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驸马爷》 第1章 穿越成皇婿 武国。 上京城。 崇政殿。 “天上月圆,地上月半,月月月圆缝月半!” “陛下有令!凡能对出此联者,赏百金!” 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睡得正香的路远于梦中惊醒,睡眼迷离地坐起身来。 当眼前的薄雾散去,楼阁飞檐、恢宏殿宇在视线内逐渐清晰显现的那一刻,路远如遭雷击。 “卧槽!故宫?!” “哎呦,驸马爷,你怎么坐地上了?别再着凉了。” 路远愣了愣,回过神,看到眼前手持拂尘,面色红润,头发花白的老太监,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在跟我说话?”路远心中疑惑,环顾了下四周,顿时瞳孔一缩。 堪比一个足球场大的空旷广场上,除了他和老太监,竟空无一人。 “我不是在驾校考驾照吗?怎么成驸马爷了?” 路远突然想起来,之前他确实是在考科目三,结果失手撞到了树上,小命就这么没了。 就在这时,一份不属于他的陌生记忆,突然如汹涌的浪潮冲进了他的脑海。 路远顿感头痛欲裂! 片刻后,头痛感渐渐消失,那份记忆与他彻底融合。 “路远,十七,武国右丞相路天明唯一的儿子,小时候头部受伤成为智障,半年前入赘武国安乐公主,成为当朝驸马!” “这么说,我穿越成了…驸马爷?” 只是他这驸马有点窝囊,他和安乐公主结婚已经一年多了,安乐公主就没和他见过面。 任谁也想不到,堂堂驸马爷,竟没见过自己老婆。 老太监见路远不是四处张望,就是原地发愣,于是担忧地问道:“我说驸马爷,您这是病了?” “你才有病。”路远站起身,看了看那老太监,挖了挖鼻孔。 “驸马爷说笑了,老奴健壮得很,没有病。”老太监讪笑道。 路远眼神向下,看着老太监两腿之间,呵呵一笑,“你残疾。” 听到这话老太监如遭雷劈,脸色涨得通红。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皇上的女婿,他早一脚踹上去了,但此刻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驸马爷,要不老奴送您回府吧。”老太监皮笑肉不笑,连忙催促道。 老太监心中暗想,今天的陛下和朝臣都火气十足,这小傻子就是添乱的累赘,还是赶快轰走的好。 路远一拍大腿,“好,回府!” 但路远转过身正要走时,他忽然想起方才隐约间好像听到什么赏百金。 那可是百金呢,能搞到手可就发财了! 想想有钱以后,就能为所欲为、纸醉金迷的生活,路远舔了舔嘴唇,充满了向往。 路远转回身,就这么愣眉愣眼地看着那老太监。 老太监一愣,汗颜道:“驸马爷,您这是又不想走了?” 路远摸了摸鼻子,疑惑地问道:“我刚才听到什么赏百金,是怎么一回事?” 老太监眼珠子一转,脸色凝重地说道:“北汉使团来京,以对联设下一个赌局,说只要我武国能对出下联,两国就还是朋友。 “否则北汉大军就会兵临城下!陛下有旨,凡能对出此联者,赏百金。” 北汉兵强马壮,国力鼎盛,拥兵百万。 武国近年来却国运不济,灾荒频频发生,内乱更是不断,国库余额所剩无几。 如果北汉在这个时候挥师南下,武国便是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甚至没有反抗之力。 但这些事此时与路远没有半分关系,他只认钱。 对对联,就能拿百金,这太简单。 路远心上欢喜,连忙说道:“这对联我能对,快带我去见陛下。” “什么?”老太监一愣,怀疑地看着路远。 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这位驸马爷从小就痴傻,都不识数,能对对联? 老太监说道:“驸马爷,您可别开玩笑了,这事可不是儿戏。” “快点带我去,关乎我武国颜面,别在这浪费时间,耽搁了陛下的大事我都饶不了你!” “驸马爷,不就在您身后吗?”老太监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 路远随着望去,当看到那巍峨高耸、气势恢宏,台阶多达上百的宫殿时,顿时惊呼:“草!” 与此同时。 崇政殿内。 三位北汉使臣一脸冷傲,对着武国满朝文武满嘴讥笑。 “武皇陛下,这下联难道你们这么久还没想出来吗?再想不出来,我北汉大军可要挥师南下了。” “偌大的武国,难道竟无一人能对此联?哈哈哈,举国上下皆是酒囊饭袋不成!” “如果朝臣对不出,也可昭告天下,无论是谁对出此联,我北汉都算武国胜。” 睥睨天下的武皇萧衍,端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蹙,那些武国的文武百官个个面带愤怒,看着北汉使臣。 萧衍冷冷的眸子,扫视群臣,“众爱卿,可有所出?” 话落,文武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即皆是摇了摇头。 随后萧衍又将目光,投向人群中的两个人。 一个是国子监祭酒苏友达,另一个是当朝左相欧阳复。 萧衍缓缓开口,“苏老,欧阳爱卿,你二人是我武国文坛的领袖,文学造诣颇高,难道也?” 欧阳复和苏友达同时跪地,向萧衍一拜,齐声道:“老臣,无能!” 闻言,萧衍及百官,眸中都闪过一抹失望。 “武皇陛下,这一炷香的时间还剩不到半炷香了,待香火燃尽,武国可就输了,到时我们只好兵戎相见了。”北汉使臣中,有一人上前一步,说道。 此人,乃是北汉三皇子,吕子陵。 吕子陵身穿赤色劲装,一头雪白的长发散落双肩,他眼圈乌黑、眉毛浓重,却不显得丑陋,反而有着妖孽之美。 “众爱卿,如果再对不出,我们可就要输了。”萧衍沉重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 朝堂上的所有文官皆面红耳赤,羞愧难当,齐声道:“臣等,死罪!” 吕子陵脸上噙笑,道:“既如此,那不如认输吧,大家都节省一点时间。” 萧衍闭上眼睛,不到最后一刻,他决然不会认输,多一刻就有一刻的希望。 “对对联,我,我可以…” 就在此时殿外响起道声音,武皇萧衍睁眼看去,顿时一怔。 第2章 全场震惊了,驸马开窍了! 崇政殿。 一个少年,站在大殿门前,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少年的身材略显单薄,一身湖蓝色锦袍,腰系白色云纹玉带,眉如墨画,齿若编贝,容貌不凡。 上百级台阶,堪比六层楼,路远现在这副虚弱的小身板,差点在半路嗝屁了。 “驸马?”萧衍看到那身影时,眉头一皱,“你来捣什么乱,快来人将驸马送回府。” “陛下且慢,不知这位公子是?”吕子陵上下打量着路远,开口问道。 萧衍沉声道:“此乃我武国安乐公主的驸马,当朝右相之子,路远!” 对于武国的各官员和势力北汉使臣皆有所了解,而武国右丞相有个傻儿子他们自然也清清楚楚。 然而得知这少年就是那傻子驸马,吕子陵表面仍不动声色,脸上噙笑道:“听闻贵国右丞路天明才华横溢,文能治国,武能平定天下,都说虎父无犬子,想必路家公子也不是泛泛之辈。” “不如让这位路公子试上一试,万一能出佳对,也可让我们观一观路公子的满腹经纶。” “哈哈哈。”吕子陵说到这,其他两位北汉使臣顿时捧腹大笑。 萧衍摆了摆手,“即是友国使臣的要求,那驸马,你上前来作对吧。” 朝堂上文臣面面相觑,最后都是摇头叹息。 今日武国的脸,算是丢干净了。 路家公子路远,从小就心智不全。 都十七八岁了,还天天粘着路天明身后要抱抱,犹如三岁稚童,路天明离开片刻都不行,路天明没有办法才走到哪带到哪。 就连左丞相欧阳复和国子监祭酒苏友达都束手无策的对联,他一个傻子怎么可能能对? 狗听了都摇头! 路天明眼见自己儿子要出糗,快步走到路远身边,慈祥地摸了摸路远的脑袋,“远儿,你快回家去吧,听话,爹爹一会再回去陪你。” 路远打量了下路天明,路天明身体肥胖臃肿,上下齐圆,那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眸证明着他绝非等闲之辈。 虽然现在的路远属于鸠占鹊巢,但也知道路天明对自己儿子非常慈爱,从小就特别宠着路远。 路远拉过路天明的手,坚毅的目光不容置疑,“爹,相信我。” 路天明看见路远的目光,愣了一下,忽然发觉今天这傻儿子有些异样。 路远清了清嗓子,晃着膀子走上前去,尽显少年狂傲,道:“上联何在?” 吕子陵笑道:“这上联是,天上月圆,地上月半,月月月圆缝月半。” 路远越听眉毛皱的越紧,他还以为有多难呢,21世纪的三岁小孩都会。 路远向武皇萧衍拱了拱手,询问道:“陛下,若我能对出,这百金可是真给?” “那是自然,无论是谁对出,皆赏两百金。”萧衍道。 “可是真的?君可有戏言?”路远再次确定,不见兔子别想让他撒鹰。 “君怎敢有戏言?”萧衍言辞恳切。 吕子陵身侧,北汉宰相莫城冷哼一声,“依老夫看倒不如这样,若是你能将这下联作出,我北汉送千金到公子府中,如何?” 路远眼前一亮,“成交,你可要说话算数。” 莫城面带嘲弄之色,淡然地笑了笑。 其实莫城心中,已经吃定了路远:“这可是绝对,北汉都无人能对,就算答应给你万金谅你也拿不去。” “世外林茂,桃源林疏,林林林茂见林疏!” 路远话音刚落,吏部尚书龙兴和眼前一亮,顿时拍手叫好,“对的真不错,我怎么就没想到,我怎么就没想到啊!” 莫城起先还不以为意,当他把路远的下联小声嘟囔了一遍后,他随即眸光闪烁,震惊地看着路远,“这!完全对得上,竟丝毫不差!” “这…这不可能!”吕子陵狠狠地咬着牙,瞪着路远。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右相之子有脑疾吗? “不满意?好,那就再来一个。”众人还心绪未平,路远背着手,抑扬顿挫道:“从前年壮,而后年衰,年年年壮渐年衰。” 此句一出,北汉使臣又是一顿震惊,他们三人张大了嘴巴,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朝堂上的文臣,都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路远,武皇萧衍甚至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让一国帝王陷入窘境,让武国文臣羞愧难当的对联,路远竟以不同的词语对上了两次。 试问天下,还有谁? 这是天纵奇才呀!驸马爷突然开窍了。 萧衍缓和了下激动的情绪,随后轻咳一声,说道:“三皇子殿下,此下联已出,而且是同时出了两对,你还有何话说?” 武皇终究是皇帝,就算震惊,也不能丢失威严。 本来武国上下无人能对,马上吕子陵等北汉使臣的阳谋就要成功了,一旦成功,武国于北汉而言便唾手可得。 不成想,半路杀出个路远。 北汉早就觊觎武国,不过是缺一个出兵征讨的理由。 没有理由,就名不正则言不顺。 可是武皇萧衍老谋深算,总是避其锋芒,两国邦交多年萧衍始终拿捏细节,令人挑不出半分毛病。 北汉君臣上下商议良久,才得此对联之计。 吕子陵深深看了眼路远,咬着牙,“路远,本王记住你了,咱们来日方长!” “我们走!”吕子陵不甘地甩了甩袖子,带着其余两人离开大殿。 “你们说的千金,我可记账了,回头别忘了给啊!”路远对着三位北汉使臣的背影,大声叮嘱道。 看着吕子陵等北汉使臣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武国群臣及武皇皆重重松了口气。 武皇缓缓坐下,揉了揉太阳穴,然后抬起头望向路远,“驸马,今日你立了件大功,替朕解了燃眉之急,稍后朕会命人,携两百金送至府上。” 路远一听百金到手,乐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他一辈子…不,是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发达了! 路天明见路远看着皇帝傻乐,后背直冒冷汗,忙小跑过去拉着路远就跪了下去。 “臣!谢陛下!” “好了,平身吧。”萧衍沉声道。 路天明扭着肥胖的身体站了起来,然后扶起路远。 “朕,有些乏了,退朝。” 萧衍挥了挥手,快步离开了崇政殿。 与此同时。 走下崇政殿的北汉丞相莫城,一口老血喷出来,染红了汉白玉栏杆。 第3章 傻儿子病初愈,黄金到手 上京城,身为武国帝都,十分繁华。 朱雀大街两侧,屋舍林立,商铺云集,鳞次栉比,过往百姓络绎不绝。 离开皇城,路远和便宜老爹路天明乘坐马车,在街上缓缓穿行。 马车内。 路天明就像魔怔了一般,看着路远,一脸傻笑,眼角噙泪。 路远看路天明那模样,比中了一百万彩票还激动,不免抽了抽嘴角。 “内啥,您好歹是当朝右相,能不能有点涵养?” 路天明抹了抹眼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家远儿,病好了?” 路天明还不太确定,于是询问路远。 “那是自然。”路远拍了拍胸脯。 虽然路远并不觉得这是他父亲,但想想记忆里路天明慈祥的样子,却又觉得心有亏欠。 路天明激动的身上肥肉都颤抖起来,下一刻,路天明一把扑在路远身上,嗷地一声哭了起来。 路天明用力过猛,再加上身体太沉,让路远有一种窒息感。 “爹…我…我要断气了。”路远面色憋的通红,艰难的说道。 听到路远的话,路天明才松开路远,哭花的脸下露出个大大地笑容,“好,病好了就好,百年之后我也有脸去见你娘了。” 路远点了点头,安抚道:“事情就都让他过去吧,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 这句话,是他对路天明说的,也是对自己说的。 上一世匆匆而逝,这一世他要好好活着。 “哈哈。”路天明笑得眯起眼睛,道:“好,好,好,咱们回家好好庆祝庆祝。”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靠在一处府邸门前。 路远随路天明走下马车,抬头望去时直接就被眼前的场景镇住了。 丞相府门前,有两座大狮子雕像,威武霸气的竖立两侧,正红色的朱漆大门顶端匾额上写着“路府”二字。 府里的门房外还高高的竖立起三支大戟,是军方的最高荣誉,这说明路天明手中还有兵权。 路府占地更是庞大,约三十亩,也就是两万平,且在黄金地段。 如果按21世纪北京最高房价十万一平来算,大约要二十个亿。 路远心中直呼好家伙,没想到这便宜老爹这么腐败,不,这么有本事。 路天明回府,立刻通知灶房,做一顿好饭好菜。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前厅的饭桌上,已摆的满满当当,都是些鸡鸭鱼肉、山珍海味。 路府自从多年前的一场刺杀,夫人惨遭杀害,路远脑袋受伤成了傻子,就变得非常冷清和抑郁。 路天明每次下朝回府,做的最多的,就是抱着酒壶喝闷酒,很少有什么热闹。 这次得知儿子病好了,路天明很高兴,把府上上下十几口人全部叫了过来,一一给路远介绍一遍。 “这是咱们家的管家,你陈伯,在府上操劳了大半辈子,一直帮为父处理家里家外的大小事物。”路天明介绍一圈,最后指着一个身材消瘦,满脸褶子,但还算眉清目秀的中年人。 其实在路远得到那份记忆里,早就有了这陈伯的身影。 路远笑着站起身,端起酒杯,“陈伯,辛苦了,远儿敬您。” 陈伯知道小少爷不傻了,整顿饭双唇都在颤抖,眼眶通红。 “小少爷啊,你总算是好了!” “以后就算老奴豁出这条老命,也不会再让小少爷出事了。”陈伯擦了擦眼泪,保证道。 路远多年痴傻,路天明有好多话要跟他说。路天明将这些年家里发生的事,朝堂发生的事,一一都说给路远。 许久后,父子二人才放下碗筷,然后吩咐几个丫鬟撤了饭桌。 就在这时,有人前来禀报,说二皇子和洪公公来了。 不多时,路远就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就是刚刚在皇宫见过的老太监,身后跟着两名小太监,抬着两个大箱子。 路远猜测,这应该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金子。 老太监身边,还有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衣衫,明黄色修边,手里拿着把扇子,上面大大地写着两个字,逍遥! 路天明立马拉着路远,上前行礼,“臣,路天明,见过逍遥王殿下!” 逍遥王,萧策,武国二皇子,是故去的路贵妃和武皇的儿子。 路贵妃便是路天明的妹妹,路远的亲姑姑,萧策是她唯一的孩子。 萧策立刻扶起二人,“舅舅不必多礼,本王听说表弟病好了,于是特来探望。” 路远行完礼,看着那两个大箱子,两眼放光。 他早已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搓了搓手道:“洪公公,快把箱子打开,让本驸马过过目。” “来啊,给驸马爷打开。”洪公公娘里娘气地挥了挥手,两个小太监立马打开两个箱子。 箱子打开的瞬间,顿时金光乍现、璀璨夺目,其中那如小船似的金元宝摆列整齐。 路远贪婪地爱抚着那些金元宝,随后拿起来一个放到嘴边咬了咬,他没想到,这辈子居然成了有钱人,今晚做梦估计都能笑醒 路远凑到洪公公身边,偷偷塞到洪公公袖子里一锭金元宝,低声道:“洪公公辛苦你了,一点心意还请笑纳,以后您就是我亲叔。” 洪公公把金元宝又往里塞了塞,然后讪笑道:“这多不好意思,驸马爷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就是,老奴还有事就先回宫了。” 说罢,洪公公对身后两个小太监摆了摆手,一同离开了路府。 逍遥王萧策,则留了下来。 萧策一脸贱兮兮地凑上前,用肩膀撞了一下路远,“本王带你逛一逛这上京城,如何?” 路远想自己好不容易来到古代,是应该好好体验一把古代人的生活。 路远看着萧策,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路天明。 路天明憨憨地笑着,听儿子想要出去玩,他很高兴。 “陈伯,备车!再给公子取几千两银子!”路天明对陈伯吩咐道。 备上银子,备好马车,路天明还担心路远的安危,于是让府上仅有的五个护卫跟随左右。 这五个护卫都是从军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 片刻之后,路远和萧策坐着马车,来到上京城东街。 东街属于上京城的中心,是京都最繁华热闹之处。 坐在马车里的路远和萧策都好奇的看着四周,这里的一切都让两人感到新鲜。 一个是从未见过如此古色古香的街道;一个是常年锁在深宫从未见过如此热闹的场面。 第4章 醉花楼赴文擂 上京城。 东街。 路远和萧策二人,坐在马车里东张西望。 正在这时,两个少年,策马从路远的马车傍边匆匆飞驰而过。 “快点!醉花楼文擂就要开始了!” “是啊,这醉花楼的文擂要是错过了,那可就亏死了。” “对对对,不仅能以文会友,据说赢了还能一亲金牌花魁苏宝儿的芳泽,我也要去搏一搏。” 路远眼前一亮,对他们口中的醉花楼和文擂,顿时激起了好奇心。 路远回过头来,拍了拍正探头探脑的萧策,“这醉花楼,是干什么的?” “醉花楼?”萧策愣了愣,半晌才用扇子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听皇兄身边的太监说,这醉花楼,是整个武国最有名的花坊,里面的小娘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也是绝美的。” 花坊? 路远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 想到有莺莺燕燕围在身边,路远顿时吞了口口水,对于醉花楼的兴趣便更深了一筹。 “二皇子殿下,我们也去这醉花楼看看,你觉得如何?”路远眼中闪过精光。 年纪轻轻不学好,居然还想去逛青楼,真是…太合我意了! 萧策故作正经,脸色突然一板,“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们身份特殊,就远远地看一看就行。” “走,去醉花楼。”路远点了点头,随即对着车夫大声吩咐了一句。 不多时,二人来到醉花楼门前。 醉花楼前,门庭若市,人如潮海,形形色色的达官显贵、文人墨客,纷纷走进醉花楼。 路远和萧策,先后跳下马车。 “不愧是武国第一花坊,这生意还挺好的嘛。”萧策摇着扇子,幽幽地说道。 路远勾着萧策的肩膀,笑道:“那当然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走!咱们也去风流风流!” 说完,两人走进醉花楼,四个护卫紧随其后。 与此同时。 文擂正式开始。 醉花楼中央,建立起一座擂台,擂台四周人头攒动。 路远和萧策在五个壮汉的守护下,挤到了前排。 擂台之上,一位少年脸上尽是高傲,少年容貌清秀,五官端正,眉宇间的气质彰显着他的身份地位。 他一身黑色,包括鞋子,就连腰间佩饰都是墨玉,足以看出他对这个颜色的喜爱。 此少年,乃当朝文官之首,左丞相欧阳复次子,欧阳傲天。 醉花楼文擂魁首,欧阳傲天势在必得,他要让上京城第一美人苏宝儿,倒在他的身下。 欧阳傲天倒是也有这个能力,他师从武国大儒王阴阳,自幼饱读诗书,所以他才胸有成竹。 今日之题为四个季节,春夏秋冬。 文擂规则,是每人先赋诗一首。 如果诗文不分伯仲,就进行下一轮,若一方更胜一筹,另一方便淘汰。 若能以诗才力压群雄,便可得文擂魁首,与美人春宵一刻。 为了在美人石榴裙下风流片刻,诸多文人墨客争先恐后,登台舞文泼墨。 过了三刻钟。 欧阳傲天仍然傲立于擂台之上,蔑视台下众人:“还有谁?” 虽然他只赋诗两首,却稳站擂台,诸人绞尽脑汁都无法超越。 少卿。 一个身穿云白衣衫,手握书卷,风度翩翩的男子,双手背负缓缓登上擂台。 男子叫苏无极,是国子监祭酒苏友达之孙,才华横溢,学富五车,博古通今,颇有诗才。 苏无极对着欧阳傲天拱了拱手,“欧阳公子,还望不吝赐教。” “不敢不敢,苏公子大名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欧阳傲天脸上噙笑,说道。 “欧阳公子谬赞了,欧阳公子的诗才非同一般,在下实在佩服。”苏无极应声道,随后开始赋诗。 与此同时。 醉花楼上,苏宝儿正端坐于房间内,她身着纱衣,身材高挑饱满,媚眼如波,唇红齿白,乌黑的三千青丝飘落香肩。 咯吱…… 房门推开。 丫鬟翠莲抱着一沓宣纸,从屋外跑了进来,笑吟吟道:“姑娘,这是今日所有诗文,你快看看。” 苏宝儿瞄了一眼,将诗文放到一边,“都显得太平淡了些。” “姑娘,现在文擂上只剩苏公子和欧阳公子了,今日姑娘要见的不是权贵就是才子”翠莲说道。 左丞相之子欧阳傲天,武国奇才苏无极。 都是才华横溢,地位也相差无几。 但苏宝儿心中倒是更希望苏无极能胜过欧阳傲天,欧阳傲天的德行人尽皆知。 仗着欧阳家的势力,欺行霸市,欺男霸女,这样的纨绔她提不起半点兴趣。 “再看看吧。”苏宝儿道。 擂台之上,苏无极眉头紧蹙。 苏无极赋诗两首,皆与欧阳傲天平分秋色,但最后第三首却稍有逊色。 这第三首诗,苏无极苦思冥想也没有佳作可比,他没想到欧阳傲天竟天赋异禀到如此程度,是他轻敌了。 “我认输。”苏无极思忖片刻,微微揖礼道。 随后,他便下了擂台。 见武国才子苏无极都败下阵来,无人再敢登擂。 见无人登擂,欧阳傲天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来这魁首今日非他莫属,他已经开始幻想将苏宝儿搂在怀里的场景。 随即。 一个中年女子走到台上,中年女子是这醉花楼的管事。 她望着台下所有人,缓缓开口道:“既如此,那…” “等一下。”她话还未说完,便被路远洪亮的声音打断了。 萧策拉了拉路远,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赋诗一首。”路远笑道。 “你?”萧策愣了愣。 路远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不必惊慌。” 随即路远缓缓起身,走到擂台之上。 周围众人看着登上擂台的路远,哗然一片。 “这人是谁?大才子苏无极都输了,他竟还敢上去。” “这人真是不自量力,上去自取其辱吗?” “就是就是。” “看吧看吧,有人要输惨了。” 台下吃瓜群众的议论,路远不以为意,他依旧满面春风,洒脱自然,并未把欧阳傲天放在眼里。 第5章 路远文擂崭头角,欧阳傲天腿断了 上京城。 醉花楼。 擂台之上。 路远玉树临风,站在欧阳傲天对面,脸上不喜不怒。 欧阳傲天看着路远,目光尽是冷傲与不屑。 路远拱了拱手,道:“欧阳公子,在下才疏学浅,献丑了。” 路远心中暗想,这既是正常历史没出现过的朝代,那么唐宋的诗词自然也不会流通过来,手拿唐诗宋词六百首,谁人能敌? 欧阳傲天大袖一甩,没有应答。 路远在擂台上,开始渡步,忽略四周轻蔑的目光和嘲讽的言语。 “有了。”七步之后,路远忽然停下,眸光闪烁。 随即,路远缓缓吟道。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诗文落地。 四周的冷嘲热讽,戛然而止,轻蔑的目光转为震惊,众人皆看着路远一脸的难以置信。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欧阳傲天将整首诗在心中默念一遍,顿时目瞪口呆,脸色十分难看。 整首诗全无辞藻堆砌,却将春日的盛况展现的淋漓尽致,令人心旷神怡,仿佛已置身于春日之中。 实在是佳作!千古佳作!! 然而路远并未过多理会周围人的震惊,于擂台之上又缓缓走了几步,再次开口。 “绿树荫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第二首诗一出。 全场陷入死寂,落针可闻,周围的人个个头皮发麻。 此时,欧阳傲天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他看不起的人,竟然是个大才。 擂台下,苏无极看着台上的路远,瞳孔放大,震惊无比。 就在众人还未从两首诗的震撼中走出来时,路远直接吟诵第三首。 “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 “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 短短四句,朴素但不平淡,高雅又不显浮夸,将秋日恬静的生活氛围完全体现而出。 此时,擂台四周的众人已经疯狂,整个醉花楼因为路远的诗文,变得异常的喧嚣。 常人一生,能做出哪怕一首佳作,都能称得上才华横溢。 路远随口一吟,却都是佳作,而且连续三首,这何止才华横溢,简直就是妖孽。 武国立国百年,却从未出过如此诗才无双的绝伦之人,今日众人算是大开眼界了。 然而,路远没有过多驻足,这一切完全在他意料之中,他又走了两步,便继续作第四首。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当第四首诗落地。 欧阳傲天就知道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路远的任何一首诗文,他都不及分毫,纵使绞尽脑汁也只能望其项背。 四周的人都在为路远而欢呼,都沉醉于诗词的世界无法自拔。 “这才叫诗,我的写的就是屎,从此以后我再不写诗。” “今日来对了,见证了千古奇才的诞生。” “没看见千古未有的美人,却看到四首千古未有的佳作,此生无憾了!” 想必今日之后,路远的大名,必定响彻整个上京城! “你作弊!”欧阳傲天忽然暴怒,他指着路远目次欲裂,一改之前的风度。 “作弊?”路远看着欧阳傲天,眯了眯眼睛,“你可有证据?” 欧阳傲天冷笑,整了整领子,道:“你可知道我的身份?我说你作弊你就作弊,识相的话赶紧认输,再当众给我磕两个响头,否则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路远掸了掸身上的灰,“今天出门忘了查黄历,没想到出门就遇到了一条目次欲裂的疯狗!” “找死!”欧阳傲天捏紧拳头,青筋暴起。 欧阳傲天随即大手一挥,十几个家丁手持棍棒冲上擂台。 “保护少爷!”路府护卫首领小武见状,立刻一马当先冲了上去,其他四人紧随其后,他们将路远护在身后。 文擂瞬间变武擂,台下众人皆错愕不已。 “去,给我弄死他!”欧阳傲天摆了摆手,数十名家丁一哄而上。 “你们保护好少爷,这几个歪瓜裂枣交给我,正好活动活动筋骨!”小武看着那十几个手持棍棒的家丁,面露不屑。 “是!”其余四名护卫齐声道。 这五名护卫,都是在军营里挑选的精英,比打架,几个普通家丁,哪值得他们一起出手。 小武孤身上前,徒手应敌。 小武的身手十分敏捷,躲过对方笨拙的拳头,一脚就将一个家丁踢飞了出去。 随后小武没有任何迟疑,回身一个神龙摆尾,将另一个家丁踹下擂台,那名家丁重重摔在地上,昏死过去。 紧接着,有棍棒朝小武打来,小武眼疾手快迅速闪避,然后踢在那人两腿之间,那人顿时捂着裆部撅在地上,阵阵哀嚎惨叫。 转瞬之间,十多个人全部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但小武并未从此停手,而是朝着欧阳傲天奔去。说时迟那时快,只眨眼瞬间小武便来到欧阳傲天面前,一拳重重砸在欧阳傲天面门之上。 欧阳傲天顿时倒地,几颗牙齿混在鲜血里喷射而出。 “你敢打我?我父亲是当朝丞相,你完了!”欧阳傲看着小武,目次欲裂,咬牙切齿。 欧阳傲天嘴角染血,说话有些漏风。 小武啐了一口,道:“管你是谁,敢欺负我家少爷,特么的就得揍你!” “他身份低微,连狗都不如,有什么资格和我争第一!”欧阳傲天青筋暴起,咆哮道。 此时,路远闲庭信步,走上前来。 小武对着路远微微拱手,道:“少爷,您看该如何处置?” 路远居高临下,轻蔑地看着欧阳傲天,冷冷道:“对于输不起的人,就要打断他的狗腿。” “是。”小武应声道。 “你敢!”欧阳傲天怒吼。 “有何不敢?就你有后台不成?实不相瞒我也是丞相之子。”路远甩下一句话,迈着悠闲的步子走下擂台。 随即,擂台之上,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令人头皮发麻。 第6章 美人倾心,驸马爷遭人恨 京城。 醉花楼上。 “姑娘,姑娘不得了了,出佳作了!”丫鬟翠莲抱着四张宣纸,急匆匆走进房间,脸上带着震惊之色。 闻言,苏宝儿眼前一亮,好奇道:“是什么样的佳作,快拿来给我看看。” 随即,翠莲将那四张宣纸交到苏宝儿手上,苏宝儿接过去立刻迫不及待查阅起来。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苏宝儿将四首诗,小声嘀咕了一遍,她先是皱眉,随即美眸园瞪,脸上满是震惊和欣喜。 “果然是佳作,不,何止是佳作,简直就是千古佳作!整个上京城能做出此等诗文的人,都没有其二,能一同做出四首更是罕见。”苏宝儿嘴角勾起,笑的妩媚动人。 苏宝儿回眸,看着翠莲道:“如果本姑娘没猜错的话,这一定是苏公子的手笔了。” 翠莲笑了笑,摇摇头。“ 那,那难道是欧阳傲天?”苏宝儿突然有些失望。 既然不是苏无极,那定是欧阳傲天,论起诗文,上京城谁敌得过此二人?翠莲再次摇摇头,道:“都不是。” “什么?”苏宝儿柳眉微扬,心下一惊,疑惑道:“那是何人?” “苏公子上台不到两回合,就败下阵来,那欧阳傲天差一点就要赢了,结果这时候一位公子站了出来,连出四首佳作,欧阳傲天完全没有反驳之力。” 翠莲脸上噙笑,将刚刚文擂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转述给苏宝儿。 “竟有此事?真是个奇人。”苏宝儿无比惊讶。 这有些出乎她的预料,她本以为今日文擂魁首不是苏无极就是欧阳傲天,结果半路杀出一匹黑马。 “你去叫他上来,本姑娘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是怎样的人。”苏宝儿眼眸深邃,望着一个方向。 “是。”翠莲应声道。 与此同时。 路远迎着众人错愕的目光,一步步走下擂台。 欧阳傲天,当朝左相之子,竟被人当众敲断了腿。 这不是找死是什么?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 路远却并未放在心上,依旧满面春风。 萧策走上前,竖起大拇指,“牛掰!” 这时候,欧阳傲天已经昏死了过去,被几个一瘸一拐的家丁抬了出去。 随后,醉花楼管事回过神来,缓缓开口:“我宣布,今日文擂魁首,是这位路公子!” 话落,掌声响遍全场,今日路远注定是光彩夺目的焦点,受万人仰视。 片刻,掌声停下。 此时,一个少女走到路远身前,柔声细语道:“路公子,我家姑娘请你到楼上一叙。” “好。”路远点点头,随即跟着少女上了二楼。 擂台四周的围观群众中,已经有明眼人认出了翠莲。 “这不是上京城第一美人,苏宝儿的贴身婢女翠莲吗?” “没错,是她,就是她。” “没想到啊,今日竟被这人得了便宜!” “太气人了!有才华有什么了不起的,苏宝儿是我的,嘤嘤嘤!” “……” 路远诗出惊天地,得到和第一美人独处的机会,众人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而且苏宝儿是他们心中的女神,今天他们都莫名其妙戴了顶绿帽子,着实难受! 醉花楼楼上。 路远轻轻推开一处闺房的房门,走了进去,房间之中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当他看到房中的女子时,忽然一愣。 只见那女子身着纱衣,身材高挑曼妙,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如凝脂般的大长腿若隐若现,玲珑的双脚裸露在外。 纯欲系熟女,不比路远存在硬盘里任何一位岛国老师差。 路远看的内心一荡一荡的,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号称上京城第一美人的苏宝儿,果然不是徒有虚名。 苏宝儿美眸看着桌案上的四首诗,声若黄鹂,柔声说道:“这四首诗,都是公子所做?” 苏宝儿的声音婉转动听,听的路远浑身一阵酥麻。 路远缓缓开口:“自然是。” “那小女子倒是还有一题,不知公子可否再赋诗一首。”苏宝儿看着路远淡淡一笑,倾国倾城,路远瞳孔一缩差点没把持住! 路远略一思忖,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既然是题,如果我答对了,那可是要奖励的呦。” “只要你写得出来,我便是你的人了。”苏宝儿脸上噙笑。 “还有这等好事?”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 “当然有,只要公子以我为题,做出的诗文超过前四首,即可。”苏宝儿看着路远,含情脉脉。 闻言,路远一愣,顿时明白了苏宝儿的用意,这世间最难写的就是美貌。 写的用力过猛倒显得俗气,写的一无是处便食之无味。 原来这小娘子,是想难为自己。 可惜正中路远下怀,唐宋元明清那么多大才留下的诗文,都在路远脑子里,随便拿出一首都是千古佳作。 路远点了点头,做出思忖的模样,围着苏宝儿开始欣赏身材……思考诗文。 七步之后,路远停在苏宝儿身后,“有了!”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栏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一首诗将一个女子夸的天花乱坠,云想要她的衣裳,所有的花都想拥有她的容貌,此女只有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苏宝儿将诗文默默嘀咕一遍,随即会心浅笑。 她抬起头,直直的盯着路远,路远笑道:“姑娘,此文如何?” “公子果然是大才,小女子钦佩不已。”说着,苏宝儿直接扑到了路远的怀里。 美人入怀,幽香入鼻,路远心上一惊,双手无处安放,这尼玛也太开放了! “公子,想…吗?”苏宝儿柔柔一笑,妩媚动人,在路远耳畔低声呢喃。 路远感到耳旁有些麻麻的,痒痒的,浑身燥热难耐。 这谁顶得住? 很快,屋子里就悉悉索索响起脱衣服的声音。 苏宝儿的皮肤细腻白嫩,吹弹可破,身材堪称完美。 路远徜徉雪峰之间,流连忘返。 良久,床榻摇晃的声音,合着阵阵呻吟,传出房间。 楼下众人听之,尤为刺耳。 “靠!他们在干什么??” “畜生!禽兽!就不能小点声吗!” “我不活了!!!” “等他出来,我非给他一棍子!” 第7章 暗潮欲汹涌,路府危机起 夜,月明星稀。 欧阳府,书房内。 欧阳复正在与一青年对弈。 欧阳复面容清瘦,山羊胡须,身材修长,衣着干净利落。他沉静如水,仿佛一面静止的湖泊,深不可测。 对面的青年是欧阳家长子,欧阳凯南。 欧阳凯南才二十几岁,就担任左御史中丞,掌管武皇设立的新开狱。 新开狱,是关押重犯要犯之地,入此狱者,无一生还。 欧阳凯南眼眸微眯,脸上始终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他身穿朱红色锦衣,头发干净利落束在头顶,头冠之上镶着一颗白玉宝石。 两人正纵观棋局。 突然。 一名下人连门都没来得及敲,直径撞了进来。 “老爷!大少爷!大事不好了!” “二少爷的腿,让人给打断了!” 闻言,欧阳复心上一惊,呆滞了两秒,道:“什么,人在哪?” “回老爷,就在外面。”那下人内心十分焦急。 欧阳复父子同时放下棋子,急忙走出书房。 只见,欧阳傲天鼻青脸肿的躺在担架上,不断地呻吟。 看见父兄,欧阳傲天犹如看见了救命稻草,忙拉着两人的裤脚,哀嚎道:“父亲,大哥,要为我做主啊!” 欧阳复怒火攀升,眼眸顿时红了,“这是谁干的!竟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王法!” “那人说,他也是丞相之子。”欧阳傲天说。 “难道说,是那路老匹夫的儿子!”欧阳复猜到是路天明的儿子,怒火烧的更旺了。 在朝中,欧阳复和路天明两人势同水火。 更重要的是,路天明力保太子,而欧阳复却更看重三皇子,秦王萧修。 道不同,便是敌人! “路天明的儿子?他不是个傻子吗?”欧阳傲天一愣,疑惑道。 “傻子?”欧阳复冷哼一声:“今日在朝堂之上,他可是占尽风头,连北汉的使臣都拿他没辙。出头的橼子先烂,人家那叫藏拙。” 欧阳复捋了捋胡子,眼眸微眯,思忖片刻,缓缓开口:“你先回屋好好修养,其他的事交给我和你大哥。” 欧阳凯南依旧笑意盈盈,不知道是喜是怒,他对下人摆了摆手,“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二少爷抬回房间,再找个郎中来。” 几个下人闻言,立刻将欧阳傲天抬回房间。 “明日朝堂之上,我会先联合百官给陛下施加压力,随后你再和陛下将那件事说出来。这次,一定要让路家万劫不复!”欧阳复眸光深邃,沉声道。 “父亲放心,此事必成。到时,这上京城,除了天子,便只有我欧阳家最大。”说这句话时,欧阳凯南嘴角邪魅一笑。 …… 翌日,清晨。 醉花楼上。 路远刚刚爬出温香软玉的被窝,提上裤子。 这苏宝儿简直就是妖孽,身材太好了,差点累断他的老腰。 苏宝儿侧躺在床上,半遮半掩,妖娆妩媚,嘴角带着满足的笑容。 “路公子,你就不想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吗?”苏宝儿媚眼如丝,柔声说道。 路远整理好衣服,笑道:“与宝儿姐的一夜之情,路某铭记于心,至于你的身份如何,与我无关。” “没想到,你还是个君子。”苏宝儿眼眸深邃,对眼前的人更爱了几分。 “君子?”路远笑了笑,指着自己的鼻子,“宝儿姐说笑了,我就是个俗人,若说君子那也是个伪君子。” 苏宝儿坐起身,胸前的雪白一荡一荡的,“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但如果公子遇到难事,可来找我帮忙,小女子在所不辞。” 路远拱了拱手,随即离开了房间,他害怕一会再把持不住,这会出人命的。 醉花楼下,人群早已散去。 只有护卫小武等人,还在等待路远。 路远四处望了望,问道:“逍遥王呢?” “回少爷,王爷昨晚回宫了。”小武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小纸条,道:“这是王爷让我给你的。” 路远接过小纸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两行字。 “啊呀,你看我这脑袋,醉花楼还有一个秘密,她们表面是青楼,实则是杀手组织,这苏宝儿就是醉花楼楼主。” 路远蹙眉,这逍遥王还真是迟来,但苏宝儿似乎对他没有恶意,不然他可能早都死了。 路远将纸条塞进袖子里,看着小武道:“走,咱们回府,一晚上没回去了,再不回去老头子该担心了。” 小武点点头,随后整理好马车,一行人赶回路府。 与此同时。 皇宫,崇政殿。 欧阳复趁路天明今日请假没上早朝之机,联合户部尚书、工部尚书等一众朋党,以路天明教子无方为由,上书弹劾。 对于欧阳复的弹劾,武皇萧衍习以为常,于是依旧敷衍了事。 萧衍对路家的包庇,朝臣有目共睹。 萧衍这么惯着路天明,除了他是股肱之臣,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外。 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路天明的小舅子,镇军将军白云天。 白云天乃武国战力天花板,手下统领三十万大军,是武国的精锐之师,更是武国的根基。 前几日,蜀王在蜀地拥兵自重。 白云天率军入蜀平叛,在涿州生擒蜀王,居功甚伟。 “陛下。”此时,欧阳凯南上前一步,拱手道:“涿州出事了!” 萧衍闻言,眉毛微皱,疑惑地看着欧阳凯南,“涿州刚刚传来捷报,叛乱已得到镇压,还能出何事?” 欧阳凯南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沉声道:“涿州城,它…它…被屠了!” “什么?!”闻言,萧衍如临晴天霹雳,欧阳凯南带来的消息实在太过劲爆。 欧阳凯南继续说道:“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几十万百姓,所有田地、粮食,一夜之间化为焦土。” “城中百姓活下来的,已不足百人,因为没有粮食,城中更是出现了人吃人的惨状!” “简直惨绝人寰,令人不寒而栗,微臣实在不忍再说下去。” 说着,欧阳凯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砰! 萧衍眼眸腥红,怒拍桌案,“这是谁干的!” “微臣听闻此事,立刻着人前去详查,找到了幸存的百姓。” “据当地百姓说,他们看到那些屠杀百姓的军队,挂着白字旗,这…” “白云天!”武皇怒气更甚,低吼一声。 萧衍虽然庇护路家和白云天,但亦是十分忌惮,闻言他便失去了理智的判断。 “左御史中丞欧阳凯南听令!朕命你将白云天及路家满门,押入新开狱地牢!”此时,武皇已是杀意滔天,他不能容忍百姓惨遭屠杀。 欧阳凯南拱手,道:“微臣领命!” “那,那孩子?”洪福在武皇一旁,插了一句嘴。 这倒是给武皇提了个醒。 路贵妃临终前的遗愿,就是让武皇照顾点路远这孩子。 萧衍揉了揉眉心,道:“念及他还是驸马,且此事与他无关,罪免了吧。” “是。”欧阳凯南应答。 随后。 欧阳凯南匆匆离开了崇政殿。 崇政殿外,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第8章 路府满门遭殃,路远求见太子 上京城。 路府门前。 一辆马车缓缓停靠,路远从车上跳了下来,满面春风。 他一抬头,就看到两道身影,正是路天明和陈伯。 路天明见路远,眉头一横,冷哼道:“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一晚上都没见到你人影。” “自然是风花雪月,快活去了。”路远挤眉弄眼,说道。 路天明瞪了路远一眼,“你舅舅今日班师回朝,算时辰应该快到了。” “舅舅?” 在路远的记忆中确实有这么个人,除了父亲路天明,便是这舅舅对他最好。 少卿。 一个身影,纵马疾驰,横穿半个京都,直奔路府。 唏律律~ 一阵马儿嘶鸣声响彻。 路远抬头眯眼望去,只见来人身骑白马,手持七尺长枪,身穿丹红劲装,英姿飒爽,他眸光凛冽如冰,杀气逼人。 白云天看见路天明和路远,立刻跳下马背,脸上噙笑,“姐夫,远儿。” “快进府,喝杯凉茶降降火。”路天明拉着白云天,就往府中而去。 片刻后。 路府,前厅。 白云天喝了口凉茶,随后毛毛躁躁从腰间掏出来个东西。 此物,乃拨浪鼓。 “远儿,看舅舅给你带什么了。”白云天拿着拨浪鼓,冲路远晃了晃。 路远嘴角抽了抽,道:“舅舅,现在远儿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这东西。” “哈哈…”路天明笑了笑,道:“云天,远儿病已经好了。” “啊?这!”白云天先是震惊,后又欣喜,“那…那真是太好了!” “远儿,那舅舅把这个送给你。”白云天说着,摘下脖子上的吊坠。 是一颗有拇指大小的狼牙。 路远也不推诿,当即接过:“多谢舅舅。” 与此同时。 外面响起一阵蹧杂。 随后,陈伯慌忙跑进前厅。 陈伯慌张道:“老爷,大事不好了!有众多甲士把府给围了!” “什么?!”路天明满脸震惊,站了起来。 “我出去看看。”白云天提抢便冲了出去,路远父子紧随其后。 路府门前。 欧阳凯南眯缝着眼睛,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 今日他身穿飞鱼服,头顶乌纱帽。 “欧阳凯南,你好大的胆子!”路天明见是欧阳凯南,冷哼一声。 “路大人,卑职也是奉命办差,得罪了。”欧阳凯南微微躬身,随后缓缓道:“奉圣上口谕,白云天阴狠毒辣,滥杀无辜,屠城涿州,横尸遍野。” “即日起,免去其全部职务,关押新开狱地牢,秋后问斩,路家满门连坐,没收全部财产充盈国库,以正国法,钦此!” “你放屁!!”白云天顿时眼眸腥红,目次欲裂。他提枪指向欧阳凯南,怒吼一声。 “大胆白云天!你想抗旨吗!”欧阳凯南厉声呵斥。 “抗旨?那又如何!”白云天提抢,飞身冲向欧阳凯南。 “拿下!”欧阳凯南大手一挥,众甲士蜂拥而上。 白云天枪出如龙,电光火石之间,便挑飞两名甲士。 “想抓本将!得拿命来换!”白云天眸光喋血,长枪在手中挥舞如飞,虎虎生风。 上前的甲士,无不被洞穿胸口。 一时间,路府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杀!!”白云天怒吼一声,当即挑飞一名甲士的脑袋。 “知道将军威武,今日就让将军玩的尽兴。”说着,欧阳凯南已让身后的弓箭手做好了准备。 噗嗤! 呼… 一个人再能打,能捻几根钉? 白云天杀完第一百个人,已气喘吁吁。 嗤。 他长枪杵地,浑身是血,目次欲裂地看着欧阳凯南。 “哈哈…”白云天忽然狂笑,围着他的甲士忍不住颤抖,“想我堂堂镇军将军,没败在尸山血海,却败在小人之手,可笑。” “本将累了,来,抬本将,去下大狱!”白云天丢开长枪,张开双臂。 那些甲士见此,蜂拥而上,将白云天抬了起来。 随之,路天明,陈伯等人,也被抓了起来,唯独没有动路远。 欧阳凯南走上前,拍了拍路远的肩膀,“圣上开恩,恕你无罪。”随即,他又在路远耳畔低声道:“断腿之仇,十倍奉还,你好自为之。” 路远狠狠盯着欧阳凯南,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怒发冲冠。 欧阳凯南此时看路远,就像看一条丧家之犬。 白云天,路天明一死,路家就完了。 路家如此巨变,路远一人能如何?如狗一般罢了。 欧阳凯南离去之后,路远当即冲出了路府,向东宫而去。 除了逍遥王和太子,他想不到还能找谁帮忙。 路远浑身都在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他本一无所求,只想安安分分做个纨绔败家子,毕竟他是天胡开局,遇到个有钱的老子。 但是现在他明白了,弱者在这个世界,即使幸福就在手中,也会被轻而易举的夺走,甚至没有反抗的能力。 那些至亲至爱之人,都无法守护,活着有何意义? 欺我底线,伤我亲人,必诛之! 你们不让我好过,那就都给我去死!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片刻后。 路远来到东宫前门。 见到陌生人,东宫禁卫军立刻将路远拦住。 其中禁卫统领曹山看着路远,沉声道:“站住,你是什么人,为何来此?” 路远望着曹山,道:“我是当朝驸马路远,我有事要求见太子。” 望着他猩红的眼眸,曹山顿感头皮发麻。 曹山拱了拱手,急忙应声,“驸马爷稍后,小的前去禀告。” 随后,一路小跑去了宫内。 东宫。 书房。 太子萧绎正襟危坐,手捧书卷,孜孜研读。 他剑眉星目,鼻若悬胆,眼眸闪动间,透露着他坚毅正直的性格。 萧绎身侧,萧策正爬在桌案上呼呼大睡,他的口水顺着嘴角,在书籍上汇集江河。 萧绎见此,眉头紧锁。 这个傻弟弟,有让他操不完的心。 从小到大,萧策每次惹是生非,都是萧绎给他擦屁股。 与此同时。 曹山匆匆而来,对着萧绎拱了拱手,说道:“启禀殿下,驸马来了,说是想要见你。” 第9章 路远指点利弊,太子惊了! 闻言,萧绎愣了愣,蹙眉道:“他来做什么?” 其实今日一早,他就得到了消息,白云天犯了死罪,路家满门连坐,只有路远因为驸马的身份逃过一劫。 但他没想到,路远会来东宫。 此时二人的对话,惊醒了一旁的萧策。 “路远来了?”萧策一脸惊讶,看着萧绎:“他为何会来东宫?” 看萧策一脸茫然,萧绎于是将今日早朝上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萧策。 砰! “不可能!”萧绎话落,萧策顿时拍案而起,怒道:“白将军义薄云天,心性纯良,怎么可能屠杀无辜百姓?” “幼稚。”萧绎站起身,缓缓开口:“义薄云天又如何,心性纯良又如何?这个世上黑白颠倒的事情还少吗?此事过于复杂我东宫不宜插手。” 萧策看着萧绎,脸上尽是诧异:“皇兄的意思是不见他,看着路家满门遭殃,看着忠臣良将死于阴谋?” “我知道,皇兄这样做,就是为了日后安安稳稳登上那个位子,再励精图治,但如果是这样,皇兄登上那个位置时,心可安?” “你放肆!”萧绎面色涨红,双手微微颤抖。 “哼!”萧策摇着扇子,气呼呼地靠在椅子上。 萧绎叹了口气,放下书卷,沉声道:“罢了,罢了,那让他进来,本宫倒是想看看他要怎么做。” “是。”曹山应声,随即离开书房。片刻。东宫的大门再次打开。 曹山看着路远,说道:“驸马爷,请随我来。” “多谢。”闻言,路远抬头,微微拱手。 随后,路远跟在曹山身后,来到了东宫书房。 “参见太子殿下。”路远对萧绎揖礼。 萧绎压了压手,沉声道:“不必多礼,你来东宫,所谓何事?” 路远摸了摸鼻子,缓缓说道:“太子殿下,路府的事想必你已经知道了,这欧阳家是秦王的党羽,表面上是针对路家和白将军,实则针对的是殿下。” “他们皆是殿下的心腹,犹如殿下的左膀右臂,他们若是被扳倒,最不利的是殿下。失去这一助力,殿下与三皇子对抗便少了几分胜算。” “但殿下如今还按兵不动,我猜殿下的顾虑,就是害怕被人抓住把柄,将火烧到殿下身上。” “可是这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为什么就不能奋力一搏呢?” 闻言。 萧绎心下一惊,刚刚的一番言论,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路远说出来的话。 因为这正是萧绎此时的利弊和顾虑。 路天明和白云天在太子党中绝对举足轻重,一个是当朝右相,一个是镇军将军,且两人手中各掌兵三十万。 如果少了他们二人,对萧绎是不利的。 但萧绎害怕授人以柄,所以不敢轻易插手。 可路远竟一语点破,就算他隐忍,到时路天明和白云天一倒,秦王和欧阳家再着手对付他,那时境地恐怕比现在更糟。 顿了顿。 萧绎望向路远,沉声道:“你究竟想说什么?”闻言,路远心知太子萧绎已经动摇了。 来东宫的路上,路远就深知,萧绎不会马上同意帮他,所以他就想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打动萧绎,最好的方式就是关乎他的利益。 路远看着萧绎,面带坚毅,眼眸坚定,“我以为,此事漏洞百出,其中定有蹊跷。半个月,我只需要半个月,若半个月之内未能查出真相,殿下可以取我人头。” 萧绎手指戳了戳桌案,随即点点头:“好,本宫答应你,陛下那边本宫会稍作运作,路家满门我会从新开狱移交大理寺,至于白将军恐怕要在新开狱受罪了。” “谢殿下。”路远再次揖礼。 萧策站起身,摇着扇子,道:“皇兄,我建议封他个官职,这样办事更方便。” 萧绎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块牌子,扔给了路远,道:“大理寺寺正一职,正好空缺,你且暂代。” 路远捡起上面写着“寺正”的牌子,挂在了腰间。 随即,路远转身,快步离去。 路远心中早已盘算,若想查清此事,必须要入蜀去涿州一趟。 去涿州,摆在眼前的有两个难题。 其一,是蜀道难走,没有两匹好马,半个月之内都不一定打一个来回。 其二,如果欧阳家得知他要入蜀,必定想让他有去无回,所以他需要找一个助力,在路上保护他的安全。 忽然,路远眼前一亮。 他记得萧策曾说醉花楼是杀手组织,那倒不如借两个高手过来。 念及此,路远向醉花楼的方向而去。醉花楼。 闺房内。 苏宝儿换了一身雪白色衣裙,手上拿着路远的五首诗文,反复研读。 “妙,真是太妙了,每读一次,都有不同的韵味。”苏宝儿脸上噙笑,双颊绽开红晕。 与此同时。 丫鬟翠莲走了进来,微微躬身,道:“姑娘,路公子来了,说是要见你。” 苏宝儿毫不迟疑,“叫他进来。” 顷刻间,路远推门而入。 苏宝儿立刻上前抱住路远的胳膊,雪峰在路远的胳膊上摩擦,搞的路远差点精虫上脑。 这女人,太过于开放,真叫他头疼。 “驸马爷今日来找小女子,有何贵干?”苏宝儿对他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 闻言,路远愣了愣,她是怎么知道自己是驸马的? “你调查我?”路远恍然大悟。 苏宝儿笑了笑,望着路远含情脉脉:“只是担心你,派人在暗中保护你的安全。” 虽然路远很意外,但对于身份,路远也不是很在意,知道与否,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苏宝儿这女人颇有心机,但如果苏宝儿真对他有恶意,那他恐怕活不到现在。 “既然宝儿姐都知道了,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今日前来是想求宝儿姐帮个忙。”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我要入蜀去涿州,宝儿姐神通广大能否借两个神兵天将,助我入蜀?” 苏宝儿眨了眨卡姿兰大眼睛,柔声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今天晚上你可要陪我呦。” 路远点了点头,“好,今天晚上宝儿姐怎么舒服,怎么来。” 苏宝儿翻了个白眼,随即拉着路远的手:“跟我来,给你看个宝物。” 第10章 麾下添猛将,苏无极前来投效 上京城。 醉花楼。 路远协同苏宝儿,来到醉花楼后院。 醉花楼后院,四周尽是房屋瓦舍,中央是一片空地,以青砖铺就。 空地上有一壮汉,壮汉皮肤黝黑,身穿粗布麻衣,身高约莫有八尺。 他正将手中的两板大斧舞的虎虎生风,上下翻飞,伸手刚猛又不失巧妙。 见此,路远眼前一亮,心知此人定是个高手。 “程黑子!”苏宝儿声若黄鹂,叫了一声。 闻声,那壮汉立刻停下,扭过头,双眼杀气蒸腾。 当看到苏宝儿时,壮汉忽然换了脸色,一脸憨笑地走了上来。 “楼主,找俺啥事。”壮汉挠了挠头,憨笑道。 “有件事需要你去办。”苏宝儿脸上噙笑,看着路远媚眼如丝,“替我保护好驸马爷,若出了差池我可饶不了你哟。” “遵命!”壮汉应声。 随即,他对着路远拱了拱手,道:“俺叫程金,俺可厉害了,绝对不会让你少一根头发。” 苏宝儿娇躯紧贴路远,柔声道:“驸马爷,你觉得他怎么样?” 路远点点头,“还可以。”然后他看着程金,说道:“以后你就是我的侍卫。” “那是不是要兑现承诺了?”苏宝儿看着路远,眨眨眼。 “承诺,什么承诺?”路远摸了摸鼻子,装傻道:“我之前有说过什么吗?好像没有?” “是吗?”苏宝儿笑了笑,妩媚动人。 说着,苏宝儿的芊芊细手滑到路远腰间,用力一拧。 路远呲牙咧嘴,脸色涨红,“疼疼疼!宝儿姐,我错了,我错了,松手,松手!” “走,跟姐回房间。”苏宝儿架着路远,离开后院。 “宝儿姐,你躺好了就行……我给你按摩,这方面我可是老司机。”路远笑道。 片刻后。 房间中传来床架响动的声音。 …… 次日一早。 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 路远便带着程金,回了路府。 路远找了几件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装于行囊之中。 他要尽快启程了,此事要快不宜慢,他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 而且家人在大牢一天,他的心上就如同悬着一把刀,惶惶不安。 与此同时。 萧策带着两匹马,来到路府。 两匹马,都是萧策养在府中的好马,皆是来自北疆的汗血宝马。 路远,程金二人,出府门相迎。 萧策见到程金,满脸诧异,他怎么都想不起来,路府还有这么个人。 “这是?”萧策望着程金,问道。 路远笑了笑,“我新收的护卫,打架是一把好手,入蜀路上可以保护我的安全。” 萧策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询问,毕竟有人保护路远,还是好的。 “皇兄给你派了五名东宫禁卫,在城外等着与你会和。”萧策说道。 路远抱了抱拳,“替我谢过太子殿下。” 萧策摆了摆手,沉声道:“皇兄料定,那欧阳家如果得知此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这一路凶险万分,你要多加小心。” 说到最后,他拍了拍路远的肩膀,道:“一定要平安归来。” “放心。”路远轻轻砸了下萧策的胸口,“等我回来,咱们继续去青楼潇洒。” 萧策的汗血宝马,对路远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 虽然二人认识没有多长时间,但就是投缘。 此生得一兄弟,足矣! 随后,路远和程金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城外。 六人,六马,并肩而立,等待路远。 不多时,路远和程金,便来到了六人面前。 路远一眼就认出了之前见过的曹山,其余四人也皆穿着东宫侍卫的盔甲,已经整装待发。 当路远看到其中一个熟悉的脸庞时,顿时一愣,有些懵逼。 那人正是苏无极,苏大才子。 他的出现,让路远感到有些意外,正常来说这位上京城的大才子,最不该出现的就是这里。 “苏大才子?你这是?”路远望着苏无极,疑惑不解。 苏无极脸上噙笑,对路远拱了拱手:“驸马爷,在下苏无极,听闻路家的变故,特前来投效。” 投效?路远更觉得梦幻,这样的大才子加上他身后的势力,可以选择锦上添花投靠一个正得势的皇子。 比如说秦王,比如说太子,怎么说都轮不到他这个驸马爷。 路远摸了摸鼻子,笑道:“苏大才子可不要开玩笑,本驸马一不夺嫡,二不造反,你投效我做什么?” 苏无极看着路远,眸光坚定:“苏某见惯这世间蝇营狗苟,争权夺利的人,却没有见过几个如驸马爷一样的奇才,更没有见过如驸马爷这般的真性情。” “苏某对驸马爷的钦佩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苏某以为跟着驸马爷,日后为这天下做的事会更多。” 苏无极的言论,听的路远一愣一愣的,这把他都捧成高风亮节的大才子了,他自认为自己就是个纨绔的小流氓。 但苏无极的到来,不可谓不是好事,他听说这苏无极能掐会算,熟读兵法,还精通观天之术,算术。 有他在,路远相当于掌握了军师、谋士、会计、天气预报。 路远压了压手,蹙眉道:“停停停,苏大才子把本驸马捧这么高,本驸马怕摔死。” “既然你诚心投效,那本驸马也不能赶你走,你暂且先留下,本驸马也不会亏待你,如果有一天你反悔了,本驸马也不会留你。” 苏无极再次拱手,道:“驸马爷果然慷慨,多谢驸马爷收留。” 路远摆了摆手,“话不多说,现如今人命关天,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争取半个月时间内查明真相,返回上京城。” “是!”六人齐声应答。 话落。 路远被东宫禁卫和苏无极等人,维护在中间,一路南下,赶往蜀地涿州。 这个世界虽然在路远熟知的历史中没有出现过,但地理位置相似程度很高,从上京城到蜀地的距离,相当于从北京到四川。 所以从上京城到蜀地,这段路很长,骑马赶路最快也要一周的时间左右。 第11章 途中遇危机,程金露锋芒 上京城。 新开狱。 前厅。 欧阳凯南,正埋头案牍前,写着什么。 厅外一阵蹧杂后,一道身影慌慌张张走了进来。 正是新开狱二把手,侍御史李思止。 “李大人?”欧阳凯南沉吟道:“何事惊慌?” “中丞大人,听说驸马投奔了太子,太子给了他大理寺寺正的职位,现在驸马正准备去蜀地。”李思止心中,惶恐不安。 闻言,欧阳凯南放下笔,微微笑道:“本官倒是小看他了,既然如此,就不能怪本官无情了。” 忽然,欧阳凯南眸中杀机四起:“去安排一些人,半路截杀了他,绝对不能让他入蜀地。” “是!卑职这就去办!”李思止拱了拱手,转身离去。 李思止消失之后,欧阳凯南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他身穿一个黑色的袍子,把自己隐藏其中。 此人便是三皇子,秦王萧修。 “路天明和白云天,是太子的左膀右臂,必须要死!”黑袍下,他双手紧握,青筋暴起:“这个时候,本王绝不允许出错。” 欧阳凯南对着萧修,微微施礼,“殿下放心,一条丧家之犬而已,注定掀不起什么风浪。” “但愿如此。”萧修沉声道。 …… 两日后。 官道上。 路远一行人,正在徐徐向前,这两日他们昼夜不停的赶路,渐渐缩短了与蜀地的距离。 七月酷暑,烈日毒辣。 这一路,路远等人都被晒的头昏眼花,满身大汗。 “寺正大人,不如我们先找个地儿背背阴凉再赶路吧,卑职实在受不了了。”路远身侧,长着络腮胡,脸带刀疤的壮汉,望着路远说道。 此人,乃东宫禁卫大统领,曹山。 路远点了点头,“就依曹统领,咱们去那边的竹林里。” 路远也受不了这样的天气,恐怕没等到涿州,他们已经晒成人肉干了。 “是。”曹山应答。 随后,一行人来到官道旁的竹林,下马休息。 路远靠在那里,正准备吃点东西。 锵啷啷~ 突然,刀剑出鞘的声音,陡然传来。 “有刺客!戒备!”曹山怒吼一声,拔出手中的佩刀。 路远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了数十人,皆身穿黑袍。 他们的腰间皆挂着一个血红色的令牌,上面有两个銮金大字,金牌。 曹山见此令牌,顿时心上一惊,“竟是血雨楼的金牌刺客!” 金牌刺客,且有数十人,这手笔也太大了。 血雨楼的金牌刺客,那可不是说请就请的,不仅要有足够的利益交换,还要花上巨额的悬赏金。 路远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烧钱。 “有人出千金,要尔等性命!得罪了!”其中一名黑袍人大喝一声,随后带人便杀了上来。 “寺正大人快走!卑职来挡住他们!”曹山等五名东宫禁卫,护在路远和程金身前。 “不可,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路远看得出来,曹山这几个人都是被宰的份,根本挡不住。 “程金!看你的了!”路远目光望向程金,现在只能指望这家伙别掉链子。 闻言,程金眼眸腥红,拎着两板大斧,便冲着那血雨楼的刺客爆射而去。 面对数十个金牌刺客,他没有片刻迟疑。 他身形如山,但这却完全不影响他的速度,速度依旧快若雷霆。 “吃俺一斧!”程金身形如豹,凌空一斧,对着一名黑袍人,劈斩而下。 这一斧,重若泰山! 那名黑袍人见此,持剑抵挡。 当啷! 大斧与剑碰撞的瞬间,利剑当即崩碎。 黑袍人瞳孔一缩,面露惊恐之色,他简直难以置信。 电光火石之间,黑袍人还没反应过来,程金又一斧轮了过去。 噗嗤! 黑袍人的脑袋顿时被砍飞出去,鲜血爆射而出。 与此同时。 另一个黑袍人已杀到曹山面门,程金反应迅速,当即掷出一面大斧。 大斧爆射而出,力道十足,直接把那黑袍人砍成两截。 路远都震惊了,这尼玛太恐怖了吧! 什么血雨楼?什么金牌刺客?在程金面前,比猪都好杀,完全是碾压局。 紧接着,程金双斧抡圆,上下翻飞,虎虎生风,完全没有一招之敌。 转瞬之间,数十金牌刺客,脑浆都被程金砍出来了,全部满脸惊恐,惨死当场。 太可怕了! “俺是不挺厉害的?”砍死最后一个金牌刺客,程金拎着两板还在滴血的大斧,胸膛拍的空空响,望着路远说道。 路远竖起大拇指。 曹山等人更是早已张大了嘴巴,刚刚的一幕简直难以置信。 一人之力。 怒砍十人! 皆是重金请来的金牌刺客。 少卿,曹山才从震惊中走出来。 “寺正大人,这是什么人要杀你,竟下这么大血本。”曹山蹙眉,看着地上那些尸骸。 路远用脚想都知道,是欧阳家干的,他并没有太过意外,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这设的是必杀局,十几个金牌刺客同出,任谁都无法逃脱,结局只有死。 路远猜测,恐怕欧阳凯南在京都,已经大摆庆功宴了吧。 可惜,让他失望了,这次欧阳凯南血亏一波。 “一些小丑罢了。”路远皮笑肉不笑,淡淡道。 随后,路远吩咐曹山将血雨楼令牌收集起来,留做存证。 路还没有走完,欧阳家和秦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路远深知后面的路恐怕会更凶险。 但越是如此,路远对蜀地里隐藏的猫腻,就越发好奇。 风过竹林,绿竹摇曳,路远眸光闪动。 片刻后。 一行人打扫好了战场,收拾好了行囊,再次回到官道上,向蜀地而去。 路上。 路远扭头,看着一旁的苏无极,道:“苏大才子,你能不能看看这天气,何时能凉快些。” 苏无极脸上噙笑,风轻云淡,刚刚的危机显然没有吓到他。 “回驸马爷,如果苏某没记错的话,前面不远处有一个驿站,到了那就能避避阴凉了。至于天气,最近几天都差不多。”苏无极笑了笑说道。 路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好,等到了前面的驿站,咱们进去休息一下,喝杯凉茶降降火。” 第12章 欧阳凯南计划落空,驿站活捉女刺客 上京城。 欧阳府,前厅。 欧阳凯南,欧阳傲天,欧阳复,李思止,秦王萧修,围于桌案之前。 桌案之上,皆是山珍海味,名菜佳肴。 萧修坐在上位,举起杯中的葡萄酒,环视众人,“扳倒路天明和白云天,如断太子左膀右臂,这都是各位的功劳,本王敬各位一杯。” “为王爷效力,那都是卑职们应该做的。”欧阳凯南亦举杯,恭维了两句。 萧修一饮而尽,随后问道:“那那个路家余孽,解决了吗?” 欧阳凯南笑道:“定当死无全尸,让王爷安心。” “干得好!”萧修拍手称快。 与此同时。 一名欧阳府护卫,匆忙撞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萧修放下酒杯,眉头紧蹙,略显不悦之色,“何事慌张?天塌了不成?” “启禀王爷,老爷,少爷,驸马身边有高手,怒斩十几名金牌刺客,又上路入蜀了。”护卫连忙道。 “什么?!”萧修怒拍桌子,吼道,“一群废物!” “那你怎么还活着?”欧阳凯南垂眸望向那护卫。 护卫支支吾吾道:“我,我,我没敢出去。” “来人,杀了他。”欧阳凯南眼眸冰寒,淡然道。 话落。 一人上前,一刀了结了那护卫,直接拖了出去。 留下满地血迹。 然后,欧阳凯南望向萧修,笑道:“殿下莫急,卑职后面还有安排,绝对不会让他活着到涿州城。” “但愿如此。”萧修冷哼一声,大袖一甩,离开了欧阳府。 …… 夜,月明星稀。 豫州。 官驿。 路远一行人,行至这里,便决定在此休息一晚再走。 此时,几人围于桌前,一人叫了一碗凉茶,解解几日来积攒的暑气。 曹山大刀阔斧,将凉茶一饮而尽,然后掰着手指头道:“过了豫州,再路过梁州、襄州、默州,就到涿州境地了。” 苏无极轻抿了一口,悠然道:“就算我们日夜兼程,也还要三四日的时间。” 路远喝了两口凉茶,觉得这凉茶喝的索然无味,他着实有些喝不惯,于是向驿卒要了一碗绿豆汤。 但绿豆汤的降温效果不明显,路远琢磨要是有一根冰棍就好了,可惜这个年代的冰夏天都少见,等他回到上京城一定要先把冰制出来。 路远灌下一碗绿豆汤,顿觉神清气爽。 “今天晚上大家好好休息,这两天大家都辛苦了。”路远放下碗,用袖子擦了擦嘴,道:“程金,曹山,你们两个守夜,不可以掉以轻心,咱们出来一趟不能把小命都撂在这。” 程金将胸膛拍的空空响,“驸马爷放心,有俺老程在,不管他们来多少人,俺都把他剁成肉泥!” 片刻后。 几人回了房间,曹山守在里面,程金带着其余四名禁卫守在门外。 官驿的房间很简洁,只有一铺大床,正好可以睡三个人。 除此之外,窗前还有一张桌案。 几日来,路远可谓身心疲惫,见到床倦意顿时袭来,立刻钻进被窝。 苏无极灭了灯,取出一本兵法,坐在桌案前借着月光研读。 夜,寂静无波,虫鸣蛙叫清晰可闻。 官驿外,树林中。 一男一女两道身影,并肩而立,两人皆看着路远所在的房间。 “这次上头的任务是务必杀了当朝驸马,否则提头来见。”男子搓了搓大拇指,沉声道:“但这驸马身边有一位绝世高手,折了我十几个兄弟,现在只能靠你的蛊毒了。” 女子身子微微颤抖,眼眸湿润,“我,我没杀过人,我连村里滴猪儿都不敢杀。” 女子十七八岁,身穿竹布短衫,手腕脚踝都裸露在外,肌肤色泽如小麦,扎着两个马尾辫。 闻言,男子顿时暴怒,青筋暴起,一把掐着女子的脖子给整个人提了起来。 女子忽觉呼吸困难,小脸憋的通红,漂亮的大长腿四处乱蹬。 “跟老子废特么什么话,敢跟老子耍花招,老子先强了你再杀,然后再把你家人一个个都特么弄死!”男子眼眸腥红,怒气冲天。 “咳咳。”女子挣扎着,眸中含着泪水,说道:“你要敢动他们,我先毒死你!” 那男子将她一把甩在地上,揉了揉手腕,冷哼道:“如果你把这件事办成,你,你的家人,都可以活,否则,哼,可就怪不得我了。” 女子擦了擦眼泪,从地上爬起来,“好,一言为定。” 说完,女子离开树林,朝着官驿而去。 身后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官驿,一处房间外。 女子脚尖轻点,身体便轻若鸿毛,飞上屋顶。 女子蹑手蹑脚,掀开屋顶的一块瓦片,屋顶登时露出一个窟窿,将屋内一览无余。 女子随即取出一根细小的空堂竹管,伸进窟窿。 正在她要吹竹管的时候,她耳朵一动,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 女子灵机一动,瞬间翻滚了下身体。与此同时。 一板大斧霎时间落下,重重砸在屋顶,顿时瓦片纷飞,砸出一个大坑。 女子见此不免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他慢了片刻,恐怕就被砍成两截了。 “贼人!看俺不把你砍成肉酱!”程金爆喝一声,再次挥斧砍去。 女子惊叫一声,顿时捂住脑袋。 “老程,是女的就抓活的!”路远的喊声从屋内传来,程金立刻收住了手。 随后程金抽出腰间的绳子,将女子捆了起来。 少卿。 砰! 程金粗暴的一脚把女子踹进房间,没有一点怜香惜玉。 女子重重摔在地上,来了个狗啃泥。 与此同时。 屋内亮起灯火,照的室内如同白昼。 路远倒骑着凳子,眸光冰寒地看着那女子。 他的两侧,是曹山和苏无极。 苏无极手捧书卷,曹山手持一把大环刀。 女子拱了拱身子,坐起身来,难以置信的看着路远,一脸惊恐。 程金上前,交给路远一根纤细的竹棍,道:“驸马爷,这是凶器,里面装着苗疆的癫蛊,中毒者会在一个时辰内疯癫而死,俺以前跟俺师傅行走江湖时见过。” 第13章 收服娆疆女尤梦,路远心生一计 程金说完,路远点点头,蹙眉道:“方法倒是狠辣,不过他们选人上是不是没用脑子,找个童仆过来,这是瞧不起谁呢?” 路远上下打量着那女子,女子样貌倒是有几分姿色,该饱满的地方也很饱满,不过这黑黑瘦瘦的怎么看都像没长开的花骨朵。 “看她的样貌应该是娆疆人,除了娆疆人,其他人对于蛊毒掌握不好。”苏无极捏了捏书卷,说道。 “你才是童仆,你全家都是童仆!”女子冲路远翻了个白眼,操着正宗的四川口音。 路远将凳子推到一边,站起身缓缓走到女子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说,是谁派你来的,为何要杀本驸马?”路远眼眸冷漠,淡淡道。 “哼!”女子偏过头,不理睬路远。“不说?” 路远摸摸鼻子,嘴角勾起邪魅的笑容:“曹统领,给她松绑。” 曹山上前,将女子的绳子解开。 随即,路远摆了摆手,“你们先出去。” 曹山和苏无极面面相觑,然后离开了房间。 路远搓了搓手,不怀好意地看着女子,一脸坏笑。 女子见此,心上一惊,“你,你想干什么。” 路远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向着床铺走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清楚。” “放开我,你这个变态!流氓!”女子惊慌失措,在路远怀里挣扎。 路远将她放在床上,手从她漂亮的小腿慢慢爬到纤细的腰上,没想到这看起来没什么料,摸起来手感这么好,又是个宝藏女孩啊。 “你就算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路远挑了挑眉,笑道。 女子眼角噙泪,连连求饶道:“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 果然,不出路远所料,除了苏宝儿那种久经战阵的熟女,其他黄花大闺女还是挺怕这一招的,这么快就认怂了。 路远放开她,摸了摸鼻子,沉声道:“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快说。” “我叫尤梦,的确是娆疆人。”尤梦擦了擦眼泪,抿了抿樱唇:“但我对你们没有恶意,我不想杀人,也不知道是谁要杀你们。 “但是有一个叫血雨楼的组织抓了我的家人,威胁我来杀了你们,否则死的就是他们。” 尤梦说的话,路远没有怀疑,看她穿的破衣烂衫,做事蹑手蹑脚,就不像个训练有素的刺客。 “天真,你以为杀了我们,他们就会放过你和你的父母吗?”路远冷哼道。 这时,不知道苏无极什么时候回到了房间,接话道:“驸马爷说的不错,兔死狗烹,不但不会放,反而会马上杀了你们灭口。” “这血雨楼的杀手,都是从小就训练的杀人机器,他们没有人性,只懂杀戮。” 尤梦曲起双腿,将下巴垫在膝盖上,哀叹道:“那怎么办,我的家人还在他们手上,我现在又没有完成任务。” “那你可知道,你的家人被他们关在什么地方。”路远摸着下巴思忖片刻,沉吟道。 尤梦说道:“驿站外五十里,一座破庙,那里是血雨楼的临时据点。” 路远摸着下巴,心中默默盘算,血雨楼这些刺客就像小尾巴一样跟在屁股后面,着实是个麻烦。 路远感觉这就像在脖子上悬了一把刀,随时都可能嘎了他。 既如此,他倒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找到这帮血雨楼刺客的据点,直接一锅端了省事。 虽然对方人多势众,但他有程金这个大杀器,简直所向披靡,而且曹山等东宫禁卫也不是吃干饭的。 再加上之前血雨楼已经折了十几个金牌刺客,路远估摸着他们的力量大打折扣。 念及此,路远看向尤梦,道:“那不如这样,你和我们化敌为友,我们去救你的父母,你带我们去血雨楼的据点。” 闻言,尤梦美眸一亮:“真的?那太好了,我没什么问题。” 随即尤梦又忽然想起了什么,满脸尽是担忧之色,“可是我不是一个人,外面还有一个血雨楼的人在看着我。” “还有一个人?”路远摸摸鼻子,嘴角微微勾起,“没关系,只要我们演一场戏就可以了。” “演戏?”尤梦眨了眨乌黑的眼睛,一脸懵懂。 “曹统领,去把大家都叫进来,我有事要吩咐。”路远转头看着曹山道。 片刻。 曹山,程金,苏无极,尤梦,其余四个禁卫,都围在路远四周。 路远略作思忖,随即缓缓说道:“我的计划是这样的,首先我们先装作真的被尤梦毒死了,以此放松敌人的警惕性。” “然后我们在暗中跟随尤梦去血雨楼的据点,伺机而出救出尤梦的父母,顺便杀光血雨楼的刺客。” “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冒险了?”苏无极蹙眉,有些担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叫富贵险中求。”路远笑了笑。 两句话落,苏无极内心一震,驸马爷还真是出口成章。 他对驸马爷的敬佩,不免又多了几分。 “曹统领,你去弄点鸡血来,再弄根绳子来,做戏要做全,咱们多搞出几种死法,才像疯癫而死。”路远又道。 当一切准备就绪,路远看着尤梦,“你可以去了。” 尤梦点点头,离开了房间,房间内瞬间灭了灯,陷入一片漆黑。 漆黑中,路远明亮的眸子,让尤梦心里莫名的踏实。 官驿外,树林中。 一名黑衣男子,靠在一棵树后昏昏欲睡。 男子叫魅影,是血雨楼豫州分舵的首领。 不多时,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他身侧,正是尤梦。 尤梦脸色惨白,瞪着大眼睛,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的样子。 魅影微微抬起眼皮,声音冰冷:“第一次杀人都会这样,下一次就会变得更熟练,你不如加入血雨楼吧。” “就算死,我也不会成为一个杀人工具,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尤梦淡淡道:“人我已经杀了,是不是可以放过我的家人?” 魅影点点头。 “那现在就回去。”说着,尤梦就要走。 “站住!他们是死是活,只有我看过了才知道,你带我去。”魅影邪魅一笑,宛若鬼魅。 “你不信我?”尤梦直视魅影的眸子,目光十分坚定。 “没错,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和死人,没有人可以信任。”魅影沉声道。 “好。”尤梦应答一声。 随后,二人一前一后,再次走向官驿。 第14章 趁你睡,要你命 官驿,一处房间内。 尤梦随同魅影,再次返回,查看情况。 魅影推开房门的瞬间,黏腻的血液顿时流淌而出,满屋刺鼻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魅影举目四望,只见屋内的物件被砸的七零八落,八具尸体倒在血泊之中,死相各异,个个狰狞可怖,让人头皮发麻。 有的自相残杀,有的撞墙而死,有的悬梁自尽…… 纵是杀人如麻的魅影,见此也心上一惊:“娆疆癫蛊,果然恐怖如斯。 “现在你该相信我了吧,你交给我的任务我完成了,你该兑现你的承诺放过我的家人。”尤梦淡淡道。 “干的不错,明日一早你和你的家人就可以回娆疆。”魅影笑道。 话落,魅影转身消失在黑夜中,尤梦紧随其后。 过了片刻,待二人走远。 路远从地上缓缓爬起来,擦去额头上的鸡血。 而其他人因为演技太好,还沉浸在角色中。 房中寂静无声,路远看着众人的扮相,感觉有点毛骨悚然,这他娘的都是什么怪才。 路远轻咳一声:“行了行了,人都走远了,再演就过分了哈。” 闻言,众人纷纷起身。 苏无极从墙角爬起来,扫了扫身上的灰尘,看着路远道:“那我们赶紧跟上去吧,不然可能就跟不上了。” “莫慌,尤梦那姑娘机灵的很,沿途肯定会留下线索。”路远摆了摆手,风轻云淡。 随后,几人快步走出房间,飞身上马,朝着尤梦离开的方向而去。 果不出路远所料,尤梦果真在沿途留下了线索,他们每走几里,都会发现一块碎布,上面画着指明方向的箭头。 看来这小妮子,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 …… 豫州。 官驿五十里外一座破庙。 掉了半个脑袋的巨大佛像,掐着兰花指,表情冷漠,端坐在庙宇之中。 佛像下青石地上,十几个血雨楼刺客,身穿黑袍,围于篝火旁。 篝火摇曳,劈啪作响,偶尔有几点火星迸射而出。 与此同时,魅影一步踏进破庙,尤梦紧随其后。 见到魅影归来,十几人齐齐站起身,躬身行礼:“参见舵主!” 魅影摆了摆手,随即吩咐道:“把她带下去,跟她家人关到一处。” 说完,有两人上前,把尤梦押了下去。 魅影一扯斗篷,端坐于篝火旁,表情淡漠。 “舵主,这尤梦知道的太多了。”魅影身侧,副舵主蓝影看着魅影说道:“我看不如今晚,就把她和她家人给。”说到这,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魅影嘴角勾了勾,舔了舔嘴唇,笑道:“再让他们苟活一晚,明日再动手,尤梦这小妮子身材这么好,不能浪费了,兄弟们可以同享。” “如此甚好,兄弟们好久没快活了。”蓝影眯起眼睛,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把火灭了,今晚兄弟们好好休息一下,留着劲明天好好使。”魅影摆了摆手,吩咐了一句,然后躺在了旁边的草席上。 其他人灭了篝火,也纷纷就地就寝,天当被、地当床的日子,他们早都习惯了。 与此同时。 路远等人在破庙的五里外,就扔下了马匹,步行偷偷潜入到了附近,注视着破庙内的一切。 “驸马爷,动手吧。”曹山看着路远,小声说道。 路远微微压手,“再等等,等他们睡熟了再动手,这叫趁他睡要他命。”曹山点点头。 夜,风平浪静,皓月隐藏在阴云背后,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半个时辰后。 路远见破庙之内,已再无半点动静,只有此起彼伏均匀的呼吸声。 于是路远挥了挥手,曹山,程金会意,点点头,带着四个禁卫,提着刀,悄悄摸了上去。 破庙之内,十几个刺客睡的如同死猪一样沉稳,他们做梦恐怕都想不到正有人向他们举起了屠刀。 哪怕功夫再高,也躲不过灯下黑。 六人举起兵器,对准躺在地上昏睡的刺客的脑袋准备就绪,等待曹山的命令。 “杀!”曹山目次欲裂,嘶吼一声。随即兵器纷纷落下。 唰唰唰!!! 噗嗤! 顿时鲜血蹦射而出,四处飞溅,六七个人头瞬间落地,叫都没没来得及叫。 这时几个漏网之鱼,听见异常的响动,纷纷惊醒。 但还没等他们做出任何反应,程金的大斧已到,几人直接被斩落头颅,死时脸上还带着惊恐与不甘。 待分舵舵主魅影醒来已经太晚,程金早将他捆在破庙朱红色内柱上。 “你们是哪股势力?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血雨楼的人,竟敢对我们下手!”魅影怒发冲冠,青筋暴起,连连怒吼。 “是你爷爷!”路远缓步上前,后面两个字音拉的很长。 与此同时,曹山点燃篝火,破庙内瞬间灯火通明。 灯火摇曳下,魅影看清了路远的脸庞,他之前看过路远的画像,自然认识。 此情此景,见到是路远,他瞠目结舌,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路远。 “你!”魅影眼瞪如牛,双手不停的颤抖:“你不是死了吗!你是人是鬼?” 路远眸光冰寒,冷冷地盯着他,淡淡道:“有句话我要告诉你,那就是死人其实也有骗人的时候。” 话落,魅影胸口疼痛欲裂,噗一下喷出一口老血,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却极强。 “你不能杀我!!”魅影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路远。 路远淡然一笑,“为何不能?” “我是血雨楼豫州分舵的舵主,我若死了,血雨楼的怒火你纵使有三头六臂,也承受不起!” “取刀来!”路远大手一挥。 然后,曹山将自己手中的大环刀递给路远,路远提着大环刀,对着魅影。 路远居高临下看着他,缓缓开口:“我自诩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坏人,老子特娘的就是个俗人,可是敢欺我,欺我家人,不管你是谁都罪该当诛!” 说罢,路远手起刀落,魅影头颅咕噜噜滚到地上,血如泉涌。 曹山、苏无极见此,对路远越发敬佩,如此有勇有谋,又有才学之人,世间无几。 路远两次为人,头一次杀人,当大刀砍到肉体时的手感,让他心惊肉跳,双手忍不住的颤抖。 路远把刀扔在地上,双手背负,极力克制住内心的恐惧:“来啊,拖下去喂狗。” “驸马爷,你手抖啥呀?”程金看到路远身后的手还在颤抖,挠了挠头道。 “谁手抖?我没抖。”路远故作镇静。 “驸马爷,俺没骗你,你的手真的在抖,你看看这都抖成啥样了。”程金一脸诚实,指着路远的手说道。 路远一头黑线,就你实诚?不说话是能死咋的,真是个憨子。 “抖,抖什么抖,滚一边去。”路远蹙了蹙眉,不耐烦道。 这时,苏无极带人找到了尤梦和尤梦的家人,将他们带到了路远面前。 尤梦身后,是两个中年男女,还有一个头发雪白的老翁。 中年男女是尤梦的父母,父亲叫尤正方,母亲叫蚩离,头发雪白的老翁则是尤梦的祖父。 一家人皆对着路远微微躬身,“谢过驸马爷,救了我们全家。” 路远微微摆手,笑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尤正方皮肤黝黑,身材消瘦,披散着头发,从端正五官还可以窥见他年轻时遗留下的几分帅气。 尤正方看着路远,“驸马爷,听说您是要入蜀地,我们一家正要回娆疆,恰巧能同路一段,不如我们一起上路,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 “如此也好,那我们明日一早,一起上路。”路远点了点头,应允道。 几人随后又说了些话,便一起回了官驿。 疲惫了一天,又折腾了一晚上,众人都累的不行,很快就全进入了梦乡。 次日,一早。 一行人整理好了行囊,给马匹喂饱了草料和水,才继续开始赶路。 路远他们八个人,只有八匹马,如今新增了四个人,只能匀一匀。 尤正方骑一匹,载着他的夫人,曹山和一名禁卫挤在一匹上,还有一名禁卫载着那老翁。 而尤梦坐在路远身后。 尤梦搂着路远的腰身,路远感到一股清新的花香入鼻,背后有一团柔软,柔软度如同棉花一般。 这一次,他们没有停站,而是日夜兼程,路远预估的时间有些不足,只好快马加鞭尽量早些赶到蜀地。 毕竟家里还有人等着路远回去救命,迟一刻他父亲、他舅舅和陈伯就危险一刻。 他估计太子也撑不了多久,而蜀地现在情况如何他还不得而知。 两日后。 在一个交叉口,尤梦和她的家人便下了马。 “多谢驸马爷,从这还有十几里路就到苗寨了,就在此别过吧。”尤正方拱了拱,说道。 “好。”路远从怀中拿出他舅舅给他的狼牙,递给了尤梦:“既然有幸结识,你我今后就是朋友,如果日后遇到了难事,就拿着这个狼牙,到京城路府找我。” 尤梦小脸一扬,双手叉腰,道:“这娆疆三十八寨我老爸说了算,我能遇到什么事?倒是你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可以随时来娆疆找我。” 路远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道:“哈哈,好啊,来日方长,日后自会相见。” 说罢,路远用力一抖马缰。 唏律律~ 马儿嘶鸣一声,响彻原野,路远一马当先如利箭离弦,掀起阵阵尘沙。 他的身后,有七人紧紧跟随,从此之后他们想必会成为出生入死的朋友,但那都是后话了。 尤梦看着路远离去的背影,眼眸含情脉脉,小声嘀喃:“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第15章 你演技太拙劣,被本官看穿了 又过一日。 路远,曹山,程金,苏无极等一行人,终于抵达涿州城。 涿州城外,一片薄雾缭绕,显得阴沉无比。 四周寂静无声,静得能听见树叶落地的声音。 路远几人翻身下马,来到斑驳焦黑的城门前,城门看样子已许久无人打理,挂了不少蛛网和灰尘。 城门厚重、坚实,路远几人合力,才将城门缓缓推开。 吱格~ 城门打开的瞬间,光芒照亮了阴森的街道。 当几人看到城内景象时,立刻头皮发麻。 城门前,有众多完整的白骨干尸,他们前后簇拥,表情惊恐万分。 他们身体前倾,往前伸着双手,做着逃亡的姿势。 “这…太惨了。”曹山眼睛顿时红了,捏紧了拳头。 路远哪见过这场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他扶着城门,吐了一堆污秽之物,差点将胆汁儿给呕出来。 “走,我们进去看看。”路远擦了擦嘴角,向前走去。 城内,到处都是干尸,房屋楼阁亦尽被烧毁。 所到之处,尽是死寂,连条狗都没有活着的。 人间炼狱! 这是路远唯一想到的形容词。 一行人,从城东走到城西,眼前的景象简直惨不忍睹。 对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下此狠手,简直猪狗不如! “我要知道是谁干的,一定扒了他的皮!”曹山怒发冲冠,青筋暴起。 片刻后,他们在一片居民区内,终于发现了活人。 这些人骨瘦如柴,灰头土脸,破衣烂衫,脸上、身上都有严重的烧伤。 有的因为没有粮食,已经开始吃观音土。 简直比死的,更惨。 路远走到一个男子身前,询问道:“这位大哥,我们是大理寺的官差,来调查涿州城被屠一事。” “官差?!”男子瞳孔一缩,面露惊恐,直接跪地磕头,“我什么也不知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路远见此,摇了摇头,又去问其他人。 但所有人听闻他是官差,都像那男子一样,惊恐万分,退避三舍。 “敢问几位大人,可是从京都而来?” 路远立于一座破屋之中,正愁眉不展时,屋内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闻言,路远抬头望去,只见前方卧榻之上有男子躺在上面。 他被黑布裹得像个粽子,只露出眼睛和嘴,身体有大面积烧伤。 “正是。”路远上前几步。 “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草民定知无不言。” “你伤得不轻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左御史中丞说此事乃镇军将军所为,可是真的?”路远沉声道。 卧榻上的男子,眼眸泛红,缓缓开口。 “欧阳大人说得没错,就是那白云天所为。” “小的,名叫李广利,是本地的农户,半年前,蜀王起兵造反,路过我们这里,夺了城。” “后来,白云天率军前来平叛,蜀王兵力不足无法和白云天抗衡,所以他打算拉着这一城百姓跟他陪葬。” “我有个表哥,胆子很大,他想了个主意,那就是投城。于是他带了几个人,其中有我,趁着夜色闯进蜀王大营,砍下了蜀王的脑袋,城中叛军和百姓见此无不听从表哥。” “我们想着拿蜀王的脑袋,投降平叛大军,就能让大家活下来,顺带还能高官厚禄,这辈子就翻身了。” “没成想,投城之后,我们没有被遣散,更没有回京的安排,还不让百姓出城。两日后,白云天放火点燃了整座城,火借风势烧了好几天,什么都没了。” “求大人,为小的和万千涿州百姓,做主!” 李广利言辞恳切,句句真情流露,眼眸泪光闪耀。 话落。 顿了顿。 路远突然眉头舒展,眸光闪过冰寒,“是吗?但本官怎么闻到了阴谋的味道。” “程金!剁了他的手!”路远大手一挥,凛然道。 程要金二话不说,举起大斧就砍。 李广利的手指顿时被齐齐斩断,鲜血如柱喷涌,李广利一声痛嚎。 李广利满脸惊恐,瞪大眼睛看着路远,“大人这是为何!” 路远眼眸腥红,怒气冲天,“因为你他娘的根本就不是农户!” “普通农户,如何得知左御史中丞姓欧阳?” “别人见了官差退避三舍,你为何还敢主动搭话?” “你演技太拙劣,被本官看穿了!” 轰!李广利大脑一片空白。 “程金,撕开他的伪装!”路远指着李广利,怒吼一声。 随即,程要金上前,一把撕碎那紧紧包裹的黑布。 黑布下露出一个脸色红润的男子,身上毫无伤痕,衣着竟是绫罗绸缎,尽显他的富贵,哪里是生命垂危的百姓? 这… 曹山、苏无极都傻眼了,他们都快相信李广利说的是真的。 结果,他们在这被当傻子忽悠半天。 “说!是谁让你这么干的!涿州城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不然,本官一刀一刀慢慢玩死你!让你生不如死!” “程金!砍他!” 路远目次欲裂,恨不得马上砍死他。 话落。 程金又是一斧砍下,顿时砍下李广利的手,鲜血爆射而出。 啊!! 李广利的阵阵哀嚎,响彻涿州城的天际。 李广利满身是血,惊恐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人饶命啊!我说,我说,我什么都交代。” “是欧阳凯南那厮让我干的,涿州城被屠也是他,是他勾结清风寨的土匪,假扮白家军,骗百姓打开城门,在城内大肆烧杀抢掠,三天三夜。” “至于蜀王,那是白将军害怕战火殃及无辜百姓,于是冒着生命危险单刀潜入,斩了蜀王。” “给他纸笔,让他把事情写清楚,然后签字画押!”路远望向曹山,吩咐道。 曹山忙取出笔墨,放到李广利面前。 李广利颤抖着双手,将欧阳凯南如何勾结土匪,如何陷害白云天,一一写下,最后签上名字,按上手印。 路远看着这供词,句句触目惊心,简直丧心病狂。 为扳倒白云天,让路家连坐,欧阳凯南竟用千万百姓的性命献祭。 “畜生!我草你马勒隔壁!”路远拔出曹山的佩刀,冲上去对着李广利就是一顿狂砍。 路远此刻杀气滔天,像是地狱归来的索命厉鬼,狰狞无比。 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变成一具具白骨干尸。 一个个手无寸铁的百姓,惨遭无情的屠戮。 天道何在! 既然天道瞎了,那就用手中刀枪,杀尽世间一切魑魅魍魉! 看见路远这疯魔般的样子,众人心惊肉跳。 第16章 这就是你说的掀不起风浪? 涿州。 城内。 路远砍死了李广利,李广利死时还满脸困惑和不甘。 他什么都说了,没想到路远并不讲武德。 此时,路远正站在一处高地。 他吩咐曹山把还能走动的幸存者,都聚拢了过来。 路远扫视一眼,大概有百十来人。 “乡亲们,本官想问,你们对白家军的印象如何。”路远声若洪钟,远传四方。 少卿。 百姓们纷纷站出来。 “回大人,白家军纪律严明,将军仁德,从来不拿百姓的一针一线。” “白将军可是大好人,临走时还给我们这些穷苦人许多粮草。” “白将军勇武无比,单刀入敌营勤王……” “白将军……” …… 百姓就是如此纯朴,谁对他们好,他们都铭记在心。 “但是在京城,有人说白将军率军屠城涿州城,可是真的?”路远问。 没想到,百姓接连否认。 “胡说八道,涿州是那该死的清风寨干的!” “对,都是清风寨,大人可别冤枉了好人啊,那些坏人还在兴风作浪呢。” 众人你一句我一言,皆是对白云天赞不绝口,对清风寨连连怒骂。 “好,那既如此,请大家在这张纸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按下自己的手印。” “不会写字就按个手印即可,本官回京就替白将军昭雪。” 路远随即挥了挥手,曹山将笔墨和纸传递了下去。 随后,众人都大义凛然,签下名字按上手印,证明白云天的清白。 片刻后。 路远拿着一张满是血手印和签名的纸张,贴身存放好。 赶回上京城还需要四五天时间,而他和太子约定好的时间,已不足七日。 时间紧迫,片刻都不容耽搁。 路远看着这些百姓渴望的眼神,心上动容,但暂时却无能为力。 路远望着这些百姓,道:“乡亲们,本官还有公务在身,要即刻返回京城,你们放心,待我禀明圣上,一定派人来支援你们,你们要保重。” “多谢大人!”百姓们纷纷向路远行礼致谢。 路远惭愧,但他如今只能做这么多了。 话落。 路远,曹山,程金,苏无极等一行人,翻身上马,一路绝尘而去。 …… 上京城。 欧阳府。 此时,欧阳凯南已收到涿州传回来的消息。 路远不但全歼血雨楼派出的刺客,还识破了他的迷局,拿到了重要的证据,正赶回上京城。 恰巧秦王萧修也在欧阳府,所以一并得知此事。 砰! 萧修眼眸冰寒,拍案而起,连连怒吼咆哮。 “废物!” “煞笔!” “欧阳大人,这就是你说的后招?这就是你说的掀不起风浪?” “你把证据都拱手送到人家眼皮子底下了,愚蠢至极!” “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欧阳凯南冷汗直流,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惊慌之色。 他没想到,路远不仅身边有高手,还聪明绝顶,一眼识破了他的计策。 让他的谋划,成为了一个笑话。 逗了半天狗,没想到人家特么是狮子。 扑通! 欧阳凯南跪到地上,惊恐万分,“这次是卑职大意了,请殿下恕罪。” “这件事不解决,你就去死吧!”萧修沉声道。 “是。”欧阳凯南应答,随即说道:“卑职这就有一计。” “只要让陛下早点下旨,杀了路天明和白云天,此事便成了。” 萧修大袖一甩,怒道:“此事若再办砸了,你就不用活着来见本王了!” …… 三日后。 清晨,阴雨绵绵。 上京城。 皇宫,崇政殿。 文武百官,分站两列。 睥睨天下的武皇萧衍端坐于龙椅之上,眉头紧蹙,面色严肃。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御前老太监洪福扯着公鸭嗓高喊一声。 话落。 左御史中丞欧阳凯南,手持笏板站了出来,揖礼道:“启禀陛下,微臣有本启奏。” 萧衍望着欧阳凯南,沉声道:“欧阳爱卿有何事要奏?” 这几日,欧阳凯南联合诸多官员,要一起站出来,给武皇施加压力,迫使武皇萧衍提前处斩白云天及路家满门。 欧阳凯南抬头看向萧衍,目光坚定,“启禀陛下,镇军将军白云天,凶残毒辣,目无法纪,肆意屠戮百姓,且证据确凿,其罪当诛灭九族。” “微臣以为,当立即处以极刑,给涿州百姓一个交代,给天下万民一个交代,避免民怨沸腾,以至于生了反叛之心。” 紧接着。 又有几人,站了出来。 “此等恶行,人人得而诛之,老臣附议!” “臣等,也附议!” “臣附议……” 顿了顿,萧衍思忖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好,既如此,就依欧阳爱卿,明日将白云天及路家满门推于朱雀街,待午时问斩。” “父皇不可!”太子萧绎一步走出,跪在地上,“父皇,白将军为人清白,不可能做出此事,此事定有隐情。” “皇兄的意思是,父皇错了?”萧修在一旁,看着萧绎说道。 萧绎一甩袖口,眸光冰寒,看着萧修道:“父皇为的是不让天下百姓寒心,若白云天真做过此等恶事自然不可放过,但有些人是不是在欺君就说不准了。” “够了!这里是崇政殿,不是你们争吵的地方。”萧衍沉声道:“朕意已决,不要再说了。” 萧绎嘴唇动了动想继续辩解,但最后却叹了口气,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 “父皇,儿臣也想为父皇分忧,儿臣愿意当这监斩官。”萧策摇着扇子站了出来,慢悠悠地说道。 萧衍眼睛一横,看着萧策:“你不好好当你的逍遥王,跟着凑什么热闹。” “父皇有所不知啊,看见父皇日日操劳,儿臣是心如刀绞,所以想为父皇分忧。”萧策捂着胸口,涕泪横流,犹如戏精附体。 “你有这份心,朕心甚慰,但路天明乃你的娘舅,你理应避嫌。”萧衍沉声道。 萧策大手一挥,正气凛然道:“只要能还百姓公道,儿臣不惜大义灭亲,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儿臣的舅舅又如何。” “既然你如此坚决,那朕就成全你,明日你去做这个监斩官。”萧衍摆了摆手,说道。 萧策拜谢。 随即洪福宣布退朝,萧衍缓缓离开了大殿。 第17章 逍遥王的拖字诀 上京城。 日头初生,晨露未消,凉爽的微风令人心旷神怡。 昨日,朱雀街就罢了市,于街道中央地段建立起一座刑台,刑台一侧放着公告栏,上面写明了白云天和路天明的罪状。 此时,上京城的百姓,已将刑场围得水泄不通,白云天屠杀无辜百姓的罪,让百姓个个红了眼睛,迫不及待要见证这大快人心的时刻。 许多老百姓已经准备好了臭鸡蛋、烂菜叶、臭泔水。 御林军穿着金光闪闪的盔甲,腰间挎着大刀,站在刑场前方维持治安。 与此同时。 新开狱,地牢。 厚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阴沉漆黑的廊道里,一道坚实的身影走了出来。 正是白云天。 转眼间,他七天未见天日,就好像过了七年。 他戎马一生,为国征战,立下过无数功劳和苦劳,不曾想会落得今天这步田地。 如今的他,披散着花白的头发,面容憔悴,嘴角挂着鲜血,上身赤裸光着双脚。赤裸的身上,鞭痕密布,新伤叠着旧伤,还不停的向外流淌着血液,简直触目惊心。 他的手脚上捆着极为粗大的铁链。 虽然如此,他的脊背仍然挺得笔直。 不多时。 白云天被十几个新开狱狱卒,一路押解到朱雀街,而路天明等路府上下同时由大理寺押解。 围在刑场四周的百姓,从中间让出一条路来,分别站到大街两侧。 看到白云天和路天明,有的百姓暗戳脊梁骨议论纷纷,有的直接拎着臭鸡蛋、烂菜叶,往他们身上砸去。 白云天和路天明皆面色沉静,从始至终没有辩驳,也没有跪地求饶。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他们脚步坦然,一步步登上断头台,等待着午时的到来。 路天明站在刑台上,望着下方四处张望,眸光中尽是期待。 “姐夫,你,你是找远儿吗?”白云天看着路天明,说道。 路天明叹了口气,声音沙哑道:“没错,也不知道那小子怎么样了,他从小就没娘,这下又要没爹了。其他的没什么留恋,老夫早活够了,只是舍不得他。” 说着,两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刑台后方,官府临时搭了个棚子。 萧策坐在首位,左右两侧分别坐着欧阳复和刑部尚书。 萧策握着扇子,神情懒散地靠着椅背,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时间过得很快,太阳如同爬楼似的,越来越高,温度也随之攀升。 烈日毒辣,路天明和白云天被晒得视觉恍惚,口干舌燥,下面的百姓也是大汗淋漓、叫苦不迭。 萧策则命人从皇宫御用的地窖,搬出两大块存冰,放在身旁降温。 在古代,夏天存冰不易,且颇费银子,所以寻常百姓家是没有冰窖存冰的,只有皇家能享受得起,但皇家也比较稀少。 萧策这么干,着实有点奢华无度。 百姓见此,心中暗暗骂逍遥王败家。 转瞬间,时间便来到了午时。 “王爷,这午时已到,该行刑了。”欧阳凯南对萧策拱了拱手,道。 萧策摆了摆手,懒洋洋说道:“欧阳大人莫急,还差三刻,若提前开斩有违朝廷法度,再等三刻。” 欧阳凯南闻言,也是干着急没有办法,萧策虽然没有太子和秦王的势力,更没有夺嫡的心思,却是众皇子中武皇最宠溺的儿子,欧阳凯南不敢得罪。 三刻(45分钟)过后。 萧策靠在椅背上,已经鼾声四起。 欧阳凯南汗颜,他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让一个好吃懒做的皇子来监刑。 欧阳轻轻推了推萧策的肩膀,小声说道:“王爷,王爷?再不行刑,午时就过了。” 萧策幽幽醒来,含含糊糊道:“啥?行什么?” 欧阳凯南暗暗捏紧了拳头,却不敢发怒,他皮笑肉不笑道:“王爷,您睡糊涂了?咱们这在刑场呢。” “哦,你要不说,我都忘了。”萧策拿扇子一敲脑袋。 随即,萧策吩咐道:“先拿酒来,本王要亲自给那两位饯行,虽然他们犯下了滔天大罪,但曾经也为我武国立下过汗马功劳。” 然后,萧策带着两个小太监,走到路天明和白云天身前,亲自倒满了两碗酒。 萧策先端起一碗酒,敬向白云天,道:“白将军一生戎马,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虽然一时犯错,但本王还是十分敬佩,本王在此敬你一杯。” 话落,萧策将酒喂给白云天。 白云天叼着酒碗,一饮而尽。 紧接着,萧策又将另一碗酒,喂给路天明。 敬完酒,萧策缓缓走了回去。 他之所以做这些,就是为了拖延时间,他在期待路远归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希望便越来越渺茫。 回去坐下之后,萧策仍然没有下令的意思。 欧阳凯南焦急,“王爷,快下令吧,午时都过了,再不行刑,恐怕陛下会怪罪。” “莫急,莫急。”萧策怡然自得,缓缓倒了杯茶。 与此同时,洪福的声音响起。 “皇上驾到!” 萧策闻声一惊,抬头望去,只见武皇和秦王,被诸多护卫簇拥在中间,缓缓而来。 “二皇兄,午时已过,还不行刑,你难道是想包庇吗?”萧修脸上噙笑,话中夹枪带刺。 萧策直接忽略萧修,对武皇萧衍拱了拱手:“儿臣,参见父皇。儿臣办事不利,还请父皇治罪。” 萧衍甩甩袖子,冷哼道:“你还有脸说,命你宫中禁足一个月,没朕的命令不准出宫。” 萧策明显就在包庇拖延时间,竟然只是禁足,萧衍对萧策的厚爱,萧修不服气,暗暗捏紧了拳头,青筋暴起,怒目瞪着萧策。 “谢父皇宽容。”萧策拜谢。 萧衍摆了摆手,道:“好了,你先站在一旁看着,朕来监刑。” “是。” 说罢,萧衍坐在首位,萧策站在一旁,萧修站在另一旁。 萧策心中叹了口气,暗暗道:“兄弟,本王只能帮你到这里,接下来就看你能不能及时赶回来了。” 这时候,萧衍抽出一根桌案上的红头签,掷到地上。 “斩!!!” 第18章 驸马爷一怒,血溅三尺! “斩!!” 萧衍话落,两个赤着膀子,头戴红巾,怀抱大刀的刽子手走上刑台。 刽子手将路天明和白云天的头,摁在地上,然后饮下一碗酒,喷洒于刀刃之上。 刽子手将手中的大刀对准二人的脖子,高高举起,银色的刀身在烈日下泛着光辉。 随即,大刀挥动。 “住手!!” 然而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一声爆喝。 紧接着,两板大斧飞来,当即砸断那两把光辉闪耀的大刀。 这一瞬,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所有在场的众人,抬眼向斧头飞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路远一马当先,程金、曹山、苏无极紧随其后。 一刻钟之后。 路远跪在萧衍面前,从腰间抽出满是血手印的手书,“陛下,这一切都是欧阳凯南的阴谋,这是欧阳凯南的亲信亲笔所写。” “欧阳凯南先是勾结当地土匪,装扮成白家军,屠杀涿州百姓,故意栽赃给白云天将军。” “你血口喷人!”欧阳凯南目赤欲裂,指着路远吼道。 路远站起身,大袖一甩,冷哼道:“证据确凿,欧阳大人你难道还想狡辩吗?” 武皇萧衍拿过手书,扫过两眼之后,瞬间拍案而起,怒道:“欧阳凯南!你好大的胆子!差点让朕枉杀了忠臣良将。” “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你干的好事!”萧衍把手书,甩在欧阳凯南脸上。 欧阳凯南看了一眼,直接跪到地上,浑身忍不住颤抖:“陛下,微臣冤枉,陛下,绝不可听他一面之词,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 “好一个忠心耿耿,朕如此信任你,信任你们欧阳家,你们竟屠我百姓,陷害忠良?如果都像你这么忠心,这武国早亡了!”萧衍眉头紧蹙,沉声道。 “殿下,这厮为了掩盖真相,在半路上不惜花重金勾结血雨楼,想要了我的性命。”说着,路远将一串令牌,扔到欧阳凯南面前。 欧阳凯南眼中布满血丝,目次欲裂地瞪着路远,“路远!陷害白云天我可以认,但我没做过的事,你休要胡言乱语,说我要杀你,你可有证据!否则我要告你欺君。” 路远看着欧阳凯南都觉得恶心,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临死不远还要咬他一口。 “证据?”路远冷哼一声,说道:“我有人证!” 随即,路远给了身旁苏无极一个眼神,苏无极顿时会意。 苏无极先是上前一拜,然后说道:“陛下,苏某此次随驸马爷一同入的蜀地,半路上确实遇到了数十血雨楼的金牌刺客,我们还抓了活口,那刺客说是欧阳凯南给了他们不少黄金,让他们刺杀驸马爷。” 其实,遇到的血雨楼刺客,并没有人招供,都是苏无极编的瞎话,但苏无极这大才子的人证,武皇完全没有半分怀疑。 “血口喷人!路远你竟陷害我!陛下我冤枉啊!”欧阳凯南涕泪横流,跪到地上连连磕头,磕得头破血流。 “不要再说了!来啊,将此罪臣押下去!”武皇萧衍沉声道。 话落,几个御林军将欧阳凯南抓了起来,押送去了刑部大牢。 路天明和白云天二人,和路府其他下人,都被无罪释放送回了府上,而武皇萧衍则回了宫。 围观百姓也全部散去,本以为大快人心的刑场,演变成一场闹剧,着实有些扫兴。 秦王萧修见大势已去,便隐藏起来锋芒,变成置身事外的旁观者,悄悄回了秦王府。 这一刻,萧策终于松了口气,如果路远再晚到一会,估计就要出人命了。 萧策拍了拍路远的肩膀,“本王果然没有看错你,不负所望。” “那是,你妹夫可不是一般的男人,怎么着也在三班。”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对了,涿州城还有不少活着的百姓,他们物资缺乏,快活不下去了,你让太子殿下赶快去支援。” 这件事,路远在路上考虑过,任何一个皇子如果趁这个时候去支援涿州,在陛下那里和百姓面前都能树立好感。 但路远自己去做,就有些鸡肋,不如送太子个人情。 萧策点了点头。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想求你帮忙。”路远忽然看着萧策,脸上噙笑道:“你能不能在你妹妹那里美言几句,让她出来见见我,好歹也是夫妻,不能天天躲着吧。” 萧策叹了口气,道:“这个我还真帮不了你,虽然都是父皇的子女,但不是一个娘生的他并不亲,说不上话。 “但我听说,我这妹妹不是不想见你,而是得了肺痨,御医说不能见光,不然早都找你合离来了。” 路远愣了愣,“肺痨?怎么不早说,这病我能治。” “你,你没开玩笑?”萧策眼前一亮,说道:“父皇为此请便天下名医,都治不好,这都快成父皇的心病了。” 路远点点头,信心满满,道:“当然不是开玩笑,但我手上还有事没处理完,等我抽身出来就去给我老婆看病。” 说罢,路远骑上马,调转了一个方向。 “你干什么去?”萧策疑惑,道:“路府的方向应该不在那边吧。” 路远的眸光,陡然变得冰寒无比:“去刑部大牢!” “你,你想…”萧策瞬时一惊。 路远没有回答,直接绝尘而去。 萧策内心惊慌不已,连忙爬上自己的马车,暗叫不妙,“这家伙可别胡来啊!” 随即,萧策挥了挥手,道:“快,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 路远提着寺正令牌,带着程金大马金刀地闯了进去。 此刻,欧阳凯南靠在一处监牢内的墙壁上,垂丧着脑袋,他没想到距离成功只有分毫的距离,自己却输了,他心有不甘。 “欧阳大人,多日不见,你的威风哪儿去了?” 欧阳凯南抬起头,看见路远那张熟悉的脸庞。 欧阳凯南眯起眼睛,勾了勾嘴角:“原来是驸马爷啊,成王败寇罢了,如果驸马爷是来看我笑话的可能让您失望了。” “我虽然会被斩首,但此事我早将欧阳家撇的一干二净,只要我欧阳家不倒,保准要你不得安宁。” 与此同时,路远吩咐狱卒将牢门打开,路远缓步走了进去。 路远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欧阳凯南:“有些时候,我真的难以理解你们这些大人物,本来就有花不完的钱,无上高等的地位,却还是要争,不择手段地争。” “为了争,你们一个念头,就可以舍去一城百姓,让涿州生灵涂炭,尸横遍野、哀嚎满天,简直猪狗不如!” 欧阳凯南缓缓站起来,仰天长啸,道:“哈哈哈,一群蝼蚁而已,为我的大业献祭,那是他们卑微一生难得的荣耀,他们应该感谢我才对。” 欧阳凯南捂着额头放声大笑,状若癫狂,模样宛若犯了狂犬病的狗。 路远捏紧了拳头,紧咬着牙关,一双眸子似要喷出火来。 路远扭头看着外面那狱卒,恶狠狠道:“拿刀来!!” 狱卒吓得浑身一颤,差点失禁,急忙把自己的佩刀递过去。 “我是朝廷钦犯,没有陛下旨意,你还想擅自杀我不成?”欧阳凯南甩了甩衣袖,冷哼一声。 “我草你马勒戈壁!!”路远暴怒,眼眸瞬间腥红如血。 路远用尽全身力气,一刀向欧阳凯南劈砍而去。 欧阳凯南面露惊骇,原地懵逼,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唰!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路远一刀落下,欧阳凯南的左臂顿时飞了出去,鲜血如柱喷射而出。 “啊!!!” 欧阳凯南惨嚎一声,跌落地上,鲜血潺潺。 但路远并未停手,而是再次举起刀,这次他要砍脑袋。 正在这时,萧策赶到,见此一幕头皮发麻。 “快住手!”萧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搂住路远的腰就往后拖。 路远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看着欧阳凯南,左右挥砍着手中的大刀。 “放开我,老子今天就要砍死这狗杂种!” “涿州十多万百姓屠杀的只剩不到百人,连婴儿都不放过,他还是个人吗!!畜生!” “你算特么什么玩意,百姓就该为你去死?我草拟娘!!” 眼看着就要被萧策拖出牢房,路远直接把刀扔了出去,正正砍中欧阳凯南的大腿。 欧阳凯南再次惨叫。 第19章 路府新危机 萧策抱着怒气冲天的路远,从大理寺一路拖上马车。 马车上。 萧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他左右都是个死,你何必呢?你方才若是把他杀了,有心人定会以此大做文章。” 路远将几日来,积攒于胸的怒火,全部发泄一空后,逐渐平静了下来。 “有些仇怨,还是要亲手了结的,而且我也不会蠢到真弄死他。”路远淡淡一笑,说道。 萧策摇着扇子,眯起眼睛,打量着路远。 这个人,他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不仅才华举世无双,还有勇有谋,这与之前痴傻的路远简直大相径庭。 但此时的萧策恐怕想不到,日后路远会给他带来更多惊喜。 片刻后。 萧策将路远送回路府,然后打道回宫。 路远回到府上,立刻去检查父亲和舅舅的伤势。 路天明和府上的下人,被移交了大理寺,所以身上几乎没有多少伤痕。 但是白云天在新开狱,却经受了非人的折磨,欧阳凯南恨不得把十八般刑具都给白云天用上一遍。 此时,他身上的伤痕简直触目惊心。 适才在刑场上,白云天还撑着一口气,回到府上之后就陷入了昏迷。 路府的所有财产都被武皇没收,路远搜空全身和路府大大小小每个角落,终于找到了几两银子交给小武去请大夫。 然而这点银子,绝对支撑不了多久,因为除了医药费路府还要养十几口人,这么多人没银子估计都吃不饱饭。 路天明,白云天,武皇确实放了,可对于那些没收的财产和二人的官职却只字未提,十有八九是不会吐出来了。 武皇萧衍对路家有着很深的忌惮,好不容易借此机会打压一下,傻子才会把吃了的再吐出来。 现在,摆在路远面前的又一难题,就是路家能否在他的手上生存下去。 生存的第一要务,就是银钱。 路远摸着下巴,寻思着自己应该学学众多穿越者,做些生意。 要说做生意,制冰和制盐都是暴利,成本低价格高,这个时代又极为稀缺,所以只要制作出来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但越是赚钱多的东西,就会有人眼红,身后没有势力袒护,十有八九会被先夺了生意,再要了狗命, 如今,路家风雨飘摇,他要是去制盐或者去制冰,不说别人,秦王就会第一个站出来灭了他。 念及此,路远摇了摇头,还是先脚踏实地,稳扎稳打,把眼前的难关先渡过去再说。 最近路府出了这么多事,路远都没来得及在这个世界逛一次街,而且以前的路远是个傻子,记忆中自然也没有这些东西。 眼下他除了制冰和制盐,还不了解其他的东西有没有什么市场。 若是想去做生意,去调查市场,是一个必然环节。 路远忽然又一转变思考,他虽然不知道市场什么样,但是府里的陈伯应该知道得一清二楚。 想到这里,路远立刻走出了房门,把陈伯叫了过来。 陈伯见了路远,拱了拱手,道:“小少爷,你叫老奴来,所为何事啊?” “陈伯,我有几件事想要问你。”路远看着陈伯,说道。 “小少爷,您问吧,老奴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陈伯笑了笑,说道。 路远摸了摸鼻子,思忖了片刻,“陈伯,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叫肥皂的东西?” “肥皂?”陈伯愣了愣,想了半天,摇摇头道:“小少爷,这肥皂是什么东西?老奴听都没听说过。” “那染布方面,陈伯知道多少?”路远又问道。 “这倒是略知道一些,之前咱府上就有做布行生意。”陈伯点点头。 路远摸着下巴,“那陈伯可知道,哪种颜色最难染好。” “最难染的就是黄色和紫色,虽然这两种颜色都有,可色泽并不正。”陈伯说道。 了解到这些,路远心中大概有个方向了,然后就让陈伯去忙其他的。 陈伯随即拱手告退。 制作肥皂,需要拿本钱去买材料,但路远手中根本没有余钱,这个点子也只好先放下。 与此相比,染布则不同,只要手上有配方能染出更好的布,那些布商还不抢破脑袋? 正好他上一世在一本叫《穿越自救指南》的书上,看到过染布的方法和独特的配方,只要他能染出上乘的黄色、紫色布料即可。 不过经过这几日昼夜不停地奔波,目前路远浑身疲惫不堪,没有立即做事的动力。 他这时候最想做的,就是先睡个昏天黑地,等休息好了再去谋生路也不迟。 路远躺在床上,不多时,就沉沉睡了过去。 待路远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黑了。 澄亮的明月高悬于空,四周寂静得只剩虫鸣呢喃。 路远抻了抻腰身,一步走出房间,顿觉神清气爽。 随即,他奔着路府前厅而去。 路府,前厅。 路天明正捧着一碗水饭,眉头紧蹙,唉声叹气。 陈伯守在旁边,也是愁眉不展。 小武,程金二人,笔直的站在门口,打着十足的精神。 这时,路远闲庭信步走进前厅,来到桌案前,自顾盛了一碗水饭。 路远环顾四周,说道:“你们,这是都不饿吗?” “饿个屁,气都气饱了!”路天明把碗一推,双手背负,气哼哼地离开了前厅。 路远没理他,继续吃饭,这老头子就是提前退休却没有退休金,一时难以接受,过段时间就自愈了。 “小武,老程,陈伯,来来来,快过来先吃饭。”路远挥了挥手。 陈伯摇摇头,“小少爷,您吃吧,老奴,老奴不饿。” 路远喝了口水饭,看着陈伯说道:“陈伯,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在我面前不用分那么清楚。” “主就是主,仆就是仆,不能乱了规矩,否则……”陈伯话还没说完,直接被路远打断了:“行行行,那本少现在命令你们,吃饭!” 路远虽然对这个时代的规矩,不太适应,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法则,眼下路远还没有打破法则的能力,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路远话落,陈伯和小武纷纷拱手,然后各自盛了碗粥,站着吃了。 期间,路远看着陈伯问道:“陈伯,咱府上的粮食,还能支持几天?” 陈伯伸出三根手指,道:“再有三日,估计连水饭都吃不上了。” 路远心中一惊,没想到啊,路府的境况比他想象的还惨。 路远点点头,随后看向小武,“小武,明日你同我去找这上京城最大的染坊。” 小武拱手称是。 第20章 新染料降世,掌柜惊了! 上京城。 秦王府。 萧修站在书房桌案前,于一张宣纸上笔走龙蛇,练习着书法。 他身穿淡紫色锦袍,头戴湖蓝色抹额,五官精致,浓眉大眼。 萧修正写着。 砰…… 书房门被推开。 左丞相欧阳复,面噙焦虑,慌不择路地从屋外闯了进来。 “殿下……” “殿下救命啊,殿下……” 欧阳复呼喊着,便哽咽着跪在萧修面前,老泪纵横。 见此一幕。 萧修眉头紧蹙,上前将欧阳复扶起。 “欧阳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你有什么事,起来说。” 欧阳复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眼眸猩红,泪如泉涌。 “殿下……” “求您救救我儿凯南,凯南为殿下办事,可谓尽心竭力,忠心不二。” 闻言。 萧修深吸一口气,眉头蹙得更深三分,随即摇摇头,道:“欧阳大人,这不是本王不想救,而是本王也没有办法。” “此事证据确凿,父皇那里龙颜震怒,眼下本王若插手,恐怕会受到牵连,到时你我都讨不到好处。” 欧阳复听了萧修的话,顿时瞳孔一缩,满脸惊骇之色。 “殿,殿下,你,你的意思是?” “这件事表面上我们像是败了,而实质上却让陛下借机打压了路家,路家再想翻身都难,太子党的势力已大不如前。”萧修放下笔,沉思道:“所以,舍弃你儿子这颗卒子,于大势而言我们并不吃亏。” 见萧修要推手。 欧阳复再次跪下,面带泪痕,焦急道。 “殿下,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殿下。” “殿下,无论如何您都要救救小儿啊……” “只要您能救小儿,今后老臣就是当牛做马,老臣也心甘情愿。” 欧阳复不断磕头,额上鲜血淋漓。 萧修微微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好吧,不过想让你儿子正大光明走出牢狱,是完全不可能,我们只能在问斩前和问斩后动动手脚。” 见萧修松口。 欧阳复急忙站起身,“谢殿下,谢殿下。” …… 次日,晨时。 路远带着小武,先去大理寺点卯,随后去了上京城最繁华的地方,东市。 今天早上,路远又向陈伯了解了一下上京城布行的情况。 上京城最大的布行叫秀芳阁,是薛家的产业,而薛家背靠秦王,是专为秦王敛财的。 路远就算是个傻子,也不会去干为别人做嫁衣的事情。 所以,路远临时改变了想法,先去找一家最小的布行。 凡是能做大做强的产业,背后都有背景罩着,只有小产业背景才能干净一些。 片刻后。 马车停靠,路远缓缓走下来。 眼下还没到开市时间,朱雀街上显得比较清静,只有三三两两的百姓偶尔路过。 路远抬头看向35度角,只见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锦绣阁。 与此同时,一个身穿锦衣华服的胖子,戴着瓜皮帽,双手插袖,正指挥着两个工人摘匾。 路远上前一步,“请问,你们老板呢,我这有一单大生意。” 闻言,胖子转过身,笑呵呵道:“小的姓裴名钱,正是这家店的老板,不过客官说笑了,我这小店都干不下去了,今日关张大吉了,还做什么大生意。” 这胖子虽然一脸横肉,但五官算是清秀,路远可以接受。 不过这裴钱,赔钱?是什么鬼名字。 怪不得你干不下去,一看就是个赔钱货。 “裴老板,这可是商业机密,我们能不能到里面谈谈。”路远摸了摸鼻子,笑道。 “自然可以,客官里边请。”裴钱挪开肥胖的身体让开一条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不多时。 二人前后走进锦绣阁前厅,分坐于桌案两侧,裴钱吩咐下人上了两杯茶。 路远端起茶盏,淡淡抿了一口,道:“我有一个配方,要卖给裴老板。” “配方?”裴钱有些疑惑,挠挠头道:“什么配方?” 路远笑了笑,悠悠地开口。 “自然是染布的配方,有了这个配方,裴老板就可以染出正宗的黄色。” “这上京城最大的布商薛家靠什么发达的?因为他家的丝绸黄得透彻,所以专供皇家子弟。” “裴老板,你想想,如果你能染出比他更黄的丝绸,送到皇家织造府,会发生什么事呢?” 路远说完,再次饮茶。 裴钱满脸震惊,上下打量着路远,激动得唾沫横飞:“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可以染出更黄的颜色,客官我读书少,你可别骗我。” 路远摇摇头,“当然不会骗裴老板,裴老板若不信,可以给我一个时辰,我把这燃料现场做出来。” 砰! 裴钱一拍桌子,站起身,激动不已:“好!我把整个染坊都交给你,你都需要什么尽管提。” 路远点点头,放下茶盏,向裴钱抱了抱拳:“裴老板果然豪爽,不过在此之前需要裴老板帮我准备两样东西。” “什么东西?” “槐米和明矾,随便在上京城哪个药铺,都能买到,且价格低廉。”路远说道。 随即,裴钱立刻差遣两个人,前去购买槐米和明矾。 三刻钟后,两人带着大量的槐米和明矾归来,将货物放到了染坊。 染坊门口。 路远拦住裴钱的脚步,淡淡道:“裴老板请在这里等待,这是商业机密,裴老板是生意人,你应该明白。” “明白,明白,我就在这等你。”裴钱是个比较讲原则的人,于是连连点头。 路远一个人,双手背负着走进染坊,他心中早都胸有成竹。 其实制作过程很简单,路远将槐米放入锅中熬煮,直到煮出黄色的汁液来。 然后再往里面加入明矾,继续熬煮,由此普通的黄色就会变成华丽高贵的明黄色,熠熠生辉,金光灿灿。 比起这个世界做得既单薄,还不够明亮的黄色染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一个时辰之后。 路远从染坊潇洒地走了出来,脸上噙着一抹笑意。 染坊外,裴钱正在翘首以盼。 当裴钱看到路远出来,他搓着手,焦急地问道:“怎么样,成了吗?成了吗?” 第21章 驸马爷真能忽悠,欧阳凯南改头换面 染坊门口。 裴钱看着方才从染坊中出来的路远,脸上尽是期待之色。 锦绣阁最近一个月,生意极为不景气,他已经打算关门大吉算了。 不过要真如路远所说,能做出比薛家更好的黄色染料,确倒是还有翻身的机会。 “裴老板,请您过目。”路远说着,从袖中拿出一块金光灿璨的丝绸。 裴钱见那丝绸,瞳孔猛然一缩,张大了嘴巴,满脸惊恐。 “这,这怎么可能!竟然是金黄色,这怎么可能!!” 裴钱没想到路远会做出这么明亮的颜色,眼下市面上的任何黄色跟这颜色一比,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由于激动过度,裴钱一个趔趄,差点给路远跪下。 “客官,您简直巧夺天工啊,太不可思议了。这配方不管您出多高价,我都买定了。”裴钱握着路远的手,目光坚定不移。 路远摸了摸鼻子,笑笑说道:“这配方,不要钱。” “不要钱?”裴钱一愣,听得有些懵逼。 这么好的东西不要钱,白送?您跟我开什么国际玩笑? 路远点点头,搓搓左手大拇指,“我想要同裴老板合作,到时这黄色丝绸上得到的利益,你我五五分成如何?” 裴钱听完又是一愣,五五分成?还真是狮子大开口啊,这里面的利润可比单纯卖个配方多得多,原来这家伙打的是这个算盘。 见裴钱迟疑。 路远向前走了两步,缓缓说道:“裴老板,这丝绸生意上京城的士族显贵可都盯着呢,而这士族背后那可都是有着雄厚的势力。” “如果你这黄色丝绸一出,抢了他们的生意,那到时倒霉的可是你自己,但与我合作就不一样了,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裴钱看着路远,有些疑惑:“你是?” 路远走到裴钱近处,小声说道:“这么跟你说吧,安乐长公主那是我的妻子。” “您…您是驸马爷!”裴钱心上一惊,差点背过气去。 他怎么都想不到,找他谈生意的竟然是当朝驸马,皇亲国戚。 “没错,这染料的配方,其实就是聪明绝顶、蕙质兰心的公主殿下研究出来,跟你合作的不是本驸马,本驸马是在代表公主跟你合作。”路远对着皇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有了长公主在背后给你做靠山,你做起生意来还怕什么呢?” 路远先是挑明利益和好处,再扯出长公主的威名,软硬兼施这一块拿捏得死死的。 裴钱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这金黄色,乃上京城独一份,而且定价上也可以昂贵许多,所以就算五五分成,他倒也有得赚。 再者,能攀上长公主,背后有人撑腰,这是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好事。 裴钱对路远拱了拱手,道:“好,好,驸马爷,小的同意了,五成就五成,咱马上签合同。” 路远点了点头,脸上噙笑,“裴老板果然是个爽快人。” 片刻后。 路远在一张写好合约的白纸上,写下安乐公主四个字,然后按下了手印。 全程都在旁观的小武,被路远这一顿忽悠,看得是一愣一愣的。 他意外地发现,驸马爷是真能忽悠啊,这女主人您连见都没见过,就敢打着人家的旗号狐假虎威。 小武在心中暗暗竖起大拇指。 “驸马爷,我先准备准备,明日一早就开工,还要麻烦驸马爷前来指教。”裴钱脸上堆笑,道。 路远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离开了锦绣阁。 …… 上京城。 秦王府。 身穿蓝色劲装的秦王亲信曹安,推门走进秦王府书房,对萧修拱了拱手。 “殿下,欧阳丞相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找到合适的人了?”萧修问道。 曹安点点头,“是个流浪汉,相貌与欧阳凯南有八分相似,在牢内放两天,再刻意装扮一下,绝对看不出破绽。殿下,真的要换吗?” “有什么办法呢?万一这次不出手,到时欧阳家倒戈就麻烦了。”萧修叹了口气,说道:“该帮的我已经帮了,把人带给刑部尚书林源吧,要干净些。” 曹安拱拱手,领命离去。 夜,月黑风高。 刑部大牢。 刑部尚书林源,听从曹安的安排,将他找来的替死鬼关进了大牢,将欧阳凯南换了出去。 林源带着欧阳复来到大牢中,再次确认替死鬼的相貌。 欧阳复凑上前,仔细看了看那人,确实和欧阳凯南有八九分相像。 “像,真像。”欧阳复欣喜道。 林源驱散狱卒,然后小声对欧阳复道:“欧阳大人,虽然与令公子不完全相像,但足以掩人耳目了。” “多谢林兄。”欧阳复激动不已,当即一拜。 “欧阳大人,秦王的意思是,让你带着令公子立刻去找他,他自有安排。”林源说道。 欧阳复连连点头。 少卿。 欧阳复走出刑部大牢,身边多了一个黑袍男子,黑袍笼罩下有一双冰寒的眸子。 半个时辰后。 秦王府,前厅。 欧阳复带着黑袍隐藏下的欧阳凯南,站到秦王萧修面前。 萧修的手指,在桌案上敲了片刻,忽然停下,看着欧阳凯南,道:“如果你还想继续留在本王身边,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殿下请直言,只要能留下,纵使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欧阳凯南拱拱手,坚定道。 萧修沉默片刻,缓缓开口:“毁掉你现在的容貌,改头换面,隐藏在暗处。” 闻言。 欧阳复心头一惊,急忙跪在地上,涕泪纵横道:“殿下,这,这万万不可啊。” 与此同时。 欧阳凯南却上前一步,咬牙切齿道:“好,只要能留下来报仇,我都能接受,我要亲手将路远那厮碎尸万段。” 萧修点点头,随即差人送上火盆。 “南儿,不要做傻事!”欧阳复焦急道。 “父亲,不要拦着我,我要与路远,不死不休!”欧阳凯南癫狂地吼道,面目无比狰狞。 随后,欧阳凯南一头将脸埋入火盆。 呲啦! 啊!! 片刻后,欧阳凯南戴上了一具鬼脸面具,把丑陋不堪的脸隐在其后。 “你以后,就叫阿魑,在我身边给我当谋士。”萧修淡淡道。 “是!” 第22章 金黄丝绸大赚特赚 翌日,清晨。 路远简单吃了口早饭,就同小武一同去了锦绣阁。 早饭是一碗水饭,配着一碟清水白菜,路远非但没有嫌弃反而吃得很香。 锦绣阁。 裴钱昨日带着十几个染布女工,将布料染色前需要做的程序完成了一遍。 先刻板,再上油,然后刮浆。 今日就等着路远前来,指导这些女工把这几百匹布都染成金黄色。 之后裴钱再把这些布,拿到皇家织造府进行评估审核。 正在此时,路远撑着后脑勺,悠闲地走进锦绣阁。 “参见驸马爷!!”裴钱见到路远,带着十几个女工,齐齐给路远施礼。 路远乃是裴钱的再生父母,没有路远,这锦绣阁就倒闭了,是路远给了他们生的希望。 路远压了压手,道:“别整这没用的,干活搞钱才是硬道理,开工。” 随即,路远带着众人,走进染坊。 路远把昨日他用的方法,手把手教给这些女工,详细到每一个小步骤。 要说裴钱还是有眼光,找的女工个个儿身材都不错,路远挨个丈量了她们的三围。 染坊场地很大,场地上摆放着许多木桶,木桶下架着火。 女工们拿着根很长的木棍,不停地在里面搅拌。 一拔一插之间,硝石和槐米的黄汁完美融合。 槐米普通的黄汁,与硝石融合的一瞬间,颜色变得越来越明亮。 “成了!真的成了!”裴钱看那染料最终成为金黄色,顿时激动不已。 在路远的指导下,很快这些染料就做成了。 随后,停了木桶下的火,女工们开始以熟练的手法开始染布。 这方面就不需要路远插手,女工们的染布手法,显然比他熟练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就是照葫芦画瓢,只懂个皮毛。 两个多时辰后。 几百匹布,染色完成。 金光璀璨的布,耀眼夺目,打成长卷筒,以三角形码于库房之中,就像一座闪闪发光的金山。 裴钱看着这些金黄色的丝绸,就像看着一堆银票,眼眸中冒着星星,嘴角溢出口水。 “裴老板,你带上几匹去皇家织造府走一趟吧,那里以成色为准,就以咱们这颜色,绝对亮瞎他们的狗眼。”路远摸了摸鼻子,淡淡笑道。 裴钱擦了擦口水,连连点头,“好好好,驸马爷您先回府歇着,这事交给小的来办,等办好了小的去府上告知驸马爷。” 话落,路远离开锦绣阁,向醉花楼而去。 路远入蜀到重新回到上京城,过了半个多月的时间。 他有点想念这位红颜知己的温柔乡,这段时间没地方解决那方面,差点没把他给憋死。 与此同时。 裴钱找来一辆平板车,套在一匹黑毛马上。 然后将金黄色的布料装了满满一车,又在上面盖了一层黑布。 裴钱亲自牵着马,前后左右跟着不少家丁,很怕好东西被人抢了去似的。 很快,一行人来到皇家织造府大门口。 皇家织造府属于皇家私产,武皇萧衍十分重视,所以分拨了众多御林军,严加看守。 裴钱刚到大门口,就被两名官兵拦住了。 “站住!什么人?” 裴钱拱了拱手,满脸赔笑道:“两位官爷,我是锦绣阁的布商裴钱,还请麻烦两位官爷帮小的通报织造大人,小的手中有一批极好的黄色丝绸。” 说话间,裴钱取出几两银子,悄悄塞进那两名官兵的手中。 两名官兵感觉一下手中银子的重量,顿时喜笑颜开,“黄老板稍等,我等这就去通报织造大人。” 织造府内。 一名身材瘦弱的中年男子,正端坐于桌案旁,处理着公务。 他正是皇家织造府织造,徐茂才。 就在徐茂才写写画画之际,一名官兵匆匆而来。 官兵对徐茂才拱拱手,“徐大人,外面有一个人说是锦绣阁的商人,手上有一批极好的黄色丝绸。” “黄色丝绸?”徐茂才一愣。 近几日,他正巧有一件难事。 武皇萧衍嫌弃眼下这黄色丝绸不够纯粹,不足以彰显皇家威仪。 于是给他下了道旨意,三十天内寻到新的黄色染料,否则有重罚。 但徐茂才查阅了众多典籍,请过许多布商界的大佬,仍然没有找到更好的黄色染料。 眼瞅着期限迫在眉睫,他是焦急万分。 突然有人提起黄色丝绸,他不免想一探究竟。 “人在哪?快带我去。”徐茂才连忙放下手里的笔,急忙起身。 片刻后。 徐茂才来到裴钱眼前,上下打量着裴钱的体型。 裴钱连忙躬身行礼,“小民,见过织造大人。” “你有极好的黄色丝绸?不知道你是哪家布行的分支掌柜,老朽怎么从未见过?”徐茂才一捋胡须,疑惑道。 “回大人,小民是一小布行的掌柜,没有跟大人做过生意。”裴钱说着,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闻言,徐茂才笑了,道:“你不是在诓骗老朽吧,多少上京城一顶一的布商都拿不出来更好的黄色丝绸,你一小商小贩如何拿的出?” 裴钱急忙道:“大人莫急,我已经把货带来了,您先看看再说也不迟啊。” 徐茂才点点头。 随即,裴钱跑到平板车前,解开上面捆绑的绳索,将盖在车上的黑布瞬间掀开。 掀开黑布的瞬间,顿时金光闪耀,璀璨如斯。 徐茂才见此,颤抖着身子向前走了几步,激动万分:“这,这,这……这竟然是金黄色!!太不可思议了!” “这明亮,这自然,这纯度,太好了,终于找到纯正的黄色丝绸了。”徐茂才摸着那丝绸,激动地老泪纵横。 “这黄色丝绸,你有多少存货,有多少我要多少。”徐茂才抓着裴钱的手,说道。 裴钱拍了拍胸脯,笑道:“您要多少,我有多少。” 徐茂才说道:“好好好,看这丝绸的颜色和质量,可以定位为高等丝绸,最少给你二十两纹银一匹,等签了合同你就可以长年给织造府供货。” 裴钱心上欢喜,这下发财了,翻身了,看以后谁还敢看不起锦绣阁。 锦绣阁今日已不同往日,不但有驸马爷和公主撑腰,还和皇家织造府签约了。 裴钱连连点头,随后跟同徐茂才,走进织造府的大门。 第23章 配方泄露,驸马爷新花样 傍晚。 天边浮出火烧云。 路府。 路远方才在醉花楼风流完回到家中,此时正靠在院子里一只椅子上,翘着腿满脸惬意地欣赏着落日余晖。 这时候,裴钱呼哧带喘地跑了过来,身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 路远以余光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裴老板,慌慌张张的怎么了这是,半路遇见狗了?” “二十两纹银一匹,皇家织造府常年要货,这次…这次咱发达了呀驸马爷。”裴钱喘着粗气,随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银票:“给了六百两定金,驸马爷这是您的那一部分,三百两。” 闻言,路远非常淡定,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陈伯,把银子收一下。”路远对不远处的陈伯招招手,随后又对身边的小武和丫鬟莲儿吩咐道:“小武,莲儿,快给裴老板搬个凳子,沏壶茶。” 随即小武、莲儿,一个给裴钱搬凳子,一个给裴钱沏茶。 与此同时,陈伯接过路远手里的银票,低头一看:三百两!! 陈伯脸上惊恐万分,诧异道:“小少爷,这,这钱哪来的。” “当然是少爷我亲手赚来的。”路远怡然自得,潇洒地说道。 “啊?干什么能赚这么多银子?”陈伯愣了愣,一脸难以置信。 路远环顾四周,看也没有外人,于是从袖子中拿出一块黄色丝绸,说道:“少爷我研制出了更高级的黄色丝绸染料。” 路远在外自称驸马,在府中就自称少爷,他觉得在家中如此比较亲切。 “金黄色!!”陈伯见此,目瞪口呆,“少爷你,你真的做出了这更好的黄色丝绸??怎么做到的?” 路远摸摸鼻子,淡淡笑道:“其实很简单,用槐米放入锅中熬出金色的汁液,再加入硝石继续熬煮,就成了。” 陈伯听后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少爷果然才智无双!” 随后陈伯拿着银票,匆匆去了账房。 路远轻轻啖了口茶,抬头看向裴钱,“裴老板,那眼前我们需要大力生产,所以你的染坊和人手都需要扩增,这样,我出一百两,剩下的都交给你处理。” “驸马爷,您,您叫小的裴钱就行。”裴钱汗颜,挠挠头道。 路远点点头。 裴钱随即说道:“驸马爷放心,小的一定办好,绝对出不了半分的差错。” …… 秦王府。 前厅。 秦王萧修坐在上位,闲情雅致地喝着茶。 薛家家主薛汝成,站在下方。 薛汝成贼眉鼠目,留着小八字胡,头戴纶巾。他瘦得皮包骨头,一看就是肾虚之相。 薛汝成对着萧修拱拱手,“殿下,今日皇家织造府差人来,退了我薛家专供陛下的黄色丝绸,说是找到了颜色更正的料子。” “于是我派人去调查了一番,原来是一家叫锦绣阁的小布商,研制出了新的黄色染料,染出来的布是金黄色。殿下,您看此事该怎么办?” 萧修轻轻摇动手中的杯盏,思忖了片刻,“那你可有查到,这锦绣阁背后是谁在运作?” “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不过我听说有人看到驸马爷路远,多次进入锦绣阁。”薛汝成掐了掐小胡子,说道。 噗! 萧修刚喝的一口茶,听到路远的名字顿时喷了出来。 随即萧修大笑三声,连连拍手,“哈哈哈…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投啊。” “在这上京城的商场,就连太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一个小小的驸马爷竟敢来跟本王抢生意,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他倒是有两下子,竟然能研制出新染料,只是可惜了,到头来不过是在为本王做嫁衣。” 说着,萧修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看向身旁戴着面具的身影。 “阿魑,路府那颗松动的纽扣,该取下来了,这次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 “听殿下的意思,是要拿这配方?”面具下,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 萧修饮下一杯茶,沉声道:“没错,皇家丝绸的生意盈利颇丰,本王决不能丢!” …… 连着三天。 上京城大雨。 今日突然放晴,空气都变得清新了不少,不过天气却变得清冷起来。 路远算算日子,原来今天是立秋,一场秋雨一场寒,古人诚不欺我。 自从路远赚回钱,路府的伙食上来了不少,今日伙房竟做了蒸肉。 白云天经过几日的修养,再加上身体底子厚,伤口恢复得很快,此时已经能正常坐在桌前吃饭。 路远盛了一碗米饭,正要动筷子时,屋外却是一阵躁动。 少卿,一个胖子急匆匆冲到路远眼前。 路远抬头望去,竟是裴钱。 “驸…驸马爷,大…大事不好了,出大事了。”裴钱声音颤抖,内心焦急万分。 “何事惊慌?”路远眉头蹙了蹙,疑惑道。 裴钱急忙道:“今天皇家织造府把货给退了,说是薛家有和我们一样的金黄色布料,说我们是偷了薛家的配方,这……” 路远心头一惊,这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按理说这个世界应该没有人知道他的配方。 除非…除非有人泄露了他的配方! 但知道他配方的除了裴钱,就是家里的几个人,裴钱绝对不会泄露去断自己的财路。 难道家里出了内鬼? 路远虽心上骇然,但表面仍然表现的不动声色。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原来就这事啊,莫慌,没了黄色布料,我还有紫色布料。”路远风淡云轻,说道。 “啊?”裴钱目瞪口呆。 这个世界最难染的不是黄色,而是紫色。 想要染出紫色,需要用红色和蓝色染料混合到一起,然而这种染色效果非常糟糕,不但染色不均匀,颜色呆板拙劣,还极易掉色。 因此紫色染料成了这个世界丝绸界,不可攻克的难题。 “驸,驸马爷,您,您说紫色,这怎么可能。”裴钱挥挥手,难以置信道:“驸马爷,您不是在逗我玩吧。” “本驸马是那种人吗?成不成试试不就知道了?走,去染坊。” 话落,路远命小武准备马车。 路远和裴钱二人,一路回到锦绣阁。 第24章 紫色丝绸降世,内鬼竟然是他! 锦绣阁。 染坊。 路远正集中精力,准备着制作紫色染料的第一道工序,其实工序和制作黄色染料类似。 不过需要的材料完全不同,制作紫色染料需要石蕊地衣、煤灰和尿液。 路远将裴钱差人买来的石蕊地衣,用药碾碾碎,然后放入锅中与煤灰同煮,待汁液变色,再放入尿液稳固。 石蕊地衣并不稀奇,这个时代的煤灰也随处可见,不过这尿液却需要新鲜的,必须人工生产。 路远取了个盆,递给在一旁傻瞅的裴钱,“本驸马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你有没有信心完成?” “驸马爷您说,小的在所不辞。”裴钱正气凛然。 路远抖了抖盆,义正言辞道:“拿着它,去墙角生产一点尿液,以后这艰巨的任务就压在你的肩上了。” “啥?”裴钱一脸懵逼地看着路远:“驸马爷,您要往染料里放尿?这怎么行。” 路远抬脚就踹,“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去,本驸马还等着用呢。” 裴钱身子一闪,拿过盆匆匆跑到墙角。 不多时,裴钱将一盆尿液,递给路远。 路远把尿液直接倒入锅中,随即开始快速搅拌。 大概过了三刻钟的时间。 最生动活泼,最靓丽的紫色,在路远的手下诞生。 裴钱搓着手,眼中闪着星星,心中无比激动:“成了!!真的成了!驸马爷,你不是人,是神仙吧!!这么难搞的东西都被你做出来了,小的对您的钦佩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路远听之一愣,这话怎么好像某个二傻子说过来着。 “少拍马屁,赶快去安排人,把这染料用上,尽快染出紫色的丝绸来。”路远摸了摸鼻子,正色道。 “是是是。” 裴钱连连点头,然后拿着染料,去安排女工染布。 路远却并没有走出制造染料的工坊,而是拿着工具,又开始钻研起来。 路远要做的,不只是紫色染料那么简单,他还要搞出个必杀技。 那是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东西!! 路远眼眸闪动,嘴角噙笑,心中暗道:“等我做出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东西,整个丝绸界,都要为之颤抖!” 两个多时辰后。 路远从染料工坊走出来,此时女工们已经染出了不少紫色丝绸。 裴钱笑意盈盈,走上前来,“驸马爷,小的刚刚试了,这些紫色丝绸一点都不掉色,而且光泽比起之前的紫色丝绸好了十倍不止。” 路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揉了揉脑袋,“本驸马有些乏了,这边就都先交给你了,我先回府休息一下。” 裴钱表示双手赞成,于是恭恭敬敬给路远送上了马车。 一路上,路远始终眉头紧锁,双手撑着脑后,思虑重重。 他曾经以为,谁都可能与他为敌,但府上那几个人却不会,因为他把他们当做亲人一样。 可没想到的是,他的染料配方竟然被泄露了出去,这染料配方知道的人除了裴钱,就只有陈伯、小武和莲儿。 陈伯对路天明忠心耿耿,是府中的老人,应该不会做出不利于路府的事情。 小武比较耿直,对路远更是言听计从,没有什么坏心思。 唯一路远不熟悉的,就是府上的丫鬟莲儿。 丫鬟莲儿从小就是个哑巴,是路夫人看她可怜,在外面捡回来的。 即是个哑巴,自然无法与人沟通,所以路远最不了解的就是她。 但是路远没有证据,能断定是她泄露出去的,所以路远有些难以判断。 想到此处,路远忽然心生一计,既然他无法判断,不如让那个家贼自己跳出来的好。 这时,马车缓缓停靠。 小武掀开车窗,说道:“少爷,咱到家了。” 路远慢慢睁开眼睛,点了点头,随即走下了马车。 陈伯看到路远回来,顿时喜笑颜开,“小少爷,您回来了,今天布行那边怎么样?” “还可以,打算过几日开张,开张后生意应该错不了。”路远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 莲儿在一旁端茶倒水。 今日路远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小丫鬟,生得清秀可人,曼妙多姿,小家碧玉,小蛮腰纤细性感。 路远收回贪婪的目光,从袖子中拿出一张纸递给小武。 “这是少爷刚刚研制出来的新染料配方,比之前的还好上十倍,帮我放枕头底下。” “是,少爷,我这就去。”小武接过去,二话不说就按照路远说的做了。 随后,路远吃过午饭,便躺在床上睡着了。 一觉过后,已将近傍晚。 路远匆匆跑出房间,大喊大叫:“小武,备车,少爷我睡过头了,锦绣阁那边还有事没处理呢!” 小武急忙备好马车,扶着路远上去。 “去,把老程叫来,这次让他跟我去,你在家里歇歇。”路远看着小武,淡淡道。 小武没有多言,将程金叫了过来。 陈伯,小武,莲儿亲眼目睹,少爷乘着马车匆匆离府。 半个时辰过去。 太阳渐渐隐没,天色入了夜。 路远房间门前,出现了一道黑影。 黑影环顾四周,见空无一人,于是蹑手蹑脚偷偷潜入路远的房间。 进入房间之后,黑影直奔路远枕头下,他伸手一摸就摸到了一张纸。 “果然在这里,少爷对不起了。”黑影一声哀叹。 随即黑影打开那张对折好的四方纸,当看到上面字的时候,他如遭雷劈。 只见上面写着:叛我者,死全家!! 砰! 与此同时。 房门被一脚踹开,门前出现了路远和程金的身影。 还有一个身材肥胖的中年男子,正是路天明。 路远缓缓走进房间,不动声色地点燃蜡烛,他倒要看看那黑影到底是谁。 灯火冉冉升起,将屋内照得如同白昼,房间中那黑影的轮廓在灯光下渐渐清晰,他的脸上早已泪水滚动。 路远看向那黑影,瞬间瞳孔猛缩,他想不到背叛路家的人,正是那个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人,甚至他都不敢去怀疑的人。 “竟然是你!!” 第25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 还没等路远做出反应,路天明已然暴怒。 “竟然是你!!陈广权!老夫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做出背叛路家的事来。”路天明指着陈伯,目赤欲裂。 陈广权瞬间跪到地上,涕泪横流,道:“老奴对不起小少爷,更对不起老爷您呐,可老奴也是没有办法啊老爷。” 路天明冲上去,一脚将陈广权踹倒在地,冷哼道:“说,是谁,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干的,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说!” 陈广权连连磕头,声音颤抖,“秦王,是秦王,秦王抓了老奴所有的亲人,说如果老奴不这么做,秦王就要让他们死,老奴没有办法这才,这才背叛了小少爷。” 路天明怒气冲天,双手背负着走来走去,“借口!全都是借口,为奴者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要先考虑主家,你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 “你生是路府的人,死也是路府的鬼,况且我从小到大就没有拿你当过奴才,我拿你当兄弟啊。” “老爷,我错了,我错了,就绕过老奴这一回吧。”陈广权求饶道。 路天明微微闭上眼睛,哀叹一口气,他内心有一些动摇。 毕竟是跟了他一辈子的老人,他不舍得就这么杀了。 正在路天明左右为难之际,忽地银光闪烁,陈广权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朝着路天明刺了过去。 刹那间,直逼路天明面门,路天明见此顿时惊骇不已。 路远身后的程金眼疾手快,陡然挡在路天明身前,一把抓住陈广权的手,轻松打飞了那匕首。 “你!你想杀我?!”路天明顿觉心如刀绞,痛得他难以呼吸。 在身边相伴三十多年的奴才,居然起了弑主之心,难道他路天明真的哪里做错了吗? “陈广权,这些年我到底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吗,你居然要杀我。”路天明指着陈广权,怒道。 陈广权脸色忽然一变,狂笑道:“哈哈哈!路大人忘性可真是大,三年前我只想让三儿子去军中做一个白户,您都拒绝了,难道忘了吗?” “我为路家效忠了一辈子,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可您却连我儿子的前途都不舍得给,这不是无情无义又是什么?” “再说,如今路家风雨飘摇,就像即将沉没的大船,我凭什么要跟着一起等死,我想另寻出路,有什么错!” 陈广权的话,如刀枪剑戟,戳在路天明的心窝子上,他捂着胸口疼痛难忍。 路远此时望着陈广权,更是心寒如冰,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路天明脸色惨白,沉声道:“你那三儿子就是个赌徒!我若安排他去军中当百户,武国的军队岂不是乱了套了!” “父亲,对待这样的人不必浪费口舌。”路远眼眸冰寒,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陈广权:“之前我尊重你,叫你一声陈伯,现在想想还真特娘有点恶心。” “程金,将他砍成两段,然后丢进茅坑。”路远淡淡道,没有一丝感情。 他不是一个圣人,只要有人敢背叛他、欺辱他,不管是谁,都得去死! 他不会辜负好人,更不会放过奸邪小人。 话落,路远扶着路天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剩下的就交给程金了。 “远儿,是爹不好,是爹瞎了眼,差点害了你啊。”路天明眼睛噙泪,哀叹道。 路远拍了拍路天明的肩膀,道:“父亲,这事也不能怪你,这世上唯有人心最难懂。” 路天明摇摇头,沉声道:“远儿,你说得对,但也不对,他曾经也许真的对为父忠心耿耿,可这人呐总是会变的。” 路远点点头,没想到这老胖子,对人生的感悟还挺深。 路天明看着路远,“远儿,你看这管家的位置,应该让谁来做?” “大才子,苏无极!” 路远脱口而出,路天明倒是吓了一跳,“啊?那,那可是国子监祭酒苏友达的孙子,你让人家给你当管家,这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他给路府当管家只是暂时的,以后有了公主府,他就是给公主当管家了。”路远摸摸鼻子,笑道。 路天明略一思忖,忧愁道:“远儿,要我说你就别惦记安乐公主了,你看咱们府上的莲儿不也挺好吗,爹现在老了,想抱孙子了。” “父亲放心,你要抱孙子,也得公主给你生。”路远打趣道。 不多时,父子二人回到房间,并肩躺在一张床上,一夜畅谈。 …… 次日。 锦绣阁,前厅。 路远喝了口茶,看着裴钱,淡淡道:“我们不能完全靠着皇家织造府,应该开始筹备正常开张了,百姓才是最大的财富。” “驸马爷说得在理,小的也考虑过了,不过我们的地理位置不好,前面隔着好几十家大布行,这也是锦绣阁之前支撑不下去的原因,主要就是没有客人。”裴钱愁眉不展,担忧地说道。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之前你没有客人,那是因为你没有招牌,而现在黄紫两种颜色的丝绸,我锦绣阁天下第一,只要宣传到位,不怕没有客人。”路远搓了搓大拇指。 裴钱思虑片刻,看着路远道:“这倒是需要好好筹划一下,不过之前我也没有做过宣传,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我倒是有一个绝妙的方法。”路远又喝了口茶,说道。 裴钱眼前一亮,搓搓手,道:“什么方法,驸马爷快说来听听。” 在那本《穿越自救指南》里,也有关于经商的知识,路远还为此认真记了不少笔记。 所以对于做生意,路远也是胸有成竹。 “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营销手段,简单来说就是下钩子,钩住客人的弱点。”路远看着裴钱,“那么问题来了,客人的弱点是什么呢?” 裴钱摇摇头。 路远继续说道:“这商家卖东西总想多赚一分利益,那买家自然相反,他们是想多占一分便宜是一分,既然如此,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在表面上送给他们一些便宜去占呢?” 第26章 驸马爷展现经商才能,大搞拼的多营销 听完路远说的话,裴钱眸光闪烁,顿觉言之有理。 “不愧是驸马爷,就是足智多谋,小的自愧不如驸马爷一个零头。”裴钱内心欣喜,拍了路远一阵彩虹屁。 路远瞥了他一眼,这家伙能力不咋地,拍起马屁倒是一套一套的。 “滚蛋,少拍马屁,本驸马足智多谋明摆着,还用你来夸?”路远茶杯一蹲,臭屁道。 “是是是。”裴钱满脸赔笑,随即又问:“那驸马爷,这如何下钩子您能不能再详细地说说?小的也好提前做准备。” 路远站起身,手扶着下巴,在前厅中一边思忖一边走来走去。 半晌。 路远停下了脚步,“哒”地打了个响指,“我们可以搞一个抽奖送折扣的活动。” 裴钱愣了愣,抽奖送折扣?他简直是听所未听,见所未见,驸马爷这又是自创的? “驸马爷,您说这个,整个上京城都没有人弄过,是不是太冒险了?”裴钱有些诧异和不解。 路远一边左右走动,一边说,“当然不是在原价二十两之上给折扣,而是先把丝绸的价格上调,调到四十两一匹。” “而抽奖的方式,就是客户每邀请一位朋友,可以得到一次抽奖的机会,每个人最多可以邀请五位朋友。” “折扣的金额设定分为不减、减二两、减三两、减四两、减五两、减六两、减七两,每个人的手气不同,所以减的金额也不同。” “但平均而言,每个人最多可以帮朋友减四两,而总共五个人,正好是二十两,四十两减二十两,就回到了丝绸的原价二十两一匹。” 裴钱一边听路远高谈阔论,一边掰着手指头。 路远说得有些复杂,他一时没有算明白。 过了一刻钟左右。 裴钱才领悟其中的奥妙,对着路远惊叹不已,“驸马爷简直神人啊,这个方法一出,在商界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次裴钱没有拍马屁,说的乃是肺腑之言。 纵观这个世界的商界,使用的手段都太过于平淡,比起后世那些商界大佬的经商理论,简直就是个小学生。 “那驸马爷,那咱们是主打黄色丝绸,还是紫色丝绸?”裴钱问道。 路远勾勾嘴角,摇摇头,“既不主打黄色,也不主打紫色,而是把我手中的另一种丝绸,作为开业时的头牌。” 听到此处,裴钱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驸马爷难道还有杀手锏? 就在裴钱疑惑的当口,路远从袖子中拿出他制作的,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东西。 “这……这是!?”裴钱的眼睛瞬间直了,颤抖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只见路远手中,拿着一块炫彩夺目,五彩斑斓的丝绸。 这是他利用分割分段的印染方法,将赤橙黄绿青蓝紫染在同一块丝绸上所造就的。 “这就是本驸马的杀手锏:彩虹丝绸!”路远将那块丝绸放到桌案上,戳了戳。 裴钱上前,像搂美娇娘似的,小心翼翼把那丝绸碰到手心。 “太华美,太灵气了!”裴钱目瞪口呆,十分震惊:“而且颜色过渡竟然如此自然,实在是巧夺天工啊驸马爷。” “驸马爷,这种难得一见的丝绸绝对不能卖二十两,最少四十两,少一分都不行。”裴钱护着彩虹丝绸,宝贝似的。 路远摸摸鼻子,道:“可以,不过抽奖环节的折扣需要改一下,定价八十两一匹,折扣的金额设为不减、减六两、减七两、减八两、减九两、减十两。” 这个价格,裴钱表示赞同,随即连连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三日后正式开业,这三日内大力生产彩虹丝绸,顺便多做宣传造声势。”说着,路远把一杯茶一饮而尽。 …… 三日时间,过得很快。 这三日之中,路远没有片刻闲着。 他调动路府上下,协同裴钱,在上京城到处发他去书坊刊印的传单。 传单上写明了锦绣阁开业的时间,大力吹捧彩虹丝绸,还有优惠活动。 路远把这种优惠活动,还取了个名字,叫拼的多。 第四日,午时过后,东市正式开市。 锦绣阁大门外,逐渐围满了大批大批的百姓,人头攒动,水泄不通。 “什么时候开业啊,到底有没有彩虹丝绸啊。” “对啊,我们今天还能不能拿到彩虹丝绸,不会是骗我们的吧。”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什么彩虹丝绸,不会是假的吧。” 人群已经有些不耐烦,一阵阵的喧哗吵闹,同时将东市的人基本上都吸引了过来,人越聚越多。 “诸位!”路远双手背负,站在锦绣阁二楼廊道上,朝下面吼了一嗓子。 众人闻言,齐齐扭头看去。 路远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说道:“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现在我宣布,锦绣阁布行,正式开张!” 路远话落。 站在一挂鞭炮前的小武,同时点燃了鞭炮,瞬间噼里啪啦作响。 裴钱带着几个女工,立即打开了锦绣阁的大门,将客人迎入大厅。 大厅正中央的桌案上,放着一个大纸箱,纸箱中间有一个圆形的洞口。 小武等五个路府护卫,围着那大纸箱左右,维持治安。 路远站在二楼楼梯口,把手中的一块彩虹丝绸,从上而下扔了下去。 “诸位请看!!” 彩虹丝绸轻柔飘落,七彩的光芒闪耀着,绚丽夺目。 “彩虹丝绸!真的是彩虹丝绸!” 人群中,有人惊恐地吼了一声,其他人也像炸了锅似的。 “这做工,果然精致!” “这质地,这色调,真是巧夺天工啊!”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一条布可以有多种颜色,而且颜色如此自然。” “老板,这布你们卖多少钱一匹。”这时候,有人突然发问。 路远笑了笑,道:“不瞒诸位,这是我锦绣阁制作的新品,价格定在八十两一匹。” “啊?八十两!这也太贵了,你们抢钱吗!” 不错,八十两这个价格,的确是布商界的天价了。 第27章 锦绣阁生意火爆,秦王酸了 武国平均经济不算很高,一个县令如果不算贪污受贿的话,只能拿七两的月俸。 对于那些普通老百姓,八十两就是个天文数字,不过上京城人口占据最多的,是士族、豪绅、地主,还有权贵、商人。 二十两到四十两一匹布,这些人还是能够接受的。 “诸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听我把话说完,听我把话说完!”路远压了压双手,脸上噙笑,说道:“虽然定价八十两,但通过我们这个优惠活动,最终到手价不取决于我们,而取决于您各位。”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满脸写着惊讶。 什么时候买东西可以这么宽松了,买家可以自主价格?简直闻所未闻。 就在所有人都费解之际,路远继续说道:“今天来到这里的顾客,都可以参加今天的活动,我们这个活动叫做拼得多。” “为什么叫拼得多?我在这里给大家讲一下,这活动的规则。” 路远说着,指向大厅中央的木箱子,“诸位可都看见那个箱子了吗,箱子里面装满了写着优惠银两的竹签,诸位只需从中抽签,至于优惠几何,那就要看诸位的手气了。” “但是呢,有一个前提,需要诸位邀请朋友,每邀请一位朋友就可以得到一次抽奖机会,让你们的朋友来帮助你们抽奖,每个人最多可邀请五位朋友。” “如果您和您的朋友手气巨佳,那这价值八十两的彩虹丝绸,您最低三十两就可以拿走。” 人群中,一个女子说道:“这么好的丝绸,三十两就能拿,也太划算了吧。” 随后,其他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诸位!咱们时间有限,有想买彩虹丝绸的客官,赶紧去找朋友来帮你们抽奖,这么大的优惠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路远压了压手,说道。 路远话音儿刚落,拥挤在锦绣阁内外的人群开始渐渐散去,都去寻找朋友来帮自己抽奖。 不多时,整个上京城,开始掀起拼的多活动的浪潮,弄得满城风雨。 “孩儿他娘,把菜放下,赶快去拼得多。” “宝儿姑娘,快走,帮我去锦绣阁抽奖,买彩虹丝绸,到时候我送你几匹。” “娘亲,拼得多是什么东西?” “听说三十两,就可以买彩虹丝绸,据说这彩虹丝绸巧夺天工,咱们也去看看。” 与此同时。 锦绣阁内外的人,比刚才还要多上几倍,小武等几名路府护卫忙活得满头大汗。 裴钱则扭动着肥胖的身体,站在纸箱旁边主持抽奖,身后跟着两名账房和四五名女工。 账房负责记录和清算,女工负责裁布发放给购买了彩虹丝绸的客人。 路远则坐在二楼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喝着茶水。 这个活动火爆程度,也是完全在路远意料之中,21世纪的类似营销手段,简直令人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拔。 他老妈更是天天都要找他帮忙砍一刀,简直烦死! 大概过了半个多时辰。 裴钱满头大汗,匆匆跑了上来,“驸马爷…不好了,咱们的彩虹丝绸供不应求,要断货了。” 路远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慵懒地说道:“赶快叫账房出一些票号,没有货就发放票号,订好取货时间,到时拿着票号来拿丝绸。但记住,要在票号上留下隐秘的标记。” “好。”裴钱答应一声,就要离开,却又被路远叫道:“等等,本驸马话还没说完呢,你将黄、紫两样丝绸和其他丝绸,趁机全部推出去。” 裴钱点点头,立刻匆匆而去。 此时,彩虹丝绸已经售空,许多没有拿到彩虹丝绸的客人,拿着优惠签,满脸失望之色。 “怎么就没货了,你们这货也太少了。” “对啊,你们知道我找来五个朋友,有多难吗?” “就是,没货了,那我们怎么办?” 裴钱匆匆走了过来,压了压手:“大家不要着急,我已经安排账房做了票号,没有货大家也可以继续抽奖,抽完奖付了银子,大家可以先拿票号走,到了规定的取货时间拿着票号来兑换彩虹丝绸即可。” “那岂不是说,我们不能马上拿到丝绸。”有人提出了质疑。 裴钱满脸堆笑,道:“这位客官,您看彩虹丝绸这么好的料子,您既已得了优惠,等上一等这又何妨呢。” 所有人都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好,那我们继续抽奖,然后拿票号。” “诸位!这彩虹丝绸虽然断货,但我们还有其他颜色的丝绸,质量和色调也是极好,想要现货的朋友也可以看看。”裴钱说道。 随即,十几个女工,纷纷将赤橙黄绿青蓝紫几种颜色的丝绸,拿了出来。 其中,黄、紫两色,独占c位。 见到黄、紫两色,虽然没有看到彩虹丝绸那么震惊,但也足够令人眼前一亮,众人立刻纷纷抢购。 与此同时。 秦王府,前厅。 秦王萧修坐在上位,下方齐齐跪着十几个,上京城的布商。 “殿下,锦绣阁搞出来一个叫拼的多的活动,如今生意兴隆、门庭若市,而我等的布行却门可罗雀,生意惨淡。” 跪在中间的薛家家主薛汝成,拱了拱手说道。 砰! 萧修暴怒,将茶盏摔得粉碎,跪地几人皆是心中一惊。 “废物,一群废物!生意惨淡你们倒是想方法、想策略,来找本王何用。” “难道本王要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吗?那还要你们何用?” 薛汝成见萧修发怒,谨慎地说道:“殿下,我…我等实在是没有办法。” 萧修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 “没想到,这个驸马爷真有两下子,本王刚刚断了他皇家织造府的财路,转瞬间就谋得了出路,眼下一天赚的银子,恐怕比本王十几家布行赚得都多。” 萧修暗暗捏紧了拳头,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武国商界被碾压成渣。 他气愤,他羡慕,他更嫉妒。 但他秦王萧修,只有一条宗旨,那就是:得不到的东西全部摧毁,别人拥有的全部剥夺。 萧修嘴角缓缓勾起,淡然道:“本王倒是有一个办法,最简单,也最有效。” “什么办法?”薛汝成虚心请教。 “砸了他的锦绣阁,烧了他的丝绸。”萧修说着,一拳怒砸在桌案上。 第28章 莲儿暖床,锦绣阁起火 夜幕降临,上京城陷入沉寂之中。 锦绣阁。 前厅。 裴钱直挺挺躺在地板上,一口口喘着粗气。 其余人,也横七竖八,倒在地上,或者靠在椅子上。 这一整日,锦绣阁都是人满为患,让他们手忙脚乱,眼下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然而虽然每个人,都已经疲惫不堪,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噙着灿烂的笑容。 因为白花花的银子,让他们接到手软。 人就是如此,看到利益,体现出自己的价值,就算再累那也心满意足了。 路远闲庭信步走来,看着地上的一滩肥肉,道:“裴老板,怎么样,今日收入几何呀。” “您要说这个,那我可就不困了。”裴钱眼前一亮,满心欢喜地爬了起来。 裴钱挥了挥手,叫来了账房的管账,将管账手中的账本递给路远。 随后裴钱看着路远,笑道:“驸马爷,我让管账清算过了,今日锦绣阁卖出丝绸一万匹,纯盈利六十万两,咱们发财了!” 路远打开账册一看,总数果然是六十万两,没想到会赚这么多钱。 他合上账册,顺手扔给裴钱,“不错,大家都辛苦了,本驸马不会亏了你们,人人都有奖金拿,另外明日歇业一日,都回去休息吧。” 大家都应答一声,随后都各自回了家。 路远坐上马车,小武等五位路府护卫维护在左右,赶回了路府。 回到路府后,路远从胸前掏出几张银票,放到桌案上,每张银票的面值都是五百两。 路远转头看着小武,说道:“小武,兄弟们今天都辛苦了,这是少爷赏的,给大家分一分。” 小武看向桌案上,那些面值五百两的银票,摇头道:“少爷,这都是奴才们该做的,不能拿您的银子。” “少爷我让你们拿着,那就拿着。少爷我是一个慷慨的人,不会自己吃肉,让你们喝汤的,有肉大家就坐下来一起吃。”路远眸光真诚,发自肺腑。 路远自诩爱财如命,但对于真心忠于他的人,还有赤诚相待的朋友,却绝不会吝啬。 不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能多花,该花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花。 当然,那些背叛他,与他为敌的人,他路远下起手来,也不会心慈手软。 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分;你得寸进尺,我让你不得好死。 这是他的底线! 小武是懂路远的,看到他的眸光坚定不移,就知道少爷已经做出了不容反驳的决定。 于是小五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银票,自己留下一张,其余的都分给了其他人。 众人拿着银票内心无比感动,别人家的主吃肉喝汤,下人只能鼓掌,自家主子竟然愿意把肉分给他们。 以后少爷让我们打狗,那就打狗! 随后路远觉得倦意来袭,便出了前厅,向后院卧房而去。 片刻。 路远来到前寝大院,穿过月亮门,越过石阶,来到院内。 院中花花草草颇多,还有山石作为点缀。 路远穿过院子,走到屋前,室内燃着灯,想必是被莲儿刚刚打扫过。 想到这,路远有了要多雇几个丫鬟的想法,路府实在太大了,莲儿一个人全都负责,也太累了些。 路远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今日忙碌一天,着实有些疲惫不堪,他决定来个黄粱一梦。 进了卧房。 路远脱下鞋子整起放在门口,然后开始脱上衣和裤子。 到了卧榻边上,路远刚要掀起已经铺好的被子。 一个娇羞的小脸突然从被子里探出来,面带羞涩。 路远心上顿时一惊,如遭晴天霹雳,睡意全无。 “我靠!!” 原本已昏昏欲睡。 突然间,从被子里钻出来一个长发飘飘的脑袋,胆子再小一点估计就直接尿了。 缓了缓神。 路远才看清那脑袋,原来是莲儿的,无奈道:“莲儿,你……你没事钻我被窝干什么?” 莲儿脸颊生晕,如白耦的玉颈上,戴着一个银色的小铃铛,铃铛后面系着两根红绳,羞涩道(手语):“少爷,老爷让我当你的,暖床丫鬟。” 路远虽然对手语,不怎么了解,但大致的意思看得出来。 原来这是老爷子干的,不是想抱孙子想疯了吧。 不过此时,莲儿那如凝脂的四肢裸露在外,身上的雪峰若隐若现,加之羞得粉红的小脸蛋,不免让路远吞了吞口水,有些燥热难耐。 可爱,太可爱了,勾人的可爱。 但虽然路远自诩不是圣人,那也不是畜生,这是老爷子的安排,人家姑娘心里情不情愿还不知道。 强扭的瓜不甜,硬上的弓不爽。 “少爷我火力旺盛,不需要暖床,你先去睡吧。”路远摸摸鼻子,说道。 莲儿点点头,随即裹着被子,有些惊慌地跑了出去,内心已是小鹿乱撞。 少卿。 莲儿穿好罗裙,又将路远的被子送了回去,才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路远躺到床上,裹着留有女子体香的被子,不到片刻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日。 路远睡到日上三竿,才缓缓从床上爬了起来。 路远走出房间,外面秋高气爽,艳阳高照,他深深吸了口气。 随即,路远拿着柳枝简单刷了个牙。 这种刷牙方式,在路远看来,和狗利用骨头磨牙差不多,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造个牙刷出来。 就在路远漱完口,准备吃点东西的时候,小武跑了进来。 “少爷,少爷,您快出去看看吧,锦绣阁出事了!据说昨天半夜失火了。”小武上气不接下气,说道。 路远一愣,脸上顿时有了惊慌之色,“什么?!” “是真的,少爷,锦绣阁有几个住在里面的女工,被活活烧死了!”小武说道。 “快带我去看看!” 说着,路远一步当先,走了出去。 不多时,二人来到锦绣阁。 昨日门庭若市的锦绣阁,如今烧成了一堆废墟。 废墟前青石地板上,并排放着几具面目全非的女尸。 废墟四周,围满了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有许多都是昨日买过彩虹丝绸的客人。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路远突然心上一震,脑袋嗡的一下。 “裴钱呢,裴钱死没死!”路远看着小武,咆哮道。 第29章 太子的狗牌子? 小武摇头,说道:“少爷,小的不清楚,早上小的听说这里失了火,就赶了过来,当时就已经这样了。” 路远抓了抓头发,内心怒火焚烧。 他想不到,他的敌人会下如此狠手,看来这次是他太小看了敌人。 “是我轻敌了!”路远捶了下胸口。 正在这时,远处一道人影,朝着路远跑来,不多时就走到了近处。 “驸马爷,小的可算找到你了。”那人哭丧着脸,声音颤抖着。 路远抬起头,看到一张眼熟的脸,正是昨日裴钱从家中带来帮忙的下人。 只见他鼻青脸肿,鼻孔还用纸巾堵着,显然是被人揍了。 “小六?你怎么这副样子,你家公子人呢?”路远蹙眉,诧异道。 小六抹了抹眼泪,颤声道:“驸马爷,今日早上我家公子听闻锦绣阁起了火,便匆匆赶来。” “不成想半路遇到一伙人拦路,非说我家公子欠了赌坊的赌债,可我家公子他根本就不沾赌啊。” “我家公子和那些人辩驳,结果那些人二话不说就动手打人,还逼着我家公子在一个欠条上按了手印,然后给我家公子送去了官府,直接关到刑部大牢去了。” 说着,小六直接跪到地上,声泪俱下,“驸马爷,我家公子就您一个靠山,您可得救他啊!” “你快起来,这是干什么,眼下救人要紧。”路远忙上前一步,把他扶起来。 随后,路远立刻登上马车,吩咐道:“小武,咱们去东宫,找太子救命。” 小武领命,驾车直奔东宫的方向。 刑部,薛家,布行,秦王,这几个关键词在路远脑中一过,他就知道其中绝不是巧合,而是必有关联。 肯定是薛家眼红锦绣阁生意火爆,告到了秦王那里,才会有后面这些烂事。 片刻,二人来到东宫。 曹山见到是路远,急忙走上前,“驸马爷,您怎么来了。” 那人回上京城,曹山急着向太子复命,于是半路就匆匆别过。 蜀地一行,曹山对路远敬佩的是五体投地。 “曹统领,多日不见别来无恙,本驸马要见太子。”路远礼貌地拱拱手。 曹山让开一条路,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后,路远跟随曹山的身后,来到了东宫的书房外。 自从路家被武皇打压,变得风雨飘摇之后,萧绎表面上开始变得与世无争,整日缩在东宫的书房日夜研读。 东宫完全被他变成了一个龟壳,萧修根本找不到他半点把柄。 到了书房门口,不待曹山通报,路远直接喊道:“殿下救命,人命关天!” 半晌,书房门打开,身穿四爪衮龙袍的太子萧绎,从中走了出来。 萧绎看到路远,微微一愣,“驸马?你怎么来了。” “殿下,我来求你帮我办事。”路远拱拱手,说道。 萧绎打量了下路远,淡淡一笑:“上次帮你,是因为关乎孤的利益,结果你失算了,虽然陛下放过了你家,却没有恢复你路家的势力,但念在你将支援涿州送孤做人情的份上,孤姑且可以不计较。” “但这次,你还想让孤帮你,你想好理由了吗?” “我能帮你扳倒秦王!!”路远抬起头,眸光猩红,直视着萧绎。 路远语出简直惊人,萧绎为之一怔,但缓了缓后萧绎却觉得好笑。 “哈哈哈…”萧绎笑了笑,说道:“秦王的势力盘根错节,系统庞大,凭你?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我并不这么认为,所谓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殿下身在局中,有时候不一定有我这个旁观者看得清楚。”路远摸摸鼻子,说道。 萧绎点头,“好,听曹山说入蜀这一路,你不但有谋略,还有胆识,孤现在就去掉你大理寺正的头衔,改为太子伴读。” 这下换路远震惊了,他以为太子会再推杯换盏,让他高谈阔论对敌策略呢,结果直接同意了。 太出乎预料了,有这么慷慨的皇子吗? 萧绎看出路远的表情变化,淡然一笑,“你不必多虑,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算你扳不倒秦王,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 “对了,你刚刚说人命关天,出什么事了?”萧绎忽然想起来,问道。 “是秦王。”路远搓着大拇指,“秦王将我的朋友,关进了刑部大牢,我要去救人,需要殿下相助。” 萧绎点头,然后丢给曹山一个金灿灿的令牌,“曹山,你携太子令,随驸马去刑部大牢救人。” 曹山拿到令牌,应答一声,带着路远离开东宫。 两刻钟过去。 路远,曹山,二人来到刑部大牢门口。 守门的狱卒,见到二人,急忙阻拦,“什么人?这里是朝廷重地,闲杂人等请速速离去。” “把你们管事的叫来,我懒得和虾兵蟹将说话。”路远眼眸一横,冷冷地说道。 “放肆!你算个什么东西,大人是你说见就能见的吗。”狱卒冷哼一声,满脸不屑道。 曹山直接掏出太子令,说道:“太子令在此,还不快去通报!” 狱卒睁大了眼睛看了看,就是个普通的令牌,他从来没有见过。 狱卒伸手一把将令牌打到地上,吐了口唾沫,“狗屁!拿个狗牌子就说是太子令,这样招摇撞骗的刁民老子见多了。” “你找死!!”曹山指着狱卒的鼻子,就要动手。 与此同时。 一个官员走了出来,不耐烦道:“吵什么吵!!” 官员正是刑部主簿,祝毓文。 祝毓文缓缓蹲下身,捡起令牌。 当看到令牌背后的四爪龙时,顿时心惊肉跳,脸色惨白。 咣当! 令牌落地,祝毓文腿一软跪到地上,屁股撅得老高,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 见太子令,如见太子本尊! “参见殿下,殿下千岁!!”祝毓文颤声道。 路远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令牌,淡淡笑道:“拜什么拜,刚才有人说这是狗牌子,太子殿下怎么会有狗牌子?” “什么!?”祝毓文后背冷汗直流,“这…这是哪个瞎眼的王八蛋说的,下,下官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路远拿着令牌,在那已经目瞪口呆的狱卒脸上,拍了几下。 啪啪啪! “他就是那个瞎眼的王八蛋,大人,您说该如何处置啊。”路远眼眸冰寒,冷冷道。 狱卒顿时跪在地上,身体抖若筛糠,连连磕头求饶,声泪俱下,“公子饶命!大人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瞎了眼,小的是王八蛋,您就当个屁把我放了吧!” “你个王八蛋!竟敢出言侮辱太子殿下。”祝毓文看着那狱卒,眼中似要喷火,“本官罚你跪在这里,赏自己一百个耳光,然后就不用再来刑部了。” 祝毓文袖子一甩,随后脸上转变,恭恭敬敬把路远和曹山请了进去。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阵阵掌嘴的声音。 啪! 啪! 啪! …… 第30章 我这条命,今后就是驸马爷的 刑部主簿祝毓文对着路远和曹山,拱了拱手,“不知殿下让二位手持太子令前来,有何吩咐?下官必当全力配合。” “走,带本驸马去刑部地牢。”路远开门见山,连问都没问。 驸马?祝毓文心上一惊,原来是为那件事来的,这是来要人的呀。 “是,请二位随下官前来。”祝毓文虽然一万个不愿意,但太子终究还是储君他得罪不起。 虽然他站队秦王,为秦王办事,可太子他也不敢得罪。 在祝毓文的带领下。 路远和曹山来到了地牢。 阴暗潮湿的地牢内,有着股刺鼻的腐臭味,不时还会传来几声惨叫以及哭喊声。 此乃上京城最残酷之处。 片刻。 路远和曹山,被带到了刑房。 裴钱躺在地上,浑身皆是血痕,微微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好似没了半条命。 路远看见裴钱,急忙冲上前,一把将其扶起,面色焦急:“裴钱,裴钱,你醒醒!” 裴钱闻言,缓缓地睁开眼,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驸马爷,我,我真没赌钱,你,你得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我这不是来救你了吗,咱回家。”路远忍着心头的愤怒,脱下自己的衣服将裴钱裹了起来。 裴钱抽搭了两下,瞬间泪水决堤,“驸马爷,他们打断了我的腿,太他娘疼了!” “别说了,咱们这就回家。” “驸马爷我医术无双,绝对能治好你。” “曹山!”路远眸光腥红,看向曹山,“帮我把他背到路府。” 曹山立刻上前,把裴钱背了起来,朝着刑部外走去。 此时,上京城阴云密布,雷声滚滚。 不到片刻,大雨便从天而降,街上的百姓纷纷跑散,还有的撑起了雨伞。 雨中,曹山背着裴钱奋力往路府赶,裴钱血液混着雨水淌落一地。 路远赤裸着上身,迈着沉重的脚步。 他面色阴沉,眸光浴血,虽然淋着冰冷的秋雨,内心却如被烈火焚烧。 今日之辱,他忍下了,但此仇他不会忘记,终有一日要报。 片刻。 三人来到路府,把裴钱放到路远的房间。 路远重新穿好衣服,来到裴钱身旁,查看他的伤势。 不看不要紧,一看路远才知道这帮王八蛋有多狠。 裴钱不仅身上有数百触目惊心的鞭痕,还断了三条肋骨,一条腿,指甲盖全被拔光。 砰! 曹山一拳砸在桌子上,桌子顿时散架,“这帮畜生,下手也太狠了!” “这算什么,他们还欠了我四条人命,几百万两银子。”路远沉声道:“我都会一点点讨回来的。” 裴钱睁开眼,看着路远,强挤出一丝微笑,“驸马爷,小的还有事要求你。”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路远看了裴钱一眼,不耐烦道。 裴钱缓缓说道:“死的那四个女工,都是穷苦家的孩子,只有我收留了她们,家里人还等着她们的工钱活命,这下恐怕断了活路,驸马爷能不能给她们的家人些抚恤金。” 路远没看出来,这死胖子平时比他还贪财,竟还有如此善良的一面。 路远点点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毕竟人死在了我们这里,那就是我们的责任,这个抚恤金必须要拿。” 驸马爷大义,裴钱心中敬佩不已,自己当初没有跟错人。 裴钱忍着疼痛,微微起身,“驸马爷,从今往后,我这条命,就是驸马爷您的,您让我上刀山,我绝不下火海。” 说着,裴钱忽然有些惆怅,“只是锦绣阁没了,日后恐怕没有小的用武之地了,小的除了做生意啥都不会。” “死胖子,都这德行了还想着赚钱。”路远笑骂一句。 裴钱嘴一咧,笑道:“虽然小的人如其名,没遇见驸马爷之前总赔钱,差点掏光家底,但小的还是喜欢做生意。” 这份毅力倒是裴钱身上的闪光点,路远见过太多不懂得坚持的人,一时失败,却用一生的时间去认输。 路远看着裴钱,豁然一笑,“锦绣阁没了,不代表我们的生意就做不得了,本驸马是能够被轻易打败的人吗?” “驸马爷,您的意思是,我们的生意会接着做下去?”裴钱心上一喜,看着路远说道。 路远点头,然后说道:“但我们要改变一下策略,这次不开店,而是打游击战。” “游击战?”裴钱一愣,疑惑地看着路远,不知道啥是游击战。 “这件事我会先筹备,而你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养伤,等养好了伤,你才能为我出力。”路远说道。 裴钱闻言,很听话地躺好,还往上拉了拉被子。 随后路远又看了看裴钱那条断了的腿,看样子并不严重,只要好好修养,骨头就会自然接好。 不过还是需要用石膏固定一下。 然而在这个世界,石膏这东西还有没有得到利用和开发,他如果亲自去找,会花费大量的时间。 所以路远只好暂时找个替代品。 路远走出房间,把小武叫了过来,“小武,你去弄些黄泥过来。” “黄泥?”小武怔了怔,挠挠头,“少爷,您要黄泥干什么?” “你先去弄来,到时你自然就清楚了,顺便再找两块平整的木板。”路远看着小武说道。 “好嘞。”小武没有多问,应答一声,转身就去了。 少爷让做的,他就会听从,至于为什么,那自有少爷的道理。 不多时。 小武带回了黄泥,和几块平平整整的木板。 路远命几个人,先将裴钱那条断了的腿,清洗干净,然后用酒消毒。 紧接着,用木板夹着腿,以布条绑好,再用黄泥涂抹,待黄泥干了之后,外面再裹上一层布。 如此,简易的石膏,就固定好了。 裴钱看着自己腿上这个奇怪的东西,蹙眉问道:“驸马爷,这是啥东西啊,感觉很奇怪。” “这叫石膏,更有利于骨骼的恢复,大概两个月就能好。”路远看着裴钱,淡然道。 “这么厉害吗?”裴钱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驸马爷还有这操作。 路远拍了拍裴钱的肩膀,“眼下你什么都不用想,就好好修养,其他的有本驸马呢。” 第31章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两日后。 彩虹丝绸票号上的取货时间,已经迫在眉睫。 但锦绣阁被一场大火,烧了个干干净净,许多染好和没染的布料都毁于一旦。 幸好裴钱的家中,还有许多成布的囤货,只差染色的工序。 路远命人将路府一处闲置的院落收拾了出来,将染坊设在了里面,面积和之前锦绣阁的染坊类似。 锦绣阁的女工也被路远招了进来,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路远让这些女工全部住到府上。 女工们日夜劳作,紧赶慢赶,终于在取货前一日,染好了几百匹布。 与此同时。 上京城。 薛府,前厅。 秦王谋士阿魑,双手背负,站在那里,仰视着墙壁上的字画。 薛汝成站在他身后,拱了拱手道:“先生前来,不知道殿下有何指教。” 阿魑搓了搓手中那枚狮头核桃,沉声道:“我奉殿下之命,在路家附近布置了众多眼线。” “近日,听闻彩虹丝绸的取货时间就要到了,虽然锦绣阁失火,但路远不知道怎么着竟将彩虹丝绸赶制了出来。” “殿下的意思是,让你们十几家布行动用你们全部的势力,伪造票号,到时冒领丝绸,越多越好。” 薛汝成愣了愣,“先生,这不过几百匹布而已,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吧。” 阿魑闻言,转过身,阴郁可怖的面具下,一双猩红的眸子直勾勾盯着薛汝成。 薛汝成对上那眸子,顿时心上一颤,不免有些头皮发麻。 顿了顿。 阿魑缓缓开口,“薛家主,有一句话叫做斩草除根,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决不能给敌人时间喘息。” 薛汝成后背冷汗涔涔,连连点头,“是是是,小的这就去办,绝对办得漂漂亮亮,让殿下满意。” 阿魑点点头,随后离开了薛府。 薛汝成捂着胸口,心脏就跟要蹦出来似的,方才差点被阿魑的眸光吓死。 他也不清楚秦王这是在哪里找来的杀神,居听闻外号叫做鬼魅书生,果然不像个人。 不多时,薛汝成将其他几个布行的主事,全部叫了过来,然后将秦王的指示传达给众人。 这些人对于秦王是言听计从,没有提出任何疑问,都回家按照秦王说的做了。 是夜。 秦王府,书房。 阿魑对着上方,单手扶肩一拜,“殿下,薛汝成等人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眼下我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好。”萧修点点头,道:“这次本王倒要看看,路远这只臭蚂蚁,如何翻身。” 阿魑嘴角勾了勾,沉声道:“殿下,此次就算路远有天大的本事,也难以应对。” 锦绣阁大火,在阿魑看来,本来就伤了路远刚刚建立起的根基。 而这制造假票号,冒领丝绸,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阿魑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谋,感到洋洋得意。 他看了看左边空空如也的衣袖,暗中发狠:“路远,我早晚也要砍下你的手臂,报我断臂之仇。” …… 翌日。 路府门外,堆满了来兑换彩虹丝绸的客人。 为了让这些客人得知更换了兑换地址,路远提前就做好了传单,提前差人在上京城四处发放。 裴钱才裹了三日石膏,如今还不能下地活动,于是路远亲自上阵主持兑换。 院落之中,放了一张桌案,路远端坐在首位,两边分别坐着两个账房。 桌案之上,摆满了耀眼夺目的彩虹丝绸。 随着府门打开,兑换丝绸的客人,蜂拥而入,小武和程金站在桌案两侧维持着治安。 路远为了避免像上次一样干吼,特地做了个扩音的大喇叭,此时正拿着喇叭对准客人,“诸位!不要着急,都排好队一个一个来!只要有票号的都能拿到你们心心念念的彩虹丝绸。” 很快,从大街上到路府,排成了一条长龙。 锦绣阁虽然被烧,但记录彩虹丝绸的账册,却被裴钱随身携带到了家中,才幸免于难。 路远捧着那账册,每接到一个票号,他都会先翻阅账册,确认无误后再发放布匹。 前期按部就班进行的还不错,只是到了后面,布匹要发放完毕的时候,竟出现了大量的重号和多号。 “驸马爷,这不对啊,咱没有这么多的订单啊,这都快上千匹了。”一个账房面露惊诧,惊慌道。 路远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于是转头问账房:“咱们还有多少订单,没有发放完?” “回驸马爷,还有四五十个订单,大概八十匹布。”账房拱了拱手。 路远压了压手,吩咐道:“先停止发放。” 路远一声令下,女工们立刻撤走了剩下的彩虹丝绸,小武带着四个护卫和程金,急忙立于桌案前挡住客人。 刚一停止,人群中就有人大喊:“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手上拿着票号,你们却不给我们货,这不是骗人吗!” 一句话,引燃了所有人,众人全部开始站出来质疑,甚至怒骂,场面瞬间失控。 正在此时,一队官兵从外面冲了进来,众人从中间让出来一条路。 薛家家主薛汝成,跟在官兵后面,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闲庭信步而至。 官兵来到路远面前,沉声道:“掌柜伪造号牌,拒不兑现货品,实属欺诈行为,现依律没收赃物,在场所有与店铺相关者一并收押刑部。” 路远猛然站起身,冰寒的眸光看着那官兵:“放肆!你什么身份,敢与本驸马如此讲话,给我跪下!” 那官兵心上一颤,驸马? 官兵暗骂薛汝成老王八蛋,之前也没说让他抓的人是驸马爷啊。 “本驸马让你跪下!你是听不懂吗!难道你是觉得长公主殿下不如你尊贵?”路远怒吼一声,全场顿时寂静无声。 官兵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额头上浮出细密的汗珠。 “小的该死!小的不知道是驸马爷!是小的瞎了眼!”那官兵连连磕头认错,内心将薛汝成祖宗十八代骂了一遍。 路远袖子一甩,冷哼道:“票号之事,本驸马自有办法,现在带着你的人滚。” 官兵即刻谢恩,带着属下就要走。 “站住!本驸马说让你滚,让你走了吗?”路远沉声道。 “滚滚滚,小的这就滚。” 说着官兵曲卷起身体,做成球状,顺着府门滚了出去。 众人见此搞笑的一幕,顿时哄堂大笑,就连薛汝成都忍不住笑出了眼泪。 第32章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笑话! 待官兵滚远后。 路远环顾四周,看到了角落里的薛汝成,瞬间明白这又是秦王的计谋。 看来这秦王不把他弄死,都不会罢休,真是得着他往死里整啊。 不过随即路远嘴角勾起笑容,秦王有点太看不起他路远了。 早在刊印票号的时候,路远就同裴钱说要留一个心眼,在票号上留一个隐秘的标记。 后来,裴钱将这个标记告诉了路远,且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路远端起喇叭,对着所有人,“诸位!稍安勿躁!不是不给大家丝绸,而是我发现你们当中有人用伪造的票号,想滥竽充数,冒领丝绸。” “但大家千万不要慌张,这件事很好解决。” 话落,路远看向一旁的小武,“小武,去取些水来。” “是。”小武应答,匆匆去了。 片刻。 小武取来水,放到了桌案之上。 “诸位!请上前来两个人,借你们的票号一用。”路远冲着下方,又喊了一声。 随后有两个人,将手中的票号,递了上来。 路远取起两张票号,先后以左下角沾了下水,然后高高举起对着众人。 “诸位请看这两张票号。” “我们在制这票号时,将票号浸水湿透,然后盖上了锦绣阁独有的私印,待票号干透我们的私印就会消失。” “唯有再次浸水时才会显现,所有真的票号浸水之后左下角都会出现锦绣阁三个字,反之假冒的票号上则没有这三个字。” 薛汝成听完路远这番讲解,表情凝固,脸色越来越难看,没想到路远早有防范。 他趁着路远还没来得及注意这边,蹑手蹑脚混入人群,偷偷跑出了路府。 “好,诸位都看清楚了吧,那咱们继续兑换丝绸。”路远放下那两张票号,重新坐在桌案前。 小武和程金等人,让开了一条路,将客人放了进去。 此时有些识相的,已经扔了手中的假票号,纷纷离去了 剩下的八十匹布,不到三刻钟的时间,就分发完毕。 待人群全部散去之后,路府终于又重归宁静。 路远靠在椅子上,莲儿的芊芊细手,温柔地帮他揉着太阳穴。 “少爷,你也太神了,这法子是怎么想出来的?”小武看着路远,笑着问道。 路远说来惭愧,虽然留标记是路远提出来的,不过这方法却是裴钱想的。 这家伙看上去是个憨憨,实则在生意场还是比较精明的,难得的人才啊。 路远摇头,悠悠地说道:“这方法,可不是本少想出来的,是裴大掌柜的智慧,你学着点吧。” 小武挠了挠头,笑了笑,说道:“少爷,还是算了吧,我这天生看家护院的命。” 路远点点头,并不否认,每个人出发点不同,认知自然也不同,如果小武出生在豪门,现在是什么样的人生那就说不定了。 说决定不了终点,那绝对是毒鸡汤喝多了,十有八九的人生即终点。 “不是说让你学他去做生意,而是让你以后做事多留一个心眼。”路远淡淡说道。 “知道了,少爷。”小武点点头。 …… 秦王府。 前厅。 一阵噼里啪啦玻璃破碎的声音响起,几个花瓶粉身碎骨地躺在地上。 秦王萧修听闻路远将他精心布置的计划,弹指间破局,顿时暴躁如雷。 阿魑俯身跪到花瓶的碎渣上,膝盖被扎的鲜血淋漓。 “废物!” “蠢货!” “看看你出的馊主意!你以为路远是傻子吗?”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我呸!简直是笑话!!” 萧修青筋暴起,指着阿魑,咆哮道。 阿魑苦笑,当初出主意的时候,您不是还夸赞我足智多谋吗,况且您也没有发现漏洞。 现在计划失败,责任却全是我的。 “殿下息怒,这次是奴才办事不利,下次一定考虑周全再做定夺。”阿魑单手扶肩,躬了躬身。 “下次?”萧修冷哼一声,沉声道:“算了,路远根基已毁,路家如今对本王没有任何威胁,就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今年新的蚕丝就要上市了,本王听到风声,朝廷要大量收购碎布,你去薛家带个口信,让他们大量收购蚕丝,有多少就收多少。” “是。”阿魑应声,随后匆匆退下。 与此同时。 路府,院落中。 路远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身前不远处放着四只碗。 府中上下,包括路天明,皆在路远身边围成一圈,听路远高谈阔论。 “这上京城,有四条主街,分为东街青龙,西街白虎,南街朱雀,北街玄武,如果分别在这几条街都有咱的生意,那可是一个锦绣阁不能比肩的。”路远用树枝,敲着那四只破碗。 裴钱躺在竹椅上,眉毛蹙了蹙,道:“驸马爷,您这话说得没错,不过现在咱哪儿有那么多本钱在所有主街上开店啊。” 路远转头看着裴钱,淡淡一笑道:“当然有,而且不止开一家,起码要开它个十家百家。” “啊?”裴钱愣了愣,听得有点懵。 不管是裴钱,其他人也是一脸不知所谓的,看着路远。 “自然不是如锦绣阁那样的大商铺,而是化繁为简,化整为零,一个人就可以经营一个店。” 路远说着,拿出了几张图纸,图纸上是一个类似小推车的货车,就像21世纪的流动烧烤摊。 上面是棚子,中间是货箱,货箱顶端有平台,下面有四个轮子,靠人力就可以移动。 “这是?”大家个个眨巴着眼睛,愣愣地看着图纸上那奇怪的东西。 “这叫流动商铺,只要装好货物,一个人就可以去沿街贩卖。”路远摸了摸鼻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武国的制度中,不存在城管,只要你好好做生意,不乱搞事情。 官府是不管小商贩摆地摊的。 裴钱点点头,道:“驸马爷,我虽然没见过这东西,不过听你这么说,也不难,成本也不高,可以试试。” 随即,路远将那些图纸交给小武,“小武,你去找这上京城最好的木匠,先做出十几辆来。” 路远画的图纸细致入微,而且每一个细节都做了讲解,只要是成熟的木匠,就算没做过,也能照葫芦画瓢。 小武拿着图纸离去的同时,苏无极走了进来。 第33章 朝廷征收碎布,路远坚决不跳坑 “驸马爷,多日不见,近来可好?”苏无极手握书卷,对路远拱了拱手。 路远摆了摆手,靠在椅子上,“本驸马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有空就去醉花楼锻炼锻炼身体,有什么不好的。” 说着,路远微微一张嘴,莲儿会意将一瓣橘子放入他的口中。 苏无极直起身,淡然一笑,风度翩翩:“驸马爷,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路远看了看苏无极,这风度,这气质,放21世纪绝对能当网红。 “我府上缺一个管家,不知苏大才子,能否屈尊过来啊。”路远看着苏无极说道:“工钱好说,这样,一年一块金砖。” 苏无极闻言一愣,吞了吞口水,一年一块金砖?驸马爷这是发了横财了? 见苏无极发愣,路远挥了挥手,“来啊,给苏大才子上金砖!” 路远话落,程金捧着一块约五斤重的金砖,走了过来。 那金砖无比巨大,跟板砖差不多大小。 砰! 程金将金砖扔到苏无极脚下,顿时砸出一个大坑。 粗俗。 俗不可耐。 堂堂苏友达之孙,上京城第一才子苏无极,怎么…怎么会跟金砖过不去呢? 苏无极内心百花齐放,表面还是波澜不惊,“驸马爷,别说是管家,就算您让我当一个马夫,苏某都在所不辞。” 苏无极说完,急忙抱起地上的金砖,很怕路远反悔似的。 苏家家风很是严苛,苏无极每个月拿不到多少零花钱,天天省吃俭用不敢乱花。 这下苏无极也能感觉一下当纨绔的感觉了,真爽。 “除了当路府的管家外,你还是我的谋士,按理说我一个驸马爷是不能明着请谋士的,所以你表面上是路府的管家。”路远站起身,搓了搓大拇指。 苏无极点点头,表示赞成路远的做法。 这时苏无极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随即开口缓缓说道:“对了,驸马爷,最近我听闻朝廷要大量收购一批碎布。” “您不是也做丝绸的生意,眼下要尽快购买生丝,否则到时恐怕一丝难求啊。” 路远点头,这倒是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秦王家大业大,恐怕不会给其他人活路。 顿了顿。 路远看着苏无极,说道:“那除了这件事,朝廷最近还有没有别的大事,苏大才子也不妨说给我听听。” 苏无极思忖片刻,“其他的倒是也没什么,不过听说北汉已经蠢蠢欲动,要和我武国开战。” “那苏大才子精通战事,有没有分析过,有几成的开战率。”路远问道。 “看现在的形势,大概九成,北汉要吞并我武国的野心已久。”苏无极叹了口气,面色凝重。 “九成?”路远心上一惊,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战乱就在眼前了。 但仅凭苏无极带来的两条消息,路远倒是心生一计,能够重创秦王。 现在购置生丝,待到战事一起,碎布的征收必然停滞,曾纵观历史的路远对这个先见之明还是有的。 这种火炕,他就让给秦王去跳了。 眼下生丝被抢购一空是必然的,他路远可没那闲工夫去争抢生丝,有那时间还不如研发一些新产品。 就在这时,小武来到路远身边,“少爷,我就在咱府上附近找了家木匠铺,那老木匠说只要给他三天时间,就能把十几个流动商铺做好。” 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嗯,干的不错。” “这样,本少爷再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去帮我采购一些东西。”路远一边说,一边掏出一张银票。 小武接过银票,挠了挠头,“少爷,都需要采购一些什么?” “草木灰,猪油……”路远摸着下巴,略作思忖的样子。 小武掏出小本本,把路远说的每样东西,都详细的记录上。 待路远说完之后,小武拿上小本本,套上平板马车就走了。 路远转过头,又对苏无极说道:“苏大才子,至于蚕丝市场那边,就劳烦你盯一下,有任何动向,随时来通知我。” 苏无极对路远拱了拱手,随后拿着金砖离去。 苏无极走了之后,路远开始在府中溜达。 路府的面积很大,正门和后面是隔着极远的两条街。 而且,府中闲置的院落颇多,有的门前甚至挂了蛛网。 路远打算在这府中,再建立一个作坊,现在看来随便找个院落都成。 路远卧房的西侧,就有一个闲置的院落,正好还离他比较近。 路远独自在府中转悠了一圈,然后回了前厅。 此时已近黄昏。 小武刚刚采购了整整一大车东西,回到府上。 路远带着小武,将东西运到他卧房隔壁那个闲置的院落,那个院落有个很文雅的名字,叫清芳院。 今后,清芳院便是作坊。 路远想要制作的新产品,是肥皂。 肥皂成本低,做工简单,却市场大,利润高,而且赚起银子来不显山不露水,没有人惦记。 见路远和小武往清芳院搬东西,程金和莲儿也跑过去帮忙。 程金看着路远,冷着脸埋怨道:“驸马爷,你太偏心了,啥事都让小武兄弟干,俺都快闲出鸟来了。” 路远一愣,呦呵?天天让你在家养膘你还不乐意了。 “行,那再有什么脏活累活都交给你了。”路远说着,放下手里的两个坛子,“来,帮本驸马搬走。” 下一刻,程金肩扛两个袋子,手捧两个坛子,那模样极为搞笑,小武还一直在旁边打趣,莲儿见此嘴角微扬。 不多时,他们几人将工具和材料,全部搬了进去。 小武望着路远,诧异不解,“少爷,您这是要做什么东西?” 莲儿和程金亦是疑惑地望着路远。 草木灰,猪油…… 他们几个实在不明白,这两种低贱到随处可见的东西,混合到一起,能做出个什么鬼出来。 “肥皂。”路远搓了搓手,眼眸闪着星星,仿佛看到了大把大把的银票。 肥皂? 小武,程金,莲儿三人面面相觑,还是没明白他们家驸马爷要干什么。 第34章 驸马爷研制的肥皂,有洗衣奇效? “驸马爷,肥皂是个啥东西,俺咋没听过嘞?” 听完路远的话,程金愣眉愣眼地疑惑道。 路远道:“肥皂就是洗衣服的,也可以用来洗手。” 小武在一旁诧异道:“那您制作这东西,是为了方便莲儿日后洗衣服用?” 路远一边把原料摆弄好,一边不紧不慢地回答,“用来卖,你们可别小看了这东西,日后的销量绝对不比丝绸差。” 用来洗衣服的? 拿来卖? 他们面面相觑,还以为驸马爷是要研究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东西呢,比如类似彩虹丝绸什么的。 用来洗衣服的卖得出去? 不说市面上本来就有草木灰、皂荚之类,天然的洗衣剂。 单说普通百姓连吃饱饭都难,还哪有闲心买肥皂洗衣服,都是用淘米水和炉灶灰对付了。 当然,他们也只是心中略想。 毕竟驸马爷干什么,还轮不到他们几个下人管教。 制作肥皂的方法,也是路远在《穿越自救指南》上看到的,路远记忆力超群,整本书差不多倒背如流。 首先取出一个坛子,往坛子中放入草木灰,再倒入适量的水。 然后拿起一根木棍,插入坛子圆润的口中,不断地搅动。 在一旁路远早已准备好了一个空坛子,空坛子上用布盖好绑紧。 待木棍输出的差不多了,路远将装满草木灰水的坛子,向空坛子内倒去,进行简单的过滤,取得碱液。 紧接着,路远将碱液放在小灶台上加热,提高碱液浓度,等碱液挥发得差不多时,浓度刚好。 路远这顿井然有序的骚操作,看得小武和程金一愣一愣的。 这时,路远指着那些生猪油:“小武,你去将那些生猪油给熬制了。” “是。”小武抱着那一袋猪油,屁颠屁颠去找锅。 约莫半个时辰,小武完成了任务。 随后,路远又分别将薄荷、桂花、石榴、茉莉,装在四个坛子中,捣出汁液,又过滤了一遍。 再往这四个坛子中,倒入草木灰水和猪油。 “少爷,接下来怎么办?”小武望着四个坛子。 此时路远已经满头大汗,他轻轻擦去汗水,“快速搅拌,加速溶解,来,一人一个坛子,给我玩命搅拌!” 本来此工序,应该用酒精,加速溶解。 不过酒精在古代社会,可是买不到的,只好通过人力来完成类似的替代。 随即,四人一人一个坛子,拿着木棍,对着坛口一进一出,疯狂搅拌。 途中,坛子中的皂液,又经过了两次加热处理。 疯狂搅拌加速溶解,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 当搅拌完别说路远和莲儿,就连有武术功底的小武和程金都累得躺到了地上。 随后。 路远容不得大家休息,就吩咐他们将四个坛子中的液体,倒入路远提前让小武去打造的一百个木制模具。 当几个人忙活完,已经是半夜。 二十五块桂花肥皂,二十五块薄荷肥皂,二十五块石榴肥皂,二十五块茉莉肥皂。 这是路远的流动商铺要卖的第一个产品。 随后,路远带着几个人出了工坊,命厨房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至于肥皂,等明日定型了,再看情况。 …… 第二日一早。 风和日丽,秋高气爽。 小武,程金,莲儿,跟随路远再次来到工坊。 路远虽胸有成竹,但他们三人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肥皂,于是满脸期待之色。 清芳院。 厢房。 咯吱… 路远推开房门的刹那,瞬时一股淡淡的香味,直扑口鼻。 路远迫不及待的走上前去,其他三人亦是兴冲冲地围了过来。 此时,各种味道和颜色的肥皂,都已凝固成型,躺在长方形的模具里。 莲儿望着那些光滑无比的肥皂,看着路远,惊讶道(手语):“少爷,这真的是用来洗衣服用的吗?” 路府没有遭难前,她洗衣服用的不过是皂荚,后来顶多是用些草木灰。 还从来没有用过这么精致的东西洗衣服。 路远看着成品,满意地点点头,“没错,这就是洗衣服用的。” 小武指着肥皂,疑惑道:“少爷,这玩意洗衣服,能洗得干净吗?” 小武是个实在人,看东西看的都是实用性,从不在乎外表如何的精致。 其实这也是路远所担忧的,毕竟洗衣服,看的是去污能力,若华而不实大概率会扑街。 路远说道:“莲儿,你一样拿上一块,咱们去试试效果。” 莲儿点了点头,柳眉微扬,欣喜的一样拿了一块。 她是府中唯一的丫鬟,平日里洗衣服的事情经常做,所以才对肥皂更加感兴趣。 片刻。 小武打来几盆水。 莲儿找了几件比较脏的衣服,然后拿着棒槌开始洗衣服,逐一验证肥皂的去污能力。 两刻钟后。 莲儿将洗好的四件衣服搭在晾衣杆上,脸上尽是兴奋和喜悦之色。 她感觉在衣服上抹上这肥皂,只要用棒槌轻轻砸几下,就能以肉眼看到衣服上的污垢落入水中。 不仅比之前省力,而且洗得也比之前更干净,洗完之后衣服上还会留下淡淡的芳香。 这肥皂去污能力极强,持久留香,是皂荚、草木灰、淘米水不可比的。 莲儿转头看着路远,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说道(手语):“少爷,我们成功了,这肥皂去污能力很强,很强!” 小武第一个凑到衣服前,用鼻子嗅了嗅,顿时一股馨香钻入他的鼻腔。 小武眼前一亮,“好香啊,少爷,这肥皂也太厉害了。” 去污强劲,还能留下香味。 在没有肥皂之前,这种操作他们想都不敢想。 少爷却在弹指间,给制作了出来,他心中对少爷更加钦佩。 路远点点头,“嗯,不错,这东西算是大功告成了,大家也没有白跟着本少折腾,等日后赚了银子,也少不了你们的,这肥皂就是咱们流动商铺的第一个产品。” 莲儿摇了摇头,指着那几块肥皂,说道(手语):“莲儿不要银子,这肥皂我能不能经常用?” “管够。”路远刮了下莲儿的琼鼻。 莲儿一脸,瞬间羞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再抬起来。 第35章 流动商铺启动,路远高价购蚕丝 两日后。 路远的几十两流动摊车制作完成,虽然离他理想中的还有参差。 不过眼下的社会技术不够,能照葫芦画瓢出来,已经相当不易。 两日中,路远命染坊停止了生产。 他将女工们派到清芳院,指导她们制作肥皂。 四种肥皂,分别每一种做了一百块,另外还制作了一种没有香味的肥皂,加一起便是五百块,能分配八个流动商铺。 小武看着路远,问道:“少爷,这肥皂咱们卖多少钱?” 武国的货币,直接就是用银两来的,大米二两银子可以买十二斤。 而猪油的价格比大米还便宜,只需要一两银子,就可以买十二斤。 草木灰更是低廉到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加入的调料,也均不超过四两银子。 路远思忖片刻,淡淡说道:“这样,没有香味的肥皂定价八两,有香味的肥皂定价十二两。” “啊?”小武闻言,顿时目瞪口呆。 制作肥皂的材料,都是他买回来的,他知道这肥皂的成本。 若是按照路远定制的价格,这肥皂暴利的程度堪比彩虹丝绸,简直就是在抢钱啊。 小武看着路远,问道:“少,少爷,这是不是有点太贵了,普通百姓消受不起啊。” 路远摸了摸鼻子,笑了笑说道:“在上京城,分为上中下三种阶层。” “咱们的肥皂自然不是卖给低阶层的百姓,而是卖给上中两种阶层,因为这两种阶层在京城占比还是较多的。” 小武点了点头,觉得少爷说得也颇有道理。 随后,路远吩咐小武等五个路府护卫,外加三个女工,临时组建流动商铺。 路远只是先试试水,日后自然会找人把他们替换下来。 流动摊位简单易操作,路远只是告诉了他们一些市场的基本规则。 全部安排完毕,就只等四大主街开市,然后将流动摊车推上去。 片刻。 小武等八人,推着流动摊车,分别来到不同的街道,各自找好自己的位置。 每个流动摊车上,都贴着醒目的对联广告。 上联:去污有奇效。 下联:持久留馨香。 横批:新型肥皂洗衣剂。 此时正值开市,大街上车水马龙,来往商客摩肩接踵,络绎不绝。 “各位父老乡亲,此乃新型洗衣剂,去污有奇效,持久留馨香,如果您带回家实验之后觉得是我们骗人,可以随时来退货!”小武对着大街上的行人,抱了抱拳开始吆喝。 “花小钱,办大事,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大娘,来块肥皂吧,效果不好随时可以退货退款……” 这套说辞,是路远提前教给他的,他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不过他相信驸马爷,照着说就是了。 片刻。 小武的摊车,围满了好奇的上京城百姓,看着摊车上的肥皂问东问西。 小武拿着肥皂,一一介绍用法和效果,还有个别的价钱。 其他流动摊车,也是类似小武的说辞,不多时也围满了人。 与此同时。 路府,清芳院。 路远正指挥着几个女工,将刚刚做好的肥皂液倒入模具之中。 苏无极手握书卷,走进清芳院,看着那些肥皂液,满脸疑惑,“驸马爷,这些是?” 路远回头看着苏无极,道:“这是肥皂,本驸马的新产品,洗衣服用的,你可以带一些成品回去给苏祭酒。” 苏无极点点头,拱了拱手,“驸马爷果然才智无双,在下佩服。” “行了,少拍马屁,是不是生丝市场那边出什么事了?”路远摆了摆手,然后拉过一条椅子坐下。 苏无极捏了捏书卷,面色凝重:“这秦王早有准备,生丝刚刚上市,就被薛家抢购一空,如今市面上是连一根丝都买不到了。” 路远笑了笑,果不其然,被他猜对了。 苏无极见路远非但没有焦急,反而云淡风轻,诧异道:“驸马爷,难道你早知道这生丝会被秦王抢空?” “自然,这上京城丝绸市场,秦王已掌管半壁江山,他要想屯购大量的蚕丝,谁都争不过。”路远说着双手撑着后脑,翘起二郎腿。 “那驸马爷,既然如此,你还叫在下盯着蚕丝市场干什么?”苏无极蹙了蹙眉。 路远淡然一笑,悠然道:“当然是等待时机啊,本驸马就在等秦王把整个上京城的蚕丝都吃进去。” 苏无极一愣,这驸马爷的骚操作,他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驸马爷的意思是?”苏无极问道。 路远说道:“等他全都吃进去,本驸马才有机会从中作梗,让他秦王也吃一次亏。” 随后,路远看着苏无极,说道:“苏大才子,你去,找几个人,在上京城各地贴一张告示,就说驸马爷路远愿以秦王两倍的价格收购蚕丝。” “这…”苏无极愣了愣。 路远压了压手,“苏大才子去办就是,本驸马心中有数。” “好,那在下这就去办。” 说着,苏无极拱了拱手,转身就离开了路府。 时至傍晚。 小武等八人,才纷纷回到府上。 小武将卖来的银子,全部放到路远面前,十几个沉甸甸的钱袋子。 “驸马爷,今日肥皂全部卖出,一百块无香肥皂,三百块有香肥皂,得银子四千四百两。” 小武说着,心下激动,肥皂的销量简直好到爆炸,没想到竟然能赚这么多银子。 这比抢劫来钱都快。 “好,干得不错。”路远拿起一个钱袋,从里面掏出十六枚枚面值五十两的银子,放到桌案上,“流动商铺启动第一天,就取得了这么好的成果,大家功不可没,你们每人可以领赏银一百两。” “虽然钱不多,但是本驸马的一番心意,只要跟着我混那以后吃香喝辣的日子还多着呢。” 路远做事就是这么干脆,从不拖泥带水,有功之人就砸钱,有罪之人就上刀。 一百两,还不多? 路远的大方,让几人难以置信。 不过谁跟银子过不去,有银子不拿,是王八蛋。 随后,几人纷纷收下了路远赏赐的银子,退了下去。 第36章 驸马爷哄抬蚕丝价格 连着三个雨天。 上京城的天气,逐渐下降,人们开始穿上秋装。 相比之下,流动商铺的生意,却仍然热度不减。 除了售卖肥皂,路远也将手中的剩余丝绸,全部挂到流动商铺上给卖了。 但此时,上京城的布行,已有多家,因为买不到蚕丝无法生产丝绸而宣告破产。 眼下,整个蚕丝都垄断在一个人的手里,那就是薛汝成。 当然懂的都懂,薛汝成的背后站着的是秦王。 苏无极按照路远说的,在上京城各个舆论点,张贴告示,说明路远要以秦王两倍的价格收购蚕丝。 经过两日的发酵,上京城的诸多蚕丝商已然得到了这个消息。 此时。 薛家布行。 十几位蚕丝商,堵在布行的大门口,要求薛汝成给个说法。 既然有人愿出两倍的价格,蚕丝商认为其中必有赚头,薛家布行是在故意压价。 “薛老板,今日我等前来,就是要跟你讨要一个说法,为何会有人出比你们高两倍的价格?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没错,薛老板您知道蚕丝是季节生产的,一年就这一个销售季,您可不能坑骗我们大家伙啊。” “您是不是从中谋了利益,故意压了我们的价?我们就一个要求,必须给我们涨价!” “对,如果不给我们涨价,那我们就毁约,把货卖给那边。” 薛汝成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道:“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事我真做不了主,需要问过秦王殿下才能定夺。” “那麻烦薛老板去秦王府一趟,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人群中,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好好,薛某这就去秦王府,问问殿下的意思。”说着薛汝成就叫来马车,爬了上去。 片刻。 秦王府,书房。 薛汝成对着萧修,拱了拱手,“小的参见秦王殿下。” “起来吧。”萧修摆了摆手,指着一旁的凳子,“坐。” 薛汝成谢过,然后失失然坐下,说道:“殿下,驸马爷要出高于您两倍的价钱,购买蚕丝,现在蚕丝商都嚷嚷着让我们涨价,否则都要毁约转卖给那边。” 萧修微微一愣,心生疑惑。 他路远哪儿来那么大的口气,比自己多两倍的价格收购整个上京城全部蚕丝? 难道是太子在背后的授意? 想到这,萧修心头一惊,碎布生意这么有赚头,太子不可能不知道。 萧修看着薛汝成,沉声道:“那咱们就在加三倍,不能给别人可乘之机,本王别的不多就是银子多。” 薛汝成点点头,说道:“小的领命,不过殿下,这银子能不能先支援小的一部分?” “嗯?”萧修斜着眼,冷冷地看了一眼薛汝成:“到时碎布出手,还会少了你的银子吗?” 薛汝成顿时脊背发凉,心上惊颤:“是是是,小的回去就把事安排好。” 随后,薛汝成离开了书房。 走出秦王府后,薛汝成暗道:“你是皇子你特娘了不起,不给银子就让办事,办砸了还要我脑袋,禽兽!” …… 路府,书房。 路远一身湖蓝色锦袍,正端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 苏无极走进书房先是施礼,然后开口问道:“驸马爷,您这是写什么呢?” “写书。”路远淡淡道。 写书?苏无极一愣,驸马爷还会写书! “写的什么书,驸马爷可否给在下看看。”苏无极满脸好奇。 路远笑了笑,道:“我也是闲着没事干,随便写写,刚刚写了个开头,不过大概的故事我可以跟你说。” “就是写一个叫西门修的嫖客,和一个叫欧阳莲的骚货偷情的故事。” 苏无极:…… 原来驸马爷写的是,有颜色的书啊。 等等,西门修,欧阳莲,这名字怎么好像是在暗指什么? 以苏无极的聪明才智,很快就联想到秦王和欧阳家。 就在苏无极思绪跑偏的时候,路远抬头看着他,“苏大才子来,是有什么正事要说吗?” “哦。”苏无极缓了缓神,说道:“秦王在您之上,又加了一倍的价格。” 路远嘴角微扬,这孙子上钩了。 不过刚烧热的炉子,他可不能这么快就让他凉了。 路远说道:“苏大才子,再麻烦你去贴张告示,就说我再加两倍,另外再散布些谣言,就说我为了跟秦王争抢丝绸,在地下钱庄借了一大笔银子。” 直到这时候,苏无极才稍微懂了路远,原来您就是个大忽悠啊。 苏无极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了。 离开路府,苏无极就着人在上京城人流密集处,四处张贴了告示。 同时在勾栏瓦舍、酒楼茶馆,流传出一个消息。 “听说了吗?驸马爷不惜去地下钱庄借高利贷,也势要拿到上京城所有的蚕丝。” “啊?不会吧,驸马爷难道疯了不成?” “你们懂什么呀,据说这驸马爷背后的人,是当朝东宫之主,所以这里面肯定有油水儿。” “……” 与此同时。 薛府,前厅。 一名家丁匆忙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家主,大大大,大事不好了!” 噗! 咳!咳!咳! 薛汝成闻声,心上一惊,刚喝的一口水差点把他给呛死。 薛汝成暴怒,面色赤红,抬腿一脚将那家丁踹翻在地,“你特娘找死!” 家丁缓了口气,重新爬起来:“家主,那个驸马爷,又加了两倍价钱,要买蚕丝,听说还向地下钱庄借了高利贷了!” “什么?”薛汝成瞳孔猛然一缩,震惊道:“他疯了不成!那就让他去买,老子不要了!” 紧接着。 又一名家丁跑了进来,对薛汝成拱了拱手,“家主,刚刚秦王传来口信,命你务必拿下蚕丝,否则,否则,让,让你提头去见。” 闻言,薛汝成双腿一软,瘫在椅子上,“疯…疯子,两个疯子。” “去,快去,叫账房来,看看账上还有多少银子。”薛汝成吩咐道。 不多时,账房前来,对薛汝成躬了躬身,“家主,账上已经透支了,不能再加价了。” 薛汝成捂着脸,目赤欲裂,脊背冷汗直流。 “看来,我也要去一趟地下钱庄,先借一笔高利贷了。”薛汝成哀叹一声,淡淡说道。 第37章 薛汝成借高利贷,北方战事起 上京城。 山岳钱庄。 前厅中视线无比昏暗,四周墙壁前放着刀枪剑戟各种兵器。 一旁,一个木人桩上,此时正绑着个人,那人浑身上下皆是累累鞭痕。 木人桩旁是正燃烧旺盛的火盆,不时蹦出几点火星,火盆内的烙铁已烧得通红。 此时,一个鬼背大汉,正拿着鞭子不断抽在木人桩上人的身上。 啪! 啪! 啪! 前厅上方,山岳钱庄主事陈大虎坐在桌案前,桌案上放着排列整齐的银子。 陈大虎豹头环眼,身材魁梧,眸光凶狠,脸上有道很深的刀疤。 这时,薛汝成带着一名家丁,战战兢兢地走了进来。 陈大虎看到薛汝成,眼前一亮,随即笑道:“呦,薛大掌柜,真是稀客呀,快,快坐。” 薛汝成走到桌案另一侧,失失然坐了下来。 “薛大掌柜,您今儿过来这是?”陈大虎看着薛汝成,诧异道。 薛汝成笑了笑,说道:“陈主事,来您这儿,自然是为了借钱了。” 陈大虎说道:“那敢情好啊,今日你想借多少,尽管开口。” 薛汝成伸出两根手指,“借二百万两,下个月底,我连本带利还给你。” “好,薛大掌柜豪爽,那陈某也不啰嗦。”陈大虎说着,掏出二百两银票拍在桌子上。 薛汝成收起银票,拱了拱手,“那我就多谢陈主事了,咱们后会有期。” 薛汝成话落,带着家丁匆匆离开了钱庄。 与此同时。 路府,院落。 路远正怡然自得地坐在藤椅上,晒着太阳,温热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意洋洋。 苏无极脚步匆匆,径直走到他身边,“驸马爷,薛汝成去地下钱庄借了二百万两的高利贷,又在你之上涨了两倍银子。” 路远点了点头,“看来秦王,对这碎布生意十分看重,既然如此,那本驸马就不跟他抢了,让他去吧。” “驸马爷的意思是,不再往上加价了?”苏无极问道。 路远再次点头,笑道:“对,不加了,你也抽出身,帮本驸马的新商业策略掌掌眼。” “新商业策略?”苏无极蹙了蹙眉,有些疑惑,“驸马爷,您又研究出什么新产品了?” 路远摇头,“不是,是开通加盟服务,只要想利用流动商铺赚钱的都可以先缴纳加盟费,然后我们赠送流动商铺,提供产品货源。” 加盟?提供货源?苏无极听得直皱眉头,这些词他怎么从没听过。 见苏无极发愣,路远站起身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就是合作共赢,别人出加盟费和进货费,我们提供资源和帮助,这样我们既赚了钱,还给别人提供了赚钱的方法。” 苏无极听完,仍旧一知半解,道理他懂,但这运营难度是不是有点超负荷? 随即,路远拿出一个小本本,递给苏无极,“这是我抽时间写的加盟手册,不过我这字着实丑了点,麻烦苏大才子帮我重新抄几本。” “好。”苏无极接过手册,没有再多问,就退下了。 …… 三日后。 上京城,青龙大街。 一名身着铠甲的兵士,骑着北疆宝马鱼贯而入,全力奔驰,马蹄掀起阵阵烟尘。 “让开!都让开!” “北疆急报!北汉大军南下,不日抵达雪谷关!” 不多时,兵士纵马,来到皇城大门前。 皇城守备军统领于禁见此,怒喝一声,“开城门!!” 咯吱… 城门缓缓打开,那兵士并未做停留,直接从城门打开的一道缝隙钻了过去。 片刻。 兵士托着信件,急匆匆登上崇政殿。 武皇萧衍端坐在龙椅上,紧蹙着眉头,下方文武百官分站两列。 兵士单膝跪地,将信件托过头顶,“启禀陛下!北汉铁血神将李奉先,率兵八十万,直逼北疆雪谷关!” “呈上来!”萧衍心上一惊,急忙挥了挥手。 洪公公急忙跑下去,将信件接过来,又折返回去恭恭敬敬放到萧衍手上。 萧衍看过信件,顿时怒发冲冠,砰地一下砸在桌案上。 “它北汉简直欺人太甚!这么多年我武国唯唯诺诺,对其恭恭敬敬,却毫无理由地出兵欲要吞并武国!” 文武百官见此,心上惊颤,齐齐跪到地上。 “陛下息怒!!” 武皇萧衍,摆了摆手,道:“诸位爱卿,如今兵临城下,可有什么对策?不妨议议。” 武皇萧衍话落,文武百官纷纷起身,然后众人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片刻。 一名文官手持笏板,站了出来,此人乃刑部尚书林源。 林源拱了拱手,道:“陛下,臣以为北汉兵多将广,是我武国不可比的,所以为今之计应该议和。” “懦夫林源!”吏部尚书龙兴和闻言,顿时暴怒,指着林源,“战还未战,你就在此扰乱军心,此意何为?!” “龙尚书,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北汉硬拼我们可有那个实力!”林源冷哼一声。 “林源,休要胡言乱语。”此时国子监祭酒苏友达,站出来看着林源道。 苏友达没戴顶戴,雪白的头发束得干净利落,一身天蓝色官服颜色陈旧。他脊背微驼,显得无比苍老,但一双眸子却精神抖擞。 这身官服他从入朝第一天起一直穿到现在,辅佐过三代帝王。 林源还要反驳,武皇却突然压了压手,“林爱卿,不妨先听苏老一言。” 能被萧衍称作老,除了大儒王阴阳,满朝就只有苏友达。 林源点头,然后退到一边。 苏友达对萧衍拱了拱手,“陛下,老臣运气好,算上陛下老臣共辅佐过三代帝王,但这三代无时无刻不如履薄冰,因为强大的北汉对我们而言始终如芒刺在背。” “北汉的皇帝野心勃勃,始终志在一统,对我武国的疆土早已觊觎良久,老臣以为此次北汉兴兵是志在必得,他们是不可能同意和谈的,就算同意也免不了狮子大开口。” “所以,老臣以为,此次唯有死战,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顿了顿。 萧衍思忖良久,缓缓开口,“苏老说得不错,北汉不仅集结了八十万大军,更是差遣北汉神将掌兵,就没打算让朕和朕的子民活着,这次战与不战,完全取决于我们的敌人。” 随后,萧衍扭头,看向武将阵列,“诸位将军,谁愿前往雪谷关,与李奉先一战?” 武将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即一声叹息。 不多时,一名将军站了出来,“陛下,俺们都不怕死,但李奉先不论智谋,还是战力,除了故去的韩老将军,无人能赶上半分,俺们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不过我武国倒是有一人,可与之比肩。” “何人?”萧衍问道。 “战神,白云天。”那将军沉声道。 第38章 我是她男人! 崇政殿上。 当众人重新听到白云天这个名字,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几个月前,曾经征战四方,战功赫赫的神将,被他们喊打喊杀,关进了新开狱百般折磨,像狗一样玩弄。 如今被刀架在脖子上,又找人家去求救,这脸往哪儿搁? “难道没有他白云天,我们就不打仗了?”欧阳复上前一步,说道。 欧阳复话落,许多人站出来附和。 他们确实知道自己错了,但人就是如此,知道错了,可我不认。 这时,又一个将军站了出来,满脸不服气,“陛下,末将愿往,一个李奉先而已末将分分钟取其狗头。” 此人是新任镇军将军,陈武威。 萧衍点了点头,沉声道:“好,陈将军,朕命你为北疆总督,即刻前往雪谷关。” “末将听令!”陈武威应答。 萧衍是一个要面子的皇帝,他要是去找白云天,那岂不是说他萧衍承认了错误? 他可是九五之尊,不可能错,就算错,那也错得正确。 吏部尚书龙兴和,祭酒苏友达,同时跪地,“陛下,此战关乎我武国存亡,绝不可草率啊!” 武皇摆了摆手,“朕意已决,此事不再议,退朝!” 随即,武皇缓步离开崇政殿。 待武皇萧衍离去,龙兴和与苏友达,方才站起身。 龙兴和看着苏友达,小声问道:“老师,这陈武威能行吗?” 苏友达面色凝重,摇了摇头,“圣意难违,各应天命吧。” …… 路府,门前。 路远登上马车,带着小武,向东宫的方向而去。 太子爷封了他一个太子伴读的头衔,这几日他都要恪尽职守进宫陪太子读书。 片刻。 路远来到了东宫,见过了太子,才失失然坐下。 这是属于逍遥王的位置,不过那厮还在宫中禁足,但禁足好像正合了逍遥王的心,天天与庄周去下棋。 其实,路远心里,觉得猪王才更适合萧策。 与此同时,萧策打了个喷嚏,擦了擦口水又继续进入了梦乡。 路远屁股还不待坐热乎,曹山就如热锅上的蚂蚁匆匆而来。 曹山焦急道:“殿下,陛下传来消息,说,说…” 说到一半,曹山视线忽然转向路远。 路远蹙了蹙眉,道:“曹统领,咱说话能不大喘气吗,好人都能让你给急死。” “说。”萧绎头都没抬,淡淡道。 “长公主殿下病危,恐,恐怕不行了。”曹山吭哧了半天,才说了出来。 轰! 路远如遭雷击,脑袋一片空白。 自己还没见过面的老婆,就要死了?!真特娘狗血。 萧绎也是一惊,顿时站起来就匆忙往外走,“快走,随孤入宫!” “等等,殿下,带上我。”路远叫了一声。 萧绎点了点头。 很快,三人来到了华清宫。 华清宫内,床榻四周围满了人,皆是皇子皇女。 此时,武皇萧衍和陈皇后,老泪纵横,看着床榻上面色惨白,嘴唇干裂的安乐公主萧依然。 “父皇,母后,小妹怎么样了?”萧绎还没到前,话先出口。 萧衍和陈皇后只顾伤心,对萧绎的话置若罔闻。 人群中的萧策看到了萧绎和路远,急忙跑了过来。 “皇兄,表弟,你们可算来了,小妹恐怕…”说着,萧策叹了口气。 路远又往前走了几步,只见床榻上的萧依然眼白上翻,四肢抽搐。 路远第一反应就是,休克! 路远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冲了上去,捏开萧依然的樱桃小口,把自己的胳膊咬在她的嘴上。 路远急忙道,“她这是休克,有没有糖霜,快去找!” 一个小太监看着路远,怒斥道:“你是什么人,敢对公主不敬!” “我是她男人!”路远眼眸猩红,怒吼一声:“快去!不然你们公主就真死了!” 小太监闻言,心上惊颤,没想到竟是驸马爷。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找。”小太监连忙点头,随即脚步匆匆地去了。 片刻。 “糖霜来了,糖霜来了!”小太监拿着糖霜,急忙跑了回来。 此时,路远的额头上,已经附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始终咬牙忍耐着胳膊上传来的剧痛。 路远直接捏了一小把糖霜,“快,帮我捏开公主殿下的嘴。” 众人虽然焦急,却没人敢听从路远的话。 毕竟在封建社会,阶级等级和规矩没有人敢轻易打破,捏公主的嘴那可是死罪。 萧策见此一幕,顿时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萧策露胳膊网袖子,推开那些发愣的太监宫女,“都给本王让开!” 待萧策捏开萧依然的嘴,路远瞬间将糖霜塞入她口中,然后掐住她的人中穴。 不多时,萧依然停止抽搐,缓缓睁开眼睛。 萧策心上惊喜,“好了,竟然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曾在一本闲书上,看到的方法,雕虫小技罢了。”路远答道。 萧策点点头,一脸好奇道,“还有这等奇书,下次借我也看看。” “丢了,不知道丢哪里了,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路远随便瞎忽悠了一句。 萧策愣了愣,有些失落,“丢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武皇萧衍这时才回过神,轻轻推了推萧依然的肩膀,“依然,依然,别怕,父皇和母后都在呢。” 萧依然嘴角微微勾起,虚弱地说道:“父皇,母后,依然让你们担心了,依然没事。” 路远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老婆。 只见萧依然长相清丽,五官精美,眉点花钿,身着淡紫色罗裙,手环处系有红绳,如邻家少女一般。 当萧依然看到路远的时候,疑惑道:“父皇,他是谁。” “他是你的驸马。”武皇看了看路远,说道。 闻言,萧依然顿时面色不悦,侧过脸去,“让他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萧依然对于这桩婚事极为反感,对父皇更是怨恨,父皇为了笼络臣子的心,竟将她嫁给一个傻子。 为此,她不喜欢听到任何关于路远的事,严令不让华清宫和其他任何人提起路远。 “皇妹,他…”萧策扇子一摇正要解释,路远却摆手打断,“她现在还很虚弱,需要让她安安静静的好好休息,一会再喂给她一些糖水。” 然后路远对武皇拱了拱手,“陛下,臣觉得应该让大家先散去,最好不要打扰到公主休息。” 武皇点了点头,随后遣散了众人,只留下了皇后。 华清宫外。 武皇看着路远,道:“远儿,今日幸亏有你,想要什么赏赐跟朕说。” “陛下,臣倒是有一个请求,臣能不能明日再来。”路远躬了躬身。 武皇萧衍取下腰间的玉佩,递给路远,“拿着朕的玉佩,你可以随意出入华清宫。” 路远接过令牌,“谢陛下。” 第39章 薛家布行破产,秦王跪求路远 次日。 秋风寒凉,落叶如金。 秦王府,前厅。 萧修身披黛青色大氅,心急如焚地来回踱着步子。 北疆忽起战事,朝廷下令暂停对碎布的收购,萧修想要立即告知薛汝成先停止屯购蚕丝。 片刻。 薛汝成走了进来,拜过秦王,然后脸上噙笑道:“殿下,小的幸不辱命,以八百万两购下上京城所有蚕丝。” 闻言,萧修顿时心上惊颤,冲上去提起薛汝成的衣领,“你说什么!” 薛汝成顿觉心惊胆寒,身体微微打战,“殿下,你,你这是何意啊,小的是按照您的吩咐办事啊,这。” 萧修目赤欲裂,青筋暴起,“北疆起了战事,朝廷停止了对碎布的收购,你买多少蚕丝都只能砸在手里了!” 轰隆! 薛汝成如遭雷击,满脸惊骇之色,胯下登时流出一种液体。 “完了,全完了!”薛汝成瘫软在地,老泪纵横。 八百万两,他不仅砸光了所有家底,还不惜借了二百万两高利贷。 这二百万两高利贷,转头就会变成四百万了。 加到一起,一共是一千万又二百两,就是把他老婆孩子都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银子。 薛汝成爬到萧修脚下,抓着他的裤脚,“殿下,您,您可要帮小的,小的不惜去地下钱庄借了高利贷,这连本带利少说也要四百万两啊,再加上之前的投入总共是一千万又二百两。” “什么!”萧修眼前一花,倒退了三步,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萧修捂着胸口,“怎么会这样,一千万又二百两,秦王府拿出半个家底都不够啊。” 薛汝成缓了缓神,忽然明白路远为什么要抬价,原来正是在给他和秦王下套。 念及此,薛汝成脊背发凉,没想到驸马爷这么阴。 “殿下,这一切都是驸马爷路远搞的鬼,他故意哄抬价格,就是为了让我们越陷越深,难道他早料到北疆战事?”薛汝成瞪大着眼睛。 砰! 萧修一拳砸在桌子上,“路远,又是路远,每次有他就没好事!” 萧修微微抬起头,闭上了眼睛,哀叹道:“为今之计,是要把手中的蚕丝处理掉,用来弥补一部分的损失。” “可是殿下,这么巨大的蚕丝数量,上京城有几个人吃得下呀。”说到这,薛汝成忽然眸光一闪,“路远,对,殿下,路远最近搞了个流动商铺,生意十分火爆。” “而且,他也做布匹生意,肯定需要蚕丝,我们不妨卖给他。” 萧修蹙了蹙眉,然后点了点头,“你去,找他协商。” “是,是,小的这就去。”薛汝成拱了拱手,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薛汝成刚到府外,里面就传来一阵咆哮,“路远!本王早晚要弄死你!!” …… 路府,前厅。 路远身披金黄色大氅,左右两个靓丽的小丫鬟,端着金钵玉碗伺候他漱口。 路远新买来四五个小丫鬟,帮莲儿干活,最近莲儿除了给他暖床,几乎什么都不用干。 路远喝了口水,仰头漱了漱喉,哇一口吐到金钵里。 “这玉碗喝水不舒服,去,给本驸马换个金的。”路远摆了摆手,面色平静。 正在此时,小武走了进来。 小武也换了身行头,身穿墨黑銮金滚边劲装,背后以金丝绣着个虎头。府上其他护卫也是这身行头,不过其他人的虎头在胸前左上角。 路远还给他们取了个名,叫做虎头军,正准备扩容。 小武说道:“少爷,薛家家主薛汝成来了,说是要求见少爷,少爷你见不见?” “见,让他滚进来吧。”路远淡然道。 路远就料定这孙子得来找他,砸在手里的蚕丝想处理,最好的选择就是他,因为眼下需要蚕丝又有钱的只有他。 薛家及薛家分行十几家,一朝破产,而其他小门小户则没有那么大的胃口。 片刻。 小武将薛汝成带了进来。 薛汝成见到路远顿时声泪俱下,跪地磕头,“驸马爷,小的曾经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过驸马爷,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路远嘬了口茶,道:“薛家主不必如此,要说过节咱们俩还真没有,你不过是在我的敌对阵营罢了。” “是是是,驸马爷,小的的蚕丝都砸手里了,现在只有驸马爷能救小的了。”薛汝成连连点头,随即又磕了一个。 路远笑了笑,说道:“我跟你是没有过节,但是跟秦王有,这件事你让秦王来跟我谈。” “小武送客!”路远抻着脖子喊了一声。 小武立刻上前,如提小鸡崽似的,将薛汝成提了起来扔出府门。 三刻钟后。 薛汝成带着秦王,再次登门。 路远坐在上位,轻轻摇着茶盏,逼格十足。 秦王萧修看着路远,缓缓开口,“你即是驸马,那我们就是自家人,自家人有难你理应出手相助。” “自家人?”路远轻蔑一笑,道:“那照这么说,你理应叫我一声姐夫。” 萧修脸色涨红,心里咒骂着路远。 路远站起身,走了两步,说道:“那这样,看在你皇姐的份上,我去薛家布行买一匹布,给府上丫鬟做一套新衣服。就你那布的质量,估计你皇姐也看不上。” 萧修青筋暴起,恶狠狠看着路远,咬牙切齿道:“你到底是怎样?” “想怎样?”路远顿时脸若冰霜,眸光似剑,“跪下,求我!” “路远!你不要太过分,我好歹也是皇子!”萧修怒目圆瞪。 “那蚕丝的事,免谈。”路远转过身,背对着萧修。 一千万又二百两这个数字,简直太大了,大到让萧修辛苦建立起的商业帝国瞬间崩坏。 如果路远购下蚕丝,起码可以暂时填补地下钱庄的高利贷,地下钱庄那些人的手段,萧修是清楚的,纵使他是皇子也承受不起。 这时,萧修想起一句古之圣言,大丈夫能屈能伸。 萧修一甩衣摆,当即跪到地上,“求姐夫帮我!” 路远点了点头,但眸中的杀机一闪而过,萧修不跪还好,这一跪,路远更决定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弄死他。 能屈能伸的人,太过于危险。 “好,这蚕丝我出原本价,二百万两。”路远转过头,笑道。 第40章 薛汝成投靠驸马爷,锦绣阁浴火重生 二百万两? 萧修闻言,脸色铁青,这连地下钱庄的债都还不上。 他这一跪,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吗?此时路远在萧修眼中已经是个死人了! 路远蔑然一笑,双手背负,“怎么?嫌少?别以为你们那点蚕丝的价格本驸马不知道,我早都调查得很清楚了,因为有你皇姐的面子,我才给你一个整数,不要不识抬举。” “你!”萧修猛然站起,指着路远的鼻子,怒目而视。 路远扬起脸,做出一副欠揍的表情,“你想干什么,是想打我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的蚕丝就要烂在仓库里了。” 世界上有一件事很残忍,那就是你恶心的人,就在你面前,任凭你气得吐血三升,就是不敢下手揍他。 路远摊了摊手,笑道:“没办法,我就在这里,可惜你下不去手。” “四百万两,一分不能少。”萧修咬牙切齿。 “可以,四百万两,成交,不过除了蚕丝你要另外赠送十家布行给我。”路远摸了摸鼻子,笑道。 薛汝成凑上前,拉了拉萧修的衣袖,“殿下,小的觉着不亏,先答应他再说。” 萧修微微闭了下眼睛,“好,一言为定。” “小武,上合同,让秦王殿下签字画押。”路远对小武招了招手。 小武立刻拿着路远提前拟好的合同,放到了桌案上。 路远做了个请的手势,看着萧修:“殿下,请吧。” 萧修甩了甩袖子,冷哼一声,随即在合同上签下名字,按了红手印。 这时路远拿出一沓银票,拍在桌子上,正好四百万两纹银。 萧修拿上银票,带上薛汝成离去。 不到片刻,薛汝成又一个人,只身返回路府。 路远上下打量了下薛汝成,淡淡道:“薛家主,您这是还有什么地方不满意吗?” 扑通! 薛汝成二话不说,登时跪在地上就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路远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 “薛家主,你,你这是干什么,行这么大礼。”路远有些诧异,薛汝成是要闹哪样? 薛汝成声泪俱下,颤声道:“驸马爷!薛家败了,但是薛家老老少少还有上百口子等着养活。” 路远愣了愣,“这事你不找秦王,找本驸马作甚?” “秦王哪会管小的死活啊,小的这颗棋子如今对秦王已经失去了价值。驸马爷,我此次前来,是来投靠您的,还望驸马爷收留。”薛汝成说着,再次磕头。 路远摸着下巴,陷入思考,眼下生意越做越大,他身边的人手却越来越少。 薛汝成虽说人品不咋的,但经商的头脑还是有的,毕竟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 不过薛汝成是秦王的人,他不太信得过,所以此人还有待考察,暂时绝不可重用。 路远思忖片刻,缓缓开口,“可以,等布行开门营业,本驸马可以让你和你那些老属下,继续负责照看分行。” “但丑话说在前头,本驸马一向赏罚分明,如果你表现得好必有奖赏,可你要是叛我,我会拧下你的脑袋,丢进茅坑!” “是,是,是,谢驸马爷,谢驸马爷!”薛汝成连连叩头。 …… 是夜。 月光如水,四下寂静安详,风过树梢,吹落了几片枯叶。 路府,前厅。 路远将路天明,白云天,苏无极,裴钱,叫到一起,召开家庭会议。 此时,路远坐在上位左侧,路天明坐在右侧,白云天和苏无极坐在下方左侧。 小武,程金和莲儿站在一旁,裴钱则坐在路远为他定制的木制轮椅上。 路远嘬了口茶,缓缓开口,“现在咱们路家的生意,已经有了起色,不过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人手不够。” 路远说完,转头看着路天明,“父亲,此次锦绣阁重新开业,我打算先让你出马,帮我当一段时间掌柜,等裴钱康复了你们再对接。” “至于流动商铺那边,还缺一个主事,去推行加盟事宜,大家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可以推荐一下?” “驸马爷,我倒是有一个朋友,很有能力。”裴钱想了想,道:“他叫阿里巴巴,是一个胡人,非常有经商头脑。” 路远点点头,随即问道,“你认识这样的人才,怎么不早说?” 裴钱挠了挠头,“他确实有经商头脑,不过他误入歧途,染上了赌瘾,是个赌徒。” “没关系,你写封信,明日叫小武去将他找来,本驸马会会他。”路远淡然道。 裴钱拱手称是。 随后路远又询问苏无极,加盟手册的事。 原来苏无极拿着路远的加盟手册,找了十几个国子监学生帮忙,已经抄录出了几百册。 太慢,不过路远承认他们辛苦,等有时间得把活字印刷术搞出来。 不多时,众人散去。 第二天午时。 路远带着路天明,来到曾经的薛氏布行。 今日路远着人,摘了薛氏布行的牌匾,重新做了个锦绣阁的牌匾挂了上去。 从锦绣阁大火,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路远掀翻了秦王的商业帝国。 那不可一世的薛氏布行,如今已被他踩在了脚下。 以后,上京城只有一家最大的布行,那就是锦绣阁。 锦绣阁在路远的手中浴火重生,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的锦绣阁是属于裴钱的,现在是属于路家的。 片刻。 锦绣阁左右,摩肩擦踵,水泄不通,围满了上京城的百姓、权贵。 经过前段时间的拼的多活动,还有最近流动商铺的火热,锦绣阁的名号,上京城已是人尽皆知。 当牌匾上的红绸落下的瞬间,顿时鞭炮齐鸣。 鞭炮声中路远站在门前,抱拳道:“诸位!里面请,里面请,多谢诸位捧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 与此同时。 人群的不远处,站着一个叫花子打扮的女子。 她皮肤黝黑,扎着两个马尾辫,正一脸迷茫地打量着这上京城。 当她的视线落到路远身上的时候,她忽然眸光一亮,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 第41章 哪个庸医告诉你的? 上京城。 皇宫,华清宫。 路远将手上的事都安排妥当,第一时间就来到华清宫,探望萧依然的情况。 萧依然素爱清净,所以整个华清宫,只有两名太监,两名丫鬟,路远从前厅到卧房这一路也没看见其他半个人。 过了月亮门,来到前寝大院,院内只有四间卧房,院子里打扫得干净整洁,鱼鸟花草一概没有。 上次来比较匆忙,这次路远才发现,萧依然的卧房完全是被封闭起来的。 窗子被用木板钉死,卧房的大门紧闭,两个小太监站在两边把守连苍蝇都飞不进去。 见到路远,小太监们微微躬身,“见过驸马爷!” 路远压了压手,“把门打开,我去看看殿下。” 小太监点点头,把门开出一道仅人能通过的缺口。 路远双手背负,悠然地走了进去。 一进房间,就有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刺激着路远的鼻腔。 房间内因为门窗封闭的缘故,没有丝毫光辉,乃是一片昏暗。 路远心中暗道,这估计没病,都整出病来了。 此时,萧依然端坐在缺少铜镜的梳妆台前,长发如瀑,散落在地上,两个丫鬟正帮她梳头。 萧依然没有勇气面对自己,那毫无血色的脸,所以命人拿走了铜镜。 路远悄然走上前,给两个丫鬟使了个眼色,然后接过梳子。 两个丫鬟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小兰,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萧依然朱唇轻起,声若空谷幽兰般清灵,听之温柔悦耳。 说着,萧依然没忍住,轻咳了几声,“咳咳!咳咳!” “不难看,我老婆天下第一好看。”路远开口,缓缓说道。 不合时宜的男人声传来,萧依然心上一惊,忙回过头。 当看到路远的脸时,萧依然脸上瞬间挂上怒色,“怎么是你!谁让你进来的,给我出去!” 路远的眼中,萧依然此时的恼怒,倒不丑陋,反而有些萌。 萧依然长发一甩,站起身来,一把夺过梳子。 路远退后两步,摊了摊手,“这么凶干嘛,我是你男人,还能害你不成?” 听到我是你男人几个人,萧依然小脸泛红,羞怒道:“住口,出去,本公主绝不会嫁给一个傻子。” 说着萧依然就要上前,将路远推出去,谁知竟双腿一软,向地面摔去。 路远眼疾手快,顿时冲上去揽住萧依然的腰肢。 萧依然腰肢柔软纤细,雪峰饱满,路远就像搂着一捆棉花似的。 第一次和男人亲密接触,萧依然脸红得要滴血,羞怒道:“你大胆!放开我。” 路远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你见过我这么正常的傻子?” 萧依然闻言一呆,重新看了看路远,只见路远眸光炯炯有神,神采奕奕,不像是个傻子呀。 “小兰,你进来。”萧依然盯着路远,对外喊了一声。 片刻。 一名丫鬟走了进来。 丫鬟看到她们公主,就这么被驸马爷搂在怀里,顿时吓得转过身去。 丫鬟脸上羞红,声音颤抖,“公,公主,奴,奴婢,什么也没看见。” 路远正搂得舒服,舍不得松手。 “放开我!”萧依然羞怒不已。 路远这才放开萧依然,规规矩矩站在一旁。 萧依然看着小兰,道:“你说,最近上京城都有哪些新鲜事,最好是有关驸马爷的。” “公主,这些你不是不让说吗?”小兰咬着手指,低下了头。 萧依然说道:“本公主现在命你说。” 小兰点点头,然后将路远如何在朝堂之上接下北汉的对联,如何在醉花楼以四首诗惊动天地,如何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全部说了出来。 萧依然听完看着路远,满脸不可思议,她重新对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认知。 “你会赋诗,那现在就赋诗一首。”萧依然看着路远,说道。 路远心上一喜,正中其下怀,别的不行,赋诗路远绝对在武国天下第一。 路远沉思片刻,随即缓缓吟道:“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这首诗对相思之苦,写得面面俱到,将我想你,写得清新脱俗,但却并不显得直白,反而有点浪漫。 不像21世纪,我想你三个字,张口就来。 路远诗落,萧依然瞪着大眼睛,脸上尽是震惊之色。 片刻,她才缓过神来,脸色羞红地低下了头,这首诗的意思不就是说他在想自己吗? 原来是自己没搞明白情况,曾经的傻子非但不傻了,反而成了天才。 这时路远环顾四周的昏暗,蹙了蹙眉,道:“娘子,你这房间,为什么要将窗子都封上?” 萧依然说道:“御医说,我有肺痨,不能见光,不能见风,也不能沾染荤腥,不然会死。” 说到这,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眸光中有了失望之色。 曾经路远是傻子,配不上她,可是现在路远非同往日,她一个将死之人,如何配得上路远? 闻言,路远顿时恼怒,“是哪个庸医告诉你的?” 路远这才明白,为什么萧依然会身体虚弱到休克。 肺痨病对身体的消耗极大,理应要多吃高脂肪、高蛋白的食物补充营养。 而且长时间待在密不透风,昏暗无光的房间内,对肺痨患者极为不利。 萧依然心上一惊,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以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多通风,多见光,多吃肉,才对你的身体有利。”路远看着萧依然,说道。 “可这是陛下和御医商量过的,陛下也同意了,我们不敢违背啊。”小兰说道。 前两日路远救治萧依然,小兰就在场。 所以对路远的能力,比较信任。 萧依然点点头,“小兰说的不错,我早就求过父皇,但是父皇死活不同意,可我就算死也不想死在这昏暗的房间里。” “你等着,我这就去找陛下,我有办法说服他。”路远说着,阔步离开卧房,留给萧依然一个帅气的背影。 萧依然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暖意,她不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要说女人是最懂女人,小兰看出了萧依然的小心思。 小兰笑了笑,说道:“殿下,你是不是对驸马爷改观了,觉得驸马爷是一个如意郎君。” 萧依然握紧粉拳,轻轻砸了下小兰的脑袋,“别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他。” 小兰捂着脑袋,笑得更开心了,主子口是心非的性子她早就摸透了。 第42章 我跟你打赌 皇宫。 御书房。 武皇萧衍,正坐在桌案前,批阅奏章。 这时洪公公躬着腰,快步走了进来。 洪公公说道:“陛下,驸马爷来了,要见陛下。” 萧衍点点头,脸都没抬,“让他进来吧。” “是。” 洪公公退下,片刻,路远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路远对萧衍拱了拱手,“小婿,见过陛下。” 萧衍一边翻阅奏折,一边摆了摆手,“这里没有外人,客套就免了,找我什么事,说吧。” 路远有时候真看不透这老皇帝。 平易近人起来像隔壁大爷,心有忌惮时像是昏君,处理政务上勤勉得像个工作狂,而在萧依然面前又是个慈爱的父亲。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他? 顿了顿。 路远看着武皇,缓缓说道:“陛下,小婿觉得,在公主治疗上面,出现了很大的错误,需要及时改正,否则对公主不利。” 闻言,萧衍忽然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望着路远。 萧衍说道:“哪里有错误,你都发现了什么,可以都与朕说说。” 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首先,不应该待在密闭的空间,封死门窗,而是应该保持空气的流通,然后多晒晒太阳,外出走动走动,如此才利于病情的恢复。” “其次,不应该不准公主沾染荤腥,公主现在身体虚弱,急需补充营养,只吃蔬菜对营养的补充并不均衡。” 路远说得头头是道,萧衍愣了愣,诧异道:“你懂医术?” 路远点点头,笑道:“不瞒陛下,小婿确实略懂医术,曾在一处悬崖下,捡到过一本独特的医书。” 为了得到武皇的信任,路远开始瞎忽悠。 萧衍沉思片刻,转头看向洪公公,“洪福,去将陈太医叫来,就说朕有急事问他。” 洪公公躬了躬身,拂尘一挥,便脚步匆匆地去了。 不多时,一个老者背着药箱子,走了进来,正是陈太医。 陈太医跪地,对萧衍一拜,“老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起来吧。”萧衍摆了摆手,沉声道:“驸马说,你的方法非但对安乐的病无效,反而会加重安乐的病情,可确有此事?” 陈太医摇头,道:“陛下,绝无此事,长公主乃痨虫入体,啃食心肺,此虫最喜阳光和空气流通的环境,唯有身处阴暗才能压制它不那么快将心肺吃光啊陛下。” 陈太医一套话,听得路远一愣一愣的。 好好的细菌感染,被你搞成了玄学,还啃食心肺,亏你说得出口。 路远决定要收回刚刚说他是庸医的话,因为他大抵是不配了。 “一派胡言!太医就是你这么当的?我看你就是个庸医!”路远看着陈太医,怒斥道。 陈太医这才发现站在一旁的路远。 陈太医看着路远,一脸不屑,“驸马爷,你说话可要考虑清楚,本官乃陛下特赐的太医院金牌御医。” “公主的病,必须要多开窗、多通风,多晒太阳,才有利于病情的恢复,至于你说的什么痨虫完全是子虚乌有,胡说八道!”路远袖子一甩,沉声道。 “驸马爷,你不懂医术,就不要在这里乱说。”陈太医冷哼一声。 路远笑了笑,道:“我不懂医术?笑话,你一个庸医还有脸嘲笑别人!” “你!”陈太医青筋暴起,指着路远的鼻子,怒目而视。 唰! 路远一甩衣摆,单膝跪到地上,“陛下,小婿愿以半个月时间,与陈太医打赌。” “若半个月之内公主不见好转反而病情加重,那陛下自可取我狗头。” “但若半个月内公主有明显的好转,就请陈太医当着全上京城百姓的面,承认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庸医!” “胡闹!”萧衍微微动怒,沉声道:“安乐的性命,岂能容你儿戏。” 路远拱手,眸光坚定不移地看着萧衍,“陛下,请相信小婿,安乐公主毕竟是我的妻子,我断然不会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可是眼下公主的情况您已经看到了,就算一直按照陈太医的方法,公主也时日无多,何不让小婿放手一搏,兴许还能救下公主。” 路远话落,萧衍陷入沉思。 在萧衍的众多儿女中,萧衍最疼爱的便是逍遥王萧策和安乐公主萧依然,虽然他十分器重太子萧绎,但父子二人始终有着解不开的隔阂。 所以,危及到掌上明珠的性命,他不敢轻易定夺,因为他害怕失去,做到他这个位置失去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但话说回来,眼下萧依然已经是时日无多,倒不如如路远所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可能还有希望。 思忖片刻,萧衍点点头,“好,远儿,朕信你,你想为她做什么就放手去做吧,即使最终没有好的结果,朕也不会怪你。” “陛下,那小婿还有一个请求,我能不能把公主带回家中照料,我随时能看到她也好安心。”路远说道。 萧衍眉头一皱,盯着路远,心道:“这臭小子,打的什么主意?” 萧衍虽然有点不愿意,但公主也是女儿身,嫁出去的泼出去的水,总留在宫中也不是个事啊。 萧衍点点头,“可以,不过现在安乐身体虚弱,你暂时先别有旁的心思。” 路远愣了愣,便宜老丈人思想不干净啊,她都病成那样了我还能干什么坏事? 路远随即磕头谢恩,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御书房。 “陛下,这…”陈太医刚要说什么,萧衍压了压手:“爱卿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路远回到华清宫。 此时,萧依然已经挽起一个发髻,乌黑的长发散落双肩,换上了那身淡紫色罗裙。 路远一边走进房间,一边说道:“我刚去找陛下说过了,陛下同意了我的说法。” 萧依然心上一喜,不过面上不过淡然一笑。 一旁的小兰倒是十分激动,眸子闪着星星,“真的?驸马爷你太厉害了!” 路远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不过,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带娘子去路府。” 闻言,萧依然顿时面色不悦。 “我,我才不去你家。”萧依然侧过脸,淡淡道。 路远摊了摊手,“不用害怕,我可以先委屈一下自己,你暂时不用与我同房。” “你…”萧依然有些羞怒,攥了攥小粉拳。 “你先别急着动怒,去路府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随便逛街,去看看宫墙以外的世界。”路远摆了摆手,笑道。 路远看得出来,萧依然虽外表柔柔弱弱,但内在却是个刚强的女子。 这样的女子,绝对不甘于永远困在这孤闭城中。 萧依然缓了缓神,思忖片刻,随即点点头。 第43章 公主驾到路府,小武被碰瓷 皇宫外。 小武坐在马车上直犯瞌睡,无视身边的车马喧嚣。 不多时,小武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瞬间惊醒。 小武抬头,看到是路远,顿时脸上噙笑,“少爷,您可算是出来了,等得我花都谢了。” 但当小武的视线从路远脸上挪开,转到路远身旁那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身上,心头一颤。 “少,少爷,她是是谁?”小武瞪着眼睛道。 路远笑了笑,道:“自然是你们少夫人,还不赶快行礼。” 扑通! 小武直接跪到地上,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公,公主,小的参见公主!” “不必多礼了,快起来吧。”萧依然白了一眼路远,然后柔声对小武说道。 “是。”小武连忙起身。 路远扶着萧依然登上马车,小兰随即也爬了上去。 路远看着小武,挥了挥手,“走,咱回家。” 小武擦了擦汗,方才差点把他吓死,随后他赶动马车,缓缓驶向路府。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靠。 路远和小兰扶着萧依然走向马车,小武则站在一旁不敢乱动。 除了驸马爷,其他男子多看公主一眼,那都是死罪。 “小武。”路远拍了拍小武的肩膀,小武顿时一个激灵,“少,少爷,你叫我?” “看你那点出息,少夫人还能把你吃了?”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去院子里喊一声,就喊公主驾到。” “得令。”小武答应一声,匆匆跑进路府大门。 片刻,小武的喊声,响彻路府上下。 “公主驾到!” 路远笑了笑,这比洪公公阳刚多了。 “你这是做什么?”萧依然愣眉愣眼的,看着路远。 “当然是让大家出来欢迎你啊。”路远目视前方,说道。 一刻钟后。 路府上下,全部都围了过来。 以路天明为首的路府上下,齐齐对萧依然拱手,然后众人齐声道:“参见公主!” 萧依然摆了摆手,道:“大家快都起来吧,不要太在意我的身份,大家既然在同一屋檐下,那就是一家人,不必拘礼。” 路远看着萧依然,倒是有点女主人的样子,这婆娘娶对了。 随后,众人都躬了躬身,就各忙各的去了。 路远命人将自己院落中的侧卧收拾了出来,将小兰和萧依然安置了进去。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室内的光线比较好,也更加容易通风。 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离他比较近,他可以随时欣赏公主殿下的绝美容颜。 安置好以后,路远来到前厅,把小武叫了进来。 路远说道:“小武,你去药铺,帮我买几味草药回来。” 小武瞬间掏出小本本,采买的活他已经干顺手了。 路远思忖片刻,缓缓说道:“川贝,桔梗,枇杷叶,薄荷,白术,柴胡,陈皮,大枣,当归,党参,甘草……” 路远一口气,说了一连串中药名,小武满满写了一页纸。 看着诸多草药名,小武头皮发麻,他管写就已经满头大汗,少爷是怎么记下来的? “去吧,就这些。”路远说完,挥了挥手。 小武点点头,道:“好,少爷。少爷,你让我找那个什么阿里巴巴,我找好几天了也没找到人。” 路远说道:“没事,找不到算了,少爷我重新物色。” 小武点了点头,然后出了府门,直奔药铺。 …… 上京城。 一家药铺门口。 小武按照路远提供的药单,不差一味药的都买了下来。 此时,正拿着大包小包的药,往路府赶去。 与此同时。 突然从一个巷子口,冲出来个人,和小武狠狠撞到了一起。 小武有武学功底,纹丝未动地站在那里,但另一个人却直接摔到地上。 “你,没事吧?”小武憨憨地居高临下看着那人,询问道。 那人抬起头,小武只见此人金发碧眼,胡人打扮。 “泥经染打握,握夭到官府糕你,大家快来砍砍呢,尤人打人了!”金发碧眼的胡人,躺在小武身前满地打滚。 有些路过的百姓,见此一幕,纷纷凑上前去,围着二人指指点点。 小武愣了愣,道:“是你自己撞上来的,谁打你了?” “握不关,握说泥打了泥九打了。”那胡人继续撒泼道。 “你这人怎么如此无赖,我行得端做得正,若是打你岂能不承认,你明明就是在耍无赖。”小武恼怒道。 胡人道:“大假祸,快过来砍砍,尤人打人不承认。” 小武发怒,想揍他一顿,但少爷还在家等着他的药材,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事。 小武叹了口气,道:“好,我承认,你说,要多少银子。” “泥给握二百两,这事就万辽。”胡人道。 “二百两?”小武咬了咬牙,“你怎么不去抢!” “泥砍,泥砍,泥打了人,还不想给钱,遮是什么道理?”胡人义正言辞。 小武淡淡说道:“好,不过我身上没带银子,你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闻言,胡人顿时站了起来,扫了扫身上的尘土,“握叫阿里巴巴,家就住在这附近。” “阿里巴巴?”小武一愣,随即笑了笑,“原来你就是阿里巴巴,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阿里巴巴见小武忽然一笑,心上惊颤,“泥想干神魔,握可告诉泥,握可不是好惹的。” “是吗?”小武邪魅一笑,眼眸放着红光,拳头捏的咯咯响。 “终于把你找到了,可不能让你给我跑了,拿了你我好去给少爷交差!” 小武话落,直接冲上去。 阿里巴巴惊慌失措,但还没来得及跑,就被小武一个擒拿手摁在地上,随即将其五花大绑。 “泥放开握,握夭去官府糕泥。”阿里巴巴目赤欲裂,恶狠狠地盯着小武。 小武蹙了蹙眉,心道胡人说汉语说得真特娘奇怪。 随即,路远将阿里巴巴扛在肩上,拎着采购的药材往路府赶。 一路上,阿里巴巴嘴就没停过,哇哩哇啦说一大堆,小武听得脑仁儿都疼,他想不明白少爷要这货有什么用。 第44章 驸马爷赢麻新人 小武扛着阿里巴巴,不到片刻就回到了路府。 路远正在前厅与苏无极商量,物色流动商铺主事的人选, 这时,小武走进来,砰地将阿里巴巴扔到地上。 “少爷,他就是你要找的人,这厮半路上还要讹我的银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武指着地上的阿里巴巴,说道。 路远点头,道:“好,本少知道了,本少自有方法,你把买来的药材先放到我的卧房。” 小武应答一声,便退了下去。 路远转头看向身旁的程金,“老程,给他松绑。” 程金直径走过去,一把扯断阿里巴巴身上的绳索,简单粗暴。 阿里巴巴站起来,蓝色的大眼睛看着路远:“泥食谁呀,遮食什么地房?” 路远摸摸鼻子,暗想这胡人汉语说得可真奇怪。 路远站起身,双手背负:“我是当朝驸马,这里是路府,你可认得裴钱。” “原来是驸马爷。”阿里巴巴食指扣了扣脸,随即拱了拱手,“小的参检驸马爷,回驸马爷,我和裴大哥是最好滴朋友。” 路远搓了搓左手大拇指,笑了笑,“听说你赌计高超,今日叫你前来,本驸马就是想同你赌一场。” 听见赌字,阿里巴巴眸子瞬间亮了,不过片刻就暗淡了下去,“驸马爷,泥可瘪跟握开万笑了,握哪敢跟泥赌啊。” 啪! 路远掏出面值二百两银票,拍在桌案上,“你若赢了,这些银子全归你。” 阿里巴巴望着桌案上那银票,吞了吞口水,眼睛都要钻钱眼里去了,“驸马爷,泥此话可党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小的夭是输了呢?” “你输了,从今往后戒赌,为本驸马做事。” “那驸马爷,泥想赌神马?” “比大小,我摇骰子,你猜点数,比十局,本驸马输一把就算你赢,如何?” 听了这话,阿里巴巴心上一喜,像看傻子似的看着路远。 他纵横赌场多年,怎么可能连输十把,送上门的银子不要,那是王八蛋! “号,那小的九和驸马爷万万。”阿里巴巴忙不迭的点头,笑吟吟道。 苏无极看了看路远,暗道:“这家伙又要开始忽悠了。” 路远转头望向一旁,“莲儿,去拿两个碗来。” 莲儿点点头,随后取来了两个碗。 路远从袖子中拿出一副骰子,扔到碗里,然后用另一只碗盖上。 路远为了和阿里巴巴赌这一场,提前就特制了几副骰子。 路远淡然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来吧,准备了吗,咱可要发车了。” “猜大,还是猜小!” 阿里巴巴思忖片刻,“握菜大。” 与此同时,萧依然和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前厅的门外。 萧依然望着一只脚踩在桌案上,吊儿郎当的路远,“小兰,他们这是干嘛呢。” 小兰尴尬地笑了笑,“回公主,驸马爷好像在赌钱。” “看着挺有趣的,走,咱们也去看看。”萧依然说道。 她在深宫之中,从未见过赌钱。 同一时间。 路远端起碗,开始稀里哗啦地摇晃。 一番摇晃后。 啪! 路远将碗拍在桌案上,看着阿里巴巴,“三个一,小,错一个点算我输!” 随即,路远缓缓打开。 碗中,三个红色的一点朝上。 阿里巴巴看了看路远,又看了看骰子,眉头一蹙,心下一惊。 但也当路远是蒙的。 随后。 路远继续摇晃,“这次猜大,还是猜小。” 阿里巴巴说道:“握菜小。” 啪! 碗被路远再次拍在桌案上,“四四五,大!” 碗掀开后,确实是四四五,路远猜的丝毫不差。 此时,阿里巴巴有点震惊了,这…太离谱了。 紧接着,阿里巴巴不信邪,继续猜第三局。 “握菜小!” “三个五,大!” 第四局。 “握菜大!” “二一一,小!” 第五局。 “握菜大!” “二二一,小!” …… 一连九局,阿里巴巴全输。 阿里巴巴已经满头大汗,身体忍不住的颤抖,在赌场混了这么多年,没赌过千场也有百场,但像路远这么厉害的人物他还没见过。 “还剩最后一局,你买大还是买小。”路远眯起眼睛,看着阿里巴巴。 扑通! 阿里巴巴直接跪到地上,砰砰磕了两个响头,“驸马爷,泥太里海了,小的认输,小的白泥为师,泥教我两招吧。” 路远把骰子推到一边,笑了笑,“可以,不过我收徒向来讲究先看面相,有些人面相上就能看出有赌的天赋。” 阿里巴巴抬起脸,说道:“驸马爷,那泥砍砍握,有没有天赋?” 路远看了看阿里巴巴,然后闭上眼睛,掐指算了起来。 阿里巴巴吞了口口水,心上十分紧张的看着路远。 片刻。 路远缓缓张开眼睛,眉头紧蹙,“本驸马方才掐指一算,你天生就是个十赌九输的命,就算教你,你也学不会。” “啊?”阿里巴巴闻言,瘫软在地上。 路远摸了摸鼻子,淡然道:“不要慌,眼下本驸马可以给你两条路,其一,是戒赌,然后效忠我,其二,是拿上这五十两,离开。” 路远说着,拿出五十两银子,放到桌案上。 阿里巴巴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眼睛放光,近日他输了好几场,急需银子来捞本。 阿里巴巴砰砰给路远磕了两个头,随后抱起那五十两纹银,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小武见阿里巴巴跑了,望着路远,诧异道:“少爷,这家伙滑头得很,你就这么让他跑了?” “他肯定是又去赌了,五十两银子很快就会输光,今日以后他要来找我,不要给他开门。”路远摸着下巴,说道。 阿里巴巴纯粹是一烂赌鬼,不给他些教训,他是不知悔改的。 小武点点头,“好,少爷。” “驸马爷,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怎么每次都能猜对?”小兰的声音,忽然传来。 路远愣了愣,转头看去,就看到了萧依然和小兰,方才路远没有注意。 路远环顾四周,道:“都想知道吗?” 闻言,众人皆点了点头。 “想知道就都围过来,本驸马给你们开开眼。”路远挥了挥手,笑道。 随即,小武,程金,苏无极,莲儿,萧依然,小兰,围到桌案四周,脸上带着好奇。 路远把一枚骰子放到桌案中间,然后拿过一个锤子。 砰! 路远一锤子落下,骰子瞬间碎裂,有银色的液体流淌而出。 路远指着那液体,说道:“看到那银色的液体了吗,这东西叫做水银,只要往骰子一面,放入这东西,骰子就会很听话地一直出那个数。 “比如你要想大,就放在大那边,要小就放小那边,就类似于不倒翁。” 小兰看了看,说道:“驸马爷,可我刚才看你明明有大有小啊。” 路远笑了笑,紧接着袖子一甩。 哗啦! 十几枚骰子,散落在桌案之上,有的大点朝上,有的小点朝上。 几人顿时都瞪大了眼睛,心上惊颤不已。 没想到,他们的驸马爷,心机竟如此深重。 第45章 爱一个人,攀一座山 夜,月明星稀,微风凉爽。 路府,清芳院。 路远吩咐莲儿和小兰,将制药用的工具搬了进去,有药炉、药碾、药杵等。 此时,路远正蹲在三个药炉前,清洗着药材,然后将个别药材分门别类放到一边,莲儿在一旁帮忙。 各种药材,摆满了他的四周,清芳院内顿时弥漫着中药味。 小兰看着这些东西,愣了愣,“驸马爷,您这是准备开药房吗?” 路远抬头看到小兰,笑了笑,“不开药房,能治好你们公主的病吗?” “你也别闲着,去把那个药材捣碎。”路远指着一个药材,说道。 小兰拿起那药材,诧异地看着路远,“驸马爷,你难道真懂医术?” 路远点头,“那当然。” 小兰咬了咬手指,不再多问,而是按照路远说的做。 她拿起药杵,将药材放到小瓷缸里,开始很有节奏地一进一出。 路远打量了下小兰,小兰一身翠绿罗裙,扎着双丸子头,玲珑可爱。 她个子很小,身体也很瘦弱,在路远面前像个小孩。 “小兰,你今年多大了?”路远偏过头,询问。 小兰一边捣药,一边说,“十三。” 十三?这就是个孩子啊,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瘦小。 在另一个世界,十三岁的女孩,还在父母的呵护中。 路远说道:“你才这么大,你爹娘就把你卖进皇宫伺候人了?” 小兰翻了个白眼,“十三岁已经不小了好吧,正常人家十三岁的女孩都定亲了。” 路远看了看小兰,叹了口气。 没错,封建社会,做事不讲究科学。 十三岁结婚,简直是在拿生命开玩笑啊,哪里都没有发育好,而且避孕方法几乎没有,怀孕率百分之九十八。 等生孩子时,能不能活着那就要看运气,有多少女子因为难产而死。 “那你家公主呢?”路远忽然想起来,萧依然看起来年龄也不大。 “我家公主今年十五了。”小兰说道。 十五!路远如遭雷击。 未成年少女,如果碰了,在21世纪要判刑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随即路远摇了摇头,他都差点忘了这是古代,他也不过才十七岁。 不多时。 路远将所有的药材,全部清洗得一干二净。 随后,用药碾开始分别把药材碾碎,有需要捣碎的就都交给了小兰。 当把所有药材碾碎磨成粉末之后,路远取过上好的蜂蜜来到灶前。 这个世界蜂蜜极为珍贵,小武跑了许多地方,花掉不菲的银子,才买够路远需要的数量。 待锅烧热,路远把蜂蜜放入锅里,之后将锅的温度降至小火。 片刻,蜂蜜烧沸,蜂蜜表面上出现了小而细密的小泡,小泡逐渐又变成大泡。 趁着此时,路远盛出蜂蜜,倒入提前装好药粉的容器之内,同时路远取来一根筷子疯狂搅拌。 等蜂蜜和药粉一比一融合成,就成了像一团泥巴似的药团,路远将药团取出,用手慢慢搓出一个个圆润的小药丸。 “驸马爷,这就成了?”看着圆润小药丸,小兰惊奇道。 路远点点头,“不错,现在你们公主气血不足,脾胃虚弱,而此药专治,此药每日三次,一次一丸,你监督她按时吃药。” 路远正说着,小兰拿起一丸药就往嘴里扔,跟吃糖似的。 路远心上一惊,汗颜道:“你这丫头怎么什么都吃,这是药你也不怕毒死。” 噗!呸!呸!呸! 不到片刻,小兰就将药吐了出来。 小兰咧着嘴,蹙着眉,“好苦啊,驸马爷,你放了那么多蜂蜜,怎么还这么苦,比御医的药汤子还苦。” 路远摊了摊手,“大姐,那是药不是糖,还能是甜的?” “可是这么苦,你让公主咋吃。”小兰蹙了蹙眉。 路远说道:“这个简单,找一些红糖,蘸着吃,可以一定程度上减少苦的程度。” 小兰点点头,“好吧,只能先这样了。” 说完,小兰端着一盘小小的药丸,走去公主的房间。 当萧依然看到那黑乎乎的小药丸时,愣了愣,“这是?” “公主,这是驸马爷忙活半个晚上,给你做的好吃的。”小兰俏皮一笑。 萧依然傻乎乎地看了看,偏着头思忖着,“这是吃的?本公主怎么没见过。” 小兰嘿嘿一笑,说道:“是药,驸马爷说可以治好你的病,就是这药有点苦,不过驸马爷说可以蘸糖。” “现在吃吗?”萧依然拿起一颗小药丸,看了看。 小兰摇摇头,“驸马爷说,明天早上再吃,而且他还在准备另外两样药。” 萧依然放下药丸,小粉拳轻轻砸在小兰头上,“怎么感觉你被他给收买了,句句离不开驸马爷。” 小兰捂着脑袋,觉着有点委屈。 但萧依然随即笑了笑,“不过也好,反正日后你也是他的通房丫头。” “通,通房,公主,我不要。”小兰连忙摇头。 萧依然说道:“我也不想,但万一日后……” 说到这里,萧依然忽然停顿,失神地望着外面。 日后?她现在的身体还能有日后吗,虽然路远说他可以治,可她又怎么会信呢。 父皇为治她的病,找来了多少武国的名医,都束手无策。 失望多了,就不会再相信希望了。 小兰眨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公主,日后怎样?” “算了,睡觉。” 萧依然说着,躺下侧过身去,眼角流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如果可以继续活着,她想自己一定要爱一个人、攀一座山、游一座城。 与此同时,路远还在院中忙活。 他将干枇杷叶,碾成粉末,然后放入锅中和红糖(架空世界有糖比较正常)一起煮,随后再加入川贝、麦冬。 一边煮路远一边拿着棍子搅动,片刻之后开始浓缩变色,这便大功告成了。 路远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叹了口气,他没想到制药的过程还挺累,可总算皇天不负有心人。 随后,路远将锅中之物,装到罐子里,密封起来。 “也不知道这自制的川贝枇杷膏,效果有没有另一个世界的好,只好先试试了。”路远看着罐子里的东西,喃喃自语。 第46章 阿里巴巴走投无路,萧依然病情缓和 翌日,清晨。 秋风清凉,薄雾缭绕,枝头有鸟儿鸣叫。 路远穿戴整齐,抻了个懒腰走出卧房,顺带关上卧房的门。 “咳咳咳!” “咳咳咳!” 路远路过萧依然门前,听到里面传来剧烈咳嗽的声音。 砰! 就在这时,小兰撞开门,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 小兰手中拿着一个染血的手帕,眼角噙着泪。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路远蹙了蹙眉,看着小兰。 小兰抬头看到路远,忙擦了擦眼泪,急忙道:“驸马爷,公主她咳了好多血,怎么办?” 路远说道:“我去看看。” 说完,路远走进房间。 房间内,萧依然靠在床头上,虽然脸色苍白,但精神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依然,你自己感觉如何?”路远望着萧依然,说道。 依然?萧依然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外人叫她的名字。 不过听上去,却比公主,更亲切些。 缓了缓神,萧依然咬了咬嘴唇,“没事的,暂时还死不了。” 路远点点头,“那就好,咳血没关系,咳着咳着,就好了。” 萧依然:…… 小兰:…… 什么叫咳着咳着就好了?驸马爷他有情商吗? 路远转头,望向一边,“小兰,我房间角落里有一个小瓷瓶,你取过来,公主再咳嗽你就给她吃一点。” 小兰点点头。 “早饭应该已经好了,咱们先去吃早饭吧。”路远说道。 “好。”萧依然应答一声。 随后,小兰扶着萧依然,同路远一起来到了前厅。 前厅中央,放着一条圆桌,圆桌上摆满了饭菜,荤菜居多。 昨日,路远特意吩咐厨房,多做几道荤菜。 路远和萧依然并肩坐下,小兰则去了另外一桌。 府中的下人们很有规矩,从不和主子坐在一起,但路远想了个办法,那就是另开一桌,反正前厅地盘大闲着也是浪费。 与此同时。 阿里巴巴跪在路府门外,但始终没人理会他,昨晚他将那五十两银子几把就输了个精光。 见跪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阿里巴巴站起身直奔赌坊。 时间如梭。 很快又过两日。 这两日,萧依然咳嗽的程度明显减少,气色也稍微缓和。 此时,路远正带着萧依然,在府上散步,几日接触下来,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府外传来。 这次不单单只有敲门声,还有阿里巴巴叽里呱啦的惨叫声。 听着惨叫。 萧依然看向路远,蹙了蹙眉,“这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阿里巴巴那厮,又欠人赌债,没事,我去看看。”路远对她笑了笑,随后向府门而去。 路远估摸着,阿里巴巴应该是已经走投无路了。 一连过去三天,路远将阿里巴巴晾在一边,那五十两银子他不但会输光,还会欠下一屁股债。 烂赌鬼的心理,就是赢了却想赢更多,输了还执着于翻本,结果越陷越深,越赌越穷。 片刻。 府门打开。 阿里巴巴污头垢面,抱着脑袋躺在地上,几个鬼背大汉雨点似的拳头砸在他的身上,打得他阵阵哀嚎。 “特娘的,敢欠老子钱不还,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其中一个身穿锦袍的大汉,一边打一边怒骂,“给我打,狠狠地打,打死他!” “都给我住手,此处岂是尔等撒野之地!”路远大袖呼啦一甩,面露不悦地看着那些大汉。 路远身后跟着小武等五名虎头军,还有程金。 闻言,几人停手,转头看着路远。 锦袍大汉见路远,立即上前拱了拱手,“原来是驸马爷啊,打扰了,不过请您忍耐一下,等我们要到钱再走。” 呦呵?路远愣了愣,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也对,要是畏惧他路远,岂能在路府门前如此撒野。 路远看向一旁,“老程,这几个货交给你了。” 程金大手掰得咔咔响,“好嘞,俺正好手痒痒呢。” 程金二话不说,瞬间冲上去,如扑入羊群的猛虎。 锦袍大汉还没反应过来,顿时被程金抱住脑袋狠狠砸向地面。 好一个猛虎扑食! 锦袍大汉几颗牙齿直接被砸掉,鲜血潺潺。 程金掐着他的脖子,就像拎小鸡似的提了起来,其他大汉见此眸子惊恐不已。 “老程,留分寸,别把人弄死了。”路远摆了摆手。 程金随手将锦袍大汉像扔死狗一样扔在一边,拍了拍双手。 “他欠你们多少钱,本驸马替他还。”路远说道。 锦袍男子爬起来,咳出一口血,“回驸马爷,一百两。” “一百两!”小武恶狠狠看着阿里巴巴,“你疯了?不但输光了五十两,还欠了一百两,我特么都想揍你。” 阿里巴巴像见了猫的老鼠,瑟瑟发抖,“遮也不能拐握呀。” “你还有理了。”小武上前就是一脚,阿里巴巴被踹翻在地。 “小武,够了,去取一百两银子。”路远淡然道。 小武怔了怔,看着路远:“少爷,这……” 路府现在虽然富裕,可小武知道,每一分钱都是少爷辛辛苦苦赚来的。 一百两,对如今的路府,不算什么。 可一百两花在什么地方不好,给这烂赌鬼还赌债还不如扔茅坑里。 “哪那么多废话,听少爷的话,快去。”路远看了看小武,说道。 小武瞪了眼阿里巴巴,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回了府里取来一百两银子。 小武将银子往青石地板上一扔。 路远看着阿里巴巴,道:“看在裴钱的面子上,我对你算仁至义尽了,拿着银子赶紧滚蛋,以后不要让本驸马看见。” 说完,路远转身回府。 小武看了看那几名大汉,呵斥:“还不快滚,以后再敢来路府闹事,要你们的命。” 随即小武阔步离开,然后缓缓关上了路府的大门。 见路府大门缓缓关上,阿里巴巴惊慌失措,急忙磕磕绊绊地爬了过去。 “驸马爷,瘪关门,瘪关门,握想好了,以后绝对部曲赌了,握愿你为泥效忠。”阿里巴巴涕泪横流地说道。 第47章 娆疆起战乱,京城遇故人 路远回到前厅,命人倒上一杯热茶。 此时,阿里巴巴还在门外惨嚎。 “驸马爷,这厮吵得俺脑仁疼,要不俺再出去揍他一顿。”程金挠了挠头,说道。 路远拿起茶盏,轻轻嘬了一口,结果差点烫了嘴。 路远将茶盏放下,压了压手,“就他那瘦猴似的身板,不得被你两拳送到西天见佛祖了?” “少爷,那怎么办,我们倒是没什么,就怕惊扰了公主。”小武蹙了蹙眉,说道。 路远转头望向另一边,看着萧依然。 萧依然微微摇头,落落大方。 路远心上一喜,萧依然简直就是贤妻良母的性格,若有这样的贤内助,夫复何求? 路远搓了搓左手大拇指,缓缓吐出一个字,“等。” 待一盏茶冷却后。 路远挥了挥手,“小武,去把那厮叫进来。” 小武点点头,随即就去开门。 阿里巴巴这就在门外惨嚎了半天,也不见离去,路远估计他是真心投靠。 片刻。 小武将阿里巴巴带了进来。 阿里巴巴直接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两个响头,“驸马爷开恩,驸马爷开恩,握这次知道错了,真心前来效忠驸马爷,再也不赌了。” “算了,就你这烂赌鬼,本驸马害怕你惹麻烦,你快滚吧。”路远嘬了口茶,道。 阿里巴巴连忙说道:“驸马爷,握说滴是真滴,小的再也不赌了,欠驸马爷的钱,小的用命来还,今后小的这条命就是驸马爷泥滴。” 路远说道:“好吧,本驸马心善,看在你如此诚心的份上,就收留了你,一会你去找苏管家接一下任务。” “但若是让本驸马发现,你恶习不改。”路远冷哼一声,顿时将茶盏扔到地上,摔了个粉碎,“本驸马就让你像这茶盏一般,粉身碎骨!” 阿里巴巴心上惊颤,脸色吓得煞白,抖如筛糠,“小的不敢,小的不敢,驸马爷泥房心。” 路远挥了挥手,“小武,把他带下去妥善安置。” 小武应答一声,随即把阿里巴巴带了下去。 …… 次日。 皇宫。 崇政殿。 武皇萧衍缓缓走到龙椅前,失失然坐下。 分站两列的文武百官,纷纷跪地拜见,“吾皇万岁!!” 萧衍摆了摆手,“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 众人再次拜谢,然后起身。 兵部尚书李有为抱着笏板,上前一步,“启禀陛下,臣近日得报,娆疆三十八寨勾结清风寨造反,眼下已攻下默州直逼襄州。” “此外,大渝兵马已到云南边境,恐怕亦是图谋不轨。” 萧衍蹙了蹙眉,眼前武国形势不容乐观,简直就是内忧外患。 “李尚书,如今国内,还有多少兵马?”萧衍看着李有为,沉声说道。 李有为说道:“禀陛下,还有兵马四十万。” 萧衍思忖片刻,道:“各分出十万大军,前去镇压。” “遵命!”李有为应声。 这时太子站了出来,单膝跪地,“父皇,儿臣愿亲率大军,前去镇压娆疆叛乱!请父皇恩准!” 萧衍点点头,“好,既如此,你就代朕亲往,若大胜归来朕必重赏。” 一旁的秦王萧修见此,眼珠子一转。 太子若是去娆疆镇压叛乱,等大胜归来,这太子之位恐怕会稳如磐石,他就更毫无机会了。 念及此,秦王萧修顿时跪到太子萧绎旁边,道:“父皇,儿臣要向兄长学习,愿前往云南镇守,以防大渝来犯。” “朕准了。”萧衍淡然道。 萧修和萧绎闻言,齐齐磕头,“谢父皇成全!” 下面文武百官面面相觑,明眼人都清楚。 表面上是两位皇子亲自率军,前去镇压叛乱,可实际上乃是秦王和太子的权力争夺。 与此同时。 路远带着萧依然,走进锦绣阁。 今日萧依然突然想要上街逛逛,路远就亲自陪她逛街,没想到逛到了锦绣阁。 一连几日,路远都没有来锦绣阁,锦绣阁的生意还是一如既往地火爆。 路远命人剪下一块彩虹丝绸,递到萧依然面前:“这是咱家店里的招牌,你看看怎么样。” 萧依然眼前一亮,在宫中她见过许多好布料,但是这么绚丽的彩虹丝绸,她第一次见。 “这丝绸好美,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萧依然抚摸着丝绸,微微一笑。 路远说道:“既然你喜欢,那拿上两匹,我着人给你做一身彩虹罗裙怎么样。” 萧依然摇摇头,“算了,丝绸是很好看很绚丽,可是不适合我,我更喜欢素雅一些的东西。” “那好吧,你自己看,看上哪个拿哪个,自家的铺子,随便拿。”路远摸了摸鼻子,笑了笑。 就在此时,外面响起阵阵嘈杂。 “你们就让我进去嘛,我真认识你们老板,你们看这就是他给我的。” 一个叫花子打扮的女子,操着一口标准四川口音,手里拿着个狼牙项链,就往锦绣阁闯,被两个看门的拦了下来。 其中一个看门的,不耐烦道:“去去去,哪儿来的叫花子,你知道我们老板是谁吗,能认识你这个叫花子?” 女子焦急,晃了晃手中的项链,“怎么不认识,这就是他给我的。” 看门的沙包大的拳头,在女子眼前晃了晃,“你烦不烦,三天两头来这闹,要不是我们掌柜的严令禁止不准恃强凌弱,我早揍你了。” “切。”女子非但不怕,还翻了个白眼,随后叉腰喊道:“路远!你个瓜怂,给姑奶奶滚粗来!” 闻声,锦绣阁内的路远愣了愣,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路远好奇,迈着步子走出锦绣阁 看门的见到路远,恭恭敬敬,“东家。” “怎么回事?”路远摸摸鼻子,询问道。 看门的道:“这叫花子她天天来,非说认识您。” 路远上下打量了下女子,女子蓬头垢面,脸上脏兮兮的,身上穿的破衣烂衫,他完全没认出来他在什么地方见过。 路远正疑惑,那女子捏紧拳头,跳起来一拳砸在路远的头上。 砰! 路远瞬时眼冒金星,“我靠!你谁啊,竟敢打我。” 女子呲牙咧嘴,怒气冲冲看着路远,“你个瓜怂,自己的东西你不认得,你眼瞎了?” 路远定睛看着女子手上的狼牙项链,犹如醍醐灌顶。 “我靠,尤梦!怎么会是你啊,你…你怎么来的?” 第48章 驸马当街遇刺,路家危机难消 路远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个最不该出现在上京城的人,此时就站在他的眼前。 路远上下打量着尤梦,摸着下巴,诧异道:“我说大姐,你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子。” 尤梦耸了耸肩,满脸沮丧,“此事说来话长,我现在饿滴很,能不能弄点吃滴。” 路远点点头,随即叫上萧依然,还有小武等五名护卫,来到上京城一家酒楼。 路远先付了银子,然后命小二将酒楼里的拿手菜,挨个上个遍。 片刻,就摆了满满一桌子。 尤梦见到吃的,眼睛冒着金光,顿时开始狼吞虎咽。 她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大口撕咬着羊排,然后又捧着烤乳猪一顿啃。 路远和萧依然几人,在旁边看得呆若木鸡。 这是饿疯了? 尤梦吃的嘴角流油,嘴里塞得满满当当,看着萧依然,“瓜怂,她是你滴婆娘吗?” 路远点头,萧依然脸上有些羞红。 尤梦咽下嘴里的肉,“长滴不赖嘛,虽然比我差了点,但也水灵滴很。” “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路远压了压手,说道。 不多时,尤梦把桌子上的饭菜吃得一干二净,路远叫小二上来一杯白开水。 路远这才开口询问,“说说吧,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是说娆疆都是你家的吗,怎么成这样了。” 尤梦喝了口水,叹了口气,“以前是,我老爸是娆疆的寨主,我是娆疆的圣女。” “可是没想到,我大伯勾结清风寨造反,将我老爸囚禁了起来,我是侥幸才逃出来滴。” “但逃出来我一个人,也没有办法救我老爸他们,我又不知道要去投靠谁,所以就来找你咯。” “敢情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来找我的?那为什么不去路府?”路远摸了摸鼻子,问道。 尤梦娇哼一声,无奈道:“字认得我,我不晓得它,我哪个知道哪个是路府。” 路远捂着额头,也是醉了,这丫头连字都不认识,就敢一个人大老远闯来京城。 路远倒不是担心她有危险,毕竟尤梦的轻功他是见识过的,而害怕她被人卖了都不自知啊。 路远说道:“好,我知道了,那既然你来了,就好好安顿下来吧,路府很大,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安顿?”尤梦闻言,顿时站起身双手撑着桌案,怒气冲冲,“我大老远来找你,就是需要你帮我,我老爸老妈现在很危险,你让我怎么安顿?” 路远两手一摊,“我一无兵,二无权,如何帮你打败娆疆叛军?这件事这么大,朝廷早晚会派兵镇压,等着不就好了吗。” 路远现在不想插手任何朝廷的事,他不想把路家再卷进漩涡。 他现在过得很快活,手里有大把的银子,身边有漂亮的女人。 尤梦顿时眼角湿润,流下两行泪水,“路远,你个王八蛋,连你也不帮我,好,好滴很,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话落,尤梦一甩脸子,转身就走。 路远愣了愣,听这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萧依然拉了拉路远的衣袖,“你这是干什么?把人家都弄哭了。” “甭理她。”路远站起身,就要往酒楼外走,“回家。” “你有办法的对不对?”身后萧依然柔声道。 路远脚步一滞,他确实有办法,但他不想趟这潭水。 人都是自私的,不会为任何人去打破自己平静的生活,即便是朋友、兄弟。 “我只想经营好小家。”路远丢下一句话,阔步走出酒楼。 萧依然和小武等人,紧随其后。 外面,风和日丽,天高云淡。 街上,人头攒动,喧嚣不断。 今日出门,几人未坐马车,而是全程步行,为的是好好逛逛这上京城。 萧依然虽贵为武国公主,但上京城的景象却很少见到。 出来酒楼后,一行人不紧不慢,一边闲逛一边向路府归去。 锵啷啷! 正在此时,一道剑影闪现,直奔路远后心刺去。 路远身旁一名护卫心上惊颤,但持剑者速度极快,提醒路远躲避已经来不及。 “少爷小心!”电光火石之间,那护卫以胸膛档在路远身前。 噗嗤! 剑刃瞬间直直刺入他的胸膛,鲜血潺潺流淌而出。 “小六!!”小武见此,瞳孔猛然猩红。 路远心惊,转过身,看到鲜血已经浸湿后背的护卫,顿时脊背发凉。 萧依然正要回头,路远连忙呵斥,“别转过来!” 路远抬头向前望去,只见数道黑衣,脸戴鬼脸面具,手持刀剑,从人群走出来。 领首之人,肩扛一柄窄边长刀,直视着了路远。 路上行人看到这一幕,慌不择路,四处逃散而去。 “路远!我乃血雨楼天字号刺客,楼主受人之托特命我来取你性命!”领首人指着路远的鼻子,怒喝一声:“等我杀了你,再去屠光你的家人。” 血雨楼?光天化日当街行刺当朝驸马,简直不拿路远当盘菜。 “少爷快走,我们挡住他们!”小武几人挡在路远身前,道。 领首人冷哼,“想走?可没有容易。” 领首话落,携带其他黑衣人,持刀便杀了上来。 路远瞬间拉起萧依然的手,散开腿就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小武几人完全不是那群人的对手,不到片刻就又有两个护卫躺在血泊之中。 小武边防守,边后退,紧紧跟在路远和萧依然身后。 路远光顾着跑,忘了辨别方向,此时一抬头顿时心惊胆寒。 前方没有路了,只有一堵墙,他们跑进了死胡同。 “少爷,没路了,怎么办!”小武惊慌道。 路远怒骂一声,“靠,凉拌!” 小武:…… 萧依然:……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开什么玩笑,能笑得出来吗? “我看你还往哪儿跑,受死吧!”领头大喝一声。 “受死的是你们才对。” 熟悉的声音响起,路远抬头一看,只见尤梦坐在墙头上,耷拉着两条纤细的小腿。 “什么人,胆敢口出狂言!”领首黑衣人看着尤梦,冷冷道。 “去!”尤梦手一挥,只见几十只小虫子飞落,粘在那些黑衣人身上。 不多时,虫子钻入口鼻。 黑衣人顿觉胸口剧痛,接连倒地,捂着胸口惨嚎。 片刻,个个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第49章 路家危机难消,还需猥琐发育 尤梦跳下墙头,白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真是找死。” “方才那些虫子是,蛊?”路远愣了愣,问道。 尤梦看着路远,一脸冷傲,“它叫钻心蛊,专吃狼心狗肺,你要不要试一哈。” 路远笑着,摆了摆手,“还是别了吧,我不好吃。” “哼。”尤梦冷哼一声,脚尖轻点便飞走了。 小武捂着方才被砍了一刀,还在流血的伤口,面色凝重,“少爷,四个护卫兄弟,都没了,这些黑衣人太厉害了,幸亏那位姑娘出手,否则…” 路远面露冰寒,陷入沉默,这四个护卫整日守在他的左右,他早把他们当兄弟,当家人。 随后,三人往路府赶去。 一路上,路远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似乎忽略了萧依然和小武的存在。 不多时,回到府中,路远走进房间,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小兰见此,眨了眨眼睛,“公主,驸马爷他怎么了,怎么好像不太开心。” “刚刚在路上,我们遇到了刺客,五名护卫死了四个,他可能很自责。”萧依然面色凝重,说道。 “什么?刺…刺客!”小兰上下其手,摸了摸萧依然的身体,惊慌道:“公主,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萧依然摇头,“我没事,只是没想到上京城的治安这么差,居然有人敢当街行凶。” 小兰说道:“公主,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一会吧。” 萧依然笑了笑,说道:“不用了,这几天感觉体力比前几天要好上许多。” 就在这时,尤梦的声音响起。 “这路府真是大呀,飞到房顶才找到你们。” 萧依然和小兰循声望去,看到尤梦正坐在房顶上。 萧依然看着尤梦,柔声道:“你不是说要和他分道扬镳吗,怎么还来路府。” 尤梦跳下房顶,轻盈落在萧依然面前,“说着玩儿滴不行嘛,刚才他那副臭样子,气人滴很。” 萧依然微微一笑,眉眼弯弯,“你还是先洗个澡吧,看你现在脏得哪里还像个姑娘。” 看见萧依然温柔的表情,尤梦心都化了。 尤梦点点头,然后就被小兰带着走了,最近几日小兰算是把路府上上下下都摸透了,什么地方都能找到。 两人走后,萧依然走到路远房门前,轻轻敲了两下门。 但房间中,却没有任何回应。 这时小武包扎完伤口,也走进路远的院子。 与此同时。 房间内。 路远双手撑着脑后,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今日,血雨楼出现,说明秦王和血雨楼楼主,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不仅要杀他,还要屠光他的家人,若不是尤梦出手,恐怕血雨楼已经得逞。 但还是折了四个护卫,为此他深深地自责。 如果自己权力强大,势力足够,小小血雨楼和秦王,就不会对他这般肆意妄为,处处危及他和家人的生命。 看来有时候你想安安稳稳过小日子,却总有人不想让你过得舒坦,你不惹风雨,却避免不了被风雨侵扰。 唯有拾起刀枪,才能斩碎风雨,护家人周全。 “妈的,秦王,血雨楼,是你们逼我的。”路远喃喃自语,起身走向门口。 路远打开门,一把将站在门外的萧依然,搂在了怀里。 小武刚一进院子,就看到这一幕,急忙背过脸去。 萧依然在路远怀里,闻着男人的体香,脸色羞红,轻咬红唇,“你…你要干什么,大白天你耍流氓。” “你的意思是,我晚上可以跟你耍流氓,这么好吗?”路远勾起嘴角,淡然一笑。 闻言,萧依然脸色更红了,红得似要滴血,被路远这么撩拨谁受得了,“你…变态。” 路远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方才差点让你跟我一起丢了小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出现类似的事。” “你跟我说什么对不起,我这不是一根头发都没伤着吗。”萧依然甜甜一笑,柔声道。 温柔善良,落落大方,还如此善解人意,路远心中十分知足,“老天待我不薄啊,赐给我这么好的女人。” 念及此,路远臂弯又微微用力,将萧依然搂得更紧了些。 趁机不好好占占便宜,还等什么? 萧依然柔软的娇躯,紧紧贴在路远的身上,就像一团棉花似的,舒服极了。 “什么东西,好…好像顶到我了。”萧依然红着脸,娇声说道。 路远道:“没…没什么,幻觉,嗯,对,肯定是幻觉。” “幻觉个锤子,你就是在趁机揩油。”尤梦的声音,忽然响起。 被人戳穿,路远一激灵撒开了萧依然,转头看着尤梦。 只见此时尤梦已经洗干净了脸蛋,换上了小兰的衣服。 洗干净的尤梦虽比萧依然差了许多,但容貌也是美的不可方物。 路远张开双臂,“来,让哥哥抱抱。” 砰! 尤梦一拳砸在路远的脑袋上,“抱你个头,死色鬼。” 路远捂着脑袋,眼冒金星,“我靠,你就这么对待日后的恩人吗?” 尤梦愣了愣,眸光闪烁,“你的意思是,答应帮我打败我大伯,救出我阿爸阿妈。” 路远点点头。 “你终于良心发现了?”尤梦诧异道。 “不。”路远面色平静,淡然道:“我是想建功立业,让自己的权力和势力增大、增强,如此才能更好的保护我的家人,而娆疆便是我的。” 尤梦方才还有点开心,现在却心上一沉,“你终究还是没有拿我当朋友,亏我刚刚救了你。” 路远轻轻抚摸着尤梦的脑袋,说道:“傻姑娘,朋友和家人比起来,你觉得哪个更重要?” “好,我知道了,那我能不能当你滴家人。”尤梦说道。 路远愣了愣,有些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尤梦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路远,“我滴意思是说,你娶我做婆娘,我当你滴家人。” 路远嘴角抽了抽,娆疆的女孩都如此直接吗? 路远笑了笑,打着哈哈,“你可别开玩笑了,婚姻对女孩来说可是一辈子的事,你要嫁给你喜欢的人。” “我喜欢你啊。”尤梦歪着脑袋,食指放在下嘴唇上,“我就是喜欢你。” “咳咳,咳咳。”路远被呛得咳嗽两声,“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讲。” 尤梦说道:“我么有乱讲啊,我就是这样的人,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 第50章 出征娆疆,等我回来 尤梦说完,场面一度陷入了尴尬。 没想到尤梦如此直接,和中原女子扭扭捏捏的样子不同。 正在路远手足无措的时候,萧策摇着扇子走进来。 路远见到萧策,就急忙上前,“哎呀,逍遥王,救兵…不,稀客呀,今天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禁足解除了,最近在宫里待的实在是百无聊赖,还是宫外的生活舒坦。”萧策说道。 萧策看了看尤梦,有些疑惑,“这位是…”随即萧策如醍醐灌顶,“我猜得没错的话,这是你纳的小妾。” 路远急忙解释,“不不不,她是娆疆来的。” 萧策点点头,“哦,我知道了。”路远刚要岔开话题,萧策又说道:“她是你在娆疆纳的小妾,可以啊,都风流到中原以外去了。” 路远嘴角抽了抽,你特娘的是绕不开这话题了? 尤梦思忖片刻,“只要你娶我做婆娘,我做小也不是不可以。” 萧策愣了愣,转头看向路远,“表弟,你这可就不对了,把人家糟蹋了,还没娶人家过门,男子汉大丈夫,做错了事,咱得认。” “我认你大爷,有事说事,没事少来烦我!”路远甩了甩衣袖,一脸不耐烦。 “哼,不娶就不娶,你凶什么凶。”尤梦双手抱在胸前,小嘴一撅冷哼道。 “我还懒得管你呢。”萧策扇子一合,随即看着萧依然,“小妹,你最近身体如何,路远这厮有没有趁人之危欺负你,他要敢欺负你,告诉二哥,我打不死他。” 萧依然微微摇头,淡然一笑。 路远见此,感觉这兄妹俩的感情,似乎非常好啊。 路远扒拉下萧策的肩膀,“之前是谁说,不是一个娘生的不亲来着,我看根本就不是这么一会事吧?你竟敢骗我?” 萧策笑了笑,“她住的华清宫离我住的地方太远,一来一回的很累,还不如睡一觉。” 路远脸色阴沉,看着萧策,萧策心上一惊,“我可是你表哥,还是你大舅哥,你想干嘛?” “算了,懒得和你一般见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路远瞬间脸色一改,淡淡道。 说着,一行人来到前厅,落座。 萧策嘬了口茶,缓缓开口,“今日皇兄向父皇请战前去镇压娆疆和清风寨的叛乱,而秦王请求父皇让他去云南镇压大渝。” “表面上是平叛,实际上是秦王和皇兄的争夺,所以皇兄为了保险起见,会带上他身边所以有才之士,其中也包括你,我来就是通知你的。” 顿了顿。 路远思忖片刻,道:“那太子殿下,是想让我以谋士的身份吗?” 萧策点点头,“正有此意。” “不,不够,太子想用我,单单一个谋士还不够。”路远笑了笑,说道:“我需要兵权,起码要统率一股兵马。” “你…没开玩笑吧?”萧策愣了愣,道:“我知道你有才华、有能力,但统率兵马可不能光靠这些的。” 路远摸了摸鼻子,淡然道:“这个你不要管,只要太子殿下满足我这个要求,我自有办法助他平定叛乱,否则我就去投靠秦王。” “好,反正此事与我无关,我到时把话给你带到。”萧策说道。 随后,两人又说了些别的,然后萧策就匆匆回了皇宫。 傍晚。 萧策又来到路府。 此时,路远和路家上下,正准备吃饭。 见萧策走进来,路远忙吩咐下人,“来人,去给王爷取双碗筷。” 萧策摆了摆手,“不用了,本王吃过了。” 萧策坐下来,看着路远:“你的话我同皇兄说过了,皇兄去求了父皇,不过不是为你求。” “而为白将军求,没想到父皇竟同意了,命你为白将军的副将,明日圣旨便到,然后即刻起程。” “替我谢过太子,妹夫定不辱使命。”路远看了看萧依然,笑道。 萧策点点头,“不过本王还有一事相求,我也想随军出征,可是皇兄不让,你能不能收我当个兵。” 噗! 路远刚喝的一口汤,直接喷了出来。 这家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王爷当兵?亏他想得出来。 要是被武皇发现,到时候咔嚓的可不是萧策,而他路远满门呢。 “你疯了?好好的王爷不当,当什么兵?”路远蹙了蹙眉,说道。 萧策道:“我这不是也想为父皇分忧解难吗?” 路远连连摇头,“不行,这事没得商量,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萧依然也看着萧策,柔声道:“二皇兄,你就别跟着捣乱。” 萧依然说完,萧策见此时没戏,便打消了念头。 次日,一早。 洪公公就带着两个小太监,来路府传了圣旨。 白云天被封为平西将军,路远被封为其副将。 虽然白云天没有官复原职,但好在能统率一支五万人的军队,而且还是老部下。 此次前往镇压娆疆的二十万大军,正是之前白云天统率的白家军,现在改编成了虎豹营。 午时过后,到了该出征的时间。 此时,白云天已换上了银白色的铠甲,手持七尺银枪,站在院落之中。 “白将军威武,武国战神终于要回来了。”路远阔步走了出来,说道。 路远嫌弃盔甲太重,索性就换了身湖蓝色锦袍。 白云天苦笑,道:“远儿,舅舅早都不是什么武国战神了,但还要谢谢你,让我重新穿上这身铠甲,提起这杆长枪。” 路远摇头,眸子中精光闪烁,“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战神,我以前就特别想成为舅舅这样能征战四方的将军,多帅。” “以前?”白云天蹙了蹙眉,“那是什么时候?” 路远摸了摸鼻子,“就是很久很久以前。” 随后,路府上下所有人,将二人围在了中央。 路远先对苏无极吩咐,要他和阿里巴巴尽快推进加盟的事情,然后跟小武嘱咐要好好保护公主。 路远嘱咐完小武,深情地看着萧依然,“娘子,我不在家你也要按时吃药,多休息,等我回来。” 萧依然点点头,羞红了脸,道:“嗯,战场上刀剑无眼,你…小心些,我…我可不想当寡妇。” 闻言路远心上一暖,知道萧依然正在逐渐接纳他。 随即,路远跪在地上,给路天明磕了个响头,“爹,远儿走了。” “去吧,金戈铁马乃男儿本色,爹看好你。”路天明老泪纵横,说道。 路远站起身,又看向萧依然,他有点舍不得走,可是为了让自己更强大,更好的保护家人,他别无选择。 只有在战场上立下功勋,到时封侯拜将,手握重兵,权势滔天,才能保护他们。 尤梦上前,拉着路远的胳膊,“行咧行咧,别看咧,大婆娘不能跟你走,还有小婆娘跟啄你,真不知道你个瓜皮上辈子积了什么德,走到哪里都有漂亮阿妹跟啄,美死你咧。” 路远嘴角抽了抽。 本来氛围有点煽情,被尤梦的一番话,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第51章 路远隐藏锋芒,等待时机 上京城外。 二十万大军排列整齐,放眼望去没有边际,士兵们个个挺直了腰板,斗志昂扬。 片刻。 太子萧绎身披金色战甲,胯下一匹墨黑色战马,缓缓走出城门。 他的身后,五六名将军紧随其后,其中就有白云天和路远。 而路远是最不起眼的,太子萧绎乃武国储君,白云天乃武国战神,其他将军亦是久经沙场,只有路远初出茅庐。 随后,萧绎讲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然后发令大军开拔。 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如一条气势恢宏的巨龙,向南方而去。 这条路,上一次路远走过,当时是为了入蜀查明真相,救家人于水火。 现在除了想建立军功,还要帮助尤梦救出被困的家人。 路远骑着马,跟在浩浩荡荡的大军之后,尤梦随他同行。 “小蝈蝈,昨天跟你说的那件事,你到底考虑清楚没啊。”尤梦眨着大眼睛,说道。 路远看着尤梦,道:“什么事?” 尤梦嘟着嘴,有些恼怒,“就是要你娶我做婆娘那件事啊,你这么快就忘了?” 路远面色平静,淡然道:“不娶。” “为什么不娶,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尤梦看着路远,有些疑惑。 “不,你长得很漂亮,但我已经有妻子了。”路远说道。 虽然路远喜欢女人,但也不是随便是个女人就行,他又不是种马。 “有妻子怎么了,人家不都说,做小也可以的嘛,你要不再考虑考虑?”尤梦笑了笑。 尤梦笑起来很可爱,路远看呆了两秒。 路远摊了摊手,不耐烦道:“我说你这家伙,能不能不要胡搅蛮缠,大姑娘家家的不羞得慌吗。” 尤梦愣眉愣眼,傻傻地思忖片刻,“脸面不当吃,又不当喝,我只要你做我滴男人,其他的跟本姑娘免谈。” 说着,尤梦忽然停了下来。 路远一愣,也勒住了马,“怎么不走了?” “我内急,想去方便,你跟我去。”尤梦垂了垂眸。 你一个姑娘,内急,让我跟你去?路远无语,没病吧。 尤梦说道:“怎么?你不愿意去?这荒郊野岭滴,你把我一个姑娘丢下就走,合适吗?” “好。”路远跳下马背,“你去吧,我就在这。” 尤梦跳下马背,往草丛那边走了两步,回过头看着路远,“你过来。” 路远摆了摆手,笑道:“我不方便,就不去了,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 “过来!”尤梦沉下脸,冷冷道。 路远拗不过,只好跟了上去。 只不过没跟多远,路远就感觉身体僵直,完全动不了了。 路远心上一惊,“我靠,什么情况。” 尤梦这时转过身,嘴角上扬,看着路远,“中了我滴定身蛊,我看你还往哪里跑。” “你…要干……唔…”路远话还没说完,尤梦直接用红唇堵住了他的嘴。 路远浑身一阵酥麻,瞪直了眼睛,双手无处安放。 他竟然,被强了! 片刻。 尤梦红唇离开路远,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有了这个,以后我要粘着你一辈子,你休想将我甩开。” 说完,尤梦转头就跑,骑上马飞奔而去,留下烟尘滚滚。 路远阴沉着脸,“真是个妖女。” …… 经过几日行军。 终于抵达了襄州。 襄州知府万奎携其他大小官员,出城门相迎,不多时,大军便在城中驻扎了下来,接替了城防。 太子命将府衙,设为临时军部,诸位将军在此商讨对敌策略。 此时,县衙内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沙盘,墙壁上还挂着几张地图。 五位将军和太子,站在沙盘左右。 白云天撑着沙盘,眼眸如鹰扫视襄州地形,“殿下,末将觉得我们对娆疆不够了解,这样我们做的任何策略都是空谈。” 太子点点头,道:“最好找个娆疆的人,前来问问。” 其他将军也表示赞同。 路远搓了搓左手大拇指,“殿下,我正好认识娆疆的人,此次还随我一同前来了,不如叫她进来?” 太子萧绎点点头,随即路远将尤梦带了进来。 尤梦站在地图前,摸着下巴思忖片刻,“我只晓得娆疆除了用毒用虫之外,还有一支战无不胜滴藤甲军,藤甲军简直刀枪不入,纵使是多么尖锐的利器都砍不透。” 藤甲军?路远眼前一亮,“那这种藤甲,是不是把藤浸了桐油之后,编制而成的?” 尤梦点头如琢米,惊喜道:“真神咧,小蝈蝈你是怎么知道滴?” 路远胡诌道:“曾在一本书上见到过。” 萧绎转头看着路远,说道:“你难道有办法?” “没有。”路远两手一摊,“这么牛的军队,我怎么可能有办法。” 其实,对于藤甲军,路远心中早有了对敌之策。 不过现在,还不是拿出来的时候。 这时,一名将军站了出来,拍了拍胸脯,“小小藤甲军,俺就不信能有那么厉害,还能有三头六臂不成,末将倒要见识见识。” 他叫朱茂珍,是白云天曾经手下的一员猛将,不过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白云天蹙了蹙眉,看着朱茂珍,道:“茂珍,这藤甲军如何,我们没有经验,切不可鲁莽行事。” 朱茂珍有些不屑,“白将军怕是在家里闲得久了,还没开战,就被藤甲军吓破了胆。” “你!”白云天眸光一凛,瞬间杀气蒸腾。 以白云天的脾气,要不是有太子在,估计拿枪就捅。 路远淡然笑笑,“朱将军,你这就不对了,白将军以前好歹也是你的上司,而且对你有提携之恩,你就是这么报恩的吗?” 朱茂珍闻言脸色一沉,冷哼一声。 萧绎摆了摆手,沉声道:“行了,本宫让大家坐在一起,是为了商讨对敌策略,不是让你们来争吵的,况且白将军说的并无道理。” 朱茂珍说道:“殿下放心,只要那藤甲军敢来,末将定让他有来无回,到时看我如何破敌就是。” 萧绎点头,“既然朱将军如此自信,那本宫拭目以待。” 第52章 首战惨败,藤甲军无敌! 翌日,午时过后。 风轻云淡,日头高悬。 现在是九月中旬,上京城已经变得寒凉,而这襄州却还有些炎热。 此时,襄州府衙内。 萧绎带着几位将军正在商讨对策,一名斥候突然冲了进去。 “报!”斥候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将军,娆疆出动五万藤甲军,距离襄州不足百里。” 萧绎眉头紧蹙,“没想到,这藤甲军来得这么快。” “殿下,俺老朱这就去迎敌,看俺如何败敌。”朱茂珍拱了拱手,随即转身就往外跑去。 白云天扶了扶额,摇头道:“这个朱茂珍,还是如此鲁莽。” 路远拍拍白云天的肩膀,“也许这朱将军,真有什么破敌妙计,我们不妨登城楼一观?” “嗯,走吧,登城楼。”萧绎抖了抖衣袖,先一步走出府衙。 不多时,几人站在城楼上,眺望着不远处。 只见密密麻麻的藤甲军,全副武装,从上到下都是藤制作的铠甲还有头盔。 这种藤甲渡江不沉,经水不湿,刀劈斧砸而不烂。 如此奇兵,路远倒要看看,朱茂珍有什么方法。 少卿。 朱茂珍带兵便冲了出去,“小南蛮子,看本将如何诛杀你!” 朱茂珍带领五万兵马,硬生生朝着藤甲军,横冲直撞过去。 萧绎脸色顿时阴沉,“这…这就是他的妙计?” 路远摸了摸鼻子,淡然一笑,“殿下莫急,也许朱将军还有后招,咱们再看看。” 面对朱茂珍的冲锋,藤甲军的领头将军蚩黎,嘴角勾起轻蔑的笑容。 藤甲军动都没动,还是保持着方才的速度,缓缓向襄州城进发。 不多时,朱茂珍带兵,杀到藤甲军面前。 朱茂珍手持大刀,挥刀便砍。 然而当大刀落在那藤甲上,就如同落在了棉花上似的,绵软无力。 朱茂珍瞳孔骤缩,惊恐不已。 其他士兵也是如此,怎么砍都伤不到敌人分毫。 藤甲军的士兵,就往那一站,让朱茂珍的军队随便砍。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城楼上,白云天气的咬牙切齿,眸光冒火,“这朱茂珍,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然而下方战场上,朱茂珍还不服气。 见事情不妙,非但没打算撤退,还拼命地挥刀往藤甲军身上砍。 一刀,两刀,三刀…可藤甲上除了多几道刀痕,连个洞都没破。 其他士兵有的刀,都砍卷刃了,于是上牙咬,被藤甲军的士兵一刀抹了脖子。 蚩黎满脸不屑,轻笑道:“砍够了吗,现在该轮到我们了,将士们给我杀!” 蚩黎一声令下,藤甲军提起刀红着眼睛,杀向武国军队。 藤甲军不好杀,武国士兵却如同小鸡崽似的,被一刀一个。 很快,武国军队的士兵,都被吓破了胆,溃不成军。 战场上,不时传出武国士兵凄厉的惨叫,还有绝望的哀嚎: “藤甲军不是人,是魔鬼!” “他们杀不死,杀不死啊!!” “藤甲军刀枪不入,不是人,是鬼!” “救命,救命啊!!” 藤甲军毫发未损,武国士兵却一波又一波地倒下,伤亡惨重无比。 萧绎一拳砸在城墙上,“混蛋!这打的是什么仗!他的好计谋就是硬拼吗?!” 白云天急得满头大汗,“殿下,快鸣金收兵,不能让这蠢货再打下去了!” 萧绎揉了揉太阳穴,头疼不已,“好,快去。” 少卿,鸣金声从城内响起。 朱茂珍闻声愣了愣,这才发现四周的惨状,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被人一刀划破了肚子,鲜血淋漓。 朱茂珍咬着牙,立刻下令撤退,可下一秒他就被蚩黎砍飞了脑袋,死时眼中还带着不甘和恐惧。 蚩黎挑起朱茂珍的脑袋,歪头看着城墙上的萧绎,“你们武国大军,就派此等废物来与我交战吗?” “耻辱!”萧绎咬了咬牙,大袖一甩,愤然离去。 随后,朱茂珍带出的五万人,折损两万五,剩余两万五,逃回了襄州城。 此战,损兵折将,可谓是惨败。 二十万大军浩浩荡荡来到襄州,第一仗就败得如此窝囊,简直就是耻辱。 府衙内,萧绎和三位将军,皆阴沉着脸。 萧绎叹口气,抬起头,“知道藤甲军强悍,没想到竟强悍到刀枪不入的程度,绝不可再像朱茂珍一样无脑硬拼。” “没错,硬拼是没有意义的,我们的刀剑对于这种藤甲,造不成任何伤害。”白云天点点头,说道。 “那怎么办?”萧绎看着白云天,诧异道:“连刀枪都对付不了他们,岂不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了。” 路远淡然一笑,“其实破藤甲军,很容易,但不一定非得用刀枪。” 萧绎眼前闪亮,看着路远,“难道,你有办法破敌?” “自然有,殿下可以让我试试,兴许可以破敌。”路远说道。 萧绎沉声道:“此乃战场,你千万不要儿戏看待。” 路远笑了笑,脸上尽是淡然之色,“殿下放心,藤甲不破,我路远愿自行祭旗。” 萧绎点头,“好,为今之计,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希望你不要让本宫失望。” 随后,会议散去,将军们各自回了自己的阵营。 营帐里。 白云天紧蹙眉头,担忧道:“远儿,你是不是太冒进了,这藤甲军连舅舅都不敢说有胜算。” “是啊,小蝈蝈,你是不是太小看娆疆的藤甲军了?”尤梦歪着脑袋,食指放在下嘴唇上。 路远笑了笑,已是胸有成竹,“不必担心,我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断然不会请战的。” “这藤甲军在你们看来所向无敌,不可阻挡,可在我眼中那就是一堆破烂,成不了什么大事。” 白云天有些好奇,望着路远,“远儿,这里也没有别人,要不你给舅舅交个底?” 路远在杯子里蘸了一点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字。 白云天望去,只见路远写了一个“火”字。 白云天战场上厮杀半辈子,看见这个字,顿时醍醐灌顶。 白云天目瞪口呆,心中无比震惊,藤甲浸油后编制而成,那遇到火,岂不是分分钟烧为灰烬? 成为灰烬的藤甲,岂不就是一堆的破烂吗。 他们久经沙场的老将,竟然没有想到,却被路远想到了。 “远儿,这不会也是你从那本书上看到的吧。”白云天疑惑道。 路远点点头,显得高深莫测。 第53章 蛤蟆谷,破藤甲! 第二日,晨时。 蚩黎又带着藤甲军,来到襄州城城前叫阵。 营帐内。 斥候匆匆来报,“启禀将军,藤甲军在西城门叫阵,殿下问将军到底有没有办法破敌。” 路远笑笑,摆了摆手,“你去告诉殿下,我已想到破敌之法。” 待斥候走后,路远把地图铺在地上,蹲在地图前,“舅舅,我想到一个策略,你来看看如何?” 白云天平息情绪,也跟着路远蹲了下来。 尤梦的脑袋贴着路远的脸颊,探了过来,路远顿觉一股馨香入鼻,差点没把持住。 “你能不能离我远点。”路远侧过头,沉声道。 “切,谁稀罕你。”尤梦转身,便出了营帐。 “舅舅,火攻这个办法可行,但要想一举全歼,还需将它们引入一个天然的坟墓,你觉得哪里合适?”路远看着白云天,说道。 虽然有地图在手,但路远对于实际地形,自然没有白云天了解。 白云天看着地图,思忖片刻。 随即他把手,放在地图上某个位置,“这里,这里叫做蛤蟆谷,只要将敌人引到此处,我们居高临下打得到他们,他们却难伤我分毫,而且蛤蟆谷就在襄州东南侧附近。” 路远点了点头,“好,那此战就在此处,一会舅舅佯装抵不过藤甲军,败的越惨越好,然后往蛤蟆谷撤退。” “藤甲军从未败过必定心高气傲,再加上舅舅战神的名号,他们肯定会追你。” “这跟我的名号有什么关系?”白云天费解,蹙了蹙眉。 路远笑了笑,说道:“打败战神,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好,这次舅舅听你安排,你说怎么打就怎么打。”白云天眸光坚定,点点头。 路远在地图蛤蟆谷附近,画了个圈,说道:“我事先去蛤蟆谷,设下埋伏,等你将藤甲军引入蛤蟆谷,我便放火,藤甲军必将被大火吞噬。” 白云天摸着下巴,点点头,“妙,这计策太妙了,远儿,没想到你是个军事奇才啊。” “舅舅,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行动了。”路远说道。 片刻。 白云天坐在马背上,手持长枪,扫视整个军队,“虎威军留下两千人听从副将指挥,其余人随我出城迎敌。” 话落,白云天提着枪,一马当先走在前面。 后面的军队跟在他后面,整齐划一,精神抖擞。。 同时,路远和尤梦,率领两千步兵,带上火油、火箭、酒水等易燃物品,从东门出去。 不多时,就到了蛤蟆谷,路远吩咐众人分开埋伏在四周的山谷上,等待藤甲军。 西门前。 白云天率军左突右冲,与藤甲军厮杀到一起。 这次白云天也见识了藤甲军的强悍,任凭武国士兵怎么砍,都砍不透。 就连武功高强的白云天,也费尽力气才刺死三四名藤甲兵,这要是普通军队,早都被白云天一人贯穿。 率领藤甲军的将军,据尤梦所说是她大伯的义子,叫做蚩黎。 此时,蚩黎正拿着鱼叉似的武器,身穿藤甲,与白云天打到一起。 蚩黎看着白云天,一脸不屑,“听闻中原白将军盖世无双,今日一见果然名不副实,等我取了你的脑袋,我就是战神。” 说着,蚩黎提叉刺向白云天面门,力道凶悍。 白云天眼疾手快,顿时横枪挡住了这一击。 “哼。”白云天冷笑,“本将倒要看看,你这小南蛮子,有没有这个本事。” 话落,白云天弹开蚩黎的鱼叉,挥枪砸去,力若千钧。 蚩黎慌忙阻挡,差点落入马下。 随即,白云天故意卖了个破绽,蚩黎挥叉就刺,白云天顿时肩膀被刺伤。 此时,武国的军队,也是落入了下风。 白云天脚下用力,夹紧马肚子,一马当先向东面冲过去,顺便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想跑?可没有那么容易!给我追。”蚩黎大喝一声,携军就追。 蛤蟆谷,一处峭壁上。 尤梦侧脸,看着路远,“这还得等到什么时候啊,半天嘞也不见个人影子。” 路远嘴上叼了根狗尾草,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淡然道:“别急,就快了。” 正说着,只见谷口处一队大军,丢盔卸甲逃窜而来。 正是白云天。 白云天简直就是戏精啊,要不是路远事先知道,恐怕都真以为大名鼎鼎的武国战神就这么败了,而且败得惨不忍睹。 让过白云天之后,蚩黎紧随其后而至。 看到蚩黎,尤梦咬牙切齿,“小蝈蝈,弄死这个王八蛋,别让他跑咧。” 路远举起手,嘴里嘟囔着算着步数。 片刻后,路远手一挥,“放箭!” 一声令下,四周隐藏的士兵响应,顿时站起身,将点着火的弓箭对准藤甲军。 看到火,蚩黎头皮发麻,心上一惊,“不好,我们上当了,快撤!” 蚩黎发现不对劲,可惜为时已晚。 只一瞬间,漫天的火箭,便如雨点般落下。 随后士兵们又将火油,对着藤甲军劈头盖脸泼了下去,还有不少酒水。 藤甲本就易燃,蘸火就着,再加上火油和酒的加持,烧得便更旺了。 而且火借风势,不到片刻藤甲军就被大火吞噬。 蛤蟆谷下顿时火光冲天,化为一片火海,到处哀嚎遍野,惨叫连绵,还有一股肉皮烧焦的味道,简直惨不忍睹。 “咦!”尤梦咧了咧嘴,急忙捂上眼睛,“小蝈蝈,你这个方法,也太残忍了。” “残忍吗?”路远冷笑,“如果我们败了,他们杀起我们来,可不觉得残忍,可能还觉得,爽,这就是战争。” “而且你装得不太像,在上京城杀那些黑衣人时,你可连眼皮都没挑。” “切。”尤梦拿下手,白了路远一眼,“你不是喜欢你大婆娘那样,温柔贤惠,知书达理,娇弱的女人嘛,人家装一下还不行喽。” “你就是个妖女,装什么娇弱。”路远笑道。 尤梦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道:“你再敢说我是妖女,我就弄死你!” “我就在这儿,你来吧,就怕你舍不得下手。”路远双手一摊,耍起无赖。 “哼!”尤梦头一甩,撅起小嘴,不再理路远。 第54章 给你两个选择:娶我,还是洞房? 蛤蟆谷上。 方才路远放地一场大火,将号称战无不胜的藤甲军烧得片甲不留,深深震撼了虎威军的将士们。 此时,几名百夫长、千夫长,围在路远身边拍着马屁。 “将军真乃神人也,轻松破了这藤甲军。” “他奶奶的,爽!早看这藤甲军不爽了,今日将军替我们狠狠出了口恶气。” “……” 路远拍了拍手,“走了,兄弟们,收工。” 不多时,路远携两千人,毫发无损地和白云天的大军会合,然后赶回襄州城。 路上,尤梦始终噘着嘴,不和路远说话,路远看这架势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也好,省得老被她纠缠,路远嫌累。 与此同时。 襄州城,府衙。 太子萧绎撑着下巴,看着地图,眉头紧蹙。 “哼!这白云天和路远那小子就是狂妄自大,这下好了,和朱茂珍那厮一样惨败,被那蚩黎的藤甲军追得丢盔卸甲。”一个叫陈英的将军,拍案而起。 另一个叫林勇的将军附合,“就是就是,把我武国大军的脸,都给丢尽了,还口口声声说有办法破敌,他拿打仗当儿戏不成?” 萧绎扫视几人,缓缓开口,“好了,诸位将军,就算白将军败了,那其中就没有我们的责任了吗?当初我们可是没有任何人反对。” “现如今看到情势不对,就立刻想踩上一脚,诸位不觉得如此很没有大将风度吗?” 萧绎算是明白,武国军队为何不如北汉,国家的财力是一部分,而另一部分就是武国并无真正的帅才。 前有朱茂珍无视军令,贸然出城,造成损失惨重,后有这二人落井下石,充当墙头草。 萧绎说完,林勇和陈英顿觉羞愧难当,无地自容。 这时,一名斥候匆匆来报,“启禀殿下,诸位将军,白将军回来了,只伤了数十人,就全歼了五万藤甲军,此战大胜!” “什么?!”陈英心上惊颤,目瞪口呆,“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全歼,这…” “就是,你是不是报错了,绝对不可能,他白云天求来了神仙助阵不成?”林勇愕然。 路远人还未至,声音先到,“林将军说得不错,就是请了神仙,不知火神祝融的名号,将军可听说过。” 片刻,路远和白云天一前一后,走进府衙。 “这…”林勇一时语塞。 萧绎听到火神,马上醒悟,笑了笑,“藤甲是用桐油浸泡后,制作而成,火攻便是他的死敌,路远,你果然聪慧过人,孤没看错你。” “还是殿下智勇无双,一下子就猜到了。”路远拱了拱手,拍了句马屁。 “少拍马屁。”萧绎站起身,望着路远,“孤问你,若是这二十万大军你来统率,下一步你会怎么办。” 路远走了两步,思忖片刻,“应当兵分三路,一路守城等待时机,一路在城内休息保留体力,另一路分兵出城埋伏在襄州城左右。” “三路人以城内号角为令,号角响,时机到,三路齐出夹击。” 林勇诧异,“你指的是什么时机?” 路远摸了摸鼻子,淡然一笑,“自然是等敌人疲惫,正所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话落,府衙内的所有人,无不震惊的看着路远。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这哪里像没打过仗的人能说出来的话,不是久经战阵的老将,那就是军事天才。 “哈哈哈…”萧绎大笑,看着路远,“好一个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 此次,萧绎重新认识了路远,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可能萧绎想不到,日后的路远将成为权倾天下的王者,以一己之力扛起武国的江山。 啪! 萧绎拿出太子令,拍在桌案上,“路远,这二十万大军,现在归你调遣了,放手去做吧,孤来当你的后盾。” 有时候路远很佩服萧绎,有豪情,有气魄,他若是能当上皇帝必定能力挽狂澜。 路远拱了拱手,“太子既然如此信任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路远拿着太子令,集合了二十万大军。 他将刚刚和萧绎的高谈阔论,落到了实地,将二十万大军分出三路。 一路守城,一路蓄能,一路等待收网。 全部安排妥当之后,天色已晚。 忙活了小半天,路远身心俱疲,回到临时住所准备睡觉。 从蛤蟆谷回来,他就没看到尤梦,也不知道人跑哪儿去了,路远估计应该是不打算粘着他了吧。 走到卧榻前,路远眼皮已经睁不开了,直接倒在上面。 路远刚要睡沉,忽然胯下一凉,好像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路远头皮发麻,瞬间清醒,再无睡意。 路远睁眼一看,尤梦此时正爬在他的身上,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手里还抓着他的… “我靠,你是不是有病啊,黑天半夜钻我被窝!”路远咬牙切齿,满脸愤怒。 尤梦嘿嘿一笑,“小蝈蝈,我给你两个选择,一,娶我做婆娘,二,我们洞房,你选哪个?” 路远捂着耳朵,再被这小妖女缠下去,他都要疯了,之前要知道她这么妖,他发誓绝不会把狼牙给她。 路远无奈:“烦死了,我一个也不选,求你放过我行不行。” “那可就由不得你喽。”尤梦说着,小嘴就向路远亲去。 只是还没亲上,路远就连忙道:“娶,娶,我娶还不行吗,等打完仗回去我们就拜堂成亲。” 尤梦欣喜,“这可是你说滴,不能反悔。” “骗人是小狗。”路远连连点头。 尤梦跳下床榻,嘿嘿一笑,“你可能不知道,那天亲你滴时候,我给你下了蛊,等到你跟我拜堂成亲,我就帮你解蛊,否则我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你肠穿肚烂而死。” “什么?!你居然玩真的?”路远震惊,坐了起来。 尤梦忽略他的话,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 此时窗外,月光如水,虫鸣四起,半空中有萤火虫忽明忽暗地飞来飞去。 她双肘撑在窗台上,托着下巴,转头看着路远,“小蝈蝈,我们娆疆有一首很好听的歌谣,我唱给你听好不好。” 路远又躺了下去,“好,你唱吧,好久没有晚上听音乐了。” 随后,尤梦红唇轻启。 “白云飘,飘过树梢,白云下,藏着谁的笑,天边的太阳,红哦……我的情郎呀,想你,想得心焦……” 尤梦歌声优美,轻灵,如空谷幽兰,动人心魄。 虽然是用方言唱的,路远一句没听懂,但光听旋律就很美妙。 伴随歌声,路远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55章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 翌日,清晨。 襄州下起了毛毛细雨,放眼望去如烟如雾。凉爽的空气中,还夹杂着泥土的香味。 路远悠悠转醒,房间中已没有了尤梦的身影,但美妙的歌声仿佛还在路远的耳旁回荡。 路远打开房门,愣了愣,“下雨了?” 路远伸出手,细小的雨滴落在掌心,顿觉清凉、微痒。 “看来今天上午,娆疆的军队能消停一会了。”路远喃喃自语了一句,然后转身回房洗漱一番。 路远刚把自己收拾干净,尤梦就抱着一屉包子走了进来。 “小蝈蝈,你要不要吃包子啊?”尤梦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含糊不清地说道。 “包子?”路远回过头,一脸疑惑打量着尤梦,“这外面还下着雨,你哪里搞来的?” 尤梦咽下嘴里的包子,笑了笑,“刚刚我跑到了府衙,看到穿黄衣服那个蝈蝈正在吃包子,我就管他要了一些,没想到他人还蛮好滴。” 府衙?黄衣服的哥哥?路远一愣,那不就是太子吗。 太子吃包子?这家伙还挺廉洁。 路远拿起一个包子,竖起大拇指,“还是你牛,在中原可能没人敢管他要东西。” 尤梦拍了拍丰满的胸脯,“那是,我可是娆疆滴圣女,能不厉害?” 路远咬了口包子,坐了下来,看着尤梦:“对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 “你问吧。” 路远说道:“你们娆疆的军队,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用蛊,难道是留做底牌?” 尤梦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以为娆疆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能用蛊呢,只有寨子里像我这样贵族家滴娃娃才有机会学,但整个娆疆贵族现在都找不出来十家。” 路远点点头,随即又问:“那你大伯不会吗。” 尤梦冷哼,“他会个屁,他是学毒滴,搞算计还可以,上不了台面。” 听尤梦这么说,路远才明白,说是娆疆蛊毒,原来蛊和毒是分开的呀。 “那他身边也没有吗?”路远转头看着尤梦。 “没有,小蝈蝈你就放心吧,那老王八除了藤甲兵已经没有招了,剩下就是清风寨了。”尤梦说道。 路远点点头,他是见识过蛊的威力,若是能大量投入在战场上,那可比核武器还凶猛。 原来是他想多了,会蛊的人少之又少,看来尤梦真是宝藏女孩。 以前在另一个世界,蛊只存在于传说之中,或许是史料不全导致的吧。 时间过的很快。 两个时辰后,雨停了下来,又是晴空万里。 路远携带太子令,来到府衙坐镇。 雨过天晴,路远估摸着娆疆和清风寨联合的大军,应该也快兵临城下了。 太子萧绎把一切工作都推给路远,自己当起甩手掌柜,此时正坐在一旁喝茶,看着路远忙碌。 而林勇被路远派出去打埋伏,城内留下陈英和白云天,陈英负责守城,白云天负责等待出城迎战。 “报!”斥候跑进来,单膝跪地,“启禀将军,娆疆和清风寨的联军到城下了。” 路远看了眼陈英和白云天,挥了挥手,“走吧,登城楼,迎客!” 片刻。 三人站在城楼上,居高临下。 秋风猎猎,吹动着路远的衣摆,路远向下望去,只见娆疆和清风寨的军队黑压压围在城外,大约有数十万。 “天涯静处无征战,兵气销为日月光。”路远忽然有感,随口吟了一句。 “诗是好诗。”白云天眼眸漠然,看着城下,“可惜这些乌合之众,配不上远儿的诗。” “舅舅,到时上了战场,你可要为涿州百姓多杀清风寨的人,那城可是他们屠的,十万冤魂的仇该算了。”路远眸光冰寒,沉声道。 林勇看着路远,道:“将军,白将军,你们还是回去吧,这里不安全。” 路远点点头,“林将军,你能守多久就守多久,实在守不住时立马吹响号角。” “末将明白。”林勇抱了抱拳。 随后,路远和白云天走下城楼,同时外面娆疆和清风寨的大军开始叫喊着攻城。 城楼上。 林勇吩咐守军放箭,顿时万箭如雨,铺天盖地,落在娆疆和清风寨联军身上,顿时死伤无数。 紧接着,敌军来到城墙下,城上的滚木礌石此刻瞬间倾泻而下。 但敌军就像打了鸡血似的,死了一波,马上又冲上来一波,仿佛不怕死一般。 不多时,敌军就架起来云梯,红着眼睛往城楼上冲。 林勇拔出腰间佩剑,怒吼一声,“将士们!决不能让敌人冲上城楼,上来一个就给我宰一个,上来两个就给我宰一双!” 很快,就有敌人爬上城楼,林勇冲上去一刀一个砍死两个。 与此同时。 白云天率领五万大军,正在城门前等待吹响号角,然后冲出城外杀敌。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天色已接近傍晚,还没有号角声传来。 城楼上的守军已经筋疲力尽,林勇又杀了个敌人,直接瘫坐在地上。 而外面攻城的敌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个个疲累不堪,汗流浃背。 “吹…吹号!”林勇坐在地上,举起长剑,怒吼一声。 呜——! 号角音波荡漾开来,声声震耳,响彻襄州城内外。 府衙里。 路远吹了吹杯中的热茶,然后轻嘬了一口,说道:“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萧绎淡淡看了眼路远,说道:“你就这么自信,万一你失算了,怎么办。” 路远站起身,双手背负,开始忽悠,“殿下多虑了,路某算无遗策,从未失手过,这次也不会。” “我们的敌人和守城军打了这么久,想必已经疲惫不堪,而我们还有大半的兵力精神抖擞,战力十足。” “杀起这帮乌合之众来,还不是如屠鸡宰狗一般,此战之后,娆疆之乱就算平息了。” 萧绎笑了笑,“好,这次助本宫平叛,你居首功,回去之后我会向父皇为你邀功。” “那就多谢殿下了。”路远拱了拱手,说道。 第56章 白云天战力无双,活捉娆疆首领 襄州城。 号角声声,响彻天际。 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阴影下白云天俊朗的脸渐渐展现。 白云天眸子冰寒无比,手中长枪紧握,“将士们,随我杀敌!” 白云天怒吼一声,夹紧马腹,当即冲了出去。 胯下白马犹如闪电,向着敌军奔袭而去,大有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势。 随后大军像潮水似的从城内涌出,喊杀震天。 城楼上。 萧绎在前,路远在后,错肩而立。 “素闻白将军在战场上勇猛无敌,战力无双,没想到今日本宫竟亲眼所见,果真非虚。”萧绎看着一马当先的白云天,感慨道。 路远摸了摸鼻子,笑道:“后面还有更好看的戏,殿下慢慢瞧,看看你妹夫安排的台子如何。” 萧绎转头看着路远,“以后身边有人的时候叫殿下,没人的时候要叫大哥。” 说着,萧绎转身就往城楼下去了,路远疑惑道:“殿下,你不看戏了?” 萧绎摆了摆手,“你看吧,本宫晕血。” 路远嘴角勾了勾,这萧绎有些地方简直就和萧策一个德行。 路远回过头,向前走了两步,双手撑在城墙上,举目望着下方战场。 秋风烈烈,尘土飞扬。 此时,白云天带兵,已与敌军杀在了一起。 白云天手中长枪使的虎虎生风,在敌军中宛若游龙一进一出,枪身每次挥动都是鲜血迸射,大批的敌军躺在血泊之中。 白云天一马一人一枪,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比杀鸡都快,不多时敌军已被他一人贯穿。 数十万大军,在他面前,就是土鸡瓦狗。 正在这时,襄州两侧的山谷,各有大量人马冲出杀向敌军。 陈英手持狼牙棒,冲入敌军后,便左右开弓。 陈英力大无穷,狼牙棒挥下,砸的敌人脑浆飞溅。 敌军中,一人见此一幕顿时惊骇。此人便是尤梦的大伯,尤武。 尤武见自己和清风寨联军,被武国大军夹击,忽然觉得大事不妙。 尤武看向一旁正在杀敌的人,“大当家的,大事不妙,快下令撤退吧。”那人是清风寨大当家,宋仁偷。 宋仁偷惊恐地看着四周的武国大军,怒吼一声,“特娘的,怎么这么多,快撤退!” “想跑?”白云天早就注视到了两个人,见二人要撤,立即加快了速度,忽略其他虾兵蟹将,直奔二人。 不多时,白云天就冲到二人面前。 白云天挥抢直接杀向宋仁偷,“清风寨的,纳命来!” 白云天眼眸如血,犹如索命的无常,勾魂的厉鬼。 他银色的长枪,银色的盔甲,现在已被鲜血染的通红。 宋仁偷看到白云天这副模样,浑身惊颤,头皮发麻。 宋仁偷即刻挥刀阻挡。 这一枪,白云天铆足了劲,重若泰山的劈下。 咔嚓! 宋仁偷的刀被一枪劈断,随即枪尖落在他的脑袋上,头颅瞬间碎裂,脑浆和鲜血混在一起喷射而出,溅了白云天一脸。 此时的白云天,满脸是腥红的鲜血,显得更为狰狞。 “你…你不是人!”尤武看到宋仁偷惨死,已经是心惊胆寒,七窍生烟。 白云天冷冷地看着他,沉声道:“你,要不要试试,看我的枪尖锋利不锋利?” 尤武白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坠落马下。 白云天翻身下马,将尤武捆了起来,绑在马腿上。 随后他跳上马背,一路疾驰,就这么把尤武拖回襄州城,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见首领一个被斩首,一个被活捉,娆疆和清风寨联军群龙无首,乱作一团。 加上之前攻城,他们大部分人已经把力气都用光了,哪有力气继续作战? 而武国军队就像在屠杀似的,完全是一波倒的形式。 顷刻间,数十万联军剩余不足三四万,向着山林里四散而逃。 府衙。 路远正翘着二郎腿,饮着热茶,身旁有俏丽佳人相伴。 如果尤梦算的话。 白云天脸上鲜血未擦,就带着昏死的尤武,走了进来。 砰! 白云天随手一丢,如同丢死狗似的,将尤武丢到地上。 “舅舅辛苦,快先去清洗一番,这里就交给我吧。”路远看着白云天,说道。 白云天点点头,转身离去。 路远转头看向一旁,“小妖女,把他给我弄醒。” 尤梦翻了翻白眼,一脸傲娇,拿过路远的热茶就泼到尤武脸上。 “下…下雨了?”尤武悠悠转醒。尤梦双手环胸,淡淡看着尤武,“下个屁滴雨哦,你个老王八继续狂啊。” “大…大侄女,你怎么在这?”尤武看见尤梦,委实一愣。 “少套近乎,谁是你大侄女,说,你把我阿爸阿妈都关到哪里去喽?”尤梦冷哼一声,说道。 尤武笑了笑,说道:“大侄女,你先把大伯放了,大伯马上就告诉你。” 路远走过来,双手背负,居高临下地看着尤武:“这里是襄州城大营,你被俘虏了,你的大军已经败了,不要想着逃避回答,那是没有用的。” 尤武瞳孔骤缩,心上惊颤,“什么!襄州城大营,怎么会?我居然输了。” 路远淡然一笑,冷声说:“尔等土鸡瓦狗,也敢与国家为敌,就是自寻死路罢了。” 尤武看着尤梦,眼珠子一转,发现了转机,“大侄女,只要你答应放了我,我马上放了你的阿爸阿妈。” “你休想,小蝈蝈是绝对不会放过你滴。”尤梦一跺脚,气哼哼地说道。 尤武面色一寒,冷哼道:“那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们。” 尤武自知手里有了筹码,底气也十足起来。 他看路远的样子肯定是军队领袖级别的人物,又看尤梦和路远眉来眼去,关系不一般。 有关尤梦父母的生死,他绝对不会不管。“你敢,我现在就弄死你。” 说着尤梦就要动手,路远立刻把她扒拉到一边,说道:“好啊,你先放人,我就放了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尤梦看着路远,内心焦急不已,“小蝈蝈,你绝对不能放了他,好不容易才捉住滴。” 路远轻笑,摆了摆手,“无妨,到时再抓回来就是。” “哼!”尤武闻言,一脸不服气。 放虎归山你还想抓我?做梦!还是太年轻了。 第57章 放虎归山?他算个屁! 随后,路远命人拿来纸笔,让尤武写下亲笔信,顺便写下他家的住址。 路远把尤武的亲笔信,交给一名士兵,让士兵送到娆疆寨子中,交给尤武的夫人。 娆疆三十八寨。 一处房间内。 尤武的夫人祝莉,身材火爆,肤色黝黑,穿着豹纹短裙和豹纹短衫,露着修长的双腿,胸前雪峰若隐若现。 祝莉拿到信后,打量着那名士兵,“就凭一封信,我很难相信你,我娆疆十万大军,怎么可能败的如此快。” 闻言,士兵马上又取出一个盒子,“夫人,我们将军说,你看过这个就会相信了。” 祝莉看着盒子,蹙了蹙眉,随即打开。 打开的瞬间,只见里面躺着一根鲜血淋漓的手指,祝莉顿时心惊胆寒。 啊! 祝莉惊叫一声,把盒子甩出去老远。路远早就预料到她不会轻易相信,所以剁了一根尤武的大拇指,当做见面礼。 “来人,快去把尤正方和蚩离那妖女,都放了!”祝莉惊慌未定,急忙对身边的人吩咐道。 片刻。 士兵就见到了尤正方和蚩离,然后又向祝莉借了辆马车,就匆匆赶回了襄州城。 士兵一来一回,两日过去。 终于把尤正方和蚩离,带到了襄州城。 襄州城。 府衙。 时隔半年,尤梦可下又见到了阿爸阿妈。“阿爸,阿妈。”尤梦大颗大颗泪珠滚落,向着尤正方和蚩离扑了过去。 一家三口,整整齐齐,抱在一起哭了一阵。 尤梦擦了擦眼泪,跑到路远身边抱着他的胳膊,将他拖了过去。 尤梦靠在路远的肩膀上,“阿爸,阿妈,你们觉得他怎么样,他是要娶我做婆娘滴人。” 路远咧嘴笑了笑,尴尬的挥了挥手,“你们,好啊,又见面了。” 尤正方点了点头,“路公子救我一家两次,小女理应以身相许,不过小女从小被我惯坏了,调皮任性,日后愿公子多担待。” “哼。”尤梦嘟着嘴,“你就不能说我点好吗。” “伯父放心,我让着她就是。”路远拱了拱手,说道。 此时,尤武被绑在柱子上,他看着路远说道:“姓路的,现在人我也放了,你是不是要兑现诺言,把我放了。” 路远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摆了摆手,“来人,给他松绑,将他送到襄州城外。” “小蝈蝈,你真滴要放了他呀?这个人很危险,我看不如弄死他。”尤梦说道。 路远刮了刮尤梦的琼鼻,笑道:“没关系,让他走吧。” 一个尤武,路远还不放在眼里。 今天路远放他走,明天路远就能将其再捉回来。 不多时。 尤武被两个士兵架着,拖出了房间。 大约过了两刻钟,尤武站在襄州城外,冷冷地看着这座让他受尽耻辱的地方。 “路远,我记住你了,你等着,我一定还会回来的!”尤武拳头捏的咔咔响,在心中默念道。 尤武被放走没多久,太子萧绎就脸色凝重,走进府衙。 一进府衙,萧绎看着路远,气不打一处来,“路远,你居然放了尤武,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犯罪,罪该当斩!” “殿下是来兴师问罪的?”路远起身,对萧绎拱了拱手。 萧绎看着路远,胸腔起伏,十分恼怒。 他没想到昨天他刚对路远刮目相看,今日路远就让他大失所望,十万大军溃败,不代表尤武就没有其他办法卷土重来。 “兴师问罪?哼!”萧绎袖子甩了甩,“本宫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抽你!” “为将者最忌讳的就是归放俘虏,给敌人以卷土重来的机会,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这叫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路远淡然一笑,搓了搓左手大拇指,“是,没错,这一点我也清楚,不过尤武那厮,也算是虎吗?在我看来就是插标卖首尔。” “你!”萧绎指着路远的鼻子,呲牙咧嘴,怒目铮铮,“路远,你未免也太过狂妄自大了。” “殿下莫急,我有本事放,自然也有本事将他再捉回来,若是殿下不信,我愿立军令状。”路远拱了拱手,淡然道。 萧绎看路远的样子,自信的很,完全没有当做一回事。 路远越是如此,萧绎越是气愤,他向来做事谨小慎微,追求完美,绝容不得丝毫的错误和瑕疵。 萧绎大手一挥,沉声道:“来人,给路大将军,上军令状。” 少卿。 一张状纸,平铺在路远眼前。 路远提笔,不紧不慢地在上面写下壮词,“今路远立誓,三天内不能将尤武捉回,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军令状一气呵成,然后路远在上面摁下了血手印。 萧绎折起军令状,放入怀中,“路远,本宫等你,要是你捉不回来,本宫只能狠心让小妹守寡了。” “殿下放心吧,我曾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让依然守寡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得兑现承诺。”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 “哼!”萧绎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萧绎离开后,尤梦凑上前,“小蝈蝈,你真滴有把握,再把尤武抓回来?” 路远点点头,“自然,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尤武那厮不足为虑。” “你可不能骗我,我还没过门呢,现在你要是死喽,按娆疆的说法,人家会说我克夫,那我可就嫁不出去喽。”尤梦掐着下巴,嘴角微微勾起。 路远把手放在她头上,来了个摸头杀,“你勾引我在先,勾引完你还想逃出我的手掌心?我才不会让你这么得意。” 路远之前是不打算娶尤梦的,不过自从那晚之后,他改变了主意。 这么好的白菜,他怎么会放任别人去拱?必须先拱为敬。 赚尽天下钱财,娶尽天下美人,是路远的宗旨。 以后搞几亩田,弄几头牛,盖几间茅草屋,和美妻娇妾没羞没臊的生活在一起,想想就美。 至于眼下和太子的赌约,他心中感觉有点好笑。 路远在心中暗道:“放虎归山吗?他算个屁!分分钟拿捏。” 第58章 路远设计卖破绽,再败尤武 娆疆。 某处寨子中。 尤武来回踱着步子,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地等待着。 半晌。 一个身穿藏青色衣袍,衣袍上写满经文的中年男子,推门而入。 见到此人,尤武欣喜,笑道:“侯老弟,你总算来了。” 中年男子拍了拍胸脯,“大哥,有什么能帮得上的,你尽管说。” “素闻兄弟的牌刀獠丁军十分勇猛凶悍,可否借哥哥一用。”尤武脸上噙笑,恭维道。 “大哥,别的事情都可以,就这件事不行,我早就说过不会和你一起造反的。”中年男子挥了挥手,言辞坚定。 尤武笑了笑,命人上了杯茶,“兄弟,之前是之前,现在武国大军来讨伐我,这唇亡齿寒的道理你应该懂,所以你得救哥哥。” 中年男子将茶一饮而尽,“大哥,你不如归顺了吧,以你的能力天子肯定会重用你的。” 尤武呵呵笑道,“我的傻弟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是他信任我们,岂会这么多年将娆疆置若罔闻?” “我们娆疆的孩子连学堂都没有上过,你再看看我们隔壁华夏的乡镇、城镇,我们落后的岂是一星半点?” “但是…”中年男子话还没说完,顿时觉得腹上绞痛不已,中年男子惊恐地看着尤武,“你…竟然…给我下毒!” “兄弟,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娆疆,你安息吧,你死后我会接管你的寨子。”尤武面色阴沉,看着中年男子慢慢失去生气。 …… 襄州城,府衙。 路远双手撑在沙盘上,思忖着什么。 片刻。 路远缓缓抬起头,看着白云天,“舅舅,你去整点三万兵马,咱们出襄州,过默州,在娆疆附近驻扎。” 白云天蹙了蹙眉,诧异道:“你想孤军深入,这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自有打算。”路远摇摇头。 白云天领命,“好,我这就去。”随后转身离去。 不多时。 白云天将三万兵马整点完毕,三万兵马齐齐站在襄州城大街上两侧,个个昂首挺胸。 路远和尤梦走出府衙,两人分别跳上马背,来到襄州城大街,从士兵中间鱼贯而出。 路远扫视众人,随即说道:“出发!” 少卿。 路远,尤梦,白云天三人在前,三万兵马紧随其后,旌旗猎猎。 官道上,被掀起阵阵尘沙。 “小蝈蝈,娆疆百姓是无辜滴,你能不能不要杀他们。”尤梦侧脸看着路远,满脸担忧。 路远淡然一笑,说道:“这条路,是去娆疆的,但我可没说要攻打娆疆,我们敌人是尤武,不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那就好。”尤梦点点头。 白云天眯起眼睛,感觉自己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外甥了,“远儿,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现在我们不清楚敌人还有什么底牌,就贸然出城,这样做很危险。” “危险就对了,只要我们有足够的破绽,才能让敌人上钩啊。”路远表情淡然,眺望着远方。 白云天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还是猜不到路远的心思。 行军半日。 此时,距离娆疆以不足百里。 路远抬头,打量了下四周的地形。 此处是一个小峡谷,两侧是不算太高的悬崖,因为地形崎岖,所以又称作蜈蚣谷。 路远看向一旁,“舅舅,你们先在此处扎营,我去去就来。” 话落路远拿着大喇叭,单骑继续向娆疆大寨而去。 来到大寨门前,路远用大喇叭对准娆疆大寨,吼道:“尤武!你已经被包围了!快出来受死!” 喊完之后,路远骑马转身就跑。 还没等寨子的守军反应过来,路远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在沉睡的尤武,听到有点耳熟的声音,瞬间惊醒。 “来人!”尤武站起身,惊慌道。 随后,几名娆疆士兵,走了进来,单手扶肩,“寨主。” “刚刚是谁在外面,大吼大叫?”尤武扫视几人,问道。 “启禀寨主,不清楚,守军发现时,那人已经跑了。”一名娆疆士兵说道。 尤武抬脚就踹,“废物!”尤武看着几名士兵,咆哮道:“去,查探方圆百里,有没有敌军的动向。” “是。”几名士兵惊颤,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其中一名士兵才再次返回。 单膝跪地,单手扶肩,对尤武说道:“寨主,百里外蜈蚣谷有一股敌军,大概两三万人,已经扎营了,现在他们正在喝酒庆祝,还说……” 说到这里,士兵声音忽然小了下去。 尤武双手背负,看着他,“还说什么!” 士兵吓得一颤,“还说您是土鸡瓦狗之辈,不足挂齿,他们路将军一挥手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什么?还庆祝!”尤武拳头捏得咔咔响,愤怒地来回踱步,“路远这厮简直欺人太甚,他也太小看我了!” “去,整点兵马,随本寨主杀将过去,剿灭来犯之敌!”尤武恼怒道。 如今他手中还有两万兵马,再加上刚收来的五万牌刀獠丁军,总共加起来也有七万兵马。 而路远竟单单派遣三万人前来,实在是太小看他了。 尤武目视前方,眸子里闪过一抹凶光,心中冷哼道:“路远!太过自大,是要付出代价的!” 很快,尤武带着浩浩荡荡七万大军,出了大寨。 打头阵的是牌刀獠丁军,他们涂着鬼脸,披头散发,赤身裸体,一手持刀一手持盾。 来到蜈蚣谷。 尤武看到谷中有许多军帐,军帐内还有不少人影,确定是武国大军没错。 尤武立刻大手一挥,带着军队冲了进去。 牌刀獠丁军更像是野人般,吼叫着,杀向武国军帐。 待杀入军帐时,尤武委实一愣,只见军帐之中全部都是稻草人,连半个活人都没有。 尤武脑袋嗡的一下,喊叫不妙,“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撤!” 尤武即刻带人冲出营帐,可当看到山谷两侧的悬崖上站满的弓箭手时,他瞳孔猛然一缩。 路远双手背负,眸光冰寒地看着下方山谷,沉声道:“杀!” 路远话音刚落,箭羽纷纷离弦,铺天盖地朝着峡谷下方落去,放眼看去黑压压一片。 等箭羽落完,尤武的大军已有不少伤亡。 这时,白云天带兵杀入,慌乱之中娆疆军队不堪一击,完全呈现一波倒的形式。 白云天手持长枪,胯下战马如风,很快杀到尤武面门。 白云天银枪刺出,嗡嗡争鸣,犹如蛟龙出海,瞬间贯穿尤武的胸膛。 噗嗤! 尤武瞪大眼睛,喷出一口鲜血,满脸不甘地倒在血泊之中。 第59章 任命新族长,计划建设学堂 噗嗤! 白云天一刀砍下尤武的脑袋,高高拎起,大喝道:“你们族长已被枭首,现在投降保你们活命!” 白云天的怒吼,响彻天地。 娆疆众士兵闻言,面面相觑,随即纷纷丢掉兵器,抱头蹲在地上。 路远转头,看着身后的尤梦,“他们都是你的族人,该怎么处置,你来做主吧,你曾经可是他们的圣女。” 尤梦瞥了眼谷下的人,叹了口气,“放了他们吧,他们家中也都还有家人。” 路远点点头,拿着大喇叭对准那些投降的娆疆士兵,大声说道:“你们可以回家了,我路远不杀放下武器的敌人,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照顾好自己的家人。” 娆疆士兵听完,作鸟兽散,纷纷各回各家。 此时,天色已至傍晚。 落日的余晖,将天边的几朵云,烧得火红。 大地上,尘烟散去,一切又归于平和。 白云天在谷外,和路远兵和一处,然后向着襄州归去。 路上。 尤梦满脸忧愁,沉吟道:“小蝈蝈,你知道尤武为什么要和清风寨造反嘛。” 路远点点头,表情凝重,“知道,贫穷,落后,被朝廷忽略,尤武此举虽说愚蠢,但也是为了娆疆。” 路远理解尤武的心态,也不否认他的愚蠢。 自古以来,孤军和朝廷作对的人,大多都成了史书上轻描淡写的数字。 尤梦眼睛放光,诧异道:“你咋个知道滴。” “你贵为娆疆圣女,第一次见你时,你却穿着竹布衣裳,后来又得知你不识字。圣女况且如此,其他人恐怕更惨吧。”路远淡然一笑,说道。 “哼。”尤梦嘟了嘟嘴,“你之前不想娶我,就是因为嫌弃我吧,我可没有京城的姑娘好,琴棋书画什么都会。” “我就会这。”说着,尤梦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只将近拳头大的蜘蛛。 “卧槽!”路远顿时瞳孔骤缩,浑身从脚底麻到头顶。 路远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指着那蜘蛛,“你…你,养这东西,干嘛。” 尤梦把手上的大蜘蛛,拖在手心上,凑近路远,“给你表演一下,我的独门绝技。” 蜘蛛近得差点贴在路远鼻子上,路远头皮发麻,忙脚下用力,直接一骑绝尘地射了出去。 “哎,你等等我,我还没开始表演呢,你跑什么呀。”尤梦懵懂着,拖着蜘蛛追了上去。 路远惊慌无措,大吼了一声,“疯娘们儿,你离我远点!” 翌日,清晨。 路远和白云天,携三万兵士,缓缓进入襄州城。 路远拎着还在滴血的尤武的头颅,走进府衙,将其砰的一声,扔在了地上。 路远面向萧绎,单膝跪地,“启禀殿下,路远幸不辱命,已将尤武的人头带回来了,且我军伤亡不多,请殿下查阅。” 萧绎心中惊颤,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的人头。 他没想到,路远真的再次击败尤武,并斩下其头颅,而且没有花太大的力气。 让襄默二州十分头疼,让他和诸将绞尽脑汁的娆疆叛乱。 在路远手中,简直就是碾压的形势,没有丝毫难度。 萧绎转头看着路远,却看不透路远究竟还有多少本事。 论才学,出口便是千古佳作。 论经商,出手便是日进斗金。 论打仗,亦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萧绎点点头,惊喜道:“起来吧,倒是本宫小看你了,这次娆疆平叛,本宫记你首功。” “谢殿下。”路远拱了拱手,然后说道:“殿下,我还有一事要说。” 萧绎蹙眉,“何事?” 路远站起身,搓了搓左手大拇指,“殿下,这娆疆也算武国的一方百姓,如今群龙无首,需要选一个族长,我觉得作为前任族长的尤正方最为合适不过。” “其次,娆疆的条件太过落后,贫穷,那里没有人识字,没有孩子入过学堂,我觉得应该上报朝廷。” 萧绎点点头,“可以,那就让尤正方继续掌管。”随后萧绎又叹了口气,“至于娆疆的落后条件,本宫早就知道,只是多次向父皇提及,结果都石沉大海了。” 路远说道:“娆疆贫穷,以现在的国力,陛下也很难改变,不过我想的是投钱,在此建立几座学堂免费授课,先解决此处的教育问题,殿下觉得如何?” “可以是可以。”萧绎思忖片刻,“但如果以你个人的财力,恐怕很难。” 路远摸了摸鼻子,笑了笑,道:“天下是皇家的天下,而皇家的人在上京城算不算数,每个人手中都有不菲的银钱。” “所以建设天下他们理应出一份力,我打算借殿下的威名,向众皇亲筹款。” 萧绎嘴角扯了扯,不知道该喜,还是怒。 原来你小子,打的是这个主意。 路上路远就想好了,武皇萧衍的子嗣颇多,已成年的就有大二十几个,再加上七大姑八大姨。 路远让他们出点血,在娆疆建设完学堂,他还能从中捞到油水,何乐而不为呢? 最终,萧绎没有办法拒绝,只好点头同意。 随后路远就出了府衙,直奔自己的卧房。 路远刚进卧房的门,尤梦就阴魂不散地跑了过来。 见到尤梦,路远蹙了蹙眉,“你又想干嘛?” “不干嘛,就是谢谢你,又让我阿爸回去当族长。”尤梦脸上噙笑。 路远摆了摆手,“这个不用谢,除了你阿爸,也没有其他合适的人。” 尤梦低下头,情绪有些低落,小声道:“虽然我知道你不是为了帮我,但是我也谢谢你,今后我打算留在娆疆,就不和你去京城了。” “不去京城?”路远愣了愣,望着尤梦,“你是我婆娘,不跟我回京城,你想去哪儿?” 路远一步,两步,向尤梦靠近,尤梦不断后退,最后被逼迫到靠在墙上。 路远顺势来了个壁咚,直接吻了上去。 “唔……”尤梦闭上眼睛,像受惊的小猫。 片刻后。 路远抬起尤梦的下巴,近距离地看着她,邪魅道:“本驸马,岂是想嫁就嫁,不想嫁就不嫁的。” 随即路远打横将尤梦抱起,向床榻走去。 尤梦心慌的一批,脸色羞红无比,“你…想要…做什么。” 路远笑了笑,淡然道:“先洞房,再拜堂,避免你给本驸马戴绿帽子。” 第60章 大军班师回朝,路远扬名襄州 第二日。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路远扶着额头,坐起身来。 昨晚,他都已经看到了尤梦胸前,那一片雪白。 结果到最后一哆嗦的时刻,这小妮子竟然胆怯给他用了定身蛊,然后跑了。 脱好的鸭子,就这么飞了,路远就没吃过这亏,没想到栽在尤梦手里。 不过没关系,人早晚是他的,也不急于一时。 简单吃过早饭,路远便直奔府衙。 娆疆叛乱已平,他的太子令,是时候还给萧绎了。 走进府衙,府衙内此时只有萧绎自己。 路远拿出太子令,交到了萧绎的手中。 萧绎接过太子令,笑道:“此次回京之后,想必不用这太子令,你也有机会统领一方兵马了。” “此外,你帮了本宫的大忙,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和本宫提出来,本宫也会尽量满足你。” 路远摸了摸鼻子,“殿下别说,还真有一个,我能不能向你借一些人?” “借人?”萧绎蹙了蹙眉,疑惑地看着路远。 路远点头,面色凝重,“不瞒殿下,上次我和依然被人当街刺杀,我府中仅有五个护卫,死了四个,现在府上受到很大威胁,所以想同殿下借一些禁卫。” 萧绎眉头一横,惊讶不已,“竟有此事!上京城的治安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好,东宫有千余禁卫,本宫借你一百人。” 路远看着萧绎,不怀好意地笑着,“可以,但主要殿下能不能把统领曹山借给我。” 萧绎愣了愣,思忖片刻,随即说道,“可以,不过本宫听闻,你的布行很赚钱,能不能跟本宫分一杯羹?” 路远皮笑肉不笑,傻子都知道萧绎是想让他拿布行股份,跟他换。 但拿股份,换曹山这个猛将,虽然肉疼,但不亏。 路远咬了咬牙,说道:“好,愿让殿下三分利。” “嗯,等回京后,本宫就让曹山带上百名禁卫,前去你府上,不用还了。”萧绎说道。 萧绎话落,白云天和其他两位将军,走了进来。 待人齐后,萧绎扫视众人一眼,“此战各位辛苦,回去整点军备,午时过后,班师回朝!” 三人齐声道:“末将领命!” 转眼间,来到襄州,已有半月之久。 路远早就归心似箭,这么长时间不在家,也不知道萧依然的身体怎么样了。 很快,午时便过。 襄州城,主街上。 所有官员和百姓,分站大街两边。 二十万大军,从他们中间,鱼贯而出。 百姓们,都高举着双手,齐声呐喊着。 “殿下万岁!” “路将军万岁!” “路将军万岁!” “……” 这几日。 在襄州城的勾栏瓦舍。 已经将路远请火神相助,于蛤蟆谷,全歼藤甲军的故事,还有蜈蚣谷诛杀尤武的故事,传得神乎其神。 整个襄州城,就没有人不知道路远的。 大家都知道,如果这次没有这位路将军,他们成败尚未可知。 尤梦侧过脸看着路远,得意道:“怎么样,我可是把你滴故事,传遍了整个襄州城,襄州城的百姓都记住你了。” 路远一愣,转头和尤梦对视到一起,“我说怎么每次打完胜仗,都不见你人影,原来是干这个去了。” 和路远的目光对视在一起,尤梦就想到昨晚羞死个人的事情,路远把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了。 尤梦低下头,脸红得似要滴血,“我…没…做错吧。” 路远竖起大拇指,“干得漂亮!” 在襄州百姓的欢送声中,大军缓缓走出襄州城门,向来时的方向归去。 白云天望着北边,心情凝重,缓缓吟道,“天涯静处无征战,兵气销为日月光。” 路远转头,看着白云天,“舅舅,你很喜欢这首诗?” 白云天点头,“没错,这首诗的意境,道出了我当年镇守北疆边关时的心情,眼下也不知道那边的战事如何了。” 路远叹了口气,说道:“这个应该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人这辈子能护好小家就挺好,回上京城抓紧给我找个舅妈,别天天就想着打仗。” 白云天直视路远,正色道:“战事起,遭殃的是百姓,而守护家国百姓,抛头颅洒热血,是军人职责。” “好吧,不过找舅妈也是正经事,你考虑考虑吧。”路远双手撑着后脑,挑了下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三观,路远懒得去当杠精。 他现在的认知里,只要银子,权力,水灵媳妇。 至于什么救苍生于水火,利天下于万民的思想,留给圣人吧。 与此同时。 上京城。 一名斥候,骑着快马,向皇宫奔袭而去。 娆疆大捷的战报,提前两天,就送来了京城。 斥候高举奏章,快步跑上崇政殿。 见了武皇萧衍,斥候先呈上战报,然后跪拜,“启禀陛下,娆疆大捷,驸马爷路远屡出妙计,火烧哈蟆谷,埋伏蜈蚣谷,我军伤亡少且大获全胜!” “什么?!”萧衍惊颤,急忙拿过战报,一看果然是路远首功。 他没想到,路远还有这两下子,真是虎父无犬子。 萧衍看完,又将战报传阅给文武百官。 文武百官看到战报里写的,路远如何火烧哈蟆谷,如何诛杀尤武,看得是畅快淋漓,拍手叫好。 “妙啊!太妙了!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两下子。” “没错,这不当个将军,都可惜了,这是帅才啊。” “嗯嗯,此子乃天纵之才,日后恐怕会成长为我武国的顶梁柱啊。” “……” 这时,国子监祭酒苏友达站了出来,“陛下,老臣以为,此捷报,应当张贴告示以安抚民心呢。” 萧衍思忖片刻,点点头,“好,那就依苏老之言。” 不多时。 上京城几大城门的墙上,就多了张告示,路远在襄州所做的一切,瞬间上京城人尽皆知。 路府。 小武拿着一张告示,匆匆跑进府门。 “老爷,公主,少爷有消息了,这次少爷可是立了大功了。”小武一边走,一边大声说道。 走到前厅,小武把告示放在桌案上。 萧依然,路天明,程金,苏无极,莲儿五人,纷纷围了过来。 路天明看了之后,欣慰地笑了,“好小子,有为父当年的风采。” 苏无极点点头,“驸马爷真不一般,若是我在恐怕都想不出此等策略。” “驸马爷要是带俺去,哪里还用如此麻烦,俺老程一斧子砍倒一大片。”程金满脸的不满。 萧依然得知路远毫发未损,还立了大功,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了。 第61章 武皇赏赐公主府,配备五百护卫! 三日后。 太子萧绎,率领二十万虎豹大军,终于抵达上京城。 武皇萧衍,携文武百官,亲自相迎。 上京城的百姓,也很热情地参与其中,热烈欢呼着迎接大胜归来的英雄之军。 而在他们眼中,此战最大的英雄,乃是路远。 可在人群中,却不见路远的身影。 路远最讨厌这种场合,一进上京城,就带着尤梦偷偷溜了,回到了路府。 离家多日,他早就归心似箭。 首先担心萧依然的病情,其次害怕血雨楼在他不在这段时间找茬,家人的安危他无时无刻不惦记。 路远刚进府门,迎面遇到正要出府的苏无极。 看见路远,苏无极愣了愣,“驸马爷,你可算是回来了。” 路远走后,锦绣阁,流动商铺,全部都落在了苏无极的肩膀上。 他这半个月连一点空闲都没有,各种大小事务都要由他去处理,差点没把他累死。 驸马爷的管家,真是不好当,拿人当驴使啊。 “苏兄,这是打算干嘛去。”路远拍拍苏无极的肩膀。 苏无极皮笑肉不笑,淡淡吐出一个字,“忙。” 还没等路远说别的,苏无极匆匆就走了。 路远挠了挠头,他给苏无极安排了很多事吗? 这时小武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路远顿时惊喜不已。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小的都想死你了。”小武笑着,说道。 路远点点头,然后问道:“少夫人和老爷呢?” 小武说道:“老爷在锦绣阁,公主在后园呢。” 小武话落,路远立刻阔步向后园走去。 此时,萧依然和小兰,正在后园的鱼池旁喂鱼。 鱼池内,有十几条鲜红色的鲤鱼,它们争先恐后地抢着鱼食。 路远走上前,从后面一把将萧依然拦进怀里。 萧依然一愣,但当闻到熟悉的味道,顿时心生欣喜。 可被男子搂着,她还是低下头羞红了脸,“你…你怎么一回来,就耍流氓。” “想我了吗?”路远在她耳边,小声低语。 萧依然耳朵痒痒的,心也跟着痒痒的,“本公主干嘛要想你,本公主也不担心你,你战死沙场再叫父皇帮我找一个就是了。” 其实,路远刚走没几天的时候,萧依然确实毫不在意。 但后来随着时间,她发现自己病情明显有着好转。 从日日都咳血,到干咳无血,最后只是时而咳嗽一下。 此外,她的脸色,体力,也比之前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这才知道,路远并没有骗她,路远真有办法让她活下去。 于是,她开始相思,开始担忧,日日过得提心吊胆,直到现在才放下心来。 路远蜻蜓点水,在萧依然脸上轻轻一吻,让路远意外的是萧依然竟没有躲。 这是不是意味着,日后可以为所欲为了? 跟在后面的尤梦见此,顿时醋意大发,跺了跺脚,“瓜皮,你故意气我是不是。” 路远回头,对尤梦招了招手,“你也过来。” 尤梦嘟着嘴,走了过去。 路远把她也拦在了怀里,一边一个,左拥右抱。 两位娇妻,一个淡紫罗裙,一个碧绿罗裙,每个的身材都各有千秋。 只是路远觉得两人中间有点空,缺个人,等以后把苏宝儿搞回来,这个位置就是她的了。 正在此时,小武匆忙跑了过来,当看到这暧昧的一幕顿时背过脸去。 “少爷,我…啥也没看见,你们继续。”小武尴尬地笑了笑,就要走。 “回来。”路远松开二女的娇躯,转过身来,“什么事?赶紧说。” 小武挠挠头,“少爷,是宫里的大内总管来了,说陛下要见你,正在门外等着呢。” 路远点点头,拉着二女的小手,“走,陪我进宫。” “进宫?”尤梦甩开路远的手,说道:“进宫我可不去,三跪九拜的本姑娘闲麻烦,你们去吧,我来喂鱼。” “好吧,既然你受不了皇宫的规矩,那就在家等我们。”路远摸了摸尤梦的脑袋。 随后,路远和萧依然,坐上马车缓缓向皇宫而去。 路上,路远了解了萧依然最近的身体情况,病情和他预料的一样,有所好转。 片刻。 二人来到皇宫。 此时,崇政殿内,正在大摆庆功宴。 文武百官,娆疆平叛相关人物,全部在场。 太子萧绎和白云天、林勇、陈英,都已经得到了封赏,只差路远。 路远牵着萧依然的手,缓缓爬上崇政殿。 然后,二人跪在大殿中央,面向武皇萧衍行跪拜礼。 “臣婿叩见父皇!父皇圣安!”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圣安!” 萧衍脸上噙笑,摆了摆手,“好了,快都起来吧。” 待二人起身,萧衍缓缓开口,“远儿,此次你立下大功,你想要何赏赐啊?” 路远拱了拱手,说道:“臣婿为父皇分忧,乃是应尽之责,不敢要求赏赐,父皇凭心情便好。” 萧衍笑了笑,“好小子,就你会说话。行,安乐既以外嫁,理应拥有自己的府邸,那朕就赏你一座大宅子作为公主府。 “另外朕封你为车骑将军,整个虎豹军二十万大军,都归你统率。” 路远和萧依然躬了躬身,“谢父皇!” 随即,路远又说道:“父皇,既然赐了府邸,能否再赐些护卫?最近总有刁民想害臣婿和公主。” 萧衍思忖片刻,点点头,“也好,如今你家大业大,不免有有心之人,看你眼红。朕赏你护卫五百,如何?朕在御林军中给你们挑。” 路远愣了愣,没想到武皇这么大方,他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他怀疑是不是他爹路天明,有什么事瞒着他? 武皇要真忌惮他路家,就算他立功,也应该打压才对啊。 这里面是真是假,路远现在有点琢磨不透。 要说路天明和萧衍的关系,那年轻时可是过命的兄弟,因为有路天明打辅助,萧衍才夺嫡成功,登基成帝。 后来,路远的姑姑又嫁给萧衍成为最受宠的贵妃,路贵妃的儿子萧策又是最受宠的皇子。 路远之前没想,如今反应过来,感觉事情好像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呢。 后面,路远和萧依然再次道谢,然后入座。 第62章 萧依然病情好转,陈太医当街拜师! 崇政殿。 武皇萧衍坐在龙椅上,前面摆放着一条桌案。 其他人,分坐在大殿两侧,中间隔着宽大的空地。 席间,看向萧依然,问道:“安乐,你最近的身体,如何了?” 当初,路远跟陈太医打赌,期限为半个月。 眼下半个月已过,萧衍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萧依然温柔地笑了笑,“禀父皇,儿臣的身体虽然暂时不能恢复如常,但也已无大碍,多亏了有驸马。” 说完,萧依然含情脉脉,看了路远一眼。 诗才绝伦,经商有道,精通医术,擅长军事。 此等优秀的男子,整个上京城,乃至整个武国,仅路远一人,她如何不心动? 萧衍点点头,笑道:“那就好,远儿果真没有骗朕。” 这时,那边的陈太医却有些不服,拱了拱手:“陛下,老臣愿为公主诊脉。” 萧衍一挥手,“去吧。” 萧衍话音刚落,陈太医就背着药匣,走到路远和萧依然面前。 陈太医躬了躬身,“殿下,请准许老臣,为殿下诊脉。” 萧依然温柔的点点头,然后伸出纤细的如凝脂般的嫩手,放在桌案上。 陈太医正要诊脉,当即被路远拦住,“等会。” 随后,路远拿出一块彩虹丝绸,盖在萧依然的手及手腕上。 “你这是何意?”萧依然愣了愣,一脸不解。 “本驸马老婆的手,只有本驸马能摸,还请陈太医隔着丝绸为公主殿下诊脉。”路远一本正经,俨然一副护妻狂魔的样子。 萧依然羞红了脸,低下头,“你…瞎胡闹什么呀。” 陈太医点头,没说什么,然后开始隔着丝绸诊脉。 陈太医的食指和中指,轻按在萧依然的脉搏上。 起先陈太医的脸色还很平静,可不多时,陈太医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紫。 最后陈太医满脸震惊,撒开萧依然隔着丝绸的手腕,瘫坐在地上。 “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怎会如此?” 陈太医惊的额头上,泛出细密的汗珠,双手都忍不住颤抖。 高位上的萧衍,蹙了蹙眉,“陈太医,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安乐的病情并没有好转?” “不…不不不。”陈太医急忙跪在地上,“陛下,半个月之前,老臣为公主诊脉,脉象薄弱无力,而且越发的虚弱,大有油尽灯枯的形势。” “可现在,公主的脉搏却蓬勃有力,频率规整,正是生机无限之脉象,简直…简直就是奇迹啊!” 萧衍看向路远,欣慰地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医术竟然也如此了得。” 路远拱了拱手,“小婿愧不敢当。” 随后,路远站起身,看着陈太医,“陈太医,你我之前就有赌约,眼下看来是你输了,是不是应该兑现你我之间的约定了?” “是是是,驸马爷神医圣手,老臣甘拜下风,输得心服口服。”陈太医连连点头,颤颤巍巍爬回自己的位置。 这时,庆功宴也举行得差不多了。 武皇萧衍看了看时辰,随即挥了挥手,“今日的庆功宴,就到这儿吧,朕有些乏了,但酒席不撤,众爱卿是走是留今日随意。” 下方众人齐声道:“谢陛下!” 说罢,武皇萧衍缓缓起身,从侧门离开了崇政殿。 萧衍虽说不撤酒席,但他离去,其他大臣也不敢久留,都纷纷离席回府。 而路远和萧依然,则被洪公公带着,去新家认门。 此时,路远和萧依然坐在马车上,沿着青龙大街,缓缓前行,洪公公在马车旁步行跟随。 马车后面,五百公主府护卫军,身穿铠甲,手持刀剑,排列整齐地紧随其后,威风凛凛。 看到这气势和这场面,让上京城的百姓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只是行到一处,马车却缓缓停了下来。 路远探出脑袋,看着洪公公,“洪叔,怎么停了?什么情况?” 洪公公指了指前面,说道:“这群刁民,不知道在干什么,竟把前面围的水泄不通啊,真是急死老奴了。” 路远转头看了看,随后跳下马车,“来五十个护卫前面开路,本驸马过去看看。” 路远说完,护卫队列中,分出来五十人,提着刀冲了过去,片刻就把人群分开挡在两边。 人群中央,正有个人高举旗子,旗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我陈忠是庸医!愧为宫廷御医! 路远走进一看,这不是陈太医吗,真是说到做到,果然在上京城百姓面前承认了自己是个庸医。 “陈太医,能否让个路,你挡到我和公主的去路了。”路远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陈太医。 陈太医抬头,看到阳光下路远闪闪发光的脑袋,顿时磕头。 “驸马爷!老臣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您是神医下凡,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陈太医急忙说道。 见此一幕,围观的百姓,满脸惊讶,议论纷纷。 “这陈忠太医,可是武国出了名的国医圣手,专为天子看病,怎么会给这个年轻人磕头?” “你没听见吗,陈太医叫他驸马爷,咱武国现在可就一个驸马爷,这位驸马爷可不一般。” “没错,那销量火爆的肥皂,上京城最大的布行,听说都是出自驸马爷之手,还有最近娆疆平叛大捷,也是这位驸马爷的功劳。” “我知道,但是比医道,驸马爷怎么也比不过陈太医吧。” “……” 路远看着陈太医,“陈太医,你这么大岁数给我磕头,这不是折我的寿吗,快起来。” “驸马爷,老臣有一个请求,你要是不答应,老臣就不起来!”陈太医坚定不移,声音沉稳。 “什么事?”路远摸摸鼻子,淡然道:“你不妨先说来听听,如果合适本驸马可以考虑。” “驸马爷!请收老臣为徒,传授老臣一些医术!”陈太医再次磕头,乞求道。 闻言,围观的百姓顿时如遭雷击,无比震惊。 “什么?他刚刚说什么?要拜驸马爷为师,这是什么情况!” “这国医圣手,居然要拜驸马爷为师,这怎么可能,我是不是在做梦?” “真是难以想象,难道驸马爷的医术,比这陈太医还要高明,简直是惊天爆料啊!” “……” 第63章 两个老狐狸! 青龙大街。 陈太医当着众多上京城百姓的面,跟路远磕头拜师,想要深造医道。 这一磕头不要紧,上京城百姓倒是吃了个惊天大瓜。 没想到,驸马爷的医术也十分了得。 “陈太医,你这是干什么,一会都磕成脑震荡了,快来人将陈太医扶起来。”路远皱了皱眉,不耐烦地对一旁的护卫招了招手。 护卫上前,将陈太医架了起来。 陈太医拱拱手,“驸马爷,请你考虑一下,老臣真是诚心拜师!” 路远点点头,摸着下巴,“本驸马了解,不过本驸马的学费,可是很贵的,你还要学吗?” “学,学,驸马爷,您开价!”陈太医眼前一亮,急忙说道。 路远伸出一个巴掌,在陈太医眼前晃了晃。 “五…五百两?”陈太医猜测道。 “不,一年五万两!出得起本驸马就答应收你为徒。”路远淡然笑道。 五万两,一年?驸马爷的意思是要常年续费? 这比抢劫,来钱都快,不愧是上京城巨商,就是会算账。 陈太医心上惊颤,“驸马爷,老臣,哪…哪有那么多银子,还要每年都交。” “那算了。”路远话落,拂袖而去。 “等一下。”陈太医爬了两下,“老臣,有…有一女,年方二八。” 闻言,路远顿时闪身回来,“长得好看吗?有没有什么特长?” “小女长相清秀,也略通医术,喜爱医道。”陈太医点点头,说道。 路远思忖片刻,点头道:“那学费就免了,你将你家姑娘明日送来公主府,本驸马亲自授课传授她医术,但只能她学,你可不能偷师学艺,否则……” 陈太医眼前一亮,然后频频点头,随后离去。 路远折身,回到马车上,挥一挥手,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不多时,马车来到一处巨大的府邸门前,这座府邸比路府还要大上一些。 大门上方匾额上,笔走龙蛇从右到左写着五个大字:安乐公主府! 路远扶着萧依然,走下马车。 洪公公躬了躬身,“公主,驸马爷,既然路以带到,老奴就先回去了。” 路远点点头,然后拿出百两银票,偷偷塞给洪公公,“洪叔辛苦了,这个你拿着,虽然不多但是我一点心意。” “好,多谢驸马爷,老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洪公公收起银票,随即带着两个小太监走了。 路远带着萧依然,还有身后五百护卫,浩浩荡荡走进公主府。 公主府内,此时有二十位精选的宫女,分别站在两侧。 待萧依然和路远走进来,她们声若莺燕,齐声道:“恭迎主子回府!” 这些宫女,大都十五六岁,个个五官精致,如花似玉,身材饱满,是武皇送过来专门伺候萧依然的。 当然,没事的时候,也可以适当伺候一下驸马爷。 路远看着这些宫女的某些地方,眼睛闪着精光,满意地点点头。 “流氓!”萧依然白了他一眼,低声道。 路远转过头,看着萧依然,“你先歇着,我回府告诉大家一下,然后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搬过来。” “嗯。”萧依然温柔地点头,红唇轻启,“你去吧。” …… 路府,前厅。 路天明和苏无极刚刚从锦绣阁回来,两人正在前厅喝茶聊天。 就在这时,路远走了进来,直径坐下,然后将受到武皇封赏的事,告诉了路天明。 路远喝了口水,说道:“我打算把染坊留在路府,把作坊里的工具全部转到那边,然后大家都随我搬去公主府住。” 路天明点点头,然后缓缓开口,“为父和你舅舅,我们两个老家伙就不去了,以后那是你们小两口的家,我们就在路府给你当后盾。” “可我怕…”路远还没说完,路天明摆了摆手,“为父知道,你是怕秦王和血雨楼来找麻烦。” “但你可别忘了,你舅舅可是武国第一高手,有他在,谁也伤不了我们,就算血雨楼楼主来了,他也得掂量掂量。” 路远:“好吧,既然是你们的决定,那我也不强求了。” 说着,路远看向一旁,“苏兄,我和父亲还有些私事要说。” 苏无极识趣地点头,随即手持书卷立刻离开了前厅。 路远搓搓左手大拇指,转头看着路天明,突然问道:“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路天明一愣,转而笑了笑,“傻小子,我们是父子,为父怎么可能会有事瞒着你呢?” “真没有?”路远深深看他一眼,诧异道。 路天明连连摇头否认,实则内心慌的一批,难道被这傻小子发现什么了? 路远看路天明的这样,应该是问不出什么了,便作罢。 是夜。 月黑风高,天气寒凉。 路天明走出府门,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立刻登上马车,亲自驾车向城西而去。 但他没有注意到,路府围墙外拐角处,也有一辆马车。 马车内,还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正是路远。 “小武,快跟上去,我倒要看看这老狐狸把什么事藏得这么好,别再背着本少给本少搞弟弟。”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 随后,小武驾着马车载着路远,在后面偷偷跟了上去。 很快,马车穿过朱雀大街,拐到白虎大街,行至最偏僻且人烟稀少的西城。 西城本是一片荒野,如今正在建设中,所以晚上很少有人过来。 到一还在亮着灯的茶摊处,马车缓缓停靠,路天明跳下来。 茶摊上,正有一人坐在那里,身穿锦衣便服,悠然地喝着茶,他身后站着五六个人。 路远在茶摊不远处,也停了下来,没敢太靠近,害怕被察觉。 路远远远地望着,当看清茶摊里的人时,顿时心上一颤。 “皇上?!”路远以为自己老花眼,于是揉了揉眼睛。 这次他确信自己没有看错,路天明来见的那个人,正是武皇萧衍。 这瓜有点劲爆,路远都感到头皮发麻。 因为离得太远,加之今日风大,路天明和武皇在说什么,他听不见,不过如此偷偷摸摸肯定没安啥好心。 原来,路远他们所看到的表面,就是一场假戏。 路远心中忍不住吐槽,“这两个老狐狸!” 第64章 武皇的密谋?烤鲤鱼你吃不吃? 路府,前厅。 路远看见路天明和武皇私会后,心中生出许多疑问,便提前回到路府,在前厅等待路天明回来。 有些事,他要搞明白,武皇不值得信任,他害怕路天明上当。 莲儿为路远上了杯热茶,然后轻轻帮路远捏着肩膀。 路远手中拿着自己写了一半的书,正看到西门修大战欧阳莲那段,果然精彩。 等此书完结,路远要第一时间出版,必然大卖特卖! 路远转头,看着莲儿,“怎么没看到尤梦姑娘,她人呢?” “尤姑娘还在后园喂鱼。”莲儿手语道。 路远笑了笑,“她喂鱼倒是喂上瘾了。” 就在这个时候,路天明挪动肥胖的身体,走进了前厅。 路天明看见路远先是一愣,然后笑骂道:“你这都是有家的人了,大半夜还赖在我家干嘛,还不快滚。” “这么快,你就开始嫌弃你儿子了。”路远摊了摊手,一脸无奈。 路天明坐下来,冷哼道:“你难道还让人家公主,独守空房,等着你,盼着你?赶快给你爹我生个孙子。” 路远皱了皱眉,这古代催生,也很烦人! 路远喝了口茶,望向路天明,“我是在等你,有些事想问问明白。” “臭小子,有屁快放,跟你爹还故弄玄虚。”路天明笑道。 路远先转头,看向一旁,“莲儿,你去后园帮少爷找一个玉扳指,昨天不小心丢在了那,不知道具体位置。” 莲儿点头离开。 待莲儿走远,前厅里就剩下父子二人,路远这才开口:“父亲,我刚刚看见你去见了陛下,还是在西城那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路天明心上一惊,顿了顿,随即笑道:“好小子,你居然跟踪我,也罢,你小子这么聪明早晚都会被你知道的。” 路远把玩着茶盏,“你和陛下,到底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在表面上闹掰?” “为父作为臣子,不过是奉命行事罢了,布局人是陛下。”路天明喝了口茶,打算对路远坦白,“布这个局,其实就是为了让太子顺利登基。” “太子登基,不是迟早的事吗?凭秦王那两下子根本不是太子的对手。”路远蹙了蹙眉,疑惑道。 路天明摇头,道:“远儿,你看得还远远不够,秦王表面上结党营私,在商界敛财,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做这些。” “秦王的背后,有五大氏族,有四大藩王,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推秦王上位,因为如果太子上位,以太子的性子,必然要削藩,要肃清氏族。” “比起秦王,太子却势单力孤,只有我路家支持他,我路家支持他也是因为如果秦王上位,那就是我们家的灭顶之灾,五大氏族和四大藩王,八百年前就看老夫不顺眼。” 路远站起身,双手背负,“但凭借为父,和这么多势力对抗,纵使为父是铁板一块也捻不了几根钉,等陛下老去,太子是不可能登基的。” “太子不登基,就不能把武国肃清正源,到那时氏族和藩王就会成为武国真正的主人,而武国的命数也就差不多尽了。” 路天明在路远眼前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所以陛下想了个办法,那就是示弱。表面上装作昏庸无道,又将太子唯一的支持者打压到泥里。” “如此,氏族和藩王就会放松警惕,就会忍不住先跳出来,然后我们就可以借机先除掉秦王。” 路远思忖片刻,诧异道:“你们怎么就那么确定,他们会跳出来,万一他们是个王八怎么办?” 闻言,路天明呵呵一笑,“你以为他们真肯学太子,在东宫里做一只王八?他们没有那个气度,恐怕现在已经快安耐不住了。” “那这五大氏族,还有这四大藩王,都有哪些?”路远摸摸鼻子,询问道。 他一直以来,都是听说,并没有认真了解过。 路天明喝了口茶,顿了顿,“五大氏族分别是淮南张家,汝阳王家,江东李家,湘西赵家,岭南陈家。” “四大藩王分别是岐王,蜀王,晋王,楚王。” “淮南张家掌控着数十坐银矿,汝阳王家拥有造纸技艺,江东李家手上有食盐,他们个个都掌控着武国的命脉。” “而岐王拥兵自重,晋王阴险狡诈,蜀王见风使舵,楚王铁骑强悍、坐拥铜矿,没有一个好惹,更没有一个好东西。” “呼…”路远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羸弱的武国,如此复杂。 也许羸弱的原因,就在于此吧? 路天明微微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远儿,陛下和为父老了,能做的有限,日后武国命运在你们这些晚辈手中,既然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将军,就要准备好面对眼前的强敌。” 路远拍拍路天明的肩膀,眼眸冰寒无比,“父亲放心,只要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你们,谁伤害你们,我杀他全家!” 路远话落,向着后园的方向走去。 想知道的,他已经知道了,现在他该去陪二位夫人了。 至于后面可能出现的危机,来一个灭一个就是。 看着路远坚毅挺拔的背影,路天明欣慰笑了,“有子如此,为父死而无憾。” 后园。 尤梦脱下湿透的罗裙,挂在一旁围栏上。 她此时只穿着亵衣,露着双肩双臂,光着腿和脚。 她的旁边,还架着一堆篝火,篝火上架着两个杆子,上面窜着两条红鲤鱼。 虽然烤着火,尤梦还是有些瑟瑟发抖,北方的天气和她们娆疆简直天差地别。 路远走过来,见此一幕,顿时无比震惊,“我靠,你这是在搞什么呢?拿我家后园练习野外生存?” 当看到尤梦只穿那么一丁点,十分恼火,“你怎么穿这么少,这里可不是你们娆疆。” 说着,路远脱下锦袍,裹在尤梦身上。 尤梦哈了口气,搓了搓冰凉的小手,“我就下去摸了两条鱼,哪里晓得你们这破地方这么冷。” 闻言,路远一愣,指着那鱼:“这鱼,是你在鱼池里,捞上来的?” “切。”尤梦翻了个白眼,“不然呢?我厉害吧,这鱼养这么肥,不吃可惜了。” 路远看着尤梦,满脸懵逼,果然不能以京城思维看待尤梦。 尤梦举起一条烤熟的鱼,在路远眼前晃了晃,“烤鲤鱼,你吃不吃?” 路远接过烤鱼,蹲在尤梦身边。 两个人,两条鱼,一轮秋月。 “你放盐了吗?” “放咧!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放多咧。” “噗,你没刮鱼鳞,这怎么吃?” “哼,你爱吃不吃,鸡蛋里面挑骨头!” …… 第65章 你想干吗?我想… 翌日,一大早。 路远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尤梦俏丽的脸蛋。 尤梦柔软的娇躯,正窝在路远的怀里,睡得特别香甜。 尤梦嘴角微微上扬,诱人的红唇动人心魄,路远吞了吞口水,蠢蠢欲动。 于是他翻身压在尤梦的身上,慢慢向尤梦翘起的唇角靠近。 砰砰砰! 就在马上要亲到的时候,突然响起敲门声,随后传来小武的声音:“少爷!东宫禁军来了一百多人,不知道是啥情况,我没让他们进来!” 闻声,尤梦惊醒,睁开灵动的大眼睛,瞪着路远。 尤梦愣了愣,诧异道:“你想干吗?” 路远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道:“嗯嗯,我特别想。” 待尤梦反应过来,顿时脸色羞红如血,一脚踹开路远。 “死变态!” 路远什么都没干成,气不打一处来,怒气铮铮地穿上衣服,一脚踹开房门。 看见小武,路远抬腿脚踹,“你个奴才,坏本少好事!” 小武没躲,屁股挨了一脚,“少爷,主要是我不知道东宫禁军来干嘛,这不是害怕耽误您事吗。” “行了,东宫禁卫当然是来投效我的,走,去把他们接进来。”路远说着,抬腿就向外走去。 片刻。 路远和小武打开府门,就看到曹山和他身后的一百禁卫。 曹山对着路远,拱了拱手,“末将奉太子之命,前来投效驸马爷!” 路远摆了摆手,“曹统领不必多礼,今后你我就是兄弟。” “是,驸马爷叫我曹山就好,我现在已经不是统领了。”曹山说道。 “谁说你不是统领了?你在我这还是统领。”路远笑了笑,说道。 随后,路远命小武,雇佣来了十几两平板马车。 然后让曹山和那一百多名禁卫,负责搬东西、装车,来都来了,可不能让他们闲着,毕竟都是花银子换来的。 不多时,十几两平板马车,装得满满当当,一行人开始向公主府进发。 到公主府以后,路远又吩咐这些人,将车上的东西卸下来,安置到西边一处空闲的院子内。 安置妥当以后,路远把五百护卫和那一百多名禁卫,叫到了一起。 六百人,气宇轩昂,腰板挺直,精神抖擞,整整齐齐站在一起。 路远双手背负,扫视着他们,“你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公主府的护卫,但你们仍然是军人,是战士。” “以后你们就是本驸马的亲卫军,你们的职责首先是保护公主的安全,其次是保护公主府的一草一木,都听明白了吗!” 六百护卫闻言,顿时振臂高呼,声音响彻天际:“明白!!” 路远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叫出小武和曹山,“他们两个一个叫曹山,一个叫小武,以后曹山就是你们的统领,小武则是你们的副统领。” “本驸马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人,但他们二人的赏金当然会高过你们,如果你们有谁不服,可以,先打败他们二人,然后取而代之。” “本驸马今日训话完毕,都散了吧,到时副统领会给你们安排住处。” 路远说完之后,众人应答一声,然后全部散去。 与此同时,外面有人敲响了府门。 小武闻声,急忙前去开门。 府门打开,露出陈太医那张老脸,陈太医一旁是一个容貌艳丽的女子。 “请问,您…您找谁?”小武愣了愣,他从没见过这两个人。 陈太医拱了拱手,“小兄弟,我是来找驸马爷的。” 小武点头,回身向院子里跑去。 不多时,路远双手背负,一副懒散的样子来到公主府大门前。 “呀,这不是陈太医吗,您来找我有事啊?”路远淡然一笑,说道。 陈太医躬了躬身,“驸马爷,您昨个不是说要收小女为徒吗,这不我把人给您带来了。” 陈太医说完,路远的目光落在陈太医身旁的女子身上。 女子身穿青草色罗裙,长着一张鹅蛋脸,容貌清新脱俗,不染尘埃,看上去一副国泰民安之气,倒有成为医者的气质。 路远点点头,看着女子的胸前,“不错,就是小了点。” “驸马爷,小女今年一十有六,已经不小了。”陈太医连忙解释。 但那女子却好像听出了,路远的弦外之音,脸色顿时红润,父亲说的神医,她怎么看都像个色胚。 “行吧,凑合事,人留下,你可以走了。”路远摆了摆手,看着女子,“你随我进来。” 陈太医点点头,心中有一种卖女儿的错觉,不过能让女儿学到更高明的医术,他觉得很值。 随后,路远带着那女子,来到前厅。 路远望着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驸马爷,我叫陈小茉,您叫我小茉就好。”陈小茉微微躬身回道。 路远点头,“本驸马不喜欢乱七八糟那一套,今日你给我敬杯茶,以后我们就是师徒,为师定会倾囊相授。” 路远说着挥了挥手,莲儿会意去泡了杯茶,递给陈小茉。 陈小茉端着茶走到路远身前,单膝跪地,“师傅在上,请师傅喝茶。” 路远看着陈小茉如此识大体,如此身材曼妙,满意地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放下茶盏,路远望着陈小茉,“绣花,你会吗?” 陈小茉一愣,她是来学医的,驸马爷问她会不会绣花做什么,但只是一瞬后,她照实回答:“师傅,闺阁中的女子,大多都会的。” “好,那为师传授你一套缝合术,专门用来缝合伤口。”路远说得一本正经,陈小茉听得一头雾水。 缝合伤口?这人的皮肤,岂是可以缝合的? 随即,路远吩咐小武拿来一块猪皮,路远在猪皮上切开两道口子。 然后路远向莲儿要来针线,开始在那肉皮的口子上穿针引线,不多时就将口子缝了起来,线路十分规整好看。 “缝合伤口,是为了让伤口更好地恢复,让肉皮重新长在一起,避免发生感染,猪皮和人皮是一样的。”路远缝好后,指着那猪皮对陈小茉讲解了一番。 陈小茉捂着小嘴,震惊不已,她翻阅过众多医书,从来没听说还可以如此处理伤口。 路远把针线递给她,道:“你来试试,这种方法要每天反复练习,什么时候你闭上眼睛都能缝好伤口,就可以去实践了。” 陈小茉接过针线,开始按照路远刚刚的方法,缝合猪皮。 “你这样缝可不行,本驸马还是手把手教你吧。”路远走上前,从后面将陈小茉拦在怀里。 然后握着她的手,细心教她缝合术。 路远心道,别说这陈小茉腰还挺细的,腰以下也挺丰满的。 第66章 武皇病倒,仙丹是元凶? 就在路远传授医道的同时。 皇宫,御书房。 武皇萧衍正批阅奏章,左手揉着心脏部位。 最近半个月,他总是感觉心脏附近,有些隐隐作痛,但揉一揉就能缓解,所以并未太过在意。 他觉得也许是最近北疆、娆疆、云南接连发生战事,他日夜操劳、忧心所致。 就在这时,洪公公走了进来,“陛下,太子殿下在门外求见。” 武皇萧衍停下笔,捏了捏肩膀,“好,让他进来吧,朕也累了,歇歇再批。” “是。”洪公公躬了躬身,应了一句。 少卿。 太子萧绎,精神昂扬,阔步走了进来。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圣安!”萧绎拱了拱手。 武国跪拜是大礼,不是特别重要的场合,都不会行大礼。 武皇摆了摆手,“此次娆疆平叛,你立了件大功,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与朕提。” “儿臣为父皇分忧,乃是应尽之责,况且此次是路远的功劳,儿臣不敢居功。”萧绎再次拱手。 随即萧绎望着武皇,问道:“父皇,从我回来,一直没看到二皇弟,他人呢?” 萧衍一拍桌子,冷哼道:“一提那臭小子,朕就来气,被朕禁足了,朕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呢!” 萧绎一愣,诧异不解,“二皇弟是又犯什么错了吗,父皇为何又禁他足?” 萧衍站起,向前走了两步,说道:“半个月前,一个大臣就说了你一句不好听的,他在崇政殿外就揍了人家一顿。” “朕知道你是路贵妃养大的,从小到大你也总护着他,感情深厚,可一个皇子殴打大臣,这像话吗!” 萧绎闻言,顿时心惊胆寒,忙跪在地上,“父皇,是儿臣做皇兄的没有教育好他,父皇要责罚就责罚儿臣吧。” 萧衍转过头,看着萧绎,“他已经长大了,你不能总是护着他。” “他是儿臣唯一的亲人,儿臣得护。”萧绎眸光坚定,铿锵有力地说道。 “你…你说什么?难道朕不是你的亲人?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萧衍闻言,顿时恼怒。 萧绎站起身,直视萧衍,勇气十足,“儿臣承认,父皇是好君主,是好皇帝,但儿臣不会承认您是好父皇,好丈夫,父皇永远只是君,儿臣永远都是臣。” “你…你是来气朕的吗?”萧衍气的青筋暴起,背着手走来走去,“他是你皇弟,他更是我儿子,你以为只有你护着他!?” “当年齐皇后,还是您的妻子,可您却杀了她!当时她还怀着未满月的孩子,如果不是路贵妃,今日站在这里当太子的应该是他秦王!”萧绎越说越气愤,开始语无伦次。 其他时候,萧绎都是十分冷静,随和,当想到他的母后,他却怒火滔天。 当年他还是八个月大的腹中胎儿,被路贵妃从死人肚子里取了出来,没想到竟意外生还。 可也因此留下了身体上不可逆的损害,导致他从小至今体弱多病。 洪公公在一旁吓得满头大汗,但也不敢插嘴,这父子为此事争吵已不是一次两次,他见多了。 “她父兄想要谋反,朕杀反贼,有什么错!”萧衍沉声怒吼道。 萧绎袖子一甩,怒道,“她父兄谋反,与她一个女子有什么关系,她腹中的那个孩子又有什么错?” “你…你…你…”萧衍指着萧绎的鼻子,浑身颤抖。 噗! 突然,萧衍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顿时眼前一黑晕倒过去。 萧绎瞳孔骤缩,急忙上前扶住,“父皇?父皇?快传太医!” 不多时,萧衍被扶回了寝宫,陈太医为武皇诊脉。 陈太医诊完脉,顿时吓得坐在了地上,浑身冷汗直流,“殿下!大事不妙,陛下已…已经…” “你快说!”萧绎焦急不已。 “陛下已经油尽灯枯,今晚恐怕都熬不过去了!”陈太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萧绎震惊,倒退了两步,“怎么会这样?陈太医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陈太医忽然眼前一亮,“殿下,快去找驸马爷,驸马爷肯定有办法。” “好。”说着,萧绎转身就跑。 萧绎就这么连马车都没顾得上,一路跑去了公主府。 萧绎举着太子令,直接闯进府里,无人敢拦。 路远还在撩妹,被萧衍拽着胳膊就往外拖。 路远心上一惊,定睛一看吓了一跳,“大舅哥?你这是干嘛呀,出什么事了?” “父皇病倒了,陈太医束手无策,他说你可能有办法。”萧绎拉着路远,一边走一边说。 闻言,路远没有过多询问,跟着萧绎就去了皇宫。 寝宫中。 武皇萧衍躺在卧榻上,陷入昏迷。 路远走上前,翻了翻他的眼皮,然后看了看他的口腔,又向高公公了解了武皇最近身体的异样。 路远摸着下巴,看着武皇印堂发黑的脸,又问道:“高叔,陛下有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就是平常吃食以外的东西?” 高公公想了片刻,随即道:“陛下每天都会吃一颗仙丹。” “仙丹?”路远愣了愣,道:“把仙丹拿来给我看看。” 路远说完,高公公忙拿来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着五颗金黄色的丹药。 路远一看,这不就是用水银和丹砂之类的化学品,炼制而成的吗。 路远拿起一颗丹药,面色凝重,“你们管这叫仙丹?这就是毒药,陛下八成就是因为他,中毒了!” “啊?”高公公愣了愣,难以置信,“驸马爷,不是说仙丹可以延年益寿吗,怎么可能是毒药?” “知道它是什么做的吗?”路远把玩着仙丹,“是用大量的水银制成的,水银的毒性,陈太医应该很清楚。” “什么?仙丹居然是水银做的,这…”陈太医瞬间汗流浃背,惊恐地看着路远。 路远点点头,然后立马吩咐,“快去,切一片丹参,含在陛下舌头下面。” 武皇虽然中毒已深,但还不至于马上就死。 含一片丹参,促进一下血液流通,醒过来再坚持十天八天还不成问题。 第67章 妖言惑众者当斩!武皇暴毙! 武皇萧衍,舌底含着丹参。 片刻后,方才悠悠转醒。 “父皇,父皇,你醒了?”萧绎握着萧衍的手,内心焦急。 “咳咳…”萧衍轻咳两声,虚弱地说道:“朕不想看到你,你给朕出去。” 路远上前,忙把萧绎拉过去,二人来到寝殿外。 “父皇现在还很虚弱,让他先休息一下。”路远面色凝重,道:“不过大舅哥,有一个不好的消息,你要顶住啊。” 萧绎点点头,“我清楚,你说吧。” 路远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我虽然有办法让父皇醒过来,但是父皇中毒已深。” “别说是我,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力回天,现在父皇勉强也就能支撑半个月。” 萧绎捏紧了拳头,眼眸猩红,“本宫要去屠了那帮,妖言惑众的道士。” 路远急忙拉着萧绎,“大舅哥,你是太子,眼下要稳重,好好待在这里,道士我帮你去屠!” 话落,路远转身,潇洒离去。 少卿,路远回到公主府,召集一百禁卫,个个提着把大刀。 路远没有佩刀,只好顺手拿了把菜刀。 萧依然和尤梦二女,见到路远拿着菜刀,带着一百禁卫气势汹汹从内院走出,委实一怔。 萧依然上前,拉着路远的胳膊,“你这是要干嘛去,出什么事了?” 路远拍了拍萧依然的手,“依然,你回宫住两天吧,去陪陪你父皇,为夫去斩妖除魔。” “哇,斩妖除魔,小蝈蝈你带我一起去吧。”尤梦眼前一亮,说道。 路远摇头,随后把萧依然的手,放在尤梦的手上,“小妖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替我保护好她。” 他有一种预感,这上京城,马上就要风云变幻。 武皇病重,也许只是开始。 看着路远不容反驳的目光,尤梦点头如琢米,“小蝈蝈,你放心吧,有我在小姐姐少不了一根头发。” 路远微微点头,提着菜刀,就带人走出了公主府。 为武皇炼丹的道士,就在皇宫左侧,是武皇特命工部建设的炼丹房,名为皇家丹房,其中养了几百名精通炼丹的道士。 说是道士,其实就是招摇撞骗的术士。 路远拎着菜刀,一步跨入炼丹房,“奉圣上口谕,诛杀祸国妖道!” “杀!一个不留!” 路远一声令下,众护卫眼眸猩红,拔刀就上,完全没有丝毫手软。 炼丹房内瞬间蹧杂四起,不时传来惨叫的声音。 不多时,丹房内血流成河,几百名炼丹术士,倒在血泊之中,了无生息。 曹山收起还在滴血的白刃,拱了拱手:“禀驸马爷,杀干净了,一个喘气地都没留。” 路远点点头,将菜刀丢在地上,“做得好,收工回家!” 与此同时。 皇宫,寝殿内。 “咳咳…”武皇萧衍微微咳嗽两声,缓缓睁开眼睛,“洪福,去把太子,给朕叫进来。” 一旁的洪福领命,匆匆去将萧绎叫了进来,随同进来的还有萧依然和尤梦。 萧衍看见萧依然,微微蹙眉,“依然?你怎么回来了?” 萧依然走过去,满脸担忧地看着萧衍,“父皇,你这是怎么了?” “父皇无碍。”萧衍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又转头看向高公公,“洪福,你去门外守着,让谁也不要靠近这里,朕和太子有话要说。” 高公公稍稍点头,待高公公离去,萧衍看着萧绎:“扶朕起来。” 萧绎将萧衍扶起。 萧衍缓了口气,说道:“绎儿,朕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但临死之前,朕要帮你最后一次,助你铲除异己,坐上那个位置。” “父皇,你…”萧绎话未出口,萧衍摆了摆手,“无须多言,朕不是为你,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了天下。” 萧绎微微点头,看着萧衍略显苍老的脸庞,“父皇,那你要怎么做。” 萧衍思忖片刻,开口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压路家,孤立你吗?那是因为要示弱,让狼子野心之人站出来,现在朕是时候在那烈火中再添一把柴了。” 随后,萧衍将他心中的计划,都一五一十告诉了萧绎。 萧绎要做的,就是配合武皇演一场戏。 “父皇,这个计划很好,但是缺少一个契机。”萧绎担忧道。 萧衍笑了笑,“那只能靠等,等待一个变数。” 三日后。 萧衍正常去上早朝,好像从未生过病一般,精神抖擞。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洪公公扯着公鸭嗓,大吼了一声。 随即。 有几位大臣,纷纷上前。 但说的,都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今年百姓的收成几何,哪个堤坝需要拨款修缮等。 众人说完后,正在要退朝的时候,两名士兵匆匆跑进大殿。 “启禀陛下,云南急报!” “启禀陛下,北疆急报!” “秦王于云南大败,大渝水师百万,以攻占云南。” “北疆惨败,守军全军覆没,北疆告急!” 轰! 这两个消息一出,顿时震惊朝野,云南和北疆竟纷纷沦陷,简直就是武国的灭顶之灾啊。 “什么!”武皇萧衍拍案而起,青筋暴起,怒火滔天,“一群废物!云南和北疆沦陷,我武国便门户大开,离亡国不远了!” 说着,武皇萧衍捂着胸口,忽然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地上。 洪公公上前,就要去扶萧衍,但一探呼吸,顿时吓得一身冷汗。 “啊呀,啊呀我的妈呀!” 洪公公吓得后退,结果没站稳栽了个跟头,帽子都掉在了地上。 “陛…陛下,他…他驾崩了!” 闻言崇政殿顿时哗然一片,文武百官头皮发麻,惊颤不已。 “什么?”萧绎满脸惊慌,跑了过去:“父皇!父皇!快来人把陛下抬回寝宫。” 然后,又把陈太医叫了进去,没有多久就传出来消息,武皇萧衍果然是驾崩了。 事发突然,弄得在场百官,无不错愕震惊。 陛下一直好好的,身体健康,没病没灾,怎么就突然驾崩了? 难道云南和北疆沦陷,刺激过大,所以一口气没上来,这么说倒也情有可原。 第68章 路远出城搬救兵,秦王被擒! 很快。 武皇萧衍驾崩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萧衍在百姓心中,还算一代贤明的天子,上京城百姓无不忧伤难过。 与此同时。 上京城一处酒楼,雅间内。 秦王萧修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边笑道:“没想到,这老不死的这么不禁吓,当场暴毙而亡。” 另一旁,坐着个中年男子,男子身穿白袍绣着金丝蟒纹,耳大垂肩,满脸富贵之相。 他手中摇着一把扇子,扇子上面写着个很大的“晋”字。 此人,乃是晋王李源。 李源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嗓音阴柔,道:“殿下,陛下三天前就已经病入膏肓,如今再听闻这么大的事,自然是扛不住的。” 秦王萧修拱了拱手,“果然还是晋王手段高明,提前就在那老不死的身边,埋设了眼线。” “殿下过奖了。”李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殿下,这机会臣已经为您造了出来,这后面可就靠您了。” “晋王放心,本王…不,朕早有打算。”说着,萧修放下酒杯,离开了酒楼。 萧修走后,李源嘴角微微勾起,一脸不屑的笑容。 出了酒楼,萧修去拜会了上京城所有的将军,当然除了白云天和路远。 这些将军都是他和晋王,提前收买好的,都是支持他的死忠。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是时候让他们出些力了。 等过了今晚,他手刃了太子,就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天子,到时这些将军也会个个封侯拜将。 萧修已经开始幻想,他坐在龙椅上,挥斥方遒的场面。 就在萧修拉帮结派,运筹帷幄的时候。 路天明带着武皇驾崩的消息,正前往公主府寻找路远。 公主府,前厅。 路远喝着茶,身后有人揉肩,简直活得无比惬意舒服。 经过几天的训练,陈小茉的缝合之术,已经练得有模有样了,只是她看路远的眼神变得含情脉脉。 尤梦和萧依然不在的几天里,为了调教陈小茉,路远可是废了很大的精力。 路天明背着手,面色凝重,走进公主府。 路远见到路天明,忙起身亲自倒了杯茶,放在路天明面前。 路天明嘬了口茶,从袖口拿出一个黑色的匣子,推到路远眼前。 路远接过来,打开一看,愣了愣,“这?兵符?” 路天明点点头,“不错,今日早上陛下驾崩了,秦王恐怕坐不住了。” “什么?!”路远吓了一跳,心惊肉跳。 路天明压了压手,沉声道:“眼下不是惊慌的时候,上京城这些掌管兵马的将军,已尽数归顺秦王,如果想破局,只有带着此兵符,去调遣驻扎梁州的十万黑龙军。” “父亲,您的意思是,想让我去?”路远指了指鼻子,诧异道。 路天明点头,“不错,你手下的二十万军队,除了你舅舅其他人十有八九都会倒戈,而且你聪明机敏,把你丢在城外关键时刻可能会有生路。” 路远挠了挠头,蹙眉道:“擒拿秦王,不是板上钉钉的吗,父亲为何还要找什么生路?” 路天明眼眸深邃,面色凝重,“为父觉得,此事表面上好像过于简单了。” “可梁州距离京城很远,万一我赶不回来,该如何?”路远问道。 路天明揉揉肚子,笑了笑,“无妨,为父还有底牌。” “明白。”路远不再多问,立刻答应了下来。 待路天明走后。 路远即刻召集六百禁卫,带上苏无极,曹山,程金,小武,陈小茉几人,悄然地离开了上京城。 …… 是夜。 月黑风高,天寒露重。 此时,已经宵禁,街上空无一人,百姓都回到了家中。 秦王萧修,带着大军,于空无一人的街道上,浩浩荡荡穿行而过,直奔皇宫。 皇宫的守卫军,都尽数听从秦王,见到秦王的大军立马打开了皇宫大门。 萧修带着大军,轻而易举就进入了皇宫大院。 此时,皇宫祠堂内,已经为武皇搭起了灵棚。 萧绎,萧策,萧依然兄妹三人,正披麻戴孝跪在武皇的灵柩之前。 萧修身穿铠甲,携带兵刃,阔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数名士兵。 其他士兵都站在外面广场上,举着火把,就像一条火龙,将皇宫照得犹如白昼。 “二位皇兄,多日不见,近来可好啊。”萧修岳立在门口,沉声说道。 闻声,萧绎和萧策同时站起来,转过身。 萧策目光如剑,冰寒无比地看向萧修,“父皇尸骨未寒,你身披铠甲,手持刀剑,带着兵马夜闯皇宫,意欲何为?” “何为?”萧修仰天长啸,拔出腰间长刀,“只要除掉二位,那把椅子便是我的了。” 萧策怒气冲天,指着萧修的鼻子,“所以你早有预谋,大渝根本没有进攻云南?” 啪啪啪! 萧修鼓掌,邪魅一笑,“二皇兄果然,聪慧,不过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你…!” 这时萧依然走过来,站在萧策和萧绎身前,愤恨道:“弟弟,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我们才是一家人,你收手吧,不要成为了别人的棋子,在此手足相残。” “皇姐,你我才是一奶同胞,你应该站在我这边,而不是他们。”萧修看着萧依然,冷冷说道。 看到萧依然,他就想到了路远,想到路远,他就很愤怒。 那日,当他跪在路远面前乞求的时候,他就暗暗发誓要让路远生不如死。 “你做错了事,我为何要同你站在一起。”萧依然捏紧拳头,气得咬牙切齿。 “好,既如此就休怪我不顾姐弟情分了,到时等我登上皇位,我会亲眼让你看到你的驸马被千刀万剐。”萧修冷漠道。 “你…!” 萧修不再理她,直接提刀走向萧绎,“大皇兄,你为何不言!” 萧绎侧过身,懒得多看他一眼,“本宫不屑与一个畜生,多言,如果被父皇看到你今日的嘴脸,恐怕都能气活。” “可惜,他看不到了。”说着,萧修提刀就杀来。 只是当刀马上要砍中萧绎时,一杆银枪从灵柩中飞出,瞬间砸飞了他的刀。 与此同时,身穿丹红劲装的白云天跳出灵柩,冲过去就把萧修摁在了地上。 这一下只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萧修都没来得及喊人。 白云天把刀刃横在萧修脖颈前,对外面喊道:“秦王已被活捉,识相的通通投降!” 跟着秦王来的将军,都是墙头草,顺风倒。 听见这话,纷纷丢掉兵器投降。 主导人都被活捉了,完全没有垂死挣扎的必要。 萧修见大事不好,瞬间眼眸腥红,“废物!给我杀了他们!” 只是此时,那些丢掉武器的将军,已经被突然出现的御林军和东宫侍卫捆了起来。 秦王,各将军,全被擒拿,士兵更不会反抗了。 第6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修儿,朕还没死呢,你怎么如此着急?” 就在萧修焦急非常之时,外面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萧修转头,看到萧衍正双手背负,缓缓而来。 “父…父皇,你,你不是已经!”萧修瞳孔骤缩,惊恐不已。 萧衍冷哼一声,“朕不过是装个死,你就迫不及待要手足相残,朕对你太失望了!” 萧修跪在地上,顿时声泪俱下,“父皇,儿…儿臣错了,父皇,求你放过儿臣吧。” 萧衍看着他,满脸漠然,“若是方才没有白将军,你会放过你的二位皇兄吗?” “来人,朕不想与这畜生多言将其关入大理寺,还有那些与之谋逆的乱臣贼子,也一并关押。” 萧修瘫软在地,想不到自己气势汹汹搞了半天,却中了武皇的圈套。 随后,萧修被御林军拖了下去。 下一刻,武皇直接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他早都病入膏肓,这几日就是一口气硬撑着。 本来可以活半月,几日操劳下来,半月的寿命尽数耗尽。 片刻。 武皇在寝殿醒来,命洪公公叫来了萧策,萧绎,萧依然。 兄妹三人,围在武皇床榻前。 萧依然看着武皇的样子,心疼得哭花了脸。 萧策眼底升起一层雾气,任凭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唯独萧绎表情淡然,他始终无法原谅,武皇萧衍对他母后做过的一切。 武皇萧衍扫视几人一眼,声音虚弱无力,缓缓说道:“绎儿,策儿,依然,父皇只能为你们,为武国江山做这么多了。” “绎儿,你是太子,未来的皇帝,责任最重,不管你如何看父皇,但父皇始终是器重你的,武国的未来就交给你了!” “策儿,你日后切莫再贪玩偷懒,父皇知道你是个聪明孩子,要多替你皇兄分担些责任。” “最后,父皇告诫你们一句话,世人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费;以人为鉴,可知得失……” 话落,武皇萧衍眼角有泪珠滚落,随后便断了气息。 “父皇!” “父皇!” “……” 不多时,皇宫中的响钟接连敲响二十七声,声声响彻天际。 一代武国君王,就此落幕! 国不可一日无君,大行国丧后。 次日,便是萧绎登基为帝。 此时,萧绎身穿明黄龙袍,沿着汉白玉栏杆,向着崇政殿缓缓攀登。 身后,文武百官,恭恭敬敬匍匐在地。 萧绎登上崇政殿,继续向前,走向龙椅。 片刻不到,萧绎就来到龙椅前,然而他刚准备坐下,殿外就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太子殿下,今日若没有本王同意,这把椅子你便坐不得!” 萧绎闻言愣了愣,回头看去,看到李源那张富态的脸。 萧绎眸光冰寒,看着李源,“没有圣上旨意,藩王不得进京,晋王你是想造反吗!” 李源淡然一笑,嗓音阴柔,“是本王造反,还是殿下谋逆,可由不得你了。” 话落下,李源大袖甩了甩,立马有大量兵甲涌入皇宫,将崇政殿围得水泄不通。 “李源,原来你早有预谋!”现在萧绎全都明白过来,秦王背后原来是晋王。 但晋王为了没有和秦王一起,反而现在才冒出来? 难道,他早已得知父皇假死? 这时,洪公公对晋王拱了拱手,恭敬道:“老奴,参见晋王!” “你!竟然是你!”萧绎目眦欲裂,胸口顿时剧痛无比。 “太子殿下,对不起了,老奴早就是晋王的人了。”洪公公笑了笑。 李源嘴角微微勾起,笑道:“大皇子萧绎谋权篡位,大逆不道,来啊,请殿下去大牢里歇着。” “即日起,待没找到合适的继承人之前,本王便是监国。” 随即,几名士兵,就将萧绎架了下去。 萧绎咆哮,“李源,你居然想谋权篡位,你罪该当诛!” 李源笑着,走到龙椅前,然后转过身来,看着外面的文武百官。 “本王当这个监国,诸位大人可有意见?” “有意见提出来,本王可以让他去为先皇陪葬!” …… 梁州。 城下。 北风呼啸,尘烟四起。 经过三日赶路,路远一行人,终于来到梁州城下。 路远跳下马背,向着城门守备军而去。 “这位大哥,能否帮忙通知你们将军一声,就说我来自上京城。”路远拿出一些银子,拍在一名士兵手上。 士兵收了银子,连忙点头,转身就去了。 花钱就是痛快! 少卿,一名鬼背大将,身穿墨黑铠甲,阔步而来。 那大将对路远拱了拱手,“不知这位公子,找本将何事?” 路远拿出虎符,在他眼前晃了晃,“这虎符,你可认得。” 大将心惊,急忙说道:“你…怎会有此物?” “我是路天明之子,路远。”路远说道。 听闻是路天明的儿子,大将瞬间单膝跪地,“原来是少将军,末将田忌,见过少将军。” 路远点点头,正色道:“有些事,不便在此处说。” “嗯。”田忌连忙点头,起身看着路远:“少将军,随我来。” 田忌大马金刀,带着路远几人,来到自己的府邸。 田府,前厅。 路远几人刚刚坐下,田忌就迫不及待向路远询问,“少将军,将军到底出什么事了,只要少将军开口,纵使上刀山下火海,田某也在所不辞。” “当年要不是将军,我田某的命,早就交代了,田某这条命都是路将军给的。” 路远看得出来,田忌是一个讲义气的人,而且眼神很坚定、很诚恳。 顿了顿。 路远搓了搓左手大拇指,“陛下前几日驾崩,秦王预谋篡权夺位,要对太子下手,家父让我前来请将军随我回去诛杀反贼!” 田忌听后,二话不说,直接单膝跪地,“少将军,末将领命!” 路远面色凝重,看着田忌,“田将军,此事刻不容缓,请将军整点兵马,咱们即刻出发。” 不多时。 田忌将十万黑龙军整点完毕,让路远巡视。 路远骑着马,在黑龙军中间,穿行而过。 黑龙军分为两个兵种,五万骑兵和五万步兵。 所有黑龙军的将士,个个穿着墨黑的铠甲。 骑兵皆手持马槊,胯下骑着黑马。 而步兵左手持墨黑色龙首盾牌,右手持短矛,犹如斯巴达战士。 第70章 路家满门受辱,驸马怒了! 梁州城下。 身着黑色铠甲的黑龙军,排列整齐,犹如一条黑龙,匍匐在苍穹之下。 它的鳞甲闪烁着耀耀光辉,气势恢宏、磅礴。 巡视完毕之后,路远下令,命黑龙军全体向京城开拔。 京城的形势如何,路远还不得而知,所以他归心似箭。 毕竟,他最重要的人,都在上京城,他们若是少了根头发,他都会自责一辈子。 路远穿着湖蓝色劲装,白色的披风迎风招展,清秀的脸庞上多了几分英气。 他纵马疾驰,恨不得一步,便踏进家门。 如此,路远带着十万黑龙军,日夜不停地奔袭,终于在两日后,来到上京城外一百里。 来到此处,田忌看到城楼上的士兵,顿时心惊,“少将军,不对劲,这城楼上的士兵,不像是京城守备。” 田忌这一提醒,路远也发觉那士兵的衣服竟然是黄色,京城守备军的衣服一向都是红色。 “田将军,那你清楚他们是谁的军队吗?”路远眯了眯眼睛,看着远处的城楼,问道。 田忌捻着胡子,思忖片刻,忽然瞳孔一缩,“末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晋王李源。” “什么?!”路远心上惊颤。 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四大藩王之一的晋王。 可是藩王没有圣旨,是不得随意携兵马进京城,除非一个原因。 那就是谋反! 田忌面色凝重,“少将军,这上京城发生的事,恐怕已经超出预料了。” 路远点点头,心知田忌所言非虚,“田将军,命令大军再退一百里,然后安营扎寨,让将士们先吃饱肚子,养好精神,再来探敌人虚实。” “遵命!”田忌拱了拱手。 与此同时。 晋王李源,带着一众兵马,包围了路府。 李源摇着扇子,脸上噙笑,悠然地走了进来。 路天明站在院中,目赤欲裂地看着李源,“李源,你这个乱臣贼子,竟然敢囚禁陛下!” 路天明算到了秦王会造反,但千算万算也没想到,秦王背后会是晋王李源。 秦王就算夺嫡成功,那也是萧家人,但李源要坐上那个位置,性质可就大不相同了。 “陛下?”李源呵呵一笑,“他,还不算,如今谁是陛下,皆由我说了算。” “路兄别紧张,本王今日前来,就是和你叙叙旧,当年这晋王本应该你当,可你却让给了我,本王还得谢谢你。” 路天明一甩衣袖,冷哼道:“李源,你在别人面前诡计多端,心机深沉,但在我面前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不要浪费口舌了,我路天明一生为国为民尽忠职守,绝不会归顺你这类人。” “好啊。”李源眸中杀机,一闪而过,“来人,让路大人见识见识,我晋军的手段。” 李源话落,几名士兵上前,将路天明按在地上。 随后,一名士兵取来一把锤子,朝着路天明的左手就砸了下去。 砰! 锤子落下,似乎听到了骨碎的声音。 路天明咬着牙,瞪着猩红的眼睛,没吭一声,“李源,你不得好死!” 砰! 又一锤子落下,路天明的左手被砸得鲜血四溅。 路天明疼得吭哧一声,老脸上口水和泪水横流,“李源,有种你特娘弄死老夫!” “继续。”李源淡然道。 砰! …… 上京城,二百里外。 黑龙军,临时营地。 一处营帐内。 路远忽然惊坐而起,心口一阵阵的刺痛。 “这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出事了?”路远心中疑惑。 但随后路远揉了揉心口,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路远走出营帐,将苏无极找了过来。 苏无极前来,先拱了拱手,“驸马爷,您找我何事?” “苏大才子,你能不能帮我分析一下,眼下上京城的局势?”路远看着苏无极。 苏无极思忖片刻,叹了口气,“肯定不容乐观,情况应该分为两种,不是晋王帮秦王夺嫡成功,就是晋王要夺权篡位。” 路远点点头,这两个人,无论是谁上位,对于路家都是灭顶之灾。 晋王和路天明早有私仇,秦王对路远更是恨之入骨。 随后,路远又找来了田忌,“田将军,我们已修整了半日,不能再等下去了,随本驸马率军去叫阵,探探虚实。” 路远说完,田忌就去命令众将士准备作战。 黑龙军皆训练有素,田忌命令下达,众将士立刻铠甲上身,拿起武器,随时准备上战场。 路远满意地点点头,翻身上马,率领黑龙军奔袭到上京城下。 路远举起大喇叭,对着城楼上的人,大喊:“让你们晋王,出来受死!” 城楼上的守军,看到气势汹汹的十万黑龙军,顿时跑下城楼,直奔路府。 此时,路天明双手已被砸烂,绑在个木头十字架上。 莲儿被李源踩在脚下,“你个贱婢,身子倒还不错,待会要好好伺候本王,伺候的好,本王饶你不死。” “李源,你有本事冲着老夫来,欺负卑贱丫头算什么本事!”路天明看着李源,咬牙切齿。 李源冷哼道:“别人不知道,本王可是知道,你们夫妇拿这个哑女,可是当成半个女儿养大的,怎么算卑贱丫头?” “畜生!”路天明怒骂一声。 在暗处,白云天正注视着这一切,内心也是无比愤恨。 但此时李源人多势众,他孤身一人现身,非但不能解决问题,还会把自己搭进去。 为今之计,只能等。 等路远回来,他相信路远肯定会有办法。 就在李源,要对莲儿下手的时候,一名士兵匆忙来报。 被搅了好事,李源很愤怒,一脚将那士兵踹翻在地。 “慌慌张张干什么?天塌了不成!”李源怒道。 那士兵爬起身,正了正头盔,“禀王爷,外面来了一股兵马,大概有数十万人,都穿着黑色的铠甲。” “黑色铠甲?”李源愣了愣,犹疑道:“难道是梁州的黑龙军来了?” 想到这,李源回头看着路天明,“路大人,原来您,还有后手啊。” “呸。”路天明吐了口血水,“哼,没想到吧。” “的确,不过十万黑龙军,对我六十万晋军,就如同蝼蚁。”李源眼眸冰寒,冷冷道。 第71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走,带上这老不死的和这贱婢,随本王登城楼!” 李源一脚踢开莲儿,向路府大门外走去。 莲儿涕泪横流,将一张漂亮的脸蛋,都哭花了。 片刻。 李源缓缓登上城楼,身后几名士兵押着路天明和莲儿。 当看到路远时,李源眯了眯眼睛,黑龙军的大将军田忌李源是认识的,可下方这少年他却没有见过。 李源笑了笑,声音阴柔道:“哪里来的黄毛小子,在此喧哗?” 此时,下方的路远,看到浑身浴血,被折磨不成样子的路天明。 还有一旁,泪流满面,弄得脏兮兮的莲儿。 路远心中顿时咯噔一下,怒火瞬间点燃,他捏紧了拳头,眸光冰寒无比。 路远看着李源,怒道:“将他们放了!” “远儿,别管我们,你快走!”路天明大声吼道。 “哦?”李源眼前一亮,“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路家公子,当朝驸马啊。” “来啊,去将公主请来。” 不多时,就又有人,把尤梦和萧依然给押了上来。 “驸马爷,您的两位夫人,还真是厉害,死了我近百名晋军,才抓到。”李源看着萧依然,淡然说道。 “依然,小妖女。”看到二女,路远怒火又增加了十倍,李源简直欺人太甚。 李源走到尤梦身边,掐着她的下巴,“这妞不错,驸马爷你很有品味啊,今晚就让她陪本王如何?” “呸!”尤梦一口唾沫,吐在李源脸上,“老畜生!” 啪! 李源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尤梦脸上,尤梦直接被打蒙了。 李源居高临下,看着路远,“驸马爷,本王可以给你一个选择,马上投降,否则本王便让他们生不如死。” 路远虽然愤怒,但没有失去理智。 李源给了个出口,路远脑袋一转,何不趁机拖延时间? “你给本驸马五天时间考虑考虑。”路远说道。 李源一脸不屑,任你也翻不起风浪,“可以,五天后你不来归降,就等着给他们收尸吧。” 路远勒马转身,对田忌沉声道:“先撤军。” 三刻钟后。 黑龙军临时大帐内。 路远揉着下巴,来回踱步,片刻他抬头看着田忌,“田将军,晋王有此预谋,必定把封地的军队都尽数偷偷运入了上京城。” “所以我猜测,晋王封地,也就是太原,守备应该是空虚的。你亲自带一队人马,前去太原,把李源的家人全抓来。” “末将领命!”田忌拱手,立马就去了。 然后路远要来些纸张,坐在桌案前,开始一言不发地绘制一个东西。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 路远停下笔,把小武叫了过来。 路远看着小武,指着桌上的纸张,“你拿着它,去附近最大的城镇,找最好的铁匠,照着打造出十个来。” “还有这圆的东西,里面要加入一些特制的东西,配方我已经写好了,这个东西做得越多越好。” 小武拿起那图纸,看到上面一个圆筒,圆筒下面还有两个轮子,另一张图纸是黑黑的大铁球。 小武不明所以,少爷这是又要研究啥? 不过他也没多问,带着百十来个虎头军就去了。 路远躺在地上,枕着胳膊。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了,结果如何,只有等。 眼下,他最想做的,就是睡觉,精力充沛才能和李源那老逼登斗。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之间,过去了四日。 田忌入太原成功闯入晋王府,将李源的世子和郡主,还有李源的老娘,全都抓了过来。 果然不出路远所料,太原和晋王府空虚,兵力无多,大部分的晋军都被李源带进了上京城。 李源恐怕做梦都想不到,路远会回去抄他的后路。 但小武迟迟没有回来,那可是路远的大杀器,没有它对付晋王的六十万大军,他没有必胜的把握。 路远的大杀器,就是大炮。 虽说后世那种或二战时期那种,以现在这个世界的水平。 很难制作出来。 不过明朝后期的红夷大炮,倒是应该可以制作出来。 路远正踌躇时,帐外传来一阵嘈杂,随后传来小武的声音。 “少爷!你快出来看看,这是不是你要的东西!” 闻言,路远急忙跑了出去。 只见小武带出去的十几名护卫,都累得满头大汗,靠在那炮筒子上。 真别说。 这铁匠照葫芦画瓢的本事还不错,制作得像模像样。 真和明朝的红夷大炮一样。 只是不知道效果如何,还需试用一下。 路远命人,将一座红夷大炮对准没人的地方,然后装好炮弹。 路远吹着火折子,点燃炮筒后面,如猪尾巴似的引线。 待引线燃烧完毕,咚的一声,炮弹射了出去。 随即不远处轰隆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冲天,砸出个大坑,威力十足。 成了! 这下万事俱备,只欠明日一哆嗦。 次日。 路远带着十万黑龙军,再次来到上京城下。 路远命人,把李源的儿女还有老娘,绑在木头桩上,推到军阵最前方。 路远手持皮鞭,旁边还有一盆凉水。 皮鞭蘸凉水,我抽不死你! 今天,路远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你欺辱我家人,我就还以十倍欺辱;你打我老爹,我剐了你老母。 啪! 路远一鞭子抽在晋王郡主的翘臀上,晋王郡主娇柔地呻吟了一声。 “李源老儿,你给我滚出来!将我的家人放了,否则我打爆你的郡主。”路远一边怒抽郡主屁股,一边怒吼道。 与此同时。 李源正左拥右抱着两个绝美的女子,喝着西域葡萄酒。 一不小心,葡萄酒洒落在那美姬胸沟上,李源趴在上面就开始舔葡萄酒。 美姬甜甜一笑,贱声贱气,“哎呀,监国大人,你好坏呀。” 如果路远见此,肯定会骂一句:死舔狗! 正在此时,一名士兵慌不择路连门都没敲,就撞了进来。 李源还在舔,结果被士兵看见了,顿时怒火滔天。 “特娘的,你是不想活了!”李源站起身,就要发火。 “王爷,不好了,郡主和世子还有老夫人,都被…被黑龙军抓了!”士兵慌慌张张说道。 第72章 你辱我家人?我杀你全家! “什么!” 闻言,李源顿时如遭雷击。 他抓起那士兵的衣领,怒目而视,“你可看清楚了?!” 士兵吓得满头大汗,频频点头。 李源把士兵推到一边,外衣都没来得及穿,就跑到城楼上去了。 城楼下。 路远蘸着凉水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那郡主身上。 郡主火辣的身材,被路远折磨得鲜血横流,然而此时路远没有心情怜香惜玉。 李源见此,眼睛顿时红了,这可是他最疼爱的女儿,他的掌上明珠,竟被如此折磨。 这比用刀子扎他心都疼。 晋王郡主涕泪横流,阵阵惨叫,“父王救我!救我父王!” 李源捏紧拳头,“路远!你想怎样!” “想怎样?” 路远挥了挥手,小武和曹山分别拿着鞭子走上来,随后二人的鞭子分别落在郡主和世子身上。 路远眸光冰寒,冷笑道:“你说想怎样,难道晋王的家人是家人,本驸马的家人就不是家人吗?” “只要你放了本驸马的家人,本驸马就放了你的儿女和老娘,否则本驸马就玩死他们!” 李源冷哼一声,说道:“那你就打错算盘了,本王是不会放了的,除非你投降。” 路远心道,老小子你跟我耗着。 好啊,看谁耗得过。 路远指着那边的一个老妇,“来啊,把那老太婆,一刀刀给本驸马剐了,要割足三千六百刀。” 路远话落,有士兵就拿着小刀,熟练地在老妇胳膊上割了一刀。 啊! 老妇一声凄厉的惨嚎,响彻云野,令晋王李源头皮发麻。 “算你狠!”晋王李源一拳砸在城墙上,目赤欲裂,“路远!你给我住手,本王答应你的请求!” 路远摸了摸鼻子,笑道:“李源,除了他们,本驸马的两个大舅哥你也得给本驸马放了,否则本驸马先强了你女儿。” “放!全部都放!”李源急忙吼道。 但李源的心中,已经吃定了路远。 等到路远把他家人放了,他马上就让六十万大军倾巢而出。 区区十万黑龙军,拿什么阻挡六十万大军? 到时,路家要亡,武国要亡,天下终归是他的天下! 不多时。 上京城城门打开,两辆马车从里面缓缓驶出。 片刻,就来到了路远面前。 前面的马车里,是路天明,莲儿,萧依然,还有尤梦。 后面的马车里,是萧策和萧绎两人。 几人除了路天明和萧绎身受重伤,其他人都并无大碍。 萧依然和尤梦下来马车,一同扑进了路远的怀里。 两团柔软入怀,馨香入鼻,两只小粉拳砰砰砸胸口,路远着实有点受不住。 “停停停,一会把为夫砸死,让你们都当寡妇。”路远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尤梦嘟着嘴,气恼道:“那老王八蛋,居然敢打我。” 路远松开二女,说道:“你们回营帐休息,这一巴掌,为夫来帮你讨回来。” 话落,路远衣摆一甩,帅气地翻身上马。 “他好称头哦。”尤梦看着路远的背影,花痴地笑道。 李源望着下方,沉声道:“你要的人,本王已经放了,现在你也该兑现承诺了。” “晋王放心。”路远拿着大喇叭,对着李源,“本驸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说到这,路远眼眸忽然冰寒无比,“一定,给他们留一具全尸!” “都给本驸马宰喽!” 路远一声令下,几名拿着大刀,噗嗤一下就把绑在木桩上的人给砍了。 三个人的脑袋,滚落在地,鲜血潺潺。 李源见此,浑身颤抖不已,眼眸腥红如血。 “路远!” “你!” 噗! 李源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路远,你竟然玩我!” 路远面目狰狞,仰天长啸,“李源,你活了一大把年纪,难道不知道人心难测,不可轻信吗?” “和你这种人讲信用,除非我有病。” “路远!你找死,本王必将你碎尸万段!”李源阵阵怒吼,响彻天际。 李源犹如疯魔一般,已然方寸大乱,“全军出击!将路远碎尸万段,出击!出击!” 路远大手一挥,“撤军十里外!” 随即,路远率军立刻撤退,与此同时晋王的六十万大军,从上京城内蜂拥而出。 十里外,小武带着百十来个公主府的护卫,已经支起红夷大炮,只等着晋王大军进入射程内。 小武把人员支配的很好,有的拿着火把等着点火,有的抱着炮弹准备填充。 少卿,路远率领大军,距离小武已不足五里。 而后面的晋王追兵,距离小武他们还有十里,正好是红夷大炮的射程范围之内。 “开炮!!”小武大吼一声。 紧接着,十几门红夷大炮,顿时被引燃。 砰! 砰! 砰! 不多时,十里开外顿时火光冲天。 阵阵滔天巨响,仿佛能炸开这天,裂开这地! 接着,小武没有停下来,继续指挥填充弹药,继续开火,反反复复重复着相同的动作。 每一个炮弹落在晋军之中,都会砸出一片的血肉飞溅。 只见战场上,血腥可怖,肢体乱飞,惨不忍睹。 那震天的巨响之中,还惨杂着晋军的哀嚎、惨叫之声。 狂轰滥炸中,晋军完全犹如惊弓之鸟,瞬间乱作一团,失去战斗力。 “这是什么东西,好恐怖!” “对面的军队居然可以引雷!” “这这这,是神兵天降,我们不是对手!” “啊!快逃!快逃!” 城楼上的晋王李源见此,也是脸上煞白,骇然不已。 他没想到,路远手中竟有此神物。 他也不清楚是什么,反正阵阵虎啸龙吟的声音,还能喷火。 当真是路远请来的天雷? 与此同时,路远见晋军已是一片大乱,立马下令反击。 小武和路远非常默契,见路远下令反击,立刻停下了手中的炮火。 田忌手持长刀,带着黑龙军杀了回去。 黑龙军已经闲置多年,没有上阵杀敌,这多年来他们始终没有放下训练。 就等着有一天,能再次上战场拼杀。 他们手中的茅,手中的刀,早就已经饥渴难耐了。 第73章 黑龙军所向披靡,直取上京城 上京城外。 硝烟弥漫,喊杀声震天。 黑龙军横冲直撞,杀向晋军,晋军本就被红夷大炮吓得方寸大乱,更加不堪一击。 黑龙军的骑兵,手持马槊,在晋军中左突右冲,每过一处便是鲜血喷溅,大批的晋军倒了下去。 黑龙军的骑兵虽然也有伤亡,但相比于晋军的伤亡简直不值一提。 黑龙军的步兵,也是身体强悍勇猛,用盾牌一撞就能撞飞一个敌人。 他们手中的盾牌坚不可摧,手中的短矛灵活。 战场上,完全是一波倒的形势,晋军没有任何反手之力。 “黑龙军!战无不胜!” 田忌宰了一个晋军,随即怒吼一声。 黑龙军众将士闻声,齐齐吼道:“攻无不克!” “杀!!” 随后,黑龙军个个眼眸猩红,如地狱归来的恶鬼,嗷嗷叫着杀向晋军,气势更加大增。 远处,路远注视着这一切。 没想到,黑龙军竟如此恐怖,这战斗力,简直所向披靡。 六十万大军,在十万黑龙军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以前,路远觉得历史上那些,以多胜少的战争都是在吹牛皮。 但是十万精兵,虽然少,可个个勇武。 六十万人虽然多,可不过是滥竽充数,十个不敌一个。 城楼上,李源看到他的军队溃不成军,黑龙军却气势如虹,路远手中还有神器加持,他已经暴跳如雷。 “废物!太原那么多年,本王投了那么多钱,竟养了一群废物!”李源双手背负,愤怒地来回踱步。 与此同时。 路远转头看着小武和曹山,“你们两个带着公主府的侍卫,也上去杀敌,相助黑龙军。” 眼下晋军溃败,正是乘胜追击的好时候。 虽然他的虎头侍卫军人数只有六百,但每个都是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精英。 “是。”小武和曹山齐声应答,随即带人就冲。 “驸马爷,俺也要去。”程金拍拍胸膛。 路远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程金这货,可比一支千人军队,还要凶猛得多。 程金提着两板大斧,饥渴难耐地冲向晋军。 程金眼眸猩红,速度变态的快,眨眼之间就来到晋军军阵。 “哈哈哈,让你们见识见识程爷爷的大斧,砍不死你们!” 这世间能让程金感到快乐的有两件事,一是跟着驸马爷吃香喝辣,另一个就是跟着驸马爷上阵杀敌。 在别人眼里,程金就是个杀人工具,就是个莽夫,可路远却拿他当朋友、家人。 此情,程金牢牢记着,他要用一生报答驸马爷。 程金是个憨人,但谁对他好,他记得一清二楚。 程金手持两把大斧左右开弓,砍得敌人血肉飞溅,杀的敌人片甲不留。 他每落下一斧,都重若千斤,敌人的刀剑和盔甲直接能被他劈碎。 另一边曹山拿着大环刀,闪开敌人的长矛,顺势紧紧抓住那长矛,随即大刀刺进敌人的胸膛。 这时身后有人上来,曹山反手就是一刀,砍在敌人脖子上,鲜血溅了他一脸。 小武身体灵活,则手持两把匕首,如同刺客似的在战场上穿行,每到一处就会有一个敌人倒下去。 晋王的六十万大军迅速溃败,有的向上京城内撤退,有的直接丢弃了兵器四散而逃。 但路远怎么可能不抓住机会,让晋军撤回城内? 若是晋军龟缩于上京城内,上京城易守难攻,到时晋军只守不攻,那可就头疼了。 路远举起大喇叭,对着黑龙军大吼一声,“别管其他,立即直线杀入上京城,冲出一道口子!” 田忌闻声,也反应了过来,即刻收拢全部兵力,朝着上京城大门冲杀而去。 城楼上的李源看见这一幕,顿时反应过来。 他朝着晋军大吼大叫,“快拦住他们,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城,快拦住他们!” 然而晋军已然被黑龙军打怕了,方寸大乱,哪里有人听李源的话? 田忌和一众黑龙军,就像着了魔似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上京城城门,一路奋力拼杀。 黑龙军势不可挡,杀得晋军丢盔卸甲。 晋王的军队只有数量,却没有质量。 大多数士兵都没有上过战场,也没有长时间保持训练,恨不得刀都钝了。 而黑龙军,当年跟着路天明南征北战,威风赫赫。 再加之其纪律严明,将军兢兢业业,虽然多年没有征战,但战斗力不减当年。 相比之下,差距显而易见。 不过路远也看得出来,黑龙军仍然存在不足和短板,可能和他们的训练方式有关。 如果经过他的调教,肯定会比现在更强。 只可惜,晋军人太多,就算排队等着砍,那也需要砍一会。 正在这时,有一股十几万人的晋军,顺利跑回城里,毫不犹豫地关上了城门,将其他二三十万友军关在了门外。 这下黑龙军没有完成任务,又受到了刺激,比之前还要疯狂。 一个黑龙军的骑兵,马槊挥舞砸碎敌人的盾牌,洞穿敌人的胸膛。 他转身一个回马枪刺透敌人的盾牌,直接扎在敌人心脏上。 他怒吼一声把人顿时挑飞了出去。 其他黑龙军骑兵也像他一样勇猛,有的被敌人刺穿了胸口,还是凭借最后一丝力气为自己报仇。 黑龙军的步兵许多连短矛都不知道哪儿去了,拎着盾牌往敌人头上就是一顿输出,砸得敌人脑浆四溅。 与此同时,外面的剩余晋军看没有退路,怎么都是死,也都杀红了眼。 此时,田忌突然马失前蹄,一头从马背上栽倒下来。 见他落马,晋军纷纷围了上去。 田忌反应迅速,落地瞬间就借势站起身。 田忌大刀舞得虎虎生风,朝着杀上来的晋军劈砍而下。 这一下,力道强劲,连同几十人的盾牌和肚子一并豁开,鲜血爆射而出。 然而经历长时间的战斗,田忌已经体力不支,这刀砍完直接脱力跪到了地上。 就在敌军的刀,要落到他身上的时候,程金的大斧爆射而来,将田忌四周的敌人全部抡死。 随后,战场上变得越发残酷。 黑龙军大多数都开始体力不支,再加上晋军开始疯狂的垂死挣扎。 黑龙军的将士开始以伤换杀,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第74章 李源老狗!拿命来! 上京城,城门之前。 黑龙军和晋军都杀红了眼,繁华武国帝都外面,眼下就像屠宰场一般。 满地尸骸,血流成河,到处弥漫着一股腥臭味。 不多时,黑龙军死伤大半,才将城外的晋军,尽数诛杀。 此时,黑龙军也没有了继续作战的能力,路远只好下令暂时停战。 回到营地,路远先去看望路天明。 路天明左手被砸的血肉模糊,路远判断应该是粉碎性骨折。 这种程度,在古代,就算路远是个穿越者,也已经没有办法修复,路天明左手算是废了。 路远跪在路天明身前,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父亲,是远儿来晚了,远儿该死!” “傻小子,说什么傻话呢?”路天明看着路远,说道:“你爹我这不还没死呢吗?左手废了又如何,为父还有右手,写写画画的不耽误。” 路天明越这样说,路远越心酸。 但是路远从始至终,都没流一滴眼泪。 他深知,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上,要靠实力说话,而眼泪就是鸡肋,没有人会可怜你。 唯有以暴制暴,以牙还牙,才能让欺辱你的人血债血偿。 晋王李源,路远不会轻易让他死的,路远暗暗发誓一定要慢慢玩儿死他。 大概过去了两个时辰。 黑龙军的体力已大致恢复,路远从梁州带出来的十万黑龙军,眼下已不足八万。 而除去身负重伤的士兵,还有战斗力的,也就七万左右。 路远走出营帐,衣摆呼啦一抖,神采奕奕。 此时,天色将晚。 暮色下,几片枫叶飘落,穿过营帐,飞向上京城。 路远整点军备,将剩余的黑龙军战斗力,集合了起来,随即再次向上京城发起进攻。 小武和曹山等所有公主府虎头护卫军,负责押运红夷大炮。 片刻。 路远携黑龙军,再次来到上京城大门前。 朱红色的城门前,满是鲜血和尸体。 李源得知路远又前来攻城,再次登上城楼。 路远拿着大喇叭,对准李源,“孙贼,你爷爷这次,必定冲进城去,将你千刀万剐喽!” 李源冷哼一声,大喊道:“路远,你不要大言不惭,这上京城易守难攻,我十万大军只守不攻,你如何打得进来?” “这么说,你承认自己是王八了?”路远笑了笑说道。 路远话落,黑龙军顿时轰然爆笑。 李源面红耳赤,心中十分气恼,但仍然笑了笑,“驸马爷可真会开玩笑,可别闪了舌头。” 路远懒得和他废话,大手一挥,“架炮,对准城门,给我炸!” 路远说着,小武立刻指挥虎头护卫军,填充好弹药。 然后,十几门炮口,皆对准了城门。 “开炮!” 小武怒吼一声,十几门红夷大炮,瞬时全被点燃。 待引线燃尽,炮弹轰隆一声巨响,如虎啸龙吟般射了出去。 射的很远、很深。 眨眼之间,几十颗炮弹,轰炸在那巨大的城门上。 几声滔天炸响,城门前一片焦土。 但那城门很结实,只是剧烈颤抖了一下,上面出现了几道口子,却没有炸开。 李源见此,淡然一笑,“路远,你这东西不中用啊。” 他已经吃定了路远,绝对无法将这城门炸开。 想当年这城门可是用上好的木料,几十名工匠,制作而成,岂能轻易撼动? 见没有炸开,小武再次重复之前的动作,继续炸。 虽然城门结实,但也不堪三番五次的轰炸。 终于在第四次,上京城的城门,被轰开一道黑乎乎的原型大口子,口子上冒着浓浓的黑烟。 见城门被炸开,李源心惊肉跳,暗叫大事不妙。 田忌看到城门破开,即刻率军,向城内杀去。 城门大开,黑龙军势不可挡,个个眼眸腥红,嗷嗷叫着冲了进去。 李源慌乱之间,忙指挥军队前去阻挡。 但早都吓破胆的晋军,哪里是士气正盛的黑龙军的对手。 晋军就像砧板上的鱼肉,一路被黑龙军屠杀。 生与死,只凭强与弱,战场上弱者没有活下去的资格。 很快,黑龙军就已经占领了大半个上京城。 晋王李源见大势已去,顿时瘫软在地。 他瞳孔放大,目次欲裂,“我…我败了?我…就这么败了?怎么可能!” 见黑龙军稳操胜券,路远这才骑着马,慢悠悠地走进上京城。 阔别多日,此时的上京城没有往日的繁华。 到处都是尸体,鲜血,和滚滚尘烟,百姓都躲在家中不敢出来。 路远跳下马背,随手拾起地上一把还在滴血的长刀,向城楼攀登。 长刀上的鲜血,流淌到台阶上,画出了一条红线。 路远眼眸腥红,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向上。 他要去找李源复仇。 莲儿遭受的侮辱,小妖女挨的巴掌,父亲受尽折磨,这些账都该一一清算了。 李源瘫坐在城楼上,看到路远,急忙磕头求饶,“别杀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晋王府上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只要你放过我,都是你的!” 路远面目狰狞,冷冷地看着他,“没关系,等你死了,它们照样还是我的。” “路远,如果本王死了,它们就会为本王陪葬,你永远也找不到啊!”李源抬起头看着路远,吼道。 路远说道:“叫你马勒戈壁!你以为本驸马很缺钱吗?” 路远爆了句粗口,李源原地一愣,这话粗鄙的竟让他无言以对。 路远不再多言,提到朝着李源的裆部劈斩而下。 咔嚓! 啊! 一声鸡蛋碎裂的声音响起,李源白眼一翻,脸色涨红如血,发出凄厉惨叫。 “这一刀!是替莲儿砍的。”路远眼眸冰寒,看着李源,“老子的女人,你也敢欺辱?” 随即,路远又是一刀落下。 这一刀,力量十分大,李源的左臂瞬间飞了出去,鲜血喷涌而出。 噗嗤! 啊! 李源又是一声惨叫,浑身都浸透着鲜血。 “这一刀!是为了小妖女砍的,老子的婆娘,你也敢打!?” 路远抬手,又是一刀落下,这次李源的右臂飞了出去。 “这一刀!是为了公主,太子,陛下砍的!” 然后路远抓着李源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摁在城墙上,一点一点割喉咙。 “这一刀!是替我爹路天明,砍的。” 刷! 刀刃划过,鲜血爆射而出,射了路远一脸。 晋王李源当场断气,死的不能再死。 第75章 你化为灰烬,也是爬虫! 李源死了。 路远把手中的刀,像丢垃圾一样,丢在李源尸体旁。 眼下,晋军也已被黑龙军,屠杀殆尽。 田忌带着十几个黑龙军,正在打扫战场,其他黑龙军的战士浑身浴血,靠在城墙上。 此时,黑甲,都变成了红甲。 “远儿!” 路远刚走下城楼,后面就传来熟悉的声音,路远转头一看,原来是白云天。 白云天手持银枪,走上前,“远儿,你父亲怎么样了,李源人多势众,舅舅一直躲在暗处,只可惜始终没有找到机会救人。” 白云天的做法,路远是理解的。 他躲在暗处,也许会有一丝希望,如果他被擒或者死了,就什么价值都没有了。 不做无辜的牺牲,不是孬种,而是长远打算罢了。 路远叹了口气,摇头,“左手算是废了,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其他人也都还好。” “什么?!”白云天心上一震,“这晋王老狗,居然下如此重手,早知道我就应该冲出去救人,也不至于…” 路远摇摇头,“不,舅舅如果出来,非但不能救人还会把自己搭进去,躲在暗处找寻时机在当时才是最佳选择,舅舅没有做错。” “那老狗人呢?”白云天眼眸腥红,问道。 路远转头,望向城楼,“在上面,已经被我宰了,大家我仇,我都帮忙报了。” “干得好,这种人,必须宰了。”白云天说道。 说完,路远转身,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白云天愣了愣,诧异道:“远儿,你要干嘛去。” “去刑部大牢,看看罪魁祸首秦王,过得如何。”路远冷冷说道。 如果没有秦王在前面乱搞,怎么会有晋王夺权,自称监国的烂事。 想必在大牢里的秦王,还不知道真相,路远心善,不想让他死得不明不白。 所以路远还是决定得告诉他真相,让秦王也体会一下心痛,是何等滋味吧。 片刻后。 路远来到刑部大牢,这里路远之前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砍人,第二次是救人。 很快,路远来到关押秦王的牢房。 秦王披头散发,满脸污垢,躺在草席上,生无可恋。 “秦王,你想不想知道,你在大牢这段时间,外面发生了什么?”路远站在牢房门外,淡淡地说道。 秦王萧修听见路远的声音,忽然睁开眼睛,爬了起来。 “路远!!”看到路远,萧修瞬间冲过来趴在牢门上,面目狰狞,“本王要将你碎尸万段!” 路远脸上风平浪静,扫了扫身上的尘土,“你进来之后,先是陛下仙逝,紧接着晋王篡权,自称监国。” “知道晋王为什么能够钻空子,自称监国吗?因为晋王早就得知陛下是炸死,却利用你这个沙币为他扫开屏障。” “你这个沙币还挺卖力,不知道的,还以为晋王李源,才是你亲老子。” “秦王,把皇子当成这逼样,要是我早一泡尿把自己呛死了,你居然还有脸活着。” 路远每一句话,都犹如利箭,穿透秦王的心脏。 萧修眼睛腥红,目次欲裂,捂着耳朵怒吼,“不可能!路远,你骗我,本王不会信你!” 路远蹲下来,抬头看着萧修,“还有一件事,李源杀了你唯一的世子,还把你老婆睡了三天三夜,听说你那王妃,是被李源活活玩弄而死。” “啊!不可能,我不信!”萧修捂着耳朵,脑袋拼命往墙上撞。 随后,萧修对着空气一顿乱打乱踢,状若神经病,“李源,我要杀了你,路远,我要杀了你,都给本王死,死,去死!啊!” 看萧修这副模样,路远看出来,彻底是被自己的话给搞疯了。 路远心中不解,为何这世上总有人如此贪心。 原本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偏偏还要惦记那把椅子,为了那把椅子争的头破血流。 争来争去,把原本拥有的,也给弄丢了。 可能只有坐在那里,才知道当皇帝有多累,天天有批不完的奏折,忙不完的事。 后宫佳丽三千人,都没有时间一一宠幸,白瞎了好白菜都放烂了。 如果所有皇子,都能有萧策那个觉悟,想必京城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乌烟瘴气。 萧修疯了,路远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但当他转身刚要走的时候,隔壁牢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路远,终究还是你赢了,我不甘心。” 路远愣了愣,回头看到一个面具男,但看身形和断臂,还有声音,路远立马就猜出来他的身份。 “欧阳凯南,你竟然还没死?”路远眼眸冰寒,冷冷的看着面具下的欧阳凯南。 欧阳凯南冷笑,“路远,你恐怕想不到吧,我活着就是为了看看你的下场,可惜秦王和晋王都是废物!” 路远袖子一甩,满脸狂傲,“你活着如何,死了又如何,还不都是一样,他们是废物,可你还不如废物。” “毁掉容貌,戴上面具,躲在阴诡地狱的滋味不好受吧,可惜都是徒劳,本驸马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你能把我怎么样,你特娘咬我啊?” 路远耸了耸肩,做了个“你过来啊”的动作。 “路远!”欧阳凯南顿时被激得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看着路远。 “可惜了,你现在没机会,以后也不会有,下地狱见鬼去吧,垃圾。”路远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走,十分气人。 欧阳凯南拳头握得咔咔响,但是隔着牢门,他也只是干生气,完全够不着路远。 路远还不是想怎么猖狂,就怎么猖狂。 “路远!我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欧阳凯南吼道。 路远笑了笑,很是不屑,“你就是变成鬼也是穷鬼,你化成灰也是爬虫一只,本驸马无所畏惧。” “本驸马还是那句话,欺我者,死!欺我家人者,死全家!” 曾经,路远也想与世无争,逍遥快活一生。 奈何总有人逼着他,成长。 况且他也不是王爷,不是皇子,没有滔天的权势。 若不争,就只有等死的份,若不争,就无法护在家人身前。 如今乱世将临,他更要争。 他要争国泰民安,他要争盛世太平,唯此,自己和家人才能幸福安乐地生活。 既然不能潇洒一生,那就争斗一世。 天若赐他辉煌,他必比天猖狂! 第76章 大白天的,你竟敢欺负我! 离开刑部大牢。 路远回到了公主府。 此时,萧依然,尤梦,路天明,莲儿几人。 已经在小武和曹山,带领的虎头护卫军护送回了府中。 萧策和萧绎则回了皇宫,最近朝廷内外被李源搞得乌烟瘴气,急需做出整顿,大才子苏无极也被临时借走了。 路远一进门,尤梦就跑上来,嘟着嘴埋怨道:“你跑哪儿去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半天也没见你人影。” “没事,就是去刑部大牢见个人。”路远说着,坐了下来,“莲儿,去给少爷我倒杯茶,要温的。” 但路远话刚说完,一抬头竟没有莲儿的身影,大厅里只有尤梦和萧依然。 “我去吧。”萧依然柔声说道。 萧依然匆匆去了,路远抬头看向尤梦,“莲儿,那妮子呢?” “还不是被李源那老王八蛋吓的,最近几天她一直闷闷不乐的,有时候还会做噩梦。”尤梦双手环胸,气哼哼道。 “她…被内个了?”路远左手做了个圆,把右手食指放进去,比画了一下。 砰! 尤梦抬手就是一拳,砸在路远头上。 路远一咧嘴,捂着脑袋,“我靠,你是不是打我打顺手了?” 尤梦银牙一咬,“你思想龌龊,该打。人家姑娘家胆子本来就小,被人欺辱能不受惊吓,非得内…内个?” 路远点点头,“那就好,等过几天缓缓就好了。” 忽然路远又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看着尤梦,“你也是姑娘,我怎么没看出你胆子小。” 尤梦小脑袋一扬,自豪道,“本姑娘岂是一般滴姑娘能比?” “等等,你别动。”忽然,路远指着尤梦后背,一惊一乍道,“你后背上,好像有个东西。” 尤梦一怔,看着路远慌张道,“什…什么东西?” 路远招了招手,“你转过去,靠我近点。” 尤梦很听话地转了过去,背对着路远。 路远照着尤梦的屁股,啪就是一巴掌,打得很重,尤梦的肉都颤了两颤。 尤梦臀很翘很软,打起来很有弹性,手感还不错。 尤梦娇喘一声,脸色羞怒如血,捏紧了小粉拳,“路远!你个变态!” 话落,尤梦的拳头随即就打了过来。 路远一闪躲过拳头,对着尤梦眉毛一挑,“小姐姐,你屁股很棒,今晚要不要侍寝啊。” 尤梦咬牙切齿,抬脚就踹,“气死我了!我要杀了你!” 路远再一闪,直接跑出前厅。 “想跑,看我让你肠穿肚烂!”尤梦气势汹汹追了上去,恨不得要吃了路远。 此时茶好了,萧依然端茶过来,就看见两个像耍活宝似的,在院子里追来追去。 “你给我站住!你别跑!” “好男不跟女斗,我打不过你,我还不能跑了?你还讲不讲道理!” “瓜娃子,看我锤不死你!” 萧依然轻掩着红唇,笑得花枝乱颤。 路远看见萧依然,急忙躲到萧依然身后,“娘子,你看看她这个样子,为夫哪儿敢娶她。” 尤梦叉着腰,俨然像个包租婆,“你给我滚过来,不要躲在然姐姐后面。” 萧依然看了看路远,又看了看尤梦,“你们两个这是怎么了?” “他…”尤梦一跺脚,羞怒道:“他打我屁股!” “你早晚都是我的人,打一下屁股怎么了?”路远摊了摊手,理所当然道。 “哼!”尤梦一跺脚,气鼓鼓地走了。 随后,路远同萧依然,再次返回前厅,萧依然把茶放在桌案上。 萧依然回头,看着路远,“你好像真把她弄生气了。” 路远上前,从后面把萧依然揽在怀里,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都这么久了,你还舍不得,叫我一声夫君吗?” 萧依然将头发绕过耳后,低下头,娇羞地轻轻唤了句,“夫…夫君。” 路远看着萧依然的身材,不禁感叹,自家婆娘的身材真的好,该大的地方大,该翘的地方翘,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简直能够勾魂夺魄。 路远将手奔着大的,伸了过去,萧依然娇躯微微一颤,想要推开路远。 没想到路远早有防备,另一只手紧紧揽着她的腰身。 逃不掉,也躲不开,只得老老实实让路远的咸猪手,在雪峰之间来回游荡、揉搓。 萧依然随即闭上了眼睛,看不见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只是她嘴里不时会冒出奇怪的声音。 片刻。 路远在萧依然脸上落下一吻,才恋恋不舍将她放开。 萧依然脸颊红润,羞恼不已,抬起手,小粉拳就向路远胸口砸去,“大白天的,你居然敢欺负我!” 路远一把抓住萧依然的小粉拳,再次将她拉入怀中,顺势将其打横抱起。 路远看着萧依然粉嫩的脸庞,说道:“走,随夫君到床上去,夫君给你好好检查身体。” 检查…身体?萧依然慌了,胸中小鹿乱撞。 “夫君,今…今日不行。”萧依然满脸羞怯,低着头,“我…我来内个了。” “内个?大姨妈来了?”路远激情一下就没了,把萧依然放了下来。 萧依然眨了眨眼睛,诧异道:“何为大姨妈?” “就是月事的新称呼。”路远看着萧依然,问道:“咱们武国,可能买到牛奶?” 萧依然点点头,“可以是可以,不过那东西很稀少,价格不菲,当初父皇禁止后宫铺张浪费,所以很少见到。” “能买到就好。”说着,路远将小武叫了过来。 路远吩咐小武,去买牛奶、大枣、红糖、生姜。 小武二话不说,立马就去了。 不多时,拿着东西进来的不是小武,而是阿里巴巴。 “阿里巴巴?小武呢?”路远一愣,有点疑惑。 多日不见,阿里巴巴精神饱满了不少,也没有了黑眼圈。 看这样子,应该是没有再去赌。 阿里巴巴笑了笑,说道:“驸马爷,刚刚握正要来跟泥汇报移动商铺滴情况,正好遇到了小武兄弟,他说要去买牛奶,正好握有一个胡人盆友养了几头奶牛,握就替他去了。” 路远点点头,说道:“嗯,好,你随我去厨房,帮我打个下手。” 第77章 血雨楼?是时候算算账了! 公主府。 厨房。 路远带着阿里巴巴,一脚踏入。 正忙活着准备饭菜的十几个厨娘,见到路远急忙行礼。 路远摆了摆手,“不必多礼,让个锅给我就行,你们继续忙。” 路远话落,厨娘们把最靠外的锅,让给了路远。 路远指着生姜和大枣,看着阿里巴巴,“你去帮我把他们洗了。” 阿里巴巴点头,马上就去清洗。 而路远则取过来一只碗,倒了一碗牛奶,如果直接往锅里放,路远害怕倒多了。 紧接着,阿里巴巴洗好了一个生姜和几枚大红枣,交给了路远。 路远拿过菜刀,熟练地切出几片姜,放入锅中。 然后路远又取过大枣,把大枣从中间一分为二,摘除里面的枣核。 生姜和大枣都放入锅里躺好,路远才将牛奶和红糖倒了进去,顺便路远往灶里添了把火。 路远这顿操作,看得阿里巴巴一愣一愣的。 都说君子远庖厨,这驸马爷怎么好像经常下厨似的。 “驸马爷,握怎么感觉,泥不像个有钱人,倒像个农民。”阿里巴巴挠挠头。 其实,阿里巴巴说对了,上一世路远虽然不是农民,但是农民的子女。 “可我就是个有钱人,谁说有钱人就不能下厨房了?穷人下厨房那叫被生活所困,有钱人下厨房那叫体验生活。” 两人说话间,牛奶已经煮好了。 路远撇去杂质,只将牛奶和大枣盛出,装入碗中。 路远端着碗,匆匆回了前厅,阿里巴巴跟屁虫似的跟在后面, 萧依然看到路远脸被熏得很黑,询问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你不是说来内个了吗。”路远一边把牛奶放到桌案上,一边说道:“为父亲自下厨房,给你做了这个。” 闻言,萧依然既欣喜又气恼,“你一个大男人,去那种地方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 在封建社会,男子下厨房,传出去是要被耻笑的。 路远毫不在意,脸上噙笑,“为夫为了自己的夫人,甘愿洗手作羹汤,谁说闲话那就祝他永远都是单身狗。” 路远端起碗,盛起一勺牛奶,先放到嘴边吹了吹,才递到萧依然红唇下。 路远含情脉脉,看着萧依然,柔声道:“这热牛奶加红糖,对女子月事有缓解奇效,夫人你试试。” 看到这辣眼睛的一幕,阿里巴巴后悔跟回来了。 送上门的电灯泡,自己找虐。 萧依然忙接过来,“夫君,我自己来吧。” 路远点点头,将碗勺交给萧依然。 萧依然看着路远,露出了深情的目光,就像在黑暗中看到了一束亮光。 这个男人在战场上杀伐果断,在商场上机关算尽,唯独对她呵护备至。 路远回头,望向阿里巴巴,“你不是说,有事要汇报吗,说吧。” 阿里巴巴点点头,然后把最近他和苏管家,如何按照路远说的推动加盟,加盟是如何受欢迎。 都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阿里巴巴还顺便说了最近锦绣阁的情况,裴钱腿伤好了之后,就接替了路天明的工作。 锦绣阁的生意越做越好,也越来越忙,加之裴钱是个工作狂,索性晚上就住在锦绣阁。 阿里巴巴,裴钱,这两个人路远算是收对了,做起生意来,都是一把好手。 有他们在,路远完全可以当一个甩手掌柜。 与此同时。 小武走了进来,把一封信递给路远,“少爷,刚刚有人送来一封信。” 路远接过来,一边拆一边道:“以后大家都统一称呼,叫我驸马爷,这是公主府,哪有少爷?” “是,驸马爷。”小武应了一声。 路远打开信,看到上面只有几个字:盛邀驸马爷,明日来血雨楼一叙。 血雨楼?要是没人提醒,路远都快忘了,这血雨楼还欠他四条人命。 如今秦王倒台,血雨楼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但血雨楼这邀请函,是什么意思,难道还要摆一场鸿门宴吗? 况且上面地址都没写,让他上哪里找血雨楼去。 “你们谁知道这血雨楼,在何处?”路远抬头,看着屋里几个人。 “血雨楼,就在上京城东南二百里。” 路远话落,苏无极手握书卷从外面走了进来,“血雨楼建立在南山之上,那里犹如世外桃源,可惜被他们搞得满是血腥气。” “苏大才子,宫里的事处理完了?”路远望向苏无极。 苏无极叹了口气,摇摇头,“难难难,武国根基已伤,想要修复可不是一蹴而就。” “既然难,那就放弃吧。”路远站起身,双手背负,“先带本驸马去一趟血雨楼,解决那帮杂碎。” “现在就去?”苏无极问道。 路远思忖着,向前走了几步,血雨楼楼主的实力如何,血雨楼内还隐藏着什么高手,他不得而知。 黑龙军打平常军队的确实力爆棚,可面对高手云集的血雨楼,根本不是一个次元。 当然,强行镇压,靠人码,血雨楼是撑不住的。 只是黑龙军之前已经死伤惨重,再去镇压血雨楼,必定会动摇根基。 黑龙军现在可是他手中的底牌,岂能葬送? 路远揉着下巴,微微摇头,“今天不去,是明天,而且不能我们自己去,要找个帮手来。” “驸马爷手中不是有黑龙军吗,还找什么帮手?”苏无极眉心蹙了蹙,心中满是诧异。 路远说道:“黑龙军已经伤亡惨重,而且需要休整,现在让他们再出战,恐怕士气和战斗力都会明显下降。” 苏无极看着路远,说道:“驸马爷,那你想请谁帮忙?” 路远:“醉花楼。” “醉花楼和血雨楼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虽然驸马爷和醉花楼楼主关系不一般,也不一定会插手这件事。”苏无极眉头一皱,捏了捏书卷。 路远略一思忖,转头望向小武,“你去,叫上曹山,晚上去醉花楼杀个人,也不要真杀,弄成重伤即可。” 随后,路远又扔了一个醉花楼令牌给小武,“杀完之后,把这个留在作案现场,事就成了。” 苏无极愣了愣,不可思议地看着路远,“驸马爷,你…你这是想要栽赃陷害?” 路远勾了勾唇角,笑道:“不,我这叫拉仇恨,以苏宝儿的脾气,绝对和血雨楼不死不休。” 第78章 熟女凶猛! 路远说完。 阿里巴巴,苏无极,小武三人,皆纷纷告退。 今日他们又领教了,驸马爷的,无耻。 为达目的,可以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但他们倒也欣赏驸马爷的这一面,从不拖泥带水,妇人之仁。 只要能干掉敌人,还要什么底线? 这便是兵者诡道也! 待三人走后,萧依然看着路远,阴阳怪气道:“夫君,你和醉花楼的苏宝儿,看样子关系也不一般呢。” 路远心虚,上前给萧依然揉肩,“哪有,就是上次在醉花楼留宿了一晚,什么都没发生。” 萧依然仰起头,看着路远大眼睛眨了眨,“我知道,你很厉害,哪个女孩不想找一个能力出众的男子做夫君呢。” “我管不住你,也不想管,只是你不能瞒着我,你看中哪个,跟我说,我帮你掌掌眼。” 路远欣喜,真是个好妻子,都知道给夫君找女人了。 路远捧着萧依然的脸蛋,与她四目相对,“为夫纵使在万花丛中过,也只有你是唯一的心尖尖。” 萧依然脸色羞红,眼眸躲开路远的眼睛,“油嘴滑舌,心术不正,鬼才相信你说的,休要骗我。” “喝了热牛奶,是不是感觉舒服多了?”路远放开萧依然的俏脸,坐了下来。 萧依然点点头,“没错,胃里暖暖的,也不是很难受了,这方子你是从哪得来的?” 路远脸上噙笑,胡诌道:“曾经我掉下悬崖,因祸得福,遇到一本神奇的医书,在上面学到的。” 萧依然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反驳路远。 …… 夜幕降临,月黑风高。 此时,已是宵禁的时候,街道上空无一人,寂静无声。 小武和曹山,穿上了夜行衣,偷偷潜入醉花楼。 小武看着曹山,叮嘱道:“驸马爷吩咐过,下手要有分寸,不能真弄出人命,弄成重伤即可。” “放心吧,我手上有分寸。”曹山点点头,说道。 不多时,二人来到二楼,随便推开一个姑娘的房门。 听见响动,卧榻上的女子忽然惊醒,看到门前两个人影。 “什么人!”女子娇喝一声。 随即女子手指一弹,一颗石子飞出去,直奔小武而去。 小武反应很快,瞬间躲开女子的攻击。 紧接着,那女子提剑便向小武砍去。 小武两把匕首架到一起,将这剑挡了下来,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 借着月色,小武看清了女子的容貌,这一看不要紧,小武直接呆住了。 女子的容貌倾国倾城,柳眉杏眼樱桃小口,非常的正点,勾人的美眸下还有一颗红色的泪痣,十分性感。 而且女子只穿了件肚兜,香肩裸露在外,笔直的美腿一览无余,胸前的山峰若隐若现。 小武实在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小啾啾都硬了。 看到小武眼睛把她看了个光,又听见小武咽口水的声音,女子美眸一寒,“流氓,找死!” 女子话落,再次挥剑刺出,小武却还呆愣地看着女子。 噗嗤! 女子剑还没刺到小武,一把刀直接从她心口偏下一点刺入。 女子低头,只见红色的刀刃,已经把她刺了个通透,鲜血潺潺。 下一刻,曹山嗤地拔出大刀,丢下血雨楼的令牌,抓着小武的胳膊跳窗就逃。 女子则倒在血泊中,昏死了过去。 出了血雨楼,曹山和小武绕路回到公主府。 公主府外。 曹山摘下面罩,推搡了下小武,埋怨道:“你刚才发什么呆啊,不想活了你?那娘们儿差点把你弄死。” “她,好美。”小武愣眉愣眼,痴痴说道。 曹山怔了怔,看傻子似的看着小武,“卧槽,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她不会有事吧。”小武忽然反应过来,惊慌道。 “放心吧,死不了,我手上掌握着分寸呢,顶多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曹山拍拍胸脯,保证道。 与此同时。 醉花楼上。 苏宝儿和翠莲,还有一众女子,听到这边房间声音不对,急忙赶来。 结果晚了一步,打开门的时候,就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女子。 女子叫雪柔,和翠莲一样,表面上是照顾苏宝儿的丫鬟。 见此,众人心头惊颤,翠莲急忙上前扶起雪柔。 “雪柔姐姐,雪柔姐姐,你没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翠莲眉头蹙了蹙,担忧地询问。 雪柔嘴唇苍白,无力地睁开眼睛,“没…我没事,宝儿姐,是血雨楼。” 说着雪柔缓缓抬起手,指着一个方向,随即就又昏了过去。 苏宝儿迈着大长腿,缓缓走到那令牌前,将其捡起来。 “血雨楼嘛,连我的地盘都敢闯,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苏宝儿媚眼如丝,生气也不失优雅。 苏宝儿手上用力,咔嚓一声,将那血雨楼的令牌捏成好几段。 如果路远知道苏宝儿这么猛,绝对不敢招惹。 要是知道都是路远这弟弟安排的,苏宝儿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苏宝儿优雅的转身,扭动着曼妙的身姿,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看了她的伤,死不了,快去请个大夫来。” 苏宝儿回到房间,取起张宣纸,宣纸上写着一首诗。 苏宝儿舔了舔嘴唇,随即红唇轻启,“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栏露华浓……臭弟弟,也不知道来看姐姐,姐姐可是想你想的心痒痒呢。” “阿嚏!” 公主府中,路远正在前厅听小武的汇报。 不成想鼻子发痒,打了个喷嚏。 路远揉了揉鼻子,“刚才,说到哪儿来着?” “只是将那个女的刺成重伤,没有伤及性命,成功完成了任务。”小武说道。 当然,看到美女愣神这件事,小武怎么有脸告诉驸马爷? 驸马爷知道,还不得把他给踹死。 路远点点头,嘬了口茶,“干的不错,等月末一并赏你们,接下来你们去休息吧,明日我便去醉花楼请兵。” “有了这件事,醉花楼算是恨透了血雨楼,我再从中推波助澜一番,他们也就斗起来了。” 鹬蚌相争,路远则要做这渔翁。 不过他可不想当一无是处的渔翁,关键时刻还要帮鹬,开蚌! 第79章 永远别惹漂亮女人! 翌日,清晨。 路远呼吸着新鲜空气,带着六百护卫,来到醉花楼。 他吩咐护卫,将醉花楼的客人都赶了出去,然后封锁了醉花楼的大门。 听闻路远如此兴师动众,前来醉花楼,苏宝儿有些诧异。 苏宝儿人还未至,声却先到,“臭弟弟,多日不来看姐姐,一来就这么大阵仗,想干什么呀。” 话落,苏宝儿身着雪白罗裙,光着脚,走下楼来。 路远坐在桌案上,双手撑在后面,“不干什么,就是觉得这样,够猖狂。” 苏宝儿咯咯笑着,贴到路远身上,“这倒是,像你的风格,听说最近你可是风光无限,是不是把姐姐的好都忘了。” 路远搂着苏宝儿的腰肢,“哪儿敢,你可是我内定的娘子,可不能让你给跑了。” 苏宝儿和路远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 苏宝儿虽然不是处女,但也不乱搞,眼下只有路远一个男人。 若说醉花楼,除了卖艺唱曲,人家可不卖淫,卖淫是低端窑子干的。 “你家公主可愿意?”苏宝儿柔情似水,看着路远。 路远捏着苏宝儿水嫩的下巴,“我是夫,她是妻,夫唱妇随天经地义,她岂敢管我。” 这话,路远也就在外面吹吹牛逼,断然不敢当着萧依然说。 想想路远还真是头疼,自家的婆娘真没一个好惹。 身材更都是妖孽级别,他感觉可能自己对自己的肾,有点高估了。 “少油嘴滑舌。”苏宝儿推开路远,说道:“说吧,找我什么事,可别说是因为想我。” “知道血雨楼吗?”路远开门见山。 听到血雨楼三个字,苏宝儿心上一惊,眼眸冰寒,“知道,昨日有血雨楼的人伤了我的人,我正打算找上门去。” 路远看着苏宝儿,“宝儿姐,这血雨楼和我也有仇,多次险些害我性命,还杀了我四个护卫。” “我此次前来,就是想让宝儿姐的醉花楼,与我联合,共同诛灭血雨楼。” “我手中有六百护卫,都是精兵,还有程金。你们醉花楼有百余名高手,对付区区血雨楼应该不成问题。” 砰! 苏宝儿一掌拍在桌子上,“姑奶奶本就不惧它血雨楼,如今你既愿意相助,便杀它个人仰马翻,让血雨楼从此消失。” 路远一怔,没想到苏宝儿还有这样一面,简直比尤梦那小妮子凶猛多了。 “宝儿姐,别生气,气坏了以后没法给我生孩子了。”路远讪笑,说道。 苏宝儿白了他一眼,“什么时候动身,给个准话,我好准备准备。” “今日午时,城门口不见不散。”路远说道。 苏宝儿微微点头,“好,到时我自会带着姐妹,前去会合的。” 苏宝儿话落,路远起身,“嗯,那我们稍后再见,我就先回去了。” 砰! 当路远刚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声巨响。 路远回头一看,直接懵了,刚刚他坐的桌子,竟然成了堆废木。 苏宝儿刚刚只是一掌,就已经将桌子震碎了。 路远吓得小心脏怦砰乱跳,这要娶回家,生气了一掌拍在自己身上,那可不就归西了吗。 路远暗叹,千万不要惹女人,尤其不要惹漂亮女人。 都有绝活,谁受得了?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 上京城,城门前。 路远带着程金,小武,曹山,还有六百护卫,浩浩荡荡来到城门前,停驻下来。 眼下已至深秋,秋风四起,温度骤降。 阵阵秋风吹过,带来刺骨的寒凉。 片刻,一株滚草滚过青砖地,随即传来马蹄的震动。 路远闻声,回头望去。 只见苏宝儿一马当先,手持青色长剑,穿着身雪白劲装,英姿飒爽。 她束发而冠,裹平双峰,一副男儿装扮。 她身后跟着几百人,多数是女,少数是男。 随后,两兵会合一处,一同出了城门,向东南而去。 路上,路远打量着苏宝儿,“宝儿姐,没想到,你这身打扮,还挺帅的,我要是女人都想嫁给你了。” “你现在不是也可以吗。”苏宝儿笑了笑,说道。 路远摆了摆手,一抱拳,“现在,我觉得咱们别做夫妻了,做兄弟吧,大哥在上,请受小弟一拜。” 锵啷! 苏宝儿银剑出鞘,看着路远,“你要想提上裤子不认账,可以,姐姐不介意把你送到皇宫当太监。” 路远小啾啾一缩,这女人温柔起来能把他吸干,刚起来动不动就要拔刀割小啾啾,可怕。 苏宝儿收回剑刃,说道:“你打算如何对付血雨楼?搞这么大阵仗,不会就是要去赴邀吧。” 路远揉着下巴,思忖片刻,“血雨楼势力很大,不过大部分都分散到了武国各地,总部应该没多少人。” “所以我觉得,没必要手软,直接硬攻就可以了,况且我手上还有杀手锏,红夷大炮。” 苏宝儿蹙了蹙眉,回头望着那黑色的炮筒,“你说的杀手锏,不会就是这个东西吧。” “不错,此物威力巨大,晋王李源可是都扛不住,何况小小血雨楼。”路远说道:“但是对于血雨楼,我们诛杀楼主即可,血雨楼我想收编过来,归我所有。” 苏宝儿点点头,“你爱怎样怎样,听你安排就是,不过楼主必须让我亲手来杀。” 路远双手撑在脑后,“没问题,你们江湖事,江湖了,我自然明白。”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南山脚下。 此处,树木林立,溪水潺潺,云雾缭绕,宛若世外仙境,就像画中的场景一般。 看到这景致,路远倒是觉得和千里江山图上的风景,好像差不多。 山坳之间,一座庞大的楼阁,高耸矗立。 高如六层楼,宽如半栋楼,飞檐斗拱,气势滂沱。 楼阁前,有一扇大敞的拱门,拱门旁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写着血雨楼三个字。 来到血雨楼前,路远吩咐小武架上红夷大炮。 随即他拿出大喇叭,对准血雨楼,“里面的都给我听着,不想活的出来送死,想活的出来投降,本驸马从不虐待俘虏。” 第80章 程金出手,直接碾压 血雨楼。 议事大厅。 中间摆放着一张极为宽长的桌案,桌案四周围着十几个人。 上位坐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他身穿一身黑衣,身材匀称,眼神凶恶,锐光四射,眼角上有道明显的刀疤。 他正是血雨楼楼主,赵青峰。 听到外面路远的声音,慕容青峰淡然一笑,“这位驸马爷胆子真挺大的,本楼主以为他收到邀请函,会龟缩在家中不敢出来了呢。” “走,我们出去会会这驸马爷,家主有令,今日必定要让这驸马爷殒命于此。” 片刻。 赵青峰带着那十几人,还有一众部下,缓缓走出血雨楼。 赵青峰看到路远不以为意,但当看到苏宝儿时,却微微一滞。 “苏楼主,你这是投靠驸马爷了不成,你我之间可是始终井水不犯河水。”赵青峰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苏宝儿。 “井水不犯河水?”苏宝儿眼眸冰寒,冷哼道:“赵楼主还真是健忘啊,昨日派人闯我醉花楼伤人,今日就改口不认了吗?” 赵青峰愣了愣,有点发蒙,“苏楼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我何时派人去过醉花楼?就算有也应该是去听曲儿的才对啊。” 赵青峰不提听曲儿还好,这一提苏宝儿更加愤怒。 路远可没时间让他们常聊,万一苏宝儿真察觉不对劲,那可就玩火自焚了。 “少和他们废话,他们口中哪有真话。”路远大手一挥,“小武,开炮干他们。” 路远命令一下,小武立马照做,直接指挥开炮。 红夷大炮做法简单,放炮的方法也比较简单,只要对准目标开火即可。 当时路远只是简单示范了下,大家就照葫芦画瓢会了个差不多。 随着砰砰几声,炮弹飞出,直奔赵青峰等人。 赵青峰几人瞳孔一缩,“是暗器,快散开!” 赵青峰大吼一声,然后施展轻功,身子轻轻一纵,嗖地蹿起丈余之高。 其他高手,纷纷闪避,或跳起,或滚开。 下一秒,炮弹落地,轰隆一声巨响,顿时火光冲天,炸个大坑出来。 实力不济的血雨楼刺客,登时被炸得粉身碎骨。 赵青峰优雅落地,只是脸被炮弹轰得黑成了煤炭,头发蓬乱,哪里还有楼主的风采。 赵青峰指着路远的鼻子,咬牙切齿,“路远,你敢玩儿阴的,我跟你没完。” 路远不言,只是居高临下看着那赵青峰,小武则继续放炮。 赵青峰身体一闪,躲开炮弹的轰炸范围,直接持剑向路远杀来,速度极快。 这炮弹,果然对高手来说,形同虚设。 因为红夷大炮是远程攻击,且有范围,只要冲出这个范围,红夷大炮就会失去威力,根本打不到。 如果有枪或火铳在手,路远绝对给他来个抱头。 大炮都搞出来了,路远暗想,下个一定要搞火铳,不但可以自我防卫,还可以组建个神机营什么的,到时敌人还不都是活靶子。 念及此时,赵青峰已经杀到眼前。 在命悬一线之际,苏宝儿纵身从马背上飞下,一剑弹开赵青峰的杀招。 赵青峰后退一步,看着苏宝儿,“苏楼主,此事与你无关,赵家家主只是要取路远性命,你且让开,事成之后赵某自会重金奉上。” “重金?”苏宝儿嫣然一笑,“姑奶奶可不缺钱,身后这人是我男人,想动他要先问问我的剑答不答应。” 路远愣了愣,这婆娘,怎么啥都往外说呢。 “苏楼主,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赵青峰狞笑道。 话落,赵青峰脚掌用力一点,借力腾跃,离地蹿起,长剑劈斩而下。 苏宝儿脚尖轻点,快速向后退了两步,赵青峰这一剑砍到青砖地上,砍出一道裂痕。 随即苏宝儿挥剑,从剑鞘中又挑出一柄剑,剑刃飞出,如龙出海。 苏宝儿身子一闪,像迅捷的狸猫,向前奔去。 剑刃滞空,与苏宝儿持平。 下一刻,苏宝儿稳稳接住飞出的剑,顺势向赵青峰砍去。 此间情景,只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赵青峰急忙持剑抵挡,剑与剑相撞,瞬间火花四溅。 赵青峰看着苏宝儿,面色凝重,他第一次见苏宝儿动手,没想到竟与他平分秋色。 赵青峰说道:“鞘藏双剑,好一把惊鸿,你原来是北梁余孽!” “不愧是血雨楼楼主,还认得这把惊鸿,猜出我的身份死的只会更快。”苏宝儿眸光冰寒。 紧接着,苏宝儿双剑舞的飞快,一剑落下赵青峰刚接住,没想到另一剑又紧随其后。 手持双剑的苏宝儿,犹如金蛇乱舞,逼的赵青峰节节败退。 苏宝儿这剑法,看的路远眼花缭乱,比看武侠片刺激多了。 不过路远看出来,这赵青峰虽然看似败退,其实他只是一直在防守,没有进攻。 应该是在寻找破绽,再行破敌之招,持久下去恐怕苏宝儿会吃亏。 路远转头,看向一旁,“程金,去帮助你们楼主,将这赵青峰解决了。” 程金拍了拍胸脯,拿着两把大斧就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 六百护卫和醉花楼一众人,已经和血雨楼的人杀到了一起。 程金身形如豹,快若雷霆,速度和爆发力集于一身。 正待赵青峰还在抵挡苏宝儿之时,程金猛然撞了上去,重如泰山压顶。 赵青峰身体扭曲,顿时被撞飞出去,重重撞在身后不远处的墙上。 轰隆一声,墙体瞬间崩塌。 赵青峰捂着胸口爬起来,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赵青峰擦了擦嘴角,看着程金,“这是,什么怪物?” 赵青峰多年行走江湖,从没遇到过这种速度、爆发力集于一身的家伙,太恐怖了。 然而程金未作停留,再次冲上去。 他脚在地上一蹬,高举大斧飞身而起,大斧带着破空之声呼啸着劈砍下去。 赵青峰瞳孔猛然骤缩,急忙抵挡。 只是程金这一斧,有着千钧之力,势不可挡,赵青峰的长剑直接断成两截。 赵青峰还没反应过来,程金一斧子拍在他的脑袋上,赵青峰再次飞了出去。 “怪物!”赵青峰躺在地上,脑袋鲜血潺潺,微微睁着眼睛。 这次,他完全爬都爬不起来了。 路远跳下马背,拿过一柄剑,抹了赵青峰的脖子,“你们楼主已经败了,你们还要继续做无谓的抵抗吗?只要归顺本驸马,皆可活命。” 第81章 初建不良人,北汉兵临城下 听到路远的声音。 血雨楼所有的部众,皆是一愣,回头看去。 只见赵青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死的不能再死,纷纷丢下了兵器。 擒贼先擒王,树倒猢狲散。 首领都死了,他们虾兵蟹将,就没有继续拼命的理由。 没人可以做到,就算身死,依旧有人为你拼命,现实既如此。 路远丢下剑刃,高举双臂向前走去,“尔等,可愿为本驸马,俯首?!” “向本驸马俯首,不但本驸马不会杀了你们,还会给你们比以前更多的钱财,此外你们依然可以接到悬赏刺杀的任务,何乐不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要能得到足够的利益,给谁卖命不是卖? 当然,路远清楚为了利益,是长久不了的,日后会慢慢给他们洗脑。 血雨楼剩下的部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片刻后,众人全部单膝跪地,齐声道:“我等!愿为驸马爷马首是瞻!” 这些人当中,有十几位长老,手下掌管着武国各地的血雨楼分舵。 血雨楼的势力遍布全国各地,大约有上万部众。 血雨楼不管只是刺杀,还有地下情报网,随时都能查到各地的任何情况。 有了这个势力,路远就是如虎添翼。 “好。”路远说着,向楼中走去,“是长老的,都随我进来,既然大家决定跟我,这血雨楼的规矩应重新商榷。” 不多时,一行人来到议事大厅。 苏宝儿也一同跟了进来,她好奇想知道路远要搞什么幺蛾子。 路远坐在首位,扫视下众人,“各位长老,我接管以后,血雨楼要改名为藏兵谷,大家统称为不良人,我为不良帅。” “你们的职位不动,但你们上面要设立天罡三十六星宿,任何一个星宿都是你们的上司。” “上面有什么任务,我会通过这三十六人,前来传达各位,你们有什么事可以给任何一个上报,我都会得到消息。” 十位长老没有反驳,连连点头。 “那下面我设定一下,天罡三十六星宿的人选,你们记一下。”路远摸了摸鼻子。 “天魁星曹山。” “天罡星小武。” “天机星苏无极。” “天闲星萧策。” “天满星苏宝儿。” “天杀星程金。” “天威星白云天。” “暂时就这么多,其他的本驸马慢慢安排,咱们来日方长。”路远挥了挥袖子,霸气道。 众人齐声道:“遵命,大帅!” 随后,路远带着众人,将门口写着血雨楼的石碑,扔到了湖里,才和苏宝儿一同返回京城。 刚出藏兵谷,苏宝儿转头看着路远,“你不是说要我亲手杀了赵青峰,为何说话不算数。” “你我夫妻同体,谁杀还不是一样,干嘛非要分的那么清楚。”路远淡淡一笑,说道。 “哼,说的倒是轻巧。”苏宝儿娇哼一声,“可是你还没娶我过门呢。” 话落,苏宝儿脚下用力,加快了速度,把路远远远甩在了后面,路远吃了一嘴尘土。 “咳咳。”路远嘴角勾了勾,“早晚都是本驸马的,你着什么急啊。” 很快,便回到了醉花楼。 “呕…”一回到房间,苏宝儿就干呕了起来。 翠莲在后面,急忙将她扶住,忧愁道:“姑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驸马爷啊,孩子都一个月多了。” “算了,先别告诉他了,我的身份与他不合适做夫妻,他会造人闲言碎语的。”苏宝儿叹了口气,凄然一笑。 苏宝儿是南梁末代皇帝陈浩的皇后,陈浩是个昏庸无能之辈,她的第一次就是给了那个窝囊废。 十年前,南梁灭国,十六岁的苏宝儿侥幸逃出生天,来到武国建立了醉花楼。 一个曾为人妇,早就失去清白之身的女人,路远若娶了恐怕会被戳脊梁骨。 他不想看到心爱之人,因为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 只可惜,苏宝儿不知道路远来自超开放时代,完全不在乎别人的看法,自己舒服就行。 “那不行,打掉了吧。”翠莲眉心蹙了蹙。 苏宝儿柔情的抚摸着肚子,微微摇头,“怎么说,他都是我的孩子,我哪儿舍得呀。” 翠莲双手一摊,没辙,手心手背都是肉,此局无解。 与此同时。 路远刚一进府,苏无极就走了出来。 苏无极内心焦急,忙道:“驸马爷,你总算回来了,朝堂上下都乱了套了,逍遥王让你快去帮忙出出主意。” “北汉百万雄师,攻克最后一道防御关卡志阳关,直逼上京城,大臣们有的主战,有的主和,还有人要主张投降,陛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路远心上一震,“北汉大军竟来的这么快,我这就进宫。” 路远拉紧马僵,调转方向,直奔皇宫。 皇宫。 崇政殿。 白云天站出来,拱了拱手,“陛下,臣以为应该战,就算国破家亡,也要让敌人拿血来换。” 晋王叛乱之后,白云天被官复原职,再为镇军将军。 龙兴和走出来,抱着笏板,看着白云天,“白将军,这次北汉那可是百万大军,我们绝对不能一味求战,臣以为应该求和。” 苏友达缓缓开口,“龙尚书,北汉百万大军兵临城下,你看他们还有想和的意思吗?想必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就是要我武国亡国灭种啊,求和是不可能求和的。” “你们都错了。”礼部员外郎郭勇怒喝一声,“为今之计,应该归降北汉,如此我武国子民方能平安无事,再不济我们也不是沦为北汉的属国。” “一旦开战,我武国必将灭亡,我武国百姓必被屠杀。” “放屁!!”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从殿外响起。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驸马爷路远。 路远抖了抖衣摆,阔步走进大殿,眼眸冰寒,“若是投降,我等就是亡国奴,武国百年基业将毁于一旦,而武国的百姓更会被随意欺凌、残杀。” “若是当了属国,那我们的皇帝就是儿皇帝,我们就是儿臣,难道各位是缺爹吗?” 路远的这番话,振聋发聩。 虽然不太文明,但确实是一句实话。 第82章 衣冠南渡,卧薪尝胆 路远粗暴的话震惊朝野。 郭勇袖子甩了甩,满脸的不服气,“驸马爷,眼下除了投降和等死,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你真指望那百万雄师愿意和谈?” 萧绎怒拍桌案,低吼道:“纵使不能和谈,也不能动辄言论投降,只有战死的武国,没有投降的武国,若朕再听见有人想要投降,扰乱军心,朕必严惩!” 郭勇冷哼一声,站了回去。 萧绎转头看着路远,“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说与朕听。” 路远走到大殿中央,站住脚,缓缓说道:“自然是战!” 萧绎眉心微蹙,面色无比凝重,“朕何尝不想战,可我武国兵力不足,财力不足,如何与强盛的北汉对战?” 路远点点头,“不错,而且不止这两样,没有北疆作为屏障,我们完全无险可守,北汉大军一马平川,可以长驱直入,所以我们要战,但不可硬战。” 萧策看着路远,诧异道:“表弟,你这话说的,怎么本王越听越迷糊了,要战,还不能硬战,那难道我们要边跑边战?” 听了萧策的话,路远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逍遥王算是说对了,就是要边跑边战,也可以说边发育边战,只要保存实力,才有翻盘的机会。” “如果全民皆兵,和北汉大军硬碰硬,最后的结果就是亡国灭种,那我们再没有机会了。” “但只要是武国的火种还在,哪怕是星星之火,也可呈燎原之势。” “不可。”苏友达上前一步,苍老的眸子看着路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驸马爷说得精彩,但京城是武国最后的根基,丢掉这一根基,再想光复难矣。” 因为苏无极的缘故,路远对苏友达很了解,知道他是忠臣,一心为了武国鞠躬尽瘁,所以路远对他非常尊重。 路远对苏友达拱了拱手,“苏老爷子,您说上京城是根基不对,我看来国库、军队、陛下,还有我们这些活生生的臣子,才是武国真正的根基。” “为了保护一座死城,搭上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那才叫丢了真正的根基,毕竟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还何谈守护武国百年的基业?” “眼下临危大难,必须要懂得变通,变则兴,不变则衰;变则生,不变则亡。” 熟读历史的路远,深刻地知道,面对难题时,懂得变通的人,最后都逆风翻盘。 而不懂得变通的人,即使一手好牌,仍然打得稀烂。 苏友达听着路远的长篇大论,眼眸发亮。 他活了小六十年,从没见过如此年轻,却看事情如此通透的年轻人。 就算是他孙子的苏无极,都赶不上眼前之人分毫。 真是天纵之才啊! 苏友达笑了笑,“驸马爷说得通透,是老臣一时钻了牛角尖,只要人在,武国的根基就在。” 苏友达富有学识,不是胡乱抬杠之辈。 有理便赞成,无理便斥责,是他的一贯作风。 萧绎揉了揉眉心,面色凝重道:“那我们要如何撤退,撤去哪里,上京城怎么办。” 路远搓了搓左手大拇指,来回渡着步子,“衣冠南渡,过长江,去江南,北汉大军不会造船,他们过不去,以长江天堑作为屏障,等我们实力积攒足够时再谋北伐。” 萧绎看着路远,点点头,“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那上京城的百姓怎么办。” 路远说道:“北汉的志向是统一天下,如果他们的君主不是一个傻子,那么就不会对百姓出手,得民心者得天下,若大失民心,他得来的地盘何用之有?” 萧绎思忖片刻,觉得路远所言有理。 萧绎看着路远,再次点头,“那朕就按你说的办,将朝廷搬离上京城,前往江南之地。朕这就命人去安排,明日动身,众爱卿也回家收拾东西带上家眷随朕前去。” “臣等,遵命!”文武百官一拜,齐声道。 随后,萧绎宣布退朝,文武百官纷纷慌乱的跑回家中。 走出宫门,路远仰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五味杂陈。 曾经,他只在史书中读到过衣冠南渡,但衣冠南渡的朝代,大多都没有北伐成功。 列如晋朝,宋朝,明朝。 那么如今作为穿越者的他,是否能顺利北伐,重新站回这梦开始的上京城呢? 路远叹了口气,算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家里还有那么多产业需要整理,还有那么多家人需要安顿,他需要先回去安排好自己的小家,再来顾国家。 回到公主府,路远叫来小武:“小武,你去把家里家外所有人都叫到这里来,就说出大事了。” 小武领命,立刻去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人全部到齐。 路天明,白云天,小武,程金,苏无极,莲儿,萧依然,尤梦,小兰,裴钱,阿里巴巴。 路远看着这些人,回忆涌上心头,没想到他在这个陌生的世界,有了这么多熟人。 从入蜀查案,到商场乱斗,从娆疆平叛,到与晋王争斗。 一路走来,有过艰难困苦,也有过欣喜欢愉。 路远缓了缓神,看着众人,说道:“北汉大军就要打过来了,我和陛下商讨之下,决定要读过长江,去江南发展。” 路天明点头称赞,“远儿有远见,这样不和北汉硬碰硬,保存实力,待到羽翼丰满,才兴兵北伐,夺回失地。” 路远说道:“虽说如此,但去江南路途遥远,很是麻烦,我们要丢掉很多东西。” 裴钱拍了拍胸脯,“驸马爷,怎么办你吩咐就是,小的们招办。” 阿里巴巴在旁边附和,“握一切斗听驸马爷滴。” “好。”路远话不多说,直奔主题,“布行的布匹可以把彩虹丝绸带上,其他的都可以不要,最重要的是蚕丝。” “流动商铺愿意和咱们走的加盟商,就带上,不愿意的就可以让他留下。流动商铺可以全部舍弃,到了江南可以再制造。” 路远转头看着萧依然,柔情道:“依然,你带着府中的丫鬟,将有用的都装好,没有用的或者比较鸡肋的可以选择舍弃。” 萧依然点点头。 第83章 炸平皇宫! 公主府前厅。 路远和萧依然交代完之后,转头看向白云天,“舅舅,你留下来。” “血雨楼已被我收编改为藏兵谷,你留下来帮我暂时掌管,我怕无人掌管他们会向北汉倒戈,那损失可就大了。” 白云天点点头,“没问题,我可以留下来。” “必要的时候,我会派人回来,与你取得联系,传达我的计划。”路远说道。 “好了,就这么多,大家都开始行动起来吧,明日一早随陛下前往江南。”说着,路远向外走去。 萧依然看着路远,说道:“夫君,你要干嘛去?” 路远摸了摸鼻子,“我方才琢磨了下,不能让北汉这么容易就进来,我这就去给他们准备一份礼物,好好欢迎欢迎他们。” 话音刚落,路远抬脚疾行而去。 不多时,路远来到皇宫。 刚一入宫门,迎面就遇到了逍遥王萧策。 萧策手持折扇,走上前来,“本王正打算去找你呢,你就来了。” “找我?”路远看着萧策,“你这整日待在皇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宅男,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了。” 萧策陷入沉思,摇着扇子,道:“本王就琢磨,不能让北汉那帮王八蛋,轻易进来,得想办法治治他们。” 路远没想到,从未跟这货商量过。 结果,两个人心意相通,想一起去了。 路远笑了笑,说道:“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咱们俩算是想到一块去了。” 萧策闻言一喜,“这么说,你有办法?” “嗯。”路远点点头,揉着下巴,“不过,我还需要几样东西。” “你说,都需要什么,本王这就安排,还有什么东西是本王弄不到的?”萧策扇子一合。 路远看着萧策,“可以,这东西也不难买到,你派人去买就行,不过我需要的量很大,最好多去些人。” “我需要硝石、木炭还有硫磺,有多少要多少。” 萧策一听,蹙了蹙眉,“这些东西都不少见,价格也不是很高,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路远眼眸冰寒,冷冷道:“炸平皇宫!” 轰! 此言一出,萧策如遭雷击,傻愣愣地看着路远。 萧策眨了眨眼睛,“你…你昨晚是不是和皇妹干坏事,没睡好,所以…发神经?” 皇宫,那可是在上京城内,建的城中城啊。 面积庞大,用料精细,坚不可摧。 想炸平?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干个屁坏事,你妹现在还是完璧之身。”路远郁闷道。 萧策点点头,满脸蛋蛋的忧伤,“原来如此,别怕,本王这里有偏房,绝对是猛药,一定让你生龙活虎,怎么折腾都没问题。” 路远看着萧策,愣了愣。 看不出来,萧策还特娘的是个老司机。 路远摆了摆手,“算了,你自己留着给自己未来的王妃用吧。” 说到这里,萧策又有些忧伤,“哎呀,本王喜欢上了一个女孩,要娶她做王妃,可是人家嫌弃我,你鬼点子多,可要帮帮表哥。” “可以,所以我们可以先去干正事了吗?”路远有些不耐烦,淡然道。 萧策点头,随后带着路远来到他的住处,逍遥殿。 萧策即刻召集几百名太监宫女,前去采买硝石、硫磺、木炭。 半个时辰后。 硝石、硫磺、木炭,各拉回十几平板车,都装得满满当当的。 然而,除了硫磺,硝石和木炭都是成品,需要自己加工磨粉。 古代又没有机器,只有靠人用笨工具磨。 这么多的硝石和木炭,让几百名太监宫女来做,速度太慢了,估计天黑都无法完成。 路远摸了摸鼻子,“这不行,人还是太少了,后面还有很多工序,如此之慢明天也做不完。” 萧策拿着扇子,转身就走,“要别的没有,要人有的是,本王这就去请天兵天将。” 不多时,萧策带着三千御林军,浩浩荡荡来到逍遥殿。 但眼下又出现一个问题,就是人太多,逍遥殿的院子装不下,三千多人都能屁股撞屁股了,这怎么干活。 路远思忖片刻,“走,去崇政殿外的广场上,那里地方大,就算几万人也容得下。” 萧策有些犹豫,看着路远:“崇政殿可是国家重地,我…我怕皇兄会发飙。” 路远眼眸一寒,怒发冲冠,“这都什么时候了,北汉大军都打到家门口了,还顾得了这些细枝末节?” “这是在为对抗北汉做最后的斗争,这是为了守护武国最后的尊严。” 路远说得掷地有声,同时激起了萧策的热血。 萧策眸光闪烁,撸起袖子,“说得好,就去那,咱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武国的尊严,就算把皇宫夷为平地,也不能拱手让人。” 随后,路远和萧策,带着人和工具,来到如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 路远分工,一部分人去将硝石磨粉,一部分人去将木炭捣碎。 路远则同几个御林军,在那上百级台阶下面架起了一口大黑锅,准备做最后的加工。 人群中,萧策撸起袖子,捧着一块很大的硝石,在磨具上磨,干得比任何人都要卖力。 虽然天气不热,但他早已是汗流浃背。 他内心有满腔怒火,无处释放,是对秦王的,对晋王的,还有对北汉的。 曾经他无欲无求,但他现在似乎意识到无欲无求,就是无能。 可是他对朝政无感,多看两眼就头疼,而且有皇兄在也用不着他,所以他一时有些迷茫,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 与此同时。 广场上出现了壮观的一幕,三千御林军和百名太监宫女,两人一组。 他们各分阵营,排列整齐,一板一眼动作整齐地磨碎硝石、木炭。 大约过了三个时辰,天色渐晚。 硝石、木炭,终于都被磨成了粉末状。 下一步,就是将三者融合到一起,放入锅中炒熟,炒熟之后就是火药。 传言中一硝二磺三木炭,指的是一份硝石,二份硫磺,三份木炭,就可配出火药,实则不然。 农村长大的路远,见过村里人自制用来做炮仗的火药,那才是正确的剂量。 第84章 待从头,收拾旧山河 路远取来一杆,以十六两为一斤计量单位的称,开始量。 一斤硝石,需配二两硫磺,三两木炭,以此类推往上增加。 路远十分耐心地称量,毕竟失之分毫,差之千里,多一点少一点都会有影响。 然而路远一个人,量的太慢,还需要人帮忙。 这个活御林军和太监宫女,是干不来的,大多都不怎么懂称。 但这个同称量药粉相当,御医正合适。 路远让萧策,去叫来了皇宫里的所有太医,前来相助。 为防止这么多东西,一锅装不下,路远又吩咐再架起几口大锅。 期间,路远把几张图纸,交给了萧策,就是类似红夷大炮的炮弹,让萧策去找铁匠多制作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铁管状的东西。 片刻。 十口大黑锅内,都装满了融合好的硝石、硫磺,还有木炭。 黑锅下面,架起木头,燃烧着熊熊烈火。 炒火药需要快速翻炒,若翻炒得慢了,容易自燃。 路远挑选出十个,身体比较结实,体力比较充足的御林军战士,指导他们翻炒锅中之物。 十个御林军,拿着铁锹,在锅中一进一出,疯狂搅拌。 被燥热的大锅烤着,加之高强度运动,不多时,十个御林军壮汉,就已经汗流不止。 若是其他人,估计都已经瘫软在地动不了了,除非那锅不是锅而是美女,就算身体被掏空也能坚持。 路远一直看着火候,片刻,见锅中的东西完全融为一体,颜色成为纯黑色,路远即刻下令,命人准备些箩筐。 紧接着,十个壮汉,用铁锹,把制作完成的黑火药,装入箩筐中。 当那黑乎乎的东西,都被装入箩筐,众人才算松了口气。 此时,天色已晚。 今夜没有月亮,夜幕降临后,四周便是漆黑一片。 幸好人多,三千御林军一人举着一柄火把,将广场上照得如同白昼。 路远坐在地上,暂时休息一会。 后面还有诸多的工序,今夜估计是要通宵了,他害怕家里人担心,特地命人回去送了消息。 正在这时,萧策带着制作完成的火药容器,赶了回来。 路远站起身,扫了扫尘土,“你这速度倒是挺快,刚想要休息一下。” “明日一早,就要撤出上京城了,为北汉的礼物还没有准备好,本王实在难以安心,今晚大家都加把劲。”萧策拍了拍路远的肩膀。 路远点点头,“后面的工序比较简单,我先来给大家示范一下,大家照葫芦画瓢即可。” 路远先取过一个圆形的容器。 容器是用铁制作而成的,最上面有一个壶口,就是用来填充火药和放引线的。 路远弄了个简单的漏斗,放在壶口上,然后手捧着火药就往漏斗里放。 路远手中还拿个大小适中的木棍,正好能插入壶口,每填充几下,路远就用木棍在里面抽插一下,以保证火药装得实诚。 见路远如此做得很简单,其他人也毫不迟疑,立刻有模有样地学着路远。 很快,三千御林军,只留下一千人继续照明。 待大家填充火药的同时,路远带着萧策开始制作引线。 萧策动手能力很强,且非常聪明,被路远稍加点拨就能理解个差不多。 不愧是皇家血脉,就是优于常人。 如果路远不是穿越者,和萧策身处同一时代,萧策绝对是别人家的孩子,学习成绩肯定比他好得多。 又经过几个时辰的努力,终于算是大功告成。 萧策吩咐三千御林军和几百太监宫女,将制作完成的炸弹,分别放在皇宫内的各个角落。 接下来,就差一道主引线,这条主引线需要很长,要连接到皇宫各个角落的炸弹。 做完之后的主引线,在地上盘了好几圈,如同一条卧地不起的巨龙。 制作好引线,路远拿来提前准备好的一个,如中指般长的铁管。 路远转头看着萧策,问道:“有没有连接东西用的胶,还有做火折子的红磷?” “有的。”萧策点点头。 随即,萧策跑回逍遥殿,取来了路远要的东西。 这个时代是没有后世那种胶水的,所谓的胶是以动物的皮、骨或筋等为原料。 将其中所含的胶原,经过部分水解、萃取和干燥制成的蛋白质固形物,色泽淡黄。 路远拿起块木头,打磨到和铁管大小适中,且能放入铁管中,还能留出不少空间 然后取过纸张,撕成和木头大小,在上面涂上胶,粘在木头上。 路远又在纸上涂了层胶,将红磷厚厚地撒了上去,再将粘满红磷的木头,固定在铁管中。 后面,路远将引线的一头,粘在那木头上。 接着他又拿起一块木头,弄得大小适中,丝毫不差地插入铁管,插得很紧。 但这块木头没有插到底,而是留在外面一截。 这个原理,类似于火柴。 只要拔出留在外面这一截木头,就会将另外一块木头上的红磷擦出火花。 擦出火花的红磷,会在一瞬间,引燃裹满火药的主引线。 通过主引线的引导,最终让皇宫四处的炸弹爆炸。 这下,才算真正的大功告成! 之后路远遣散了御林军,带着百名太监宫女穿墙入洞,将主引线连接到皇宫四处的炸弹上。 跟着路远把最主要的那个铁管,放到了崇政殿的龙椅上,在凸出的那块木头上贴了张字条。 字条上写着四个字,后面画着一个调皮的表情。 全部都准备就绪,天已经蒙蒙亮起。 眼下,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看着金光璀璨的龙椅,路远嘴角微微勾了勾,想必当这座皇城夷为平地的时候,北汉众人会很生气。 可惜了,他们没有船,若是想过江找路远麻烦,可需要下苦功啊。 公鸡鸣叫,日头初升。 路远和萧策,顶着四个黑眼圈,勾肩搭背,从崇政殿中缓缓走出。 果然不出路远所料,这一下忙活起来,足足弄了一晚上。 路远抬头,眯着眼睛看着东方日出,“早起见日出,暮见栖鸟还。” “好诗。”萧策靠在路远的肩上,眼皮子打架,“但不要气馁,等你我再归来之时,必定开万世之太平!” “一言为腚!” 第85章 南下 出了皇宫。 路远没有直接回公主府,而是反方向去了醉花楼。 临行前。 他要将朝廷衣冠南渡的决策,告诉苏宝儿,让她做好准备。 这件事,除了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其他人是无权知晓的。 若以前,路远是不会管闲事的。 但昨日,他见苏宝儿时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苏宝儿看他的眼神就像是个妻子,而非情人。 第六感告诉他,苏宝儿或苏宝儿的身上,有对他很重要的东西,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 此时,醉花楼还没有开门营业,路远用力砸了两下紧闭的大门。 片刻。 门打开,翠莲探出脑袋,看到是路远十分吃惊,“驸马爷?你怎么来了?” “宝儿姐呢?”路远直接走了进去,站住脚。 翠莲挠了挠头,看着路远,“我们楼主还在睡觉,没起来呢。” 路远点点头,“那就别叫她了,我与你说,你转达给她。” 翠莲微微点头。 顿了顿,路远继续说道:“北汉大军就要打过来了,朝廷决定渡江去江南,你让宝儿姐也早做打算,最好离开此地。” “本驸马话以带到,是去是留,你们随意吧。” 话音一落,路远便转身,准备离去。 就在这时,翠莲叫了声,“驸马爷…” 路远回头,看着翠莲,诧异道:“怎么了,你还有什么事?” 翠莲刚要说,眼睛余光瞥到楼上,出现的一道凛冽的目光。 翠莲讪笑,摆了摆手,“没…没事,驸…驸马爷,您慢走,哈哈。” 路远感觉莫名其妙,转身匆忙离开。 路远走远后,苏宝儿缓缓走了下来,“死丫头,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没记住是吗?” “楼主,翠莲错了,我发誓绝对没有下次。”翠莲畏惧地看着苏宝儿,连连摇头。 从小到大,她可是没少挨苏宝儿的打。 关键是总打屁股,她回想那滋味,就感到小屁股火辣辣的。 苏宝儿看了她一眼,“行了,这次就饶过你,你也是真心为我考虑。” 翠莲连连点头,随即说道:“对了,驸马爷说北汉大军要打过来了,武国朝廷打算去江南,我们是不是也……” “我们不走。”苏宝儿当即说道:“此次北汉南下大军里,有北汉三皇子吕子陵,我要将他留在这,国仇家恨是时候清算了。” “啊?”翠莲一震,愣了愣,“可是跟随他出征的主帅,是神将李奉先。” “据说那李奉先武功盖世无双,手中的方天画戟使得出神入化,就算武国战神白云天,也略差他一筹。” “我们哪里是对手。” “跟在我身边多年,你怎么会学得如此懦弱。”苏宝儿眼眸一横,冷冷道:“李奉先就算是神兵天将,也不可能时刻守在吕子陵身边,总会有机会的。” “我们在这羸弱的武国,多年的辛苦蛰伏,难道就是为了苟延残喘,忘掉国仇家恨吗。” 翠莲浑身一颤,急忙跪到地上,“楼主,北梁已经灭国十年了,单靠我们几个江湖女子,能有多大本事。” 啪! 苏宝儿一巴掌扇过去,随后缓缓向楼上走去,“以后再说这样的话,休怪我不念旧情!” …… 当天。 新一代武皇萧绎,带领诸朝臣,出了上京城。 临行之前,萧绎拟罪己诏,向百姓谢罪。 “朕愧对先皇,愧对先祖,更愧对百姓,但为保全武国的星火不灭,唯有南渡长江,龟缩于江南,再求发育壮大,才有机会收复河山,重振武国江山。” 萧绎言辞恳切,没有半分夸张和激烈的话。 单单看这诏书,都猜不出是一国之君所写。 看到萧绎的罪己诏,上京城有大多数人,都各自带着家人,投奔其他城市,离开了此地。 此时,武国君臣,武国军队,一行人浩浩荡荡已走出百里。 萧策偏过头,看向一旁,“表弟,这入了江南,我们应该在哪里落脚啊。” 武国百年历史,但过江去江南当皇帝,还是第一次。 所以不像宋朝,明朝,拥有准确的退路。 宋朝和明朝,分别设置了杭州和南京,但路远不清楚这个世界的南京和杭州,建设得如何,适合不适合当京城。 路远揉了揉下巴,“不清楚,等到了江南,再做考察吧。” 萧策点点头,随即笑道,“本王估摸着,北汉那帮王八蛋,快要收到这份大礼了。” “算时间,北汉大军可能已经到上京城外了。”路远勾了勾嘴角。 路天明看着路远,满脸担忧,“到了江南,可就是氏族乡绅的地盘了,想扎稳脚跟,巩固皇权,不容易啊。” 路远胸有成竹,淡然一笑,“父亲不必担忧,我自有办法击溃氏族,打倒乡绅。” 路天明欣慰一笑,“好,爹相信你。” 与此同时。 上京城北城门。 百万北汉大军,如三条并排的巨龙,浩浩荡荡而来,卷起尘烟滚滚。 领首两人,一个是北汉三皇子吕子陵,另一个是李奉先。 李奉先气宇轩昂,英气非凡,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身穿兽面吞头连环甲,一把方天画戟扛在肩上。 吕子陵见城楼上无人,心生疑惑,“本王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有点太安静了。” 嗤! 李奉先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轻蔑道:“想必是听闻本将威名,全都吓跑了。” “奉先,这武国人诡计多端,还是谨慎为妙。”吕子陵揉了揉紫檀手串。 上一次,吕子陵便是太过大意,才让那路远钻了空子。 吕子陵对路远恨之入骨,这回要让他再遇见,一定要把路远全家挫骨扬灰。 “从小到大,你的疑心病就没好过。”李奉先眼眸如箭,尽显狂傲,随即大手一挥:“来啊,将城门给本将破开!” 李奉先命令一下,三四十人护着撞车,冲了上去。 若是平常,见到敌人要破城门,城内的将士肯定疯狂反击。 可是这座上京城,却寂静无声,半个人都没有。 不多时,随着一声巨响,城门吱呀一声倒了下去。 李奉先扛着方天画戟,扬着高傲的脸,“武国就是一帮孬兵怂将,应该是都跑了。” 吕子陵急忙说道:“还是先派遣一股部队,进去探查一番吧,如此就算无所得但也无所失。” 李奉先无奈,不耐烦道:“行行行,都听你的,烦死了!” 随即,李奉先派遣两万人,先进去探探路。 第86章 不要拉我 ?(???;)? 寂静无声的上京城,引起了吕子陵的高度警觉。 武国相比北汉来说,是羸弱之国。 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吕子陵是聪明人,眼下武国已经唾手可得,决不能因一时的鲁莽,坏了大事。 吕子陵毕竟是皇子,李奉先再狂傲,也要听从。 于是李奉先命两名经验丰富的老将,各领兵一万,先行进城探探路。 两名老将非常谨慎,一边率领士兵缓步行进,一边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不多时,两队人马已经走进城门,仍然相安无事。 一名叫程遇的老将,胆子有些大了起来,不屑道:“特娘的,这帮子胆小鬼,这是都跑了。” 另一名叫夏侯达的老将,还是十分稳重,摇头道:“也许是在城内设了埋伏,且不可大意,还是小心为妙啊。” 随后,两队人马继续向前挺进。 上京城街道上,此时空无一人,除了滚滚烟尘就是枯黄的落叶,不时会冒出几样垃圾。 明显,就是一座空城,连只猫都没有。 两队人马直到皇宫门口,都没看到半个人影,看来果真是他们王爷多虑了。 程遇笑骂一句,跳下马背,“我就说,就是武国胆子小,都吓跑了,你还不信。” 程遇抬头,看着皇宫半掩的朱红色城门,“这就是中原皇帝老儿的皇宫,走,咱进去瞧瞧。” “你…”夏侯达刚要拦着程遇,结果已经晚了,程遇一脚踹开宫门,大马金刀走了进去。 夏侯达左右看看,见好像没什么问题,随即便带着大军,跟在程遇后面。 就如此,没有费一兵一卒,两队人马大摇大摆,便走进了这座建立百年的雄城。 走进皇宫,都不见有什么刀兵、埋伏。 夏侯达和程遇二人,完全放松了警惕,带着人马四处乱窜。 待确定城内没有一兵一卒,皇宫空无一人后,夏侯达一人出城前去禀报吕子陵和李奉先。 而程遇则带着两万兵马,继续勘察。 “崇政殿?”程遇突然站住脚,看着上百级台阶上的宫殿,“这里就是中原人上朝的地方?本将也要坐坐这龙椅。” 程遇脸上噙笑,疾步跑上崇政殿,砰的声踹开殿门。 崇政殿之中,十八个朱红色内柱矗立,内柱上分别盘着条张牙舞爪的金龙,气势恢宏。 正前方上侧,金碧辉煌的龙椅,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程遇心中震荡,不愧是中原皇帝,坐的龙椅可比他们北汉天子的讲究多了。 程遇阔步上前,来到龙椅前,刚想坐上去试试,只见龙椅上放着个拳头粗手指长的铁管。 铁管内往外突出的木头上,挂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四个大字,外加一个调皮的表情: 不要拉我(;) 程遇看着那字,冷哼一声,“装神弄鬼,小儿把戏,本将偏不听你的!” 说着,程遇一把将那凸出的木头拔了出来,顺手往旁边一扔。 拔完见没什么动静,程遇很是得意,“哼,雕虫小技,本将就拉了,你能……” 轰隆! 程遇话还未说完,顿时一声冲天巨响,转瞬之间龙椅后面窜出一条火龙。 程遇瞳孔猛然骤缩,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直接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横飞。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崇政殿的殿门,登时被冲击波掀飞。 另一处,几百名士兵刚走进去,轰地巨响,直接掀翻了房屋,士兵的肢体被炸得四处横飞,鲜血喷溅。 不多时,皇宫四周的炸弹,接连引爆,到处是火光冲天,瓦碩翻飞。 轰隆! 轰隆! 轰隆! 一声声的爆炸,犹如虎啸,亦如龙吟,响彻天际。 令人心惊胆寒,头皮发麻! “不好,有埋伏,快逃!” “这是什么鬼东西!快撤,我们上当了!” “啊!我的胳膊没了!” “我的腿!快帮我把腿捡起来!” 士兵们惊恐着,惨嚎着,眼眸中布满血丝,拼了命往外逃。 然而皇宫太大,他们大多数都迷路了,不知道往哪边逃,只是在四处乱逃。 可整个皇宫,都放满了炸药,他们这么逃,不过是换个地方死罢了。 与此同时。 夏侯达单膝跪在吕子陵和李奉先身前,刚禀报完城内的情况,忽然城内就传来了阵阵巨响。 夏侯达眸子瞪得老大,心中惊颤不已。 吕子陵和李奉先闻声,也一脸震惊,发觉大事不好。 吕子陵看着夏侯达,嘶吼一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侯达脑袋发蒙,他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怎么就出事了? 夏侯达瘫坐在地上,“殿下,末将,不…不清楚啊。” 李奉先手持方天画戟,眼眸冰寒,“大军在此待命,我同殿下前去查探情况。” 李奉先话落,胯下用力,纵马向前飞驰而去。 吕子陵跟着身后,进入上京城。 街道上的确如夏侯达所言,空无一人,没有一兵一卒。 直到两人来到皇宫前,两人顿时满脸愕然,瞪着眼睛,惊恐万分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皇宫陷入一片火海,不断地有爆炸声传来,深陷其中的两万士兵凄厉的惨嚎声,响彻天际。 刚刚还是富丽堂皇的皇宫,眼下竟沦为了人间炼狱。 “该死!”吕子陵咬紧牙关,捏紧了拳头,“武国这是破釜沉舟,他们想要做什么?” 李奉先倒是不以为意,满脸不屑,“垂死挣扎罢了,不足为虑,我百万雄师,死两万人算什么,你的梦想是做这天下的王,不要心慈手软。” 说完,李奉先扛着方天画戟,转身便走。 吕子陵看着他张狂的背影,道:“你要干什么去。” 李奉先眼中杀机四起,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本将军天生鼻子灵敏,闻到了这上京城活人的味道,本将军这就去拿他们的性命为我两万将士陪葬!” 不多时。 李奉先带大军,全部涌入上京城,进行地毯式搜查。 抓到男的就杀了,抓到女的就留下,老弱孩子一个不留。 死两万士兵,他就要弄死两万武国百姓。 第87章 落脚江南,刺杀吕子陵 五日后。 武国君臣,已深入江南腹地,常州。 但在哪里重新定都,还没有决定。 路远打算先带上苏无极和程金,出常州,去四处逛逛,顺带考察一番。 谁知,尤梦和萧依然二女也要一同前往,想看看这江南风光。 随即五人骑马,出了常州城,向金陵而去。 金陵,就是后世的南京。 萧依然不会骑马,而是同路远坐在一匹马背上,萧依然在前,路远在后将她环在胸前。 马背颠簸,萧依然前面凸出的地方,波涛汹涌,搞得路远春心荡漾。 他一只手牵着马缰,另一只手则趁机,在萧依然腰间和雪峰中游走。 萧依然脸色羞红,低着小脑袋,忍不住娇喘,“你…能不能…好好骑马,手别乱摸。” “嗯。”路远点点头,“为夫骑术非常了得,今天晚上你要不要试试?” “晚…晚上?”萧依然愣了愣,随即便想到了什么,脸色便更红了,“流氓…” 旁边的尤梦对二人的甜腻,还有路远的满嘴骚话,简直受不了,听得她羞恼不已。 尤梦腿上用力,直接纵马飞出去老远:“路远,本姑娘受够你了!” 萧依然抬头愣愣地看着尤梦的背影,“她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抽什么风。”说着,路远轻轻在萧依然脸上一吻,“应该是吃不到葡萄,所以开始说葡萄酸了。” 不多时。 他们一行五人,就抵达了金陵城。 金秋十月,金陵城四周的梧桐和银杏,闪耀着金色的光芒,虽是凋零之势,却美得惊心动魄。 “水情怀梦忆江南,风光无限是金陵。”苏无极双手背负,风度翩翩,感慨道。 路远偏过头,“苏大才子来过金陵?” “嗯。”苏无极点点头,“曾经听说过,现在这不就来过了吗。” “本驸马也听说,这金陵盛产美人儿,咱们去见识见识如何?”路远揉着下巴,说道。 尤梦嘟着嘴,冷哼道:“好哇,你来这,原来就为了美人儿,花心大萝卜。” 路远笑了笑,“任凭金陵美人儿美成天仙,也不及我的二位夫人。” “切。”尤梦双手环胸,一脸得意,“这还差不多。” 上一世,路远对金陵的了解,止于秦淮八艳。 梨花似雪草如烟,春在秦淮两岸边。 但那是另一个世界的事,也许会有很大的差别。 不过就算有秦淮八艳,跟他这两个妖精夫人比,也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 当晚,上京城。 明月高悬,白露为霜。 一处巷子内,围满了穿着黑衣的女子,中间只有苏宝儿。 苏宝儿扫视了一下周围,面色凝重道:“今晚我们要做的事,很危险,可能会付出生命,谁要是想退出,现在还可以。” 苏宝儿话落,众人面面相觑,随即单膝跪地,齐声道:“我等,愿为楼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好。”苏宝儿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就开始行动。” “经过几天的调查,了解到,北汉吕子陵住进了顺天府衙,李奉先正在四处屠杀上京城百姓,无暇顾及吕子陵的安全。” “所以眼下,有一个刺杀吕子陵的绝佳好机会,北梁的仇是时候报了,我们也要让北汉的狗皇帝,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出发!” 苏宝儿话落,带着众人消失在黑夜中。 顺天府衙,前厅。 吕子陵正在喝着茶,身后有两个绝色美人给他揉肩。 前厅外,有一众四五十人的小队兵士,守护着吕子陵的安全。 正在此刻,几百名黑衣从天而降。 “有刺客!”一名兵士大叫一声,锵啷拔出手中的大刀。 只片刻,守卫的兵士,就与那黑衣人杀到了一起。 但守卫的兵士,完全不是那些黑衣人的对手,黑衣人没伤一兵一卒,就将兵士全部斩杀殆尽。 府衙院落中,此时横七竖八的都是兵士的尸体,已经血流成河。 啪啪啪! 吕子陵鼓着掌,走了出来,站在门前,“精彩,不过就凭你们几个,也想刺杀本王?” 苏宝儿看着吕子陵,眼眸冰寒,“就凭我们,是不足为虑,不过杀你足够了!” “是吗?但想杀他,还需问过本将手中的方天画戟!” 这时,上方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苏宝儿抬头望去,顿时瞳孔一缩。 只见屋顶上,李奉先双肩扛着方天画戟,双手搭在两边。 李奉先纵身一跃,跳起丈余高,重重落在地上,将脚下的青砖踏得粉碎。 “李奉先?你不是在…”苏宝儿一愣,顿觉大事不妙。 李奉先轻蔑一笑,冷冷道:“那是假的,本将不过略用障眼法,就将你们都骗了出来,你们不会以为我们不知道武国有北梁余孽吧?天真!” 苏宝儿看了看四周,见只有李奉先一人,“就凭你一人,就想拦住我们这么多人。” 李奉先眼眸淡然,“对付你们,我一人足矣!” 话落,李奉先动了,他高高跃起,挥起方天画戟重重朝苏宝儿,砸了下去。 方天画戟重达七十二斤,加之李奉先天生神力,这一击重若泰山。 苏宝儿瞳孔一缩,急忙持剑抵挡。 转瞬间,方天画戟落下,砸在剑刃之上,剑身被震得嗡嗡争鸣,苏宝儿手指直接被震断,手中的剑掉到了地上。 苏宝儿还未反应过来,李奉先的方天画戟顿时拍在她胸前,苏宝儿当即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 “楼主!”几个黑衣人急忙上前,扶起苏宝儿。 苏宝儿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快,快走,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一个黑衣人,看着另外两个,说道:“雪柔,翠莲,萍儿,你们几个带着楼主撤,我和其他姐妹挡住他。” 苏宝儿摇头,“不行!” 但没有人听她的,雪柔和翠莲当即扶起苏宝儿,脚尖一点飞出了应天府衙。 李奉先见三人跑了,就要去追,却被百名黑衣挡住了去路。 “找死!” 李奉先方天画戟一挥,当即挑飞一名黑衣,随后李奉先将方天画戟舞得虎虎生风。 方天画戟过处,皆是肢体横飞,血肉模糊,简直强的变态。 不多时,百人全被斩杀。 第88章 秦淮诗会 方天画戟上的鲜血还有余温。 李奉先就要出去追寻苏宝儿,却被吕子陵拦了下来。 吕子陵胸有成竹,道:“不必追了,本王早有安排,她们就算插上翅膀,也难飞出这上京城。” “好吧。”李奉先扛着方天画戟,向卧房走去,“几个娘们儿,杀起来太容易,没意思!” 与此同时。 雪柔、翠莲和萍儿,正扶着苏宝儿,往防守薄弱的南城门逃去。 见南城门半掩,几人欣喜,以为可以逃出生天。 结果顿时有大批的北汉军队冲杀出来,堵住了几人的去路,看样子大概有两万人。 领首的将军正是夏侯达。 夏侯达冷冷地看着几人,道:“我们将军说,就算城门开着,你们也插翅难逃。” 苏宝儿凄然一笑,“你们将军还真是好算计,连这都算到了,看来今日我们都要丧命于此了,但就算死也要拉上几个给老娘垫背。” 说着,苏宝儿拔出剑鞘中仅剩的一把剑,指着夏侯达的鼻子。 夏侯达大手一挥,“上,生死勿论!” 夏侯达此言一出,众兵士便提着刀,冲杀而上。 苏宝儿眼眸冰寒,面对大军,仍然无所畏惧。 四个人,对两万人,就算武功高,那也得累死,况且苏宝儿被李奉先打成了重伤。 转瞬间,北汉兵士杀到眼前。 苏宝儿躲过一名兵士的攻击,一剑刺穿对方的喉咙,紧接着又是一剑砍死了一个,血花四溅。 这时苏宝儿没有察觉,身后有兵士持枪向她刺去。 翠莲眼尖,发现了这一幕,但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翠莲大喊一声,直接用身体挡了上去,“小心!” 噗嗤! 铁枪登时洞穿了翠莲的胸膛,鲜血潺潺,倒在了地上。 苏宝儿见此,眼眸猩红,一剑斩下了那兵士的头颅。 苏宝儿俯身扶着满身鲜血的翠莲,雪柔和萍儿护着她们二人。 苏宝儿手颤抖着,捂着翠莲鲜血翻滚的胸口,双眸雾气蒸腾,“你怎么这么傻?谁要你为我去死了!” 翠莲微微笑了笑,慢慢抬起手,擦去苏宝儿眼角的泪水,“楼主,你…你要活下去,找驸马爷为我们报仇,我相信他…能做到。” 翠莲此言说完,手滑落下来,重重垂到地上,没有了气息。 苏宝儿放下翠莲,抬起血红的眼睛,提剑又杀向敌人。 四个人眼下就剩苏宝儿和雪柔两人,被万人北汉兵士围在中间。 就在生死攸关之际,城门外突然杀出来数百人,冲向夏侯达。 夏侯达一慌,瞪着眼睛,“你们是什么人!?” 数百人的领首,身穿绛紫色劲装,手持七尺银枪,英姿飒爽。 正是白云天。 “杀你的人!” 白云天眼神淡漠,速度快若雷霆,冰冷的枪尖划过夏侯达的喉管。 夏侯达捂着脖子,瞳孔放大,鲜血喷涌而出,随即倒地身亡。 白云天未作停留,继续杀向敌军。 白云天一杆银枪,如长蛇乱舞,在两万敌军中杀得人仰马翻,丝毫没有多少压力,完全来去自如。 趁着北汉军队被白云天乱杀之际,雪柔背着苏宝儿,仓皇逃出上京城。 “杀!”白云天怒喝一声,直接挑飞一名北汉士兵,“敢杀我武国百姓,这便是下场!” 白云天虽然战力无双,但杀了千余人,就杀不动了。 他带来的数百不良人,也是伤亡颇大,不多时他就带人撤了出去。 与此同时。 雪柔带着苏宝儿已逃出来很远,雪柔看着苏宝儿,“楼主,我们该去哪儿?” 苏宝儿脸色苍白,虚弱无力,“去江南,找…找他。” 苏宝儿说完,就直接昏死了过去。 …… 金陵。 秦淮河畔。 此时已入夜,这里人头攒动,摩肩擦踵。 秦淮河波光潋滟,灯光桨影,河中画舫传来笙歌丝竹之声。 一个个巧施粉黛的歌妓,或掩面轻歌,或翩然起舞。 人群中,路远,苏无极,程金等一行人,也在这岸边悠闲地走着。 为了逛这种地方,防止路远沾花惹草,尤梦和萧依然特地女扮男装,跟随左右。 萧依然之前说不怕路远乱搞的话,应该是骗路远不哭的。 别说,这两女扮起男人来,倒还英俊潇洒,若被哪个妹妹看见应该都能一见钟情了。 路远看了看两女,不耐烦道:“你说我们大男人逛个花船,你们俩跟着算怎么回事啊,这束手束脚的完全放不开。” “你个臭变态想放开干什么,今天你只许看,不许沾花惹草。”尤梦白眼一翻,娇哼道。 路远揽过尤梦的小细腰,手不老实地向下摸去,“妹子就在身边,何必舍近求远呢,你说是不是?” 尤梦脸上羞红,但这次没有躲,老老实实任凭路远的手胡作非为。 正在此时,一艘超大的花船,约莫有两层楼那么高,缓缓向岸边驶来。 看到船的一瞬间,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是秦淮四美之一,柳研的花船出来了。” “这秦淮四美轮番靠岸,每三天来一个,今日没想到是这柳研。” “没错,这柳研可是四美中的魁首,又心高气傲得很,以往都是其他三美来回换,她出来的很少,见一面更是难得。” “人家可是金陵知府的干女儿,能随便出来?” “什么干女儿,那就是知府养的摇钱树。” “……” 片刻。 船门打开,一个中年女子走了出来,对着岸上的众人宣布道:“今日我们家柳姑娘,要开一场诗会,自诩有才华的公子们,都可以参加。” “柳姑娘还说,既然是在秦淮河举行的诗会,那就叫秦淮诗会,只要拔得头筹的公子,不仅有机会和柳姑娘亲近,还能得到我手中这支发簪。” 中年女子话落,众人才注意她手上的发簪,顿时震惊的瞳孔放大。 “什么!这竟然是金凤簪!” “果真是金凤簪,这金凤簪可是稀世珍宝,没想到在这里。” “没错,据传是武国开国皇帝当年以重金打造,送给轩辕皇后的。” 听众人说着,路远也看向那金簪。 金簪上端,站着只金色的凤凰,凤凰雕刻细腻,栩栩如生,制作更是精良。 “这簪子好漂亮啊,在皇宫中,也没看见如此漂亮的发簪。”萧依然满心欢喜,眼眸闪亮亮地看着那发簪。 路远回眸,看着萧依然笑了笑,“你喜欢吗?” 萧依然微微点头。 路远说道:“好,既然夫人喜欢,那咱们就去将它赢过来。” 随后,路远带着几人,同其他人一同涌入那艘花船。 第89章 哪来的乡巴佬! 船舱很大,分为上下两层。 路远他们登上船后,被引入到下层船舱。 船舱正前方是一道屏风,屏风后面有道曼妙的身影。 见人都上来后,那道曼妙的身影红唇轻启,声音婉转动听,“今日诗会,以江南为题,诗作最佳者,可得魁首。” 以江南为题,倒不是很新鲜。 江南才子颇为广泛,吟诗作对是常有之事,而写诗赞美自己的家乡,更是文人骚客最喜欢做的事。 不过,越是不新鲜的题,就越难写出好诗,难免会出现陈词滥调。 毕竟前作太多,都快被写烂了,很难再写得出色。 听到诗题,有思想活跃之人,已经开始上前吟诗。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站出来吟诗,不到片刻就已经出了十几首赞美江南的诗文,横空出世。 路远始终保持沉默,静观其变。 只是众多诗中,只有一首亮眼,其他人的诗文,都与其有天壤之别。 在场所有文人骚客,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诗文超越,最终都失望地败下阵来。 简直一骑绝尘。 此首诗,是一个叫陈骏的公子所出,据说这陈骏,是武国氏族陈家的下一代家主继承人。 陈骏见无人再上前赋诗,脸上尽显高傲之色,“既然诸位不再赋诗,那我就当各位是认输了,这魁首非本少莫属。” 陈骏身旁的小厮,指着身后的许多文人骚客,满脸不屑,“我家少爷乃文曲星下凡,岂是你们这帮子庸俗之人可比的?” 主子高傲,连带的狗,都敢乱咬人。 路远上前一步,傲然道:“写的诗狗屁不通,也敢妄称文曲星,江南文人的脸,都让你给丢尽了!” “呀哈!”陈骏身旁小厮,指着路远的鼻子,“小子,你胆子不小啊,哪里来的乡巴佬,敢对我家公子不敬,我看你是活的不难烦了。” 陈骏将那小厮推到一边,冷冷看着路远,“小子,可不要口出狂言,小心闪了舌头,除非你做出更好的诗作,否则本少废了你!” 路远淡然一笑,无惧无畏,“好啊,那如果我做得出来,又当如何?” 陈骏那首诗,可是提前押题,请名人所写,整个金陵恐怕都无人能出其右,自然是胸有成竹。 陈骏满脸不屑,笑道:“要是你能做出更好的诗文,本少就把它当场吃了!” 路远环顾四周,指着陈骏,“大家都听到了吗,这话可是他自己说的,还求大家做个见证。” 陈骏说道:“我陈骏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能说话不算?” 话落,路远双手背负,开始踱步,装作正在思考的模样。 实则路远哪里需要思考,唐诗三百首可是牢牢记在脑海里,随便吟出一首,都是千古佳作,岂是陈骏这纨绔子弟可比? 片刻,路远停住脚,缓缓吟道。 “《江南春》” “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轰! 诗文落地。 全场文人墨客,皆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路远。 船舱之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甚至落针可闻。 陈骏亦是瞠目结舌,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像是尝粪嚼翔一般。 全诗没有过多华丽的辞藻,看似平凡,却内涵深致,令人神情激荡。 不仅写出了江南春景的丰富多彩,亦写出了它的广阔、深邃和迷离,更表现出江南地区佛教盛行的风貌。 简简单单的短短四句诗,囊括了关于江南的所有。 简直写绝了! 此文一出,日后谁人还敢再作关于此题的诗?那就是在作死! 过了片刻,突然响起雷动般的掌声,还有惊呼赞叹声。 “好!好诗!” “不错啊,真是不错,此人不简单呐!” “这首诗若是流传出去,绝对是千古佳作,一诗封神!” 陈骏瞳孔放大,倒退了两步,看着路远满脸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他…竟然…”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屏障后的柳研默念了一遍,顿时心上惊颤不已,“这诗,乃千古佳作!” 待众人沉浸在震惊中时。 路远取来纸笔,递给萧依然,“萧兄,来,帮我把这首诗写下来,拿我后背当桌案。” 路远背过身对着萧依然,双手撑着膝盖。 萧依然很听话,将纸张铺在路远的背上,笔走龙蛇,以娟秀端庄的字体,把这首江南春写了下来。 路远拿过那首诗,吹干字迹,看着陈骏,“来吧,你把它吃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可不能说话不算数。” “你…我可是陈家未来的家主,你敢当众羞辱我?”陈骏咬了咬牙,瞪着路远。 “哦,陈家未来家主,我好怕呀,真是吓死我了。”路远摸了摸鼻子,满脸不屑转头看向一旁,“程金,你去帮帮这位未来的家主大人,让他把这诗吃了。” 程金取过那张写着江南春的纸,眨眼间就冲到陈骏眼前,一把将他狠狠按在地上。 紧接着,程金硬生生掰开陈骏的嘴,将那张纸塞了进去。 然后轻轻一拳,砸在陈骏的胸口上,陈骏直接就吞了下去。 可能程金用力过猛,陈骏嘴角鲜血淋漓,目赤欲裂地瞪着路远,“你…你们,我记住你们了,你们完了!” 路远淡然地看着他,“怎么?想报复我?可以,本公子随时恭候。” “你给我等着!”随即陈骏站起身,带着小厮离开了。 然后路远看着屏障上,那女子的倩影,“柳小姐,你觉得这诗如何?” 啪啪啪! 柳研连连鼓掌,惊叹道:“好诗,公子大才,小女子敬佩不已,此次魁首便是公子了。” 路远点了点头,“你满意了就好,现在可以把簪子给我了吗?” 柳研在屏障后挥了挥手,外面的中年女子会意,急忙把簪子递到路远手中。 路远接过簪子,直接交给了萧依然。 萧依然拿着心心念念的簪子,欣喜不已,含情脉脉地看着路远。 路远趴在萧依然耳边,低语道:“以后就算是你想要星星,为夫都上天为你摘下来。” 萧依然耳根发热,小心脏怦怦直跳。 第90章 跟我夫人比,你就是庸脂俗粉 拿到金凤簪之后。 路远带着萧依然几人,正准备离去时,屏障后面的声音再次响起。 “等一下,这位公子,除了金凤簪,你还可与我亲密接触。” 亲密接触?这是好事。 不过路远连人都没看到,谁知道屏风后面是不是一个如花。 路远站住脚,看着屏风上的身影,“那柳小姐可否出来一见,让本公子看看你长相如何?” 听着路远的话,其他人也都站住脚,他们可是都想见见柳研的真容。 柳研咯咯笑着,从屏风后来走了出来。 柳研身穿蓝色罗裙,容貌和身材出类拔萃,雪白的大长腿裸露在外,就是嘴唇涂得有点浓艳。 路远天天被几个大美人围着,早就对美女免疫了。 但其他男子见到柳研,倒是血脉喷张,眼眸闪着星星,就差流鼻血了。 据说在金陵,就没有见到柳研,不被迷得五迷三道的人。 “怎么样,小哥哥,奴家还不赖吧。”柳研笑得妩媚,“只是想和奴家亲密接触是魁首的奖励,若想再进一步,可是需要百金。” 啥?路远愣了愣,做那种事,还另外要钱? 营销手段可以啊,这不就像后世的恶意黄色app似的吗,先给点甜头让你试看,后面就要开通会员才能看。 “算了,你太丑。”路远满脸鄙夷,看着柳研。 柳研心中一惊,随即火冒三丈,竟有人说她丑! 她是金陵第一美人!还没有人说过她丑。 其他人也是愣了愣,看着路远,以为路远眼瞎了,这么个大美人,你说丑? 你不瞎,谁瞎!? “胡说,我是金陵第一美人,怎么会丑。”柳研美眸一横,嗔怒道。 路远摸了摸鼻子,“也许对别人来说,你的确很美,不过于我而言,你确实可以称得上丑,而且特别丑,丑到我没有欲望。” 路远一连三句丑,如刀似的,扎在柳研的心头,刺得她呲牙咧嘴地疼。 柳研就差气地跺脚,“你给我说清楚,我哪里丑了!” 路远勾了勾唇角,笑道:“既然如此,那本公子就让你死个明白,也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美人。” 路远说完,把萧依然拉了出来,缓缓拉开她高高束起的头发。 萧依然的乌黑长发,非常柔顺,路远轻轻一拉,长发瞬间散开,披落于腰间。 萧依然水剪双眸,口点樱桃,冰肌莹彻,完美到没有半分瑕疵,犹如出水芙蓉,不可方物。 她虽然未施粉黛,完全素颜出境,然而却倾国倾城。 此外,萧依然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令人只敢远观,而不敢轻易亵渎。 在这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看傻了,被萧依然的美貌所震慑,惊得合不拢嘴。 柳研惊得倒退了两步,“她是……仙女下凡!” 紧接着,众人一顿躁动不安。 “好美!这姑娘简直就像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不似常人。” “仙女姐姐!!” “谁要是娶了她,恐怕做梦都会笑醒,谁还愿意逛花船?” “相比之下柳小姐虽然也好看,但却显得俗气。” 就在所有人,瞠目结舌赞美萧依然的时候,路远一把将萧依然拦进怀里。 路远看着萧依然,抚摸着她的嘴唇,“今日本公子携妻逛街,因为我家夫人喜欢那发簪,我才上了这花船。” “得妻如此一人,胜过佳丽三千,还逛特娘什么花船?本公子有劲,不得留着往夫人身上使?” 路远说着,直接吻在萧依然的樱桃小口上。 一帮单身狗,虐不死你们! 这一吻,让四周的人眼睛都蓝了,看着路远咬牙切齿,恨不得揍他一顿,太气人了。 柳研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亲完之后,路远抬眸看着柳研,“和我夫人比起来,你就是庸脂俗粉,所以我看不上你,请离我远点。” 话落,路远牵着萧依然的小手,缓缓离开船舱。 柳研瘫坐在地上,浑身发抖,她人生第一次被男人拒绝,还说她丑,这口气她绝不能忍。 出了船舱,萧依然一脸羞怒,幽怨地看着路远。 封建社会,女子当众被亲吻,是件很羞耻的事情。 路远笑着,看向萧依然,“怎么了?夫人,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萧依然本想发怒,但看到路远的笑容,又想起路远方才说的话,气立马就消了。 这个男人,让她有十足的安全感。 偶尔犯一点小错误,可以理解。 随后,路远带着几人,来到一家客栈,路远给所有人开了间软床房。 五个人,开了四间房。 路远算好日子了,萧依然没来大姨妈,他早就对萧依然动歪心思了,今晚可不能让她跑了。 萧依然也看出路远的小心思,但还是装傻同路远住在一间房,其实她早准备好向路远托付终身。 两人首次共处一室,干柴烈火,路远感觉燥热难耐。 路远看着萧依然绝美的容颜,吞了口口水。 路远还没等动手,没想到萧依然先凑了上来,吐着香气在路远耳边呢喃,“夫君,我想做女人了。” 路远吃惊,呀哈,这妮子真是,胆肥了,竟敢如此挑逗自己。 这还能饶了她?必须让她下不来床! 路远念及此,直接把萧依然摁在了床上,萧依然娇哼一声。 真有料啊! 平时只是看,现在凑到身上,才感觉到萧依然那惊人的弹性,路远很享受地又往萧依然身上贴了贴。 隔着衣服,路远感受着这具柔软身子,传来的温热,小啾啾不由自主地动了。 萧依然感受到路远的小动作,娇哼一声,身子颤动了一下,脸色羞红如血。 紧接着,路远轻解罗衣,环佩声响,就像给玉米脱皮似的,越到里面越令人兴奋。 片刻,衣裳解光,萧依然雪白玲珑的玉体,完全展现在路远眼前。 只见她腰肢纤细,光滑绵软,一双玉臂洁白无瑕,最让路远血脉喷张的,却是她胸前挺拔的雪峰。 萧依然本做好了准备,结果真被路远扒个精光时,她又有些害怕。 萧依然娇羞着,用两只玉手,遮掩关键部位。 但这半遮半掩的娇羞姿态,倒是让路远更加兴奋,他解衣卸甲后,便如饿虎扑食般冲了上去。 待摸了七七八八之后,路远迫不及待分开萧依然的玉腿,这一下不要紧,路远差点鼻血喷射。 白虎! 老天待他真是太好了。 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路远对这份馈赠,毫不客气,将上辈子学的各种姿势,全部照本实发…… 烛光摇曳,一夜无眠! 第91章 让你爹,来见我 翌日,清晨。 路远捏了捏掌中的温香软玉,朦胧地睁开眼,看到萧依然绝美的胴体,正屈卷在他怀中,紧紧贴在他身上。 昨晚一番盘肠大战,给这小妮子折腾得不轻。 路远又在她樱唇上嘬了一口,这才偷偷爬下床榻,提上裤子溜出房门。 刚一出门,迎面撞上了尤梦。 尤梦顶着两黑眼圈,咬牙切齿地看着路远,“你们昨天晚上干嘛呢,整出那么大动静,吵死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路远挠了挠头,一脸懵懂。 “我就在隔壁,能听不见?”尤梦冷哼道。 路远笑了笑,不怀好意打量下尤梦,“早知道你就在隔壁,昨天晚上就应该让你排队打针。” “打…打针,打什么针?”尤梦不明所以,愣了愣。 路远摆了摆手,“没什么,就是拿比较粗的针管,找准穴位,注射细菌。” 路远说完转身就跑,等尤梦反应过来还不揍死他。 尤梦愣在原地,歪着脑袋发蒙,没明白路说的是什么意思。 与此同时。 萧依然缓缓醒来,咬着粉唇,娇哼低喘地坐起身,美背在发丝间若隐若现。 晚上路远留给她欲仙欲死的感觉还在,原来男女之间如此妙不可言。 只是想到昨晚,她就羞涩得无法自己,她可是把姑娘家的脸都给丢尽了,竟求着人家不要停。 萧依然掀开被子,看到那醒目的一抹嫣红,如同桃花盛开,俏脸变得通红。 路远走下客栈,心中对设立新的皇城的地点有了明确。 于是去找苏无极,问问他的意见。 结果苏无极和他的观点,不谋而合,也同意在金陵暂时做京城。 随后,五人洗漱一番,吃过早饭,就起程先回了常州。 又过了三日。 路远带着萧绎等,诸多从上京城跟随而来的文武百官,重新返回了金陵。 再建个皇宫,萧绎觉得太过破费,眼下每一分银子都要花在刀刃上,徒有外貌有什么用? 所以简单买了个大宅子,当做临时行宫,省下建皇宫的钱。 当天。 萧绎为了巩固在金陵的地位,叫来了金陵地位颇高的人物,前来协商。 其中有氏族陈家家主,王家家主,还有金陵知府等大小官员。 表面上,这些人臣服皇权,但却各怀异心。 简单在金陵上了个早朝,路远同两位家主混了个脸熟,之后便各自散去。 路远抛掷重金,购了座豪宅,大概面积有几千平方米,且在金陵豪华地段,是这地段最大的宅子。 牌额上,依旧写着三个大字,公主府。 也算是在金陵,重建了公主府。 自从上次之后,萧依然和路远的夫妻关系,越发的融洽,只要路远在府上,两个人便形影不离。 路远一进府门,看到尤梦正和萧依然勾肩搭背,准备出府。 这两姐妹的关系,也是快好成一个人了,路远也搞不懂两个性格各异的女孩,是如何到一起的。 路远犹疑地看着二女,“二位夫人,这是要干什么去?” “逛街去。”尤梦伸出羊脂玉般的玉手,“正好没有银子,给我点。” 路远看了眼尤梦,“我每个月不是都给你零花钱吗,这么快就花完了?” 尤梦嘟了嘟嘴,“你作为夫君,对夫人不应该大方一点吗?” “好。”路远摸了摸鼻子,“走吧,我带二位婆娘去逛街,看上什么买什么。” 有钱,就是豪横。 别说两个婆娘,就是十个婆娘,路远也养得起。 话落,路远一手牵着一个美娇娘,走出公主府,来到金陵的中央大街。 这里,是整个金陵,最繁华的商业街。 大街两侧商铺琳琅满目,叫卖的商贩鳞次栉比。 过往的人流形形色色,摩肩擦踵,川流不息,无比的热闹。 与上京城的朱雀大街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依然自幼在皇宫长大,文静内敛,端庄贤淑,稳稳当当待在路远身旁。 而尤梦张牙舞爪,疯疯张张,看到漂亮的东西惊叫一声跑过去,然后又看到了更好的,又惊叫一声。 两侧商铺、商贩,尤梦来回乱窜,搞得路远头疼。 “我说大姐,你能不能消停会,你看你还有姑娘样吗?”路远揉了揉眉心。 尤梦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要你管,本姑娘乐意。” “哇!”尤梦又惊叫一声,跑了过去,“这发簪也太好看了!” “小娘子既然喜欢,哥哥送你如何?” 这时,一个年轻公子走到尤梦身侧,色眯眯地盯着尤梦看。 那年轻公子的身后,跟着一帮虎背熊腰的护卫。 路远在不远处,定睛一看,这特娘不是陈骏吗? 正在此时,陈骏的手,已经握在了尤梦拿着发簪的手腕上。 尤梦眼眸一寒,怒斥道:“放开!你是什么人?” 陈骏一脸玩味的笑容,伸手捏着尤梦的下巴,“你想我是什么人?你看这样,我娶你做我第十六房小妾,当你的夫君如何?” 尤梦见此人越来越放肆,正准备用蛊。 就在这时,路远一步上前,打开陈骏的咸猪手,“抱歉,她已经有夫君了,而且你不配!” 陈骏抬头,见是路远,顿时目眦欲裂,“又是你!真是冤家路窄,你屡次坏我好事,这次本少绝对饶不了你!” 路远一抖衣摆,傲然道:“你可知我是何人?竟敢如此同我讲话!” “哼!”陈骏冷哼一声,冷笑道:“我特娘得管你是谁,破坏本少好事,他就是一个死人了!” “叫你爹,过来见我。”路远看着陈骏,淡然道。 陈骏愣了愣,随即蔑然一笑,“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若是我爹来了,他只会让你死得更惨!” “好啊,只要你把他叫来,我任凭怎么处置都可以。”路远无畏无惧,就这么看着陈骏。 陈骏蔑视地看着路远,“那我就成全你,看我爹来了如何弄死你,小子,这下你真完了!” 随后,陈骏吩咐两个鬼背大汉,回到陈府通报给了陈家家主。 陈家家主陈广通,听闻陈骏被人欺负,顿时勃然大怒,“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辱我陈家人。” 第92章 你骂谁王八蛋? 听闻陈骏被欺负,陈广通怒了。 带着众多护卫,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陈府。 与此同时。 路远在一个商贩手中,买来了一只椅子,放在陈骏眼皮子底下。 路远抖了抖衣摆,潇洒地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 陈骏眸光狠辣,冷冷地盯着路远,“小子,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狂多久,一会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路远无视他,而是看向一旁萧依然,“夫人,帮为夫捏捏肩,昨晚枕地太高,今早起来脖颈有些不舒服。” 萧依然很听话,一双温柔的玉手,在路远的肩膀上来回揉捏。 公主给捏肩,试问天下,有几个人有如此待遇? 只路远一人。 唤作旁的驸马,不给公主捏肩就不错了。 “骏儿,是哪个王八蛋欺负,为父弄死他替你出气。” 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 路远抬眸,看到的正是陈广通,方才在早朝上见过。 陈骏指着路远的鼻子尖,冷声道:“就是他,屡次当众羞辱于我,爹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放心,爹绝对饶不了……”陈广通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路远的脸。 当看到路远的刹那,陈广通心上一颤,冷汗直流。 虽说皇权在江南暂时还不牢固,但萧绎此次带着四五十万大军,要铲平氏族轻而易举。 只是氏族手中掐着武国根基,萧绎不能强硬这么做,所以他们才能有资格猖狂。 但如果萧绎想杀陈骏,那也是易如反掌,陈家家族也不会因为陈骏一人,就违背圣意,与朝廷结仇。 因为继承家主的人选,不只有陈骏一人。 路远眼眸一寒,看着陈广通,“陈家主,你刚刚说谁是王八蛋呢?” 啪! 陈广通反应迅速,一巴掌扇在陈骏的脸上,把陈骏给打蒙了。 “你个小王八蛋!天天竟给我惹是生非!”陈广通指着陈骏的鼻子,怒声骂道。 路远淡然地看着陈广通,“他是小王八蛋,那你是什么?” “我…”陈广通眼珠一转,笑了笑,“禀驸马爷,我是老王八蛋。” 路远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知道你的好儿子,刚刚做了什么吗,他竟敢调戏公主!” “什么!”陈广通心惊肉跳,这畜生真是作死,“好你个畜生,连公主殿下你都敢…” 啪啪! 陈广通反手又是两个大巴掌,随后一脚把陈骏踹翻在地。 陈骏被打得脑袋发蒙,嘴角流血,惊慌失措,“公…公主!” 他做梦都没想到,方才那女子,竟然是公主。 想到这,陈骏心惊胆寒,急忙跪着膝行两米,“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公主殿下,请求公主谅解。” “谅解?”路远抬脚踩在陈骏背上,居高临下看着陈骏,“你知道,调戏公主是什么罪吗?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陈骏瞳孔骤缩,惊恐万分,已经没有了刚刚的狂傲。 扑通! 陈广通直接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两个头,“驸马爷您高抬贵手,就饶了小儿一命吧,陈某就这一个儿子。” 路远看着父子二人,邪魅一笑,“可以,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样吧,陛下那里还缺个太监,明日你将你儿子送过去吧。” “否则的话他只有死路一条,不用陛下下旨,本驸马即可先斩后奏,不要挑战皇家的威严,会死的很惨。” 陈广通瞳孔放大,瘫坐在地上。 完了,这下全完了,当了太监,那还不如死了呢。 不待陈广通再次求饶,路远已经站起身,继续带着二位夫人去逛街了。 当天晚上。 萧绎单独将路远叫了过去,房间中除了萧绎就只有萧策,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 萧绎千头万绪,手中在桌案上搓了搓,“这金陵,所有的命脉,都掌握在陈王两家,陈家抓着粮食,王家抓着造纸,此外金陵知府等一众官员也是为这两家马首是瞻。” “朕来到这金陵,除了手上有兵马,其他的一无是处,就是个光杆皇帝,如何重振河山?” 路远思忖片刻,胸有成竹道:“既然是这两家氏族挡了我们的路,那么就先除掉他们,我自有办法,只是还需要陛下配合。” “怎么配合?”萧绎看着路远。 “陛下可以放出声去,就说要铲除氏族,要从陈家开刀,想必自会有人去通知陈家。”路远摸了摸鼻子,“到时这些人会集中精力在粮道上,而在背后我会先除掉王家。” “王家?”萧绎蹙了蹙眉,“你如何除掉?” 路远说道:“王家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他们掌控着武国的纸张,只要我抢了他的生意,他也就没有了存在的价值,到时还不是任凭陛下随意诛杀。” 闻言,萧绎和萧策皆是一惊,眼睛瞪得老大。 萧绎震惊道:“你…你的意思是说,你会造纸!” 在武国,纸张是非常稀罕的,能用上纸张的,那大部分都是王权贵胄,氏族乡绅。 因为武国的造纸工艺并不成熟,而且造价高产量低,所以价格自然也高得离谱。 尤其是宣纸,是皇家御用纸张,号称纸中之王,简直就是一纸抵万金。 王家的,在柳州,柳州乃是武国的造纸中心,武国八成的纸张市场被王家垄断多年。 路远淡然一笑,“那是自然,而且我造的纸成本低,产量高,可大大压低纸张的价格。” “我的这种造纸方法一出,武国的纸张会迅速沦为白菜价,到时就算是普通百姓,也能用得起。” “只要朝廷持续推广,假以时日,整个武国,人人用得起纸张,再也不需要竹简等繁重的东西。” 路远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萧绎和萧策也是激动万分。 萧策看着路远,欣喜道:“好,太好了,你要说的是真的,不仅可以击倒王家,还能造福我武国百姓,简直两全其美。” 萧绎点点头,“既然如此,你只需放手去做,朕为你撑腰,有什么需要你尽管向朕提,朕会倾囊支持。” 随后,三人又说了几句,便各自散去了。 路远和萧策走后,萧绎突然咳嗽不止。 一名小太监见状,满脸担忧,递过一只手帕,“陛下,太医说您的身子不能操劳过度,你要多休息啊。” “咳咳…”萧绎又咳嗽两声,然后止住,拿起手帕上面多了一滩血迹,“眼下武国遭此大难,作为一国之君,岂能谈休息?” 萧绎叹了口气,看着窗外,“但愿我这条命,能撑到北伐的那一天。” 萧绎是遗腹子,从小便伤了根基。 御医曾言,他只要不过度操劳,性命可以维持。 可惜,萧绎偏偏是一个,想有一番作为之人。 第93章 二女共侍一夫 隔日。 陈府,前厅。 金陵知府钱谦益,王家家主王永和,匆忙走了进来。 今日一早,陈广通亲手把儿子陈骏送到行宫,当了太监,此时他正心如死灰坐在前厅喝闷酒,看外貌好像老了十岁。 钱谦益见此,皱了皱眉头,“我说陈家主,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酒?” 陈广通抬起头,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又出什么事了两位,一大早就到我这儿来?” “行宫传来消息。”王永和面色凝重,“我们这位陛下,已经准备好要对我们这些氏族动手了,据说首先要拿你陈家开刀。” 陈广通一愣,“什么!竟有此事?” 王永和点点头,“不错,不过也不用怕,这段时间我们只要把注意力都放到粮道上,尽量不要犯错,只要朝廷抓不到我们的毛病,朝廷也不敢轻易动。” 陈广通拱了拱手,说道:“那就多谢二位相助了,陈某感激不尽。” 王永和摆了摆手,笑了笑,“陈家主言重了,你我等人同坐一艘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唯有互相帮助才能共同发展。” 就在几人商榷对策的时候。 路远走入公主府西院,路远将新工坊,安置到了这里。 小武在一旁拿着小本,手持笔,路远念叨着材料。 苏无极去安排流动商铺和布行的相关事宜。 路远的两侧,是萧依然和尤梦二女。 片刻。 小武递给路远,“驸马爷,您看是不是这些东西,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萧依然有些惊讶,方才路远念叨的材料都非常廉价,树皮,麻头,破渔网,敞布等等。 路远接过小本本,微微点头,“不错,你带上几个人,去购买吧。” “好嘞,驸马爷。”小武应答一声,马上就去了。 采买的活,小武也不是第一次干了。 每次驸马爷都要一些稀奇古怪的材料,然后将它们揉搓到一起,就能弄出令人震惊的东西。 想必这次也不会差,所以就没有过多的询问。 小武走了之后,萧依然看着路远,疑虑道:“夫君,你要这些不值钱的东西,想要做什么?” 路远笑了笑,说道:“当然是用它们造纸,造出既便宜又好用的纸,到时候如厕都可以用纸。” “啊?” 萧依然震惊的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相信路远的话。 如厕都可以用纸,这她想都不敢想,得多金贵的屁股,用得起贵如锦罗的纸张。 在武国,就算皇家子弟,用的也不过是厕筹而已,俗称搅屎棍。 而且,就路远要的这些破烂,可以造纸?怎么可能! 路远见萧依然和尤梦二女,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笑了笑,“二位夫人若是不信,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着,路远眼珠子一转,看着二女,“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如果我造不出来纸张,给二位夫人端茶倒水一个月。” 尤梦说道:“那要是你造出纸来呢?” 路远摸了摸鼻子,“如果造出纸来,你们二女一同侍寝,如何?” 二女脸色皆是一红,二女共侍一夫,太羞耻了。 尤梦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也不怕累死。” 路远将两位娇妻拦在怀中,“为了二位夫人的幸福,我愿辛苦耕耘,就算死在田中,也在所不惜。” “死变态。”尤梦羞怒不已,把头埋进胸口。 “来亲一个。” 路远先在萧依然樱唇上嘬了一口,又蜻蜓点水在尤梦脸上来了一下。 真润,一个赛一个,这体验真是绝妙啊。 跟两女腻歪完,路远开始在工坊内,准备着工具,萧依然和尤梦并没有离去,而是在一旁安安静静的陪着路远,像两只小猫似的。 路远望着二女,疑惑道:“你们别在这看着我啊,去喝喝茶,逛逛街,我这有什么好看的?” 萧依然看着路远,“夫君在这干活,我们怎么能去喝茶逛街呢,要是被旁人知道,恐怕会说我们姐妹不守妇道。” 路远一边摆弄手里的活,一边说道:“守什么妇道,我这人最不喜欢条条框框,什么三从四德都可以免了,女人也是人,和男人平定,可以有自由。” “女人不应该是男人的附属品,她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以后我要让武国的女子,也可以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萧依然和尤梦蹙了蹙眉,她们的夫君,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很难令人理解。 就在此时,小武回来,拉了一板车路远需要的东西。 路远头都没抬,摆弄着手里的筛网,“辛苦了,你去忙别的去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是,驸马爷。”小武应声,随后带领几个护卫离去。 其实,路远要的这些材料,里面都含有纤维素。 路远就是要在这些看似破烂的东西里,提炼出来纤维素,然后制造纸浆。 随后,路远用自制的打碎机,将麻头、树皮、破布、烂网等原材料打散打碎。 再将原料拌入石灰水,浸泡在木桶中蒸煮。 石灰水含碱量高,可以分散原材料中没什么用的成分,让纤维素更好地释放出来。 折腾半天后。 路远将烂泥一般的白色固体,倒入盆中,半成品算是大功告成。 尤梦和萧依然,立刻上前围观,眼眸中满是惊叹,如果她们没有猜错的话,路远就是要用这东西造纸。 路远见二女还没有走,便指着一旁,“小妖女,别光看着了,来帮为夫干活。” 尤梦嘟了嘟嘴,指着萧依然,“你怎么不让姐姐帮你干活?” 路远说道:“依然是个弱女子,做不来这些,你可别跟我说你也是弱女子,上山打猎,下河捉鱼,你可是样样精通。” “偏心。”尤梦白眼一翻,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去。 随即路远二话不说,继续制作。 路远指导尤梦,将白色烂泥,再次捣碎,去除里面比较显眼的杂质。 尤梦身材太好,拿木棍往下捣的时候,前面的双峰一颤一颤的。 路远吞了口口水,又有些忍不住想动手,于是就从后面抱住了尤梦的小蛮腰。 第94章 造纸成,王家等着死吧! 趁尤梦干活之际。 路远搂着尤梦的小蛮腰,尤梦的腰肢毫无赘肉,堪堪盈盈一握,平滑而软绵。 路远的手很不老实,上下其手,在尤梦的身上游走。 尤梦任凭路远在自己身上乱摸,脸色羞涩地继续手上的工作。 等把纸浆捣碎之后,继续漂洗,将纸浆漂洗得白白净净,没有任何杂质。 随后路远使用平板式的竹帘,把纸浆捞起,过滤掉所有的水分,成为薄薄的纸膜。 捞好的纸膜,一张张再叠好,用平整的木板压紧,上置重石,压干水分。 这道工序大概需要一个时辰左右,所以暂时算是完成了一半。 干完活,路远拍了拍手,满意地点了点头。 路远回头望着萧依然和尤梦,道:“走吧,还愣着干嘛?这个需要用石头压一个时辰,然后才能进入下一道流程。” 萧依然和尤梦微微点头,随即跟着路远离开了工坊。 尤梦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院子里只剩下了路远和萧依然。 路远把萧依然拦在怀里,轻轻咬了下耳朵,“夫人,我又想那个了,快跟我回房。” “哪个?”萧依然愣了愣,脸色红润。 路远心急火燎,忙道:“还能哪个,就那个,快点走。” 萧依然有些扭扭捏捏,“这大白天的,你想要干嘛?” 路远把萧依然推到房间里,顺手关上了房门,然后直接打横抱起萧依然,往床榻上跑去。 路远将萧依然摁在床上,就开始善解人衣。 “不要…不行的…嗯…” “快帮我解,我要受不了了,这怎么今天系得这么紧。” “你解错了,是这边的。” “……” 随即,一番盘肠大战后,方才云收雨歇。 两个人又在卧榻之上,缠绵了一会,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过去了。 萧依然理了理长发,重新穿好了衣服。 路远拦着她芊芊细腰,脸埋在温香软玉中,还舍不得撒手。 萧依然纤纤玉手,温柔地握着路远的手,“你别这样,男人不能太贪恋这个,对身体不好。” 路远抬起头,抚摸着萧依然的俏脸,“夫人给我个机会,我愿意死在你这棵牡丹花下,怎么样?” 萧依然脸上噙笑,捧起路远帅气的脸庞,“讨厌,你这油嘴滑舌,是不是和你宝儿姐,尤梦妹妹,都说过同样的话?” 路远说道:“怎么可能,她们永远只是妾,只有你是正妻,也只有你能当我的贤内助,我对你的爱可是比对她们多得多。” 萧依然食指轻点路远的额头,道:“得了吧,鬼才相信你呢,你的造纸大业可以继续了吧,我还等着看结果呢。” “好。”路远起身,穿戴整齐,向房门外走去,“走吧,我们去继续。” 片刻。 两人来到工坊,尤梦正站在那盯着石头发呆。 路远看着呆愣愣的尤梦,蹙了蹙眉,“你这是,在发什么愣呢?” 尤梦咬着食指,“我在看你这东西,怎么才能变成纸。”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路远露胳膊网袖子,将石头搬到一旁。 紧接着,路远揭起一张已经半干的纸。 这纸,柔顺平和,细腻洁白,没有丝毫的杂质,比柳州制造最好的宣纸,都要好上几分。 而且路远这纸,是用破布烂网制作的,柳州王家造的纸,用的那可是蚕丝,成本上的差距简直天壤之别。 萧依然看到这纸,顿时震撼的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这纸怎么会如此这般!” 若不是亲眼所见,萧依然万万不敢相信 眼前如此华丽的纸张,竟是一堆破布烂网,制造而成。 尤梦看着纸张,也是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萧依然柳眉微蹙,错愕道:“夫君,你…你究竟是从哪里学到的这造纸术,简直太神奇了!” 路远神秘一笑,胡诌道:“有一次我坠入悬崖,意外捡到了一本古籍。” “你捡到的不是医书吗?” “啊?呃……是一本医书,还有一本古籍。” 说完话,路远将半干的纸张,又挂在了晾衣杆上。 半日后,纸张才完全干透。 但路远还要试试,这纸写起字来,好用不好用。 路远取过一张晾晒后,打磨过,剪辑整齐的纸张,放到桌案上。 路远正要提笔,想起自己不如狗爪子的毛笔字,还不得让夫人笑死? 他转过头,将笔递给萧依然,“夫人,你来写,为夫要赋诗一首。” 萧依然微微点头,提起笔,等着路远开口,尤梦在旁边不紧不慢地磨墨。 路远故作思忖的模样,行了七步,缓缓开口。 “《侠客行》”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短短四句诗,写得热血沸腾。 将携一壶酒,执一柄剑,闯荡江湖的侠者之心,展现得淋漓尽致。 萧依然落笔之后,看这纸上的诗文,眼眸发亮,“夫君,你真是好才情,好气魄,这首诗若是流传出去,又是一首千古佳作呢。” 路远点点头,完全不感到惊喜,好像顺理成章似的。 路远指着那纸张,询问道:“夫人,你纸张的质量如何?” 萧依然脸上噙笑,点点头,“纸也是好纸,质地细腻,洁白平滑,而且十分受墨,比王家的宣纸还要强上许多。” 路远又点点头,“嗯,那就好,只要质量在,就能扳倒王家,以后武国的纸张市场,改姓路了。” 除了质量,外观,路远在价格上,也要大降特降。 最好降到,让大家都能接受用它来擦屁股,至于王家就等着死吧! 路远又取过两张纸,递给尤梦,“你也帮我个忙,帮我试试这纸。” 尤梦愣了愣,诧异地说道,“我又不会写字,怎么帮你试?” 路远捏了捏鼻子,“自然不是让你写字,而是让你如厕的时候用来擦屁股,看看柔软度够不够舒服。” 尤梦脸红到耳朵根,大庭广众之下,怎么可以跟女生说这个? 尤梦抬脚,重重踩在路远的脚上,夺过纸张转身就跑了。 路远痛得呲牙咧嘴,抱着脚跳了起来,“我靠,你干什么,谋杀亲夫啊你!” 第97章 二位夫人,该侍寝了! 闻言,尤梦眼眸闪着星星,激动道:“你说滴是真滴?没有骗我吧,什么方法,快点说。” “自然没有骗你。”路远微微摇头,揉着下巴:“不过呢,你也要付出一点什么吧?” “付出什么?”尤梦抓着路远的胳膊,看着路远。 路远看了看尤梦,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来,亲一个。” 尤梦二话不说,搂着路远的脖颈,吧唧就是一口。 路远抿了抿唇,感受了一下,不错,很润。 路远撸胳膊网袖子,坐到桌案前,“取纸笔来,我为你写下口诀。” 随即,尤梦屁颠屁颠取来纸笔,放在桌案上。 尤梦在一旁研磨,路远叼着笔思忖片刻,然后缓缓开始下笔。 路远要写的,便是后世的汉语拼音,利用汉语拼音识字,是最简单、最快捷的方式。 日后,路远还要将脑子里的汉语字典,写出来,这样更有利于汉语拼音的发挥。 啊喔鹅衣乌迂,波泼摸佛,得特讷勒,哥科喝基…… 对应汉语拼音,aoeyuu,bpf,dtnl,gkhj…… 路远写完之后,放下笔,吹干了纸上的墨迹,拿到尤梦眼前。 路远用食指,指着那些拼音,“这东西,叫做汉语拼音,你先把它背下来,然后就可以很快速地学会认字。” 尤梦点头,如小鸡啄米。 随即路远教尤梦读了几遍,就让尤梦自己开始读,而路远则躺在床上昏昏入睡。 一觉醒来。 已到了午时。 尤梦正缱绻在路远的怀中,呼吸平稳,睡得香甜,像小猫儿似的。 路远轻拂了下她的脑袋,然后蹑手蹑脚走出房门。 算算时间,大武商号应该已经开门营业了,路远要过去看看情况。 与此同时。 大武商号前,挂着几道横幅,上面写着商品及价格。 此刻,人头攒动,亦如山海,可谓门庭若市。 今天大家前来此处的原因,只有一个,来买纸张。 路远将纸张,安排了两种。 一种弄成了纸卷,是用来擦屁股的厕纸,这厕纸,售价二两银子一大卷。 另一种是做工更精致的宣纸,按沓卖,一沓十到二十张大方纸,可自由裁剪,专门用来书写,售价五两到七两不等。 以往王家的纸,大概的价格是三十两、四十两、五十两等售价,相比之下有着天壤之别。 老百姓谁会放着如此便宜的纸张不买,反而去买价格高昂的纸呢? 而且那些家境比较贫困的穷酸书生,自然是买不起王家的纸,听闻如此便宜的纸张就都奔着商号去了。 当然也有更多的老百姓,前来买厕纸,用棍子缠破布怼菊花的滋味,可不好受。 路远蹙着眉头,混在推搡不开的拥挤人群中,缓缓进入商号。 商号内,萧依然正香汗淋漓,指挥着商号的工人给客人装货,一边她还要收钱入账,忙得焦头烂额。 但她的脸上似乎仍然没有倦意,打着十足的精神,噙着笑意面对每一位客人,不管客人的身份高低贵贱,都同等对待。 不愧是公主殿下,他路远妻子,就是与其他女子不同。 路远走到柜台前,伸手去接萧依然的笔,“夫人,让夫君来帮你吧。” 萧依然扭头见是路远,心上欢喜,脸上噙着温柔的笑意,将手上的账交给了路远。 夫妻携手,干活不累。 萧依然接待客人,指挥商号的工人,不时报一下收款金额。 路远则一笔一划,把每一笔账记得清清楚楚,丝毫不差。 “三十两又五。” “二十两。” “二十两又二。” “十二两五。” “……” 就在夫妻二人忙前忙后的时候。 王家家主王永和,正瘫坐在空无一人的商号中,一脸绝望。 他知道路远造的纸,也许造价会低,所以价格上会低于他,但不过低一点而已,对他造不成太大影响。 毕竟他们王家的纸张生意,已有百年之久,不可能被轻易击败。 结果没想到,路远的纸张,竟定了个白菜价。 这太难以置信了,让他连价格战都没法打,他王家的纸张再怎么降,都降不到这种程度,造价在那摆着,他就算有心都无能为力。 王永和哭丧着脸,“完了,全完了,我王家百年的基业,就这么完了!如今我王家对于朝廷可有可无,再也没有了筹码。” 王永和的两侧,是陈家家主陈广通,还有金陵知府钱谦益。 陈广通看着钱谦益,冷哼一声,“钱知府,你不是说陛下要对付的,是我陈家吗,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早投靠了陛下?” 闻言,钱谦益顿时拍案而起,怒道:“陈广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我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怎么会投靠新皇帝!” “你们够了!”王永和站起来,扫视二人,“王家落到今天这步田地,都是因为路远,如果不除掉他,你我都讨不到好处。” “除掉?”钱谦益冷哼道:“他是堂堂驸马爷,想除掉他,谈何容易?” 王永和说道:“我自有妙计。” 随即,王永和与二人,低声交谈了一番。 是夜。 路远和萧依然劳碌一天,回到了府上,简单吃了个晚饭。 此时,萧依然正准备和尤梦去洗澡,二女却被路远一把抱住。 路远看了看二女,“二位夫人,这纸为夫可是造出来了,你们是不是也该愿赌服输,一起过来侍寝啊。” 二女闻言,脸色皆是一红,一起侍寝这太羞耻了。 不待二女反应,路远拉着她们的纤纤玉手,就往卧房而去,“快走,让为夫给你们好好检查检查身体。” 一进房间,就是一阵环佩叮当,伴随着悉悉索索解衣服的声音。 片刻后,路远的床上,多了两具玉体。 一具雪白玲珑。 另一具肤色小麦,似一匹小野马,又野又美。 两女躺在卧榻上,任凭路远处置。 路远给她们摆好姿势,吞了口口水,这身材简直各有千秋,都是令人欲罢不能的存在啊。 路远搓了搓手,欲拔枪上马,“夫人们排好队,为夫这就来给你们打针。” 第98章 踏马的,你们就是穷命! 路远同两位夫人,大战三百回合。 一夜无眠。 第二日,清晨。 路远下床时,腿一软跪在地上。 “奶奶的,两个小妖精,这一晚上差点把为夫榨干了,腰都快累断了,再也不这么玩了。” 路远感觉身体被掏空,哆哆嗦嗦地穿好衣服,推门而出。 路远刚一出门,小武就匆忙跑了过来,将一道圣旨递给路远。 小武说道:“驸马爷,这是刚刚送来的圣旨,陛下命你去义乌平乱。” “义乌平乱?”路远蹙了蹙眉,打开圣旨随意看了看,就丢了回去。 大概的意思就是,义乌的老百姓,和乡绅,因为某些原因,引发的争执。 乡绅都是制霸一方的豪强,根基颇深,一般的朝廷官员,也不敢得罪。 而义乌的老百姓,民风彪悍,更不是善茬,动不动就起义,跟你大干一场。 路远看得出来,这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活,两方面都不好得罪。 若处理不好,都会酿成大祸。 不过,倒是小瞧了路远。 这么点小事都不能处理,他路远就不用混了。 路远看着小武,说道:“你去,召集六百护卫军,随我即刻出发,前去义乌平乱。” “是,驸马爷,小的这就去。”小武应声,急忙前去召集军队。 片刻后。 路远骑着马,两边是小武和曹山,出了金陵城。 他们的身后,六百护卫皆骑着战马,排列整齐,跟在后面。 小武转头,看着路远,“驸马爷,你不带公主还有小夫人了?” “不带了。”路远微微摇头,“公主有其他事做,小妖女太闹腾,本驸马想清静清静。” 小武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路远晚上总是习惯运动,小武只是害怕他家少爷晚上影响运动,不过路远执意如此,他就不敢强求了。 与此同时。 王府,前厅。 钱谦益,王永和,陈广通,三个人围坐在一起。 钱谦益手中盘着串,说道:“听闻,那驸马爷,已经出了金陵城,往义乌去了?” “陛下的圣旨,他不得不去。”王永和啖了口茶,微微笑了笑道:“这件事,朝中的官员,可是去了一波又一波,都以失败告终,因为两边人谁也得罪不起,我倒要看看这驸马爷怎么办,若要办砸了,那就等着被百官弹劾,被陛下问罪吧。” 陈广通冷哼一声,“老夫就不信,这小小驸马爷,还有通天的本事,能解决如此棘手的事?” 王永和哈哈一笑,对钱谦益拱了拱手,“此事,钱知府可是立了首功啊。” 钱谦益摆了摆手,谦虚地笑道:“不敢当,不敢当啊,本官不过是找了几个朝中的熟人,强力举荐驸马爷,没想到这位皇帝竟顺水推舟了。” 王永和又喝了口茶,一副吃定路远的模样,“干得好,咱们就等着,看咱们这位驸马爷出糗吧。” …… 两日后。 路远,小武,曹山,带着六百护卫,来到了义乌县城。 路远先命这六百护卫,在县城附近先扎营休息。 然后,他带领小武和曹山二人,先进城中摸摸情况。 义乌县城内还都是茅草房,茅草房四周都是稻田,没有城墙和城门,就像是一个小农村似的。 此时,稻田地头,一伙老百姓,手中拿着锄头、镰刀、斧头等一切农用工具,正与一伙三四十个黑衣家丁对峙。 老百姓中以年轻男子居多,个个皮肤黝黑,肌肉坚实,身高臂长,体格非常不错。 每个老百姓,穿的都是粗布衣衫,有的上面数十个补丁,有的连补丁都没补,还露着肉。 如果路远猜得不错的话,那三四十个黑衣家丁,定是某个乡绅派遣而来。 黑衣家丁中,领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虎背熊腰,叫做二狗。 二狗指着那帮老百姓,冷声道:“你们这帮死泥腿子,想要干什么,三天两头来这闹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老百姓中有个年轻人,拿着锄头上前一步,“你们这些地主老财,本来就田地多的种不过来,竟还要缩我们的地,那才是真的不想让我们活了。” 此人话音一落,其他老百姓也开始喧哗起来。 “就是,我们一家八口人,就这点地,除了缴税的,剩下那点粮食勉强能吃饱,可现在被你们缩减了大半,你让我们怎么活!” “还我田地!把地吐出来!” “对,把地还给我们,否则怎么都是死,我们要和你们这帮子地主老财干到底!” “还我田地……还我田地……还我田地!” 老百姓们高举手上的农具,振臂齐呼,呐喊声响彻天地。 二狗随地吐了口痰,指着老百姓们的鼻子,冷哼道:“你们这帮死泥腿子,还想要地?踏马的别做梦了!我告诉你们,你们生来踏马的就是穷命,懂吗?穷命!” 年轻男子锄头一横,目赤欲裂,“你说什么!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有什么资格说我们!” “呀。”二狗满脸不屑,中指戳着那年轻男子,“张小北,你踏马得敢打我一下试试,我踏马得弄死你,听说你家婆娘很漂亮,我弄来尝尝如何。” 张小北怒火中烧,眼眸似要喷火一般,侮辱他可以,但侮辱他的婆娘,他忍不了。 张小北一脚重重踹在二狗肚子上,二狗一个趔趄倒退了两步,差一点没栽倒在地。 “踏马的,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二狗挥了挥手,“给我上,给老子弄死他!” 二狗话落,身后三四十人,顿时手持棍棒冲了上去,对着老百姓就是砸,毫不留情。 那些老百姓也不是善茬,挥舞着农具,就和那些人打在了一起。 不愧是民风彪悍,在田间地头,打的就好像是在战场上一般。 路远看着这一切,眉头蹙了蹙。 他没想到,江南的腐败,已到了这种程度。 这里的乡绅地主,都开始把老百姓的口粮田,往自家的田中扩展。 百姓们吃不饱饭,自然要闹,要夺,要争。 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就是这个道理。 第99章 抄家 看着前方田埂上的争斗,路远蹙了蹙眉头,胸中有些恼怒。 此外,他看到义乌民风的确彪悍,体格也是五大三粗,若是集结起来组建一支军队,进行科学训练,日后也会成为一支强军。 上一世的历史中,名将戚继光,可就是在这组建起了所向披靡的戚家军。 “走。”路远调转马头,“回去调遣护卫军,本驸马要平了这家乡绅。” 少卿。 路远出去召集六百护卫军,再次杀了回来。 而此时田埂上的战斗,还打得难解难分,两面皆有伤者。 “住手!”路远大喝一声。 众人闻言一滞,回头看去,只见一少年骑着高头大马。 与此同时,六百护卫一拥而上,将那乡绅家的家丁围了起来。 二狗梗着脖子,满脸不屑地看着路远,“又是哪里跑来的狗东西,我们家老爷事你也敢管?” “我吗?”路远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乃当朝驸马,奉皇命前来整治义乌,让你们老爷来见我。” 二狗啐了一口,高傲地看着路远,“我家老爷是两朝元老,就算皇帝来了也得给几分薄面,你一个小小驸马算个什么东西!” 路远居高临下,眼眸冰寒地看着二狗,“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本驸马。” 随即,路远大手一挥,淡然道:“来啊,此人说话脏了本驸马的耳朵,罪该万死,宰了吧。” “你敢……”二狗话还没说完,曹山大刀片子直接抡了过去,二狗头颅登时飞出,鲜血喷射而出。 二狗死时,眼中还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二狗倒在血泊中后,路远扫视其他人,“本驸马给你们两条路,第一投靠我去前线保家卫国,第二跟着乡绅等着被本驸马杀。” 人不畏死,那是扯淡。 生死面前,要是能选择,谁不想活着? 听闻路远的话,那些家丁皆放下了武器,站到了路远身后。 这些人虽然跟着二狗,有些顽劣不堪,不过都是当兵的好苗子。 随即,路远转头,看向百姓中一个年轻人,“张小北,你可知道这位地主老财的老窝,在何处?带本驸马去,本驸马要为义乌的百姓讨一个公道。” 张小北愣了愣,看着路远不敢相信,“你真是驸马爷?你要为我们讨公道?” 不怪张小北迟疑,自古以来,便官官相护。 官员没有哪个,可以为老百姓说话。 路远点点头,“自然,本驸马来此,就是为了义乌的老百姓,那些豪绅地主欺负大家,本驸马第一个不答应!” 张小北眼眸发亮,内心无比激动了,直接跪到地上,“驸马爷要是能为我们做主,我义乌的百姓就是上刀山下火海,那也在所不辞。” 见张小北跪地,其他人皆跪地,齐声喊道:“恳求驸马爷,为我等做主!” 路远立刻跳下马背,将张小北扶起来,“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本驸马不兴这一套,那些乡绅地主欺压百姓,罪该当诛,本驸马绝对饶不了他。” 张小北站起身,眼眶红润,“驸马爷,有您这句话,今后我张小北的命,都是您的。” 普通老百姓想要的,不过是饱腹。 只要吃得饱,穿得暖,谁愿意舍命去闹事、去造反,老婆孩子热炕头不香吗? 不多时。 张小北扛着锄头,带着路远,来到了一处府邸。 这座府邸巨大,飞檐斗拱,十分奢华,矗立在茅屋瓦舍之间,显得极为不融洽。 普通老百姓还住着四面透风的茅草屋,乡绅却住着大宅院,真是没有公平可言。 此处,就是义乌最大的乡绅,陈江河的府邸。 陈江河两朝为官,官至吏部员外郎,是陈广通的堂叔,义乌的官员和百姓,都叫他陈员外。 路远转头,看着小武和曹山,“你们两个去叫门,让陈江河出来见本驸马,不开门就硬闯。” “是。”两个人应声。 小武和曹山走到大门前,砰砰砰砸了几下大门。 片刻,一个家奴把门开了一条缝,骂骂咧咧道:“踏马的,不想活了,敲门敲那么大声。” 小武看着那家奴,说道:“我们家驸马爷,想见你们家老爷,还请前去通报。” “我们家老爷是谁想见就见的吗?滚开!”家奴冷哼道。 家奴正要关门,小武一脚就踹了上去,那家奴顿时飞了出去。 小武推开门,冲上去又是一脚,“特娘的,你们家都是什么毛病,我看就是欠揍。” 路远见就连陈家的小家奴,都如此狂妄,也没有见陈江河的必要了。 路远大手一挥,“给我抄家,凡阻挡者格杀勿论。” 路远命令一下,六百护卫军鱼贯而入,直接冲进府邸。 陈家家大业大,听说养了家丁三百,不过都是些没上过战场,没经历过厮杀的人,如何抵挡六百精英? 六百护卫军,冲进陈家府邸,见到金银珠宝、漂亮女人,二话不说就是抢。 谁敢阻拦,直接一刀切,鲜血四溅。 他们知道,他们家驸马爷就喜欢两样东西,钱和女人。 跟着驸马爷,他们这才也过了把当土匪的感觉。 不多时,六百护卫抬着大箱小箱上百,牵着一串二三十靓妹,走了出来。 紧接着,小武和曹山,押出来一个老头,正是陈江河。 陈江河看着路远,目次欲裂,“我陈某两朝元老,你竟敢如此对我,还有王法吗?” 路远低着头,冷冷地看着他,“王法?你食君之禄,却干着欺压百姓的事,你怎么没想过王法?” 陈江河说道:“一群贱民,孝敬我怎么了,有什么错,两朝为官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 “贱民?”路远冷哼一声,“没有万千百姓,要国家何用,没有万千百姓,你去哪儿做官?为官者出于百姓,就该为百姓服务。” “若天下,是为了榨取百姓而存在,那它就没有必要存在了,它就该亡!” 话落,路远调转马头,淡淡道:“杀了他,烧了这座宅子,以慰天下百姓之心。” 第100章 看本驸马不打肿你屁股 小武一刀砍了陈江河,随后带人一把火烧了陈家的豪宅。 一切处理完毕,路远来到义乌县城广场,命张小北将城中的农户,全部叫了过来。 路远当着众人的面,在诸多金银珠宝中,找到了陈江河的所有地契。 路远抓着一把地契,扫视所有人,“这是多年欺压你们的乡绅,陈江河的地契,现在本驸马要烧了他,然后本驸马会将他的田产分给大家。” “当然了,本身田地较多的,会少分一点,田地比较少的就会多分到一些,相信大家乡里乡亲的,都不想看到地少的人家饿死。” 路远说完之后,义乌县的农户纷纷发言。 “驸马爷,我家地多,我没意见,我就不要了。” “给地少的吧,不能让他们饿肚子。” “没错,都是乡里乡亲的,有啥争的?” 路远点点头,很满意,“那好,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那本驸马就这么办,大家可以上来领取田地。” 随即,路远把地契,交给了张小北。 张小北一愣,“驸马爷,您这是?” “你是村里的人,又懂田地,给大家分多少,想必你心中比本驸马清楚,所以本驸马决定,让你来给大家发。”路远摸了摸鼻子,笑道。 张小北挠了挠头,嘿嘿一笑,“驸马爷,这…这不合适吧,您就不怕我寻私,给自己多分点?” 路远砸了他胸口一下,“本驸马看你是条汉子,绝对做不出此等恶事,所以本驸马相信你,但若是日后真让我知道你给自己多分了田地,本驸马也绝对不轻饶于你。” “驸马爷放心,是我张小北的东西谁都别想抢,但不是我张小北的东西,我张小北一分都不会拿。”张小北拍了拍胸脯,义正言辞道。 张小北拿过那些地契,坐到桌案前。 义乌的农户,开始排好队,陆续上前来领取田地,小武和曹山领着几个人,在左右维持秩序。 不多时,田地分发完毕。 虽然陈江河的田产颇丰,但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勉强能让义乌的百姓不再缺粮挨饿。 与此同时,路远也清点了在陈江河家,抄出来的资产。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陈江河的总资产竟有一千多万两,其他金银珠宝不算。 路心中惊叹,这抄家来钱是真快啊,都赶上抢银行了,下次再遇到哪个大户,必须先抄为敬。 而那些抄来的女子中,有陈江河的孙女,叫做陈悦。 这陈悦长得很水灵,也很饱满,就是有点心高气傲,一直对路远破口大骂。 不过没关系,路远对于调教少女这件事,很熟悉,于是路远就让陈悦当自己的贴身丫鬟。 安排好之后,路远带上六百护卫军,回到了营地。 住在城外的原因,是路远害怕扰民,他可不保证每个护卫军的战士都不会犯错误,毕竟大家都不是圣人,所以还是住在营帐比较好。 义乌县郊外,临时营地。 陈悦被五花大绑,一脚被曹山踹进路远的大帐,毫无怜香惜玉。 路远坐在桌案前,啖了口茶,然后站起身缓缓朝陈悦走了过去。 陈悦被堵着嘴,眼神毫无畏惧地看着路远,“唔……唔……唔……” “唔什么唔?”路远拿开陈悦嘴上的布,“从今往后,你就是本驸马的贴身丫鬟了。” “呸!你这个杀人凶手。”陈悦目次欲裂,恶狠狠地瞪着路远。 “杀人凶手?”路远居高临下,看着陈悦,“那是你没看到,你爷爷的手下蘸了多少血,他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你们手中的富贵,造就了多少穷苦?” “你们的命是命,你们金贵,那穷苦百姓的命,就卑贱,就该任人践踏吗?所以你们家罪孽深重,该死。” “但本驸马从不杀女人,所以本驸马才放你一条生路。” 陈悦眼眶红了,恼怒道,“我不管,你这个杀人凶手,我要杀了你,你就是个畜生,恶鬼!” 呀哈,路远愣了愣,这小妞还挺刚,大道理都听不进去。 不过也难过,纵使陈江河十恶不赦,对于陈悦来说,也是至亲之人,怎能不恨? 路远走上前,把陈悦拖了过来。 陈悦心中十分慌张,嘴上不断怒骂路远,“你个王八蛋,别碰我,你想干什么,死禽兽!” “干什么?”路远邪魅一笑,道:“等干完了,你不就知道了吗?” 啪! 路远抬手,朝着陈悦柔软的屁股扇了下去,“让你骂本驸马,看本驸马不打肿你屁股。” 啪啪啪! 说着,路远反手又是几巴掌。 营帐内,不断传来陈悦的娇哼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个人搞上了。 陈悦绝对是个辣妹,这如此祸害都不求饶,只是眼眶通红,泪水潺潺。 片刻。 路远折腾够了,抖了抖衣袖,“算了,随你吧,不过我不会杀你,你也别想着报仇,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随后,路远走出营帐。 方才,他胸中酝酿了个想法,如果利用义乌的百姓,组建一支军队,必定能训练出强军。 路远将小武叫了过来,说道:“你去,和曹山一起,到义乌县城组织征兵,让老百姓自主入伍,只要入伍待遇颇丰。” “记住,不要有伤病的,不要身体矮小瘦弱的,只要皮肤黝黑,体格强健,人高马大的。” “若是家境贫困,家中有老弱妇孺要养活的,可以预支部分军饷。” 小武蹙了蹙眉,疑惑地看着路远,“驸马爷,您是要扩建护卫军吗?” 路远揉了揉下巴,微微摇头,“不,本驸马想要建立一支新军,本驸马要亲自训练,日后必定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强军。” “嗯。”小武点点头,“小的明白了,这就去安排,驸马爷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吗?” 路远摇摇头:“没有了,暂时就这么多,其他的,等军队建立起来再说。” 随后小武应了一声,便匆匆去了。 不多时,小武同曹山两个人,带着十几名护卫军战士,拿着铜锣,来到了义乌县城。 两个人在城中一边敲着铜锣,一边喊道:“驸马爷征兵!待遇丰厚,家庭贫寒者可预支军饷,有意者在广场集合!” 第101章 本驸马不要废物! 听闻驸马爷征兵。 义乌县城的百姓,纷纷眼眸发亮,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往义乌县城的广场上跑。 此时,张小北正在院中劈柴,听到驸马爷征兵,他把斧头一扔就跑了出去。 后面他妻子玉秀,见他慌里慌张的,急忙问道:“小北哥,你干嘛去,出什么事了?” “咱们家的命都是驸马爷给的,我要去当驸马爷的兵!报效他。”张小北一边跑,一边回头喊了一句。 义乌县城广场,放着一条桌案,桌案两侧挂着横幅,横幅上写着三个大字:征兵处。 小武坐在桌案前,准备好了纸笔,就等着有人来报名。 只是等了半天,除了风滚草滚过,半个人影儿都没有,街道上寂静的都有些诡异。 小武懒散的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这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啊,是不是咱编的词不行,早知道就让驸马爷编一个了,要是征不到人咱怎么回去交差啊。” 一旁的曹山倒是沉稳,拍了拍小武的肩膀,“小武兄弟别急,当兵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随时可能死在战场上,怎么也要给大家时间考虑。” 就在此时,一个虎背熊腰,皮肤黝黑,身高一米八的年轻人,急步跑了过来。 正是张小北。 “张小北?”小武蹙了蹙眉,“你…你要当兵?” 张小北缓了口气,点点头,道:“不错,小武大哥,我要当兵,驸马爷对我有恩,我要当兵为驸马爷赴汤蹈火。” 曹山打量了下张小北,说道:“你的确是当兵的料,不过你家境不好,又有妻儿老小的,家中可就你一个顶梁柱。” “不是说可以预支军饷吗?”张小北说道:“预支的军饷,应该够家里用了。” 曹山点点头,“没错,我们家驸马爷很大方,跟着他绝对吃香喝辣,但是当兵上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随时可能牺牲,你还愿意当兵吗?” “我愿意,既然我来了,我张小北就不怕死。”张小北眼眸闪烁,坚定不移。 “好。”小武闻言,提笔写下张小北的名字。 随后小武把纸递到张小北面前,戳了戳张小北的名字,“来,在名字下面摁个手印,你就是一名战士了。” 张小北毫不犹豫,咬破手指,在纸上摁了个血手印。 不多时,又来了两三个,随后便越来越多了起来。 “我要报名参军,报效驸马爷。” “俺叫田三,驸马爷是俺家的大恩人,俺要当驸马爷的兵。” “我要参军……” “我也要参军……” “算我一个……”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 小武拿着十几张,写满名字、摁满血手印的纸,吹干了墨迹。 大概算了算,应有一万多人,组建一支军队没有问题。 小武和曹山,带着这一万多人,浩浩荡荡返回郊外营地,向路远复命。 义乌县城,郊外。 路远看着一万多人,皆是体格雄健,身高臂粗的男子汉,没有一个麻杆或年龄太大的。 虽然站的都七零八落,很没有章法,但是毕竟都是一些没经历过训练的农民,路远也不太过在意这些。 路远满意地点点头,笑着对着众人说道:“从今日起,你们就是本驸马的兵了,当兵,就要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日后本驸马的话就是军令。” “如果觉得本驸马很狂,不想鸟本驸马,不想拿本驸马的话当回事,可以,现在就滚回去继续种你们的地,本驸马给你们十瞬的时间。” “一,二…五…九…十!” 十瞬时间过后,一万人众,纹丝不动,没有一个人选择离开。 路远扫视众人,面容冷峻,“很好,看来你们是愿意为本驸马俯首的,本驸马很感动,不过你们别指望本驸马善待你们,本驸马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你们的选择是错的!本驸马要让你们体验,什么是人间炼狱!” “本驸马征兵,不是用来玩的,而是要将你们打造成一支强军,一支无敌的军队,你们的目标是为你们的国家而战,为你们身后千千万万的百姓而战。” “你们知道现在长江以北是什么吗?是北汉的百万雄师,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的国家就要亡国了,若没有了国家,你们的小家必定要跟着一同覆灭。” “只有你们足够强,足够勇猛,才有资格与北汉大军殊死搏斗,才有资格保卫家园,本驸马不需要废物!本驸马的银子要花的物有所值!” “怎么样?如果怕了,畏惧了那些想要灭我国家,欺我同胞的豺狼虎豹,本驸马还是那句话,滚回去!” “我们不怕!”张小北率先呐喊了一句,人类都是盲目从众的,随后其他人都激动的大喊道,“我们不怕!” “好,既然你们如此有种,那本驸马也不再多言,现在我们就开始今天的训练计划!小武,把东西都取过来!”路远朝着小武,喊了一声。 小武得令,朝着身后的护卫军兄弟一挥手,立马从营地中抬出诸多沙袋,约摸着每个有五十斤。 这是路远在小武去征兵的时候,带着护卫军在附近灌的。 路远大手一挥,“分下去,每人一袋沙袋,随本驸马奔袭回金陵!” “啥?”小武愣了愣,震惊的看着路远,“驸马爷,这到金陵,可是要三日脚程,您不怕累坏他们?” 驸马爷也太狠了,这哪是训练呢,简直是要命啊。 一路跑下来,等到了金陵,都得练废了,还当个屁的兵啊? 路远微微摇头,淡淡道:“没事,本驸马要锻炼的就是他们的毅力,本驸马自有分寸,你放心吧。” 小武点点头,急忙听从路远的吩咐,将沙袋分发了下去。 随即路远也扛起一个沙袋,扫视着众人,“往后的所有训练,本驸马陪你们一起。” 话落,路远扛着沙袋,先一步跑了出去。 “驸马爷!”小武刚要阻拦,路远却已经跑出去了很远。 那些新兵见驸马爷都如此了,急忙追了上去。 看到驸马爷这么拼命,小武急的眼眶通红,看着其他护卫军,“都愣住干什么,快去灌沙袋,咱们也跟驸马爷跑回金陵!” 路远一边跑,一边呐喊,“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路远的呐喊,响彻天际。 新兵们听不懂,但听的他们热血沸腾,于是也跟着齐齐呐喊。 “国破山河在!” “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 “恨别鸟惊心!” “……” 呐喊阵阵,传遍寰宇,惊飞了林中的鸟儿。 第102章 愿为驸马爷,赴汤蹈火 肩扛负重,千里奔袭。 这种方法不但可以训练毅力,还可以提高队伍长途奔袭的能力。 到了真正的战场上,利用游击战术,随时能够出其不意杀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路远带着万余人众,于官道上奔跑,个个肩上扛着百余斤的沙袋。 此时,众人已经汗流浃背,四肢酸软。 小武跟在路远身边,喘着粗气,“驸马爷,不行了,我要跑不动了,歇一会吧。” “丢人,作为本驸马的护卫军,就这么点能耐?”路远擦了擦汗水,指着前方一个身影,“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以后甭跟别人提你是老兵,丢人!” 前方,张小北和曹山并肩。 曹山体质突出,加之又是老兵,当年长途奔袭是常有之事,所以他跑了半天连喘都不喘。 反观张小北,汗水已经打透他的衣衫,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还咬着牙拼命跟上曹山。 曹山扭头,看着他,“小兄弟,不要逞强,你是跑不过我的,还是多练练再来跟我跑吧。” 张小北咬了咬牙,满脸不服气,“曹大哥,跑得过跑不过,还得跑完了才能知道,现在说,太早了。” “好小子,脾气够倔,我老曹喜欢。”曹山笑了笑,竖起了大拇指。 这时,路远喊了一句,“大家再坚持一下,再跑二公里停下来休息,然后再继续上路。” 听到路远的话,大家铆足了最后一丝力气,拼命坚持着。 他们方才还以为,驸马爷这是要把他们累死呢,要是一直跑到金陵小命肯定没了。 片刻后。 终于跑完了最后的二公里,众人顿时就泄了气,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张小北仰面朝天,呼哧呼哧喘着气。 曹山蹲在他身边,看着他,“怎么样,小兄弟,还能继续吗,不行的话不要硬撑。” 张小北说道:“死…死不了,我还…还可以!” 路远靠在树上,扫视众人一眼,“本驸马还是那句话,如果后悔了可以退出,不退出的话,休息一会继续上路。” 路远说完,没有一个人选择临阵脱逃,离开队伍。 义乌县的农民,皆视路远为恩人,就算是让他们现在去死,他们也都毫无怨言。 大约休整了半个时辰。 路远便继续带着护卫军,还有一万新兵,启程往金陵而去。 四天后,一行人终于抵达了金陵城。 金陵城外。 张小北看着高耸、厚重的城墙,心中无比的震撼,“这…这就是金陵城?” 路远点点头,说道:“不错,这就是金陵城,你先带大家在城外等候,我去给你们安排军营。” “内个。”张小北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驸马爷,您看,能不能带我先进城看看。” 张小北说完,随后又有几人眼巴巴地看着路远。 “好啊。”路远点点头,看着几人笑道:“你们几个,随我进城吧,本驸马带你们见见世面去。” 随后,张小北和其他几人,在路远的带领下,走进了金陵城。 都说金陵繁华、漂亮,但他们可是第一次来。 金陵城的大街,摩肩接踵,人潮涌动,无比的热闹。 这时张小北几人,看到路旁卖的灌汤包,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这个小细节,被路远察觉到了。 路远转回头,看着几人,问道:“想吃?” 张小北几人拼命摇头,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灌汤包。 路远笑了笑,挥了挥手,“来吧,本驸马今天,请你们几个吃个够!” 话落,路远走到汤包摊位前的桌案前,坐了下来。 然后把银子往桌案上一拍,“老板,来二十屉灌汤包。” “得嘞!”摊位老板应了一声。 张小北等人见此,急忙坐了下来,口水提前都流了出来。 路远指了指他们的嘴角,嫌弃道:“看看你们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真给本驸马丢脸,赶紧把口水擦干净。” 张小北几人立刻擦了擦嘴角。 片刻,摊位老板端着二十屉灌汤包,稳稳当当放到桌案之上。 只见个个晶莹剔透的灌汤包,躺在笼屉之内,色香味俱全。 张小北早就饥渴难耐,当先抢过一屉灌汤包,吃了起来。 由于太过心急,张小北差点烫到嘴巴。 路远缓缓夹起一个灌汤包,在碗中夹开,汤汁流淌而出,看着张小北,“别着急,慢慢吃,今天管够,没有人和你抢。” 张小北又吹了吹,然后狼吞虎咽的就吃了下去。 其他人也像多少年没吃饭似的,吃的狼吞虎咽,他们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么美味的东西,驸马爷竟然请他们随便吃,这出手简直也太阔绰了。 他们在心中暗暗道,日后为驸马爷,甘愿赴汤蹈火,驸马爷对他们太好了。 如果路远知道,几个灌汤包,就收买了日后愿为他拼掉性命的猛将,绝对能高兴的睡不着觉。 赚大发了! 不多时,二十屉灌汤包,全被吃的干干净净,路远见几人没有吃尽兴于是又上了二十屉。 待几人吃饱喝足,路远带着他们继续逛了逛金陵。 随后路远又购置了大片的地皮,到时改建一下,就可以作为军营。 路远打算在右侧设立校场,校场后面是点将台。 中间位置是主将办公室,军议所,还有厨房和粮房,其他的就是参谋处、文书处,账房册库等等。 右侧则是马厩,以及士兵们的住处。 这块地皮占地颇大,大概能容纳五六万人,虽然现在只招收了一万新兵,但日后路远打算扩建。 可是路远以后,还会建立多个军营,因为他还想建立一支骑兵,还有神机营。 如果都放到一起的话,路远害怕太过于混乱,不好管理。 然而那都是后话了,路远暂时只想好好把这一万新兵训练成功。 现在路远只盼望着北汉大军晚一点找到过江的方法,这样他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建设武国军队。 等武国的军队、经济强盛起来,才有能和北汉抗争的能力。 国破家亡,是路远不愿意看到的。 第103章 打脸了吧?驸马不简单! 一切都安定完毕。 路远命小武和曹山,将城外一万新兵,先带到黑龙军的军营暂时安顿下来。 新军营建设好还需要一些时间,等到时候新军营建设好,再搬过来。 而路远则带上张小北,往临时行宫而去。 他要去给武皇萧绎,一个满意的答复。 临时行宫,议事厅。 此时早朝刚刚开始,文武百官对于武国该如何发展,什么时候北伐,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就在这个时候,路远带着张小北走了进来。 路远对于见皇帝这件事,早都习以为常,脸上无波无澜,十分轻松自然。 而张小北别说见皇帝了,曾经连县令也没见过几次,心中有些胆怯和慌乱。 路远对着萧绎拱了拱手,说道:“启禀陛下,义乌县城的事情,臣已经妥善解决,义乌县城的乡绅,被臣当街斩首。” 路远话落,朝野皆惊。 义乌县城的乡绅是谁,他们都心知肚明,不仅是两朝元老,还和陈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驸马爷居然,当街就把人给杀了,这不是胡闹吗? 首先站出来,反对路远的,是金陵知府钱谦益。 钱谦益上前一步,“陛下,臣认为驸马爷此事做得不妥,毕竟是两朝元老,怎么可以说杀就杀了呢?这恐怕会寒了江南人的心呢。” 路远抖了抖衣袖,转头看着钱谦益,笑道:“钱大人,你此时说话,未免太早了,本驸马连话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啊?” 随后路远又对萧绎拱了拱手,继续说道:“陛下,他虽两朝为官,却做着欺压百姓的行径,将百姓的口粮田,都圈进了自家的田地中,将老百姓的田地一缩再缩,让老百姓给国家交完税后,连饱饭都吃不上一顿,此等十恶不赦之人,有什么理由不杀?” “若武国天下,都是这般蛀虫,谈什么北归,谈什么强国,都只是笑话而已,亡国就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钱谦益看着路远,说道:“驸马爷,你空口白牙,就说人家缩老百姓的地,占为己有,很难令人信服,谁知道是真还是你编造的?” “哦?”路远摸了摸鼻子,“钱大人,谁说本驸马是空口白牙了,本驸马有义务县城的百姓当人证,可有令人信服的资本?” 钱谦益心中一惊,直接愣住原地。 他没想到,路远竟巧舌如簧,思维敏捷,甚至都准备了证人。 难道说,这驸马爷预判了他们的预判? 路远转头看向一个方向,“张小北,你是义乌县城的当事人,把你知道的,都对陛下仔仔细细说一遍,陛下是少有的明君,会为你们做主的。” 萧绎看着路远眯了眯眼睛,心道就你会说话。 这一语双关,萧绎也只能站路远了,他可不想被人骂昏君。 而且,对于欺压百姓的官员、乡绅,他也是十分讨厌。 他现在只想尽一切办法,让武国强大起来,将北汉大军赶出去,再现武国的盛世。 张小北当即跪地,朝着萧绎砰砰就是两个响头,“万岁老爷在上,请受草民一拜。” “万岁老爷,那义乌陈家欺人太甚,将我们农户的田地,一缩再缩,全都圈到自己家的田里去了,若不是驸马爷,小民们都得饿死了啊。” 张小北将此事的过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绎。 萧绎闻言大怒,顿时拍案而起,“胆大妄为!真是胆大妄为!食君之禄不为君分忧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欺压贫困百姓,当真是罪该万死!” “此事,朕要好好查查,是谁给了他如此大的胆子,另外朕要派遣钦差,到江南各地肃清腐败,对于压榨老百姓的贪官污吏,朕绝不轻饶。” 路远拱了拱手,“吾皇圣明!” 随后,早朝散去,众人纷纷退了出去。 金陵,王府。 王家家主王永和,正坐在前厅喝茶。 与此同时,钱谦益匆匆而来。 钱谦益刚一进门,就满嘴怨言道:“李家主,你看看你出的这是什么好主意,人家驸马爷随手就将此事给摆平了。” 王永和闻言一惊,站了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就像吃了翔似的,“什么?这怎么可能!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钱谦益叹了口气,坐下喝了口茶,“人家完全没把乡绅放在眼里,直接带人抄了陈家,并且找到了合理的理由,甚至连证人都找好了。” “什么?”王永和难以置信,瞪着钱谦益,“那义乌陈家,根深蒂固,曾为两朝元老,怎么会如此轻易的就让那路远给抄了?陛下就…什么都没说?” 钱谦益手一拍,蹙眉道:“那义乌陈家欺压百姓,陛下听闻之后,顿时龙颜震怒,非但没有惩处驸马,反而站到了驸马那边,还说要大力肃清江南的腐败风气,这日后恐怕你我都不安全了。” “你之前还说,这次驸马绝对会栽跟头,这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呢吗?” 王永和叹了口气,坐下来,“老夫哪里想到,这驸马爷如此不简单,这么棘手的事,竟被他轻松解决了。” 钱谦益转头,看着王永和,“那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这驸马爷绝对不会对我们善罢甘休的。” 王永和嘬了口茶,思忖片刻,“为今之计,要守护好陈家,陈家是我们手中最后的底牌了。” 钱谦益摇摇头,“都怪其他三家,与我们不和,而且还远在岭南之地,否则五家合力,岂容一个小小的驸马爷如此猖狂?” 王永和冷哼一声,说道:“就算是我们,也不是他小小驸马爷,轻易就能撼动的。” 就在两人商谈之际。 路远派人将张小北送到了黑龙军军营,然后自己回了公主府。 转眼间,路远不告而别离开家,已有七天多了,也不知道两位夫人有没有想他。 路远刚一进府门,就看到尤梦和萧依然二女,正在院中。 见到二女,路远感到十分亲切,脸上噙笑唤道:“二位夫人,多日不见,有想为夫吗?” 看路远回来,二女欣喜,忙向路远扑来。 路远张开双臂,将二女左拥右抱拦进怀里。 第104章 授封钦差,巡察江南 与二位夫人厮守一日后。 路远带着工部的工匠,还有雇佣来的大批工人,来到他买的那块空旷的地皮上。 路远将他亲手绘制的图纸,交给了领首的工匠,随后又嘱咐了几句,就离开了。 就算留下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这是个大工程,没有个十天半个月,根本无法完成。 训练也好,制定番号也罢,都要等到军营建立好,再行运作。 这十天半个月,路远就想在家中,好好陪两位夫人。 至于家中的产业,有苏无极、裴钱、阿里巴巴三人,在为他打理,也用不着亲力亲为。 兵工厂那边,有萧策管理。 这甩手掌柜的,当的就是舒心,什么都不用管。 只是路远刚刚回府,还没有两分钟,萧绎便一步走了进来。 萧绎身穿明黄色龙袍,气度非凡,五官端正,颇有帝王风范。 “大舅哥?”路远看到萧绎,愣了愣,“你怎么来了?宫里的事都处理完了?” 其实萧绎一来,路远就知道准没好事。 这位大舅哥是个工作狂,忙得很,可不会来轻易地串门。 俗话说得好,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又有什么非路远不可的差事找上来了。 “怎么?”萧绎一边阔步走进前厅,一边说道:“朕还不能来,看看朕的妹妹了。” 路远笑了笑,“自然可以,大舅哥你随便坐,我去给你沏点茶。” 说着,路远就跑去沏茶。 古代的茶,皆是一些茶汤,这种茶路远还真有些喝不惯。 只是平时装逼的时候,路远才会喝两口,显得自己逼格高一点。 片刻后,路远端着一杯茶,放到萧绎手上。 路远坐下来,看着萧绎道:“大舅哥,你来的不是时候,依然她刚刚去商号了。” “哦,我倒把这事给忘了。”萧绎喝了口茶,人畜无害地笑道。 路远表面笑呵呵的,实则内心已经开始骂人了。 你这大舅哥可真能装,有什么屁,能不能赶紧放了,也好让我安心。 路远看着萧绎,道:“大舅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跟我不用拐弯抹角的。” “既然如此,那朕就开门见山了。”萧绎放下茶盏,缓缓说道:“朕打算,让你来当这个钦差,去巡察江南等地,助朕惩腐肃贪。” 路远眼前一亮,原来是这件事,他太喜欢了。 什么东西能比抄家,来钱快?只要抓到一个贪官就能大赚一笔。 路远稍一思忖,看着萧绎满脸赔笑,“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大舅哥,您看咱们都是一家人,要遇到贪官抄出来的银子,我们能不能五五分呢?” 萧绎脸色忽然一沉,路远心中大叫不妙。 随后萧绎伸出三根手指,“你三,我七,不能再多了,现在国库吃紧得很。” 路远闻言,松了口气。 他以为皇帝得多高风亮节,原来惩贪是假,捞油水才是实实在在的。 看来皇帝,他也不能没有银子 不过三成,太寒碜了点,他路远费劲巴力的到处得罪人,干货都被萧绎得了,他才不干。 路远伸出四根手指,眸光坚定道:“最少四,少一成都不行,没得商量,否则本驸马不干了。” 萧绎愣了愣,好啊你小子,敢跟你大舅哥耍无赖。 但眼下,除了路远,还真没有人有能力办此事,就算有能力他也信不过。 萧绎咬咬牙,拍了下桌子,“好吧,朕答应你,就这么说定了,四成就四成。” 这下路远才满意地点点头,对萧绎拱了拱手,“大舅哥放心,为了你,为了武国,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萧绎抽了抽嘴角,他有点搞不明白路远说起瞎话来,是怎么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 随后萧绎又细心地交代了几句,便打道回宫了。 萧绎回宫后不多时,就由几个小太监,来传了圣旨和尚方宝剑。 待传旨的太监走后,路远把圣旨和尚方宝剑先放到了一边,他打算明日再启程。 不过提前,他还要规划下路线。 路远拿过一张地图,平铺到桌案上,看着距离金陵最近的几个城市。 路远揉着下巴,片刻就规划好了路线。 他先要出金陵到常州去,然后顺着常州再到苏州、嘉兴、湖州、杭州、宣城等地。 这一路走下来,少说也得有十天半个月,万一路上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就得一个月。 此时,尤梦走了过来,眨着大眼睛,“小蝈蝈,你在这里看啥子嘞。” 路远看了看尤梦,指了指地图上的某片区域,说道:“皇帝下旨,让我在这些地方游玩一遍。” “游玩?”尤梦眼眸发亮,食指放在嘴唇上,“这个主意蛮好滴,小蝈蝈你带我一起去玩嘛。” 路远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当然可以啊,这江南的大好风光,可不能浪费了,得好好去逛一逛才行,咱们明日就启程,先去常州。” “好啊。”尤梦点点头,“那我去收拾一些东西带上。” 路远点头道:“嗯,去吧。” 随后尤梦跳着脚,脸上噙笑,一蹦一蹦地跑了出去。 看着尤梦的背影,路远心生欢喜,若是世人都能如此天真活泼,就会少去许多烦恼。 路远卷起那地图,捆绑好,然后放到了角落里。 之后路远双手放到脑后,吹着口哨回到了卧房。 几日来的操劳,他也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否则身体要受不住了。 翌日,清晨。 天边刚刚泛起了鱼肚白。 路远挠了挠睡成鸡窝的头,打着哈欠穿好了衣服,随即推门而出。 路远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昨儿晚上睡落枕了。 此时,萧依然已经去了大武商号,最近一些天,萧依然是越来越爱岗敬业了。 这次奉旨巡察江南,路远打算带上程金、苏无极,再挑选百十来个护卫军就够了。 至于小武和曹山,路远就安排他们,贴身保护萧依然的安全。 那帮子氏族可是被他得罪的不轻,虽然找不到他的把柄,但不一定不会去找萧依然的麻烦。 第105章 老子吃饭,从来不给钱! 常州,距离金陵不算是很远。 路远带上尤梦,还有程金、苏无极二人,当天早晨启程,得午时左右抵达。 程金不习惯坐马车,于是跟护卫军一同步行,苏无极自己乘一辆马车。 另一辆里,是路远和尤梦。 一行人的行进速度不是很快,而是慢悠悠的,不紧不慢。 此次巡察是微服私访,朝廷没有大肆宣扬到底什么时候派遣钦差,让什么人来当这个钦差。 不过凡事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朝廷上的人,都心怀鬼胎,保不准谁都不会泄露出去。 对于朝廷上那些百官,路远也是受够了,他从来不愿意去上朝看他们的嘴脸,你争我斗的无聊不无聊? 在路远看来还是当钦差,到各地巡游的好,远离朝堂争斗。 至于那满朝的长舌妇,就留给大舅哥去对付吧,他是没有那个心情。 路远躺在尤梦的腿上,啃了一口苹果,“小妖女,听说这常州的银丝面很不错,等到了常州要不要去尝尝?” 尤梦点点头,“可以啊,在府里每天吃的大鱼大肉,都有些吃腻了。” 这时路远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转头看向尤梦,“我说,那天晚上我费了那么大劲,你们姐妹这肚子怎么如此消停?” 路远提及此,尤梦当即想到那天晚上和萧依然,一同服侍路远的场面,简直羞耻不已。 她们的夫君就是个大流氓,折腾了她们一整夜,各种姿势都尝试了个遍。 尤梦脸色羞红,羞涩不已,道:“我…我咋知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不行。” 呦呵,路远一听就不开心了,居然被质疑了。 他的女人说他什么都可以,但唯独不能说他不行,哪一次他没有让他的女人们欲仙欲死? 路远翻身直接把尤梦扑倒,骑在身下,“竟敢说我不行,你胆子很大啊,看来必须要给你一点小小的惩罚!” “你…你想干什么?”尤梦怯生生地望着路远。 “干什么?”路远色眯眯一笑,“接下来,你不就知道了吗。” 随后,路远上下其手,在尤梦身上一顿乱摸。 尤梦被摸的脸上潮红,在路远身下娇哼低喘不断,尤梦非但不反感,反而很享受。 片刻后。 尤梦的衣服被路远弄得乱七八糟,香汗淋漓的额头浸湿了额间的头发,她轻咬粉唇幽怨地看着路远,那姿态显得十分诱人犯罪。 要不是在马车上,路远早都掏枪跳马了。 大约午时左右。 一行人,缓缓驶入常州城。 常州城,虽不比金陵城,但也算是一座大城,人口也有不少。 此时街道上商铺云集,市民们一二成双,成群,来来往往地左顾右盼。 如遇到心仪的东西,就会上去询问,或直接花银子购买。 路远和尤梦,还有苏无极,纷纷跳下马车。 苏无极还是一身青色长衫,儒雅非凡,颇有才子的气势,和江南风光完全能够融合。 尤梦没有穿娆疆的服饰,倒也算贴近,但她的肤色偏暗,怎么看都像个农村野丫头。 路远站在两人身前,直接霸气的碾压,气度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尤梦是野丫头,苏无极是书生,路远浑身散发的却是王者之气,就算萧绎站在这也不遑多让。 路远揉了揉饥肠辘辘的肚子,脸上噙笑道:“走,咱们吃面去。” 随后路远带着几人,还有一百个护卫,在常州接头穿行而过。 常州老百姓见此,皆纷纷躲避老远。 他们不清楚,路远是什么来头,但看这架势,绝对不是善茬,老百姓是丝毫不敢得罪啊。 不多时,一行人就在街边,遇到了卖银丝面的摊子。 路远将银子往桌案上一放,“老板,上一百碗银丝面!” “一百碗?”面摊老板闻言,心上惊颤,切面的刀登时脱手落在地上。 紧接着,路远又催促道:“老板尽量快一些,我们赶了许久的路,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好嘞!”面摊老板应答一声,然后捡起菜刀继续忙活。 面摊老板在那边忙活,他的旁边有个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始终打量着尤梦。 尤梦也忽然察觉到了,转头朝着那小女孩眨了下眼睛。 不多时,面摊老板将煮好的几碗银丝面,放到路远几人面前。 碗中的银丝面,绝非浪得虚名。 只见躺在碗里的每一根面,都细如发丝,色白似银,而且香气扑鼻,令人食欲大增。 几人早就饿了,看到如此诱人的面,立刻迫不及待地开始动筷子。 一口银丝面入口,顿觉柔软滑爽,弹性十足,一点都不腻,简直就是人间美味。 很快一碗面下肚,胃里暖洋洋的,浑身充满了力气。 路远打了个饱嗝,赞叹道:“汤鲜味美,果然不错,老板再给我来一碗。” 面摊老板急忙应声。 与此同时,另一桌,一个锦袍华服的男子,也吃完了面,但是没给银子,就准备离去。 面摊老板见状,匆忙地跑了过去。 面摊老板拦住锦袍男子,点头哈腰,满脸赔笑道:“这位公子,您…您还没给钱呢,我这小本生意,这……” “给钱?”锦袍男子冷哼一声,高傲道:“你是眼瞎了吗,不认得本少是谁吗?” “常州知府那是我舅舅,本少来吃你的面,是你这小摊的荣幸,还敢管我要钱?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面摊老板面露男色,赔笑道:“贵公子,我自然知道公子的身份,但,但我就靠着这点生意养家糊口,还望公子高抬贵手。” “老子吃饭,从来不给钱!”锦袍男子暴怒,抬脚就踹,“给老子滚开,再敢多嘴,看我不弄死你!” 面摊老板登时被踹翻在地。 面摊老板爬起来,跪在锦袍男子身前,“公子,求你了公子,再说这面也不值几个钱,你就给了吧。” “找死!”锦袍男子大手一挥,身后顿时站出来四五个鬼背大汉,“给我打!往死里打!让他给我长长记性,看看阎王爷有几只眼!” 第106章 你算个什么东西!? 锦袍男子话音一落。 几个鬼背大汉,瞬时冲上去,将面摊老板摁在地上,随后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沙包大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面摊老板的身上。 面摊老板抱着头,蜷缩在地上,连连求饶:“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啊,面钱我不要了,不要了!” 锦袍男子冷冷地看着他,道:“现在说不要,未免太晚了,你真以为本少差那点钱吗?你们这帮贱民,本少想如何便如何,给我接着打!” 几个鬼背大汉,拳脚相加,打的面摊老板满脸是血。 面摊老板惨叫连连,四周的百姓指指点点,却没有人敢靠近半步,更别说出手相助了。 锦袍男子可是常州知府的外甥,普通老百姓,唯恐避之不及,谁人敢去招惹? 自古以来,民皆斗不过官。 面摊旁的女孩,见那面摊老板被打,顿时冲了上去。 女孩满含泪水,抓住一个鬼背大汉的胳膊,求饶道:“求求你们,不要再打我爹爹了,求求你们了!” “滚开!”鬼背大汉胳膊一甩,直接一巴掌把那女孩扇飞出去。 女孩重重摔在地上,满嘴流血。 刚吃完面的尤梦见此,于心不忍,连忙上去将小女孩扶起来。 尤梦拿手帕帮她擦去嘴角的鲜血,担忧地问道:“小娃娃,你没得事吧。” 小女孩看到尤梦两眼放光,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小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是个好人,你能不能帮我救救爹爹,不然他会被打死的。” 尤梦心地善良,顿时有所动容。 但是能不能救,她可是说得不算,还要看路远。 尤梦转过头,将目光投向路远,满脸的期待。 路远当即站起身,带着程金,直径走了过去,脸上噙着愤怒。 他两世为人,最恶心的就是这种恃强凌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杂碎,把威风都耍在了手无寸铁、艰难求存的老百姓身上。 等真正到了国破家亡之际,上阵杀敌的大多是老百姓的子女。 试问氏族乡绅,达官显贵,有几个敢上阵厮杀的? “住手!”路远衣摆一抖,厉声呵斥道。 闻声,几个鬼背大汉停了下来,齐齐望向路远。 锦袍男子见路远竟敢前来阻拦他,顿时心生不悦,“你特娘的算个什么东西,少管闲事,识相的就赶紧滚,否则本少连你一起打。” 路远淡然一笑,完全不把锦袍男子放在眼里,“今日之事,我还就管定了,你能如何?” 锦袍男子蔑视地看着路远,“好,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少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有些人是你们这些蚂蚁惹不起的。” “难道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路远摸了摸鼻子,“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小心给自己惹麻烦。” 锦袍男子冷笑,看小丑似的看着路远。 在常州,他就是只手遮天,谁还能比他更有背景,更有权势,简直笑死他了。 锦袍男子大手一挥,几个鬼背大汉顿时朝着路远冲去。 路远冷冷笑了笑,转头看向一旁,“老程,替我好好教育他们,留些分寸别弄出人命即可。” “好嘞,俺明白。”程金应声,站在路远身前。 程金蔑视地看着那几个鬼背大汉,嘴角挂着丝玩味的笑意,他将两只大手掰得咔咔作响。 紧接着,程金身形如豹,瞬间爆射而出,迎着一名鬼背大汉就是一拳轰出。 这一拳,凝结了速度和爆发力,势若千钧,快若雷霆,眨眼间便砸在那鬼背大汉的脸上。 鬼背大汉的脸,直接被砸的扭曲,下一秒便像皮球般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再也没爬起来。 随即程金没有停下,几步之后,抓住另一个鬼背大汉的脑袋,狠狠向地面摔去,砰地一声巨响,将青砖路砸出一个大坑。 片刻后。 几个鬼背大汉,全部倒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 锦袍男子见此,心底震惊不已,双腿忍不住发颤。 程金拳头捏的咔咔响,脚步沉重地,缓缓走向那锦袍男子。 “方才就是你小子,骂的我家少爷?”程金声音低沉,凶狠地盯着锦袍男子。 锦袍男子指着程金,手忍不住颤抖,“你,你想干什么,我舅舅是知府,你能拿我怎么样?” “揍你!”程金说着,拳头抡了过去。 砰! 锦袍男子被打飞了出去,几颗牙齿掺在鲜血中,喷射而出。 锦袍男子趴在地上,脸上满是鲜血,目次欲裂地看着路远,说话有些漏风,“你们敢打我,你们完了,你们摊上大事了,我舅舅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路远甩了甩袖子,冷冷地说道:“我倒是想看看,他能对我如何。” 就在这时,一伙官兵,将这边围了起来。 一个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长着大方脸,身披铠甲,腰挎长刀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正是负责常州治安的,常州巡防营统领,李伟德。 锦袍男子见此人,如看到救命稻草,急忙朝那人爬了过去。 锦袍男子声泪俱下,颤声道:“李统领救我,有刁民想杀了我,快救我,把他们都抓起来。” 李伟德点点头,然后带人向路远他们而去。 “大胆刁民,胆敢当街行凶,目无王法,来啊,都给我抓起来,关入大牢。”李伟德大手挥了挥,吩咐手下士兵。 路远看着李伟德,淡然一笑,道:“李统领是不是搞错了,方才可是他当街行凶,我等是拔刀相助见义勇为,犯得是哪门子王法?” 李伟德面露轻蔑,觉得眼前的年轻人很可笑,“可是本统领可没看到其他人行凶,只看见你在行凶,所以这可怨不得别人了,走吧。” 李伟德话落,程金就要动手,苏无极也欲要开口。 路远却压了压手,微微摇头,“跟他走,我倒要见识见识这常州的监牢,有多大,能不能关得住庞然大物。” 随后,李伟德命人,将路远他们用铁链捆起双手。 就这么,路远几人被铁链捆着,被巡防营的士兵,押解到了常州的监牢。 第107章 小妖女,取尚方宝剑来! 常州监牢内。 四周昏暗阴沉,到处充斥着酸臭味,不时还有几只老鼠跑过。 李伟德将路远、尤梦、苏无极、程金几人,关到了一间大的牢房内,随即便带人离开了。 路远二话不说,直接躺到草席上,好像到家了一样。 苏无极看着路远,蹙了蹙眉,“驸马爷,我们今晚不会就在这监牢里,过夜了吧。” 路远微微摇头,“别急,我们得罪了知府的外甥,肯定会被特殊对待,估摸着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找我们了。” 苏无极点了点头,他相信路远的判断。 但让大才子蹲监牢,着实有点为难人,他苏无极什么时候住过如此腌臜之地? 他环顾四周,眉头紧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到处都是污垢还有个头巨大的蟑螂。 尤梦也比较害怕蟑螂,于是她从腰间取出一包药粉,向四周撒去,不多时蟑螂便被驱散。 尤梦这才安心的坐了下来,随即说道:“大家可以随便坐了,有了我的药,蟑螂和老鼠什么的,就都不敢靠近了。” 听了尤梦的话,苏无极才勉为其难地找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闭目养神。 半个时辰后。 牢房外,传来一片嘈杂。 紧接着,一行人来到关押路远等人的牢房门口,打开了牢房的大门。 路远睁开眼,只见一个身穿草黄色官服的中年人,带着几个狱卒站在牢房门口。 路远估摸着,这应该就是这座监牢的典狱。 路远伸了个懒腰,淡然笑道:“怎么?这么快就要放本大爷出去了?” 那典狱冷哼一声,“自己得罪了什么人,难道不清楚吗,还想出去,下辈子吧。” 话落,典狱手一挥。 然后几名狱卒,拎着好菜好饭,还有一条桌案。 不多时,牢房中央,就摆好了一桌饭菜,有鸡鸭鱼肉,对普通百姓来说算是丰盛了。 “几位请吧。”典狱面容冰冷。 路远看了看那饭菜,抬头望向典狱,“这是,几个意思啊?” 典狱说道:“吃了断头饭,本官亲自送你们上路,这是最高的待遇了,你们该感到荣幸。” “想送我上路?”路远缓缓站起来,扫了扫身上的尘土,傲视众生,“恐怕,你还不配,你可知我是何身份?” 典狱微微愣了愣,但转瞬即逝,居高临下地看着路远,“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这是知府的命令,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就算知府亲临,也不配送他上路。”苏无极缓缓上前几步,说道:“他是可是圣上亲封的钦差,特来常州巡视。” 噗! 闻言,典狱和其他几名狱卒,顿时捧腹大笑。 “哈哈……”一名狱卒抱着肚子,“大人,你听到了吗,他说他是钦差,笑死我了,简直是太搞笑了。” 典狱也是满脸的嘲讽,讥笑道:“我看你是疯了吧,胆敢冒充钦差,罪加一等,同样也是死罪,今日本官就替圣上,处死你们这些刁民。” 路远蹙了蹙眉,看着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看来他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路远衣摆呼啦一抖,伸出手来,大喝一声,“小妖女,取尚方宝剑来!” 听到尚方宝剑四个字,典狱委实一震,脸色顿时煞白。 若眼前这年轻人,真的是钦差,那他可就要活到头了。 路远说完。 尤梦在包袱中,胡乱翻出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直接扔了过去,“接好了!” 路远一顿操作猛如虎,稳稳当当接在手中,指着典狱呵斥道:“见到尚方宝剑,如陛下亲临,还不快跪下!” 典狱和几个狱卒,看着路远手中的东西,嘴角抽了抽,看傻子似的看着路远。 这时路远才反应过来,手中拿的哪里是什么尚方宝剑,明明就是一截甘蔗。 路远满头黑线,怒气冲冲把甘蔗丢在一边,“小妖女!都什么时候了,你能不能靠点谱!” 尤梦摆了摆手,讪讪一笑,“不…不好意思,一着急,拿错了。” 看到这一幕,典狱怒火中烧,咆哮道:“特娘的!敢戏耍本官,即刻行刑!” 典狱带着几名狱卒,当机立断冲进牢房。 与此同时,尤梦在包袱中找到那金光灿灿的宝剑,朝路远再次扔过去。 路远眼疾手快接过宝剑,锵啷一声利剑出鞘,瞬间抵在典狱的脖颈上。 典狱瞳孔骤缩,看到路远手中的龙渊剑,汗毛倒竖,惊恐万分,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典狱“咕噜”吞了口口水,浑身颤抖不已,“真…真的是,尚方宝剑!” 路远眸光冰寒无比,冷冷地看着典狱,“你以为,本驸马在跟你开玩笑吗?” 不仅有尚方宝剑,还自称驸马?钦差就是驸马爷? 路远的威名,早就人尽皆知。 从娆疆平叛,到诛杀晋王李源,再到制造纸张,每一件惊心动魄的事,都出自驸马爷之手。 典狱吞了口口水,双腿忍不住颤抖,这下子他算是死定了。 路远沉声说道:“滚,去叫你们知府来,本驸马倒要看看你们常州的知府究竟长了几个脑袋,够不够本驸马砍的!” 说着路远挥剑,唰的一下砍破典狱的官帽。 典狱吓得一个趔趄,瘫软在地,双腿之间流出一股骚臭的液体。 典狱脊背发凉,哆哆嗦嗦地给路远磕了两个头,“是是是,小的这就去,这就去,驸马爷请稍等。” 随后,典狱连滚带爬,跑出了监牢,直奔府衙。 路远将龙渊剑归鞘,嗤地戳在地上,静静地等待着常州知府。 别说,这龙渊剑不仅外观华丽,刀刃也很是锋利,削铁如泥。 这龙渊剑,可是有一点颇为长远的历史。 当年,萧绎的十三太爷爷,也就是武国的开国之君萧轩辕,就是手持此剑,开辟了大武江山。 据传此剑,是以九天玄铁打造,其中融入了龙魂。 当然路远看来那就是胡扯,顶多就是偶然捡到了块陨石,寻得精工巧匠精心打造的罢了。 传到萧绎手中,武国的国祚,已经延续了将近二百年。 其实武国眼下遭逢此难,大多是因为气数已尽,路远纵观历史五千年,没有几个朝代能活过二三百年。 第108章 跪求驸马爷出狱 典狱冲出监牢,连滚带爬,来到了府衙。 府衙前厅,常州知府马煜,正在悠闲地喝茶。 马煜是陈广通的外甥,钱谦益的同窗,靠着这两方面的关系,马煜才坐上这常州知府的位置。 就在这时,典狱慌不择路,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像丢了魂似的。 马煜愣了愣,莫名其妙地看着典狱,“李典狱,你这是怎么了,慌慌张张地干什么?” 李典狱惊慌失措,“大人,大大大事不好了,我们找到钦差了,钦差就是驸马爷。” “原来是这件事啊,这有什么好惊慌的,驸马爷是陛下的心腹,除了他还能是谁。”马煜淡然自若,饮了口茶。 “不,不是,我们把他抓进大牢,给关起来了。”说到这,李典狱忽觉脊背发凉。 噗! 马煜刚喝的茶,直接喷了出来,喷了李典狱一脸。 马煜心惊胆寒,站起身难以置信道:“什么!你是疯了吗?连钦差你都敢抓。” 李典狱眉头紧蹙,一脸的苦瓜相,“大人,他,他不是下官抓的呀,是李统领带来的,说是得罪了您外甥,让下官直接处死。” 闻言,马煜眼前一黑,差点倒在地上。 这位驸马爷雷厉风行,睚眦必报,别人唯恐避之不及,他们常州倒好,直接把人请进了监牢。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次他们常州算是摊上大事了。 马煜慌不择路,急匆匆冲出府衙。 李典狱紧随其后,焦急地问道:“大人,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马煜说道:“去召集常州大小官员,到监牢之中给驸马爷赔罪!” 与此同时。 牢房中。 路远抱着龙渊剑,躺在草席上,懒散地哼着调子古怪的歌。 今日之事,路远绝不打算轻轻松松就算了,常州知府的外甥都能如此猖獗,随意欺压百姓,那这知府岂不是都要上天了? 片刻后,马煜,李典狱,李伟德,还有其他常州大小官员,纷纷赶来。 路远眸光淡然扫过几人,“人都到齐了?你们常州招待人的方式还真特别,二话不说直接监牢伺候。” 马煜汗颜,拱了拱手,赔笑道:“驸马爷说笑了,是底下的人有眼无珠,还请驸马爷勿怪。” “勿怪?”路远站起身,冷冷看着几人,“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威啊,简简单单一句勿怪,就想将本驸马糊弄过去吗?” 随即路远拔出手中的龙渊剑,剑尖直指马煜。 路远眼眸冰寒,沉声低吼一声,“跪下!” 路远的声音宛若洪钟响彻,沉重的威压,犹如泰山倾倒。 马煜等人心惊胆寒,齐齐跪地一拜,“微臣,叩见陛下,陛下万岁!” 路远提着龙渊剑,缓缓走出牢房,将龙渊剑慢慢抵在李伟德的脖颈上。 路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听你说,不管我是谁,只要得罪了你们知府,就没有什么好下场?难道这位知府大人,比陛下都要尊贵吗?” 李伟德心上惊颤,浑身忍不住发抖。 他要知道此人是驸马爷,还是钦差,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这种话啊。 “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求驸马爷绕…饶命啊!”李伟德脊背发凉,瑟瑟发抖道。 路远凛然一笑,看着那李伟德,“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将你的左手伸出来。” 李伟德颤颤巍巍举起左手,其他人低着头看着地板,不敢抬起来。 下一刻,路远手起刀落。 啊! 随着李伟德惨嚎一声,他的左手顿时落地,鲜血喷射而出,溅了路远一身腥红。 李伟德捂着鲜血潺潺的胳膊,痛得满地打滚。 见此一幕,其他人脸上尽是骇然之色,他们听闻驸马爷狠辣果决,但没想到竟这么狠。 路远收起满是鲜血的龙渊剑,眼眸闪过冰寒之意:“走吧诸位,随本驸马去府衙,在这腌臜之地再多待一刻钟,我都受不了!” 路远手持龙渊剑,阔步向牢房外而去。 身后的尤梦,苏无极,程金,紧紧跟随其后。 待路远走远,跪在地上的众人,才从惊慌中缓过神来,连滚带爬地跟了上去。 而李伟德则被丢在原地,没有任何人敢去搀扶。 常州府衙。 路远将龙渊剑放到桌案上,大刀阔斧地坐到首位之上。 下面,常州府的几个狗官,撅着屁股稳稳当当跪在那里,后背冷汗涔涔。 啪! 路远惊堂木一拍,“马知府,还得劳烦你,去将你那外甥带过来,本驸马有话要问。” 马煜胆寒,他可不敢惹这位驸马爷,方才李伟德的下场,他可是都看在眼里。 马煜急忙转过头,看向一旁的下属,大怒道:“你特娘的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驸马爷的吩咐吗?还不踏马的快去,把那畜生给本官带过来。” 然后马煜看着路远,满脸赔笑,“驸马爷放心,等那畜生到了,本官亲手打断他的腿,为驸马爷您出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路远蔑视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本驸马还用得着你,来为我出气?” 马煜急忙磕头,“驸马爷说的是,下官不是个东西,不是个东西。” 此时,府衙外,已经围满了常州的百姓,都是来看热闹的。 见堂上,常州知府马煜,在路远面前如此德行,面色都极为震惊。 没想到不可一世的马知府,也有怕的时候。 自从马知府到任常州以来,除了压榨老百姓的民脂民膏,屁事不干,其他官员也在他的带领下逐渐黑化。 常州老百姓,早就对他恨之入骨了,只是碍于他的身份,大家不过是敢怒不敢言。 而且马知府的外甥,仗着舅舅的势力,在常州简直横着走,常常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常州小霸王的威名,就像瘟疫似的,谁碰到谁倒霉,众人都能躲则躲,能忍则忍。 就在常州百姓指指点点的当,常州小霸王周晟,跟着一个衙役,走进了府衙之中。 周晟此时还不清楚,舅舅叫他来到底所谓何事。 等他走进府衙,看到坐在高位上的人时,顿时两眼发蒙, 第109章 你好大的胆子! 周晟看到上位上,那个熟悉的身影,顿时一脸懵逼。 “是,是你,你…你为何会坐在这里,你不是被关进大牢了吗?”周晟指着路远的鼻子,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路远惊堂木一拍,眸光冰寒,厉声喝道:“大胆周晟,竟敢当街行凶,殴打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可知罪!” 周晟不明所以,愣眉愣眼地看着路远。 “孽畜!” 就在这时候,马煜暴怒而起,指着周晟骂道:“你竟敢仗势欺人,是谁给你的胆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这孽畜!” 说着马煜抄起水火棍,就朝着周晟冲了过去。 周晟瞳孔一缩,诧异道:“舅舅,你这是为何?” 还不待周晟反应过来,马煜一棍子重重砸在他的脑袋上。 周晟眼前一黑,倒在地上,紧接着马煜又是一棍子砸了上去。 路远轻轻一笑,看向一个方向,“老程,去帮帮马大人。” 程金得令,拎着水火棍就走了上去。 程金对准周晟的腿,力若千钧,重重地砸了下去。 咔嚓一声,水火棍应声而断。 啊! 周晟眼眸猛然瞪大,目赤欲裂,随后便昏了过去。 有程金这一下子,周晟下半辈子,就只有坐轮椅的份了。 路远淡然笑了笑,看着马煜,“怎么样,马大人,本驸马的处置,你可还满意?” 路远看似人畜无害的笑容,却令马煜心惊胆寒。 马煜心中恨透了路远,但表面上还是对路远恭恭敬敬,“满意,下官满意,这孽畜早就该好好教训教训了。” 路远点点头,说道:“既然马大人满意,那本驸马就既往不咎,此事就此翻篇。” “但本驸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马大人配合,此次我前来常州,是奉旨巡察,还请马大人把常州府的账册拿来瞧瞧。” 账册?马煜愣了愣。 驸马爷这是要查账啊,不过幸好他早有防备,否则被查出什么,那可就惨了。 马煜满脸赔笑,“下官恭敬不如从命,这就前去安排,请驸马爷稍待片刻。” 随后马煜退出府衙,不多时拿着一本账册归来。 马煜拿着账册,对路远躬身道:“驸马爷,这便是常州近些年来的账册,大大小小的支出和支入,皆记录得丝毫不差,请驸马爷过目。” “苏兄。”路远看向苏无极,道:“这件事,你比本驸马擅长,你去拿来查阅一番。” 苏无极微微点头,走上前拿过账册。 在驸马爷身边,还姓苏,马煜已经猜出来,此人定是武国第一才子苏无极。 马煜心中慌乱,苏无极的才名,早已如雷贯耳。 不过想到自己的账册,做的那是天衣无缝,就算苏大才子也未必能发现什么端倪。 想到这里,马煜心情舒畅了不少。 苏无极眉头紧蹙,缓缓翻着账册,苏无极从小练就极其高超的心算本领,就算不打算盘,他亦能把一本账册看得七七八八。 堂上寂静无声,常州的大小官员甚至都屏住了呼吸,只有苏无极翻动账册的声音。 片刻后。 苏无极合上账册,看着路远缓缓开口,“启禀驸马爷,这本账册毫无问题,没有丝毫的差错。” 闻言,马煜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还没等松完,苏无极继续说道:“但是问题就在于,它没有丝毫的问题,各府每年的支入和支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许的参差。” “因为朝廷的拨款是有规定的,每年只有那么多,但是各州府不可能不会发生其他的事情,而这本账册上简直太干净了,连毫厘之间都不差半点。” 苏无极说完,马煜脸色十分难看,就像咀蛆嚼蝇了一般。 他自以为他的账册做得天衣无缝,然而真正被怀疑的,却就是这天衣无缝,毫无参差的账册。 路远站起身,走下高位,拿过苏无极手中的账册。 路远随意翻了几页,的确如苏无极所说,这本账册简直太干净了,比白纸都干净,干净得有些诡异。 路远手一挥,将账本狠狠拍在马煜的脸上,“马煜,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做假账来糊弄本驸马!” 马煜立刻跪到地上,磕头道:“驸马爷明察,这账册的记录完全属实,没有半点虚假。” “放屁!”路远眼眸冰寒,怒气蒸腾,“你当本驸马是白痴吗?常州这么大,账册却比你的脸都干净,可能吗!” 路远大袖一甩,“来啊,将此人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生死勿论!” 马煜瞳孔一缩,惊恐不已,“驸马爷,下官冤枉啊,下官真的没有假账册。” 马煜还带着一丝侥幸,连连喊冤。 但路远完全不吃他这一套,路远做事从不拖泥带水,而且赏罚分明。 如果马煜是个清官,纵使他的外甥无恶不作,他也不会责罚马煜。 路远话落,几个护卫军直接冲上来,将马煜拖了下去。 路远揉了揉下巴,账册是比较重要的东西,马煜不会轻易的带到府衙来,路远猜测,真正的账册应该是被马煜藏到了家中。 念及此,路远转头看着苏无极,“苏兄,本驸马想,这账册如此重要的东西,马煜一定会放在府中,你多带几个护卫军,去马煜的府中搜查一番。” 说着,路远将龙渊剑,递给了苏无极。 苏无极接过龙渊剑,然后点点头,随即便带上人,去了马煜的府邸。 马煜的府邸,在常州最繁华的地段,府邸占地颇大,比路远的公主府,小不了多少。 马煜娶了三妻四妾六人,都是年轻貌美的年轻姑娘,个个俏丽惊艳,身材绝妙。 平日里,马煜窝在府中,歌舞升平过得十分快活,在常州他就如同土皇帝一般,奢靡无度。 苏无极手持龙渊剑,带着数十护卫军,冲进了马府。 苏无极高举龙渊剑,大喝一声,“奉旨搜查常州府账册,凡是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马府众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全都聚集到了院落中,东张西望地看着苏无极等人。 不久,一个护卫抱着个盒子,从马煜书房匆匆跑出来,“苏管家,找到了,找到了,您看看这是不是真的?” 第110章 贪墨惊人,驸马怒了 苏无极接过搜查出来的账册,先过目确认了一下,待确认无误后,苏无极点了点头。 随即,苏无极便带人离开了马府,返回了府衙。 府衙。 苏无极拿着账册,匆匆走了进来。 此时马煜已经挨完了板子,撅着鲜血淋漓的屁股,脸色惨白地趴在大堂之上。 苏无极把账册,交到路远手上,说道:“驸马爷,这是在马煜的书房中搜查出来的,我已经确认过了,确是常州府近些年来的账册。” “这账册之上,大部分的银子支出,都用在了赈灾和修堤坝上,但是据我所知,自马煜上任以来,常州地界比较平和,并未有多少灾荒。” 路远扫了眼账册,抬头看着苏无极,“苏兄是如何得知,常州近年来,没有出现灾荒的?” 苏无极说道:“家父常年游历在外,这几年一直住在常州,直到今年初方才离去,这几年我与家父始终有书信往来,家父曾在信中提及此事。” 这件事,路远倒是有所耳闻。 苏无极的父亲,苏友达的长子,是一个淡泊名利,志在四海之人,曾励志要游遍天下河山。 路远点点头。 苏无极解释之后,又继续说道:“而且,除了没有灾情之外,常州的堤坝,也并没有得到修缮。” “这些年来,马煜向朝廷谎报灾情,欺上瞒下,冒赈贪赃,大概贪墨了两千八百万两纹银。” 苏无极的话如平地惊雷,激起千层浪。 两千八百万两纹银,这可不是一个小数字,以武国知府每月十两月奉计算,要不吃不喝积攒二十年零四个月。 而马煜当上常州知府,不过三四年而已。 路远突然发觉了,武国的赢弱的根本,就在于蛀虫太多,家贼太多,才导致如今不得不衣冠南渡的局面。 若继续如此,北伐无望。 府衙外围观的老百姓,听闻之后,也顿时就沸腾了。 “什么!两千八百万两,这辈子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怪不得连他的外甥都能如此嚣张。” “这狗官,竟然贪了这么多银子,真是可恨至极。” “驸马爷请为我们做主,绝对不能轻饶这狗官!” “……碎尸万段……不能放过他。” “对,绝对不能饶了他……” 路远压了压手,“诸位,稍安勿躁,本驸马此次奉命前来,就是惩治贪官污吏,为百姓主持公道的,不会错杀一个好人,也绝不轻饶任何一个坏人。” 路远说完,不知道人群中谁喊了一句,“驸马爷当真是青天在世,青天大老爷在上,请受小民一拜。” 话落之后,那人当即就跪了下去,给路远磕头。 人都习惯于跟风,当一个人跪下去,大家便都跪了下去。 路远心上惊颤,没想到常州百姓如此热情。 受万人敬仰,这是何等的荣耀。 路远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急忙上前,扶起第一个跪地的老者,“大家这是干什么,本驸马何德何能,敢收大家如此大礼?这些贪官污吏欺压百姓,本就罪该万死!本驸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随后,路远返回大堂,再次坐到高位之上。 路远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下方,“马煜,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 “下,下官冤枉啊……”马煜满头大汗,颤抖着嘴唇说道。 “冤枉?”路远冷哼道:“账册之上记录得清清楚楚,这个时候你还在喊冤枉,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路远不愿再听这种人瞎哔哔,坏人永远不会承认自己罪孽深重,总说自己冤枉。 知错犯错,不改错也不认错,还有什么话好和这种人说的? 啪! 路远惊堂木狠狠拍在桌案上,响彻府衙大堂,震颤人心。 路远眼眸如刀,声音低沉,“常州知府马煜,胆大包天,欺上瞒下,冒赈贪赃,其罪当诛之,从即日起免去马煜常州知府一职,暂收押监牢不日游街问斩!” “马煜全部财产、田地,皆抄没充盈国库,以备军需。” 路远说完之后,大手一挥,就有护卫军将马煜带了下去,直到此时马煜仍然在大喊冤枉。 见到马煜被下了大狱,对于常州的老百姓而言,简直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终于有人,雷厉风行,替他们做主了。 这些百姓中,无人不曾被马煜压榨,被马煜的外甥欺辱。 此时,府衙外,鼓掌,叫好,欢呼声,不绝于耳。 众人都高呼路远,是青天在世,是青天大老爷。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路远带着苏无极、程金、尤梦,退到了大堂后方的房间内。 一到房间,路远即刻原形毕露,他搓着手眼眸闪亮地看着苏无极,“苏兄,快点说说,这狗官到底有多少财产和田产?够不够我和陛下分的。” 苏无极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看着路远。 方才他也误以为路远是为了常州百姓,大义凛然惩治贪官污吏,他都快跪下喊路远青天了。 结果现在他算看清楚了,驸马爷没有那么高大尚,他就是个财迷啊。 路远察觉苏无极眸光的异样,讪讪笑道,“不是驸马爷我贪财,本驸马拿这些银子,是为了武国日后的发展大业啊,苏兄切莫如此看我。” “如果苏兄觉得本驸马只是贪财,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本驸马是那样的人吗?本驸马心怀天下,励志要成为一个有用的人。” 苏无极无奈地看着路远,他知道自己耍嘴皮子不是路远的对手,就没有开口反驳。 尤梦撅了撅小嘴,白了路远一眼,“德行。” 随后,苏无极说道:“大概是有白银两千多万两,土地一千五百亩,另有茶山四座。” 卧槽,路远无比震惊,这狗官真他奶奶的有钱。 不过最吸引路远的,还是四座茶山,等到了采收季节,那在路远手中就是四座金山。 “发财了!”路远激动不已,看着尤梦,“小妖女,以后你的零花钱,本驸马给你涨一倍!” 苏无极再次愣住,驸马爷你真是嘴不对心呐,刚刚是谁说自己不贪财的? 路远拍了拍苏无极的肩膀,“苏大才子,以后你的工资,一年两块金砖。” 苏无极闻言,心中欣喜,当即对路远抱拳道,“多谢驸马爷!苏某对驸马爷的敬佩,犹如那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第111章 小小倭寇,何足挂齿? 次日,一早。 常州知府马煜,从东门开始,围着常州城内游行。 常州城的老百姓,早就准备好了烂菜叶、臭鸡蛋之类的东西,见到马煜就立刻丢上去。 游行之后,马煜被推到市中心,直接问斩,简直大快人心。 马煜被问斩之后,路远第一时间拟好了信件着人送到金陵,报给萧绎这边的情况。 让萧绎尽快安排官员,填补常州知府的空缺,以免久则生变。 同时,路远在信件中,明确了他们二人的分赃,这次路远田地、财产一概不要,只要了那四座茶山。 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驸马爷突然就大方了。 待一切都处理完毕,路远便带上苏无极、尤梦、程金,开始上路,往下一站而去。 下一站路远突然改变了计划,他没有去苏州,而是绕开苏州,直接奔着杭州去了。 路上,苏无极看着路远,愁眉不展地问道:“驸马爷,你为何放着田产和财产不要,单单要了四座茶山?” 苏无极有此发问,是因为在武皇,大家喝的都是茶汤。 而制作茶汤,茶叶不过是其中最为低廉的东西,贵的则是制作茶汤的配料,所以茶山值不了几个钱。 路远要四座茶山在苏无极看来,那就是丢了西瓜,捡了个芝麻,亏大发了。 路远却淡然一笑,胸有成竹道:“苏大才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吧,本驸马手上有特殊的制茶方法,你别看这四座茶山在别人那里不值多少银子,但在我这儿,日后绝对是金山银山。” 对于路远的话,苏无极是将信将疑。 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路远会用什么方法,将四座没什么人要的茶山,变成金山银山。 若真有那么一天,他心中暗暗发誓,他苏无极这辈子都为驸马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位驸马爷简直太过逆天,好像没有什么事是他做不成和不敢做的,除非他不想做,否则这天下江山都会归他所有。 苏无极现在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并非头脑发热,一时兴起,眼下能救武国,能救天下的,唯驸马爷一人。 从常州,去杭州,只需半日的时间。 但路远等人并不着急,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一天过到天黑,才勉强来到杭州城外。 此时,杭州城的城门紧闭,城楼上的守卫神经紧绷,目光如炬盯着周围的一切。 路远见天色已黑,现在带着这么多护卫靠近城门,十有八九被当成敌人射杀,可能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路远命令护卫军,先就地扎营,等明日再进城。 路远上一世经常听到一句话,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这江南之地,除了金陵、苏州,杭州是最为繁华之地,可得好好逛几天。 翌日,辰时。 太阳都爬上了枝头,路远等人也不见杭州的城门打开,更不见有半个人出来。 一只乌鸦飞过,路远蹙了蹙眉,“我靠,这杭州城什么情况,连城门都不敢开了,本驸马有这么吓人吗?” 路远心存疑虑,难道杭州的官员,听闻了常州的事,所以闭门不出当起了王八? 但不应该啊,那不是掩耳盗铃,自乱阵脚吗。 杭州的官员,按理说不应该有这么蠢。 苏无极看着杭州城的城门,也是一脸疑虑,“驸马爷,要不我们上去问问,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路远微微点头,“好,随本驸马前去看看,这杭州城在搞什么鬼。” 说完,路远带人,来到了杭州城下。 城楼上的守卫,看到路远带着百名护卫队,来到杭州城下,立刻厉声呵斥:“站住!什么人!” 路远仰起头,大声喊道:“我乃圣上亲封的钦差大臣,奉旨前来巡察杭州,请开门!” 守卫闻言,肃然起敬,“原来是钦差大人,小的不知,还望大人勿怪,我等这就开门。” 路远点点头,这杭州守军的素质和觉悟还挺高,这倒是让路远有些意外。 不多时,城门缓缓打开,方才那守卫带人出来迎接。 守卫对着路远拱了拱手,“我等恭迎大人,请大人进城。” 路远满意地点点头,欣赏地看着那守卫,“不错,很有觉悟,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的话,小的叫裴元竞,是杭州城的守卫军统领。”裴元竞再次拱手,说道。 路远眼前一亮,这么年轻就被委以重任,看来杭州的知府不简单呐。 举贤任能,不分年龄,不看关系,只注重能力,这样的官员可不多见。 路远再次点点头,随即带人进了城。 身后的城门,即刻就被关上了,好像害怕什么进来似的。 杭州的街头,没有路远想象的车水马龙,人头攒动。 有的只是死一般的寂静,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有一种空城的错觉。 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路远转头看向裴元竞,蹙眉道:“你杭州可是江南出了名的繁盛之地,今日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大街上连人都没有。” 裴元竞一副苦瓜相,无奈道:“大人有所不知啊,最近杭州地界,闹倭寇,附近已经有好几个县遭殃了,听说这些倭寇来自什么樱花国。” “知府大人也曾组织,前去征讨倭寇,谁知这倭寇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却极为强悍,百余人的小队,咱们两千人都敌不过,败的简直是窝囊,如今也只能闭门不出了。” 倭寇,樱花国?路远愣了愣。 这小日子还真是阴魂不散,他都穿越到平行世界了,还能遇到他们。 裴元竞所言非虚,倭寇对华夏的扰乱,从唐朝就开始了。 而且战斗力极为强悍,几百人组成的小队,就能打赢几千人的队伍,让华夏头疼不已。 直到明朝时期,一代神将戚继光降世,发明了专门针对倭寇的战法,才有效制止了倭寇横行的局面。 路远淡淡一笑,看着裴元竞,“小小倭寇何足挂齿,带我去见你们知府,我有对付这倭寇的妙计。” 裴元竞听后,心中惊颤不已,瞪着大眼睛看着路远,非常的难以置信。 “大…大人,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你真有办法对付倭寇?”裴元竞诧异道。 “自然,你看本官像是开玩笑的人吗?再说,这种大事,本官怎么可能敢拿来说笑?”路远风轻云淡,言辞恳切地说道。 第112章 破敌之策 听了路远的话,裴元竞内心十分激动。 裴元竞急忙对路远抱了抱拳,躬了躬身,道:“大人说的若是真的,那可是太好了,小的先代杭州的万千百姓谢过大人。” 路远再次打量了下,和自己年纪相仿的裴元竞。 裴元竞身着金色铠甲,五官端正,眸光坚毅,脸上尽是浩然之气。 除了外表,骨子里亦是修养得体,举止上皆有分寸,颇有大将风范。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过严谨,行军打仗上可能会畏手畏脚。 但这样的人,适合搭配那种有勇少谋的猛将,双方取长补短,互相鞭策,共同进步,必能带出一支作风优良、所向披靡的强军。 路远将裴元竞扶起来,扫了扫他胸前的尘灰,“裴将军客气了,本官既然食君俸禄,上要为君分忧,下要体恤万民,怎么说这都是应该做的。” 身后的苏无极,看到这样大义凛然的驸马爷,默默抽了抽嘴角。 驸马爷你这两种模式切换如此丝滑吗?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你? 其实路远只秉承一个深刻的道理,不管你是谁,先把你忽悠瘸了再说。 要是苏无极知道,路远的想法,绝对会吐血三升。 路远说完,裴元竞直接深深鞠了一躬,“大人高义,末将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末将从未见过像大人一样心怀广阔的官员。” “那是,本官的志向,岂是那些庸俗之辈可比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那才是本官的志向。”路远挥了挥衣袖,臭屁道。 裴元竞愣了愣,被路远给整蒙逼了,这套路它也不对啊。 我这么说,您不是应该谦虚,谦虚,再谦虚吗。 你怎么顺着我的话,还吹上牛皮了? 说话间,裴元竞带着路远等人,已经来到了府衙门口。 府衙门前看守的几个衙役,看到裴元竞忙行礼,然后直接让开了一条路,看样子对裴元竞十分敬重。 进了府门,便直接来到了府衙大堂之中。 上位上,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子,正在桌案上奋笔疾书。 中年男子穿一身暗红色官服,因为洗的次数过多,官服显得十分破旧,袖口下方不明显的地方还打着补丁。 此人,正是杭州知府,胡忠献。 裴元竞上前,微微躬身,“胡大人,金陵来的钦差大人到了。” 闻言胡忠献停下手上的笔,缓缓抬起头,当看到路远时,胡忠献急忙站了起来。 路远在常州所做的一切,胡忠献早已得知。 胡忠献对路远拱了拱手,“下官胡忠献,见过驸马爷。” “驸马爷?钦差大人就是驸马爷?造出让普通百姓都用得起的纸,造福于民的驸马爷?”裴元竞瞪着大眼睛,重新看了看路远,一脸的难以置信。 胡忠献见裴元竞失态,立刻给了他一个眼刀子,“元竞,不得无礼!” “胡大人,无碍。”路远摆了摆手,看着裴元竞,“不错,正是本驸马。” 裴元竞急忙躬身行礼,“末将对驸马爷仰慕已久,今日一见,驸马爷果然不同寻常,在下佩服。” 路远摆了摆手,道:“裴将军,客套的话就不必多说了,眼下想办法对付倭寇才是正经事。” 随即,路远转头看着胡忠献,“胡大人,还请你为本驸马详细地说一说,这倭寇的事情。” 胡忠献点点头,捋了捋胡须,沉吟道:“这伙倭寇叫做八岐舰队,八岐船主叫梅川内库,来自樱花岛国。” “他们就是一伙亡命徒,善用攻守兼备的倭刀,又懂得运用十分狡猾的战术,每每让我杭州府沿海村镇苦不堪言,而且他们还制定了一个三光政策,所到之处皆杀过、烧光、抢光。” “本官也曾率大军前去征讨,但不是抓不住人影,就是被倭寇突然袭击,次次皆是以失败告终。” “近日下官听闻,那八岐船主梅川内库,召集了全部力量,大概有四五千倭寇,正向杭州城而来,所以下官才不得不下令命杭州城的百姓闭门不出,紧闭城门。” 梅川内库?这名字还真特娘的别致,路远都忍不住想笑了。 不过谈论如此严谨的问题,他还是忍住没有笑。 路远眼眸冰寒,怒道:“这帮倭寇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我武国横行霸道,真是找死!” 裴元竞叹了口气,“驸马爷您是没看到,那些被倭寇祸害的村镇,简直生灵涂炭,惨不忍睹,我们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对策来。” 裴元竞此话不假,倭寇的确很难对付。 在戚继光出世之前,华夏对于倭寇骚扰,始终是头疼不已,却没有什么有效的方法可以制止。 路远揉了揉下巴,思忖片刻,“本驸马,倒是有克敌之策,可以大破倭寇。” 胡忠献闻言,眼前一亮。 虽然心中他并不认为,路远小小年纪可以想出什么高明的克制倭寇的对策。 但为今之计,他也寻不到什么妥善的方法,听路远说说也无妨。 胡忠献看着路远,道:“驸马爷既然有对策,不妨说说看。” 路远袖子甩了甩,向高位走去,“去取纸墨来。” 片刻后,胡忠献给路远备齐文房四宝。 路远提起笔,伏于桌案之上,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路远一边画,一边说道:“倭寇所用的倭刀,是根据我华夏的横刀改进而来,其刀刃十分锋利,且削铁如泥,所以倭寇的单兵作战能力极强。” “我们武国军队所用的刀枪对倭刀没有任何伤害不说,更是不堪一击。” “所以我们应该在武器上,给予一定的改良,来专门克制倭寇的兵器,才是破敌致胜的关键。” 路远此番话一说完,胡忠献和裴元竞都万分激动。 他们自然也都知道倭刀于倭寇的重要性,但就是想不到任何办法,没想到驸马爷的想法和他们竟然不谋而合了。 见路远胸有成竹的姿态,他们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路远想要如何改良。 不多时,路远停下笔,吹干了墨迹。 路远拿着图纸,缓缓走下来,展开来给二人看,“胡大人,裴将军,你们看此物如何?” 第113章 狼筅第章 鸳鸯阵,可破倭寇 胡忠献和裴元竞,还有苏无极、尤梦几人,齐齐望向路远手中的图纸,皆是眉头紧蹙。 只见图纸上,是一个长长的毛竹,顶端是个枪头。 这东西,长得其貌不扬,跟个四不像似的,好像和破敌没什么关系似的。 裴元竞愣了愣,疑惑道:“驸马爷,这……这是武器?” “不错。”路远点点头,“此武器名为狼筅,制作非常的简单,操作起来也极为容易,只要将毛竹顶端装上铁枪头,将两侧枝刺涂上剧毒即可。” “倭刀虽然锋利,却砍不断表面细软,实则尖锐的枝刺,此为以柔克刚之法。” “有了它,就可以有效压制倭刀的作用,限制倭刀的战斗力。” 闻言。 胡忠献心下一惊,他没想到路远竟能想出如此独特的方法,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路远能想出如此复杂又很有针对性的武器,真是了不得。 他在心中,对这位驸马爷又敬重了几分。 裴元竞是一名军人,曾在战场上和手持倭刀的倭寇对战过,深知倭刀的作用。 所以他十分清楚这狼筅的可行性有多强,如果合理利用,对倭刀绝对有绝大的克制性。 “驸马爷真乃神人也!”裴元竞万分激动,看着胡忠献,“胡大人,末将觉得驸马爷这武器可行,我们尽快制作出来投入战场试试如何?” 胡忠献捋了捋胡须,笑了笑,道:“好,好啊,没想到驸马爷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制作出了这万全的克敌利器,老臣真是羞愧不已。”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路远摆了摆手,谦虚道。 这时,一旁的苏无极眉头微蹙,沉吟道:“驸马爷,这狼筅虽好,但是在战场上却防御有余,进攻不足,而且由于体型过长恐怕会行动不便,这弊端颇大呀。” 路远满意地点点头,能看到这一点,说明苏大才子还是比一般人聪明。 随即路远淡然一笑,“苏大才子说得不错,不过大家不必惊慌,本驸马还有配套的阵法。” 配套阵法? 路远话落,堂上的几人无不眼眸发亮。 说起这阵法,那可不是谁都能研究出来的,起码是有多年经验的老将。 路远说着,开始取过纸笔,奋笔疾书。 路远一边画,一边为几人讲解。 “大家过来看,这叫做鸳鸯阵,可由十一名士兵组成,前方的为队长,手持战旗长枪,身后两个盾兵腰间配备腰刀,背负轻便的藤甲盾,可在防守和进攻间自由切换。” “盾兵的身后,才是我们的狼筅,每一队有两个狼筅兵足矣,狼筅兵后面,跟着四名长枪兵,左右两边各两人,可以有效护卫两边的盾兵和狼筅兵。” “狼筅兵在后面,可以利用狼筅前端的利刃刺杀敌人,掩护盾兵和枪兵向前进攻。” “而最后面,是两个镗钯兵,主要负责警戒和支援,避免敌人迂回包抄。” “除此之外,这鸳鸯阵的阵型,是可以根据战场的多变性,灵活多变的,可以分成左右盾兵跟随狼筅兵、长枪兵和镗钯兵,并护卫其进攻的小两仪阵。也可以让狼筅兵、长枪兵、镗钯兵居中,盾兵在左右两侧的小三才阵。” “一阵十一人,灵活机动,对付善于单兵作战的倭寇,绝对是事半功倍。” “你们觉得如何……” 路远说着,缓缓抬起头。 只见几人已经瞪大了眼睛看着路远,满是震撼,大堂之上陷入寂静之中,简直落针可闻。 这…… 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这完全可以用用兵如神来形容。 小小十一人的阵法,竟然能将多种武器和古怪的狼筅搭配到一起,并且能够相辅相成,没有半点的冲突。 这也就算了,一个阵法,却还能融汇三种变化,不死板,可以根据战势随机变幻对策,简直逆天。 一杆狼筅就有一丈左右,而倭寇的倭刀呢?不过才两尺而已。 倭寇还没等进前,估计就已经被狼筅戳死了,这就是在极限拉扯风筝啊。 好比盖伦遇到了上单vn,难受死你。 就算是侥幸冲到近处,还有盾兵和枪兵,哪一个都不是吃干饭的。 如果你想迂回包抄?别做梦了,镗钯兵始终保持警觉性,发现你要搞事,会即刻通知整个队伍变阵。 胡忠献和裴元竞,还有苏无极几人,皆看得出来,这鸳鸯阵放置于小规模战场上,尤其是对付倭寇,那就是神阵。 路远扫视了几人一眼,说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干什么,倒是说话呀,我脸上是有花吗?” 胡忠献缓了缓神,内心的激动无以复加,“驸马爷,此,此乃神阵呐!有了它,倭寇之祸必可除,驸马爷当真是用兵如神啊。” 路远说道:“胡大人的意思是,这鸳鸯阵的可行性很高了?” “岂止是很高?”胡忠献一拍大腿,“若不是军事天才,是根本无法研究出如此完美的阵法的。” 裴元竞也是点头如捣蒜,“不错,驸马爷,您要是说这是哪位军神所创,末将都相信。” 路远嘴角勾了勾,还真让这小子蒙对了,这鸳鸯阵和狼筅,就是明朝的军神,戚继光所创。 路远摸了摸鼻子,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可行,那就推行下去,让士兵们训练几天,然后投入实战。” “好好好,下官这就去安排。”胡忠献对路远拱了拱手,带着裴元竞就离开了大堂。 待二人离去,苏无极看着路远,“驸马爷,你这神阵,到底是如何想到的,简直太完美了。” 路远淡然一笑,摸了摸鼻子,道:“本驸马曾意外掉下悬崖,没想到竟因祸得福,捡到了一本兵法,上面记载的。” 苏无极愣了愣,对于路远的说辞,苏无极已经听过很多次了。 不管是经商、行医还是兵法,都是路远掉下悬崖捡到的。 这是走了什么好运,掉入一次悬崖,竟捡到三本神书,不愧是驸马爷,老天都在帮他。 第114章 你说什么?你没穿内裤? 胡忠献带着裴元竞,拿上路远的图纸,立刻着人去打造了一批狼筅,然后又挑选出了一队精兵,由裴元竞统率。 一日过后。 狼筅打造完毕,交到了士兵的手中。 待士兵熟悉了这陌生的武器之后,裴元竞才开始组建鸳鸯阵。 虽然路远的理论和讲解还有图纸,已经是十分的详尽,但再怎么完美终究是纸上谈兵,还是需要在训练场试验一下。 裴元竞组建的新军队伍,大概有两千多人,每十一人一队,其中有盾兵、枪兵、狼筅兵、镗钯兵,还有一人为队长。 两千多人,大概能组建二百个鸳鸯阵,够倭寇喝一壶的了。 裴元竞先是按照路远说的,来练习鸳鸯阵,让大家懂得相互配合的重要性。 然后将鸳鸯阵的三种变化,给众人交代清楚。 如果在战场上,当镗钯兵发现战场的变化时,需第一时间将情况传达给队长。 队长再根据情况,指导队伍变阵,或是小两仪阵,或是小三才阵,皆因形势而定。 首次接触这种变化多端,武器各异的战阵,再加上需要士兵们高强度的配合,刚开始有些别扭。 经过三日的练习后,才勉强像那么回事。 于是,裴元竞又找来千人的队伍,手持华夏的横刀模仿倭寇,和鸳鸯阵进行对战。 横刀的威力虽然不如倭刀,但也相差无几。 在裴元竞的指挥下,手持横刀的士兵,叫嚷着向鸳鸯阵杀去。 但还没等手持横刀的士兵杀到眼前,狼筅便已经直逼横刀士兵的面门,横刀士兵立刻挥砍狼筅。 结果横刀砍到毛竹的尖刺上,就如同砍在了棉花上一样,没有造成半分伤害,反倒是横刀士兵的身体被刮开了几道口子。 当然这训练用的狼筅,尖刺上面没有涂抹毒药,否则必死无疑了。 就在此时,几名横刀士兵侥幸杀到近处,结果被盾牌直接挡住了去路,随后便被枪兵刺伤。 横刀士兵见正面硬刚无效,讨不到半点便宜,于是就组织迂回包抄,从后面进攻。 没想到的是,鸳鸯阵灵活机动,反应极其迅速,马上就变换成了小三才阵。 反而是横刀士兵,被鸳鸯阵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败下阵来。 既然是训练,自然是点到为止,裴元竞见鸳鸯阵的战斗力已尽数施展,便命令众人停了下来。 就在刚刚停下来的时候,路远,胡忠献,苏无极三人,也缓步走了过来。 路远看着裴元竞,道:“裴将军,你觉得这鸳鸯阵如何,可能破倭寇吗?” 裴元竞拱了拱手,“驸马爷的狼筅和鸳鸯阵,简直就是出神入化,进可攻,退可守,丝毫找不到半点破绽。” “末将以为,这阵法,不仅可以用于对阵倭寇,还可以用在其他战场上,比如和北汉对战。” “北汉的士兵,大多数依靠蛮力,没有多少头脑,就知道横冲直撞,如果遇到这鸳鸯阵,必败无疑。” 路远点点头,裴元竞说得不错。 当年戚家军,也用鸳鸯阵,对抗过匈奴,而匈奴和北汉有许多相似之处。 “既然裴将军给的评价这么高,那就尽快用到倭寇的身上,来看看成效。”路远摸了摸鼻子,淡然笑道。 “遵命。”裴元竞拱手道。 胡忠献看了看那鸳鸯阵,捋了捋胡须,眼眸中皆是敬佩之意。 这鸳鸯阵的论述就相当的惊人,没想到投入实战中时,竟更为震撼,日后这鸳鸯阵必定名动天下。 胡忠献也对路远拱了拱手,“驸马爷真是太神了,就凭此功,就算是封侯进爵,也不为过啊。” 路远甩了甩袖子,一脸傲然之色,“本驸马从来都是淡泊名利,一心为公,如有半分私心,都对不起武国的万千百姓。”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只要能剿灭倭寇,本驸马的努力便没有白费。”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胡忠献低声念了一遍,忽然眼眸发亮,他没想到驸马爷的志向竟如此高。 胡忠献躬了躬身,十分敬畏地看着路远,“是下官眼拙,竟不知道驸马爷胸怀如此广阔,下官要收回方才的话。” 路远回头,看向胡忠献,淡淡道:“稍后,你可要把杭州府的账册交给我检查一番,如果让我发现有什么猫腻,本驸马可是不会留情面的,不过念在你抗倭有功,功过相抵之下,本驸马或可免你死罪。” 胡忠献被看得脊背发凉,急忙笑道:“驸马爷说笑了,下官多年兢兢业业,可不敢多拿半两银子啊。” 就在几人说话间,一名杭州城守卫,匆匆前来。 守卫对路远、胡忠献、裴元竞拱了拱手,“驸马爷,胡大人,裴将军,杭州城外不足五十里,发现了倭寇的踪迹,正向杭州城赶来,大约有两千人。” 裴元竞怒气蒸腾,道:“天杀的倭寇,来得正好,本将正愁没地方去寻你们呢。” 说着,裴元竞带上刚刚训练好的鸳鸯阵,急忙冲出训练场。 裴元竞走后,路远扫视了一眼胡忠献和苏无极,“走吧二位,一起跟上去看看如何?” 胡忠献和苏无极皆是点点头,随后跟上裴元竞一起,出了杭州城。 出了杭州城,还不出五十里,就正面遇上了倭寇。 倭寇大概有两千人,个个儿扎着小辫子,身高矮小犹如武大郎,而且全部都是罗圈腿。 他们的腰间佩戴倭刀,身穿黑色的轻甲。 倭寇领首骑着马,上前一步,看着胡忠献:“胡大人,我们又见面了。” 胡忠献冷哼一声,眸光恶狠狠地看着那人。 路远满脸淡然,“前方何人,请报上名来!” “我乃八岐船主,梅川内库。”梅川内库看着路远,很礼貌地说道。 噗嗤! 梅川内库刚刚说话,路远就没忍住直接大笑了出来。 梅川内库皱着眉头看着路远,面上略显不悦。 路远捂着肚子,缓和了下笑意,“你说你叫什么?你叫没穿内裤?大家听到了吗,他没穿内裤。” 听路远这么一说,裴元竞首先破防爆笑不止,都笑出眼泪来了。 裴元竞之后,其他兵士,也都跟着大笑而起。 第115章 本驸马挥一挥衣袖,小小倭寇灰飞烟灭! 梅川内库顿时面色铁青,有些恼怒,“找死!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我乃是八岐船主,我的名字叫梅川内库,难道有什么错吗?” “看来梅川船主,对我们中原文化,了解得还不深呢。”路远摸了摸鼻子,淡然笑道:“在我们这里,还有另一种解释……” 经过路远一番解释,梅川内库才明白,自己的名字为何会这么引人发笑。 梅川内库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怒气也越来越盛,“可恨,你们这些华夏猪着实可恨!” “我说这位梅川内库先生,你们樱花国取名字这么任性,这么奇葩,还不能让我们笑一笑了?”路远淡然一笑,说道。 “你…王八蛋!”梅川内库怒吼一声,直接挥了挥手,“给我杀!杀了他们!” 梅川内库话落,亲自带着两千余倭寇,即刻叫喊着杀了上来。 裴元竞见此,丝毫没有畏惧,不紧不慢地指挥着鸳鸯阵上前迎战。 鸳鸯阵第一次用到真正的战场上,裴元竞害怕出现问题,所以亲率一队。 倭寇自从登录武国地界,就从来没有吃过败仗,所以面对什么鸳鸯阵,完全没有畏惧,反而有些不屑之色。 在他们眼中,这些华夏猪,没有一个能打的,都是废物罢了,完全不堪一击,每每都被打得落荒而逃。 “都去死吧!”梅川内库脸色邪魅,大声狂笑道。 不多时,倭寇已经冲到了武国军队面前,武国的军队已经摆好了鸳鸯阵。 正当此刻,狼筅突然从盾兵后面探了出来,直逼倭寇。 众倭寇见此,急忙挥刀劈砍而去,就在他们以为可以砍断的时候,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倭寇的倭刀砍在狼筅上,如同砍在了棉花上似的,完全没有半点杀伤力,狼筅上除了多了道刀痕外,并未损丝毫。 但诸倭寇只是发愣一瞬,不信邪地再次挥刀,以为这次一定可以砍断狼筅,没想到和上次一般无二。 下一刻,不待倭寇再做反应,狼筅兵挥动手中的狼筅,直接杀向倭寇。 倭寇一愣,急忙挥刀抵挡,然而狼筅太长,枝刺繁多,岂是小小的倭刀可阻挡? 有些反应慢的倭寇,当即就被豁开了肚子,鲜血喷溅而死。 那些比较机敏的倭寇,虽然侥幸避开了枪头和枝刺,却被枝刺下隐藏的倒刺划伤。 倒刺和枝刺上,都已经涂抹了剧毒,不到片刻就都纷纷毒发身亡。 几个回合下来,鸳鸯阵毫无伤亡,倭寇这边却伤亡惨重,士气顿时骤降了下去,大有败退之势。 梅川内库见此情形,淡然一笑,“有点意思,华夏猪倒是学聪明了一点,不过都是一些小伎俩罢了,看本船主如何破了你们的破阵。” 随后,梅川内库下令,命众倭寇分散开来,从四周分别进攻鸳鸯阵。 裴元竞在战场上嗅觉十分灵敏,立马就察觉到了梅川内库的小心思。 对于梅川内库的对策,裴元竞也自有应变方略。 裴元竞立马指导鸳鸯阵变阵,很快全体鸳鸯阵,立刻转变成小三才阵。 小三才阵,即是狼筅兵、长枪兵、镗钯兵居中,盾兵护卫在左右两侧。 这种阵法,可以不让两侧受到攻击,后方保持警戒。 狼筅兵负责远程消耗,长枪兵负责近距离收割,远可攻近可守,简直就是天衣无缝。 刚刚调整好阵型,倭寇就已经杀到眼前。 这次倭寇没有正面硬刚,而是十几人分成一组,从四面攻击鸳鸯阵。 两侧的倭寇一杀上来,就被两个如龟壳般坚硬的大盾牌,抵挡住了去路,倭寇乒乒乓乓一阵乱砍,虽然砍出了几道口子,但却伤不到盾牌兵。 随后迎接他们的,是一杆杆从盾牌后方刺出来的长枪,瞬间就将几名倭寇捅出来几个透明窟窿,鲜血潺潺地流淌而出,他们带着不甘的眼神,死在了盾牌兵的脚下。 而正前方,倭寇面对狼筅,完全就在被远程碾压。 倭寇的倭刀不过四五尺左右,但狼筅却有两丈长,且浑身涂满剧毒。 倭寇是砍也砍不断,躲也躲不开,着实是令人自闭。 眼下这倭寇,就像是下饺子一般,往鸳鸯阵里投喂,来一波死一波,不多时整个战场上就已经血流成河,倭寇死伤无数。 梅川内库看到这种情形,着实有点懵逼。 一向不堪一击的华夏军队,什么时候竟变得如此强悍了。 这乱七八糟,花里胡哨的阵法,把梅川内库弄得头痛不已,但他是一点的办法都没有。 眼见着自己的军队死伤惨重,被鸳鸯阵无情碾压,梅川内库心有不甘地咬了咬牙,“撤退!全体撤退!” 梅川内库命令一经下达,所有的倭寇如退潮般,逐渐脱离了战斗,迅速跟随梅川内库向西南逃去。 “想逃?”裴元竞眉头一横,眸光冰寒道:“变阵,随本将继续追击倭寇,将这帮畜生赶回小岛!”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这不仅仅是驸马爷一个人的梦想,也是裴元竞和杭州府所有士兵的心愿。 只要能荡平倭寇,他们心甘情愿,战死沙场,没有丝毫畏惧生死。 随后,鸳鸯阵立刻由小三才阵,变成了小两仪阵,盾兵在后,枪兵在前,狼筅兵在中央。 “杀!!”紧接着裴元竞一声呐喊,带着早已杀红了眼的士兵,震天叫嚷着冲向倭寇。 此时,胡忠献看到了这一切,忽然热泪盈眶。 他没想到,这驸马爷的狼筅和鸳鸯阵,真的能破得了倭寇,原来倭寇不是战无不胜,它也有克星,那就是驸马爷。 胡忠献擦干了老泪,对路远拱了拱手,“驸马爷,多亏了有您,这才能大破倭寇,下官忘不了驸马爷,杭州府的万千百姓,更忘不了驸马爷。” 路远摆了摆手,“胡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大家共同的功劳,本驸马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 “只要有本驸马在,这小岛上跑出来的流寇有何可惧,本驸马挥一挥衣袖,小小倭寇灰飞烟灭!” 第116章 梅川内库,梅川內依? 就在路远同胡忠献说话之际,裴元竞已经带人追上了败退的倭寇。 这鸳鸯阵化身小两仪阵,进攻起来也是横冲直撞。 一路冲杀过去,倭寇成片地倒了下去,处处鲜血潺潺。 黄色毛竹制成的狼筅,已经染得鲜血淋漓,此时倒显得无比的狰狞。 然而由于鸳鸯阵是以护卫狼筅为主,但狼筅比较笨拙,追击起来比较缓慢,还是有小股倭寇跟着梅川内库,逃到了海边。 这里,有梅川内库的八岐战船,只要梅川内库上船,就如虎归林。 樱花国的造船技术极高,不仅有战斗力,航行速度也极其的快,凭武国的船,完全追不上。 可是鸳鸯阵的弊端,就是笨重,平均速度慢,顾虑太多。 反观倭寇,都是四散而逃,谁跑得快谁就活命,跑得慢那就等死,没有人会管。 裴元竞眼眸猩红,眼睁睁看着梅川内库跑进战船之上,气得咬牙切齿。 “追,快给我追,不能让他们上船!”裴元竞大喝一声,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可惜心急也没有用,等裴元竞等人追到岸边时,梅川内库的八岐战船已经驶出了岸边十几里开外。 这个距离,裴元竞等人没有船只,已经很难追上或对其造成伤害。 八岐战船在十几里开外,竟张扬地停了下来。 梅川内库站在甲板上,朝着岸边挥了挥手,得意地笑道:“你们不是很有本事吗,继续追啊,追不到了吧,等到你们撤军,我便继续上岸,杀光邻村的百姓!” “浑蛋!”裴元竞单膝跪在地上,往地上重重砸了一拳,“明明就差一点点,就可以将他们剿灭!” 正在此时,路远带着百名护卫,也追到了岸边。 见此间情形,路远急忙跳下马背,走上前拉起裴元竞,“裴将军,你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回事?” 裴元竞看到路远,眼眶通红,“驸马爷,末将有罪,末将无能,没有借此机会一举剿灭那梅川内库。” “日后这梅川内库,恐怕就会像王八一样,龟缩在战船中,然后伺机侵扰杭州府的百姓,只会更加令人头疼。” 路远眯起眼睛看向前方,只见梅川内库正在战船的甲板上得意忘形。 路远目测这个距离,正好在红夷大炮的射程之内。 这次出门,他可是特意带来了两架。 路远淡然冷笑,道:“裴将军不必惊慌,本驸马自有办法。” 还没等裴元竞问是什么办法,路远对着身后的护卫军挥了挥手,“来啊,把我给梅川内库船主备的大礼,给本驸马抬出来!” 路远说完,十几个护卫军,便将两门红夷大炮推了出来。 红夷大炮那黑洞洞的炮口,直直对准了梅川内库的战船。 路远衣摆往两边一甩,气势磅礴地走了过去,“都给本驸马让开,本驸马要亲自来,送这帮强盗去见如来。” 战船上的梅川内库,看到这一幕,一脸的不屑。 在他的认知中,没有什么东西能在这么远的距离打到他的船,就算打到了,也对他的船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路远取过两个火把,目光灼灼目视前方,命令几个护卫军调整炮口。 裴元竞看着这黑乎乎的铁管,也不明所以,不知道驸马爷又要搞什么名堂。 片刻后,炮口的角度调整完毕,但并没有对准甲板,而是对准了甲板下方。 这里,是船只,最为薄弱的地方,极易破开口子。 一切就绪后,路远用火把点燃了引线,引线瞬间燃尽。 紧接着,两门红夷大炮,犹如困兽吟啸,震耳欲聋。 裴元竞等一众杭州府的兵士,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顿时吓得心惊胆战。 战船上的梅川内库见此,大叫不妙,只可惜为时已晚。 两颗黑乎乎浑圆的炮弹,转瞬之间就砸在了甲板下方,一刹那便将战船炸出两个黑洞洞的大窟窿。 战船都是木制,接触到炸弹后,顿时火光冲天。 这时战船上,已经陷入一片混乱。 “船主,不好了,底板漏水了!”一个倭寇匆匆跑到梅川内库面前,焦急地说道。 闻言,梅川内库心中一颤,抓起那名倭寇的衣领,“浑蛋!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我的船是无坚不摧的!” 然而,还没等那名倭寇解释,整条船已经出现了倾斜的迹象。 梅川内库眼前一黑,松开了那名倭寇。 梅川内库狠狠捶了下自己的胸口,是自己太小瞧华夏猪了,不,他才是猪,他如果再跑远一点,就不会这样了。 梅川内库咬了咬牙,“快去,给本船主准备小舟。” 不多时,梅川内库自己,划着小舟狼狈地向东而逃,他要回樱花国,召集大军回来报仇。 但是其他人,却都被他弃之不顾了。 船上的倭寇为了活命,就像下饺子似的,往海里跳。 但在深不见底的海里,很难游出来,更何况海中还存在着像鲨鱼这样的凶兽, 就算侥幸游到岸边,那还有武国士兵等着补刀,不管如何挣扎,那都是死路一条。 这时,路远明亮的眼睛一闪,因为他发现靠近岸边有一个穿着和服的少女,容貌十分俏丽,就快要呛死了。 这绝对不行,既然是漂亮的女人,路远还没有尝过鲜,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的死了。 路远急忙吩咐几个水性好的护卫军,跳海营救,“看见那女子没有,快去救她,打仗是男人的事,本驸马不想牵连无辜。” 裴元竞顿时肃然起敬。 然而一旁的苏无极却看透了路远,驸马爷这又是见色起意了。 不多时,护卫军便将那女子救上岸来,只是那女子已经昏迷。 女子已经湿身,身上的和服紧贴着肉身,将火辣的身材尽数展出。 路远撸起袖子,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然后按压胸口,一顿操作猛如虎,总算是弄活了过来。 女人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路远,女子急忙起身行礼,“小女梅川内依,谢公子救命之恩。” 没穿内衣,没穿内裤? 路远愣了愣,尼玛,樱花果真有两下子,叫的这都是什么名字? 第117章 倭寇暂平,打道回府 路远上下打量了下梅川內依,蹙了蹙眉,“那那个梅川内库,和你是什么关系?” 梅川內依微微一愣,低声道:“他,他是我的兄长。” 路远心中哀叹,这岛国人还真是畜生一般。 为了逃命,竟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弃之不顾,简直是叹为观止。 如果换成是路远,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救自己的妹妹。 “他即是你的兄长,为何将你一个弱女子弃之不顾?你们樱花国都是如此不讲亲情道义的吗?”路远难以置信,诧异不已。 说起这个,梅川內依也有些失落,没想到自己敬重的哥哥,竟然在生死攸关之际丢下了他。 “我们梅川家族,在樱花国是皇族,皇族之中对于亲情比较凉薄,我都已经习惯。”梅川內依一脸幽怨,低沉道。 路远揉了揉下巴,看着梅川內依,“这么说,你还是个公主了?” 梅川內依微微摇头,“不是的,我父亲梅川秀吉,只是一个王爷。” “好。”路远说道:“那本驸马问你,你既然也是倭寇,那本驸马杀了你的同胞,你可有恨意?” “他们该杀,他们如何用残忍的手段滥杀无辜,我全部都看在眼里,他们简直罪大恶极,和他们同为樱花国人,我感到羞耻,我替樱花国像你们道歉。”说着,梅川內依当即就跪了下去。 路远看来,这樱花国应该也不是所有人都穷凶极恶,还是有正常的人。 况且梅川內依身材这么好,长得这么美,当个暖床丫鬟也不错啊,适当的时候还可以生个混血儿出来。 路远点点头,“嗯,既然如此,从今往后你就是本驸马的人了,日后有机会我会把你带回樱花国的。” 梅川內依当即对路远一拜,“小女愿意跟随驸马爷,报答驸马爷的救命之恩。” “起来吧。”路远摆了摆手。 “是。”梅川內依应声,缓缓站了起来。 这时,裴元竞拱了拱手,“驸马爷,梅川内库跑了,我们要不要找船去追?” 路远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小小倭寇掀不起什么风浪,况且此次受到重创,短时间内梅川内库这孽畜回不来,杭州府眼下最重要的是给百姓重建家园,安抚民心。” 裴元竞点了点头,很赞同路远的话。 最近这段时间,杭州府管辖的百姓,被倭寇搞的是苦不堪言。 随后,路远带着众人,便回了杭州城。 前些日子在金陵,路远就有一个打算,那就是制作出后世的茶叶,取代现在的茶汤。 茶汤他确实已经喝够了,而且如果做出茶叶,那绝对能够大赚特赚,大武商号也该添新产品了。 而杭州府的茶山,应该是江南最多的了,他可要讨要一些。 路远转过头,看着胡忠献,“胡大人,你手中可有茶山吗,送本驸马几座你觉得如何?” 胡忠献愣了愣,说道:“驸马爷,您要茶山做什么?” 路远摸了摸鼻子,“这胡大人就不要管了,本驸马自有用处,你就说有没有吧。” “有。”胡忠献点点头,“杭州府大概有五座茶山,不过都不在本官手中,而是荒废已久,多年没有人打理。” 路远蹙了蹙眉,直咂舌,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在别人看来这茶山,都不值钱,但路远眼中那都是金山呢。 “那既然无人打理,日后就都归本驸马吧。”路远说道。 胡忠献点点头,命人去拿来了那几座茶山的地契。 虽然他不太清楚驸马爷要做什么,不过既然驸马爷开了尊口,就算是天上的星星,胡忠献都肯去摘。 如果没有驸马爷,恐怕杭州府一时半会,也解决不掉倭寇。 路远拿上茶山的地契,又在杭州停留了半日,便开始去下一站了。 从常州到杭州,掰指头算算,他们出金陵已经有差不多十天左右。 离开杭州府之后,路远一行人又去了苏州、嘉兴、湖州。 这各个州府,除了胡忠献外,没有一个不是中饱私囊,贪污受贿,蝇营狗苟之辈。 拿着朝廷的俸禄,却干着上欺君下欺民的事情,简直天理难容,路远毫不留情一路抄家过去。 路远前脚搞掉贪官,萧绎后脚便紧跟着填补官员的空缺,国不可一日无君,府衙也不可一日无官。 不过填补空缺的,都和江南氏族没有什么关系,都是从江北带过来的老臣。 全部搞完之后,路远终于松了口气,这下总算可以打道回府了。 从金陵出来开始算,已经将近一个月,没着家。 路远对萧依然,早就是日思夜想,如今外面的事情办完,路远是归心似箭。 不管他路远有多少女人,但心尖尖上的人,永远只有萧依然,此生他都不会改变或者动摇。 只是路远刚进金陵城,就被萧策给拦了下来。 萧策拉着路远的胳膊,就往兵工厂去,“表弟你总算回来了,你知道吗,这段时间本王可是没有半会闲着,终于把火铳和火枪大批量生产出来了。” “本王是十分激动,正要去找你说,结果得知皇兄派你去巡视江南各州府了,这把本王给憋的,皇兄和皇妹这两个人简直死心眼,没人听我说话。” “现在本王算是发现,表弟妹夫,和本王是一路人,可以互诉衷肠啊。” 路远扯了扯嘴角,尼玛,谁要和你这逗比当一路人,本驸马还急着搞钱呢。 通过萧策的说法,路远已经脑补到他在萧绎和萧依然面前哈巴狗的模样了,但估计是没人相信他。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兵工厂。 兵工厂内有一股火药味,还有几处焦黑破烂的房子,看样子是萧策差点把兵工厂给玩没了。 萧策拉着路远,来到兵工厂的仓库,萧策霸气地一脚踹开仓库的门。 只见仓库内,崭新的火铳和火枪,都已经堆积成山。 这些火铳和火枪,配备两个神机营,都没有什么问题。 没想到萧策效率这么高,短短一个月,就搞出来这么多。 第118章 孩子,是你的! 路远对着萧策,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路远心中暗道,这工具人不错,尽心尽力,以后的继续用,节省了自己不少的时间。 “那是。”萧策一叉腰,臭屁道:“本王是谁,本王想做的事,还就没有做不成的。” 路远点点头,勾搭着萧策的肩膀,“走,去我府上,本驸马亲自下厨给你做美味吃。” “什么美味?”萧策诧异地看着路远。 路远笑道:“走就是了,到时候你自然不就清楚了?” 随后,二人勾肩搭背,走出来兵工厂。 兵工厂内放置了诸多火药,所以处在不是特别繁华热闹的街道。 但街上,也有少数商家,附近的居民有不少出来买东西的。 正在路远和萧策,走到一处拐角的时候。 忽然一名身穿破烂衣裳的女叫花子,急匆匆冲了出来,重重撞到了路远身上。 路远一个趔趄,幸好萧策急忙扶着他,不然肯定要摔个狗啃泥。 反观那女叫花子,倒是惨了,手上抱着的几包药洒落一地。 女叫花子看着那些药,顿时眼眶红了,“我的药,我的药,全完了。” 萧策直接发怒,“你走路不长眼睛的吗?猴急着干什么,这下好了吧。” 说着,萧策急忙掏出几两银子,扔到那女叫花子眼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掏银子,避免过多争执浪费时间,能用钱解决的事,绝对不动嘴。 女叫花子见到银子,紧紧攥在手中,好像怕被人抢了似的。 这时,路远才仔细打量了下女子,女子身上有多处血痕,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就在路远打量她的时候,她也抬起了头,和路远四目相对。 见到路远的脸,女叫花子眼前一亮,急忙冲上来抓住路远的胳膊,“驸马爷,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 路远一愣,“你这是做什么,我们很熟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驸马爷不认识我,但我见过驸马爷。”那女叫花子当即跪了下去,“驸马爷,求你救救我们家宝儿姑娘吧。” 宝儿姑娘?路远愣了愣。 萧策也是微微一愣,蹙眉问道:“可是上京城醉花楼的苏宝儿?” 那女叫花子点点头,“正是,我是她身边的侍女,雪柔。” “她怎么了?”路远问道。 雪柔忽然涕泪横流,哭泣道:“她…她就快要病死了!” “什么?”路远心上一惊,“她在什么地方,快带我们去。” 路远对苏宝儿,还是十分感激的,在他最艰难的时候,除了萧策,只有苏宝儿帮过他。 随后,雪柔擦了擦眼泪,“驸马爷随奴婢来。” 不多时,路远和萧策,跟在雪柔身后,来到了一处破庙。 破庙内,巨大的无头佛像坐在上方,下方铺着破烂的草席。 苏宝儿躺在草席上,面色惨白,嘴唇干裂,呼吸虚弱无力,最为显眼的是她挺得很高的大肚子。 在上京城时,苏宝儿已经怀孕将近五个月,从上京城逃到金陵又过去三个月。 七八个月的身孕,已经十分的显怀了。 路远愣了愣,看着雪柔,“你们家姑娘,什么时候怀孕了?” 雪柔朝着路远翻了个白眼,心道你自己干过什么自己没数吗。 路远莫名其妙,她怀孕关我屁事。 这时,苏宝儿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路远后张了张嘴,声若蚊蝇。 雪柔忙把路远往前推了推,“姑娘有话要和你说。” 路远上前,半扶起苏宝儿,“宝儿姐,你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宝儿眼含热泪,看着路远,好似有很多话想说。 但酝酿了半晌,苏宝儿只说了一句,“救……孩子,孩子是……你的。” 苏宝儿话落,路远如遭雷击,炸得他是外焦里嫩。 “什么意思,孩子怎么就是我的了?”路远瞪大眼睛,质问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然而苏宝儿当即就昏了过去,怎么都摇不醒。 路远转头,凛冽的目光望向雪柔,“你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和姑娘那一夜之后,她就已经发现自己怀孕了,只是姑娘说她的出身不好,不想让你受人指摘,所以就没有告诉你,也不让我们说。” “姑娘曾经,是北梁末代君主陈浩的皇后,北梁灭国之时姑娘侥幸逃脱,才来到武国建立醉花楼。” “这次,姑娘也是为了刺杀北汉三皇子吕子陵,才受了重伤。” “我靠。”萧策心上一惊,这简直骇人听闻,“妹夫,你特娘的真牛b,背着皇妹都搞出孩子来了,而且还睡了北梁皇后。” 路远直接给了他一个眼刀子,萧策即刻闭上了嘴。 路远看着萧策,说道:“你快去,找一辆马车来,我要把她带回府中,她现在很虚弱,需要马上得到救治。” 萧策点点头,立马转身离开了破庙。 路远看着怀里的蠢女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她早告知自己此事,他路远就是绑也得给她绑到江南来。 路远是一个穿越者,从小生长在自由开放的种花家,对于苏宝儿是不是寡妇他并不看重,可惜苏宝儿不知道。 路远帮她理了理头发,说道:“放心,只要有我在,你们娘俩都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片刻后,萧策带着马车,急匆匆赶了回来。 路远抱起苏宝儿,放进外面的马车上,然后提醒车夫越慢越好,这样可以减少颠簸。 路远,萧策和雪柔,三个人步行跟在马车后面。 萧策看向路远,蹙眉道:“我说妹夫,你这要怎么向皇妹交代啊,还有尤梦姑娘,这两个女人可都不是善类。” “尤其是尤梦,你就不怕她一气之下,给你下个蛊什么的?” 路远摸了摸鼻子,“她们两个都心性善良,依然又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应该很容易沟通。” 萧策砸吧了下嘴巴,哀叹一声,“看来你还是不懂女人,你自求多福吧,本王可帮不了你了。” 第119章 剖腹取子 路远看着萧策,“先管不了那么多了,救人要紧,还劳烦王爷去帮我找几位太医过来。” “俗。”萧策瞪了他一眼,摇了摇扇子,“你我之间什么关系,天地可鉴,还用得着说劳烦二字?你等着,本王速速就回!” 萧策话落,撒开腿一溜烟地就往行宫的方向跑。 不多时,路远带着苏宝儿,来到了公主府。 路远命人收拾出来一个房间,然后将苏宝儿抱了进去,平平稳稳放在卧榻上。 路远给苏宝儿把了下脉,发现苏宝儿只是贫血体虚,心慌气短,应该是之前受了点伤,加之有孕在身,又颠沛流离数月,才会造成这些症状。 如果不出意外,好生调养,十日内便可恢复如常。 随后,路远叫来几个女婢,让她们好生看守,若是苏宝儿醒了,立刻去准备一碗白粥喂她吃下。 吩咐完毕,路远走出房间。 没想到刚走出房间,就被两双幽怨的眸子,给盯上了。 路远眨了眨眼睛,微微笑着看着萧依然和尤梦二女,“真巧啊,我正要去找你们,有一件事要和你们说。” 萧依然轻哼一声,醋意大发,“夫君不必说了,我们两个看到,夫君刚刚抱进去一个女人,又是夫君找的新欢吧。” 路远挠了挠头,有些尴尬,“说实话,不算是新欢,而是旧爱,就是醉花楼的苏宝儿,号称上京城第一美人儿,她…那个…不小心…怀了我的孩子。” “什么?孩子!”萧依然和尤梦,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 路远简直语不惊人死不休,抛出一个重磅消息,把二女都惊得愣在原地。 见她们只是看着自己发愣,也不说话,路远有些打颤。 半晌后,尤梦微微点头,竖起一个大拇指,“行,姓路的你牛,本姑娘真是大开眼界。” 路远摆了摆手,“不敢当,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砰!尤梦一拳捶在路远的脑袋上,“锤子!老娘就当是瞎了眼,看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背着我们连孩子都搞出来了!” 说完,尤梦一甩脸子,气哼哼跑了出去。 萧依然看了看路远,感到无力和无奈,若是别的驸马做出此事,可是要被重责二十大板的,孩子也会被强行堕胎。 哪个公主也不愿意,自己的驸马背着自己,和别人搞出孩子的,这要传出去,公主的脸都要丢光了。 可是路远不是一般人,他是个神人,创造出了许多神迹,那是其他人永远也做不到的。 有这一点,就算他犯了滔天大罪,也不该罚,何况只是多一个女人,就算让罚,萧依然也舍不得。 萧依然欲要转身离去,路远急忙拉住她的手,“依然,你通透明朗,善解人意,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我的意见很重要吗,哪次你有提前和我商量,哪次你不是先斩后奏,我能拿你怎么办。”萧依然白了他一眼,幽怨地说道。 “当然重要。”路远看着萧依然,言辞十分恳切,“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立刻去解决了他们。” “是吗?”萧依然眯起眼睛,打量着路远,“那去吧,把她们都给本公主杀了,处理得越干净越好。” 路远愣了愣,他果然不懂女人了。 “你倒是去啊。”萧依然温柔一笑。 “我…这个…呃…”路远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依然见他这个样子,噗嗤一笑,“好了,不逗你了,怎么说都是你的孩子,我又是毒妇,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说完,萧依然转身向外走去。 “你干嘛去?”路远问道。 萧依然说道:“我亲自去买些婴孩要用的东西,还有坐月子要用的东西,这些都要提前做好准备。” 为了预防自己怀孕时措手不及,萧依然早找自己的母妃科普了这方面的知识。 与此同时。 萧策带着四位太医,其中还有陈小茉的父亲陈太医。 其他三位分别是徐勇徐太医,薛玄灵薛太医,李平安李太医,四位合称武国四大名医。 四位太医,轮番为苏宝儿诊脉,皆是和路远所看不分上下。 然而,正当几位太医,要和路远一同出房门的时候。 卧榻之上突然传来呻吟的声音,犹如梦中呓语一般。 “血!”雪柔看着苏宝儿两腿之间,忽然鲜血潺潺,吓得一个踉跄坐到地上,“驸马爷,不好了,姑娘她流了好多血!” 路远心上一惊,急忙回头跑回床榻边。 那几位太医见此,也跟随路远返回。 陈太医见状,脸色一沉,急忙说道:“驸马爷,不好了,这是要早产了!” 路远也发觉了,此时苏宝儿身体十分虚弱,若是现在早产,那以现在的医学条件,就是死路一条。 搞不好,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两条命都救不活了,快先止血!”徐太医说着,开始在药箱中翻找止血药。 “不。”路远微微摇头,“止血没有用,只要孩子不生出来,这血便止不住。” 陈太医急得一拍大腿,“驸马爷,那这该如何是好啊?” 路远急中生智,立刻吩咐下人,“来人,去准备两个长条桌过来,然后拼在一起,铺上干净的丝绸。” 这个世界没有病床,临时去打造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先将就一下了。 陈太医一愣,不明所以,“驸马爷,你这是想要做什么?” 路远眼眸坚韧,掷地有声道:“本驸马,要剖腹取子,只有把孩子取出来,才能救她们母子。” “什么?!”陈太医瞳孔猛然一缩,震惊不已,“驸马爷,你…你疯了!这怎么可能!” 陈太医纵观古今历史,从来没有听过剖腹取子。 如果把一个人的肚子剖开,那不就是死人了吗,还救什么人。 路远说的话,太过于骇人听闻,薛太医顿时扯断了几根胡子,“驸马爷,我们是没办法保住大人的,驸马爷万不可胡来啊,否则容易一尸两命啊,驸马爷请三思!” 李太医立即附和,“没错啊驸马爷,这剖腹取子概无先例,而且人的腹部乃精气魂魄之所在,如果擅自剖开,恐怕这人就救不回来了!” 第120章 医学史上的奇迹! 路远摸了摸鼻子,扫视几人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人命关天,本驸马想救的是两个人,你们难道还有其他两全之策吗?” 路远说完话之后,四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随即都沉默了下来,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保全两个人。 见几个人不说话,路远缓缓开口,“既然没有办法,那就听本驸马的,没有先例,那就创造一个先例!” 路远的话掷地有声,四个人皆震惊地看着路远。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有魄力的人,这是想要逆天而为啊。 虽然,他们对于路远异想天开的想法,觉得十分离谱,是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情,只觉得路远是在胡闹。 但路远一心如此,路远的为人他们也都心知肚明,所以都不敢多劝,只好听命。 路远看着几人,淡淡说道:“陈太医,徐太医,你们二人留下帮我做手术。李太医,薛太医,你们二人去外面帮我煎药。” “是。”四人同时应声。 随后,陈太医,徐太医留了下来,李太医,薛太医退了出去。 然后路远叫来了小武,说道:“小武,本驸马说药材名,你来记,一个字都不能差,听明白了吗?” 小武掏出小本本,连连点头,“驸马爷,您放心吧,小的绝对不会记错哪怕一个字。” 路远点点头,他现在需要两样东西。 首先是止血药,其次是麻醉药。 止血药路远首先想到的是十灰散,麻醉药则是医神华佗所创的麻沸散。 顿了顿,路远揉着下巴,说道:“大蓟,小蓟,荷叶,侧柏叶,茅根,茜根,山栀,大黄,牡丹皮,棕榈皮。” “曼陀罗花,生乌草,香白芷,当归,川芎,天南星。” “好,就这些,人命关天,你找一匹快马,尽量快去快回,记住了,什么事都不要管,只管买药。” 小武点头,随即叫上曹山,匆忙冲出公主府。 小武离开后,路远命人将陈小茉叫了过来。 路远转头看着陈小茉道:“本驸马教你的缝合术,你学得如何了?” 陈小茉眼眸发亮,微微点头,“已经很熟练了。” “那就好。”路远指着卧榻之上的苏宝儿,说道:“等一会我刨开她的肚子,取出腹中的孩子,然后你把刨开的肚子再缝合起来。” 陈小茉不愧有做医女的天赋,完全临危不惧,再次点点头。 说话间,小武带着药材,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吼吼跑了进来。 小武上气不接下气,道:“驸马爷,药,药,小的都买回来了!” 路远立刻吩咐,“你去找几个人一同去煎药,让李太医和薛太医,严格把控。” “记住,这大蓟,小蓟,荷叶,侧柏叶,茅根,茜根,山栀,大黄,牡丹皮,棕榈皮,需要各烧灰存性,研成细末,用纸包,碗盖于地上一夕,出火毒,用时先将萝卜汁、磨京墨半碗,调服五钱。” “还有,曼陀罗花1斤,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穹各4钱,天南星1钱,普通熬制即可。” “是。”路远说完,小武应声而去。 片刻后,两个丫鬟端着两碗药,走了进来。 路远拿着药,直接给苏宝儿灌了下去,苏宝儿还有几分意识,还知道往下咽药。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是她相信路远,绝对不会害她和孩子。 喝了十灰散和麻沸散,苏宝儿很快就睡了过去,完全没有了意识,但呼吸还算平稳。 路远将她抱起,放到两个长条桌拼成的手术床上。 然后路远抬头,看着两位太医,“你们的身上,可带了三七粉吗?” 两位太医点了点头,三七粉是用于止血的,太医一般都会随身携带这种急救药。 这时徐太医看着路远,道:“驸马爷,这男女授受不亲,我们两个外男在此,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徐太医此言差矣。”路远摸了摸鼻子,一本正经道:“医者以救死扶伤为责任,医者眼中应该只有病人,不分老弱妇孺,难道因为是女子,你们就不救了吗?” 陈太医捋了捋胡子,微微点头,“驸马爷说的不错,医者治病救人才是责任,何况这是两条人命?” 路远摆了摆手,道:“时间紧迫,多说无益,我们开始吧。” 路远话落,将苏宝儿的衣服解开,用丝绸盖上隐私部位,露出腹下子宫。 路远取过一把匕首,点燃一碗酒,将匕首放上面烤了烤,这样是为了消毒。 路远身后,莲儿带着几个丫鬟,随时听候差遣,她们身后堆放着大量的丝绸准备用来擦血。 一旁陈小茉拿着针线还有剪刀,等待着缝合伤口。 路远转头,望向莲儿,“莲儿,你快去,取一大盆温水来。” 莲儿点头,急忙就去了。 路远拿着匕首,在苏宝儿的腹下,找准了位置。 他手中的刀,异常的平稳,但他的内心却无比慌乱,他心中也没有低。 路远额头上泛出细密的汗珠,他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落刀。 路远的钢刀,缓缓划开苏宝儿的肚皮,瞬间有鲜血溢出。 不过由于提前喝了止血药,出血量不是很大。 但就是这种出血量,都够现在体虚的苏宝儿喝一壶的了。 两位太医见此,急忙在出血的地方,又洒了大量的三七粉,才勉强又止住了许多。 路远注意力万分集中,眼睛一眨都不敢眨,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陈小茉立即帮他擦汗。 路远屏住呼吸,片刻不到,就找到了腹中的婴孩。 陈太医眼疾手快,立马将孩子拿了出来,随后房间中便响彻了婴儿的哭喊声。 陈小茉与此同时剪了脐带,然后传递到莲儿手中。 莲儿把婴儿在水盆上清洗了一下,便包裹了起来。 就在莲儿包裹婴儿的同时,路远整理完毕,命陈小茉进行缝合。 然后路远把手放在苏宝儿的胸口,另一只手感受着苏宝儿的呼吸。 此时苏宝儿的呼吸更弱了一些,但还算平稳,心跳也比较正常。 路远松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你这个女人,命还挺大,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日后本驸马绝不辜负于你。 直到缝合完毕,苏宝儿都没有出现其他症状。 陈太医擦了擦汗,万分震惊的看着路远,一脸的难以置信。 之前他以为驸马爷是异想天开,驸马爷是在胡言乱语,他几度都以为驸马爷是疯了。 但现在,两条命,都稳稳当当被救了下来,驸马爷当真是神人也。 陈太医拱了拱手,“驸马爷,你竟真的做到了,你难道真的有仙法不成!” 徐太医内心无比激动,颤抖着双手道:“驸马爷此举,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创造了医学史上的奇迹!” 第122章 大渝文擂,诚邀四方各国 翌日,清晨。 路远刚刚起床,拿着柳枝和盐巴,正要去刷牙洗漱。 就被通知,萧绎命他今日必须进宫上朝,否则必有重罚。 此次巡视江南,所有的一切,路远都在书信当中交代的明明白白。 所以路远归来后,连行宫的门,都没迈半步。 他讨厌看那些大臣的嘴脸,天天搞政斗,真特娘的烦透了,日后他都不会去上朝了。 不过,既然大舅哥下了命令,他也不好意思不给面子,毕竟是萧依然的娘家人。 路远洗漱完毕之后,简单吃了个饭,便匆匆前往行宫了。 行宫大殿内。 文武百官纷纷走了进来,对着萧绎一拜一叩,大喊吾皇万岁,随后全部站起身。 正待这时,路远才缓缓赶来,他对萧绎拱了拱手,便站到了一旁。 路远看萧绎眉头紧蹙,脸色阴沉,就大概猜到应该有要事发生。 不多时,萧绎扫视众人,沉声道:“每年初冬时节,大渝国都会举办一次大规模的文擂,朕昨日收到了大渝君主的邀请函。” “为此文擂,北汉到时自会停战一段时间,准备参加文擂。” “此次文擂的胜利方,会得到大渝国的全力支持,参加文擂胜出的选手,也会得到一份神秘的奖励。” “文擂的胜败,关乎着我们武国的脸面,更关乎武国的存亡,所以朕打算挑选五名才华横溢之人,前往大渝参加文擂,大家可有人选举荐。” 萧绎话落,吏部尚书龙兴和站了出来,“陛下,臣有两个人选,一个是驸马爷,另一个则是苏无极苏才子。” 路远抬头瞪了眼龙兴和,你个老不死的,老子刚消停两天,你又给我找事呢? 路远急忙上前两步,对萧绎拱了拱手,一脸悔恨道:“启禀陛下,臣近日来偶感风寒,这几天总是头疼不已,臣实在是有心无力啊,恐怕难当大任,陛下还是另请高明吧。” 萧绎蹙了蹙眉,看着路远心道:你小子少跟我玩这套,去不去可由不得你了。 萧绎点了点头,哀叹道:“好吧,既然路将军带病在身,那就不必去了。” 路远心中欢喜,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随即,路远捂着额头,身子晃了晃,“啊呀,头好痛,臣实在无法继续上朝了,请陛下容臣告退。” 萧绎挥了挥手。 路远见此,急忙转身就要跑路。 只是身后,又传来萧绎幽幽地声音,“只是可惜了,朕听说那个神秘的奖品,就是大渝最得宠的公主,这公主倾国倾城,似沉鱼落雁,又如闭月羞花。这次,不仅仅是文擂,还是为这公主择婿啊,路将军可是错过了呀,真是可惜。” 路远闻言,脚步一顿。 得文擂魁首,可得美人儿一名,还是大渝公主,这买卖有赚不亏啊,路远舔了舔嘴唇。 “陛下。”路远潇洒回身,抖了抖衣袖,“臣方才左思右想,再三思忖,还是决定去参加这文擂,为了武国,为了武国百姓,为了陛下您!臣愿带病出征!” 文武百官和萧绎,看着路远,嘴角皆扯了扯。 恨不得想质问,驸马爷您这是什么属相,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萧绎微微摇头,叹了口气,“路将军为国为民的大义天地可鉴,但让你带病上阵,朕于心不忍,还是算了吧。” “不,不能算了啊陛下。”路远单膝跪地,大义凛然道:“臣虽然有病在身,但对于国家存亡来说,这点痛算什么,臣不会怕,就算身死又能如何呢?” “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何处不青山,还请陛下让臣为武国尽此绵薄之力!” “好,既然路将军有此雄心壮志,朕便准了!”萧绎大手一挥,沉声说道。 “谢陛下。”路远拱了拱手,答谢了一句。 然后路远起身,站到了旁边。 萧绎和几位大臣,又选取了三位国子监的优等生,同路远和苏无极一同前往大渝,参加十日后的大渝文擂。 大渝文擂,还有十日的时间。 如果减去路上四五日的形成,也就是五日的准备时间了。 不过文擂这种作诗的比赛,对于路远而言,再简单不过了,他的脑海中唐诗宋词那可是有着成千上万篇,且风格各异,应有尽有,篇篇都是千古名作。 早朝退去之后,路远匆匆赶回家中。 现在他可是当父亲的人了,对家中的惦念又多了十分。 回到府上后,路远得知苏宝儿已经醒了,就直径走向苏宝儿的房间。 此时,苏宝儿侧卧在床上,她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她的身旁,小阿辰正眨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娘亲看,不哭也不闹的,非常乖巧。 苏宝儿用纤细的小手,逗弄着襁褓中的女婴。 路远推门而入,见苏宝儿好了许多,心中欣喜,“宝儿姐,你总算是醒了,现在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 看到路远,苏宝儿翻身背过脸去,“我没事,多谢驸马爷关心,我不会打扰你太久的,过几日我便带着阿辰离开这里。” “离开?”路远愣了愣,道:“你是我的妻子,阿辰是我的女儿,这里便是你们母子的家,你想带着我们的女儿继续去过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吗?” “我……”苏宝儿刚想说,路远继续道:“你是担心你曾经为人妻,后来当了寡妇,跟着我会玷污我的名声,那你可就看错了我路远,名声相对于你们,就是狗屁。” “别人如何看我,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们过的是否快乐、是否幸福,只要有我在一日,就要撑起这个家,任何人也休要欺辱。” “还有,北汉的仇,我迟早会替你报的,到时那吕子陵和北汉皇帝,我会亲自绑到你面前,让你亲手来杀。” 路远话落,转身离开了房间。 过几日,他就要启程去大渝国了,金陵还有许多事情等着他去一一处理。 路远走后,苏宝儿扭过头,看着路远离去的背影,激动落泪。 这个男人,竟如此与众不同! 第123章 建立神机营,制定练兵新政 路远脱下官服,换上湖蓝色锦袍,带着小武和曹山两个人,来到了兵工厂。 轰隆! 三人刚刚走到兵工厂门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巨响,三人心上皆是一颤。 “卧槽!”路远心上一惊,“这家伙在做什么,这是要炸了兵工厂吗?” 路远脚下加快了速度,几个箭步便冲了进去。 兵工厂一处房间的门口,被炸出来一个黑洞洞的洞口,房间内到处都是黑烟。 路远见此,急忙冲了进去。 路远捂着口鼻,眯缝着眼睛,四处搜索萧策的身影,“表哥,你在搞什么鬼,你没事吧,你人呢?” “咳咳,咳咳……”萧策趴在房间中央,声音微弱道:“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呢。” 路远寻声望去,这才看到了萧策,立刻上前将其扶起,然后来到房间外面。 萧策的脸上现在挂满了灰,跟黑熊怪似的。 见萧策这个怪样子,路远忍不住笑了出来,“我说,你没事乱搞什么,就不怕把自己送上西天见如来吗?” 萧策愣了愣,道:“如来是谁?” 路远差点忘了,这平行世界应该没有如来,“和阎王差不多。” “我这不是想弄出威力更大的炸弹吗,结果失败了,不过我已经找到原因了,下一次绝对能够成功。”萧策叹了口气,说道。 路远点点头,没想到萧策做事还挺执拗。 路远看着他,缓缓说道:“你的火枪和火铳,已经足够配备一支队伍了,我打算组建一支火器部队,名字就叫做神机营,你觉得如何?” 萧策用衣袖擦了擦脸,思忖了片刻,点点头道:“不错,这个名字取得很好,就叫神机营了。” “既然你也觉得没有问题,那么就不改了。”路远笑道:“不过这神机营,还需要进行训练,除了你我,便没有第三个懂得这火枪和火铳的使用方法。” “所以我觉得,这训练神机营的事情,交给你去办正好,你觉得如何?” 萧策毫不犹豫点头同意,对于火器他始终保持着好奇与热情。 路远见萧策同意,于是就顺水推舟,将组建神机营的事情,全部交给了他去做。 交代完之后,路远又来到了新兵军营。 这军营,是路远巡视江南的时候,建设完毕的。 路远和苏无极都不在,就由小武,将在义乌招来的新兵安顿到了这里。 路远双手背负,缓缓走上点将台。 点将台下,万余新兵,个个气宇轩昂,精神抖擞。 只是这些新兵,都还没有经过训练,队形站的比较散乱,如果不是穿着军装,还以为他们要准备下地干活呢。 今天路远到这里来,可不是为了站在点将台上,说两句漂亮话的,而是专门为了训练新兵。 路远扫视诸将士,浑厚的声音响起,“从即日起,你们就叫铁甲军,直接归本驸马管辖,你们算是本驸马的嫡系部队,今日本驸马是来训练你们的。” 路远虽然不懂练兵,可是前世看的电视剧多啊,实在不行照着前世军队的训练来搞一套,就按照特种兵的规格来,他就不相信练不出来强军! 这时,小武转头看着路远,低声说道:“驸马爷,你真的会练兵?小的以前怎么不知道呢?”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路远斜眼看了看他,从怀里掏出一沓纸,“只要按照我的方法训练,一旦成功,必定会打造出这天下最强的军队。” 小武看着路远写的练兵大法,一脸的怀疑,“驸马爷,这练兵方法真的能行?这小的就是见都没有见过。” “你懂什么,去把我准备好的东西,抬过来去。”路远说道。 “是。”小武应声,朝着身后的兄弟挥了挥手。 立马公主府的护卫军们,就从外面拉进来成百上千根巨大的木棍。 “分下去,两个人一根木棍,围着校场先跑五十圈!” 很快,铁甲军的将士,每两个人一组,都分到了一根木棍,然后扛在肩上,围着校场跑了起来。 在他们跑的时候,路远带着公主府的护卫军,去到另一边的空旷地,开始设置障碍。 等到铁甲军的将士们跑完,就会安排到这边过障碍训练。 在这片区域,路远命人设置了低桩网、牵引横越、三米高墙、水坑等一系列障碍。 正在这时,铁甲军五十圈跑完,所有士兵都已经累的瘫在了地上,累的呼哧带喘,浑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但路远并不打算,现在让他们休息。 路远指着那些障碍,看着众铁甲军,“跑完五十圈,再过一遍路障,否则今晚不给饭吃!” 铁甲军全军,都听路远的安排,就算让他们去死,他们都愿意去做。 铁甲军一边翻越路障,路远一边大声训斥,“校场上的艰苦训练,是为了在战场上杀敌,而不是为了去送人头!” “平时多流汗,战时才能少流血,否则你们手中的刀枪和烧火棍又有何区别?” “知道本驸马为什么,让你们叫铁甲军吗?因为本驸马根本没把你们当人看,而是一堆钢铁,本驸马要将你们的身体,训练的如钢似铁。” “铁甲军,诞生在国家存亡之际,宗旨就要保护你们身后的家园,保护你们身后的同胞和家人。” “若你们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孬种,这么艰巨的任务,你们如何能做到?” “你们不受苦,受苦的就是你们的同胞,你们的家人。那些侵略者,会凌辱你的家人,残害你们的同胞,会用惨无人道的手段祸害手无寸铁的老百姓,你们来气不来气!” 路远说完,众将士怒喊一声,响彻天际,“来气!” “你们恨不恨!” “恨!” “想不想弄死他们!” “想!” “好,既然想,那就给本驸马好好练,接下来曹山曹统领会在这里,始终监督着你们,谁要是坚持不下去了,怂了,本驸马还是那句话,随时滚蛋!”路远点点头,沉声吼道。 路远训完话,直接带着小武,离开了军营。 第124章 大渝国的盛会 路远将神机营交给了萧策,把铁甲军交给了曹山。 剩下的五天时间里,路远闭门不出,就躲在公主府陪伴三位妻子,还有小阿辰。 此时,书房内。 路远端坐于桌案前,萧依然在一旁研墨,尤梦托着腮等着路远落笔,苏宝儿则在给小阿辰喂奶。 路远提起笔,扫视三位倾国倾城的妻子,“三位夫人,你觉得本驸马这《大话金瓶梅》,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结尾?” 这《大话金瓶梅》萧依然看过,由于路远写得太过于露骨,再加之细节明朗的插画,每羞得她面红耳赤。 如果不是千年的流氓,怎么写得这种东西来?她更加深刻地读懂了这个臭男人。 萧依然一边研墨,一边说道:“夫君,那欧阳庆欺负老实人,抢了人家的娘子不说,还杀了人,必须要让他遭报应。” “不行。”尤梦摇摇头,“夫君,你别听姐姐的,我觉得这欧阳庆和萧金莲,是真心相爱的,应该让他们两个远离世俗尘缘,远走高飞。” 路远点点头,一个理性的结尾,一个是感性的结尾,倒是都可以参考一二。 随即路远抬头,看向苏宝儿,“宝儿姐,你觉得呢?” 苏宝儿思忖片刻,淡淡道:“就让他们死在一起吧,来生再让他们远离世俗尘缘,一对狗男女,不配拥有美好的结局。” “嗯。”路远点点头,道:“宝儿姐这个好,那就这么定了。” 路远话落之后,连忙就开始动笔。 经过一阵奋笔疾书,路远写了三四页纸,终于将结尾写得差不多了,累得他手腕生疼。 等到去大渝国回来,这活字印刷必须搞出来。 路远把写的内容,声情并茂地讲给三位美妻听,三位美妻听后,都表示很满意。 萧依然转头看着路远,说道:“夫君,这本书,你打算什么时候出版发行啊?” 路远笑了笑,“等我从大渝国回来,就去找个书局,出版发行。” 路远揉揉下巴,扫视几人一眼,搓了搓手色眯眯道:“三位夫人,这天这么长,也没什么事情可做,能不能和三位夫人玩个游戏啊?” 三个人看着路远,微微一愣,搞不懂他想干嘛。 路远接过小阿辰,顺手放在桌案上,命莲儿看守。 然后路远拉着三位美妻的手,向卧房的方向而去。 卧房内,路远已经把以前的床拆了,又重新制作了个超级大的大软床,容纳四五个人都没有问题。 路远拉着三位美妻,走进卧房,然后他直接将三位美妻推倒在床上。 随即,路远像扒玉米似的,将三位美妻脱地就剩下薄若蝉翼的内衣,劲爆而火辣的身材若隐若现。 这三位美妻各有千秋。 苏宝儿身材修长,胸型是几人中最完美、最饱满的,看的人是血脉喷张,而且她身上熟女的气质,是其他两女没有的。 路远舔了舔嘴唇,搓着手,说道:“三位夫人,快排好队,夫君这就来给你们打针。” 不多时,卧房中掀起一阵盘肠大战,路远展现了十八般武艺,把三位夫人教训得服服帖帖。 路远将三位美娇娘柔软的胴体,搂在怀中,体验着实实在在的温柔乡。 三位美娇娘贴在路远身上,娇喘不已,方才可把她们给累坏了,路远持久续航半个小时,这谁受到了? “日后,夫君负责赚钱养家,你们三个负责貌美如花,多多给我生娃。”路远的手在几位身上边游走,边说道。 苏宝儿吧唧亲了路远一下,“姐姐我可不给你生了,生一个就差点要了姐姐的命,让两位妹妹来吧。” 萧依然点点头,“夫君放心,我和尤梦妹妹,一定会为你多生几个的。” 随后,几人又是一场恶战。 …… 三日后,起程去大渝国的日子到了。 这次,路远只带上了程金和苏无极,还有两百护卫军。 女眷他是一个没带,深入他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何况如今武国实力薄弱,常言道弱国无外交,大渝国会如何对待他们,那都是未知数。 而且此次,北汉也要前去,听说正是三皇子吕子陵带队,还有北汉宰相莫城和北汉神将李奉先。 都是熟人,不过在路远看来,都是菜鸡。 他唯一忌惮的只有这李奉先,所以他提前做了周密的准备,提前传信给白云天,让白云天带不良人,率先前往大渝国。 他身边唯一可以和李奉先较量的,也只有他舅舅白云天了。 两位战神打起来,是什么场面,路远也想见识见识。 但年龄上,李奉先占得先机。 李奉先才不过二十出头,而白云天都三十有五了,都可以自称老夫了。 虽然看外貌,白云天跟小伙子似的,没办法,天生的帅气无法掩饰。 路远看来,自己这么帅,肯定是随舅舅啊。 至于他爹路天明一言难尽,听说年轻时就是个胖子,要说裴钱是他儿子,路远都相信。 这次大渝国的文擂,是大渝国的盛会。 除了武国和北汉,还有周边十余个国家,据说连樱花国这种岛国都去了。 完全可以用诚邀四海,来形容此盛会。 看来,这大渝国的国君,不比北汉的皇帝,野心小啊。 路远一行人,走了三天陆路,两天水路,终于到了大渝国的国都,乾州。 乾州,可比武国的上京城,繁华了好几倍。 此处的建筑,颇有异域风貌,和武国的建筑大相径庭,百姓们穿的衣服也比较特别。 乾州城的大街上,热闹非凡,尤其是主街,设置了一个娱乐长廊,将各国的娱乐节目通通放在这里表演。 有北汉的摔跤,有樱花国的相扑,有武国的剑术和杂技、戏曲等…… 路远坐在马车上,啧啧称奇,“这大渝国在搞大杂烩吗?” “驸马爷此言差矣。”苏无极看着外面,淡淡说道:“大渝国的野心,可比北汉大多了,北汉不过是想挺进中原,而这大渝国,想要称霸天下,想要万国来朝!” 路远回过身,靠在马车里开始闭目养神,同时他悠悠吐出两个字:“做梦!” 第125章 这就是大渝国的待客之道吗? 为了迎接诸国使臣,大渝国皇帝李飞鸿,于太极殿大摆宴席,给诸国使臣接风洗尘。 周边大小国家共十一个,每个国家大概都派遣了五到十人,前来参加文擂。 此时,太极殿中,触光交错,歌舞升平,那是无比的热闹。 大殿两侧,满满坐着两排人,大家喝酒畅谈不亦乐乎。 但十一个国家,唯一一国,没在殿上,正是路远带领的武国使团。 武国使团刚刚落地大渝国都城,而这边并没有等待,直接开了宴席,把武国晾在了一边。 路远带着苏无极,还有其他三人,来到大渝国皇宫门口。 其他三人,分别是苏无极的堂弟苏暮,吏部尚书龙兴和的儿子龙亭宇,还有大儒王阴阳大弟子慕容乾坤。 苏暮和龙亭宇,在苏无极面前,那都是弟弟。 但这慕容乾坤,和苏无极并肩,曾号称武国双子,南慕容,北无极。 随后,五个人,被一个小太监领路,直接带到了太极殿外。 几个人,就在这里站着,等待着下文。 结果始终被晾在外面,没说让他们离开,也没说让他们进去。 站在大殿门外,几人可以清晰地听见,大殿内的丝竹管乐。 慕容乾坤怒发冲冠,气地双手不断颤抖,“大渝国这是什么意思,把我们晾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这是瞧不起我武国使臣吗?” 在武国,他作为大儒王阴阳的首徒,走到哪里都有人要给几分薄面,什么时候受过此等屈辱。 苏无极压了压手,“慕容兄别动怒,咱们现在可在人家的地界上,说话还是要谨慎些,避免生出事端。” “哼!”慕容乾坤冷哼一声,大袖一甩。 路远则双手背负,脸上无波无澜,等待着大渝国下一步的动作。 片刻后。 太极殿的大门,被缓缓打开。 路远迎面看到,睥睨天下的大渝皇帝李飞鸿,李飞鸿身穿黑红相间的大渝龙袍,面容阴沉,气势磅礴,大有千古一帝的势态。 路远身后四人见此,心上一颤,顿时没了脾气,唯独路远毫无惧怕之意。 李飞鸿凝视路远片刻,低沉如龙吟的声音缓缓响起,“来人,给远道而来的武国使臣,看座!” 李飞鸿话落,两个小太监,抱着五个破烂不堪的草垫子,放到靠近殿门的地方。 草垫子前,各放了一个桌案,上面放了一些酒水和食物。 五人看到这草垫子,顿时皆面红耳赤。 他们之前料想过,大渝国恐怕会瞧不起他们,毕竟武国现在势弱。 可没想到的是,竟如此不堪。 “这…”苏暮看着苏无极,低声道:“兄长,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武国竟如此低贱了吗?” 苏无极给了他一个眼刀子,苏暮怯生生闭上了嘴。 苏暮年龄不大,也就十三四岁,在家中最听苏无极的话,别看他年龄小,才学仅次于苏无极。 路远扫视四人一样,淡然一笑,道:“还愣着干什么,陛下赐座,还不快坐下。” 路远说完,潇洒地踏入大殿,稳稳当当坐了下来。 见路远如此,其他四人,便也坐了下来。 路远自顾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开始啃起眼前鹿腿,吃得满嘴流油,同时又接连喝了三杯酒。 其实,路远面对大渝国的羞辱,内心之中早已如火山喷发,只是面上仍然不动声色,没有人看得出来。 只有苏无极明白,今日驸马爷,是真的生气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酒足饭饱之后,路远直接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油渍。 与此同时。 李飞鸿举起九龙杯,扫视众人,沉声道:“诸位来我大渝,朕今日万分高兴,朕在此敬各位一杯,祝各位在日后的文擂上大放异彩。” 李飞鸿话落,樱花国的使臣梅川内库站了出来,对李飞鸿拱了拱手:“陛下,以如今大渝突飞猛涨的势力,假以时日必定成为第一强国,我樱花国愿成为大渝的属国,请求大渝天国护佑!” “自然,自然,等文擂结束,我们商议此事。”李飞鸿脸上噙笑,说道。 “哈哈哈哈……!” 突然,一阵不合时宜的大笑,传遍大殿之中。 众人闻声,齐齐转头看去。 只见路远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醉态酩酊,脚下画着十字,往前走了几步。 路远扫视一圈,大声道:“大渝国的确国力鼎盛,不过可惜了,你们的君主却是一个昏君而已,能有什么前途!?” 闻言,李飞鸿顿时大怒,拍案而起,“大胆!朕看你是找死!” “陛下,你别急啊。”路远伸出手,掰着指头,道:“慢待外来使臣,其昏第一。羞辱外来使臣,不给予平等对待,其昏第二。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其昏第三。难以掩饰心中的野心,其昏第四。” “这样的皇帝,哪有资格万国来朝?我看就是在做春秋大梦!” 路远语不惊人死不休,令殿宇上的众人,心中惊叹不已。 当着大渝皇帝的面,如此大放厥词,这胆子也太大了,他是不怕死吗? 而身后的苏无极等人,连脸都给吓得煞白。 要是路远惹怒了李飞鸿,他们五人的性命,就都得留在这里了。 李飞鸿还没等发怒,大渝皇太子李渊极顿时暴怒,“你们武国使臣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出言不逊!本宫奉劝你立马回去坐下,否则别怪本宫不留情面!” 梅川内库在旁附和,“就是就是,武国羸弱,就应该如此对待,哪里有什么错?” “梅川内库!”路远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你是没吃够,我武国火炮的威力吗,但敢多嘴本驸马就再叫你尝尝!” 想起武国火炮,梅川内库还心有余悸,顿时吓得坐回了原位,不敢看路远的眼睛。 梅川内库心道:你们这些大国真是惹不起,好吧,你们继续,我就当做没看见。 路远转头,看着那大渝国皇太子,“殿下,没错,我武国如今羸弱,但此等小儿羞辱的手段,就是你们大渝国的待客之道吗?若传扬出去,丢人现眼的可不是我武国,而是你大渝!” 第126章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北汉三皇子吕子陵,哑然笑道:“你们武国人还真是又天真又幼稚啊,武国如今的国力,不出半年恐怕就要归我北汉所有了,大渝皇帝陛下给你们五个草垫子已是大义。” 路远眸光凛冽,冷若寒冰,就这么望着吕子陵,“北汉鼠辈,只懂得趁人之危,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说什么?!”吕子陵咬牙切齿,恨不得现在就杀了路远。 路远说道:“我武国先皇刚刚去世,还尸骨未寒,新帝登基根基不稳,你们北汉便趁此南下,不是趁人之危是什么?” “你…”吕子陵哑口无言。 这确实是北汉看准的时机,但说出来他不光彩啊。 大渝皇太子李渊极,目赤欲裂,瞪着路远,“找死!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李渊极话落,数百禁卫军戴着鬼脸面具,瞬时冲了出来,将路远团团围住。 “完蛋了。”苏暮一个趔趄倒在地上,面色凝重。 路远身体晃了晃,脸上噙笑,倒是没有丝毫畏惧,“大渝皇帝陛下,你瞧不起我武国可以,但我今日便给各位一个忠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今日的病猫,也许会是明日的猛虎。” 路远说罢,大袖一甩,迎着禁卫军的刀斧,向外走去。 李飞鸿看着路远,眯了眯眼睛。 路远是武国使臣,李飞鸿可不想让自己染上,弑杀使臣的污点。 正在禁卫军要动手的时候,李飞鸿摆了摆手,沉声道:“罢了,来人,将武国使臣,全部请入殿中,好生款待。” 路远摆了摆手,“陛下的好意,外臣心领了,不过对于陛下的款待,我看不上!就此别过吧。” 路远头也不回,带着其他四人,离开了这大渝的太极殿。 出了皇宫之后,路远带几人来到附近的客栈,开了几间软床房。 在路上折腾了好几日,路远着实累了。 一进房门,路远便将鞋子脱掉,扔到了一旁,直径走到卧榻前,躺了上去,不到片刻便陷入了梦乡。 …… 次日,清晨。 路远扶着疼痛不已的脑袋,坐了起来。 昨晚的酒喝得有点多,这酒喝着不怎么样,倒还挺上头的。 路远穿好衣服,推门而出,然后简单吃了口饭,便匆匆带着其余四人,再次进入大渝国的皇宫。 这次文擂,有大小十一个国家前来参加,十一个国家分别是北汉朝、武国、西夏国、回纥国、瓦剌汗国、高丽国、樱花国…… 片刻。 众人来到了皇宫主殿前的广场上,广场中央是一个巨大的擂台,擂台之上铺着红毯。 路远带领着武国众人,来到了属于他们的场地,然后纷纷坐下,面前有一个桌案,桌案上摆着糕点水果。 几年前,武国曾在这里遭遇惨败,苏友达率领四位国子监优秀学子铩羽而归,苏友达更是当场被逼吐血,而文擂魁首则被北汉夺取。 正在此时。 李飞鸿身着黑红相间的龙袍,登上擂台,不怒自威。 随后,李飞鸿开始就此次文擂,进行致辞。 李飞鸿的致辞,属于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干巴巴的,没什么营养,听得路远昏昏欲睡。 片刻,李飞鸿致辞完毕,然后简略讲了下文擂的规则。 今年的文擂,分为三回合制,也就是说要比三天,第一天比诗,第二天比词,第三天比对联。 今日诗的比试,以淘汰赛的机制开始,每个国家选出三名文人出战,共三十六人。 每两个人比拼一个题目,然后最终由十一国大儒组成的评委团划分等级。 比赛题目,也是这十一国的大儒,共同商讨决定的。 为了这次文擂,这十一国的大儒,早在半年前,就提前来到了大渝国。 三十六人,要先淘汰十八人,然后九対九再比。 最后剩下九人时,便开始最为激烈的站擂赛,谁能一直站到最后,淘汰所有人,就算是赢了这第一局比赛。 武国这边,五个人商讨了片刻,最终决定由路远、苏无极、慕容乾坤来参加此次比赛。 北汉则是由吕子陵、莫城,还有一个年轻人。 大渝国是由皇太子李渊极带队,大渝国六公主李澜澜,也女扮男装混在其中。 这时候,许多小太监,抱着暗箱,让众人开始抽签。 竹签上写着一到十八,抽到一样的数字,便是比拼的对手。 路远把手伸进去随便掏出来一根,上面写着:一。 苏无极凑近路远,低声道:“驸马爷,我方才掐指一算,你今儿个要走桃花运。” 路远白了他一眼,来参加文擂的都是男人,哪儿来的桃花运,马德胡扯。 另一边大渝阵营,李澜澜低头一瞧,发现自己第一个上场,顿时欣喜不已。 与此同时。 一道巨大的红色卷轴于一根竹竿上倒垂下来,迎风招展。 众人抬头望去,今日淘汰赛第一局,题目为《边塞》。 随即,渝皇身边的老太监大喊一声,“请第一局比赛的选手,速速登场参赛!” 路远双手背负,脸上尽是傲然之色,脚步缓慢登上那布满红毯的高大擂台。 同时,李澜澜从另一边,飞快地跑了上去。 路远看到李澜澜,忽然愣了愣,这大渝国的人营养不良?怎么上来个如此瘦弱、矮小的少年? 不过这少年,长得倒是满帅气,一双灵动的大眼睛滚来滚去,看上去十分精明。 路远拱了拱手,道:“这位小兄弟,还望不吝赐教,你先请。” 李澜澜脸上噙笑,也学着路远的样子拱了拱手,“既然兄台如此,那本公…公子,可就不客气了。” 然后李澜澜开始吟诵,“风沙漫卷边塞地,孤军独守故园门。草原青青山川美,戍楼高耸远眺天。” 李澜澜的诗文落地,擂台下面响起了一片掌声。 李澜澜脸上噙笑,享受着众人掌声。 噗嗤! 路远听着这不在韵律上的顺口溜,顿时憋不住笑出了声。 李澜澜见路远如此,顿时俏脸一红,不悦地跺了跺脚,“你笑什么!” “没,没事。”路远摆了摆手,淡淡说道:“你作完诗了吗,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李澜澜双手环胸,“你来。” 李澜澜心道:本公主谅你也写不出来什么好诗,本公主在大渝的诗才,可是仅次于皇兄,皇兄可是大渝国的天才。 第127章 诗文震四海,路远成黑马 擂台之上,路远开始缓缓踱着步子,脑海中飞速运转搜寻关于边塞的诗作。 而此时擂台下,已经有人开始对路远指指点点。 “他这是在故弄玄虚吗,作个诗这么磨蹭?我看是作不出来了吧。” “这不是武国的人嘛,几年前武国可是败的相当惨,今年竟然还敢来。” “谁知道,几年前武国可是派遣了几个老家伙,据说在武国那都是一顶一的文学巨匠,结果都输惨了,今年是几个小年轻,估计连十八强都进不去,就得乖乖滚回家了。” “这武国迟早灭国,文不成武不就,还有脸称为华夏古国,真是恬不知耻啊。” “……” 路远不在乎底下人议论什么,自顾自地走着,片刻后,他停在了擂台中央。 路远扫视台下众人和李澜澜一样,才缓缓吟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路远诗文一出,四周的人群顿时哑然失声,整个广场之上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甚至听得见众人的呼吸声。 李澜澜小声嘀咕了遍路远的诗,眼眸顿时瞪得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路远。 她方才的诗,和路远的诗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这怎么可能?自己遇到的竟是个奇才。 但眼前之人,她却从未听说过,武国什么时候有了这号人物? 一首诗,豪情万丈。 众人甚至从这首诗中,读出了画面感。 宴会上,葡萄酒盛满在精美的夜光杯中,歌伎们弹奏琵琶助兴,将士们畅快淋漓地痛饮,个个满怀豪情。 今日一醉方休,即使醉倒在战场上又何妨?守国门,生死战,本就没打算活着回来。 试问,哪个国家的将士,去到边塞保家卫国时,不是怀揣着这样的心情? 不多时,擂台下掌声雷动,响彻天际。 紧接着,十一位大儒组建的评委团,展开了激烈地争论和商讨,最终决定第一局路远胜出。 此时,擂台下的人,话锋突变。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此人竟有如此才华。” “是我眼拙了,方才的诗文,绝绝对对是千古佳作。” “我收回之前说的话,有这人在,今年的文擂武国是有竞争力的。” “今年的夺魁焦点中,又多出来一匹黑马!” “是啊……” 与此同时,擂台上。 上去第一局就输了,而且是输得很惨,李澜澜心中委屈,在擂台上直接哭了鼻子。 众人不知道她是公主,所以大笑出声,李澜澜在嘲笑声中,抹着眼泪就逃下了擂台扑进李渊极的怀里。 路远扯了扯嘴角,尼玛,这大渝国派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大老爷们儿输了哭鼻子? 路远一脸黑人问号脸,一步三回头走下了擂台。 李渊极无奈揉了揉李澜澜的脑袋,低声道:“澜澜,别哭了,一会露馅了,皇兄待会替你出气。” 李澜澜点点头,红着眼眶扭头就往后宫跑去了。 远处的屋顶上,李奉先啃了口大渝苹果,眼眸阴狠地看着路远,“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好诗,本将军喜欢,只可惜你的死期,就快到了!” 路远下来擂台之后,又进行了十八场交战,每一局的题目都各不相同。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第一场淘汰赛终于结束。 苏无极运气不太好,遇到了大渝国皇太子,遭到了淘汰,而路远和慕容乾坤顺利进入了十八强。 路远拍了拍苏无极的肩膀,道:“输了没关系,这大渝国皇太子听说是天纵奇才,六七岁就能作诗,输给他不丢人。” 慕容乾坤点点头,也宽慰苏无极,“不错,只能怪苏兄你运气太差,我要是遇见那皇太子,恐怕也敌不过。” 苏无极看了二人一眼,“我说二位,是我平时心胸狭隘吗,你们这么安慰我做什么?” 慕容乾坤笑道,“也是,苏兄心胸豁达随性,根本用不着安慰。” 就在几人说笑间,第二场淘汰赛开始。 十八人,九局。 众人又和上一场一样,再次抽签一轮。 这次路远抽到了就好签,也就是说最后一个出场。 慕容乾坤抽到了一号签,上去就遇到了大渝国皇太子李渊极,直接淘汰出局。 路远靠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竹竿再次放下一道巨大的红色卷轴,上面写着这次的题目:赠别。 赠别这个题目其实比较简单,但是创作的也比较频繁,所以想写的出彩,并不是特别的容易。 很容易随波逐流,或者是太过于显浅平淡。 俞飞鸿身旁的太监,扯着公鸭嗓吼了一句,“第九局开始!请两位选手登场!” 路远被这一嗓子惊醒,打着哈欠晃晃悠悠站了起来。 “到我了?”路远看了看苏无极几人,询问道。 苏无极点点头,“嗯,驸马爷,到你出场了。” 路远抖了抖衣袖,整了整衣领,再次走上擂台。 这次路远的对手,是西夏国王子,这西夏国王子长得像黄日华,一身97版乔峰的装扮。 西夏国王子,单手扶肩,对路远躬了躬身,“你好,我是西夏国王子,我的名字叫做,拓跋博尔特·鄂勒哲依忒木尔克巴拜。” 路远扯了扯嘴角,自己特娘的这是什么命啊,遇到的都是怪胎。 刚刚一个娘炮,这个一上来就报一个这么长的名,恐怕你妈都记不住吧! 路远硬着头皮,拱了拱手,“拓跋博尔特什么勒哲木尔克,你……” 路远还没说完,拓跋博尔特纠正道:“是拓跋博尔特·鄂勒哲依忒木尔克巴拜。” 路远急的抓了抓头发,咬了咬牙,“这位王子先生,你的名字有没有简称。” 拓跋博尔特点了点头,“您叫我拓跋博尔特就可以。” 路远松了口气,道:“拓跋博尔特,你好,我叫路远,请你先来作诗。” 随后拓跋博尔特赋诗一首,诗作的中规中矩,虽然不出彩,但也没有出错,不算太平淡。 第128章 车轮战! 拓跋博尔特诗文落地之后,紧接着路远再次开口。 这次路远没有过多装模作样,直奔主题。 “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路远此诗一出,擂台之下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路远先前的一首诗,已经是千古佳作,而这一首又是一首千古佳作,放眼整个天下无人能作出此等赠别题材的诗。 今日,他们算是大开眼界了。 不多时,大渝皇帝身旁的公公,大吼了一声,“第二场,第九局,武国路远胜!” 拓跋博尔特单手扶肩,躬了躬身,“在下输得心服口服,路公子大才,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 路远抱了抱拳,脸上噙笑,“真是不好意思,我隐藏得这么好,都被你给看出来,看来我的才华都已经压制不住了。” 拓跋博尔特被路远整的一愣,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只好躬了躬身,然后下了擂台。 见此,路远也就要下擂台。 结果他刚迈开腿准备走,那老太监的声音便再次响了起来,“第九局胜出者,请留于擂台站擂,其他八名选手轮番登台与其对阵!” 路远愣了愣,这特娘的是什么个规矩? 不是说好的,第二场结束,再抽签决定由谁站擂吗?这是临时改变主意了? 擂台下,苏暮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无极,“堂哥,大事不好了,咱驸马爷好像被人针对了呀。” 一旁的慕容乾坤也附和道:“嗯,确实是如此,就算驸马爷是天纵之才,八个人的车轮战,也受不住啊。” 苏无极点点头,道:“没办法,谁让驸马爷得罪了大渝皇帝,就看驸马爷的极限在哪儿了。” 与此同时,新的题目展现出来:雪,五绝。 这算是今日文擂,出现的第一个难题。 若单论雪,倒是简单容易,但苛刻在于,严格要求五言绝句,这就比较难了。 这题目一出,已经被淘汰的选手们,全部愣住了。 这题简直太难了,若是他们,恐怕连一首都作不出。 不多时,就有一人登上擂台迎战路远,第一个上来的正是吕子陵。 “路远,这次我看你还有什么招。”吕子陵看着路远,邪魅一笑,“就算你是天纵奇才,我们八个人的车轮战,恐怕你也受不住吧?” “本皇子奉劝你一句,趁早认输,不要重蹈苏友达的覆辙,不然你会死得很惨!” 路远眯了眯眼睛,怪不得苏祭酒会在擂台上吐血,原来也是被算计了。 但他路远,可不是苏友达。 连作八首诗,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谁吐血还不一定呢! 路远抬头望向吕子陵,大袖一甩,冷冷道:“一群酒囊饭袋、凡夫俗子,就算是来十八个,在我眼中也如废铜烂铁一般不足为惧。” “你…”吕子陵指着路远的鼻子,咬牙切齿,“你未免也狂妄了,真以为自己的诗才天下无敌了吗,我们可都是诸国的天之骄子。” “少放屁。”路远一脸傲然之色,“要作诗,就快点作,我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 吕子陵冷哼一声,“找死!” 路远笑了笑,心中暗道:我是找死,可你们都在作死! 擂台下,武国阵营,以及其他淘汰的选手,都为路远捏了把汗。 他们都是才子,自然也都是希才的。 多年来,站擂的选手,就没有几个全须全尾下来的,脑力运转过度造成急火攻心,直接死在擂台上的那也不胜枚举。 这时,李澜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回来了,心里竟莫名其妙对路远很是担忧。 李澜澜摇了摇头,同时她脑袋里出现一黑一白两个小人。 黑色小人道:“李澜澜啊李澜澜,他可是你的仇人,你应该盼着他被搞死才对。” 白色小人反驳,“这怎么可以,你们无冤无仇,况且这个叫路远的的确颇有才华,选来当驸马不好吗?” “别吵了!”李澜澜大喊一声。 结果这一嗓子喊出了声,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与此同时。 擂台上,吕子陵缓缓开口,“飞雪……” 吕子陵的诗,作的算是精品了,遣词造句都非常的细腻,就连评委团听了都连连点头。 待吕子陵作罢,路远不耐烦道:“可以了吗?该到我了!” 吕子陵冷哼一声,满脸的不服气。 路远背过身,走到擂台边直接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江雪》。”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首江雪落地,所有人都震撼得发不出半点声音,生怕打扰到此诗的境界。 就连吕子陵,都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的看着路远的背影。 孤独,无尽的孤独感,向四周蔓延拓展而去。 那孤独上,承载的是一望无际的冰霜,彻骨的寒凉侵人肺腑。 甚至众人的眼中都出现了幻觉,他们感到自己呼吸时,都能吐出白雾。 苏暮打了个寒颤,“堂哥,我…我怎么感觉好冷,我是在做梦吧?” 苏无极凝视着路远,道:“不是做梦,而是这首诗代入感绝妙,有一种让人身临其境的错觉。” 李澜澜听了这首诗,眼前顿时雾色笼罩,她看着路远的背影,不知道这个男人曾经经历了什么样的苦难,才能作出这样的诗来。 评审团的十几位大儒,皆是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沉浸在幻境里,他们想起他们这一生那些最痛苦、最孤独的时刻。 片刻后,十几位大儒老泪纵横,哭哭啼啼宣布这一局是路远胜,毫无悬念。 吕子陵甩了甩袖子,道:“路远,算你走运,这次遇到了本皇子不擅长的题目,下一局你可就没这个好运气了。” 路远坐在那里,挥了挥手,“三皇子慢走,小心台阶,千万别摔着了。” 紧接着,吕子陵走下来擂台。 正当那老太监要宣布下一局比赛开始的时候,路远才缓缓站了起来。 路远一脸傲气,扫视着所有人,“等一下,我看用不着这么麻烦了吧,这样吧,剩下的七个题目都一起放出来,我一并作了。” “若是有人能超过我哪怕一首,今天就算我输,大家觉得如何?” 第129章 被他装到了 路远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句话,简直比方才的江雪,还令人为之震惊。 “什…什么?七个题目一起写,他这个疯了吗?” “难道是压力太大,一下子得了失心疯,还是说他真有这个能力。” “怎么可能,就算是诗仙下凡,也不可能一口气连作七首啊,而且他能保证每一首都能是精品吗?” “就是就是,其他七位选手那也都不是吃素的啊。” “……” 擂台下,人群已经开始沸腾了。 短时间内,路远要连作七首不同题目的诗,并且要保证精品。 他们连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有人要去做? 高位上,大渝皇帝轻蔑一笑,低声道:“好,既然如此,那朕便成全了你吧。” 李飞鸿挥了挥手,擂台上顿时有七道红色的巨大卷轴缓缓打开,上面各自写着题目。 《悼亡》,《爱情》,《思乡》,《登高》…… 看着题目,路远没有按照顺序来,而是按照心情来分别前后的顺序。 路远一个人,在擂台之上,身后七道巨大的卷轴,在迎风招展。 路远缓缓走了七步,然后停了下来,缓缓开口: “《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紧接着,路远不待众人陷入惊讶,就又向前走了一步,继续开始吟咏第二首。 “……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就这样,路远于擂台之上一步一首,一步一首。 每一首,都可以称得上是千古佳作,擂台下的所有人都已经被路远震撼得麻木了。 他们的灵魂,徜徉在路远创造的诗的国度里,陶醉得无法自拔。 “这…”大渝国皇帝李飞鸿像吃了翔一样,从龙椅上站了起来,“这怎么可能,他究竟是什么人?” 一旁的大渝皇太子瞳孔放大,呆若木鸡地看着路远,愣愣地道:“他…他不是人!” 一张口,就是一篇千古佳作。 这哪里是人可以做到的?不是神,那便是魔! 一连七首诗,不同题目,不同风格,路远一口气全部作完,甚至都没有片刻的迟疑和思忖,简直逆天。 当作完最后一首诗,路远抖了抖衣摆,看向评审团,“诸位,我作的几首小诗,可还行?” 随后,路远又转头看着吕子陵等人,道:“我作完了,几位请吧,早结束大家也好早回去休息。” 紧接着,吕子陵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吕子陵眼眸猩红,怒气冲天地呵斥几人,“你们就没有一个人,哪怕作出一首能超过他的诗吗?真是一群废物!” 李渊极的脸,直接怼到吕子陵脸上,“吕子陵,这里是大渝,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叫嚣,你不废物你上!” 路远冷冷看着擂台下的几人,嘴角勾起个弧度,“几位,这是要打算认输了,我可是还没玩儿尽兴呢,诸位可不要扫兴啊。” 李渊极一把推开吕子陵,双手环胸,冷哼一声,“诗不是本宫的强项,今日就算你赢,本宫认输。” 几人中,就李渊极最才华出众。 见他都认输了,其他人还哪儿有什么勇气挑战路远这个怪物,所以也纷纷认输。 “几位,不再考虑考虑了吗?”路远眸光略带挑衅,看着几人脸上噙笑。 几人看着路远洋洋得意的德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送他一顿暴打。 路远扫了扫胸前的尘土,转头就往擂台下走去,“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们了,明日我再陪你们好好玩。” 路远走下擂台,回到武国阵营。 苏无极,苏暮,慕容乾坤,龙亭宇,皆对路远拱手一拜,喊声震天响:“我等对驸马爷的敬佩,犹如滔滔江水,一浪一浪又一浪,一浪更比一浪强!” 今日路远在擂台之上的表现,简直颠覆了他们的三观。 只要有驸马爷在,今年的文擂魁首,非武国莫属。 路远压了压手,“低调,低调,小小文擂不足挂齿,本驸马挥一挥衣袖,诸国文坛灰飞烟灭!” 另一边的吕子陵和李渊极等人,气得是七窍生烟。 竟然让路远这家伙给装到了。 随着路远走下擂台,大渝皇帝李飞鸿当即宣布,文擂第一场比赛结束,明日午时三刻开始第二场。 第一场比诗,第二场比词,第三场比对联。 不多时,路远带着其他四位,出来大渝皇宫,直奔乾州最豪华的酒楼,天下第一楼。 这时候,天色将晚,夕阳照耀在整个乾州城,令整个乾州城笼罩上橙黄之色。 今日文擂第一场比赛,路远代表武国,十分精彩地赢下了这第一场比赛,必须要好好庆祝一番。 天下第一楼门前,摩肩接踵,人流如潮。 这里消费颇高,来的都是穿着十分奢华之辈,应该都是达官显贵、商贾巨富之类。 路远带着几人,走进天下第一楼,找了个靠窗的位子,纷纷落座。 同时,路远直接掏出两个金元宝,拍在桌子上。 片刻后,就上来了一桌子好酒好菜。 五个人推杯换盏,交谈着今日的趣事,大家都显得异常的高兴。 虽然除了路远,其他人都没有取得理想的成绩,但今天最大的赢家是武国,也算是为三年前找回一点面子。 待酒足饭饱之后,一行人走出天下第一楼,准备回到住处。 就在此时,一个男子走了过来,将一封信交给了路远。 男子拱了拱手,“公子,我家少爷有请。” “你家少爷?谁啊?”路远愣了愣,打开信一看,上面写着一大串名字。 路远恍然大悟,原来是他呀,西夏国王子。 路远点点头,“好,你前面带路吧。” 随后路远对苏无极交代了两句,就随着那男子的身后去了。 不多时,路远被带到一处院落。 男子拱了拱手,“公子,我家少爷就在里面。” 第130章 你…是女人? 路远微微点头,走进院落。 院落中央,摆放着一个很大的圆形石桌,石桌上摆放着酒菜。 石桌上位上,拓跋博尔特端坐于前。 见到路远进来,他急忙热情地迎了上来,“路兄,你总算是来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路远拱了拱手,“不知拓跋兄找我来,所为何事啊?” 拓跋博尔特拉着路远,向桌前走去,“不急,来,我们坐下说。” 待路远坐下,拓跋博尔特拿着一个红彤彤的苹果,放到路远面前,“这是我们西夏的特产,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做苹果。” 路远看到苹果愣了愣,他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东西。 路远拿过碰过咬了一口,嗯,不错,就是这个味道。 拓跋博尔特看着路远,说道:“此次我来到大渝,首先是参加文擂,其次就是推广这个苹果,在我们西夏国到处都是这苹果,而且产量很高,我打算让它走出国门。” “你知道,我西夏国面积不算小,但是我们太穷了,老百姓都吃不饱饭,如果能用这苹果兑换成银子,可以解决很大的问题。” “但很多国家都不认可,现在就剩武国和大渝国了,不知道武国人认不认可这个东西?” 说着拓跋博尔特有些难为情,挠了挠头道:“当然了,如果不可以也没有关系,今日让路兄来推广苹果是顺嘴的事情,主要还是我感觉和路兄投缘,想要交个朋友。” 路远点点头,淡淡道:“这东西不错,等文擂结束你我再细谈如何?” 苹果如果在武国打开市场,那销量是相当可观,赚钱的买卖路远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 拓跋博尔特眼前一亮,对路远拱了拱手,“路兄,那真是太好了,若能谈成这个生意,日后只要路兄有需求,我西夏国定出手相助!” 路远压了压手,端起酒碗,“拓跋兄是个爽快人,我路某喜欢,今日只喝酒不论其他。” “好。”拓跋博尔特大笑,也端起了酒碗。 两个人碗对碗当啷碰了一下,随即皆一饮而尽。 与此同时,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路远转头望去一愣,这不是今日输哭鼻子的娘炮吗,他怎么也来了。 李澜澜学着男人的样子,对路远拱了拱手,“原来是路兄,路兄今日可算是让我们大开眼界了。” 路远看了看李澜澜,说道:“今日真是不好意思,还不知道这位大才子的名字。” 李澜澜思忖片刻,道:“李狂澜。” 狂澜?这人和人名,一点也不沾边啊。 路远扫视二人一眼,淡淡说道:“我说二位,我们几个就这么干喝酒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我们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 “什么地方?”李澜澜发问,然后喝了口酒。 路远揉了揉下巴,“去青楼如何?我听闻这大渝国都城的青楼不错,里面都是些年轻貌美的姑娘。” 噗! 李澜澜一口酒,直接喷到路远的脸上。 没想到,才华横溢的一个人,骨子里竟是个色胚。 拓跋博尔特见状,急忙递给路远一个帕子。 路远擦干净脸,看着李澜澜,“我说李兄,我说去青楼,你也用不着如此激动吧,难道你还未经男女之事?” 李澜澜微微摇头。 “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去了。”路远站起身,拉住两人的衣袖,“走走走,咱们都去开开眼。” 不多时,三人来到大渝国最大的青楼,芳菲阁。 芳菲阁内,热闹非凡,楼下的巨大舞台上,铺着红色的地摊。 舞台上,一众舞女长袖挥舞,跳着极为古典的舞蹈。 舞女们个个细腰如蛇,媚眼如丝,妩媚动人。 路远花重金,开了间天字号雅间,三人坐在其中,听丝竹入耳,观曼妙的舞姿。 还有四五个美姬,在一旁伺候着。 “来,大爷,再喝一杯。”一名美姬娇笑着,给路远敬酒。 路远伸手揽过那芊芊细腰,叼起酒杯一饮而尽。 另一边,李澜澜也被如此伺候,但她却推开了美姬,美姬哎呦一声趴到了地上。 “这位大爷,您这是干什么呀,是奴家长得不好看吗?”美姬一脸哀怨。 李澜澜红着脸,甩了甩衣袖,“本宫…公子,不喜欢别人伺候,你去伺候那两位吧。” 这时路远走了过来,揽过李澜澜的肩膀,“怎么了李兄,是不和你心意吗?” 李澜澜脸色通红,她长这么大还没和男人靠这么近过,还被搂在怀里,李澜澜内心早都羞怒不已。 但路远并没有发觉什么,而是转过头看着那些美姬,“你们这里有没有可以睡的美姬?” 可以睡的?李澜澜愣了愣,这家伙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美姬嗤笑一声,道:“大爷,你喝醉了吧,只要赏银给的够,这里哪个姑娘不能睡?” “好。”路远袖子一甩,哗啦甩出两三锭金子,“你们数数,这些金子够不够?” “够够够,大爷们想怎么折腾,我们都奉陪到底。”美姬们拿了赏金,自然是干什么都愿意。 路远点点头,摸摸鼻子,指着李澜澜:“你们只要把我这位李兄伺候好了,本公子还有赏!” 美姬们闻言,直接就朝着李澜澜冲了过去,把李澜澜往里屋卧房拖。 李澜澜心上一惊,“你们干什么,都起开,恶心!” 美姬们为了赏金,谁还听李澜澜的,她们深知男人都是下体动物,只要她们这身子往上一贴,就算铁打的男人,都得服服帖帖起来耕田。 见李澜澜推推搡搡,路远好心要帮她一把,推了一下她的肩膀。 谁想到,李澜澜身子太轻,直接一个趔趄朝地面摔去。 路远见此一愣,急忙冲出去拦住李澜澜的胸前。 路远的手,直接抓在那两团温香软玉上,手中间顿时感受到了柔软和弹性。 路远顿时傻眼了,尼玛的,是个女人! “你…你是女人?”路远难以置信,看着李澜澜。 李澜澜阴沉着脸,脸色鲜红如血,“你摸的很舒服是不是?” 第131章 又来一个作死的 路远将咸猪手,从两团柔软上拿开。 他看着李澜澜,讪讪笑道:“李…姑娘,本少不是故意的哈,俗话说不知者不怪。” 李澜澜脸色羞红,红到了耳朵根儿,“算…算了,不与你计较,不过你得替我保密,否则…”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保证不说出去。”路远二话不说,立马同意了。 随即,二人走出卧房,此时西夏王子已经喝得酩酊大醉。 路远转头望向那几个美姬,指着西夏王子,“这位是我大哥,今晚你们可要好生伺候着,若明日他少一根汗毛,我可不会轻饶了你们。” 美姬们连忙点头称是。 将西夏王子留在这里之后,路远和李澜澜走出了这芳菲阁。 大渝国乾州,是一座不夜城。 李飞鸿自二十岁登基以来,就将宵禁给取消了,再也没有恢复。 所以纵使夜深,乾州的街道仍然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路远转头,看着李澜澜,“姑娘就此别过吧,明日文擂再见。” “明日文擂,比的是词,恐怕你就没有今日的好运气了。”李澜澜理了理衣袖,脸上洋溢着自信。 路远淡然一笑,“走着瞧吧,总之这文擂魁首,我路某拿定了。” 李澜澜翻了个白眼,只觉得路远是在吹牛。 “我听说,这魁首能娶到大渝国的六公主。”路远揉了揉下巴,“你有没有见过六公主?长得好看不好看?” 李澜澜一愣,脸色悄悄红润,“没见过,可能很丑,我劝你别打她主意。” 李澜澜说完,直接登上了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离去。 “莫名其妙。”路远双手撑在脑后,向他们住的酒楼而去。 …… 翌日。 路远睡到日上三竿,才缓缓爬起来。 待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后,时间就已经接近了午时。 路远和苏无极等一行五人,乘上皇宫派来的马车,再次来到了大渝皇宫。 大渝皇宫主殿前的擂台还是昨日模样,路远等人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等待大渝皇帝李飞鸿宣布规则。 今日的规则,和昨日大不相同。 昨日是内定题目,而今日需要对手间出题,然后再写词,评审团择优劣决定胜败。 紧接着,又来了一轮抽签。 路远简直运气爆棚,今日得签,他又是第一个上场。 不多时,路远缓缓登上擂台,今日他的第一个敌人,就是大渝国皇太子,李渊极。 路远叹了口气,淡淡道:“终究还是遇到你了啊,大舅哥。” 李渊极微微一愣,“你…你叫本宫什么?” 路远笑道:“我若是夺了这文擂魁首,娶了殿下的六妹,殿下岂不就是我大舅哥了吗?” “痴人说梦。”李渊极冷哼道:“你还是等过了今日这一关,再来说吧。” 随即,李渊极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对台下众人拱了拱手,“本宫觉得今年的文擂,与往年相同,极为无趣,没有什么太大的心意,所以本宫想换个玩法。” 李渊极说着,眸光落在了路远的身上。 路远眼眸深邃,盯着李渊极,他倒想看看这家伙想玩什么花样。 “太子殿下,你想怎么玩儿啊?” “殿下若是有想法,不如说出来看看。” …… 擂台之下有人附和,也有大多数人,等着看热闹。 路远摸了摸鼻子,风轻云淡地望着李渊极,“殿下随意,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不管怎么玩,我都奉陪到底!” “好,路公子爽快。”李渊极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昨日路公子诗才超绝,不过我感觉路公子并没有尽兴。” “不如这样,我来为路公子出题,路公子即兴创作,若是路公子哪个题作不出来,就算是输了,如何?” “当然,若路公子取胜,那日后本宫封笔再不写诗作词,我大渝再不办什么文擂,这文擂魁首直接赠予路公子。” 李渊极深知,自古以来作诗的高手,不一定作词厉害。 况且人不是机器,总有不擅长的题目,他路远再厉害也不可能全部作得出来。 李渊极想拉什么屎,路远岂能不知。 不过李渊极可能做梦都想不到,路远并不是一个人,而是有成百上千的宋代词人给他当背景。 在路远看来,不管李渊极怎么蹦跶,就是又一位作死的少年罢了。 大渝皇帝李飞鸿,坐在龙椅上,他很期待一会路远惨败的模样,他等着看笑话,这个年轻人让他很不爽。 苏无极恐路远会吃亏,急忙跑上擂台,对路远低声道:“驸马爷,他这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恐怕是阴谋,这个大渝皇太子绝非善类,驸马爷可别着了他的道。” 路远淡然一笑,完全没把李渊极放在眼里:“无妨,本驸马我专治花里胡哨,一切阴谋诡计皆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紧接着,他抬头望向李渊极,“既然太子殿下有如此雅兴,路某也不能不给这个面子。只不过这彩头,有些太小了点,有失你我两国的面子。” 李渊极想要搞事情。 路远要不助他一臂之力,岂不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 李渊极一愣,他显然没想到,路远竟然会如此自信,于是问道:“那路公子想要什么样的彩头?” 路远从一旁苏无极手中,将苏无极经常握在手上的书卷拿了出来,沉吟道:“此乃我武国开国之君萧轩辕所创兵法,后传与苏家,是苏家的镇宅之宝,这其中的威名和价值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若我路远做出来的词,有一首不能叫诸位满意,此兵法我自当双手奉上。” 苏无极顿时吓得脸色煞白,这本书他看得可是比自己的性命都重要。 苏无极低声道:“驸马爷,这可使不得,这其中也许能找到救国之法,而且此书若落入他人手中,必将天下大乱。” 路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他赢不了。” 李渊极眯了眯眼睛,问道:“那路公子,是不是也看上了本宫身上的什么宝物了,不知道路公子看上了哪一件?” 第132章 诗词双绝,天纵奇才 擂台上。 听着李渊极的话。 路远脸上噙笑,沉吟道:“大渝国国富民强,想必太子殿下身上的宝物应有尽有,不过我听说陛下曾赐予殿下一柄佩剑,名为轩辕。” 据传说,三百年前,武国开国皇帝萧轩辕南征北战时,偶然得到一块天外飞石,以此为基础,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锤炼,才打造出了这么一把轩辕剑。 后来,萧轩辕拿着这柄剑,平定天下,建立武国江山,武国子民都视这柄剑为镇国神器,可以镇压武国的龙脉。 当然这只是传说而已,萧轩辕能成为千古一帝,凭借的那都是自身的智慧。 至于轩辕剑,其实只不过是一柄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千年不腐的宝刀。 再之后,一位李姓大臣,设计偷取轩辕剑,并携带轩辕剑出逃,自岭南一带下海,发现了一片新大陆,经过几代人的拼搏这才建立起如今如日中天的大渝国。 轩辕剑,剑长三尺,剑鞘上九龙盘绕,乃当世第一宝剑,其价值无法用金钱来衡量。 路远话落,擂台下哗然一片。 “今日这文擂,还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啊。轩辕兵法和轩辕剑齐出,这可都是千古珍宝,皆是镇国之物。” “没错,轩辕剑虽然珍贵,但这轩辕兵法也不比它差多少,两种宝物旗鼓相当。萧轩辕可是万古未有之战神,这兵法是他暮年时亲笔所书,若是参悟透彻了他的传承,必定能成为千古一帝。” 李渊极没想到,路远的胆子如此之大,连镇国不外传的无价之宝,都敢拿来做赌注。 可轩辕剑是大渝皇帝赠予他的宝物,他看待此物,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而且此乃镇国之物,若输给别的国家,他的太子之位都难保。 李渊极望着路远,眼露凶光,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心里清楚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片刻。 李渊极淡然一笑,沉吟道:“路公子又不通武艺,要这剑作甚,本宫还有其他宝物,要不……” 李渊极还没说完,路远当即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啊,路某家中有一妻子,不但人长得倾国倾城,这剑法也是超绝,若是能得此剑博取夫人一笑,岂不是能传为一段佳话呀?” 路远语出惊人,在场众人都是一愣。 路远用轩辕兵法,赌这轩辕剑,为的就是博得娇妻一笑,别人眼中的重宝,到你这里就这么点作用? 李渊极气的咬牙切齿,这不明摆着在折辱他,折辱他大渝国吗,今日若向路远低头妥协,那才是丢了大渝的脸面。 李渊极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盯着路远,“好,本宫赌了!” 今日他可是准备了二十几道题目,他就不相信路远不会出错,他倒要看看路远拿什么赢。 路远拱了拱手,道:“不愧是大渝国皇太子殿下,就是爽快啊,路某佩服啊。” 路远胸有成竹,今日就让你小子见识见识,什么叫诗仙,什么叫词圣。 跟我玩?老子我玩死你! 片刻。 路远矗立在擂台之上,双手背负,一脸傲然地看着李渊极,“殿下,请吧!” 紧接着,李渊极缓缓开口,“一年之计在于春,就先以春开头。” “好。”路远衣摆一抖,随即抑扬顿挫,“《春晚》。” “风往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闻说双溪春尚好,也似泛轻舟。” “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此词一出,诸国文人还来不及震惊。 李渊极顿时眼眸一寒,继续道:“悼亡。” 路远在擂台上踏出一步,毫不迟疑: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李渊极不信这个邪,“梅!” 路远再次踏出一步,“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辗作尘,只有香如故。” 李渊极眼睛都红了,“海棠!” 路远悠然一笑,又踏出一步,“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四首词一出来,擂台下的所有人,全部肃然起敬,大家都站了起来,满脸震撼地望着路远。 就连评委团的大儒,龙椅上的皇帝,都站了起来。 神人也!真乃神人也! 诗词双绝,天之骄子,天纵奇才,他们脑海里夸赞的词儿已经语无伦次,一股脑的涌现出来。 此子太可怕了! 苏无极神情激动,泪水横流,大吼一声,“别愣着了,大家快把驸马爷的诗抄下来!快去!别让驸马爷的绝世佳作遗失哪怕一篇!” 苏无极这一声大吼不要紧,各国文人都沸腾了起来。 大家都拿过笔,不管眼前是什么,就是一顿笔走龙蛇,将路远的诗写了下来。 与此同时,擂台之上,还在进行着。 “秋。”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边塞。”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 …… 片刻过后,李渊极浑身颤抖如筛糠,脊背和额头上满是冷汗。 他已经出了二十来道题,此时他已经拿路远全无办法。 然而路远却将他忽略一旁,继续走一步,便作词一首。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冈……”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同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 ……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一蓑烟雨任平生。”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 路远走了一百五十步,整整作词一百五十首。 第133章 轩辕剑到手,吕子陵贼心不死 擂台左右。 诸国文人,都在埋头,抄写着路远的词,每抄下一首,他们的心头就会震颤不已。 路远的词,仿佛有一种魔力,可洗涤灵魂。 当路远最后一首词落地,擂台上的李渊极,已经瘫坐在地,如一滩烂泥。 他脊背发凉,额头不断溢出细密的汗珠,他眼睛瞪得如铜铃,张大着嘴巴,如看鬼神一般看着路远。 路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噙着一抹笑意,“皇太子殿下,不知在下的几首词,您可还满意?” “你…”李渊极眼眸中含着惊慌,颤抖的手指着路远,“你不是人,妖孽,你就是个妖孽!” 李渊极怕了,作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太子,他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 但路远真的让他感到了恐惧,让他汗毛倒竖。 李飞鸿和评审团的一众大儒,望着路远,皆是大惊失色,难以置信。 一百五十首词,就算在场所有人加在一起,也写不出来这么多呀,况且每一篇都是精品,都能成为传世佳作。 这不是妖孽是什么?这特么的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日后,只要是路远往那一站,谁还敢提作诗赋词,明年的文擂都不用开了。 大渝国开了六七十年的文擂,被路远这一下,直接给干黄了。 他日让他们瞧不起的武国文人,如今竟让他们高攀不起。 擂台上。 路远看着李渊极,沉吟道:“太子殿下,你我先前定下的赌约是不是该兑现了?殿下可千万不要食言啊,这么多人看着,多没面子?” 路远话落。 擂台下方的诸国文人,眸光炽热地盯着李渊极,虎视眈眈,若是他敢吐个不,这些人恨不得马上吃了他。 李渊极再是大渝国太子,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抵赖。 李渊极吞了口口水,嘴角微微动了动,皮笑肉不笑,“路…路公子大才,举世无双,本宫着实敬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愿赌自然要服输,本宫…本宫这就去取剑。” 路远拱了拱手,笑道:“哎呀,太子爷就是不同凡响,竟如此高义,那在下可就在此恭候了。” 李渊极嘴角一扯,心里骂了句娘,这该死的路远,他早晚要弄死他。 李渊极连滚带爬走下擂台,直径向着大渝国席位走去。 不多时。 李渊极手中拿着九龙盘绕的轩辕剑,回到擂台下,直接扔向路远,“好好守护,说不定哪天,本宫会亲手将他拿回来。” 路远向前走了两步,弯腰拿起轩辕剑,“好啊,路某在武国随时恭候殿下大驾,不过到时是以笑脸相迎,还是以刀枪相迎,可就说不准了。” 路远眼眸冰寒,居高临下看了眼李渊极。 他心中暗道:特么的,还想吓老子,以为我是吓大的吗? 李渊极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随后,路远手持轩辕剑,缓缓走下擂台。 这第二场词的文擂,竟成了路远的个人专场,大半日的时间就看路远自己在擂台上表演了。 路远诗词双绝,绣口一吐,就是天下文坛的半壁江山。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众人是万万不敢相信,一介凡人可以做到此等地步。 诸国文人,对路远已单单不是佩服,而是恐惧,路远在他们心中已经留下了阴影。 大部分文人已经暗暗决定此后退出文坛,然后去找个班上了。 今日,路远让大部分人震惊,给想办法要看笑话的当头一棒。 路远走下擂台,将轩辕剑顺手丢给一个护卫,“给本驸马看好了,本驸马这可是要送给三夫人的礼物,有半点差池要了你的狗头。” 护卫脸上噙笑,连忙点头,“是,小的遵命。” 苏无极急忙把一个小本本递给路远,道:“驸马爷,您今日所作的一百五十首词,一首不落全在这里了。” 路远摆了摆手,淡淡道:“你先替我收着,回国后交给公主殿下,她喜欢这些东西,就当是送她的礼物了。” 苏无极点了点头。 “还有。”路远拿着兵法,在苏无极眼前晃了晃,“这本书,苏大才子能否借给我看看?” 与此同时。 评审团众位大儒已商定完毕,其中一位大儒缓缓走上擂台,缓缓说道:“今日路公子的表现,简直古今未有,令我等震撼不已,依老夫之见这文擂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了,诸位不管怎么写,恐怕也写不出更好诗词出来了吧。” “当然了,若有人不服气,也可以费一下脑筋,来论证一下路公子的真伪。” 此话一出。 诸国文人苦笑着微微摇头。 论证个屁,这路远的才华,他们可刚刚见识过,太可怕了。 “既然如此…”正在那位大儒,刚要宣布路远为魁首的时候,吕子陵站了出来,“等一下,这诗词比完了,那这对联是不是该比一比了?” “能作出诗词,可不一定就能对出对联,所以我想和路公子再比一次对联!” 北汉的对联,是天下第一的,没有人能出其右。 吕子陵的此次举动,倒显得理所应当。 路远抬眸望了过去,这吕子陵还真是贼心不死,还敢来和他比对联,这是要从哪儿跌倒,再从哪儿爬起来啊。 真是笑话! 吕子陵几个箭步,冲上了擂台,居高临下的看着路远,“姓路的,你可敢迎战?” 路远双手背负,拎着凳子坐在靠近擂台的位置,坐了下来,“有何不敢的,不过我着实累了,我就在这里吧。” 那大儒见此,点点头,“好,既如此,就让你们二人再比一场。” 随即,那大儒立刻离开了擂台。 路远打了个哈欠,懒散地说道:“说吧,三皇子想怎么比,哦,对了,我记得你们北汉,还欠我一千两黄金。” “这一转眼都大半年过去了,你们也不还,等文擂结束可得想着还了,利息我看在我们两国多年邻居的面子上,算你便宜点,再加一千两黄金,一共是两千两。” 吕子陵目赤欲裂,恶狠狠看着路远。 他今日也是有备而来,料定今日路远赢不了,他有这个信心,他要让天下人知道,他吕子陵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 吕子陵冷冷一笑,“今日你若是赢了我,给你三千两黄金,那又如何?” 第134章 儿童游戏,有何难? 大渝国。 皇宫主殿前。 擂台下。 路远脸上噙笑,垂眸看着吕子陵,淡然说道:“三皇子殿下,你这次可不要再打欠条了,否则天下人会说三皇子是一个干打雷不下雨的主,这面子上它也过不去不是。” 吕子陵老脸一红,心中暗道:路远小贼欺人太甚,一会就让你笑不出来。 吕子陵冷冷看着路远,缓缓开口,“当着天下诸国的面,本皇子自当一言九鼎,否则就是丢了我北汉的颜面。” “好,既然三皇子如此爽快,那路某就奉陪到底。”路远对吕子陵拱了拱手,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 吕子陵说道:“本皇子手中,有三幅上联,若能对出其中两幅,就算路公子胜。” 路远一脸不屑,摆了摆手,“别介啊三皇子,怎么如此小家子气?这三幅上联,若是有一个我对不出来,就算我输,不知三皇子意下如何?” 吕子陵冷哼一声,心里已经吃定了路远。 纵使路远诗词双绝,天纵奇才,也绝对不能全部对出,他手中的三幅上联。 这三幅上联,可是他请北汉好几个著名的大儒,研究出来的,可是上等的绝对。 顿了顿,路远说道:“三皇子殿下,请开始吧。” 吕子陵抖了抖衣袖,缓缓开口:“这上联是:天比地比,无人可比!” 吕子陵此联一出,擂台左右的众人纷纷陷入了深思。 这对联,他们是前所未见,前所未闻。 然而,就在众人还没想明白的时候,路远忽然开口:“你牛他牛,属我最牛!” 此一句,不仅对的十分工整对称,还顺便夸了下自己。 吕子陵气得七窍生烟,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他就不信,路远都对得上来。 吕子陵眼眸猩红,咬牙道:“吃枇杷,弹琵琶,枇杷砸琵琶,噼啪琵琶。” 呼… 台下的诸国文人,一脸震惊地看着吕子陵。 这幅对联他们熟悉,此为一百年前,武国一位圣人所出,一百年间都无人对得出来,太难了! 苏无极脸色一沉,顿觉大事不妙,“不好,这吕子陵是有备而来,驸马爷恐怕要吃亏。” 慕容乾坤也是眉头紧蹙,“这副对联,家师研究了大半辈子,都没能对出下联,这北汉人当真是诡计多端。” 只是路远却淡然一笑,在另一个世界的宋朝,词人苏东坡早就对出过此联。 路远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豁然开口,“游西湖,提锡壶,锡壶掉西湖,惜乎锡壶。” 这…… 百年无人对出的绝对,路远毫不费力,竟给对上了。 这么丝滑吗?简直难以置信,诸国文人呆若木鸡地看着路远。 吕子陵急火攻心,顿时眼前一花,倒退了两步。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这不科学呀,一百年无人对出下联的绝对,他路远如此轻易地对上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弄不明白。 如果路远告诉他,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不知道吕子陵会不会被吓尿。 路远脸上噙笑,望着面色十分难看的吕子陵,道:“三皇子殿下,如何啊,在下对得可还工整吗,三皇子可还满意啊,如果三皇子不满意,我这里可还有存货呢。” 路远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震。 还有存货?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还有其他类似的下联?我靠,太特么刺激了。 今日的文擂的比赛,他们的心情就特么跟坐过山车似的。 吕子陵面红耳赤,还不死心,他冷冷道:“还有最后一个对子,我敢打赌,你绝对答不上来!若是你答上来,我吕字倒过来写!” 路远噗嗤一笑,这个样子的吕子陵着实很逗,“可以啊,吅子陵,吅子陵你放马过来吧,我奉陪到底!” “你叫我什么?!”吕子陵目赤欲裂,恶狠狠看着路远。 路远摸了摸鼻子,“你不是说把吕字倒过来写吗,那吕字倒过来,不是吅是什么?”路远双手一摊,望向诸国文人,“诸位,你们说是不是如此啊?” 诸人闻言,忽然反应了过来。 顿时,掀起一阵哄堂大笑。 苏暮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仰面朝天的大笑,都笑出了眼泪,“哈哈哈…堂哥,我不行了,驸马爷太搞笑了,笑死我了,这北汉三皇子莫不是个傻子,送上门给人家羞辱。” 苏无极嘴角一勾,道:“这才是那个玩世不恭,不按套路出牌的驸马爷。” 吕子陵的内心已掀起滔天的怒火,指着路远道:“路远,你欺人太甚,竟敢当众如此羞辱于我。” “如果你答不上来,我吕子陵要你的命!”吕子陵的怒吼,响彻天际。 路远眸光一寒,衣摆呼啦一抖,“想要我的命,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本公子的命很贵的,我怕你拿不去到闪了舌头!” 吕子陵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路远生吞活剥,“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是骡子是马,你先牵出来遛遛,少啰嗦,本公子等着你。”路远淡然一笑,缓缓坐了下来。 “听好了!”吕子陵向前一步,道:“天作棋盘星作子,谁人敢下?” 这又是一个千古绝对。 今日诸国文臣,算是大开眼界了,绝句,绝对,频频出现,何等的盛会能见到此情此景啊? 路远忽然失笑,满脸嘲讽地看着吕子陵,“我还当是什么呢,三皇子,你们北汉是只会婴幼儿类的题目吗,能不能搞点高深的来,我都玩腻了。” 吕子陵冷笑,道:“狂妄,我看你是对不出来了,在这里装模作样,若对不出来,就给本皇子认输!” “认输?三皇子,你们北汉,就如此目光短浅,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吗?你们认为的千古绝对,在我眼中那就是小儿游戏罢了,有什么难的?”路远淡淡一笑,风淡云轻的看着吕子陵。 路远此话落地,诸国文人眼睛都绿了,恨不得冲上去给路远一闷棍。 太狂妄了。 不过,路远还真有这狂妄的资本。 第135章 再赌一局,那又如何? 擂台上。 当吕子陵拿出上联的时候,诸国文人全部都惊呆了。 然而只有路远依然风轻云淡,好像吕子陵的上联,对他来说十分简单似的。 “你给本公子听好了。”路远清了清喉咙,望着吕子陵,“我这下联是:得做琵琶路当弦,谁人敢弹!” 路远此下联一出,擂台四周顿时陷入沸腾,哗然一片。 “妙啊,太妙了,这对的简直精妙绝伦!” “对的不错,对的十分合情合理,十分工整。” “这路公子真乃神人也,诗词,对联,样样精通,若说他不是文曲星下凡,我都不相信。” “老夫惭愧啊,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想到这幅上联竟可以这么对。” “……” 路远脸上微微带着笑意,道:“三皇子,我这下联对的如何?” 吕子陵眉头拧成麻花,脸上惊恐万分,像见了鬼一般。 他本想拿这三幅对联为难一下路远,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他铺了李渊极的后尘,把脸送到人家脚底下让人家踩。 如果不是他和李渊极,那么路远也许只拿个文擂魁首。 但有了他们两个二百五当垫脚石,路远一鸣惊人,从此以后路远的大名必定响彻海外。 吕子陵心中震颤,“路远,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不论是诗词,还是对联,似乎都难不倒路远丝毫。 吕子陵,甚至诸国文人,都不敢相信这是人能做到的,在他们眼中路远早就不是人了。 路远摸了摸鼻子,“三皇子殿下说笑了,在下自然是人,怎么可能是鬼呢?” 吕子陵眼眸低垂,深深看路远一眼,心道:此人简直可怕,若不能为己所用,务必要除掉,否则留到日后必成北汉的大敌。 吕子陵抖了抖衣袖,冷哼一声,“路远,这次算你运气好,姑且算你赢,下次见面你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着,吕子陵就要走下擂台。 “慢着!”路远忽然开口,叫住了吕子陵,沉吟道:“素闻三皇子是天纵之才,尤其在这楹联上文采斐然,不如在下给殿下出一道上联,如何?” 吕子陵眼眸一寒,回头看着路远,“好啊,路远,这可是你自己在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吕子陵自我感觉良好,他还没有遇到自己对不上来的对联,包括之前他出给路远的三幅。 虽然他没有路远对的工整漂亮,但也算是合理,勉强对得上。 那可是或百年或千年的绝对,吕子陵已经算得上是优秀了。 而且,制作上联,可不是对下联那么简单的。 如果水平不行,那出得上联都是小儿科,他吕子陵还不是张口就来? 路远淡淡一笑,道:“三皇子殿下的话,恐怕说得有点早,不妨先听一听我这上联如何?” 吕子陵一脸不屑,“本皇子洗耳恭听,我倒要看看路公子能出什么好上联?” 路远笑道:“这上联是:烟锁池塘柳!” “烟锁池塘柳?”吕子陵微微一笑,傲然道:“我说路公子,大武国的驸马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么简单的对联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这样的对联,在我北汉算不上稀罕,本皇子对水淹沙地木!” 路远摇了摇头,道:“三皇子殿下,这幅上联可不是这么玩的。” 随即,路远似笑非笑地,望向评审团的诸位大儒:“还是劳烦诸位,把这一上联写出来吧!” 这些大儒也不知道路远玩什么花样,但他们的桌案上正好有笔有纸,也就二话不说地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诸位大儒面面相觑,然后陷入了沉思。 片刻后,其中武国大儒王阴阳似乎想到了其中的奥秘,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真是精妙绝伦,精妙绝伦呀!” 其他大儒闻言,纷纷围了上去。 王阴阳捋了捋胡子,缓缓说道:“诸位请看,此乃五行联,这五个字的左边偏旁若是拆开的话,便是火金水土木!” “这五行联,以五行成联,摆放的顺序为对,上联是火金水土木,那下联必须也要对应上。” “五行联当年不过是百年前武国国师,苏家家祖苏一的一个设想,奈何当时苏一年事已高,还未想到一个合适的五行联,便驾鹤西游,这也成了天下文坛的遗憾。” “所以说,路公子算是替苏一前辈开辟了五行联的先河,也成为了这五行联的创始人。” 闻言,吕子陵一愣,面露难色,这五行联他也是听说过的,怪自己大意,被路远给算计了。 他也是没想到,路远的文采,到了这种程度。 不过他转而淡淡一笑,路远这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吕子陵眸光一横,指着路远的鼻子,“你竟敢算计本皇子,别说本皇子,就是在场的诸位大儒恐怕都对不出来吧?” “路公子,不如我们再打一个赌如何,若是你能对出自己的这五行联,就算你赢。” “若是你赢了,本皇子手中有一柄仅次于轩辕剑的刀,叫做鸣鸿刀,它就是你的了。若是你输了,那么本皇子就要了你的性命,怎么样?路公子可愿再赌上一赌?” 路远叹了口气,替吕子陵发愁。 这家伙是属猪的吗,记吃不记打,总是把脸送过来让他踩,被踩在脚下的滋味很舒服吗? 不过鸣鸿刀,也是一柄无价的宝刀。 据传,是当年萧轩辕打造轩辕剑时,剩下残余的废料,自己成型的,萧轩辕认为此刀以生出灵性,所有始终将鸣鸿刀供奉为国宝。 见便宜不上,那是王八蛋! 路远宁做贪婪鬼,也不肯做王八蛋,必须干他娘的。 路远抬起眸子看着吕子陵,脸上噙笑,淡然地说道:“这有什么不敢,赌就赌,本公子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赌!” 吕子陵见路远上钩了,心中窃喜,但他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吕子陵对路远拱了拱手,说道:“路公子爽快,本皇子就喜欢和你这样爽快的人交朋友,那就请路公子开始吧。” 吕子陵心中再次笃定,路远自己绝对也对不出这五行联! 第136章 三皇子吐血三升 此前,吕子陵已经输了一次。 如今再提出赌局,未免有些小人行径,见缝插针地搞事情,非君子之所为。 然而在场的众人,却没有一个站出来反驳的。 一部分人完全看热闹不嫌事大,而另一部分则畏惧吕子陵背后的强大的北汉帝国。 除非想不开要亡国灭种,否则谁愿意触这霉头?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扫门前雪,不过是大众的普遍心理,这倒也正常。 虽然如此,他们还是在心中,为路远捏了把冷汗。 尤其是武国阵营,路远还没怎么样,他们倒是紧张得直冒冷汗,最主要的是驸马爷这种高级玩法,他们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五行联创造出上联,已经是非常不易,下联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对得上的。 况且路远刚刚作词上百首,又连接三幅千古绝对,又创造了惊世骇俗的五行联。 就算路远是超人,那总得有个极限吧。 北汉三皇子吕子陵,明摆着就是在为难人,他自己怎么不去对?诸国文人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路远此次凶多吉少的时候,路远缓缓站起身,围着擂台踱起了步子。 其实路远早已烂熟于心,只是装个逼,摆个谱而已。 若不装个逼,摆个谱,别人还以为他是抄袭的呢。 “有了。”七步之后,路远顿住了脚步,沉吟道:“这下联是:炮镇海城楼!” 路远此联一出。 王阴阳嘀咕了一遍:炮镇海城楼? 炮火字旁,镇钅字旁字意同金,海为三点水可以代替水,至于城楼二字,便是土是木。 连接起来,那就是火金水土木! 念及此处,王阴阳顿时瞪大了眼睛,面露震惊之色。 烟锁池塘柳,炮镇海城楼。 前为火金水土木,后也为火金水土木,对的严丝合缝,丝毫不差,简直绝了。 与此同时。 擂台上的吕子陵,也想到了这一点。 毫不意外,这次他又输了,吕子陵瞠目结舌,脸色难看到了极致,他暗暗捏紧了拳头。 路远回过头,看着吕子陵,“三皇子,这次你可是又输了,你的鸣鸿刀从今往后可就归我了。” 随即,路远又淡然一笑,“不过我可是听说,这鸣鸿刀可是你父皇最珍爱之物,你父皇不过是暂时让你保管而已,你若是弄丢了,回家你父皇不会打你屁股吧!” “路远,你……”吕子陵面红耳赤,青筋暴起,拳头攥得咯咯直响。 噗! 紧接着,吕子陵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眼前一黑直接跪倒擂台上。 路远故作一愣,唏嘘不已,“哎呀,三皇子殿下脾气可真大。” 吕子陵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将腰间的佩刀鸣鸿刀,向路远扔了过去。 吕子陵目赤欲裂,恶狠狠地看着路远,状若疯魔,“你给本皇子等着,本皇子早晚要取你性命!” 紧接着,吕子陵的贴身侍卫跑上了擂台,将吕子陵扶了下去。 路远拿起鸣鸿刀,直接别在了腰间。 一日之间,路远不仅仅声名远播,还获得了这世界上的两样无价之宝。 正当此时,王阴阳等一众大儒,走上擂台,宣布路远为此次文擂魁首。 随后,文擂四周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苏无极等四人,还有公主府十几名护卫军,再加上西夏王子,顿时冲向了路远。 不多时,他们将路远抬了起来,他们四周的人也越聚越多,众人都是打心底里敬佩路远。 路远一愣,差点吓尿了,“卧槽,你们这是搞什么!本驸马我恐高啊!” “驸马爷威武!”苏无极顿时大喝一声。 紧接着众人合力,将路远高高抛向空中。 “快放我下来!”路远面露惊恐,特娘的,他两辈子什么都不怕,就是怕高! 见此一幕,高位上的大渝皇帝一掌拍碎了桌案上的茶盏,冷哼一声后拂袖而去。 本来计划举办三天的文擂,在路远的碾压下摧枯拉朽,只进行了两日,便被迫结束了。 …… 是夜。 大渝国皇宫,御书房。 李渊极脊背发凉,颤抖着身子,跪在大殿中央。 片刻后,大渝国皇帝李飞鸿,龙行虎步地走了进来。 李飞鸿居高临下,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李渊极,也不说话,偌大的御书房满是寂静,落针可闻。 李飞鸿越是不说话,李渊极越是害怕,他的衣衫都被汗水给打湿了。 李渊极实在受不了这种威压,小心翼翼地开口,“父皇,儿…儿臣…” “蠢货!!”李渊极话还没说出口,李飞鸿顿时爆喝一声,“朕怎么生了你这么蠢的儿子!啊?你个丢人现眼的东西!” 李渊极心上一颤,差点吓尿了,连忙磕头道:“父皇,儿…儿臣知道错了!父皇…” “知错?晚了!”李飞鸿拿起茶盏,直接朝李渊极砸了过去。 砰! 茶盏硬生生落在李渊极的脑袋上,茶盏顿时粉身碎骨。 李渊极的脑袋上被划开好几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 李渊极身体忍不住颤抖,低着脑袋看着地板。 李飞鸿暴跳如雷,大吼大叫道:“那路远朕一看就知道不是等闲之辈,你闲着没事招惹他干什么!愚蠢!那轩辕剑乃镇国的宝物,你竟输给了他!” “你如此不稳重,如此没有眼力见,如此愚蠢,这大渝的江山朕怎么放心交由你手!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来啊!上家法!” 一听家法,李渊极慌了,急忙磕头认错,“父皇,儿臣错了,求父皇开恩,放过儿臣吧,儿臣绝无下次。” 此时,侍卫立刻拿进来一个枣木棍,这枣木棍比壮汉的胳膊还粗。 “下次,你还想要下次!”李飞鸿气急败坏,拿着枣木棍就往李渊极的腰上砸了下去。 这一下李飞鸿用力十足,直接将李渊极砸趴在地上。 “今日,朕就要废了你的太子之位!”说着,李飞鸿又是一棍子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棍,力道又加了几分,李渊极顿时喷出一口鲜血,眼前直冒雪花。 第137章 合谋 大渝国,皇宫,御书房。 李飞鸿手中的枣木棍重重落下,李渊极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李渊极满嘴是血,抓着李飞鸿的衣角,“父皇,儿…儿臣知错了,儿臣…” 然而李飞鸿又是一棍子落下,狠狠砸在李渊极身上。 见此一幕,李澜澜当即冲了进去,挡在李渊极身前。 李澜澜眼眶通红,看着李飞鸿,“父皇,您这是要干什么,您是想要打死大皇兄吗?” 李澜澜是李飞鸿最宠的女儿,她往这一站,李飞鸿的心顿时软了半分。 “澜澜,你让开,今天朕非打死这蠢货不可!”李飞鸿拿着枣木棍,指着李渊极。 李澜澜抹了下眼角的泪水,倔强地看着李飞鸿,“儿臣不让,要不你连儿臣,一块罚吧!” “你…”李飞鸿指着李澜澜的琼鼻,无奈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真是跟你母后一个德行!” 提起母后,李澜澜又是一阵心酸,“要是母后还在,绝对不会看着你这么惩罚皇兄,皇兄纵使有天大的错,父皇也不该如此。” 李飞鸿拿李澜澜没办法,将枣木棍扔到地上,“好,今日看在你妹妹的份上,朕就饶了你。” 李飞鸿瞪了李渊极一眼,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御书房。 李飞鸿走了之后,李澜澜急忙扶起李渊极,焦急地问道:“皇兄,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李渊极擦了擦嘴角,看着涕泪横流的李澜澜,“澜澜别哭,皇兄没事,父皇也没有下手太重。” 随后,李渊极被护卫扶着,回到了东宫。 刚一进东宫,李渊极便吩咐身边的小太监,“去,叫北汉三皇子,前来东宫见本宫。” “是。”小太监应声,然后匆匆去了。 大概过了大半个时辰。 吕子陵缓缓走进东宫,前厅大殿。 吕子陵对着李渊极拱了拱手,“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 虽然吕子陵也贵为皇子,但如今在人家地界上,自然是以人家为大。 李渊极摆了摆手,“三皇子客气了,快请落座,你我皆为皇子,自然可以平起平坐,不必过多的客套。” 吕子陵点点头,随后坐了下来。 吕子陵喝了口茶,看着李渊极,“太子殿下,这大半夜的叫本皇子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啊?” 顿了顿。 李渊极大手一挥,屏退下人,待人都走干净了,李渊极才缓缓开口:“三皇子,我们现在可是有了共同的敌人,俗话说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不如我们联手如何?” 吕子陵淡然一笑,装傻充愣道:“太子殿下的话,都把本皇子听懵了,哪里有什么共同的敌人啊?” 吕子陵还不知道李渊极是真是假,怎么可能提前暴露自己的想法? 万一对方转头出卖了自己,岂不是坏事了。 李渊极眯了眯眼睛,戳着桌案,道:“三皇子这是不信任本宫吗,本宫要想出卖三皇子,何必屏退下人和三皇子私谈呢?” “你我共同的敌人,自然是那武国的路远,此人多次羞辱你我,你我难道就这么忍下了吗?” “而且此人才智近妖,若是任其发展下去,日后必定是你我两国的大敌,为什么不借此机会将他扼杀在摇篮里,宁可错杀,不可放过,三皇子应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李渊极道出原委,点明利害,顺便说出自己的诚心。 不过吕子陵比猴还精,他倒是不指望吕子陵能立马同意。 吕子陵嘬了口茶,沉吟道:“想报复那姓路的,以本皇子自己的实力也可办到,和太子殿下合作或不合作,不过是本皇子的一个选择罢了。” “当然了,能与太子殿下合谋,本皇子十分乐意,不过合谋成了以后,不知太子殿下能给我什么呢?” 吕子陵此话,是在告诉李渊极,本皇子有你也行没你也行,至于合谋不合谋,还要看你能拿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李渊极闻言,心中直骂娘,这吕子陵真特娘的是无利不起早,北汉人没特么的一个好东西。 但面上李渊极不动声色,脸上噙着笑意,不答反问道:“不知道三皇子殿下,看上了我北汉的什么?” 吕子陵转头,看着李渊极,说道:“听闻贵国的五公主,正在择婿,不知你我两国可否联姻?还有大渝国的连云港口,我北汉要租借三年,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李渊极脸色一沉。 过分,北汉太过分了,不仅想要她最疼爱的妹妹,还想借连云港口,简直比路远还过分。 吕子陵顿时察觉了李渊极的面色变化,拱了拱手,“既然太子殿下如此为难,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谈了,告辞!” 说完,吕子陵起身就要往外走。 此时李渊极大脑飞速旋转,顿时想明白了对策,他可以先同意下来,到时候再矢口否认。 北汉可都是旱鸭子,想来打大渝国,那可还隔着汪洋大海呢,大海前还有武国挡着。 念及此,李渊极急忙上前拉住吕子陵,“三皇子殿下,您着什么急啊,这点小事本宫怎么能够不答应三皇子呢?” “等到解决掉路远,本宫亲自把六皇妹送到北汉,至于这连云港口,别说是三年,就算是五年六年,本宫都同意。” 李渊极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心中暗道:六皇妹可是我的心尖尖,怎么可能给你这个王八蛋,那皇妹以后能幸福? 吕子陵淡淡一笑,道:“太子殿下果然爽快,那今后你我共同对付那路远,让那厮永远留在大渝国,但愿太子殿下不要食言。”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本宫吐个唾沫就是钉。”李渊极拍着胸脯,发誓祈愿地保证道。 吕子陵点点头,道:“好,本皇子就喜欢爽快的朋友,这次那姓路的死定了!” 李渊极眼眸冰寒,沉声道:“弄死他倒是便宜他了,本宫要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与此同时。 路远正在房间休息,忽然鼻子一酸打了个喷嚏。 路远揉了揉鼻子,“特娘的,深更半夜,是哪个王八蛋念叨本驸马?” 第138章 忽悠死你 翌日,清晨。 路远等五人正坐在酒楼下吃饭,一道身影匆匆而来。 那是一个青年男子,他来到路远身前,拱了拱手,“不良人李莽参见驸马爷,驸马爷,一切都安顿好了。” 路远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明日午时相泽江口不见不散。” 李莽应声,转身离去。 李莽走后其他四人好奇地看着路远,不知道驸马爷这是又搞什么鬼。 苏无极看着路远,率先开口:“驸马爷,你这是?” 路远看了看四周,对几人招了招手,“过来,凑近了说。” 几人见状,立马围了上去。 路远扫视几人一眼,缓缓说道:“这相泽江,顺流而下直通大海,只要入了海,我们便可回到武国。” “本驸马已经提前在此处安排好了船只,明日午时我们便登船归国。” 苏暮不解,诧异地看着路远,问道:“驸马爷,你为何这么早就开始安排回国了,我还没玩够呢。” “小屁孩,就知道玩。”路远掐了下苏暮的脸,“此处北汉和大渝皆对我等虎视眈眈,再加之文擂上我与那吕子陵和李渊极都发生了很大的冲突,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危险之地,我们还是越快离开越好,迟则生变。” 苏无极点点头,“驸马爷深谋远虑,在下佩服。” 路远摆了摆手,淡淡道:“少拍马屁,你们几个好好在这里待着,不要轻举妄动,本驸马还有事要去办。” “是。”几人应声。 随后,命程金在暗处保护他,便出了酒楼。 至于这酒楼暂时是安全的,有一二百的护卫军左右看护着,还有不少不良人潜藏在附近。 此时,路远已经换去了昨日的衣衫,穿上了通体黑色的劲装,然后戴上了一个鬼脸面具,又搞个斗笠扣在头上,手中拿着一把破剑。 昨天晚上,李渊极和吕子陵的对话,都被潜藏在东宫的不良人听了进去,连夜禀报给了路远。 路远现在就要去东宫,唱他一出大戏。 不多时,路远一个人来到东宫门前,潇洒地递给门卫一张纸条,“去,告诉你们殿下,我和他有同一个敌人!” 路远故意用沙哑的大烟腔说话。 门卫拱了拱手,急忙前去通报太子。 片刻。 门卫便放路远进了东宫,路远龙行虎步,走进了东宫前厅大殿。 李渊极站在二层阁楼上,居高临下地望着路远。 顿了顿。 李渊极缓缓开口:“老兄,不知你是何人啊,前来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路远自顾自坐了下来,目视着前方,“太子殿下,我和你有着共同的敌人,那路远是我的仇人。” “哦?”李渊极闻言,心生好奇,从阁楼上走了下来,“那你倒是说说,是什么仇什么怨?” 路远看着李渊极,拱了拱手,“我是武国三皇子萧修,身边的谋士欧阳凯南,三皇子曾与殿下是至交好友,他对我亦有知遇之恩,三皇子殿下便是死于路远手中,我要为三皇子殿下报仇,特来与太子殿下合作。” “萧修?”李渊极揉了揉下巴,随即点了点头,“有点印象,不过你有什么资格和本宫合作?” 路远站起身,一抖衣摆,锵啷拔出破刀。 李渊极心头一惊,差点被路远的举动吓尿了,紧接着东宫禁卫都冲进来把路远给围了。 路远摆了摆手,沉吟道:“太子殿下,您不必惊慌,我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在此处伤害你。” 话落,路远拿着剑,走到一旁的沙盘地图前。 东宫禁卫的眼睛,始终谨慎地盯着路远,小心提防着他。 路远提剑,指着沙盘上的相泽江,“路远那小子鬼精得很,我已得知消息,他提前在此处准备好了船只,明日午时他便要从这里金蝉脱壳了,你们在海港的布防岂不是白费力气?” 闻言李渊极愣了愣,这倒是像路远能干出来的。 路远此人从不按套路和常理出牌,又极具智慧和远见。 李渊极挥手,屏退了东宫禁卫。 “你是从何处得知?”李渊极眯了眯眼睛,诧异地问道。 路远转头,看着他道:“殿下别管我从哪里得知,总之是因为在下手上实在无兵,我自己也是侥幸从路远手中逃脱,殿下只要明日午时之前去江口拦截,到时路远必死无疑!” 路远说完,将那把破剑收回剑鞘,“太子殿下信也好,不信也罢,在下话已带到,至于该如何做,都看殿下了。” 路远满眼含着失望,径直向外走去。 “你可想要什么赏赐?”李渊极急忙道。 路远背对着他,摇了摇头,“殿下当真是看错了我,三皇子对我有恩,我怎能不为他报仇?说是合作,其实是我找殿下办事,如果殿下替三皇子报仇雪恨,我必将肝脑涂地追随殿下!” 紧接着,路远二话不说,立刻立刻了东宫。 李渊极看着他的背影点了点头,心中暗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才,本宫喜欢,若你能为我所用,倒也不是个坏事。 走出东宫很远,路远低声道:“跟本驸马玩,本驸马忽悠死你,去相泽江看王八去吧,恶心。” 这时,躲在暗处的程金,缓缓走了出来。 程金挠了挠头,看着路远,“驸马爷,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啊?” 路远揉了揉下巴,说道:“去后宫找六公主,本驸马的奖品,可不能不拿,便宜了大渝国这些王八蛋。” “哦,驸马爷,那俺找到直接冲进去,把那公主给拍晕了抗走?”程金说道。 路远压了压手,摸摸鼻子,道:“对待美人儿要懂得怜香惜玉,你太过于粗暴,还是本驸马自己来吧。” 公主,那都是身子骨十分娇弱,万一被程金失手拍死可就不好玩了。 路远还没变态到玩女尸的程度。 随后,离开东宫,直奔后宫外墙。 后宫外墙外,程金看了看那围墙,又看了看路远,“驸马爷,咱怎么进去啊?” 路远道:“自然是翻墙进去。” 第139章 拐个公主回家 宫墙外。 路远话音刚落,程金便将他打横抱了起来。 路远一愣,看着程金,“你干什么?” 程金憨憨笑了笑,“驸马爷,您不会武功,这墙太高您翻不过去,俺帮你,把您给扔进去。” “什么?你等会儿!”路远心上一惊,然而还没做出任何反应,就被程金给扔上天了。 紧接着,程金身子一闪万分迅速,在路远还在滞空的时候,他已经落在了内院,然后稳稳接住路远。 程金把路远放在地上,路远晃了晃才勉强站住了脚步。 路远看着程金,说道:“老程,你去,抓个人过来问问,那六公主住在哪个殿里。” 程金应了一声,匆匆冲进里面。 只片刻不到,程金便抓来了一个宫女,这宫女长得蛮是娇小可爱,十分俏丽出众。 程金将那宫女摁在地上,宫女吓得瑟瑟发抖,一下都不敢乱动。 路远看着那宫女,说道:“说,你们六公主住在哪个殿,否则宰了你!” 宫女脸色苍白,颤抖着嘴唇,指着一个方向,“在…在那边,安…安澜殿。” 紧接着,程金一掌把那宫女打晕,扛在了肩上。 路远一愣,“老程,你这是干什么?” 程金嘿嘿一笑,挠了挠头道:“这妞长得不赖,俺要扛回家当婆娘。” 路远嘴角一抽,行,随你去吧,反正也老大不小了。 路远摆了摆手,道:“随你,快去跟我找六公主,等被人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 不多时,两个人来到了安澜殿。 安澜殿外,和安澜殿内,都有诸多禁卫严防死守,恨不得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以看得出来,大渝国皇帝对于这位公主,有多注重。 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心怕摔着,不容这公主出现半点的意外。 路远眉头蹙了蹙,沉吟道:“卧槽,这么多人,看来是不能走正门了,接着翻墙吧。” 程金点点头,“俺也是这样想的。” 两个人拿定主意之后,说做就做,绕道安澜殿后直接翻了进去。 然后,程金将路远从侧面的窗户,扔进了六公主的卧房。 砰的一声,路远重重砸在了地上。 李澜澜正坐在卧房的桌案前,手中握着一本书《路远诗词集》。 也不知道是谁,抄录了路远的所有诗词,整理成册,直接给出版了诗集。 此时她早已换上了女儿装,身着桂花色罗裙,罗裙上龙凤飞舞。 听到响动,李澜澜抬起美眸望去。 只见一个面带鬼脸面具,头戴斗笠,腰间挂着一把破剑的男子,从窗口下缓缓爬了起来。 李澜澜心上一惊,惊恐不已,“什…什么人?你怎么进来的,想干什么?” “很明显,爬窗户进来的呗。”路远一边起身,一边说道。 紧接着,路远缓缓抬起头。 当看到眼前的女子时,他顿时都傻眼了。 没想到,那个擂台上哭鼻子的,他带去逛妓院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就是这位六公主。 还被他,袭胸… 路远没有说话,一步步向李澜澜靠近。 李澜澜见此惊慌失措,急忙向后退去,直到退到靠在了墙上,“你…你给本公主站住!否则本公主可喊人了,到时你定然死无全尸。” 李澜澜个性十分善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叫她的禁卫。 她禁卫的残忍程度她可是见过的,上次不过是一个平民言语冲撞了她,就被当场剁成了肉酱。 路远却像没听见似的,走到李澜澜身前,单手撑在墙上,来了个壁咚。 “别紧张,是我。”一边说着,路远缓缓拿下面具。 面具下,一张帅气而清秀的脸庞,渐渐显露了出来。 这张帅气的脸庞,距离李澜澜的俏脸,十分接近,再往前一点恐怕都亲到一起去了。 看着这张帅气又熟悉的脸,李澜澜脸上羞红,胸中如小鹿乱撞,扑通扑通乱跳。 李澜澜急忙侧过脸去,咬了咬红唇,“你…你想干什么,你这个流氓胚子,离我远点。” 路远嘴角勾了勾,扫视了一眼李澜澜的身材曲线,道:“原来你就是大渝国的六公主,我可是听说赢了文擂魁首,就可以娶你为妻。” “可是我得了这文擂魁首,你父皇竟只字未提,这奖品只好我自己来拿了。” 说着路远又凑近了几分,李澜澜甚至能感觉到路远的呼吸,搞得她脸上痒痒的。 李澜澜脸红到了耳朵根,羞涩难当,“你就是个流氓胚子,本公主怎么可能嫁给你这种人。” 其实,李澜澜不过是口是心非。 早在昨日,路远连续做词一百五十首,又创造五行联的时候,她就已经芳心大动。 若能得此人为驸马,她此生无憾。 只是她一个女人,怎么可以主动透露芳心,承认自己喜欢一个男人,这会被认为是不守贞洁。 路远用鼻子嗅了嗅,竟闻到了一股肥皂味,“你用了肥皂?大渝国也有肥皂了?” 李澜澜说道:“自然有,是我托朋友在武国的流动商铺买的。” 路远将李澜澜的头发绕到耳后,“不错,还挺识货。” 李澜澜心跳加速,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你离我远点,否则我可叫人了。” “还想叫人?你先睡一会吧。”说着,路远拿出一个手帕,直接捂在李澜澜的嘴上。 “唔…唔…”李澜澜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着路远。 这手帕上,路远提前涂了迷药,不到片刻李澜澜就昏睡了过去。 随后,路远将李澜澜扔出来窗外。 窗外的程金顿时接住,直接扛到另一个肩膀上。 程金一面肩上扛着一个女人,带着路远匆匆离开了大渝国的皇宫。 这次前来大渝,不仅让路远的名字响彻海内外,还顺便拐了个公主回家。 与此同时。 大渝国,东宫。 听了路远的忽悠,李渊极已然深信不疑,打定主意要到江口围堵路远,于是立马叫来了吕子陵。 吕子陵前来,对着李渊极拱了拱手,“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 第140章 我们中计了! 大渝国,东宫。 见到吕子陵,李渊极急忙站起,说道:“三皇子殿下,本宫刚刚得到一个消息,路远那厮明日要从相泽江偷偷讨回武国,本宫以为绝对不能让那厮逃了。” “所以本宫决定,我们应该前去相泽江口,拦截路远那厮,将他永远留在大渝国。” 吕子陵点了点头,道:“如果太子殿下的消息属实,那这不为是一个除掉路远的大好机会。” 李渊极说道:“此消息,也是路远的仇人透露给本宫的,绝对不能有误。” “好。”吕子陵再次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我自然信任太子殿下,明日你我便一同前去守株待兔,将路远那厮置之死地。” 两个人商定完毕,随后又喝了一盏茶,吕子陵便回了北汉的暂时营地。 而李渊极,则开始安排人手,待明日一早前往相泽江口。 …… 次日。 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 路远吩咐几个护卫军战士,帮忙整理行囊,然后路远交代程金要把两个女人和那两把至宝看护好。 随即,路远雇来了三辆马车。 路远、苏无极、慕容乾坤共乘一辆,苏暮和龙亭宇共乘一辆,最后面的一辆是李澜澜。 此时,李澜澜已经苏醒,正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马车内的四周。 她的嘴被堵着,上半身被五花大绑,显现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这捆绑术,路远可是在上一世樱花国的小电影上学的,艺术含量极高。 不多时,众人就都登上了马车。 很快,这三辆马车便缓缓动了起来,在乾州的大街上穿行而过,后面二百护卫军气势磅礴紧随其后。 乾州人大部分都是夜猫子,现在这大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 不到片刻,这一行人就已经出了乾州,直奔距离最近的出海口,但纵使是这最近的出海口,也要半日的时间才能抵达。 苏无极拉开窗帘,望向外面的风景时顿时一愣,“驸马爷,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这不是去相泽江的路啊,这是去附近出海口的路。” 见苏无极才反应过来,路远淡然一笑,道:“我们就是要去出海口,苏大才子不会真以为本驸马会按套路出牌吧,那不过是本驸马施展的障眼法罢了。” 苏无极蹙了蹙眉,他想不明白路远为什么要搞这一出,他诧异道:“驸马爷,那您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路远笑着微微摇头,看向窗外,“你们真觉得这大渝国之行,本驸马没有做其他的准备吗?平静的水面下,皆是本驸马布置的黑影。” “这大渝国的各个角落,以及皇宫内外,都埋藏着大量的不良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本驸马的监视之中。” “前天晚上,那吕子陵和李渊极在东宫密谋,要将你我几人永远留在这大渝,所以坐以待毙,本驸马不如主动出击把水搅浑,我们浑水摸鱼才能侥幸逃脱。” “而且相泽江能入海,那是两三个月前的事,现在可是冬汛时期,那相泽江上是巨浪滔天,别说入海,还没出相泽江,我们的小命就都已经交代了。” 苏无极和慕容乾坤,被路远的话,震惊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和眼前这位驸马爷比起来,那就是跟大傻子差不多,驸马爷才智近妖,他们简直望尘莫及。 慕容乾坤拱了拱手,道:“驸马爷,我慕容乾坤对您的敬佩如滔滔江水,一浪一浪又一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我也愿投效驸马爷左右。” “好。”路远点点头,“我公主府,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才,日后你接替苏大才子的位置,苏大才子改为我的随军谋士。” 慕容乾坤再次拱手,“多谢驸马爷赏识,在下定当尽心竭力帮驸马爷管理好公主府。” 路远点头,随后看向苏无极,“本驸马看你那个堂弟不错,人长得水灵帅气,小小年纪就满腹经纶,就来给本驸马的女儿当先生吧。” 苏无极点了点头,“可以,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小阿辰是不是年龄太小了,怎么也得到两三岁的时候再教育啊。” 路远摆了摆手,“苏大才子这就不懂了吧,这孩子要从小教起,什么叫从小教起,那就是从出生就要开始啊。” “你想想,在四书五经中,在诗词歌赋中,耳濡目染地长大,那日后还了得?” 路远已经保守了,他还没跟苏无极说后世的胎教。 他害怕苏无极受不了,再疯了,毕竟连路远都接受不了,人还没开智,教育个什么劲儿? 苏无极忽然感觉路远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又点了点头。 就在几人谈笑间的时候,另一边的吕子陵和李渊极,已经赶到了相泽江的江口。 然而当李渊极看到相泽江上此时巨浪滔天,如巨龙咆哮的时候,心上忽地一沉,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不多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瞳孔骤缩,“不好,我们上当了,此时正是冬汛,相泽江水流喘急,就算路远那厮再蠢也不会选择从此处入海。” 吕子陵嘴角勾了勾,“好一招声东击西,太子殿下,你被人给耍了。” “混蛋!”李渊极目赤欲裂,咬牙切齿地吼道。 与此同时,他们身后传来一道凛冽的声音,“既然来了,就留下几条命,再走吧!” 闻声,李渊极和吕子陵转过头看去。 只见一人身着银色铠甲,手持银色长枪,胯下一匹白色战马,此人面容英俊爽朗,大约三十岁出头。 他的身后有数百人,皆头戴斗笠,脸上戴着鬼脸面具,个个手持环首刀。 看到这人,李渊极和吕子陵心头皆是一震。 白云天?武国战神白云天!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简直令人意想不到啊。 倒是吕子陵身旁的李奉先毫无惧色,他舔了舔嘴唇,“嘿嘿,早就听闻武国白云天战力无双,本将倒要讨教一二了,还请白将军不吝赐教。” 白云天长枪往地上一戳,眸光冰寒地看着李奉先,“你又不是我儿子,我有什么理由赐教?” 跟路远这外甥混时间长了,白云天的口气简直和路远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第141章 李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奉先闻言顿时怒发冲冠,眼眸猩红,咬牙切齿,他抬起手中的方天画戟指着白云天,“找死!看本将如何取你狗头!” 白云天垂眸,脸色冰冷毫无变化,淡淡道:“放马过来,我倒要看看北汉的神将,有几斤几两。” 李奉先被白云天激得,眼睛似要喷火,他怒吼一声,“杀!” 紧接着,李奉先率北汉八百精锐铁骑,向白云天冲杀而去。 白云天目光凛冽,提前七尺银枪,二话不说便杀将过去。 他身后的一众不良人都不用他下令,便跟随着冲杀了上去。 相泽江港口之前,顿时喊杀声震天。 李渊极转头看着吕子陵,道:“三皇子,你在此拖住这些人,本宫带人去捉拿路远,本宫猜测那厮肯定是去了就近的出海口。” 吕子陵点头。 随后李渊极便带着五百大渝骑兵,还有五百大渝步兵,从侧面冲出了相泽江港口。 白云天完全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而是继续和李奉先交战在一起。 李奉先抡起方天画戟,使出全力狠狠向白云天砸去,这一击势若千钧。 与此同时,白云天也挥动银枪,和李奉先的方天画戟拼到了一起。 顿时砰的一声,火星四溅。 白云天眼眸冰冷,看着李奉先,道:“北汉神将,也不过如此!” 李奉先勾了勾嘴角,不屑道:“你倒是有两下子,不过你年龄太大了,还是回家抱娃娃吧!” 白云天冷哼一声,“你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子,老夫教训你绰绰有余!” 说着,白云天用力,将李奉先的方天画戟狠狠向下压去。 白云天力大如牛,劲头十分蛮横,李奉先使出吃奶的力气抵挡,憋得面红耳赤,呲牙咧嘴。 然而纵使如此,白云天还是将他的方天画戟摁在了地上。 趁此时机,白云天的枪尖,顺着方天画戟的腰身,向上挑去。 一点寒芒闪过,李奉先急中生智,直接躺在马背上,吓得他一头冷汗。 若是其他人,白云天这一枪,对手恐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不错,小子,若你是武国人,老夫必定好好调教,只是可惜了。”白云天淡然一笑。 李奉先咬了咬牙,看着白云天,“你长得如此英俊年轻,竟自称老夫,你还要点脸吗?” 其实这也不能怪白云天,在这个年代,年过三十都可自称老夫。 “怎么?”白云天长枪一横,笑道:“羡慕我这貌美如花的基因了,都怪老夫当年没去过北汉,否则可能就纳你老娘为小妾了。” “老夫可是听说,李将军老娘倾城公主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身材也不错,一定很润吧!” 闻言,李奉先顿时震怒,大喝一声,“老匹夫,胆敢辱我母亲,本将今日定要弄死你!” “好啊,奉陪到底!来!”白云天提起长枪,指着李奉先的鼻子道。 随后,李奉先拎着方天画戟,如饿狼般红着眼睛,杀向了白云天。 李奉先双手举起方天画戟,重重向白云天劈砍而去。 白云天一闪,躲过了李奉先的攻击,然后一枪扫去,顿时将李奉先的胳膊扫出一道口子出来。 李奉先已经被白云天激怒,失去了理智,哪里还管自己受不受伤,直接将方天画戟轮了过去。 白云天心中窃喜,这莽夫上当了。 与此同时,其他不良人也在与北汉骑兵厮杀。 这北汉骑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但不良人也都不差,个个都有几分武学功底在。 北汉骑兵在他们面前,倒显得略差一筹。 不多时候,白云天和李奉先,已经来回对战了百十回合。 白云天一开始也没有打算,他始终只守不攻,不断用言语激怒李奉先,而在心中他始终估算着时间。 等到时间一到,他便会带军撤退,他在此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理会大渝国,是因为路远只是让他拖住北汉,路远心中是忌惮这位北汉神将的。 至于李渊极不足挂齿,而且就算是他们都去追,也未必追得上。 路远不过是想让白云天,来试试这位神将,到底有几斤几两,有没有什么弱点,日后好针对他搞一点战术。 此时,白云天看了看日头,感觉已经差不多了。 若是持久跟李奉先这厮耗下去,谁吃亏还真有点说不准了。 因为李奉先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一样,若白云天是一头猛虎,那李奉先就是一头发了疯的猛虎。。 不断地持着方天画戟,朝白云天杀来,像永动机似的,好像没有力竭的时候。 就在李奉先第几次杀向白云天的时候,白云天忽然把马头调转了方向,随即绝尘而去。 那些不良人坚持见此,顿时心领神会,紧跟着白云天身后匆匆撤退了。 李奉先一愣,没搞明白白云天这是什么套路,他看着白云天的背影,怒吼一声,“白云天,你胆小如鼠,有种你别跑,看本将如何斩下你的头颅。” 说罢之后,李奉先便要带人去追。 就在这个时候,吕子陵顿时拦住了李奉先,“行了,别去追了,煮熟的鸭子已经飞了,咱们收拾一下,明日回国,到时再找路远那厮算账。” 李奉先气得双手打颤,“气死我了!这白云天欺人太甚,多次辱我,我早晚要将他碎尸万段!” 北汉神将,在北汉的时候,所有人都对他恭恭敬敬,他哪里受过此等的屈辱,怎能不气? 不过再生气,他也要听从吕子陵的话。 他是军人,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况且他要以大局为重,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 就在这个时候。 另一处入海口。 路远等一行人经过半日的路程,来到了这里,这里是距离乾州最近的入海口。 路远提前,已经命白云天在这里准备好了船只。 到了这出海口之后,路远和苏无极无人五人,先一步登上了船。 后面二百名护卫军,有大半也随之登船,只留下一小部分,往船舱里搬东西。 不多时,一切都处理完毕,船只缓缓抛锚起程。 就在路远他们行出五里开外的时候,李渊极才带人赶到了岸边。 “混蛋!”李渊极跳下马背,跑到海岸边,“煮熟的鸭子,就这么让他给飞了!” 甲板上,路远看到李渊极,顿时嘴角勾了勾,然后命人把李澜澜带了上来。 “澜澜?”岸边上,李渊极看到李澜澜,顿时眼眸猩红无比,“路远,你特娘的卑鄙小人!你有什么冲我来,放开澜澜!” 路远笑了笑,对李渊极喊道:“我把澜澜公主带回去,自然是娶为妻子,我一定会对他好的,另外,我还有一句话要送给太子殿下。” 随即路远挥了挥手,“来啊,都大点声,让太子殿下听清楚了!” 然后,二百名护卫军,喊声震天响,“李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李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啊!”听见这句话,李渊极发狂,跪地拼命捶打地面。 噗! 紧接着,李渊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第142章 还得继续忽悠 “李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出海港口岸边,这句话已经响彻天际。 李渊极被路远的这句话,直接就给气吐血了,白眼一翻便倒在了地上。 船上的人见此一幕,顿觉内心无比酸爽,轰然大笑起来。 苏无极嘴角合不拢,看了眼路远,“驸马爷,这次来大渝国,您可算是大闹了一番,这北汉和大渝国肯定对你恨之入骨了。” 路远抖了抖衣袖,双手背负,“随他们去吧,本驸马倒是无所谓,等一切准备妥当便即刻开启北伐,收复失地,本驸马忍北汉很久了。” 苏无极点点头,眼下跨越长江北伐,才是最重要的。 北汉大军是如何蹂躏武国北方百姓的,身为武国人,每一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这笔账,他们都记在了心里。 北伐是一场恶战,说不定要打多少年,必须要提前做好了完全的准备。 呜——! 正当此时,一声号角响彻云野。 “什么情况?”路远心下一沉,紧接着一个护卫军匆忙来报,“驸马爷不好了,我们的正前方,有数艘大渝国战船,已经把我们包围了!” “什么?”路远愣了愣,李渊极不是在岸边吐血了吗,怎么还有大渝水师? 想到这,路远眼前一亮,感到头皮发麻。 除了吕子陵还有李渊极,他还漏算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大渝国的皇帝李飞鸿。 “完蛋了。”路远摸了摸鼻子,淡淡道:“本驸马竟然忘了他,抱歉啊各位,绝对是失误。” 李飞鸿来了,不过也没什么事情,大不了接着忽悠呗。 不多时,大渝水师将路远他们围了个水泄不通,然后大渝兵马登船,将路远他们给擒住了。 为了害怕造成伤亡,路远没让护卫军反抗。 这大渝水师最少也有三千人,做无谓的牺牲是没有价值的,还不如苟一下。 这个节骨眼上,必须学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然后再忽悠你一阵儿,最后再报仇雪恨。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况且路远还年轻,再多几个十年都不怕。 路远和苏无极几人,被大渝水师摁在地上。 很快,大渝皇帝李飞鸿,便缓缓登上了路远的船只。 李飞鸿身着白色雕龙纹的皇袍,居高临下地看着路远,“小子,怎么样,朕是不是给了你一个惊喜?” 说罢,李飞鸿挥了挥手,“放开他,让他起来说话。” 随即路远被放开。 路远揉了揉肩膀,对李飞鸿拱了拱手,“陛下果然神机妙算,路某愚钝,不知道陛下是如何得知的?” 李飞鸿冷哼一声,道:“你真以为,你能在朕眼皮子底下,轻易带走朕的掌上明珠?朕告诉你,只要在大渝国,你们这些虾兵蟹将,都在朕的监视之下。” “说吧,想要怎么死,朕也是希才之人,你如此才华横溢,朕会留你一个全尸,也不会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路远点了点头,笑道:“陛下,路某不知道犯了什么罪,陛下竟要将我置之死地啊?” 李飞鸿虎目圆瞪,威压十足地看着路远,“就凭你私闯后宫劫掠公主这一条罪,朕就可以将你碎尸万段!” 路远抬起头,眸光和李飞鸿对视,丝毫没有半分的畏惧。 “陛下此言差矣。”路远摸了摸鼻子,淡淡一笑,道:“陛下,您曾经可是说,谁得了文擂魁首,就让六公主殿下嫁给他,而今在下得了这文擂魁首,那六公主殿下可就是我的妻子,夫君来接妻子回家,这何错之有?” 李飞鸿摆了摆手,道:“朕知道你嘴皮子厉害,朕说不过你,但朕就有一条理由,那就是朕烦你,特别烦,就想让你永远留下!” “好了,朕的话说完了,你可以上路了。”李飞鸿手一挥:“来啊,把他给朕砍了,杀得利索点,免得让路大才子受罪。” 一旁的李澜澜听闻李飞鸿要杀路远,急忙走到路远身前。 李澜澜上半身还被五花大绑着,樱桃小口上塞着布,不能说话只能冲着李飞鸿一阵“唔”。 “唔唔…唔…唔唔……” 李飞鸿知道她要说什么,即刻命人:“六公主累了,来啊,带六公主去休息。” 李飞鸿命令一下,马上就上去两个人,把李澜澜拉到了一边。 同时,路远被两个士兵摁在了甲板上,另一个已经锵啷一声拔出大刀。 路远奋力挣扎,看着李飞鸿:“陛下,您不能杀我,我可以提供我武国最新研制的武器,可以助你一统天下!” 就在士兵刀要落下去的时候,李飞鸿急忙摆手,“慢着。”闻言那士兵即刻停手,李飞鸿继续道:“先把他放开,让他把话给朕说清楚了。” 李飞鸿的志向便是一统天下,当然对路远的这话感兴趣。 路远松了口气,缓缓站起身,对李飞鸿拱了拱手:“陛下,实不相瞒,我武国研发了一种新武器,叫做红夷大炮,这红夷大炮威力十足,在战场上具有很大的杀伤力,可以助陛下称霸天下。” 李飞鸿眯了眯眼睛,诧异道:“朕如何信你,你小子诡计多端,朕可不敢轻易信你。” 路远摸了摸鼻子,“陛下,此次我来大渝,正好带来了一门,不妨给陛下演示一番?” “好,朕准了。”李飞鸿双手背负,指着路远的鼻子,“不过要是达不到朕的预期,你,你们,还是得死!” “陛下放心,若是不能达到陛下的预期,我从这跳下去。”路远指着左侧的围栏,说道。 不多时,路远便命护卫军,将那门大炮推了出来。 路远指挥几名护卫军,调整好炮口,将炮口对准大海。 路远亲自拿着火把,点燃了引线,李飞鸿紧紧盯着,不敢离开片刻视线。 顷刻间,引线燃尽。 砰! 炮身后挫,一声巨响,随即一颗黑乎乎的炮弹,朝着前方的海面飞去。 这一声,吓得那些水师士兵向后退了好几步,就连李飞鸿都是心头一颤。 随着轰隆一声炸响,海面顿时掀起滔天的水花,威力无比巨大。 第143章 交易,也是赌局 一声轰隆巨响,海面上掀起滔天巨浪。 李飞鸿见此一幕心中大震,这简直颠覆了他的三观,没想到武国竟有如此射程远、威力大的神器。 如果把这红夷大炮,配备他的大渝军队,利用在战场上,那绝对是一个大杀器。 可以助他扫平其他诸国,一统四海八荒,成为至高无上的真正的帝王。 念及此,李飞鸿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忽然大笑起来,“哈哈!真是天助于朕,让朕得此宝物,这宝物放在你武国浪费了,快交给朕,朕有大用。” 路远见李飞鸿这是上套了,于是揉了揉下巴,“陛下,这红夷大炮,乃我和我武国逍遥王所造,只要陛下放我回去,到时我必然协同他造一百门红夷大炮,献给陛下。” 闻言,李飞鸿眯了眯眼睛,冷哼道:“小子,你诡计多端,朕可不上当,你出此下策还不是为了活命?朕才没有那么傻。” 路远摸摸鼻子,淡然一笑,“陛下,你方才也看到了,这红夷大炮的价值,可是比在下有价值的多,你若是杀了我,那你这辈子也别想拥有它,你杀了我无异于丢西瓜捡芝麻,孰轻孰重请殿下自己掂量掂量。” 这是路远和大渝皇帝之间的交易,也是路远制定的赌局。 他赌的是李飞鸿的好奇心,亦是李飞鸿对一统天下的执着和欲望。 赌对了,李飞鸿会放了他;赌错了,李飞鸿会杀了他。 听着路远的话,李飞鸿逐渐陷入了深思。 路远诡计多端,李飞鸿不敢信,但又不敢不信,古语有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杀了路远事小,拿不到红夷大炮事大,若能得到红夷大炮,那么他横扫天下不再是梦想。 “朕凭什么相信你?”李飞鸿眼睛微眯,诧异地看着路远。 “陛下为什么不能信我,我的小命可都在陛下的手中,我能有什么坏心思?”路远双手一摊,说道:“当然,如果陛下实在不相信我,可派几个高手来盯着我,若我动其他心思,你让他们杀了我便是。” “好。”李飞鸿点点头,随后点了四个人,“东南西北听令,你们几人在暗中替朕盯着他,如有异动立刻斩杀,听明白了吗?” “喏!”四个黑袍人,顿时单膝跪地应答。 东南西北四人,是李飞鸿的暗卫,都是大渝国一顶一的高手,负责保护李飞鸿的安全,始终寸步不离。 可以看出,李飞鸿对路远口中红夷大炮的重视程度。 接着,李飞鸿回头看着路远,“你可以带着澜澜回武国,至于其他人,朕暂时扣押,等你拿红夷大炮来和朕交换。” 路远拱了拱手,点头称是,心中却暗道:好你个老狐狸,搞出这么多道道。 随时监视着路远不说,还扣他的人来胁迫他,另外让他带李澜澜走又打了张感情牌。 不多时,李飞鸿带人将苏无极他们,还有二百禁卫军,全部羁押到大渝国的战船上。 只留路远和李澜澜二人,还有两三个水手和那四大暗卫。 这四大暗卫脾气比较古怪,全部站在甲板上,不动也不说话,像雕像似的。 很快,船只再次动了起来,往武国的方向而去。 这次路远才松了一口气,起码暂时不用死了,等把红夷大炮运来再救苏无极他们吧。 回到船舱,路远见李澜澜还被绑着。 李澜澜可能是挣扎累了,躺在卧榻上一动不动,瞪着大眼睛看着天花板。 路远走上前,一边帮李澜澜松绑,一边说道:“我看你这父皇,对你一点都不关心啊。” 不多时,路远将绳子扔到一边,然后将她嘴上的手帕也拿了下来。 李澜澜坐起身,揉了揉生疼的手腕,幽怨地看着路远。 路远看着她,说道:“你父皇说,我可以带你回家,那就是含蓄地说,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妻子。” “作为妻子,怎么能这么看着你夫君,来,给爷笑一个。” 说着,路远便伸手抬起李澜澜的下巴,李澜澜的下巴十分柔软。 李澜澜看着路远,俏脸冰冷:“谁要做你妻子,你就是个浑蛋,空有一身才华的土匪。” “土匪?”路远放开了她的下巴,“是你父皇和你皇兄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让你有一些傲娇和刁蛮,你却还是小姑娘心性,不懂这世间的险恶,我若不当土匪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条。” “方才你又不是没看见,你父皇和你那皇兄,可都要将我置之死地,对待敌人就要比敌人更阴险毒辣、诡计多端,才能于这世间生存下去。” 路远走到桌案前,自顾自倒了杯茶汤,轻轻嘬了一口。 李澜澜不再说话,路远也无话可说,他从窗口望着外面的汪洋大海,想人生在世亦如这汪洋中的一艘扁舟罢了。 感慨归感慨,路远是想过下里巴人的小日子,并非风花雪月,还是面对现实吧,把此次风波渡过去,才是当务之急。 从此东归武国,要走两三天水路,然后经由福建港口着陆,再自南向北,走两三天陆路,便就到了金陵。 房间沉寂了片刻,李澜澜再次开口:“我…饿了。” 路远回头,只见李澜澜像小猫似的,缩在卧榻的角落里。 李澜澜是一个表面恬静,内心活泼的女子,也就是后世所说的内向。 外表温柔可人,内里却住着一团火。 在大渝国,虽然要比武国开放一丢丢,但敢女扮男装去和路远逛妓院的,倒是没有几个。 路远说道:“等着,这船上的厨子都被你父皇扣了,本驸马亲自给你去做饭。” “你是谁的驸马?”李澜澜美眸看着路远。 路远淡然一笑,“是武国驸马,也是大渝驸马。”说着路远起身,离开了船舱。 最近有很长一段时间,路远都没有做饭了,手有点生,不过将就做点也没什么问题。 船上的厨房一应俱全,什么都有。 各类蔬菜、粮食、肉,也都比较齐全,毕竟是长途航行,路远提前便准备好了食物。 路远打算炒两个小菜,然后煮一些米饭。 和李渊极、吕子陵,还有李飞鸿,从早上斗到了晌午,他也是心力交瘁,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第144章 韭菜炒鸡蛋,茄子炒辣椒 船上,厨房。 路远先准备好容器,然后将大米放入其中,再倒入清水淘米,然后澄清污水。 如此反复两次,再放入锅中,倒入清水漫过大米,盖上锅后文火慢煮。 与此同时,路远用一旁的锅开始炒菜。 路远取过韭菜,切成段,然后打了两个鸡蛋放入碗中,用筷子快速打散。 准备妥当以后,路远首先把韭菜倒进锅里,紧接着又倒入打散的鸡蛋液。 路远拿着大马勺,急忙在锅中来回翻炒了几次,见火候差不多了路远立刻盛了出来。 此时,厨房中,已经溢满了一股清香的韭菜味,其中掺杂着淡淡的鸡蛋香。 路远将韭菜鸡蛋放到一旁,开始准备炒第二道菜。 路远哼着与这个时代不符的歌,取过手边的茄子,还有在大渝国发现的红色的辣椒。 他先将茄子尾巴切掉,扔到了一边,随后慢慢切成了条状,切完茄子再如此切辣椒。 全部切完之后,一同放入锅中,然后适当的翻炒,不多时便出锅装盘了。 转眼间,路远已经在厨房鼓捣了半个时辰,他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锅中的米饭也好了。 路远将两盘小菜,放到托盘上,又盛了两碗米饭,放到了上面,然后端着往船舱走去。 这时,李澜澜已经从卧榻上下来,坐到桌案前,托着下巴发呆,乌黑的眼眸闪闪发亮。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路远推门而入,手中端着饭菜。 路远将手中的饭菜整整齐齐,摆放到桌案上,然后把一碗米饭放到李澜澜的眼前。 那两盘菜,色泽闪亮发光,外表十分华丽漂亮,令人颇有食欲。 李澜澜见此,眼前一亮,不自觉地吞了口口水,“这…这是你做的菜?” 李澜澜看着路远,一脸的难以置信,十分的震惊和意外。 路远挠挠鼻子,随即坐了下来,“不然呢,这船上的厨子,可是都叫你父皇给扣了,不是我的话那除非是鬼。” “你…你会做饭?还做得这么好?”李澜澜眼中闪着星星,好像自己捡到了宝似的。 路远点了点头,然后夹了些韭菜,放在李澜澜的碗中,“当然了,本驸马可是万能的,来,快来尝尝。” 李澜澜急忙取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 李澜澜先吃了一口韭菜,这韭菜非但不失丝毫滋味,反而融合了鸡蛋的香味,两者相加到一起竟有着特别的味道。 接着,李澜澜又吃了一口鸡蛋,这鸡蛋上竟有着韭菜的淡淡清香,不但好吃还不腻人,简直就是妙不可言。 身为大渝国最得宠的六公主,李澜澜什么没见过,什么没吃过,但路远只是简简单单的韭菜炒鸡蛋,就征服了她的胃。 另一道菜,是茄子炒辣椒,辣椒的辣和茄子的香,融合到了一起,十分下饭。 李澜澜第一次知道,这茄子和辣椒还能放在一起炒,炒出来竟如此的美味,虽然有点辣,但确实爽。 不到片刻,李澜澜就将一碗饭干得清清白白,连一粒米都没剩下。 由于路远做的菜太好吃,李澜澜完全忘记顾及形象,嘴角上满是油渍,饭粒儿都吃到脸蛋儿上去了。 路远伸出手,轻轻从李澜澜绝美的脸蛋儿上,将一个饭粒儿拿掉,“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公主,能不能悠着点,看你这吃了一脸饭粒儿。” 不过脸上粘着饭粒儿的六公主,看上去还蛮可爱的。 李澜澜脸色一红,有点不好意思,心中暗道:李澜澜啊李澜澜,你今天可是丢了大人了,你是没吃过韭菜还是没吃过鸡蛋,这可是再寻常不过的食材了,可加到一起怎么可以这么好吃,可恶,太过分了! 李澜澜小嘴一撇,像受气的小媳妇儿,“还不是都怪你,本公主从早上就没有吃饭,再等一会本公主就要饿死了。” 路远翻了个白眼,果然女人都是不讲理的,明明是早上醒过来她寻死觅活、不吃不喝,现在都怪在他的头上来了,这上哪里说理去。 路远笑了笑,说道:“好,娘子,都是为夫的错,为夫给你道歉。” 李澜澜闻言,顿时一脸羞涩,这个男人真是厚脸皮,竟也叫得出口。 路远见此,得意一笑,然后自顾自吃饭。 片刻过后,两人将两盘菜,扫荡一空,各自都吃了好几碗米饭。 吃完饭之后,路远将碗筷都收了下去,放入厨房的锅中,想着等一会再刷。 路远回到房间,坐到了桌案前,拿出苏家的传家宝《轩辕兵法》。 说是兵法,倒像是年轻时的萧轩辕的日记,这行文口气路远似曾相识,简直和萧绎如出一辙。 萧轩辕每经一战都会详细的记录,详细到对方的兵力部署,对战策略和方针,还有自己的对策以及自己的兵力。 无论胜败,萧轩辕都会总结经验,写下长篇大论,看的路远头都大了,这特娘的也叫兵法? 就是老太太的裹脚布,又臭又长! 怪不得苏无极这么聪明的人,也参悟不出什么东西出来,因为废话多,干货少。 路远抬手直接将《轩辕兵法》扔了出去,这么难懂的东西,不读也罢。 李澜澜见此,愣了愣,“你干什么呢,这么难得的宝物,说扔就扔了?” 说着,李澜澜上前捡起那兵法。 路远挽起了袖子,说道:“这破玩意也能叫兵法?来替我研墨,本驸马要自己写。” “你…你要自己,写…写兵法?”李澜澜顿时一震,眼睛瞪得老大。 路远点点头,“自然,别啰嗦,快来帮我研墨。” 随即,李澜澜在一旁研墨,路远提笔开始在洁白如雪的纸上笔走龙蛇。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危也…天者…地者……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 第145章 赐封武安侯 见到路远写的兵法,李澜澜眼眸越来越亮,越瞪越大。 她简直难以置信,如此高深莫测,深邃至极的话,竟是出自路远的笔下。 待路远落下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李澜澜已经看着路远,愣愣地呆在了原地,手下的砚台不知道什么时候都打翻了。 路远吹干墨迹,今日就先写一篇计谋篇,剩余九章明日再写。 路远转头,看着发愣的李澜澜,道:“看什么呢,本驸马脸上有字吗?” 李澜澜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收拾好砚台,拿手帕擦去桌上的墨汁。 身边这个男人简直可怕,虽然她身为女子,并不太懂兵法,但她看得出来,那绝非寻常人能够写得出来的。 厨艺精湛,诗词双绝,兵法超然,这世间还能找得出第二个如此举世无双的男子吗?绝对不可能。 李澜澜看路远的目光,忽然变得温柔,满心满眼都是对路远的爱慕,能得此优秀的男人,她此生无憾。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再加之李澜澜的身材绝美,让路远突然有点躁动不安。 就在眼前美味,他可不敢浪费了。 路远丢下笔,起身一把将李澜澜抱在怀里,柔软贴身,温香肆意,舒服。 李澜澜脸一红,心一紧,下意识要推开路远。 “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给六公主检查检查身体。” 说着,路远的手从李澜澜纤细的腰间划过,顺着向下来到李澜澜的敏感部位,轻轻一捏,q弹无比。 “嗯…”李澜澜娇哼一声,瘫在路远的肩头。 头一次被男人摸这种地方,她怎么受得了,浑身顿时酥麻无力。 路远趁机把李澜澜抱起,放到了卧榻上。 李澜澜紧紧抓着衣领,洁白的双腿并拢在一起,怯生生地看着路远,“不行,现在还不能给你,我…我还没过门呢。” 李澜澜的这副表情,倒是让路远更加难受了,这撩人的小妖精。 路远搓了搓手,“六公主放心,我有分寸,只蹭蹭,不进去。” 接着,路远像饿虎扑食一般,向娇柔俏丽的李澜澜冲去。 随后便是一阵云山暮雨,蛇盘大战,湿润,心跳,娇喘,像助战的配乐般。 片刻过后,李澜澜香汗淋漓,浸透的发丝紧紧贴在潮红的脸颊上,心口羊脂玉般的肌肤上泛出细密的汗珠。 李澜澜眼眸湿润,手中攥着的手帕上有一片朱红,方才路远用力过猛,把她都搞哭了。 这时她才深知,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嘴上说蹭蹭不进去,结果…… 路远搂着李澜澜莹白的娇躯,贴在她纤细性感的小蛮腰上,手握着前面的温香软玉,“别哭了,本驸马顶天立地,自会对你负责一辈子,绝不会提上裤子不认账的,还有,如果你父皇和皇兄不太过分,我也不会对他们下死手的。” “骗子。”李澜澜白了他一眼,噘着嘴幽怨道。 路远捏过李澜澜的下巴,往那樱桃粉口亲了上去,冰凉温润,轻软可口。 …… 七日后。 路远和李澜澜,在东南西北四大暗卫的监视下,终于抵达了金陵。 路远望着久违的金陵城,叹了口气,“金陵,我路远又回来了。” 此去大渝国,已一月有余,这条小命好悬没交代了。 幸好,虽然没有得到大渝国的友好相待,却赢得文擂魁首,抱得美人归来。 回到金陵,路远也没有兴趣进宫见萧绎,而是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行宫守卫后,便急忙往家赶。 与此同时。 行宫书房,萧绎一如既往地坐在桌案前,批阅奏折。 “陛下!好消息!”突然一个小太监,惊叫着跑了进来。 萧绎没有抬头,继续用御笔打x或画o,“什么好消息,说。” 小太监急忙道:“是驸马爷回来了。” 萧绎一愣,忙抬起头,问道:“怎么样?” 小太监缓缓开口:“陛下,这驸马爷在大渝国文擂上,可算是出尽了风头,原本三日的文擂,结果两日都被驸马爷搞得提前结束。” “据说,驸马爷在擂台上,一步一首,一步一首,一步一首,足足写了诗词一百六七十首,将北汉三皇子还有大渝国太子气得当场口吐鲜血!” 闻言萧绎心头一震,随即大笑出声,“好,驸马当真是举世无双,没有让朕失望,可惜朕没有亲眼看到他们被人踩在脚下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痛快!你去,替朕拟旨,赐封路远为武安侯,正二品。” “是。”小太监应声,急忙去了。 小太监走后,萧绎重重松了口气,暗道:路远,你如此举世无双,朕就放心了。 另一边。 路远急匆匆跑进家门,一边大声地叫嚷着:“依然,小妖女,宝儿姐,小阿辰,本驸马回来了!” 三女此时正在前厅逗小阿辰玩,此时的小阿辰刚满月不久,比之前眼睛大了不少。 刚出生时的褶子也撑开了,现在肉嘟嘟的小脸儿煞是可爱。 闻言,三女微微一愣,抬头正看到了路远,顿时心生欢喜。 “夫君,你回来了。”三女异口同声,齐齐向路远扑了过去。 然而,路远却绕开了她们,径直走过去将小阿辰抱了起来。 路远轻轻捏了捏小阿辰的脸蛋,“你这小家伙长得也太快了,才一个月不见,就长这么大了。” 一个月没见,小阿辰看见路远非但没哭,反而笑了起来。 尤梦撇了撇嘴,冷哼一声,“男人都是一个德行,有了娃儿,就忘了婆娘。” 路远转头,向尤梦走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世上还真是什么都在变,就你这张嘴从来不变。” “切。”尤梦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门外一个小太监,带着十几名御林军走了进来。 小太监操着公鸭嗓,“路远接旨!” 随即,路远和萧依然领首,携全府上下齐齐跪地,“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驸马路远,出使大渝有功,朕心大悦,特赐封其为武安侯,官居二品,另赐珍珠十斛,白银千两,黄金百两,钦此!” “臣,领旨谢恩!”路远拱了拱手,往地上一拜。 小太监走过来,扶起路远,把圣旨交给路远,“哎呦,路侯爷快请起。” 日后都是武安侯在前,驸马爷在后了。 驸马爷是无爵无品的,虽然仗着公主的面子金贵,但哪里有侯爷在上? 路远站起身,随手捡了四五个金元宝,放在小太监手上,“公公辛苦,这是公主殿下赏你的。” 小太监收了金子,急忙对萧依然躬了躬身,“小奴谢过公主殿下,小奴就先告退了。” 萧依然微微一笑,摆了摆手。 接着,那小太监便带人,离开了公主府。 第146章 动动手脚,让它原地自爆 公主府,前厅。 萧依然对着路远躬了躬身,“恭喜夫君,以后夫君可就是侯爷了。” “不管我是什么,还不都是你们的夫君。”路远将圣旨,放于桌案上。 “对了。”路远转身,看着萧依然,“夫人,此次我在大渝得了文擂魁首,这魁首的奖品之一是迎娶大渝六公主,我把人给带回来了。” 路远之所以没把李澜澜直接带进来,把她暂时放到门外的原因,就是他害怕自己在大渝一趟带回个女人,会让三女受不了。 尤梦气不打一处,恶狠狠瞪着路远,“你还有完没完了,三天两头往家带女人,公主府都快装不下了!” “依然姐姐,你也不管管他,你可是他的正妻,就看着他在外面沾花惹草吗?” 萧依然叹了口气,“既然人都带来了,也不能让人家在外面住,快带进来吧。” 路远点点头,有点不好意思,怯生生道:“几位娘子别生气,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三女脸色一沉,鬼才相信你。 随后,路远对着大门外,喊了一声,“进来吧。” 路远话落,李澜澜落落大方地走了进来,对三女躬了躬身,“澜澜,见过三位姐姐。” 尤梦有些不高兴,噘着嘴不看李澜澜也不说话,十分傲娇。 苏宝儿年长,倒没有失礼,对李澜澜躬了躬身。 萧依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上前拉着李澜澜的手,“妹妹快进来,既然来了那今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听夫君说,你也是一位公主,以后你见了我们不用行礼。” 见萧依然都妥协了,尤梦再气也没什么话说。 看到萧依然如此,路远也突然放心了下来,他还害怕女人搞多了,最后再上演一场大型史诗般宅斗,可就惨了。 安排好李澜澜,路远便离开了公主府,来到了兵工厂。 苏无极、程金、苏暮等人,还扣在大渝皇帝李飞鸿的手上。 这红夷大炮晚一日交到李飞鸿手上,他们就都多一分的危险。 其实兵工厂的红夷大炮,现在存货上千门都多,萧策带着一众工匠没事儿就造枪造炮。 并且已经经历了十多次的改进,萧策对于火器的执着程度简直像个疯子一样,这是连路远都没有想到的。 在此处上,路远更是看出,萧绎这位帝王的长远眼光,对于火器的研发从不吝啬,大力支持。 路远走进兵工厂时,萧策刚刚从西院出来,这兵工厂的西院是萧策的研究室,最近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研究室不出来。 萧策见到路远,心上一喜,“表弟,你回来了,正好本王刚研制出一种新型的武器,你来看看。” 萧策拉着路远的手,就往西院走去。 不多时,两人来到西院,萧策神神秘秘拿出一个黑色的箱子。 萧策打开黑箱子,里面整整齐齐放了两行大概有十几个,缩小型的炮弹,炮弹的屁股上有个如猪尾巴似的引线。 萧策拿出来一个握在手里,“这是本王新研发的,本王给他取名叫手雷,怎么样卖相不错吧?” 路远一愣,这小子是不是开挂了,这先进武器都能自己研发了。 路远点点头,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你终于是像模像样搞出点东西出来了,试验一个我看看威力。” 路远话落,萧策直接掏出火折子,瞬间点燃了引线。 紧接着,萧策将手中的手雷扔了出去。 轰隆! 下一秒,前方顿时火光冲天,响起一声巨响,西院的大门直接被炸了一个洞。 “这威力可以啊。”路远勾起一抹笑意,“以后每个神机营的战士,可以每人配备十个手雷。” 萧策手一拍,“好主意,那就这么定了。” 随即,路远看着萧策,“你库里还有以前的旧炮吗,我需要一百门重用。” 萧策点点头,“有的,正好有一百门,本王还想着把他们都化掉重铸呢,如果你要用就拿去吧,本王还省事了。” 说着萧策便带着路远来到了仓库。 在仓库的阴暗角落里,一百门旧炮摆放得整整齐齐,上面已经挂上了许多灰尘。 说是旧炮,其实也没怎么用过,就是被萧策给淘汰了,这是最初路远和萧策一起制造的那批。 路远摸了摸鼻子,道:“你去找几个工匠过来,帮我把这些炮都抬到院子里去。” 萧策点头,然后就去找来了十几个工匠。 路远指挥着这十几个工匠,将那些旧炮,搬到了院子之中。 旧炮上面虽然挂了一层灰,但保存的还算非常好,没有受潮,各项功能都正常。 但这样完好无损的炮,路远可不能直接交给李飞鸿。 他路远也不是傻子,自己造的东西,送到别人手中,然后反过来再打自己,那可真就是愚蠢至极了,比李渊极还蠢。 所以路远打算,在这些炮上动一动手脚,让炮在开火的时候,直接炸膛。 虽然那四个暗卫说不定就在附近盯着他,只是可惜了四个人武功再高,火器上那就是四个睁眼瞎。 他们要是能看出个所以然来,路远把眼珠子抠出来。 路远围着一百门旧炮,转了一圈,顺手在引线附近做了一点手脚,等李飞鸿开炮的时候绝对能让他的军队死伤惨重。 不过为了防止提前露馅,他还是留下来两门完好无损的红夷大炮,这样在演示的时候可以骗一骗李飞鸿那老贼。 李飞鸿那老贼有一百个心眼子,可比武国的先帝爷狡诈十倍,至于北汉的君主他暂时还没见过,不过听说也绝非善类。 在两个强国之间求存,估计日后武国的路,还要走得很艰难了,稍有不慎就会给人可乘之机。 路远调理好这百门旧炮,随后雇来了二十几个平板车,每一辆平板车,能装三门红夷大炮。 路远带着这些东西,刚离开兵工厂不远,大渝国的四个暗卫就冒了出来。 路远拱了拱手,道:“四位将军,这就是我给大渝陛下准备的礼物,你们验验货?” 暗卫南冷哼一声,“要是被我们发现猫腻,定不饶你。” 路远表面人畜无害,内心却暗道:我呸,四个蠢货,你要是能看出来问题,我路字倒过来写! 第147章 诚实守信?笑话 刚出兵工厂。 路远迎面便被大渝国的四大暗卫,拦截了下来。 路远拱拱手,淡然笑道:“将军说笑了,在下骗谁也不敢骗陛下啊,陛下手中可是还有在下的把柄。” “但愿如此。”暗卫南冷哼一声。 随后四人,仔仔细细搜查每一车红夷大炮,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四大暗卫才离开,躲到了暗处。 有他们在,他们料定路远不敢搞什么小动作,毕竟人都是怕死的。 可惜他们皆错看了路远,阳谋搞不过你们,阴谋还搞不死你们? 路远刚回金陵,屁股都还没坐热乎,就要再跑一次大渝国,他真是不乐意去,最近他把腿都要跑断了。 但路远岂是独自苟活之人,那些扣在大渝皇帝手里的人,可都是他的兄弟,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路远带着红夷大炮,先回了一趟公主府,再同四妻一女告别。 萧依然见路远回来,门外停着许多平板马车,就猜测到路远又要离开家了,自从武国丢了半壁江山,路远在家的时间便越来越少。 路远为这个国家的操劳和奔走,萧依然都看在眼里,她知道路远想要什么,这个世界上最懂路远的人,只有萧依然。 萧依然看着路远,担忧道:“夫君,你这又是要去做什么?就不能派别人去吗?” 路远的手搭在萧依然的香肩上,往后园走去。 一边走,他一边说道:“夫人,这次恐怕为夫必须亲自走一趟了,你难道没发现为夫走时带上了程金、苏无极,还有二百护卫军,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 萧依然眼前一亮,这才想起来,“他们出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路远摸了摸鼻子:“总之就是在大渝国遇到的变故,他们都被大渝皇帝给扣押了。” 萧依然心上一惊,急忙道:“那皇兄知道吗?” “这件事,我没告诉他。”路远帮萧依然理了理头发,说道:“你皇兄身上的担子,比为夫重,放心,这件事为夫自己能解决,不用告诉他。” 萧依然打开路远的手,脸上略显不悦,“那你就要一个人去冒险吗,深入他国一个不留神可能就……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小阿辰,宝儿姐,尤梦姑娘,六公主,她们怎么办?我…我怎么办?” 萧依然十分担忧路远的安危,这次路远出使大渝国,她是辗转反侧整夜的睡不着觉。 路远一把将萧依然抱在怀里,“夫人,为夫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等到我们武国收复失地,将北汉贼人逐出中原,为夫便带着你们隐居山野,过闲云野鹤的日子。” “好,那你这次可得说话算话,还有,不许再带女人回来了。”萧依然满脸幽怨,抬眸看着路远。 路远微微点头,然后放开了萧依然,“我就不和她们告别了,走了。”随即路远从怀中,拿出一本书:“这是为夫在大渝文擂上所作诗词,你闲来无事的时候,可以读来解闷。” 萧依然接过去,紧紧抱在怀里,“我会好好读的,家里一切有我,你放心去做你的事,但记住什么都没有你的小命重要。” 路远重重点头,恋恋不舍地转身走出了公主府。 他没有回头,他害怕这一回头,就被温柔乡给束缚住了,路远自认为自己是一个俗人,只想过燕雀的日子,只是大多数时候迫于无奈罢了。 离开公主府,路远马不停蹄,带着一百门红夷大炮,一路返回大渝国。 七日后。 路远再次来到大渝国都城,乾州。 自从路远取得文擂魁首,路远的故事和诗文,在乾州的大街小巷都可见到或听到。 路远带着一百门红夷大炮,直接来到了大渝国的皇宫,一名老太监把路远引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李飞鸿喝了口茶,然后在竹简上笔走龙蛇。 大渝国在造纸术上,没有技术,还在使用落后的竹简,而北汉用的是动物皮,只有武国如今在用纸擦屁股。 路远走进御书房,对李飞鸿拱了拱手,“陛下,在下回来了,并带来了一百门红夷大炮,现在您是否可以高抬贵手,放了我的人?” 李飞鸿缓缓站起身,眼眸深邃地看着路远:“你这么急切地让朕放人,是不是心里有鬼,害怕朕发现?” 路远直起腰板,直视着李飞鸿的目光,“在下不才,但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诚实守信的做人准则还是懂的,怎么可能心里有鬼呢?陛下若不信,在下可以亲自为您再演示一番。” 路远完全就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诚实守信?笑话,和你们这帮心狠手辣的帝王面前,傻子才诚实守信,诚实守信的人都死得很惨。 “你胆子倒是很大,上一个敢直视朕的人,被朕给活埋了。”李飞鸿冷哼一声,“走吧,带朕看看你的红夷大炮。” 不多时。 路远带着李飞鸿,来到皇宫外的一处宽阔场地。 李飞鸿身边没有任何护卫,他敢于只身前来,除了因为那四大暗卫,还是因为他本身就有武学功底,十几个普通人都近不了身。 场地上,一百门红夷大炮排列整齐,个个如一头黑色的猛虎,气势如虹。 李飞鸿见此,点了点头,“不错,你倒是很讲诚信。” 路远见缝插针,忙拱手说道:“陛下,在下已经将一百门红夷大炮带来了,不知陛下是否也该信守承诺,将我的人都放了。” 李飞鸿转头,狐疑地打量着路远。 他不相信,路远比鬼都精,这事这么简单就办成了? 顿了顿。 李飞鸿缓缓开口,“不可,你先给朕演示一番,若毫无差错,朕定不食言。” 在李飞鸿心中,路远他们都已经是死人了,放不放都无所谓了。 等到他完全掌握这火炮,第一个要灭的,就是武国,然后再顺南而下,一举攻克北汉都城。 武国和北汉一灭,大渝便再无敌手,其他小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了。 路远早就猜测到,这老狐狸绝对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第148章 八十万水师,直逼云南 路远点点头,二话不说地同意了李飞鸿的要求。 路远摸摸鼻子,直径走向一门红夷大炮,不就想看放炮吗,本大爷满足你。 他拉出来一门红夷大炮,对着空旷的郊野,点燃了引线。 引线燃尽的瞬间,轰隆一声巨响,黑乎乎的炮弹飞驰而出,重重落在五里开外的位置。 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前方顿时火光冲天,半空中升腾起一个庞大的蘑菇云。 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吹光了不远处,树上的黄叶,剩下一个光秃秃的树干,像一具胴体。 路远回眸,看着瞠目结舌的李飞鸿,淡然道:“陛下,如何,在下可没有骗你,这可都是我武国最顶级的火炮了,全都是完好无损的。” 李飞鸿点点头,但他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丝的顾虑。 李飞鸿的迟疑,路远看在了眼中,没等李飞鸿开口,路远急忙说道:“陛下若是还不信,在下再演示一番便是。” 说着,路远再次走向另一门炮,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操作,依旧没有问题。 这次路远没有理会李飞鸿的面色,直奔第三门炮。 正待路远要再次点燃引线的时候,李飞鸿沉声道:“够了,朕信你,你先在此等候,稍后朕便放了你的人。” 随即李飞鸿转身回了皇宫。 片刻,一众御林军将苏无极等人,还有二百护卫军,全部都给放了出来。 紧接着,御林军便将那一百门红夷大炮,推进了皇宫。 苏无极等人还是老样子,身上也没有半点伤痕,看来李飞鸿并没虐待他们。 苏无极见到那些红夷大炮,眉头一蹙,看着路远道:“驸马爷,你真的把这重器交给了大渝?要是让皇上知道,那可是要以通敌罪论处的。” 路远笑了笑,小声说道:“苏大才子别急,此事等我慢慢和你解释,先逃离此是非之地再说。” 苏无极点点头。 路远早已在渡口准备好了船只,一众人马不停蹄赶往渡口。 帝王之心难以猜测,路远害怕李飞鸿突然改变心意,晚一时离开就多一时危险。 与此同时,李飞鸿回到了书房。 在书房,李飞鸿亲自拟了一道圣旨,命人即刻组织一些军队,训练操作红夷大炮。 李飞鸿还特地将红夷大炮改了个名字,叫做大渝火炮。 有了这批火炮,李飞鸿是志得意满,他隐隐已经看到自己将武国和北汉踩在脚底的时刻。 距离一统天下的梦想,他又进了一步。 船舱里。 苏无极看着路远,满脸写着好奇,“驸马爷,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路远揉着下巴,嘴角微微勾起,“本驸马当然是把火炮给了大渝国,否则他也不会放了你们。” “什么?”苏无极心上一惊,“驸马爷,你太草率了,我等就算身死,也不能将火炮给大渝啊,那可是我武国的最后底牌了,这可如何是好。” “苏大才子莫急,听本驸马把话说完。”路远压了压手,然后坐到了椅子上:“这炮虽然给了大渝,但本驸马岂能便宜了他们,本驸马在那些火炮上已经动了手脚。” “这些火炮,可能短时间内不会出现问题,但久而久之随着火炮的磨损,到时绝对会出大问题,这火炮啊,就是本驸马放在大渝国的定时炸弹,等着看好戏吧。” 听路远这么说,苏无极这才松了口气。 …… 一月后。 隆冬腊月。 即使是江南金陵,也是寒凉刺骨,飘起了轻柔的雪花,整个金陵城都笼罩着清冷之气。 路远加了件黑红色的狐毛大氅,在大厅之中烤着火盆。 萧依然端了两盏酒,放在桌案上,“夫君,喝一些酒吧,这几天天气太冷,去去寒气,免得中了风寒。” 路远取过一盏酒,一饮而尽,“这南方的冬天比北方的冬天还难熬,真是没想到,可要记得给小阿辰多穿一些。” “当然了。”萧依然点点头,“四个娘亲,难道还管不好一个孩子。” 正在两人闲话间,小武跑了进来。 小武先对萧依然行礼,然后对路远拱了拱手:“驸马爷,宫里来人传话了,要您马上进宫一趟。” 路远闻言,裹了裹大氅,懒散道:“不去,你就说本驸马拉肚子,起不来床了。” “宫里都炸锅了,你还在这里躺平,你这个武安侯当得够可以啊。” 萧策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片刻后萧策握着扇子走了进来。 小武连忙单膝跪地行礼,萧依然微微躬了躬身。 路远挪动眼珠子,看着萧策,“你皇兄派你来的?找本侯什么事快说,但本侯可不一定能办啊。” “你以为本王愿意来啊?在家睡觉它不香吗?”萧策坐了下来,打开扇子扇风,“说不说,那是本王的事,办不办,本王可就管不着了。” 路远点点头,随即吩咐莲儿给萧策上了一盏酒。 路远摸了摸鼻子,猜测道:“是北汉过江了?” 萧策嘬了一口酒,缓缓开口说道:“不是,是大渝国集结了八十万水师,如今已经濒临云南城下了,云南总督的十万兵马可抵挡不住,现在朝中可是都推荐你带兵前去支援。” “李飞鸿那老小子,这么快就坐不住了?”路远站起身,缓缓向门外走去,“你回去告诉皇上,本侯这就挥师南下,此战必胜。” 早在路远将火炮带到大渝的时候,就猜到了,李飞鸿早晚要率兵来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 他和李飞鸿的总账也该算一算了,李飞鸿真以为路远在他面前低头赔笑,就是惧怕了他。 但那不过是因为,李飞鸿手上攥着苏无极等人的命,而现在路远终于可以放手一搏,和李飞鸿硬碰硬的干一场了。 虽然他没有万全之策,但在战场上随机应变即可。 如今在路远的手下,已有三支强军,神机营,黑龙军,铁甲军。 路远为三军统率,田忌为副统帅,苏无极为三军参将。 三支军队合起来,共有二十万。 但路远不打算带走这么多人,将神机营和铁甲军留了下来,单单只集结了黑龙军。 其一是因为路远害怕北汉趁此南下,其二是因为路远觉得对付李飞鸿黑龙军就够了。 第149章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金陵城外。 放眼向远处眺望时,只见千里冰霜,万里雪飘,俨然一副初冬的模样。 在皑皑白雪之中,黑龙军如一条黑色的长龙,从城中浩浩荡荡而出,尤为显眼。 黑龙军气势如虹,个个战意十足,将士们眼眸中皆布满着杀气。 他们知道,此次去云南,面对的是八十万大渝水师,必定是一场死战。 半年前。 黑龙军与晋王的大军血战之后,兵力仅剩不足六万。 来到江南,路远交给田忌唯一的任务,那就是大力扩充军备,如今黑龙军已经是一支十五万人的大军。 大渝国兵临城下,随时都有可能攻克云南。 路远率军日夜不停,急速赶往云南。 但金陵距离云南太过于遥远,就算日夜不停地赶路,最快也得四天能到。 不过云南还有十万守军,应该能抵挡一阵。 云南总督周瑾瑜三十岁出头,虽不如白云天出名,但也算是武国数一数二的名将。 和白云天不同的是,周瑾瑜是文将,据说身体孱弱,且多年久病缠身,连剑都拿不动,马也骑不了。 他指挥军队都是在帷幄之中。 白云天和周瑾瑜二人从少年时就是至交好友,周瑾瑜还爱慕白云天的姐姐,差一点就情定终身了。 可传言周瑾瑜的父亲却不赞成这段婚姻,周瑾瑜迫于无奈选择了让步,这才让路天明有了可乘之机。 对于老爹这个情敌,路远还是有些好奇的,毕竟是母亲的初恋,应该有过人之处。 与此同时。 合肥城,一处宅院书房。 吕子陵手执白子,落在了棋盘上,“你这棋下的,怎么还是杀气腾腾的,太过于莽撞。” 对面,李奉先横眉虎目,手里把玩着一颗黑色的棋子,“哼,你倒是不着急,我们都进关大半年了,连眼前的江都过不去,这还打个鸟。” 说罢李奉先棋子一丢,退到一边,摔了耙子。 吕子陵不紧不慢,取起那枚黑棋,落到了棋盘上,无奈叹了口气,“我的大将军,你这急性子能不能改一改,武国有一句话叫好事多磨,再说我们的船不是刚刚才建好吗。” 李奉先又凑了过去,看着吕子陵:“听说大渝皇帝集结了八十万水师,要打武国,我们要不要趁此南下?” 顿了顿。 吕子陵揉了揉手中的檀木串,悠然开口:“暂时不打,我们先坐山观虎斗。” 说着,吕子陵放下棋子,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若我们在后面把武国打垮了,那么倒是帮了大渝,如果武国亡了,那我北汉岂不也是唇亡齿寒,要直面大渝这个劲敌了?” “就让那两条狗互相去咬吧,最好咬个两败俱伤,到时我们就做那收网的渔翁即可。” “好吧,都随你,无聊!”李奉先提起方天画戟,向外面而去。 “干什么去?”吕子陵回眸,看着李奉先的背影。 李奉先没回头,只是笑道:“喝酒,玩儿女人。” 吕子陵嘴角勾了勾,又坐了下来,继续独自下棋。 …… 路远带着十五万黑龙军,一路南下,越往南天气越暖和。 足足赶了四天路,才终于抵达了云南。 云南的天气,还处在秋天,没有半点腊月的意思。 此时,云南城外,周瑾瑜带着一众部下,早早就已经在此等候了。 周瑾瑜身着一身朱红色长袍,面色惨白如纸,身体无比的瘦弱,像是病入膏肓一般,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其吹倒。 他容貌清秀,风度翩翩,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带兵的将军。 见到周瑾瑜,路远,苏无极,田忌三人,立刻跳下了马背。 周瑾瑜对路远拱了拱手,“末将,见过武安侯。” 路远忙将他扶起来,“周将军不必多礼,你与我舅舅是至交,可是我的长辈。” “你快与我说说,眼下云南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大渝国的水师都有什么动向,所谓知己知彼,我们不一定能完全知彼,但也要做到足够知己。” 周瑾瑜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路侯爷里边请,末将详细与你说。” 随即,路远三人,随着周瑾瑜来到了周府。 周府不算很大,也没有太多下人,周瑾瑜至今还没有结婚。 前厅。 周瑾瑜指着上面的首位,“侯爷请坐,寒舍简陋,还望海涵。” “无妨。”路远摆了摆手,随即坐了下来。 周瑾瑜坐下,看着路远,说道:“侯爷,眼下大渝国水师八十万就在云南湘江之上,虽然暂时还没有动作,但已经虎视眈眈,我云南不过十万守军,恐怕是守不住,不知道侯爷带来了多少兵马?” 大渝国和武国两国之间,始终以贯通南北的湘江为界。 大渝国想要攻打武国,必先登陆湘江关,占据湘江城。 路远不假思索,道:“十五万。” 周瑾瑜一愣,叹了口气,愁眉不展道:“侯爷,十五万恐怕太少了,大渝水师八十万,而且是大渝皇帝李飞鸿亲自率军前来,我们全算上也就二十五万,这差距太大了。” 路远摇了摇头,淡然道:“周将军莫急,本侯已有对策,这二十五万人,绝对够用。” 周瑾瑜难以置信的看着路远,以为路远是在说大话。 二十五万对八十万,怎么想都没有丝毫的胜算,他想不通路远为何有如此细心。 路远嘬了口茶,胸有成竹地笑了笑,“周将军不要疑虑,只要到时候听我指挥即可。” 其实路远也不过是给周瑾瑜一个定心丸,他从来连大渝水师都没有见过,哪里知道什么对策。 战场上风云变幻,他只要等待时机,随机应变就可以了,况且他还在李飞鸿身边放了一百个定时炸弹。 纵使是百万大军,又如何,他路远无所畏惧,此时乾坤未定,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周瑾瑜看着路远,见他的眉宇间有几分神似那个女人,周瑾瑜顿时就看愣了。 路远周瑾瑜看着自己发愣,道:“周将军,你盯着本侯干什么,本侯脸上有脏东西?” 周瑾瑜忽然缓过神来,急忙拱了拱手,“抱歉,侯爷,是末将失礼了,实在是侯爷和你的娘亲太像,让末将想起了一些往事。” 第150章 路远,你竟敢骗朕! 路远摆了摆手,道:“没事,本侯方才说的话,周将军可听到了?” 周瑾瑜点点头:“嗯,末将听到了,一切都听从侯爷的安排。” 路远说道:“好,既然周将军信任本侯,那本侯也绝不会令将军失望,只要本侯在,大渝别想拿云南一草一木。” 周瑾瑜心头一震,对路远肃然起敬。 不曾想路远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心胸和气魄,果然外界的传言非虚。 周瑾瑜再次一拱手,欣慰一笑,“侯爷果然非同一般,末将佩服。” “将军过奖了。”路远抱拳。 与此同时,一名士兵闯了进来,单膝跪在地上,“启禀将军,大渝国水师,动了。” 闻言,周瑾瑜眼前一亮,站了起来,“走,咱们去看看这大渝水师,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紧接着,周瑾瑜协同那士兵,便向外走去,路远和苏无极三人紧随其后。 不多时,一行人站到湘江关的城楼上。 在湘江关城楼上,向南眺望过去,只见一望无际。 过了这湘江便是大渝,比走海路更近,所以这就是大渝不去打福建而是来打云南的原因。 但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两国都是重兵把守,是不许闲杂人等往来船只的。 此时,湘江上,大渝国水师八十万,浩浩荡荡,铺天盖地,仿佛阴云蔽日一般,朝着湘江关而来。 周瑾瑜眉头紧蹙,忧心忡忡,“这大渝狼子野心,是打算来灭我武国的啊,竟下了如此血本。” “想鸠占鹊巢,可没那么容易。”路远看着湘江上的大渝水师,眼眸凛冽:“绝不能让他们上来,否则可就赶不下去了。” 不多时,大渝水师已到了湘江关近处。 水师前一艘主舰,大约有三层楼高,庞大无比,主舰上号角争鸣,擂鼓震天。 大渝皇帝李飞鸿,双手背负站在甲板上,一脸傲然之色。 他的两侧,是大渝皇太子李渊极,还有八十万水师都督于峥嵘。 李飞鸿眼眸毒辣,远远就看到了城楼上的路远。 李飞鸿淡然一笑,高声吼道:“路远,今日朕就用你送给朕的礼物,攻克这湘江关!” 路远明知李飞鸿的炮有问题,但仍然装作脸色一沉。 周瑾瑜也一脸疑惑,看着路远,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侯爷送了他什么?” 路远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是本侯被这老贼给骗了。” 见路远这副表情,李飞鸿心上一喜,大手一挥:“拿出来,给路公子看看。” 李飞鸿话落,许多船上,都推出来了两三门红夷大炮,对准了湘江关。 路远急忙说道:“不好,是暗器,周将军快下城楼躲避。” 说完路远一挥手,命人将周瑾瑜服了下去。 然而路远却并没有一同下去,反而看着大渝水师的火炮。 他估摸着,这些火炮在李飞鸿手里,李飞鸿一定是命人严加训练使用火炮,转眼间过去了一个月。 再加上此次出战,这么一折腾,那火炮磨损得已经差不多了,那么他在火炮上留下的小杰作,也是时候发挥效用来了。 紧接着,大渝水师点燃了火炮。 引线很快燃尽,随即便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但是这声巨响却不是炮弹出膛的声音,而是有一门炮直接原地炸膛,周围的大渝水师顿时被炸到了水里,甲板也直接被炸穿。 随后,一声巨响,接着一声巨响,载着火炮的船只皆是火光冲天,大渝水师的士兵惨叫连连。 “怎么回事!?”李飞鸿看到所有火炮都在自爆,顿时一脸的震惊,咆哮着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于将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兵不是已经用熟练了吗?” 于峥嵘也瞠目结舌,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急忙跪到了地上,“陛下,末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出战之前,还都好好的啊。” “放屁!”李飞鸿一脚踹了上去。 见此一幕,周瑾瑜立刻又折返回到城楼,看着大渝水师,十分疑惑,“这…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自杀?” 路远嘴角勾了勾,看着主舰上李飞鸿。 李飞鸿此时回眸,正好对上了路远嘲讽的眼眸,顿时反应了过来。 李飞鸿眼眸猩红,目赤欲裂,怒声咆哮了一声:“是你!路远,你竟然骗了朕!” 路远摸了摸鼻子,笑道:“老匹夫,你爷爷不聋,你瞎叫什么,是不是给你点脸,你就觉得自己真的是千古一帝了?” “你……”李飞鸿气得浑身发抖,仿佛肺子都快要炸了,“别叫朕抓到你,否则定将你碎尸万段!” “李飞鸿,你不仅自负,自傲,还特别愚蠢。”路远衣袖一抖,眸光如剑,冷冷道:“大渝国能有今日的实力,是靠大渝国前三代先帝苦心经营,等到了你这却只管享乐没有发展半分,还妄想称霸天下,你特娘的也陪!我呸!” 这句话路远早就想骂了,但当时在人家地界,路远比较谨慎小心。 后来李飞鸿又抓了苏无极他们,路远表面上才唯唯诺诺,此刻他终于可以和李飞鸿硬刚了。 痛快! “啊!”李飞鸿抓狂的一声惨嚎,跪到了地上,接着一口老血噗地喷了出来。 “父皇!”李渊极急忙扶起李飞鸿。 李飞鸿面色惨白,看着李渊极,道:“撤军,先撤军,我军士气下降,此时不宜再…再战。” 李渊极急忙点点头,随后立刻下令撤军了。 周瑾瑜难以置信,看着大渝国八十万水师撤退,“大渝国,就这么撤军了?侯爷你方才使得是什么法术。” 没废一兵一卒,大渝水师不仅有所损伤,甚至大渝皇帝都吐血了。 来到气势汹汹,结果灰溜溜就撤军了,这是什么骚操作? 路远摸了摸鼻子,淡然一笑:“这个本侯日后再和你解释,既然大渝撤军了,先命将士们埋锅造饭,这大渝水师不会善罢甘休的,恶战还在后面呢。” “是!”田忌和周瑾瑜同时应声,然后便下去安排了。 第151章 铁索连舟 城楼上。 路远再眺望一下大渝水师离去的背影一眼,然后缓缓下了城楼。 从昨天晚上,到今日午时,他还水米未进,着实有些饿得慌。 湘江关内,是云南守军的营帐,而黑龙军则在他们一旁新扎了个营地。 路远命田忌在营地前,插了一面红旗,上面写着几个字:誓与友军共进退! 十万兵马面对八十万水师,免不了心生恐惧,路远此法能起到鼓舞士气的效果。 路远拿着军用的木制食盒,来到云南守军的营地。 此时营地的炊事兵,抬出来两口巨大无比的大黑锅,一锅中装着煮熟的白米饭,另一个锅中装的是菜。 今日也算小小胜了一场,周瑾瑜下令,要好好犒劳将士们。 所以今日的菜,是白菜炖肉片,肉的香气很快就在营地上蔓延开来。 有鼻子灵敏的士兵已经闻到,忍不住惊叹一声,“居然是肉香,老子都好久没吃过肉了!” 他这一说不要紧,所有士兵都吞了口口水,急忙成群结队往大黑锅前靠拢。 不多时,两口锅同时揭开盖子,顿时冒出腾腾热气。 四五个炊事兵,负责给大家往食盒里盛饭菜。 还有几个炊事兵维持治安,“兄弟们都别急,今日的饭菜充足,人人有份,都不要抢,人人有份,排好队慢慢来。” 路远拿着食盒挤在最前面,片刻就轮到了他。 “给我米饭里泡些菜汤。”路远递过食盒,摸了摸鼻子说道。 炊事兵应了一声,忙接过路远的食盒。 但他要盛饭时,忽然察觉了什么,抬头望去。 当看到路远的脸时,炊事兵手一抖,食盒掉到了地上,他也急忙跪了下去。 方才路远和他们周将军并肩站立时他们都看见了,他们也听说京城派来的援军首领,是贵为驸马爷的武安侯,这双重身份叠加,都快赶上半个王爷了。 “侯…侯爷,您可不能吃这个啊!”那炊事兵说道。 这时候,周瑾瑜也听闻路远竟拿着食盒,进了守卫军的军营,他急忙赶到了现场。 见到周瑾瑜,将士们放下手中的饭菜,皆单膝跪地,“参见将军!” 周瑾瑜压了压手,示意大家继续吃饭,然后他直径走向路远。 周瑾瑜对路远拱了拱手,道:“侯爷,你怎么能吃这个呢,末将已经命人准备好了酒席。” 路远走过去,捡起地上的食盒,扫了扫上面的尘土,眼眸看着那些士兵:“他们吃的,本侯为何吃不得?” “这…”周瑾瑜刚要解释,路远却打断了他,“都是爹娘生的,都是为了保家卫国,本侯也不是三头六臂为什么就不能吃白菜炖肉?” 路远说着,自顾自盛起饭菜。 盛完饭菜,路远直接坐到地上,开始扒饭,大肥肉片大口大口往嘴里塞,“谁说不能吃,这不挺香的吗?都别愣着,大家都快吃。” 路远话落,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开动了起来。 路远喝了最后一口汤,扫视了一眼众人,“从此以后,你们吃什么,本侯就吃什么。” 路远此话一出,所有的士兵,都向路远投来了敬重的目光。 周瑾瑜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对路远又敬佩了几分,同时也惭愧不已。 什么叫接地气?这才叫接地气。 这是何等的胸襟,何等的平易近人,恐怕除了路远,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到此等地步。 见路远如此,周瑾瑜没脸再回去,也学路远盛了饭菜,与路远并肩而坐。 这顿饭,被一个侯爷,一个大将军,陪着吃了顿饭,对于士兵们来说,是一种荣幸。 不多时,众人皆填饱了肚子,个个精神抖擞,等待大渝国再次来犯。 半日后。 路远正在营帐里,与苏无极下棋。 之前路远是不太懂围棋的,后来和萧依然学了不少围棋知识,便也能下上几手,虽然有点臭。 与此同时。 周瑾瑜走了进来,看着路远,道:“侯爷,大渝军队又来了,这次他们改变了战术。” “说说看。”路远落下棋子。 周瑾瑜点了点头,缓缓开口:“他们采用铁索连舟的方式,将所有战舰都连接到了一起,战马于战舰上驰骋都如履平地。” “这是大渝国水师的绝技阵法,非常的棘手,多年前有一小国得罪了那李飞鸿,大渝水师便是以此法,灭了那一方小国,此战斗力不容小觑。” 铁索连舟? 路远顿时一愣。 也亏大渝皇帝想得出来,这是一道送分题啊。 既然你想当曹操,那我就扮演一下周瑜,陪你好好玩玩。 但是他可没诸葛武侯那两下子,可以夜观天象。 随后,他抬起头,目光落在苏无极身上。 路远问道:“苏大才子,你可懂观星望月之术?” 还不等苏无极回答,周瑾瑜急忙说道:“侯爷,苏公子是苏家的长孙,应该得到了苏家的传承,必定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能占卜,否则也担不起武国第一才子之名。” 苏无极缓缓起身,揖礼道:“周将军谬赞了,苏某不才,都是学了个皮毛,不及父亲和祖父半分。” 卧槽…… 没想到,苏无极懂的如此多,如此繁杂,当管家真是屈才啊。 知道苏无极懂,路远心里便有底了,脸上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 “既如此,那本侯就安心了。”路远笑了笑,说道。 苏无极愣了愣,不解地看着路远,“侯爷,这铁索连舟,和我能不能观天术,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路远摸了摸鼻子,站起身来,“这你就不用管了,本侯自有妙计,但是这妙计离不开你的观天术,另外还离不开周将军的配合。” “什么妙计?”周瑾瑜和苏无极异口同声。 路远扫视二人一眼,反问道:“二位皆是熟读兵法之人,那么请问,这战舰最怕的是什么?” 两人闻言,皆低下头,苦思冥想。 片刻,周瑾瑜忽然眼前一亮,忙蘸水在桌案上写了一个字:火。 第152章 苦肉计 “不愧是总督。”路远点点头,“敌众我寡,强攻或固守,都是不可取的,所以我的计划是借火破敌。” 周瑾瑜先是眼前一亮,但随即眉头便又皱了起来,“侯爷,火攻的确是一个办法,但实现起来,恐怕有些难度。” 路远嘴角勾了勾,看着周瑾瑜,道:“周将军,你可有什么隐秘的去处,此事事关重大,绝不可泄密。” 周瑾瑜会意,然后点点头:“有,侯爷请随我来。” 不多时,路远和苏无极跟随周瑾瑜,来到周府,周府就在湘江城,距离湘江关不远。 周府的书房,有一个地下密室。 地下密室中,无比的昏暗,待周瑾瑜点燃四周的灯火,方才明亮起来。 这地下室,更像小型的议事厅,中间是一条长形桌,正前方的墙壁上挂着张地形图。 “咳咳…”周瑾瑜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然后说道:“侯爷,请坐,这里除了我,还有几名老将知道,剩下其他人都不得而知,十分的安全。” 路远点头,但没有坐,而是就这么站到桌前,双手撑在了上面。 周瑾瑜抚摸着地形图上的湘江,眉头紧锁,沉吟道:“侯爷,方才你说的火攻虽然可行,但天时,地利,人和都缺一不可,最主要的还是考虑天气。” 对付大渝水师,周瑾瑜也想过,但迫于难度太大才放弃。 火攻需要从长计议。 路远手指敲了敲桌子,淡淡道:“地利已有,大渝铁索连舟,难以分解,这就是最好的地利。” “至于天时,那就要看苏大才子的了。”路远眸光看向苏无极,“苏大才子,近几日,可有北风?” 苏无极点点头,“今晨我已观过,四日后湘江之上,必起北风。” 路远抬眸望向周瑾瑜,“眼下天时地利皆有,唯独差一个人和,让李飞鸿那老狗眼看着火船冲进铁索连舟的人和。” 话说此时。 周瑾瑜眼眸中已泛出亮光。 他没想到,路远并非轻松地说一句火攻,而是已经有了万全之计。 “侯爷果然非同一般。”周瑾瑜眼眸深邃,沉吟道:“但最难的便是这人和,李飞鸿和那于峥嵘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恐怕……”周瑾瑜忽然眼前一亮,不可思议地望向路远,“侯爷的意思是,诈降?” 闻言路远一惊,不愧是仅次于白云天的一代名将,一点就透。 若是不带点外挂,路远恐怕十个都斗不过他们。 “不错。”路远微微点头,“我们一定要让李飞鸿十分相信,四日后湘江城会有一员大将,叛国投敌,前去投奔他。” 路远的计策,简直做到了滴水不漏的境界。 四日后,北风起,而诈降将领趁机接近大渝水师,等到了不远处时点燃战舰,撞向铁索连舟,胜局已定。 念及此处,周瑾瑜面上露出震惊之色。 路远此计,胆识过人,谋虑深远,简直智多如妖,任凭周瑾瑜是怎么都想不到的。 周瑾瑜脸上噙笑,激动道:“侯爷,那你可有具体的诈降策略。” 路远思忖片刻,摸了摸鼻子:“此计谋,需要将军,我,还有一名完全信得过的将领,共同给大渝演一场戏。” “当然,还需要有人,给大渝通风报信。” 周瑾瑜点点头,“这倒是不难,李飞鸿早有预谋,这湘江城和护卫军中皆有大渝国的奸细,尤其我手底下的一个参将都已经是李飞鸿的人了,不过他们拿本督没有办法,本督也懒得动他们,不过最近起了战事,他们便留不得,本督正想除掉他们呢。” 参将都是李飞鸿的人,这李飞鸿还真是煞费苦心。 不过也得感谢他,否则路远上哪儿找人通风报信? “至于信得过的老将,本督心中已经有了人选。”周瑾瑜说着,便走出了密室。 随后。 周瑾瑜将总督府司马,云南左将军黄友德,给带了进来。 他跟随周瑾瑜多年,算是周瑾瑜的心腹,周瑾瑜对他可以有绝对的信任。 黄友德是一员老将,自周瑾瑜少年时期便跟随左右,对周瑾瑜是忠心耿耿,跟随周瑾瑜南征北战,出生入死。 进了密室。 黄友德对路远拱了拱手,“末将黄友德,见过侯爷。” 路远微微点头。 周瑾瑜看着他,沉吟道:“黄友德,本督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不过可能要暂时委屈你了。” 黄友德眸光坚毅,拍了拍胸膛,“总督说笑了,这么多年跟着总督,什么样的恶仗没打过,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委屈是我老黄吃不得的?” 顿了顿。 路远看着黄友德,缓缓开口,“黄将军,湘江城的存亡,还有武国的存亡,可都看黄将军的了,能不能大败大渝国八十万水师,也全系于你一人。” 湘江存亡?大败大渝八十万水师? 黄友德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就和他扯上关系了。 不过他也没有问。 跟着周瑾瑜身边十多年,都是周瑾瑜他怎么干,他就怎么干。 路远双手背负,开始来回踱着步子。 “黄将军,你是我们能在湘江城中可以找到,最为信任的人。” “所以我们要你,同我们演一场苦肉计。” “具体的计划是这样的……” 路远将方才的推演的计划,又原原本本,告诉了黄友德一遍。 听完路远的计划,黄友德瞠目结舌。 简直太过于耸人听闻,若不是熟读兵法的军事鬼才,断然想不到这等精彩绝伦的妙计。 此计成了,不仅可破八十万大渝水师,解云南之危,路远更会因此战,再次名扬天下,成为新一代战神。 黄友德忙拱了拱手,面露坚毅,恳切道:“侯爷所言,末将已经记住了,末将一切都听侯爷的安排,绝不辜负侯爷和总督的厚望!” 他心里清楚,周瑾瑜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那是没有把他当外人,而且对他有着十足的信任。 就看着这一份信任上,他自然也要尽心尽力的去做成此事,另外他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若能击溃来犯之敌,他定当赴汤蹈火。 第153章 侯爷你别演太过了,我怕忍不住揍你 翌日,晌午。 湘江城,议事厅。 周瑾瑜正带着众将军在厅中商讨军事。 路远喝得酩酊大醉,脚步散乱,被苏无极扶着走进大厅。 苏无极眉头紧蹙,满面忧愁,对路远说道:“侯爷,您醉了,不宜再议事,不妨等醒酒了,再……” “你特娘放屁!”苏无极话还没说话,路远一把推开苏无极,怒吼道:“老子乃陛下御笔亲封的武安侯!更是当朝驸马!” 随即,他指着周瑾瑜等人,“你问问他们,谁敢不让本侯进?” 周瑾瑜身侧一人顿时震怒,拍案而起,“这里是议事厅,我等正在商谈军事,就算陛下亲临也不敢在此耍酒疯。” “你要想耍回你的金陵去耍,我们的湘江我们自己守,就不劳你大驾了!” 此人是周瑾瑜的义子周循,性格倔强暴躁,在战场上勇猛无比。 路远转头,指着周循的鼻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与本侯叫嚣,你义父在本侯面前都得恭恭敬敬的!” 此话落地。 所有人皆是向路远投去难以置信的目光。 他竟然敢和少将军如此讲话? 别说周瑾瑜这许多年来为武国征战的大小战役,立下的功劳更是无数。 单单说少将军周循,在战场上那是披肝沥胆,所向无敌,在云南将士的心中威望甚高。 “你……”周循看着路远目赤欲裂,紧紧捏着拳头,“你再敢多说一句,本将立刻让你血溅三尺!” 周循说着就要动手。 几名老将见状,急忙一边一个拉住周循。 “张叔,李叔,你们放开我,让我弄死这厮!”周循恶狠狠盯着路远,像要吃人的小豹子。 周瑾瑜一拍桌案,大声道:“循儿,莫要胡闹,坐下!” “义父,这厮太过目中无人了!”周循说道。 “本督让你坐下!咳咳咳…”周瑾瑜心一急,顿时咳嗽不止起来。 周循见状心上惊颤,立刻上前帮周瑾瑜轻拂后背,“义父,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 黄友德站起身来,走到路远身旁,“侯爷,您喝多了,末将扶你回房,少将军就这个脾气,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啪! 路远一巴掌扇在黄友德的脸上,一道清脆的声响于厅内响彻。 路远指着黄友德,蛮横无比,怒声喝道:“你就是我武国养的一条哈巴狗,有什么资格与我说话!”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地看着路远。 太过分了,真的太过分了,若是打别人也就罢了,竟然打黄友德。 那可是总督的心腹,云南的肱骨,为总督上刀山下火海,立功无数。 黄友德敦厚老实,做事勤勤恳恳,从没有居功自傲,总是平易近人,因此在云南没有一个人不敬重他。 而路远做了什么?当众羞辱这位老将,真是令人寒心。 黄友德直直瞪着路远,目眦欲裂,拳头捏得咔咔作响,再老实他也是武将,怎么受得了此等屈辱。 此时大厅中的温度似乎已降到了零度。 啪! 然而谁都没想到,路远紧接着又是一巴掌扇了上去。 “特娘的,你还敢瞪我,怎么的,你想怎么的,再敢瞪我,本侯扒了你的皮,艹!”路远身体晃了晃,看着黄友德。 这一下在座的所有云南老将,都忍不住站了起来。 “武安侯!你太过分了!” “黄将军是劳苦功高的老将,侯爷怎能如此欺辱!” “哼,我看侯爷是不想在云南继续待下去了!” 周循更是猩红着眸子,直接冲上去拽着路远的衣领。 “混账东西!” “纵使你贵为侯爷,你也不配羞辱黄老将军!” 路远心中一颤,没想到周瑾瑜的义子这么虎,别演个戏再挨顿真揍。 与此同时。 砰! 周瑾瑜拍案而起,目赤欲裂,“够了!给本督住手,来人,将侯爷请下去。” 周循转头看向周瑾瑜,沉声道:“义父!” “本督说话,你们是听不见吗?都想要造反吗?”周瑾瑜高声喝道。 周循无奈,冷哼一声,将路远推开。 随后,路远在苏无极的推搡下,醉醺醺地离开了议事厅,回了房间。 周循转头,看着周瑾瑜,“义父,黄老将军劳苦功高,竟无辜受辱,难道就这么算了?” 周瑾瑜叹了口气,眼眸低垂,“怎么说他也是侯爷,而且还是驸马爷,这两重身份加一起堪比半个王爷尊贵,本督能如何?再者说他那是喝多了当不得真。” “今日这事就当没有发生,今后不要再提。” “可是……”周循还想要解释,周瑾瑜顿时给了他一个眼刀子,“好了!本督说了,这件事莫要再提!” 听着他的话。 诸多老将皆十分气愤,他们没想到,周瑾瑜竟没有为他们说话。 周循更是冷哼一声,大袖一甩,气哼哼地离开了议事厅。 黄友德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随后他对着周瑾瑜拱了拱手,“末将身体有恙,先行告退了。” 话落他头也不回,向议事厅外而去。 “黄将军……”一位将军见此,就要追上前去。 周瑾瑜眉头紧锁,沉声道:“让他走!本督看他是越来越不把本督放在眼里了,真是功高震主。” 周瑾瑜这句话不要紧,云南的一众老将心顿时凉了半截。 此事怎么能怪黄将军?明明是那路远无端找茬。 外面大渝国八十万水师虎视眈眈,他还在这里跟自己人抖威风。 作为云南总督的周瑾瑜非但没有替他们说话,还袒护了路远,最后竟对黄将军生出怨言。 众人摇头叹息,都没有了继续议事的心情,纷纷请求告退。 周瑾瑜摆了摆手,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 很快,偌大的议事厅,只剩下周瑾瑜一人。 周瑾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低声道:“好小子,不愧是路天明的儿子,真够损的。” 另一边。 苏无极扶着路远,回到了房间。 路远摸摸鼻子,看着苏无极,“怎么样?本侯的演技,是不是还可以?” 苏无极阴沉着脸,淡淡道:“侯爷,你别演太过了,我怕忍不住揍你。” 第154章 湘江内乱,真是天助我也! 当晚,明朗风轻,露重潮湿。 周循拉着黄友德,一路前去寻找路远。 黄友德看着周循,叹了口气,“少将军,末将看还是算了吧,别给总督惹麻烦。” 周循眼眸似要喷火,暴躁如雷,“不行,黄将军受辱,我实在看不下去,必须要让那厮给你道歉!” 黄友德摇摇头,略显无奈。 他太了解周循了,周循从小就是个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认准一件事绝不会善罢甘休。 湘江城。 客房。 路远正在跟苏无极喝酒,正待喝得兴起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路远,你给本将开门!”周循怒吼一声。 路远同苏无极碰了下杯,“来,继续喝,闲杂人等,不予理会。” 砰! 然而下一刻,周循一脚将门踹开。 房间里,到处都是喝干的酒瓶,东倒西歪地放着。 路远端着酒碗,靠在门框上,脸上红润,双眼迷离,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他打了个酒嗝,淡淡地看着周循,“你胆子很大啊,难道不知道本侯是谁吗?竟如此放肆。” 周循虎目圆瞪,怒气滔天地看着路远。 黄友德连忙上前,拉住周循:“少将军,末将看此事还是算了吧,白天侯爷只是喝多了,当不得真的。” “不行。”周循甩开黄友德,指着路远的鼻子,“今日本将必须让他给你道歉,否则本将把他扔湘江里喂鱼!” “放肆!”路远将酒碗扔到地上,砰得摔了个粉碎。 他缓缓站了起来,晃了晃,“我乃武安侯,当朝驸马,连公主都得服服帖帖伺候本侯,你算个什么东西敢与我张牙舞爪!” 周循目赤欲裂,紧紧咬着牙关,“本将不管你是谁,就算是天王老子,犯了错他也得认,今日你必须给黄将军道歉,立刻马上!” “还真是胆大包天。”路远一脸冷漠地看着周循,眸光无比凛冽,“既如此,那本侯就替你老子,好好教育教育你。” “来啊,将少将军请下去打一百鞭子,要重重地打!” 路远命令一下,早在外面准备好的田忌,顿时率领十几个黑龙军冲了进来。 十几个训练有素的黑龙军,直接将周循摁在了地上,周循连动都动不了。 见此一幕,黄友德急忙上前劝阻,“侯爷,千错万错,那都是末将的错,请您高抬贵手,放过少将军。” “放过?”路远抖了抖衣袖,冷哼道:“可以啊,你跪下,给本侯磕几个响头,没准儿本侯心一软,就放过了他。” 周循眼睛都红了,恨不得将路远生吞活剥,“黄将军不可,不能给这种人下跪,他是在故意折辱您!” 扑通! 黄友德瞬间跪在地上,砰砰就磕了两个响头,“侯爷,请您放过少将军,末将愿代少将军受过!” “不可!黄将军你为何如此懦弱,为何!”周循眼眸猩红,痛苦嘶吼了一声。 “好。”路远喝了口酒,淡淡一笑,“黄将军如此,本侯怎么能不给你面子。” 随即,路远挥了挥手,田忌便带人将黄友德押了出去。 院中。 黄友德被田忌摁在椅子上。 田忌小声在黄友德耳边嘀咕了一句,“黄将军,末将得罪了,您忍一忍,我自有分寸。” 黄友德微微点头。 不多时,就响起了啪啪啪的声音。 “路远,你个王八蛋,放开老子!”周循恶狠狠看着路远。 路远手一挥,“放。” 接着,周循被放开,他脚步不停急忙跑去找周瑾瑜。 周瑾瑜此时已躺下休息,却被周循的敲门声硬生生吵醒。 周瑾瑜咳嗽两声,然后披上衣服,缓缓打开房门。 “循儿?大半夜不睡觉,你吵什么吵?” 周循脸上尽是焦急之色,“义父,您快去看看吧,那路远要打黄将军一百鞭子,这是要打死他啊,您去求求情吧。” 周瑾瑜冷哼一声,“本督还当是什么要紧事,是他冲撞了武安侯,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说罢,周瑾瑜就要转身离开。 周循急忙跪到地上,拉着周瑾瑜的衣角,“义父,黄将军这么多年对您是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您就如此狠心看他被欺辱?” “他本就是我周家的奴才,所做的一切都是本分!此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再多言语。”周瑾瑜说得毫不留情。 周循看着周瑾瑜,满眼的愤恨,“义父!你何时变得如此无情,如此不讲道理,循儿对您简直太失望了。” 周循说完,愤然离去,脚步略显沉重。 曾几何时,周瑾瑜在他心中,是一个重情重义,顶天立地的汉子,更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神将。 虽然身体孱弱,却不输任何一位可上阵杀敌的将军。 周循不仅敬重他,还视他为榜样。 可就在今天,一切都变了,他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周瑾瑜望着周循的背影,心中也有些不忍。 但是他要配合路远完成这个大胆的计划,必须这么做。 湘江关和湘江城能否守住,能不能击退大渝八十万水师,可全看这一次李飞鸿会不会上钩了。 与此同时。 大渝水寨。 李飞鸿被两个小太监搀扶着,缓缓坐到了桌案前。 前日,他差点被路远给气死。 他刚刚坐下,李渊极便拿着一封密信,走进来对李飞鸿拱了拱手,“父皇,这是从湘江城传出来的密报,请父皇过目。” 李飞鸿点点头,一名小太监急忙接了过去,然后转交给李飞鸿。 李飞鸿一边打开看,李渊极一边继续说道:“湘江城发生内乱,路远那厮仗着自己的身份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打了一员老将一百鞭子,更奇怪的是云南总督周瑾瑜还纵容他放肆。” “眼下,这员老将恐怕和路远,还有周瑾瑜,已产生了解不开的隔阂。” 李飞鸿看过密信,眼前一亮。 他淡然一笑,双手背负着,缓缓站起身来,“没想到这么快,他们就自己先打起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李飞鸿回头,看着李渊极,“你去写封信,飞鸽传书到湘江城,命暗探务必策反这叫黄友德的老将。” “是,父皇。”李渊极应声后,便匆匆去了。 第155章 万事俱备,只欠北风 湘江城。 客房,院落。 黄友德足足被抽了一百鞭子,浑身上下皆是鲜血淋漓的伤口,谁见了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随后,黄友德被两个下人搀扶着,回了自己的府邸。 田忌拿着染血的皮鞭,走到客房对路远拱了拱手,“侯爷,您吩咐的事,末将办好了。” “干得不错。”路远点点头,看向门外,“他,没事吧,是不是下手重了点。” 田忌淡淡笑了笑,“侯爷放心,末将留着分寸呢,黄将军最多是个皮外伤,只要上些金疮药,明日一早就能活蹦乱跳了。” 路远再次点点头,然后摆了摆手,“那就好,你也辛苦一天了,先去休息吧,明日还有大事。” “是。”田忌应声,转身离去。 待田忌离开,路远扭头,望向苏无极:“苏大才子,你确定三日后,一定能起北风?” 路远说完,苏无极没有立刻答复。 他站起身缓缓走出客房,抬起头望向星空,星空上一片墨黑,其中明月高悬,明星闪耀。 观望片刻后。 苏无极回到客房,眸光十分坚定,“侯爷,三日后湘江上必起北风,若不起北风,你砍了我的脑袋。” 苏无极的话,算是给路远一个定心丸。 苏无极是靠谱的人,轻易都不会妄言。 等李飞鸿听闻此事,以那精明的脑子,肯定想利用黄友德,来搅乱湘江城,树立军心。 所以路远从不担心他不会上钩,此时已是万事俱备,只欠北风了。 翌日,清晨。 黄府。 云南右司参将李英连,一大早便提着礼品,登门探望黄友德。 其实,黄友德早就听闻此人,是大渝国安插进来的奸细,所以素日两人并无半点来往。 李英连走进黄友德的卧室,将手上的礼品放到旁边的桌案上。 黄友德趴在床上,对李英连抱了抱拳,“多谢李参将还记挂着老夫,老夫行动有所不便,还望李参将海涵呐。” 李英连长得贼眉鼠眼,搭配一张瓜子脸,奸细两个字简直快写到脸上了。 李英连摆了摆手,然后坐了下来,“黄将军客气了,你我同僚一场,心中怎能不记挂?” 说着李英连叹了口气,“军中弟兄们,可都是为此事替黄将军鸣不平,这件事总督他做得就不对。” “你我兄弟,为总督,为云南,那是出生入死啊,武安侯虽然是身份尊贵,但是人家可是没为咱云南出过半分力,可到头来还是没有人为咱说话。” 黄友德愁眉不展,怨声载道道,“人家是武安侯,又是驸马爷,怎么说也比咱们尊贵,实在是得罪不起,总督也是没有办法。” “黄将军,你就是太忠厚了。”李英连看着黄友德,连连摇头。 黄友德望向李英连,茫然道:“李参将为何口出此言,这其中难道……” 李英连看了看四周。 黄友德顿时会意,立刻屏退左右。 见人都走光了,李英连才长叹一声,缓缓开口:“黄将军,以总督的实力和地位,为将军求求情难道都不可以吗?” “如果总督出面求情,侯爷难道能不给总督面子,免了你这一百鞭子?不是不能,而是根本他就不想,黄将军如今功高盖主,总督这是对你有了忌惮,他恨不得你惹怒侯爷,让侯爷斩了你。” “胡说八道!”黄友德顿时大怒,“李英连,你今日来,就是为了挑唆我和总督的交情吗?” 李英连冷冷一笑,道:“黄将军,总督如此待你,你还记挂着你们的情分,可他记不记得可就难说了,黄将军你醒醒吧!” 闻言黄友德顿时像泄了气的脾气,沉默了下去。 见此,李英连感觉有戏,于是又说道:“实不相瞒,我早已投靠了大渝皇帝。” “什么?”黄友德一惊,立马坐了起来,“李英连,你竟然卖国?你胆子简直太大了!” “卖国?”李英连冷哼一声,淡然道:“我们给谁卖命,结果还不是都一样?只要谁给的利益多,那便跟着谁干,大渝国能给我的,他周瑾瑜给不了。” “黄将军,若你同我一起投奔大渝,我必定在大渝陛下那里美言几句,保你此生衣食无忧,大富大贵。” 黄友德听之,顿时沉默了下来。 接着,李英连继续道:“黄将军,你也是热血男儿,难道就想一辈子都寄人篱下,当那周瑾瑜的奴才?就不想拥有自己的一片天地吗,难道周瑾瑜如此对你,你还要继续愚忠下去吗?” 顿了顿。 黄友德忽然眼眸腥红,恶狠狠道:“特娘的,老子为周家卖命大半辈子,这种日子早过够了,李兄我听你的,不给他干了,我要投奔大渝国。” 李英连得意一笑,拍了拍黄友德的肩膀。 “黄将军早该如此,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日后,你我在大渝,也好互相有一个照应。” “不过这投奔归投奔,还是要拿些投名状的,否则恐怕在下没法和大渝陛下交代。” 黄友德点点头,道:“李兄,这个我懂,我手上有三千精锐,都是我的心腹,皆可带到大渝,为大渝皇帝效忠。” 李英连说道:“好,黄将军,那约个时间,我带你去见大渝陛下,表明你的忠心。” 黄友德思忖片刻,“两日后晚上,我便携三千精锐,同李兄去见大渝陛下,如何?” “黄将军爽快,那就这么说定了!”李英连笑道。 随后,两人又聊了几句,李英连便离开了黄府。 与此同时。 大渝水寨。 李渊极脚步匆忙,走进了书房。 李飞鸿正在书房中,笔走龙蛇地书写着书法。 李渊极拱了拱手,“启禀父皇,大事已成,两日后晚上,那黄友德便会率领三千精锐,前来归降我大渝。” 李飞鸿写完最后一笔,脸上噙笑:“好,办得好,朕要给李英连记一大功,黄友德的叛降,对于湘江城是沉重的打击,此后必定士气大减,到时我们挥师南去,必定一举歼灭路远和周瑾瑜的大军。” “这路远虽颇有智谋,但还是太年轻,所以做事上处处都是破绽,你日后一定要以他为鉴,无论做什么事都要谨小慎微。” “儿臣明白了。”李渊极点了点头。 第156章 降你姥姥个腿儿 两日后,太阳升上地平线。 湘江城,客房,院子里。 路远喝了口水,在嘴里漱了几下,随即吐到地上。 今天就是计划的最后一天,能不能成,就看这一哆嗦了。 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心上时刻像悬着一颗石头,想必非要等事成之后才能落地了。 路远转头,看向身旁的苏无极,将信将疑地问道:“今晚,当真能起北风?” 苏无极蹙了蹙眉,这几日路远都快问八百回了。 “我的侯爷,这您都问了八百回了,此事若不成我看您都要魔怔了。” 路远揉了揉下巴,“苏大才子,麻烦你再好好看看,此事事关重大,且只有一次机会,绝不可有半点差错,否则会出大问题。” 苏无极无奈,只好仰头再次观天。 片刻后,苏无极缓缓开口,“入夜之后,北风必起,届时大渝八十万水师,定为烤猪。” 路远嘴角勾了勾,道:“此战若胜,本侯敢说,大渝再不敢有称霸天下的美梦,更不敢再称之为盛世。” …… 夜,月明星稀。 北风微起,天干物燥,极易放火。 黄友德率领三千精锐,出了湘江城,直奔湘江关外。 他们带上了许多火药,还有路远从金陵带来的火雷、手雷若干。 此时,李英连已在岸边等待多时,还贴心地为黄友德等三千精锐准备好了大量的船只。 不多时,前方尘沙满天,很快李英连便看到了奔袭而来的三千精锐。 来到近处,黄友德跳下马背,对李英连拱了拱手,“李兄大恩,我老黄日后必当涌泉相报。” “客气客气。”李英连淡淡一笑,道:“黄将军请上船,在下已备好了酒菜。” 黄友德点点头,然后同李英连一起上了中间的大船。 片刻后,三千精锐全部登船,船便开始启航,朝着大渝的铁索连舟而去。 黄友德为李英连倒了一碗酒,“李兄请,若不是你,我岂能联系到大渝陛下,就是想投敌也没有门路。” 李英连脸上噙笑,志得意满,“黄将军客气,你我共同共事多年,我岂能看着黄将军受苦。有我一口干的,怎么也要匀你一口汤不是。” 黄友德端起一碗酒,一口闷下,“我先干为敬,李兄随意。” 李英连笑了笑,然后抿了一口。 黄友德走到窗前,向北眺望,只见大渝的铁索连舟已近在咫尺,他忽然眼眸一亮。 这时李英连也凑了过来,道:“大渝国正是春秋鼎盛,等归降之后,黄将军也可过一过奢华的生活了,那真是丝竹入耳,美人相伴,多么的快活。” 黄友德没有说话,转身走回桌案前。 他取起桌案上的刀,缓缓抽了出来,然后用手绢轻轻擦拭。 李英连还没有发觉事态转变,继续说着:“以将军的能力,日后封侯拜将,那绝对都不成问题。” 李英连在黄友德面前,始终在洗脑,告诉黄友德归降之后都有哪些好处。 他以为,没有人不爱利益。 黄友德提着刀,缓缓来到李英连的身后。 黄友德眼眸瞬间血红,“我降你姥姥个腿儿!” 话音刚落,李英连还没来得及反应,黄友德一刀便将李英连捅了个透心凉。 李英连鲜血潺潺涌出,他难以置信地瞪着黄友德,“你,这是为何……” “为何?”黄友德冷冷一笑,“本将铁骨铮铮一辈子,难道真的会与你这卖国求荣的狗东西为伍?多看你一眼,老子特么的都觉着恶心!” 嗤! 下一秒,黄友德拔出鲜红的刀刃,一脚将李英连踹飞。 李英连倒地,死时眼眸中还尽是不解,恐怕黄友德要做什么,他得下辈子才能知道了。 与此同时。 不远处比湘江关城楼还高,且不引人注意的山头上。 路远和苏无极、周瑾瑜三人,正矗立于此,眺望整个湘江。 路远江面上虽有北风,却十分微弱,不由得心下一沉,眉头紧锁。 “苏大才子,你的确算出了北风,但风也太小了点。” 苏无极淡淡一笑,风轻云淡,道:“侯爷莫急,风势渐长,不信你且看着。” 与此同时。 田忌率领十五万黑龙军,周循率领五万云南水军,已开始集结,向码头而来。 眼下,即使有人给李飞鸿通风报信,也没有用了。 周瑾瑜转头,道:“侯爷,我们已准备完毕,只要火势一起,我们便出发!” 路远点点头,然后看着下面的周循,“你与他解释清楚了?” 周瑾瑜点头,“侯爷放心,解释清楚了。” 湘江上。 黄友德站在船头上,望着近在咫尺的铁索连舟,眉头紧蹙。 今日的确来了北风,可这风也太小了。 但已经到了这里,退缩是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冲了。 很快,黄友德见时机已到。 也就在这时,北风忽然变大,籁籁作响的北风,于湘江上掀起波澜。 黄友德脸上顿时浮上了笑意。 另一头。 李飞鸿身穿龙袍,无比威严,指着不远处数十艘战船,欣喜若狂。 “诸位将军快看,黄友德果然来降了,真是天佑大渝。” “朕此次倒要看看,路远那黄口小儿,还能如何!” 李渊极第一个站了出来,拍马屁道:“父皇果然是神机妙算啊,这些湘江城的矛盾恐怕更大了。” 李渊极之后,所有大渝将士纷纷效仿。 “陛下智勇无双,不费一兵一卒,就要拿下湘江城。” “陛下如此神智,想必不到半月,整个大武国就要改姓了。” “当年的萧轩辕,也不过如此吧,日后我皇的威名必定远胜那萧轩辕。” “……” 众人夸得李飞鸿是天花乱坠,李飞鸿也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与此同时。 湘江之上。 一个个火把,已经在战船上云南将士们的手中点燃。 方才,他们已将所有的火油,火药,火雷,放到了战船的各个地方。 黄友德眼眸猩红,面带坚毅,沉声道:“将士们!此战胜败与否,皆系于尔等!你们怕不怕死!” “不怕!”众将士怒吼。 紧接着黄友德下令,“点火!跳船!” 顷刻间。 大概四十艘战船,接二连三被一一点燃。 第157章 火烧湘江 湘江上。 黄友德下令点火之后,他则率领将士们纷纷跳入船只后面的小舟上,迅速隔断绳子,与大船分离。 在北风之中,大船顺风而下,向着大渝的铁索连舟直径撞去。 而黄友德则率领众将士,喊着响亮的号子,逆风归返,汗如雨下,其中有不少小舟被浪花掀翻。 此时,湘江之上,北风呼嚎,江水翻涌,夹杂在一起仿佛一只即将苏醒的巨兽。 主舰甲板上。 李飞鸿看到那些顿时起火的数十艘船只时,笑容瞬间僵住,瞠目结舌,像吃了蛆一样。 见到火,他脑子飞速旋转。 眼下北风呼啸,若铁索连舟粘了火,那便势不可当。 “不好!上当了!” “快,快去拦住那些火船,绝不能让他们靠近。” “马上将铁索解开,快去!” 李飞鸿命令一下,转瞬间。 大渝水师便乱成了一锅粥。 警钟和嘶吼,还有匆忙的脚步,交杂在一起。 然而已经太晚了。 就在他们正要试图拦截时,一条船顺利撞到了大渝的船上。 轰隆隆… 船上布满火油、火药、火雷,在撞上铁索连舟的时候,顿时火光冲天,连舟的一角直接被点燃一片。 在北风的加持下,火势蔓延得极其迅速,无情地吞噬着大渝战舰。 紧接着。 一艘又一艘,熊熊燃烧的火船,像火球一样,接二连三地撞到连舟之上。 当四十多艘火船,全部撞到铁索连舟上时,大渝的铁索连舟已经被火焰包围,放眼望去四处皆是火光冲天。 与此同时。 湘江关前的将士也没有闲着,推到岸边数十台投石机。 投石机投射的才是真正的火球,据说这种火球就是掏空的石头内,灌注上大量火油,然后在外面倒上兽胶,再裹上大量的稻草。 投射时,需先点燃外面的稻草。 这是周瑾瑜自己琢磨出来,专门用于火攻。 不多时,一个个火球,朝着铁索连舟铺天盖地飞了过去。 当火球砸在连舟上时,瞬间炸开,火花四溅。 而且此时风越来越大,完全没有停止的趋势,于是火便越烧越旺。 火借风势,风借火威,狼烟四起,铁索连舟顿时变成一片火海。 一条条无情的火龙,在连舟之上肆意席卷,疯狂地吞噬着大渝水师,任何东西只要被卷入火海,瞬间就会灰飞烟灭。 大渝水师的将士们身上被火点燃,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跳江,然而北风刺骨,浪花激荡。 火是灭了,但人却没了。 都说水火无情,眼下大渝上面是大火,下面则是大浪,不是被活活烧死,就是被生生淹死。 简直逃无可逃,避无可避。 令大渝自豪的铁索连舟,现在却变成了人间炼狱,哭喊声,嘶吼声,惨叫声,遍布于每一个角落。 每一瞬都有无数将士被大火吞噬。 “父皇!” 李渊极大叫一声,披头散发灰头土脸地爬到李飞鸿脚下,满脸尽是恐惧之色。 “父皇,不好了父皇,铁索环环相扣,太过牢固,根本就分……分不开啊!” 说着,李渊极瞬间泪如雨下,抱头痛哭了起来。 “什么?” 李飞鸿面色震惊,后退了两步,他望着眼前的一切,头脑一片空白。 因为他的失误,八十万大渝精锐水师,就要如此葬身火海了,从此他李飞鸿将遗臭万年,大渝国更会走向衰亡。 砰! 李飞鸿跪到地上,老泪纵横,“朕错了,是朕对不起列祖列宗,朕无颜面见先祖!” 说话间,李飞鸿缓缓摘下皇冠,慢慢戴在了李渊极的头上。 李渊极一愣,难以置信地看着李飞鸿,“父皇,你……” 李飞鸿看着李渊极:“渊极吾儿,从今往后,大渝就靠你了,之前父皇对你严厉,是因为父皇想让你日后,能做一个好皇帝,你别恨父皇。” 李渊极抓住李飞鸿的衣袖。 “父皇,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们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父皇!” 李飞鸿一把推开李渊极,然后大手一挥吩咐左右,“你们带上太子,立刻撤退,回大渝!” “是!”左右护卫应声,架起李渊极便走。 李渊极挣扎着,眼眸猩红地看着李飞鸿,“父皇,儿臣不走!” 李飞鸿最后看了他一眼,随即决然地转过头,面对着正在席卷而来的熊熊烈火。 他是大渝的一代帝王,如此大的失败,他还哪有脸回国。 与此同时。 周瑾瑜,周循,苏无极,路远一众站在甲板上,望着正被火焰无情吞噬的大渝铁索连舟和八十万水师,简直大快人心。 周循看着路远,微微拱手,满脸敬畏:“侯爷,之前末将并不知情,还望侯爷见谅。” 后来周瑾瑜和周循交代这件事时,周循也是瞠目结舌。 他没想到这一切,竟都是路远的计划,是演给大渝看的,为的就是今晚火烧湘江。 “无妨,少将军非但没罪,还有功。”路远淡淡一笑,说道:“若不是你,恐怕李飞鸿那老贼还不一定相信呢。” “哈哈哈……”周瑾瑜望着周循,“此次侯爷首功,你和黄老将军是当之无愧的次等功臣,把假戏演的跟真的一样。” 周瑾瑜如此说,周循顿时老脸一红,“义父,你…你还笑,若是你早些告知与我,我何至于当了真,我还以为义父当真是转了性。” 苏无极微微摇头,淡淡地说道:“少将军此言差矣,以你的性格,若一开始就告诉了你,恐怕会坏事,总督这也是为了大计着想,你就别埋怨了。” 周循叹了口气,不再作声。 周瑾瑜看着那铁索连舟,“侯爷,您这一招,毁了大渝战舰,还有大渝八十万水师,此后恐怕这大渝连我武国都不如了,想必没有个十年都无法恢复了。” 路远掸了掸胸口的灰尘,冷冷道:“如此最好,这样我们便能一心一意对付北边那些家伙了。” 周瑾瑜点点头,“不错,侯爷,抗击北汉,收复失地,我云南愿支援侯爷五万精兵。” 路远说道:“可以,那就如此说定了,不过领兵的将军,可得让本侯亲自挑选。” 周瑾瑜淡淡一笑,点了点头。 随即,路远目光,落到了周循的身上。 第158章 杀进大渝,又夺一城 大渝。 连舟之上。 李飞鸿立于火海中,眸光向着北方眺望。 那是他一生,都想要去征服的地方,然而此时他却败了,败得一塌糊涂,连大渝的底牌都折进去了。 李飞鸿叹了口气,既无奈又显得悲凉。 此时,火已经烧到了他的身上,他的龙袍在被大火一点点吞噬,然后是他的肌肤,他的骨血。 疼痛显然对他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与此同时,他的眼眸中出现了路远的身影。 看到路远,李飞鸿眼眸深邃地重新打量着这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在一月前的大渝诗会上大放异彩,名满天下,如今又被他将自己浩浩荡荡的八十万精锐水师,彻底消灭。 李飞鸿喃喃道:“是朕低估了你,但愿你日后,可以令这天下,重归一统吧。” 忽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女儿,顿时红了眼眶。 李飞鸿抬起布满血丝的眼眸,看着不远处的路远,大声嘶吼道:“路远!朕死以后,你要好生照顾澜澜,否则朕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这一声吼完,紧接着,李飞鸿便被大火吞噬,灰飞烟灭。 路远闻声愣了愣,没想到李飞鸿居然没有选择撤退,竟留在船上等死。 周瑾瑜也是没想到,哀叹一声,“不成想,一代大渝皇帝,就这么死在了湘江之上,真是可惜了。” 路远大袖一甩,冷哼道:“这可是他咎由自取,可怪不得别人,日后胆敢犯我武国者,虽远必诛!” 说罢,路远取过一盏酒,直接倒在湘江上。 “此酒,就当是给八十万水师,送行了。”路远眼眸冰寒如刀,似要斩杀一切。 至于李飞鸿的话,他已在心中回应,李澜澜他自会好好照顾,大渝他也不会去灭,只要大渝臣服他即可。 半个时辰后。 云南战舰,抢滩登陆。 大火虽然大得可怕,烧去了大部分大渝水师,但距离岸边近的大渝将士还是捡了条命。 可防止死灰复燃,周瑾瑜不允许他们活着,必须要扫荡一空,他才能安下心来。 周循身披血红战甲,手握偃月刀,胯下一匹汗血宝马,威风凛凛率云南五万精兵,向大渝溃军杀去。 今晚作战就是一个字:杀! 杀的大渝丢盔卸甲,杀的大渝闻风丧胆,投降也没用,周瑾瑜从来不要俘虏。 他要让大渝的将士,再也不敢进犯武国,再也不敢踏入湘江。 大渝八十万水师,仅存不到十万。 周循和田忌二人,各率军,如两把利剑直插溃军之中。 而路远,苏无极,周瑾瑜三人,策马在一处山丘上观战。 仅存的这大渝水师,早已吓破了胆,没有半点战斗力,面对士气正盛的武国军队,毫无招架之力。 哪里像是在交战,分明就是在屠杀。 不到片刻。 湘江南岸,已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借着月光此处更宛若地狱般。 战争,就是如此的残酷。 山丘之上,路远不动声色地注视着这一切。 与此同时。 田忌从远处策马而来。 到了丘陵上, 田忌跳下马背,对路远拱了拱手,“侯爷,那大渝太子跑的实在太快,还有数十护卫誓死断后,末将没有追上,竟然让那厮给跑了。” 路远摆了摆手,淡淡道:“罢了,让他去吧,今后大渝已再无实力兴风作浪。” 大渝大势已去,杀李渊极,毫无意义。 再者说,路远曾答应过李澜澜,不伤她的家人,李飞鸿是自己作死他管不了,但李渊极能放过就放过吧,毕竟也是自己的大舅哥。 “侯爷,还有一事。”田忌看着路远,继续说道:“我们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座小城,刚到城下守军就出城投降了,我们接不接受?” “要不假意接受,然后屠城?” 屠城?路远一愣,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混账。”路远冷冷道:“城里的大多数,都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杀大渝将士可以,但绝不可杀百姓。” 田忌连忙点头。 随后,路远转头看着周瑾瑜,“周将军,此事就由你去处理吧,接收此城,然后好好安抚百姓,切勿做出残害百姓之事,否则此战胜的就没有了价值。” 路远说罢,纵马从丘陵上飞奔而下。 此战,剿灭大渝水师八十万,同时收下一座口岸城池。 其他的战利品不计其数,虽然大部分都被烧毁,但只残余部分,就让云南军赚了一波。 路远自然是看不上这些东西的。 不多时。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 周循劈碎最后一个大渝士兵的脑壳,顿时跳下马背,瘫软在地上。 周循凭一己之力,血屠八百人,累得他浑身发软。 田忌在岸边,已经将五万黑龙军,集结完毕,准备同路远一同归返。 本以为会有几场恶战,没想到驸马爷挥一挥衣袖,大渝八十万水师灰飞烟灭。 短短五六日,便大败大渝水师,提前结束了战斗。 田忌万分敬佩,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当年跟着相爷打仗不知道要刺激多少倍。 不多时,路远带着田忌和五万黑龙军,先一步归云南。 周瑾瑜和云南将士们,暂时留在了南岸,还要收拾一下战利品,处理一下那座城。 甲板上。 苏无极还攥着他那本兵书,看着路远,“驸马爷,你这连环计实在高明,就是现在在下都没想明白,你是怎么想到的?” “看看这个。”路远靠在船舱门前,扔过去一本书。 苏无极取起书,上面写着四个字《三十六计》。 从大渝回来这一个月,路远可没有闲着,除了哄老婆们,他顺便还完成了孙子兵法,顺带写了个三十六计。 苏无极翻开这本书,首篇是胜战计,第一计为瞒天过海,第三计为借刀杀人,第四…… 一看不要紧,苏无极里面痴迷其中,而无法自拔。 不多时,苏无极抬起头,目瞪口呆地看着路远,“驸马爷,这是你写的?” 路远摇摇头,道:“是一个姓孙的瘸腿老头儿,送我的。” “奇书,当真是奇书!” 随即苏无极又看了看轩辕兵法,“此书晦涩难懂,不要也罢。” 说完,苏无极直接把轩辕兵法,投入了湘江。 路远道:“苏家的宝贝,就这么扔了。” 苏无极笑了笑,淡淡道:“没关系,那不过是我手抄的罢了。” 第159章 捷报入金陵,满城皆惊 三日后。 金陵城。 一名驿卒策马于城中主街,向行宫疾驰而去。 “云南大捷,武安侯妙计,剿灭大渝水师八十万,诛杀大渝皇帝李飞鸿,扬我大武国威!” 驿卒乃八百里加急,从云南一路奔袭至金陵,仅仅只用三天时间,不知道要跑死多少匹马。 火烧湘江一战,除少数漏网之鱼逃脱,几乎八十万水师被全歼,打得大渝元气大伤。 这一战若没有路远的谋划和胆识,绝对不可能完成。 周瑾瑜承认路远首功,才如此写的捷报。 金陵大街两侧的百姓闻言,皆是一愣,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大渝挥师八十万要攻打云南,云南危在旦夕的消息,金陵城的百姓几乎无不知晓。 即使有号称智囊的周瑾瑜率兵守城,胜算那也是微乎其微。 因为八十万对十万,就是拿人硬堆,也能攻克云南。 云南若被攻克,大渝军队便可长驱直入,武国就危险了。 金陵城的百姓,早在半月前,就开始人人自危。 但没有想到的是,在危局已定的时候,武安侯路远竟挺身而出,更令人意外的还是他居然打赢了。 那可是八十万人啊,武国就是把兵力都加起来,也没有那么多人,怎么说都没有半点胜算。 况且路远前去云南,连一个月都不到。 难道武安侯有仙法,吹口气,就灭了八十万大渝大军? 金陵城的百姓完全被震惊到了,没想到武安侯如此能打。 不多时,驿卒来到行宫门前。 驿卒单膝跪地,手托捷报,道:“云南大捷,大渝八十万水师,被全部歼灭!” 随即行宫侍卫接过捷报,匆匆向寝宫跑去。 之后由内宫太监拿着,交到了武皇萧绎的手中。 “咳咳……”萧绎坐在卧榻上,面色惨白如纸,不停地咳嗽。 朝中不少有头有脸的大臣,都站在卧榻前。 萧依然也在,他是来探望萧绎的,后面听闻有路远的消息便留下来想一起听听。 自路远离开金陵后,萧绎便病情加重。 已有六七日,萧绎不能上朝,一切公务都在寝殿批阅。 萧绎缓缓打开云南来的捷报,上面周瑾瑜的字迹工整简洁,又不失苍劲有力。 周瑾瑜将路远火攻的前后过程,完完全全清清楚楚地都写在了上面。 从路远设计火烧湘江,到如何演戏误导李飞鸿,然后是苏无极妙借北风,再到黄友德杀奸细、怒撞连舟,周循和田忌屠宰十万大渝将士。 此间情景,简直精妙绝伦,就算文字不做艺术加工,都能看得人神情激荡,热血沸腾。 看完之后,萧绎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容,“好,好啊,太精彩了,不愧是武安侯,诸爱卿请传阅一下。” 随即萧绎递给小太监,小太监交到大臣们手中。 大臣们开始传阅,萧绎继续道:“此次武安侯首功,苏无极,周瑾瑜,黄友德,周循,田忌几人次等功。” 首先看捷报的是苏友达,苏友达看过后顿时瞠目结舌,震惊无比,“这…这武安侯简直智多如妖啊,竟然能想出如此天衣无缝的计策,怪不得能破大渝八十万水师,这绝对不是凡人能想出来的。” 苏友达说完,龙兴和眼前一亮,忙拿了过去。 片刻后,龙兴和一拍大腿,“特奶奶的,爽!八十万水师又如何,还不是得败在我武国的手上?武安侯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随后云南捷报,落到了重新被启用的,丞相路天明的手中。 萧绎取消了左右两相的制度,改为一个丞相,摆脱了帝王的制衡术,只求能办实事的人才。 如今路天明掌管六部,除特别重要的大事,必须萧绎点头,其他的路天明有权决定如何处理。 路天明看到此捷报,顿时欣慰一笑,心中暗道:这小兔崽子,真有两下子,颇有为父当年的风范。 “咳咳……”萧绎看着路天明,道:“路相国,武安侯现正在归来途中,你即刻吩咐礼部准备,以最高的仪式,迎接武安侯。” “是,老臣遵命!”路天明脸上噙笑,对萧绎拱了拱手。 随即,路天明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 萧依然满脸欣喜,捷报上路远非但没有大碍,还立了大功,在云南唱了一出大戏。 不多时。 萧依然回到公主府。 刚一回府,其他三女便都围了上来。 苏宝儿抱着小阿辰,李澜澜乖巧地期待着,尤梦则瞪着乌黑的大眼睛问道:“姐姐,夫君怎么样,有消息了吗,宫里消息灵通,应该不会不知道那边的情况吧。” “自然。”萧依然脸上噙笑,喝了一口茶,“此次夫君在云南不但毫发无损,还灭了大渝八十万水师,真是大快人心。” 萧依然说到这里,苏宝儿轻轻碰了她一下,想让她打住。 可是萧依然太过激动,满心都是路远,忘了她身边还坐着个大渝公主。 萧依然没有在意,继续说道:“不仅如此,夫君还斩杀了大渝国皇帝,此后大渝算是完了,连我武国都不及。” 李澜澜忽然站起身,眼眶通红,眸中布满血丝,她紧捂着嘴,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他……他骗我。” 随即李澜澜跑出前厅,向卧房而去。 萧依然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本公主是不是说错话了?” 苏宝儿眉头紧蹙,“公主没有说错话,只是不该在她面前说,大渝皇帝怎么说也是她的父皇,此事应该让夫君亲口与她说明缘由。” “她是深爱夫君的,但也更爱他父皇,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他们之间互相残杀,只可惜两国之间不可能永久和平,两军交战夫君也不可能手下留情,还真是两难啊。” 说着,苏宝儿叹了口气,离开了前厅。 “莫名其妙。”尤梦双手环胸,看着萧依然,“姐姐,这事儿可不能怪你,要怪也是怪夫君那个花心大萝卜,这次也得好好让他吃些花心的苦头。” “否则今天找个澜澜,明天找个楠楠,后天再找个北北,烦都烦死了……” 与此同时。 路远率领黑龙军,正在赶往金陵的路上。 他忽然打了两个喷嚏,随即揉了揉鼻子,暗道:一想二骂三叨咕,肯定是尤梦那妮子。 第160章 萧绎病重,太医束手无策 翌日,晌午。 路远率领十五万黑龙军,还有五万云南军,浩浩荡荡抵达金陵城下。 萧绎拖着病体,亲自带领文武百官,大开金陵中门,恭迎路远大军凯旋。 皇帝亲临,大开中门,这是最高级别的迎接礼仪。 见路远来到近前,文武百官皆跪地拱手,齐声道:“恭迎武安侯,凯旋!” 苏无极,田忌,周循三人,跟随路远一同翻身下马。 路远带几人,来到萧绎面前,跪地叩首,“臣叩见陛下,恭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诸爱卿平身!”萧绎摆了摆手,淡淡说道。 随后路远站起身,其他人也全部起身。 萧绎拉着路远的手,脸上噙笑,“走,朕为你在行宫中,大摆庆功宴,恭贺武安侯灭大渝八十万水师。” “陛下,那个臣能不能先回府一趟。”路远淡然一笑。 萧绎拍了下他的肩膀,“回什么府,朕已命人把你那三位夫人请进行宫了,她们都在等你呢。” 随即路远一行人,跟随萧绎身后,来到了行宫主殿。 到主殿后,文武百官各自找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路远和夫人们,还有掌上明珠亲近了一阵,才坐了下来。 此番甜腻,羡煞了众人,仿佛全场都给路远当了电灯泡。 萧绎很贴心,将路远一家人,还有路天明安置到了一起。 “咳咳……”萧绎举起酒杯,“此次多亏了武安侯,才将八十万大渝水师尽数歼灭,解我武国之危,朕以此杯酒,敬武安侯,敬黑龙军及云南众将士。” 话落萧绎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见此,其他众人,也立马随之吟了一杯。 然后萧绎大手一挥,大殿内立刻响起音乐,随后有不少舞姬缓缓来到大殿中央。 大殿上陷入一片歌舞升平。 路远看了三女一眼,道:“澜澜呢,她怎么没来?” 尤梦撅了撅嘴唇,幽怨道:“想你的澜澜了?你把人家父皇都杀了,人家还能理你了?” “这谁造的谣?”路远蹙了蹙眉,看向尤梦,“大渝皇帝李飞鸿,那是自杀,怎么怪得了本侯?” 萧依然抿了抿红唇,“是云南捷报上,周将军写的,我也不知是真是假,不小心在她面前说漏了嘴。” 路远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日后本侯亲自与她解释吧。” 路远喝了口酒,心中暗暗不爽:好个周瑾瑜,没事竟瞎写,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 宴会进行到一半,萧策才风尘仆仆地赶到。 萧策先跪在地上,对萧绎拱了拱手,“皇兄,臣弟来晚了,还请皇兄恕罪。” 萧绎淡然地看了他一眼,最近为钻研火器,萧策是励精图治、起早贪黑,没想到竟做出了些成绩,也有功劳,萧绎便没有动怒。 萧绎挥了挥手,“好了,朕今日高兴,便不罚你,去吧。” 萧策谢恩之后,匆匆跑到路远那边。 萧策在路远胸口,轻轻砸了一下,“牛哇兄弟,弹指间,大渝八十万大军灰飞烟灭,这大手笔。” “那是,也不看本侯是谁。”路远急忙为萧策,倒了一杯酒。 萧策拿起酒杯,凑到小阿辰面前,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 “表弟,你真是好福气,生了这么漂亮的千金。”萧策看着路远,道:“不如我们定个娃娃亲,让你家千金日后嫁给我的小世子。” 路远看着他,淡淡一笑,“好啊,不过你还是先结个婚,找个王妃,再说吧。” 与此同时。 萧绎看着大殿上的一切,忽然眼前变得有些模糊。 萧绎挥了挥手,对身旁的小太监道:“阿福,给朕拿个帕子来。” “是。”叫阿福的小太监应声。 但正当他准备去拿帕子的时候,萧绎顿时眼前一黑,晕倒在了桌案上,手中的酒杯滚落到地上。 阿福见状,心上惊颤,急忙上前搀扶,“陛下,您怎么了陛下,陛下!” “快传太医,陛下晕倒了!” 阿福一嗓子,大殿上瞬间一片混乱,舞姬四下急忙散去,有几名公公当即冲出大殿。 文武百官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或看看晕倒的萧绎。 路远,萧策,萧依然三人,第一时间赶了过去。 萧策看着阿福,指着萧绎,“皇兄他这是怎么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 “奴才不知啊,今晨陛下的状态有所恢复,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阿福心急如焚道。 路远摸了摸鼻子,“表哥,先命人将陛下扶回寝宫,这庆功宴就到这儿吧,陛下的身体重要。” 萧策点点头,然后便吩咐人将萧绎带回了寝宫,命文武百官先行散去,提前结束了这庆功宴。 寝宫。 陈太医正愁眉不展地,在为萧绎诊脉。 皇后得知萧绎晕倒,急得涕泪横流,萧依然在一旁安抚着她:“皇嫂,你别担心,皇兄一定不会有事的。” 而路远和萧策,则站立在那里等候太医查明萧绎的病情。 片刻后。 陈太医缓缓放下萧绎的手腕,道:“王爷,侯爷,请准许老夫禀明陛下的病情。” 萧策说道:“请说。” 陈太医拱了拱手,“禀王爷,侯爷,陛下天生便底子差,身体软弱多病,但若好生将养并无大碍,只是自登基以来,国家危难,事务繁杂,陛下心力憔悴,如今已是……已是油尽灯枯了!” 陈太医此话落地,如晴天霹雳。 皇后闻之,顿时急火攻心,晕了过去。 萧策眼眶一红,抓住陈太医的肩膀,“太医,你可还有办法,只要你救皇兄,本王什么都可以给你。” 陈太医瞬间跪到地上,声泪俱下,“王爷,微臣对武国,对陛下都是忠心耿耿,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会毫无保留,只是……只是微臣医术并非通天,就是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过可保陛下一年有余,但还只是陛下将养之下,若陛下依旧操劳国事便只有半月的阳寿了!” “什么!?”萧策倒退了两步,眼眸猩红,“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本王不信,皇兄正值春秋鼎盛,绝对不可能!” 随即萧策转头看着路远,急忙道:“表弟,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你不是制药治好了皇妹,求你再出手救救皇兄。” 路远愣了愣,叹了口气,无奈摇头道:“王爷,药它可以治病,但救不了命啊。” 第161章 临危受命 寝殿内。 萧策眼神空洞的望着路远,他感到脑袋沉沉的,一阵阵晕眩感简直要昏倒在地。 路远稳稳地扶住他,眉头紧蹙,“殿下,生死有命,没有人可以逆转,陛下仅剩的一点时间,我们不如再尽力陪他一段,如何?” “可…”萧策嘴唇颤了颤,回头望向卧榻上的萧绎,“可是皇兄,还不到三十岁,就这么……” 说着,萧策忽然哽咽,说不出话来。 陈太医这时对萧策和路远拱了拱手,“王爷,侯爷,您二位暂时先请回吧,陛下他需要安静。” 路远点点头,道:“好,今日之事,陈太医你应该知道怎么办,管好你的嘴,否则本侯砍了你。” 陈太医吓得腿肚子一软,差点又跪下,“侯爷,您就是借下官两个胆子,下官也不敢啊。” 路远警告之后,不再多言,拉着失魂落魄的萧策便走。 萧依然早将皇后交给了侍女,紧跟着二人的身后,走出寝殿。 走出寝殿。 萧策丢下一句话,“本王回兵工厂搞研究。”随即就和路远分道扬镳。 萧依然上前,看看萧策的背影,又望向路远:“夫君,皇长兄他真的……没办法了吗?” “没办法。”路远微微摇头,“若是我早些得知,恐怕还能试一试,可眼下只能听天由命了。” “人之生死,亦如四季更迭,是自然规律,看淡些便好,说不准哪天,我也……” 砰! 萧依然一拳砸在路远的后心,眼眶通红,“不许胡说八道,你永远都不会有事。” “大姐。”路远捂着胸口,眉头紧蹙地看着萧依然,“我还没死,先被你这傻婆娘给捶死了。” 萧依然翻了个白眼。 随后二人离开了行宫,回到了公主府。 次日,清晨。 萧策刚刚来到兵工厂,便得到宫中传唤,说萧绎醒了过来。 萧策放下手中的一切事宜,匆匆赶往行宫。 他进到皇宫之后,直奔寝殿,却被告知萧绎在书房。 萧绎刚刚转醒,就急忙去书房,处理昨日堆积如山的奏折。 萧策进入书房,萧绎正拖着病体,奋笔疾书。 萧绎只听脚步声,便知来人是谁,“来了,先坐吧,等朕处理完这些,再来和你说。” 萧绎脸色惨白如纸,两双手骨瘦如柴,毫无血色。 萧策心急,看着萧绎,道:“皇兄,倒是什么要紧事,就不能休息好了再做吗?” 萧绎没有抬头,“国事无小事,那些无关紧要的,路相已代我处理,这些不能再耽搁下去。” “皇兄难道连命,也可以不要!”萧策眼眶通红。 “命?”萧绎缓缓望向萧策,眼眸深邃,“我武国立国的初心,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父皇生前最想要的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是我想看到的。” “眼下,我武国国门被破,多少子民死在了北汉的蹂躏下,而我们却偏安一隅,苟且偷生,朕很失败,所以朕的命并不重要,黎民百姓的命才更重要。” “你不要和我讲大道理,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只是不想让你死!”萧策眸光凛冽。 说完,萧策冲上去,抢过萧绎的笔,直接丢了出去。 “你…”萧绎勃然大怒,怒视着萧策,“你放肆!给朕捡回来!” “不捡。”萧策不动如山,面无表情。 “你…”萧绎指着萧策的鼻子,气得直翻白眼,“好好好,皇兄现在打不动你了,不与你这头犟驴一般见识,去把门关好,朕有话要对你讲。” 随即,萧策回身,将书房的门关了起来。 萧绎喝了口茶,缓缓气,道:“皇弟,朕自己的身体几何,朕自己心里清楚,比谁都清楚,朕不惧死,朕怕的是朕死后,武国会陷入动荡。” “你皇侄年龄太小,若是上位,恐会被有心之人利用,朕万不敢传位给他,所以只有你最为合适。” “你若登基,武安侯定会尽心辅佐你,只要有他在,你的皇位就坐得稳,武安侯机敏聪慧,果敢刚毅,文可治国,武可平定天下,乃天纵之才,但其并不屑居于庙堂。” “所以你要知人善用,若有一天,他有反心你也不可手软。” “不,我不行。”萧策连连摇头,跪到萧绎前面,“皇兄正值春秋鼎盛,绝对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的,我不相信……” 说着,萧策哽咽起来,泪水布满脸颊。 长兄如父,萧绎做到了,从小到大,萧绎始终护着他、纵容他,也教他为人、为君和处世之道。 萧绎叹了口气,手轻轻放在萧策的头上,“傻弟弟,朕也知道那个位置不属于你,可这就是命,朕也想永远护着你,站在你面前为你抵挡风雨,但这显然已经不现实,以后的路没有皇兄就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 “皇兄没有实现的愿望,你要一一替皇兄去实现,将北汉大军赶回老家,削除外姓藩王,把氏族连根拔起,让武国百姓都能安居乐业,过上好日子,借路远的一句诗,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好了,朕的遗诏早就拟好了,到时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大丈夫哭哭啼啼成何体统,都老大不小的人了。” 萧策擦去泪水,点点头,“好,皇兄,臣弟答应你,但你能不能晚点死?” “哈哈哈……”萧绎笑了起来,道:“那朕也答应你,晚点死。” 说罢,萧绎缓缓站起身,“走吧,陪朕去一趟公主府,看看皇妹和朕的妹夫。” 萧策急忙起身,扶着萧绎,“听说咱妹夫,搞出一个烧烤,特别好吃,上次本来臣弟就要吃到了,结果半路杀出个大侄女给搅黄了,这次必须让他搞。” “那朕就给他下一道旨意。”萧绎微微一笑。 随后萧绎看着萧策,道:“你说日后,朕的大外甥出生,给准备点什么礼物好,毕竟是亲娘舅,可不能叫路远那厮挑理。” 萧策脸上噙笑,“这个好说,路远那厮如此爱财,他的儿子必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多给金银珠宝就行。” 两个人说笑间,已出了行宫,向公主府而去。 第162章 奉旨烧烤 金陵。 公主府。 路远带着萧依然,正准备进宫探望萧绎,但还不待走出院子,萧策和萧绎二人便走了进来。 萧策手拿折扇,身着白色雕九龙袍。 萧绎单手背负,身着明黄色雕十龙袍。 二人的穿着,彰显着他们的身份地位。 路远一愣,急忙跪地行礼,“臣,恭迎陛下。” 萧绎立刻亲自,扶他起来,“免礼免礼,这里又没有外人,那些逢场作戏的客套,就不必了。” 萧依然看着萧绎,连忙询问,“皇兄,你可好些了?昨日可把我们给吓死了,皇嫂怎么样?” 萧绎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皇兄无碍,你皇嫂胆子小,就是受了惊吓,已经好了,日后你们可要替朕照顾她了。” 说罢,萧绎坐了下来。 此时外面,忽然风雪交加,冰寒无比,室内的温度也不理想。 路远立马吩咐下人,多准备一些火盆过来。 顿了顿。 萧绎抬眸望向路远,道:“武安侯,朕听皇弟说,你研究出一种美食,朕特别想尝尝,今日朕就给你一道口谕,命你为我们做出来,你若抗旨朕可要重罚。” “就罚你与皇妹分居半年,如何?” 萧绎脸上噙笑,就这么看着路远。 路远嘴角扯了扯,特奶奶的,分居半年,那不是要我命呢吗? 虽说他小老婆众多,暖床丫鬟若干,但他最惦念,最想要的,还是萧依然,除了萧依然比别人润之外,也是因为她是路远的唯一。 路远拱了拱手,“陛下说的是哪里话,这点小事,还哪里用得着下旨,臣这就去准备。” 路远说着,便急匆匆离开了前厅,跑去了厨房。 看到路远着急的样子,萧策忍不住笑道:“一说不让他与皇妹住,看把他下的,看来鬼神无惧的驸马爷,也是有软肋的。” 萧依然亲自端过两盏茶,递给二人,“二位皇兄,你们可别逗夫君了,他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护家都护出魔怔来了。” “好。”萧绎瞪了她一样,道:“这才多久啊,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 “皇兄,我哪有。”萧依然脸一红。 萧绎摆了摆手,“行了,快坐下吧别忙活了,陪皇兄说说话。” 萧依然理了理裙摆,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 萧策喝了口茶,指着萧依然的肚子,“皇妹,你们这都多久了,怎么还没有动静,本王还等着当舅舅呢。” 萧依然轻拂小腹,叹了口气,“我也不清楚,始终都没有动静。” 萧绎说道:“皇妹不必担忧,等下次朕让太医过来给你瞧瞧。” 与此同时。 路远搬进来一个,十分奇怪的东西。 此物为长方形的容器,分为上中下三层。 萧策见此,眼前一亮,问道:“表弟,这是何物啊?” 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此物叫上林方炉,上面烤肉,中间放炭,底下掏炉灰。” 萧策点点头,“妙啊,你这个发明不错,本王喜欢。” 紧接着,厨房的五六个厨子,端着串好的各类肉串还有各类动物内脏,走了进来。 随后小武拿进来许多木炭,整整齐齐摆到方炉中间,然后点燃木炭。 路远取过一个小板凳,坐在方炉前,随即看向萧绎三人,“来吧,坐,想吃什么自己烤就行了,围着烤炉吃才有滋味儿。” 萧绎,萧策分别坐在路远对面,萧依然坐在路远身旁。 路远拿着一串大腰子,放在方炉上,慢慢炙烤。 萧绎脸上噙笑,说道:“此等吃法,朕还是头一次见,当真是新奇。” “陛下此言差矣,方式新奇,但吃法并不新奇。”路远滚动着大腰子,淡然一笑,“若在山林之间,打得野兔,必然架火炙烤。” “此与彼,异曲同工。” 路远取过盐袋,捏出些许细盐,往大腰子上撒去,还有阿里巴巴在胡人朋友手里,搞来的辣椒粉、孜然粉。 之前,路远本想把这些东西,都搞进大武商号,但武国始终内忧外患,没倒出时间。 萧策也学着路远的模样,拿着几根鹿肉、羊肉,放在方炉上慢慢炙烤。 看着那细盐,萧绎顿时一愣,“这…这细盐,从何而来?” 武国哪里有此等精细的盐,寻常百姓用的都是大粒盐。 这种盐杂质多,用来煮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苦的。 就算是皇家子弟,手中的精盐,也是略显粗糙,只是耗费人力将大粒盐捣碎了而已。 就是这种极其残次的盐,还都掌握在氏族李家手中。 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这就是寻常的大粒盐,只是我做了一下深加工,便成了这细盐。” 路远说的云淡风轻,萧绎听的心惊胆战。 “你…你竟还会制盐!”萧绎站起身,瞠目结舌地看着路远,像见鬼了一般:“路远,你跟朕说实话,你究竟还隐藏着多少手段没用?” 路远勾了勾唇角,随即掰着手指头,“那可多了去了,陛下要不要听我,一一道来?” “住口!”萧绎见路远如此,吓得直冒冷汗,他急忙制止。 这家伙太令人难以置信,他害怕听到什么惊天的事情,而当场去世,半个月都活不上。 萧绎坐下,拿过萧策刚刚烤熟的鹿肉串,吃了起来。 吃根烤串压压惊后,萧绎看向路远,“这细盐是大事,你必须趁早推出,它能让武国财力迅速飞涨,同时再摆脱一大氏族。” 路远点点头,“不错,陛下,我也是这么想的,食盐生意盈利颇丰,我绝对不会让那江东李家继续赚了,都是我的。” “你说什么?”萧绎眼眸一凛,像要杀人。 路远这才发觉,自己说秃噜嘴了,立马拉话回来:“都是我们武国的。” 萧绎看着路远,冷冷道:“这还差不多,朕知你贪财,但有些财不能全贪,你已贵为侯爷,理当多为国为民着想,此法国家征收必然是要分利于你。” 萧依然温柔一笑,“皇兄,今日是家宴,能不能别谈国事了,谈谈家事。” 萧依然这一说,将方才的火药味顿时化解。 萧绎表情缓和,淡淡笑道:“好,皇妹不说,朕都忘了,朕还以为在上朝。” 第163章 武皇驾崩 公主府。 前厅。 四人,围坐在方炉左右。 萧策将刚烤好的羊肉串,递到萧绎的手上,“皇兄,皇妹说得对,你难得出来清闲一会,就别谈国事了。” “好,今日不谈国事,只论家长里短。”萧绎点点头,脸上噙笑道。 路远搓了搓手,“陛下放心,臣虽贪财,但还是有分寸的,盐的分量几何,臣岂能不知,方才不过是说笑罢了。” 萧绎啃了口羊肉串,道:“知道就好。” 路远扫视二人一眼,说道:“我说二位,你们怎么光顾着吃,也不给打个分,这烧烤的味道到底如何啊?” 萧策嘴里塞得满满当当,对路远竖起大拇指,“不错不错,十分美味,好吃到停不下来。” “淡淡的炭香,加上肉的焦香,简直就是一绝,朕算是来对了。”萧绎也是赞叹不已。 纵使他们都身居高位,久住皇宫,什么山珍海味都曾吃过。 但像这种接地气的东西,他们还真是第一次吃。 没想到味道,竟如此的独特。 萧绎指着那方炉,望向路远,“妹夫,这种炉子能不能替朕也做一个?” “可以。”路远伸出一个巴掌,“五十两一个,不议价。” 萧绎愣了愣,还真够黑的。 不过没关系,朕这点钱还有,萧绎直接掏银子扔给路远,“一百两,来两个。” “陛下爽快。”路远收起银子,淡然一笑,“不瞒陛下,这方炉本钱也就十两。” 萧绎眉头一蹙,他知道路远黑,没想到这么黑,直接赚了他三十两白银。 他阴沉着脸,看着路远:“路远,我发现你今天就是在故意气朕。” 见路远给萧绎气得直翻白眼,萧依然掩嘴轻笑。 路远拱了拱手,“臣可不敢,做生意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若生意人都实打实,那绝对没有活路。” “少扯没用的,看在依然的面子上,朕不与你计较。”萧绎又吃了一口,“苏公子和慕容公子,还有你其他三位夫人呢?” 路远嘬了口酒,沉吟道:“苏公子和慕容公子,今晨带着大武商队,上路去西夏了,西夏拓跋王子手上有一种商品,臣以为此物日后必可席卷整个武国。” “至于三位夫人,一个正在和臣冷战,其他两个去逛街购物了,眼下只有依然还对我不离不弃。” 说着,路远搂过萧依然的小蛮腰,当成秀恩爱。 老单身狗萧策,差点把肉吐出来,“辣眼睛,能不能不要当着我们的面秀恩爱?” “不能,怎么滴?”路远看着萧依然,“来,宝贝儿,亲一个。” 萧依然微微推开路远,“你就别胡闹了。” 路远摸摸鼻子,淡然一笑。 片刻后。 几人酒足饭饱,路远命人将方炉撤了下去,将剩下的竹签处理干净。 萧绎看着萧依然和萧策,“你们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和父皇来金陵,偷偷跑出去爬山吗?” 萧策点点头,“当然,站在那座山顶,可以俯览整个金陵城,当时皇妹还小是我背着,那个沉,差点把我累死。” “你们还说呢,为此父皇可是狠狠揍了你们一顿。”萧依然笑道。 路远凑了过来,看着萧依然,道:“还有这事?这么说你小时候是个小胖妞?” 萧依然翻了个白眼。 萧绎说道:“那我们再去一次,如何?” 萧策和萧依然连忙点头。 路远在一旁附和,“这个提议不错,这次我媳妇我自己背着。” 几人说干就干。 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乘坐马车,来到紫金山山脚下。 紫金山,高耸巍峨,四周云雾缭绕,宛若世外仙境。 为了保证萧绎的安全,路远决定不让他爬,而是带上个四人抬的轿椅。 曹山和小武抬前面,程金一人抬后面。 曹山和小武都有武学功底,程金更是力大无穷,所以将这轿椅抬得很稳。 路远背着萧依然在最后,萧策则被夹在中间。 萧依然趴在路远背上,看着路远,“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行。” 路远摇摇头,“没事,你这比一只肥鸡,重不了多少。” 不多时。 一行人终于爬上了山顶。 路远将萧依然放了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向前放眼望去。 山下,整个金陵,陷入白皑皑的雪色之中。 萧策扇着扇子,悠然道:“没想到如此繁华的金陵城,站在这个角度看,才这么大点。” 路远指着蓝天,“你若再站在更高处,你会发现,整个武国也没多大点。” 萧策抬头望着天空,“胡扯,还能上天不成?” “自然。”路远摸摸鼻子,“我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过,有一种叫热气球的东西,就可以上天,不信我给你制作方法和图纸,你回兵工厂好好琢磨琢磨。” “如此甚好。”萧策眼前一亮,蠢蠢欲动,“有此等奇物,你不早点拿出来。”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让气氛变得很融洽。 萧绎则望着北方,久久没有言语。 萧依然拉了拉路远,“夫君,皇兄这是怎么了。” “应该是想回上京城了吧。”路远叹了口气。 片刻。 萧绎缓缓转身,坐在了轿椅上,“走吧,回去了,今日天气太冷,朕有些受不住了。” 随即,有些人开始往山下走。 萧策看着萧绎,“皇兄,回宫后,你先歇息几日吧。” 萧绎点点头,“好,回去朕就封你为皇太弟,你替朕处理一部分。” 这次,萧策没有拒绝,微微点了点头。 七日后。 御书房。 萧绎披着大氅,趴在桌案上,手中拿着奏折,毛笔却滚到了地上。 吱格… 小太监阿福,缓缓推开御书房的门,轻唤道:“陛下,陛下?” 萧绎没有回应。 阿福走上前,推了推萧绎。 这一推不要紧,萧绎直接栽到了地上。 阿福心上一惊,急忙去试探萧绎的呼吸,但萧绎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阿福吓得一个趔趄,坐在了地上,眼眸万分惊恐,冷汗湿透了脊背。 “出…出大事了!” 阿福双腿发软,连滚带爬跑了出去,大喊道:“不好了!皇上…皇上驾崩了!” 第164章 新皇登基,侯爷我们受不了了! 公主府。 小武连滚带爬,一路冲进了前厅。 “侯…侯爷,出…出大事了!皇上…皇上驾崩了!” 闻言,路远一惊,刚喝的水直接呛到了气管里。 “咳咳咳……”路远用力拍了拍胸口,才缓过来,“怎么会这么快,太医不是说陛下还可活半月吗?” 小武惊慌未定,喘着粗气,道:“听说昨晚陛下一夜未睡,一直在批阅奏折,今儿个早上发现时已经……” 路远点点头,“本侯知道了,你先去准备马车,本侯与公主去宫里看看。” 说罢,路远单手背负,来到后园。 萧依然正坐在凉亭中,,与尤梦一起赏雪,昨晚刚刚落的新雪。 路远走到近处,看着萧依然,“夫人,接下来,为夫要宣布一个坏消息。” 萧依然心下一沉,她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她不敢确定。 她点点头:“你说吧。” 路远深呼一口气,缓缓开口,“就在刚刚,宫里传来了消息,你皇兄他驾崩了。” 萧依然顿觉胸口刺痛,她捂着胸口,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石凳上,呆呆地看着脚尖,失魂落魄。 顿了顿,萧依然眼前一片迷雾,豆大的泪珠接连落地。 路远上前,抚摸着她柔弱的后背,安慰道:“这世间生生死死,太过寻常,你不要太难过了,若你皇兄在肯定也不愿见你伤心难过。” 萧依然点点头,擦去眼角的泪珠,“我还好,我还有你,只是二皇兄,恐怕是最难过也是最孤独的那一个了。” “他是一个男子汉,也该长大了,有所失,方能有所悟。”路远说道。 萧依然忽然抬起头,看向路远,“之前,这世界上恐怕没有人,比你失去的更多吧,连我都……” 路远微微摆手,“都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我们一同去宫中看看吧,我害怕你二皇兄乱来。” 萧依然点点头。 片刻。 二人乘马车,赶到了行宫。 行宫内,不算很乱,有路天明帮助维持秩序,该挂白绫挂白绫,该挂白灯挂白灯。 此时,灵堂已经安置完毕,就设在了萧绎的书房。 萧绎的尸体,都装入了上好的汉白玉棺材,棺材上画龙雕凤。 萧策遣散了所有前来的大臣,单留皇后和皇子,在里面披麻戴孝为萧绎烧纸。 萧策则坐在门口,抱着酒坛大口喝酒。 路远走过去,站在他面前,“你竟然这么老实,我还以为你要哭得天崩地裂呢,还有心思喝酒呢。” 萧策抬起眼眸,见到是路远,立刻指着身旁的台阶,“坐。” 路远抖了抖衣摆,大马金刀坐了下来。 “喝酒?”萧策递过酒坛,路远摆了摆手,“不喝酒,喝不下去,这气氛还喝什么酒。” 萧策放下酒坛,深吸一口气,“哭有什么用,眼泪能替我当皇帝吗,还是能替我击退北辽百万大军,皇兄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还武国天下一个太平盛世。” “但只要我活着,皇兄的意志便不会消散,他没有来得及完成的,那我就替他完成。” 路远点点头,拍了拍萧策的肩膀:“你能如此想,我就放心了,想必你皇兄看到你如今模样也会欣慰吧。” 萧策看了看路远,道:“你我兄弟,终究是违背了做一个纨绔的梦想。” 路远淡然一笑,“你我一开始,就并非纨绔。” “哈哈哈……”萧策忽而大笑,路远也随着笑了起来。 午后。 萧绎出葬,葬于紫金山上,谥号光武。 文武百官,金陵百姓,皆热泪相送。 次日。 萧策布告天下,登基为帝,年号同光元年,改为镇北元年。 此时,从行宫外,直通龙椅,铺设一条极长的红地毯。 萧策龙行虎步,缓缓而来。 他身着明黄色雕十龙黄袍,头戴珠链冠,手持一把镶金边折扇。 走到龙椅前,萧策呼啦一抖衣摆,抖开折扇,折扇上写着四个大字:荡平北汉! 文武百官皆跪地朝拜,声如浪潮般响彻大殿:“臣等参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策摆了摆手,随即便坐在了龙椅上。 萧策学着萧绎的模样,沉声说道:“今日是朕,第一天上朝,诸位爱卿可有事要议论?” 萧策话落,倒是有几位大臣站了出来了。 但说的大多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无聊至极,萧策听的是昏昏欲睡。 不多时。 众大臣还在激烈的争论,却被一道不和谐的呼噜声打断。 所有人抬眸望去,只见萧策已经躺在龙椅上葛优躺的动作,大睡特睡。 连着几日,萧策在上朝时,都是这么睡过去。 批阅奏折萧策也不好好搞,小事大部分都堆给路天明,实在逃不掉再自己搞。 小事全打x,大事全打√,不到一周把朝堂弄的乱七八糟,朝臣们是满腹怨言。 诸位文武百官合计到一处,决定一同去找武安侯出面,主持大局。 一大早。 路远听见有人敲门,便去打开了大门。 大门一开,看到眼前的阵仗,路远顿时就傻眼了。 文武百官,四五十人,全部整整齐齐,跪在公主府大门外。 领首的龙兴和连忙磕头,哭丧着脸,“侯爷,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 路远愣了愣,扯了扯嘴角,“你…你们这是怎么了,都跪本侯门口干什么?” 苏友达颤颤巍巍站了出来,说道:“侯爷,您有所不知啊,自新皇登基以来,次次上朝都不议事,而是在龙椅上睡觉,奏折也是乱批一统,更气人的是…是堂堂皇帝,竟在奏折上画小人!” “这…再这样下去,武国危矣,我等前来,就是请侯爷出面,为武国主持大局的!” 众人一齐叩首,齐声吼道:“请侯爷出面,主持大局!” 路远压了压手,说道:“诸位快请起,此事本侯去办就是,不用行如此大礼,诸位放心,本侯定会办妥此事,都回去吧。” 路远说完,众人再三确认,路远再三答应,众人才慢吞吞地离去。 路远擦了把汗,这皇帝还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萧策那两把刷子,才几天,朝堂就乱了套了。 第165章 冰封千里,百万雄师过大江 行宫。 御书房。 路远单手背负而来,一脚踹开御书房的大门。 此时,萧策将奏折扣在脸上,正靠在椅子上鼾声四起。 路远走上前,掀翻他脸上的奏折,蹙眉道:“你给我起来。” 萧策睡眼迷离,模糊地看到路远的身影,“来了,怎么,出什么事了?没事便给朕,退下吧。” 路远一把将萧策拽了起来,“朝臣们都闹到我家门口了,你这个皇上是怎么当的?” 说罢,路远把萧策推到一边,抄起桌案上的奏折。 萧策一脸苦逼,蹲在地上挠了挠头,“本王尽力了,这个位置它根本就不适合本王。要不算了,这皇帝本王不干了,由你武安侯来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路远垂眸,冷冷地看着他,“你皇兄临死之时,恐怕最忌惮的便是我,你还想拱手让给我?” 萧策站起身,看着路远:“皇兄是皇兄,本王是本王,本王清楚你的为人,若是你一定会将国事处理得很好。” 路远淡然一笑,“你想的太简单了,那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武国国祚在萧家手中已传了将近三百年,你坐那是名正言顺的正统,我坐那便是篡权夺位的乱臣贼子,若不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你觉得我坐得稳吗?” “你说你让给我,文武百官会信吗,天下万民会信吗,各路藩王必定打着清君侧的旗帜,来围攻我,到时北汉趁机南下,这武国便亡了。纵使我机关算尽,也难敌虎狼分食。” 听完路远的话,萧策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坐在椅子上,如一滩烂泥,“那怎么办。” “只要不坐那个位置,躲在幕后协助你,即可。”路远说道。 萧策忽然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对啊,那就不让你当皇帝,朕封你为摄政王!” 路远看着他,扯了扯嘴角,一脸无奈:“你还真是,绝顶天才啊。” 萧策脸上噙笑,“怎么样,朕的这个方法好不好。” 路远笑得人畜无害,点点头:“好啊,然后你继续躲在兵工厂,继续睡懒觉,继续悠闲自在。” 萧策接连点头。 “好什么好!”路远忽然脸色阴沉,吓了萧策一颤,“你萧家的天下,你把我推出去给你顶包,然后让你去逍遥快活,好啊表哥,你这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妙啊。” 萧策两手一摊,愁眉苦脸,“这不也是没办法么?” 路远提起笔,勾了一个奏折,叹了口气:“随你,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不多时。 路远在御书房,直接被萧策一道旨意,册封为摄政王。 他拿着圣旨,还有萧策亲赐的龙袍,回到了公主府。 路远将圣旨放到萧依然的手上,“看看你二皇兄干的好事,竟然让我来背锅。” “摄政王?”萧依然打开圣旨,顿时眼睛笑成一条缝,“二皇兄这是又要偷懒了。” “算了。”路远拉过萧依然,抱着她的腰身,“看在天下万民和你的份上,本王暂时不与他计较。” 萧依然望着他,“你才是真逆天,短短半年都当上摄政王了,这日后身份地位可和我平起平坐了。” 路远淡然一笑,将他打横抱起,“走,我们去生世子。” …… 腊月冬深。 连着几日的大雪,令天气一日比一日严寒。 长江上面结了厚厚的冰,冰面之上,冒着茫茫的寒气,看上去便让人直打冷颤。 合肥城中。 吕子陵正在房间里,烤着火盆。 李奉先推门而入,携带进来一丝的凉气。 “这都几时了,你的战船还没有做好?”李奉先看着吕子陵,质问道。 吕子陵点点头,“不错,遇到了些状况,而且眼下应该也用不上了。” 吕子陵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冰天雪地,“这几日天气骤降,又连着下了几天的雪,想必江面之上已然结冰,正是过江南下的好时机。” 李奉先眼前一亮,忙道:“那还等什么?你我率军前去看看,能过便过。” 吕子陵点点头。 随即,二人整点兵马,往江岸而去。 半个时辰后。 二人率领百万雄兵,密密麻麻站在江岸之前,如一头庞大的猛虎,随时准备将猎物撕成碎片。 吕子陵眯眼望着江面,沉吟道:“果然如我所料,这江上真的结了冰。就是不知这冰有多厚,能不能禁得住我北汉的百万大军。” 李奉先呵呵一笑,傲然道:“那有何难,投石问路,一试便知。” 说着,李奉先翻身跳下马背。 “牵匹马过来。”李奉先朝着一名将士挥了挥手。 片刻。 那将士牵了一匹马,走了过来。 李奉先接过缰绳,牵着马走到了江边,随即他一鞭子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唏律律~ 马儿嘶鸣一声,立刻疾驰而去,在冰面上拼命奔腾。 一匹马的重量,可比人重得多,若马在上面跑都没事,那么大军过江便不成问题。 不多时,那马儿已跑到了对岸,冰面仍毫发无损,连裂纹都没有。 李奉先脸上噙笑,转头飞身上马。 他舔了舔嘴唇,道:“终于可以过江了,本将的方天画戟,好久都没有饮血了,等抓住那路远,本将要将他掏肠挖心,然后晒成人肉干!” 吕子陵冷冷一笑,道:“过江以后速战速决,父皇已经派人催了几次了,父皇他早忍不住要入主中原了。” “过江!”随后,吕子陵一声令下。 北汉百万雄兵,皆身着赤色铠甲,大气滂沱,缓缓走上冰面。 若从天际俯览,整个冰面,都被一片赤红所覆盖,那就像是一朵吸食鲜血而成长的恶毒之花。 百万雄师过大江,必然要血染河山,尸横遍野。 与此同时。 路远缓缓走上行宫大殿,稳稳站在了萧策之前,单手背负地看着文武百官,“从即日起,本王将协助陛下,一同处理国之重物。” 文武百官跪地朝拜,齐声呐喊,响彻天际,“臣等!参见吾皇,参见摄政王!” 路远成为摄政王,倒是没有人反对。 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样。 第166章 无路可退,唯有死战 行宫。 大殿上。 萧策沉声道:“众爱卿平身,有事可奏,无事退朝!” 就在这时,一名驿卒急匆匆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不好了陛下,陛下不好了!”驿卒惊恐万分,焦急道:“彭泽急报!北汉百万雄师,趁冰雪封江,正渡江而来!” “什么?!”萧策心上一颤,立刻站了起来。 文武百官也是脸上面带惊色,个个瞠目结舌。 只有路远毫无波澜,表情仍然显得异常平静,他早见惯了腥风血雨,北汉大军还吓不到他。 这时一位大臣走了出来,道:“陛下,北汉大军过江,必定要沿彭泽直逼金陵,陛下要尽快做出决断,不可过多迟疑啊。” “好,决断,朕决断。”萧策点点头,开始踱着步子。 但是他越走越慌乱,越慌乱脑子越空,简直没有一点办法。 萧策抓着头发,看向路远,“摄政王,你倒是说话呀!” 路远看着那大臣,道:“这有何可断,唯有一战,眼下我武国以退无可退了。” 一战? 说得轻巧,武国全部战力加起来,有战斗力的也不过三十万。 拿什么和百万雄师相抗衡? 苏友达颤颤巍巍,走上前来,“王爷,可我们武国哪有实力,与百万雄师一战?” 路远眸光一凛,道:“当然是用脑子,大渝八十万水师当初不也是浩浩荡荡,但本王只用了不到二十万人,便全歼大渝八十万水师。” “诸位大人,难道是怕了吗?” 路天明站了出来,眸光深邃,扫视文武百官一眼,“既然我等已无路可退,何妨来一场死战?若城门破了还有宫门,若宫门破了大不了身死,有何可惧?” 路天明和路远的话,顿时点燃众人心中的怒火。 京城城破,北汉大军残忍屠杀武国百姓,他们早就对北汉恨之入骨。 “不错,就算身死,也要和他们拼了。” “我等身为武国男儿,岂能临阵退缩?北汉狼子野心,想要夺我城池需用血来换。” “陛下,臣愿弃笔从戎,拿起刀枪上阵杀敌!” “算我一个!” “我也去!” “稍安勿躁。”路远压了压手,道:“诸位稍安勿躁,上阵杀敌,是众将士的事情,诸位文臣要替他们守好后方,如今武国大难临头,本王希望诸位可同仇敌忾,切勿各怀异心,如此方可有所转机。” “本王愿亲率大军,前去抗击北汉大军,只要本王有一口气在,便不会让北汉大军靠近这金陵半步,若本王不幸战死沙场,武国的未来就仰仗诸位了。” 路远说罢,抖了抖衣袖,缓缓向大殿外走去。 此次,他并没有必胜的把握,甚至没有对抗大渝时的自信。 但国家危亡就在眼前,吕子陵恨他入骨,若金陵城破,他的家人会第一个遭殃,他无法视若无睹。 萧策第一时间追了上去。 萧策眉头紧蹙,眸光淡漠看着路远,道:“北汉百万雄师,你拿什么挡,若挡不住该当如何?” 路远面容严峻,不苟言笑,“若挡不住,你便斩了我,将一切责任追究于我,然后继续南下。” 萧策忽然抓住路远的胳膊,沉声道:“答应朕,要活着回来,朕不能再失去你了。” 路远回头看了眼萧策,打了个冷战,“你何时变得如此肉麻,鸡皮疙瘩掉一地。” “放心,多少风雨我都闯过来了,这你最清楚,但我现在不还活蹦乱跳,安然无恙吗?要相信哥的实力,小小北汉不足挂齿。” 路远拿开萧策的手,淡然一笑,“等我大胜归来,你我定要在此喝个痛快。” 随即路远潇洒转身,丝毫没有半点恐惧。 他也不敢恐惧,他若退缩了,武国恐怕就真的完了,到时萧策会成为史书上昏庸的末代皇帝。 而武国身死的将士,百姓,有可能只会剩下一串数字。 回到公主府。 路远将此事,和他的决定,一并告诉了萧依然。 萧依然忧心忡忡,看着路远满是担忧,“我…我支持你的决定,若你战死沙场,我去为你收尸。” 路远摸了摸她的脑袋,“说什么呢,你这是盼着我战死沙场,然后你再寻个如意郎君?” 萧依然钻进路远的怀里,紧紧贴着他的胸口,“此生嫁你,我死而无憾,若你战死沙场,我便为你殉葬,这世上已没有第二个男人能如你这般。” “放心吧,我命大着呢,死不了。”路远轻拂她的后背,道:“好了,我去召集府上护卫,他们虽然人少,但可堪大用。” 萧依然点点头,“去吧,记得让尤梦和宝儿姐随你一起,她们能帮你。” 随即路远先召集了府中,六百护卫军,小武和曹山还有程金领首。 路远扫视众人一眼,道:“本王问你们一句,你们怕死吗?” “不怕!” 六百护卫军毫不迟疑,大喝了一声。 “好。”路远点点头,再次问道:“但今日非同以往,你们将面对的是个个身高丈二,力大如牛的北汉将士,而且他们有百万雄师!” 小武带头喊了一句,“那也不怕,摄政王的亲卫,都没有孬种!” 此话落地,六百护卫军叫嚷的如山呼海啸,“不怕!不怕!不怕!” 路远点了点头,“好,既然不怕,那日后你们就是本王的亲卫营,和本王去前线一同抗击北汉。” “出发!” 路远一声令下,六百护卫军皆跟随路远身后,倾巢而出。 这一战,别说路远没有信心,就连满朝文武都觉得是必败之局。 金陵百姓也早已得知,北汉百万大军过江,会直取金陵,众人皆是人心惶惶。 三十万对战一百万,这如何打? 就算曾经的武安侯,现在的摄政王,他再智谋无双,但兵力相差甚远。 而且北汉可不比大渝,北汉兵强马壮。 据说一个北汉兵能打两个武国兵,北汉兵个个都身高臂长,力大如牛,都是些茹毛饮血的牲口。 这下武国,算是废了,肯定守不住。 国破城亡,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 第167章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北汉大军,以至彭泽城外。 路远要第一时间率军,前去支援彭泽。 此次事关重大,路远毫无保留,将神机营,铁甲军,黑龙军,全部整合了起来,兵力不到三十万。 其他兵力,路远打算将他们留给萧策,关键时刻萧策还可以自保。 神机营和黑龙军没有多大变化,唯一有变化的是铁甲军。 铁甲军路远可不是白取的,早早就命人,偷偷为他们打造铁甲。 这铁甲极重,也极厚,刀枪都很难轻易刺透,虽然行动迟缓,但个个配上汗血宝马,便是一只铁血骑兵。 经过长期的训练,张小北的身体变得更强了,肌肉也更发达了,他身着一身白色铁甲,手持一杆墨色长矛,威风凛凛。 路远将黑龙军和周循率领的云南兵,兵融一处,为主力军。 火烧湘江时,田忌和周循配合得还算默契。 张小北率铁甲军打头阵,做先锋。 神机营做底牌,打得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小武和曹山率领六百亲卫营,跟随路远左右,这也是最后一道防线。 二十五万大军,集合于金陵城外,萧策携文武百官亲自送行。 路远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湖蓝色劲装,立于万军之前。 在此,他要慷慨激昂,讲一段鼓舞士气的话。 路远扫视众将士一眼,沉声说道:“北汉大军现已过江,直奔金陵,金陵城若破便代表着我武国亡了。” “北汉将士,不知道比我们多了多少倍,不知道要比我们强了多少,但本王想诸位一定不想眼睁睁看着国破家亡。” “到那时,你们的兄弟会被杀害,你们的姐妹会被凌辱,,你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必会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所以,只有用我们的身体,用我们的血肉,筑造一道长城,死死挡住敌寇侵略的脚步,才能让你们身后的一切依旧像今天一样平静。” “今日本王要告诉你们的,就是你们所要守护的东西,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需要守护的东西!” 路远的话落,令将士们皆眼眸猩红,怒发冲冠。 任何一个血性男儿,都是爱国的,都是敢为国死战的。 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这时,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紧接着,大军喊声震天,犹如山呼海啸。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人在城在,城破人亡……” 路远满意地点点头,大军能有如此士气,尚可一战。 他扫视众人一眼,随即大手一挥,“出征!” 军令一下,大军调转方向,浩浩荡荡向东而去。 萧策转头,望向路远,“朕在此备好酒菜,等你归来,与朕同饮。” 路远拱了拱手,道:“臣答应你,一定留着小命回来,与陛下痛饮一场。” 路远话落,一抖马缰,便如离弦之箭飞驰而去。 身后,苏宝儿和尤梦二女,紧随其后。 彭泽县城,距离金陵,要走两日的路程。 彭泽县城,是一座小城,守军只余五千,面对庞大的百万雄师,简直如同蝼蚁一般不堪一击。 两日后。 彭泽城下。 李奉先手持方天画戟,脸上尽是傲然之色,看着眼前的彭泽城。 他的身后,是北汉的十万大军。 解决这一座小城,李奉先觉得把大军全压上没必要,拿出一小部分即可拿下。 与此同时。 彭泽城内。 彭泽县令李易安临危不乱,正组织五千守军,还有两千民兵,在城楼上做着防御工作。 守军主将冯都眉头紧蹙,看着下方的北汉大军,不安道:“李大人,我们就这么点人,如何抵挡十万大军啊?” 李易安身着天蓝色官服,捋了捋发白的胡子,淡定自若,“冯将军,都到这个时候了,只能放手一搏,能守几时是几时吧,朝廷的支援就快到了。” “但愿守军早些到,否则这一城百姓,就要遭殃了。”冯都忧心忡忡,脸上满是担忧。 “几年了?”李易安看着冯都,道:“你我共事几年了?” 冯都掰了掰手指,“大概已经有六年了。” 李易安点点头,笑道:“都这么久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那今日你我便并肩作战,守护这彭泽百姓。” 冯都拔出腰间的佩剑,“纵使是蚂蚁搏象,飞蛾扑火,末将也愿抛头颅洒热血,保一方之百姓。” “好。”李易安眼眸一凛,“将军好气魄,那本官就陪将军走这一遭。” 与此同时。 李奉先方天画戟高举,直至天际,大吼一声,“冲锋!” 军令一下,所有的士兵瞬间全身紧绷了起来,他们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一场大战。 紧接着,十万大军分成两拨,第一波士兵提着刀枪嗷嗷叫着朝着彭泽城杀去,身后有弓箭手负责掩护。 剩下的人,有的举着云梯准备往城楼上架,有的拿着刀刃准备攀爬。 当北汉大军嗷嗷叫着冲过来的时候,城楼上的李易安屏气凝神。 他心中正估算着北汉大军的步数,只要距离彭泽城有足够的距离,那么李易安就准备第一时间下令放箭。 不多时,李易安眼前一亮,射程到了。 李易安大手一挥,“放箭!” 彭泽城弓箭手,顿时万箭齐发,箭矢瞬间铺天盖地,黑压压一片,皆带着骇人的寒气直接射向北汉大军。 这一下,有数十数百的北汉士兵,接二连三被箭矢击中,接连倒在地上。 李奉先不屑一笑,并没有放在眼里,“还挺顽强…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想抵挡本将,你这方小城还远远不够资格!” 虽然箭矢发射的时机,李易安掐得很准,但是数量少,对战局影响不大。 数万北汉大军,就这样顶着箭矢,一步步靠近彭泽县城。 很快,北汉大军便来到了城下,开始试图把云梯往城墙上挂。 冯都见到这一幕,立即激动的带人冲了上去,然后大吼着:“快快,快拦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架上云梯!” 第168章 生死一线,鱼死网破 彭泽城下。 北汉大军拼命试图搭设云梯。 攻城的云梯,是非常重的,几乎都有好几百斤,而且云梯的顶端都带有回旋的铁钩。 一旦架在城墙上,不但抓得牢固,还极其重,到时想要推开便绝非易事。 李易安提前已命人在城楼上,准备好了滚木礌石。 冯都带人冲过去,有的搬起滚木,有的抱起礌石,朝着下方的北汉士兵就砸。 虽然北汉士兵皆拿着盾牌,但滚木礌石本身就很有重量,加之属于高空抛物。 所以不少北汉士兵,都被砸穿了盾牌,当场血花四溅,脑浆迸射。 可北汉士兵实在是多如牛毛,死一波两波,都不见人少,最后云梯还是一架架地勾住了城墙的内部。 当云梯架好后,就有北汉士兵开始一只手举着盾牌,一只手拉着云梯,试图爬上去。 这时,李易安紧握拳头,单手背负,站在城楼上下令道:“上火油!” 紧接着,滚烫的热油,被守城军沿着云梯哗哗倒了下去,溅到的北汉军一个个嗷嗷叫着,直接撒手从云梯上摔落下去。 趁着此刻,李易安取过火把,扔了下去。 云梯四周、上下,顿时燃起大火,云梯当即被烧断,还有的北汉士兵直接被火焰吞噬,嗷嗷惨叫着满地打滚。 但这也不过是拖延了北汉军上城的速度,数万北汉大军,似乎一眼都望不到头,区区五六千守军如何抵挡? 一个个北汉士兵像发了疯一般,红着眼睛埋着头朝着城楼就是冲锋,冲锋,冲锋! 李奉先是个心狠手辣的人,他眼中只有杀戮,谁胆敢后退半步,那就只能尝尝他的方天画戟了。 看着源源不断,顺着云梯冲上来的北汉大军,冯都吞了口口水,急得满头大汗,“李大人,你快走,北汉狗要上来了!” 然而李易安非但没走,反而取起地上的一把刀,虽然他是一介文官,但此时此刻已顾不了许多,多一个人便多一份力量。 冯都一脸懵逼地看着提刀的李易安,“大,大人,你这是干什么?” 李易安眼眸冰寒,看着城下如狼似虎的北汉将士,说道:“守城,杀敌!” 看着李易安决绝的样子,冯都苦笑摇头,看来是真没有办法了,只能与敌人鱼死网破,以命相抗了。 不多时,云梯上越来越多的北汉士兵,接触到城墙,就算城墙上的守军拼命阻拦,但还是接二连三有人跳上城墙,杀都杀不过来。 随着北汉将士登上城楼,手持刀剑的守城军,在狭窄的城墙上与敌人展开厮杀! 不到片刻,鲜血就溅了满满的一地,目之所及都是鲜红一片,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 冯都躲过一个敌军士兵的攻击,挥刀捅在对方的肚子上,他眸子布满血丝,大吼一声:“杀!” 李易安鼓起勇气,拿着长剑,朝着一名背对着自己的北汉军冲了过去,那名北汉军正与守城士兵厮杀。 李易安找准机会,趁其不备,挥刀砍在了他的背后。 然而这一下他过于慌张,力道不足,没有造成致命伤。 吃痛的北汉士兵红着眼,缓缓转过头,如同饿狼一般,“你特娘找死!” 李易安眼眸惊愕,拿刀手忍不住颤抖,他半辈子连鸡都没杀过,哪里见过这阵仗。 那北汉士兵大叫着,举起手中的大刀,便朝着李易安扑去,要取其性命。 刀光一闪,李易安眼看着血淋淋的大刀朝他砍来,李易安大脑一片空白,顿时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易安死死地闭上眼睛,吞了口口水,认为这下自己死定了。 可是过了三息,幻想中被刀砍的感觉并没有传来,李易安一只眼小心翼翼睁开。 只见,此时冯都正拿着刀站在他面前,方才那北汉士兵已被砍掉了脑袋,鲜血潺潺躺在地上。 “李大人,还愣着干什么!”冯都满脸是血,回头看了眼李易安,“提起刀,随我杀北汉狗!” 李易安缓过神来,这时正有北汉士兵朝冯都杀去,他瞬时将刀投过去,直接砍死一个。 李易安随手拿起脚边不知道谁的刀,和冯都背靠背站在一起。 李易安眸子猩红,“冯将军,你可还有什么遗言吗,再不说可没机会了。” 冯都一刀砍死一个北汉军,凄然冷笑:“李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今日大家都要死在这儿了,说遗言还有个鸟用啊!” 李易安呵呵一笑,“也对,那就杀敌,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 与此同时。 城下的李奉先,已经派遣撞车,试图撞开彭泽城门。 到现在,攻城不到半个时辰,距离拿下这座城已经越来越接近了,李奉先更是难掩激动。 李奉先方天画戟拄在地上,舔了舔嘴唇,“冲锋!给我杀!一个不留!” 北汉将士个个如同打了鸡血,红着眼睛,不断像彭泽城涌去。 城上,城下,目之所及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但北汉大军完全没有见少,反而越来越多。 之前守军还有五六千,现在都不足两千。 不是守军不行,实在是寡不敌众,没人家人多。 冯都半跪着,刀支在地上,捂着潺潺流血的伤口,呼哧带喘,“特姥姥的,这北汉大军是马蜂窝做的?我怎么感觉越杀越多了?” 李易安满头大汗,也累得喘着粗气,“本官哪知道。” 两人正说着时,彭泽县城门,随着轰隆一声倒塌。 李易安心头大阵,急忙道:“城楼不要了,快去守城门!” 紧接着,李易安和冯都,带着剩下的人撤下城头,来到了城门前。 城门前,北汉将士都红着眼睛,如同饥饿的狼群。 这一刻,似乎呼吸,都已经开始结冰凝固了。 顿了顿。 北汉大军叫嚷着,冲杀进城,见人就砍,势如破竹。 彭泽守军虽然人少,但气势还在,并没有因此胆怯,到了城破家亡的时候,生死对于他们而言毫无意义。 生死一线,大不了鱼死网破,血战到底! 第169章 援军杀到,解彭泽之围 彭泽城。 遍地是硝烟,战火,鲜血,还有尸体。 没有战争不是残酷的,是不需要杀戮的。 此时,北汉大军,还在如潮水一般,疯狂涌入彭泽城,今日他们必将这座城屠戮殆尽。 持久的战斗下,冯都已然脱力,浑身上下都被鲜血和冷汗浸透。 但他还咬紧牙关硬撑着。 他使出吃奶的劲儿,非常吃力地斩杀一名士兵,大吼一声,“杀!” 然而他环顾四周,到处都是北汉士兵。 彭泽守军已不足百人,仍然在奋力挣扎着,众多彭泽守军都带着满腔的怒火与不甘,倒在了血泊之中。 冯都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争鸣,眼前天旋地转,这是极度脱力的表现。 耳边李易安的声音,都变得朦胧,“冯将军,你怎么了,你说话呀,快起来杀敌啊!” 冯都甩了甩脑袋,凭着感觉站了起来,身体晃了晃,如同吃醉酒一般。 他眼眸如血,瞪得像铜铃,嘴巴张得老大,仿佛痴傻。 这时有北汉士兵挥枪向他刺来,他凭感觉用手紧紧握住冰寒的枪尖,挥刀斩断枪身,回首一刀砍下,当即血浆四溅。 接着,他把手中的枪头投了出去,直直插进另一个北汉士兵的胸膛。 同时李易安也斩杀一人,脱力地瘫软在地,“援军!为何援军还不来啊!” 彭泽守军,一个又一个,倒在李易安面前。 仅剩的百余名守军,在渐渐减少,北汉大军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若朝廷的援军还不到,彭泽就真要变成人间炼狱了。 然而就在此时,彭泽城外传来一阵喊杀声,还有马蹄踏地发出的轰隆震颤。 不知道哪个北汉士兵喊了一句,“不好,是武国援军到了,快撤!” 彭泽城外。 张小北手持七尺墨黑长矛,身披银白色铁甲,胯下一匹乌黑色战马。 他率领铁甲军,沉默着杀向北汉大军。 张小北身后,是路远率领的六百护卫军,路远手持鸣鸿刀眼眸红润。 二人身后,便是田忌和周循的主力部队。 张小北率先冲入敌阵,直接撞飞了一名北汉士兵,接着他长矛挥动又挑飞了两个。 路远拿着轰鸣刀一轮,顿时砍掉个北汉士兵的脑袋,这是他第一次亲自杀敌,还有些不适应。 下一秒,程金将大斧扔了出去,嗖嗖嗖飞了一圈,最后又回到他的手中。 而路远四周却被清理一空,大片的北汉士兵死在大斧之下。 片刻,程金持两把大斧,在敌军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简直无人能挡。 路远高举鸣鸿刀,大喝道:“杀光他们,本王不要俘虏!” 方才还势如破竹的北汉大军,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瞬间阵脚大乱。 见援军一到,武国便扭转乾坤,反败为胜,李奉先便怒火中烧,他差一点就要拿下彭泽了。 李奉先看到人群中的路远,紧紧握着手中的方天画戟,眼眸似要喷火,“路远!又是你,屡次坏我好事!” 说着,李奉先便要亲自上阵,却被吕子陵拦了下来,“既然来的人是路远,我们可要谨慎对待,此时我们已落下风,应当撤军,别忘了大渝八十万大军可都败在他手。” 李奉先气得直翻白眼,但还是听了吕子陵的话,“好,撤军!” 随即,吕子陵传令三军撤退。 见北汉撤退,路远并没有下令去追,而是冲进了彭泽城。 已进入彭泽城的北汉士兵,都没有来得及撤退,就被路远堵在了里面。 张小北带领铁甲军,将他们屠戮得干干净净,一个活口都没留。 彭泽城内,是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有友军的,有北汉的,整个城中都充斥着血腥味。 冯都还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睛腥红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张着大嘴,像魔怔了似的。 张小北翻身下马,急忙上前对冯都拱了拱手,眉头紧蹙,“抱歉,我们来迟了。” 但没想到冯都却挥刀砍来,“杀!” 张小北手疾眼快,立刻闪开攻击,顺势抓住冯都的胳膊,“你醒醒!我们是友军,是来支援你们的!” “友军?”冯都抬眸,傻傻地看着张小北,“真是友军?” 张小北顺手指向身后,“你看那。” 冯都望去,只见大武的旗帜,正在迎风招展。 冯都瞬间热泪盈眶,颤抖嘴唇,抽泣道:“援军……到了?你们可算是来了,我们差点…差点就没守住!” 说完,冯都白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张小北一把扶着他,“军医!军医!快来看看他怎么了。” 不多时,两个随军太医跑了过来,急忙帮冯都检查。 路远跳下马背,走向身穿官服的李易安,“你就是彭泽县令,李大人?” 李易安方才还沉浸在盼到援军的兴奋中,此时才回过神来。 李易安知道,此次率领大军出征的,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 他急忙跪到路远身前,连连叩头,“下官李易安,参见摄政王!” “李大人这是为何?”路远立刻上前,扶起李易安,“李大人手上只有五千守军,却没有弃城而去,本王很看重你。” 李易安拱了拱手,“下官不敢,下官是彭泽县的父母官,怎可丢弃百姓,寻一人苟活。” 路远拍了拍李易安的肩膀,说道:“李大人先去休息,接下来,可能仍有硬仗要打。” 李易安点点头,随后被两名守城军扶了下去。 五六千守城军,眼下还活着的,仅剩五百人,其中还有一半重伤,一半轻伤。 这一战太过惨烈。 北汉大军虽然也损失五六千人,却如同九牛一毛。 对于彭泽来说,差点就全军覆没了。 彭泽守军誓死守城的精神,令路远及他身后的大军肃然起敬。 有此等精神在,武国怎么可能亡? 路远转过身,扫视着身后的大军,“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将是你们,直接面对北汉百万雄师,面对的战斗可能比他们更惨烈,但你们有没有信心比他们做得更好?” 路远话落,全军将士高举刀枪,齐声怒吼。 “有!有!有!” 第170章 三十六计,走为上 彭泽城内。 大军士气恢宏,喊杀声响彻天际。 路远扫视着他们,满意地点点头,不愧都是他的兵,没有一个是孬种。 随后,他命令张小北率领一众铁甲军,将城中的尸体码成堆,然后放火烧掉,避免发生瘟疫。 就在这时,苏宝儿和尤梦,跟随神机营才缓缓来到彭泽城。 路远之所以让神机营最后进城,是因为不想这么早就让他们暴露,到时好给北汉大军一个惊喜。 此次,整个神机营,路远都交给了苏无极统领。 见人都到齐了,路远便带着他们来到了彭泽县衙,把这里当做临时议事厅。 彭泽县衙,大厅。 墙壁上挂着地图,大厅中央还摆着个偌大的沙盘。 显然之前李易安和冯都详细商讨过对敌策略,但最后都走不通,才选择了死守。 路远心中对这两个人已十分满意,两人皆是可堪大用之才。 路远双手撑在沙盘上,扫视在场几人,有苏无极,田忌,周循,苏宝儿和尤梦。 路远说道:“几位可有什么想法,都可以说来听听,咱们取长补短,看看如何对付北汉才为上策。” 苏宝儿欲要开口,却又止住没说。 路远见此,摸了摸鼻子,“夫人有话就说,现在是特殊时期。” 苏宝儿点点头:“我觉得,应该以逸待劳,固守城池,北汉百万大军粮草消耗颇大,而且他们距离国都甚远运粮周期很长,用不了多久必然缺粮。” “固守万不可取。”苏无极看着地图,说道:“北汉百万大军势若猛虎,若眼见没粮他们只会更疯狂,到时他们还没等缺粮,我们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周循蹙了蹙眉,望向苏无极,“那该当如何?” 苏无极叹了口气,摇摇头,“不知道,我还在想。” “特娘的,既然左右都是个死,不如冲出去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周循一砸沙盘,怒气冲天道。 路远拍了拍他的肩膀,“拼命固然简单,但并非破敌之计,而是莽夫之勇。” 要是听周循的,出去和北汉决战。 那想都不用想,以三十万的兵力,对百万雄兵,简直就是找死,一人一口吐沫都能淹死。 田忌看着路远,说道:“王爷,不如我们先以逸待劳,然后随机应变?” “李奉先不会给你那个时间。”路远微微摇头,“此人的性格是属牛的,他若带大兵压来,必定会无休无止地攻城,直到城破为止,不会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时间。” “那…那可怎么办啊。”田忌愣了愣,顿时大脑一片空白,“这打也不能打,守也不能守,太难了…” 尤梦揉了揉小下巴,沉吟道:“要不我们逃吧!” 啪。 苏宝儿一掌轻轻拍在她头上,“说什么糊涂话呢,无论如何也不能逃。” 尤梦啊呀一声,捂着小脑袋,幽怨道:“不是没得办法吗,我就随口一说,你咋过还当真咧?” 路远却嘴角勾了勾。 没想到,他的想法,竟被尤梦误打误撞给猜到了。 但他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转头看向田忌,“田将军,你多派出几个斥候,轮流盯着北汉大军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田忌拱了拱手,“是,王爷。” 接着路远又望向另一边,“周将军,你去带着将士们好生休息,埋锅造饭,养精蓄锐。” “苏才子,你带人去收集战备,包括粮食、药品,虽然我们提前已经准备了许多,但这东西不怕多,而且越多越好,本王不管你是在商人手里买还是抢,要尽可能搞到。” “是。”二人领命,随后同田忌一起走了出去。 只有各方都动起来,士气才能只涨不降。 路远坐了下来,揉着太阳穴,现在他需要的是休息。 敌不动,我不动。 苏宝儿走上前,看着路远,“夫君,那我们该做些什么?” 路远看了看两女,笑道:“一个给我揉肩,一个给我捶腿,你们自行分工。” 两女愣了愣,夫君脑袋有坑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享受? 尤梦翻了翻白眼,道:“姐姐甭理他,我们走,去城里转转。” 说着尤梦便一蹦一跳的拉着苏宝儿,离开了这县衙大厅。 不到片刻,路远便靠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一个时辰后。 一名斥候匆忙跑了进来,“启禀王爷!北汉大军有动向!” 路远从梦中惊醒,一个趔趄差点栽到地上。 呼… 路远缓了缓神,看着那斥候,“说,什么动向。” 斥候继续说道:“北汉大军正在整点装备,随时都有可能攻打而来。” “嗯,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路远摆了摆手。 斥候下去后,苏无极,周循,田忌三人,走了进来。 三人对路远拱了拱手,“王爷,您的吩咐,我们都办完了。” 路远点点头,站起身看着沙盘,“去把李易安叫来。” 不多时,彭泽县令李易安,被人带了进来。 路远望向李易安,说道:“李大人,你现在带领残余守军,集合整个县城内的百姓,立刻撤往东临县。” “撤?”李易安愣了愣,诧异道:“王爷,为何要撤?” 路远摸了摸鼻子,说道:“因为彭泽万一守不住,我们还可以退守东临,不至于都死在这里,提前让你撤走百姓,是因为本王害怕到时战起,顾及不到他们,你懂了吗?” 李易安连忙点头,然后便去了。 苏无极看向路远,“王爷,你这是要做弃城的打算吗?” 路远点点头,沉吟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既然不能固守,又不能硬拼,那就只能逃,正所谓降则全败,和则半败,走则不败。” 降则全败,和则半败,走则不败? 苏无极和田忌,还有周循,皆是一愣,没想到摄政王把逃跑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周循说道:“王爷,不战而逃,乃懦夫之所为,大丈夫岂能如此?” 路远淡然一笑,“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若只屈不伸那是懦夫,若只伸不屈那是莽夫,眼下当以大局为重。” 第171章 留一座空城 彭泽县衙,大厅。 路远话音儿一落,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可他们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对策。 不多时,几人摇头叹息了一声。 苏无极望向路远,拱了拱手,“王爷,既然你心中已有了决定就吩咐吧,我们照着办就是。” 路远点点头,沉吟道:“我们自然也要率大军,撤往东临城,将彭泽城中能带走的,全部都带走,连根草都不能给北汉留,我们要给他留一座空城。” 说着,路远取下墙上地图,扔到地上。 然后他取过火折子吹着,直接丢在地图上,地图瞬时起火,片刻就燃成了灰烬。 随即路远指着沙盘,“这个沙盘也要毁掉。” 不多时,沙盘就被几个护卫,给拆了个稀巴烂。 路远走出县衙大门,飞身上马,“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们去处理,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路远话落,一抖马缰,立刻一骑绝尘,飞奔而去。 他身后,小武和曹山,率领六百护卫营,紧紧跟随。 只留下苏无极几人,原地吃了一把尘土。 周循嘴角扯了扯,难以置信,心中暗道: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看就是怕了,单纯想逃而已啊。 但苏无极并不这么想,三十六计他看过,确实有走为上这么个路数。 随后,几人开始整点兵马,整点军备,在城中搜寻残余物资,连狗都装到袋子里背走当作备用粮。 不多时,偌大的彭泽城,就被清理一空,连草都让铁甲军顺便除干净了。 一切都整理完毕,三十几万大军开拔,跟随彭泽城老百姓身后前往东临城。 彭泽城外。 路远转头望向小武和曹山,“你们不用跟在本王身后,本王有其他任务交给你们。” 曹山拱了拱手,“王爷尽管吩咐。” 路远从怀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曹山,“你们两个不用随我去东临城,自此隐于山野,等北汉大军追到东临城下,你们再将此信打开,到时该怎么做本王都写在了上面。” “遵命!”小武和曹山共同拱手,齐声道。 话落,二人便率领六百护卫,与路远分道扬镳。 与此同时。 李易安和冯都,正在带着仅剩的几百名守城军,护送彭泽城的百姓,前往东临城。 李易安和冯都,站在一处山丘上,指挥着秩序。 李易安说道:“乡亲们不要乱,再有一会,我们就到东临了,到了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冯都只是劳累过度,导致体力不支,休息好之后现在就又恢复如常了。 冯都望向李易安,叹了口气,“要是早知道援军来了也是撤退,咱们还守它作甚,白白折了那么多兄弟。” 李易安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切莫胡言乱语,之前守那是我们的职责,如今退,那是王爷的军令,军令如山,我等遵守便是,摄政王并非常人,应当自有他的安排。” 冯都冷哼一声,朝着人群走去,脸上的神色有些不服气。 …… 半日后。 李奉先和吕子陵,率领北汉百万大军倾巢而出,直奔彭泽城下。 彭泽城,陷入了一片死寂,城楼上也是空无一人。 北汉士兵很轻松地搭上云梯,登上城楼,从里面打开了城门。 吕子陵蹙了蹙眉,“不对劲,路远如此兴师动众前来支援,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弃城。” 李奉先扛着方天画戟,冷笑道:“你别如此疑神疑鬼,我北汉百万雄师倾巢而出,他区区那么点人如何抵挡,只能弃城而逃。” 但吕子陵依旧是愁眉不展,满脸尽是担忧。 李奉先见此,立刻派遣两个将军,率领小股部队前去搜查。 片刻。 两个将军出来禀报。 “启禀三皇子殿下,整座彭泽城,已经是一座空城,寸草未留,武国军队和百姓都走得一干二净。” 李奉先淡然一笑,说道:“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路远那厮肯定是怕了。” 吕子陵这才放下心来。 接着吕子陵转头,看着李奉先,道:“既然此处已是空城,那么便没有在此处停留的必要了,本王猜测,路远一定会撤去距离最近的东临城。” “所以,我们不如一鼓作气,直接杀到东临城,看他还能往哪儿逃。” 李奉先点了点头,“你这个提议很不错,和这武国鼠辈作战真没意思,动不动就跑,那就直接追到金陵,宰了他们的皇帝老儿。” 随即,李奉先和吕子陵,率领大军横穿彭泽城,直奔东临追去。 与此同时。 路远带着彭泽百姓,还有三十万大军,刚刚到达东临城。 他翻身跳下马背,将田忌叫了过来。 田忌走到他面前,拱了拱手,“王爷,有何吩咐。” 路远看着他,道:“你继续派斥候盯着,看北汉大军追来了没有。” 田忌领命前去后,路远又叫来了李易安。 路远上下打量了下李易安,“你们去叫东临的官员还有守城军,集合东临的所有百姓,继续向西,往东台城去。” “这…”李易安一脸难色,不知道路远到底要做什么,“王爷,这,不能再撤了。” “你在教本王做事?”路远眼眸一凛,沉声道:“本王做事,自有本王的道理,你们照做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路远眼眸狠辣,李易安吓得心上一颤,“不敢,下官不敢,下官这就去办。” 这摄政王的威压实在太大,他面对北汉大军时都没有这么怕过,他若抗令,恐怕这位摄政王真的会砍了他。 都说摄政王冷血嗜杀,睚眦必报,心狠手辣,看来并非是传闻。 一旁苏无极看着李易安离去的背影,幽幽询问道:“我们,难道还要继续撤退?” 路远没有否认,而是点了点头。 苏无极蹙了蹙眉,望向路远的脸颊,“王爷,你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能不能给我交个底,我怎么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路远淡然一笑,摸了摸鼻子,“看不懂最好,若你都看不懂,想必吕子陵和李奉先也都看不懂。” 苏无极眯起了眼睛。 眼前之人,真是越来越怪了,为什么他做事总是能出其不意,不按常理出牌,却往往令人意想不到。 他着实参悟不透。 第172章 空城计 东临城。 路远站在空空如也的主街上,他的两侧,是苏无极,周循,田忌,张小北四人。 至于东临城的老百姓和官员,已经和李易安一同,继续向西撤退。 路远转头,目光落在张小北的身上,“小北,本王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可有信心完成?” 闻言,张小北冷峻的脸庞,挂上了一抹期待,“王爷您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张小北都在所不辞,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办砸了,本王可要军法处置。”路远严肃道。 张小北拱了拱手,眼眸万分坚定,“王爷放心,若办砸了,我张小北提头来见。” 整个义乌县城的百姓,都是路远救的。 就算路远让他去送死,他也心甘情愿,毫无怨言。 路远点了点头,摸着下巴,沉吟道:“本王猜测,北汉大军一定急着追我们,而且会追得很用力,这个时候他们应该顾不上后面的后勤辎重。” “后勤辎重体积太重,行军必定缓慢,肯定追不上前面的大部队,他们之间应该会拉开很大的距离。” “所以,本王命你率领全部铁甲军抄近道,务必绕到北汉大军身后,毁掉他们的辎重,这百万大军若没有了军粮,便不足为惧。” 田忌忽然眼前一亮,一拍大腿,“妙计啊,王爷,还得是你,只要抄了北汉军的后路,使他们粮道断绝,看他们还拿什么打仗。” 张小北急忙拱手,说道:“王爷,我还当什么难事呢,端个后勤部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我这就去召集弟兄们。” 路远看着他,道:“现在说大话早了点,此事事关重大,你切莫不当回事,若贻误战机,本王斩了你!” “领命!”张小北大叫一声,随即便前去召集铁甲军。 张小北刚从西城门出城,不到半个时辰,一名斥候,就飞奔而来。 斥候单膝跪在路远身前,拱手,“启禀王爷,北汉大军已临近东临城。” “知道了。”路远摆了摆手,“你先归队吧。” 斥候退下后。 路远缓缓开口,“周循,田忌听令,带人在东临城四周,布下火雷和火油,然后率领大军撤退,只留几名弓箭手隐藏在城外即可,等北汉大军进城,就让他们趁机放射火箭,引燃火油及火雷。” 二人齐声道:“末将听令!” 接着,路远回头望向苏无极,“苏才子,你可会弹古筝?” 苏无极点点头,“略懂一二。” 路远淡然一笑,朝着一旁苏宝儿使了个眼神。 苏宝儿会意,立刻抱来一把古筝。 这是他从金陵,特意带来,就是为今天所准备的。 苏无极愣了愣,一脸懵逼,“王爷,你这是何意?” 路远摸了摸鼻子,笑道:“北汉大军眼看就到,此时六七万东临和彭泽两城的百姓因为拖家带口,根本走不快,而我们的大军现在才撤退,肯定也走不远,十有八九会被北汉铁骑追上。” “就麻烦苏才子留在此处,陪北汉大军演一场戏。” 苏无极好像明白了什么,忽然心头一颤,“王爷,你…你的意思是,让我一个人留下,拖住百万大军?” 路远点了点头。 苏无极顿时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傻了。 一个人,抵挡百万大军,简直耸人听闻,你当我是谁?神仙下凡? 哪儿有这么坑人的! 苏无极看着路远,蹙了蹙眉,“王爷,我哪儿做错了,你告诉我,我改,要不你直接杀了我,非得弄这么一出干什么。” 路远摸了摸鼻子,“苏才子,你想什么呢,本王有那么阴险吗?” 苏无极点点头。 路远尴尬地扯了扯嘴角,特么的,我在你心里形象就这么不堪? 路远抖了抖衣袖,笑了笑,“苏才子误会了,到时我会先命人大开城门,然后你坐在城头安心弹琴。” “虽然李奉先鲁莽,但他受制于吕子陵,吕子陵本王已和他打过多次交道,此人阴险狡诈,谨小慎微,可谓十分警惕。” “再加上本王名声在外,他定然会有所顾忌,不会轻易以身犯险,本王敢打赌,北汉大军绝不敢踏进城门半步,等到那吕子陵反应过来,我们早就逃远了。” “再之后,会有弓箭手引燃火油和火雷,让东临城,化为火海。” 路远说得风轻云淡,苏无极却听得惊心动魄。 这算计,一步接着一步,一步接着一步,简直令人头皮发麻。 苏无极心中暗暗发誓,此生与谁为敌,都不能与路远为敌,太可怕了,可怕到令人发指。 苏无极深吸一口气,“好,那我留下来,王爷先随大军撤吧。” 随后,路远撤退前,命人将东临城的城门大敞。 苏无极怀抱古筝,缓缓登上城楼,慢慢坐了下来,风度翩翩。 四周一片寂静,唯有寒风萧萧。 不多时,马蹄声翻滚震动,掀起尘土飞扬,北汉大军杀到东临城下。 来到城门前,见城门大开,周围寂静非常,吕子陵发觉有些不对劲,急忙下令停止行军。 与此同时。 苏无极镇定自若,白皙的双手放到古筝上。 他手指在琴弦上规整的波动,古筝顿时响起悠扬地音乐,婉转动听,犹如高山流水,源远流长,令人十分沉醉。 李奉先见此,顿时怒发冲冠,“特娘的,在本将军面前竟敢装神弄鬼!” 吕子陵却摇了摇头,沉吟道:“城门大开,单单留下一个人在此弹筝奏乐,此事太过怪异,倒像是路远那厮的手笔,绝不可掉以轻心。” “路远那厮,诡计多端,说不准又想到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 随即,吕子陵抬头,仔细端详苏无极的表情。 苏无极表面上云淡风轻,将北汉大军置若罔闻,实则内心慌得一批,不断咒骂着路远那王八蛋。 他脊背发凉,不断往外冒着冷汗,后背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透。 吕子陵嘴角勾了勾,冷冷一笑,“你看此人,面对我等百万大军,竟岿然不动毫无惧色,一看就是诱敌深入的伎俩,城中必有埋伏。” “这路远也太小瞧本皇子,此等雕虫小技,本皇子才不上当,本皇子偏不进去!” 第173章 被耍了! 东临城。 寒风萧萧,大雪飘落,放眼望去四周一片雪雾弥漫。 城楼上,苏无极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恐惧,坦然自若地拨弄琴弦,发出动听的音律。 城外,是北汉百万雄师,随时有可能涌入城内,将苏无极剁成肉酱。 与此同时。 吕子陵闭着眼睛,仔细聆听着苏无极的琴声,“好一个路远,竟找来了如此精通音律之人,真是妙哉。” 嗤! 李奉先将方天画戟插在地上,怒目瞪着苏无极,“好个鸟,本将军听不明白,依本将看路远那厮就是在虚张声势,不如我率军冲进去,取他狗头!” 吕子陵淡然一笑,微微摇头,“你不懂,此人琴声之中暗藏杀气,城中必有埋伏,万不可上当。” 李奉先冷哼一声,“那到底该当如何,我们不能就在外面干看着他在此装神弄鬼吧。” 吕子陵抬起头,眯眼望向苏无极,沉吟道:“撤军百里外,暂时安营扎寨,然后再见机行事。” “什么?你让我撤?”李奉先顿时青筋暴起,大声怒道:“都打到城门口了,你让我撤?本将打仗只有冲锋,没有撤退!” 吕子陵回头,冷冷地看着李奉先,“你别忘了,此次南下,本皇子才是主帅,你难道要违抗军令吗?” 李奉先深吸一口气,将方天画戟扛在肩上,“好,这次听你的,但如果这次你错了,本将日后还就要违抗军令了。” 随即李奉先下令全军撤退,然后他骑着赤红色战马,一骑绝尘而去,吕子陵紧随其后。 待北汉大军走远了,苏无极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拂弦止音,深吸一口气,此时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透。 但好歹,终于把北汉大军虎住了,摄政王真是料事如神。 然而他也看出来了,都怪那吕子陵太聪明,否则换一个鲁莽的主帅,他苏无极恐怕就要死在这里了。 趁着北汉大军撤退,苏无极急忙抱着古筝跑下城楼,直接跳上提前备好的马上。 事不宜迟,刻不容缓,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苏无极一抖马缰,犹如利刃出鞘,拼命朝着东台城飞奔而去。 下次路远再叫他,他可要躲着点了,这生死一线的事,他可是干够了,随时都容易把小命交代了。 与此同时。 吕子陵派遣的斥候前来,见城门依然大开,却不见方才城楼上弹琴的人。 斥候见城内也是空无一人,便壮着胆子,悄悄摸进城中。 结果,他在城中转悠了大半天,别说埋伏和武国军队了,连条狗都没有活着的。 而且他在县衙里,还发现一杯没有凉透的热茶。 此时斥候发现不对劲,立刻出城上马,极速返回北汉营地。 不多时。 斥候跪到吕子陵身前,拱了拱手:“启禀殿下,东临城和彭泽城一般无二,寸草未留,小的在县衙中还发现一杯温茶,应当是没撤多久,而且城中并没有设伏的痕迹,方才那人应该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什么?!” 闻言,吕子陵顿时青筋暴起,目赤欲裂,拳头攥的咔咔响。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啊!” 李奉先冷哼一声,轻蔑道:“堂堂三皇子,被人耍了还不自知,方才还在此得意,我说表哥,你什么时候能靠点谱?” “闭嘴!”吕子陵怒吼一声,道:“此时他们必定还没有逃远,我们再杀回去!” “好,那就杀回去。”说着,李奉先提起方天画戟,就跳上马背。 吕子陵也毫不犹豫。 随后,二人率领大军,再次杀到东临城下。 李奉先冰寒的戟尖,向前一指,“全景听令,给我冲锋!” 李奉先号令一下,五万先锋营率先冲进了东临城。 与此同时。 田忌提起埋伏好的弓箭手,顿时伺机而动,点燃火箭。 下一步,十几个弓箭手齐齐起身,朝着东临城就放火箭。 火箭飞向东临城,片刻落地,顿时引燃火油,东临城瞬间起了大火,紧接着火雷轰鸣,火光冲天。 刚刚涌入东临城的五万北汉大军,直接陷入火海,四周还都是火雷,不是被烧死,就是被炸死。 见此一幕,吕子陵青筋暴起,眼睛似要喷火,“路远!你又耍我!” 由于急火攻心,吕子陵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喷了出来,直接栽倒马下。 李奉先上前,急忙扶起吕子陵,“三皇子殿下,表哥,你没事吧?” 吕子陵脸色惨白,看着李奉先:“你说的对,是我没用,日后大军由你自己掌管,本王为参军。” 李奉先点点头。 此时,东临城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被火雷炸得断壁残垣,烧焦的四肢散落一地。 四五万北汉大军,半个人都没有逃脱得掉,全部葬身于此。 看着这一切,李奉先眼眸冰寒无比,他提起方天画戟高高跃起,硬生生砸在地上。 砰! 顿时砸在地上,砸出一道裂痕。 “路远小贼!别让本将抓到你,否则定将你碎尸万段!” 与此同时。 彭泽城外的一处山丘上。 曹山取出怀中,路远交给他的信,和小武一同打开。 只见,信上只写了两行字:从彭泽开始,跟随北汉大军身后设置陷马坑、设置火雷,越多越好。 看见这字,小武眉头紧蹙,说道:“老曹,你说咱王爷这是打的什么主意,北汉大军难道还会后撤?否则这陷阱不白费功夫吗?” 曹山此时拿出火折子,将信件烧得一干二净。 曹山微微摇头,“不清楚,王爷向来行事怪异,就连当年的先帝,都琢磨不透,咱们就别瞎耽误功夫了,王爷说什么,咱照办就是了,其他的就骑驴看账本,走着瞧吧。” 随即,二人率领六百护卫营的将士,来到彭泽城。 他们二话不说,按照路远说的做,在城中埋好火雷,在平原上挖陷马坑,设绊马索。 北汉大军在前面追击路远的三十万大军,而他们在北汉大军身后切断后路。 而此时,另一边的张小北,也抓住了北汉后勤部队的影子。 第178章 噩梦的开始 李奉先怒目看着程金,咬了咬牙。 “撤退!” 随即,李奉先随便抢过一匹马,跨了上去,然后率领大军向后退去。 周循见此,看向路远焦急问道:“王爷,北汉狗贼要跑,追不追!” “追。”路微微点头,沉吟道:“但不要真的追上,一直跟在后面即可。” “是。”周循拱手。 紧接着,周循率黑龙军跟在北汉大军身后,出了博望坡。 由于有路远命令,周循始终和北汉大军,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而路远却脸上噙笑,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等着北汉大军回撤。 刚撤出去没多远,在最前面打头阵的北汉骑兵,忽然脚下塌陷,直接掉到了一个巨大的暗坑之中。 暗坑中,埋着数个竖立的竹子,竹子上面削尖后,锋利如刀。 北汉骑兵落下去,瞬间就被串成了血葫芦。 这一下来得太突然,后面的士兵也都没来得及反应,像下饺子似的摔进那暗坑。 李奉先眼前一亮,急忙用力将马摁跪到地上,大吼一句:“绕路走!前面有陷阱!” 他这句话落,众人才反应过来,急忙绕开陷阱走。 后面的路,倒是又平坦了许多,不多时北汉大军就回到了浯溪城前。 此时打头阵的骑兵又是率先向浯溪城冲去,结果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绳索,马儿直接被绊倒,士兵瞬间被甩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当场死亡。 李奉先顿时发觉,即刻纵马冲过去,他挥动方天画戟直接挑断那绊马索。 随后,李奉先和吕子陵,带着北汉大军再次进入浯溪城。 但吕子陵却疑虑重重地望向李奉先,“本王怎么感觉,这一切都是路远那厮故意的,这浯溪城恐怕不安全,我们应该继续往下一座城撤退。” 李奉先微微点头,“本将也觉着奇怪,这绊马索和陷马坑,我们出去时还没有,怎么回来时就凭空出现了?” 吕子陵:“必定是路远那厮事先准备好的,这城中说不准也有危险,绝不可久留,否则就中了计了。” 随即,二人率领大军在浯溪城并未停留,直接便出城了。 但是待二人率军出城出到一半,整个大军还余下一个尾巴的时候,提前埋伏在城外的两名护卫营将士,趁机将熊熊燃烧的火把向城内扔去。 城内,已提前被曹山和小武他们,布置好了火油和火雷。 火油见火就着,瞬间燃遍整个浯溪城,接着引燃了火雷。 轰隆隆! 李奉先和吕子凌身后顿时火光冲天,雷声轰鸣。 二人皆回头望去,见眼前一幕直接瞠目结舌。 他们没想到,路远竟故技重施,但是他们想不明白,路远是从什么时候将兵力分出去的,为什么他们从未注意到。 吕子凌咬了咬牙,青筋暴起,“我们一直在被路远那厮当猴耍,这一切他早就已经算计到了!” “本王早该想到,路远那厮绝对不会轻易将七座城池,拱手让给我们的,他并不是在逃跑而是在布局。” 李奉先狠狠锤了下自己的胸口,“这小贼,本将早晚弄死他。那我们现在该如何?” 吕子陵眯起眼睛,思忖片刻,道:“依本王看,以路远的兵力,不敢与我们面对面交战,所以我们不妨就地扎营修整,明日再找机会再战。” 李奉先点点头,“殿下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那就依殿下所言,全军在浯溪城外原地扎营修整。” 李奉先听从了吕子陵的安排,命令三军原地设立营地,然后埋锅做饭。 几日的连续征战,任凭北汉将士底子如何好,也抵不住这大量的消耗,皆已是疲惫不堪。 若再不修整,恐难有什么战斗力。 然而,吕子陵和李奉先不知道的是,路远为他们设定的噩梦才不过是刚刚开始罢了。 夜,月明星稀。 寒冷的北风呼啸,令大地敷上一层薄冰。 北汉军帐不远处,一个丘陵之上,张小北矗立于此,长矛插在一旁。 站在此处北望,可将整个北汉营地一览无余。 张小北身侧,一个副将看着他说道:“小北,怎么样,是不是该动手了?” 顿了顿。 张小北微微摇头,淡然道:“再等等,此时正是敌军最疲惫的时候,过一会等他们快要睡着的时候,我们再杀过去。” 那副将感觉张小北说得颇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 月,渐渐升高。 此时已到子夜,征战一天的北汉将士因为过度疲惫,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接着马蹄阵阵如奔雷翻滚。 张小白率领铁甲军,喊杀声震天,朝着北汉军帐冲杀而来。 不到片刻,铁甲军已冲入北汉军帐,许多北汉将士还没来得及醒来,就被砍死在了梦乡。 这时,才有北汉将士惊喜,大叫道:“敌袭,敌袭!有敌袭!” 噗嗤! 北汉将士刚喊出声,还没来得及取武器,就被一名铁甲军捅了个透心凉,鲜血潺潺。 但就是这一声叫喊,本是沉默的营地瞬间蹧杂惊慌起来。 主帐中,吕子陵和李奉先,从睡梦里惊醒过来。 李奉先立刻抄起方天画戟冲了出去。 他只见打着武国旗号的将士,大概有一两万人,正在一路斩杀他的士兵,而他的士兵却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完全没有半点反抗之力。 李奉先提着方天画戟冲上去,当即斩杀一个武国士兵,大喝道:“是武国人,大家不要惊慌,立刻拿起武器战斗,我北汉男儿岂能怕了武国这群病夫?” 李奉先话落,北汉将士才从惊慌中冷静了下来,全部拿起武器开始反抗。 吕子陵持剑,也从营帐中冲了出来。 李奉先望向吕子陵,说道:“这肯定又是那路远的花招,眼下我军实力疲弱,只区区两万人就可在百万军中横冲直撞,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吕子陵背靠着李奉先,说道:“不能恋战,路远的大军恐怕就在后面,到时若两面夹击,我们就算有百万之众也不堪一击。” 第179章 围困 “那你倒是说,我们该怎么办?”李奉先望着吕子陵。 吕子陵说道:“撤往南陵城。” “怎么又是撤?”李奉先目次欲裂,青筋暴起,怒道:“百万雄师,竟到了这步田地,还有比这更窝囊的吗?” 吕子陵看着他,“那你还有什么别的办法吗,继续被消耗下去,百万雄师也得全军覆没!” “那就撤!” 之前在博望坡,还有浯溪城,他们前后已经损失了十多万人,只余下七十万人。 其实号称百万雄师,实际兵力不过也就八十来万。 持久的征战之下。 北汉陷入疲惫状态,加上白天被火铳和火炮搞出了心理阴影,北汉将士对武国军队开始有了畏惧心理。 所以面对铁甲军的攻击,简直毫无招架之力。 前两日气吞万里如虎的北汉大军,似乎变成了绵羊,任凭铁甲军宰割。 残余几个还没有丢掉血性的北汉士兵,到是提刀和铁甲军打到了一起,但令他们绝望的是,铁甲军身上穿的铠甲刺不透,也砍不动。 在身高和体力上北汉士兵的确远超武国,如果没有这坚硬的铠甲抵挡伤害,武国士兵甚至连反杀的机会都没有。 铠甲的硬度,简直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就连李奉先要解决一个铁甲军将士,都要铆足了劲才能勉强将他们杀死。 李奉先蹙了蹙眉,“特奶奶的,他们这是用什么做的铠甲,怎么坚硬到如此程度。” “少说废话,快撤!”吕子陵飞身上马,一骑绝尘地跑了。 李奉先一边对付铁甲军,一边指挥着大军往南陵城的方向而去。 虽然北汉军疲弱,铁甲军攻击勇猛。 但两万对八十万,铁甲军都累死,也不可能杀得的干净,只斩首了五万余名北汉将士。 剩余其他北汉将士,已在李奉先的带领下,突出了包围。 这时,众铁甲军将士都杀红眼了,还没有过瘾,都准备追上去。 张小北见此,却大喝一声,“停止追击!” 身旁的副将愣了愣,望向张小北,“小北,为何不乘胜追击,杀他个痛快?” 铁甲军皆是张小北的义乌老乡,大家都叫他小北叫习惯了。 所以叫将军一时有些不太习惯,于是张小北就让他们随便叫。 张小北望着北汉大军离去的方向,沉吟道:“他们是去南陵了,王爷说那是给他们准备的坟墓,我们不必追,跟上去就行。” 闻言是王爷的命令,众北汉军将士便也不再多言了。 …… 翌日,清晨。 天边刚刚泛出鱼肚白。 李奉先和吕子陵顶着黑眼圈,带着累的东倒西歪的北汉将士,终于活着抵达了南陵城。 号称百万雄师的北汉大军,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人数少于自己的武国军队,追的如同丧家之犬。 大军刚刚站脚南陵城,不到半日。 一名后勤将士,便匆匆闯进了李奉先的营帐。 李奉先揉了揉眉心,问道:“又怎么了,竟如此慌张,连门都不会敲是吗?” 那名将士对他拱了拱手,“大将军,军粮只够大军吃两日了,后方的粮草却迟迟没有运上来。” “什么?”李奉先忽然愣了愣,抬头望向那名将士,“怎么回事?后勤的运输队没有跟上来?他们人呢?” 那名将士摇摇头,道:“大将军,在我们大军到东临的时候,辎重队就落在了后面与大军脱节了。” “草!”李奉先青筋暴起,顿时暴怒,抬脚就踹了上去,“这么重要的事,为什么不早来禀报!为什么!” 说着,李奉先拔出刀,一刀砍了上去。 噗嗤! 鲜血喷溅。 那名将士的脑袋,直接滚到了地上,脸上尽是惊骇之色。 “来人!”李奉先冲着门外大吼一句。 片刻,便有两个护卫走了进来。 二人见到李奉先披头散发,刀上的鲜血还未冷却,而且地上还躺着一个尸体。 他们顿时心上惊颤,立马匍匐着跪在地上,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李奉先的刀尖,指着二人的脑袋,“去,给我沿着去东临的路,给我把辎重队找回来,如果找不回来你们就都别回来了!听明白了吗?” 两个护卫连忙磕头,声线颤抖着:“明…明白,殿下放心,我们一定找回辎重队,否则以死谢罪。” 话说完以后,两人急忙退出了营帐。 然后他们找了两匹快马,遵照李奉先的吩咐,前往寻找辎重队的下落。 转眼一天一夜过去。 李奉先在营帐里,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天一夜的时间,竟然毫无音讯!” 吕子陵望向李奉先,眉头紧蹙,“他们恐怕不会回来了,我们的辎重队,十有八九已被路远给灭了。我们只顾着追击路远,却忘了保护辎重队,而路远趁此派遣部队抄了我们的后路。” “路远足智多谋,聪明绝顶,此事他不是干不出来,是我们太大意了。” 吕子陵话音刚落。 紧接着,就有一名将军跑了进来,对二人拱了拱手,“殿下,将军,武国军队把南陵城给围了,而且只围,不进攻,也故意不靠近我们的射程,看样子是打算把我们围困在此。” “啊!”李奉先怒吼一声,砰一下拍碎了桌案,“路远小儿竟敢来送死!既然没有粮草那就拼命!” 李奉先站起身,气得浑身发抖,“随本将上城楼,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本将还是第一次见人少围人多。” 不多时。 李奉先和吕子陵一起,登上了南陵城楼。 他们可以看见,远处路远正敲着二郎腿,和两位夫人左拥右抱,身前的桌案上摆放着各类瓜果,极其的诱人。 吕子陵眯了眯眼睛,沉吟道:“看来,这厮是打算将我们围困在南陵城中,把我们困到死。” 李奉先面露不屑,舔了舔嘴唇,“想法很不错,但以我们的兵力,如果殊死一拼,他到时该如何抵挡?他这是在玩火自焚,本将军正愁他背地里耍花招没法解决,他却送上门来了!” 第192章 只便宜一两银子 行宫,大殿之上。 当文武百官得知,那白花花如雪般洁白的,竟然是盐的时候。 不仅龙兴和目瞪口呆,其他所有人也都是瞠目结舌,完全难以置信。 上次,摄政王能造出超过王家的纸张,已让他们震惊过一回。 这一次,摄政王竟连细盐都弄得出来,简直不是人啊。 就连路天明都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你这是哪儿来的,你真的会制盐?怎么做到的?” 路远一抖衣袖,笑了笑,“自然是自己制的,用的材料很简单,就是那些没人要的糙盐,经过深加工和提纯,最后就会变成这精细的食盐。” 糙盐,能制成精盐?众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 就算李家他也没有此等本事,李家靠的是好盐矿,从矿里出的盐本就天生丽质,没有多少杂质,再经过简单的处理,就变成了食用盐。 而用糙盐,制细盐,还能制得如此好,他们从古至今,都没有听说过。 “什么?”路天明如遭雷击,指着那些食盐,震惊不已:“这么好的盐,竟是你用糙盐做的,怎么可能?” 路天明说着也走过去,捏起一捏,放入口中。 片刻,他忽然眼前一亮。 这盐入口即化,而且没有任何异味,和李家的盐还要好。 路天明回头,望向路远:“这盐若真是用糙盐制作的,那这成本被大大降低了,再以大武商号售卖出去,必可解眼下之局面,还可重创李家。” 龙椅上,萧策点点头,说道:“不错,那可要尽快施行,不知这盐,摄政王要定价几何?” 路远伸出食指,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随即他开口,缓缓说道:“一两,只比市面上的盐,便宜一两。” 一两?! 闻言,所有人面面相觑,唏嘘不已。 萧策眉头一蹙,看着路远:“摄政王,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只便宜一两,那你制出这盐,它还有什么意义?” 路远笑了笑,摸摸鼻子,“陛下别急,听我私下与你说完。” 紧接着,路远走上前,拉着萧策的胳膊就去了大殿后面的房间。 李家的势力不可小觑,朝堂之上免不了,会有李家的人。 做生意最害怕的,就是泄露机密,那可是在找死。 路远望着萧策,说道:“是这样的,要是直接以低价抛售,也许平常百姓会买,但那些达官贵人会觉得咱们的盐是残次品,所以还是不会买账,跑去购买李家的。” “这样一来,李家的食盐有这些有钱人捧着,他依然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如果只比他便宜一两,那么那些有钱人也会来尝试,我敢打包票,以我们盐的质量,一定可以碾压李家。” “到时李家见大事不妙,肯定会往下降价,而我们也可以继续降价,始终保持比他便宜一两。” “这其中有一个最重要的点,那就是李家就算往死里降价,也勉强能降到五两,再低他们可就受不住了,而我们则可以降到四两到三两,不管怎么玩,李家此次都必死无疑。” “法不可传六耳,陛下此事记心里即可,不能对任何除你我之外的人说,你我的身边不一定就没有李家的人。” 萧策听着路远的话,眼眸越来越亮,连忙点点头:“当然,朕知道了,不会说给任何人。” 说到这,萧策忽然叹了口气:“还得是你聪明绝顶,朕怎么就没有你的脑子,若是你真要与朕抢天下,朕肯定会输得很惨。” 路远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别和哥比,哥和你不是一个次元的智商,而且哥志在山野,想当闲云野鹤,快活一世,可不想被困在宫墙之内。” 二人说完之后,又重新回到大殿。 萧策坐在龙椅上,扫视百官一眼,沉吟道:“此事朕与摄政王已商榷妥当,一切就全由摄政王和大武商号全权负责,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龙兴和站出来,拱了拱手:“陛下,这盐既然是摄政王制出来的,理应交给摄政王来办,臣无异议。” 随后,其他人也纷纷站出来,表明自己的立场,大部分人都是支持萧策的决定。 萧策满意地点点头,“既如此,那就这样定了,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又等了片刻。 见没有人站出来再言其他,萧策便站起身,从侧门缓缓离开大殿。 不多时。 路远走出行宫,登上马车,朝着大武商号而去。 要是想开始售卖食盐,管他自己实验做的那些,还远远不够。 与此同时。 李府,前厅。 李谦正喝着茶,管家却慌不择路地跑进来,直接跪到李谦面前。 “老爷,大事不好了!摄政王竟自己搞出细盐来了!” 噗! 李谦刚喝的茶,瞬间喷了出来,喷管家一身。 “你说什么?” 管家说道:“宫里传出来的,说是摄政王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竟制出了细盐。” “他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可能?”李谦瞠目结舌,顿时从椅子上站起来。 管家摇了摇头,“小的不知啊,难道真如传闻中一样,摄政王他……他是文曲星下凡,来拯救苍生?” “你放屁!” 李谦一脚踹在他屁股上,道:“你去给我盯紧了,摄政王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敢稍有差池,我弄死你喂狗!” 那管家抖如筛糠,脊背冰凉冒着冷汗,点头小鸡啄米般:“是是是,小的遵命,绝对给老爷看好他,否则小的我找根儿绳上吊去!” “别废话,快滚!”李谦阴沉着脸,怒斥一句。 随后,管家匆匆离去。 李谦双手背负,在房间中来回踱步,内心焦急万分。 他有些慌乱,之前武国食盐都握在他手,他有底气,可现在他可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对付路远。 这位摄政王谁人不知,那可是人精。 在战场上能力克敌军,逢凶化吉,在商场上,曾经也是斗倒过不可一世的三皇子萧修。 不过现在,他也是被路远打了个措手不及。 第193章 摄政王,他到底在玩什么!? 两日后。 大武商号里的工厂,在路远的指导下,制作出了足够的细盐。 于是在今日一早,大武商号就推出了细盐,开始售卖。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大武商号卖的细盐,竟只比市面上的其他盐,便宜一两银子。 更新奇的是,商号的盐,竟都装在盘子里,让大家免费试吃。 众人想不明白,一个盐,不都是一个咸吗,还试什么吃。 不多时,就开始有好奇的人,凑了上去。 见有人凑上来,商号的女服务员,连忙上前接待。 服务员这词是路远取的,用年轻漂亮的姑娘,也是路远的主意,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见到漂亮姑娘往那一站,就连女子都想往前凑。 一位客人,捏了一捏盐,直接塞到嘴里。 还别说,这盐极其细腻,入口即化,咸得恰到好处,吃过之后唇齿留香,有一种再想来点的冲动。 很快,一传十十传百,都来购买大武商号的食盐。 但是这个价格,来购买食盐的没有普通人,要么是富有的商人,要么是上流贵族。 二十四两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 与此同时。 李府,前厅。 李府管家走了进来,对李谦拱了拱手,愁眉道:“老爷,摄政王那边,有动向了。” 李谦啖了口茶,淡然吐出个字:“说。” 管家点点头,缓缓说道:“摄政王的盐,在大武商号那边上市了,价格就比我们便宜一两银子。” “一两?”李谦一愣,望向管家沉吟道:“那我们的盐,销量可受到了影响?” 管家蹙了蹙眉,面色无比难看,“老爷,如果他们直接降到最低价,我们可能还能靠那些富户继续卖,可是现在那些富户全都跑到那边买了,我们的盐,有点惨淡。” 李谦心中一惊,急忙站起身来,“什么?就为了便宜那一两,就都跑了?” 管家摇摇头:“老爷,不止是因为这个,他们还搞出一个试吃,小的就想不明白,这盐不都是咸的吗,还试吃什么?” “因为新鲜。”李谦淡然一笑,说道:“摄政王的这个办法不错,你去传下去,让下面的人有样学样,但价格要比那边便宜一两银子。” 李谦从小就混在生意场,顾客们大多数都喜欢新鲜事物。 试吃细盐这事儿就是因为没有出现过,所以大家都觉得他新鲜,才会被吸引过去。 他仿佛找到了关键所在,自信满满地笑着。 管家点头称是,随后匆匆离开李府。 另一边。 公主府,前厅。 路远正捧着把瓜子,守着火炉前,惬意地刻着瓜子。 这时候,小武跑进来。 特殊时期,萧依然亲自在商号盯着,路远害怕她有危险,所以派遣曹山和小武率领护卫营将士贴身保护。 小武对路远拱手,“王爷,公主让我问你,李家那边降价了,我们该如何行事。” 路远随地吐了口瓜子皮,淡然说道:“你回去告诉公主殿下,不管李家那边出什么幺蛾子,他只要降价咱就跟着降,不多降,始终保持比他便宜一两银子。” “是,王爷!” 小武应答一声,二话不说就冲出公主府。 不多时。 萧依然受到路远的指使,立刻命人贴出牌子,将食盐的价格往下降了二两银子,改成二十二两一斤。 这时,刚刚听闻其他食盐降价到二十三两,正要走的人,闻言,便又都留了下来。 另外还有不少新来的客人,听到食盐再次降价,他们立刻就开始付银子。 而李家的所有商贩和店铺,仍然门可罗雀,没有多少客人光顾。 很快,李府管家就将新的变动,告诉给李谦。 砰! 李谦一拍桌案,站起身来,“跟我玩价格战,那我就陪他玩到底,看看到底谁玩得起!接着给降到比他便宜一两银子。” 李谦说完,管家匆匆离开。 没多一会,管家又返回前厅,面色变得更加难看。 李谦眉头紧蹙,有些不耐烦地看着管家,“这是又怎么了,难道什么事都要我亲力亲为,我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管家面色铁青,声线都有些颤抖:“老爷,那边又降了。” “那就接着降!”李谦愤怒,顿时大吼一声。 李谦没想到,路远这不过是就开个头,随即。 “老爷,那边又降了!” “接着降!” “老爷,那边他……他降了。” “给我降。” “那边又降了。” “降!!!” “……” 又过了不久,管家满头大汗,走进房间。 李谦看着他愁眉苦脸那样,就知道准没好事,他使劲挠了挠头,脸红脖子粗地蹲在地上。 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老爷,那边他…他他,他又降了二两银子……” “干什么!” 李谦大怒不已,举起紫砂壶就摔到地上,紫砂壶顿时粉身碎骨。 李谦气的跺脚,“这摄政王,他到底想干什么!他能不能给个痛快的,为什么要折磨我!” 李谦双手背负,怒气冲冲的在前厅中来回踱着步子。 咕噜! 管家吞了口口水,颤声道:“老爷,都降到十两一斤了,咱不能再降了。” 李谦眼眸腥红,他摇摇头,沉声道:“不,不行,如果我们不降,那摄政王就得逞了,食盐的成本我清楚,最多就能降到五两银子一斤,再低双方都讨不到便宜,既然摄政王乐意玩,那我就陪他玩到底。” “你去通知下面的各商贩和店铺,继续下降到九两,我倒要看看这摄政王到底还能玩多久!” 管家点点头,急忙又跑出去,传达李谦的指示。 这是李谦的命令,他自然不敢反驳,只得照做。 砰! 管家走后,李谦重重砸在了桌案上,他眼中布满蛛网状的血丝,状若疯魔一般。 “摄政王,路远!既然你想玩,那老夫就陪你,大不了就两败俱伤,以我李家的财力,你是要付出惨重的代价的。” 他心里十分清楚,食盐若降到五两以下,绝对都是亏本的买卖。 第194章 不降反涨,这是什么套路? 只是李谦不知道,他越是如此,越是中了路远的套路。 李家的各商贩、店铺,跟在大武商号屁股后面连番降价,但是却始终没有几个客人。 他们也有点搞不清楚,商号那边到底是施了什么法。 直到午时过后。 李府,前厅。 李府管家才再次,匆匆来报。 “老爷,商号那边的价格,已经降到一斤六两,我们是不是……” 李谦双手撑在桌案上,眼中布满血丝:“继续降,降到五两!” 五两,已经是最大的限度,若再降他笃定两方都受不住。 除非摄政王,有通天的本领,可以降低制盐的成本。 不多时。 李家市面上的所有食盐,全部改价至五两银子。 价格低到这个份上,一些普通百姓,只要不是特别穷,都已经能买得起。 李家降价还不到片刻,大武商号的价格,便降到和他们持平。 都是五两银子。 李谦得知后,嘴角勾了勾,淡然一笑:“这摄政王为什么降到五两,而没有直接降到四两?” 管家摇摇头,“小的不知。” 啪! 李谦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个蠢货知道什么,这证明五两以下,他也吃亏,所以才不敢轻易降。” 管家呲牙咧嘴捂着脑袋,给李谦竖起大拇指,“高,老爷果然是高明,一下就能猜到摄政王想什么。” 李谦笑了笑,说道:“老爷我久经商场,那摄政王怎么说也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斗得过我。” “我们继续降,降到三两,我看他还能如何,到时这些人见了便宜,还不都来我们这里来买盐?” “那摄政王铁定不敢再降,若再降,商号必定亏损,到时陛下那里他也说不过去啊。” 管家蹙了蹙眉,诧异道:“老爷,降到这么低,我们不也有亏损吗?” 李谦摆了摆手:“亏损一点怕什么,只要斗赢摄政王,我们赚钱的日子还在后面呢,快去。” 不多时,李家食盐价格,继续下调。 与此同时。 小武匆匆跑进公主府前厅,捧起茶壶就灌了一口。 路远眉头一蹙,说道:“毛毛躁躁,一点礼貌都不讲了?” 小武笑了笑,拱手:“王爷恕罪,小的实在太渴了。” 路远摆了摆手,淡然道:“没事,这次就饶了你,反正府上的茶壶有的是,本王换个新的便是。” “什么事,说。” 小武连忙说道:“王爷,李家疯了,把价格降到了三两,以前最低的时候,盐价也才五两。王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继续降吗?” “哦?”路远揉了揉鼻子,淡然自若,说道:“不,我们不降了,把价格上调三两。” “啊?”小武心头一惊,愣愣地看着路远,“王爷,李家降价,我们还涨价,这……” 打价格战时,别人降价,自己非但不降价还涨价,那不是找死吗? 路远喝了口茶,看着小武,幽幽说道:“谁说本王打的是价格战了,谁又说本王想赢了?本王就是想输。” “你少废话,这件事说来话长,本王暂时先不与你解释,你照办就成,和公主就说是我的意思。” “是。” 小武拱手,没有再多废话。 以他的脑子,想也想不明白,只有听命从事。 “等一下。” 小武刚要离去,忽然又被路远叫住。 他回过头,对路远再次拱手:“王爷,您还有何吩咐?” 路远站起身,在前厅中走了两步,缓缓开口:“你把护卫营的兄弟都叫上,让他们扮成普通老百姓,去李家商铺那边买盐,有多少买多少,要是不卖,那就直接给本王抢,一袋盐都别给李家留,明白了吗?” 闻言,小武眼前一亮,隐隐还有几分兴奋。 带着兄弟们打家劫舍,这个他在行。 小武会心一笑,连忙答道:“明白了王爷,这种事我在行,您就放心吧,跟着王爷也不是一次两次干了。” 路远愣了愣,听小武说这话,怎么感觉有点怪异。 合着本王,天天带着你抢劫来着? 路远清了清嗓子,微微点头:“嗯,去吧,如果李家剩一袋盐,本王就把那个什么雪柔姑娘,收在自己膝下。” 小武爱慕雪柔,只是从来不敢开口。 但路远,可是都看在眼里。 “这……”小武挠了挠头,脸红红的看着路远:“王爷,这惩罚太重了,您能不能换一下?” 路远点点头:“也是,本王女人已经够多了,那就罚打她十板子吧。” 小武愣了愣,“啊?” “啊什么啊,快滚!” 路远抬脚就踹,小子胆儿肥了,敢和王爷我讨价还价了。 小武挨了一脚后,立刻跑出公主府。 虽然他还是没弄明白,王爷为什么涨价,又为什么让他去抢盐,但听王爷的总没错。 王爷算无遗策,从来都是让别人栽跟头,自己却毫发无损。 不多时。 大武商号的食盐,没有继续降价,反而上涨三两银子。 相比其他食盐,大武商号贵了足足五两银子,虽然他们觉得大武商号的食盐确实比李家的盐好上那么一点。 但贵了五两银子,他们想买却觉得有点吃亏,谁会放着三两银子一斤的食盐不买,跑来买八两一斤的? 很快,围绕在商号左右的客人,散去一空。 小兰站在萧依然身旁,看着忽然空旷的商号外,嘟了嘟嘴:“公主,驸马爷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又让涨价了,客人都跑没了。” 萧依然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也不知道,可能自有他的打算吧,而且盐这东西可以放很久,就算后面都没客人来买盐,我们也不会亏本啊。” 小兰眼前一亮,点点头,“还是公主聪明,我都没想到,方才一直降价,小兰还以为必须要卖出去呢。” 小兰说到这,萧依然一愣,好像猜到了什么,会心一笑。 同一时间。 小武带着所有护卫营的兄弟,全部换上老百姓的衣服,混在人群之中,前去买盐。 买盐的同时,他们还等着见机行事,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 第195章 这套路太深 李府,前厅。 管家慌不择路,撞开门就冲了进去。 管家一脸惊恐,“老爷,不好了,这下出大事了!” 李谦也是心惊胆战,忙站起身看向管家,道:“怎么,难道那边还能降?” “不是。”管家摇了摇头,“他们没有降,而是涨价了,卖八两银子,结果现在整个金陵城的,不管普通人,还是贵人,全都冲到我们各个店里买盐,都是三两银子卖的。” “哦。”听闻没有继续降,李谦放下心来。 但当他刚要坐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抓住管家的肩膀。 “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管家身体微微颤抖,沉吟道:“整个金陵城的买主,都围在咱们所有店铺门口,现在已经是水泄不通!这要是让他们都买去,那我们亏损可就大了。” 李谦放开管家,一脸惊恐地倒退两步,“不好,原来摄政王打的是这个算盘,我早该想到的。” 李谦猛然抬起头,红着眼睛,说道:“快,快去,所有店铺全部关门谢客,不要再卖了!” “是是是!”管家慌不择路,急匆匆跑了出去。 不多时。 金陵城,一处李家盐行。 此时,这里可谓是门庭若市,摩肩接踵,人挤着人。 片刻。 盐行的掌柜走了出来,对众人笑着拱了拱手,“诸位,实在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是这样的,我们今日没货了,所以就先关门歇业,诸位还是明日再来吧。” 这时,藏在人群中,老百姓打扮的小武,忽然喊了一句,“怎么可能没货了,李家盐行就从来没断过货,你们这是骗人。” 小武话说完,众人瞬间被点燃了怒火。 “就是,我们谁不知道,你们李家盐行是整个武国最大的盐行,怎么可能没货,你以为我们信吗?” “我看他们就是反悔了,不想三两银子一斤卖给我们。” “我们等了这么久,一句没货就想打发我们走,你把我们当傻子吗?” “你们这些黑心商家,就是诚心让我们吃不起盐!” “……” 趁着这个时候,小武冲上去,将掌柜推到一边。 然后他独自冲到里面,有两个家丁想要阻拦,被他三拳两脚打倒在地。 砰! 小武一脚踹开内仓的门,只见里面的食盐,罗成了小山。 小武故作震惊,指着里面,“大家快来看,他们就是在骗人,这里都是盐。” 说着,小武把银子都在柜台上,冲进去就扛两袋子。 见小武把盐都扛出来了,其他人瞬间蜂拥而入,将银子往柜台上一扔,就冲进去扛盐。 “住手,住手啊,都给我住手!” 掌柜内心焦急,但他带几个家丁,完全拦不住,人太多了,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似的。 当然,这大部分百姓中,有许多都是护卫营的兄弟。 他们扛起盐,就往公主府跑,这些过几日可是要拿到商号换钱的。 王爷说了,低价买来的盐,到时高价卖出去,卖来的银子,给他们分一半。 不多时。 看着被搬一空的内仓,双腿一软跪到了地上,脸上尽是绝望之色。 “完了,这老爷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这时。 其他的李家盐行,也全部被抢购一空,那集市上的李家商贩连车都被推跑了。 什么叫做真正的抢购,今日算是让金陵城的老百姓,给玩儿明白了。 不到两个时辰,李家盐行,还有旗下的各大商贩,连半袋食盐都没剩下,全部被抢空。 食盐,是每家每户的日常必需品,而且消耗量还是比较大的东西。 再加上前几日,食盐的价格高到让普通老百姓,想吃都吃不起,这下见到了便宜,基本上都多备了一些。 但公主府院落中,此时已罗了一座小型的盐山。 苏暮拿着小本本,清点了半天,才在本子上记录下一个整体的数字。 这几日商号忙不过来,路远就把慕容乾坤调了过去。 而公主府的管家一职,就暂时由刚满十四岁的苏暮负责。 苏暮虽然年龄不大,个子不高,但气质倒是颇风雅。 他眉清目秀,五官正点,一双明亮的眸子,面容白皙俏丽,若扎个辫子能当女儿养。 路远双手背负,缓缓走了过来,“怎么样,小苏,清点得如何了?” 苏暮转身,对路远拱了拱手,声音清澈道:“回王爷,已经清点好了,大概有将近一千多斤的食盐。” “这么多。”路远拍了拍巴掌,道:“不错,这帮家伙干得不错,回头本王得好好赏他们。” 今日,李家不损失个几百万两,都算他路远输。 不过这么点银子,对庞大的李家基业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只是李家恐怕要被迫改行了。 但路远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有一句话,叫做趁热打铁。 是时候该趁此机会,真正搞垮几家氏族了。 路远看了看苏暮,“小苏,你也忙半天了,先去休息一下吧。” “谢王爷。”苏暮再一拱手,随即转身回到房间。 与此同时。 李府,前厅。 管家冲进来直接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老爷完了,这下真出事儿了,我们所有的食盐,全部以三两的价格,被抢购一空!现在半袋盐都没有了!” “什么?!”李谦脑袋一晕,倒退了两步,“这下,我们李家的损失太大了,大到超乎了我的预料。” 李谦双腿一软,瘫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小就开始跟着李家的长辈经商,三十多年来,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李谦叹了口气,像泄了气的皮球,“摄政王…他太厉害了,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打算和我打价格战,而是早就算到了这一步,这套路也太深了。” 李府管家擦了擦泪水,紧蹙着眉头,“老爷,那我们眼下该怎么办,以后又该当如何?” 李谦苦笑,缓缓爬了起来,“还能如何,输了就要认栽,食盐的生意算是做到头了,不过我们手上还有筹码,倒也不算输得彻底,我李家还有纵横商界的资本。” 第196章 难道本王,也没有资格吗? 是夜,月明星稀。 张小北率领两千铁甲军,于公主府外待命,随时听后路远的调遣。 不多时,路远闲庭信步地走了出来。 他打了个哈欠,扫视众人一眼,“今晚就辛苦诸位兄弟,帮本王办件事。” 众将士抱拳,齐声道:“我等愿听王爷调遣,不辛苦!” 路远微微点头,随即摆了摆手,“那好,随本王出发。” 说着,路远跳上马背,率领两千将士前往李府。 片刻。 一行人,来到李府大门口。 路远转头看向张小北,“小北,你去叫门,见机闯进去。” 张小北点头,翻身跳下马背,走到大门前。 他轻轻敲了几下门。 不多时,里面传来一声询问:“什么人?” 张小北清清嗓子,道:“我是盐行的掌柜,有要事找东家商议,劳烦让我进去。” 片刻。 府门被缓缓打开,李府管家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 但当看到身穿铠甲的张小北时,顿觉大事不妙,自己上当了,于是立马要关上府门。 结果下一刻,张小北一刀刺过去,瞬间洞穿管家的胸口,鲜血潺潺而出,随后一脸惊恐地倒在地上。 随即,张小北一脚踹开府门。 然后铁甲军将府门里和府门外,都围了起来,确保一个苍蝇都飞不出来。 还有一部分将士,被张小北带着,冲进院子。 这边的动静很大,不一会,整个李府的人,全部从睡梦中惊醒。 李谦带着府上一众护卫、家丁,从内院走了出来。 见到张小北,李谦大声呵斥,“什么人,胆敢私闯家宅,是不是不想活了!” 张小北手扶腰间的佩刀,眼眸凛冽,“本将奉命,将罪人李谦捉拿归案,谁人敢拦就是死路一条!” 李谦望着张小北,冷哼道:“来我李家撒野,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我要见陛下的圣旨,否则恕难从命!” “难道本王,也没有这个资格吗?” 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众人回头望去。 只见路远缓缓走了进来,英姿勃发,相貌堂堂,一身雄霸天下的气场。 “摄……摄政王!”李谦指着路远,颤声道:“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别太过分!” 路远一甩衣袖,“见了本王,你不应该跪拜吗?给本王跪下,磕一个,本王就饶了你……” 李谦咬了咬牙,眼眸猩红,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扑通! 李谦重重跪在地上,砰砰磕了两个响头:“求摄政王,放我一马!” 路远走上前,在李谦耳边道:“饶了你…才怪,这是陛下的意思,本王说的不算。” 随即,路远大手一挥,“把罪人李谦,及其子女,全部带走,李府上下一两银子都不能留!” 李谦抬眸看向路远,眼中有着无尽的愤怒,“堂堂摄政王,怎么可以骗人?” “骗人?”路远蹙了蹙眉,道:“本王什么时候说,你磕一个我就饶恕你了,其他人都听见了吗?” 铁甲军的将士,齐声喊道:“没听见!” 路远手一摊,“你看,是你听错了,本王从没有说过。” 噗! 李谦喉咙一甜,顿时喷出一口鲜血。 随即,他被铁甲军的将士带了下去。 路远转头,望着张小北,“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本王去下一家。” “是。”张小北拱手。 后面,路远又带着大军,先后光顾了其他三家。 今天晚上的任务,就是要把这碍眼的氏族,在武国的土地上连根拔起。 从前朝廷不敢动他们,是因为他们手中都握着国家的命脉,才叫他们一直猖狂,个个富可敌国。 一夜过后。 武国的五大氏族,只余其一,剩下的四家全被抄家,连半两碎银子都没有留下。 四家的财富,足足装了六十六辆平板车,每一辆都装得满满当当。 路远把所有的财物、地契、房契之类,毫无保留一应充盈国库,只唯独把李家的盐矿握在手中。 这可是取之不尽的财富。 四家的家主,和所有的直系家人,暂时全被关进了大牢。 萧策即刻写了一纸诏书,贴到金陵各大城门前,以此昭告天下这四大氏族的罪行。 而另一边,大武商号的食盐直接调到四两银子一斤,开始正常的售卖。 眼下,大武商号只有两样商品,纸张和食盐,但只是这两样商品,就给国库和公主府带来了巨大的财富。 扳倒这几大氏族之后,萧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地。 接下来,他便要安心,去安排自己的人生大事。 三日后。 几天前的食盐风波,早已平息到无人提起。 转眼间,萧策和林轩,差不多一周没有见面,萧策始终克制自己的思之如狂。 经过上次的事,林轩就再没有去亲自施粥,而是始终待在家中。 但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萧策的掌握之中。 萧策听闻,近日林父病了,林轩要陪同母亲,去拂晓寺为父祈福。 于是他立马跑去公主府,拉上路远前去。 这次,路远带上了萧依然。 马车上,萧策看着萧依然,蹙了蹙眉:“你…你带她去干什么?” 路远拦着萧依然的小蛮腰,淡然一笑,“你们两个在那谈情说爱,本王一个人很尴尬。” “二皇兄,你这么说,皇妹可挑理了,替你选皇后这么大的事,妹夫去得,妹妹就去不得了?”萧依然温柔笑着,望向萧策。 萧策摆了摆手,没好气道:“行,去去去,都去看你皇兄笑话。” 不多时。 三人来到拂晓寺。 在寺院大殿外,萧策就遇到林轩,她正搀扶着母亲往里面去。 萧策叫人去给自己带个话,而路远和萧依然则去给菩萨上香,顺带随便逛一逛。 萧策的护卫跑到林轩面前,拱了拱手:“这位姑娘,我们家少爷要见你,他有话跟你说。” 林轩愣了愣,诧异道:“你们家少爷是谁?” 那护卫随即指着身后的萧策,“那便是我们家少爷。” 林轩回头望去,只见萧策站在那里,手持折扇,玉树临风。 第197章 萧策表白遭拒绝 林轩看到萧策,松了口气。 她还以为又是哪个纨绔子弟找事。 之前,她也认为萧策是纨绔子弟,但经过上次的事她对萧策有了改观。 随即,林轩对母亲说了几句之后,便朝着萧策走去。 林轩身姿卓约,落落大方,美得不可方物,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该翘的地方翘。 如此美人儿缓缓朝自己走来,萧策忍不住咕咚吞了口口水。 片刻。 林轩已到眼前,她对萧策行了一礼,“小女见过公子,不知公子找我何事?” 不仅好看,还如此有礼。 曾经在萧策的认知里,武功高强的女子,都是粗俗不堪。 林轩颠覆了他的认知。 萧策缓了缓神,抓着林轩的胳膊,“你跟我来。” 林轩一愣,本想反手把萧策摁在地上,但她忍住了,而是乖巧地被萧策拉着。 二人就这么拉着,在大庭广众之下走了一路。 不多时。 萧策带着林轩,来到寺院里,一颗千年柳树下。 柳树斑驳苍老,直冲云霄,树干粗到需四人合抱,柳树枝丫上,挂满了红绸。 萧策望着古树,沉吟道:“我听说,只要把心愿写在红绸上,扔上树枝,就能得偿所愿。” 林轩看着萧策弱不禁风的身板,淡然一笑,“那你得能扔得上去才行。” 随即,萧策取过红绸,在上面写了一行字。 “我这人一向不强求,成与不成,随缘即可。” 萧策说着,随手将红绸高高抛起。 但随后只一瞬间,红绸便错过了树枝,轻轻掉在地上。 林轩理了理耳边的头发,“看来你的愿望实现不了了,我只是好奇你一个锦衣玉食的少爷,能有什么愿望。” 萧策面向她,双眸清澈明亮,“我的愿望,是想娶你为妻,让你幸福一生,可以吗……” 闻言,林轩脸色一红,躲开萧策炙热的目光。 她心跳加速,紧张地抠着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若是之前,她可能还会考虑,但现在她已经有婚约在身,要入宫嫁给素未谋面的皇帝。 萧策说完,内心也是十分的紧张,万分期待对方的回答,他的手心泛出细密的汗珠。 见林轩迟迟不开口,萧策更如热锅上的蚂蚁,焦急追问道:“你…你倒是给句话呀,我发誓此生独宠你一人,绝不违背。” “我……”林轩背过身去,不知道怎么开口。 与此同时。 一处围墙拐角。 路远和萧依然的脑袋探了出来,正向萧策和林轩那边窥探。 萧依然微微抬头,看着路远的脸庞,“夫君,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路远瞥了她一眼,“有什么不好的,你不是要给你皇兄把关吗,我们要是直接过去,不破坏气氛吗。” 萧依然点点头。 另一边。 林轩紧紧攥着小粉拳,闭上眼睛一咬牙,“我…我不能答应你!” 轰隆! 萧策如遭雷击,劈得他外焦里嫩。 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喜欢的人告白,结果对方却拒绝得如此干脆。 “为什么?”萧策上前,抓住林轩的手腕:“只要你想,我能满足你的一切要求,一定会让你成为整个武国最幸福的女人。” 林轩微微摇头,“那我也不能答应你,公子还是另择佳偶吧。” 萧策一脸懵逼,愣愣地看着林轩的背影,“那你想要怎么样,你跟我说,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直到你满意为止。” “此生我只喜欢你一个,只非你不娶!” 萧策说着,就要强行将林轩搂进怀里。 啪! 紧接着,一声脆响,林轩一巴掌扇在萧策脸上。 “公子,请你放尊重点,小女已经有未婚夫了,告辞。” 林轩丢下一句话,转身撒腿就跑。 只是萧策没注意到,她的眼角,隐隐有泪水滚落。 其实萧策多日的死缠烂打,还有那日对她出手相救,她心里早都默默有了萧策的位置。 但是,她没有办法。 萧策捂着有些红肿的左脸,呆愣在原地,扇子落在地上都不自知。 见此,路远急忙走上前,捡起地上的扇子,“我靠,这女的什么情况,什么时候都有未婚夫了?” 萧依然手搭在萧策的肩膀上,轻声道:“二皇兄,你怎么样,你没事吧?” 萧策甩开萧依然的手,“别烦我。”,随即他失魂落魄地离去。 萧依然忧心忡忡,道:“夫君,二皇兄他从来没有这样过,我有点担心他。” 路远刮了下她的琼鼻,安慰道:“放心,有为夫在呢,你要累了就先回去,我跟上去瞧瞧。” 萧依然点点头,“好,那你去吧,千万不要让他出事。” 随即,路远朝萧策离去的方向追去。 不多时。 路边酒馆。 萧策捧着酒坛,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下去,酒水顺着脖颈往下淌。 喝完之后,随手把酒坛丢在地上,打个稀碎。 “小二!再上酒!”萧策银子砸在桌案上,大喝一声。 片刻,小二端着两坛酒,走了过来。 这时路远进来,将小二拦下,“给我来吧,你去忙别的。” 小二点点头,把两坛递给路远。 路远把酒放在桌子上,扒开其中一个塞子,然后取过碗自顾自倒上。 他还没等给萧策倒,萧策直接抢过酒坛就灌。 路远蹙了蹙眉,道:“你这是家里缺酒了吗?不就一个女人,至于吗。” 萧策放下酒坛,醉醺醺地看着路远,反问道:“依然也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你当初至于吗?还和父皇用脑袋当赌注?至于吗?啊?” “我就是想不明白,我愿意把什么都给她,只要我有的一切,都可以是她的,为什么她要拒绝?” 路远喝了口酒,揉了揉鼻子:“因为,人家有未婚夫。” 听见未婚夫三个字,萧策气得咬牙切齿,又继续喝酒。 路远摆了摆手,“你行了,就你那酒量,还是少喝点吧,万一喝出个好歹来,我可没法和依然还有文武百官交代。” 萧策放下酒坛,双眼迷离,“我不干了,我回去继续当我的逍遥王,武国交给你了!” 第198章 岐王入金陵,萧策震怒不已 “你放屁!” 路远酒碗往桌案上一拍,目光凛冽地看着萧策,“在宫里你是皇帝,在这里你可不是,别说我揍你。那破皇位是你祖上传的,可与我有半毛钱关系?” 被路远骂,萧策也不气,反而笑了笑:“表弟,你可太奇怪了,那个位置人家可是争着抢着要,你倒好……” “若非被逼无奈,你逍遥王,又岂会做那牢中的金丝雀?”路远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萧策叹了口气,淡淡苦笑,道:“也对,我说不过你,你好像把什么都看得很彻底。” 话落之后,萧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往外面走去。 路远放下酒碗,“怎么?不借酒消愁了?” 萧策摆了摆手,笑道:“此愁,用酒消不了,御书房还放着山一样的奏折等着,我可不想明天又有人去堵你家门。” 路远回过头,看着他,“也不要你的林姑娘了?” 萧策停下脚步,怅然若失,“如果她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高高兴兴过一辈子,也不是坏事。要嫁给我,就要陪我一起困在宫里了。” 随后,路远将萧策扶上马车,目送着他安全离去。 萧策离开后,路远没有回府,而是带着小武和曹山直接来到林家。 小武上前,扣响林府的大门。 不多时,林府的一个年轻家丁,缓缓将府门打开。 只见两个身着黑衣的壮汉,中间是一个衣着华贵的公子。 但这三个人,他从来没有见过,林府已很多年没有过此等贵客到访。 年轻家丁对三人拱了拱手,“不知三位是什么身份,来府上找谁?” 小武看了眼路远,道:“这是摄政王殿下,见了殿下,还不磕头行礼?” 摄…摄政王! 年轻家丁仿佛听到了千古奇闻,活着的摄政王竟然来他们林府。 他双手顿时颤抖起来,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无神:“摄…摄…摄政王!?” 见这人都被吓瘫了,几人不予理会,径直走进府里。 林府家境一般,但也比普通老百姓富有,佣人和护卫还是有一些的。 见有陌生人走入内院,顿时五六个家丁围了过去。 小武扫视几人一眼,大喝道:“放肆!摄政王在此,你们想干什么?” 摄政王。 众人听了这名号,都吓得浑身发抖,接连跪地求饶。 路远单手背负,“去,叫你们家小姐出来,本王找她有事。” 说完,路远直接走进前厅,在首位上坐下来。 护卫们一听,忽然反应过来,他们说摄政王怎么突然来了,原来是找小姐的,看来小姐是又被摄政王惦记上了? 很快。 他们跑去把夫人和小姐,都叫了过来。 林轩带着母亲走进前厅,给路远跪地行礼,“参见王爷,王爷千岁!” “起来吧。”路远摆手。 当林轩看到路远的时候,顿时愣住,震惊无比:“路公子?你…你是摄政王!” 路远指着自己的鼻子,淡淡道:“怎么?本王不像?” “小女,不…不是这个意思。”林轩连忙摆手,这尊大佛他们家可惹不起。 路远看着林轩,问道:“本王来,就是想问,林姑娘为何拒绝黄公子?你的未婚夫是谁?” 说完,路远端起茶,喝了一口。 林轩不假思索,当即说道:“因为小女要入宫为妃,嫁给皇上。” 噗! 路远一口茶,顿时喷了出来。 这也太特么狗血! 不过即是这么个情况,路远倒也放心了,也许是天命所归,这两个人兜兜转转还是凑成一对儿。 林轩一惊,看着路远:“王爷,你这是怎么了?” 路远脸色微红,尴尬道:“没,没事,本王没事,就是喝呛了,哈哈,今日本王前来就是探望林大人的。” “林大人两袖清风,为官清廉,又能力出众,本王打算让他升任兵部右侍郎,等林大人身体康复,即可走马上任,本王就先告辞了。” 话说完,放下礼物,路远一溜烟就跑出林府。 尴尬的气氛,真是令人难以忍受,路远没打算拆穿,要给两个人留点惊喜。 路远离开,林轩思绪万千。 路公子就是摄政王,黄公子说摄政王是他手下,那黄公子的身份? 黄,皇? 念及此,林轩眼前一亮,他就是皇上? …… 翌日,巳时。 行宫,大殿上。 萧策端坐在龙椅上,听文武百官议论北归之事。 与此同时。 一个小太监,匆匆跑到萧策面前,“陛下,岐王来了。” 岐王? 大武有明确规定,藩王没有圣旨,是不得擅自进皇城的。 而岐王却未经请示,擅自入宫,萧策就知其来者不善。 萧策蹙了蹙眉,“宣。” 岐王骆文通,当年救驾有功,授封岐王,赐国姓萧,从此改名萧定安。 片刻。 岐王阔步走进大殿。 岐王是武将出身,其虎背熊腰,身高臂长,豹头环眼,左眼上还有一道伤疤。他双眸之中,杀气凛凛,让人不敢直视。 岐王萧定安单膝跪地,对萧策抱了抱拳:“臣岐王萧定安,叩见皇上!” 萧策摆手,道:“平身。” “谢陛下。”萧定安答谢,然后站起身来。 萧策望着他,眯起眼睛,询问道:“岐王可是个大忙人,缘何未经通报,就擅入皇城?” 萧定安淡然一笑,“本王前来,是想要跟陛下,讨要一样东西。” 萧策也微微笑着,柔柔手中的扇子,“岐王说笑了,你兵比朕广,钱比朕多,哪里还需要向朝廷讨要啊?” 萧定安冷下脸,轻哼一声,并不把萧策放在眼里:“本王要的,是燕云六州,还请陛下给本王。” 岐王此话一出,满朝皆惊。 燕云六州,可是武国的门户,若没有燕云六州,就等于房屋没有门窗。 当初北汉大军进犯,岐王拥兵百万却按兵不动,老老实实躲在封地看热闹。 而北汉就好像和他商量好了,竟做到互不进犯。 眼下,北汉大军刚刚被赶走,他岐王立马就来索要燕云六州? 砰! 萧策一拳砸在桌案上,怒不可遏地看着下方,“萧定安!你当朕是前朝的昏君吗?!” 第199章 岐王想赌一局?放马过来! 行宫。 大殿上。 萧策听闻岐王的过分要求,顿时震怒不已。 岐王却哈哈大笑,扫视着文武百官,“本王自然不能毫无理由地索要,这样,本王和陛下赌一局,若我赢了,燕云六州便归我,如何?” 萧策气得牙根痒痒,眼中布满血丝地看着岐王,“你想要赌什么?朕奉陪到底。” “猜谜语。”岐王说道:“本王出一道谜语,只要在座各位有一人能答出,就算本王输,若都答不出,燕云六州就归本王。” 猜谜语? 岐王连这么幼稚的话,都说得出口,武国的文官可都不是吃素的。 而且岐王是一介武夫,能弄出多难的谜语?文武百官满脸不屑。 萧策一抖衣袖,点点头:“好,朕准了,请岐王出题。” 顿了顿。 岐王清清嗓子,沉吟道:“这谜题是: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怕风,一边怕雨。” “一边是红,一边是绿……”苏友达默默念了一遍,顿时震惊地愣住。 他没想到,岐王要出的谜题竟是这个,他大意了。 这本身就是一个坑,此谜题乃武国初建时,苏家老祖随口一出。 但时至今日已过百年,仍没人知道答案到底是什么。 不仅苏友达震惊,满朝文武此时,全都是瞠目结舌。 见此一幕,萧策蹙了蹙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急忙招呼身边的小太监,前去请摄政王。 只有路远在场,他才会安心。 与此同时。 公主府,前厅。 白云天正拿着拨浪鼓,逗路若宸开心。 小阿宸笑得很开心,两只胖乎乎如莲藕般的胳膊挥舞,看样子很喜欢白云天的样子。 白云天眸中,少有露出和蔼的一面,望向身旁的路远:“这小家伙,可比你小子小时候可爱多了。” 尤梦歪着头,看着路远,笑了笑:“舅舅,他小时候什么样,是不是个鼻涕虫?” 路远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袋,“你才鼻涕虫呢。” 随即,路远回身坐下去,掰了掰手指:“算算时间也该退朝了,怎么老爷子还没来,就等着他开饭呢。” “宫里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时,萧依然忽然道。 她此话一出,房间里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萧依然脸微微红了,有点不好意思:“都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就是随口一说,怎么可能那么准!” “王爷不好了,宫里出事了!” 萧依然话音刚落,小武带着一小太监,就冲进前厅。 路远愣了愣,望向萧依然,“呃…老婆,你嘴是什么时候开的光,为夫怎么不知道?” 萧依然讪讪一笑,摆了摆手,“我…我可没那么灵,这次只是凑…凑巧。” 小太监对路远拱手,道:“奴才见过摄政王。王爷,陛下叫您务必过去,岐王来了,给陛下出了道谜语,说是要赌一局,若是他赢,就想向陛下索要燕云六州之地。” “燕云六州?”路远心中一惊,着实没想到,“这岐王今早上是吃的什么出的门,口气这么大。” 小太监点点头,气愤道:“谁说不是,老奴都气不过,您说陛下他能忍吗?王爷,这谜语您可能……” 路远抖抖袖子,缓缓站起身来,傲然道,“既然他岐王想玩儿,那就让他放马过来,本王陪他好好玩儿!” 随即,路远走出公主府,乘车前往行宫。 与此同时。 行宫大殿。 朝堂上的文官阵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谁都没有答案。 整个大殿之上,一片寂静无声,简直落叶可闻,众人脸上尽是凝重之色。 片刻。 岐王萧定安扫视群臣,满脸尽是鄙夷,“我说诸位穷酸秀才,难道一个小小的谜语,竟都猜不出吗?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萧定安此言一出,满朝文官皆是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丢人,又一次丢大人了! 这比上一次被北汉挑衅,还要丢人,那好歹也是北汉文坛顶流。 而萧定安虽然手握兵权,但终究是武夫,大字不识几个,把他们给难住了。 “什么谜语啊,竟如此兴师动众,本王连饭都没完。”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道洪亮的声音。 很快,路远单手背负,缓缓走进,带着一脸的狂傲。 路远一眼就认出,哪个是岐王,因为大殿上只有一人身着铠甲,但他并未行礼。 摄政王一人之下,只给皇上行礼。 萧定安看见路远,对他的身份也猜个七七八八,“想必这位就是摄政王吧,果然青年才俊,气度非凡。” “哦。”路远眸光冰冷,望向他,“既知道是本王,是不是应该跪在地上,磕两个响头,为本王道一声千岁啊?” “你说什么!”萧定安闻言顿时震怒,眼眸一下就红了,拳头攥得咔咔响,“同是为王,我为何要跪你?” 路远掰着手指头,笑道:“我武国的王爷少算也得有二十来个,但王爷的品级也分三六九等,有并肩王,摄政王,亲王,境外藩王,闲散王。” “这亲王中,还有一铢亲王、五铢亲王等,而并肩王和皇帝平起平坐,摄政王则是一人之下,你一境外藩王若见了他二人,拜还是不拜?不拜的话,本王马上可以定你个大不敬之罪。” 路远言辞犀利,说得萧定安干生气,却哑口无言。 萧定安狠狠瞪了眼路远,没好气地对路远拱手,“是本王失礼,本王见过摄政王,王爷千岁!” 路远点点头,沉声道:“真是孺子可教也。” “什么意思?”萧定安愣了愣,询问道。 “抱歉,本王忘了你不识数。”路远揉了揉鼻子,勾起嘴角,“就是乖儿子,真听爹话,大概就是这意思!” 萧定安拳头死死攥紧,顿时青筋暴起,“黄口小儿,竟敢出言侮辱本王,本王弄死你!” 话落,萧定安起身,迅速朝路远扑去。 满朝文武见此,顿时大惊失色。 砰! 萧策心惊,直接一拍桌案,大喝道:“萧定安,你给朕住手!” 然而大怒下的岐王哪里会理会,脚步并未停下反而加快几分,杀气腾腾冲向路远。 第200章 和则相安无事,战则奉陪到底 行宫,大殿上。 眼见着萧定安快速逼近,在场众人已是心惊胆战,尤其萧策后背直冒冷汗。 然而路远却淡定自若,面不改色。 路远近在咫尺,萧定安嘴角一勾,欣喜若狂,“摄政王!今日你必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殿外射来,那黑影身形如豹,速度极快。 只眨眼功夫,他就杀到萧定安面门,“是你死!” 黑影一掌拍在萧定安的脸上,将其重重摁在地板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时众人才看清,那黑影就是经常跟在路远身边的绝世高手,程金。 萧策见此才松了口气。 程金力气很大,萧定安被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萧定安嘴角鲜血潺潺,眸光腥红地盯着路远。 路远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里是金陵,不是你的封地,本王岂是你随便能杀的?” 萧定安却冷哼一声,“素闻摄政王才华横溢,今日一见,也不怎么样。” 路远冷冷笑了笑,说道:“怎么说?” 萧定安看着路远,“本王方才出的题,想必摄政王也答不出吧,否则为何会一上来就激怒本王,不就是想让本王动手,你再名正言顺地擒拿本王吗?” 路远揉揉鼻子,点点头:“不愧是岐王,脑袋就是好,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不过就算本王不设计擒拿你,你也赢不了。” “那摄政王可敢试一试?”萧定安淡淡一笑。 路远大手一挥,“老程,放开他,本王要让他心服口服。” 随后,程金放开萧定安,站到路远身旁。 萧定安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角的鲜血,“摄政王可要再听一遍这题目?” “请。”路远大袖一甩,有着十足的把握。 萧定安却一脸不屑,他知道路远的才华,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但这和猜谜是有所不同的。 萧定安清清嗓子,沉吟道:“这谜题是:一边是红,一边是绿,一边怕风,一边怕雨。打一字。” 路远蹙了蹙眉,思忖了起来。 见路远的表情,萧定安有些得意,他不相信这么难的题,路远能解。 萧定安不屑一笑,“摄政王若觉得太难,本王也不为难你,只要你做主把燕云六州给本王,本王立刻走人。” “谁说本王,一定就没有答案了?” 路远回头,淡淡地看着萧定安,随即缓缓开口:“这答案是一个秋字。” 秋字? 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看出这谜题和秋字有什么关联。 萧定安察觉到,就算路远说出答案也没有人佐证。 所以他先是一愣,随即又脸上噙笑,“摄政王,你猜错了吧,怎么可能会是秋呢,您可要再好好想想啊。” 路远冷笑,眼眸中寒光闪动:“这火为红,禾为绿,禾最怕风,火最怕雨,火禾一体便为秋,不是秋,难道是你奶奶个腿儿?” 萧定安顿时面红耳赤,今日路远连续羞辱他三次。 路远之前,从来没有人敢如此羞辱他,老皇帝曾经都对他恭恭敬敬。 但有程金在,他有气也得憋着。 听完路远的解释,萧策连忙叫人拿来纸笔,将禾火融为一体,写成一个秋字,然后命人展示给所有人看。 苏友达看到这个字,顿时瞠目结舌,“这…这果然是一个秋字,老夫竟穷极一生,都没有想到过,摄政王当真是文曲星下凡!” 其他文臣也是对秋字指指点点,万分敬佩地看着路远。 “还真是一个秋,火和禾根本写不出第二个字。” “摄政王太厉害了,我们真是才疏学浅,和王爷没法比。” “原来竟如此简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摄政王厉害!” “……” 路远望向萧定安,说道:“怎么样岐王,大家可都认可了本王的答案,你还有何话说?” 萧定安此时,脸色十分难看,如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他着实有些小瞧路远了,没想到此人的才华,已到无所不通的境界。 不过倒也问题不大,他出此题,就是为戏耍一下萧策而已。 燕云六州,他势在必得,赌局是赢是输,都影响不到结果。 萧定安转而大笑,说道:“此局本王可以认输,不过武国百姓,可又要遭殃了。” 路远凝眉望着萧定安,这厮口气越来越大了,“岐王,我们的赌局,为何又会牵连到百姓?” 萧定安冷哼一声,“这燕云六州,本王要定了,既然陛下不想给,那本王就自己去取,到时开战自然会殃及百姓。” 萧策眼眸瞬时冰寒,他沉声道:“看来此次岐王前来,不是要和朕赌,而是来向朕宣战了。” 萧定安直面萧策,毫无敬畏:“陛下,本王可是与你好好商量的,可陛下不给本王面子,那就只好开战了,我岐地有百万雄师,陛下可拦得住吗?” “来。”路远一抖衣摆,脸上尽是傲然之色,“有多少兵,尽管来,只要本王有一口气在,你,便夺不走这燕云。” “和则相安无事,战则奉陪到底,我偌大的武国,岂能怕你等乱臣贼子,宵小之辈,如疯狗狂吠?” 路远话音一落,朝堂上顿时群情激奋。 “摄政王说的不错,只要你岐王敢造反,我等就不会妥协!” “岐王,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当初若不是老陛下,你还在山沟里放牛呢!” “和他打!祖宗的土地,岂能随意割让!” “他想要燕云六州,就是目的不纯,想自立为皇!” “……” “好,很好!”萧定安冷笑,道:“摄政王殿下,你作战是很厉害,但本王可不是李奉先和吕子陵那两个蠢货。” “既然殿下执意要战,那本王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我们后会有期,来日方长!” 随即,萧定安冷笑一声,呼啦一抖衣摆阔步离去。 “慢走不送!”路远淡然道。 片刻。 萧定安已走远,萧策立刻宣布退朝。 然后他带着路远,来到了御书房。 萧策关上房门,回头望向路远,“表弟,你方才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 第201章 岐王,我特么要弄死你! 御书房。 萧策面色凝重,看着路远。 顿了顿。 路远淡然一笑,说道:“放心,北汉的强军,本王都能拿下,还怕他区区岐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敢来,本王就敢接招。” 萧策叹了口气,“但是和北汉长期的战争,已经让武国民不聊生,朕不想再打仗了。” “本王也不想。”路远揉了揉鼻子,眉头紧蹙,“每次战争,都要有千万将士身死沙场,但问题是不是你不想,就没有战争,总有人要挑衅。” “是啊。”说着,萧策坐下来,“那就这样吧,朕先让各部备战,若岐王真来进犯,就靠你了。” 路远点点头,“那没有其他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府了。” “回吧。”萧策摆手。 随即,路远退出御书房,和路天明一起,返回公主府。 不多时。 父子二人,回到了公主府。 路远一进门,就发现房间中少了尤梦和萧依然。 路远转头望向苏宝儿,“宝儿姐,小妖女和依然跑哪儿去了?” 苏宝儿说道:“尤梦非吵着让依然陪她去逛街,去了有一会了,不知道怎么还没回来。” 路远无奈摇头,这个小妖女还是少女心性,一点不让人省心。 就在这时。 尤梦匆忙跑进前厅,脸上挂着泪珠,狼嚎般地大声哭泣着,直接跪在路远身前,拉着他的衣摆。 路远眉头一蹙,诧异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尤梦嘴唇皱成波浪,抽泣道:“我…我…我把依然姐姐,弄丢了!” 说到这,尤梦哭得便更大声了。 “什么!” 路远如遭雷击,眼眸一下子就红了,“别嚎丧了,快把话说清楚,依然她到底怎么了!” 尤梦泪如珠帘,泣不成声,“我也不知道,我们就在那逛街,我一转身的功夫,人就没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她!” 路远扶着快要七窍生烟的脑袋,在大厅里踱着步子,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方寸大乱。 依然若失踪,那只有一种情况,被他的仇家绑架。 否则那么大一个公主,不可能走丢。 路远站住脚,道:“小武,曹山听令,带上府上所有护卫、下人去找公主殿下,就算把金陵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到!” “是!”小武和曹山异口同声。 随即,二人离去。 这时,白云天站起来,“我也去。” “不行!”路远忙拉住他的胳膊,急忙解释:“舅舅,你不能去,我害怕敌人想要调虎离山,你和我就留在府上。” 萧依然的失踪路远比谁都急,但家里还有三个女人,一个孩子,万一再有一个出事就更坏了。 白云天点点头,明白了路远的意思,立刻坐了下去。 路远心急如焚,在前厅中走来走去,走来走去,看得白云天头晕眼花。 萧依然可是他路远的心尖尖,他曾发誓一辈子都不会让他再有危险,他会用自己的生命去爱她一辈子。 可眼下,萧依然突然失踪,必定是仇人找上门。 那么仇人,会不会把对自己的恨,全部报复在她身上。 路远越想越害怕,心中冰寒无比,脊背不断往外冒着冷汗。 白云天看不下去,蹙眉道:“远儿,你…你能不能别走了,舅舅看你这样,我难受。” 苏宝儿看着路远,“夫君,你别着急,也许一会就有消息了。” “我能不急吗!”路远眼眸腥红望向苏宝儿,“她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办!” 路远大吼一声,吓得苏宝儿心惊胆战,她怀中的小阿宸瞬间哇哇嚎哭起来。 苏宝儿幽怨看了他一眼,“你跟我乱吼什么,吓着孩子怎么办?” 说完,苏宝儿抱着孩子,气鼓鼓地扭头就走。 这时路远才稍稍清醒,后悔和苏宝儿发怒,但他刚才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路远叹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白云天为他倒了杯茶,道:“喝杯茶降降火,你干着急也没有用,是福不是祸,是祸别人躲不过,但你一定能逢凶化吉,舅舅相信你的能力。” 路远取过茶盏,一饮而尽。 “抱歉舅舅,我刚刚有点心急了,让您替我担心。” 白云天摇摇头,“舅舅理解,当年你娘亲被人绑架,舅舅比你还急,险些犯下大错,多亏有你老爸。” 随后白云天把目光,落在院子里的路天明身上。 路天明虽然眉头紧蹙,面色凝重,但并没有方寸大乱。 白云天:“你看,他现在还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这一点你还是要学他。” 路远望向路天明的身影,说道:“都说外甥随舅舅,我可能和您一样。” “不。”白云天喝了口茶,笑道:“你和你娘亲,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论是外表还是骨子。” “什么时候,你们给我讲讲我娘?”路远回头,看向路远。 白云天刚要说。 一支箭如风顿时朝路远射来,白云天当机立断,速度极快,直接牢牢抓住箭身。 但这只箭距离路远的眉心,仅有分毫,差一点就射穿他的头颅。 路远咕咚咽下一口口水,额头泛出细密的汗珠。 白云天把箭矢稳稳放在桌案上,箭矢尾巴绑着一张字条。 路远急忙拿过来,取下上面的字条,打开来看。 只见上面写着一行字:本王带着公主先回岐地玩,想要让她继续保持贞洁,就拿燕云六州来换,否则本王就将她赏给弟兄们把玩鉴赏,到时公主可能会因为没脸见你,而选择自尽吧? 砰! 路远怒气冲冲将字条拍在桌案上,红着眼睛:“岐王!我特么早晚要弄死你!” 白云天也拿起字条,看过后他猛然站起来,怒不可遏:“这岐王,竟然如此歹毒,想用公主的人身安全换取燕云六州,但他下手的速度也太快了。” “只有一种可能。”路天明扭动肥胖的身体,走进来,“那就是岐王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金陵,他身边的那几个高手,应该也随他一起来了。” 第202章 易容之术 公主府。 前厅。 路远眼眸布满血丝,气得面红耳赤,焦急地来回踱步。 白云天深吸一口气,将纸条放在桌案上,“公主身处险境,为今之计是尽快想办法救人,若迟了,恐怕公主……” 路远站定,回头望向白云天:“舅舅,你的武功比那萧定安,如何?” 白云天思忖片刻,道:“要讲阴谋诡计我不是他的对手,若讲武功,用你的话说,他就是个弟弟。” 路远点点头,“好,那舅舅随我去岐地救人。” “等一下。”路天明面色凝重,看着路远,“远儿,岐王那厮比猴都精,他回岐地的第一件事,就会把你的画像到处张贴缉拿,只要你在岐地露面,肯定马上会被抓,所以你这张脸不能去。” 路远叹了口气,“但我不去,我怕别人对付不了岐王。” 路天明笑了笑,再次说道:“为父说的是,你这张脸不能去,可没说你不能去,明白了吗?” 白云天眉头一蹙,计上心来,“姐夫,你的意思是,让远儿易容?” 路天明道:“不错。” 易容?路远愣了愣,难道真有这玩意? 他望向路天明,询问:“父亲,你说易容,可是我们好像没有人会啊?” 路天明白了他一眼,“你看看你,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不了解,你去找阿宸的娘亲啊。” 路天明一提醒,路远才想起来。 易容术是江湖秘术,而苏宝儿曾经多年混迹江湖,还是江湖势力的领首,自然精通这种江湖把戏。 念及此,路远立刻起身,往苏宝儿房里跑去。 房间里。 苏宝儿刚刚把小阿宸哄睡,然后坐在铜镜前整理妆容,她要时刻保持端庄优雅。 苏宝儿虽然比萧依然她们大了十几岁,又生过孩子,但天生丽质,依然风韵犹存,独特的熟女气质美得惊心动魄。 路远推门而入,缓缓走到苏宝儿身后,搂住她温软的腰身。 苏宝儿眼角余光瞥一眼路远,“找我干什么?” “道歉。”路远委屈巴巴,帮她理了理头发,“刚刚是我不好,不应该对你发火,但势态情急我没有控制好情绪,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苏宝儿轻哼一声,撒娇道:“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奴家可不敢怪你呢,万一王爷雷霆震怒说不准就要把我们娘儿俩赶走了。” 路远将苏宝儿的芊芊细手,放在脸上,“宝儿姐这是说的什么话,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小阿宸是我的亲生骨肉,你们都是我最重要的东西,怎么会把你们赶走呢。” 苏宝儿微微一笑,说道:“行了,少油嘴滑舌的,说吧,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平日依然待我像亲姐姐一般,待阿宸更像亲女儿,我也决不能坐视不理。” 路远放开苏宝儿,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若想救依然,又不交出燕云六州,那么就只好深入岐地,从岐王手中营救。” “但父亲和舅舅说岐王阴险狡诈,必定已有防备,而想要神不知鬼不觉潜入岐地,唯一可靠的办法,那就是改头换面。” 苏宝儿站起身,接过话道:“所以你想让我帮你易容,然后深入虎穴,将依然救出来?” “正是。”路远点点头。 苏宝儿蹙眉,回头望向路远,“岐王府有重兵把守,岐王身边更是高手如云,不说你进不去,就算进得去也很难出得来,太危险了,我不同意。” 路远叹了口气,“顾不了那么多了,依然在岐王手上一刻,就多一刻危险。放心,我有把握,肯定不会硬闯。” “好吧。”苏宝儿眼眸低垂,“去叫人安排一张猪皮到厨房,我这就过去。” 路远点头,随后按照苏宝儿说的,准备了张猪皮到厨房。 片刻。 苏宝儿走进厨房,开始处理那张猪皮。 她根据路远的脸型,大概切出相应的形状,切好后她对着路远的脸比了比,恰到好处。 之后,她将切下来的猪皮,用酒浸泡了半个时辰。 泡好后,她开始进行刮皮,用刀把这个猪皮的背面脂肪去除,在尽量不破的情况下刮薄一点,看起来才更像人皮。 一切就绪之后,又把猪皮的正面贴上眉毛、睫毛、胡子,苏宝儿又给猪皮画了个淡妆。 苏宝儿这时,回头望向路远,“过来。” 路远闻言,走进苏宝儿。 “站住别动。” 苏宝儿取过一只毛刷,将一些白色的粘糊糊的东西,往路远脸上涂抹。 这东西,竟有一股腥臭味儿。 路远蹙了蹙眉,“这什么味道,也太恶心了。” 苏宝儿一边涂抹,一边解释:“这是用鱼泡熬制的胶,专门用来易容,贴上之后不易露馅。” “什么?鱼泡做的?怪不得一股鱼腥味。”路远捏着鼻子,任凭苏宝儿涂抹。 不多时。 路远的整张脸,都被涂满胶水。 苏宝儿将制作好的猪皮,直接贴在路远的脸上,粘贴紧实。 “好了。”苏宝儿拍了拍手,一脸坏笑,道:“出去让大家看看,还有人认识摄政王吗。” 路远见苏宝儿这么笑,就知道准没好事。 随后。 苏宝儿带着路远,从厨房走出来。 白云天和路天明,还有小武、曹山,见苏宝儿身边人,顿时一愣。 这人,面黄肌瘦,一撮山羊胡,嘴唇两侧还有两颗大痦子,看上去丑陋不堪,其貌不扬。 白云天愣了愣,望向苏宝儿,“外甥媳妇,远儿跑哪儿去了?” 苏宝儿淡然一笑,看着路远,“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白云天大惊失色,指着易容后的路远,“他…他是远儿,这怎么可能!” 路远看着白羽天,“舅舅,真的是我。” 路远一开口,白云天这才敢确信,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 曹山一脸难以置信,震惊不已,“我的妈呀,这易容术太厉害了,王爷要不开口,我以为这是另外一个人呢。” 然而小武却突然捧腹大笑,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哈哈哈,王爷,您怎么忽然变得獐头鼠目了,一看就不像好人,太丑了。” 第203章 我等有要事,拜见岐王 公主府。 小武看到易容后的路远,捧腹大笑不止。 路远走上前,一掌扇子小武脑后,“笑个毛啊笑,快去给本王拿镜子来,本王瞧瞧如何,岐王能不能认得出来。” “是。”小武揉了揉脑袋,随即跑去拿铜镜。 不多时。 小武拿出一面铜镜,放到路远手中,“王爷,我敢打包票,您这个样子,岐王累死都看不出来,简直判若两人,他都不会怀疑。” 路远拿着铜镜,左右照了照,镜子中的自己是特么挺丑的。 不过却易容得十分完美,别说岐王,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路远对苏宝儿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本王的老婆之一,就是牛,有了这张面皮,本王就能在岐地横着走。” 苏宝儿微微一笑,随即看着白云天,还有小武和曹山,“那他们还需不需要易容?” 路远看了几人一眼,摇摇头,“他们几个换一身行头即可,岐王没有怎么见过他们,自然猜不出他们的身份。” 苏宝儿点点头,叮嘱道:“那好,不过虽然有这张人皮面具,但一切也要小心行事,岐王府就是龙潭虎穴,切勿莽撞。” “放心。”路远把铜镜递给小武,道:“此去岐地,就是深入虎穴,本王能动脑子,绝对不动手,不会人还没救出来,就把自己搭进去的。” 白云天看着路远,道:“岐地凤翔,距离金陵路途甚远,需准备四匹快马日夜兼程赶路,也要四到五天方能抵达凤翔境地。” “好在岐王也离开金陵不久,我们暂时不要惊动对方,在后面偷偷尾随即可。” 路远点点头,蹙眉道:“舅舅说得不错,若路上引起注意,就前功尽弃了,那我们就明日再动身。” 路天明却摇摇头,沉声道:“不可,你们还是事不宜迟,即刻出发,如此才能监视岐王的动向临时应变,若是等岐王进了凤翔,你们再想找到公主绝非易事。” 小武揉着下巴,望向路天明,“王爷,老爷说的有道理,只要我们小心谨慎地跟在身后,不要打草惊蛇即可,总比我们入凤翔后变成无头苍蝇的强。” “也对。”路远一抖衣袖,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小武你去准备快马,曹山你去找几套衣服,要有乞丐穿的、商人穿的,本王到时有重用。” “是!”二人应声,急忙去办。 随后,路远望向苏宝儿,“宝儿姐,我和依然都不在,家里就靠你主持大局了,我把老程和苏才子给你留下,他们二人一个武第一,一个文第三,可保家里安全,若此期间出什么无法解决的事,就进宫找陛下。” 苏宝儿:“我明白了。” 苏暮闻言,愣了愣,“王爷,我表哥文第三,那文第二是谁?” 路远斜眼看着他,傲然道:“那还用问吗,自然是本王了。” 苏暮挠了挠头,“那第一呢?” 路远冷哼,“废话,本王自称第二,有人敢说他是第一吗?本王不锤死他!” 苏暮:…… 苏宝儿:…… 王爷还真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吹牛。 不多时。 小武找来了四匹快马,曹山也凑够了衣服,然后白云天和曹山、小武,换上了寻常百姓的衣服。 路远带上几人,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上路,朝着凤翔的方向而去。 此次,岐王前来金陵,不仅身边带有高手,还带了三千将士,所以行军比较缓慢。 没有多久,路远几人就追到了身后。 路远害怕打草惊蛇,于是慢下来速度,偷偷跟在岐王的后面。 萧依然暂时还有用处,萧定安还指着拿她换取燕云六州,所以暂时不会拿萧依然怎么样。 由于速度缓慢,走了六天,才到凤翔境地。 回到凤翔,岐王府。 岐王立刻就叫来府中的管家,询问道:“这几日,可有京城发来的消息?” 管家郭汜微微摇头,“回王爷,这几日来,小的都没有收到京城的消息。” 砰! 萧定安冷哼一声,怒拍桌案,“这个摄政王,难道那燕云六州,比他婆娘还重要?皇帝小儿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要了吗?” “好,很好,那这堂堂武国公主,本王就先享用一番,去啊,将公主殿下洗干净了,带过来。” 与此同时。 岐王府外,一处巷子口。 路远揉了揉鼻子,顿时眼前一亮,“我问几位,这岐地最缺的,是什么?” 白云天思忖片刻,道:“凤翔最缺的是食盐,当年岐王与江东李家结怨,从此武国的食盐一粒都不卖到凤翔,而大武商号的食盐,暂时只在江南销售。” 路远点点头,“对,就是食盐,本王有办法了。” 念及此,白云天忽然明白了什么,“远儿,这食盐的价值,不比燕云六州差,可不能随意给这岐王。” “舅舅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随后路远把几人拉到近处,然后小声叮嘱,“我们这样,这样,然后这样……明白了吗?” 几人听完路远的话,勾了勾嘴角,会心一笑。 片刻。 几人换上商人的衣服,然后一行人来到岐王府门前。 见有陌生人,穿着奇装异服前来,看门的将士立刻上前阻拦。 路远一捋胡子,故意沉着嗓子,道:“我等有要事,想要面见岐王,劳烦小兄弟前去禀报一声。” 一名将士眼眸冰冷,大喝一声,“放肆!你当岐王是什么人,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识相的就给我滚远点,否则格杀勿论!” “那要是谈这件事,可能见到岐王?” 说着,路远从怀里掏出一袋白花花,如雪一样的东西。 将士愣了愣,蹙眉道:“这是什么东西?” 路远靠近那将士的耳边,低声道:“这自然是细盐,小兄弟若不信,可以自己尝尝。” 路远话落,将士看着那盐,冷声道:“你若是胡说八道,立刻宰了你们!” 随即,那将士捏起一撮盐放入口中。 很快,他瞳孔瞪大如铜铃,惊恐万分地看着路远。 “真的是盐!!” 第204章 我用盐矿,换这美人儿,如何? 岐王府,门前。 守门的将士看着路远手中的东西,瞠目结舌,他万万没想到那竟然真的是盐。 而且如此细致,如此纯净。 路远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这当然是盐,还能有假?你若不让我见岐王,到时岐王怪罪下来,可有你好受的。” 那将士见此连忙点头哈腰,“几位稍等,小的这就前去通报王爷。” 话落,他急忙跑进府内。 片刻。 将士折返回来,恭恭敬敬做了个请的手势,“几位快里边请,王爷发话了要见几位。” 随即,他带着路远几人,走进王府。 秦王府,前厅。 萧定安坐在上位,手握茶盏。 一旁有一女子,被五花大绑在十字架上,她眼眸憔悴,嘴角噙着血,穿着十分单薄的衣裳。 正是萧依然。 路远见此,眼眸瞬间冰寒,心中犹如刀绞。 但只是转瞬即逝,现在如果流露出愤怒,势必会露馅,到时就前功尽弃了。 路远对萧定安拱了拱手,道:“草民元足各,参见岐王殿下。” “起来吧。”萧定安摆了摆手,“你叫元足各?怎么名字如此奇怪。” 路远笑了笑,“回禀岐王殿下,草民是漠北人。” 萧定安点点头:“这倒是可以理解了,漠北人取名字,都是不伦不类。” 随即,萧定安扫视了路远一眼,道:“听说你们手中有食盐,可是确有此事啊?” 路远闻言,将装有细盐的布袋,放到萧定安面前的桌案上。 路远风轻云淡道:“王爷,小的骗谁也不能骗您啊,这是世上最精致的盐,请您过过目。” 话落,萧定安心下大惊,从布袋里抓出一把盐,放在手心里。 盐? 萧定安左看看,右看看,也没看出这东西哪里像盐。 岐地缺盐,所以萧定安对盐非常重视,各种引进食盐的方法都用过,自然也是什么种类的盐都见过。 但像如此干净,晶莹,细腻,白胜雪的盐,他还是头一次见。 随后,萧定安眉头紧蹙,望向带路远进来那将士,“此物,当真是盐?” 那将士点点头,指着桌案上的布袋,欣喜若狂,“王爷,没问题的,绝对是盐,小的吃过了。” 接着,萧定安把手凑到嘴边,像狗一样舔了一口手中的细盐,咸的干脆,齁得绝对。 没有任何杂质,也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异味。 简直盐中极品! 萧定安瞠目结舌,抬头望向路远,“这…这盐,是从哪里来的,快…快告知本王!” 路远揉了揉下巴,沉吟道:“这盐呐……” 他话还没有说完,身后的白云天故意推了他一下。 路远一个趔趄差点跌倒,他怒气冲冲地回头,“妹夫,你干什么?这可是岐王殿下,身为殿下的子民,岂能不为陛下分忧啊?” 白云天立刻对萧安定拱手,“王爷恕罪,这勘探盐矿的技术,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轻易不可外传的啊。” “什么?”萧定安惊喜,急忙道:“盐…盐矿?你的意思是这种细盐,有矿?” 路远一捋胡子,装腔作势,“自然,殿下,我家世代为盐商,这么跟你说吧,天下之大就没有人比我更懂盐了。” “盐字的本意就是在器皿中煮卤,天生者称卤,煮成者叫盐。” “这盐的颜色,也是分为多种,不同的颜色则为不同的品种,颜色分为:雪白、桃粉、青、紫、灰等等。取海卤煎制而成的海盐,取井卤煎制而成的井盐,刮取碱土煎制而成的碱盐,还有生于土崖之间的崖盐。” “燕云、关州之盐风水所结,靖州之盐刮地得之,江南之盐熬波,川、滇之盐汲井,闽、粤之盐积卤,淮南之盐煎,淮北之盐晒,山东之盐有煎有晒。” 路远说得漫不经心,通顺自然又有理有据。 厅内的所有人,都被路远的话,给说得愣眉愣眼的。 这…… 神了!简直太神了。 不过只有小武知道,虽然他一句没听懂,但他知道驸马爷又开始忽悠了。 萧定安眼眸瞪大如铜铃,眼中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见萧定安瞠目结舌,路远微微拱手,继续道:“王爷,草民最近发现,这关州岐地,就有精盐矿。” “因为精盐矿的生长环境极其特别,皆在深山阴寒之地。” “草民祖上曾留下一句口诀:寻盐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精盐居此间。” “这就是草民祖上,经历百年的经验,所总结出来的勘探法门。” 此话落地。 萧定安一愣一愣的。 虽然路远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萧定安却信以为真,眼眸中满是信任。 毕竟食盐可是凤翔急缺的东西,他不得不好奇,也不得不相信,若真得了食盐,他马上就可发兵拿下燕云六州。 萧定安上前,拉住路远的胳膊,“先生,快,快请坐。” 随后,萧定安把自己的位置让给路远坐,然后上了一杯岐王府最好的茶。 萧定安对路远拱了拱手,道:“岐地急需这细盐,如何勘探,还求先生务必教我,无论先生有什么要求,本王都答应。” 路远悠悠喝了口茶,故作高深莫测,“王爷,不是草民不教你,只是教了你也未必能学会。” 萧定安急忙道:“那就请先生相助,帮我寻到关州境内的盐矿。” 萧定安话落,路远突然陷入了沉默。 萧定安等待路远的回复,等的万分焦急。 片刻。 萧定安实在受不了,才打破沉默:“先生,本王保证,只要你提出要求,任何要求,本王马上办到。” 路远伸出一个巴掌,道:“黄金五百两!” “好。”萧定安毫不犹豫,“凤翔别的没有,金银有的是,就算黄金一千两本王都给得起。” 路远一愣,妈的,要少了。 随即,路远色眯眯地看向萧依然,沉吟道:“王爷,这小妞长得不错,草民正好缺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妾,不如把她也……” 闻言萧定安先是一愣,但转而一想,用五百两黄金加一女人,就能换来盐矿,这买卖不亏。 萧定安道:“自然可以。” 第205章 睡自己老婆,犯法吗? 岐王府。 前厅。 路远对萧定安拱了拱手,“岐王果然爽快,那就这么定了。不过王爷,你还需给我七日时间准备,这勘探盐矿也要有天时地利人和,草民算过,七日后正是黄道吉日!” 萧定安点点头,说道:“好,先生先去休息,七日后在岐王府,我们不见不散?” “如此甚好。”路远笑道。 随后,路远几人带上五百两黄金,还有半昏迷的萧依然,走出岐王府。 路远将萧依然抱上马车,接着缓缓在凤翔大街穿行。 小武回头,看着路远,“王爷,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直接冲出去吗?” 路远微微摇头,“不急,岐王没有那么傻,肯定会派人暗中监视我们,先找家客栈。” “好嘞。”小武应声。 除了小武赶车,马车里就路远和萧依然二人。 白云天和曹山,则乘坐另一辆马车,跟在后面。 “咳咳…” 这时萧依然忽然转醒,慢慢睁开眼睛。 当看到一个陌生又丑陋的男子,把她抱在怀里,她顿时吓得大吼大叫,“啊!你是谁,放开我,我是武国公主,敢碰我一下你就死定了!” 但萧依然身体娇弱,没多大力气,完全挣脱不开。 路远捏着萧依然水灵灵的下巴,邪魅一笑,“呦,还是个公主,这回赚大了,我喜欢,今天晚上爷一定好好的疼你。” “放肆!你个畜生!放开我!”萧依然眼眸猩红,咬牙切齿。 说着路远嘿嘿笑着,两双手在萧依然身上乱摸。 萧依然猛地起身,一口狠狠咬在路远的肩膀上。 路远吃痛,疼得他呲牙咧嘴,“疼疼疼,是我,傻婆娘快松口。” 听到熟悉的声音,萧依然一愣,急忙松开口,路远的肩膀上落下个血红的牙印。 但当萧依然再次看向路远的脸时,依旧是和方才一般丑陋和苍老,完全看不出是路远。 见萧依然还是不敢相信,路远指着自己的鼻子,“这是易容术,厉害吧,是不是都认不出为夫了。” 萧依然还是难以置信,微微摇头,“我不信,除非你能证明,说一个只有我们两个知道的事。” 路远指着萧依然的双峰之间,“这里有一颗痣,你不会告诉我,还有其他男人知道?” 萧依然听后,一巴掌拍在路远脑袋上。 路远捂着脑袋,呲牙咧嘴,“干什么?要造反?这又是咬又是打的,家庭暴力啊。” “你刚刚为什么故意吓我。” 萧依然说着,竟突然抽泣起来,泪水顺着脸颊不断涌出。 路远收起嬉皮笑脸,将萧依然紧紧搂在怀里,“夫君在呢,没事了,刚才就跟你开个玩笑,看你这不禁逗的样。” 萧依然小粉拳,捶着路远胸口,“哪有你这么开玩笑的,讨厌。” “对了。”路远垂眸看着她,道:“你嘴角的伤怎么回事,那老王八是不是打你了?” 萧依然微微点头。 路远顿时怒气冲天,拳头攥得咔咔响,咬牙道:“放心,这一巴掌,为夫早晚替你十倍讨回来!” 想到这,路远又有了一个十分不好的想法,毕竟萧依然穿得如此暴露。 路远松开萧依然,上下打量着她的身体,“你…你没被他给,给那个了?” 萧依然幽怨地看着路远,说道:“我如果被他那个了,你还要我吗?” 路远稍一停顿,沉吟道:“那我…一定会痛恨自己一辈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还能叫男人吗。” 萧依然认真地看着他,“答非所问,这句不算数。” 路远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子,“傻瓜,我不要你谁要你,这都不重要。” “夫君你真好。”萧依然再次扑进路远怀中。 “呃…”路远心中焦急,再次问道:“所以,他到底有没有把你那个了?” 萧依然被泼了盆冷水,她轻哼一声,“哼,男人。当然没有,如果有,你觉得我还有脸往你怀里钻?” 路远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不多时。 路远一行人,来到一家客栈,分别开了三间软床房。 路远的客房中。 萧依然被放在床上休息,路远也为她找了件得体的衣服换上。 而白云天等人,则和路远围在一起,讨论接下来的应对之策。 白云天抬眸,望向路远,“远儿,接下来的七天时间,你打算如何做?” 路远揉了揉鼻子,沉思片刻,缓缓说道:“调动凤翔不良人,将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回金陵,让金陵运几百斤食盐过来,我们继续和岐王把这场戏演下去。” “舅舅,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白云天点点头,“没问题。” 曹山眉头紧蹙,顾虑道:“王爷,这从金陵到凤翔打个来回,七天哪儿够啊。” 路远嘴角勾了勾,淡然一笑:“当然不够,但是本王还可以和那老王八继续周旋,七天不够,十天总够了。” “这岐王不是要找盐矿吗,那我就带他去找好了,不过盐矿具体在哪儿,要找多久,还不是我说得算。” 白云天叹了口气,“不过就是太冒险了,岐王此人生性多疑,若时间久了,他必起疑心,到时该如何脱身?” 路远一抖衣袖,胸有成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若真无路可走时,就只好擒贼先擒王,只要岐王在手,还害怕我们出不了凤翔?” 白云天眼前一亮,“你是说劫持岐王,然后要挟岐地百万大军,放我们离开此地?” “不错,但那只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后招,而眼下我们只有一个字可走,那就是等。”路远喝了口茶,淡然道。 随后,路远命几人回房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睡觉。 几人走后。 路远走到卧榻前,刚要往上爬,就被萧依然叫住。 路远愣了愣,看着萧依然,“怎么了?亲生夫君,睡自己老婆,不犯法吧?” “不是。”萧依然翻了个白眼,扫视路远一眼,“你现在这副模样,就像另外一个人,我看着特恶心,你暂时还是别上床了。” 第206章 寻风定穴,给你挖个坟 夜,阴云避月,风雪交加。 客房。 路远被萧依然说得既好笑又好气。 啪! 路远一巴掌,拍在萧依然的屁股上,“你天天和那小妖女在一起,都学坏了,等回家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我错了。”萧依然揉着屁股,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 路远取过被子,在地上简单打了个地铺。 他脑袋枕着胳膊,躺了下去。 萧依然看着路远打地铺,心里过意不去,“夫君,我刚才开玩笑的,你还是到床上来吧,地上凉。” 路远微微摇头,“没事,为夫比较扛冻,你好好休息吧,在床上我怕忍不住欺负你。” “好,那我可不管你了。”萧依然白了他一眼,随即裹紧被子。 接着,二人都陷入沉默。 房间里除去均匀的呼吸,没有半点动静,沉寂得可怕。 片刻。 路远已经昏昏欲睡,萧依然却忽然开口:“夫君,你…你睡了吗?” 路远转头,看着黑夜下萧依然的脸庞,“还没,怎么了,小仙女?” “我害怕。”萧依然裹紧被子,望向路远:“夫君,你能不能把手给我?” 路远毫不犹豫,伸出一只手臂过去。 萧依然抓住路远的胳膊,顿时安心了不少,这只富有力量和智慧的手,令她特别有安全感。 路远的手触碰着那富有弹性的肌肤,弄得他十分难受。 七日后。 风和日丽,艳阳高照。 今天,是和岐王萧定安约定好,前去寻找盐矿的日子。 一早上吃过饭,路远一行人,就赶往岐王府。 眼下,萧依然是救回来了,但想从凤翔顺利脱身,还得费一番周折。 与岐王碰面后,路远带着众人,进入关州腹地的深山密林之中。 路远手持罗盘,一路侃侃而谈,将勘探盐矿的术法,精而又精的给岐王分析讲解。 路远说得头头是道,萧定安听得惊心动魄。 但折腾半日,也未见盐矿的身影。 萧定安望了望天色,蹙眉看着路远,“元先生,如何了,这附近到底有没有盐矿?” 路远摸了摸胡子,扫视四周一眼:“这里的风水,应该是没有盐矿,王爷莫要心急,关州这盐是夺天地造化而生,自然不能遍地都是。” “按照我之前的感应,这盐矿就在关州腹地,也许翻过前面那座山,兴许就到了。” 萧定安点点头,还是对路远抱有十足的信任。 随即,他转头看着路远,问道:“先生,那座山那边,和此处有什么不同吗?” “自然。”路远微微点头,故作高深,“随我来。” 不多时。 路远带着众人,爬上那座山。 矗立在山顶往下望,只见树木林立,溪水依傍,若不是眼下是冬天,必定是一番世外桃源的美景。 路远指着山下,“王爷请看,这里依山傍水,树木茂密,而且视野极其开阔,风水极佳。” 这里的地理位置非常好,有没有盐矿路远不知道,但肯定有好墓。 萧定安眼前一亮,兴奋道:“那敢问先生,此处可有盐矿。” “有没有草民现在还不敢确定,需要下去好好观测一番。”路远摸了摸胡子,一脸的高深莫测。 萧定安急忙道,“那还等什么,还不快去。” 接着。 路远继续拿着罗盘,带着白云天三人,开始在密林中穿行。 这一片很大,要想每一处都走到,需要浪费很多时间,但现在路远可不害怕浪费时间,拖延的时间越长,活命的几率才越大。 当勘探完毕之后,天色将晚,红彤彤的夕阳缓缓落下。 岐王萧定安,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大师,这里难道也没有吗?那这盐矿到底是在哪儿啊?” 路远蹙了蹙眉,晃动着罗盘,“难道是我算错了,不应该啊,就在这附近才对啊。” “哎呀。”路远拍了下自己的脑袋,道:“王爷,草民罪该万死,竟犯了个致命的错误。” 萧定安一愣,问道:“什么错误?” 路远拱了拱手,“按罗盘推算,我们应该再翻越一座山,才会有盐矿,一失误竟耽搁了王爷这么久,草民该死。” 萧定安罢手,说道:“本王不急,但今日天色已晚,这林中常有野兽出没,我们还是先回去,明日再来。” 就在这时,萧定安看路远的眸光忽然一寒,“若明日还找不到,本王就要了你的脑袋!” 一天的时间,萧定安已经耗干了耐心。 随后,萧定安衣摆一甩,气哼哼地离去。 见着萧定安离去,路远才终于松了口气,今日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一行人刚回到客栈。 就看到有一人,正在等他们。 此人戴着面具,身穿黑袍,见到路远立马拱了拱手:“关州不良人李尔,参见大帅。” 路远摆了摆手,单手背负走进客房,“起来吧,有事进来说。” 李尔跟着路远走进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路远倒了杯茶,递给他,“先喝口水再说。” 李尔接过,直接一饮而尽。 他擦了擦嘴角,拱手:“大帅,您要的未经打磨的细盐,兄弟们紧赶慢赶,终于在七天之内运到关州,此时就在凤翔城外。大帅,这之后该如何安排,还请大帅交代。” 路远点点头,随后取过地图铺在桌案上。 路远的手放在关州,某处山谷,“在这里有一座墓穴,你们连夜将细盐全部埋到此处表面,只要能让岐王挖到即可,其他的你们就不需要管了。” “是,明白!”李尔应声,随即离开客栈。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下路远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下,就看明日他如何忽悠岐王萧定安了。 等明日一早,他就要带着岐王去寻风定穴,然后给他找一个好墓。 不过岐王是不会马上发现这是个墓,等他发现的时候,恐怕路远他们已经金蝉脱壳,回到了金陵。 但此事之后,岐王和他,终究是躲不过一战。 路远不想战,但不代表怕战,岐王对萧依然的凌辱,他也绝对不会就如此算了。 路远从来都是睚眦必报,一分伤害,必定叫他十倍偿还。 第207章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翌日,清晨。 岐王府,前厅。 路远走进来,对萧定安拱了拱手:“王爷,今日草民必定将这盐矿,给王爷找出来,如若不然草民定当自裁谢罪!” 萧定安没有了之前的恭敬,经过一夜的思考,他对路远的身份,有一丝的怀疑。 他眸光冰冷,扫视着路远,“你知道就好,凤翔事务繁忙,本王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 自古王侯,帝王。 那都是生性多疑,且性格多变的,稍不留神都可能丢掉性命。 路远满脸堆笑,连连点头,“小民知道,小民知道,不瞒王爷,昨晚小民计算了一个晚上,已经大概知道这盐矿的具体位置。” “哦?”闻言,萧定安微微一笑,“如此甚好,若你说的是真的,本王必然会重重有赏。” 路远点头哈腰,道:“多谢王爷,那咱们事不宜迟,即刻出发,这次王爷可要多带些人手。” 不多时。 萧定安率领三百府兵,浩浩荡荡跟在路远身后,再次走进昨日的密林。 这次路远没有拿罗盘,而直接把他们带到一处山谷。 山谷的中央有一个洞穴,洞穴之下的土地,地质松软,极易挖掘。 路远指着洞口,欣喜若狂,“就是这,王爷,关州最大的精盐矿,就藏在此洞穴之下,绝对出不了错。” 萧定安蹙了蹙眉,向洞口处张望:“这里,当真会有盐矿?你是不是搞错了,这看着也不太像啊。” 路远揉了揉鼻子,呵呵一笑:“王爷有所不知啊,越是吸取天地造化而成的宝物,那都是有灵性的,它就是要让世人寻不到它,所以才会把自己藏在隐秘之处。” “原来如此。”萧定安点点头,好像忽然懂了,“来啊,都给本王进去挖,第一个挖到盐的,本王重重有赏!” 萧定安命令一下。 身后的府兵,立刻拿着镐、锹之类趁手的家伙走进洞穴。 之后,立刻毫不犹豫地开始挖掘。 不到片刻。 “挖到了!我挖到了!” 一个将士大吼一声,抱着一大块精盐,急匆匆跑出来。 “王爷,我挖到了,我是第一个挖到的!” 萧定安急忙跳下马背,接过那块精盐,脸上尽是难以置信,“这…这便是那精盐?果真在这里。” 路远揉了揉胡子,点点头:“不错,这就是精盐,再经过磨粉,就会变成那日草民给王爷看到的那样。” “挖,继续挖。”萧定脸上噙笑,兴奋至极。 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精盐,被岐王府兵给挖了出来。 萧定安见到如此多的精盐,越来越兴奋,兴奋到简直快要失去理智。 这精盐对于他来说,简直太重要了。 甚至比燕云六州还重要,因为有了这食盐,他就有了和整个武国叫板的资格。 燕云六州算什么东西,他完全可以打进京都,打进金陵。 最后,坐上那个至高无上的至尊之位,统领整个天下。 想到这,萧定安的眼眸都红了。 萧定安直接对路远拱了拱手,“先生果然是天才,本王佩服,先生既然兑现承诺,帮本王找到了盐矿,还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 路远摆手,说道:“王爷言重了,在这之前王爷已经给过赏赐,草民怎么能不知足呢?” 岐王萧定安摇摇头,“本王向来赏罚分明,既然你立此大功,本王多赏你几次也无妨,别扭扭捏捏地,说出来。” 路远笑了笑,指着自己的某个部位,“王爷赏赐的女人太舒服,草民现在就忍不住,想要回去舒服舒服,还望王爷恩准!” 闻言,萧定安哈哈大笑,“你真是色胆包天啊,行了,大家都是男人,男人都是那么点爱好嘛。本王准了,赶紧去吧。” “谢王爷!”路远恭恭敬敬,连忙拱手谢恩。 随即,路远带着白云天、曹山、小武,立马离开此地。 此时岐王已然放松警惕,也没有军队监视他们。 走出密林后,白云天望向路远:“远儿,接下来我们该当如何?” 路远淡然一笑,“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与此同时。 萧依然已被凤翔不良人,偷偷运出凤翔城。 片刻。 他们便与路远会合一处,然后朝着金陵的方向,一路逃窜。 曹山一边纵马狂奔,一边问道:“王爷,我估计那老王八蛋很快就会发现不对,他会不会来追我们?” “放心吧,他不会。”路远说道:“他现在得到了食盐,还会在乎一个普通百姓的去留吗?他可没那个闲工夫。” “此人为达目的,可以当狗,还可以当狼,这次我算是看透他的为人,日后必是一个大敌。” 小武呵呵一笑,“王爷,小的看你是他的天敌才对,堂堂岐王都被忽悠瘸了!只要有王爷在,我们就不用怕他。” 路远转头看着他,“就你小子会说话,不过此人缺点太多,的确比较容易拿捏。” 白云天面色冷漠,不苟言笑,“等他发现,你所谓的盐矿,不过就是一个块墓地,应该会气到吐血。” “盛怒之下,岐王一定会发兵攻打燕云六州,你有没有考虑过下一步,武国该如何应对。” 路远冷笑,“他暂时是不会打的,要是能打,还用得着要挟本王吗?他应该是在等待时机。” 白云天闻言,感觉也有几分道理,于是点点头。 随即他又看向路远丑陋的脸庞,“远儿,你这张脸实在是太丑,现在能不能揭下来了?” 路远嘴角勾了勾,随后一把撕下人皮面具,露出原本帅气的脸庞。 为了避免萧定安真追上来。 路远一行人一路上,未作片刻停留,连续赶路。 两天两夜后,便回到了金陵地界。 到了金陵地界,路远才松了口气,返回马车与萧依然同乘。 其他人,也都累了,逐而放慢脚步。 马车上。 路远枕在萧依然的腿上,眼睛微眯,“娘子,以后你就待在家里,哪儿也不用去,一切都交给我。” 萧依然捏了捏路远的鼻子,“出门多带些护卫就行了,总待在家里会长毛。” 第208章 坟墓现真身,岐王气吐血 金陵城。 公主府。 路远带着萧依然,缓缓走进院落之内,这一场劫难总算又被化解。 尤梦红肿着眼睛,看到路远把萧依然全须全尾地带回来,顿时喜极而泣。 “姐姐!”尤梦拉着萧依然的胳膊,眼含泪水:“你没事吧,都怪我,要不是我总想着玩,你也不会……” 萧依然温柔一笑,揉了揉尤梦的脑袋,“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再说这事怎么能怪你呢,是我防范不周才给夫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 路远轻轻抚了抚二女的脑袋,“你们两个婆娘都没错,是夫君考虑不周,日后你们出门,就让小武带着护卫营的兄弟寸步不离地守着。” “再有两日就是除夕了,大家都高兴点,大过年的还愁眉不展,明年一年都不顺畅。” 几人说着,走进前厅。 路远坐下来,看着白云天,“舅舅,你等过完年再回去吧,反正你也没有家室,一个人过年多孤单啊。” “嗯,舅舅听你安排。”白云天点点头。 随后,路远又看向苏暮,“小苏,年货安排得如何?” 苏暮拱了拱手,声音爽朗道:“回王爷,都已经安排妥当,约好了金陵最好的戏班,还有各类饮食也定下了菜单。” 路远点点头,道:“不错啊,办事效率不比你堂哥差,暂时给本王当管家是对你的历练,日后定当重用于你。” “谢王爷。”苏暮脸上噙笑,拱手道谢。 路远又揉了揉下巴,望着他:“这管有戏班没什么意思,你去把金陵城各大青楼的头牌都找来,本王要看跳舞。” “好……”苏暮刚要点头答应,尤梦立刻打断,“好什么好,小小年纪不和王爷学点好的。” 随后,萧依然望向路远,“王爷想看跳舞,不妨让宝儿姐带着我和尤梦妹妹跳给你看?” “这就不必……”路远刚要委婉地拒绝,萧依然手掐在了他腰上,“必…必须可以!” 尤梦双手叉腰,轻哼一声,“这还差不多,你到底想要多少女人?” 路远站起身,双手一摊,“本王的女人,自然是轩辕点兵,多多益善。” 这里没有韩信,只有神皇萧轩辕。 尤梦撇了撇嘴,“真不要脸……” 路远将萧依然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娘子,今天晚上本王疼你。” 萧依然耳边奇痒,顿时气血翻涌。 随即,路远又望向尤梦,“夫君今晚,也疼你!” 尤梦闻言,面色羞红无比。 其他人听这虎狼之词,都红着脸退出了前厅,摄政王真是脸皮厚得像城墙,这么羞人的话也说得出口。 “皇妹!” 就在这时,萧策急急忙忙闯进公主府前厅。 当看到其中景象时,瞬间老脸一红,“你们这是……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再见……” 说着,萧策转身就要走。 “皇兄。”萧依然推开路远,走上前拉住萧策,“皇兄既然来了,就吃过饭再走吧。” 萧策回头,看着萧依然,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以后能不能多带些护卫出门,多危险啊,皇兄差点让你吓死,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说让皇兄百年之后,如何有脸去见父皇和皇长兄。” “行了,你就别唠叨了。”萧依然拉着他,坐了下来。 萧策望向路远,道:“以后你再让依然陷入险境,朕跟你没完!” “怎么能怪我呢,要怪也得怪岐王。”路远给萧策倒了杯茶,沉吟道:“他知道你我二人的软肋,就是只有她,所以……” 萧策点点头,冷哼一声:“这个老王八,朕早晚要活剐了他。” 萧依然看了二人一眼,埋怨道:“好了,还有两日就是除夕,这些不开心的就让它过去吧,等到年后再找岐王算账也不迟。” 萧策嘬了口茶,“皇妹说得在理,咱们就先安心过年,其他的,年后再说。” “朕已经下令,从明日起,一切事务全部停滞,等到年后再恢复处理,趁着这个机会朕也要好好的歇一歇。” “往年皇宫都要置办宴会,皇帝要与民同庆,今年朕把这个也取消了,朕要和你们一起过。” 路远蹙了蹙眉,说道:“后日你便大婚,婚后你可就是有家室的人了,在我家过个毛的年,不守着新婚妻子?” 萧策摇头,哀叹一声:“那就是皇嫂找来填充后宫的,那也能算是妻子吗?不是本王喜欢的,就是个工具罢了。” “满足你那方面工具?”路远摸摸鼻子,调侃道。 萧策蹙眉,没好气道,“去你的。” …… 一日后。 凤翔,岐王府。 王府管家面露惊色,慌不择路地闯进前厅,“王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岐王一愣,回头望向王府的老管家:“怎么了这是,慌慌张张的,难道天塌了不成?” 王府管家面如猪肝色,苦着脸,“王爷,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盐矿,再往下就是坟墓,是前朝的岐王墓!” “什么!?”萧定安心头一震,“怎么会,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管家微微摇头,又坚定地点点头,“王爷,绝对不会错的,老奴亲自跟着将士们下去,看得真真儿的,那就是一座墓!” “而且他说的什么祖上传下来的口诀,老奴也去打听了,原话是: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它是盗墓用的口诀啊,王爷!” 萧定安眼眸瞬间腥红如血,怒拍桌案,“特娘的,竟然敢骗本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去把那几个狗杂种抓回来!” 说到这里,那老管家的脸色就更难看了几分,“王爷,老奴去过了,人早就跑没影儿了,只托客栈小二留下一封信。” 说着,老管家把信递给萧定安。 萧定安急忙拿过信,岔开来看。 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本王不才,学了几招寻风定穴的本领,今日就送你一座坟墓,不用谢了! 哦,对了,本王的易容术是不是很逼真? 萧定安看过后,面色瞬间阴沉的可怕,他怒声咆哮道:“摄政王!居然是你!” 噗! 随即,萧定安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第209章 萧策大婚,惊喜出乎预料 今日。 整个金陵城,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色,到处张贴着喜字…… 因为今日是皇帝的大婚之日,虽说不是娶皇后,但也是皇帝第一次娶亲。 除此之外,萧策还下了一道旨意,金陵城以及周边的乡村,都要吃上他的喜糖。 于是一早,御林军就带着红皮包裹的喜糖,四处发放。 待到午时三刻。 路远率领皇宫的迎亲仪仗队,抬着十八抬雕龙画凤,金碧辉煌的花轿,浩浩荡荡来到林府门前。 金陵城的诸多百姓,围满了两侧,也跟着凑热闹。 本来替皇帝迎亲这事,应该是由某位亲王来,但萧策一朝并无亲王,更没有和萧策关系好的皇子。 最后考虑再三,还是决定让摄政王路远代劳。 路远也是醉了,不仅要替他守国门,替他批奏折,现在还要帮他娶老婆。 “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这个时候人群中,有人大声喊了一句。 与此同时。 林轩身着大红色的婚服,盖着红盖头,被林父和林母搀扶而出。 穿上婚服的林轩,身材妖娆多姿,犹如仙女下凡。 不多时。 林轩缓缓登上轿子,林母脸上老泪纵横,连连擦拭着眼角。 紧接着,路远身后的小太监,掐着公鸭嗓大喊一声:“起轿!” 随后花轿起地,跟在路远身后,缓缓向着行宫而去。 花轿中,林轩偷偷落泪。 林轩是一个烈女,她从小习武,曾励志要做个女将军。 但如今她却要入高墙深宫,给皇帝做妃子,成为后宫佳丽三千之一。 皇帝的老婆多得数不过来,有的恨不得一生都见不到皇帝的面,只得守一辈子活寡。 片刻后。 林轩跟随路远,还有几位公主,来到皇家祠堂。 皇家祠堂门口,放着一个火盆,林轩从上面跨了过去,走进祠堂之中。 本来结婚是要拜高堂,也就是夫家的父母。 但萧策母亲早亡,父亲和兄长也接连故去,如果萧策不是皇帝,能充当这个位置的也只有路天明。 因为他是皇帝,所以不能跪任何人,只能跪祖宗。 路远将新娘子带进祠堂,就没有他的事了,接下来就是拜堂、宴席、洞房。 于是他撇下一切,在人群中找到萧依然,站到她的身边。 萧依然看着穿着婚服的林轩,羡慕不已,眼睛亮着星星,但想起自己连场婚礼都没有,忽然显得有些失落。 萧依然撅着嘴,埋怨地看着路远,“你看看人家,你还天天口口声声说爱我呢,连场婚礼都没有。” 路远愣了愣,随即双手一摊,“我不配,我就是一个赘婿,是你娶的我,我办什么婚礼。” “哼!”萧依然翻了个白眼,“本公主不管,你以后必须得把婚礼给我补上,否则就休了你。” “雅荷…”路远揉着鼻子,望向萧依然的俏脸:“娘子,你怎么越来越不温柔了,我可不喜欢刁蛮公主啊。” 萧依然温柔一笑,理了理发丝,“你不是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天天和纨绔在一起,能不变刁蛮?” 路远笑着,将萧依然搂进怀里,“得了吧,你还刁蛮?从始至终我都没见过你发过脾气,的妻如此,夫复何求?放心吧,这婚礼,为夫办定了,本王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才是那个最幸福的女人。” 与此同时。 拜堂的流程走完,新娘子林轩被送进了洞房。 而萧策则回到大殿之上,宣布开席,这众人方才落座。 下面,是文武百官的宴席;上面,皆是皇亲国戚。 但中间最主要的正桌位,只有萧策和路远一家人,外加太后。 萧策没有娶到挚爱之人,心情无比的压抑,不说话,只喝酒。 路远见此,也不说话,只陪他喝酒。 其实路远知道萧策为何不高兴,但他就不想说,说了惊喜就不是惊喜了。 借酒消愁,醉得最快。 没有几杯酒下肚,萧策已经酩酊大醉,脸色通红,只得被提前扶回洞房。 洞房之中。 充斥着淡淡的檀木香,镂空的雕花窗桕中,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 林轩盖着大红盖头,坐在一张柔软的木床上,精致的雕花装饰甚是不凡。 床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织蚕冰簟,簟上是大红色的丝绸。 林轩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内心十分的紧张,她狠狠攥着自己的衣角。 昨夜她娘教给她那些洞房床上要做的那些事,学的时候不觉得如何,但现在回顾起来,她不由得面红耳赤。 就在此时。 房门被推开,萧策醉醺醺地走进房间。 萧策没有走向卧榻,而是直径去给自己倒了杯茶。 萧策一饮而尽,随即醉眼迷离地望向林轩,“姑娘,朕对不起你,朕有喜欢的人了,若以后有机会,朕会给你另择佳偶。” 闻言,林轩心上一沉。 她以为摄政王早告知了皇上,所以萧策突然来这么一句话,她真是猝不防及。 男人的心,难道变得这么快? 林轩咬了咬牙,道:“我…我也有喜欢的人了。陛下既然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要娶我。” 萧策蹲在地上,挠了挠头,“朕,朕也不想,只是朕喜欢的人,不喜欢朕,朕又不想辜负皇嫂的一片心意。” “朕之所以与你说这些,就是想坦诚相待,不想去装模作样地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你可明白?” 林轩一听才恍然大悟,看来这家伙还被蒙在鼓里。 “谁说,我…我不喜欢你了?”林轩脸色一红,轻轻说道。 萧策一脸无奈,道:“合着朕说了半天,都白说了,是朕不喜欢你。” 林轩暗暗捏紧了粉拳,轻咬嘴唇,“傻瓜,你倒是先看看我是谁啊,你都快把我急死了!” 闻声,萧策忽然一愣。 这个声音,怎么如此熟悉? 萧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慢慢掀开红盖头。 林轩倾国倾城的脸颊,逐渐显露出来,那一双美眸如同清澈见底的湖水。 萧策如遭雷劈,顿时倒退了两步,“这……” 怎么可能?不,一定是幻觉! 萧策甩了甩头,揉了揉眼睛,但眼前人,依旧还是心上人。 他指着面前的林轩,震惊无比,“你你你,你怎么在这,什么情况?” “怎么?”林轩嘟着嘴,眸中柔情似水,“你不就是想让我嫁给你嘛,这么快就反悔了?” 第210章 欢度除夕夜 行宫。 洞房内。 萧策看着眼前的林轩,一脸的难以置信,这也太不真实了。 本来以为此生二人便到此结束,不曾想,她说要嫁的那个人就是自己,难道这就是缘分? 萧策凑上前,用食指小心翼翼戳了戳林轩的俏脸。 林轩抬头,看傻子似的望着萧策:“你干嘛?” 触碰到林轩脸蛋的手指,瞬间感受到肌肤的温软,萧策像触电一般。 真…真的! “我…不是在做梦?”萧策愣愣地看着林轩。 林轩点点头。 萧策望着她,说道:“你站起来,转一圈。” 林轩被她搞得勾了勾红唇,忍不住失笑,但还是站起身,转了一圈。 “太好了!” 萧策一把将林轩搂进怀里,美人入怀温温软软的,他第一次感知到女人竟是这么软的,不由得又抱紧几分。 林轩靠在萧策坚实的胸膛上,清晰的听见他的心跳,脸色顿时羞红无比。 “爱妃,你…好软。”萧策在林轩耳边,轻声道。 林轩一愣,脸色变得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皇上也太直了。 随即,林轩被萧策直接扑倒在床上,压在身下。 林轩的身材凹凸有致,尤其胸前的双峰,撑得婚服满满当当,萧策近距离观察顿时吞了口口水。 林轩吓得小鹿乱撞,羞涩到不敢看萧策那炙热的目光。 “我…我们,还没喝合卺酒……” “这个好办。” 说着,萧策起身,将一杯酒倒进嘴里。 紧接着,萧策朝着林轩的红唇激烈地吻去,顺带把酒喂到林轩嘴中。 林轩感到浑身一阵酥麻,享受地闭起眼睛。 这种感觉,魂牵梦绕。 随后,房间中,窸窸窣窣,环佩叮当,轻解罗裳…… 经过一番巫山云雨,盘肠大战,直到筋疲力尽,萧策才停止折腾。 林轩浑身潮红粉嫩,额头上泛着细密的汗珠,她娇喘着瘫在萧策怀中。 林轩小粉拳,轻轻砸萧策胸口,“你好坏啊,累死我了…” 萧策抱紧林轩的胴体,手放在纤腰以下的部位,“爱妃,朕想让你当朕的皇后。” 林轩翻了个白眼,“少骗我,皇后岂是我这家室能当的,那些大臣还不得骂死我。” “朕是认真的,从此以后独宠你一人。”萧策眸光坚定,看着怀中的美人儿,“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林轩欣慰一笑,不管能不能成真,萧策有这个想法她都心满意足了。 “好,那我信你。” 萧策轻轻吻了她的脸颊,“皇后,朕还想要。” 林轩眼眸澄澈如水,望着萧策的眼睛,“你想当昏君呀?” “昏一会,应该没关系吧?”萧策淡然一笑,掐着林轩的下巴。 林轩推开萧策,坐起身披上衣服,“你想当昏君,我可不想当妖后,快批你的奏折去。” 萧策赖皮一样,抱住林轩小细腰:“老婆,今天咱俩刚刚大婚,奏折就不批了好不好?” “不好。”林轩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年节将至,你这个当皇帝的若懒惰一分,下面的百官就要多忙碌一分,百姓就要多苦一分,你难道什么都要甩给摄政王去处理啊。” 萧策看着她,忽然伸手刮了刮她的琼鼻,“朕果然没看错,你就是个当皇后的料。以后朕死社稷,勤政务,你母仪天下。” “少贫了,我和你一起去御书房,帮你研墨。”林轩斜眼看着他。 萧策闻言顿时一喜,急忙穿好衣服。 不多时,二人携手走进御书房。 …… 翌日,清晨。 金陵城,张灯结彩,老百姓穿红戴绿,一番喜庆的景象。 公主府。 今日路远起了个大早,亲手为几位夫人洗手作羹汤。 随后吃过早饭,路远带上几位夫人,上街闲逛,遇到新鲜的事物就采购下来。 今日金陵城的集市,只上午营业,等到下午就全部歇业了,等过了初三,才会恢复。 逛完街后,简单吃了个午饭,路远就钻进厨房忙活着做年夜饭,萧依然和尤梦在一旁打下手。 古代没有后世那么自由,最好的菜,都要放在年夜饭上吃。 府上的下人,都被路远下令放假,而且自己动手的年夜饭,才有味道。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当最后一道菜出锅后,天色将晚。 小武带着几个护卫,将府上的红灯笼,依次点亮。 片刻后。 府中到处都是红彤彤的,极为喜庆。 曹山哈了口气,缩着脖子,走到小武面前,“今天好冷啊,兄弟们要是觉着冷别挺着,都回去换厚衣服。” 曹山说完,有几个护卫匆忙跑去房间。 小武看着曹山,“老曹,王爷让你安排的烟花,你都安排好了?” 曹山点点头,“嗯,这不是来看看你这边需不需要帮忙,没想到你小子速度也挺快的啊。” 不多时。 府门外。 数十护卫拿着火把,站在十几门大炮前,炮口对准天空。 几日前,路远用火药改制了一批烟花,今日终于用上了。 路远单手背负走出来,几位夫人跟在身后,小阿宸被路天明抱着怀里。 路远抬头望了望天色,看时候差不多了,缓缓开口:“开炮。” 路远话音一落,众护卫顿时点燃了火炮。 引线燃尽后,瞬间发出轰隆隆巨响,黑乎乎的炮弹飞上天际。 不多时,炮弹炸开,在天上开出一朵朵璀璨的烟花,各种颜色都有,美丽且绚烂多彩。 很快,整个金陵城,都能看到这场烟花秀。 萧依然脸上噙笑,惊叹不已,“哇,夫君,你做的烟花好漂亮,比那些小商小贩卖的好看太多,简直不是一个层次。” 路远拍了拍胸脯,淡然道:“那是,为夫的烟花,可以说是整个武国独一份。” 尤梦眼睛闪着星星,“好美啊,我在娆疆,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烟花,你们中原人脑子就是好使。” 苏宝儿倒是显得镇定自若,理了理耳边的头发,悠然地看着天上的烟花。 路远将手臂,搭在三人的肩膀上,静静地看着烟花。 但烟花易冷,不多时,烟花全部放完,路远带着众人才回到前厅。 第211章 需要包裹,需要软化 公主府。 前厅。 此时前厅之中,路远亲手做的各类菜品,全部摆放在桌案之上。 偌大的圆桌四周,坐着的都是路远这一世的熟人,有路天明、白云天、小武、曹山、程金、莲儿,以及四位夫人。 路天明、白云天坐在首位,路远和萧依然坐在次位。 路远端起杯,拉着萧依然站起身,对着路天明,道:“愿新的一年,父亲身体康泰,福如东海,孩儿敬您!” 路天明笑的合不拢嘴,揉了揉肚子,“好,远儿有心了,为父心领了。” 随即,路远一饮而尽。 紧接着,路远又端起酒杯,望向白云天,“舅舅,远儿敬您依旧意气风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白云天站起身,端着酒碗,“舅舅也希望你,平安顺遂。” 然后,二人一同一饮而尽。 白云天坐下后,路远又扫视四位夫人,“另外感谢本王的几位夫人,以后本王只会对你们更好。” 三位夫人脸上噙笑,和路远对饮了一杯,只有李澜澜依旧闷闷不乐。 不多时。 年夜饭吃过后。 苏暮找来的戏班,开始在大厅外,搭台唱戏。 路远最不喜欢的就是听戏,没有什么兴趣,点戏的活都交给了萧依然。 而路远则转身,走进李澜澜的房间。 自从湘江一战之后,路远和李澜澜的关系有些远,路远也没倒出时间与她解开心结。 路远走进房间,李澜澜望向他,“你来干什么?有三个夫人陪你还不够。” 路远来到她身边,伸手想摸她的头,结果李澜澜躲开了。 “怎么了?”路远看着她,说道:“这段时间,你怎么总是躲着我?” “为什么骗我,你不是说过,不杀他的吗?”李澜澜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路远揉了揉鼻子,缓缓开口,“渝皇不是我杀的,他是自己求死,若不然他可以活,如果本王不手下留情,你以为你皇兄逃得掉吗?” 李澜澜眼含热泪,哭泣道:“那你为什么一直不和我解释,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路远上前,一把将李澜澜搂进怀里,“是本王的错,本王应该早些与你解释,只是手上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了,所以才冷落了你……” 李澜澜小拳拳锤他胸口,“好了,我原谅你,毕竟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路远愣了愣,急忙问道:“你怀孕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跟我说?” 李澜澜埋头,说道:“就是你战胜北汉大军归来的时候,是我不让她们告诉你的,我想亲口跟你说。” 路远看着她,没好气的说,“你说说你,该让我怎么说你好?竟如此倔强,再有下次本王饶不了你,这么大的事也敢瞒着本王?” 李澜澜冷哼一声,“谁让你不理我的?” 路远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好了,那你好好休息” 李澜澜点点头,“行了,你快去吧,有人还等你陪呢,本公主也不是小心眼的人,快去吧。” 路远点点头,随后走出房间。 今日是除夕,又得知自己马上又添世子或郡主,路远便又高兴了几分。 于是他取过酒杯,独自坐下来一个人喝酒,但喝着喝着,又感到有些孤独和落寞。 其他人正穿着厚衣,坐在前厅门口前,外面一大屏风之后,是戏台,上面正在唱戏。 萧依然见此,缓缓走了过来,“怎么了?喝酒也不叫我。” 路远望向他,“本王高兴。” “高兴?”萧依然理了理耳鬓的发丝,“我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高兴?” 路远叹了口气,拉着萧依然坐下,“本王心里,其实憋着很多话想说。如果我说,那个傻子路远已经死了,而我是另一个人,你会不会觉得我疯了?” 萧依然托着小下巴望向路远,微微摇头:“当然不会啊,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现在的你,如果说一个傻子突然变天才,也很耸人听闻吧?” 路远愣了愣,没想到自己亲老婆竟然心胸如此开阔。 随即,路远继续说道:“其实,我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那里人人平等,人人自由,每个人都可以拥有自己的梦想,每个人都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如果你想去一个地方,只要有钱,一天或者几个小时,不管多远的路程都能够抵达。” “那里的孩子,从小就能接受到非常好的教学环境,每个孩子都能茁壮成长,每个家庭都生活富足,连叫花子都见不到几个,那才是真正的盛世。” 路远说的风轻云淡,萧依然却听的炯炯有神。 路远说完,萧依然看着他,说道:“你说的这个是天堂吧,从古至今也没有这么好的地方吧?” 路远却眸光坚定,摇了摇头,“不是天堂,是遥远的未来,我们过不上这种生活,但我们千年后的后人,一定会的。” 萧依然温柔一笑,眼睛微眯起来,“千年后啊,那你说的不都是废话,千年后和我们又有多少关系?” 路远看着萧依然可爱的样子,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蛋,“你说的对,那我们就过好当下。” 说着,路远站起身将萧依然打横抱起,“本王现在需要包裹,需要软化。” 萧依然脸上一红,“你这流氓,怎么什么都说得出口?” 路远笑了笑,“跟自己老婆耍流氓,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也管不着。” 接着,路远抱着萧依然,一路来到卧房。 路远把萧依然,轻轻放到卧榻上,“你这肚子怎么回事,一直都没有动静,你得尽快给本王生个嫡出世子,本王好甩锅……不,是传位让贤。” 萧依然微微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尤梦妹妹也是没有动静,是不是你不行?” 路远一愣,冷冷地望向萧依然,这婆娘真是胆儿肥了啊。 说他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说他不行。 随后,路远如饿虎扑食似的扑了上去,“敢说本王不行,看本王今日让你欲仙欲死!” 第212章 年节冷却,燕云告急 公主府。 卧房。 路远和萧依然一夜无眠。 次日,睡到日上三竿,路远才缓缓爬起来。 他顿觉腰酸背痛,体虚乏力,昨晚折腾得太狠了些,老腰差点断了。 而萧依然则还一脸满足地,裹在被子里,甜甜地睡在梦乡之中。 果然,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与此同时。 金陵城,已经没有了昨日的热闹,变得冷却下来。 红灯笼全部摘了下来,被扔到一边,开始无人问津。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响彻,一名差役踏马而来,激起地上的白雪。 “燕云加急八百里,挡路者死!” 金陵百姓见此,纷纷让开一条路,无人敢挡。 不到片刻。 差役抵达行宫门外,一拉缰绳,马儿高高抬起前蹄,嘶鸣声响彻天地。 差役跃下马背,高举手中加急信件。 行宫门前的御林军见状,立马让开,不敢阻拦片刻。 凡是送入皇宫的八百里加急,那都是重中之重的大事,若耽误了大事,他们谁都担待不起。 到了御书房门口,差役才将信件转交给大内总管。 大内总管接过信,急忙往御书房跑。 御书房内,萧策正坐在桌案前,写册封皇后的诏书,他打算先斩后奏,以免大臣们多管闲事。 就在此时,大内总管推门走进来。 “陛下,燕云急报!” 听到燕云二字,萧策一愣,急忙道:“快呈上来。” 随即,大内总管将八百里加急信件,递到萧策手中。 萧策用匕首挑开信封,取出其中的信件,在手中展开。 上面写的大概意思就是,岐王亲率大军七十万,已抵达燕云关隘,燕云守军薄弱,无以抵抗,请求朝廷的援助。 萧策看完,将信件丢在桌案上,揉了揉脑袋,“这岐王的动作,还真是快啊,除夕刚过,就给朕表演节目。” 大内总管看了眼萧策,说道:“陛下,用不用奴才,去请摄政王前来?” 萧策点点头,叹了口气,“嗯,快去,朕离了他,不行。” 随后,大内总管应了声,匆匆离去。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 路远单手背负,走进御书房,“岐王动作真够快的啊,本王在家屁股都还没坐热呢,他就打到燕云六州了?” 萧策把信件丢了过去,“你自己看吧,这次恐怕你又要挂帅出征了,岐王的实力不容小觑,若是别人去朕不放心。” 路远接过来,大概扫一眼,就丢到桌案上,“与岐王一战无可避免,燕云六州事关重大,不能拱手让人,若丢了燕云,北方失地就算夺回来也没有什么用。” “到时岐王再率军直逼中原,我们退无可退,守无可守,只能等死。” 萧策点点头,“不错,表弟,这次你打算带多少人去支援燕云?” 路远揉了揉下巴,思忖道:“铁甲军加上黑龙军,还有神机营,大概三十万人,应该足够应付岐王。” “岐王虽然兵多,但他的军队比起北汉李奉先率领的大军,弱得不是一星半点。” 萧策站起身,拍了拍路远的肩膀,说道:“朕不会带兵打仗,一切就都听从你的安排,朕都支持你。” 路远点点头,说道:“只要有我在,就算战死沙场,也绝不会让岐王得到燕云六州的一草一木。” 萧策微微摇头,“朕还是那句话,城可以丢,但你不能死,若身死还何谈强国?” “放心,我心中有数。”路远摸摸鼻子,沉吟道:“一个小小的岐王,我还没放在眼里。” “由金陵到燕云,还要有一些距离,事不宜迟要即刻出发,否则等我到时,燕云恐怕已经丢了。” 萧策点点头,望向路远,“只祈望燕云守军,能顶个一时半刻,都怪朕没想到岐王会来得如此迅速,没有提前做准备。” “现在想这些太晚了,本王也是没有想到,但也不奇怪。”说着,路远嘴角勾了勾。 萧策眯起眼睛,好奇地发问,“你实话和朕说,你到底是如何救出依然的,又是如何骗过岐王的?” 路远走到桌案前,坐了下来,缓缓开口:“本王先是易容成一个商人,然后用能勘探盐矿的谎言骗取岐王的信任,那盐矿表面上的确是盐矿,但实则不过是一座坟墓。” 噗嗤! 萧策闻言,顿时捧腹大笑起来,“怪不得岐王这么着急攻打燕云,原来是气急败坏,可真有你的,这招简直精妙绝伦!” 岐王这么快发兵攻打燕云,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夺笋呐,把坟墓伪装成盐矿,从岐王身边骗走了人质,最终岐王连狗屁都没得到。 随即,路远站起身,“行了,那本王这就回去集结军队,顺带和家人告别,明日一早就出发去燕云六州。在燕云局面没平稳之前,暂时不要北归,以防万一。” “朕明白。”萧策点头。 “对了。”路远站住脚,回头望向萧策,“不知陛下新娶的爱妃,陛下可还满意啊,是不是梦中的那个姑娘?” 萧策愣了愣,诧异道:“难道你,早就知道,她就是……” 路远微微点头,“自然是知道,不过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所以没有告诉你。” “惊喜?你管这叫惊喜?那就是惊吓。”萧策捏了捏拳头,有些生气,“你早知道不告诉我,害我伤心了好多天,你可真够兄弟。” “你怎么得了便宜,还卖乖呢?”路远淡淡一笑,“洞房之夜,她有没有包裹你,软化你?那个感觉不一般吧?” “嗯。”萧策点头,但忽然发觉哪里不对劲,顿时老脸一红,“你瞎说什么呢,朕可不像你那么淫荡。” 路远摸了摸鼻子,“难道说她没有包裹你?还是说你堂堂一国之君,硬不起来?” 萧策脸一下就黑了,阴沉着脸道:“你给朕滚出去!你才硬不起来!怎么还咒朕呢?亏朕对你的信任。” 路远摆了摆手,继续说道:“你倒是听我说完啊,本王手中有一种酒,喝了可以强身健体,对你们夫妻有帮助。” 第213章 摄政王再次挂帅,燕云仅存一城 御书房。 萧策愣了愣,看着路远,“什么帮助?” 萧策知道路远精通医术,说到此处,他倒是有些好奇。 “当然是对生龙子有帮助。”路远淡然一笑,“陛下要不要试试?” 萧策揉了揉下巴,疑惑不解,“还有这种东西?” “那是自然。”路远淡然一笑,沉吟道:“等你用过之后,就会体会到其中的妙处了。” “不过这东西比较稀有,本王也是废了很大的劲儿,才搞到一丢丢,所以陛下怎么也得给个几百两吧?” 萧策被路远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急忙从怀中掏出二百两银票,拍在路远胸脯上。 “这才像样。”路远收起银票,随即说道:“等我出征以后,会命人给你送来的,耐心等待。” 路远丢下一句话,然后便匆匆离开行宫。 整个武国的兵符,基本上都在路远的手上,所以调动军队并不需要萧策下旨走程序。 翌日,清晨。 路远告别家人,带着三十万大军,在金陵城百姓的注视下,缓缓走出金陵。 日光之下,路远伸出五指挡在眼前,望了望天边的太阳。 冬日里,阳光稀薄无力,仿佛是假的一般。 来到这个世界,离开家远征,路远已经有点要记不清了。 短短一年的时间,发生了太多的事,而未来变数几何还不得而知。 眼下,燕云六州十分重要,若燕云丢,国则不保。 国若不保,不仅家人会陷入危险,百姓也会流离失所,那些历史上复国无望的局面,他不想再重演。 路远出金陵的同一时间。 白云天和周瑾瑜于长江沿岸重聚,两个人一起登上了北上的船只。 此去,二人要一路向北,到北汉去,完成路远部下的任务。 江水浩荡,几点鸿雁掠过碧空,此番美景,倒显得悲壮了几分。 夜,风雪交加,黑云遮月。 燕云六州前,长平关之中。 一名士兵走出房间,被寒风吹得缩了缩脖子。 站岗的将士看他这德行,嘲讽道:“你小子平时在家竟钻娘们儿被窝了吧,虚成这样,连点冷风都吹不了?” 那名士兵抬脚就踹,“就你不钻,谁还不知道你瘦猴天生就硬不起来。” 两人是最好的朋友,时常开这样的玩笑,谁都不会真生气。 随即,那名士兵走到个隐蔽的地方,解开裤子准备撒尿。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一刀捅在他的后腰,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他眼睛瞪大如铜铃,眼中尽是惊恐之色。 鲜红的血水潺潺流出,淌到雪地上,绽放出一朵牡丹花。 接着,血红的大刀拔出,他缓缓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 更多的黑影站出来,持刀杀向长平关守军,就像从天而降的恶鬼。 不多时,已有十几名守卫军,倒在血泊之中。 直到此刻,长平关的守军,才发现不对劲。 一名将军撞门而出,一刀劈死一个敌军,“什么情况,敌军是从哪儿进来的!?” 另一个将士惊慌失措地跑过来,道:“是从地下来的,他们竟挖通了地道!” “地道?”那将军愣了愣,惊颤道:“没有布防图,他们如何挖得地道,难道是有人投敌叛变了?” 与此同时。 长平关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 岐王萧定安面露虎目,手持大环刀,厉声道:“杀!” 紧接着,他率大军乌泱泱,杀入长平关。 守军誓死抵抗,但岐军数量太多,完全挡不住,没有多久长平关便沦陷了。 随后,岐军并没有停止,一路长驱直入,杀向燕云六州。 一夜过后,燕云六州,三十六城,几乎接连沦陷,最后仅剩一座城。 萧定安见此,已是胸有成竹,才下令全军原地扎营。 只剩一座城,打与不打,就只看心情如何了,一座城想要打便不费吹灰之力。 两日后。 岐军纹丝未动,而另一边,路远已率军抵达燕云六州外。 燕云四处,已是遍地燃起战火,路远蹙着眉头,心知大事不妙。 路远揉了揉下巴,“斥候听令,先去前面探探路,看看是何情况。” “是!”斥候应声。 接着,一名斥候,纵马向前冲出去。 片刻过后。 斥候归来,对路远拱了拱手,“启禀王爷,燕云六州,三十六城,仅剩一城,岐王七十万大军皆围在城外,似乎还没有攻城的打算。” “什么?!”路远面色凝重,沉吟道:“前有长平关作为险要,各城也皆有守军,怎么会这么快就全丢了?” 路远眉头紧蹙,这岐王还真是给了他一个惊喜啊。 短短时间内,竟拿下长平关,紧接着攻下三十五城,这足可以一战成名了。 但转念一想,岐王应该没有这个本事,这其中定然有什么猫腻。 不过眼下,燕云六州尽失,倒是有点难办了。 暂时,只能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了。 路远眼睛眯了眯,说道:“传令三军原地扎营,铁将军在四周巡视,各斥候轮番监察前方敌军动向,有一切风吹草动,速速来报。” “是!!”三军主将应声,随即传令下去。 而此时,另一边的岐军大帐内。 岐王萧定安,也得知武国援军赶到,而率军的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 萧定安已猜出,这年轻人十有八九,就是摄政王路远了。 路远足智多谋,善于诡计,他早有耳闻。 上次他就着了道,这次他必须要十分警惕,万分小心。 萧定安回头,望着诸位将军,“传令全军注意警戒,观察援军的动向,路远小贼诡计多端,可不能再着了他的道,谁胆敢怠慢一分,本王要了他的脑袋,听明白了吗!” 不多时。 整个岐军大营,组织一万多人,临时编成戒备军。 三班一倒,两班一掉,十分警惕。 而营帐之中,萧定安却坐立不安,他被路远搞怕了,他甚至猜不到路远接下来要出什么奇招。 上一次,他就吃了个大亏。 盐矿没搞到手,肉票没了,只得到一个风水宝地。 第214章 你个龟孙儿,出来打我啊 这次,他萧定安绝对什么也不干,就等着路远先出招。 一旦出招,那就必定会露出破绽,见招拆招比较容易得多。 谁先手落子,谁先吃亏。 与此同时。 路远见岐军迟迟没有动手,就大概猜到萧定安那老狗在想什么,这是在以静制静。 萧定安老谋深算,上次被他那么一搞,必定长了心眼。 不过,路远最不怕的就是干耗着,而且他要想办法,让他先动。 念及此,路远走出营帐,把田忌叫了过来。 田忌见到路远,先是拱手,“王爷,有何吩咐?” 田忌此人能文能武,是个儒将,叫他做事,路远比较放心。 路远摸了摸鼻子,“田将军,你率人去岐军军前叫阵,目的是逼迫岐王迎战,若不然他龟缩不出,本王也有些难办。” 田忌点点头,说道:“领王爷命,末将早想这么干了。” 随即,他率领几千人,离开营帐,往越山城而去。 片刻后。 田忌率军,停在距离岐军营地不远的地方。 他命人将一座大鼓,推将过来,然后令十几人轮番敲鼓,且敲得越响越好。 田忌骑马上前一步,大声吼道,“岐王的军队难道都是胆小鬼不成,若真有本事可否出来一战,本将军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了。” “怎么?竟没有一个血性男儿吗,只会搞偷鸡摸狗三岁稚童那一套,如此贪生怕死,难道七十万大军皆是妇人?” “只要我家王爷挥一挥衣袖,你们必将灰飞烟灭!” 田忌的嗓门很亮,他说的话,顿时传遍岐军阵地。 岐地所有将士闻之,皆是人人愤怒不已,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岐王的指示,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然而岐王待在大帐之中,却岿然不动。 其他几位将军,已经坐不住了,纷纷站出来请战,毕竟他们手握七十万大军,怎么可能让三十万武国士兵在外嚣张? 萧定安握着拳头,来回踱步子。 他也想速战速决,出去迎战,但是又害怕这是路远的诡计,所以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思忖片刻后,他回头望向几人,道:“不可,这绝对是摄政王的奸计,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可能就着了他的道了。” 萧定安算是怕了路远,不是因为他贪生怕死,主要是他摸不透路远在想什么,此人完全就不按套路出牌。 其他几位将军哀叹一声,又站了回去。 他们搞不明白,自家王爷这是怎么了,竟如此的胆小怕事,要是以前早就坐不住了。 与此同时。 田忌嗓子都快冒烟了,也没喊出什么效果,于是很快便没有了兴趣。 田忌率军,眉头紧蹙地回了营地。 他满脸不解地走到路远面前,拱了拱手,“王爷,末将算是服了,这岐王是属缩头乌龟的,末将话都说得那么难听了,硬是没有动静。” 路远喝了口茶,淡淡道:“那证明,你说的还不够难听,本王亲自同你去。” 随后,路远单手背负,和田忌一同走出营帐。 接着,二人又率军,重新来到越山城附近。 路远提着大喇叭,对准岐军阵地,“萧定安,你个龟孙儿,出来打我啊!” “是不是不认识爷爷了,你爷爷来了,还不出来给爷爷磕两个响头。” “我的好乖孙儿,快点出来受降,爷爷还能饶你不死!让你活着滚回岐地!” 大喇叭将路远的音量提高数十倍,远传四方。 营帐中的岐王萧定安,以及所有的岐军将士,都听得真真切切。 砰! 萧定安本就对路远恨之入骨,再听到被路远大声辱骂,更是怒发冲冠。 他眼眸猩红,拳头攥得咔咔直响。 “路远小贼!简直欺人太甚!竟敢如此羞辱于我。” 萧定安盛怒之下,一把掀翻面前的桌案,“气死本王了!他一黄口小儿,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如此!?” 就在这时,一名将军站了出来,“王爷,我等也忍不下去了,迎战吧!” 另一个站出来,附和道:“是啊王爷,我们迎战吧,干他娘的,我就不信那摄政王,还能有通天的本事不成?” 但萧定安咬了咬牙,“不,本王绝对不会上当,路远小贼就是在故意气本王,本王若是迎战就上当了!” “哼,路远小贼这么想让本王迎战,其中必有猫腻,本王就不迎战,我倒要看看他能奈我何!” 与此同时。 路远的羞辱,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怎么?赫赫威名的岐王,如今竟缩在壳中做起了乌龟王八蛋。” “乌龟王八蛋岐王,那你就当一辈子乌龟王八蛋吧,本王给你一个新封号,就封为岐王八。” “俗话说,说王不说吧,文明你我他,但本王偏不,你能拿我如何?” 听到路远骂人的词儿,田忌暗暗竖起大拇指。 比起自己说的,不知道强了多少倍,他那就是婴幼儿级别的。 但岐王是认定了这王八的头衔,就是蹲着不出来,田忌是又急又气。 田忌看了看路远,道:“王爷,这岐王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怎么就是不出来啊,您说的话都这么气人了,要是末将早就冲出来拼命了。” “王爷,依末将之见,您也别在这儿浪费口舌了,这岐王是不会出来了。” 路远摸了摸鼻子,淡然一笑,道:“谁说本王想让他出来了,本王就是想骂骂他,痛快痛快而已。” 田忌一愣,“王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你方才不是说,想激将岐王出来吗?” “是,本王是说过。”路远嘴角勾了勾,“但这只是一半,另外本王还命人去通知越山城的百姓和守军,偷偷从后门撤出来,给岐王留一座空城。” “什么?”田忌蹙了蹙眉,沉吟道:“王爷,那燕云六州不就都丢了吗,我们此次来还有什么用啊?” 路远看了他一眼,道:“燕云六州,十六城,仅剩最后一城,守又能如何?莫慌,这岐王进来容易,若想出去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第215章 岐王吐血三升 路远说得头头是道,田忌听得一愣一愣的。 但田忌还是有些疑惑不解,蹙眉道:“王爷,那你怎么就能知道,岐王一定会选择攻城呢?若此时攻城,他就不怕我们从背后偷袭?” 路远微微摇头,“我猜他必然会这么做,因为他如果攻城,就会逼迫我们不得不去支援,这个时候他会马上转变把矛头对向我们,而城中的守军,却什么都帮不上我们,只能看着援军被揍。” “虽说硬碰硬,我们不一定会败给岐王,但也会损失惨重,消磨士气。岐王不是一个傻子,不会想不到的。” 田忌恍然大悟,连忙点点头,“王爷说得不错,不管怎么说,他选择攻城都是最佳的选择。” 与此同时。 岐军大帐内,萧定安双手撑在桌案上。 他沉思了片刻后,忽然眼前一亮,“不如这样,我们先佯装攻城,若我们攻城,路远小贼必定一心前来驰援,等他来驰援,我们便立刻反攻。” 萧定安话落,一名将士连忙点头,“王爷,这个计划可行,末将认为可以一试。” 萧定安点点头,说道:“好,那众将士听令,随本王攻城!” 不多时。 萧定安率军,开始攻打越山城。 然而他设想的路远前来驰援的戏码,却并没有上演,但他也当路远是识破了他的计谋,所以不敢前来。 于是他便假戏真做,真的准备拿下越山城。 越山城只留几十老弱病残,装装守城的样子,不到片刻岐军就攻陷了越山城。 萧定安也没多想,率军浩浩荡荡,开拔到越山城内。 然而当抵达越山城后,萧定安发现,城内竟无一百姓,所阵亡的将士也都是老弱病残。 萧定安顿时一愣,发现有些不对劲! 他急忙命令将士,前去越山城城主府。 片刻。 前去城主府搜查的将士,取出一张纸条,交给萧定安,“启禀王爷,城主府内已空无一物,只余下这一张字条。” 萧定安蹙了蹙眉,接过来那张字条。 只见字条上,写着两行字:岐王,别想屁吃了! 萧定安见此,顿时目赤欲裂,眼眸猩红。 噗! 接着,萧定安一口老血喷了出来,从马背上摔落下去。 周围将士见此,连忙围上去,接住萧定安,“王爷,王爷,您没事吧王爷。” 萧定安脸色惨白,嘴角流出鲜血,“本王,本王,竟然又上了路远那小贼的当了,别让他落在本王手里,本王早晚要弄死他!” 与此同时。 一名斥候,跑到路远面前,“王爷,岐军已经攻下了越山城,我们下一步该如何?” 路远回头,面向身后的几位将军,“诸将军听令,将越山城围起来,四周设上陷阱,封上所有的城门,一个苍蝇也不许放过。” “听令!”诸将军应声。 紧接着,三十万大军倾巢而出,不多时就将整个城池团团围住,将所有的城门全部用巨大的木桩顶死。 听到外面的动静,萧定安脸色一沉,“快去查看,外面是什么情况?” 随后,立马有人去查看。 不多时,一名将士匆忙跑过来,面色凝重,“王爷不好了,不好了王爷。” 守在萧定安身边的副将,立刻问道:“到底是王爷不好了,还是什么不好了,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那将士颤颤巍巍,跪到萧定安面前,“王爷,是武国士兵,把我们围在了城里,外面到处都是人,我们都被包围了!” “什么?!”萧定安愣了愣,急忙站起身,“快,快扶我上城楼。” 片刻。 萧定安登上城楼,只见城楼之下,密密麻麻都是武国士兵,但人群中并没有摄政王的身影。 而且所有的城门,都被从外面,用重物封锁。 田忌抬头,望向城楼上的萧定安,“岐王殿下,这越山城,住得可还舒服?我们王爷说了,为了让你更舒服,得给你加把火!” 随即,田忌大手一挥,众弓箭手举起火箭,对准越山城。 萧定安的副将见此,急忙说道:“盾牌兵何在,快,快保护王爷!” 紧接着,武国弓箭手万箭齐发,万只箭矢铺天盖地的,黑压压一片遮天蔽日地飞向越山城。 这一刻,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转瞬间,万支箭矢落地,接连有岐军将士中箭倒地死亡。 而萧定安在盾牌兵的掩护下,迅速撤下了城楼。 萧定安望向身后的几位将军,沉声道,“快去,给本王想办法突围出去,若留在城里,耗也得被耗死!快去!” “是!”几位将军应声。 萧定安狠狠捏紧了拳头,咬牙切齿,“路远小贼!你此生最好永远,别落在我的手里,否则本王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另一边。 几位将军率领将士们,穿过箭雨,来到城门前。 众人合力,试图推开城门,冲出城去。 然而,外面被重物抵住,完全推不开,非常的牢固。 越是如此,岐军也越是绝望,士气一落千丈。 很快,整座城中,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潺潺流淌的鲜血,空气中充斥着血腥味。 简直就是一座修罗场,就是人间地狱,这座城化为了一座牢笼,将七十万岐军死死关在其中,给外面的武国将士当靶子。 与此同时。 黑龙军众骑兵,举起手中的长矛,对准城头。 “杀!”田忌怒吼一声。 将士们铆足了浑身的劲儿,猛地将长矛丢了过去,数千只长矛瞬间飞去。 长矛落地,直接将一名岐军将士,狠狠钉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不多时,其他比较倒霉的将士,也都是此等死状。 一名李姓将军,望着萧定安,“王爷!你快拿个主意啊,这城门,我们根本就打不开啊!敌军这是送了我们一口棺材啊!” 萧定安蹙着眉头,捂着疼痛难忍的胸口,“看看其他城门,再看看有没有暗道,不行就自己挖,无论如何都要突围出去,本王不能就死在这里!谁敢退缩一步,本王定斩不饶!” 第216章 王爷,这有个狗洞! 越山城内。 在硝烟滚动中,已经是一片血流成河,到处都是尸体。 眼下,岐军混乱不堪,四处寻找出城的地方。 然而整个越山城,修建的是固若金汤,完全找不到半条缝隙,慌乱之下他们就像无头苍蝇一般。 与此同时。 越山城外,武国将士丢光手中的长矛,又开始往城内丢手雷。 手雷落地,皆是轰隆一声巨响,岐军将士瞬间粉身碎骨,四肢四处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 什么叫做关门打狗?这就是。 岐王副将说得不错,一开始路远就派人调查了越山城城内的情况,发现此处严丝合缝如同铁桶。 于是路远便心生一计,将越山城化为一座棺材,让岐王自己去钻。 起初,路远也只有五成的把握,他没想到岐王竟然这么容易上当,果然还是莽夫一个,成不了气候。 路远守在大帐之中,正和苏无极悠闲地下着棋。 苏无极手执白子,落在棋盘上,“王爷,你这手棋下得实在高明,先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又声东击西布下迷阵,最后关门打狗瓮中捉鳖,这一次岐王算是吃了个大亏。” 路远把玩手中的黑子,嘬了口茶,淡然道:“本王也只是试一试,谁能想到这岐王这么不禁逗,还真敢往里钻。” 苏无极看着路远,说道:“王爷,您写的那两本兵法果然好用,这路子兵法和三十六计绝不可落入敌人手中,否则后患无穷。” 路远微微摇头,“放心,本王岂能不知?自然不会流入敌人手中,这术法虽好,若心术不正者得之,就要天下大乱了。” 苏无极点点头,随即说道:“王爷,那下一步我们该当如何?坐等给岐王收尸?” 路远丢掉棋子,站起身来,抖一抖袖子,“我们不是还有两千铁甲军嘛,走了,随本王去生擒岐王。” “生擒岐王?”苏无极一愣,棋子落在地上,“王爷,这岐王被困在城中,已是必死之局,何谈活捉啊?” 路远淡然一笑,看着苏无极,“不好意思,本王忘了告诉你,越山城并非完全没有出路,还有一个狗洞。” “狗洞?” 苏无极念及此,顿时噗嗤一笑,“堂堂一方枭雄岐王,今日竟要钻狗洞,当真是笑话,王爷可真有你的。” 路远摸摸鼻子,“快走吧,一会赶不上看热闹了。” 与此同时。 越山城外,武国将士的箭矢,还在铺天盖地地射向城内。 四五只两三千人的队伍,轮番放箭,没有多少喘息的时间。 之所以没有用火炮,是因为害怕火炮威力过猛,不小心将城门炸开,那不就等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只能靠人力投掷箭矢、长矛、短矛、手雷,慢慢和岐军消耗,直到消耗殆尽。 从进入越山城内开始,岐军只能被关在笼子里,被动挨打。 别说打不着武国军队,就连看,他们都看不见,完全不知道敌人长什么样,就已经死在了血泊之中,死相极为难看。 萧定安看着眼前的一幕幕,怒火中烧。 他征战半生,虽说不是战无不胜,从无败绩。 但也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路远这次算是给他钉在了耻辱柱上,他萧定安老脸丢尽。 岐王,那也算是一方枭雄,手中拥兵百万。 曾几何时,武国的皇帝,都要对他毕恭毕敬,各大藩王皆以他为首。 没想到,竟在一个毛还没长全的黄口小儿的手上,被耍了两次。 而且这仗打的,真的是太憋屈了,想发火,也只能对着自己发。 就在这时,一名将军灰头土脸地跑过来,“王爷,我们在那边找到了一个出口,王爷随我来。” 闻言,萧定安心上一喜,“果然,天还不想亡我萧定安,路远小贼,等本王出去定要把你碎尸万段!快,快带本王去!” 那将军连连点头。 随即,萧定安随其,来到一处墙角。 萧定安站在墙角前,一阵凄凉的风刮过,显得万分狼狈。 顿了顿。 萧定安回头,望向那将军,“你说的出口,这哪里有出口,你竟然敢诓骗本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将军连忙摇头摆手,“王爷,末将哪儿敢啊,您往下看。” 萧定安听话,转头向下望去,只见那里有一个圆圆的狗洞,口径小得正好一个人勉强可以钻过去。 狗洞?! “你特娘的!”萧定安回身,一脚将那将军踹倒在地,随后又补了两脚,“你安的什么心,竟然敢让本王钻狗洞?” 那将军头盔掉在地上,披头散发,“王爷,可是整座城就这一条出路,所以末将才想让王爷先钻,我们随后再钻!” “我草泥马!”萧定安一脚接一脚地踹上去,“废物!一群废物!” 随即,萧定安气急,拔刀就砍。 不多时,那将军就带着惊恐的目光,死在了萧定安的刀下。 萧定安把刀丢到一边,说道:“来人,想办法把这堵墙给本王推倒,我们从这里突围。” “是!”其他士兵应声。 随后,将士们有什么用什么,拼命凿墙,试图要将墙推倒。 然而越山城的城墙,却万分坚固,他们手中除了刀枪,也没有其他趁手的家伙,所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没有分毫的效果。 萧定安见没有效果,立刻呵斥道,“够了!一群废物,都给本王滚开!” 将士们闻言,纷纷让开一条路。 萧定安走到狗洞前,挽起袖子,搓了搓手掌。 众人见此,急忙瞪大了眼睛。 曾听闻他们家岐王,那是力大无穷,有过鼎之力,难道这是想要用一己之力,推倒这面墙? 然而下一刻,萧定安扑通跪在地上。 众人见此,顿时一愣,没想到岐王原来是准备钻过去,是他们想多了。 让钻狗洞,那就钻狗洞,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活着出去,一切都好说。 萧定安趴在地上,像狗一样,“本王先钻过去,你们跟在后面,一个个钻,狗洞就这么大,多了…它招不下。” 第217章 一个巴掌,还你一百个 越山城,一处狗洞前。 岐王萧定安撅着屁股,缓缓钻入狗洞。 这狗洞还算够大,小心一点,刮不到皮肉,可以顺畅地通过。 但是岐王萧定安的屁股太大,腰板太硬,腰身刚刚钻过去,结果屁股咔在了狗洞里过不去。 萧定安回头,大吼一声,“一群废物,还愣着干什么,本王咔住了,还不快来帮忙!” “好嘞,王爷。”副将应了一声。 随即,岐王副将上前,一脚踹在萧定安的屁股上。 萧定安屁股吃痛,哎呦一声,直接被踹了个狗啃泥,但好在钻出了狗洞。 钻出狗洞的瞬间,萧定安如同重获新生一般。 外面稀薄的日光是那么的美好,四周的皑皑白雪是那么的漂亮。 萧定安双手叉腰,望着天空,感叹一句,“路远小贼,你没想到吧,本王逃出来了,你的死期到了!” 念及此,萧定安已经开始畅想未来,当想到终有一天,他要把路远踩在脚下,就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岐王殿下,看来你这败军之将,当得还挺高兴。” 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岐王萧定安如遭雷劈,劈的他是外焦里嫩。 萧定安机械般的回过身,只见路远和苏无极,正率领数千骑兵,阴森森地看着他。 “这…这怎么可能,你怎么会在这?” 他顿时心惊胆战,脸上尽是瞠目结舌,“路…路远,你…难道这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 “不错。”路远居高临下,冷冷地望着他:“岐王殿下果然还不算太傻,只是现在你才想明白,恐怕是有一些晚了。” 路远大手一挥,道:“来啊,给本王把这反贼拿下,从即刻起本王免去其岐王头衔,贬为庶民!” 随即,众将士一拥而上。 见此,萧定安已不打算反抗,而是冷笑着提剑抵在自己的咽喉处。 “想自尽?没那么容易!”路远眼眸一横,“老程,给本王拦住他。” 路远此言一出,程金立时杀出。 就在萧定安将要割断自己的喉咙时,程金一拳轰出重重砸在他的肩膀上。 咔嚓一声。 萧定安的胳膊,顿时被打脱臼,手中的剑也随即掉落在地。 接着,程金又是一脚,将萧定安踹飞。 同一时间,数十将士冲上去,将萧定安擒拿在地。 萧定安目赤欲裂,瞪着前方的路远,“路远小贼!你卑鄙无耻,有本事你我面对面地打一场,你未必能胜我!” 路远翻身跳下马背,缓缓走到萧定安面前,“卑鄙?若比卑鄙,本王可不及你半分,绑走本王的妻子威胁本王,还试图想玷污她,你特么的也配!” 萧定安笑了笑,沉吟道,“路远小贼,你的命还真是好,取了个那么润的老婆,尤其是那一对儿双峰,非常柔软。” “你说什么?”路远的怒气瞬间飙升,眸光血红无比,“你碰过她的……” 萧定安邪魅一笑,“本王自然是摸过那小妞的奶……” 砰! 萧定安话还没说完,路远一拳砸了过去,“我草拟娘!本王的女人你也敢碰,我特么弄死你!” 随后,路远一脚踹上去,将萧定安摁在地上。 路远沙包样的拳头,如雨点似的,落在萧定安的脸上。 他一边打,一边咆哮道:“给本王守住了,出来一个,给本王杀一个,本王不要俘虏,一个不留,通通杀无赦!” 路远又打了一拳,已累到精疲力尽。 但他的气,并没有消。 他之前只是以为,萧依然被打了一耳光,却不知道萧依然竟被岐王袭胸。 萧依然可能是没脸告诉他,所以才没有说。 路远望向身后的两个将士,道:“你们两个去,给他掌嘴,打一百个!” “你打她一个,本王今日,就还给你一百个!” 紧接着,两个将士走上前,开始给萧定安掌嘴。 啪! 啪! 啪! …… 与此同时,另一边。 张小北手持长矛,带着数十人,围着狗洞前。 只要从里面钻出一个人,张小北就是一矛捅上去,有死无生。 方才还是唯一的生门,而如今只是个死门。 不多时。 狗洞前面的尸体,已经堆成了小山。 而这时那两个掌嘴的将士,走到路远面前,“王爷,人已经断气了。” “打够一百了吗?”路远漠然道。 其中一个将士拱了拱手,道:“还没有,差三十多个。” 路远淡然道:“那就继续,直到够一百为止。” 说着,路远直接跳上马背。 片刻后。 路远纵马,来到了正面战场。 田忌和周循见此,连忙拱手行礼,“见过王爷。” 路远摆了摆手,沉吟道:“岐王已经伏诛,城内的岐军将士也没必要留了,用红夷大炮送他们最后一程吧。” “遵命!”田忌应声。 很快,上百门大炮,分为四五列,依次排开,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越山城。 “开炮!” 一声令下后。 所有红夷大炮,集体被点燃。 片刻,每个红夷大炮,都如同巨兽咆哮,向着越山城冲击而去。 在炮火覆盖之下,还有阵阵冲天巨响之中,很快越山城就化为一片火海,处处皆为焦土。 越山城,完全化身地狱修罗场,肢体横飞,鲜血四溅,惨不忍睹。 将近七十万的岐军,今日全部都要葬身于此,虽然有些心狠手辣,但可杜绝后患。 路远有为萧依然报复的嫌疑,但同时也不得不这么做。 半个时辰后,整个越山城,已经变成了残垣断壁,到处是岐军将士的尸体,还有焦土。 看着眼前的景象,苏无极蹙了蹙眉,“王爷,我们这是不是,有些太残忍了点,岐王一死,岐地七十万大军是有收编的可能的,为何要屠戮殆尽?” 路远面容冷峻,淡漠道:“他们不死,死的可能就是我们,就是我武国的百姓,你为他们留情,若换过来,他们可会为我们和百姓留情?” “在乱世中求存,心慈手软,就是在自掘坟墓,唯心狠手辣,才能苟得一线生机。” 第218章 风波暂平,新危机又起 路远的话掷地有声。 田忌听后点了点头,“苏先生,王爷说得不错,这帮狗杂碎屠戮燕云三十五城,那可都是他们自己的同胞啊,竟都下得去手,今日让他们这么死都便宜他们了。” “也罢。”苏无极理了理衣领,沉吟道:“杀戮即是地狱,他们向无辜百姓举起屠刀的时候,就已经犯下滔天之罪。” 说完,苏无极转身离去。 他毕生所愿,是看见天下太平,再无战乱,百姓可以安居乐业。 然这大半年的时间,北汉和大渝野心膨胀,都想吞并武国,称霸天下。 武国的各大藩王,也是盯着那皇位虎视眈眈。 一时间,武国内忧外患,故天下变得,比之前还乱。 如果没有摄政王力挽狂澜,这武国的天下,想必都已经改姓了。 但战争依然没有就此停止,距离太平盛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路远吩咐田忌和周循,率军打扫战场,将岐军将士的尸体全部焚烧,以免出现瘟疫。 路远骑马站在一处山丘上,望着整个燕云六州。 硝烟之下,燕云之地到处昏暗无光,满目疮痍,成群结队的乌鸦在上方盘旋往返,寻找残留的尸体。 曾几何时,燕云六州,三十六城,作为武国的门户,受朝廷重视,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建设。 虽然不如南方的某些城镇富足,但老百姓也比别的地方好过,起码居有定所,没有多少挨饿的时候。 但眼下,竟成了如此模样。 人去城破,到处是荒凉。 一切都处理完之后,越山城的百姓又重新回到城中,但此时城中的房屋被大量损坏,百姓们没有地方可住。 唯一没被损坏的只有城主府,和城南的一处土地庙。 越山城的城主万雪晴,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为人清正,体恤爱民,马上就组织百姓尽量住到城主府,还有土地庙中。 燕云位在北方,白天还好,到了晚上便是天寒地冻,没有住所的话,十有八九会被冻死,尤其老弱妇孺。 城主府。 路远眉头紧蹙,站在万雪晴身侧,看着到处流离失所的百姓。 万雪晴对路远拱拱手,“王爷,眼下最主要是修建民房,让百姓们起码可以取暖避风,否则会有许多人因此冻死。” “万城主说得不错,本王也有考虑。”路远点点头,说道:“万城主立刻就地取材,需要多少人手,本王在军中调遣,绝对不能看着百姓冻死,听明白了吗?” “明白,王爷放心,此事就交由下官处理。”万雪晴拱手。 随即,路远又回头望向田忌和周循,道:“军中棉衣和棉被还剩下多少,全都拿上,然后随本王去慰问城中百姓。” “是!”二人异口同声。 不多时,三人一同走出城主府,身后跟着一千人的队伍,拿着军队仅剩的一千件棉衣和两千件棉被。 出去城主府,都是越山城的百姓。 百姓们都露宿街头,人挨着人地挤在一起,报团取暖。 可以说越山城的百姓很聪明,也很和气,没有互相排挤,这样可以减少一定的死亡率。 路远三人在前面走着,跟在后面的将士把棉衣棉被,分给那些没有被褥、衣着单薄的老弱妇孺。 但越山城的百姓,大概有四五万人,多数人为了逃命,都没有多少棉衣和棉被。 很快,一千件棉衣和两千件棉被,就被分发一空。 此时,天色已经越来越黑,落日渐渐隐没。 百姓中一个小女孩,衣着单薄,被冻得瑟瑟发抖。 她的父母,则穿得更少。 小女孩哈了口气,望着自己的父母,“爹,娘,我好冷。” 小女孩表情十分乖巧,很是呆萌,肉乎乎的脸蛋冻得通红。 小女孩的娘亲,将她拦进怀里,“芯芯乖,在娘亲怀里就不冷了。” 娘亲的怀里冰冷无比,小女孩更觉寒冷彻骨,说话都有些颤抖,“娘,芯…芯芯还…还是,很冷。” 路远走到近处,立刻脱下自己的大氅,披在小女孩身上。 田忌一愣,惊慌道:“王爷,你这……” 路远摆了摆手,给了他一个眼神。 那小女孩的父母曾远远地见过路远,虽然不知道路远是王爷,但他们知道肯定是个大官。 于是,二人立刻跪在地上,给路远磕头。 倒是叫芯芯的小女孩,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路远帅气的脸庞。 路远见此,连忙命田忌和周循二人,将其扶起来。 路远上前,摸了摸芯芯的脑袋,“小姑娘,这回还冷不冷了?” 芯芯微微摇头,“不冷了,谢谢大哥哥。大哥哥长得真好看,等我长大了嫁给你。” 路远愣了愣,轻咳了两声,还真是命犯桃花,小姑娘都想嫁给他。 路远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可不行,大哥哥已经有老婆了,但我们可以做朋友,你觉得怎么样?” 芯芯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就不和她抢了,她一定也很漂亮吧?” 路远说道:“嗯…她们都很漂亮,下次大哥哥带你认识。” “那就这么说定了。” “嗯,说定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随后,路远带着田忌和周循二人,继续往前走去。 周循立刻脱下自己的衣袍,披在路远身上,“王爷,您别再病了,现在整个越山城,可都指望着您呢?” “那你怎么办?”路远回头看着他。 周循拍了拍胸脯,笑道:“没事王爷,末将皮糙肉厚,不怕冷。” 路远点点头。 紧接着,继续走。 眼下,虽然有一部分人被放进了城主府,还有一部分人进了土地庙。 但大部分人,还在露天的大街上。 路远看着这一切,心中炙热如火,战争带来的,从来都只有苦难。 他暗暗捏紧了拳头,势要终结这一切,藩王,北汉,都该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而与此同时,另一边。 万雪晴正带着五千将士,深入大山伐木,为重建民房做起准备。 夜,黑云遮月。 雪,从九天之上,缓缓飘落,随风翻飞着。 第219章 都是大哥哥的错,大哥哥没本事 越山城外,一处密林中。 一棵巨树,缓缓倒了下去,随即轰隆一声。 紧随其后,有数棵大树,也随之倒了下去。 接着,手持铁锯的越山城百姓,将树木掐头去尾,锯掉枝丫。 越山城的青壮,都被万雪晴拉到了此处,帮忙干活。 张小北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大手一挥,“去,再叫些兄弟过来。” 一名铁甲军的将士拱手领命。 说完之后,张小北挽起袖子冲上去,一个人就扛起了一个巨大木材,然后往山下去。 张小北身高两米多,臂上肌肉无比健硕,而且年岁小,正是气血方刚,有使不完的力气。 但也算是天生丽质。 其他人,除了程金,就没有资本像他一样莽。 都是三个人一伙,扛着木头,叫着口号,往山下去。 而越山城的百姓,则继续伐木,供应武国将士往山下运。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 越山城外的木材,已落成小山一样。 待众人正准备施工的时候,路远骑马赶了过来。 万雪晴见此,立刻迎上前来,“王爷,都这么晚了,您怎么还没有休息?” 万雪晴五官端正,眉清目秀,他头戴官帽,身着一身草绿色官服。 路远揉了揉鼻子,“本王可没有那么心大,这越山城的百姓,还都在吃苦受冻,做为摄政王,本王于心不安。” 万雪晴微微点头。 “先派人,取一部分木材,随本王进城,先给老百姓搭个临时的棚子。”路远说道,随即转身向城内而去。 很快。 路远带人,进到越山城内,开始亲自参与搭建棚子。 冬天没有稻草,于是路远便命人,在城中四处搜寻残余的破布。 但终究还是没有收集多少,路远只好命人用木头,将棚子尽量钉的严丝合缝。 不能太御寒,起码能挡一下风,还可以多支一些火盆,如此才能避免死亡人数过多。 因为越山城很大,老百姓也很多,想重新盖起房屋,让所有百姓入住,就算大军全部投入建设,没个几天时间肯定也无法全部完成。 路远打算从东街开始,沿着百姓围拢的地方,全部搭建起这样简易的棚子。 路远挽起袖子,和田忌一起扶着一个木桩,上面有人用大锤砸铁钉。 砰! 砰! 砰! 一时间,整个越山城内,四处都响起了抡大锤的声音。 但建设的速度,还是太慢了,路远内心万分焦急,若有后世那种工具,速度可以提升数十倍。 可是着急也没有用,毕竟这里是古代,没有后世的那种机械。 要从东街贯穿整座越山城,建设到西街,需花费极为漫长的功夫,才能够完成。 就在这时,路远忽然眼前一亮。 他的确没有机械,可他有三十万大军,要别的没有,那要能干活的人还不多的是? 念及此,路远立刻又召集两伙一万人组建的临时工程队,从大街西侧和大街中间,分别开始建设棚子。 到最后,三个部分会连接在一起,如此一来,就节省了不少时间,加快了建设的效率。 众人昼夜不停,于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终于贯穿东西,全部连接到了一起。 一夜未眠,路远顶着俩黑眼圈,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他正要去休息一下的时候,人群中忽然一阵躁动,随即一个小女孩响亮的哭声响彻天际。 路远揉了揉眼睛,向那个方向望去。 棚子的两侧还是留有很大的空隙,路远害怕封的太严发生踩踏事件。 很快,他在人群中,就看到了芯芯瘦弱的小身影。 与此同时。 一个中年本地郎中上前,替倒在地上的芯芯父母诊脉。 不多时,郎中微微摇头,和一个壮汉说了几句。 壮汉曾经是芯芯家的邻居,两家平时走动频繁,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 紧接着,壮汉点了点头,然后朝着后面喊了句,“快来几个人,这里又有人不行了,找来两个破席子来。” 不远处的路远闻言,如遭雷劈,芯芯父母竟然全死了! 那她一个六七岁的小娃娃,如何在这乱世独存,这也太难了。 路远推开人群,急忙走了过去。 不多时,路远已经来到近处,他看着那郎中,问道:“怎么回事?刚刚本将军过来时,人都还好好的呢。” 郎中拱手,叹了口气,然后望向那小女孩,“将军,您看,那孩子身上又多了两件衣服,您再看看那两具尸体。” 路远回头望去,只见芯芯父母身上没有外套,只有单薄如纸的内衬。 而芯芯身上除了他的大氅,还多了两件外套。 郎中继续说道:“后半夜时,天降起了大雪,这室外就变得更加的寒冷了,他们夫妇为保护这孩子,才被活活冻死。” “不仅他们夫妇二人,这一夜过去,已有上千百姓受冻而死,这还多亏将军迅速搭建棚子,否则死的人会更多。” 路远闻言,拳头捏的咔咔响,没想到竟死了这么多人。 他为歼灭敌军毁了这座城,同时也毁了老百姓的家园,让他们在此受冻,受苦,受死。 就在这时,一只小手忽然抓住路远的衣角,抽泣道:“大哥哥,芯芯不要爹娘死,不要他们丢下芯芯,大哥哥,你能不能救救她们。” 路远低头,看到芯芯稚嫩的脸庞,上面涕泪横流。 他的心,在那一瞬间,突然绞痛万分。 路远紧紧捂着胸口,眉头拧成麻花,一脸痛苦之色。 “芯芯,这都是大哥哥的错,是大哥哥没本事,让你们受苦了。” 芯芯连忙摇头,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不是,不是大哥哥的错,是芯芯太小,不能保护爹娘。” 路远蹲下来,望着芯芯的眼睛,“芯芯,你爹娘用生命换来了你的生命,大哥哥知道,你应该都懂,所以你要替你爹娘好好的活下去,去好好看一看这个世界,好不好?” 芯芯重重点头,“好,芯芯听话,芯芯不哭,芯芯要好好活着!” 路远将芯芯一把抱进怀里,小女孩说不哭,但在到路远怀里的那一刻,顿时哭的泣不成声。 周围的人见此一幕,也瞬间戳中软肋,偷偷擦拭泪水。 第220章 你个狗都不如的东西! 就在路远忙于重建越山城的时候。 武国和北汉签完和谈协议,北汉三皇子吕子陵归国,北汉归还所有占领的武国土地。 此时。 北汉,皇宫,御书房。 吕子陵昨日归来,就来向北汉皇帝请罪,但始终未被召见。 于是他便跪在书房门外,但这一天一夜过去,都没有半个人理会他。 膝盖下,隐隐传来剧烈的疼痛,整个下半身十分麻木。 吕子陵顶着俩黑眼圈,直勾勾看着地板,仿佛对疼痛已失去了知觉。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走来。 来者眉毛粗重,身材伟岸健硕,一双眼眸如刀,身着九龙黄袍。 此人乃北汉皇太子,吕子杉。 吕子杉抬脚,就踹向吕子陵,“废物!北汉神将在左右你都能输,还有脸回来!你就该死在外面!” 说着,吕子杉又是几脚,踹在吕子陵身上。 吕子陵被踹倒在地,但他硬是没吭一声,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又重新爬了起来跪好。 吕子杉见此想要继续,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差点落在吕子陵脸上时,御书房中突然传来一道洪亮低沉的声音。 “子杉,够了!让他进来吧。” 吕子杉闻言停下动作,冷哼一声,道:“暂且饶恕你!” 吕子杉乃皇后所生,但虽然是嫡出,除了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简直一无是处。 但因为是嫡长子,北汉皇帝依然对他宠爱有加。 而吕子陵则是北汉皇帝意外宠幸了宫女,吕子陵是宫女所生。 虽然不受宠爱,但吕子陵能力出众,才华横溢,也得到了北汉皇帝的重用。 还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北汉皇帝需要朝堂平衡,避免一家独大。 不多时。 吕子陵和吕子杉,共同走进了御书房。 上位上,睥睨天下的北汉皇帝吕威,端坐在金碧辉煌的龙椅上。 他脸色阴暗,胡须及前颈,头戴珠帘皇冠,往那一坐就令人有一种压迫感。 二人一进来,便跪在地上,“儿臣,恭请父皇圣躬安!” 吕威沉默不语,转头望向吕子陵。 顿了顿。 吕威缓缓开口,“子陵,你可知罪?” 吕子陵脑袋磕在地上,说道:“父皇,儿臣知罪,儿臣罪该万死!” 吕威站起身,走到吕子陵身前,“朕现在就恨不得弄死你,你身份卑微,是朕可怜你,才给你一口饭吃,可你这次太让朕失望了!” 吕威的身影来到近处,吕子陵脊背发凉,自己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但他眼眸之中却隐藏着一丝杀机。 随即,吕威摆了摆手,对身边的太监道:“快给太子赐座,别让太子站得太久,对身体不好。” 然后那太监急忙为吕子杉,搬来一把椅子,吕子杉当即坐了下来。 吕子陵起身,低头看着地板,“父皇,此次是儿臣大意了,下次儿臣必吸取此次的教训,重新占领中原。” “啊?下次?”吕威眉头紧蹙,一脸诧异地看着吕子陵,“你还想有下次?吕子陵!你是不是想借此耗空朕的江山基业?” “儿臣不敢。”吕子陵连忙拱手。 “哼,不敢?”吕威冷下脸来,沉声说道:“当初你那贱人母妃,就是因为虚荣放下了自己的贞洁,你们母子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 “还下次!?”吕威一脚踹上去,接着又是一脚,“下次,朕让你下次,你个狗都不如的东西,还想有下次!” 吕子陵被踹躺在地上,紧紧攥着拳头,直视着吕威。 吕威见此,怒气更甚,“你还敢瞪朕?朕今日就要打死你!” 说着,吕威便冲了上去,一拳重重砸在吕子陵的脸上。 但砸了一拳之后,吕威忽觉胸口一痛,眼前一黑,倒退了两步。 “父皇!”吕子杉见此,立刻上前搀扶。 而此时,北汉皇帝吕威已经昏厥过去,嘴角流出鲜血。 “快!快传御医!”吕子杉大吼一句,急忙扶着吕威回寝殿。 走到门口时,吕子杉回头看着吕子陵,“还不快给我滚,本宫不想看见你,滚出去!” 片刻。 御书房中仅剩吕子陵。 吕子陵缓缓爬起来,脸上噙着邪魅的笑意向外而去,他的身影无比消瘦,看上去十分孤独且卑微。 他走出御书房,站在阳光下,低声自语,“我的好父皇啊,这都是你逼我的,可怪不得儿臣不孝了。” 北汉皇帝今日突然昏厥,并非偶发事件。 早在三四年前,吕子陵就买通了吕威的御用厨师,在吕威平日吃的饭菜中,下了一种慢性毒药。 当体内毒性达到一定程度,不动怒还好,一动怒则毒爆发。 毒性一旦爆发,一周之内必死无疑。 与此同时。 岐地,凤翔。 岐王府。 昨日夜里,岐王世子萧风,收到父王战死的消息悲痛万分。 他没有想到,父王亲率七十万大军,非但没有拿下燕云,还落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 萧风心里清楚,定是那摄政王用了什么阴谋诡计,否则他父王是不会败的。 于是,他在心里,开始痛恨起路远。 他发誓此生定斩路远头颅,给他的父王,报仇雪恨。 可眼下,岐王全军覆没,凤翔毁了根基,摄政王做事心狠手辣,武国是再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所。 萧风马上做出决定,他要去寻找盟友。 和他一样痛恨路远的,还有北汉王朝,北汉王朝定然早晚还会南下。 于是萧风率领岐王府旧部,还有残余的三十万大军,今日一早便出了凤翔,往北汉的方向而去。 等到与北汉结盟,他才有更大的把握击败路远,为父王复仇。 到时,他萧风要将上京城和整个燕云的所有人,屠戮得一干二净,才能解其心头之恨。 他尊贵的父皇都死了,一群蝼蚁、垃圾、贱民,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 坐在马背上的萧风,死死捏紧了拳头,眼眸猩红且狰狞,“路远鼠辈,你给本世子等着,本世子早晚回来,取走你的项上人头,已告慰父王的在天之灵,还有那七十万岐地英魂!” 第221章 北汉有我执掌,父皇可放心去了 两日后。 越山城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能修的房屋,都得到了修缮,毁掉的房屋又重新建起。 城中的百姓,大部分都有了住所,可以抵御严寒。 虽然老百姓冻死了一部分,但大多数,还是勉强存活了下来。 而破损的城墙,路远命人用煮熟的糯米,混合石灰浆,制作成简单的混凝土,重新修建完整,这样修建的城墙,比之前更加坚固。 城楼上。 路远把芯芯扛在肩头,芯芯水汪汪的大眼睛眺望远方,“大哥哥,山的那边,有什么呀?” “山的那边是别的城池,城池中有一方百姓,就和越山城一样。”路远耐心的解答,这小人儿的疑问。 “芯芯好想去外面看看。”芯芯垂眸,看着路远,“大哥哥,你能带芯芯去吗?” 路远点点头,“当然可以,哥哥带你去见嫂子们,还有你的大侄女。” “以后你就是哥哥的家人了,怎么样?” “好诶!”芯芯高举两个小胳膊,脸上噙笑:“从此以后,芯芯就又有家人了,那我能不能叫路芯芯?” “可以啊。”路远轻拂芯芯的小腰,害怕她掉下去,“不过你为什么想改姓,你是认真的吗?” 芯芯小脑袋点了点,“这样的话,不是和你更亲切吗?” 路远淡淡一笑,这小丫头片子,心眼儿还不少。 “那就随你心愿。”路远笑了笑,“不过大哥哥这里还有事没有做完,我先找其他大哥哥送你去好不好?” “好。”接着,芯芯一指旁边的张小北,“那就让他,送芯芯去吧。” 路远看了看张小北,说道:“为什么?” 闻言,芯芯脸蛋一红,“因为,他长得好看。” 路远脸上噙笑,将芯芯放了下来,然后看向张小北,“小北,本王交给你一个任务,把芯芯送到金陵公主的身边。” “啊?”张小北一愣,顿觉手足无措,“这…王爷您这是为难末将呢,末将是个粗人,从来没照顾过孩子啊,这…这我不行。” 路远揉了揉鼻子,说道:“这孩子很听话,不难照顾,你就别让他有危险就行。” “不行王爷,我真不行,你还是换个人吧。”张小北眉头紧蹙,一副为难的样子。 路远眸光一寒,“干什么?这也是军令,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儿,成何体统?” 路远将芯芯推到张小北面前,“这是本王的义妹,如果出一点差池,本王必有重罚。” 说完,路远袖子一甩,直接离去。 芯芯则抱着张小北的大腿不撒开,张小北一脸苦逼。 与此同时。 北汉,皇城。 夜,风雪交加,寒冷至极。 吕子陵袖藏匕首,身着一袭黑袍,黑袍下那双眼眸杀气逼人。 他冒着大雪,缓缓走向吕威的寝殿,身后雪地上留下一连串脚印。 吕威虽然毒发病重,但离死还远,吕子陵害怕夜长梦多,于是有了大胆的决定。 皇宫的内外侍卫,吕子陵早就开始买通和渗透,已经大部分都是他的人。 只不过他们平时藏的深,表面上互相完全没有交集,才骗过吕子杉和吕威的眼睛。 见一袭黑袍的吕子陵走来,寝殿的护卫和一众宫女太监,立刻让出一条路。 吕子陵推开寝殿的大门,缓步走了进去,随手关上殿门。 寝殿内,金碧辉煌的卧榻上,吕威虚弱的躺在上面,他脸色惨白如纸,顶着两个黑眼圈,只两三日便已消瘦不堪。 “咳咳…”吕威听见响动,慢慢睁开眼睛,“子杉,是你吗?” 吕威的发问,就像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吕威凄然一笑,说道:“既然不是子杉,那就是子陵了?” 吕威叱咤风云一生,虽然身上缺点无数,却并非平庸之辈。 在他身体突然开始迅速衰弱的时候,他就知道他根本不是病,而是中毒。 那么唯一能贴近他御医的人,只有两个皇子有这个地位。 他启初怀疑吕子陵和吕子杉两个人,但始终不敢缺定,到底是谁。 可今夜吕子陵一来,吕威便全都清楚了。 吕子陵摘下黑袍的帽子,露出有些另类美的脸庞,“不错,父皇,儿臣子陵来看你了。” 吕威淡淡一笑,“你不是来看朕的,是来杀朕的?” “父皇身体这般,还如此英明,儿臣属实佩服。”吕子陵冷冷地看着吕威,杀气蒸腾,“但在别人眼中,您是明君,您是好父皇,可父皇为何偏要辱我、欺我,难道就因为我母妃身份卑贱?” 吕威转头看向吕子陵,道:“子陵,朕现在后悔了。” 吕子陵冷哼一声,“后悔生了我,对吗?” 吕威微微摇头,乞求道:“不,不对,朕后悔如此对你,对你母亲,只要你放过朕,太子之位都可以是你的!” “哈哈哈……”闻言,吕子陵忽然发笑,笑的无比癫狂,“儿臣还以为你是真心悔过,原来只是要求饶活命,真是太让儿臣失望了!” 吕子陵缓缓走到近处,冷冷地说道:“父皇啊父皇,你为何如此天真?这唾手可得的东西,儿臣为何要等您施舍啊,儿臣自己难道不会拿吗?” 吕威瞳孔骤缩,惊恐地望着吕子陵,“再不济,朕也是你的父亲,你真的就能痛下杀手吗?!” “父亲?”吕子陵冷笑,“父皇可拿我当过儿子,拿我死去的母妃,当过妻子?她不过是您的掌中玩物,而我只是你的一枚棋子罢了,再说皇家本就没有父子,只有君臣,这不还是父皇您教我的吗?” “你!你竟敢弑父杀君,你就不怕遭天谴!?”吕威目赤欲裂,恶狠狠地看着吕子陵,“来人啊!来人,有人要弑君!” 然而,吕威的呼救,没有人响应。 门外的侍卫,还有太监宫女,都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吕子陵掏出匕首,一刀刺向吕威的胸口,“该遭天谴的人,应该是你!” 噗嗤! 匕首瞬间刺穿吕威的胸口,吕威瞳孔骤缩,惊恐万分。 吕子陵目赤欲裂,毫无表情地看着吕威,“北汉有我执掌,父皇可放心去了!” 第222章 路远!朕跟你没完! 就在吕子陵弑父杀君的时候。 金陵城,行宫。 萧策提前处理完政务,脸上噙笑地回到寝宫。 林轩见萧策最近难得如此高兴,于是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好事,陛下竟如此高兴。” “方才传来战报,燕云战事已平,摄政王亲手杀了岐王,这朕岂能不高兴。”萧策挽了挽袖子,坐到桌案前,“皇后,快给朕拿酒来,朕要喝两杯。” 林轩闻言,也是喜上眉梢,“这果然是一件大好事,一定得喝两杯才是。” 随后,林轩亲自抱来了一坛酒,放到萧策面前,“这是摄政王临行前,特意命人给你送来的酒。” 萧策高兴过头,忘了看是什么,捧着坛子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直接下去半坛子。 喝完以后,萧策放下坛子。 随即他就感到浑身燥热难耐,血气翻涌如潮水一般,尤其双腿之间的小啾啾坚决如铁。 难受,这种感觉,简直太难受了。 就像万蚁噬心一样,发痒,发热,发硬,需要找个出口释放,然后被包裹被软化。 萧策回头直愣愣地看着林轩,这一看不要紧,林轩火辣的身材刺激下,他竟变得更难受了,如同在被火烤。 萧策冲上去,一把将林轩扑倒在床榻上,“皇后,朕不行了,快帮帮朕,朕想要,快给我……” 萧策一上来,就上下其手一通乱摸,林轩脸色顿时羞红无比,“你…你干嘛呀,我还没准备好,你等一下。” “朕等不了了,对不起皇后,朕真的忍不住了!”萧策呼吸粗糙,心脏疯狂跳动,体内的热血不断翻涌。 转眼间,寝殿衣袂飘飞,玉酮幽香惹人垂怜。 萧策眼神精光四射,一往无前,所向披靡,精力充沛,如同人型打桩机。 刹那间,殿内巫山云雨,盘肠大战。 仙人十五爱吹笙,学得昆丘彩凤鸣! 一来二去,梅开二度,七进七出…… 直到天边泛出鱼肚白,寝殿的蜡烛几欲燃尽,萧策才恢复理智。 林轩瘫在卧榻之上,冰肌玉肤白里透红,如瀑的长发被汗水浸染,紧紧贴在脸颊以及胴体上。 她喘着粗气,嘴里低声哼哼唧唧,脑袋晕乎乎的,有一种欲仙欲死的感觉。 萧策下床时,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奶奶的,腰都要累断了,路远送来的酒,到底往里面掺了什么东西,靠!” 林轩支支吾吾地含糊道:“陛下,臣……臣妾不行了……” 林轩呢喃了几句,便直接昏睡了过去。 萧策勉强爬到桌案前,摸过那酒坛子,只见上面写着五个大字:生龙活虎酒。 萧策咬了咬牙,愤怒不已:“靠!路远,这就是你说的大补药!等你滚回来朕和你没完!” 他天天心疼呵护的宝贝皇后,每次房事他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结果这次,由于药劲儿太猛,他完全收不住车,几次都把林轩搞出眼泪来了,这他说不定要哄多久了。 真是好兄弟,竟出馊主意! …… 翌日,清晨。 北汉,皇宫,大政殿。 吕子陵身着龙袍,走到金碧辉煌的龙椅前,当机立断地坐了下来。 文武百官见此,皆是一愣,随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吕子杉看到吕子陵,更是震惊不已,他颤抖的手指着吕子陵:“吕子陵!你大胆!这个位置岂是你能坐的?” 吕子陵脸色平静,不动如山,“朕,为何坐不得?难道只有你能坐?” 随即,吕子陵大手一挥。 紧接着,一个大内太监走了出来,手持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于数日前久病不愈,恐不久于人世,然留此诏,传位于三皇子吕子陵,钦此!” 大内太监话落,吕子陵缓缓开口,“陛下昨日夜间驾崩,临终前留此遗照,诸位爱卿可有什么意见?” “什么?!陛下驾崩了!” 这个消息,可谓是震惊朝野,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简直就如同晴天霹雳。 北汉皇帝吕威,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算是个明君,在群臣心中威望还颇高。 但很快他们就从震惊中走了出来。 毕竟是铁打的皇位,流水的皇帝,皇帝更替,比较正常。 吕子陵此话落地。 不多时,几个大臣站了出来。 其中一个年岁较大,头发花白的老者,缓缓开口说道:“陛下生前已立太子,那么陛下驾崩后,理应由太子继位,否则便是违背了先帝的意愿。” 吕子陵听后,微微点点头,“几位当真是北汉的忠臣良将,对先帝竟如此忠心耿耿,既然都如此忠心,那便都去给先帝陪葬吧。” 紧接着,吕子陵拍了拍手。 随即,一众锦衣卫,戴着鬼脸面具,跑上大殿,将六七位大臣拖到了门外。 吕子陵眼眸冰寒,淡淡吐出一个字:“杀!” 噗嗤! 噗嗤! 噗嗤嗤! 他简简单单一个字,外面的锦衣卫手起刀落,顿时鲜血四溅,喷到了门窗之上。 吕子陵扫视几人一眼,道:“还有谁,想要去为先帝陪葬?朕就成全了他!” 文武百官噤若寒蝉,皆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声不吭。 片刻后。 吕子陵的目光,落在吕子杉的身上,“太子殿下,先帝生前对你疼爱有加,若你不去身前孝敬,恐先帝于地下,久难安眠,所以还请太子殿下为先帝陪葬!” 吕子杉一愣,惊恐地看着上位上的吕子陵,“你…你大胆,本宫是太子,本宫才是正统,本宫才最应该坐上那个位置……你吕子陵还没有资格叫本宫前去为先帝陪葬!” “来人!此人篡改先帝诏书,试图篡夺皇位,此为谋逆,快来人,将此人给我拿下。” 然而,小到大殿内外,大到皇城内外。 竟没有一人响应,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在大政殿上回荡。 这时,吕子杉才知道,自己早都败了,只是不自知而已。 整个皇宫此时,都默认了吕子陵这个新皇帝。 吕子杉瞠目结舌,呆愣愣地瘫坐在地。 “来啊,把太子殿下拖下去,为先皇殉葬!” 第223章 重建燕云,外交西夏 北汉。 皇宫。 大政殿。 吕子陵一声令下,众锦衣卫上前,立刻将吕子杉拉了下去。 此时,吕子杉瞳孔瞪大如铜铃,身体软如烂泥,胯下流出一股骚臭的液体。 片刻后,殿外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吕子杉人头落地。 吕子陵眼眸冰寒,扫视群臣一眼,“诸位,可还有谁想要反对朕,大可站出来,朕都可让你们去给先帝陪葬!” 文武百官互相对视了一眼,却谁也不敢乱说话。 在这世界上,就没有几个人不怕死,况且他们不过是朝廷的普通公务员,不值得为此搭上性命。 于是,众人皆选择了沉默。 吕子陵见此,缓缓开口,“好,既然大家都不说话,朕就当诸位是默认了,当然,如果某天你们反悔了,也可与朕说。” 随即,大内太监操着公鸭嗓,大喊了一句:“跪——!百官朝贺新皇登基!” 紧接着。 文武百官齐齐跪在地上,声若潮水翻涌,“臣等恭贺新皇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吕子陵大手一挥,沉声道:“诸位爱卿,平身!” 从此以后,北汉的天变了。 他吕子陵,成了这天下的主人,成了北汉新的天子,他要励精图治,巩固国力,然后再次南下去征服中原。 “路远,下次见面时,朕定当让你刮目相看,到时谁输谁赢,那可就不一定了。” …… 一个月后。 路远骑着马,站在一处最高的丘陵上,再次俯览燕云六州。 经过这一个月的日夜奋战,四处的树木都被伐秃了一块,终于将三十六城全部修缮完毕。 但这还没有达到重建,只把城建起来了,但三十六城,唯有越山城百姓最多。 其他城,有的只剩十几人,有的只剩几个人,还有的甚至空空如也。 一个城市,如果没有了百姓,就会变成死城。 变成死城,就不会有任何发展的可能。 所以眼下,必须要从南方,移居过来一批老百姓,然后再将此处的经济搞上去,才能真正达到重建的目的。 否则,一切免谈。 燕云这个地方,北和北汉接壤,西和西夏接壤,若想发展经济,唯一的办法就是外交,建立贸易关系。 如此,就可将燕云,变成另一个河西走廊。 不过想要建立外交关系,北汉是没有办法了,两国已经打出仇恨,唯一能选择的便只有西夏。 于是他将燕云六州的修复收尾工作,交给了苏无极,他率领程金、周循二人,前往西夏,与西夏王子商谈此事。 西夏王子拓跋博尔特和路远有些交情,再加上之前路远收购了不少西夏苹果,所以此次前往西夏,路远已是十拿九稳。 随后,路远从山坡上,骑马走了下来,回到官道上。 从燕云前往西夏,距离已经非常近了,大概一日半的路程,即可抵达。 田忌看着路远,说道:“王爷,末将曾有幸去过西夏国,那里姑娘倒是长得不错,不过老百姓都穷的叮当响,我们和他们有什么生意可做?” 路远微微一笑,心平气和道:“做生意是以物换物,穷,不代表人家就没有值钱的东西。就比如西夏的苹果,我们武国就没有,那么对于这种稀有物品我们就愿意用银子购买。” “而我们的丝绸,精盐等,对于西夏来说,也是稀有物,这样一来这两个国家都有利益可赚,何乐而不为呢?” 路远说的稀松平常,田忌听的一愣一愣的。 田忌尴尬的挠挠头,“王爷,你说的这太高深了,末将听不懂。” 路远看了他一眼,“听不懂就对了,你们两个就负责保护本王,其他的都有本王在,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路远话落,一抖缰绳,马儿唏律律嘶鸣一声,如箭射出。 路远大吼一句,“二位将军,来,和本王比比谁快,赢了的重重有赏!” 周循一脸不服气,笑道:“王爷,末将承认脑子没你好使,但马上功夫可不一定不如你。” 紧接着,三人你追我赶,速度极快,朝着西夏而去。 一日后。 三人抵达西夏灵州境内,西夏都城庆安府。 这里的建筑,和中原武国完全不同,都是土城墙还有土楼,造型极其异域风情。 庆安府主街上,也是非常热闹,叫卖的商贩和流动的百姓不断。 路远几人没有停留观看,直奔庆安府皇城。 庆安府皇城有三层厚重的围墙,中间是一座金碧辉煌三叉戟式的城堡,浅红色的顶子。 皇城护卫见到陌生人靠近皇宫,立刻围了上来。 其中一个身着赤甲的首领,手握刀柄,“什么人?这里是皇宫,闲杂人等请勿靠近!否则杀无赦!” 路远从腰间,拿出一个匕首,“我是你们王子的朋友,这是他送我的匕首,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了。” 那首领接过匕首,拔出白刃,仔细查看了一番。 只见白刃上,写着一串极长的名字,正是西夏王子的全名。 首领收起匕首,扫视路远几人一眼,“他们都是反贼,通通的给我抓起来!” 什么?反贼? 路远一愣,急忙说道:“什么反贼,我们是你们王子的朋友!” 首领冷哼一声,“什么狗屁王子,他已经触怒了国王,被关进了大牢,三日后于午门问斩!” “你们既然是他的朋友,那么就要已同党论处,都给我拿下!” 说着,十几个皇城守军,就开始动手。 田忌上来一拳就打翻一个守军,说道:“王爷快走,这里交给我们俩。” 周循拉过路远,随即一推,将路远推出去老远。 路远见此,只得转身跑路,留下来那也是添乱。 周循力大过人,四五个守军冲上来,他三拳两脚都给打趴下,然后全部都给摞到了一起。 田忌身体灵活,作战经验丰富,而且也心狠手辣不留活口。 他持一把匕首,大杀四方,将冲上来的西夏守军,都摁倒放血。 然而那首领临死之前,竟吹响了胸前的口哨。 刹那间,城门缓缓打开,数千人蜂拥而出,皆手持刀枪,喊杀声震天。 第224章 王子处境堪忧 庆安府。 西夏皇城前。 数千西夏守军,手持刀枪,叫喊着向田忌和周循杀来。 二人见此阵仗委实一愣,没想到西夏守军竟闹出这么大动静,就算他们再能打,也架不住人家人多啊。 王爷还说和西夏王子有点子交情,结果就是因为和他有交情,他们刚一进城,就遭此大难。 看来他们家王爷出门,是忘了查黄历了。 田忌见大事不妙,急忙给周循使眼色,“快撤,他们人太多了,再不撤咱俩就得折到这儿了。” 随后,二人转身撒腿就跑。 身后,数千西夏皇宫守军紧追不舍,大街上的老百姓见此,皆是惊吓不已,离老远就惊叫着避开了。 不多时,二人跑到一个巷子里。 这时有人拍了一下两个人的肩膀,两个人同时回头。 “王爷?” “跟我来。” 路远说了句,然后带两人,穿过一条窄巷。 片刻,三人穿过窄巷,走过一个拐角,躲过了所有追兵,来到一个非常简陋的破庙。 二人面面相觑,随后田忌开口问道,“王爷,你带我们两个来这儿干什么?” 路远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女子对路远微微揖礼。 路远左右扫视一眼,说道:“王妃,现在加上他俩,你觉得本王有实力救出王子吗?” 女子看了二人一眼,随后有些失望,“中原来的朋友,你不是在和我开玩笑吧,就你们三个,怎么救得出来?” 周循和田忌愣了愣,互相面面相觑。 路远望了两人一眼,说道:“这位是西夏王子的王妃,安碧莎,还不快见过王妃?” 二人闻言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拱了拱手,“见过王妃。” 安碧莎微微摆手,“免礼。” 路远淡然一笑,望着安碧莎王妃,“王妃放心,拓跋王子是本王的朋友,本王不会见死不救,至于怎么救,本王来想办法。” 安碧莎叹了口气,点点头,“好吧,那也只能如此了,本妃也是什么办法都没有了。不过你可以去搬救兵,去找西域公主,她和我是故交,只是我现在不宜现身。” 路远点点头,“那一切就都交给我。对了,你知道那西域公主,有没有什么喜好?” 安碧莎思忖片刻,道:“嗯,她喜欢喝酒。” 路远应了一声,“那我知道了,王妃不要乱出去走动,就好好躲在这里。” 随即安碧莎点头,缓缓走进破庙之中。 紧接着,路远带着田忌和周循,绕了一大圈,来到一个酒楼,然后开了一间客房。 不多时,三人走进房间,顺手关上房门。 路远坐下来,倒了杯茶,嘬了一口。 周循一脸焦急,看着路远,“王爷,这什么情况啊,怎么都给我搞糊涂了?” 路远放下茶杯,缓缓开口说道:“本王也是出逃的时候,遇到了那个王妃,这才得知西夏王子在夺嫡的时候,被人算计。” “于是触怒了西夏国王,然后西夏王子,就被下了大狱,定在三日后在午门问斩。” “所以本王决定,三日后于午门,劫法场!” “啊?”田忌愣了愣,说道:“王爷,你不是疯了吧,就我们三个人,怎么劫法场?” 路远淡然一笑,“没有人,当然就是去码人儿啊,码到人儿,不就可以救了吗?” 周循看着路远,“码人儿?王爷,这人生地不熟的西夏,咱上哪儿找人去啊?” 路远喝口水,淡定自若道:“那王妃不是说了吗,去找什么西域公主,本王看那王妃也是个西域女子。” 周循点点头,然后又开口说道:“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等一下。”田忌突然眼前一亮,看着路远,“王爷,我曾经听说,这西夏国有一个高手,叫双头蛇,如果将他收入麾下,兴许能帮王爷解决很多问题。” 路远揉揉鼻子,“高手?有多高?比你们两个还高?” 田忌当即笑出声来,沉吟道:“王爷,你可别笑话我们了,带兵打仗还可以,论武功跟他比起来,都走不过一招。” 路远听后,忽然眼前一亮。 既然武功这么高,那倒是可以看看能不能收入麾下,就算眼下帮不上忙,留在身边的话,以后也许能用得上。 “这倒是个人才,若是招来也许是个大助力。”路远微微点头,“那你知道他在什么地方吗?” 田忌思忖片刻,“早些年前,双头蛇是一等一的杀手,但是后来他金盆洗手,变成了个普通人,开了间铺子养家糊口。” “当年末将打听到了他的住处,想将他收到麾下给相爷当护卫,结果被他给拒绝了。” 路远一听,忽然有点好奇。 有个性的人,应该都有点本事,这他倒是要出去会会。 路远望向田忌,开口说道:“倒是有点个性,本王有点好奇,可以带本王去看看,此人能有几斤几两。” 田忌点点头。 随后,田忌在前面领路,路远和周循跟在身后。 不多时,三人来到一家铺子,铺子不大,是卖馄饨的早餐店。 路远抬头望了望上方的牌匾,淡然说道:“就是这里?看上去也不像什么高手隐居之地啊。” 田忌微微一笑,“现在他已经金盆洗手,伪装成了一个普通人,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平时不过是卖笑做生意,为了养家糊口罢了。” 路远点了点头,“嗯,那好,咱们先进去看看吧。” 随后,三人缓缓走进铺子,然后坐了下来。 路远掏出银子往桌案上一拍,然后说道:“小二,上些吃食来,还有酒菜!” “好嘞。”小二应了一声。 片刻。 一个男子,端着酒菜走了过来。 那男子身材瘦弱不堪,仿佛一阵风过来,都能将其吹倒。 路远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他,怎么都没有看出来,这曾经会是一个顶级杀手。 男子脸上噙笑,说道:“几位客官,先吃点菜喝点酒,小的这就去为几位做主食。” 路远点点头。 第225章 没钱,还想开店? 西夏庆安府,一家比较偏僻的馄饨铺子。 田忌说的双头蛇店小二,原来竟是一武国人,这是让路远没有想到的。 那边有个中年女子,容貌一般,正在厨房里忙活,身旁十几岁的儿子帮忙打着下手。 路远自顾倒了杯酒,道:“本王看此人已无出世之心,我们吃过饭就走吧,然后去找西域公主。” 人家一家三口,生活得不算富足,但却很幸福。 他路远不忍心,也不想拆散了他们。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年轻公子,带着一群膀大腰圆的壮汉,黑压压地走了进来。 年轻公子大手一挥,“给我砸!” 他一声令下,那些壮汉便开始动手,将不少还在吃饭的顾客的桌子掀翻,然后连人都给扔出店外。 田忌和周循二人见此,立刻准备动手,保护王爷的安全。 店小二急忙跑过来,直接跪在那年轻公子面前,“李公子,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但别砸店啊,小的就靠这小店养家糊口呢,求李公子开恩。” 那李姓公子抬脚,就把店小二踹翻在地,“沈浪,本少特么的半月前就通知你,保护费该交了,为何迟迟不见人影,你难道想赖账不成?” 沈浪忙爬起来跪好,砰砰磕了两个响头,“李公子,您让我上哪儿找五百两纹银去啊,您就是把小的卖了,他也不值这个数啊,小的一年也赚不了几个钱呀……” “没钱?”李姓公子踩在沈浪的肩膀上,啐了一口,“没钱你特娘的开什么店?本少告诉你,只限你一日时间,若到时候拿不出五百两纹银,本少杀你全家!” 沈浪眼眸中惊恐万分,连忙拉着那李公子的裤脚,“李公子,求你网开一面,这五百两纹银,小的是真的拿不出啊,你这不是要我命呢吗?” 李姓公子又是一脚踹了上去,“那是你自己的事,你全家的死活,关本少什么事?垃圾。” 随即,李姓公子率人,离开了铺子。 沈浪擦去鼻涕和眼泪,从地上缓缓站起身来,紧蹙着眉头。 这时他夫人急忙上来搀扶,担忧地问道:“夫君,你怎么样,没事吧?” 沈浪微微摇头,道:“无碍,夫人不必担心。” 路远站起身,缓缓走了过来,“店家,你这是怎么得罪了这李公子,竟对你如此?” 沈浪叹了口气,“客官有所不知啊,这姓李的是李家的长公子,李家是西夏拓跋皇族的分支宗亲,这姓李的仗着身份地位高,欺行霸市,鱼肉乡里,强行收什么保护费,否则就别想在此地站住脚。” “原来如此。”路远揉了揉鼻子,淡然说道:“这件事,我可以帮你摆平,不过之后需要你成为我的麾下。” 沈浪闻言,愣了愣,“你到底是什么人?” 想让他成为麾下,说明对方是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才会这么说。 但在西夏,知道他身份的人,并不多。 这时候,田忌走了过来,看着沈浪,“双头蛇沈浪,你可还记得本将军?” 然后田忌又望向路远,“这是我们家相爷的公子,如今是摄政王。” 沈浪眼神毒辣,只看田忌一眼就认了出来,“记得,你是七年前跟在路相身边的人,七年前我就说过了,我再也不会拿刀。” “凡是知道我真实身份的人都会死,当年是因为我崇敬路相为官清正爱民,才没对你下杀手。” “几位请回吧,我的事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还有事要做,就不送你们了。” “你…”田忌刚想要说什么,路远却拉住了他,道:“算了,既如此便不打扰了,不过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到云杉客栈来找我。” 路远撂下话,接着就带周循和田忌,缓缓离去。 路上。 田忌望着路远,“王爷,你为何不趁现在威逼利诱,将他收入麾下?” “上赶着不是买卖。”路远揉了揉鼻子,坦然自若,“本王预料那李姓公子过几日还会去,届时他一定拿不出五百两纹银,那么他会来找本王的。” 田忌微微点头,觉得路远说得很有道理。 不多时。 三人再次回到客房中。 然后路远取过纸笔,笔走龙蛇,片刻后就画出一个图形。 路远将图型交给田忌,“你去找个这城中最好的木匠,按照这个图形打造出来,大不了多给些银子。” 田忌接过来看都没看,“好的王爷,末将肯定办好此事。” 随即,路远又看向周循,“你去,帮本王多买几坛酒来,什么酒都可以,随意即可。” 周循点点头。 然后田忌和周循两个人,先后走出了房门。 路远则走到卧榻前,躺了下去,这几日他连一个好觉都没睡上,诸位夫人都不在身边,他太寂寞了,还好有自己的左手还不离不弃。 片刻,路远就陷入了梦中。 转眼间,三日过去。 夜幕降临,月圆风高,天寒地冻。 沈浪的小店,最后一个客人走出房门。 沈浪跟在身后,将客人送出店门,“客官慢走,记得常来啊。” 那客人走后,沈浪终于松了口气,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一日操劳就算沈浪有武学功底,也是累得不行,这下可算能歇一歇了。 沈浪刚返回店中,关上店门,但紧接着砰一声,房门被一脚踹开。 沈浪回头,只见李家公子又带数名膀大腰圆的壮汉,黑压压站在门口。 李家公子脸色阴沉,冷冷地望着沈浪,“三日期限已到,你的三百两纹银,可凑齐了?” 沈浪即刻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李公子,小的真是拿不出三百两纹银,要不行,您把这小店收了去。” “我呸!”李家公子啐了一口,一脚踹了上去,“你这破店能特么的值几个钱?本少看你是活腻歪了!” “夫君。” 这时,沈浪的妻子跑出来,上前搀扶沈浪。 他妻子身着一件薄衣,乳白的双峰若隐若现,极其诱人。 李家公子舔了舔嘴唇,盯着沈浪的妻子,“不错啊这娘们儿,我说沈浪,你没有银子,但有这么好的妻子,怎么能不会利用呢?只要把你老婆给本少睡三晚,你我的账一笔勾销!” 第226章 我的刀,是用来索命的 那李公子说着。 就上去一把拉过沈浪的妻子,就要动手去抚摸她的肉体,那女子极力挣脱却无济于事。 “放开她…”沈浪低着头,脸色无比的阴沉。 李家公子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看着沈浪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本少说一遍。” “我说。”沈浪抬起头,眼眸血红,“你放开她。” 随即沈浪缓缓站起身,掏出腰间插着的两把双刀。 李家公子闻言,哈哈大笑道:“本少就不放,你能奈我何?你还拿两把刀,你会用吗你?真是笑死本少了!” 沈浪脸色阴沉如炭,冰冷的双眸杀气蒸腾,“我的刀,是用来索命的!” 沈浪话落,提刀便冲上去,瞬间来到李家公子近处,他速度极快,拔刀的速度迅捷,眨眼之间就手起刀落。 沈浪话落,提刀便冲上去,瞬间来到李家公子近处。 沈浪速度极快,拔刀的速度迅捷,眨眼之间就手起刀落。 扑哧! 李家公子方才摸沈浪妻子的手,顿时被斩落地上,鲜血喷涌如柱。 “啊!”李家公子一声惨嚎,直接瘫坐地上,惊恐万分地看着沈浪,“你…你疯了!你竟然敢伤我!都愣着干什么?本少要让他死无全尸!!” 他命令一下,身后膀大腰圆的壮士,纷纷冲了上去。 沈浪拎着滴血的双刀,目赤欲裂,“你们可以欺我,辱我,打我,骂我,但不能碰我的家人,否则便只有一个归宿,那就是死!” 黑夜下,沈浪如同地狱归来的恶鬼,面色狰狞可怖。 他举起双刀,刀光一闪,唰的一声斩掉一位壮汉的头颅。 紧接着,他身形如鹤,速度极快,两把刀被他使得出神入化,就像两头嗜血毒蛇。 顷刻间,数十名壮汉,全被割掉了脑袋,直挺挺倒在地上。 此时,店铺中已是血流成河,到处是尸体。 李家公子见此,瞠目结舌,惊恐不已,甚至都忘了丢失手臂的伤口的疼痛。 李家公子吞了口口水,看着沈浪,“你…你想要干什么!我可是皇族,你知道杀了我的后果吗?!” 沈浪居高临下,冷冷地看着他,“皇族?关我屁事,老子是武国人!” 扑哧! 沈浪一刀,直接刺穿李家公子的胸膛。 李家公子临死前,脸上还挂着无比的恐惧,还有难以置信的神色。 他做梦都想不到,一个看上去软弱无能的普通老百姓,平时唯唯诺诺任人欺负,竟能够突然爆发出这么强大的杀伤力。 沈浪拔出沾染鲜血的红刀子,在身上擦了擦。 然后他走过去,将妻子搀扶起来,“夫人,你没事吧,早知道他们如此得寸进尺,为夫就该早一点出手。” 沈浪的妻子微微摇头,“我没事。” “那就好。”沈浪点点头,随即又问道:“孩子呢,孩子睡了吗?” “睡着了。” 沈浪叹了口气,帮妻子理了理头发,“跟着我,让你们娘俩受苦了,看来此地已不宜久留,我们该换个地方住了。” 沈浪的妻子名叫陈念,是沈浪的结发妻子,两个人曾经是青梅竹马。 陈念拦住沈浪健硕的腰身,沉吟道:“浪哥,我们是一家人,苦便一起苦,甜便一起甜,没什么大不了的。” 沈浪轻拂妻子的软背,“嗯,你带上孩子,跟为夫一起去找他。” “谁?”陈念轻轻问。 沈浪沉声说道:“路相的儿子,当今的摄政王,既然隐世不能带你们过上好日子,那我不如重新拿起刀,出世!” 与此同时。 客栈大厅中,路远包下了所有场子,把蒸馏酒用的蒸馏器,摆放在中间。 路远当下所处在的时代,酒的度数都非常之低,和后世比起来,那就和水别无二致。 所以需要用蒸馏的方式,进行提纯。 他搭建的蒸馏装置非常简单。 先建造个直火灶,上面放一个大铁锅。 大铁锅上面放着箅子。 箅子之上是一个上窄下宽的大甑桶。 甑桶最上面盖上一个底部尖圆的大铁锅,里面放上凉水,当作冷凝装置。 再从甑桶一旁开个口,搞个漏斗似的出酒管放到铁锅最下方。 当灶下加热后,甑桶中的酒里面的酒精和程香程味物,会被水蒸气带到上方。 然后在上面铁锅底部冷却凝结,汇聚于锅底,通过漏斗样子的出酒管,流入到酒坛内。 如此一来,就完成了蒸馏酒。 通过这蒸馏加工的酒,要比之前,烈度高了许多倍。 半个时辰,蒸馏装置,就已经搭建完成。 一个时辰后,酒坛中,已开始有蒸馏后的酒流出,味道极其香浓。 周循使劲儿吸了口气,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王爷,你这是什么琼浆玉液,闻着都这么香,一会能不能给我喝一小口?” 田忌白了他一眼,“你咋那么馋呢,王爷这酒是给那西域公主准备的,可有大用。” 路远看了两人一眼,揉了揉鼻子,“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等一会都能尝到,如果你们两个喝了都没有感觉的话,证明这酒就不行。” 田忌嘿嘿一笑,搓着手,“好好,王爷,那一会末将可就不客气了。” 周循嫌弃地瞥了田忌一眼,“还说我呢,就你不馋,就差钻酒坛子里去了,老酒鬼。”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二人闻之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么晚了会是谁。 但路远却淡然一笑,“本王等的人,终于还是来了,周循你去开门。” 周循一拱手,便转身去开门。 周循打开客栈的大门,只见沈浪看着熟睡的儿子,身侧是他的妻子陈念。 沈浪浑身上下,皆是鲜血淋漓。 但周循一眼就看出来,那都不是他的血,因为他的身上连一处伤口都没有。 沈浪一双冰寒的眼眸,看着周循,道:“王爷在吗?我前来投奔!” 周循点点头,然后说道:“嗯,王爷在,正等着你来呢,你们快点进来吧。” 接着,沈浪带着妻儿,走了进去。 周循随手关上了房门。 第227章 麾下添猛将,蒸馏酒初降世 一进房门。 沈浪直接跪到路远面前,“王爷,西夏已再无小人容身之地,还求王爷收留。” 看到浑身是血的沈浪,路远着实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弄成这副模样,难道那些人都被你杀了?” 沈浪没有否认,微微点点头,苦笑道:“小人本以为收起锋芒,装作老实本分,就能平平淡淡的老婆孩子热炕头。谁成想,越是老实,就越是被人欺负,小人这次已经想通了,甘愿为王爷赴汤蹈火!” 路远闻言心中一喜,转头望向田忌,“快将人帮本王扶起来,这等人才来投奔本王,那是本王占了便宜。” 之前,路远并没有觉得沈浪有多厉害。 但这次,沈浪竟只身一人,杀了数十壮汉,还有那李家公子,简直战力无双。 沈浪连忙摇头,“能被王爷收留,那是小人运气好,绝不敢说是王爷占便宜。” 田忌上前,将沈浪从地上扶了起来。 路远看着他,说道:“从今往后,我们就是自己人,本王看你妻子厨艺不错,以后就去我府上做厨子吧。” “谢王爷。”沈浪拱了拱手。 与此同时。 路远的蒸馏酒,已经接满了一坛,他随手更换一个空坛子。 路远拎着酒坛子,来到桌案前,分别倒了三碗酒。 路远放下酒坛子,扫视了三人一眼,“你们三个过来,替本王尝尝这酒怎么样。” 田忌嘿嘿一笑,急忙走过来,“王爷,既然您有令,那末将可就不客气了。” 周循也是脸上噙笑,直接把酒碗断了起来,使劲儿闻了闻。 他们两个人跟路远时间长,和这位摄政王混的,已经十分熟络。 但沈浪却小心翼翼,不了解这位王爷是什么性情,生怕得罪了王爷被赶走。 随即,周循率先一步,将酒一饮而尽。 酒水入口,口感绵稠,口齿间芳香四溢,简直像琼浆玉液一样。 当烈酒入喉,就如同被火烧过一般,辣的干脆。 但片刻后,辣中又有酒的甘甜,沁入肺腑,口有余香。 周循砸吧一下嘴,瞠目结舌,“王爷,这…这酒,竟然比宫里的御酒还要好喝数倍!” 沈浪饮下之后,也是眼前一亮,“王爷,小人不懂酒,但平时也会与夫人小酌,这酒确实非同一般。” 见两个人都给出这么高的评价,可见此酒的不凡,田忌于是立刻喝了下去。 喝完之后,田忌瞬间呆愣在原地,久久没回过神来。 田忌酷爱饮酒,行军打仗时,饭可以吃不饱,但酒绝对不能少。 可是他活了这么些年,什么酒都喝过不少,但如此淳厚,如此香甜,如此烈的酒,他还是第一次喝到。 片刻。 田忌缓过神来,回头望向,“王爷,您这哪里是酒,简直就是琼浆玉液啊。” 路远看着几人一脸震惊之色,心上一喜,看来这蒸馏酒算是成了。 路远点了点头,说道:“既然你们三个有如此高的评价,想必那西域公主也会喜欢。” 这时,田忌直勾勾盯着那酒坛子,食指指着,“王爷,末将能不能……能不能再喝点?” 路远直接抱过酒坛子,封上坛子口,“尝尝味道得了,这酒是给西域公主准备的,喝没了本王还拿什么救西夏王子。” 田忌舔了舔嘴唇,吞了口口水,紧紧盯着路远的酒坛子。 看他这副模样,路远不忍心,“这里条件有限,酒又比武国的贵,等回金陵本王多搞出一些来,让大家喝个够如何?” 田忌连忙点头,“好,王爷,那真的是太好了,那末将就再忍几天。” “王爷是要找西域公主,前来相救拓跋王子?”沈浪忽然看着路远,问道。 路远没有否认。 既然已经是自己人,他自然要对沈浪坦诚相待。 沈浪眉头紧蹙,沉吟道:“王爷,那这事儿,你可有点难办了。小人在西夏隐居多年,对西夏皇家的事小人了解的不多,但多多少少还听过一部分。” “据说当年,西夏王子本来要迎娶的是西域公主,结果王子到西域迎娶公主时,竟被西域公主的闺蜜钻了被窝,也就是现在的王妃。” “拓跋王子知道自己犯了错,他也就承认错误,对王妃负责到底,西夏人和我们武国人不一样,他们是一夫一妻制,男子只可娶一个女人,当然那是给普通老百姓定的规矩,贵族可以不遵守,但偏偏拓跋王子是一个遵守原则的人,所以就退了和西域公主的婚约。” “堂堂西域公主,竟被闺蜜抢了男人,当然觉得脸面丢尽,于是就和现在的王妃断绝关系,和西夏断绝外交。” “而且除此之外,那西域公主本身就不爱帮助其他国家,附近的许多小国遇到问题去求她,皆是铩羽而归。” “王爷求她帮忙,又是为西夏,恐怕是难如登天啊。” 路远听后,摸了摸鼻子,说道:“无妨,本王听说这西域公主嗜酒,那就去试上一试,万一成了呢?” “本王大致算了下,西域距离此处不远,若没求来公主,赶回来救西夏王子也还来得及。” 田忌挠挠头,望向路远,“王爷,我们能救出西夏王子,但他已经没有身份,还怎么代表西夏与我们谈合作呢?” “这个简单。”路远说道:“我们帮他当上国王,不就行了吗?” 路远说的话,掷地有声。 在场的三人皆是心头一震,这也太敢了。 跑到人家的地盘上,要帮人家拿国王的位置,要是别人说他们绝对会觉得他疯了。 但路远是谁,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 拳打大渝,脚踩北汉,随便挥挥手岐王八十万大军灰飞烟灭。 沈浪微微点头,拱手道:“全听王爷吩咐,小人只是把知道的都告诉王爷,上刀山下火海只凭王爷一句话。” 沈浪说罢。 田忌和周循,皆是一拍胸脯,“不错,王爷,不管多难,我等都听王爷的安排,王爷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我们不敢有二话。” 第228章 醉卧美男膝 翌日,清晨。 路远带上两坛好酒,和田忌还有周循二人,一路前往西域。 沈浪有妻儿,路远便将他暂时留下,命他监视西夏的动向。 西夏和西域是邻国,距离就和后世的省与省之间,差不了多少。 半日后。 三人抵达了西域。 西域的建筑,也都是土楼,皇宫亦是城堡。 但这些土楼和城堡,不是土黄色的,而是五颜六色的,路远误以为自己这是到了土耳其。 西域的老百姓,穿着异域。 男的戴着四方形的胡帽。 女的则戴着面纱,将脸蛋儿完全遮挡住了,而且脚步匆匆,好像不敢在街上过多停留似的。 看来西域女人的开放程度,跟武国都没有办法比。 田忌转头望向路远,蹙了蹙眉,“王爷,那什么西域公主,好歹也是个公主,我们怎么才能见到人啊?” 路远按按眉心,说道:“本王自有办法。” 不多时。 三个人骑着马,缓缓走到皇宫大门前。 皇宫的大门和武国不同,武国的皇宫大门,是朱红色的大木门。 而西域的皇宫大门,则是用汉白玉制作而成。 现在,西域国王重病缠身,不能够处理政务,西域国王又没有子嗣,只有一个女儿。 所以眼下西域所有的政务,都交给西域公主一个人处理,假以时日西域公主必定会成为女皇。 路远跳下马背,手提金灿灿的摄政王牌,来到禁军面前,“我是武国皇族,前来找你们公主,有要事商谈,麻烦诸位前去禀报一声。” 武国对他们来说,那是中原大国,不可怠慢。 而且他们也不清楚,他们公主殿和武国人,有没有建立外交,不敢坏公主的大事。 随即,一名禁军跑进皇城之中。 不多时。 那名禁军跑出来,对路远敬礼,“远道而来的朋友,我们的公主殿下愿意见你,请你随我来。但是,你的两个属下不行,就让他们在外面等吧。” 路远点点头,然后接过周循怀里的两坛酒。 片刻。 路远跟在那名禁军身后,走进西域的皇宫。 很快,来到一间房门口,那名禁军交代路远进去等,然后便自行退了下去。 路远抱着酒坛,直径走进房间。 这房间之中,有着大量的书籍,西域、西夏、北汉、大渝、武国的书籍,通通都有。 路远猜测,这大概是一个书房。 见此之后,路远发觉这个西域公主,还挺爱学习。 路远坐在桌案前,大约等了半个时辰,他都快要睡着了。 就在此刻,书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道倩影慢慢走进来。 路远转头看去,只见一女子,身着雪色劲装,胸口处以银丝绣着一朵睡莲,头上一顶银色发冠,腰间扎着绛色腰带。 此女浓眉大眼,琼鼻朱唇,英姿飒爽,气质脱俗,彰显着她不凡的地位。 她就是西域公主,迪丽娜尔。 路远站起身,对迪丽娜尔拱了拱手,“武国摄政王路远,见过公主殿下。” 迪丽娜尔单手扶肩,微微躬身,“早闻摄政王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只是不知王爷大驾来此,所谓何事?” 迪丽娜尔说着,缓缓走到路远近处,坐了下来。 路远也随即坐在对面,沉吟道:“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事,想要求公主殿下帮忙。” 迪丽娜尔落落大方,淡然说道:“王爷有事请讲,只要我西域能帮得上,本公主在所不辞。” 闻言路远眼前一亮,这西域公主也不像传闻中那么小心眼啊。 于是,路远继续开口,“西夏拓跋王子,四天后就要被问斩,本王听说他的王妃是你的好朋友,所以特来求助。” 砰! 迪丽娜尔听到拓跋这两个字,顿时怒火中烧,一拍桌案,“一对奸夫淫妇的死活,关本公主什么事,王爷要是为此事,那还是请回吧。” 紧接着,迪丽娜尔就起身要走。 路远见要坏事,立马打开一坛酒。 酒坛打开,酒香即刻飘出,很快就溢满了整个房间。 闻到这么浓重的酒香,迪丽娜尔突然怔住。 路远使劲儿闻了闻,心满意足地长舒一口气,“公主殿下若是就这么走了,可就可惜了这两坛好酒了,这可是武国少有的佳酿,本王平时都舍不得喝呢。” 迪丽娜尔虽是女子,但对酒却情有独钟。 她喜欢收集各国的美酒,拿过来一一品尝。 闻到美味的酒香,而且还如此浓郁,迪丽娜尔吞了口口水,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 “是…是她告诉你的…” 路远没有否认,“正是王妃告知本王,说你喜欢喝酒,本王这不就带来了吗,公主殿下不必客气。” 迪丽娜尔想走,但就是迈不开腿,这酒实在是太香,她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酒。 迪丽娜尔咬了咬牙,还转回身坐了下去。 还不等路远说别的,迪丽娜尔直接捧过酒坛,咕咚咕咚就开始喝起来,完全不顾自己的身份。 半坛子喝下去,迪丽娜尔放下坛子,打了个酒嗝。 这时,迪丽娜尔脸色微醺,白里透红,美丽的双眸迷离。 迪丽娜尔看着路远的俊俏容颜,说道:“不错,还真是好酒,本公主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酒……” “其实,本公主根本不喜欢那个什么西夏王子,只不过是气不过而已,我是公主,竟被好朋友抢走了未婚夫,你能理解吧?” 说着,迪丽娜尔又捧起酒坛,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这蒸馏酒的酒劲儿非常大,迪丽娜尔虽然酒力胜于常人,但半坛子下去,也是酩酊大醉了。 迪丽娜尔醉眼迷离地盯着路远,片刻她忽然傻笑起来,“本公主对那西夏王子没感觉,倒是对你摄政王爱慕已久,尤其是那句: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迪丽娜尔晃晃悠悠站起身,缓缓走向路远。 路远一愣,心道:我靠,这货不会饥渴难耐,想要那个? 随即,迪丽娜尔坐在路远身侧,近距离地看着路远,看了一会,她直接躺在路远的腿上。 第229章 今日没戏,明日再来 西域皇宫,书房内。 西域公主迪丽娜尔喝的酩酊大醉,直接躺到路远的大腿上。 近距离接触,迪丽娜尔本就有着倾世之颜,加之喝得面色微醺,便更妩媚了许多。 尤其那满满当当的双峰,看得路远燥热难耐,立马石更了。 迪丽娜尔迷迷糊糊,芊芊酥手轻轻握在路远某个部位,随即呼吸均匀睡了过去。 呃…路远一脸难色,看着迪丽娜尔。 这娘们喝多了,和没喝酒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此事的时候,主要是,他真特娘的难受啊。 腿被枕麻了,双跨之前被握得涨呼呼的,感觉随时都要火山爆发。 但他也不敢乱动,毕竟有求于人,他咬了咬牙,打算还是忍耐一会吧。 坐了一会后,不仅腿麻,腰都跟着疼痛难忍。 幸好他们坐的是类似榻榻米的东西上面,可以直接躺在地上,于是路远整了整衣服,躺了下去。 这一躺不要紧,惊醒了睡着的迪丽娜尔。 迪丽娜尔还没有醒酒,醉眼迷离地看着路远,同时爬到路远身上,把路远骑在身下。 “卧槽!” 路远一惊,愣了愣,“公主殿下,你这是想干什么,本王可不是随便骑的,快点下去,不知道还以为咱们关系不一般呢。” 路远正说着,迪丽娜尔朱唇微张,直接吻了下去。 “唔…” 我草他娘的,自己英明一世,竟被一女人强吻了。 紧接着,迪丽娜尔更过分了,竟开始解他的裤腰带,看来是想要更多。 路远立马捂着裤裆,苦笑道:“公主公主,这可不行啊,本王可是有底线的人,而且本王已经有好多个妻子了。” 迪丽娜尔不说话,继续手上的动作。 不多时,房间里环佩叮当,二人衣着裸露,风驰电掣,哼哼唧唧,片刻过后才停了下来。 …… 半个时辰后。 迪丽娜尔脸色羞红的站起身,然后穿上了衣服,“今日之事是个意外,你就当没发生过吧,至于西夏王子本公主是不会去救的。” 路远提上裤子,一愣,完犊子了,被白嫖了。 路远一脸的不满,看着迪丽娜尔,“你拿本王当什么了,想睡就睡?提上裤子就不认账?” 迪丽娜尔脸色更红了,却没有理会路远,推门走了出去。 路远他叹了口气,这次不成,那就下次再来吧。 然后,路远走出书房,来到皇宫大门外。 只见皇宫大门外,此时有数辆马车停在这里,马车旁都是身着华丽衣衫的人站在那等,其中有男有女。 见路远出来,众人齐齐围了上去。 其中一个华服男子,看着路远,调侃道:“是不是又是被轰出来的啊,我这已经被轰出来过八次了。” 路远愣了愣,望着他们,“诸位,你们这都是来找西域公主的?” “嗯。”华服男子点点头,沉吟道:“不错,我们都是附近的小国,有的想请公主支援,有的想和西域建立外交…但求西域公主,如同等铁树开花,简直是太难了。”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女子说道:“谁说不是,本公主是不等了,要是等到她,黄花菜都凉了,我劝你也早早知难而退别浪费时间了。” 这一刻,路远才知道,西域公主到底有多难请。 不过,如果他告诉大家,他刚刚睡了西域公主,不知道他们会作何反应。 但路远也就是想想,他们作何反应他不知道,迪丽娜尔肯定会宰了他。 路远揉了揉鼻子,望着众人,道:“今日我的确也碰了一鼻子灰,不过我不信邪,还准备明日再来,我就不信软磨硬泡之下,那西域公主不肯帮忙。” “有气度。”华服男子拍了拍路远的肩膀,“我叫安陵兰,是楼兰国的小王子,特别佩服有气度的男人,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楼兰国?路远一愣。 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楼兰国。 路远嘴角勾了勾,对安陵兰拱了拱手,“求之不得,在下来自武国,是武国的摄政王,名叫路远。” “卧槽!”安陵兰心头惊颤,立马向后跳了一步,“你…你是武国的,摄…摄政王!卧槽!” 路远愣了愣,没想到自己名声这么大。 连遥远的一方小国的小王子,都听过他的大名。 路远诧异道:“你听过我?” 安陵兰吞了口口水,震惊不已地看着路远,“何等听过,武国摄政王的大名,早已如雷贯耳。大渝文擂一骑绝尘,连大渝皇帝都死在了你的手中,北汉百万大军被你弄到全军覆没。” 安陵兰连忙看着路远,说道:“摄政王大人,小王能不能请您随我去喝一杯?就在不远处的酒楼。” 路远又望了望西域的城堡,随即点了点头,“好,今日我看是没戏了,明日再来,正好有时间与你喝一杯。” 安陵兰喜笑颜开,连忙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快请,小王今日总算是见到偶像本尊了。” 得知路远的身份后,安陵兰是再不敢碰路远的肩膀了。 万一惹怒这位大佛,他们楼兰一方小国,可抵挡不住。 接着,路远走在最前面,安陵兰跟在一边,往一座酒楼而去。 周循和田忌,默默跟在身后,保卫着路远的安全。 不多时。 路远和安陵兰,走进酒楼的雅间外。 这时安陵兰学着路远模样,拱了拱手,“王爷,小王的父王在里面,还容我进去通报一声。” “去吧。”路远点点头。 随后安陵兰走进去。 雅间之中,一张大桌案前,围着一大圈的人。 首位上,是一个须发皆白,戴着皇冠的老头子,正是楼兰的国王,其他人是安陵兰的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安陵兰对众人,行了楼兰的礼节,“见过父王和诸位哥哥。” 楼兰国皇室,和其他国家不一样,他们父慈子孝,兄弟和睦,从来不会为了国王之位你争我夺。 楼兰的国王也十分开拓,早就扬言,等自己百年之后,要赐封五个国王,让他们兄弟五个共同治国。 第230章 楼兰国王慷慨 雅间里。 楼兰国王和蔼地看着安陵兰,“是陵兰回来了啊,快点坐下吃饭吧。” 安陵兰叹了口气,脸色阴沉道:“父王,是儿臣没用,又没有请来帮手,看来鞑靼只能我们自己对付了。” 楼兰国王和蔼一笑,说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已经尽力了,这不是你的错。” 这时,那四位王兄,也都站了起来。 大哥安陵风,二哥安陵雨,三哥安陵雪,四哥安陵震。 安陵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咱哥几个,就你小子最聪明,要你都没用,那我们几位当哥哥的岂不成了废物?” 安陵震哈哈一笑,“二哥说得不错,除了三哥会舞文弄墨以外,剩下我们哥仨都是莽夫,也只有你小子脑袋灵活。” 安陵风搂着安陵兰的肩膀,“别管那么多,天塌了有哥哥们顶着,先来喝酒吃肉。” 安陵兰见几位哥哥如此热情,心中踏实了不少,“父王,哥哥们,我虽然没请来西域公主,但半路上却遇到一尊大佛,如果他肯出手相助,便不惧那鞑靼了。” “大佛?”安陵风眉头蹙了蹙,问道:“究竟是何方神圣,可称得上大佛啊?” 安陵兰扫视几人一眼,“是武国的摄政王,这还不算是大佛啊,哥哥们。” “摄政王?!”安凌雪闻言,瞳孔放大,“你怎么会遇到他了。” 当初,安凌雪代表楼兰,前去参加大渝文擂。 所以他亲眼所见过,路远在大渝文擂,大杀四方的风采。 但路远出现在哪里都不意外,偏偏出现在了西域。 “咳。”安陵兰笑了笑,说道:“他也是有事来求西域公主的,刚刚碰了一鼻子灰出来,恰巧就被我撞见了。” 楼兰国王听闻此事,忽然眼前一亮。 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他早有耳闻,若求得摄政王相助,必可击退鞑靼。 国王望向安陵兰,说道:“陵兰吾儿,那摄政王殿下,现在何处啊?” 安陵兰笑了笑,“儿臣已将摄政王请来,此时人就在门外。” 国王闻言一喜,急忙道:“你这傻孩子,摄政王殿下何等尊贵,岂能让人在门外等候,快将殿下叫进来。” “是。” 安陵兰应了一声,接着便去叫路远。 片刻。 路远跟在安陵兰身后,单手背负走了进来。 众人见到路远,连忙躬身行礼,齐声道:“参见摄政王殿下,殿下千岁。” 像楼兰这样的小国。 他们称西夏为小天国,而称武国为大天国,他们每年都要给这两个国家纳贡,就连国王就任,都要有大天国和小天国的诏书承认。 路远摆了摆手,随即坐了下来,“都起来吧,不必如此客气,本王不怎么注重这些虚礼。” 听路远如此说,所有人也都坐了下来。 楼兰国王亲自为路远倒酒,说道:“不知殿下前来,本国王有失远迎,还请殿下勿怪。” “不知殿下此来西域求那公主,是所为何事啊,不知我楼兰小国,可否能帮得上忙?” 路远端起酒杯,在手中把玩。 想来求谁帮忙都是帮,如果这楼兰国王此次是带兵前来,那么倒也可以。 至于他们有什么目的,路远暂时管不了那么多了,毕竟人命关天。 思忖片刻,路远面向国王,缓缓开口:“国王可知,西夏的拓跋博尔特王子,四日后将被问斩?我从武国来,没带多少兵马,所以此来是搬救兵的。” “什么?”安陵风首先震惊,愣愣地望向路远,“博尔特老兄,要被问斩了!西夏君主是糊涂了吗?若没有他西夏早亡了!我说派去西夏求援的将士怎么空手而归了。” 楼兰国王看着路远,“西夏王子为人随和,多次帮助过我楼兰,此次本国王出来,带了楼兰三千精兵,殿下若是救王子的话,可随意调遣。” 安陵风点点头,补充道:“嗯,还有我,陵雨,陵震,也愿同殿下一同前往。” 见楼兰国王室如此慷慨,路远连忙端起酒杯,“诸位竟如此慷慨,那本王就在此替拓跋兄谢过诸位了,来,本王敬各位一杯。” 说着,路远一饮而尽。 和爷们办事,就是比和娘们儿办事痛快。 见路远饮下,众人也齐齐紧随其后,饮下杯中之酒。 这时,安陵兰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王爷,虽然我们楼兰小国愿意出手相助,但小王还有个不情之请。” 路远轻轻一笑,望向安陵兰,“既然是朋友,互帮互助自然是理所应当,不如小王子先说来听听。” 安陵兰顿了顿,组织了下语言,说道:“楼兰东部有一个游牧部落,叫做鞑靼部,这鞑靼部,千百年以前只是一伙放羊的,但如今竟实力大增,如日中天。” “短短的半年时间,鞑靼部吞并了附近数十个小国家,如今已经自立建国,他们的大单于耶律塔野心勃勃,眼下盯上了我楼兰。” “楼兰虽然国小,若凭经济,远超鞑靼,但在兵力方面,完全不敌鞑靼分毫,若鞑靼打来,我楼兰国恐有灭顶之灾。” “所以小王恳请殿下,相助我楼兰。” 鞑靼? 路远一愣,原来这个世界也有鞑靼。 上个世界,鞑靼和汉人,那可是争斗了数千年,几次令汉人头疼不已。 若鞑靼在此默默成长起来,日后对武国必然也是个灾难。 不如趁此时机,将其扼杀在摇篮里。 路远毫不犹豫,立刻点了点头,“当然可以,这个忙本王帮定了,等救出王子,本王就回武国派遣兵马过来驰援。” 听路远一口答应,乐坏了安陵兰,“那真是太好了,有王爷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 随后,几人又推杯换盏,喝了几杯,才散场。 第二日。 一早。 路远天刚蒙蒙亮,就起来穿好衣服,吃过了早饭。 昨日铩羽而归,碰了一鼻子灰,今日他打算再去试试,若单靠楼兰的三千精兵,想救出拓跋博尔特,还有些困难。 第231章 再求西域公主 西域,主城。 路远带着田忌和周循,再次来到皇城门外。 守城的禁卫军统领见到路远前来,都没有询问,就直接回去禀报。 而此时,已有不少人等着外面,包括楼兰小王子安陵兰。 路远拍了下安陵兰的肩膀,说道:“本王不是说帮你了,你怎么还来找她?” “王爷。”安陵兰一愣,回头看到是路远,心中一喜,“小王大老远来到这西域,不甘心空手而归,所以就想再来试试。” 路远点点头,道:“本王也是,不过本王没打算她能答应,就是顺便告个别,没有她本王今日也要回去救人了。” 安陵兰拱了拱手,“小王的哥哥们,还有三千楼兰精兵,随时听后差遣。” 就在两人说话间。 禁卫大统领走了出来,对路远敬了一礼:“我家公主有请,请公子去昨日的书房等候。” 路远微微点头。 随即,路远被放入皇宫,路远一人来到书房之中。 今日路远没有等多久,迪丽娜尔便一袭劲装,出现在了书房。 迪丽娜尔看到路远只身前来,没有带酒,脸色有些失落,“今天怎么没带酒来,你一人来此作甚?” 路远一愣,原来人家不想见他,想要喝的是酒。 路远望着她的俏脸,笑了笑,“昨日之情,难道还抵不过两坛好酒?你要想喝,可以跟我回武国喝。” 闻言迪丽娜尔脸色羞红,辩解道:“本公主昨日那是酒后失德,怎么能够算数?” 酒后失德不算数,那我酒后失贞,也不算数? 他是看明白这位公主了,特妈的妥妥一渣女啊。 路远望着她,说道:“本王今日前来,是同你告别的,至于帮不帮西夏王子,那是你的事情。本王不是卑躬屈膝的人,不会完全指望你,拓跋王子是本王的兄弟,本王必须要救。” “公主殿下就此别过吧,但临走前本王还要奉劝你一句,既然心结放在心中痛苦,何不放下过往,冰释前嫌,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呢?” 路远撂下一句话,紧接着便打算离开。 不过刚刚走到门口。 “站住。” 迪丽娜尔声音柔美,叫住了路远。 路远站定,没有转身,“不知公主殿下,还有何贵干?” 迪丽娜尔看着路远的背影,说道:“我想过了,既然我不喜欢那个王子,就当本公主大人有大量送给自己闺蜜了,现在她有难,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本公主得帮。” “你先在此稍等,本公主这就去集结兵马,和你一同去西夏,将西夏王子救出来。” 路远点点头,道:“早就如此不完了吗,何必让本王这么大费周章,既然是朋友,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不多时。 迪丽娜尔集结兵马两万,楼兰三位王子率领精兵三千,跟随在路远身后,出了西域城池,往西夏而去。 此次路远来西域总算没有白跑一趟,虽然只集结了两万三千兵马,但救西夏王子已经绰绰有余。 西域距离西夏王城,不算遥远,大军奔袭半日,已影影绰绰看到前方的城堡。 与此同时。 西夏庆安府城。 偌大的皇家城堡主厅,空旷如野,唯有一苍老的男人,气势恢宏地坐在王位之上,眼眸犀利。 西夏的朝廷,与中原不同。 中原武国制定早朝机制,就和后世上班签到差不多,不管你有事没事,大事小事。 每天都要准时六点,到皇宫大殿先开会,直到巳时才能够散去。 而西夏就没有这种机制,国王每日吃过饭后,便三点一线。 不是在主厅,就是在书房,要么就在卧房,若某个大臣忽然想起什么要紧事,随时可以来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富丽堂皇的男子,走进空旷的主厅。 此人是西夏国王最小的儿子,拓跋博尔特的弟弟,也是王位的竞争对手。 拓跋洪基。 拓跋洪基对高位上的老国王,恭恭敬敬拱了拱手,“父王在上,请受儿臣一拜。” 说着拓跋洪基扑通跪下,脑袋呛地,重重磕了个响头。 西夏国王拓跋珪,见此露出慈祥的笑容,“洪基啊,快起来吧。” “谢过父王。”拓跋洪基答谢,然后站起身来。 拓跋珪望着他,笑着说道,“吾儿洪基,到底有何事,还特地跑来一趟?” 拓跋洪基拱了拱手,沉吟道:“父王,王兄他欺上瞒下,结党营私,图谋不轨,此等穷凶极恶之徒,晚惩处一天,我西夏就不得安宁,西夏百姓皆人心惶惶。” “所以儿臣建议,将王兄提前至今日午时三刻,问斩!” 拓跋洪基编造了一堆废话。 主要的目的就是想尽快弄死自己的皇兄,从而避免夜长梦多。 只要皇兄一死,等老国王百年之后,皇位岂不就是他的了? 拓跋珪算是被他的小儿子,给忽悠瘸了。 听到皇兄两个字,拓跋珪顿时大怒,脸上的褶子都在颤抖,“这个逆子!为父对他栽培有加,就是想让他继承大统,不曾想他倒是好,竟想造反!真是大逆不道。” “传本王口谕,将拓跋博尔特押到正午门前,斩首示众!” 拓跋洪基连忙应声,道:“儿臣得令!” 随即拓跋洪基转身,匆匆离开主厅。 只是拓跋珪没有看到,拓跋洪基脸上挂着的窃喜之色。 拓跋洪基心道:老不死的,等把他弄死了,我再来对付你,到时王位便是我的了。 不多时。 拓跋洪基来到大牢,传达了国王的口谕。 片刻。 拓跋博尔特被拖出监牢,带上了囚车,缓缓向刑场而去。 拓跋博尔特在监牢中,承受了非人的折磨,此时他已经是遍体鳞伤,神志不清。 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出鲜血。 他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自己是被押去斩首,轻轻叹息一声。 这一生,刚刚二十岁,心中的报复一样没实现,就要被终结。 怪只能怪自己,对自己的亲人太过于信任,完全没有半点防范之心,否则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算了,事到如今,只能认命。 第232章 本王在此,我看谁敢动! 西夏。 庆安府城。 前西夏王子,拓跋博尔特,被关在囚笼之中。 押解的官兵和狱卒,拉着囚笼从东街,穿越整个庆安府城,缓缓走向西城门。 西城门前。 一座断头台,拔地而起。 不多时。 囚笼于断头台前,缓缓停了下来。 狱卒像拖死狗一样,把拓跋博尔特,从囚笼里面拖了出来。 片刻。 拓跋博尔特已经被摁到断头台上。 一名刽子手,背负大刀,阔步走上断头台。 然后,刽子手拎过酒坛,喝了一口,往大刀片子上喷了一口。 拓跋洪基抽出一根令签,挥手掷到地上,大喝一声,“斩!” 他一声令下,刽子手立刻举起手中的大刀,对着拓跋博尔特的脖颈。 然而,就当冰寒的大刀,即将落下去的时候。 一柄剑顿时飞来,直直插入刽子手的胸膛,鲜血潺潺而出,那刽子手缓缓倒地。 拓跋洪基一惊,往某个方向一看。 只见西域公主,迪丽娜尔,骑着一匹白马,身后跟着数万将士,杀了进来。 拓跋洪基瞬间就震怒,看着迪丽娜尔,“娜尔公主,我们两国从无恩怨,今日为何插手我西夏的家事?” 迪丽娜尔昂首挺胸,气宇轩昂,“博尔特王子是本公主的朋友,朋友有难,本公主岂能坐视不理?” 拓跋洪基冷哼一声,面露冰寒地看着她,“娜尔公主执意如此,那就休怪我大夏,不懂待客之道了,你难道想让两国之间就此开战吗?” 迪丽娜尔面色平静,不苟言笑,“开战?可以啊,你们西夏虽然强,但我西域也不弱,更不会怕,大不了鱼死网破罢了。” “哈哈哈…”拓跋洪基忽然发笑,道:“既然娜尔公主不给面子,那就别怪本王子,不客气了!” “呵…”迪丽娜尔冷冷一笑,淡然道:“如果本公主没记错的话,西夏王子正在断头台上,你算个什么东西?玩些阴谋诡计还可以,治理国家你成吗?” 拓跋洪基彻底被迪丽娜尔激怒,拳头捏得咔咔响,“本王子看,你是在找死!” 拓跋洪基抬手指着迪丽娜尔,大喝道:“敌国来犯,来人啊,给本王子把她拿下!” 他说着,西夏的众位将士,就要冲上来厮杀。 “本王在此,我看谁敢动!” 就在此时。 路远骑着一匹赤红色战马,缓缓走来。 他身后,田忌和周循紧紧守护,二人眼眸凛冽,扫视着四周动向。 拓跋洪基眯起眼睛,望向路远,“你又是什么人,竟敢在此多管闲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路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我乃武国摄政王,敢对本王不敬,不怕本王率大军灭了你们西夏吗?” 拓跋洪基顿时瞠目结舌,惊恐得像见鬼一般。 拓跋洪基除了会些阴谋诡计,其实极其胆小,对处理政务也是半吊子。 武国摄政王的大名,他早已如雷贯耳。 那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杀神,不论文还是武,都是千古难得一见的奇才。 现在招惹谁,也没人敢招惹这位爷。 拓跋洪基吓得心肝儿震颤,连忙带着众西夏将士,单膝跪到地上给路远行礼。 “竟是友国摄政王驾临,小王有失远迎,还望摄政王恕罪。” 路远翻身跳下马背,手持鸿鸣刀,走向拓跋洪基。 紧接着,他将锋利无比的鸣鸿刀,架在拓跋洪基的脖子上。 鸣鸿刀杀人如麻,已经养出浓厚的杀气,上面冒着的寒气,吓得拓跋洪基浑身直哆嗦。 路远眼眸冰寒,沉声道:“你胆子倒是很大啊,本王的朋友你也敢抓,还要斩他的头,呵呵…信不信,你若伤他一根汗毛,本王马上让你一国,给他陪葬!” 路远说着,手上忽然用力。 鸿鸣刀非常锋利,霎时陷入拓跋洪基肩膀的肉里。 拓跋洪基痛的呲牙咧嘴,脊背已经蹭蹭往外冒冷汗,双腿忍不住打颤。 拓跋洪基吞了口口水,哆嗦着嘴唇,道:“王…王爷…饶…饶命,我…我…我…我这就放人!” 拓跋洪基转头看向属下,红着眼睛,“你们都特妈的瞎吗?还尼玛不放人,傻愣着干尼玛!” 拓跋洪基一声令下,有几位西夏的狱卒,立刻冲上断头台,解开拓跋博尔特身上的绳子。 路远望着拓跋洪基,缓缓开口,“本王听说,西夏老国王,非常疼爱你,这事儿可是真的吗?” 拓跋洪基没有反驳,而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不…不错,几位王子之中,父王最宠着我,我说什么他都信。” “好。”路远眼眸冰冷,“那就麻烦你,和本王走一趟王宫了,你可有什么意见?” 拓跋洪基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毕竟他脖子上架着把锋利无比的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万一路远手一哆嗦,他命可就没了。 路远回头看向周循,“帮本王给他绑了,带去王宫。” 周循应声,拿着绳子上前,就将拓跋洪基捆起来了。 不多时。 路远三人在前,带着拓跋洪基,西夏将士和百姓见此,无不躲避,让开一条路出来。 身后,迪丽娜尔和楼兰国三位王子,率领两万三千兵马,紧随其后。 片刻。 一行人,来到西夏王城。 守门的将士本想阻拦,但看到拓跋洪基被挟持,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就没敢拦截。 路远带着众人,很轻松的就进入王城,来到主厅之中。 主厅中。 老国王拓跋珪见此,立马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大胆狂徒,竟敢挟持我西夏王子,闯我西夏王宫,是不是不想活了!” 路远鸿鸣刀在拓跋洪基的脖颈前一横,说道:“若不想让你的宝贝儿子死,那一切就都听我的。” 拓跋洪基顿时声泪俱下,望着拓跋珪,“父王,儿臣还不想死啊,求父王救救儿臣,按照他说的做。” 老国王拓跋珪心中一惊,吓得心脏怦怦跳,“好,我都按你说的做,只要你手下留情,放我儿一条生路,什么都答应你。” 拓跋珪虽然是一国之君,但毕竟老了。 人老的时候,再重要的东西,也没有宝贝儿子的性命重要。 第233章 交出王位,本王饶他不死 西夏。 王宫,主厅。 路远手持鸣鸿刀,抵在拓跋洪基的脖颈前。 冰冷的刀锋寒凉刺骨,阵阵阴风好似在脖颈下吹过,拓跋洪基毛骨耸立,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就差尿裤子里了。 路远抬眸,漠然地看着老国王拓跋珪,“只要你现在传旨,将国王之位,让位给拓跋博尔特,本王就放过你的宝贝儿子。” “否则,就算本王留情,但本王手中的鸣鸿刀,它也不会答应,国王要是不信的话,大可来试试。” 拓跋珪连忙摆了摆手,脸色焦急无比,“别别别,求你手下留情,我…我这就写诏书,这就写!” 随即,拓跋珪就令人拿来笔和诏书。 然后拓跋珪亲自执笔,不多时,便写就了一纸诏书。 拓跋珪提着诏书,远远地拿着给路远过目。 路远微微点头,说道:“不错,办事效率挺高,现在就传诵下去,让天下人皆知这封诏书。” 拓跋珪闻言,毫不迟疑。 他立马命令属下,将此诏书昭告天下。 半个时辰后,整个西夏的百姓,全部得知西夏老国王拓跋珪,让位给长子拓跋博尔特,即日起拓跋博尔特则为新一任国王。 路远很满意,看来在老国王的心中,什么事都没有这个小儿子重要,连王位都不行。 若是让他活着,西夏仍不会安宁。 等路远走了,回到武国地界,拓跋博尔特恐怕还会吃亏。 念及此,路远心中已暗暗做起决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避免夜长梦多。 拓跋珪双腿颤抖,眼神紧紧盯着鸿鸣刀,“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现在博尔特已经是西夏的国王了,你也该兑现承诺,放过我儿。” “放过?”路远淡淡一笑,沉吟道:“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放过他了?” 闻言,拓跋珪委实一怔,惊恐地看着路远,“你…你想要干什么!” 在拓跋珪惊恐的注视下,路远手上用力,鸿鸣刀瞬间割破拓跋洪基的喉咙。 扑哧! 拓跋洪基顿时鲜血喷溅,喷了拓跋珪一脸。 随即拓跋洪基倒在血泊中,抽搐几下之后,消失了生命的气息。 拓跋跬见此,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他看着死去儿子的尸体,楞愣地出神,“完了,完了,全完了!” 随即,他抬起血红的双眸,咬牙切齿地看着路远,“你说过,只要我按照你说的做,就会放过他,为何说话不算?” 路远冷冷一笑,说道:“所谓无毒不丈夫,若不宰了他,本王的朋友就会死,老家伙,你活了一辈子,别跟我说你不懂,在乱世想活下去,心慈手软是不可能的。” “你!”拓跋珪颤抖着站起,疯魔一般盯着路远,“老朽和你拼了!” 话落,拓跋珪拔出腰间的佩剑,朝路远杀来。 然而周循和田忌在路远左右,怎么会让他得手? 拓跋珪还没接近路远半步,周循顿时上前掐住他的脖子。 紧接着,只听咔嚓一声,拓跋珪的脖子,被周循硬生生扭断,拓跋珪都没来得及挣扎或惨叫就断了生气。 周循怒目圆瞪,恶狠狠地望着死去的拓跋珪,“老东西,你也想伤我家王爷?真是自求死路!” 随即,周循随手一扔,像丢死狗似的把拓跋珪丢在地上。 路远扫视在场所有人一眼,沉吟道:“诸位,今日老国王乃是病故,若本王听到哪个不长眼的胡言乱语,那就休怪本王杀他全家,灭他全族,可都听明白了吗?” 路远此话一出,如同九幽之声,吓得众人是毛骨耸立。 不管是自己人,还是国王的人,都连忙点头称是,无敢不从。 但路远再凶,那终究是外人,他没有权力插手别人家的政坛。 然拓跋博尔特重伤昏迷,还得过一段时间,才可苏醒。 于是路远派人,将拓跋博尔特的老婆,安碧莎,弄了过来,暂时让这位王妃代替国王处理政务。 两日后。 一切安顿妥当,安抚住西夏人民的心。 安碧莎就将路远、娜尔公主,以及三位楼兰王子,请到皇家别院。 这西夏的皇家别院,是专门用来接待外国来客,于是修建的富丽堂皇,不比城堡差多少。 等几人入座后,安碧莎把刚刚苏醒过来的拓跋博尔特,扶了出来。 拓跋博尔特虽然已能自理,但还是相当的虚弱。 他率先对路远施礼,道:“多谢路贤弟出手相救,小王在此谢过,贤弟的大恩大德为兄定当终身不忘。” 路远立刻上前,将他扶起,“都是朋友,不必如此客气,朋友有难我向来是两肋插刀。” 接着,拓跋博尔特又望向迪丽娜尔,“多谢娜尔公主不计前嫌,还能前来相助,真是感激不尽。” 迪丽娜尔淡然一笑,走到安碧莎身边,“你少自作多情了,本公主是害怕我的傻姐妹受苦,这才前来相助的。” 安碧莎怯生生地看着脚尖,低声道:“娜尔姐姐,对…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 迪丽娜尔揉了揉安碧莎的脑袋,笑道:“你个傻丫头,本公主要真的怀恨在心,怎么可能来帮你呢。” 迪丽娜尔一副要和安碧莎,冰释前嫌的模样。 路远撇了撇嘴,果然女人心海底针,你永远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路远心中叹息一声,唉,真是好一对,塑料姐妹花啊。 待拓跋博尔特国王,一一和众人道谢之后,终于是可以开饭了。 为了感谢几人的救命之恩,博尔特特意命下人,宰了两头牛,三只羊。 但当大块的牛肉、牛骨头端上来时,可吓坏了周循和田忌,两个坐都不敢坐,直接跳了起来。 牛,在武国对老百姓来说,那就像亲人一样。 如果谁敢杀牛吃肉,那就是杀头的罪啊,就算朝廷不杀你老百姓也能一人一口吐沫淹死你。 如果牛不小心累死或病死,必须要埋了。 田忌惊慌失措,愣愣地看着博尔特,“国…国王,你…你这是啥意思啊,让我们吃牛,这不是害我们吗?” 第234章 合作共赢,建立贸易 拓跋博尔特曾在武国长期住过,对武国的文化颇为热衷。 听周循和田忌一说,他连忙摆手解释,“两位将军放心,这牛肉绝对不是用来耕田的牛,而是我们西夏特有的一种牦牛,专门养来吃肉的。” 周循和田忌听完,还是不太相信。 于是他们两个,将目光投向了路远。 路远点了点头,说道:“西夏也算是游牧民族,他们的畜牧大多都不会用来耕田,你们两个别一惊一乍的,放心吃就是。” 听了王爷的话,他们才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 说实话,他们吃过马肉、鹿肉、蛇肉,甚至老虎肉,可就是没吃过牛肉。 周循壮着胆子捧起个牛腿骨,一口撕咬了下去。 牛肉入口,筋道中有软嫩,膻味儿中有肉香,不知道比其他乱七八糟的肉,好吃多少倍。 席间。 路远自顾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来西夏,算是赶路的时间,已经有差不多七日,但因为遇上变故,始终没时间谈正事。 路远望向博尔特,沉吟道:“兄长,其实我此次前来西夏,实则是有要事与你商量,正好娜尔公主和楼兰三位王子都在,那我们就一起谈谈如何?” 拓跋博尔特点了点头。 娜尔公主,还有楼兰三位王子,也都没有反对。 于是路远一边倒酒,一边说道:“诸位可知道我武国燕云吗?说来不怕各位笑话,前段时间武国出了一个家贼,虽说被本王轻松解决,但我燕云六州已毁。” “城池已被本王重建,但燕云的经济想搞上去,恐怕需要很长时间。” “所以本王想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把燕云六州打造成外交贸易纽带,希望和诸位合作。” “就是你们派遣商队,来燕云六州贩卖你们国家的特产,也可以在燕云六州进武国的货,比如丝绸、金银器等,如此合作共赢,何乐而不为呢?” 闻言。 楼兰三位皇子即刻同意。 但拓跋博尔特,还有娜尔公主,却陷入了沉思和盘算。 不多时,二人才拿定主意。 拓跋博尔特望向路远,笑了笑说道:“当然可以啊,而且我们两国本身就有贸易往来,再加深一下也无不可。” 紧接着,娜尔公主也点点头,“可以的,这样一来,我西域便又多了一条经济来源,不过我西域的东西,可是要卖得贵一些哦。” 路远嘿嘿一笑,道:“贵一些也没有问题,现在武国百姓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银子。而且我们的商品也不会很便宜,正所谓物有所值嘛。” 路远话落。 众人举起酒杯,共饮了一杯。 随即,路远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于是,路远扫视拓跋博尔特,和娜尔公主一眼,“对了,本王还有一件事,想求助两位。” 博尔特心胸开阔,立即说道:“路贤弟但说无妨,能帮的,为兄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惜。” 博尔特拿路远当兄弟看待,并不在乎他的身份。 这一点,路远倒是喜欢的,即是朋友理应如此,才会显得真挚。 娜尔公主也微微点头,“既然确定合作,那我们就是盟友,盟友之间理应互相帮助。” 路远见此,揉了揉鼻子,沉吟道:“本王求两位出兵援助楼兰,楼兰面对鞑靼,将有灭国之危,本王想亲自率军援救,但武国距此甚远,本王恐怕来不及。” 博尔特闻言是这事,立马拍了拍胸脯,“贤弟放心,楼兰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此次楼兰的朋友也来相助于我,我岂会有不帮的理由。” 娜尔公主点点头,“楼兰破,我西域则唇亡齿寒,所以本公主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路远笑了笑,说道:“两位既然如此慷慨,那本王就放心了,在此敬两位一杯。” 这时楼兰的三位王子也端起酒杯,安陵风缓缓开口,“能得两国相助,我楼兰国感激不尽,我们兄弟仨也敬二位。” 随即,众人开怀畅饮。 与此同时。 金陵,行宫,御书房。 一阵嘈杂之后。 萧策脚步匆匆,走了进来。 他整了整衣摆,大大方方坐到桌案前,面色十分的凝重。 此时,路天明和各尚书,还有苏友达,已经在此恭候。 萧策扫视几人一眼,说道:“事出情急,诸位不必多礼,直奔主题即可。” 诸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推举路天明来说。 路天明拱了拱手,眉头紧蹙,“启禀陛下,江南瘟疫四起,此时已殃及到金陵周围诸县。” “更令微臣担忧的,是……” 说到这,路天明忽然止住,望向萧策。 萧策大手一挥,“路相但说无妨。” 路天明面色凝重,沉吟道:“臣恐怕,眼下金陵城内,瘟疫已经悄悄在蔓延了。” 路天明话落,萧策顿时心惊胆战,“这…这可如何是好!” 路天明叹了口气,“为保全陛下,微臣建议封锁皇宫,一个人也不得轻易进出,至于金陵城和周围诸县,微臣会亲自带人前去处理。” 萧策捶了捶额头,起身来回踱步,“这两年武国到底是怎么了,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前方战事刚平,后方就又闹起了瘟疫,老天爷到底让别人老百姓活了。” “路相,就依你之见,顺便给摄政王去信一封,问问他有何高见。” “是。”路天明拱手,“微臣这就去办。” 然而,就在众人议论瘟疫的时候。 后宫,某厨房。 “娘娘,你风寒还没好,这些事就交给奴婢们来做吧。” 一个小丫鬟,看着忙碌的林轩,眉头紧蹙,一脸心疼。 这位皇后娘娘温柔贤淑,心地纯善,平易近人,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奴才是极好。 “咳咳…” 林轩轻咳了几声,微微摇头,“无碍,陛下还是更喜欢吃本宫亲手做的羹汤,陛下每日操劳国事,本宫也帮不上什么忙,这点小事不算什么的。” 从前几天开始,林轩就感觉喉咙像吞刀片一样,时而还有发烧的迹象。 但她并没有当回事,只以为是风寒罢了。 为了不引起萧策不必要的恐慌,她没有传太医,只是自己服用一些治疗风寒的汤药。 第235章 天花横行,武国不宁 林轩虽然吃了治疗风寒的汤药。 但身体上的病症非但没有减轻,反而是越来越重,而且胸口和脖颈处还起了不少的红疹子。 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片刻后。 燕窝银耳莲子汤煮好,林轩忍住咳嗽,小心翼翼地盛到明黄色雕龙画凤的御碗中。 然而,就在林轩刚刚端起碗,准备起身的时候,她忽然脑袋一晕,顿时感觉天旋地转。 接着哗啦一声,她手上的羹汤落地,碗直接被摔了个粉碎,与此同时她也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皇后娘娘!” 小丫鬟见此吓了个半死,立马冲上前去,将林轩扶起。 “皇后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奴婢啊!” 然而林轩此时已经昏迷,无论小丫鬟怎么喊,怎么叫,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可吓坏了小丫鬟。 于是,她连忙大声呼救。 很快附近的婆子、太监、宫女,就都被唤了过来,连忙将皇后娘娘送回寝宫,另外派人去通报陛下。 与此同时。 御书房内的萧策是一脸的凝重,他双手背负着来回踱步,正在为天下万民惆怅万千。 此次瘟疫不简单,乃是民间所谓的出天花儿。 天花病毒的传染速度极快,这个年代又没有专治的药物或者疫苗,所以得了天花那就是九死一生。 若防范不及时,等天花病毒蔓延开来,到时候将不堪设想。 在萧策的记忆中,十几年前,他还是小娃娃的时候,武国就出现过天花。 不过距离京城甚远。 但他听说,感染天花的地方,是十城九空,遍地尸骸,到处都是死人,比战争还要残酷数倍。 就在他满面愁容的时候。 一名小太监慌不择路,匆匆闯进御书房。 萧策见此立刻大怒,“混账东西!这里是御书房,你竟敢随意乱闯,是不想活了吗?!” 萧策盛怒之下,小太监慌忙跪地,连连叩头,“小奴该死,小奴该死,但皇…皇…皇后娘娘晕倒了!” “你说什么?!”闻言,萧策心中一惊,“你再说一遍,皇后她怎么了?” “娘娘,娘娘她晕倒了。”小太监低着头,颤声说道。 随即。 萧策大袖一挥,急忙走出御书房,一路小跑地来到后宫寝殿。 此时,林轩躺在卧榻上不省人事,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起了一层白皮。 萧策见此心上顿时疼痛难忍,脸色直接沉下来,“老婆,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唬朕啊,朕胆子小。” 然后,萧策回头,眼神冰寒扫视在场的所有下人,“朕让你们好生伺候皇后,你们就是给朕这么伺候的吗?是不是都活得不耐烦了!” 唰! 萧策话落。 所有下人全部跪到地上,头呛地面,人人自危,后背皆是冷汗直流。 其中一个小丫鬟浑身颤抖,说话都不利索了,“陛…陛下,方才皇后娘娘非要亲手为陛下做羹汤,奴才们死活都拦不住,但平日娘娘也给陛下亲手做,只是前几日娘娘偶感风寒,这才……” “好了,不用说了!”萧策厉声呵斥。 就在这时候,太医匆匆赶来。 太医先是对萧策拱了拱手,然后立马为林轩诊脉。 确定脉象后,太医忽然震惊得眼前一亮,双手都跟着颤抖起来。 但还有一样,他暂时不敢确认。 太医起身向后退了两步,看着萧策,“陛下,还有一项检查,但微臣不便,请陛下代劳,先解开娘娘的领口。” 萧策微微点头,于是解开林轩的领口。 太医继续说道:“敢问陛下,娘娘的脖颈处,是否起了大片的红疹和水泡。” 萧策仔细查看一番,的确是如此,然后他点点头。 见萧策点头,太医刹那间惊恐无比,后退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看太医如此惊慌,萧策眉头紧锁,“太医,你这是怎么了,皇后到底是不是病了?” 那太医扑通跪在地上,连忙说道:“陛下,皇后娘娘她…她出天花了!” 轰隆! 太医的话如九天之雷,劈到萧策天灵盖儿上。 天花和死神无异,不仅得者会归西,还会传染给身边的人。 其他太监宫女闻之,亦是满脸的错愕,皇后娘娘这么好的人,竟得了天花? 而且他们天天围在娘娘身边,若娘娘得了天花,那他们岂不是也离死不远了。 萧策深知天花的可怕,但此刻谁都可以方寸大乱,他是一国之君,绝对不可以。 萧策缓了缓神,沉声道:“传令,封锁后宫,今日在场之人全部单独居住,谁也不得擅自初入!” 太医连忙应声,然后望向萧策:“陛下,天花乃不祥之物,还请陛下离开,免得招灾上身啊,陛下请保重龙体!” 不祥之物? 这句话让萧策气不打一处来。 林轩可是他的心尖尖,现在人家生病了,自己躲老远,那还是人吗? 萧策回眸冰冷地看着太医,“她是朕的皇后,你竟敢说她是不祥之物?” 太医见此,吓得一哆嗦,“微臣,不,不是这个意思啊陛下,微臣说的是天花,与人无关啊。” “行了,朕要留下来亲自照顾皇后,你下去吧。”萧策对太医摆了摆手。 太医连忙叩头,然后离去。 但他没有回太医院,而是屁颠屁颠跑去路府,把此事告知了路天明。 而与此同时。 公主府。 从早上开始,小阿辰就开始哭个不停,苏宝儿是怎么哄都没用。 于是,她立马将此事,告诉小阿辰的其他三位娘亲。 萧依然也没当过娘亲,更没生过小孩,自然也不清楚孩子为什么哭。 倒是尤梦,她在娆疆的时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她揉着下巴,说道:“我曾经听我老妈说过,这娃娃一哭,不是饿了,就是病了。但我们的小阿辰不可能是饿,多数可能是生病了。” 听完尤梦的分析,萧依然把手放到小阿宸的额头。 这一试探不要紧,小阿宸的额头烫的像小火炉一样,扒开衣服只见上面出了许多红疹和水泡。 尤梦见此顿时大惊失色,惊叫一声,“天…天花!” 第236章 武国闹天花,摄政王归心似箭 天花! 尤梦此言一出,几个女子是惊恐万分。 萧依然愣愣地望向尤梦,“尤梦妹妹,你看清楚了吗,怎么可能是天花啊?” 尤梦连忙点头,沉吟道:“没错的,绝对没有看错,我们娆疆就出过一次天花,一个寨子的人都死绝了,这娃娃不能要了。” 闻言,苏宝儿眉毛一横,“你真是个妖女,平日我带你不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亏小阿宸还认你做了干娘。” “咦…”尤梦蹙着眉头,嘟了嘟嘴,“你凶什么凶,我说滴都是实话嘛,大家要是都不想死滴话,就不能要她了。” 苏宝儿气得咬了咬牙,想开口再怼两句。 平时没红过脸的两个人,此时竟吵了起来,萧依然立刻拉开两个人。 “你们两个够了,都什么时候了!” “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我们谁,都无法在王爷面前交代。” “而且天花极具传染性,绝对不可忽视,否则我们整个公主府上上下下,都得跟着遭殃。” “最近江南闹天花,本宫已经听说了,看来现在已经都闹到金陵城来了。” “不过想必陛下应该已经派人,去燕云之地告知夫君,以夫君的性格若得知此事必然星夜而归,夫君医术了得应该会有办法。”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少出门传染给其他人,然后等夫君回来。” 随即,萧依然望向尤梦,“尤梦妹妹,你是用蛊的高手,虽然无法救治天花,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暂时抑制天花的传播?” 尤梦食指放在下嘴唇上,思考了半天,才微微摇头,“没有这种办法的,但是我可以在我们身上种下一种蛊,这种蛊有趋避万毒的功效。” 萧依然听闻,心中一喜,“既有此等办法,还不快拿出来,这样我们既能更好地照顾孩子,更不会被传染天花。” “只不过。”尤梦皱起鼻子,忧心忡忡,“我的身上这种东西很少,只够我们四个人用的,就算翻遍整个武国,也找不到多少的,能救的人极其有限。” 萧依然稍微一思忖,忽然眼前一亮,“没关系,我们四个人用就足够了,我们四个和孩子在一间房里不出去,其他人别让他们靠近即可,然后让他们在整个府中撒上石灰或百草灰,严禁轻易出入公主府。” “至于府外的事。”萧依然念及此,叹了口气:“我们几个弱女子,也管不了那么多。” 尤梦点点头,说道:“嗯,那好,我补充一句,我在种蛊的时候,你们不要乱动,知道了吗?” 三女应声,表示同意。 随即尤梦小手一挥,三个胖乎乎,又极为小的肉虫子,飞到三女的脸上。 三女听从尤梦的话,一动都不敢动。 不多时。 三只小肉虫子,缓缓爬进三人的鼻孔里。 三人只觉得鼻孔一阵痒,片刻就没有了任何感觉,小肉虫子也消失不见。 之后,尤梦才松了口气,“好了,现在你们三个就没事了,不过也别高兴得太早哦,这东西只能顶一周。” 萧依然点头,说道:“一周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不多时。 萧依然吩咐了府中的下人,不得随意出入公主府,更不得随意靠近她的院子。 府中各个角落,都要撒上石灰。 平时众人在府里活动时,也都要以丝绸挡住口鼻,尽量不要走动。 吩咐完毕之后,她随三女一同,去了她的院落,紧闭起院门。 与此同时。 行宫,寝殿外。 一众侍女太监,站在门外劝萧策离开此处,皇后娘娘交由他们照顾。 但萧策上来驴脾气,谁的话都不听,就要亲自留下。 这时,路天明双手背负,身后带着曹山和小武等人,来到此处。 路天明望向小武,说道:“小武,你去,把陛下的门撞开。” 小武谨遵路天明的话,上前一脚踹开寝殿的大门。 萧策见此,立马爆喝一声,“放肆,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是老臣!”路天明上前一步,看着萧策:“于公老臣是一国宰相,于私老臣是陛下的亲娘舅,所以老臣不能见陛下以身犯险而不顾,等此事过去老臣自会向陛下谢罪!” “小武、曹山听令,将陛下给绑喽,暂时带到路府严加看守,不得有误!” “遵相爷令!”二人拱手应声。 随后二人二话不说,直接冲进了寝殿。 “你们干什么,你们大胆,连朕都敢绑!你们是活够了吗!” “摄政王平时就是如此纵容你们的吗!” 任凭萧策如何的大呼小叫,二人也不予理会,直接就把萧策五花大绑起来。 萧策被硬拖出去前,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冲路天明吼: “舅舅!算朕求你了,让朕留下来吧!” “舅舅!你不能这样啊!” “舅舅……” 路天明叹了口气,道:“这孩子还真像本相那个傻妹妹啊,别怪舅舅,舅舅这都是为了你好。” 皇后死了,还可以再娶。 但皇上驾崩,那天下可就要再乱一次,这么乱下去,还不得给他宝贝儿子累死? 就是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唤呐。 就在金陵城乱作一团的时候。 路远在博尔特国王,娜尔公主,还有楼兰三位王子的注视下,同田忌和周循,缓缓走出西夏国都。 燕云那边还给苏无极留下一堆烂摊子,此次出来耽搁了这么久,路远也不知道燕云是什么情况了。 他心中总是惶惶不安,感觉要出什么事似的。 于是,他马不停蹄朝着燕云的方向狂奔,简直可以用归心似箭来形容了。 大约赶路了三四天,才终于抵达了燕云。 苏无极站在城楼上,看到路远归来的影子,立刻命人打开城门。 路远进城之后,苏无极托着一封信匆匆来到路远面前。 他先是拱了拱手,然后把信交到路远手上,才缓缓开口说道:“王爷,金陵那边出事了,整个金陵都出现了一种叫做天花的瘟疫,这种瘟疫的可怕程度,在下简直不敢想象啊。” 第237章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天花? 路远闻之色变。 天花病毒在古代的死亡率非常高,仅仅18世纪,欧洲就有一亿多人死于天花。 而亚洲每年也有八十万人因此丧命。 古代医学水平低下,得了天花的人只能听天由命,患者大都在天就会死亡。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它的传播速度也是极其迅速的。 路远面色凝重,连信都没有开,直接望向苏无极:“苏才子,本王已经和西夏、西域、楼兰三国商定好,将燕云之地,设为外贸中心,你在燕云可设置市舶司,你暂为市舶司最高长官。” 苏无极拱了拱手,说道:“在下遵命。王爷这是要回金陵吗?” 路远微微点头,沉吟道:“嗯,不错,此次瘟疫非同凡响,若不妥善处理,恐怕会死很多老百姓。” 苏无极哀叹一声,说道:“上次出现天花,是在十几年前,当时云南、湖广等地几乎沦为空城。” “朝廷并没有坐视不理,派遣大量太医院的太医前去,但最后不但没有治好天花,反倒那些太医也皆惨死。” “王爷可要想好万全之策,否则可不能轻举妄动啊。” 路远知道苏无极的担忧,毕竟这个时代的人的观念中,天花差不多就和世界末日差不多。 无法治疗,无法防范,只能听天由命,死不了的就是运气好。 但就算死不了,也会因为得过天花而毁容。 “本王知道。”路远面色凝重,他揉了揉鼻子,说道:“不过本王自有办法治疗天花,防范天花,让天花不再成为绝症。” 路远要是说给别人听,那人家绝对以为他疯了,或者是白日做梦。 但苏无极跟在路远身边久了,知道这位摄政王不简单,总是会出其不意给人带来惊喜。 他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可绝对相信路远是可以做到的。 苏无极对路远躬身一拜,“王爷若真能如此,那在下替万千武国百姓,先谢过王爷大恩。” 路远摆了摆手,“苏才子不必如此,这都是本王应该做的,你暂且先替本王看好这燕云之地。” 说罢,路远未作停留。 带着周循和田忌,匆匆一路南下,往金陵赶去。 燕云距离金陵,可以说十分的遥远,纵使路远的心中焦急万分,也要慢慢的赶路。 转眼之间。 五日过去。 金陵行宫。 寝殿内。 昏迷的林轩蹙了蹙眉头,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不知道何时回到了寝殿。 她慢慢从床上爬起来,感到身体虚弱无力,口干舌燥。 “来人…本…本宫口渴得厉害。”林轩对着门外,轻声唤了一句。 片刻。 殿门打开。 一个小丫鬟,以丝绸掩住口鼻,将水端了进来。 林轩见其这副模样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为何,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小丫鬟闻言顿时泣不成声,附在地上叩拜,“娘娘,太…太医说,您得的是天花,所以奴婢们不得不这样见娘娘,请娘娘恕罪!” “天花?”听到天花两个字,林轩没有大惊失色,反而莞尔一笑,“本宫还以为什么事呢,看你吓的。” 林轩慢慢下床,小丫鬟见此里面上前搀扶。 林轩有武学功底,被疾病折磨了好几天,仍然还有力气下床走动。 她先是喝了两三杯水,然后坐到梳妆台的铜镜前。 当看到镜子中,满脸是红疹水痘的脸,林轩忽然觉得有些难过,“这病哪儿都好,就是会毁容,也不知道陛下见了还会不会喜欢我了。” 小丫鬟连忙在一旁,安慰林轩,“娘娘,陛下对你用情至深,你刚刚病倒的时候,陛下偏要亲自照顾你,最后还是相爷出面把陛下给绑走了。” 听闻此事,林轩噗嗤笑出了声,“他还是这样傻,这武国的天下还指望着他呢,可不能让他有事。” 随即林轩又望向那小丫鬟,“本宫能到院子里,去透透气吗?” 小丫鬟点点头,“可以的娘娘,只要不出院子就行。” 随后,林轩被小丫鬟搀扶着,缓缓走出寝殿。 来到室外,看到久违的日光,林轩欣慰一笑,临死之前还能看到这么美的日光,真好。 与此同时。 路远三人,已抵达金陵城。 金陵城外,这几日一直在戒严,里不可出,外不可进。 负责戒严的将军,曾经见过路远,见到来者是路远,他立刻跪在地上。 “末将,参见摄政王。” 其他将士见此,也是马上跪地。 路远点点头,说道:“如此紧急时刻,都废话少说吧,快放本王进城见陛下。” 那将士连忙说道:“启禀摄政王,陛下如今不在宫中,而被相爷请到了府上。” 随即他大手一挥,众人让开一条路。 身后沉重的朱红色大门,缓缓打开。 路远三人一抖马缰,马儿唏律律一声嘶鸣,便如箭射出。 这次路远没有直奔公主府,而直接跑去了路府。 来到路府门口,路远翻身跳下马背,敲响路府的大门。 不多时。 府门打开,探出小武的脑袋。 小武看到敲门的是路远,顿时惊喜万分,“王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路远蹙了蹙眉,“你小子不在家守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小武挠了挠头,愁容满面说道:“王爷你有所不知啊,是老相爷命我和曹山在此,好生看着陛下。” 然后,小武把最近发生的事,全部一五一十地,告知了路远。 路远得知情况后,微微点头,才匆忙走进府中。 此时。 萧策正被绑在前厅一把椅子上。 小武和曹山真不知道该怎么管这位爷,说也不是,打也不是,只好把他绑在椅子上。 萧策见路远走进来,顿时眼前一亮,“你可算是回来了,快想想办法,你掉下悬崖捡到的那本书里,有没有讲天花怎么治!” 路远一边给他松绑,一边微微点了点头,“嗯,的确有讲,不过我还需要一点时间,这段时间你要稳固朝堂,治疗天花的事,交给我来办。” 萧策抓着路远的胳膊,“你说真的?你真的能够治疗天花?没有骗朕?” 路远揉了揉鼻子,“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第238章 本王愿与百姓,共存亡 知道路远有办法治疗天花。 萧策的脸上有了久违的笑容,毕竟眼下天花瘟疫已经十分严重,就连一国皇后都未逃过此劫。 路远若真的能成,不仅能救万千百姓,还可救他的皇后。 萧策点了点头,然后望向路远,“既然如此,你要和朕回趟皇宫,将此事告知文武百官,以安人心。” 路远闻言,露出满意笑容。 这货倒是越来越有皇帝的样子了,都知道安抚百官之心了。 不多时。 二人乘坐马车,来到行宫。 紧接着。 萧策于主殿,正襟危坐到龙椅上,文武百官皆被着急而来,但人数比往日竟少了许多。 缺席的官员,自然都是得了天花,无法再到朝堂上来。 今日,文武百官先拜皇帝,后拜摄政王。 摄政王从不来上朝,所以今日的场面,自路远成王以来,屈指可数。 龙椅上端坐的萧策清了清嗓子,随即沉声开口,“朕叫诸爱卿过来,是要宣布一件事,那就是摄政王从燕云归来,且带来了救治天花的方法,所以诸位对天花也不要太过恐惧,这不算什么。” 听了萧策的话,诸人的一阵惊喜,人人眼中闪着精光。 随后,其中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陛下,摄政王殿下,不知道是何方法,这天花千百年来都无法医治,若真能救治,那我大武朝算是开了先例。” 这一问,倒是把萧策问住了。 他只是知道路远有办法,但是是什么办法,他没问,路远也没说。 萧策缓缓看向路远,说道:“你到底是什么办法,能不能和大家说说,朕也想先听听。” 出于礼节,路远先对萧策拱了拱手,才对诸位大臣说道:“说实话,本王的办法也不是百分百有效,本王只能说先试试。” 听了路远的话,百官的信心已经被打压下去一半。 不过眼下已经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有办法,总比什么办法都没有的强啊。 俗话说死马当成活马医吧,所以并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就在众人情绪低落的时候。 路远回过身,对萧策拱手道:“敢问陛下,现在周围各县,哪个县的天花,最为严重?” 萧策略一思忖,然后说道:“最严重的地方,当属桃源县,路相已经带人前去,也不知如今情况如何。” “好。”路远直起腰板,眼眸中闪过坚毅的目光,“那臣就去桃源县,先去救桃源县的百姓。” 萧策听闻后一愣。 之前路远只说有办法救治天花,可没说他要深入疫区啊。 路远对他是十分重要的,于私他和路远臭味相投,是至交好友。 于公路远这个摄政王,是他的杀手锏,没有他的话,武国早亡了。 一边自己的皇后已被天花缠身;另一边好兄弟要深入险地。 这萧策怎么可能答应? 万一到头来,不仅失去了皇后,还同时失去了好兄弟,他怎么办? 萧策急忙站起身,摆手说道:“不行,朕不同意!” 路远愣了愣,平时萧策对他都是言听计从,没想到这次萧策竟拒绝。 没等他说话,萧策继续说道:“武国无论是朝堂内还是朝堂外,如今都是离不开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朕该如何是好?” 其实萧策不知道,路远早已胸有成竹。 方才,他不过就是在文武百官面前装一装,谦虚一下罢了。 作为新世纪杰出大学生,他怎么可能连天花怎么治,都不知道? 路远仍然坚定不移,做出一副壮士断腕的样子:“陛下!国家不是你我二人的国家,更不是满朝文武的国家,而是天下百姓的国家,若百姓受苦受难我等都坐视不理,还有什么脸面当国家的统率?若百姓皆病死、饿死、冻死,那家国天下要来何用?” 路远的一番话,掷地有声。 文武百官听后,胸中热血翻涌,神情激荡,摄政王果然是不同凡响。 “你…” 叹了口气,萧策蹙着眉头说道:“朕知道说不过你,但你要深入险境,朕就不同意,不管你说什么,朕就是不同意。” 说罢,萧策气呼呼地坐在龙椅上。 路远大袖一甩,沉声说道:“陛下,臣意已决,臣愿与百姓,同生共死!” 路远撂下一句话,坚决地转身,朝殿外阔步离去。 他的步伐坚实、坚毅,走出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感觉。 “你回来!”萧策急得站起身,连忙叫道:“路远!今日你若踏出这里,朕就与你恩断义绝!你若身死,朕就…朕绝对不哭!” “男儿有泪不轻弹,陛下莫要为臣流泪……”路远最后说了一句,潇洒地消失在殿门口。 看着那决然的背影,看着那潇洒的身姿,文武百官的心中,路远越来越伟岸了。 心系百姓,记挂着天下苍生,除了先帝爷和轩辕大帝,其他人也只能望其项背了。 不多时。 路远已走到行宫大门外,翻身跳上马背。 身后,有田忌、周循,还有小武、曹山,以及数百护卫军的战士。 路远扫视众人一眼,沉吟道:“此次可比上阵杀敌还要凶险,你们可想好了,若是现在反悔,本王没有意见。” 周循性格刚猛,率先开口说道,“跟着王爷尸山血海都走过来了,还能怕什么天花?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何可惧?” “不错。”小武也拱了拱手,说道:“王爷,不管是生是死,兄弟们都乐意跟着你,只要是你一句话,兄弟们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毫无怨言。” 只有田忌面色凝重,有些担忧。 路远望向他,说道:“田将军既然犹豫,就留下来吧。” 田忌连忙摇头,“王爷,您可是误会老将了,老将是害怕王爷有危险,到时候老相爷来拔俺皮。” 路远拍了拍田忌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吧,本王心里有数,绝对不会让老爷子来拔你的皮。” 曹山点点头,肯定道:“咱都要相信王爷能够逢凶化吉,别忘了咱王爷可是天神下凡,啥事儿能难到他?” 第239章 本王就是想找死 桃源县,归金陵管辖。 出去金陵城,行百里有余,路远一行人便到达了桃源县。 此时。 整个桃源县县城,一片死气沉沉,诸多的黑毛乌鸦,在县城上方盘旋不散,仿若死神一般。 据说,乌鸦可以提前预知人的生死,才会到此来寻找食物。 而路天明则率领一队三千人的将士,将整座桃源县,团团围了起来,一个苍蝇都不准飞出。 他从金陵带出来的数名太医,已经进了城中,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下定誓死的决心。 医者仁心,悬壶济世,为天下万民赴死,他们心甘情愿。 片刻。 路远就来到了路天明的面前,他立刻翻身下马,对路天明拱了拱手。 路天明回头看到路远先是万分惊喜,但随后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个小兔崽子,这里这么危险你来干什么?万一招上天花怎么办,老夫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路远望向路天明,揉了揉鼻子,“孩儿当然不能闲着没事儿,来这闲逛,是来帮你赈灾的。” “小兔崽子。”路天明又瞪了他一眼,说道:“别看你当了王爷,官比你老子大,但你老子办事那也不比你差,还用你来帮我?” 路远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孩儿知道,不过孩儿前来,那是治疗天花的,让天花从此在人间断绝,不再出来为祸苍生!” 路远说得风轻云淡,路天明听得胆战心惊。 治疗天花,让天花永远断绝,这话的口气不可谓不大。 天花千年来,每一次爆发,都只能尽量防范和封闭,到关键时刻只能走极端,那就是舍卒保车。 解决少数人的性命,保全大多数人的性命。 你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嫩娃娃,开口就说能治天花。 开玩笑! “胡说八道!”路天明责怪地看着路远,语重心长地说道:“远儿,为父知道你立功无数,多少有些骄傲自满,但这事儿绝对不能乱承诺,会惹祸上身的。” 路远却微微摇头,眸光坚定不移,“父亲,你这次得相信我…” 说罢,路远不再和路天明多言,立马带人走向桃源县城。 路天明想拦住路远,但路远可是摄政王,就算路天明下令,那底下的人也没人敢阻拦。 路天明是爹,怎么说都没毛病,摄政王再凶也不能和自己爹过不去。 但其他人可就不同了,若不小心得罪了摄政王,那特娘的在朝堂或在军中,都无立足之地了,有可能还把小命给搭进去。 路远率领数百护卫军,毫无阻碍地走进城中。 有的将士碍于相爷的面子,装模作样阻拦一下,有的把脸转到一边,就当没看见。 没看见,就代表没发生。 很快,路远来到城中。 此时城中,混乱不堪,仿佛所见之处,皆是阴霾。 城中弥漫着的,是中草药混合石灰的味道,其中还掺杂着酸臭的味道。 两者相叠,极其刺鼻,令人难以形容的难闻啊。 数名太医正端着药汤子,捏着虚弱不堪的病人的嘴,往里面灌去。 见路远身着九蟒袍,一看就是大人物,桃源县县令连忙走上前来,拱了拱手,“下官桃源县县令,参见王爷。” 能穿九蟒袍的,也只有亲王或摄政王。 然而当下的朝廷没有亲王,只有一个摄政王,所以不用说县令就认识路远的这身衣服。 路远微微点一点头,说道:“不必多礼,本王问你,你们县城中,可有得了天花的老牛?” 县令眼珠子一转,思忖片刻后,说道:“启禀王爷,自然是有的,这天花但凡是生灵就不会放过的!” 路远望向那县令,一脸淡然:“好,那麻烦你,去给我弄几头来。” 县令愣了愣,立刻诧异地询问,“王爷,那东西太过危险,您要它,做什么?” 路远没有多言,只是淡淡说了句,“本王自有用处,你不要多问,去办就是。” 听到路远这么说,他虽然不知道路远要干什么,但也没再反驳。 官大一级都能压死人,何况这是摄政王,武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他若质疑一分,恐怕很快就人头落地了。 县令忙点头称是,然后便带人去了。 片刻后。 县令带人,拉着几头病恹恹的老黄牛,走到路远的面前。 路远看着县令,再次开口,“再准备一间空房,把老牛放进去,然后任何人不得靠近,再找一个身体比较健壮的天花病人,一并放进去。” 县令点点头,随后按照路远的吩咐,将一切安排妥当。 路远扫视身后的众人一眼,说道:“你们在外面守着,本王一个人进去。” 身后的几人一惊,田忌连忙开口,“王爷这天花是会传染的,你和病牛和病人待在一起,那岂不是……” “找死,本王就是想找死。”路远斩钉截铁,豁然开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毒攻毒就是本王救治天花的方法。” 听闻路远的话,几人一同倒吸一口凉皮。 周循挠了挠脑袋,呵呵一笑:“王爷,既然是如此,那我们愿意与王爷生死与共。” 周循此话一出。 其他人也齐齐开口。 “我等愿意与王爷生死与共。” “王爷,我要跟你一起去,咱黄泉路上还能做个伴。” “对啊王爷,俺们怕你一个人孤独,俺们都陪着你去。” “……” 见众人如此的态度,特别的煽情,路远差点就热泪盈眶了。 但路远没有,因为有他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死不了。 现在就哭,有点太早,万一到时死不了,岂不是很是尴尬? 随后,路远带着众人,走进那间房。 其余护卫军战士,围着房间四周,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否则就是死。 房间中,有三头病牛,还有一个天花病人。 天花病人嘴唇干裂,面黄肌瘦,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环顾四周之后,路远回头看向小武,“给本王取刀来。” 小武随身携带匕首,立刻递到路远的手上。 路远接过匕首,然后向那些病牛走去。 第240章 摄政王,他在搞什么? 路远眉头紧锁,用匕首先在自己右臂上划开一道口子。 然后他来到母牛身边,路远掏出一盒用丝绸制作的布签,在母牛牛乳周围的脓疮处,沾上浓汁,随后向自己的伤口处摸去。 饶是久经沙场的田忌和周循看到这一幕,都感到匪夷所思。 这…… 这是恐怕自己得不上天花啊。 王爷真没骗他们,是‘真’找死现场。 虽然他们都不怕死,甚至愿意跟着路远一起死,但这么死,是不是有点,有点窝囊啊? 让大家都染上天花,就能找到治疗和预防天花的办法了,这…太扯了吧。 路远涂抹完成后,用细布包扎好伤口,看向小武:“小武,你先来。” 小武面色平静,毫不犹豫在手臂上来一刀,随即学着路远的样子往伤口上涂抹浓疮汁,再包扎好。 虽然几人搞不明白路远的这种行为,但没有任何人皱眉头,或说一句怨言。 几人先后划破手臂,开始涂抹浓疮汁的时候。 路远便为他们讲解道:“大家可能好奇,本宫为什么干这么丧心病狂的事,难道真是单纯找死,或脑袋找抽?那绝对不可能,本王没得过脑血栓,还没有那么蠢。其实这些母牛确实得了天花,但你们别看他们现在病恹恹的,天花根本不足以对他们产生致命的伤害,大多留下一点点伤疤而已。” “这是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啊,因为牛的免疫力和抵抗力,要比我们人类强上很多,所以虽然牛得了天花,但它身体内会迅速产生抗体,对天花病毒进行扼杀。” 啥玩意儿? 免疫力? 抵抗力? 田忌和周循几人听得是一愣一愣的,但似乎听懂了,又似乎还没听懂。 但他们大致的理解,那就是王爷要用这浓疮汁,治疗天花。 路远也没时间和他们解释太多,于是继续说道: “你们别看这母牛浓疮里面的浓汁恶心,这可是好东西啊,这里面不仅仅有天花病毒,还有可以抵御天花病毒的抗体。” “所以,咱们只需要将牛的抗体移植到咱们体内,自然而然的,就可以预防和治疗天花了。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吧?” 田忌和周循等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他们明白路远的意思,但不明白浓疮汁,和治疗天花是怎么搭上嘎(关联的意思)的? 难住诸国数百年,杀死亿万人的天花病毒,竟然这么简单就能被破解吗? 这特么的也太扯了! 用染了天花的母牛浓疮里流出来的浓汁,治疗和预防天花,若不是脑子有什么毛病,能想出这么变态的方法,铁定是不可能啊。 要是说这种话的不是王爷,他们都想揍路远一顿。 路远又继续道:“接种牛痘后,第二日会出现丘疹,四日左右疱疹达到高峰,再然后会结痂脱落。同时会伴有头晕,发烧等症状,不过大家不用担心,症状五至七日后就会自动消失。” “大家接种完之后就地休息,外面会有人来给我们送水和食物的,这点不要担心。” 说完之后,路远沾些浓疮汁液,拿着匕首,走到那名病患身前。 然后也把他的胳膊划破,往上涂抹完了以后,又好好的包扎一番。 …… 第二日,一早。 金陵城行宫内,萧策及满朝文武,都听闻了路远的做法。 但诸人都是唏嘘不已。 吏部尚书龙兴和,手捧笏板站了出来,“陛下,摄政王此法,当真是耸人听闻,乱搞一气。” “最后不仅仅会搭上自己的性命,还会断送几位将军的性命,没想到摄政王英明一世,竟糊涂一时。” 龙兴和不是坏人,始终站在路远这边。 所以他的话并无而已,也不是诽谤路远,而是他简直难以理解。 别说他,就连萧策都觉得路远是在乱搞。 割破手臂,然后在母牛的身上取浓疮汁液,往伤口上涂抹。 这…… 这尼玛不是找死,是什么? 萧策叹了口气,然后揉着眉心,“摄政王,他这是在搞什么?” 路远不管做什么,从来都让他很放心,但这次却让他极为担忧。 文武百官也是面面相觑,皆是议论纷纷,没有几个是相信路远这种方法的可行性,所以神情是极其的黯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忽然跑到萧策身边,“陛下,皇后娘娘她……” 小太监说话大喘气,话到一半突然停顿下来。 这可急坏了萧策,他立马呵斥道:“你个狗奴才!倒是快说啊。” 小太监吞了口口水,缓了缓气,“今早,太医给娘娘查探,结果发现娘娘的病,竟然奇迹般地痊愈了。” 萧策一愣,随即连忙快步跑出大殿,直奔后宫寝殿。 此时太医还在寝殿外,没有离去,萧策抓住他的胳膊问道:“太医,怎么样,皇后她到底怎么样了,朕能不能去看她了?” 太医立刻拱了拱手,说道:“奇迹,真是奇迹啊陛下,娘娘除了脸上留下些许疤痕,其他竟已经痊愈了。” “像娘娘这种情况当真是医学史上罕见啊,臣以为应该是娘娘从小习武,身体强健的关系,所以才扛过一劫。” “陛下现在自然可以去看望娘娘,娘娘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萧策脸上噙笑,急忙冲进寝殿,“皇后,朕的小轩轩,朕来看你来了,你可是差点把朕给吓死…” 片刻。 萧策看到床榻上的林轩,此时的林轩气色相比之前已然大好,只是脸上到处都是疤痕和痘印儿。 漂亮的脸蛋上,满是麻子。 “你别过来!”林轩看到萧策,连忙遮起自己的脸,“臣妾已经没脸见你了,恐怕会吓到陛下。” 然而萧策却不以为意,笑容满面地走到林轩面前,牵起她的手,“就算你变成黄脸婆,朕也不会嫌弃你的,朕喜欢的是你的人,并不是你的脸。” 说着,萧策一把将林轩揽进怀里,“只要你好好的陪在朕身边,朕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若你死了,朕定会为你殉葬。” 第241章 摄政王神了,能治天花! 四日后。, 桃源县,一处仓房之内。 路远和周循等人开始有了反应,身上出现丘疹,发烧、头晕等时有发生。 不过,这几人身体素质非常好,并没有出现重症患者。 路远也开始发烧了,不过他坚持记录着每个时间段的反应。 与此同时。 金陵。 行宫。 御书房。 萧策来回踱着步子,神色忧心忡忡,他已经两日没有上早朝,更没有批阅奏折,他的好兄弟身处险地,他实在是看不下去。 片刻。 一个小太监从屋外而来。 小太监对萧策拱了拱手,说道:“陛下,路相着人传来消息,说摄政王殿下和手上的几位将军,和得了天花的母牛在一起搞什么实验,还需过两日才会也结果。” “不过他们每日都能正常进食,应该并无大碍,请陛下莫要过于担忧了。” 萧策蹙了蹙眉头,无奈地叹了口气,“朕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真的和三头得了天花的母牛在一起?” 小太监点点头,“听说,摄政王是为了研究如何抵御天花病毒!” 作为一个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萧策万万联想不到,得天花的母牛和抵御天花病毒有什么实质性的关联。 要是他,肯定直接宰杀,就地掩埋。 萧策挠了挠脑袋,百思不得其解,“这不是扯淡嘛,摄政王平时挺靠谱的啊,这次怎么就想出这个缺心眼的主意了。” “唉。”萧策叹了口气,“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让他去赌一赌了,没准还真能成。” 金陵城之中,担忧和期待路远的人,不在少数,但等着看热闹,想让路远栽跟头的人,那也不在少数。 …… 又过了两日。 桃源县。 一处仓房中。 经过长达六日的等待。 路远,田忌与周循、小武、曹山五人的牛痘,终于接种成功,所有人如获大释。 “怎么样,你们身上的症状都消失了没有?”路远扫视了几人一眼,然后开口询问道。 四人二话不说,皆是点了点头。 当初,他们身上起红疹,然后身体发烧像在火炉上烤的时候,以为自己这辈子算是被王爷给坑没了。 因为他们只相信路远说的,接种牛痘会患有天花的症状,这是傻子都清楚的,用染有天花的母牛浓疮汁擦到刀伤上。 那特么的不染上天花,才是出怪事儿了! 但眼下,他们算是见识到王爷的厉害,因为他们不但没有嗝屁,反倒所有的天花症状全部消失, 路远点了点头,淡然的说道:“几位,本王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再感染天花了。” 几人连忙对路远行礼,脸上的敬重之色更甚。 有了王爷的方法,从此以后,天花不再是绝症,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天花会因此灭绝。 接着,路远走向之前的那名病患。 此时,那名病患脸色已经焕然一新,虽然看起来还病恹恹的,但比之前精神许多。 路远手伸过去,搭在他的脉搏上。 片刻。 路远微微点头,道:“不错,脉象平稳,心跳正常,再好好休息几日就能完全康复了。” 说罢,路远走到仓房门前,一脚踹上去。 砰! 大门直接被一脚踹开,外面的阳光,瞬间照亮室内的昏暗。 随后,路远翻身跳上马背,疾驰来到了城外,找到路天明。 路远跳下马背,乐呵呵地向路天明走去,“父亲,我已经找到救治天花的方法了。” 路天明见路远乱蹦乱跳的出来,终于算是松了一口气,他恨不得上前就是一脚。 但现在路远不仅是他的儿子,还是大名鼎鼎的摄政王。 大庭广众之下,他这个当父亲的,还得给人家一点面子。 路天明冷哼一声,呵斥道:“你个小兔崽子,瞎搞什么,那天花病毒岂是那么容易救治的,你可知道千年来有多少生灵死于天花。” 路远叹了口气,还是苦口婆心地说道:“父亲,你这都快活成老顽固了,以前没有办法,那不代表现在也没有办法。” “我的办法,你可以理解为以毒攻毒,用感染天花的母牛乳房附近的浓疮汁,涂抹在自己的伤口上,就可以达到防御和治疗的效果。” “我和我手下几位将军,还有一个重病患者,如今都已经活蹦乱跳地走出来了,那证明它是有效果的。” 闻言,路天明眼前一亮,满脸震惊的看着路远。 “你…你们,你们竟然因为用了那浓疮汁,才治愈的天花?” 路远揉了揉鼻子,淡然一笑:“当然是如此,否则现在你儿子,可就得横在你面前了。” 路天明完全愣住。 这种耸人听闻的方法,真的对天花有用,那岂不是天大的贡献。 他虽然还很怀疑,但路远是他儿子,他清楚,自己的儿子是不会说瞎话的。 路远望向路天明,然后说道:“父亲,我先回金陵了,这里暂且交给你。你就按照我的方法,找来城中所有得了天花的母牛,然后收集浓疮汁,再逐一割破老百姓的胳膊,将浓疮汁涂抹上去。” 路天明缓过神,这次没有再质疑路远,而是微微点点头。 然后,路远再次翻身上马,朝着金陵的方向疾驰而去,怀中放着一盒收集来的浓疮汁液。 路远走了之后,路天明立即集合所有将士,还有所有的太医。 又命桃源县县令,找来县里所有得了天花的母牛,备用。 然后将路远实验出来的方法,转述给众人。 路天明吩咐完以后,众人才开始了行动。 他们学着之前路远的样子,先是收集母牛乳房附近的浓疮汁,再割破胳膊涂抹上,如此往复。 一日过后。 大部分桃源县的百姓,都已经种上了牛痘,然后所有官兵和太医也都种上牛痘。 就连路天明,都是如此。 而此时。 路远已抵达了金陵城,正在往公主府赶去。 他听说连皇后都没能躲过一劫,也不知道家里的几位王妃,还有小郡主,都怎么样了。 第242章 天花消退,满城庆祝 金陵城。 公主府。 路远抬脚便走了进去,只是府上安静得有些可怕,除了两个下人恭候在门前,就没有第二个人影。 路远扭头,望向其中一个下人,“夫人们呢,难道一个都不在,还是说,都病了?” 那下人微微躬身,“回禀王爷,是小郡主病了,公主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公主殿下的院子,也不准任何人随意在府上乱走。” 路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于是,他向萧依然的院落而去。 与此同时。 院落之中,房间里。 小阿宸被放在婴儿车里,她瞪着大眼睛四处张望,脸上尽是疤痕,但已经没有了天花的症状。 但四女,却满脸都是红疹和水痘,虚弱地躺在卧榻上,还有的躺在地上,不时传来轻柔的咳嗽声。 尤梦感到自己已经眼前一片天旋地转,“我不行了,几位,本姑娘要先走一步,咱们来世再见吧。” 尤梦的话没有人回应,其他三人病得比她还重,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路远缓缓走了进去。 尤梦看到路远,咧嘴傻笑,含糊不清地说道:“姐妹们,你们猜我看到谁了,肯定是幻觉。” “谁啊。”萧依然勉强吐出两个字。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男人咯。”尤梦傻笑道。 路远走上前,看着她,“怎么?就不是你男人了?几位大美女,怎么多日不见,都变成丑八怪了?” 闻言,尤梦一愣。 这幻觉也太真实了,连说话的口吻都一模一样,她甚至忍不住想捶他脑袋。 路远伸手,在她肉乎乎的俏脸上狠狠掐了一把,这手感还是当初的样子。 这一下尤梦更是愣住,难道不是幻觉,真的是他想的人回来了? 尤梦不敢肯定,她眨了眨大眼睛,诧异道:“是你,真的是你回来了?” “那还能有假。”路远淡然笑道。 尤梦的眼泪突然不争气的,啪嗒啪嗒落下来好几颗,就差叫出声。 随后,路远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放在地上,然后拿出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尤梦见此,吓得一哆嗦,“你要干什么,这是嫌弃我们了,想要杀人灭口了?” 路远揉揉鼻子,笑道:“你想什么呢,本王是那种人吗?当然是给你们治病。” 路远说着,拿起尤梦的玉臂,直接一刀划出个口子。 尤梦惊叫一声,哭喊道:“啊!疼,好疼啊,我怕疼!” 路远瞪了她一眼,“看来你还是病得轻,能喊出这么大的动静。” 路远先是抹上浓疮汁,紧接着包扎好伤口,一气呵成毫无停滞。 接着又依次给其他三人,也如此弄好。 弄好之后,路远又去给摇篮里的小家伙把脉,随即感慨道:“这小家伙运气真好,竟然自己挺过去了,身体素质不错。” 然后,路远又将三位夫人,扛回她们自己的房间,好生休息一段时间自可康复。 临出房间时,路远一人亲了一口,味道都还不错。 处理完府中,路远快速走出府外,再次翻身上马直奔行宫。 皇后还等着救治,而且牛痘这么好的东西,必须率先给皇帝用上。 片刻。 路远来到行宫,直奔御书房。 萧策正在焦急地踱步,路远却推门而入。 萧策见到路远进来,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卧槽,你终于是活着回来了,这几日可把朕给急死了,你做事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莽撞。” “怎么样,治疗天花的药物,研究出来了没有?” “自然。”路远点点头,说道:“有本王出马,还能有干不成的事?那绝对不可能。” 萧策心头一颤,满脸震惊地看着路远,吞了口口水,“你…你说的是…是真的?你真的可以……” “废话,不然我回来干什么?”路远望向萧策,揉了揉鼻子说道:“皇后怎么样了,现在本王可以救治天花。” 萧策微微摇头,道:“你不用管她了,她已经奇迹般地自愈了,但御医说这样的状况很少,所以我们不能指望所有人都能够自愈。” 路远点点头,道:“嗯,那既然她好了,就你自己来吧,把牛痘给你种上,这辈子你想得天花都难。” 说着,路远把一个盒子放在桌案上,随即取出一把刀。 路远抬头望向萧策,道:“把胳膊伸过来。” 萧策二话不说,把胳膊伸了过去,他对路远有着十足的信任。 路远在萧策的胳膊上,直接开了个口子,涂抹上粘稠的东西,再包扎好。 然后萧策皱着眉头,望向路远,“你给朕抹的,这是治疗天花的药?” 路远阴切切一笑,说道:“不但可以治疗,还可以预防,但此物并非是药,而是在得了天花的母牛身上弄下来的浓疮汁。” “你大爷!”萧策脸色阴沉,低吼一声,“路远,你特娘的事先怎么不说,那玩意治天花你骗谁啊,你故意的是不是!” 路远看着他生气的模样,就有些好笑,“真能治,本王用了,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在你面前吗,本王可没胆子弑君。” 半月后。 天花终于消退,甚至从此,都不会再出现天花。 于是金陵城这日,到处张灯结彩,欢声笑语,爆竹声声,就如同是过年一样。 全江南的老百姓都听闻,这治愈天花和阻断天花肆虐的牛痘,是出自摄政王之手。 所以如今没每家每户,都供奉摄政王的长生牌。 有的甚至画摄政王的画像,贴到大门上,以此镇宅辟邪,诛灭任何魑魅魍魉。 然而这画像上的人,双目腥红如血,猪嘴獠牙,面目极其狰狞,跟路远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与此同时。 行宫,大殿。 天花消退萧策万分高兴,于是在设宴与百官同庆,并再次给路远加封。 保留了路远摄政王的位置,又加封并肩王,从此和皇帝平起平坐。 但其实路远并不在乎这些,等一切都处理完,他是要离开京城,找一个清静地方读过余生,远离这世俗尘缘。 第243章 北归上京城,北汉再南下 热闹过后,一切回到正轨。 首先处理的便是燕云人口不足的事情,这个事情唯一的解决办法,那就是移民。 但如果移民江南等地的常住居民,显然是不现实。 本来在江南有土地,可以混口饭吃,谁愿意长途跋涉去燕云这等苦寒之地? 况且古代人更喜欢留在祖地。 百姓们不愿意,那朝廷也不好逼迫,万一来个造反可就得不偿失了。 念及此,萧策哀叹了一声,靠在龙椅上,“这事儿,不好办啊。” “没什么不好办的。”路远拱了拱手,说道:“江南之地偌大,流民、乞丐、盲流、闲散商贩,这样的人可不在少数,他们有的无家可归,有的毫无根基给地主扛活,有的只能走街串巷养家糊口。” “他们在江南祖地混得也是十分不堪,如果去到燕云,只可能会更好,若朝廷再给他们发放一些安家费,想必他们自会争着抢着想要去。” 萧策点点头,“嗯,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你依你说的办,只移民那些没有根基和没有家业的百姓。” 随即萧策又扫视其他文武百官,沉声道:“还有北归之事,也还请诸位爱卿多上上心,毁掉的皇宫该修缮的修缮,尽量在三个月以后完工,然后诸位就随朕回上京城。” 文武百官闻言,齐齐跪地,“臣等遵命!” 离开上京城,已半年之久。 这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萧策自己就像在做梦一样。 他失去了敬爱的兄长,从一个吊儿郎当的逍遥王,成为这武国的皇帝。 而路远,也从一个小小驸马爷,爬到摄政王的位置。 如今摄政王的地位,在众人心中,比萧策这个皇帝还重要得多。 成也摄政王,败也摄政王,武国能有今天,全凭他一己之力。 退朝后。 路远回到公主府。 现在几位夫人已经完全康复,就是脸上疤痕,还得等一段时间才能消失。 路远走进前厅,把小阿宸抱在怀里。 小阿宸和路远不太熟悉,被抱起来的瞬间,顿时哇哇大哭。 尤梦上去一把抢到怀里,瞪了他一眼,“你这爹怎么当的,咱家宝宝都不喜欢你。” 路远尴尬地挠了挠头,道:“可能我时间长不在家的缘故,再加上本王身上杀伐之气比较重。” 只要上过战场,见识过血腥的场面,再加上杀过人。 那么一个人身上的杀伐之气,就会变得愈发浓烈。 路远坐了下去,喝了口茶,扫视几位夫人,“夫人们,本王想好了,等处理完燕云的事情,我们就去娆疆办个免费的学堂,原来这明争暗斗的朝堂,你们觉得如何。” 尤梦连忙点点头,说道:“当然好了,那是我家,我都好久没回家了。” 苏宝儿淡然一笑,“奴家本来就是江湖女子,去哪儿,只要有夫君在,那都是一样的。” 萧依然拉着李澜澜的手,看着路远,“夫君想去哪儿,我们就跟到哪儿。” 见几女都没有意见,路远会心一笑。 他的眼光果然还不错,几女不但能持家,还对他情深义重。 …… 三个月后。 萧策率领文武百官,重新回到武国的上京城。 此时的皇宫已经修复成原来的模样,该有的一样都不缺,就连崇政殿的台阶都不缺一个。 一年前,路远就是在此地苏醒。 萧策内心激动万分,捧着萧绎的灵牌,缓缓走进皇家祠堂,“父皇,母妃,皇兄,我回来了,你们可以安心睡了。” 萧策将萧绎的灵牌,轻轻放在灵台诸多牌位之间,然后他跪地磕了三个响头。 “父皇,皇兄,诸位先祖,你们放心吧,只要我萧策有一口气在,武国便不会亡。” 又说了几句之后,萧策才走出皇家祠堂。 然后他一步步登上崇政殿,缓缓坐在大殿之上,那金碧辉煌的龙椅上。 从此刻起,他才是真正君临天下的帝王。 路远依旧没有来上朝,他则是带人修缮一下自己的房子,虽然没有多少被毁,但也缺角少瓦的四处漏风。 然后将公主府的牌匾摘下来,更换成并肩王府。 摄政王加并肩王,这滔天的权势,已经盖过了公主。 燕云那边,路远已经捎信过去,一切事务全权交给苏无极办理,他只是稍微在信中提点了几句。 接下来,他就要筹备,去娆疆开私塾了,而且是免费的。 路远和萧依然、李澜澜,来当私塾的先生,亲自授课即可。 与此同时。 燕云之地,主城云阳。 总督府,议事厅。 暂代燕云总督的苏无极,正在和各州州长商议大事。 眼下,燕云六州的外贸已经开始稳步运行,有路远的指点和苏无极的才华,完全做的滴水不漏。 但燕云接壤北汉,路远并不放心,所以命张小北率领铁甲军在此驻扎,然后让斥候不断于边界巡察,时刻关注着敌情。 北汉虽然被重创,但国力仍然不比武国差,以吕子陵的性格打回来复仇,只是迟早的事情。 苏无极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桌案上的茶盏嘬了一口。 就在这个时候。 张小北身披重甲,手握在腰间的佩剑上,面容冷峻英武,阔步走进议事厅。 张小北对苏无极拱了拱手,道:“启禀总督大人,边境之地似有异动。” 随后,张小北扫视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 事关重大,若让其他人听去,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苏无极会意,立刻挥了挥手,“诸位暂请离去,本督和张将军有要事要议。” 闻言,众人都很识趣的离去。 待议事厅中,就剩他们两个人时,张小北才缓缓开口:“苏总督,北汉大军已经南下,很快就要过边界了。这次北汉新皇结合全国之力,还有岐地余孽,有百万之众,总督大人请速禀王爷!” 苏无极闻言,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嗯,好,本督会速禀王爷,这燕云之地刚刚稳定,可不能再出差错了。” 张小北一拱手,道:“王爷那定有应敌之策,区区北汗手下败将,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