出去，然后大量吃进我们自己的股票！”周学亮叫道。
这时，有人已经从外面喊进来几个保安控制住了司先生，白洁则接过公告文本，快速去找国优证券的赵总发公告了。
十几分钟后，白云药业的澄清公告面世了。其中，对市场传闻要和梁氏集团合并一事进行了坚决否认，并且重申将继续买入自己的股票。苏丹小说网
公告一出，白云药业的股价马上上涨，即使公司随后快速使用国优证券提供的大单操作系统去抢单，也没买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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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指望不上周家了，让梁老板买进股票，我们股民还能在二级市场上多赚点钱。”
“梁老板也是蛮有诚意的，要是好好合并，说不定一加一大于二，两家公司都能得益呢。”
股民的喧嚣还不是最要紧的。关键是到了五点钟，交易所发来关注函，询问白云药业近期股价大幅波动，是否有应披露而未披露的消息。同时，要说明董秘被捕事件对公司整体营运依法合规、规范运作的影响，以及未来如何继续认真和及时地履行信息披露义务。
赵亮看到这种东西是一个头两个大，白洁他们又只好加班加点，帮白云药业思考如何得体地回复交易所。
赵亮看着白洁跑东跑西地忙碌，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点了几杯网红奶茶和点心，算是中饭加晚饭，慰问女朋友和其他国优证券的同事。
而周峰董事长改签了去江左市的动车，推迟了几个小时还是出发了，毕竟他此去是要寻找金主的支持，以提供足够的流动性，打赢这场反收购战！
第二七七章 海边放松
周五的忙碌终于过去，午夜12点前，白云药业回复交易所的公文发给了赶去江左市出差的周峰董事长审核。
周董事长迟迟没有回复，可能是忙于和几大银行行长应酬，所以国优证券的赵总就先放大家回酒店休息了。
“看你工作真累啊。”赵亮在回去的出租车上说:“我本来还想和你明天周末的时候，去这里著名的景点玩玩呢。”
“平时是挺忙的。假如明天不加班的话，我们就去吧。”白洁答应道，赵亮一开心，自己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她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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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六，上午醒来，白洁发消息说：周董事长昨天同意了回复的公文，赵总说今天大家不用加班了，集体正常过周末！
“太好了，我们出去玩吧。”
赵亮在酒店里和白洁吃完早饭，就愉快地出去了。
他们上午先去爬山。临海市有一座国家森林公园，风光唯美，历代文人骚客云集，留下很多脍炙人口的诗文。
赵亮和白洁畅游在山水之间，饱览奇异的山水和多姿多彩的历史古迹，十分畅快。
中午两个人出园区，去了海边一座渔村。
渔村人家的房子建在一座缓坡上，房屋外墙都是雪白，屋顶则是蓝色居多，远远望去像一片片风帆。
渔民把渔船停泊在浅水湾上，绿色的海浪拍打着船舷。阳光照在海面上，一片波光粼粼。
赵亮是长期在钢筋水泥森林里生活，白洁比他更惨，每天996困在办公大楼格子间里，现在见此美景，都不禁欢呼雀跃起来。
“等我有钱了，找个温暖的海岸线，买个这样的房子，天天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白洁手指远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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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其实这房子也不贵，可能就是你在国优证券一年的工资而已。但是有多少年轻人，真正舍得放下工作，跑来休闲养老呢？”
赵亮笑着说。
“是呀，我现在又想多赚点钱，以后周游世界去了！”
两个年轻人兴冲冲跑到渔村里，找了家靠海的小饭店，点了几盆梭子蟹、黄花鱼、海贝、紫菜，大快朵颐一番。
下午两人在海滩上赤足行走，层层海浪打在沙滩上，发出“哗哗”的声音，碧海在右，青山在左，海风徐徐，吹得人心旷神怡。
“人家说，把烦恼的事情写在沙滩上，海浪假如把字冲走了，就是把烦恼的事带走了。”白洁有些天真地说。
“好呀，那我们各自写下希望被带走的事情吧。”
白洁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写下“加班”两个大字。
“哈哈哈，你这是加班加到烦了，小心别被你老大知道。”赵亮取笑道。
“放心。我在公司可乖了，但是你觉得每一个留下来加班的人，都是真心加班吗？里面其实有很多是内卷的，看别人加班，只能自己先意思一下，摒住不做那个第一个下班的人。长期一来，就形成了所谓的加班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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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其他部门的人说，他们那里有一个大姐，生了二胎，天天五点准时下班。她一走，部门里其他人也都陆续走了，结果部门老大一出自己的办公室，发现外面大通间的灯都关了，气得要命。”
“那部门老大怎么办？把人家辞退了？”
“这怎么行呢。人家是规定时间正常下班，打卡记录齐全，凭什么辞退她。不过，后来年年考评给个c，一直垫底，还故意在开会的时候找茬批评她。”
“后来，大姐终于辞职了，老公有钱，移民去了袋鼠国。而那个部门老大加班、应酬，结果喝到胃出血，人的身体也垮了，还不如人家潇洒呢。”
“唉，是呀，国人就是太卷了，都忘了这样拼命工作，最终不还是要享受生活才有意义嘛。”
正说着，一个大浪打来，把白洁写的“加班”两个字冲走一半。苏丹小说网
“我帮你把另一半也冲走！”赵亮说完，用脚把剩下的一半字给抹去了。
白洁大笑，快速给赵亮一个热吻，算作奖赏。
“你也写一个吧。”白洁把小石子递给赵亮。
赵亮想了想，在沙滩上写下“没钱”两个字。
“哈哈，财迷。”这次轮到白洁取笑赵亮了。
“这可不光是财迷，也是我最近最深刻的领悟了。现在没钱，可是什么事都办不成功呀。你看即使像富有如周峰董事长，假如这次得不到金主的支撑，自己辛苦打造的企业也可能被人夺走。可见，金钱和健康才是现代人幸福的护身符，有了它们，你才有底气。”
白洁看着赵亮写的字，也若有所思，想着心事。
此时，连续两个浪打来，把赵亮的“没钱”两个字全部冲走了，不留一点痕迹。
“哈哈，看来你要心想事成，早晚必然发财了！”
第二七八章 神秘的上家
傍晚的时分，赵亮和白洁从海边回到白云宾馆，恰好一进酒店大堂的门，就看见赵总。
两个人和赵总打了招呼，赵总问他们去哪里了。
“这两个地方我都想去，可惜一直没时间啊。等这个项目完成了，我们集体去团建一次。”
赵总听完他们去玩的地方，羡慕地说。苏丹小说网
然后赵总神秘地和他们说，自己上午去打听了下司先生的近况，警方已经初步审讯过他了，但是情况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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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先生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出卖公司商业机密，警方在他手机上是找到他给一个网名叫‘天道酬勤’的人发了公告，但是再追查这个人，发现他手机是境外的。”
“司先生说自己的手机被黑客入侵了，这些事情都是黑客干的，他没有主观故意，最多就是一个手机看管不严。至于昨天要丢手机，那是自己一时被人冤枉，气愤之下做出的过激行为。”
“就这样赖得干干净净？他昨天在办公室里讲的话，可是很多人都听见的呀。”白洁气愤地说。
“是有人证说明他的话，手机也是物证，但是现在查不到他的上家，没法证明上家和他之间有过约定。在他的手机上，这个‘天道酬勤’从来没和他发过其他消息，都是司先生自己手机发出消息。”
“你可以说司先生是泄密，但是没法证明他的泄密，给公司造成了直接损失。证据链不完整，估计也判不了几年。”
“那查查他的银行账号呢？看看有没有人最近给他汇款。”赵亮出主意说。
“恩，警方应该也会去查的，等以后的消息吧。”
赵亮、白洁和赵总在大厅里分别后，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梳洗了。
赵亮冲了一澡，出来看见江啸天正朝着外面风景出神。
刚才，赵亮和白洁出去玩的时候，江啸天就一直远远地跟着，也不过来说话，打搅他们。现在看他的样子，赵亮觉得他好像心事重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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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啸天哥，你怎么了？”赵亮轻声问。
“哦，我在想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江啸天回过头来说：“你看，白云药业这边内鬼的事情结束以后，下面我们还是要回东方市，看他们怎么继续玩下去。老是远离对方的核心主阵地，实在是太被动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好的，我明白了，那我们明天一早就回去，还是去查梁天佐和那个毕先生。”赵亮心想今天陪白洁去玩，大概江啸天不开心了，他不方便明着阻拦，换了一种方式来提醒自己了。
“另外，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梁氏集团为什么要收购白云药业？”江啸天并没有继续沿原来的思路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主题。
“因为，白云药业资产质量好，有高科技的创新药专利？”
“是个理由，但是市场上质量不错的药企也不少，其他的为什么不去收购。”
“因为，白云药业的股权结构比较分散，成为第一大股东的难度不高？”
“白云药业股权是分散，但是他的体量大呀，要成为第一大股东，所花的资金也多，是数以百亿计的。假如，梁氏集团收购一家规模中等药企，可以只用几十亿就行了，一样可以包装他们的房地产项目。”
“另外，我听白洁说，周峰董事长也是和湖畔市有渊源的？那要不要请周庭警官，也查查周峰董事长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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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呀，当然很好呀。我现在就和孙小姐说下。”
赵亮取出手机，给孙婉瑜发了一条保密消息，把昨天梁明来白云药业谈判的事情，以及司先生内鬼暴露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最后，请孙小姐找周庭查查周峰的过往经历。
同时，又看了看最近几天，孙婉瑜转发给他的情报。
周五，白云药业跌停的时候，据方哥观察，刘鑫很是紧张，后来在反弹时，抛了不少股票。等他看到白云药业的澄清公告，才重新买回来，浮盈缩水不少。
结果，快下班的时候，刘鑫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的人好像把刘鑫骂了一通，让他的脸色很难看，马上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
“呵呵，刘鑫也是被周五这样的震荡给玩了一把，这下不会天天赚一个亿，嚣张地发红包了吧？”
赵亮想象着刘鑫周五紧张的样子，就很开心。
“不过这个也证明刘鑫不是梁氏集团的核心人物，否则司先生传递情报出去，他就应该在跌停板上买入了。”
赵亮点头，表示江啸天说的有道理。这时，孙婉瑜发来回复，说已经和表哥说过了，他马上就去查周峰在湖畔市的事情。
第二七九章 新晋网红点
周日一早，赵亮就告别了白洁，登上了回东方市的动车。
赵亮这么快回去，白洁原本也是有点舍不得的，她非常希望赵亮能再陪陪她。
但是赵亮也说了，他继续留在临海市的意义其实已经不大了，这里有她和赵总，就足够给白云药业提供证券业务方面的支持了。
他早点回到东方市，还能帮他们打探梁氏集团的消息。
当然，白洁也好奇，赵亮如何从久富证券的总部中能知道他们是怎么帮梁氏集团的。赵亮自然不能说这是江啸天的功劳，只说自己有办法。
于是，赵亮一早坐车回去东方市，一路上没事，反复翻看《股神笔记》想帮江啸天再回忆一些事件，但是江啸天努力想了半天，还是失败了。
车上人不多，赵亮后面把笔记本收好，拉下窗帘，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坐到中午，动车准点抵达东方市，赵亮验票成功出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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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啸天飘在空中问他：“怎么样，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还好，早上酒店吃饱了出来的，现在还不算太饿。”
“恩，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正好吃饭，我去查点事情。”
赵亮见江啸天有点神秘，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反正先跟着他再说。
赵亮坐上一辆出租车，江啸天说了一个地址，赵亮转述给司机，那司机“哦”了一声，说：“那里呀，这几天很火的地方呢，我送客人去过好几次了。”
“那是什么地方呀？为什么火?”
“咦，你不知道呀，看你也蛮年轻的，怎么不知道现在最新的网红店呀。”
原来又是什么网红店，赵亮以前也经常看看抖手、小绿书这些App，对比较火的店也知道一些。
只是最近一个月，跟着江啸天投资，晚上尽看股票和投资的书了，没怎么关注网上新的热点，所以不知道司机说的是什么。
他看江啸天也只是笑着不说，干脆也就不问了，心想过个几十分钟总能知道答案了，保持点神秘感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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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拐过几个弯，上了高架，又下了高架，过了二十几分钟开到一片灰蒙蒙的建筑群附近。
“乖乖，这么多人呀，又是这帮追星的小姑娘来凑热闹了。”
赵亮透过前挡风玻璃，向前一看，只见前面黑压压围了很多年轻人，不少人还举着牌子，不知道干什么的。
司机怕前面堵车，和赵亮商量这里就下车吧，江啸天说：“差不多路了，走几分钟就到了，下车吧。”
于是，赵亮便下了车。
只见前面是一片老式的石库门弄堂新改的商业街区，在阳光下，看着挺精致的。
最近十几年，常有市区老旧的街区住宅要拆迁。开发商喜欢在建全新的商业住宅的同时，响应市政府保护历史建筑的要求，把一些旧小区改造成半新不旧的商业街。
看来，这一片建筑就是这样的情况。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前面这么多人，赵亮继续往前走，就看见一些女青年手上举着的是“李一搏，我支持你！”“一搏最棒，超级红星!”
赵亮突然想起，这些人原来是当红新晋流量小明星李一搏的粉丝，那是李一搏在这里拍戏，还是出席商业活动？
他走到这些女粉丝的身后，探头一看，原来前面封了路，里面穿着马甲的工作人员进进出出，看样子是在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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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李一搏参加的就是梁天佑出钱、大导演宋导拍摄的战争片《无畏者》。片子的主要内容是描写抗战时期，一支孤军在倭寇的包围下，坚持战斗的故事。
里面，还有赵亮高中女同学米家祺参演呢。
这电影原来是在郊区的影视基地拍摄，怎么今天跑到市区的商业街来取景了呢？
赵亮再看看前面老式建筑的样子，只见都挂着老式的广告布帆，恍然大悟，原来这里被改造成了旧时代的街景，所以宋导跑到这里来拍摄了。
他对江啸天摇摇头，后退几步，到了没人的地方说：“你本来是要带我去那里吃饭？现在去不了了，我们换一个地方吧。”
“先等等，说不定他们拍完了就能进去了。”
“会嘛？”赵亮看这架势，不想马上能结束的，不过他倒是又想看看米家祺会不会也在。
“你猜，宋导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拍电影？”
“不知道呀，我看这里要是全包下来，场地费应该也不少吧。”
江啸天摇摇头，说：“我估计场地费不高，甚至可能还是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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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一笑道：“这怎么可能，电影一拍，这里商家还怎么做生意。”
“生意可以先不做呀，以后等电影上映了，再做大生意。你看，这是哪家房地产商的项目。”
江啸天指着路边一块广告牌，问赵亮。
赵亮仔细一看，原来这是整片街区的广告牌，上面写的是“摩登1930街区，魅力传承100年”，广告牌下一排小字“梁氏集团地产项目”。
“啊，这也是梁家的房子呀？！”赵亮惊讶地说。
第二八0章 红玫瑰餐厅
“这是梁氏集团的商业地产项目。房地产商除了普通住宅项目，还会去开发这种商业体。”
“前几年，国家对住宅市场进行调控，打压普通商品房项目，结果开发商就动起了建设商业地产的主意。”
“这种在东方市市中心的商业项目，长期看土地升值潜力巨大，但是短期受线上销售火爆、消费无力等影响，很多商业项目建设完成后，面临招不商、人气流失的困境。”
“梁氏集团的这个摩登1930街区也是这样，半年前就开业了，只租出去40%的店铺，一直没什么人气。现在看来，说不定是梁天佑提供给宋导当外景，拍摄电影，然后等电影上映了，再炒作一把网红概念的。”江啸天说。
赵亮“哦”了一声，他踮着脚尖，只能看到前面被拉着警戒线，有工作人员拦住，不让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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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怎么进去吃饭？”
“这里有一家西餐馆，门开在街边，看来是可以进去的。”
赵亮一看，果然有一家白色外墙的两层楼西餐馆，名叫“红玫瑰西餐厅”，大门在街边，不受工作人员阻拦限制，可以进去。
关键里面看上去人也不多，赵亮便快步闪过人群，走了进去。
这家西餐店装饰成欧式风格，整体是暖色调为主，每张桌子上有一株红色的玫瑰花插在玻璃花瓶里。
一个穿白色西装马甲的女服务员过来，问赵亮有没有预约，赵亮一愣说：“没有预约，不能进来吗？”
“对不起先生，我们餐厅今天中午的位置都已经被预订了。”
“哦，生意这么好？”
“那是，你看。”女服务员有些得意地指着内侧一排窗户，说：“你看见吗？我们店的位置很好，在我们这里吃饭，还可以就近看见张一搏的电影拍摄，所以上个星期，就被预订一空了！”
女服务员眼睛里都在放光，好像她也是那个流量明星的女粉丝，一说到明星的名字，就很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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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办呀？”赵亮挠挠头，正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江啸天飘了过来，说：“没事，你说你想起来朋友已经帮你预定了，他留的手机号码是……”
江啸天说了一个11位的手机号码，赵亮照他的话，复述一遍，那女服务员一查手上的记录纸，说：“哦，是王先生预订的，在二楼，我带你上去吧。”
赵亮心里大喜，跟着女服务员身后，悄悄问江啸天怎么回事？
江啸天一笑说：“我刚才正好飘到吧台，那里有个大堂经理接了一个电话，说是王先生今天有事来不了，要退了预定的两人位，所以我赶紧和你说一下。”
赵亮暗暗给了江啸天一个大拇指。这时已经走上了二楼，女服务员引导他坐在一张靠商业街内侧的圆桌上，递给他一本菜单，问：“先生你是现在就点菜，还是等你朋友来了以后再点？”
赵亮心想我那个朋友永远都不会来了，就说：“我先点我自己的，其他的，等我朋友自己来了以后再点。”
赵亮低头一看菜单，发现在精致的菜单上，标着比别家西餐馆贵一倍的价格，最有特色的，在最下面一排还写着“本店加收10%服务费”。
这个加收服务费的“陋习”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要是你是家豪华饭店，有包间服务员专门服务也就算了，可这家西餐馆的二楼也是大堂通间，服务员也就上个菜，赵亮真不知道有什么额外的服务。
不过既然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赵亮干脆不想动脑筋选菜了，直接点了一个单人午市套餐，价格也98元一份了。
女服务员收走菜单，赵亮转头看了眼四周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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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这里都是靠窗户的位置，不少位置上已经坐了人，以青年女生居多，兴奋地拿着手机对下拍摄。只是在最远处窗户边还有一张能坐四、五个人的大桌子旁还没有人，空在那里，白白浪费。
在离赵亮不远处的一张圆桌上，有一个漂亮女生正举着望远镜，向远处看着，她旁边的同伴一个劲地问：“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人出来没有?”
“哎呀，你不要急嘛。里面布景都好了，摄像机也在导轨上推了好几次了。有个灯光师，拿着黑色的测光仪测了半天了，前期准备都快结束了，应该要先试拍一下。”
赵亮听这个女生讲得挺专业的，比其他那些只会兴奋地“呀呀”怪叫的人好多了，就专门留心听她说，一边自己也扭头看向外面。
这里居高临下，可以看见前面有个大空地，堆着大小不一的箱子，一堆工作人员围着一个坐在显示器前的中年人，看背影，很像是宋大导演。
空地向前延伸过去，是一条宽宽的街道，两边都已按旧时代的样子，装饰成一条老式商业街，但是地上还堆着沙袋，间或还有硝烟飘出，显示这是一个处于战争年代的街道。
“来来来，我们坐下，我待会儿就叫宋导开始拍。”
赵亮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熟悉的声音飘了过来。
“好呀，梁公子，这次我们可要真正地看白戏了。”
一个男声随后说，赵亮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梁天佑和刘鑫的声音！
第二八一章 片场意外
赵亮后背一紧，不敢回头。他虽然每次见梁天佑和刘鑫都是化了妆的，但是心里总想着少当面看到他们为好。
恰好服务员送上了他点的菜，赵亮低头先用刀叉，切开面前的一根香肠就吃了起来。
梁天佑的声音从高声突然转为安静，不知道怎么回事，江啸天在旁说：“真巧了，他们也来了。现在梁天佑带着刘鑫，还有几个人进了一间包厢。”
赵亮心里轻轻吁了口气，然后悄声问：“他那个打手梁东在不在？”
“不在。等一下，我去看看。”
赵亮默默吃着菜，耳朵支楞着听着四周的声音。
不一会儿，江啸天飘了回来，说：“梁东带着几个人待在一楼了，看来二楼人也不多，梁天佑没有让他们跟上来。”
“我还看了梁天佑的那个包厢。原来里面还有一个露天的阳台，他们可以更好地看下面的场景。已经点了一瓶香槟，和一大堆西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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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这下放心了，那看来梁天佑也是特地过来看宋导拍戏的，算是大老板来监工吧。
“开始了！”餐厅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几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扭头去看外面。
赵亮也不例外，转头看去，只见下面街道上跑来两个手拉手的人，一男一女。那男的穿着军装，头上戴着钢盔，右手提枪。女的穿着学生装，紧跟着奔跑。
后面是几个鬼子士兵，端着三八大盖，急追着他们，并且嘴里还大喊大叫。
看来这是一场追逐戏呀。赵亮没有其他粉丝带着的望远镜，只能看大致外形，好像那女学生就是米家祺。
赵亮也是第一次看拍电影，觉得挺有意思，嘴里啃着一块肉，目不转睛看着外面。
当那对男女跑过几个沙袋时，有些小炸点爆起，米家祺低头、用手捂着耳朵。
那男的见她害怕，干脆一把摘下头盔，要戴到米家祺头上。米家祺摇手拒绝，嘴里不知道说的是什么台词。
这时，身后的一个鬼子兵丢出一颗冒着烟的手榴弹，投到两个人脚下。那男子赶快继续拉着米家祺往前跑。
突然，米家祺脚一扭，摔倒在地上，那男子也卧倒在地，后面的手榴弹爆开，一声巨响，烟雾缭绕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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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戏时间不长，也就一分钟左右，但是也拍得惊心动魄，赵亮尤其觉得米家祺摔倒的那一下，非常真实，完全没有表演的痕迹。
“等这电影上映了，我一定要去电影院看，瞧瞧实际效果怎么样。”赵亮心里暗想。
“好！精彩！”身后的包厢里也爆出去一声喝彩，应该是梁天佑在大声叫好。憾凊箼
就在楼上的观众都在开心地看着时，一声怒骂从楼下传了上来。
“妈的，怎么回事？！女的怎么摔倒了？”
这声音是从宋导那发出的，随后他身边就往前跑过去几个工作人员，而米家祺这时还没从地上爬起来。
“原来这不是演的，是真的摔跤了。”
赵亮这才发觉米家祺状态不对，工作人员跑近她，才勉强手撑地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宋导身边。
“导演，对不起，跑的时候，太快了，摔了一跤。”米家祺低声说，她的裙子已经擦破了，手上好像也有小伤。
“导演，这地上不平，丢的东西太多了。”那个男演员在旁边解释说。赵亮等他走近了，才认出来就是那个男一号张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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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玫瑰餐厅楼上、楼下爆发出一阵，不，是一阵阵欢呼，一大堆女粉丝喊着他的名字。
那张一搏好像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头也不抬，并不和这些粉丝打招呼。
“不过，我觉得刚才这样其实更好，那一条拍出来的效果怎么样？”
宋导听了他的话，去看监控，一拍大腿说：“哎呀，还是你有眼光，小姑娘这一摔，更抓人了，更有戏剧性了。来来，照这个样子，再拍一遍！”
赵亮一皱眉，这地上铺着石板，又不是软软的草地，好像还有很多小石头、小碎片，铺的满地都是。米家祺刚才倒地的时候，腿上应该已经摔伤了，正在那找人处理，现在又要去拍了。
“家祺，为了艺术效果，你再去拍一次。”宋导看她没动，又催了一次。
那张一搏面无表情，已经走了过去，站在原来起跑的位置上了。
米家祺好像非常无奈，只能咬咬牙，一步步缓缓地走了过去，和张一搏重新搀手。那几个鬼子兵，也重新站回远方。
“爆破、烟火准备……灯光准备……摄像准备……开始！”
几组工作人员跑来跑去忙碌了一会儿。几分钟后，随着宋导手中大喇叭发出的指令，米家祺和张一搏又开始奋力前跑！那些鬼子兵咿呀怪叫，在后面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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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炸点在两个人跑过后，按时炸起。
米家祺边跑，边低头捂着耳朵。张一搏快速摘下头盔，要戴到米家祺头上。米家祺摇手拒绝，说着台词。
这时，身后的那个鬼子兵又丢出一柄冒着烟的手榴弹，但是这次并没有丢到两个人脚下，而是直接砸到了米家祺的身上！
第二八二章 紧急送医
米家祺被手榴弹一砸，直接摔倒，就躺在那正在冒烟的手榴弹旁边！
“不好！”
赵亮看见险情，知道那手榴弹虽然是个道具，但是看刚才爆炸的威力，近距离接近，还是有可能让人受伤的。
要想解除险情，只有最近的张一搏快速出手，帮米家祺把手榴弹丢掉才行。
但是，那张一搏自己却像看见鬼一样，捂着脑袋，迅速跳到一边去了，这动作快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练过100米冲刺。
“砰”的一声，手榴弹在米家祺身上爆炸了。虽然没有弹片飞出，但是迸出的火星，还是迅速把她的衣服点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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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家祺“呀！救命！”喊了出来，用手试图拍灭身上的火苗。
赵亮待在楼上，已经吓出一身冷汗，但是急切间没法立刻冲下去救她。
只见从工作人群中冲出几个人来，手上拿着红色的灭火器，跑到米家祺身边，将灭火器喷嘴对准她身上，喷出几道白色的泡沫，用了几秒钟，才扑灭了米家祺身上的火焰。
片场一阵大乱，宋导也没法安心坐在监视器前了，他跑到米家祺身边，急切地问：“怎么样？怎么样？你没事吧。”
米家祺趴在地上，只是喊疼。
宋导大喊：“别围着了，打120，快送医院！”
赵亮见下面的人已经着手处理了，心算放下一半。旁边的人也被刚才这一幕惊呆了，纷纷议论说：“这女的谁呀，真倒霉！”
“是呀，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不会烧到脸上吧？假如烧到了，可就要破相了。”
第二八三章 回到笔记本第二十五页
离电影拍摄地最近的医院还是第一人民医院。
赵亮一查地图，就估计米家祺也是像魏长生、史东波一样，被送去第一人民医院急诊部了。
不过，她应该不用像前两位那样被洗胃了。赵亮轻车熟路进去急诊大楼，看见护士台有个胖护士正在低头写着记录，就过去问：“医生，有没有一个烧伤的小姑娘被送来了？”
护士头也不抬，说：“你是她家属？”
“啊……我不是呀。”
“那不能告诉你，这是病人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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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是她朋友，知道消息以后特地来看望她的。”
那护士这次才抬起头，瞥了一眼赵亮，好像已经看穿他在撒谎了，鄙夷地说：“朋友？你是她粉丝、影迷吧？人家是拍戏受伤的，正常朋友能这么快知道消息？”
“好了，走吧，别影响别人看病、休息。”胖护士又低头去写东西了，看样子是不打算再理赵亮了。
赵亮干笑几声，离开护士台，他并不难过，因为虽然护士没有说出米家祺的去向，但是他看江啸天已经飘过去，把台子上的资料看了一个遍，然后才走的。
“八楼、皮肤科，米家祺被送去那里了。”
有了江啸天的情报，两个人迅速坐电梯上楼，来到八楼皮肤科，这里也是全国有名的处理烧伤专家集中地。
他们赶到烧伤科手术室门口时，正好看见两个剧组工作人员模样的人，守在外面，米家祺一定是在里面做抢救手术了。
江啸天让赵亮等待，自己穿了进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对坐在外面椅子上的赵亮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坏消息吧，把希望留在后面。”
“坏消息是你同学腿部、腰部大面积烧伤，尤其是腿部，我看是深二度烧伤了，医生正在紧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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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她的脸上没有受伤，胳膊也没事。假如以后拍戏，只露头的话应该还行，但是要露身材的话，估计要先去皮肤移植，给伤疤复原后才行。”攵學3肆
赵亮松了口气，说：“那还算不幸中的一点万幸，她还年轻，以后赚了钱，慢慢再治疗。”
米家祺的手术还在进行，那两个剧组工作人员等得无聊，都走开了，估计是找地方抽烟去了。
江啸天看看紧闭的手术室大门，手握了握拳头，好像是下定决心，飘到赵亮面前说：“亮亮，你到外面去，我有话要和你说。”
赵亮看他挺严肃的，便跟着他走到急诊大楼下面，见江啸天找了一个没人经过的僻静处，停了下来。
“什么事呀？”
“我其实有件事，本来一直不确定，今天终于确定了，所以要告诉你。”
“哦，什么事，你今天怎么确定了？”
赵亮心想我们今天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呀，就是看米家祺拍戏而已，你确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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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兴奋地就去翻后面的书页，希望能够应手而开！
第二八四章 笔记本第二十六、二十七页
果然，《股神笔记》后面两页也能打开了，赵亮扫了一眼，都是和前期工作差不多，比较琐碎。
第二十六页上是两天的记录：
“五月十四日周一
1、公司例会，讨论上周各项工作进展：产品设立、尽调汇总等；
2、产品托管拟继续放久富；
3、pB系统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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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五日周二
1、“猎杀计划”第二只目标股义马新材启动；
2、讨论税务安排事宜；”
赵亮对这个叫“义马新材”的股票有点眼熟，好像最近一直在龙虎榜上看到它的名字，便问江啸天，这是做什么的股票。
“新能源充电桩制造商。充电桩分交流充电桩和直流充电桩，直流充电桩一台动辄就有几十千瓦或者上百千瓦，每台桩光成本就要几万，集中起来建一座充电站，能够运作的都是一些技术型的大公司，一般从事此类充电桩的股票，走势比较好。”
“这几年，新能源汽车的销售量每年都是50%左右增加，有新能源车就要有充电桩，充电桩分公用和私人两种，两种桩现在的销量也是每年递增50%。”
“经测算，预计到2025年全国充电桩保有量将达到930万台，保有量4年复合年均增长率为37.3%，充电桩建设累计投资规模1678亿元。所以以后市场上的热点，一定会包含充电桩的上游企业。”
赵亮听完江啸天的解释，表示明白了。然后又去看第二十七页，那上面有三天内容。
“五月十六日周三
1、跟踪盘面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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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参加国优证券二季度高峰研讨会；
五月十七日周四
1、xL资管入池提供审核；
2、朝阳基金fof产品拟投五百万元，本周五临时开放公告；
3、个人盘手面试，了解策略；
五月十八日周五
1、执行“猎杀计划”，建仓；
2、拜访pA银行私行，聊销售合作。发现股多基本消化不动，量化也比较难，市场热点正转向雪球。”:魰斈叁4
“业务蒸蒸日上呀。真不错。”赵亮看了这两页的内容，见沧海公司各项业务好像都挺不错的，正想对江啸天表示祝贺，一抬头，却看他面容并不开心，颇有些愁苦。
他马上明白，公司业务再好和江啸天现在也没什么关系了，毕竟他现在只是一个四处飘荡、无依无靠的灵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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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赵亮不说话了，江啸天却说：“你想不想知道梁明老先生为什么找我吃饭？”
“哦，对了。当然想知道，梁氏集团的董事长怎么会找到你，也是刘鑫引荐的？”
“不是，是他自己找我的。”
“嗯？”赵亮疑惑起来，江啸天虽然是“股神”，但是所管理的投资资金体量，到底是和梁氏集团这种全国都排名靠前大公司不能比的。
两者的差别就像是小兔子和大象之间的差距，梁明这种日理万机、谈笑间就赚几个小目标的人物，怎么会找江啸天吃饭？
看赵亮迷茫的眼神，江啸天一笑说：“我一开始接到梁董事长的电话也很奇怪。对了，那电话其实是周四晚上接到的。我正在家里休息，手机一响，有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我接通电话，里面是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他直接问我是不是叫江啸天，我说：是，你哪位？”
“电话那头自报家门，说是梁明，梁氏集团董事会主席。”
“我吃了一惊，马上想这是不是诈骗电话。我之前几个星期是和梁氏集团有过接触模，会不会骗子就知道了，然后冒充梁明来诈骗我？”
“不过，正好我晚上也没事，就想听听电话里的人到底是怎么说。反正要是涉及资金转账了，那就一定是电信诈骗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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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当然不是了？”赵亮插话说。
“恩，的确不是，至少电话里的人没有要求我把什么钱转到安全账户去，也没要求我替他垫付货款。但是，却提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什么要求？”
“要求我周五晚上六点去红玫瑰西餐厅吃饭。我和这位梁明老先生之前从没见过，不知道他干嘛要请我。”
“我说了自己的疑惑后，梁明老先生在电话里哈哈一笑，说：你是不是从小在阳光福利院长大？如果是的话，你周五最好来一趟，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不虚此行。”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留下我在屋子里莫名其妙。”
赵亮也感到奇怪，怎么梁明也提到阳光福利院了呢？“所以，你最后还是去了？”他问江啸天。
“去了。我和婉瑜说周五晚上有应酬，就在下班后去了那个街区。我去的时候，那里刚刚完成装修，还没对外开放，连整个红玫瑰餐厅都没营业，但是灯光全是亮着的。”
“没有营业？太奇怪了，梁明找一个没营业的餐厅请你吃饭？”赵亮问。
“我也很奇怪。不过，越是这样，反而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便走了过去，门口有一位侍者，好像认识我，一见我就说：您是不是江啸天先生。我说是，侍者帮我打开门，就领着我进去了！”
第二八五章 两个人的宴会
“侍者带着我走上的就是二楼那个包厢。所以我今天穿进去看梁天佑的时候，就全想起来当时的情景了。”
“那天，包厢里并没有其他人，桌上只摆放着两套餐具，另外只有几个简单的菜，放在台子上。”
“我一愣，刚想问怎么没有人，侍者说：请江先生稍等，我们老板马上就来。”
“我心想倒要看看这个梁董事长玩什么花样，也不坐下，就站在包厢窗口,对外看着那个新建的街区。”
“那街区也是没有营业的样子，但是有几个工人模样的人进进出出，正忙碌工作。我正看着，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扭头看去，来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背有点微驼，穿一身高档订制西服，一头银发，个子不高，表情严肃，身高也就一米七出头一些。”
“梁氏集团的董事长梁明？”赵亮问。
“嗯，我当时并不认识他，不过去之前，特意在网上搜了一下他的图片，所以马上就认出来了。我主动喊了一声：梁主席？”
“他见我认出了他，显得有点高兴，从刚见面时的严肃，一下子显出微笑来，嘴角上翘，和蔼地说：江先生，幸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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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然也见过不少委托投资的高净值客户，但对方毕竟是个千亿身价的富豪，所以我便主动上前，本来想和他握手，但是他却没动，只是继续看着我。”
“见他没有伸手的意思，我就暂时站着没进一步动作，只说：梁先生今晚要我来，是……？”
“他呵呵一笑，自顾自地走到桌子的主位上，大咧咧地坐下，一招手让我也坐下。然后，对侍者说：上菜。”
“我心想你也不问问我喜欢吃什么，就点好菜了。不过，他毕竟气场强大，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我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就坐在他左手边一个位子上。”
“之前，我就观察到今天桌上只放了两套餐具，说明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没有第三人了。”
“坐下后，就是按西餐流程，上了开胃菜、头盘等等。梁明介绍说这里是他们梁氏集团新近开发的一个商业项目，对标不远的新天地，红玫瑰餐厅的主厨也是特地从巴黎请来的米其林二星大厨，问我吃得惯吗？”
第二八六章 认祖归宗
赵亮脑海里“轰”地一声炸开了锅。
他刚才隐隐约约想到有这个可能，但是因为实在太过罕见，所以不敢往这方面去猜，现在听江啸天自己说了出来，心想：这是真的？江啸天会从一个福利院的弃儿，变成豪门的后代？
见赵亮只是张嘴，呆呆看着自己不说话，江啸天知道他一时难以接受，苦笑一声说：“我当时也和你一样呆坐了半天，脑子里想的全是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第二八七章 所谓伊人
“梁董事长看着我，柔声说：我说过，你和你母亲很像。我认识她的时候，还是在高中。”江啸天回忆道。
“原来他们是高中同学，青梅竹马呀。”赵亮插嘴说。
“嗯，梁董事长说当年他读高中，成绩并不好，属于在班级里倒数的，平时还很调皮。我的亲生母亲当时是班里的卫生委员，被班主任安排盯着他们几个调皮捣蛋的男生干卫生。”
“一来二去，就有感情了？对了，他有没有说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我问了，很小心地问了。梁董事长说：我的母亲复姓东方，单名是个‘颖’字。”
“东方颖？很特别的名字，复姓叫东方的人不多。”
“对的，梁董事长说：当时他们正流行看武侠小说，《笑傲江湖》里的东方不败正火，他们几个男生就管卫生委员也叫‘东方不败’了。”
“高中时，还只有朦胧的好感。后来高考，梁董事长名落孙山，干脆回去忙自己家的生意去了。没几年，赚了不少钱，这个时候，我母亲高考也失利了，两个人在市里偶遇。”
“梁董事长强烈追求我母亲，但是我母亲家里看不上他的农村背景，不同意两个人在一起。两个人痛苦地纠缠了很久，最后，我母亲被她的父母强制带去东方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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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没有手机，家家户户连固定电话都没几部的年代，两个人分别去了两个城市，基本就相当于永远分别了。所以，后面梁董事长就没了我母亲的消息。”
“看来，啸天的母亲其实在去东方市前就怀孕了，然后未婚生子，才把他遗弃在福利院门口的。”赵亮心里这样想，不过由于涉及江啸天母亲的隐私，所以他也没说出来。
这边江啸天继续说：“这次，梁董事长本来是想知道自己的宝贝小儿子在东方市做了什么大生意，却意外发现有我这个人，然后觉得我的外表很像我母亲年轻时候的样子，就试着了解下我的背景。”
“等发现我是福利院长大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测了我的dnA，居然和他的高度重合。他这才派人，把我邀请到还没正式开业的红玫瑰餐厅，和我说了真相。”
“那你后来怎么样了？”
“我只回忆到和他一起吃过饭，说了哪些话，后面一个星期就正常工作了。对了，你看，我的笔记上没有丝毫记录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我明白了。这个真是我们这一个月来，最大的进展了！”赵亮很兴奋，说：“沿着梁董事长这条线索，我们一定能探究去很多新的情况！”
“正常情况推演下去，他一定会继续联系你。说不定要送你资金，帮你公司发展！”
第二八八章 最后一张入场券
赵亮知道他说的是一直追求米家祺的侯勇年，这对他倒是一个很好的献爱心机会呀。
于是他点头同意，江啸天便跟着米家祺的病床，去看她被送到哪个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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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手机又是一响，他一看，还是夏敏君发来的消息，只是这次写的是参赛细则。
“嗯？和上一次在游艇上的不一样了吗？”赵亮还没点开前，先有些疑惑地问。
“估计是，毕竟这次人数增加了，规则应该也变了吧。”江啸天让他先看了再说。
赵亮点了进去，只见比赛细则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归纳起来有几点：一是比赛时间是下周五九点开始，不过选手报到要在周四的晚上十点前，报到地点在“月亮湾花园酒店”。
“这个酒店好像也是梁氏集团自己的，这算肥水不流外人田吗？”赵亮嘲笑地说。他算看出来了，梁氏集团最近的商务活动都在自己的项目上开展，这样不是直接创造收入嘛。www.wenxue一二.Com
“这也是地产公司的优势吧，顺便还能提升知名度吧。”江啸天说。
再往下看：选手将每人安排一间标房，如果有亲属陪同的话，可以再带一个人，有小孩子的话，可以升级到家庭房。
“嗯，这倒是挺人性化的，毕竟好多外地来的，难得来一次，带家属也正常。”江啸天说。
“一百间呀，果然是大手笔的比赛，梁氏集团光住宿费，就要贴进去几十万了！”赵亮心算了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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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啦，只要真的找到股市投资的高手，这些钱，用不了多久就赚回来了。”
赵亮觉得江啸天这话也对，自己不就不到一个月给梁氏集团赚了几十万元，早把上次夏敏君请他们几个人吃饭、玩游艇的钱赚回去了。正所谓，放多大的鱼饵，钓多大的鱼，梁天佑不出点血，也招不到真正的高手。
细则第三点是：比赛将提供专门的系统，但是选手假如要用自己的电脑接入也是可以的，需要提前报备，大赛组委会备案。
另外，假如选手是量化交易、程序化下单的，请提前说明，大赛组委会将另外分成一组比赛。
“这量化交易、程序化下单最近挺火的吧？”赵亮问。
“不是最近挺火，是在国外早就火了。”江啸天说：“量化交易是用计算机作为工具，通过设定的逻辑来分析、判断和决策投资。量化出来的交易策略既可以自动程序化执行，也可以人工先判断、然后再手工下单。”
“目前，全世界的资本市场内，有超过70%的股票交易和50%以上的期货交易都是通过量化交易进行的。交易所里，经纪人人声鼎沸、面对面报单成交早就成了往事。代之而起的是机房里各台服务器，在用0和1的机器语言，报单交易了。”
“据统计，近20年来，米国股票市场中的量化交易份额从10%左右增加到了超过50%。国内也有了两百多只采用量化策略的公募基金，管理规模达到了2万亿元，占据了公募基金市场的10%左右。”
“在管理更灵活的私募市场，国内量化类私募基金的管理规模也超过亿元，在私募行业的占比攀升至21%。”
“国内百亿量化私募公司已经突破20家，数量再创历史新高。有一家量化私募，去年管理规模刚突破100亿元，半年就飞速发展到了300亿元!在私募猎头圈，挖一个资深量化人才的报价早就超过年薪百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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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沧海投资的时候，也让大史去着手研究量化交易了，搞了几套策略，写了程序在跑，一切顺利的话，未来应该也会推出量化交易策略的。”
赵亮问：“量化交易真的能赚钱吗？”
“呵呵，这个就不好说了。只能说，量化交易本来是帮助投资经理做决策、选股选时机的，但是现在占比越来越大，量化交易的行为本身也改变了这个市场的玩法。”江啸天说。
“第一，看成交量判断趋势变得意义不强了。因为很多的成交单是机器人在那里下，机器人没有感情，只有逻辑，甚至上午买入，下午按程序规定，就要卖出。而正常的人类很难做到这点，所以市场的成交量动不动就过万亿，但是个股趋势周期反而缩短了。”
“第二，资金仓位分布在几十只甚至上百只股票上，不再玩重仓持有一只股票坐庄那套，而是玩概率、玩统计，获胜概率过了60%就干，几天后不管盈亏都跑。连开发程序的人自己都不知道买了什么股票，要看了交割单才明白。”
“第三，产品曲线非常好看，大涨小回，回撤控制的很好，和业绩比较的基准，比如沪深300同步性很高。这点也是基金公司、证券公司卖产品的人比较喜欢的，也是大资金青睐量化投资的原因之一。”
“回到最重要的结论，量化交易总体是赚钱的，还能跑赢大盘。比如最流行的趋势跟踪策略，设置好合适的入场、离场信号，以沪深300指数的300只成分股为标的，以2001年至2009年的行情数据作为样本，期末策略的收益率为366.46%，平均股票可以获得40%以上的超额收益率，夏普比率为1.13。”
“国外最牛的量化基金鼻祖、一切金融工程和统计学学生的神，詹姆斯.西蒙斯的大奖章基金年化收益率为66%!老大爷这个基金收取5%管理费和44%的业绩激励，这样的投资业绩迄今为止独步全球、无出其右者。”
“与之相比，股神巴菲特1965-2018年的年均净值增长率为21%、索罗斯的量子基金从1969-2000年的年均收益是32%。人家才是真正的赚钱机器呀!”
第二九0章 丑话说在前面
赵亮倒是头一次听说大奖章基金，惊讶地问：“真的吗？这个基金这么厉害？怎么都没听说过，现在还是以巴菲特为股神呀。”
“那是因为西蒙斯的大奖章基金目前只有300多亿美元的规模，只对内部员工和早期客户开放，其他客户根本买不到的。因为量化策略往往都有规模限制，一旦规模扩大了，收益率肯定下降，所以干脆保持比较小的规模，保持高收益，每年分红。”
“原来是这样，太厉害了，和他一比，巴菲特也黯然失色了。”
“不过巴菲特的投资理念普通人容易理解，也更容易传播，拥护者较多。西蒙斯的量化策略到现在都是个秘密，没人知道他的投资逻辑到底是什么，只知道他年年获得巨大的收益。2000年和2008年，其他股市都在暴跌，他的收益则达到惊人的98.5%和9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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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句话在投资界也是非常正确的呀！”赵亮感慨完，又看比赛细则最下面有一行黑体字的提示：
“除事先报备的量化交易、程序化交易者外，其他人一律不得携带笔记本电脑、手机等电子设备入场，违者将视为犯规，取消比赛资格！”
赵亮指给江啸天看这条，说：“还挺严格呀。”
“那也是，避免有人作弊吧，这是丑话说在前面，反正我们不用。”文学一二
赵亮笑着说：“那是，我只要把你带进去就好。这上面可没说不让带纸质的笔记本。”
赵亮看完，见医院也没其他事了，就和江啸天先回到摩登1930街区。已经过了几个小时，这边电影好像全拍完了，片场的封锁早就解除了，顾客和行人在商业街区里穿行无阻。
江啸天让赵亮等一会儿，他自己穿到红玫瑰餐厅去看了看，下来遗憾地说：“梁天佑和刘鑫也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唉，可惜，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打听他们的计划。”赵亮懊恼地说。
“没关系，虽然梁天佑没跟上，但是你肯去关心米家祺，知道她没事了，也是值得的。大不了，等到周五，总能看见他了。”
赵亮点点头，和江啸天回到自己的出租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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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没回来，房间里的东西、摆设都还在原位。赵亮换了套居家的衣服，好好躺在沙发上休息了会儿。
然后起来，先和白洁发消息，说自己已经安全到家，一切都好，同时还报名参加了那个实盘大赛。
白洁发消息问：“什么实盘大赛？”
赵亮把邀请函发给她看看，心里一动，打字说：“这个比赛规模挺大的，不知道白羽会不会去？”
他其实知道高诚被梁天佐邀请为比赛嘉宾了，高诚说他自己不参赛，但是会推荐几个人，说不定白羽就在其中。
白洁回复说：“不知道。我和他也有几个星期没见面了。”
“你弟弟现在投资年化收益大概是多少？”
“20%？30%？他好像说过一个数字，但是具体我忘了。他现在帮别人做，也没发阳光化产品，我不清楚。”
江啸天在旁看了说：“最好还是劝她弟弟早点进入正规的基金公司吧。地下式的代客理财后患无穷，赚了钱还好，亏了钱，马上各种纠纷。”
“之前有个投资界的朋友，做股票挺狠的，什么股票有庄家，就重仓做什么股票，两年赚七、八倍，后来通过一家证券公司的客户经理接了一笔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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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遇上股灾，其实一年也就亏了30%，但是人家不干了，居然还找了道上的人，把他绑了，打得半死，割了一只右耳，非逼着他赔钱。后来，再也不接资金了，人也跑到南海省，买间房子不回来了。”
“还有一个小姑娘，大学毕业进了首都一家证券公司营业部，私下替一些大客户理财。遇上大牛市，几百万赚了几千万，她自己却慌了，觉得差不多了，想和客户说不做了。”
“结果，人家客户竟然不肯退出，要她继续做。她看客户在首都都是有点背景的，得罪不起，只得继续做。第二年就把赚得钱亏光了，还倒欠。小姑娘一时想不开，跳了楼。”
赵亮“呀”地一声，说：“天呀，这些事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这样我就不和梁天佑、夏敏君签那个协议了。”
“呵呵。”江啸天说：“你签协议之前，我提醒过你可能会有风险，你自己不甘平庸，一定要签的，现在又来怪我？”
“我哪里知道是这种风险，亏钱有风险，赢钱一样有风险，只要签了协议，一旦亏损都是我倒霉呀。”
“哈哈。地下接资金炒股，其实暗含着就是要保本，不能亏，一旦亏了，基本那些盘手没几个能全身而退的。所以要搞阳光化私募，投资前把风险点说清楚，亏了钱，法律至少还能保护下私募基金经理。投资者最多骂骂咧咧把产品赎回了，不会拿刀来逼你退钱。”
第二九一章 高中档案
赵亮一吐舌头，说：“幸亏我们也赚钱了，否则梁天佑那小子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他赶紧打电话给白洁，让她劝白羽尽量走正规化的基金投资道路。白洁在电话里有些疲惫地说，她早就和白羽说过了，目前他是在一家正规基金实习的，等毕业了，她会给自己弟弟介绍工作的，让赵亮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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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又说了见了梁天佑和刘鑫的事情。白洁对梁天佑倒不太认识，只知道是梁明的三儿子，游离于梁氏集团核心圈外层。
刘鑫的名字，她更是没怎么听说过。赵亮介绍这也是一个私募经理，好像已经买了几个亿的白云药业股票，因为不到5%的限制，所以不用举牌。
“我估计整个梁氏集团这样的外围组织数量不少，绝不是梁氏集团用单一账号在收购白云药业的股票。”赵亮说。
“你说的有道理。当年万宝之争，宝能的姚老板就是用了一系列产品账户去一起收购万科的，现在梁氏集团也在玩这套。如果二级市场上收购不到足够的股票，还可以通过转让这些股票，发起致命一击！”白洁立刻就明白刘鑫等人的作用了。
“怎么办呢？”白洁有些紧张了。
“可以让周董去查股东名册，看看最近几周有哪些形迹可疑的资金新增了股票。然后可以大致估算出梁氏集团已经有的股份。”江啸天在旁出主意道。
赵亮眼睛一亮，赶紧和白洁说了这条办法。白洁听了连声说对，明天一见到周董，就这么和他说。
“对了，周峰董事长去江左市找资金援助，有结果了吗？”赵亮问。
“还没消息，这个也是机密吧。”
“收购战到最后还是比拼的资金实力。白云药业自己的资金不足，就只能去引进其他的白衣骑士了。”江啸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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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赵亮和白洁也说不出什么结果，一切只能等明天周一再说了。
挂了白洁电话，赵亮又把今天的事情大致和孙婉瑜说了，只是梁明请江啸天吃饭时谈的话，内容实在太过劲爆、也没办法解释消息来源，所以隐瞒不说。
只说他发现梁天佑、刘鑫在一起聚会，自己还报名参加了那个比赛。
“赵先生，你也小心哦。我表哥也联系了东方市的警方朋友，可能过几天也会联系你的。另外，周峰在湖畔市求学的经历已经查明，我发给你。”
赵亮手机上马上收到一份加密的图片，他解密后一看，那上面是一份湖畔市第三高中的毕业登记表扫描件，登记人正是周峰。
周董事长果然是在湖畔市上的高中，看下面的毕业成绩，还挺不错的。
赵亮手机又一响，收到第二份加密图片，赵亮说：“不知道这又是周董什么资料。”
他运行解密软件，点开后一看，却是一惊，只见这张也是湖畔市第三高中的毕业登记表扫描件，登记人的名字却是梁明。
“啊，他们两个人是同学呀！”赵亮看那两张表，班级、入学时间、毕业时间完全一样，看来梁明和周峰其实是同一所高中读书的，而且还是同班同学。
赵亮看了眼江啸天，心里一动，想既然孙婉瑜的表哥能查到周峰和梁明的档案，那江啸天妈妈东方颖的档案能不能查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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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啸天没有说话，他也不好贸然把“东方颖”的名字说出去，只能硬憋着不说。
“看来，梁氏集团收购白云药业，不光是看中了他们家的医药企业背景，还有老同学这层关系。大概梁明觉得同学关系，容易最终谈判吧。”孙婉瑜发来语音，分析道。
赵亮觉得这也有道理，梁明不就跑去见周峰了嘛，只是被周峰当场拒绝，灰溜溜地回去了。
“后面，我们继续关注梁氏的动态吧，我觉得离啸天哥失踪的事情真相大白不远了。”
赵亮给孙婉瑜加油打气，他已经知道江啸天是梁明的私生子，心想各条线索都指向梁家，《股神笔记》也只剩下最后两个月不到的内容了，应该快要接近最后真相了。
只是他还不能告诉孙婉瑜今天发生的全部事情，只能先笼统地表示乐观。
孙婉瑜回了一个笑脸，但是赵亮看着这个笑脸，却感受到孙婉瑜远在湖畔市的心酸。
自从有人发明了微信表情包，人们好像找到了更方便掩盖自己真实想法的道具。明明不开心，却发了一个笑脸；明明觉得无聊，无数人偏要在公司微信群里给老板画的大饼点赞。
小孩子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大人们却已经习惯用这种低像素的表情包来社交了，不知道这是时代的进步，还是人类社会的退步……
第二九二章 一万小时法则
周一，窗外一缕阳光照进窗户，把夜晚的黑暗驱散。赵亮睁眼一看，已经快到了九点，忙一骨碌身爬了起来。
“奇怪，平时早上八点前就能醒，怎么每次周一会睡到九点才醒呢？”
“很正常呀。这是周一上班综合症嘛，双休日太放松了，早上起得晚，到了周一上午身体还没调整过来，所以也起得晚。要到周二了，才慢慢适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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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赵亮心里明白江啸天说的是对的，但是身体还是依旧活跃不起来，只能慢慢拖着腿，去洗手间梳洗。
耳朵边开着手机，收听着财经早间节目，各种咨询信息扑耳而来。
听了一圈，反正是世界经济缓慢复苏，我国经济稳中有升。
“咳，这几年真是把人折腾得够呛，赚钱的是少数人，大多数苦苦等待黎明的到来。”赵亮刷完牙，一擦嘴说。
“本来就是这样，永远是少数人赚大钱，大多数人赚小钱度日。”江啸天在屋里说：“就说梁氏集团收购白云药业吧，你别看这段时间白云药业涨得不错，后面还可能创历史新高，但到最后，能赚到钱的人还是少数。”
“那哪些人能赚到钱？”赵亮问。
“从狭义上说，从白云药业上能赚到钱的人，都是低位买入，然后看利好全部兑现了，就抛掉的人。那些跟风追涨的人，其实风险很大，一个波动可能就把股票抛了。”
“从广义上说，真正能从股市里赚到钱的人，都是长期投资，拿住好公司的股票，一起成长的人。只不过这种人，证券公司其实不太喜欢，因为进来就持股不动，证券公司赚不到佣金了。”
“你好像也不是这种人吧？我看你短线交易也挺频繁的。”赵亮笑着和江啸天说。
“那是因为我已经成了职业投资人，成天看股票了，对股市运行规律有了更深的理解。大多数普通人，哪里有我这个时间和精力？你知道一万小时法则吗？”
“什么一万小时法则？”
“这是作家格拉德威尔在他写的《异类》中指出的法则。‘人们眼中的天才之所以卓越非凡，并非天资超人一等，而是付出了持续不断的努力。一万小时的锤炼是任何人从平凡变成世界级大师的必要条件。’”
“也就是说，要想成为某个领域的专家，需要在这个领域内累计投入至少10000小时。如果是每天花八个小时，一周工作五天，那么成为一个领域的专家至少需要五年。”
“落实到股市投资里，因为大多数人都是业务炒股的，平时也没时间去钻研股市，等他们要在股市上赚到稳定的钱，至少要十年。但是有几个人能做到这点呢？所以大多数人在股市里，注定是不成功的。偶尔赚几次钱，下次一定会赔回去的。”
“而我，从大学里就自学股市投资，工作以后又一直琢磨，碰到几次牛市、熊市，都挺了过来，所以我在股市上花的时间，早就超过一万小时了，自然容易赚钱。”
“当然，每一个人假如在自己的专业上，都投入精力去研究，都会有好的结果。所谓行行出状元，医生精进自己的医术、销售员花时间搭建自己的关系网、作家磨炼自己的作品、企业家整合各种资源，只要功夫深，都会有成就的。”
“人就怕三心二意，虽然做了一行，但是以混为主，上班打卡，下班一点不投入精力去研究提高，那在工作中，最多达到平均水平，成不了行业里的精英。”
赵亮听完，说：“那我反正也是专职炒股了，应该用不了五年就能达到专业水准了吧？”
“你只要坚持，自然可以。只是你经历的股市事情还太少，书上看的、听我讲的，都不如你自己亲身经历的来得重要，所以还是要静静坚持。但你年轻，年龄是最大的本钱，一旦有了自己的一套投资方法，假以时日，成为股神不成问题！”
赵亮受江啸天的鼓励，一下来了精神，点了外卖，自己就坐到电脑前，继续研究起股市来了。
到了九点半开盘，他先看到白云药业略一低开，然后就翻红向上了。
但是走势一波三折，并不连贯，每次到高位都有抛盘挂着，股价上升艰难。
“这是怎么回事？按上周五的情况，梁氏集团和白云周家应该继续抢筹码才对吧？”
“人家也不一定抢吧，逢低介入也挺香呀。”江啸天一笑。
“要知道除了这两家外，市场上还有一大堆投机的人呢，他们凭什么让那些投机的人白白赚钱？”
第二九三章 偃旗息鼓
“但是梁氏集团不是要入主白云药业嘛，夜长梦多，一口气变成第一大股东不是更好？”赵亮疑惑地问。
“一口气也可能上不来，然后憋死呀。”江啸天笑着说：“别忘了今天是周一，新的一周开始，往往走势和上周会有很大不同哦。”
赵亮半信半疑，总觉得才过了一个双休日，“战场”不会突然这么平静了吧。
他看着盘面，市场显然也觉得白云药业还有机会，一开盘虽然低开，但是随后几波都是上涨的。
不过到了10点，股市整体开始下滑，白云药业也不再上涨，不到10点半，已经把早盘的涨幅全部抹去，由红转绿了。
“成交量也缩小了好多呀。”赵亮算了一下开盘一个小时的成交量，简单乘以四，作为全天成交量估算的话，比上周五也少了很多。何况，每天第一小时成交量总是最多的，这样看，今天是大幅缩量了。
“好像梁家没有动手买入？”赵亮推测说。
市场上一些敏感资金好像也察觉到今天主动性买盘不足，加上股价的冲高回落，逐步抛盘增多了，看来前期追涨获利的人，确实有些在了结。
到了11点，白云药业一波跳水，下跌3%，又引出一波抛盘，但是下面的买盘依旧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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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和周家都挺沉得住气呀，这半天都不动了？”赵亮说。
“那你能沉住气嘛？”
“我？当然可以，我知道梁家早晚还要入场的，我就等着，大不了看别的有波动的股票去。”
“呵呵，你是能守住，但是总有一些人熬不住的，尤其是那些曾经赚过钱，现在回吐了不少的人，他们应该就快要抛出了。”
赵亮听了江啸天这么说，再去看盘，江啸天指着成交情况说：“你看，这里基本都是小单子成交，什么几十手、几手的。这明显就是散户在里面捣腾。”
赵亮一看，果然如此，他记得上周白云药业每到一个整数关口，必是几百手大单打穿。现在即使是比较大的成交单，也就一百多万的成交额。
市场论坛上流言又起来了,有的说：“上周五白云药业董秘被撤，是被梁氏收买了，白云药业现在人心惶惶。”
“白云药业这波一直被动挨打，股份都被人抢光了，说不定放弃抵抗了。”
还有股评家说要警惕冲高回落，建议股民落袋为安。
在这些喧嚣的氛围下，白云药业的走势明显走弱，一直在3%-4%之间横盘，直到中午收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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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啦。他们不会联合做庄的，这样还不如听梁明的，合并算了。”
江啸天顿了顿，继续说道：“其实，他们谈的是停战三天！说是给彼此一个冷静期，从周一到周三，彼此三天内都不继续增持股票。”
“啊，为什么呢？”
“因为全市场都知道他们要争夺第一大股东，就要入场买股票，这样都会来买，势必抬高股价，升高他们自己的成本呀。所以，干脆突然踩刹车，把跟风的人甩下去一些，然后再轻装前进。”
“我明白了，这就像一辆快速向前的汽车，跳上来很多想搭顺风车的人，司机为了降低重量，故意突然急刹车，说不定还要左右摇晃几下，把人弄下去些后再开。”
第二九四章 吃饭遇险
江啸天见赵亮有点生气，忙笑着赔礼道：“我一是要捡重点说嘛，二来他们私下的商议，谁知道会不会遵守，所以要等到今天周一看了再说哦。”
“你说他们真的会停战三天、在这几天都不去买？”赵亮摸着下巴说。
“这就很难说了。你看国际上发生战争，也时不时的会有临时停火，但是大多数都是被提前破坏了。除非双方真的打不动了，那停火才可能持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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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觉得三天是不可能的？”赵亮笑着说。
“呵呵，即使梁氏集团自己的账户不买，也不排除他的外围账户去买呀。同样，白云药业这边也一样，自己不买，核心人员、员工、其他大股东都可以买呀。”
“恩，那我们就看这个所谓的三天停战，实际能停多久吧。好像今天还是真的执行了。”
赵亮上午收盘后，把江啸天留在家里，自己出去吃了饭，因为股票跌了，盈利回吐不少，心情还是受影响了，所以就随便进了一家东北饺子馆，吃了碗水饺。
吃饭的时候，临桌正好有两个人在谈白云药业的事件，其中一个人分析后，依旧看好，要持有不动。另一个人劝他先落袋为安吧。
赵亮心想，这大概就是现在市场上对白云药业未来的代表性看法。
他正夹着饺子，一个穿黑色夹克衫的男子端着一碗饺子，坐到了他的面前。午市的店里客人比较多，拼桌吃饭也是常有的事情。赵亮略微抬头看了一眼，见来人外表也是普通，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就继续埋头吃自己的饭。
那男子吃个几个饺子，也听那两个人在谈股票，“唉”重重地摇头叹息一声，吓了赵亮一跳。
“还在讨论股票，股票可不好炒呀！小兄弟，你炒不炒股？”
赵亮一愣，想了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摇摇头，说：“我不炒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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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炒股好呀。不用天天担心，也不用上班的时候分心看手机，最最重要，钱不会少。哈哈，我以前炒股，赚没多少钱，亏的倒是不少……”
赵亮见这人一直喋喋不休地讲下去，连饺子也不吃，心里觉得奇怪，但是不想多出是非，只是低头把自己碗里的饺子抓紧吃掉。元宝小说
那人的话，也被旁边讨论股票的人听见了。其中，看好白云药业的人朝这里翻了下白眼，神情颇不以为然。
“你不信？我赌今天下午白云药业跌停板，上周追涨的人全部套牢，你赌不赌？”
穿黑色夹克衫的男子也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又对着赵亮说。
赵亮心想别跌停呀吗，跌停了我少赚几十万呢。心里厌烦，嘴上就说：“我不懂炒股，什么白云药业、黑土药业的，我都不知道。”
说完，他快速夹起饺子，把剩余的全吃了，然后结账走人。
但他走出去不远，就感觉背后好像有人。他自从上次摆脱毕先生派人的追踪，现在每次出门都会有意识地注意背后有没有人跟着。
他有几次装作不经意地回头，都看见那中午一起拼桌吃饭的男人跟在远方。
“不会这么巧吧，有尾巴！”赵亮心里有了警惕，人就加快脚步，故意不会出租屋小区，而是找了一个商场，转了进去，兜兜转转，终于把那人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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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速公路股每年的盈利表现较为稳定，分红率在50-60左右，每次股价跌到股息率为5左右，就可以买了。最近市场普遍喜欢有大量现金在手上的公司，高速公路股因此受到市场青睐。”
“不过，2030年后，有些高速公路股的道路收费期可能到期，收入有可能下滑，需要注意。不过，高速公路股只要不是在短线高位去买，风险都不大。只是买这种股票，别指望赚大钱了。”
第二九五章 日内T0交易
下午的股市除了高速公路外，还有其他一些热点，赵亮听江啸天一一评论，但是基本上他认为都还没有特别好的买点。
赵亮发现自己的心思其实还是在白云药业身上，总想着梁家、周家真的会停战吗？还有就是中午时候，遇到的男子所说的跌停板会不会真的出现？ganqing五
等到下午2点，股市又开始有所波动。
最近几天，赵亮发现一过2点，股市的运行就和之前的完全相反：上午跌，则下午就会反弹；上午如果是上涨的，那对不起，下午基本会把涨幅回吐掉。
“但这基本上只是指数这样走，个股只是把上午变化的幅度缩小一点。”江啸天提醒他说。
“为什么会这样呢？”
“有些是因为t0交易的原因。现在虽然A股实行的是t+1交易,就是当天买入的股票,要等到下一个交易日才能够卖出。但是架不住喜欢做短线的人多，所以炒家们又发明了t0玩法。”
“就是先买入一定的持股量作为底仓，然后第二天就可以拿底仓股票的同等数量，来做日内t0了。比如买了C公司股票1万股，那第二天一开盘就买入1万股，等到有一定的获利机会就抛了。一天结束，持股数不变，但是已经有了赢利。这个叫正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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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是拿融资融券账户做t的。从券商那里融到券，一开盘就砸盘，带动股价下跌，有了一定幅度后，就买回来，还给券商。这样一搞，个股股价没大跌，券商赚了融券的利息，做t的人赚了差价，亏的人就是被他们吓走的散户。这个叫反t。”
“现在有些券商专门提供操作软件，供客户做这种交易，选哪些日内波动比较大的股票，反复横跳。所以现在，股市当天上午和下午的走势很容易出现完全相反的样子。”
“那要是没按他们想的，出现高抛低吸的机会，或者卖出券后，低位接回来的机会呢？”赵亮问。
“那就认亏止损，第二天继续呗。本来就没有稳赚不赔的交易策略，只有一定概率可以获得正收益而已。”江啸天不所谓地说。
“所以，股民还是少看短线波动，多研究个股基本面是吗？”赵亮说。
“恩，的确是，反正心态要放平。只要不是在特别高的位置介入，长期投资股市，还是能盈利的。问题就是等牛市来的时候，你手上还有没有股票了。”
两个人又聊一会儿，这时2点已过十几分钟，白云药业居然真的又出现一波跳水，股价又奔跌停去了。
“不会吧，天天这样波动。”赵亮刚想感叹一下，白云药业的股价猛地被人拉起，硬生生从跌停板旁边，堪堪滑过。
“好危险呀。”赵亮看出一身冷汗，心里咒骂一句。
随后白云药业的股价开始反弹，在k线图上留了一根长长的下影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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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人在日内t0操作吗？”赵亮问江啸天。
“有可能。白云药业成交量这么大，肯定引来各路高手，有人觉得价格太高，就融点券，趁今天消息面真空，就先砸盘，然后在低位埋伏买单接回来。”
“这种也太短线了，半天就结束了，这不是在扰乱市场秩序嘛，把监管制定的t+1的规定都绕过去了。”
“没办法，市场上总有人要找制度的漏洞，然后想办法去获利。你也不能说t+1的制度完全没有用，至少这个规定限制了单个账户t0交易每天的规模，否则每一天的交易量还要大。”
等到下午三点，大盘收盘，今天是指数微涨一些，白云药业则下跌3%左右，这个结果已经出乎大多数股民的预料了。
毕竟很多人在周末的时候，都憧憬着周一开盘继续涨停的美梦，结果今天不但没涨，反而差点跌停。
“兵者诡道也，不得不说梁明这个停战三天的提议，打了市场跟风盘一个措手不及呀。”江啸天说。
赵亮点头，问道：“假如真的明后两天，也不买股票了，白云药业的走势会怎么样呢？”
“强势整理，等待短期均线上移，甚至往下跌，去主动触碰均线吧。”江啸天不假思索地说。
“反正在这个过程中，一定会有意志不坚定的跟风盘被洗出去，这样后面的戏，才好继续唱下去呀。”
第二九六章 落花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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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东方市第一人民医院内，喧嚣了一整天的各大楼里，人流量终于少了很多。
等到门诊大楼的挂号处也关闭后，医院里的人数较白天最高峰少了十之七八。
这时，住院部大楼门口走进一个青年男子，他手捧着一束康乃馨，脸上露出焦虑不安的神态。他只看了一眼一楼的指示牌，便轻车熟路地找到电梯，按了七楼皮肤科的按钮。
等出了电梯门，他轻手轻脚地走到702病房门口。见病房门虚掩着，他轻轻敲了敲门后，喊了声：“家祺……”便推门进去了。
病房里有四张床，只有最靠里的1号床，和中间的3号病床有人躺着。男子走到最里面的1号床，那上边躺着一个头发散开、脸色苍白的女子，正是昨天拍电影时被烧伤的米家祺。
米家祺听到有人喊她，一看那男子，竟然是自己的高中同学侯勇年，也是一愣。
她自从被送到医院，剧组只派了个副导演过来看望，替她付了住院押金，就说片场事情多，先走了。
从昨天到现在整整二十四小时，没有一个人来看过她。
所以，一见侯勇年，米家祺发愣之余，也是有不少感动。
“你怎么来了？”
米家祺轻声问。
“是赵亮通知我的，他昨天碰巧看到你在这里动手术。”
“赵亮？他昨天在这里？”
“恩。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侯勇年把手上的康乃馨放到米家祺床头的一个水瓶里。
米家祺看看花，摇摇头，又点点头，说：“我没事，小伤，过几天就要回剧组了。”
“你真的没事吗？”侯勇年眼睛看向米家祺露在被子外面的大腿，那上面包了厚厚几层纱布。
“没事了。说了没事，你怎么不信？！”米家祺把腿缩到被子里，有些生气地说。
侯勇年本来见到米家祺就有点紧张，这下被她一反问，更显得笨嘴笨舌，不会说话了。
“谢谢你来看我，假如你还有别的事，你就先回去吧。”
米家祺下了逐客令，要刚进来没几分钟的侯勇年离开。侯勇年下班后赶来，想好的很多话，都没能说出几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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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病房的一个大姐看着他们两个，猜出是有点情侣关系，但是还不牢固，便知趣地从床上起来，走了出去，给侯勇年创造和米家祺独处的机会。
侯勇年想起自己来之前，赵亮发过来的一条八个字短信：“死缠烂打，不怕牺牲。”干脆坐到米家祺病床边的一张凳子上，小心地说：“我今晚没别的事，就是来看看你的。”
“哼。”米家祺哼了一声，并不看他，但是也没赶他走。
侯勇年咽了口口水，继续轻声说：“我知道你的伤势，问题不大，第一人民医院有不错的皮肤科大夫，一定可以帮你恢复的。”
米家祺继续不理他。
“家祺，我来之前，也没什么特别的礼物带给你，就为你写了首诗，念给你听听，希望你能振作起来……”
侯勇年看米家祺没什么反应，从口袋拿出一张红色的纸，打开后，润了润嗓子，念道：
“啊！自从认识了你，
才知道为什么而等待。
自从知道了你，
才知道为什么而牵挂。
如果你不曾出现，
我还是原来的我；
虽孤独但不孤单，
虽寂寞却也沉默；
因你来时所携的雨，
所带的风，
随你走时，
乱了四季，我久病难医。
人说红豆有毒，
却表相思，
后来才知，
相思入骨，
无药可医……”
侯勇年念到这里，米家祺“哼”了一声，说：“无药可医？这里是医院，什么病都能治好，你不是说我的伤也没问题嘛。”
侯勇年虽然被米家祺抢白，但是心里却很高兴，忙把纸头放下，说：“你说的对，其实看到你，我的人就精神多了。”
“对了，我好久没来看你和伯母了，其实我是被公司派去设计图纸，准备一个大项目的招标了。”
“那是一个海边的度假酒店，我们这次的设计理念是一艘即将起航的帆船……”侯勇年又滔滔不绝，讲起了自己的工作，其实这个也是赵亮告诉他的，要多谈自己的成就，同时告诉米家祺不一样的世界。
果然，米家祺静静地听着，并不打断他。
“等项目建成了，我请你去第一批入住哦，我们合作方有优惠价可以拿的。”侯勇年最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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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嘛要用什么优惠价去？我自己会花钱的。”米家祺又冷冷地说。
“你没话要说了吧？没话可以走了！”
她再一次下了逐客令。侯勇年诗歌也念了，自己的工作也汇报了，实在没有新的招数了，只能讪讪地站起来，准备告辞。
“小侯，怎么才来就要走了，多坐一会儿！”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侯勇年一看，正是穿着病服的米家祺妈妈，身边还站着一个年轻人，搀着米妈妈，对着他们笑。
那年轻人就是他的高中同学赵亮。
第二九七章 策反米家祺
米家祺妈妈也在第一医院肿瘤部接受治疗。米家祺的病房就在妈妈的楼层下面几层，但是她住院后，并没有和自己的妈妈说，以免妈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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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见赵亮把自己的妈妈带来了，也只能先把自己的身体撑起来，手理了理头发，说：“妈，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要不是你这个同学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出事了！”
赵亮把米家祺妈妈搀了进来，笑着和米家祺打了一个招呼。
其实，今天收盘后，赵亮就又和侯勇年联系过了，约好下班后一起来看米家祺。
赵亮还给侯勇年出主意，见了自己的梦中女神后，应该怎么说比较得体。
然后，侯勇年来之前，赵亮已经等在住院部的大厅里了。
他自然不需要跟着侯勇年见病房，因为有江啸天全程跟踪呢。
江啸天把侯勇年见了米家祺后的情形全告诉了赵亮，赵亮皱眉说：“不好呀，家祺假装听不见，就躺床上，那侯班的三板斧过后，不就没招了？”
赵亮想了想，一拍大腿，干脆去找米家祺妈妈说明此事。侯勇年多次看望过米妈妈，早就得到她妈妈的好感，有她妈妈助阵，说不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于是，赵亮在侯勇年继续磨叽的时候，快步去了米妈妈的病房，说明来意。米妈妈一听女儿也住院了，十分着急，就和赵亮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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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怎么这么巧，我出事的时候被你看见了？”米家祺惊异地看着赵亮，赵亮忙打个哈哈，说：“巧合，巧合而已。”
侯勇年和米妈妈关系不错，立刻和米妈妈打了招呼。米妈妈先不和他说话，直接来关心自己的女儿。
“出这么大事，也不和我说！”
米家祺只能说伤得不重，医生只是让她住院观察。
几个人在病房里，相互交谈，这下有了米家祺妈妈在，侯勇年又有借口，多待了半小时。
终于，聊的差不多，米家祺对侯勇年也不完全冷脸相对，面容缓和很多。
赵亮看时间差不多了，就说：“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侯班送家祺妈妈回病房休息吧。”
侯勇年赶紧搀着米妈妈回去了，看背影，真的像是一个儿子在保护自己的妈妈一样。
看他们走了，赵亮转头对米家祺一笑，拉着凳子，自己坐下来了。
米家祺看着他的笑容，觉得奇怪，问：“你……你还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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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有几件小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
赵亮清清喉咙，看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了，压低声音说：“你这次出事，为什么梁天佑对你不闻不问？”
米家祺身子一震，看着赵亮，疑惑地说：“你……怎么知道那个人的？”
她并不知道赵亮就是那个玫瑰花园里出现过的赵先生，梁天佑推荐她拍戏，赵亮也早已通过江啸天了解内情。
“梁三公子，东方市各大秀场的常客，捧女明星像换件衣服一样平常，娱乐圈里谁不知道。”赵亮轻蔑地说。
米家祺在听到“捧女明星像换件衣服一样平常”这句话时，嘴唇并拢了一下，赵亮心里就知道这句话刺激到她了。
“你们吵架了？所以他不管你了？”
“哼，没有。梁公子对我好得很。”
“哈哈，真的？家祺，最近有件挺轰动的事，不知道你听说过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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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我每天都是在那里拍片，不知道有什么轰动的事情。”
“就是梁氏集团在收购白云药业，白云药业就是制造现在你妈妈用的那种特效药的企业。”
“是吗？我还真不知道。”
米家祺说的是实话，她们娱乐圈的人对八卦感兴趣的程度，远超对财经事件的兴趣。
“简单地说，就是你那个金主梁三公子背后的集团正在运用上百亿资金，收购白云药业。会不会梁三公子因为忙于这件事，而把你冷落了，你受伤了也不来看你？”
“哼，他？他要是肯把泡妞的时间分一半到正经事上，大概他爸爸也不会老是骂他了。”
“哦，梁天佑经常被他爸爸责骂？”
米家祺看了眼赵亮，说：“这事，我需要和你说吗？”
赵亮看米家祺有所警觉，便一笑道：“如果你愿意和我交流，我当然求之不得。事实上，我今天来，也是有求于你。”
“求我？我能帮你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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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告诉你吧，白云药业的证券事务是白洁在做，白洁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梁氏集团最近发起了收购白云药业的活动，一旦成功，很可能把正在研发的很多新药项目给砍掉，其中就包括你妈妈的那个新疗法。”
“啊？为什么会砍掉？”
“因为已经出的实验报告效果不佳。在88位接受治疗的患者中有6位在试验期间死亡：其中4位出现脑水肿后死亡、其他2位死于类似的神经毒素。其余82位患者症状缓解，正在继续观察，其中就包括你妈妈。”
“按这个比例，这个新项目不可能通过药监局的同意上市，你妈妈的未来治疗极可能中断！”
米家祺听了以后，把背直了起来，急着说：“这怎么办？！”她妈妈肺癌，只有这个新治疗方案有望根治，但是医生也说了，治疗周期恐怕要长达半年，期间不可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