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巅峰战神》 第1章 归来即是巅峰 江城,春暖乍寒。 沿湖公路上,一辆奥迪车龟速前行。 开车女人素衣紧身,身材和容颜都十分姣好。 秦楚歌于后排正襟危坐。 六年戎马,习惯已成自然,坐姿从始至终。 他在看书,安静且深沉。 寸头之下的一双星眸深邃如海,一身黑色西装更显英气逼人。 嗖…… 一辆大G车呼啸而过,激起湖边早晨还未干涸的湖潮之水,混合着泥土噼里啪啦的击打在车窗上。 “找死!” 素衣女子怒骂一声,准备踩油门追上去,秦楚歌摆了摆手:“不需要追!” 极富磁性的声音仿佛带着一种魔力,生生将素衣女子的火气压下,转而化作了她一声恭敬无比的回应:“是!” 秦楚歌放下书,看了眼车窗外,感叹了一句:“原来是烟雨湖到了!” 说出烟雨湖这个名字,他的嘴角一阵抽动,青筋旋即暴涨,无尽悲思涌上心头。 “烟雨湖最深处五十八米,我曾体会过那里的冰冷和恐惧,如深渊恶魔!” “六年前,便是在这烟雨湖,我一家三口被人丢进麻袋坠下巨石,扔进烟雨湖最深的湖底。” “五十八米而已,在那无尽海域,万米海底都不曾困缚我秦楚歌,可是在六年前的那天,这五十八米就是我一家三口的生死线。” “父母透支生命极限,硌掉了满嘴牙齿咬碎麻袋和绳索,把生还的希望留给了我。” “染红的血水中是父母带着希望的眼神,它让我忘却黑暗和恐惧,唯有在湖底奋力前游!” “天不亡我秦楚歌,最终我在一个钓鱼老翁手里得救……” 秦楚歌的声音越到最后愈发的哽咽,钢牙几乎咬碎! 纵使六年已过,可是这段血海深仇在秦楚歌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一旦提及,痛与怒不断交织,最终汇聚成冰封杀意席卷整个车厢! 前排开车的姬如雪浑身冰冷,大气不敢喘。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秦楚歌的实力。 龙国3点2万公里的海岸线,他秦楚歌是当之无愧的海境之王。 他更是龙国6000多个岛屿里,令人闻风丧胆的至尊魔头。 龙国八大雄炼司,有龙国钢铁长城之称。 而第九司海炼司,秦楚歌独领风骚,统领海境十万精兵。 六年戎马,这个男人创造了无数传奇。 他于海上,就是龙国海域的一根定海神针。 只是,开车的姬如雪不甚明白。 多种荣誉加冕一身的秦楚歌,即便是伤退,归来依旧是巅峰,他为何要亲自返回故居,收拾一个不入流的家族。 距离目的地还有一百多米,车里的温度慢慢恢复正常。 姬如雪才敢得以发问:“陈家在江城不过是近些年才崛起成了一流家族,跟您如今的地位比起来,蝼蚁一般,您何必亲自出手?” “用你们处理此事,是以海炼司之威,便是国事。我亲自处理,才是家事。”秦楚歌向姬如雪做了解释:“家事再大,国事为先!” 姬如雪只能默然点头,她眼里的秦楚歌一向如此,所恪守的职责从未动摇过。 这也许就是他能率服十万大军的根本原因了! 姬如雪如是想到。 汽车缓缓靠近烟雨湖畔的烟雨苑。 秦楚歌抬起头,目光微微颤动。 前排车窗百米之外一片大红之色,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今日,烟雨苑有一场轰动江城的豪华婚礼,是烟雨苑如今的“主人”陈耀东为其大公子准备的。 而陈耀东,便是当年秦家劫难中的谋划者。 他潜伏秦家多年,在秦家的公司任副总,同时又是秦家的管家,秦父麾下的得力干将。 以秦家如此重要的角色蛰伏和酝酿,如鱼得水。 最终阴谋得逞,烟雨苑以及秦家家产落入陈耀东口袋。 六年来,秦楚歌一直在彻查此事。 只因海境战事频繁,再加上海上跟陆地相隔万里,所得到的情报并不完整。 直到回江城之前,秦楚歌才从姬如雪手里拿到一份完整的情报,得以解开当年真相。 只是,他还是有一丝的不明白。 秦家待陈耀东不薄,以他当年的身份和地位,衣食无忧的他怎会有谋反之心。 于是,他断定,陈耀东背后一定还有其他人参与其中。 那么今日,他要亲口问一问陈耀东。 于这婚礼之上质问,更为合适! 汽车平稳停下,烟雨苑外的停车场豪车无数,让这辆无牌奥迪车更显平庸。 诸如奥迪车旁边就有一辆大G,威风凛凛的立在那里,庞然大物一般! 豪车配靓女,车前正有两名身材高挑的美女驻足谈笑着。 姬如雪自然也认出了这辆甩他们泥水的大G车,不过秦楚歌先前说过,即便是闲谈,却也是命令,她也就无需理会。 快速下车,姬如雪恭敬开门,见秦楚歌手里有东西,她赶紧出言:“我来!” 这东西用一块紫色的绸布盖着,中间显空,有底座。 奈何,秦楚歌摆了摆手。 他手里的东西十分珍贵,可以说得上是他的信仰。 “我来,别惊动了老两口。” 秦楚歌捧着下车,言语之中带着少有的温和和虔诚。 姬如雪瞬间明白了,秦楚歌手里的是他父母的牌位。 “属下失礼,请您责罚!” 姬如雪作势要跪下,秦楚歌瞪了她一眼:“不知者无罪,不在海炼司,少跪!” 于这寻常话的教导中,却有一股浑厚的气息将她已经半曲的身体抬了起来。 姬如雪虽有震惊,却是带着莫大的欣喜之色。 “您……您的伤无碍了?”姬如雪急忙问道。 秦楚歌微微摇头:“还没,大海帅让我回故居养伤,实则是为了找寻埋在江城地下的一株神药,唯有这株神药才能让我完全康复。” “属下定会竭尽全力,就是把这江城掘地三尺也要找到这株神药!”姬如雪坚定无比的说道。 “不急,你先回去寻个住处,晚点来接我。我自己入庄!” 秦楚歌虽挂念伤势,却知道寻找神药并不容易,便吩咐姬如雪先离开。 “是!” 姬如雪应了一声,很快开车消失在停车场。 这一幕看傻了大G车前的两个女孩。 奥迪车停下后,她们两人便认出来了这辆车子,赫然是沿湖公路上慢如蜗牛的那辆。 只不过,本要嘲讽一下奥迪车主的两个女孩,待看到秦楚歌的亮相,顿感眼前一亮,春意便荡漾开来。 这个男人,五官俊朗,身材绝不输当红男模,看似年纪不大,其散发的魅力却浑然天成,简直迷死了大G车前的两个女孩。 于是乎,本来准备好的嘲笑在两个女孩这里,化作了欣赏和仰慕。 甚至于心中也打起了小主意。 不过其中一个穿长筒靴的女孩有了男友,且他的男友一会就要过来接她们进庄,她只能把这美事让给同行女伴。 “雨晴,有没有想法?” 脚踩长筒靴的女孩捅了捅一旁的吴雨晴,眼神炙热无比。 第2章 是你说的下跪 “当然,你帮我!” 吴雨晴并不害羞,相反,她与好友邵丽娟经常以此为乐。 当然,前提是这个男人得符合她们的胃口。 毫无疑问,秦楚歌成为了她们的“猎物”。 这个帅的掉渣的男人,竟有一个素衣紧身的妖娆女子伴其左右,且在其面前如此规矩和乖巧,更加的让吴雨晴为之着迷。 因为,外表看起来是御姐形象的她,实则是有一个特殊的癖好。 看来,今天要钓的小哥哥可以满足自己的私欲了。 这样一想,吴雨晴欢欣雀跃着。 秦楚歌并不知道这两个女孩的心思,他一只手拖住父母的牌位,目光隽永,昂首阔步的朝烟雨苑大门走去。 忽然,一阵风从侧面袭来。 风中裹着名贵香水的味道,同时还有一声嗲声嗲气的嘤咛。 秦楚歌微微皱眉,停下脚步,左手边扑过来一副香躯。 “哎呀……” 吴雨晴跟邵丽娟施展搭讪小伎俩,后者将她轻轻一推,算准了角度和距离,刚好能扑进秦楚歌怀里。 “小哥哥,快扶住我……” 吴雨晴故作惊慌,就要栽进她喜欢的宽阔胸膛,这是她心生春意后喜欢的温暖港湾。 她以为,没有一个男人会错过这次桃花运。 一旁的邵丽娟也是这么认为的,如吴雨晴这种姿色的美女,在这江城绝对不多见。 邵丽娟为同伴的演技折服,酸溜溜的嘟囔了一句:这个浪蹄子真会演! 但,她们不知道,秦楚歌不是一般男人,更非她们能钓的上的‘猎物’。 秦楚歌眉头一皱,直接后退一步。 Duang…… 吴雨晴的香躯结结实实的摔倒在了水泥地上,名贵衣着染土,摔得她既懵逼又愤慨。 “你你你……你怎么不扶着我?” 吴雨晴捂着吃痛的膝盖,怨气横生。 一旁的邵丽娟愣了半晌,同样是一脸懵逼。 “这家伙,脑子有病吧!” 邵丽娟嘀咕着,急忙上前将吴雨晴搀扶了起来,旋即与好友一起埋怨秦楚歌。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怜香惜玉的精神都没有,一个大美女摔倒了,你不仅不救她,连伸手扶一把都不会吗?” 于她们两人眼里,一个美若天仙的姑娘要摔倒,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借此当个小小英雄,有甚者还会吃吃豆腐。 然而,如此天赐良缘,到了秦楚歌这里,不但不救,反而硬生生的看着美女跌倒。 当真是让她俩大跌眼镜! “我命令你,立刻扶我起来!” 吴雨晴面子上挂不住,大小姐脾气附体。 指着秦楚歌大声呵斥道:“我膝盖摔破了,立刻带我去包扎,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秦楚歌嘴角一抽,吐出几个字:“病得不起!” 旋即,他迈步朝前走去,直接无视了吴雨晴两人。 “你给我站住!” 这下不光吴雨晴恼了,邵丽娟也急了。 她与吴雨晴快步来到秦楚歌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你知道她是谁吗?” “站在你面前的这位不仅是江城物流巨枭吴家的独女,还是今天新娘的好闺蜜,你若攀上这个机会,必会飞黄腾达。” “老娘看你身材有料,模样俊俏,许你一次天赐良缘,你不但不珍惜,还敢骂我俩病得不轻,老娘看你才是脑子有病!” 邵丽娟也不是好惹的,她说吴雨晴的身份尊贵,实则她本人的身份也着实不浅。 她男友便是今天新郎的亲弟弟,陈家小少爷陈天朗。 还有,她老爹乃是这江城地下世界的话事人之一,那也是名头响当当的大佬。 于任何人眼里,这俩女孩有如此身份,在这江城足可以横着走。 哪家的富家公子哥在她们面前不都得恭敬有加,偏偏到了秦楚歌这里,直接被无视。 极度的落差酿成了愤慨,让邵丽娟和吴雨晴对秦楚歌的青睐瞬间变成了仇视。 秦楚歌无动于衷,甚至于都懒得开口,推开两个女孩,依旧如若无事般向前走去。 “混账东西,居然还敢无视我们!”邵丽娟彻底炸毛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的地厚的家伙。 就在这时,一名衣着华丽的青年快步走了过来。 “亲爱的,你们这是在干吗?” 陈家小少爷陈天朗来了。 精心打造的发型,踩着一双手工定制的尖头皮鞋,着笔直工挺的西装,年仅十八岁的陈天朗帅气登场。 “天朗,正好你来了,帮我教训这个混账东西!” 邵丽娟眼见男友到来,更是有恃无恐,再一次拦住了秦楚歌的去路。 吴雨晴看到陈天朗来了,哭哭啼啼的将刚才之事说了一番。 不过,吴雨晴哭诉的这个版本就不是真实情况了。 本来是她和邵丽娟施展小伎俩搭讪秦楚歌,被她说成了是对方搭讪她不成,反过来羞辱她们。 于是乎,陈天朗这一听,当即就火冒三丈了。 旁人不知,他虽是邵丽娟男友,却对吴雨晴有所倾心。 只不过,女友将他看的很紧,一直找不到机会跟吴雨晴独处。 现在,他倾心的漂亮美眉被欺负,这还了得! 陈天朗上下打量了一番秦楚歌,面孔十分的陌生。 今日哥哥大婚,来此参加婚礼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认识,他实在是找不出一个尊贵的宾客能与眼前男子挂钩。 秦楚歌离开江城之时年仅十六岁,如今六年已过,容貌大有变化。 陈天朗当年不过才十二岁,他跟当时高高在上的秦家公子秦楚歌也并无来往,断然认不出站在他面前的就是来陈家寻仇的秦楚歌。 不过,秦楚歌知道陈家有这号小少爷,姬如雪给的资料中提到了陈天朗。 陈天朗这一番打量,便断定此人不过是来滥竽充数的,于是他认定自己可以随便践踏。 “我不管你是本地的和尚,还是外来的过江龙,在这个地方,老子随便一句话就能要了你的狗命!” 陈天朗怒指秦楚歌,厉声呵斥道:“立刻给吴雨晴下跪道歉,否则老子便把你丢烟雨湖里喂鱼!” “没错,立刻下跪道歉!”吴雨晴恶狠狠的附和着。 “混账东西,给你机会不中用,现在知道我们的厉害了吧!” 邵丽娟攀着男友的手臂,狐假虎威的作态尽显无疑。 “是你说的下跪,好,我成全你!” 秦楚歌一脸平静,抬脚就是一击。 如鹰啄目,犀利而准确。 咔擦…… 陈天朗的膝盖中招,瞬间折断。 帅气无比的他,先前还在洋洋得意,仅仅半分钟时间,他便直愣愣的跪在了秦楚歌面前。 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陈天朗痛的几乎昏厥过去。 “啊!我的膝盖……” 陈天朗杀猪般的吼叫响起,于这偌大的停车场彻底传开。 “天那!发生了什么?” 这声声惨叫终将呆滞如鹅的吴雨晴两人唤醒。 “你你你……你敢打天朗!” 邵丽娟不敢相信,他们究竟惹了怎样的一个存在? 第3章 那便一起得罪了吧!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死定了!我吴家,陈家还有邵家,都不会放过你的。”吴雨晴不忘愤慨的附和。 实则,今日之事若追根溯源,跟她有莫大的关系。 陈家人不好惹,吴家虽是物流巨枭,但跟四尊豪门之一的陈家相比,略逊一筹。 原本这该是一场春风得意的搭讪,到头来演变成一场无法收场的惨剧,吴雨晴不敢去深入的想了,麻烦大了! 本来,秦楚歌是不想跟两个春意上脑的女孩计较什么,若不是陈天朗出现,他便‘打赏’两个女孩几个巴掌教训一下。 但,陈天朗的出现让他改变了主意。 此番前来他正是要找陈家麻烦,陈家小公子提前登场,那便先收点利息吧! “说完了?” 秦楚歌面如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旋即,他扬起手臂,径直落下两个巴掌。 啪~ 啪~ 无情而响亮! 吴雨晴和邵丽娟被扇的原地转了两圈,嘴角瞬间殷出大片血渍,愤慨的目光化作了呆滞,连去捂住脸颊的勇气都没了。 她俩不是傻子! 这个男人从一出场便给人以极度亮眼的诧异,而今一脚踹断陈天朗膝盖,在吴雨晴说出吴家、陈家和邵家都会找他麻烦后,还敢落下两个巴掌。 这人便是个不要命的疯子,恶魔降临了! 望着秦楚歌那冷静如血的目光,她俩彻底闭上了嘴巴,再不敢多言半句。 于女人,可恶的女人,搬动是非的女人,秦楚歌从不会怜香惜玉。 “既说了吴家和邵家,那便一起得罪了吧!” 秦楚歌蓦然转身,行进间再次开口:“现在可以告诉你们的长辈,去庄内的婚礼现场找我,我在那里等他们来道歉!” 秦楚歌绕开前来吃瓜的人群,从容的走向烟雨苑大门。 沿途,皆是一片议论之声。 “这青年谁啊?打完还敢放话吴家和邵家让他们来道歉!行事如此张狂?” “陈家大婚,他敢打陈家小少爷,这是来砸场子的吧!” “怕是陈家生意上的劲敌,人家来报复了,今日婚礼必定是一场好戏啊!” 议论中,却无人敢跳出来阻拦秦楚歌。 能被邀请参加陈家的婚礼,身份必然不一般。 他们是,他们以为陌生的秦楚歌也是。 那么,敢打陈家小少爷这一疯狂举动,必定是不凡人物。 如此,秦楚歌得以顺利前行。 烟雨苑大门口有一拱门,之上是台阶。 台阶共有一共一百零八阶,秦楚歌记得很清楚,这是他父亲的授意,因为秦父喜欢看水浒。 穿过偌大的拱门,新娘的照片入眼,秦楚歌的脚步僵了半步,旋即又平稳落脚。 “新娘周小爱!” 走动间,念出这个名字,秦楚歌脑海里便蹦出一个女孩的模样。 爱穿白色的帆布鞋,扎着两条麻花辫,一笑起来还有酒窝点缀…… 和如今照片上相比,清纯虽褪下,依旧美若天仙! 周家独女周小爱,跟秦楚歌青梅竹马,小时还定下娃娃亲。 若是没有秦家那场变故,或许现在两人已经奉父母之命结婚生子。 “有点意思……” 秦楚歌心中似乎明朗了几分。 昔年,本该属于他的女孩,如今要嫁给秦家死敌。 想必这其中,必有利益挂钩! 周家,如今跟陈家齐名的江城四尊豪门之一。 秦楚歌更愿意相信周家没有参与当年那场谋局,那样的话他还能跟年少玩伴谈笑风生。 沿着石阶向上走去,秦楚歌走的很慢,匆匆从他身边跑过的则是陈家的护卫。 停车场发生的事情很快发酵,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传达到陈耀东那里。 当然,秦楚歌并不在乎。 偌大的停车场距离庄口甚远,诸多宾客在那驻足观望,而他置身前行,倒是让这些护卫觉得那事不是他做的。 终于,秦楚歌登上了最后一阶。 面前,烟雨苑三个大字龙飞凤舞,门庭极其豪华。 身后,远端的烟雨湖波光粼粼,于这春风之中摇曳而秀丽。 秦楚歌将蒙在牌位上的绸布轻轻一拽,旋即将父母的牌位背在了身上,而后他轻轻一拍,语气柔和道: “爸,妈!咱们回家了……” 秦楚歌挺起胸膛,目光坚定的迈过了庒门。 烟雨苑,占地极广,偌大的建筑群林立,处处彰显奢华。 秦楚歌对这里很熟悉,抄近道迈入内堂。 内堂是婚礼现场,不过他进入之时,婚礼并未正式开始。 宾客们正在讨论外面停车场发生的事情,并没有注意秦楚歌这张陌生面孔的到来。 他随便找到一张桌子坐了下来,等待正主的出现。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内堂里更加的喧嚣了!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进来。 这群人由吴雨晴和邵丽娟带路,吴家和邵家的大人物悉数到场。 且,在人群中还有江城地头与两家交好的显赫人物。 这一行人的到来必然引起了强烈的轰动。 “江城物流巨枭吴三千来了,带了十几号打手,真威风啊!” “邵氏集团董事长邵明珠,江城地下世界的话事人之一,他才是最可怕的吧!” “还有江城武道盟的人,天那,今天这场婚礼真是来值了,见到了这么多大人物。” 一时间,随着这行人进场,整个内堂在婚礼举行之前来到了一个小高——潮。 陈家的箭头人物还未登场,他们在后堂化妆准备,负责接待的则是陈家管家刘金元。 “诸位,餐前的糖果先吃着,莫要惊慌,陈家出了点小事,不耽误各位用餐!” 刘金元先安抚着内堂已经坐下的宾客,旋即命陈家护卫将内堂各出口关闭。 小少爷被打的事情已经传到了管家这里,他已经命人去通报家主了。 不过后堂跟内堂距离甚远,陈家家主还需要过些时间才能赶来。 刘金元作为陈家管家,必然要首当其冲站出来。 他不能赶走在座的宾客,陈家小少爷被打,这是在打陈家的脸,那么这个面子必须找回来。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将这人狠狠的处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是陈家一向的行事作风,今日婚礼之上也不例外。 “爸,那人亲口说了,让我们来内堂找他,他一定就在这里!”邵丽娟咬牙切齿的对父亲邵明珠说道:“找到他以后,我一定要让他在我面前下跪,这只疯狗!” 脸颊的肿痛不仅给邵丽娟带来了身体上的痛,还有心底的痛。 邵家,纵使不如江城四尊豪门,可是在这江城地下世界里那也是响当当的大佬。 女儿被打,那么这名行凶者已然成了邵明珠眼里的死人。 第4章 我名秦楚歌 “女儿放心,这笔仇父亲一定帮你报!” 邵明珠心疼无比的看了眼女儿,旋即对迎上来的刘金元说道:“刘管家,我也不想耽误了贵公子的婚礼。但此事非同小可,很多宾客都知道了此事,若是不好好处理,咱们三家的脸面在江城可就挂不住了!” “邵兄说的没错,我们两家的孩子都是金枝玉叶,被一个暴徒打的嘴巴出血,真是闻所未闻!”吴三千恶狠狠的说道:“就算挖地三尺,老子也要找到这个畜生!” “两位莫急,家主随后就到,我已经命护卫封锁了内堂,庄内也派出人手在寻找,他插翅难逃!” 刘金元信誓旦旦的说着,随后便叫来人手,准备让邵丽娟和吴雨晴带人去寻找和指认。 “辛苦两位大小姐帮忙找一下,只要找出此子,我在此代表陈家保证,一定跺了他!”刘金元恶狠狠的说道。 “好的刘叔叔!” “多谢刘叔叔!” 吴雨晴和邵丽娟点点头,就要带人去找秦楚歌。 而就在这时,内堂角落的一张桌子上,秦楚歌扬了扬手。 “我在这!” 三个字,简短而有力,却让这内堂之中瞬间安静下来。 “是他,就是这个混账东西!” 邵丽娟寻声望去,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个挨千刀的畜生,竟然还大摇大摆的坐在这里,马上你就得死!”吴雨晴双眼喷火,同样认出了打她一巴掌的秦楚歌。 刘金元等人先是一怔,旋即愤怒便化如滔滔江水,滚当开来。 一行人大刀阔步的走向了秦楚歌。 角落的这张桌子上。 当秦楚歌扬手承认他是行凶者,同桌的宾客瞬间如惊弓之鸟,赶紧离开座位躲得远远的。 邵、吴、陈三家气势汹汹,别说不认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就算认识也得装作不认识啊! 一时间,随着刘金元带人前来,这张桌子跑了空,剩下秦楚歌孤零零一人。 “这家伙怕是脑子坏掉了,打了人还敢坐在这里准备吃席,江城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号人物?” “别说是本地的富家子弟,就是外来的过江龙,今天恐怕也难以脱身了!” “陈、吴、邵三家都是极其好面子的人,一定会用最狠厉的手段废了他,可惜了这幅好皮囊!” “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三尊大佛,死了也不怪别人。” 宾客们有的为秦楚歌的举动震惊着,有的为他惋惜着,多半都是觉得他咎由自取。 殊不知,这种场面于秦楚歌而言,太过寻常。 龙国海域上多少大能人物他没见过,死在他手里的大毒枭、大财阀不计其数,更别说令人闻风丧胆的海盗魔头。 与那些大能人物相比,来到面前的这些,蝼蚁之辈! “就是你打了我女儿?报上你的狗名,让老子听听你到底是哪家的混账父母养出的小畜生……” 咔擦…… 最先冲到近前的吴三千话没说完,秦楚歌便捻起桌上的一根筷子,随手一丢,直接扎进了他的膝盖。 且,一侧进入,悍然窜出,波及另外一条腿的膝盖,两腿染血,喷薄而出! 咣当…… 吴三千直愣愣的跪在了秦楚歌面前,腿上血流如柱,痛的当即昏厥过去。 一片殷红彻底惊傻了围在这张桌前的诸人。 “我名秦楚歌,父母给予我名字,并非狗名,你辱我父母,便断你两腿谢罪!” 秦楚歌淡淡开口,捻起一块糖果,捏在手里把玩,风淡云轻。 他出手快如闪电,手段极其狠厉,随意一根筷子断掉吴三千两条腿,却在这鲜血飘零中还能如此淡定自若。 众人猛咽口水,无不是给秦楚歌冠以了魔头的威名。 这个家伙,厉害啊! 但,其名秦楚歌,却是给这满座的内堂丢进了一记重磅消息。 “秦家秦楚歌,他不是死了吗?” “这烟雨苑先前是秦家的,六年前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成了陈家的财产。不是说秦家的公司财产不明,一家人是畏罪自杀吗?” “莫非这其中有隐情?” 随着秦楚歌道出他的大名,知晓些许情况的宾客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你是秦楚歌!?” 刘金元和邵明珠面面相觑。 “怎么,你也要兴师问罪?”秦楚歌笑意绵绵的盯着邵明珠。 这个人,他认识。 江城地下世界的话事人之一,昔年曾拉秦父下水,被父亲严厉拒绝。 如今居然带人前来,无比正义的要为其女儿惩处行凶者。 “狗东西,我且不与你细细追究当年秦家之事,你不够资格,滚一边去!”秦楚歌如呵斥一条狗一般,直接对邵明珠喊话。 “哈哈哈……” 邵明珠怒极反笑。 “我不够资格?你这小畜生狂的令人发指!老子不管你当年是怎么逃出去的,今天你敢回来,那便是你的死期!” 邵明珠向后一退,大手一挥。 一瞬间,他带来的十几个打手纷纷亮出武器,将秦楚歌围困在其中。 他们獠牙怒张,就等家主发号施令,将这狂徒乱刀砍死。 “那我便明白了,当年事你也有参与,我喜欢你的坦诚,便先送你一程!” 秦楚歌轻轻抬手,圆鼓鼓的糖果如利箭一般爆射而出,裹着滚滚杀意袭向了邵明珠。 本就是一颗普通的糖果,可是从秦楚歌手里弹出,杀意却如一张大网牢牢锁住了邵明珠的退路,纵使他是一个练家子,却依旧难以避开。 噗…… 咣当…… 邵明珠倒地,脖颈一个血洞,滚滚殷红如决堤的洪水…… 江城话事人之一,地下世界里的王者级人物,就这样奔赴黄泉。 这一幕,如一柄浩瀚巨锤,将在场之人捶的胸口发闷,胆小者更是直接吓尿了。 以至于围杀秦楚歌的这些打手都心惊胆战,脚步根本不听使唤,纷纷向后退缩。 于他们眼里,秦楚歌就是索命的阎王。 一时间,再无人敢靠前。 “段副盟主,你都看见了,这狂徒在我烟雨苑行凶,你作为武道盟副盟主,还要袖手旁观吗?”惊愕之余,刘金元还是开了口。 终究是陈家管家,见过大场面的人物,纵使心中胆寒,却依旧没有忘记他乃陈家最忠诚的一条狗。 武道盟这个机构,实则是龙国修士的殿堂。 武道盟统领江湖武林人士,各地都设有分盟,隶属龙国武炼司,跟龙国钢铁长城之称的雄炼司相辅相成,实力不容小觑。 被点名,段碧山不能退缩。 江城武道盟虽高高在上,但没有当地如陈家、邵家这些豪门的资金相助,根本运转不起来。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段碧山硬着头皮也得管! “阁下行事未免也太不顾章法,武道盟在此,你还敢如此行事,老夫想知道,谁给你的胆子!”段碧山站了出来,发出怒喝。 “来,你过来,我告诉你谁给我的胆子。”秦楚歌表情蓦然的向段碧山招了招手。 第5章 鹿死谁手 “当我怕你不成?” 段碧山乃武道盟副盟主,更是一名修士,自然要比寻常人有胆识。 他迈步向前,气宇轩昂的站在了秦楚歌面前。 顿时,赢得了刘金元等一众宾客的钦佩。 “秦楚歌如此强势,段副盟主竟然敢上前对峙,真是神威无敌!” “武道盟修士众多,秦楚歌是有实力,但跟武道盟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啊!” “武道盟参与进来,秦楚歌今天在劫难逃了!” 一时间,周遭之人称赞着段碧山的神威,却也是对秦楚歌的命运盖棺定论了。 秦楚歌只有一人,他面对是一群雄狮猛虎,任何人都可以断言,他想翻盘难如登天! “说呀!” 段碧山急于表现自己的神威,不等秦楚歌开口,冷冷一笑:“莫不是见到本盟主,你给忘了?” “像你这样的人,本盟主见多了,以为有点修为就可以无法无天,当武道盟是什么?就是收拾你这种目无法纪的狂徒狗辈!” 见秦楚歌不说话,段碧山更觉得这家伙怕了他。 他冲同行下属淡淡甩手,出言道:“武道盟按照武道法纪行事,立刻将这狂徒拿下!” “是!” 副盟主发话,下属不敢不从,纷纷亮出了铐锁。 秦楚歌微微一笑:“江城武道盟隶属武炼司,武炼司司长景佩剑,饶是他见了我都没你这么狂!” “你段碧山不过是武炼司麾下,江城分盟的一个小小副盟主,你可知就凭你刚才那番话,我可以诛你九族!” 秦楚歌淡然开口,随意扯了扯上衣,腰带处一块金色的腰牌露了出来。 段碧山瞪眼一看,顿时浑身打了个冷颤。 “你你你……你怎么会有这块腰牌?”段碧山惊的语无伦次。 这块腰牌,纯金打造,更是独特身份的象征。 上刻两个鎏金大字:司帅! 段碧山有那么一丝印象,曾经有机会从江城城主嘴里听到过一些小道消息。 司帅这个称谓是海炼司单独为一人设下的,由龙国国君亲自授予。 以段碧山的职位,他所能知道的也就这些,至于此人姓甚名谁,他无权知道。 但武炼司司长景佩剑,那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中间不知隔了多少个上司。 此人,统领武道盟总盟十大圣宫,那是天下武道界各大宗门的神圣殿堂。 敢直呼其大名的人少之又少,哪怕江城武道盟盟主,甚至是江城的城主都谈之色变。 秦楚歌亮出腰牌,敢直呼景佩剑大名,段碧山就是一头猪,他也得掂量掂量这块腰牌的份量。 以及,秦楚歌与那位龙国司帅的匹配度。 一时间,段碧山犹豫不决。 “副盟主,抓是不抓?”下属们见段碧山神色不对,也是有些犹豫。 “段副盟主,这小畜生满嘴胡说八道,你还不动手,等什么呢?”刘金元催促道。 刘金元并未看到秦楚歌腰间的东西,自然不知段碧山在犹豫什么。 “家主马上就来了,如果你能提前将这狂徒缉拿,我陈家必会给予江城武道盟雄厚的资金支持。这是一次难得的立功机会,你可不要错过了!”刘金元提醒道。 兴许是立功二字给段碧山壮了胆,他心道:这块腰牌一定是假的,海炼司那位司帅绝不可能这么年轻。 想到这里,段碧山咬了咬牙,厉声道:“抓!” “慢着!” 而就在此时,内堂高台之上传来了一道威严的声音。 咚咚咚…… 与此同时,沉重而密集的脚步声踏响了整个内堂。 “终于是来了!”秦楚歌随众人目光甩向内堂高台。 陈耀东、陈天华、周小爱等重要人物悉数登场。 同时,在座宾客也渐渐明白,六年前的故事恐怕是要浮出水面了。 今日,秦楚歌一人,迎江城四尊豪门中的陈、周两尊大豪门,还有强大的江城武道盟伴其左右,更甚者,陈、周两家还有宗师级大能修士坐镇。 这场对弈,鹿死谁手? 于众人注视的目光中,陈家箭头人物陈耀东收起了阴沉的目光,将温和之笑挂在脸上。 “诸位见笑了,陈某在这江城树敌不少,今日我儿大婚,有些人便坐不住了,出了点小意外也属正常。打扰了各位雅兴,陈某先给诸位致歉。” 陈耀东着一身名贵西装,派头十足,走动间向宾客们拱手作揖。 沿途,皆是一片钦佩之声。 到底还是江城一尊豪门的掌舵者,大婚之上有人砸场子,他还能如此镇定。 这一番简单的话,既顾及了在场宾客的心情,还树立了他陈家不怕事的强硬,其城府非常人所及。 “陈某数年来一直低调行事,大风大浪中砥砺前行,多少大能人物都与本人相谈甚欢,陈某实在是不明白,于我儿大婚之时,是哪家的狂徒敢在这行凶?” “破坏了我陈家大婚之事是小,惊扰诸位尊贵的客人是大,那么陈某需要好好领教一番这位朋友的手段了!” 陈耀东面带阴柔笑意,说话间,他便朝角落这张桌子走去,身后的陈天华等人紧随其后。 护卫去后堂通报,并未明确告知家主行凶者是姓陈名谁? 所以,陈耀东才有以上那番笑谈。 “家主,莫要靠前,这狂徒十分残暴。” 刘金元急忙表忠心,护住了陈耀东等人。 “我已经让段副盟主镇住他了,家主不必惊慌,此贼插翅难逃!”刘金元信誓旦旦的说道。 “陈家主放心,有我段碧山在,这个狂徒绝不敢在行凶,贵公子的婚礼也不会耽搁!”段碧山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继续卖弄他神威无敌的作态。 “有劳段副盟主了。”陈耀东微微一笑,旋即将目光落在了桌上这位青年身上。 只一眼,陈耀东的笑意僵住了,神情急速变化,可谓是极为丰富。 “陈耀东,别来无恙!” 秦楚歌淡然一笑,如沐春风,却是让在场之人浑身一颤。 这笑容跟地上的殷红血渍,跟他之前的狠厉手段,有着强烈的落差,真是让人心惊胆战。 “秦楚歌……怎么是你!?” 陈耀东实在不敢相信,六年前他处心积虑经营的一场谋局,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秦楚歌一家三口沉湖之后,他派人打捞过,抱着死要见尸的决心和斩草除根的谨慎信念。 即便是那一晚江城突降暴雨,陈耀东依旧没有掉以轻心,坚持让手下打捞湖底尸体。 现在回想起来,陈耀东便明白了。 第6章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 烟雨湖沉尸众多,他没有亲力亲为。 手下给他弄了三幅尸体没错,但只有其中两具是秦楚歌父母的,另外一具面目全非的青年尸体,虽然符合当时秦楚歌年纪,却不是真正的他。 这些年来,这是他的一个心结。 但,终究是六年的时间,他也就渐渐淡忘了。 如今看到秦楚歌好端端活着,陈耀东何其的悔恨。 功亏一篑! 陈耀东心中默叹。 不过,短暂的思索之后,惊愕和悔恨的情绪便在陈耀东脸上一扫而空。 六年的时间,他陈耀东叱咤江城,将默默无闻的陈家打造成江城一尊豪门,他所走的路乃是踩掉了无数难啃的骨头。 当年他能让秦楚歌一家三口沉入湖底,那么时至今日,他同样有这个能力。 且,这一次,他会亲力亲为,必不让这份心结留存。 “楚歌贤侄今日能参加我儿婚礼,实乃是我陈某人的荣幸,当年若不是秦家,我陈某不能有今天。” “在此良辰佳日,还能见到昔日秦总的孩子,竟是有一种流泪的冲动。楚歌,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陈耀东上前攀谈,装腔作势的抹着眼泪。 秦楚歌一脸漠然的看着陈耀东,并没有着急出手。 他很想听一听,这个狗东西能吐出何种芬芳。 “诸位都坐下吧!我与楚歌贤侄可是故交,他怎么会破坏我儿婚礼呢!”陈耀东呵呵一笑,用这番话表达着他的豁达胸襟。 但,诸人并不认为陈耀东会这般豁达。 陈家家主何等人物? 江城地头上出了名的笑面虎。 果真,接下来的一番话,便验证了诸人的猜想。 “楚歌贤侄刚回来是不是还没找到工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陈叔给你安排一个!” “烟雨苑这么大的豪宅,你小时候就在这生活,不如陈叔给你安排一个门卫的工作。” “你放心,陈叔绝不会亏待你,月薪随便你开,十万都没问题!” 陈耀东嘴角挂着一丝阴险且嘲讽的笑容。 诸人一怔,果真还是那个笑面虎陈耀东,杀人诛心啊! 谁都知道,这烟雨苑乃是秦家故居,乃秦父耗尽毕生心血打造,他陈耀东从秦家手里夺回,如今却要给秦楚歌安排一个门卫的工作。 说的好听点叫门卫,实则便是一条看门狗! 秦楚歌该如何回应? 于诸人的目光聚焦中,秦楚歌冷冷一笑:“就这点手段?” 旋即,他将后背的牌位放下,抬手一挥,桌上餐具尽数飞走。 “家主快靠后,这混账东西要对您出手!” 刘金元急忙上前,一把将陈耀东拽到了一边,与此同时,武道盟修士以及陈家护卫再次亮出了武器。 他们都以为秦楚歌恼羞成怒,要对陈耀东出手。 不过,秦楚歌只是将绸布揭开,然后将两个牌位立在了桌子上。 血字黑底,透着庄严和肃穆。 刹那间,给这满堂喜庆的婚礼现场,带来了浓烈的阴沉之感。 陈耀东脸上的神色急转直下。 “秦楚歌,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陈耀东彻底怒了。 大婚之日,秦楚歌摆出来两个牌位,这是对他陈家的大不敬。 “怎么,口口声声叫我贤侄的陈家主,就是这么对待故友的?”秦楚歌冷冷一笑,旋即抬手指了指陈耀东。 “我既然把牌位放在了这里,便只给你一个选择,自己来跪!” 秦楚歌目视陈耀东,高声喊话,声音化作冰封的杀意席卷整个内堂。 诸人犹如跌入冰窖,浑身发抖,牙齿都止不住的在打架。 江城武道盟副盟主段碧山,此时连上前保护陈耀东的勇气都没有,这杀意滚滚,犹如天罗大网,他这点修为根本不够看。 在这冰冷的杀意之下,段碧山似乎醒悟了,心中思忖:难道秦楚歌真的是海炼司那位司帅? 而此时的陈耀东也终于有了一丝可怕的感觉,六年之后的秦楚歌原来修习了功夫,怪不得他有如此底蕴敢置身一人杀回烟雨苑。 但,终究是如今江城叱咤风云的人物,这里是他的地盘,他何惧? 陈耀东将这一丝可怕沉入心底。 怒喝道:“我陈耀东跪天跪地跪父母,何曾跪过你秦家人,狂妄小儿,我会慢慢折磨你,让你领教一下我陈耀东的手段……” “我的话不想说第二遍,你必须跪!”秦楚歌不等陈耀东说完,身影爆射而出。 “放肆!” 一道威吓之后,几乎与秦楚歌同时起步,一道疾影从陈耀东身边略过。 他名屠山,乃陈家后院一位大能修士的关门弟子,江城武道上为数不多的高手。 江城四尊豪门,各有一尊大能修士,其修为据说已入宗师级别。 而整个龙国,冠以宗师之名的不到一百人。 屠山就算不如其师,却深得宗师传艺,也是一等一的高手。 “屠山,断其手筋脚筋,我陈耀东言出必行,必须让他在烟雨苑当看门狗!”陈耀东对已经出手的屠山下了命令。 电光火石之间,秦楚歌与屠山相遇。 “既出手,那便一起跪了吧!” 眼见屠山来袭,秦楚歌无任何畏惧之色,势如破竹,抬手就是一掌。 “我说你放肆,你还敢……” 嘭…… 剩下的话没说完,屠山便被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席卷全身。 两掌相碰,掌风如飓风,围在陈耀东身边的护卫全都被掌风轰飞。 而屠山本人更是当即被轰的口吐血水,可是他的身体却没有飞走,而是被秦楚歌一手扣住了脚踝,转而扣碎,直接丢在了桌子前,屠山的血水狂吐不止。 屠山跪了,宗师之徒秒跪! 全场一片死寂! 秦楚歌薅住了目瞪口呆的陈耀东脖颈,转而提到了桌前。 “我秦楚歌同样言出必行!” 秦楚歌冷静甩话,哐哐踹出两脚,陈耀东双腿尽断,彻底跪伏在桌前。 桌上那两个牌位像是一把刀子,狠狠的扎进了他的心里。 更像是索命的鬼魂,不断鞭打着陈耀东的心房。 终于,陈耀东的身心全线崩溃,屎尿狂喷…… “爸……” 陈天华也崩溃了,恸哭嚎叫着。 “来人……快来人,救救我爸……快去后院请唐老,杀了这个畜生!” 然,唐老这位宗师来不了,闭关呢! 宗师之下的一等一高手屠山在这跪着,整个内堂无人敢靠前。 “秦楚歌,你够了!” 然,这时,却有一人不知死活的站了出来。 她,周家独女周小爱。 她,今日的宠儿,身披洁白的婚纱,圣洁而美丽。 若秦楚歌不来,今日的烟雨苑,她将是全场瞩目的焦点,还将是江城接下来的数年里面的热门人物。 周家,陈家,两尊豪门联手,江城再无人敢动其半根毫毛,甚至于他们的势力还可扩展到江州,甚至是龙国更多的城市。 可是,秦楚歌将这一切化为泡影,今日的婚礼彻底失去光彩,他秦楚歌才是今天的主角。 用不了多久,今日之事将传遍整个江城,陈、周两家多年来建立起来的荣威,成为笑谈! 何其的讽刺? 第7章 这便是我秦楚歌的手段 周小爱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她以为秦楚歌的到来是因为那份小时候的娃娃亲,而非跟陈家的恩怨。 “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恨,却没想到你变得如此陌生而残暴。” 周小爱拖着长长的尾裙,那张精心打扮的脸颊虽惊艳众生,却带着极大的愤怒之色。 “今日我大婚,你我之间的娃娃亲早已不作数,你迁怒陈家,在我大婚之日大打出手,你安的什么心?” “六年归来,便是来这看我的笑话的吗?” “你以为屠山重伤,就没人治得了你吗?宗师一出手,你将死无全尸!” “你大可出去打听打听,江城四位宗师,我周家与陈家各有一位。” 周小爱怒吼道:“你给我滚!若不然,休怪我不顾年少友谊!” “哦?”秦楚歌笑了。 这便是周小爱,一点都没变。 童年相处,她便是如此强势。 “你想多了!” 秦楚歌蓦然转身,上前将桌上的牌位收起来,轻轻放在背后。 “我想多了?” 周小爱美眸怒瞪:“这一地的血迹是什么,不是你因爱生恨的表现?” “你父母之死全城皆知,那是他们畏罪自杀,你不敢找我周小爱说毁娃娃亲之事,以我老公的弟弟为矛盾点,继而对陈家人大打出手,于烟雨苑毁我婚礼,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已嫁人,周家会与陈家共进退,有什么就冲我来,像个男人一样直面问题,不要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你大可划个道出来,施展你所有手段,我周小爱尽数接下!” 周小爱对峙秦楚歌,放出豪言,她可接下秦楚歌的所有手段。 秦楚歌一脸平静,以他的城府,当然明白周小爱的怒来自何处。 而她这一席话,也将秦楚歌进庄之时的疑问解开。 看来,当年事周小爱是不知情的。 但,她的这番话却表明了她周家的立场。 “既如此,那便说清楚也好!” 秦楚歌平静开口:“今日前来,本该将当年与陈耀东谋划的人全部杀掉,既然你说能接下我所有手段,倒是提醒了我改变主意。” “我给你二十天的时间查清当年之事,依你如今周家的地位,应该不是问题。” “二十天后清明节,我希望当年跟陈耀东一起谋划的人都到场,我给父母立碑,他们来扫墓!” “扫完墓,我送这些人上路!” “这,便是我秦楚歌的手段,请陈太太笑纳!” 说完,秦楚歌转身离场。 全场雅雀无声,无一人敢阻拦他。 六年归来,置身一人杀回故居,偌大的烟雨苑无人认识这张陌生的面孔。 离场之时,人尽皆知。 他秦楚歌在烟雨苑放言:让当年秦家劫难的参与者,在清明节那天全部到场,他要送这些人上路! 若没有深仇大恨,何来如此狂言? 周小爱的以为,以为的因爱生恨。 不攻自破! 只因一份娃娃亲,一份爱意会这般针对陈家? 大家不是傻子,她周小爱更不是! 于是乎,待秦楚歌离开后,她顾不上收拾婚礼现场的烂摊子,径直跑回了后堂。 周小爱要去找父亲问个清楚。 …… 春天的风柔柔的,像小孩子在轻抚脸颊。 于烟雨苑离开后,卸下满身戾气的秦楚歌,本该于这柔柔的春风中看望义父,继而享受团圆的喜庆。 奈何,姬如雪的一番汇报,却让秦楚歌的整张脸布满了嗜血的愤怒。 这么多年,不曾将喜怒挂在脸上的他,在顾及亲人之事上,终究还是没忍住! 义父张钟海,即是六年前那个救下秦楚歌的钓鱼老翁。 若不是他,秦楚歌不可能活命,更不能有今日的成就。 这份大恩,他铭记于心。 六年来,秦楚歌不曾在义父身前尽孝,如今归来,必要倾其所有让义父颐养晚年。 实则,若非陈家今日大婚,第一站他本该去江城近郊小河镇的某个巷子看望义父。 但,姬如雪汇报说,那片巷子拆了。 而张钟海本该住进新楼安享晚年,却被他的赌徒儿子送去了静养院。 更令人发指的是,除了拆迁款全部被这赌徒挥霍,为得到父亲剩下的积蓄,这赌徒与静养院做了一笔交易,在张钟海不知情的情况下签署了一份遗嘱。 以这嗜血赌徒的智商,不可能想到这个办法榨取亲父的积蓄。 那也就意味着,有人在背后给他出阴招! 更意味着这所静养院以此为赚钱门道,彻彻底底的黑心之所。 一个小时后,秦楚歌到达快乐老家静养院。 这所静养院居然叫快乐老家,何其的讽刺? “挂着羊头卖狗肉的黑心之辈,不杀不足以泄恨!”秦楚歌吐出一口浊气,吩咐姬如雪道:“让相关负责人来这见我,我进去看看义父。” “是!” 姬如雪去一旁打电话,秦楚歌大步流星的走进了这家静养院。 “干什么的?谁踏马让你进来的!” 门口,一个彪形大汉叼着烟,语气极为不善。 秦楚歌不予理会,踏步向前。 “卧槽,当老子的话是耳旁风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货拎着橡皮棍,骂咧咧的走上前。 有道是狗仗人势者,必有权贵惯养。 饶是一条看门狗,有强大的主子撑腰,他的言行必会嚣张跋扈。 “你再多说一个字,我送你归西!” 秦楚歌蓦然转身,眼神冰冷,如一把刀子,锋利渗血。 这条看门狗到嘴边的话生生咽回,浑身打着哆嗦,上下牙床不住的打架,裤管里竟是有滚烫的水渍溢出。 秦楚歌只一眼、一句,这货活生生被吓尿了。 旁人不知,司帅一怒是多么的恐怖。 别说他一条看门狗,就是那海岛之上的魔头,都不敢与秦楚歌直视。 这也是为何,即便他伤退,龙国3点2万公里的海域依旧无人敢犯,坚如磐石。 秦楚歌继续前行,转过弯来到院中的一颗老榕树下,目光落在了树下那个坐着轮椅的老头。 这一眼望去,秦楚歌这个铁血刚毅的汉子极尽哽咽。 老头在孤独遥望,周遭无人做伴,头顶只有春日的暖阳慰藉着他。 一阵风刮过,义父双腿之上的薄毛毯就要刮落,秦楚歌快步向前,俯身捏住。 跟着,一双大手攀住了老人的双腿。 “谢谢你……” 张钟海低头道谢,秦楚歌抬头。 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楚……楚……你是楚歌!” 张钟海热泪滚烫,激动的浑身发抖,双目透着无尽的柔情,喉咙更是在颤抖。 他不敢相信,昔日他亲手送出去闯荡的那个青涩孩子。 今日,又壮又帅的回来了…… 第8章 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义父,是我!”秦楚歌用力握住义父双手,满目温情。 “我的好孩子,有生之年还能见到你,义父没白活!”张钟海笑着在流泪。 “义父,您这腿……” “张叔,该吃药了!” 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团聚。 秦楚歌寻声望去。 一名身穿淡粉色大褂的女孩走了过来,她手里有一个托盘,里面放着半杯水和两片药。 女孩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一米六八左右的身高,一头沙宣短发配着鹅蛋小脸,沐浴在暖阳下,着实的出彩。 颜值和身材,都不输于秦楚歌的下属姬如雪。 “楚歌,这是医院的护工小画,平常没少照顾我。你们年纪相仿,可以认识一下!” 张钟海呵呵一笑,言外之意是要给干儿子撮合一下。 护工小画走到近前,上下打量着秦楚歌,美眸中透出一些不可思议的神色。 她迅速将托盘放在树下的梳篦子上,揉着脑门,像是在回忆什么。 良久,她脱口而出:“你……你是秦楚歌,我的天,这个世界太小了吧!” 这一席话不得不让秦楚歌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孩,但神色中还是有些茫然。 他的记忆一直都被家仇占据,对于江城旧识,印象颇少。 “哎呀,我景画啊!咱俩高中同学,以前扎马尾那个……”景画比划着自己的头发。 “想起来了,我总抓你马尾……” 话一出口,秦楚歌自知有些失礼,急忙止住,跟着伸出了手:“你好老同学!” 景画莞尔一笑,并没有去握秦楚歌的手,而是抬手打掉了。 “你这家伙,都说了是老同学,你搞这么正式做什么?”景画转身去拿水和药。 “我说张叔怎么总念叨你,原来他说的秦楚歌真的你。我还纳闷呢!我有个同学也叫秦楚歌呀!我现在才知道你们是养父子关系……” 景画一边说着,一边把药递给了张钟海。 秦楚歌身体一怔,摸了摸鼻头,摇头苦笑。 还有人敢打掉他的手? 统领海炼司十万大军,秦楚歌半米之内从不敢站人。 若是有人敢打掉他的手,怕是早已被格杀。 远处走来的姬如雪目睹了这一幕,也是替这位护工暗暗捏了把汗。 秦楚歌冲姬如雪使了个眼色,暂时没让她过来。 姬如雪便在原地立正站好,等候司帅召唤。 “张叔,水不烫!” 景画把水递给了张钟海,悄悄打量着秦楚歌,脸颊却也是渐渐发烫了起来。 没办法,秦楚歌太出彩。 一米八五的身高,穿一身笔挺的西装,那健硕的肌肉呼之欲出,其气质经过浴血奋战的洗礼,非凡无比。 是个女孩见了都没法把持,何况景画与秦楚歌还是旧识,在那青涩的高中时代,她还曾经对秦楚歌有过情愫。 “义父,这药给我看看!” 然,秦楚歌不给景画窥视的机会,抬手将义父到嘴边的药片拿了过去。 “你还怕我给张叔下毒啊!” 景画翻了个白眼,说道:“这药每个老人都吃的,是静养院花大价钱从国外买的营养药片。用处很大的,降血压、提升免疫力……” 景画说了一堆这种药的功能,脸蛋更是烫的可以煮熟鸡蛋了。 要知道,平时她可没这么多话,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管不住嘴了! “每天都吃?”秦楚歌捕捉到一丝重要的信息。 “对啊!不信你问张叔!” 景画不明白秦楚歌为何要阻止她给张钟海喂药,一脸的疑惑。 “一天三次!怎么,这药有问题?”张钟海也是一脸纳闷问道。 “今天先别吃了!”秦楚歌将药片收进口袋,没跟义父解释太多。 随后,他对景画说道:“劳烦你帮我义父办一下出院手续,我今天要带他走!”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出院?” 景画不是很明白,旋即她又问张钟海:“张叔,您真的要出院吗?” “我干儿子回来了,接我出去享福,那就出院吧!”张钟海笑着说道。 “那好吧!”景画没在说什么,这是别人的家事,她不好干涉。 她转身向着院长办公室走去,步伐却有些凌乱。 说起来,她与秦楚歌已经很多年没见。 今日一见,秦楚歌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除了出彩和霸道以外,剩下的只有神秘。 她很是好奇,特别的想知道秦楚歌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磨砺出了如此出彩的男孩子,让自己这般为之着迷呢? “小雪,跟上去看看!” 待景画离开,秦楚歌才吩咐姬如雪跟去。 “是,老板!”姬如雪称呼老板,这也是秦楚歌授意的。 既已潜龙回归,尤其是当着义父的面,秦楚歌的身份不宜曝光。 对于姬如雪的唯命是从,张钟海看在眼里,他知道干儿子混出了名堂,跟之前大不一样了。 英雄不问出处,张钟海活了大半辈子,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救秦楚歌时就觉得这孩子身份不凡,如今他更相信自己的眼光。 “义父,您这腿我回头找名医给您医治。”秦楚歌先前攀住义父双腿之时就有所察觉,这是硬伤。 提到腿疾,张钟海眼里闪过一丝悲伤。 “老了,治不好了,别浪费那个钱了!”张钟海不想去提及寒心之事。 他的腿疾跟那个不争气的赌徒儿子有关系,他就当没了这个亲生儿子。 秦楚歌正要说话,那边的二层小楼上传出了一声声惨叫,跟着几个身影便从楼上丢了下来。 秦楚歌微微皱眉,显然明白景画那边遇到了阻碍。 这也是他为何让姬如雪跟去的原因。 对于快乐老家静养院的黑幕,秦楚歌虽以通过姬如雪汇报得知,但如果对方放任义父离开,他也就不予深究。 让姬如雪联系相关负责人,让他们出面解决,便是这个意思。 但现在看来,似乎没这个必要了。 院有恶犬,先前一条看门狗都敢如此嚣张,那便把其獠牙彻底拔掉。 他秦楚歌守卫的是龙国海域,更是龙国万千子民。 他背上司帅这份荣威之时,无论在职还是伤退,都是一生的守护。 “这是怎么了?” 眼见院中的护卫从楼上被丢下来,张钟海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义父,待会你先跟景画离开这,回去我再跟您解释!”秦楚歌拍了拍义父的肩膀,抚慰着他不安的情绪。 从义父的表现,以及先前景画的表现,依秦楚歌的城府,早已看出两人对于静养院的内幕是不知情的。 若不然,以秦楚歌对义父的了解,这个倔强的老头哪怕双腿有恙,绝对不会如此心安理得的住在这家黑心静养院。 不多时,姬如雪拎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到了近前。 此人便是快乐老家静养院的院长薛鹏。 这货嘴角挂血,左脸上印着五个清晰的指印,一看就是姬如雪的杰作。 饶是如此,这家伙依旧凶狠恶煞。 “老不死的张钟海,你踏马敢找人闹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今天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薛鹏放下狂言,獠牙怒张。 第9章 让我也害怕一下 “都踏马别窝着了,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这是在打徐公子的脸,都踏马不想干了是吧!” 薛鹏于院子中集合人手,纵使脸上有伤,依旧跋扈至极。 这一嗓子喊出去,后院窜出十几名打手,门口的保安室也有两人跑出来。 赫然就有先前被秦楚歌吓尿的那个大汉。 这两人拎着锁链,将大门牢牢锁死。 与打手们一起跑来的还有景画。 她一路小跑到秦楚歌身边,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布满了疑惑。 景画此时完全是懵的,于院长办公室,姬如雪的威猛完全颠覆了她对柔弱女子的认知。 办公室里有院长两个忠实的狗腿子,合起来三百五六十斤,却被姬如雪像丢小鸡仔一样丢下了楼。 那份威猛实在是震撼她的心灵! 而现在,院长集合打手要留下秦楚歌等人,更是让景画难以理解。 之前是有过老人子女来闹事,但都是院长叫去办公室私下处理的。 她清楚的记得,那些个原本嚣张无比的老人子女,等走出院长办公室全都成了病猫。 那些面孔,景画后来再也没有看到过。 那时,薛鹏并未动用一个手下。 而今,院长卸下这身温雅的皮囊,露出了他狰狞的獠牙,景画顿感冰冷。 莫非,这所静养院有猫腻? 她热爱的这片老人之家,竟是虎狼之地不成? “薛院长,我干儿子只是为我办理出院手续,你们这是干什么?”张钟海质问薛鹏。 “这院门谁都走不出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薛鹏才不会跟张钟海解释其中缘由。 他们让老人签下一份不知情的协议,又怎会将实情泄露出去。 这是他们的生财之道,哪怕是黑心钱,依旧心安理得! “义父,莫要跟他们理论!”秦楚歌劝住了义父,转手将轮椅交到了景画手里。 “会开车吗?”秦楚歌问景画。 “会……”景画木讷的点头。 秦楚歌朝姬如雪眼神示意,后者便已领会。 姬如雪没有二话,单手捏住轮椅一角,带着景画和张钟海向着门口走去,她要先送两人出去。 “草踏马的,敢无视老子,给我打!” 薛鹏怒火高涨,脸颊是疼痛告诉他,这个场子必须找回来。 一声令下,后院奔来的十几名打手堵住了姬如雪几人的去路。 “院长,这俩小妞都不错,舍不得下手哇!” “不如擒下让我们兄弟爽一下。” “哈哈哈……” 十几名打手眼神“萎缩”,爆发出阵阵贱笑。 然,下一秒开始,他们就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姬如雪的身影鬼魅射出,华丽的鞭腿嘭嘭嘭砸下,手中玉手化作巨锤一般狂暴捶虐,于她面前的这些打手像是纸糊一般,全都被放倒。 其力如千斤压顶,丝毫不逊色于刚硬男儿。 而整个过程,一分钟时间不到。 恐怖如斯! 景画再一次见证了姬如雪的强大,那招招华丽,拳拳到肉的震撼结实的刻在了她的心里。 于地上这些打手的惨叫中,姬如雪刚毅前行,门口那两个守门的保安僵在原地,哪敢上前阻拦。 嘭…… 姬如雪一拳轰出,排山倒海之劲如利箭穿革,钢制的锁链直接被轰碎。 这一幕将门口僵着的两名保安吓得抱头乱窜。 这尼玛还是人吗? 这拳头要是砸在人身上,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惨烈。 “这是住处的钥匙,先行离开。”姬如雪将住处钥匙递给景画,而后转身走回了静养院。 司帅还在,她不会离去,哪怕知道司帅不会有危险,但守护司帅是使命。 “你们……你们小心点,薛鹏说的那个徐公子不好惹。”景画不忘提醒道。 姬如雪没有回应什么,于她眼里,只有死人和活人的区别,不在乎姓甚名谁,更不在乎对方是哪家的公子。 景画载着张钟海驱车离开,姬如雪回到了秦楚歌身边。 此时,秦楚歌在树下坐着,薛鹏僵在两米外,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的恐慌之色。 没有人比他了解院中打手的实力。 这十几人都是他花大价钱雇来的狠角色,手上都有那么几手功夫,更甚者有几人还是入了修行圈的修士。 而今,却被一名女子如切菜砍瓜一般放倒在地,当真是让他再也无法淡定。 “我想知道你说的徐公子是哪位?”秦楚歌开了口。 “徐公子……对,徐公子!”薛鹏念叨着徐公子,恐慌也慢慢收敛。 徐公子是他的靠山,在这江城手段通天。 “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没完,等徐公子来了,你们都得死!”薛鹏怒喝道。 “正面回答老板的问题!” 姬如雪上前,出手快如闪电,一手扣住薛鹏手腕,抬脚踹中其腿弯,薛鹏当即跪倒,疼的吱哇乱叫。 “臭娘们,你给我等着,有种让我给徐公子打电话,别以为老子怕了你们!”薛鹏很有骨气,他的不屈服自然是来自靠山徐公子。 “咔擦……” 姬如雪直接捏碎了薛鹏的手腕。 钻心的疼痛来袭,薛鹏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留一只手让他打电话!”秦楚歌示意姬如雪不需在动武。 姬如雪点点头,丢下薛鹏站到了一边。 这一瞬间,薛鹏突感幸福来的如此突然。 他甚至觉得自己听错了,对面这个青年竟然真的让他打电话给靠山。 “你说的,别后悔!” 薛鹏不再犹豫,跪坐在地上,忍着剧痛掏出手机,快速按下了徐公子的号码。 “喂,徐公子,静养院有人闹事,快来!”薛鹏言简意赅做了通报。 “什么?还有人敢在老子的快乐老家撒野,对方什么来头?你踏马没报老子名号吗?” “我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来路,我早就报过您的名号了!可是这两个人根本不听,说天王老子来了没用。” “您快来吧徐公子,我的手断了,咱们养的那些打手都被放倒了,我快撑不住了……” 薛鹏快人快语道。 “草特爹的,活腻了!等着,老子这就带人过去……”徐公子挂断了电话。 薛鹏收起手机,用凶狠的眼神盯着秦楚歌,冷哼道:“你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惹别人可以,惹了徐公子,从现在开始,你的生命开始倒计时了,哼……” “哦?” 秦楚歌笑了,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威胁他。 “你一口一个徐公子,看来他很厉害,不如你跟我说说他,让我也害怕一下!”秦楚歌淡淡一笑。 第10章 我面前只应该是跪着的人 “少在这阴阳怪气,告诉你,徐公子在江城就是天,他的手下,他的产业,他的女人,哪怕是他的一条狗你都惹不起。” 薛鹏眼中透着对徐公子的仰慕,却也透着对秦楚歌莫大的蔑视。 秦楚歌嘴角挂着笑,起身来到了薛鹏面前,抬脚踩住了他另外一只手臂。 轻轻转动脚掌,咔擦一声,薛鹏那眼中的高傲荡然无存,转而便是他杀猪般的吼叫。 “哪怕是他的一条狗我都惹不起吗?” 秦楚歌摇摇头。 “我想试试,你在一旁看着,看我能不能惹得起你这条狗的主人!” 秦楚歌一脚踢开了薛鹏,这货如皮球一般滚到了树下,剧烈的疼痛淹没了他,让他再没有了狂妄的话语。 秦楚歌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眉头一皱,对姬如雪说道:“告诉相关负责人,五分钟之内再不到就不用来了!” “明白!”姬如雪掏出手机打了过去,将司帅的话原封不动的做了传达。 不等对方回应,姬如雪便挂断了电话。 秦楚歌环视这片院子,心中郁气横生。 泱泱炎夏,万里河山,他不知道自己所守护的这片土地上,究竟还有多少这般狼心狗徒。 行丧尽天良之事,数着沾满鲜血的钱财,心真的不痛吗? 人间走一回,古稀垂暮之年,却还要受尽这些狗徒的压榨。 实乃让秦楚歌为之心寒和愤慨! 吱嘎…… 静养院门口的刹车声打断了秦楚歌的沉思,车里快速走下几人,一路飞奔到了秦楚歌面前。 他们是江城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衣着光鲜,油头粉面。 姬如雪一通电话背后的连锁反应是不可预估的。 那么,来到这里的人也是这座城市中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都齐了吗?”秦楚歌问了其中一人。 他不识这些人是谁,但却有资格去质问这帮人。 “差不多都到了!” 其中一人恭敬回话,也不敢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低着头唯唯诺诺。 既然是江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于仕途场上便是呼风唤雨的存在,那么眼里见和智商都是在线的。 让他们来这里的虽不是姬如雪,却是她那通电话背后的大能人物。 明白如此道理,那么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青年,必然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 “既然人到的差不多了,我初来乍到,想认识认识各位。”秦楚歌背负双手,冷静开口。 “您说笑了,我是周森,来自医务司,有冒犯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周森率先做了自我介绍。 “我是王栋,来自建筑司!” “我是赵前有,来自商工司!” …… 到场的五人都做了介绍,言语之中都是透着小心之意。 他们实在不明白,面前这个看似也就二十来岁的青年,面孔于江城如此陌生,为何能命令江城副城主行事? 他是谁? 于这江城,于这江州,乃至龙国,他该是怎样的通天存在? “还算齐全!” 秦楚歌点点头,手指一边:“介绍完了就去一边等着,与我一起等等正主!” 周森等人面面相觑,心中虽有些许不悦之色,却也不敢发作,规规矩矩的站到一边等候。 于树下瘫坐的薛鹏像是吞了一只鸵鸟蛋。 他实在不敢相信,周森等人竟然对这个青年如此恭敬。 这踏马不科学! “一定是这小子暗中给周森等人送了好处,一定是这样的……” 薛鹏于心里这样劝说自己,让自己不去相信眼前这不切实际的一幕。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的时间,随着一阵阵骂咧咧的声音,正主登场了。 “真踏马新鲜了,在这江城还有敢来我的地盘闹事,我徐逸凡跺跺脚,江城抖三抖!草特爹的,给老子滚出来……” 徐逸凡领着一众打手冲进了静养院,很快便来到了秦楚歌等人面前。 地上,歪七八钮躺着一些看家狗,薛鹏瘫坐在老榕树下。 这一番打量之后,徐逸凡更是怒火冲天。 “徐公子……” 瘫在地上的薛鹏犹如打了鸡血,踉趄的爬起来,跑到了徐逸凡面前。 “徐公子,为了守护静养院,我的两个手腕都被捏碎了。” “我是替您做事的,里里外外奉的都是您的旨意行事,这狂徒丝毫不管这里是您的场子,在咱们静养院行凶闹事,您要给我报仇啊……” 薛鹏哭丧着脸,向他最仰慕的主子汇报他的忠诚。 因手腕碎裂,他的两只手都是耷拉的,这番哭诉的样子,活脱脱一只哈巴狗,简直不要太形象! “废物,你踏马不会打回去啊!养你干什么吃的?滚开!” 徐逸凡又怎会对一条狗客气,他一脚踹翻了薛鹏,睁着猩红的双眼来到了秦楚歌面前。 “就是你在我的场子闹事?” 徐逸凡怒视秦楚歌,不忘指了指周森等人。 “你且看清楚了,这几人在江城都是大能人物,我不管你是哪来的混账东西,只要我一句话,你的小命就要留在这里!” “我给你一次向我跪下认错的机会,现在告诉我,你姓甚名谁?” 徐逸凡放出狂言,给秦楚歌一次下跪认错的机会。 他以为,以为周森等人的到来,是他的能量在驱使。 毕竟,于江城,徐逸凡背后的徐家有这种实力。 徐家背靠两江商会,其父乃是两江商会在江城的行事人,也即是分会会长。 于龙国,商会这种组织有不少。 两江商会在龙国华南区是一哥,发家地便是江南城。 江城原名江北城,与江南城一江之隔,于是乎两江商会应运而生。 以金钱驱使大能人物,无人不从。 “徐公子,你误会了,我们来这不是……” 嘭…… 咔擦…… 咚咚…… 来自江城医务司的周森话还没说完,徐逸凡的两个膝盖直接落地,于这地面之上砸出了两个大坑。 他被秦楚歌一掌拍在了肩膀上,肩胛骨碎裂,巨大的力量下压,让其不得不跪! “于我面前半米之内不应该有站着的人,只应该是跪着的人!” 秦楚歌开了口,语气平淡,可是威严之感却是带着不容质疑的强大震慑。 周森等人:…… 薛鹏傻眼,徐逸凡带来的一众手下全都傻眼了。 徐逸凡跪了!? 这一幕,实在太过震撼! “啊……我的肩膀……卧槽尼玛,你敢打我,我父亲是两江商会江城分会的会长,你踏马死定了……” “周森,王栋,你们踏马的眼瞎了吗?快来救老子!” “都踏马愣着干什么?给我砍死这个狗东西……” 纵使跪着,徐逸凡依旧没有忘记自己尊贵的身份,以及发号施令! 第11章 浇灭希望又给希望 然,徐逸凡想多了。 周森等人一步不敢上前。 徐逸凡带来的这些打手,瞅了瞅无动于衷的周森等人,又瞅了瞅地上躺着的这些静养院护卫。 不仅没动,反而纷纷向后退去。 “徐公子,这活我们不接了,钱回头退给你!” “告辞……” 跑了! “卧槽你们祖宗,给老子滚回来……我加钱,加钱啊……” 徐逸凡咆哮着。 但,无人理会他的咆哮。 这年头,挣钱可以,若是挣钱要丢命,那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打手并非徐家亲卫,只是徐逸凡临时叫来的街头混子。 周森等人乃江城各司的箭头人物,他们都不敢动秦楚歌,混子也是脑子的! 一时间,徐逸凡孤零零的跪在地上,无人去搀扶,无人伴其左右。 先前的狂妄,如今的凄凉,鲜明的落差! “徐公子,认命吧!”周森不忘提醒徐逸凡。 “认命?” 徐逸凡怔怔望着周森,很难相信这话是从周森这个医务司司长嘴里说出的话。 “我踏马不认命,你说,这狗东西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双倍给你们。” 徐逸凡不认命! “我就不信了,我徐家有的是钱,还治不了他?” 徐逸凡准备拿钱砸醒周森等人。 “徐公子,你最好说清楚,我王栋可没拿你徐家一分钱!” 来自建筑司的王栋不干了,赶紧澄清。 “我也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赵前有也赶紧表态。 剩下几人还要说话,秦楚歌扬手制止了他们。 “戏到此为止!” 秦楚歌不想看这帮人的无耻嘴脸。 周森等人不敢言语什么,维诺低头。 “我知道你不死心!所以,我给你一次救赎的机会,叫你爸还是叫你徐家背后的靠山,你自己选!” “叫完靠山,你亲眼看着自己的‘摇钱树’倒下!” 秦楚歌掏出了手机,丢给了徐逸凡。 “你……你确定?” 徐逸凡实在不敢相信,还有人这般行事? 浇灭希望又给希望! 这踏马什么路数? 但为了活命,徐逸凡管不了这么多了。 他快速按下了父亲的电话。 只不过,这一次,不像往常。 电话打了许久,父亲那边才接起来。 殊不知,此时徐逸凡的父亲徐海山,正在江城副城主的办公室跪着呢! 于他一起同跪的还有江城副城主的秘书。 快乐老家静养院一事,追根溯源,副城主的秘书是始作俑者。 姬如雪一通电话直捣黄龙,江城副城主哪敢懈怠,用最快的速度查清溯源。 随着背后大佬被揪出,副城主也长舒了一口气。 那么接下来,他还得表明自己的立场,以最有力的惩处了却这个事端。 若不然,他这个副城主,江城二号人物就得卷铺盖滚蛋。 随着电话打通,徐逸凡的希望燃起来。 “爸,我是逸凡,有人要动咱们静养院……” “我都知道了,你把电话给那位先生!”徐海山不等儿子哭诉,用命令的口气说道。 “哼,我爸让你听电话,你支起耳朵听好了!”徐逸凡直接打开了免提,他以为父亲要替自己出气。 殊不知,接下来父亲的一句话,让徐逸凡彻底失控。 “徐某教子无方,恳请先生留他一条性命。徐某愿以死谢罪,在死之前也想死个明白,还请先生告知身份……” 徐海山用极其诚恳的语气说道。 徐逸凡如遭雷击。 父亲要以死谢罪? “你还算一个明白人,那我便让你死的荣幸一些!”秦楚歌拿过手机,淡然开口:“海炼司护国司帅,秦楚歌!” 护国司帅! 四个字如一柄浩瀚巨锤,无形中带来了一股无与伦比的举天威压。 噗通噗通…… 周森五人皆跪,浑身冰冷,一度忘记了呼吸。 “徐某明白了,能为您去死,徐家光荣,千恩万谢!”徐海山求死道谢。 秦楚歌将手机放进口袋,望着跪在地上的周森五人,凛然开口。 “无父无君,是为禽兽。” “孝子之养,乐其心,不违其志。” “为国之赡养事业,既当职,必履责!” “你们在场的有是孩子的父亲,有的是父亲的孩子,却做了这般丧尽天良之事。” “我秦某人一介武夫,虽读书少,却也懂得孝与廉耻,我真不知你们这种人是怎么在世间苟延残活的!” “我不执生杀大权,无权定夺你们生死!” “但,请你们记住了!” “只要我秦楚歌一天还活着,于江城,于龙国,我所守卫的这片土地,必是法礼相依,盛世之邦!” 一席话说完,秦楚歌将先前收进口袋里的两片药丢在周森面前,转身离场。 临走之际,吩咐姬如雪:“将这推掉,让这位徐公子和他的狗都亲眼看着,他们的摇钱树是如何倒下的!” “是!”姬如雪得令。 “司帅息怒,小的失职,我会亲手推掉此院,然后回司部领罚!” 望着这地上的药片,周森五人惶恐不安,纷纷跪在地上表态。 姬如雪也就无需亲自操刀。 …… 傍晚时分,一则消息刊登在了江城晚报的头版头条。 字里行间虽有隐晦,却清楚的表达了这样一个事实。 屹立于江城数年的快乐老家静养院悍然倒塌,同时也曝光出这所静养院背后的黑幕。 撰稿者除了将徐家引出,还将以副城主秘书为首的一串蚂蚱写出,于消息末尾更是笔指两江商会…… 一时间,江城百姓拍手称快! 但,有人欢喜有人愁! 江城一些中上层大佬则有些坐不住了。 陈氏集团顶楼。 捏着这份晚报的陈天华望着窗外的繁华夜景,钢牙几乎咬碎,他在心中凛然发问:姓秦的,这都是你做的吗? 静养院倒塌,虽波及的是徐家,但在这江城,那些各司的箭头人物必然跟陈家也有往来。 他们的倒下,同样意味着陈家的利益受到损害。 一根绳上能穿很多蚂蚱,有的蚂蚱小,死了便死了。 但,这根绳上还有大蚂蚱! 毫无疑问,陈家便是其中的大蚂蚱。 “屠山,若是你师父对上他,胜算几何?” 沉思良久,陈天华询问身后的屠山。 屠山受了重伤,经过一天的治疗,有些好转。 今日的烟雨苑,陈家与周家,江城两尊鼎世豪门联姻,家族之光本该无限放大。 可是秦楚歌的归来,让这场轰动江城的婚礼成为笑谈。 纵使陈天华已经放话参加婚礼的宾客,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但纸包不住火,他管不住所有的人嘴。 那么,陈家对阵秦楚歌已成死局! 由此,他询问屠山,若是宗师大能修士出手,有胜算在手,那便让秦楚歌彻底消失! 不管六年前的秦家变故,不管他秦楚歌如何死了一回又活过来,也不管他神秘的身份。 这一次,让他彻底的死去! “大少爷,暂且不谈我师父对上他胜算几何,我认为灭掉秦楚歌可以先让您夫人出面。”屠山建议道。 第12章 我请他治病不用花钱 “你什么意思?” 陈天华怒斥屠山:“你让我新婚妻子抛头露面,你是想死了吗?” “大少爷息怒,请您让我把话说完。”屠山反而是心平气和。 “你最好给我讲清楚,否则有你好看!”陈天华狠狠的瞪了屠山两眼。 屠山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 “今日烟雨苑婚礼之上,您肯定也听到了,夫人的话已经表明了周家的立场。她是要与陈家共进退的!” “当年秦家之事,你我心知肚明。” “秦楚歌以此为借口大闹婚礼,打伤小少爷和家主,外人总不会挑他的理,我们陈家有嘴也说不清。” “可是如果夫人出面,秦楚歌因爱生恨的事情就可以坐实,许多人就会站在我们这一边。” “更何况,如果徐家静养院一事真的是秦楚歌所为,两江商会势必也不会善罢甘休。”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盟友,可以借力的盟友,亦可是可以当做刀子的盟友……” “大少爷,您懂了吗?” 屠山做了一番详细解释。 “好一个屠山,你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陈天华不得不称赞屠山的手段。 宗师是可以出面,但在这龙国,宗师之位非比寻常。 要出手,必然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 若是以秦楚歌报父母之仇出手,有辱宗师之名。 但以秦楚歌因爱生恨出手,这理由正义无比。 而且,联合盟友甚至都不需要宗师出来。 屠山的建议点醒了陈天华。 “走,随我去趟武道盟和两江商会,我得给他们添把火!”陈天华当即拍板屠山的计策。 …… 徐徐晚风吹进别院。 江城风景区的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内,饭菜溢香,屋里温情满满。 一桌丰盛的晚餐,是由景画和姬如雪合力完成。 但,到了用餐之际,姬如雪立在一旁,没敢上桌。 景画有些不知所措,杵在那里,不知道该坐不该坐。 “家宴,不需要站岗,坐下吃饭!”秦楚歌发了话。 姬如雪这才应声,不过她返回厨房捧着一个盆出来了。 而盆里,冒尖的米饭! 景画的美眸瞪得溜圆,怔怔问道:“小雪,你……你能吃得完吗?” “能!” 姬如雪开吃,一点不像大家闺秀那般小口进食,大口大口的吃着。 “她就这样,你吃你的。”秦楚歌示意景画无需理会。 他给义父倒了酒,今晚要陪义父喝点。 好男儿战场杀敌,没有一个不饮酒的,这是秦楚歌对他下属的要求。 虽然屡次遭大海帅反对,但久而久之,秦楚歌训练出来的战将,一个个勇如猛虎,大海帅也就不再约束秦楚歌的训练之道了。 当然,今日家宴之上,秦楚歌陪义父小酌,也就没有用大碗喝酒。 “义父,我敬您!以后您就住在这,这里就是咱们的家。”秦楚歌双手捧杯,极尽虔诚。 于恩人面前,这是礼数,他是司帅,但也是张钟海的义子。 张钟海悄悄抹了把眼泪,跟义子捧杯,满口饮下。 “还是我干儿子买的酒好喝,今晚真想喝醉呀!”张钟海开怀大笑。 “小雪,吃完饭给燕城关神医打电话,让他来江城给我义父治腿。”秦楚歌吩咐道。 “是,老板!”姬如雪快速回应。 关之林,医术名冠龙国,之林药堂更是开在了武炼司的十大圣宫里面。 其地位在龙国举足轻重! 秦楚歌一介武夫,不懂行医,只能委托关神医南下江城。 “老同学,你说的可是关之林关神医?”景画忍不住问道。 她上的是医学院,学的临床护理,自然知道关神医的大名。 “龙国好像就这么一个关之林!”秦楚歌淡淡一笑。 景画猛咽口水,关神医都能请来吗? 秦楚歌的面子真的这么大? “关神医治病可不是一千两千,听说都是千万起步。而且,就算有钱都不一定能把他请来。”景画唏嘘道。 “这么贵?” 张钟海这一听,急忙劝阻道:“楚歌,我这腿都废了一年多了,治不好的,别浪费那个钱了!你刚回来,用钱的地方很多,以后还得攒钱娶媳妇呢!” “我请他治病不用花钱!来,义父,咱们喝酒!您听我的就行了。”秦楚歌岔开了话题。 景画心道:请关神医还不花钱?这牛吹得不是一般大! 一顿饭把景画吃的真叫一个心惊胆战。 前有姬如雪捧着一盆冒尖米饭大快朵颐,后有秦楚歌‘吹牛’请关神医不用花钱。 这一天的经历,着实的让景画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饭后,一切收拾妥当。 景画要走,张钟海便给自己干儿子制造机会,让秦楚歌去送送景画。 别墅外的林荫路,两道身影于路灯下拖着长长的影子。 具体说,应该是三道身影。 秦楚歌与景画在前,十米开外则是姬如雪的靓影。 这个距离,姬如雪可以秒速爆发,做到一击毙命,将威胁司帅的敌人瞬间秒杀。 从别墅到门口,一直都是景画在自言自语。 她说着高中趣事,让秦楚歌也不禁感慨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的那段岁月。 的确,人生中那段最青葱的岁月是很美好的,值得一生去感怀! 来到门口,道别之际。 景画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老同学,我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你这一路铺垫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请我帮个忙?”秦楚歌笑了笑。 “哪有,人家不是怕你这个大老板事务繁多,不肯给我这个老同学面子嘛!”景画嘟了嘟嘴。 “老同学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你没少照顾我义父,于我心里,这份情大于同学情谊!”秦楚歌认真道。 “那我可说啦!” 景画略带羞涩道:“这个周末,也就是大后天,我奶奶过寿!我想请你陪我一起回去给她贺寿,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话说到最后,景画羞于启齿了,她觉得秦楚歌能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女孩子家家,不懂得矜持,这个忙不帮!”秦楚歌故意板着脸。 他怎会不知景画意思。 寿宴如此隆重的场合,景画将一个陌生男子带回家,这是要秦楚歌假扮她男友! 卸下满身戾气,秦楚歌适应了这一天的普通人生活,遇到旧识,也学会了开玩笑。 只不过,习惯这东西很可怕。 他的玩笑话在景画这里则被误解成了训斥。 “早就知道你不会答应,当我没说!” 景画跺了跺脚,转身就走,明显的是生气了。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一脸的尴尬。 “喂,景画同学,空着手去恐怕不行吧!奶奶有什么喜好?”秦楚歌冲着景画的背影喊道。 景画猛地停下脚步,原本都要气哭的她,转而灿烂一笑。 正所谓回眸一笑百媚生,今晚的夜色且美且醉。 第13章 他若反,虽远必诛! 待景画上了出租车,姬如雪走了过来。 “老板,她姓景,武炼司那位也姓景。她刚才说的是回去参加寿宴,这个回字有些蹊跷,要不要查一下?” 姬如雪心细心密,不允许司帅有半分未知的危险存在。 “不用!” 秦楚歌摆了摆手,转身往回走。 边走边说道:“武炼司司长景佩剑好歹也是宗师之境,他不至于千里之外遥控一个弱女子。何况海炼司、武炼司和雄炼司,于国武盛会之上都是要同仇敌忾的。” 秦楚歌提到的国武盛会是各国修士的大盛会,三年一届。 上一届的国武盛会,秦楚歌一人之力掀翻十六个国邦的大能修士,摘下了武道界武王之桂冠,一战封神! “属下多疑了。”姬如雪急忙致歉。 “关神医那边联系了没有?”秦楚歌又问道。 “已经联系了,不过关神医不在国内,要是今晚启程的话,估计明早才能抵达江城。”姬如雪做了汇报。 “他,答应了?”秦楚歌停下了脚步。 “有一条件!” “就知道这老小子顽皮的很,说说我听听,什么条件?”秦楚歌这才释然。 “关神医说要您手里的一样东西,是您在海炼司第九战中讨伐万兽岛斩获的那套兵法。”姬如雪回复道。 “嗯?” 秦楚歌眼中闪过一丝凛然。 他思考半晌,问姬如雪:“这老小子这次去的海外是哪里?” “樱花国!”姬如雪赶紧应答。 秦楚歌心里一颤,眼睛眯了眯,若有所思的说道:“有点意思……” “老板,据说关之林并非炎夏人,他有樱花国血统,他难道是要反?”姬如雪也意识到了什么,眼中闪出震惊之色。 “许给他!” 秦楚歌冷冷一笑,望着东边大海的方向,凛然道:“我敢让他樱花国大能修士十万丈,他们敢前进一步吗?” “他若反,虽远必诛!” 于这凛然话语之中,夜色凄凄,整个别墅小区刮起一阵狂暴之气,那泛绿的枝芽无尽摇摆。 洒在江城许久的春意,都按不住狂暴的杀意,寒冰弥漫。 这,就是秦楚歌的气势! 他敢让樱花国大能修士十万丈,无人敢向前一步! …… 翌日,一则消息在炎夏武道界传开。 名冠炎夏的神医关之林要南下江城! 多少人花大价钱都请不来的名医,小小的江城竟然有人能让关之林亲自赴会。 当真是震惊了整个炎夏武道界。 当然,这都是明面上的消息传达,旁人并不知关之林是在海外启程。 一大早,秦楚歌乘车前往雄炼司江城分司的专区机场。 按照姬如雪的意思,既以怀疑关之林有反的念头,就不该给他好脸色。 但秦楚歌执意亲自去接,让姬如雪很是不明。 于是乎,待顺利进入江城分司专区机场,站在那偌大的机场坪上。 她终于忍不住发问:“老板,既以怀疑他,为何还要卖给他这个亲自迎接的面子?” “我此生对两种人最为敬佩,医者与文者。” “我秦楚歌一介武夫,不擅舞文弄墨,更不擅望闻问切,伤退之后就想弥补一下这方面的缺失。” “老话说的好啊!活到老学到老!” “且不管这老小子要做什么,至少在当下,他还是我敬佩的那一种人。亲自迎接又有何不可?” 秦楚歌于笑谈中做了解释。 “懂了!”姬如雪应了一声。 嗡嗡嗡…… 半空中传来螺旋桨的声音,飞机的影子愈发清晰。 于秦楚歌前方几十米处站着一排将士,他们是守卫江城分司专区机场的。 自打秦楚歌与姬如雪亮出身份进入这片机坪,分司一号人物丛少平就难掩激动之情。 秦楚歌的那份证件上,刻着一颗金色的星星,足足大了丛少平整四个级别。 纵使丛少平有三颗蓝星,却不及一颗金色的星星。 兴许是被崇拜和激动冲昏了头脑,丛少平踏着正步来到了秦楚歌两人面前。 “恕在下冒犯,您身份如此尊贵,那专机之上的人怕是举足轻重。” “属下斗胆请示,是否加派人手护送你们安全抵达目的地!” 丛少平以这个理由“搭讪”他心中极度崇拜的人。 “有心了!”秦楚歌露出少有的笑容。 实则,是因为他看到眼前站着身姿笔挺的将士,让他心生亲近之感。 “请您放心,无论专机之上是谁,我们都会做好护送工作。”丛少平行礼,语气敬畏。 “你,很不错!有时间可以到我宅中做客,一起喝两杯。”秦楚歌开了金口。 一旁的姬如雪露出吃惊之色,撇了撇眼前这个将士,心中嘀咕:就这身板,还不够我一拳的。怎就让司帅许下这么大的好处? 丛少平这一听,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回话了。 “我……我能喝,一定去……” 丛少平说完就后悔了,舌头打结,实在是想不出词儿了。 秦楚歌被逗乐了,见专机已经开始沿跑道滑行,便多跟丛少平聊了一句。 “专机上的人叫关之林,我本人不喜欢排场,但这老小子喜欢,知道该怎么做吧!” 关神医!? 丛少平惊的干咽口水,他迅速回应道:“属下明白,马上安排!” 下一刻,随着丛少平大手一挥,江城分司专区机场坪上开出一辆辆大型机器,透着无比霸道的气势! 又有一排排将士整齐划一的跑出,于这慢慢停下的专机前列出了豪华大阵。 飞机停下,舱门打开。 一名满头银发的老者,身穿青色长衫,手里拎着一个药箱,头戴黑色圆帽,一脸疲倦的走下了机梯。 “唰唰唰……” 一众将士齐刷刷敬礼。 一辆辆大型机器,一张张刚毅的脸颊,还有一道道亮眼的迷彩之色,顿时让那走下机梯的老者浑身一颤。 “我勒个去,这场面牛笔闪闪那!” 关之林那疲倦的脸颊即刻映出无限光彩,自豪感油然而生。 “将士们,辛苦了!”关之林边走边扬手,派头摆的颇足。 “神医辛苦!” 嘹亮的回应于这机场坪上响起,震慑天地。 秦楚歌踏步向前,心中同样涌起自豪之感。 “我的国,厉害了!” 秦楚歌于行进间,感慨这豪情万丈。 第14章 只为一个好奇 上午九点,璀璨明珠别墅小区。 从雄炼司江城分司回到这里,关之林这一路上都在颂扬机场里的豪华排场。 秦楚歌投其所好,给足了这位神医面子,依关之林的城府,必然明白其中道理。 便是应了那句俗话: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但,向来高傲的关之林,也并非秦楚歌一个小伎俩就能摆平的。 待踏入房间,关之林便率先立威。 他道:“我一直不明白炎夏为何单独设下第九司海炼司,国君又为何封你司帅特称,这让我好奇,于是我便来了!” 一句话,否定了秦楚歌的司帅之威和功勋战绩。 他关之林,名冠炎夏的神医,从海外奔赴江北城,只为一个好奇。 到底是口是心非,还是故作立威? 怕是只有关之林本人知晓。 秦楚歌推了推桌上的茶杯,淡笑开口:“只是一个虚名罢了,我也不知其中原因,要不你与我相处几日?也许就能了却你的好奇心!” 关之林微微一怔,心中再进一成好奇。 于他面前的这个青年,在龙国海域呼风唤雨,斩下的魔头不知有多少。 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铁血汉子,不应该是戾气满身,将威无敌吗? 还有这般亲和一面? 看来,江城一行,倒是来对了! “我要的东西呢?” 关之林问完,拿起茶杯喝茶,只一口,眼中透出惊诧之芒。 “神品乡情岛!” 关之林吃惊不已的道出茶名。 市面上的茶叶,好茶、名茶不外乎龙井、碧螺春、铁观音等等。 但,冠以神品级茶种,便是普通人喝不到的。 这是修士喝的! 也即是说,此茶不在品,而在于修。 喝茶即是修行! 价值,不可以钱财衡量。 得用武学、功法、灵石这类东西置换。 “神医果然见多识广,此茶正是从一海岛之上采摘,那岛名为乡情岛!我手里只有一斤,走时,你可带走半斤!” 秦楚歌说完,向一旁站着的姬如雪抬了抬手。 姬如雪上前,将一个用紫色绸布包裹的东西放下。 “兵法送上,请关神医笑纳!” 秦楚歌言出必行。 即便关之林还未出手医治义父,他已将对方要的东西送上。 这份豁达,让一向从容不迫的关之林竟是有些慌乱。 “这就给我了,不怕我治不好病人?”关之林笑呵呵的问道。 “你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关神医南下江北城一事已经在武道界传开,我无需担心你治不好,这是你该担心的事情!”秦楚歌眯着眼,平静回应。 这番谈话,看似平淡,实则却是处处透着玄机。 “哈哈哈……你很有意思!”关之林大笑着。 传在秦楚歌眼里,这大笑似乎在掩饰着老小子未知的情绪。 笑罢,关之林伸手拍了拍桌上的东西,并未检查,也并没有当即收起来,而是询问道:“病人在哪?” 秦楚歌指了指楼上,关之林起身,拎着药箱直奔楼上。 姬如雪想跟去,还未动身,关之林的话传来:“我瞧病不希望有第三个人在场,请在外等候!” 姬如雪眉头一皱,欲言又止,看向了秦楚歌。 “有劳神医!”秦楚歌没让姬如雪跟去。 半个小时后,关之林擦着手来到了楼下。 “病人腿部神经极度老化,受阻严重,需要一株灵药激活。” 关之林的诊断结果并不是长篇大论,寥寥一句话。 但,这又是最权威的诊断。 旁人不知,张钟海这双腿已经残废了一年之多,饶是医疗高科技也难以治愈。 而张钟海本人,早已放弃治疗! 如今,到了关之林手里,只需一株灵药就可。 足矣看出这神医的本事,可谓是妙手无敌! “何种灵药?”秦楚歌难掩激动之情。 楼上的是他义父,六年不曾尽孝,再相见,义父以轮椅做腿。 怎能不让秦楚歌痛心? 如今,关之林给出希望。 断是这灵药在那刀山火海藏着,秦楚歌也必须拿到手。 “藏经花!” 关之林说出灵药名字,坐下继续喝茶。 姬如雪倒吸一口凉气,秦楚歌的眉头更是皱成了川字。 藏经花,佛家灵花。 此灵药只开一朵花,花期漫长,百年才会绽放。 而最为奇特的则是,此花需要有佛家大能修士定期诵经。 通俗点将,这藏经花是听着佛经长大的。 若不然,也就不会叫藏经花这个名字了。 如此,这株药有市无价! 秦楚歌思考半晌,正要吩咐姬如雪去打听,关之林却开口道:“走时若是让我带走所有乡情岛茶叶,我便给你一个消息!” “除了我手里的一斤乡情岛茶叶,走时我再送你万兽岛兽王的一斤兽血!”秦楚歌不假思索的说道,紧皱的眉头也是慢慢舒展开来。 Duang…… 俯身放茶杯的关之林,脑袋直接磕在了茶几上。 “秦楚歌,你开了家藏宝阁吗?” 关之林揉着吃痛的额头,惊的眉毛直跳。 万兽岛兽王的兽血,一斤兽血足矣让修士晋升一境。 这兽血要是问世,炎夏修士必会争得头破血流。 “你花费这么大的代价,那楼上这位是?”关之林纳闷问道。 “是我义父,待我恩重如山。即便散我一身功力,也值得!”秦楚歌目光坚定道。 “那我明白了!”关之林点点头,心中升起了一股钦佩。 旋即,他道:“你说这人生是不是都撞到了缘分二字,我来江城只为一个好奇,却医治了一位需要藏经花的患者。更巧的是,这株灵药恰好就在江城拍卖。” “何地?”秦楚歌站了起来。 “两江商会江城分会,今天有一场拍卖会。本来我打算给你义父瞧完病走一趟的,现在看来不用去了,那藏经花我怕是抢不过你喽!”关之林呵呵一笑。 姬如雪听到这里,当即朝门口走去。 秦楚歌叫住了她。 “你留下代我照量关神医,我亲自去一趟!” 秦楚歌于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伸手问姬如雪要车钥匙。 “司帅,昨日静养院一事跟两江商会……” 这是姬如雪的担心,所以有危险的地方,她一定是冲在最前面的。 “我知道。” 秦楚歌拿好车钥匙,推门离开,走时交待姬如雪:“若是关神医无聊,可以让他去我书房看看!” 书房二字,秦楚歌着重提了提。 姬如雪不敢违背命令,谨记下来,司帅划重点,要考的! 第15章 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绝世神功 江城鑫悦山庄,今日的拍卖会便在这里举办。 此山庄乃两江商会在江城的产业之一,若不是昨天快乐老家静养院的倒下,鑫悦山庄一直都是徐家打理。 但昨日的突发状况,让鑫悦山庄换了新的主人,新主人就是两江商会江城分水的新会长。 从中不难看出,两江商会的反应速度是非常快的。 秦楚歌轻描淡写的把快乐老家静养院推倒,将以副城主为首的利益团队连根拔起。 而扶持徐家的两江商会必然也受到了波及,可谓是损失巨大! 为此,两江商会只能丢卒保车,将一些隐晦的生意舍弃,保留了那些明面上见得光的生意。 且,连夜开会选出了江城分会的新任会长李爱伦。 正所谓新会长上任三把火! 李爱伦这个人很会敛财,实则今日拍卖会并非主题。 真正的主题乃是新会长就任,宴请江城名流,以此来培养两江商会在江城的新势力。 至于为何安排拍卖会,真正的意图还是为了彰显两江商会的阔绰。 拿出值钱的东西显摆显摆,让江城名流都见证一下两江商会的实力。 那么,对于开辟新的市场,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乎,待秦楚歌进入会场,看到满座宾客吃喝享乐的场面,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秦楚歌见一旁有端着托盘的服务生路过,从兜里掏出一张钞票放在了托盘里。 “谢谢贵宾!”服务生急忙道谢。 “今日不是拍卖会吗?为何成了酒会?” 秦楚歌伸出两指夹出一杯红酒,向服务员打听着。 “先生有所不知,今日主题是新会长就任,拍卖会只是一个助兴节目!”服务员做了解释。 秦楚歌点点头,不再攀谈什么。 既然有拍卖会,那就意味着能将藏经花拿到手,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问题。 至于什么新会长就任,于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穿过熙攘的人群,秦楚歌来到一张圆桌前坐了下来,将酒杯放下,静等拍卖会开始。 宾客们三五成堆,聚集在一起攀谈着。 所谈内容除了商机,不外乎昨日发生在江城的几件大事。 陈家的豪华婚礼,快乐老家静养院的倒下,关神医南下江城。 这其中,大闹陈家婚礼现场的那个猛人,是他们挂在嘴边为之称赞的。 陈家和周家极力封锁消息起到了一定作用,他们并不知道那个猛人姓甚名谁。 只知道,事情缘由是那猛人对周小爱因爱生恨。 秦楚歌向来不喜欢热闹,认识他的宾客寥寥无几,他也就落了一个清静。 “哎呦喂,赵公子来了!” “赵公子,今天这发型不错。” “赵爷,咱们去那边叙叙旧!” 就在这时,三五个青年男女簇拥着一位流着莫西干发型的青年走来,恰好就坐到了秦楚歌独坐的这张桌前。 赵家赵无印,江城上层交际圈里出了名的有钱公子哥。 江城四尊豪门里面,赵家位居第二,赵无印自然有挥霍的资本。 听到赵公子这个名字,秦楚歌的视线转移到了他身上。 仔细一看,秦楚歌哑然失笑。 缘分这东西还真是有些捉弄人。 昨日在静养院,秦楚歌遇到高中同学景画,而今日鑫悦山庄酒会,他又遇到了旧识。 说起来赵无印,秦楚歌还是有一些印象的。 年少之时,赵家并没有如今这般实力,只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 赵无印与秦楚歌年龄相仿,那时的他根本入不得秦楚歌的法眼。 两人读的是一所学校,算上景画,三人同班。 “你,把座位让给我,滚到一边去!” 然,一道不友善的呵斥打断了秦楚歌的沉思。 面前站着一位穿燕尾服的青年,手里举着酒杯,一脸的不耐烦。 秦楚歌环顾四周,本来空荡荡的一张桌子,随着赵无印的登场,满了! 不用想,自个面孔陌生,衣着也不甚华丽,被当成了软柿子捏。 贫贱之分于这奢华的酒会之上,最为清晰。 于上层名流眼里,他们有资格呵斥下层贫民。 诸如呵斥秦楚歌这位,虽不及江城四尊豪门那般富有,却也是背靠有权者长辈。 养尊处优之下,言语和姿态向来跋扈至极! 秦楚歌并没有离坐,刚要开口说话,赵无印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惊呼:“卧槽!秦兄……” “小赵!”秦楚歌微微点头。 以前他就喊赵无印小赵,顺嘴也就喊了。 “草,小赵也是你喊的?” 奈何,围坐在赵公子周围的富家公子哥不干了。 “赵公子,这踏马谁呀?敢喊你小赵,活腻了吧!” “张初让你离坐你不肯,还跟赵公子套近乎,脸呢?” 赵无印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你们这帮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位秦公子可不是一般人!” “秦公子?” “哪家的秦公子?” 诸人不明。 “咱们江城六年前拔地而起了一座烟雨苑,秦家就是昔日的主人!” 赵无印淡淡一笑,但旋即接下来的一段话,却是引得满桌大笑。 “秦兄,你不是死了吗?” “怎么,掉到山崖学了绝世神功,回来要拿回属于你秦家的东西?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要不你给我们表演一段?” “表演的好,我重重有赏!” 赵无印翘起二郎腿,叼上一根香烟,嘴角挂着讥笑。 “哈哈哈……赵公子真会玩!” “我当哪家的秦公子呢!原来就是六年前因财产不明,一家畏罪自杀的那个秦家。”刚才让秦楚歌滚离座位的张初,更是有恃无恐的讥笑着。 “来吧秦公子,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绝世神功,是乾坤大挪移还是九阳神功啊?” 一时间,满桌青年男女嘲笑不止。 “把别人家变故当做笑谈,还能笑得如此心安理得,你很有种!” 秦楚歌微微皱眉,捏起桌上酒杯只是轻轻一晃,那酒中红酒极限旋转。 一滴酒水倾斜而出,裹着穿透之力,直击张初小腿的某个穴位。 “噗呲……” 闷哼之声响起,大笑中的张初身体一歪,直愣愣的向前倒去。 嘭…… 他的嘴巴结实的磕在了桌边,牙齿飞出,满嘴是血的瘫坐在了桌前。 “你这么喜欢抢座,那就坐着吧!”秦楚歌将酒杯放下,杯里的红酒还在旋转。 无形中带来了一股凛冽的杀意,将这满桌的青年男女彻底镇住。 第16章 嘉陵仙园图 “赵公子,喜欢我表演的绝世神功吗?”秦楚歌微微一笑。 赵无印猛咽了一抹口水,神色变的有些不自在了。 这一桌的人都没有看到秦楚歌出手,入眼的一幕只是秦楚歌在那摇晃酒杯。 可是,张初竟然瘫坐在了地上。 这一幕,实在是鬼魅之极! “真学了乾坤大挪移?” 许久之后,桌前一人下意识的嘀咕道。 赵无印抬脚就给这货踹翻了,骂咧咧的喊道:“去尼玛的乾坤大挪移,给老子把张初送医院去!” 被踹,此人也不敢发作,急忙叫来服务生将嚎叫不止的张初抬了出去。 周遭宾客的目光早已聚焦在这边,但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边具体发生了什么。 所以,只能当做是年轻人之间的小摩擦。 毕竟,能来到鑫悦山庄,还能与赵无印同在一张桌上,都不是等闲之辈。 不过,这里是两江商会的地盘,现场还是有商会的负责人过来叮嘱了一下。 让赵无印不要在这闹事。 赵家在江城是豪门不假,但跟名冠江北、江南两城的两江商会比起来,还是略逊一筹。 赵无印笑着应承着。 “秦兄大难不死,看来还真是学了绝世神功。不过,如今的江城并不是有点功夫就能玩得开的。”赵无印于言语上找补着脸面。 张初与他交好,不管被秦楚歌使了什么手段倒地,终究是在打他赵无印的脸。 这笔账,赵无印记下了。 “与我同坐是你的荣幸,年少时你就该知道这一点。那么时至今日,你更应该谨记这一点!”秦楚歌摩挲着酒杯,淡然落话。 赵无印:…… 这气势,足矣让其他人鸦雀无声。 只能在心中惊叹:这个姓秦的真是霸气,一点面子都不给赵公子。 放眼整个江城,依赵家如今的地位,谁敢这么跟赵无印说话? 这人的狂妄到底介于哪种资格? 权与贵,他占哪一样? 诸多疑问徘徊…… “诸位,今日李会长就职,两江商会拿出珍藏拍品供大家竞拍,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拍卖会现在开始……” 这时,舞台上传来了主持人的声音。 助兴的拍卖会开始了! 会场安静下来,赵无印狠狠的剜了秦楚歌亮眼,旋即把目光转向了舞台。 “第一件拍品,画圣吴道子的神作《嘉陵仙园》!” “众所周知,吴道子乃唐代著名画家,画史尊称画圣。擅画神鬼、人物、山水和鸟兽,精于壁画创作……” “这幅《嘉陵仙园》乃是画圣游览了嘉陵江的山山水水之后,回到长安献给玄宗的力作!” “起拍价一千八百万!” 主持人讲解了一番字画,将起拍价宣布。 台下一片哗然。 画圣之作相当稀有,两江商会竟然珍藏了这样一幅字画,当真是财大气粗。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还只是第一件拍品。 打头阵的就如此出彩,那压轴的怕是要震惊炎夏古玩圈了吧! 《嘉陵仙园》图在大屏幕上展示,众人能欣赏画圣每一笔每一画的勾勒,实乃是过足了眼瘾。 其实物也在舞台一侧展出,由两名旗袍美女小心翼翼展开。 “两千万!” 有人开始竞价。 “两千五百万!” 第二个喊价的是赵无印。 众人朝这桌投来目光,一看是赵无印,多数都缩了回去。 而唯独前排中间的一双美眸没有,而这双美眸停留的位置却不是赵无印,是秦楚歌! 她,昨日身披洁白婚纱,却被一人抢去风头。 她不是别人,正是周小爱。 周小爱根本没有想到秦楚歌会出现在这里。 秦楚歌正在欣赏画圣的字画,本想出手拿下这幅字画的他,待仔细打量之后,摇了摇头。 此画怕是有人要当冤大头了。 他竞拍字画,并非忘记此行的目的,而是为了周末景画奶奶的寿宴。 既以答应陪景画演戏,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自然不能食言。 景画昨晚虽没明确说明她奶奶喜欢什么,但一副画圣力作出现在寿宴之上,没人不喜欢。 秦楚歌并没有发现周小爱停留的目光,看完字画便垂下脑袋闭目沉思,等待藏经花的出现。 可是,他的摇头却让周小爱为之愤慨。 她愤然转头,咬牙切齿的对父亲说道:“秦楚歌也来了,还在那冲我摇头,装作不认识我。他肯定是来搅局的,阻拦我们拍下藏经花救治我公公。这个挨千刀的,现在怎么变得如此狠戾!” 周小爱的话不难理解。 除了她误会了秦楚歌摇头的意思,还道出了她和父亲来鑫悦山庄的目的。 关之林说过,藏经花能激活老化和受阻的神经。 那么,此灵药必然也是陈耀东急需的。 因为,他的双腿就是被秦楚歌踹断的,而且精神方面也受到了打击。 藏经花在修复神经方面是奇药! 如此,周小爱和父亲便来了。 陈天华在医院照顾父亲,便委托妻子周小爱和岳父来此地拍下藏经花。 关之林能得到藏经花的消息,陈家在江城是东道主,打探消息也是如鱼得水。 周小爱的父亲周年华安稳的坐着,听完女儿愤慨的话语,只是呵呵一笑。 他出言道:“江城四尊豪门,我周家与陈家合二为一,剩下那两家单打独斗,于这江城,还有哪家豪门能威胁到我们?” “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我们占了两位,别说一个秦楚歌,就是十个他也得跪服!” “女儿莫怕,江城是我们的,藏经花也一定是我们的。” 周年华稳如泰山,一席话平淡中却透着无与伦比的霸气之威。 周小爱一怔,心中却是升起莫大的疑问。 父亲的变化太大了! 昨日周小爱于烟雨苑后堂询问父亲,秦家六年前的变故到底跟陈家有没有关系。 可是父亲并没有明确的答复什么。 且,当时说的话让周小爱很难理解。 周年华告诉女儿,不管陈家跟秦家六年前的变故有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记住一点,秦楚歌是因为你嫁人才发难陈家的。 可是,周小爱并不知道。 她的父亲还有一些话没有说。 就比如今日的拍卖会上竞拍藏经花。 周年华可以拍下藏经花,但绝不会给陈耀东用。 因为,周年华必须要让陈耀东一直这般精神崩溃下去。 第17章 该感想的是你吧! 竞拍还在继续,赵无印气势如虎,丝毫不退缩,这幅画圣之作一路攀升到了四千八百万的高价。 同桌的一位公子哥有些不明白,询问赵无印:“赵公子,你老爷子书房摆了一堆值钱的古董,你拍这字画做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 一个年轻女孩嚼着口香糖,略带酸味的说道:“赵公子是为他追求的女孩拍的。” “景家那位?是叫景画吧!” “对,就是她!人家奶奶周末过寿,咱赵公子不仅要去贺寿,还是去提亲的。” 年轻女孩更酸了,只能恨自己没有景画长得仙儿。 “赵公子威武,小弟祝您旗开得胜!” 一时间,桌前同伴恭维着赵无印。 这些话入了秦楚歌耳朵,其嘴角眯起了弧度。 看来,这幅画的冤大头找到主人了! 秦楚歌还真不知道赵无印还在追求景画,他记得高中时期,这货就对景画穷追猛打。 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没有拿下,倒是一个痴情种。 四千八百万的价格没有再升,赵无印如愿以偿的得到《嘉陵仙园》。 一道道恭喜的声音传来,赵无印颇有派头,拱手间笑傲满堂! 拍品继续呈上来,间隙,有负责人过来与赵无印交接字画。 尘埃落定之后,赵无印更是喜上眉梢,不免又想在秦楚歌面前卖弄一番。 “秦兄来这鑫悦山庄看戏的?怎么不见你出手啊!” 赵无印摸着下巴,另外一只手抚在精裱的字画上,高傲无比的说道。 秦楚歌懒得睁眼,漫不经心的说道:“等我要的东西!” “嚯,口气真大!” 赵无印撇了撇嘴。 “打头的东西都已经飙升到四千八百万了,你秦家昔日在江城也是名流,不应该不熟悉拍卖会的流程啊!” “这越往后东西越贵,你要的东西你能买得起?” 赵无印发出冷笑。 秦楚歌没说话,他在想景家寿宴之上,赵无印带着这幅画圣‘力作’登场,该是怎样的一副画面呢? 见秦楚歌不说话,赵无印更加的得意了。 秦家不得势了,那就意味着没钱了。 如今赵家得道升天,你秦楚歌牛什么牛? 有点功夫就目中无人,老子拿钱就能砸死你! “哦对了,我忽然间想起来。你应该认识景画的,高中咱们同班,我记得你对她好像还有意思。” “不怕告诉你,这幅字画就是为她拍的。周末景家摆寿宴,怕是没有邀请你吧!” “要不,我让景画给你打个电话邀请你。好歹咱们也同窗过,我希望你能亲眼看到景大校花与我相吻的画面!” “啧啧,校花啊!好想立刻娶到手……” 赵无印在这幻想着美妙的画面,恨不得这一天马上到来。 “秦兄,作何感想啊?” 赵无印还在刺激着秦楚歌。 他就想用这样的方式挖苦秦楚歌,让他彻底抬不起头。 没钱竞拍,校花还是老子的,看你怎么接? “感想?”秦楚歌本不想回应什么,他向来话少。 若非在等藏经花,他早就一巴掌给这货煽地上跪着了。 闲来无聊,也就当消磨时间了。 “如果我没记错,你追景画追了八年了吧!” “同班同学中孩子都有打酱油的了,你还在奋战。” “八年都拿不下,你是哪里不行吗?” “该感想的是你吧!”秦楚歌淡然一笑。 赵无印:…… 同坐其他人想笑,碍于赵无印威严只能憋着。 秦楚歌这话真是“到位”! 噎的赵无印脸红脖子粗,愣是找不出一句话怼回去。 “下面一件拍品是压轴拍品,咱们今日的拍卖会只是助兴节目,拍品有限,没出手的贵宾们该伸伸手啦……” 于秦楚歌和赵无印的谈话中,期间拍品被拿下的速度很快,已经拍完三件了。 正如主持人所说,拍卖会并非酒会主题,两江商会摆摆阔气,目的达到就够了,真正的目的还是为了聚拢江城名流。 不用想,压轴拍品指定就是藏经花。 秦楚歌可以出手了! “这压轴的拍品是一株花,诸位瞧仔细了,此花可不是寻常的花卉,乃灵药藏经花……” 主持人很会调节气氛,现场放出一段佛经,让这会场沉浸在佛语的洗礼中。 而那株藏灵花则放在一个透明玻璃罩里面,花已绽放,五彩之花。 簇团花叶包围着这朵五彩花,如同那莲花,透着圣洁的光辉。 “藏经花乃佛家灵花,堪称神药,修士服下可提升境界,寻常人服下可延年益寿,其修复神经的作用无药能比……” 主持人详细介绍着藏经花的功效。 一时间,满堂宾客无不是瞪大了眼睛。 压轴的拍品果真值得等待! “起拍价五千八百万!” 随着主持人喊出竞拍价,早有人按耐不住。 现场是有修士的,更不缺识货的土豪。 “六千万!” “七千万!” “八千万!” 价格节节攀升,直接将拍卖会推向高潮。 竞拍相当激烈,喊价没有过多的停顿。 “两亿!” 随着前排一人举牌,喧嚣的会场终于有了一丝安静。 举牌者,周小爱! 陈家一出手直接喊两亿,而先前的价格刚破一个亿。 赵无印不懂什么灵药灵花的,但两亿的价格却也是惊到了他。 “佛家灵花,听诵经生长,百年绽放……你奶奶的,还有这么神奇的花?” 赵无印撇了撇嘴,一转头,却发现秦楚歌直接站了起来。 “几个意思?” 赵无印随着秦楚歌的身影不断移动目光。 而现场也有人发现了走向舞台的秦楚歌。 “这位贵宾,现在正在拍卖,您要是参加竞拍可以坐着,哪怕是特别想要这株灵花,也不要这么激动……” 主持人以为这人迫切的需要这株灵花,按耐不住了! 于这现场至少三百人的聚焦目光中,秦楚歌直接登台。 “十亿!” 秦楚歌甩出一张银行卡,落下竞价。 十亿? 场内本就因为秦楚歌的走动而安静着,十亿的喊价给这会场顿时丢进了一串十万响的炮仗。 噼里啪啦的彻底炸开了…… “卧槽!” “尼玛,开玩笑呢!” “一次封顶,这货家里有矿?” 第18章 我行事向来不需要给人解释 整个拍卖会现场如煮沸的开水,沸腾无比。 十亿的掷价,杀死了对藏经花极度垂涎的所有竞拍者。 一次封顶的霸道气势,更是彻底将这些人拍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在绝对实力面前,唯有跪服! 三百多人的会场,几乎全都站了起来。 这其中,周小爱的脸色可谓是极度难堪。 刚不久她就断定秦楚歌是来搅局的,阻拦她拿下藏经花。 而现在,秦楚歌的所作所为正是应了她的断定。 她怎能不怒? 除了她,赵无印则成了一条可怜虫。 他拔得头筹,以四千八百万的高价拿下画圣力作《嘉陵仙园》。 若是他不与秦楚歌谈论什么,也就作罢! 偏偏,他没管住自己的嘴,在秦楚歌面前炫耀他的土豪做派。 更将拿下此画的目的讲出来,对秦楚歌一番狠狠的羞辱。 他以为,不得势的秦家秦楚歌,来这只为看戏,兜里拿不出三瓜俩枣。 不曾想,秦楚歌压轴出场,豪气云天,掷出十亿竞拍藏经花。 无声的巴掌狠狠的抽打在赵无印脸上,极度的落差酝酿成恼怒,不服气在心中不断作祟。 “这怎么可能?我严重怀疑这小子根本拿不出十亿!” 喧嚣的会场内注入了这样一句话,来自沉思良久的赵无印。 “众所周知,进入拍卖会现场需要验资,在座的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于江城上层交际圈都不陌生。” 赵无印快速说道:“我们这些人能拿出来十亿不是问题,根本不需要验资,但唯独他绝对拿不出来,我要求负责人立刻对他进行验资。” “若是经过验资,他不具备参加竞拍的资格,我想两江商会断然不会允许这种人留在酒会现场,定要治他一个扰乱秩序的罪名!” 赵无印于说话间也来到了台前,他要亲眼见证一下验资的过程。 他的话点醒了许多人,自然也包括会场最前排的周小爱。 “李会长在哪?请出来一下!” 周小爱环顾四周,寻找着李爱伦的影子。 鑫悦山庄的地盘,周小爱即便是要发难秦楚歌,却也得照量一下李爱伦的脸色。 赵无印都不敢对两江商会过于跋扈,家族实力排在第三的周家,必然也不敢太过嚣张。 酒会现场发生的事情早已有人去通报了李爱伦。 随着周小爱请人,一道身影从舞台一侧走出。 李爱伦登场,穿着得体的衬衫、西裤,踩着油亮的皮鞋,派头十足。 “好热闹呀!” 李爱伦环顾会场,寒暄开口:“感谢诸位莅临现场,鑫悦山庄真是蓬荜生辉。两江商会定不会忘记大家的捧场,日后李某人希望跟诸位多多合作。” “李会长,这个人你们验资了没有?”赵无印没时间听李爱伦的寒暄,着急问道。 “赵公子莫急,今日酒会人多眼杂,疏于管理,现在验资也不算晚!”李爱伦呵呵一笑,旋即对主持人说道:“先封拍,这位先生的竞价暂时保留,等处理完验资一事,继续竞拍。” “好的李会长!”主持人立即照做,当着所有人的面封拍。 即便是今日的拍卖会是助兴节目,但两江商会不管在哪,都是极其好面子的人,严格遵循了拍卖会的流程。 拍卖会中的确有暂时封拍的规矩! 很快,有专业验资团队登场。 “这位朋友,劳烦你稍等一下。既然大家怀疑你的资金问题,那么你肯定也想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如此,你好大家好!”李爱伦彬彬有礼,笑着对秦楚歌说道。 “我,很不好!” 秦楚歌语气淡然:“我行事,向来不需要给人解释。” “呃……” 李爱伦一怔,实在是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这般强横。 “我只关心十亿能不能拍下这株花,若不能,就高过我的价格。不然,就闭嘴!”秦楚歌再次开口。 跟他谈规矩,秦楚歌眼里就从来没有规矩。 海炼司司帅,何须顾及规矩? 他统领十万精兵,堂堂护国司帅,规矩是他定的。 秦楚歌行事,又何须给其他人解释? “朋友,这就有些无理取闹了吧!”李爱伦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这是他两江商会的地盘,笑脸相对,得到的却不是对方的屈服,反而是更加强硬的回应。 他这个新任会长的脸往哪放? “无理取闹?” 秦楚歌气极反笑,目视李爱伦:“你眼里的尊贵宾客,你所承认的上层交流圈,还有你坚持的验资,基于的是什么?” 秦楚歌指了指赵无印和周小爱,又道:“你认定的上层人士是他和她这样的。” “那我请问你,当你所坚持的东西非你所愿,当结果否定了你的认定,我想看看你这张脸是否会挤出违心的笑容,更想知道你会怎样给我一个解释?” 一席话,将李爱伦说的哑口无言,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 别说他是一个会长,如秦楚歌这般人物,多少大能见了他都发憷。 一个小小的分会会长,说他是蝼蚁,都高看他了。 “你说这么多,我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对验资不够自信?你想拿下藏经花,那就摆出来你能拿下的资本。谈这些有用吗?” 不想,周小爱却义正言辞的跟秦楚歌杠上了。 “对啊!只需要简单做一个验资,一切都清楚了。你扭扭捏捏,扯东扯西,完全听不懂你在讲什么。”赵无印不忘附和道。 实则,他真的听不懂吗? 不过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个继续羞辱秦楚歌的机会。 先前只是在会场一桌前挖苦,当着很少人的面,而现在面对的是满堂宾客。 赵无印又怎肯错过这等好机会。 秦楚歌摇头苦笑,可谓是心寒之极。 这便是上层人士的嘴脸,用他们浑浊的双眼,否定一切他们不认可的东西。 用他们的认知,去制定符合他们行事的规矩! 蛇蝇绕绕,一坨坨肮脏的狗屎。 然,就在这时,验资团队中有一人却指着秦楚歌之前扔出的银行卡,满脸透着惶恐不安的神色。 “会长,紫紫紫……紫花大金卡!” “什么卡?”李爱伦回过神来,定睛看去。 这一眼之后,李爱伦如遭雷击,整张脸布满了无与伦比的震惊之色。 那么,何为紫花大金卡? 第19章 不动声色踏碎一切质疑 紫花大金卡,百国币种卡,而全球不过才170余币种。 市面上的卡,多数流行的也就双币卡,极少数是几国币种卡。 更值得一提的是,此卡在全球仅发行了不到一百张。 能拥有此卡的人,配得上此卡的人,可想而知,其通天手段,以及举重轻重的地位。 或者也可以说成是禁忌之谈。 诸如赵无印、周小爱这种富贵子弟,家族哪怕是冠以一座城市中的豪门二字,却根本没有资格拿到这张卡。 如此,当金光闪闪的紫花大金卡入眼,它安静的躺在桌台上,却是如一把刀子,狠狠的扎进了李爱伦的心里。 刻骨铭心,且扎眼、讽刺! 他看走眼了。 “会长,这卡不需要验。紫花银行将此卡列入了法规,没人敢造假。一旦造假,背负的将是终生监禁的罪名……” 验资团队中的这人向会长做了一番汇报。 其言语,透着对此卡无比尊敬的语气。 能见到此卡,这是他的荣幸! 李爱伦又怎会不知紫花大金卡的强大? 两江商会把持的就是资金运营,对于这种百国币种卡必然有所耳闻。 “这位贵宾,我代表两江商会江城分会向您道歉,这卡不需要验资,您有资格参加竞拍!” 良久之后,李爱伦一锤定音。 赵无印僵在当场,周小爱如吞了一只鲸鱼。 谁又能相信,消失六年,死过一回的秦楚歌,会以这般姿态回归江城。 他仅用了一张卡,就将在场的名流权贵锤成了一只只呆头愣鹅。 秦楚歌默默的看着这一切,一如既往的冷眼。 他,何须解释? 他,在无理取闹吗? 他秦楚歌站在这里,不动声色,即可踏碎一切质疑。 所谓的上层名流,在他看面不堪一击! 主持人很有眼力见,赶紧扬起了拍卖锤。 “十亿一次!” 没有一人敢举牌。 周小爱要不起。 周家是豪门不假,可要是能拿出十亿,又何来周家与陈家联姻一说。 因为,周家需要这次联姻,来解决别人看不到的周氏集团的资金链隐患。 赵无印也要不起。 动用个几千万,已是他的极限。 动用十亿以上,他老子会砍死他。 至于其他人,更没有这份底蕴。 “十亿两次!” 现场只剩下细微的呼吸声,以及一双双仰望秦楚歌的眼睛。 “十亿三次,成交!” 咚…… 锤落,尘埃落定。 “恭喜这位先生,藏经花是您的了!”主持人立即招呼人手上前交接。 刷卡,签字,秦楚歌拎着装好藏经花的箱子,面无表情的朝门口走去。 “秦楚歌,你不能见死不救……” 然,周小爱喊住了秦楚歌。 她冲出会场,一路狂奔,于会场门口伸开双臂拦住了秦楚歌。 “我需要这株灵药,请你让给我,我能拿出四亿,剩下的我给你打借条。”周小爱做了最后的努力。 而这份努力,却也代表着她的退让。 她的高高在上,她背后的豪门威严,在秦楚歌面前,一文不值! “你,好像不长记性?” 秦楚歌凛然开口:“还有十九天,若是你最终给不出我要的事实,你跟我的年少友谊,抵不过我杀你的坚定。” “陈太太,请自重!” 秦楚歌推开周小爱,快步离开会场。 周小爱浑身冰冷,身体不住的发抖。 刚刚秦楚歌的眼神,锋利而蚀骨。 周小爱有一百个理由相信,秦楚歌可以当场秒杀她。 “这六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如此陌生和残忍?” “陈家真的对你家做了赶紧杀绝之事吗?你为何不与我细说?” “难道,我们之间只有鱼死网破了吗?” 留给周小爱思考的东西很多很多。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家族利益面前,她的婚姻幸福足可以当做筹码售出。 哪怕,她的心里住着另外一个人! “你在我心里已经死了,若是鱼死网破是你想要的结果,那就开始吧!” 周小爱咬了咬嘴唇,踏步离开。 秦楚歌的背影在左,她的步子向右。 于中间,一份多年的情与爱,落地成灰! …… 会场内。 随着秦楚歌离场,喧嚣的议论足矣掀翻房顶。 李爱伦没有脸待下去,落寞的准备离开。 不过,周年华却来到了李爱伦身边。 “李会长,后边聊一聊?”周年华笑意绵绵,朝李爱伦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爱伦一怔,旋即挤出微笑:“周老板请!” 两人来到了李爱伦的办公室,落座相谈。 “李会长,你可知道这位豪掷十亿的青年是谁?”周年华率先开口。 “刚才听您女儿叫他名字了,是叫秦楚歌对吧!”李爱伦平复了一下情绪,凝眉道:“怎么,周老板了解他?” “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与我女儿年少之时情谊颇好。若不是他消失六年,可能就是一段美好的姻缘。” 周年华呵呵一笑,旋即摆摆手道:“这并不重要!” “我想跟李会长说的是,昨日的快乐老家静养院,可能就是他动用手段推倒的。”周年华淡淡一笑。 “什么?” 李爱伦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郑重问道:“周老板,此话当真?” “李会长莫急,我也只是一个猜测。” 周年华说道:“此事两江商会肯定也在彻查,可是随着徐海山和副城主秘书的消失,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周年华所说是事实,无论是副城主在这,还是两江商会动用一切手段查到的,无非也就这么个情况。 徐海山以死谢罪,临死之前才得知秦楚歌是护国司帅。 静养院内在场的周森几人,在当天直接被送入大狱,且是终身监禁。 徐逸凡、薛鹏,以及静养院的那些护卫,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于江城。 无人知道昨天的快乐老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管是周年华还是李爱伦,都无从查起。 所以,周年华只能对李爱伦说,他只是一个猜测。 “周老板到底想说什么?”李爱伦皱眉问道。 “李会长刚刚就任,若是我没猜错,两江商会肯定给了你一个任务,让你彻查快乐老家静养院一事。” 周年华说到这里,顿了顿,抬眼看了看李爱伦,见他不说话,便继续说道:“彻查哪有那么容易,随便找一个人交给两江商会,肯定也不妥。秦楚歌于鑫悦山庄酒会上嚣张之极,完全不给李会长面子。” “更可气的是,他还当着这么多江城上层名流,将两江商会的荣威彻底践踏!” “那么,他就是推倒快乐老家静养院的凶手。李会长,您觉得呢?” 周年华笑眯眯的问道。 第20章 不能愧不可退不许败 周年华的这番话,让李爱伦陷入了沉思。 于这沉思之中,更多是则是李爱伦对周年华的刮目相看。 就任江城分会会长,李爱伦并不是江城本地人士,来之前他手里拿到了许多资料,其中就有江城四尊豪门的详细资料。 如他的认知,周年华是这四尊豪门里面最微不足道的一个。 可是,今日的这番谈话,却让李爱伦要重新认识一下周年华了。 这个人,很不简单! 思考了许久,李爱伦这才开口:“周老板的意思我懂了,容我几天思考的时间,择日我亲自摆宴,宴请周老板,还希望您赏脸。” “好说好说,能跟李会长这种人才结交是我的荣幸,那周某先告辞!”周年华没有过多逗留。 谢绝了李爱伦的相送,周年华一路来到了山庄外的停车场。 早有保镖为他打开了车门,他俯身钻进去,不等保镖关车门,冲其勾了勾手指。 保镖兼司机吴军,赶紧低头上前。 “家主,您请吩咐!” “差你办的事有消息了吗?”周年华厉声问道。 “那药今晚到货,我亲自去拿货。”吴军急忙回复道。 “拿到药立刻动手,今晚送陈耀东上路。记住,做的干净一些!”周年华肃沉叮嘱道。 “是,家主!” “开车吧!我们去吴家和邵家走一遭。”周年华嘴角眯起了一丝阴戾的笑容。 去邵家和吴家,周年华是去添把火的。 昨日,邵明珠于烟雨苑毙命,吴三千双腿尽废。 这两家的势力,于这江城,于周年华眼里,也是一把锋利的刀子。 车子开出。 另外一个停车场出口,赵无印在打电话。 “喂,景画,你知道吗?今天我碰到秦楚歌了!” “然后呢?”景画问道。 “我跟你说,你可要远离这个家伙,他今天得罪了两江商会江城分会,新任会长绝不会放过他。” “他要是给你联系,一定不要跟他走的太近。还有,奶奶的寿宴我一定到,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大大的惊喜……” “随你吧!”景画不耐烦的挂掉了电话。 “喂喂喂……” 赵无印气的把手机摔了出去,捶打着方向盘骂道:“装踏马什么清纯,等老子把你拿下,天天让你在炕上给老子唱征服!” “还有姓秦的,你蹦跶不了多久了,敢抢周家的东西,还敢得罪两江商会!哼,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赵无印并没有把秦楚歌的话当回事,更不认为秦楚歌拿出十亿就是他赵无印得罪不起的存在。 他甚至在想:什么紫花大金卡,肯定是秦楚歌偷来的,兴许明日就进大牢了。 被打脸的人始终就是这样,见不得别人好,也不允许别人强过他。 赵无印不仅不甘心,他还要想办法找回来这个面子。 以更加凶狠的羞辱,将秦楚歌彻底踩在脚下。 …… 璀璨明珠小区。 秦楚歌拎着箱子进入别墅大院,在房门前站岗的姬如雪急忙迎了上来。 “那老小子呢?”秦楚歌将箱子交给姬如雪,随口问道。 “在后边游泳池那支了个烧烤架,自个喝上了。” 姬如雪小心翼翼的接过箱子,一脸欣喜道:“这是藏经花!” 秦楚歌点点头,又问:“老关把熬药方法告诉你了吗?” “说了!” “按照他说的去准备,我义父可好?” “睡了,关神医用了药。说是不睡的话,病人熬不住那种钻骨一般的疼痛。”姬如雪如实说道。 “好!” 秦楚歌这才放弃了进屋看义父,转角来到了泳池。 关之林的确喝上了,自烤自喝,逍遥自在。 秦楚歌坐了下来,心情大好。 藏经花到手,意味着义父的腿可痊愈。 别说花十亿给义父治腿,就是散去他一身功力,秦楚歌都不会眨眼睛。 孝与恩,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东西,不以钱财衡量。 “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喝酒?”关之林猛灌了一大口,抬眼说道。 “不难猜,去了我的书房,以酒浇愁!”秦楚歌拿过烤架上的一串肉,大口吃着。 听到这话,关之林更是郁气横生,他指着房屋书房的方向。 怔怔问道:“那墙上的东西我是第几个看到的?” “你是第一个。”秦楚歌淡然回应。 “单独给我准备的?”关之林不死心的问道。 “昨晚连夜赶制,关神医可还满意?”秦楚歌依旧平静如初。 关之林仰脖子灌入更多的烈酒,深吸了一口长气。 “我的好奇解开了,你配得上护国司帅的神威!” “我也终于明白,为何你离开那无尽海域,却依旧无人敢踏破海界半步。” “有些人生而为王,这炎夏的海王非你莫属!” 关之林话锋一转,将仰慕姿态卸下,继续说道:“只是,我还想试一试,我得为我的野心买单。”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疑问!” “请讲!”秦楚歌摊了摊手掌。 “墙上那无数次征战的磅礴战图,你真的一次没败过?这是我的疑问,同样也是我想试一试的根本原因。”关之林在摊牌。 他想让秦楚歌败一次,败在他关之林的手里。 秦楚歌拿过一旁的烈酒,拍碎封口,仰脖灌下。 手托酒瓶,他淡笑开口。 “我肩膀上扛着的不是我秦楚歌的脑袋,是十万将士的脑袋,更是炎夏无数城池妻儿老小的性命。所以,我不能败!” “我更不能退,这一步之退,便是鲜血洒地,便是从我手中失去了炎夏一寸之土。” “这万里河山、蓝天海线、骏河寸土,都刻在我的心里。我若输,心愧!” “愧的是兄弟、父母、朋友……愧的更是我的国。” “不能愧,不可退,不许败。这,是我的信仰!” 酒穿肠而过,关之林抬头望天,喃喃说道:“既生瑜何生亮,君未归孤何安。” 于这感慨之中,映入关之林眼中的不是蓝天白云,而是书房里那副磅礴战图。 这战图。 秦楚歌六年征战,两百一十八场大小战役的浩瀚之作。 细致一算。 六年,两千一百九十天,十天一战。 他踏碎一切,无人可匹敌! 这战图。 六千多个岛屿上,扬起的都是炎夏的旗帜。 以鲜血洗礼,迎风招展。 这战图何其的恢弘? 当真是,国之海,海啸九州。海之国,国泰民安。 第21章 这野心还未开花结果 秦楚歌静静饮酒,关之林神色复杂的沉思着。 这种状态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姬如雪现身。 “老板,关神医,药已熬好。” 秦楚歌这才回过神来,看看时间,他与关之林已经在这坐了两个小时了。 午饭的时间都错过了! 好在,关之林的烧烤手艺不错,秦楚歌边饮酒边吃了不少。 “我去给你义父医治,今晚离开江城。” 留下这话,关之林抹了把脸,让自己精神了些许。 只是,转过身走向房间,他的脚步并没有一如既往的从容。 “这些当午饭,顺便收拾一下。” 秦楚歌也起身离开。 姬如雪点点头,熬了一中午药,肚子的确饿了。 烧烤还剩了不少,姬如雪虽是一介女流,却是无肉不欢的食肉动物。 更何况,现场还有酒。 秦楚歌的虎狼之师,没有不饮酒的下属,女人也不例外。 别墅内。 关之林于楼上房间着手医治。 秦楚歌在楼下端坐,他没有掉以轻心,这是多年来养成的。 人心这东西,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秦楚歌花费如此代价救治义父,城府和手段在炎夏都数一数二的关之林,非等闲之辈。 那么,他必然看出来义父对秦楚歌的重要。 这便是秦楚歌不敢掉以轻心的地方。 刚不久的谈话,足矣证实,关之林有谋反之心。 秦楚歌虽不怵,却还是要把最坏的打算先提上来。 都说了人心是个很可怕的东西,万一关之林在义父身上做些手脚,以此来威胁秦楚歌,将来碰上,便是一个不可预估的麻烦。 当然,秦楚歌可以任由老小子赌一把。 关之林若是敢这么做,他今晚是没有可能离开江城的,秦楚歌会亲手送他上路。 一个小时后,关之林从楼上走下来,预示着治疗结束。 秦楚歌安耐住那份激动的心情,观察着这老小子的神色,并未觉出异样,心中的一块石头彻底落地。 “接下来三个月内按照我写的药方抓药,卧床静养三月,期间记得给你义父找个手艺好的推拿师傅,之后下床活动,半年内生龙活虎。” 这是关注林的交待,同时也是他作为炎夏神医的自信,整个炎夏找不出第二人。 “有劳神医!”秦楚歌道谢。 “啪……” 关之林掏出一个盒子放在了茶几上。 盒子不是很精致,看上去十分的普通。 可是,于这古朴之中却透着一股非比寻常的古老气息。 秦楚歌是一名修士,自然看出其中蕴藏的非凡气息。 “兵法是诊金,藏经花的消息渠道置换万兽岛兽王的兽血,你多我一斤神品乡情岛,这盒子的东西足矣与之匹配。” “我关之林向来不喜欢拿人恩惠,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我之间,两清了!” 关之林将盒子推到秦楚歌面前。 这便是关神医的为人处世之道。 但,其表达的意思只有秦楚歌能懂。 两清背后便意味着他和关之林必有一战。 不是现在,而是在不久的将来。 秦楚歌微微一笑,并没有拒绝,将盒子拿在手里,触感极好。 打开盒子,一道金光瞬间炸起,更让秦楚歌与之惊讶的则是,这金光还是从小段绸布之下投射而出的。 继续揭开绸布,秦楚歌眼中闪出精芒。 “太阳金针!”秦楚歌一眼就认出了盒子里的东西。 他乃修士,对于蕴含非凡气息的物件不陌生。 尤其是面前这幅太阳金针,这是无数修士们眼中的稀罕宝贝。 太阳金针,又名太阳神针,七七四十九根。 针非银针,而是金针。 行医者善用银针,敢用金针,配得上金针的医者,屈指可数! 如果秦楚歌没记错的话,炎夏武道界兵器谱统领这幅金针排在了第十一位。 也就意味着,此针不仅是针下病除的行医神针,更是封喉索命的利器。 “我知你不善用暗器,更瞧不上那些躲在暗处突施冷箭的小人。但,有道是技不压身,有这样一幅利器在身,多一份准备就多一份保障。” 关之林于说话间起身,向着书房走去。 他还想去看看那副磅礴的战图,并非去找刺激。 而是去研究和总结,得出让他将来能受用的东西。 “这是在拉拢我?这副金针的价值远远大于神品乡情岛!”秦楚歌笑问。 “你想多了!” “我关之林是敬佩你,但我更想成为你这样的人。这天下之大,封狼居胥,谁不想当王?” 关之林表情漠然的说道:“给人看了一辈子的病,也藏了一辈子的野心。” “于家族,于个人,这野心还未开花结果。” “我想请炎夏护国司帅秦楚歌先生领教一下,若这野心之花最终无法绽放,我也能无愧于心的笑着死去。” “好!” 秦楚歌只落下一字。 这是他的豁达,也代表着他的接战,更有秦楚歌强大的自信。 他可放任关之林的野心存在,可让他去书房观摩那份战图,还可让他继续酝酿谋反之心。 关之林是一个骄傲到骨子里的人,秦楚歌同样是。 他足可以当场格杀关之林,但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秦楚歌始终坚信,唯有这样才能让关之林彻底死心和跪服。 “秦楚歌,我很喜欢你这个家伙。若非……” 关之林话到这里,长叹一口气,生生咽回。 “晚饭不用叫我了,我再待四个小时就走。” 关之林走进了书房。 秦楚歌淡然一笑,埋头扫量太阳金针。 叮铃铃……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不是秦楚歌的,是义父放在这里的。 手机屏幕上显示小女儿。 义父张钟海有三个孩子,一男两女。 赌徒儿子是老二,大女儿已经嫁人,小女儿比秦楚歌小一岁。 昔年相处,唯有小妹善待秦楚歌,他是个外人。 张家多了一张嘴吃饭,秦楚歌必然受到排挤。 但,义父对秦楚歌是实打实的好。 那时,于大恩面前,秦楚歌不能去计较什么。 张家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这份恩情重于泰山。 义父刚接受完治疗,还没有醒,秦楚歌只能把电话接了起来。 “爸,你在哪?我今天刚出差回来,才知道静养院塌了,你没事吧!” 电话里传来张钟海小女儿张清韵的焦急和担心。 “清韵,爸在这我,他很安全。” 秦楚歌开了口,声音中透着对小妹的思念。 许久不见,那个总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丫头,会出落成什么样子? 她是否还能认出自己,还能如昔年一样,甜甜的叫自己一声哥哥吗? 秦楚歌期待无比…… 第22章 楚歌不悲 电话那头的张清韵愣了半晌,怯生生的问道:“你是谁?我爸为什么在你那?” 没办法,秦楚歌的声音有些沧桑,跟昔年大不同,张清韵不可能听出来。 “居然连我都猜不出来是谁,给你一个提示,项羽大大统领的绝命之作。再猜不出来,见面打你屁‘骨’。”秦楚歌故意凶狠狠的说道。 项羽绝命之作《垓下歌》,这是一首楚歌。 这首楚歌之名旁人可能不识,但其中诗句大众耳熟能详。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 这句便是出自《垓下歌》。 昔年,张清韵总是说秦楚歌这名字太悲了。 项羽兵败汉军,绝命吟唱之作,实乃可悲可叹。 但秦楚歌却不这么认为,没少给小妹解释,秦父取这名字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在秦楚歌这里,楚歌并不悲,而是透着项羽无与伦比的豪气。 他满腔深情怜美人,力拔山兮气盖世,乃举世无匹的英雄。 何来悲叹? 不过是慷慨激烈的抒发千载不平的余愤罢了! 电话那头沉思半秒,激动的声音珠连炮珠一般轰了过来。 “哥,你是我的楚歌哥哥……我的天啊!我哥回来了,我我我……” “你在哪?这六年你都干吗去了?” “你混蛋啊!六年一点音讯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没了……” 张清韵难掩激动之情,更是有一堆话要跟秦楚歌讲,于电话里哭诉着。 秦楚歌听着也有些哽咽。 亲情总是这般击打脆弱的心房,尤其对阔别多年的亲人更为凶狠。 “哥,我要见你,我下班后你来接我!” “我要吃老巷子口那家的炒栗子,哼,就不告诉你那家店搬到商业街了。” “我要吃烤地瓜、水煎包、炸洋芋……” “哎呀,想吃好多好多,口水都流出来啦!” 待将情绪宣泄完毕,张清韵提出了她的小小要求。 还是这么可爱,还是这么的喜欢老巷子里的美食味道。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配方,秦楚歌心中涌起的只有怜惜和疼爱。 “买,都给你买!” 秦楚歌又怎会不宠小妹。 于秦家,他是独子,父母也没有兄弟姊妹。 他所能享受到的哥妹亲情都在张家。 义父这家子便是他第二个家,家中小妹他不宠,去指望那个赌徒二哥和刻薄的大姐吗? 义父被送进静养院之事,秦楚歌还没跟那个赌徒清算。 等闲下来,他势必要跟那个赌徒理论一番。 “等你啊哥!我五点半下班,你不准迟到……” 张清韵若不是在上班,肯定要跟秦楚歌腻歪上几个小时。 她交待了一下地址,这才挂了电话。 秦楚歌放下手机,心情大好。 看了下时间,虽然还有一个多小时,但想到要买很多小吃,秦楚歌便直接动身了。 姬如雪恰合时机的出现,她自知无权过问司帅去哪,却知道司帅出门肯定对她有所交代。 “不用管老关,他今晚就走。你在家守着我义父,联系一个推拿技艺高超的师傅,明日开始让技师给义父推拿。”秦楚歌简单交代一番。 “是!” 姬如雪应声,但跟着发问:“不杀关吗?我想试试!” 这就是姬如雪的霸气,即便她知道书房那位的修为比她高。 她想试一试,即便杀不掉,纵使可能会死,她也不惧。 海炼司虎狼之师,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这是秦楚歌统率海炼司留下的一笔宝贵财富,勇士从不惧生死! 秦楚歌微微一笑:“我敢让他樱花国大能修士十万丈,放虎归山又何妨?” 于这无论伦比的霸气放话中,秦楚歌拍了拍姬如雪的肩膀,落下一句话:“他的命没你的命重要!” 姬如雪一怔,望着司帅离开的浩瀚背影,无限暖意包围身躯。 但她心中却还是有一句不愿倾吐的肺腑之言。 “我之守护大于爱,愿为司帅,为国流尽满腔热血!” 她不说,秦楚歌懂。 这是两人的默契。 士与将,心心相印! …… 江城市中心,团结小学。 秦楚歌于五点半准时站在了校门口,而手里则拎着小妹张清韵电话里要求的小吃。 因为怕凉了,担心小妹吃了坏肚子,秦楚歌特意买了一个保温盒。 张清韵是一名人民教师,这是秦楚歌没有想到的。 他此生最敬佩医者和文者,如今小妹做了一名老师,让秦楚歌打心眼里高兴。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师者,正是传道受业解惑的存在。 值得这份敬佩! 五点是下学的时间,现在过去了半个小时,但门口还是有一些没接走孩子的家长。 余晖洒在那些奔出校门的几个孩童身上,暖暖之中透着朝气。 一张张稚嫩且可爱的脸颊,引得秦楚歌不免在憧憬,他未来的孩子该是什么模样? 滋…… 于秦楚歌憧憬中,一道刺耳的刹车声传来。 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停靠在校门口,这货是直接倒进来的。 车尾正对着校门口,想必也是别有用意。 车里迅速走下一名俊朗青年。 他踩着露着脚脖子的西裤,顶着一头奶奶灰法式,潮人一枚,更显土豪做派。 只是这张脸惨白中透着憔悴,明显看出就是酒色过度的后果。 他按下手中的车钥匙,随着biubiu声,后备箱大开,刹那间一片姹紫嫣红。 车里,花团锦簇,象征着爱意的玫瑰花璀璨绽放。 但,仔细一瞧,无人不承认他真乃土豪。 占满整个后备箱的簇团玫瑰花中,夹了一张张红色的钞票,保守估计都得万把块。 更值得一提的是,于这花团中间故意凸起的那支玫瑰之上,挂着一串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透着无尽的珠光宝气。 不难看出,这富家子弟是来这向他心仪的女孩表白,亦或者求婚的。 当这一幕闪入不少人眼里,所有的目光皆是垂涎之色。 路人们也纷纷停下脚步,带着无比羡慕的神色争当一名合格的吃瓜群众。 秦楚歌心中思忖:该不会找清韵的吧! 不过,这种念头一闪而逝。 他对小妹的模样记忆停留在十六岁,肥嘟嘟的张清韵是个贪吃鬼。 按照秦楚歌的估计,小妹若是一直保持吃货的状态,现在十有八玖是长成土肥圆了。 但,无论张清韵长成什么样,秦楚歌绝不会戴有色眼镜,更不会嫌弃她,只会许给她更多的疼爱。 六年不尽一个当哥哥的责任,秦楚歌心愧。 必要倾其所有给小妹最好的关怀,做一个宠妹狂魔又何妨? 嚯,炎夏护国司帅的妹妹,天下独一份,谁人敢惹? 第23章 一切都没有变 时间推至五点四十,张清韵还没有出来。 秦楚歌虽有着急,但能克制。 他想,六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 而且,秦楚歌认为,小妹清韵一定比她更急。 兴许是有要紧的事情耽搁了。 继续等待中,秦楚歌的手机响了。 不过,并不是小妹打来的,是景画。 秦楚歌看了一眼校门口,发现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走出来。 这女孩太瘦了,很明显不是秦楚歌记忆力那个张清韵。 于是,他便把电话接了起来。 “老同学,你在哪呢?”景画的声音柔柔传来。 “在外面办点事,何事?”秦楚歌问道。 “我给张叔买了个按摩器,现在正往你那边赶。司机说那个别墅小区不让出租车进,你能不能在门口接一下我?我大约半个小时能到!” 秦楚歌思考些许,应允道:“你在小区门口等我,我接个人就回去,有心了!” 景画能想着义父张钟海,这让秦楚歌有些感动。 不管是出于老同学的友谊,还是景画对义父的情分,总不能泼人家冷水。 这是礼数,不能失。 “哦对了,我听赵无印说他碰见你了。你不要搭理他,这个二世祖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很烦他!” 景画不忘提及赵无印给她打电话的事情,实则有心做一个解释,不想让秦楚歌于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没放在心上,先这样,待会见。” 秦楚歌不想错过小妹,怕她出来找不到自己。 “嗯,好的!”景画也不纠缠。 收起手机,秦楚歌一抬眼,却发现先前看到的那个高挑女孩就站在了他面前。 且,正用一双美眸上下打量着。 眼睛水汪汪,神色也是透着一些激动。 秦楚歌环顾四周,更是发现那个奶奶灰发型的土豪不见了。 他以为,如眼前这种姿色的女孩,一定是那个玛莎拉蒂车主的喜好。 那红艳艳的玫瑰,透着珠光宝气的钻石项链,必定也是为这个女孩准备的。 然,当秦楚歌绕开眼前女孩视线,继续朝校门口张望之际。 这女孩却胆大的将其手里拎着的白色小包,准备挂在了秦楚歌脖子上。 秦楚歌微微皱眉,肃杀之前瞬间形成。 “这位女士,请自重!” 秦楚歌不喜欢女孩靠自己太近,尤其是陌生女子。 这一番呵斥,以及凛然的肃杀之气,让高挑女孩向后一退,神色中明显的透着恐惧之意。 但,这一退之后,她再次凝神打量,嘴唇却是愈发的颤抖起来。 “臭三哥,你连我都认不出来,还说要打我屁骨,我看该打屁骨的是你吧!” 这一声三哥,秦楚歌直接僵在了原地,引得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女孩。 个头接近一米七,长发披肩,鹅蛋小脸,柳叶弯眉。 踩着一双长筒靴的她,有着一双让无数人为之垂涎的长腿。 虽是一条很普通的浅蓝色牛仔,却更加凸显她窈窕的身姿。 开怀米色风衣,高筒毛衣裹住了葱白玉颈,而往上的这张脸蛋怎么看都称得上是一个绝色美女。 “清……清韵!”秦楚歌下意识的喊出这个名字。 但见,张清韵紧咬嘴唇,两只玉手捏了捏脸蛋扮着一个秦楚歌似曾熟悉的鬼脸。 随后她又鼓起腮帮,让这张脸蛋变成了肥嘟嘟的模样。 这一下,秦楚歌恍如隔世。 这才是她的小妹,那张熟悉的肥嘟嘟的脸,没跑了! “我的天,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秦楚歌实在不敢相信。 饶是他铁血刚毅,不怒自威,于小妹面前,终究还是成了一个见到亲人后,难掩激动神情的普通人。 此刻,他不是护国司帅,他只是张清韵嘴里的臭三哥! “哥……” 一声亲切的呼喊之后,张清韵顾不得周遭还有不少人,向前一奔,直接扑进了秦楚歌怀里。 她二十一岁的大姑娘,姿色绝佳。 于思念许久的哥哥面前,她就愿意做一个小孩子,被抱着,被宠着。 这一刻,秦楚歌极尽哽咽。 昔年的可爱都在,一切都没有变! 可惜,好景不长,这份美好却让一道愤怒的呵斥直接打断。 不知何时,那个消失不见的奶奶灰土豪回来了。 “混蛋,放开那个女孩!” 奶奶灰土豪像是炸毛的公鸡,跳脚喝骂。 “你踏马哪里蹦出来的?敢抢我的女神!” 秦楚歌可以做到熟视无睹,但释放了情绪之后的张清韵却不能。 她离开哥哥的怀抱,狠狠的瞪了一眼愤怒喊叫的景颜浩。 “景颜浩,你嘴巴放干净点,这是我哥!” “我去,大舅哥啊!” 景颜浩这一听,结合他对张清韵的了解,先前的愤怒忽然间被风吹走了,迅速换了一副谄媚的脸颊。 “大舅哥,不好意思啊!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那什么,我叫景颜浩,是清韵的男朋友。”景颜浩赶紧上前攀谈,伸出他戴着金表的手臂,欲跟秦楚歌套近乎。 “男朋友?”秦楚歌没伸手,眼神漠然,看向了张清韵。 “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成你女朋友了?” 张清韵赶紧澄清,旋即拉着秦楚歌的手,柔柔说道:“哥,我们回家!” 但,景颜浩却却是如狗皮膏药一样贴了过来。 “清韵,你看我为你准备的,这花,这项链,这整台车,都是你的。”景颜浩快速摘下那串项链,扬在张清韵面前。 “这串项链你绝对喜欢,它名为天鹅湖。全球限量发行,只有99串,总价1314万,寓意我对你的爱一生一世。” “清韵,今天当着大舅哥的面,我向你保证,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我景颜浩绝对会用一生去呵护你!” “答应我吧!” 一段柔情告白之后,景颜浩单膝跪地,那双眼睛透着期待,却也透着对张清韵美色的贪婪。 有道是看热闹不怕事大,景颜浩这一番告白之后,周遭围观的吃瓜群众便开始起哄。 “美女,这项链可不简单,玛格丽特的珠宝,全球知名品牌。”有懂珠宝的道出了这款首饰的非凡来历。 “美女,还犹豫什么呢!你要不答应,我可上了!”更有花痴者跃跃欲试着。 “答应他,答应他……” 最不缺的还有鼎沸的起哄声音。 一时间,张清韵骑虎难下。 第24章 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欺负你 秦楚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不是一个棒打鸳鸯的人,更非妄断之人。 若小妹能有一个疼爱他的男朋友,这是好事,他绝不阻拦。 但,眼前这个景颜浩,显然不配做他的妹夫。 阅人无数的他,一早就有断言,这货那张惨白透着憔悴的脸,绝对是酒色过度。 实非好鸟! 再有,他说这款玛格丽特的珠宝首饰价值1314万,依秦楚歌的阅历,早已看出虚实。 玛格丽特是以著名珠宝商Magerit的名字命名。 这款项链是天鹅湖没错,其灵感来自童话故事天鹅湖。 设计师用黄金来制作人物形象,并以钻石和彩色宝石点缀羽毛,诠释童话中的美丽场景。 可惜,真的天鹅湖早已在今年年初售罄! 而买磬的人跟秦楚歌还是好友,正在那无尽海域的岛屿上享受天伦之乐。 景颜浩以假的天鹅湖项链欺骗小妹,实为不诚之人。 他秦楚歌的妹妹,岂能做这种无信狗徒之辈的女友。 于是,在张清韵手无举措之际,秦楚歌开了口。 “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消失,再打扰我和小妹团聚,你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完,不等景颜浩说什么,秦楚歌牵着小妹的手向他的车子走去。 周遭起哄的声音戛然而止。 谁都没有想到,被表白女孩的哥哥如此霸气。 按照他们的认为,这对穿着并不是十分华贵的兄妹,定会倒在豪车、玫瑰和珠宝面前。 要知道,景颜浩背后的景家,非同小可。 四尊豪门,景家居于榜首。 于他们眼里,这是寒酸与豪门距离最近的一次。 只需要女孩一个点头,后半辈子的日子衣食无忧,得道升天的大好机会。 然,结果出乎意料。 “真是不识抬举啊!” “景家的面子都不给,真觉得自己是盘菜了?” “脑子有病吧!” 于是乎,先前的起哄变成了指责。 已经起身的景颜浩僵了半秒,脸色铁青的他渐渐将高傲之色挂在脸上。 老子何许人也? 江城第一豪门景家之后,看上你一个寒酸女孩,竟然不给面子? 且,被人威胁说会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当景家是什么? 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跳出来指责景家,真是嫌自己命活的太长了! 被无视的痛感化作万千钢针,不断的刺痛着景颜浩的自尊心。 他何时受过这等待遇! 这是对他的弥天侮辱。 “张清韵,你是给脸不要脸吗?” 景颜浩忍无可忍,咬牙切齿。 “我景颜浩看上你,那是你,还有你穷比张家的福气!” “你不但无视我,你哥哥还敢威胁我,你们这对贱民有资格无视,有资本威胁老子吗?” 景颜浩踏步向前,手指一旁玛莎拉蒂豪车。 “这车,三百八十万,你一个月工资连一个轱辘都买不起。让你坐上去,老子都嫌你衣服脏,你竟然还敢拒绝?” 他又晃动手中玛格丽特珠宝项链。 “这项链,黄金和钻石搭配,价值1314万。老子随便一勾手,就有无数如你这般姿色的女人贴上来。” “玩十年八年,每天换一个,都不带重样的。” “你,算个什么东西?” “当我不知你张家境遇?大哥赌债无数,老不死的父亲只能靠着静养院的接济生活。” “还有你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什么狗屁哥哥,一身衣服不到一千块,开一辆破奥迪,贫民窟走出来的沙雕,还敢威胁老子?” 再进数步,景颜浩于秦楚歌和张清韵两人一米外站定。 他手指两人,高傲无比的放出狂言。 “现在,立刻跪下来舔老子的鞋子,否则,你们将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景颜浩彻底怒了,于这番狂暴呵斥中,面目狰狞,如一只愤怒公狮,咆哮发狂。 周遭之人吓的纷纷缩头,而其窥视秦楚歌两人的目光,则带着莫大的幸灾乐祸。 所有人都想对秦楚歌兄妹吐出两个字:活该! “景颜浩,你你你……你混蛋!” 张清韵气的浑身发抖。 她不明白,爱情世界里本就是你情我愿,不喜欢、不答应,为什么就是错的? 你高高在上,我一贫如洗,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走不到一起,那就不要强扭。 人间走一遭,凭什么就要按照你的意愿行事? 只许你权贵名流有尊严,贫民就不该在这世上活着了吗? 张清韵的嘴唇在颤抖,指甲深深的扣进手掌里面,嗜血刺痛! 秦楚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同时,愤怒也是在不断高涨。 这便是他秦楚歌守护的炎夏吗? 浴血奋战换来一世太平,沉重脚步负重前行赢下辉煌河山。 那一尊尊血字坟墓下,埋葬了一具具森森白骨。 他们是勇士,他们想看秀丽的祖国河山,礼仪相帮的子民,和蔼可亲的后代。 以白骨之躯打下万里河山,却被这帮权贵名流无耻践踏。 这炎凉世道,怎对得起他们抛头颅洒热血? 这狂妄狗辈,有何资格在这骏河寸土上指点江山? “你,很有种!辱我亲人之罪,必是血的代价!” 一言出,狂暴巴掌如惊雷砸下,带着狂风暴雨的举天一怒。 落手之处,鲜血飘零。 景颜浩的身体上下翻转,如一张纸屑被狂风锤虐。 他,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同时,却也深感死亡的恐惧在蔓延。 于惨叫之中,他连求救都是奢侈。 足足一分钟,秦楚歌狂暴落掌。 最后一下,他扣住这狗徒之腿,悍然放翻。 “跪在这里,亲眼看着你所谓的权贵资本倒塌!” 秦楚歌捡起那串天鹅湖项链,他稍微用力,项链粉碎,粉末从指缝纷飞而落。 所谓的钻石,于他手里不再是这个世界上最刚硬的材质。 “以假项链欺我亲人,这便是你狂吠不止的资本?”秦楚歌凛然喝问。 全场之人瞬间炸锅。 爆锤那一幕的震撼还未褪去,而一手捏碎玛格丽特天鹅湖项链之举,则更让周遭之人错愕不已。 质地号称世界上最坚硬材质的钻石,竟然徒手就能捏碎。 哪怕是一头猪,也该明白,这项链假出了银河系! 秦楚歌牵着张清韵的手,转身上车,将呆若木鸡的小妹轻巧放入车里,给她将安全带系好。 还顺手捏了捏她的脸蛋,轻声道:“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欺负你,哥帮你出气,出完气咱们回家团圆!” 安抚完小妹,秦楚歌坐进驾驶室,轰足油门,奥迪车如一头猛狮扑向了蓝色的玛莎拉蒂。 轰隆隆…… 于围观群众惶恐且举天错愕的神色中,这辆普通的奥迪车强力碾压,车头如同化作了一把神斧,悍然劈开了玛莎拉蒂的车头。 且,势如破竹的将整个车身全线撕开。 偏偏,连牌照都没有的普通奥迪车安然无恙。 真是令人心惊肉跳! 跪在地上的景颜浩满脸是血,忘记了疼痛,忘记了呼吸,眼巴巴的看着他价值三百八十万的豪车,化作一滩废墟。 秦楚歌摇下车窗,丢出一句话:“辱我亲人之罪不可免,明日这个时候,若你长辈不来谢罪,你全家陪葬!” 第25章 又来一个嫂子 夜色垂幕,华灯初照。 狂暴奥迪车绝尘而去,留下满地狼藉。 这场寒酸与豪门的对弈,刷新了围观群众的认知。 同时,也让江城第一豪门之后的景颜浩,恐惧着,疑问着…… 他们都想知道,那个绝尘而去,敢放话‘你全家陪葬’的猛人,到底何许人也? 今晚的江城,山雨欲来风满楼! …… 车里,一度如梦的张清韵,足足缓了一刻钟的时间,才将那份震惊渐渐压下来。 “哥,你……这车……” 张清韵的思绪依旧紊乱,不知该如何发问。 “哥学了些功夫,这车改装的,你可以叫它变形金刚!”秦楚歌微微一笑。 “变形金刚?你又蒙我,那是科幻片!” 张清韵撅了噘嘴,旋即说道:“哥,那个景颜浩不好惹,他们景家在江城是第一豪门。” “据说大宅子里还有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你千万不要再招惹他们了。我失去了你六年,不想失去你一辈子!” “回头我找找大姐夫,他在文炼司就职,应该有些能量。” “大姐夫是咱家唯一一个入了仕途的大人物,明天我就去找他,这几天你就先别出门了,躲一躲……” 张清韵嘴里的文炼司,通俗点将就是城主府。 一城一分司,总司在燕都。 文炼司、武炼司、雄炼司和海炼司,这四司便是寻常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强大存在。 张清韵想用她的办法解决此事。 这也是她仅能想到的办法。 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刚团聚的哥哥出事。 “大姐倒是嫁了一个好人家,行,听你的!”秦楚歌淡然一笑。 小妹不知自己能量,秦楚歌却懂得她的担心。 可是,秦楚歌真的不需要小妹嘴里的大姐夫出面。 他敢放话景颜浩全家陪葬,自有他狂妄的本钱。 该担心的不是他,而是景家长辈。 一路上,伴着张清韵的叮嘱,车子开到了璀璨明珠别墅小区。 小区门口,一道倩影在焦急等待。 秦楚歌停下车子,下车帮忙把按摩器放入后备箱,而后朝家开去。 “哥,这是嫂子?哇,嫂子好漂亮!” 张清韵好一番打量景画,真的是止不住要夸赞这个留着精致短发的漂亮女孩。 “啊?” 景画被这句话突袭,显然是没有准备,但羞晕却已映在脸上。 “别瞎说,这是我高中同学,你们没见过面吗?” 秦楚歌不明问道:“她之前在快乐老家静养院做护工,你要去看爸的话,肯定能见到她的。” “哎,别提了!自打咱爸进了静养院,我去一次被拦回来一次,那里的门卫好凶的,根本不让进。不信你问嫂子……” 张清韵做了解释。 “是的,你妹妹说的没错。”景画附和道。 秦楚歌便释然了,依照静养院的黑幕,既然要赚这一门黑心钱,必然不能让老人子女探望。 但同时,他也是相当无语,小妹这嫂子叫的真够顺嘴的。 “你就是清韵吧!” 景画意识到了什么,她照顾张钟海,时常与其谈心聊天,对于张家的事也有所了解。 “你别叫我嫂子了,我跟你哥真的是高中同学。我叫景画,正式认识一下。”景画笑了笑。 “你姓景?”张清韵杏眼微瞪:“那你认识景颜浩吗?” 听到景颜浩这个名字,景画眼中闪过一丝冷漠,旋即微笑道:“不认识,江城姓景的很多的。” “也是,景家是咱们江城第一豪门。如你这么漂亮的女孩,若是景家的人,肯定不能去静养院做护工。”张清韵口直心快,说话不过脑子。 话一出口,感觉不对,急忙致歉道:“景画姐姐,我没有嫌弃你工作的意思,只是顺嘴就秃噜出来了。” “你照顾我爸对我家有恩,我得感谢你,以后咱们就是姐妹了。” 这样说着,张清韵凑到景画耳边轻声说道:“我会劝说我哥追你,他很听我话的。” 景画着实的被逗乐了,正要开口说什么,车子开进了别墅大院。 当张清韵走下车,顿时就被眼前这栋房子给惊到了。 “哥,你在海上当海盗吗?这房子少说也得一千多万,你这也太土豪了吧!”张清韵实在是被惊到了。 然,还没等她进屋好好去参观一下这套豪华别墅。 于门口站岗的姬如雪快步走了过来,见司帅手里有东西,急忙伸手接过。 这温柔贤淑和恭敬有加的姿态,引得张清韵嘴巴大张,彻底惊在了原地。 脑中当即冒出一个疑问:又来了一个嫂子? 她看了眼姬如雪,又看了眼景画。 左看右看,脑袋都快摇晕了,却也是陷入了纠结! 这两个女孩,无论颜值还是身材,旗鼓相当。 很难选哎! 要不,两个都让哥收了? “行了,别愣着了,赶紧进屋。这房子是租的,她是小雪,我的秘书。” 秦楚歌实在是拿这个小妹没办法,只能以这样的善意谎言,打消着她即将开始的蓝猫三千问。 别墅内。 关之林已经离开,张清韵和景画进屋后,便跟秦楚歌直接上楼看望义父,姬如雪则在楼下准备晚餐。 这份美好,于秦楚歌而言,少有,他很珍惜。 这一晚,注定是欢歌笑语。 …… 深夜,小妹安睡,秦楚歌于义父床前聊到义父睡下,轻声掩上房门来到了楼下。 姬如雪于客厅等候差遣,这是饭后秦楚歌的交待。 父母之仇会在清明节那天彻底了清,义父的事也基本完成,小妹得以重聚。 接下来秦楚歌还有两件大事要做。 其一,寻找治愈伤疾的神药。 其二,将秦家失去的东西夺回来。 前者非一朝一夕,后者也需要不少时间。 那么,这两件大事,实则可以混为一件事。 在江城重振秦家! 于老人遗愿,光宗耀祖。 秦楚歌要把父母的墓碑立在江城,便要让他们含笑九泉。 于个人,他在这死过一回,那就从哪里跌倒从哪里崛起! 诸如他征战那无尽海域一样,抱着将心一片磁针石,不平汪海不肯休的强大意志。 他秦楚歌要做的事。 哼! 全世界都要给他让道…… 第26章 打的就是宗师 思考半晌,秦楚歌凛然开口:“该竖旗了!” 竖旗有两层意思,又称祭令。 “怎么竖旗?”姬如雪恭敬问道。 “祭武道令,让当年受过秦家恩惠的大小家族前来拜会,以我之名祭武道令!” “祭江湖悬赏令,高价悬赏,寻那株治愈我伤疾的神药-上古玄骨。” 上古玄骨是一根骨头,却不是普通的骨头,乃上古凶兽之骨。 以上古玄兽之骨入药,方可治愈秦楚歌伤疾。 如此,祭令一出,秦楚歌扬家威,将在江城竖起秦家大旗,亦可通过悬赏为其寻找上古玄骨。 “何时竖旗?” 姬如雪眼神炙热,斗志一瞬间高涨。 她随伤退司帅隐于都市,习惯了战船号角的日子,这般平静的江湖都市,不是她的菜! “下周一,景画奶奶寿宴后的第二天!”秦楚歌平静落话。 “何地?”姬如雪再问。 “秦家故居烟雨苑!”秦楚歌早已盘算好。 烟雨苑乃秦父耗费毕生心血打造,在那竖旗才是真正的竖秦家之威。 “可是司帅,那故居有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您有伤在身,碰上宗师会有危险!”姬如雪担心说道。 “宗师?”秦楚歌冷冷一笑:“打的就是宗师!” 姬如雪:…… 司帅还是一如既往的霸气,这等气势,整个炎夏怕是无出其右。 “属下这就下去准备!”姬如雪领命而去。 咔嚓…… 窗外,星晴夜空突然诡异般炸开狂暴春雷。 秦楚歌竖旗,迎来三月春雷,苍天降下异象,像是在为其鼓掌和喝彩。 天命吗? 秦楚歌微微一怔,旋即起身走向书房,去研究那副太阳金针了。 今夜的江城,黑云压城城欲摧! 豆大的春雨迅速席卷整个江城。 丽人医院。 景家的私人医院,江城屈指可数的贵族医院。 一间豪华病房内,景颜浩正在向他父亲哭诉傍晚之时的悲遇。 一旁,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哭哭啼啼,为儿子的伤势心疼着。 “爸,那贱民还敢放话让我全家陪葬,我一定要弄死他!”哭诉完毕,景颜浩狠戾说道。 “景仕南,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踏马不跟你过了。那畜生敢打我儿子,我要让他全家不得安宁。” 妇人冲老公嚷嚷着,旋即又小心翼翼的捧着儿子的脑袋,不住的询问还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浩儿,打你的人可曾留下姓名?”景仕南厉声询问道。 得知儿子被打,景仕南除了震惊别无他色。 于江城,他景家何等地位? 景家放个屁,江城都得抖三抖。 景仕南实在是搞不懂,这个狂妄小贼当真是嫌弃自己命活的太长了吗? 如景仕南这种地位的人,一件小事都难免会生出多种想法。 而今亲生儿子被人揍成这个熊样,这是大事,更值得他细细去深究。 景家老人寿宴在即,有人这个时候对景家人下手,不免让景仕南多出好几个心眼。 此人是谁? 他为何选择这个时间动手? 是景家的死敌,还是那三尊豪门里面蠢蠢欲动的陈、周两家? 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诸多疑问涌上心头,让景仕南不得不重视这件事。 “这畜生不敢留下名字,但我知道他是张清韵的哥哥,非亲哥。张家只有一个赌棍是男丁,剩下两个都是女娃。”景颜浩既然在追求张清韵,必然做足了功课。 “那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景仕南继续问儿子。 景颜浩摇摇头,转而不屑道:“这个畜生怎会留下联系方式,他不过是打完我装完比就跑路,一定是这样的!” “爸,他打的我景家的脸,绝不能让他跑了!”景颜浩着急说道。 “我知道了,你安心养伤,后天是你奶奶寿宴,绝不能缺席,待会让医生给你用最好的药。”景仕南交待了一番,这才向病房外走去。 那妇人不忘恶狠狠的对景仕南说道:“我要让他全家跪在我儿面前谢罪,此生都永无安宁之日!” “你好好照顾浩儿,此事我会亲力亲为。” 景仕南来到病房门口,点燃一根香烟,沉思半晌,这才招呼门外的贴身保镖到近前。 “查一下张清韵这个女孩的所有关系,要落实到她一个外姓的哥哥身上,我要此人的全部资料。”景仕南吩咐道。 “是!”保镖即刻动身。 “查完去办公室找我汇报。”景仕南熄灭香烟,朝办公室走去。 丽人医院是景家的产业,具体点就是他景仕南的。 景家家大业大,子女也不少,对于子女都相应的给予一些产业去经营。 比如,景仕南经营的是医药行业,他二哥则是经营娱乐场所,…… 仅仅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保镖徐亮便敲开了老板的办公室。 “这么快?” 景仕南正站在窗前欣赏这场春夜的雨,转过身子,略带吃惊之色。 “张家关系并不复杂,唯一一个可取之人在文炼司江城分司就职,是张清韵的大姐夫。” “老板,这是资料。您提到的那个人,也即是张清韵的外姓哥哥,属下没有查到。”徐亮带着自责之意,维诺低头。 这也是徐亮为何查张家关系如此快的原因。 实则,查张家关系只需要一个电话,因为张家在江城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家庭。 满打满算,加上打印资料的时间,顶多也就五六分钟。 而剩下那十多分钟,都花费在了景仕南嘴里那个张清韵外姓哥哥身上。 “查不到?” 景仕南接过资料,简单翻阅之后,不甘心问道:“为什么查不到?” “您说的那人并不在张家族谱上,有一条消息证实那人跟张家有关系,是张钟海六年前认养的干儿子。可是,只知道此人姓秦,别的什么都挖不到。” 徐亮自知办事不利,急忙又说道:“小的准备去一趟团结小学,少爷被打那附近一定有监控,有照片的话,应该能很快查清此人。” 说完,徐亮就要离开,景仕南却叫住了他。 “不用了!养子肯定没入户口,查也浪费时间。” 景仕南将手中资料直接丢进了垃圾桶,这种普通的卑微家庭显然入不了他的法眼。 至于之前的小心谨慎,景仕南也一并放下。 他沉思半秒,开口道:“打一个电话给张钟海的大女婿,通知他,他的仕途之路到此为止。提个醒给他,让他问问张清韵到底得罪了谁?” “动用关系让张家所有家眷的工作全部停止,有一个算一个,无论直系亲属还是嫡系亲属。” “明日上午,我看不到丽人医院他们跪着谢罪的身影,下午便是他们的死期!” “是!”徐亮领命而去。 咔嚓…… 伴随着纷飞的春雨,又是一道春雷劈下。 景仕南揉了揉突然频繁跳跃的眼皮,心有疑惑:收拾一个贱民家庭而已,怎么还有不安的情绪作祟?难道我老了? 第27章 代我给景家回个话 夜已深。 秦楚歌于书房内毫无睡意,却是兴致勃勃在一个铜人前扎来扎去。 关之林留下的不仅仅是太阳金针,包裹金针的那小段绸布上,记载着一门行针秘术。 秦楚歌是一个喜欢钻研的人,有功力在身,研究起行针秘术,对于各种穴位的拿捏精准到位,无师自通。 他坚信,假以时日,这套金针在他手里将是一把锋利的武器,绝对配得上武道界兵器谱第十一的排名。 “哥,出事了,快开门……” 然,这时,书房门口传来了张清韵极力克制的喊声。 想必,她也是怕惊扰父亲安睡。 秦楚歌快速收好金针,将门打开了。 张清韵只穿了一套睡衣,踩着一双单薄的塑料拖鞋,神色焦急的握着手机跑了进来。 秦楚歌微微皱眉,将自己脚上的棉拖迅速脱下来,赤着脚给小妹把塑料拖鞋换掉。 “脚连着心脏,女孩子的脚更是要保护好,否则一辈子都要受其害!” 秦楚歌刚研习了行针秘术,于小妹面前卖弄了一番。 他起身刮了刮小妹的粉嫩小鼻子,这才柔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张清韵享受着哥哥的关怀,一时间竟是把大事都给忘了。 没辙,被无限暖意包围,她感动备至,脑袋宕机一般。 “哥,景家的报复来了,咱们家完了!” 说到这里,张清韵直接急哭了。 “大姐夫刚打电话过来,他的工作被停了,我大姨家、姑妈家那边都是这个情况,更不用说我本人了,直接被清退。” “对方还放话了,明日上午要我们全家去丽人医院跪着谢罪。” “大姐好不容易守到大姐夫上位,就要过上好日子,因为你打了景颜浩,他的仕途生涯和家庭全毁了!这可如何是好?” “我没想到景家手段如此通天,本以为大姐夫那边能周旋一下,上门道个歉赔点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哪想到景家的反应速度这么快,手段更是强横无比,仅仅过去了半个晚上,他们就出手了,这等于是把我们家人全部毁掉。” “哥,怎么办啊?呜呜……” 张清韵扑到秦楚歌怀里,放声痛哭。 她不过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家族更是小的可怜。 于手段通天的景家面前,一张残暴的大网弥天落下,一举将张家人全部兜入其中。 张家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等同于那砧板上的鲶鱼,任景家宰割! “哥,要不我答应景颜浩吧!我不能成为张家的罪人,更不想看着亲戚戳我父亲的脊梁骨。” “只要我答应景颜浩,他会网开一面的……” 情急之下,于恸哭之中,张清韵紧咬嘴唇,做出了这个不得已的决定。 “傻瓜,哥在呢!怎会让你赴那火海。” 秦楚歌帮小妹擦着眼泪,心中却也是将景颜浩一家判了死刑。 敢以此手段对付张家,惹得小妹深夜恸哭,若非小妹在眼前,怕吓着她,秦楚歌心中团聚的杀意足矣轰碎整个别墅。 “大姐夫都没有办法,他现在急的都要杀人了,那些个姑妈姨妈都把电话打到了大姐夫那里了,求他赶紧想招!” “大姐夫是张家混的最好的一个亲戚,他对上景家都是徒劳,你能有什么办法?” “哥,你不会想不开要找景家人拼命吧!我不许你这么做……” 张清韵紧紧的抓住秦楚歌的手臂,唯恐他想不开。 这泪眼汪汪的可怜模样,看的秦楚歌心都在滴血。 “清韵,你先上楼,把大姐夫电话给我,我跟他商量一下。事情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你相信哥,一定能处理好。” 秦楚歌没办法,只能先哄着小妹。 “那你跟大姐夫好好说说,我去看看爸,别把他吵醒了!” 张清韵担心老爹,留下大姐夫的手机号码,惴惴不安的走出了书房。 实则,她也会回去继续找人托关系,如果没有人救场,张清韵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秦楚歌深呼一口气,拨通了大姐夫的手机。 “我,秦楚歌!” “好你个秦楚歌,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你知道你捅了多大一个篓子吗?” 大姐夫徐云,接通电话后直接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张家亲戚全都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我踏马还纳闷呢!原来是你闯的祸,张家救了你性命,你就是这么回报张家的吗?” “你说说你,惹谁不好,你惹景家,你脑子被驴踢了吗?” “你回来干什么?你不如死了算了,气死老子了!” “你现在在哪?立刻来找我!” “呃……” 秦楚歌愣住了。 多少年了,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哑巴了?我让你立刻来找我!”徐云对着电话怒吼道。 “事由我起,你代我给景家回个话,明日上午我亲自赴约。” 秦楚歌淡然落话:“还有,问一问景家,那丽人医院建了多久了,结不结实?” 说完,秦楚歌不等徐云回话,挂断电话直接关机。 关机除了不想再接到徐云的电话,实则还是为了集中精神再研究一下那套行针秘术。 顺便,秦楚歌还想在自己身上试一试,扎几针睡个好觉,把精神养足! 因为,明日要拆点东西! 殊不知,电话那头的徐云气炸了。 这踏马算什么? 亲自赴约还要问问丽人医院结不结实? 疯子! 十足的疯子! 徐云不甘心的回拨电话,听筒里却传来电话已关机的提示,更是气得他恨不得拿刀跺了秦楚歌。 徐云一巴掌扫掉了桌子上的东西,抓着自己的脑袋不断的怒骂。 足足骂了半个小时,口干舌燥的他这才停下来。 沉思许久,他拉开抽屉找到了一张名片。 名片十分普通,只有一个名字外加一个手机号码。 几个月前徐云去雄炼司江城分司的专区机场送人,送的那个人是上面下来的大人物。 那天因为下雪,他送的那人念及徐云辛苦,介绍他认识了这张名片上的人。 当时徐云没当回事,事后也没跟那人继续有来往。 眼下他只能是病急乱投医,徐云觉得那人是雄炼司的,想必能量也不小,只能指望这个人帮忙救场了。 徐云平复了一下情绪,拨通了对方的手机。 第28章 你要回忆一下那句忠告吗? 翌日,经过一夜春雨的洗礼,江城的春意愈发的盎然。 艳阳高照下的丽人医院,处处彰显奢华,璀璨夺目。 这家医院占地面积不大,仅有的几栋楼却休憩的十分豪华。 毕竟,既以打上私人和贵族医院的标签,所服务的便是土豪阶层,也就无需把医院规模整的太大。 只需要里面的设施高档,医生的技术到位,便足矣很好的服务尊贵的土豪。 实则,也只有住得起的土豪,才能体验丽人医院更为奢侈的服务。 从那一个个姿色各异的护士身上,就能得到答案。 这丽人医院的丽人二字,可谓是取得相当巧妙。 上午八点,医院大院里人满为患。 并非病人,而是景仕南一家三口,以及他安排的一众人手。 其中,除了有医院的安保人员,还有几位外科大夫,甚至于这几名外科大夫中还有不同肤色的。 贵族医院,请得起国外的名医教授。 至于为何安排这些外科大夫,景仕南也是别有用心。 昨晚,张家的大女婿徐云回了话,说会带厚礼来谢罪。 徐云还说,打景颜浩的那个人也会露面。 至于秦楚歌说的,让徐云问问景家丽人医院建了多少年,结不结实? 这话,徐云哪敢跟景家人说。 既以有心谢罪,景仕南就要给张家人好好上一课。 让这帮贱民深刻的知道,惹了景家是什么下场? 景仕南昨晚就说过,他会亲力亲为。 那么,今日这场谢罪局,必要非同凡响。 景颜浩脸上都是伤,之前门牙都被打飞了,嘴巴也脱臼,若不是丽人医院有医术高超的大夫,他这张脸八成是要成歪把子脸了。 但即便是这样,景颜浩的整张脸还是被纱布缠绕,活脱脱半个木乃伊造型。 “爸,咱家的车回来了。” 景颜浩指了指着进入大院的一辆宝马,这一辆车是景家的,派出去接张家那个赌徒的。 这货成天泡在小赌坊,打电话都打不通,景家便派出人手找到了这货,直接绑来了。 张钟海大儿子张清明,这辈子头一遭坐宝马,不曾想却是被五花大绑的从车里丢下来。 这货个头一米六几,偏偏还枯瘦如柴,眼窝深陷,浑身上下臭气哄哄。 他常年累月扎根赌场,吃穿从不在意,这幅邋遢模样,景家的打手都恶心的要退避三舍。 “各位大爷,我没欠你们钱吧!绑我来这干啥呀?”张清明一脸的茫然。 “跪下!”景家打手将其按倒。 张清明跪习惯了,求人告爷爷的借钱,没少跪,天生一副奴才样。 “草泥马,瞧你那副贱样,真不愧是贱民之家出来的狗!”景颜浩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恶心的够呛。 偏偏,张清明还如此配合,对着景颜浩汪汪汪的叫了起来。 “爷,我就是一条狗,放过我吧!我也没钱,贱命一条,你们绑我没用的。”张清明跪在地上求饶。 这一副贱样,把在场的人逗得哈哈大笑。 唰唰…… 这时,又有两辆车驶进了医院大院。 是徐云和秦楚歌的车。 徐云的车里拉着张家的姑姨舅等亲戚,秦楚歌车里就他一人。 临来前,秦楚歌没让张清韵和义父跟来,留下姬如雪看好两人。 他一人来,足矣荡平一切! 徐云快速下车,一众亲戚也跟着他快步走向了景家人。 “景爷,这些都是张家的亲戚,都过来给您赔罪。求您网开一面,不要难为我们了!”徐云一脸赔笑,哭丧着脸相求。 其他张家亲戚,也赶紧附和着。 “景家小老爷,我们就是一帮市井小民,在您眼里屁都不是,放过我们吧!” “我们带了厚礼,把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您就开开恩,给我们一条活路吧!” 说着,胆小怕事的张家亲戚纷纷下跪。 徐云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银行卡,双手奉上:“景爷,这些是赔偿金,一共一百万。这是我们仅能拿出来的积蓄了。您收下,给颜浩公子买点营养品!” “实在不行,您就攮秦楚歌几刀解解气!” 徐云没辙,只能以这种办法希望景家把气消了。 “秦楚歌,你愣着干什么呢?赶紧过来给景爷赔罪!” 徐云低着头,余光一撇,却看到秦楚歌倚在车门前,跟没事一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大声呵斥道:“你耳朵聋了?立刻过来,让颜浩公子在你身上扎几刀。” 徐云这一说,张家亲戚更是愤怒不已。 “姓秦的,你个天杀的,都是你惹出来的祸端,快给景爷跪下!” “张钟海怎么就养了你这样一个惹祸精,造孽啊!” “快点让颜浩公子消气,你这个混账东西!” 于这些谩骂指责的声音中,秦楚歌收回了打量丽人医院的目光,踏步向着景家人走去。 张家亲戚跪景家人,他拦不住,也不想拦。 人情世故于他眼里,淡若青丝。 义父张钟海虽说是被赌徒儿子送进静养院,但在场这些张家亲戚,能不知情? 明明知道,却不阻拦,亲眼看着老人送进虎口。 这便是亲戚?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信且看杯中酒,杯杯先敬有钱人! 今日今时,不正是这般表现? 他们跪着的是景家人,是富贵人家。 于外人谄媚,于家人谩骂! 何其的讽刺? “你好像忘记了我昨晚的忠告,但,好在时间还没到傍晚。我现在来了,你要回忆一下那句忠告吗?” 秦楚歌来到景颜浩面前,抬了抬眼皮,道出了这番话。 景颜浩:…… 景仕南等景家人全都僵了一下。 徐云和那些张家亲戚全都傻了眼。 谁也没想到,秦楚歌敢如此放话。 这尼玛,到了人家的地盘,还能如此猖狂? 不要命了吗? “哈哈哈……” 僵了十秒有余,景颜浩放声大笑。 却又因为大笑扯动伤口,疼得他吸溜着嘴,表情十分的痛苦。 “爸,弄死他!”景颜浩忍着伤口的痛楚,冲父亲喊道。 “小畜生,你还真有胆子!” 景颜浩的母亲,呲牙咧嘴,面目狰狞到了极点。 “我儿金贵之躯,你这个贱民还敢对他行凶,老娘今天要把你挫骨扬灰,你张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必要体会我儿遭受的痛楚。” “老景,你愣着干什么呢?快点动手!” 她不忘催促老公,势必要亲眼看着秦楚歌等人被处以极刑。 第29章 走不了 啪……啪…… 景仕南缓慢拍着手掌,嘴角挂着让人无法捉摸的笑容。 “青年好气魄!” 这句称赞,只有景仕南自己知道,是由衷的发出。 景仕南,景家老太太最疼爱的小儿子,是最有资格成为下一任家主的存在。 此等身份和地位,多少大人物没见过。 但,如秦楚歌这般。 头一遭! “有何指教?”秦楚歌漠然对视。 “有何指教?”景仕南冷冷一笑:“这场谢罪局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既你说要我指教一二,那景某人就献丑了。” 景仕南向后退了一步,指了指身后的那些外科大夫,淡然开口。 “你曾对我儿说,让我一家向你谢罪,若是不然,你让我全家陪葬!” “年轻人,在你说出这话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景仕南陡的眼神狠厉起来。 “我身后这些外科大夫,除了擅长给人看病,更擅长给人开刀和缝合。” “你的狂妄话语让老夫十分不爽,所以,你和你的家人就要遭受地狱一般的折磨。” “你会亲眼看着,那手术刀从他们身上切入、缝合,再切入,再缝合,反反复复。” “敢问,你喜欢我的指教手段吗?” 景仕南眯着眼发问。 于这番话中,徐云等人不寒而栗。 偏偏,那些外科大夫还十分配合的亮出了手术刀。 那平日里看起来就十分锋利的手术刀,此刻更像是嗜血地狱刀,那么的阴森而恐怖。 徐云等人不敢想象,这手术刀在身上不断的切开、缝合,该是怎样的一种痛楚。 一时间,他们被无限寒意笼罩,更是有几人被当场吓的直接昏倒在地。 “怎么不说话了?”景仕南盯着秦楚歌,露出阴森笑容。 “是觉得我太狠了吗?不,你错了!” 景仕南又指了指他身后的医院。 “你真是不赶巧,我这地方最近缺人体标本,你张家人来的很是时候。” “哦对了,我可能还要给你普及一下如何做标本。” “一般来说,都是将尸体解剖、脱水、晾干,然后用福尔马林浸泡。” “没曾想,我景仕南这辈子还可以用活人做标本,真是荣幸之极。” “哎呀,我这是为医学界做贡献啊!我踏马怎么这么聪明!” 说到这里,景仕南仰天大笑。 于这大笑之中,整个医院大院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如深渊来临。 而其子景颜浩,更是对父亲敬佩到了极点。 姜还是老的辣! 自己跟父亲的手段比起来,差的太远了。 “爸,你真是我学习的榜样,这一招绝了!” 景颜浩称赞着父亲。 “老公,这么做就对了,就是要让他们张家人死都无法安宁。” 景仕南的妻子,不忘阴狠狠的附和着。 其他家丁、安保人员、外科大夫,皆是挂着幸灾乐祸、冷眼嘲讽的表情。 于景家人眼里,眼前这些张家一众亲戚,自打进入医院大院,身上就早已打下阶下囚的标签。 收拾阶下囚,岂不是易如反掌! “看来,你已坦然接受这个事实了。” 见秦楚歌不说话,景仕南冲手下大手一挥,阴狠落话:“动手!” “不……” 张家等一众亲戚发出绝望的呐喊。 此时的他们,无力回天。 “慢着……”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传来。 伴随着这声浑厚有力的声音,一辆猛禽车驶入了丽人医院。 这车,底盘甚高,架子骨也颇大。 威风凛凛,如猛虎来袭,透着无与伦比的霸道气势。 喊话者,雄炼司江城分司一号人物丛少平。 徐云这一看,犹如做梦,绝望变成了希望。 昨晚,他攀上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竟然真的来了。 “丛……丛先生,您来了!”徐云急忙打着招呼。 丛少平瞅了一眼徐云,淡淡的点了点头。 殊不知,丛少平从进入丽人医院大院,目光一直都寄在偶像身上。 他的偶像,名秦楚歌,挂着一颗金色星星伤退,于海炼司是禁忌之谈。 这偌大的炎夏各司,有权知道这个名字的,寥寥无几。 而,其身披一颗金色星星的司衔,整个炎夏国仅有一千四百零一席。 徐云以为,是他的那通电话起到了作用,让雄炼司江城分司的一号人物亲自出山。 却不知,比丛少平更为通天的人物。 近在眼前! “你是何人?”景仕南虽识得对方这身衣着,却不识丛少平这个人物。 景家在牛笔,终究抵不过带司字的部门。 他们是用钱在建立关系网,但被景家拉下水的那些大能,他们怎敢抛头露面。 在这个当下天眼笼罩的都市,收钱和行事都是要秘密进行的。 而景仕南压根就没觉得,他收拾一个贱民家庭,会惊动雄炼司的将士。 他更没想过,捏死一个贱民之家,还需动用景家的人脉网。 毕竟,有些靠山是要用在刀刃之上的。 这是景仕南的自负,却也将这场谢罪局变得更为的不同寻常。 “雄炼司江城分司丛少平,知道我的名字,你该荣幸!” 丛少平的身躯笔直站立,板着脸开口:“我来,人要带走。否则,你知道后果!” “卧槽尼玛的,在我景家地盘也敢这么嚣张,我管你什么丛少平,来人,给我打出去!”景颜浩才不怕。 他景家又不是没有靠山,老爹拿钱砸的那些人脉,随便叫出来一个都够丛少平喝一壶的。 可是,景颜浩却不知道,雄炼司在炎夏的地位。 炎夏四司,武炼司暂且不谈,修士殿堂,江湖事江湖断。 剩下三司,文炼司是一哥,冠以炎夏国府之名。 排在第二位的就是雄炼司。 八大雄炼司,炎夏的钢铁长城,下设十六骁骑堂,一声号令,百万将士齐出。 这等实力,足矣荡平景家,一草一木都不会给景家留下。 “住嘴!” 景仕南急忙喝住了儿子,转而说道:“你和你妈先回避。” “哦……” 景颜浩狠狠看了眼丛少平,不敢违背父亲旨意。 他于母亲就要离场。 不料,秦楚歌开了口。 “走不了!” 三个字,简短有力,却是带着一股不容置否的威严。 于是,丛少平便知道,这是偶像的命令。 “对,走不了!”丛少平重复着。 第30章 锦上添花如何 “给你脸了?” 景颜浩愤然转身。 “不让走?” 景颜浩的母亲怒火高涨,指着景仕南说道:“老公,打电话叫人,让这个什么狗屁雄啥司的滚蛋。” “阁下真的要为张家人出头?” 景仕南脸色阴沉,开口道:“你可知,我乃景家未来家主,如你这般人物,景家也有结识。” “真要闹到不可收场,你这司衔怕是保不住的。” 景仕南掏出手机,故意扬了扬,“我这通电话打出去,你可知道后果?” 丛少平笑了,甩了甩手指打了个响指。 轰隆隆…… 伴随着大地颤抖的声音,八辆猛禽车齐刷刷驶入丽人医院。 每辆车的车厢里配备了十名将士,更有一尊黑漆漆的大型机器立在车厢中间。 八辆猛禽,亦是八只猛虎,透着万兽嗜血的威猛。 这尊机器为何物? 哒哒哒冒蓝火的那种! 全场一片死寂! 景家这些大手吓的不断退缩,于他们眼里,所呈现的唯有骇人的恐惧。 他们不过是血肉之躯,跟这八辆猛禽配备的将士和大型机器相比,说螳臂趟车都有些太抬举他们了。 “我许你打电话叫人,恰好我也想知道,于我司之内,谁在昧着良心为你做事。”丛少平放话景仕南,允许他打电话叫人。 他跟着又说道:“你叫人,我送人!” 丛少平对身边两名将士下令道:“护送张家人离开。” “是!” 将士开走几辆猛禽,为张家人开道。 徐云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哪里想到丛少平这般威猛。 一人出场,携猛禽万兽,于景家的地盘直接要人。 此等气势,当真是让徐云敬佩到了极点。 他却不知,真正让丛少平动用如此浩瀚阵仗的那个人,却默然的站在那里,从头到尾冷眼相观。 “丛先生,这份恩情,我徐云记下了。日后必会登门道谢,大恩铭记于心!” 徐云不再犹豫,赶紧招呼张家人上车。 距离死亡那么近,如今得以脱险,他们恨不得多生出几条腿,连滚带爬的跑上了车。 赶紧催促徐云快点开车,势必要逃离这地狱之地。 徐云启动车子,却发现秦楚歌站在那里,不闻不问一般,仿佛他根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 “秦楚歌,你傻了不成?赶紧上车!”徐云怒吼道。 “别管他了,爱死不死,赶紧走啊徐云!” “事都是他惹出的,你叫来的人帮我们撑场,他还在这装比,管他死活干什么?” 张家亲戚又怎会在意一个惹祸精的死活。 他们更不知道,救他们的人并非徐云。 而是他们嘴里谩骂的惹祸精,他们不管其死活的这个人。 何其的可悲? 不过,张家亲戚中还有一人没上车。 赌徒张清明。 他虽被丛少平的将士解开了绳索,手脚自如,却依旧没有离开。 “磨磨唧唧,让你们走就赶紧走!” 张清明拍打着徐云的车子,怒骂道:“一帮贪生怕死之辈,张家人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 “老子是小丑,没脸,破罐子破摔,跪就跪了,你们可都是有脸的人啊!” “这张家的脸都让你们丢尽了,老子张清明替你们要回来!” “滚啊!” 张清明猛踹车头,怒狮附体一般吼骂着。 徐云以及全车人都傻眼了。 这尼玛,张清明是个疯子吧! 还有秦楚歌。 这两人绝壁一对疯子。 徐云懒得跟疯子计较,轰足油门载着张家亲戚逃离丽人医院。 张清明走到了秦楚歌面前,歪着脑袋看了他一阵。 “我刚才全程都是懵的,以为老子欠他们景家钱呢!” “现在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是因为你打了景颜浩,然后景家人让我们张家所有家眷过来赔罪。” 张清明开口说道。 “然后呢?”秦楚歌有点懵。 这个赌徒想说什么? 他又要做什么? 先前,跪在那里学狗叫,无论是谁都会忽略掉这个赌棍。 而就在前几秒,他没上车。 他要那些张家要脸的人先走,他这个没脸的人要留下来。 他还说,要为张家人要回来脸面? 秦楚歌的城府和阅历都非常人能及,却还是被张清明的怪异举动给搞懵了。 难道义父被送进静养院一事还有隐情不成? 可是,据姬如雪的汇报,亲手把义父送入静养院的就是他张清明。 且,那套拆迁房也被他卖掉当成了赌资。 秦楚歌不免又把此事思索了一番。 “然后我想说,打的真踏马好!”张清明转过身子,面对景家人。 厉声开口:“我是个赌徒,没钱没势,你们眼里的贱民和狗!” “我旁边这位,我异姓弟弟,同样没钱没势!” “我们这类人,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进入你们的法眼。” “可是今天,不入流的人揍了你景仕南的儿子,讽刺不?脸疼不?” “你儿子被打只会找家长,我爹的腿有恙,没法下地。我是秦楚歌他哥,那咱们就家长对家长。” “年少我待他不好,那是老子不懂事,现在长大了,他也回来了,我就得待他好。” “先前那一跪当做误会,老子送你们的一跪,现在我得给张家人挣回这个脸!” 张清明于说话间踏步向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子。 噗…… 一刀扎下去,大腿处瞬间殷红一片。 “这一刀,打你儿子的债。” 噗…… 又是一刀。 “这一刀,你儿子的医药费!” 两刀之后,张清明没倒地,拖着腿站在了景仕南面前。 他咬牙将刀子拔出来,递到景仕南面前。 “来,咱们家长对家长。” “只要我不倒下,这笔账就以这个方式结算。行不行,就这么着了!” “扎我!” 张清明冲着景仕南怒吼道。 景仕南:…… 这尼玛是个疯子吧! 景家打手猛咽口水,这尼玛是个狠人啊! 景家人全程都在看张清明扎腿,这一地的血迹鲜红而刺目。 以至于,大场面见过无数次的景仕南都有些发憷。 这个被全程忽略的赌棍,却是给众人交出了这样一份嗜血的答卷。 他用这样的方式,为张家挣脸面! “不扎是吧!给你机会都不中用,景家人,江城第一豪门?” “呵呵……” 张清明将刀子直接扔在地上,一瘸一拐的朝秦楚歌这边走来。 “男人,不怕惹事,不怕犯错。惹了事要扛得起,你,差远了!” 张清明冲秦楚歌撇了撇嘴,努力挺直腰向着医院门口走去。 秦楚歌微微一笑,这个赌棍还真是给了他一些惊喜。 “站在那,看我这个你嘴里差远了的人,锦上添花如何?” 秦楚歌叫住了张清明。 张清明转身,掏出皱巴巴的香烟,点燃,吐出一口烟雾。 “别给哥整成语,听不懂!” 张清明立在那里,叼着烟,斜眼瞅着。 第31章 变形金刚 “德行!” 秦楚歌瞪了一眼张清明,旋即对身边丛少平说道:“清场,我拆点东西!” “明白!” 丛少平大手一挥,将士们登场清人。 景仕南再也没法淡定了,迅速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周,你踏马怎么管理下属的?” “你分司一个叫丛少平的在我丽人医院闹事,让他立刻滚蛋!” 景仕南对着手机怒吼道。 “你说谁?丛少平!” 电话那头僵了半秒,转而厉声道:“景仕南,你踏马想死别拉老子下水,我和你从没见过面,你那些钱我原封不动退回,再也不见……” 电话挂了,景仕南如遭雷击,手机啪嗒落地。 老周,丛少平的手下。 景仕南打给丛少平的手下,让一个下属命令上司滚蛋。 千古笑话! 十分钟后,丽人医院清场完毕。 秦楚歌踏入他的无牌奥迪车,这辆被其称作变形金刚的车子,常人眼里十分普通的车子。 这一次真的变形了! 伴随着一连串动听而美妙的机器运转声音,汽车化作一尊庞然大物。 车头窜出两把巨斧,随着秦楚歌按下车里一个按钮,巨斧喷出,狂暴一般轰进了几十米的高楼。 轰隆隆…… 一分钟之后,高楼化作尘土,废墟瘫地。 丽人大楼,倒! 景仕南等人惶恐的瘫在地上,唯有无限恐惧。 “这是我的指教,请笑纳!” “实则,我本该将你们所有人丢进大楼,用这废墟之土将你们亲手埋葬!” “但,你景家人的话让我改变了主意!” “你说,张家人就是死都无法安宁。” “而我,则想让你们先活着,享受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并且去亲身体会这份来自心底的恐惧。” “今日,我拆你丽人大楼,若不服气,择日,我拆你景家祖宅!” “再不服气,我还喜欢挖祖坟!” 秦楚歌的话从车里悠悠飘来出。 却是如丧钟的声音,如恶魔嘶吼一般的回荡在景家人耳边。 景仕南苦心经营的谢罪局,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张家老二张清明,自虐前行,为张家人挣回脸面。 外姓弟弟秦楚歌,悍然推倒丽人大楼,放话景家人,拆祖宅、挖祖坟! 这对兄弟,虎豹同行。 谁比谁差得远? 唯有张清明知道。 他嘴里的香烟掉落在地,咧了咧嘴,由衷落话:“我弟牛笔!” …… 璀璨明珠别墅。 秦楚歌盯着对面沙发上洗漱完,已经穿戴整洁的张清明。 “关于义父被送去静养院的事情,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秦楚歌凛然开口。 “解释?” 张清明无奈苦笑。 “家里总得有个混仕途的撑腰,大姐那口子上位不得拿钱砸?我当恶人,他们享福就行。” “咱爹的腿不是我打的,我踏马是赌徒没错,却也不会丧尽天良的对自己亲爹下手!” “你大可去快乐老家静养院看看,那里面的老人哪一个不坐轮椅?” “我是事后才知情,都是踏马的静养院搞的鬼!” “我扛着斧子去找的徐云,大姐给我拦下的,跪在地上求我,不要毁了她老公的前程。” “你告诉我,我能下手?” 张清明的语气透着极尽的无奈。 一家人,行的是两家事。 有人为了仕途前程,牺牲父亲的后半生。 有人当了恶人,愿做一条狗,为那享福之人背负骂名。 如此,秦楚歌便也明白所有事情。 “拿下,送去治伤,治完送去海炼司地狱训练营。” 秦楚歌冲姬如雪下了令。 “是!” 姬如雪于回应中踏步走来。 “靠,你拿下我干啥?你最该拿下的是徐云,老子才不去那什么地狱训……” 可惜,剩下的话他没有说完,姬如雪鬼魅一般接近,一记刁钻的手刀就将张清明砸晕在地。 转而,她直接扛起这货,来到门外,交给了守在门口的将士,将秦楚歌命令传达下去。 这些将士,丛少平走时留下的。 于丛少平,于这些将士而言,能保护司帅安全,是他们的荣幸。 姬如雪返回房间,因为她还有事情要汇报。 今日的江城,发生了一些事情,有种不同寻常的气息流露。 “老板,陈耀东昨晚死了!” 姬如雪来到秦楚歌面前,率先汇报了这件事情。 “哦?”秦楚歌微微皱眉。 这两日,他没有过多的关注陈家的动静。 于他眼里,放话清明节送陈耀东等人上路,便是索命阎王下令,天王老子都没法拯救他们。 如此,他才不必去理会这帮将死的蚂蚱。 然,姬如雪却说陈耀东死了。 那么,以秦楚歌的城府,必然会联想到一些什么。 “看来,我低估了周年华这个人物。” 秦楚歌若有所思。 “陈、周两家的联姻别有用意,我的出现让周年华看到了机会,他便送了陈耀东一程。” “那么,他必会将此事无限放大,把陈耀东之死的罪魁祸首嫁祸到我身上!” “陈家、吴家、邵家,都会成为他的棋子!棋子赴死,他收底,一举成为景、赵两大家族之后第三尊豪门。” “火上浇油、借刀杀人、暗度陈仓、坐收渔翁之利,好手段啊!” 秦楚歌不免为周年华拍手称快。 为了他周家利益,竟是不顾亲家情谊,直接送陈耀东归西。 这老匹夫,无论心机还是手段,都属上乘。 不过,称赞周年华手段,秦楚歌却丝毫没有畏惧之意。 相反,他却很喜欢跟这种对手博弈。 “周家敢接盘陈家之事,那么对于当年秦家劫难的实情也会隐瞒下去,我不介意多一个周家。” “清明节本就是祭天之日,多些人赴黄泉路,他们也不会显得孤单!” 秦楚歌淡然一笑。 “还有一事,事关景家。” 姬如雪说到这里,当场跪下。 “属下先领罚,为杜绝未知危险,属下查了您老同学景画背后的关系。” 第32章 两个奶奶的故事 秦楚歌微微皱眉,实则早已料到姬如雪会这么做。 原因倒也简单。 景这个姓过于的特殊。 不管是对于江城,有着第一豪门之称的景家。 还是武炼司那位,可以称得上是炎夏武道界第一剑手的景佩剑。 但凡沾上景这个姓,饶是普通人都要去联想一番。 “念你一片赤心,刑罚一事就以绕跑烟雨湖湖畔十圈代替吧!”秦楚歌开了金口。 “多谢老板!”姬如雪这才站了起来。 “拣重要的说给我听听。”秦楚歌揉了揉额头,静等姬如雪开口。 “老板,您那老同学景画,她有两个奶奶!” “嗯?” 秦楚歌一怔。 哪曾想,姬如雪一上来就丢了个重磅消息。 只听姬如雪继续说。 景家老爷子娶了两个老婆。 在那个年代,这种事情倒也平常,于大户人家便是纳妾而已!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景老爷子的这两个老婆是一对双胞胎姐妹。 昔年,于这江北城,这对姐妹貌绝江城,被冠以江城双花的称号。 景老爷子很有魅力,也很有手段,不知如何降服了这对姐妹。 一时间,也是让整个江城为之动容,成为一段许久传颂的佳话。 不过,景老爷子现已过世。 执掌景家的是大奶奶姚曼玉,至于景画的奶奶姚曼水自然被打入冷宫,在景家处处受到排挤。 明日的景家寿宴,外人看来是为两个老太太过寿,实则明白人都知道,被宠的只能是大奶奶姚曼玉。 但,终究是双胞胎姐妹,同一天出生,小奶奶姚曼水也能跟着沾沾光。 最不济,也能吃完长寿面。 介于景家有两个在世的太太,所以宗族关系比寻常人家要复杂一些。 姬如雪耐着心思把其中子嗣,拣着重要的讲给了秦楚歌听。 诸如,今日推倒的丽人大楼,是景家大奶奶姚曼玉的小儿子景仕南的产业。 景仕南上面有两个哥一个姐,两个哥都在江城混迹。 大哥景仕东就职江城武道盟,二哥景仕北是江城娱乐场所产业的扛把子。 其姐景仕西则坐镇景家公司,更是两江地头上的商界女王。 这是景家主要成员。 再说景家小奶奶姚曼水这边。 景画的父亲是姚曼水子女中唯一一个男丁,不过已经不在江城了,只知道他叫景仕中。 至于去了哪里,无从查起。 姚曼水还有两个女儿,并不在江城,她们不受景家人待见,选择了远嫁,早早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而景画的母亲之所以没有离开江城,想必也是再等那个负心汉归来。 景家剩下的一些嫡系亲属,也大都集中在姚曼玉子嗣那边。 姬如雪知道司帅懒得听,也就不再继续汇报。 秦楚歌细细听完,将其中一点记在了心里,那就是关于景画下落不明的父亲。 不过,他不打算细究。 谁还没有个秘密,何况这是景画家事。 秦楚歌一个外人,并不会越俎代庖。 “查到这里就行了,我本以为明日寿宴会因为我的出现让老同学为难。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秦楚歌更加的释然了。 人生常态而言,景画带着他去参加家族寿宴,他与景家人的矛盾不浅。 当场发难的话,景画下不来台,也非秦楚歌所愿。 而现在,跟秦楚歌有矛盾的是景家大奶奶姚曼玉这一脉,那就无需顾及什么了。 相反,若是景画有心为其奶奶姚曼水夺回失去的东西,他未尝不可帮一把老同学。 于年少友谊,于照顾义父的情分,值得秦楚歌出手。 “还有什么要汇报的吗?”秦楚歌问道。 “还有一事。” 姬如雪急忙说道:“江城副城主打过好几次电话,说要请您吃饭,当面向您谢罪。” “我回绝了几次,没想到他特别的坚决,说会在食天府一直等下去,直到您现身!” “倒是蛮执着的。”秦楚歌淡淡一笑。 思考了半晌,秦楚歌这才开口道:“允了他这场饭局。” 常人都知道,一座城的副城主请人吃饭,那此人得是何等荣光? 偏偏到了秦楚歌这里,还要副城主三番五次打电话。 可是,旁人又怎会知道。 秦楚歌允了这场饭局,对于副城主而言那是多么的荣幸。 城主府是一座城市的核心,文炼司司下的一城分司。 虽说副城主带有司衔。 可是跟秦楚歌的司帅相比,差的太大了。 秦楚歌代表的是整个海炼司,统率十万将士。 副城主呢? 司衔比不了,所能调动的将士数量,更是没法跟秦楚歌相提并论。 不说别的,秦楚歌一声令下,万马千军足矣踏平整个江城。 快乐老家静养院一事,虽然副城主不知情,是他秘书所为,但他也是有责任的。 哪怕秦楚歌不怪罪他,城主府也以功过抵挡饶过了副城主。 可是,副城主终究是要当面把这份罪过述说清楚,得要秦楚歌开金口,不治他的罪,副城主才能得以安心。 “老板,当真允了吗?” 姬如雪纳闷说道:“您可是从不喜欢这种世俗饭局的,八大雄炼司的司长请过您无数次,也没见您松口。一个小小的副城主,纵使他执着无比,属下认为您也不该破这个例!” 秦楚歌笑了笑,说道:“都回到故地好几日了,你像是还没习惯这没有硝烟的生活。我不是破例,而是在让自己去尝试一下新的生活。” “静养院一事,是他的失职没错,但幕后处理的也是他,功与过在我这里分得很清楚。” “他要的无非是我不跟他再计较,然后心安理得的继续当这个副城主,有了这一次的教训,他定会深刻反省,时常警醒自己。” “那么,对于一座城的百姓而言,这何尝不是百姓之福?” “我只是允了一场你眼里的世俗饭局,可是背后却是几十万百姓的福利,孰轻孰重?” 姬如雪受益匪浅,牢牢记在心里。 同时,她心里也是升起无限敬佩。 她的司帅,胸怀和格局无人能敌! 姬如雪下去回复副城主,秦楚歌正要起身去书房看书,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屏幕显示:景画。 秦楚歌无奈苦笑:“刚得知你有两个奶奶的故事,莫非还要再听你讲一遍?” 第33章 徐云请客 秦楚歌于苦笑和叨念中接通了电话。 “老同学,明天寿宴的事没忘吧!” 景画一上来说的便是明日景家寿宴的事。 “记着呢!”秦楚歌淡淡一笑,问道:“是白天还是晚上?” “是上午,鉴于你第一次去景家大宅不熟悉地形,我这个大美女就辛苦一下,勉为其难在门口等着给你带路吧!”景画嬉笑道。 “明明是你让我帮忙的,演出费都不给,还好意思说辛苦?” 秦楚歌这个不苟言笑的人,也学会了跟老同学开玩笑。 “哎呀,开个玩笑都不行吗?” 景画娇嗔了一下,又说道:“贺礼你就不要准备了,我奶奶这边肯定收不到贺礼的,宾客拜会的都是景家大奶奶。” “说到这里,你可能要笑话我了,实际我有两个奶奶,但我只能算半个景家人,景家的荣华富贵跟我没有半点关系。” 果真,景画还是简单提及了她的家事。 秦楚歌刚听完姬如雪汇报,能体会景画一家的辛酸。 都姓景,受到的待遇却是不同。 如张家一样,一家人,行的是两家事。 说到底,都是权贵在作怪。 景画讲,秦楚歌便听,等于是复习了一遍姬如雪的汇报。 十分钟后,景画讲完了。 “好了老同学,感谢你听完我的故事,也感谢你明天假扮我男友。” “那什么,你的出场费能不能先欠着,最近失业了,新工作还没着落呢!” 景画讪讪说道。 这话着实的把秦楚歌逗乐了。 这个老同学,还蛮有意思的。 “演出费就免了,毕竟害你丢工作的是我!”秦楚歌笑着说道。 “成,那就明天见!”景画倒也干脆,挂掉了电话。 秦楚歌收起手机,看到姬如雪走过来,便问道:“附近有没有大一点的图书馆?” “有的,小区南出口往南两公里处,是一所大学。那里的图书馆,号称江城藏书量最大的图书馆。” 姬如雪立刻给予回应。 秦楚歌点点头,估摸了一下距离,准备步行过去。 “我去找几本记载当地历史的书,查一下有关上古玄骨的资料。” “你留在家里,午饭就不用招呼我了,我在外面解决!” 秦楚歌交待一番。 对于上古玄骨,他未经过手,查一些资料也能加快寻找进度,尤其是真伪上还需要做到自己心中有数。 祭悬赏令必是高额悬赏价格,总不能是块骨头就给钱的。 “是老板,您路上当心,我不跟着出去,别让那些阿猫阿狗脏了您的眼。”姬如雪小心提醒道。 “晚上记得十圈的惩罚,别以为关心我就能免去惩罚,走了!” 说完,秦楚歌挥了挥手,大步流星的离开。 待司帅走出去好远,姬如雪才敢嘟了嘟嘴。 小声嘀咕道:“还是那么凶,不是说好了要适应新生活吗?就不能给点阳光让我灿烂一下?” …… 午饭后。 江城一个普通住宅小区,徐云家里。 自打上午从丽人医院回来,徐云就成了张家亲戚眼中的通天人物。 相应的,秦楚歌就成了张家亲戚中那个千夫所指的装比货。 一并被谩骂的还有张清明。 他们走时,并未看到张清明的悍匪之貌。 更不可能知道是秦楚歌,一手将丽人大楼推倒。 他们只坚信这样一个事实。 徐云找了一个牛笔闪闪的靠山,是那人救了张家人,也是他推倒了丽人大楼。 午饭是在附近一个饭店吃的,是张家亲戚请的徐云。 把他像祖宗一样捧着供着,他也没少喝酒。 回到家后,更是冲妻子好一顿吹捧他的丰功伟绩。 但,妻子同样说了,让徐云赶紧联系一下那个丛少平。 晚上的时候好好请请人家,把这个关系维护好。 尤其是现在徐云的工作还没恢复呢! 还得指望丛少平使劲。 妻子的这番话,除了让徐云疑惑万分,还让他的酒醒了不少。 的确,纵使景家这一关过了,可是他和张家那些亲戚的工作还没恢复。 午饭的时候,他可是当着那些亲戚的面夸下了海口,说很快就能把这些人的工作恢复。 而今,他并没有收到文炼司那边的继续履职一事。 所以,他很疑惑。 从景家人在丽人医院的表现来看,他们不敢跟丛少平硬刚。 那么,丛少平的能量必然十分强大。 紧紧的攀住他,日后的仕途之路必是平步青云。 想到这里,徐云赶紧掏出了手机。 “张清敏,我跟你说,以后离你那两个弟弟远一些,尤其是秦楚歌和张清明。” 打电话之前,徐云严肃的对妻子说道。 “知道了,你赶紧打电话!”张清敏不耐烦的催促着。 徐云这才按下了丛少平的号码。 “丛先生,我徐云啊!今天的事太谢谢您了,晚上我做东,在食天府恭候您的大驾!”徐云谄媚的说道。 一旁的妻子听到老公要在食天府请客,气的直跺脚。 那食天府可是五星级酒店,一顿饭至少上万块。 但,想了想人家丛少平的身份,她只能心里滴血的接受这个事实。 请大人物吃饭,的确得找一个配得上人家身份的酒店。 这钱,咬着牙也得花! “不必了,我帮你是因为……” “别啊丛先生!” 徐云一听对方要拒绝,赶紧堵住了他的嘴,快速说道:“包间我都订好了,您要是不去,我可直接去雄炼司江城分司找您致谢了。” “您帮了我家这么大一个忙,将民一家亲,您总得让我表示一下感谢吧!” “我们这些亲戚可都说了,您要是不来,那我们就带着礼品登门拜谢。” “别!”丛少平赶紧制止了徐云。 这要是让徐云这帮人去了他工作的地方,麻烦可就大了。 一个在职的江城分司一号人物,行事必是如履薄冰。 若是不然,不是看在偶像秦楚歌的面子上,丛少平怎会出动猛禽和那么多将士。 只有为司帅秦楚歌,为曾经给予炎夏立下汗马功劳的大能人物,才值得他丛少平为此一战。 “这么说,您答应了!”徐云喜出望外。 “秦帅去吗?”丛少平问道。 “哪个秦帅?你是说秦楚歌?他是帅了点,但不叫秦帅啊!您别提他了,他就是我们家的惹祸精,才不能让他出现在咱们的饭桌上。” 徐云哪里知道丛少平嘴里的秦帅是何意? 这里的帅可不是帅气,是让徐云一辈子都无法追赶的强大存在。 第34章 还给我打酒不? “惹祸精?” 丛少平听到徐云这么说他偶像秦楚歌,简直要气炸了。 “是啊丛先生,他就是个惹祸精。难道您看他长得帅,有什么想法?” 徐云的脑子转得快,虽有吃惊,却也理解。 毕竟,雄炼司那地方,可都是一帮威猛的汉子。 没准,长此以往,对女人提不起兴趣了。 “丛先生,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一定让秦楚歌作陪。就这么说定了,晚上六点食天府见。” 徐云为自己的小聪明暗自庆幸着,又生怕丛少平反悔,赶紧把电话挂掉了。 电话那头的丛少平全程懵逼。 这徐云是踏马傻笔吧! 老子话没说完,让秦帅作陪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看偶像长得帅,有什么想法? “我去你大爷的!” 丛少平骂咧咧的赶紧回拨电话给徐云。 奈何,一阵紧促的号令之声,让他不得不放下了手机。 分司吹响了号令,有紧急任务。 他只能关掉手机,心想等见到秦帅再做解释吧! …… 江城科技大学图书馆。 秦楚歌正埋头细读手里这本当地县志。 桌上调成振动模式的手机一直在颤,他看了眼屏幕,知道这是徐云的电话。 他不想接,继续看书。 奈何,那头依旧不死心,连续拨,震得桌子噶比噶比响,周遭安静看书的人都有意见了。 秦楚歌无奈,捡起手机拿着书准备借阅出去,拿回家仔细阅读一番。 中途,把电话接了起来。 “给你半分钟时间说事,拣我喜欢听的说!”秦楚歌凛然开口。 对于徐云这个人,秦楚歌没什么好脸色。 义父的事情到头来是徐云一家在吸血,这笔账秦楚歌还没想好怎么跟他们清算,毕竟中间隔着一个大姐。 张清明都不忍心,秦楚歌还是一个外姓弟弟,真要冷血处理,义父那边怕是也于心不忍。 秦楚歌只能征求一下义父的意见,听听老爷子怎么说。 若非这样,依照秦楚歌的处事手段,徐云的脑袋早就搬家了。 “靠,我是你大姐夫,怎么跟我说话呢?” “我正式通知你,丛少平丛先生点了你,今晚食天府我宴请他,你负责作陪。” “把自己打扮的帅气一些,别给我丢脸!” 说完,徐云直接把电话挂了。 秦楚歌握着手机,生平头一次僵化成了愣鹅。 几个意思? 什么叫丛少平点了我? 丛少平敢点我! 他疯了,还是你徐云疯了? “莫名其妙!” 嘀咕了一句,秦楚歌收起疑问,去借阅台把书借了,走出了图书馆。 站在图书馆门口,秦楚歌思索了一番刚才的电话,大致明白了。 徐云要请丛少平吃饭致谢,丛少平愿意赴宴肯定是冲着自己。 到了徐云这里,则传达了点名要见自己。 秦楚歌估计也就是这么个意思。 他晚上正好要去赴副城主的宴,恰好也在食天府。 上次去江城分司专区机场,他给过丛少平一个承诺,说有时间让他来家里喝两杯。 今天上午没来得及履行这个承诺,那就晚上跟他共饮几杯! 做好决定,秦楚歌朝家走去。 “喂,酒壶没酒了,去你家打点酒出来……” 忽然,就在秦楚歌离开之际,身后传来了这样一道古怪的声音。 “没酒了自己打去,关我屁事?” 秦楚歌头也没回,继续朝前走。 这都什么人? 一个比一个奇怪,秦楚歌感觉自己出门没看黄历。 “喂,酒壶没酒了,去你家打点酒出来,可以换东西的……” 然,喊声依旧没停。 这一次,秦楚歌没再继续走,迅速转过了身子,眼中则是挂满了期待和震惊。 这个声音,这样一句熟悉的话,似曾相似。 图书馆门口,一个穿着校服的老头,扬着手里的酒葫芦,斜眼瞅着秦楚歌。 这校服有些大,穿在他身上不伦不类。 一张脸布满皱纹,显示着他的饱经风霜。 秦楚歌快步向前,同时又想起来进图书馆的时候,这个老头那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怔怔眼神。 当时他就觉得奇怪,而今出了门再遇到他,又听他喊了那样似曾相似的话。 秦楚歌可以确定了。 这个老头,他认识。 来到近前,秦楚歌仔细一番打量,欣喜中只能感叹一番:这个世界好小! “老魏,真的是你!” 魏国生,一个神秘而嗜酒如命的老头。 这是秦楚歌仅能给出的信息。 至于他来自何处,具体年龄,一概不知。 昔年,老魏是个乞丐,经常蹲在秦家故居烟雨苑门口讨酒喝。 一年四季中,几乎有小半年他都会在烟雨苑门口守着。 剩下那些时间,秦楚歌看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那时,秦家好酒不少,秦楚歌便拿出来赏给老魏,能从他这里换走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诸如一些古钱币,古匕首,甚至还有一些带招式的功夫图册。 久而久之,秦楚歌跟老魏也就熟悉了。 时不时还带他去洗个澡,领他吃碗热乎饭。 老魏,算得上是秦楚歌儿时一个老朋友。 六年重回故地,旧识颇少。 尤其是为秦家服务过的那些人,前几日于陈家婚礼上杀回烟雨苑,秦楚歌一个没看到。 如今,见到老魏,秦楚歌难免不触动儿时记忆。 年少的点点滴滴也一并涌入脑海。 下学后拿着酒跟老魏换一些小物件,拿去学堂显摆。 做了错事被父亲打了,跑出来跟老魏诉苦。 看老魏生吃一些昆虫,惊得合不拢嘴。 听他讲一些江湖大事。 听他去描述那个江湖年代里的大侠模样,幻想自己能有一身真功夫,仗剑走天涯…… 当真是年少的一番乐谈,津津有味! 如今,老魏更老了,秦楚歌长大了。 他不再是那个乞丐,秦楚歌也不在是那个孩童。 但,始终没变的是,在这故地江城,老魏扬着酒葫芦,说着同样的话。 “喂,小屁孩,没酒了,去给我打点酒……” 他们以这样的打招呼方式,再次相遇了。 魏国生咧嘴傻笑着,大黄牙是那么的醒目。 “嘿,臭小子,长这么高了!还给我打酒不?” 第35章 金字招牌,概不赊欠。 秦楚歌笑道:“现在敢让我打酒的人,你是第一人。荣幸不?” 魏国生歪了歪脑袋,深深打量一番秦楚歌。 啧啧说道:“有点那个意思,你小时候我就觉得有帝王之相,现在看更是颇有气势。” “那你还敢让帝王给你打酒?” 秦楚歌翻了个白眼,却是伸手拿过了老魏的酒葫芦。 “这么多年了,你这酒葫芦真是够坚挺,竟然跟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一模一样。” 以秦楚歌小时的阅历,当然不知这酒葫芦是个宝贝。 如今有了功力,还有着一双火眼金睛,自然能认出来老魏的酒葫芦非比寻常。 “想喝什么酒?”秦楚歌问道。 “我嘴刁,必须是好酒。”魏国生一点都不客气。 “德行!饭都吃不上了,还这么嗜酒如命。”秦楚歌笑骂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别念诗,酒我给你打,能杀两盘不?”秦楚歌手痒了,自打回到故地,还没摸过棋。 遇到老魏这个旧识,加之这老头棋艺高超,秦楚歌就来了感觉。 “没时间,上班呢!”魏国生指了指图书馆门口那一亩三分地。 “不错,思想觉悟提升了,知道上班挣钱了。”秦楚歌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旋即,他扬了扬酒葫芦对老魏说道:“我给你打酒,等有时间你陪我下棋,中不中?” “Noproblem!”老魏做了个OK的手势。 秦楚歌:…… 人才啊! 几年不见,老魏连英语都拽上了。 “等着!”秦楚歌转身去打酒。 老魏又说道:“以前你打酒能在我这换东西,这些年兜里的宝贝也掏空了。从现在开始,一斤酒换一个人头。金字招牌,概不赊欠!” 换做小时候,若是老魏这么说,秦楚歌一定会惊得惶恐不安。 但现在,秦楚歌只是淡淡一笑。 他没回头,甩了甩手道:“你活着比什么都好!” …… 傍晚时分。 食天府酒店门口,秦楚歌带着老魏从副城主的车里走了下来。 下午在江城大学跟老魏分开之时,秦楚歌告诉他晚上带他吃点好的。 这老头一开始直接拒绝,说自己要去陪大妈们跳广场舞,还说他是领队,要是不去的话,那帮大妈们会想念他的。 秦楚歌说是去食天府吃饭,五星级的大酒店。 老魏当即改口,说可以跟大妈们请一天假。 当时把秦楚歌给乐的够呛。 而今,站在这五星级的大酒店门口,又是从一辆牌照十分牛笔的豪车里面走下来。 魏国生便发出了感慨:“舞可以不跳,五星级大酒店的饭菜得吃。” 跟着他又说道:“那什么小秦,今晚拣着好酒上,走的时候把我酒葫芦装满!” “再有,下午你给我打了三斤酒,今晚再装三斤,我欠你六个人头!” “金字招牌,记得给我名单,我概不赊欠!” 说完,魏国生便挺直了腰板,昂首挺胸的走进了大酒店。 一旁的江城副城主韩金秋,惊得眉毛直跳。 饶是他乃一座城的二号人物,见过不少大人物,却没这一次让他感到震撼。 他又联想到司帅之威,只能猛咽了一抹口水,心中感叹:到底还是司帅身边的人,真牛笔! “秦帅,您请!” 收起波澜壮阔的起伏心思,韩金秋急忙上前恭请秦楚歌进门。 门口的迎宾员全程都在懵逼。 副城主大驾光临,最先进门的不是他,也不是眼前这个让副城主恭敬有加的帅气青年。 竟然是一个穿着校服的老头,不伦不类的着装,蓬头垢面,却敢走在副城主前面。 这老头是谁? 这帅气青年又是谁? 江城什么时候多出来如此牛笔的一老一少? “老魏潇洒惯了,韩副城主不要介意。”秦楚歌说笑间走进了酒店。 “不敢不敢,秦帅带出来的人,绝非善类!”韩金秋带着由衷的钦佩称赞道。 走进酒店大厅,便看到楼上急匆匆走下来一名中年男子。 衬衫西裤,皮鞋走的咔咔响,几乎是拼命一般的奔跑到了副城主韩金秋面前。 “韩先生,我的错我的错,在房间眯了一会,眯过头了,忘了在门口迎接您了!” 中年男子赶紧致歉。 他是食天府的总经理石磊,四十来岁的年纪,一身名牌穿着足矣看出是成功人士。 来吃饭的是副城主,石磊哪敢怠慢。 不曾想,忙活了一下午,又是叮嘱后厨,又是叮嘱服务员,累的在办公室睡着了。 “带路吧!”韩金秋没计较太多。 “好的韩先生,您楼上请!” 石磊赶紧带路,不敢走的太前,是怕挡了副城主的身子。 这带路也是有学问的,要一边张手一边前行,脚步还不能太快,还不能超过大人物太多的身位。 如此,才算不失礼。 礼数也是学问,待人待物,尤其是酒店这种行业,极其的讲究。 一路前行,打开包间大门,不曾想老魏已经就座了。 秦楚歌坐下来,问道:“你咋知道是这个包间?” “鼻子下面长着嘴,不会问啊!”魏国生撇了撇嘴。 得,秦楚歌白担心一场,还以为这货会迷路。 “韩先生,现在上菜吗?”石磊恭敬问道。 韩金秋看向了秦楚歌。 “可以!”秦楚歌点点头,旋即又说道:“还有一事儿要麻烦一下你!” “您客气了,请吩咐!”石磊急忙应承。 “在你们酒店查一下订桌的客人,他叫徐云,看看他订的哪一桌?” “他桌上有个叫丛少平的,帮我叫到这个桌上,谢谢!” 秦楚歌计划好的事情从不会拖拉,并没有忘记还要跟丛少平共饮几杯。 “好的,我马上去叫。” 石磊把门关好,亲自招呼了两个机灵的服务员守在了包间门口。 这才离开去做事。 菜很快端上来,丛少平还没到,秦楚歌起身去了洗手间。 却不知道,此时的包间门口却走来了一行人。 这行人,以张家大女婿徐云为首,身边跟着的都是他叫来的几个张家亲戚。 当然,不是每个张家亲戚都适合出现在这种场合。 来的都是能说会道的,酒量也不错,见过大世面的几个。 第36章 你附耳过来 不过,徐云几人的脸上明显的是带着火气。 且,在徐云这几人身后还跟着一人,是食天府酒店的一个主管。 “徐先生,这个包间有人的,你不能进!” 酒店主管跑的飞快,赶紧在包间门口张开双臂拦住了徐云几人。 “几位,这里真的不能进!”主管严肃说道。 “靠,你们食天府好歹也是五星级酒店,就是这么办事的吗?” 徐云气呼呼的嚷嚷道:“我下午明明订好了包间,等我带人过来,你们却告诉我包间被占了,让老子去大厅吃饭?” “有踏马这么办事的吗?” “以为我们给不起钱吗?” 其他几个张家亲戚也跟着附和叫嚣。 “徐先生,我们已经打电话通知您了,也做了道歉和解释。是您妻子接的电话,而且退的订金都是双倍的。您不能无理取闹!”酒店主管一脸正色道。 其实,徐云怎么可能不知道退订金的事。 他就是要闹,因为他没有面子。 现在丛少平正在来的路上,若是没有包间,他丢不起这人。 至于酒店的说辞,说什么这包间是被人长期包下的,以为今晚不会来客人,临时答应了徐云。 徐云才不管这些说辞,就是要把责任推给食天府酒店。 “我不管这些,你都说了是我妻子接的电话,不是我本人。今晚无论如何,你们必须给我安排一个包间。” 徐云指着眼前写着听海轩的包间说道:“我就要这个包间,不怕告诉你,老子是商工司的,专门对付你们这种欺骗消费者的企业。” 实则,徐云只是商工司的一个小职员,更甚者他所在的分司,只是江城底下的一个小县城,根本不入流的角色。 但,徐云就喜欢打肿脸充胖子,势必要展示一下自己的雄威。 “干什么呢!” 这时,去叫人的石磊带着丛少平走了过来。 石磊是在楼下遇到的石少平,他从包间离开后,仔细想了想,是认识这个丛少平的。 因为,食天府酒店曾经跟雄炼司江城分司搞过联谊,负责接洽这个活动的就是丛少平。 于是,石磊就把电话打了过去,恰好丛少平已经到了,就在楼下。 两人便一起来了包间。 “韩总,这几人无理取闹,包间的事我跟他们做了解释,而且咱们前台也给这位徐先生的妻子打过电话……” 酒店主管做了一番解释。 石磊听完,让这主管先下去了,他来处理此事。 徐云一看丛少平到了,更觉得自己没面子了,冲着石磊下了最后通牒。 “这个包间必须给我腾出来,我不管是谁在里面,天王老子都不行!” 徐云卯足了劲,势必要拿到这个包间。 还不忘冲丛少平说道:“丛先生,先给您道个歉,他们酒店办事太操蛋了!” 石磊微微一笑,指了指眼前的听海轩,朝徐云说道:“你要是再嚷嚷,这里面的人出来,你可能得跪着!” “切,老子商工司的,文炼司麾下的职员,谁敢造次?”徐云当着张家亲戚的面,还在耍威风。 一旁的丛少平全程黑脸。 这个徐云真踏马虎比一个! 石磊已经告诉丛少平,这个包间里面坐着的人是副城主和秦楚歌。 就算石磊不知秦楚歌何等人物,可是单单是副城主韩金秋,也足矣盖过所有客人。 “好,这可是你说的,你附耳过来。”石磊冲徐云招了招手。 徐云一脸狐疑,凑近耳朵。 石磊轻声道:“江城副城主在里面坐着,有种你就闯吧!” 嗡…… 徐云顿感五雷轰顶,双膝发软,身体不住的下倾,要不是一旁的亲戚搀扶,他绝对得跪在地上。 丛少平懒得搭理徐云这个虎比,推开包间走了进去。 门一开,秦楚歌恰好从门口走廊的洗手间走出,甩着湿漉漉的手看到了丛少平。 “秦帅!”丛少平赶紧打招呼。 “来了,进来坐。”秦楚歌笑了笑。 包间门正要关上,秦楚歌一歪脖子,恰好看到了徐云几人。 “怎么都跟过来了?不是让你只叫丛少平吗?”秦楚歌看向了石磊。 石磊刚要说话,徐云快步走进了包间。 “卧槽,秦楚歌,你怎么有脸在这?”徐云一脸的匪夷所思,旋即看了看丛少平。 他照着自己脑门拍了一下,做出了一番恍然大悟的样子。 “哎呀,我知道了!副城主是丛先生叫来的,早说啊!” 徐云招呼身后的张家亲戚道:“丛先生叫了大人物过来,都进来吧!咱们就在这个包间吃,我付钱!” “那个经理,你出去吧!我们都认识,算一桌,我就不跟你计较你们酒店的过失了!” 徐云装大爷一样,扬着手赶走石磊。 丛少平恨不得一巴掌给徐云扇出去,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但,秦楚歌在这,再加上徐云又是秦帅姐夫,丛少平只能听从秦帅安排。 秦楚歌无奈苦笑,旋即冲石磊说道:“这人我认识,就这么着吧!” “好的,几位慢用!” 石磊对具体的人物关系也搞不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包间门一关,徐云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韩副城主,我没想到您能大驾光临。我是徐云,在商工司任职。以前都是在电视上见您,今天能见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您一定是丛先生叫来的吧!我跟丛先生交情很好,今晚一定要好好敬您几杯,还希望您赏脸!” 徐云自来熟的攀着交情。 韩金秋哭笑不得,这种货色他也是第一次见。 丛少平想宰了徐云的心都有了,急忙冲韩金秋解释道:“韩副城主,您别听他瞎说,我跟他总共通过两次电话。” 韩金秋是何许人物,简单一梳理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而且,对于秦楚歌跟张家的关系,韩金秋也是做过功课的。 “既然都认识,那就一起吧!” 韩金秋笑了笑,他得给秦楚歌面子,毕竟徐云再怎么不要脸,也是秦帅的姐夫。 “哎呀,韩副城主您真是和蔼有加,江城百姓有您这样的好城主,是他们的福气!” 徐云这样说着,看到秦楚歌坐了下来,瞪眼训斥道:“有你坐的份吗?赶紧起来把我跟韩副城主的酒杯满上。” 第37章 既不诚不孝,那就该罚。 一旁同坐下来的几个张家亲戚,也跟着训斥了起来。 “你个惹祸精,有没有点眼力见?这桌客人哪一个不比你身份尊贵?” “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我们的酒满上!” “快点啊!” 一时间,秦楚歌又成了那个张家亲戚指责的目标。 丛少平的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武器,就差拍在桌子上了。 以他的火爆脾气,绝对敢当场弄死徐云这几人。 秦帅何等人物? 岂能是这帮泛泛之辈,可以随意呵斥的? 韩金秋也是如此,哪怕是亲戚又何妨? 徐云几人的做派,按照秦帅的司衔,足矣当场格杀! 至于魏国生,那张布满沧桑的脸看不出丝毫情绪变化。 但,其一只手已经摸向了桌上的刀叉。 若是此时秦楚歌要一个人头,那落下的一定就是徐云的。 当然,老魏更希望凑够六个人头,这样的话他好记数,也就不会砸了他的金字招牌。 于众人的目光中,秦楚歌终于开了口。 “能吃点就多吃点,最后一顿饱饭了,以后的生活怕是不能这么奢侈。” 秦楚歌淡然落话,压根就没拿正眼去瞧徐云。 这种货色,他看一眼都觉得脏了自己的眼睛。 “秦楚歌,你什么意思?”徐云压根没听懂。 “就知道装比,不管他了,咱们喝咱们的。” “来,韩副城主,丛先生,我敬您!” 这样说着,张家三个亲戚起身,自个倒了酒,举着酒杯要去敬酒。 韩金秋没举杯,丛少平也没有。 因为,秦楚歌没发话,这酒不敢喝,不能喝! 可悲的张家亲戚,压根就不知道,他们呵斥的秦楚歌是何等通天人物! “看来没听懂!” 秦楚歌架起双手放在鄂下,再次开口道:“那就费点口舌,把该处理的事情都处理一下。” “你踏马神经病吧!”徐云急眼了。 “叽叽歪歪的到底在说什么?你要不吃就赶紧滚蛋,副城主和丛先生这种大人物在这坐着,你装什么比啊!” 徐云骂咧咧着,恨不得抽秦楚歌几个巴掌。 “徐云,这个惹祸精不能滚的,你忘了丛先生点名要他的。” 有张家亲戚想到这一点,赶紧劝徐云道:“先别搭理他了,副城主和丛先生才是咱们的贵宾。” 徐云气的直叹气,赶紧向韩金秋和丛少平说道:“不好意思两位,让您见笑了,家里亲戚太不懂事了。” 韩金秋和丛少平只感觉冷汗直冒。 这个徐云,真是有胆! “老韩,江城的天桥多吗?”秦楚歌冷不丁的冒出来这样一个问题。 “老韩也是你叫的?靠,你踏马今天怎么回事?跑这装疯卖傻吗?”徐云又骂上了。 不料,韩金秋却无比恭敬的回复道:“江城主干道上的天桥,大约在二十条左右。” 秦楚歌点点头,旋即对徐云说道:“我给你换个工作!” “义父的腿虽然是快乐老家静养院弄伤的,但吸血的是你一家。” “大姐那边我回头问问义父该怎么处理,你呢是个外人,我也就代义父之劳先给你收拾了!” 徐云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指着秦楚歌,朝着几个张家亲戚说道:“你们都听到了吗?他要跟我算我岳父的账,真踏马笑死爹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给我换工作,我的工作只有韩副城主才能调动。” 徐云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张家的一个外姓弟弟,竟然要给他这个大姐夫换工作。 他徐云在商工司就职,就算是一个小职员,但背后却是城主府麾下的文炼司。 秦楚歌不过是一个惹祸的愣头青,胆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当真是让徐云笑的直不起腰! “秦楚歌,你还没完了是吧!” “张家轮得着你说话吗?” “你还要给徐云换工作,你今天吃错药了吧!” 三个张家亲戚都在替徐云站台,又开始数落秦楚歌。 “你们仨也别急,关于你们的工作我也想好了,先拣着徐云安排!” 秦楚歌一脸平静,继续说道:“吸血者必然要承受血的代价,义父的拆迁款被你一家拿去用,让二哥张清明背负谩骂和罪人之名,实为不诚。” “既做儿女,不赡养老人,实为不孝,” “既不诚不孝,那就该罚!” “天桥之上最不缺的就是讨饭的乞丐,最好有点拿手的绝活,不然会饿死。” “所以,你应该也能听懂了,我给你换的工作就是乞丐。” “外加一条,断腿乞丐!” “小丛,辛苦一下,腰间的东西别一直摸着了,直接用了就行。” 一语落地,丛少平直接起身,咔咔一拉,嘭嘭两声,直接命中徐云双腿。 整个过程,如闪电劈下。 徐云愣是足足僵了十秒,这才被剧痛席卷全身,转而杀猪一般惨叫了起来。 张家其他三个亲戚,吓的直接从椅子上翻了过去。 趴在地上,捂着脑袋,生生吓成了一只只呆头愣鹅,更是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 “老魏,他的人头记在你那边,若是不知悔改,你收走!”秦楚歌不忘叮嘱魏国生。 “别砸我金字招牌,不如现在就直接摘走!” 魏国生抿了一口白酒,跟着又说道:“不过,这种货色太不值得我出手,这样的人头配不上你给我打的酒,先记着也行!” 韩金秋于桌下悄悄将大拇指竖了起来。 秦帅行事,果真厉害。 蜻蜓点水一般便将该处理的事情一并解决,滴水不漏,简直就是收拾人的教科书模板。 心中升起无限敬意的韩金秋,不由得在心里立下一个誓言。 此生势必要追随秦帅,愿为秦帅死而后已! “你先把嘴闭上,不然你可能会死!” 秦楚歌的声音不大,却是如恶魔的声音,本来还在喊叫的徐云,立马捂住了嘴巴。 此刻的徐云,一万个相信,秦楚歌真敢要了他命。 徐云整张脸布满了痛苦,可是比痛苦更为直击内心的则是,死亡的恐惧! 以及心中涌上的无数疑问。 徐云实在是不明白。 秦楚歌为何能命令丛少平行事,还有江城副城主韩金秋鞍前马后。 他到底是谁? 他真正的身份又是什么? 第38章 既来之则安之 “秦……秦楚歌,你不能这么对我们,我们都是你的长辈。” “徐云一家害你义父,可是我们没有啊!” “你不能这么对我们……” 张家三个亲戚,用他们仅剩下的一点长辈脸面,为自己的活路做着最后的挣扎和努力。 秦楚歌一脸漠然。 “给自己留点最后的尊严,若还不知悔改,我不介意让小丛再动动手指。” 一句话,封死了张家三个亲戚的嘴巴,更封死了他们的退路。 地上的血迹是那么的扎眼,如一根根嗜血的钉子,狠狠的扎在了这三人心中。 让他们仨再也没有勇气去求饶。 秦楚歌再次开口。 “关于你们仨,以及昨天出现在丽人医院的张家亲戚,我给你们把工作也换掉了!” “老韩,劳烦你那边安排一下,江城不介意多这么十几个清理卫生的。” “我看大街上那些大爷大妈,他们年纪这么大都愿意付出劳动,你们这些张家亲戚比他们还年轻,应该能懂点事。” “当然,你们可以选择不去做,我相信依韩副城主的能量,他会把我安排的事情贯彻到底。” “也即是说,无论你们跑到哪里,韩副城主应该都能找得到。” “是吧老韩?”秦楚歌抬了抬眼,问韩金秋。 “没错,能办到!”韩金秋立刻给予回应。 一锤定音! 张家三个亲戚彻底瘫在地上。 可是,这能怪谁? 比起来他们做过的恶心事,这点惩罚又算得了什么? 且不说他们与徐云的勾当,单是六年前秦楚歌在义父家住的的那段日子,这些张家亲戚的无耻嘴脸他都深刻感受过。 过了这么多年,依旧如此,可想而知这六年期间,义父在他们这受过多少憋屈。 人在做天在看。 苍天饶过谁? 接下来,石磊被叫进来做清理工作。 秦楚歌便将他留下喝了几杯酒。 在他这里,识趣的人才有糖吃。 …… 时间推至晚九点。 璀璨明珠别墅小区。 秦楚歌在义父的房间削苹果,慢条斯理,更是将笑容挂在脸上,极尽柔情。 纵使义父张钟海已经在吃着苹果,可是一旁还有一个小祖宗,小妹张清韵望眼欲穿。 “哥,你倒是快点削啊!咱爸的苹果都快吃完了,人家还没吃上呢!”张清韵故意撒娇。 敢在护国司帅面前撒娇,这天底下,怕是只有张清韵有这个资格了。 “给你!” 秦楚歌手起刀落,将最后一缕果皮卸下,递给了小妹。 嘎嘣…… 一口咬下,脆爽无比,更是满嘴香甜。 “哥,真甜,有你在家真好!”张清韵甜甜的笑着。 卧床的张钟海瞪了一眼张清韵,故作板脸道:“也就你敢使唤你哥,他一天这么忙,还得宠着你惯着你,都把你宠上天了,以后哪个男的还敢娶你?” “那就不嫁了呗!反正有我哥和爸在,我饿不死!”张清韵嘿嘿一笑。 “回屋备课去吧!我跟咱爸聊会天。”秦楚歌赶走了小妹。 张清韵应了一声,啃着苹果欢跳着离开了。 对于在食天府对徐云等张家亲戚的处理,秦楚歌得跟义父言语一番。 这个夜,爷俩聊到很晚。 令秦楚歌没想到的则是,张钟海看的很开,并没有怪罪秦楚歌。 相反,义父却把张家的大小事务都交给了秦楚歌。 这份信任唯有张钟海知道。 他的义子,值得这份托付。 张家以秦楚歌为荣,非亲子,却胜似亲子。 …… 翌日,几乎轰动全城的景家寿宴隆重开席。 景家大宅,占地千余亩。 绿柳周垂,楼阁交错,多进四合院透着古朴典雅之貌,更显富丽堂皇之奢华。 昔年江北城的一座古王府大院,而今江城道上的一座不朽的建筑。 江城第一豪门,是人都要感叹一句:实至名归! 但在秦楚歌的心里,景家不配。 以权-贵横压欺良,实乃糟蹋了这座不朽建筑背后的文明。 由此,与宅内欢庆寿宴的景致相比,已经随景画带路站在景家大宅内,且自带肃杀之气的秦楚歌并没有好脸色。 身旁的景画有所感应,挽住秦楚歌的胳膊,柔声道:“把你拉下水扮演我男友,只是想让我奶奶高兴一下,她能开心的吃一碗长寿面就足够了!” “若是你有要紧的工作要忙,我带你进去打个招呼,稍微坐会就放你离去。” 景画停下脚步,杏眼笑开,樱唇轻吐:“这样行吗?” 秦楚歌微微一怔,低头看了眼缠绕在自己胳膊上的玉手。 心中苦笑:我这嗜血之臂也敢有人挽住?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冲景画这份孝心,值得走一趟。 “好!” 秦楚歌卸下肃杀之气,灿烂一笑。 这笑容,沐浴阳光,闪耀在秦楚歌这张俊朗的脸颊上,一时间看呆了景画。 以至于她迈出去的脚步都有些慌乱。 景画不明白,如今的秦楚歌为何有这般魅力? 能让他倾心的女孩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之貌? 会是自己吗? 景画不敢去憧憬。 两人进入寿宴厅,秦楚歌却发现,这偌大的寿宴厅居然是一分为二的格局。 左手边摆了差不多有五十桌宴席,而右手边仅有一桌。 这仅有的一桌上坐着一位老太太,着喜庆红装,虽面容憔悴,却挂着笑脸,笑看这满堂喜庆。 秦楚歌知道,她就是景画的奶奶姚曼水,同时也是景家最不受待见的小奶奶。 于中间则是一座假山喷泉,流水潺潺,雾气缭绕,宛如仙境。 寿宴厅正中间则有一处方台,方台一侧有一乐队。 另一侧则有一人盘坐,独酌独饮,着紫色长衫,仙风鹤骨。 不用想,他乃景家镇宅之人,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 那方台正中间摆了一张太师椅,一名唐装老太正坐在太师椅上,笑容可掬的与周遭男女攀谈。 她满眼春风,富态之貌,又是雍容华贵。 秦楚歌心中凛然。 那半边寿宴厅坐着的憔悴老太,可是她的同胞妹妹。 同一天过寿,还要这般寒心相待,于一众宾客前无尽羞辱。 于心何忍? 第39章 简直狂出了银河系 “楚歌,我奶奶在那边!” 景画拽着秦楚歌小跑几步,走向了另外一边,仅有一张桌席的半个寿宴厅。 秦楚歌收起凛然心思,来到了姚曼水身前。 桌上还有景画的母亲,眼睛和模样跟景画都颇为神似,实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美妇。 “妈,奶奶,这是秦楚歌,我和他是高中同学,我们认识很久了??” 景画略带羞涩的介绍着秦楚歌。 “阿姨好,奶奶好!” 秦楚歌真诚的打着招呼,于长辈面前,他一向都是带着真诚和敬畏。 “好好好,这小伙子不错,又高又帅,跟画儿很配。” 景画的奶奶姚曼水打量着秦楚歌,不住的称赞,端起桌上糕点糖果给秦楚歌吃。 景画的母亲也开心的笑着,瞅着秦楚歌的眼神里都是欣赏。 于人真诚,换来的便是真诚。 年轻男女的自由恋爱,于长辈眼里虽不反对,却是最注重人品。 此时,寿宴并未正式开始,现在只是景家一些子嗣在寿宴厅走动。 秦楚歌没急着坐下,他准备了寿礼,贺词他不擅,心诚献礼就行了。 既然是寿宴,答应景画演一个男友,那就要言出必行。 让老人开心一下,如景画说的那般,开心的吃一碗长寿面。 这份孝心,值得秦楚歌给一份寿礼。 然,还没等秦楚歌掏出寿礼,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秦楚歌不知,自打他跟景画进入寿宴厅,早有一双眼睛发现了他。 “秦楚歌,你还真有胆,竟然敢来景家大宅?” 来人景颜浩。 景颜浩实在不敢相信,昨日上午将丽人大楼推倒的暴徒,竟然敢大摇大摆的出现在景家大宅。 这踏马简直狂出银河系了! “好你个景画,今日大奶奶寿宴,你把景家的仇人带来,你居心何在?” 景颜浩怒问景画。 “仇人?” 景画不明,一脸茫然的问道:“景颜浩,你什么意思?我男朋友怎么就成景家的仇人了?” 景画压根不知,丽人医院的倒塌是秦楚歌所为。 “你男朋友?”景颜浩怒极反笑。 他指着姚曼水这一桌,对已经朝这边打量的景家子嗣嚷嚷了起来。 “各位亲戚都来看看,咱家小奶奶多有面,就踏马这么一张桌子,景画还能请来给她奶奶贺寿的宾客,真是有意思!” “更有意思的还有,景画请来的这个客人,是推倒我家丽人大楼的刽子手,你们说说,景画安的是什么心?” “嚯??” 景颜浩这一嚷嚷,景家子嗣全都炸锅了。 “敢来景家寿宴闹事,胆子够肥的呀!” “当我景家人是什么?不知死活的狗东西!” “景画这是要叛家?居然跟景家仇人交好,逐出家族!” 愤慨和谩骂不断传来。 终于是将正在招待宾客的景仕南,以及景家大奶奶都惊动了。 “都给我住嘴!” 景家大奶奶姚曼玉一语落下,满堂皆静。 今日寿宴,喜庆之日,她姚曼玉极其好面子的一人,又怎会让这种不和谐的声音存在。 “南儿,过去告诉那人安分点。今日是寿宴局,以和为贵。等寿宴结束,再做论处!”姚曼玉发了话。 “好的母亲!” 景仕南应了一声,快步来到了秦楚歌这张桌前。 “爸,咱家大宗师就在奶奶身边坐着,让他出手,去后院弄死秦楚歌,直接埋了!” 见父亲走来,景颜浩急忙献策。 昨日丽人大楼倒塌的事情历历在目,尤其是秦楚歌狂妄到极致的放话,他敢拆景家祖宅和祖坟。 如今他还敢站在景家大宅的寿宴厅,景颜浩又怎会让这种狂徒苟活? “你站一边去!”景仕南喝退了儿子,旋即扫量了一下景画一家。 不过,他并未对秦楚歌直接放话,而是面向姚曼水,开了口。 “小姨娘,今日我娘大寿,你作为同胞姐妹也能跟着沾光,景家待你不薄,你却把仇人带到景家,影响寿宴气氛。此事你该给我一个说法!” 景仕南直接发问姚曼水。 “仕南,我跟这小伙子是第一次见面,何来引来仇人一说?”姚曼水一头雾水。 “他名秦楚歌,我儿颜浩这身伤就是他打的,昨日丽人大楼倒塌一事也是他一手所为。” “你不知情,那他为何出现在景家寿宴之上?莫非是你孙女景画所为?” 景仕南看向了景画。 “我??我不知道!”景画怔怔说道。 实则,她是真不知道。 若不然,她岂会带着秦楚歌踏入这虎狼之地。 而一旁景画母亲则紧紧的攥着景画奶奶的手,显然是被秦楚歌的所做所为吓的六神无主了。 她们哪里知道,自己孩子带来的男朋友,居然将景仕南经营的丽人大楼推倒了。 这里是景家大宅,他还敢出现,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这时,但听秦楚歌开了口。 “我来贺寿贺的是景画奶奶,你来寻仇不该找她们质问,这是两码事。” “既来了,寿宴结束后就把事情了了。想必,方台上那位老太太也应该是这么交待你的。” 秦楚歌一脸平静。 景颜浩:?? 景仕南:?? 周遭之人皆是一副惊得无语的神色。 这踏马到底哪来的自信? 在景家大宅还敢如此放话! 但,景仕南不得不承认,秦楚歌说的是事实。 景家的一家之主,就是这么交待他的。 “怎么回事,事情还没处理好吗?外面都有客人要献礼了,赶紧去门口迎接贵宾!” 就在这时,方台上的姚曼玉不耐烦的开了口。 于景家子嗣面前闹哄哄也就算了,宾客就要进场了,还在这喋喋不休,这是要让外人看笑话,姚曼玉必然不会允许。 “妈,这就好了!” 景仕南赶紧应了一声。 却又压低声音,冲秦楚歌恶狠狠的说道。 “秦楚歌,我不管你是故意搅局还是找我小姨娘保你,今日我会亲手埋了你。一会开席多吃点,吃饱好上路!” 留下这话,景仕南带着一众人手向着寿宴厅入口走去。 喧嚣的寿宴厅便安静了下来,等待宾客献礼。 秦楚歌坐了下来,景画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实在是担心秦楚歌安危。 姚曼水看在眼里,低头思忖,旋即小声说道:“小画,一会趁宾客献礼的时候,景家人顾不上咱们,你带着秦楚歌赶紧离开这里。” 第40章 你可愿意接下两门亲事 “不用的奶奶!” 景画还未开口,秦楚歌却抢先一步。 “我还没给奶奶献礼,这是不诚之举,小画说要我看着您吃完长寿面再走,我答应她的就要做到。男子汉大丈夫,得言出必行!” 秦楚歌淡然一笑。 景画一怔,心里涌起无限暖意,可是又想到秦楚歌的处境,却是纠结无比。 姚曼水和景画的母亲均是叹了一口长气。 秦楚歌的言谈举止,都是她们比较喜欢的。 可是,她们这个家跟真正的景家,完全是两个概念。 若不是先有秦楚歌跟景家结怨,她们肯定十分欢喜,百分百赞同景画跟秦楚歌来往。 然,命运多舛,多事之秋,实在是让她们两个柔弱女子无力回天。 “宣礼!” 这时,门外传来了宣礼员的喊话。 既是豪华门庭,献礼环节必是重头戏。 宣礼既能彰显献礼宾客的高贵身份,又能给景家带来无上荣耀。 “赵家赵无印,携画圣吴道子力作《嘉陵仙园》前来贺寿。” “另有聘礼八百八十八万,赵公子递话大奶奶,想借景家寿宴的喜庆场合,向他心仪的女子表白。询问大奶奶是否准许?” 宣礼员的话悠悠传来,整个寿宴厅的景家子嗣议论着,且喜出望外。 他们议论的是赵无印竟然带来了画圣力作,出手如此阔绰。 赵无印,江城第二豪门之子。 不仅带着画圣的仙作来贺寿,还带来了八百八十八万的聘金,这些景家子嗣都在环顾张望着,去猜测赵无印青睐的那个宠儿到底是谁? 这其中,十几个大姑娘更是满眼憧憬着,期待无比的希望好运将在自己身上。 “准了!” 方台之上,稳坐太师椅的景家大奶奶姚曼玉开了金口。 “赵公子一表人才,家世不菲。带如此厚礼前来贺寿和提亲,你们之中若是有人被无印公子看中,我再此许诺,嫁妆绝不会少于一千万。” 姚曼玉许下嫁妆豪礼,开怀大笑着。 喜上加喜,搁谁都乐不思蜀。 目光聚焦在寿宴厅入口,赵无印帅气登场。 精心打理的莫西干发型,笔挺的白色西装,宛如一个白马王子走了进来。 他一脸挂笑,春风得意,看了眼景画这边,更是丢出温柔眼神。 至于秦楚歌,赵无印虽有诧异,却直接选择了无视。 他只是当做秦楚歌以景画老同学的身份参加景家寿宴。 不过,赵无印并未向景画的母亲和奶奶请示什么,甚至于连一声招呼都没打。 他来提亲,心仪的女孩叫景画,却忽略掉未来岳母和奶奶,径直朝景家大奶奶所在的方台走去。 这让秦楚歌感到荒唐无比! “赵无印,祝大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赵无印来到方台之下,躬身献上贺词。 “有心了,不知赵公子要向我景家哪位女孩表白?”姚曼玉笑着问道。 “回大奶奶,她叫景画!”赵无印抬头回应,脸上挂满了自信。 唰?? 姚曼玉的脸色一瞬间大变。 饶是她一直在收敛,可是那份不爽的神色实在是难以忍住。 就在前几秒,赵无印还未进入寿宴厅之际,姚曼玉夸下海口,许下不少于一千万的嫁妆。 可是,这个前提必然得是她这一脉的子嗣。 不曾想,赵无印倾心的女孩竟然是景画,小奶奶那边的。 这让姚曼玉怎能有好脸色? 不光是她,在场的景家子嗣,前一秒还满心期待,这一刻全都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另外半边寿宴厅。 那里,仅有一桌,人数一只手都不够,仅有四人。 偏偏,就是这四人之中的唯一一个大姑娘,成了赵无印提亲的对象。 巨大的落差酿成了不甘和万千愤慨。 她景画凭什么得此殊荣? 她奶奶姚曼水在景家就是个摆设,让她出现在寿宴厅,就是为了寒碜和羞辱她的。 结果,赵无印一登场,景画成为幸运女孩,被全场瞩目。 实在是让这些景家子嗣难以接受。 但,终究是考虑到寿宴场合,同样不忿的姚曼玉,只能生生将这份不爽压在心底。 她思考半晌,挤出笑容道:“赵无印,你非景画不娶吗?” 赵无印以为姚曼玉在考验他的真心,赶紧回应道:“是的大奶奶,我对景画一片真心,还请大奶奶准许这门亲事。” 这话一出口,现场依稀的能听到一地心碎的声音。 “赵公子,景画有男朋友了,人家今天还带来了!” 景颜浩插话道:“奶奶,咱们不能棒打鸳鸯,我认为,还是让赵公子在这边的女孩中选一个吧!” 他插话,自然是有原因的。 景家小奶奶姚曼水不得势,这要是被赵无印把景画娶到手,以赵家第二豪门的实力,景画一家那就是一步迈入豪门。 这不是景颜浩想看到的结果,这以后还怎么嘲讽景画她们一家? “退到一边!”姚曼玉正在气头上,狠狠的瞪了一眼景颜浩。 “好的奶奶。” 景颜浩不敢造次,在景家,谁都不敢在大奶奶面前放肆。 至于原因,看方台那一侧的独自喝酒的老者就知道了,宗师大能修士在这不是摆设! 那是景家大奶奶的贴身护卫,搁着古代,那便是宫内老佛爷身边的第一高手。 在景家,这老头只听景家大奶奶的命令行事。 如此,景家人谁敢造次? “赵无印,我已知你心思。我可以准下这门亲事,但我有一个要求。”姚曼玉的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请大奶奶明示!”赵无印喜上眉梢。 “我来问你,你可愿意接下两门亲事?” “啊?”赵无印一时间傻了眼。 还有这等好事? “你可以先考虑一下,我说的不是玩笑话。”姚曼玉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泰然样子。 随着景家大奶奶这番话出口,景家子嗣便明白了。 到底还是那个处心积虑的大奶奶,她这一出手,真是把景家小奶奶的尊严按在地上肆意践踏。 这些人都知道,景家小奶奶姚曼水是景家老爷子后娶的姨太。 老爷子生前对姚曼水很宠,但死后便成了大奶奶掌权,姚曼水的噩梦便开始了。 姚曼玉此举,无非是在让景画步她奶奶的后尘,以小妾的身份嫁入赵家。 第41章 你们不配住在这里 但,当下这个年代,不可能实现纳妾。 更通俗的意思,那就是不给景画丝毫名分。 许下这门亲事是恶心景画,不管是在景家还是赵家,她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赵无印沉思着。 景画这边愤怒无比,她的拳头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渗血而刺痛。 她奶奶姚曼水更是气的浑身发抖。 “姚曼玉,你过分了!”姚曼水愤然开口。 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气,何况常人? “景画是我孙女,跟你姚曼玉有何关系?我和她母亲不同意这门亲事,你凭什么替我们做主?”姚曼水咬牙切齿道。 “过分?” 姚曼玉冷笑着。 “你吃我景家的,住我景家的,说这话之前先照量照量自己是什么身份?” “我乃景家家主,行家主之权,家主替景画应允一门亲事,哪里过分?” “要说过分,我还真想问一问你,你孙女带着景家的仇人来贺寿,这罪名你要好好给我背着!” “寿宴之上我不与你计较,宴席结束,我可要大开杀戒的!” 一席话落地,震慑全场。 秦楚歌跟景家的事,昨日就传到姚曼玉这里。 寿宴在即,让景仕南等人先按兵不动,就是姚曼玉的授意。 纵使秦楚歌出现在寿宴上,姚曼玉也是因为顾及景家脸面,暂且搁置此事。 但现在,有人蹬鼻子上脸,她得敲打敲打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你你你……”姚曼水气的浑身发抖。 “安生在那坐着,跟我也能沾点寿宴的光,再不识抬举,打发你去狗棚吃狗食!” 姚曼玉冷哼一声,旋即收起狠戾之色,问赵无印。 “你,考虑好了没有?” 赵无印点点头。 他的确考虑好了。 实则,他追求景画无非还是一个不甘心作祟。 苦苦追求多年的女孩拿不下,一帮富家子弟朋友可都看在眼里。 即便是追到手,赵无印又怎会真心相待,不过是玩弄一番随意丢弃。 而今,他又看到景家大奶奶对小奶奶的态度,心中便已明白。 这不正是如他心中所愿。 “这未尝不可!”赵无印笑着回应道。 “很好,你是个明白人。”姚曼玉笑了笑,这话是点赵无印的。 跟着,她又说道:“我景家这边有一位女孩跟你很配,她叫景果,是我大孙女。跟你年龄相仿,我便把她许给你。” “记住了,这门亲事我许给你的是景果。念你一片真心,赠送你一个景画!” “好了,去向景果表白吧!” “谢大奶奶!”赵无印乐的都要嗝屁了。 这踏马一下子得到两个女孩,简直要幸福死了。 半边寿宴厅喜上加喜,景家子嗣拍手庆贺。 一众人围着景果和赵无印这对宠儿,喜笑颜开。 另外半边寿宴厅,则是如降寒霜。 姚曼水和景画的母亲抱头痛哭,无尽悲苦笼罩她们。 她俩这一辈,已经在景家不知受了多少侮辱。 然,到了小辈景画这里,姚曼玉依旧没有任何怜悯之心。 有的只是更为疯狂的羞辱! 眼泪在景画眼眶里打转,嘴唇都被她咬破了,丝丝血迹顺嘴流下。 这算什么? 别人来提亲,她被当做东西赠送出去! 她是对方提亲的目标,却没有任何资格发表意见。 哪怕她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可是在景家大奶奶那里,她的抗争毫无意义。 这种感觉,犹如被人在身上吐了一万口浓痰。 景画如同狂风骤雨中的一叶扁舟,孤独无助,半只脚已经踏入深渊。 “别哭,我在呢!” 忽然,一只温暖的手伸到了景画面前。 是秦楚歌的手! 温暖的话语,宽阔的手掌,像是一抹阳光照进了深渊中的景画,许以她无限慰藉。 秦楚歌帮景画擦试着眼泪和血迹,轻声道:“欲让其亡,必先让其疯狂。” “我在,只要我在,就能轰碎这不公的命运。” “今日我在,不念同学友谊,不念你照顾我义父情谊,念的是我作为你男友的几个小时。” “你在这几个小时就是我的女人,那么,谁都不能欺负你和你的家人!” 景画哽咽道:“你要做什么?你别犯傻,这是景家,他们有宗师坐镇的!” “宗师坐镇?” 秦楚歌淡淡一笑:“我想揍宗师很久了!” 言罢,秦楚歌起身,面对方台之上。 “老太太,一副假画就能定夺别人命运,老眼昏花也就算了,心还这么黑,不怕去了阴间下十八层地狱?” 一席话落地,满堂皆静。 那正在被景家子嗣围着的赵无印,怔了半秒,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假画?” “秦楚歌,两江商会江城分会李会长就职的酒会上,我以四千八百万高价拍下了这幅画圣力作,当时你抢不过我,如今却反过来诬陷我这是一幅假画!” “你这个卑鄙小人,我算是看明白了,那日我说要向景画表白,你怀恨在心,今日故意出现在景家寿宴,就是来搅合我的好事。” 赵无印指了指景画,继续说道:“如今,景家大奶奶已经许诺将景画赠送给我,你没机会了,你所谓的假画无非是恼羞成怒的无力挣扎!” “你根本不是我赵无印的对手,认命吧!” 赵无印鼻孔朝天,摆出一副高傲之极的样子。 无力挣扎? 认命? 秦楚歌摇摇头。 “先把假画一事讲一讲,然后我送你们出去,把这地方腾出来,换个主人!” “因为,你们糟蹋了这座不朽的建筑,不配住在这里!” 赵无印笑了。 “尼玛真敢讲,让景家大宅换个主人,你以为你是谁?” “无知的家伙,可怜的小丑,你保护不了景画,她是老子的!” 赵无印狂妄的笑着。 景家一众人全都笑了。 “秦家小儿,好好享受这份屈辱吧!景家是你一辈都得仰望的存在!” 有人敢在景家大宅放话,让景家人挪地方,还要换个主人? 天方夜谭,千古笑话! 于这些笑声中,秦楚歌却缓缓开了口。 “我秦楚歌说它是假画,它就真不了,支起耳朵好好听着……” 第42章 宣礼 秦楚歌冷漠开讲。 “天宝年间,唐玄宗忽然想起蜀中嘉陵江山清水秀之貌,遂命吴道子乘驿传赴嘉陵江写生。” “吴道子漫游江上,将这一幕一景铭记于心,并未绘制草图。” “返回长安,玄宗问他作画情况,吴道子回答:臣无粉本,并记在心。” “玄宗命吴道子在大同壁上绘画,吴道子凝神挥笔一日成。” “后有唐名将李思训也擅画山水,亦在大同壁上画嘉陵山水,不过数月才画完……” “这段历史,出自《唐断画》。” “其中‘臣无粉本,并记在心’的典故小学生都知道,吴道子画的嘉陵江是壁画,何来宣纸画?” “再有,画圣力作,四亿都未必买的到!区区四千八百万竞拍得来,画圣要是还活着,会被你们这帮眼瞎狗徒活活气死!” 一番话越到最后,越是一声声的倒吸凉气的声音。 历史不会记错,画圣力作更不会这么便宜! 如此浅显的道理,当随着这段历史讲出,更具说服力。 实则,秦楚歌这一介武夫能知道的如此清楚,是因为他在海岛上结识过一个文人骚客,那人就是专门研究画圣吴道子的。 而且,人家手里握着的几乎全是吴道子的真品画作,若是不然,这世间的画圣力作又怎会如此稀有。 赵无印高傲无敌的样子瞬间瘫倒,挣扎有词:“不可能,你胡编乱造,这不是假画……” 景家子嗣则把目光聚焦在了景家大奶奶身上,这个秦楚歌不好对付啊! 良久,姚曼玉不得已开口:“赵公子请起来!” 旋即,姚曼玉将赵无印带来的那副《嘉陵仙园》展开,极为坚定的对众人说道: “我说这幅画是真的,它就是真的!秦家小儿不过是在乱编故事,他的话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无稽之谈? 秦楚歌又摇了摇头。 “你不想求真,可是我偏偏就要求真,给你这浑浊的狗眼上上眼药水。” 秦楚歌将早已准备好给景画奶奶的贺礼拿了出来。 “刚才那段历史还没讲完,于大同壁数月完成笔画的李思训后又找吴道子解疑,他问吴,一日就将嘉陵江水画完,为何这么快?” “吴道子指了指自己的心,说都在心里。随即当场挥墨,再作一副,李思训当场跪服。” “这画不叫《嘉陵仙园》,它真正的名字叫《嘉陵三百里》!” “瞪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画圣力作!” 唰…… 画卷展开,无数双眼睛齐齐聚焦此画。 嘉陵江一山一水,一丘一壑,引人入胜。 三百里的旖旎风光,跃然纸上。 这画作像是带着魔力,让人身临其境,置身画卷之中。 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自觉的生出祖国大好河山之感,实乃让人流连忘返。 反观赵无印带来的画卷,山水风光十分黯淡,压根就不会让人从心底产生流连之感。 如此,假画与真画之貌,一目了然。 因为,只有从心底发出的东西才是最真实的。 吴道子说,嘉陵江都在他心里。 时至今日,当每一个瞻仰过此画的人,都不得不从心底发出诚挚感慨。 这画是在教人做人! 此乃画圣真风范,更配得上神作之称,无愧于百代画圣之名。 就是这么一副神作,却不是献给姚曼玉的,她手里握着的是赵无印送的假画。 秦楚歌将真作献给了姚曼水,景家最不受待见的小奶奶。 “奶奶,秦楚歌祝您长命百岁!”秦楚歌将画卷放在了姚曼水面前。 贺词虽然简单,但真诚无比。 且,贺礼重于泰山,价值不可估量! 秦楚歌以画圣真作,让景家之主姚曼玉的无耻嘴脸更加无耻。 无声的巴掌却比有声的巴掌,更直击心灵。 姚曼玉腾地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张脸难堪到了极点。 与此同时,方台另一侧的老者放下了酒杯,目光冷冷的盯上了秦楚歌。 只要姚曼玉一声令下,他便可秒速出手。 整个寿宴厅剑拔弩张! “陈家陈天华来访!” 然,就在这时,门外再次有人献礼。 “秦家小儿,你很有种。等我办完寿宴,我便让人埋了你!” 姚曼玉咬牙切齿,将这胸中燃烧的火苗生生按下。 “宣礼!”姚曼玉高声准许。 “陈天华献礼一千万,递话景家大奶奶,他带来陈家一百八十一口兄弟于门外候命,替父报仇取秦楚歌狗命,望景家大奶奶准许。” 听到这话,姚曼玉的怒气一瞬间飞走,转而喜笑颜开。 “邵家千金邵丽娟到访!” “邵丽娟献礼一千万,递话景家大奶奶,她带来邵家十三堂堂主,以及三百六十一口兄弟,为父报仇取秦楚歌狗命,望景家大奶奶准许。” “吴家千金吴雨晴到访!” “吴雨晴献礼一千万,递话景家大奶奶,她带来吴家九十一口兄弟,擒秦楚歌去父亲面前谢罪,望景家大奶奶准许。” “两江商会江城分会会长李爱伦到访!” “李爱伦献礼两千万,递话景家大奶奶,他有五十名修士,在外候场,擒秦楚歌询问一件事。望景家大奶奶准许。” “江城武道盟副盟主段碧山到访。” “段碧山献礼六百六十六万,祝景家大奶奶寿比天齐。并递话大奶奶,他带来十名八品修士,就陈家婚礼秦楚歌行凶一事缉拿秦楚歌,请大奶奶准许。” “哈哈哈……” 景家子嗣全都笑了。 宣礼还在继续。 “景家大少爷回家贺寿!” “大少爷携元代釉里红献礼,并带来武道盟三十口修士,于门外候命。” “景家三小姐回家贺寿!” “三小姐献礼五千两百二十一万,祝福母亲大人长命百岁。并带来景家安保公司全体成员于门外候命。” “景家二少爷回家贺寿!” “二少爷献礼八千八百八十万,祝母亲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二少爷带来一百七十一口兄弟门外候命。” “周家周小爱到访!” “周家家主周年华昨夜忽染恶疾抱病在家,特意让千金周小爱前来贺寿,请景家大奶奶原谅!” “周小爱献礼一千八百八十八万,一人进场,携杏花村五十年陈酿,她要借景家贵地与年少玩伴秦楚歌喝一杯送别酒,请景家大奶奶准许!” 压轴贺寿一人,周小爱。 带酒前来,欲与秦楚歌喝送别酒。 第43章 你配跟我喝酒吗? 宣礼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的时间,把那宣礼员累的嗓子都哑了。 期间被迫换了一人,才将这一波到访的人宣礼完毕。 但,景家人知道,这还不是全部的贺寿之人。 周小爱做不了压轴那人! 周家不过是江城排名第三的豪门,于位居首位的景家面前,周小爱怎配当这压轴宾客? 可是,景家人并不知道,周小爱的出现实却是周年华的计划。 当然,哪怕是作为亲生闺女,周小爱都不知其父的运筹帷幄。 周家家主抱病卧床? 不存在的! 这波宾客,除去景家大少爷这几个直系亲属,陈天华等人全都是周年华暗中挑唆。 寓意何为? 除了剑指秦楚歌,背后则藏着周年华称霸江城的野心! 于是,待宣礼员宣礼完毕,秦楚歌心中已然明了。 该来的都来了。 也罢! 今日做个了断也无妨。 “各家家主准许进入,身边随从于门外候命,封闭景家大宅……” 姚曼玉发了话。 传达出去之后,陈天华等人踏入寿宴厅。 他们来到方台之前,站成一排,向景家大奶奶姚曼玉献上贺词。 声音洪亮,博得满堂喝彩。 姚曼玉笑成了一朵花,脸上更是带着无上荣耀之光。 站在眼前的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江城地头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存在。 如今,他们齐聚景家,不仅仅是为了贺寿,还剑指秦楚歌,当真是让姚曼玉兴奋到了极点。 来的可真是时候啊! 这秦家小儿今日插翅难逃。 “诸位有心了,请上座!各位的诉求,我已然明了。” “诸位放心,秦家小儿今天必死无疑!” 姚曼玉放下狠话,秦楚歌今日毙命。 “感谢景家大奶奶!” 陈天华等人就座下来,但并没有心思吃席。 他们的心思全都寄在秦楚歌身上。 其中,周小爱在跟姚曼玉打完招呼后,便拎着那坛子五十年陈酿的杏花村老酒,径直来到了秦楚歌这一桌。 而此时,这桌上除了秦楚歌淡定自若,景画三人全都吓傻了。 她们做梦也没想到,江城道上的名流悍匪全都来了,他们的目标都是秦楚歌。 无比惊恐中的景画还带着莫大的自责。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拉秦楚歌下水。 这等于是将秦楚歌带进了龙潭虎穴! 怎么办? 景画心乱如麻,自责而纠结。 啪…… 周小爱将酒拍在桌子上,更是震的景画三人浑身哆嗦。 “时至今日,你应该明白,那日你大闹我的婚礼是多么的愚蠢!” “与我为敌,更是你这辈子做过的最不明智的一件事。” 周小爱于说话间,拣起桌上的两个酒杯,哗啦啦倒满了酒水。 “我知你心中有我,也知我足够优秀,于这江城倾心我的人不计其数。” “可是这并不能当作你羞辱我的理由,你的喜欢该藏在心里,直至到死!” “因爱生恨那只是童话故事,现在童话破灭了,我想请问你秦楚歌,你作何感想?” 周小爱将满了酒的酒杯推向了秦楚歌,凝眉发问。 秦楚歌抬了抬眼皮,一脸的漠然。 周小爱这番话的意思,他心知肚明。 甚至他还可以断言,这一定是周年华教给女儿周小爱说的。 无非就是咬死陈家婚礼的事情,将陈耀东谋划秦家的事情彻底掩盖。 因为,随着陈耀东这个主谋死掉,一切都将成为过去式。 周年华还要让江城人都知道,他周家发难秦楚歌,是秦楚歌找麻烦在前。 那么周家行事,就变得光明正大,且无比正义! 这一盘棋,周年华运筹帷幄,想决胜于千里之外。 可是,真就如他所愿吗? 秦楚歌并未去伸手拿酒,眼神中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你,配跟我秦楚歌喝酒吗?” 这是秦楚歌丢出的第一句话。 他秦楚歌,十万将士在背后,堂堂护国司帅。 周小爱这等粉尘骷髅,端酒的资格都没有。 却在这要跟秦楚歌喝送别酒? 千古笑话! “我曾与万千魔头为敌,亦可跟天下人为敌,而唯独你周小爱,连做我敌人的资格都没有。” 他秦楚歌,斩杀万千魔头,一统无尽海域,六千多个岛屿里响彻的是秦帅之威。 无尽海域扬起的是海炼司旗帜,更是炎夏鲜血圣旗。 周小爱算什么? 说她是砂砾蝼蚁,都有些抬举她了。 “你知我心中有你?你错了!” 秦楚歌漠然摇头,手指胸膛,眼神如刀。 “我这心中有替国流血的将士遗愿,有父母大仇,有家中小妹和义父,有满腔热血……” “我这心脏上刻着的是国,是炎夏每一寸土地,是数万万百姓!” “所以,我心中不可能再给你哪怕是一微米的地方。” 周小爱的脸色极尽难堪,这一番话不仅仅是将她震慑当场,更是让整个寿宴厅的人彻底僵住。 每个人都有豪气,也曾义薄云天,甚至是大爱无疆。 但,在今日,于秦楚歌面前,他们才真正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义薄云天! 国仇家恨在周小爱所谓的情爱面前,不堪一击,彻底沦为粉末。 他秦楚歌,一人之势,如虎如狮,磅礴而大气! “那又怎样?” 然,被无限愤慨笼罩的周小爱依旧不认输。 “不管你做过什么,不管你多么的有气势,这一切的一切都会因为你的死去而湮灭。” “诸如此时此刻,你连走出这门都是奢侈!” “不信,你听……” 周小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东西,轻轻按下。 大宅外传来一声震慑天地的爆响。 秦楚歌知道,那是他的座驾被毁了。 “喜欢这个声音吗?那日你在丽人医院多么的风光和霸气,所倚仗的不过是一辆改装的高科技汽车。” “现在,我毁了它,你不是喜欢拆房子吗?没了它,我想知道你怎么拆?” 周小爱冷笑着,叫嚣着,化作一个女魔头样子,恐怖而阴森。 “姓秦的,这是我的杰作,你喜欢吗?” 那半边寿宴厅站起来一人,周小爱的丈夫陈天华。 “陈太太,不要只顾着自己跟年少玩伴喝送行酒,也让我们送送他吧!” 又有一人起身,邵家千金邵丽娟。 “还有我!” “还有我们……” 一瞬间,那边刚不久就座的邵丽娟等人,端着酒杯向着秦楚歌这一桌走来。 景家子嗣一个都没动,因为景家大奶奶姚曼玉并未发话。 实则,陈天华等人的登场,足矣让姚曼玉不动一兵一卒,笑看秦楚歌被凌迟! 第44章 谁敢动我秦帅 几分钟有余,刚才这一波齐聚景家大宅献礼的人,全都来到了秦楚歌这边。 “狗东西,现在的你还敢无视我的存在吗?”邵丽娟朝地上呸了一口。 “畜生,你等死吧!”吴雨晴紧随其后。 那日,于烟雨苑停车场,这对金枝玉叶被秦楚歌狂煽两个巴掌。 各自父亲,一人殒命,一人双腿残疾,全都拜秦楚歌所赐。 今日,这对金枝玉叶携各自家中打手,为父报仇。 “那天我就知道你是冒充的,果真如我所料。”江城武道盟副盟主段碧山,冷眼落话:“秦楚歌,素手就擒吧!” 这不长眼的家伙近些日子也没闲着,除了被陈天华和周年华蛊惑,还动用人脉查了下秦楚歌。 但,以秦楚歌的通天身份,他段碧山这等蝼蚁,又岂会查得到。 于是乎,段碧山认定秦楚歌不可能是那位护国司帅。 他便来了,弥补当日过失,亲手处死秦楚歌这名凶徒。 “秦楚歌,在你死之前,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江城分会的李爱伦也开了口。 “快乐老家静养院一事,是不是你所为?” 李爱伦瞪着牛眼怒问。 “嚯……推倒我景家丽人大楼的秦楚歌这么受欢迎?” 那半边寿宴厅,景仕南带着极大的嘲讽之色。 “秦家小儿,我看今天谁来救你?” 桌席之上的景家子嗣肆意的笑着,那眼中所看到的只有死人一个。 这边桌前,于秦楚歌面前,则是一张张叫嚣且愤怒的脸,杀意滚烫。 秦楚歌揉了揉额头,揉去这周遭喧嚣,而后一番扫量,确定人数很齐整,便要起身。 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爆响。 轰隆隆…… 尘土飞扬,大地颤抖。 于这纷飞的尘烟中,一瘸腿瘦汉,踏步而来。 他名张清明,身上绑缚环圈雷管,手握两枚“地瓜”,叼着一根烟卷,闯入这奢华景家大宅。 仔细一看,颇有几分电影里面山鸡救陈浩南的霸道气势。 “什么狗屁景家大宅,敢困我张清明的弟弟,给你炸的毛都不剩!” “景家老妖婆,给老子把耳朵支起来听好!” “我叫张清明,秦楚歌他哥,今日他若死,你景家人全部陪葬!” 张清明是来玩命的! 这个傻子,纵使腿上有伤,却从医院逃出,刚毅如虎的踏入景家大宅这龙潭虎穴。 所走之处,皆是一片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常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 这个不要命的悍匪,当真是将大宅候命的这些打手吓了个半死。 但,还没等他们喘口气。 爆响再次传来,这一次极为猛烈! 景家大宅的铜墙铁壁被悍然撕裂,首当其冲的是一辆黑色的猛禽。 它拔得头筹,如一头猛狮,一路凯歌,气势如虎的开上了台阶,直怼景家寿宴厅大门。 其他各处的高墙大院被全线贯穿,八辆猛禽席卷整个景家大宅。 一尊尊庞然大物直线逼近,将这景家大宅林立的房屋碾碎再碾碎。 寿宴厅门外是景家大宅的广场,占地百亩,那里原本是陈天华等人带来的猛士站立之处。 而随着八辆猛禽踏入,这里被一尊尊庞然大物占据,顿时吓傻了一个又一个的各家打手。 更让人胆寒的则是,那猛禽车厢里还有一尊黑漆漆的“大怪物”。 它可以冒出蓝色火焰,哒哒哒的贯穿每一个人的身躯。 咔咔咔…… 八辆猛禽车走下数百名将士,步伐整齐划一,个个人高马大,一脸冷峻。 更是配备高逼格装备,如利刃出鞘,渗血而锋利! 直怼在寿宴厅门口的那辆猛禽车打开了门,雄炼司江城分司一号人物丛少平,一手扣住车头拉环。 环视整个寿宴厅,霸道放话:“谁敢动我秦帅?” 话出,猛禽车厢里升起一根黑漆漆的筒子。 这筒子正对着寿宴厅的方台之上,让人丝毫不会怀疑,它会喷出一发圆滚滚的东西,将姚曼玉送入无尽地狱。 甚至,将这景家大宅夷为平地! 全场死寂一片,那原本前几秒还一个个肆意笑着的人,全都吓傻了。 然,这不是终结! 只是一个开始! 下一瞬间,门外再次传来声音。 “听闻景家寿宴,我韩金秋特意前来贺寿!” 江城副城主,城主府二号人物,他来了。 “兜中羞涩,又闻我秦帅被困这里,便带来冥币十亿,请景家大奶奶笑纳!” 一席话,响彻整个景家大宅。 却是如丧钟在嗡鸣,给这喜庆的寿宴厅注入了无限死亡的气息。 他,韩金秋,携冥币十亿,贺寿! 韩金秋迈入寿宴厅,于门口停下脚步,环视整个寿宴厅,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嗖……嗖…… 一道靓丽身影袭来,鬼魅前行。 前一秒她还在十米开外,可是在一眨眼,她已然前行十米。 她只有一人,着素衣,轻巧如燕,可是她的手中却拎着一把威猛的开山斧。 她叫姬如雪,秦楚歌麾下第一战将。 待身影逼近寿宴厅外的台阶,开山斧耷拉在地上,摩擦出阵阵火花,更带来刺耳的噪声。 姬如雪踏步向前,所经之处,无一人敢阻拦。 她很快站在了寿宴厅门口,冷峻开口。 “我、来、杀、人!” 四个字,简短有力,却是透着万马千军的狂暴气势。 她给了景家大宅那些呆鹅打手一个背影,此等狂暴气势却无一人敢前进半步。 更是将寿宴厅内,这一众人吓得连喘气都是奢侈。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又在震慑着大地,让这大宅内的墙壁都在簌簌落皮,颤栗不安! 又有一人踏入景家大宅。 而这沉重的脚步声,让那寿宴厅方台一侧的景家大能修士,再也无法淡定了。 一名修士,能从脚步之声推测此人修为,这是修士的基本常识。 那么,也就意味着,踏入景家大宅这人,必是景家这位宗师大能修士,不得不谨慎对待的高高手。 “我魏国生,听闻景家有一宗师大能修士,特意前来讨教几手!” 魏国生握着酒葫芦,边走边灌酒。 他穿着偌大的校服,蓬头垢面,一双千层底露着脚指头,却丝毫不耽误他踏碎这走过的每一寸地面。 所经之处,地面龟裂,他身影不甚伟岸,却如一尊巨象,带着横扫千军万马的强大气魄。 “贺寿我不会,摘人头我擅长。欠小秦六个人头,今日凑够,我就走!” 魏国生说话间走到了寿宴厅门口,倚在门壁上,看都不看寿宴厅里的人,只顾喝酒。 他来是向景家宗师大能修士讨教几手,顺便还上欠秦楚歌的六个人头。 压轴出场,潇洒飘逸! 第45章 我让你动,你敢动吗? 寿宴厅内,有人在哭,不敢大声,哏哏唧唧,是被吓得。 有人在尿,浑然不知,也是被吓得! 常人哪见过这等阵仗? 纵使景家家主姚曼玉,也早已无法淡定,她如被一柄巨锤砸中,良久呆滞。 整个人再也没有了雍容华贵之貌,有的只是凝滞的眼神,极度惶恐的神色。 哪怕景家大能修士立于身旁,她依旧没了多年以来的那种自信。 同时,她心中也涌起了万般疑问。 秦楚歌坐在那里,不动声色便能制造这么大的阵仗? 江城副城主韩金秋,从城主府杀来,要为她景家寿宴送冥币十亿? 一堆将士携猛禽凶猛来袭,放话谁敢动我秦帅! 更有不要命的悍匪,魔头一般的鬼魅夜莲…… 他们只为秦楚歌一人而来,大有一副踏平景家大宅的狂暴气势。 姚曼玉想知道,这个秦楚歌到底何方神圣? 于现场落针可闻的寂静中,秦楚歌起身,踏步向方台走去。 所经之处,站立在寿宴厅的挡道之人,不由自主的都在给他让道。 他不需要伸手去推开,背负双手,漫步前行。 从始至终,秦楚歌便是这般冷静和平淡。 路过李爱伦。 这个敢向秦楚歌质问的两江商会分会会长,只能抬头去仰望面前的这尊巨神。 两江商会? 江城分会会长? 蝼蚁之辈! 秦楚歌需要向他解答静养院推倒一事吗? 他配吗? 路过陈天华、吴雨晴、邵丽娟。 秦楚歌连一眼都不需要吝啬给他们。 他秦楚歌能让陈耀东精神崩溃,敢废吴雨晴父亲吴三千双腿,送邵丽娟父亲邵明珠归西。 这,是他们的荣幸! 为秦帅赴伤、赴死,乃他们各自家族的无上荣光。 正眼瞧他们一眼? 他们更不配! 更不用说长了眼睛跟没长一样的狗徒段碧山。 小小的江城武道盟副盟主,又算得了什么? 噗通…… 秦楚歌行进间,段碧山主动跪了,带着恐惧和虔诚。 上次不识,这一次再不识,他段碧山鼻子以上的这对眼泡子可以摘去了。 那日秦楚歌抖出的金字腰牌,哪怕今日不再亮出,却足矣刻在段碧山脑子里一辈子。 那句才过去三天的放话,更是让段碧山无限恐惧着。 秦楚歌曾说,我可诛你九族! 是的,他能做到。 现在,段碧山坚信不疑! 路过最后一人,周家千金周小爱。 这个刚不久还敢炸毁秦楚歌爱车,放话说秦楚歌走出景家大门都是奢侈。 她还问秦楚歌作何感想? 她还说自己圣洁美丽,让秦楚歌直到死都要把喜欢掩藏心底。 这对于她而言才是一个童话故事。 何其的可悲! 方台之下,秦楚歌再进一步,踏上了这象征着景家至高地位的舞台。 面前,景家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护在姚曼玉身前。 而这名大能修士,也成为了景家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站在那里就可以了,你再敢进一步,我会让你那桌上的三个女人顷刻间毙命!”大能修士开了口,目光如鹰。 他有这份自信放话秦楚歌。 秦楚歌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此人,他敢再进一步。 咚…… 一步向前,秦楚歌背负双手,傲然于世。 与此同时,倚在寿宴厅门壁上的魏国生也开了口。 “你可以试一试,若你敢离开方台,我取你狗命!” 魏国生霸气放话。 他可取宗师之境的大能修士狗命。 何其牛笔? 秦楚歌微微皱眉,心中笑骂老魏:抢我台词? 他扬手指了指半边寿宴厅的那一桌,并未侧身,并未回头。 “我让你动,你敢动吗?” 八个字,震慑全场。 比之魏国生,更为霸气! 他秦楚歌敢放话宗师大能修士,让你动,你敢动吗? 若非如此,以他秦楚歌的城府,在踏入这方台之前,早就命人将景画一家先行护送离开。 但,他没这么做。 必然有他的自信,以及他对留下景画三人的行事安排。 “阁下到底何方神圣?”紫袍老者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真的没敢动! 活了这么多年,今天是他最屈辱的一天。 一老一少,步步紧逼,将他宗师的脸面极尽践踏。 “我何方神圣何须向你告知一二?”秦楚歌一如既往的冷峻。 “我名万坤天,宗师之境,阁下可否卖我一个面子,放过我身后这人。” 景家宗师大能修士,自报家门,求秦楚歌放过景家家主姚曼玉。 宗师之威? 呵呵…… “做人不要咄咄相逼,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之行事我已领教,你可提出条件,我身后这位必会满足你!” “那门口之人对上我,五五开!我不知你具体实力,但知你身上有伤,你并不能留下我。” “倘若,我今天不死,他日必是你的噩梦!” “你有家人,我没有,你可保护他们一时,却保护不了他们一世。” “阁下应该好好想一想……” 万坤天用他尚存的理智和冷静,再做最后的努力。 宗师万坤天的话,给这一度死气弥漫的寿宴大厅注入了一丝生机。 让呆滞许久的景家子嗣终于缓了一口气。 旋即,景家大少爷景仕动迈出了脚步。 紧随其后的是景家老二景仕北。 一人动,十人动。 景仕西、景仕南都迈出了脚步。 “秦楚歌,万老的话你必须好好考虑一下!” 景仕东冷哼道:“今日之局虽是死局,但只要我景家人有一人活命,日后便是你和你家人的噩梦。” “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我不信你能让我景家人全部死绝。” 景仕东要跟秦楚歌鱼死网破。 “没错,宗师能保下好几人,你不要得意太早。” “鱼死网破对谁都不是好事,景家家大业大,大家各退一步,你大可提出条件,家主自会满足你。” “好好想想吧!” 一时间,这些景家子嗣又充满了生机。 幻想着跟秦楚歌拼到最后,更幻想着逃出升天。 而在这之前,他们可是一个个都认定秦楚歌必死无疑。 于宣礼之时,携带数百人兄弟如猛虎袭来。 现在,他们要秦楚歌提出条件,还要跟秦楚歌鱼死网破。 多么的可笑! “鱼死网破?” 秦楚歌笑了,摇摇头道:“没得谈!” 阶下囚配跟他谈条件吗? 显然不配! 鱼死网破? 在他秦楚歌这里,鱼死了,网也不会破! “你……” 景仕东等人直接被噎死。 “那便得罪了!” 万坤天发出厉喝,身影爆射而出。 宗师大能修士出手了。 同一时间,一道疾影从寿宴厅门口如闪电一般劈空了空气,裹着无尽杀意直扑方台。 魏国生出手! 他来,听闻景家有一宗师大能修士,特来讨教几手。 一个早已在武道界成名已久,一个是默默无闻的江湖浪子。 鹿死谁手? 第46章 脏手 寿宴厅内,两道强大的气流在涌动。 而,敢这个时候动手的,寿宴厅内只有景家镇宅宗师万坤天。 至于寿宴厅外的大宅广场,无一人敢动,姬如雪一人横压所有打手。 更不用说,还有一个不要命的悍匪张清明。 副城主韩金秋虽不习武,但他立在门口,他所在的台阶之下没人敢上前。 大宅内更有八辆猛禽以及百名将士,但凡有一人敢挠挠头发,便是血的代价。 然,于寿宴厅内,闪电一般涌动的两道气流,几乎是同一时间停滞下来。 已经到达方台之上的魏国生,戛然止步。 他眼中摄入的这一幕,让他那多年来如一潭死水的脸颊,终于有了一丝惊诧的波澜。 但见,那方台之上的万坤天直愣愣的朝地面栽去。 万坤天的眼珠子瞪得溜圆,垂死之际怕是都想不明白。 他宗师之境,居然也会死! 这一幕发生的过于突然,魏国生知道自己没有出手,他不擅远程,更不擅暗器。 那么,整个寿宴厅内能格杀宗师的,唯有秦楚歌了。 万坤天说,他对上魏国生五五开,对上秦楚歌不知他实力如何。 他知道秦楚歌有伤,不一定能拦得住他。 这只是他的自以为。 一根金针让万坤天的自以为是付出了血的代价。 于他脖颈出,一个细小的针眼,闪动着点点金光。 此针,太阳金针,炎夏第一神医关之林送给秦楚歌的。 秦楚歌用了,可是无人知道,他只研习了两日而已。 太阳金针斩宗师! 秦楚歌先于魏国生一步迎上万坤天,数步距离之内闪电出手。 旁人不识其劲道和速度,唯有魏国生知道。 宗师之境的修士,身躯的刚硬程度乃是常人不可睥睨的,其反应速度更不用过多描述。 于宗师大能修士面前,闪电出手,且让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那么,秦楚歌的功力已然与宗师匹敌,甚至还要超过宗师。 可是,万坤天都说了,秦楚歌受伤了。 魏国生一时间不敢去深入的想了。 这炎夏武道界还有修士强过大能宗师了吗? 当万坤天倒下,便意味着景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彻底枯萎。 与之而来的便是景家人的全线崩溃。 咚…… 姚曼玉的身躯瘫倒在地。 她瘫倒的声音震醒了沉寂许久的景家子嗣。 扑通扑通…… 景家子嗣全部跪倒在地,哭天喊地的开始求饶。 寿宴的喜庆一去不复返,高高在上的景家人再也不觉得膝盖尊贵了。 因为他们知道,命比尊严重要! 在这之前,秦楚歌曾经放话,他要景家人挪窝,给这大宅换一个新主人。 那时,无人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当事实在景家人脸上抽了一个狠狠的巴掌,他们如狗一般跪地求饶。 他们也终将明白这样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质疑和看轻谁都没关系,唯独秦楚歌不行。 秦楚歌轻抬掌心,万坤天脖颈里的金针闪过一道金光,没入了他的手中。 收好金针,秦楚歌看了眼魏国生,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你的金字招牌怕是要砸了,一个人头都没收走,气不气?” 秦楚歌笑问老魏。 魏国生翻了个白眼,吐出俩字:“德行!” 言罢,转身朝门口走去。 路过那仅有一桌的半边寿宴厅,他抬手将桌上的五十年陈酿杏花村收入囊中。 “五斤杏花村换五个人头,欠你十一个。” 魏国生这样说着,掌心一凝,三道劲力磅礴而出,席卷了桌前三张椅子。 而这三张椅子上,是全程呆滞的景画三人。 风过,椅动,人也在动。 魏国生离场,三张椅子平稳停在方台之上。 景家小奶奶姚曼水登方台,俯视景家一众子嗣,于她身前则是瘫如泥的姚曼玉。 “楚歌……你这是……” 姚曼水一度如梦。 这方台便是象征着景家至高无上的舞台。 如今她坐在这里,当真是如梦一样。 “奶奶,这是您应得的,景家的新主人是您!” 秦楚歌柔情一笑,旋即离开方台。 “不……” 瘫如泥的姚曼玉发出了绝望的呐喊。 …… 秦楚歌走过周小爱身边,脚步僵了半秒,最终还是停了下来。 “还有十七天,请珍惜,陈太太!” 周小爱紧咬嘴唇:“为何不杀我?” 她自然明白十七天寓意何为? 秦楚歌在陈家婚礼上明确告诉过周小爱,让她查清与陈耀东合谋的人,然后清明节当天送这些人一起上路。 秦楚歌于行进间给与回应:“脏手!” 轰…… 周小爱顿感五雷轰顶。 脏手二字,让她被无限“菱辱”席卷。 从身体到心灵,她的高傲和自信全线崩溃。 一路走到了门口,秦楚歌冲丛少平说道:“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该查的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是,秦帅!”丛少平领命。 查,一查到底。 但凡手里头有丁点不干净的勾当,逃不掉。 绝不姑息,则意味着可以为自己买棺材立坟了。 丛少平大手一挥,景家大宅的广场内,百名将士上前拿人。 “立刻蹲下,否则杀无赦!” 所有打手于原地抱头蹲下,无一人敢挪动半步。 哪怕是武道盟来的那十名八品修士,他们都不敢造次。 要知道,那猛禽车立着的大怪物,足矣贯穿他们八品修士的身躯。 不到宗师之境,不敢硬碰。 秦楚歌来到韩金秋身前,后者赶紧低下身子等待秦帅吩咐。 “能公布的公布,不该公布的一个字不能提!”秦楚歌做了交待。 “明白!”韩金秋当然知道秦楚歌何意。 今日之事,需要他这个副城主善后。 秦楚歌走下台阶,姬如雪收起开山斧跟随。 来到张清明跟前,秦楚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滚回医院,伤没好之前不许离开医院半步!”秦楚歌厉声说道。 实则,于心中流动的则是感动。 这个二傻子,总喜欢跟人玩命。 张清明撇了撇嘴,道:“要不是担心你死了没人给咱爸抬棺,我才懒得来,搁医院跟护士妹妹聊天多好!” 旋即,张清明转身,扬扬手道:“走了,不要崇拜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卸下一身自虐装备,张清明叼着小烟,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景家大宅。 沿途,那些蹲在地上的打手,只能用仰望的眼神去瞩目这个悍匪。 今日,出现在景家大宅的每一个人物,都深深的刻在了这些人心里。 一个比一个牛笔,还踏马让不让人活了? 第47章 他不敢跑 傍晚时分。 经过一天相关人士对景家寿宴一事的善后,一则消息刊登在了江城晚报上。 并且,占据了头版头条的整个页面。 标题起的相当富有噱头。 “江城第一豪门跌落神坛!” 秦楚歌于家中客厅浏览这份晚报,对于其中报道的内容还算满意。 他将报纸放下,腰间的隐疾引得他嘴角一抽。 这让秦楚歌不得不谨慎对待伤疾,以及加快寻找神药上古玄骨的进度。 今日于景家寿宴上,虽说是靠着太阳金针射杀宗师万坤天,但要用到的功力少了八成是不行的。 在旧伤还未痊愈的情况下,斩杀身躯极其刚硬的宗师,可想而知其后果。 这并非秦楚歌逞能,当时那个情况他跟万坤天距离最近,看的最为清楚。 万坤天是要对自己出手,但他真正想做的是带着姚曼玉逃走。 哪怕当时老魏可以拍马赶到,但高手之间的对决,瞬息万变。 到达宗师之境,几个呼吸之间就可以决定胜负。 何况,依照老魏的实力,也仅能跟万坤天五五开,并不能留下他。 秦楚歌出手,扫定一切,将景家的希望彻底浇灭。 他一旦出手,绝不留后患,镇压一切的存在。 “明日竖旗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秦楚歌压下腰间痛楚,问对面的姬如雪。 “一切妥当,老板您可以不出面,我和老魏去就行。”姬如雪担心司帅伤势,提议道。 秦楚歌摇摇头:“在秦家故居竖旗,我必须到。这是对我父母的尊敬,我不能让秦家列祖列宗没了根!” “属下不该多嘴。”姬如雪急忙致歉。 “说说景家寿宴报纸上没报道的事。” 秦楚歌想听听丛少平和韩金秋那边,对于几个重要人物的彻查。 看看有没有一些意外收获。 姬如雪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吴家和邵家没什么交待,本就是做着不干净的生意,一查一个准。” “江城武道盟那边,盟主一直没露面,据说是去燕城开会了,对于副盟主段碧山的所作所为,估计等他回来一定会向您当面谢罪。” “两江商会江城分会只能让李爱伦赴死,但韩副城主说两江商会的大靠山可能会有所动作。” “哦?” 秦楚歌微微一怔,旋即问道:“两江商会的大靠山是谁?比老韩这个副城主强多少?” “非文炼司人物,是武道界宗门的门主。”姬如雪回应道。 于江湖武道能建立宗门,具备开宗立派的资格,得是宗师之境。 最次也得是半步宗师。 两江商会名冠江南、江北两城,财力雄厚,那么再将宗门实力笼住。 财武相依,于这两江之地,足矣抵得过各大登顶豪门。 “哪个宗门?”秦楚歌再问。 “武道界新兴门宗观音舫。”姬如雪回复道。 “没听过!” 秦楚歌不屑去了解什么新兴门宗,于他这里,那海岛上不知有多少门宗武派,不还是被他夷为平地。 区区观音舫,还挂了一个新兴的标签,更不配让秦楚歌去了解一二。 “说说周家的反应!” 秦楚歌想知道运筹帷幄之中的周年华,会沉沦在怎样的反应里? 周年华借吴家、邵家、江城武道盟、两江商会江城分会这么多把刀,甚至还把亲家陈家算计进去,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怕是此时已经气吐血了吧! “周年华闭门不出,想必是在收拾家当吧!” 姬如雪说到这里,急忙问道:“老板,周年华很可能要跑,这时候应该直接杀到周家,将这狗贼拿下。” “他不敢跑!”秦楚歌冷冷一笑。 “为何?”姬如雪不明。 “他一跑,就是承认了景家寿宴上那些发难的人是他驱使的。我留着周小爱不动,就是要告诉周年华,我可以让他活着。” “但活着的前提是陈耀东谋划秦家之事,必须由他周家来查明,依他的城府必然明白其中道理。” “跑,陈耀东谋划秦家之事是被他压下来的,纵使他当年不参与,有嘴也说不清。” “不跑,景家寿宴上的那些人发难的事情,他可以光明正大的说不是他做的。” “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动用全力彻查,然后洗脱自己的嫌疑。” “当然,他也可以跟那些人一起继续谋划,在清明节上做点什么。” “如果他选择继续谋划,这正是我想看到的局面。” 秦楚歌做了一番解释。 姬如雪一脸错愕。 司帅智谋非她能及。 与其说周年华运筹帷幄,倒不如说他一直活在秦楚歌的运筹之中。 “哦对了!” 姬如雪忽然想起来一事,她道:“那陈天华在狱中拖韩金秋带话,他不想死。” “他愿意献出自己妻子周小爱,说只要您留他一命,不仅周小爱是您的,秦家所有资产也都给您,并且许以双倍的赔偿。” 瞧,这就是陈耀东之子。 大难临头,将刚娶几天的爱妻送出,为了活命什么都愿意献出来。 “送他上路就行了,以后这种恶心的话不要传到我耳朵里,脏耳朵!” 秦楚歌凛然道:“秦家资产经过陈家之手早已肮脏不堪,我只拿回秦家故居烟雨苑,那是我父母的根,也是秦家列祖列宗的根。” “属下明白,我会转告韩副城主。” 姬如雪应了一声,跟着又说道:“烟雨苑那边,陈家宗师大能修士并没有挪地方,而且于今天下午提前出关。” 秦楚歌点点头,说道:“我知他意思,他的爱徒屠山没有出现在景家寿宴,虽说是受伤不能动身,但一定是这位宗师的授意。” “他不挪地方,明日就打到他挪地方。” “明日竖旗,再加一条,斩陈家镇宅宗师祭天!” 秦楚歌霸气放话,斩宗师祭天! “是!”姬如雪领命而去。 姬如雪离开,秦楚歌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父母的牌位,眼中闪出无尽柔情。 “爸,妈,明日咱们住进老家。” “您二位于九泉之下,便能在秦家列祖列宗面前荣光无限!” 第48章 陨落的流星不会被记住 今晚的江城于普通人而言,一如既往的安逸和平淡。 他们只知道江城第一豪门景家倒下了,所猜测的不外乎一种可能。 那就是景家树大招风,惹了能量巨大的通天人物。 至于秦楚歌之名,并没有响彻整个江城。 相反,即便是明日竖旗。 这些人也怕是早已忘记昔年鼎盛的秦家,还有这么一颗独苗秦楚歌。 出现在景家寿宴上那些人能活着的不多,周小爱算一个,却也是秦楚歌亲自发话留她性命。 这其中,赵家是最悲催的一尊豪门。 赵无印携厚礼提亲,姚曼玉许给他两门亲事。 他原以为一脚踏入温柔妩媚乡,却在最后被送入深渊大牢。 更为可悲的则是,赵无印的父亲赵天鹏在外地出差,是在回家的途中被人拦下车子直接拿下。 于是乎,江城四尊豪门,仅剩下两尊,或者说只剩下周家一尊。 毕竟,陈家镇宅宗师还未挪地方,象征着陈家尊贵身份的烟雨苑也未易主。 周年华苦心经营的一盘棋,最终落得这个下场。 于悲情中享受江城独一尊豪门的滋味,倒也可以苦中作乐。 有人愁来有人欢喜。 豪门倾倒,必会有更多的家族去争取这份荣耀。 那些个蛰伏等待机会的家族,便会在这个时候蠢蠢欲动。 聪明者会先观察风向,静观几日再出手。 脑子不够用的,就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带着极大的魄力为他们的野心向前迈一步。 这是江城大小家族的动向。 除此之外,还有江湖悍匪。 每一座城市都有两种颜色,黑与白。 黑的藏于地下世界,以他们的秩序存活。 建立这种秩序的人叫话事人。 诸如已经殒命的邵明珠,他乃江城南区的话事人。 其千金邵丽娟今日上午在景家寿宴出现,携十三堂堂主和全部兄弟,要为邵明珠报仇。 结果,邵家被一撸到底。 相应的,南区群龙无首。 江城四区,地下世界各家有各家的地盘。 南区群龙无首,成为一块肥肉。 于江湖悍匪而言,这必是一次登顶的绝佳机会。 江湖事江湖断,于它们的秩序下,这南区地盘必是一番龙争虎斗。 由此,江城这座城市,不管是豪门倒下,还是地下世界空出地盘,必会有前赴后继之人取而代之。 这种局面,就像是地里的韭菜,一茬又一茬。 于世人而言,陨落的流星不会被记住。 他们只会记住,那颗高高悬挂在夜空中最闪亮的星。 当然,秦楚歌不会去关心这些。 他要做什么,不存在后顾之忧的打算。 他秦楚歌有镇压一切的强大能力,又何须在意这一茬又一茬的“韭菜”。 只要他有一把镰刀,无论这片韭菜多么茂盛,挥刀便是! …… 晚九点。 秦楚歌拎着一壶老酒,腋下夹着一副棋盘,现身于江城科技大学的员工宿舍。 老魏在科技大学图书馆就职,每个月能拿到不错的薪水,然后去买他喜欢喝的酒。 这是他喜欢的人生,飘逸之极。 秦楚歌无权干涉别人的人生,所以也就不会浪费口舌,去提给魏国生安排别的工作的事情。 于他而言,能有一老友喝酒下棋,笑看这花花世界。 岂不更为美哉? 魏国生住在科技大学宿舍公寓楼的一楼,阳面带一小院。 院子很小,摆一小桌,周边的花盆都要挤在篱笆根。 老魏躺在一张摇椅上喝酒,小桌上有一蓝牙音箱,正放着一曲京调。 篱笆墙不高,秦楚歌半个脑袋探进小院。 “老魏,杀两盘?”秦楚歌抖了抖腋下的棋盘,扬了扬手里的酒壶。 夜色下,洁白的牙齿透着灿烂的笑容。 却是正好映入,同样是提着一壶老酒的一个女孩眼中。 她,踩着一双洁白的帆布鞋,垂着乌黑秀发,整个娇躯像是全被两条大长腿占据。 那对美眸中透出了一丝惊讶和茫然。 她惊讶的是这个男孩子有些太出彩。 无论身材还是气质。 她茫然的是老魏还交了一个朋友,不是说在这江城没有朋友了吗? 能让她魏宝儿为之惊诧的男人不多。 毕竟,与她接触的圈子,无论男模还是当红小鲜肉,她都找不出与眼前男子匹敌的。 魏宝儿虽然姓魏,但跟老魏并非父女关系。 她算得上是魏国生的第二个朋友,不过却也是近些年才结交的。 是老魏在江城科技大学图书馆工作后认识的,满打满算才两年。 魏宝儿时常来图书馆看书,加之她跟老魏同姓,便渐渐熟悉下来。 女孩子嘛! 天生都有同情心,魏宝儿见老魏可怜,时常给她带些酒菜,久而久之两人也就成了朋友。 “魏叔,这是你朋友啊!” 惊诧些许,魏宝儿走上前。 她轻车熟路的拉开篱笆小门,踩着那双举世惊艳的长腿迈入了小院。 这一瞬间,漆黑的夜色注入了一道美景,让这篱笆小院变的别有一番风情。 秦楚歌微微一怔,却是没想到老魏的魅力这么大,这般姿色的女孩也能跟他成为朋友。 “宝儿来了……”魏国生坐直身子,指了指秦楚歌。 “他叫秦楚歌,别跟他走的太近,容易受伤!” 秦楚歌:…… 魏宝儿:…… 还有这么介绍人的? “为什么容易受伤?”魏宝儿一脸疑惑。 “因为……反正你听我的就对了。” 老魏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特别好的理由,灌了一口酒,关掉了音箱。 “我知道了!魏叔你是说他外表出众,追她的女孩子太多,他可能是个花心大萝卜,所以跟他走的太近,容易受伤。”魏宝儿笑着说道。 “对对对,他就是个花心大萝卜。”魏国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秦楚歌:…… 外表出众还有错了? 还带这样婶儿的? 秦楚歌走上前,放下棋盘和酒。 他侧身,身躯笔直的伸出了一只手。 “我,秦楚歌!” 魏宝儿一怔,旋即也伸出了手。 “我是魏宝儿,跟老魏认识两年了,他是个好人,我觉得你应该也是一个好人。”魏宝儿灿烂一笑。 一旁的魏国生撇了撇嘴,心道:没拦住,这以后怕又是一段感情债。 实则,老魏的意思并不腹黑。 只是觉得单纯善良的魏宝儿会受伤,毕竟秦楚歌在这年轻一辈中太过出彩,日后怕是少不了女孩子倾心。 仅此心思而已! “是的,我是一个好人。”秦楚歌笑纳了这张好人卡。 落座下来,摆好棋盘,秦楚歌与魏国生一人一壶酒,对酒下棋。 魏宝儿蹲坐在马扎上,拖着腮帮子,眨着美眸,欣赏着楚河汉界上的这幅棋子相杀的凶残画面。 第49章 一个推不掉的局 两盘棋下了半个小时。 魏国生被杀的丢盔卸甲,好没面子,死活不跟秦楚歌下第三盘。 他知,再下一百盘也干不过秦楚歌。 秦楚歌的棋风过于霸道,压根就不像是在下棋。 魏宝儿看不出来,魏国生却心知肚明。 秦楚歌的下棋更像是在排兵布阵。 不管是大举压上,还是蛰伏一颗死士,于他手里,每一颗棋子都是一把锋利的剑。 棋如人生,更如战场。 这种棋风,唯有那种经历过嗜血战场的人才能下的出来。 秦楚歌得逞了。 年少之时,下多少盘都被魏国生杀的片甲不留。 现在,他“报仇”了! “哎,没有对手的人生真是孤独啊!”秦楚歌不忘打击魏国生。 “滚滚滚,以后打死都不跟你下棋。” 老魏气的呲牙咧嘴。 “宝儿,你瞧见没有?” 魏国生不忘找魏宝儿诉苦。 “这种人太无耻了,把我打败还要挖苦一番,所以你不能跟他走的太近。” 魏宝儿捂着嘴笑出了声,如她这种身份,久而久之养成的习惯,大笑也不会过于张扬。 像极了那种宫里的妃子,于外人面前,恪守礼仪,一颦一笑都不敢过于放肆。 当然,私下的那个她才是真实的她! “魏叔别气,回头我在网上帮你下载一些象棋大师的教学视频,你学过之后再来战他,定能杀他个片甲不留。”魏宝儿出言安慰着魏国生。 “能行?”魏国生来了兴致。 “一定行的。”魏宝儿点点头。 “姓秦的,来日再战。等我把大师的棋艺学到手,你死定了。”魏国生的怨气顿时笑了,开心的手舞足蹈。 秦楚歌撇了撇嘴,道:“要是学了大师的棋艺还下不过我,那就丢人喽!” “哼,骄兵必败!” 魏国生扭头不搭理秦楚歌,而是问魏宝儿:“这么晚了你来找我,肯定是有事吧!” 实则,从魏宝儿进了院子,魏国生早已将这个老朋友的心思看穿。 秦楚歌也看出来了,不过人家不说,他也没那个心思去问。 他只是跟魏宝儿初次相遇。 若非她跟老魏是朋友,在秦楚歌这里,连那个握手他都不会吝啬。 漂亮可以成为一个女孩子的资本,随便勾勾手指,就有无数男孩子为之鞍前马后。 但,在秦楚歌这里,漂亮成不了一个女孩子的资本。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你们谈,我回避!” 秦楚歌起身,将酒喝干,指了指桌上的棋盘说道:“这棋盘放你这里,最好快点学那什么大师的棋艺,没对手真的很孤独的。” 说完,秦楚歌就要离开。 魏国生叫住了他。 “你别急着走,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走夜路不安全,你帮我送送宝儿。若是她的事你能帮上忙,就伸伸手。” 魏国生朝秦楚歌伸出了一个手掌。 这个手势也就秦楚歌能看懂。 一个手掌,五根手指头,代表五个人头。 秦楚歌没还价,立在那里说道:“也就你老魏开口,别人还真没这个面子。” 他说的实话,堂堂护国司帅,何须给人面子? 魏国生瞪了一眼秦楚歌,道:“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把宝儿这么一个大美女交给你,我还不放心呢!” “说吧宝儿,到底有什么事?”魏国生又问魏宝儿。 于老魏这个朋友面前,魏宝儿不会扭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反正就是每一次有什么心事,来到老魏这絮叨絮叨,听他出出主意,便是豁然开朗。 魏宝儿总觉得跟魏国生有一种天生的亲近感,就像是女儿回到了父亲身边,特别的放松和巴适。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个推不掉的局!” 魏宝儿叹了口长气,说起了她的事。 她是一个演员,近些日子档期很空,便回到江城买的房子里窝着。 前几天,经纪公司打来电话说有个活动要她出席,活动就在江城举办。 闲着也是闲着,魏宝儿就答应了。 那活动是一个商会的开业仪式,原定是月底那几天。 但就在今天,对方通知她,说活动提前,明天就办。 今晚,活动方邀请魏宝儿去一个饭局,但被她婉言给推了。 结果,对方不乐意了,明确告知魏宝儿,饭局可以推,饭后的局必须参加。 因为到场的都是名流,其中最有权势的那个人是魏宝儿的粉丝,是明日成立商会会长家的公子。 通俗点讲,就是那公子哥看上魏宝儿了。 从一开始花重金邀请魏宝儿,就是那人在幕后主导。 明着的意思是为商会开业仪式造势,实则便是满足那人的私欲。 这种事在魏宝儿这个圈子里,每天都有发生。 她们于大众面前,美的不可方物,拥有无限荣光。 可是背后,付出的不止是一个个赔笑,还有一场场吃不完的饭局。 不与名流贵族结交,她们的演艺之路走不远。 有无数个前辈的例子,让她们胆寒。 诸如得罪某个贵族,演绎之路就此毁掉。 更有甚者,直接消失于民众视野。 笑娼不笑贫,当下物欲横流,金钱至上的病态。 别说是魏宝儿的圈子,就是普通人的圈子,何尝不是这样? 魏宝儿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这场深夜的局意味着什么。 她可以选择抗争,但要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 所以,她拎着酒想跟老朋友魏国生聊聊,诉说一下心中的悲苦。 只不过,秦楚歌的出现,让她把这份悲苦压到现在才开口。 “说完了,心里舒服多了。反正也是演戏,在哪演都一样,说不定还能增进我的演技。”魏宝儿为自己释怀。 “魏叔,不用麻烦你朋友,我相信自己能搞定!” 魏宝儿握着粉拳给自己加油鼓劲。 秦楚歌一怔,这个女孩倒是很乐观。 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开口道:“晚十一点之后我没有出门的习惯,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应该足够了。” 秦楚歌答应走一遭,除了冲老魏,还有他的下属姬如雪。 原本,他并不知道魏宝儿是个演员,他不追剧,荧屏上的那些演员他没有印象。 直到魏宝儿说她是演员,秦楚歌才想起来,姬如雪跟他提到过魏宝儿,说她是这个女孩的忠实粉丝。 没辙! 有老魏和下属姬如雪这两人的面子,秦楚歌不能太板脸。 就当是体恤下属和关爱魏国生这个老朋友了。 除此之外,秦楚歌心里还有一个疑问,需要魏宝儿解答。 第50章 你该荣幸至极 魏宝儿怔了半晌,这个家伙说话好生奇怪。 一个大男人,晚十一点以后没有出门的习惯,还说一个多小时足够了? 足够什么? 解决掉那些缠着她的名流贵族吗? 开玩笑呢! 别人不知那帮人的实力,魏宝儿清楚的很。 且不说那个商会会长的公子,单是本地城主府的大人物,都是寻常人一辈子都得仰望的存在。 这个家伙为何有这般自信? 一时间,魏宝儿对秦楚歌充满了好奇。 “你们去吧!我要休息了。”魏国生起身回了屋。 在他这里,有秦楚歌跟随,他便对宝儿的安全彻底放心了。 能斩宗师的人,整个炎夏谁还能比秦楚歌护人更安全? “可是……” “逞强跟你的演艺事业比起来,孰轻孰重?” 秦楚歌不想过多废话,转身迈出了篱笆小院。 “这家伙!”魏宝儿哭笑不得。 她好歹也是荧屏上的一个角儿,拥有无数粉丝,多少人捧着她。 结果到了秦楚歌这里,这层身份直接被无视。 罢了! 看你身材魁梧,模样俊俏,兴许是又帅又能打,暂且一试吧!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孤军奋战强,于心里上也是一种壮胆。 带着这种心理,魏宝儿跟老魏道别,快跑几步撵上了秦楚歌。 两人来到一辆红色马3前,魏宝儿拿出了车钥匙,正要询问秦楚歌会不会开车,却看到他直接走向了后排车座。 而接下来的这一幕,让魏宝儿几乎暴走。 但见秦楚歌冲车门奴了奴嘴,落下二字:“开门!” 开门意味着秦楚歌要坐后排,更意味着魏宝儿要开车。 “我……你……你让我给你当司机?” 魏宝儿指着自己,眼珠子差点瞪飞出去。 她向来都是坐在后排的,平时拍戏都有房车跟随。 只要身边有人,她向来不去碰方向盘。 尤其现在站在身边的就是一个大男人。 就不能有点绅士风度,给女士开车门,表现的像个绅士的样子吗? 魏宝儿着实的被气到了。 “求人办事就该拿出点诚意,我第一次主动答应帮别人解决麻烦,你该荣幸至极!”秦楚歌又指了指车门:“开门,时间有限,麻烦快点!” “你……” 魏宝儿已经处在了暴走的边缘。 她在心里强烈的告诫自己:我是淑女,我是淑女,不跟他置气,我不发火,不发火…… “你是爷,你真是爷……” 魏宝儿跺了跺脚,强忍着怒火给秦楚歌开了车门。 车子启动,魏宝儿索性不搭理秦楚歌了。 她故意怄气,在跟秦楚歌较量。 她到底要看看,后排这个家伙何时主动跟自己说话。 然,魏宝儿再一次败北了。 直到她将车子停在酒吧门口,秦楚歌都不曾说过一句话。 “你就不问问咱们的对手是谁?最起码也得有一个作战计划吧!”魏宝儿睁着美眸,一脸正色的问道。 “我不问你也要说,不是吗?” 秦楚歌抬了抬眼,绚丽多姿的酒吧门头的灯光照进来。 枫林晚酒吧! 名字有些内涵。 魏宝儿:…… 她感觉自己请了一尊大爷,来这不是给她解决麻烦的,纯粹给她添堵的。 “待会进去你就看我眼色行事,我会尽量周旋。我的酒量有限,你替我多挡几杯酒,然后趁着去洗手间的功夫咱们开溜。” 这是魏宝儿的计划。 以前应付这种局,便是这么做的,成功率很高。 对于这一次的对手,可能有些难搞,但她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不用,你看我行事即可。”秦楚歌淡然说道。 “看你行事?那你是什么身份?”魏宝儿好奇问道。 “你们演员身边有个经纪人的身份,是这么叫吧!就用这个身份。” 秦楚歌一锤定音。 “然后呢?”魏宝儿再问。 可是,秦楚歌已经推开车门下了车。 魏宝儿一捂脸,颇为的头疼。 这到底是请了一尊啥佛? “秦楚歌,你能不能认真点?” 奋力推开车门,魏宝儿站在了秦楚歌面前,气呼呼的说道:“你怎么跟在魏叔那里,判若两人呢?” “我在魏叔那可能没有说明情况,只是笼统的告诉了你对方是一个商会组织。” “我现在给你认真的讲一遍,我希望你能重视起来。” “明日在江城成立的商会叫樱花商会,这个商会不是本土商会,总部在樱花国。能明白什么意思吗?这是一个跨国商会!” “江城本地能有资格出现在今晚这个局上的,最次也得是城主府商务司的司长,你是在帮我,但我希望你我都能全身而退。” “这不是闹着玩的,我不想连累你,也请你认真对待,好吗?” 最后一句话,魏宝儿是咬着牙说的,她都要急哭了。 如此,秦楚歌先前的疑问也就解开了。 樱花商会才是值得他走一趟的根本原因。 “你说这商会叫樱花商会,你可知道会长是谁吗?”秦楚歌凝眉问道。 “你觉得我有资格知道会长是谁吗?大哥,跨国商会,总部在海外的。”魏宝儿撇了撇嘴。 “希望会长不是他吧!”秦楚歌嘀咕了一句。 既然樱花商会跟樱花国有关系,秦楚歌嘴里的他便是神医关之林。 “他是谁?”魏宝儿怔怔问道。 “没谁。”秦楚歌不想解释太多,迈步向着酒吧门口走去。 “等一下!” 魏宝儿叫住了秦楚歌,打开车门从副驾驶拎出来一双高跟鞋换上,对着车镜收拾了一番,这才走了过来。 “进去以后不要乱说话,那些大人物都非善类,尽量周旋就好,能溜则溜……” 魏宝儿又做了一番叮嘱。 秦楚歌没说话,魏宝儿就当他记下了。 迈入酒吧,热气扑面而来,喧嚣的音乐让秦楚歌微微皱眉。 这种场合很容易让人迷醉,更是情和欲最容易滋生的地方。 两人来到三楼,私人豪华包房的楼层。 这里的消费水平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而且在三楼楼梯口还有专业安保人员把守。 比之一楼大厅的喧嚣,这里虽说相对静了些,但沿途走廊里所能听到的声音,更让人血液沸腾。 透过包间玻璃,能看到里面一些喷血的画面。 私人空间里,卸下所有介怀,以酒精麻醉自己,那才是男男女女最真实的自己。 来到走廊尽头,魏宝儿深吸了一口气,挤出满脸微笑,推开了这间包房。 第51章 豪横无敌白子尘 豪华包房内,随着魏宝儿的走入,原本的喧嚣瞬间停下。 桌台上一个晃着酒杯的青年,眼中闪出无尽贪婪之色。 他名白子尘,樱花商会会长的公子,众星捧月的显赫人物。 如此,围绕在他身边的都不是善茬。 诸如沙发一角那个搂着美女的秃顶男子,商务司来的,司长安坤。 还有一个在点歌台坐着的,城主府的副府长。 更不用说,在场的一些江城各司的箭头人物。 城主府内,城主最大,副城主其次。 而府长和副府长,跟城主则是分工不同。 城主和副城主,统揽所有事务。 府长主管经济,分管旗下部分司所。 商会的核心便是经济,江城有商会组织入驻,这是城主府的荣幸,更是府长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那么,他们出现在这里,必然是围着白子尘以及樱花商会转的。 秦楚歌环顾四周,却发现墙根还有一个笼子。 那笼子里竟然有几个穿透明轻纱的女子在扭动腰肢,于一众客人前毫无廉耻感。 更不用说包房里其她几个女孩,无不是着装暴露,好比那海滩前乘凉。 秦楚歌心中凛然:物欲横流,金钱至上,泱泱炎夏,病态如此严重。 他与将士们在战场上流血流汗,这帮名流贵族于这里莺莺燕燕。 挥霍着他们打下的盛世,如此的心安理得? 实在是让秦楚歌心寒无比。 若非魏宝儿拽着他上前,秦楚歌恨不得将这满屋肮脏一掌轰碎。 “白爷,宝儿来了……” 沙发上,一个前一秒正在磨指甲的男子,待看到魏宝儿进来,迅速起身,扯着纤细的嗓子便冲白子尘喊了起来。 他是魏宝儿的演艺公司在江城的负责人,着一身粉色西装,说话还要捻起兰花指,男不男女不女的,着实的让秦楚歌脏了眼睛。 这货拉起魏宝儿的手,捂着嘴笑了一阵。 “哎呀呀,我们的宝儿想通了,快去白爷身边!” 这人将魏宝儿推到了白子尘面前。 至于秦楚歌,这货转身一看,那双贴了假睫毛的眼睛,顿时大放异彩。 “哇哦,这是哪里来的帅哥,瞧这宽阔的胸膛,膨胀的肌肉,我的菜,是我的菜……” 这货尖叫了起来。 哪曾想,魏宝儿不仅自己来了,还带来了一位如此出彩的男子,简直让他心花怒放。 魏宝儿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将秦楚歌拽到了身边。 对捻着兰花指的这货说道:“盛哥饶了他吧!他是我表哥,也是我新聘请的经纪人,他胆小,你别把他吓坏了!” “讨厌,喊谁盛哥呢?叫盛姐!” 盛森娇嗔一句,瞅着秦楚歌,啧啧说道:“这么好的身材不让我试一下,太可惜了。” “你可以闭嘴吗?” 这时,沙发上的白子尘开了口。 “哎呀,你瞧我这脑子,看到帅哥就把咱白爷给忘了。”盛森赶紧来到白子尘面前。 “白爷别生气,宝儿都来了,来宝儿,快给白爷敬酒。” 盛森处事圆滑,不敢得罪白子尘。 这是他们公司的财神爷,必然得小心翼翼的捧着。 白子尘将身边的女伴直接推走,一只手拍了拍身边的座位,另外一只手冲魏宝儿勾了勾手指。 “来,坐这!” 一副命令的口气,透着无比霸道的气势。 他染着一头白发,酒精刺激下睁着一双血色的眸子,看上去十分的狠戾。 魏宝儿笑了笑,见桌台前有一圆凳,便隔着桌台坐在了白子尘对面。 此举,让白子尘的眼里闪入一丝浓浓的狠戾。 他抬手将桌上的空酒瓶子扫掉,立即有人把准备好的酒水端上了桌子。 12排小酒杯占据了半个桌台,入眼的全是酒水。 于这灯光下摇曳着,透着迷醉之感,更透着无尽的凶险。 “饭局被你推掉,我很不高兴,所以这些酒你要全部喝掉。”白子尘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包房里的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皆是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于他们眼里,高高在上的大明星要在白爷面前喝酒,这是一桩趣事。 他们不仅要看魏宝儿喝下去,还要看她醉酒后的放荡样子。 魏宝儿定睛一看,赶紧赔笑,摆手道:“白爷,我喝不了这么多,我喝一半,剩下一半让我表哥替我,您看行吗?” “耍我?” 白子尘凑到魏宝儿面前,喷出一口烟,手指一旁的秦楚歌:“饭局不露面,酒吧这个局你带着你表哥来挡酒,当我白子尘是什么?” 实则,谁都能看出来白子尘带着火气。 魏宝儿推掉饭局的那一刻,白子尘就已经很不爽了。 于他同坐的人都亲身感受过,白子尘几乎是全程黑脸,差点把桌子给掀了。 当时就明确发话,让盛森转告魏宝儿,今晚她不出现,白子尘会让魏宝儿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如此,当魏宝儿顶着压力不得不出现在枫林晚酒吧,白子尘势必要把他的面子找回来。 “老子喜欢你这幅皮囊,是你的荣幸,你从拒绝之前饭局那一刻,就应该想到你该面临怎样的惩罚!” 白子尘伸手挑着魏宝儿下巴,阴沉着脸说道:“酒全部喝了,去那笼子里跳舞,什么时候把老子下面的鸟跳的抬头了,我便原谅你!” “白爷白爷,这使不得,您快消消火,宝儿已经知道错了,她一定会把这酒全部喝掉的。” 盛森这一听,预感不妙,赶紧跑过来给白子尘道歉。 并且,伸手拽了拽魏宝儿,示意她赶紧先把酒喝了。 魏宝儿真没想到白子尘如此强横,无尽的羞辱感笼罩着她。 啪…… 一声爆响于这包房彻底炸开。 盛森脑袋上落下一个酒瓶,血水瞬间冒出,混合着酒水哗啦啦流下,盛森的整张脸顷刻间布满了鲜血。 盛森捂着脑袋翻倒在地,整个人一时间吓蒙了,大气不敢喘。 “你踏马算个什么东西?老子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们的演绎公司关门!” 白子尘一只大脚跺在了桌台上,再次把脸凑到了魏宝儿面前。 “今晚我把话放这里,要么你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要么你叫你的靠山把老子收拾服气了。” “两条路,你自己选!” 白子尘放话了。 要么伺候舒服他,要么收拾服气他。 面目狰狞,豪横无敌! 他有这个实力横压魏宝儿所有的靠山。 因为,包房里这几位,就是江城地头上的一哥。 当白子尘放话魏宝儿,便意味着魏宝儿只能选择第一条路。 第52章 把她放下,你们才能毫发无损的离开。 这一刻,魏宝儿如同跌入冰窖。 她做梦也没想到,这场赴局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眼前的包房成了一间地狱,她一手将自己送进了深渊。 魏宝儿低估了白子尘的狠戾手段,这个王八蛋不只是在毁掉自己的演绎事业,他这是在毁人! 以如此“菱辱”方式,将魏宝儿冰清玉洁的形象彻底践踏。 魏宝儿在这荧屏上一直都是玉女形象,冰清玉洁,一尘不染。 假若她去了笼子里跳舞,白子尘一定会录下来作为要挟的证据。 魏宝儿就等于葬送了自己,任由白子尘摆布。 这以后的日子,便是对方的私人玩物。 等对方玩腻了,随手丢弃,魏宝儿的人生可想而知是何种境遇? “白子尘,我说了可以喝酒,你不能得寸进尺。”魏宝儿用仅有的理智跟白子尘讲道理。 “我跟你们商会签了合同,你这么做是单方面毁约,毁掉的是商会利益。你最好想清楚,别以为你可以一手遮天!” 这是眼下魏宝儿仅能想到的说辞。 她希望用合同的事拦住白子尘的恶行。 秦楚歌摇头叹息,这个魏宝儿真是傻得可怜。 这局明显的就是白子尘的泄火局。 对方早就做好了一切准备,就等魏宝儿往里钻。 偏偏,她还觉得自己足够聪明。 在老魏那里还说来这里是锻炼演技,甚至进酒吧的时候还想好了开溜的办法。 结果,人家一上来就下了一剂猛料,直接封死了魏宝儿的退路。 当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你跟我讲合同?”白子尘忍不住笑了。 这个傻白甜女人真是可爱无敌,也不枉费老子苦心经营了这么久。 如魏宝儿这种女孩,白子尘倍感新鲜。 什么网红、车模、贵妇,他早就玩腻了。 魏宝儿从出道以来,绯闻为零,荧屏上一直都是饰演冰清玉洁的女主,私下也没有交往男朋友,是这圈子里口碑最好的女孩。 她自打闯入白子尘的视线,他就惦记上了。 之前做过许多努力,送花送车送房送温暖,结果统统都被魏宝儿拒绝。 终于,白子尘抓住了商会活动这个机会,苦心经营换来了今晚的收网。 “魏宝儿,你好像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白子冷笑开口。 “这份合同是盛森代表启星传媒签的,其中有一条是我亲自拟定的。想必你没有仔细看,看来我有必要跟你仔细说说这一条。” “这一条除了规定你魏宝儿无条件服从樱花商会的安排,期间的一切附加活动也必须出席,而这附加活动就包括饭局,从你推掉之前的饭局就已经违约了。” “这份违约金是五十倍赔偿,按照你跟樱花商会的签约价,代言以及出席开业仪式的价格是一千万,你要赔偿我樱花商会五个亿。” “我亲爱的魏小姐,你是准备吃官司,还是准备今晚吃我?” 白子尘贱笑了起来。 轰…… 魏宝儿顿感五雷轰顶。 五个亿的赔偿金! 的确,白子尘说的是事实。 这份合同没有到魏宝儿手里,是盛森去签的。 她只是因为在江城闲着,盛森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出席一个活动,外加给樱花商会做代言。 于空置的档期中顺手接这么一个活动,以前她也做过。 哪里想到这其中藏着白子尘的阴谋。 对方运筹帷幄,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你……你这是违法的,我要告你!”魏宝儿嘶吼道。 无尽的愤怒笼罩全身,魏宝儿瘫倒在地。 “告我?” 白子尘笑的更起劲了。 “魏宝儿,不怕告诉你,老子对你垂涎许久,今晚就是要让你在炕上给我唱征服!” “想你在圈里冰清玉洁,荧屏形象如此完美,哎呀呀,真是让我按耐不住哇!” 白子尘憧憬着今晚的良辰美景。 “我就是死也不要得逞!” 魏宝儿奋力的爬起来,冲着那墙根就冲了过去。 她要以死明志,死都不会毁了自己清白。 秦楚歌动也没动,稳如泰山。 他知道魏宝儿死不了,白子尘不会让她死。 果真,在下一秒,就有人拦住了魏宝儿。 “死?想得倒美!” 白子尘压根不用吩咐什么,包房内有他的保镖,一个眼神都足够了。 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快步出手,直接挡住了冲击中的魏宝儿,将她的两个胳膊高高架起,拖回到了白子尘面前。 “魏大美女,你就从了吧!跟了白爷也不吃亏,何必以死作践自己呢?”来自商务司的安坤出言劝解道。 “是啊魏小姐,跟了白爷,你的演绎之路只能会更好。怎么就想不开呢!” 其他人也纷纷出言相劝。 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嘲讽之色。 更难听的话他们当着白子尘不敢说。 不就是个戏子吗? 还能冰清玉洁一辈子? “白子尘,你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你们都是畜生……” 魏宝儿极力挣扎。 可是,她这弱小身躯,于两个壮汉保镖这里显然都是徒劳。 “哈哈哈……鬼能奈我何?我白子尘要做的事,天王老子都奈何不了我!” 白子尘恶魔附体,狂妄到了极点。 “给老子把她送车里去,今晚,嘿嘿嘿……” 白子尘起身,搓着手嘿嘿笑着,于“银笑”中向着包房门口走去。 “你们自便,今晚所有开销算我的!” 白子尘不忘先摆着他的阔气。 “白爷威武!” “白爷牛笔!” “白爷您慢走……” 一时间,各司人物躬身送别白子尘。 咚…… 秦楚歌踏出一步,挡住了白子尘的去路。 这个全程被忽略的男人,这一步之后,便将包房内所有人的目光聚焦了过来。 白子尘一怔,斜楞着脑袋一看,拍了一把脑门,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是那个……那个宝儿的表哥。怎么,你要拦我?” 白子尘脸上挂着不屑一顾的神色。 “安司长,给宝儿他表哥叫个妞,让他乐呵一下!” 白子尘不耐烦的伸手推开秦楚歌,然,这一推,他愣住了。 推不动! 秦楚歌如一面墙,纹丝不动。 “卧槽,还是个练家子!”白子尘眉毛一挑。 这一句练家子出去,包房里的其他人全都围了过来。 “草泥马的,瞎了狗眼,干拦白爷,你踏马活腻了!” “白爷看上你表妹,那是你家的荣幸,别踏马不识趣,哪来的滚哪去!” “再不让开,哥几个立马废了你!” 叫嚣的声音在秦楚歌耳边不断回荡。 他熟视无睹,伸出手指了指魏宝儿,淡然开口:“把她放下,你们才能毫发无损的离开。” 一句话,震慑全场! 第53章 一语便能将人活活气吐血 魏宝儿眼中闪出莫大的希望,但几秒之后,却又是黯淡下去。 这话秦楚歌说的是霸气,可是包房里全都是白子尘的人,他能动得了谁? 他又敢去动谁? 江城各司的大人物都在这里,秦楚歌若敢动手,等待他的将是永无天日的牢狱之灾。 想到这里,魏宝儿急忙冲秦楚歌喊道:“你管我干什么?你又不是我表哥,你只是我花钱雇来的,钱都给了,赶紧走!” 魏宝儿用这种方法赶秦楚歌走,她自己已经无法脱身,又怎会看着秦楚歌踏入深渊。 她已经绝望了,做好了必死的准备,死都不会让白子尘得逞。 “花钱雇的?哈哈哈……” 魏宝儿这一说,包房里响起哄堂大笑之声。 “踏马的,花钱雇的你也敢出头,当自己是谁?” “电影看多了吧!就你这熊样也想英雄救美?” “白爷,您先走,不要让这种憨货扫了您的兴致!”来自商务司的安坤,一边说着一边冲秦楚歌扬起了手臂。 “就你这憨货,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眼瞅着这巴掌就要落在秦楚歌脸上,下一秒,安坤便知道,他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咔擦…… 安坤的巴掌没有落下,而他的手臂却被秦楚歌单手擒住,顺势一捏,断了! 撕心裂肺的疼痛席卷全身,安坤的身影陡然间低矮了下去。 那声清脆的骨头错裂之声,瘆人无比,围在秦楚歌周遭的人全都听到了。 仅仅数秒,安坤捂着手腕瘫在地上,杀猪一般嚎叫了起来。 “我的手……” 安坤一度疼的昏倒,更一度觉得这踏马是个梦! 他是谁? 城主府商务司司长,在这江城还敢有人对他动手? 自己怕是活在梦里吧! 然,剧烈的疼痛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安坤,来自城主府商务司的司长被人将手腕生生撅断。 “卧槽尼玛,你敢弄断我的手腕,你死定了!给我弄死他……” 痛楚化作无尽愤慨,让安坤怒火高涨。 周遭之人沉寂半分钟,转而疯一般扑向了秦楚歌。 “废了他……” 这伙人露出狰狞面目,挥舞着拳头,如恶狼柴狗,欲将秦楚歌打成死狗。 咚咚…… 但见秦楚歌向前跨了一步,双腿灌铅一般踏地站立。 这踏步之声,透着沉重,更透着汹涌澎湃之力。 地板龟裂,房屋颤抖,如同那千军万马踏过一般。 “趴下!” 秦楚歌冲魏宝儿大喊了一声,后者被这气吞如虎的气势吓得大叫一声,双腿发软,径直趴在了地上。 跟着,秦楚歌嘴巴大张,口中发出猛虎一啸。 吼…… 刹那间,虎啸山林,音浪如刀,声势浩天,将这整个包房全部贯穿。 砰砰砰…… 数声爆响于这包房内不断炸响。 灯碎了,显示屏碎了,酒瓶碎了…… 而扑向他的人,如纸屑一般四散而飞。 咚咚咚…… 他们的身体砸在墙壁上,有的当场昏死,有的耳朵流血当场失聪,更有甚者直接毙命。 楚歌一吼,一人可抵千军,战场一怒,血流成河。 这一吼,无愧于口伐千军之大能至尊品武学。 那白子尘直接被这音浪掀翻,整个身体砸在了桌台之上,腰都断了。 秦楚歌面前再无一人围堵,先前捂着脑袋的盛森,举目震惊,口中喃喃低语:“我滴个乖乖,宝儿妹子这是从哪里请来的猛人?忒踏马残暴了!” 当魏宝儿于惊恐之中抬头张望,整个包房一片狼藉,白子尘的人没有一个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皆是倒在地上痛苦“呻银”。 再看秦楚歌,背负双手,傲然站立,如一尊巨神,俯视一切芸芸众生。 那高傲无敌的气势,配上他挺拔的身躯,俊朗的五官,当真是活脱脱一名盖世英雄。 来之前,秦楚歌那一幕幕被魏宝儿称作莫名其妙的举动,此刻却像是过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翻腾。 秦楚歌说,我第一次主动帮人解决麻烦,你应该荣幸至极! 那么此刻,魏宝儿荣幸吗? 她荣幸着,被无限温暖包围着,一尊盖世英雄闯进了她的心扉。 她的确该荣幸,护国司帅出手帮人解决麻烦,天底下独一份。 “盛森,楚歌,咱们快走!” 魏宝儿并没有被短暂的胜利冲昏头脑,唯有离开这里才是最安全的。 魏宝儿扶起来盛森,欲去拽着秦楚歌离开。 却看到秦楚歌踏步向前,奔着那白子尘而去。 “秦楚歌,你干什么?不能下死手!” 魏宝儿急忙劝阻道:“你要是下了死手,咱们几人以后就要过上逃亡的生活。” “威猛弟弟,宝儿说的没错,咱们得赶紧走!”盛森也跟着相劝。 威猛弟弟? 秦楚歌眉头一皱,这家伙敢给自己起外号? 若非念及这家伙,刚才在白子尘面前替魏宝儿说了几句话,秦楚歌该给他嘴巴打歪了。 “你俩先行离开,我找他问点事。”秦楚歌需要白子尘回答他一个问题。 “你这家伙,怎么不听劝啊!”魏宝儿急的直跺脚。 “宝儿宝儿,咱们先走,威猛弟弟脱身应该不是问题。” 盛森拽着魏宝儿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咱们先走去搬救兵,我有个姐妹,啊呸!有个哥们在城主府就职,跟城主关系不错,他应该能帮我们摆平这个事。” “那赶紧的!” 魏宝儿不再犹豫,不忘回头叮嘱秦楚歌道:“你别下死手,问完你的事就赶紧走。” 魏宝儿以为秦楚歌是真的有事找白子尘,她想起来进酒吧的时候,秦楚歌嘀咕的那句话,她觉得秦楚歌是要找白子尘打听樱花商会的会长。 魏宝儿和盛森离开包房,秦楚歌坐在了沙发上。 白子尘捂着腰部瘫倒在地,疼的脸色煞白,他的眼中虽有恐惧,但秦楚歌看出来了,这货不服气。 “你很能打,我想知道你是谁?”白子尘咬牙问道。 “我便是你嘴里那个魏宝儿的靠山,不知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秦楚歌淡然开口。 咳咳…… 噗…… 白子尘强忍许久的一口血水喷了出来,秦楚歌这话戳到了他的痛楚。 先前他就放话魏宝儿,要么你把老子伺候舒服了,要么你叫人把老子收拾服气了。 秦楚歌说,他就是魏宝儿的靠山。 且,不需要问他白子尘,你服气了没有? 白子尘瘫在这里,如死狗一般,心中不服气又能怎样? 这就是气势! 话不多,一语便能将人活活气吐血。 白子尘比不了,恐惧也跟着加深一成。 眼前这个男子,绝非善类! 这是白子尘发自内心的感想。 第54章 这一次跪可活,下一次跪必死。 “阁下若跟樱花商会没有旧仇,仅仅是为了一个女人的话,今晚这事我可以当做没发生!” 沉思许久,白子尘抹去嘴边血迹,说着这样一句话,伸手去扶桌台,想要站起来。 “我坐在这里,如你这种货色就不能站着,跪着才能免去一死!” “你,是跪还是想死?”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左腿搭右腿,冷眼落话。 随意的动作,平淡的话语,却透着浓烈的杀意席卷白子尘全身。 这杀意告诉白子尘,面前这人不是在开玩笑。 身体在打颤,双膝在发软,被杀意席卷的白子尘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 今日,他白子尘终于知道什么才是王者! 他一分钟都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他要离开这个嗜血男子,他真的怕了! “一个问题,樱花商会的会长姓甚名谁?”秦楚歌道出了他的问题。 “藤原英辉!”白子尘如实作答。 藤原家族? 秦楚歌微微皱眉,这个答案非他所愿。 他没想到揪出了藤原家族。 这个家族他了解一些,于那无尽海域有过接触,数次海岛之战就跟这个家族较量过。 心中的疑问再次打结,无法理清,秦楚歌只能暂时放弃。 或许,关之林的血脉里流的就是藤原家族的血吧! 秦楚歌只能这么去想了。 “魏宝儿一事就此作罢,若你不服,可以去找她麻烦试试。” 秦楚歌起身,双手置于身后,踏步向门口走去。 “等你试了,这一次你是跪着活,下一次你是跪着死!” 留下这话,秦楚歌抬脚踹翻房门。 偌大的钢门轰然坠地,传出爆裂之响,将白子尘等人吓得抱头跪地。 他秦楚歌,走时都不愿意去伸手开门,要这门倒下为他铺路。 这,就是他的气势。 放话白子尘,这一次你跪可活,下一次你跪必死。 此时的白子尘,心中有一个声音在紧紧的揪着他。 他在心中叨念:你踏马赶紧走吧!别在说话了,都尿了! 是的,白子尘真的吓尿了。 秦楚歌所建立的强大气势,生生压垮了他。 不管是白子尘,还是在场还喘气的,都有这么一个念头。 这个人,只要不离开这间包房,他们就感觉自己脑袋会搬家。 “哦,对了!” 然,秦楚歌的声音再次传来。 把白子尘等人吓得,赶紧趴在地上装死。 秦楚歌于门外停下脚步。 “明日,我秦某人于烟雨苑竖旗,诸位要给个面子过来捧场,没空的也把时间挤出来!” “不来没关系,凉了我的场子,便是凉了你们身上的血。” 秦楚歌的话悠悠传来。 他要白子尘等人去烟雨苑捧场,要这些人给面子,没空也得挤出时间。 何其的霸气? 那句凉了他的场子,便是凉了这些人身上的血。 这意味着什么? 白子尘等人清楚的知道,意味着身上会没有一滴滚热的血液,放血而死! “去去去……一定去!” 包房内,有一个算一个,只要还能喘气的,皆是趴在地上高声回应。 咚咚咚…… 脚步声渐渐远去,秦楚歌终于是走了。 包房内,一众人伴随着这沉重的脚步声,依旧吓得浑身发抖。 “白爷,这个秦某人……” 包房内沉寂了足足五分钟,终于有一人耐不住,来到了白子尘身边。 “嘘……” 白子尘急忙制止眼前这人,他抵着沙发根,踢了一旁一个装死的打手。 “去看看那杀神走了没?”白子尘命令道。 “白爷,我不敢……” 这货虽然爬了起来,可是裤子都湿了,身躯瑟瑟发抖。 “废物!”白子尘气的破口大骂。 “白爷,我帮您看看!” 距离包房门口最近的一人,挪着腿小心翼翼的探出脑袋。 他扫量之后确定秦楚歌走了,这才缩回脑袋爬起来,向白子尘报告:“白爷,那杀神走了!” 呼…… 地上趴着的人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白爷,这个秦某人我好像想起来是谁了?”先前说话那人再次开了口。 他叫杨奋豪,江城城主府的副府长。 “快说,他是谁?”白子尘瞪眼喊道。 “最近几日,副城主韩金秋操控了两件事。” “第一件是两江商会为后台的快乐老家静养院。第二件是江城第一豪门景家跌落神坛一事!” “这两件事都是同一人所为,好像就姓秦,这个人叫秦楚歌。” “结合这两件事,还有今晚出现的这个杀神,我认为副城主就是在为此人行事。” “白爷,您觉得呢?” 杨奋豪做了一番分析。 “秦楚歌!” 白子尘叨念着这个名字,沉思些许,点点头道:“的确,此人气势滔天,行事狠戾,绝非善类,韩金秋八成就是在为他效力。” “如果真是这样,咱们怕是踢到了一块钢板。”杨奋豪掏出香烟,先给白子尘敬上,然后才给自己点上。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我跟副城主关系很僵,今晚的事要是他知道,日后咱们行事怕是处处受限。白爷,接下来怎么做?” 杨奋豪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 城主府内,他是副府长不假,跟府长是穿一条裤子的。 但,压在两个府长头上的是城主。 一城之主,执生杀大权,统领城主府乃至旗下所有各司。 韩金秋一出马,杨奋豪不敢拿自己的仕途开玩笑。 他之所以跟白子尘,跟樱花商会走这么近,实则还是为了向上进一步。 依靠商会的经济实力,为江城注入更多的财力,让他杨奋豪的功业囤的厚实一些,这才敢拿着这份功业去争夺城主那个霸者的位置。 “明日商会开业仪式暂缓,容我找父亲商议一下,听听他那边的建议!”白子尘不是酒囊饭袋,杨奋豪的话不无道理。 樱花商会虽是跨国商会,但白家也只是拿到了藤原家族在炎夏产业的一丢丢经营权。 想要立足炎夏,立足江城,头顶上没有城主这类霸者护着,寸步难行。 “那明日咱们都去烟雨苑给他捧场吗?”杨奋豪问道。 “去,为什么不去?” 白子尘冷冷一笑:“竖旗哪有这么容易?咱们去捧场,估计这烟雨苑会有一番好戏登场。” 白子尘对竖旗的门道清楚的很。 竖旗之日,三教九流都会到场,想要把旗真正扬起来,可不是只凭一身好功夫就能做到的。 “这个秦楚歌很有意思!老杨,你动用所有人脉给我好好查查他。” “我到底要看看,他拥有何等通天身份,竟然能让一城的副城主为他鞍前马后?” 白子尘眯着眼,于这淡蓝色的烟雾之中陷入了沉思。 “好!”杨奋豪应承着。 第55章 有种你去打秦楚歌啊! 叮铃铃…… 茶几上的电话已经是不知道第几遍响了,秦楚歌刚洗完澡,擦着头发坐了下来。 秦楚歌知道这电话是魏宝儿打来的,他还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一定是魏宝儿问老魏要的。 自从他回到家,这电话就没停下过。 秦楚歌将毛巾搭在脖颈里,抬眼看了看墙上的钟表,还有二十分钟到十一点。 这才把电话接了起来。 不过,耳朵距离手机很远。 他知道,那头一定是咆哮不止的声音。 “秦楚歌,你出来了没有?你担心死我了,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到底在哪?” “说话啊!你这家伙,能不能有点团队精神?要走就一起走!” “还有,你以后做事能不能有点脑子?打完了就得跑,你还留下继续拉仇恨,你傻不傻?” 果真,电话里珠帘炮轰一般的话语。 “说完了?” 待那边喋喋不休的话语停下,秦楚歌这才开了口。 “你到底有没有安全到家?” 魏宝儿这一次的语气柔和了许多。 秦楚歌能听出来魏宝儿的担心,也就不怪罪她冲自己咆哮的冒犯之意。 “在家!”秦楚歌淡然回话。 “那就好,一定是盛森找的那个人起到作用了。” 电话那头的魏宝儿长舒了一口气。 她以为,秦楚歌能安然无恙的回到家,是盛森联系的那人的功劳。 “白子尘他们后来没为难你吧?”魏宝儿又问道。 “他们不敢!”秦楚歌依旧语气淡然。 “你这家伙,就知道事后吹牛,他们哪里不敢?不过是你有点功夫罢了。” 魏宝儿一副不以为然的口气。 “白子尘他们只是不吃眼前亏,事后一定会狠狠的报复你,这几天你出门小心点,我和盛森会再联系一下他那个朋友,想办法把这个事彻底平息下来。” “不过,今晚的事还是要谢谢你,你在那一刻是我心中的英雄。” “但我希望你不要做一个悲情的英雄,你需要把智商提上来,做一个有勇有谋的盖世英雄。” 临了,魏宝儿还是道了谢。 大是大非,她分的很清楚。 无论责怪还是抱怨,说到底都是因为一个担心。 这事因她而起,若秦楚歌不能安然返回,她会愧疚一辈子。 “不谢,挂了!” 秦楚歌抬手按掉了电话。 他不知,电话那头的魏宝儿,甩掉了手中把玩的玩具熊,气的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挂我电话,敢挂我电话……” 魏宝儿一脚踹在了玩具熊上,踩住这熊脑袋,恶狠狠的说道:“说,你是不是想让本小姐赐你死!” “混蛋秦楚歌,我担心了你这么久,你敢挂我电话!” “我要杀了你……” 砰砰砰…… 魏宝儿死命踹着玩具熊脑袋,地板传出咚咚响声。 这只玩具熊瞪着大眼睛,脑袋上的绒毛一会沉一会落,这样子甭提有多委屈了。 它仿佛在对魏宝儿说:我凭什么替秦楚歌背锅?有种你去打秦楚歌啊! …… “哥,谁这么晚给你打电话?” 这边,张清韵拿起挂在秦楚歌脖间的毛巾,给他擦着头发。 在秦楚歌挂掉电话之际,小妹张清韵便来到了楼下。 她睡觉浅,秦楚歌洗澡的时候,这手机就一直在响,张清韵就被吵醒了。 “是不是我景画嫂子?”张清韵笑嘻嘻的问道。 “瞎说,景画什么时候成你嫂子了?”秦楚歌把毛巾夺回来,自个擦着。 “切,你对景画姐姐没有那意思,人家可是表现的相当明显!” “俗话说,男追女隔道山,女追男隔片纱。你怕是要守不住喽!” 张清韵咯咯咯的笑着。 “景画姐姐晚上还来过了,给咱爸带了好多营养品,左一句右一句,可都是问的关于你的事。” “我能看出来她对你的情意,你要是对她没有那意思,就跟人家说清楚,她是个好女孩!” 张清韵跟个小大人似的,跟她哥讲起了道理。 “睡觉去!”秦楚歌赶走了小妹。 “我哥难道害羞了?” 张清韵站起来,歪着脑袋瞅着秦楚歌,嘿嘿嘿的笑着。 秦楚歌:…… 他会害羞? 不存在的! 别说一个景画,六年来那无数个海岛背后,其国邦的公主都对他穷追不舍,他也未曾动心过。 “哈哈哈……我哥好可爱,睡觉去喽!” 张清韵蹦蹦跳跳的向着楼上走去。 上去几步,她又攀住了楼梯,对秦楚歌说道:“哥,大姐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说她知道错了,想让你对大姐夫以及张家那些亲戚网开一面。” “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了,你对大姐夫他们做了什么?” 张清韵的确不知道秦楚歌的行事,大姐张清敏一直在电话里哭,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堆,张清韵压根听不懂。 什么大姐夫成了瘸子,在天桥上乞讨,还有其他亲戚都去扫大街了! “他们在替自己赎罪,去睡吧!以后大姐再打电话,你告诉他打我这里,我来处理!”秦楚歌不想让小妹掺和进来。 这件事,没得谈! 既然是赎罪,一天两天不算赎罪,更不是嘴上说错了就可以饶恕的。 “那好吧!我相信哥能处理好!”张清韵甜甜一笑。 张清韵对她哥无比的信任,老爹都说了,以后张家大小之事都是秦楚歌做主。 不过,张清韵并没有立即跑上楼。 而是再次开口说道:“哥,既然你不喜欢景画姐姐,那妹妹给你介绍个对象。明晚你把时间腾出来,我带你去见见她。” 秦楚歌再次无语,这恐怕才是小妹下楼的真正目的吧! “说好了昂!不许放我鸽子,哥,晚安!” 张清韵心满意足的跑去睡觉了,留下秦楚歌在客厅凌乱着。 这叫什么事? 小妹给自己介绍对象? 秦楚歌无奈的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眼时间,正好十一点,便关了灯卧床而睡。 习惯伴随一生,六年戎马不曾有一丝一毫改变。 无论是起床还是安睡,如上了发条一般。 早六点,秦楚歌准时醒来。 晨跑是他的习惯之一,哪怕今日有竖旗大事,他也会坚持以往。 秦楚歌换好衣着,叫上姬如雪一起锻炼。 不过,姬如雪是一直在司帅身后,十米整开外,一步不敢多。 跑过一个丁字路口,前方几十米处便是江城科技大学的大门,胡同里忽然窜出来一道靓丽的身影。 她脖子里挂着白色毛巾,虽是一身运动装,却难掩其傲娇身材。 于这春日的早晨,她的出现便构成了一副靓丽的风景线。 巧了,这人秦楚歌认识! 是昨晚才认识的魏宝儿。 昨晚灯色昏暗,秦楚歌没仔细打量魏宝儿身材,今日这一看,终于是知道她为何能成为万千粉丝中的女神了。 何为女神?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颜值和身材都是要一等一的好。 最重要的,还要有一尘不染的气质。 魏宝儿这张脸,仔细打量,看不出任何玻尿酸灌溉的迹象,素颜出镜,清纯而亮丽。 难得,能让秦楚歌过多的打量几秒的女孩不多。 但,仅仅也只是不到十秒而已。 “早!” 落下一句简单的招呼,秦楚歌跑向了江城科技大学。 那里有环圈塑胶跑道,有绿色的草坪。 还有他六年前本该去向往的象牙塔校园生活,足矣让秦楚歌迈步而去。 魏宝儿怔了半分钟,她实在没想到秦楚歌跟她住的地方这么近。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附近能住人的小区就只有璀璨明珠和她所在的秀水苑。 这两个小区中间再无其他住宅小区,是一些江城各司的办公部门。 “你跟踪我?” 快步追上秦楚歌的步伐,魏宝儿凝眉问道。 第56章 实话虽伤人,但可以止错。 十米外的姬如雪脸色一沉,哪怕她认出来这个女人是她喜欢的明星。 可是,司帅的安危大于她的喜好。 姬如雪果断上前,就要出手将这个接近司帅的女子放倒。 于姬如雪这里,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危险的存在。 当然,要加一条特例,除她以外。 秦楚歌早有感应,一只手置于腰后,冲闪电般拍马赶到的姬如雪摇了摇手指。 姬如雪的脚步戛然而止,立即收手向后撤去。 魏宝儿并不知道,就在刚刚几秒,她在自己的粉丝姬如雪这里,就已经死过一回了! “要是晨跑,我许你同行。若是没其他事,自行离去!” 秦楚歌一如既往的冷漠。 眼前这个女人,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太高了。 仅仅是偶遇而已,到了她这里却成了跟踪。 足矣看出,她长此以往的沉浸于自己显赫的身份中。 说的好听点叫自恋,不好听的说法那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最为根本的,秦楚歌并不想跟魏宝儿有过多的瓜葛。 昨晚出手帮其解决麻烦,已经破了例。 介于魏宝儿的身份,这以后怕是没完没了的麻烦,秦楚歌要把这种苗头彻底掐死。 他快跑几步,拐进了江城科技大学,将魏宝儿直接晾在了当场。 “秦楚歌……你给我站住!” 魏宝儿急赤白脸的猛跑几步,再次追上了秦楚歌。 “你什么意思,我早晨出来跑个步碍着你了吗?” “什么叫许我同行?你以为你是谁?” 魏宝儿的脸上满是愤怒。 纵使她教养极好,可是三番五次被秦楚歌这般对待,难免面子上挂不住。 尤其是她魏宝儿,从小到大就没有男人敢这么跟她说话。 秦楚歌微微皱眉,呼出一口浊气,停下了脚步。 “既如此,说清楚也好!” 秦楚歌目视魏宝儿,凛然开口。 “我很不喜欢你跟我说话的态度,也不喜欢你的行事风格!” “依你的身份和城府,早已看出老魏非常人。” “我不管你是抱着何种目的与老魏相处,你昨晚拎壶老酒现身的目的并不单纯,有试探的嫌疑!” “我不知你真正心思,但我请你不要伤害老魏。” “还有,你不值得我跟踪,更不值得我替你出手第二次。” “姑娘,请自重!” 说完,秦楚歌大步离开。 “我……你……” 魏宝儿呆滞当场,寒意侵蚀全身,心底更有无限恐惧伴随。 她恐惧的是,自己在秦楚歌面前成了透明人。 有道是实话最伤人心。 的确,魏宝儿昨晚真的是想试探一下老魏。 这么久相处下来,依魏宝儿的身份和城府,早已看出老魏非常人,必是一个大隐隐于市的绝世高手。 加之她跟老魏同姓,魏宝儿就想通过昨晚之事试探一下老魏。 除了看看他是不是如自己猜测,怀揣绝世功夫隐世潇洒,魏宝儿还有另外一层目的。 当然,她的出发点并没有恶意。 秦楚歌不知魏宝儿的身世,她从生下来就不知亲生父亲是谁? 与老魏相处下来,莫名的亲近感让她好奇和憧憬着。 她想知道老魏跟自己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便以昨晚之事请老魏出手帮个忙。 而且,在她的那辆红色马3里,魏宝儿还给老魏准备了一套西装,外加一些化妆的的东西。 魏宝儿想让老魏精心化妆一番,扮演她的保镖。 那么,这套衣服上,会留下老魏的一些痕迹,诸如毛发这类可以验出DNA的东西。 昨晚是一次绝佳的机会,虽然白子尘那边有未知的危险,但为了寻找生父,魏宝儿可以铤而走险。 只是,后来发生的事情超出了魏宝儿的预料! 她低估了白子尘的狠戾,也没有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秦楚歌。 而今,当秦楚歌看穿这一切,留给魏宝儿的只有自责。 秦楚歌说,他不喜欢魏宝儿的行事风格。 更加直白的话便是,她倒不如真诚的和盘托出,于人真诚才能换来真诚。 这一次,魏宝儿知道自己错了! 以如此方式试探老魏,是不诚之举。 “我只是为了找我的亲生父亲,我没有恶意,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心机。既然你讨厌我,那我消失便是……” 魏宝儿捂着嘴巴哭着离开。 她不想解释,她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 校园内,丁字路口处。 秦楚歌回身迎上了走近的姬如雪。 “老板,她哭着走的,能看出来特别的伤心!” 姬如雪躬身道:“属下觉得,您应该换一种跟女孩相处的方式。”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略带尴尬道:“我的话很重吗?” 姬如雪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对一个女孩子而言,这番话不亚于在她脸上煽了一个无情的巴掌。” 姬如雪耳力非常人,十米外足矣听清司帅对魏宝儿说的每一个字。 她跟秦楚歌之间虽是上下级关系,但并没有任何秘密。 这么多年来,姬如雪只为一个人活着,更像是跟秦楚歌活成了一个人。 别人没有这个荣幸,不配姬如雪为其卖命! “呃……” 秦楚歌微微一怔,旋即摆摆手道:“实话虽伤人,但可以止错。” “我只是不想老魏被人利用,更不想他的飘逸人生里有所牵绊!” 姬如雪苦笑着,欲言又止。 “怎么,对你的偶像明星心疼了?” 秦楚歌怎会不知姬如雪心思。 “属下不敢!” “附近住宅小区不多,你们以后见面的机会少不了,她若知错能改,我许你跟她结交!” 留下这话,秦楚歌跑向了科技大学的操场。 姬如雪握着粉拳朝空气中挥舞着,小声喊道:“耶!” 的确,秦楚歌跟魏宝儿都是“骄傲”到极致的人。 各有各的行事之道,也各有各的出发点。 只不过,在交集点到来之前还需要放下各自坚持和骄傲! …… 早八点。 秦楚歌穿戴整齐,于姬如雪一起前往烟雨苑。 那辆变形金刚车被周小爱和陈天华炸了,姬如雪便从副城主韩金秋那里淘来了一辆老车代步用。 今日艳阳高照,春意愈发的盎然。 秦楚歌于烟雨苑竖旗,三教九流都会到场,必是一番龙争虎斗。 秦家故居烟雨苑,昔日的繁华已不复存在。 陈耀东虽活着,却活成了一个精神病。 至于陈天华等人,韩金秋按照秦帅的指示,该让他们消失的一个没留。 如此,烟雨苑只剩下镇宅宗师和其徒弟屠山。 旁人不知这对师徒在坚持什么,唯有秦楚歌知道。 如宗师这等身份,他所坚持的是一个脸面。 哪怕是死,也要挺着胸膛高傲的去死。 且,如宗师这等身份,又岂会认为自己会死? 景家寿宴一事,镇守景家的宗师万坤天虽然死了,但那天的事并没有传出。 而且,所有当事人皆以论罪处罚。 唯一一个周小爱,不是她不说,而是她不敢往外说! 如此,在陈家镇宅宗师这里,景家的倒台他可以认为是秦楚歌所为,但他不认为宗师万坤天已经殒命。 堂堂宗师,活在炎夏只有不到百席的队伍里。 谁能入得了他们的法眼? 他们又能把谁看在眼里? 这,便是宗师! 国君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存在。 或许,在个别宗师眼里,他们还会认为国君那个位置,应该是他们的。 当秦楚歌竖旗宣言,要在今日斩陈家镇宅宗师祭天,整个江城闻风而动。 今日的烟雨苑人满为患。 竖旗本就是江湖上的大事,于江城而言,已经有很多年没人有这个能耐竖旗了。 当秦楚歌与姬如雪赶到烟雨苑,就感受到了如山洪猛兽一样的场面。 第57章 坐在这里给你讲讲竖旗规矩 这种场面吓不到秦楚歌,却也是在他的意料之中。 且不说竖旗这等江湖大事的影响力,单说这寻找神药上古玄骨的高额悬赏价,足矣让人为其疯狂。 要知道,秦楚歌开出的悬赏价是十个亿。 这个价格,创了悬赏记录,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秦楚歌从车里走出,背负双手,闲庭信步一般朝烟雨苑大门走去。 身后,一身素衣的姬如雪踏步跟随,腰间别着一把开山斧。 这等造型,引得众人频频瞩目。 姬如雪身条极好,颜值逆天,走到哪里都可以成为焦点。 但,诸人这番打量之后,却不得不把聚焦在她身上的目光,全部转移到秦楚歌身上。 于这等绝色女子身前,自带耀眼光环的秦楚歌,除了英气逼人,所建立的强大气场,足矣让这些人生出胆寒之意。 当然,也有人与之不屑。 他们只会认为,这两个人很会装比。 只不过,眼下竖旗之人并没有到来,此类人不想出风头。 但,不管是哪种人,他们都想知道,这对年轻男女到底何方神圣? 秦楚歌徐步登上台阶,一百零八阶尽数走完,他于庄口停下脚步,等待姬如雪跟上。 姬如雪会意,快走几步,立在秦楚歌身旁一米开外,等候司帅指示。 秦楚歌转身,环顾人群,淡然开口。 “我名秦楚歌,今日竖旗之人!” 一语落,满场哗然。 “嚯,原来他就是秦家竖旗之人。” “怪不得他的气场如此强大!” “吆喝,正主现身了。” “真有胆子,两个人就敢竖旗?” 于庄外等候的这些人各自议论着。 烟雨苑内,陈家镇宅宗师在场,竖旗之人不到,他们不敢进庄,只能在庄外等候。 “诸位可进庄入主宅大厅议事,我秦楚歌先斩陈家镇宅宗师,后竖旗,最后议悬赏之事!” “请自报家门入庄!” 秦楚歌高声喊话,侧身扬手,但腰板没有一丝下压,身躯笔挺站立。 他请人,只需要放话,不需要摆出恭请之姿。 于秦楚歌而言,是在场这些人的荣幸。 轰…… 一席话落地,震慑全场。 请人不是请的姿态也就罢了,竟然在庄口放话先斩陈家镇宅宗师,此等气魄当真是让众人虎躯一颤。 “口气真特娘的大,且不说你能不能斩得了陈家镇宅宗师,我顾一凡这一关你怕是都过不了。哼……” 没等诸人前行进庄,就有人叫嚣了起来。 说话这人,着一身黑色练功服,胸口处印着一个银色的顾字,这顾字是他家武馆的象征。 顾一凡,来自顾家武馆。 他受不了秦楚歌这狂妄的话语,做了第一个出头鸟。 “庄里那位都没放话准许你进庄,你就敢在这口出狂言,江城道上我顾家武馆表示不服!” 顾一凡沿着台阶向上而走,周遭之人迅速让出了一条通道。 “我封清河也表示不服!” 又有一人站出,同样来自江城的一家武馆,清河武馆馆主封清河。 “加上我!” “还有我!” …… 一人站出,十人站出。 两分钟后,通往烟雨苑大门的台阶上,站了正好十个人。 “这下有好戏看了!” 很多人环抱手臂,坐看好戏。 “清河武馆和顾家武馆的实力,在江城都是数一数二的,这两家馆主据说都是六品劈山之境,非常人匹敌!” “他俩不是这十人中最厉害的吧!你看那个穿紫衫的男子,他好像是散修毕金宝,七品觉醒修士。” “秦楚歌只有两人就敢竖旗,这是不把我们江湖人士放在眼里,我敢打赌,他连烟雨苑的大门恐怕都进不去。” 随着顾一凡等人出场发难,绝大多数人都对秦楚歌不看好,脸上更是挂着嘲讽和幸灾乐祸的神色。 “我不管里面那位宗师许不许你进庄,让不让你秦楚歌竖旗,在我毕金宝这里,你这旗竖不起来。”散修毕金宝霸气放话。 何为散修? 无拘无束的修士。 不受门宗武派的束缚,无亲人朋友,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潇洒至极。 且,实力也是一等一的好。 七品觉醒修士,在这炎夏武道界,那也是排的上号的。 挂以散修之名,寻常人不敢得罪他们。 这武道界散修不少,冠以恶霸魔头之人不计其数。 他们有的行丧尽天良之事,欺男霸女,屠杀忠良。 武炼司下,有专门的分司缉拿这类人,名为悬散司。 若此名散修是从门宗武派出走,此门宗武派会央求悬散司缉拿,许以高额悬赏价格。 秦楚歌今日竖旗之外的第二件事情,开高额悬赏价格寻神药上古玄骨,也是悬散司的业务之一。 “毕兄所言极是,你这旗竖不起来!”顾一凡附和道。 “我们不管其他人怎么想的,你想竖旗,必须过我们十人这一关。” “没错!”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着。 “萧爷到……” 这时,有人喊话。 萧爷的名字一入耳,众人顿时虎躯一震。 萧爷,萧连城,江城地下世界的总话事人。 他的到来,也就意味着江城地下世界各区的话事人都会到场。 四区话事人外加总话事人现身,虽没有千余号兄弟跟场,但带来的百十号兄弟个顶个好手。 江湖事江湖断,地下世界也属于江湖一脉,可以称之为暗黑一脉。 有暗黑一脉就有江湖正道一脉。 武道界那些门宗武派,便是正道一脉。 暗黑一脉听总话事人行事,正道一脉听从武道盟行事。 这,才是真正的江湖! “萧爷吉祥……” “萧爷威风不减当年……” “萧爷好!” 萧连城背手而来,春风满面,沿途皆是众人捧和的声音。 他微微点头,跟众人打着招呼,颇有派头。 总话事掌控着暗黑一脉的行事,其身份非同凡响。 萧连城来到台阶下,跟在他身后两个壮汉,将一路架着的太师椅放在地上。 “我,萧连城,坐在这里给你讲讲竖旗规矩!” 萧连城落座,向台阶顶端之人放话,他要给竖旗之人秦楚歌讲讲规矩。 “萧爷真是好气魄,无愧于江城道上的总话事人身份。” “竖旗有竖旗的规矩,秦楚歌不懂,萧爷来讲,行江湖事讲江湖规矩,合情合理。” “今日没白来,好戏开场了!” 于说话间,这些人纷纷推到了萧连城身后。 台阶之下是萧连城等人,台阶之中是顾一凡十人,台阶之上是秦楚歌和姬如雪。 此时此刻,秦楚歌两人所面对的便是一座城池的江湖…… 第58章 我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规矩 “没听到吗?萧爷要跟竖旗之人讲规矩,你们几个立在那里是几个意思?” 来自江城南区的新话事人陶池,高声呵斥着顾一凡几人。 “萧爷,江湖事江湖断!” 顾一凡冷漠转身。 “你是江城地下世界的总话事人不假,但你管的只是暗黑一脉的事情,我江湖正道一脉你管不了,也管不起!” 顾一凡说完,冲散修毕金宝拱了拱手,说道:“毕爷,咱们江湖正道一脉,轮得着他萧连城指手画脚吗?您应该站出来说句话!” 散修毕金宝,七品觉醒之境,在这台阶立着的十人中,他修为最高。 所以,不管是顾一凡还是封清河,都得唯毕金宝马首是瞻。 顾一凡这番话说的并无差池。 萧连城是江城地下世界的总话事人,受他统领的不过是暗黑一脉,并非江湖正道一脉。 顾一凡来自顾家武馆,封清河来自清河武馆,其他人也大都是来自正统门宗武派。 统统都归于江湖正道一脉,纵使毕金宝属于散修,在这之前,他身上披着的依旧是某个武派门宗的标签。 由此,毕金宝属于江湖正道一脉,他七品觉醒之境,有资格做这台阶立着的十人的领袖。 “萧连城,你可以跟秦楚歌讲规矩,但我行事由不得你指手画脚!”毕金宝冷喝道。 “给你脸了?” 陶池勃然大怒。 他指着毕金宝呵斥道:“你不过是一介散修,行的是丧尽天良之事,悬散司通缉榜上的狗徒,你配跟萧爷说话吗?” “若不是念及你跟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一致,你应该跪在这里跟萧爷说话!”来自江城东区的话事人瞪眼呵斥道。 “你是想死了吗?” 毕金宝杀意弥漫,眼神如刀,死死的盯着冲他说话的这人。 “你一定会死在我前面!” 江城东区话事人,针锋相对,丝毫不落下风。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 萧连城抬手制止了身边这人。 “金宝兄弟,你来这里的目的无非是阻止秦楚歌竖旗,而我也是抱着这样的目的,为何不能同仇敌忾呢?”萧连城笑呵呵的说道。 “嚯,我一散修,做的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也能跟萧爷同仇敌忾?”毕金宝冷笑道。 “未尝不可!” 萧连城微微一笑,说道:“无毒不丈夫,不瞒金宝兄弟,我萧连城对你这种散修人士仰慕已久,今日若你能与我站在统一战线,我萧家门庭必有你一席之地。” 萧连城这是在拉拢毕金宝。 散修人士虽是江湖上恶贯满盈的存在,但其实力没有人不承认。 萧连城如果能将毕金宝拉入麾下,如虎添翼。 “行了,我知你意思!” 毕金宝不耐烦的摆摆手,说道:“你做你话事人该做的事,我只为秦家竖旗之人而来。” 一句话,表明了毕金宝的立场。 他乃散修,无拘无束,活在自我的世界,又岂会替萧连城卖命? 萧连城将浓烈的不悦压在心底,若不是因为身边没有强于七品觉醒之境的修士,他何须这般隐忍? 早就将毕金宝杀之而后快了! “感谢金宝兄弟理解,也不枉费我费了这些口舌!”萧连城挤出一丝微笑,旋即把目光投到了台价之上。 “秦楚歌,竖旗乃江湖大事,我萧连城是江城地下世界的总话事人,你不经过我手就敢竖旗,你眼里还有江城这片江湖吗?”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江城总话事人吗?” 萧连城连番质问道。 秦楚歌竖旗,不发门贴,不经江城总话事人之手,这是在打萧连城的脸,将整个江城地下世界的脸面按在地上无情摩擦。 于是,江城区四区的话事人来了,萧连城这个总话事人也来了。 “江湖事江湖断,你竖旗可以,但未经萧爷允许,你这旗竖的狗屁不是!”江城南区新任话事人陶池冷漠放话。 “南区陶话事人不承认,我东区也不承认!”东区话事人附和道。 “西区一样不承认!” “北区没听过秦楚歌这号人!” 东南西北,江城四区的话事人,无一人承认秦楚歌有资格竖旗。 “萧爷不承认,各区话事人不承认,我们也不承认!” “对,我们唯萧爷马首是瞻!” “萧爷没承认的竖旗,那就是一个屁!” 伴随着萧连城,以及各区话事人的话音落地,所有围在烟雨苑门口的众人纷纷附和着。 “秦楚歌,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就当你不懂规矩,从你那个位置走下来,到我面前跪下磕三个响头,我便饶你一死!否则……” 萧连城冷冷一笑:“否则的话,你会死无全尸!” 太师椅上,萧连城冷笑不止。 他,江城话事人的尊贵身份不可忤逆。 如秦楚歌这般人物,在他这里,不过是年轻气盛的表现。 这种人物,萧连城见过太多太多。 无不是昙花一现,早早的没入黄土。 “说完了?” 沉寂许久的秦楚歌终于开了口。 他可以允许萧连城等人说很多话,毕竟说过的话可以当做遗言。 萧连城:…… 顾一凡:…… 其他人皆是一副无语的表情。 这个秦楚歌,站在那里,无一丝一毫的畏惧之色。 待萧连城最后放话,仅仅只是三个字。 说完了! 完你奶奶个腿啊! “姓秦的,你耳朵聋了不成?萧爷说让你下台阶跪下磕头……” 嗖…… 咔擦…… 一道鬼影略过,伴随着一声清脆的骨头错裂之声,冲秦楚歌喊话这人硬生生的朝后跌去。 来自江城南区的话事人陶池,话没说完,便被一人近身,直接放倒。 且,毙命! 出手之人,鬼魅夜莲姬如雪。 咣当…… 陶池的身躯咣当坠地,直至毙命都不曾发出一声惨叫。 整个过程,仅仅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那台阶之中还有顾一凡十人。 他们都不曾捕捉到姬如雪下台阶的身影,只是忽觉身边荡过一道疾风。 只是炸了眨眼,而下一秒,陶池便轰然倒地。 顾一凡揉了揉眼睛,举目震惊。 封清河呆滞当场,压根不知他身边刚刚竟然飞过去一人。 散修毕金宝,眉头紧皱,心中荡起万千波澜。 而其他几人,完全不知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敢坐着跟我老板说话,你这腿我先收了!” 简单一句话,姬如雪横手就是一斧。 咔擦…… 萧连城的双腿被齐齐削去,太师椅化作粉碎木屑,于这春风之中簌簌落下。 “啊……我的腿……” 双腿飞走,血水四溢,萧连城倒在了血泊之中,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喊叫。 围在萧连城身边的四区话事人,成了石化的雕像。 殷红的血水还在喷涌,死亡的气息笼罩了这些人。 让他们久久不能平静! 直至台阶之上的秦楚歌开口。 “我秦楚歌竖旗,不需要话事人来讲规矩。我站在这里,所说的每一个字就是规矩!” 秦楚歌背负双手,于烟雨苑庄口,台阶之上,俯视芸芸众生。 他,站在这里,落下一个字,都可以成为规矩。 江城地下世界的总话事人要跟他讲规矩,配吗? 当然,秦楚歌还有一句话没说。 姬如雪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这些人。 秦帅站着的时候,是不允许有人坐着的! 萧连城坐了,还敢跟秦帅讲规矩。 那么,他的双腿和身下这张太师椅,必须碎。 四区话事人猛咽着口水,无一人敢发出一丝噪音。 姬如雪手握滴血的开山斧,踏上了一百零八阶的第一个台阶。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人,她不知是谁,她只会挥动斧头。 “你,敢表示不服?” “那,你死!” 姬如雪扬起了斧头。 这人眼睁睁的看着斧头落下,竟是没有敢抬起手中的长刀去挡。 不是他不去挡,而是他生生被姬如雪的气势吓成了木头人。 咚…… 姬如雪的斧头落下,此人的脑袋脱离身躯,飞走! 姬如雪再上一个台阶,面前这人直接跪倒在地。 “我……我错了,求您不要杀我……” 此人跪地求饶,腥臊液体从裤管流出,生生被吓尿。 姬如雪一脚踢开,沿阶而上。 前一人跪,后六人跪,于这台阶之上磕头求饶。 姬如雪冷漠如刀,这种没骨气的人不值得她挥动斧头。 台阶之中还剩下三人。 顾家武馆顾一凡,清河武馆封清河,散修毕金宝。 这三人,距离烟雨苑庄口最近。 姬如雪步步紧逼,直至与顾一凡距离一个台阶之摇。 “你说,你顾家武馆不服,那我打到你服!” 姬如雪的身影高高跃起,手中开山斧沆瀣劈下。 顾一凡眉头紧皱,自知这一斧不能硬碰,欲闪身避开。 但,他错了! 姬如雪的斧头,他躲不掉! 噗…… 一斧落下,顾一凡闪身避开的身影被生生劈落。 姬如雪的开山斧从顾一凡肩胛骨落下,将其直接劈倒在地。 大半个身躯被斧头划开,他跪了,血水喷溅。 顾一凡,命且在,却生不如死。 “我的老板要竖旗,天下人不敢不从!” “你不从,那,你死!” 于说话间,姬如雪再进一斧。 封清河,六品劈山之境,一等一的高手,一步动不了。 姬如雪将六品劈山境修士释放的气息横压,一斧劈死封清河。 滚滚血迹顺着台阶蜂拥而流,姬如雪再进一步,迎上了七品觉醒修士毕金宝。 第59章 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你……这……这斧……” 毕金宝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姬如雪手中的斧头,说话结结巴巴,恐惧到了极点。 “这斧是狂龙鬼斧……” 到底还是见多识广的散修,毕金宝认出了姬如雪手中的这把鬼斧,亦可以称之为神斧的圣器。 狂龙鬼斧,取万米深海玄铁淬炼,以龙血浸泡。 削铁如泥,功力高深者配合武学功法,搬山填海不在话下。 六品劈山境的顾一凡和封清河,又算得了什么? 饶是毕金宝七品觉醒境,于这把鬼斧前也得跪服。 嗥嗥…… 像是听到了毕金宝喊自己名字,狂龙鬼斧发出狼嚎鬼叫,于姬如雪手中狂暴劈下。 “能死在圣器狂龙鬼斧之下,是我毕金宝的荣幸……” 毕金宝于荣幸中被鬼斧劈成两半,无比荣耀的奔赴黄泉! 然,毕金宝觉得自己死在鬼斧之下是荣幸的,姬如雪却不这么认为。 “你跟死在它之下的那些人相比,垃圾的不能在垃圾!” 姬如雪将斧头抗在肩上,诸人仔细一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那斧头之上先前还有大片血渍,而此时却洁白如雪。 这意味着,狂龙鬼斧可饮血自清。 圣器之名,名不虚传! 姬如雪立在秦楚歌身后,一米开外,俯视台下众人,眼神如刀。 她冷漠落下三个字:“不服,死!” 三个字简单至极,却透着滚滚杀意,将这台下诸人压的半点脾气都没有。 春风佛过。 刮起血腥之味灌入每一个人鼻孔之中,让这烟雨苑庄口弥漫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他秦楚歌要竖旗,只带一名手下,横压所有不服者。 谁敢不服? 那就死! 江城总话事人萧连城被削去双腿,昏死在殷红的血水中。 江城四区话事人僵化成了木头人,百十号兄弟无一人敢踏前半步。 顾家武馆和清河武馆的弟子,连上前为馆主收尸的勇气都没有。 姬如雪提狂龙鬼斧出场,一举碾碎所有质疑的声音。 还有敢出声吗? 有的! 但不知是不是不服之人。 咔咔咔…… 就在这时,于停车场早就停下的几辆豪车突然间打开了车门。 他们在这观望许久了。 这一行人下车后,相互打着招呼,随后一起朝烟雨苑庄口走去。 “樱花商会白子尘,预祝秦兄竖旗旗开得胜!” “白弟不知秦兄具体喜好,自作主张带来观塘堰古屏风,为秦家故居大宅增添一份文雅之貌,望秦兄收下!” 于行进间,白子尘率先开口。 其他几人紧随其后。 “江城苗家预祝秦家竖旗成功,携礼金八百八十八万,给秦家故居修缮房屋,寥寥礼金还望楚歌先生收下!” 苗家家主苗喜旺拱手向前。 “江城齐家预祝秦家竖旗顺利,携礼金六百六十六万,给秦家图个吉利,增喜添财,请楚歌先生笑纳!” 齐家家主齐世平春风满面,登场献礼。 “江城丁家敬仰楚歌先生大名,携礼金九百五十万前来拜会,希望跟楚歌先生交个朋友。” 丁家家主丁贵躬身献礼。 这三位,除了丁家,苗家和齐家在江城的风头很盛。 江城第一豪门景家跌落神坛,第二豪门赵家被一撸到底。 联姻家族陈家和周家,实则可以算作一家。 这两尊豪门现在被秦楚歌横压着,虽然镇宅宗师还在,但士气已经萎靡。 如此,苗家和齐家是最有资格成为继景家和赵家之后的两尊豪门。 至于丁家,丁贵与秦楚歌父亲是故交,从他来拜会所携带的礼金足矣看出。 丁贵是一个低调的人,但他不想让秦楚歌低调。 苗喜旺带的礼金是八百八十八万,寓意开门扬威发大财。 齐世平带了刘百六十六万礼金,与他预祝秦家竖旗顺利配在一起,实为六六大顺之意。 而丁贵,九百五十万礼金,寓意九五之尊。 他可以低调,他不要故友的孩子低调,要让秦家重回巅峰,成就九五之尊的鼎世豪门。 这夙愿,何其的恢弘? 白子尘四人走在最前面,来到台阶下,拱手向秦楚歌示意。 后方还有人在行进。 “两江商会特来拜会,囊中羞涩,只能来凑个热闹。顺便看看威猛的秦楚歌先生,是否能将秦家大旗扬起在故居烟雨苑。” “我名林欢,请秦楚歌先生记住这个名字。因为从今天开始,你我将不死不休!” 林欢,两江商会总会会长的大公子,着一身名贵衣着帅气登场。 他有修为,有颜值,有手段,更有显赫的家世。 他来江城,要跟秦楚歌为敌。 因为,两江商会的脸面已经被秦楚歌两次按在地上无情摩擦了。 总会坐不住了,林欢主动请战,亲自赶赴江城,要跟秦楚歌不死不休。 “嘶……” 林欢这一番话落地,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皆是发出了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林欢难道不知刚才那血腥一幕? 林欢不可能没有看到那一幕,他是从停车场那边的车里走出来的。 不是刚到,他跟白子尘等人一样,早早到场,只是没从车里走出。 看到那血腥一幕,他还敢放话。 这番话便表明了两江商会跟秦楚歌的关系,不死不休。 然,还没等众人缓过劲,又有一人狂妄放话。 “观音舫来访,我名夏竹,观音舫首席大弟子,九品荣耀之境。” “今日前来特送战书一封,七日后,就在这烟雨苑前的烟雨湖,我夏竹请秦楚歌先生赴战!” “你我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夏竹踏步向前,单手甩出一封战书。 这战书只有一页纸,却如利箭一般袭向了台上的秦楚歌。 轰…… 全场一片哗然。 观音舫首席大弟子来访,下战书挑战秦楚歌。 细细一品,目光聚焦夏竹以及林欢,诸人心中便明白一二。 林欢是两江商会的,两江商会的大靠山就是观音舫。 在这炎夏,无论是集团公司还是社团组织,但凡以门宗武派为靠山,无不是众人仰望的强大存在。 林欢到访,说要跟秦楚歌不死不休,这第一次出手便是致命一击。 夏竹,九品荣耀之境,又称半步宗师之境,是宗师之下最强的修士。 如此,七日后的烟雨湖一战,足矣载入炎夏武道界史册。 面对如利箭袭来的一纸战书,秦楚歌动也没动。 一侧的姬如雪则向前一步,扬手轻松接下这封战书。 手触的那一刹那,狂风来袭,她的素衣被狂暴吹起,迎风一纸裹着九品荣耀境修士的强大气息。 第60章 跪在这里,检讨你的所作所为! 姬如雪敢接,单是这份气魄,足矣让人心生敬佩。 更是让夏竹那张冷峻的脸颊泛起一丝惊诧。 但仅仅也只是一丝惊诧,夏竹并没有将姬如雪这个对手纳入法眼,他的对手只有秦楚歌。 “七日后,记得叫上你师父替你收尸!”秦楚歌应了。 霸气至极,放话夏竹,七日后叫上他师父给他收尸。 实则,他完全可以现在出手送夏竹上路。 但秦楚歌没有,而是接下这封战书。 至于原因,秦楚歌对于敢给他下战书的人,是怀揣敬佩之意的。 战场上如此,在这江城都市,未曾改变。 不管对手功力几何,哪怕不是修士,是一个普通人,他一样会接下这封战书。 这,也是对对手的一种尊敬! “我很喜欢你这个对手,回见!” 夏竹转身就走,一人来,一人走,却是带着观音舫门宗的脸面。 狠话谁都会说,夏竹说了,秦楚歌也回了。 那么,鹿死谁手,七日后继分高下,也决生死! 夏竹走了,林欢没走,他要留下来凑凑热闹。 如他所言,他要看看秦楚歌能不能把秦家大旗扬起在故居烟雨苑。 嗖…… 吱嘎…… 就在所有人以为,不会再有人出现在烟雨苑,却又一辆挂着武炼司牌照的车子驶入进来。 车子快速停下,一人顾不得整理妆容,飞奔一般跑向了烟雨苑庄口。 能从挂着武炼司牌照的车子里走出,绝非善类! 正所谓江湖事江湖断,先前萧连城是江湖暗黑一脉的总话事人,那么如顾家武馆、清河武馆这类江湖正道一脉,必然是受武道盟统领。 各地武道盟,是武炼司直属麾下,江城武道盟便有资格拥有一辆挂着武炼司牌照的车子。 来者,江城武道盟盟主岳俊峰。 “秦帅息怒,小的刚从外地赶回来,衣服都没顾得上换,实在是仓促,还请秦帅原谅!” 来到台阶之下,岳俊峰躬身致歉,态度极其虔诚。 先前副盟主段碧山双眼蒙蔽,冒犯秦楚歌两次,岳俊峰这个江城武道盟的一号人物,一直没有露面致歉,实则是在外地办事。 今日秦楚歌在烟雨苑竖旗,他不敢不来。 而他的到来,则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惊愕。 秦楚歌竖旗,武道盟盟主来贺,却要尊称一声秦帅,甚至为自己迟到而致歉。 所有的疑问终将汇成一个天大的疑问。 秦楚歌真正的身份是什么? 他难道到了凌驾于武道盟盟主的地步了吗? 一时间,各种猜测于诸人心底徘徊。 “我岳俊峰代表江城武道盟,恭贺秦帅竖旗扬秦家之威,岳俊峰愿为秦帅执秦家大旗!” 在诸人惊愕的目光中,岳俊峰跪倒在地。 他,江城武道盟盟主,不带一分礼金,身披武道盟战袍,佩戴钻石徽章。 要为秦帅执秦家大旗! 何为钻石徽章? 此徽章只颁发给武道界修士,除了自身有一定功力,还得为武道界做出了突出贡献。 修士之境,沿用的是古武道之境,修的是真真正正的武道。 洗髓、通劲、凝魂、元府,只有这四境武道。 而元府境就是宗师之境,至于这宗师之上是什么? 有人说是神境,也有人说是造化境,却都是道听途说。 无从查起,更无修士踏入那个境界。 洗髓三小段,铜骨、银脉、金血。 成为金血修士,佩戴青铜徽章。 通劲三小段,外劲、霸变、劈山。 成为劈山修士,佩戴白银徽章。 诸如被姬如雪劈的半死不死的顾一凡,他胸口的顾字是银色,本人也已达到劈山境,便可佩戴白银徽章。 凝魂也有三小段,觉醒、罡聚、荣耀。 成为荣耀修士,佩戴钻石徽章。 来下战书的夏竹,九品荣耀之境,但没有佩戴钻石徽章,只拥有武炼司颁发的武衔。 岳俊峰,身披武道盟战袍,这是他在武炼司的武衔象征。 又佩戴钻石徽章,便表明他的功力已达九品荣耀之境。 修士古武道四境的巅峰,元府之境,亦是宗师之境。 同样有三个段位。 小天位宗师、中天位宗师和大天位宗师。 成为大天位宗师,佩戴王者徽章。 整个炎夏武道界,武炼司有记录在案,不到百席的宗师里,能有资格佩戴王者徽章的仅有四十一人。 剩下那五十余人,只拥有武衔,哪怕功力已入宗师之境,并没有资格佩戴王者徽章。 如今,在这小小的江城,第一位佩戴钻石徽章的岳俊峰现身。 携强大身份,愿为秦家执大旗! 一时间,将这诸人压得许久都喘不过气来。 他秦楚歌,何德何能让九品荣耀之境,钻石徽章的拥有者来给秦家执旗? 这岳俊峰的脑子瓦特了吗? 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举目震惊。 然而,接下来,众人的惊愕再次被升级。 但见秦楚歌身后的姬如雪从腰间卸下一物,赫然是卷着的旗帜。 既然是竖旗,必然要带着旗来。 姬如雪将旗帜展开,偌大的一个秦字占据了整面旗帜,秦字乃金色。 旗中绣着两条游龙,栩栩如生,象征着竖旗之龙威。 唰…… 姬如雪将旗帜展开,捏着那旗杆迎风挥动。 哗哗哗…… 秦家大旗在这春风中摇曳起来。 岳俊峰正要起身去执旗,他以为秦帅答应了。 毕竟,有九品荣耀之境的修士,佩戴钻石徽章为秦家执旗。 于这江城,甚至是两江之地,都乃一段佳话。 这竖旗之人,竖旗之家,必会声名远播。 可惜,他想错了。 “身为武道盟盟主,身披武炼司武衔,一个下属段碧山你都管教不好,你还敢来我这谢罪?” “你对得起武炼司为你颁发的钻石徽章吗?你有何脸面为我秦楚歌执旗?” “披着这战袍武衔,戴着钻石徽章,跪在这里,检讨你的所作所为!” 秦楚歌霸气落话。 一石激起千层浪! 九品荣耀之境,佩戴钻石徽章,都没有资格为秦家执旗。 秦楚歌放话岳俊峰,跪在这里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 岳俊峰的身体一僵,已经隆起的身躯迅速下压。 扑通…… 岳俊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 唯有他知道,秦帅已经对他宽宏大量了。 若不然,他不应该是跪,而是死! 秦帅之威,护国司帅之威。 拿掉一个佩戴钻石徽章的修士,易如反掌! 哪怕岳俊峰披着是三颗黄星武衔,却不及秦楚歌一颗闪耀的金色星星。 在这里,一大于三! 第61章 下盘棋,你赢我走! “俊峰知错,愿跪在这里谢罪,直至秦帅原谅!” 岳俊峰恭敬无比。 “俊峰跪在这里,不以三颗黄星武衔行事,只以九品荣耀之境行事。” “进庄之人还有谁不服秦帅,不敬秦家竖旗,来我这里,领死!” 呼呼呼…… 飓风四起,强大的九品荣耀修士气息于这周遭无尽蔓延。 排山倒海一般,汹涌而磅礴! 他岳俊峰,跪在这里,要为秦帅清理不服者。 这,是他九品荣耀境的荣幸。 他一人,可斩千个不服者。 他只为秦帅而来,愿为秦家死而后已! 一时间,再无人敢说半个不字。 台阶之上的秦楚歌,微微点头,岳俊峰还算识相。 于他这里,犯错可以,但要罚。 谢罪领罚之后,才能成为他秦楚歌的朋友。 “扬旗,进庄!” 秦楚歌冲姬如雪大手一挥。 “是!” 姬如雪领命,大旗挥动起来。 诸人抬着沉重的脚步,这才敢登上台阶。 只不过,没有一人敢从跪着的岳俊峰身边直线走过,皆是饶的远远的。 这是打心眼里害怕这位猛士。 九品荣耀境啊! 天老爷,半步宗师。 谁敢拿脖子上挂着的脑袋开玩笑? “秦楚歌,我在庄内主宅大厅,等你来杀我!” 忽然,庄内传来一道声音。 让前行的诸人脚步一僵,身躯更是猛烈的颤抖。 这声音,自带肃杀之意,于这空气中传播,更像是劈开了气流,在众人耳边高声响起。 听的是那么的真切,那么的让人胆战心惊。 陈家镇宅宗师放话,他在庄内等秦楚歌去杀! 这便是宗师! 气魄非常人! 秦楚歌没有回应什么,他只会以实际行动来证明。 他踏步前行,便是要进庄杀陈家镇宅宗师。 台下,那本来要离开的江城三区话事人,听到陈家镇宅宗师的声音,迅速转身,集合弟兄向着庄内行进。 当然,他们还算有点仁义,不忘派出人手把昏死的萧连城抬走,以及给死去的陶池收尸。 有人进庄,也有人离场。 清河武馆和顾家武馆的弟子,这才有时间去给各家馆主收尸。 他们也终将明白,江城这座城池的江湖,他们翻涌不起来。 不说秦楚歌身边那位手持狂龙鬼斧的鬼魅夜莲。 就说这跪着的岳俊峰,都是压在他们头顶的一座大山,且根本无法翻越。 蛟龙能出海,那得是如秦楚歌那种蛟龙。 鲤鱼也可以跳龙门,但他们这帮人非那鲤鱼,只能是吃泥的小虾米。 进庄之人徐徐前行,离场之人悲苦无比。 于这中间,九品荣耀境修士岳俊峰,笑看风云。 当烟雨苑外彻底清静下来,却有一道人影悄然而至。 他,脚踩布鞋,穿着偌大的校服,拎着一个酒葫芦,踏春风而行。 “来者何人?” 岳俊峰侧目对视,虽然跪着,却依旧霸气无比。 “魏国生!” 来人做了回应。 很快走到了近前。 不过,魏国生却没有进庄。 他席地而坐,变戏法一样从袖中掏出了两个酒杯。 “龙牙夜光杯!” 岳俊峰一眼就认出来了。 毕竟是修士,对于不寻常的物件,必然有见底。 这龙牙夜光杯,龙牙打造,内有夜明珠闪耀,价值不可估量。 这么多年,老魏随身携带,哪怕是穷的叮当响,没钱买酒,依旧没舍得卖掉。 “整点?”魏国生咧嘴傻笑。 “先生是为秦帅而来?”岳俊峰询问道。 “我为故友而来,在六年前的好多个日子,我都坐在这个地方,等着里面一个小屁孩给我拿酒。” “他叫秦楚歌,你觉得这个小屁孩现在混得怎么样?” 魏国生将酒杯满上,笑问岳俊峰。 这一听,岳俊峰除了震惊,还有释怀。 他开怀一笑,拿起酒杯,双手捧着,向魏国生敬酒。 “魏先生,秦帅之威不是我有资格能评价的。” 这是岳俊峰的肺腑之言! “得,不问你了!” 魏国生算是看出来了,跪在这的老小子怕是在谢罪。 “一会等他出来,我要是喝醉睡着了,你记得帮我向秦楚歌要四十块钱。” 魏国生喝了一口酒,破天荒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不敢,再有,您为何问秦帅要四十块钱啊?” 岳俊峰是懵的。 这老头他可以看出来是秦帅的朋友。 可是这四十块钱从何而来? 秦帅又不缺钱,更不可能有欠别人钱的恶习啊! “娘的,老子上着班呢!担心这小子搞不定里面那位镇宅宗师,特意请假来的。” “你说,他该不该给我四十块钱?这是我半天的工资啊!” 魏国生气呼呼的说道。 岳俊峰:…… 他脸上除了挂满了问号和感叹号,还写着一句话:你怕是来这搞笑的吧! …… 烟雨苑内,主宅大厅。 这大厅,可容纳五百人。 乃烟雨苑核心建筑,其他楼阁都是以主宅大厅为中心延伸出去的。 烟雨苑的占地比不了景家大宅,只有不到四百亩。 但,各处楼阁相当精致,更显玲珑剔透之美感。 春意的气息已经愈发浓郁,庄内处处冒着绿意,早开的一些花卉已经在枝头璀璨绽放,争喜报春。 主宅大厅内,通顶立柱环绕,厅中间有一方台,那里坐着一人,站着一人。 五米开外,秦楚歌背负双手,姬如雪左手抗狂龙鬼斧傲视独立,右手持秦家大旗。 其他人,围拢成半个圆圈,各怀心思,静看这大厅内的剑拔弩张。 方台之上,陈家镇宅宗师唐无欲,其关门弟子屠山。 这是为陈家死撑的最后两人。 今日,他们死,陈家亡。 “来了……” 沉寂许久的主宅大厅终于有了一丝声音,来自方台之上的唐无欲。 “来了!”秦楚歌淡然回应。 “下盘棋,你赢,我走。你输,我留!”唐无欲划出一条道。 以下棋分胜负,也分生死。 “棋呢?”秦楚歌问道。 “棋在方台之上!”唐无欲于回应中抬掌一劈。 轰隆隆…… 方台的地板被一股强大的气息侵蚀,整片地板被狂风掀起。 这气息绿色的! 诸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只顾寻思这绿色气息的强大,根本没时间去定睛瞩目地板下纵横交错的楚河汉界棋盘。 这绿色气息到底代表着什么? 第62章 你若让子,必死无疑! (1更) 唐无欲只一掌便能劈开整片地板,外行只是看到了一掌。 可是内行者却知道,这一掌之中包含了十九道气息。 为何是十九道呢? 因为,楚河汉界这幅棋盘不会出错。 纵横交错,正好是十九条线。 横着十条,竖着九条。 也即是说,唐无欲一掌劈出了一副棋盘。 恐怖如斯! 除此之外,这十九道绿色气息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十九道绿色的气息,浑厚而纯正。 既是懂行者,便知道这十九道气息的强大所在。 宗师之境,三个段位。 小天位、中天位和大天位。 每个段位要参透二十七道气息,直至九九八十一道气息完全领悟,便可成就大天位宗师。 登顶大天位,一枝独秀笑傲群雄,整个炎夏武道界,据说只有一位踏入中天位巅峰期的宗师,距离大天位仅半步之遥。 这看似只有三个段位的宗师之境,实则三三得九,小、中、大段位下各有三小境。 入世、央中和巅峰。 一个天位段位要领悟二十七道气息,放在三小境里,各存九道气息。 于是乎,这十九道绿色的气息背后,便代表着唐无欲的宗师段位。 其完整之境,宗师境小天位巅峰期,半步中天位。 这,才是诸人倒吸凉气的根本原因。 谁又能想到,陈家镇宅宗师,距离中天位只差半步。 如此,这些人心中也终于明了。 唐无欲为何敢在这里静等秦楚歌,因为人家真的有这个实力。 一掌劈下,成就楚河汉界棋盘。 单是这一手,在场的人中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人。 人群中的白子尘笑了。 林欢也笑了,苗家家主和齐家家主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表情。 他们曾记得,意气风发的秦楚歌,不单是在竖旗宣言中说过,就在刚不久也说过。 他秦楚歌,要先斩陈家镇宅宗师祭天,再竖秦家大旗,最后再议悬赏之事。 而今,一个小天位巅峰期的宗师横空出世。 你秦楚歌能斩得了? 尔等怕是要人头不保呢! 白子尘等人皆是这种心思。 唯有丁贵在担心,神色无比复杂。 他为故友之子而来,却从未想到,秦楚歌面对的这个对手这般棘手。 纵使门外有个九品荣耀境的岳俊峰,可是九品不过是凝魂境,干不过宗师之境。 修士之间的境界之差,就如同这楚河汉界一般,两河之间那些棋子过不去。 一境之差,动手的勇气都没有的。 此局,如何破? 诸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秦楚歌身上。 他们更想知道,秦楚歌的功力几何? “这盘棋可以下!”秦楚歌应了。 嚯…… 满堂哗然。 “哪来的勇气?” 林欢抱着手,一脸的震惊和不解。 “装比也得分时候吧!当自己是中天位宗师了?”白子尘冷笑着,不屑着。 苗家家主苗喜旺,与身旁的齐家家主齐世平,对望了一眼。 苦笑挂在他们脸上,对秦楚歌这番回应,只能当做是他的年轻气盛。 “何时下?”唐无欲冷静发问。 “下棋之前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答,若你能给我一个答案,我以棋子相让作为回报。”秦楚歌风轻云淡。 他可给对方让子! 唐无欲笑了。 “你都不问这下棋的方式,便要问我问题,还要让我棋子?” 唐无欲且笑且惊。 “你可知这里的下棋非你想的寻常下棋,更没有让子一说。” “你若让子,必死无疑!” “不信,你看!” 唐无欲手指大厅的一面墙,这面墙正对着他。 随着他这一指,一道劲风略过。 那墙面上本来挂着的一块绸布,随风滑落。 但见这面墙壁上,镶嵌着三十二个棋子,铺满了整个墙壁。 先前秦楚歌问唐无欲棋呢? 对方只展示了方台上的楚河汉界棋盘,如今真正的棋子终于露面了。 红白棋各十六枚,每一颗都很大,材质更非普通棋子,看上去倒像是钢铁打造。 但,诸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山儿,给这位秦楚歌先生,仔细说说这盘棋!”唐无欲对身边的屠山说道。 “是,师父!” 屠山点头应承,旋即快速开口。 “这红白两种棋,钨钢打造,质地坚硬。” “每一颗棋子重达八十斤,棋上可站人。” “棋子中配有各种暗弩机关,持棋进攻各凭本事。” “下棋规则以楚河汉界为分界线,双方不能越过这条线。” “人死棋灭,棋灭人输……” 屠山详细解释了一番,便恭敬退到了师父一边。 心里早已既定了一个事实,秦楚歌在踏入烟雨苑大宅的那一刻,生命就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他的恩师闭关期间,就是在打造这幅棋子,本是要携这幅棋子去江南城参加风华榜大会的。 屠山在想,现在正好可以拿秦楚歌试试刀祭棋。 你要竖旗,那我们就拿你祭棋。 真是应时应景呢! 屠山于心中冷笑着。 “你现在还要让我棋子吗?”唐无欲笑问秦楚歌:“你还敢跟我下棋吗?” 他以为,当真正的棋子现身,秦楚歌一定会怯场。 毕竟,这种下棋方式,于这炎夏武道界而言,史无前例。 “我说过的话不想重复第二遍!” 秦楚歌依旧淡若如风,冷静开口:“我的问题是,陈耀东六年前谋划秦家一事,你是否知情?” “若知情,依你城府和手段,必然知晓参与谋划的人。” “你说一人,我让你一颗棋子。” 这便是秦楚歌的问题。 他可以等周年华去查,也可以等周年华在清明节上和盘托出。 但,眼前有个陈家镇宅宗师,他完全可以提前知道。 不管当年参与秦家谋划的有多少人,也不管他们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有一个算一个,都不会让他们安生。 “你是在拿你的生命开玩笑。”唐无欲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他万万没想到,秦楚歌还坚持让棋。 红白双方各有十六颗棋子,这便是十六副暗弩机关,更是十六颗重达八十斤的武器。 让一颗棋子就是把生命让出一分。 当真是不怕死吗? 唐无欲实在想不通! “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秦楚歌一脸漠然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立身行道,扬名后世。父母之仇,若不能得报,我有何脸面活在世上?” 唐无欲一怔,内心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生疼无比。 他凝眉思索一番,开口道:“跟陈耀东参与谋划者一共十一人,六人已死,五人尚活。我只知死去的六人是谁,活着的五人不知其名!” “写给我死去六人的名单!”秦楚歌目光如血。 “你就不问问,我当年有没有参与?”唐无欲挑了挑眉毛。 第63章 让你先选,还让你十一颗棋子! (2更) “六年前你不并非宗师之境,你以为陈耀东会看得起你?”秦楚歌不以为然。 唐无欲:…… 这家伙,一点情面不给留。 可是,秦楚歌说的却又是实话。 如陈耀东这种人,又岂会把六年前并非宗师之境的唐无欲拉入伙。 唐无欲不过是近两年才在江湖上闯出名堂,从而被陈耀东花重金拉拢到陈家。 “那你为何不问问,我怎么就知道死了的那六个人呢?” 唐无欲依旧不死心的追问道。 秦楚歌微微叹息,开口道:“你杀的,你当然知道!” “你……” 唐无欲真的没法淡定了。 这个秦楚歌到底什么智商? 这也能猜到? “陈耀东行事向来缜密,他觉得不放心的人必然会杀之而后快!” “这个世界上,唯有死人才会将秘密永远封存。” “你没去杀的那五个人,要么是陈耀东还没给你名单让你动手,要么就是他不敢动那五人。” “我可有说错?” 秦楚歌再下一城。 唐无欲:…… “卧槽……” 现场连续响起无数个卧槽。 秦楚歌之城府,盖过了无数人。 无人不惊愕! 秦楚歌将这一切看透于心里,就如他就是那陈耀东在行事一样。 简直神乎其神! “秦楚歌,你远远超乎我的预料。我忽然间不想杀你了,若你肯拜我为师,我会将我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唐无欲动心了,要收秦楚歌为徒。 “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唐无欲从来没有主动收徒的习惯,你让我破了例!” 唐无欲认真说道。 “放肆!” 秦楚歌还未开口,姬如雪听不下去了。 这老贼敢收护国司帅为徒? 他配吗? 但凡有这想法的那一刻,这老贼的九族都会不保! “不必跟这种将死之人浪费口舌,退到一边!”秦楚歌喝退了姬如雪。 “名单写给我,我送你上路!” 秦楚歌向唐无欲伸手要名单。 唐无欲呵呵一笑,摇头叹气道:“看来你是执意要跟我动手,我这宗师的面子被你无情佛开,那我便不能再留你了!” “如你这种人,如果不能为我所用,以后必是一方枭雄,让人时刻没法安宁!” “我必须要将这种隐患除掉,免得危害四方。” 说到这里,唐无欲向在场之人拱了拱手。 他继续说道:“诸位可以给我当个见证,今日我唐无欲斩这未来枭雄,为江湖清理一方隐患,也算没有辱没我这宗师之名。” “宗师所言极是,如这种残暴之人,的确该清理。”林欢率先附和。 “宗师威武,我等愿做这个见证人!” “待宗师将秦楚歌斩杀,我们必会联名向武炼司为宗师请名!” 苗喜旺和齐世平纷纷发声。 三区话事人也没闲着。 宗师出手,要寻一个理由。 却又是冠冕堂皇罢了! 在场之人虽然附和,却也是碍于宗师之威。 实则,谁也不是傻子。 你宗师出手就成了清理祸害,别人出手可没你这么矫情。 于众人附和的声音中,唐无欲抬手写下了一份名单。 不过,他并没有直接交给秦楚歌。 而是递给了身边的屠山,他道:“这名单你怕是拿不走了,只有我死了,名单才可到你手里。” “接下来,就让本宗师看看你有没有本事赢下这场棋局!” “开棋!” 大战一触即发。 其他人听到开棋,纷纷向后退去,退的很远很远,以免被波及。 宗师出手,波及力度空前强大,他们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秦楚歌背负双手,踏上方台,站在了楚河汉界的一边。 脸色淡如白纸,看不出一丝风吹草动。 此等气势,天下独有! “红还是黑?”唐无欲指了指墙壁上的棋子。 唐无欲问的是选红棋还是黑棋。 “这每一颗棋子暗藏的机关大不相同,本宗师让你先选,你便有可能抢占先机。” “若你因为错失良机而最后死在这里,莫要说本宗师作弊!” 唐无欲还在为自己找补着宗师之威。 表面上看似豁达仁义,实则他和他身边的屠山都知道。 这三十二颗棋子里面,红黑两方所持的暗弩机关都是一样的。 不过是藏在了不同的棋子里面而已,选红棋和黑棋又有什么分别? “你的话已经够多了!”秦楚歌冷脸开口:“本帅让你先选,还让你十一颗棋子。” 唐无欲表情一怔,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让我先选,还让我十一颗棋子,你还怎么玩?” 唐无欲手指那面墙壁。 “红黑双方各有十六颗棋子,你让我十一颗,你只剩下五颗,五对二十七,你怕是疯了!” 唐无欲仰天大笑,实在是忍俊不禁。 面前此子,竟是狂妄到这等地步了。 “师父,他执意求死,那便送他一程吧!”屠山进言。 “是啊唐老,此子狂妄自大,全程都在装比,莫要跟他浪费口舌了。”齐世平躬身说道。 “赐他死吧!” “让他知道宗师之威不可侵犯!” 在场之人纷纷发表意见。 “既是众望所归,那我只能如你秦楚歌所愿了!” 唐无欲不再废话,向着那面铺满棋子的墙壁摊开了手掌。 掌心窜出狂暴的绿色气息,带着强大的吸附力道,迅速席卷整面墙壁。 咔擦咔擦…… 那镶嵌在墙壁上的棋子纷纷掉落,随着唐无欲手掌的甩动,直接飞向了方台。 唐无欲选了红棋。 偌大的棋子横冲直闯,撕开了气流,却又是稳稳的落在了楚河汉界的棋盘上。 二十七颗红棋落位,透着血色,更透着滚滚杀意。 秦楚歌微微抬手,掌心一凝,那面墙壁上剩下的五颗棋子被他吸了过来。 待全部落位,诸人定睛一看,纷纷大笑了起来。 五个卒! 秦楚歌只有五个卒,而对面有二十七颗棋子。 以五对弈二十七。 纵使是平常的下棋方式,秦楚歌也必败无疑。 何况,现在不是寻常下棋,而是以人运棋,以棋子中暗藏的机关射杀对方。 “不好意思,红棋先走,受死吧!” 唐无欲发出一声爆喝。 直接催动一颗棋子,杀向了秦楚歌。 这颗棋子被激活,圆滚滚的棋子中闪现出多个圆孔,孔中喷出数以千枚的细针。 针浸染剧毒,沾身即死! “我这第一招名为暴雨梨花,请指教!” 嗖嗖嗖…… 千余枚细针裹着无尽杀意,跨过楚河汉界,直扑秦楚歌面门。 第64章 那又何妨,我行我素! (3更) 棋子是唐无欲做的,他必然清楚每一颗棋子里面藏的暗器是什么。 加之他手持二十七颗棋子,便是压倒性的优势。 秦楚歌在他眼里,早已是死人无疑。 大厅内,暗器破空而出,气流波空前强大。 秦楚歌身后只有五个卒子,他站在了楚河汉界的最边缘。 这是他的习惯,无论是下棋还是战场。 他乃将帅,身先士卒,踏破荆棘,为帅且为表率! 面对千余枚沾有剧毒的细针,秦楚歌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胸中霸气汹涌。 “破!” 秦楚歌张口,只一声。 便是千军万马一般的嘶吼。 众人耳边仿佛是踏过了一万只猛虎,浩瀚阵仗。 又像是有人擂起了战鼓,吹响了击杀的号角。 万马奔腾之势,磅礴而大气,不可阻挡! 这一声破,近在咫尺的千余枚细针,纵使有疾驰的强大劲头,在这一刻却又是于无形中遇到了铜墙铁壁。 刺不进,更是前进不得。 轰…… 疾驰中停下的细针,于这半空中纷纷自爆。 顷刻间,化为一缕缕粉末,簌簌而落。 唐无欲第一招,暴雨梨花,碎! 全场愕然! 唐无欲惊的眉毛直跳。 秦楚歌站在那里,如虎如山,气吞万里,强横不可匹敌。 “再来!” 唐无欲惊愕之余,再进一击。 “雷火鬼刀!” 第二招狂暴而出。 一颗红色棋子被唐无欲催动,重达八十斤的棋子,在他手里却如一张纸一样轻盈,被其抬手拍飞。 这颗棋中闪出一道方口,细致一看,棋槽之中竟是有雷火滚动,如那火山岩浆一般汹涌。 伴随着唐无欲拍飞这颗棋子,那方口之中窜出数道雷火,雷火在前,火刀在后。 刀火同行,虽只有二十余把长刀,却是雷火在开道,迅猛无敌。 噼里啪啦的响声透着无尽凶险,炙热的杀意扑向了秦楚歌。 现场之人早已看呆看傻。 宗师做的棋,竟藏有如此玄机,实乃大手笔,无愧于宗师之名。 暴雨梨花被秦楚歌破掉,那这一招呢? 怕是一命呜呼了吧! 然,于诸人聚焦的目光中,秦楚歌同样是抬了抬手。 这一次,位于最左边的一颗卒子动了。 卒动,棋活。 若按唐无欲的说法,便预示着棋子中的机关被激活。 但,卒子动了之后,诸人定睛一看,却又是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颗卒子里没有机关。 “秦楚歌,本宗师忘了跟你细说,你我红黑两棋中的卒子是没有暗弩机关的。” “你好像只能等死了!” “哈哈哈……” 桀桀笑声从唐无欲口中发出。 丁贵咬牙切齿道:“这是踏马的哪门子宗师?无耻之极!” 于极限的愤怒中,丁贵却又是悲苦无比。 心中叨念:秦兄,我恨我自己不能帮你孩子杀掉这无耻宗师,楚歌这一次怕是凶多吉少! 然,丁贵的担心在接下来的数秒之内化为了欣喜和震惊。 “那又何妨?” 秦楚歌落下四字。 依旧我行我素,抬手启动了那颗卒子。 这,是他的将士。 于战场,他从不会舍弃任何一个将士。 在这里,依旧如此。 这颗没有暗弩机关的卒子高高竖起,卷入了唐无欲拍出的那颗雷火鬼刀的棋子中。 像是执意赴死,一时间让观战诸人以及唐无欲有些懵逼。 而就在此时,异变发生。 一颗没有暗弩机关的棋子,闯入那炙热雷火之中,竟是诡异一般将这雷火径直熄灭。 那鬼刀更是直接被封住,半分距离都前进不得。 咔咔咔…… 于这诡异的一幕中,更加鬼魅的一幕接踵而至。 但见这颗卒子之中凝出了一片片冰,直接锁死了带有雷火鬼刀的棋子,数秒之间直接冰冻对方。 嘭…… 再过几秒,雷火鬼刀的棋子自爆而碎。 再看那颗卒子,毫发无损,且刚毅前行,直扑唐无欲。 “为什么会这样?你对这颗卒子做了什么?”唐无欲大惊失色。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卒子里明明没有暗弩机关,为何能冒出冰封之气?” “这踏马的太诡异了!” 没有人看到秦楚歌具体做了什么。 呈现在诸人眼里的,只是秦楚歌抬了抬手,催动了一颗卒子。 而这颗卒子,也得到了唐无欲的证实,里面压根就没有暗弩机关。 秦楚歌到底对这个卒子做了什么? 那冰封之术难道可以隔空施展? 若是这样,秦楚歌的功力该是何种境界? 留给诸人的疑问太多太多。 战斗还在继续,秦楚歌的攻击开始了。 唐无欲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接连两招皆被秦楚歌轻松破掉,他的宗师脸面被无情践踏。 这一次,他必须要动用必杀技了。 “倒是小瞧了你!” 唐无欲找补了一句,后退一步,两手齐动。 在他翻飞的手掌之下,除了兵线的五颗红色卒子,其他棋子全都动了。 既然是必杀技,便是激活所有带暗弩机关的棋子。 唐无欲梭哈了! “能把本宗师逼到这个份上,你秦楚歌是第一人。” “但,也是最后一人!” “受死!” 一声爆喝之后,二十颗棋子全面催动。 咔咔咔…… 二十颗棋子的暗弩机关全部激活,从这楚河汉界的棋盘山高高浮起。 随着唐无欲的手掌奋力一挥,棋动,剑动、利箭动、飞刀动…… 市面上有的暗器都在其中,市面上没有的暗器也在其中。 暗器齐飞,杀意滔天,撕裂气流,如大雨倾盆,山洪爆发。 滔天杀意封死了秦楚歌所有的退路,他只有几颗卒子,且没有暗弩机关。 全场之人屏住呼吸,一丝噪音都不敢发出。 这滔天杀意,同样让他们感受到了无限恐惧,以及压抑窒息一般的死亡气息。 “阎罗锁喉、九街腾天、乘风皇手、嗜血剑魔……” “你该死的荣幸!” 唐无欲念叨着他的招式,静看秦楚歌毙命。 “你后面这句话我很喜欢听!” “没错,你死在我手里,的确该荣幸。” 秦楚歌于回应中出手。 剩下四颗卒子抬手拍动,又是个个疾驰翻飞,于这半空中无限旋转。 嗖嗖嗖…… 无限旋转的四颗卒子发出刺耳的噪声,卷起阵阵飓风,将唐无欲拍来的暗器尽数斩碎。 前几秒,无数暗器如山洪猛兽。 这一刻,沦为粉末,更是成为笑谈。 阎罗锁喉? 乘风皇手? 狗屁不是! 纷飞的碎末之中,四颗棋子化作一颗黑色的圆球,更像是一座圆滚滚的大山,朝着唐无欲横压而去。 这一瞬间,遮天蔽日一般,将那唐无欲彻底笼罩。 轰…… 圆球碾压而去,唐无欲的脚步动不了,无形中像是有一根锁链,将他的双脚牢牢的锁死。 无限恐惧笼罩着他,死亡也在召唤着他…… 第65章 手下败将,你配吗? (4更) “扑通……” 唐无欲跪了。 从心底发出的恐惧,让他不得不跪。 “我输了,饶我一命!” 唐无欲求饶。 小天位巅峰期宗师,跪地磕头。 主宅大厅,如冰封的墓场,透着无比压抑和窒息的气氛。 眼前这一幕,如巨锤擂胸,锤的观战之人根本喘不上来气。 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堂堂宗师,万万人之上的存在,竟然跪在这里求饶! “只要你放过我,我可做你的仆人,侍奉你一生。” “只要我有的,无论金钱、武学、功法,统统都是你的。” “只求你让我活着……” 咚咚咚…… 地板传出咚咚巨响,唐无欲磕的极尽虔诚。 “既是宗师之境,就该死的有骨气一些!” 秦楚歌冷漠如刀。 “若是此时此刻,你高傲的活着,我若赴死也会挺起胸膛,而非你一般跪着求饶。” “所以,站着死!” 秦楚歌抬手挥出一缕霸劲,将唐无欲的双膝直接抬起。 头顶那颗圆滚滚的黑球,无限旋转,吹起了唐无欲的长发,如刀子一般凌迟着他的脸颊。 秦楚歌要让宗师唐无欲,站着死,荣幸着去死! “我……” 无尽的屈辱笼罩全身,无奈与悲苦不断交织。 他唐无欲纵横江湖几十余载,到头来在秦楚歌面前,跪地求饶的资格都没有。 过往烟云于脑海中不断浮现,唐无欲在感慨他的一生。 “我……站着死!” 终于,将死之人想开了。 “想我唐无欲小天位巅峰期宗师,的确该站着死!” “秦楚歌,你是个人物,无论城府、手段、功力、行事、品格……都是我比不了的。” “临死之前,我希望你能帮我完成一个心愿。” “一年一届的风华榜于下月十号在江南城举行,若没有今天之事,我本该前去争夺风华榜。” “我希望你能去,摘下风华榜桂冠!如此,我也能死得瞑目!” “还有,我的徒儿……” 轰…… 如巍峨大山一般的黑色圆球直接轰落,将话没说完的唐无欲彻底淹没。 嘭嘭嘭…… 数道爆炸响声从其身体传开。 “师父……” “秦楚歌,放过我师父,我跟你拼了!” 屠山要救他师父。 可惜,他的身躯也被淹没在了滚滚爆响之中。 反派死于话多! 这话没毛病! “让你站着死,不是让你提要求的。” “你的愿望与本帅有何干系?” “手下败将,有何资格向本帅提及你的心愿?” “那风华榜,我想去便去。” “替你完成心愿?” “你配吗?” 于秦楚歌的话中,一代宗师唐无欲,殒命烟雨苑。 其关门弟子,与其师共赴黄泉路! 秦楚歌收起手掌,站在方台之上,环顾一干呆滞之人,绝傲于世! “扬旗!” 二字落下,姬如雪得令。 手中秦家大旗,被其向着高空一掷。 这旗便如利箭破发,带着强劲力道直通房顶。 噗呲…… 哗啦啦…… 一声闷哼响声之后,秦家大旗于主宅大厅的房顶,哗啦啦的迎风招展。 秦家大旗,竖起来了。 秦楚歌言出必行,先斩陈家镇宅宗师祭天,再扬秦家大旗。 随着唐无欲殒命,陈家亡! 咚咚咚…… 苗家家主苗喜旺跪了,齐家家主齐世平跪了,白子尘跪了,江城三区话事人以及他们的百十号兄弟都跪了。 唯有一人抱手而站,他名林欢。 此时的林欢,神色无比复杂。 秦楚歌的表现,超出了他的预料。 巨大的落差让他难以接受。 林欢不敢去想象,将来他与秦楚歌的不死不休,会以怎样的局面收场。 这个家伙,耀眼无敌,实乃一个无懈可击对手。 “秦帅饶命,我苗家愿为秦家鞍前马后!”苗喜旺求饶。 “秦帅饶了小的,齐家愿做秦家奴仆,誓死效忠!”齐世平磕头求饶。 江城三区话事人也纷纷表态,无不是带着无比虔诚的态度。 先前的冷笑和嘲讽,此时的跪地求饶。 何其的荒唐? 都惜命,不想如唐无欲一般死无全尸。 秦楚歌的强大,碾死他们这些人,如碾死一只蚂蚁。 “丁叔请起!” 无视了其他人的跪地求饶,秦楚歌冲丁贵抬手示意。 这是秦父的故交,秦楚歌一早就认出了。 但,先前一直在行事,来不及跟丁贵诉旧事攀交情。 “楚歌……” 丁贵快步走上前,攀着秦楚歌的手臂,左看看右看看,欢喜的不得了。 “这些天我一直在外地跑生意,听说你回来,我急忙赶了回来。怪丁叔没有照顾好你父亲,当年丁叔无能为力,我心愧……” 丁贵无比自责。 “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要是你父母还活着,能看到你今日的成就,那该多好!” 丁贵抹着眼泪,往事涌上心头,老泪纵横。 “丁叔,感谢你能来,咱们随后叙旧!” 秦楚歌将丁贵让到一边等候,他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完。 “岳盟主……你且进来议事!” 秦楚歌冲门外喊话。 声音如炮,直轰大门口。 “是,秦帅!” 正在喝酒的岳俊峰,急忙放下杯子。 他看了眼已经醉如泥的魏国生,将两个龙牙夜光杯放进了老魏的袖中,这才撒脚丫子狂奔而去。 一阵风略过,魏国生的眼皮抬了抬,摸了摸袖口的夜光杯,嘴角浮现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看来是搞定了,小岳也是个实诚人,今日这酒赏给他喝,值了!” 言罢,魏国生起身,哼着小曲离场。 烟雨苑内,飞奔而走的岳俊峰,忽然觉出来丝丝异样。 这体内气息异常霸道,脚步更是轻盈无比。 “奇了怪了,秦帅的声音这么有魔力吗?这一喊竟是让我功力大增?” 岳俊峰有些懵,压根就没去想老魏带来的那些酒。 快跑进门,岳俊峰来到了秦楚歌面前。 “秦帅,请指示!” “江湖事江湖断,站在这里的人都把自己当做江湖人士,把我悬赏一事告知他们。”秦楚歌吩咐道。 “明白!”岳俊峰应了一声,转身面对诸人。 “秦帅开出十亿天价悬赏,寻上古玄骨一根,寻骨之人来我这里登记!” 岳俊峰高声喊话。 “我愿意!” 话出,立即有人扬手应承。 第66章 来日方长,不送! (5更) “我也愿意!” “为秦帅寻骨,这是我们的荣幸!” “我不要钱,只希望能为秦帅效犬马之劳!” 都是明白人,顷刻间有数十人与之响应。 除了三区话事人,还有一些江湖道士、野郎中、算命先生等等。 这些三教九流登不了大雅之堂,先前也没敢放话什么,他们为财而来,处事圆滑,不敢轻易得罪他人。 悬赏之事,也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应了寻骨的人离场,苗喜旺几人也想走。 但,还没起身,就被岳俊峰一个瞪眼丢过去,他们几人吓得立马跪地抱头。 秦楚歌没发话,他们走不了。 岳俊峰向秦楚歌看去,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你可代我传话!”秦楚歌把话语权交给了岳俊峰。 岳俊峰荣幸点头,思索数秒,这才开口。 “今日之事,走出这个门只可议论悬赏之事。” “但凡让我听到一句不在悬赏范畴的话,我亲自去你们各家摘掉你们的人头!” 秦楚歌微微点头,岳俊峰办事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这个人,可用,亦是可造之才。 “是是是……” 苗喜旺几人诚惶诚恐。 “滚吧!”岳俊峰抬手赶走。 苗喜旺几人退缩着离开,头都不敢抬。 白子尘也是仓皇逃离,唯有林欢无动于衷。 直至,这边人群只剩下他一人,他才放下了环抱的手臂。 目视秦楚歌,林欢开口:“你身上有伤,那上古玄骨可治。如此,七日后你跟夏竹一战,凶多吉少!” “我虽不知你具体伤势,但我这有一妙方,可赠予你。” “七彩双头蟒之血或许能治你这伤,望你谨记。” “我林欢不会趁人之危,今日你的手段我已领教,咱们来日方长。” “不送!” 林欢转身,扬手落在背后,背负双手离场。 姬如雪眉头一皱,就要起身去追,秦楚歌抬手制止了她。 “他虽然只是九品荣耀境,修的却是邪魅功夫,你追上去可能会伤到自己,放他离去便是。”秦楚歌做了一番解释。 “邪魅功夫?”姬如雪一愣,脱口而出:“阴阳道?” 秦楚歌点点头。 如此,两江商会背后的靠山也便一并明了。 两江商会背靠观音舫,观音舫的靠山是阴阳道。 林欢修的就是阴阳道,以阴阳气息融入体内,走在人与鬼的道途上。 其实力虽是九品,但手段却超出九品,让人防不胜防,实乃是一个很棘手的对手。 秦楚歌若是伤势痊愈,恢复到巅峰状态,大可不必忌惮阴阳道的修士。 由此,先让林欢蹦跶几日也无妨! 没有对手的日子是孤独的,秦楚歌喜欢跟高手过招。 “岳盟主,家中需要打扫一番,劳烦你叫几个人手过来!”秦楚歌望着这满屋的狼藉,苦笑了一番。 这是他的家,夺故居还要糟蹋一番,无奈之举! “楚歌,不用麻烦岳盟主,丁叔给你派人。”丁贵主动把打扫和修缮一事揽了下来。 “有劳丁叔了!” 秦楚歌致谢,随后独自去了烟雨苑祠堂。 既以回家,该去祠堂让父母的牌位归位,顺便将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也一并归置好。 落叶归根,老一辈的传统。 秦楚歌不会忘本,更不会忘根。 秦家竖旗,尘埃落定。 但秦楚歌的麻烦却没有结束。 林欢的出场,夏竹的战书,还有邪魅至极的阴阳道…… 中午时分。 秦楚歌在烟雨苑摆了一桌。 能上桌的也就丁贵、岳俊峰和姬如雪。 秦楚歌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让丁贵帮着打理一下烟雨苑。 这打理二字,含义深远。 让丁贵打理的可不止是烟雨苑这份产业。 秦楚歌不愿抛头露面,丁贵是秦父挚友,交给他,秦楚歌放心! 而且,这么多年,丁贵在商界摸爬滚打,也有一定的经验。 更适合为秦楚歌打理秦家的一些产业。 秦楚歌收回的是烟雨苑,陈家已亡,而秦楚歌又不愿意去碰陈家过手的那些肮脏产业。 所以,秦楚歌要的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丁贵做这一把开山利剑,秦楚歌信得过他。 第二件事,就是关于悬赏之事。 秦楚歌让岳俊峰过问此事,从让他训话那些江湖三教九流,秦楚歌就已然做好了打算。 以江城武道盟盟主的身份亲力亲为,管的就是江湖事,悬赏一事可经悬散司之手,而悬散司恰好归武道盟管。 如此,一切顺利成章。 丁贵没有推脱,他来为故友的孩子恭贺竖旗,便有责任替故友之家将这名声打出去,以及去操持秦家新的生意。 至于岳俊峰,则是带着无比的荣幸为秦帅鞍前马后。 别说他是江城武道盟盟主,副城主韩金秋为秦楚歌效力都乐不思蜀呢! …… 下午。 小妹张清韵破天荒的请了假,拎着一套崭新的名贵衣着,递到了秦楚歌面前。 “三哥,晚上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张清韵看到秦楚歌在看书,一把夺过去,气呼呼的说道。 又将这套衣服丢在秦楚歌身上,张清韵嘟着嘴,一脸的愤慨。 “人家为你忙前忙后,又是替你约女孩,又是替你买衣服,你却一点都不当回事,气死我了!” 张清韵的腮帮子高高鼓着,活脱脱一个泼辣小老虎。 秦楚歌被逗乐了,把身上的衣服拿到一边,笑着说道:“我哪敢忘,这不是还没到晚上吗?你至于还要请假回来吗?” “那你也得好好准备一下啊!你这也不买花,也不买礼物,第一次跟人家见面,你要留下一个好印象。” “我跟你说,第一印象很重要的,你别不当回事!” 张清韵像变戏法一样,从随身手提包拿出了一些化妆品。 “你先去洗澡,我来给你做个造型,好好给你拾掇一下!”张清韵颇为认真的说道。 秦楚歌:…… 还要化妆? 还要做造型? “洗澡还行,化妆就免了吧!”秦楚歌悲苦道。 “不行,快去!” 张清韵拽起来秦楚歌,推着他就往洗手间赶。 没辙,这小祖宗不敢得罪啊! 秦楚歌照做了。 经过了长达两个小时的精心打扮,秦楚歌穿着小妹买的衣服,身躯笔直的站在了张清韵的面前。 “我滴妈呀!” 张清韵双手捂着嘴巴,眼睛扑闪扑闪的,小星星直往外冒。 “哥,你太帅了,这要是走出去,我感觉回头率百分之一万!”张清韵兴奋的手舞足蹈。 这不是拍马屁的话。 秦楚歌不化妆都能迷死人,这一打扮,颜值逆天,气质无敌。 怕是要帅出银河系了…… 第67章 负一人就是负一生 (1更) 实则,对于小妹精心安排的这场相亲,秦楚歌是打心眼里拒绝的。 儿女情长于他而言,太过奢侈。 家仇尚未了却,旧伤耿耿作祟,山河之境也并不是坚若磐石。 他怎敢有这心思花前月下。 所以,秦楚歌在心里的打算也就是走个过场。 不寒了小妹的心,不让人家相亲目标挑不是,礼貌相待的讲清楚,对谁都好。 秦楚歌一向不喜欢麻烦,不让别人麻烦,也尽量不去麻烦别人。 出门之际,他便让小妹张清韵搁家等消息。 也没让姬如雪跟随,独自开车前往。 车子驶出小区,秦楚歌却是在小区门口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几人应该就是昨晚出现在枫林晚酒吧的那几人。 心中思忖几分,秦楚歌便已明白这几人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今日烟雨苑竖旗,按照昨晚秦楚歌给他们的留话,本该到场。 但,今天上午行的是江湖事。 如城主府副府长,各司的人物,他们不属于江湖一脉。 这也是为何,江城副城主韩金秋也没到场的根本原因。 看这几人在这守着,想必也是专程来致歉的。 秦楚歌便停下了车子,将车窗摇了下来。 夜色下,当秦楚歌的面孔映出。 这几人赶紧跑了过来。 “楚歌先生,耽误您几分钟可以吗?”城主府副府长杨奋豪恭敬问道。 “若是专程来道歉,心意我已领,各自回去。”秦楚歌开了口:“以后不要出现在这里打扰到我的家人。” “明白,今日秦家竖旗我们本该去送礼,但江湖事我们不方便参与,这礼我们送烟雨苑可以吗?”杨奋豪快速说道。 “礼不收,若是真心道歉,就去烟雨苑找一下丁贵,秦家以后的生意可能要麻烦几位。” 话说到这里,意思足够清楚。 秦楚歌不收这些人的道歉礼,却给了他们一个弥补的机会。 杨奋豪等人混迹仕途这么多年,这点城府还是有的。 “谢楚歌先生,小的明白了!”杨奋豪舒心一笑。 “这个点交通有些拥堵,小的斗胆请示,可否给您派两辆车做个开道?”来自路管司的一人躬身询问道。 秦楚歌一个瞪眼丢过去:“滚!” 一声呵斥,把这人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 这货明显的是被欣喜冲昏了头脑,以为秦楚歌发话允许他们结交,就把热脸贴上来了。 殊不知,秦楚歌最烦的就是这种以私事滥用各司能量之人。 这天下之人若是都如他这般,这国邦怎能安宁? 车子扬长而去,直至消失许久,路官司这位才战战兢兢的爬了起来。 刚才那个眼神,像是咒怨里的小白孩一样,无不是让这人头皮发麻。 在那一瞬间,他可以一百万个确定,秦楚歌动了杀心。 “老段,以后在秦帅面前说话小心点,我们这些人昨晚没死就已经是万幸了。”杨奋豪苦口婆心的说道。 “都怪我多嘴,以后绝不敢了!” 老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像是从地狱走了一遭。 “诸位记住了,好好跟着秦帅,我们才能过太平日子。”杨奋豪不忘嘱咐在场的人。 “杨府长,白子尘那边咱们就算是放弃了吗?”有人问道。 “目前来看,秦帅背后的身份是雄炼司都要畏惧的,樱花商会真没有把握斗得过秦帅。先两头顾着吧!”杨奋豪也没有特别好的主意。 实则,他带着这些人来找秦楚歌道歉,就是因为他找人彻查了秦楚歌的身份。 然,这一番彻查。 留给杨奋豪的除了疑问还有震惊。 他疑问的是秦楚歌的资料少之又少,在十六岁的时候离开江城,去的地方是海上。 但,到这里,再也查不下去了。 不是没人查,而是资料缺失。 也就意味着,秦楚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六年。 这六年他具体做了什么,无人得知。 这就是杨奋豪为之震惊的地方。 一个人从有到无,然后又突然现身于江城。 这不得不让杨奋豪往高度机密这四个字去想。 如此,杨奋豪断定,秦楚歌是一个受炎夏重点保护的人。 他之所以又说秦楚歌是一个连雄炼司都畏惧的人,原因便是他拜托的那个人查到了雄炼司的丛少平。 而这个丛少平跟副城主韩金秋一样,也是唯秦楚歌马首是瞻。 试想一个,城主府的二号人物和雄炼司江城分司的一号人物,都为一个人鞍前马后。 就是一头猪,也该知道此人的通天能量。 故此,杨奋豪几人哪怕身上现在有伤,也不敢在医院久待,必须要当面向秦楚歌道歉,否则他们一天都无法安心。 “走走走,快去烟雨苑找丁贵!” 杨奋豪赶紧招呼其他几人上车,火急火燎的奔赴烟雨苑。 这边。 秦楚歌并没有急着去相亲地点,而是中途改道来到了江城科技大学。 手里依旧是一壶老酒,不多不少,整三斤。 来到老魏住处,恰好却看到一辆红色马3启动离开。 后排车窗的那张脸既熟悉由陌生,秦楚歌视力非常人,明显能看到这张脸哭过。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推开了篱笆小院。 老魏手里拎着那个放戏曲的小音箱,刚好从内屋走进小院。 待看到秦楚歌,他气的一脚踢翻了摇椅,啪的一下把音箱拍在了石桌上。 “长能耐了,我的事你也管?” 魏国生气的吹胡子瞪眼。 “她跟我结交就没求过我办事,昨晚那是头一次!” “不说别的,就冲这两年她给我拎的酒和饭菜,我替她卖命也不为过,你就这么忍心伤她的心?” 魏国生明显的是气到了。 “都知道了!”秦楚歌笑了笑。 他并没有生气,伸手将摇椅扶了起来,按着老魏坐下。 而后,秦楚歌坐在马扎上,开口道:“你我认识的年份可比她多,你为了一个认识才两年的女孩,跟我发火,至于吗?” “这是两码事,其实她不试探我,我也想知道自己跟她有没有血缘关系?” “但我又很纠结,我是个混人,有些事做错了就是错了,我不想去翻开那一笔错账!” “负一人就是负一生,我已经够心愧了,这些年过着流浪的生活糟践自己,这是我的偿还方式。” “而今,她把事情说开,我让她去做,这是在揭我的伤疤!” “万一,她真的跟我有血缘关系,你让我怎么去面对?” 魏国生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第68章 吃西餐相亲海归博士 (2更) “这不挺好,如果她真是你女儿,皆大欢喜,怎么还反过来怪罪我呢?”秦楚歌笑着说道。 “等你有了女儿就知道了,别来烦我,我一个人静一静!”魏国生下了逐客令。 秦楚歌也没有久坐的打算,起身离开。 实则,他怎么不懂老魏心思。 负一人就是负一生,于老魏这里,他用糟践自己作为偿还,可是真就做了偿还吗? 心里那道坎迈不过去,几十年中习惯了一种生活,习惯了把伤疤慢慢磨灭。 忽然有这么一天,这伤疤猛烈的被挣开,他无法面对。 若彼此都不去揭开这个伤疤,以朋友相处,这也是一生! 大千人生,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去享受家人重逢的喜悦。 因为在这喜悦背后,是一个人几十年的悲苦,几十年中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秦楚歌正因为懂老魏的心思,才故意板脸去呵斥魏宝儿付诸行动。 他这么做,有他的道理。 不是还有这么一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需心药医! …… 红色马3车里。 于后排躺坐的魏宝儿心思不宁,她从老魏那里拿走了验明DNA的东西,接下来她要面对一个科学事实。 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却也是让她不知该怎么去面对。 开车的是启星传媒的一个非常有手段的经纪人,叫孔婉。 是总公司派过来的,今天刚到江城。 魏宝儿最近算是在休假,但总公司还是把孔婉弄了过来。 至于原因,昨晚白子尘一事,让总公司启星传媒长了教训。 江城分公司这边被启星传媒做了批评,严厉斥责盛森办事不利。 若不是事后做了挽救,可想而知魏宝儿这个摇钱树就等于毁了! 如今的魏宝儿正是事业上升期,年龄也不大,总公司自然要好好培养。 所以,派出孔婉,除了保护魏宝儿,也是在监督启星传媒江城分公司。 “我先把你送回家,我让盛森那边在你楼下安排了安保人员,最近几天就不要出门了,关于你亲生父亲的事,我会亲力亲为。”孔婉主动把这事揽了下来。 “我想自己面对……” “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孔婉板着脸说道:“我就算去医院找人,这份DNA检测结果最快也要三天才能出来,安心在家等消息吧!” “那好吧!”魏宝儿蜷了蜷身子,陷入了沉思。 她不知,开车的孔婉却在心里做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一个当红演员可以有父亲,但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公司正需要魏宝儿赚钱的时候,她在这为寻找亲生父亲的事情分心,孔婉不允许。 明星这碗饭是吃的是青春饭,为了公司利益,孔婉必须要牺牲魏宝儿可能存在的亲情。 这就是她的决定! 她不说,她认为魏宝儿会理解她的良苦用心。 等到日后魏宝儿大红大紫,这件事也许便是微不足道了。 …… 江城市中心街道的一家西餐厅。 秦楚歌开车赶到,距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他一向很守时。 这家西餐厅名为玫瑰神话,据小妹张清韵说,这是对方主动选的。 秦楚歌也大致了解了对方的身份,是一个海归博士。 吃惯了海外的餐食,选一家西餐厅,倒也情有可原。 秦楚歌走进这家西餐厅,便感觉自己一脚踏入了西部牛仔的风情世界。 别说,整体的装修风格,以及迎过来打招呼的服务生着装,真的别有一番味道。 “先生几位?”服务员热情迎接。 秦楚歌报了订桌人的姓名,杨嘉文女士。 服务员一怔,上下打量着一番秦楚歌,嘴角那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一闪而逝,旋即恭敬邀请。 “先生,请上二楼,杨小姐订的桌台在二楼最里面,十六号台桌。”服务员做了引导。 秦楚歌点点头,迈步上了二楼。 又听到服务员冲着收银台喊了一声:“二楼十六号台,杨小姐订的,客人到了一位!” 落座下来,秦楚歌脱掉大衣,整理了一下衣着,静等对方到来,期间要了一杯白水。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正主姗姗来迟。 她踩着一双细高跟,穿九分工装裤,打底白衬衫,一对“鸭梨”呼之欲出。 葱白的脖颈里挂着一串精致的项链,耳朵也坠着星星耳钉,一张鹅蛋脸,鼻梁上架着一副没有镜片的黑框眼镜。 很会打扮的一个女人,有几分书生气息,跟她女博士的身份倒也匹配。 她,便是今天秦楚歌相亲的目标杨嘉文。 她将手腕上搭着的一件米色风衣卸下,保持微笑姿态,稍加审视了一番秦楚歌,脸上明显的露出了满意的神态。 “咱就不握手了吧!也不是谈工作,没那么正式。”杨嘉文坐了下来,主动开口。 秦楚歌点点头,扬手叫来了服务员准备点餐。 既然来了,总不能让人家空着肚子回去,即便是对方迟到,这个点下班高峰期,也能理解。 碍于小妹在中间,秦楚歌保持着宽宏大量。 若不然,就冲杨嘉文迟到了足足六分钟,足矣让秦楚歌直接离场。 “看你这么拘谨,应该是第一次吃西餐吧!要不我帮你点?” “我经常来这家吃饭,对于它们家的菜品很熟悉的。绝对让你吃的可口!” 杨嘉文拿过菜单,笑着问道。 “有劳了!”秦楚歌倒也随和,也就没有去要菜单。 且,服务员过来后,像是也没有朝秦楚歌递菜单的意思。 女士优先,西餐厅注重这个礼仪。 秦楚歌只能这么想了。 “最近在减肥,我就少点一些,给你多点一些,咱们可以吃的慢一点,多聊一会!” 杨嘉文冲秦楚歌甜甜一笑,旋即翻阅着菜单,让服务员记着,念的还是法文。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随着杨嘉文点完菜,他心中已然明了。 嚯,这是欺负乡下人不懂洋文,宰人宰到护国司帅头上了? 服务员下去了,杨嘉文冲秦楚歌说道:“这家西餐厅的总部在国外,刚才我念的是法文,你可能听不懂。”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坑你的,就是一些牛排、鹅肝而已,外加一瓶上了年份的红酒!”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没带钱,你这样很没礼貌的哦!” 杨嘉文故作嗲音。 瞧,开始演上了。 秦楚歌想笑,但还是忍住了,旋即说道:“按照西方礼仪,如果我没带够钱,是不是可以AA啊?” 杨嘉文:…… 第69章 这就叫欺负了? (3更) 杨嘉文瞬间无语,脑袋差点磕在桌台上。 她扶了扶眼镜框,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你真会开玩笑,瞧你这身穿着,一定是成功人士,怎么可能不带钱出门?” “你小妹可说了,你们家住着别墅呢!” 杨嘉文嘟了嘟嘴,开始卖惨。 “我和你小妹都是老师,一个月工资也没多少,平常来这吃饭都是要领优惠券的。” “咱们在这相亲,我还想沾点你的光,你这要是跟我AA,那咱俩以后相处可就有疙瘩了呢!” “你也不想这样吧!你可能不知道,我对你第一印象真的很好的……” 口才一流,会卖惨,会捧人,还会给人幻想。 秦楚歌可以断言,若是别的男人坐在这里。 单凭杨嘉文这幅模样,没钱也得充大头。 “我开玩笑呢!”秦楚歌一笑而之。 闲着也是闲着,看看对面这个女孩演戏,倒也不失为一番乐趣。 “我就说嘛!” 杨嘉文长舒了一口气,旋即卖萌嘟嘴:“讨厌啦!不许欺负我……” 秦楚歌:…… 这就叫欺负了? 待会我要是赏你几个巴掌,打的你满地找牙,那才是欺负! 菜很快上来,秦楚歌摩挲着水杯,静看杨嘉文进餐。 “你怎么不吃啊?”杨嘉文发现了沉默的秦楚歌,凝眉问道。 她刚才说自己在减肥,少点一些。 然,摆在她面前的可不少。 鹅肝要了两份,牛排两份,意面一份,还有一些沙拉等等。 “我在想怎么介绍自己。”秦楚歌淡淡一笑。 “哎呀,不用那么正式啦!” 杨嘉文掀起围在鄂下的餐布,擦了擦嘴,喝了一大口红酒。 她继续说道:“你小妹已经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我觉得咱俩挺合适的。” “我看你是吃不惯这里的菜吧!或者你不会用刀叉?” “要不我坐过去,帮你切切牛排?” “你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坏心思啊!” 杨嘉文故作娇羞,甚至还看了看四周。 她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摄像头,嘟嘴道:“有监控的,你好好吃东西,不许有坏心思,不然我可不理你了昂!” 秦楚歌再次无语。 这娘们演技真踏马好。 早知道该把那魏宝儿叫过来,跟杨嘉文学学演技的。 “乖啦!好好吃东西,等会咱们去K歌,让你小小得逞一下,哼……大坏蛋!” 杨嘉文故意挺了挺她的“鸭梨”,还抛了个媚眼。 秦楚歌彻底服了。 他可以坚信,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坐在这里,估计此时已经缴械投降了。 这个杨嘉文,一定学过心理学,太会拿捏人心了。 人才中的奇才! “你先吃,我去趟洗手间。”秦楚歌实在受不了这个女人。 “一起吧!” 杨嘉文笑了笑,实则她是怕秦楚歌跑了。 奈何,她刚要起身,秦楚歌却道:“洗手间应该没监控,如我这个身板,你怕是在劫难逃……” 一句话平淡丢出,秦楚歌大步子离开,杨嘉文征住了。 “你真讨厌,那我可不敢去了!” 杨嘉文故作镇定,实则心里却是对秦楚歌臭骂着。 “以为老娘愿意去啊!哼,是怕你这条肥鱼跑了!” 杨嘉文撇了撇嘴,迅速从兜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她压低声音道:“你们可以到餐厅门口待命了,大鱼去洗手间打飞……哎呀这个臭男人,我几句话就把他说的忍不住了,真是个‘涩胚’,你们快来吧!” 杨嘉文以为秦楚歌去洗手间,是受不了她的勾引,跑去做“运动”去了。 打完电话,杨嘉文不忘起身冲着那服务员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悄悄去了洗手间门外守着。 几分钟后,秦楚歌折回,桌上的东西已经所剩无几。 “哎呀,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东西都被我吃光了。” 杨嘉文擦着嘴,略带娇羞道:“没想到几天不来,这里的菜这么好吃了。你知道的,女人都是吃货,见到好吃的就忍不住了。” “你还饿着肚子呢!好心疼你,要不你再点点?” 杨嘉文装着关心秦楚歌的样子。 秦楚歌坐了下来,点点头道:“来份牛排吧!” 杨嘉文:…… 这尼玛,不按套路出牌啊! 她本意哪里是让秦楚歌继续点东西,她是要叫来服务员结账的。 “哎呀,你说说你,早知道你要吃,我就不吃这么饱了,我怕浪费了粮食,结果把人家撑得够呛。” “算了,帮你点一份吧!” “不过,你要快点吃,这家西餐厅是有时间限制的。” “再说,待会我还要跟你去K歌,你难道就只想着吃东西,不想做点坏事?” 杨嘉文眨了眨眼睛,含羞娇笑。 “不急,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坏事。”秦楚歌邪魅一笑。 杨嘉文脸都绿了,这尼玛真是个涩胚! 秦楚歌扬手叫来了服务员,加了一份牛排。 服务员一怔,看向了杨嘉文,整张脸上明显是挂着疑问的。 按照正常流程,此时应该是结账的时候,怎么还加餐? 这是逮住一人狠狠宰吗? “服务员,你先把账算一下吧!牛排我们打包。” 杨嘉文冲服务员使了使眼色,旋即又对秦楚歌说道:“你不介意吧!等去了K歌的包房你再吃。” “我特别想唱歌,就是没人陪我,今天抓到你了,你要陪人家唱到天亮哦!” 杨嘉文继续搔首弄姿。 秦楚歌摇了摇头:“牛排先上,账单也放在这里,我吃着跟你们算账!” 他说的算账,可不是服务员和杨嘉文理解的算账。 秦楚歌是真的要跟杨嘉文算一下账。 “先生稍等,我去给你拿账单!”服务员离开。 杨嘉文喜上眉梢,听到秦楚歌准备结账,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她可以开溜了。 “那你慢慢吃,我去一趟洗手间!”杨嘉文笑着说道。 她拿起随身小包,抽出了一张纸,装模作样。 不过她没有去拿自己的风衣。 做戏要做全套,这衣服她拿不拿都一样,这里的服务员回头会帮她收好的。 “戏NG了,你先憋着吧!”秦楚歌抬了抬眼皮,叫住了杨嘉文。 “你在说什么?” 杨嘉文的脸色极富戏剧性,原本还笑意绵绵,此刻却是涌入了一堆问号和感叹号。 “什么戏NG了?我上个厕所而已,你让我憋着是几个意思啊?” 杨嘉文强作镇定,语气却是加重了几分。 秦楚歌向后仰了仰身子,左腿搭右腿,手指那瓶还剩下半瓶的红酒。 开口道:“这瓶杰斯卡产自澳洲,年份不短,如这个年份的在国内应该少不了十万。” “你对着一瓶产自澳洲的酒说法文?穿帮了知道不?” 杨嘉文:…… 这尼玛,看走眼了,今天竟然遇到高材生了! 第70章 你耍我?是的! (4更) “我可能看错了,我再仔细看看……” 杨嘉文努力挤出微笑,凑过去拿酒瓶。 “这酒有这么贵吗?我点的时候难道没注意看?” 她还在这装疯卖傻。 “先生,这是账单,还有您的牛排!” 这时,服务生恰好走了过来,算是帮杨嘉文解了围。 “您一共消费十一万八千零九十,零头帮您抹了,结账十一万八就行。” “请问,刷卡还是手机扫码?” 服务生挂着礼貌式的微笑,恭敬有加。 “妈呀!怎么这么多?你不会是算错了吧!”杨嘉文捂着嘴巴吃惊不已。 还在演呢! “女士请放心,明码标价,这瓶红酒就十万,我们绝不会算错的。”服务生笑着说道。 “这这这……这也太多了吧!都怪我没仔细看,呜呜……” “秦楚歌,你的钱够吗?” “咱们要是吃霸王餐,人家会打死我们吧!” “我怕……” 杨嘉文缩在沙发椅上,如一只小猫,卖着可怜兮兮的样子。 “找她要,我只点了一份牛排而已。这不,我还没开动呢!” 秦楚歌笑了笑。 旋即,拿起桌上的刀叉,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 吱嘎嘎…… 他切的很慢,也吃的很有观赏性。 “不错,你家牛排做的挺正宗!” 秦楚歌继续进食。 服务生:…… 杨嘉文:…… 两人的脸黑成了木炭。 “秦楚歌,你什么意思?” 杨嘉文终于是撕破了脸。 她也不再是卖可怜的小猫咪了,愤然起身,指着秦楚歌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跟我相亲,居然还要我来买单?你算不算个男人啊!” “有你这么办事的吗?要不是你小妹张清韵说你各方面条件好,我一海归博士岂会答应跟你相亲?” “我算是看透了,你踏马就是一个渣男,兜里没有钞票就踏马不要来这高级餐厅吃饭。” “真踏马新鲜了,头一次见面相亲,居然让一个女孩子买单,你脸真大!” “我没带钱,懒得跟你这种渣男讲道理,老娘再也不想看到你,拜拜了您嘞!” 言罢,杨嘉文抓起衣服就要跑。 秦楚歌微微摇头。 “把账结了可以走,不然,你可能会死!” 一句话,风轻云淡。 却是带着无与伦比的霸气之威。 这声音自带肃杀之意,将还未离开沙发椅的杨嘉文震得头皮发麻。 再看秦楚歌眼神,杨嘉文的身体不听使唤的朝沙发椅上跌了过去。 这眼神,如一把刀子,锋利而渗血。 杨嘉文可以一百个相信,这眼神,足可以杀掉她。 就连这一旁的服务生都吓了个半死,不自觉的朝后退缩。 沉寂了足足一分钟的时间,这服务生才敢开口。 “你你你……你不结账,你敢在玫瑰神话吃霸王餐……” 终究是没忘了自己的职责,不过说话却是不利索了。 “小李,叫人啊!这家伙不是个善茬,让海哥收拾他。” 兴许是想起了海哥,让杨嘉文壮了胆,她提醒了服务生小李。 小李急忙冲着楼上喊了一声。 这西餐厅有三层,一层是大厅,二楼是一些半包厢的卡座,三楼是员工休息室以及老板的办公室。 实则,在秦楚歌去洗手间的空当,杨嘉文打电话叫来的那些人就已经到场,且去了三楼候命。 玫瑰神话西餐厅跟杨嘉文背后的团伙合作,两方都会派出人手,五五分账。 如果杨嘉文的团队搞不定对手,玫瑰神话西餐厅的老板就会出面。 这也算是一种保障,毕竟现在的生意都难做,好不容易抓到一条肥鱼,必然得把这条肥鱼给按住了。 很快,随着小李的一嗓子喊出去。 楼上的人蜂拥而至。 来了七个人,个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一脸横肉。 为首一人光头造型,脸上带疤,叼着小烟,迈着八字步来到了桌前。 他手摸光头,斜楞着眼打量了一番被宰的对象。 “海哥,就是他不结账,还对我动手动脚,多找他一万块钱赔偿我的损失。” 杨嘉文见她的人来了,有了底气,也变得有恃无恐。 “他还恐吓我,说我要是走,会让我死在这里!” “这王八蛋,当老娘好欺负吗?” 杨嘉文伸手拿过光头海哥嘴里的香烟,狠狠的抽了几口。 “兄弟,我妹子长得这么漂亮,你跟她吃饭却不买单,不合规矩吧!”海哥坐在了对面,伸手搂住了杨嘉文。 而后,他顺手一捏杨嘉文的一只“鸭梨”,冲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这鸭梨她不香吗?这模样她不值得你掏钱吗?” “如这种姿色的美女,你看一眼都得给钱的!” “兄弟,你觉得我说的在不在理?” 海哥这样说着,抬手将那半瓶红酒搂到了手里,仰脖灌了一大口。 他一抹嘴巴,啧啧说道:“这酒真踏马好喝,十万块一瓶不是没有道理的。” “吃饭结账,天经地义,走到哪里都是这么个理儿。” “既然我来了,这钱你就必须付!” 海哥又喝了一口,盯着秦楚歌静等下文。 对面,秦楚歌依旧是漫不经心的切着盘子里的牛肉。 吃下去一口,他喝了口白水,放下刀叉,双手一交叉放在了鄂下。 “我没说不结账……” 秦楚歌开了口。 “上道,早这么说不就结了!”海哥哈哈一笑。 “我这份牛排应该是一百九十八块,这是两百,不用找了!” 秦楚歌掏出两百块,拍在了桌子上。 “你踏马……耍我?” 海哥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秦楚歌点点头:“是的!” “卧槽……” 周遭之人全都愣了一秒。 这尼玛胆子也忒肥了! “得,想见血那我就成全你,弄他!” 海哥大手一挥,两个壮汉便朝秦楚歌走了过去。 其中一人,扬起手臂就朝秦楚歌的脸上煽去。 “敬酒不吃吃罚……” 罚字之后的话没了下文。 “啊……” 下文变成了惨叫,他五官扭曲的朝前跌去。 他的脚踝上多了一根刀叉,直接刺穿整个脚踝。 咚的一声巨响,二百多斤的壮汉轰砸在地。 另外一人直接愣在了原地,地板上殷红的血水刺激着他的眼球,让他心生胆寒。 旁人根本没有看清秦楚歌是如何出手的,刀叉就插在了这人脚踝上,诡异至极! “还是个练家子?”海哥一怔。 “都踏马愣着干什么?一起上!” 海哥气骂咧咧的喊道。 “十多万的账单,你们不想拿钱了吗?” 海哥用钱激励着这帮人。 第71章 这钱它赚的很香吗? (5更) 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人乎? 剩下几人虽有一些恐惧,但还是冲了过来。 秦楚歌抬了抬手,将一个空盘子捏在手里,竖着对冲过来的这些人比划了一下。 然后,嗖的一下扔了出去。 盘子在低空转了一圈,伴随着一系列的咔擦、噗呲的声音。 冲过来这几人,有一个算一个,皆是抱着喷血的双腿倒在了地上,哭天喊地一般的嚎叫了起来。 对面沙发椅上,杨嘉文嘴里的香烟不知何时已经落了地,嘴巴大张的她,整张脸上写满了恐惧。 光头海哥,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如下雨一般落下。 踢到钢板上了,这踏马是个修士,功力极其高强! “怎么说?”秦楚歌拿起餐巾纸,擦了擦手。 海哥沉思半晌,猛咽了几抹口水,这才开口。 “兄弟,这里是玫瑰神话,真要闹到不可收场的地步,对谁都不好。” “不如这样,你我各退一步,今晚这事就这么算了!” “这玫瑰神话餐厅是两江商会的产业,我叫耿海,老板是我本家堂哥,两江商会也有我远方亲戚……” “算不了!” 秦楚歌直接打断了对方,摇了摇头:“讹别人可以,讹我不行。” 一句算了就想息事宁人,当护国司帅搁在跟你们过家家呢? 以如此肮脏手段敛财,无视法纪,今天是秦楚歌坐在这里,那以前的以前该有多少人将血汗钱拱手送上? 仗着有靠山,为虎作伥,欺压弱小。 这钱它赚的很香吗? 花的也心安理得吗? 无耻狗徒,还敢在这说算了,真是荒唐! “那你要怎样才肯罢休?”海哥强忍着怒意。 “死一对便可息事宁人!”秦楚歌淡然落话。 “你……” 海哥彻底炸毛了。 “我耿海在这江城也算是混迹多年,主动跟你息事宁人,你还不愿意?要死一对?” “你太狂了!” “既如此,那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耿海快速掏出手机打了过去。 “哥,西餐厅遇到一个硬茬,恐怕得让小表叔出面了,您多带点人过来,我的人都折了……” 耿海言简意赅,向他的本家堂哥耿秋做了汇报。 他知道,堂哥今晚正好去找小表叔了,两人一定是在一起的。 看秦楚歌这气势,必然得让小表叔出面。 打完电话,耿海的恐惧一并消失。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那就休怪我不客气,等我小表叔到了,你就等着跪服吧!”耿海冷笑道。 “海哥,这一笔生意太折腾了,十一万肯定不行,至少二十万!” 杨嘉文不忘添油加醋。 “你看咱们的人都被他打伤了,医药费就好几万,这钱必须让他掏。” “他小妹都说了,这家住在璀璨明珠别墅小区,有钱的很!” 杨嘉文到底还不忘继续榨取钱财。 “二十万?” 耿海不以为然道:“我小表叔的出场费岂能是二十万?少了五十万没得谈!” “哇塞,五十万!” 杨嘉文要乐疯了,她看秦楚歌的眼神也是愈发的得意。 秦楚歌单手切着牛肉,不忘蘸着汤汁,吃的又慢又文雅。 视对面两人为空气,眼中更是无一丝一毫的恐惧神色流露。 这份淡然,常人少有。 杨嘉文撇了撇嘴:“真能装比!” “等会大人物到了,看你还吃不吃得下!” “给你离开的机会不走,非要觉得自己能耐,以为自己有几手功夫就能呼风唤雨了?” “痴人说梦!” 杨嘉文不忘落井下石,鼻孔都扬到外太空去了。 秦楚歌终于是吃完了,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尚早,还不到九点。 处理完事情,还能回去跟义父聊会家常,索性便拿过桌台上的一份杂志,随手翻阅了起来。 这幅模样的秦楚歌,让对面耿海和杨嘉文心里有些发毛。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一个电话不打,就这么干等着被打? 不会是真有底蕴吧! 但,这种念头旋即便从耿海心里闪过。 他好歹也是社会人,对面这个家伙的面孔十分的陌生,根本不像是有大靠山的人。 秦楚歌手里的杂志看了一半,楼下终于传来了动静。 耿海也听到了,他快速起身,站在一侧等候堂哥和小表叔登场。 不多时,一行五人走到了这一桌。 为首一人满脸的络腮胡子,霸气侧漏的他瞅了一眼桌上的秦楚歌,冲耿海问道:“就他一人?” 耿秋真想给堂弟耿海一个巴掌,这踏马就一个人都搞不定? 还要麻烦小表叔出场,这尼玛传出去以后,丢的是他耿秋的脸。 “是的堂哥,这小子是个修士,有点功力,我们的人都折了!”耿海指了指地上瘫的几人。 那里,一片狼藉,血迹刺目。 “靠,被人欺负到自个地盘上,你踏马真给我长脸!”耿秋忍无可忍,一脚就踹翻了耿海。 “小表叔,你就在这看着,我来跟这不长眼的家伙掰扯掰扯!” 耿秋踹完堂弟,冲身后一侧的一个染着白头发的青年说道。 秦楚歌合上杂志,抬起头,扫过去一眼。 恰好,那白头发男子也朝这边打来目光。 这一眼之后,秦楚歌笑了,白头发男子傻了。 巧了,来人白子尘。 白子尘僵在原地,奋力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 没错,就是秦楚歌!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昨晚枫林晚酒吧,他腰差点断了,脑子被秦楚歌那一吼,一整天都觉得耳鸣,像是脑震荡一般。 今天上午,白子尘又在烟雨苑,亲眼所见一代宗师唐无欲毙命。 而今,到了晚上,他又见到了这个杀神。 这踏马是做梦吧! 他是真真儿的希望这是一场梦! 狗曰的耿家侄儿,你们是真给表叔长脸啊! “报上你的狗命,老子耿秋不杀无名鬼!”耿秋牛眼怒瞪,一巴掌拍在台桌上。 “真踏马新鲜了,我这玫瑰神话餐厅纵横江城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你这么嚣张的王八羔子!”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耿秋是你能惹得起的吗?” “别踏马装深沉,回老子话!” 耿秋扬手就要朝秦楚歌落下巴掌。 “你踏马给我住手!” 白子尘急了,几步窜到跟前,拿起桌上的一个盘子就朝耿秋脑袋上招呼了下去。 啪…… 一盘子落下,耿秋摇摇晃晃,鲜血顺着脑袋流下。 他捂着脑子,一脸的懵逼。 “小表叔,你这是干啥?你打我作甚?打他才对啊!” 耿秋疼的直咧嘴,更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秦爷,我……” 白子尘真是词穷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秦爷? 杨嘉文:…… 耿海无语。 耿秋傻了。 一众人全都懵了。 第72章 跟我谈骄傲,你配吗? (1更) 现场有一个算一个,被白子尘叫的这声秦爷锤的目瞪口呆。 他白子尘,樱花商会少公子,还需要叫别人爷? 谁又有这个资格当他白子尘的爷? 然,有人应了。 “你的人?” 秦楚歌抬手指了指耿海等人。 如一头慵懒的狮子。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绵里藏针。 “是……是我两个远房表侄儿。”白子尘低下身躯,唯唯诺诺:“我在家辈分大了些……” 白子尘刚想解释一些什么,他压根不知该说些什么,顺嘴就秃噜了出来。 但,被秦楚歌打断了。 “我想听的不是这些!”秦楚歌拿起一旁的大衣,一丝不苟的穿衣。 “我这就让这两个狗东西给您道歉!” 白子尘转身,咬牙切齿道:“快点给秦爷道歉!” 耿海和耿秋对望了一眼,眼中神色复杂无比。 他们这对堂兄弟,于江城好歹也算一方人物,竟然还有给别人道歉的时候? “聋了?” 白子尘提高嗓音,怒吼不止:“我的话只说一遍,别逼我发火!” “秦爷,我错了!” 耿秋捂着流血的脑袋,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秦爷,多有冒犯!” 耿海也只能随堂哥一起。 杨嘉文等人大气不敢喘,低着头连去看秦楚歌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秦楚歌抬起手臂整理着袖口。 显然,他对这种道歉很不满意。 且,他知道耿秋兄弟俩不服。 嘴上说道歉,心里指不定在骂娘。 “秦爷,今晚之事算在我的头上,您开金口,我绝无二话!” 白子尘领教过秦楚歌的手段,面前这个杀神,可不是只听一句道歉就会放过耿家堂兄弟。 秦楚歌指了指耿海,说道:“你跟你小表叔说说,他来之前我说过什么?” “我……” 耿海被噎死了。 他当然记得秦楚歌说过什么。 要想息事宁人,要死一对! “说呀!”白子尘一巴掌抽在了耿海的脸上。 “他他他……他让我和杨嘉文都死,这才算息事宁人。”耿海见小表叔真的发火了,只能和盘托出。 嘶…… 耿秋、白子尘,以及诸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子尘想过秦楚歌不会轻易饶恕耿家堂兄弟,却没有想过是以死人来收场。 “秦爷,既然您跟我小表叔认识,大家也算朋友!” 耿秋抢过了话茬。 他道:“今晚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耿秋愿意拿出一百万了却此事。今后对秦爷您绝对恭敬如彬,大家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如何?” 耿秋没辙,他不清楚小表叔白子尘为何怕秦楚歌,但从白子尘的表现来看,一定是对此人畏惧到了极点。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一次他只能选择低头。 说完,耿秋微微抬头,瞄着秦楚歌的反应。 秦楚歌在低头扣大衣的扣子,没有回话。 见此,耿秋又继续说道:“如果秦爷觉得还不够满意,明日我带耿海携厚礼亲自登门致歉!以后您和您的家人来玫瑰神话用餐,全场免单!” “这样可以吗?” 耿秋不是再退一步,而是以退为进。 “坏了!”白子尘这一听,心里瞬间咯噔一下。 这个耿秋,踏马的在找死。 “你给老子闭嘴……” 白子尘急呼。 可惜,晚了! 秦楚歌扣好大衣的最后一个扣子,猛然抬头,目光如鹰一般盯上了耿秋微微抬起的双目。 “你挺有种啊!话里藏话?” 秦楚歌踏步前进,耿秋连连摆手:“秦爷误会了,我没有……” “看来你连道歉都觉得自己很骄傲?” 一语落,秦楚歌五指齐发,直接扣住耿秋面门,脚步前移,生生将耿秋一百八十多斤的身躯按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巨响,耿秋将这木地板砸出了一个大坑,他浑身是血的倒在了里面。 “跟我谈骄傲!” “你配吗?” “用这话威胁我的家人?” “你不死,谁死?” 秦楚歌凛然落话,五指并拢,一手带走了耿秋性命。 白子尘:…… 耿海双腿不住的哆嗦,杨嘉文几人直接吓得瘫倒在地。 耿秋,死了! 可是,这又能怨谁? 白子尘深刻的明白,耿秋那番话绝对是带着威胁秦楚歌之意。 这货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向秦楚歌发出威胁之意,他真的该死! “还有一对,你来!”秦楚歌看向了白子尘。 白子尘不敢与秦楚歌对视,目光看向了耿海以及杨嘉文。 他自然知道,剩下这一对要死的就是这两人。 耿海望着堂哥耿秋的尸体,全线崩溃。 “秦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开恩饶了我吧!” 咚咚咚…… 耿海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哭天喊地的求饶。 杨嘉文也终于回过神来,她爬向了秦楚歌。 “秦爷……我跟您小妹是同事,咱们也算是朋友,求您不要杀我……” “我可以做您的一条狗,每天伺候您,您打我骂我都行,只求您饶了我一命!” 杨嘉文抱着秦楚歌的腿,真就如一条狗一样要去给秦楚歌舔鞋。 秦楚歌不为之所动,抬脚踢开了杨嘉文。 他拿过一旁桌台的纸巾,擦拭着手上的血迹,甩了甩大衣一角,将沾血的纸巾叠好,放入了口袋。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居然还记得自己是一名老师?” “为人师表,你却这般误人子弟?” “祸害我是小事,祸害国邦的花朵,祸害未来的栋梁之才。” “你不死,他们怎能茁壮成长?” 一席话,封死杨嘉文。 为人为师,传道受业解惑,不恪守职责,行如此苟且。 故此,当诛! 秦楚歌漠然转身,走向了楼梯口。 白子尘急忙跑去相送,却看到秦楚歌肃然停下了脚步。 “听说明天周家给陈耀东举办葬礼,有这事吗?”秦楚歌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这是姬如雪在下午的时候告诉他的。 “是的秦爷,地点在江城东区的恩孝堂殡仪馆!”白子尘急忙应承道。 秦楚歌点点头,向下迈出脚步。 “走了,记得埋人。你不埋,我回头埋你!” 最后一句话,如丧钟一般回荡在西餐厅二楼。 白子尘低头应答:“秦爷放心,我亲自埋,埋两个人!” 目送秦楚歌这尊杀神离开,白子尘才顾得上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跟这种气场强大的人相处,心神俱疲,乃至四肢百骸都特别的不舒服。 这是一种压抑,窒息一般的压抑。 “小表叔,您要救我啊!要埋你埋杨嘉文这个烂表子,不能埋我,我是您侄子啊!”耿海在地上哭喊道。 “耿海,卧槽你祖宗,是你把老娘拉下水的,我跟你拼了……”杨嘉文扑向了耿海。 既以将死,大家都不要好过,狗咬狗一起赴死。 “够了!”白子尘一声怒喝。 旋即,他又是无奈的看向了耿海和杨嘉文。 “别怪表叔,要怪只能怪你们惹了不该惹的人,你们父母那边我会去解释。” “要是想为自己选地方就早点说,今晚就上路吧!” 白子尘冲身边几人扬了扬手。 一锤定音! “不……我不要死……” 耿海发出了绝望的吼叫。 第73章 背江楼,临海月。 (2更) 翌日,恩孝堂殡仪馆。 周年华为其亲家陈耀东,在此举办葬礼。 按照老一辈传统,停尸三日火化下葬。 但昨日秦楚歌于烟雨苑竖旗,周年华便将日子错开,延长了一天,将葬礼安排在了今天。 旁人不知,那个躺在棺材里死不瞑目的陈耀东,却是周年华亲手所为。 一手送亲家上路,成就家族称霸的野心,却还要为其举办葬礼,让女儿披麻戴孝为公公守孝。 何其的荒唐? 兴许这陈耀东的“憋屈”死亡感动了苍天,今日的江城飘起了蒙蒙细雨。 恩孝堂被包场,周年华着黑衣戴白花,携周家诸人迎接前来吊孝的宾客。 陈家是真的亡了,短短几日,从镇宅宗师到家主,一个不剩。 所有子嗣有一个算一个,蹲大狱的蹲大狱,凭空消失的彻底淡出这个世界。 六年风光,沉沦于世。 而这一切,别人不知其原因,周年华却是心知肚明。 只因一人,他叫秦楚歌。 陈家一倒,作为联姻家族周家,绝大多数产业可以坐享其成。 可是,周年华却不敢光明正大的接盘。 他私下找了人,把能卖的全部卖掉。 这其中,有一份产业相当棘手。 这份产业不是烟雨苑,是比烟雨苑还要恢弘的背江楼。 两江之地,富水多江多湖。 背江楼不是一栋楼,是一座湖中岛。 背江楼,临海月。 城上角声呜咽。 堤柳动,岛烟昏。 两行征雁分…… 此岛之名,便是出自温庭筠的这篇诗句。 于江城民众心中,这座建筑群已经酝酿数年。 期间秦家插手过,建了些许。 秦家劫难后,陈耀东接手,又建了一部分。 虽然整体轮廓已经初具雏形,但还未完工。 如今,陈家倾倒,这背江楼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周年华手里。 他想动,却得顾及已经竖旗成功的秦楚歌。 如此,今日葬礼之上,他邀请了即将踏足江城的樱花商会,以及在两江之地极富盛名的两江商会。 数数手中风流显赫人物,也就这两家敢有这个勇气去动背江楼。 周年华不想舍弃这份产业,要尽快出手折现。 细雨纷飞中,周年华立在灵堂门口,迎接来访客人。 他女儿周小爱披麻戴孝,跪在灵堂一侧,脸色惨白,心思不宁。 秦楚歌这三个字,已经彻底压垮了她。 她清楚的知道,秦楚歌不死,她周家永远过不上安宁日子。 可是,她已经两次败给了秦楚歌,她有些累了! 公公死了,刚结婚不久的丈夫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 按照父亲的忠告,陈天华百分之百已经毙命。 周小爱一直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 她现在嫁了人,等于没嫁。 身边的父亲她都不敢去信任,周小爱总觉得父亲有什么事瞒着她。 可是,父亲不说,她也无心去问。 她就像是狂风暴雨里的一叶孤舟,孤苦仃俜。 问天问地问自己,她该怨谁? 脑中浮现的,只有那个冷如血的脸,他叫秦楚歌。 六年归来,杀神绝尘,一手荡平景家和陈家。 周小爱可以断言,半月后的清明节,她周家也会步陈家后尘。 想到这里,无限悲苦涌上心头,她放声痛哭。 周小爱的恸哭,传在众人眼里,只能当做是她对公公的缅怀。 前来吊孝的一些女士,纷纷上前劝说安慰。 周年华摇头叹息,目光旋即扫过来访的一个宾客,身体一怔,迅速迈出一步迎了上去。 “林先生……” 来者,林欢! “周家主节哀顺变!” 林欢拱手上前,于周年华寒暄一句,旋即迈入灵堂,奉香敬上。 他在怎么强势,看淡一切,于死者面前还是要收敛一些。 何况,两江商会已经折损了两名会长,都是拜秦楚歌所赐。 他两江商会和周年华,有着共同的敌人。 团结一下,是为上策! 敬香完毕,林欢见周年华站在嘉宾席等他,有意聊几句的意思。 他便走了过去。 “感谢林先生到访,背江楼一事您有没有考虑?”周年华提及了这份产业。 “周家主想要我挑头?”林欢挑眉问道。 “不瞒林先生,两江商会找过我,还有江南城的几个地头商,我暂时还没想好怎么脱手,想听听林先生的建议。”周年华很鸡贼。 商场如战场,如履薄冰,跟生意人打交道,尤其是林欢这种背靠门宗的大鳄,周年华必要谨慎言行。 “那就把要伸手的人都聚到一起聊聊,若是能合作,大家都能分下一杯羹,何乐而不为?”林欢淡然回话。 他不说两江商会独吞,说的是共同开发,各方也不得罪,滴水不漏。 “我也是这个意思,那择日我做东,还望林先生赏脸。”周年华借坡下驴。 “知会一声,我一定到!”林欢应承下来。 这时,又有吊丧者前来。 周年华只能暂时丢下林欢。 “周家主节哀顺变!” 来人是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气宇轩昂,一副上位者的派头。 “感谢白爷到访!”周年华急忙行礼。 面前这位了不得,周年华虽是初次照面,但私下里听过此人的不少传闻。 白秋水,即将于江城立足的樱花商会会长,同时也是樱花商会在华南地区的总会长。 众所周知,樱花商会是一个跨国商会,总部在海外。 在炎夏,樱花商会这一次踏足,几乎是全覆盖模式。 炎夏各个大区,都已经开始有樱花商会的分会。 各大区的会长,必然是能量通天。 白秋水除了有华南区会长的身份,他的亲哥哥还在武道界持有门宗,据说已入宗师之境。 故此,江城即将落户的樱花商会分会,消息一经放出,便已让整个江城乃至两江之地为之动容。 同时,老牌商会两江商会也感受到了压力。 林欢请战,不仅仅是为了秦楚歌,还为了跟樱花商会斗智斗勇。 这场新旧商会的较量,商界大鳄之间的博弈,必是一番龙争虎斗。 白秋水跟周年华打过照面之后,上前敬香,也很守规矩。 于这肃穆的灵堂之中,纵使有多少恩怨,不管自个身份多么尊贵,都该敬三炷香,吊唁一番,送这死者安生归西。 跟白秋水一起出现的还有白子尘。 他待父亲敬香之后,也上前作揖敬香。 退到嘉宾席,白子尘故意跟林欢站的很远,甚至还朝他的方向撇了撇嘴。 林欢不予理会,冲白秋水点头示意,白秋水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商会劲敌虽在眼前,但这是别人的灵堂,那死者还未下葬,不宜逞口舌之威,更不适合大打出手。 来访者依旧不少,周小爱的情绪缓了一阵,抬头看了眼灵堂门口。 这一眼之后,她的目光定格,身体不自主的起伏,而后愤然起身。 灵堂外。 细雨蒙蒙,一人前行,一人在其一侧撑伞,一男一女,将这纷飞细雨抛于身后。 水花四起,春风裹着寒意席卷殡仪馆,却不及这名男子脸上自带的肃杀冷意。 “他……来了!” 周小爱瞳孔放大,浑身发抖! 第74章 冤冤相报何时了 (3更) 叨念着“他来了”,周小爱心头却是被百般疑问缠绕。 他来做什么? 陈家都亡了,今天是公公陈耀东的葬礼。 他难道还要赶尽杀绝? 死了都不让安宁的吗? 欺人太甚! 女儿的异样,被周年华第一时间察觉到。 他转身看去,目光同样定格。 同一时间,林欢、白秋水以及诸位敬香完毕,站在嘉宾席的这些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灵堂外。 前行的吊孝者寥寥无几,似乎已经接近尾声。 几十米开外,一男一女极其的亮眼。 两人皆是黑衣着装,但跟到访的吊孝者相比,他们的胸前没有佩戴白花。 男的身材伟岸,脚踩一双棕色皮靴,将其本就挺拔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壮硕。 女子一袭素衣,包裹着她火辣的身材,徐徐跟随男子,并为其撑伞。 其眼中似乎只存在一人,更像是为一人而活着。 “这两人胆子也太大了吧!若是来吊孝,黑袖箍也不带,丧花也不佩戴,这是对周家不敬还是对陈家报恨?” “这两人谁呀?不会是来砸场子的吧!” 能认识秦楚歌和姬如雪的人,不多! 林欢算一个,白秋水旁边的白子尘算一个,再就是周小爱。 甚至于周年华,也只是跟秦楚歌第二次照面。 第一次,前一任两江商会分会长李爱伦的就职仪式上,于拍卖会现场,秦楚歌豪掷十亿拿下藏经花。 陈家大婚,周年华在后堂喝茶。 景家寿宴和烟雨苑秦家竖旗,周年华都没有到场。 至于其他见过秦楚歌的人,大都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故此,于到场的这些宾客,秦楚歌和姬如雪的面孔过于陌生。 灵堂外有十几个台阶。 来到台阶前,秦楚歌示意姬如雪收伞,他顿了顿,抬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灵堂。 沐浴着蒙蒙细雨,他沿阶而上。 同一时间,周年华身边站过去一人,是他的义子沈轩,同时也是周家镇宅宗师的徒弟。 “义父,我想弄死他!” 沈轩愤然开口,目光如血,死死的盯着沿阶而上的秦楚歌。 沈轩跟随周家镇宅宗师学武,功力不浅,二十三岁的年纪,便已是六品劈山境。 他是被周年华收养的,对周家心怀感恩,除此之外,他对周小爱也隐藏着一份情愫。 只是,碍于伦、理之道,他一直压在心底。 自打知道了秦楚歌的归来,以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他就一直想跟秦楚歌碰一碰。 但,周年华严厉训斥过沈轩。 秦楚歌这人,碰不得! 而今,周家为联姻陈家家主举办葬礼,秦楚歌这个凶手还敢出现。 沈轩忍无可忍,向请战义父,要弄死秦楚歌! “退到一边,你不是他的对手。”周年华板脸呵斥。 他何尝不想弄死秦楚歌? 可是想和做,是两码事。 “我不信!”沈轩倔强坚持。 “你要是死了,以后谁给我抬棺?退到一边去!”周年华再次呵斥道。 沈轩郁气横生,恨恨不甘的退到了一边。 这时,周小爱已经走了过来,沈轩看姐姐脸色憔悴,急忙搀扶住。 “姐,你没事吧!”沈轩关心问道。 周小爱没有回应什么,此时她的注意力,全都寄在即将踏入灵堂的秦楚歌身上。 十几阶台阶走完,距离灵堂大门仅有半米,秦楚歌停下了脚步。 花圈、纸人、灵像…… 一应俱全! 就连那棺材都不是一般木头,奢华无比。 秦楚歌很不喜欢陈耀东以这样的方式下葬,这也是他来看看陈耀东下葬的原因。 他从大衣口袋拎出一条手绢,轻轻擦拭着身上的雨珠。 身后一米开外,姬如雪笔直站立,目空一切的冷漠。 “秦楚歌!!” 这三个字,周小爱是咬着牙从牙缝里喊出的。 “我公公是被你害死的,你还敢出现在丧葬现场,你安的什么心?” 周小爱质问秦楚歌。 外边的传言都是如此。 周年华亲手送亲家上路,本就是要嫁祸秦楚歌,煽风点火传言出去,这等小事他顺手为之。 在前几日的那种情况下,就算周年华不去推波助澜,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陈耀东必是秦楚歌害死。 “人死为重,死者为大,入土为安都不行吗?” 周小爱向前一步,挡在灵堂大门处。 “我不管你安的什么心,要么杀了我,要么自己滚!” 这一瞬间,春风佛过,孝服刮起,周小爱如虎如狮,一人挡住灵堂大门,要将秦楚歌赶出殡仪馆。 同一时间,随着周小爱放话秦楚歌。 周家的随从蜂拥而至。 人数三十人左右,将秦楚歌和姬如雪围在了其中。 沈轩就要上前替下周小爱,话没出口,周年华推开了女儿。 他是周家家主,无论来者是敌是友,他都该站出来。 “都退到一边!” 周年华深呼一口气,让女儿和沈轩离开,让出了灵堂大门。 他本人也是侧身站立,并且冲秦楚歌做了个请的姿势。 “我亲家唤你楚歌贤侄,我与他同辈,也便这么称呼你吧!” 周年华开了口。 “楚歌贤侄若是来吊孝,请进灵堂为死者奉上几炷香。” “无论恩怨还是宿敌,人都死了,这仇也该消了!” “何况,你陈叔也是你一手送去的黄泉路。” “有道是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周叔这话,不过分吧?” 周年华沉声说道。 秦楚歌摇头叹息,手指那灵堂棺材。 “我若出手,他不该躺在这里,更不应该有棺材相盖,最不济也是骨脉分离,五马分尸!” 话出,粉碎一切质疑。 他秦楚歌出手,陈耀东还能有全尸? 看昨日的唐无欲师徒就知道,化作粉末落下。 “也许在医院那种地方动手,并不是十分便利,所以你给你陈叔留了副全尸!”周年华冷静回应。 他必然要一口咬死这个结论。 不管秦楚歌说什么,陈耀东的死跟秦楚歌是脱不开干系的。 “如你所言,那我便再补一刀吧!”秦楚歌将手绢收进了口袋,冲周年华邪魅一笑。 周年华:…… 周小爱:…… 在场之人全都僵在原地。 人躺在棺材里等着火化,秦楚歌要补一刀!? 狂的令人发指! 刹那间,沈轩忍无可忍,猛地迈出灵堂,站在了秦楚歌面前。 “你敢向前一步,我让你死!” 沈轩怒发冲冠,如恶狼一般冲秦楚歌嘶吼着。 第75章 铁蹄踏白骨,众生皆苦。 (4更) “你要让谁死?” 一把开山斧,悄无声息的接近,紧紧的贴在了沈轩的脖子上。 姬如雪的声音如鬼在索命,阴森无比。 一米多的距离,对于修士而言,感应能力极强。 哪怕是一只苍蝇在飞舞,六品劈山境的沈轩都能感应到。 但,就在这短短的几个呼吸时间,一把开山斧悄然降临,他却浑然不知。 持斧、踏步、落斧,这简单的三个动作,也需要数秒才能完成。 可想而知,姬如雪的速度是多么的恐怖。 与此同时,沈轩的嘶吼和愤怒,化作了无与伦比的恐惧,四肢百骸都渗透着死亡的气息。 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下,沈轩的喉结不断起伏,再没了刚才的狂暴,有的只是僵化的躯体和沉重的步伐。 动不敢动,话不敢说,难堪而屈辱! 他知道,自己六品劈山境在这个鬼魅女子面前,完全不够看。 僵持就这么持续着,足足过去了五分钟,秦楚歌才伸出两指佛掉了姬如雪的开山斧。 “滋味如何?”秦楚歌笑问沈轩。 沈轩唯有沉默。 秦楚歌踏出一步,略过沈轩。 “年轻气盛可以,出手之前先照量一下自己的脑袋,够不够别人一斧头的。” “我这人有洁癖,淋了雨还要遭受你口水!” “故此,砍了吧!” 话落,秦楚歌迈过灵堂门槛。 “秦楚歌……” 周年华急呼。 晚了! 姬如雪横手一斧,沈轩的脑袋滚下了台阶。 咚咚咚…… 这声音,盖过了灵堂的哀乐,给这整座殡仪馆注入了一层浓烈的窒息压抑,锤的众人喘气都难受无比。 春风吹过灵堂过道,将沈轩僵硬的身躯吹倒,伴随着雨水的湿滑,直至跌落到台阶下。 周家一众打手,猛咽口水,腿肚子不住的颤抖,其中还有不少人的裤管冒出了热气,生生被吓尿! 周年华的那张脸僵硬无比。 他一直没有正面领教过秦楚歌的手段。 今日孝恩堂殡仪馆,他如愿了,却又是吞下了义子被砍的苦果。 “秦楚歌,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周年华彻底怒了。 “就算你背后站着未知的通天人物,他也不会允许你如此行事。” “残暴如狼,目无法纪,我真不信没人治得了你!” 周年华双拳紧握,睁着嗜血眼睛,望着那个踏入灵堂的恶魔,极尽暴走。 他,为了家族称霸的野心,牺牲女儿婚姻幸福联姻陈家。 他,在亲家身负重伤之极,命贴身保镖送陈耀东上路。 站在这里,冠冕堂皇的质问秦楚歌,你眼里有没有王法? 可笑至极! “我秦楚歌六年戍海听戎笛,策马扬兵踏白骨。” 秦楚歌站在灵堂中间,背负双手,目视着那尊棺材,叹息开口。 “你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问这天下谁人主,又是为什么动武?你只看见铁蹄踏白骨,我却说众生皆苦!” “这世间哪有人喜欢做残暴之主,只因权与贵族嗜血如魔!” 秦楚歌目视陈耀东黑白塑像。 “你这高高在上之人,不许我父母尸骨入棺,你却躺在这里受众人吊孝。” “人间走一遭,皆是众生皆苦!” “你死就能安生入土,我的父母不敢有人去收骨,身上也未曾落下哪怕是一捧黄土。” “有人问我眼里有没有王、法?哈哈哈……” 秦楚歌放声大笑。 “那我就站在这里告诉他,我秦楚歌背着父母之仇,念的不是法,是怒、是仇、是责、是罚……” 轰…… 秦楚歌抬手,霸劲释放。 眼前棺材,腾飞而起,又是轰然间爆裂开来。 整个灵堂翻涌起无尽霸气,将这所有饰物全部轰碎。 粉屑乱舞中,秦楚歌蓦然转身,右手从大衣口袋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 这纸条拼接而成,是昨日唐无欲写给秦楚歌的,只不过当时没交给他,而是交给了屠山。 屠山与唐无欲一起赴死,这纸张碎裂,是姬如雪找高人拼的,费了不少时间。 秦楚歌摊开纸张,随口念出。 “沈如龙,徐广义,张涛,段明德,赵东,陈山!” “这六人,参与了六年前陈耀东谋划秦家一事。” “当事人虽然已死,但其子嗣依旧拿着分赃钱财继续行恶!” 秦楚歌说着,略过周年华身旁,抬手将这张纸塞进他的上衣口袋。 “你问我眼里有没有王、法,当年参与的十一人中,有六人是你亲家陈耀东所杀。” “你该去问问陈耀东,他眼里有没有王、法?” “这死去的六人还有子嗣,加上剩下还活着的五人,你帮我找齐了。” “清明节当天,凑够三十二个人,帮我父母抬棺!” “人不够,没关系,从你周家出!” 说完,秦楚歌踏出灵堂。 姬如雪上前撑伞,两道身影沐浴春雨,渐渐与这如雾的雨丝混为一体。 身后,灵堂门廊内一众僵化的周家打手。 灵堂内,一张张惨白的脸。 伴随哀乐,兵荒马乱,封墓死沉! 许久许久…… 白秋水率先迈出脚步。 他走过周年华身旁,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随后毅然离场。 到嘴边的话他没说,却是在心中无限回荡。 “生子当如秦楚歌,天下英雄谁敌手?” 白子尘紧紧跟随,待走出灵堂,却发现父亲绕过了灵堂,来到了一处圆台之上。 “父亲,怎么不走?”白子尘走过去问道。 此时,恰好林欢出门。 白秋水冲林欢招了招手:“聊几句?” 林欢呼出一口浊气,背手走来。 白子尘虽然讨厌林欢,但父亲在场,他没有现场发飙,直接离开,去停车场等候父亲。 “白老有何指教?”林欢开口。 “江城此地,我像是来对了,你觉得呢?”白秋水笑问。 “同感!”林欢点头。 “你我两家商会之争,有可能会因为一人决定成败。”白秋水望着远处,那里有一辆刚离开的车子。 不言而喻,他指的这一人,便是秦楚歌。 “你要争取他?”林欢笑了。 “为什不呢?”白秋水淡然一笑。 林欢摇摇头,道:“六天后,观音舫首席大弟子夏竹,在烟雨湖与他一战,届时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人老了,孤注一掷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林欢转身,挥挥手,迈步离开。 “你未必会赢,比如今日,你我都输给了他一成,不是吗?” 白秋水追问。 林欢的脚步一僵,微微一笑。 “有这样一个对手,输了也是荣幸啊!” 白秋水一怔,旋即哈哈大笑。 笑声,雨声,都不及这句“输了也是荣幸”! 第76章 他心里有首歌,我想要有个家。 车里。 姬如雪将一个暖水袋递给了司帅。 “老板,腰伤不易受凉,暖着点。”姬如雪柔声道。 秦楚歌一怔,问道:“跟谁学的?” “清韵妹妹。”姬如雪应道。 秦楚歌接了过来,放在伤处,一瞬间被滚烫席卷,顿感温暖备至。 “不该说的不要跟她说!”秦楚歌叮嘱道。 “知道!” 姬如雪转过弯,换了一个话题。 她开口问道:“那周小爱着实烦人,已经冒犯您多次了,还有这个幕后像狗-屎一样的周年华,今天为什么不一起送这对父女上路?” “周家还差一个东西没吐出来。” 秦楚歌望着窗外,眼中浮现了一幕。 他记得,儿时常跟父亲去一个地方。 那是一滩美丽的湖,湖中有岛,岛上鸟语花香。 父亲指着这片地方对他说。 歌儿,这个地方以后要建一栋古楼。 等以后我和你母亲老了,就在这隐居,过那世外桃源的生活。 你和你媳妇要是上班忙,就把孩子丢给我们老两口带,我和你母亲天天带着宝宝游船玩水。 …… 那时的湖,那时的岛历历在目。父亲憧憬的未来,并没有实现。 老两口带着遗憾离世,秦楚歌要帮他们完成这个心愿。 今日陈耀东葬礼,如姬如雪所言,周年华敢为陈耀东敛骨入棺,早该当场手刃。 但秦楚歌只是轰碎了陈耀东的棺材和尸骨,也仅仅只是砍了沈轩一人,对于周年华父女依旧放任不管。 实则,秦楚歌除了在等周年华脱手背江楼,临走之际最后的放话才是重点。 他要让所有跟陈耀东谋划的人为父母抬棺。 至于为何放话三十二人。 因为姬如雪这边已经查明,死去的六人子嗣,尚活的五人,再加上周年华和周小爱。 正正好好三十二个人。 依照周年华的城府,当他查完这些人,仔细算算人头数,等待他的将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清明节之前,周年华一定会脱手背江楼,那时他估计也已经把人头数算好。” “他压着周家镇宅宗师一直不让他出手,一定有他沉得住气的理由。” “如此沉得住气的一个老油条,要逼他,要让他失去理智。” “那尚活的五人,陈耀东都不敢让唐无欲去杀,周年华也不让周小爱去查,他们是谁?” “我很期待!” 秦楚歌难得话多,给姬如雪解释了一番。 姬如雪频频点头,深深受教了。 司帅这才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至于那周年华,一坨狗粑粑而已! “哦对了,老魏今早上来找过您。当时您跑完步去洗澡了,我没敢叫您。” “老魏留话说,让您处理完事情去他那一趟。” 姬如雪汇报道。 “没说什么事?”秦楚歌问道。 “没有!” 秦楚歌揉了揉脑袋。 “你把我放江城科技大学,然后亲自去找韩金秋一趟,把背江楼近些年插手的人都了解一下。”秦楚歌吩咐道。 “是!” 姬如雪踩足油门开向江城科技大学。 一个小时后。 秦楚歌提着三斤酒来到了老魏的篱笆小院。 已是接近午饭的当口,屋里传出菜香,秦楚歌胃口大开,踏进小院推开了后门。 “魏叔,酱油被我用光了,回头你记得买……” 不料,小小厨房里,围着围裙的魏宝儿扬着一个空的酱油瓶,与秦楚歌四目相对。 她以为是老魏回来了。 刚才魏国生就是从后门走的,是去图书馆给魏宝儿取一本书。 员工宿舍本就不大,一室一厅一卫。 摆了一张上下床,跟老魏同住的那人家在本地。 图书馆也不需要值夜班,平时下班那人就直接回家。 所以,魏国生就霸占了这屋子。 平时他也会自己做点菜,吃口热乎饭,小生活有滋有味。 秦楚歌本来挂在脸上的欣喜,随着看到魏宝儿,一瞬间化作了尴尬。 魏宝儿也没想到秦楚歌会出现,神色有些慌张。 锅里滋滋油烟冒着,她低下头翻炒着一锅红烧带鱼。 此时正是收汁的时候,她却是没掌握好火候,锅底黑了,屋里瞬间糊味窜出。 秦楚歌微微皱眉,迈步过去。 “要不,我来?” 秦楚歌摊开手掌,去接铲子。 魏宝儿不想白白浪费了这几条带鱼,只好做了交接。 秦楚歌单手拿开锅,将火调至最小,又将带鱼聚拢到一处,压低铲子将那黑糊的一片直接剔除,丢尽垃圾桶。 而后,秦楚歌找来一个干净的锅,将带鱼放进新锅里面。 又找了一块餐布,放了些食用盐在餐布上,而后直接蒙在了锅上。 最后调火,这才把锅重新烧上。 魏宝儿立在一旁,眼睛都看直了,全程睁着大眼睛看秦楚歌不慌不忙,且稳健娴熟的操作。 她不敢相信。 一个大杀四方的狠人,却也能如贤惠婆娘一般操作下得了厨房? 这带鱼真能起死回生吗? “围裙!”秦楚歌喊了一声。 “哦……” 魏宝儿摘下自己的围裙,扬手递给秦楚歌。 “围上!” 秦楚歌退后一步,给了魏宝儿空间系围裙。 魏宝儿杏眼微瞪,咬牙切齿。 临了,她看在秦楚歌帮她拯救带鱼的份上,挪着小步子走上前,给秦楚歌围上了围裙。 吱嘎…… 门开了。 这一幕,恰好被推门走进的魏国生捕捉到。 “嚯……你也会做菜?” 魏国生先是一怔,旋即咧嘴一笑。 “瞧这架势,不用我当和事佬了,你俩已经说开了。” “今天有口福了,尝尝你俩合作的红烧带鱼,嘿嘿嘿……” 魏宝儿冲魏国生摇摇头:“没和好,他刚才还冲我凶呢!” 但下一个瞬间,秦楚歌揭开了锅上的那块餐布。 一瞬间,菜香四溢,直接将先前的糊味彻底盖掉。 “我去,真的起死回生了?”魏宝儿吃惊不已。 秦楚歌开始收汁,慢而稳,将那浓浓汤汁一点一点融入那带鱼之中。 两分钟后,秦楚歌一气呵成,将这盘色香味俱全的带鱼摆盘装好。 “端走!” 秦楚歌摘掉围裙,埋头在一旁水池洗手。 魏宝儿哼了一声,但还是上前将带鱼端到了餐桌上。 看到面前带鱼,她搓着手,眼睛都看直了,更是胃口大开。 餐桌上还有三个菜,不过有两个是速食。 满打满算,魏宝儿就做了俩菜,一个土豆丝外加被秦楚歌半路拯救的红烧带鱼。 落座下来,喝酒吃菜,秦楚歌直接把魏宝儿晾在一边,半字不提之前事。 于他这里,既以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旧事便已翻篇。 秦楚歌只是没想到,老魏大早上跑去他那,只为了一场和事局。 若是这样的话,老魏或许想通了。 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眼前的魏宝儿要是真的跟老魏有父女关系,有这么一个大明星当女儿,这是老魏的福气。 秦楚歌打心眼里替他高兴。 “哼,一点都不大度。” 终于,魏宝儿没忍住,怨气冒了出来。 “你说这话之前,有没有考虑一下带鱼的感受?” 秦楚歌拿筷子指了指盘子里仅剩下两条的带鱼,赏了魏宝儿一个大白眼。 噗…… 魏宝儿被逗乐了,她低着头笑着,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道:“带鱼啊带鱼,看在你的面子上,咱们就勉强原谅他吧!” 秦楚歌:…… 老魏到嘴里的酒直接喷了出来,笑的前仰后合。 带鱼:“扯上我做啥子呦?” 屋外,春雨滋润大地。 屋内,欢声笑语。 大笑中的老魏,悄悄转过头,布满皱纹的眼角有些湿润。 他心里有首歌。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太华丽的地方,在我疲倦的时候我会想到它。 我想要有个家,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在我受惊吓的时候我才不会害怕…… 第77章 新外号,带鱼拯救者! 午后的江城,稀拉小雨不在肆虐,天空得以彻底放晴。 于是乎,秦楚歌和魏宝儿手里的雨伞,就成了摆设。 春的暖意让这大地万物复苏,处处透着绿意盎然,科技大学的校园也变得更加美丽。 两道身影,伞一黑一白,人影一大一小,溜达着朝校门口走去。 这顿饭局,老魏的确是在做和事佬。 不管是他想开了,还是打算过一种不一样的生活。 至少在当下,老魏不想看着他在江城,仅有的两个朋友成为变成陌生人。 魏宝儿戴上了口罩,只露出那对美眸。 她一会拎着白伞退着走,一会跟秦楚歌并排之时故意探出身子和脑袋,斜盯着秦楚歌。 于这个男人身上,她有太多的好奇。 “喂,这都快分别了,你就不做一下挽留?我最近档期很空的!”魏宝儿眨了眨眼睛。 不言而喻,她想跟秦楚歌有更多的接触,去了解身边这个让她充满好奇的男人。 “下午我可能有事!” 秦楚歌抬头,科技大学校门口一辆红色马3入眼,车前立着一个穿着职业装的美妇。 昨天晚饭之前,秦楚歌来老魏这里的时候,刚好看到过开车离开的她。 有那么一个照面,但并未过多接触。 依照魏宝儿的身份,秦楚歌也能猜到。 这应该就是明星身边的助理或者经纪人。 看其审视的眼神,以及职业化的穿着,应该没跑了。 “哼……你真无趣!” 魏宝儿捋了捋秀发,甩着手里的白伞,忽然间问道:“你是住璀璨明珠小区的吧!” 秦楚歌点点头。 “我们住的很近,有空去你那蹭饭行不?我可以带菜,不如就晚上吧!” 魏宝儿自作主张,像是敲定了一件极其开心的事情。 她欧耶了一声,看到校门口冲她招手的孔婉,对秦楚歌快速说道:“我先走啦!我那助理有点凶,你别跟她碰面了。晚上见,带鱼拯救者!” 秦楚歌:…… 这外号起的,关带鱼毛事? “再见!”秦楚歌扬了扬手,依旧徐徐迈步。 那边,魏宝儿已经跟孔婉汇合,两人正聊着什么。 这时,姬如雪开着车也赶到了科技大学。 两辆车几乎并排,一红一黑。 待秦楚歌走出大门,却看到魏宝儿跟她助理像是有点争吵的意思。 声音虽不大,但还是被秦楚歌听进了耳朵。 “魏宝儿,我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身份,别什么人都结交。” 孔婉抱着手,训斥道:“一个图书馆看大门的也就算了,这个男人你调查过他吗?” “什么来历,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背景值得你结交?” “他会做菜,你会吗?”魏宝儿不落下风,怼了一句。 “没出息,你见过哪家的富家子弟围着厨房转?” 孔婉不屑一顾:“从今天开始,你去哪必须找我汇报,未经我同意,不得自作主张去见任何人。” “要不你干脆在我身上栓一根链子,再加一把锁头。”魏宝儿气呼呼的说道:“我是跟公司签了劳务合同,但我没有卖给公司!” 魏宝儿将车门猛的甩上,宣泄着心中的不忿。 “我是为你好,等你以后大红大紫的时候就知道了。”孔婉坚持己见。 秦楚歌恰好走到黑车前,姬如雪已经帮司帅打开了车门。 孔婉看了眼秦楚歌,又看了眼马3后的这辆黑车,以及给这青年开车门的美女。 眼神中透着一些稀奇之意,本来要坐进驾驶室的她,来到了车尾。 “那个谁……聊两句!” 孔婉倚在红车上,抱着手,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秦楚歌当没听见,弯腰低头坐进了车里。 礼貌这个东西,不要求每个人都有,但没有礼貌的人,何须以礼貌待之? 聊两句? 她配吗? 姬如雪开出车子,将孔婉晾在当场,于这春风中凌乱着。 “什么人啊!” 孔婉气的直跺脚:“没素质的家伙,开一辆破帕萨特,装什么深沉?” 车里,于后排目睹这一切的魏宝儿,笑成了一朵花。 “让你拽,带鱼拯救者可不是你能对付的,哈哈哈……” 孔婉骂咧咧的坐进车里,不忘对魏宝儿严肃叮嘱道:“以后不许跟他见面,你该结交的人,是对你演绎事业有用处的那种青年才俊。” “我觉得他蛮英俊的啊!”魏宝儿故意噎了一句。 “英俊有个屁用,你没看他开的什么车?帕萨特,还是老款的,能值几个钱?”孔婉瞪了一眼魏宝儿,将车子启动。 “大姐,你才多大年纪就老眼昏花,那车是帕萨特吗?那是辉腾!” 魏宝儿终于逮到机会回怼孔婉了。 “4点2L奢华版,8个缸,335马力,全车下来一百五十多万,咱这车改装的才不到30万,人家那辆能买咱们这个5个都富裕!” 魏宝儿扬了扬手里的手机,摇头晃脑的笑着。 “我靠……”孔婉一脚拍死了刹车。 魏宝儿不是在说谎,从副城主韩金秋手里淘来的车,不可能太便宜。 依韩金秋的意思,他想送一辆价值不菲的豪车,但考虑到秦帅可能不喜欢张扬,便把这辆通常情况下被人忽视的辉腾送给了秦楚歌当代步车。 “看走眼了吧!还许不许我跟他结交?”魏宝儿笑着问道。 “交,这种人必须交!” 孔婉再次启动车子,这话说的也相当认真。 “这种深沉的青年,还会做饭,深沉且细致。” “他如此低调的开这样一辆车子,必然底蕴雄厚。长得也不赖,指不定是哪个官家的子弟。” 孔婉啧啧说道。 魏宝儿:…… 辉腾车里。 姬如雪开了口。 “老板,周年华已经坐不住了,背江楼今晚会出手。” 秦楚歌笑了笑,老油条的反应速度还是很快的。 “有没有横插一杠子的?”秦楚歌问道。 “我去找韩副城主的时候还没有,刚才来接您的时候,便有了!”姬如雪做了汇报。 她说,按照周年华的本意,他是要全盘抛出,把那些愿意插手背江楼的人都聚拢在一起,让他们去合力开发。 这样的话,秦楚歌事后再介入的话,动的就是很多人的蛋糕,所有人会群起而攻之,他周年华便能全身而退。 可是就在今天中午,从江南城来的一家地产公司直接放话周年华,他要独吞背江楼。 这个地产公司叫海纳百川。 独吞是好事,但让周年华没想到的是,这家地产公司只给十个亿。 而背江楼就算便宜折卖,按照当前市价,最低也得三十个亿。 意思很清楚,海纳百川要强取豪夺! 第78章 那些年八戒吹过的牛笔 汇报完背江楼一事,姬如雪又道:“老板,我们这个时候应该是可以介入的吧?” 哪怕姬如雪没在商界打拼过,却也觉得这个时候该插进去一脚。 不料,秦楚歌摇摇头道:“等!” “等?”姬如雪一脸茫然。 “韩副城主说那个海纳百川的背景很强大,其幕后老板跟江南城的城主府有密切的关系。” “周年华斗不过海纳百川,而且他急于出手,十亿的价格也有可能会抛出的。”姬如雪补充了一句。 “周年华愿意便宜卖,但两江商会和樱花商会绝不会让海纳百川得逞。”秦楚歌极为肯定的说道:“这两家商会急需为自己证明什么,背江楼这第一炮如果打不响,你觉得这两家商会能服众吗?” “明白了,先让他们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姬如雪这回明白了。 两人聊着天,车子已经快到小区门口。 秦楚歌想了想,对姬如雪说道:“把车停小区门口,咱俩去趟菜市场。” “啊?”姬如雪傻眼了。 司帅要逛菜市场? 千古奇闻! “你偶像晚上要来家吃饭,最近你也挺累,晚上犒劳一下你,我亲自下厨。”秦楚歌做了解释。 “咦?这么快就和好了?” 姬如雪把车子停下,小声嘀咕了一句,内心还有点小激动。 纵使姬如雪是秦楚歌手下第一战将,可是回归到普通人身份,她还是一个追星的粉丝。 要跟偶像见面,还能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更甚至还是司帅亲自下厨。 这待遇,让姬如雪感觉自己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大奖。 两人一路搜索,终于在二十分钟后找到了一家大棚子结构的菜市场。 各种新鲜蔬菜,生鲜猛货摆满摊位。 摊前小贩,来往百姓,耳边萦绕着本地口音的家乡话。 人生百态,市井乡情,尽收眼底。 这,就是生活! 秦楚歌其实还蛮喜欢这种调调的。 做一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家里有口子等待跟他共进一日三餐的娇妻,精打细算的过日子。 挺美! 来到一处海鲜摊位,秦楚歌挑挑拣拣。 在海上,最不缺的就是海鲜,一日三餐吃的也是这个。 下锅之前,站在船头,搂一网出去,不出半个小时,一锅海鲜烩便能摆上桌。 回到江城,对于海鲜,秦楚歌依旧钟情。 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戒不掉! “兄弟一看就是从海边城市来的,我这都是中午刚上的货,特别新鲜!”摊位前站着一个瘦高个,踩着皮靴翻带着棒球帽。 说话的时候露出满口白牙,顶着一张黢黑的脸颊,憨厚而朴实。 秦楚歌回以微笑,把挑好的东西递过去,青年摊主伸手去接,目光中却是有些闪动。 他歪着脑袋仔细打量着秦楚歌,嘴里嘀咕道:“怎么感觉这么眼熟呢!” 听到这话,秦楚歌再次审视了一番眼前青年,神情一僵,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八戒!” 八戒,原名朱韬。 初中时候跟秦楚歌同班三年,等秦楚歌上了高中,这货就退学跑去东北闯荡了,渐渐也就跟秦楚歌失去了联系。 这货上初中的时候两百多斤,但是性格软弱,时常被同学和社会上的小混子欺负。 秦楚歌那时从老魏那能偷学来一些功夫,身手在同龄人中是翘楚,他帮过朱韬打过一次架。 自那以后,他就成了秦楚歌的跟班。 当时朱韬是个大胖子,秦楚歌很瘦。 加上他姓朱,同学们都叫他八戒。 秦楚歌喊他八戒,朱韬喊他猴哥,两人的友谊便是从这里来的。 秦楚歌记得,朱韬退学坐火车去东北的时候,还是他赞助的。 两人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菜馆喝的送别酒,那时的朱韬意气风发,曾放言要赚他一个亿回来娶班花…… 如今,他在这里卖海鲜,且瘦成了猴子。 真的是让秦楚歌感叹物是人非。 “哎呦我去,真的是我猴哥!这特么也太巧了吧!” 朱韬乐疯了,绕过摊位来到秦楚歌面前,直接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哥,我想死你了……” 朱韬哭了。 “我以为你死了,跑去烟雨苑找你,那里却换了主人。” “后来我打听到,你们一家的情况,晴天霹雳,江城居然传你们家是畏罪自杀!” “这怎么可能?你家生意做得那么大,秦叔和阿姨又是咱们江城的慈善家。” 朱韬松开秦楚歌,一脸愤怒的表情。 “我感觉一定是那陈家做得,这狗曰的陈家接手了你家的生意,摇身一变成了一尊豪门。” “草特爹的,气得我找人给他们公司天天泼大粪,我还偷偷揍过陈天华,蒙着麻袋揍的,解气!” “哥,这些年你去哪了?你你你……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朱韬难掩激动之情,搬过来一把高脚凳,掀起皮围裙擦了擦。 “哥,你快坐啊!” 秦楚歌听朱韬在这叨念,心头也不是滋味。 年少好友,意气风发的拜了把子,他不知自己魂归何处,纵使所有人都相信秦家是畏罪自杀,唯独他不信。 这份友谊于年少结下,如今还是这般敦实。 “我也想你!”秦楚歌锤了朱韬胸膛一拳,灿烂一笑:“八戒,班花娶到了吗?” “哈哈哈……” 朱韬大笑着,连连摆手道:“那些年吹过的牛笔而已,班花是真没娶上,我娶了一个镇花。” “镇这个姓挺特别,百家姓真没这个姓呢!”秦楚歌一怔。 “镇上最漂亮的镇花,给人家当上门女婿。”朱韬呵呵一笑。 “那也不错!”秦楚歌这才明白。 搞半天,除了村花、班花还有镇花一说呢! 这时,有人过来买海鲜,朱韬直接赶走了。 “不卖了不卖了,去别家买!” 这样说着,朱韬准备收摊,并对秦楚歌说道:“哥,找地方喝点,就火车站那家菜馆行不?” 朱韬这是要去寻找他吹牛笔的青春。 “去我家吧!”秦楚歌想了想,反正也就是多一双筷子的事。 “那我带点海鲜过去……”朱韬开始往袋子里拣海鲜。 啪…… 一张大手拍在了朱韬肩膀上。 从隔壁摊位走来了一个叼着烟的壮汉,臂膀上戴着一个红色的袖章,写着管理员仨字。 “八戒,这么早收摊,经过咱媳妇同意了吗?” 这货咯吱窝下夹着一条香烟,是隔壁摊位的摊主塞给他的。 朱韬一回头,脸色有些难堪,看在秦楚歌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第79章 我问你个事 尤其是这个管理员还对朱韬称呼咱家媳妇? 其说话的那种神情,透着玩味,不像是在开玩笑,更像是一种对朱韬的鄙视。 “坤哥,月初的管理费我交了,怎么还要收?”朱韬问道。 “那是收的摊位费,今天收卫生费!” 被叫做王哥的壮汉,一把掀开朱韬蒙上的布匹,很随意的捡起一个黑袋子,十分娴熟的往里面装着鲍鱼、大虾等海鲜。 这样子,仿佛这摊位就是他的一样,如此的心安理得,且没有丝毫询问朱韬的意思。 “你嫂子爱吃面包蟹,下次记得上点这种蟹子,也不要太多,十来斤就行。” 面包蟹价格按照当下行情,八十多一斤,十来斤就是八百多块。 这货说不要太多,要十来斤,随便一句话就能拿走朱韬八百多块,明抢! “这个季节哪有面包蟹?”朱韬生着闷气,强忍着不忿。 “咋滴?我还得通知咱媳妇,你才给我弄?不瞧瞧自己什么德行,一个废物女婿还踏马长能耐了!” 这货装了满满一袋子海鲜,狠狠的瞪了一眼朱韬。 随后撕下来一张像发票一样的东西,随手丢在了摊位上。 “卫生费五十,我吃个亏,拿你这些海鲜当做卫生费了。” “王虚坤,你太欺负了人吧!你这袋子里装了至少五六百的海鲜,你你你……你不能搁着一家讹啊!”朱韬着实的被气坏了。 “怎样?老子今天家里来客人,你跟我嚷嚷个蛋,咱媳妇让我来拿的,不信你打电话问她!”王虚坤洋洋得意。 听到这话,朱韬的脑袋耷拉了下去,所有的愤慨和不甘,统统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你走吧!”朱韬上前整理摊位,身影极度落寞。 秦楚歌默默的将这一切收进眼里,收起拄着伞把的手臂,拍了拍大衣,站了起来。 浩瀚的身影挡住了王虚坤。 “我靠……” 王虚坤被吓了个正着,不由的朝后退了一步。 先前秦楚歌一直在这坐着,王虚坤并没有在意。 这一起身,秦楚歌的身躯站的笔直,尤其是一身肃杀气势,把王虚坤吓得不轻。 “东西先放下,我问你个事!” 秦楚歌将伞放在摊位上,背负双手,冲王虚坤挑了挑眉毛。 缓和了些许,王虚坤没好气的骂道:“你踏马谁啊?我认识你吗?” “坤哥,这我朋友!” 朱韬赶紧过来劝和,他拽着秦楚歌大衣,一脸焦急道:“哥,你别管,这人咱惹不起。” “坤哥,那两排都收完了。” 这时,一个染着屎黄色头发的青年走了过来。 他手里捏着一串葡萄,随地吐着葡萄皮,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 这是王虚坤的同伙,一起来收卫生费的。 “几个意思,跟我坤哥犯浑?活腻了!”屎黄青年,捏起手里一颗葡萄,朝秦楚歌身上丢过来。 秦楚歌侧了侧身,轻巧避开。 “卧槽,还踏马敢躲!” 屎黄青年一把丢掉手里的葡萄,抓起旁边摊位上的一根压着篷布的铁棍,朝秦楚歌脑门就砸了过来。 殊不知,他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前一秒还在十米开外的姬如雪,鬼魅来袭,单手架住屎黄青年的手臂,身体向前一贴,转而扛起,一招过肩摔直接放倒。 咚的一声巨响之后,这货的身躯轰然坠地,至此昏死当场。 姬如雪将铁棍收在手里,立在秦楚歌一旁,目视王虚坤,冷漠如刀。 全场死寂一片! 这摊位虽在最里面,周遭却还是有不少路过,以及还在售卖的摊主。 一介女子,徒手放翻一名年轻男子,且致对方当场昏死。 少见的威猛! 朱韬傻眼,看着秦楚歌的眼神里透着莫大的震惊。 他跟秦楚歌这么多没见,稍加接触便能感受到对方的不凡。 气场极其的强大! 就跟他在东北那几年,遇到的那些大老板一样,内敛而深沉。 平时特别低调,可是一旦出刀,锋利无比。 而今,秦楚歌身边带着女保镖,且无论姿色还是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 朱韬更加的相信,他的猴哥不一样了,非同凡响。 “现在能问了吗?”秦楚歌再次冲王虚坤挑了挑眉毛。 “你……你要问什么?”王虚坤明显的是虚了。 这个青年,坐在那里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一经起身,气场极其的强大。 更有一名女保镖于暗处护着周全,绝非凡人! 王虚坤好歹也是在道上混的,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你媳妇姓啥?”秦楚歌发问。 “姓……姓牛!” “朱韬媳妇姓啥?”秦楚歌又问。 “姓高!” “那你为何对朱韬称呼咱媳妇?”秦楚歌再问。 “我我……我开玩笑的!我跟朱韬是哥们,哥们之间就是开个玩笑而已。”王虚坤支支吾吾的说道。 “这个答案我不满意。”秦楚歌摇摇头。 “真是这样,不信你问朱韬!” 王虚坤指了指朱韬,说道:“是吧八戒……哦不对,小朱,咱俩关系好着呢!对吧?” “关系很好?” 秦楚歌摇摇头,身后拿起一旁摊位上的卫生费收据。 “五十块钱的卫生费,你拿走至少五六百的海鲜,还说让朱韬帮你上一些面包蟹,这就是你所谓的关系好?” “没说实话!” 一语落,姬如雪拎着铁棍上前。 不等王虚坤开口,一手扣住对方手腕,铁棍顺势落下。 噗呲…… 手掌贯穿,鲜血喷了一地。 王虚坤疼的脸都白了,杀猪一样的嚎叫了起来。 “我说我说……我对高静有意思,想跟她上、床,她不同意,我就拿她家在这里的摊位作为要挟……” 王虚坤和盘托出,高静也即是朱韬的媳妇,他所谓的镇花。 “可是这不怪我啊!谁不知道朱韬是一个窝囊废上门女婿?他在高家一点地位都没有,不止我对高静有意思,好多人都对她有意思,你不能逮到我就这么狠毒,你有种去对付他们啊!” “还有,你问问这周围摊主,哪一个没欺负过朱韬,我就是多拿了一些海鲜,你就把我的手刺穿了,这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去告你!” 也不知王虚坤是不是脑子疼傻了,狼狈成这个样子,却还敢冒出来这么多怨言。 甚至,还扬言要告秦楚歌。 “我这手没仨月绝对出不了院,你打的是市场管理员,江城文炼司旗下的市舫职员,你摊上事了,哼……” 王虚坤竟然胆大包天的站了起来,甚至还冲朱韬嚷嚷道:“赶紧送老子去医院,这事没完!” 第80章 跪在这里,继续你的骄傲和自豪。 如此,秦楚歌便明白了。 这是一个披着官服的无赖。 以文炼司旗下的市坊职员身份,欺行霸市。 或许鲜红的血迹把他脑子惊醒了,他才想起来自己显赫的身份并且亮出,摆出一副无赖且高傲的姿态,横压秦楚歌。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秦楚歌很想知道,八戒这些年到底怎么过的? 纵使是一个上门女婿,那也该活的有尊严一些。 别人对他媳妇有意思,就这么放任不管? 周遭摊主把他当废物一样看待,时常欺负,就这么忍着? 这还是秦楚歌看到的一幕,他没看到的那些,对于朱韬而言该是怎样的屈辱? 若非王虚坤和盘托出,秦楚歌可以一百个肯定,依照朱韬的软弱性子,他绝不会把这事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秦楚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能忍!”秦楚歌狠狠的瞪了一眼朱韬。 “哥,我……我家的情况……哎!” 朱韬捂着脑袋蹲了下去,落寞而悲苦。 婚姻对于别人是一个温柔妩媚乡,对于朱韬而言则是一座坟墓。 他怎会不知那一双双对高静贪婪的眼睛,以及周遭摊主那每天都要重复的嘲讽。 在高家,他一点地位都没有。 每天被呵斥来呵斥去,像狗一样的生活。 可是他能怎么办? 没有显赫的家庭,更没有突然暴富的老爹和老妈。 有的只是一对在炕上每天要以药片维持的父母,以及一个正在上学的小妹伸手要钱。 为了父母,为了小妹,他只能忍着这份屈辱,从高家换来足够支撑他家庭的钱财。 他想改变,却无力回天! 看到朱韬蹲下去,王虚坤更觉得有恃无恐了。 “姓朱的,这事因你而起,医药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这一笔笔费用我会跟你算的明明白白的。等着吃官司吧!” 王虚坤怒喝道。 “这事要是让你媳妇高静知道,看她跟不跟你离婚,到时老子就接手你媳妇,哈哈哈……” 嘶…… 这货因为大笑,扯动伤口,疼的吱哇乱叫。 “草拟大爷的,竟然不拦着你朋友,害我手掌被刺穿,你死定了……” 王虚坤咬牙切齿,势必要把他遭受的痛楚全都算在朱韬身上。 说完,他还挑衅的冲秦楚歌看了一眼。 “你护得了他一时,我就不信你能护得了一世。等我手好了,这账咱们慢慢算!” 王虚坤阴笑道。 说着,王虚坤就要往外走。 咔擦…… 王虚坤迈出去的双腿被秦楚歌一脚踹断,这货摔了个狗啃屎,前一秒还无比阴狠的脸颊,此时却是极度扭曲。 钻心的疼痛席卷全身,如同掉进了地狱。 这一瞬间,他的眼里射入了极度的恐惧之感。 这踏马到底是一个什么人? 威胁压根不好使! 自个摆出了文炼司市坊职员的身份,直接被无视。 手掌刺穿还不够,还要废掉两条腿? 这是个疯子,这是个魔鬼! “哇……” 王虚坤哭了,不仅仅是疼哭了,还是被吓得。 他何曾见过这么狠的人? “对别人媳妇有意思,看别人欺负他,你也要跟着欺负,你很骄傲吗?” “以文炼司市坊职员身份欺行霸市,无耻敛财,你很自豪吗?” “跪在这里,继续你的骄傲和自豪!” 秦楚歌说完,转身一把薅起来朱韬。 指着他对王虚坤说道:“你说我护不了他?那你跪在这里看着,我如何护他!” 言罢,秦楚歌冲姬如雪道:“让市坊的负责人来这见我,若是私人承包,十分钟之内把手续办好。” “是!”姬如雪去一旁打电话。 秦楚歌转头,目视朱韬,手指整个菜市场。 “念你叫我一声哥的份上,今天我帮你一次。” “来,把这里所有欺负你的人都告诉我,我一个个帮你欺负回去。” “说还是写!” 秦楚歌吼道。 他很少失控。 却也是为了吼醒这个懦弱的兄弟。 朱韬怔怔看着秦楚歌,嘴唇发抖,两行热泪流过脸颊。 他没去擦,咬紧嘴唇道:“我想改变自己,从现在开始……” “好!” 秦楚歌呼出一口浊气,这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然,就在这时,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睁着惺忪的眼睛,拎着一把剔骨刀走了过来。 “年轻人,你挺狂啊!” 这货踏步向前,比划着手里的剔骨刀。 “我欺负一个窝囊废怎么了?我还欠他一个月海鲜钱呢!我就是不给,你能把我咋地?” “还打电话让市坊的负责人来这,你以为你是谁?” “这地儿就是私人承包的,我叔刘大南就是老板,你敢买吗?” 这货吐掉嘴里的烟蒂,比划着剔骨刀,挑衅的看着秦楚歌。 “老子刚才在睡觉,被你一顿乱吼给吵的睡不着了,我得在你身上割点东西,让你长长教训。” “这样你才能记住这个地方姓刘,你才会知道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是多么的可笑和愚蠢!” 来者刘胜,占着整个市坊最大的肉摊,仅此一家。 王虚坤是顶着市坊职员身份榨取额外利益,实则各摊主所交管理费和卫生费,只有一半进入了市坊司,其他则进了刘胜他叔刘大南的腰包。 故此,王虚坤跟刘胜是一丘之貉,蛇鼠同窝。 其他摊主不敢言语什么,却都是探着脑袋在看热闹。 这青年敢放话,要帮朱韬这个窝囊废女婿讨回公道,还要一个个欺负回去。 甚至还扬言要买下整个市坊? 狂的让人想笑。 且不说这市坊价值多少钱,你又是什么身份,能让市坊的负责人来见你? “他欠你多少钱?”秦楚歌问朱韬。 “差不多有五千!”朱韬回道。 “小雪,听到了吗?”秦楚歌向一旁已经打完电话的姬如雪示意。 “懂了!” 姬如雪收起手机,一步近身,又是一记势大力沉的过肩摔,将一百七八十斤的刘胜悍然放倒。 整个过程快如闪电,那刘胜全程连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觉得一阵风从眼前刮过,下一秒他的身体腾空,整个身躯狂暴下沉,直接与地面亲密接触。 咚的一声巨响,刘胜瘫倒在地。 而他的手里剔骨刀,却是诡异的落在了姬如雪手里。 扬手,落刀,飘血…… 五根手指头掉落在地。 “五千,五根手指,扯平!” 姬如雪收刀,退一步,落回司帅一侧。 整个市坊死一般沉寂。 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一双双惊恐的眼睛,统统都被定格! 第81章 你要问问自己,拿得起吗? 压抑乃至窒息的沉闷,无限蔓延。 让这常年熙攘喧闹的市坊,于今天变成了冰封死墓。 直至,一名贼眉鼠眼的中年男子双手捧着一些钱送上。 “朱兄弟,这钱是半月前赊你的海鲜钱,一共一千,我多给你五百。” “你这朋友太生猛了,以后保准没人欺负你。” “若是朱兄弟看得起我,我想跟着你混!” “行吗?” 这中年男子极尽谄媚,不敢正眼去瞧秦楚歌,只能在朱韬面前讨欢喜。 于秦楚歌眼里,不过是阿谀奉承、骑墙观望的墙头草之辈。 “砍!” 秦楚歌眼睛都没眨。 姬如雪踏一步,一刀落。 这男子捧着钱的一只手,落下五根手指,红艳艳的钞票于鲜血中翻飞而舞。 伴随着他的惨叫,周遭皆是一片咚咚咚跪地的声音。 “朱爷,对不起,让您朋友饶了我们吧!” “我们不想当残废,上有老下有小,求您开恩啊!” “朱爷,我们以后绝不敢挤兑您半句……” 磕头声音响彻整个市坊,现场但凡是曾经欺负过朱韬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在主动承认过错。 打过朱韬的,磕完头疯狂的抽打自己脸颊。 欠朱韬钱的捧着钱置于脑门前,全身颤栗不止。 耳边则是回荡着先前王虚坤跟秦楚歌的那番对话。 “你能护得了他一时,我就不信你能护得了他一世!” 这话是王虚坤说的,跪着的人在前几分钟也是这么想的。 “跪在这里,看我如何护他?” 这话是秦楚歌说的。 此时此刻,不仅王虚坤跪着,所有曾经欺负过朱韬的人都跪着。 他们的确是跪着在看秦楚歌护他的朋友朱韬。 言出必行,杀伐果断! 他们也终将明白,朱韬的这个朋友具备这个能力。 交友当交秦楚歌,平生朋友何须第二人? 朱韬心中回荡着这样一句话,如誓言一般刻在了心里。 “屈辱如耳光扇在你脸上,忍了吞了咽了,别忘了扇回去。” 秦楚歌凛然开口。 “唯有扇回去,那些屈辱的耳光才不会变本加厉。” “懂?” 朱韬重重的点头,眼睛中透着闪亮和坚定。 一个人的眼睛有光了,他才开始活过来了。 秦楚歌终于能舒心一笑了。 哒哒哒…… 呼呼呼…… 皮鞋落地的声音紧密而促急,呼吸的声音喘的厉害。 市坊内走进一行人,几乎是一路飞奔。 瘫在地上的刘胜,忍着钻骨噬心的剧痛,瞪大眼睛寻找着他的靠山。 终于是在这行人的队伍末尾,他看到了穿着浴袍的亲叔刘大南。 “叔,我在这,快救我啊!” 转而,他便可怜巴巴的喊叫了起来。 “我的手指没了,叔,你要为我报仇啊!” “杀了这个畜生!” 刘胜挪动着双腿,爬到了赶到近前的刘大南跟前。 然,接下来的一幕,让刘胜终生难忘。 “我杀你娘了个腿!” 刘大南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了刘胜的肚子上,转而又像是踩气球一样,癫狂一般的狠狠的踹击着刘胜。 “我让你报仇,让你惹事,你踏马怎么不去死?” “卧槽你祖宗的,你敢惹秦帅,你这对眼泡子是踏马喝稀饭用的吗?” 刘大南几乎暴走,若非手中有一把刀,他真想一刀手刃了刘胜。 刘胜哭爹喊娘,更多的还是直击心灵的绝望。 亲叔在揍他,虎毒都不食子,他脑子就算灌了一堆猪粪,也该明白亲叔刘大南嘴里的秦帅是何等通天人物。 刘大南只敢跟在这行人的最后面,站在前面的都是城主府的显赫人物。 刘胜以为这些人是他叔带来了,而今随着被无情踹骂,他终于醒悟了。 刘胜醒悟了,周遭跪着的摊贩彻底僵化了。 这一个个站在朱韬朋友面前的人,都是只能在电视新闻上才能瞻仰的大人物啊! 我滴个天老爷! 朱韬的这个朋友便是化作了天神下凡一般,给予了他们绝无仅有的震撼。 “秦帅,小的失职,这市坊司归城主府管,我是直接负责人。” 说话这人杨奋豪,城主府副府长,主管江城打着经济标签的所有司所。 算起来,他跟秦楚歌已经是第三次照面了,算是老相识了。 此时杨奋豪恨不得一刀跺了身边的市坊司负责人,以及垂头在其旁边的市坊私人承包商刘大南。 姬如雪一通电话直怼城主府,杨奋豪被拎出来临危受命,全权处理此事。 市坊司负责人被杨奋豪的人直接从酒桌上拖走,刘大南是从洗浴中心被拖来的,所以穿的是浴袍。 到场这几人,都是跟市坊有直接关系的箭头人物。 随着杨奋豪带头致歉和揽责,其他人诚惶诚恐的检讨自己的工作。 秦楚歌抬手制止了这些人,但又是向刘大南摊开了手掌。 刘大南会意,急忙将一份刚刚打印的转让合同送上。 “秦帅,小的没有好好管教晚辈,也没有管理好这片市坊,请您责罚!”刘大南急忙致歉。 “这是我刚拟定的合同,一分转让费不要,只求秦帅收下。” “小的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没资格跟您做朋友,只求您对刘家网开一面。” 刘大南垂头,身体呈九十度,一丝一毫的不服都不敢有。 嘶…… 周遭摊贩,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片地头素有悍匪之名的刘大南,主动送上转让合同,且一分钱都不敢要。 有人震惊,有人畅快。 他们震惊秦帅的强大威慑力。 他们畅快刘大南吐出了一份产业,这个吸血的悍匪也有服软的时候啊! 也有人在揣测刘大南此举的意思。 他只是将这家市坊吐了出来,却守住了他因此获得的利益。 “该吐的吐,该收的收。” 秦楚歌一句话封死刘大南仅存的幻想。 刘大南以为交出这片市坊,说几句软话,秦楚歌便不再追究。 不曾想,秦楚歌不动声色,早已看穿一切。 “我……我知道了!”刘大南于极度恐惧中,把头垂的更低了。 秦楚歌的八个字,见血封喉。 该吐的吐出来,刘大南靠着欺行霸市得来的吸血钱,一分不敢留。 该收的收,秦楚歌买市坊的钱不会不给。 可是,刘大南敢收吗? 留给刘大南思考的太多太多,他的小聪明在秦楚歌这里,井蛙醯鸡。 秦楚歌没有去翻阅合同,他有这份自信,笃定刘大南不敢在合同上做一个字的手脚。 秦楚歌面对朱韬,扬了扬手里合同。 “你我兄弟之间,你想要的,只能是自己给。” “我能给你的,你要问问自己,拿得起么?” “现在告诉哥,你拿得起吗?” “能!”朱韬眼神坚定。 “听不到!”秦楚歌遮了遮耳朵。 “我能!我能!我能拿得起……” 朱韬用尽全身力气在吼。 “转过身去,拿着这份合同,告诉那些跪着的人,你到底能不能拿得起这家市坊?”秦楚歌将转让合同拍到了朱韬手里。 朱韬紧紧握住,快速转身,面对所有在场之人。 “我朱韬,拿得起我哥给我的东西!” “我朱韬,拿得起我哥给我的东西……” “啊……!” 朱韬仰天怒吼,多年的压抑,多年的悲苦,化作万千力量,于此刻暴走释放。 秦楚歌微微一笑,背手离场。 他的八戒兄弟,活过来了…… 第82章 家里来了豺狼虎豹? 秦楚歌一离场,杨奋豪几人赶紧抬腿要去相送,却是被姬如雪扬手制止。 “留下善后!” 姬如雪指了指这家市坊,又指了指朱韬。 不言而喻,杨奋豪等人要做的事情很多。 与其追出去做无关紧要的相送,倒不如立即付诸行动。 杨奋豪等人立刻会意,拱手目送姬如雪离开。 对于姬如雪这等姿色的美女,杨奋豪等人也只能感慨,唯有秦帅才有福消受。 …… 花了二十多分钟,秦楚歌跟姬如雪回到了家。 刚打开电子门,却看到小妹张清韵翘楚楚的站在门口。 “哥,你来!”张清韵拽着秦楚歌到了一边。 姬如雪接过司帅手里的东西,自动回避。 张清韵今天没课,学校组织踏青,她也不是班主任,不用参加活动,便在家休息。 “神神秘秘的,你不会又是给我介绍对象吧!”秦楚歌摸了摸鼻头,极为的尴尬。 这小妹竟添乱,都能把酒托女介绍给秦楚歌。 但也是好心一片,秦楚歌不舍得怪罪小妹。 “你还说,人家都愧疚死了,哪想到那杨嘉文背地里做这么无耻的事。”张清韵嘟着嘴,好生委屈。 “好好好,不怨你了,说吧什么事?”秦楚歌勾了勾小妹的鼻子,一脸宠溺的神色。 “咱家来了三个不速之客,我怕你待会进门忍不住发火,提前给你打一个预防针!” 张清韵说话的时候还看了眼别墅里面,拽着秦楚歌背过身子,面对院墙。 “那三个人是咱老巷子的街坊邻居,其中一个老太太对咱爸有意思,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咱家住进别墅了,就过来蹭吃蹭喝了!” “这家子人可奇葩了,我估计你也能想起来,就是老巷子磨豆腐的老郭那家。” 张清韵这一说,秦楚歌就有些印象了。 在义父家住过的那段时间,认识了不少街坊邻居,最没法忘记的就是卖豆腐的老郭。 他家的水豆腐最嫩,每天早晨的原生态豆浆也是从他家买的。 不过那老郭除了做豆腐,还贪酒。 有一次喝多了,一脚踏进井里,再也没有爬上来。 老郭人好,这一走,剩下孤儿寡母,街坊邻居没少照顾。 秦楚歌住进义父家的时候,就没见过义母。 他不问,义父也不说,只能从小妹和大姐的只言片语,听到一些关于义母的事情。 义父张钟海虽然嘴上一直说老伴死了,可是秦楚歌知道,义母并没有死,而是舍弃孩子跟着一个老外私奔了。 这档子事对于义父那个年代的人来说,不算光彩,家丑不外扬。 张钟海热心善良,顾及老郭一家孤儿寡母,没少帮衬。 于是乎,便被街坊邻居误解,加之老郭的媳妇向翠兰也算是个美妇,风言风语的没少传出来。 义父走自己的路,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至于后来义父跟向翠兰发展成什么样,秦楚歌就不知道了。 但在秦楚歌的心里,向翠兰配不上义父。 不是说她是个遗孀的出身,而是这个女人特别的势力。 若非如此,此时此刻小妹张清韵看到这家子来,也不会这般兴师动众的叮嘱秦楚歌。 “来了就好生待着,老街坊邻居,总归是客人。”秦楚歌收起思绪,拉着小妹朝屋里走去。 张清韵表示无奈,眨眨眼说道:“希望如此吧!等会你千万不要发飙!” 秦楚歌:…… 难不成还引来了三只豺狼虎豹? 秦楚歌从门口站岗的姬如雪手里接过海鲜,交待一番:“一会你进来,端一些海鲜给暗处守着的那些将士,天下将士是一家,当自家兄弟待!” “是!”姬如雪立定站好。 张清韵拉开门,退一步,趁着秦楚歌进屋换鞋,偷偷塞给姬如雪一个口红盒子。 她小声对姬如雪说道:“雪姐姐,晚点记得教我功夫哦!” 姬如雪笑了笑,笑纳了这个从来不会涂在嘴巴上的东西。 秦楚歌当做没看见,换鞋进屋。 客厅里电视机开着,茶几上散落着一堆零食包装盒子。 再看阳台,一名女子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手里晃着一杯红酒,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果盘。 看她的样子,相当的舒适,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秦楚歌微微叹气,到底还是老样子。 老郭这一走,势力的向翠兰当家,家教可想而知。 “看吧!长见识了没?” 张清韵指了指阳台,对秦楚歌说道:“郭家的儿媳妇高冉,身上穿的是从我柜子里拿的衣服,我都舍不得穿,一千多块呢!” “人家一点不嫌弃,也一点不客气,自个在咱家洗完澡,换上我的衣服,跑去晒日光浴了!” 张清韵推着秦楚歌向厨房走去,说话也是很小声,怕那家人听到,嫌弃张家待客不周。 “呼……真特娘的舒服!” 这时,一楼洗手间走出来一人。 他踢踏着拖鞋,擦着一头紫毛,身上裹着一件浴袍,那毛巾还是秦楚歌的。 向翠兰的儿子郭洋。 “这浴缸贼特娘的大,泡个澡感觉要上天了,有钱人真会享受!” 郭洋甩了甩头发,抬头一看,恰好与秦楚歌的目光汇合。 “小秦弟弟回来了,买了什么菜?有鲍鱼和龙虾没?” “我听说你们有钱人家,顿顿都吃鲍鱼和龙虾!” 郭洋来到秦楚歌跟前,半蹲身体,在黑色袋子里扒拉着。 “我靠,真有啊!” 秦楚歌的确买了龙虾和鲍鱼,不过不是招待郭洋一家的。 “啧啧……今晚有口福了,小秦弟弟,待会咱俩喝几杯,这么多年没见了,哥都想死你了!” 郭洋扒拉完海鲜,非常满意,扬手握拳锤了一下秦楚歌。 秦楚歌眉头一皱,一双星眸不自觉的泛出了丝丝肃杀之气。 这倒不是说他忍不住火气,而是身体的一种本能反应。 身为将帅,一个陌生人敢对他动手动脚,怕是早已被格杀。 不过,郭洋转过身子去了,没看到秦楚歌的眼神,不然的话,他估计得吓个半死。 饶是如此,郭洋却感觉到后背传来阵阵寒意。 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顺势赶紧裹了裹浴袍,嘴里嘟囔道:“哪来的凉风,这大别墅怎么还漏风呢?” 张清韵一看三哥的表情,就知道大事不妙,急忙把秦楚歌推进了厨房。 “哥,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待会吃完饭他们就走了,以后咱们大门紧闭,再也不让他们来了!” 张清韵伸手捏着秦楚歌的脸蛋,安慰道:“三哥,委屈你了!” 秦楚歌表示很无奈,儿子和儿媳尚且这样,向翠兰本人呢? “你哥我不至于跟一个外人置气,帮哥打下手,今晚吃大餐!”秦楚歌揉了揉小妹的脑袋,转身埋头收拾海鲜。 第83章 请神容易送神难 吱吖…… 别墅里的内部小电梯开了门,张钟海被一个烫着波浪卷的老太太推了出来。 上下三层的别墅,因为每一层的楼层高度太高,所以设计了这么一个内部小电梯,很方便张钟海坐轮椅下来。 若非如此,秦楚歌也不会让义父住在楼上。 这位打扮时髦的老太就是向翠兰。 这一打扮,已经五十多岁的她看上去还挺年轻的。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天下没有丑的女人,只有不会打扮的女人。 向翠兰推着张钟海到了客厅,看到儿子慵懒的躺在沙发上,不但没有阻止。 反而特别高调的说道:“儿子,你张叔说了,把这当自己家,还让咱们多住几天呢!” 实则,张钟海哪有这个意思。 他巴不得这家子人赶紧走! 不过是跟老街坊寒暄客气一下,哪曾想向翠兰当真了。 街坊邻居这么多年,来家做客,板着脸不好,无情呵斥出去也不是待客之道。 遇上这么一家子人,搁谁都无奈。 “吆,厨房都开火了,是小秦回来了吗?”向翠兰走向了厨房。 秦楚歌拉开推拉门,探出一个脑袋,笑脸打着招呼:“向姨好!” 笑容灿烂,满口白牙,更是俊朗脸颊,把多年没看到秦楚歌的向翠兰惊的直揉眼睛。 她实在不敢相信,昔年那个瘦弱如鸡的秦楚歌变得如此优秀。 无论模样还是气质,都忍不住让人称赞。 “哎呦呦,小秦你这变化也太大了!”向翠兰啧啧称赞。 她倚在厨房门口,又是好一番打量,只能心生嫉妒的默认这个事实。 秦楚歌比她儿子郭洋优秀太多了! 不说这出彩的模样,就说眼前这栋别墅,都是她家一辈子都得仰望的存在。 “小秦啊!现在混得这么好,不会不认向姨这个街坊邻居了吧!”向翠兰故意拉进关系。 “不能!”秦楚歌在收拾一条海鱼,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声。 “那我和你爸的事,你有没有意见?”向翠兰乘胜追击。 “嗯?”秦楚歌一怔。 这是真的要赖上了? 昔年也没见你看得上张家,如今贴上来的速度倒还挺快。 当着小辈的面提这种事,老脸都不要了吗? 张清韵及时出现,解围道:“向姨,这事你得问我爸,你们俩的事我们不参与。” “再说,我和三哥头上还有大姐和二哥呢!我俩不能替我爸做主的。” “您说对吗?” 张清韵笑着说道。 “也是,你三哥也不姓张,他的意见不作数。”向翠兰给自己找台阶下,旋即岔开了话题。 “小秦,找对象了吗?要是没有,向姨帮你张罗一个,绝对包你满意!” 说这话的时候,向翠兰不忘看了眼在一楼阳台晒太阳的儿媳妇,迅速朝秦楚歌显摆了起来。 “看见我儿媳妇没?大高个,细条型,人漂亮不说,家里还有钱。” “结婚那天,街坊邻居都去了,一个劲的夸我儿媳妇好!” 说到这,向翠兰像是想起了什么,直接向着秦楚歌摊开了手掌。 “小秦,你说你住这么大的房子,我家郭洋结婚你也没随礼,是不是得给向姨包个大红包啊?” “你和我家郭洋差不了几岁,关系也不错,总不能不顾及兄弟情分吧!” “你也别包太多,向姨可不是贪财的人,就是图个喜庆。” “这日后你结婚,向姨还得给你随回来,你说对不?” 向翠兰舔着老脸,笑意绵绵的看着秦楚歌。 把张清韵和秦楚歌给说的成了木头。 头一回见事后要份子钱,还要的这么理直气壮。 “行,向姨。等会我哥做完饭,我让他给你包!你们来的仓促,我们没想到还要事后包份子钱,怠慢您了!”张清韵急忙圆场。 “好嘞,那我替我家郭洋谢谢你们!”向翠兰得逞了,哼着小曲去了客厅。 秦楚歌和张清韵面面相觑,脸上只有苦笑的表情。 “三哥,领教了没?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不?” 张清韵把推拉门关上,拿牙刷子狠狠的刷着螃蟹。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家子人是赖上咱家了。” “请神容易送神难,待会餐桌上指不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呢!” 张清韵叹了一口气,着实的无奈。 “咱爸不是对她没意思吗?这么自作多情?”秦楚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被颠覆了。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不要脸之人? “有意思个屁,那时候咱爸帮衬郭家,完全是看他们孤儿寡母可怜。” “当时我清楚的记得,这向翠兰压根就不领情,还怨咱爸跟她走的太近让街坊邻居误会。” “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势力,咱爸帮她不领情,她就跟当时那个老巷子的一个教授来往,差点没住进人家家里。” “咱家当时没钱,那教授有钱,她把人家请的保姆赶走,自个伺候那教授。” “听说后来还因为这事,被那教授的女儿一顿臭骂,她没少从教授那里要钱。” “她的破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张清韵一顿埋怨,越说越气。 “待会她再提,我跟她说清楚,她不要老脸,不能让咱爸惹一身骚!”秦楚歌打定了主意。 话糙理不糙,跟这种人得划清界线。 一世英名毁在这种人手里,不值得。 “那你注意点说辞,别闹得太僵,终究是老街坊邻居。”张清韵叮嘱了一番。 …… 一通忙活,菜肴上了桌,门铃十分赶巧的响了。 秦楚歌不用跑去开门,姬如雪自会领人进来。 不多会,魏宝儿和姬如雪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厨房留了不少,给将士们送去,回来一起吃饭!”秦楚歌对走过来的姬如雪吩咐道。 “是!”姬如雪领命而去。 魏宝儿已经知道了姬如雪的身份,两人在院子里了一会。 若不然,魏宝儿心里还有些小失落呢! 秦楚歌对她而言,本就充满好奇。 这又有一个绝色女子伴其左右,且如此效忠。 难免让魏宝儿给秦楚歌打上花花公子的标签! “第一次来你家做客,不知道买些什么,这个行吗?”魏宝儿把一瓶红酒递给了秦楚歌。 张清韵:…… 张钟海:…… 屋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进屋的魏宝儿给整傻眼了。 尤其是向翠兰一家三口,本来菜肴上桌,一桌子的海鲜,他们都准备直接开动了。 哪曾想,仙女下凡了…… 第84章 打肿脸充胖子 客厅中一下子静谧下来。 直至姬如雪送海鲜返回,站在秦楚歌身后,等待司帅吩咐上桌。 所有人这才回过神来。 向翠兰一家三口不亚于吞了一只大象。 两个女孩各有千秋,无论颜值还是身材,都属上乘。 一个对秦楚歌言听计从,一个美若仙女。 着实的惊爆了向翠兰三人的眼球。 这其中,最尴尬的莫过于向翠兰。 先前她在秦楚歌面前,显摆她的儿媳妇,又是大高个,又是细条型的。 而今,人家秦楚歌身边站了俩,哪一个不比她儿媳妇漂亮百倍。 这脸打的,生疼生疼的! “三哥,介绍一下啊!” 张清韵上前,接过秦楚歌手里的红酒,开口打破了客厅许久的静谧气氛。 “这是魏宝儿!” 秦楚歌简单介绍。 “小妹张清韵,我义父,向姨一家。” 秦楚歌介绍到此,招呼魏宝儿和姬如雪一起上桌。 “魏宝儿?”向翠兰的儿媳妇高冉,怔了半晌,果断想起了什么。 她捅了捅身边的郭洋,吃惊道:“她她她……她是那个大明星魏宝儿……” “明星?” 向翠兰的眼珠子瞪得溜圆,惊的差点从椅子上跌过去。 郭洋全程黑脸,看看人家大明星的姿色,再看看身边的高冉。 这一对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顿时他就酸成了柠檬。 “有钱就是好,明星都能请到家里来。” 郭洋酸溜溜的说着,捡起一个螃蟹,边啃边对魏宝儿说道:“大明星,像你这种姿色的,来有钱人家吃饭是不是要算出场费呀!” “不便宜吧!少于一百万你肯定不接。” 郭洋这话,柠檬精附体,吃不到葡萄还要说葡萄酸。 魏宝儿心有不悦,但碍于这是别人家,她也不清楚秦楚歌介绍的向姨一家具体什么身份,只是笑了笑,解释道:“明星也是人,总得吃饭的。” “那请你吃饭要不要给钱?” 郭洋依旧不死心,说完他还冲秦楚歌挑衅的看了一眼。 “小秦弟弟,我听清韵妹妹说你是在海上工作的,现如今做船员这么挣钱了吗?” “我也有当船员的朋友,却没有一个能买得起别墅的,这栋别墅少说也得上千万了,我感觉你可能买不起。” “别墅是租的吧!” 郭洋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大陆,脸上挂满了嘲讽的神色。 “别墅是租的也就算了,听说我们要来你家做客,还要花钱请一个明星假扮你女友。” “呵呵……这戏有点过了!” 郭洋大口咬下螃蟹,一脸的得意之色。 “啥?别墅是租的?” 向翠兰这一听,当即就不干了。 她干啥来了? 攀拥富贵呢! 听说张家的义子秦楚歌回来了,住进了璀璨明珠的大别墅。 这不,向翠兰就动了歪心思,领着儿子和儿媳妇过来给她把把关,看看张家是不是真的发达了。 如果真的发达了,她就跟张钟海进行一段忘年恋。 反正她记得,在老巷子住的时候,张钟海对自己有那层意思。 结果,儿子这一分析,着实的有道理。 “老张,你什么情况啊?打肿脸充胖子,租的别墅你显摆什么?”向翠兰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张钟海:…… 一脸无辜道:“我啥时候跟你显摆了?” “向姨,我爸住这的事情是你从我大姐那打听到的吧!你一家三口不请自来,怎么就成我家显摆呢?”张清韵呛了一句。 先前她还给三哥秦楚歌打预防针,劝他别发火。 现在,她自个都搂不住火气了。 这一家子太特么气人了! “怎么,清韵妹妹恼羞成怒了?” 郭洋冷冷一笑:“被我这么一揭穿,脸上挂不住,就要揶揄我家。” “瞧你这意思,我们老街坊邻居来你家吃顿饭吃错了呗!” “做人不要太小气,我家能来你张家吃饭,这是给你们面子。” “你家这情况,指不定还需要我们郭家帮衬一下。” “比如你哥,刚从海上回来,总要工作的吧!” “这别墅就算租,一个月少说也得三五万,他没工作能承担得起吗?” 郭洋吸溜了一口螃蟹籽,春风得意,更是化作一个长辈,在这对张清韵谆谆教导了起来。 “显你能耐了?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郭洋的媳妇高冉狠狠的瞪了一眼郭洋。 本以为她要训斥郭洋,谁料,她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人大跌眼镜了。 “你还要给人家安排工作,自己几斤几两不清楚吗?” “你的工作还是我高家找人给你安排的,你一个入赘的窝囊废,你显摆什么?” “这一出门就把自己什么身份给忘了是吗?” 高冉趾高气昂的训斥着郭洋,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翘着二郎腿的郭洋,此时却如泄了气的皮球,身体一下子矮了下去。 “媳妇,我错了,我给你挑个大螃蟹,我帮你剥……” 郭洋极尽谄媚,低头哈腰,顾不得嘴上的蟹皮,赶紧给高冉剥螃蟹。 这边半卓喋喋不休,那边秦楚歌几人全程懵逼。 这一家子,个个都是奇葩。 “老张,你这别墅到底是不是租的?” 然,向翠兰不管这个,势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阿姨,璀璨明珠这个别墅小区不往外出租的,这是江城最高档的小区,只卖不租。”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魏宝儿开了口。 “而且这栋别墅的售价不止千万,是一亿八千多万,全办下来的话差不多要两亿了。” “我来江城的时候,当时就想租这里的别墅,物业公司明确告诉我的,找人也不行,就是不往外租。” “后来我只能跑去秀水苑租了一套房子……” Duang…… 正在剥螃蟹的郭洋,一脑袋磕在了桌台上,又重又响。 前半程还在咄咄逼问的向翠兰,一个没坐稳,直接从椅子上跌了过去。 那正在喝红酒的高冉,到嘴边的酒水顺流而下,全都浇在了她的衣服上,她却浑然不知。 这一幕,极富戏剧性。 两个亿的别墅售价,将向翠兰一家三口彻底锤成了呆头愣鹅。 咯吱咯吱…… 餐桌上只剩下姬如雪低头咬螃蟹的声音。 这声音不悦耳,却仿佛在对向翠兰一家三口说:傻比了吧! 第85章 家里缺三条狗当宠物,有没有兴趣? “哎呀我滴个天老爷,两个亿的大别墅!” 从地上爬起来的向翠兰,那叫一个兴奋,这一跌压根没感觉到半点疼痛。 反而是跌出了这栋别墅的真实售价,这同样代表着张家现在的身价。 都过亿了,正好如她所愿。 “老张,你也太能藏着了,来,我给你盛点海参汤,这玩意大补,对你身体好!” 向翠兰开始献殷勤了,那谄媚的样子恨不得扑到张钟海身上。 “钟海啊!你真是好福气,有小秦这么好的义子,这哪是义子,比亲生儿子都亲!”向翠兰称赞着秦楚歌。 “钟海,我问你个事呗!” 向翠兰眨了眨眼睛,一手托着半张脸,直勾勾的盯着张钟海。 “你要不还是赶紧吃饭吧!” 张钟海受不了这个,言外之意是让向翠兰赶紧吃完走人。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一家子人压根就不是来做客的。 “吃饭是小事,我问你的是大事!”向翠兰迫不及待的说道:“我想问你的是,你这腿半年之内真的能痊愈吧?” “能啊!怎么了?”张钟海不明白向翠兰的意思。 关神医都说了,半年之内生龙活虎。 “太好了!” 向翠兰见张钟海说的如此坚定,心里最后一块石头彻底落地。 旋即,她坐直身子,干咳了两句,故作宣布大事的样子。 “那个……郭洋,高冉,娘在这里宣布一件事!” “小秦,清韵,你们俩也一起听听,还有宝儿,我也把你当做张家的一份子了!” 魏宝儿手指自己,一脸的茫然。 魏宝儿实在不明白,桌下伸出一手捏了捏秦楚歌的衣角,小声问道:“她到底要说什么啊?” “她想住进这里!”秦楚歌一针见血。 魏宝儿:…… 这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魏宝儿真是活见鬼了! 但听向翠兰继续说道:“郭洋,高冉,我准备搬进这里照顾你们张叔。” 果不其然,向翠兰说的真就是这事。 张钟海连连摆手道:“她向姨,你说啥呢这是?你搬进来干什么?” “钟海,咱们都是过来人,没必要藏着掖着!”向翠兰轻拍了一下张钟海,以为他抹不开面子。 “住老巷子的时候,你没少帮我们家,那时我不懂你意思,现在明白了。” “你也单了这么多年了,我家老郭也走了很久了,咱们俩这段忘年恋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都这个岁数了,不害臊!” “你腿脚不便,我搬进来伺候你。” “不过你放心,我不图你的钱,你把我当佣人使唤就行。” 这样说着,向翠兰还冲郭洋和高冉眨了眨眼睛。 郭洋会意,急忙说道:“张叔,你和我妈的事我们没意见。” “不过,我妈这人没伺候过人,她一辈子都在享福,要是搬你这里当佣人,我总觉得在你们关系没正式确定之前,你得给她开点工资。” “郭洋,你说什么呢?怎么能让你张叔给我开工资呢!”向翠兰故作板脸。 “妈,郭洋说的没错。” 高冉接过了话茬。 “不管是年轻人谈恋爱,还是老人夕阳恋,张叔总得做个表示,得让张叔有个追你的过程。” “这年轻人结婚送车送房的有的是,妈你这么大年纪过来给当佣人,张叔这腿还要半年才能痊愈。” “那这半年,总不能让你白白辛苦,开点工资是正常的,这半年就当是你们俩确定正式关系的一段追求过程了。” 高冉呵呵一笑。 “这……这合适吗?” 向翠兰故作拒绝,连连摆手道:“不合适,不合适……” “合不合适就这么定了,我是你儿子,得替你把关!” 郭洋说完,转头问高冉:“媳妇,你觉得咱妈应该拿多少工资?” “现在外面那些做护工的都五六千,张叔家这么有钱,给一万吧!”高冉呵呵一笑。 “张叔,一万不多吧!您这家庭住着两亿的别墅,一万对您来说,毛毛雨啦!” 高冉不忘恭维张钟海。 这一家三口,在餐桌上你来我往,把另外半边餐桌的秦楚歌几人完全视为空气。 要住进来,还要每月给向翠兰开一万的工资。 张钟海想插嘴都插不上,全程都是懵的,最终他只能看向了义子秦楚歌,赶紧示意他站出来说句话。 这要是被向翠兰住进来,那以后还了得? 秦楚歌拿起一张餐巾纸,轻轻擦拭着双手,旋即两手一交叉置于鄂下。 “一万是不是有点少?” 他开口说了从上桌以来的第一句话。 “三哥,你疯了!”张清韵一个劲的冲秦楚歌使眼色。 就连坐在秦楚歌身边的魏宝儿,都掐着他衣角劝阻。 “看吧!还是小秦弟弟大气,一万确实有点少,要不两万?”郭洋喜上眉梢。 “小秦啊!阿姨不是图你家钱,你别给这么多。”向翠兰连连摆手,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那你准备给我妈开多少?”高冉笑着问道。 “一百万怎么样?”秦楚歌伸出了一根手指头。 全场哗然! “一百万?”向翠兰感觉头都炸了。 “卧槽,小秦弟弟,你你你……你真是太壕了!”郭洋那叫一个兴奋,说话都结巴了。 更不用说眉毛都笑弯了的高冉。 这一家三口,压根就没想到秦楚歌如此豪气。 “一人一百万,你仨都来。”秦楚歌眯着眼问道。 “一人一百万?” 向翠兰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眼珠子都快瞪飞出去了。 “那个小秦弟弟,我和我媳妇来这干啥啊?”郭洋站起来了,举着酒杯要向秦楚歌敬酒。 “你是不是傻?一个月一百万,干啥能有这待遇?”高冉踢了一脚郭洋,旋即也站了起来,举起了酒杯,说道:“我也得敬一下小秦兄弟!” “向姨也敬你,小秦你真是太让阿姨敬佩了。”向翠兰也举着酒杯凑了过来。 秦楚歌没伸手拿酒杯,笑眯眯的说道:“家里缺三条狗当宠物,有没有兴趣?” 向翠兰:…… 郭洋:…… 高冉:…… 三张脸,前一秒笑成了一朵花。 这一刻,紫成了霜打的茄子。 “姓秦的,你踏马什么意思?”郭洋当即就炸毛了。 “张钟海,这就是你养的义子?张家人就是这么待客的?”向翠兰横眉冷对。 “当宠物?你真有意思,耍我们呢?”高冉把酒杯一拍,气的脸上的肉都在颤抖。 “是啊!就是在耍你们,不行吗?” 秦楚歌依旧保持微笑,脑袋搁在双手上,忽略掉向翠兰母子。 而是把目光对准了高冉。 “你叫高冉,你刚才说郭洋是你高家的入赘女婿,我想知道你认不认识朱韬?”秦楚歌淡然发问。 第86章 既成家,遵妇道,敬长辈,善丈夫。 如果秦楚歌没记错的话,朱韬的媳妇叫高静。 “是又怎么样?关朱韬那个废物什么关系?”高冉一时间被秦楚歌问蒙了。 秦楚歌这一听,不由得感慨,这世界真小,喜欢收入赘女婿的高家姐妹,都让他碰到了。 “倒也没什么关系,只是想让你帮我给你高家长辈带句话,无论什么样的婚姻都要好好善待,不然的话可能会遭来无妄之灾!”秦楚歌淡淡一笑。 本来秦楚歌是没想着帮朱韬做善后高家的事情,不曾想来家做客的高冉,真就是高家姐妹。 故此,也就顺手让她带个话,权当是再帮朱韬一次了。 “我听明白了!朱韬那个废物是你朋友,你要帮他出气。”高冉不傻。 “姓秦的,有两个臭钱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是吧!天黑路滑,以后走夜路小心点。” 高冉也不是吃素的,她高家虽说在市里混不开,那底下乡镇那也是镇上的一方枭雄。 “你在威胁我?”秦楚歌笑了。 “那又怎样?这饭不吃了,不欢迎就说不欢迎的事,我高冉不差你这顿饭!” 言罢,高冉愤然离场。 “愣着干什么?走啊!还嫌不够丢人吗?” 高冉踹了一脚郭洋,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向翠兰。 “不瞅瞅自己什么德行,就你这把老菜,人家看得上你吗?” “卖着老脸谈什么忘年恋,人家又不是傻子,会往你这棵老白菜上投资吗?” “老的不争气,小的也踏马是废物,一对傻比!” 高冉越说越气,抬脚猛踹电视柜。 “张钟海,你行,你真行……” 向翠兰被儿媳妇一顿埋汰,面子上挂不住,气的她拽着张钟海的轮椅猛掀了一把。 “哎呀……”张钟海始料不及,眼瞅着轮椅就要翻过去。 “爸……”张清韵腾地一下跑了过去。 不过,随着一阵风略过,一只大手攀住了轮椅,稳稳的将其扶正,是秦楚歌! “义父,没事吧!”秦楚歌关心问道。 “吓死我了……” 张钟海拍打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刚才那一幕若非秦楚歌出手,这轮椅必然要翻倒。 这腿疾怕是又要加深一成,关之林的努力面临着前功尽弃的可能。 “哪有你们这样的人,一家子都不要脸,还要对一个有腿疾的老人出手,你也太坏了吧!” 魏宝儿都看不下去了,离开桌子来到了张钟海面前,关心询问道:“张叔,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去医院?” “姑娘,我没事,就是被吓着了,你坐下吃饭吧!”张钟海缓和了些许,努力挤出微笑。 可是,魏宝儿明显的看到张钟海的手臂都在发抖。 她不知,张钟海的腿还不容易等到有希望能站起来,若是因为向翠兰这一掀把他的希望浇灭。 可想而知,哀莫之心大于死! “向翠兰,立刻给我爸道歉!”张清韵气爆了。 这一家子人翻脸也就算了,还对老人下手,简直太没人性。 “跟谁说话呢?推一下能怎样?”郭洋叫嚣道。 “瞧给你虚的,不是说半年就能生龙活虎吗?推你一下怎么了?还能把你推死吗?”向翠兰一点愧疚的姿态都没有,反而是凶狠无比。 “嚯,这就是你们张家人的待客之道,我们都要走了,你们还要讹我们一笔。”高冉撇了撇嘴,从随身小包里拿出来一张钞票。 “吃你家几个螃蟹,一百块钱足够了,剩下的够当做对你们的嘘寒问暖了!” “走!” 高冉把钱仍在地上,招呼向翠兰和郭洋准备离开。 姬如雪悄然接近,挡住了高冉的去路。 “清韵,推咱爸上楼!”秦楚歌支开了小妹和义父。 张清韵点点头,推着父亲进了小电梯。 “楚歌,让他们走吧!都是街坊邻居,别闹得太僵!” 临了,张钟海还是顾及了老街坊邻居情分。 “我知道义父,我有分寸!”秦楚歌笑着答应下来。 张清韵父女离开,秦楚歌又对魏宝儿说道:“让你见笑了,头一次来家吃饭就遇到这么一档子事,改天我再请你一次。” “没事啊!这么多饭菜还没怎么动呢!你先把恶心的人赶走,咱们继续吃就是。”魏宝儿通情达理。 实则她心里也憋着一肚子火。 她可以断言,无论是谁坐在这里,瞅着向翠兰这一家三口的作态,估计都不能忍住火气。 “几个意思,不让走?” 高冉冷笑一声,旋即转身,又坐回去了,她真就不走了。 “我把话放在这里,不出一个小时,你们要恭敬的把我送出去。”高冉摸出了手机,按下一个号码,开始打电话叫人。 “爸,我被困住了,叫人过来,璀璨明珠别墅小区……” 高冉很快打完了电话,抱着手臂翘起了二郎腿,斜眼瞅着秦楚歌。 “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你惹了怎样的一个存在!”高冉向秦楚歌放话。 “还装比不?” 郭洋狐假虎威,来到秦楚歌面前,伸出手指要去戳秦楚歌。 不过,他的手指在下一秒便报废了。 秦楚歌抬手捏住,伴随着咔擦一声脆响,郭洋前一秒还得意洋洋的一张脸,顿时五官扭曲。 “啊……” 杀猪般的吼叫响彻了客厅。 秦楚歌抬脚一踹,直接将郭洋放翻在地。 “我秦楚歌戎马六年,见识过无数阴险狡诈之魔头,却在今天开了眼!” “我很想知道,如你们这种无德、无廉耻、无教养的家庭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秦楚歌目视向翠兰,凛然开口。 他的一双眼睛如刀,化作冰封杀意,直击向翠兰。 咣当…… 向翠兰一介妇人,哪曾见过这般嗜血瞳目,生生被吓到在地。 秦楚歌单手捏着郭洋的断指,一路拖到了高冉面前。 “你还有脸坐在这里对你爸发号施令?” 秦楚歌松开郭洋,一脚踩住其手掌,再次开口。 “你说让我恭敬的把你送出去,我先遂了你的愿!” “怎样,你还要打女人,你是不是个男人?”高冉针锋相对。 “女人?你还知道自己是个女人?” 秦楚歌笑了,邪魅至极。 于可恶的女人,在他这里,从没怜香惜玉一说。 “女人不是你作为弱势群体的代名词,知书达礼是为女人,温柔贤惠是为女人,优雅大方是为女人!” “既成家,遵妇道,敬长辈,善丈夫。” “你来告诉我,你哪一点做到了?” “别侮辱女人这个称呼,你连人都不配做!” 话落,扬手,干脆而利落…… 第87章 美如画,颠倒众生。 啪…… 嗖…… 高冉的身体侧着飞出,撞碎玻璃倒在了别墅院子里。 那院子里前一秒还空无一人,随着玻璃碎裂,两道人影闪出,便是之前丛少平留下的雄炼司将士。 “抬进来!”秦楚歌放话。 “是!” 两名将士上前,抬着高冉返回别墅,并且规规矩矩的放在了椅子上。 高冉的头发凌乱,嘴角渗血,身上的衣服都被剥离割破,好几处都在渗血。 “啪……” 还没等她稍加缓和,秦楚歌扬手又是一个巴掌,高冉再次被煽飞。 这一次,不需要秦楚歌吩咐抬进来,两名将士已经领会司帅的意思了。 高冉又被抬回了椅子上。 “这是你想要的恭送方式,我不喜欢!所以我用我的恭送方式,送来送去,你喜欢吗?”秦楚歌问高冉。 高冉已经崩溃了,身体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举着血手求饶。 “我错了……我不敢了,放过我吧!” 高冉彻底怕了,她感觉自己会死,她眼里的秦楚歌就是一个魔鬼。 “我以为你连人都不配做,会特别的有骨气,原来你终究还是一个人呐!” 秦楚歌冷笑着,扬手又给高冉煽了出去。 “这一次,不抬了!” 秦楚歌做了吩咐:“顺便把这两人也抬出去。” “是!” 两名将士清人离场,很快出现在院子里。 “集合!” 其中一名将士高声喊话。 哒哒哒…… 又有四名将士跑步前来。 五人汇成一排,一人站在前面。 “报告司帅,雄炼司江城分司特外组集合完毕,请司帅指示!” “就在那候着,等着高家人领走。”秦楚歌训话:“来的无论是谁,敢对你们动手,当场格杀!” “是……” 低沉却透着极大威慑力的回应,于这别墅大院内回荡着。 将高冉三人生生吓尿。 他们来的时候,是张清韵领进来的,未曾看到过一个将士。 而今,六名将士配备高逼格装备,手中更是持有黑漆漆的武器。 这等阵仗,他们哪曾遇到过。 于无限的恐惧背后,他们仨也终于知道,那个如魔鬼一样的秦楚歌是何等通天人物了! 一栋别墅里竟有雄炼司将士保护周全,别说在高家所在的镇上,就是在整个江城,乃至整个江州,都可能找不出第二个人跟他抗衡。 “完了……高家完了!” 高冉瘫在地上,彻底绝望了。 …… 时间推至一个小时后。 高家的确来人了,但不是来救人的,而是来谢罪的。 这中间,高冉还试图联系过父亲,让他不要再来了。 不过,电话根本打不通。 当别墅的电子门打开,高冉看到门口的情形,她才明白父亲为何不敢接电话。 高家的长辈是被人押着来的。 领头的是江城城主府副府长杨奋豪。 于市坊内做完善后工作,杨奋豪带人直奔高家,为朱韬将一切阻碍直接荡平。 不曾想,还未离开高家的杨奋豪,却又遇到高冉求救她父亲的事情。 这一扫听,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如此小。 高冉去做客的地方正是秦帅府邸。 先有秦帅兄弟朱韬被高家欺辱,现在高冉又跳出来在秦帅叫嚣,叨扰秦帅安宁。 新账旧账一起算,今日的高家,出门没看黄历,走了霉运。 “秦帅,您不用出门,这些垃圾,我帮您清理掉!”杨奋豪主动承担清场工作。 “有劳杨副府长,要进来喝两杯吗?”秦楚歌透过窗户,跟杨奋豪对话。 屋里早已做了清扫,没了恶心的人,一家人的这顿饭才恢复了温馨。 “不了秦帅,我吃过了,您慢用!”杨奋豪急忙摆手。 他不敢讨酒喝,副城主韩金秋在秦帅面前都如履薄冰。 他杨奋豪不过是城主府的一个副府长,跟韩金秋之间还隔着一个府长,他哪有资格跟秦帅坐在一张桌子上饮酒。 杨奋豪离场之时,朱韬来了,不过他连正眼都没去看被带走的高冉。 这个小姨子,曾经是多么的高傲。 朱韬给她洗过的衣服能堆起来几十米的高楼,更不用说脸上挨过的巴掌,以及刺进他心里的屈辱。 他已经跟高家彻底告别,他朱韬活过来了。 朱韬进了屋,但没敢上桌,秦楚歌不发话,他不会越雷池半步。 “坐吧!下午答应陪你喝两杯,到家了就不用这么拘束。”秦楚歌发了话,朱韬这才坐在了桌前。 “叔,我先敬您一杯!”朱韬双手捧着酒杯,向张钟海敬酒。 餐桌上有长辈,朱韬这杯酒必然要先向长辈举起。 秦楚歌微微点头,他的八戒兄弟很懂礼数。 再看看那高家人,怎配得上他秦楚歌的兄弟? 生而为人,却有人不配做人。 但行千万里路,都要记得低头看看自己的影子。 写上那一撇一捺,照量照量这一生一世。 撇捺之道,其实就是一世之道! 秦楚歌于心里说给自己听,也在说给万万人听。 “小伙子,吃点菜,别光顾着喝酒!”张钟海笑着劝道。 他和女儿张清韵已经回到了桌前,对于秦楚歌对高家人的处理,张钟海不会追问和深究。 张钟海只知道,如今的义子非比寻常。 不说别的,就说院子里那几个守护的将士,这就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待遇。 先前被女儿推上楼,他对秦楚歌的交待,实则是担心义子直接砍了高冉三人。 现在高家人只是被别人带走,张钟海的担心也就放下了。 “我吃!”朱韬咧嘴一笑,埋头吃菜。 秦楚歌身边的魏宝儿,喝的小脸蛋红扑扑的,伸手捏了捏秦楚歌的衣角。 她小声问道:“你今天说的知书达礼的女人,温柔贤惠的女人,优雅大方的女人,是我这样的吗?” 于发问的同时,魏宝儿抽回桌下的手臂,双手捧着脸蛋,冲秦楚歌眨着眼睛,笑意绵绵。 绣腮红,镶媚眸,美如画,颠倒众生。 这是一个女人,却也是一副画卷。 她温柔展开,静等那良人抚,情郎摘采。 然,却有人不解风情。 “差远了!” 秦楚歌拣起一根蟹腿,堵住了魏宝儿的嘴巴。 魏宝儿气的龇牙咧嘴,于桌下抬起左脚全力碾压某人的大脚掌。 “臭木头,踩死你!” 魏宝儿于心里,恨恨说着。 第88章 来而不往非礼也 晚饭后,两道身影沿着街道漫步。 璀璨明珠小区跟秀水苑距离不远,魏宝儿是徒步来的,走时秦楚歌被义父和小妹“赶出门”相送。 江城的夜景一直很美,身边有美人,远处有美景,优哉游哉。 魏宝儿喝了不少红酒,难得这般放纵一次。 “喂,带鱼拯救者这个称呼换成臭木头怎么样?” 魏宝儿背着小手,用肩膀撞了撞秦楚歌。 秦楚歌:…… 还来? 又关木头何事? “你就这么喜欢给别人起外号?”秦楚歌挑了挑眉。 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 哪怕身边这位美的足矣倾国倾城。 “我乐意,哼哼哼……就起,就起!” 魏宝儿趁酒意撒娇卖萌,似乎要在秦楚歌面前展现一个不一样她。 秦楚歌汗颜无比,很难想象一个在荧屏上处处绽放魅力的女子,于私下也终究是一个小女人。 或许,她真的需要这种放纵,来释怀多年以来的伪装和矜持。 “把你手机给我!” 继续前行了几十米,魏宝儿忽然转身,伸手问秦楚歌要手机。 “你不是找老魏要了我手机号码吗?”秦楚歌无动于衷。 “给我嘛!我要把你微信加上。” 魏宝儿自来熟的要去掏秦楚歌的口袋。 秦楚歌受不了这个,翻出手机递给了魏宝儿。 “我的天,你这人年纪不大,怎么这么老派?” 魏宝儿在秦楚歌的手机上滑了一阵,着实的领教了。 秦楚歌的手机上压根就没有微信,更不用说诸如微薄等其他娱乐社交软件了。 可是,魏宝儿却不知道,这款手机还是秦楚歌回江城的时候,姬如雪去给他买的。 在那无尽海域,常年征战,根本不需要这种通讯工具。 一番折腾,两人已然接近了魏宝儿所在的秀水苑小区楼下。 “还给你,我帮你在微信里加了几个好友,都是你通讯录里面的,当然还有我……” 魏宝儿嘿嘿一笑。 这一笑,透着坏意。 秦楚歌预感不妙,接过手机点开微信。 这一看,顿时一阵无语。 魏宝儿把他的微信头像弄成了一根木头。 秦楚歌无奈叹息,伸手指了指面前这栋楼,开口道:“你上去,我回!” 说完,转身就走。 魏宝儿气的直跺脚,本来到嘴边想要邀请秦楚歌上楼的话,生生咽回。 “真是一根臭木头!” 魏宝儿都懒得跟秦楚歌道再见了,气的转身向楼栋走去。 然,楼栋里却走出来一道人影,恰好跟魏宝儿打了个照面。 “宝儿……” “鬼啊!” 魏宝儿吓得花容失色,接连后退,脚下更是直接失控,眼瞅着就要从楼栋门口的台阶上跌落下去。 这一刹那,还未走远的秦楚歌,不得不停下脚步,转身折返。 夜色下,一道疾影略过,一只手稳稳的拖住了将要摔倒的魏宝儿。 同一时间,从楼栋里走出的这名男子,那伸出去的手晾在了空气中。 前一秒还挂着沐浴春风般笑容的脸,顷刻间注入了一丝疑惑甚至是愤慨,不过稍纵即逝。 “宝儿,是我!” 眼前男子,衣冠楚楚,鼻梁高挺,眼窝深陷,却是有一双褐色的瞳目,其肤色也非炎夏人氏。 他顶着一头卷发,柔情开口:“宝儿,没事吧!” “兰格师兄?” 魏宝儿拍打着起伏不定的胸口,缓和些许,终于认出了眼前男子。 来人兰格,全名盖伦·兰格。 的确是魏宝儿的师兄。 两人于同一传媒学院毕业,不过兰格是留学生。 毕业以后,他回了海外发展,魏宝儿便留在了国内。 兰格的出现,让魏宝儿第一时间挽住了身旁的秦楚歌。 这个亲昵的动作传至兰格眼里,让其不得不眯起眼睛审视着师妹身边的这名男子。 面前男子,五官英俊,身材魁梧,模样十分出众。 其气质更是超乎常人。 见识过无数青年才俊的兰格,第一次打量别人失了神。 心中默默思忖:这个情敌有点不一般。 但,终究是一名受西方礼仪家教的绅士,兰格微微一笑,走下台阶,伸出了友好的手臂。 “你好朋友,我是兰格,宝儿的师兄!”兰格礼貌相待。 “秦楚歌!”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楚歌递出手臂。 本要蜻蜓点水一下,奈何,对方却是有意较量什么。 一道暗劲汹涌而来,秦楚歌释放些许霸劲。 来而不往非礼也! 嘶…… 兰格的嘴角一抽,握手的那只手臂瞬间颤栗不止。 他失策了。 这是一个高手,功力很强。 不过,秦楚歌并未乘胜追击。 他乃堂堂护国司帅,一直都是站在众生之巅俯视常人的强大存在,若是连这种小伎俩都要跟对方斤斤计较,有辱风度。 何况,对方来自海外,这不是炎夏的待客之道。 他秦楚歌站在这里,所言所行,头顶的是炎夏国邦之荣。 “楚歌兄弟的手劲不小啊!看来是习武之人,一早就听说炎夏功夫远扬海内外,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兰格及时撤回手臂放回口袋,掩掉手掌的红肿,说着客套话。 “常年用这双手砍人,没收住,见谅!”秦楚歌淡若如风。 兰格:…… 这是下马威吗? 一旁的魏宝儿想笑,但还是忍住了。 “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魏宝儿岔开了话题,不过,一只手还是紧紧的搂住秦楚歌的手臂。 说话间,她故意朝秦楚歌这边掩嘴轻咳了一下,小声说道:“借你当个挡箭牌!” 秦楚歌没说什么,即便是魏宝儿不说,他也早已猜到对方心思。 “下午刚到,这不就来看你了,在你门口等了许久,正要返回,正好你回来了。” 兰格简单一解释,抬头看了眼某个楼层,笑着说道:“不请师兄上去喝杯咖啡吗?” “那个……有点不方便!”魏宝儿故意拽了拽秦楚歌的手臂。 不言而喻,她有男朋友了。 再让别的男人进屋,意味着身边男朋友会吃醋。 “哦,我懂!” 兰格脸上并未表现出愤怒的神色,实则插在口袋里的那只手已经紧紧握起拳头,指甲都深深的陷入了手心之中。 “那改天我约你喝咖啡!” 兰格向一边侧了侧身,让出了魏宝儿和秦楚歌通行的地方。 魏宝儿挽着秦楚歌向楼栋里走去。 “那个……我这次回来不准备走了,已经跟启星传媒签了合约。” 兰格再次开口:“我的家族投资了一部戏,算是跨国合作,女主角方面我选了你。” “明天记得去公司开会,我先走了,晚安!” 说完,兰格冲魏宝儿挥了挥手,单手插兜,消失在夜色下。 “师兄再见!”魏宝儿作了道别。 只是,她不知道,兰格那张转过去的脸,在夜色下渗出了血…… 第89章 海云深处,万岛金沙萧皇妃。 秦楚歌做完挡箭牌也没久待,魏宝儿也不可能大胆到留秦楚歌过夜。 让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男人进她大明星的闺房,这已经是魏宝儿二十二年来,做的最出格的一件事情了。 以至于,在秦楚歌离开后,她就对着镜子捧着自己的脸蛋。 一边娇羞,一边训斥着自己。 “魏宝儿,你怎么能这样?” “你可是冰清玉洁的魏宝儿啊!你要矜持,千万不能再做出格的事情了。” “那个家伙就是一根臭木头,才认识三天而已,你竟然把他请到家里来了,你真的疯了……” 外面夜色正浓,美景依旧。 走在回程的路上,姬如雪于暗处现身,来到了司帅身边。 “老板,背江楼谈崩了!”姬如雪开口汇报事情。 意料之中的事情。 秦楚歌点点头,抬头望了望昏黄的路灯,不知为何,心中有些烦躁。 头顶这盏灯,似曾相识。 曾记得,在那战船上,头顶也有这样一盏灯。 它照亮过重合的一对身影。 于依偎中。 她说:“这一战凶多吉少,咱们的对手是号称全海域最强的魔头。” “楚歌,我要是死了,你一定要把我的骨灰洒在这无尽海域,我喜欢海,更喜欢你,哪怕是死了我也不想跟你分开。” “我要看着你成为这无尽海域的王者!” 秦楚歌说:“你不会死的,你可是要注定成为王的女人。” 她真的是该成为王的女人,因为她叫萧皇妃。 横空剑气洗残月,今日谁为主。 只在海云深处,万岛金沙萧皇妃。 她之美,集天下女子之美。 她的情,比海深。 只可惜,那一战之后,战船上的那盏灯没有再照量这对重合的身影。 有的只是一个沧桑的男子,拎着酒,席地而坐,望着这无尽海域,也望着她。 对海饮酒,对她饮酒。 …… “小雪,我有多久没有用烟了?” 秦楚歌移开有些湿润的眼睛。 垂头,踏步,落寞而沧桑。 这一瞬间,风起。 将这周遭挂满春意的木草狂暴击打,寒意便弥漫十米开外。 “您……您想她了?” 跟上司帅步伐的姬如雪,身躯一颤,多少年不曾流过泪的她,此时却潸然泪下。 “来一根!”秦楚歌甩了甩头,伸出两指。 姬如雪快速递上一根香烟,并且帮忙点燃。 这包烟随身携带,只为司帅准备。 姬如雪记得,整整两年没拆包了。 回去的路很短,他抽着烟,她跟在后面,两人皆是一言不发,于心中回荡的都是同一幕。 这一幕,那个美丽的宠儿散尽三千青丝,与剑同归,覆灭一整座魔岛…… 她是萧皇妃,九州海域注定要成为王的女人。 笑着死,荣归无尽海域。 将最后一口烟雾深深吸进肺里,秦楚歌将烟蒂握于掌心,直至化作一堆粉末。 他和姬如雪也站在了家门口。 “背江楼谈到什么程度了?”秦楚歌开口询问。 “海纳百川强势如虎,周年华不得已暂停谈判。” “他以退为进,准备聚拢所有插过背江楼一脚的人再次进行谈判!” “明则还是商议背江楼归属,实则是用曾经跟背江楼有关系的人,横压海纳百川!” “您家当年也插手过背江楼,也在被邀请名单里。” 姬如雪做了一番汇报。 “何时何地?”秦楚歌又问。 “后天上午九点,春凤茶楼!” 姬如雪又补充道:“值得一提的是,周年华在跟海纳百川谈崩以后,亲自开车去了江州。” “哦?” 秦楚歌眯了眯眼,笑着道:“一个海纳百川把这老匹夫逼的要去江州拉人了,看来当年跟陈耀东谋划的那尚且活着的五人,就有在江州立足的。” 如此,秦楚歌回归江城后的疑问一并解开。 依照陈耀东当年的城府和手段,他不可能有这个胆量谋划秦家。 给他出主意的一直躲在幕后,这尚且活着的五人中,大鱼要浮出水面了。 “目前看来,百分之百是这样的。”姬如雪点头应承,旋即询问:“要不要跟进一下?” “不用!”秦楚歌摆了摆手,踏进了别墅大院。 “林欢说的那只七彩双头蟒可有下落?” 临近屋子,秦楚歌停下脚步询问姬如雪。 这只灵蟒,是那日在烟雨苑,林欢留下的一条治伤妙方。 眼下并没有要紧的事,秦楚歌决定试上一试。 “刚才就想跟您说呢!不过属下认为,这林欢目的不纯,咱们没必要冒这个险。”姬如雪认真说道。 “林欢这人傲是傲了点,但不至于用这个方式加害,反正闲来无事,走一趟又何妨?”秦楚歌微微一笑。 “可是他修的是阴阳道,这种修士最为阴险,不得不防啊!”姬如雪还是担心。 司帅的安全,便是国邦安危,她怎敢怠慢? “一个阴阳道就把我手下第一战将给吓到了,这不是你的作风。地址告诉我,明天我亲自去一趟。” “你留下跟进一下背江楼的事情,丁贵那边也需要人手镇场,老魏腾不开手脚,你多辛苦一下!” 秦楚歌发了话。 “好吧!”姬如雪不敢违背司帅命令,赶紧把地址告之。 进入房间,秦楚歌刚要去洗澡,兜里的手机响了。 拿出来一看,是魏宝儿发来的微信。 “木头先生,你到家没?有没有半路拐个美女回家?” 文字末尾,加了一个坏笑的表情。 秦楚歌点开表情框,选了一个月亮的表情发了过去。 正要将手机丢到沙发上,有人打进来电话,是一个陌生号码,尾号豹子号。 秦楚歌顺手接了起来。 “秦帅,我白子尘!” “有事?”秦楚歌问道。 “知道您时间宝贵,就两分钟,两件事!” “第一件事,该埋的人已经埋了,今天恩孝堂殡仪馆看您不方便,没来得及向您汇报。” “第二件事,明天隔壁县城的朋友约我去长长见识,我想约秦帅您一起同行……” “说重点!”秦楚歌直接打断了白子尘。 “什么事都瞒不过秦帅。”白子尘讪讪一笑,继续说道:“那天在烟雨苑,我记得林欢最后走的时候提过七彩双头蟒。” “您说巧不巧,隔壁县城那几个朋友约我就是为了这件事。” “那边有几个猛人要动一只灵蟒,就在那个县城的一座山上,我想这只灵蟒八成就是那只七彩双头蟒。” “索性,我就想邀请您一起同行!” “您放心,无论谁出来阻拦,这只灵蟒我一定帮您争取到手。” 白子尘信誓旦旦的说道。 “明早过来接我!” 说完,秦楚歌直接挂断了电话。 他正好要亲自去一趟,懒得自己开车。 白子尘见缝插针,有意讨好,秦楚歌便给他一个机会。 同时,秦楚歌也知道,白子尘的讨好一定是樱花商会在幕后授意。 第90章 别让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 夜还在继续,深夜的景家大宅极其的宁静。 卸下一身疲惫的景画,从公司回来后,就一直握着手机怔怔出神。 姚曼玉那一脉倒下了,从头到尾,一干二净。 所有景家旗下产业,经江城副城主韩金秋之手运作一番,都归到了景画奶奶姚曼水旗下。 景画自然而然的成为挑大梁者。 这个前几日还对秦楚歌说,她要找到工作才能付得起秦楚歌的出场费。 而今,她坐拥数亿资产,摇身一变,成为江城年轻一辈中的一颗闪耀明珠。 景画知道,这一切都是秦楚歌给的。 于这份恩情下,她还隐藏着一份多年以来的情愫。 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如何去表达。 手机上,一直定格着一个画面。 是联系人秦楚歌的微信界面。 景画在第一时间通过了对方的添加好友,她却不知,这个主动添加好友是另一个女孩顺手替秦楚歌做的。 她以为,这是秦楚歌的主动。 以至于,从公司回来,她就陷入了无限纠结。 打在对话框的文字,写了删,删了写,直至剩下谢谢你三个字,却依旧没有发出去。 只用一句简单的谢谢,景画觉得对不起这份天大的恩情。 用钱财去衡量,她又担心太物资,极有可能要将这份同学情谊碾灭。 何况于景画心里,她不止想跟秦楚歌拥有同学情谊。 “画儿,怎么还没睡?” 一只温暖的手覆上景画的肩膀,又有一杯热牛奶放在了桌子上。 景画面前便站了一个美妇,眸子和模样都跟她颇为神似。 “妈,我这就睡,奶奶歇息了吗?”景画揉了揉额头,甩去那些纷扰的思绪。 “你奶奶睡下了!” 景画母亲乔沁柔声回应着,拿过一旁椅子坐了下来,伸手拿起女儿的手握在手里。 “咱家没有男丁,公司的事都落在你一个人身上,娘心疼你!” “妈,我不累!”景画腾出一只手,拿起热牛奶吸溜着喝下一口。 温烫着胃,也暖了身体,身边是最亲的人,她应该开心。 “知女莫如母,是不是在想他?”乔沁莞尔一笑。 “哪有……” 景画矜持一笑。 “娘是过来人,知道你的心思,他那么优秀,值得我女儿喜欢。” “娘不拦你,因为娘曾经也是这么义无反顾的爱上你爸的。” 乔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松开女儿的手,起身揉了揉爱女的秀发,笑着说道:“别让自己的青春里留下遗憾,大胆去做你想做的事。” 说完,乔沁指了指桌上的牛奶:“喝完早点睡觉!” “好的妈,您也早睡。”景画笑脸回应。 待母亲关门之际,景画突然开口:“妈,您不恨爸吗?” 乔沁笑了笑,拉上了门,却将一句话留在了房间里。 “没有爱,哪来的恨?” 景画一怔,反复咀嚼着这句话,终将心底这么多年以来对父亲的恨渐渐放下。 是啊! 没有爱,哪来的恨? 景画将脑袋搁在桌子上。 她盯着眼前的牛奶杯子,杯子里映出的却是一张从来不苟言笑的脸,可是很英俊很好看。 他仿佛就在眼前,那么的立体,那么的让她想伸手去触摸。 牛奶凉了,景画端起来一口喝下,拿起手机直接发了一段语音。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信息发出去,墙上的钟表,那根指针走过晚上十一点。 预示着景画的这条微信在今晚,得不到回复。 她不知,生活习惯如发条一样的秦楚歌,十一点是要准时进入梦乡的。 …… 翌日,启星传媒江城分公司。 魏宝儿一早就到了公司。 迎接她的不止是兰格那张柔情如水的脸,还有一捧娇艳的玫瑰。 “师妹,早上好!” 兰格如沐春风,一身白色西装,英气逼人。 他有着一张混血的脸,于这娱乐圈里,当之无愧的美男子。 他更有一个鼎好的家世,背后支撑他的是海外家族。 盖伦家族在海外,必然是住着老城堡那种,资产不可估量。 “来这么早,没吃早饭吧!我早晨帮你做了,在你办公室放着,快去吃了,咱们一会开会。” 兰格将鲜花送到魏宝儿手里,又是一番暖男似的关怀。 “师兄,你这样……让我男朋友知道,不好!” 魏宝儿既然已经在昨晚开了头,便要将这份拒绝进行到底。 兰格是优秀,但不是魏宝儿的菜。 感情这东西,本就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 擦不花火化,强拧在一起,最后只能演变成炸、药,结不出爱情的瓜果。 “同事之间的关怀,师兄妹之间的感情,难道你男友他就这么小气,收一捧花你都要告诉他吗?”兰格淡然一笑。 话说到这个份上,魏宝儿只能将花抱在怀里。 跟兰格这种男人对话,魏宝儿一直都是处于下风。 上学的时候是,现在依旧是。 且,魏宝儿还深刻的感觉到,她的兰格师兄,如今骨子里蕴藏着一股极为锋利的气息。 一旦出鞘,咄咄逼人,让她有些恐惧,断不敢走的太近。 魏宝儿走进分公司大楼,不远处一辆商务车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子,嘴角挂笑的收起了相机。 相机里,兰格将那一捧娇艳的玫瑰花送上,拍摄的角度极为巧妙,一看就是经过精心设计的。 待魏宝儿走进公司大楼,兰格朝商务车的方向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旋即,他手插裤兜,春风得意的转身进入大楼。 仅仅过了五分钟,在当下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一则消息于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版块,荣登头版头条。 “荧幕仙女魏宝儿花落盖伦家族,一桩豪门婚姻彻底浮出水面。” “跨国合作大戏即将登入荧屏,幕后投资人盖伦家族。” “玉女芳心被俘获,谁是那个最幸运的白马王子……” 一则则噱头十足的消息,占据了各大门户网站。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个圈子都在跟风报道。 于是乎,当不知情的魏宝儿踏入会议室,迎接她的则是满堂的掌声以及恭贺声。 “恭喜宝儿成为盖伦家族的儿媳妇,什么时候发喜糖啊?” “羡慕死你了,没想到兰格师兄这次是为了你才回来的。” 更有甚者,还上前抚摸魏宝儿的肚子,挂着极为嫉妒的神色,询问魏宝儿。 “是不是瞒不住了,几个月了?” 公司高层还未到场,恭贺的都是一些企划、宣传、以及幕后的小头目。 魏宝儿一脸茫然,急忙拿出手机查看。 这一看,她整个人彻底僵化…… 第91章 拿我当什么? 同一时间。 洗手间里,兰格浏览完几条新闻,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嘴里嘟囔道:“敢跟我抢女人,你秦楚歌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将另一个手机掏出,兰格按下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兰格压低声音问道:“人查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兰格少爷要准备动手吗?” “能动吗?” 兰格为保万一,追问了一句。 他一向是一个小心谨慎的人。 “虽然部分资料缺失,但目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顶多算一个在地方城主府有点人脉的小角色。” 对方称秦楚歌只是一个小角色。 部分资料缺失,也便是指秦楚歌于海上的那六年是空缺的。 在这炎夏,秦楚歌的身份属于高度机密,能有资格知道的,满打满算够一只手数的。 故此,哪怕兰格有海外盖伦家族的强大身份,依旧没有资格知晓秦楚歌的真实身份。 更不用说,兰格找的人还是国内的,只是他们盖伦家族在江州的一些人脉。 “找齐人手,等我电话!”兰格听到洗手间外有人走动,匆匆挂掉了电话。 而后,他洗了把手,迈着从容的步伐走出了洗手间。 噔噔噔…… 临近办公室,兰格脚步加快,手里握着手机,疾步踏入了会议室,脸上则是挂起了焦急的神色。 身后,很快走入启星传媒的一些高层,以及总公司派给魏宝儿的助理孔婉。 “高层留下,其他人先出去。” 不等兰格走向魏宝儿,孔婉直接发话。 她乃总公司那边的人,这次派遣,除了司职魏宝儿助理,更多的还是督促江城分公司,她自然有发号施令的资格。 而且,分公司经理盛森在养伤,所有事务都暂且交到了孔婉手里。 其他人应承着离开,不过依旧没有忘记再次恭喜魏宝儿。 “宝儿,都怪师兄,我没想到国内这帮娱记无处不在。” 兰格自责且愤怒着。 “这照片明显就是歪曲事实,我只是送你一捧花而已,就被这帮混蛋娱记写成了这样。” 兰格捶胸顿足,扫视会议室成员,沉声询问:“公关部的负责人在吗?” 一名妖娆女子,立刻应道:“我在!” “立刻……” 兰格的话没说完,便被孔婉直接打断:“都先坐下,咱们先把这个紧急的事情处理一下。” 诸人便围坐下来,兰格挨着魏宝儿坐了下来,脸上虽然带着严肃的表情,实则心里却早就乐开了花。 “这次事件虽然闹得很大,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孔婉直奔主题。 “您的意思是借机做一番炒作?”分公司公关部的负责人立刻会意。 “没错,咱们启星传媒第一次跟海外家族合作大电影,正愁没有合适的噱头,今日之事虽然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正是考验我们应变能力的时候。” 孔婉环视诸人,冷静落话。 “第一,公关部出面联系几家娱记公司,该塞钱的塞钱,把恋情的事都引到新戏上来。” “第二,公司单方面发表一个声明,不要把恋情的事情说死,就说正在联系当事人寻求证实。” “第三,魏宝儿和兰格的个人社交账号暂时不要发布任何动态,公司出面联系你们俩的粉丝团,借他们的手来炒作恋情,制造一种迷雾状态。” “第四,着手启动大电影签约仪式,总公司那边正在商讨具体日程,开机仪式前做一次发布会,让咱们的大电影一开始就轰动整个娱乐圈。” 孔婉有条不紊,给出了具体的处理措施。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这种事情也算是常规操作,很多家传媒公司都这么做过,收到的效果也是最好的。 “没什么意见的话,下去准备吧!”孔婉见诸人没有异议,一锤定音。 “我不同意!” 一直沉默不言的魏宝儿,直接站了起来。 “宝儿,你别激动,孔助理是为了咱们的新戏和公司的效益。何况咱们清者自清,你我的师兄妹之情是不可撼动的。”兰格义正言辞道。 其他人一怔,纷纷挂着不解的神色看向了魏宝儿。 “宝儿,你应该高兴才对啊!能跟兰格师兄爆出点新闻,这是好事,你怎么还不同意呢?”公关部那名妖娆女子酸溜溜的说道。 “是啊宝儿,谁不知道你跟兰格是天生一对,人家为了你才回国的,万里迢迢只为心上人。你怎么能寒了兰格的心?” “明面上你们就是假戏,私底下你们做好保护措施就是了,我们公司的大电影借此东风扶摇直上,启星传媒未来将大火,又没让你牺牲什么,你凭什么不同意?” 分公司的其他几个高层,言辞变得激烈了起来。 “你们先出去,宝儿和兰格留下!”孔婉制止了喋喋不休的这几人。 “孔助理,你可得好好管管她,别什么都由着她自己的性子来。” “就是,公司能捧你,同样能雪藏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这些高层都是参股的投资商,魏宝儿的态度决定了公司的利益,有人动他们蛋糕,他们怎会对一个戏子客气? 魏宝儿是红,但这小半年一部戏都没接,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大火的机会,偏偏还不懂得珍惜,搁谁都压不住火气。 几个公司高层忿忿离开,孔婉将会议室的大门关上,来到了魏宝儿身边。 “宝儿,我希望你能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问题,这不是你个人能决定的事,总公司那边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要求我务必处理好此事。” “所传达的意见,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四点。” “我是你的助理,也是你的知心大姐,站在个人角度,兰格对你一片痴情,我双手表示赞成你们的恋情。” “站在公司角度,我很看好这次的炒作,我们启星传媒跟盖伦家族合作的这部大电影,极有可能会把公司推向一个新的高度。” 孔婉语重心长的说道。 魏宝儿怒极反笑。 “为了公司利益就可以让我以身涉险,上一次白子尘的酒局,我差点被他毁了的时候,你们在哪?” “为了公司利益,一次次把我推向无数个酒色场,面对一帮都可以当我爷爷的主,我赔笑陪酒,是不是我还要陪他们‘上炕’,你们才满意?” “拿我当什么?商品、赚钱的机器、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还是你们所认为的用完就可以随手丢弃的垃圾?” 第92章 动手,我要让秦楚歌消失! 魏宝儿越说越激动,委屈的泪水喷涌而出。 “这一次,我坚决不同意,要么解约我,要么封杀我,老娘不伺候了!” 魏宝儿愤然离场。 她受够了,过往的种种如一段段屈辱涌上心头。 她有一百个理由相信,如果这此妥协,公司会变本加厉,她会被一步步拖入深渊。 与其这样,不如就来一次彻底反抗。 孔婉一时间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魏宝儿的反抗如此激烈。 “宝儿,你听我说……” 兰格追了出去。 可是,于公司门口,兰格只看到魏宝儿的车子飞驰而去。 前一秒还挂着焦急神色的一张脸,顷刻间青筋暴涨,钢牙几乎咬碎的他,没有开车去追魏宝儿,而是摸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短信内容很简单,寥寥十个字:“动手,我要让秦楚歌消失!” 兰格动了杀心! “为了你,我在家族面前极尽讨好,好不容易拉来了投资亲自为你做一部戏,你却为了他白白浪费我的苦心。” “一个无名之辈,竟是让你有退圈的心思,他哪一点比得上我兰格?” “你想退圈,痴心妄想,我兰格不同意!” “我要让他死,让你彻底死心,你魏宝儿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兰格拳头紧握,一张脸愤怒且狰狞! …… 璀璨明珠别墅小区。 今天上午格外安静。 张清韵上班,秦楚歌被白子尘接走去了底下县城宝泽县。 姬如雪带了三名将士去了丁贵那边,房间里只剩下坐轮椅晒太阳的张钟海。 剩下三名将士并没有懈怠,每人守着一个方向,防患于未然。 九点一刻,一辆金杯车碾着风尘而来。 这辆车挂着江州的牌照,是从江州绝尘而来,车上有五个人。 江南城和江北城都隶属江州,但并非核心城池。 江州的核心城池是东江城。 这辆金杯车停下后,车里走下一名身穿棕色风衣的中年男子。 他摸了摸鹰钩鼻,抖出一根香烟点上。 四个手下皆是精兵强将,跟这名中年男子一样,都有着不俗的身份。 兰格既然是从江州直接调人,盖伦家族所动用的人脉必然非同凡响。 从这辆不起眼金杯车所挂的牌照就能看出,这牌照是雄炼司才敢挂的,而且非地方城池分司,乃核心城池的分司。 更为简单的去理解,这名鹰钩鼻中年男子来自江州雄炼司,跟里面守护秦府的将士属于同一个司部,但一个是地方城池,一个是核心城池。 “小统领,我们是直接进去抓人,还是先跟地方分司打个招呼?”其中一名手下上前询问道。 这个小统领的称呼可不是乱叫的。 有小统领就有大统领。 炎夏八大雄炼司,下设十六骁骑堂,分布于各地核心城池。 三十四座核心城池,几乎每两个就有一处骁骑堂。 小统领身上披着的是一颗黄星,司衔少骁骑校,等到身披四颗黄星,才被称之为大统领。 诸如江城分司的一号人物丛少平,其身上披着的仅是三颗蓝星,其司衔只是上骁骑尉,往上一步才能跟这个鹰钩鼻男子齐平。 “打招呼?他丛少平有这个资格让我一星黄骁骑给他打招呼吗?”鹰钩鼻男子不屑一顾,大手一挥道:“进去抓人,胆敢阻拦者当场格杀!” “是!” 四人立即照做,端着手中武器,大门都不需要敲,直接翻墙进入。 四人落地的一瞬间,守护在别墅内的三名将士,立即现身上前阻拦。 四人对三人,虽然各自着装不同,但都是雄炼司的精兵强将。 “雄炼司江城分司特外组奉命保护秦帅家人,胆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 其中一名将士,亮出身份,后退一步,手中武器直接端了起来。 “找死!” 嘭…… 一声闷声的响声之后,这名亮明身份的将士脑门便多了一个血洞。 这名将士直至倒地都是瞪着大大的眼睛,他不敢相信,有人还敢对雄炼司将士下手。 亮明身份是第一次提醒,下一步才是开火警示。 不曾想,对方既不表明身份,也不开火警醒,直接动了武器。 另外两名将士,朝天开火,握紧武器发出严厉警告。 “立刻退后,否则……” 对面四道身影同时起步,配合极其默契。 两人碾压一人,一人卡住武器,一人直接铲倒对方。 武器卸下之后,一把弯刀从脚踝处的短靴上抽出,顺势一抹,鲜血飘零。 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此动作,守护秦府的三名将士躺在了地上。 这四人相互对望一眼,两人去别墅周围排查,两人直接冲进别墅。 别墅房门被武器直接轰开,阳台上昏昏欲睡的张钟海听到响声,还没等他喊出声音,阳台下跃出一人,用一把黑漆漆的武器抵住了他的脑袋。 别墅造价不菲,隔音效果必然不能太差。 院子里传出的声响并未惊动张钟海,不然的话他也不会昏昏欲睡,一定会第一时间打电话联系姬如雪或者秦楚歌。 “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张钟海虽有镇定,可是脑门上早已渗出大片汗水。 “不该问的别问,带走!” 走进卧室的一名将士,快速发号施令。 张钟海被五花大绑,连轮椅车一起被带出别墅,直接丢进了金杯车里。 整个突袭的过程,算上排查别墅内人员的时间,用了不到五分钟。 “报告小统领,别墅内只有一名残疾老人。”一名将士向小统领罗杰做了汇报。 罗杰沉思半秒,吐出两个字:“把房子炸了!” “是!” 一名将士转身,再次翻越围墙,于一分钟后返回。 就在他们坐上车就要离开之际,一辆红色的Q7驶了过来,开车的是景画。 她来这是看望张钟海的,当然她更想看到的人的秦楚歌。 金杯车的车门还未完全关闭,景画扫了一眼,美眸怒瞪,而后迅速下车。 “你们是干什么的?把张叔放下!”景画大声呵斥道。 与此同时,她迅速掏出手机要给秦楚歌打电话。 奈何,一声爆响彻底炸开。 金杯车的车门缓缓关上,车子飞驰而去,副驾驶上有一张阴笑的脸慢慢从景画眼里消失。 剧烈的爆响荡起排山倒海的冲击波,将景画的车子直接掀翻。 她本人被巨大的热浪直接掀飞,卷入十几米外的草木之中,直接昏死当场。 第93章 横看成岭侧成锋,远近高低各不同。 宝泽县。 此地依山傍水,风景独美。 在地里位置上,一半归于江城,一半属于江南城。 秦楚歌在上午八点半赶到了当地县城,跟白子尘的几个朋友碰了面。 而后,又有两辆商务车跟随,三辆车直奔今天的目的地玉池谷。 半个小时的车程,随着手机上信号格一格一格消失殆尽,三辆车抵达玉池谷。 白子尘跟秦楚歌坐一辆车,路上的时候白子尘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对于白子尘介绍的那几个朋友,秦楚歌不需要留存记忆,甚至于连名片都懒得接。 他只记住了,玉池谷内有一门宗武派玉池门。 白子尘说,这个门宗虽然不甚强盛,但其靠山在武道界却是极富盛名。 便是在那武炼司都开设圣宫的药王谷。 武炼司十大圣宫,武道界至高殿堂,圣宫宫主皆是声名鹊起的宗师之境。 外界传言,小天位宗师到了那里都不够看,各宫宫主都是中天位宗师的强大存在。 如此,玉池谷即便是药王谷的一座旁支宗门,在这宝泽县周边也是无人敢动其半分毫毛地头蛇。 介于这个原因,那两辆商务车里的朋友,就是能镇住这个宗门的大人物。 但,有一个情况不在白子尘的预料中。 最后那辆商务车里的一伙人,竟然是从港城而来。 而且,在三辆车汇合之际,那辆车里只有一人出来打了招呼。 白子尘问了他的朋友,朋友却说人家也是为了那只灵蟒而来。 故此,白子尘从县城到玉池谷的路上,一直在跟秦楚歌道歉。 不过,白子尘依旧拍着胸脯保证,这灵蟒绝不会被港城那伙人劫走。 一伙来历不明的家伙,敢在地头蛇手里抢东西,当真是分不清大小王了! 对于这个意外情况,秦楚歌并没有放在心上。 他想要的东西,如果真的对伤势有用,那就取走便是。 港城来的又能怎样? 初春的上午,于山中,寒意还是比较锋利的。 下了车,前方路程需要徒步前行,白子尘的几个朋友聚拢在一起,有的套上了登山服,有的则是拿出了狩猎的装备。 实则,这次出来游玩,并不是只有擒灵蟒这个目的。 这些个公子哥,喜欢这种野外的狩猎游戏。 山中野鸡、野兔不少,偶尔能碰上几头野猪便是大收获。 相比较港城那几人,白子尘这几个朋友的装备就略显平庸了。 不说别的,就说人家手里端着的真家伙,就让人闻风丧胆。 “我靠,这踏马什么情况?”一个打着唇钉的青年有些懵。 他叫刘宝,是宝泽县首富的公子。 刘宝看到港城那几人带了真家伙,捅了捅身边的王赫,瞪眼问道:“那伙人是你爹招来的,到底踏马的什么来路?” 王赫,宝泽县一号人物的公子。 的确,港城来的这伙人就是他领来的。 而且,还是王赫父亲亲自叮嘱,务必要求王赫照顾周全。 但现在看来,王赫深刻的明白,这伙人压根不用他照顾。 踏马的这是进山打仗不成?竟然搂出了真家伙! “我还纳闷呢!我爹也没明说啊!我以为只是顺路带他们来,看他们穿着也像是来打猎的,哪曾想带着真家伙!”王赫唏嘘道。 “不会是跟那玉池谷有仇吧!”一个女孩插了一嘴。 能跟在这帮富家公子哥身边的女孩,大都是要挂上拜金的标签。 王赫和刘宝,一人带了一个女孩,鸭梨大,臀也不小,身条怎么看怎么都像是苏轼的一首诗。 横看成岭侧成锋,远近高低各不同。 实属形象! 至于模样,高级化妆品堆起来的,脸蛋砸身上,家里不用买白面了。 王赫、刘宝、白子尘,外加两个女孩,这便是抱着打猎、游山玩水的一方。 港城来的那一伙,一共六个人,领头的有两人,一老一少。 老者身穿青色大褂,满头银发,脚踩老燕城布鞋,举止上虽不傲慢,但看其气势,一定是那种藏有高深功力的修士。 少的这一位是一个女孩,年纪二十三四岁,身条极好,但因为戴着墨镜,看不到具体容颜。 不苟言笑,给人的感觉十分冰冷,活脱脱一坨冰雕。 用刘宝打趣的话来讲,这种女人到了炕上,踏马的一定是那种观音坐莲类型的,还得是按着男方,全程当女王。 港城那伙剩下的四人,倒像是一个小队,个个人高马大,穿着登山服都掩藏不住他们壮硕的肌肉,一看就不是善茬。 唯有秦楚歌知道,这四人一定是退役的将士,而且还上过战场。 “王赫小兄弟,谢谢你的带路,我们先行一步。”银发老者拱了拱手,客气有加。 “好的莫老,有需要招呼一声,我们就跟在后面。”王赫急忙应承道。 老爹交待的任务不能怠慢,虽说实力上不允许,比不了那四个大块头,但场面话总得说一说。 银发老者笑了笑,没在说什么,只是在转身的瞬间,他的目光在秦楚歌身上停留了数秒。 秦楚歌的每一次出场,都是自带耀眼光环的。 无论模样还是气质,都不是白子尘这帮人可以比的。 被人瞩目实属正常。 不光是这银发老者,那戴着墨镜的冰山美人也在打量秦楚歌,甚至于整理装备的时候那四个大块头也在嘀咕着。 于这六人眼里,他们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 对面这伙人中,唯有这个秦楚歌足够惊艳,值得深入了解一番。 “走吧!”银发老者打量之后,招呼人手登山。 冰山美人收回视线,朝前走去,边走边对身旁老者说道:“莫老,那青年像是当过将士,骨子里透着一种说不出的锋利之感。” “三小姐说的没错,不过那青年不止是将士,他还是一名修士。”莫山河缕着些许的胡须,淡然一笑。 “嗯?修士!” 被莫老唤作三小姐的古明月稍稍一怔,旋即追问道:“功力几何?与莫老您相比差多少?” 莫山河摇摇头道:“兴许是距离有些远,感应不出来。也可能是这山中气候较寒,其修士气息被阻,我并不知他功力几何。” “莫老说笑了,这天下修士都是十分高傲的存在。” “他年纪与我相仿,正是锋芒毕露的时候,又怎会故意隐藏修士气息。” 古明月直接盖棺定论:“他在您眼里不够看,我猜不超五品霸变之境。连我六品劈山都比不了,他有何资格被我们私下侃谈?” 一句话,否定了秦楚歌的高傲,她也终将这个印象颇为深刻的青年抛于脑后。 “秦帅,咱们也进山吧!”白子尘来到秦楚歌身边请示。 第94章 北之林,南锦绣,港城莫山河。 “你手机有信号吗?” 秦楚歌开口询问,他以为自己的手机不好。 “山里没有信号,怎么,有急事?”白子尘急忙问道。 “没,就是有一条信息发不出去。算了,先进山吧!”秦楚歌只能作罢。 这条信息实际是要回复景画的。 秦楚歌早晨起来一般不会去看手机,在车上的时候闲来无事,看了下微信,这才看到景画昨晚发的消息。 顺手便回了过去,不想,消息一直转圈圈,就是发不出去。 这边,秦楚歌等人徒步进山,他和白子尘在队伍末尾。 王赫和刘宝在两个女孩故意表现,拉着弓箭,展示他们壮硕的肌肉以及威猛的样子。 两个女孩很配合的拍着照片,录着小视频,一路优哉游哉。 玉池谷不是一座谷,而是一座山。 只因一座大山被分割成两半,中间形成了一道峡谷,才得来玉池谷之名。 玉池门开发了此山,建立了宗门,开山立派,广收门徒。 附近县城有不少好武之人,这门宗虽不大,却也有一二百名弟子,于这武道界算是一宗三流武派。 约莫走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刘宝和王赫就拐着俩女孩去了茂密的丛林。 一旁的白子尘坏笑着对秦楚歌说,这两对鸳鸯是找地方山震去了。 秦楚歌只是抬了抬眼皮,不吐半个字。 随着刘宝和王赫的暂时消失,秦楚歌和白子尘跟前方港城那伙人距离并不远。 两条山谷围城的一座形似道门的山口,近在咫尺。 道门前,有一看门小童,年纪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正在磨洋工一般的扫地。 听到脚步声,他迅速转头。 原本要大声呵斥的一些话,待看清前方五六米开外的这些猛人,只能生生咽回。 人小不假,但脑子不傻,知道眼前这些人应该不好惹。 转而,他怯生生的问道:“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莫山河向前一步,拱手附笑:“劳烦小友通报一声,在下港城莫山河,想去贵地的玉池湖擒灵蟒,还请玉池门行个方便。” 这头灵蟒的确在山中的一滩湖里,不过湖并不大,门宗子弟都称那滩湖为池塘。 “原来是为灵蟒而来……”扫地小童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将扫帚放在石门一侧,转身之际说道:“在此稍等一下,我进去通报!” “这看门的家伙居然不认识您?” 古明月忿忿不平道:“莫老您的大名在这武道界虽不及那北之林、南锦绣,在这东南、华南一带那也是如雷贯耳,这玉池门想进便进,何须如此客气?” 古明月向来冷傲,不仅仅是替莫老感到憋屈,还为自己的显赫身份表示不忿。 她古家在港城坐拥数亿资产,豪门林立的港城,古家位列前三甲。 到一小小宗门,莫老还要劳烦看门小童通报,着实的把古明月气到了。 “依我看,直接把这道门炸了,引那灵蟒出来,一步到位!” 古明月跃跃欲试。 “不可莽撞!” 莫山河急忙阻拦道:“三小姐难道不知,这玉池门背后是药王谷吗?” “那又怎样?” 古明月依旧不以为然:“药王谷不过是有一中天位宗师坐镇,我古家虽没有宗门庇佑,但当下这个年代,有钱才是王道。” “我就不信,我砸出几亿悬赏药王谷谷主的人头,会没人砍吗?” 古明月冷冷一笑。 “三小姐,不要胡闹,逞逞口舌便是,真要传到那药王谷谷主的耳朵里,必是无妄之灾!”莫山河严肃说道。 “哦……”古明月不痛不痒的应了一声。 显然,她对旁边老者透着尊敬之意,但并不代表她会怕了药王谷。 旋即,古明月想起来擒灵蟒的目的,眼中的冷傲一并褪去。 “莫老,你说这玉池湖里的灵蟒是七彩双头蟒吗?咱们费尽周折来到这破县城,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那我父亲的伤可怎么办啊?” 古明月脸上涌入哀愁之色。 “三小姐可以把心放肚子里,依我这一路上的观察,此地极其阴寒,那七彩双头蟒在选择栖息地上是极其讲究的。” 莫山河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来的时候我还查了当地县志,证实了咱们先前查阅的资料。故此,玉池湖里必是七彩双头蟒。” “那就好……” 古明月悬在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哎呀呀……原来是名冠炎夏的风水大师莫先生,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前方走来一富态中年男子,身穿紫色长衫,一脸挂笑的快步走来。 莫山河,的确是一名风水大师,在港城与台城一带极富盛名,又波及东南沿海一带。 古明月先前说的北之林、南锦绣,也是两尊大人物。 北之林指的是燕城关之林,神医之名无出其右。 南锦绣指的是张锦绣,坐拥仙山龙虎山,不仅医术高超,功力也极其高深。 故此,风水大师莫山河只能在东南一带负有盛名。 但,不管怎样,于这武道界,还是有不少修士尊敬莫山河。 前来迎接的这位,玉池门大当家许川。 “在下许川,玉池门门主,恭迎莫大师。”许川来到近前,躬身行礼。 于他同来的还有一些长老,皆是挂着笑脸行礼。 莫山河一怔,着实的没想到玉池门这么善客。 据他了解,这玉池门在宝泽县一带,嚣张跋扈。 背靠药王谷这种强大的门宗,又有谁能入得了玉池门的法眼。 “许门主客气了,莫某不请自来,还望许门主不要见怪。”莫山河回礼相待。 与人客气,行个方便,伸手不打笑脸人,若能和平友好的将灵蟒带走,何乐而不为? 殊不知,许川的客气自然是有原因的。 玉池宗里的确有一头灵蟒,七彩、双头。 这门宗创立之前,这头灵蟒就在这栖息了。 原本,许川是想着除掉。 但后来他发现,这灵蟒身上都是宝,尤其是它能产出一种毒液,其毒无比,恰好方便玉池门对付外敌。 于是,许川就把这只灵蟒好生养着。 但,终究是一只妖畜。 久而久之,这灵蟒汲取山川之灵,竟是有了功力。 现在的玉池门控制不了这只灵蟒了。 门内弟子前去喂养,时常被其直接吞食。 尤其是近半月以来,灵蟒冬眠苏醒,吃人吃上瘾了。 这可把许川气坏了,他聚集门内长老前去击杀。 结果,打不过! 打不过也就算了,还特娘的赶不走。 许川只能向药王谷请求支援,不曾想,药王谷压根不搭理。 回话说,门内自理! 许川没辙,他也不能公开招募人手前来击杀灵蟒,这要是传出去,太丢人了! 所以,只能私下里找找朋友联系一些大能修士悄悄来击杀。 现在,莫山河突然造访,就为了那头灵蟒,许川巴不得有人赶紧弄死那只妖畜。 如此,他才对莫山河一行人这般客气。 莫山河几人顺利进入谷内,秦楚歌和白子尘也一并踏入。 “莫大师,这两位小哥也是您的人?”许川随口问道。 “不是我们的人,直接赶出去便是!” 莫山河还未开口,古明月直接发话。 第95章 谁是大小王? “靠!”白子尘当即就炸毛了。 来这干嘛了,不就是为了给秦楚歌促成七彩双头蟒一事。 这事说到底,是他白子尘领头的。 到头来,港城这伙人横插一杠子。 现在还要往外赶人? 这踏马还有没有点团队精神? “王赫,刘宝,给老子滚出来!”白子尘冲着大山怒吼道。 “来了来了……” 道门旁边的一条山野小道,王赫和刘宝一人拎着一只野鸡,嘻嘻哈哈的跑了过来。 身后跟着两个女孩,神韵上虽有些春情还未褪去,但还算仪表端庄。 “怎么了白爷?”王赫急忙问道。 “这就是你老爹让你领的人,踏马的把我和秦帅抛弃了,不让进谷。”白子尘骂咧咧的喊道。 王赫这一听,睁着茫然的眸子看向了莫山河。 “莫老,大家都是为了灵蟒而来,你这样做事,有些不地道吧!”王赫直接发问莫山河。 王赫不敢得罪白子尘,樱花商会那可是跨国商会,他自个老爹不过是地方小小县城的人物。 宝泽县的经济发展,若是樱花商会随便投资一个厂子,足够王赫老爹吃油水的,甚至还能跟上头完美交差。 港城这伙虽有显赫的身份,但不是来投资的,只是借地做事。 谁是大小王? 显而易见! 刘宝也生气了,上前一步,直接对话莫山河。 “莫老,说好的一起进谷,怎么就撇下我们了呢?” “怎样,有几杆真家伙,就觉得自己很牛笔了?” “要不咱们划个道出来,试试你们走不走得出这宝泽县!” 刘宝也不是好惹的,宝泽县首富的公子,于这县城,彻彻底底的土皇帝。 他怕过谁? 白子尘在这都对秦楚歌恭敬如彬,他又不傻。 自然知道,白爷带来的这位必是了不起的人物。 看人家内敛且低调,再看港城这些人,除了莫山河还算客气,其他五个牛笔哄哄的,尤其是这冰山美人,特娘的就是欠草! “吆喝……” 对面古明月身边的四个大块头不干了。 端起手中的武器就对准了刘宝。 “试试就试试,你信不信老子把你打成筛子,丢在山里喂野狼。”其中一人针锋相对。 “草!” 刘宝一把甩掉手里的野鸡,犟脾气上来了。 “你打一个试试,我草你爹的,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刘宝依旧强横。 “嗨,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赫和刘宝两位公子。”许川很会做人,急忙出面调解。 这两位可是彻彻底底的地头蛇,玉池谷当年开发,许川没少给王赫老爹塞钱,这才拿下了这片山头。 “莫老,既然是一起来的,别伤了和气。”许川又冲莫山河说道。 莫山河点点头,笑着道:“我家三小姐不会说话,诸位见谅,一起进谷便是。” 这样说着,莫山河便冲大块头们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恨恨的看了眼刘宝,这才把武器收了起来。 “进谷可以,一会见到那妖畜,别吓得尿裤子,也不要连累我们。”古明月冷哼一声,转身迈步朝前走去。 “臭娘们,瞧给你傲的!”刘宝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王赫则对白子尘说道:“白爷,灵蟒一事怕是要被半路截胡了,港城这一伙明显的是奔着灵蟒来的。”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这玩意干啥,但看他们志在必得的样子,想必也不会跟我们分享。” “咋办?” 王赫一时间没了主意。 白子尘在这进山的路上也在纠结,尤其是他看到港城这一伙表现的态度,明显的就是要带走灵蟒。 所以,他路上都在思考怎么跟秦楚歌交待。 “秦帅,那林欢有没有具体说需要灵蟒的哪个部位?比如蟒血、蟒皮什么的。”白子尘急忙询问秦楚歌。 言外之意,若是这治伤妙方需要的只是灵蟒身上的一些东西,他可以跟港城这一伙商议一下,两方把这灵蟒分了。 如此,他也能跟秦楚歌这边有个交代。 港城这伙来路不明,白子尘不知道依他的能量能不能抗衡。 权衡一二,只能给出这个办法。 “具体不知,先照量一下那条灵蟒的年份,再做商谈。”秦楚歌做了回应。 林欢的确没有明说是什么妙方,只是提到了七彩双头蟒。 但根据秦楚歌的经验,首先得确定这灵蟒配不配不得上灵这个字。 万物皆有灵,并不是说随便一条蟒蛇就能入药。 年份长一些,汲取大地之灵,有了一定的功力,这样的蟒蛇配得上灵这个字,继而才能入药。 白子尘没再说什么,于心里一直在祈祷,希望这事能完美解决。 这样,他也算跟秦楚歌结交上了。 昨日从恩孝堂殡仪馆离开,老爹明确告诉白子尘。 无论花多少钱费多少精力,一定要争取到秦楚歌。 这个人,极有可能成为樱花商会立足江城,乃至立足华南整个大区的基石。 实则,从先前几次接触,白子尘也是这么认为的。 老爹都这么说了,他自然要加把劲,以灵蟒为契机,在秦楚歌这里讨得几分欢喜。 …… 不多时,玉池湖到了。 “靠,我还以为多大一片湖,这不就是一个池塘吗?” 待看到眼前池塘,王赫不由得发出了疑问。 他问许川:“许门主,这灵蟒有多大?这小小池塘能住得下吗?” 这样说着,王赫随手捡起来一块石头,扬手就要丢进池塘。 许川急忙攀住了王赫,无比严肃的说道:“王公子,万万不可。” “怎样,这妖畜还能吃人不成?”王赫不以为然。 一旁几个长老听到王赫这话,皆是一惊,心想:到底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大少。 他们对这条灵蟒的实力可是清楚的很。 许川穷极门内高手,使出了吃乃的力气都没拿下这只灵蟒。 这妖畜要是发起火来,吃十个人都是少的。 “王公子,你听我的就是,别在往前走了!”许川不便解释太多,伸手拦住了王赫几人。 “诸位就在这个地方看着吧!莫老功力深厚,他们那几人装备比较硬,应该能降服这条灵蟒。”许川望着已经站在池塘边的莫山河几人,悻悻说道。 “这样不行,我们也是为了灵蟒来的,一直让对方出力,我们回头跟人家分,人家也不愿意啊!” 刘宝说完,看向了白子尘。 “白爷,咋整?要不现在就跟那伙人商议一下?”刘宝提议道。 第96章 我们才是那只黄雀 白子尘点点头,刘宝的话不无道理。 若这个时候再不提及,等对方将灵蟒擒下,那就真的晚了。 白子尘向前快走几步,来到了港城这伙人身边。 “莫老,在下樱花商会白子尘,能借一步说话吗?”白子尘拱手相问。 “久仰久仰……” 莫山河听到樱花商会四个字,急忙停下了手头上的准备工作。 “有事就说,樱花商会又能怎样?白秋水应该就是你父亲吧!他在我古家面前都得恭敬有加。”古明月不屑一顾。 “港城古家?” 白子尘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万万没想到,这冰山美人居然是古家的人。 “知道了古家的厉害,就立刻退下,耽误我们做事,有你好看。”古明月亮出真正身份,欲以喝退白子尘。 白子尘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港城古家,他有所了解。 那可是在港城位列前三甲的顶级富豪。 港城跟炎夏其他城市不一样,其特殊性众所周知。 能在这样的特殊城市立足,且还能排到前三甲,实力滔天! 樱花商会还真不敢与之碰一碰。 “那个……我想问一下,你们是要带走整条灵蟒吗?”白子尘硬着头皮询问道。 他在做最后的努力,希望对方要的仅仅只是灵蟒的个别部位。 “无可奉告!” 古明月一句话噎死了白子尘。 “唉,明月,不必这么排外。”莫山河为人比较豁达,他冲白子尘拱了拱手,笑着问道:“白公子要灵蟒做什么?” “不瞒莫老,我有一朋友需要这灵蟒,本来今天这事是我撮合的,我不能对朋友言而无信。您说对吧!”白子尘只能将真实情况告知。 “白公子交友仁义,老夫佩服!” 莫山河伸手指了指秦楚歌这个方向,说道:“白公子说的朋友应该就是这位小友了吧!” 白子尘点点头,又说道:“如果几位只是需要灵蟒的一些部位,剩下那些可否卖给白某?” “恐怕要让白公子失望了,我们一行人千里迢迢来到宝泽县,要的是整条灵蟒。”莫山河只能婉拒白子尘。 “这……” 白子尘这一听,顿时垂头丧气了起来。 “要不白公子先等我们擒了灵蟒,回头我跟你那位小友聊聊,帮他寻摸一下其他妙方?根据我的经验,他要这头灵蟒应该是为了治伤。” 莫山河笑着说道:“这世间并不是所有的伤都适合用灵蟒,兴许别的药也能代替,你说是不是?” 莫山河行事比较仗义,且在这武道界扬名立万很久,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极尽温和的态度。 顺手能帮上忙的事情,他一向都怀着仁义之心。 “那就多谢莫老了!”白子尘左右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白子尘正要离去,古明月却叫住了他。 “你等等!”古明月喊住白子尘。 这一次,她没有跟莫山河商议什么,直接开口道:“你们想要灵蟒也行,自己去池塘里捉,捉到你们就带走。” “你……你说真的?” 白子尘正愁着没法回去跟秦楚歌交待,这一听,当即乐开了花。 “三小姐,不可……”莫山河急忙劝阻道。 他怎会不知古明月心思。 这妮子是动了坏心思,准备拿白子尘几人试刀,试试那池塘灵蟒的实力。 奈何,古明月压根不听,她冲那四个大块头说道:“咱们先退到一边,让他们先捉灵蟒。” “是!” 几个大块头相似一笑,皆是明白了古明月的意思。 有人愿意送死,那就成全他。 等这波人死光了,灵蟒的实力也消耗了大半。 届时,他们在出手,一击必中。 “莫老,既然都是为了灵蟒,那就各凭本事。咱们是外来的和尚,不能让本地的地头蛇念我们的不是,您说对吧!” 古明月拽着莫山河,向一边退去,边走边说道。 “三小姐,你这么做是祸害无辜。” “他们那几人除了那个俊朗青年有点功力,其他几人顶多会点拳脚功夫,上去就是送死!” “此事不可为,有悖道义!” 莫山河气的吹胡子瞪眼。 “莫老,我知你为人处世极尽温和,但今天这事不是温和就能解决的。” “你想过没有,若我们这方费尽周折拿下灵蟒,其中有人受了伤,他们一定会趁火打劫,这怎么办?” “你觉得只靠你的名声就能拦住他们吗?这里不是港城,是宝泽县,你仁慈不代表他们会仁义。” “人和人是有区别的,你该换换思维了,现在的江湖不是你那个年代的江湖了。” 古明月振振有词,一时间把莫山河给说的瞠目结舌。 “还有,你看那许川客气有加,你难道就不怀疑?” “我猜想,这老家伙巴不得我们跟灵蟒两败俱伤,然后他坐享其成!” “我们有实力不假,但不能被别人当枪使,我们才是那只黄雀!” 古明月一副运筹帷幄的必胜气势。 随着这番话道出,莫山河无话可说了。 的确,许川的客气存在疑问。 这只灵蟒到底实力几何,莫山河不敢妄自决断。 若是许川藏有私心,即便是他们拿下了灵蟒,那一定也是实力大减。 届时,许川穷极门宗高手围攻,必是一番血战,能不能离开这玉池门还真不好说。 那边莫山河成了哑巴,这边白子尘跑了回去,将古明月的话带给了秦楚歌。 “什么情况?怎么又变卦了?”王赫听完白子尘的话,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这踏马还用想吗?怕我们趁火打劫,让我们先上就是给他们当枪使的,让我们去消耗那条灵蟒,他们坐享其成!”刘宝脑子转的快,一语中的。 “不要脸,这主意一定是那个冰坨女出的。” “好狠的心,她怎么不去死!” 一旁两个女孩恨恨说道。 “要不,许门主帮我们一把?”白子尘看向了许川。 “不不不……你们自便!”许川连连摆手,他身边几个长老也是一副为难的神色。 他们几人都有伤,而且是内伤,深知那灵蟒的厉害,断然不敢再跟那灵蟒交战。 许川几人纷纷向后退去,压根就不想出半分力。 “出一人给十万!”白子尘直接开价。 许川等人还是摇头。 “一人五十万!”白子尘急了。 许川等人依旧无动于衷。 “几位,多少钱都不行,我们不想死!” 临了,许川还是表明了态度。 “我也不瞒各位了,那只灵蟒功力了得,按照我的估计,小天位元府境没跑了!”许川交了实底。 “我劝几位还是打道回府吧!莫要白白丢了性命,不值当!” 说完,许川带着几位长老躲得很远很远,再不敢白子尘几人交流什么。 而许川最后丢下的一句话,将除了秦楚歌以外的白子尘五人,彻底锤成了木头。 小天位元府境,这踏马是媲美宗师之境的一只浩瀚巨妖!! 第97章 我有一剑,踏雪皇衣 “这这这……” 白子尘一下子慌了,赶紧去询问秦楚歌的意见。 “秦帅……” “哎,秦帅你干什么去?” 等白子尘转头,却发现秦楚歌不见了,四下一看,他顿时惊呆了。 但见秦楚歌背负双手,径直朝那池塘走去。 其周遭无一人做伴,置身一人,大气凛然。 “秦帅,赶紧回来!”刘宝急呼道。 “不要命了吗?” “这个时候不要逞能啊!” 两个女孩原地跺着脚,一听那灵蟒跟那宗师之境的修士一样强大,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 偏偏,秦楚歌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只身前往。 “白爷,快点拦住秦帅啊!”王赫急忙催促道。 白子尘正要动身,秦楚歌的声音传来。 “待在原地!” 四个字,封住白子尘。 霸气无比! 白子尘一个晃神,脑中忽然浮现出那日烟雨苑内,秦楚歌力斩陈家镇宅宗师唐无欲的恢弘场面。 但,这浩瀚画面也仅仅只是存留十几秒。 陈家宗师那是人,现在要面对是一只妖畜。 妖有妖力,众所周知。 这妖力比修士的气息强大很多很多。 普通人踏入修炼之门,不过是借助大自然的灵草灵药,提炼其中精华能量,于体内囤积成罡气,继而升华成修士所需的能量。 以罡气力量付诸武学和功法,将四肢百骸以及武学的能量放大,才出现了一拳暴打一头牛,甚至锤死一头猛虎的异象能量。 故此,许川说这灵蟒小天位元府境,实则要比同境的小天位宗师还要厉害几分。 然,秦楚歌行事向来不需要听取别人意见,更不需要顾及港城那伙人的阴谋诡计。 他想要的东西,拿走便是。 来此地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秦楚歌没那心情游山玩水。 池塘近在咫尺,秦楚歌背负双手站在池塘边,体内霸劲狂暴释放。 “出来!” 两字吐出,口伐千军之势陡然形成。 本来风平浪静的池塘,随着这两个字的灌入,瞬间如投进去一颗炸药。 轰的一声巨响,水花窜起来至少二十米的高度。 哗啦啦…… 巨大的水浪在秦楚歌面前狂暴翻起,狂暴中透着绚丽之美! 不过,眼前的情况更像是他在操控这弯池塘之水。 那翻起的水根本不敢碰触他,统统如小绵羊一般,乖巧的翻在了秦楚歌对面的土地上。 仅仅过去也就一分钟的时间,本来深不见底的池塘,直接空了。 池塘里的水全部被掏空,渗入大地,汇聚成河,哗啦啦的冲向了山下。 这弯池塘处于山腰处,承接山上泉水。 随着秦楚歌这一击,池塘抽空,一堆沾满水草的乱石充满泥泞之感的呈现在面前。 不用想,那灵蟒必然躲在乱石之中的洞穴里,因为在这乱石上有许多它吃剩下的白骨。 全场死寂一片! 只一招,抽干池塘里的水。 单是这一手绝活,便是如一柄巨锤砸进了古明月等人的胸口。 无比的沉闷,且透着尴尬! 这个在进入玉池谷之前,被古明月完全抛之脑后的俊朗青年,一经出场便是华丽的没道理。 古明月久久说不出话,墨镜已经摘掉的她,那张绝世容颜之上所拥有的神色唯有震惊。 饶是一向淡定的莫山河,都不由得称赞了一声:“此子果真令人惊叹!” “哇塞,秦帅也太帅了吧!” “这才是真英雄啊!” 与刘宝等人同行的两个女孩,眼睛里直冒星星,盖世英雄踏着白云降临了。 更不用说白子尘三人,那瞳目之中除了震惊和崇拜,别无他色。 这,便是秦楚歌! 他在,荡平一切阴谋诡计。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泥泞的乱石很快传出动静,嘭的一声爆响之后,一道七彩之光狂暴炸起。 乱石纷飞,水草狂舞之中,一条巨蟒一跃而起。 它,大海碗之口般粗细,浩瀚无比。 它,十米之身,更有两颗金色脑袋,吐着火红的芯子,獠牙怒张。 七彩之貌,头金色,蟒身之上从脑袋往下,不断变换,如那彩虹之色,却又是被巨大的鳞片覆盖。 身上长有侧翼,如鱼如鳄鱼之貌。 七彩双头蟒现身,如一尊巨神俯视眼前蝼蚁之身的秦楚歌。 轰…… 这妖畜似乎在发泄不叨扰的烦躁,更像是在向秦楚歌展现它的霸威。 蟒尾狂暴扫出,将这池塘周边的乱石直接轰碎。 吱吱吱…… 低沉而急促的鸣叫从其口中发出,两个黄金脑袋怒视秦楚歌,那张开的獠牙锋利而渗血。 无不是在向诸人诉说:它的领地不可侵犯! 秦楚歌身后,周遭一片寂静,如冰封的死墓,透着窒息的压抑。 当七彩双头蟒的真容问世,其浩瀚之貌,威猛之势,给这周遭注入了浓烈的死亡气息。 “你知我不好惹,所以,素手就擒方为上策!”秦楚歌凛然开口。 他在跟一只妖畜对话。 古明月:…… 莫山河:…… 白子尘等人彻底僵化。 许川等人你看我,我看你,说不出一句话。 呼呼呼…… 飓风四起,半空中俯视秦楚歌的七彩双头蟒,大口一张,喷出狂暴飓风。 伴随着这飓风之势,它的两颗黄金脑袋如利箭一般射来。 獠牙怒张,芯子怒吐,欲要直接吞掉它眼里蝼蚁一般的人族。 “不听话是要挨揍的!” 秦楚歌眉头一皱,提气迎风之上。 置于背后的一双手只伸出了一只,向着侧方的虚空一抓。 顷刻间,霸劲凝聚,绚丽的紫气之光无限旋转,紫光滔天,延长数米。 一把紫色的方形巨剑陡然凝成,秦楚歌一跃而上,手中巨剑狂暴劈下。 “我这一剑,斩过山,填过海,杀你,实属浪费!” 话落。 剑落。 人落…… 咔嚓嚓…… 紫光灌入七彩双头蟒的蟒身,方形巨剑从两个黄金脑袋之间狂暴劈下。 如那九天之上垂下的闪电惊雷,丝毫不讲道理的将七彩双头蟒劈成了两半。 咚咚…… 一分为二的灵蟒砸落在池塘中,激起一阵阵泥泞之土。 它那还睁着的血色之眼,透着不甘,死不瞑目! “抬走!” 秦楚歌蓦然转身,那方形巨剑从其掌心消失,他如天神下凡一般,背手折回。 他说,这一剑,斩过山,填过海。 可是,于他心中,还有一句未说。 这剑,两年没用了。 他之剑,萧皇妃之剑。 横空剑气洗残月,只在海云深处…… 萧皇妃之剑,九州海域第一剑,其名皇衣踏雪! 第98章 素未谋面,何须给你让路? 秦楚歌折回,直至他的浩瀚身影来到白子尘等人身边,这几人才回过神来。 转而,他们几人便欢呼了起来。 男女相拥,还伴有举高高的动作。 欢呼声于这山谷之中无限回荡,回音久久不能停下。 也终将玉池门许川以及诸位长老惊醒,同时也唤醒了古明月那伙人。 七彩双头蟒,死了! 许川穷极门内高手,久攻不下,如今秦楚歌一人,一剑覆灭。 这等事实摆在眼前,许川等人除了震惊,更多的还是欣喜。 当然,还有跟秦楚歌结交的想法。 他们想知道,这个内敛且低调的青年到底何许人物? 然,于欣喜的许川等人不同。 此时的古明月除了尴尬,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登山之时,她古明月认为秦楚歌连她六品劈山境都不如,说的如此坚决,且是盖棺定论的认定。 后进道门,她直接发话将秦楚歌等人赶出。 当她制定阴谋,要稳当那只黄雀。 此时此刻,她这只黄雀彻底成了落汤鸡! 秦楚歌不动声色,轰碎她的阴谋,却也将古家志在必得的灵蟒握在了手里。 在古明月心里,这不是秦楚歌擒下的,而是她亲手送出去的。 无尽的尴尬化作羞辱,转而升级为愤怒! “这灵蟒是我古家的,你不能带走!” 古明月招呼四个大块头,风风火火的跑到了秦楚歌这边,张口就要拿走七彩双头蟒。 “三小姐,不可莽撞!”莫山河赶紧出言相劝。 “莫老,我以古家三小姐的身份命令你,暂时闭嘴!”古明月瞪眼呵斥道。 她不想再听莫山河絮叨。 从她设计开始,古明月就已经从心里否定了莫山河的主事地位。 虽说家里人一再交代,让她到了外面多听听莫老的。 但,古明月终究是有古家三小姐的身份。 现在能治好父亲伤势的灵蟒都没了,她何须顾及一个外人的想法? 莫山河不过是古家花重金请来的当差之人,只是为了寻找七彩双头蟒。 “哎……” 莫山河摇头叹气,显然明白了古明月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这是要从别人手里硬抢! 这种做法跟那山中土匪有何区别? 违背江湖道义不说,有可能要招来杀身之祸的。 面前这位英俊青年,能斩七彩双头蟒,单是那一剑之威,就不是古明月六品劈山境能抗衡的。 莫山河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古家这位三小姐,这一次要吃尽苦头! “许门主,这里是你玉池门的地盘。我古家进谷是不是跟你打过招呼?”古明月直接发问已经围过来的许川。 “这……” 许川在沉思和权衡。 “有是没有?”古明月咄咄逼问。 “有,不过……” “有就够了!”古明月直接打断了许川,从兜里掏出来一张银行卡,拍在了许川手里。 “这卡里有两千万,我古家做事一向都是讲道理的。这灵蟒在你玉池门的地盘,那便是你玉池门的东西。” “现在,我买了!” “不管是谁动手擒下的,它便已经打上了古家的标签。所以,你不能带走它!” 古明月目视秦楚歌,凛然放话。 “草,还有你这样的?这踏马是讲道理吗?”白子尘怒道。 “你踏马能要点脸吗?先前进谷也没见你找许门主买灵蟒,现在秦帅出手斩了灵蟒,你才向许门主买,你把我们当傻子吗?”王赫怒目而视。 “让我们先出手捉灵蟒,设计陷害我们还不够,现在又跳出来恶心人,你踏马还是个人吗?”刘宝恨得咬牙切齿。 刘宝只恨自己手中没有真家伙,不然他真的敢一梭子搂到底,打穿这个臭女人。 跟刘宝和王赫一起来的两个女孩也看不下去,纷纷出言谴责古明月。 这天底下还有这么可恶的女人? 同为女人,心肠咋这么恶毒呢? “怎样,识相的赶紧滚,不然真家伙伺候!” 四个大块头向前踏了一步,齐刷刷的将手中武器对准了秦楚歌等人。 “马的,来啊!有种弄死我!” “我踏马今天就不信了,你们这四个吊毛已经是第二次用这玩意对准老子了。你们甭想从宝泽县离开!” 王赫和刘宝直接对峙四个大块头。 这两人憋了一肚子火气,早就看这四个大块头不爽了。 这里是宝泽县,地头蛇还能让你过江龙给吓着? 哒哒哒…… 四个大块头卯足了劲,对着天空直接打出了声响。 弹壳簌簌而落,击打在地面上,刺耳却凶猛。 王赫:…… 刘宝:…… 这踏马真敢开火? “诸位诸位……莫要伤了和气,万事好商量!”许川好言相劝。 就一只灵蟒,不好分,许川想了半天都没想出特别好的办法。 两头都不能得罪,他这和事佬怕是当不了。 “莫老,你赶紧劝劝古小姐!” 情急之下,许川只能向莫老求招。 莫山河摊了摊手,透着他的无奈。 古家三小姐都说了,不让他开口,他只是一个外人,哪有资格管三小姐的行事。 “话已至此,我不想重复,人可以走,灵蟒必须是我古明月带走。”古明月霸气放话。 于这番话中,古明月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言的秦楚歌。 此时,秦楚歌正在拿着手绢擦拭双手,一丝不苟,慢条斯理。 仿若刚才发生的事情与他毫不相干。 纵使那四个大块头朝天搂火,他依旧没有半分半豪的畏惧。 有的只是如一潭死水的脸,波澜不惊,从容不迫! “说完了?” 终于,秦楚歌将手绢塞进口袋,整理了一下袖口,金口一开,落下三个字。 “嗯?你不服?” 古明月眉头一皱,她很看不惯秦楚歌冷静的样子。 这无疑于是在她面前装比! “我不管你是谁,大可出去打听打听一下港城古家,我古家想要的东西,天王老子都得让路。” “故此,莫要给自己招来没必要的麻烦,如你这般蝼蚁,在古家面前压根不够看!” 古明月冷傲无敌,目中寒光直指秦楚歌。 同一时间,四条“长器”怼在了秦楚歌面前。 只等古明月一声号令,他们便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打穿。 秦楚歌微微一笑,踏步上前,两手放在“长器”之上,沐浴春风般的笑容挂在脸上。 “秦某跟古家素未谋面,何须给你让路?” 语出,手中握住的两杆长器传出声响。 从头到尾,以肉眼可观的速度极限崩溃。 哗…… 一阵风吹过,粉末飞舞。 两杆长器化作了粉末,虽散发着热气,却也给这当场注入了无限的恐惧。 “不知,现在的我,够不够你看?” 秦楚歌踏步向前,直至来到古明月面前。 距离一米,他依旧挂着春风般的笑容。 “我走,蟒走。” “你敢动,我杀、你!” 说完,秦楚歌转身,双手置于背后,昂首挺胸,徐徐落步。 身后,两个大块头直接瘫倒在地。 古明月浑身冰冷,从头到尾无一丝热气,四肢百骸都透着森森寒意。 第99章 枉为子嗣,谈何守护天下? 如果说,她先前还不知秦楚歌的功力几何。 那么现在,单是一手将“长器”化为粉末的惊世骇俗,足矣彻底震慑古明月。 因为,她六品劈山境做不到这一步。 而她古明月之所以在刚才放话秦楚歌,说天王老子在古家面前都得让路。 除了仗着港城古家的显赫身份,更多的还是对那只七彩双头蟒的未知。 她并不知道七彩双头蟒具体修为集合,许川只是跟白子尘几人讲了。 莫山河能感应出来,但他被古明月禁言了。 但不管怎样,就在刚刚那几秒,古明月深刻的感受到了秦楚歌的杀意。 她完全相信,那几秒里,她已经在秦楚歌这里死过一回了。 “古小姐,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实力。” 许川开了口。 “暂且不说这位英俊青年的修为几何,被他一剑劈成两半的七彩双头蟒,可是小天位元府境的强大存在啊!” “一剑斩小天位元府境,古小姐你这六品劈山境,在他面前真的不够看。” “诸位,玉池门要打扫池塘,还请移步。” 许川直接下了逐客令,并且他还会配合白子尘等人把灵蟒搬运出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 许川与灵蟒缠斗过,还在隐隐作痛的内伤让他深刻知道灵蟒的强大。 稍加对比,毫不夸张的说。 秦楚歌一人,不单单具备斩杀灵蟒的实力,他一人足可以覆灭整个玉池门。 Duang…… 小天位元府境这几个字,让古明月如遭雷击,她直接跌到在地。 “不可能,这不可能……” 她不信。 许川没在说什么,吩咐门内长老叫来弟子清理池塘,协助白子尘几人将灵蟒运出。 …… 半个小时后,秦楚歌从玉池谷直接返回江城。 在接近宝泽县县城之际,他的手机就一个劲的震动。 手机信号恢复了,他拿出一看,除了有很多个未接电话,还有几条未读信息。 不曾想,还未来得及查看信息,姬如雪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出事了?” 秦楚歌第一时间捕捉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他这手机,平时一天能有一个电话就不错了,更不用说信息。 今天来了一趟宝泽县,进了玉池谷,手机信号消失,就冒出来这么多未接电话。 一定是出事了! “别墅被人炸了,义父下落不明,景画受了重伤躺在医院里……” “嗯?” 这一瞬间,听闻这个消息,秦楚歌差点将手机捏碎。 “谁做的?” 这几个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整个车厢里的温度直接降至冰点,哪怕白子尘开着空凋,却依旧挡不住这极为锋利的冷意。 开车的白子尘上下牙床直打架,预感不妙的他一回头,吓了个半死。 他看到了一双渗血的瞳目,这眼神足矣让他死一百回。 “秦帅……出出……出什么事了?”白子尘稳住车速,说话都结巴了。 “速回江城!”秦楚歌吐出四个字。 “好!”白子尘全力加速。 电话里姬如雪还在汇报。 “目前已经锁定对方车辆,是江州雄炼司的人。” “别墅内留下的三个将士牺牲了,整个别墅被炸成废墟。” “至于景画受伤,通过附近监控显示,她是过来做探望的……” 秦楚歌能听出来电话那头,姬如雪极力隐忍的怒火。 他了解自己的下属,将在外,她没有得到将的命令,第一时间不敢动手。 想必,在等待自己电话恢复畅通的这段时间,她一定十分煎熬。 “老板,此事我没有做好守护工作,我该死……” 姬如雪深深的自责着。 “如果我不去丁贵那里处理事情,对方绝不敢这么做!” “我有罪!” 姬如雪的声音有些哽咽。 相处下来,哪怕是只有短短几日,但从小没了父母的她,在张家这里得到了亲情的关怀。 司帅之义父,也是她的义父。 司帅的家,同样是她的家。 家人下落不明,生死未知。 她心愧! “这个时候不该自责,给我你现在的位置。”秦楚歌收起冰封杀意,让自己冷静下来。 久经沙场,他有着不可匹敌的冷静,却在家人一事上还是没有忍住。 “江城南区的一个废弃罐头厂,目标车辆就在这里。”姬如雪立即回应道。 “丛少平在现场吗?”秦楚歌问道。 “他在,雄炼司江城分司全员出动,三名将士死不瞑目,小丛在等您的指示!”姬如雪应道。 “好,等我!” 秦楚歌深呼了一口气,将电话挂掉。 开始翻阅未接电话和未读信息。 很快,同一个未接电话号码发来的消息进入眼帘。 短信里有这样一段话。 “你义父在我这,我是罗杰,你的命可换老人的命。” 信息末尾附了一个地址,赫然是姬如雪那个废弃罐头厂。 如此,一切就对应上了。 不过,秦楚歌心里还有一个疑问。 罗杰这个名字过于陌生,他可以确定,跟此人无任何瓜葛。 姬如雪的汇报中提到了江州雄炼司,毫无疑问,罗杰便是江州雄炼司的人。 核心城池的雄炼司到江城这种地方城池行事,没跟丛少平打招呼,直接动手抓人和炸房子。 且不管秦楚歌何等身份,这完全不符合常规操作。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 罗杰是受人指使。 但,这个疑问已经不重要了。 等见到罗杰,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前面靠边停车!”秦楚歌收起思绪,直接命令白子尘停车。 “怎么了秦帅?” 白子尘不甚明白,但还是规矩的将车子靠边停下。 “我来开!” 秦楚歌车都没下,拽住白子尘的肩膀,直接将其像小鸡仔一样拎到了副驾驶。 坐上驾驶室,秦楚歌系好安全带,车子如利箭一般狂暴射出。 “秦帅……慢点慢点……” 白子尘吓得脸都白了。 他不是顾及自己的爱车,是担心出事。 “用这证件联系地方分司,把这辆车子的车牌号码告诉他们,我要整个路段全线畅通!” 秦楚歌丢出一张镀着金边的证件,油门狂踩,奔着江城南区方向疾驰而去。 事从权宜,为求最快的速度赶回江城,秦楚歌第一次动用了他的证件。 家人的安危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秦楚歌如果连自己的家人都保护不了,枉为子嗣,谈何守护天下? 在接下来的路段,白子尘真正见识到了这份证件的强大能量。 仅仅过去了十分钟时间,这条城道上就出现了数量分司车辆。 带头车辆扫量了一眼车牌号,迅速指挥方队做出响应。 前方一辆车鸣笛开道,左右两方保驾护航,末尾更有压阵车辆紧紧跟随。 整个车队如同离弦之箭,嘶吼着开赴江城。 可是,被这车辆方队惊傻的白子尘却不知道,这张证件的强大能量远远不止目前这些。 第100章 我对你很好奇 接近四十分钟的车程,硬是被秦楚歌缩短了二十分钟。 上午十点半,秦楚歌到达江城南区废弃的罐头厂附近。 护送车辆的所有人员,下车集合,站成一排向秦楚歌齐齐敬礼,请示下一步指示。 秦楚歌不需要指示什么,回以敬礼后,由丛少平出面指示返回。 白子尘没资格留在现场帮忙,他有运送灵蟒回城的任务。 但,开车离开后,他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两江商会的人,全力彻查此事。 并且交待下去,两江商会的所有人随时候命,等待他的调遣。 这是一次向秦帅示好的绝佳机会,白子尘不想错过。 虽然他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清楚的感觉到是有人对秦楚歌下了手。 白子尘很想知道,是谁有这个胆子敢动炎夏之司帅。 那张证件上的一颗金色的星星,代表着什么,他十分清楚。 于这通天身份之下,还有人敢对秦帅动手,脑袋够砍吗? “人在里面!” 姬如雪低头汇报,言语中透着极大的自责。 “秦帅,根据这辆车的线索,以及附近监控信息,目标人物已经锁定。” 丛少平急忙做了汇报。 “罗杰,男,三十五岁,江州雄炼司小统领,司衔少骁骑校……” 丛少平将查到的信息详细道出。 秦楚歌点点头,迈步朝前走去。 姬如雪和丛少平紧紧跟随,又有十名将士端着武器压向了厂房门口。 哒哒哒…… 一阵密集的火光击打在了锈迹斑斑的铁门上。 片刻之后,厂房里传来声音。 “秦楚歌一人进场领死,其他人敢动一步,我就摘掉里面这位老人身上的一个零件!” 声音通过扩音器传出来,语气生硬,口气狂妄至极。 “丛少平,让你的人立刻滚蛋!” “江州雄炼司在此执行特外任务,你踏马敢带人围攻老子,你是想死了吗?” 罗杰不忘呵斥丛少平。 既然是核心城池的雄炼司,又是一名小统领,警觉能力以及应变能力也是常人不可睥睨的。 他罗杰,能在核心城池东江城立足,横压一众分司大人物,在这小小的江城,他依旧有傲视群雄的超然气势。 “罗杰,你听好了,老子今天就是扒掉这身尉服,也要跟你血战到底!” “我的将士不能白死,你休想走出这片厂房!” 丛少平瞪着嗜血的双目,冲着厂房内怒吼道。 “血战到底?哈哈哈……” 罗杰大笑着。 “私下动用分司之威,保护一家平民,这就是你身披三颗蓝色星星的骄傲吗?” “我罗杰,核心城池的雄炼司小统领,有资格卸掉你的司衔,甚至直接砍掉你的脑袋!” “不过是死了三名将士,你还大言不惭的在这跟我血战到底?” “说这话之前,先照量照量自己的身份!” 罗杰强横无敌。 “我的话只说一遍,秦楚歌进场领死,其他人动一步,我手里老人挨一刀!” “王八蛋……” 丛少平钢牙几乎咬碎。 “待在原地!” 秦楚歌没有回头,一脚踹开铁门,踏着锈迹斑斑的铁板,踏入了厂房。 他行事,面前不需要有阻碍。 进场领死? 里面这位很有胆! 废弃罐头厂有两层,斑驳的墙壁,冒绿的草木,凌乱不堪的窗户。 于厂房中间的一扇窗户里,透过碎了半截的玻璃,秦楚歌看到了被绑在轮椅上的义父。 以及,站在其身边,手里拎着一个扩音喇叭的鹰钩鼻男子。 他盯住了这个人,背手前进。 厂房内,对方在三个方向埋伏的人手,也早已落入秦楚歌心中。 秦楚歌充耳不闻,径直走到这扇窗户下。 抬头,凝视,金口一开:“放人!” 说话间,这栋厂房两边各走出一人。 一人端着“长器”横着走,瞄着厂房门口那边的动静,一人快步来到秦楚歌面前,用那黑漆漆的“长器”顶住了他的脑袋。 “人已拿下,是否击、杀?”这人向楼上小统领罗杰请示。 “带上来,我要跟他聊一聊!”罗杰做了指示。 “是!” 这人应了一声,冲秦楚歌呵斥道:“上楼,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死!” 秦楚歌淡淡的扫了一眼面前这人。 只一眼,这人顿感像是被一双鹰目盯上了,浑身都不自在。 身经百战的将士,寻常人入不了他们的法眼。 秦楚歌气定神闲,一人进场,气场如此强大,让这名将士心生狐疑。 他很想知道,面前这人为何有如此犀利瞳目,他的强大气场又是从何而来? 以至于,接下来的押送路段,他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楼上厂房,破败不堪,空旷的水泥地上,罗杰在抽烟。 红色的火苗升起淡蓝色的烟雾,将他一张冷峻的脸隐藏。 秦楚歌踏步前行,对面这张阴笑的面孔渐渐清晰。 “你就是秦楚歌?好气魄!” 罗杰审视一番,率先开口。 秦楚歌的目光略过罗杰,化作柔和神色,向义父伸手,转而落在了他的腿上。 “义父,受惊了!我来迟一步,咱们这就走。” 秦楚歌稍作检查,确定义父无恙,心里的一块石头彻底落下。 “孩子,义父没事,可惜了护全咱家的那三个将士。”张钟海抹着眼泪。 他替那三个孩子感到惋惜。 这件事跟他们毫无关系,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张钟海无比痛心。 “剩下的交给我,我先把您送出去!”秦楚歌握住轮椅,向外走去。 “站住!” 罗杰的人端着“长器”喝住了秦楚歌。 小统领没发话,不可能让老人轻松离场。 “嗯?” 秦楚歌的寒目扫向了罗杰。 被这双眼睛盯上,罗杰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 饶是他阅人无数,也是被那血雨林场洗礼过,依旧受不住秦楚歌这翻横眉冷对。 “有点意思!” 将这份胆怯强行压下,罗杰嘴角眯起一个弧度,刷的一下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器。 他故作迟钝,缓缓在秦楚歌身上转悠。 “你可以先送人离开,但我要在你身上留个洞。” “这次出来,时间充裕,又见到你这么一个人物,我对你很好奇。” “在你死之前,我要知道你的故事!” 罗杰吐出烟蒂,抬脚踩灭,冷冷一笑。 “如果你的故事让我感觉有那么一丝震惊,我就饶你一命。” “不过,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纵使留你一命,你也要变成残废!” 说完,罗杰毫不留情的扣动了“短器”。 第101章 披荆斩棘,势如破竹。 嘭…… 一声爆响,于这空旷的厂房彻底传开。 手持“短器”的罗杰在打完之后,并没有去看秦楚歌的反应。 他有准度,更有自信确定自己弹无虚发。 于是,他扬起手中的短器,冲着黑漆漆的洞口吹了一吹。 咣当…… 惨叫都被省去,一名将士直接倒地,其脑门正中间,赫然有一个血淋淋的洞口。 而秦楚歌,毫无无损,推着义父径直前行。 于轮椅端坐的张钟海,目瞪口呆。 短器传出声响的那一瞬间,他试图冲起来去替义子挡住。 但,却被秦楚歌按住了。 且,张钟海现在的行动能力并不是很强。 腿部虽有知觉,但单靠腹部力量,他站不起来。 于是乎,他眼睁睁的看着一颗冒火的东西打在了义子秦楚歌的腿上。 却又是诡异的弹开,将他们身前的那个端着“长器”的人直接击倒。 张钟海不知,能斩媲美小天位宗师之境七彩双头蟒的秦楚歌,这身功力不是摆设。 宗师之境,铜墙铁骨之身,寻常火器压根伤不到他。 轮椅在前行,车轮跟地面摩擦,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终将仰头漠视的罗杰唤醒。 他定睛一看,恍如隔世。 故此,他还揉了揉眼睛,以确保眼前场景属实。 再次打量,他的疑惑神色被震惊全方位替代。 “走火了?” “不能够啊!” 罗杰最自己的“羌法”十分自信。 他不可能走火。 不甘心在作祟,这一次,他眯起左眼,对准了秦楚歌的一条腿,双手紧握短器,十分认真的扣动了手指。 嘭…… 又是一声爆响。 “啊……” 这一次,有了惨叫。 于厂房东南角守护的一名将士,直接被击中脖颈。 巨大的冲击力将其掀翻,直接撞碎厂房玻璃,翻倒在厂房院落。 而这一次,罗杰全程目睹了整个诡异过程。 这发火器还未接近他瞄准的那条腿,便自动偏移角度,径直拐向了东南角。 而这名在东南角守护的将士,实则正是下去押送秦楚歌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人。 先前来到厂房二楼,一人跟随秦楚歌走到罗杰身边,另外一人便留在了东南角照量外边。 故此,罗杰有理由相信。 站在厂房这两名将士的位置,是秦楚歌早已在心中计算好的。 “这怎么可能?” “刀枪不入?” “还能控制火器轨道?” 罗杰惊的连连后退。 这秦楚歌到底何方神圣? 一时间,罗杰吃不准了。 而此时,秦楚歌已经走下了楼梯,来到了厂房院子的平地上。 他没有给义父松绑,是考虑到待会要让义父的轮椅离地狂奔一段距离。 “义父,闭上眼睛,我先送你出去!”秦楚歌微微低身,趴在义父耳边说道。 “你小心点楚歌……” 张钟海很听话,知道此时留下断然会成为秦楚歌的软肋。 他闭上了眼睛,秦楚歌单手一推。 手里的轮椅离地二十公分,疾驰而走。 “接着!” 秦楚歌冲厂房门口喊了一声。 姬如雪现身,将开山斧往腰间一插,马步迅速扎下,做好一切准备。 嗖嗖嗖…… 轮椅疾驰,在这厂房内撕碎了草木,如一条剑鱼,披荆斩棘。 不到五十米的距离,眨眼而至。 姬如雪一手变掌,拍中轮椅一边,卸下排山倒海的力道。 另外一只手扣住轮椅另外一边,身躯抵上,这才抵住了疾驰而来的轮椅。 呼呼呼…… 狂暴的气息在其身后无限蔓延,她的双脚深陷泥土之中,被其生生跺出两个深深的脚印。 一旁的丛少平惊的眉毛直跳。 可是他却不知,这还只是受了伤的秦帅。 若是秦楚歌恢复巅峰状态,姬如雪真不敢去接这轮椅。 “张叔,可以睁眼了!”姬如雪温柔开口。 张钟海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姬如雪,欣喜之情不溢言表。 “孩子,辛苦你了!”张钟海攀着姬如雪的手臂,眼睛湿润。 转而,他回头看了眼厂房,嘴唇颤抖道:“抓住那个行凶的畜生,三个年轻将士不能白死!” “放心吧张叔,秦帅在里面,他们跑不了!” 姬如雪安慰了一番,这才将张钟海交给了丛少平的将士,交待他们务必先去医院好生检查一番。 做完这事,姬如雪对丛少平说道:“带一部分人去江州罗杰驻地,一个不留!” “明白!” 丛少平立刻会意。 他亲自带了五十号人,从南区城道直奔江州。 “你们留下候命,我进场!” 姬如雪对其他将士做了指示,而后从腰间卸下开山斧,踏入厂房。 她素衣前行,眼中杀意滔天。 此时,对方仅剩下两名将士护全罗杰。 在那名将士从窗户翻落厂房院落后,埋伏在东北边的一人愣了许久,这才离开埋伏位置前往厂房内。 最后一名隐藏在房顶的人是最先发现异样的,但他没有离开既定位置,而是在等待小统领罗杰的指示。 然,没等到罗杰的指示,他却看到一辆疾驰的轮椅。 这一幕,极其的浩瀚。 那轮椅披荆斩棘,势如破竹,更有一名绝色女子,在厂房门口上演一番华丽的八卦太极掌。 着实的将其震撼到了。 这一幕的确少见! 以至于,待姬如雪完成这些动作,乃至拎着开山斧进了厂房,他才回过神来。 但,一切都晚了! 高手之间的对决,几个呼吸之间足矣毙命。 等他回过神来,端着长器去寻找那道靓影。 一把开山斧悄然降临,这道鬼魅之影冲天而起,几米的厂房高楼在她脚下,如履平地。 咔擦…… 一斧落下,此人手中的长器断为两截,整个人也一并被劈开两半,从房顶翻然跌落。 姬如雪的身影在半空中翻转而下,一脚踹开破败的窗户,落入厂房之内。 罗杰一方的最后一名将士刚踏入厂房二楼,手中的武器还没端起来,迎接他的则是一把狂龙鬼斧。 噗…… 斧头直接钉进了此人的脑门上。 咚…… 他倒地而亡! 斧头在半空中调头,旋转着回到了姬如雪手里。 秦楚歌背负双手,徐徐落步,直至站在了罗杰面前,距离一米。 姬如雪走过去,将一旁一张披着绿帆布的椅子拿在手里,为司帅稳稳落下。 而后,她走向了罗杰。 “你你你……你到底是谁?”罗杰踉趄后退。 手中哪怕持有短器,他依旧毫无安全感。 第102章 拎一壶老酒,登门收账。 罗杰带了四名将士,皆是精兵强将。 结果,两人被秦楚歌诡异震开火器致死。 另外两人,被这名女子生生用开山斧劈裂。 他不知,自己到底惹了怎样的一个存在? 咔擦…… 姬如雪上前,抬脚踹断了罗杰的小腿。 扑通…… 罗杰跪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渗出,钻心的疼痛让他五官扭曲,麻木且无限恐惧。 姬如雪深知,司帅面前的歹人,只有跪着的份! 做完这一切,姬如雪回到秦楚歌身边,将开山斧别在腰后。 “你,想听我的故事?” 秦楚歌左腿搭右腿,两只手慢慢叠起压在了膝盖上。 “我我我……我是罗杰,江州雄炼司小统领,司衔少骁骑校,你最好立刻送我去医院。” 终究是没忘了自己显赫的身份,罗杰用仅有的一丝理智喊话壮胆,试图让自己冷静。 也在试图让对方收手! 秦楚歌不予理会,坐姿依旧,淡然开口。 “秦某十六岁半去了海上,从一个个默默无闻的小海士,于半年内戴上了三颗绿色的星星……” “十八岁率海骑踏平三十六岛,戴上一颗黄色的星星,便等同于你现在倚仗的骄傲,少骁骑校司衔。” “十九岁的时候,秦某已经征战大小五十场。” “我斩过恶贯满盈的海盗,摘过大财阀的脑袋,也曾亲手覆灭过一座海岛城池,那一年我戴上了两颗黄色的星星。” “之后的三年,几乎十天一战,未曾好好休息过,直至我二十二岁,约莫两百一十八场的血雨林场洗礼之后,我戴上了一颗金色的金星。” “我也不知其中有多少故事可以拎出来细说,我只知道在那样的岁月里,我未曾退过一步,我亲眼看着无数名勇士浴血奋战,直至战死沙场!” “我还看到过那个注定要成为王的女人,与剑同归,泪洒一岛,魂归无尽海域!” “我只记住了,铁骑白骨,泪洒血衣,黄沙漫过,海风滔滔……” “秦某不知,这算不算故事,它又是不是你想听的故事!” “不如,你来评价一番。” “秦某六年戎马,这其中哪一段故事能让你感到一丝的震惊?” 秦楚歌抬了抬眼皮,朝罗杰微微示意。 罗杰:…… 他瞳目怒张,如遭雷击! 这一段故事。 十六岁半为起点,二十二岁站在这里,并非终点,却已经戴上了一颗金色的星星。 这是何种荣威? 六年征战,二百一十八场血雨林场。 这足矣将罗杰所有的骄傲全部碾碎。 长久的沉默却也是许久的崩溃。 终于,罗杰趴伏在地。 “您……您是海炼司那位护……” 剩下的话,他讲不出来。 一代传奇,海炼司独领风骚,护一海之境,站在十万铁骑之前,他之名响彻九州海域。 于这炎夏陆地之上,却又是禁忌之谈。 他一人,统炎夏一司。 炎夏国君亲自为其颁发荣誉,称之为九州海域第一人…… 他的故事,能说上三天三夜,未必说完。 以罗杰这个身份,却也只能从一些小道消息听来。 此时此刻,那人就在他的面前。 他罗杰见到了,荣幸的跪在其面前。 罗杰也终于明白,为何自己查不出秦楚歌六年消失的资料,原来是自己没权限查! “摘星,诛两族,讲出幕后指使你行事之人。” “然后,我手下第一战将送你上路!” 秦楚歌一锤定音。 “谢司帅赐死,罗杰阅司帅真容,此生无憾,罗氏两族光荣赴死!” 罗杰道谢,无限光荣。 而后,他将上衣口袋的证件掏出,双手递给上前的姬如雪。 摘星,意味着拿掉罗杰的少骁骑校司衔。 诛两族也就无需过多解释,从罗杰的上一辈到他这一辈,一个不留。 “禀秦帅,幕后之人名为盖伦·兰格!” 罗杰道出幕后之人,便闭上了眼睛。 姬如雪落下斧头,秦楚歌起身。 “叫人进场,好生下葬!”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心中滑过一丝哀伤。 这哀伤不是为幕后之人而动容半分,而是为一些将士的死而哀伤。 天下之将士,本不该像罗杰这般倚仗些许权威祸害无辜。 他们本该在沙场上流血流汗,于外敌面前无尽扬威,吓破那狼途狗辈。 只可惜,物欲横流蒙蔽人心。 秦楚歌摇头叹息:“大浪淘沙,是人是鬼,终究需要历练!” …… 午饭的当口。 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了启星传媒江城分公司楼下。 秦楚歌亲自驾车,姬如雪去了医院看望张钟海以及景画。 既以得知幕后指使之人,秦楚歌必然要亲自走一趟。 这一路上,他都在想这件事。 秦楚歌实在想不明白,这兰格对自己哪来的如此杀意? 昨晚不过是跟兰格仅仅打了一个照面,依照对方的绅士风度,以及智商,岂会看不出魏宝儿在拿人做挡箭牌? 一个于海外接受西方礼仪教育的绅士,表面温文尔雅,内心却是如此心机。 敢动义父,房子还给炸了? 这比账,不是一般大! 故此,他要亲自登门收账。 拎着一壶酒,秦楚歌步入大厅。 这酒是他在宝泽县的时候,路过一家老作坊,为老魏买的。 现在,他拎着,自有用意。 前台有一女孩抬头,送上礼貌微笑。 秦楚歌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大厅里悬挂的那台液晶电视上。 此时,电视上正播报着一则娱乐新闻。 画面是兰格送魏宝儿鲜花,播报的内容却是噱头十足。 玉女跟海外豪门家族之子的恋情曝光,启星传媒推出本年度斥巨资打造的大电影…… 秦楚歌凝视半晌,心中已然明了。 看来,在他去宝泽县这段路程中,启星传媒这里,魏宝儿和兰格之间还传出来这么一桩事情。 不难想象,无论这张图是谁拍下的,启星传媒都会借机炒作一番。 大电影才是重头戏! 至于兰格和魏宝儿,不管是假戏真做,还是兰格故意布局,都不可避免的要被推到舆论的前端。 这就好比一块没有放盐巴的牛肉,咀嚼起来索然无味。 唯有把这盐巴洒上,这牛肉才能摆上餐桌,成为一道美餐。 谁是盐巴,谁是牛肉,显而易见! “那个……先生,请问您找谁?” 前台文员出言打断了秦楚歌的凝视。 “兰格在吗?”秦楚歌微笑开口。 “请问您有预约吗?” “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秦楚歌找他,他自会见我。”秦楚歌气定神闲。 “那请您稍等一下!” 前台女孩瞅着眼前之人不仅俊朗,还这么彬彬有礼,一定就是兰格在海外的好友。 于是,她赶紧拿起座机给兰格办公室打去了电话。 第103章 东南北三区大爷在此 楼上,兰格办公室。 此时,英俊的兰格春风得意,正跟启星传媒江城分公司的几个投资商,把酒言欢。 一个小时前,他将一千万汇到了罗杰的私人账户上。 对方声称,已经掠走秦楚歌的义父,只要他现身,必死无疑。 对于罗杰的办事能力,兰格坚信不疑。 核心城池的雄炼司,又是身披一颗黄星的少骁骑校,收拾一个无名之辈秦楚歌,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等秦楚歌消失,兰格接下来对魏宝儿还有进一步的动作。 只要操作下去,魏宝儿唾手可得! 故此,哪怕是上班时间,兰格都把香槟喝上了。 面前这三个老家伙,都已被兰格收买。 明则,兰格是带着盖伦家族的投资入股启星传媒。 实则,兰格不仅仅有当明星的脸蛋,野心勃勃的他同样善于经营。 这次回国,之所以选择从启星传媒江城分公司入手,绝大多数原因便是魏宝儿。 抱得美人归,入股分公司,借住大电影赚一个满盆钵金,向家族交差,而后进一步以家族之威盘下整个启星传媒。 这,才是兰格的全盘计划。 由此,跟面前这几个投资商一拍即合。 而且,对于接下来对魏宝儿的计划,还需要这三个投资商参与一番。 叮铃铃…… 办公桌上的座机响了,兰格举着香槟,直接坐在桌上,抬手按下了接通键。 “兰格先生,楼下有位叫秦楚歌的找您!” 刷…… 嘭…… 手里的香槟酒杯径直落地,兰格突兀的僵在了当场。 “兰格,怎么了?” 酒杯落地的声音将三个投资商吓了一跳,急忙出言询问着。 “没……没事,手滑了!” 兰格回过神来,摆摆手挤出微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真的自称秦楚歌?”兰格对着座机询问道。 “是的兰格先生,他自己说的叫秦楚歌。”前台女孩如实汇报。 “长什么样?” 此时的兰格,心中涌起百般疑问。 罗杰失手了? 还是说秦楚歌还不知道自己的义父被掠走? 再或者,他已经成功逃出,甚至查出了幕后指使人就是自己,他来这是兴师问罪? “这个……” 前台女孩一时间有些卡壳,思考些许这才回复道:“他个头一米八多,长的很帅,看上去彬彬有礼,而且气质很特别。” 罗杰:…… 这踏马的绝对是秦楚歌! “放他上来吧!” 事到如今,兰格只能坦然面对。 他不知秦楚歌来这到底是不是兴师问罪,他更想知道罗杰有没有失手。 将座机电话挂断,兰格背着手,于办公室内来回走动。 “兰格,快过来喝酒啊!” “你这是怎么了?接了一个电话怎么如此慌张?” “难道魏宝儿那边还在抗争?” 其中一个投资商,呵呵一笑。 旋即他说道:“你把心放肚子里,宝儿这种女孩涉世不深,接下来我们几个出马,一定帮你将她拿下。” “届时,你抱得美人归,我们拿下启星传媒,未来的娱乐圈唯我们四人马首是瞻,哈哈哈……” 肆意的笑声回荡在办公室内,却是被哒哒哒的敲门声直接打断。 “兰格先生,您朋友到了!” 负责引导客人的文员敲响了办公室。 “进!” 兰格深呼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衬衫,坐在了椅子上。 文员推门,秦楚歌的身影立在门口,不忘冲文员浅浅一笑。 随后,他迈步走进这间办公室。 文员将门关上,却又是俏脸微红,小心脏扑通扑通跳。 心想着,回头一定要找兰格好好打听一下,他这位朋友有没有男友。 这迷人的微笑,挺拔的身材,非比寻常的气质,当真是少见。 “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 秦楚歌瞥了眼屋里的光景,扬了扬手里的一壶老酒,旋即走向了沙发。 将这一壶酒放在茶几上,秦楚歌俯身拿起一块匹萨,送入嘴中,细嚼慢咽,吃的很是文雅。 午饭没吃就登门收账,秦楚歌的确饿了。 三个投资商集体傻眼。 这踏马也太自来熟了。 “兰格,这位朋友是?” 其中一个秃顶男子,睁着茫然的眸子看向了兰格。 “我师妹的男朋友,秦楚歌!”兰格做了介绍。 “魏宝儿的男朋友!” 这一听,三个投资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这他踏马是你坐的地方吗?滚出去!” “不请自来不说,还敢吃我们订的美食,你家大人没教你礼貌二字吗?” “文员干什么吃的?什么人都往这里领,保安呢?赶紧进来把这没礼貌的家伙乱棍打出去。” 秃顶男子准备喊保安进场,兰格扬手打断了此人。 “老张,没必要大动干戈。宝儿好歹也是我们公司的红人,人家男朋友来了,咱们要以礼相待。” 兰格抽刚才其他几人训斥秦楚歌的时间,悄悄拉开抽屉,将一把“短器”别在了腰间。 身上有了这东西,他恢复了自信,一脸挂笑的来到了沙发前,示意三个投资商坐下。 他本人也一并落座,翘起了二郎腿,两手张开搭在了沙发边缘。 “楚歌兄弟这是要请我喝酒吗?”兰格看着桌上那壶酒,微笑开口。 “酒的确是给你买的,就是不知炎夏的白酒你喝不喝得惯?” 秦楚歌将最后一口匹萨咽下,戴上塑料手套拣起一盘没动的牛排,继续吃了起来。 “就这破酒,也拿得出门?” “我们喝不惯这种垃圾酒,有屁快放,没屁滚蛋!” 坐在兰格身边的几人,对秦楚歌没什么好脸色。 跟这种无名之辈喝酒,掉价跌面! 他们这几人,哪一个不是腰缠万贯的主。 兰格是绅士,却不代表他们能容纳秦楚歌。 再加上,秦楚歌还是魏宝儿的男友,更是阻碍他们行事的一块绊脚石。 必须除之而后快! “鄙人张锋,行事一向直来直去。” “我虽不知你是怎么俘获魏宝儿芳心的,现在我正式通知你,立刻离开她。否则,有你好看!” 秃顶男子直接放话秦楚歌。 “于这江城,还没有我张峰摆不平的人。你最好出去打听一下,北区酒吧大亨这个名头。” 张峰直接亮出他的名号,北区酒吧大亨! “老子徐万亭,南区超市霸王是也。” “爷是杨岩,来自东区,做地产的。” 随着张峰报出名号,另外两人紧随其后。 欲以各自显赫身份,横压秦楚歌。 于他们眼里,江城东、南、北三区大爷在此,任谁都得掂量掂量。 第104章 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 “怎样,现在的你还觉得有资格,坐在这里享用我们买的午餐吗?” 待亮出身份,北区酒吧大亨张峰一巴掌拍在桌台上。 怒目横扫,大口一张:“放下你嘴里的食物,从这里爬出去。” 徐万亭和杨岩则是喝着香槟,冷眼旁观。 虽未发出呵斥,其冷傲且嘲讽的眼神,却在表达同一个意思。 秦楚歌这等宵小之辈,在他们三尊大爷眼里,卑微至极! 这一幕,恰好是兰格很想看到的。 他以腰间短器压阵,自知有恃无恐。 不需要他出手的话,最好不过。 恰好,他也能检验一下张峰三人的办事能力。 借这三人之手横扫秦楚歌! 兰格虽不知罗杰为何失手,但秦楚歌主动送上门,正中他下怀。 罗杰没能弄死秦楚歌,兰格就亲自上阵。 回头找罗杰要回那一千万,犒劳一下张峰三人,让这合作关系更加稳固。 如此,兰格依旧稳操胜券! “河畔的风放肆拼命的吹,无端拨弄离人的眼泪……”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莫名响起。 秦楚歌掏出了兜里的手机,实则自己也是一阵苦笑。 这手机音乐是小妹张清韵的杰作,她喜欢这首歌,不仅她的手机铃声是这个,也给秦楚歌设置了一个。 他不明白,好端端一个清纯朝气的女孩子,干嘛喜欢这么悲情的情歌。 张峰:…… 徐万亭:…… 这几人听到这铃声,直接无语。 这踏马是吊丝才用的铃声吧! 于心底,张峰四人对秦楚歌的卑微身份更加的肯定了。 捏死这样一只蚂蚁,真的太轻松了。 “秦帅,我是丛司尉的副手姚帆。” 电话那头,对方表明身份。 “南区废弃罐头厂按照您的要求,已做善后,请秦帅做下一步指示!” 姚帆汇报,并且请求秦帅指示。 丛少平带队前往江州罗杰驻地,副手姚帆要收队,必然得请示秦楚歌。 “你那里还有多少人?”秦楚歌问道。 听到这话,张峰几人果断笑了。 “吊丝也会摇人?” “有备而来啊!” “要跟我们比比人头?” “哈哈哈……” 张峰三人笑的前仰后合。 “今天爷就陪你好好玩一玩,让你知道什么才叫摇人。” 张峰大笑着,旋即掏出了电话开始叫人。 “老徐,老杨,你俩待着别动,今天就让我给这只蚂蚁上上课,让他领教一下大象是如何碾死蚂蚁的。” 张峰打着电话,不忘向徐万亭两人吹嘘他的霸威。 “那你可悠着点叫人,别给这吊丝吓尿了,哈哈哈……” 徐万亭和杨岩笑的更起劲了。 秦楚歌充耳不闻,握着手机听完了姚帆那边的汇报。 留在南区废弃罐头厂的雄炼司将士,还有一百四十五人。 姚帆还说,本来雄炼司江城分司的将是全员出动,但有一部分被姬如雪撵回去了。 全员出动,一个地方城池的分司得是大几千的将士。 这么多将士一起出动,影响不好。 故此,当时聚集在南区废弃罐头厂的将士,一共不到两百多人。 丛少平带走五十人奔赴江州,剩下这些就都在南区厂房做善后工作。 “你先等等!” 秦楚歌示意姚帆稍等,而后他问已经打完电话的张峰:“你的酒吧在北区什么位置?” 讥笑着的张峰征住了,显然不明白秦楚歌是何意思? “你这超市霸王,又在南区哪条街称霸?” 秦楚歌看向了徐万亭。 “还有你这做地产的,公司又叫什么名字?” 秦楚歌最后发问杨岩。 兰格:…… 这秦楚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峰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皆是一脸的茫然。 “三位,听他这意思,想必是摇人要抄你们老家吧!”沉思几秒,兰格笑呵呵的说道。 “啥?” 张峰果断大笑了起来。 一个如蚂蚁的吊丝,还敢摇人抄他老家? 借他十个胆子! “你给爷竖起耳朵仔细听好了,你张爷我的酒吧在北区凤凰街,整一条街都是我的酒吧。” “具体多少家,我还真没仔细算过,要不你带人去数数,然后告诉我具体多少个?” “哈哈哈……” 张峰笑的肚子疼,不忘指了指徐万亭和杨岩,对秦楚歌说道:“你徐爷的超市叫万家灯火,整个南区一共八家。” “你杨爷的公司叫轩耀地产,东区广场最高的那个大楼就是,很好找的。” “你的人够吗?要不我借点人给你?” “不行了不行了……笑死爹了!” 张峰这样说着,眼泪都笑出来了,抹着笑泪在沙发上打滚,手舞足蹈。 徐万亭和杨岩也跟着大笑着,整个办公室成了欢乐的海洋。 秦楚歌已经将手机放在了桌台上,他将最后一口牛排咽下,拿出手绢慢慢擦拭嘴角以及双手。 而后,他对着手机说道:“都听到了吗?” “凤凰街酒吧一条街,万家灯火超市,轩耀地产。” “三个地方同步进行,自己分派人手,先进场清人,然后挨个炸掉!” “你做好部署,然后带剩下的人来一趟启星传媒。” 说完,秦楚歌抬手挂断了电话。 办公室里的笑声更大了。 于这肆意的笑声中,张峰眯起眼睛,那看秦楚歌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傻子。 “你张爷我活了四十多年,头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事情!” “这个卑微的吊丝,要炸我的酒吧街,还有比这更搞笑的吗?” 张峰已经笑瘫在沙发上了。 秦楚歌收起手绢,抬手将那壶老酒起开。 酒香四溢,浓郁绽放,沁人心脾! 但,之后,秦楚歌端正坐姿,没了下文。 兰格的笑容渐渐收敛,眯着眼好一番审视秦楚歌。 他根本不知秦楚歌接下来要做什么。 说了一堆引爆哄堂大笑的话,将这壶中酒打开,就这般泰然自若的坐在这里。 实在是让他和张峰等人摸不着北! 沉默的对峙就这样开始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楚歌惜字如金,像是一个坐禅的和尚。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启星传媒楼下传来了动静。 密集的脚步声随即传来,整个启星传媒分公司彻底躁动起来。 这些个刚吃过午饭正在小憩的员工,被一堆手持高逼格武器的将士吓得抱头乱窜。 他们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所有无关人员立刻离场,雄炼司江城分司已经接管此家公司,相关事宜已经传达贵部!”姚帆登场放话,霸气凛然。 而后,他直接迈入秦楚歌所在的那间办公室。 将靴蹬地,手臂上移,一个标准的敬礼之后,姚帆浩瀚的身影横压而来。 “报告秦帅,江城雄炼司姚帆抵达启星传媒。” “进场将士二十五人,五人清理无关人员,二十人于楼下候命,请秦帅指示!” 对面,兰格四人,集体僵化…… 第105章 一人一杯薄酒,略表敬意。 于兰格四人僵化的表情下,秦楚歌冲姚帆招了招手。 说出了沉默一刻钟之后的第一句话。 “来,把这酒给这四人满上!” “是!” 姚帆踏步上前,弯腰低身,很快倒满了四杯酒。 能为司帅斟酒,是姚帆这辈子以来做过的最牛笔的一件事。 他多么的希望,以后的岁月都能在秦帅身边斟酒。 这,是一份荣耀。 九州海域之王,站在众生之巅,十万战将都要仰望的巅峰战神! 他,是传奇,是不朽的海王! “秦某本意,是让海外的兰格先生尝一尝炎夏的独特酿酒工艺。” “不想,又遇到三位本土人士!” “你们三位的名号有些拗口,没怎么记住,但这不重要。” 秦楚歌微微抬手,笑意绵绵。 “一人一杯薄酒,略表敬意!” “喝完,该上路的要上路,该赔钱的要赔钱!” 兰格:…… 张峰:…… 徐万亭和杨岩,统统无语。 喝完酒,上路、赔钱? 张峰勃然大怒,正要发作,手机响了。 他本不想接,但屏幕上显示的名字,让他不得不暂时收起这份举天愤怒。 “你集合的人到了没有?”张峰接通电话,迅速发问。 “张总,咱们酒吧被炸了,整个凤凰街所有酒吧被雄炼司直接接管,一举全都炸成了废墟……” “什么?” 张峰如遭雷击。 “你踏马在跟我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啊张总,是真的!来了将近四十人,好几辆猛禽车,那车里还有哒哒哒冒蓝火的那种家伙。” “咱们的人哪敢动,上去就是送死啊!” “这可是雄炼司的将士,根本惹不起……” 啪…… 咚…… 张峰直接瘫倒在地。 凤凰街酒吧一条街,那是他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心血。 于张峰瘫倒的瞬间,徐万亭和杨岩的手机同时响了。 两人皆是一脸狐疑的接了起来。 “徐总,万家灯火没了……” “杨总,咱们轩耀地产的大楼塌了……” 徐万亭和杨岩对望一眼,踉趄后退,后脚别前脚,咣当倒地。 三人,号称来自江城东、南、北三区的大爷。 一个北区酒吧大亨,一个南区超市霸王,还有一个东区地产大亨。 在十几分钟前,放言要让秦楚歌见识一下大象碾压蚂蚁的血腥场面。 他们肆意的笑过,笑的眼泪横飞,手舞足蹈。 而今,狼狈不堪的成为了吊丝。 大半辈子奋斗而来的东西,说没就没了。 哀默之心大于死! 但,他们却不知,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送行酒可以待会喝,我先跟这位来自海外的友人聊一聊!” 秦楚歌指了指对面沙发,冲兰格微微示意。 面带笑意,如沐春风,实则却是让人心惊肉跳。 兰格摸了摸腰后的那把短器,强作镇定,挨着半边屁骨坐了下来。 “你……你要跟我聊什么?”兰格明知故问。 “如果秦某没有记错的话,昨晚我才跟你兰格打过一次照面。” “当时兰格先生温文尔雅,让秦某对来自西方国邦的朋友很是敬佩!” “不曾想,秦某人今日去了一趟宝泽县,我家就被人炸了,义父还被歹人掠去。” “如你这般温文尔雅的男子,竟能做出如此出乎意料之事。” “我想问一下兰格先生,你想怎么死?”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两指捏着下巴,扫视着兰格。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你家被炸了,与我何干?” 兰格死不承认。 “我来自海外盖伦家族,入驻江城不过是为了家族生意,我很愿意结交像你这样的朋友。” “但,若是有人故意给我扣屎盆子,我想不但是我不同意,我背后的家族也会站出来替我说上几句话。” “今日之事,想必是一个误会!” “楚歌兄弟带来的这白酒醇香无比,代表着炎夏古老的酿酒文化,我很喜欢喝。” “不如就以这杯酒当做我们友好相处的开始,如何?” 兰格努力挤出微笑,端起了桌台的白酒。 “你觉得我在冤枉你?” 秦楚歌笑了笑,他向前凑了凑身体,拿过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点开其中一段录音。 罗杰的声音便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谢司帅赐死,罗杰阅司帅真容,此生无憾,罗氏两族光荣赴死!” “禀秦帅,幕后之人名为盖伦·兰格!” 两句话,彻底封死兰格。 罗杰,死了! 此时的兰格瞳目无限扩张,他一直都在纠结的事情水落石出。 罗杰赴死,秦楚歌逃出生天,登门讨伐。 “我我我……我不认识这个人。” 兰格依旧嘴硬,身子一个劲的往后缩。 “你这是栽赃,录音不能当做呈堂证据,我要联系律师告你!” “我盖伦家族不是好欺负的,休要拿这莫须有的东西让盖伦家族蒙耻。” “我强大的家族,在那蓝月帝国有着几百年的传承,受蓝月王氏庇佑。” “它神圣不可侵犯,是你这种鼠辈一辈子都得仰望的神圣存在。” 兰格终究没有忘记,他的倚仗是什么。 那住在老城堡里的盖伦家族,一生显赫,世代荣华。 便是他在任何险境,都可以拿出来镇场的强大底蕴。 秦楚歌揉了揉额头,无奈叹息:“你真是令我好生头疼。” “秦某一介武夫不擅言辞,便想学着在与人交流的时候尽量讲讲道理,先礼后兵!” “奈何,却抵不过你一张诡辩之舌!” “看来你所坚持的骄傲,不过是一个盖伦家族。” “你说你盖伦家族不是好欺负的,要不我试着欺负一下?” 言罢,秦楚歌拿起手机按下了一个号码。 “两分钟之内,让蓝月王氏摘掉盖伦家族荣誉,所有盖伦一脉,下放到流亡岛,永世为奴!” 一个电话,秦楚歌要动那蓝月帝国,有着几百年传承的盖伦家族。 对面兰格,沉寂半秒,果断放声大笑。 他听到了什么? 一个炎夏贱民,透过一通电话发号施令,要动盖伦家族? 千古奇闻! “你不去说相声真的可惜了,就冲你刚才那句话,我便可以代表盖伦家族处、决你!” 兰格掏出了腰间的短器,对准了秦楚歌。 “现在,立刻跪下道歉,向我盖伦家族无限忏悔!” 盖伦站了起来,用他那褐色的瞳目,居高临下的俯视秦楚歌。 “炎夏贱民,你敢问我兰格想怎么死?” “现在,我来告诉你,你要为盖伦家族奉上你的贱民之血。” “跪下!” 兰格发号施令。 如虎如狼,狰狞面目终于露出。 “别说我兰格炸你一套房子,你秦家一族为盖伦家族赴死都要无限光荣。” “你有什么资格做我师妹的男友?只有我兰格才配拥有她!” 兰格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以这种俯视秦楚歌的高傲姿态,用他的盖伦家族凌驾众生! 第106章 一口也是饮酒,即喝即上路。 两分钟的时间,其实不长。 盖伦一番牛笔哄哄的话足矣消耗掉。 秦楚歌坐姿依旧,甚至都懒得抬眼皮。 不过是一把短器,于他眼里,说成是烧火棍都有些过于抬举。 办公室墙上的钟表在做计时,秒针即将转过两圈,滑过那12的数字。 一段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 兰格单手掏出手机,本不想在这荣耀装比时刻去接听,可是瞥了眼屏幕上的名字。 他的眼中注入了一丝浓郁的茫然之色。 盖伦家族管家打来的电话,非比寻常。 一个传承几百年的家族,管家的地位何其重要? 兰格不敢不接,抬手按下了接听键,将那对秦楚歌的愤怒之色一并收敛。 “管家,我是兰格,请吩咐!”兰格的语气极尽温和。 “立刻回到蓝月帝国,家族倾倒,蓝月王氏下令,所有盖伦家族子嗣全部下放流亡岛,永世为奴……” 简单一句话,通话就此结束。 蓝月王氏下令,不会放过盖伦家族任何一个子嗣。 这,是蓝月王氏的荣威,国邦之浩瀚旨意。 所有盖伦家族在外的子嗣,有一个算一个,必须立刻遵守旨意行事。 左手的手机滑落在地,右手的“短器”也没有力气去握住,兰格踉趄后退,直至身体跌倒在办公桌前。 他怔怔的望着秦楚歌,眼睛里透着百般疑惑,更透着绝望。 他说,盖伦家族不是好欺负的。 他还说,要秦楚歌为盖伦家族献上贱民之血。 秦楚歌说,我想欺负一下盖伦家族! 他欺负了! 用一通电话命令蓝月王氏荡平盖伦家族。 当兰格坚持的底蕴和骄傲被彻底拿掉,他成了一个奴,从那神坛跌落,成为永世贱民。 何其的讽刺? 他不知,秦楚歌为何有如此通天能量。 远在炎夏的江城,竟能操控蓝月帝国的蓝月王氏。 “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 兰格于绝望中提出了最后的疑问。 秦楚歌起身,整理着大衣的褶皱,背手走向了落地窗,遥望那无尽海域的方向。 并没有向兰格解释半个字。 很多人都问过这样一个问题。 有的人值得秦楚歌开金口。 那么,眼前这位显然不配! 更甚者,那摘掉盖伦家族荣誉,将其整一族逐出蓝月帝国的蓝月王氏,在秦楚歌面前都得跪着说话。 六年戎马,二百一十八场血雨征战。 其中一战。 他秦楚歌,率海炼司战将,踏碎蓝月王氏九千条战船,横推至蓝月帝国核心城池。 狂风漫城池,黄沙掩白骨。 鲜艳的旗帜迎风招展,炎夏之国威让蓝月帝国永世不敢越雷池半步。 海境之地,九州海域有多少王氏都在秦楚歌面前,虔诚跪拜! 他之名,三个字,横压万里海域。 众生之巅,冠盖海华,白骨堆荣,一将功成万骨枯! 谁敢动他秦楚歌将之儿朗? 一介盖伦家族,败军之后,蝼蚁蟹皮之辈。 其子嗣有何资格在炎夏的山河寸土之上,行苟且之事,声贱民之称? 他秦楚歌之血,祭过将士,祭于海,祭炎夏,祭的是万丈炎夏之土。 一番思绪,却还是勾起了秦楚歌的郁气。 “你做奴实属不妥,饮酒上路!” “砍!” 秦楚歌没有回头,宣告了兰格的命运。 “是!” 姚帆踏步上前,手举白酒,送到兰格面前。 “不……我要当奴,我不想死……” 兰格跪地求饶。 可惜,此时做狗求饶,难解秦楚歌胸腔郁气。 两名将士上前,扣住兰格手臂,姚帆送入白酒。 一口也是饮酒,即喝即上路! 咔咔咔…… 姚帆抽出“长器”之上的利刃,扬刃挥下! “被秦帅赐死,你该荣幸!” 姚帆退后,收起利刃,扫视地上瘫如泥的张峰三人,等待秦帅指示。 血水在地板上不断殷出,刺眼夺目。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终将僵化的张峰三人彻底惊醒。 “秦帅饶命……” 三人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秦楚歌转过身子,径直走向办公室门口。 “一人两亿修缮房屋,一日之内凑齐,然后离开江城,胆敢踏入半步,九族不保!” 说完,秦楚歌离场。 张峰三人跪地感恩。 脑袋在,命就在,活着比什么都好! …… 江城医院。 秦楚歌与姬如雪汇合。 接过秦帅手中水果,姬如雪做了一番汇报。 义父那边并无大碍,但景画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没醒过来。 她是无辜的,那巨大的冲击力没取走她的性命已是万幸。 秦楚歌听闻,思考半晌,吩咐姬如雪道:“联系一下白子尘,让他把那七彩双头蟒的所有能用的都送过来,全都给景画用。” 秦楚歌虽不懂治病救人,但一条媲美小天位宗师之境的灵蟒,其身上所有东西都是宝贝。 用在一个普通人身上,用量适中,没有任何害处。 蟒皮能修复肌肤,蟒血能补充营养,还有可以修复神经的东西。 故此,一条七彩双头蟒,绝对能让景画苏醒。 “老板,那灵蟒是要给您治伤的!”姬如雪不许。 “回头再抓便是,去吧!”秦楚歌走向了景画的病房。 房间里,景画的母亲乔沁,以及奶奶姚曼水都在。 只不过,脸上的泪痕以及哭肿的双眼,更让秦楚歌有些愧疚。 “楚歌,你来了……” 乔沁抹着眼泪,起身跟秦楚歌打着招呼。 “楚歌,画儿她能醒过来吗?”姚曼水攀住秦楚歌的手臂,泪眼婆娑。 “奶奶你放心,她很快就能醒过来。” 秦楚歌安慰着姚曼水,坐在床边,凝望着双目紧闭的景画。 脑中突兀的想起那条微信语音。 “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语音背后的勇敢语气透着可爱,更透着这个女孩埋藏多年的情愫。 遥想当年。 他和她,青春年少。 那条置于脑后的马尾辫,总是被一少年扬手握住。 “马尾辫,今天的作业借我抄一下。” “烦人,再抓我辫子,我告老师去。” “马尾辫,篮球服帮我洗一下,要用最香的洗衣液,明天我要穿着打比赛!” “你没有手啊!烦死你了,明天要是打不赢比赛,我给你篮球服扔粪坑去。” “姓秦的,隔壁班有人欺负咱们班女孩,你帮不帮?” “揍他丫的!” “姓秦的,我来那个了,帮我买包那个东西,记得用校服兜着,别让别人看见!” “女人真麻烦!” …… 放学小道,骑车相伴,你笑她笑,昏黄路灯互相追逐。 那年少如一首歌,在耳边单曲循环。 我躺在街头,紧握着啤酒。 仰望着星空,背景是车水马龙。 画青春的彩虹,多少笔才够? “喂,马尾辫,别睡了,快把作业借我抄一下!” 秦楚歌于心底这样呼唤…… 第107章 三院齐动 下午的江城,表面上风平浪静,绝大多数原因是城主府出面将中午事端进行了澄清。 城主亲自出面,召开记者发布会。 就中午时间江城凤凰街酒吧一条街、炫耀地产和万家灯火,这三家企业成为废墟一事,做了极尽详细的解释。 这几家企业所在的地方,地下天然气管道线路出了问题。 目前已经做了抢修和排查,城主府一定会以此为教训。 戒训相关部门作出整改,保证城池百姓安全。 这则消息,虽止住了城池百姓慌乱的念头,但还是有一部分追求事实真相的人,要借机做点什么。 诸如,位于江城轩耀地产大楼附近的一家自媒体公司。 它全名颤音网络科技公司。 当下网络信息的发展,自媒体公司便如那雨后的春笋,遍地都是。 近水楼台先得月,轩耀地产的倾倒是颤音网络科技的总经理唐拓亲眼目睹。 雄炼司将士进场清人,以最快的速度疏散大楼无关人员,而后迅速建立起隔离带,整栋大楼全线崩塌。 故此,城主府公布的消息,并不能让唐拓完全相信。 他觉得这件事情是个机会,足可以让颤音扬名立万。 唐拓紧急召开会议,动用所有人脉开始彻查轩耀地产老总,以及雄炼江城分司箭头人物近期结交的人物。 经过了长达两个小时的筛查,一个关键人物浮出水面。 更巧的是,随着这个人出现在颤音会议室的多媒体屏幕上,江城近些天发生的大事件竟然都能拼接在一起了。 他名秦楚歌,昔年江城首富之子。 秦家那场劫难,无数人为之惋惜,也有无数人为之唾骂。 但,这桩陈年往事对于颤音网络科技公司而言,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找到了让颤音大火的噱头。 唐拓扎根市场多年,嗅出了其中非比寻常的味道。 他当机立断,立刻命令所有人员深挖此事,以轩耀地产大楼倾倒为契机,揪出幕后黑手。 除此之外,他还让剪辑师加班加点,制作了一段视频,借助网络的传播将此事无限放大。 仅仅过去了半个小时,颤音的推手、键盘侠便将这条视频顶到了各大娱乐、社交网站的头条。 一石激起千层浪,于这条视频背后则冒出了更多的猜忌。 评论满天飞,网民肆意泼水,剑指城主府,很快引起了江城刑探院的注意。 城主府下文炼司,核心三院,刑探院、查院和审罚院。 于江城医院看望景画的秦楚歌并不知情,他几乎不怎么网上冲浪。 待白子尘送来了七彩双头蟒,而且对方主动留守医院,他带来了两江商会不少人手。 秦楚歌便带着姬如雪离开医院。 不曾想,刚走出大楼,就被一辆呼啸而来的车辆拦住了。 车里快速走下两人,一男一女,身穿刑探院制服。 对方快速亮出证件表明身份。 “秦楚歌先生,我是刑探院探员叶志杰,这位是我同事冯杰!” “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 叶志杰道明来意。 对于炎夏各座城池的刑探院,秦楚歌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他统炎夏一司,对于炎夏各司职能,必然要做到心中有数。 城池内文炼司旗下有三院,刑、审、罚,便是这一座城池的最核心的司院。 姬如雪眉头一皱,正要上前交涉,秦楚歌扬手制止了她。 “我跟你们走一趟,正好检查一下你们刑探院的办事能力。” “不过,在我看来,秦某人已经返回江城多日,许多事情你们本该出面。” “结果,直到今天才冒头,这办事能力简直一塌糊涂!” 秦楚歌凛然训话。 叶志杰:…… 冯杰:…… 双双无语。 他们来这是抓人的,结果被对方训斥了一顿。 破天荒的头一遭! “你这话有种在说一遍!”冯杰当即就炸了。 二十几岁的年纪,青春年华。 饶她是女子,却正是拼搏奋斗的好时光,年轻气盛是肯定的。 “现在,我在给你加一条罪名,公然诋毁刑探院探员,把手伸出来!”冯杰直接亮出了铐子。 滴滴…… 呗呗…… 这时,又有两辆车疾驰而来。 一辆来自查院,一辆来自审罚院。 两辆车几乎同时登场,迅速停下后,各车各有两人走出。 “嚯,刑探院的人来的比我们还快!” “看来今天可以联手办人了。” 既是城主府下共事司院,三院齐动虽然少有,但也不算什么大新闻。 “老叶,你带人,我们两院直接去你们那,成不?” 来自查院的一名中年男子,思考些许,直接给出建议。 “想到一块去了!”叶志杰应了一声,旋即制止了掏出铐子的冯杰。 “只是传唤,不需要给人上这东西。”叶志杰稍作解释,侧身打开了车门。 “秦楚歌先生,你不必慌张,我们只是叫你过去了解一下事情,目前只是调查阶段,只要如实回话就行。”叶志杰给秦楚歌宽心。 秦楚歌笑了笑,交待姬如雪先回烟雨苑收拾一下,回头问问医生那边,如果义父没什么大碍便接回去。 璀璨明珠的别墅被罗杰炸了,不可能再回去住。 实则,若非出了这档子事,秦楚歌也是准备搬去烟雨苑的。 那里才是他的家! 待秦楚歌坐进刑探院的车,三辆车疾驰而去。 同一时间。 远隔江城大几千里的燕城。 这座炎夏国府之都,早早的便被春的暖意包裹。 赫赫京都千百年,钟灵毓秀萃龙渊。 这座古都之貌,冠绝九州。 景山前又见皇家别院,掩葱茏,石阶步,于这春意的午后暖阳中,一名俊朗青年踏着青石板来到了一处高处。 此地,俯瞰燕城全貌,袅烟娆娆,庭楼林立。 高处圆台,一尊浩瀚身躯背手而站。 其身姿无线挺拔,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所形成的强大气场蔓延数百米,足矣震慑他背后这片名为武炼司的圣殿。 武炼司,统领武道界十大圣宫,炎夏三大司之一,举足轻重。 “义父,她出事了!” 俊朗青年垂头汇报。 “说下去!” 被青年唤作义父的浩瀚身躯轻轻一颤,眼中神色无比复杂。 “江州雄炼司罗杰与一秦姓小辈发生摩擦,她去秦姓府邸探望,卷入了这场事端。” “罗杰两族被诛,幕后推倒秦府之人的整个海外家族被蓝月王氏下放流亡岛。” “后有秦姓小辈动用江城雄炼司将士,在江城翻云覆雨,连炸数栋大楼。” “此事已经引起轩然大波,江城城主府下文炼司,三院齐动……” 青年迅速做了汇报。 第108章 山是山河是河,利刃出鞘。 青年汇报的她,毫无疑问指的就是江城的景画。 “秦姓小辈是他吗?” 国字脸男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脑海中也即刻浮现出那个自带璀璨光环的青年模样。 “能动用地方城池的分司,甚至让罗杰两族光荣赴死,唯有他能做到,统炎夏一司的秦楚歌!”俊朗青年立刻给予回应。 只不过,于这番话中背后,有他的不服。 紧跟着,他便将这份不服向义父做了说明。 “义父一直不让我走出武炼司乃至燕城,若是我宋词多加磨砺,此时此刻保证也是一境之王。”宋词极为自信的说道。 “你,跟他差远了。” “我不信!”宋词坚持己见。 “若你不信,那就亲自去一趟江城,见识一下他的风采。” “义父准我走出燕城了?”宋词欣喜不已。 “南下江城,辅助景家成为名冠江州的第一名流。若做不到,此生不要再回燕城。”国字脸男子厉声说道。 “义父放心,待孩儿归来之时,不仅有景家名冠江州之盖世风华,还有我宋词冠绝天下之名。”宋词信誓旦旦,豪情万丈。 “我许你两支团队,一支修士团队,一支商界精英团队。你可从武炼司内挑选,即日启程!” 国字脸男子抬了抬手,指着南边方向凛然开口。 “她既是我的血脉,也就是要嫁给你的妻子。” “我没有在她二十二年里出现过,我希望你在她剩下的年华里如影随形。” “记住,她安然无恙,你才可活!” “她若死,你必亡!” 轰…… 狂暴的霸劲气息笼罩整个皇家别院,那葱茏林木无尽摇摆,脚下土地以肉眼可观的速度狂暴皲裂,飓风凛然…… 于这飓风肆虐之中,宋词出燕城,南下江城。 他,九品荣耀境,半步宗师。 聚天下男儿英俊之貌,胸中志向万里。 这一次南下,他要做那景画的护花使者,更要成为名冠炎夏的一境之主。 山是山,河是河。 骏马河山,二十三年的一把利刃出鞘,宋词出征。 …… 江城。 颤音网络科技公司,总经理办公室。 秘书领着一个着装嘻哈的青年,敲开了唐拓办公室的大门。 “拓……唐总,有位薛先生要见您。” 妖娆秘书,私下里习惯喊拓哥哥,一时没收住,急忙改口。 “怎么这个时候带人进来?不是告诉你今天不见客吗?”唐拓正在浏览网上的帖子,幻想着颤音的大火未来。 见秘书带人进来,十分的不爽。 “唐总,薛先生说,他手里有一份视频,你一定会喜欢。”秘书急忙作了解释。 “哦?” 唐拓迅速放下手机,眼中透着精芒,视线略过秘书那妖娆的身段,落在了她身后那个嘻哈青年身上。 棒球帽反带,裂口肥硕牛仔,灰色卫衣,脚踩帆布鞋,再看这张憔悴且惨白的脸,唐拓心中已经给对方扣上了一些标签。 “把门带上,薛先生请坐!” 唐拓起身,将嘻哈青年让到了会客厅沙发上。 秘书离开,薛姓青年窝在了沙发上,二郎腿一搭,扫量着偌大的办公室,一双眼睛却是浑浊中透着颓废。 “没钱买白面了?” 唐拓倒了杯白水推给了嘻哈青年,一语拆穿眼前男子动机。 白面是行话,名为薛鸣的青年自然知道这是何物? 这是能给他制造虚幻美丽场景,让他浑身沉浸于一种登云踏雾境界的“美食”。 “唐总好眼力,开门见山,我要这个数!”薛鸣将插在卫衣口袋的手拿出,顺势摊开。 “钱不是问题,但要物超所值。”唐拓微微一笑。 “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拿去看!” 薛鸣掏出手机,点开其中一段视频,直接丢在了桌台上。 唐拓伸手拿过来,一秒一秒的观看。 这段视频不长,仅有两分钟。 依照唐拓的阅历,视频是一手视频,非合称和剪辑。 水果手机的画质毋庸置疑,帧数早已设定好,声音匹配度极高。 两分钟的视频看完,唐拓心中波澜壮阔着。 这段视频出现的太及时了。 颤音推手做的那段视频疯狂在转发,播放量已经过了千万。 但终究是后期剪辑,而且还是配音,并非原画视频。 其揭露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复仇的故事,将那秦楚歌化名复仇王子,把江城近些天发生的大事进行了梳理和拼接。 而薛鸣带来的这段视频,便是六年前烟雨湖畔一众大佬聚集的视频。 画面中一共十一人,他们虽然距离烟雨湖很远,但透过附近熟悉环境,足矣判断出他们十一人所聚焦的地方就是烟雨湖。 那里所发生的事情,在这段视频里只闪过了一个画面,远远看去能判断出是三只蠕动的麻袋即将被抛入烟雨湖。 故此,将这份视频拿到手,一经推出,颤音网络科技将成为正义的使者,为那段复仇王子的视频证明他们所有的推测皆为事实。 但,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 两分钟的视频里出现了十一个人,每一个人都不是善茬。 若是将这份视频公布于众,唐拓可以断言,他的脑袋绝对会搬家。 沉思了许久许久,唐拓这才开口:“有没有备份?” “有!” 薛鸣淡淡一笑:“备份只有一份,我可以把备份给你,我刚才说的那个价钱乘以3,给钱我把备份当着你的面删掉。” 五百万的价格因为备份的存在,翻了三倍。 薛鸣有备而来,虽然是在卖视频,却也带着讹诈唐拓的意思。 可是,薛鸣知道,颤音需要这段视频。 唐拓不买,自有人买。 “你在这段视频中是什么身份?”唐拓凛然问道。 “其中一个大佬的司机,但是他已经死了,他叫赵东,你可以去查证我的话是否属实。”薛鸣淡然一笑。 赵东,江城人氏,死于五年前,昔日也算是江城道上的一个人物。 跟陈家走的很近,后来死于家中,原因是煤气泄漏。 唐拓是知道一些事情的。 “杀个价,一千万,我现在汇款!” 唐拓直接返回了办公桌,指了指桌上的电脑。 “卖你唐总一个面子,但我要开走你的车,你派人去机场取,至此我不会出现在炎夏。”薛鸣早已想好退路。 随着这段视频曝光,他深知其中利害。 颤音在网上发布的视频,他已经看了。 那个复仇王子手段极其强硬,杀伐果断,剑指六年前秦家劫难一事。 故此,他在献出这份难得的视频后,必然要第一时间跑路。 “一个瘾君子,没想到脑子还这么聪明。看来你给赵东当马仔的那几年,倒是从大佬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 唐拓呵呵一笑。 旋即坐在电脑前,问薛鸣要了账号,开始转账。 第109章 那是一种看淡一切的泰然神色。 两分钟后,一桩交易完美收官。 唐拓拿到了一份有些烫手的视频,但于这烫手背后则是价值千金。 薛鸣收钱走人,潇洒至极。 唐拓第一时间将这份视频加密,存进了私人电脑里,而后召集心腹商讨接下来的对策。 他此时就像是一个猎手,虽铤而走险,却沉浸其中。 因为唐拓,闻到了利益蛋糕散发的香味。 …… 刑探院。 这座于门口竖着两把交叉利剑的院落,透着威严,彰显城池之权。 秦楚歌被带进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跟三院负责人交谈,而是被扔进了一间小会议室。 三院的人聚集在大会议室,商讨接下来的审查对策。 “这个人好生奇怪,回来的路上,他一言不发,坐姿一丝一毫都没有换过。” 前往江城医院抓人的冯杰,落座下来,一阵嘀咕。 “这种人到底哪来的底蕴?我们三院一起出动,他骨子里没有怕这个字码?” 冯杰着实的想不通。 “你没当过将士,必然不知道他的坐姿从始至终意味着什么,这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人生。” 叶志杰泡了一杯浓茶,放在桌上。 他伸手拍了拍冯杰的肩膀,笑着说道:“也许几分钟后,等他的资料传过来,我们就知道他骨子里为何没有怕这个字的原因了。” “切,在我看来,他就是在装比。” 冯杰不以为然道:“仗着家中有点势力,为非作歹,这种人我见多了。” “以我所见,此时咱们探长那边一定有这个秦楚歌的家人在求情。” 冯杰冷笑着。 在她眼里,这种人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人。 这世间,这二代那二代的太多太多,仿佛成了一种病态。 偏偏,他们沉浸其中,以病态为美为尊。 “小冯这性子,跟我当年如出一辙。” 来自查院的负责人董建呵呵一笑,一副看尽过来人的神色。 “这个秦楚歌近些天做的事实属让人震惊,颤音网络科技这段视频还真是有点意思。我在想,如果这段故事拍成电影,是不是很多江湖人士买账?”来自审罚院的负责人季双城开了口。 他是一个电影迷,追剧小王子,十分热衷教父那类经典电影。 颤音做的这段视频极其的符合他的口味,再加上他们手里拿到的关于秦楚歌做过的事,无不是透着江湖痞气。 诸如,秦楚歌开一辆科幻片里才出现的变形金刚,直接撕碎景颜浩的跑车,甚至横推丽人大楼的劲爆事迹。 都让季双城热血沸腾。 “老季,你不要总活在电影世界里好吗?” 冯杰翻了个白眼。 “秦楚歌这家伙不是在拍电影,他是在挑战我们三院的权威,必须要绳之以法。” 冯杰恨恨说道:“我有理由怀疑,在我们不知道的背后,他的一双手必然是沾满了鲜血。” “来来来……一人一杯奶茶,楼下新出的口味。” 这时,一个青年拎着奶茶走了进来。 是季双城的搭档,跟冯杰年龄相仿,初出茅庐。 他叫马一波,顶着一个蘑菇头,一副小奶狗模样。 将奶茶分发下去,最后一杯还有些烫手的则留给了冯杰。 “师妹,这是你爱喝的草莓味,还热着呢!我知道你来那个了。”马一波细微不至,暖男形象如此立体。 他在追求冯杰,功课做得很足,清楚的记得冯杰每月的大姨妈日子。 “我最近换口味了,不喜欢喝草莓味!”冯杰起身推开马一波,自个兑了一杯温水。 季双城等人则是相似一笑。 年轻人的故事,他们不参与,不评价。 但,却清楚的知道,马一波搞不定冯杰。 这个女孩,不止是性子犟,骨子里的傲不是马一波这种小奶狗能降服的。 “趁秦楚歌的资料还没到,咱们把手上掌握的一些情况对一下,等会我和老季搭档跟他好好谈谈。” “你们做旁听,多多记录,争取把这桩事情完美处理掉。” 叶志杰敲了敲桌子。 诸人纷纷点头,拿起笔翻开了笔记本。 “秦楚歌,男,二十二岁,江城人氏,十六岁从江城离开,之后的六年不知去向。” “人物关系倒也简单,昔日江城首富之子,如今张家养子,身边有一位同样资料缺失的女子如影随形。” “团结小学门口,他用一辆改装的奥迪车撕碎了景颜浩的跑车……” 大会议室里,关于秦楚歌的情况一一呈现。 最后,今天中午发生的事情成为叶志杰等人讨论的重点。 凤凰街酒吧一条街,七家酒吧变为废墟。 南区八家万家灯火超市眨眼间土崩瓦解,更有东区轩耀地产大楼瞬间倒塌。 这三起事件,足矣让江城三院联手办人。 “现在,我们需要找秦楚歌核实的情况有两点。” “其一,他跟江城雄炼司的关系,他为何能命令雄炼司将士做事?” “其二,他跟城主府又是什么关系?城主为何隐瞒事实,替秦楚歌说谎?” 叶志杰做了一番总结。 “依我看,这根本不用核实。” 冯杰直接表态。 她忿忿不平道:“他有钱,买通了雄炼司和城主府。再或者,他背后的人能量巨大,替他遮风挡雨。”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种人必须当典型来办!” 冯杰拍着桌子,宣泄着心中的怒火。 “你没仔细听我说的吗?” 叶志杰狠狠的瞪了一眼冯杰。 “昔日的秦家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现在是张家的养子,张家不过是一个普通家庭,没钱没势,如何买通?” “一个普通家庭,又如何攀交大人物替秦楚歌遮风挡雨?” 叶志杰语气生硬道:“冯杰,我从带你的那天就说过,不要主观臆断,要追求事实。” “师父你不用跟我讲道理,这些我都明白,等会他的资料传过来,我相信你会收回刚才的话。”冯杰将倔强进行到底。 “你懂个屁!” 叶志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训斥道:“你以为只有你这一路上在观察他吗?你看到的不过是皮毛!” “你有没有注意他耳朵后面的那道长疤,那是剑气所伤,修士留下的。” “你有没有注意他的手,那双手握的不仅仅是刀剑之类的武器,更多的还是长器。” “你更没有注意到他的那双眼睛,那是一种看淡一切的泰然神色。” “这个人,不是你想的那么肤浅。” 叶志杰越说越气,抬手打掉了桌上的茶杯。 “我……” 冯杰一时间被噎住了。 噎的满脸通红,更是无比尴尬。 不甘心在作祟,她看向叶志杰。 瞪眼说道:“师父你不过是因为他当过将士而同情他,我知道你也当过将士,但我们现在三院联手做事,你的同情不能掩盖他做坏事的事实。” 第110章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做坏事?” 叶志杰要气炸了。 “北区酒吧大亨张峰,他做过的恶事一箩筐,数次从我们手里逃罪。” “万家灯火老总徐万亭,那八家超市的地皮背后有多少肮脏的交易?他找人顶了,瞒天过海,活的逍遥自在。” “杨岩的轩耀地产公司大楼,又是踩着多少悲苦家庭建起来的?” “你来告诉我,到底谁在做坏事?” “我身为刑探院探员,以证据事实办人,却踏马办不了张峰他们这种恶人。” “说句你们在座之人不爱听的话,算是我的不负责任,我个人很佩服秦楚歌!” “他做了我叶志杰不敢做的事,他替一方城池百姓惩治了恶人,我很想给他发一面锦旗,写上四个大字,替天行道!” 一席话说完,大会议室内的其他五人沉默下来。 这是三院,乃至每一座城池的三院都有过的悲哀。 于头顶院徽,于炎夏之威,叶志杰的话深情且无奈。 放眼到秦楚歌今日的所作所为,他们心中回荡着这样一句话。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天地有情,天地也无情。三院有爱,三院也无爱。 人情世故于规则面前不堪一击。 善恶之道能以替天行道待之吗? 诸人心中有答案,却也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除非,功盖于世的替天行道者有着规则的通行证,荡平这满世恶匪,踏碎这深渊恶道。 叶志杰很愿意去相信,秦楚歌就是这个功盖于世的人。 他手中握着一把劈开深渊的利剑,站在众生之巅,一剑封天! 哒哒哒…… 皮鞋落地的声音,紧密而急促。 刑探院会议室外的走廊,一行人疾步走来。 “郑城主……” “韩副城主!” “徐府长!” “杨副府长……” 还有各司箭头人物。 全都来了! 于办公室内端坐的探员们,第一时间站起来,却又是集体傻眼。 江城四尊巨枭,集体登场,降临刑探院,气势汹汹。 如此阵仗,自打江城这座城池建立以来,仅此一次。 “赵克保在哪?” 江城城主郑金銮踏入大会议室,厉声喊话,喊的是刑探院院长的全名。 一度沉闷的大会议室里,随着郑金銮走入,统统虎躯一颤。 “郑郑郑……城主,您怎么来了?” 季双城等人急忙起身迎接。 “我问的是赵克宝在哪?” 郑金銮戾气满身,一双寒目扫视着大会议室内的诸人。 经其目光扫过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统统垂下脑袋,大气不敢喘。 饶是叶志杰是一名退役的将士,却也是难跟郑金銮对视双眸。 他深知,站在门口的这个中年男子,是个传奇人物。 一城之主,俯视几十万芸芸众生。 他之威,凌驾于三院之威。 “赵探长身体有恙,已经住院三天了,陈副探长当职……” 叶志杰急忙做了回应。 “让一让,让一让……” 这时,刑探院副探长陈玉涛现身了。 这一路走来,他挨个打招呼,极尽卑微。 走廊里,一众大佬在这站着,陈玉涛一身冷汗,浑身一瞬间就湿透了。 他不知,刑探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城主府四尊巨枭,全部出山,百年一遇。 这是要踏平刑探院吗? 不应该啊! 刑探院乃三院之首,一直兢兢业业。 纵使赵探长住院,整个院所也并未懈怠半分半豪。 陈玉涛心里有百般疑问,却也得生生压住。 “城主大人,我是陈玉涛,暂替生病住院的赵探长统管刑探院一切事务……” 陈玉涛来到近前,躬身行礼。 “秦帅是谁抓来的?”郑金銮厉声问道。 “秦帅?哪个秦帅?” 陈玉涛细数了今天批示的文件,并不记得有一个叫秦帅的人。 “在江城医院抓的!”副城主韩金秋提醒了一句。 在场的众人中,也就韩金秋有资格插上这么一句话。 “您是说秦楚歌?” 陈玉涛想起来了,是叶志杰师徒去的江城医院。 “城主,人是我和冯杰探员去带来的。”叶志杰急忙上前说道。 “回城主大人,秦楚歌被我们暂时羁押在了小会议室。”冯杰被师父点名,又有这么多大佬在场,她不敢不应声。 但,冯杰接下来的一句话,让这现场的气氛陡的变了味道。 但听她说道:“我们正在等待秦楚歌的资料,只要资料一到,发现端倪,会对他立刻进行批捕。” “想必城主以及诸位大人,一定是来督促刑探院,乃至三院彻查此事的。” “请各位大人放心,我们一定秉公做事,将事实真相公布于众,给城池百姓一个交待。” 冯杰义正言辞,这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牛笔闪闪。 于这么多大佬面前,表明做事态度,一定能得到诸位大佬的认可和表扬,说不定因此还能升职。 冯杰窃喜着,却不知此时的大会议室里,气氛骤降至了冰点。 郑金銮身后,江城一众巨枭人物的脸上寒霜密布。 这名女探员是想死了吗? 城主府费尽周折拟定官方消息,好不容易将中午事端息事宁人。 她还要在这公布于众? 幕后煽风点火的颤音网络科技公司没人去抓,还要在这会审秦帅,甚至准备批捕? 这偌大的炎夏,除了国君,谁敢批捕秦帅? 什么叫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秦楚歌就是! 人家的荣誉和称谓,是国君特批,整个炎夏独一份。 功盖九州,一海之王,其特殊性决定了秦帅的特立独行。 郑金銮脸上阴云密布,恨不得一掌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沉思半秒,他转过身子。 “老韩,你带诸人留下,我亲自去接秦帅。” 郑金銮快步走向了小会议室,一句话将大会议室里的冯杰等人封在了原地。 冯杰:…… 城主亲自去接,不应该是去提审吗? 这个秦楚歌何德何能让一城之主屈尊? 她的脑子一时间宕机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叶志杰仔细琢磨着城主这番话,心中有一个声音在不断升温,乃至沸腾。 他在想:难道秦楚歌真的是那个站在众生之巅,能一剑封天的浩瀚存在? 剩下的季双城等人,则全程都是懵着的。 这其中,来自查院的董建最为紧张,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自己要完蛋。 想到这里,他悄悄挪步,向韩副城主谎称尿急要去一趟洗手间。 不料,韩金秋挡在了门口。 “你先去那边跪着,等候秦帅发落。” 韩金秋一句话,彻底浇灭了董建跑路的念头。 第111章 这么说,你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小会议室里。 城主郑金銮行跪拜大礼。 多日以来,都是副城主韩金秋露面。 郑金銮一直在外参加会议,于今日上午才返回江城。 不曾想,这一回来还未动身登门拜见秦帅,就出现了这么一档子事。 郑金銮感觉自己没脸来见面前这位,他愧疚的想哭。 “小的办事不利,让您在这受这冷清之罪,请秦帅责罚!”郑金銮双手于额头齐平,垂头致歉。 一城之主跪在这里,得亏小会议室里只有两人。 若是被旁人看去,估计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 不说在这江城,就是在这偌大的炎夏,坐拥一座城池的主人何等地位? 他所跪拜的人,凌驾于城主之上。 普天之下,能担得起这一跪的,泱泱炎夏,寥寥无几。 秦楚歌合上了手里正在翻阅的杂志,这是刑探院的一些宣传画册。 于小会议室待着的这些时间,他看的津津有味。 起身,整理了一下大衣,秦楚歌又低身,单手扶起来郑金銮。 “一城之主行如此大礼,秦某人担当不起啊!” 秦楚歌老气横秋,一张富有青春朝气的脸颊,沐浴着灿烂的笑容。 “秦帅说笑了,您,担得起!” 郑金銮迅速起身,不敢让秦帅承担扶起他的太多力道。 让一海之王扶起自己,这已经是他郑金銮莫大的荣幸了。 “看来我的个人资料没有开启?” 秦楚歌背负双手,走出了小会议室,对身后疾步跟上的郑金銮,边走边询问道。 “是的秦帅,江城三院联手上报,请求调阅您的资料,均无权限,您的资料卡在了中区那里。”郑金銮急忙做了汇报。 “中区负责人把小的骂了一顿,责令我全权处理此事。” “故此,我带着城主府一干人亲自来接您出去。” “今日中午一事本来已经息事宁人,却被一个名为颤音网络科技的公司煽风点火。” “这家公司发布了一段视频,借助网络信息的传播,无限放大了此事,剑指城主府隐瞒事实真相。” “这才招来了江城三院,您受惊了!” 郑金銮言简意赅,把事情的大致经过做了汇报。 语速和步伐都拿捏的很好,最后一字说完,秦楚歌恰好走到了大会议室门口。 这便是城主的做事分寸,该说的用简短的语言进行陈述,不该说的一字不提。 大会议室门口,城主府诸位大佬分列走廊两边,躬身行礼,跟秦楚歌打着招呼。 此等迎接姿态,于这江城建城历史以来,首次! 咚…… 秦楚歌的脚步踏入大会议室,浩瀚的身影横压而至。 他抬了抬手,看了眼时间,转头吩咐城主府四尊巨枭进门。 城主郑金銮,副城主韩金秋,府长徐铁军,副府长杨奋豪,进场。 负责关门的是杨奋豪。 其他各司大佬被直接搁置门外,进场的资格都没有。 大会议室里,冯杰如遭雷击,其他几人各怀心思,但对于秦楚歌的真正身份都布满了疑云。 他到底是谁? 为何有资格吩咐城主府四尊巨枭做事? 不说别的,副府长杨奋豪还得亲自关门。 三院的人,除了董建跪在墙角,参与这起事端处理的五人,全都木讷的立在那里。 这其中,冯杰是最为尴尬的。 此时的她,脸上火辣辣的疼。 这个刚不久才被她从江城医院抓来的青年,临来之时放话,他要亲自走一趟江城刑探院,检查一下刑探院的办事能力。 当时,冯杰还给秦楚歌加了一条罪名,公然侮辱刑探院探员。 而今,这个青年就站在那里。 眼中神色还是那般泰然,仿若从头到尾,从他眼里的过往人物,都不值得他去主动攀谈两句。 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磅礴气场? 冯杰心中思忖:看来我的猜测一点没错,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二代公子哥。 “郑城主,你说的那段视频现在可以看到吗?”秦楚歌指了指大会议室里的多媒体屏幕。 “可以!”郑金銮立刻给予回应。 他亲自拿出手机接通多媒体。 在其做这番工作的时候,陈玉涛等人都想上前帮忙,却被郑金銮一个瞪眼呵斥了回去。 多媒体接通,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五分钟整的视频。 秦楚歌静静的看,其他人大气不敢喘。 五分钟的视频,节奏很快,像是在帮秦楚歌回忆这些天做过的事情。 一段一件事情,做的相当的有意思。 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却因为有旁白以及配音,更像是一部大片。 视频放完,秦楚歌意犹未尽,不由得称赞一番:“视频做的不错,回头拷贝我一份,无事的时候也能当个乐子。” “这么说,你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秦楚歌的话刚说完,大会议室里突兀的传出了这样一句话。 说话者,冯杰! “该死!” 郑金銮心中怒骂一句,回头去寻找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待看清是冯杰,他几步跨到了对方跟前,扬手就是一个巴掌。 啪…… 偌大的巴掌狠狠的抽在了冯杰脸上。 无情而响亮。 将冯杰抽的踉趄了好几步才站稳,嘴角瞬间渗出了血渍。 她捂着脸,呆若木鸡。 整个会议室里,这么多人都看到了这一幕。 她被打了! 狠狠的一个巴掌,将她的骄傲一并击碎。 “你……凭什么打我?” 不甘心在作祟,化作愤怒,让冯杰失去了理智。 “刑探院位居三院之首,秉承天之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行事理念。这段视频中所讲述的事情,哪一件不该办他?” “我追求事实真相,还城池百姓一个交待,我哪里做错了?” “城主府隐瞒事实真相,为他开脱,你身为一城之主,还要袒护这样一个暴徒。” “我不服!” 冯杰用尽全身力气,于这大会议室里坚持自己的年轻气盛,展露她的锋芒。 “我很想知道,这个被你们前呼后拥的二代公子哥,到底具备多大的能量,居然能让一座城池的四尊巨枭不顾事实真相,在这里上演仕途之路中的病态,阿谀奉承!” “若江城这座城池无法还原事实真相,那我冯杰就去江州,去统管大州的大区,找能办他的人。” “当你们坚持的阿谀奉承成为笑谈,一笔笔肮脏收款暴露在世人面前,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还可以站在这里指手画脚!” 冯杰怒视秦楚歌,一双瞳目嗜血而愤怒。 第112章 蚂蚁撼大树 “冯杰,你别说了……” 顶着蘑菇头的马一波,拽着冯杰衣角,小声劝阻。 “懦夫,滚开!”冯杰一把推开了马一波。 她手指秦楚歌,凛然质问。 “若你是一个敢作敢当的男人,此时向在场的所有人公布你的身份,将你的二代公子哥身份,以及你背后家族为你买通自有汇出的每一笔款项,统统列出来。” “今天我冯杰就算扒掉这身探服,也要将你的无耻嘴脸彻底打歪。” 冯杰还在倔强的坚持。 坚持她的猜测,坚持她这个年纪对一个人的盖棺定论。 “冯杰,立刻闭嘴!”陈玉涛也急了。 “从这里滚出去,刑探院从今天开始没你这号人了。” 陈玉涛做出了当场开除冯杰的决定。 这踏马以下犯上也就算了。 犯的是江城城主,以及一位能吩咐城主府四尊大佬行事的擎天巨枭。 这女人八成是疯了! “呵呵……” 冯杰怒极反笑。 “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结局。” 冯杰凄凉的笑着。 “陈副探长,你怕是也收了这个人的钱吧!” “我看不起你,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老娘,不伺候了!” 冯杰猛踹桌椅,扫视着大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 “师父,我本以为这个时候你会替我说一句话,你不是跟我一样,也秉着追求事实真相的理念行事吗?” “你不配做我冯杰的师父!” 冯杰不忘对叶志杰一顿埋怨。 “你们所有人都不配做江城的主人,我替一方城池百姓感到可悲。” “我呸!” 冯杰朝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而后迈出大步子走向了秦楚歌。 郑金銮刚要阻拦,秦楚歌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无论我鄙视谁,最应该鄙视的就是你这种人,我刚才那口唾沫应该吐在你的脸上。” “秦楚歌,你逍遥不了多久,我冯杰会跟你死磕到底。” 冯杰用凶狠的目光盯着秦楚歌。 此时,若是她手中有一把短器,她绝对会毫无犹豫的朝秦楚歌眉心钉进去一发火器。 她要狠狠的处死这个男人! “我们,会再相见的!” 留下这句话,冯杰冷冷一笑,转身就要离场。 “很多年没见过,如你这般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女孩了!”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终于开了金口。 “秦某有些奇怪,你我算是第二次见面了,第一次在江城医院,我就觉得你的目光中带着对我的杀气。” “我很疑惑,你我之间是不是有些过节?” “或者说,你本人是一条漏网之鱼,看来刚才那段视频里描述的一些事件中,应该牵扯了你的家人。” “故此,你才这般要置我于死地?” 秦楚歌背负双手,站姿依旧,目视冯杰,寒光直射。 被这样一双眼睛盯上,冯杰浑身冰冷,四肢百骸都极其的不舒服。 她紧咬牙关,默然不言,实则是在组织语言。 但,有人站了出来,没有给她组织语言的机会。 韩金秋来到多媒体设备前,掏出手机,点开一页,迅速接通。 唰…… 多媒体大屏幕上,投射出一份资料。 “冯杰,女,二十五岁,江城人氏。” “父亲冯坤,母亲刘金兰,其母刘金兰有一弟弟刘胜。” “刘胜,男,四十五岁,几天前于向阳路市坊失去五根手指……” 临了,韩金秋做了总结。 “故此,冯杰是在为其舅舅报复秦帅。” 随着这份资料亮出,冯杰的愤怒、坚持、不甘,所有的所有都成为笑谈。 秦楚歌一眼看破这名女子,韩金秋锦上添花。 先前冯杰的那番激情慷慨的演讲,彻底成为笑话! 怀揣个人私仇,却振振有词的述说她是在追求事实真相。 其舅舅刘胜,欺行霸市。 她作为刑探院探员,为其恶徒舅舅遮风挡雨。 却在这大言不惭的说秦楚歌买通城主府的人。 何其的荒唐? “我要交待……” 这时,跪在墙角的董建终于不当哑巴了。 “我是董建,来自查院,这次颤音网络科技公司的煽风点火,实际我有参与。” “颤音的总经理唐拓,在发布那段视频前联系了我。” “我收了唐拓的钱,帮他查了一些秦帅的资料。” “我本来不是这件事情的负责人,收完唐拓的钱,冯杰却联系了我。” “她说唐拓也给她打电话了,让她彻查此事,于是我就给季双城打了个电话。” “但季双城是不知情的,我只是借审罚院的手,让三院一起出动,制造一种轰动的场面……” 来自查院的董建,还原了三院一起出动的事件经过。 随着他的话说完,冯杰整个人已经陷入癫狂的状态。 “你胡说,我没有……” “王八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出了事就往我一个弱女子身上推?你就是一个懦夫,我诅咒你全家出车祸……” 当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拿掉。 冯杰已经疯掉了! 此时,她才想起自己是一个弱女子。 刚不久郑金銮那一巴掌都没有让她屈服。 她血气方刚,义正言辞,直怼城主。 还曾扬言,要去江州,去大区,跟秦楚歌死磕到底。 到头来,不过是为了她的恶徒舅舅,替一个无耻敛财、欺行霸市的家人,报这断指之仇。 “你们……你们欺负人!” “有种把他秦楚歌的资料公布出来,一个二代公子哥,仗着家世,仗着有几个臭钱就逍遥法外。” “私下动刑,断我舅舅手指,还直接将整个市坊买去,他凭什么这么霸道?” “他能买通你们,我为什么不能给我舅舅做靠山?” “五十步笑百步,大家都不是什么好人,要死一起死!” 冯杰歇斯底里的吼着。 她以为,自己是以错问错。 她的骄傲和坚持,不过是建立在猜疑秦楚歌是二代公子哥的份上。 她还要置秦楚歌于死地,用她刑探院探员的身份。 殊不知,自己只是蚂蚁撼大树。 “看来倒是我做事有些不干净,漏掉了一位女中豪杰。” 秦楚歌摇头叹息。 “也罢,今日正好手头无事,如你所愿,我也拿掉一下自己的‘遮羞布’。” 秦楚歌看向了郑金銮,开口道:“联系一下中区负责人,把资料传过来。” “秦帅,不可!”郑金銮急忙阻拦道。 “秦帅,您这身份属于绝密文件。一旦公开,便意味着在场有些人要赴死。”韩金秋也跟着阻拦道。 “还在演戏,哈哈哈……” “今日我不死,你们统统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冯杰放声大笑,她已入魔。 “你踏马能不能原地爆炸?”韩金秋一忍再忍的火气,还是没有忍住爆了粗口。 第113章 世间有少年,不破苍穹终不还。 “按我说的做吧!恰好我也想知道,我这份绝密文档经过层层过滤,最后给我留下了一些什么美好的回忆。” 秦楚歌背手走向了一旁的桌子,落座下来。 坐姿端正,目光隽永,于以往没有一丝出入。 “哎……” 郑金銮默默叹了一口气,这才打通了中区负责人的电话。 待电话接通,他迅速走到秦楚歌身边,双手呈上手机。 “我,秦楚歌,准许开启我的资料。” 一句话传达下去,电话那头的中区负责人,即便是没有面对秦楚歌,却也是当即收脚站立,以嘹亮的嗓音回复道:“是,秦帅!” 两分钟之后,随着一张卡着绝密二字的图片展开。 一份资料,清晰的投射在了大会议室里的多媒体屏幕上。 “秦楚歌,男,炎夏江城人氏,二十二岁。” “统炎夏一司海炼司,司衔少钢炼将。括弧,暂时伤退执行绝密任务。” “十六岁半进入海炼司,半年内升上钢炼司。” “十八岁,荡平三十六岛,一年之内连跨三个司衔,升少钢炼校。括弧,炎夏过往历史中第一人!” “十九岁,征战大小五十六场血雨淋场,升中少钢炼校。” “二十岁,斩三十六国邦海岛魔团,摔十万将士踏平万兽岛魔岛,升上钢炼校。” “二十一岁,击退樱花帝国八万战船,横压对方城池,升大钢炼校!” “二十二岁,于三年一届的国武盛会中成就战神封号,一己之力扫平所有海外国邦修士,升少钢炼将……” 资料并未就此结束。 蓝月帝国一战,财阀之战,登岛城池之战等等,都还在大屏幕上滚动。 于一侧,是一张身穿海炼司司服的照片。 背景是大海,秦楚歌笑的很灿烂。 他记得,这照片是萧皇妃给他拍的。 拍了很多遍,他和她躺在那沙滩上,一起瞅着这张照片,傻笑和嬉闹。 美好的回忆很多很多…… 用一份资料,不能完全展现。 秦楚歌看的一丝不苟,却也是将笑容挂在脸上。 当幻灯片彻底变成黑暗,秦楚歌的眼角有些湿润。 他默默拿出上衣口袋的手绢,轻轻擦拭。 这一擦,也终将戎马生旅暂时擦掉。 他的二十二岁还在继续,还有二十三岁,二十四岁…… 传奇也会继续! 秦楚歌将手绢叠好,放入口袋,起身,背负双手,向着门口走去。 他不需要多说一个字,却有人将他的名字深深的刻在了心里。 门开,一步踏出,昂首挺胸。 便是那天神从人间走了一遭! 唰唰唰…… 这一刹那。 大会议室内,除了瘫倒在地的冯杰,剩下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集体收脚,手臂上移。 郑金銮嘹亮的声音响起。 “敬礼!” 啪啪啪…… 手臂甩打,一张张充满敬佩的脸,一双双热泪盈眶的眼睛,仰慕一尊巨神离场。 就连那走廊里的各司人物也都在窗户前,瞻仰了这位擎天巨尊的短短生平过往。 且,如会议室内一样,站姿卓越,齐齐敬礼。 世间有少年,从西自东,孤绝而热勇。 曾家仇未报,曾默默无闻,却从不言退怯。 剑破长虹,空地生雷,少年而立,头顶司徽,流血流汗。 四面萧索,八面埋伏,他以纵横之气横扫千军。 一腔热血赤城,孤勇傲骨劈开这荆棘之路。 不碎楼海终不归,不破苍穹终不还。 这苍穹之下,他举世无双! 特例独行又何妨? 执生杀大权又怎样? 山是山,河是河。 杀、人亦灭佛,任你刀山火海,神又奈我何? 秦楚歌纵横九州海域,国士无双! 瘫在地上的冯杰,终于将绝望涌入心底。 二代公子哥? 他不是! 买通城主府? 他国士无双之人,谁有资格让他买通? 于这些仰慕的队伍里,叶志杰眼神炙热,身躯无尽颤抖。 哆嗦的嘴唇旁边,热泪顺流而下。 叶志杰,如愿以偿了。 他曾想,秦楚歌便是这功盖于世的替天行道者,有着规则的通行证。 能荡平这满世恶匪,踏碎这深渊恶道。 于这众生之巅,一剑封天! 此时此刻,封天绝世的男子,他看到了。 于是,叶志杰流着泪在笑。 于心中,他这样对自己说道:此生无憾! 实则,每一个在场的人,也都是这般在心中对自己说着。 当那尊浩瀚的身影彻底离场,诸人依旧难以平静。 直至,十分钟后,郑金銮站在诸人面前,向着会议室以及会议室外走廊的人发号施令。 “传我城主之令,擒唐拓,踏平颤音网络科技。” “国士无双者,不该活在流言蜚语之中!” “秦帅,不可辱!” 郑金銮凛然放话。 “是!” 回应之声,震慑天地,久久回荡。 …… 晚饭后,秦楚歌于烟雨苑内散步消化食儿。 义父和小妹都已经搬到这里,偌大的烟雨苑也终于有了人气。 除了他们几口,还有丁贵一家,以及秦楚歌的八戒兄弟一家。 身后,姬如雪如影随形,待接完一通电话,她快步接近司帅。 “老板,颤音那边的事以及处理完毕,老郑发来了一段视频,请您过目!” 姬如雪将手机点开,双手奉上。 “视频我都看了,在刑探院看的,我让老郑给我拷贝一份而已,不用过目了!”秦楚歌摆摆手道。 “不是的老板,是新的视频!” 姬如雪做了一番解释。 她道:“这段视频是唐拓花了一千万,从一个叫薛鸣的瘾君子手里买来的。” “唐拓已经伏法,薛鸣刚落地到转机城市也被抓了,现在正押回江城。” “据唐拓交待,薛鸣曾是赵东的马仔,赵东参与过当年谋划之事,已经被陈耀东秘密做掉。” “这段视频中出现了十一个人,面孔清晰,您请过目。” 姬如雪再次送上手机。 这一瞬间,秦楚歌蓦然停下脚步。 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年谋划秦家一事的十一人,终于凑齐了。 秦楚歌接过手机,点开,细细观看。 两分钟后,他抬头望天,望着这明朗星空,淡淡一笑。 “今晚整理一下视频里出现的人物,明天谈完背江楼一事,拎一个在江城本地的,我亲自会一会。” “藏这么久才被揪出来,想必也是很有底蕴之人,值得我亲自走一趟。” 秦楚歌吩咐道。 “明白了!”姬如雪消失于夜色下,离场做事。 秦楚歌继续逛游,直至走到了烟雨苑门口。 不曾想,偌大的庄门外,一名女子站在台阶前,晃了晃手里的一壶酒。 她道:“我想喝酒了,你陪我可好?” 她于夜色下,携倾国倾城容颜,披皎洁月光。 三千青丝随夜风舞动,一笑醉春风。 她是魏宝儿,飘飘兮若春风之回雪。 这个夜晚。 美人与酒,一醉方休又何妨? 第114章 世间有少女,如一颗可怜小草。 庄内一处荷塘小亭,姬如雪送来了几盘小菜,招待她的偶像魏宝儿。 流水潺潺,偶尔几条红鲤翻出水花,打破这庄内的宁静夜色,格外的讨喜。 “这地方不错,能租给我一个房间吗?” 不曾想,魏宝儿放下酒壶的第一句话,就让秦楚歌的脸黑成了木炭。 “你一黄花大姑娘,住我家合适吗?” 秦楚歌满上两杯酒,摩挲着玉杯,摇了摇头。 “你这么笨,饭都做不好,有房间也不租给你。” 魏宝儿:…… 会不会聊天? “不让我租,我找老魏跟你说,哼……” 魏宝儿曲线救国,拿老魏当说客。 但,提及老魏,她却又叹了一口长气。 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 辛辣的烧酒入口,辣的她直吐舌头,扬起手掌猛扇,旋即赶紧吃凉菜,止住这辛辣的滋味。 “我不敢面对明天的化验结果……” 魏宝儿一脸哀怨道。 从老魏那里取走化验DNA的东西,明天就出结果了,这是魏宝儿的经纪人孔婉说的。 原本对此事很期待的魏宝儿,越是时间推近,反而让她有些不敢去面对了。 “女人真是麻烦!” 秦楚歌翻了个白眼。 “结果就两种,要么你跟老魏有血缘关系,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要么,你跟老魏没有血缘关系,依旧是朋友关系,岂不是更容易相处?” “难道,还能蹦出第三种结果?” “我可没有你这么坦然,你是旁观者清,我是当局者迷。” 魏宝儿予以反驳。 “我二十二年没有父亲,你不知道那种感受。” “尤其是我所在的魏家,早就不承认我父亲这个人。” “假若我跟老魏真的有血缘关系,我和他要面对的将是一座巍峨大山,任凭我和他怎么努力,恐怕都无法翻越。” 魏宝儿不敢去想象。 他们父女的相认,极有可能要面对兵临城下的凶险。 临州魏家,百年将候世家,于这偌大的炎夏都是排的上号的巍峨存在。 曾几何时,世间有少女,从西北而来,闯燕城投身演绎事业。 她热血芳华,姿色绝佳,初次登上荧屏便斩获无数粉丝,得到名家导演欣赏。 于那闪光灯聚焦的背后,她却又是一颗可怜的小草。 没有亲人的关怀,置身一人,抛开家族光环,靠着自己奋斗出一片天地。 本以为靠着不服输的斗志,跟显赫魏家扳一扳手腕。 到头来,魏宝儿才深切明白。 传承百年的世家底蕴,无可撼动! 如今,她年方二十过二,若非从家族离开,她肯定已经迈入了谈婚论嫁的年龄。 尤其是她那个古板的爷爷,若是想起来魏家还有一位倔强女子没有说亲。 等待魏宝儿的将是家族的召唤,以及一门风光无限的亲事。 女子如男,在古板的爷爷那里,不可能实现。 这不仅是她顽固爷爷的一己之见,更是百年世家列祖列宗传下来的。 “你见过挥军十万的场面吗?” 冷不丁,秦楚歌说了这样一句话。 “电影里见过啊!” 魏宝儿浅浅一笑,睁着美眸回忆那种画面。 “硝烟、号角、战鼓、将士……” “抛头颅洒热血,主角天外飞仙,一人可抵千军万马,城池之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怎么,你在海上打过仗?” 魏宝儿认真问道。 “我借你十万将士,别说一座巍峨大山,百座城池都可横推。”秦楚歌霸气放话。 “吹牛,你哪来的十万将士?”魏宝儿翻了个白眼。 她一手托着腮帮,盯着秦楚歌那英俊的脸庞看了一阵。 忽感自己脸蛋滚烫,急忙喝了一口酒掩饰着尴尬。 “哦对了,忽然想起来下午一些奇怪的事,兰格竟然人间蒸发了。” “真是奇了怪了,我跟他传出的绯闻于各大娱乐社交网站,消失的一干二净。” “启星传媒总公司要在江城建影视城,还让我当代言人。” “臭木头,你说是谁在背后帮我?” “兴许是老魏吧!”秦楚歌故意往魏国生身上扯。 “他?” 魏宝儿连连摆手道:“不可能的,兰格背后有海外家族撑腰,老魏是有些功夫,但斗不过一个住在城堡里的强大家族。” “还有,启星传媒家大业大,老魏的工资都不够买酒喝的,他怎么可能命令启星传媒做事?” “你都不知道,今天上午我在分公司跟那些高层大吵了一架。” “我原本要退出这个圈子的,结果一个下午的时间,等我睡醒一觉,兰格没了,启星传媒跟海外家族合作的大电影也不拍了。” “现在摇身一变,我成了启星传媒的台柱子!” “太不可思议了!” 魏宝儿自己说出这些事情,都觉得不可信,直到现在,她还一度觉得这是一个梦。 她却不知,那个让这一切奇怪之事都发生的人,就坐在自己的对面。 秦楚歌笑而不语,静静饮酒。 接下来的时间,都是魏宝儿在这借酒消愁。 直至,醉掉! 夜风有些凉,秦楚歌起身摘掉自己的大衣,给魏宝儿轻轻盖上。 姬如雪恰合时机的走进荷塘小亭。 “给她找个干净的房间。” 秦楚歌走向了荷塘上的小木桥,停在那里,手撑着木桥,遥望着池塘中的碧水。 不知为何,他有些想她了。 曾几何时,她也如魏宝儿这样,借酒消愁,直至醉成一只小猫咪。 但,那只小猫咪喜欢依偎的怀抱只有秦楚歌的。 她曾说。 我这辈子只记得一种温度,就是你秦楚歌怀抱里的温度。 她还说。 我这辈子只记得一种味道,它是你身上的味道,如那太阳晒在被子里的味道,这种味道叫家。 “老板,烟!” 姬如雪及时捕捉到秦楚歌落寞的身影,以及少有的恍惚眼神。 姬如雪知道,司帅想她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姬如雪不敢劝。 因为,能影响司帅情绪,且住进司帅心里的女人。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萧皇妃。 姬如雪抱着魏宝儿离场。 一支香烟于木桥之上缓缓点燃,火光照亮了一张英俊的脸。 却听,于姬如雪怀抱中的女孩传来一声嘤咛。 有人在说梦话。 “臭木头,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于这夜色下,委婉动听。 咳咳…… 秦楚歌被烟呛着了。 第115章 不要做梦了,醒醒吧年轻人。 翌日一早,秦楚歌与烟雨湖畔晨练。 魏宝儿昨日醉酒,今早将晨跑放下,呼呼大睡着。 早晨的烟雨湖雾蒙蒙连水天,一片大好景色。 跑了几圈,快到回家吃早饭的时间,秦楚歌于石栏杆处压着腿,却有一辆汽车悄然停靠过来。 车里快速走下一名职业装女子,虽有惺忪睡眼,却也被高级化妆品遮掩。 她是魏宝儿的经纪人孔婉,现任启星传媒江城分公司副总经理。 兰格一死,启星传媒虽有损失,却将兰格从盖伦家族拉来的那笔投资独揽入怀。 正如魏宝儿昨晚所说,启星传媒总公司从魏宝儿身上,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动用人脉一番彻查,更是胆战心惊。 他们查到了什么? 临州魏家! 百年世家,将候世家。 这意味着什么,启星传媒老总就是一头猪也该知道了。 兰格的死一定是临州魏家出手了。 如果启星传媒再不将魏宝儿视为重点培养对象,下场一定不会太好。 故此,启星传媒老总亲自给魏宝儿打电话,向她致歉。 并且,信誓旦旦的告知魏宝儿,启星传媒以后会以魏宝儿为核心。 一经出手,便是在江城打造启星传媒自己的影视城。 影视城代言人就是魏宝儿。 魏宝儿与兰格的绯闻,间接的让她增加了更大的知名度。 而孔婉摇身一变,成为了江城分公司这边的副总经理。 她今日来到了烟雨苑,一则是为了接魏宝儿去医院,拿那份孔婉提前叮嘱过的化验结果。 这第二,便是跟秦楚歌聊一聊。 不曾想,还未进庄,她就遇到了在这晨跑锻炼的正主。 “她很少喝酒,也很少交朋友,昨晚拦了很久都没拦下。没想到,最后还是你有面子,能跟这样一位美女共饮美酒。” 孔婉来到近前,伸了个懒腰,身体转着圈,活动着四肢。 秦楚歌环顾四周,有些意外。 “你,再跟我说话?” 孔婉:…… “这附近就你和我,难不成我对空气讲话?” 孔婉没好气的说道:“宝儿能跟你成为朋友,不代表我可以,我这一关,不好过!” 秦楚歌笑了,换到另外一条腿继续压了压,并未回应什么。 上一次没礼貌也就算了,这一次还这般盛气凌人。 怕是更年期到了,烟雨湖沉尸众多,多她一具又何妨? 诸如,在十米开外倚着一棵小树的姬如雪,她就是这么想的。 但司帅没有下令,姬如雪也就懒得搭理,继续享受这难得的新鲜空气。 “你觉得自己很牛吗?” 见秦楚歌不说话,孔婉面子上挂不住。 “开一辆富有底蕴的辉腾车显示你的内敛,实则家产并不阔绰,背后这烟雨苑也是近来才换主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江城丁家接手的烟雨苑吧!” 孔婉开始卖弄她查阅的资料。 于外界而言,的确都是这么传播的。 秦家竖旗,昔日秦父好友丁贵前来撑场。 竖旗成功以后,丁家修缮烟雨苑,后又搬进这里。 至于秦楚歌,也便是靠着丁家,迈入江城上层名流。 这样的消息对于秦楚歌而言,是有利的。 他的身份不易暴露太多。 且,在秦家竖旗那天,但凡是出现在烟雨苑的,也就那么寥寥几人知道真实的情况。 其他人,不敢说。 江城武道盟盟主岳俊峰曾放话,胆敢吐露半个字,他会登门讨教。 一九品荣耀境修士,佩戴钻石徽章,于这江城又掌控武道盟。 这样的强者登门,可不是讨教,那是要去摘脑袋的。 谁敢没事用自己的脑袋开玩笑。 由此,孔婉所查到的资料,不过是九牛一毛。 “且不说你能不能俘获魏宝儿的芳心,就算你侥幸得逞,临州魏家那一关,也不是你这等人能撼动的。” “恕我直言,尽快掐死心中那不切实际的念头,跟魏宝儿早点划清界线。” “作为一个过来人,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希望你能谨记!” “倘若你还执迷不悟,我不介意让你涨涨教训。” 孔婉将盛气凌人进行到底。 其所言无非就是一点。 她要让秦楚歌远离魏宝儿! “你,挺有意思的。” 沉寂许久的秦楚歌,被孔婉这番话逗笑了。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 孔婉最受不了这种玩世不恭的笑容。 无论是在职场中,还是在私下与人攀谈。 她苦口婆心的一番话,到头来被别人无视掉,甚至还要以笑意来淡化。 这是对她的不屑一顾。 “你和她不是一路人,她的未来是踩着红地毯站在聚焦灯光下的美丽宠儿。” “你呢?能给她什么?” “名家导演的电话,娱乐圈的人脉,拍戏的投资等等,这些你都给不了!” “你所能给的,不过是一副看上去不错的身材。” “可是如你这种男人,天下多的是。” “你真的以为,天真的魏宝儿会为了你,舍弃所有?” “不要做梦了,醒醒吧年轻人!” 话说到这个份上,孔婉已经不想在磨嘴皮子了。 识趣者自然能听进去。 不识趣,那就撞撞南墙撞一个头破血流。 届时,他会幡然醒悟,昔日的某个早晨,有这样一个过来人,与他讲过一番话。 那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 那些话,又是多么的痛彻心扉。 “走了,去接我的大明星去医院。” 孔婉准备离场。 姬如雪拍马赶到。 这娘们,对司帅喷了这么多吐沫星子,说走就走,当司帅是什么? 恰好,秦楚歌也已经做完锻炼收尾工作。 他摸了摸鼻头,瞅了眼烟雨湖,对接近的姬如雪吩咐道:“让她洗个凉水澡,清醒一下。” “是!” 语出,一步到位,扛起还未张嘴喊叫的孔婉,直接投进了烟雨湖。 “我靠……” 扑通…… 水花四起,透心凉的湖水让孔婉打了无数个激灵。 她奋力游动,对着离场的秦楚歌和姬如雪破口大骂。 “卧槽你大爷,什么人啊!老娘招你惹你了,你们踏马的给老娘站住……” 嘶嘶嘶…… 咯吱咯吱…… 孔婉冻得直吸凉气,牙床不住的打架。 现在还是春天,早晨的湖水甭提有多凉。 她又不是冬泳爱好者,这凡人之躯哪受得了这个。 得亏还会游泳,不然的话,今早上她八成就成了湖中水鬼了。 但,她不是冬泳爱好者,湖里有喜欢的。 几十米开外,正有三五人在用凉水泼洒着肌肤。 这一看,有一姿色不错的美女在湖中翻腾,顿时来了兴致。 “喂,美女姐姐,一起啊!” “来啊,造作起来……” 孔婉:…… “我造作你娘了个腿……” 第116章 五品六品遍地走,八品九品当爷爷。 狼狈不堪的孔婉,费了好一番力气,才游到湖边。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回车里,从后备箱里翻腾出一身衣服快速换上,而后将那职业装直接丢出了车外。 把空调开到最大,她抱着身体蜷缩在后排,那叫一个憋屈。 她孔婉,何曾受过这般待遇? 于这车里,她更是将秦楚歌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终于,身体有了温度,她拉开副驾驶的抽屉,拎出了一把短器。 这玩意,她会用,且娴熟的很。 能从燕城那种地方来,又能在启星传媒甚至是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 她孔婉绝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主。 一脚蹬开车门,孔婉将短器别在腰后,气势汹汹的朝烟雨苑走去,势必要让秦楚歌领教一下她孔婉的手段。 然,还未接近烟雨苑庄门,她的脚步不得不停下,与此同时,整个人也僵在了原地。 她看到了什么? 那烟雨苑庄里,秦楚歌背负双手,徐徐走出。 而烟雨苑偌大的停车场,停靠了至少十辆车子。 这不是豪车,却是让人看到,不得不瞩目,甚至生出无限胆寒的车子。 十几辆车,三种牌照。 打头的一辆,闪着灯,红色的雄字开头,至于车牌尾号,其实都不用去看。 这种车子,唯有江城雄炼司才敢开出来。 紧随其后的,来自刑探院的车子,同样闪着灯。 再之后,查院、审罚院的车子整齐划一的排列在那。 其中几辆车,车前站着三人。 一人在前,两人在后。 前面这位,头戴各自院所帽子,身躯笔直。 每一人所瞩目的地方,都是那走下台阶的秦楚歌。 待他走下最后一阶台阶,车前站立的这些人,齐刷刷的向其敬礼。 “雄炼司姚帆,奉命前来报道,为秦帅开道护送!” “刑探院陈玉涛,奉命前来……” “查院马忠平……” “审罚院戴晓明……” 陈玉涛,刑探院副院长,若非赵克宝生病住院,他没资格来这为秦帅护行。 马忠平,查院院长,于这江城民众眼里,唯有在电视上才能见得到。 审罚院院长戴晓明,那是一手可断歹人罪名的强大存在,歹人的生与死,便是他一手掌控。 于私下,戴晓明被称为江城戴阎王。 此时此刻,一司三院,箭头人物登场,只为一人而来。 因为,秦楚歌今日要去谈一谈背江楼的归属权。 本来,秦楚歌是要带着姬如雪前去。 但吃早饭的时候,郑金銮打来电话,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听说背江楼一事。 特此派出一司三院人手,为秦楚歌护行。 “我坐小姚的车,你们把闪灯都关了,没必要这么大阵仗!” 秦楚歌交待一番,走向了车队最头前的那辆车子。 于这车队的缝隙中,孔婉成了一个最突出的人。 “你是何人?” 有人发现了呆若木鸡的孔婉。 “我……我晨跑的。” 孔婉被这道严厉的呵斥声惊醒了。 此时她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溜之大吉。 “晨跑穿着高跟鞋?” “立刻抱头蹲下!” 来自雄炼司以及刑探院的人手,直接将孔婉围住。 孔婉吓得花容失色,赶紧照做。 “我我我……我跟秦楚歌认识,是他朋友。” 慌乱之中,孔婉急忙这样解释道。 秦楚歌恰好走到了车队中间,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孔婉。 “秦帅,她说跟您认识!” 一名将士指了指孔婉,向秦帅汇报。 “不认识。” 秦楚歌摇了摇头,脚步都没停下,连正眼都没看孔婉,径直略过。 孔婉:…… “晨跑还带着短器,带走!” 有将士发现了孔婉腰间的短器,直接卸下之后,迅速给其戴上了铐子,押进了车里。 陈玉涛当即发话:“开走一辆车将此人押回刑探院,严加审讯。” “是!” 孔婉如遭雷击,拍打着车窗拼命的吼叫。 咔擦…… 一记手刀直接将其击晕。 “胆敢行刺秦帅,没当场格杀你就不错了,还在这大呼小叫,瞧给你能的。” 昏倒的孔婉,做梦也没想到,她开启了悲催的一天。 车队开向春凤茶楼。 今日许多商界大鳄聚集的地方。 当然,在此之前,郑金銮已经下令,将春凤茶楼所在的那条街道,以及附近几条街道做了清理和隔离。 这种工作,不需要秦楚歌指示,作为一城之主,自会考虑到。 而且,郑金銮还给一司三院的人手做了安排。 待车队进入春凤茶楼附近,只准许进入一辆车,其他车原地候命。 既为秦帅安排,必要周全再周全。 这是郑金銮的行事之道。 一城之主,大几十万城池百姓的先驱者,没有这点道行,焉能做城主? 郑金銮有这份心做安排,让秦楚歌也不必浪费口舌,甚至还省下了如影随形的姬如雪这员大将。 如此,秦楚歌也就笑纳了郑城主的这番安排。 春凤茶楼坐落于江城的西区。 西区为江城风景区,是这座城池最拿得出手的一方区域。 于江州而言,流传着这样一句话。 要看江城,首观西区。 若看江南城,鼓楼里看江。 江城西区很美,江南城的鼓楼也美。 这是两江之地,最拿得出手的两方区域。 故此,于这风景秀丽的江城西区,风雅之地颇多。 春凤茶楼就是其中之一。 这座茶楼规模不小,不仅仅是以卖茶闻名。 武道界修士,亦可来此地打探江湖消息。 商界大鳄聚集此地,喝一壶老茶,品一品这秀丽西区。 更有暴发户也要来此地,沾沾这文雅之气,给自己的脸贴一贴知书达礼四个字。 总而言之,春凤茶楼很不一般。 究其原因,就要说一说西区霸主柳家。 柳家祖上有文人,在那燕城皇家别院名头不小。 其后人,便传承先人之光辉,于这小小江城称王称霸。 但,柳家向来低调,不善惹事,善于交际。 各方好友都会卖柳家一个面子,称呼那柳家家主一声柳贤王。 这虽是外号,却也道出了柳家的不凡。 今日的春凤茶楼,大鳄云集,柳贤王没出面,负责接待的则是春凤茶楼的总经理赵拓海。 此人,八品罡聚境,江城武道界里名气不小。 毕竟,往上一步,九品荣耀,无限接近于宗师。 有道是,五品六品遍地走,宗师不出手,八品九品当爷爷。 这是武道界的现状,很多年都是这样。 赵拓海着紫色长衫,于门口迎接诸位大鳄的到场。 背江楼这座酝酿数年的恢弘建筑,直至今日还没花落有主。 在这江城,议论纷纷,那么今日的谈判一事,必然能引起柳家和春凤茶楼的注意。 吱嘎…… 于诸位大鳄进场之际,一脸挂着雄字牌的车辆停靠在了春凤茶楼楼下。 赵拓海第一时间捕捉到了这辆车子的不凡,迈出脚步走下门前台阶,等待这位不寻常人物的到来。 第117章 杀鸡儆猴,那就从你开始吧! 棕色短靴蹬地,黑色大衣扬起,一张俊俏的脸映射在暖阳之下,秦楚歌下车。 目光扫量着春凤茶楼的招牌,点头称赞道:“字不错!” 旋即,迈开步子,目光也一并落在了朝他打量的一名中年男子身上。 八品修士气息不难感应,秦楚歌迎上了朝他走来的赵拓海。 “欢迎欢迎,鄙人赵拓海,春凤茶楼当家人,阁下气度不凡,三生有幸!” 赵拓海微笑开口,举手投足间颇有礼貌。 “秦楚歌!” 秦楚歌自报家门,抱拳回礼。 赵拓海稍作回忆,可惜脑海中并未有这个名字的记忆。 “赵某不才,今日所见之人,皆有印象,不知秦兄弟是哪家将门之后?”赵拓海做了一番询问。 能从雄炼司的专车里走出,赵拓海断定,眼前不凡青年必是将门之子。 “英雄不问出处,借贵地谈事,叨扰了!” 秦楚歌没做细谈。 八品修士而已,打听这打听那的,欠砍了? “里面请……” 赵拓海很识趣,心中虽有几分不悦,却还是将笑容挂在了脸上。 柳家一向如此,对于吃不准的人,从不会轻易得罪。 秦楚歌带着姚帆踏进春凤大楼,目送秦楚歌离开,赵拓海沉思几秒,冲门口的一个迎宾员招了招手。 后者快速贴近,赵拓海小声吩咐道:“查一下这个秦楚歌。” “是!”迎宾员即刻退去。 茶楼内,拐过一片古屏风,是一长长的亭廊。 亭廊是环圈结构,中间则是一方池塘,里面红鲤颇多。 沿途行走的诸人不忘停下脚步,要来一些闲散碎食,撒入那池中,引得一堆红鲤跃水争食。 画面十分讨喜,亭廊里也是欢声笑语。 “来的挺早!” 一道身影贴近,姚帆还未做出反应,此人却已经背手与秦楚歌同行了。 来人林欢,置身一人前来,换了一个卡尺的新发型,一身白色西装,英气逼人。 有句话说的好。 检验一个男人是不是帅哥,剃个卡尺试一试。 毫无疑问,林欢是个帅哥,从他进场所被瞩目的那些目光中就能找到答案。 沿途那些女孩,甚至是同龄男孩,都对他瞩目了很久。 但,这些人却也不得不承认,与林欢同行的秦楚歌,气场更强,稳稳的压过林欢。 有些人生而为王,注定不凡,走到哪里皆是如此。 秦楚歌虽不擅工装出行,但挺拔的身材配短靴、大衣,外加一张俊朗却冷傲到极致的脸,给人留下的印象颇深。 以至于,瞩目他和林欢的一些人,不得不往某些方面去想。 或许,这两个男人的关系,不一般哦! “你不也是?” 秦楚歌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了池中一条鲤鱼身上。 这条鲤鱼,黄金头,五彩身。 从它闻着食物味道出场,周遭争抢的鲤鱼纷纷让开了一条通道,将那浮在水面的食物主动让给这条鲤鱼。 偏偏,当它到达这食物之下,嗅完之后,径直绕开。 “食肉鲤,修士的美味!”林欢撇了一眼,直接给出答案。 “补充一条,你们阴阳道修士的美味。” 秦楚歌掏出一包香烟,他很少抽烟。 只因看到了这条食肉鲤,想起了某个人。 林欢自来熟的摊手要烟,秦楚歌瞪了他一眼,扬起烟盒在其手上敲下一颗。 “海炼司特供,听说是一种特质烟丝,不知抽了以后能不能增进功力!”林欢自个点燃,与秦楚歌一起迈步前行。 “懂得挺多!”秦楚歌手夹香烟,步伐稳健。 两人没在交谈,直至迈入一间方厅前,各自将烟蒂丢尽方厅门口的垃圾桶。 林欢开口。 “今日我不争背江楼,周年华请了江州拓跋家插手,龙争虎斗的场面,我很喜欢看!” 林欢留话,背手进场。 姚帆跟进一步,向秦楚歌介绍拓跋家情况。 拓跋家族,江州七小金刚之首,其家主拓跋一舟乃是江州地下世界的总话事人。 七小金刚,江州七区话事人。 故此,拓跋一舟可以称得上是江州地下世界之王。 “大鱼来了,不虚此行啊!”秦楚歌摸了摸鼻头,踏入方厅。 厅内。 不少商界大鳄三五成群的聚集,有的手夹雪茄吞云吐雾,有的品茶笑谈,还有人吃着糕点。 到场人数五十人之多,足矣见得背江楼这栋恢弘建筑的重要性。 林欢已经落座,周遭有人跟其攀谈,却被其直接无视。 他拉开身边雕龙刻凤的沉重椅子,冲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秦楚歌没理这货,直入厅内中间座椅,大衣一甩,顺势落座。 唰唰唰…… 这一落座,无数道目光瞬间打来,统统都聚焦在了这名英俊男子身上。 他是谁? 为何敢坐中间两张太师椅的其中一张? 这两张椅子,一张为拓跋家族的人准备的,另外一张是给海纳百川的人准备的。 这名不凡青年,属于哪一家? 可是,瞅着这张陌生面孔,两家都不是吧! 一时间,全场哗然,议论纷纷。 林欢笑了。 他将身旁椅子拉回桌台,两手置于鄂下。 喃喃说道:“我这骄傲的对手,走到哪里都是这般一鸣惊人。我可是越来越想跟你打一架了!” “海纳百川的人来了……” 于这议论纷纷的喧嚣声音中,一行人大刀阔斧的迈进了方厅。 领头之人,背手行进,梳着大背头,着艳丽唐装。 前一秒还挂满笑意的一张脸,待看清太师椅上坐着的那名青年,他的一张脸便由晴转阴。 拓跋家族的人,他认识,绝非眼前这名青年。 唐装中年男子,海纳百川董事长纪敬仪。 在得知周年华第一时间联系了拓跋家族后,纪敬仪便跟拓跋一舟通了电话。 两方直接饶过周年华,达成合作意见,共同开发背江楼。 海纳百川的根基在江南城,自然比不了核心城池的江州大佬拓跋家族。 故此,在背江楼合作一事上,海纳百川占了下风,只持有百分之四十一的利润分享。 这也就意味着,海纳百川不过是借背江楼攀上了拓跋家族。 因为,拓跋家族不擅地产经营,其生意是见不得光的那种,比地产来钱快。 但,海纳百川有意交好,且许诺给拓跋家族可以将其生意做到江南城。 于是乎,两大巨鳄一拍即合。 今日春凤茶楼商谈,不过是走个过场。 将那周年华彻底踢出,继而震慑有意插手的其他商界巨鳄。 以及,把昔日在江城建设过背江楼的所有人一并扫掉。 然,拓跋家族的负责人还没到,却有一不知天高地厚的青年坐在了那张太师椅上。 此时的纪敬仪,有了瞬间拍死这个家伙的念头。 杀鸡儆猴,那就从你开始吧! 简单思索,纪敬仪准备出招。 第118章 来,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父亲,我来!” 不等纪敬仪出手,第一时间捕捉到父亲神色的纪麒麟,抢先一步站了出来。 他,纪麒麟,海纳百川少董事。 年仅二十四岁,不仅学识渊博,功力也是同龄人中少有的六品劈山境。 今日,海纳百川即将完成一件壮举,将江城背江楼收入囊中。 这,对于海纳百川而言,意义非凡。 江南城的海纳百川蓄势待发,以背江楼为契机,将一只脚迈进了江城。 又有父亲跟拓跋家族接触,成功攀上一尊江州巨枭。 今后的海纳百川,将是整个江州无数人仰望的强大存在。 那么,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不知天高地厚的坐在那张太师椅上,这就是对海纳百川的挑衅。 不论是在纪麒麟眼里,还是在纪敬仪眼里,他的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麒麟,记住三个字,稳准狠!”纪敬仪叮嘱了小儿子一番。 这一招杀鸡儆猴,掌握好这三个字,才算是震慑全场。 纪敬仪要看到这样的结果,才会满意。 “父亲放心,孩儿出手,定不会让您失望。” 纪麒麟胸有成足,留给父亲一个潇洒的背影,昂首挺胸的走向了他眼里的将死之人。 “你,从这个座位上圆润的滚开。” “这个座位属于海纳百川,不属于你这等无名之辈。” 来到近前,纪麒麟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此人,霸气放话。 这一道威严呵斥,让茶楼方厅内瞬间寂静下来。 海纳百川的少董亲自出手,在场的这些商界大鳄都是有脑子的,顷刻间便已经明白。 这是要杀鸡儆猴,坐在太师椅上这个青年铁定是命不久矣。 “海纳百川的少董真是好气魄!” “这等气势,同龄人中少有。” “这背江楼铁定是海纳百川的了,以后的江城又多了一尊巨枭。” 一时间,诸人纷纷议论着,多数都在夸赞纪麒麟的威猛。 将这些夸赞的话收进耳中,纪麒麟愈发的得意。 “在你圆润的滚开之时,你要支起耳朵听好了,我乃海纳百川少董事纪麒麟,六品劈山境修士。” “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也不管你是哪家企业的负责人,从你坐上这把椅子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 “跪下,爬着离开之前向我和海纳百川道歉!” “我便只断你四肢,留你一条狗命。” 纪麒麟继续逞威,他要秦楚歌跪下道歉,方可饶其生命。 “我的天,纪敬仪这小儿子已经六品劈山境了?” “年仅二十四岁,就已经迈入六品劈山境,行事作风在这同龄人中乃是翘楚,前途不可限量!” “这一次,海纳百川强势如虎,其他想从背江楼分一杯羹的怕是不容易,这是虎口夺食啊!” 一时间,现场的议论更加的喧嚣了。 纪敬仪缕着些许的胡须,频频点头,对于儿子的表现,非常满意。 这,才是海纳百川的行事之道。 要做那狠人,就要狠成一头猛虎,杀一儆百。 秦楚歌坐姿依旧,纹丝不动,连眼皮都懒得抬。 一旁站立的姚帆,踏一步,手一扬,一步到位。 下一秒,一把通体黄金色的短器,便抵在了纪麒麟的脑门中间。 正对眉心,一分一毫都不偏差。 “很巧,我手里这把短器也叫麒麟,它名沙漠麒麟。” “你,六品劈山境?” “来,六品劈山的你,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姚帆站姿卓越,健硕的肌肉与举着短器的姿势,构成了一副极为隽美的画面。 手里那把短器,绚丽而刺眼。 沙漠麒麟对阵纪麒麟。 六品劈山? 姚帆可以呵呵他一脸。 不到宗师之境,谁敢在火器面前耀武扬威? 嘶…… 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于这方厅之内不断炸起。 谁也没想到,太师椅上端坐的青年,其身边竟然跟着一位佩短器之人。 且,这把短器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沙漠麒麟。 不说这把沙漠麒麟的造价,能配得起这把短器的人,不单单是拥有一张持器械证件那么简单。 还得有将士的身份,至少是少骁骑尉。 那么,呼之欲出的便是此人的身份。 他必须是雄炼司的将士,还拥有骁骑尉司衔。 这一瞬间,于这方厅之内倒吸凉气的声音中,前一秒还风光无限,霸气叫嚣的纪麒麟瞬间僵成了木头。 冷汗哗哗直冒,一瞬间浸湿了整个后背,其四肢百骸都在表达着一种情绪,是阴森到极致的恐惧。 六品劈山修士,于这把沙漠麒麟前,一发火器足矣让他毙命。 他不敢想象,仅仅是一场商界的谈判,怎会有人配短器进场? 这个人是谁? 他保护的人又是何等身份? “父亲……救……救我!” 无限的恐惧笼罩着纪麒麟,装比扬威不成,被一把短器几乎吓尿的他,只能向父亲哭丧着脸求救。 先前对他的赞扬,成为笑谈! 海纳百川学识渊博的少董事? 年仅二十四迈入六品劈山境,前途不可限量? 垃圾一枚! “我命令你,立刻将手中短器拿开。” 沉寂许久的纪敬仪终于回过神来。 他疾步走过去,手指姚帆,厉声呵斥道:“你敢动我儿子一根汗毛,我今天让你走不出春凤茶楼。” “放下短器!” 跟在纪敬仪身后的一众保镖,狐假虎威,高声呵斥。 方厅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咚咚咚…… 就在这时,有三人进了场。 赫然是春凤茶楼的总经理赵拓海,以及两名随从。 “诸位,这里是春凤茶楼,柳贤王的地盘。” “要动手,请出去,休要脏了这个地方,这里不允许见血!” 赵拓海站在门口,侧身,手指门外,直接喊话剑拔弩张的双方。 这里发生的事情,在第一时间通过服务生传到了赵拓海这里。 他拍马赶到,必要阻止这场事端,不能让春凤茶楼见血。 这是规矩,春凤茶楼的规矩,也是柳贤王定下的规矩。 不论是谁,都不可违背! “听到没有?立刻放下短器,咱们的账等出了春凤茶楼,一定跟你算个清楚!” 纪敬仪舒了一口气,他的小儿子保住了。 纪麒麟同样是长舒一口气,濒临死亡的滋味不好受。 他从地狱走了一遭,整个人都要瘫掉了。 然,于这些注视的目光中,秦楚歌将放在双膝上的一只手抬了抬,同时开了口。 “按照他先前说的,断四肢,留他一条狗命!” 简单一句话,对于姚帆而言,就是命令。 嘭嘭嘭嘭…… 短器冒火,四发火器准确命中纪麒麟四肢。 六品劈山境的他,跪了! 同时,春凤茶楼见血,规矩破了! 第119章 七小金刚之末,莲花金刚封于修。 于方厅门口侧身的赵拓海,瞳目怒张,一度如梦。 他刚刚放话,春凤茶楼不能见血。 下一秒就有人破掉了这个规矩。 轻松写意一般,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这是在打柳贤王的脸,视西区霸王于不顾。 这人,是不想从春凤茶楼活着离开吗? 赵拓海实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不仅是他,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这一幕锤成了傻子。 饶是一向处变不惊的林欢,此时也难掩心惊肉跳。 他掂量掂量两江商会的实力,动海纳百川稍有吃力,但跟春凤茶楼背后的柳贤王掰一掰手腕,林欢着实的不敢。 细数手中风流人物,林欢却不得不承认,秦楚歌是他这辈子最值得一战的对手。 正如那天,他在恩孝堂殡仪馆对白秋水说的一样,此生有这一个对手,输了也是一种荣幸。 人生难得知己,却也对应难得对手。 也不知为何,此时的林欢除了有一种英雄相惜的感觉,竟是生出一丝担心秦楚歌的心思。 海纳百川可以不足为惧,可是拓跋家族的人还未登场,更重要的还有一尊大佛柳贤王。 “我这骄傲的对手啊!你每一次出场都是这般不给自己活路吗?” 林欢哑然,不知所措。 方厅内许久的沉寂,最终被纪敬仪的一声哭喊打破。 “麒麟,我的儿……” 纪敬仪扑倒在地,攀着倒在血泊中的纪麒麟,一度如梦。 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小儿子中了火器,四肢各有一发。 纵使他已经放话对方,胆敢动其儿子一根汗毛,休想活着走出春凤大楼。 哪怕赵拓海明确放话,这里是春凤茶楼,不能见血。 可是,无济于事! 这个胆大包天的青年,如虎如狮,视所有威胁如空气,直接命令手下出手。 纪敬仪不敢想象,这个家伙到底是谁? 又有什么强大的身份支撑他如此行事。 “你,到底是谁?” 纪敬仪嘶吼发问。 “现在才想起来问我是谁?” 秦楚歌笑了笑。 “果真像你海纳百川的行事风格!” 秦楚歌抬手敲了敲脑袋,似做回忆。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你海纳百川已经派建筑团队进入背江楼。” “在多方人手都要插手背江楼的前提下,你连招呼都不打,就把海纳百川的旗帜插在了背江楼。” 这些情况,是临来的时候姬如雪向秦楚歌汇报的。 以如此嚣张跋扈姿态行事,视昔年曾参与过背江楼建设的秦家不顾。 不管其他插手过的人怎么想的,在他秦楚歌这里,不可为! “我很想知道,你海纳百川是钱多还是人多?” “关于背江楼最终归属权,有没有问过秦某?” 秦楚歌抬了抬眼皮,寒光直射纪敬仪。 这一瞬间,四目相对。 纪敬仪忽感凛冽寒意袭来,如那冰天雪地里的一把冰棱,直插他的心脏,寒意如同那决堤的洪水,瞬间浸透四肢百骸。 这种感觉,极其的不舒服。 而这种目光,世间少有。 纪敬仪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 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对方天生携带的杀气。 这种人,要么就是经历过无数次死亡,视一切为漠然。 要么,就是双手沾满鲜血,不知有多少人在其手中毙命,而他将生命视为草芥。 最终,纪敬仪移开目光,大口喘着粗气。 跟一个年轻后辈对峙目光,竟是被吓成这个样子。 与之生平,纪敬仪头一遭这般狼狈。 “背江楼一事,今日定会有个结果,阁下可以不把海纳百川当一回事,但我请问,你可知道拓跋家族?” 思考几秒,纪敬仪避开秦楚歌目光,搬出了海纳百川攀交的拓跋家族,横压秦楚歌。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能知晓内情的人并不多。 参与今天商谈的人数在五十人左右,满打满算,也就四五个跟海纳百川交好的商鳄,通过小道消息得知今日背江楼商谈内幕。 剩下的人,压根不知,今天唱主角的会是拓跋家族。 结合先前纪麒麟的那段话,他说这两张太师椅的其中一张是给拓跋家族的人留的。 故此,诸人这才幡然醒悟。 敢情今天被叫来商谈的人都是陪衬,不过是走一个过场。 怪不得周家家主周年华都没有露面,他原来已经被踢出局了。 海纳百川竟是攀上了拓跋家族,两家共同开发背江楼。 这踏马还谈个屁! 海纳百川欺人太甚。 可是,明白这个道理,当拓跋家族被拎出来,在场这些幡然醒悟的人,却没有勇气当场叫嚣。 江州地下世界之王,七区小金刚之首,拓跋家族不可撼动。 谁有那个胆量,跟拓跋家族叫板? 肩膀上的脑袋不够砍啊! 于是乎,待纪敬仪搬出拓跋家族横压秦楚歌,在场诸人只能朝秦楚歌投去了惋惜的目光。 不凡青年行事的确够狠,但终究是年轻气盛。 碾压海纳百川到此止步,待拓跋家族的人登场,以及春凤茶楼的柳贤王出场。 其卓越身姿,泰然气场,都将全部覆灭。 “秦某刚回江城七日有余,还真不知拓跋家族有何能量?” 秦楚歌眯着眼,笑道:“不如,你跟我说上一二,让我也忌惮几分?” 纪敬仪:…… 这踏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年纪不过二十二三,行事狠戾,口气嚣张跋扈。 于这家伙眼里,仿佛是搬出天王老子都不好使一样。 “嚯,谁这么大口气,要打听我拓跋家族能量几何?” 突然,方厅门口传来一道声音。 唰唰唰…… 无数道目光齐齐聚焦过去。 却又是第一时间目光定格。 走进方厅这位,造型极其的特别,让人过目不忘。 这是一个光头中年男子,个头虽不高,也就一米七。 但其光头之上却纹了一副图案,是一朵九叶莲花。 眼下还不到暖春,他上身却只有一件单薄的西装,坦胸露怀。 其赤膊的胸怀里依旧有一副鬼魅的纹身。 “七小金刚第七位,莲花金刚封于修。” 有人认出了这位光头汉。 “七品觉醒境修士,虽是七小金刚之末,却是最受拓跋一舟信赖的一位。” “果不其然,拓跋家族派出的人就是他!” 有对拓跋家族情况熟悉的人,待认出这位光头汉子,心中也就一并释然。 莲花金刚封于修出场,必是血雨腥风。 今日,春凤茶楼背江楼商谈,将是一场死局! 第120章 有的谈赶紧谈,不想谈滚蛋! 于众人惊吓的目光中,封于修顶着那一头九叶莲花,来到了方厅中间。 “封爷……” 纪敬仪急忙打着招呼。 饶是他年过半百,却还得在年纪仅三十五岁的封于修面前,尊称一声封爷。 没辙! 海纳百川在强大的拓跋家族面前,只能矮一头。 他海纳百川不过是江南城的一方势力,位于核心城池江州的拓跋家族,却是彻彻底底的一方巨枭。 这声爷,该叫! 可是,纪敬仪叫了,封于修却懒得答应。 “废物一个,自己挑的头,现在被人家踩了场子,这就是你海纳百川董事长的霸威?” 封于修狠狠的瞪了一眼纪敬仪。 “到头来,还要老子出面帮你收场,要你何用?” “口口声声称背江楼十拿九稳,这就是你说的十拿九稳?” “草拟大爷的!” 封于修直接骂在纪敬仪脸上。 偏偏,纪敬仪还得接着。 “封爷教训的是,纪某没有把事情办好,日后一定当面向拓跋先生道歉。”纪敬仪垂头应承,维诺不堪。 但,旋即他话锋一转。 “封爷,背江楼一事还未开始商谈,此子便对家中小儿出手。” “我已向其说明拓跋家族插手背江楼,他不仅命手下打伤纪某小儿,还放言打听拓跋家能量几何。” “您刚才都听到了,他这是不把拓跋家族放在眼里。” “家中小儿被欺是小事,拓跋家族的脸面不可侮辱。” “请您出手……” “闭嘴!” 封于修一声猛喝。 “跟老子玩借刀杀人,你配吗?” 封于修混迹江湖这么久,又岂会听不出纪敬仪这番话的额外之意。 “你踏马的自己惹的事摆不平,有脸拿背江楼百分之四十一的利润吗?” “让老子出手可以,许你海纳百川两成利润,其余八成全都归拓跋家族。” 封于修直接豪夺。 “封爷……此事是拓跋先生授意吗?” 纪敬仪急忙追问。 “是与不是,又怎样?”封于修懒得跟纪敬仪解释。 “我只要你一句话,答应还是不答应?” “不答应,今日之事与拓跋家族毫无关系。” “你,爱死不死!” 封于修一语噎死纪敬仪。 既然是名冠江州的七小金刚之一,手段和城府非常人所及。 海纳百川搞不定的人,封于修接下,怎么可能不要好处。 将背江楼日后的八成利润揽入怀中,封于修为拓跋家族狂揽好处,他本人必然受到嘉奖。 这如意算盘,在封于修心里早就打好。 留给纪敬仪思考的时间并不多,他紧咬牙关,心都在滴血。 却也只能答应下来。 “可以,但我有一个条件!”纪敬仪手指秦楚歌,对封于修说道:“我要他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待在这好生看着,看你封爷是怎么教训人的。” 封于修冷冷一笑。 “谢封爷!” 纪敬仪急忙起身,招呼身边人手,欲将小儿子纪麒麟送去医院。 此时的纪麒麟待听完父亲与封于修的交易,顿时又觉得自己占了上风。 他手指秦楚歌,歇斯底里的嘶吼了起来。 “草泥马的,等老子的伤养好了,老子一定带人扒了你家祖坟!” 纪麒麟狐假虎威,狂妄到极致。 他放话,要扒秦家祖坟! 殊不知,这句话是秦楚歌的逆鳞。 父母之仇还未彻底报全,如今却有一狂妄小儿,要扒秦家祖坟? 很有胆! “医院别去了,死在这吧!” 逆鳞被触,必是血流成河。 秦楚歌一语宣告了纪麒麟的命运。 嘭…… 姚帆眼睛都没眨,直接扣动了短器。 一发火器直入纪麒麟眉心。 巨大的冲击力,将其本来已经被抬起的身躯,直接击倒在地。 抬着他的那两人,被滚烫的鲜血喷了一脸。 火器从他们身边经过,震慑着耳膜,滚烫的鲜血刺激着眼球,将这两人生生吓瘫在地。 纪麒麟,毙命春凤茶楼! 血腥味弥漫整个方厅,终将整个现场注入了浓烈的死亡气息。 封于修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他已经放话,接手海纳百川与此人的恩怨。 不曾想,这胆大青年,当着他的面送纪麒麟归西! 多少年了,不曾有人敢在他莲花金刚封于修面前这般行事。 整个方厅,足足沉寂了十分钟,直至纪敬仪再一次的呼喊打破了这种窒息的宁静。 而这一次,纪敬仪在恸哭的吼叫。 “我的儿,麒麟……” “卧槽你祖宗,你敢杀我的儿子。” “封爷,你还不动手,快帮我杀了这个畜生……” 纪敬仪恸哭嚎叫,猩红双目透着滚滚杀意。 “你们都踏马愣着干什么?我儿都死了,要你们这些保镖何用?” “上啊!弄死这个畜生……” 纪敬仪不忘冲保镖们吼骂。 可是,已经吓瘫的这几个保镖,一步都不敢动。 他们又不傻! 面对手里握着沙漠麒麟的人,这一动就是一枚火器,纪麒麟在那死的透透的。 “董事长,我们不想死啊!” 几个保镖缩成一团,连连摆手,早已吓得魂飞魄散。 “一群废物!”封于修骂了一句。 转而,他眯起眼睛,审视着稳坐太师椅的青年。 年纪二十几岁,绝不超三十。 模样极其的俊朗,其坐姿更像是一尊君王,尤其是那双眼睛,木空一切的存在。 封于修一时间吃不准了。 他余光一扫,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赵拓海。 跟这位八品修士,封于修是打过交道的。 “赵总,在你地盘行事,理应打个招呼。故此,封某想听一听你的建议。” 封于修看向了赵拓海。 拓跋家族的根基在江州,春凤茶楼位于江城西区。 柳贤王的名声可不是盖的,封于修要动手,得听听赵拓海的意见。 若是能合力,那最好不过。 若不能,那拓跋家族便跟这位不凡青年彻底结下梁子。 待走出这春凤茶楼,封于修便可大开杀戒。 封于修的问话,将在场之人的目光转移到了赵拓海身上。 这个进场后,只说了一句话的八品修士,如今也该站出来亮亮嗓子了吧! 在你春凤茶楼的地盘见了血,若不能妥善解决,柳贤王之威可就彻底被践踏了。 赵拓海硬着头皮也得站出来。 这不是封于修随意挑拨两句的事。 “依我所见,你们诸位应该先把背江楼一事敲定,至于私人恩怨,走出春凤茶楼再去解决。” “若还要执意破坏春凤茶楼规矩,赵某不会再客气了!” 赵拓海凛然开口。 这一瞬间,八品罡聚境修士的狂暴气息无尽释放。 整个方厅之内的墙壁颤抖不已,桌椅板凳都跟着摇晃起来。 那方厅之门,无人甩动,却是被这狂暴气息生生封死。 门关,赵拓海并未离场。 他环顾当场,再次落话:“有的谈,赶紧谈,不想谈,滚蛋!” 第121章 你有何资格与我同坐? 赵拓海封门放话,若再不商谈背江楼一事,只是来这挑战柳家威严,那就请滚出去! 于他而言,于背后的柳贤王而言,这已经是柳家最客气的放话了。 一名八品修士在此,宗师不出手,八品九品当爷爷。 谁人不从? 在场的这些人中,又有几个有功力的修士? 一只手,足够数得过来。 在赵拓海眼里,除了一人他吃不准具体修为,这个人就是秦楚歌。 至于九品荣耀境的林欢,赵拓海是认识的。 两江商会在江城的根基不浅,林欢来到江城后,第一时间便拜访过柳家。 故此,赵拓海可以认为,林欢不会不给柳家面子。 何况,于进场的时候,赵拓海就从林欢这里听到了他的态度。 他就是来这看看热闹,并不会参与背江楼一事。 故此,赵拓海足矣站在这方厅之内,成为在场之人中修为最高的存在。 谁不给他面子,那就不要活着从春凤茶楼离开了。 “赵兄所言极是,封某也是这么认为的。” 封于修第一个响应。 “赵总说的对,私人恩怨先放下,背江楼才是重头戏。” “春凤茶楼是柳家的场子,不能不给柳贤王面子。” “是这么个道理!” 很多人跟着附和着。 但,纪敬仪则恶狠狠的盯着赵拓海。 “我儿就这么白死了吗?你是春凤茶楼总经理,背后是柳贤王。” “进你的地盘,却死了人,你却不让现在解决,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可以这么说!” 纪敬仪丧子之痛,足矣让其失去理智。 又岂会听从赵拓海这番言语行事。 “我今天跟这姓秦的,不死不休!” “就算是柳贤王亲自来了,我想他也一定不忍看到这一幕。” “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儿死的冤……” 纪敬仪已经疯掉了。 “我今天什么也不管了,姓秦的不死,我难以心安!” “现在我就叫人围了春凤茶楼,定要将这姓秦的碎尸万段。” 纪敬仪怒吼一声,当即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叫人。 海纳百川既然已经踏足江城,江南城的人手肯定也来了不少。 背江楼工地有一批,刚成立的江城分公司也有一部分人手。 他要跟秦楚歌玩命! “你在引火自焚!” 赵拓海怒视纪敬仪。 “你的人一个都进不来春凤茶楼,不信你就等着。” “话已至此,马上商谈背江楼一事,谈完立即走人。” “若是惊动柳贤王,谁都不用走了!” 赵拓海直接搬出了柳贤王,横压一切。 “你……” 纪敬仪被噎了个半死。 “你踏马给我闭嘴!”封于修制止了纪敬仪。 “赵总,我会让海纳百川的人不进春凤茶楼。” “现在,我们这些人马上商谈背江楼的事情。” “谈完,出去解决私人恩怨,不必惊动柳贤王。” 封于修敲定了此事。 “尽快!” 赵拓海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 “好!” 封于修向赵拓海拱了拱手,环顾当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秦楚歌身上。 “看来,背江楼一事,你是第一个不愿意撂下的,你且稍等。” “我来问一问,在场的诸人还有没有跟你一个队伍的。” 封于修淡淡一笑。 “要是想插手的,现在可以提出来,若是没有,就只有我跟眼前这位朋友进行商谈。” 封于修抬手拿过秦楚歌一旁的太师椅,将椅子掉了个头。 他跨坐在椅子上,把脑袋搁在椅背上,跟秦楚歌面对面。 “十秒钟的时间考虑,十秒过后,你们不发言,我便直接跟他谈了。” 封于修指了指秦楚歌,向众人示意。 “我退出!” “我也退出!” “我不插手了,你们谈吧!” 一人宣告退出,十人扬手退出。 都是猴精猴精的主,封于修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谁还敢插手? 海纳百川只配拥有日后背江楼两成的利润,而拓跋家族独揽八成。 这不明摆着是拓跋家族介入了背江楼。 不说有没有勇气跟拓跋家族争胜,哪怕拓跋家族开金口允许合作方插手,这日后怕也是跟海纳百川一样,被吞的骨头都剩不下。 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就是表明立场,退避三舍方可太平一世。 十秒的时间过于短暂,也就是众人表达一下态度,就已经到了时间。 “好了,现在就剩下我跟你了,鄙人封于修,来自江州拓跋家族。” “七小金刚最末尾的一个,人送外号莲花金刚!” “你,准备拿什么跟我争背江楼?” 封于修眼神玩味的看向了秦楚歌。 秦楚歌收起了覆在双膝上的双手,抬手摸了摸鼻头,忽然间看了眼窗外。 那里是北边燕城的方向。 他开了口。 “秦某曾与国君同坐,谈笑风生!” “不曾想,今日坐一把寻常太师椅,却遭来无故谩骂。” “曾有君无戏言,更有王无戏言!” “你这狗辈又有何资格在我面前,同坐?” “故此,先跪着!” 一语出,霸劲释放,横压而去。 对面跨坐在太师椅上封于修,彻底被封死。 于他面孔极具扭曲的同时,身下太师椅轰然碎裂。 更是,于数秒间化为满地木屑。 这狂暴霸劲未曾停止,以近乎碾压狂野的姿态,强行灌入封于修体内。 嘭嘭…… 无尽霸气直接撑爆了封于修的两条腿,血肉横飞。 七品觉醒境修士,在秦楚歌面前失去双腿,跪都不像跪,而是趴伏在地。 封于修整个人直接僵化,忘记了喊疼,忘记了呼吸和心跳。 他一七品修士,在秦楚歌面前一招都使不出来! 且,双腿被其霸道气息直接轰烂。 莲花金刚? 与海境之王同坐? 还敢争一争背江楼? 怕是个傻子吆! 全场鸦雀无声,无一人敢发出哪怕一丝噪音。 仿若,整个世界在此刻,都静止了一般。 秦楚歌起身,径直走向了赵拓海。 一米距离站定,却是如一尊浩瀚身躯遮住了呆若木鸡的赵拓海。 刚才封于修的惨烈一幕,直入赵拓海心底。 他终于知道,这个被其吃不准的家伙是有多么的强悍了。 七品修士封于修在秦楚歌这里不够看,他赵拓海八品也不够看。 “柳家人是吧!” “春凤茶楼不见血是吗?” “八品修士对吗?” “有的谈就谈,没得谈立刻滚蛋吗?” “来,把你刚才那番话重新讲一遍。” 秦楚歌目视赵拓海,眯着眼,嘴角眯起耐人寻味的笑容。 第122章 谁能与之争锋? “我……” 赵拓海不敢讲。 他也怕死! 面前这个不凡青年,让七品修士封于修一招都使不出来。 赵拓海只比封于修高一个品阶,他没这份胆量去尝试。 “阁下手段,赵某领教了!”赵拓海垂头。 “然后呢?你要搬出柳贤王了?” 秦楚歌直击赵拓海内心。 赵拓海:…… 这尼玛真要鱼死网破吗? “闹得不可收场,并不好!” “赵某在柳家,不过是负责春凤茶楼的生意,跟柳贤王比起来,小小蚂蚁一只。” “若阁下已经拿下背江楼,大可移步,赵某就当今日之事没发生!” “春凤茶楼不见血的规矩,可为阁下破例一次。” 赵拓海退了一步。 但,言外之意,无论是谁,都能听出来。 真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柳家不是任人欺负的主。 “何为不可收场?”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你……” 赵拓海又被噎死了。 “要不,我闹一下试试?” 秦楚歌笑了笑,侧头问跟进的姚帆:“小姚,你说我能闹一下春凤茶楼吗?” 姚帆会心一笑,当即明白了秦帅的意思。 他右手向左胸位置一搭,手一提,拎出了一个步话机,拧开之后直接下令:“所有人,进场!” 诸人:“……” 赵拓海踉趄后退,惊恐发问:“你到底要干什么?” “如你所愿,我要闹到不可收场!”秦楚歌潇洒转身。 赵拓海:…… 他彻底无语了。 这踏马究竟何方神圣? 入场之时,赵拓海就已命手下查一下秦楚歌。 不过,资料并没有拿到手。 现在,秦楚歌的所作所为更是让赵拓海彻底吃不准了。 所有人进场? 这是要围了春凤茶楼? 望着这尊走向封于修的浩瀚身影,赵拓海久久不能平静。 秦楚歌来到封于修面前,微微低身。 此时的封于修,双腿尽废。 但终究是修士的体质,承受痛楚的能力不一般,换做常人,如他这样,怕是早已昏死过去。 “留我一命,我可以向拓跋家族建议,与你一起开发背江楼。” 封于修认怂。 他不想死。 只要活着,他有修士的超强体质,足可以为自己续上一双新的腿。 唯有活着,他才有机会报今日之仇。 秦楚歌摇了摇头。 “我何时说过与拓跋家族一起开发背江楼?” 言外之意,他来了,背江楼就是他的,拓跋家族都没资格参与。 “此事可以商议!” 封于修再退一步,道:“家主也并未有明确踏足江城的意思。” 秦楚歌当做没听见,继续落话。 “留你一命是要你告诉拓跋家族,六年前的某个夜晚,他怎么吞进去的一些东西,日后就要怎么吐出来。” “还有,清明节那天,让他主动来一趟江城,披麻戴孝的来,” 秦楚歌伸手拍了拍封于修的脑袋,又道:“让他三天内给我一个答复,若不然,我亲自登门之时,拓跋家鸡犬不留!” 封于修:…… 他彻底无言,因为他已经没法退了。 他不敢相信,面前青年到底哪来的底蕴,敢让拓跋家族鸡犬不留? 嘶…… 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回荡在方厅内。 拓跋家族鸡犬不留? 这是要把拓跋家族连根拔起? 这不凡青年跟拓跋家族到底有多大的仇? 实则,秦楚歌今日来谈背江楼,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拓跋家族。 周年华被海纳百川逼的亲赴江州,终让拓跋家这条大鱼浮出水面。 当年陈耀东十一人谋划秦家,如今尚有五人苟活,随着拓跋家现身,剩下四条大鱼也该拎出来敲打敲打了。 “阁下的话……我一定带到!” 话已至此,封于修听闻能活命,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 “不送!” 秦楚歌朝封于修挥了挥手。 封于修被拓跋家族的随从抬着离场。 诸人目送封于修等人离场,却又是对秦楚歌的做法不敢苟同。 放虎归山留后患! 日后拓跋家族绝地反扑,如何抗衡? 然,接下来的一幕,他们的这些想法,被彻底轰碎。 咚咚咚…… 春凤茶楼外,地动山摇。 有人透过窗户向下张望着。 这一看,如遭雷击。 但见这春凤茶楼外的街道上,涌入了一列车队,以楼下停车场一辆挂着雄字开头的车子为基准线,整齐划一的停靠下来。 仔细一看这每辆车的车牌,顿感惶恐。 一司三院的车。 三院齐动已经是大新闻了。 再加一司! 这司所是雄炼司,威猛将士之司。 数辆车稳稳停靠,几乎是同一时间,各车踏出人手。 一经亮相,举天震惊。 刑探院副院长陈玉涛,查院院长马忠平,审罚院院长戴晓明。 三尊巨枭领头,各院人手踏步跟随,直入春凤茶楼。 沿途,所有迎宾员、服务生为之侧目。 无一人敢上前阻拦,唯有举目震惊。 巧的是,封于修正好离场。 抬着他的拓跋家族随从,但看到这震撼一幕,手臂麻木,俨然忘记手里还有一名重伤伤员。 咚…… 封于修落地,摔得他头晕目眩,牙龇俱裂。 偏偏,却不敢发出一丝疼痛的呼喊。 这阵营,略掉封于修等人。 一行人留守门口,乃雄炼司将士,手持长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哒哒哒…… 直至这沉重的脚步踏入方厅。 黑压压的人头却一点不显拥挤,其阵营整齐划一,无一丝一毫的散漫姿态。 赵拓海眼睁睁的望着一尊尊巨枭登场,全程大气不敢喘。 他看到了什么? 一司三院的人,江城城主府下,拥有至高荣威的存在。 他们来了,为谁而来? “秦帅,一司三院奉命前来,请您指示!” 三院之首的刑探院站出一人,副院长陈玉涛收脚敬礼,请秦帅指示。 赵拓海直接瘫倒在地。 耳边则是回荡着秦楚歌先前说的那句话。 “要不,我闹一下试试?” 其手下,直接步话机喊话:“所有人,进场!” 人来了! 赵拓海瘫了! 海纳百川的董事长纪敬仪,彻底僵化。 其耳边也有一番话回荡。 “你海纳百川是钱多还是人多?” “背江楼归属权,有没有问过秦某?” 此时此刻,纪敬仪终于可以直面这个问题了。 一人之手,调动一司三院人手。 谁能与之争锋? 谁又敢与之争锋? 海纳百川在人家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拓跋家族,不过尔尔。 柳贤王? 过来提鞋吧! 第123章 铁马秋风人去后,一朝八脉质无暇。 到底还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一番思索之后,纪敬仪急忙表态。 “秦帅饶命,小的愿意献出背江楼,海纳百川至此不再踏足江城半步。” 纪敬仪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哪怕小儿子就死在身边,他也不敢再放狠话。 好汉不吃眼前亏,在绝对实力面前,认怂认输不算什么。 活着才有希望,才能为小儿子报仇,卷土重来之日,他必手刃杀子凶手。 脱手背江楼,返回江南城,日后再做打算。 这是纪敬仪不得已的下策。 “生子的仇不报了?”秦楚歌眯着眼问道。 “小的不敢!” 纪敬仪将脑袋埋的很深,也将那眼中的浓烈狠戾深深的藏着。 “我替你生子感到悲哀!” 秦楚歌摇头叹息。 “可惜,你跟拓跋家族不一样,我可以放走封于修,却不代表我可以放你走!” 秦楚歌一句话,封死纪敬仪所有念想。 他放封于修离开,不过是引拓跋家主,以及剩下那四条鱼出来。 “阁下……要赶尽杀绝吗?” 纪敬仪不敢相信。 求饶都不行,直接不给活路。 这是要把人活活逼死! “我海纳百川不过是插手了背江楼一事,并不知道阁下也对背江楼感兴趣。” “若是知情,必会第一时间跟你进行商谈!” “我小儿子因为得罪你,也死在了你手里。” “如今,我主动交出背江楼,你还不肯放过我,这般行事就不怕江湖人在背后戳你脊梁骨吗?” “阁下器宇不凡,想必也是将门之后,本该秉承仁义行事,不应该如此残暴!” “请三思!” 纪敬仪求饶不成,只能跟秦楚歌讲仁礼道义。 “你挺会道德绑架啊?” 秦楚歌笑了。 “背江楼市值几十亿,你一脚踢开周家,视所有人于不顾的时候,想没想过别人在你背后戳你脊梁骨?” “你不知我对背江楼感兴趣吗?那你为何点名所有插手过背江楼的人来这相谈?” “我器宇不凡将门之后,行仁义之事未尝不可,却为何要对你这种宵小狗辈讲仁义?” “你献出背江楼求饶离开,生子的仇都不报,是想着卷土重来吗?” “不好意思,秦某向来不喜欢做春风吹有生的事。” “故此,还是让你早点跟你儿子团聚吧!” “跨城拿人,海纳百川从上到下,一查到底!” 秦楚歌直接做了指示。 “是!” 陈玉涛大手一挥,上前拿人。 纪敬仪:…… 万念俱灰,所有念想一并崩溃。 海纳百川辉煌过往,至此翻篇。 “可否让我死个明白?” 被拖走的纪敬仪,待离开方厅门口的那一刻,忽然间奋力的挣扎。 他要死个明白! “你不配!” 三个字足够。 不过,并非秦楚歌说的,而是林欢说的。 “为何不配?” 纪敬仪还在坚持。 “英雄出处满天下,君自生于帝王家。铁马秋风人去后,一朝八脉质无暇。” 林欢吟诵着诗句离场。 “他姓秦哦!秦王朝的秦……” 临了,一句话悠然荡开。 纪敬仪瞳目怒张,口中喃喃:“秦氏王族……” 这下,纪敬仪足可以死个明白了。 但,秦楚歌却皱起了眉头。 这个林欢,疯言疯语,他到底查到了什么? 于地上瘫倒的赵拓海,刚要起来,纪敬仪这一声秦氏王族,将其再次击倒。 秦氏王族! 这踏马怎么可能? 林欢敢离场,却不代表其他人敢动。 秦楚歌不发话,他们一步都不敢迈。 而此时,秦楚歌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林欢这货,今天到底是何意思? 秦氏王族,秦楚歌必然不陌生。 燕城皇家别院,一内八外。 内院国君,外院八王。 八王即是八支王脉,于炎夏乃是禁忌之谈。 上下五千年历史长河,数尽风流人物,皇脉不曾没落,王脉也必然源远流长。 八王拥护,成就九五之尊。 一君、八王、十六雄。 君是君,臣是臣,泾渭分明。 …… “莫非,这次回故居养伤寻找上古玄骨,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秦楚歌扣着脑门,只能做这样一番联想了。 “那个……眼下快到饭点,赵某不才,希望秦帅赏脸,然后我去请柳家主过来拜会您!” 赵拓海很会攀交,欲留下秦楚歌吃顿便饭。 当着秦楚歌的面,他也不敢再称呼柳家掌舵人为柳贤王了。 “你觉得我很好说话?” 秦楚歌正烦着呢! 却有不长眼的家伙冒出来。 “秦帅息怒,小的只是尽一下地主之谊!”赵拓海慌忙致歉。 “其实我想说,今日来江城西区,谈背江楼是顺手而为,收拾你柳家才是主要目的!”秦楚歌微微一笑。 赵拓海:…… “这这这……” 赵拓海彻底慌了。 细数过往,他真的不知道,柳家何时惹了这样一尊巨神? 赵拓海哪里知道秦楚歌心中所想。 昨晚,随着薛鸣那段视频曝光。 当年参与谋划秦家的十一人,都已经露出真容。 秦楚歌今早上从姬如雪手里,拿到了一份整理好的花名册,其中就有活跃在江城的韩姓一家。 而西区韩家,正是柳家的联姻家族,两家关系非比寻常。 故此,秦楚歌走一趟春凤茶楼,闹上一场,实则还是敲打一下柳贤王。 “西区韩家知道吗?”秦楚歌笑问。 “韩家?” 赵拓海稍作回忆,急忙应承:“韩家与柳家是联姻家族,可是未曾听说韩家跟谁有过过节。” “柳家主一向不喜招惹事端,严厉训诫过子嗣,以及联姻家族韩家,韩家断不敢行事嚣张。” “秦帅,您是不是记错了?” 赵拓海垂头询问。 “与你说不着,午饭在韩家吃,你通知柳贤王,想救韩家的话,早点来!” 说完,秦楚歌背着手向门口走去。 “来一趟不能白来,我心情不好,推了吧!” 秦楚歌抬了抬手,一句话,宣告了春凤茶楼的命运。 赵拓海要哭了! 这家伙行事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一令出,一司三院开始清场。 屹立在江城西区,几乎与建城同历史的春凤茶楼,于今日宣告倾倒。 这则大事件,也必会第一时间传到柳家家主柳峥嵘这里。 柳家大宅,依山傍水,风景独好。 内堂正室,柳峥嵘着喜庆唐装,正在与贵客攀谈。 而这两名贵客,若是秦楚歌看到的话,或许会小小的吃惊一把。 乃至,感叹一句:山水有相逢,后会必有期! 这两人,一老人和一姑娘。 赫然是港城古明月,风水大师莫山河。 第124章 山水有相逢,后会必有期。 这两人为何出现在江城柳家? 这就要从古明月的爷爷辈开始说起了。 古家并非港城本土人士,而是从内陆迁过去的。 古明月的爷爷尚在人世,而且现在还是古家泰斗级人物,在港城也是极富名气。 早些年流落江城,受过柳家接济。 待古明月的爷爷去了港城,便一直念及着这份恩情。 两家常有来往,这不,古明月从港城而来,虽是为父亲寻找治伤灵药,却也得抽出时间来拜会一下昔日爷爷的恩人。 这是临出门前,爷爷再三叮嘱古明月的。 不仅要亲自登门,还准备了厚礼答谢。 柳家如今发展也不错,虽内敛低调,但也终究是一尊豪门,在这西区更是霸王级别的存在。 即便是没有港城古家照应,与之江城,柳家足可以横着走。 “伯父,向您打听一个人。” 一盘攀谈后,古明月想起来了那个让她脸面丢尽的家伙。 宝泽县隶属江城,白子尘那几人都在江城混迹,古明月认为,秦楚歌一定也在江城。 那么,找柳峥嵘打听,一定能查得到。 兴许,依靠柳家强大的能量,足可以捏死这个家伙。 “自家人,跟伯父客气什么?”柳峥嵘笑了笑。 “那人叫秦楚歌,伯父可曾在江城听说过他?”古明月当即问道。 “秦楚歌?” 柳峥嵘扣着脑门想了想,皱眉道:“没听过这个名字啊!” 柳峥嵘平日里的生活比较单调。 喝茶、养花、看书、下棋…… 虽说柳家家主这般低调,不与人争执,但柳家人不得不承认,柳峥嵘就是柳家第一高手。 细数过往,柳峥嵘对秦楚歌这个名字,真的很陌生。 对于江城江湖道上的人物,他所知道的不过是那些早已成名的大人物。 “没听说过吗?” 古明月脸上虽有疑问,但旋即却又是转头看向了莫山河,脸上的疑问被释然和不屑取代。 “莫老,我说什么来着,他就是一无名小辈,柳伯父都没听过。” “如我所言,他不过是仗着有修为,至多也就是某个默默无闻宗师的高徒。” “我古家不是好欺负的,敢抢我父亲的治伤灵药,我一定弄死他!” “我祭出悬赏令,必会有高手摘赏,任他是宗师高徒也得在我古家面前跪服。” 于这番话中,古明月又恢复了她冷傲大小姐的身份。 “怎么回事?听你这意思,你跟这个叫秦楚歌的过节很深?” 柳峥嵘一脸疑惑的看向了莫山河。 “莫老,你压阵都让明月受了欺负,看来此子不是很好对付?” 莫山河压下一口茶水,摇头叹息。 “我已经劝过三小姐了,这个人不好惹,她不听,我也不想在发表意见了。” 放下茶杯,莫山河将宝泽县玉池谷发生的事情,与柳峥嵘细说了一番。 临了,莫山河一摊手:“那条灵蟒,小天位元府境,我出手都不一定能拿下,人家一剑劈成两半。”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他,真的不好惹!” 莫山河极为认真的说道。 “不好惹?” 柳峥嵘忽然间笑了。 “莫老,人有名树有根,就连猫猫狗狗都有代号。” “且不说港城古家,您这莫山河的大名,于这武道界也是如雷贯耳,您就这么硬生生的吞下这口恶气?” “这个秦楚歌若是在江城混迹,哪怕是一个后起之秀,我也一定听过。” “可惜,我刚才仔细回忆一番,并无任何记忆。” “如你所言,他能斩小天位元府境的妖畜,为何于这江城武道界没有名号?” 柳峥嵘说到这里,停下喝了口茶水,见莫山河不说话。 他又继续说道:“依我看,明月猜测的什么宗师高徒怕是抬举他了。” “伯父有何高见?”古明月兴致盎然。 “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那秦楚歌跟玉池门,甚至是玉池门背后的药王谷是一伙的呢?”柳峥嵘大胆的猜想了一番。 此人,精于算计,生性猜疑。 常年看的书多半是那三十六计、三国、孙子兵法这类书。 好听点叫主意多,不好听的,就是看书看傻了。 做任何事情,都要考虑的极其周全,甚至排出ABC三种方案。 反反复复推敲,跟踏马魔怔了一样。 但,柳家人也不得不承认。 正是柳峥嵘这种周全的行事之道,让柳家于西区称王称霸,至今不敢有人轻易得罪。 更是博得了一个柳贤王的尊称。 “此话怎讲?”莫山河皱眉问道。 “一条七彩双头蟒,价值连城,若是灵药,玉池谷又岂会轻易脱手?” “玉池门背靠药王谷,药王谷是做什么的?炼药、炼丹,行医也是修行。” “一条接近小天位元府境的灵蟒,哪怕是玉池门会让人进门击杀,它药王谷舍得吗?” “故此,我有理由怀疑,那秦楚歌不过是在配合玉池门演戏。” “他所击杀的七彩双头蟒是假的,真的早已被玉池门藏了起来,百分之百已经送去了药王谷。” 柳峥嵘一番话把古明月和莫山河说成了哑巴。 细细考究,古明月不由得拍了一把大腿。 “伯父,您真是太神了!仔细回想一下,那玉池门门主许川以及其他长老,迎接我们进谷的时候特别的客气。” “我当时就有所怀疑,现在想想,当真是中了他们的计谋。” 古明月不忘对莫山河说道:“莫老,你仔细想想许川几人的行事姿态,是不是这样?” 莫山河眉头紧皱,却又是连连摆手道:“不可能,虽然许川几人待我们很客气,但那只灵蟒的气息非常霸道,其攻击手段也是极其的威猛。” “玉池谷上哪去找这样一条灵蟒演戏?” “再有,许川几人的功力我都能感应到,他们根本控制不住这样一条灵蟒行事。” “柳先生,你想多了!” 莫山河直接否定了柳峥嵘的猜想。 柳峥嵘微微一笑,并未表现出半点生气的样子。 “莫老,想要求真不难,待我联系人手,咱们再去一趟玉池门,一探便知!” 柳峥嵘准备用事实,让莫山河信服。 咚咚咚……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疾驰而来。 前春凤茶楼总经理赵拓海,一路狂奔,顾不得擦拭满头大汗,更顾不得家主正在招待贵客。 他惊慌失措的喊道:“家主,不好了,春凤茶楼被推倒了……” 柳峥嵘:…… 他腾地一下跳了起来。 “胡说八道,谁敢推我柳家茶楼?” “他叫秦楚歌!”赵拓海急忙说道。 莫山河:…… 古明月:…… 尼玛! 邪了门了,说曹操,曹操从不缺席! 第125章 新账旧账一起算 “重名吗?”古明月看向了莫山河。 莫山河却只能看向了赵拓海。 “他多大年龄?身高、长相如何?”莫山河急忙询问道。 “二十几岁的样子,一米八多,器宇不凡,长相极为俊朗,行事杀伐果断……” 赵拓海的话说到这里,古明月和莫山河足可以断言。 推倒柳家春凤茶楼的人,就是他们在宝泽县玉池谷遇到的秦楚歌。 然,却听赵拓海继续惶恐说道:“最可怕的是……他他他……” “你倒是说呀!最可怕的什么?”古明月都急了。 她更想知道,秦楚歌更可怕的地方又是什么? “他是坐着雄炼司的车来的,一人之手,调用一司三院的人行事。” “来的都是三院的箭头人物,院长亲临。” “那秦楚歌还让我给您带了话……” “他说,他要去韩家吃午饭,要是想救韩家的话,让您早点去!” 赵拓海将秦楚歌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了家主柳峥嵘。 古明月:…… 刚不久她还在这叨咕秦楚歌是无名小辈。 且,柳峥嵘也是这么认为的,他听都没听过秦楚歌的名号。 可是现在,人家带着一司三院的人,直接把春凤茶楼推了。 打脸来的如此迅速。 更是让柳峥嵘措手不及! “他为什么要动韩家?” 柳峥嵘一头雾水。 “韩家哪里得罪他了?” “他没说具体因为什么,甚至扬言,来春凤茶楼谈背江楼只是顺手而为,他真正的目的是要收拾柳家!” 赵拓海又补充了一句。 “什么?” 这下轮到柳峥嵘勃然大怒了。 泥菩萨尚有三分脾气。 他柳贤王被一个年轻小辈,如此不当回事。 简直岂有此理! “备车,我亲自去一趟韩家,会一会这胆大妄为的家伙。”柳峥嵘当即动身。 “带多少人?”赵拓海问道。 “宅内四大高手全带上,路上我再联系一下西区的小府长,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有什么三头六臂。” “敢推我的春凤茶楼,还要动韩家?当我柳贤王吃素的吗?” 柳峥嵘怒火冲天,却没有失去理智。 他从来都是不打无准备之仗。 他说的小府长,是西区的一把手。 江城有城主府,四尊巨枭把持。 下面的城区也各有这样一座府邸,故称小府长。 既然赵拓海说,那秦楚歌动用了一司三院的人物。 柳峥嵘必然要搬出一位与之抗衡的大人物。 小府长的能量虽比不上城主府那四位巨枭,但也可以调用将士,甚至跟三院直接对话。 但,依柳峥嵘的见底,他断然不会相信,秦楚歌有直接命令一司三院为其行事的能力。 这其中,一定是有利益挂钩。 必然是秦楚歌塞了钱,买通了一司三院。 “伯父,我们也跟着去!” 古明月立即叫上莫山河,以及那四个大块头,跟上了柳峥嵘。 这一次,新账旧账一起算。 古明月必要扬眉吐气一回,狠狠的将那秦楚歌踩在脚下。 春凤茶楼距离韩家有一段距离。 而且,柳家大宅跟韩家的宅子,在西区地理位置上,是东西相望,最西边和最东边。 用柳峥嵘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来说。 他柳家和韩家彻底封死了西区的进出口,便是这西区彻彻底底的霸王家族。 一行人快速集结,几辆车火速开往了韩家。 …… 去往韩家的路上,姚帆的车里。 秦楚歌一直在想林欢那番话的意思。 可惜,毫无头绪。 最后,只能打电话给姬如雪,让她查一下林欢最近接触的人,以及八支王脉的资料。 打完电话,秦楚歌冷不丁的问开车的姚帆:“小姚,对阴阳道了解多少?” 之所以这么问,并不是说秦楚歌对阴阳道一无所知。 而是他远居海外,阴阳道的发展都是依据内陆城池,秦楚歌并没有与时俱进的跟进了解。 常年征战,根本无暇顾及。 在他的意识里,阴阳道也是修士,但修的是术法天地,跟古武道所走的路线是完全不同的。 古武道是精炼彼身,由外而内。 阴阳道则是精炼气息,由内而外。 武道界一直在发展,人才辈出。 莫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就是一两年,都会涌现出极高天赋的人才。 他们深究武道,足可以将古武道和阴阳道融合。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保不齐还诞生了比阴阳道更为恐怖的修炼之道。 这,才是秦楚歌问及姚帆的原因。 他想从姚帆这里听到一些新的东西,以便于了解林欢这个人,以及武道界的发展。 林欢的话透着一丝不寻常的味道。 让秦楚歌不免生出很多想法。 姚帆习武,品阶虽不高,但也是五品霸变境,寻常人七八个都近不了他的身。 所以,对于阴阳道必然是有所了解的。 “回秦帅,知道一些!” 姚帆当仁不让,为司帅解疑,这是他的荣幸。 “阴阳道修士,先炼气后炼身体,参透的是术法世界。” “这类修士分两种,阴修和阳修。” “阴修者极为可怕,他们吸收冤魂鬼怪之气,又称鬼士。” “阳修者是名门正派,不屑跟鬼士为伍。” “但,近些年武道盟为了增强自身实力,吸纳了鬼士。” “且,鬼士中已经有顶级强者能够镇压宗师了!” 说到这里,姚帆意犹未尽,小心翼翼询问秦帅:“司帅,您知道风华榜吗?” 秦楚歌点点头,那日烟雨苑秦家竖旗,斩宗师唐无欲的时候,这货就提到过于下月十号在江南城举办的风华榜。 被姚帆提及风华榜,秦楚歌便生出了疑问。 想那唐无欲年过半百,风华榜是年轻人争夺的榜单,他一老头去争什么? “封天、贤王、巾帼、摘星、风华榜!” “这五大榜单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风华榜的争夺,只有三十岁以下的修士才能参加,近些年难道改了?” 秦楚歌问姚帆道。 “回秦帅,并没有改!” 姚帆赶紧回复道:“超过三十岁的修士去风华榜,实际是为了获得参加摘星大赛的资格。” “风华大赛之前,会有一场乱战,不分年龄。只要胜出,便可直接进入摘星八强。” “有的修士为了走捷径,必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但,这张摘星八强入场券不好拿,毕竟群魔乱舞,保不齐会混进去宗师级的大能人物。” 姚帆做了一番详细的解释。 “秦帅,您在哪一个榜单上?” 姚帆带着极大的崇拜神色问道。 第126章 断牌匾,碎门庭,气吞如虎。 秦楚歌笑了笑,反问道:“你觉得我该在哪个榜单上?” “属下不敢妄言猜测。”姚帆维诺道。 秦楚歌没在说话,目光落在前排车窗外的偌大门庭上。 目的地韩家到了,门庭之上悬挂着一块金光灿灿的牌子。 上书:文状元韩府。 不过,在文状元和韩府之间还有两个小字。 姚帆将车子停稳,快速来到后排车门,为秦帅打开车门照量下车。 短靴蹬地,秦楚歌帅气登场。 姚帆见秦帅目光一直停留在那块牌匾上,于苦笑中做了解释。 “这韩家太把自己当回事,他们祖上没出过文状元,真正出过文状元的是柳家。” “韩家跟柳家是联姻家族,便在这文状元后加了联姻二字。” “因为这事,江城百姓没少私下议论。” “韩家以此为荣,我行我素。” 姚帆认真解释道。 “我看到了!” 秦楚歌微微一笑,踏步前行。 “你先前问我在哪个榜单上,你抬头看看天就知道了。” 秦楚歌轻轻抬手指这蔚蓝天空,徐徐落步。 而姚帆,瞳目溜圆,当即呆立当场。 看天? 封天榜!? 姚帆:…… 他不敢相信,司帅入的竟然是天榜! 封天榜十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于这天下修士眼里,那是神一样的人物。 贤王榜十人,八支皇家正统王脉,两个外姓贤王,组成十贤王。 虽次于封天榜,却也是皇家别院内最为稳固的一道城墙。 又称皇家十大高手,拥有将权,乃彻彻底底的皇家禁卫军。 来到巾帼榜,巾帼十六雄,皇家带刀侍卫,为炎夏立下汗马功劳。 杀外敌,平内乱,群雄逐鹿。 按道理讲,姚帆认为秦帅应该在巾帼榜,属于巾帼十六雄中的一雄。 但,秦楚歌指了指天。 这让姚帆动容无比,自己竟然在为封天榜的参天巨神做事。 无限光荣! 巾帼榜往下摘星榜,三十二个席位。 宗师、鬼士、武派门宗宗主、天赋绝佳之人,比比皆是。 风华榜六十四席,风华正茂,绝代天骄,于这青春年华中璀璨绽放。 再往下,就不需要设置榜单了,群魔乱舞去吧! “我滴个乖乖,秦帅在天榜上,这这这……” 姚帆久久不能平静,直至砰的一声巨响,才将其打回现实。 定睛一看,姚帆顿时就乐了。 到底还是司帅威猛,这还未进韩府,就给韩家来了个一个大大的下马威。 豪华门庭之上的那块金灿灿的牌匾,被秦楚歌给拆了。 仅仅是一指,这块被誉为韩家门面的东西,断成了两半,松垮垮的落在了门前的台阶上。 实则,秦楚歌本该一指碾碎这块牌匾。 但,断两半,更比碎裂直击人心。 他要断,那这块牌匾的命运就只能是断! “秦帅,拆的好!” 姚帆上前拍马屁,而后就要推门直接闯入。 秦楚歌抬了抬手,让其侧边等着。 轰…… 一掌出,狂风四起,霸道气息直接灌入面前大门。 韩家府邸的沉重红漆大门,砰然倒下。 这一次,大门不是断,而是彻底碎裂。 秦楚歌负手前行,踩过这满地碎屑,如虎如狮。 姚帆咂舌不已,将司帅此番举动牢牢记在心里。 这,才是那封天榜强者该有的姿态。 封天榜上举天战神要登门,前方怎能有门挡着? 纵使一言不发。 此等气势,无不是在诉说:韩家尔等,速速滚出来跪拜! 姚帆快速跟上秦帅步伐,踏入了韩家大宅。 此时的韩家大宅,却有一场小型的家宴。 本来,柳家那边,若不是因为古明月和莫山河这对贵客登门,柳峥嵘必然是要出现在韩家家宴之上的。 但,现在他正在往这赶,也算是参加了这桌家宴。 韩家大宅正堂,门庭大开,一桌丰盛的菜肴还未开席。 不曾想,大宅外就传来了巨响。 于门口一侧负责守护的韩家护卫,全程懵逼。 正值午饭当口,暖阳照射,昏昏欲睡中的两名看门护卫,眼睁睁的看着两扇红漆大门应声碎裂。 还未缓过神来,却又一名俊朗青年踏步而入。 其气势,气吞如虎。 以至于,这两名护卫都不敢上前阻拦。 直至,秦楚歌背手站在韩家大宅的内堂院子内,正对那门庭开放的桌宴。 桌宴前等待开席的一众宾客,不得不全体起立。 时空仿佛静止了。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院中此人。 模样极其的俊朗,一张鬼斧神工的脸颊,棱角分明。 像是那九天揽月之上的神仙,用画笔勾勒的一样。 身躯挺拔而浩瀚,负手立在那里,不动声色,却是如一尊参天巨神。 毫无疑问,在场的每一个宾客,都不得不承认,这名男子太过出彩。 以至于,同龄男女,皆是垂头不敢与其对视。 在这模样、气势上皆是输了很大一成。 整个韩家大宅足足沉寂了五分钟,直至门口守卫缓过神来。 转而,他俩便抽出了腰间的橡皮棍,喊叫着冲了上来。 “家主,大门就是被这家伙干碎的。” “还有门庭上的文状元牌匾也断了。” 嘶…… 桌宴前的一众宾客,纷纷倒吸凉气。 敢在韩家大宅如此行事,这踏马不要命了! 随着两名看门护卫的叫喊,偌大的韩家大宅四面八方,瞬间涌入了一众人手。 既是西区两大霸王之一,又有联姻家族柳家撑腰,韩家囤积的人手十分阔绰。 除了有专业安保公司人员,还有一些江湖修士压阵。 这一瞬间,快步跟上的姚帆,以及已经负手而站的秦楚歌,统统被韩家护卫围了起来。 “狂妄狗徒,报上你的狗名,老子刀下不死无名鬼!” 一络腮胡子大汉,晃着手里的长刀,獠牙怒张。 “敢在韩家大宅闹事,脑袋够砍吗?” “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西区韩家是什么地位?大了你的狗胆!” 一众护卫,叫嚣怒骂,恨不得生生吃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秦楚歌不予理会,迈出步子,向前走去。 内堂正室门口,韩家主要成员已经涌出。 站在C位一人,韩家家主韩豪杰。 脚踩雕龙鞋,腰坠青玉佩,考究的长衫大褂,派头十足。 有身份的人,上了年纪,大都喜欢穿古装。 诸如唐装、大褂此类。 韩豪杰五十过三,打小习武,精神抖擞。 只是,此时的他,一张脸上挂满了问号和感叹号。 “站在原地,听我发问,再走一步,死!” 韩豪杰怒发冲冠,凛然放话。 第127章 暴雨连天夜,三口黄泉路。 “六年前烟雨苑,陈耀东十一人……” “暴雨连天夜,三口黄泉路。” “阎王不收我秦楚歌,今日登门讨杯酒,跟韩家主谈谈往事。” “不请自来,权当惊喜!” 秦楚歌踏步前行。 语出,韩豪杰如遭雷击。 浩瀚身影直面贴近,韩豪杰不由得踉趄后退。 “我还没吃午饭,就不客气了!” 秦楚歌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韩豪杰的肩膀,径直落座。 慢条斯理的抽出手绢,擦拭双手,一丝不苟。 手指修长纤细,根根富有光彩。 净手完毕,秦楚歌拿起面前碗筷,大快朵颐的吃了起来。 一众宾客,几十号韩家护卫,如吞大象,满目皆惊。 这踏马,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吃得下去? “父亲,您怎么了?” 韩家大儿子韩凌风,发现了父亲的异样,急忙关心问道。 “我没事……” 韩豪杰拿掉儿子搀扶的手臂,抬手制止了堂外正要上前的韩家护卫。 “靳亮、崔安进场,其他人门外候命!” 韩豪杰厉声做了吩咐。 被点名进场,必是韩家护卫的领头羊,更是压阵修士中的高高手。 靳亮,兼修古武道和阴阳道,上一期风华榜排名第五十位。 崔安,同样是兼修两道,风华榜排名第四十九。 韩家虽没有镇宅宗师,但靳、崔两人却有风华二少之称。 实力,比宗师略逊一筹,却也是宗师之下少有的高手。 两人进场,分别站在了韩豪杰左右,只等家主发话,爆锤这狂妄小儿。 “父亲,你且靠后,我来收拾这混账东西。” 看到风华二少进场,韩凌风有恃无恐。 瞅着这大快朵颐吃饭的秦楚歌,他就来气。 这踏马哪来的神经病,当韩家是什么地方? 来这吃饭也就算了,砸了韩府的牌匾,还踏马把大门干碎了。 真是新鲜了! “立刻离开座位,跪在这里向我父亲道歉。” 韩凌风孟拍桌面,怒吼不止。 姚帆上前一步,短器沙漠麒麟同步甩出,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秦帅吃饭,讲究食不语。” “来,给秦帅跪下,看着他吃!” 姚帆跟秦楚歌出来办事,学的老快了。 秦楚歌满意的看了一眼姚帆,孺子可教也! 这把短器一出,黄金色璀璨无比,却又是透着森森杀意。 直接将韩凌风即将喷出的脏话生生怼了回去,让其五官凝成了麻花,硬生生的成了哑巴! “沙漠麒麟……” 周遭宾客有识货的。 韩家设宴,宴请的宾客必然不是凡夫俗子。 有商界大鳄,有各司人物,甚至还有一名东区的小府长。 城池之中,各区并不孤立,相互之间来往,共促江城发展,私下换得腰包丰腴。 东区小府长来韩家做客,实则是商议一块地皮,来韩家拉投资。 不曾想,门庭豪华的韩家,今天却迎来了这样一位悍匪人物。 “你是雄炼司的吧!司衔是什么?谁允许你出门佩戴短器的?” 东区府长洪奕泽站了出来,厉声询问姚帆。 “雄炼司姚帆,披两颗蓝星,司衔中骁骑尉。” “奉郑城主之命,保护秦帅周全!” 姚帆站姿卓越,声音嘹亮,自报家门。 却又是将洪奕泽,震得脑瓜子嗡嗡嗡响。 他揉了揉太阳穴,稍作镇定。 “你开玩笑,郑城主何时下过命令,我怎么不知道?” 洪奕泽断然不信姚帆的说辞。 啪…… 筷子落下,秦楚歌吃完了。 他吃饭一向很快,铁血戎马,常年战事养成的习惯。 “舒坦……” 秦楚歌伸了个懒腰。 诸人:“……” 下一秒,沙漠麒麟握在手里,砰的一声爆响,一枚火器直接钉进了洪奕泽的小腿上。 一侧进入,另外一侧窜出,生生打穿了他的整条小腿。 “啊……” 扑通…… 一声惨叫,一副身躯轰然坠地,东区小府长洪奕泽跪了。 “给韩家站台?你挺骄傲啊!” 秦楚歌吹了吹沙漠麒麟的洞口,旋即又将短器指向了洪奕泽。 “郑城主下令,要向你请示?” “来,跟我说说,江城还有谁比郑城主的衔位高?” 洪奕泽:…… 一城之主,江城哪有比城主更高的衔位? 刺目的鲜血从洪奕泽身下殷出,迅速染红了地板,将这周遭宾客吓得魂飞魄散。 东区小府长啊! 我的天老爷! 被一发火器直接干废小腿,在这跪着呢! 这秦楚歌真的是有郑城主撑腰吗? 如果先前还在怀疑,现在,八成是信了。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嘭…… 又是一声爆响。 靳亮、崔凡,这风华二少还未来得及出手护全。 韩家大少爷韩凌风,应声倒地。 这一次,打穿了韩凌风两条腿。 他齐整整的跪在地上,五官极尽扭曲,全身凝成了麻花,叫都没有力气。 “家里老人没教过你吗?” “大人谈事,小孩不能插嘴。” “文状元联姻府邸,家教也不怎么样啊!” 秦楚歌连搂两发火器,却是风淡云轻。 “来,拿着这东西,问问其他人,还想不想掺和我跟韩家主谈事。” “谁想掺和,就喂他吃一发。” “一发不够,就十发,喂饱了为止!” 秦楚歌捏着沙漠麒麟,递给了姚帆。 “是!” 姚帆接过,环视当场。 “秦帅有话,谁想掺和,报上名来!” 诸人一怔,旋即,颤抖的身躯纷纷向门外冲去。 “韩家主,我老婆生孩子,我先走一步!” “韩家主,我丈母娘病了,我也告辞了!” “告辞……” 呼啦…… 原本至少有二十名宾客,一下子全跑光了。 有的人鞋都跑丢了,也顾不上捡,前赴后继,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 前几分钟还热闹不已的韩家内堂正室,此刻冷清无比。 东区小府长洪奕泽瘫在血水中,韩家大少爷韩凌风跪在血泊中。 那门口候命的韩家护卫,有一个算一个,颤栗不止。 有几人裤子都湿了,生生吓尿。 “秦楚歌,别欺人太甚!” 终于,韩豪杰忍无可忍。 “我韩豪杰跟你秦家远无怨近无仇,你初次登门就让我韩府见血,真当我韩家好欺负吗?” “头顶青天,脚踩大地,我韩家行事向来光明磊落,何曾对你秦家做过恶事?” “你今天不把话说明白了,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韩豪杰矢口否认与陈耀东谋划秦家一事,手指郎朗浩天,仿若一名正义使者。 实则,戏精附体! 搁这演呢! “我儿被你打穿双腿,东区小府长你也敢行凶,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抓贼抓赃,捉奸捉双。没有证据就在这信口雌黄,韩家不缺律师,审罚院会将你依法拿下。” 韩豪杰搬出了律师,搬出了王、法。 何其的可笑? 六年前,他与陈耀东十人谋划秦家之时,何曾念过王、法? “口才不错,要不喝口水等等你亲家。” “听说你韩家在西区称王称霸,所倚仗的最大靠山就是柳贤王。” “等他来了,我先砍了他。” “届时,我想知道,当你的靠山倒下,你还会这般头顶青天,脚踩大地的光明磊落吗?” 秦楚歌微微一笑。 韩豪杰:…… 砍柳贤王? 这踏马是个疯子吧! 第128章 常有老将存浩气,为证其名身赴险。 啪~啪~ 咚咚咚…… 伴随着拍巴掌的声音,以及密集的脚步声,韩家大宅聚集了一拨人。 赫然是柳峥嵘带来的柳家高手,还有港城古明月为首的六人。 “我柳峥嵘自打江城建城就在此立足,几十年风雨飘摇,见识过无数后起之秀。” “不曾想,今日却开了眼!” “我听到了什么……你要砍我?” 柳峥嵘于行进间,故意手撑耳朵,摆出一副凌傲姿态。 “柳家行事,宽于慈善,不忤于物。” “外人给个面子,称呼我一声柳贤王!” “风雨飘零,多少大能人物跌倒,我柳家稳如泰山。” “你可知其中原因?” 柳峥嵘凛然发问。 身影也已踏入韩家内堂正室。 身后,古明月六人尾随而来。 又有柳家四大高手,佩刀佩剑,素衣凛然。 “你这种小辈怕是不知其中原因!” “罢了,柳贤王今天给你上上课。” “你且听好……” 见秦楚歌不动声色,柳峥嵘开讲。 “柳家有文人先祖于皇家别院登顶,一书天下成就文状元。” “受炎夏国君爱戴,亲赐文状元牌匾,举国显赫!” “文人先祖庇佑柳家,千代万代流传!” “这是柳家的底蕴,同样也是我柳贤王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文人主政,却也与巾帼武夫同饮美酒。” “你,一介无名之辈,将我柳家春凤茶楼悍然击垮。” “后又大放厥词踏碎韩家,而今,还想砍了我柳贤王?” “狂妄小儿,我柳峥嵘问你,你想怎么死?” 轰…… 语落,绵绵阴柔气息涓涓如流。 九道彩光璀璨绽放,从柳峥嵘背后直入高空,斑斓绚丽,美轮美奂。 柳家第一高手,精修阴阳道,柳峥嵘几十年不显山不显水。 于今日,释放九道阴阳气,霸气侧漏,荣登九天揽月境。 韩豪杰脸上终于涌入一丝笑容,且在接下来的几秒,喜极而泣。 “亲家,柳哥哥,你终于来了……” 若非周遭还有子嗣,以及柳家兄弟,韩豪杰恨不得抱着柳峥嵘痛哭一番。 这一声柳哥哥,叫的可真是既亲切又生动。 “亲家莫怕,有峥嵘在,这狂妄狗辈,必死无疑!” 柳峥嵘依旧不失霸气。 “秦楚歌,别来无恙!” 古明月抖了抖米色风衣,笑看秦楚歌。 莫山河没吱声,他来,不是为了给柳家撑腰,而是想拜会秦楚歌,甚至跟他交一个朋友。 若是柳家和韩家,能卖他几分薄面,他愿意出面化解此事。 不容多想,莫山河绕开古明月,不等她落井下石,直接向秦楚歌拱手攀谈。 “老夫莫山河,宝泽县一行,对秦兄弟大为佩服。” “若不嫌弃老夫高攀,莫某想跟秦兄弟交个朋友。” 莫山河礼貌有加。 “莫老,你干什么?” 古明月刚想挖苦一番秦楚歌,莫山河居然在这交起了朋友,当真是把她气坏了。 “你是替我古家做事,我没允许你跟他交朋友。” “还有,你跟一个将死之人攀交,你这是干的什么糊涂事儿?” 古明月若不是顾及莫山河身份,再加上打不过他,真想狠狠的抽这老家伙一个巴掌。 又气又丢人,丢的还是古家的脸面! “明月姑娘,去柳家前,我已跟你古家解除雇工关系。” “现在的我孑身一人,不代表你古家,更不代表柳家和韩家,我只代表我个人,与秦楚歌先生交朋友。” “姑娘,请自重!” 莫山河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你……” 古明月被噎的脸红脖子粗。 这个老顽固,脑子有病吧! 老娘在这装个比,你这老匹夫偏偏要搅合,当我古家三小姐没有面子的吗? “柳伯父,这老家伙要跟姓秦的一个阵营……” 古明月向柳峥嵘看去,意思很明显,要柳峥嵘出面教训莫山河。 “莫老,你这是何意?” 柳峥嵘面色不悦道:“你的年龄与我父亲同辈,我本不该呵斥你什么,但你既然说跟古家解除了雇工关系,那我可就不再对你客气了。” “听闻莫老不仅擅看风水,还修习古武道,修士境界已是半步宗师境!” “恰好,我府内有一后辈,精修阴阳道,那就让他代我向莫先生领教几招吧!” “陈山出列!” 柳峥嵘直接点将。 柳家大宅,四大高手之一陈山。 精修阴阳道,今日要跟修习古武道的莫山河,较量一番。 “好!” 陈山站了出来。 身材偏瘦,一张瘦脸更是皮包骨头。 但,其身上流动的阴柔气息,着实的让人不敢轻视他。 阴阳道修士,先炼气后炼身躯。 以气打通四肢百骸,深入经脉骨髓,凝练阴招鬼招,便是这武道界令人闻风丧胆的鬼士。 “陈山,七孔生烟境,请莫先生赐教!” 陈山抱拳,单手作请。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柳峥嵘不仅仅是为古明月要面子,实则还是为了杀鸡儆猴。 莫山河坚持己见,不分场合要跟秦楚歌结交。 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必是犯了柳家荣威。 柳峥嵘势必要让莫山河吃一番苦头。 北之林、南锦绣,港城莫山河! 晚辈不敬,老一辈也不是吃素的。 “莫山河,九品荣耀境,请赐教!” 莫山河,接招! 秦楚歌微微皱眉,摇头劝阻:“阴阳鬼士不容小觑,莫老应该暂时退让……” “哈哈哈……” 对面,柳峥嵘一伙人没等秦楚歌说完话,便放声大笑。 “现在知道怕了,早踏马干嘛去了?” “知道鬼士不好惹,就该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实力,在这耍大爷,来错地方了!” “识相的,立刻自断双腿,跪在柳家主和韩家主面前,磕头道歉!” 得势者,永远不会忘记逞口舌嘲讽。 一张张肆意的笑脸,一双双满是鄙夷的眼神,皆落入了莫山河眼中。 “秦兄弟,谢谢你的好意,但今日,阴阳道鬼士横行欺辱,我莫山河要为古武道证明。” “今日我莫山河与你结交,便先替你挡下一道,无论输赢,权当友谊之礼!” 莫山河再次拱手,奔着陈山而去。 “哎……” 秦楚歌于心里默默叹息。 常有老将存浩气,为证其名身赴险。 他知道自己劝不住莫山河。 纵使今天没有这份攀交之事,遇到阴阳道鬼士,莫山河怕是也忍不住会出手惩治。 武道界基业,被这帮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糟蹋,作为老一辈长存浩气之人,岂会袖手旁观? 第129章 既是风华正茂,必是年轻气盛。 砰砰砰…… 眨眼间,陈山跟莫山河已经交手数招。 陈山,七孔生烟境。 不言而喻,他精炼了七道阴阳气。 虽是七境,但要比古武道九品荣耀强一头。 柳峥嵘早已看穿莫山河虚实,不然的话,也不会派出陈山。 这一战,莫山河不可能赢,最多打个平手。 但,可能要付出一些代价。 轰…… 两记对掌汹涌澎拜,内堂正室虽宽绰,但波及力度强大。 房屋被震得晃动不堪,锋利气息纵横交错。 这一战,实属华丽,却也是棋逢对手。 “老家伙,倒是小看你了,功夫真踏马扎实!” 陈山怒骂一句,两掌变爪,七道阴阳气无限流转。 那阴爪之上更是泛起霹雳闪电之光,却也是术法之光。 他破空一击,桀桀阴森。 莫山河凝荣耀之气,灌进拳头,爆喝一声,直冲而去。 噗…… 咔擦…… 嘭…… 陈山的阴爪撕裂莫山河胸襟衣着,咔嚓入体,血水四溅,他轰然坠地。 但,莫山河的爆裂拳头直轰陈山腹部,一拳荡出九品荣耀霸威,将陈山径直轰至墙角。 莫山河紧咬牙关,生生吞下急涌而上的血水,脸色一瞬间煞白。 再看陈山,抵着墙根站了起来,刚要上前锤死莫山河,步伐却是踉趄不堪,只能生生退后抵了住墙根,撑住颜面。 “我七孔生烟境打伤你九品荣耀境,九没打过七,你已经输了。” “港城莫山河,不过尔尔!” 陈山伸出大拇指抹过鼻头,洋洋得意。 实则,这场较量,不是一个体系的修炼之道。 公平来讲,棋逢对手的平局。 苛刻来讲,应该算莫山河赢。 因为,阴阳道的七孔生烟境,本就是强于古武道的九品荣耀境。 于这武道界,早已有人求证过两个体系下的修士的实力对比。 阴阳道修士的境界,以凝练出几道气息来定义。 入门的一二三道气息,就不提了。 什么一笑倾城、二分明月、三阳开泰。 从四开始,四道气息对应四面出击境。 五彩斑斓、六合同风、七孔生烟、八面圆通、九天揽月境。 再往上,十府俱全,九气归一气,对应宗师境,跟古武道已经一样了。 虽然在数字上,都是以一到九品来定义的。 但,阴阳道修士从四面出击境就已经可以参透简单术法。 故此,宗师之下,阴阳道修士的术法攻击是强于古武道修士的。 有道是,魔法伤害比物理伤害更具杀伤力。 最简单的一个例子。 七孔生烟境的陈山对阵九品荣耀境的莫山河,借助了霹雳闪电的术法攻击,这就好比打游戏开了挂。 他是RMB玩家,莫山河只是一个平民玩家。 道理很简单,所有修士都明白。 但,摆在现实里面,阴阳道修士就是不挑明,总以此为傲。 诸如此时此刻的柳峥嵘。 他将得意神色挂在脸上,手指莫山河,对秦楚歌说道:“你的朋友输了,你作何感想?” “我这柳家,最不缺的就是阴阳道修士。” “来,我给你介绍几个,让你开开眼。” “顺便,我也想知道,你是如何砍我的。” 柳峥嵘开始卖弄他柳宅囤积的高手。 “刚才那位陈山,就不多提了,七孔生烟境。” “房墨、樊康、岳洪昌,你仨出列。” “你仨告诉这位要砍我的秦楚歌先生,你们各自的功力几何,并且向他讨教。” “咱也不以多欺少,就一对一!” “哈哈哈……” 柳峥嵘阴笑着。 口口声声不以多欺少,却是摆起了车轮阵。 先前还说柳家宽于慈善,不忤于物。 其此时此刻的无耻嘴脸,若是柳家文状元还活着,估计该吐他一脸狗-屎了。 “柳爷,您是忘了我们风华二少吗?” 韩家的风华二少,靳亮和崔凡站了出来。 既然是车轮阵,韩家大宅的风华二少必然不会缺席。 于是乎,接下来,五名阴阳道修士站成了一排。 “靳亮,阴阳道境六合同风,兼修古武道,风华榜排名第五十位!”靳亮率先亮明身份。 其他四人依次报出。 崔凡,精修阴阳道,也是六合同风境,风华榜排名第四十九。 房墨,七孔生烟境,风华榜排名第四十八。 樊康,八面圆通境,风华榜排名第四十。 岳洪昌,同样是八面圆通境,风华榜排名第三十九。 放眼江城,即便是小天位宗师站出来,也不可能说百分之百拿下这五人。 他们五人,风华正茂,虽在风华榜排名靠后。 但,新的风华大赛即将开始。 他们蛰伏一年,功力大为长进,下月十号的风华大赛,他们便可将现在的排名精进好几席。 未来修士生涯,前途不可限量,极有可能登上那摘星榜,俯瞰芸芸众生。 既是风华正茂,必是年轻气盛。 于同龄人中,他们不曾把任何同辈放在眼里。 那么,眼前的秦楚歌,在他们眼里,已经成为死人了。 “依我看,几位师兄就不用出手了,我靳亮尽量把他打死吧!哈哈哈……” 靳亮于大笑中,向前踏出一步。 内堂正室,哄堂大笑。 秦楚歌身边的姚帆眉头紧皱,握着沙漠麒麟的手全是汗水。 火器之威虽强悍,但在阴阳道修士眼里,并不是一把有威胁的武器。 甚至于,他们都可以直接无视这把短器。 可是,于姚帆而言,最为致命的则是沙漠麒麟的火器不多了。 算上在春凤茶楼打出的四发火器,外加刚才秦楚歌搂出的两发。 短器里只剩下三发火器! 即便是一口气打完,也不可能将对面五人全部放倒。 且,还有一个九天揽月境的柳峥嵘压阵。 换火器匣的瞬间,姚帆足可以断言,对面五人哪怕是靳亮都有让自己毙命的可能。 一时间,姚帆焦急不堪。 秦楚歌抖了抖大衣,一脸漠然的站了起来。 而后,他走向了瘫在地上的莫山河。 几步距离,眨眼就到。 秦楚歌伸手攀住莫山河手臂的瞬间,掌心一握,霸劲送出。 莫山河一怔,煞白的脸色顷刻间得到了缓解,肌色以肉眼可观的速度在恢复。 “多谢小友!”莫山河急忙致谢。 “攀交之事待会再谈,我先处理点事情,莫老请稍等。” 秦楚歌冲莫山河拱了拱手,随后吩咐姚帆照看莫老。 转身,他走向了靳亮五人站着的地方。 秦楚歌左手负于背后,右手微微扬起,手掌半握。 随着他的走动,掌心里面开始泛起丝丝光泽。 与此同时,他的后背也腾起一缕缕气息,像是那火焰,不断蒸腾。 一道,两道,三道…… 一步一道。 有人开始细数。 秦楚歌与靳亮率先碰面。 而其掌心和背后,却已经窜起了七道彩光。 “你,六合同风境?” “来,数数我背后有几道?” 秦楚歌负左手于背后,右手抬起,却是托起了一个圆滚滚的彩虹。 七道彩光,绚丽耀眼,如梦如幻! 前几秒还大笑的靳亮,此时此刻,再也笑不出声了。 第130章 到此为止,九天揽月吗? 六合同风境的靳亮,累死都凝练不出七道彩光之气。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秦楚歌,手托七彩之光,便是七孔生烟境。 只需要他轻轻抬手,靳亮就得跪! 下一秒,靳亮如愿了。 秦楚歌的右手直接落下,从右到左,一巴掌煽下。 呆滞如鹅的靳亮,径直从内堂正室直接飞到了院中。 且,脸朝下,四肢趴窝。 整个身体之下,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他倒在大坑里,爬都爬不起来。 前一分钟,他还在叫嚣,尽量打死秦楚歌。 如今,他想尽量爬起来,都是奢侈! 同为六合同风境的崔凡,他和靳亮是风华二少。 如今风华一少被煽飞了,他站在原地,仰视手中冒着七彩之光的秦楚歌。 所能感受到的唯有死亡的气息! 但,他的仰视没有持续太久。 冒着七彩之光的手掌,接踵而至。 这一次,反手,从左到右。 “风华二少?” “六合同风?” “你挺喜欢风这个字啊!那你跟着风飞吧!” 话落,崔凡飞了。 跟他的风华二少兄弟不同,他没有飞进院子里。 其身体裹着七色彩虹之光,径直打穿了墙壁,将这正堂内室轰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 乱石飞舞中,还有殷红的血水从半空中洒下。 风华二少,一左一右,统统趴窝。 秦楚歌抖了抖手,掌心七彩之光忽然炸起。 一条蒸腾火焰无限翻腾,这一条火光成为了第八道色彩。 同时,其背后的火焰也一并增至八条。 此时,站在秦楚歌面前的是七孔生烟境的房墨。 八条火焰足矣焚烧七道阴阳气。 可,这是火焰吗? 房墨断然不相信,哪怕是修习阴阳道,却也不能凝聚八条火焰。 “你……你这是什么气息?” 房墨惶恐着。 “你,七孔生烟境?” “我再赠送你一孔!” 秦楚歌落话,落掌! 这一掌,八面圆通。 狂暴八彩全面覆盖。 全程只有两句话的房墨,一句介绍自己,一句你这是什么气息? 结果,他被八道霸气洞穿身体。 这一次,他的身体没飞。 却被秦楚歌的手掌生生拍在了地上,脑门上多出来八个圆孔。 不知道的还以为哪个寺庙的得道高僧,实则死的透透的! 但,死在秦楚歌脚下,太碍脚。 他抬腿就给踢飞了。 房墨的尸体被高高抛起,于半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略过了柳峥嵘等人的头颅。 他们抬头看着,于淋血满脸之中,房墨那双眼睛,死不瞑目。 却也给这血脸之下的整个内堂正室,注入了一丝丝压抑窒息的冰封死亡之气。 秦楚歌此时,已经有八面圆通之势了。 他还能凝练出更多气息吗? 柳峥嵘等人不想,排队赴死的樊康和岳洪昌更不想。 但,有人想! 姚帆和莫山河站在远处,怀着激动的心情在凝望。 “莫老,第八道了,我的秦帅啊!”姚帆握着莫山河的手臂,那叫一个激动。 就差手舞足蹈,甚至将这身边老人抱起来举高高了。 莫山河同样是挂着激动无比的神色。 “是啊!第八道了!” 莫山河竟是鼻子一酸,有一种瞬间泪奔的冲动。 活了这么多年,他今天算是真的开眼了。 同时,内心也更加的坚定。 他没看错人,从宝泽县那个时候他就知道。 秦楚歌是一个不断给人惊喜的人。 第一眼,他所留下注视目光,且为之感到惊艳的人。 第二眼,第三眼…… 无论多少眼,他依旧不会动摇信念。 远处。 樊康和岳洪昌如临大敌。 如果说秦楚歌煽飞六合同风境的风华二少,还不够可怕。 那么上一个七孔生烟境的房墨直接毙命,这足矣让他们两个八面圆通境的修士感受到压力。 “你,到此为止了吧!” 樊康面色冷峻,一双鹰眼死死的盯着秦楚歌。 “我不信你能九天揽月!” 岳洪昌在赌。 他赌秦楚歌不能凝练出第九道气息。 “到此为止?” “九天揽月吗?” 秦楚歌笑了。 下一个瞬间,托起的右手手掌开花了。 哗啦啦…… 先前的八道彩光无限翻腾,每一道气息都在凝形。 于这中间,像是有人托起了一条彩光,它扶摇直上。 待攀至最顶端,这条彩光径直停下。 这一个刹那,秦楚歌手中更像是托起了一座火山。 那条从中间炸起的彩光,好比那窜出的热炉岩浆。 它高高翻起,却又自动回炉。 一坨九叶圣火,于秦楚歌手中凝聚成型。 朵朵惊艳,朵朵冒着蒸腾之火。 樊康:…… 岳洪昌:…… 九天揽月真的来了! 这两人集体猛咽口水,眼睛恨不得瞪飞出去。 更是一度如梦! 但,这对于秦楚歌而言,还不够。 “来,赠送你一条!” 秦楚歌冷笑着。 语落,第十条气息从背后和手掌同步窜出,成就十府俱全。 扑通…… 扑通…… 秦楚歌面前跪下两幅身躯。 樊康和岳洪昌,那仰望的眼神是在仰视一尊巨神。 十府俱全,抬抬手就可送他两人上路。 八面圆通在十府俱全眼里,完全不够看。 “我们输了……” 轰…… 了之后,秦楚歌没给他们机会说求饶。 十道气息由上至下,将樊康和岳洪昌全面覆盖。 这一掌落下。 不再有飞出的尸体,有的只是一片空白。 两名八面圆通境鬼士,被活生生的打没了。 五名阴阳道修士,在亮出身份后摆下车轮大阵。 到头来,两个被打成空白,剩下三人,房墨毙命,风华二少不知是生是死。 秦楚歌释放十道气息,碾压所有! 柳峥嵘再也笑不出来了。 有的只是无限的恐惧! 他,九天揽月境。 柳家第一高手。 几十年不显山不显水。 倚仗文状元先祖,称王称霸! 装个比放出九条气息,震慑全场。 却有一人,先拆春凤茶楼,后入韩家,要砍他柳贤王。 九打不过十! 秦楚歌,横压所有。 能砍他柳贤王吗? 这话不需要秦楚歌再发问。 在场的每一个人,怕是都已经有了答案。 咚…… 咚…… 秦楚歌依旧是先前那副姿态。 左手负于背后,右手托起那十条彩光。 他,站在了九天揽月境的柳峥嵘面前。 “来,你帮我数数,这是几道气息?” 秦楚歌目视柳峥嵘,徐徐落话。 但,话出之后,又有一道彩光炸起。 第十一道气息,它来了…… 第131章 登封天宝塔,看一夜流星飒沓。 但,第十一道气息,是从天而降! 十府俱全之时,九气归一气。 九九归一,一即是九,九也是一。 这一气却又化为虚无,于灵台汇聚。 继而打通脑域里的灵核,称之为术法本源,一脚迈入小天位宗师境入世小境。 接下来,术法天地下,沟通天地之灵。 亦可精炼术法,也可精炼肉身。 丹田有罡气,灵台有法气。 宗师之境,便可大胆的拍着胸口说上一句。 来杀我呀! 杀不动! 小天位三小段,入世、央中和巅峰。 各存九道气,三九二十七,登顶大天位宗师境巅峰期,九九八十一道气息。 说回黄泉路打麻将的唐无欲。 那日,他跟秦楚歌在烟雨苑摆下一盘棋。 唐无欲空手劈开十九条纵横交错的楚河汉界棋盘,其气息颜色为绿色。 这绿色,便是小天位宗师境全段位的宗师气息。 那么,从十府俱全开始,便也预示着,宗师之境已入术法世界。 同理,阴阳道鬼士所遵循的一笑倾城,至十府俱全的修士之境,在小天位宗师境入世段位,汇合! 由此,这第十一道气息,称之为小天位宗师境的入门法气。 咔嚓…… 平地惊雷,雷光落入秦楚歌掌心之中,让这十府俱全之彩光更加的绚丽多彩。 远处。 姚帆已经把莫山河的手臂都掐出血痕了,莫山河压根就感觉不到疼痛。 他看到了什么? 第十一条雷光之气。 莫山河九品荣耀境,半步宗师。 再迈半步,便可领悟术法天地。 但这半步之遥,极有可能就是一辈子的追逐。 修士人生与芸芸众生之人生,实则同理。 却又比芸芸众生的人生更为残酷。 境界的桎梏,作为修士,你明明知道如何去打破。 可是,你却如鬼打墙,莹莹绕绕,始终无法破境。 天赋、灵材、高能大师的指点,等等方面,都是破境的壁障。 诸如这雷光之气,于秦楚歌手里看似轻松把控。 仿若说上那一句雷来,它就来了! 可是,于背后付出的艰辛,不光莫山河知道,九天揽月境的柳峥嵘同样知道。 这一雷之气,怕是要被这该死的惊雷劈的面目全非。 “我滴个妈妈呀!莫老,十一道……” 姚帆激动的直接喊妈了。 “我看到了……” 莫山河热泪盈眶,身躯颤栗不止。 柳峥嵘等人,有一个算一个,呆立当场。 那先前劈下的惊雷,仿若那参天巨锤,将他们一并锤成了木鸡。 这踏马还是人吗? 活见鬼了! 韩家迎来一尊大能宗师。 “一雷定乾坤,这这这……这不可能!” 柳峥嵘踉趄后退,被无与伦比的震惊笼罩。 他知道,这第十一道气息,它名一雷定乾坤! “不可能?” “要不,你再数一数?” 秦楚歌满口白牙,沐浴灿烂春风。 于是,春风它就来了。 风来…… 狂暴飓风,漫天袭来。 于无限旋转中奔袭至秦楚歌掌心。 顷刻间,这飓风成了乖巧的小绵羊。 它化作风暴漩涡,在秦楚歌手中肆意荡漾。 这荡漾,透着深渊的恐惧。 它仿佛在朝柳峥嵘伸手。 更像是再说:你过来呀!我要吃了你…… 咣当…… 柳峥嵘跌倒在地。 “二看春风卷白骨!” 他也知道。 第十二道气息,名为二看春风卷白骨。 “还要吗?” 秦楚歌笑问。 柳峥嵘:…… 古明月:…… 在场之人,鸦雀无声。 已经十二道气息了。 还有第十三道? 远处。 莫山河和姚帆已经抱在一起了。 他俩热泪滚动,举目震惊。 姚帆在哽咽。 “莫老,你知道吗?” “来韩家的时候,我问过秦帅。” “我问他在封天、贤王、巾帼、摘星、风华榜中的哪一个榜单?” “你猜,他怎么回应的?” 莫老:…… 无言以对。 姚帆更是在对自己说。 “莫老,秦帅指了指天!” “他在封天榜上啊!” “十二道气息,二看春风卷白骨,一动血染江山!” “我踏马怎么在哭,我应该笑啊!” 莫山河:…… 封天榜的战神! 登封天宝塔,看一夜流星飒沓。 于两人相拥之中,第十三道气息,它也来了。 它是电! 霹雳闪电撕开了黑云,如撒欢的野牛,光速一般降临。 汇聚于秦楚歌掌心,这电之光进入了风暴漩涡之中。 它闪动着白光,不断炸起,活跃无比。 更像是再对柳峥嵘等人说:“你们过来呀!我不是高压电,电不死人……” 电不死人吗? 它在说谎! 劈的你脑袋搬家! “三追烽火昼连光……” “爷,饶命……” 柳峥嵘哭了,跪地求饶。 咚咚咚…… 磕头的声音撞击在地板上,却也如丧钟一般敲击在所有人心中。 羽书速惊电,烽火昼连光。 第十三道气息,其名出自李白的《出自蓟北门行》。 “饶命?” “我要砍你呀!” 秦楚歌扬手,风、雷、电齐动。 三种元素力量,争前恐后。 翻转、凝聚,化作雷霆巨斧,夯实劈下。 咣当…… 柳贤王的头颅跌落在地。 九天揽月境的柳家第一高手,几十年风雨飘零,他没倒下。 今日,脑袋搬家了! 秦楚歌连给他求饶的机会都没吝啬。 但,终究是还是应了那句,反派死于话多。 毕竟,于这先前,柳贤王可是说了不少遗言。 喋喋不休,搬出其柳家文人先祖文状元。 细数风流过往,释放九天揽月的霸威。 到头来,无颜去地下见他文人先祖。 柳家之传承,到他这一辈,彻彻底底的侮辱了文状元的名声。 此时此刻。 韩家大宅的内堂正室,风过天地,肃杀肃穆。 回荡在韩家家主韩豪杰耳边有这样一番话。 压根不需要秦楚歌再次重复。 韩豪杰历历在目。 秦楚歌说,你韩家在西区称王称霸,所倚仗的最大靠山就是柳贤王。 等他来了,我先砍了他。 届时,当你的靠山倒下。 你还会这般头顶青天,脚踩大地的光明磊落吗? 这一刹那,韩豪杰可以头顶青天,却不敢脚踩大地了。 扑通…… 他跪了,用膝盖去接触这片大地。 “我……错了!” 他承认自己错了。 却也是承认了与陈耀东谋划秦家。 那一年,那一晚。 十一人聚集烟雨湖畔,嬉笑驻谈。 他韩豪杰手指那远处三条麻袋。 曾说,这三条狗死了,秦家首富之名摘除,大笔财富唾手可得。 他还曾说,这年头,无毒不丈夫。 他又说,等第二天的新闻出来,我们十一人正在数钱,真踏马爽歪歪呀! 六年时间,弹指间一挥而过。 烟雨湖还是那个湖,韩家已不再是那个韩家。 他以为,春风不会吹有生。 那一个暴雨连天夜,三口黄泉路上,留不下孤魂野鬼。 只可惜,天不亡他秦楚歌。 今日登门,讨酒,谈往事。 一雷定乾坤。 二看春风卷白骨。 三追烽火昼连光。 柳家亡,韩家亦不可活! 第132章 听刀剑喑哑,明月照亮天涯。 “韩家主,作何感想?” 秦楚歌收手而站。 如君王在俯瞰跪拜芸芸众生。 韩豪杰可以有感想,却得生生吞在肚子里。 “六年前是我错了,先前从秦家获得钱财,一分不少的奉还。” “只求您饶过韩家一脉!” 韩豪杰吐钱求放过。 “就这?” 秦楚歌笑了。 家仇滔天,一句一分不少的奉还就可饶恕? “你挺有意思的。” 秦楚歌转身,却看到莫山河拎着一个没有盖子的酒壶走了过来。 姚帆手里则是拿着两个酒杯。 风卷残云,这满地狼藉。 两人还能找到酒壶和酒杯,怕也是费了好一番周折。 “秦兄弟,薄酒攀友,老夫高攀,你一杯我三杯!” 莫山河来到近前,满口饮下。 姚帆倒酒。 莫山河再饮。 直至三杯饮下。 秦楚歌微微一笑,抬手将姚帆双手递来的酒杯拿在手里。 “交友不在于高攀,不在乎年龄,在于心!” “这酒,我喝!” “你这朋友,我交!” 秦楚歌仰脖,酒入口,他向莫山河伸出了双手。 “你好,我名秦楚歌!” 莫山河一怔,旋即泪花再次滚动。 “您好,我是莫山河!” 这一握,挚友之情交下。 莫山河无比荣幸。 哒哒哒…… “韩家主,你家这什么情况?” “文状元牌匾都断了,大门也碎了!”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说要弄韩家?” 有人,姗姗来迟。 便是那死去的柳峥嵘,于来的路上联系的西区小府长。 他名廖举纲。 挺着一个肥硕啤酒肚,梳着一个狗舔的大背头,背着手迈入韩家大院。 前一秒,疑惑满脸。 下一秒,彻底僵化。 他看到了什么? 风卷残云,满地血腥。 东区小府长洪奕泽瘫在血泊之中。 院中还有一个四肢趴窝的不知死活,更有一副无头身躯。 韩豪杰一众人跪在内堂正室,维诺不堪。 廖举刚扬手,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疼! 这踏马不是梦! 然后,再次开口的话被生生怼回。 “滚!” 来自除了秦楚歌三人以外,韩豪杰等人的问候。 这么多人喊滚,声音浩瀚,震的廖举刚脑瓜子嗡嗡嗡响。 来不及多想,廖举刚拔腿就跑。 “廖小府长,来都来了,别急着走!” 又有人姗姗来迟。 这一行人,很多很多。 从门口停靠的车队就知道,他们是一司三院的人。 且,领头者,江城副城主韩金秋。 一司三院的人做完春凤茶楼善后工作,韩金秋直接登场,携城主之令,待柳峥嵘等人出动之后,他们迈入柳家大宅。 城主令一出,柳家上上下下,一撸到底。 前有秦楚歌砍柳贤王,后有韩金秋登柳家大宅,荡平一切。 “韩……韩副城主!” 廖举刚的身体撞进了雄炼司将士怀里,直接被扣住。 而后,他只跟韩金秋打了个招呼,就被拖走了。 韩金秋来这,是做善后工作的。 一司三院的人进场,预示着韩家赴柳家之后,从江城西区跌下霸王之坛。 “秦帅,城主授权我过来做善后工作,请指示!” 韩金秋快步走到秦楚歌面前,躬身行礼。 跪在地上的韩豪杰等人,彻底绝望了。 副城主韩金秋亲自出马做善后工作。 他虽姓韩,却跟西区韩家并无任何瓜葛。 五百年前是一家,却也是各有各妈。 “留着韩家主独守空宅,清明节那天,记得给他送一套孝服!” 秦楚歌指了指韩豪杰。 “当然,你也可以自备!” “当年十一人,死了六个,还剩下五个苟活!” “死了的有子嗣,没死的也跑不了。” “我给你们凑到三十二人,一起抬棺为你们那年做过的恶事忏悔!” 人在做天在看,苍天绕过谁? 行丧尽天良之事之时,且记着摸摸胸口问问自己。 等有一天,这报应来到。 你该如何应对? 这话,秦楚歌没说。 却也在韩豪杰等人心中自己冒出。 秦楚歌离场,韩金秋接管。 姚帆紧紧跟随秦帅步伐,莫山河于泪光中送别他刚攀交的小友。 心中,则是无限感慨。 口中喃喃低语:“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他却不知,背手而走的秦楚歌,却在心中对着父母说。 他说:“爹,娘,快了……他们都会去地下向你们忏悔。” 谁又会知道。 他隐藏于心底无言的悲苦。 冰冷湖水中幻念生命,绝望倾塌。 他只想再见爹娘,却泪如雨下。 听刀剑喑哑,明月照亮天涯。 枯藤长出枝桠,爹娘脸颊皱纹砾瓦。 他多想轻擦时光,喊一声六年来刻进胸膛的父亲母亲。 梦中美画,画不出老人模样。 站着的眉目,依旧的你们。 拂去衣上雪花。 我一直都爱着你们呀! …… 傍晚时分。 秦楚歌捏着一份江城晚报,手提一壶老酒,现身于江城科技大学。 下午时候,搁家闲了一下午,老魏打来电话说晚上一起吃饭。 且,临了还不忘提到魏宝儿也会来。 秦楚歌想起昨晚醉酒的魏宝儿,她说无法面对那纸化验单。 想必,老魏这个饭局,应该就是为此事准备的。 故此,秦楚歌就来了。 一路走来,晚报也已经看完,秦楚歌叠好塞进口袋。 对于韩金秋的善后工作,他一直很放心。 韩家和柳家不必多说,秦楚歌独留韩豪杰可活,看似让他独守大宅。 实则是在让他忏悔,等待清明节那天,于那抬棺的三十二人一起下葬。 不过,韩家和柳家之事,却因为多了一个港城古家,韩金秋在处理上征求了一下秦楚歌的意见。 城主府商议,可放古明月一人离开,剩下那四个大块头就地论处。 这四个大块头不是什么好鸟,杀、人放火的事没少干。 本来城主府还顾及他们四人有港城的身份,细细一查,却发现这四人都是从内陆逃去港城的。 江城这边也算是立功一件。 放古明月回港城,城主府商议了一个条件。 让古家掏了一个亿,在江城投资建厂,且不给古家任何参与权。 古家没辙,当场打款,这才换回了古明月。 秦楚歌同意了城主府此议。 炎夏一司之司帅,为江城经济建设和百姓们做点贡献,这是他份内之事。 当然,古家会不会卷土重来,秦楚歌并不在乎。 他敢放,更敢杀! 吱吱吱…… 于这热油爆锅的声音中,秦楚歌踏入了老魏的小院。 推门走进,菜香扑鼻。 某个不自量力的厨娘,正在那手忙脚乱的忙活着下锅。 待听见脚步声,魏宝儿一回头,满目欣喜,连忙冲秦楚歌招手。 “带鱼拯救者,快来快来……” “这带鱼只能你来做!” 秦楚歌:…… 外号又换回去了? 第133章 江城白安寺,禅房坐禅师。 秦楚歌放下酒壶,一脸不情愿的走向了小厨房。 老魏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并且他还跟魏宝儿一个阵营,不忘向秦楚歌发号施令。 “快去烧菜,上次你做的带鱼很香很香。” 秦楚歌打赏了老魏一个大大的白眼,巍峨身影踏进了小厨房。 魏宝儿如释负重,一双美眸扑闪扑闪的要放电一样。 这一次,不需要秦楚歌张开双臂喊一声围裙。 魏宝儿娴熟的摘下身上的围裙,低身给秦楚歌围上了。 甚至,她还胆大的拍了拍秦楚歌肩膀,说道:“好好做菜,我最爱吃的红烧带鱼哦!” 说罢,刚要离去。 秦楚歌却道:“在一边看着,不收你学费。” 魏宝儿哭笑不得。 玉手置于背后,垫着脚,有模有样的当起了学生。 一道菜烧完,获得了魏宝儿不少掌声。 接着,又被她软磨硬泡,秦楚歌又烧了三个菜,外加一个牛腩柿子汤。 以至于,落座后,秦楚歌四下环顾了一番,那恍惚神情无不是在说:这应该是我家才对,不是来吃饭的吗? 魏宝儿和老魏笑作一团。 他们却不知,这个被他们使唤的厨男,可是一尊参天战神啊! “带鱼先生,辛苦辛苦,我敬你一杯!” 魏宝儿倒是还知道体贴秦楚歌,举着葡萄酒,一副体贴关怀的神情。 “先敬老魏,没大没小!” 秦楚歌扬起筷子敲了一下魏宝儿脑袋。 “哦!” 魏宝儿吐了吐舌头,乖巧的顺从了。 “魏叔,我敬你!”魏宝儿向老魏敬酒。 魏叔? 秦楚歌一怔,旋即心中明白了几分。 从今晚魏宝儿的表现来看,她应该是已经能正面面对那纸化验单了。 化验结果,随着这一声魏叔,一并明了。 魏宝儿跟魏国生之间,没有血缘关系。 真的是这样吗? 秦楚歌将这抹疑惑存在心底。 不知为何,脑海中竟是闪过一张面孔。 便是那今早上,被姬如雪丢进烟雨湖洗澡的孔婉,后来被那刑探院的探员直接押走了。 “你那经纪人最近可好?”秦楚歌明知故问。 “你说孔婉啊!” 魏宝儿放下酒杯,忽然间笑了起来。 “魏叔,带鱼,一说起来这个孔婉,我就想笑。” “你们不知道,她今天被抓了,我们公司出面给她保释出来的。” “据说是得罪了某个大人物,交了好多保释金!” “出来后,我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她只字不提,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 “而且,更为搞笑的是,她不在当我的经纪人了,只负责管理江城这边的分公司。” “公司正在给我物色新的经纪人,这一次我来面试,挑自己喜欢的。” “我终于能离开这个母夜叉了,嘻嘻……” 魏宝儿欣喜不已,再次举起酒杯,欢庆自己脱离苦海。 秦楚歌笑而不语。 孔婉只字不提,八成是刑探院严厉警告了她。 能让她出来已经是万幸了,不然的话,单凭这家伙腰间别着短器,足矣当场格杀。 今晚对于魏宝儿来说,算是双喜临门。 一则,她跟老魏的关系有了一个明确的结果。 二来,她脱离了孔婉的霸威,化作一只自由小鸟。 她的未来,依旧是踩着红毯,于无数聚光灯下光彩夺目。 “来,今晚我们仨不醉不归!” 魏宝儿举着葡萄酒,煞有其事。 秦楚歌和老魏相视一笑,舍命陪淑女吧! …… 江城,风景区西区,白安寺。 山门、殿阁、奇云塔院无不是透漏出,这座寺庙的恢弘规模。 禅房林立,楼阁交错,香火气息一年四季经久不息。 于这江城,白安寺最出名的不是这座寺庙,而是一位禅师老和尚。 老和尚已入权朝之年,八十又三。 他有一手能掐会算的本事,知天机窥命理,被江城本地人誉为半仙人。 名门贵族登门求财求运,普通人算个姻缘,老和尚有求必应。 据老一辈人说,白安寺名字中的白安就是老和尚的名字。 出家人有法号,外人不叫老和尚法号,都称他白安大师。 傍晚的白安寺,虽闭了寺门,高香依旧灼灼燃烧。 几个小和尚在打扫院落,老和尚在禅房念佛。 蒲团之上,六根清净,蜡光染染,佛音萦绕…… 猛地,老和尚睁开了眼睛。 左手上慢慢转动的佛珠猛然停下,右手闭合两指,眉宇间注入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神色。 与此同时,紧闭的寺门被敲响。 寺门外站着一名英俊男子,白衣飘飘,一尘不染。 吱吖…… 小和尚打开了寺门。 双手合十:“施主,今日已经闭门,若是烧香许愿,明日再来吧!” “我找白安大师!”白衣男子双手合十,俯身回礼。 “大师晚上不见客,施主请回……” 小和尚话没说完,禅房里传来一道声音。 “让他进来吧!” 禅房距离寺门甚远,中间更是隔着齐云塔、引殿等诸多建筑。 可是,老和尚的声音却又像是在耳边响起,那么的清晰。 浑厚的嗓音,不急不慢,穿透力十足。 便是透着老和尚不朽的功力! “施主,请!” 小和尚侧身做请。 白衣男子微微低头,迈过寺门槛阶,停下脚步等待小和尚引路。 禅房。 白衣男子推门走进,看到蒲团上的老和尚,俯身行礼。 “大师好,我是宋词,从燕城而来,我义父让我到了江城第一时间来找您。”宋词自报家门,道明目的。 “出家人不打诳语,施主在这佛家境地,也理应心诚!”老和尚仪态自然,不喜不悲。 言外之意,宋词没说实话。 前一句是真,后一句义父让他第一时间找白安,假的。 宋词一怔,抬头审视着老和尚,不甘心道:“大师怎知我不心诚?” “相由心生,心不诚相不善。施主不仅心不诚,更是满腔杀气,还是早点离开这佛家清静之地吧!”老和尚下了逐客令。 宋词:…… 出师不利! “我义父是武炼司司长,他姓景。”宋词补充了一句。 “老衲知你心中所想,但凡事都讲究姻缘。”老和尚徐徐落话。 这一刻,宋词想骂娘了。 这老和尚,真踏马神了! 但,宋词依旧不甘心。 “大师,我义父说你欠他一个人情。这次我来江城,想用掉这个人情。” 宋词这一次说了实话。 这是他从武炼司挑选完两只团队后,特意向义父要的一张护身符。 宋词的本意是让义父许他一个巾帼榜上的大将,但没有得到义父的同意。 当时义父是这么对他说的。 江城白安寺,禅房坐禅师。 可知天人命,出手化如龙。 此人号称半仙人,他欠我一个人情,必要之时可找他。 这里的必要之时,宋词当然知道是在生命有危险的时候。 可是,他九品荣耀境,半步宗师,更是兼修阴阳道。 他又是如此骄傲一人,自命不凡,何人能伤得了他宋词? 而今,宋词安然无恙,便想直接用掉这个人情。 于内心,则是藏着一个天大的计划。 第134章 天下为棋盘,众生为棋子。 “忘恩负义,不知感恩,绝不是佛家弟子。” “大师,不应吗?” 宋词拱手相问,嘴角划过一丝阴险的笑容。 “恩人之意,施主不懂。” 老和尚单手合十,再次善言相劝。 “施主该做你份内之事,强求之事,不会开花结果。” “这么说你不还这个人情?”宋词眉毛一挑。 “施主若是领悟恩人之意,大概就不会来了。” “话已至此,若施主心意已决,老衲与恩人这份人情也可相报!” “阿弥陀佛!” 老和尚摇头叹息。 面前此子,他早已算出其经营计划。 不外乎求得一份强扭的姻缘。 可是,与之燕城的那个恩人来讲,面前此子不过是一颗棋子。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宋词终于听到了他想听的话。 “施主执意如此,老衲不过是佛家一粒尘埃,斗不过恩人。”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还了这恩,老衲便可安心诵经念佛。” “还请施主转告恩人,白安此情已还,让他好自为之!” “阿弥陀佛!” 老和尚自知宋词不会善罢甘休。 更知他心中所求。 他可窥天命,料事如神。 却终究不是真正的神仙。 这世间事,若是都能透过一双慧眼看尽,一双手算尽。 那这天机,就不叫天机了! 老和尚只知道,不日的江城会生灵涂炭。 王族复来,江城的危与存,他算不出来这盘棋谁会赢。 这,便是他为何净心诵经之时,猛然睁眼的根本原因。 并非,白衣男子宋词来临,能让他心乱。 “景家有一姑娘,二十二岁。” “大师替我给她算一卦,亲自登门算。” “告诉她,她的真命天子姓宋名词。” “景家得此人,未来不可限量。” 宋词道出了他的所求。 “江城都称你白安半仙人,你出面算卦,她必信!” “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义父这份恩情便还了。” “以后,你做你的禅师,两不相欠!” 说完,宋词转身离场。 “施主慢走。”老和尚双手合十,道一声:“阿弥陀佛!” 于心中,老和尚藏着一席话。 “天下为棋盘,众生为棋子。” “恩人,你这盘棋真的能稳赢吗?” “江城有王族现身,你便坐不住了,这天下不是你的呀!” 吱嘎…… 内室小门,有一青涩小尼走了进来。 佛门之地,僧尼与僧姑是不能同住的。 故此,这小尼的出现,必是有一段故事。 白安寺很大,坐落在半山腰处。 江城西区风景区的这座山名为铜山。 铜山没有铜,也没有矿。 半山腰白安寺,山顶铜山庵。 这铜山庵只是一个小庙,住着两位僧姑。 一个住持,再就是出现在白安寺这位小尼。 两人相依为命,于白安寺格格不入。 但,有人知道,老和尚和那铜山庵的住持是师兄妹。 老和尚是师兄,那位就是师妹。 这进禅房的小尼要叫老和尚一声师伯。 “师伯……” 小尼来到近前行礼,二八妙龄,一脸朝气。 其面相在老和尚这里,百里挑一。 若非她是女子,老和尚八成要把这衣钵传给她。 但,老和尚也知道,若是他这么做,铜山庵那位师妹,一定会打死他。 “静雅,怎又跑出来了?你师父知道,又该打你了!” 老和尚故作训斥,抬手指了指一旁的蒲团。 “过来,跟师伯讲讲,你为何下山?” 老和尚一脸宠溺的神色。 “师伯,您难道没有感觉到吗?有特别特别厉害的高手在江城!” 小尼静雅坐在蒲团上,眨着眼睛,忽闪忽闪。 透着聪慧,透着灵性,仿若那人间的精灵。 “你是指十三道气息,三追烽火昼连光?”老和尚微微一笑。 “是呀!好厉害的,我要跟他打。” “我师父说,我打不过那个人,可是我想试试。” “师伯,你说我能打过他吗?” 静雅歪着脑袋,静等答案。 “你打不过他,倒是可以在别的方面赢过他,比如下棋。”老和尚帮忙出主意。 “那他会来吗?” 老和尚伸出手指,掐指一算,点点头道:“明日上午会来,你就在奇云塔下等他,那里你师父看不到。” “好耶!我走了师伯,明天我再过来。” 静雅行礼,又看到香台上有水果,吞了吞口水。 老和尚心知肚明,手指内室一间屋子。 “去那拿,师伯给你备好了,不止有水果。” “跟你师父说,将来要是江城有乱,不要让她下山。” “我记下了,谢谢师伯!”静雅一脸欣喜的离开。 目送小尼离开,老和尚喃喃低语。 “铜山庵,有春泥,良人携剑不曾归,此去经年只做尼。” “这世间八万字,唯一个情字最难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的师妹,名春泥。 有道是,化作春泥更护花,只留落红铜山庵。 翌日。 老和尚一早下山,举庙皆惊。 半仙人自打住在这白安寺,未曾离开过。 细细算来,已有半个世纪之多了。 老和尚十几岁出家,白安寺就是他的家。 如今八十又三,依旧佛骨健硕。 一步十仗,融入这江城繁华都市。 待老和尚走后,小尼静雅乔装打扮,混进白安寺。 于那奇云塔下,拖着腮帮,静等那高手来战。 …… 景家大宅。 当老和尚一身僧衣现身,且自报家门。 那门口的景家护卫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来,还以为早晨的梦没醒。 一番通报,刚起床还没洗漱的姚曼水,急忙出门迎接。 景画有了七彩双头蟒的帮助,已经苏醒,正值青春年华,身子骨也不错。 现在已经能下地走动,不日即可痊愈。 所以,也就没在医院久住。 何况,依照景家现在的家底,私人医生也是能请得起的。 对此,七彩双头蟒的神奇效果,让景家又欠了秦楚歌一个天大的人情。 这让景画都无法面对秦楚歌了,她在想,这恩情何时能还的完? 于心底,她藏着一个羞涩的报恩方式。 那就以身相许吧! 此时,景画正在闺房走动,活动筋骨。 就有佣人过来通报,说白安大师来了,要她过去。 景画这一听,当即穿好衣服,在佣人的搀扶下,快步走向了大宅正堂。 她不知,从今天开始,她的命运里会多出来一位真命天子。 他叫宋词,自燕城而来,文武双全。 第135章 手中有香,心中有佛。 同一时间。 烟雨苑,秦楚歌晨跑归来。 于庄口呼吸新鲜空气,顺便欣赏几百米开外的烟雨湖美景。 一旁,姬如雪在做汇报。 “老板,夏竹这两天可没闲着!” “他已经连踢七座武馆,今天要打宗师。” “对外放话,要打遍江城所有修士。” “其目的世人皆知,他是在向您示威。” “哦?打的是哪家的宗师?” 秦楚歌乐了。 这夏竹,挺有意思的。 九品荣耀境,兼修古武道,若是打掉一名宗师。 武道盟爱惜人才,极有可能要吸收这名猛士。 “周家的镇宅宗师!”姬如雪回复道。 “该!” 秦楚歌吐了一个字。 周家镇宅宗师如此沉得住气,秦楚歌还没跟他碰面,总觉得这老家伙在装深沉。 没曾想,有人替他收拾了。 “几点开战?”秦楚歌问道。 “午时三刻!” “挺会选时间啊!”秦楚歌赞了一声。 古语,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此时阳气最盛,阴气即时消散。 罪大恶极之犯,斩的他连鬼都不敢做,以示严惩。 夏竹选这个时间战周家宗师,行的是问斩时刻,实则是竖其霸威。 “吃完早饭,我们出去一趟。”秦楚歌转身进庄。 “打夏竹还是打宗师?”姬如雪跃跃欲试。 “谁说我要去周家的,我说出去走一趟。”秦楚歌边走边道。 姬如雪快步跟上,却是一脸的哀怨。 “去趟白安寺,净一净你这满身杀气。” 秦楚歌讲出目的地。 “哦!”姬如雪应了一声。 秦楚歌乐了,停下脚步问道:“你这么想打架,谁惹你了?” “没人惹我,就是手痒。” 姬如雪挠了挠脑袋,傻里傻气的。 “如你所愿,白安寺有高手。咱们回来路过周家,顺路去瞧瞧。” 秦楚歌笑着迈出步子。 “我这就去备车……” 姬如雪屁颠屁颠的跑了。 去白安寺,秦楚歌实则是为父母还愿。 昔年,秦母一向行善,家里也摆佛像,时常诵经念佛。 秦楚歌耳濡目染,儿时总跟着母亲去白安寺烧香拜佛。 如今回到江城已有数日,也该去那白安寺,敬佛还愿。 戎马生旅,杀气纵横,佛家境地能净身净气。 常去是好事! 有人说,杀气纵横者不宜去寺庙,会惊了那尊佛。 但在秦楚歌这里,只要心中有佛,就能去拜佛。 身后红尘万丈,前方化外一方。 能否得道,各自造化。 一世杀旅,一世福荫,都逃不过一个渡己。 而渡己,也是渡佛! 吃过早饭,姬如雪开车,载着秦楚歌前往白安寺。 登山入庙,香火气息笼罩整座铜山。 秦楚歌卸下一身肃杀之气,于大殿敬香拜佛,但未曾跪拜。 他这一生,桀骜不驯,烧香敬佛,行的是一颗心。 参天战神,封天榜的存在,心中有佛,便不需要跪。 白安寺虽然素来不缺香客,于这熙攘的大殿中,却有一人只敬香不跪拜,顿时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诸如一老一少,就特别的看不惯。 老者着长衫大褂,脚踩练功布鞋,鹤发童颜之貌。 少的这位是一青年,英伦小西装,衬衫革履,戴一金边眼镜,一看就是成功人士。 只是,这一张脸有些煞白。 形似酒色过度,实则印堂发青,这是招了不干净的东西。 “年轻人,来这烧香拜佛,没有一个不跪的,你为何不跪?” 老者开口,一副过来人训斥小辈的凛然口气。 他名谷剑清,名字虽带剑,但不是剑客,是一名棋手。 在这江城,名气不小,江城棋圣就是他。 谷家虽算不上豪门,但在当下江城的乱世之中,谷家的上升势头也是有目共睹的。 齐家和苗家刚冒头就缩回了脑袋,现在的江城豪门,除了景家,其他家族真不敢过于放肆。 但,景家由景画接手后,做的都是光明磊落的生意。 还有传言,如今烟雨苑的主人,就是景家的后台。 故此,景家没人敢惹。 其他家族要么跟景家交好,要么跟丁贵交好,行事也是一向谨慎。 谷家有棋圣做泰斗,四方名流好棋者,大都要卖谷剑清一个面子。 这就好比一撸到底的西区柳家一样,祖上有文状元,便能得到四方拥护。 老话说的好,朝里有权,得道升天。 “我爷爷跟你说话呢!耳朵聋了?”英伦装青年厉声呵斥道。 秦楚歌将高香插进香炉,转身背手而走。 路过这一老一少,扫了一眼两人,秦楚歌没停下脚步,一步迈过门槛。 姬如雪跟上司帅步伐,看都没看这两人。 若是司帅发话,她一斧头就给这俩货砍了,直接扔山里喂野狼。 手正痒呢! 欠砍了吧! “佛家之地,不可大声喧哗。” “手中有香,心中有佛,这万里河山里,走到哪里都可敬佛。” “而你们,怕是心中没有佛,只有鬼!” 秦楚歌的话悠然飘来。 谷剑清:…… 英伦西装男:…… 这尼玛,年纪不大,老气横秋。 可是细细一品,爷孙俩这脸上还真是挂不住。 来这白安寺烧香拜佛,实则真就心怀鬼胎。 便是这谷剑清身边的大孙子谷长乐做了亏心事,谷剑清带着他来求老和尚白安化解的。 常言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谷长乐这名花花公子,近些日子摊上事了。 这货要对一良家女子行苟且之事,不曾想那女子十分刚烈,以死捍卫贞洁。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虽然谷长乐借助家里人脉做了平息,但终究是过不去心里这道坎。 近几日时常梦到那女子来索命,吓得他睡觉都不敢关灯。 接连几日,身体受不住,只好找爷爷诉苦。 谷剑清便出了个主意,带着他来白安寺,找那半仙人老和尚白安来化解一下。 “混账东西,敢无视我们,我这就过去教训他!”谷长乐忿忿不平,就要去追。 谷剑清制止了他,正色道:“办正事要紧,一个不懂礼数的年轻后辈而已,我还不至于动怒。” “好的爷爷!”谷长乐将一抹狠戾压下,于爷爷上前烧香。 这边。 秦楚歌来到了齐云塔下,却见那塔下围着一小撮人,棋子落子的声音声声入耳。 棋瘾就犯了! 不过,这一次,塔下摆的棋是围棋。 “老板,现在回吗?” 姬如雪沉声问道。 “不急,过去找人下两盘。”秦楚歌指了指齐云塔。 “下棋?”姬如雪看了过去。 这一瞬间,一青涩小尼从那小撮人中站了起来。 其清泉双眸在秦楚歌身上打量一番,而后径直走了过来。 “大哥哥,我知道你是高手,要不要跟我打一架?” 明媚皓齿,圆润小脸,且笑且纯。 秦楚歌:…… 姬如雪:…… 这妮子,疯了吧! 要跟封天榜战神,打一架? 第136章 白棋吞九子,一白杀全盘。 “你多大了?” 秦楚歌微微一笑,伸出一指,抵住了小尼眉心。 这一刹那,心中泛起少有的惊讶。 眼前小尼,个头不到一米六,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其功力却是难得的九天揽月境。 佛家修士,将古武道与阴阳道融合。 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修的是佛家大道,佛光璀璨,实力相当强悍。 佛家弟子,只是沿用了一笑倾城至十府俱全的境界之名。 阴阳道在境界取名上,相当用心。 这同时也是武道盟承认,以及吸收阴阳道修士的一部分原因。 当然,武道盟吸收的不止是鬼士,还有名门正派的阳道修士。 这佛家大道,必然属于阳修,而非阴修鬼士。 试想一下,心中存浩然佛气,佛光笼罩,那该是怎样的一种高能人物。 “十六了呀!”静雅甜甜一笑。 “这里是僧侣才能出入的白安寺,你这小尼跑过来作甚?”秦楚歌又问道。 “小尼就知道你是个高手,人家都乔装打扮了,你居然还能认出来我本尊模样。” “大哥哥,你真厉害!” 静雅一脸崇拜道。 然,下一句,静雅差点哭了。 秦楚歌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小尼的脑袋。 “都十六了,才长这么高。大哥哥跟你打架,会把你打的不长个子的。” 静雅:…… 会不会聊天? “别打架了,你会不会下棋?”秦楚歌走向了齐云塔。 “果真跟师伯算的一样,你真的要跟我下棋。” 静雅无奈的摇了摇头,却是看了眼跟过去的姬如雪。 “姐姐,你厉害吗?” 静雅追上姬如雪,仰头问道:“要不,咱俩打一架吧!” “我?” 姬如雪乐了,摇头道:“九品以下,包括九品,不够我一斧头的。” 静雅:…… 还让不让人活了? “再往上点,够我两斧的。” 姬如雪又补充了一句。 秦帅手下第一战将,不是吹出来的。 那是一斧一斧砍出来的。 静雅想撞墙了。 不带这么打击人的! “算了,我还是跟大哥哥下棋吧!你们……你们都是妖孽。” 静雅一脸悲催。 塔下有一小亭,实则是进入齐云塔的通道。 但今天齐云塔不对外开放,这里有一棋盘。 来拜佛的香客,有围棋爱好者,便在这对弈几手。 静雅先前一直在观战,等着她心中的高手出现。 如今,高手来了,她便可以不用袖手旁观了。 待秦楚歌三人来到小亭棋盘前,刚巧先前棋战的两人分出了胜负。 静雅抢先一步,站在了执白棋的那一方。 “大哥哥,我们下!” 静雅指了指黑棋那一方,邀请秦楚歌入棋盘。 奈何,一旁围观的人不干了。 “小家伙,去一边玩去,没看到这么多高手在这,这高深围棋也是你这种年纪能操作的?” 静雅乔装打扮,稚嫩芳华,年纪不大,个头也不高。 普通人只当他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娃。 这围棋,虽有少年成才者,那也是早在那大赛上一鸣惊人,被世人深深记住。 如静雅这种陌生面孔,若非长得好看,早被人一脚踹开了。 又岂会让他入棋盘? 此时,黑棋那一方的人是刚才赢棋的人,所以他没起身。 周遭几人,皆是要抢白棋一方的座位,跟这连赢坐庄之人较量。 “那我先跟你下,你输了就让开那个位置。” 静雅直接落座,将一干人统统晾在了原地。 “吆喝,这小家伙还挺倔!” “张老板,那你就再下一局,把这小家伙打发走。” 被叫做张老板的中年男子,嘴角挂着嘲讽的神色。 “小屁孩,你能撑几手?” “先前我可是不败之身,连赢七局了,你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啊!” 张老板不忘吹嘘他刚不久的显赫战绩。 “哈哈哈……” 围观的几人肆意的笑了起来。 “黑棋先执,请出子,我赶时间。”静雅一脸平静。 张老板:…… 周围几人:…… 这小屁孩,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既然你执意求辱,那就休怪叔叔不客气了。” “无论你是什么棋手,叔叔使出全力,才是对你最大的尊重!” 张老板说着冠冕堂皇的话,落下了一颗黑棋,却又是杀气腾腾。 静雅坐姿文雅,落子却相当迅速。 两人你来我往,转眼间便下了十余手。 棋面之上,张老板占上风,围观者虽没出声,却早已看出虚实。 毫无疑问,他们皆是认定静雅会输。 这才十几手而已,张老板大举压上,强势如虎。 这小屁孩,百分百要输得哭鼻子了。 张老板捡起身边的矿泉水,悠闲的喝了一口。 不忘吹嘘一番:“小娃娃,叔叔再落一子,你就要弃子认输了,可不要哭鼻子哦!” “麻烦快点!”静雅波澜不惊。 “你这娃娃,还不认输?” 张老板径直落下黑子,挂角吞掉三颗白棋。 “还犟不犟了?”张老板冷笑道。 “起来吧小娃娃,回去多练练!” “没被屠大龙,是张老板手下留情。” “赶紧换我,麻溜的!” 围观几人上前赶静雅。 忽然,一颗白棋悄然贴子,一白斩一子。 再看棋盘,形势斗转直下! “屠我大龙?” 静雅微微一笑:“两手之后,你可以从座位上离开了。” 对面,张老板定睛一看,脸有点绿。 “怎么会这样?” 盯着棋盘看了好一阵,张老板脑门冒汗了,他不敢落子了。 周遭几人,有的摸着下巴思索,有的抱着手臂研究。 待回味过来,一个个全都傻眼了。 这一招真是绝了! 三子换一子,白棋杀出一条血路,将张老板十几手建立的上风,直接碾灭。 “我踏马不信了,我下这里!” 张老板将黑棋贴下,意图阻挡白棋猛扑。 静雅眼睛都没眨,白子落下。 张老板再补一颗黑棋。 静雅将手中攥着的最后一颗白棋落下,拍了拍手,笑问:“屠谁大龙?” 张老板:…… 棋盘之上,白棋吞九子,一白杀全盘。 张老板,输惨了! 可是,细心者却看向了静雅空无一子的手掌。 她攥在手中的白色棋子,没了。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静雅从开始布局,就知道自己需要多少颗棋子。 一手从棋盒中抓起的白色棋子,经过精确计算,在打败对方后,一颗不少,一颗不多。 这种棋手,世间少有。 绝壁是个高手! “怎么会这样?”张老板输得不甘心,一度尴尬到了极点。 他先前可是放话,要屠对手大龙的。 “可以让开了吗?”静雅指了指张老板的座位。 张老板默默起身,立在一旁,许久都说不出话。 想他张中维也是围棋业余段位5段,虽说比上不足,但是比下绰绰有余。 其贴身口袋里,可是藏着一枚黑色的鎏金边徽章。 这枚业余段位5段的黑色徽章,便是这业余组体系里的中层段位的最高级。 然,此时此刻。 他这么多年以来,所建立的自信全线崩塌。 十几手就兵败如山倒,被人吞九子,一白杀全盘。 对他而言,奇耻大辱! …… “爷爷,那边齐云塔小亭有下棋的,咱要不过去露几手?” 这一边,从禅房方向的大道走出了爷孙俩。 赫然是跟秦楚歌有过一面之缘的谷家爷孙。 两人从大殿烧完香,去禅房找白安大师。 不曾想,白安大师外出,还没回来。 两人没能如愿,心情不是很美丽。 “爷爷,那小和尚说,白安大师午饭前应该能回来。” “咱去那边下下棋,打磨一下时间,等那白安大师,您看如何?” 谷长乐向爷爷提议道。 “你爷爷我这段位,需要向别人露几手?莫说这江城,整个江州谁配做我对手?” 谷剑清鼻孔朝天,不屑一顾。 “那是,爷爷大杀四方,乃江城棋圣,无出其右。” 谷长乐拍着爷爷马屁,嘿嘿一笑,手指那齐云塔小亭,却是眼尖的喊道:“爷爷你看,刚才在大殿无视咱们的混账东西就在那呢!” 第137章 神游局内,妙而不可知。 “嗯?” 这一瞬间,本想回车里待会的谷剑清,迈开腿朝齐云塔方向走了过去。 “一个对佛都不敬的无耻小辈,还有闲心再次驻足观棋?” 谷剑清携冷眉剑目,跨着大步子,杀气腾腾。 “混账东西,得罪了谷家还敢在这逍遥,当谷家是什么?阿猫阿狗吗?” 谷长乐本就心情不甚美丽。 而今,再次看到那个在大殿无视他们的青年,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爷孙俩快步走到了齐云塔下。 此时,秦楚歌本是要坐在黑棋那一方的座位上,跟静雅小尼对弈一番。 但,张老板下去后,秦楚歌没有如愿以偿,而是被围观的另一名男子抢了先。 “张老板是业余段位5段,配黑色鎏金徽章。” “鄙人孟辉,业余段位7段,请赐教!” “7段!” “业余段位最高段位是8段,这人不显山不显水,先前一直在观战,不曾想是个高手哇!” “想不到来白安寺的香客中,还有这么多厉害的棋手,今天真是不虚此行了。” 随着孟辉讲出自己段位。 围观的几人挂着羡慕的神色,赞叹不已。 围棋有两种段位。 业余段位和职业段位。 业余段位又分三层。 低层段位称之为级,从10级开始,数字越大,级数越小。 这一低层级别,佩戴蓝色徽章,基本也就是入门级别的。 中层段位,像那刚才输给静雅小尼的张中维。 他佩戴黑色鎏金徽章,业余5段,属于业余段位的中层级别。 为何又说他是中层段位最厉害的棋手,原因就是业余段位里面的高层段位,就是以业余5端为分水岭。 高层段位,从业余6端开始,共有三段,直至到业余8段。 业余8段再往上,就没了。 业余6、7、8段位,这三个段位佩戴粉色徽章,属于业余棋手里面的顶级。 来到职业段位。 职业段位没业余段位这么多分层。 初段垫底,九段登顶。 皆是佩戴橙色徽章。 登顶九段,大国手。 不管是在炎夏,还是在世界上,那都是数一数二的至尊级围棋高手。 围棋在炎夏,普及程度并不高。 涌现的大国手不多,不足一百。 九段国手这个段位,脑袋不是一般好使,智商相当牛笔。 他们为何这么厉害呢? 古代对国手这种级别棋手的定义,是最容易理解的。 古围棋中,把围棋高手列为九品。 一品最厉害,名曰入神。 便是相当于现代围棋中的九段国手。 神游局内,妙而不可知,故曰入神。 棋艺已入化境,而能不战而屈人之棋,无人能敌者,实为上品之棋神。 故此,九段国手打遍天下无敌手。 …… 顶着业余7段的孟辉,强过业余5段的张中维,他便有资格坐在这里。 这围观的下棋爱好者,怕是只有张中维和孟辉得到过围棋徽章。 由此,其他人不敢挑战,伸长脖子,屏住呼吸,等待精彩棋局开打。 “大哥哥,那你再等我几分钟,我干掉他之后再陪你下。”静雅于棋盘上拣着白棋,随口说着。 “好!”秦楚歌笑了笑。 这小尼,棋艺还是可以的,值得他在此等待。 孟辉一怔,这小娃娃,口气还是这么横。 他难道不知,业余7段意味着什么吗? 打败一个业余5端的张中维,就觉得自己通杀业余段位的所有棋手了吗? 不知天高地厚! “这一局,你会输的很惨。” 孟辉冷冷一笑:“我必屠你大龙。” “屠我大龙?” 静雅又笑了。 上一次,张中维也是这么说的。 将棋盘上的白色棋子捡完,静雅在棋盒里又抓了几颗,而后恢复坐姿,静等对方落子。 这一次,很多人关注了静雅手里攥着的白色棋子数量。 善于精算的人,在默默计算着。 他们特别的想知道,这小娃娃为何有这等通天本事? 下棋之前,竟然知道自己需要多少颗棋子。 且,还能一颗不多,一颗不少的打败对方。 别说是业余8段,除了职业段位榜上有名的棋界巨枭,谁能做到这惊世骇人一步? 江城棋圣,怕是也没有这一手本事。 有人念叨江城棋圣。 他就真的来了。 曹操从不缺席,谷剑清爷孙俩,气势汹汹的踏入了齐云塔下的小亭子。 但,诸人的目光都在棋盘上,无人注意到这两人。 而且,此时,孟辉与静雅已经开始落子了。 诸人都在心里默默数着,计算静雅这一次会用掉多少颗棋子。 静谧的小亭子,让谷剑清爷孙俩相当尴尬。 你大爷的! 江城棋圣在此,一堆乌合之众居然坐视不理? 岂有此理! 咳咳咳…… 谷剑清干咳着,欲吸引一些目光,显示他的身份尊贵。 “嘘……” 围观几人,头也没回,直接示意不要出声。 谷剑清:…… 谷长乐:…… 这帮混账东西,就不能回个头瞻仰一下江城棋圣? 咳咳咳咳…… 这一次换做谷长乐咳嗽了起来。 而且,声音很大很大。 “草,没完了?” “能不能滚一边咳嗽去?” “再踏马咳嗽,老子抽……” 最后这句谩骂,来自张中维。 他本就心中藏火,被一屁大小孩打败,杀了全盘。 现在有业余7段的高手现身,要替他杀一杀对手锐气,报这一盘之仇。 哪个不长眼的家伙惊扰下棋者? 然,张中维于谩骂中一回头。 下一秒,他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疼的他龇牙咧嘴。 这踏马不是梦! 江城棋圣谷剑清,他来了…… “棋棋棋……棋圣老爷子。” 张中维那叫一个尴尬,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 他赶紧堆起谄媚微笑,上前解释。 “棋圣老爷子,我刚才……刚才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是您……” “我该死,我掌嘴!” 这样说着,张中维真就朝自己脸上煽起了巴掌。 棋圣出场,这是江城围棋界的领军人物。 张中维不过是业余5段,给棋圣提鞋都不配。 何况,谷家在江城,在普通人眼里,那也得是一尊排的上号的豪门。 “妈呀!棋圣老爷子……” 诸人赶紧打招呼。 先前出言不敬那几人,也急忙致歉。 就连那正在下棋的孟辉,都不得不起身,向谷剑清恭敬行礼。 “棋圣老爷子,鄙人孟辉,在此闲手几步,您这一来,小生都不敢落子了。” “想必是您那棋圣光辉普照白安寺,让小生这双手不听使唤了呢!” 瞧,这才是会拍马屁的。 但,谷剑清就喜欢这样婶儿的。 “我对你有些印象,回头去棋艺协会找我,我提点提点你。” 谷剑清左手负于背后,右手抬起,在孟辉肩膀上拍了拍。 “感恩棋圣老爷子,孟家祖坟真是冒青烟了,能得到您的提点,小生激动的要哭了,呜呜……” 孟辉真就挤出了几滴眼泪,就差跪在地上给谷剑清舔鞋了。 “喂,马屁精,你还下不下棋了?” 静雅眉头一皱,瞪着杏眼盯着恶心至极的孟辉。 第138章 江城棋圣,有多厉害? 孟辉:…… 老子哪里马屁精? “棋圣老爷子,小生斗胆请示,把这一盘下完,您看行吗?” 孟辉跟别人下棋,却要请示一个不入局的外人。 他是把拍马屁进行到底的节奏。 “准了!” 偏偏,谷剑清还给这货拍马屁的机会。 诸人当真是开了眼了。 这个孟辉,踏马的是个人才啊! “好嘞!” 应了一声,孟辉转身,却并不是急着落棋,而是在小亭子外翻出了一个马扎。 这马扎是他先前坐的,他赶紧用手擦了擦,双手递到了棋圣老爷子跟前。 姿态,卑微到极致! “老爷子,您坐!” 孟辉完成这件事情以后,这才返回棋盘入局。 张中维:…… 静雅:……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被这孟辉惊呆了! 曰你个仙人板板哦! 世间还有如此舔-狗? “小娃娃,这一局,你孟叔叔屠你大龙,定要杀你一个丢盔卸甲。” 再次坐回棋盘的孟辉,如打了鸡血一般向静雅叫嚣了起来。 静雅小尼的眼睛白瞳都出来了,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这货。 “屠你妹啊!” 于心中,她爆了粗口。 且,向佛祖请示:本姑娘要爆粗口,佛祖莫怪小尼。 对弈继续。 静雅手中还剩十颗白棋。 他和孟辉已经交手差不多二十手了。 随着她手中的棋子一个个减少,也就预示着她可以收网了。 “马屁精,三手之内,离开那个座位。”静雅直接放话。 而此时,她手中仅剩下四颗棋子。 “嗯?” 坐在马扎上的谷剑清,本来没有把关注点放在棋盘上,而是在想如何教训那个不敬佛的青年。 静雅这一说话。 他便打量了一番棋盘。 这一眼看去,他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顺带多加打量着孟辉的对手。 孟辉怎会相信一个小娃娃的话。 他此时绝壁是占着上风的。 不仅是棋盘上,心态上也是如此。 身边有棋圣压阵,而且人家还答应要提点自己。 孟辉鸡血旺盛,岂会输给一个小娃娃! 当业余7段是吃素的? “瞧给你能的,我下这里,三手中的第一手,我看看你怎么赢我?”孟辉落下了一子。 静雅贴下一子。 孟辉再落一子。 不忘叫嚣:“三手中的第二手,好好看看你的白棋,下一手你必输!” 静雅笑了。 右手携一颗白棋,并没有着急落下。 而其左手攥着的那颗白色棋子,她直接放回了棋盒。 “屠我大龙?” “马屁精,好好看看,谁屠谁?” 静雅将白子落下,笑看马屁精出丑。 孟辉低头看棋,诸人伸长脖子凑前研究。 这一细看,棋盘局势清晰呈现。 随着静雅最后一颗白棋落下,黑棋一方被连吞数颗棋子。 这一颗白棋就像是一杆大炮,轰的黑棋屁滚尿流。 孟辉,被屠大龙了! “这这这……这不对啊!” “我怎么可能被你屠了大龙?” 孟辉打死都不相信眼前这一幕。 “孟辉,人家小娃娃手里攥了二十六颗白棋,屠你大龙用了二十五颗,还省了一颗!” “你难道没看出来,她从一开始就是在布局如何屠你大龙?” “别傻愣着了,离开那个座位吧!” 这盘棋,不需要复盘。 待结果呈现出来,围观者大都是懂棋的人。 仔细一瞅,纵使看不透静雅如何妙手布局,可是结果清晰可见。 “你你你……你是业余几段?” 孟辉指着静雅,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想知道,对方几段。 “你猜!”静雅嘿嘿一笑,顽皮的很。 “你的确输了,让开吧!” 棋圣谷剑清发话了。 孟辉不敢不从,失神落魄的站起来,闷头去想刚才那盘棋。 “小娃娃,你多大了?”谷剑清坐在了棋盘对面。 “你猜……”静雅还是这两个字。 谷剑清:…… 棋圣的面子都不给吗? “小屁孩,坐在你面前的是江城棋圣,你给我严肃一点。” 谷长乐看不下去了,出言训斥着静雅。 “江城棋圣吗?有多厉害?”静雅笑问。 谷长乐:…… 这踏马是个傻子吧! 江城棋圣有多厉害? 打遍江城无敌手! “大哥哥,我想跟你下,总有人耽误我俩,静雅好烦呀!”静雅嘟着嘴朝秦楚歌哀怨道。 唰唰唰…… 这一次,诸多目光不得不打向了谷剑清的后方。 那里,站着一个极为俊朗的青年。 他从头到尾,站姿卓越,不喜不悲,仿佛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更像是一尊佛像,那么的泰然。 秦楚歌笑了笑,走到了静雅身后,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 “你对面坐着的可是江城棋圣,你不想跟他过招吗?” 秦楚歌笑着问静雅。 “他长得太丑,哪有大哥哥你长得好看,我才不跟丑八怪下棋。”静雅嘿嘿一笑。 谷剑清:…… 气的他吹胡子瞪眼,一巴掌拍在棋盘山,怒斥道:“小屁孩,懂不懂礼貌?” 敢说江城棋圣丑八怪? “小娃娃,你活腻了?” 谷长乐手指静雅,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这屁孩子。 “这是你家的孩子?”谷剑清指着静雅,怒问秦楚歌。 “果真,大人没大样,进大殿不懂礼数,教出的小孩子也是不懂礼貌的熊玩意,一家子人,没一个好东西!” 谷剑清直接骂在了秦楚歌和静雅脸上。 “混账东西,先前无视我们爷孙俩,老子正愁找不到你,现在新账旧账一起算。”谷长乐瞪眼喊道。 “小娃娃,快道歉!” 张中维一马当先,终于是找到机会训斥赢他的人了。 “还有你这个做大人的,怎么教的小孩,在棋圣面前如此无礼,真是放肆!” 孟辉也已经回过神来,怒气连连。 其他人倒是没发话,因为他们搞不懂,谷家爷孙俩跟这位俊朗青年具体什么过节。 “大哥哥,我师父说,乱叫的狗其实最怂,你觉得呢?” 静雅笑着起身,拍了拍石凳,说道:“大哥哥,你来下,把这棋圣打的屁滚尿流。” 对面,谷剑清等人,全都炸毛了。 什么叫乱叫的狗最怂? 这踏马什么师父教出来的话,骂人不吐脏字,要把人气吐血吗? “你师父说的对!” 秦楚歌点点头,顺势落座。 “在一边看着,大哥哥帮你打丑八怪,把这几条疯狗打成哑巴狗。” 这样说着,秦楚歌不忘捏了捏小尼的脸蛋。 这妮子,太可爱了! 不捏,忍不住呢! “草,你是想死了吗?” 谷长乐不干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教训秦楚歌。 谷剑清抬手拽住了孙子,伸手一指棋盘,目视秦楚歌,冷冷的问道:“你确定要跟我下?” “还不够明显吗?” 秦楚歌抬手拣回白棋,静雅也上前帮忙,很快就捡完了。 将一颗白棋捏在手里,端正坐姿,秦楚歌静等棋圣落子。 黑棋先执,围棋的规矩。 “你在自取其辱!”谷剑清放声大笑。 随着他的大笑,周遭之人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的确,敢跟棋圣对弈,放眼江城,无论是谁坐在棋圣对面,都是在自取其辱。 第139章 老夫这双圣手,执棋之间翻云覆雨。 “报上你的名字和段位,我爷爷不跟无名之辈下棋!” 谷长乐鼻孔朝天,虽是在询问段位和名字,实则却是在羞辱对方。 “我姓秦,你猜猜我段位几何?”秦楚歌微微一笑。 “你要是业余段位,根本不配跟我爷爷下棋,因为我爷爷是职业六段。”谷长乐颇为自豪的讲出了他爷爷的围棋段位。 “我的天老爷,棋圣老爷子升段了,恭喜恭喜啊!” “我记得半年前还是五段,想不到现在竟然六段了,真是厉害呀!” “棋圣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一时间,恭贺与称赞的声音,此起彼伏。 围棋升段位,很难很难。 且不说职业段位,业余段位的升段都是要经历过好几千场的历练。 有专业裁判进行评判,升段取的是胜场。 这大几千场的历练不是让你跟对手闲情切磋,更甚者对手可都是同等段位的强者。 业余段位的升段都这么难,何况是职业段位? 职业段位是要打比赛的,赛事也有等级,不同赛事下都是极其强大的对手。 故此,若是一步一个脚印,真刀真枪的升段,拥有职业段位的棋手,都是相当牛笔的。 但,棋圣谷剑清的六段,名不符实。 唯有他自己知道,刚升的职业六段是如何得来的。 谷剑清自己也清楚,六段已经是他的极限。 棋圣这个称呼,他在有生之年坐稳江城这把交椅就行了。 哪怕是死了以后,依旧有人瞻仰其名。 这是谷家的荣誉,砸钱也得买下来。 “承让承让……” 谷剑清朝周遭之人抱拳,故作谦虚。 “姓秦的,你不说段位也可以。但,要跟我爷爷下棋,有一条件。” 谷长乐已经盘算好了如何教训对方。 “说来听听!”秦楚歌捏着白棋于手中把玩。 大底,也能猜到对方的条件。 无非是还在为大殿那事下不来台。 “你若输了,跟你身后那个小屁孩,趴在地上学狗叫,围着齐云塔转一圈。” 谷长乐玩味一笑。 “棋圣也是这么想的?”秦楚歌冲谷剑清挑了挑眉毛。 “不懂礼貌者,这点惩罚都是轻的,你们该下跪道歉,哼……” 谷剑清冷哼道。 “嚯,江城棋圣真有礼貌,倚老卖老啊!” 秦楚歌呵呵一笑。 “小孩子的玩笑话都能当真,江城棋圣的气量真不是一般大。” “手谈之乐,本就是消遣余乐,胜负心这么重,还要提出条件。” “莫非江城棋圣常跟别人也这么下棋?怕是没少赢钱吧!” 秦楚歌一直不怎么会骂人,但是噎人可是有一套的。 “你……” 谷剑清登时气的满脸通红。 “我棋圣之名摆在这里,是受人尊敬的,哪怕是一句玩笑话都不许开。” “这是我谷家的行事之道,休要在这里逞口舌之快。” “有本事就在棋盘上赢了我,没本事就闭上你的臭嘴。” 谷剑清冷喝道。 “那就请棋圣出招吧!”秦楚歌用眼神示意对方开棋。 谷剑清冷哼一声,从兜里掏出湿巾,仔细将双手擦拭了一番。 在其擦手的过程中,一旁的孟辉上前做舔狗。 他直接蹲在地上,从棋盒里拿出黑棋,一颗一颗擦拭着。 “老爷子,这棋子不知道经过多少人的手,有点脏!” “您这双圣手,不该用脏的棋子,我帮您擦干净。” 孟辉谄媚至极! 谷剑清更加的得意,不忘朝周遭之人训话。 “你们应该学学孟辉,这才是对一介棋圣的尊重。” “老夫这双圣手,执棋之间翻云覆雨,能坐在这里跟一个无名小辈下棋,已经是破例了。” “这样难能可贵的机会,你们要珍惜。” “做人如同下棋,人做不好,棋艺必是臭气熏天。” 谷剑清讲出他的歪道理。 诸人一怔。 再看孟辉的舔狗姿态,心里泛起了嘀咕。 堂堂棋圣,就是这样一个人? 喜欢被阿谀奉承,喜欢孟辉这样的舔狗。 真是不敢苟同! 实则,诸人也能听出来。 这一席话,大概都是说给对面那青年以及小孩子听的。 含沙射影,锋利无比。 “开棋!” 谷剑清净手之后吆喝了一嗓子,抬手落下一颗黑棋。 “年轻人,你且看好了,棋圣是如何教你下棋和做人的。” “若干年后,当你回想起这一天,你应该感谢老夫赐给你同坐博弈的机会。” “这是你这辈子最荣耀的一次,你面前坐着的叫谷剑清,江城棋圣是也!” “莫说在这江城,放眼两江之地,老夫职业六段的段位,打遍两江无敌手。” 谷剑清落子之后,缕着些许的胡须,既在训斥,又在自豪。 秦楚歌无动于衷,静悄悄的落下了一颗白棋。 反派死于话多,且让这条疯狗多叫一会。 二手,三手…… 一手接着一手。 行至十手,谷剑清的落子速度慢了许多。 周遭之人瞪大眼睛仔细观望。 却是一时间看不懂这场棋局。 黑棋一方,谷剑清的防守和进攻都是中规中矩。 白棋一方有点霸道! 十手的棋盘,基本都能看出来大致的布局和走向。 老一辈人喜欢玩定式,向什么小天崩,大天崩之类的。 棋圣谷剑清的棋艺,大底是一种新瓶装老酒的布局。 沿用了一种比较厉害的定式,然后在此基础上做了一些创新。 秦楚歌这一方,从第一颗白棋落下,旨在进攻,气势滔天。 跟其性格完全相符,招招都是杀招,棋风极其的凛冽。 “静雅,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这一局,看大哥哥屠他大龙。” 秦楚歌对一旁的静雅小尼,言传身教。 “我就说大哥哥你厉害,现在我知道了,你不仅功力高深,下棋也厉害。” “看来,我又要闭关了,哇呀呀,烦死了!” 静雅蹲在一旁,眨着一双哀怨的美眸。 她能斩业余七段的棋手大龙,自然能看出来秦楚歌的棋艺。 “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谷剑清嘴角一撇,不屑一顾:“无稽之谈!” 之后,黑棋落下。 秦楚歌跟上一颗白棋。 两人再续五手,来到十六手。 轮到秦楚歌落子。 他没急着落,抬眼看了眼谷剑清。 “棋圣,要不要悔棋?” 秦楚歌笑问。 “我就知道你会悔棋!” 谷剑清冷笑道:“如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岂会知道老夫的运筹帷幄。” “今日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告诉我,你要悔几子?” “我是说,你要不要悔棋?” 秦楚歌重复了一句。 谷剑清:…… 谷长乐:…… 诸人,统统傻眼。 棋圣悔棋? 千古笑话! “你给老子严肃点!”谷剑清厉声呵斥道。 “你说的,不悔棋,千万别后悔!” 秦楚歌微微一笑,左手捏了捏静雅的脸蛋,右手根本没看棋盘。 白棋落下,话出。 “屠棋圣大龙喽!” “又捏我脸蛋,咬你!”静雅呲牙咧嘴。 第140章 诚能感天,信能动地。 “你敢屠我大龙?” “哈哈……哈……” 低头凝视棋盘,谷剑清的笑声打结了。 那一颗白棋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棋盘,将大片黑棋连翻崩落。 彻彻底底的屠大龙! 谷剑清的嗓子像是卡了碟,直至发不出半个声音,五官更是极度扭曲。 无论是脸上还是心里,统统都在注入前所未有的不可思议以及震惊。 多种情绪,都在朝谷剑清施压,最终酝酿成弥天之辱。 一代棋圣,职业六段,被人生生屠掉大龙。 更让棋圣脸面丢尽的则是,他仅撑到十六手,兵败山河! 齐云塔下的小亭,陷入许久的死寂。 诸人凝视棋盘,疑惑、震惊、恐惧…… 多种情绪直至变成释然。 遥想棋圣先前姿态,这些情绪于释然之后,最终变成了两个字:活该! 江城棋圣,既挂着圣之名。 无论下棋还是行事,都应该不辱圣这个字。 今日,棋圣所作所为,哪里配得上圣? 且不说他有没有输掉这场棋局。 单是先前凌傲的姿态,对待舔狗孟辉的态度,以及跟一个孩子争吵。 活脱脱一条沉浸于棋圣之威的显摆狗,处处张扬,尽显霸威。 这踏马哪里是棋圣? 这就是一个借棋圣之威,欺压横良的无耻老贼! “不可能……棋圣怎么会输?你在作弊!” 舔狗孟辉,由坐变为瘫。 凝视棋盘的那双眼睛,写满了不可思议。 口中喃喃不断:“棋圣老爷子职业六段,若你是职业段位选手,为何在那些大赛上没有见过你?你绝对作弊了!” “没错,你偷偷动棋了……” 谷长乐添油加醋。 爷爷是谁? 江城棋圣,两江之地棋逢对手,他怎么会输? “爷爷,咱们走,不跟这种无耻狗辈下棋,有辱您棋圣之名!”谷长乐伸手去拽爷爷。 此时,闭口不谈开棋之前的赌注。 竟是要直接带着爷爷离场。 这不仅仅是输不起的作态了,直接言而无信了。 “这就是棋圣?” 围观的人群中,率先有人发出了不忿。 “输了就说人家作弊?这是哪门子的棋圣?” “棋盘这么大,两方对弈,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且问诸位,你们看到这位青年作弊了吗?” 有正义者,义愤填膺,当场询问周遭围观者。 “绝对没有,我全程都在数他用了多少颗棋子。” “人家只用一只手在下棋,何时动过棋子?” “别说没有动棋,人家最后落子的时候还问你姓谷的,要不要悔棋,是你大言不惭的反问对方悔几子?” “现在结局已定,就反咬一口对方作弊,真是可笑!” 周遭人群,不断谴责,唇枪舌剑。 谷长乐爷孙俩陷入众矢之的。 莫说先前有几人拥护,现在除了舔狗孟辉,全都站在了秦楚歌这边。 民意所为,这天下,正义从不缺席! “老爷子,您是不是没发挥好啊?”舔狗孟辉给棋圣找台阶下。 “哎呀呀……我今天头疼,估计是老毛病犯了。” 有人给找台阶,谷剑清借坡下驴,故作姿态,抬手按压脑门。 “乐儿,扶我回去休息吧!” 谷剑清招呼谷长乐,准备离场。 孟辉也一并起身。 “今天棋圣没发挥好,让了这小子一局,择日再战!” 孟辉替棋圣圆场,只字不提先前赌注。 言罢,三人准备离场。 一道身影悄然贴近。 僧衣披身,佛珠在手,单手合十,如佛降临。 身材虽瘦削,气场却是非凡,身影更是浩瀚无比。 “阿弥陀佛,施主当留步!” “白安大师……” 来者,白安寺主持老和尚白安。 一众人急忙行礼,跟白安大师打着招呼。 “大师何意?要留我三人?”谷剑清怒目而视。 刚不久还说头疼,现在精神抖擞。 小人姿态,尽显无疑! “老衲不喜强人所难,但还请施主讲究诚信。” “佛曰,诚能感天,信能动地。” “心不妄念,身不妄动,口不妄言。” “诚信二字,天下无价之宝!” “阿弥陀佛!” 老和尚双手合十,泰然落话。 “老秃驴,讲的什么玩意?” 谷长乐又不傻,当然听出来老和尚这番话的意思。 这是在说他爷孙俩不讲诚信。 “我谷家每年都为白安寺送香火钱,都踏马够建一座寺庙的,没我们这些富贵香客,你白安寺早就饿死了!” “现在,我命令你,立刻跟我去谷家,帮老子消除麻烦。” “什么狗屁大师,几十年没见你出门,今天我们爷孙俩登门,那是你白安寺的福气,你外出也就算了,现在回来还要阻止我们离开?” “大了你的狗胆,你信不信我叫人拆了你的白安寺!” 谷长乐越说越气,手指白安大师,就差落下巴掌,对大师行凶。 “畜生,敢对大师不敬,这是畜生行径!” 一道厉喝响起,来自许久没出声的张中维。 他都看不下去了,何况小亭围观的棋客,以及进寺的香客。 “佛家清静之地,满嘴脏话,公然谩骂大师,立刻滚出白安寺!” “滚出去……” 谷长乐的话,引起了民愤。 白安大师在江城,行善积德,有求必应。 乃是百姓心中的活佛! 别说棋圣谷剑清,就是江城的城主在这,都对大师礼让三分。 “再不走,大师不杀生,我们可不会对你几人客气!” 张中维站在围观人群中间,横眉怒视。 他输棋,也没见得如棋圣这般不要脸。 想起来最初因为不知是棋圣咳嗽,他无端谩骂,此时此刻,他觉得骂得对。 早知道棋圣如此作态,先前就不是骂了,就该一巴掌狠狠的抽在他脸上。 但现在,为时不晚! “棋圣老爷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孟辉见势不妙,准备撤。 他跟先前赌注无关,只不过是想攀交棋圣,如今棋圣的孙子公然侮辱白安大师。 孟辉又不傻! 这尼玛已经引起民愤了,谷家爷孙俩能不能走出白安寺,都是个问题。 孟辉又不习武,才不会留在这里替谷家爷孙当沙包。 然,他想多了! 他还没开始撒腿狂奔,一颗白色的棋子悄然逼近。 噗呲一声闷响,直接击中他腿上的某个穴位,让其摔了个狗啃屎。 跌的连翻打滚,头晕目眩,更是懵逼无极限。 出手者姬如雪! 诬赖完司帅作弊,就想无事一般轻松离开,当司帅是什么? 若非此地白安寺,那颗棋子击中的就不是孟辉的腿,而是他的脑门。 直接让其一棋毙命! 谷剑清无暇顾及孟辉的死活,此时的他脸色极度难堪。 他果断咬咬牙,抬手狠狠的抽了谷长乐一个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打的谷长乐当场傻眼。 “爷爷……你打我作甚?”谷长乐委屈连连。 “你闭嘴!”谷剑清制止了谷长乐,以防这不争气的孙子继续谩骂老和尚。 “大师,你乃白安寺主持,我跟别人的矛盾,你难道也要管吗?” “这,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谷剑清摆出了道理。 言外之意,这是他跟姓秦之人,以及那个小娃娃的矛盾。 当然,于谷剑清眼里,那小娃娃跟姓秦的是认识的。 故此,白安大师出言挽留,让谷剑清十分的不解。 “师伯……” 下一秒,静雅小尼快速来到了白安大师身边,甜甜的喊了一声师伯。 师伯? 谷剑清:…… 谷长乐:…… 这尼玛,踢到钢板上了! 第141章 棋圣露霸威,欲拆白安寺。 “师伯,这两个是大坏蛋!” 静雅叉着腰,杏眼怒瞪。 “两个大坏蛋,输了棋不履行约定条件,现在还敢骂我师伯。” “速速给我师伯道歉,否则,我揍的你们满地找牙!” 静雅呲呲着小虎牙,实为凶相,却在众人眼里,十足的可爱。 老和尚抬手敲了敲静雅的脑袋瓜,一脸宠溺的神色。 他知道,静雅有这实力揍的对方满地爪牙。 “师伯都看到了,去那边玩吧!佛家之地不能动武,师伯不动武,你也不能动武。” 老和尚指了指那边小亭,让静雅过去。 恰好,秦楚歌也扬了扬手。 “来,大哥哥陪你下棋。你不是一直想跟我下棋吗?” “好耶!” 静雅一蹦一跳的跑去了小亭。 “大师,你也来吧!听说你的棋艺也很精湛,你来看看我该排在哪个段位?” 秦楚歌又朝老和尚招了招手。 “放心,他们走不掉的。” 秦楚歌补充了一句。 白安单手合十,迈步的同时开了口。 “施主大驾光临,老衲本该出门迎接,有失远迎,还望施主见谅!” 白安朝小亭子走去。 一席话把在场诸人全都给说懵了。 目光纷纷转移到了亭子里的那名俊朗青年身上。 他们只知道,这个青年有些不凡,外加姓秦。 除此之外,其他信息一概不知。 如今,白安大师竟然说,这个人他要亲自出门迎接。 白安寺主持,江城百姓心中的活佛,被誉为半世神仙。 多少年了,来这的名流香客排着队见他。 此时此刻,他竟然开金口,说那青年是贵客,他该亲自出门迎接? 出家人不打诳语,大师这等身份,这番话绝非谎言。 那么问题来了! 这不凡青年到底是谁? “大师,认识我?” 待静雅与白安走到近前,秦楚歌疑惑问道。 儿时虽知道这白安寺有一位得道高僧,却素未谋面。 秦楚歌跟母亲来过白安寺,贪玩的年龄,但大都是跟母亲烧完香就找借口在寺庙内闲逛。 压根就没见过老和尚的真容。 真正意义上来说,他今天是第一次跟白安见面。 这么多年过去了,儿时模样莫说秦楚歌记不住,想必这白安大师也不曾记得,那么多香客中的一位平凡孩童。 故此,秦楚歌不甚明白。 “即种因,则得果,一切命中注定。” “有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莫相逢!” “阿弥陀佛!” 白安双手合十,微微颔首。 “大师有礼了,看来秦某日后得多来白安寺,您话里有话!” 秦楚歌微微一笑,暂且将一些疑惑压在心底。 “来,静雅,咱们开棋!” 秦楚歌示意静雅落子。 他执白棋,静雅执黑棋,对方先行。 静雅稳稳落子,秦楚歌紧随其后。 “大师信善,秦某人一介武夫,杀气太重!” “人们常说,杀气纵横者不宜入这佛门之地,大师认为这话对吗?” 秦楚歌落子之间,向老和尚请教。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佛不念对错,一切有为法皆如梦幻泡影。” 白安解答,转身向谷剑清爷孙俩所在的方向,再次开口。 “老衲留步两位施主,并非惩治,只是想让两位听几句佛道,旨在感化!” “先前讲了诚信,现在跟这位贵客讲了对错之道,老衲的话便讲完了。” “你们可离去,佛不念对错,佛也不拒人。” “阿弥陀佛!” 白安扬手送客! “当我谷家是什么?” 谷长乐怒目而视。 “先前留我和爷爷,现在随便几句话就打发走,一介秃驴,真当自己是那佛祖了?” 谷长乐被爷爷打了巴掌,正在气头上,又哪里听得进去老和尚的佛道。 这一次,面对孙子的冷喝。 谷剑清没有打他巴掌。 “谷家之人,并非随意呵斥者,更并非听从别人去留。” “这白安寺,我想来便来,我想走便走!” “我乃棋圣,今日登贵地本是有事相求。” “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你白安,也不过是一个护犊子的宵小之辈。” “更甚者,双眼浑浊,将我这棋圣贵客都不放在这里,去跟这无名狗辈攀交。” “江城这白安寺,我今天要拆了它!” 谷剑清怒了! 他要拆白安寺。 堂堂棋圣,被人屠掉大龙,弥天之辱。 借口开溜,却要遭白安以及一众香客阻拦。 现在,老和尚讲一堆破佛道,抬抬手就呵斥人走。 置谷家荣威于不顾! 真当谷家好欺负吗? 现在的江城,谷家蒸蒸日上,欲跟豪门并肩。 一座区区佛家寺院,他谷家想拆就拆,谁敢阻拦? “对,拆了你白安寺,看你这老秃驴还敢不敢得罪谷家!” 谷长乐不忘附和。 言罢,谷长乐直接摸出了手机,打通之后。 他对着手机怒吼道:“所有人进场,然后再调一百人,我要拆白安寺,草踏马的!” 打完电话,谷长乐更是有恃无恐。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几大步就踏入了小亭子。 原先阻拦的香客,被吓到了。 谷家调一百人,要拆白安寺。 他们虽有正义感,可是面对悍匪恶霸,真不敢再伸张正义。 谷剑清狠狠的扫视着一众香客,拍着胸脯叫嚣:“我看谁敢动我?” 呼啦…… 香客们纷纷退避三舍,再不敢围堵谷剑清。 谷剑清背负双手,迈着凌傲的步伐,走向了齐云塔下的小亭。 咚咚咚…… 白安寺大门涌入了一伙人。 是谷家的随行护卫,这一伙人不多,八个人。 但皆是人高马大,一脸横肉,凶相毕露。 为首一人,光头猛汉,手持铁棍,大刀阔斧的来到了谷家爷孙俩身边。 “老爷子,我从镇上调的人,十五分钟就到。” “除了人手,我还调了五台挖掘机,必让这白安寺鸡犬不宁。” 光头猛汉做了汇报,邀赏作威。 “做得不错,不愧是我谷家最得力的干将。”谷剑清频频点头。 “怎样,大师认为我的手段如何?” 谷剑清朝白安冷冷一笑。 “现在你还觉得,我是那个你随意可以呵斥之人吗?” 谷剑清鼻孔朝天,冷傲无敌。 言外之意,他江城棋圣,不止会下棋,收拾人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施主误会了,老衲并无呵斥之意,只是在感化施主。” 白安依旧泰然。 “我棋圣也是你能感化的?” 谷剑清冷喝一声,不再搭理这老和尚,而是面向了行棋的秦楚歌。 “老夫职业六段,几十年征战棋盘,从不知输棋是何种滋味,直至遇到你这小人!” “趁我今天身体不适,私下动棋,以如此苟且辱没棋界,更是将我棋圣颜面无端泯灭。” “今日,我以江城棋圣之名断你双手。” “从今往后,你一颗棋子都摸不到!” “服是不服?” 谷剑清怒喝道。 第142章 龙吞三万甲,九将屠九城。 “哎呀,我输了……” 然,于谷剑清的怒喝之后,不仅是秦楚歌没有半分畏惧,甚至懒得回应什么。 静雅小尼则是手托腮帮,一脸哀怨道:“大哥哥不仅功夫好,棋艺也这么精湛,我甘拜下风。” “输在了哪里?”秦楚歌笑问。 静雅伸手复盘,口中念念有词。 “中段看你进攻犀利,我守了三手,埋了一颗引棋,实则是有些急功近利了。” “大哥哥的棋风太霸道,看似只是在进攻,实则全都是布局。” “若非静雅没看错,大哥哥不仅是在下棋,而是在排兵布阵。” “想必应该是大国手,我输得不冤!” 静雅无奈摊手。 一旁老和尚白安,频频点头,还未开口,却被一阵大笑之声直接打断。 “大国手?” “哈哈哈……” 谷家爷孙俩,以及一众谷家打手,笑的前仰后合。 他们听到了什么? 棋圣面前,有人再捧一个无名之辈,说他是大国手九段? 莫说两江之地,整个江州都没有大国手,这偌大的炎夏又有多少大国手? 于这大笑之中,谷剑清随意瞥了眼复盘的棋局。 而这一眼之后,他的笑容戛然而止。 棋盘之上,白棋虽然没有屠掉黑棋大龙。 可是这数颗白子呈现的布局,让其大为吃惊。 纵使谷剑清看不懂,但他可以肯定,这布局绝对是一套兵法。 他有那么一丝丝的印象,应该是在一本残缺的古书上看到的。 谷剑清猛拍脑门,去回忆那丝丝印象。 终于,他想到了,忍不住直接脱口而出。 “龙吞三万甲,九将屠九城!” 谷剑清惊愕无比。 “你到底是谁?” 他有些不淡定了。 先前要砍秦楚歌双手,无不是因为被屠掉大龙,受了奇耻大辱。 找一个对方作弊的借口,将此人踢出棋界。 此时此刻,待看到对方布局,乃一套天级兵法。 谷剑清一度如梦! 无论是直接脱口而出的兵法,还是问秦楚歌到底是谁? 皆是下意识的,实在是忍不住,全是好奇心和震惊心作祟。 “嚯,棋圣还知道龙吞三万甲!” 秦楚歌微微一笑,随手从口袋里翻出一枚徽章,放在棋盘上。 而后,直接推到了静雅面前。 “送你了,大哥哥不轻易送东西,一定要珍惜哦!” 秦楚歌捏了捏静雅的脸蛋,笑呵呵的说道。 棋盘之上,橙光与金光不断炸起。 一枚圆形徽章,刻一大写玖字。 玖字由橙色和金色构成,一笔一画,透着锋利,更透着霸威。 围绕着玖字的则是一圈黑白棋子,一颗白棋紧跟着一颗黑棋,紧密排列。 将这玖字牢牢围住,漂亮而精致,透着珠光宝气,更透着无上荣耀。 轰…… 谷剑清如遭雷击,身体不断颤抖。 若非孙子谷长乐眼疾手快,伸手扶住爷爷,他险些栽倒在地。 谷剑清看到了什么? 橙色徽章,大国手九段! 不仅他看到了,顺着爷爷呆滞的视线,谷长乐也看到了。 谷家八名护卫,伸长脖子,也将这枚刺眼的徽章入了眼。 “怎么可能?” “九段大国手!” “你你你……你是职业九段?” 谷长乐说话都不利索了。 “哇,好漂亮的徽章,原来大哥哥你真的是大国手!” 静雅如获至宝,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捧起这枚徽章,越看越喜欢。 转而,她就戴在了胸前。 静雅起身,手指胸前九段大国手徽章,目视谷剑清。 “老匹夫,瞪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大哥哥是职业九段,炎夏大国手!” “屠你职业六段的大龙,随意抬抬手,杀的你片甲不留!” “大国手需要偷偷动棋子吗?需要作弊吗?” “你说你是江城棋圣,我看你是江城一只大蛤蟆,只会呱呱乱叫!” “臭棋篓子一个,还要教我大哥哥做人和下棋,你配吗?” 静雅冷冷一笑。 “我呸,大坏蛋,咯咯咯……” 静雅扮着鬼脸,发泄完心中火气,忽然间抬头看了看日头,脸色大变。 “大哥哥,我要回去了,不然师父会打我的。” “谢谢你的徽章,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大哥哥再见!” 静雅朝秦楚歌挥挥手,转而对师伯躬身行礼。 “师伯,我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您!” “师伯再见!” 静雅离开,跑的很快。 出来时间太久了,让师父发现的话,少不了一顿打。 “这这这……” 谷剑清指着离开的静雅,看着秦楚歌,那神情无不是透着极大的惋惜和不舍。 九段大国手的徽章,说送就送,这踏马想馋死人吗? 为毛不送给我? 我江城棋圣,才是你该送九段国手徽章的人啊! “九段大国手的徽章,随意送人,你这徽章绝对是假的。”谷长乐一口咬定。 “假你大爷!” 啪…… 谷剑清一巴掌抽在孙子的脸上。 “爷爷,你又打我?”谷长乐委屈的想哭了。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挨打了。 谷长乐真是醉了。 这踏马还是不是亲爷爷? “你懂个屁,那是真的,真真的大国手九段徽章。”谷剑清激动无比,捶胸顿足。 他乃江城棋圣,又岂会不知真假徽章! “姓秦的,你为何不把徽章送给老夫?” “你可知道,但凡你将那徽章送给我,今日莫说你可以安生离开,这白安寺也可保住。” “一念之间,你断送自己前程,将白安寺推入水火之中,简直愚昧透顶!” 谷剑清怒喝不止。 实则,这货是脑子气的坏掉了,对那职业九段徽章太眼馋了,馋的失去了理智! 秦楚歌堂堂九段大国手,为何要将徽章送给他一个职业六段的垃圾? 秦楚歌被气笑了! 生平头一次见到这么不要脸的人。 姬如雪眼神示意司帅,他们也赶时间,要去那周家大宅,看一看夏竹跟周家镇宅宗师的武斗。 秦楚歌起身,抬手佛了佛大衣,整理着袖口,一丝不苟。 一旁姬如雪,上前帮忙整理大衣和裤子的褶皱,极尽恭敬。 而这一切,都悄悄的落入了老和尚眼里。 “大师,今日时间仓促,就不多待了!” “择日,登门讨教棋艺和佛道。” 秦楚歌冲白安拱了拱手。 “施主严重了,能与您闲谈几手,讨论佛道,是老衲的荣幸。” “施主可随时来,老衲必会腾出时间作陪!” 白安双手合十,恭敬无比。 秦楚歌默默摇头,这个老和尚,心里藏着不少事儿! “走,往哪走?” 没等秦楚歌迈出步子,光头猛汉甩出了铁棍。 一众谷家护卫上前拦路,挡住了秦楚歌的去路。 “你当老夫的话是放屁吗?” “要么留下双手,要么将那枚徽章要回来送给我。” “两条路,自己选!” “否则,你的双手不保,白安寺也不保!” 谷剑清凛然放话。 “你想要徽章啊!恰好,我还有一枚,就是不知你敢不敢戴?” 秦楚歌抬抬手,从上衣口袋里摸出来了一枚徽章。 谷剑清定睛看去,这一眼之后。 Duang…… 谷剑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珠子差点没瞪飞出去,一度昏厥,更是浑身冰冷! 他又看到了什么? 第143章 唯有八斧,横压一切。 这也是一枚圆形徽章。 但,这是一条金龙。 龙头位于徽章中间,龙尾盘起。 却又是巧夺天工的盘在了龙头周围,镶嵌在了徽章周遭。 那龙头之下,只有一字,乃一镂空大写拾字。 整枚徽章通体金色,璀璨而夺目。 它一出现,那天上的星辰怕是都不敢与之争耀。 金龙栩栩如生,那龙头正对谷剑清,吓得他魂飞魄散。 “你你你……” “这这这……” 谷剑清成了结巴,根本不敢说出这枚徽章的真正名字。 其孙子谷长乐,僵化成了木头。 这枚徽章是一个传说,更是无数代棋者为之无限敬仰的存在。 普天之下,只有一人敢佩戴这枚徽章,乃是国君亲自授予。 不过,无数棋者也知道,那个人已经驾鹤仙逝。 至此,这枚徽章依旧成为传说,永存且流长! 小道消息,两年前,这枚徽章有了新的主人。 但,没人知道那个人是谁? 而今,这个人出现了! 江城白安寺,降临一代棋神佩戴的徽章。 它名天棋皇龙! 炎夏,九五之尊便是皇族。 这枚徽章,敢刻拾字,足矣说明其份量该有多重。 普天之下,棋神敢佩戴大过九五之尊的徽章。 横压一切棋者,其背后的能量,更是举国轻重! 那么,谷剑清敢戴这枚徽章吗? 豁出去老命,他也不敢。 何况,他连碰都不敢碰! 能看到,已经是荣幸了。 且,他敢碰上一指头,当诛九族。 他碰的不是徽章,而是九五之尊! 故此,天棋皇龙徽章一经出现,他连名字都不敢讲出来,直接被吓瘫在地。 “怎样,徽章不敢要了?” 秦楚歌双手佩戴徽章,亦如刻在了胸前。 挺拔身姿,站姿卓越,昂首阔步,目视燕城某处皇族墓葬方向,背手行进。 其散发的强大气场,震慑全场! “大师,你先前说你不会在寺院动武。” “秦某人想破个例,您应吗?” 秦楚歌笑问白安大师。 “施主携皇族徽章,便是九五之尊。” “天下之土莫非王土,施主可动。” “老衲是佛家弟子,不在寺院动武,施主若动武,老衲不敢不应!” “日后,老衲诵经念佛,可为施主向佛祖请恕!” “阿弥陀佛!” 白安,应了! 没辙,天棋皇龙徽章,就代表着皇族。 天下都是人家皇族的,老和尚怎敢不应? 但,他应了,却也要在佛祖面前为秦楚歌虔诚请恕! 秦楚歌微微一笑,轻轻抬手,掌心一凝,棋盘上的白色棋盒,径直吸入掌中。 他捻起一颗,徐徐落步。 一步,一话,一颗棋! 老和尚白安,都不敢与之对视双目,只能垂头聆听! “圣人云,上德若谷、上白若辱。” “既做棋圣,当履圣名,你配做棋圣吗?” 一颗白色的棋子从其手中弹出,快如闪电,深深的钉进了谷长乐的一条腿中。 “啊……” 一声惨叫,谷长乐弯腰去扶腿。 biu…… 秦楚歌又弹出一颗棋子。 这一次,谷长乐没再惨叫,另外一条腿中招,当场跪地,疼的五官扭曲,一度昏厥。 “不配做棋圣倒也算了,你连做长辈都当不好,秦某待你管教一番。” “你,服是不服?” 秦楚歌捻起一颗棋子,质问谷剑清。 而这一句话,谷剑清先前也说过。 他不仅说了这样一句话,他还要断秦楚歌双手,将其逐出棋界。 “服……我服……” 谷剑清跪在地上,脑袋猛砸地面。 老和尚都说了,佩戴天棋皇龙,就是九五之尊,更意味着见徽章就是国君亲临! 谷剑清早已吓破胆,岂敢不服? “原来你江城棋圣,也有认服的时候!” 白棋弹出,将那光头猛汉直接击倒。 光头的身体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十几米,轰然坠地,再也没有爬起来。 其他护卫,僵化半秒,转而撒脚丫子狂奔。 “江城棋圣,你说要教我下棋和做人?” 又是一颗棋子弹出,跑在最前面的一个谷家护卫,应声倒地。 “与你同坐,要感谢你赐我同坐博弈的机会?” 咚…… 一步一棋,一人倒地! “你江城棋圣,打遍两江之地无敌手?” “秦某堂堂大国手,要作弊动棋?” “谷家并非听从别人去留?” “白安寺,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楚歌摇头叹息。 “秦某人今天算是开了眼,这世间还有如你这般无耻狗屠?” 嗖嗖嗖…… 数枚棋子连续飙出,逃跑的谷家护卫,全都中招,没有一个幸免。 终于,秦楚歌站到了谷剑清面前。 手中依旧还有剩余白色棋子,他拿起一颗,手中把玩。 “你还要断我双手,将我逐出棋界?” “不敢……饶命!” 谷剑清跪地求饶,裤管内大片水渍殷出,生生被吓尿。 “你要我送你徽章?” “我该送你徽章,不然断送前程?” “我愚昧至极?” “你还要拆白安寺?” “你谷家很牛?” 秦楚歌看都没看死鱼一样的谷剑清。 “你这垃圾,也配下棋,也配叫圣?” “我是垃圾,我是垃圾……饶我一命……” 咚咚咚…… 谷剑清不断的在磕头! “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连垃圾都不配!” 言罢,一盒棋子尽数甩出,全部钉进谷剑清身体。 其手臂、双腿、眼睛、鼻子…… 皆被锋利的棋子贯穿,但没有死! 他在惨叫,瘆人无比! 秦楚歌拍了拍手,抽出口袋里的手绢擦拭着双手。 “大师让你走,你不走,看来你很喜欢白安寺。” “如你所愿,跟你孙子一起留在这里。” “日日诵经,吃斋念佛,代你九族赎罪!” “你敢离开白安寺半步,九族一人不留!” “故此,谢我吧!” “谢棋神,谷家谢棋神留我九族……” 谷剑清纵使双目失明,纵使全身如万只蚂蚁在撕咬。 却也得将这番谢言,口齿清楚的讲出来。 秦楚歌抬手将手绢塞进口袋,用一双干净的手卸下了那枚徽章。 于心中感慨万千。 一代棋神,炎夏之荣,他有幸接过这枚徽章。 有荣耀、惋惜、责任…… 今日,戴上这枚徽章,代九五之尊惩这无耻狗屠,不辱棋神之名。 这一代棋神之光,必将源远流长! 秦楚歌迈步前行,于背后扬手:“大师,走了!” “施主慢走!” 老和尚双手合十,眼睛看地,垂目相送。 白安寺,门外。 一众乡野村夫急匆匆敢来,身后五辆挖掘机透着霸威,虎视眈眈的挺进。 地面上尘土飞扬,杀声震天! 于秦楚歌身后的姬如雪,踏出一步。 一步十仗! 前一秒还在白安寺门槛里面。 下一秒,她便站在了这百人面前。 手中开山斧亮出,又进一步。 这一步,腾起。 于半空中连踩八步,一步一斧。 那狂龙鬼斧之上,狂暴之气无尽释放。 将这百名乡野村夫,以及五辆挖掘机,全部笼罩。 轰隆隆…… 咔嚓嚓…… 下一瞬间,人仰车碎! 姬如雪收斧,转身。 身后,尘烟弥漫,乱石惊空,惨叫连连…… 身前,秦楚歌徐徐落步,走下白安寺门前的台阶。 姬如雪大步走向司帅座驾,抬手开门! 全程,一个字都没有。 唯有八斧! 横压一切! 第144章 纵不舍红尘,却敢爱敢恨。 铜山顶,铜山庵。 小尼静雅已经回到庵内有一会了。 她觉得师父应该没有发现她偷偷下山,换好僧衣后赶紧跑去了练功房。 静雅跟白安寺的那些小和尚不同,她不用天天诵经念佛,但要每天练功。 但今天,她准备小小的偷会懒。 她小心翼翼的拿出那枚九段大国手的徽章,用僧衣轻轻擦拭,越看越是喜欢。 静雅却不知,练功房顶,她的师父正朝半山腰处凝望着。 那里,正是白安寺寺门外。 刚刚有一场旷世大战! 那里,还有一辆顺着盘山公路,疾驰而下的黑色汽车。 她名春泥,老和尚白安的师妹。 身着灰色斋服,脚踩布鞋,气质却是美如兰。 其天生孤僻冷傲的性格,让其那双眼睛中多是带着寒霜。 润白的脸上,眉清、目秀、唇红,这些统统都能找到。 且,超脱俗世! 若是摘下僧帽,披起黑发,定会迷倒万千男士。 春泥的神情异常安静,从始至终的有我之境。 这世间,有多少尼姑又能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不过是有我之境罢了。 纵不舍红尘,却敢爱敢恨,一生一世为自己的心而活着。 春泥是,她不管别的道姑是不是! 这种有我之境,世间之人怕是没她活的潇洒。 负手而站,她驻足观望,直至那辆黑色汽车于山下大道彻底消失。 她踏出一步,从房顶落入院中,一尘不染。 迈着轻盈步伐,道姑轻手推开了练功房。 静雅赶紧收起了徽章,不过神情却是有些慌张。 “与为师说说,白安寺今日有什么奇闻?” 春泥站在了静雅面前,轻声落话,却又是威严十足。 静雅暗道一声坏了,还是被师父发现了。 “师父,我只是去找一个高手比试……” 静雅急忙解释道。 “见到高手了?” “嗯,大国手九段的棋艺,能出十三道气息,师伯对那人都很尊敬。”静雅如实相告。 “哦?” 春泥一怔,又问:“他叫什么?” “只知道姓秦,长相不凡,看起来颇有帝王气质。”静雅小心翼翼的回复道。 秦? 春泥的表情微微一滞,心中起了无数的波澜。 “没跟人起争执?” 将这波澜起伏的心境压下,春泥迈出步伐,再次发问。 “起了,师伯不让我动武,我就回来了……” “对方是谁?” 春泥已经走到了练功房门口。 “江城棋圣……” 静雅不得已,将那白安寺齐云塔下的事情,和盘托出。 “午饭自己吃,我出去一趟!” 春泥一步迈出房门。 “师父,我错了,您别去跟师伯打架,是我自己偷跑下山的,跟师伯没关系!” 静雅急了,赶紧起身去追师父。 “不跟你师伯打架,我去趟江城市区。” 可是说话者却已经在十米开外了。 静雅长舒了一口气,却又是疑惑连连,对着那房门外大声询问。 “师父,您去江城市区做什么呀?” “杀、人!” 这一次,只传回来两个字。 静雅吐了吐舌头,她知道师父去收拾江城棋圣一家了。 她却不知,于师父心中没说出的话。 春泥心中郁气横生,更是霸气侧漏。 “敢欺我徒儿,杀的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这一天,江城一代棋圣谷家,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 他家的棋圣老爷子跟孙子,半步不敢迈出白安寺,而他谷家一大家子即将赴那黄泉路。 …… 周家大宅。 上午十一点。 距离夏竹跟周家镇宅宗师开战,还有不少时间。 秦楚歌和姬如雪拍马赶到。 车子刚停下,还没等秦楚歌走下车子,姬如雪第一时间冲出车门,将那腰后的开山斧拎了出来。 大宅外,有杀气! 姬如雪护住后车车门,示意司帅不必着急下车。 直至,大宅外一辆不起眼的汽车里,走下了一名白衣男子,以及一个戴着墨镜的老者。 “让车里那位下车吧!我想见见他!” 白衣男子开了口。 姬如雪眉头紧皱,身体崩如弓,一副随时准备出手的架势。 身体移开车门一段距离,秦楚歌下了车。 抖了抖大衣,瞅了眼白衣男子和墨镜老者,秦楚歌拍了拍姬如雪的肩膀。 “收起来吧!” “是!”姬如雪这才将开山斧别在了腰后。 不过,目光依旧紧紧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我,宋词,燕城来的,武炼司那位是我义父。”宋词自报家门。 他手掌摊开,不过并非握手举动,而是捻起手掌里的瓜子,闲情逸致的磕了起来。 “你义父还没死?” 秦楚歌背手向前,一步略过宋词。 宋词:…… 这尼玛,会不会聊天? 一旁墨镜老者,瞬间勃然大怒。 “小子,有种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武炼司司长,炎夏武道盟的领军人物。 被一小辈诅咒,这墨镜老者便是从武炼司来的,他怎能不怒? “景司长乃天下修士眼中神灵一般的显赫人物,岂是你能随意诅咒的?” “现在,立刻跪下向着北边方向磕头,祈求景司长宽恕!” “否则,我扭断你的脖子!” 墨镜老者连翻怒斥。 宋词没吱声。 一则,他从武炼司带出来的修士团队,有几人不服管教。 这墨镜老者就是其中之一。 二来,若是能给秦楚歌一个下马威,倒也不错。 反正,从他走出武炼司那一刻,他宋词就没想过要低调。 江城之地,他来了。 那就要制造出点动静。 比如,今日周家大宅的武斗,他便不想错过。 秦楚歌负手前行,已然接近周家大宅的台阶。 墨镜老者几步追上,身影快速逼近,见秦楚歌不予回应。 他怒火滔天,蹬地腾起,手掌变爪,抓向了秦楚歌的肩膀。 “把老子的话当耳旁风吗?” 秦楚歌头也没回,抬腿登上第一阶台阶。 下一秒,腾起的墨镜老者悬在了半空中。 面前翻涌起狂暴阻力,亦如巍峨大山,令他前进不得,整个身体被彻底封死。 恐惧无限蔓延,墨镜老者冷汗直冒。 失策了! 这踏马是个高手! “武炼司十三太保,没鸡儿的垃圾,也配对我出手?” “撞墙去!” 三字落下,墨镜老者的身体倒飞出去,轰然砸落在了周家大宅的围墙上。 整个身体直接嵌在了里面,生死不知。 武炼司麾下十三太保,司长身边的其中一支力量。 太保头子是老太监,底下有十三个小太监。 这一次,被宋词从武炼司带出来了。 第145章 砍竹联盟 这短时间发生的暴烈一幕,让宋词有些措手不及。 他没想到秦楚歌行事如此果断。 在知道老者身份的同时,还敢将其震飞,这是连武炼司司长都不放在眼里的节奏啊! 果真,一如既往的骄傲! 宋词将手中瓜子丢掉,拍了拍手,称赞道:“好功夫!” “宋某管教手下无方,冒犯了秦兄,多有得罪!” “不过宋某有必要提醒秦兄,你既知他是武炼司麾下的十三太保,那就该承受起出手后的代价。” “比如,十三太保的总保头,以及我义父!” 宋词含沙射影,言外之意,人打了可以,但要付出代价。 择日,此事捅到武炼司。 秦楚歌所面对的就不止是他宋词,也不止是十三太保这支队伍,而是一整个武炼司。 “你义父怎收了你当义子,老眼昏花了?” 秦楚歌并未回头,一步跨过周家大宅门槛,留下风中独自凌乱的宋词。 这一瞬间,原本脸上还有些许笑容的宋词,一张脸阴寒如冰。 初次碰面,他见识了秦楚歌的真容,领教了对方的手段。 却只有一招,以及两句话。 前一句,你义父还没死? 这一句,老眼昏花收了他宋词当义子! 没有比这更伤人的话了。 这不是不把他宋词放在眼里,是压根将他视为空气。 甚至,说他宋词是一个垃圾! 拳头紧握,直至指甲深深刺入那手掌,渗血而出。 一张脸更是有血色瞳目,阴森到了极点。 宋词以血明志,于心里默默立下誓言:“此生不杀秦楚歌,誓不为人!” 宋词拿出纸巾,擦掉手掌中的血水,朝那墙壁上看了一眼。 那墨镜老者已经跌落在地,他走了过去,抬脚一击。 送这奄奄一息的老者,上路! 而后,他摸出手机打了出去。 “上报武炼司,十三太保之一吴俊卿毙命,凶手秦楚歌!” “责令江州所有地方武道盟派人来江城,严惩凶手!” 打完电话,宋词恢复了自信的神色,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周家大宅。 大宅内。 聚集了江城不少修士。 既是上门挑战,行的是江湖事,来的只能是江湖人士。 这其中,最多的莫过于武馆的弟子。 夏竹几日来,连踢七座武馆,将各大武馆的脸面按在地上肆意摩擦。 已然引起公愤! 对于此等嚣张贼子,这些武馆弟子单杀杀不动。 只能联合所有武馆之力,一起将这贼子击杀在周家大宅。 故此,今日夏竹跟周家镇宅宗师一战。 实则却也是武馆弟子,以及江城正义修士组成的联盟,对抗夏竹。 他们给这联盟起了一个名字,叫砍竹联盟。 夏竹名字里有一竹字,砍竹便由此得来。 有了砍竹联盟,必然要找一个挑大梁的。 周年华不负众望,被人推举出来,当了这砍竹联盟的领头人。 毕竟,夏竹今日要战的周家镇宅宗师,那可是护他家族周全的定海神针。 宗师要是倒了,周家也就没指望了。 周年华当砍竹联盟的领头人,责无旁贷! 近些日子,周年华过的并不如意,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他苦心经营的一番计划,旨在将秦楚歌杀之而后快。 不曾想,景家寿宴之后,他的借刀杀人计划彻底落空。 非但秦楚歌没死,陈家、邵家、吴家、赵家、景家姚曼玉这一脉,统统成为过去式。 然,这还不止! 为亲家举办葬礼,他想借此机会让江城各方念他周家仁义,笼络一些势力,以此稳固周家地位,以及脱手背江楼。 到头来,秦楚歌于葬礼现场让那陈耀东尸骨化为粉末。 所有的计划,统统落空。 周年华现在连上厕所都拉不出来,全身上下,连毛发里都藏着火。 功亏一篑,他只能寄希望于拓跋家族。 背江楼一事已经尘埃落定,落入秦楚歌之手。 那么这个梁子因为背江楼归属权,便转移到了拓跋家族身上。 周年华得到些许的缓和,今日当上这砍竹联盟的领头人,若是周家镇宅宗师将那夏竹击杀。 砍竹联盟的修士,各方武馆都会拜服他周家。 这又是一次让周家活过来的机会,周年华必然要打起万分精神。 周家大宅也不小,虽比不上烟雨苑,但也有其一半规模。 作为本土豪门之一,这点底蕴还是有的。 大宅内的一处露天草坪,这里围了一个擂台。 诸多修士都聚集在这里,等候夏竹的到来。 周年华坐在擂台一侧的一张太师椅上,台下则是江城各大武馆的弟子。 草坪一旁,则是一块游泳池。 秦楚歌沿着铺着鹅卵石的小道,穿过眼前这片芳草地。 浩瀚身影一经亮相,无数人为之惊愕! 他,怎么来了? 周年华蓦然起身,脸上堆起了一堆问号和感叹号。 秦楚歌负手前行,姬如雪踏步跟随。 两人一前一后,步伐从容,却又是一道极为亮眼的风景线。 男的俊朗无比,貌赛潘安,气场极其强大。 女的无论身材还是颜值,都是一等一的好。 更为骇人的则是,她腰间那把开山斧,跟其美貌形成强大的反差。 让人过目不忘,无论何时何地看上一眼,都会深深的记在心里。 这一男一女,行进速度很慢,却将这本来十分喧嚣的现场,彻底静了下来。 有人看向了擂台一侧的周年华,有人在瞩目秦楚歌。 于心中,则是涌起诸多疑问。 秦楚歌来这做什么? 他跟周家的过节不是要在清明节算总账吗? 还有,夏竹早已放话,他跟秦楚歌要在烟雨湖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算算日子,压根不到约定时间,还有足足三天呢! 难道有人请了秦楚歌来助阵? 早早的将这夏竹杀掉,不再给他挑战的机会? 很多疑问徘徊在诸人心头,直至又有一名白衣男子出现。 这白衣男子长得也很好看,其行走姿态跟秦楚歌保持一致,也是负手前行。 不过,气场上输了很大一截。 故此,这些人只是稍加打量,便把目光重新回到了秦楚歌两人身上。 他们以为,后面这白衣男子是秦楚歌的随从。 这一刹那! 行进间的宋词无比的尴尬,乃至于脸色铁青。 想他宋词在这武炼司,走到哪里不是一堆人拥护和捧和。 他原以为自己的出场,会让这些人为之不断瞩目。 到头来,他还是输给了秦楚歌。 这种感觉,犹如被人在脸上狠狠的抽了一个巴掌,奇耻大辱! 宋词牙关紧咬,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刺激着耳膜。 那双眼睛,盯着前面已经踏进草坪的秦楚歌后背,亦如两把锋利渗血的刀子。 宋词此刻,多想跑过去,在那秦楚歌后背上扎上一千刀、一万刀。 凌迟都难解他心中恨意! 第146章 往后余生,谁敢对周家不敬? “姓秦的,你逍遥不了多久了。得罪武炼司,你的下场必是挫骨扬灰!” 默默扯狠一句,宋词收敛暴怒的气息,将凌乱的步伐落稳。 前方,秦楚歌踏入草坪,并未停下脚步。 而是经由瞩目人群,走向了与那块泳池对立的一方人工湖。 周家大宅斥巨资兴建,各种设施一行俱全。 一处人工湖,喂养一些小鱼小虾,闲来之时甩上几杆,优哉游哉。 过往,周年华经常于这湖边垂钓。 巧的是,秦楚歌也有垂钓的喜好。 只可惜,回到江城数日,一直没腾出时间。 今日来到这周家大宅,方见这一弯湖水,且湖边还有钓竿,秦楚歌不想错过。 “周家主,借贵地过过钓瘾。” “若是不打扰,再借个烧烤炉子,我烤点鱼当午饭。” 秦楚歌坐在湖边的马扎上,悠然开口。 一旁姬如雪,则跑去给司帅拿鱼竿和鱼饵。 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不远处的小亭子里就有。 那是周家下人为家主精心准备的。 周年华:…… 诸人:…… 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秦楚歌的话雷成了愣头鹅。 什么鬼? 来这钓鱼? 夏竹跟周家镇宅宗师大战,他秦楚歌还有闲心钓鱼? 就连那已经踏入草坪的宋词,都差点一头栽进绿草里。 曰尼个仙人板板,你钓鱼的瘾咋这么大呢? 宋词真想破口大骂! “咳咳……” 周年华干咳了两声,掩掉木讷的神色。 “楚歌贤侄能来周家大宅,是周家的荣幸,把这当自己家就行,不必见外!” “来人,给我楚歌贤侄送上他要的东西,再送上好茶,好生招待!” 周年华对秦楚歌的到来表示欢迎,并且吩咐下人照他说的做,且还要看茶好生招待。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秦楚歌此行,周年华猜不透对方心思。 那么,就暂且顺从他的意思。 好生招待,显示周家的待客之道。 不让一众江湖人士挑周家的理,耐心等上一等,看看秦楚歌来这到底是何意思。 这,便是周年华短暂思考后的决定。 “有劳!” 秦楚歌吐了俩字,之后没再说话,甩出鱼竿,静等鱼饵上钩。 一众人立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半天不知道该说啥。 咳咳…… 宋词故作干咳,吸引注意力。 且,迈步走向了擂台。 周年华终于把目光移到了这名白衣男子身上。 面孔极其的陌生,他可以断言,此人绝非江城人氏。 “阁下是……” 周年华拱手开口。 “宋词,燕城而来,武炼司六品武官。” 宋词于行进间,自报家门。 但这一次,与他向秦楚歌的介绍不同,他加了一个六品武官。 何为六品武官? 国府之下有三司,武炼司、雄炼司和海炼司。 雄炼司和海炼司都有司衔。 武炼司下的武道盟修士,以境界划分实力,佩戴青铜、白银和钻石等徽章,也就相当于雄炼司和海炼司的司衔。 但为了更好的跟其他两司的司衔进行匹配,武官一职酝酿而生。 下设十三品武官,从一至十三,与其他两司的十三司衔同等。 一品最大,十三品最小。 六品武官,等同于雄炼司的中骁骑校,也等同于海炼司的中钢炼校。 可想而知,其身份和地位是多么的荣耀。 莫说这小小江城,就是整个江州,也就江州武道盟的盟主能跟宋词说上话。 且,还得在宋词面前毕恭毕敬。 故此,六品武官的头衔一经亮出,擂台下的武官弟子,全都炸锅了! 燕城有一六品武官降临江城! 其号令一出,两江之地,乃至整个江州的武道盟都得赶紧过来拜会。 这,也是为何宋词敢吩咐江州各地武道盟,派人来江城的根本原因。 周年华这一听,急忙离开座位,快步来到了宋词面前,躬身行礼。 “小的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您请上座!” 周年华急忙差遣家里佣人送上椅子,端来好茶,小心招待宋词。 宋词终于体会了一把被人尊敬的完美感觉。 这,才是他宋词该拥有的待遇。 “周家主不必惊慌,今日宋某前来,是保你周家的。”宋词先给周年华吃了一颗定心丸。 保我周家? 周年华一度如梦。 他哪里想到,周家还有如此天赐机会,跟一六品武官结交。 “大人前来,是为了击杀那夏竹?”周年华急忙问道。 “非也,等那夏竹到了,我自会于他细说。” 宋词暂且卖了个关子。 周年华只能将疑问压在心底。 心中则是升起了无限希望。 六品武官保周家太平,周家这一次彻底活过来了! 以至于,在抬起头的瞬间,周年华瞥了眼人工湖方向。 眼神中多了几分自豪,甚至是鄙视。 “你秦楚歌功夫是好,但在六品武官眼里,不过是一无名武夫,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让周家低头!” 这番话,周年华在心底默默诉说。 而后,他立即告知下人,让大小姐好生打扮,马上出来拜见重要的客人。 大小姐,便是那周小爱。 周年华萌生了很多心思。 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他必要好好的抓住。 为了称霸江城,他能送出女儿联姻陈家。 那么这一次,他依旧可以送出女儿让周家重振。 独女虽然嫁人,但女婿已死,且他问过女儿,并未跟那陈天华发生关系。 只不过有一名分,依旧是完璧女子。 女儿天生丽质,年纪还这么小,跟眼前貌美男子宋词,十分的般配。 若是把一六品武官揽入周家当姑爷。 往后余生,谁踏马敢对周家不敬? 周年华乐的要嗝屁了! 哧哧哧…… 就在这时,一道道破风之声凭空炸起。 诸人纷纷四下环顾,去寻找那声音出处。 但见这周家大宅的高空,袭来两道人影。 一前一后,距离并不远。 前面这位,魁梧身材,刚毅无比,赫然是那要挑战周家镇宅宗师的夏竹。 后面这位,寸头发型,冷傲的脸颊,妥妥的帅哥一枚,便是两江商会的大公子林欢。 夏竹来了,林欢也来了! 今日,且不说夏竹长相如何。 秦楚歌、林欢、宋词,这三位。 皆是那让无数女孩为之迷惘,甚至是同龄青年都得自惭形愧的三大帅哥。 今日,谁更能一鸣惊人? 不好说! 各有各道,皆是骄傲到骨子里的人。 必是一番,难得一见的龙争虎斗! 第147章 许你远大前程,从是不从? 夏竹率先落地,径直走向了露天草坪的擂台。 林欢紧随其后,一眼略过周遭诸人,目光甩向了人工湖方向的秦楚歌。 “嗯?” 林欢微微一愣,原本冷傲的脸颊即刻浮现出疑惑神色。 “这家伙怎么来了?” 在哪都是不按套路出牌,跑这钓鱼? 林欢搞不懂! 好奇心驱使他,走向了湖边。 夏竹也没管林欢,巍峨身材踏上了擂台。 与此同时,擂台一侧的太师椅上,一直闭眼小憩的周家镇宅宗师,终于舍得睁开眼睛了。 他名徐迅,已入花甲之年,六十又二。 但因是一名修士,且宗师之境,身子骨极其的硬朗,仙风道骨一般。 既是宗师,皆有不可睥睨的气场。 非在场之人能比得了! 莫说挑战者夏竹,就是宋词,距离宗师之境还差半步呢! 夏竹不过是仗着修习阴阳道,敢挑战宗师。 若是他只修古武道,靠着九品荣耀境,不够宗师一巴掌的。 故此,徐迅并没有跟夏竹打招呼,只是抬了抬眼皮,静等开战之时。 午时三刻是开打的时间,顶多还有十分钟。 徐迅可以喝会茶,晒晒春日的暖阳。 再或者打量打量在场的后辈,寻摸一下有没有让他看上眼的,提点一二。 这是徐迅想做的事情。 至于接下来的武斗,他完全没放在心上。 夏竹执意找死,那就一巴掌拍死! 宗师之威,岂是这等小辈能随意践踏的? 莫说夏竹有这份胆量,从他一开始盯上自己,这宵小之辈的生命就开始倒计时了。 夏竹登上擂台,抬手吸来那一侧的一把椅子,径直坐在了擂台上。 且,将方向正对周家镇宅宗师徐迅。 就这么…… 盯着他! 台下之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踏马,连踢七座武馆,台下都是要砍你夏竹的。 你还敢这般虎视眈眈的瞅着宗师? 曰你老母,砍竹联盟是摆设吗? “滚下来……” “尔等贼子,杀我家馆主,搅乱江城修士界,有何脸面坐在擂台上?” “当我砍竹联盟是吃素的吗?” 台下一片叫骂,恨不得将夏竹生生活剥! 夏竹直接忽视,依旧坐姿稳健,双眼如鹰,盯着徐迅。 反观徐迅,淡然喝茶,只字不吐。 别人不懂,两个当事人懂! 说得好听点,是较量气场。 不好听点,闲着蛋疼,搁这斗鸡眼呢! 这时,宋词站了起来。 “你就是夏竹?” 宋词并未登台,就站在台下,目视夏竹。 “你哪位?” 夏竹瞥了一眼宋词,面生的很。 旋即,他一摆手:“别打扰我,滚一边去!” 宋词:…… 周年华:…… 这夏竹找死吗? 堂堂六品武官,抬手就能叫来一众修士,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你夏竹。 “大胆贼子,此乃燕城武炼司总司的六品武官,速速从擂台上滚下来!” 周年华狐假虎威,厉声呵斥夏竹。 这一声六品武官,让那已经坐在湖边的林欢愣了半秒。 “靠,这踏马把燕城武炼司总司都牵扯进来了?” 林欢看向了秦楚歌,一头雾水。 秦楚歌手一抖,鱼竿轻巧上提,一条巴掌大的鲤鱼入了钩。 他轻巧摘下,随手放在一旁的桶里,姬如雪就要上前给这鱼开膛破肚。 林欢朝姬如雪扬了扬手:“我来!” 姬如雪抱着手瞅着林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吐出一句话:“你是不是喜欢我家秦帅?” 林欢:…… 秦楚歌:…… 林欢低头,却是将一抹羞色悄悄隐藏。 “老子是个男人,怎会喜欢男的?” 林欢摸出腰间一把精致的小刀,手起刀落,将这鱼儿开膛破肚,顺手开始清洗。 “有种把裤子脱了,验明正身!”姬如雪不甘心。 她一早就有所怀疑,这个林欢有点太殷勤了。 且不说上一次留下七彩双头蟒的妙方,恩孝堂殡仪馆那一次,姬如雪也见到他了。 总感觉,这是个女儿身假扮男子! 姬如雪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这林欢的肌肤比她一个女孩还好,太不正常了! “妹儿,你家秦帅都没说什么,你激动啥?”林欢板着脸道。 “懒得理你!” 姬如雪开始生火,待会要给司帅烤鱼吃。 “六品武官都来了,这局怎么破?”林欢凝眉问秦楚歌。 “打不起来!” 秦楚歌将鱼饵挂上钩,鱼竿一甩,静心而坐。 “你是说武炼司要吸收夏竹,或者是周家镇宅宗师徐迅?”林欢脑子转得快,一点就通。 “这湖里应该还有更大的鱼!” 秦楚歌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啥意思?”林欢没听懂。 “鱼饵太次,怕是钓不上大鱼,午餐有点寒碜那!” 秦楚歌又补充了一句。 林欢摸着下巴,仔细咀嚼秦楚歌这番话。 眼中的疑惑神色,逐渐被震惊取代! “你是说武炼司那位……” 剩下的话,林欢不敢讲了。 这盘棋有点大! 一个六品武官降临江城,若只是一颗棋子,可想而知这盘棋该有多大! “你不怕?” 林欢找来一根鱼竿,穿针引线,纤细而洁白的手指不断翻动,极其的灵活。 “我身后有正统将士十万,无字将士九十万,还有天下正义之士数百万,我怕他作甚?” 秦楚歌不温不火,眼观鱼竿,老僧坐定。 “你有百万将士?” 林欢眼珠子瞪得溜圆,险些从马扎上跌过去。 “你,今天貌似话有点多?”秦楚歌瞪了一眼林欢。 “哪有……” 林欢不敢与秦楚歌对视,转头看向了擂台之上。 那里,先前端坐于擂台上的夏竹,已经离座了。 “你是六品武官?” 夏竹瞪眼发问。 唰…… 宋词亮出武官令,乃一块镀金雕龙令。 “通知你观音舫舫主,即刻启程,速来江城见我。” “今日之战,取消!” 宋词语气生硬,直接对夏竹下了命令。 夏竹:…… 周年华:…… 台下一众砍竹联盟成员,全都傻了眼。 “大人,您是不是搞错了?” “您不是说要保周家,该把这夏竹杀了才对啊!” 周年华垂头询问。 “周家主莫急!” 宋词暂且搁置周年华,将武官令朝那周家镇宅宗师徐迅扬了扬。 “入我武炼司,证你宗师之名,许你远大前程,保周家无忧!” “从是不从?” 宋词朝徐迅发号施令。 徐迅表情一滞,从座位上下来,凝眉发问:“何为远大前程?” “武炼司麾下,十三太保之一!” “从是不从?” 宋词再次发问。 第148章 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多少小秘密。 不得不说,宋词的应变能力还是很强的。 大宅外,他一手将尚有活气的吴俊卿送去黄泉路。 转而,就靠着六品武官令吸收一人,补齐这个空缺。 值得一提的是,要吸收的这位还是宗师之境。 但,徐迅还在犹豫。 周年华猛拽徐迅衣襟,小声劝说:“徐老,愣着干什么?赶紧答应啊!” “家主,你不懂,成为十三太保要行阉礼。” 徐迅真正犹豫的就是这一点。 武炼司麾下十三太保,总保头是老太监,手底下十三人多数都是从小培养的。 中途有人丧命,及时补位的也不能坏了这条规矩。 “什么?” 周年华原本替徐迅着急的神色,一瞬间黑成了木炭。 咋还有这个规矩? 宋词凝眉思索几秒,当即开口:“宗师入十三太保,不必行阉礼,此事我会向武炼司提出申请,免去你的后顾之忧!” “现在,你可以答应了!” 宋词志在必得。 这一瞬间,周年华笑开了花。 同样,徐迅再无后顾之忧。 “大人,徐迅愿意入武炼司成为十三太保之一,这是我的荣幸。”徐迅当即应承道。 “很好!”宋词脸上挂满了洋洋得意的神色。 转而,他面向夏竹。 “周家宗师已经答应成为十三太保,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夏竹似笑非笑的看着宋词,开口道:“周家宗师入武炼司能成为十三太保之一,那我呢?” “徐老是宗师之境,你才九品,能招你入武炼司就不错了,还挑挑拣拣,瞧给你狂的!” 周年华着实的看不惯夏竹嚣张的样子。 “大人,他这意思是要您给一个比徐老还厉害的职位。” “我看,他就是纯心不想答应。” “您也不必浪费口舌了,有您六品武官在这压阵,今日我代表砍竹联盟,废了这厮!” 周年华跃跃欲试,要借宋词之威,斩杀夏竹。 “周家主,宋某行事,不需要别人指手画脚。”宋词狠狠的瞪了一眼周年华。 这孙子,蹬鼻子上脸。 刚踏马给你点阳光,你就可劲灿烂。 拿六品武官当什么? 吸收徐迅那因为他是宗师之境,你周家跟着沾点光而已。 这一番训斥,周年华垂下了脑袋,再不敢多嘴。 “夏竹,你观音舫都要臣服于我,你有何资格问我这个问题?” “武炼司不是你想来就来的,我今日破例吸收你入武炼司,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宋词怒喝道。 夏竹笑了,将目光移向了人工湖方向。 他朝林欢说道:“公子,六品武官说要我和观音舫都臣服于他?” “您看,我该答应吗?” 唰唰唰…… 随着夏竹这番询问,在场诸人的目光统统聚焦到了人工湖方向。 目光中多是疑惑。 夏竹为何要问林欢的意见? 两江商会的少公子是林欢,夏竹是观音舫的首席大弟子。 而两江商会的靠山正是观音舫。 按理说,林欢应该服从于夏竹才对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只见林欢淡淡一笑,皓齿一开:“你问问他,去没去过江门城林家!” “或者,你问问他,认不认识炎南王!” 林欢甩给了夏竹两句话,而后继续垂钓。 夏竹应了一声:“好嘞!” “六品武官大人,我家公子问你,去过江门城林家吗?” “你认识炎南王吗?” 夏竹挂着绵绵笑意,看向了宋词。 这一瞬间,宋词的脸紫成了茄子! 别人不知江门城林家,不识炎南王。 作为燕城武炼司的翘楚,常年跟随义父行事,又在那皇家别院出入。 宋词自然知道,炎南王的份量对于炎夏而言,该有多重。 四个字足够概括,举国轻重! 炎南王是王族,镇守炎夏南境,江门城是炎夏的南大门! 如此,一切不需要去深究。 两江商会的背景呼之欲出。 并不是两江商会背靠观音舫。 而是两江商会自己打造了一所门宗! 依炎南王的影响力,别说建一座门宗,八座十座一百座,在这华南和东南一带,任何山头随意建。 此时此刻,留给宋词的唯有尴尬,痛彻心扉的尴尬! 他刚才做了什么? 用一六品武官令,让观音舫舫主来见他宋词。 还要整座观音舫都臣服于他。 言外之意,要让镇守南大门的炎南王来拜见他一个六品武官。 何其的荒唐! “六品武官大人,我想入武炼司啊!你给不给我一个职位?” 偏偏,夏竹还特别的欠儿,笑呵呵的询问宋词。 “你……” 宋词噎的脸红脖子粗。 “哈哈哈……” 夏竹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于这大笑中走下了擂台,且扛着他刚才坐过的那把椅子。 沿途,路过这些武馆的弟子,无一人敢阻拦他。 最终,他来到了人工湖旁。 “公子,今天这架还打不打了?”夏竹意犹未尽。 林欢瞪了一眼夏竹,问道:“人家徐宗师都是十三太保了,你敢打吗?” “十三太保总保头有点棘手,实属有些不敢啊!”夏竹无奈摊了摊手。 旋即,他看向了垂钓的秦楚歌。 “咱俩的烟雨湖一战不会取消,还有三天,准备好了吗?”夏竹笑着问秦楚歌。 “炎南王什么时候这么看重江城这块地方了?” 秦楚歌答非所问,问的是林欢。 “不惜暴露镇守南境的王族身份,我有些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不如,你来告诉我?” 秦楚歌瞅了瞅林欢。 “你也有算不准的事情啊!可我就不告诉你……” “我是一条小青龙,我有多少小秘密,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林欢唱上了! 夏竹:…… 秦楚歌:…… 姬如雪一巴掌拍在林欢脑袋上。 “你再唱一句试试?” 一把开山斧,寒光四射,吓得林欢缩了缩脑袋,再不敢唱歌了。 “女孩子家家的,总拿一把斧头晃悠什么?”林欢吐了吐舌头。 下一秒,秦楚歌起身,抬手拿过姬如雪的斧头。 “拿斧头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砍人呀!” 秦楚歌拎着斧头走向了擂台。 夏竹和林欢面面相觑,眼里写满了疑惑。 “你要砍谁?”林欢追问。 “砍、周、家、宗、师!” 一步一字! 最后一字落下,秦楚歌的身影一步登虚空,直入擂台。 狂暴霸气无尽释放,将这草坪上的一众人惊的直捂脑袋。 “卧槽,公子,这踏马才是猛人啊!” 夏竹的眼珠子瞪得溜圆,连翻唏嘘道。 林欢手指着威猛秦楚歌,问姬如雪道:“你家秦帅有女朋友没?” 第149章 取水凝浪,翻云覆雨。 “死人妖,滚远点,休要打我家秦帅主意!”姬如雪打赏了林欢一个大大的白眼。 林欢顿时没了脾气,怂了怂肩膀,也不生气。 只不过,眼中冒出的都是小星星。 没辙! 秦楚歌行事除了不按常理出牌,其威猛的形象着实让人钦佩! 徐迅明明已经答应入那武炼司的十三太保,等于从宋词手中拿到了一张免死金牌。 若是那十三太保的总保头来了,哪怕是炎南王亲临,也得卖几分薄面给那总保头。 武炼司麾下总保头,守护皇家别院,巾帼十六雄之一,皇家带刀侍卫。 林欢可以不给宋词面子,但绝不敢让夏竹再去涉险跟那徐迅一战。 宋词拿着鸡毛当令箭,不过是借十三太保的大名,他一六品武官的能量是有限的。 若非如此,宋词也不会管教不了十三太保。 只能牺牲掉吴俊卿,将行凶罪名嫁祸给秦楚歌。 这一招,宋词是要让那总保头亲临江城,横压秦楚歌! “秦楚歌,你放肆!” 周年华怒斥道:“徐老已入武炼司,成为十三太保之一。” “你敢动他半分毫毛,六品武官在此,武炼司绝轻饶不了你。” “砍竹联盟听我号令,拦住这个暴徒!” “徐老已入武炼司,我周年华可替你们向六品武官大人求情,把你们都吸收进武炼司。” “这对于你们而言,将是无比的荣耀。” “现在你们出手拦下此贼,就是在为武炼司做事,必会得到嘉奖。” “还踏马愣着干什么?上啊!” 周年华冲着擂台下的一众武馆弟子怒吼道。 擂台下,诸人你看我,我看你! 虽手里扬着武器,却一个人都不敢上前。 “周家主,我们今天来是杀夏竹的,恕难从命!” “秦帅之威,我们已经领教过。” “我们不想死,告辞!” 呼啦…… 一众武官弟子,撒脚丫子狂奔,唯恐秦楚歌手里的斧头落在他们脑袋上。 闹呢! 昔日,烟雨苑秦家竖旗。 顾家武馆和清河武馆的两家馆主不知天高地厚,当面发难秦楚歌。 结果,不仅他俩丧了命,江城地下世界的总话事人萧连城都被削断了双腿。 他们都认识那把斧头。 狂龙鬼斧一出,所向披靡,犹如阎王索命。 保护你周家宗师? 脑袋够砍吗? 一眨眼的功夫,擂台下跑了个干净。 这一瞬间,周年华顿时成了哑巴。 砍竹联盟的领头羊,命令不了砍竹联盟,一句话之后,全跑没影了。 留给周年华的只有无尽的尴尬! 他只能躲到了宋词身后,以求自保。 “大人,您快拦住他!” “徐老已经是武炼司的人了,他对徐老出手,就是不把武炼司放在眼里。” “更没有把您这个六品武官放在眼里,您快亮出那块武官令,镇压他!” 周年华着急忙慌的说道。 宋词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 大宅外,那里就有一副尸体,正是十三太保的成员。 哪怕最后那毙命一脚是宋词踹出的,可是先前出手震飞吴俊卿,就是秦楚歌下的手。 若是这家伙怕十三太保,他何必先直接道出吴俊卿的身份,然后在将其震飞? 这不明摆着,秦楚歌根本没把十三太保放在眼里! 但,不甘心在作祟。 秦楚歌如此行事,将他宋词一六品武官视为空气。 这是奇耻大辱。 故此,他想试一试! “秦楚歌,大宅外躺着吴俊卿的尸体,是你一手所为。” “此事,我已上报武炼司,责令江州各地的武道盟即刻启程赶赴江城。” “徐迅已经答应入我武炼司,便是这十三太保的成员,你若对他出手,想过后果没有?” 宋词板着铁青的脸,厉声呵斥道。 临了,又不忘补充了几句。 “若是那总保头来了,你的脑袋够砍吗?” “总保头乃巾帼十六雄之一,皇家带刀侍卫,杀你如杀一只蚂蚁。”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出手,莫说我没有提醒你,哼……” 宋词摆出凌傲的姿态,怒视秦楚歌。 “你就不想试试这把斧头的威力?” 这话,秦楚歌对徐迅说的。 依旧是一副直接无视宋词的架势。 “堂堂宗师之境,要一个六品武官保你,传出去挺丢人的!” “故此,让我砍了吧!” 秦楚歌眯着眼一笑,满口白牙,于这春风中帅气迷人。 实则,却是让人心惊肉跳。 “秦家小儿,我徐迅纵横江湖几十余载,不是靠一张嘴活着,更非你一句话能吓倒!” “近些日子,老夫一直在闭关,没空搭理你这跳梁小丑。” “不曾想,江城被你折腾的满城风雨,乌烟瘴气!” “巧了,今日老夫本意是砍了那夏竹,然后再去砍你!” “没想到你主动送上门了,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先斩了你,后去那烟雨苑,屠你满门……” 轰…… 话落,徐迅出手。 一掌凝出宗师霸气,飓风四起。 擂台一侧的泳池,被这霸气直接抽干。 一瞬间,凝成了十米高的巨浪。 既是宗师,足可以拥有术法,操控这大地之灵。 取水凝浪,翻云覆雨! “来,小畜生,砍我呀!” 徐迅在叫嚣。 十米高的巨浪于擂台上凝成一道水墙,就立在秦楚歌面前。 更像是一条水龙,狂暴嘶吼,欲将那秦楚歌直接吞掉。 “尝尝老夫闭关凝练的新招,浪花淘金!” “死!” 徐迅怒喝一声,两掌齐出。 哗啦啦…… 轰隆隆…… 十米高的巨浪,闪电之间凝成一条水龙模样。 龙头、龙须、龙角…… 栩栩如生,却又是透着无尽的凶险。 水龙怒吼,震慑天地,直接朝秦楚歌覆盖而去。 “哈哈哈……” 随着徐迅出招,原本还躲在宋词身后的周年华,立马跳了出来。 “秦家小儿,你今天死定了!” “徐老这一招就是为你准备的,老子这么多天一直不出门,就是在等这一天!” “让我周家给你抬棺,去尼玛的,你配吗?” 周年华终于能扬眉吐气一回了。 近些天,他受尽了屈辱,处处被秦楚歌压制。 而今,徐迅出关,一招出,凝十米巨浪,化作狂暴水龙。 于他眼里,秦楚歌必死无疑。 “大人,咱们去那边喝茶,不要被这水流伤到。” “我女儿马上就到,你们同龄,一定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周年华谄媚至极,邀请宋词去一边观战。 咔擦…… 然,周年华的步子还没迈出去,擂台上传来了一道异样的声音。 第150章 我让你动,动完自己跪着! 带着极大的疑惑,周年华定睛看去。 这一看,他的身体如遭雷击,整个人仰面跌去。 擂台之上,秦楚歌就站在那里,一手抚摸那手中斧头,手指轻轻滑过。 而他面前,那条水龙所聚集的狂暴水浪,被一分为二。 那道咔擦之声,极为的脆耳。 更像是,一根偌大的冰棍被分割成两半,而传出来的。 有道是,想什么来什么…… 下一秒,徐迅凝成的水龙真就成了冰棍。 咔咔咔…… 一阵阵凝冰之声响起,整一条水龙成为了冰龙。 并在短短的数秒之后,化为虚无! 而,更让人匪夷所思的则是。 全程,秦楚歌一招都没出。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这条狂暴的水龙朝他覆盖而来。 无半分畏惧之意,风轻云淡一般! 呼…… 秦楚歌朝手里的狂龙鬼斧吹了一口气。 “它叫狂龙鬼斧!” “取万米深海的玄铁打造,最不怕的就是水。” “它能饮血自清,也能斩海、搬山。” “能砍你脑袋,你该荣幸至极!” “我让你动,随意动!” “狂龙鬼斧它饿了,想喝血!” “故此,当你动完,便跪在这里,自己拿着斧头砍掉脑袋。” 秦楚歌微微一笑。 徐迅:…… 周年华:…… 宋词目瞪口呆。 这踏马,杀一个宗师,都懒得动手? 要让宗师自己去拿那斧头,把脑袋亲自送上! 敢问这世间,还有如他秦楚歌这般嚣张的人吗? 宋词自问,周年华自问,当事人徐迅自问…… 找不出来! 举天之下,敢这么嚣张和骄傲的人。 秦楚歌,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狂妄小儿,你真当我宗师是吃素的吗?” 这一刹那,徐迅陷入癫狂境地。 满腔怒火在燃烧,狂发乱舞。 “想我徐迅,小天位巅峰段位宗师,摘过的脑袋能铺满整个周家大宅。” “生平头一次,遇到你这么嚣张的狂徒!” “今日,不杀你秦楚歌,老子誓不为人!” 徐迅钢牙几乎咬碎,掌心再次一凝。 一团浑厚的绿色气息不断攒动,于他掌心快速凝聚。 既是小天位巅峰境,还没迈过中天位,宗师之气便是绿色的。 论真正的实力,徐迅要比那死去的唐无欲厉害一些。 唐无欲一掌劈开十九条纵横交错的楚河汉界棋盘,小天位下的二十七道气息只能使出十九道。 而徐迅,能使出二十道。 多一道,却也是需要唐无欲至少半年的追逐。 这里的二十道气息,非阴阳道里的境界之名。 具体来说,当阴阳道修士入了十府俱全之境,于古武道的宗师境汇合。 将十府俱全汇聚成宗师境的入门法气,接下来要继续凝练。 古武道,宗师三大段位。 小天位、中天位和大天位。 每一个大段位又分割出三小段位。 入世、央中和巅峰。 小天位入世境,凝九道绿色气息,成就一雷定乾坤。 更简单的去理解。 整个小天位的入世境,此修士所凝练的九道气息,都是这一道雷气。 也即是说,整个入世小境下,全都是在为掌握雷气而孜孜不倦的努力。 这也是为何,当日在韩家大宅,见证过秦楚歌一雷定乾坤后,柳峥嵘那些人,全都生出一种无比恐惧的心思。 因为他们根本做不到! 这一道雷气的凝练,是要承接无数雷气的狂轰乱炸。 当然,这里的惊雷乱炸,非得道升仙的渡劫。 渡劫那是承接天雷,这里只是凝聚雷气,天壤之别! 由此,阴阳道所奉承的一雷定乾坤,实际就是宗师小天位入世境。 入宗师之境,每一小步的跨越都是极其的艰难。 可谓是步履维艰! 徐迅六十二岁,奋斗了大半辈子,才迈入小天位巅峰境。 出二十道气息,除以九,意味着他距离阴阳道所标榜的三追烽火连昼光,还差很大一段距离。 二十除以九,得二剩二。 只能是阴阳道所标榜的二看春风卷白骨。 但,这对于徐迅而言。 放眼偌大的炎夏,只要不碰那封天、贤王、巾帼榜上的大能人物,他足可以横着走。 这一刹那,被彻底激怒的他,释放了狂暴雷气。 因为,他也会一雷定乾坤。 “雷来……” 一声暴喝,徐迅引动惊雷。 晴空万里,劈下一道惊雷,直奔那秦楚歌狂暴劈去。 宋词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万万没想到,小小的江城,竟出现了徐迅这样一位宗师。 已然能操控惊雷,这是妥妥的一雷定乾坤啊! 厉害了我的哥! 然,还未来得及称赞。 接下来这一幕,宋词妥妥的傻眼了。 但见这一道惊雷,从那郎朗晴空劈下,前半程还势如破竹。 待接近秦楚歌身体,却突兀的停了下来。 就如那从天空疾驰而下的一只苍鹰,待接近猎物,本要释放利爪,生生将那猎物吞下,却突然间戛然而止。 且,变的温顺无比。 此时此刻,那道惊雷真就是温顺的如一只小绵羊。 它在秦楚歌身上着陆,慢慢覆盖,从头到尾,无限流转。 以肉眼可观的速度,直至消失。 这惊雷,像是秦楚歌的老朋友。 老朋友见面,两人相互拥抱。 可是,这一幕传至徐迅眼里,他的眼眶差点裂开。 秦楚歌不怕雷,将这惊雷直接融进体内。 这意味着什么? 徐迅比谁都清楚! 意味着秦楚歌同样到达了一雷定乾坤的境地,更意味着他的境界比一雷定乾坤还要高。 因为,二大于一。 一雷定乾坤在二看春风卷白骨眼里,不值一提。 境界之差,在宗师之境极为苛刻! 一打不过二,累劈腚眼子都打不过。 “我不信你能二看春风卷白骨……” 沉寂半秒,不甘心的徐迅还要再试一次。 毕竟,他小天位巅峰境,即使刚到巅峰一丢丢,他已经跨过了小天位央中境。 足矣操控狂风、飓风! “风来……” 又是一声怒喝,徐迅引动春风。 无尽狂风从西面八方狂暴来袭,整个周家大宅陷入飓风的世界。 呼呼呼…… 轰隆隆…… 飓风席卷,所到之处,狂风乱舞,粉屑乱飞。 直至,于徐迅手中汇聚成一道风暴漩涡。 “给老子死!” 徐迅引动手掌中的风暴漩涡,袭向了秦楚歌。 仅半秒,那风暴漩涡跟那道惊雷一样,又融入了秦楚歌身体里。 咣当…… 徐迅仰面跌倒。 “这不可能……你你你……你已入三追烽火昼连光!” 徐迅于无限恐惧之中,讲出这句他万般不信的话。 “想看三追烽火昼连光吗?” 秦楚歌咧嘴一笑,洁白的牙齿,俊朗的脸颊。 于这春日的暖阳下,且帅且迷人。 “嗯……” 徐迅灵魂掏空一般的在点头,纯属的无意识。 他是真的想看,是灵魂在驱使着他想看。 有生之年,能见识到三追烽火昼连光,他死而无憾! 第151章 四火叠阳关,唱到千千遍。 “要不,直接看四火叠阳关?” 秦楚歌腾出一只手,微微一抬。 依旧是那张俊美醉笑的脸颊。 徐迅:…… 宋词:…… 远处,人工湖。 林欢和夏竹,统统无言以对。 却又是,恨不得眼珠子多生出来八双十双,唯恐错过接下来无限绚丽的一幕。 这踏马,四火叠阳关? 百年一遇! “公子……” 夏竹捅了捅林欢。 “有屁快放!” 林欢哪有时间搭理夏竹。 “我觉得秦楚歌成为咱家姑爷,实属一个不错的主意,考虑一下?” 夏竹嘿嘿一笑。 林欢一怔,心中荡起无限波澜。 哐…… 姬如雪拍马赶到,一脚给夏竹踹湖里去了。 “病得不起!” 姬如雪吐了四个字。 湖中的夏竹,冒出头,抹了把脸,将那刘海一甩。 “公子,就这么定了!烟雨湖一战,我给咱家姑爷当鱼饵。” “我倒要看看,武炼司那位能将这烟雨湖能沉兵多少。” “届时,炎南王挥兵北上,救咱家姑爷!” “啧啧……太踏马震撼了!” 夏竹无限憧憬。 林欢:…… 别说,这疯狂想法,未必不可! 于心里,林欢这样对自己诉说。 唰…… 却有一张漂亮的脸蛋凑近,盯着林欢。 “你敢对我家秦帅有想法,我拆了你炎南王府。” “死人妖,想都别想!” 姬如雪咬牙切齿。 林欢被姬如雪这双寒目,吓得毛骨茸然。 纵使卡尺头型,却也是根根竖立。 “妹儿,他瞎说的,别当真……” 林欢吐了吐舌头。 擂台之上。 秦楚歌摊开手掌,轻轻一凝,气息无限收拢。 一撮紫火凭空升起。 这一刹那,周家大宅地动山摇。 眼前露天草坪的草皮,狂暴裂开,灼灼烈火从地下狂暴涌出。 地火来袭,熊熊燃烧,无限升腾。 直至,于秦楚歌手中的紫色火苗相聚。 融合、揉搓、翻腾再翻腾…… 火势壮大,一层又一层。 这是地火! 与之同时窜起的还有空中火。 流转的空气,凝团,自焚成火。 争先恐后的涌入秦楚歌掌心。 这是空中火! 接踵而来的还有木中火、石中火。 整个擂台之上,或者说于周年华、徐迅以及宋词眼里,大半个周家大宅,都成了火的海洋。 地火、空中火、木中火和石中火。 这,便是四火叠阳关! 有道是。 四叠阳关,唱到千千遍。 人道山长山又断,熊熊之火乱河山。 四叠阳关,它可扫千军,乱河山! “这火,它不香吗?” 秦楚歌手托这熊熊火苗,笑问徐迅。 “香……” 又问。 “这火,它美吗?” “美……” 再问。 “这火,它能让你死吗?” “能……” 最后一语。 “那么,你可以自己砍自己脑袋了!” 秦楚歌收起四火叠阳关,一语宣告宗师徐迅,赴死! 徐迅重重的点头,趴伏在地上,一连串磕了好多头。 他想看三追烽火昼连光,已经死而无憾。 而,秦楚歌给他看的却是四火叠阳关。 够他徐迅死一百次了! “能死在您的手里,徐迅光荣,徐家光荣……” 徐迅起身,主动上前拿过狂龙鬼斧。 又补充一句。 “能死在狂龙鬼斧这把圣器之下,也足够荣幸!” “将死之人可以断言,这往后余生……” “这天下,是你秦楚歌的。” 徐迅临死言善,寄予厚望。 二十二岁,成就四火叠阳光。 放眼整个炎夏,谁出其右? 至少,在徐迅的有生之年,他找不出第二人。 咔擦…… 徐迅握紧斧头,砍下自己脑袋。 咚的一声巨响,周家镇宅宗师,毙命! 秦楚歌抬抬脚,将狂龙鬼斧踢向远处。 空中没有滑下一滴血水,狂龙鬼斧饮血自清,无愧于圣器之名。 嗖嗖嗖…… 斧头抵达它的主人手中,姬如雪握紧,别再腰后。 那刚从湖中爬上来的夏竹,瞥了眼寒光凛然的斧刃,瞪着湖壁向后一翻。 “我还是洗个澡吧!这水它挺清的……” 夏竹嘿嘿一笑。 林欢笑骂一句:“没骨气的废柴!” 于心中,还有一句不吐的话:“瞧瞧秦帅,这才是真男人!” 远处。 擂台下的宋词久久不能平静。 握在手里的六品武官令,是那么的寒碜。 他从燕城而来,志在扬名立万。 携武炼司麾下十三太保这支显赫团队,初次跟秦楚歌交锋。 死了一个吴俊卿,刚拉拢一个宗师还没暖热乎,这宗师自己砍了自己脑袋。 多么的讽刺? 宋词不由得想起来,临来之时,义父说过的那句话。 “你,跟他差远了!” 差远了吗? 宋词当时不屑一顾。 而此时此刻,他有些后悔了。 江城不该来的! 此地,有秦楚歌这等人物。 宋词想要扬名立万,抱得美人归,怕是比登天还难。 但,想起美人景画。 宋词心中却注入了一丝暖意。 这一丝暖意,让他将这番后悔之意生生压下。 为了心爱的女人,纵使赴汤蹈火又何妨? 这爱,足可以将一切后悔和恐惧湮灭! “杀宗师,杀的不止是宗师,是十三太保之一。” “择日,当总保头亲临江城。” “我希望,你秦楚歌还能如今日这般威风凛凛。” “我很期待……再见!” 宋词抱拳道再见。 周年华如狗一样爬过去,抱着宋词的大腿哭喊道:“武官大人,您不能走啊!” “您走了,周家就完了!” “求您把我带走吧!” 周年华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宋词留下。 “爸……” 一道靓颖奔袭而来。 精心梳妆,点红唇,披纱衣。 她周小爱,纵使周家落魄,依旧没有忘记自己有着骄傲的美貌本钱。 来到近前,她抬手将父亲扶了起来。 看了眼擂台上负手而站的秦楚歌,扫过这满地狼藉,她眼中略过一丝浓浓的哀伤。 旋即,目视宋词,悠然开口。 “我,周小爱,江城排的上号的市花,足矣挤进前三甲。” “虽亡夫,却是完璧之身。” “若你能救周家,我就是你的!” “此生,愿为牛马,一生侍奉!” “在此之前,还有一愿……” 周小爱,手指秦楚歌,杀意滔天。 “帮我杀了他,在你我大婚之日,用他的人头祭天。” “可否?” 周小爱回头,将杀意极力隐藏,抬起楚楚可怜之眸,望着宋词。 宋词微微一滞,定睛打量周小爱。 这,是一个尤物。 无论身材还是姿色,都属上乘,与他心爱的女人景画,不相上下。 但,宋词知道,无福消受。 “陈太太,我有心仪的女孩,请自重!” “告辞!” 宋词离场,再不看周小爱一眼。 他怕看了,动心,动情! 也怕将这多年以来对景画的喜欢,悄悄擦掉。 火辣辣的疼痛在脸上燃烧,周小爱恨不得拿出刀子捅死自己。 宋词不要她! 但,沉寂数秒之后,她依旧高傲着。 旋即,转身,周小爱面对秦楚歌,凛然开口。 “你都听到了,为了杀你,我可以用自己当筹码。” “实则,若非刚走的这个男人没有心仪的女孩,他一定会对我动心。” “我可以把自己送给他,同样可以送给其他人。” “若将来那个人,比你强大,你该如何承受?” “这,便是你秦楚歌想要的鱼死网破吗?” 周小爱用尽全身力气,对着秦楚歌无尽嘶吼! 第152章 莫欺少年穷,莫泯少年志。 秦楚歌笑着摇了摇头。 “陈太太,你错了!” “你可以跟任何人鱼死网破,但唯独我秦楚歌,不行!” 灼灼身姿,徐徐落步,秦楚歌并未跟周小爱有任何眼神交流。 这个女人,天生的自以为是! 总拿自己的美貌当骄傲。 小时早已初现端倪,现在更是无药可救。 秦楚歌足可以将其一巴掌拍死,但,还不到时候。 “你以为你是谁?掌控所有人的生死吗?” 周小爱依旧不依不饶。 “我就不信,整个炎夏找不出比你强的人。” “届时,我一定要亲眼见证,你被别人踩在脚下摇尾乞怜的丑态!” 周小爱极尽发狂。 “这辈子怕是没有这么一天了!” 秦楚歌又笑了。 “说到摇尾乞怜,你该问问你的父亲,他对这种滋味比较感同身受” “你……” 周小爱噎的脸色铁青。 刚才那一幕,她亲眼所见。 那是她的父亲,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丑态。 “还有……” 秦楚歌又开了口,此时已经站在了人工湖处。 “距离清明节还有十二天,我很期待你找到一个比我强的人。” “若届时,你找不到,抬棺的三十二人中,你和你父亲要成为其中两人。” “或许,你们早就算到,自己会成为抬棺之人。” “那就当我浪费口舌了!” 秦楚歌负手而站,背朝周小爱父女。 却又是对那湖中还未上来的夏竹说道:“捞几条鱼出来,要个头大的,当下酒菜。” “好嘞,姑爷!” 夏竹咧嘴一笑,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秦楚歌:…… 曰你妹的姑爷哦! 远处。 周小爱父女,纵使穿戴整齐,却依旧如同空无一物,不止是尴尬,而是弥天之辱! 这算什么? 周家大宅姓周! 秦楚歌随意出入,十步杀一宗师,就差将这周家大宅夷为平地。 更为可气的是,他斩的宗师徐迅,自己拿着对方的斧头砍掉脑袋。 还要说一声为秦帅而死,死的光荣! 更有,一六品武官,被震慑的半点脾气没有。 生生吞下恶果,纵使留下狠话,却不敢对秦楚歌出手半招。 这,之于周家。 不是奇耻大辱,又能是什么? 秦楚歌本能一手送周小爱父女上路,他却没有。 斩掉镇宅宗师,便是斩去了周家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周小爱父女,就是那沼泽里的山羊,只剩下嗷嗷待哺。 无论怎么呼救,无人能救! 这种感觉,大于死,生生煎熬着! 时至今日,陈家大婚之后的第八天。 当周小爱再一次领教了秦楚歌的手段。 她又不由得想起来,那一日她曾经对秦楚歌撂下的狠话。 她曾说,你秦楚歌大闹婚礼,不过是因爱生恨的表现。 她还说,周家会与陈家共进退,有什么就冲她来。 她又说,你秦楚歌大可划个道出来,施展你所有手段,我周小爱尽数接下! 春风渐渐暖了,时间慢慢少了。 多次的交锋,秦楚歌都没有忘记提醒对方。 于他八天前留在婚礼现场的话,没有半字出入。 秦楚歌曾说。 清明节那天,我希望当年与陈耀东一起谋划秦家的人都到场。 我给父母立碑,你们来扫墓。 扫完墓,我送这些人上路! 那一天的上午,所有到场之人对这句话印象颇深。 与之周家和陈家,与之绝大多数的宾客。 可能,都觉得这是秦楚歌的年轻气盛。 但,仅仅过了八天! 江城发生了什么? 每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都跟秦楚歌有关。 人们常说,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莫泯少年志。 于秦楚歌身上,十年太长。 他蛰伏六年,或者说铁血征战六年。 一朝入龙,潜回都市,只为六年未报的家仇。 不管这家仇之上有何通天人物,他都要一手处决。 纵使,这家仇之上压着一座巍峨大山,那也要让它变成砂砾。 沉寂持续了很长时间。 周小爱在回忆,回忆八天以来秦楚歌的所作所为。 多种情绪无限翻涌,直至于沉默中,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满地狼藉的草坪。 而周年华,如一只行尸走肉,已然没有了灵魂。 一众周家护卫,虽然早早的到场。 却亲眼看到了宗师徐迅的赴死,双腿如灌铅一般,表情凝滞的离开。 无一人,敢对秦楚歌说上一句呵斥。 哪怕是一个不忿的眼神,都不敢甩出。 一手四火叠阳光,莫说周家大宅这点护卫,千军万马来了,都得秒跪! 周家大宅? 呵呵…… 怕是在秦楚歌眼里,那燕城的皇家别院,人家都是来去自如! 于是乎,接下来的这一幕,对于周家所有人而言,极其的荒唐。 一个刚刚斩了周家镇宅宗师的人。 霸占着人工湖,升起炊烟,捞鱼做烤,饮酒笑谈。 偏偏,这酒还是周家人送的。 打脸啊! 憋屈啊! 可是,能怎样? 周家人得忍着! “那宋词具体什么来路?” 林欢凝视了秦楚歌许久,最终好奇心作祟,开了口。 “武炼司那位姓景的,是他义父!” 秦楚歌拍开酒坛子的泥封,倒了一碗酒。 单手捧起碗,微微侧身,朝着擂台方向洒了一地。 “敬你年迈,好生上路,下辈子投胎去个好一点的人家。” “莫给人当狗,活的有尊严一些。” “不求扬名立万,凡事摸摸良心,有愧的事莫做。” “仅此而已!” 秦楚歌又倒了一碗酒,痛快饮下。 一旁的林欢,双眼熠熠泛彩。 这个男人身上,有太多的闪光点。 更有着浑然天成的魅力。 哪怕是不动声色,就足以迷死万千少女。 林欢愈发的好奇! 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酒还没喝,林欢就有些醉了。 啪…… 一条大鱼被夏竹从湖里抛出来。 刺耳的声响打断了林欢的凝视,以及复杂的思绪。 他主动凑了凑身子,自个倒了一碗酒。 而后,双手举起,面带笑意,对秦楚歌说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秦楚歌摇摇头:“我跟你很熟吗?要记得你每一句话?” 林欢:…… 这家伙,一如既往的锋利。 索性,林欢不管不顾。 “那天我说,我要跟你秦楚歌不死不休!” “今天我想说,那句话作数。” 林欢眨了眨眼睛,说的虽是狠话,实则却一点都不霸气。 因为,在他心中。 有另外一个版本。 这个版本是这样的:“我林欢,以后要缠着你秦楚歌!” 都是不死不休。 只是不知,什么东西在林欢心上咬了一口。 它,可能就是发了芽的情愫吧! 第153章 西北玄天一片云,哪是君来哪是臣。 秦楚歌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 这个世界上,想跟他“不死不休”的人多了去了。 “江城这块风水宝地到底有什么,值得炎南王这么重视?”秦楚歌问林欢。 “不知道呀!” 林欢装聋卖傻,笑意绵绵的说道:“要不,等炎南王来了,你亲口问问他?” “爱说不说……” 秦楚歌索性不再浪费口舌。 但在心里,却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 有人要在江城铺开棋盘下棋,有棋子名宋词,还有若干棋子闻风而动。 这盘棋,若是只为他一个海炼司司帅。 非武炼司那位的初衷,对方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 而这个东西,代表着某种至高实力。 甚至,足矣影响到炎夏国运! 秦楚歌眯起眼睛,烈酒入口,喃喃低语:“越来越有意思了!” …… 下午。 启星传媒江城分公司。 副总经理办公室,孔婉盯着桌上的一纸化验单,怔怔出神。 昨日的耻辱历历在目,刑探院就差把她老家祖辈名单给列出来了,严词警告他,以后不许靠近烟雨苑半步,以及无条件的远离秦帅。 胆敢再冒犯秦帅,下一次就是牢狱之灾。 这算什么? 她孔婉,从炎夏国都燕城而来,纵使非豪门出身,于这娱乐圈,人脉广泛。 多少人都捧着她! 偏偏,于这小小的江城,马失前蹄。 这笔仇,她放不下! 离开江城返回燕城,她没脸。 嘭…… 孔婉一锤砸在桌子上,将面前的化验单震的跳了起来。 魏宝儿与魏国生的名字,入了眼睛,却又是那么的刺眼。 她一手抓住这张化验单,眼神凛冽。 “你一个看大门的图书管理员,如此卑劣身份,凭什么能坐享其成?” “她魏宝儿是我一手捧起来的,没有我孔婉,她什么都不是!” “离开家族庇佑,想做一只自由的鸟,想靠着自己的双手在娱乐圈这块土地上,开花结果?痴人说梦!” “还有你秦楚歌,若没有一司三院保护,你拿什么跟我孔婉斗?” “你们,你们都是狗仗人势的蛀虫,社会的垃圾……” “只有我孔婉,才是真正白手起家。” 孔婉越说越愤慨,浑身都在颤抖。 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女士香烟,愤慨点燃,咬着烟嘴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孔婉没有显赫的家世,十五岁就成了北漂一族。” “我的努力谁看见了?你秦楚歌凭什么欺负我?” “你一个卑劣的看门狗,凭什么能成为大明星的亲生父亲?” “还有你魏宝儿,为什么不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你们……统统都是混蛋、垃圾!” “姓秦的,你不让我好过,那咱们就都不要好过了。” 孔婉紧咬钢牙,于心里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他拿出手机将这纸化验单拍下,而后折好这张单子放进了保险柜。 捏着手机来到落地窗前,她将手中香烟碾灭在玻璃窗上,抬手按下了一个号码。 这个号码,打到了西北临州,魏家生意里的一处新开的楼盘负责人那里。 负责人的电话号码,是孔婉从电脑上查到的。 孔婉要把化验单上的这个消息,告诉魏家。 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个条件。 那就是,让秦楚歌死! 西北玄天一片云,乌鸦落进了凤凰群,满屋皆是英雄汉,哪是君来哪是臣。 悍匪林立的西北,核心城池五座。 除了有炎夏面积最大的北疆,还有塞外江南美誉的平原翠景。 更有,历史底蕴极为浓厚的十三朝古都长安城。 这西北城池,王者林立。 临州魏家,十贤王之中的外姓贤王,就有他魏贤王一席。 莫说在这西北,就是在这偌大的炎夏,是人都得掂量掂量魏贤王的能量。 故此,当孔婉这通电话打到临州。 负责魏家新楼盘生意的这人,便第一时间锁定了江城的孔婉。 语气极为生硬,甚至是命令。 “待在江城,直到魏家的人找到你。” “你所知道的消息,胆敢告诉第三个人,你九族不保!” 孔婉没有被吓住。 “我可以不要钱,但我的条件必须满足。” “现在是网络时代,我只要动动手指,这则消息将会传遍整个炎夏。” “你可以弄死我,但在这之前,我更想看到我的仇人先死!” 孔婉针锋相对。 既以迈出了这一步,孔婉便已考虑好退路,甚至赌上了她的性命。 “三个小时之内,魏家的人会抵达江城。” “届时,他会跟你敲定一切事宜。” “这纸化验单可以换到利益,却也是一张索命符。” “务必妥善保管!” “这是我的话,同样也是魏贤王要说的。” 电话打到这里,断掉。 孔婉能感受到电话那头锋利的语气,甚至是一张冷峻到极致的脸。 这,便是高高在上的魏家人。 行事冷静,处事不惊,代表着魏贤王一族,震慑西北乃至炎夏的莫大荣威。 孔婉收起手机,双手负在身后,望着窗外高楼林立的江城,浅浅一笑。 “好戏,开场了!” “姓秦的,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 “阿嚏……阿嚏……” 烟雨苑。 小睡之后醒来的秦楚歌,没理由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闻声推门走进的姬如雪,蹙眉道:“感冒了?” 秦楚歌摆摆手:“哪有那么柔弱!” 起身之际,姬如雪为司帅披上大衣。 “我睡了多久?” 秦楚歌伸了个懒腰。 似乎,好久没有这么奢侈的睡个午觉了。 “才一个小时而已!” 姬如雪做了回复,转而又道:“你睡的时候,清韵打来电话,说让你准备一下,明天跟她去江州。” “去江州做什么?” 秦楚歌原地打了几拳,以求卸掉这慵懒的状态。 “清韵说学校组织春游,上一次的春游是班主任带着学生,这一次是全体教职工,允许带家属。” “故此,就把你捎上了。” 姬如雪解释一番。 秦楚歌点点头,将此事记在了心里。 转而,话锋一。 他问道:“那个拓跋家族是不是就在江州?” “还有,丛少平怎么还没从江州回来?” 昨日,春凤茶楼商谈背江楼,秦楚歌让那封于修带话给拓跋家,限期三日内回复。 过去一天了,对方毫无动静。 这让秦楚歌不是很高兴! 至于丛少平,这货那天带队去江州收拾罗家两族,现在还没回江城。 秦楚歌便顺嘴问一问。 按照他的估计,丛少平或许留在了江州,八成要顶替罗杰的位置。 第154章 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世迷离。 果真,接下来姬如雪便汇报说,丛少平的确留在了江州。 不仅于此,他的司衔往上爬了一步。 由上骁骑尉升至少骁骑校,统领核心城池的江州雄炼司。 “好事,明天若是有空,登门找他喝酒。”秦楚歌开怀一笑。 于他结识的将士能升职,担负起更大的责任,为国流血流汗,这是炎夏之福! 姬如雪又说,拓跋家在江州的根基很深。 手下七小金刚扎根江州核心城池东江城七个区,足矣称得上东江城的地下土皇帝。 与之江城而言,萧连城这种小小地方城池的总话事人,在拓跋一舟眼里屁都不是。 拓跋家上到州府,下到区府,广交人脉。 虽生意见不得光,但一根绳上穿了很多个大蚂蚱。 动一只蚂蚱,所引起的连锁反应不可估量。 且,在东江城,各种势力交杂,实属鱼龙混杂之地。 江州崇武,也算是一座武家历史极为浓厚的城池。 古时诞生过武状元,东江城的进城通道上就竖立着一座武状元雕像。 他曾经打进过巾帼榜,其霸威之名,影响着江州数代人。 故此,东江城这座城池,可以称之为华南一代的悍匪城池。 临了,姬如雪提议道:“要不让丛少平直接挥兵,将拓跋家直接荡平。” 秦楚歌摇摇头道:“武状元的城池,该敬的还是要敬一些。” “无理由的推平核心城池的一座府邸,那江州州府的府长该背后骂娘了,指不定要去文炼司打我小报告。” “将权与文权,不是我大过你,就可以肆意的挥霍。” “你难道不知,在这江城,许多人都背后称我为强拆专业户吗?” 说到这里,秦楚歌没理由的笑了。 回到江城数日,推平了快乐老家静养院,干塌了丽人医院,轰了景家大宅的院落,又拆了春凤茶楼。 这每一桩大事,都离不开一个拆。 故此,秦楚歌俨然背上了这么一个搞笑的名头。 当然,绝大多数百姓是拍手称快的。 “当初,燕城皇家大院里的那四位元老,为了给我授衔的事情,吵了三天三夜。” “最后还是咱大海帅鬼主意多,力排众议,对内保留一个司衔,对外公开少钢炼将的司衔。” “实则,我那戎装上披着的可是四颗……” 炎夏司衔,无论是海炼司还是雄炼司,总共十三等。 而秦楚歌,独一档,他位于第十四档。 秦楚歌说到这里,不由得看向了衣柜方向。 那里,有一套戎装。 雕金龙,披金星,挂一排勋章…… 这天底下,谁又会知道。 偌大的炎夏,敢披这一身戎装的唯有一人。 这身戎装,代表着炎夏将士里的至高荣耀。 数以百万的将士,都要站在披着这身戎装的人面前,尊称一声掌督。 他秦楚歌,对外统炎夏一司,可是对内则是所有将士的掌督。 用皇家大院四位元老的一句话来说。 当有一天,他秦楚歌身披这身戎装踏入皇家大院,唯一敢迎接他的,只有国君! 这是一份举国荣誉,独宠一人!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小雪,你说我结婚的时候,该穿那一套戎装吗?” 秦楚歌笑问姬如雪。 这一刹那,姬如雪不由得身躯一颤,神情更是激动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用我三生烟火,一身戎装,换你一世迷离。 此生,浮世三千,只爱一人。 姬如雪不敢想。 那个她会是谁? 她该有多幸福! 那一天的司帅和新娘,将是整个世界最耀眼的存在。 没有之一! “好了,我也只是想想罢了。” “这乱臣贼子当道,国邦之敌虎视眈眈,我怎敢为那红颜迷醉。” 秦楚歌摆了摆手,一番谈话,终将这午后慵懒的状态扫掉。 他迈出房门,对姬如雪吩咐道:“看看那段视频中除了拓跋家,还有谁在江州或者临近城市。” “若是明天顺道,我登门去拜访一下。” “恰好,我也想跟他们谈一谈。” “这么多年过去了,昔年强势吞下秦家资产,怎就这般心安理得的活着呢?” “你家司帅我想不通,故此,就当面问问当事人吧!” 秦楚歌站在暖阳下,呼吸着春天的味道。 实则,他想她了。 从说出结婚那个字眼的时候,他就在想! 一想起来,他就很不开心。 于是,那就收拾几个人,变得开心一些。 这两年来,都是这么过来的,早已成了一种习惯。 “是!” 姬如雪立刻应承,却没忘了掏出香烟送到司帅手里。 常年跟随司帅,所有的情绪都逃不过姬如雪的眼睛。 她很羡慕萧皇妃,一丝一毫的嫉妒都没有,只有羡慕和尊重。 因为,她知道司帅和萧皇妃经历过什么。 若非如此。 两年来,一旦提及那个字眼,想到那个她。 秦楚歌也不会如此的心神不宁,以至于流露不开心的情绪。 对外统领炎夏一司,对内乃是数百万将士的掌督,第十四等司衔的举天存在! 杀伐果断,从不将喜怒挂在脸上。 可是,这世间八万字,这一个情字,还是让身披掌督之威的秦楚歌折了腰。 若水三千,只取一瓢,他没能幸福的去饮。 愿得一人心,他得了心,却没有白首,只有相离。 更甚者,亲眼看着她赴死! 烟雨苑的桃花开了,桃花吹尽,门掩残红,佳人何在? 秦楚歌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身影没入桃林。 身前,一片姹紫嫣红,朵朵桃花竞相争艳。 秦楚歌微微抬掌,霸气无尽释放。 轰…… 刹那间,粉红如雪,红霞铺满大地。 仰头,沐浴这场粉花红雪。 秦楚歌眼眶一红,喃喃低语:“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姬如雪快速返回房间,又迅速折返。 她手里拎着一坛酒,悄悄放在桃林,这才转身离开。 这一个下午,秦楚歌没有外出,独自坐在桃林。 饮酒、赏花、想她! …… 傍晚时分。 景家大宅,比以往要热闹十倍乃至百倍。 偌大的景家大门外,停靠了一辆辆豪车,更有数百人在不断聚拢。 于那台阶之上,一白衣男子含笑而站,手捧簇团玫瑰。 他名宋词,白安寺老和尚对景画说过的真命天子。 于傍晚,登景家大宅。 身后,是一道命令背后,还在持续增长的武道盟同僚。 身前,是他宋词做梦都想走近的门庭。 只因,大宅的闺房里有一个他朝思暮想的美人! 第155章 朝霞满天,携红花被千人簇拥。 大宅外发生的事情,经由门卫,第一时间传到了现任景家家主姚曼水这里。 实则,景家正准备吃晚饭。 这几日来,姚曼水一度如梦。 几十年的悲苦生涯,因为秦楚歌的到来,她脱离苦海,执掌景家大权。 虽然她这一脉子嗣不多,但随着她的执权,终究能让离开江城的她这一脉的子嗣回归。 从一个处处被冷落的角色,一举登天,姚曼水一直在慢慢适应。 可是,昨日白安寺老和尚的登门,又给她本来快平静下来的生活,注入了一丝不寻常。 白安寺被誉为半世仙人的老和尚,亲自登门为景画算命。 当姚曼水、乔沁、景画,极为期待的握紧彼此双手,等待白安大师讲出那个,她们三人寄予满心希望的名字。 不曾想,白安大师讲出的名字是两个字的。 景画的真命天子,姓宋,名词。 除此之外,白安大师还说。 宋词是从北边城池来的,他必携红花被千人簇拥,登门之时注定朝霞满天。 然后,白安大师就走了! 茶没喝,饭没吃。 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就像那天上的神仙,不食人间烟火,只是从人间走了一遭。 而,白安大师走后,景画三口,全都无言以对。 她们心中本来期待的名字,没有出现。 这让她们如何去面对? 白安大师从不主动登门算命,这一次亲临景家,乃是景家几辈子修来的福运。 尤其是姚曼水这一辈,极其的信奉白安大师。 白安大师留下的这份姻缘,足矣被姚曼水认为是天命姻缘。 然,还没等当事人景画,以及姚曼水好生消化一番。 仅仅过了一日,景画的真命天子宋词。 他就真的来了! …… “你确定吗?那个人真叫宋词?” 姚曼水听完门卫的汇报,早已按耐不住离乱的心情,直接站起来发问。 “千真万确,他捧着一簇玫瑰花,身后一堆豪车和随从。” “看这人群的架势,还在不断增长,我估计,现在已经有一千人了。” “家主,这不会是其他几家来找麻烦的吧!” 门卫十分担忧的说道。 门卫的担忧话语,姚曼水压根听不进去。 此时此刻,不仅是她,乃至景画母女。 她们仨耳边都在回荡着白安大师的那句话。 “那真命天子,携红花被千人簇拥,登门之时注定朝霞漫天。” 这已经得以验证,就差宋词是不是从北边而来。 “怎么会这么准?” 乔沁一脸的匪夷所思,不由得看向了女儿景画。 “无耻!” 景画一脸愤怒。 “用这样的手段撮合一段姻缘,不惜让白安大师亲临景家,这个宋词无耻至极!” 如果说昨天还没想通,白安大师为何亲临景家大宅。 那么今日,随着宋词的主动登门,景画便拆穿了对方的伎俩。 “奶奶,妈,你们安心吃饭,我去门外会一会这无耻的家伙。” 景画迈出房门,带着通报的门外一路小跑。 香汗淋漓的站在大宅门前,景画扫视着偌大门庭外的攒攒人头,蹙眉之上黑线密布。 眼前,一白衣男子,含笑而立。 朝霞映天,簇团玫瑰,换做旁人,足矣为之迷醉。 不仅仅是迷醉这一俊朗男子,还有这番簇拥的千人之团。 还没等景画发问,宋词大手扬起:“告诉我的女人,我是谁?” “您是宋词,从燕城而来,武炼司六品武官!” 这一刹那。 伴随着整齐划一的嘹亮声音,还有一只只红色的蜡烛在燃烧。 一根根火光攒动的蜡烛,围成了一个心形。 “江南城武道盟盟主祝志诚,携修士两百,愿为景家效犬马之劳。” “和仙城武道盟盟主黎善刃,携修士两百,为六品武官站台,更愿为景家保护周全。” 接下来。 河洛城,俞云城等等,只要在江州境内的城池武道盟,几乎全都来了。 当然,江城武道盟也来了。 岳俊峰不过是一佩戴钻石徽章的九品修士,并没有纳入武官之列。 宋词,六品武官责令江州所有城池的武道盟齐聚江城。 作为本土武道盟,他带着极大的好奇心来的。 定要看看,这宋词究竟要做什么。 最后一人,江州核心城池东江城武道盟盟主压轴。 他也来为六品武官宋词站台,捧景家登顶江城第一豪门,乃至一整个江州。 这一瞬间,千人呐喊,声势震慑天地。 景画到嘴边的呵斥,生生被吓回。 她一弱女子,何曾见过这等阵仗? 江州,能在她印象中的城池武道盟一把手,全都到位。 眼前的宋词,竟然有这等通天能量? 想到这里,景画的所有疑惑基本释然。 能号令江城这么多城池的武道盟修士来站台,那么宋词足可以说得动白安大师。 “收!” 宋词悬在半空中的手掌,轻轻一凝。 他顿感自豪无比。 这,才是他宋词该享有的待遇。 于千人面前,向他喜欢的女人展现他卓越的身姿,英俊的脸庞,显赫的身份。 以及,坐拥千人的荣威! “你好,我是宋词,从燕城而来。” “我蛰伏许久,本该在很多年前就出现在你面前。” “但现在来,我想还不算晚!” “邀我入门,景家可称霸江州!” “你,愿意吗?” 宋词将手中玫瑰向前一推,单膝跪地,仰着那英俊的脸庞,含情脉脉的看着景画。 景画一脸无语的表情。 这哪跟哪呀? 景画压根听不懂! 什么叫蛰伏许久,本该很多年前就该出现? “你进来把话说清楚,让这些人先回去!” 思考许久,景画只能出此下策。 说完,景画也没去接宋词手里的玫瑰花,转身就迈进了大门。 “大人,景姑娘有些害羞啊!” “这是被咱们这阵仗吓到了吗?” “肯定是吓到了,咱们这一帮老爷们,跟悍匪有啥区别?” “我先前还说,不如请一些女士过来助阵……” 一群人叽叽喳喳。 宋词起身,笑着摆摆手道:“都别议论了,我的女人的确害羞了!” 跟着,宋词话锋一转。 “下面,我以六品武官之名下令。” “今晚所有城池的武道盟全部出动,各地盟主分管各自城池,亲自带队登豪门之家,让他们都老实一些。” “有不服者,可先斩后奏!” “尽快做完此事,之后,各城池武道盟挑选精英修士,齐聚烟雨湖。” “听明白了没有?” 宋词厉声喊道。 “江南城武道盟,得令!” “和仙城武道盟,得令!” 一道又一道的得令之声响起。 千人团队各自列好方队,开始返程。 这一晚,注定成为江州江湖里的一桩传奇。 燕城武炼司来的一名六品武官,责令江州所有城池的武道盟一起出动,为景家站台。 三日后,又齐聚烟雨湖。 目的何在? 三日后,宋词要在烟雨湖,围杀秦楚歌! 第156章 言辞锋利,满嘴瞎话。 各城池的武道盟相继离开,唯独一支队伍没有动,这便是江城本土由岳俊峰率领的修士团队。 全程极尽懵逼的岳俊峰,甩宋词巴掌的冲动愈演愈烈。 若非自己没有大过对方的武官在身,岳俊峰真想一巴掌扇过去,让这厮清醒清醒。 这踏马算什么? 以六品武官令,大费周章的调动江州各城池的武道盟修士,到头来只是举着根蜡烛,看他宋词向心仪的女孩表白? 武道盟管的是江湖修士,给豪门家族站台,头一遭! 那一日,岳俊峰去烟雨苑站台,只有一人,压根就没带江城武道盟的修士。 是以他个人的名义,以九品荣耀境修士之名,为秦家执大旗。 而今,宋词的做法超纲了! 这不是武道盟该干的事。 “你,为何不走?” 宋词刚要进景家大宅,目光扫过迟迟不动身的这支武道盟机构,顿时心有不悦。 “回大人,岳某代表的是江城本土武道盟。” “景家如今已经是江城第一家族了,其他豪门威胁不了景家。” “属下斗胆请问六品武官大人,此事是武炼司上峰的命令,还是您个人所为?” 岳俊峰拱手,垂头发问。 “嗯?” 这一瞬间,宋词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锋利。 那双眼眸狠狠的扫过岳俊峰,凛然落话。 “你有何资格质疑本武官?上峰什么命令,需要向你解释吗?” “若你不从,我找人接替你的位置。” “抬起头来,告诉本武官,从是不从?” 宋词厉声呵斥道。 果真…… 岳俊峰猜出了大概。 武炼司压根就没这道命令,宋词只为满足他的一己私欲。 行的怕是先斩后奏之道! “属下不敢,岳某这就带修士离开,大人息怒!” 岳俊峰留了个心眼,没跟宋词正面硬刚。 “以后说话做事之前,先照量照量自己什么身份,再敢冒犯本武官,摘你人头!” “滚!” 宋词打发走了岳俊峰。 待岳俊峰率领的江城本土武道盟修士离开,两名黑衣人从暗处现身,悄然贴近宋词。 “大人,岳俊峰跟姓秦的走的很近。” “昔日秦家竖旗,他以个人的名义为秦家执旗,不过被秦楚歌拒绝了。” “此人,怕是不会忠诚臣服。” “您看,要不要……” 一名黑衣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盯着他,若不识趣,让他全家下葬。” 宋词眼中闪过无限杀意。 “是!” 两名黑衣人迅速离开。 宋词将肃杀之意卸下,恢复温和之貌,抬腿迈进了景家大宅。 一路前行,直至登入景家内堂正室。 这里,姚曼水、乔沁都在等待。 “奶奶,阿姨,晚上好!” 宋词拱手行礼,尽量让自己礼貌有加。 “坐吧!”姚曼水抬了抬手吩咐佣人道:“给公子看茶。” 宋词落座,眼眸却是一直在景画身上转悠。 刚才在大宅外,夜色朦胧,他没来得及仔细打量。 如今,内堂正室灯火通明。 于这灯光下的景画,更是美的不可方物。 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宋词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 “咳咳……” 姚曼水干咳了两声,以示严肃之意。 宋词这般肆无忌惮的打量一个人,着实的没礼貌。 更何况,作为一个过来人,姚曼水从宋词眼里看到的只有贪婪。 而非对她孙女的尊重和欣赏。 这让姚曼水不是很放心,甚至于对宋词的人品都有些怀疑。 大宅外发生的事情,景画回来后大致与她说了。 那么今早白安大师的突然出现之事,也就有了结论。 便是这宋词故意让白安大师这么做的。 姚曼水需要找宋词问个清楚。 想那白安大师,半世神仙,乃江城百姓心中的活佛。 怎就听这宋词的差遣呢? “宋公子,老媪有一事不明,劳烦你帮忙解答一下。”姚曼水开门见山道。 “奶奶请讲,咱们是一家人,不必见外。”宋词微微一笑。 姚曼水:…… 这就一家人了? 这个宋词,怎就这般先入为主,处处透着霸道锋利之意呢? 姚曼水很不喜欢宋词说话的口气。 “今早白安寺的大师来过,宋公子可曾见过白安大师?”姚曼水压下不悦心情,开口询问。 “自然是认识,我从燕城来到江城后,第一站拜访的就是白安大师。” “小生给白安寺捐赠了不少东西,大师念我心善,还说要给我算姻缘。” “不瞒几位,白安大师给我算的这段姻缘,正是在座的某位姑娘。” 宋词看向了景画,不言而喻,这姑娘就是景画。 实则,宋词在这睁眼说瞎话呢! 他何曾向白安寺捐过一分钱,白安大师又哪里给他算过姻缘。 不过是提前透支了,白安大师欠他义父的一个人情。 “什么?” 姚曼水一怔:“白安大师也给你算过命了?算的是你和画儿,天生一对?” “没错,若是不然,小生也不可能突兀的出现在景家大宅。” “还请奶奶和阿姨不要棒打鸳鸯,我和景画命中注定的姻缘。” “可能景画还没跟您细说,我是燕城武炼司的六品武官,可为景家保驾护航。” “莫说在这江城,就是在整个江州,足矣让景家登顶第一豪门。” 宋词自卖自夸,于这番话中,透着无比的自豪之感。 “景家不想成为江州第一豪门,只想安静的做点生意,够我一家吃喝就行。”景画的母亲乔沁,直接表明态度。 这同时也是姚曼水以及景画的意思。 景家不愿做那参天大树,只想当个小小家族,不愁吃穿,衣食无忧,这就足够了! 豪门之争,尔虞我诈的商界,武林争斗等等,不是景家喜欢的。 “阿姨所言,的确有一些道理。” “但是……” 宋词话锋一转:“阿姨有没有想过,即便是你想低调,景家想低调,其他人依旧找你景家麻烦呢?” “届时,家里没有一个堪当大任的,如何应对?” “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被别人无情践踏,您心甘吗?” 乔沁一时间无言以对。 这个宋词明显的是有备而来,气势上十分霸道。 有一种说不出的锋利之感,总觉得他似乎要把每一个人都当成假想敌。 言语上,举止上,都透着一种让人无法接近的距离感。 “您看,您不说话了,那便是承认我说的有道理。” 宋词笑了笑,跟着又道:“其实,我今天来,还有一件大事。” “这件事是我义父嘱托,我义父他……” “他姓景,名仕中,现任武炼司司长,只不过别人现在都叫他景佩剑!” 轰…… 这一瞬间,景画、姚曼水和乔沁三人,如遭雷击! 景仕中,姚曼水的大儿子,乔沁的丈夫,景画的亲生父亲! 他,还活着…… 第157章 战神有粉丝,拳皇八神庵。 “这不可能!” 乔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神情极为激动。 “他已经死了,怎会跑去那燕城当什么司长?” “你在胡说八道……” 乔沁根本控制不住的情绪,朝宋词怒喝道:“你走,你快点走,我不想听到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二十二年的厮守,将一个男人的名字刻在心上,痴痴凝望,极尽失去自我。 她爱着,却也恨着! 正如那天乔沁对景画说的,没有爱哪来的恨? 恨与爱不断交织,才有了乔沁的失去理智。 “妈……” 景画赶紧攀住母亲,红着眼安慰道:“他胡说的,别听他的,我扶您去休息。” 走了两步,乔沁忽然间止住了脚步,她咬紧牙关,深呼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他还说了什么?”乔沁瞪眼问道。 “义父让我带话,他在燕城很想你们,让你们安心等待,他会回来的。” 宋词如实转告。 临了,不忘补充道:“义父还让你们把我当自家人待,以后我就是景家的男子汉,替你们遮风挡雨。” “真的是仕中,我的儿他还活着……” 姚曼水难掩激动之情,顿时泪流满面。 儿行千里母担忧! 纵使有怨恨,可是亲生儿子还活着的消息,大过这些怨恨,有的只是无尽的思念和泪水。 “妈……” 这一刻,乔沁再也忍不住,扑进了姚曼水的怀里,嚎啕大哭。 一旁的景画,也早已泪流满面。 她与亲父素未谋面,打生下来就不知父亲长什么样。 可是,天底下有哪个孩子不想父亲? 纵使二十二年不见,可一旦听到亲父还活着的消息,她怎又恨的起来? 宋词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 有义父这张护身符,他宋词入景家当女婿,板上钉钉,再无任何纰漏。 “奶奶,阿姨,你们别再哭了。赶紧去洗把脸,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 待姚曼水几人的情绪稳定了些许,宋词坐上了餐桌,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景家人。 这个夜晚,对于景家而言,有欢喜,也有忧愁。 宋词的到来,改变了太多东西。 需要景画一家很长一段时间去消化。 这顿晚饭,对于景画三人来说并非团圆饭,俨然成了她们的发问环节。 她们要从宋词这里,尽可能的去打听,关于那个消失了二十二年的男人的消息。 …… 第二天,这是个周末。 故此,才有了团结小学教职工春游的活动。 张清韵起了个大早,待秦楚歌去晨跑的时候,便把出行的东西都收拾好了。 吃过早饭,姬如雪留守,张清韵挽着秦楚歌,一蹦一跳的走出了家门。 烟雨苑庄外,却是停着一辆蓝色的玛莎拉蒂跑车。 车前倚着一名青年,正在抽烟,穿着极其的夸张。 上身一半蓝一半白,下身一条扎眼的红裤子。 头型也十分潮,亮眼的玫瑰红发色于这春风中飘逸至极! 这让秦楚歌不由得想起来了一个人物。 乃是他小时候玩过的拳皇游戏,里面一个名为八神庵的角色。 没错,就是八神。 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秦楚歌微微皱眉,询问身边小妹:“来接你的?” 张清韵吐了吐舌头,低声道:“是我同事,非要跟我一起行动。” “你同学是不是姓八?”秦楚歌打趣道。 这站在跑车前的八神小哥哥,着实的让秦楚歌有些笑场。 他恨不得跑回家找出那游戏,好好的回味一番。 年少的时光,多半都有这拳皇情结,实属一代的记忆。 “哈哈哈……” 张清韵笑的前仰后合。 “人家不姓八,姓李!” 来到近前,张清韵做了介绍。 “哥,这是李文杰,我同事。” 顶着拉风八神造型的李文杰,赶紧向秦楚歌伸手:“金刚哥,你好,我是李文杰,老崇拜你了!” “你叫我什么?” 秦楚歌一脸不解的表情。 金刚哥从何而来? “哥,你难道不知道,你的英勇事迹在我们学校都传开了。” “您那辆能撕碎跑车的奥迪车,可是当代变形金刚的存在啊!” “我们私下里,都称呼您金刚哥。” 李文杰做了一番解释。 如此,秦楚歌也就明白了。 敢情,金刚哥的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那日,秦楚歌用他的车子悍然撕碎景颜浩的跑车,注定是一段传奇佳话。 “你好,八神小弟。” 秦楚歌难得平易近人,跟李文杰握了握手。 这让李文杰颇为自豪,握手的瞬间,他又提了个要求。 “金刚哥,能跟你合张影吗?”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一度恍如隔世。 自己也有粉丝了? 主动有人要合影,这是明星才有的待遇啊! “未尝不可!”秦楚歌笑了笑。 “清韵,帮忙拍个照!”李文杰激动无比的朝张清韵招手。 张清韵一脸无语的表情,同事追星,追到自家哥哥身上了。 “服了你了,手机拿来!” 张清韵没辙,摊手要来手机,充当了摄影师。 秦楚歌站姿卓越,威风凛凛。 这等气势,非身旁李文杰能比。 咔擦…… 画面定格,金刚哥与八神的合影就此诞生。 李文杰如获至宝,从张清韵手里拿过自己手机,左看右看,乐的都嗝屁了。 “李文杰,你走不走?” 张清韵已经上了车,催促着傻乐的李文杰。 三人坐一辆车,也就不需要秦楚歌亲自开那辆辉腾。 “这就来……” 李文杰应了一声,看到秦楚歌还没上车,赶紧跑去后门打开了车门。 “哥,上车吧!” 秦楚歌一怔,这个李文杰,开一辆豪车,注定是家世不菲。 可是,其行为举止却没有半点富家公子哥的傲慢。 抛开这另类的八神造型,给人的感觉还是挺容易相处的。 “回头把这红发剃了吧!为人为师,着装上尽量得体一些。” 秦楚歌稍加提醒,低身钻进了车子。 李文杰没急着关车门,抬手攀上脑袋,猛地向下一拽。 “哥,这是假发!” “其实我今天穿这身,就是为了跟您合张影!” 李文杰咧嘴傻笑道。 秦楚歌:…… 再一番打量,没了这刺眼的红发,是一个很精神的小平头。 “嗯,顺眼多了,开车吧!” 秦楚歌会心一笑。 “好嘞!” 李文杰应了一声,屁颠屁颠的跑去驾驶室。 随着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跑车提速,利箭一般的射离烟雨苑。 后排端坐的秦楚歌,掏出口袋里的花名册,入眼的是用红笔圈起来的名字。 和仙城,赵子锋! “路过和仙城服务区把我放下,我处理点事,回头打车跟你们汇合!” 思考些许,秦楚歌开了口。 从江城到江州的东江城,中途恰好路过和仙城。 昨晚,姬如雪将赵子峰这个名字拎了出来。 那段视频中出现的十一人,尚且活着的五人中,韩豪杰和拓跋一舟已经浮出水面。 剩下的三个人,赵子峰就是其中之一。 第158章 迎春花前,造化弄人。 “哥,你去和仙城做什么?” 坐在副驾驶的张清韵,扭过脑袋,眨着美眸疑惑问道。 “去见个老朋友……” 秦楚歌揉了揉小妹秀发,一脸宠溺的神色,“放心吧!不会耽误太久的。” 昔年杀害父母的人,被秦楚歌称之为“老朋友”。 普天之下,怕是唯有秦楚歌,有这份自信和漠视一切的泰然。 “你说的昂,不许半路丢下我。不然回家打你小报告,让咱爸收拾你。” 张清韵呲着小虎牙,故作虎威。 “清韵,咱们这次在江州要待两天的,有的是时间玩,不在乎这一会。” 李文杰笑着附和道。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张清韵白了一眼李文杰。 “面子就这么重要吗?” “明明告诉你,开你那辆上下班的高尔夫就行,你非要耍排场。” “租车也就算了,你租一辆跑车?” “这车就是喝油的油鬼,你有钱烧的啊!” 张清韵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瞪了几眼李文杰。 李文杰挠了挠脑袋,尴尬道:“我这不是头一次见大舅哥,担心怠慢他……” “谁是你大舅哥?别把没的说成有的,死缠烂打在我这不管用。” “好好反思你自己,不然朋友没得做!” 张清韵是真生气了,撇过头不搭理李文杰了。 秦楚歌笑而不语。 在这俩年轻人眼里,他也算长辈了。 小辈们吵吵闹闹,他觉得蛮有趣的。 李文杰闹了个大红脸,好不尴尬,只能讨好张清韵,一个劲的说着好话。 跑车在疾驰,车窗外的景色不断转换。 绿意盎然的春天,它正在渐渐铺满整个江城。 这绿意满满的春天,不光有绿色,还有讨喜的黄色。 诸如,江城科技大学图书馆外的花坛。 这里的迎春花,就那么的讨喜。 以至于,让途径此地去上班的魏国生,就在此驻足了很久。 “听说,这迎春花晒干了泡茶、泡酒,别有一番滋味。” 一道人影,悄然贴近。 这一刹那,魏国生常年以来隐藏的杀气,在不断增持,直至爆棚。 “怎么,还要杀你亲哥?” 语气同样凛然,杀气一瞬间建立,丝毫不比魏国生爆棚的杀气弱。 站在魏国生身边的这名男子,穿着夹克衫,瞪着一双尖头皮鞋,一米九的身高,魁梧的没道理。 更有半张脸被络腮胡子包围,给人一种悍匪的霸威。 他名魏国章,来自临州魏家。 更具体一点,他是魏家老三,魏国生的亲三哥。 “怎么找到这里的?” 长叹了一口气,魏国生卸去这爆棚杀气。 他不明白,几十年风雨飘零,活的如乞丐的他,以为早已被这个世界淡忘。 不曾想,魏家还是找来了。 “春天都来了,爹该过寿了。” “我想,这一次的寿宴,才是真正的团圆宴。” “你,不期待吗?” 并没有正面回答四弟魏国生的问题,魏国章破天荒的感慨了这样一番话。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团圆对我而言,太奢侈。” “无忧无虑一身轻,我过得挺好,从离开家族的那一天,就没想过再回去。” “你走吧!就当没见到我,请让我继续过平静的生活。” 魏国生下了逐客令。 “你的生活从今天开始,不再平静!” “因为,你的女儿还活着……” 魏国章抬手摘下一朵迎春花,捏在手里。 他笑问四弟:“瞧,开的多艳,多么的讨喜!” “送给你……” 魏国章将这朵小黄花递到魏国生面前。 “顺便采访你一下,此时的心情如何?” 向来不苟言笑的魏国章,却也有其可爱的一面。 “你在开玩笑!”魏国生的语气极为的沉重。 魏国章摇摇头,“她叫魏宝儿!” 轰…… 这一瞬间,魏国生如遭雷击。 怎么是她? 这不可能! “你说这世界小不小,缘分真是会捉弄人。” “你的亲生女儿,我的亲侄女,她就在你的身边。而且,她还跟你处成了朋友。” “造化弄人啊!” 魏国章好一番感慨。 “她不是我女儿,我见过化验单。”魏国生眼神坚定道。 “有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她叫孔婉,在化验单上做了手脚。” “这一张,才是真的化验单。” 魏国生掏出那张纸,递给了魏国生。 后者颤抖着双手接过,双目溜圆,待仔细阅读一番,顿时泪流满面,身躯极尽昏倒。 “那个叫孔婉的小娘们被我埋了,不知死活的臭娘们,敢威胁咱魏家,没让她全家陪葬,已经算我手下留情了。” “哦对了,这娘们还提到了一个叫秦楚歌的。” “你认识这个人吗?” 魏国章忽然间想起来这件趣事。 真是可笑! 一个混迹娱乐圈的经纪人,不知死活的向临州魏家提出条件。 以杀掉一个叫秦楚歌的为条件,才肯拿出这张化验单,否则她会将这个消息公布于众。 于魏国章而言,于临州魏贤王,孔婉当真是天下第一人。 故此,魏国章昨晚抵达江城后,第一时间找到了这个女人。 一番操作,亲手埋了,顺便也把这张被孔婉锁进保险柜的单子拿到了手。 “关他什么事?” 魏国生任由热泪在脸上滚动,更是疑惑满脸。 “那小娘们让我杀掉秦楚歌,才肯交出这张化验单,咱不能砸了魏家招牌。” “你跟我临走的时候,登门宰了那姓秦的吧!” 魏国章轻描淡写的说道。 对于魏家而言,抬抬手弄死个人,太正常不过。 孔婉说以杀掉秦楚歌为条件,魏家可以直接无视。 但与之背后,魏国章需要仔细琢磨一番。 这个秦楚歌,跟这张化验单是不是还有关系? 做事从不喜欢留后患的魏国章,必然要把此事处理个干净。 “跟他没关系,而且,你杀不了他!”魏国生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 “哦?” 魏国章眉毛一挑。 “这世间还有我魏家杀不了的人?” “我不信,我想试一试!” 魏国章眯着眼,笑意绵绵,实则笑里藏刀。 “我跟你回临州,不要在牵连其他人。” “秦楚歌跟这件事没有半点关系,那天宝儿来我这说化验结果的时候,他也在。” “所以,在秦楚歌的意识里,我跟宝儿只是朋友关系。” 魏国生解释一番,盖去魏国章的杀意。 “秦楚歌跟宝儿又是什么关系?” 魏国章一针见血。 第159章 他要回家,闯九关一吊。 “两人认识连一个星期时间都不到,你觉得会是什么关系?” 魏国生将这纸化验单叠好,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贴身口袋。 他又道:“何况,一个是大明星,一个是普通人。” “此生,不会有任何交集,不是吗?” 魏国生是在保护秦楚歌,不想把他牵连进来。 魏国章眯着眼,点点头道:“我信你,但我也要提醒你!” “第一,不要试图骗我。若以后查到不属实的消息,那秦楚歌一样会死!” “第二,家族有家族的规矩,你要回去,必然要过那九关一吊。” 说到这里,魏国章却又是轻轻扣了下脑袋。 “人老了,记性就不好了。” “宝儿跟你一样,也是从家族主动离开的。” “老爷子让我带她回去,昨晚已经启程!” “她是一弱女子,那九关一吊怕是过不去。” “故此,你要替她再背一个九关一吊。” “这么一算,你要过十八关和两吊。” “有点残忍,三思啊我的四弟!” 魏国章明确提醒。 九关一吊! 炎夏西北五座核心城市,大大小小的地方城池不下百座。 九道关,就是九千名悍匪。 那一吊,是最后一关。 要在这临州魏家所在的城池城墙上,悬挂三天三夜。 两个九关一吊。 魏国生返回魏家,要打倒一万八千名悍匪,外加于城墙之上悬挂六天六夜。 唯有通关活下来。 老爷子魏贤王才会准许魏国生跟魏宝儿团聚,甚至是再不过问他们擅离开家族的罪名。 “我女儿为什么要回去?” 魏国生咬牙切齿。 “天大地大,她早已脱离家族自己闯天下!” “她有了自己热衷的事业,没有用过家族半分资源,她的成就是她自己争取来的。” “这不公平!” 魏国生满脸愤慨,胸中更是怒火高涨。 “四弟,她姓魏啊!” “宝儿二十二了,按照家族规矩,必须要指婚了。” “老爷子寿宴,宴请八方名流,为孙女挑选乘龙快婿。” “你敢说,这不公平?” 魏国章针锋相对。 “果真还是一如既往的顽固,这么多年了,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魏国生苦笑着。 他眼里的父亲,一向如此。 炎夏魏贤王,纵使是外姓贤王,依旧恪守成规。 将这顽固和倔强进行到底,大有一副带进棺材的架势。 “这一次,我堂堂正正的回去,当面问一问他魏贤王,能不能破例?” “若不能,我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换回他孙女的幸福。” “这个画面,敢问三哥,是你期待的吗?” “又是他魏贤王,想要的结果吗?” 魏国生冷冷一笑。 魏国章凝视着四弟,脸上的表情极尽僵硬。 “能不能不要犯傻?” “宝儿未曾有心上人,老爷子按照家族规矩指婚,能入他老人家法眼的姑爷,岂能是等闲之辈?” “这段姻缘,必是天作之合,一定也是宝儿想要的!” “这是一件好事,你为何反对?” 魏国章厉声问道。 “好事?” 魏国生笑了。 “三哥,你娶了三嫂,你幸福吗?” “你有没有问过三嫂,她幸福吗?” “你不懂,所以你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也许等你懂了,你才知道什么才是自由,什么才是幸福!” 魏国生迈开步子,朝那校门口走去。 身后的魏国章僵在原地,耳边回荡着四弟的问题。 他扪心自问。 自己幸福吗? 于心中,一个大大的不字,压了三十多年。 这个不字,已经磨去了棱角,变得碎裂不堪。 纵使碎裂,它依旧再说:我不幸福! 眼前的迎春花,开的那么艳。 魏家大宅里也有! 可是,此时此刻,于魏国章眼里。 这里的迎春花,才是,最香最美最好看的! 因为,它叫自由之花,幸福之花! 这一日,魏国生从南向西北。 先于他一晚,魏宝儿被魏家的人早早带回临州。 他魏国生,要堂堂正正的返回临州魏家。 过十八关,击倒一万八千名悍匪,于城墙之上悬挂六天六夜。 而后,他要当面问一问自己的亲爹魏贤王。 这,公平吗? 我回来了,要死在你面前。 且,问你魏贤王。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而这一日,魏国生断掉跟秦楚歌的所有联系。 他不要秦楚歌牵扯进来,这是他跟魏家的事。 自扫门前雪,莫累别家人! 魏国生要用自己的坚持和骄傲,换回亲生女儿的幸福。 若不成,死! …… 和仙城,服务区。 上午九点。 秦楚歌从李文杰租来的玛莎拉蒂车里,帅气走下。 小妹张清韵塞给三哥一瓶水,帮其整理着衣服。 “哥,办完事就快去跟我们汇合!” “我会把定位发你手机上,你点开那个定位,给出租车司机看。” “别让黑车司机给你坑了,和仙城到江州的东江城,打车的话最多两百块钱。” 张清韵不断在叮嘱。 “打车的时候不要打表,跟司机讲价。” “身上要是没现金,就用手机支付,我给你微信转了红包……” 张清韵像是一个老妈子,唯恐交待不全。 她眼里的三哥,六年来一直在海上飘荡,完全与世隔绝。 手机只会打电话和发短信,俨然与社会脱节。 她尽可能的教给三哥一些东西,以更好的适应当下社会。 于秦楚歌眼里,这样的小祖宗,怎能不宠着? “放心,哥都二十二了,怎么在你眼里还跟小孩子一样?” 秦楚歌伸手捏了捏小妹的脸蛋,脑袋移开,看向一边的李文杰。 “代我照顾好清韵,她要是少一根汗毛,我拿你是问!” 这一瞬间,秦楚歌看似笑意的叮嘱,实则所流露的霸威,足矣将李文杰震慑当场。 李文杰急忙点头:“我会的,一定会!” “去吧!好好玩,哥很快就跟你们汇合。” 秦楚歌给小妹打开车门,推她上车。 “别在外面跟人打架,手机别关机,从和仙城出发的时候先给我打电话……” 张清韵恋恋不舍,又是好一番叮嘱。 直至车子开出去好远,张清韵的脑袋还搁在车窗外。 秦楚歌冲小妹挥手,哭笑不得。 这场面,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 当然,与之背后,秦楚歌的心是暖的。 他多么希望,清韵是自己的亲妹妹。 但现在,一切都好。 不是亲的,胜似亲的! 直至玛莎拉蒂的车影消失,秦楚歌才收回视线,目光却是落在了一块广告牌上。 这广告词,很硬! “顺风顺风,除了飞机大炮,我都能送!” “有意思!” 秦楚歌眯了眯眼,摸出手机照着广告牌上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 “您好,顺风速递……” “你好,我想送一副棺材!”秦楚歌微微一笑。 第160章 我来了,别来无恙。 “您……您确定是要邮寄棺材吗?” 接线客服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或者,您是要邮寄一些模型?” 接线客服补充了一句。 “你们接过邮寄模型的?”秦楚歌反问。 “这个……” 接线客服卡壳了。 “这位……先生,棺材属于大宗型货物,邮费有点高。” “要不,您在考虑一下!” “我想,棺材铺应该提供在线配送服务。” “您可以去那里当面咨询一下,可以吗?” 接线客服尽可能的把服务做好。 “同城配送,和仙城内,地址是……收件人赵子峰。” “到付,请派单,谢谢!” 秦楚歌吐字清晰,丝毫不像开玩笑的口气。 “那……好吧!请留下您的姓名和联系方式。” 接线客服沉思数秒,只能硬着头皮接下这一单。 她是总部的接线客服,委派到和仙城的同城配送,剩下的就是他们的事了。 秦楚歌报上名字,留下联系方式,对方还核查了一下身份证件。 临了,秦楚歌又不忘说道:“加急派送,赵家不差钱。” “好的先生,再见……” 接线客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印象中,不管是同城配送,还是跨区域长途配送,顺风还真没接过送棺材的业务。 不过,为了这笔收益不错的费用,接线客服还是很负责的下了单。 一桩派送单,至此宣告结束! 秦楚歌收起手机,捏着矿泉水,钻进了一辆停靠在服务区接活的出租车里。 “去哪?” 的哥喝了口茶叶水,抹了把脸,笑着问道。 “和仙城,赵家大宅。” 秦楚歌报了地址。 的哥一愣,旋即上下打量着秦楚歌。 不由得暗自称赞! 能去赵家大宅的人,注定身份不凡。 于这和仙城,谁不知道赵家是一尊豪门。 去那里的客人,应该都是如后排这个乘客一样,气宇轩昂,相当不凡。 一段差不多接近三十分钟的旅程,就此开始。 的哥怕是做梦也不会想到,他拉的这个客人,是要去赵家送棺材的。 实则,整个和仙城都知道。 今天的赵家,的确有许多客人要登门。 因为,赵家老爷子今天过寿。 既是豪门,寿宴这种宴席,必要宴请八方来客。 赵家于和仙城不俗,于整个江州注定也有一席之地。 上层人士的交际圈,注定所结交的只能是名流权贵。 故此,的哥这一路上的攀谈,多半都是带着羡慕,以及敬畏之心。 为求不得罪赵家的贵客,的哥司机一路狂飙,硬是将这本来三十分钟的路程,缩短了十分钟。 上午九点半左右,秦楚歌抵达赵家大宅。 因为还不会手机支付,秦楚歌掏出了两张票子。 “不用找了!” “哎呀,太感谢了,果然是大户人家的贵客,出手真是大方!” 的哥笑着接过,连连道谢。 出租车离开,秦楚歌站在赵家大宅门前,仰望这尊府邸。 他微微叹息:“吞下秦家的钱财,打造这么一尊豪华府邸,住的如此心安理得。” “赵子峰,我来了,别来无恙!” 抖了抖大衣,秦楚歌负手,踏步前行。 偌大的门庭之上,挂着寿灯,贴着寿字,甚至还换了新的对联。 入眼,一排喜庆! 红漆大门大开,两边皆有赵家护卫充当迎宾,正与那满笑春风的宾客拱手相谈。 唰…… 秦楚歌这道身影闪入诸人的视线。 不凡之人,注定引起不凡效应。 沿途行进的宾客,三三两两,纷纷停下脚步观望。 却也是,好一番审视与打量。 “哇,这家伙好帅!” 同龄女孩,不由得捂住嘴巴,发出阵阵惊呼。 “这是哪家的公子哥,这般出彩?” 年纪大一点,甚至是同龄青年,也皆有惊诧浮现在脸上。 赵家迎宾护卫,也急忙拱手作迎。 秦楚歌充耳不闻,如一杆银枪,直插赵家府邸。 “嘁,装什么高冷,这种人我见多了。” “妥妥的银枪蜡头一枚,中看不中用!” 忽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 来自,刚不久正跟赵家迎宾护卫攀谈的一位青年。 此人的身边,恰好有一位同龄女孩,正泛着花痴状。 故此,这名青年见状,便发出了不屑之声。 青年是哥哥,西装革履,颇有派头。 女孩是妹妹,亲的! “你管我……我就喜欢这种!” 女孩不管不顾,两手托腮,依旧花痴到底。 “你不信哥说的?那你看好了……” 当哥哥的青年要验证自己的断定,上前领教这不凡青年。 “喂,我叫梁惊羽,你是哪家的人?” 梁惊羽走上前,挡住了秦楚歌的道路,同样以负手而站的姿态。 欲跟眼前男子,比比气场! 大底觉得自己不论身份还是气场,足矣横压对方。 和仙城梁家,也算得上一尊豪门,以房地产起家,妥妥的和仙城地产大亨。 用私下和仙城城池百姓的一句话,这偌大个和仙城,八成房屋都是梁家盖的。 “怎么,听到本少爷的大名,怂了?” 梁惊羽冷冷一笑。 “果真如我所言,在更强大的人面前,你终究还是略逊一筹。” “故此,你不配被我梦妹欣赏!” “也不值得我梁惊羽结交,将你这双背在身后的双手拿下来,卸掉你的老气横秋。” “给我规规矩矩的进门贺寿,从此以后见到我梁惊羽,低头哈腰。” “你,听清楚了吗?” 梁惊羽趾高气昂,一番姿态,极尽嚣张。 看的他妹妹梁惊梦,一脸黑线。 三步并作两步,梁惊梦拍马赶到,一巴掌抽在他哥哥的脑门上。 “把你的狗嘴收起来,这么帅气的小哥哥你也敢呵斥,怎舍得?” 梁惊梦咬牙切齿,对其哥哥可没手下留情,给梁惊羽打的脑瓜子嗡嗡嗡响。 “那什么……我哥他最近吃粑粑吃多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梁惊梦顶着一张婴儿肥脸蛋,实则身躯是横着长的,先前抽他哥哥脑门巴掌,还是跳起来抽的。 落地的时候,震得这大宅外的台阶都跟着颤抖。 保守估计,这幅身躯少了两百斤都对不起她。 “你好帅哥,我叫梁惊梦,能否知道你的名字,或者留下一个联系方式?” 梁惊梦站在秦楚歌面前,扬着手,顶着泛着羞晕的脸蛋。 第161章 梁家有兄妹,赌约千人斩。 周遭宾客,顿时撇头发笑。 旁人不知,认识这对兄妹的本土名流,皆有印象。 这对兄妹脑子像是有问题,无论性格还是行事,都异于常人。 诸如这位土肥圆的梁惊梦,乃是和仙城有名的帅哥终结者。 这个名号,不是吹出来的,也非三人成虎传出来的。 乃是真真儿存在! 各大会所,但凡有帅哥小鲜肉的地方,皆有她梁惊梦的身影,也只能她梁惊梦来染指。 妹妹尚且如此,哥哥梁惊羽自然不能甘拜下风。 两人还没成年之时,于十六岁做了一个约定。 在结婚之前,看谁能完成千人斩的计划。 胜利的一方,继承梁家所有资产。 输得一方,滚出梁家! 且,这千人斩中的男女,不能是凡夫俗子。 必要姿色绝佳,颜值和身材都要八十分以上。 富家子女的玩乐,惊呆了普通人。 他们却沉浸于自己的“银糜”世界,乐此不彼。 那么,此时此刻。 拥有挺拔身姿,模样俊俏,千里挑一的秦楚歌,自然成了梁惊梦千人斩里的其中一员。 当哥哥的梁惊羽自然要阻拦,因为他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青年的确够出彩。 这要是让妹妹得逞了,他又得煞费苦心的去找一个与之匹配的女孩。 其匹配度,指的是对他们各自目标的打分。 两人每完成一个目标后,会将那人的照片传到网上,用一款软件进行打分。 且,这张照片不能有任何PS的痕迹,纯素颜。 打分标准相当苛刻,五官、身材、肌肤水准等等方面。 唯有八十分以上的,才符合千人斩计划里的一员。 这,才是梁惊羽阻拦妹妹的根本原因。 因为,他料到这个不凡青年一定会在八十分以上。 只可惜,他们兄妹并不知道。 属于他俩千人斩计划的秦楚歌,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惦记的。 秦楚歌不管是初来乍到,或者是久居此地,又何曾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故此,并未留话,也并没有卸下双手。 我行我素! 直至略过赵家府邸门槛,将这对兄妹,双双晾在了现场。 尴尬、不解,直至酿成愤怒。 “踏马的,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 梁惊羽炸毛了。 “我看到了什么,和仙城还有我梁惊梦搞不定的男人?” 梁惊梦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中,于这番话中,被其紧紧一握。 握住了空气,却也是握住了尴尬和羞辱。 “他刚才竟然……” “竟然无视了本姑娘?” 梁惊梦看向了哥哥梁惊羽。 “这踏马还不够明显吗?” 梁惊羽破口大骂:“你眼睛是用来喝稀饭的?” 本该因为妹妹的马失前蹄而高兴的梁惊羽,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唯有无尽愤怒在胸膛燃烧。 梁家,与之和仙城,不可撼动的举天存在。 赵家寿宴,到访的都是本土名流。 于这些人名流贵客面前失了面子,可想而知两人的脸该有多疼。 一个不知姓甚名谁,只因有一双俊俏脸蛋的青年,将梁家兄妹彻底无视。 全程,一个眼神,乃至一句话都没有。 大胆啊! 不知死活了吧! 这,不仅是梁家兄妹所想,同样也是目睹这一幕的贺寿宾客心中所想。 接下来,那不凡青年,怕是要趴着滚出赵家大宅了。 “我命令你,待在原地,再敢向前一步,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话,不是梁惊羽说的,而是土肥圆梁惊梦吼出来的。 她是谁? 梁家二小姐,抬抬手撒出一堆钞票,一堆人疯抢。 多少小鲜肉和男模蜂拥而上,哪一个敢扫她梁惊梦的脸面? 一个个如狗一样跪在地上,还要极尽乐呵的喊上一声主人或者女王。 随着梁惊梦这句话喊出,原本喜庆的赵家大宅门外,便注入了一丝肃杀之气。 一道黑影悄然逼近,巍峨而雄壮,像是那半边天都被遮住了一样。 来人,梁家镇宅高手之一,冯二牛! 两米世界里的巨汉,却又是一名八品罡聚境修士。 且,兼修阴阳道,阴阳道境八面圆通。 放眼整个和仙城,宗师不出手,冯二牛打遍和仙城无敌手。 这是梁家的底蕴,也是梁家兄妹足矣叫嚣全场的资本! “二牛,把他拖过来!” 梁惊梦直接下令。 说话的同时,她已经靠着台阶一旁的石栏坐了下来,并且脱下了鞋子。 “拖过来,让他闻闻本姑娘的脚香不香。” “让他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狗比人物,本姑娘看上他,那是他的福气!” “草特祖宗的,老娘何时受过这等对待?” 梁惊梦越说越气,哪里还像一个姑娘身,妥妥的母夜叉。 “是!” 冯二牛应了一声,迈开熊健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跺地前行。 把那门前赵家迎宾护卫,给心疼的直咧嘴。 这特娘的,要是让这两米多的巨汉持续踩下去,这台阶八成是保不住了。 当然,赵家护卫也并未上前阻拦。 梁家兄妹虽然不讲道理,但行事上还是没有彻底失去理智。 知道今天赵老爷子寿宴,就在大宅外解决事端。 如此,他们当护卫的也能给家主一个交待。 哗…… 呼呼呼…… 劲风四起,冯二牛伸出了一条粗壮的胳膊,从上而下,直抓秦楚歌肩膀。 “给我退回来!” 五个字,简短有力。 低沉而沙哑的嗓音,伴随着狂暴之力,一并轰下。 “嗯?” 秦楚歌蓦然停下脚步,脑袋稍稍向右一侧。 只一个余光扫过,冰封杀意瞬间形成。 以其极为锋利的姿态,将冯二牛彻底笼罩。 这一刹那,冯二牛顿感浑身冰冷。 那即将落下的手臂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让其生生搁置,半分距离都前进不得。 “这……” 冯二牛无限恐惧着。 这是一个高手! 至少得是九天揽月境的存在。 足矣横压他冯二牛。 但,下一秒。 一道惊雷从那晴空万里,撕开浅浅白云,毫无阻拦的直线劈落。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当场击穿了冯二牛的手臂。 咔擦…… 血水四溅,半条胳膊横飞而出。 “一雷定乾坤……” 冯二牛终究还是识货的。 可惜,晚了! 于惊雷劈落的瞬间,他完全无力反抗。 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跟其断掉的半截手臂,一起倒飞而出。 “这……” 周遭宾客,吞了大象一般,瞠目结舌! 第162章 我姓秦,来自江城。 若非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 两米世界里的巨汉冯二牛,会在有生之年…… 倒下? 号称除了宗师以外,打遍和仙城无敌手的八面圆通境。 被一个连名字都不曾告知的青年。 一个眼神,横扫!? 赵家大宅外,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一度如梦。 直至,冯二牛那足矣称之为一栋的雄壮身躯,轰然倒下。 轰…… 尘烟四起,地面龟裂。 举天震响,众将这一席人彻底惊醒。 “沃日!” 梁惊羽差点没把眼珠子瞪飞出去。 “二牛……废了?” 梁惊梦的肥硕脸颊上,写满了一堆问号和感叹号。 这踏马不科学! 诸人的视线,统统转移。 聚焦在了那个,一个眼神横扫冯二牛的青年身上。 他,冷漠寡言,全程无视梁家兄妹。 他,与之和仙城,面孔极其的陌生。 可是,其少有的淡然和冷峻,仿佛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或者说,他的冷漠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更像是一种天生自带的王者之气,可横压一切! 接下来,秦楚歌依旧是这么做的。 我行我素,负手前行,将这一众呆滞身影全部晾在当场。 震惊与好奇不断在诸人心中作祟。 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这个人,他到底是谁? “快去通报家主,来者不善!” 沉寂半晌,赵家的护卫才想起来自己背负的责任。 今日赵老爷子寿宴,绝不能出现半点差池。 故此,接下来的一幕,具体来讲,有些搞笑。 在赵家大宅外负责迎宾的护卫,在撒脚丫子狂奔。 可是,他们却不敢跟秦楚歌行走的路线发生重合。 哪怕是一步超过他都不敢,皆是一种扇形的绕远。 有的干脆是走的岔道,一路狂奔到了赵家大宅的主屋。 至于当事人,梁家兄妹,也颇为逗笑。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起步,掉头就跑。 那土肥圆的梁惊梦,连鞋子都顾不上要了。 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他们车子所在的方向,拼了命的跑,唯恐自己小命不保。 就连那倒下的冯二牛,这对兄妹也没去管他的死活! 于惊慌失措中,梁惊羽发动了车子,握着方向盘的手极尽颤抖。 车子疾驰而去…… 赵家大宅渐渐消失于两人的视线许久许久,他们才缓过神来。 浑身冰冷,汗毛倒立,裤兜子一片潮湿。 “靠边停下来……” 也不知道车子开了多久,梁惊梦终于发了话。 “停你马壁……” 梁惊羽一顿臭骂。 殊不知,他骂娘,骂的是自己的娘。 “我踏马让你停下来!” 梁惊梦一巴掌拍在哥哥脑门上,“咱们不该跑,该跑的是这小子才对,草特爹的!” 梁惊梦终于后知后觉了。 她是谁? 她们兄妹是谁? 和仙城地产大亨之后,怕过谁? 家里随从被打,他们俩丁点事没有。 惹了梁家的人毫发无损,这不对劲! 兴许是脑袋的疼痛让梁惊羽回归了理智,他一脚拍死了刹车。 “对呀!咱俩跑踏马什么劲?”梁惊羽终于回味过来了。 “梁惊梦,卧槽尼玛,都是你惹的事!” “瞧你那点出息,看到帅哥就踏马忍不住。” “也不瞅瞅自己什么德行,那种成色的男子是你能搞定的吗?” “都踏马是你惹出来的,让老子跟你一起被那么多宾客嘲笑,梁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梁惊羽不断数落着妹妹,甚至还推搡了起来。 两人互不相让,搁车里互殴了起来。 别看梁惊梦是一女子,可是她却一点都不柔弱。 几番回合下来,愣是把哥哥梁惊羽制服了。 “再踏马打我一下试试,老娘活剥了你!” 梁惊梦掐住了哥哥的脖子,一脸狰狞。 她多想此刻,被其掐住脖子的是打废冯二牛那个人。 为此,她还用力扣了几分。 梁惊羽被掐的脸红脖子粗,赶紧求饶。 “我是你哥,亲的,草……” 被梁惊梦松开后,梁惊羽大喘气,气的捶打着方向盘,发泄着不忿。 “回赵家大宅!” “打电话给家里人,叫人,我要弄死这个混账东西!” “这狗东西废了冯二牛还敢进赵家大宅逍遥快活,梁家的脸不能被这么无情甩打。” 梁惊梦咬牙切齿道。 “正有此意!” 兄妹俩一拍即合,直接调头返回赵家大宅。 这一次,他们要调集梁家人马,处死秦楚歌! …… 赵家大宅,外面发生的事情,很快传到了赵家家主赵子峰这里。 今日老爷子寿宴,宴请八方名流,太多太多和仙城的大能人物到场。 赵子峰忙的不可开交! 但是,忙碌之余,他是开心的。 这么多大能人物登场为老爷子贺寿,这说明赵家在和仙城的地位水涨船高。 家族荣光,个人影响力逐步提升,这是天大的好事。 此时此刻,于赵子峰心里,更加的觉得六年前的那个决定,是多么的明智。 不曾想,还是出事了! 前一秒还笑的合不拢嘴的赵子峰,下一秒,戾气横生。 “你再说一遍,谁踏马这么胆子,敢在赵家寿宴的时候闹事?”赵子峰实在不敢相信,此人真是胆大包天。 “家主,千真万确,那人打的还是梁家的冯二牛……” 护卫将前几分钟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的做了汇报。 这一听,赵子峰的脸黑成了木炭。 “打完人真的没跑?还进了大宅贺寿!” 赵子峰一度觉得这是个梦! 在这和仙城,还有人敢动地产大亨的人? “他人呢?” 赵子峰迈出了主屋。 “赵家主,出什么事了?” 正与赵老爷子攀谈的一个肥硕男子,察觉到了赵子峰的诧异,出言询问一番。 此人是赵家的铁磁,和仙城城主府的三把手,府长谢宁。 赵家请不动副城主和城主,府长能来,却也是城主府的一尊巨枭。 “谢府长稍安勿躁,不是什么大事,我能处理!” 赵子峰拱了拱手,并没有第一时间让谢宁出手。 “赵家主别客气,若是需要就吱一声!” 谢宁呵呵一笑。 “我想,在这和仙城,还真没有我谢宁解决不了的问题。” 谢宁的话音落地,一道身影闪入诸人的视线。 “家主,他来了……” 这一瞬间,赵子峰的目光甩向了主屋外。 院落中。 有一名青年,负手前行,目光冷峻,寒眉剑目。 引得一向处事不惊的赵子峰,都暗暗为这青年的不凡气势猛咽了一抹口水。 他可以断言,于这和仙城,真找不出于这个青年睥睨的存在。 无论模样还是气场,无出其右! “你好,赵子峰!” “我姓秦,来自江城。” 秦楚歌停下了脚步,声音不轻不重。 却是让这喧嚣的主屋内堂,注入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第163章 除了他,剩下的就地打没。 严格来说,这是秦楚歌来到赵家大宅,开口讲的第一句话。 可是,这一句我姓秦,来自江城。 足矣让赵子峰没理由的去回想六年前,他和陈耀东等人谋划的江城首富秦家。 但,自打那次事情以后,他早已跟陈耀东断了联系。 且,当日沉下三条麻袋,那十一人都在烟雨湖一处亲眼见证。 那样的环境,那样的处决方式,神仙都难自救,何况常人! “行事如此的没礼貌,谁允许你直呼赵家主大名的?” 没等赵子峰细致询问,现场却有人看不下去了。 赵老爷子寿宴,到场的都是有身份的人。 一秦姓青年,跨城而来,一份礼物不带,竟敢直呼赵子峰大名。 于这么多宾客面前,实属无礼之举。 “你是哪家的崽子?家长呢?” “寿宴如此重要的场合,一点教养都没有,立刻给赵家主致歉。” 在场的宾客,出言数落着这名青年,彰显自己尊贵的地位。 更多的还是将赵家捧在显赫位置。 “诸位不会介怀,年轻人嘛!年轻气盛而已,赵某没有放在心上。” 赵子峰向诸人拱了拱手,以显他的大度。 “来者是客,今日我父亲大寿,不管从哪来的,能到我赵府来,都是给赵家面子。” “这位小友面孔陌生,赵某不知是江城哪位富商的孩子,可否告知在下?” 赵子峰要细细询问一番。 于心底,还是不愿意去接受那个事实。 三口之命,绝对早已沉尸烟雨湖,又怎会冒出来秦家的后人。 兴许只是姓秦,并不是心中所想的那个秦家。 “我爹问你话呢!耳朵聋了?” 早有赵家人看不惯院中这名秦姓青年的行事,赵家少主站了出来。 赵子峰的儿子,赵江。 他几步跨到了秦楚歌面前,同样负手而站。 跟那先前梁惊羽一样,欲跟秦楚歌比比气场。 赵家寿宴如此重要的场合,现场这么多名流,个个身份尊贵,也没瞅见如这秦姓青年一般,负手装比。 赵江打心眼里想教训一下这个装比货。 定要让此人知道,赵家的场子,不是让你来装比的! “一份礼物都不带,直呼我父亲大名,当赵家是什么地方?” “岂是你这等人想来就能来的?” “在我没发火之前,立刻向我父亲和爷爷道歉,然后滚出去!” 赵江鼻孔朝天,从鼻腔里哼出这番颇有气势的话。 “小少主,别靠他太近,梁家的冯二牛就是被他打飞的。” 亲眼目睹大宅外那惊天一幕的赵家护卫,急忙上前对赵江说道。 不过,这名护卫没敢靠的太近,唯恐引火上身。 闹呢! 两米多的巨汉一个眼神就给横扫出去,这护卫又不是没脑子。 “什么?” 赵江感觉自己听错了。 “梁家的冯二牛,那个两米多的巨汉?” “被他……” 赵江朝说话那名护卫看去。 “被他打飞了!你确定?” “嗯……” 赵家护卫猛咽口水,眼神极其的肯定。 “嗯嗯嗯……” 又有几个护卫在不远处连番点头。 这一瞬间,赵江的脸色大变。 先前建立的自信和狂妄,全线崩塌。 他急速后退。 噔噔噔…… 步伐踉趄而凌乱。 但,退了三步,他再也退不动了。 凭空出现一股阻力,将其身躯直接封住,冰封杀意无限暴走。 “刚才话没说完!” 秦楚歌再次开口。 “既是寿宴,必然要带点礼物。” “礼物还在路上,应该很快送到。” “那么,秦某也就不存在失礼的行为。” “故此,更不存在向你赵家道歉的必要。” 秦楚歌微微一笑。 下一秒。 “来赵家贺寿实则是带个人走,这个人便是赵子峰。” “除了他,赵家其他人,我想……” “就地打没!” 赵子峰:…… 赵江:…… 在场诸人,统统无语。 打没? 什么叫打没? 再下一秒,他们就见证了,什么叫打没。 秦楚歌微微抬手,晴空霹雳,一道惊雷突兀炸起。 将那被杀意冰封的赵江,全线贯穿,从头到尾,毫无道理的径直没入。 诸人只觉得眼前白光乍现,一顿噼里啪啦的爆响从赵江体内轰然传出。 再然后,赵江没了…… 一雷定乾坤,将赵家小少主,活活劈成了空白。 这,便是打没! 空气中还余留着烧焦的味道,甚至还有极其浓郁的血腥之味。 却又是将这喜庆的赵家大宅,变成了肃穆的火葬场。 在场的诸人,莫说是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就是已经七老八十的赵家老爷子赵吉翔,何曾见过如此暴戾一幕! 这是什么操作? 魔法? “我的孙子……死了?” 赵吉翔差点没从太师椅上摔过去。 “老爷子,您当心点!” 全程跟赵老爷子攀谈的和仙城府长谢宁,深呼吸了一口气,缓和着心中的动荡,伸手扶住了赵老爷子。 怕是在场的宾客中,也就只有他谢宁,敢这个时候站出来说上一句话了。 其他人,早已经被生生吓瘫。 “照顾一下老爷子!” 谢宁将赵吉翔交给赵家护卫,来到了主屋门口。 与此同时,赵子峰也终于从惊愕中回到现实。 “你到底是谁?” 赵子峰紧咬牙关,满目狰狞。 亲生儿子被打成了空白,这是何等的卧槽! “赵家主,这个时候问他是谁,还有意义吗?” 谢宁伸手拍了拍赵子峰的肩膀。 这一拍,却也是给了赵子峰不少的安慰和壮胆。 “是啊赵家主,府长大人说的对,这家伙就是来闹事的,问他是谁还有什么意义?” “赶紧叫人围杀他,此等暴徒,必须当场处决!” “谢府长在这,他还敢如此猖狂,这已经不是不把赵家放在眼里,这是目无法纪,活脱脱一个刽子手。” 跟赵家关系特别铁的几人,纷纷簇拥在谢府长身后。 这个时候站台,除了背后利益一致,更多的还是因为谢府长在这。 至于其他宾客,没有这个胆量。 怕死二字,足够解释。 “传我命令,集合赵家所有人手!” “我倒要看看,这个狂妄狗屠,是如何把我赵家人打没的。” 赵子峰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像是随手抹一把都能擦出血水。 “传令,集合!” 赵家的管家立刻扯开嗓子吆喝了起来。 咚咚咚…… 大宅的土地在颤抖,偌大的赵家大宅四面八方开始涌入人手。 黑压压的人群不断涌入,直至将这正堂外的空地全部占满。 放眼望去,百十口子,持刀持剑持棍,凶神恶煞! “让一让,让一让……” 然,待赵家人手集合完毕,却有一道夹杂着喘气的声音响起。 赵家打手让出了一条通道,一行五人,在一个啤酒肚男子的带领下,呼哧呼哧的抬着一个长方形的密封箱,闯入了诸人的视野。 秦楚歌订购的棺材,送来了! 第164章 莫问陈年旧事,无毒不丈夫。 密封箱落地,震起来缕缕尘土。 领头的啤酒肚男子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环顾四周,一时间有些不敢开口。 “那个……我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领头的啤酒肚男子这一路上都在犯嘀咕。 总部派到和仙城的这笔单子大有问题。 买的竟然是棺材,还踏马加急派送。 更为震惊的则是,送到和仙城赵家大宅。 和仙城谁不知道,今天赵老爷子过寿。 故此,才有了这啤酒肚男子的出现。 他是顺风旗下和仙城分公司的副总经理,老总外出了,作为副总必然要挑大梁。 当货物送到赵家大宅,沿途的寿字无不是透着喜庆之意。 再想想密封箱子里的棺材,这副总经理可以断言,是有人故意给赵家泼脏水。 这一想,他就打算赶紧调头回去。 奈何,梁家兄妹出现了,直接拦住了这人。 在得知送来的是棺材,梁家兄妹顿时就乐了。 想想那名青年的所作所为,必是他一手所为。 所以,棺材能顺利抵达赵家大宅,实则是梁家兄妹推波助澜。 要说这位名为杜科的顺风分公司副总,也是够悲催的。 哪头都不敢得罪,只能硬着头皮往里送。 “赵家主,这东西我是真不敢送,可是不送我就得丢工作!” “您千万别怪我,我只是一个跑腿的。” “钱已经有人付了,我先走了!” 杜科连回单签收都不敢要了,丢下东西,招呼人手撒脚丫子狂奔。 这棺材的钱外加快递费用,都是梁家兄妹出的。 两人此时并没有着急进来,而是在门口候着。 一则是等着梁家的人手,二来则是监督顺风的人把棺材送到。 用梁氏兄妹的一句话来讲。 这叫火上浇油,更是一箭双雕。 彻底激怒赵家,让赵子峰弄死对手。 如果赵子峰搞不定对手,实力也会大大削弱。 那么,赵家在和仙城的地位也就收到影响。 梁家的风头盖过赵家,这是豪门之间的争斗。 必不能手软! 若是赵子峰搞不定对手,梁家人再出手。 这是一计又一计。 坐山观虎斗,坐看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不得不说,喜好千人斩的梁家兄妹,除了会用下半身思考问题,也兼顾了上半身的脑子。 顺风的人并没有受到阻拦,他们只是一个小插曲。 赵子峰此时的关注点都在秦楚歌身上,以及这密封箱子里的东西。 或者说,赵子峰足可以认为,杜科这伙人是秦楚歌砸钱要求来送东西的。 罪魁祸首没走,只要搞死他,剩下的人随后再收拾也并不晚! “赵家主,想看看我带来的礼物吗?” 秦楚歌笑了笑,更像是在自问自答。 他撤掉负在背后的一只手,稍稍抬手,一股霸气灌入了密封箱。 嘎嘣…… 咔擦…… 箱子上的密封条应声断裂,箱子四口大口。 轰…… 诸人定睛一看,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一口黑漆漆的棺材! 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立在那里。 肃穆肃杀的气氛,将这原本好端端的喜庆场地,彻底淹没。 我姓秦,来自江城! 带了礼物,不存在失礼的行为。 礼物是踏马棺材! 这一刹那。 愤怒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赵子峰几乎昏厥当场。 简直岂有此理! 太踏马欺负人了! 赵老爷子气的浑身发抖,差点没背过气去。 “孽畜,你打死我孙子,还要给老夫送棺材……” “咳咳……” 一口老血喷出来,赵吉翔生生被气得吐血了。 “我赵家与你远无怨近无仇,你为何如此行事?” “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赵吉翔面目狰狞,手拍胸口,捶胸顿足。 哪怕是吐血,他依旧要嘶吼一番。 “老爷子,身体重要……” 赵家子嗣赶紧出言相劝。 “远无怨近无仇吗?” 秦楚歌摇了摇头,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将那段视频找到。 点开,放大音量,捏在了手里。 “来,听一听你儿子在那一年说过的话!” “看一看,你的好儿子当年做过的事。” 秦楚歌两指扣住手机,环视当场,却也在展示赵子峰的所作所为。 画面出现,声音出现。 有赵子峰的面容,更有他的声音。 “诸位,今晚之后,大家都不要再相互联系了。” “我会在和仙城读着你们江城的报纸,看着你们江城电视台的新闻,数着大把的钞票!” “想想这秦家大笔财富,我的双手不听使唤啊!” “哈哈哈……” 肆意的笑声,在这寂静的赵家大宅,是那么的狂妄和嚣张。 画面推向另外一侧,烟雨湖方向。 那里,三条麻袋不断蠕动,几个黑影表情冷漠…… “这……” 当视频播放完毕,在场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却只能看向赵子峰,来寻求其中答案。 视频其实已经足够清楚,赵家通过谋害某家人获得了大笔财富。 而且还是跨城谋划,那家人在江城。 视频中,除了赵子峰,还有一些人物。 只不过,绝大多数人都不认识,唯有亲身经历的赵子峰知道那些人是谁。 “你……怎么会有这段视频?” “这不可能!” 赵子峰实在不敢相信,当年那一幕为什么会有人录制下来? 到底是踏马谁偷偷录的? 而赵子峰的回应,却又是不打自招了。 “一段视频就想栽赃我赵家,你当老夫老眼昏花吗?” “这年头,莫说视频剪辑,随便找个配音师都能模仿我儿子的声音。” “你拿一段莫须有的视频,就往赵家人身上泼脏水,当我赵家是什么?” “你来错地方了!” 纵使有视频作证,赵老爷子依旧不买账。 他哪里会不知道儿子的所作所为。 六年前,赵子峰还不是赵家的家主,赵家也没有如今和仙城的地位。 正是靠着跟陈耀东几人合谋,赵子峰才把赵家从一个三流家族,打造成如今和仙城的豪门之一。 故此,才有了赵吉翔退位让贤,让其儿子当家主的决定。 当时事发之后,赵老爷子虽有不安。 但,听完儿子的保证,以及后来大笔的钱财进账。 且后来的两三年,赵家风生水起,并无任何后续麻烦。 赵老爷子也就渐渐把此事淡忘,甚至去称赞儿子当年的冒险作为。 有道是无毒不丈夫,依照如今赵家在和仙城的地位,纵使那家子的后人来找麻烦,绝对能轻松应对。 那么,六年前的这桩旧事,又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没错,你在诬陷我。” 赵子峰接过父亲的话茬,朝身旁的和仙城府长谢宁开了口。 他道:“府长大人,您亲眼所见这名狂徒行凶。” “赵某请求和仙城一司三院出手,缉拿这名凶手。” “我儿子不能白死,此子按照律法,可当场处决!” 第165章 绳上蚂蚱,个个肥硕无比。 “老爷子和赵家主的话,言之有理!” 谢宁频频点头。 既来贺寿,亦是站台,必然要口径统一。 实则,谢宁跟赵家的关系,非同一般。 谢宁能有如今在城主府的地位,跟赵家的经济助推有莫大的关系。 或者说,在六年前,赵子峰破釜沉舟的一举,得到大笔钱财后,就跟谢宁有了来往。 当时的谢宁并不在和仙城城主府就职,而是在底下的一个小县城当秘书。 有了赵家的钱财支持,赵宁爬的很快,用了短短三年时间,就坐上了和仙城府长的这把三把手交椅。 而且,日益稳健。 赵家在后面不断建厂投资,给了赵宁更多的业绩。 那么,此时无论发生什么,谢宁都得掂量掂量他的乌纱帽。 势必,要为赵家一站到底! “你竖起耳朵仔细听好,我乃和仙城府长谢宁。” 谢宁挺着大肚子,双手背在后面,颇有气势的开了口。 “今日你在赵家当场行凶,目无法纪,现场有无数证人亲眼所见。” “我以城主府府长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就地伏法!” “否则,我会责令和仙城一司三院进场,到那时你有被当场击毙的可能。” “莫说我没有提醒你,十秒的时间考虑后果。” 霸气话语回荡在赵家大宅,谢宁寒光直射,气场一瞬间建立起来。 博得了赵家人,以及在场宾客的满堂喝彩。 “还是谢府长厉害,不怒自威!” “此番呵斥,句句在理,彰显处事不惊。” “和仙城有谢府长护着,百姓的福气啊!” 一众人捧着夸着,谢宁更觉得脸上有光,以至于朝前迈出了好几步。 将其霸威之躯,挡在了赵家人面前,更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威姿态。 “时间不多,尽快伏法,我等还要继续给老爷子贺寿!” “你这等狂徒,我谢宁豁出去老命,定要让你牢底坐穿!” 谢宁继续逞威。 秦楚歌理了理袖口,而后,顺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叠好的A4纸。 摊开,秦楚歌开念。 “赵吉翔,七十岁,早年开过赌场,霸过沙场,聚拢一众好汉拦路当恶匪。” “老来之年,更是老当益壮,除了明目张胆的在家里娶了三个老婆,每月还要让家里管家搜寻良家……” “赵子峰,四十五岁,继承老子的优良传统,娶了四房老婆。” “五年前,最小的老婆生下一个男娃,因为眼睛有问题,砸钱买通私人医生,抢来别人家刚生下的男婴,为其儿子换上了一对崭新的眼睛……” “赵江,二十岁,飞车党,去年的一场车祸中,酒后撞人……” “谢宁,男,四十三岁,赵家的保护伞,背后账目高达一亿五千万……” …… 资料中还有,秦楚歌不想念了。 “来,府长大人,你亲口告诉我。” “这份资料中随便拎出来一条,够不够当场处决你们的。” 秦楚歌抬了抬眼皮,一番话锤傻了谢宁等人。 “你……” 谢宁直接被噎死。 赵子峰:…… 赵吉翔:…… 统统成了哑巴! 于心中无限疑问,翻涌而来。 这踏马,怎么查到的? 旁人可以不识这份资料的真伪,但能把这些事情说的如此详细。 且,其中一人还是府长。 敢问,在这和仙城,谁有如此能量查到府长的所作所为? 这个姓秦的青年,着实的不简单! 这,是这份资料曝光以后,在场诸人稍加想象,就呼之欲出的真实想法。 先前,赵子峰大言不惭,谢宁紧随其后。 大义凛然的放话,秦楚歌将赵江打成空白的狂暴行为,足矣当场处决。 秦楚歌没有反驳,只是用一张纸,一份资料,来回敬对方。 将这份资料细细斟酌,随便拎出来其中一条。 开赌场,霸沙场,当拦路恶霸…… 娶好多个老婆,抢良家,抢眼睛,酒后撞人…… 更有甚者,利益链条高达一亿之多。 这每一条,都够赵家人和谢宁,死一百回的! 堂堂府长,站在这里为赵家人的所作所为充当保护伞。 殊不知,一双黑手在私下,数着肮脏的钱财,搂着红粉骷髅,极尽逍遥。 这一条绳上的蚂蚱,个个肥硕无比,还能肆意蹦跶,当真是无法无天! “你你你……你胡说八道!” 谢宁怎会承认。 他极尽癫狂,快速掏出手机,直接打到了三院之首的刑探院院长那里。 “带上你的人,立刻来赵家大宅,老子要弄死个人!” 谢宁彻底动了杀心。 此子,绝对不能留! 一旦那份资料曝光,再加上媒体参与,城主和副城主不是吃干饭的。 必然要彻查到底! 谢宁不敢确定,自己的屁股干净。 面前此人都能查的这么详细,何况城主和副城主。 “封锁赵家大宅,在场之人不得离场,今天必须处死这个姓秦的!” 赵子峰下了令。 因为,他同样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是!” 赵家护卫得令,立刻有人分拨离去。 然,就在此时。 大宅内有一行人踏入! 队伍里有梁家兄妹,不过领头的并不是他。 实则,此时的梁家兄妹也有些懵逼。 因为,走在前面这位,竟然是和仙城的副城主万凯旋。 副城主亲临赵家,只是顺路,并非梁家能请的动的。 今日,副城主下乡调研,路过赵家大宅,不曾想车子出了问题。 司机下车一看,油管裂了,跑了一路早把油漏光了。 既是日程中的事务,不能够耽搁,看到眼前赵家大宅,万凯旋便亲自登门借捅油。 对于赵家寿宴,万凯旋打心眼里厌恶。 城主府四尊巨枭,多数城池都是两方阵营。 因地适宜,和仙城的情况还有点严峻。 万凯旋是初到和仙城走马上任,并不是十分了解和仙城的情况。 他有点单打独斗的险峻,城主府另外三尊巨枭有同穿一条裤子的架势。 故此,对于赵家寿宴,万凯旋有厌恶的心态,必然不想走的太近。 但,车子没油,来借油放下钱,顺道恭贺一声,这也不算失礼。 恰好,万凯旋也想看一看,与赵家寿宴上,能够见到多少本地的大能人物。 于心里,也做一番定夺。 看看日后,先办谁合适。 然,当万凯旋走进赵家大宅,恰好听到了赵子峰的下令。 这一瞬间,长久以来的隐忍的好脾气,彻底爆发。 “你要处死谁?” 万凯旋厉声喝问道。 朗朗乾坤,私下聚会,竟然口出狂言,要当场行凶! 反了天了! 第166章 保家卫国,铮铮铁骨。 当万凯旋出现在内堂主屋的院落,本来围在这里的赵家护卫,统统退避三舍。 这张面孔,走马上任之时,和仙城百姓都看到了。 且,当时的他,当着那么多副话筒,那么多家媒体,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 社会再变,灵魂不能浮躁。诱惑再多,步子不能乱套。 第二句。 酬薄酬厚皆为百姓血汗,位卑位尊同是百姓公仆。 第三句。 我万凯旋走马上任,能办事更能办人! 仅仅三句话,博得满堂喝彩。 更是让和仙城城池百姓,拍手叫好。 这是来了一尊猛人啊! 走马上任,能办事,更能办人。 细数和仙城过往人物,乃至江州各城池,何曾有过这等猛人? 当然,与之私下,那些个悍匪和权贵,都没当回事。 上一任副城主,曾经也挺牛笔。 到头来,不还是被红尘拖下水,灵魂被掏空。 这世间之人,哪一个逃得过金钱和女人? 不过是说一些场面话而已,等过上一段时间,且看这位副城主如何打自己的脸。 然,接下来的三个月时间。 和仙城的人着实的领教了此人的威风。 其走马上任后的三把火,烧的悍匪和名流统统趴了窝。 万副城主一人之力,荡平了和仙城的鸡窝、赌场等所有肮脏之所,打的这些人极尽崩溃! 更是将本地称霸数十年的狗王,悍然掀翻。 这还只是官面上的消息。 知情的文炼司司员,那可是亲眼见证。 万凯旋入狗场,亲自下场,连挑数人,将那经营狗场的恶霸家丁揍的统统跟条狗一样。 六品劈山境的狗王,被万凯旋一手放翻,当场拖出狗场直接扔进了刑探院的押送车里。 此等人物,表面上温和谦恭,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 当真是应了人家最初走马上任的放话。 我来和仙城,能办事更能办人! 故此,万凯旋一经出现,回想起他三月内的所作所为,无一人不畏惧。 谢宁,也怕这个万凯旋。 所以,私下里就越过副城主,跟城主联系,想把万凯旋弄走。 但和仙城的城主到年龄了,快退了! 他不想在退居之前惹得一身骚,明面上附和谢宁,其实并不想动万凯旋。 因为城主不傻,这么多年阅历摆着。 本地和仙城城主府空降一名副城主,加之老城主要退休,这不明摆着要让万凯旋登顶。 副城主只是一个过场,用不了一年,上峰指定会下令。 再加上万凯旋做的事,足够让他服气。 老城主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嘻嘻哈哈的跟府长和副府长打秋风。 看看趁机能不能,从这两只老狐狸这里弄出点东西。 日后,上峰传出点明确的消息,老城主退之前把这点东西抖搂给万凯旋。 那么,退了之后,老城主名声依旧。 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由此,才有了万凯旋单打独斗的严峻形势。 当然,万凯旋还没去细究,并不知道老城主的真正意思。 走马上任以来,他一直没闲着,没时间梳理城主府的人脉。 待梳理清楚,几番攀谈,依照万凯旋的城府,必会知会老城主的意思。 话说回来,赵家与谢宁的勾当,万凯旋肯定是要查的。 无风不起浪,裤裆里有粑粑,想甩那是不可能的! 万凯旋将最近日程上的事务处理完,下一步要动的就是如赵家这类豪门。 今日,巧了! 本来只是借捅油,不曾想当场撞上了。 好呀! 那就说道说道,看看你赵家有多威风。 “万副城主……” “您……您怎么来了!?” 谢宁惊的半天没回过神来。 赵家寿宴早已在一月前就准备,对于宴请的宾客,谢宁肯定过目过。 为此,他还特意让赵子峰给城主和副城主都发了邀请函。 但两人都给回绝了! 尤其是万凯旋,两个字打发了赵子峰,没空! 所以,当万凯旋亲临赵家。 不光是谢宁懵逼,赵子峰也懵了! 莫非,副城主想开了,要跟赵家私下来往? 赵子峰心中起了无数波澜。 赵家这是要一步登天呀! 好事,天大的好事! 赵子峰急忙躬身迎接,赵老爷子也跟过来了。 “副城主大驾光临,赵家蓬荜生辉,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赵子峰急忙说着客套话。 “老夫恭迎万副城主,您请上座!” 老当益壮的赵吉翔也不吐血了,更像是打了鸡血,精神奕奕。 “别来这套虚的,我不老,耳朵和脑袋都很好使。” “来,赵子峰,你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万凯旋冲赵子峰示意,看似笑意绵绵,实则却是绵里藏刀,锋利无比。 “万副城主,我开玩笑的,哪敢在您面前行凶!” “我跟一位前来到访的客人有点争执,都是小事!” “您可是稀客,赶紧上座!” 赵子峰几句话盖过了刚才的狂妄,躬身做请。 “只是争执?” 万凯旋并不相信,他回头看向了站在棺材前的青年。 这一眼,万凯旋僵住了。 旋即,他当场给了自己一个巴掌。 啪…… 极尽干脆,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说扇就扇,对自己都丝毫不手软。 疼,特别的疼! 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又使了很大力气揉了揉眼睛。 再次定睛看去,万凯旋的眼睛一瞬间红了,热泪滚烫而出。 脚下步子极尽踉趄,一步一步,沉重如灌铅。 万凯旋的这番举动,引得赵子峰等人频频瞩目。 自个扇自个巴掌,扇的那么狠! 这踏马什么鬼? 万凯旋的奇异举动,落在了秦楚歌眼里。 旋即,抬眼观望,四目相对。 “嗯?” 秦楚歌的目光没有在移开,他嘴角上扬,少有的会心笑容绽放开来。 这个人,他认识! 噗通…… 拖着沉重的步伐,流着滚烫的泪水,万凯旋单膝跪地行将礼。 “先锋战团旧将万凯旋,叩见秦帅!” 声音高亢,豪气云天。 旧将万凯旋,叩见秦帅! 下一瞬间,万凯旋单臂握拳,扬起在太阳穴附近。 流着滚烫的热泪,豪情念诵,曾经入先锋战团的誓言。 更是炎夏一司海炼司恪守的誓言。 “谈笑戎马贯狼烟,独向苍天横冷剑。” “争,天地有数!战,败我不存!” “保家卫国,铮铮铁骨。” “国有需,招必回,回必战!” “犯我炎夏者,虽远必诛!” 啪…… 万凯旋起身,收脚站立,卓越身姿,昂首挺拔,扬手敬礼。 秦楚歌,抬手,回礼! 旋即,他握紧拳头锤了万凯旋一拳,咧嘴一笑:“是我的将士,不孬!” 这一瞬间,周遭之人,满目皆是英雄豪情,更是热泪滚动。 这些铮铮铁骨的汉子,守卫过万里河山,为炎夏流血流汗。 纵使退役,依旧恪守誓言。 国有需,召必回,回必战! 试问,这万里河山,谁人敢犯? 犯一步,虽远必诛! 第167章 对不起在我这里,换不回来没关系。 万凯旋亮出海炼司旧将身份,诸人也终将明白。 这真的是一元虎将! 怪不得他敢在和仙城如此行事。 雷厉风行,办事也办人。 打的那些权贵名流无处藏身。 然,旁人却不知,万凯旋所在的先锋战团以及海炼司,有多牛笔。 秦楚歌麾下,九大战团,外加一无名战团,无名战团又称九十万无字将士。 先锋、银河、腾龙、百裂、流星、冰霜、赤霞、苍穹、伏虎、和无字。 九大战团中,先锋战团两万人,是当之无愧的先锋。 披荆斩棘,唯我先锋! 其他八支战团各有一万,组成海炼司十万将士! 更有无字战团九十万将士。 这便是秦楚歌麾下的百万战团。 谁人敢犯炎夏海境? 横推而走,几万条战船,瞬间毁灭。 横压岛池,抬手间荡平一切。 各大帝国的岛屿城池,谈秦色变! 故此,秦楚歌麾下的将士,纵使退役,依旧是炎夏响当当的好儿郎。 诸如万凯旋,其走马上任之初,三月的所作所为,足矣说明一切! 而随着万凯旋与秦楚歌相认,留给赵子峰等人只有无限的尴尬。 万副城主都给这个秦姓青年跪了。 这是一下子把和仙城的王炸丢了出来。 这踏马还怎么玩? “那个赵家主,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我突然感觉心脏有些不舒服,我也走了。” “告辞……” 这一瞬间,随着万副城主与秦楚歌相认。 前来贺寿的宾客,再不敢在这待着了。 一人走,十人走。 先前热闹的内堂主屋,瞬间冷清下来,只剩下赵家的几个铁磁。 可是,这几个铁磁完全都是硬着头皮在这站台。 对面一个万凯旋,横压所有,怎敢硬刚? 大抵也是抱着一种让赵家低头的想法。 当然,人可以走,万凯旋不忘放话。 但凡有文炼司的职员,从赵家大宅离开后都在家好好待着。 择日,他腾出时间一定悉数请到城主府好好坐一坐。 屁股不干净的,别以为离开就当做无事。 跟赵家来往,底子不可能太干净。 万凯旋回头一定会好好收拾这波人! 随着宾客们离场,梁家兄妹也意识到了什么。 今日这个场子,可能找不回来了。 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开溜。 可惜,这个时候,万凯旋发了话。 “怎么,坐山观虎斗的都沉不住气了?” 万凯旋一针见血,直接道出梁家兄妹心中所想。 依照他的城府,在进大宅的时候就觉出来什么了。 聚集梁家那么多人手,偏偏不进赵家大宅。 而随着他的现身,梁家兄妹才尾随而来。 这不明摆着来这看戏! “小万,你错了,他们不止是来看戏的,是要找回去场子的。”秦楚歌笑了笑。 称呼万凯旋小万,实则万凯旋的年龄比秦楚歌还大。 但对于城主府的就职年龄而言,万凯旋又是最年轻的,仅有三十岁。 他退役是因为在战场上受了伤,有一颗火器没从身体里取出来,虽不致命但影响身体。 二十七岁退役后,回到家乡就职,在一个小县城的文炼司做职员。 所管辖的地方,口碑极好,故此才有了上峰的推荐。 三十岁的时候空降和仙城,成为本土城主府里的一尊巨枭。 两人的对话足矣封死梁家兄妹。 来这里看戏,要坐山观虎斗? 来错地方了! 想来便来,想走就走? 在秦帅和万凯旋这里,不行! 何况,先前冒犯之意,秦楚歌还没跟这对兄妹细算一下。 “那个……万副城主,我们就是来给赵老爷子贺寿的,没想做别的事。” 梁惊羽打着马虎眼。 “我们跟您朋友只是有点小摩擦,已经说开了,早知道是您朋友,我和我妹妹哪敢得罪。” “梦妹,快给秦帅道歉。” 梁惊羽捅了捅梁惊梦,一个劲的冲这个虎比妹妹使眼色。 “对不起……” 梁惊梦从喉咙里挤出了这三个字。 谁都能听出来,她带着极大的不情愿。 这算什么? 一介地产大亨的子女,搭讪不成折进去了一名镇宅高手,还要忍气吞声,向出手者道歉? 这对于梁家人而言,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句对不起,就一定能换回来没关系!” “何况,对不起这三个字于你而言,是那么的不情愿。” 秦楚歌抬了抬眼皮。 虽然漫不经心,可是一双寒目扫在梁惊梦身上,让其浑身打了个冷颤,四肢百骸都极其的不舒服。 这种眼神,她可以一万个肯定,这个人动了杀心! “我……已经道歉了,你还要怎样?” 梁惊梦不知天高地厚的怼了一句。 或者说,于她心里,也从未想过要说对不起。 由此,才有了这么一句回怼。 “我梁家的镇宅高手冯二牛,被你无情砍去一只手臂,至今生死不知。” “现在我和哥哥都向你道了歉,你还不肯放过我们?” “这有点欺人太甚了吧!” 梁惊梦终于将心中的不甘说了出来。 “你如此强势,不过是仗着万副城主给你撑腰,没了他,你算什么?” “我想,万副城主乃一方城池的领军人物,也不会因为私人之事,故意包庇吧!” 梁惊梦越说越大胆,竟是有意要让万凯旋回避的意思。 一旁的哥哥梁惊羽,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这个虎比妹妹,能不能让人省点心? 低个头有这么难吗? 先前那一幕是踏马看进狗眼里了吗? 万凯旋都要单膝跪地向这个秦帅行将礼,人家要是只靠万副城主,敢单枪匹马的杀进赵家大宅? 更不用说,明知赵老爷子贺寿,还送来一副棺材的霸气之举。 这不明摆着,人家啥也不怕,就是来找赵家麻烦的。 指不定背后还有比万凯旋更大的靠山! 这踏马是一尊参天巨枭! 绝对不是梁家人能惹得起的。 “你踏马能不能闭嘴?”梁惊羽怒吼道。 “你踏马冲谁吼呢?” 梁惊梦岂会听哥哥的吼骂。 “该闭嘴的是你,本姑娘哪一点说错了?” 梁惊梦我行我素,气的梁惊羽捶胸顿足。 这个虎比妹妹,去你娘的吧! 爱死不死,等你死了,老子就可以继承梁家全部财产。 索性,梁惊羽啥也不管了。 “话就是这么个话,我认为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若你觉得不服气,可以亲自去梁家找我,希望你能像个真正的男人,不靠万副城主,单枪匹马的去梁家。” “届时,我会在梁家大宅恭候你的大驾。” “告辞……” 梁惊梦牛气轰天,甩下这席话,要潇洒离场。 而这番话,在她看来,足矣给梁家找回来先前丢失的面子了! 第168章 跪在这里,说一万句没关系。 “看来,你挺骄傲的!” 秦楚歌摘下手腕上的手表,掏出来手机,以及那张A4纸。 全部交到了万凯旋手里。 “拿着,顺便看看手机里的视频,以及本帅查到的资料。” “我先活动活动!” 秦楚歌拍了拍万凯旋的肩膀。 “秦帅,我来!” 万凯旋怎敢让司帅亲自动手,他作为下属,应该往昔日一样,充当先锋! 不料,秦楚歌制止道:“家事,不用你。” 旋即,秦楚歌冲梁惊梦勾了勾手。 “来,过来让本帅看看,你又是一个什么狗比人物。” “秦某很想知道,你看上我,怎么就是我的福气了?” 梁惊梦:……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这不正是,她先前在大宅外,在冯二牛出手之时对秦楚歌说过的话吗? “怎样,你还要打女人?” 梁惊梦故作镇定。 “你以为打飞一个冯二牛,就能横扫梁家吗?” “我梁家除了有八品圆通境的冯二牛,还有九品揽月境的高手。” “既然你说这是你的家事,不需要万副城主插手,本姑娘今天就跟你较量一下。” 梁惊梦豁出去了,势必要把这个场子找回来。 给你台阶下了,还不让走? 真当梁家吃素的? 先前大宅外屈辱的一幕历历在目,现在又有赵家人看着,梁家不能示弱。 “本想不与你争论什么,没了万副城主插手,你真当是个人物了?” “老于,出列!” 梁惊梦冲梁家打手的人群喊了一声。 “在!”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梁家打手自动散开,一名穿着黑色练功服的老者,背着手走了出来。 个头并不高,身材也不甚魁梧。 但是,其一双鹰目十分骇人。 浑身上下流露的气息,足矣让人认定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高手。 九天揽月境的阴阳道修士,若是还兼修古武道,小天位宗师出手,都不一定十拿九稳。 故此,梁家有八面圆通境的冯二牛,以及这位名为于立肖的九天揽月境修士镇宅。 梁家可以在和仙城横着走。 “这狗东西先前不知道使了什么鬼把戏,二牛的手臂是被一道雷打穿的。” 梁惊梦恢复了二小姐的骄傲,更恢复了理智,不忘出言提醒于立肖。 “本姑娘虽然不懂修炼,但很容易看出来这家伙用了邪恶的手段。” “你是修士,必能拆穿他的鬼把戏。” 梁惊梦并不认为秦楚歌有赢过冯二牛的实力,不过是投机取巧的鬼把戏。 “二小姐放心,老于出手,这个狗东西必会原形毕露!” 于立肖冷冷一笑,扫了一眼秦楚歌,凛然开口。 “今日之事,纵使万副城主插手,老夫也不会放过你。” 他九天揽月境,兼修古武道,连小天位宗师都不会放在眼里。 又岂会将万凯旋这个副城主当回事! 如果在冯二牛那里,宗师不出手,他打遍和仙城无敌手。 那么,站在这里的于立肖,可以拍着胸脯说上一句。 宗师来了,又何妨? 我于立肖,打遍和仙城无敌手! 且,于和仙城武道界,这是无人不承认的事实。 “故此,在我出手之后,你应该会明白。” “这个世界上,我于立肖保护的人,在说一句对不起之后,必要换来一句没关系。” “现在,将你的骄傲收起来,跪在这里,向二小姐说一万句没关系!” “我,便饶你一条狗命!” 轰…… 一席话落地,九道气息从于立肖身后蒸腾而起。 缕缕彩光,无限交织,钩织成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同一时间,于立肖稍稍抬起的手掌之中,则是团聚了一朵磅礴的九叶花。 以粉红色为主导,其他颜色不断汇入。 这,正是于立肖的看家武学,千面桃花斩! 这一瞬间,随着于立肖释放九道气息,托起一朵绚丽的磅礴桃花。 整个赵家大宅,无不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厉害呀! 无论放话还是气场,都乃霸道狂龙! 九天揽月境,足矣将一个活人,生生打成空白! 赵子峰和谢宁对望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出了幸灾乐祸的神色。 他俩做梦也没想到,本以为随着万副城主的登场,这场事端会就此作罢。 不管是梁家人还是赵家人,都要夹着尾巴息事宁人。 而此时此刻,于立肖站了出来。 从他的话不难看出,即便是梁惊梦不回怼秦楚歌,于立肖也不会就此息事宁人。 他早已对姓秦的动了杀心! “怎样,来打我呀!” 随着于立肖登场,梁惊梦更是有恃无恐。 “你给本姑娘听好了,先前我在大宅外说的话,同样算数。” “于老,把他给我拖过来,这一次本姑娘不让他闻脚,我要他给我把鞋子舔干净。” “草特爹的,本姑娘看上你,那就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梁惊梦又恢复了她梁家二小姐的身份,重复着先前在大宅外的放话,骄傲的如一只凤凰! “有种!” 秦楚歌笑了。 这一笑,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有人要遭殃了。 “先前曾对赵家人说过一句话,来这要把除赵子峰以外的赵家人,就地打没!” “放下东西活动活动的意思,便是如此!” “有道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和仙城一行,你梁家人让我涨了见识,便把你们也算上吧!” 话落,前进一步,右手微微一抬。 “你敢!” 于立肖托起手中那朵九叶桃花,语气锋利道:“再动一步,死!” “嚯,这么骄傲的吗?” 秦楚歌踏出一步。 这一步之后,他抬起的右手中腾起了十道气息,同时,背后更是窜出了十条蒸腾如龙的火焰。 掌心之中,绚丽气息一团一团簇拥蒸腾。 映照在于立肖眼里,是那么的刺眼而夺目。 “这……” 十府俱全! 于立肖的气势一下子弱了许多。 前一秒冷峻无敌的气场,如同那泄了气的皮球,一瞬间瘪了。 “这不可能!” 于立肖脸上涌入不可思议的神色。 “和仙城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十府俱全的高手?你师承何处?” 现场,无人作答! 这踏马谁知道这位秦帅是十府俱全? 赵家大宅内的所有人,都搁这懵着呢! 有的都吓尿了,一度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心跳。 十府俱全啊! 天老爷! 抬抬手,莫说占地面积极广的赵家大宅。 再来两个同等规模的赵家大宅,那也得被夷为平地。 “鬼把戏吗?” “你再看看!” 秦楚歌微微一笑,掌心轻轻一凝。 轰隆隆…… 头顶之上,蓝天白云传出滚动惊雷。 一道雷光势如破竹,直直降落,于秦楚歌掌心之中凝成第十一道彩光。 对面,于立肖,崩溃了! 一雷定乾坤! 这踏马,虎比梁惊梦坑了老子。 第169章 一日为先锋,终生为先锋。 “还是这手鬼把戏,于老,愣着干什么?出手啊!” 梁惊梦不懂什么一雷定乾坤,还在这权当秦楚歌玩弄鬼把戏。 于立肖:…… 动你麻痹啊! 足足横压自己两境,这踏马敢动吗? “于某有眼不识泰山,还望……” 啪…… 秦楚歌向来不喜欢听这种求饶的话。 一巴掌抽出去,十一道彩光汇聚在于立肖的脸上。 彩光略过,于立肖的半张脸被生生打成了镂空,根根白骨清晰可见,瘆人无比。 将这寂静的赵家大宅变成了冰封的死墓! 堂堂九天揽月境的强大存在,被一巴掌抽的冒出来骨头。 看家武学千面桃花斩,愣是不敢出手,活活被横压的只能求饶! “怎样,你不会放过我吗?” “要我向你家二小姐说一万句没关系?” “让本帅原形毕露?” “嗯,我很喜欢这个成语!” 啪…… 反手! 于立肖另外半边脸,血肉横飞,白骨断裂。 他这一张本就瘦削的脸,生生被打成骷髅。 妥妥的原形毕露! 轰…… 又是一掌。 从上到下,全面覆盖了于立肖。 “本帅虽然喜欢你说的成语,但仅限于喜欢!” “还是,就地打没吧!” 掌落! 十一道彩光全方位覆盖于立肖,灌入他的整个身躯。 哗啦啦…… 血肉和骨头都没有剩下,凭空消失! 秦楚歌收掌,梁惊梦吓瘫。 梁家一众护卫,待在原地,愣是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 双腿灌铅般沉重,大脑更是放空了一般,被这恐怖的一幕,生生吓的没了意识。 于地上瘫坐的梁惊梦,伴着无限的恐惧,看着那个如恶魔一样的男人走来。 裤管里瞬间喷出大片水渍,她生生被吓尿! “本帅该被你看上,便是我的福气?” “眼睁睁的看着你倚仗的骄傲被打成空白,你滋味如何?” 秦楚歌俯视眼前蝼蚁,微微一笑。 “气焰滔天的让本帅打你?” “算了,脏手!” “求您放过我……” 本以为,一句脏手,便是秦楚歌的不再出手。 下一秒。 “你不是喜欢让别人闻你脚和鞋子吗?” “如你所愿,闻着本帅的鞋子,就地消失!” 秦楚歌落脚! 轰…… 一脚碾灭这条肥狗! 脏手就代表饶人吗? 在秦楚歌这里,没有这个规矩! 土肥圆的梁惊梦,被一只脚掌生生剁成了肉泥,于这地面彻底融为一体。 什么叫狠人? 什么叫杀伐果断? 不管是梁惊羽,亦或者赵子峰和谢宁。 今天彻底开了眼! 噗通……噗通…… 梁惊羽带头跪了下来,一众梁家护卫纷纷跪地求饶。 “饶命啊!” “放过我们吧!” “爷,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梁惊羽爬到秦楚歌面前,咣当咣当的朝地上磕头。 秦楚歌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手绢,擦拭着双手。 撇了撇头,问万凯旋:“你上任后,这一家有没有给你阻碍?” 万凯旋将万般惊愕压在心底,赶紧应答。 “这对兄妹私下有什么千人斩的计划,不是什么好东西!” “梁家在和仙城做地产生意起家的,莫说早年的德行,就是现在,手里运作的地皮都是靠着欺压百姓得来的。” “至于背后的肮脏之事,怕是说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说得完。” “我上任后的计划,是把梁家放在了最后一个来收拾……” 秦楚歌点点头。 “一日为先锋,终生为先锋!” “无论你走到哪里,都是本帅的将士。” “故此,我先就地打没,随后你登梁家大门,履行你作为副城主的职责。” 话落,秦楚歌扬起了手掌。 “爷,我给你钱,给你当狗……” “你要多少给你多少,我手里还有很多很多八十分以上的女人!” “我都给你……” 梁惊羽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喊着求饶。 秦楚歌仰起头,却是在无声叹息。 面前这位,直至死到临头,依旧不知悔改! 他手里的美女,他手里的肮脏钱财,他从头到尾都在认定,可以当做换命的筹码。 却不知,于这背后,多少良家被他祸害,多少个家庭还活在水火之中。 那一张张苦难的脸,用膝盖跪过的土地上,不止是泪水,那更是血水。 他梁家人何曾顾及过? 用泪水和血水浇灌的钞票,偏偏成了梁家人的骄傲的本钱。 以及,此时此刻换回他生命的筹码! 这种人,还能活着,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记性这么不好?” “说了,要把你们就地打没。” 于秦楚歌这里,不仅仅有对不起换不回来没关系。 还有一句。 丧尽天良者的求饶,同样换不回来饶恕。 唯有,挫骨扬灰! 秦楚歌抬手,风起! 第十二道气息,它来了…… 狂风骤起,弥天狂暴。 于秦楚歌手中不断汇聚,最终凝成一个风暴漩涡。 轰…… 一掌落下! 梁惊羽以及梁家打手,被这风暴漩涡全部席卷。 二看春风卷白骨! 所经之处,一片荒芜和萧索,更有森森白骨透着举天死亡的气息。 秦楚歌收手,这一次不止要擦擦手,还要擦擦眼睛。 屠这些丧尽天良者,脏手,脏眼,也脏心…… 对面,赵家大宅的正堂主屋外,赵子峰等人一度处于窒息的状态中。 前所未有的冲击力在震慑他们的心灵。 入眼的是什么? 一堆堆白骨,那是秦楚歌抬抬手就卷过的风暴漩涡留下的。 如果先前还觉得秦楚歌说要将赵家人就地打没,是在开玩笑! 那么,此时此刻,赵家人没有一个敢质疑。 这个人,莫说让整个赵家陪葬,他若放开手脚,整个和仙城谁又能挡得住他? 嘭嘭…… 于赵家人无限的恐惧之中,秦楚歌敲了敲棺材。 “来,赵家主,自己躺进去,我带你走!” “来一趟不容易,找你们几个也挺麻烦的。” 秦楚歌指了指棺材,要让赵子峰自己躺进去。 为何这么做? 除了因为昨天心情不好,想收拾人。 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去江州路过和仙城,顺道就把赵子峰带走,丢棺材里养着,等到清明节要他出来抬棺! 江城的韩家大宅就圈养着一位韩豪杰,剩下的也快了。 清明节之前,该抓的抓,省的麻烦! “草……这踏马足够当场处决一百回的。” 此时,一向不喜欢爆粗口的万凯旋,已经浏览完秦帅手机里的那段视频,还有那份资料。 他杀意滔天,怒火暴涨,恨不得将这赵子峰就地问斩! “你胆敢谋害秦帅的父母?你九族够死一百回的!” 万凯旋咬牙切齿,几大步跨过去,一手薅住呆若木鸡的赵子峰,抬脚两记猛踹,直接将其小腿踹断。 赵子峰杀猪般的吼叫响彻在赵家大宅内。 万凯旋不管不顾,一路拖着死狗一样的赵子峰,来到了棺材前。 “给老子滚进棺材里去!” 一把扛起来赵子峰,万凯旋直接将其砸了进去。 旋即,万凯旋向着秦帅单膝跪地,行将士之礼。 “先锋战团旧将万凯旋,请求回归一小时!” “我之司帅,为炎夏扛起一境,护万万城池百姓,却遭奸人残害父母。” “末将不许,先锋战团不许,海炼司百万战将不许……” “末将请求出战,屠他赵家九族!” 第170章 手中有利剑利斧,劈开万丈深渊。 莫说已经退役的万凯旋,若是海炼司将士知晓此事。 怕是早已挥兵登陆,将赵子峰尔等狗屠,杀一个九族不得安宁。 他们的司帅,抗着炎夏一境的安危,于战场上流血流汗,却是将家仇一直搁置了六年。 家仇滔天,司帅砥砺前行,这中间承受了多少痛楚? 试问这天下,谁能如司帅这般扛鼎隐忍? 这已经不单单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悲苦了! 这是扛着一家之仇在前进,却从未向任何一名将士提及。 万凯旋很想质问一番炎夏国君,甚至是炎夏百姓。 你们,对得起司帅的护全吗? 他护了一海之境的安危,护了万万城池百姓的安全,而残害父母的蛇蝎歹人却在逍遥法外。 故此,万凯旋请求回归,并且出战,屠赵家九族! 就算卸掉城主府的职务,也在所不惜。 司帅之仇,是海炼司百万战将之仇。 必要将那仇人挫骨扬灰! 秦楚歌拍了拍万凯旋的肩膀,将他搀扶起来。 “说了,这是我的家事!” “本帅的家事,不需要旧将回归来处理,你之责任大过我的家事。” 秦楚歌手指这和仙城一方城池。 “你要做的是护这一方城池百姓的安全,从你披上文炼司这身衣服,它就是你的战袍!” “就如你在海炼司一样,头顶炎夏之徽,身披海炼司战袍,只要手中有利剑利斧,便可劈开万丈深渊。” “我秦楚歌的将士,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恪守这份职责。” “这份职责,更是信仰,值得你一生为之铭记!” “是!” 万凯旋高声呐喊。 “我之职责,护城池百姓安全。” “我之职责亦是信仰,披荆斩棘,为炎夏流尽最后一滴热血!” “这份职责和信仰,我要用一生去捍卫!” 嘹亮的声音响彻在赵家大宅内,让每一个听到的人,都不自觉的生出一种豪情壮志。 并且,于心中无限感叹一句:厉害了我的国,厉害了我的国之将士,你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敬佩的人! 没有之一! 噔噔噔…… 在万凯旋抒发凌云壮志,为他的职责和信仰高声呐喊之际,和仙城刑探院的探员恰好进场。 待听到万副城主这番慷慨之词。 无一人不动容。 “我之职责,护城池百姓安全……” 这些探员们,收脚站立,目光灼灼,身姿笔挺。 重复着万凯旋高声呐喊的话语,却也将这份职责和信仰刻在了心里。 呆滞在现场的赵家护卫,无一人敢抬头去面对这份义薄云天的信仰。 唯有垂头颤栗,他们也终将明白。 赵家,彻底完了! 再看赵吉翔和谢宁,不过是垂死挣扎的表情。 万般不甘心在作祟,又能如何? 他们所招惹的是炎夏一帅,足矣灭他们九族的强大存在。 “噗通……” 赵吉翔和谢宁跪了! “我儿已经按照你说的进了棺材,你父母的仇都是他一手所为,与我无关!” “赵家钱财你可尽数拿去,只求放过老夫。” “老夫已经年迈,折腾不起来了,只想平平静静安度晚年,请成全……” 赵吉翔在求饶。 “您父母的仇跟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被赵家拖下水,还请放过我!” 谢宁也在求饶。 “与你无关?” 秦楚歌笑了。 这等老狗,直至死到临头,依旧没有忘记倚老卖老。 子不教父之过也就算了,说自己年迈,却还能夜夜笙歌祸害良家。 想安度晚年? 痴人说梦! “你该问问那些曾经被你祸害的人,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你该摸着良心,问问这苍天,它饶不饶你!” “秦某戎马多年,生平头一次见到你这么不要脸的老匹夫。” “你配向我求饶吗?” 话落,掌出! 这一次,第十三道气息狂暴来袭。 电光闪闪,雷霆万钧,霹雳炸响。 全方位笼罩了赵家大宅,将以赵吉翔和谢宁为首的赵家护卫,一并淹没…… 三追烽火昼连光! 劈的赵吉翔这等老狗,永世不得超生。 尘埃落定,只剩赵子峰安静的躺在棺材里。 万凯旋上前请示:“秦帅放心,我会派车押送棺材。” 秦楚歌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不用,我有顺风!” “顺风?” 万凯旋一脸茫然。 顺风又是哪位战将? 印象中,万凯旋并不记得海炼司有一位名为顺风的将士。 只见秦楚歌朝万凯旋摊手,要回手表和手机,慢慢戴好。 随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 “您好,这里是顺风……” 接线客服柔和的声音传来。 “你好,帮我送副棺材,从和仙城赵家大宅到江城烟雨苑。” “货到付款,不需要加急!” 接线客服:…… 又来? 这客服要崩溃了! “是您……” 巧了,还是那个之前为秦楚歌服务的接线客服。 “是我!” “可以告诉和仙城的送货员,我会多给一些酬劳,辛苦!” 秦楚歌笑着挂断了电话。 “我赶时间,先走一步,收尾的工作你来做。” 秦楚歌拍了拍万凯旋的肩膀:“有空去江城找我!” “我送您!” 万凯旋急忙跟出。 “不用,做你该做的事。” 秦楚歌没有让万凯旋相送,行进间挥了挥手,并没有回头。 他怕这一回头,万凯旋会流泪! 但,不回头,万凯旋已然泪奔。 昔年上峰,再相见,却为麾下旧将扫平梁家两大高手。 再相见,不动用和仙城城主府哪怕是一丝能量。 只因,这是秦帅的家事。 更因,家事大不过国事。 他的秦帅,值得所有将士,为之守护一生。 秦楚歌这三个字,同样是他们百万将士的信仰。 “送秦帅!” 万凯旋带头敬礼。 刑探院探员,战成一排,随万凯旋一起,齐齐敬礼。 “送秦帅!” 声势浩天,响彻赵家大宅,却也响彻在和仙城上空。 久久回荡! 十分钟后,万凯旋下令。 “宋院长,集合三院人手,通知雄炼司将士,查赵家九族,一个不留!” “传我副城主之令,擒梁家贼首,立刻启程!” “是!” 带队的刑探院宋院长,立即照做。 有些人不让他挫骨扬灰,他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丑恶。 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行千里万里路,莫忘摸摸良心,它何安吗? 第171章 伏虎金刚姜宁 江州,东江湿地公园。 便是这次团结小学教职工选择的旅游圣地。 东江湿地公园挂着4A级的头衔,集水上游乐,生态农业观光,休闲体育体验为一体的综合景区,吸引了无数游客为之神往。 就连东江城本地的百姓,都三天两头的往这景点跑。 进这湿地红树林,闲钓几条鲜味,扔进那大锅一炖,来上二两小酒,美哉悠哉! 诸如此时,前一分钟还在卖力疾驰的一辆丰田霸道,临近东江湿地公园,便主动放慢了车速。 从车牌来看,东江城本土人氏无疑。 且,这辆车子的牌照,在东江道上很有名气。 知道这个车的主人名号的,都要尊称一声六爷。 缓缓而行中,司机对后排的一个光头汉子提议道。 “六爷,快到午饭的点了,要不咱们在这景区吃完饭再赶路?” “这湿地公园的鱼锅饼子是一绝,好久没来吃了,馋死了!” 这一说,司机猛咽口水,望眼欲穿。 在后排侧躺的这位六爷,没好气的骂了一句:“瞧你那点出息,就踏马知道吃,耽误了爷的事,看我不抽死你!” “六爷,咱不是背着七爷说他坏话,这一次他办的事太操蛋了!” 司机被骂,倒也不生气,却是为六爷的出征感到忿忿不平。 “七爷好歹也是七品修士,被人削去了双腿,竟然还有脸回来。” “要是六爷您出马,江城那姓秦的瘪犊子,早被砍去脑袋给咱当尿壶了。” 司机这番拍马屁,很让光头六爷受用。 “老七做事不会动脑子,单枪匹马的杀过去,着了对方的道。” “行了,莫要再私下议论此事了!” 六爷摆摆手,抹了把蹭亮的光头,却也是一手按住了头顶纹着的一只虎头。 于这江州东江城,有这样七个人,喜欢纹身,更喜欢把纹身纹在头上。 他们是拓跋家族的七把利剑,名曰七小金刚。 司机嘴里的七爷,便是被秦楚歌废去双腿的封于修。 那么六爷,也就呼之欲出。 七小金刚之六,伏虎金刚姜宁。 “我听说湿地公园里面还有一青楼,是幕后老板花重金打造的,里面的妹子聚集了海内外的名媛。” “有没有这事?” 姜宁虽不好吃喝,却唯独落不下品妹子。 司机知道六爷喜好,谄媚一笑,道:“六爷,您可说对了!” “其实我的意思不光是在这吃午饭,而是让您一边吃一边,嗯哼……” 司机放浪的做了一个动作,引得姜宁哈哈大笑。 “准了,在这休息片刻,午后出发!” “待我伏虎金刚亲临江城,定将那姓秦的人头摘下,背江楼也跑不了。” 姜宁准许了司机的提议。 “就等您这句话呢!” 司机一脚油门轰出,直接插进了湿地公园的停车场。 两人下车,司机联系了已经提前出发的一伙人。 让他们放慢速度,下了城际高速后原地等待六爷。 姜宁抖了抖风衣,司机递上一根雪茄。 人来人往的停车场,车辆不少。 春意渐浓,大姑娘们换下冬装,忽如一夜春风来,满地丝袜争翘楚。 姜宁的大眼珠子提溜转,搜罗着他喜好的姑娘。 猛地,他的目光落在了一辆中巴车中间。 那里,正有一个年轻姑娘和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扎着麻花辫,稚嫩的脸庞挂着几滴泪珠,像是刚哭过,楚楚可怜。 再看年轻姑娘,薄款米色风衣,蹬着一双白色的慢跑鞋,一条浅色牛仔更显身材,将两条长腿衬托的更富美感。 视线上移,鹅蛋小脸,樱桃小嘴,三千青丝于这春风中摇曳多姿。 纯,特别的纯! 姜宁故意伸长脖子嗅了嗅,摆出一出迷醉的姿态。 他眯起眼睛,更是心花怒放。 “香,雏的味道就是香!” 姜宁咧嘴傻笑。 将这周遭路过的男女,吓得连连缩头,再不敢跟这光头靠的太近。 邪性,极其的邪性! 顶着一个大光头,头上偏偏还纹着一个虎头,着实的瘆人! 姜宁的司机知道主子的喜好,他笑着说道:“六爷动心了?” “这还不够明显吗?” 姜宁踹了一脚司机:“小田子,领爷过去,爷要把妹!” 被换做小田子的司机,本名田永。 他双手连番一搭,摆出一副小太监伺候主子的谄媚姿态。 “爷,走着……” 这两位悍匪,便来到了中巴车前。 此时,年轻姑娘正蹲下来给扎麻花辫的小女孩擦眼泪。 小女孩在车上睡着了,到了景点,其他人都下去了。 这一叫醒她,因为家长不在身边,不大适应,所以哭了起来。 “静静不哭,姐姐陪着你呢!你文杰哥哥去给你买糖葫芦了,马上就回来。” “你不是跟姐姐说过,要给爷爷拍好多好多好看的照片吗?” “乖哦,再哭就成大花猫喽!” 这年轻姑娘不是别人,正是秦楚歌的小妹张清韵。 她此刻正在哄着的小女孩,其实是团结小学老校长的孙女。 老校长就这么一个孙女,静静的父母在外地打工,老校长腿脚不好,便没有跟着出来旅游。 就将孙女拜托给了几个老师照顾,让孙女出来见识见识大好河山。 这是静静第一次出远门,对她来讲,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新鲜。 张清韵跟李文杰是在东江城跟同事们汇合的,老师们租了一辆中巴车,由导游领着来这湿地公园。 团队出行,购买门票便宜,这是老师们早就商议好的决定。 在车上,静静很喜欢跟张清韵玩,于是她就主动承担起照顾静静的工作。 只不过,这孩子有些贪睡。 为了不耽误其他老师游玩,张清韵就让他们先行一步,她和李文杰随后跟上去。 “清韵姐姐,我不哭了!我要给爷爷拍照,嘻嘻……” 七八岁的小女孩,不算难哄,再加上静静很懂事,很快就破涕为笑。 “这才对嘛!来,先给姐姐拍一张!” 张清韵逗着静静,摆了一个剪刀手的造型。 “姐姐好漂亮……” 静静举着相机,正要按下快门,不曾想,一个光头却凑到了镜头里。 “啊!呜呜……” 一个纹着虎头的光头,再加上一张满脸横肉的凶悍脸颊,把静静吓得嚎啕大哭。 “大老虎……呜呜……” 静静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的更凶了。 张清韵一转头,这一入眼,身体不住的向后退,直到退到了中巴车上。 她看到了什么? 一个纹着虎头的光头,眯着眼邪性的笑着,这造型太骇人! 莫说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就是张清韵一个大人,都吓得不轻。 “静静别哭,姐姐在呢!” 张清韵定了定神,赶紧跑过去把静静抱了起来。 “你神经病啊!干嘛吓唬小孩子?”张清韵斥责道。 第172章 嚣张跋扈,令人发指。 “姐姐,大老虎,好凶,呜呜……” 静静吓得花容失色,躲在张清韵怀里哭个不停。 周遭游客见状,纷纷停下脚步过来观望。 不料,还没等对这光头男子发出呵斥。 田永却抖了抖上衣,抬手拍了拍某个黑漆漆的东西。 这一瞬间,原本还想打抱不平的游客,顿时把脑袋缩了回去。 田永腰间别着一把银色的短器,足矣吓傻所有人。 “拓跋家族的人在此把妹,闲杂人等,滚蛋!” 田永高声厉喝,嚣张到极致的姿态。 “拓跋家是谁啊?” 一些外地游客缩着脑袋,小声询问着带队导游。 “快走快走……” 导游都是本地的,自然知道拓跋家的人不好惹。 “当地有名的土匪,那个光头是伏虎金刚,手上不知有多少条人命。” “别看了,别看了,快走……” 导游推搡着自己队伍里的游客,纷纷退避三舍。 本地的一些游客,更是不敢上前,绕的远远的,唯恐被伏虎金刚盯上。 一时间,这辆中巴车周围,再无一人敢驻足停留。 “哦豁……老子长得这么帅,这么的个性,怎么就能吓哭小妹妹呢?” 姜宁抹了把光头,吸溜了一口气。 “姑娘,鄙人姜宁,很喜欢你这个身条,不如找地方喝一杯?” “我听说这里的温泉不错,你这身条若是换上泳装,那真是一个尤物啊!” “啧啧……说的我都要流口水了!” 姜宁色心四起,还不忘朝这七八岁的小女孩打量着。 “小田子,这楚楚可怜的小妹妹,我很喜欢!” “你有什么建议?” 姜宁准备考一考小田子。 田永的眼珠子一转,猛地一拍大腿。 “爷,我想到了一个好的建议。” “您看哈!这小姑娘七八岁的样子,稚嫩芳华,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 “咱们先把她养起来,等着她慢慢长大!” “这大姑娘也符合六爷您的喜好,先玩大的,等着小的慢慢长大,长大了一起玩……” “哈哈哈……” 田永放肆的笑着,向他的主子,给出了这样一个惨绝人寰的建议。 “卧槽,你踏马怎么这么变态!” 姜宁阴笑着,一巴掌拍在田永脑门上。 “六爷我喜欢你的提议,这大的等老子玩腻了就赏给你。” “谢六爷!” 田永贱贱一笑。 “好了,两位小可爱,听到爷对你俩的安排了吧!” “现在,乖乖束手就擒,免得遭受皮肉之苦哦!” 姜宁俯下身子,耷拉着那张阴森的脸颊,笑呵呵的提醒道。 “大坏蛋,你是大坏蛋,我要给我爷爷打电话,我爷爷会打太极拳,打死你这个大坏蛋,呜呜……” 静静抱着张清韵,虽在哭,却用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瞪着光头。 “无耻的狗东西,没有王法了!” “来人啊!有人要抢孩子……” 并没有失去理智的张清韵,以这样的借口吸引其他人的注意。 因为她看到停车场就有保安,而且湿地公园景区这里还有刑探院设立的小房子,那里面肯定就有附近院所的探员值班。 她手上没有功夫,身边还有静静,硬拼不是办法,只能向别人求救。 这一呼喊,真就吸引了停车场保安,以及那个小房子里的探员注意。 很快,两名保安外加两名身穿探员服的人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 其中一名探员开口询问道。 “你在问我?” 姜宁一个冷眼甩了过去。 “六……六爷!” 既是本地刑探院设立的景区巡员,必然知道伏虎金刚的大名。 不仅两名探员知道,景区保安自然也认识。 “六爷,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需要帮助吗?” 这名探员很识相,赶紧示好。 两名保安也跟着附和,无不是对姜宁卑躬屈膝。 张清韵顿感如跌入了冰窖,眼前这人能量滔天,探员并不好使! 跑! 一个念头从张清韵脑海里划过。 她抱起来静静,趁着光头几人说话的空当,使出百米冲刺的速度,向着景区里面人多的地方一头扎去。 噗…… 一声闷哼的火器之音响起,一发火器打在了张清韵脚边。 田永手持加了消音的短器,阴笑道:“待在原地,再跑一步,死!” 这一刹那,张清韵的脑门冷汗直冒,怀里的静静吓得都不敢哭了。 对方竟然动了短器,大庭广众之下嚣张到如此地步? 张清韵真的不敢动了,身躯不住的颤抖,后背湿了一大片。 “这才乖嘛!” 姜宁背着手走过去,田永、两名保安和探员,快步跟上。 “给我找一个安静一点的包厢,美女就不需要了,我自带的!” 姜宁手指眼前一大一小的姑娘,嘿嘿一笑。 “包厢要有水,有花,有鸟,有鱼……啧啧,好期待呀!” 姜宁肆意的笑着,不忘去伸手勾了勾张清韵的下巴。 不过,被张清韵撇头躲掉。 “你要是个男人,就让孩子走,我跟你去包厢!” 张清韵强作镇定,她不能让静静有事。 这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老校长唯一的孙女,好不容易出来游玩一趟,怎能遭受这无妄之灾。 “我很喜欢这个孩子呀!你难道没听到,我要收养她吗?” “在这东江城,谁不知道我姜宁喜欢做好事!” “放心,我会对你们好的,乖哦!” 姜宁桀桀一笑,阴森无比。 “收养你马勒戈壁,放开她们!” 一道厉喝传来,手里拎着糖葫芦的李文杰拍马赶到。 一把冲到张清韵和静静面前,挡住了正要上前的田永几人。 “这朗朗乾坤,你们穿着探员的衣服,披着安保的衣服,不对歹人出手,却欺负两个弱女子,有没有良心?” “卧槽尼玛的,良心让狗吃了?” 李文杰握紧手里的糖葫芦木钎子,指着光头几人,怒喝不止。 “再敢上前一步,老子扎瞎你们的狗眼。” “人死吊朝天,都是肩膀上抗着一个脑袋,不信你们比我多一个。” “来啊!” 李文杰面目狰狞,脖子里的青筋暴涨,愤怒到了极点。 这帮无法无天的土匪,嚣张的让人发指。 对面两个保安以及探员,被李文杰吼得垂下了脑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可是,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拓跋家的七小金刚,东江城地下世界的王者。 莫说他们不敢招惹,哪怕是城主府的人来了,都得礼让三分。 “吆喝……” 姜宁一愣。 木有想到,半路还杀出一个护花使者。 “小田子,一发火器放倒,顺便把这位护花使者拖走,让他亲眼看看爷是怎么享受的,哈哈哈……” 姜宁下了令。 噗…… 带着消音的短器,直接搂出一发火器,击中了李文杰的一条腿。 “清韵,带着静静快跑……” 李文杰咬牙死撑,无暇去顾及血流如柱的大腿,挥舞着拳头,嘶吼着扑向了光头。 第173章 你敢让我打个电话吗? 只可惜,李文杰的冲击,在伏虎金刚姜宁眼里,过于的不堪一击。 七小金刚之末莲花金刚封于修是七品觉醒境,伏虎金刚姜宁乃八品罡聚境。 李文杰虽然是团结小学的体育老师,有那么一两手简单功夫,可是并不是真正的修士。 故此,他拖着流血的一条腿,还没冲到姜宁面前。 就被对方一脚踹翻,胸腔肋骨应声断裂,当场趴在地上,爬都没爬起来。 姜宁甩了甩风衣,来到李文杰面前,抬起脚,用力在其身上蹭了蹭。 “老子刚买的鞋子,都踏马脏了,草你爹的!” 再一脚,李文杰疼的差点几乎昏厥,原本断裂的肋骨再添新伤。 田永招呼身边的保安和探员,直接拖走了李文杰。 而已经吓傻的张清韵和静静,也一并被带进了景区里的温泉休闲胜地。 中途,田永给景区的负责人打了电话,安排好了包厢。 豪华的包厢,有露天泳池,有假山喷泉,站在落地窗前还能遥望远处的葱郁山脉。 依山傍水,实属人间仙境。 可是,对于张清韵三人而言,这里更像是一间地狱。 张清韵把静静放了下来,撕下自己的衣衫,给李文杰包扎。 李文杰失血过多,嘴唇泛白,睁着愈发迷茫的双目,不忘提醒张清韵:“有机会就跑出去,想办法联系金刚哥,他肯定快到湿地公园了……” “你不要在说话了,脸色差到了极点,先撑住,我想办法联系三哥!” 张清韵抹去脸上的泪珠,这个时候李文杰受伤严重,静静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唯有她自己能够周旋。 所以,张清韵必须忘却恐惧,让自己冷静下来。 给李文杰包扎完,张清韵让静静躲在自己身后,她目视姜宁,冷静开口。 “说吧!怎么才肯放过我们?” 姜宁叼着雪茄,猛吸了两口,吐出一口烟雾,摇了摇头。 “被我看上的姑娘,不存在放过一说。” “你此时此刻应该感到荣幸,能被我染指,乃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要多想了,乖乖的服侍我,兴许我心情好,就放过你的护花使者。” 姜宁朝后仰了仰身体,吩咐田永让服务员上菜。 包厢外,早有景区的服务员候着,而且那两名保安以及探员也没走。 这是景区经理交待下来的,包厢这位爷,他们惹不起,只能好生伺候着。 张清韵咬了咬牙,深呼一口气。 “一直听他们叫你六爷,想必你也是道上的人物,在这东江城也是自诩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想试一试,你敢让我打个电话吗?” 张清韵在用激将法。 软的不行,那就只能来硬的。 她只能赌一把! 她是教语文的,看过不少土匪的故事。 这类悍匪特别喜欢踩人,自诩有强大的靠山,就喜欢去踩那些在他们看来并没有特别能量的人物。 只要对方松口,张清韵就能联系上三哥,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哈哈哈……” 果真,听到张清韵的话,姜宁笑的前仰后合,差点没从椅子上跌过去。 他听到了什么? 面前女子,竟要试图打电话叫人。 这里是什么地方? 江州核心城池东江城。 东江城是谁的? 拓跋家的! 姜宁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听到了这辈子最好笑的笑话。 “打,快点打,让我见识一下,在这东江城你能找来谁替你平事!” 姜宁都不用张清韵掏手机,直接把他的手机扔在了桌子上。 “美人,开免提打,让爷听听,你能把谁叫到这里来。” 姜宁肆意的笑着。 一旁的狗腿子田永,捂着笑疼的肚子,不忘转动了一下桌盘,将主子的手机转悠到了张清韵面前。 “快点打电话,最好多叫点人,让他们过来给六爷买单!” “哈哈哈……” 田永要笑疯了。 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可爱的姑娘? 在这东江城,于七小金刚第六的伏虎金刚六爷面前,口口声声要打电话叫人。 她能叫来谁? 谁又敢掺和六爷的事? 张清韵不再犹豫,果断上前,抓起手机就按下了一个号码。 此时,秦楚歌刚好在景区停车场下车,正掏钱付账。 “三哥,我是清韵!” “怎么不是你的号码?你们在哪呢?” 秦楚歌下车后,四下观望着。 “这是哪里?” 张清韵直接发问姜宁。 “温泉休闲胜地,碧海蓝天包厢!”田永于大笑中做了回复。 “三哥,你听到了?” “我和李文杰还有一个孩子在这,一个光头控制住了我们,他叫姜宁!” 张清韵言简意赅,告知了三哥。 这一瞬间,景区停车场握着手机的秦楚歌,凛然吐出两个字:“等我!” 他很生气! 好不容易跟家人出来一趟,还没等开始游玩,却又不长眼的狗东西叨扰他的家人。 这狗东西,很有种,很该死! 秦楚歌在景区门口的指引牌上停留半分钟,梳理出温泉休闲胜地的路程,快步朝目的地走去。 碧海蓝天包厢。 打完电话的张清韵,长舒了一口气。 她把对方手机往桌子上一丢,回过头来蹲下身子检查李文杰的伤势。 张清韵学过一些护理知识,因为他父亲张钟海早些年就是一个赤脚医生,耳濡目染,简单的包扎她都会。 “再撑一会,我三哥马上就到,他到了就能立刻安排你去医院!” 张清韵安慰着李文杰。 此时的李文杰,身体极度虚弱,失血过多,脸色难堪到了极点,更有肋骨断裂,呼吸都有些费劲。 李文杰点点头,咬牙撑住。 “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以后我一定好好学功夫,再不让你受半点欺负。” 李文杰在自责。 “学功夫之前你应该先活下来……” 张清韵抹了一把眼泪,又撕掉一块衣服,给李文杰的腿上缠了一层,那里已经殷红一片,整个地板都是血。 静静在一旁蹲着,紧紧的攥着李文杰的手。 “文杰哥哥,你不要睡,好吗?” “好!” 李文杰泛白的嘴唇动了动,紧紧的抓着静静的手。 “哥哥不睡,哥哥要看金刚哥揍大坏蛋,揍的这只老虎变成死虎!” 李文杰努力挤出微笑。 轰…… 下一秒,碧海蓝天的包厢大门被一股霸气全线贯穿。 木屑飞舞中,秦楚歌踏步走进。 “静静,那就是金刚哥,很厉害的!”李文杰指了指进门的秦楚歌。 静静扶着墙快速站起来,一路小跑,飞奔到了秦楚歌身边。 “金刚哥哥,快去救文杰哥哥,他要撑不住了,快……” 静静死命拽着秦楚歌的手臂,惊慌失措的喊道。 秦楚歌蹲了下来,一手抱起来小女孩,走向了小妹和李文杰。 第174章 给你两分钟时间想好遗言 来到近前,看到小妹完好无损,秦楚歌这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一路狂奔,沿途人仰马翻,其狂暴之气,更是差点把这温泉休闲圣地的房顶掀翻。 更不用说门口守着姜宁的几人,面对杀气腾腾的秦楚歌,他们几个愣是一个屁都没敢放。 眼睁睁的看着包厢房门被轰成了木屑。 “三哥……” 见到亲人,张清韵紧绷的神经终于卸下,一直极力隐忍的冷静彻底崩塌,瞬间哭成了泪人。 “不哭不哭,哥在!” 秦楚歌揉着小妹的秀发,安慰着她。 从三哥手里接过静静,张清韵顾不得擦拭眼泪。 赶紧对秦楚歌说道:“哥,文杰中了火器,肋骨断了好几根,伤的很重,需要赶紧就医!” 秦楚歌点点头,蹲下来检查了一番李文杰的伤势。 “偶像,给你丢脸了,干不过他们……” 李文杰哆嗦着泛白的嘴唇,虽苦笑,却也是在自责。 身后,一向淡定自若的姜宁,此时眉头紧皱。 他预感不妙,这一次像是碰到了高手。 但是这一手将房门轰成木屑的狂暴之举,足够姜宁引起重视。 “六爷,这小子是个练家子!”一旁的狗腿子田永,握紧了手中的短器。 “我踏马不瞎!”姜宁没好气的说道。 “回过头来,让爷看看,你成功引起爷的注意了!”姜宁眯着眼,冲秦楚歌的背影说道。 “给你两分钟时间想好遗言!” 秦楚歌并没有回头,只是回了这么一句。 姜宁:…… 这踏马,让七小金刚之六的伏虎金刚,想好遗言? 很狂! 秦楚歌给李文杰检查了一下伤势,旋即便甩出了那副太阳金针。 他一介武夫,行医是短板,但近些日子一直在弥补这个短板。 自打从关之林手里拿到这幅金针,秦楚歌就没闲着。 除了斩景家镇宅宗师的时候用过一次,之后再没出过手。 今日,派上用场了! 捻手甩出几根金针,送进李文杰的身体,封住了几处穴道,止住了流血。 而后,他用一只大手按住了李文杰中火器的那条腿。 一股浑厚的气息带着暖意,灌入了伤者腿中。 数秒后,秦楚歌抬起手掌些许高度,掌心气息在高速旋转。 接下来,张清韵、李文杰和静静,看到了让他们足矣称之为魔法的一幕。 那颗打进李文杰腿里的火器,随着秦楚歌的抬手,正以肉眼可观的速度向上移动。 更令李文杰为之震惊的则是,火器移动的过程中,他的大腿一点疼痛都感觉不到,反而相当的舒服。 这该是怎样的一种神奇操作? 无需借助手术刀,单手、凭空取出火器! 于他们普通人眼里,不是魔法,又能是什么? “金刚哥哥会魔法,好厉害呀!”静静耐不住好奇,拍手叫好。 秦楚歌将火器吸附于掌心,冲静静笑了笑。 “哥哥待会用魔法,把欺负静静的坏蛋打跑,你说好不好?”秦楚歌温柔一笑。 “嗯!” 静静重重的点点头,眼中涌入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凶狠之色。 跟着又说道:“金刚哥哥,你要向奥特曼打怪兽一样,用魔法把大坏蛋打成全身都是窟窿眼儿。” “哼……大坏蛋,欺负我清韵姐姐,打伤我文杰哥哥,看我金刚哥哥不打的你们满地找牙!” “好!” 秦楚歌站了起来,捏了捏静静的脸蛋,这小家伙发起狠来像只小狮子,太可爱了! 对于李文杰的肋骨硬伤,这是细活,更是技术活。 秦楚歌能靠银针帮其归位,但要立即让这肋骨愈合,他这点医术并不能立竿见影。 不过,太阳金针乃修士配备的高能灵器,足矣保住李文杰的性命。 “医术有限,暂时保命,等我收拾完垃圾,再送你去医院!” 秦楚歌拍了拍李文杰的肩膀,很少称赞人的他,却发自肺腑的称赞了李文佳一句。 “没有修士的底子,却能咬牙撑到现在,像个男人该做的事。” 普通人莫说断几根肋骨,就是一般的刀伤,若是流血过多,都很难撑下来。 李文杰的肋骨断了四根,腿上还有一发火器,他竟然能咬牙坚持到现在。 很令人佩服! 被偶像称赞,李文杰顿感荣耀无比。 “遗言可曾想好?” 秦楚歌转过身,目视光头,凛然开口。 “你莫不是要告诉我,你就靠着几手针灸技术取走我的性命?”姜宁冷冷一笑。 于他眼里,只是一手轰碎房门的壮举,外加一手针灸医术,并不能威胁到他。 八品罡聚境,不是摆设! 宗师不出手,八品九品当爷爷。 且不说姜宁有如此高的境界,在这东江城的地头上,他又有七小金刚的威名,背靠拓跋家族。 谁人敢动他? “若没有遗言,那就把今日之事做一个解释。” “秦某很好奇,是谁赋予你的担子,敢动我的家人?” 秦楚歌朝姜宁走去,走的很慢,因为他在整理大衣。 一路狂奔,着装有些凌乱,生活习惯有些古板的他,不喜欢衣衫不整。 “解释?” “你要六爷我向你解释?” 姜宁笑了。 多少年了,还没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解释你个仙人板板。” 姜宁的狗腿子田永不干了,向前跨了一大步,握紧手中短器,直接抵在了秦楚歌脑门上。 “来,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让六爷想遗言?还要向你一个无名狗辈解释!” “你踏马算哪根葱?” 田永仗着手中有火器,有恃无恐。 “也不踏马的撒泡照照自己,你算个什么东西?” “六爷看上的女人,那是你家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子把话放在这里,再敢对六爷说一句不敬的话,老子送你去见阎王!” 田永仰着头,鼻孔朝天,一脸的不屑一顾。 秦楚歌的表情微微一滞,脑门感触着火器的温度,旋即,却是没理由的笑了。 这世间,还有人敢用短器抵住他的脑门? “你都听到了,六爷我看上的女人,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 姜宁夹着雪茄猛嘬了一口。 “看来,你不够份量!” “故此,跪下来叫声六爷,然后让你妹妹主动爬过来服侍我。” “这,便是我的解释!” “你,喜欢吗?” 噗…… 姜宁吐了一口烟雾,阴森一笑。 下一秒。 一只大手,由上而下,纵向覆盖。 姜宁的脑袋垂直撞击在了桌子上,从上而下,没有一丝停顿。 大半个桌子,被其脑袋生生撞碎。 满口牙齿,四散而飞,整张脸更是血肉模糊。 全程,田永放在火器扳机上的手指,根本无法动弹。 凭空之中,突降一股阻力,将其身体彻底封住,他整个身躯所能动的,只有脸上急速变化的表情。 以及,波澜起伏的心脏! 他看到了什么? 八品罡聚境的六爷,东江城从来没人敢招惹的存在。 被人,生生爆锤! 第175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存在的! 稍远处,张清韵及时捂住了静静的眼睛,不让小孩子看到这血腥的一幕。 李文杰吐出一口浊气,挥舞着手臂,没理由的觉得解气。 这无法无天的狗东西,挫骨扬灰都不解恨! 光天化日之下,郎朗乾坤,欺男霸女,连八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这等狼心狗肺之辈,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这边。 全程一度如梦的姜宁,直至瘫在地上,还没有从梦中惊醒。 他是谁? 伏虎金刚! 拓跋家族里面,第六金刚,八品罡聚境的修士。 从来都是他爆锤别人的份! 此时此刻,他被人锤成了半条死狗。 刚刚那几秒,发生了什么? 再被对手按住脑袋的瞬间,他所调动的八品修士气息,被对方生生霸压。 再具体一点,不应该说是霸压,更应该是被对方全程无视。 对方一手横压八品罡聚境修士! 这是一名宗师!? 姜宁打死都不会相信。 莫说整个东江城,就是整个江州乃是大半个炎夏,有这么年轻的宗师吗? 真的没有! 小天位入世境宗师,最小的年纪都跨过五十岁的年龄了。 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能是宗师之境? “六爷……” “您怎么……怎么倒下了?” 这时,有人进场。 除了刚才在包厢门口守着的几人,还有湿地公园景区的副总经理带来的一些安保人员。 幕后老板一般不会来景区坐班,都是副总独揽大权。 温泉休闲圣地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景区副总付晓旭这里。 虽搞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包厢房门碎裂,这是破坏景区设施,尤其是在六爷包厢发生的事情,他自然得来看一看。 “都愣着干什么,快把六爷扶起来!”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嘴巴还能动,田永赶紧对付晓旭带来的人手吩咐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拓跋家的六爷也有人敢动?” “真踏马新鲜了,在我的地盘也敢闹事,打的还是六爷!” “你活腻了吧!” 付晓旭于惊讶中打量着这名青年。 面孔与之东江城而言,极度的陌生。 他付晓旭堂堂4A级景区副总经理,所结交的必然都是富贵名流。 眼前青年,他可以一百个确定,绝非上层交际圈的富家公子。 那么,敢动六爷,敢在他的景区闹事,这已经是的触及了付晓旭的逆鳞。 “我不管你是哪来的过江龙,立刻停止你的暴行,不然休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付晓旭怒斥一番。 又对身边的安保以及探员呵斥道:“都踏马愣着干什么?赶紧把六爷送医院去!” “不客气?” 秦楚歌笑了笑,抬手从眼前倒塌的桌子上捡起餐巾,擦了擦双手。 于擦手的空当,他抬了抬脚,一脚跺在了姜宁手掌上。 “啊……” 这一脚下去,姜宁手骨碎裂,顿时血肉模糊,疼的这货杀猪一般吼叫着。 付晓旭:…… 田永:…… 一众人手全都无语。 这踏马,还敢下手? “你这个疯子,你死定了!” 田永怒骂不止。 下一秒,秦楚歌向田永的方向摊了摊手掌,掌心一凝,一缕霸气直取对方手中的火器。 火器直线吸来,秦楚歌握在了手里。 田永的脸都绿了! 这踏马,凭空取走我手里的东西? 真会魔法不成? 门口方向,付晓旭等人则是倒吸着凉气。 “李文杰,还能不能走路?” 秦楚歌向李文杰那边喊道。 “能!”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李文杰用后背撑着墙,咬牙要站起来。 呲溜…… 手臂力道不足,身体极度虚弱的情况下,李文杰打了个滑。 “我来扶你!”张清韵急忙要去帮忙。 “让他自己来!”秦楚歌抬手制止了小妹。 “清韵,不用帮我,我能行!”李文杰冲张清韵摆了摆手。 而后,他深呼了一口气,抵住墙根,咬牙向上,终于堂堂正正的站了起来。 李文杰试着迈出一步,腿上的疼痛已经有所减轻,只是胸腔的肋骨还在隐隐作痛,但并不致命。 一步一步,李文杰虽然走的很慢,但很坚定。 顶着一头汗水,李文杰来到了秦楚歌面前。 “哥,我到!”李文杰站直身体,眼神十分坚定。 “很好,拿着!” 秦楚歌把短器递给了李文杰。 李文杰伸手接过,紧紧握住。 “谁让你吃了火器,就用你手里的东西还回去。” “在我这里没有隔夜仇,在你那里,同样适用!” 秦楚歌发了话。 “明白!” 李文杰点点头,抬起手中的短器对准了田永。 “你……你踏马敢打老子,把短器赶紧拿开!” “老子是拓跋家的人,你敢动我一下,老子让你全家……” 田永在叫嚣。 下一个瞬间。 当…… 李文杰向前挪了一大步,手中短器抵住了田永的脑门。 “来,把你没说完的话都说完!” 李文杰冲田永挑了挑眉毛。 “我……” “你……” 田永卡壳了。 “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把短器先收起来,大家有话好商量!” “你挨了一发火器并没有丢掉性命,你的医药费我可以帮你掏,甚至还会赔偿你一笔不错的营养费。” “莫要让短器走了火……” 田永怂了,开始说软话了。 “得饶人处且饶人?” 李文杰摇摇头。 “你怕是忘了,你们先前曾经对我们说过的话。”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八岁小孩子都不放过,你的良心让狗吃了?” 砰…… 李文杰下移器管,毫不犹豫的打进了田永的大腿上。 “这一发,替清韵打的!” 砰…… “这一发,替静静打的!” 砰…… “这一发,是替我打的!” 砰砰砰砰…… 李文杰一口气把火器打没了。 “剩下的,是替那些被你们祸害的良家打的,是替那些被你们欺负的百姓打的。” “你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呸……” 李文杰朝地上吐了一口吐沫,再不去看血肉模糊的田永一眼。 对面,付晓旭等人集体傻眼。 那地上瘫着的姜宁,嘴巴都抽抽了。 他何曾想过,身边的一号狗腿子田永,也有这么悲惨的一天! “草……你们这些探员是来看戏的吗?有人当着你们的面行凶,还踏马有没有王法了?”姜宁冲着付晓旭身后的探员怒吼道。 这,多么的可笑! 先前抢人没念过一句王法,如今狗腿子死了,便想起来念及王法。 “愣着干什么?上啊!” 付晓旭一把拽过来一名探员,直接推了过去。 两名探员你看我,我看你,一脸的不情愿,却又得硬着头皮向前走。 “那个……大胆狂徒,立刻抱头蹲下!” “我们是刑探院的探员,亲眼见证你当场行凶,立刻素手就擒!” 两名探员,握着手中的橡皮棍,慢慢挪动步子,朝秦楚歌和李文杰走去。 秦楚歌摊开手掌,捻动餐布,慢慢擦拭着那颗从李文杰腿里吸出来的火器。 不忘询问李文杰:“你刚才说什么,这狗东西连八岁的小孩子都要欺辱?” 第176章 三生有幸之余,怎能让你苟活? “是的哥!”李文杰点点头。 “他们不仅要对清韵企图不轨,还要掠走静静养起来……” “这两个穿着探员衣服的家伙,我们朝他们呼救,坐视不管,还帮着这个光头羁押我们……” 李文杰言简意赅,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 于他述说的时间,秦楚歌从李文杰手中将短器接过,卸下梭子,将那枚火器安了进去。 旋即,他起身,先是冲小妹的方向喊了一句:“带孩子去里面的房间待着,处理完事情再出来。” 张清韵点点头,抱着静静快步走进了里面那个房间,反锁好了房门。 待小妹和静静离开,秦楚歌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手薅住走在前面那名探员的衣领,跟着就是一发火器。 嘭…… 巨大的冲击力,将其的身体震得乱颤,可是身体却没从秦楚歌手里飞出去。 “身披刑探院院服,不为百姓做主,却替恶匪行事。” “秦某人很生气,故此先杀一个解解气!” 话落,一脚踹飞手中的尸体,手中却是多了一枚钢制的纽扣,正是从这名探员衣服上拽下来的。 此时,手中短器已然没了火器。 他一手捏住钢制纽扣,纽扣在他手中变形,直至变成一颗火器的模样。 付晓旭:…… 这尼玛也行? 徒手捏成一发火器? 我滴个天老爷! 这到底是哪里来的猛人? 距离秦楚歌不足两米的探员,吓得踉趄后退。 不由分说,调头就跑! 但,只跑出去一步,他的身躯就被封住了。 迈出去的脚步悬空,整个人被一股狂暴阻力活活定住。 “杀一个怎能解气?” “拿着城池百姓用血手赚来的钱,不护百姓,却护着一条恶狼!” “秦某有幸见到,三生有幸之余,怎能让你苟活?” 嘭…… 短器喷火,纽扣捏成的火器正中那名探员的脑门。 同时,冰封之气卸掉,他的身躯直愣愣栽倒在地。 这三生有幸,送你上路! “这……” 付晓旭缩了缩脖子,大气不敢喘。 这是个彻彻底底的狠人! 付晓旭好歹也活了三十几年,却从未见过如此杀伐果断之人。 刑探院的人都敢杀? 他到底是谁? 何种参天身份,支撑着他这么做? 付晓旭想不通! 不光他想不通,瘫在地上的姜宁更想不通。 他左思右想,结合对方说道的秦某人。 猛地,一个人在姜宁脑海里划过。 莫非…… 他就是江城那个秦楚歌? 姜宁此番前去江城,正是为了收拾秦楚歌。 封于修从江城回来,不仅双腿被削去,还有话带给了拓跋家主。 封于修说,江城的秦楚歌收了背江楼,放话拓跋家主,让他清明节亲自去一趟江城,要披麻戴孝的去。 且,要求拓跋家主三日内给予回复。 若是不然,他亲自登门之时,拓跋家将鸡犬不留。 当时,不管是家主还是其他金刚,皆是一笑而之。 这种话威胁不到拓跋家族! 但,树有皮,人有脸。 被一无名小辈如此放话,拓跋家族可以做到一笑而之,但得让那放话之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于是,仅过了一天,七小金刚之六的伏虎金刚姜宁出征江城。 势必要给那放话之人秦楚歌一些颜色看看! 让他知道,拓跋家族不仅可以称霸东江城,这小小的江城,拓跋家族一样可以横压。 可是,此时此刻。 那个敢对拓跋家族放话的人,似乎就站在眼前。 遥想那番狂妄的话,对比秦楚歌当下做过的事。 姜宁必须要把一笑而之的念头收起来了。 这一次,拓跋家族怕是遇到了一块极其难啃的骨头。 “我知道了……” 姜宁深呼吸了一口气。 “你是江城的秦楚歌,封于修就是被你废去双腿的。” “阁下真是好手段,姜某领教了!” 姜宁抱了抱拳头,摆出一副江湖人士的姿态。 “在下伏虎金刚姜宁,本是要前去江城与你碰一碰。” “不曾想,在这湿地公园的景区便跟你打了个照面。” “世界很小,东江城也不大,我很喜欢你这个对手。” “你若有胆,那就言出必行!” “按照你先前的放话,亲自登门拓跋家族,我很想看看,你是如何让拓跋家族鸡犬不留的。” 姜宁抵住墙根,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 “你,敢不敢放我回去?” “若是你敢,便是我伏虎金刚此生最佩服的人。” 姜宁在试图逃命。 只有先离开这里,他才能聚集拓跋家族的人手。 届时,秦楚歌真敢登门,必是他的死期! 秦楚歌没急着回应姜宁,单手一捏,手中短器以肉眼可观的速度在慢慢扭曲。 直至,化作钢粉,簌簌落下! 姜宁:…… 付晓旭:…… 景区的安保人员,猛咽口水。 下一秒,集体后撤,抱着脑袋四下乱窜。 更有胆小者,于跑动间,裤管流淌着腥臊液体,活活被吓尿! 天老爷啊! 这踏马怎么玩? 徒手捏成一枚火器也就算了,还能徒手捏碎一把短器。 这只手要是捏在人身上呢? 不敢去想象,唯有跑! 呼啦…… 本来拥挤的碧海蓝天包厢,便只剩下付晓旭和姜宁,以及死的透透的田永。 付晓旭也想跑,可是脚步不听使唤。 且,姜宁已经拽住了付晓旭的衣服,试图靠着他站起来。 所以,付晓旭根本没法跑! “六爷,咱低头认个错吧!这人太生猛……” 付晓旭小声出言相劝。 姜宁一阵无语。 他何曾不想低头认错。 可是,按照对方的行事风格,认错有个卵用? 姜宁只能以这种激将法,来跟对方谈判。 “阁下不说话,便是默认了我的提议吗?” “我先前所说,才是江湖修士的行事风格,你能徒手捏碎一把短器,想必修为必是九品。” “九品之境,的确能跟拓跋家族掰一掰手腕,我很期待看到你登拓跋家的英勇风采!” 姜宁在恭维,也是在试图让秦楚歌同意他的提议。 秦楚歌拿过餐布,擦掉手中粘着的钢粉,终于开了金口。 “可以放你回去……” “当真?” 姜宁喜出望外。 “阁下真是让我佩服,年轻一辈的翘楚,绝对找不出第二人!” “山水有相逢,咱们……” 姜宁的话没说完,抱拳只抱了一半,却又听到秦楚歌说道:“放你尸体回去,也算是放你回去!” 姜宁:…… 付晓旭:…… “你你你……我鄙视你,你这不是江湖修士该有的做派。” “言出必要行,你让拓跋家主三日内答复的期限并没有到,为什么不能放我活着回去?” 姜宁开始讲歪理。 “你姓拓跋?” 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姜宁:…… “你是拓跋一舟的子嗣?” 姜宁:…… “拓跋一舟要你替他答复?” 秦楚歌走到了姜宁面前,眯着眼一笑。 “我登拓跋家族大门,跟杀、你有直接关系?” 姜宁无言以对,活活被噎成死狗。 “我做事,需要你来佩服?” “你还要去江城跟我碰一碰,被我半只手打废的垃圾,好意思说出口?” “我亲自登门拓跋家族,言出必行跟你这个垃圾有半毛钱关系?” “你看,丁点关系都没有。” “故此,抬起头,让我一巴掌拍死!” 姜宁:…… 他彻底绝望了! 噗…… 姜宁狂喷血水,活活被气吐血! 他不应该是被秦楚歌一巴掌拍死的,而是被噎死、气死的。 第177章 明日午时三刻,登门拜访拓跋家族。 姜宁没有抬头,秦楚歌的手掌落了下去,是九道气息灌入。 “你想死在九品荣耀境下,如你所愿!” 抬手,秦楚歌却没急着收回手臂,而是把手掌放在了付晓旭上衣之上。 反复擦拭! “你,跟他什么关系?” “没……没有关系,我是湿地公园景区的副总,我姓付,叫付晓旭。” “我跟拓跋家族也没关系,就是一个普通人,求您放过我……” 秦楚歌问的不多,对方回答的挺多。 付晓旭是真怕了! 腿肚子一个劲的打哆嗦,全程死死盯着秦楚歌放在他上衣擦拭的手臂。 唯恐对方拍下一掌,一命呜呼也! “有车吗?” 秦楚歌终于擦完了手,把手臂收了回来。 付晓旭长舒了一口气,赶紧作答:“有,就在外面停着,您随便开……” 他还掏出了钥匙,双手捧着呈上来。 付晓旭以为对方是要他的车子。 “惊扰了您一家,我可以赔偿,您开金口,多少钱都行!” 付晓旭打着哆嗦,又补充了一句。 秦楚歌没去接对方的车钥匙,手指瘫如肉泥的光头姜宁。 “开你的车送这个什么伏虎垃圾去拓跋家,替我带两句话给拓跋一舟。” “第一句,明日午时三刻,我登门拜访拓跋家族。” “第二句,告诉他,我叫秦楚歌!” 说完,秦楚歌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姬如雪的号码。 “查一下东江城湿地公园景区的付晓旭,名下车子、房子、娘子、老子……” 吩咐完,秦楚歌将手机递给付晓旭。 “等两分钟,下一个电话你接!” 付晓旭:…… 他快哭了! 从未有过的崩溃再不断捶打着他。 他不明白,站在面前的这个叫秦楚歌的青年,到底何方神圣? 一个电话吩咐下去,自己名下车子、房子什么的东西,都能查出来? 他活了这么多年,生平头一次见到如此行事的青年。 不按常理出牌,杀伐果断,做事滴水不漏…… 全程都像是一个王者! 仿若于他眼里,无论任何事情,只要他想做,无人敢反驳。 这是一种君临天下,至高无上的气场,无人与之睥睨。 两分钟的时间很短很短,还不够付晓旭缓和情绪的,手机真的就响了。 秦楚歌挑了挑眉毛,并未开口,付晓旭却不敢不接。 他哆嗦着双手捧着这只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付晓旭,男,三十五岁,东江城人士,名下三处房产,分别位于……” “车牌号东江A……” “4岁入白马路幼儿园,7岁就读于机械厂附属小学,12岁就读东江城中学……” …… 剩下的资料,更像是在帮付晓旭回忆他三十几年的过往。 一条一条,极尽详细。 就连他在景区就职,从中谋利的钱数,都被一一列出。 更甚者,付晓旭为其老婆的弟弟开罪之事,都有记录。 付晓旭真的崩溃了! “你可以赌上一把,不去送姜宁的尸体,但我可以保证,你走不出东江城!” “故此,记住我之前找你带的话,好好开车送东西。” “做完这件事,自己去趟刑探院,该交待的交待!” “否则,你懂得!” 秦楚歌根本不需要伸手去指肉泥一般的姜宁,眼神朝那一落,付晓旭就已然明了。 他懂,刻在骨子里的懂。 他不敢赌,只要逃,那就是死! 做完事,主动去刑探院坦白,大不了做几年牢,比死在这里要好上一百倍。 “我做……我做……” 付晓旭连忙应承。 秦楚歌点点头,转身走到里屋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清韵,可以出来了!” 门打开,张清韵抱着静静走了出来。 “我派人送这位兄弟去医院,还请您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 付晓旭急忙示好。 “你配吗?” 这话是李文杰说的。 “我不需要你派人送,爷能走!” 李文杰瞪了一眼付晓旭。 这等烂货,若非偶像金刚哥出手横压姜宁一方,他怎会屈服? 必会看着清韵和静静被染指,办个屁都放不出来。 现在认怂了,想到表现一下。 早踏马干嘛去了? 阳关大道,行路之人,不要求你每一件事都打抱不平。 只求你张张嘴劝一句适可而止,在你能力范围内的力所能及,可以吗? 他付晓旭没有! 他景区内的探员身披院服,头顶炎夏之徽,却被他付晓旭当做示好姜宁的武器。 这样的人,配给他一次表现的机会? 做尼玛的春秋大梦! 秦楚歌几人离场,付晓旭瘫在了地上。 一句你配吗? 付晓旭扪心自问,心脏之上刻着好大的一个不配! …… 东江城大地医院。 将李文杰安顿好,张清韵便把静静托付给了三哥秦楚歌。 静静是带着愿望来的,不单单是要给爷爷拍照片,其实是要发给外地打工的父母看的。 这个心愿,张清韵要帮静静圆了。 所以,她留下照顾李文杰。 医生那边说了,火器之伤是硬伤,虽然已经有复原乃至好转的迹象,但肋骨的的伤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实则,医生这块待全面检查了李文杰的身体,也是相当吃惊。 从医多年的医者,见证了一副金针带来的神奇效果,足够他们当做一个课题来研究。 所以,李文杰其实是因祸得福。 太阳金针乃是修士的高能灵器,每一根都是经灵血浸泡,富含浓郁灵气。 滋润一个普通人的身躯,那当真是小儿科了。 那么,李文杰其实也就不需要在东江城医院待太久。 按照秦楚歌的估计,明天这个时候,李文杰小跑都不是问题,只要不干太重的活就行。 带着静静,秦楚歌离开医院。 抱着就近原则,他在距离医院不远的地方找了个不错的景点,让静静可劲拍照。 这一闲下来,带带孩子,秦楚歌还真是很投入。 这工作,对他而言,新鲜而富有挑战。 他甚至还在想,等小楚歌生出来。 会是什么样子? 又是怎样的父子画面? 秦楚歌表示很期待! …… 拓跋家族。 拓跋是复姓,是一个很古老的姓氏,至今已有一千六百多年历史。 历史上诞生过不少名人。 诸如北魏孝文帝拓跋宏,北魏骁骑名将拓跋思誉等等显赫人物。 实则,东江城这座武状元之后的城池,那个立在东江城进城之道上的武状元就姓拓跋。 这,便是拓跋家族敢称霸东江城的根本原因。 有祖上武状元之荣誉庇佑,拓跋家族在这东江城足可以横压四方。 手下七小金刚,霸占江州七区。 何等的威风! 那么,对于当年谋划秦家之事,拓跋一舟又岂会“耿耿于怀”。 于他拓跋一舟眼里,能让老子惦记一下,甚至出手参与一下,那就是你秦家人的福气。 而今,还敢放话让老子去江城披麻戴孝? 用拓跋一舟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来讲。 “你这个熊崽子,老子一巴掌扇回你娘胎里去!” 第178章 传我家主之令,举族备战。 有如此底蕴的一个强大家族。 与之江州东江城,上到城主府,下到区府。 皆有拓跋家族的爪牙,个个锋利无比。 谁又有资格让拓跋一舟放在眼里呢? 至少,于目前而言,没有! 今日的午后,于往常一样,却又跟往常不一样。 本要午睡一会的拓跋一舟,右眼皮一个劲的跳,总觉得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坏事做尽的人,哪怕是一个眼皮跳,都能联想很多很多东西。 拓跋一舟也不例外,他想起来派去江城的伏虎金刚姜宁。 这是一个八品罡聚境的修士,在七小金刚里面,行事手段是最阴狠的一个,脑袋也够用。 那么,他出征江城,拓跋一舟实际是不怎么担心的。 跟着,他又梳理了一下近些日子的家族生意拓展。 细数一下,并无什么太大的纰漏,更没有得罪能量滔天的大人物。 “莫非昨晚没有睡好?” 拓跋一舟泛起了嘀咕。 而就在这声嘀咕之后,家里的门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爷,湿地公园景区的副总付晓旭求见。” 护卫上前,躬身行礼,禀告来意。 “大了你的狗胆,老爷在下午三点之前从不见客,你是怎么当门卫的,连这点规矩都记不住吗?”拓跋家的管家阿坤,厉声呵斥道。 拓跋一舟有个习惯,午饭至下午三点这段时间,从不接待客人。 除了这一条,周末两天,他也不见客。 知道他生活习惯的,要来拜访,都会避开这些时间。 大人物嘛! 就该有大人物的态度。 “莫说一个小小的景区副总,城主府各司的箭头人物都不敢坏了这个规矩,他付晓旭算个什么东西?” 管家阿坤喋喋不休,就要上前仗责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 门卫吓得赶紧跪下来说道:“管家大人,老爷,付晓旭说他车里有两具尸体!” “一个是田永,一个是六爷!” 阿坤:…… 拓跋一舟:…… 午后的春风其实已经很暖和了。 可是此时,吹在拓跋一舟和管家两人身上,却又是那么的刺骨。 他俩听到了什么? 伏虎金刚姜宁和他身边的狗腿子田永,死了!? 这踏马是个梦吧! “你个混账东西,满嘴胡话,六爷怎么会死?” 阿坤大步上前,一巴掌抽翻了门卫。 门卫委屈连连,却是顾不得脸上的疼痛。 再次重复道:“管家大人,老爷,千真万确,那付晓旭就在大宅外,后备箱里真的有两个收尸袋……” 轰…… 这一刻,拓跋一舟愤然起身,一脚踹翻身边躺椅,从鼻腔里哼出了两个字:“带路!” 几分钟后,拓跋家大宅外。 付晓旭迎上了脸色阴沉到极致的拓跋一舟。 不等家主发话,管家阿坤上前,一脚踹翻了正要躬身行礼的付晓旭。 “你最好给我们一个完美的解释,否则,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管家一职,与之大家族而言,地位非比寻常。 除了替家主抛头露面,一些家族的机密事件,子嗣都无权知道,而管家却有知情权。 “坤爷,拓跋老爷,两位请息怒!” 付晓旭揉了揉疼痛的腹部,并没有爬起来,就地跪着做了一番解释。 “我只是一个跑腿的,六爷和田永的死我并没有亲眼目睹。” “当时六爷和田永在景区的包厢吃饭,我赶去的时候他俩已经毙命了!” “行凶之人武艺高强,我一个普通人根本拦不住,为此景区的两名探员还牺牲了。” “那人极其霸道,见我要给六爷和田永收尸,竟然让我带话给家主……” “放你娘的狗屁!” 阿坤抬脚又是一记猛踹,把付晓旭踹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六爷八品罡聚境,放眼整个东江城乃至江州各座城池,宗师不出手,谁能杀得了他?” “你不要告诉我,对六爷出手那人是一名宗师?” 阿坤不傻。 断然从付晓旭的口中判断出一些虚实。 这个付晓旭,他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却也知道这号人的存在。 “九品境,那人应该是九品修士,我是听手下习武之人说的。” “您若不信的话,可以检查六爷的尸体,他的脑袋上刚好有九个孔……” 付晓旭赶紧应答。 这一点,付晓旭倒是没说谎。 他记得,秦楚歌当时送姜宁上路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你想死在九品荣耀境之下,如你所愿!” 秦楚歌的这句话,刻在付晓旭骨子里,他记得特别清楚。 “九品荣耀境修士?” 阿坤这一次没有再踹付晓旭,撇头看向了家主拓跋一舟。 拓跋一舟深呼一口气,抬手指了指付晓旭的车子,吐出两个字:“打开!” 付晓旭赶紧爬起来,把后备箱打开了,一并将两个收尸袋子的拉锁拉开。 门卫上前帮忙,将两幅尸体抬了出来。 阿坤和拓跋一舟定睛一看,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春风佛过,两具尸体上还未干涸的血迹,却是透着森森寒意。 七小金刚之六伏虎金刚姜宁,真的没了! 拓跋一舟痛心疾首,一双血目透着无尽杀意。 先有封于修被废掉双腿,从江城狼狈不堪的逃回东江城。 仅仅过去一天外加一个上午的时间,第六金刚姜宁直接毙命。 这对于拓跋家族而言,雪上加霜,几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打击和痛楚。 想起来刚不久右眼皮一直跳的事情,拓跋一舟终于意识到,不好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了。 “他是谁?” 良久,拓跋一舟沉声问道。 “那人让我跟您带了两句话!” “第一句,他明天午时三刻登门拜访拓跋家族。” “第二句,他叫秦楚歌!” 轰…… 拓跋一舟如遭雷击。 “是他……” “拓跋老爷,这事真的跟我无关,我差点就被那人给杀了,好说歹说才保下了一条性命,我只是一个跑腿的,求您不要迁怒于小的……” 付晓旭急忙说着好话。 “很好,非常好……” 拓跋一舟连道两声好。 “送一送付总,封锁消息,传我家主之令,举族备战!” 留下这话,拓跋一舟转身返回大宅。 “多谢拓跋老爷开恩,我自己走,不用送,不用送……” 付晓旭长舒了一口气,喜出望外的关上了后备箱。 不曾想,一只大手狂暴来袭,径直卡住了他的脖子。 阿坤出手了。 “坤爷……您这是……” 付晓旭不明白,拓跋一舟明明说了送他走,管家阿坤为何还要出手? “六爷在你的景区出了事,你以为你能安生的离开?” “老爷的送一送,是送你上路!” 一番话落地,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之响,阿坤徒手扭断了付晓旭的脖子。 第179章 王族不死,尔等终究是臣。 其实,对于付晓旭的命运,秦楚歌一早就有料到。 让他开车送姜宁的尸体,并且带话给拓跋一舟。 看似是放过了他,也告知他做完事去刑探院自首。 但,秦楚歌放过付晓旭,并不代表拓跋一舟会放过这个人。 东江城这一尊举世豪门,对于面子看得极其重要。 一个外人知晓了家族面子被辱的事情,付晓旭岂能活着离开? 拓跋一舟一句封锁消息,足矣验证了秦楚歌的一手安排。 如付晓旭这种人,他都不配派人派车送李文杰就医,更不配活着! 一手扭断付晓旭的脖子,管家阿坤掏出一枚令牌,拓跋家主之令,递给上前的几名家族护卫。 “收拾一下这里,通知其他金刚以及家族子嗣,速速返回大宅,举族备战!” “是!” 几名护卫齐齐应声。 这一日,拓跋家族举族备战。 而这一日,同样也在备战的不止江州的拓跋家族。 还有隔着大几千公里的长安城。 西北五座核心城池,长安城、河夏城、兰城、宁城和齐木城。 其中,长安城的位置极其重要,乃是进入西北临州的要塞重地! 这座城池承载十三座古王朝风云,是炎夏最具历史沉淀的古都。 魏贤王坐拥西北,俯瞰五座核心城池,大大小小的几百座地方城池。 魏家有老四,要堂堂正正的返回魏家王族。 九关一吊乘以二,十八关二吊。 这第一关要过的城池,正是长安城。 魏贤王麾下,各座城池都有重兵把守,魏家老四要回来的消息,一夜之间传遍整个西北。 沿途各城池,大小家族皆在看戏。 这看戏二字,其实深究来看,只是对一些小家族来讲的。 魏贤王一道命令放下去,西北各座城池齐动。 明则,是魏家设下的十八道关卡,但聪明人都能看出来魏贤王的真正意思。 就好比正在筹办魏贤王寿宴一样,明着是宴请八方来客,可是真正领会了魏贤王意图的人,心中早跟明镜似的。 魏贤王这是在敲打各城池巨枭,更是在明确放话。 老子没死,那些个蛰伏许久,从未放弃过争夺贤王之威的巨枭,你们该出来露露脸了。 用魏贤王的一句话来讲,则更为直接。 王族不死,尔等终究是臣! 故此,不管是魏贤王的寿宴,还是而今摆在眼前为魏家老四设下的十八道关卡。 都是在明确告诉各城池的巨枭,他魏贤王是何等的气魄。 敢用亲生儿子以身涉险! 这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人! 常言讲,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西北地带,悍匪林立。 这天底下没有不想当王的。 这个时候拦下魏家老四,在魏贤王寿宴之上作为筹码,挥兵直奔西北,取你魏贤王首级。 乱世出英雄,风雨打尽红墙和绿瓦,挥兵奔西北大漠看那长河落日圆。 这,才是英雄要做的事。 与之长安城的杨家而言,早就想这么干了! 杨家,对于长安城而言,意义非凡。 早在一千四百多年前,杨家先祖就在长安城立足,且披着的是皇族的战袍。 一千四百多年前,北周覆亡。 杨坚定都长安城,以长安宫为正宫,南下覆灭陈朝,一统炎夏。 此举,结束了自西晋末年以来长达近三百年的兵荒马乱。 杨家先祖乃皇族,其后人有怎会承认炎夏如今一个外姓贤王的存在。 魏贤王横压杨家,成就西北王者外姓九千岁贤王的称号。 这是横扫杨家先祖的脸,没少被杨家后人在背地里骂娘。 纵使这次没有魏家老四的十八道关卡设立,魏贤王寿宴在即,杨家也早已在谋划起兵之事。 故此,魏国生到达长安城的第一时间,杨家就在城墙前贴了告示。 明目张胆的写着:摘魏家老四人头,于魏贤王寿宴之上献礼。 城池百姓都知道,这是要打仗了! 杨家蛰伏多年,早已受不住被魏贤王横压,他们要秉承先祖遗愿,把魏贤王从王族神坛上一手薅下来。 告示上还有一排小字,是写给魏国生的。 “杨家举族备战,恭迎世子魏国生!” 不言而喻,魏国生到达长安城的第一关已经开启。 长安城杨家,举族备战! 于魏国生而言,他又何尝不知魏贤王的意思。 家族子嗣要堂堂正正回家,明则是要过这九关一吊。 实则,此举除了是对子嗣的历练,更多的还是借此机会敲打一下沿途城池的巨枭。 至于生死,魏贤王不在乎。 主动离开家族,这已经让家族蒙羞。 如今,想要回来,那就凭实力打回来! 死了,死在了哪一关,老子魏贤王挥兵来收尸。 不死,那就堂堂正正的告诉这些想当王的巨枭。 你们踏马的连魏贤王的子嗣都打不过,还想在西北称王? 去你娘胎里再回炉几遍吧! 长安道两边,垂柳茵茵,魏国生拎着酒葫芦上前,于城墙门口抬手接下告示。 猛灌一口烈酒,朝那城墙之上高声喊道:“老子魏国生,揭榜斩杨家。” “一千个人头,一千副棺材,问问他杨啸林备好了没有?” 哗…… 长安城百姓举目凝视,城墙之上护城将士居高临下俯视。 风起。 乱发。 魏国生一步登顶城墙。 盛世长安城,他魏国生,笑饮烈酒,孑身一人,热血战枭雄。 于心中,有一道柔情在澎拜。 它在说:女儿,等爹回家! …… 江州,东江城。 距离大地医院两公里的一处景点,这里的风景其实不比湿地公园差。 木桥、垂柳、碧湖、蓝天…… 应有尽有! 一栋木桥上,秦楚歌将静静举高高,让她举着相机捕捉更多的美景。 远处,夕阳还在绽放余晖,他跟静静在这玩了有三个多小时了。 带孩子是一份艰苦的工作,秦楚歌跑跑停停,一会跑去买水,一会跑去买玩具,忙的不亦乐乎。 此时,一道伟岸的身影从木桥那段走来。 待看清举着小女孩的司帅柔情一面,这名中年男子挠了挠脑门,哭笑不得! 一番思索,中年男子折回。 他跑去附近的一个小摊,买了棉花糖,买了印有卡通图案的玩具气球,这才返回了木桥,来到了司帅和孩子身边。 “给……甜甜的棉花糖,你看多像那天上的白云!” 中年男子开口,递上棉花糖,也送上气球。 静静看向了秦楚歌,两根手指怼在胸前,不知该不该收下。 “哥哥的朋友,可以收下,但要说谢谢!”秦楚歌将静静放下来,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 “谢谢!” 静静甜甜一笑,开心的收下了礼物。 而后,她拽了拽秦楚歌的衣服,眼睛看向了不远处的一座滑梯。 “金刚哥哥,我去那边玩,不耽误你们聊天!” “好!” 秦楚歌放走了静静。 一旁的江州雄炼司新任少骁骑校丛少平,表情一滞。 金刚哥哥? 科幻大片里面骷髅岛的那只大猩猩? 第180章 动一发而动全身 将这抹搞笑的余味压下,丛少平赶紧向司帅行礼。 “不请自来,还请司帅不要怪罪!” 丛少平能找来,秦楚歌大致也能猜到,八成又是姬如雪护主心切,给丛少平传递了消息。 再加上,和仙城的动静闹得有点大,怕是江州城主府那边也得到了消息。 和仙城跟东江城挨得很近,核心城池的城主府能量,不是地方城池能比的。 按照秦楚歌的估计,城主府应该已经在商议什么了,看看如何处理这件事。 恰好,秦楚歌也想听一听,看看核心城池的大人物该有什么决断。 “开完会了?” 秦楚歌微微一笑。 丛少平点点头:“什么事都瞒不过司帅,刚从州府出来,就赶紧来找您了!” 丛少平刚坐上江州雄炼司一把手的交椅,对于一方城池的护全工作,自然首当其冲的站出来。 一司三院,乃是联动司所,动一发而动全身。 “上峰什么意见?” 秦楚歌倚着木桥栏杆,垂头笑问。 “影响有点不好,城主府的元老跟和仙城的梁家有点关系,他们的态度很坚决,举力要求州府长对您采取强硬措施。” “东江湿地公园那边死了两名探员,核心城池的刑探院非地方城池能比,刑探院的院长跟拓跋家关系匪浅,您其实不该来江州。” “您是一脚踏入了虎潭狼穴,江州这座城池,各方家族人脉错综复杂,我至今还未理清。” 丛少平做了一番汇报。 秦楚歌喝光手里的矿泉水,抬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笑着问丛少平。 “你,怕了?” “不是怕,是感觉……有些无从下手!” 丛少平直言道。 这的确是丛少平的实话。 江州核心城池东江城,七方大区,州府之下三位元老,各有班底,更跟豪门家族盘根交错。 暂且不提州府长是怎么想的,三位州府元老撑起的不止是州府的强大机构,更是三尊立在江州的门面。 一司三院之首的刑探院,城池之中执利剑的要塞机构。 院长便是拓跋家族的一棵擎天大树,动拓跋家族,便是在跟这位巨枭叫嚣。 动一发而动全身! 细细梳理起来,旁支更是复杂无比。 拓跋家族在东江城,把树根扎的太深太深。 七方大区,七小金刚横压一切悍匪,地下世界里的王者。 打一,就是打七,更是打七所区府。 “州府三位元老,核心城池一司三院,除了你雄炼司,剩下的三院,便是这三位州府元老把持。” “我动和仙城的梁家,动了其中一位州府元老的蛋糕。” “我要动拓跋家族,除了动了刑探院院长的蛋糕,还动了另外两位州府元老的蛋糕。” “等于说,我一下子得罪了除了你雄炼司以外的三院巨枭。” “无从下手?” 秦楚歌摇摇头。 “你看,梳理起来并不难!” “至于江州七方大区的区府,不过是骑在墙头上观望,不足畏惧。” “不是吗?” 秦楚歌一语道破。 “可是……州府元老有将士之权,可以直接下令雄炼司挥兵围杀。” 丛少平极为担心的说道。 这,才是丛少平最为担心的一点。 他可以维护秦楚歌,可是对于州府元老的命令,却也得执行。 除非,他卸掉这身战袍,以个人之名站台。 可是,卸下这身战袍,他又有何资格调动江州雄炼司的将士? 真正纠结的点就在这里! 故此,他才说秦帅一脚踏进了虎潭狼穴。 江州东江城,底蕴过于雄厚,非一人之力能撼动。 “挥兵围杀?” 秦楚歌重复着这四个字。 旋即,他点点头。 “不错,我喜欢这四个字。” “你先行离去,晚点来找我,带齐州府三位元老,以及那位刑探院院长的所有资料。” “我看看,值不值得我挥兵围杀!” 秦楚歌一笑而之。 丛少平:…… 他险些从原地栽倒。 睁着一双举目震惊的眸子,问秦帅:“您是要从海炼司直接调用将士?” 秦楚歌翻了个白眼,抬手敲了一下丛少平脑门。 “这么大人了,做事动点脑子成不?” “海炼司远在无尽海域,怎能赶到东江城?” “那……您是要借兵?” 丛少平尴尬问道。 秦楚歌笑而不语。 他秦楚歌堂堂炎夏掌督。 需要借兵? 掌督令一出,莫说江州,整个炎南乃至炎东一带,几十万将士齐动。 横推整个江州都有可能! 只不过,秦楚歌更不想在处理家事上甩出掌督之威。 故此,他想看看三位州府元老,以及江州刑探院总院那位院长的资料。 值不值他横推一下! 他秦楚歌只是伤退,哪怕现任掌督也只是挂了个副职,唯独将这总掌督的位置空出来。 对外,副职掌督行使的是总掌督之权。 但,那人知道,自己这个职位只是代行。 那人虽搞不清具体内幕,皇家大院为何做出如此怪异之事。 可是,于他而言,也许这是一个机会,甚至是一种鞭笞。 鞭笞着他继续努力,向前跨过一步,站在百万将士面前,摘掉那个代行之名,成为真真正正的炎夏掌督。 借用魏贤王的一句话,秦楚歌若是跟这位副掌督碰了面,一定会亲口告诉他。 “掌督不死、不卸任,尔等终究是副手!” 而知晓此事的人,一只手刚好数得过来。 炎夏国君,外加皇家大院的四位参天元老。 “我这就去准备他们四人的资料!” 丛少平准备离场。 虽搞不懂秦帅到底是不是借兵,但司帅吩咐的事情,丛少平必须要去做。 “晚饭把肚子腾出来,带你吃点好的,早点来接我!” 秦楚歌挥挥手,放任丛少平离开。 “是!” 得到允许,丛少平这才退场。 秦楚歌走向了不远处的滑梯,来到近前刚好接住从滑梯顺势而下的静静。 “金刚哥哥,我们去那边坐旋转木马吧!”静静扑到秦楚歌怀里,紧紧抱住。 秦楚歌拿出手绢,给静静擦着嘴巴的糖渍,笑着点点头:“好!” 稍远处,刚准备上车的丛少平,身躯一颤,迈出去的脚步悬空。 回望司帅方向,再次哭笑不得。 他很大胆的嘀咕了一句:“大猩猩要掀翻东江城了,恐怖啊!” 第181章 那一年八月,举朝第一猛将。 晚些。 秦楚歌接到小妹电话,李文杰的父母来了东江城,接替了她的照顾工作。 于是,秦楚歌便打车去了酒店,把静静交给了小妹。 自然又是少不了被小妹一番唠叨,让秦楚歌赶紧结婚生娃,她要当姑姑! 对此,秦楚歌很头疼。 小妹要当姑姑的这个愿望,怕是要等很久才能满足了。 叮嘱小妹按时吃晚饭,又陪静静看了会电视,秦楚歌这才离开了房间。 酒店楼下。 丛少平已经在大厅候命。 秦楚歌走过去,找服务员了要一瓶苏打水,他要看会资料。 丛少平将早已准备好的资料呈上,立在一边安心等待。 接下来的时间,不管是一些偷瞄的服务员,亦或者距离最近的丛少平。 都不得不承认,这个翻看资料的男人,有些迷人! 其翻动资料的修长手指,像是一件艺术品,极其的耐看。 他轻轻垂头,指尖舞动,星眸闪动,时而蹙眉,时而停下思考。 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公子无双的美感。 以及,暗暗隐藏的一种君临天下。 这是常人无法睥睨的,实属让人留恋和痴痴凝望。 十分钟的时间,秦楚歌喝光了一瓶苏打水,手中资料合上,他伸了个懒腰,旋即起身。 “到晚饭的点了,小丛,你说咱俩去哪一家吃?” 秦楚歌笑着问道。 丛少平一怔。 想起来下午的时候在景点木桥上秦帅说过的话。 他说,晚点带自己去吃点好的。 却从未想过,秦帅要带他去三位州府元老的其中一家用餐。 这是要直接横扫的节奏? “属下不知,秦帅您来定。” 丛少平小心翼翼,内心却是波澜壮阔。 秦楚歌负手,慢步前行,走到酒店门口,轻落脚步。 “算了,载我去一个地方。” 秦楚歌打定了主意。 丛少平赶紧跑去开车门,待秦帅上了车,这才发问:“秦帅,咱们去哪?” “武状元雕像那里!” 秦楚歌道明目的地。 “去那吃晚饭?” 丛少平一脸茫然。 “开车吧!” 秦楚歌没做太多的解释。 丛少平不再发问,带着极大的好奇心上了车,发动车子载着秦楚歌向武状元的雕像开去。 武状元之名,冠绝整个东江城。 这座核心城池,大大小小的武馆接近八十座,全都以武状元为尊。 哪怕在地下世界混的,除了拜关二爷,另外一尊要拜的就是这位武状元。 他名拓跋高原。 细细算来,这位兼顾一代战神之名的强者,已经故去差不多一千六百年了。 那一年八月,皇家大院里的某位先帝去世,让外敌柔然可汗抓住机会,挥兵六万铁骑。 沿途杀掠吏民,攻陷皇家盛乐都,包围整个云中城。 不满十六周岁的拓跋高原,早年就镇守过河套,对于柔然的战术颇为熟悉。 他力排众议,亲率两万骑兵赴云中城救援。 柔然仗势欺人,将云中城包围五十余重。 起初,各方救援将士十分恐惧,而这位不到十六周岁的拓跋高原,所向披靡。 临敌与士卒同在矢石之间,纵使左右死者相继,其神色泰然自若。 将士们大受鼓舞,坚定了人思效命,所向无前的信念。 拓跋高原设下箭阵射杀柔然猛将郁久闾,又一鼓作气连斩对方两位大将。 最后,拓跋高原率麾下战将直插对方军帐,一层一层剥开了柔然大军的虎皮,打的对方丢盔卸甲,一战封神。 举朝封为第一猛将,后又在十八岁那一年的武状元选拔中压轴登场,一局定乾坤,成就武状元之威名。 这段故事,不仅仅是拓跋家族耳熟能详的先祖故事。 更是东江城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谈的名将故事。 这,更像是东江城这一座城池的信仰。 只不过,本该被无限缅怀,当做激励后辈的武状元雕像。 却是被拓跋家族,当做了称王称霸的资本。 若是武状元拓跋高原还活着,得知一千六百年后,不知是不是他一脉的拓跋一舟,还在消遣他的威名,定会用那手中的紫凰焰天弓杀得拓跋家族鸡犬不留。 这紫凰焰天弓,乃是拓跋高原的武器。 云中城八月一战,天弓问世,连斩数位柔然大将,成就举朝第一神弓之名。 再之后,天弓与拓跋高原一起合葬,至今无人探墓。 这些年,不知有多少江湖修士,企图得到这把天弓。 远走漠北,追江追河追山,找寻拓跋高原征战过的所有战场,乃至颐养万年的居所,统统没有下文。 既是昔年举朝第一猛将,必会传出一些神乎其神的故事。 有的人说,东江城这座武状元雕像,其实就是拓跋高原亲手打造。 那么,那把神弓极有可能就跟这座雕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也有人说,雕像下就是拓跋高原的墓冢。 更有人传出,亲眼看到有盗墓者来挖,天降惊雷将那一众盗墓者劈成了白骨。 传闻很多很多…… 辗辗转转历经千余年风雨飘零,这座雕像好端端的立着,更让人为之忌惮,再无人敢觊觎半分。 历史改朝换代,州府成立,武状元的雕像被精心修缮,成为一座城池的信仰。 这中间,有愤世嫉俗者受不住拓跋家族糟蹋武状元威名。 没少指着拓跋一舟的鼻子大骂。 八竿子打不着的拓跋复姓,到了你这一代,玷污了武状元的大名。 你拓跋一舟有种就主动向城池百姓列出家谱,让州府和炎夏皇家大院承认,你拓跋家族这一代属于武状元一脉。 不曾想,不要脸的拓跋家族真就拿出了家谱,将这拓跋高原放在了他祖上。 炎夏的一些权威文化专家,登门讨伐,将拓跋高原所有族谱一一细化,最终打了拓跋家族的脸,佛袖离开。 可是,专家一走,拓跋家族靠着近些年混出的名气,依旧拒不承认。 至此,于东江城百姓而言,他们信仰的不是拓跋一舟这一脉,而是真正的武状元拓跋高原。 然,人至贱则无敌。 拓跋一舟于五年前创立了武状元品牌,取了武状元的高原二字,成立了高原一舟公司,更是要将武状元之名利用到底的节奏。 公司蒸蒸日上,七小金刚称霸江州七方大区,拓跋家族成为江州东江成第一豪门。 有人哭,有人怒,这狗徒当道,负了一代武状元。 这一路上,秦楚歌除了回忆这位武状元的故事,也通过丛少平得知了近些年城池百姓的民愿。 大抵两种声音。 其一,让拓跋一舟废掉高原一舟公司,公开道歉。 其二,拓跋一舟若不道歉,州府出面拆了这座雕像,由城池百姓出钱出力,亲手打造一座新的雕像。 于是下车后,丛少平便多问了一嘴。 “秦帅,您觉得该听取城池百姓的哪一种声音?” 第182章 你不能言,本帅替你言。 夜色朦胧,华灯初照,进城通道两边的路灯普洒整座街道。 对于丛少平的问题,秦楚歌并没有直接回答。 他抬手指着不远处的武状元雕像,又回望了一眼身后,冷不丁的说道:“这雕像摆的位置有点古怪!” “古怪?” 丛少平环顾四方。 既是进城通道,四个方向道路在此汇聚,这里被称为东江城的进城大转盘。 雕像正面朝西,背后是东,雕像手举的天弓在北边,左手握拳在胸前。 东边,日出东方,却也是东江城进城的主要通道。 被秦帅这么一说,丛少平不由得点头承认:“的确有些古怪,按理说这座雕像的正面应该朝东才对。” “毕竟,东江城的进城主通道就是东边这条宽阔的大路。” “不过,按照属下的理解。” “东边远处有一座小型山脉,日出东方因山脉阻挡,武状元雕像没法迎接日出,不能与日月同辉,便将这雕像朝西了。” “此意,应该是武状元在俯瞰东江城这座美丽的城市,更是庇佑之意。” 丛少平道出心中所想。 秦楚歌笑了笑,扬手敲了一下丛少平脑门。 “武状元这么喜欢看太阳西下吗?” “昔年举朝第一猛将,手持紫凰焰天弓,不以正面视人,他是长得很丑?” 一语道破天机,雕像的摆放位置真正古怪的就在这里。 炎夏绝大多少城池都有此类进城的标志,不管是马踏飞燕,亦或者花卉、灯笼,必要以正面姿态迎接进城来客。 偏偏这东江城的进城武状元雕像,要以后背迎接主要进城通道的来客,的确不符常理。 “莫非,这雕像真的大有玄机?” 丛少平的脑瓜子,一时间转悠不起来了。 他一介武夫,不懂风水,更不善动脑,着实的参透不了其中玄机。 “或许是我多想了,上前看看吧!” 秦楚歌也不懂风水。 这雕像立了这么多年了,想必也有风水大师看过,却还是坚持让武状元雕像这么立着,一定有一些风水原理遵循。 两个大老粗在这讨论,怕是讨论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求解。 行进间,秦楚歌吩咐丛少平道:“你去附近租个烧烤炉子,带点能烤的东西,再买上两坛酒……” 丛少平:…… 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秦帅要在武状元雕像底下吃烧烤。 还不吃现成的,要亲自烤! 丛少平哭笑不得,应了一声下去准备。 秦楚歌独自一人来到雕像前,伸手触摸铜像,斑驳厚重之感不断传来。 凝视其真容,盔甲战衣,浓眉大眼,不怒自威。 手中天弓于这路灯照耀下,镀金闪耀。 “苦了你了,千余年的沉沦,最终都逃不过贼子当道。” “人有脸,树有皮。你若是能发声,那拓跋老狗怕是人头早就不保。” 摇头默默叹息,秦楚歌手敲这座铜像,慢步走了一圈。 最终,他站在雕像背后,目视东边宽敞大道。 一只手搭着铜像底座,秦楚歌再次开口。 “拓跋一舟那条老狗欠你一个道歉,州府欠你一个道歉,你不能言,那本帅替你言。” “今夜,本帅让你以真容迎接进城来客。” “转过来吧!” 四字落下。 秦楚歌一掌佛动。 狂暴霸气于掌心无限凝动,强势灌入铜像身躯。 吱嘎嘎…… 铜像动了! 刹那间,铜像四周的土地颤抖开来,四周的路灯扑闪扑闪,那天空上的星星似乎都在异动闪烁。 东边方向,那座小型山脉,不知为何,竟是有一道紫光之气直冲天际。 虽一闪而逝,却还是没入了秦楚歌的眼睛。 “有点意思,本帅不懂风水,竟是冥冥之中猜到了一些玄机。” “你,该谢我啊!” 无尽颤抖的武状元雕像,落位东方,真容目视东江城主要进城通道。 雕像的大手之中,那副紫凰焰天弓,于这路灯照耀下,更加的闪耀。 抬头凝视些许,秦楚歌频频点头:“看来,我的做法是对的。” 头顶之上,武状元的眼中闪出光泽,他所目视的方向正是先前东边那道紫光冲天的方向。 这铜像,更像是活过来了! 星辰闪动,紫光升天,异象降临。 便也预示着,东江城会有大事发生。 一辆疾驰的汽车打东边而来,车里的两人正好目睹了这一幕。 雕像距离甚远,可是武状元那双巨眼的俯瞰之光,让人望而生畏。 于这路灯照耀之下,星眸闪动,威动四方。 吱嘎…… 司机一脚拍死刹车,手指那武状元雕像,惊慌失措的喊道:“武状元的雕像活过来了……” 副驾驶的女同伴,赶紧拿起手机拍摄,以最快的速度发到了朋友圈。 当下这个年代,问花寻柳,探病寻医似乎都要通过朋友圈。 那么眼前,这桩足矣惊动整个东江城的大新闻,足矣吸引无数好友转发。 接下来的几分钟,东江城本地朋友圈疯狂转发这条消息。 这段只有十秒的视频,一度登顶本地社交平台的头版头条。 本土人氏,必要寻求一个真实答案,疯狂的朝武状元雕像赶来。 时间推至二十分钟以后。 丛少平归来,待发现雕像被秦帅动了以后,来不及发出惊呼,立即摸出手机吩咐下去。 此等大事,必会引起城池百姓围观。 今夜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丛少平虽不知秦帅具体做什么,但他有预感。 看完州府三位元老,以及江州刑探总院院长的资料,秦帅只字不提,径直来到这武状元雕像前。 只是要来这吃烧烤吗? 丛少平坚决不信! 一道命令吩咐下去。 四条主干道上正在赶来的人群和汽车,先由路管司的司员直接阻拦,随后雄炼司将士亲临,架起了隔离带。 封路,就意味着要改动正常标化路线。 路官司隶属刑探院麾下司所,虽搞不懂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随着雄炼司将士进场,也就无需多言。 将士与司员是一家,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雄炼司接管路段,要搞什么重大的将士演练。 这种情况,时常发生,路官司经常要配合雄炼司干这种辛苦活。 隔离带封死了进入武状元雕像的路段,人群被疏散。 明确告知,不许踏入,上峰有演练,需要城池百姓配合。 但,人和车回去了,朋友圈的转发并没有停下来。 丛少平有些担心,坐在小马扎上,摇着蒲扇吹炭火,不忘提出担心。 “秦帅,动静搞的有点大,武状元的雕像动了,东江城各大武馆,州府元老等各方势力,怕是要坐不住了。” “我这少骁骑校的司衔,怕是压不了太久。” 秦楚歌笑了笑,抬手要过丛少平的手机,找到州府三位元老其中一位的电话,直接拨了过去。 丛少平:…… 我滴个天老爷! 秦帅这是真的要干州府元老的节奏? 第183章 兵荒马乱,好不热闹。 电话接通的速度很快。 实则,就算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不打过来,这个名为林耀辉的州府元老之一,也早已坐不住。 故此,电话一通,没等秦楚歌开口,电话那头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呵斥。 “丛少平,你踏马在干什么?” “雄炼司有演练事宜,我作为州府元老,为何不知情?” “武状元的雕像又是怎么回事?” “我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出现在我面前,当面向我解释清楚。” “否则,老子撤你的职!” 州府元老握有将士之权。 若三方元老一致同意,就撤掉丛少平的司衔一事,不需要州府长点头,他们仨就可在表决后行事。 三票支持,剩下那一票,直接忽略不计! 所以,林耀辉并非无中生有。 “林先生,有没有吃晚饭?” 待电话那头劈头盖脸的呵斥完,秦楚歌开了口。 “你哪位?” “丛少平的手机为何在你手里?” 林耀华那头明显一怔,语气中充满了疑惑。 “我姓秦,听说下午的州府会议上,你要强行取走秦某的人头?” “你很不错,我想见见你。” “武状元雕像下,我请客!”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秦楚歌便把电话挂了。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明显。 其一,秦楚歌道出姓氏,对方知道他是谁。 其二,他在武状元雕像下,那么此时足矣引起全城轰动的雕像移动事件,便是他一手所为。 这几句话讲完,林耀华必会亲临。 至于剩下两位元老,也就无需打电话过去,也会携手而来。 丛少平惊的嘴巴直抽抽。 一个电话打出去,让州府元老过来吃露天烧烤。 普天之下,怕是只有秦帅有这个胆量。 丛少平弱兮兮的问道:“江州刑探总院那位,您不通知吗?” “明天再收拾,今晚他应该不会登场!” 秦楚歌把手机还给了丛少平。 “为何这么笃定?” 丛少平不明白。 名为滕子冲的这位江州刑探总院院长,实际上不比州府元老差多少。 明面上,州府三位元老盖过滕子冲的风头,但滕子冲护的是拓跋家族,手里头有票子! 这年头,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院之长,跟东江城第一豪门同仇敌忾,拓跋家族的钱就是他滕子冲的钱。 那么,于这份勾当背后,东江城的经济怎么上升,还不是滕子冲一句话的事。 他让拓跋家族随便丢个两三亿出来,一座厂房拔地而起,这背后挂着的可都是滕子冲的业绩。 州府三位元老,虽跟其他豪门也有瓜葛,但合起来也干不过拓跋一家。 故此,州府三位元老便发展了武力,控制了东江城的武馆。 这三位,不仅将州府将士之权握在手里,还拥有这么多家武馆。 滕子冲想撇开州府三位元老,或者说骑在人家头上拉粑粑,前些年还不能完全做到。 在此基础上,滕子冲只有两个办法。 要么瓦解三位元老,要么就自己建武馆。 滕子冲选择了后者,让拓跋家族打造了一座东江城本地最为豪华的武馆。 既是豪门出手打造武馆,噱头十足,打的就是武状元拓跋高原的名头。 拓跋一舟对外声称,经过家族修士多方努力,找到了武状元留下的武学和功法。 只要入武馆就能学到武状元留下的高超武艺。 此消息一出,三位州府元老把持的武馆闻风而动。 更有大批外来人士加入,一时间壮大了拓跋家族的武馆。 时至今日,三位州府元老眼睁睁的看着武馆事业日渐萧索,只能向滕子冲和拓跋一舟靠拢。 虽有壮志重振旗鼓,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的壮志却是在慢慢磨灭。 这三位足可以断言,日后的江州州府,必是滕子冲和拓跋家的天下。 滕子冲执掌元老机构,必会吸收拓跋家子嗣入城主府,甚至于都有可能架空州府长。 这些资料,是丛少平花心思整理的,他必然看过。 而秦楚歌,才在不久前于酒店大厅看完。 丛少平不是很明白。 眼下武状元的雕像都动了,这武状元可是拓跋一舟写在家谱里充当门面的显赫存在,滕子冲和拓跋一舟岂能坐得住? 按照丛少平的断定,第一个登场的应该是拓跋一舟和滕子冲才对。 “三位州府元老是东江城的门面,你雄炼司封路行事,滕子冲没有将士之权,必会隔岸观火!” “再者,我以托人带话,明日午时三刻登门拜访拓跋家族。” “想必此时,拓跋一舟正跟滕子冲在一起,他俩要试试我的火力,值不值得他们明日应战。” “若是我今晚被三位元老干掉,明日拜访一行就是个笑话。” “故此,按兵不动才是拓跋一舟和滕子冲的态度。” 秦楚歌做了一番解释。 “可是三位元老手里不仅有将士之权,他们把持的武馆并未被拓跋家族的武馆全部吞掉。”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咱两个,能压过三位州府元老?” 丛少平缩了缩脖子。 他翻了一下烤着的东西,又道:“除非州府长站在咱们这边!” “但,事实是州府长不会站在咱们这边。” “三位元老外加州府长,组成州府机构,三人投票一致,可直接无视州府长那一票。” “秦帅啊!您这是杀入了一场死局里面。” 死局? 秦楚歌笑着摇摇头,并没有言语什么。 他抬手拍碎了酒坛的泥封,摆了四个碗,倒上了酒水,随后挥挥手赶走把厨的丛少平。 “你这手艺太烂了,海鲜都要被你烤糊了!” “这玩意吃的就是一个鲜味,鲜嫩入口才是好滋味。” 丛少平:…… 大哥啊! 咋还有心情吃呢? 秦楚歌动了动炭火,封住一半火苗,重新烤了一些。 晚风徐徐,夜色渐浓。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三辆商务车打头,身后跟着数辆闪灯的路官司车辆,闪入武状元雕像附近。 州府三位巨枭进场,路官司和雄炼司将士,哪敢阻拦。 沿途一路护送,直至抵达目的地,没有三位元老放话,依旧不敢离去。 车门打开,三位巨枭同时下车,相互打量一眼,并未有任何短暂交流,汇成一排,径直朝武状元雕像走来。 沿途,三双眼睛都在盯着坐在马扎上的秦楚歌。 烟火缭绕,香气扑鼻,却是让三位州府元老勃然大怒。 在武状元雕像下架起炉子烧烤? 成何体统! “将你的名字一字不漏的讲出来,我倒要听一听,你这位秦姓青年,到底是哪家的子嗣,竟是如此胆大妄为的在东江城行事?” 林耀华率先开口。 伴随着他开口讲话,四条干道车灯闪耀,人影闪动。 有人徒步奔袭,有车疾驰而行。 武馆弟子来了,江州三院总院的人马也来了。 兵荒马乱,好不热闹! 第184章 要一个太平盛世,斩一个寸草不生。 四条主干道,州府三位元老的商务车打东边而来。 剩下三条主干道,北边来了两所总院的一百余名人马。 南边这条通道,武馆弟子三百余人,徒步奔袭而来。 西边方向,三院之首的刑探院人马乘车而来。 短短的五分钟时间,四方人马齐聚,组成约莫六百人的战团。 武馆一方,高举旗帜,三面武旗迎风招展。 上书:升龙、巨鲨、银翼。 这三家武馆,是州府三位巨枭仅剩下的武馆。 却也是林耀辉三人的直属武力战团。 剩下三院人马,更是三位州府元老直属麾下。 江州核心城池东江城,这里的三院,乃地方城池三院的总院。 如此,林耀辉三人的势力也就一并清楚。 三院总院,刑探院、查院和刑罚院,各有一名元老把持。 他们仨,外加享有江州雄炼司总司的调配将士之权。 不是三尊巨枭,又能是什么? “升龙武馆扬旗到场,林元老请吩咐!” “巨鲨武馆到场,但凭徐元老吩咐!” “银翼武馆到场,为周元老站台……” 扬旗者,挥动武馆旗帜,高声呐喊。 三面大旗,随风舞动,气势滔天。 几百余名武馆弟子,跟着齐声呐喊,声势浩天,震得这武状元铜像嗡嗡作响。 林耀辉朝后扬了扬手,声音瞬间收起。 接下来,三所总院的院长一起上前,距离三位元老三米开外,躬身行礼。 “万鹏奉命前来,刑探院全体人马到场。” “童本树奉命前来,查院全体行动……” “刘盾携审罚院同僚……” 各自报出名号,垂头等待。 “你,都看到了?” 林耀辉背负双手,目视秦楚歌,彰显气场强大。 “这是我们三位州府元老的人马,为何不能强行摘掉你的人头?” “来,报上你的大名,本元老不斩无名之鬼!” 林耀辉气宇轩昂,杀气磅礴。 于他眼里,谁人大过州府元老? 将士之权在手,想杀就杀! 一个闹的和仙城满城风雨,肆意碾杀景区两名探员,现在又把东江城的信仰武状元雕像随意移动的狂徒。 这,足矣行使当场格杀之权! “丛少平,你站在他身边是几个意思,是要为他站台吗?” 站在中间的徐锦海厉声喝问道。 “不经三位元老同意,私下封路影响交通,单凭这一点,我撤你十回职都不足惜。” “立刻滚过来,带好你的将士,否则,滚出东江城!” 最后一位州府元老周振雄,当场喝骂丛少平。 丛少平站姿卓越,岿然不动。 “几位元老,好大的威风!” 秦楚歌开了口。 “在你们撤掉小丛的司衔之前,秦某有个问题要三位解答。” 秦楚歌淡然一笑。 “有屁快放!”林耀辉不耐烦的说道。 “州府元老享有调配雄炼司将士之权,这本没有错,但秦某的问题是,你们仨加上州府长,在何种情况下才能使用这个将士之权?” “当然是一座城池出现危急之时……” 林耀辉的话说了一半,忽感不对劲,立即止住了声。 “你这狂徒,在套本元老的话,我为何要向你解释这么清楚?” 一旁的徐锦海微微皱眉,显然明白了对方这个问题的深刻含义。 可是,与之背后。 徐锦海三人心中,同时冒出了一个疑惑。 面前这个秦姓青年,为何对州府机构如此熟悉?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一座城池危急之时!” 秦楚歌重复着这句话。 “秦某不过是在此烤个串,请三位元老喝顿酒。” “三位大佬就带着各自武馆战团,扬旗呐喊,直属麾下的三院人马更是气势汹汹。” “敢问三位元老,东江城这座城池,陷入了何种危机?” 秦楚歌挑了挑眉毛,不温不火,静看对面三位大佬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 道理很简单! 州府三位元老可以享有将士调配之权,但行使的时候是要分情况的。 如果丛少平在东江城陷入危机之时,不参与拯救行动。 那么,三位州府元老可以先斩后奏。 先撤掉丛少平的职,而后书面上报管辖江州的炎南大区,由炎南大区雄炼司大骁骑校亲自批复。 毕竟,州府元老机构行使的是文权,雄炼司握的是武权。 两司实际上应该算平起平坐的关系,相辅相成,一起为城池发展努力。 “你……你这登徒子,莫要抠字眼!”林耀辉冷哼一声。 “你随意移动武状元雕像,这便是在动东江城的信仰,我们足矣判定,这就是城池危机!”徐锦海强行给秦楚歌扣下罪名。 “识相的立刻素手就擒,否则,休怪我等人马进场绞杀。” 周振雄不想浪费口舌,这种无名之辈,直接拿下便是,何须给他解释这么多。 当然,与之背后,林耀辉两人是知晓周振雄为何快刀斩乱麻的。 和仙城的梁家被人端了窝,一个上午的时间被撸的什么都没剩下。 周振雄跟和仙城梁家到底什么关系呢? 梁家老爷子是他老丈人,是周振雄老婆的亲爹! 这层关系背后,周振雄怎能不怒? 在今天下午的州府会议上,这厮直接拍桌子了。 明确放话,他要不亲手砍了姓秦的人头,他就不姓周。 “长夜漫漫,美好的夜景才刚刚开始。” 秦楚歌笑了笑,抬手洒下一些孜然。 “你们下午的州府会议,秦某并没有参与。” “听闻你们仨相当的强硬,我很好奇,想听一听会议的录音。” 秦楚歌问一旁的丛少平:“你参加了州府会议,作为江州雄炼司的一把手,应该有拿到会议录音吧!” “有!” 丛少平点点头,直接掏出了录音笔。 这录音笔不是一般人能够有资格配备,甚至是有权带出来的。 对面三位州府元老手里有,州府长有,再就是各司箭头人物。 州府巨枭参加的会议,商议一些大事件之时,以防遗漏,除了有现场记录员帮忙记录,还会存有录音备份。 “来,放出来让本帅听一听!” 秦楚歌端起了一碗酒,起身,冲着武状元的雕像慢慢洒下。 “拓跋高原,你陪我一起听听和看看!” “听听他们三条老狗是如何为了一己私利,在那州府会议上拍桌子骂人的,顺便看看他们带来的这些战团何等的威风。” “你不能言,本帅替你言,替你做,替这东江城要一个太平盛世!” “今夜,我秦楚歌敬你一碗酒,借你手中紫凰焰天弓,斩这帮狗屠一个寸草不生!” 林耀辉:…… 徐锦海:…… 周振雄:…… 武状元雕像四周,六百余人马,统统无言。 他们听到了什么! 要一个太平盛世? 斩一个寸草不生? 当这六百余人马是来这喝西北风的吗? 第185章 虎头印、武官令,斩立决。 无言之后的大笑,山呼海啸一般的阵仗。 六百余人马一起肆意的笑,震耳欲聋,却也令人闻风丧胆。 无论武馆战团,还是三院总院人马,皆是精兵强将。 他们眼中的对手,只有两人。 或者,只有一名秦姓青年。 与之东江城,多少年了,还没人敢在三位州府元老面前如此放肆。 这,不仅仅是在挑战州府元老机构,而是在向整个东江城叫嚣。 忍无可忍! 那就让这叫嚣者付出惨痛的代价。 于是,升龙武馆、巨鲨武馆和银翼武馆,三位馆主在大笑之中,齐齐向前踏了一步。 此时,不需要相互观望,眼中只有一个该斩的狂徒,他姓秦! 三家武馆馆主下场,武馆弟子止住笑声,即刻送上摇旗呐喊。 升龙武馆馆主裴冬,九品荣耀境,半步宗师境。 巨鲨武馆馆主翁罗春,古武道境九品荣耀,阴阳道境八面圆通,比之裴冬,实力更上一层楼。 银翼武馆馆主冯烨,主修阴阳道,同为八面圆通境。 这三人,能成为林耀辉三位州府元老的直属麾下战团,甚至在拓跋家族豪华武馆的吞并下,还能保持现有的荣威。 其高超的武道境界,足矣说明一切。 他们仨,能护三位州府元老一世。 更是元老机构下,最强的三把利斧。 接下来,裴冬三人大步向前。 略过刑探总院院长万鹏三人身边,也并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短暂的眼神交流。 万鹏三人,集体向后退了一步,让裴冬三人站在了林耀辉三人一侧。 这是多年以来养成的默契! 州府元老机构直属麾下武馆战团,是先锋,是斩人的机器,定会所向披靡。 “大人,属下请战!” 裴冬率先开口。 “此等狂徒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到令人发指,唯有杀之而后快!” 翁罗春紧随其后。 剩下一人,冯烨。 他只有一个字:“杀!” “杀……” 武馆弟子挥舞着各家武馆旗帜,为馆主呐喊鼓舞。 杀声震天,方圆几里,皆被这杀声笼罩。 夜微凉,月牙爬上枝头。 非月黑风高夜,却也被这肃杀之滔天气场,生生演变成寒冰墓场。 “准杀!” 不等林耀辉两人点头。 周振雄抢先开口。 他掀起衣摆,从腰间卸下一块玉佩。 玉佩雕刻虎头,不仅仅是佩戴饰物,更是州府元老机构的元老印。 “本元老持虎头印,调令武馆战团,诛杀狗徒!” “见虎头印,如见州府长,三院听我号令!” 周振雄扬印祭天,下令诛杀。 三院之首刑探总院院长万鹏,单膝跪地,身旁查院和审罚院院长僵持半秒,迅速效仿万鹏动作。 “万鹏领命!” “童本树领命!” “刘盾领命!” “三院人马外围封路,武馆馆主充当先锋!” “斩立决!” 周振雄一锤定音。 “是!” 这一声是,不仅仅是武馆战团裴冬三人在高声应答。 更有万鹏以及三院人马的齐声应答。 这一刹那,刑探院人马转身,奔袭于外围,设下埋伏。 武馆弟子向前一步,将这武状元雕像周围,围的水泄不通。 虎头印出,代表着州府元老机构最高命令。 这枚印背后,从来没有活口。 “我裴冬,在元老虎头印之后,再添一武官令!” 唰…… 裴冬摘下腰间佩戴的一块令牌。 “九品武官令,让你死个明白!” 裴冬亮出真正的身份,他不仅是升龙武馆馆主,更是武道盟一九品武官。 行江湖事,亮武官令,对面秦姓青年,于他眼里,早该跪服领死! “既要添令,巨鲨武馆从不缺席!” 翁罗春同样佩戴武官令,也是九品武官。 “除了九品武官令,老夫再添一把圣器!” “此圣器,乃老夫半月前获得,今日斩这宵小狗辈,祭圣器!” 哗…… 全场哗然! 翁罗春得到了一把圣器,今日要开圣器之光,以血祭圣器。 叮…… 嗡嗡嗡…… 翁罗春向着腰间一抓,却见一把三尺软剑闪着锋利白光,惊艳亮相。 伴随着嗡鸣剑气,繁星点点的夜空却是突兀的传出惊雷滚动之声。 “破雷剑……” 翁罗春身旁的银翼武馆馆主冯烨,眼神炙热的道出了这把圣器的真名。 破雷剑,顾名思义。 此剑一出,异象环生。 既以挂着圣器之名,此剑除了能引动惊雷异象,还能抗击天雷。 单是这抗击天雷之妙用,足矣引起江湖修士的无限垂涎。 因为,这里的抗击天雷乃圣器最为绝妙的用处。 纵使现有古武道境只有大天位宗师登顶,但对于江湖修士而言,他们足矣认定,在这大天位宗师之上一定还有更高的境界。 这圣器,便是在愈高的境界中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得道升仙,渡劫避雷,此圣器必是大天位宗师穷极全力收集的高能灵器。 通俗来讲,宗师之下的修士,并不知道那一境用得上圣器。 但现在拿出来,那就是最牛笔闪闪的存在! 唬人,能吓死你! 斩人,更是无坚不摧! 翁罗春亮出圣器,引起全场欢呼。 冯烨向来话少,属于人狠话不多这种狠角色。 他没有圣器,但他也有武官令。 “两枚九品武官令如果还不够让你领死,那老夫这八品武官令,你该死的荣幸一些!” 唰…… 冯烨压轴亮令牌,八品武官令,震慑全场。 两枚九品武官令,一枚八品武官令,外加一把破雷剑圣器。 裴冬三人,要让对手跪着领死!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无论阅历还是气场,非常人能比。 为三位州府元老站台,又是直属麾下战团。 一旦下场,那必然不能有辱他们多年来建立的威名。 莫说出手,就算不出手,负手站在这里。 无论对手是谁,待亮出武官令以及圣器。 接下来他们要横压的这个青年,就该乖乖送上人头,任由三人随意砍杀。 这,是裴冬三人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 一经下场,无人匹敌! “干得漂亮!” 周振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为裴冬三人此举暗暗称赞,却也是在脸上明目张胆的挂起了得意的笑容。 今夜,梁家之仇,不仅要报,更要报的威震八方。 斩了这秦姓狗辈,他还要派人去江城,将这家伙的九族全都拎出来,一个个处死! 他周振雄,定要让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知道自己惹了一个怎样的强大存在! 吱扭…… 录音笔的开关被秦楚歌打开,将声音调至最大。 林耀辉的声音率先传出。 一并将裴冬等人刚刚建立的威震八方之势,荡碎! 州府元老之声,不该被打断,应该恭敬聆听! 故此,裴冬等人,只能生生吞下恶气,垂头聆听。 混账东西,且让你的脑袋在肩膀上多待一会吧! 于裴冬等人心中,杀意滚滚…… 第186章 一人一碗,别争别抢。 “我林耀辉从职二十余年,从未见过如此狂妄小儿。” “这姓秦的小畜生,就踏马没干过好事,在那江城兴风作浪,搞得满城风雨。” “如今,他到了我东江城,依旧这个德行。” “对于此等恶徒,就要在那武状元雕像前凌迟,以儆效尤。” “我麾下的刑探院总院,景区两名探员不能白死!” “本元老代表刑探总院发声,擒贼子,严惩凶手!” 一道道声音,伴随着拍桌子的咚咚响声,愤怒传出。 这是林耀辉的原话。 州府会议上,他狂发乱舞,要将秦楚歌带到武状元雕像前,凌迟! 可是,与之背后。 多少人知道,他的愤怒之源又是什么? 秦楚歌知道,丛少平知道,林耀辉本人外加他信得过人都知道。 林耀辉的愤怒之源是他苦心经营的蛋糕被吞了。 他之所以提到秦楚歌在江城兴风作浪,原因就是他的利益蛋糕做到了江城。 秦家竖旗那日,刚冒头的豪门齐家和苗家,被秦楚歌一手横压,差点没死在烟雨苑。 而齐家和苗家,正是为林耀辉做蛋糕的“厨子”。 两个好“厨子”刚想冒头,将江城大把利益抓到手里,成为他林耀辉手里敛财的两棵摇钱树。 不曾想,摇钱树还没挂满金灿灿的钱币,却成了两只缩头乌龟。 林耀辉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询问了齐、苗两家家主。 让他大为生气的是,这两个怂包,竟然不敢提那秦姓青年的全名,吓得直接离开了江城,至此再不敢踏足江城半步。 这也是为何,林耀辉一上来就要秦楚歌报全名的真正原因。 他憋屈,他替齐、苗两头猪感到窝囊。 被人横压,还不敢报对方全名? 曰你两个怂包的老母,怂出银河系了! 这其中,虽是齐家和苗家家主不争气,但罪魁祸首必然是这秦姓青年。 故此,林耀辉一听这家伙去和仙城闹了事,还来了东江城。 林耀辉必要亲力亲为,将其扼杀在东江城。 只要杀了这个家伙,江城的利益蛋才能继续做起来。 愤怒之源找到了,秦楚歌也就明白了。 敢情,这位元老是最有心机的。 眼见东江城被拓跋家族一家做大,便发展了地方城池江城。 曲线救国,成就磅礴野心! 以一己私利,甩出虎头印,调令三院行事,真是让秦楚歌刮目相看。 “怎样,听完录音作何感想?” “老夫还是那句话,今夜于这武状元雕像下,将你凌迟!” 林耀辉怒喝不止。 “挺威风的,听完剩下两位的,一起感想!” 秦楚歌笑了笑,转动按钮,放出了徐锦海的声音。 林耀辉:…… 这踏马的,还要一起感想? 徐锦海的话不多,寥寥几句。 虽然没拍桌子,意思却也足够清楚。 他说,我徐锦海此生廉洁清明,愿以头顶三尺明剑,斩尽狂徒狗辈! 秦姓青年,作恶左端,搅的江城与和仙城风雨飘零。 我之三尺明剑,定要斩的他灵魂无处安放! 听听,三尺名剑斩一个灵魂无处安放。 丛少平给秦楚歌的资料中,对于这位内敛深沉的州府元老,介绍的最多。 于是乎,待徐锦海的录音放完。 秦楚歌饶有兴致的拎出来几条。 “徐锦海,男,五十二岁,东江城人氏!” “从职二十二年,养了十八只‘金丝雀’,个个貌美如花,从周一到周日,夜夜笙歌都不带重样的。” “听说,周末两天你休假的时候,还会聚集十八个小妾,让她们身穿不同服饰,扮演不同角色,来一场别具生面的小妾聚会。” “嚯,东江城的韭菜怕是都被你全包了吧!” “且不说私下风流,二十二年从职,名下存在海外的账户多达五个亿。” “徐元老,州府元老的工资何时变得这么高了?” “你这年薪高达多少,我算不过来了!” “麻烦,帮我算一下?” 秦楚歌抬了抬眼皮。 哗…… 全场哗然! 林耀辉和周振雄打了个对眼,眼中皆是震惊之色。 他俩虽然知道徐锦海私下风流,却不知道这老家伙在海外账户囤了五个亿。 这尼玛,真够黑的! 林耀辉和周振雄细数手中钱财,七算八算,两人加起来都赶不上徐锦海。 “你……无中生有,放你娘的狗屁!” 徐锦海恼羞成怒,气的干咳连连。 于心中,却是震惊到了极点。 这踏马,怎么查到的? 钱财数目如此清晰,十八只金丝雀的数量精准无比。 徐锦海实在是想不通,这个秦姓青年动用了什么能量,能将州府一介元老的底细扒的如此干净。 “廉洁清明?” “头顶三尺明剑,斩本帅一个灵魂无处安放?” 秦楚歌无奈摇头,到嘴边想骂人的话却是不会。 一介武夫不假,大老粗也对,可是秦楚歌骂人是个短板。 爆粗口的次数,无论是在海炼司,还是伤退回到江城,从未有过! 故此,他冲丛少平抬了抬手。 “小丛,教我一句骂人的话!” 丛少平:…… 徐锦海:…… 林耀辉和周振雄,差点没雷倒在地。 骂人还要教? 这特娘的哪里来的怪咖? 丛少平思索片刻,给了建设性的答案。 “秦帅,要不试试,你这个大傻比,脑残,智障,重度白痴……” 丛少平也就会这么多! 秦楚歌摸了摸鼻头,咬了咬牙,指着徐锦海的鼻子臭骂道:“你这老匹夫,去你娘胎里重新回炉吧!” 丛少平:…… 他的秦帅,真不会骂人! “妈了个巴子的,本帅不会骂人,一会就弄死你这老狗!” 秦楚歌又补了一句。 丛少平点点头,有点那个味道了。 徐锦海气的差点没吐血! 这踏马算什么? 骂人还要现学,被一后辈指着鼻子骂娘,还要弄死他! “尼玛的,你这小畜生,栽赃诽谤本元老,老子要把你挫骨扬灰……” 徐锦海青筋暴涨,恨不得张口咬死秦楚歌。 “反弹一波!” 秦楚歌吐了四个字,抬手按下最后一段录音。 丛少平差点没笑出声,他极力忍住了。 这还能反弹? 秦帅,着实的有些可爱! 周振雄的录音较为狂放,实属州府会议桌台上跳的最欢的一个。 “我周振雄为城池兢兢业业值守几十载,不求州府给予我什么,却有狼心狗肺的畜生欺我丈人一家。” “此仇不共戴天,我要用这手中元老之权,摘那狗东西的人头!” “此子不杀,我誓不为人!” “草特娘的,老子要诛他九族。” 哐哐哐…… 剩下的声音,除了周振雄拍桌子踹凳子的声音,还有一堆秦楚歌学不来的骂人话。 录音到此为止! 秦楚歌甩手把录音笔丢给了丛少平。 他手指小桌板上的三碗酒,凛然开口。 “一人一碗,别争别抢,不够还有,喝完好上路!” “这,便是我秦楚歌总结的感想,以及对你们三位的安排。” “妈了个巴子的,本帅还给你们三条老狗准备了下酒菜……” 丛少平点点头。 “嗯,秦帅骂人逐渐找到感觉了!” 第187章 大一品金龍令,横压所有。 “喝尼玛……” “够了!” “愣着等吃粪吗?” 三位州府元老几乎是同时发声。 是可忍孰不可忍,他们仨被一无名后辈逼到了暴怒的边缘。 赐酒给他们三位州府元老,安排他们仨上路? 三道声音一出,裴冬三人再不作壁上观。 三人踏着沉重步伐,顶着狰狞面目,站在了秦楚歌面前。 “终于是知道了你的狗名,也不枉你做我裴冬的手下鬼!” 裴冬开口,杀机陡然形成。 秦楚歌抬了抬眼皮,却又是无奈叹息。 区区九品武官,都已经狂到这种程度了? “你刚才说,你九品武官让我死个明白?” “来,把九品武官令交出来。”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九品武官。” 下一个瞬间,秦楚歌掏了掏口袋。 一道金光突兀的炸起,却又是放大数倍光芒,映入了所有人眼里。 这枚令牌,金光闪闪,雕刻金龙。 令牌之上还有一个大写的龍字! “你踏马算什么……” 在秦楚歌掏令牌之际,裴冬怒发冲冠,本要呵斥一番。 可是,呵斥了一半,待看到这枚金龍令牌亮出,生生被噎住。 喉咙里像是有一把利剑穿喉,以狂暴霸威直线贯穿五脏六腑。 陡然间聚集的冷意,全方位侵蚀四肢百骸。 裴冬看到了什么? 一旁的翁罗春和冯烨又看到了什么? 九品武官令,蓝色托底,无龙无凤。 而这枚金龍令牌,通体灿金,镶刻金龙,更是天龙! 上面就算只有一个龍字,却能横压所有武官。 十三档武官,字数越大,武官司衔越低。 而唯独这一块没有刻数字的令牌,是这武官十三档之上独一档的存在。 它名大一品,比封顶的一品武官还要大一级。 且,这一级之后,再往上,没有大二品武官。 第十四档武官,是单独为一人设立的。 此人,是挂在封天榜上的存在。 这枚武官令,莫说调令三院总院。 炎夏十大贤王见了,都得给这人让路,且送上他想要的兵马。 “这……这不可能!” “大一品武官,这是梦?” “你连三十岁都不到,怎么会……怎么会有大一品武官令?” 前一个瞬间,威风凛凛的裴冬三人。 此时此刻被万般疑问拥堵心头,更是被万重恐惧笼罩。 江州东江城,惊现大一品武官令。 而普天之下,持有此枚令牌的只有一人啊! 为什么会是秦楚歌? 他怎么能够拥有此殊荣? 天一般的人物! “你九品武官?” 秦楚歌凝掌一吸,裴冬手里的武官令径直飞走,稳稳的落在了秦楚歌手里。 啪…… “你配吗?” 一巴掌抽出去,裴冬的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跌落到十米开外,轰然坠地。 无与伦比的霸气以他的脸颊为着陆点,在其落地后,狂暴灌入。 噼里啪啦的爆响,在其身体里不断传出。 直至,粉碎了他的全身筋骨。 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疼的极度扭曲,在原地不断的打款。 古武道境九品荣耀,半步宗师的裴冬,连秦楚歌一巴掌都撑不住。 先前,还在这耀武扬威亮出武官令,大放厥词的声称秦楚歌不枉死在他的手中。 多么的可笑! “你,八品武官?” 秦楚歌再次凝掌,将冯烨手中的八品武官令轻松吸到手里。 啪…… 反手一掌。 血水四溅,冯烨于半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抛物线,留下了一道道殷红的血线。 滴落在林耀辉三人脸上,却也留下了一道道冰封的杀意。 八面圆通境的冯烨,连出手都来不及,被秦楚歌一巴掌扇的狂徒血水。 嗖…… 翁罗春斩出圣器破雷剑,身躯直线前进,欲横压秦楚歌出手。 然,一只大手握住了这把破雷剑。 嗡嗡嗡…… 剑气在嗡鸣。 轰隆隆…… 天空的惊雷在滚动。 咔擦…… 还没等惊雷着陆,秦楚歌徒手捏碎了这把破雷剑。 “一把破剑,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 秦楚歌目光凛然,掌心凝入气息。 下一个呼吸,翁罗春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圣器破雷剑,急速扭曲,直至化作一堆粉末。 呼…… 风起,剑末四起。 秦楚歌抬手一抓,收起些许剑末,前踏一步,直接拍进了翁罗春嘴里。 “吃着你的圣器之末,死一边去!” 嘭…… 一掌拍出,翁罗春的身体倒飞如流。 圣器的剑末呛入喉咙,却又化作万千钢针,灌进翁罗春身躯里面。 于倒飞的过程中,他的身躯传出噗嗤噗嗤的闷哼响声。 整个身体,被这剑末凌迟…… 直至,跌落地上,成为一滩肉泥! 静…… 夜不深,却是极其的宁静。 六百余人马,瞠目结舌,立在原地,如同僵化。 入眼的这一幕,于几个呼吸之间连番上演。 九品荣耀境的裴冬和八面圆通境的冯烨,被秦楚歌正手和反手两个巴掌,扇飞数米,倒地不起。 虽还有一口气苟活,却不如死了安逸。 持有圣器破雷剑的翁罗春,圣器斩不出一剑,被秦楚歌徒手捏碎,喂了翁罗春吃剑末,身躯被凌迟! 三位州府元老之下,直属武馆战团,三名武馆馆主,好歹也是东江城数一数二的高手。 打不过人家一只手!? 这六百余人马,如果先前还对秦楚歌手里的大一品武馆令,持有怀疑! 那么此时此刻,这份怀疑不攻自破! 这家伙,厉害炸了! 莫说刑探总院持有火器,就是三院加起来的火器,怕是都伤不到人家半根汗毛。 横压九品荣耀,横压兼修古武道九品,阴阳道八面圆通,秦楚歌的修为不用过多的展示。 这是一名宗师! 彻彻底底的宗师! 三十岁不到,顶多二十出头的年纪,成就宗师之境。 偌大的炎夏,找不出第二人! 这是一位,年轻一辈中当属第一的参天巨神。 细数多少风流人物,深挖炎夏武道界几百年历史,都找不出一位二十出头就成就宗师之境的天才! 这踏马,怎么杀? 三家武馆的弟子,相互对望,眼中映出一个天大的跑字! 这个时候不跑,等着被宗师砍吗? “跑哇……” 呼啦啦…… 惊弓之鸟,哭天喊地的抱头乱窜。 武馆弟子一跑,三院的人马也被波及到了。 一时间,兵荒马乱,屁滚尿流。 嘭…… 来自刑探总院的院长万鹏,朝天搂出了一发火器。 “踏马的,有点骨气行不行?” “他秦楚歌就踏马一个人,我们这么多把火器,还弄不死他?” “都给老子滚回来,谁敢再跑一步,老子火器伺候!” 万鹏怒吼不止。 第188章 下下策,却也是上上策。 这一番呵斥,以及搂出的震天火器之响,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来不及逃跑的人马,还有没跑太远的人在慢慢回拢。 但,心神已经不稳,纵使留下,终究是强弩之末。 “老周,你踏马怎么做的功课?” “这小畜生的身份扑朔迷离,不对劲!” 林耀辉咬牙切齿的训斥道。 他们仨,实则首当其冲要致秦楚歌于死地的就是周振雄。 那么,做功课调查秦楚歌身份的事情,必然得由周振雄承担。 可是,眼下秦楚歌竟然亮出了大一品武官令,着实的压得林耀辉三人喘不过气来。 秦楚歌手握大一品武官令,独一档的武权握在手里。 莫说横推江州州府,就是横推江州所有城池,只是抬手之间的事情。 棘手,绝无仅有的棘手! 林耀辉总感觉,这一次要栽! 周振雄双拳紧握,钢牙紧咬。 “令牌是假的!” 五个字一出,林耀辉和徐锦海双双一怔,眼中透着极大的震惊。 于心中,大抵就明白了周振雄的意思。 欲盖弥彰,真假不管,直接强行击杀! 下下策,却也是上上策! “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徐锦海还是下意识的吐了一句担心。 他可不想死,十八个小妾还等着他呢! 海外账户五个亿的存款,莫说他这辈子花不完,下下辈子都花不完。 人生最悲苦的不正是,人没了,钱没花完,还有美女也没享受够。 这是徐锦海打死都不想要的人生。 “没有万一,他一死,封锁消息,天王老子也查不到!” 周振雄愈发的阴狠。 “只能这样了!” 徐锦海便遂了周振雄的愿。 “虎头印在此,三院人马听我号令!” “此子假冒炎夏大一品武官,江州州府三位元老亲眼所见。” “这种狗徒,侮辱了大一品武官,唯有当场格杀!” 周振雄扬起那枚虎头印,再次发号施令。 “三院人马,集中所有火器对准此贼。” “一发不留,全部打光!” 周振雄下了必杀令! 但,下令之后,能够第一时间响应的并不多。 除了万鹏三人,再就是他们三人的副手,以及零零散散的七八个人。 场面可谓是极度尴尬! “踏马的,愣着吃粪吗?” “没听到元老的命令,都踏马把长器和短器给老子端起来!” 没辙! 万鹏和其他两位院长,只能亲自下场。 他们仨又是打又是骂,手脚并用,连扇带踹,呵斥所有留下的人端起来武器。 此时的丛少平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的偶像只是统领炎夏一司,身披少钢炼将的司衔。 却从未想过,秦帅会是第十四档武官的存在。 大一品武官,封狼居胥,足可以骑在十位贤王头上笑傲群雄。 三个小小的州府元老,胆大包天,竟敢欲盖弥彰,企图陷害大一品武官,这是死罪! 对于秦帅的身份,在丛少平这里又有了一层新的认知,乃至一些不可言说的怀疑。 他总感觉司帅的身份还有一些“猫腻”。 可是,他又说不出来,更没有资格去探查。 但,此时大一品武官的独一档存在,也足够丛少平誓死捍卫一次。 “你们三条老狗,简直无法无天了!” 丛少平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林耀辉三人,当面怒斥。 “这天下之人,有谁敢手持假的大一品武官令?” “金龍武官令,大过十贤王,乃封天存在,此令一出,便是代表着九五之尊的国君。” “你们胆敢欺君,这是死罪!” 丛少平顺势扬起配器,朝天空搂三发火器。 “雄炼司将士听我号令,这一次,江州雄炼司总司,誓死捍卫大一品武官!” “胆敢谋逆者,以欺君之罪论处,执行斩立决!” 咚咚咚…… 一令出,原本在四条主干道执行封路任务的雄炼司将士,蜂拥而至。 一传十,十传百! 四条道路最外围,便是雄炼司将士候场。 少骁骑校的命令,以死捍卫大一品武官,这是死令! 将士们踏着整齐的步伐,手持高逼格装备,进场站台,更是要击杀谋逆者。 丛少平的话,并非子虚乌有。 手持大一品武官令,金龍令一出,便是炎夏国君亲临。 林耀辉三人,这是犯了弥天大罪! 忠于炎夏,忠于命令的雄炼司将士,热血洒过战场,大一品武官更经历过铁血战场。 此时的秦帅,是他们的战友,更是他们的信仰。 “誓死捍卫秦帅!” “击杀谋逆者……” 整齐划一的步伐,嘹亮的呐喊,清一色的司服,还有一张张刚毅的脸颊。 全方位笼罩了林耀辉仅剩下的不到两百人的战团。 “丛少平,你踏马疯了!” 林耀辉怒发冲冠。 他做梦也没想到,丛少平会让雄炼司将士反过来围杀他们。 “敌我不分,竟与假冒大一品武官的歹人同流合污,简直就是一头猪!” 徐锦海气的浑身发抖。 双方人马,剑拔弩张,各种长器、短器相望。 不过,所呈现的战场形态,是一边倒的架势。 雄炼司将士刚毅威猛,以万鹏为首的三院人马,战战兢兢,实属一堆废柴。 “老子有虎头印,我看谁敢动我?” 纵使这般,周振雄依旧不肯低头。 秦楚歌将从裴冬三人手里收上来的武官令丢给了丛少平保管,冷冷的看了一眼周振雄手里的虎头印。 而后,他翻着口袋向前踏步而去。 丛少平手持武器,紧紧跟随。 “大胆贼子,再往前一步,老子打穿你的脑袋。”万鹏厉声怒喝。 “你试试!”丛少平针锋相对。 秦楚歌我行我素,直至距离周振雄一米距离,他站定身子,右手翻出了一枚菱形大印。 此大印,更像是夜空中闪烁的星星,造型极其的漂亮。 大印亦是徽章,上刻摘星二字。 “虎头印很厉害吗?” “与我手中这大印比起来,谁更厉害?” 唰…… 秦楚歌单手握住摘星大印。 这一刹那,灯光照耀在摘星大印之上,闪闪发光,更透着一股绝对威严气势。 “摘星大印!” “你是摘星榜第一?” “三十二席位的摘星榜,横压榜单之上极有可能全是宗师的摘星状元?” 林耀辉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倒吸着凉气。 封天、贤王、巾帼、摘星、风华榜五榜。 不单单是炎夏的五大荣耀榜单,更有登顶之人享有举天荣誉。 封天十人,贤王十人,巾帼十六雄,摘星三十二席,风华六十四席。 这看似只有简单数字组成的五大榜单,其数字的含义真就这么简单吗? 当然不是! 第189章 紫凰焰天弓,破土而出。 摘星大印,登顶摘星榜第一。 横压三十二席,这里的三十二席居于庙堂,居于门宗。 乃各大门宗武派的宗主或者门主,摘星大印一出,号令炎夏所有门宗武派下场赴战。 杀外地,统河山! 这,才是摘星大印背后的真正能量。 通俗来讲,秦楚歌手握摘星大印,整个炎夏的门宗武派,将齐聚江州。 杀林耀辉等人一个寸草不生,又有何难? “假的!” 短暂思考几秒,周振雄依旧不认账。 “哈哈……” 秦楚歌怒极反笑。 这老狗,真的是死鸭子嘴犟。 “秦某除了令牌多,大印也不少!” “你再看看,这一枚大印成色如何?” 秦楚歌又翻出了一枚大印。 唰…… 又一枚大印亮出。 此印,雄狮印! 雄狮威猛凛凛,獠牙怒张,刻在这枚方型大印之上,栩栩如生,宛若一只真的雄狮近在眼前。 它正张着大口,怒视林耀辉三人。 待定睛一看,林耀辉三人同时踉趄后退,豆大的汗珠一瞬间从额头滚动而下。 绝无仅有的恐惧,透过四肢百骸,侵入了骨髓。 将林耀辉三人吓得花容失色,腿肚子一个劲的打哆嗦。 更不用说手持短器的万鹏,这货吓的脸都僵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 雄狮大印又代表着什么? 摘星榜之上巾帼十六雄,皇家带刀侍卫。 十六雄除了要镇守皇家大院,更有镇守一境之责。 手持雄狮大印,号令天下群雄,斩外敌,肃内敌。 这枚大印,被秦楚歌握在手里。 振臂一呼,十六雄亲临,一雄带一方人马。 足矣杀的林耀辉三人,灵魂脱壳! 噗通噗通…… 这一次,万鹏等人全都跪了! 如果摘星榜还不够显赫,代表着巾帼十六雄亲临的雄狮大印一出,万鹏等三院人马,怕是死一百次,死九族都不足惜! 然,秦楚歌却是微微一笑。 “还想看吗?” “其实,我还有!” 林耀辉三人:…… 这尼玛,还有? 难道巾帼榜之上的贤王榜,这家伙也登顶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握着摘星榜第一,巾帼榜第一。 在这炎夏无论是横着走、站着走、躺着走,谁踏马敢说半个不字? “阁下……到底……” 林耀辉不知道该如何发问。 秦楚歌这三个字,他已经知道了。 可是,依照他的猪脑子,他想不出来,这偌大的炎夏,为何有秦楚歌这等参天巨神存在? 这样的巨神,不应该待在皇家大院享清福吗? “莫急,我先把你们三家的豪宅推了,然后再给你看!” 秦楚歌笑了笑,收起了雄狮大印。 他转身,万鹏等人跪着,雄炼司将士上前缴械。 而周振雄三人,僵在原地,半个屁都不敢放。 晚风徐徐吹,恐惧无限蔓延! 秦楚歌要横推林耀辉三家的大宅! 他怎么推? 丛少平想要看,雄炼司将士想要看,城池一方百姓更想看。 秦楚歌回到武状元雕像前,手里拎着一坛酒。 他抬头,坛子一并举起。 哗啦啦…… 仰脖灌入,烈酒入喉,热血满腔,豪情壮志…… 这一个瞬间,秦楚歌仿佛回到了那无尽海域。 他站在战船之上,手举烈酒,与将士们同饮…… 金戈铁马的声音,在耳边不断萦绕。 “将士们,你们的秦帅,一直在!” “不论此时你们身在何处,请记得,我与你们同饮、同战!” 啪…… 一巴掌甩翻坛中酒,秦楚歌提气腾空。 “拓跋高原,我曾说,要替你要一个道歉,替城池百姓要一个太平盛世!” “今夜,我与将士们同战,更与你同战!” “借弓……” 二字吐出,秦楚歌向着东边方向连出十道霸气。 狂暴霸气穿透夜空,十府俱全之气,一道又一道,化作一条条蛟龙,直扑东边那座山脉。 夜风四起,十道霸气急速前进。 只用了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全方位覆盖了东边这座山脉。 轰隆隆…… 山脉内部传出噼里啪啦的爆响,一道紫光迅速腾空,转而又是数道紫光齐齐升天。 夜空之上,繁星点点,伴随着紫光腾空升天,有七颗星星在狂暴闪烁。 它们在与紫气呼应,像是老朋友见面,热烈的拥抱…… 嗡嗡嗡…… 霸威之气蜂拥而起,七颗星星垂直落下七道巨光,如七道利箭直插东边那座山脉。 山脉的七处瞬间裂开,一把通体紫色的弓箭升了起来。 嗖嗖嗖…… 待这把弓箭升入高空,与秦楚歌投射的十道气息融合,它便疾驰而来。 “弓来!” 再落二字,秦楚歌于半空中翻转身体,回首一握。 那把疾驰而来的弓箭便真就握在了手里。 紫凰焰天弓,问世! 它一直在,却是埋没在了武状元雕像背后的东边山脉上。 直至,秦楚歌今夜亲临,道破其中玄机,将武状元的雕像翻转过来。 弓来了! 箭也要来! 秦楚歌一手握弓,朝那武状元雕像挥出三道气息。 砰砰砰…… 三道霸气灌入,武状元雕像后背上刻着的箭囊有了反应。 咔擦咔擦…… 箭囊裂开,三根通体紫色的神箭腾空,转而又被秦楚歌吸在了手里。 “好箭,好弓!” 秦楚歌手搭利箭,拉满神弓。 奔着西边方向,一箭飙出! 这一箭,划破夜空,却又是在疾驰行进中凝聚成一只紫色凤凰。 火光滔天,凤凰加冕! 紫凰焰天弓,归位! 更是名不虚传! 西边方向,林耀辉的大宅方向。 这一箭,入林家豪宅。 于五分钟后,穿透偌大的门庭,被紫色凤凰之气全面灌溉。 轰隆隆…… 火光滔天! 锵锵锵…… 凤凰在鸣叫。 却又是如哀乐一样,将整个林家豪宅化作坟场。 林家豪宅,数以百亩,被一箭之威,荡平! 房屋倒塌,火光四起,哭天喊地…… 州府元老之一的林家,今夜,化作废墟! 林耀辉咣当坠地,面如死灰,气的当场吐血。 半空中的秦楚歌,又抓一箭,搭上神弓,朝着武状元雕像的南边方向,狂暴飙出。 第二箭,它要屠徐锦海的百亩庄园! 嗖嗖嗖…… 利箭疾驰,更是紫色凤凰在嘶吼。 焰火伴随,并未留下硝烟。 却是这世间,最为绚丽的一幕! 利箭之火抵达目的地,紫色凤凰磅礴覆盖…… 火海万丈,屠尽徐锦海的百亩庄园。 寸草再不生! 还有第三箭,它马上登陆周振雄的府邸。 第190章 十王吞天,紫贤日月印。 第三箭,它在所有人的仰望之中,奔着北边方向狂暴疾驰。 “不……” 周振雄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北边,那是他的府邸! 噗噗噗…… 周振雄狂吐血水,倒地绝望着。 第三箭登陆周家豪宅,东江城第三位州府元老的府邸,化作火海。 这一夜,秦楚歌出三箭,斩三条老狗府邸,一手之力荡平江州州府元老机构。 斩一个寸草不生,要一个太平盛世! 秦楚歌与将士们同战,更是在为东江城百姓伸冤。 收弓,落地,秦楚歌将神弓背在身后,目视武状元雕像。 “今夜,我借你神弓,背你神弓!” “明日午时三刻,我背你雕像登拓跋一舟府邸,为你要一个堂堂正正的道歉。” “晚安,朋友!” 转身,秦楚歌走向了瘫在地上的林耀辉三人。 “死之前,代表江州州府元老机构,做最后一件事!” 来到近前,秦楚歌凛然开口。 “来之前,秦某有幸阅读过你们三位的资料。” “直至现在,本帅都很生气!” “城池百姓的声音不听,却又是助纣为虐,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临死之前,向东江城的信仰磕头致歉!” “这一谦,还武状元之名!” “再一谦,向几十万城池百姓忏悔!” 秦楚歌抬手翻出又一块大印。 此印,刻紫龙,整整十条。 它名十王吞天! 又名紫贤日月印。 代表着十贤王之霸绝荣威! 至此,林耀辉三人,足矣死个明白。 封天、贤王、巾帼、摘星榜。 四等榜单,秦楚歌甩出三枚大印。 摘星大印,号令武道盟群雄。 巾帼雄狮印,召镇守一境和皇家大院的带刀侍卫。 贤王日月印,十大贤王亲临,横推所有! 还有一印,封天榜第六,上刻一秦字。 它名六尺之讬。 并可以受六尺之托,临大节而不挠。 它也是,虚教六尺受辛苦,枉把一身忧是非。 它还是,我固知公等相索,故来就缚,且为共尽此酒,便以六尺付。 封天榜前五。 由炎夏国君身边的炎夏第一高手登顶领衔。 从未有人见过其真容,隐于皇家大院,一人镇一院,镇的却也是天下。 封天榜第二到第五,皇家大院四位元老身边的御林将,四位总把头。 他们五人,护炎夏五位参天大能,却也是在护着整个炎夏。 至于六尺之托印,这一大印,林耀辉三条老狗,不配看到! “小丛,收拾一下!” 秦楚歌冲丛少平挥了挥手,徒步离开。 “是!” 丛少平高声应答。 “秦帅慢走……” 雄炼司将士,恭送秦楚歌离场。 …… 半个小时后。 东江城三位州府元老府邸,即便是化作了废墟,却也被列入了禁区。 与之而来的,是一条在发出后,仅仅十分钟就登顶东江城本地新闻、社交等各大平台头版头条的视频。 三分钟整的视频,出现了三张面孔,正是林耀辉、徐锦海和周振雄三人。 他们仨,跪在武状元雕像前,忏悔、恸哭和致歉。 代表江州州府元老机构,向城池百姓道歉。 并且,当场引咎辞职和赴死! 一时间,百姓拍手称快。 各家各户,有的迈入院落,有的走向街道,有的登上房顶…… 燃放孔明灯,为武状元还愿,为即将到来的太平盛世还愿! 这一条视频,同样传到了拓跋家族。 夜已深。 东江城的大小街道,人头攒动。 空中,数以万计的孔明灯腾空,撑起了东江城最美丽的一道夜景。 可是,于拓跋家族大宅内,仰望天空的拓跋一舟,以及他身边的滕子冲,却无半分喜悦挂在脸上。 前一个小时,他们还在派人打探武状元雕像那边发生的事情。 一条条消息,不断汇总到拓跋一舟两人这里。 升龙三家武馆战团下场,三院下场,州府三位元老亲临…… 本以为,今夜之后,那个口口声声要来拜访拓跋家族的秦楚歌,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然,他们俩等到了什么? 元老府邸葬身火海,两族乃至三族都被屠尽,被斩了一个寸草不生。 更有三位州府元老,公开道歉,跪在武状元雕像前引咎辞职,忏悔和恸哭……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楚歌一人之力,为何能荡平州府元老机构? 拓跋一舟和滕子冲,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 “老腾,咱们这一次怕是遇到了一尊大能人物。” 瞩目夜空良久,拓跋一舟看不下去,收回视线,垂头感慨。 “东江城何时出现过这等场面?” “几十万城池百姓被感动,燃放孔明灯为武状元还愿!” “几十载屹立不倒的州府元老机构,全线崩塌,更有紫凰焰天弓问世!” “这一战,怎么抗?” 拓跋家族再问滕子冲,更是再问自己。 身旁滕子冲,着藏青色大衣,负手而站。 一米八的魁梧身材,虽以五十三岁的年纪,却依旧壮如青牛。 他并没有如拓跋一舟那样,收回瞩目夜空的目光,只是点燃了一根香烟,慢慢吞吐。 良久,他问拓跋一舟:“你怕了?” “我怕了吗?” 拓跋一舟摇摇头,苦笑道:“我只是在感慨而已!” “这个秦楚歌的行事风格,在我多年以来的对手中,无出其右。” “你难道没有发现,他已经算到我和你不会在今夜登场吗?” 滕子冲点点头:“他算到了,可是,这并不能代表明日一战,你我会输!” “嗯?” 拓跋一舟蹙眉问道:“何出此言?” “此局,并非死局!” 滕子冲猛吸了一口烟,收回了瞩目夜空的目光。 “你的意思是通知另外两家?” 拓跋一舟蹙眉问道。 “六年尘封往事,陈耀东苦心经营,拉下十一人进场。” “之后的几年,六人被他做掉,剩下这五人,他动不得,却被漏网回归的秦楚歌先行斩掉。” “你比我清楚,陈耀东为何不敢动这五家。” “那么,时至今日,随着江城韩家和和仙城赵家的落网,算上你的余下三家,也该再次聚首了。” 滕子冲转身,熄灭烟头,走进了不远处的一处荷塘小亭。 拓跋一舟紧随其后。 两人落座,家里佣人温上了酒。 “一舟老哥,恕冲弟直言,剩下这三家中,你拓跋家最弱!” 滕子冲直言不讳。 拓跋一舟没有反驳。 这一点,他必须承认。 当年的那些家族中,现在剩下的两家,经过六年发展,早已成长为一方巨枭。 拓跋家族虽然在江州称王称霸,但跟这两家比起来,实属寒碜! “可是,他们会下场为拓跋家站台吗?” 拓跋一舟摩挲着酒杯,犹豫不决。 “他们两家,一定会下场!”滕子冲自信满满。 “理由呢?” 拓跋一舟追问。 “你站出来公布当年之事,我以项上人头作为赌注,他们两家必会第一时间赶赴东江城。” “届时,你们三家,必须为当年之事再次联手!” 滕子冲喝了一口酒,眯着眼,笑意绵绵。 拓跋一舟的身躯一颤,已然明白了滕子冲的意思。 明日这一战,要破釜沉舟…… 第191章 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夜还在继续。 今晚的东江城注定成为传奇一夜。 夜景弥漫整个炎夏。 沿江城市的江城,夜景更为秀丽。 江边一栋酒店,顶层豪华套房内,有两人正在视频通话。 裹着一身浴袍的他,亦或者应该称之为她。 肤质如白玉,她顶着一张纯天然的俏脸,正在俏皮可爱的冲视频里的父亲扮鬼脸。 “你这孩子,好端端的为啥剪一个平头,你是不想嫁人了吗?” 视频那段,身穿睡衣的男子,故作板脸,好一番训斥。 他,四十又五,魅力不减当年。 男人四十一枝花,越到这个年纪,经历了岁月的沉淀,越是最迷人。 于她眼里,他便是这个世界上最帅的男人。 “老爹,我遇到了一个特别特别优秀的男人。” 名为林欢的她,顶着卡尺脑袋,手托腮帮,脑海中浮现出那张俊朗的脸颊,眼中则浮现出了一大片小星星。 “你说,我该怎么办?” 林欢问父亲,问的却也是镇守一境,炎夏南大门的炎南王林君庭。 “怎么办?” 林君庭大手一拍桌子,震得手机屏幕不断颤抖。 “当然是绑了给我当姑爷,能让我女儿看上的男子,那必然了不得!” 林君庭哈哈大笑着。 而后,他不忘轻轻拽过一旁的华贵妇人,欣喜说道:“孩她妈,咱闺女终于能嫁出去了!” “真的吗?” 妇人捂嘴惊恐,又是欣喜无比。 “我滴个亲娘嘞,终于有人收留咱女儿了,这么多年可愁死我了!” 华贵妇人,与老公击了一掌,竟是有热泪在滚动。 她双手合十,朝天祷告。 “感谢老天爷,终于让我女儿开窍了!” “疯疯癫癫扮了这么多年男子,今天她终于能正面认识自己了。” “我的大孙子有指望了……” 林欢:…… 这,真是亲妈! “那个……你俩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充话费送的,还是石头缝里自个长出来的呢?” “是不是亲爹和亲妈?” 林欢张牙舞爪。 “哈哈哈……” 屏幕里,炎南王和老婆笑作一团。 “闺女,赶紧跟妈说说,是哪家的公子?” “他多大年龄,生辰八字是什么?” “老妈给你俩算算,何时结婚,何时生娃……” 林欢的母亲,眨着美眸,那叫一个开心。 “能被我闺女相中的男子,绝对很优秀,错不了!” “我这就让你老爹带着厚礼去提亲,你老大不小了,该嫁人了!” “就这么定了,赶紧给老妈把他的照片发过来,我让你七大姑八大姨再把把关……” “哇呀呀……” 林欢要疯掉了。 “老妈,你赶紧打住,八字还没一撇呢!” “好了好了,你去给我弄点下酒菜,我来点夜宵喝点小酒……” 炎南王林君庭,胃口大开,推着老婆去了厨房。 转过头,他又对林欢说道:“跟爹说说吧!” “这么晚了跟老爹视频,不是为了汇报心仪男子这么简单吧!” 知女莫如父! 玩笑开过,该谈正事了。 “他好像遇到了大麻烦……” 林欢收起了玩闹心态,正色说道。 “武炼司那位派了义子宋词来江城,十三太保总保头也要亲临,两方可能要在江城要开战了。” “当真?” 这一瞬间,炎南王拿着手机直奔书房,反锁好了房门。 “你说的那个男子姓甚名谁?”林君庭直奔正题。 “秦楚歌!” “啥?” 林君庭的脑袋差点磕在桌子上,仔细一回想,满脸都是问号。 “咱家商会的死敌不就是他秦楚歌吗?你怎么……” 林君庭实在没想到,闺女心仪的男子竟然是几番对商会下手的对头。 “老爹,你能不能捕捉一下重点。” 林欢翻了个白眼。 旋即又道:“他姓秦,据我调查,昔年江城首富,也就是秦楚歌的父亲,他叫秦文韬!” “秦文韬!” “卧槽……” 炎南王一下子从椅子上跌了过去,连忙爬起来的他,顾不得揉捏疼痛部位,异常严肃的问道:“你确定?” “咱们的人调查的资料太浅,且两任会长都是废柴,我来到之后几番接触秦楚歌,方才领教了他的厉害。” “这一细查,好家伙,秦氏王族之后,极有可能就是你们十大贤王,外加皇家大院四位元老,封存的那个禁忌……” 林欢小心翼翼的说道。 林君庭沉思许久,猛拍了一把大腿。 “对上了,终于对上了……” “老爹让你找的那件东西,一定就在江城。” “上古十大兵器,秦氏王族不知埋了几件。” “目前仅能得知的是,只有一件被封天榜第一高手握着。” “那么,江城必有其中一件。” “闺女,老爹明日启程,亲临江城!” 没有丝毫犹豫,炎南王当即拍板。 “真就跟夏竹说的一样,您这是挥兵北上给你家姑爷站台了?” 林欢捧着脸,虽震惊,却难掩娇羞之色。 “我的闺女十六岁征战沙场,替父征战,苦藏女儿身……” “炎夏南大门的稳固,这战功章上有你一半!” “这一次,老爹下场站台,不仅仅是为我闺女站台,更是为我未来的姑爷站台……” “值得我林君庭挥兵十万!” 这一番话之后,一对父女隔着屏幕凝望。 眼中,脑海中,却又是翻涌出同一个画面。 有女年二八,昨夜见军帖,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阿爷无大儿,林欢无长兄,愿为市鞍马,从此替爷征…… 开我东阁门,坐我西阁床,脱我战时袍,著我旧时裳。 同行六年载,不知她是女儿郎! …… 替父征战,十六岁出征,林欢同样铸就了一段金戈铁马的过往。 这,是他跟秦楚歌有神往的交集。 她从他身上,看到过自己。 于是,她从一开始的不死不休,到留下治伤妙方,又到输了也是一种荣幸的感慨。 更有春凤茶楼,留下秦氏王族的噱头。 以及,周家大宅再一次的不期而遇,她萌生出为秦楚歌站台的坚定想法。 与之背后,有秦氏王族的禁忌历史,却也有林欢逐渐萌生的情愫!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经历,才有了即将抒写的故事。 林欢没有流泪,挥手跟老爹道了再见。 转而,她拖腮叨念。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嘿!秦楚歌,炎南王要抢你当给他当姑爷了!” “你准备好了吗?” 第192章 屠尽苍龙,山河颤抖。 江城,白安寺。 早早就闭门的寺庙,此时已是深夜,只有禅房还有灯火。 老和尚白安坐禅念佛,亦睡亦醒。 陡然间,有规律转动佛珠的手臂停了下来,白安睁开了那双清澈的眸子。 同一时间,铜山山顶的铜山庵突兀的炸起一道声音。 雷霆万钧一般,横压整个白安寺。 “老和尚,滚上来!” 寥寥六个字,划破夜空,晴天霹雳。 震的整个铜山,安眠的鸟兽惊魂不定,四散八窜。 可是,于老和尚而言,这声音却又是那么的悦耳和动听。 只因,这是他师妹春泥的声音。 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突然造访的声音,多数安睡的小僧皆被吵醒,却没有一个走出寝房。 相反,却是跟无事一般,换个姿势,继续沉睡。 有胆大的小僧,甚至还要笑着嘀咕上三两句。 “唉,师父怕是又要挨揍了!” “咱春泥大师半夜惊魂,保准让师父的脑门多几个大包!” “明天要早些起床,给师父采药疗伤喽!” 于这些嘀咕的叨笑中,唯一一间亮灯的禅房吱吖打开,老和尚一步十仗,身影如利箭一般射向了铜山庵。 顶多也就两分钟的时间,老和尚穿戴整齐的站在了师妹面前。 深夜的山顶,寒风四起。 老和尚却没有半点寒意,有的只是无尽的柔和之色。 “师妹,深夜唤我,有何吩咐?” 老和尚笑着问道。 “装聋作哑,东江城的动静你难道没听到?” 春泥瞩目东江城方向,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和尚白安。 “紫凰焰天弓重现江湖,十大圣器排名第九,这弓乃武状元拓跋高原的神弓。” “老衲自然是感应到了,却是不知师妹具体何意?” 老和尚于说话间,从袖中掏出了一块用锡纸包裹的红薯。 “来的匆忙,傍晚的时候丢在香炉底下烤的,现在还热,给你吃……” 老和尚向前一步,递上烤红薯。 春泥收回瞩目东江城方向的目光,表情一滞。 一双眸子在漆黑的夜空下,逐渐从凄冷变至有光,乃至微微一红和附带暖意。 她伸出玉手接过,转而一分为二。 回递给老和尚半个,春泥席地而坐。 “一起吃!” 三个字,却早已没了先前的锋利之意。 就这样,一对师兄妹,席地而坐。 就着深夜的风,分着一块热气腾腾的红薯,吃的满目温情。 “真香!” 老和尚吃的满嘴都是薯肉,不忘发出赞叹。 春泥瞪了一眼老和尚,从袖中掏出手绢,凑近一些,捻手帮其擦拭。 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老和尚咧嘴一笑,却又是摇摇头。 “记不得了……怕是很久很久!” 他的确记不得了。 她,似乎也已经记不清了。 岁月蹉跎,一人一庙,他守着她,她何尝不是也在守着他! “江城要打仗了吧!” 春泥吃的慢,一口一口,文雅而耐看。 “天下为局,众生为棋。有人甘愿做棋子,赴汤蹈火。” “天下亦是棋盘,纵横交错山河间。”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族入局,这一战在所难免。” “黎民哀苦,我佛慈悲。” “蛇蝎缠身应还招,我佛慈悲亦惩恶,佛已入局!” 白安猛吞几口红薯,无奈感叹。 “他的命非王族之命,世间凡人已成定数。” “负良人痴痴等,设局酿黎民苦,” “种其因者,须食其果。” 春泥咬了一大口红薯,表情一僵,仰望星空。 一滴红尘泪,涌出眼眶。 “十六年了,他早已功成名就,想来的话,早就来接我了。” “师哥,我该放下了,对吗?” 这一声师哥,让老和尚极尽崩溃,撇过脑袋,却又是热泪滚烫。 “他若来,师哥下场为王族站台。” “定要当面问一问他,无信者能苟活吗?” 老和尚掀起僧衣,擦拭着,却也是掩饰着。 “这深夜的风真大呀!不知从哪刮来的沙子,进了眼睛,好大一颗沙子……” “憋回去!” 春泥瞪了一眼老和尚。 “不用你下场,我亲自问他!” 春泥神情坚决。 “东江城的那把圣器适合静雅,我要替她拿到,明天我亲自去一趟东江城。” 春泥做了决定。 老和尚没立即反驳,微微闭目,掐指一算。 旋即,一脸欣喜道:“师妹不必出门,那把圣器跟静雅有缘,不日就会出现在白安寺。” “当真?” 春泥惊讶问道。 “当真!” 白安坚定的点点头。 “我信你……” 春泥终于露出了笑容。 这一笑,很美很美…… “师哥,我像是忘了你的法号,叫什么来着?” 春泥朝老和尚靠了靠,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 当…… 很脆,很响! “嗯,还是那么脆,跟当年敲的时候一模一样。” 春泥还在笑。 老和尚也不生气,更不觉得疼。 “师哥怕是也忘了曾经的法号,叫什么来着?” 老和尚凝望夜空,傻傻的笑。 当…… “出家人不打诳语,打的你满头青包!” 春泥敲上瘾了。 “像是记起来了……” “老衲法号,屠龙!” “嘿嘿嘿……” 白安摸了摸脑袋,真的是好大一个青包。 他名屠龙,揍过封天榜前五,一打五! 屠尽苍龙,山河颤抖…… …… 后半夜的东江城,大地在沉睡,可是拓跋家族内却是灯火通明。 举族备战的命令传达了下去,家族子嗣连夜返回。 这一战,有关生死,族内弟子不敢怠慢。 拓跋一舟和滕子冲没有丝毫的睡意,酒喝了一壶又一壶,也不曾有醉意。 他们俩,在等两个电话。 一个要从西南的云州打来,一个要从炎东的东州打来。 便预示着,当年合力谋划江城秦家的最后两家,彻底浮出水面。 云州杜家,东州裴家。 按照滕子冲的计划,拓跋一舟分别通知了这两家。 明确放话,当年旧事已经有秦家后人找上门。 秦家后人武艺高强,非拓跋家一族之力能抗衡,务必于明天上午来东江城拓跋家商议。 若不回话,拓跋一舟将公开当年之事,让杜家和裴家出来露个脸。 此举,在滕子冲和拓跋一舟看来,必能逼出杜家和裴家。 只要这两家下场,秦楚歌必死无疑! 这一次联手,断然不能留下春风吹又吹的隐患。 破釜沉舟也好,沆瀣一击也罢,没有退路可言! 第193章 借给你三个人,好生伺候。 “什么时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跋一舟晃了晃手里的空酒壶,询问稍远处一直守护的管家阿坤。 “凌晨两点一刻。” 管家阿坤立即做了回应。 “老爷,腾爷,要不您俩先去睡会,我来盯着。” “都这个时辰了,对方还不回复,想必也是在连夜商讨。” “我想,明早应该会给予答复。” 阿坤提议道。 即是奴才,必要做一个尽职的奴才。 阿坤心疼老爷,说完又赶紧吩咐佣人送来温好的酒。 “五位金刚已经就位,连夜联系了高手,更是开出悬赏天价,悬赏高手支援拓跋家族。” “那秦楚歌不管他午时三刻到不到场,拓跋家族举族备战,足矣把他吓成一只缩头乌龟。” “老爷,您和腾爷怕是多虑了!” “不应该昼夜不眠,应该养足精神。” 管家阿坤为两人满上酒,再次相劝道:“喝完这一杯,快去睡吧!” 拓跋一舟摆摆手,道:“你不懂,这个电话只能我来接。” “杜家和裴家,那一尊巨枭咱都得罪不起。” 拓跋一舟怎能睡得着。 阿坤无奈叹气,垂头不敢再言语什么。 拓跋一舟便问滕子冲:“老腾,你猜谁会第一个打来电话?” 滕子冲揉了揉发胀的脑袋,盯着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阵。 “综合两家现在的实力,裴家稍弱一些。” “于那偌大的东州,如裴家这种豪门,太多太多。” “裴家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豪门威严,正是蒸蒸日上之时,必是最注重荣誉,会第一个发声。” “西南云州,杜家撑起了炎夏过半的粮食储备,地位非比寻常。” “在我看来,依照杜家现在的地位,怕是只会敷衍两句。” “真是让人头疼,感觉度秒如年啊!” 滕子冲苦笑着,只能喝酒冲淡这苦闷的心情。 他和拓跋一舟,从晚上八点一直等到现在,屁股都生出茧子了。 他们急,他们以为杜、裴两家也会急。 可是,电话迟迟不打来,着实的煎熬! 时间推至半小时后,管家阿坤倚在亭柱上打起了哈欠。 叮铃铃…… 石桌上的手机终于响了。 这阵阵铃声,划破夜空。 虽然刺耳,可是此时,却成了拓跋一舟和滕子冲耳朵里,最好听的声音。 “来了……” 拓跋一舟猛搓了一把脸,激动无比的抓起了手机,以最快的速度按下了接听键。 “我是拓跋一舟!” “裴月山……” 果真,滕子冲猜对了。 第一个打回电话的正是裴家,家主裴月山。 “我在听……” 拓跋一舟急忙应答。 “第一个问题,江城距离东江城多远?”裴月山直接发问。 “呃……” 拓跋一舟被问了个愣,他不明白裴月山为何一上来要问这个问题。 “大约四个小时的车程!”拓跋一舟稍作思考,给出答案。 “炎南王已经在做挥兵北上的准备,目的地江城。” “此事跟秦楚歌有没有关系?跟东江城有没有关系?” 裴月山再问。 “什么?” 拓跋一舟惊的差点没跳起来。 依照拓跋家族的能量,必然查不到镇守南大门的炎南王举动。 但炎东跟炎南其实并不远,江州正是炎东与炎南两大区的分界点。 裴家有人脉查到炎南王的动向。 这个节骨眼上,炎南王亲临,此事非同小可。 裴月山不识江州具体情况,必然要仔细盘问一番。 “回答我!” 裴月山语气生硬道。 “裴先生,据我了解,秦楚歌跟炎南王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一介贤王,怕是看不起拓跋家族,更不会参与我们跟秦楚歌的这点旧事。” “再有,沿江城市江北城,也即是江城,跟江南城隔江对望。” “炎南王即便是挥兵北上,肯定要走水路,不可能路过东江城。” 拓跋一舟做了回复。 “希望我的担心不是多余!” 裴月山稍稍舒了口气。 跟着,他又道:“第二个问题,秦楚歌什么修为?” “这个……” 拓跋一舟犹豫了一下。 “我跟秦楚歌并未交锋,从侧面推断来看,他已入宗师之境。” “宗师之境?” 电话那头的裴月山明显的吃了一惊。 “当年他才十几岁,如今只过去了六年,二十几岁的宗师?你踏马跟我开玩笑呢!” 裴月山破口大骂。 “裴先生,一舟不是在开玩笑。” “就在几个小时前,东江城三家武馆战团,被秦楚歌一己之力掀翻。” “那三家武馆的馆主修为可都是半步宗师的实力,可想而知,秦楚歌的修为必是宗师之境。” 拓跋一舟坚定说道。 “草,这踏马怎么就让一只孤魂野鬼成了宗师?” 裴月山实在是想不通,气的咬牙切齿。 拓跋一舟都能从听筒里,听到对方咬牙的咯吱声音。 “裴先生,这秦楚歌实属难搞,还请您原谅一舟不得已的举动。” “若是让那秦楚歌屠了拓跋家族,那下一个遭殃的必是裴家。” “我也不想公开当年之事,只因走投无路……” “行了!” 裴月山直接打断了拓跋一舟。 “你那猪脑子,想不出这个主意,定是有人帮你出招!” “裴家不怕事,当年能弄死秦家,现在同样能!” 裴月山霸气无比。 “我借给你三个人,早晨六点抵达东江城。” “杜家肯定也会派人,我的人不能出事,务必照顾好他们仨。” “只有三个人?” 拓跋一舟傻眼了。 这踏马,千等万等,就等来裴家的三个人。 拓跋一舟真想一巴掌扇在裴月山脸上。 “怎么,嫌少?” 裴月山不屑一顾。 “告诉你,他们仨灭你拓跋一族都不是问题。” “只要那姓秦的不是中天位宗师,这三个人去了,实属浪费!” “好生伺候着,随时向我汇报消息。” “这一次,姓秦的不死,我让你拓跋一族凭空消失!” 咔…… 电话掐断。 “妈了个巴子的,牛你大爷啊!” 拓跋一舟气的破口大骂。 明明是一条船上的,到头来,反过来成了拓跋家族求他裴家。 不等拓跋一舟发泄完心中怒火,电话再次响起。 “卧槽,杜家也打来了!” 拓跋一舟原本的怒气,忽然间不胫而走。 他笑了,开怀大笑。 “老腾,杜家来电话了,哈哈哈……” 拓跋一舟大笑着,按下了接听键。 杜家,炎夏王族,于云州屯兵三十万。 贤王下场平事,谁敢不服? 只要等到这个电话,拓跋一舟就可以安心睡大觉了。 第194章 市井生活,平静而美好。 “您好,我是拓跋一舟!” 拓跋一舟小心翼翼的接起电话,语气极为恭敬。 “我名杜纯,炎云王最小的世子。” “此事,父亲大人已让我全权处理!” “我想问你,你想怎么死?” 不曾想,杜纯一上来就给了拓跋一舟当头一喝。 “世子殿下,一舟不明白……” 虽隔着手机,隔着大几千里的距离,可是电话那头传出来的世子威严语气,足矣让拓跋一舟心生胆寒,浑身都不舒服。 一介贤王,的确有不畏惧任何对手的资本。 纵使世子出面,却也代表着贤王荣威。 昔年谋划秦家,杜家得到的是最多的。 哪怕当年,杜家这位贤王还不成气候,是十大贤王里面势力最弱的一位。 可是,六年发展,再加上杜家借助地理优势,囤积了大片土地,输出满仓粮食。 让杜贤王一下子名声大噪。 不论是安居乐业,亦或者战场烽火。 粮草的重要性,毋庸置疑。 杜贤王抓住了立足之本,大力开拓土地,不仅在囤粮,更是在囤兵。 依照而今杜家的地位,一个小小的拓跋家族,竟敢以公开当年谋划之事作为要挟。 在杜贤王这里,拓跋一舟举族已经死了! 故此,才有了杜贤王世子杜纯,对拓跋一舟的这番凛然呵斥。 “不明白你媳妇的山泉,你踏马给老子竖起耳朵仔细听好!” “老子杜纯已经在机场了,我亲自去东江城弄死你!” “给自己选好地方,我到了,你跪着死!” “就这样,去尼玛的臭老狗!” 咔…… 电话掐断了。 唰…… 砰…… 拓跋一舟手里的手机也摔在了地上。 他听到了什么? 世子杜纯亲自下场,要亲手弄死他! “滕子冲,我踏马曰你祖宗十八代,你害了老子,害了拓跋举族……” 拓跋一舟气的狂发乱舞,撸起袖子就要暴揍滕子冲。 “卧槽……” 滕子冲一下跳了起来,指着拓跋一舟破口大骂。 “你踏马疯了,老子何时害过你?” “不让杜家下场,你拓跋家和裴家怎能干过秦楚歌?” “老子在帮你,你踏马恩将仇报!” “滚尼玛的,老子不陪你玩了,我现在就订机票离开东江城。” 滕子冲气的甩袖走人。 这条疯狗,让滕子冲很是无语。 “你不能走……” 拓跋一舟上前,死死的拽住了滕子冲。 管家阿坤也快步跟上,稍远处的拓跋家护卫,也围了过来。 “嚯,这就是你拓跋家的待客之道,老子算是彻底看清你拓跋一舟了。” “倒打一耙,狼心狗肺,臭傻比……” 滕子冲开骂,什么难听骂什么。 “给老子闭嘴,绑了他!” 拓跋一舟直接下令,一众护卫上前,将滕子冲直接放倒。 “等世子到了,老子就把你这个出主意的诸葛砍了,你替老夫死!” “唯有这样,才能消除世子的怒火。” “带下去,好生看管……” 拓跋一舟下了命令。 “是!” 护卫们听命行事。 “拓跋一舟,你踏马混蛋……” 滕子冲做梦也没想到,合作几十年的朋友,到头来他这个事后诸葛还要为“朋友”买单! 人心这东西,过于可怕! 滕子冲算尽一切,却唯独没有算到最信赖的人会反割一刀。 杜贤王的世子,一个电话就把拓跋一舟吓成这个德行。 不惜出卖合作几十年的朋友,当真是狼心狗肺! 可是,拓跋一舟能有什么办法? 他不能死,那就只能让滕子冲死。 杜纯的一句话,足矣让拓跋一舟明白。 滕子冲出的这个主意大错特错了! 千不该万不该威胁杜贤王,当年之事不能公开。 杜贤王要拓跋一舟死,至于裴家,没那个胆子暴露当年谋划秦家一事。 那么,随着拓跋一舟死掉,知晓整件事情的人闭口不谈。 尘封往事,彻底化作粉末,融入黄土! “阿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拓跋一舟招呼阿坤到近前。 阿坤稍作思考,坚定的点点头。 “老爷的意思是滕子冲不顾阻拦,为了他的利益不受损害,拿着刀逼迫您联系杜家。” “等老爷被迫打完电话,却又是坐立不安,又不敢再次惊动杜贤王,只能干等着。” “煎熬的等待中,世子殿下终于打来电话,没等老爷主动澄清,世子殿下就着急挂了电话。” “老爷趁滕子冲不备,突然反抗,与我和拓跋家护卫联手擒下了滕子冲……” “等世子殿下到了,老爷会当面澄清此事,亲斩滕子冲……” 管家阿坤,一番絮叨,引得拓跋一舟频频点头。 “阿坤,你是我这辈子最信赖的一个人。” “若是拓跋家能顺利渡过这一关,咱家的家产有你一半。” 拓跋一舟许下了丰硕的报酬。 “多谢老爷,阿坤愿为拓跋家族奉献毕生!” 阿坤急忙表着忠心。 拓跋一舟没再言语什么,重重的拍了几下阿坤的肩膀,将一抹阴笑隐藏于心中。 夜,快过完了! 黎明冲破黑暗的束缚,太阳冲出了地平线。 早晨六点。 发条一直都拧着的秦楚歌鲤鱼打挺,翻身下床。 换好运动服,他跑出了酒店,沿着宽敞大道呼吸着早晨湿漉漉的空气。 酒店停车场里的一辆商务车,快速拉开车门。 只睡了不到三个小时的丛少平,干搓了一把脸,拔腿跟上了司帅。 “秦帅,早!” 待跑至司帅身后约莫三米处,丛少平不敢再靠近,赶紧打着招呼。 “早!” 秦楚歌点点头,抬手招呼丛少平并排。 得到允许,丛少平才敢上前。 “一会吃早餐的时候再汇报,拣重要的说。” 秦楚歌未卜先知,先行打断要做汇报的丛少平。 “是!” 丛少平咽回要说的话,安心陪司帅跑步。 半个小时后。 东江城一座天桥底下的早餐摊,秦楚歌坐在了马扎上,沾着豆腐脑啃起了油条。 茶蛋、油条、豆腐脑…… 市井生活的粗茶淡饭,却也是崭新一天的开始,平静而美好! 丛少平狼吞虎咽,三五分钟就将面前餐食一扫而空,而后端正坐姿等待秦帅用餐。 秦楚歌这一次吃的很慢,实则是在享受难得的平静和美好。 直至面前餐食一干二净以后,秦楚歌拿出手绢擦拭着嘴角,丛少平这才开了口。 “炎南王挥兵北上,走的是水路,十万精兵,目的地江城!” “嗯?” 秦楚歌的动作放慢,眯起了眼睛。 “继续!” 秦楚歌抬手示意。 “武炼司十三太保总保头昨晚启程,目的地也是江城。” “云州杜贤王世子杜纯,已经落地东江城!” “东州裴家的人也到了东江城,行程单上有三个人。” “临州魏贤王家的老四魏国生要回家,闯十八关两吊,昨日他已经抵达长安城,杨家举族备战。” 多方消息,终将这平静而美好的生活,碾成粉末…… 第195章 恭迎世子殿下,亲临东江城。 “拎出来老魏这一条,仔细查一下。” 待丛少平汇报完,秦楚歌沉思许久,给出了指示。 这条消息,来的过于突然。 秦楚歌能理解老魏不联系自己的原因。 他是不想牵连太多,独自扛起这件事情。 但,作为朋友,秦楚歌不能置之不理。 丛少平点点头,将此事放在了第一个查办。 “炎南王那边不盯着吗?”丛少平又问道。 “他应该是去江城找东西的,不用搭理!” 秦楚歌将手绢叠好,起身道:“仅仅过了一晚,没曾想,拓跋一舟给了我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惊喜?” 丛少平连连咂舌。 裴、杜两家都下场了,这还叫惊喜? 丛少平不懂惊喜何意,但对于秦楚歌而言,杜、裴两家是最后两条大鱼。 这,的确可以称之为惊喜。 六年家仇,仇人凑齐了! 杜贤王托底,这一趟东江城之行,不虚此行了。 “派人送我小妹回家,查一下杜贤王世子的具体行程,我也给他一个惊喜!” 秦楚歌再次做了吩咐。 “是!” 丛少平立刻摸出手机,着手安排。 亲调江州雄炼司特外精英组,护送张清韵返回江城。 丛少平知道,秦帅要干一票大的。 几分钟后,丛少平和秦楚歌返回酒店,驱车前往东江城专区机场。 按照雄炼司将士汇报,世子杜纯,已经在机场落地。 但并未走出机场,而是在杜家的私人豪华飞机上待着。 上午八点。 专区机场的私人飞机草坪上,一架印有雄狮图案的豪华飞机早早停靠,已经在这停靠了一个小时了。 早晨七点落地后,舱门却迟迟不打开。 廊桥直通的贵宾室,很早就有人驻守,只等这辆私人豪华飞机的贵宾下场。 负责接待的,乃是专区机场最靓的妞领衔。 她们知道,这架飞机上画的雄狮图案,代表着一种显赫的存在。 但具体是何种显赫的存在,她们不知道! 有机画虎,有机画狮,更有画龙的。 每一种图案,都是常人无法想象,必须要仰望一生的存在。 但,今天这架画雄狮飞机的贵宾,过于的个性。 落地一个小时,舱门紧闭,无一人走出。 实属奇怪! 旁人不知,这位名杜纯的贵宾实际是在等人。 他在等拓跋一舟那条老狗。 杜纯有信心等到,并且不需要亲临拓跋家族,在机场就拍死这条老狗。 而后,若是心情好,就顺道见一见秦楚歌。 依照杜家的能量,无论在哪一座城市,他们都能找到一个人的落脚点。 故此,飞机落地后,杜纯睡了个回笼觉养足精神,静等拓跋一舟那条老狗来接机。 噔噔噔…… 上午八点零五分,贵宾室外迎来了一行人马。 走在前面这位一亮相,顿时让贵宾室外的迎宾队长惊了一大跳。 来人,拓跋一舟。 东江城第一豪门的家主。 随行人员,除了一个光头,剩下七位,要在电视上才能看到。 东江城七方大区的区府长,不是副手,全是箭头人物。 他们九人,大刀阔斧,形色匆匆,直奔贵宾室而来。 “杜先生到了吗?” 来到近前,顾不得擦拭额头上的汗水,拓跋一舟垂目发问。 “到……到了!” 迎宾队长一下子慌了。 虽然早有预料,雄狮飞机里的贵宾了不得。 却没想到,东江城第一豪门的家主率领七方大区的府长亲自迎接。 这阵容,这逼格,实属罕见! “那劳烦你进去向杜先生通报一声,就说拓跋一舟到了。” 拓跋一舟冲面前这人,拱了拱手。 “他……他没在贵宾室,飞机落地后,一直没出来,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 迎宾队长直言相告。 “没下飞机?” 拓跋一舟一脸茫然。 “家主,世子殿下这是要咱们去飞机那迎接!” 一旁的光头,立即就知会了杜纯的意思。 这光头,四十来岁,蹭亮的脑袋上纹着一匹红马。 便是这七小金刚之首,红马金刚潘彬。 剩下尚且能战的四个金刚,随管家留守拓跋豪宅,等待裴家的人马。 临出发之前,拓跋一舟已经联系了裴家人。 对方只有三人,不需要拓跋一舟迎接。 拓跋一舟可以不迎接裴家,但对于世子杜纯,即便是对方在电话里说要弄死自己,他也得恭敬迎接。 “走,一起去!” 拓跋一舟没有任何犹豫,当即带领其他几人,走进了廊桥。 几十米的廊桥,拓跋一舟脚步飞快,两分钟就走到了机舱门口。 舱门前有空少在等候,腿都快站麻了。 “帮忙通知一下,就说拓跋一舟到了!” 拓跋一舟拱手向空手请求。 他如此客气,不管是对贵宾室外的迎宾队长,亦或者眼前的空少,实则都是畏惧飞机里那位世子。 空少卸掉胸前的对讲机,急忙向私人飞机里的人做了通报。 “撤掉廊桥,让那条老狗去登机桥下跪着!” 不一会,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 虽不是世子杜纯的声音,却是将拓跋一舟九人,锤成了一只只呆头愣鹅。 去登机桥下跪着? 七方大区的府长恨得咬牙切齿,却唯独不敢当场发作。 真踏马憋屈! 江州核心城池东江城,七方大区的府长,这辈子跪过的人屈指可数。 “走吧!” 没辙,拓跋一舟只能照做。 廊桥撤掉,拓跋一舟九人目睹了这架豪华私人飞机的真容。 雄狮威风凛凛,红色渲染,彰显贵族气质。 一代贤王世子,的确该有如此逼格! “真要跪着?” 七区府长的其中一个,心有不甘,向拓跋一舟叨咕了一句。 “几位大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今日先行委屈几位,遂了这世子殿下的愿,让他消消气!” “只要过了世子这一关,拓跋家族高枕无忧,以后整个江州都是我们的。” “跪吧!” 拓跋一舟一番劝说,带头跪了下来。 九人下跪,登机桥两侧的迎宾队伍惊的大气不敢喘。 七区府长外加东江城第一豪门的家主,要跪着迎接飞机里面这位贵宾。 那么,这位贵宾到底是谁? 红色雄狮又代表着什么? 吱嘎嘎…… 舱门终于打开了。 “恭迎世子殿下,亲临东江城!” 拓跋一舟两手一叠,垂头放于叠手之上,带头喊话。 其余八人齐声跟上。 “恭迎世子殿下,亲临东江城!” 世子殿下? 一众迎宾靓妹,差点没吓得昏过去。 谁又能想到,江州这地方,竟然来了尊参天巨枭! 第196章 本世子在训狗,你算个什么东西? 登机桥顶端,正主现身。 一经亮相,却又是让廊桥下两侧的迎宾靓妞们,顿感瞎了眼睛。 这尼玛就是世子殿下? 仔细瞧瞧这位,好家伙,三百斤没跑了! 得亏那舱门够宽敞,不然的话这位五花肉世子真的挤不出来。 一定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不应该英俊华伦,白衣飘飘,携绝世美颜迷倒众生吗? 这,太脏眼睛了! 咚咚咚…… 三百多斤的五花肉走下登机桥,震得这桥梯颤抖作响。 还没等诸人回过神来,登机桥上又映出两道白影。 这一次,亮眼了许多。 两道白影,是两名着白色轻纱的美女。 傲娇多姿,柔如水,媚如画。 只是,这脸上的冷傲,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哒哒哒…… 相比较三百斤五花肉的下机,后面这两位着实的轻盈。 两名轻纱女子合力举着一件披风,走下登机桥,为世子殿下披上。 安静的垂在两边,等候差遣! 舱门没有关闭,里面没有人再走出来。 “哪一个是拓跋老狗?” 杜纯扫视了一眼跪着的九人,凛然开口。 “世子殿下,在下拓跋一舟,恭迎您亲临……” 话没说完,杜纯身后的一名轻纱女子,抽出一道白绫,狠狠的抽在了拓跋一舟的脸上。 直接将拓跋一舟抽翻在地,啪啪作响。 潘彬八人,大气不敢喘。 这三百多斤的五花肉,着实的骇人。 就冲这身板,随便抬抬手,抽死几个绝对没问题! “世子殿下,请听我解释……” 拓跋一舟连滚带爬,跪在杜纯面前,哭丧着脸请求道。 “等老子抽高兴了再说!” 杜纯一语封死拓跋一舟。 啪…… 又一道白绫狂暴来袭。 这一次,直接卷着拓跋一舟的身体,上下翻动。 宛如一根长鞭,紧紧的绑住了拓跋一舟,令他动弹不得。 咚咚咚…… 砰砰砰…… 几番回合下来,拓跋一舟浑身是血,老胳膊老腿不知折了几根。 那叫一个惨烈! “世子殿下,家主是冤枉的,恳求您高抬贵手……” 七小金刚之首的红马金刚潘彬,护住心切,急忙出言恳求。 “抽他!” 杜纯眼睛都没眨,冲身后另一侧的白衣女子抬了抬手。 嗖…… 一道白绫强势来袭。 啪的一声爆响,狠狠的抽在了潘彬的脸上。 这一击之后,潘彬人仰马翻,半张脸颊直接被抽的血肉模糊。 “本世子在训狗,你算个什么东西?” 杜纯从兜里掏出一个钢制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大口,张着大嘴,大呼过瘾。 潘彬老实了,瘫倒在地,再不敢放半个屁。 其他七人,七方大区的府长,吓得浑身发抖,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一丝噪音。 这三百多斤的五花肉,太特娘的狠了! 连抽带打,这是完全不给人活路! 拓跋一舟,难道真的要被抽挂了? “死了吗?” 杜纯笑眯眯的询问身后两名白衣女子。 “没死!” 其中一名女子做了回应。 “没死不吭声?” “再抽!” 下了命令之后,杜纯笑了笑,回头扫视了一下登机桥下垂手的迎宾靓妞。 最终,将目光落在了站在C位的一个女人身上。 “你,来一下!” 杜纯冲这名女子勾了勾手。 被世子召唤,本该高兴和荣幸。 可是此时的这名女子,却是吓得花容失色。 她挪着小碎步,一步一步的挪到了杜纯面前。 垂着头,心脏猛跳,整张俏脸都是僵的。 “叫什么名字?”杜纯挑了挑眉毛。 “回……回世子,小女石雪云。” “脸蛋够俏,腿不错,鸭梨也够大,身条也是本世子喜欢的。” “我带你回云州,封你为世子妃。” “故此,跪谢吧!” 杜纯一语宣告了石雪云的命运。 “世子殿下,小女……小女已有婚配……” “求您高抬贵手,我这等粗枝烂叶,配不上世子殿下,恳请你收回成命!” 石雪云如遭雷击,赶紧跪地恳求世子放过她。 “哦?” 杜纯俯下身子,抬手勾起了石雪云的下巴。 一张俏脸,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看的杜纯心花怒放,更是色心四起。 “你信不信,我能灭了你婚配对象一家?” “本世子看上你,便是你九族的福气。” “你胆敢反驳?” “来,我跟你说个秘密……” 杜纯的肥硕身躯再次低下去些许,将那张香肠肥嘴凑到了石雪云耳边。 “本世子有个小小的癖好,其实我喜欢享用尸体……” “啊……” 石雪云吓得尖叫不止。 杜纯那张且笑且阴森的脸,活脱脱一个恶魔。 莫说她一名普通女子,饶是阅历极深的七方大区的府长,也未曾见过此等狠人。 “带上去吧!” “先不杀,回头飞机升入万米高空,本世子再问问她。” “问问她,是选择跟我回云州,还是做一名没有降落伞的吃鸡英雄呢?” “哇哦,迫不及待了,一定很好玩!” 杜纯拍着手,大呼过瘾。 白衣女子甩出白绫,将石雪云卷至身边,一把扛起,转身返回机舱。 整个过程,无一人敢出言阻拦。 登机桥下的迎宾队伍,个个吓得脸色惨白,再不敢抬头,唯恐被世子殿下掠走。 “世子殿下,您听我解释……” 这时,哆嗦着一双血手的拓跋一舟,再次爬到了杜纯面前。 这条老狗,命很硬,并没有一命呜呼。 “昨晚那通电话不是我的本意,是一个叫滕子冲的混账东西逼迫我这么做的。” “此人本是我的合作伙伴,看到利益受损,便想把杜贤王拖下水。” “我和管家以及家族护卫合力反抗,费尽周折将其拿下,现在他就羁押在我府上。” “还请世子殿下亲临,我一定当着您的面斩了这个混账东西……” 拓跋一舟连哭带嚎,终于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这是早已准备好的措辞,拓跋一舟倒背如流。 事后诸葛滕子冲,必须得推出来当替罪羔羊。 “哦,原来你是被胁迫的!” 杜纯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却又是直接抬起了脚,重重的踩踏在了拓跋一舟的后背上。 碾压,跺踹,再碾压…… 直至拓跋一舟四肢趴伏在地,大片血迹殷红了地面,杜纯才收起了脚掌。 “真没意思,一点都不好玩!” 杜纯意犹未尽,又灌了一口酒,揉了揉脑门,故作回忆。 “那个叫什么秦楚歌的沙雕,有没有去你府邸?” 杜纯问道。 “还没,他说要午时三刻去我府邸!” 拓跋一舟挣扎一番,赶紧应答。 “通知他,半个小时内出现在这里。” “若不来,我亲自登门。” “届时,他全家性命不保!” 杜纯凛然放话。 第197章 风华模样,谁家男孩这么好看? 这一番话之后,拓跋一舟差点没当场喊爹。 真是一番悦耳和动听的话,拓跋一舟终于亲耳听到世子说要找秦楚歌麻烦了。 挨这么多打,皮肉绽开又何妨? 世子殿下肯下场收拾秦楚歌,这是拓跋一舟的终极愿望。 “我这就通知他……” 不由分说,拓跋一舟急忙应答。 但,老胳膊老腿被抽打的太严重,努力了许久,他也没爬起来。 最后,还是其中一名区府长,征求了杜纯的同意,这才敢跑过去搀扶起了拓跋一舟。 “终于等到世子开金口了,这一关过去了!” 拓跋一舟小声告诉这位区府长。 “快联系那个姓秦的吧!我真不想在这多待一分钟。” 这位区府长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殊不知,都快吓尿了。 “再坚持一会……” 拓跋一舟没时间安慰这位区府长,随口说了一句,赶紧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不过,这个号码并不是秦楚歌的,而是丛少平的。 拓跋一舟查不到秦楚歌的号码,但他知道,丛少平从昨天下午就一直跟秦楚歌在一起。 想必,打通丛少平的电话,就一定能联系上秦楚歌。 叮铃铃…… 不曾想,电话打出去,铃声却是突兀的在机场坪四周响起。 拓跋一舟拿开手机,环顾四周,还以为是谁的电话响了。 不等他开口询问,他却看到了稍远处走来了两个人。 丛少平位于一名青年身后一侧,正扬着手机冲着拓跋一舟挥手。 拓跋一舟是见过丛少平的。 少骁骑校就职仪式的酒会上,拓跋一舟得到邀请,跟丛少平打过照面。 再看丛少平身前的这名青年,着黑色大衣,蹬着棕色短靴,负手行进,神色泰然自若。 魁梧挺拔的身材,一张刀削剑刻的脸颊,棱角分明,俊朗无比。 于这春日的暖阳下,熠熠出彩! “他好像来了……” 拓跋一舟朝世子杜纯说道。 “好像?” 杜纯眯起了眼睛。 感情拓跋一舟这条老狗,跟姓秦的还未打过照面。 真踏马有意思! “没见过面,你就吓的要联系裴家和杜家,你媳妇个山泉的,怂到你姥姥家了!” 杜纯指了指拓跋一舟,恨铁不成钢。 “等我弄死秦楚歌,我亲手抽死你!” 杜纯依旧没忘了弄死拓跋一舟这条老狗。 拓跋一舟:…… 他快崩溃了! 怎么还要弄死我啊? 不应该一致对外吗? 拓跋一舟,实在是没法跟杜纯相处。 活了大半辈子,这位世子的性格,是他见过的人中最扑朔迷离的。 这个人,在拓跋一舟看来,就是个畸形怪胎! 哒哒哒…… 短靴落地的声音愈发的清晰,将雄狮飞机周遭的所有人的目光聚焦而去。 这一眼之后,登机桥一侧的迎宾队伍,卸去了大半的恐惧。 阳光下,卓越身姿,风华模样,星眸深海…… 谁家的男孩这么好看? 于那恶魔一般的五花肉相比,他应该是璀璨的珍珠。 养眼,十足的养眼! 足矣让人赏心悦目,乃至心花怒放。 七方大区的区府长,抬头凝望。 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名青年的气场,丝毫不弱于世子殿下。 更苛刻来讲,秦楚歌无论是模样还是气场,都稳稳盖过世子杜纯。 就连世子殿下身后的那名白衣女子,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甚至是轻咽了一抹口水。 她怕世子听到,她刻意压下声音。 跟随世子多年,见识过无数不凡公子。 而对面那个公子,当真是一枝独秀,独一档的存在! 来到近前,秦楚歌负手扫量着杜纯。 恰好,世子杜纯也在凝视秦楚歌。 一眼又一眼…… 然后,便是一层又一层的愤怒。 这逼,竟然长得这么好看! 比女人还好看,没踏马天理了。 “你,就是秦楚歌?” 一番凝视,杜纯率先开口。 “你爹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 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第一个回合,秦楚歌一句话压场。 可是,传至七方大区的区府长耳朵里。 以及登机桥一侧的迎宾队伍人耳朵里,却是那么的解气。 这尼玛,直来直去的硬刚。 秦楚歌真乃英雄! 这是那支迎宾队伍的心声。 五花肉就是个怪胎,行事如恶魔,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 唯独秦楚歌一到场,一语来袭,直刚世子。 这话,很冲,很吊,很爽…… “大了你的狗胆,世子殿下在此,立刻下跪领死!” 拓跋一舟狐假虎威,指着秦楚歌喝骂不止。 “世子殿下乃贤王之后,容颜如此姣好,岂能是你这等无名狗辈能出言染指的?” “姓秦的,世子亲临东江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你和你秦家九族,死都不会安宁……” 拓跋一舟不吐不快,将先前被世子爆锤的怒火,统统宣泄在了秦楚歌身上。 秦楚歌神色泰然,抬手指了指拓跋一舟,问杜纯。 “他都把杜家和裴家供出来了,还能在这喷愤,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你应该抽死他才对!” 拓跋一舟:…… 尼玛的,怎么都针对老子? “这是我的狗,想怎么训还轮不到你插手。” “来,给主人叫两声听听!” 杜纯冲拓跋一舟奴了奴嘴。 “世子殿下,我……” 啪…… 我之后的话没出来,一道白绫连裹再抽。 将好不容易被一位区府长搀扶起来的拓跋一舟,再次抽翻在地。 伴随着这道白绫收回,几道人影从舱门鱼贯而出。 折而复返的白衣女子领衔,身后跟进六道人影,着紧身黑衣,落在了世子殿下身后。 从身条上来看,皆是女子。 两白六黑,世子杜纯的近卫,云州一带令人闻风丧胆的八朵妖花。 名号相当响亮,鬼魅无常! “叫!” 杜纯晃了晃脖子,咯吱咯吱的骨头的响声,传至拓跋一舟耳朵里,却如恶魔在嘶吼。 “汪……汪……” 拓跋一舟不敢不叫。 他都说了,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只要活着,只要攀上杜贤王这杆大旗。 他拓跋家族就能重新站起来,他拓跋一舟依旧是那个称霸东江城的王者。 于心里,拓跋一舟这样告诫和安慰自己。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除了这句,还有一句。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瞧,这条老狗,多么擅长安慰自己。 这货,肯定当过语文课代表吧! 第198章 我想烤了你,就现在! “嘿,我训练的狗还不错吧!” 杜纯冲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接下来,你也会向他一样。” “跪在本世子面前,四肢趴伏,犬吠不止!” 杜纯嘿嘿一笑,声音桀桀阴森。 “除此之外,本世子还想把你这张脸皮扒下来。” “踏马的,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居然长在你这只狗身上。” “老子很不爽,等扒下来你这张脸皮,我要加工一番,然后好好融合它。” “哇哦,一定很好玩,本世子迫不及待了……” 杜纯搓着双手,阴笑着,一副期待无比的神色。 “就这?” 秦楚歌表示很失望。 想那杜贤王,坐拥云州,囤兵三十万。 养出来的世子竟是这个德行? 不要求你身材适当,不要求你俊朗,但最起码的贤王之后的风采要具备吧! 文雅也好,博学多才也行,霸气无比更好! 只可惜,秦楚歌眼里的世子杜纯,哪一样都站不沾边。 这就是一块五花肉! “我想烤了你,就现在!” 秦楚歌从兜里掏出一副白手套,不紧不慢的戴好。 而后,伸展一番手指,确定很合手,便踏步向杜纯走去。 既然要烤了这块五花肉,必然要戴好手套,不然的话。 脏了秦帅的手! 杜纯:…… 曰你老母! 他听到了什么? 秦楚歌要烤了他! 言外之意,自己像一头猪,或者是一块成色极好的五花肉? “草……” 杜纯的眼眸深邃起来。 “你很有种,本世子今天要不把你皮剥了,老子就不姓杜!” 杜纯单手向前一扬,肥硕身躯向后一退。 两道黑影齐齐踏出,鬼魅无常站出来两人,迎上秦楚歌。 “都踏马愣着干什么?赶紧拦住这个混账东西……” 拓跋一舟冲七个区府长怒吼道。 此时,要表忠心! 拓跋一舟喝使七名区府长,一起表忠心。 红马金刚潘彬他指望不上,被世子殿下的手下抽的根本没爬起来。 其实,他不知道,红马金刚在那装死呢! 这倒不是,潘彬不想表现一番。 而是,他对拓跋一舟失望了。 东江城第一豪门的家主,竟然趴在地上学狗叫。 这是自己效忠多年的老大哥吗? 曰你媳妇的山泉,老子不伺候了,就装死! 红马金刚潘彬,失望透顶,从此决定,离开家族,另谋出路。 七区的区府长被点名,硬着头皮也得站出来。 纵使他们承认秦楚歌气场可以,但己方选手是世子殿下。 哪头厉害,不必多加思忖。 攀上贤王世子这杆大旗,以后的仕途之路将一马平川! “秦楚歌,我乃江州山城区的区府长房川川。” “本区府长命令你,立刻跪下领死!” “否则,七大区府人马立刻进场围杀。” “届时,你将死无葬身之地!” 房川川一马当先,领衔七区的区府长,战成一排,挡在了秦楚歌面前。 他们七人,怒发冲冠,威风凛凛。 七方大区的区府长一起登场,这种场面,实属罕见。 唯一一支围观的队伍,也即是那些个漂亮的空姐们,此时不免为秦楚歌担心了起来。 不能这么莽撞啊! 七方大区的区府长,这是文炼司的人马,由州府罩着。 若是没有强大的身份,拼不过! 昨晚,这七位没去武状元雕像前。 从州府开完会,前半夜去了夜总会潇洒。 喝的酩酊大醉,后半夜被司机丢进了洗浴中心。 七头猪,一觉睡到天亮,便被拓跋一舟拎出来,一起来到机场。 对于昨晚发生了什么,拓跋一舟只字不提。 故此,七位区府长,对于秦楚歌昨晚的行事,一概不知。 眼下,能为世子殿下挡下一道城墙。 七头猪,倍感荣耀! “世子殿下放心,我们七人,号称江州七霸王!” “机场外围,我们区府的人马早已候命多时。” “这等狗徒,敢动我们一根汗毛,等我们的人进场,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房川川在向世子殿下示好,更是在向秦楚歌示威。 “你们的人马,候命多时?” 丛少平笑了。 他跟进一步,从兜里掏出手机。 “来,看一看你的人马现居何处?” 视频点开,这是一辆车的集装箱。 里面的人,皆被戴着铐子,抱着头挤在一起。 五十多人挤在一起,个个垂头丧气,哪还有半点斗志可言。 素手就擒,乖的如一只只小绵羊。 “这……这踏马不可能!” “丛少平,谁给你的胆子羁押我们区府的人马?” “大了你的狗胆!” 七位区府长,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人马全被擒了。 谁赋予丛少平的权力? 这家伙虽然挂着雄炼司少骁骑校的司衔,可是没有州府长。 或者三位元老下令,丛少平不可能动区府的人马。 “莫急,等会让你们七位跟你们的人马汇合。” “他们一定会告诉你,到底是谁给我的胆子!” 丛少平冷笑一声。 下一秒。 啪…… 隔空一个响指打出。 咚咚咚…… 轰隆隆…… 机场草坪的地面颤抖起来。 七位区府长,定睛看去。 这一看,顿时目瞪口呆。 雄炼司将士跑步前进,手持高逼格装备,步伐整齐,个个挂着刚毅无比的神色。 于他们跑步行进间,又有数十辆猛禽车,载着一架架黑漆漆的怪物机器,嘶吼而来。 下一个瞬间。 雄炼司将士拍马赶到。 将这架雄狮飞机牢牢围住。 周遭区域,数十辆猛禽车在外围,内圈则是一名又一名端着长器的将士。 虎视眈眈,气吞如虎,只等少骁骑校下令,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上前击杀目标。 “丛少平,你踏马疯了,老子……” 啪…… 秦楚歌正手甩出一个巴掌,将这自称老子的区府长,一巴掌扇飞。 “在我的将士面前,你敢自称老子?” “你当本帅是摆设,是空气?” 秦楚歌伸展了一下手指,抽的有点狠,手套差点飞了。 “你……” 又有一名区府长瞪着牛眼,想冒话。 啪…… 反手,再抽飞这个冒话的区府长。 “你什么你?” “你觉得自己够份量为一块五花肉站台?” 秦楚歌摇了摇头,冲剩下的五位区府长撂下一句话。 “跪着给州府长打个电话,问问他,你们够不够份量?” 州府长? 五头猪你看我,我看你! 皆是满眼震惊! 丛少平上前,再次递出手机。 这一次,不再是视频,是拨通了州府长的电话,且开了免提。 电话接通,丛少平甩出一席话。 “喂,州府长,我是雄炼司丛少平!” “七位区府长在机场挡住了一个人,他是我的秦帅!” “我的秦帅有三枚大印,摘星大印,雄狮大印,贤王日月印。” “他想问问你,七位区府长该不该跪着领死……” 噗通……噗通…… 连续五道跪地的声音。 没被抽飞的五个区府长,齐刷刷的跪了! 第199章 本帅接机,权当惊喜! 三尊大印,一尊比一尊“沉重”! 单单是轻描淡写的于丛少平嘴里说出,却是如浩天巨锤一般,彻底锤死了七位区府长。 两位被扇飞的,爬起来的勇气都没有。 五位跪着的,贴地趴伏,大气不敢喘。 只听,电话里头州府长的声音传来。 饶是这是一位州府长,也是缓和了许久,才将情绪压下来。 “昨晚秦帅对三位州府元老的处理,我没意见!” “区府长若是胆敢阻拦秦帅行事,劳烦秦帅给我一个机会,让这七位区府长来一趟州府。” “我,亲自下场处理!” 这是州府长的话。 劳烦二字,足矣看出他的恭敬之意。 莫说贤王日月印,一枚雄狮印,就代表着巾帼十六雄的荣威。 区区江州州府长,哪敢对皇家带刀侍卫不敬。 更不用说,还有一枚将州府长压得死死的贤王日月印。 最为苛刻的来讲,州府元老机构的三位元老做了坏事,他州府长没有管教好。 就冲这个差池,州府长就得向秦帅请罪! 跪着的这五头猪,再次被锤的心神俱裂。 他们听到了什么? 州府元老先于他们七位区府长一步,在昨晚被收拾了! 出手者,秦帅! 苍天老爷啊! 不带这么玩人的。 拓跋一舟,我们曰你十八辈祖宗。 这么一档子大事,为何不提前告知? 此时的几位区府长,无限绝望着。 丛少平挂断了电话,侧了侧身子,冲七位区府长扬了扬手。 “几位,自己滚?” “是!” 跪着的五个区府长,外加十米开外被秦楚歌扇飞的那两位,迅速爬了起来。 低着头,唯唯诺诺,再不敢放半个屁。 有雄炼司将士站出来,直接押上车子,移送州府查办!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拓跋一舟以及杜纯,都陷入了许久的沉思。 尤其是杜纯,他对秦楚歌的认知少之又少。 当然,最为根本的则是,他乃贤王世子。 纵使他老爹是外姓贤王,却依旧有贤王之威。 那么,于杜纯这名世子眼里。 他何曾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谁又有资格值得他放在眼里? 屈指可数! 故此,他以为秦楚歌不在这屈指可数的名单里。 现在看来,马失前蹄! 与之背后,他更多的还是不相信。 这世间,还有人手握这三枚大印? 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二十出头的青年,能打进巾帼榜和贤王榜? 开玩笑呢! 别人不知道,他杜纯再清楚不过。 贤王榜十人,并不是指的十大贤王,而是贤王身边的近身护卫。 杜家就有这么一位! 仙风鹤骨,却也是七十八岁的高龄。 再瞅瞅面前这位,二十出头。 说他打进过贤王榜,甚至登顶贤王榜? 杜纯觉得自己在做梦! “此计,吓唬几头猪尚且可以。” “但,对于本世子,没有任何威慑力。” 杜纯说,这是秦楚歌的计谋。 言外之意,秦楚歌手里并没有这三枚大印。 “果真,你很蠢!” “的确该烤!” 最后四字落下,秦楚歌距离杜纯一米。 中间隔着的是两道靓丽的黑影,两张冷傲到极致的脸。 “动手!” “他不死,你们死!” 杜纯咬牙切齿。 嗖嗖…… 嘭嘭…… 几乎是同时起步,两道黑影疾步迈出,轰出狂暴两掌。 距离如此近,一向出手自信的鬼魅无常,但凡出手,从未失手过。 这一次,她们也是这么认为的。 八朵妖花,阴阳道境全都是八面圆通境。 女子修习阴阳道,便是术业有专攻。 提炼阴气的能力,非其他修士能比。 但,一向自信的两名妖花,待各自轰出一掌后,大错特错了! 一股绝无仅有的狂暴阻力,将她们两人的身躯生生阻断。 没等两人发出惊呼,下一个瞬间,两人的身影急速后退。 轰出去的手掌,无名起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席卷全身。 不得已,逼迫两人强行后退,远离这诡异的对手。 两人于急速后退中,迅速灭火自救。 但,这火扑不灭! 无与伦比的恐惧,席卷两人。 先有狂暴阻力阻碍,后有无名火来袭。 宗师之境的霸气护体,以及术法世界里的信手捻火! “啊……” 火海汹涌,将两人彻底淹没。 “世子……他是……宗师!” 惨叫之中,终将最后意识到的东西讲了出来。 她们俩死在了宗师之手! 纵使不甘,却也是荣幸。 “宗师?” 杜纯的脸上,煞白一片。 他身后的六名鬼魅无常,也终将冷傲的神色卸下,变成了一张张僵化的脸。 这一次,要栽! 这不仅仅是剩下六位鬼魅无常的预料,更是杜纯不愿意,却也得面对的结果。 他们,竟然惹了一尊二十岁出头的宗师!? “怎样,这火烤你没问题吧!” 秦楚歌向前踏出一步,落步很慢,神色如春风。 可是,所建立的强大气场,却是让人心惊肉跳。 “此事是个误会,罪魁祸首是拓跋家族,本世子不再掺和……” 恐惧之余,杜纯求和。 “关于昔年我父亲与拓跋一舟共谋的事情,你可提出赔偿条件。” “依我杜家的资产,多少钱都不是问题。” “放我回去,我向父王禀报此事,会将此事妥善处理。” “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如何?” 杜纯强作镇定,终将高傲的头颅低下去些许。 世子再牛笔,不过是凡胎之躯,拼不过宗师。 杜纯不想死,他也认为秦楚歌会看在杜贤王的荣威上,放过他。 以赔偿来化解此事! 秦楚歌无奈叹息。 “曾经,有人也这么说过。” “你可知,他的下场是什么?” 六年家仇,一句赔偿就想息事宁人? 高高在上的杜贤王有没有想过,那一年那一晚,三口性命苦苦哀求之时。 他可曾有过一丝怜悯之心? 昔年的苦苦哀求换不回来一句饶恕! 那么,时至今日。 同理! “来,跪着死!” 秦楚歌扬起了手。 “你……” 杜纯声色俱裂。 好说歹说,俯身求饶,换来的不是想要的结果。 杜纯面目狰狞,怒喝不止。 “老子是世子殿下,哪怕是外姓贤王,依旧是皇亲国戚。” “这天下不是你秦楚歌的,你敢杀皇亲国戚?” “我父王一定让你九族不得安宁……” 肥硕的身躯在颤抖,撕破脸的狰狞,极尽丑恶! 秦楚歌一眼都不想看,脏眼也脏心。 “来,带着你的骄傲,挺着你这坨五花肉身躯,下地狱!” 轰…… 一掌落下。 四火叠加,无尽蔓延,终将这坨五花肉烤成一滩黑油。 “本帅接机,权当惊喜!” “回去告诉杜贤王,清明节之前与我商讨一下他的抬棺事宜。” “若不回复,我亲自去请!” 秦楚歌转过身,留给六朵妖花一个浩瀚的背影。 第200章 一致对外,你有胆再说一遍! “谢阁下不杀之恩,您的话,我们一定一字不差的带到。” 领头的白衣女子抱拳应承。 而后,她俯身抽出一道白绫,将地上那摊黑油卷起。 这,是她作为奴才,仅能给杜贤王带回去的遗子之物。 “走!” 白衣女子不敢再逗留,立即招呼其她几名女子跟上。 待走进机舱,不忘将那先行绑走的空姐石雪云,好生送还。 全程跌入冰窖的石雪云,亦如从地狱走了一遭。 待走下登机桥,看到自己的同事,登时两眼一抹黑,彻底昏死过去。 闭眼的那一刻,她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于阳光下,极尽魁梧,有一股暖意席卷全身。 这个背影,似曾相识。 她也就能有这点意识,仅此而已! 雄狮飞机窜进跑道,以近乎疯狂的起飞姿势,摇摇晃晃的远离地面,朝着西南方向逃窜而归! 飞走了? 就这么飞走了? 拓跋一舟瘫在原地,痴痴凝望。 他多么希望,飞机再飞回来! 带着八人来接机,接的是杜贤王世子。 而今,世子殿下被烧成一滩黑油。 七位区府长屁滚尿流,唯一一个亲信红马金刚潘彬,被世子的人扇的至今还没爬起来。 此时的拓跋一舟,孤立无援。 再看看四周,一辆辆虎视眈眈的猛禽车,一名又一名手持长器的刚毅将士。 天塌下来了! “听说,还有一个裴家下场了?” 秦楚歌摘下手套,走到了拓跋一舟面前,将手套丢在了这条老狗身上。 裴家! 对,我还请了裴家。 绝望被注入一丝希望。 拓跋一舟那双空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活力。 “你觉得裴家抗得过我半只手吗?” 秦楚歌笑了笑。 拓跋一舟前一秒刚注入双眸的一丝活力,待听到这句话,再次荡空。 是啊! 杜贤王的世子都敢杀。 这天底下,还有他秦楚歌不敢动的人吗? 裴家不过是东州的一尊豪门,在那遍地豪门的东州,非只手遮天的存在。 跟囤兵三十万的杜家相比,过于寒碜。 更为寒碜的则是,裴家就来了三个人! 拓跋一舟无言以对,只能装死。 “给你换个地方待着,那里有你昔年的老朋友。” “小丛,帮忙送一下拓跋家主,让他去江城跟韩豪杰和赵子峰汇合。” “咱们回去休整片刻,午时三刻拜访一下没有了家主的拓跋家族。” 秦楚歌负手转身,一语宣告了拓跋一舟的命运。 顺路和仙城,一副棺材委托顺风带走了赵子峰。 入东江城,初衷就是拓跋一舟。 接下来,裴家和杜家,一个都跑不了! “是!” 丛少平立即照做。 雄炼司将士上前拖走了拓跋一舟。 至于装死的红马金刚,他本以为能侥幸活下来。 却不知,早有将士发现他的举动。 一把长器砸下,彻底砸昏,扔车上带走。 丛少平及时给出建议。 “这货是七小金刚之首,带着他拜访拓跋家族,又是一个惊喜!” “秦帅,考虑一下?” 丛少平嘿嘿一笑。 “准了!” 秦楚歌扬手收兵。 …… 上午十点,拓跋家大宅。 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家主迟迟不归,管家阿坤急的火烧眉毛。 一遍遍电话打过去,从无人接听直至变成电话已关机。 再打红马金刚的手机,依旧如此。 不死心的继续狂轰乱砸七位区府长的电话,如出一辙! 这九人,如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彻底断了联系。 管家阿坤预感不妙,准备把得到的情况汇报给裴家人。 东州裴家,的确只来了三个人。 不需要拓跋一舟亲自接,人家仨大摇大摆的进入拓跋家大宅,落座后要了酒和肉,胡吃海喝。 全程,没有一人敢上前吱声。 按照裴月山的话来讲,这三位派出去,秦楚歌只要不是中天位宗师,裴家人抬手就能拍死。 三个人,一名二十三四岁的青年领衔,陪同出征的是一对六十来岁的老者。 看模样,这两个老头长得很像。 一人着黑色练功服,另外一个穿白色练功服。 衣着十分普通,虽话少,但足矣被认定为人狠话少的那种很吊的角色。 故此,拓跋家的人好生伺候着。 留在拓跋家的四小金刚作陪,全程都在看这三个人喝酒吃肉。 拓跋家的子嗣,则在院子里跟管家阿坤一起,来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 拓跋一舟迟迟不归,难道真的被世子殿下拍死了? 这是拓跋家族上上下下最不想听到的结果。 “坤叔,还没联系上吗?” 拓跋一舟的大儿子拓跋梢狄,神色担忧的问道。 “还没……” 阿坤攀住梢狄的肩膀,揉拍一番。 “孩子,做好最坏结果的打算!” “不会的坤叔……” “我爹不会死,他肯定想到了办法,只是在路上耽搁了而已。” 拓跋梢狄猛烈的摇头。 阿坤无奈叹息,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 他来到裴家三人面前,躬身说道:“裴公子,我家老爷迟迟不归,能否借助您的能量,帮忙查一下去向?” 这是管家阿坤仅能想到的办法。 电话打不通,阿坤也派人出去打听了,但至今无人汇报好消息。 机场那边翻了个底朝天,问东问西,至今无一条实质性的消息。 只知道,有一辆雄狮飞机落地,再然后看到飞机飞走了。 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有用的线索。 阿坤不知,拓跋家族的人不知。 雄炼司入专区机场,一切有关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全线封锁。 正在喝酒的裴公子是裴月山的小儿子裴昊。 裴家就这么一个男丁,剩下的全是女娃子。 所以,裴家上上下下,特别的宠溺这个小少爷。 裴昊打小没吃过亏,也没吃过苦,长得还算尽人意。 而且,他也不负众望。 继承了老爹的狠戾,行事手段也属上乘,向来嚣张跋扈。 “东江城是你拓跋家族的地盘,你让本少爷帮你查?” “你假酒喝多了?” 裴昊抬了抬眼皮,一副不耐烦的口气。 “拓跋家能量有限,实在是无能为力,还请裴公子看在咱们一致对外的份上,动动嘴皮子……” 管家阿坤极尽卑微。 “一致对外?” 裴昊笑了。 拿起桌上剔肉的弯刀,扬在了手里。 “裴家何时答应跟你拓跋家一致对外?” “你有胆再说一遍?” 这…… 管家阿坤,拓跋家族一众子嗣,纷纷脸色煞白。 这等口气,当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把拓跋家族放在眼里。 这哪是请了三个帮手,这是来了三条恶狼! 第201章 女中豪杰,直面硬刚。 稍远处的四小金刚,脸色铁青。 可是瞅瞅自身实力,却也只能无奈吞下这口恶气。 裴家这位小少爷不是最恐怖的,可是人家身边那两个老头着实的厉害。 留下的四小金刚都是修士,七品八品的境界,放在寻常人堆里,那就是王者。 可是,放在这两个老头这里,完全不够看! 这两个老头的修为,四小金刚必须承认,实打实的小天位宗师,还得是小天位央中那个段位。 宗师之威不是摆设,抬手就能拍死四小金刚,他们有恶气能怎样? 半个屁都不敢放! 在绝对实力面前,四小金刚就是四条虫。 当然,于这背后,拓跋家族的人全都希望,裴家这三位赶紧弄死秦楚歌。 只要秦楚歌一死,拓跋家族哪怕送出一半的家产送走裴家人,以后的东江城依旧是拓跋家族称王称霸! 于这份天大的夙愿之下,就算裴家三人骑在拓跋家脖子上拉粑粑。 也得忍着! “小的不敢,小的说错话了,我自己掌嘴!” 管家阿坤一看苗头不对,赶紧扬手打脸。 打的一点都不手软,啪啪作响! “行了,别踏马卖惨了!” 裴昊对这种人,这种场面,司空见惯。 “老子吃的差不多了,时间有限,通知姓秦的,赶紧来领死!” “收拾完这跳梁小丑,老子要回家!”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哪有东州好。” “草……” 裴昊拿牙签剔着牙缝里的肉渣,撂下了一席话。 而这番话,对于拓跋家族上上下下而言,却是仿若那优美的歌声,极其的悦耳。 终于等到裴家人说这句话了。 “可是……裴少爷,我父亲还没回来……” 拓跋梢狄躬身说道。 “你父亲死不死,关我吊事?” 裴浩不以为然。 “要我说,你那老爹百分之百回不来了。” “贤王世子的尿性你是没领教过,你爹胆大包天,敢拉杜贤王下水,你爹去见世子殿下,就是去送人头的。” “傻比一个!” 裴昊灌了一口酒,抹了一把嘴,大呼过瘾。 轰…… 拓跋梢狄险些栽倒在地。 一旁的四小金刚,集体起身,将家族的大少爷搀扶住了。 这个结果,实则是管家阿坤早已预料到的。 家主迟迟不归,世子殿下亲临东江城之前明确放话,来江州就是要弄死拓跋一舟的。 他岂会食言? 滕子冲是可以当替罪羔羊! 但世子殿下也不傻! 并非家主三言两语就能满混过关的。 “狄儿,振作起来!” 这时,于内堂正室一直端坐的一名妇人站了起来。 她衣着华贵,举止端庄,虽四十多岁,可是保养的极好。 这上了岁数的女人,尤其是大户人家,更懂得享受以及保养。 大把的化妆品便是遮住衰老的利器,足矣留住青春容颜。 她是拓跋一舟的正室,大老婆廖梅。 其他小妾都窝在闺房里没出来,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她们才懒得管。 何况,于拓跋家族,这些小妾在当下这个年代,压根没有名分可言。 说到底,就是拓跋一舟圈养在家里的玩物。 她们不关心老爷们的事,只会做两件事。 花钱和生娃! 享用拓跋家族的钱,给拓跋一舟多生一些孩子。 仅此而已! 但,小妾们不管,结发妻子廖梅不能置之不理。 而且,廖梅手握着财权,拓跋家族的多半产业都是她在把关。 这是一个在商界很有手段的女强人! 男人们的打打杀杀,她可以不参与,但眼下拓跋家族极有可能群龙无首了。 廖梅必须要站出来! “妈……” 拓跋梢狄哽咽着,神色极度颓废。 没了父亲,拓跋家族群龙无首,他不敢想象颠沛流离的生活会是怎样? “憋回去!” 廖梅狠狠的瞪了一眼大儿子,转过身来到了裴昊三人面前。 “裴公子,且不管我夫君身在何处,眼下形势不容乐观。” “您裴家在东州正是蒸蒸日上之时,极其的注重名誉,拓跋家族一向臭名昭著惯了,死猪不怕开水烫。” “假若您觉得我们两家不能够一致对外,那我想请问,六年前的十一人站在那烟雨湖之时,是不是曾经一致对外过?” “不说杜贤王怎样,您裴家从秦家拿走的财产,是继杜家之后最多的。” “如今秦家后人要来寻仇,与他秦楚歌眼里,不论是杜家、裴家,都是一条船上的。” 说到这里,裴昊的脸色已经难堪到了极点。 这个女人,想死了吗? 但,廖梅丝毫不畏惧。 “纵使拓跋家族不自量力,也已经举族备战。” “我想请问裴公子,假如拓跋家族倒了,最后的杜家和裴家,谁会成为下一个遭殃的?” “裴家的名誉还要不要?” “如果不要,那我就公开当年的事情。” “请三思!” 廖梅直面硬刚,将正在吃肉的两个老头都引得停下了,频频瞩目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你敢威胁我?” 裴昊眯着眼,一道道寒光直射廖梅。 “我说的是实话,若是裴公子觉得是威胁,那便是威胁了!” “在我看来,一旦拓跋家族倒下,你裴家也撑不了多久。” “杜贤王不会帮拓跋家族,他同样不会帮裴家。” “你裴家不是贤王世家,在东州不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来,你若不承认这个事实,拿起你面前的刀子,我领死!” 廖梅昂首挺胸,针锋相对。 嘶…… 周遭,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谁都没有想到,最后的最后,是家主夫人站出来抗事。 真乃女中豪杰! “你,很不错!” 裴昊眯着眼,玩味的笑着。 廖梅的话不无道理。 裴昊有脑子,权衡一二,只能承认这个事实。 廖梅的话所宣扬的不外乎两点。 第一,拓跋家族可以为裴家挡在前面,但裴家必须使出全力配合。 第二,拓跋家族没了,当年之事必然要公开,对于蒸蒸日上的裴家而言,将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豪门家族最注重荣誉,裴家打拼多年,旗下公司已经上市。 一旦昔年丑闻败露,可想而知损失该有多大。 “没曾想,拓跋家族还有你这样一位女中豪杰。” 裴昊抬手勾起了廖梅的下巴,细细品着。 第202章 只有活着,才能卷土重来。 四十几岁的豪门家族女人,保养的极好,眉宇间都透着一种,让二十几岁青年沉迷的味道。 “距离午时三刻还有多久?” 裴昊问身旁的两个老头。 “宽裕的很,够小少爷驰骋山谷的。” 一名老者贱笑着。 “那就不好意思了,老子吃饱喝足就想干点坏事!” “而你,正好符合本公子的喜好。” “走着!” 裴昊一把扛起来廖梅,直入后堂。 轰…… 拓跋梢狄等子嗣,如遭雷击。 “卧槽尼玛……” “畜生,把家主夫人放下来!” 四小金刚,以及拓跋家子嗣全都围了上去。 “退回去!” 这话,不是裴昊说的,廖梅喊的。 “你喜欢做的事,我陪你做。” “做完之后,挡住秦楚歌。” “可否?” 廖梅含情脉脉。 下一个瞬间! “哈哈哈……” “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这么单纯呢?” 嗖…… Duang…… 裴昊松开了手臂,廖梅滑落在地,摔了个懵逼无极限。 “你……” “你真当我看上了你这幅皮囊?” 裴昊蹲了下来,捏起廖梅的下巴。 “你听好了,裴家就算比不了杜贤王,那也是你拓跋家族一辈子都得仰望的存在。” “偌大东州,我裴家迟早有一天登顶豪门之巅。” “我裴昊,就是那个缔造裴家只手遮天的存在。” “比起来拿走你拓跋家族的全部财产,谁稀罕你这等货色!” 裴昊冷笑着起身。 “今日午时三刻,我裴昊斩秦楚歌之后,灭你拓跋家族。” “你以为我爹只派了三个人来东江城?” “支起耳朵,瞪大眼睛,欣赏一下我带来人马的卓越身姿吧!” 啪…… 裴昊隔空打了个响指。 于这寂静的拓跋家大宅是那么的响亮,传出去很远很远。 嗖嗖嗖…… 咚咚咚…… 破风之声袭来,地面在颤抖。 半空中飞来数道黑影,拓跋大宅内涌入至少一百名身穿盔甲的将士。 待半空中的黑衣黑影落地,这一百多名盔甲将士一并汇入大宅。 六名黑衣男子,站成一排,身后是百余名佩刀佩剑的将士。 “公子,毒王谷携一百零八名战将,集结完毕!” 一名黑衣男子,拱手汇报。 毒王谷? 管家阿坤,以及四小金刚僵化在了当场。 毒王谷隶属药王谷,算得上是药王谷的直系门宗。 既然挂着毒王的名号,便是这武道界用毒的翘楚。 拓跋家的人做梦也没想到,裴家把毒王谷的人带来了东江城。 原来,裴月山骗了拓跋一舟! 裴家来东江城,不光是要除掉秦楚歌,还要带走拓跋家族的所有财产。 穷极毒王谷精锐,走一遭东江城,如此大费周章,必是要换回足够的报酬。 拓跋家族家产丰厚,裴家看上了! 这一次,拓跋家族真真儿的把恶狼引到了家里。 “卑鄙无耻,裴月山好歹也是东州地界一尊豪门的家主,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老娘鄙视你裴家十八辈祖宗!” 无疑伦比的羞辱以及愤怒,席卷廖梅全身。 她以为自己姿色可以,欲要做出牺牲换来裴家的鼎力相助。 到头来,不仅被裴昊羞辱一番,还面临绝顶之宅。 拓跋家族彻底完了! 且不说秦楚歌怎样怎样,裴家的狼子野心已经彻底暴露。 “可劲骂,骂完好上路!” “哈哈哈……” 裴昊肆意的笑着。 “拼了……” 四小金刚跟管家阿坤一对眼,做出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阿坤摇摇头,拼不起! 毒王谷这波人,抬手就是一堆毒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更有两名小天位宗师镇场,拓跋家族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太太……” 管家阿坤上前,抬手扶起来廖梅。 “认命吧!” 阿坤眼中透着绝望之色。 “用钱换回性命,这是最后活着的希望。” 阿坤哽咽着,却也在坚定的劝说廖梅。 廖梅哭成了泪人,原本的刚强,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毒王谷来袭,包围拓跋大宅,一个都出不去! 拓跋家族将鸡犬不留。 阿坤说的是事实。 交出拓跋家族所有产业,换回生还的希望。 只有活着,才能有卷土重来的机会。 “拓跋家所有家产你全部拿走,放过我们……” 没有过多的思考,廖梅做出了决定。 “先让本少爷看到你的诚意!” 裴昊不见兔子不撒鹰。 其实,于心里,并不会让拓跋家全族苟活。 斩了秦楚歌,六年尘封往事彻底告罄,拓跋家族一个不留,不会泄露消息。 这是父亲待裴昊临来之时,严肃叮嘱过他的。 若非如此,裴月山也不会砸下一个亿的委托金,请了毒王谷战团助阵。 毒王谷是药王谷麾下的一支捞金团队,平时除了炼制毒药,就是做平事的买卖。 这是药王谷门宗最挣钱的一门生意。 裴月山砸了一个亿,必然要从拓跋家族身上捞回来。 对于拓跋家族的资产,裴月山早就找人查过了。 付出是必须要有回报的,一个亿的成本不能打水漂! 当然,若是世子杜纯还活着,他也会这么做。 即便杜贤王不明确告知儿子,堂堂贤王看不上拓跋家这点财产。 但,蚊子腿也是肉,谁会跟钱过不去? 只不过,杜纯还未拍死拓跋一舟,却是被秦楚歌给烤了。 只能带着不甘心赴那黄泉路! “传我命令,变卖家族所有资产,如数汇入裴家账户!” 廖梅钢牙几乎咬碎,下完这道命令,走到先前的椅子上,一下子瘫了下去。 万般的不甘心也只能生生吞回! 拓跋家一众子嗣,哀默之心大于死。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拓跋家族旗下的所有产业都在忙活。 钱财一笔一笔的含泪送出,却也是一刀一刀的扎在廖梅心头。 几十年的基业,被人豪夺硬取。 这番滋味,足矣让一个人崩溃! 裴昊心情大好,接到了家族财务那边打来的电话,得知了多笔钱财的进账情况。 时间再推五分钟,午时三刻到了。 轰隆隆…… 时间刚好,惊天动地的声音彻底炸响了拓跋大宅。 红漆大门被一辆大型机器直接轰穿,一杆黑漆漆的筒子直插而来。 如一尊庞然巨兽,势如破竹的强势碾压进场。 与此同时,拓跋家大宅的院墙一并被碾碎。 数辆怪物巨兽车,嘎吱嘎吱着碾带,喷着滚滚浓烟嘶吼前进。 哒哒…… 短靴落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名青年披着黑色大衣,负手前行。 秦楚歌登场! 午时三刻已到,问斩时刻来临…… 第203章 一曲肝肠断,屠尽向阳路。 秦楚歌准时登场,亦如千军万马来袭。 一时间,整个拓跋大宅陷入许久的沉寂。 饶是裴家这三位,也难以镇定,齐刷刷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这阵仗,史无前例,绝壁是来砸场子的。 足矣荡平一切! 嗡鸣作响,喷烟嘶吼的大型机器,架起了一根根长筒子,杀气腾腾! 然,还没等诸人回过神来。 于负手前行的秦楚歌背后,还有两人惊艳亮相。 一人,与之江州,彻彻底底的巨枭。 江州州府长卢俊星。 这一位,绝大多数情况下,神龙见首不见尾。 一直活在诸人眼里的电视机里、手机屏幕里…… 他统领一州,而今却身背一座雕像,刚毅前行。 这座雕像,武状元拓跋高原的雕像。 卢俊星背起了江州城池百姓的信仰! 后面这位,江州雄炼司少骁骑校丛少平。 他的肩膀上,扛着一个人,拓跋家族的七小金刚之首,红马金刚潘彬。 州府长扛着武状元雕像,丛少平扛着红马金刚。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秦楚歌身后。 距离一米整,顺势将肩膀上的东西卸了下来。 咚…… 武状元雕像,重达千金。 一经落地,将这拓跋大宅震得瑟瑟发抖。 “我卢俊星,携武状元雕像而来。” “奉秦帅之命,替江州城池百姓,替武状元拓跋高原,向拓跋家族要一个道歉。” 卢俊星气宇轩昂,道明来意。 声音高亢,气势滔天,将在场诸人锤的心胆俱颤。 丛少平紧随其后。 他一脚踏在红马金刚的身上,右手从腰间卸下一把佩刀。 扬起,凛然开口:“我丛少平,奉秦帅之命行事。” “午时三刻已到,斩红马金刚潘彬,以血祭天!” 话落! 刀落! 一道白光从半空中划过,鲜红血水四溅而出。 咣当当…… 红马金刚的人头落地,以恰到好处的角度,正对拓跋家族一方的人手。 鲜血飘零,让这整个拓跋家大宅飘起浓烈的血腥之味。 一度化作了冰封死墓! “这……” 裴昊的眉头紧紧皱着。 这当头一喝,着实震慑人心。 不管是数辆挂着碾带的大型机器,亦或者以血祭天的杀伐果断。 于裴昊的阅历中,秦楚歌的行事狠戾,绝无仅有! 剩下的四小金刚,脸色铁青。 他们看到了什么? 七小金刚之首,他们的老大哥被问斩了! “姓秦的,你个天杀的!” “老子跟你拼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四小金刚将悲痛化作力量,于叫嚣怒骂中上前诛杀秦楚歌。 秦楚歌抬了抬眼皮,吐了两个字。 “再斩!” 这一次,不需要丛少平动手。 州府长卢俊星,一手摘掉丛少平手里的佩刀,连进数步。 横手,反手。 仅仅两击! 血水喷涌,四小金刚七品八品的修为,在卢俊星手里没走过一招。 咣当……咣当…… 咕噜……咕噜…… 四颗人头,掉滚在地! 他,卢俊星,不单单统领一州。 其修为,九品荣耀境,佩戴钻石徽章。 若非如此,岂能以一己之力,身背重达千斤的武状元铜像。 他不仅亲自下场收拾了七位区府长,而今又跟随秦帅而来,弥补先前管教三位州府元老不力的过失。 谁又能想到? 表面上看似文质彬彬,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州府长,还有一身如此强悍的功夫。 他下场问斩四小金刚,谁敢阻拦? 一人,足可以横压在场的所有人。 纵使裴昊三人,也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毕竟,他们仨不是杜贤王世子那样的显赫身份。 但,裴昊初生牛犊不怕虎,他有毒王谷战团,更有两名小天位宗师压场。 无所畏惧! “啪……啪……” 死一般的寂静被拍巴掌的声音打破,来自裴昊。 “想必你就是秦楚歌了,好手段!” 裴昊发出赞叹,却也是由衷的。 “只可惜,你来晚了一步!” 裴昊笑了笑。 “在你登场之前,拓跋家族的所有资产已经转交给裴家。”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裴昊!” “我,来东江城除了拿走拓跋家族的资产,再一个目的,就是取走你的狗命!” 裴昊离开桌台,握着剔骨刀迈出四敞的内堂大门,来到了院子中。 身后,一黑一白的练功服老者,紧紧跟随。 两边,毒王谷一百零八名盔甲战士,外加六名毒王谷一等一高手。 直至,站在秦楚歌面前,距离两米,裴昊站定身子。 “我的人不多,但有必要向你介绍一下。” “身后这两位,甘常和甘锻,江湖人称‘一曲肝肠断,屠尽向阳路’。” “列于两边人马,毒王谷战团,一百一十四口。” “你,杀得完吗?” “你,杀得起吗?” 裴昊笑问秦楚歌。 于裴昊而言。 纵使秦楚歌有州府长撑腰,有雄炼司若干大型机器。 但,两位小天位宗师护他,他死不了! 毒王谷战团,擅长用毒,所到之处,无人生还。 这一场对弈,他一点都不怵! 小天位宗师,那也是宗师之境。 身躯无比强硬,足矣抗衡大型机器的轰炸。 毒王谷战团,身经百战,不仅能利用空气施毒,身上更是配备无孔不入的毒箭等装备。 这是裴昊的自信,足矣让他在秦楚歌面前无尽叫嚣。 “毒王谷?” 秦楚歌扫量了一下裴昊两侧的毒王谷人马。 话没说完,先前向裴昊汇报那名黑衣人站了出来。 兴许是要彰显自己显赫身份,也或者是他向来就喜欢出风头。 他抬手指了指秦楚歌,凛然开口:“毒王谷是药王谷直属战团,我家药王武炼司十大圣宫的宫主。” “当你听到这个名号的时候,你就该立刻跪下领死!” “鄙人不才,人送外号毒界小白龙,毒峰是也!” 毒蜂趾高气昂,亮出名号,直面横压秦楚歌。 “毒蜂?药王?” 秦楚歌冲毒蜂伸了伸手,招呼他道:“上前说话,我向你打听个事。” “若认怂,尽量趁早!” “老子给你一次下跪认错的机会……” 毒蜂气势滔天的走到了秦楚歌面前,昂首挺胸,不可一世的嚣张。 “你家药王姓孙不?” 秦楚歌问了第一个问题。 “药王大名于武道界如雷贯耳,你既然知道,老子就不跟你浪费口舌!” “速速……” “他丢了一只眼睛,本帅摘的!” 下一秒,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毒蜂:…… “药王谷大殿有一块五指掌印,我拍上去的。” 毒蜂:…… “药王谷有一块寸草不生的十亩药园,我烧的!” 毒蜂的脚步踉趄后退,两侧毒王谷盔甲战将,统统僵化。 “毒王谷是药王谷的什么部门?” “来,你详细跟我讲讲!” 秦楚歌冲毒蜂眨了眨眼睛。 第204章 在本帅这里,没有事不过三的规矩。 “咕噜……” 毒蜂猛咽了一抹口水。 咕噜噜…… 毒王谷战团其他人,也在猛咽口水。 生生吓得! 药王孙传霖,武炼司十大圣宫之一的宫主。 一只眼睛是瞎的,没敢安装假眼。 无数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他说,我这只眼不敢安装假眼,那个摘掉我眼睛的人不让。 药王谷大殿,建造的十分豪华,可唯独那大殿的正中间,有一块浩瀚掌印。 孙传霖不敢修缮,不敢填上。 他说,这块掌印就是那个摘掉我眼睛的人留下的,它是一种警示,激励着我苦修功夫。 药王谷有一块十亩的药田,寸草不生,无论种什么全都长不出来。 那里,一片废墟,无尽荒废。 他说,这还是那个摘掉我眼睛的人烧的,他先踩后烧。 许多人又问孙传霖。 那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孙传霖战战兢兢的做了表述。 本尊为炎夏而战,数百万将士在战前急需药材,你药王谷拒不输出一粒药材。 那么,本尊亲自来拿! 那一天,一秦姓青年,年方二十,从东边无尽海域亲临药王谷。 不带一兵一卒,徒手掀翻药王谷百位大能修士。 摘走孙传霖一只眼睛,拍下一浩瀚掌印,踏平十亩药园…… 时至今日,仅仅过去两年。 药王谷重振雄风,秦姓青年再一次不期而遇。 若是孙传霖有幸见到,怕是要跪着送上另外一只眼睛。 孙传霖以为,那无尽海域的血雨腥风,足矣将这位秦姓青年屠戮殆尽。 却不曾想,他活着好好的。 而今,就站在毒蜂面前,问他毒蜂,毒王谷是药王谷的哪个部门? 言外之意,秦楚歌可以再去一趟药王谷。 看一看那块十亩寸草不生的地方,抚摸一下那快五指掌印,捏一捏孙传霖另外一个眼泡子。 问一问他孙传霖,你不长记性啊! “你你你……你是海炼司那位……” 剩下的话,毒蜂不敢讲了。 他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吓得头皮发麻,四肢百骸都透着无限的冰封冷意。 “看来孙传霖真的不长记性,并没有好好管教下属。” “遇帅不跪,你还要本帅向你下跪?” “那么,砍了如何?” 秦楚歌向丛少平伸了伸手。 丛少平会意,立刻递上一双崭新的手套。 州府长卢俊星,将手中佩刀双手递上。 这一次,秦楚歌亲手斩! 秦楚歌抻了抻手套,不忘表扬丛少平。 “嗯,这一次很合手!” 旁人听不懂! 丛少平以及雄炼司将士听得懂。 前不久,专区机场,秦帅戴着手套要烤世子杜纯的时候,七位区府长出来挡道。 秦楚歌扇飞了两个,差点没把手套一并扇飞。 于是,丛少平及时弥补了这个过失。 这一次,送上了极为合手的手套。 秦楚歌慢条斯理的将手套戴好,一丝不苟的做派,却是让毒蜂等人噤若寒蝉。 “毒蜂知错,对不起,请您……” 秦楚歌握紧佩刀,由上至下,凛冽刀光一闪而逝。 毒蜂的脑袋飞了! “有些人犯错可以饶恕,但错过一次的人还要犯错……” “在本帅这里,没有事不过三的规矩!” “故此,你的对不起,换不回来没关系!” 嗖…… 话落,佩刀落地,直直的插在了毒王谷那些盔甲战士的前面。 “拿着这把佩刀,回去告诉孙传霖,堂堂正正的挂在药王谷大门口。” “有朝一日,本帅闲来无事,亲自去看看!” “假若这把佩刀消失,药王谷就在我去的那天,从炎夏彻底消失!” 秦楚歌踏步前行,徐徐落步,其浩瀚身影,压得在场诸人窒息了一般。 一刀砍了毒蜂,还敢放话药王谷大当家孙传霖,堂堂正正的挂着佩刀? 不挂的话,药王谷彻底消失? 我滴个亲娘嘞! 这秦楚歌敢正面威胁十大圣宫的宫主? 他真正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药王谷跟他之间,又发生了怎样的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 无数疑问,徘徊在诸人心口。 难以平复的震惊,更是波澜起伏的恐惧! 裴昊原本建立的强大自信,一瞬间被荡的碎碎的。 秦楚歌略过他,甚至都懒得跟他有一句言语交流。 这是,彻彻底底的无视! “少爷,此子的修为我无法感应到。” “但他能直接叫嚣孙传霖,身份着实的不简单。” “咱们……” 着白色练功服的甘常,小声提醒裴昊。 “闭嘴!” 裴昊哪里听得进去。 他是谁? 东州豪门裴家之子。 一个要立志,将裴家打造成东州第一豪门的年轻才俊。 他更要在东州,只手遮天! 其行事手段吓得拓跋家族拱手送上悉数家产。 将廖梅玩弄于鼓掌,震慑拓跋家族半个屁都不敢放的显赫存在。 先前的几分钟,他好一番自我介绍,以及将毒王谷推出。 却换不回来秦楚歌的一句回应。 裴昊成了空气,成了一个被人彻底无视的傻比! 无与伦比的愤怒,从脚底板直窜天灵盖。 “我命令你,站在那里,听本少爷训话!” 裴昊咬牙切齿的怒吼道。 但,秦楚歌依旧没有给予回应。 予以回应的是毒王谷战团。 “裴先生,一亿的委托金如数奉还,告辞!” 毒王谷领衔的其他五名黑衣人,站出来一位双手恭敬的拔出来佩刀。 剩下四位,上前给毒蜂收尸。 而后,在裴昊三人的瞠目结舌中。 以及拓跋家族子嗣的瞩目中,退场! 走时,领着佩刀的那人,不忘躬身向秦楚歌的背影行礼。 “您的话我们会给药王带到,谢不杀之恩!” 毒王谷战团,来时杀气腾腾,号称药王谷最能吸金的一支战团。 走时,垂头颓废,无半分斗志。 所谓的出手毒死一片,在秦楚歌面前,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裴昊不知其中原因,毒王谷以及药王谷所有弟子深知杜明。 不管是那一年的药王谷,亦或者几十年的药王谷。 只要秦帅还在一天,药王孙传霖的眼睛不敢安装假眼,那大殿中间的五指掌印不敢填平。 还有那块十亩的药园要彻底荒废下去! 再加一条! 这把被带回去的佩刀,要堂堂正正的悬挂在药王谷大门上。 若不做,这一次怕是不止秦帅亲自下场。 海炼司将士会亲临,一举覆灭药王谷。 “草,都踏马给老子滚回来……” 裴昊双脚跺地,不断喝骂。 第205章 吹牛,弥天大吹。 这踏马算什么? 一亿委托金砸下去,还没见毒王谷战团出手。 秦楚歌一经登场,向毒蜂讲了几句话,一手摘了毒蜂的脑袋。 剩下的一百一十三口,屁都不敢放,灰溜溜的跑了! 竟然还要带回去一把佩刀悬挂药王谷大门口? 曰你药王谷十八辈祖宗,这么怂的吗? 裴昊想不通,所以他愤怒! 但,毒王谷战团真的回不来了。 裴昊所能指望的人马,只剩下甘常和甘锻。 扪心自问,裴昊先前的一点都不怵的意识,此刻更像是一个笑话! 裴昊的眼睛化作血色瞳目,那森森寒光,如万把刀子,凌迟在秦楚歌背影上。 “弄死他,给老子弄死他……” 裴昊指着秦楚歌,向甘常和甘锻疯狂的嘶吼下令。 恰逢,秦楚歌正好迈入拓跋家大宅的正堂,转过身子。 “你们两个老匹夫若是不急着死,就先等一会。” “我跟拓跋家族的人聊完,给你们两个一次出手的机会。” 秦楚歌抬了抬手,而后坐在了一张桌台上。 赫然是先前裴昊三人吃酒喝肉的桌子。 裴昊:…… 甘常兄弟俩:…… 这尼玛! 不急着死就先等一会? 何种修为? 甘常和甘锻对望一眼。 却又是摇头迷茫。 小天位宗师无法感应秦楚歌的修为。 那么,与之背后,有两个大致方向的猜测。 其一,他故意隐藏了修为,甘常两人无法感应到。 其二,他的修为盖过小天位宗师,而且不止一境的盖过。 唯有大于自己修为的修士,才无法去感应。 有点棘手! 这是甘常老兄弟俩,对望之后,心中泛起的一致心思。 “少爷,容我俩再深入感应一番。” “您且放心,我俩在,必会保你周全。” 甘常出言相劝,这个时候必须冷静。 “少爷,这一次的对手有点棘手,我们千万不能乱了阵脚。” 甘锻补充一句。 “草……” 兴许是甘常的一句保自己周全,让裴昊得到了一些安慰,然后他的理智在慢慢回归。 的确,与之平常的对手,这一次遇到的秦楚歌过于棘手。 裴昊冷静下来,思考着对策。 甘常和甘锻细细观察秦楚歌,要从他的气息中,以及言谈举止中窥视出他的真正修为。 秦楚歌抬手扫掉这桌台上的残羹狼藉,敲了敲桌台。 “拓跋家族现在谁主事?” 拓跋梢狄看向了管家阿坤,而阿坤则只能看向廖梅。 “劳烦阁下告知家主去向!” 阿坤伸出一只手,轻拍着家主夫人,给予她一些镇定的安慰。 “还活着,在去江城的路上!” 秦楚歌给予解答。 听到拓跋一舟还活着的消息,拓跋家族子嗣纷纷松了一口气。 管家阿坤和廖梅对望一眼,喜极而泣。 但,下一秒! “世子没拍死拓跋一舟,我把世子拍死了!” 秦楚歌笑意绵绵。 实则,这番话。 却是让本来挂了些许喜悦之色的拓跋家族的人,脸色一瞬间煞白无比。 世子被拍死了? 稍远处的裴昊,宛如听到了一个举朝震惊的消息。 云州杜贤王的儿子,饶是外姓贤王,那也是赫赫有名的世子殿下! 秦楚歌敢怕死杜贤王的亲生儿子? 囤兵三十万的杜贤王,是踏马空气? 吹牛,弥天大吹! “哈哈哈……” 裴昊放声大笑! 这个笑话,百年一遇。 “秦楚歌,我原以为你能叫来州府长撑腰,能差遣雄炼司将士做事,是因为你背景强大。” “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一个喜欢吹牛笔的废渣!” “仗着手里有点钱,塞给州府长,让他替你做事。” “又花钱请来一堆龙套演员,搬来一堆逼真的大型怪兽模型。” “告诉你,这把戏老子在活泥巴的年纪就玩过了。” “你这个废渣,吓唬别人还可以,吓唬不到老子!” 裴昊的自信一瞬间回归! 他用那颗猪脑袋,结合秦楚歌吹出的牛笔,深入的一番猜想。 给出了这样的盖棺定论! 卢俊星:…… 丛少平:……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 眼中那神色,无不是在表达同一种情绪。 这踏马哪里来的沙雕? 秦帅需要塞钱给州府长,还要花钱请龙套演员? 雄炼司将士开来的大型坏兽是模型? 嘭…… 一杆钢制长筒子,喷出一发赤金色的火器,直愣愣的轰在了拓跋家大宅的一处建筑上。 轰隆隆…… 震天巨响震得诸人耳膜发颤。 滚滚黑烟升起,一片火海之中,那一栋三层小楼,瞬间化作一片废墟。 “那个……” “走火了!” 当…… 大型怪兽上方的小圆门打开,一名雄炼司将士,挠着脑袋,一脸尴尬的表情。 “不好意思秦帅,喝茶的时候碰倒了茶杯,把发射按钮撞上了!” 这名将士解释了一番。 却不知,丛少平等人乐的要嗝屁了! 走火的恰当好处! 这名不该罚,该赏! 秦楚歌笑了笑,摆摆手道:“给某些人听听响倒也不错,免得人家说咱们开来的机器是模型!” “这一次走火,本帅给你记一功。” “但还是要记住,小聪明别耍太多!” “是!” 这名将士尴尬一笑。 其实,他哪是故意走火。 他是被裴昊这沙雕给气的。 没有秦帅和丛少平的指令,将士们不敢开火。 这将士火爆脾气,眼里容不得沙子。 故此,搂出一发听听响,吓死这狗日的裴昊! 敢说雄炼司将士是龙套演员? 这挂着碾带的大型怪兽是模型? 那你听听和看看,吓哭你! 前一个瞬间,放声大笑的裴昊,此时再也笑不出声了。 这踏马不是模型! 走火吗? 走你妹啊! 裴昊不傻! 这一发,就是放给他看的。 这不是警示,这是羞辱! 裴昊老实了,望着那片废墟,五官扭曲,纠结着也沉思着…… 这边。 秦楚歌再次敲了敲桌台,手指院中的武状元雕像,开了口。 “昨晚,我跟武状元说了一下,今天要带着他来一趟拓跋家大宅。” “刚才州府长也说了,你拓跋家族欠武状元一个道歉。” “你们身子骨娇贵,不喜欢跑去武状元雕像前跪着道歉,本帅给你们一个机会。” “现在跪下来,向他说一声对不起!” “主事人拿出拓跋家家谱,从家谱统领不属于你们先祖的拓跋高原划掉!” “然后,我送你们上路,你们一起去地下听他发落!” 第206章 这世间正义,何时缺席过? 什么叫狠人?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领教了秦楚歌的手段。 统领一州的州府长,亲自背着武状元雕像前来,奉的是秦帅的命令。 秦楚歌要替武状元要一个道歉! 这道歉,不仅仅是为武状元本人,更是为城池百姓的信仰而要。 这不仅仅是狠,更是言出必行! 拓跋家族雪上加霜。 先有裴昊欺压,拿去拓跋家族所有资产。 他们本以为能换回一线生机,活下来就好。 秦楚歌登场,不仅要替武状元要道歉,还要送拓跋家族所有人上路! 可是,这能怪谁? 这世间正义,何时缺席过? 昔年,拓跋一舟靠着吸取秦家血汗钱,发展壮大自己。 后又借助不属于他们先祖的武状元之名,在江州称王称霸。 更为可气的是,不但用的心安理得,还要用拓跋高原的大名成立公司,继续榨取利益。 这一笔笔钱财,支撑拓跋家族走到现在,七小金刚称霸七方大区的地下世界。 他拓跋一舟成就地下世界的王者身份,不顾城池百姓的民愿,欺压无数个黎民家庭。 这笔债,无论是谁,都该指着拓跋一舟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拓跋家族,这辈子都还不完这笔债! 故此,秦楚歌让拓跋家族下葬,去地下继续忏悔和还债。 “好了,该说的也说了。” “若不跪着道歉,有人会让你们跪。” 秦楚歌一语封死拓跋家族所有人。 却又是一道命令! 雄炼司将士进场,一个个刚毅无比。 “武状元雕像在这立着,城池百姓的声音你们不管不顾,现在下场跪着!” “不跪,那就死!” 不跪,那就死! 一声声嘹亮的呵斥,夹杂着将士们的愤怒,震慑着拓跋家族所有人的耳膜。 却也将他们所有的退路,一并封死! 绝望,窒息,生不如死…… 不等廖梅等人发出求饶乃至绝望的惨叫。 将士们直接拖走! 对于这等狼心狗肺之辈,早该凌迟处决! 这份积怨,无论城池哪一个百姓在这,都会这么做。 更甚者,还会丢出一颗颗臭鸡蛋,一叶叶烂菜叶,狠狠的砸在拓跋家族所有人脸上。 这一帮蛇蝇狗辈,死一百次都不足惜! 黎民之苦,便是天下之苦! 痛在秦楚歌心里,如一根刺,让他难以安心。 来东江城之前,他不知道这些事情。 原以为一座武状元的城池,那么多家武馆,皆是崇尚武状元的荣威。 一番彻查,他寒心无比! 城池百姓一个又一个的正义之士站出来,到头来换来的却是拓跋家族愈演愈烈的嚣张跋扈。 那一个个站出来发声的百姓,被随手处决做了孤魂野鬼。 而他拓跋家族,活的高高在上,笑看家族壮大! 那么,此时此刻,秦楚歌拔掉刺在心头上这根刺。 将拓跋家族所有的骄傲一并毁掉,送这帮无耻狗屠进那十八层地狱,为他们的所作所为无限忏悔。 现场,哀嚎一片! 该跪的一个不能少。 廖梅带头,举族下跪。 头顶那尊雕像,威严而神圣。 它俯视着眼前狗辈和蝼蚁,更像是再质问拓跋家族跪着的所有人。 “我护过举朝百姓,斩过万千敌首,戎马一生不曾有过一步后退。” “我荣耀的死,落叶归根,想以灵魂庇佑一方城池的百姓,就这么难吗?” “我这一脉何时多了你拓跋一舟的子嗣?” “你们千不该万不该,糟蹋了一份安静的灵魂!” “让这份灵魂无处安放之时,你们该扪心自问一下,值得吗?” “尔等狗辈,下了地狱由老夫亲自问斩!” “斩你一个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拓跋高原不曾言说的话。 却也是,来自灵魂的拷问! 呼呼呼…… 天降异象,黑云扎堆,本来晴朗无比的天空,忽然间骤变。 当黑云无尽集结,却又是突然间被白昼贯穿。 顷刻间,天空突降飞雪。 三月天,温差和气候一年四季都很规律的江州,本该春意盎然,此时却突降寒雪。 雪花飘落,无尽纷飞…… 一片一片,落在了武状元雕像上。 诸人抬头望天,一瞬间潸然泪下。 曾记得,他高歌猛进,于千军万马中砥砺前行。 戍边铁马,流血流汗,烽火狼烟,突袭万里救主。 一手斩可汗大将,一层一层劈开五十余重的包围,斩的敌首丢盔卸甲。 他有一弓,紫凰焰天弓。 十大圣器第九,天选圣人! 举朝第一猛将,一生战功无数。 落叶归根,无一人知道他被埋在哪里。 无人去祭奠他,只有这一尊铜像留在世间,让人以为它的灵魂还在。 今日,他无处安放的灵魂安静了下来。 有人替他还愿,让他听到了道歉。 苍天都看不下去了! 降下异象大雪,告慰他的灵魂。 “放!” 秦楚歌起身,刚毅开口。 砰砰砰…… 雄炼司将士,高举长器,向着天空齐齐搂火。 于这些震天动地的声音中,秦楚歌踏出正堂大门。 他并拢双脚,手臂上移,啪的一声甩起了将礼。 “向城池百姓的信仰,向昔日举朝第一猛将,敬礼……” 秦楚歌昂首挺胸,站姿卓越,高亢呐喊。 唰唰唰…… 啪啪啪…… 所有雄炼司将士,仰望这尊雕像,齐齐敬礼。 带着仰慕,带着敬畏,还这份灵魂和信仰,一个最诚挚的敬礼。 “走好!” “安息!” “长眠!” “安静的灵魂,永远庇佑这座城池。” 秦楚歌卸下将礼,目送将士们抬走武状元的雕像。 “州府长离开,征集百姓夙愿,召集江州能工巧匠,为武状元重新复原雕像。” “传本帅提议,提交上峰批准,东江城改名高原城!” 秦楚歌甩出一枚大印,十王吞天大印! 代表着登顶贤王榜的显赫存在。 无需经过江州州府,无需传达江州所在的炎南大区,无需让十位贤王过目。 这道提议,将直接递交皇家别院的四位参天元老。 若是不同意,秦楚歌亲自去一趟! “是!” 州府长卢俊星接过十王吞天大印,领命退场。 这一枚大印,将盖在一道纸令上,快马加鞭直接送到皇家大院! 而十王吞天大印的亮相和离场,让裴昊三人彻底僵化了。 如果说,先前甘常和甘锻,还在绞尽脑汁感应秦楚歌的修为。 那么,此时此刻,这一枚大印,足矣将他们两人彻底锤死。 一手打进贤王榜,剑指封天榜! 这是何种修为? 甘常和甘锻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小天位宗师之境的他们两人,在秦楚歌眼里,屁都不是! 纷飞的大雪待武状元的雕像离场,突然间骤停下来。 真乃异象大雪! 雕像离场,它便乖巧停下。 仿若有那天上的神仙在把持,更像是感动之余,挥手甩下一片白茫茫的雪花,覆盖一座城池。 待这武状元的灵魂安静下来,这位怀揣感动之心的神仙,抬手收回这一片白。 或许,这神仙也会如秦楚歌那样,说上一句:“安息吧灵魂!” 第207章 弹曲送行,开轰! 突然骤晴的天,以一轮崭新的太阳高高悬挂天空。 此时正好晌午头,暖阳高照,普洒大地。 这份暖意,卸去了一些拓跋家大宅长久压抑乃至窒息的气氛。 不过,对于跪着的这些拓跋家子嗣而言,没有卵用。 天晴了,不代表他们可以不死。 但裴昊,不认为他会死。 “你跟拓跋家族的恩怨跟裴家无关,裴家虽然没有涉足江州地界,但在那东州也是一介名流望族。” “先前对你有所冒犯,裴家可以拿出一部分钱财作为赔偿。” “劳烦开价,我现在给你转钱!” 为求安然无恙的离开,裴昊想到了这个办法。 先表出裴家在东州的影响力,然后提出赔偿为缓和条件,最后换回他的安全离开。 这对于裴昊而言,已经是活了这么多年最大的让步了。 他是裴家的独苗,举族含在手心,何曾给人低过头? “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单纯呢?” 秦楚歌负手向大宅外走去,正眼都没有瞅裴昊。 裴昊:“……” 这句话,他曾经对廖梅说过。 如今秦楚歌送给了他,意味着什么,无需多言。 裴昊今天回不了东州! 在路过甘常和甘锻的时候,秦楚歌略微放慢了脚步。 他扬手敲了敲脑门,故作回忆,像是想起了什么了。 “一曲肝肠断,屠尽向阳路。” “这个名号我像是听过,在武道界的名声很臭。” “祸害了不少良家,武道盟旗下的悬散司还通缉过你俩。” “走,外边谈一下!” 秦楚歌向甘常和甘锻指了指大宅外。 “顺便履行我先前说的话,给你俩一次向我出手的机会!” “好好用你们的曲子,为拓跋家族的人送行。” 甘常和甘锻:“……” 死局! 不光裴昊走不了,他俩也不可能活。 跟登顶贤王榜的秦楚歌打,甘常和甘锻没这个勇气。 就算是使出吃乃的力气,他俩也休想占得半分便宜。 “我俩对阁下无半分不敬之意,从您出现,一句冒犯之意都没有。” “对您这样的高手,我们心存敬畏!” “还请手下留情,放过我们兄弟俩。” 甘常和甘锻急忙表态。 “只要您开恩,我们俩一定会痛改前非,绝不会再做违背江湖道义的恶事!” 两人哭丧着脸,向秦楚歌哀求道。 裴昊:“……” 万般尴尬却全都是羞辱! 想起来临来的时候,不管是他还是甘常和甘锻。 何其的意气风发? 两名小天位宗师出征东江城,莫说徒手掀翻千余人马,万余人马中都可全身而退。 更有裴昊的父亲对拓跋一舟明确放话。 我借给你的三个人,抬抬手灭你拓跋一族,随随便便就拍死秦楚歌。 而现在,裴昊选择退步和低头。 于武道界名号极其响亮的甘常和甘锻,头顶小天位宗师段位,却还得厚着脸皮求饶。 何其的荒唐! 秦楚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这对兄弟擅长弹奏,以音曲取人性命。 一曲肝肠断,屠尽向阳路的名号,便是因此得名! 这怕是甘常兄弟俩,活了大半辈子最为屈辱的一次了。 这一次弹奏,不是要取人性命,是为拓跋家族送行。 同时…… 却也是在为他们自己送行! 怎么办? 甘常和甘锻对望一眼,脑海中闪出一个念头。 跑! 他俩想试一试。 以小天位宗师段位,从登顶贤王榜的秦楚歌手里逃走。 至于裴昊,爱踏马谁谁谁,老子才不管你的死活。 一眼对望,兄弟俩默契十足。 而后,迅速提气,一人向东,一人向西,极限掠飞而走。 之所以分头跑,是觉得秦楚歌顾及不到。 他追一人,另外一人就可逃出生天。 然,于裴昊惊愕不止的表情中,没等他破口大骂这两人背信弃义。 当当…… 两声巨响凭空传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分头逃窜的甘常两人,于半空中遇到了一股极强的阻力。 整个拓跋家大宅像是有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存在,生生阻断了甘常两人。 这一个瞬间! 于跌落之中,甘常和甘锻彻底绝望了。 霸气外放,宗师之境的拿手绝活! 极强的霸气,绝对稳压他俩的小天位宗师段位,而且不止一个小段位。 而这一次的莫名撞击,彻底粉碎了两人的逃跑念头。 他俩也终将明白,秦楚歌一经登场,早已在拓跋家大宅布下了弥天大网。 这一门霸气大阵,寻常人看不出其中端倪。 可是迈入宗师之境的修士,一旦触及,就能感受其中汹涌澎拜的狂暴霸威。 按照甘常两人的猜测,秦楚歌的修为至少中天位巅峰,直逼大天位! 半步大天位的超强境界,留给甘常和甘锻的只有无限绝望。 两人做梦也没想到,一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一手登顶贤王榜,成就半步大天位的超强境界。 假以时日,大天位对他而言,又有何难? 他才二十几岁呀! 可是,甘常两人的猜测真就对吗? 秦楚歌坐拥封天榜第六,前五没打过。 若是伤势痊愈,拉下封天榜炎夏第一高手,未必不可能! “这么大年纪了,还玩这种小儿科的把戏!” “你当本帅跟你开玩笑?” 秦楚歌的声音从大宅外飘来。 却是如丧钟一般的声音,直击裴昊三人内心。 “拖出去!” 丛少平直接下令。 甘常和甘锻被雄炼司将士直接拖走。 小天位宗师段位又能怎样? 想跑跑不了,出手就是求死,只能被雄炼司将士当死狗一样拖出大宅。 “我自己走!” 裴昊还算有点骨气,而支撑他有骨气的,无非是他认为秦楚歌不敢杀他。 既然提出一点赔偿不行,那就把吃进去拓跋家族的资产吐出来。 裴昊以为秦楚歌看上了拓跋家族的钱,不然的话,他为何要一手灭掉拓跋举族? 就这样,裴昊十分有骨气的走出了大宅。 一起退场的还有数辆大型怪兽机器,但只是向后移动五十米。 那一辆轰碎拓跋家大门的怪兽机器,也并未收起长筒子,依旧瞄准了拓跋家大院。 “弹曲送行!” “开轰!” 秦楚歌下了命令。 嘭嘭嘭…… 轰隆隆…… 怪兽机器喷出数枚火弹,浓烟滚滚,地动山摇,火海四起。 整个拓跋家大宅,尽数倾塌,将这帮狼心狗肺之辈,统统淹没…… 笛出,甘常执一杆银笛。 短琴出,甘锻执一把短琴。 不过,两人是跪着在吹弹。 第208章 别来无恙,你会来的! 曲出。 为篱下,黄花开遍,秋容如拭。 苦将侬,强派作蛾眉,殊未屑! 算平生肝胆,因人常热。 俗子胸襟谁识我? 英雄末路当磨折。 莽红尘,何处觅知音? 青衫湿! …… “抬头!” 于这一曲肝肠断中,秦楚歌刚毅身躯遮盖了甘常两人。 两人抬头。 秦楚歌扬手,一掌轰下! 漫天血雾,甘常两人荣幸赴死! 于这血雨纷飞中,裴昊吓得踉趄后退,直至瘫倒在地。 秦楚歌侧了侧身子,面向瘫倒在地的裴昊。 “别杀我……拓跋家族的钱我一分不少的送给你!” “你不能杀我,我是裴家唯一一个男丁,举族把我当成掌心肉。” “我死了,我父亲会聚集全族之力亲临江州,你最好想清楚……” 死到临头,裴昊依旧没有忘记威胁。 秦楚歌扬了扬手,故作凝望一番手掌。 “我这只手,早上的时候拍死了世子杜纯!” 语出,秦楚歌冲裴昊挑了挑眉毛。 “你现在去黄泉路上找世子殿下喝酒,应该还来得及!” 裴昊:“……” “世子杜纯化作一滩黑油,被其手下捧着黑油乘机而归!” 秦楚歌再补充一句。 裴昊:“……” “杜贤王不会放过你的,裴家也会跟你不死不休,你等死吧!” 裴昊于绝望中怒吼不止。 “你这种人不知好歹,做事如此狠绝,迟早会遭报应……” 垂死的挣扎,多么的可笑! 他裴昊说秦楚歌做事狠绝,会遭报应。 昔年,当裴昊父亲与拓跋一舟站在那烟雨湖之时,可曾想过报应? 面对一家三口的苦苦求饶,他们的行事又岂是狠绝? 罢了! 于这种人面前感慨,实属浪费情绪! 秦楚歌掌心一凝,从裴昊口袋里吸来一个手机。 一番查询,找到了裴月山的电话。 抬手按下,秦楚歌一脚踏在了裴昊腹部。 “啊……” 裴昊杀猪一般喊叫着,口中喷出大股血水。 电话接通,不等秦楚歌开口,那边就传来了裴月山的声音。 “昊儿,何时回来?” “为父没有看错你,拓跋家族的钱财竟然全都到了我裴家面下,你真是我的好儿子!” “回来之后,父亲为你摆庆功宴,举族为你接风……” 裴月山的声音中带着莫大的欣喜。 与之背后,数钱数到癫狂! 江州第一豪门拓跋家族,坐拥七八十亿的资产。 现在全都划到了裴家账户上,这让裴家在极短的时间内羽翼丰满。 问鼎东州第一豪门,指日可待! 莫说裴月山高兴的极尽癫狂,整个裴家上上下下一片喜庆,亦如要过大年了一样。 裴昊功不可没,待他回归,必然成为裴家举族众星捧月的存在。 “昊儿啊!你怎么不说话?” “难道你也跟为父一样,兴奋的无法用言语表达喜悦之情了?” “哈哈哈……你这孩子,赶紧跟父亲说说,何时回来?” 裴月山一直沉浸于喜悦之中,唯独听不到裴昊的回应,十分的捉急。 “啊……” 秦楚歌从耳朵上移开了手机,踏着裴昊身躯的那只脚,碾压了几分力道。 裴昊又开始惨叫了! “昊儿?是你吗?” “为什么是你喊叫的声音?” “你说话呀!” 这一个瞬间,裴月山原本的喜悦顷刻间荡然无存。 取而代之的则是无尽的担忧! 他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哪怕是第一时间接通电话后,他依稀的听到了电话里头像是有人在惨叫,却也没往自己儿子身上想。 毕竟,打通自己电话的就是裴昊的手机号码。 裴月山以为,是儿子裴昊在惩治别人,那是别人传出的惨叫。 直到秦楚歌移开了手机,裴月山听的清楚了一些,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裴家主,别来无恙!” 秦楚歌开了口,笑意绵绵。 “你是谁?” “我儿子的手机为什么在你手上?” 裴月山怒吼道:“报上你的狗名,草泥马的,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立刻告诉我,老子不剥了你的皮,我就不姓裴!” “我姓秦!” 三个字传回去。 裴月山:“……” “从拓跋家族吃进去的钱,一分不少的退回东江城。” “这些钱属于城池百姓,你拿不起!” “你亲自来一趟东江城,将这笔钱交由州府长分配给城池百姓。” “你会来的,来给你儿子收尸!” 秦楚歌掐断手机,丢在了裴昊身上。 而后,一脚碾碎了裴昊的身躯。 将一双血手套摘下,丢在血肉模糊的现场,秦楚歌负手离场。 “小丛,收拾一下,我回江城了,不必送!” “是!” 丛少平领命。 实则,现场早已架起了隔离带。 拓跋家大宅并不位于市区,这尊豪门在东江城的近郊。 拓跋一舟买下了一块超大规模的地皮,亲手打造了一座堪比古王府大院的豪华府邸。 只不过,现在变成了一片废墟。 善后工作并不繁琐,无非就是配合随后进场的各司人员。 简单的清扫工作后,这一块地皮要重新进行分配。 州府长那边会拟定一条官方消息,由各司进行下发。 对于拓跋家族的倾倒,民意而言,无人不拍手称快。 昨晚三位州府元老的公开忏悔和道歉视频一经公开,东江城城池百姓燃放孔明灯,足矣看出民意所向。 东江城一行,对于秦楚歌而言,收获颇丰。 旁人会以为,他得到了武状元拓跋高原的紫凰焰天弓,这一把排名第九的圣器,价值连城。 但,这不是秦楚歌的收获。 而且,这把神弓,他已经想好赠予对象。 他的收获是指裴、杜两家。 在和仙城用一副棺材拖走赵子峰,东江城带走拓跋一舟,剩下两条大鱼杜贤王和裴家也做了警告。 一手拍死世子杜纯,一脚碾死裴家唯一一个男丁。 无不是在警告杜贤王和裴月山,当年之事藏不住了! 接下来,该是收网的时候了。 距离清明节也不远了,凑齐人头,家仇得报,秦楚歌便可安心寻找神药上古玄骨。 这,才是秦楚歌最大的收获! 亦或者称为接下来的收割,更为恰当。 傍晚时分,秦楚歌开着一辆跑车,于朝霞映天之下抵达江城。 这跑车,李文杰租来的。 他在东江城就医,租一天不少钱。 张清韵心疼开销,临走的时候给秦楚歌发了短信,把一些相关租赁手续和钥匙留在了酒店。 秦楚歌回酒店拿了这些东西,将这辆玛莎拉蒂开回了江城。 傍晚六点。 驰骋天下租车公司大院。 秦楚歌下车,卷着租车手续和车钥匙,走进了办公室。 办公室大门敞着,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浓烈的烟草味。 更有一声声碰、吃、杠,以及顺子、要不起的声音传来。 待走进,秦楚歌立在门口一番打量,一度怀疑自己来错地方了。 第209章 八戒没有娶到手的班花 好家伙! 一群纹龙画凤的青年,挤在办公室里。 搓麻的搓麻,斗地主的斗地主,地上丢了一堆烟蒂,外加一些空的啤酒瓶子。 说这里是垃圾场,一点都不为过! “干什么的?” 没登秦楚歌开口,有人发现了他。 “还车!” 秦楚歌予以回应。 “去交接室等着,等我们的人检查完车辆,确认没有问题,你才能走!” 其中一个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子,一副颐指气使的做派。 显然,他应该是这屋子里的老大。 “猴子,张彪,把车开后院好好检查一下。” “四个A,老子剩一张了,哈哈哈……” 八字胡男子,吩咐完两人,不忘拍着桌子咧嘴大笑。 这一把,桌上那红彤彤的钞票至少五千块,赢了自然开心。 秦楚歌有些无语,这办公态度,实属少见。 当然,他也明白,能开得起租赁公司,养着如玛莎拉蒂这种豪车,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 这帮纹龙画风的主,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的好听点叫公司,不好听的那就是土匪。 扯了一杆旗,聚集一帮悍匪,撑起了一座山头,威风凛凛。 “那个,交接室怎么走?” 秦楚歌打听了一句。 “后院就是,去了就知道了,长得挺帅,怎么看上去傻里傻气的?” 从牌桌上退下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灰色卫衣,狠狠的瞪了一眼秦楚歌。 临了,他没好气的踹了一脚房门,骂咧咧的向外走去。 显然,这货输了钱,心情不好,便将火气发泄到了秦楚歌身上。 后一个从牌桌退下来的疤脸男子,没急着走,而是凑到八字胡老大耳边嘀咕了一番。 “赶紧去,咋这么墨迹呢!” 八字胡男子推开了疤脸男子。 “老规矩办就行了,草你大爷的张彪,你踏马吃了多少大蒜,真特娘的臭!” 不耐烦的踹了一脚张彪,八字胡男子继续抓牌。 在整理牌的空当,他瞄了一眼已经转身离去的秦楚歌,嘴角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 “辰爷,瞅着这小子傻里傻气的,咱们这次能赚不少呢!” “这小子刚才被猴子数落了一阵,半个屁不敢放,一看就是个软柿子,一准好捏!” “还是咱们辰爷有招,这一屋子的弟兄,纹龙画风,吓都吓死那货了,哈哈哈……” 牌桌上的几人,肆意的笑着。 被唤作辰爷的八字胡男子,叼着小烟,故作板脸。 “放你们娘的屁,老子做的是正经生意,别踏马瞎比比!” “叫地主,老子这把牌太特娘的好了。” 辰爷人逢喜事精神爽,捡起桌上的啤酒瓶,猛灌了起来。 租车公司后院。 秦楚歌来到了交接室,安心等待。 偌大的交接室,只有一个小文员在职。 不过,她此时正坐在桌前搔首弄姿,嘴里不忘一直嚷嚷着。 “感谢闪电哥哥的一辆跑车,馨儿好开心,闪电哥哥你太壕了!” “馨儿给你比心心,木马……” 她在直播,有人打赏,浓妆艳抹的她睁着猩红嘴唇,对着手机一个劲的飞吻。 秦楚歌微微摇头,实在欣赏不来,转过头看向窗外。 租车公司的后院面积不小,东边墙角是一个车棚,里面有不少待租的车辆。 西边是秦楚歌刚才去的办公室,北边就是这一间接待室。 南边除了一栋铁门,两边各有一个车棚。 这里就是移交车辆的地方,先前那个猴子和张彪,正在认真检查玛莎拉蒂。 哒哒哒…… 就在此时,西边那栋办公室的小门走出来两人。 前面这位踩着细高跟,穿着黑色皮裤。 她披着一头棕色波浪卷发,年纪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模样上要比交接室这位好看许多。 只不过,眉宇间流露的神色,却有几分让人无法接近的冷傲气质。 后面跟着一个西装革履的青年,拎着公文包,梳着大背头,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 两人直奔交接室而来。 “跟辰爷打过招呼了,今晚开走那辆小蓝!” 波浪卷女子冷傲开口,一副命令的口气。 正在直播的馨儿,一听是辰爷交待,不敢怠慢,赶紧关闭了直播。 “我这就给您办手续!” 名为齐馨的文员,赶紧在电脑上操作起来。 波浪卷女子刚要离开,齐馨又道:“您要的那辆小蓝,我们的工作人员正在检查车辆,您可能要多等一会!” “劳烦您两位,在那边多坐一会。” 齐馨朝秦楚歌这个方向指了指。 靠窗有一排桌椅,类似于大学餐厅那种平板桌。 年轻男女有些不耐烦,嘟囔了一句:“快点检查!” 而后,两人来到了靠窗桌椅。 波浪卷女子刚要坐下,却是一脸狐疑的打量起了秦楚歌。 感应到对方的打量目光,秦楚歌微微皱眉,转过头扫了一眼。 四目一对,波浪卷女子顿时一怔,旋即迈步朝秦楚歌这张桌子走了过来。 “我勒个去,你是那个……那个秦……秦楚歌!” 江城不大,最起码秦楚歌也在这上了几年学。 从幼儿园到高中,十六岁远走无尽海域,留下过不少同学记忆。 而面前这位,要追溯到高中时代。 苛刻来讲,跟秦楚歌的八戒兄弟朱韬,就有着莫大的关系。 朱韬曾经在火车站的那个小饭馆吹过牛笔,他赴东北闯荡,立志要转一个亿回来娶班花。 故此,站在秦楚歌面前的这位同窗,就是朱韬没有娶到的班花。 她名辛佩芸,二十三岁。 “我的天,这世界太小了,居然在这碰见了你!” “当年你家那个情况,不是说你已经挂了吗?” “我是在做梦?” 辛佩芸不敢相信,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江城首富秦家一家畏罪自杀的事情,人尽皆知。 所有人都以为秦家再无后人,如今秦楚歌却好端端的活在眼前。 这让辛佩芸一度如梦! “莫非你大难不死,回江城为你家一雪前耻?” “也对,烟雨苑那栋山庄是被丁家接手了,丁家昔年跟你秦家关系不错,你才敢回来!” 短暂思考,辛佩芸似乎明白了几分。 陈耀东挂了,周家最近也不景气,景家又跟丁家有着不错的关系,如今的江城唯丁家和景家马首是瞻。 那么,秦楚歌必然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江城露面。 殊不知,辛佩芸的猜测是多么的可笑。 这背后,真正一手翻云覆雨的却是正主秦楚歌。 这种局面,早在江城传开。 秦楚歌倒也落了一个清静,他的身份过于特殊,不宜过渡公开。 丁叔帮忙充当先锋,倒也是秦楚歌希望看到的局面。 第210章 花心大萝卜,外加一无是处。 “佩芸,不介绍一下?” 跟进的年轻男子,夹着公文包,挂着自信的笑容开了口。 “我高中同学秦楚歌,高中的时候追过我。” “他就是当年江城首富的儿子,如今寄在丁家篱下,勉强算个伪富二代吧!” 辛佩芸快人快语,给秦楚歌封了个伪富二代的名号。 “这是我男朋友季子豪,海外归来的高材生,如今在背江楼风景区就职,策划部的主管!” 辛佩芸洋洋得意,挽着季子豪的胳膊,一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作态。 背江楼风景区策划部? 秦楚歌微微一笑。 背江楼正在全面开工,前期宣传、策划等各部门已经就位,封顶大吉指日可待。 这边都是丁贵在一手操办,秦楚歌倒也放心,没必要独揽大权。 除了丁贵,朱韬也进场,他将市坊交给了信得过的手下打理,一头扑进了背江楼。 为他的大哥秦楚歌,为大哥父母没完成的夙愿倾尽全力。 至于吸收季子豪这种海归高材生,也是当下背江楼形势所驱。 前期宣传策划,需要人才进入。 季子豪有学历有知识,在背江楼公开招聘后,带着简历上门,被背江楼高层相中。 直接给予了他策划部主管的高薪职位。 季子豪的老家不在江城,在和仙城,他跟辛佩芸是在江州上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真正意义上来讲,季子豪是辛佩芸的师哥,大她三届。 季子豪读完大学远赴海外深造,辛佩芸一直没有放弃,守得良人归来。 如今,挽着两人胳膊,在昔年高中同窗面前,无尽显摆。 这其中的辛苦,对于辛佩芸而言,都值了! “纠正一点,我没追过你!” “当年我就向你解释的很清楚,那些情书都是八戒写的。” 秦楚歌笑了笑。 朱韬当年苦追辛佩芸,但文采不好,都是让秦楚歌代他写情书。 署名上就画一只佩奇,这才被辛佩芸误以为是秦楚歌追的。 当年秦家家境富裕,辛佩芸没少粘着秦楚歌。 后来被秦楚歌其义正言辞的解释一番,让辛佩芸好生嫉恨。 她以为自己能跟江城首富之子成就一段美事,到头来却是家境贫寒的朱韬。 这种落差,怎能让辛佩芸接受。 故此,她没少在学校里宣扬。 说秦楚歌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始乱终弃,不是一个君子作为。 秦楚歌当年没心情搭理这种跳梁小丑,而今再次不期而遇。 他却没想到,对方依旧掐着这个节念念不忘。 至于辛佩芸如何想的,依照秦楚歌的城府,稍微一想,也就明白! 当年首富之子跌落神坛,那一年的班花辛佩芸估计没少在背后幸灾乐祸。 而今,她依旧掐着这件事不放,足矣看出她的心机!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一席话,就验证了秦楚歌的断定。 “你这种人,就是死鸭子上架嘴犟,当年那么疯狂的追求我,我就是不答应。” “如今看到我有男朋友,还要拿你那个穷酸八戒兄弟做挡箭牌,你果真一点没变!” “我辛佩芸当年拒绝你是多么的明智,哪怕你家在那时候是江城首富,我依旧没有动心。” “因为我一早就知道,你这种人靠不住的,花心大萝卜一个,外加一无是处!” 辛佩芸言辞锋利,好一顿埋汰。 当年被秦楚歌无情拒绝的那一幕,历历在目。 如一把刀子扎在辛佩芸心里。 她恼羞成怒,只能在学校里四处散播谣言,说秦楚歌夺走了她美好的第一次,到头来还要抛弃了她。 待离开江城前往江州读大学,她得知江城首富秦家一家畏罪自杀,甭提有多高兴了。 时至今日,再遇当年那个无情“渣男”。 辛佩芸怎会就此放过,必要好好的羞辱一番对方。 秦楚歌无心跟这样的心机女掰扯什么,家里人还等着他吃晚饭。 窗外,那检查车辆的两人已经向交接室走来,秦楚歌便站了起来,趁早结束交接。 “怎么,你这个伪富二代也要租车?” 辛佩芸见秦楚歌默不作声,更觉得她高人一等了。 “佩芸,你瞧瞧你说的,这年头谁还租不起一辆车子啊!” “那边大院里停着好多十万以下的车子,租一天才两三百块钱,你这位高中同窗还能掏不起?” 季子豪呵呵一笑:“那些十万以下的车子,不就是给这种伪富二代租的,开出去装装样子而已。” “有道是叶落归根,荣归故里,开辆车回家乡,显得有面子哦!” 季子豪伸手捏了捏辛佩芸的鼻子,肆意的笑着。 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秦楚歌此时,对这句话深有感触。 这对男女,果真是臭味相投! “那辆小蓝有问题,你暂时不能走!” 不等秦楚歌主动询问检查完车辆的两个人,疤脸男子张彪率先开了口。 辛佩芸:“……” 季子豪:“……” 这尼玛,秦楚歌租的是玛莎拉蒂。 环顾四周,张彪正是对秦楚歌说的,整个交接室再无其他租客。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前一秒,季子豪还颐指气使的揣测,说秦楚歌要租十万以下的车子。 打脸来的如此迅速! 张彪和猴子检查的车辆就是玛莎拉蒂,而季子豪和辛佩芸来这就是要租这辆小蓝的。 谁曾想,他俩要等车辆移交的正主就是秦楚歌。 小蓝租一天八千块,这种车子哪怕是作为婚车,租客都很少。 宝马、大奔,一天的租车费撑死两千块。 谁闲着没事租一辆跑车出去得瑟,喝油的机器,租车费一天八千大洋,瞎嘚瑟一天的开销接近万了。 “彪哥,你搞错了吧!他租的车子是玛莎拉蒂?” 辛佩芸指着窗外那辆小蓝,不甘心的问张彪。 “他不是正主,帮朋友还车的,租车那人给我打过电话了,找朋友代还!” 张彪解释了一番。 “我就说嘛!” 辛佩芸大舒了一口气,原本的尴尬和震惊,彻底烟消云散。 “这给我惊的,我还以为你高中同窗飞黄腾达了呢!” 季子豪呵呵一笑。 “车子有问题?” 秦楚歌表情蓦然,很是疑惑。 “什么问题?” 第211章 慧眼识猪,心机无敌! “车子被人划了,左边后车门有一道很深很长的痕迹。” 张彪眼睛都没眨,直接亮出了手机。 “我拍了照,你若是不信,现在可以去看!” “我和猴子检查了很久,这痕迹是新伤,你别想抵赖!” 秦楚歌定睛一看,对方手机里还真就有这样一张照片。 照片拍的很清楚,的确是一条很深很长的划痕。 仔细回想了一下从东江城到江城这段路,秦楚歌并未中途停过,更没有跟任何车辆有过剐蹭。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李文杰在开车过程中不小心划到了。 “你稍等一下,我打个电话问一下。” 秦楚歌掏出手机打给了李文杰。 一番询问,秦楚歌更加的茫然了。 根据李文杰所说,他开这辆车当宝贝一样,特别的小心,根本没有跟任何车辆发生剐蹭。 而且停在酒店楼下后,他特意用车里自带的保护套给套上了。 这一点,秦楚歌是亲眼所见。 他从酒店楼下开走玛莎拉蒂的时候,亲手摘掉的保护套。 打完电话,秦楚歌给予解释。 “我朋友那边说的很肯定,并未跟任何车辆发生剐蹭,而且到达目的后还用保护套罩上了。” “我接手后摘掉了保护套,一路开回了江城,中途并未有一分钟的停留。” “那么,这道划痕从何而来?” “死鸭子嘴犟,你以为你不承认,我们就拿你没办法?” 对面卫衣男猴子,轻蔑的看了一眼秦楚歌,将他的手机拿出来,快速点开了一段视频。 “自己看!” “早就知道你会死不认账,检查完这辆玛莎拉蒂的划痕,我就打电话找了路管司的张大队。” “这段视频是张大队调出来的,刚刚给我发过来,清楚的拍到了车子被划的过程!” 猴子一副义正言辞,有理有据的样子。 秦楚歌再次定睛看去。 眼前这段视频,黑白底色,清楚的拍到了这辆玛莎拉蒂的牌照。 在第十秒的时候,一个低矮的背影跑离了这辆车子,途径的位置刚好是左侧车门。 显然,这应该是一个小孩子。 但,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 细致追究来看的话,秦楚歌在第十秒的时候,看到视频稍稍卡了一下。 这可能意味着,视频非原版,而是后专业技术人员巧妙剪辑过的。 视频的右下角,清晰的标记着路管司。 验证了猴子的说法,他说这段视频是从路管司张大队那里调出来的。 此时,秦楚歌心中已然明白了七八分。 结合他去西边那个办公室看到的纹龙画风青年,以及面前两人精心准备的东西。 这是被讹了! 这个局做的很巧妙。 先有卡着路管司标记的视频作证,又经过一番事先导演好的检查车辆工作,最后亮出证据,一锤定音! 整个流程有理有据,莫说是一般人,就是律师在场,怕也无法辩解。 秦楚歌没理由的笑了。 “你们,挺有意思的!” “少扯这些没用的,现在还犟吗?” 猴子收起手机,更加的有恃无恐。 “我说什么来着,这人就是死鸭子嘴犟,明明划了人家的车子,就是不承认!” “现在亮出证据了,看你还如何辩解?” 辛佩芸一脸鄙视的表情。 于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旁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的很。 这家驰骋天下租车公司,那可是邵良辰开的。 在这江城,辰爷可是道上的大人物。 手底下笼络了一帮悍匪,有钱有兄弟,定会把这秦楚歌打的屁滚尿流。 当年之仇,足可以借辰爷之手得以大报! “佩芸,看来你在高中时候就是慧眼识猪,这个人太渣了!” 季子豪不忘添油加醋,很好的利用了他的一番学识。 一句慧眼识‘猪’,他觉得用的恰到好处。 “那是,你女朋友我当年就看出来这个人一无是处,现在全都验证了。” “他不仅穷,还不诚实,简直就是一无是处的废渣。” 辛佩芸继续落井下石。 猴子和张彪没兴趣听辛佩芸跟秦楚歌的过节,摆摆手打断了两人。 “车子被划,你要负责!” “这段视频查不到那个划车的孩子,只能由你承担修理费用。” 张彪开始进入正题。 “哦?” 秦楚歌挑了挑眉毛,笑问对方:“赔多少?” “这辆小蓝,纪念版车型,造价十分昂贵!” “我看了下那道划痕,简单修补是不可能的。” “更换原厂车漆的话要从国外发货,没个七八万下不来。” “再加上拆装人工费、折旧费等等,你给十万吧!” 张彪有理有据的给出了最终赔偿价格。 “我明白了,这应该是一个局,你们在讹人!” 秦楚歌直言拆穿。 “靠,我从来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季子豪义愤填膺,大义凛然的呵斥起来。 “你把人家的车子刮坏了,证据确凿,你却口口声声说人家讹你?” “我踏马想抽你!” 季子豪撸起袖子,故作扬威。 不过,却是被辛佩芸给拦住了。 “子豪,你怎么能这么冲动?” 辛佩芸训斥道:“他这种穷比正愁着没办法交赔偿金,你要是一拳打下去,他一准讹你。” “我早就看穿他的把戏了,不过是没钱交赔偿金,故意激怒辰爷的手下。” “不管是你挥拳,还是工作人员打他,他一准躺地上不走,把咱们大讹一笔。” 辛佩芸如一个智者一般,细致分析了一番。 “卧槽,佩芸你太聪明了!” 季子豪被点醒,不由得冲女朋友称赞了起来。 他悻悻说道:“得亏你拦住了我,不然的话我可能要倾家荡产了。” “这年头,土豪最怕的就是倒地不起的人。” “万幸,真是万幸啊!” 秦楚歌:“……” 对面猴子和张彪:“……” 哪怕是那边的文员齐馨,都是惊的一脸无语的表情。 这个辛佩芸,简直就是心机婊的领军人物。 绝了,无出其右! “听你这意思,是不想赔?” 张彪冲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不赔又是什么说法?” 秦楚歌想听一听对方还有什么等着他。 或者说,看看对方这套敲诈流程完不完善。 “不赔可以,走官司吃牢饭!” 张彪凶相毕露。 “就你这种臭无赖,辰爷有法子治你。” “不怕告诉你,我们辰爷在审罚院有关系,不知道送进去多少如你这种负隅顽抗的宵小之辈。” “你大可出去打听一下,辰爷邵良辰是个什么人物。” 张彪耀武扬威,嚣张跋扈的报出了辰爷的显赫名号。 第212章 要不,介绍一下何为生不如死? 话已至此,整套讹人的流程异常完善。 证据很足,事先备好。 靠山很硬,路管司和审罚院都有人。 赔偿了事,不赔,吃官司进大牢。 秦楚歌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不曾想,如今的社会,就连讹人都这么精心布局了。 “也不跟你废话了,留下十万块钱,拍屁股走人。” “手里没钱,打电话通知你的家人来送。” “若是耍无赖做派,我家辰爷有一百种死法让你在本地活不下去。” 张彪有恃无恐,明确撂下狂妄话语。 一百种死法? 扪心自问,秦楚歌都想不出这么多。 这位邵良辰,看来是个人物。 “我想见一见这位辰爷,劳烦让他亮亮相。” 秦楚歌微微一笑。 “听你这口气,是铁了心的不想掏钱。” “告诉你,来错地方了!” 张彪冷哼一声,转头朝文员齐馨喊了一句。 “打电话通知办公室那边,有人耍横,叫兄弟们备齐家伙事儿来这亮个相。” 张彪吩咐了下去。 “好的彪哥!” 齐馨赶紧照做。 她不过是一个小文员,拿工资做事的普通人。 她见识过太多如秦楚歌这种耍横的人,无不是被揍的鼻青脸肿,最后还得乖乖交钱。 打完电话,齐馨看了一眼秦楚歌,却也只能是无奈叹息。 长得帅有什么用? 倔脾气有什么用? 这年头,没有钱没有背景,扔进这社会大染房,不吃点苦头,根本不知道其中艰险。 低个头认错,花点钱买教训,这是必经之路。 齐馨把她看到的事情,当做一种阅历和见识,于心里感慨着。 不一会,大院里有了动静。 院中的那道电子门关上了,西边那栋办公室的小门走出来一伙人。 骂骂咧咧,张牙舞爪,更是人手一把武器,有铁棍有片刀,威风十足。 为首一人,敞着怀,肩膀上披着一件夹克服,胸口上清晰的露着纹着一对开山斧的纹身。 他就是驰骋天下租车公司的老板,张彪嘴里的辰爷,在江城有一百种死法置人于死地的邵良辰。 邵良辰一登场,辛佩芸和季子豪对望了一眼,分明都从对方眼中看中了幸灾乐祸,乃至大喜的神色。 两人牵着手,那叫一个春风得意。 于辛佩芸心里,昔年被无情拒绝的仇将得以大报。 接下来,秦楚歌定会被邵良辰一伙横压,受尽屈辱。 至于季子豪,女朋友开心,他也跟着开心。 “哪一个不长眼的要耍横?” 邵良辰怒喝道。 “辰爷,就这小子!” 张彪手指秦楚歌。 “嚯,先前见你傻里傻气的,没曾想还是个刺头!” 邵良辰抖了抖肩膀上的夹克服,却也是在抖动胸口那副纹身。 “认识这个纹身吗?” 邵良辰手指自己胸口的两把斧头交叉的纹身。 秦楚歌摇摇头。 “草,瞎了你的狗眼!” 邵良辰朝地上吐了口吐沫。 “江城道上,在这南区,敢纹两把斧头的只有我邵良辰!” “这地界是江城南区,老子是刚上任的南区话事人,这两把斧头就是身份的象征。” “我只给你一个选择,一分不少的留下赔偿金,不然你会生不如死!” 邵良辰冷喝道。 “秦某初回江城不久,想领教一下辰爷所谓的生不如死。” “要不,介绍一下何为生不如死?” 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邵良辰:“……” 这踏马,说话口气怎么这么吊? “他要赔偿多少钱?” 邵良辰盯着秦楚歌看了一阵,并没有太大印象。 一句南区新任话事人,足矣说明一切。 新兴起的一撮势力,八成还有点自吹自擂的味道。 这些所谓的地下世界各区的话事人,秦楚歌才没心思调查谁是谁。 先前秦家竖旗,姬如雪一斧头给江城总话事人的腿都砍了。 这帮乌合之众,于秦楚歌眼里,实在上不了台面。 那么,如邵良辰这种新兴起的悍匪,更没有资格阅秦楚歌真容。 “一共十万!”张彪给出准确数字。 “十万块,用你的手指明码标价。” “身上没钱,通知你家人送钱!” “不送的话,我派人去取,拿着你的十根手指去取!” “一分钟的时间考虑,想好了回复老子。” 邵良辰不假思索,给出凶残决定。 秦楚歌微微一乐,的确有点悍匪的味道。 刚要开口,却是被一旁的辛佩芸抢先一步打断。 “辰爷,这就是个穷比,根本拿不出十万块的。” 辛佩芸冲邵良辰说道。 “你认识他?要替他出头?” 邵良辰瞪眼问道。 “不不不,辰爷误会了,我跟她虽然认识,但不会替他出头的。” 辛佩芸连连摆手,急忙澄清关系。 “这个人是我高中同学,就是一个人渣!” “我想说的是,这笔钱我可以借给他。” “这还不是出头?” 邵良辰冷喝道:“辛佩芸,就你家里那点能量,也想管我邵良辰的事,你挺能耐啊!” 辛佩芸跟邵良辰肯定是认识的。 若是不然,先前她进门租车,也不会向文员齐馨说跟辰爷打过招呼了。 只不过,这关系只是蜻蜓点水。 大抵就是那种酒桌上认识敷衍两句,离开桌子也不会进一步来往的那种。 辛佩芸的一个堂哥跟邵良辰是发小,有一次她跟堂哥吃饭,恰好碰到邵良辰,就喝了两杯酒介绍了一下。 仅此而已! 这不,辛佩芸要租车用,还得靠她堂哥跟邵良辰打个招呼。 这才有了辛佩芸所谓的跟辰爷打过招呼一说。 “辰爷,您消消火,听我把话说完。” 辛佩芸赶紧解释道:“我借给他钱是要收利息的。” “就他这个穷货,肯定拿不出十万块钱,他家里都没有父母了。” “我可以帮他出钱,十万块的归还期限是一个月。” 说到这里,辛佩芸面向了秦楚歌。 “一个月后你还我二十万,这是我给你的选择,考虑一下!” 说完,辛佩芸还冲秦楚歌眨了眨眼睛,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实则,暗藏阴险! “靠,你挺黑啊!” 邵良辰的眼珠子瞪得溜圆。 仔细一算,十万块钱,一个月后还二十万,每天利息3000多,这踏马比高利贷还黑。 “照你这么说,老子也可以借给他十万,凭啥让你借?” 邵良辰冷笑道。 辛佩芸一脸无语,这个邵良辰真踏马是一头猪。 刚才就说了,秦楚歌是个穷货,父母都死了,利息设这么高就是为了羞辱他的。 咋就听不出来呢? 于心里,妥妥的鄙视了一番邵良辰,但辛佩芸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辰爷,您没有捕捉重点!” “他这个穷货是还不起利息的,您要是把十万借给他,他怕是要等到十年甚至二十年才能还清。” “其实,我还有下文的!” 辛佩芸自信一笑。 第213章 当年的你,是那么的可笑。 “下文?” 邵良辰被说的有点懵。 只听辛佩芸朝着秦楚歌的方向,说道:“知道你还不起这笔钱,我替你想好退路了!” “你听清楚了,十万块钱的利息我可以帮你免去,只要你当着我的面扇自己一百个巴掌,这笔钱我就替你出了。” “无论你什么时候还,我都不会计较。” “我还可以再仁慈一下,你可以去我家当保姆,我从你保姆工资里扣这十万块。” 这,便是辛佩芸的下文。 如此,邵良辰终于明白了。 “老子听出来了,你跟这小子有仇。” “你这小妮子,年纪不大,招数挺狠,是个人才!” 邵良辰不由得称赞了一番辛佩芸。 女人心,海底针! 针还有毒,阴险如辛佩芸。 邵良辰,以及他的小弟,真真儿的领教了一番辛佩芸的手段。 但,男人也不示弱。 尤其是还跟辛佩芸臭味相投的季子豪。 只见他卸下了夹在腋下的公文包。 “哎呀,你说巧不巧,我这包里刚好有刚取的十万块钱。” “本来呢!我是要拿来租车,外加明后天出去跟女朋友游玩用的。” “听到我女朋友说你这么穷,真是让人可怜呀!” 季子豪连讽带挖苦,将十沓子还未拆封的钞票,齐齐的码在了桌子上。 “佩芸啊!你怎么能这么好心呢?” “咱家不缺保姆的,就他这种一无是处的男人,没资格进咱们家做保姆。” “十万块钱其实一点不多,我替你高中同窗出了,但是……” 季子豪话锋一转。 “一百个巴掌太少了吧!一千个巴掌,十万块拿走。” “朋友,考虑一下?” 季子豪朝秦楚歌挑了挑眉毛,嘴角却是挂着阴险无比的笑容。 “牛笔!” 邵良辰狂赞。 “土豪真会玩!” 张彪等人朝季子豪狂竖大拇指。 这个季子豪比辛佩芸还要狠毒几分。 言外之意,秦楚歌连去他家做保姆都不配。 施舍十万块钱,要一千个巴掌,是辛佩芸说过的一百个巴掌的整十倍。 “一千个巴掌而已,忍忍就过去了。” “兄弟,还不行动吗?” 对面,猴子朝秦楚歌肆意的笑着。 “草,你怎么这么狠毒呢!不过,我喜欢你的做事风格。” “考虑一下加入我们吧!” 张彪向季子豪发出了邀请。 “能跟辰爷,以及各位弟兄这样的人物成为朋友,是我季子豪的荣幸!” “这是我的名片,还请辰爷笑纳。” 季子豪给坡就下,于职场处事圆滑,在这江湖道上交朋友,也很有一套。 邵良辰接过名片,定睛一看,啧啧说道:“背江楼风景区的策划主管,怪不得这么土豪!” “听说背江楼幕后老板身份不简单,你能混进里面当主管,必是人中之龙!” “鄙人邵良辰,今日得见兄弟,三生有幸啊!” 邵良辰抱拳结交。 “辰爷说笑了,改日我做东,请兄弟们坐坐。” “以后在江城行事,还请诸位卖子豪几分薄面。” 季子豪客气有加,行事滴水不漏。 “好说好说,只要你招呼一声,随叫随到!” 邵良辰满口答应下来,不忘朝身后小弟们交待一番。 “以后子豪就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都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多多关照啊豪哥!” 一众小弟,齐齐应声,不忘朝季子豪抱拳打招呼。 这一个瞬间,不管是辛佩芸还是季子豪,鼻孔都撅到天上去了。 尤其是辛佩芸,那叫一个自豪。 她的男朋友,背江楼风景区策划部主管,抬抬手施舍十万块,辰爷这等人物都得舔着脸来结交。 你秦楚歌不是能耐吗? 有种再拒绝老娘啊! 十年河东十年河西,那是个屁! 根本不用十年,如今的辛佩芸,指着你鼻子骂,拿钱砸死你,你都不敢吭出来半个屁。 有钱就是娘,老娘辛佩芸现在就是秦楚歌的老佛爷。 “扇还是不扇?” “你,该给我一个答案了!” 辛佩芸朝秦楚歌冷笑开口。 “我男朋友可怜你一个男人当保姆,十万块钱甩给你,你应该懂得感恩!” “一千个巴掌而已,你皮糙肉厚,应该不会在乎。” “我想,此刻的你应该是天人交战,内心纠结无比。” 辛佩芸将双手负于背后,继续颐指气使的做派。 “或者,此时的你应该在回想当年那些画面,你是那么的后悔!” “后悔没有对我死缠烂打,后悔没有将我追到手,更后悔没有把你的真心交给我。” “可惜啊!时间如流水,时至今日,你才幡然醒悟!” “当年的你,是那么的可笑。如今的我,依旧是你高不可攀的存在。” “来吧!可悲的穷货,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你为自己的后悔怒扇巴掌的一幕。” 辛佩芸不吐不快,更是仰天大笑。 秦楚歌抬手掏了掏耳朵,终于是听完这个女人的喋喋不休了。 他甚至有些茫然! 很难想象到这位曾经的班花,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是八戒兄弟的眼光不好? 昔年穷追猛打的女人就是这个德行?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当然,秦楚歌更希望他的八戒兄弟朱韬在场,亲眼看看当年他喜欢的女人,现在是个什么揍性! 故此,秦楚歌更想希望由朱韬亲自下场,来给这个女人好好上一课。 今天赶时间回家吃晚饭,就先小小的惩罚一番吧! “那个,我听你小弟先前说,这辆车造价不菲。” “我打听一下,多少钱买的?” 秦楚歌终于开了口。 “几个意思?” 邵良辰有些发懵,实在不明白秦楚歌为何问这个问题。 “玛莎拉蒂纪念版,上个月刚提的,花了我们辰爷三百八十八万!” “咋滴,你也想买一辆啊!” “哈哈哈……” 邵良辰的小弟报出了确切价格,顷刻间却又是满堂大笑。 一个十万块都掏不出来的穷鬼,还要问及玛莎拉蒂跑车的价格。 不笑实在是对不起这位二货的问题! “发票和手续都齐全吗?” 秦楚歌再问。 “废话,手续不全,我们公司能往外租?” “这辆车是我们驰骋天下的门面,辰爷平时都舍不得开,没曾想让你小子给剐了!” “草,提起来我就来气,赶紧赔钱,你扯这些没用的干吊?” 对面,一众小弟火气高涨。 下一秒。 秦楚歌翻了翻口袋,拿出了一个支票本。 秦家都竖旗成功了,支票本这东西必然配好了,是丁贵之前塞给秦楚歌的。 秦楚歌不会用手机转账,写支票还是没问题的。 唰唰唰…… 一串数字写好,秦楚歌撕下来丢在了桌子上。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慢条斯理的把钢笔和支票本收进了口袋。 第214章 我数学不好,帮我算算。 邵良辰等人凑近一看,跳脚狂喊。 “卧槽,五百万!” “这踏马怎么可能?” “现金支票,有卡章,真真儿的支票!” 张彪拿起来支票,瞪着牛蛋一样大的眼睛,差点没跪了。 这一方。 季子豪和辛佩芸一对眼,迅速上前查看。 这一看,两人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你……你从哪偷的支票?” 辛佩芸举目震惊。 她嘴里的穷鬼,洋洋洒洒,随手写下一张五百万的支票。 这踏马是个梦吧! “假的,一定是假的……” 季子豪又怎会去接受这样一个事实。 甩出十万块,无尽羞辱秦楚歌,建立在他无父无母的基础上,建立在他是个穷鬼的基础上。 而此时此刻,一张五百万的支票,粉碎了一切! 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巴掌,狂煽在了他季子豪脸上。 “假你麻痹啊!这卡章鲜红鲜红的,绝对是真的。” 邵良辰一把从张彪手里抢过支票,越看越是眼馋。 “兄弟,你这意思是要买我的车?” 邵良辰恭敬问道。 “答对了,我数学不好,全款买你的车,你帮我算算,还剩下多少!” 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剩一百一十二万!”邵良辰算的很快。 “他刚才说十万块值一千个巴掌,那一百一十二万值多少个巴掌?” “再帮我算一下!” 秦楚歌眨了眨眼睛。 季子豪:“……” 辛佩芸:“……” “我知道!” 稍远处,文员齐馨在计算器上一阵猛敲。 她扬手喊道:“用十万除以1000得到100,然后再用112万除以100,等于11200个巴掌。” 季子豪:“……” 大爷的,不带这么玩人的。 比一千个巴掌多了十倍还多,这踏马要被煽死了吧! “要不要挣这笔钱?” 秦楚歌再问邵良辰。 “要!” “必须要!” “这钱不挣,我就是傻比!” 邵良辰用十万分坚定的语气说道。 煽一万多个巴掌就能拿到112万,这踏马是妥妥的送钱! “去吧!” 秦楚歌抬了抬手。 “兄弟们,冲啊!” 邵良辰大手一挥,一马当先,朝着季子豪和辛佩芸就扑了过去。 小弟们争先恐后,唯恐不下手就分不到钱,那叫一个积极。 “辰爷,还有妹妹啊!” “我也要分钱,妹妹来也……” 文员齐馨也加入了战斗。 辛佩芸和季子豪只有两个人,哪招架得住这么多人围攻,瞬间败下阵来。 啪……啪…… 甩巴掌的声音此起彼伏。 季子豪和辛佩芸被煽的惨叫连连。 “辰爷……您……您刚才不是说咱们是兄弟吗?” 季子豪哭丧着脸喊道。 “谁踏马跟你是兄弟,老子眼里只有钱!” 邵良辰一个巴掌甩出去,那叫一个狠戾,煽的他手都疼。 “你不是说……以后多多关照吗?” 季子豪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 “关照你马勒戈壁,你能给我们一百多万吗?” 张彪连踹带抽,那叫一个过瘾。 “我是女的……你们这帮土匪,女的也打吗?” 辛佩芸苦苦哀求。 “我也是女的啊!” 齐馨扬起了手臂,一巴掌抽在了辛佩芸脸上。 “怎样,女人打女人,天经地义!” 齐馨反手又是一记。 反正有人帮她按着辛佩芸,她要一次打个过瘾。 背后一百多万要分呢! 这一个巴掌一百块,那不得一口气抽上个万把块的。 辛佩芸哭了,嚎啕大哭! “我我我……我堂哥跟辰爷是发小,辰爷您看在他的面子,饶了我吧!” 辛佩芸搬出了堂哥,用这点微弱的关系换取活路。 “你堂哥算个吊,老子的财神爷是那位!” 邵良辰手指秦楚歌,彻底封死辛佩芸的拉关系求饶。 啪……啪…… 又是一轮狂煽乱扇。 这一轮之后,季子豪和辛佩芸被煽的昏死过去了。 两人的整张脸,血肉模糊,实在是惨烈! “靠,还不够啊!” “咋整?” 小弟们看向了辰爷。 邵良辰只能看向了秦楚歌。 “这位爷,刚才只顾着煽,忘了数数了,估计能有个七八百个了!” 邵良辰请示道:“要不泼醒了再煽?” “您放心,我邵良辰办事绝对靠谱,巴掌的数量管够!” 秦楚歌整理了一下大衣袖口,准备离场的节奏。 邵良辰急忙凑到近前,立刻命令小弟们把玛莎拉蒂的发票、保险等手续,以及车钥匙送到了秦楚歌面前。 不料。 秦楚歌却没有伸手去拿。 “钥匙和手续先放在这,有人会来取走!” 秦楚歌的确该回家了。 耽误了这么久,回家又该挨小妹那个小祖宗的训话了。 “爷,我送您!” 邵良辰大喜着。 三百八十八万买的车,转手卖了五百万,人家都不惜得要找回的钱,直接以巴掌作为报酬。 这才是土豪! 这更是狠人! 全程说过的话少之又少。 一经出手,五百万丢出来,借别人的手惩处季子豪和辛佩芸。 这等狠人,江城少见。 叫一声爷,不亏! 但,邵良辰有点想多了。 他以为这位爷不会跟他算讹人的账,以为自己躲过了一劫。 下一秒。 秦楚歌的脚步停在了交接室门口,跟出相送的邵良辰也赶紧停了下来。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邵良辰低头哈腰。 “你先前说,你拥有一百种死法置人于死地?” 秦楚歌负手而站,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邵良辰一怔,余光一扫辛佩芸和季子豪,当即明白了这位爷的意思。 “爷,您大可先行退场,这两个狗东西,我让他俩今晚消失!” “我邵良辰绝对把一百种死法统统用在他俩身上,您擎好吧!” 邵良辰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他以为,这位爷问这个问题是要处死辛佩芸这对狗男女。 奈何,秦楚歌却摇了摇头。 “把你的一百种死法写下来,给取车的那个人过目。” “但凡少了一种,我会交待他,让你死一百次!” “好好想,好好写!” 秦楚歌抬手拍了拍邵良辰的肩膀,这才迈步离场。 邵良辰僵在原地,一脸懵逼。 这踏马几个意思? 买了老子的车,让我把一百种死法写下来? 还要给那个取车的人做汇报? “你什么意思啊?取车的那个人是谁?” 邵良辰冲着秦楚歌的背影喊道。 “徐金銮!” 三个字回传。 下一个瞬间,院中的电子门被一股狂暴霸气直接轰碎。 钢粉飞舞中,秦楚歌负手前行。 这一声巨响,以及那狂暴一幕,把邵良辰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是南区新任话事人,手里有点功夫。 虽比不了那些六品、七品的修士,但好歹也迈入了修士大门。 刚才那一幕,秦楚歌连手都没动,负手前行中,就衍生出无限霸气。 这踏马妥妥的霸气外放,宗师之境的拿手绝活! 邵良辰就是一头猪,也知道这位刚刚离场的爷是一名宗师! “我滴个妈呀!我竟然从宗师手里活下来了?” 邵明珠扪心自问,却又是冷汗直冒。 “徐金銮是谁?” “他为什么来取车!” 邵明珠于无限惊恐中嘀咕着徐金銮这个名字,一时间脑袋短路,着实的没想起来徐金銮是何方神圣。 “辰爷,你怎么坐地上了?” 张彪赶紧跑过来搀扶。 “徐金銮是哪路大爷?” 邵明珠被张彪扶了起来,瞪眼问小弟。 “辰爷,你把脑袋摔坏了?” “徐金銮是咱江城的城主啊!” 张彪给出准确答案。 邵良辰:“……” 噗通…… 他跪地上了! 第215章 借兵,开启王路。 晚些,秦楚歌到家。 一家人都在等他吃晚饭,饭菜热了好几遍。 为此,少不了被小妹一番埋怨,就差摘了他耳朵当下酒菜了。 饭后,城主郑金銮来访。 汇报了对于驰骋天下租车公司的处理。 得知郑金銮亲自来取车,邵良辰想到了连夜逃跑。 但,东西还没收拾好,就被城主府的人马当场擒了。 与邵良辰有勾结的路管司和审罚院人员,连夜查办! 至于辛佩芸和季子豪,郑金銮并不认识这两人。 他带人赶到驰骋天下租车公司的时候,这两人已经不在了。 秦楚歌返回家里吃饭的途中,也并未告知郑金銮关于辛佩芸两人的存在。 实则,这两个昏死的人,被邵良辰找小弟扔出去了。 汇报完处理邵良辰的事情,郑金銮又提到了炎南王挥兵北上的事情。 他道:“秦帅,恕老夫愚昧,我实在搞不懂炎南王此行的目的。” “这是一尊内姓贤王,彻彻底底的皇亲国戚,看他的架势八成是要围攻江城。” “我得知这消息以后,寝食难安,一直在想对于江城的管理,到底哪里疏忽了。” “可是,想破脑袋,我也没想明白!” 秦楚歌推给郑金銮一杯香茶,笑着道:“他应该是来找东西的,并非围攻江城。” “找东西?” 郑金銮喝了一口茶水,却又是一脸迷茫。 “一个内姓贤王,找东西要如此兴师动众?” “挥兵十万囤满整条江,我是不是可以参他一本?” 后一句,郑金銮是开玩笑说的。 一尊内姓贤王,亲临江城,招呼都不需要跟城主打。 郑金銮哪有这个勇气参内姓贤王一本。 秦楚歌笑了笑,说道:“按照我的理解,炎南王可以当做盟友,你该参一本的对象不是他。” “盟友?” 郑金銮握着茶杯的手忽然间抖了一下。 “秦帅,您是说炎南王要把江城当成主战场,这是要打仗的节奏?” “谁敢跟炎南王开战?” 郑金銮的语气中,透着莫大的震惊。 “你难道不知武炼司的十三太保总保头,也要来江城吗?”秦楚歌反问郑金銮。 “我知道此事,但这属于武道盟的事情,是江湖之事。” “文炼司下的城主府,不干预武道盟的事情,所以我就没有跟进此事!” 话说到这里,郑金銮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您……您是说武炼司那位,武道盟的总盟主,是他要跟炎南王开战?” 有些事情一旦深入去想象,得出的结论过于可怕。 但,紧跟着,于恐惧之中的郑金銮又提出了疑点。 “他们两方为什么要在江城开战?” “再有,景司长只是统领武道盟,只拥有号令江湖修士的资格,并没有调用将士之权。” “他敢跟一个内姓贤王开战,炎南王一声号令下去,其余九大贤王随便站出来几位,百万兵马直接屠了武炼司都有可能。”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景司长不可能这么傻吧!” 郑金銮做了一番理性分析。 “总保头去的第一站是哪?”秦楚歌再问郑金銮。 “像是东州,炎东王所在的东州。” 郑金銮回忆了一下,给出了他打听到的一些消息。 “他第二站可能要去云州,或者还会去一趟西北魏贤王那里……最后一站才是江城。” 秦楚歌循序渐进,引着郑金銮自己解疑。 这一番话丢出来,郑金銮的表情僵住了。 “借兵,总保头是去借兵了,江城真的要打仗了!” “可是……” “可是,炎南王为什么要剑指景司长对吗?”秦楚歌接过了郑金銮的话茬。 “是啊!他们两个远无怨近无仇,怎么说打就打起来了呢?”郑金銮一脸的不解。 纵使他是城主,有着异于常人的城府和智商,此时却也是脑袋短路了。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郑金銮管的一亩三分地,也就是一座地方城池。 跟炎南王,跟武炼司的景司长,没法相提并论。 他参透不了两尊大神的想法。 “其实,我也没有想通!” 秦楚歌站了起来,双手负于背后,仰望星空。 “本帅想不通,但可以做一个大胆的猜测。” 郑金銮立即起身,恭敬站在一侧,洗耳恭听。 “武炼司那位要当王,他非王族之命,就要强行加冕王命。” “那么,这里的强行加冕就需要一件东西,已故贤王埋下的象征着王命的物件。” “诸如旧王族的大印,旧王族的王器等等!” “只要景司长拿到旧王族的物件,他就可以编造一个故事。” “在这个故事里,他可以是已故贤王的近卫,也可以是已故贤王的亲属。” “届时,等他拿到这些物件,以旧王族物件号令群雄,本就统领武道盟修士的他,就会把江湖修士变成王族之兵。” “这,便是景司长的登王路计划。” 蹬蹬…… 郑金銮险些栽倒在地,他是越听越震惊。 秦楚歌这番大胆的猜测,基于炎南王来江城寻找东西,这件东西就可以成为开战的理由。 景司长要拿到这件东西,借兵开打。 复兴旧王族,成就当今第十一位贤王,或者是灭掉其中一位贤王取代他的位置。 “再加一条,他看上了本帅的海炼司,而我恰好就在江城。” “干掉本帅,海炼司精兵十万唾手可得,甚至还有无尽海域多方兵马的支持。” “那么,区区炎南王以及其他九大贤王,他有何畏惧?” 秦楚歌再添一条,坐实了景佩剑在江城开战的理由。 联想到宋词出征,郑金銮终于将整件事情梳理出来了。 这应该不能算作秦帅的猜测,这就是事实! 郑金銮强行压下波澜起伏的情绪,异常坚定的说道:“开战可以,修士们在江边建起高能大阵,爱怎么打怎么打!” “但要威胁了城池百姓的安全,我郑金銮不会坐以待毙,定会号令城池数万万正义之士站出来,跟他姓景的拼一拼。” 有战火,必会殃及池鱼。 郑金銮这番让修士们建起高能法阵,庇佑城池百姓的诉求,也许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战火一旦烧起来,谁又能顾及这么多? 建大阵的修士谁出? 哪怕建起了高能大阵,双方宗师下场,这大阵又能支撑多久? 从景佩剑谋划登王路计划开始,成就贤王的野心就已经蒙蔽了他的良心。 他岂会在乎一方城池百姓的安危! 炎南王会在乎,所以他选择走水路,不让将士们穿过城池影响正常秩序。 但,景佩剑不会在乎! 在秦楚歌看来。 或许,从景佩剑开始吸收阴阳道鬼士入武道盟那天开始,他就已经在密谋登王路计划了。 第216章 闲云野鹤,垂钓等待。 “希望炎南王提前有所防备,希望杜贤王和炎东王发觉景佩剑的计划,不把兵马借给他……” 郑金銮只能这么寄予希望了。 可是,郑金銮却不知道。 总保头这一次借兵,百分之百是能借到的。 因为,秦楚歌今天在江州烤了世子杜纯,又把东州裴月山唯一的儿子碾死了。 那么,武炼司总保头去东州借兵,裴家一定最先给予支持。 之后,总保头去一趟云州,囤兵三十万的杜贤王,也会奉上兵马。 他们有着共同的敌人秦楚歌! 作为统领武道盟的总盟主,炎夏所有城池都设有分盟,眼线遍布整个炎夏。 他景佩剑又岂会查不到江州发生的事情。 也许,根本不需要总保头张口。 裴、杜两家,就已经做好了亲临江城的准备。 “早些回去吧!明天烟雨湖的外围工作做的周全一些。” 秦楚歌冲郑金銮挥了挥手。 郑金銮告退之余,又是紧张兮兮的叨念了一句:“明天不是正式战场吧!” 明天是烟雨湖一战,是夏竹七日前下的战书。 并没有推迟,在夏竹那一方,也即是炎南王那一方,应该会运作一番。 具体要做什么,秦楚歌还没跟炎南王碰面,也不知这老小子在想什么。 “明天应该会死几个人,景佩剑的棋子。” 秦楚歌是这么预测的。 天下为局,众生为棋。 不管是宋词,亦或者他从燕城带来的武炼司十三太保。 其实,都是景佩剑的棋子。 景佩剑要开战,这些棋子必须死。 他要秦楚歌死,夺走海炼司精兵。 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挑起事端,那么为义子报仇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纵使没有夏竹跟秦楚歌七日之战的约定,宋词也会想办法介入。 与之背后,一定有景佩剑的授意。 只是,宋词至今不知道,他的义父为了当王,早已将他当成了一颗死棋。 郑金銮退去,带着复杂无比的心思。 江城要打仗了! 战火燃起,意味着生灵涂炭,意味着颠沛流离。 这太平盛世终究要有人打破! 他不甘心,却也要为这一战做足准备。 接下来的时间,有的忙了。 郑金銮离场后,姬如雪从暗处现身,手里拎着那把紫凰焰天弓。 这神弓,是通过小妹张清韵之手带回江城的。 当时秦楚歌吩咐丛少平派人护送小妹回城,恰好就把这圣器带上了。 “老板,这弓我用不上!” 姬如雪腰间有开山斧,排名第十的圣器狂龙鬼斧。 虽然这把紫凰焰天弓排名第九,但姬如雪不擅远程射术,留下实属浪费。 “你亲自去一趟白安寺,将这把圣器交给老和尚白安。” “我想,他会知道我的心思!” 秦楚歌一早就考虑好了这把圣器的归属。 那个静雅小尼,慧根清净,小小年纪就有很高的修为,配这样一把圣器,天作之合! “属下知道了,这把圣器是给那个小尼准备的。” 姬如雪一点就通。 “你告诉老和尚,明天我处理完事情亲自去拜会。” “这老和尚藏着不少事,本帅要敲他脑袋一头包。” 秦楚歌呵呵一笑。 “是!” 姬如雪领命而去。 …… 夜退幕,黎明来临。 清晨一早,秦楚歌换了身运动服,手里啃着葱油小饼。 身后是拎着水桶、抄网,以及渔具的姬如雪。 烟雨湖距离烟雨苑很近,秦楚歌是东道主。 他直接弄了条小船,由姬如雪撑船,划至湖中心的小岛,垂钓等待。 这湖中小岛并不大,比不了背江楼的规模。 仅仅也就是天然生长的一座小岛,没有人工开发。 荒草冒绿,碎石沿岸,秦楚歌坐在小马扎上安心垂钓。 太阳慢慢升起,照着湖中碧水,泛起一层层波光。 远处的湖中雾气在慢慢褪去,一番美景尽收眼底。 秦楚歌很享受这种闲云野鹤的生活,心情也是不错。 上午八点。 有观众开始聚集,不过全都是江湖修士。 烟雨湖外围早已做了防护措施。 城主下令,路管司下场设路障,雄炼司将士做周边维护。 能允许进场的只有江湖修士,因为修士属于武道盟管辖范畴,不归文炼司和雄炼司管辖。 至于城池百姓,今天是周一,上班还来不及,哪有闲心观战。 何况,江湖修士的争斗,他们都得不到消息。 烟雨湖两岸,进场的修士越来越多,站满了湖边。 至于湖中心小岛这两位,纵使看到了,也并不在他们议论的范畴之内。 只能当做垂钓爱好者,或许,不一会就被外围维护的各司人马直接请离现场。 “九品荣耀境的夏竹挑战秦楚歌,听说前几日在周家大宅就差点打起来。” “那天为什没打起来?” “燕城武炼司来了一尊大人物,六品武官,直接阻止了这场争斗。” “周家镇宅宗师徐迅入了武炼司十三太保,那六品武官了不得!” 江湖修士议论的事情,实则是前几日周家大宅发生的事情。 他们只是道听途说,并不清楚具体内幕。 唯一知道的一小撮势力,应该是那日聚拢的砍竹联盟。 也即是,昔日被夏竹连踢几座武馆的那些武馆弟子。 但,这些武馆弟子离场的时候,周家镇宅宗师徐迅还没死。 他们是被登场的秦楚歌,以及那把狂龙鬼斧圣器吓跑的。 他们以为,徐迅已经答应入武炼司成为十三太保之一,那么秦楚歌就杀不了宗师徐迅。 故此,那一天,宋词这位六品武官,成了事后江城修士品头论足的对象。 一六品武官,还是从国府燕城而来,足矣让许多人为之胆寒。 “其实,这件事情大有文章!” “什么内幕?” “那六品武官后来去了景家,向景家的大小姐景画告白。” “你们是不知道,前几日的傍晚,为这位六品武官站台的有千余名修士。” “江州所有地方城池的武道盟都来人了,而且是分盟主亲临,为六品武官站台。” “景家现在如日中天,你们有没有想过,武炼司那位参天巨枭也姓景的,这不用多说了吧!” 嘶……嘶…… 现场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是个天大的消息! 原来景家真的跟武炼司那位有关系。 再联想到前些日子,景家大奶奶姚曼玉那一脉土崩瓦解。 不难想象,真正在背后出手的原来是武炼司那位大人物。 景家姚曼玉那一脉倒下的消息,被城主府直接封锁。 知情人要么在大牢里终生监禁,要么就是去了黄泉路,并没有传出有关秦楚歌的事情。 于私下在江城议论的无非就是,如今接手烟雨苑的丁家跟景家关系不错。 现在有了这一层猜测。 那么,那一日景家大宅发生的事情,就很容易联想到跟武炼司那位幕后操纵有关。 抹去了丁家的帮衬,也抹去了秦楚歌的功劳。 于这些议论之中,最先登场的主要人物不是夏竹,而是宋词率领的一方团队。 第217章 事后弥补,不必自责。 “快看,那就是燕城来的六品武官!” 一道声音引领瞩目的目光,岸边的诸人齐齐聚焦而去。 宋词,六品武官,一经登场,即刻建立起帅气无敌的强大气场。 宋词一袭白衣,走在最前面。 身后,第一批人马,武炼司十三太保。 那日周家大宅外,秦楚歌震飞十三太保之一吴俊卿,后又被宋词一脚剁死。 宋词本要吸收夏竹和徐迅补齐这支队伍,但夏竹有炎南王撑腰,宋词要不起。 徐迅后又死在狂龙鬼斧之下,宋词只能另选他人补齐了这支队伍。 而弥补吴俊卿空缺的,是一名鬼士,专修阴阳道,实力也是不容小觑。 这十三人,老者居多,身披武炼司战袍,威风凛凛。 第二批人马,丝毫不比十三太保逊色。 江州所有城池的武道盟盟主亲临,至于副盟主,没有资格跟随。 各城池的副盟主,率领各方分盟修士早已融入了观众队伍。 只等宋词一声令下,他们便下场围杀! 宋词这一行人,赚足了修士观众的眼球。 武炼司,修士眼中梦寐以求的终极殿堂,却也是武道界的至高神圣殿堂。 那里,有十大圣宫,有精英修士,更有宗师段位的大能人物。 莫说这神圣殿堂,就是武炼司旗下的城池分盟,也是这些修士们神往已久的修炼之所。 但凡能够得到武道盟的青睐,提升修为,佩戴徽章,成就武官司衔。 那这一辈子,荣华富贵就不愁了。 比起来在职场上摸爬滚打,卖力气精炼捶打自己,造就一身精湛武艺,扬名立万。 这不失是一条捷径! 垂涎、仰望、羡慕、嫉妒…… 等等目光,一并聚焦而去。 宋词领衔的这方团队,每一个人都颇为自豪。 尤其是宋词本人! 他一向喜欢被关注,成为耀眼的存在。 走在最前面的宋词,还不忘冲在这些围观的修士观众挥着手,一副上位者的高贵姿态。 偏偏,这些观众们还特别的买账。 “武官大人上午好,您太帅了!” “见您这种大人物一面,实属荣幸。” “武官大人,各地武道盟什么时候招人啊?” 现场,热闹不已。 尤其是宋词登场的这座石桥,实际正是烟雨湖上唯一的一座石桥。 这座石桥的年龄不短了,城主府没少修修补补。 宋词听不到这些人喊话的具体内容,沐浴春风,一路行进。 直至,行至石桥中段,他被一行架着相机,举着录音笔的记者团队拦下了。 于炎夏,国府之下的三司,都设有专门的报刊和电台。 一六品武官亲临江城,今日又恰逢两名修士在此开战。 电视台和报刊,必要争先报道一番。 “武官大人,听闻您从武炼司而来,能不能说一下您此行亲临江城的主要目的?” 一名女记者,一马当先,举着话筒递到了宋词面前。 “武官大人,今日一战,秦楚歌和夏竹,您更看好谁?” “听说您前几日向景家大小姐表白了,方便透露下表白的结果吗?” “今天围观的观众不仅有江城本地的修士,还有江州其他地方慕名而来的修士,我代这些修士们向您请教一个问题。” “武炼司旗下的各地分盟,近期有招生计划吗?” 一大堆问题,统统甩给了宋词。 宋词负手而站,沉思几秒,给出了一些解答。 “武道界的发展壮大离不开各地修士的支持,武炼司旗下的各地分盟近期会有招生计划,而且数量不少,请诸位修士密切关注!” “至于,本武官的恋情问题……” 宋词笑了笑,故意展示了一下戴在中指上的戒指。 “我与景家大小姐情投意合,天生一对。” 中指上的戒指,寓意着宋词处于热恋期。 这一番话,引得在场一些女记者,不断惊呼。 “今日一战,你不该问我更看好谁,你该问我会不会下场挑战。” 宋词淡然一笑,言外之意却又是引起轩然大波。 “武官大人,您的意思是今天也会参战!” “那您准备挑战谁?” “您还没说亲临江城的主要目的,能详细说一下吗?” 又是一堆问题紧随其后。 宋词不再应答,身后的十三太保上前赶走了这帮记者。 很快,这帮记者又被各地武道盟的盟主直接请离现场。 这帮人,无孔不入。 能拍到六品武官大人,得到他的一些简单解答,足矣荣幸的离开。 还在这死缠烂打,真是如苍蝇一般让人厌恶。 但,与之背后,让分盟的一些盟主脸上挂不住了。 于是,核心城池东江城武道盟的盟主,也即是江州地界武道盟总盟主贴了过来。 “大人,小的安排不周,没有让咱们武道盟电视台的记者介入,属下失职,请您责罚!” 名为倪凯的这位江州总盟盟主,急忙致歉。 实则,近几日,他忙的想骂娘了。 宋词这位六品武官,一到江城,就让所有城池的武道盟修士集合,齐聚江城。 东江城那边发生了很多大事,他都没时间去彻查。 诸如代表东江城信仰的武状元雕像被人动了,拓跋家族这样的豪门也出了事。 他一直没回东江城,就在江城陪同宋词。 忙里忙外,实在是抽不开身,又哪有心思派几个武道盟的记者过来吹捧宋词。 “事后弥补便是,不必自责!” 宋词一句话安抚了倪凯。 “你可知,事先报道并无任何意义。” “等那姓秦的死在这里,再有武道盟记者介入,才是话题最热闹之时。” 宋词冷冷一笑。 “属下明白了!” 倪凯领命退后。 “大人,秦楚歌在那边!” 一名太保上前做了指引。 虽然距离甚远,但作为十三太保之一,修为尚可,百米的距离并不是太大的视线阻碍。 宋词一直被观众的目光瞩目,还有记者的围堵,并没有注意湖心小岛的情况。 经由手下提醒,这才将目光甩了过去。 这一看,宋词的笑脸便被一片阴霾取代。 “大战在即,还有心情在这钓鱼,真以为我宋词杀不了你秦楚歌?” “传我命令,今日我们的人马全部下场,烟雨湖就是这姓秦的埋葬之地。” 宋词咬牙切齿的下了命令! 命令传达下去,几分钟后,融入观众的各地武道盟所有修士得到了命令。 个个摩拳擦掌,做好了围杀秦楚歌的准备。 第218章 棋子要死,理他作甚? 哗啦啦…… 就在宋词阴狠的凝视远处湖心小岛上的秦楚歌之际,一道道划船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凝视。 也终将现场议论的声音盖过,引得所有人投去了目光。 另外一位正主,夏竹来了。 石桥那一侧,两艘木船徐徐前行。 一人一条船,夏竹居于后面一艘小船,林欢站在前面一条木船上。 至于人马,算上划船的才四个人。 一人一个船夫,就这么落入了诸人的视野。 “这……” 诸人一番凝视,却又是纷纷一脸不解的表情。 林欢,两江商会会长的“公子”。 于江南城发家的两江商会,红遍沿江城池。 只带一名船夫来为夏竹站台,这有点太寒碜了吧! 夏竹,观音舫首席大弟子。 能在武道界开宗立派,其门主的修为最次也得是半步宗师。 而作为参战一方,夏竹也只带了一名船夫。 这到底在搞什么鬼? 莫非,这两名船夫修为了得? 再去细致一看,诸人更是大跌眼镜了。 这两名船夫全都是女的,而且年龄跟林欢相差无几,二十几岁的样子。 怎么可能是修为了得的高手! 夏竹和林欢的登场,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 就连宋词都不由得眉头紧皱,暗自思忖了起来。 一名十三太保贴近,小声提醒:“炎南王已经到江城了,可是林欢和夏竹登场,就带这么点人,着实的蹊跷!” 实则,对于两江商会、观音舫、炎南王。 这三者的关系,宋词也是在前几日周家大宅才知道的。 当日,宋词用六品武官横压夏竹,欲要吸收他入武炼司成为十三太保之一。 夏竹征询林欢意见,林欢反问宋词,知道江门城林家吗? 让宋词丢尽脸面! 事后,他命人彻查了一番,这才得知了两江商会和观音舫的关系。 原来,炎南王不仅亲手打造了一所商会,还建立了一座门宗。 只不过,炎南王故意释放烟雾弹,外界并不知道三者的关系。 宋词如今知道了,现场围观的修士观众,却还是云里雾里的节奏。 “我听义父说,炎南王是来江城找东西的,他不会跟我们起冲突。” 宋词想起来昨晚跟义父联系之时,得到的信息。 “夏竹是来挑战秦楚歌的,我们的目标也是姓秦的,细致算来,我们和夏竹背后的炎南王其实是盟友!” 宋词打消了这名太保的疑虑。 “是我多虑了!” 这名太保退到了一边。 两艘木船穿过了石桥,朝着湖中心的小岛行进。 夏竹站在船头,肩膀上搭着一根折叠的鱼竿,手指那湖心小岛位置。 他冲林欢说道:“公子,咱家姑爷搁那钓鱼呢!” “你说巧不巧,我昨晚就在想,跟咱家姑爷怎么比试一番呢?” “我彻夜难眠,想到了跟他比试一下钓鱼。” “哈哈哈……咱家姑爷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夏竹哈哈大笑。 林欢翻了个白眼。 “他一直很喜欢钓鱼,并不是跟你想到一起去了。” “那天在周家大宅,就那一方小湖,他都要垂钓一二,岂是跟你想到一起去了?” “你的人生境界、城府和手段,比他差远了,一辈子都赶不上。” 林欢嗤之以鼻。 “切……” 夏竹撇了撇嘴。 “公子,你这样不好!” “你这还没过门,就这么偏袒姑爷,你让小的心寒啊!” “我跟你行事这么久,没见你夸过任何一名男子,你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我……我鄙视你!” “你信不信我一脚踹你湖里去?” 林欢狠狠的瞪了一眼夏竹。 这个臭家伙,唯一一个毛病,就是嘴巴太毒! 夏竹嘿嘿一笑,瞅了眼石桥上的宋词这一方团队人马。 他不屑一顾道:“你瞅瞅宋词那德行,还有他身后那十三个没鸡儿的傻比玩意。” “今天是我跟咱家姑爷打架,跟他有半毛钱关系吗?” “公子,要不要请示王爷,咱家兵马弄个三五万出来,屠了宋词这一伙?” 夏竹看不惯宋词的做派,对这货十分厌恶。 “你家王爷说了八个字!” 林欢见快到湖心小岛了,整理了一下衣着,回了夏竹一句。 “哪八个字?” 夏竹问道。 “棋子要死,理他作甚?” 林欢予以解答。 棋子? 夏竹挠了挠脑门,很是挫败。 “听不懂,能解释一下不?”夏竹尴尬问道。 “解释你大爷啊!” 林欢受不了夏竹这个智障,提气直走,不忘抽走夏竹手里的鱼竿,狠狠的敲了他脑门一下。 “哎……女大不中留啊!” “还有这么远就要飞,你是有多想见你情郎?” 夏竹不敢大声埋怨,唯恐林欢回头给他一脚。 顺利登岛,林欢自来熟的坐在了秦楚歌一旁。 姬如雪眉头一皱,歪着脑袋盯着林欢的喉结。 这一看,姬如雪更是不放心了。 “你这个死人妖,离我家秦帅远点!” 姬如雪不干了。 这林欢是有喉结的,就意味着他是个男人。 实则,姬如雪却不知道,林欢有绝招。 埋入喉咙的那个东西,乃是她以前替父出征搞来的一颗玉珠。 此玉珠入口之后,可以幻化成喉结模样,而且还能变声,实属一件宝贝。 更是一件极品灵器! 姬如雪修为虽高,但还是没有看透这喉结背后真正的东西。 “妹子,钓鱼而已,不必这么袒护你家秦帅吧!” 林欢表示很无奈。 “坐那边去!”姬如雪赶走了林欢。 “你牛,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林欢妥协了,心道:等我嫁给你家秦帅,成了帅夫人,看我到时候不收拾你,哼…… 夏竹从船里又拎出来一副鱼竿,扛在肩上,来到了秦楚歌面前。 “姑爷,咱俩比钓鱼!” “一个上午的时间,比比谁钓的多。” “输得一方,围着这小岛果奔!” “你,敢不敢?” 夏竹挑了挑眉毛。 姬如雪:“……” 秦楚歌:“……” 饶是林欢,却也没想到夏竹这个智障,竟是想到了这种奇葩的比试方法。 别说! 要是夏竹能赢,让秦楚歌果奔,那画面…… 啧啧…… 林欢憋着笑,心里有些荡漾了。 三双眼睛齐齐的看向了秦楚歌。 “你要输了,告诉我炎南王来江城找什么东西。” 秦楚歌答应了! “我替炎南王同意了。” 林欢没做任何犹豫,当即拍板。 这边,敲定了比试。 林欢负责计时,姬如雪负责清算钓鱼数量,两人也做监督工作。 接下来,夏竹和秦楚歌各选了一方区域,静心垂钓。 围观的观众,以及石桥上的宋词一方,待看到这一幕,统统不干了! 这踏马,苦苦等了七天,参战双方见面后有说有笑。 不打架,改钓鱼! 我们这么多观众,来这看你俩钓鱼? 你俩怕是个傻子吧! 第219章 无知者无畏 “散了散了……” “属实没意思,我还是回家修炼去吧!” “等了七天就来这看你俩钓鱼,神经病吧!” “凭啥看你俩钓鱼,我回家看那些美女主播钓鱼去……” 哗啦啦…… 围观的人群四散而去。 人满为患的烟雨湖岸边,散去大半。 宋词这一方肯定是不会走的。 甚至于,这些人的离开,还让宋词冷笑了起来。 “走就对了,不然的话,你们都得死在这里!” 宋词阴狠的笑着。 既然已经做好了围杀秦楚歌的准备。 那么,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必然要全部灭口。 如今,围观人群散去大半,也就不用浪费太大力气。 宋词更希望,现场只剩下他的人马! 那样的话,他就不需要顾及什么,足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 但,事情的发展并没有如宋词所愿。 烟雨湖岸边还是有一部分人留了下来,这是一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吃瓜修士。 这些吃瓜人士,唯恐天下不乱。 在人群四散之际,他们就立即向宋词那一方嚷嚷了起来。 “武官大人,两名修士七日前以战书约定今日开战,这事归武道盟管吧!”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武道亦有武法。” “这两人无视武道界纲纪,公然修改比试方式,您该站出来说两句!” “浪费大家时间是小事,可是不顾武道界规矩,这未免是不把您武官大人放在眼里了。” 几个吃瓜修士,叽叽喳喳,向宋词抱怨了起来。 来这干嘛了? 观摩修士战斗,学一些武技增强自身实力。 看热闹是假,偷学功夫才是真! 尤其是挑战者夏竹,他乃观音舫首席大弟子,修的还是阴阳道。 这些江湖修士,对于日益壮大的鬼士团队相当痴迷。 好不容易等到一个鬼士出手的机会,结果却落空而归。 这种落差,酿造的不仅是失落,而是愤怒! 可是,这些抱怨传到宋词这里,他却无比的尴尬。 六品武官令在身,他是这些围观修士眼中的显赫存在。 足矣号令州级总武道盟行事! 可是,在夏竹背后的炎南王眼里。 六品武官令算得了什么? 人家是贤王,而且还是内姓贤王,彻彻底底的皇亲国戚。 他宋词只有一个义父撑腰,压根拼不过炎南王。 宋词特别想管,可是照量照量自身实力,只能生闷气。 几番思考,宋词没辙,硬着头皮下场挑战吧! “诸位稍安勿躁!” 宋词冲抱怨的这些人压了压手。 人群安静了下来,等待宋词的下文。 “正如在场诸位所言,武道盟的纲纪不能乱。” “他们不想打,那本武官就让我的人马登场活动一下。” “诸位意下如何?” 宋词淡然一笑。 此举,在宋词看来,顺应修士民意,秉承武道纲纪。 乃是上上之举! 本来,若非这些吃瓜修士提议,宋词也是要找理由,让他的人马下场围杀秦楚歌的。 现在,借坡下驴,直接登场挑战,正中宋词下怀! “武官大人听取底层修士发声,真乃我们的好武官。” “大人威武!” 拍马屁的声音不断传来,让宋词倍有面子。 “十三太保听令!” 宋词当即点将。 一出手就是直接梭哈! “是!” 十三太保齐齐应声。 “大人……” 倪凯不干了,带着极大的不解上前。 “大人,杀鸡焉用宰牛刀?” “挑战秦楚歌不需要十三太保出面,我们江州武道盟同僚愿意打头阵!” 倪凯主动请战。 在六品武官大人面前表现一番,若能将那秦楚歌斩了,加官进爵指日可待。 倪凯的主动请战,基于他没跟秦楚歌交过手,不知道对方的具体修为。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实则,在宋词这一方,见过秦楚歌出手的,除了死了的十三太保之一吴俊卿,再就是宋词。 那一日周家大宅,宗师徐迅都不是秦楚歌的对手。 一手四火叠阳关,宋词亲眼所见。 四火叠阳关意味着什么,宋词心知肚明。 秦楚歌的修为已然迈入中天位入世段位。 而倪凯这一方的各地武道盟盟主,修为最高的才是九天揽月境。 对上秦楚歌,毫无胜算! 唯有十三太保亲自下场,才能压得住秦楚歌。 因为,在十三太保之中,就有两名大能宗师,正是中天位入世段位。 那么,两名中天位宗师合力击杀秦楚歌,胜算是百分之百。 同等段位下,二合一的中天位宗师,宋词稳操胜券。 这也是为何他一上来就直接梭哈的根本原因。 倪凯这个傻缺,急于表现自己,让宋词大为不满。 “你懂个屁,退回去!” 宋词怒喝道。 倪凯被训的懵逼无极限。 “大人,江州武道盟修士不是懦夫。” “这么多年,州池之下的各地武道盟日益壮大,涌现出不少高能修士。” “在场的盟主之中更有兼修两道的高手,古武道九品荣耀,阴阳道九品揽月境,足矣当成宗师使用。” “十三太保远道而来,我倪凯作为江州东道主,理应为您和十三太保献上一场精彩的格杀战。” “大人,倪凯请求出战!” 倪凯坚持要战。 “江南城武道盟祝志诚请求出战!” “和仙城武道盟黎善刃请求出战!” 还有河洛城,俞云城的武道盟盟主都站了出来。 纷纷表态,愿当先锋! 宋词郁气横生,于心中早就把这帮蠢货的十八辈祖宗骂了个遍。 这踏马是当先锋表现自己的时候吗? 对面那个秦楚歌,一手四火叠阳关,杀的你们毛都不剩! 请战你媳妇的山泉…… “大人……” 一名太保贴近,在宋词耳边小声耳语了起来。 “各地武道盟的盟主下场,如果他们死了,我们武炼司可以定秦楚歌的罪。” “届时,我们下场击杀秦楚歌就有足够的理由。” “这些盟主下场挑战还能削弱秦楚歌的实力,我们以逸待劳,击杀秦楚歌又多了一成胜算。” “他们愿意死,那就让他们死,他们的死是有价值的。” 这名太保的话让宋词听了进去。 的确,若要秦楚歌死,武炼司十三太保亲自下场,需要一个足够充分的理由。 单单是挑战双方修改比试方法,不足以当成十三太保击杀秦楚歌的理由。 若是这些各地武道盟的盟主死了,那这件事情就闹大了! 各地武道盟隶属武炼司,盟主被秦楚歌斩了,这名凶手就是整个炎夏武道界的公敌。 此计,很强大! 第220章 谁下的手,主动站出来。 “倪盟主,你们要战,本武官就准你们战!” “赢下这一场,我帮你们向上峰争取武官令。” 宋词许下好处,鼓舞倪凯等人。 “多谢大人……” 倪凯如愿以偿,大喜藏于心中。 “各位盟主,我们大展宏图的机会来了!” “随我出战,击杀秦楚歌,武官令在向我们招手。” 倪凯大手一挥,提气直走,一马当先的冲在了最前面。 唰唰唰…… 数道身影齐动,紧随倪凯从石桥掠身而走。 顷刻间,湖面激荡起来。 浪花四起,二十几道身影贴着水面疾驰。 这场面,百年一遇! 江州各地武道盟的盟主亲自下场,最次的修为都是八品罡聚境。 这等威武场面,博得了围观人群的一阵惊叹。 而宋词,却是一阵无语,心中大骂:一群该死的沙雕! 嗖嗖嗖…… 二十几道身影奔袭到了湖心小岛。 “既有战书约束,就不该无视武道界纲纪,你们这是在挑战武道界威严。” “你们不战,我们出手让你们战。” “这是挑战,同样是严惩!” 倪凯负手而站,发出严厉呵斥。 “识相的立即面向修士观众道歉,向武官大人承认你的过错。” “若是不然,休怪我们辣手无情!” “武道盟分盟盟主下场严惩你,这是你的荣幸!” “同样,也是你的死期!” 江南城武道盟的盟主祝志诚,比倪凯的气势还要威猛。 究其原因,他就是倪凯嘴里那个媲美宗师段位的强者。 兼修两道,古武道九品荣耀,阴阳道境九天揽月。 祝志诚,是这二十几个城池盟主之中,修为最高的一个。 强者为尊,拥有绝对实力,便拥有话语权。 纵使倪凯乃江州总盟盟主,却也得卖很大的面子给祝志诚。 秦楚歌不动声色,余光扫过这些人,心里生出了一个疑问。 按理说,江州各地的武道盟盟主都来了,江城本地的武道盟盟主也该出来的。 哪怕秦楚歌知道岳俊峰不会对自己出手,依照宋词六品武官的能量,岳俊峰一个小小的地方城池盟主,他不敢公开抗命。 岳俊峰没来,实属奇怪! 故此,秦楚歌便问了一嘴。 “本地江城武道盟的盟主岳俊峰,他在哪?” 秦楚歌于发问间,抖了抖手里的鱼竿,一条巴掌大的鱼儿跃出了水面。 被其简单一溜,稳稳的提到了近前。 姬如雪及时跟进,手持抄网,顺手一抛,鱼儿稳稳的落在了秦楚歌身后的水桶里。 秦楚歌慢条斯理的穿戴鱼饵,等待关于岳俊峰的消息。 倪凯等人怔了半晌。 这踏马,钓鱼的技术还挺好! 如此的气定神闲,挺会装比的。 “岳俊峰那个沙雕?” 倪凯冷冷一笑。 “提他作甚?莫非你还指望他来为你站台?” “哈哈哈……” 倪凯大笑了起来。 身旁一众分盟盟主,肆意张狂的笑着。 “你怕是还没搞清楚我的身份吧!” 倪凯于大笑中亮出了他自以为的显赫身份。 “你支起耳朵听好了,我乃江州武道盟总盟盟主倪凯!” “岳俊峰那个沙雕,在老子面前提鞋都不配。” “他在何处,关老子屁事!” “本盟主,又何须向你秉明他的去处?” 倪凯不屑一顾道。 实则,倪凯这些人,都知道岳俊峰的去处。 岳俊峰已经死了! 他不配合宋词行事,在江州各地武道盟盟主都效忠宋词的情况下,岳俊峰作为东道主,却推三阻四,以身体有恙为由拒不输出一名修士。 宋词早就有所察觉,那天傍晚在景家大宅,他就让十三太保密切注意岳俊峰的动向。 对于这种不效忠的人,宋词岂会让岳俊峰活着。 杀一儆百,团结江州各地武道盟,这才有了今日威风凛凛的场面。 但,岳俊峰死的消息,宋词叮嘱过倪凯等人,绝不能对外说,封锁了这件事情。 倪凯自然也不敢提! 听到这里,秦楚歌心中划过一丝凛然。 岳俊峰八成是出事了! 那一日,岳俊峰独自一人来烟雨苑,跪在庄口为秦家站台。 他有为秦家执旗的心,更有为秦楚歌卖命的情。 从秦楚歌把上古玄骨悬赏一事交给岳俊峰开始,他就把这个人当成了朋友。 能入秦楚歌眼的人不多,能在那一日让魏国生赏酒的人更不多。 无论是秦楚歌还是魏国生,都觉得岳俊峰这个人值得结交。 而现在,朋友出事了。 这,让秦楚歌很不高兴! “谁下的手,主动站出来。” 秦楚歌挂好鱼饵,抛入湖中。 神色虽是泰然,但语气已经锋利了许多。 姬如雪放下抄网,卸下了腰间的开山斧。 熟悉秦帅的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有人对秦帅的朋友下了手,那这个人必须要偿命! “吆喝……” 倪凯眯起了眼睛。 “你挺嚣张啊!” “谁给你的勇气在我们面前嚣张?” “有种接受我的挑战!” “下场斗一斗,让我们看看你哪来的底气如此嚣张!” 一众城池盟主,不断挑衅着。 嗡嗡嗡…… 轰轰轰…… 突然,就在此时,远处石桥那侧传来了很大的动静。 这是一艘疾驰的汽艇,速度飞快,眨眼间就能窜进十多米。 汽艇从桥下穿过,一早出现便引起了宋词等人的注意。 待近距离一扫,宋词的脸色骤变,转而一巴掌煽在了身旁的一名太保脸上。 这名太保,是总保头之下的小保头。 他没有把事情处理干净,必然要被宋词惩处一番。 实则,原本宋词是无法全方位控制十三太保的。 自从宋词向景画表白之后,义父亲自下令,让总保头动身,而后经由总保头传令。 十三太保在江城的行事,无条件服从宋词。 至此,宋词才有资格发号施令。 宋词在汽艇上看到了什么? 一个八岁的小男孩,那是岳俊峰的亲生骨肉。 这意味着,岳俊峰一家被杀之事即将败露! 此事,宋词交待给了十三太保,却还是有了漏网之鱼。 这让宋词大为恼怒! “这就是你办的事,还不出手拦下那辆汽艇,等尼玛呢?” 宋词破口大骂! “大人,此事我交给了倪凯等人,是他拍着胸脯保证不会留下隐患……” 小保头在辩解。 而那艘汽艇已经远驰而去! “草……” 宋词气的反手又给了这个小保头一个巴掌。 机会稍纵即逝,疾驰的汽艇速度太快,想必也是有备而来。 那汽艇之上是雄炼司的将士,虽然只有三人护送。 可是有两名将士扛着的武器,足矣让人望而生畏。 出手拦截之前,势必要掂量一番! 第221章 无关人等,立刻退场! 两名将士各扛着一根绿漆漆的筒子,威风凛凛! 这玩意打出来,唯有宗师才敢抗衡,却也得付诸全力。 万一有所闪失,接下来对付秦楚歌,那就少了一成胜算。 宋词虽及时做出了斩草除根的念头,但十三太保之中仅有的两名中天位宗师,他俩并不认识汽艇上那个小男孩。 灭岳俊峰一家的事情,不可能动用宗师。 宋词错就错在没有亲力亲为,他应该亲自带着十三太保去岳家。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大人,现在击杀……” “杀你马勒戈壁!” 宋词一脚踹翻了这名小保头。 “现在去杀,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公开承认我们动了岳俊峰一家?” “你踏马做事不动脑子的吗?” 宋词要疯了! 倪凯一群沙雕做事不用脑子也就算了,十三太保的小保头也是这般。 宋词快被气吐血了。 宋词抓着脑袋,原地跺脚,吼了好一阵才让自己镇定下来。 “此事务必择个干净,全都推给倪凯等人。” 宋词叮嘱十三太保所有人。 “一旦那个小男孩手里有铁证,吩咐岸边我们的人,做掉所有围观修士。” 宋词做出了决断。 此事非同小可! 一旦败露,有辱武炼司荣威。 义父那边统领炎夏武道盟,江湖修士眼中的至高存在。 若是此事传出去,可想而知后果多么严重。 武道盟吸收鬼士入盟,已经引起了各地修士的不满。 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桩丑闻,宋词可以断言,义父会亲手宰了他。 无毒不丈夫! 宋词只能一不做二不休,把该杀的都杀了,将此事彻底隐瞒下去。 “做好准备,秦楚歌那边一旦动手,咱们就下场围杀!” 宋词吩咐了下去。 “明白!” 小保头领命,即刻传达下去。 湖心小岛。 汽艇疾驰而来,亲自护送小男孩的是江城雄炼司的一号人物姚帆。 随着丛少平调任江州雄炼司,昔日他的副手姚帆就顶了上来。 今日烟雨湖有大动作,雄炼司、刑探院、路管司等各司都在外围督场。 中途却有一个蓬头垢面的小男孩跑过来,要求见秦帅。 他哭着说自己的亲人被别人害死了,父母、爷爷奶奶等亲人,一个都没了。 他还说,他父亲是江城武道盟的盟主,父亲将他藏在了排风口里才躲过了一劫…… 姚帆立即做出决定,叫上两名将士扛着最牛笔的武器,乘汽艇亲自护送小男孩来见秦帅。 待看到这个小男孩,倪凯等人顿时僵住了。 而名为岳平原的小男孩,登时就吓哭了。 “是他们,就是他们……” 岳平原抱着姚帆的腿,吓得浑身发抖。 躲进排风口的他,将看到的那些人刻在了骨子里,化成灰他都认识。 除此之外,岳平原手里还有一份证据。 是父亲塞给他的手机起到了作用,岳俊峰自知躲不过这一劫,只能把生还的希望留给孩子。 岳俊峰坚信,秦帅一定能查到。 岳俊峰还坚信,只要他的孩子活下来,秦帅会替他照顾骨肉。 这份父爱以及坚决,让岳平原不得不活下来。 他透过那道缝隙,目睹了父母被残忍杀害的一幕,嘴巴咬出血的他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甚至于后来还昏死了一次! 直到那些人走了,他待到了深夜才爬出来。 一栋漆黑的房子,一地的血腥,父母和爷爷奶奶的尸体被拖走了,他看不到一个亲人。 他八岁的年纪,亲眼目睹了亲人一个个死去。 这份创伤,于他心底是阴影。 却也铸就了他强大的内心和报仇的坚决。 “秦帅,这孩子叫岳平原,岳盟主的儿子……” 姚帆上前汇报。 整件事情浮出水面,而凶手就在眼前。 秦楚歌放下鱼竿,蹲下来给岳平原擦干眼泪。 “你的父亲是一个好父亲,他也是一个英雄!” “转过身,指出对你亲人下手的每一个人。” “剩下的事情交给叔叔,叔叔从现在开始就是你的亲人!” “哇……” 岳平原嚎啕大哭。 黑夜的恐惧,血腥一幕的胆寒,当拥有了宽阔的怀抱,一切的坚持和隐忍全部崩塌。 他,只是一个八岁的孩子! 纵使被父亲从小就灌输坚强的信念,却终究还有一颗尚未成熟的童心。 以前的他不曾看到过血腥,却在那一天经历了这世界上最残忍的屠杀。 “叔叔……是他们,他们害死了我的爸爸和妈妈,害死了我爷爷和奶奶……” “呜呜……” 岳平原哭的撕心裂肺。 姚帆撇过头,强行不让眼泪掉下来,上前交出手机视频里的证据。 “平原很坚强,整个过程基本都录下来了……” 姚帆递出手机的双手都在颤抖。 他看过这段视频,极其的凶残。 岳俊峰拼死一战,却架不住多人围攻。 九品荣耀境的存在,足矣是武道界一等一的高手。 只可惜,对方准备周全,多人围杀,岳俊峰最终没有撑住。 “草……” 夏竹早已丢下鱼竿跑了过来。 “这帮畜生,一个个顶着分盟盟主的头衔,口口声声武道纲纪,做的却是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老子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弄不死你们,老子不姓夏!” 夏竹暴怒不止。 林欢把她的风衣脱了下来,靠近之后,蹲下了身子。 “把这个穿上,你叔叔会帮你亲人报仇的!” “乖,不哭了……” 林欢红着眼,将风衣裹在了岳平原身上。 “带孩子先走!” 秦楚歌站了起来,抬手吸来那艘木船。 林欢抱着孩子登船,秦楚歌轻拍一掌,木船从湖心小岛驶离。 “姚帆退场,传本帅命令。无关人等,立刻退场,封死整个现场!” 秦楚歌下了命令。 “是!” 姚帆领命,携两名将士乘汽艇离场。 湖心小岛,只剩下秦楚歌、姬如雪和夏竹。 “拦住那个孩子,快快快……” 倪凯终于回过神来,立刻做出补救措施。 嗖嗖嗖…… 六道身影掠气直走,直扑那艘疾驰的木船。 “不杀几个怎么了却老子这腔怒火!” 夏竹最先动身。 “主谋应该是那个宋词,姑爷,记得留下一个供出宋词……” 此时的夏竹,不在是一个智障,智商在线了。 嗖…… 话落,夏竹的身影已经奔袭至湖中,抢在对方几人前面推了一把木船。 “兄弟,靠后,我们有武器!” 汽艇并未远去,而是在木船周围,护送着这艘载着林欢和岳平原的木船。 见夏竹要出手,姚帆喊了一声。 “好!” 夏竹停在了湖面上。 “一帮畜生,不轰死你们,老子难解心头之恨!” “给我瞄准了轰……” 姚帆下了令。 嘭…… 轰…… 两根绿漆漆的筒子喷出火苗,震耳欲聋的响声盖过全场,银色的火弹全方位覆盖了六道身影。 一念之间,并非宗师之躯的六位分盟盟主,就地被轰成了空白! 第222章 他若不来,我亲自北上。 “轰的好,轰的妙……” 夏竹拍手称赞。 “兄弟,留给你一架!” 姚帆直接吩咐一名将士,让出一架筒子。 “多谢!” 夏竹接过,转而扛在了肩膀上。 “你们先走,我得轰几个解解气!” 夏竹折返湖心小岛。 林欢站在木船上,紧紧的抱着岳平原。 “平原不怕,就是两声放炮的声音!” “平原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孩子,你很棒……” 林欢安慰着岳平原,于真实的的她,在孩子面前,她有母亲的仁慈。 这帮畜生泯灭良心,屠害了整整一家人。 若非这个孩子侥幸躲过,他也会白白丢掉幼小的生命。 秦楚歌愤怒,夏竹忍不住满腔火气,她林欢又何尝不是? 有了“绿筒子”的震慑,木船和汽艇顺利靠岸。 姚帆留下一名将士继续护送林欢和岳平原,带着另外一名将士去调兵,清理现场无关人员。 林欢登岸以后,朝石桥方向看了一眼,眼中杀意滔天! 她怀抱岳平原,刚毅前行中,撂下一席话,甩给了石桥之上的宋词。 “告诉景佩剑,江城开战,炎南王下场站台。” “他若不来,我林欢亲自北上,屠尽武炼司!” 轰…… 整个烟雨湖岸边顿遭雷击。 一众江湖修士,听到了本年度最为劲爆的消息。 林欢背后竟然是炎南王! 他姓林,炎南王林君庭。 这关系…… 两江商会,观音舫,炎南王。 这三者的关系,彻底浮出水面。 也终将这帮修士锤成了呆头愣鹅。 江城要打仗了! 炎南王要跟武道盟开战! 此时的宋词,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林欢的话足矣代表着炎南王。 本来可以成为盟友的一方,因为岳俊峰一家被杀之事,反割一刀。 一步错,步步错! 宋词不敢去想象,若是义父知道这件事,该会陷入怎样的癫狂状态。 事情彻底闹大了! 宋词无法回应,生生憋着一口闷气,钢牙几乎咬碎。 最终的最终…… 从宋词嘴里憋出来两个字。 “动手!” “是!” 十三太保领命,齐齐奔入湖中,直奔湖心小岛。 林欢不敢杀,那就只能将秦楚歌先行做掉。 日后再想办法平息这件事,争取借助各方力量,迫使炎南王退兵! 事到如今,宋词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 他已然乱了方寸! 十四道身影疾驰而去。 岸边各地分盟的修士,你看我,我看你! 眼中的神色分明都是在询问彼此。 是留下战斗,还是一跑了之? 雄炼司将士扛着“绿筒子”来袭,一个呼吸之间轰死六位分盟主。 八品九品的盟主,扛不住高能火弹的轰炸。 他们这些修士,三品四品一大堆,个别五品六品都在犹豫。 不敢硬刚啊! 要不,还是跑吧! 呼啦…… 武器一丢,抱头乱窜。 “跑你麻痹,雄炼司将士不干涉武道盟行事,赶紧给老子滚回来……” 有意志坚定者,对于分盟很效忠的修士破口大骂。 “你错了!” 雄炼司将士、刑探院探员等一众人马蜂拥而至。 三院之首的刑探院院长陈玉涛,厉声呵斥道:“三司本不该干预武道盟行事,但你们歹毒无比,岳盟主一家惨遭毒手。” “这一笔债,老子就算卸掉这身文袍,也要跟你们武道盟好好清算一下!” “传我命令,只要是江州分盟旗下的修士,一个不许放过!” 陈玉涛直接下令。 “是!” 探员和将士,手持武器,上前缉拿。 这些修士全都崩溃了! 整个岸边开始大批量进入将士和探员,一杆杆高逼格武器,一辆辆大型机器怪兽,铺满了整个岸边。 但凡是分盟修士,一个都跑不了! 至于那些吃瓜修士,也一并抓了,先押走再讯问,问清楚才能放。 岸边在抓人,湖心小岛剑拔弩张。 亲眼目睹了六位分盟主被轰成粉末,倪凯等人一时间不敢硬拼! 夏竹扛着那架“绿筒子”,瞄的死死的。 但凡有一人想试一试它的威力,必会被轰成空白。 饶是两道都是九品境的祝志诚,却也没了先前的嚣张跋扈,闭口不言。 十几个分盟盟主,僵在原地,彻底沦为待宰的小绵羊。 宋词携十三太保登上了小岛。 “大人一定要小心,夏竹手里的那东西过于强大!” 倪凯不忘谄媚提醒。 宋词懒得搭理倪凯这群沙雕,他又不瞎。 先前那一幕,他全程目睹。 “没用的废物,退到一边去!” 宋词负手呵斥着,转而面向了秦楚歌,距离六米开外。 这个距离,两名中天位宗师足矣护他周全。 “再一次相遇,本武官不是一个人。” “秦楚歌,别来无恙。” 宋词率先开口。 “要不,我让你变成一个人?” 夏竹抖了抖肩膀上的绿筒子,冲宋词挑了挑眉毛。 “听你说话就来气,一颗死棋而已,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成天一口一个武官,六品武官很吊吗?” “一群没鸡儿的臭傻比而已,真觉得天下无敌了?” 夏竹不骂不快,一席话骂在了宋词所有人脸上。 “你……” 小保头怒火高涨。 凭生,他最恨别人骂他没鸡儿。 “怎样,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 夏竹无所畏惧! 他背后站着的是炎南王,六品武官在炎南王面前,屁都不是。 十三太保的总保头来了,夏竹也敢指着他鼻子骂,你踏马就是没鸡儿的臭傻比! “你要是再出言不逊,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十三太保之中的一名中天位宗师站了出来。 他名卓繁,扛得住绿筒子的轰炸。 故此,他和另外一名中天位宗师,有横压全场的资格。 “宗师了不起呀!” 夏竹硬刚到底! “你从头到尾,只有这句话值得我欣赏!” 姬如雪将夏竹拽到了身后,向前一步,迎上了中天位入世段位的宗师卓繁。 这一步之后,没有跟进第二句话,身姿极限展开,手里两把开山斧直取卓繁脑袋。 “草……” 卓繁没想到这女子如此强悍,一句话之后径直开打。 “当中天位宗师是摆设?” “死!” 卓繁腾起身子,抬手就是一掌。 轰…… 这一掌,无限火焰蒸腾而起。 中天位入世段位,四火叠阳关。 卓繁一经登场,直接亮出象征着这个段位下的必杀技。 但,他的四火叠阳关的必杀技并不是特别的健全。 毕竟,整个入世小境看似只是凝聚这一道火,实则凝的却是九道火,要将九火聚于一火。 这九火,卓繁只能凝聚木中火和石中火,并没有到达九火凝一火的高能境地。 故此,四火叠阳关,并不是说要凝聚四道火。 这里的四是整个段位的序号,而非火的数量。 第223章 抬走,下一个! 诸如秦楚歌,先前在周家大宅,使出了四火叠阳关。 他凝聚的不止是木中火和石中火,还有空中火、地火等等。 这九道火凝聚成一火,才能在中天位入世境同等段位中立于不败之地。 饶是如此,四火叠阳关的强大境界,也足矣在武道界笑傲群雄了。 那么,眼前的姬如雪,卓繁又有何畏惧? “你的斧头不错,只可惜你不配拥有……” 轰…… 剩下的话,卓繁来不及诉说,却见这把斧头劈开了蒸腾的火苗,以无限狂暴之威纵向来袭。 这股力量,这强大的气息,有圣器的夹持,更多的却是无限澎湃的霸气! 这踏马是个高手! 第一时间有所应觉的卓繁,快速回撤,试图避开这股狂暴的力量。 然,他想多了! 狂龙鬼斧撕裂了卓繁凝聚的火焰,斧光略过,锋利渗血。 不等这斧光在卓繁身体着陆,姬如雪再进一斧。 这两斧,呈碾压之势,纵压而来。 以近乎狂暴的姿态,全线贯穿了卓繁的身躯。 咔擦…… 卓繁的身体一分为二! 这之后,两把开山斧合二为一,变成了一把斧头。 从狂龙鬼斧这把圣器亮相以来,诸人只看到姬如雪提着一把斧头。 实则,这是两把斧头,可合二为一。 平时斩九品以下,包括九品,姬如雪只需要动用一斧。 这番话,姬如雪曾经在白安寺的时候跟小尼静雅说过。 除了这句,还有一句。 九品以上,需要姬如雪两斧头。 时至今日,姬如雪没有食言。 中天位入世段位的卓繁,被她两斧,生生砍成了两半。 全场死一片寂静,宋词等人的下巴惊落了一地。 谁又能想到,仅仅是秦楚歌的一名随从,年纪二十几岁,竟有一手斩宗师的惊天实力。 那么问题来了! 她的修为几何? 这是留给宋词等人,不得不重视的恐怖问题! 一个秦楚歌就够十三太保忙活的,如今又多出来一个能砍中天位宗师的强者。 可想而知,此时宋词一方是多么的尴尬。 且恐惧! 也许无需多说,一句话足矣概括。 秦帅麾下第一战将,不是吹出来的,是一斧一斧砍出来的。 饶是夏竹,却也是全程惊愕,眼珠子瞪得溜圆。 他一早就知道姬如雪很强,这姑娘平时话少的可怜。 无论何时出场,眼中、心中只有她的秦帅! 她这一生,仿若只为一个人活着。 真就是砍人如雪姐,人狠话不多! 姬如雪将斧头抗在肩上,冷峻的面庞无喜无悲。 “下一个是谁?” 五个字,横压全场! 这更像是在说,抬走,下一个! 对面。 宋词等人,齐刷刷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谁说女子不如男? 此时的姬如雪,一女当关万夫莫开! 宋词这方,有鸡儿的老爷们都比不过,更不用说一群没鸡儿的十三太保了。 压抑、憋屈、恐惧…… 等多种情绪在发酵,直至分盟的几个盟主吓得临阵脱逃。 “大人,我们不想死!” “我上有老下有小,请您让我走吧!” “我要退盟,我想当一个普通人……” 分盟盟主哭丧着脸,求宋词放他们离开。 这湖心小岛有扛着“绿筒子”的夏竹,一发火弹轰的渣子都剩不下。 又有两斧砍掉中天位宗师的女中豪杰,更不用说在湖岸边的那些手持高逼格武器的将士。 眼下的形势根本不需要过多考虑,已经倾斜于秦楚歌一方。 “放尼玛的狗屁!” 小保头气的直跺脚,当即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横在了靠前的一位分盟盟主脖子上。 就是这个人带头要逃,必须要砍了他以儆效尤。 咔…… 一刀划过,此人的脑袋搬了家。 小保头扬起弯刀,厉声高喝道:“谁在多说一个字,这就是他的下场!” 分盟盟主噤若寒蝉,这一地的血迹刺目而瘆人。 陡然形成的震慑力,如根根钢钉,将他们准备退却的脚掌彻底钉死在了当场。 宋词深呼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面对十几名分盟盟主,开了口。 “你们身为分盟盟主,身披武炼司战袍,从入司的那天开始就要将武炼司这三个字刻在骨子里。” “而今,同僚惨遭毒手,你们不但不为同僚兄弟报仇,还要临阵脱逃?” “这是大丈夫所为吗?” “死去的这些同僚兄弟,心不寒吗?” 宋词既是在训斥,同样也是在鼓舞和团结下属。 “杀害同僚兄弟的就站在那,他不仅是在与我们为敌,更是在跟武炼司为敌!” “武炼司百万兄弟,怕他作甚?” 宋词为手下壮胆,也是在为自己壮胆。 “十三太保总保头已经从燕城启程,即日就可赶赴江城。” “我们的人不能白死,总保头不会放过姓秦的,武炼司同样不会放过他。” “武炼司会跟姓秦的不死不休!” 说到这里,宋词已经转过身子。 “秦楚歌,在本武官眼里,你曾经是一个很可敬的对手。” “但现在,可敬二字要去掉。” “你不过是一个靠女人保护的懦夫,你不仅靠女人,你还向炎南王低头,做那贤王的舔狗!” “本武官一直以为,从那海炼司走出来的将士,必是铮铮铁骨!” “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活在别人的庇佑下。” “原来,我错了!” “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懦夫……” 宋词喋喋不休。 他对秦楚歌的认知,仅是从义父嘴里听来三两句。 义父说他比秦楚歌差远了! 宋词不信,从国府燕城走出,出征江城。 几番接触,直至今日,宋词认为自己彻底认清了秦楚歌。 夏竹与秦楚歌的七日约战没有打起来。 林欢放话宋词,炎南王下场站台。 宋词不认为林欢是因为岳俊峰被害一事,却认为秦楚歌巴结了林欢,巴结了炎南王。 这才有了林欢的放话! 再加上,姬如雪这员大将的出现,一手砍掉了中天位段位宗师。 宋词说秦楚歌活在女人的保护下。 这一番喋喋不休,是多么的可笑? 他所认为的就是对的吗? 一口一个六品武官,便可决定分盟盟主岳俊峰一家的死活。 他却不知,自己是义父的棋子,还是一颗死棋! “说到底,你根本不如我。” “我的成就都是靠我自己拼出来的。” “我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面前,甩出一枚六品武官令。” “明确告诉你,你不敢动我半根手指头。” “我死,我义父会倾尽全力为我报仇!” “武炼司上上下下,百万修士必将你挫骨扬灰。” “故此,此时此刻的你,应该感谢我的训斥。” “且,放下你的骄傲,束手就擒!” 宋词于这番话之中,又恢复了他自信和骄傲的一面。 第224章 都这么大人了,别天真了行吗? 六品武官,九品荣耀境,景佩剑的义子,年轻一辈中的翘楚…… 这每一份荣耀,都是他宋词凌驾于秦楚歌之上的光辉荣誉。 他的坚持,他的骄傲,无非都是基于武炼司。 他眼里的秦楚歌,没有这些荣誉。 不过是在战场上征战了几年,到头来成为一名退役的将士。 这点荣誉,比不了他宋词! “然后,这就是杀害岳俊峰一家老小的理由?” “以你所谓的骄傲,支撑你来行这丧尽天良之事?” 秦楚歌无奈叹息。 这可悲的人,不仅仅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更是将可悲融为无耻,刻到了骨子里。 宋词:“……” “本帅很想知道,摘掉你这些自以为是的骄傲,你还剩下什么?” 秦楚歌向前一步,扬手甩出了紫贤日月印。 这一印,足矣荡平宋词所有的骄傲。 紫贤日月印,又是十王吞天印! 宋词:“……” 小保头为首的太保子们,吓得瞠目结舌。 十几名分盟盟主,只看了一眼,当即跪倒在地,活活被吓尿。 “本帅需要活在别人的庇佑之下?” “需要让炎南王替我撑腰?” 秦楚歌笑了。 再甩一枚武官令。 “区区六品武官,口口声声劝说分盟盟主是同僚兄弟。” “岳俊峰不是你的同僚兄弟?” “你左手残害你同僚兄弟,右手鼓舞和团结你的同僚兄弟?” “你就是这么对待武炼司百万修士的?” “你,有没有问过我手里这枚武官令?” “它,何时说过这样一句话?” “它,何时赋予你残杀同僚的权力?” 秦楚歌站在了宋词面前。 “来,向我手里这枚武官令亲口重复一遍。” “让它听听,你配吗?” 噔噔噔…… 宋词踉趄后退,手指秦楚歌这枚武官令,整张脸的五官扭曲到极致。 十四档武官,金龍令,独一档的存在! 莫说横压他宋词,就是他义父景佩剑来了,也得规规矩矩的尊称一声大一品武官大人。 更不用说先前那一枚十王吞天令! 十大贤王,饶是内姓贤王,也得跟这枚手握紫贤日月大印的人称兄道弟。 “这不可能……你你你……你怎么会有大一品武官令……” 宋词想不通。 “你到底是谁?” 宋词无限恐惧着。 于心中,他在回忆义父对他描述过的秦楚歌。 可是,义父提的少之又少。 只有那一句,你比他差远了! 宋词当时不屑一顾,他只当秦楚歌是从海炼司退役的将士。 再往厉害的方向多想一下,许你加官进爵,统领几万人马而已。 可是,千想万想,千算万算。 却唯独没有算到,秦楚歌不仅统炎夏一司,还是炎夏的大一品武官,更有号令十大贤王的参天身份。 就在刚不久,他还一再坚持秦楚歌巴结炎南王,活在别人的保护下。 他的骄傲,在秦楚歌面前,半文都不值。 他更像是一个笑话,一个跳梁小丑。 “我到底是谁?” 秦楚歌被这个可悲的问题引得颇为无奈。 “你,活的真可悲!” “你更应该扪心自问,你是谁?” 秦楚歌抬了抬手,掌心一凝,将宋词的六品武官令攥在了手里。 转而,掌心聚拢。 六品武官令,以肉眼可观的速度在变形,直至变成一滩粉末,从秦楚歌手中簌簌落下。 咚…… 宋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有些神智错乱了。 “我是谁?” “我是宋词,我义父是武炼司司长,我是六品武官,我九品荣耀境,我更是燕城年轻一辈中的第一人……” “我是棋子吗?我不是!” 宋词在怒吼! “我不信,我要回去问我义父,他不可能把我当棋子培养。” “我不信……” 宋词抓着自己的头发,不住的怒吼。 “我不是棋子,我的义父是武炼司司长,你杀不了我!” 宋词怒瞪着秦楚歌,将他的骄傲坚持到底。 “你这个沙雕,你义父要当王!” “从你给他做义子的那天,你就注定要成为他的一颗死棋!” 这话,夏竹说的。 其实,他不是智障,他一点都不傻。 只是,在自家“公子”面前,他才显得智障。 “不可能,你在栽赃我义父!” “我不信,我要回去找义父问个明白……” 宋词挣扎着爬了起来。 秦楚歌摇了摇头。 “都这么大人了,别天真了行吗?” 言外之意,宋词今天必死! 言外之意,他秦楚歌的朋友不能白死。 宋词要为岳俊峰偿命,而且不止一条命。 宋词没有父母,那就让武炼司那位来顶上。 “你既然拆穿了我义父的计划,为何还要杀我?” 宋词睁着猩红的双目,嘶吼发问。 “因为我是秦楚歌,行事从来不需要按照别人的计划。” “更因为,本帅从来不认为他能当得了王!” “那么,我能拍死你,更能拍死你的义父。” 秦楚歌负一只手前行,扬起了另外一个手掌。 轰…… 一步进,一掌落! 宋词的整个身躯被纵向覆盖,一掌贯穿,就地打没! “先下去向我的朋友说对不起,跪在我的朋友面前,等着你的义父一起说对不起。” “你可悲,不代表你可以用你可悲的骄傲,残害我的朋友。” 秦楚歌收手的瞬间,掌心再次凝聚,距离最近的一位太保,其手中的弯刀被秦楚歌隔空夺走。 下一个瞬间,这把弯刀在秦楚歌的指印下,隔空旋转。 噗呲噗呲…… 咔擦咔擦…… 一经旋转,无数人遭殃,现场飘起了血雨。 饶是太保团队里的那一名中天位入世段位的宗师,也没能幸免。 他比卓繁更憋屈,一招没出,被秦楚歌隔空取走性命。 “拍下来,发给景佩剑!” “告诉他,我在江城等着他。” “他不来,择日我亲赴燕城,拆他武炼司十大圣宫。” 秦楚歌朝姬如雪吩咐道。 “是!” 姬如雪照做。 一旁举着绿筒子的夏竹,惊的嘴巴直抽抽。 什么人最牛笔? 他家未来姑爷秦楚歌最牛笔! 明明知道景佩剑一手安排宋词和十三太保赴死,秦楚歌不仅斩了这帮人,还要把斩完之后的血腥场面拍下来发给对方。 这就等于指着你景佩剑的鼻子在骂,老子不仅斩了你的人,还要拆了你的十大圣宫! 服,彻彻底底的服! 这样的姑爷,普天之下只有一个。 夏竹一定要告诉炎南王,他夏竹此生只认秦楚歌这个姑爷。 谁踏马都不好使,都统统给老子滚一边去! 第225章 长叹一气,阿弥陀佛。 有些人的死,于某些人眼里,注定是预料之中。 宋词这颗死棋不够开战,某些人便押上了十三太保这支近卫。 故此,今日烟雨湖一战,夏竹只是个配角。 他一早明白,所以主动退让。 与秦楚歌将武斗改成比试钓鱼,把蒙在鼓里的宋词和十三太保引来。 秦楚歌明知景佩剑要宋词和十三太保死,却还是动了手。 正如秦楚歌对宋词说的,他行事从来不需要按照别人的计划。 他也从未认为景佩剑能当得了王! 佛家有云:闻三世诸佛,具足尊名号,随缘起佛刹,音声不可尽。 无王族之命,强行加冕,与之背后,黎民皆苦。 逆道缘而行,必遭天谴! 午后。 独自迈入白安寺的秦楚歌,闻着这缕缕香火,不由得的感慨出这样一句佛训。 老和尚藏着不少事,用过午餐,秦楚歌便来了这白安寺,亲手敲那老和尚脑袋几个包。 “施主与佛有缘,老衲昨晚就算到您会登门,您便踏着暖阳来了!” 白安现身,单掌立在胸前,低头行礼。 “大师真会算,那你有没有算到,我会敲你脑袋几个包?” 秦楚歌打趣道。 白安:“……” “这个……老衲没有算到!” 当…… 秦楚歌说敲就敲。 “佛家人不打诳语,你心里藏着不少事。” “该不该敲?” 秦楚歌吹嘘着微微卷起的食指,冲老和尚眨了眨眼睛。 老和尚一怔,抬手抓了抓脑袋,不由得想起了另外一个敢敲他脑袋的人。 这手法,这说的话。 一模一样! “施主这手法跟谁学的?” 老和尚怔怔问道。 他以为,秦楚歌认识他的师妹春泥。 当…… “敲你脑门还需要跟人学手法?” “送你一把弓,没见你道谢,敲几下如何?” 秦楚歌挑了挑眉毛。 “施主……” 老和尚被敲懵了。 他师妹也未曾连敲两下。 当…… 秦楚歌又来一下。 “果真,又脆又好听!” “一把圣器换三个大包,大师,你赚了哦!” 秦楚歌收回了手臂。 白安:“……” 得亏两人见面的地方不是香客聚集的地方,若不然,白安大师这面子可要丢光喽! “施主,敲也敲了,气该消了吧!” 白安没有半点怒气。 相反,他是开心的。 为小尼静雅用三个大包换来一把圣器,莫说挨秦楚歌三下,一百下也值得! 更何况,他面前的秦楚歌,身份不简单。 不单单是指炎夏一司的统领,更有王族之命。 退一步讲。 哪怕面前这位青年褪去一身光环,就从他为静雅选一把趁手的武器。 此举,足矣让白安用心结交。 佛渡有缘人,也渡心诚者! “午饭吃的全是肉,找地方喝会茶润润肠道。” “你这,有好茶吗?” 秦楚歌笑着问道。 “别人来没有,施主来,必有好茶。” “施主,这边请!” 白安做请。 秦楚歌负手前行,与老和尚并排行走。 来到一处挨着禅房的露天小亭,秦楚歌踏上低矮的石阶,猛然间僵了半步。 他问白安:“封天榜几年没换了?” 白安的脸色稍微有些变化,却是一闪而逝。 “施主说的封天榜是什么东东?” “老衲没听说过!” 白安上前,冲远处的小和尚招了招手。 小和尚立即回屋取了茶壶和烧炉,一路小跑,放置在小亭子里。 而后,白安让小和尚离开,他亲自坐在马扎上,拿着一个蒲扇,烧起了炉火。 “封天榜前年更新过一次,不过也只是变动了一个人。” “那个被我顶下去的人,听说还有一段故事。” “大师不知道吗?” 秦楚歌坐在石桌前,眯着眼问道。 “老衲像是想起来了,封天榜上有十人,皆是大天位宗师段位!” “个个神龙见首不见尾,潜心修炼,只为突破大天位,触摸那传说中的显像境。” “施主,您排第几?” 白安徐徐问道。 秦楚歌抬了抬手指,手又痒了,忍不住还想敲老和尚脑袋。 这老和尚,竟然知道元府境,也即是宗师境之上是显像境。 这个境界,秦楚歌也只是从那万兽岛的兽王嘴里得知的。 于这世间修士,从未触碰过的境界,只当是传说中的境界,有哪里敢给这境界定下名字呢? 偏偏,到了老和尚白安这里,他居然知道是显像境! 故此,秦楚歌知道自己猜对了。 老和尚白安隐藏了一尊参天身份,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莫名消失的前封天榜第六的屠龙。 “前封天榜第六,法号屠龙,为求至高境界,潜入皇家陵园,意图开启龙墓!” “排在前五的封天榜下场围杀,不曾想这位法号屠龙的高手,实力了得!” “他一打五,不仅从五人手中成功逃出,还顺走了半卷龙图。” “那龙图之上应该记载了传说中的境界,比如你刚才说的显像境!” “大师,待会要是喝不到满意的好茶,我得给你脑袋添一脑门包。” 秦楚歌晃了晃手指,跃跃欲试。 白安:“……” “施主放心,一定是好茶!” 白安悻悻说道。 炉火旺了起来,茶壶里的水是山泉,很甜很清。 茶叶是老和尚亲自摘的,珍藏了很久。 虽是野茶,却也是顶尖的野茶! 嘘嘘嘘…… 不一会,茶水的蒸汽吹起了壶盖。 老和尚亲自煮茶,双手奉上。 “施主,请用茶!” 秦楚歌端起茶杯,眯着眼轻闻,满意的点点头。 “屠龙不仅能一打五,还会采茶叶,煮一手好茶。” “看来,那半卷龙图是一段孽缘啊!” 秦楚歌嘘溜着喝着热茶,心中也做了一番大胆的猜测。 老和尚不吐,是因为盗龙图是欺君之罪。 皇家大院不对外公布,是因为没面子。 只能除去屠龙在封天榜的名字,以示龙威! 老和尚隐居白安寺,一心向佛,是在赎罪,却也藏着一桩举天大事。 “施主怕是误会了,封天榜十人都是大天位宗师,你可试试老衲修为,并非大天位。” 白安微微一笑,主动伸出手臂,以求验证。 “佛曰,不可说,一说即是错!” “佛还曰,一切自知,一切心知,月有盈缺,潮有涨落,浮浮沉沉方为太平。”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龙图削去了你大半功力,让你从大天位跌落到现在的修为。” “本帅只想知道龙图除了这份孽缘,还记载了什么?” 秦楚歌放下茶杯,冲白安挑了挑眉毛。 虽是推测,却又是一针见血,将白安几十载的隐忍直接击穿。 “罢了!施主的城府盖过老衲,屠龙愿意向施主秉明一切!” 老和尚长叹一口气。 “阿弥陀佛!” 第226章 打打杀杀,不如回家抱娃。 一个小时后。 秦楚歌从白安寺离开。 带走了老和尚赠送的半斤茶叶,却也带走了半卷龙图的举天秘密。 龙图的确是一段孽缘! 屠龙拿到手,开启的那一刻,天降金兵金龙,将老和尚的修为生生打穿。 大天位的他,被打成了九品荣耀境。 半卷龙图,藏着两个秘密。 其中一个,跟秦氏王族有关。 另外一个,饶是秦楚歌都应该称这个秘密为禁忌。 禁忌便牵扯到皇族! 这里的皇族,非内姓贤王,是披过龙袍的皇族。 白安寺一行,对于秦楚歌具体来说,有些懵! 半卷龙图让秦楚歌了解了秦氏王族,也得知了炎南王来江城寻找的东西。 再进一步猜测,景佩剑强行加冕王族之命,迫切需要的跟炎南王找的东西是一致的。 那件东西乃秦氏王族埋下的十大上古兵器! 其中一件,握在封天榜第一的手里。 剩下九件,流落民间! 根据老和尚推测,秦楚歌要寻找的治伤秘药上古玄骨,极有可能就跟上古兵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或许,上古玄骨跟上古兵器,它俩是埋在一起的。 这让秦楚歌不由得想起了大海帅,也即是皇家大院里四位参天元老的其中一位。 大海帅曾经嘱托,唯有上古玄骨能治秦楚歌的伤势。 那么,深入的去想一下。 这背后,大海帅不愿意诉说的内情又是什么呢? 找到上古玄骨,挖出秦氏王族埋下的上古兵器吗? 这,意味着复兴秦氏王族! 那半卷龙图记载了秦氏王族的没落,却又记载了禁忌的皇族半卷秘密。 两者之间,到底是怎样的一段故事? 半卷龙图解释不清,另外半卷龙图定会记载了全部! 头疼! 秦楚歌颇为的头疼! 打打杀杀,不如回家抱娃! 伤退归来的秦楚歌,本意是想着了却家仇。 至于恢复伤势的上古玄骨,其实他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上古,遥远的上古。 那个时代埋下的玄兽之骨,斗转这么多年,经历地壳运动,经历历史沉沦。 尚在? 说出来,谁信? 治不好伤,秦楚歌了却家仇,解甲归田,种瓜抱娃,多么的逍遥自在。 单凭现在的修为,归来已然是巅峰! 他无所畏惧,便可大隐隐于市! 只可惜,今日一番坐谈,让秦楚歌的夙愿分了岔。 大海帅寓意何为? 皇族亏欠了秦氏王族吗? 直至车子开到了烟雨苑,秦楚歌依旧没有想通。 锁车回家,林欢还在,夏竹也在。 上午的比试钓鱼,夏竹显然是输了。 这货的水桶里,鱼毛都没有! 虽然宋词等人打扰了两人的比试,但夏竹吃午饭之前还是履行了赌约。 不过,却是将果奔改成了跳湖里洗澡。 对此,林欢只能当夏竹的智障体质又附体了。 岳平原换了新衣裳,在林欢的陪同下,坐在地上玩小火车。 姬如雪代秦楚歌做了岳家的善后之事,于陵园买了墓地,为岳平原的亲人立了墓碑。 顺手,还办了监护人的手续! 以后,秦楚歌就是岳平原的第一监护人。 林欢得知此事后,手动添上了她的名字,变成了岳平原的第二监护人。 进门前,姬如雪做了一番汇报。 鉴于岳平原的心理创伤,考虑到他的情绪问题。 姬如雪安排了儿童心理医生帮忙疏导,过一段时间,就安排岳平原重新入学。 秦楚歌对姬如雪做事,向来都是竖大拇指的。 “叔叔……” 见秦楚歌归来,岳平原丢下玩具,直接飞奔过来。 秦楚歌俯身蹲下,单手托起了这小家伙。 “过段时间,叔叔送你去一家新的学校,好吗?” 秦楚歌难得柔情,伸手刮着小家伙的鼻子。 “雪阿姨说你是我的第一监护人,爸爸说你是他最敬佩的人,那我以后就把你当最亲的人,行吗叔叔?” 岳平原的小脑袋瓜钻入秦楚歌怀中,却又是第一时间红了眼睛。 小家伙的眼泪或许已经哭干了,那双清澈的双目中有的只是难以平复的哀伤。 秦楚歌看在眼里,却又是痛在心里! 这样的孩子,为何要承受如此凄苦? 他怀里的岳平原,不正是曾经的秦楚歌吗? 只是,那一年,秦楚歌十六岁! 这一年,岳平原才八岁! 可想而知,八岁的岳平原心里的伤口该有多深! “以后,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林欢上前,揉着岳平原的脑袋瓜,温柔一笑。 “小家伙,我是你舅舅!” 夏竹嘿嘿一笑,不忘手指姬如雪,给岳平原安置长辈称呼。 “雪阿姨是你姑姑!” “你还有一尊当贤王的姥爷,你厉害着呢!” “那我呢?” 林欢踹了一脚夏竹,瞪眼喝问。 “公子,你这……” 夏竹挠了挠脑袋,不知该不该表明林欢真正的身份。 “你是我二叔叔……” 岳平原替夏竹解了围。 林欢:“……” 夏竹哈哈大笑! “没错,他是你二叔叔,哈哈哈……” 夏竹乐的嗝屁了! “走,带着你的小火车,让你雪阿姨带你去找爷爷玩!” 秦楚歌把岳平原递给了姬如雪。 姬如雪离开,夏竹主动消失,找地方继续当智障去了。 “白安寺一行,有何收获?” 林欢打扫着地面,不忘询问秦楚歌。 秦楚歌倚在门框上,盯着林欢一阵猛瞧。 直至将林欢盯得有些发毛,撂下簸箕。 她叉着腰问道:“老和尚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对男人感兴趣了?” 秦楚歌:“……” “你不像个男的!” 秦楚歌收回了目光。 哪有男的喜欢打扫卫生的? 瞧林欢这娴熟的手法,绝对有猫腻! “你属下说了,我是人妖啊!” 林欢继续作孽。 “炎南王要是生了个人妖,你还能活到现在?” 秦楚歌翻了个大白眼。 林欢:“……” “咋滴,我就是人妖,不服你咬我啊!” 林欢恼羞成怒。 “不跟人妖一般见识,你跟我说说,你家老爷子找的那件上古兵器,埋在了江城什么地方?” 秦楚歌言归正传。 “我勒个去!老和尚真是半世神仙,这也能算到?” 林欢吃惊不已。 “不对啊!他能算到上古兵器,更应该算到那东西的具体位置。” “你在套我话!” 林欢后知后觉。 “你回去告诉炎南王,这事他别掺和了,哪来的回哪去!” 秦楚歌冲林欢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我就不……” 林欢赖上了。 于心中,有她不吐的羞涩情话。 “老娘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一辈子就赖上你秦楚歌了!” “是人妖你也得娶了,不然让俺老爹挥兵十万绑了你,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