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认一大妈当干妈开始》 第1章 认一大妈当干妈 夕阳下，刘平站在完全按照他心意修建的崭新的大门前，透过门前面镂空的影壁墙，看着后面特意保留下来的那丛翠竹、边上的压水井，脑海里就浮现出许多小时候的记忆。 跨步走进院子，就看到里面是按照一进四合院的格局建的。 对于从上初中到大学和同学合住，进入社会又和别人合租的刘平来说，拥有一处完全属于自己的房子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 可惜，在他奋斗的那座大城市里，他为了首付已经拼得快要早衰了，想到要买房接下来要还几十年的贷款，他只觉心神俱疲。 想到现在国家开始发展乡村经济，回老家未必没有发展机会，他有了回老家的念头。 一周后，他回到了镇上，首先做的就是翻盖家里的老房。 此时站在宽敞的院子里，看着正面三间新房的大窗，看一眼都觉得敞亮和透气，想来在屋里泡一壶茶，通过它们看春天的花，夏天的雨，秋天的月，冬天的雪，应该是一件很惬意的事。 想到这些，他就后悔回来的晚了！ 再看到窗子后面宽敞的大床，疲惫一下涌了上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躺上去好好休息。 但是，他刚一抬脚就感到眼前一黑，并瞬间失去了对外界的一切感知。 他马上意识到，这可能和当时工作太拼加班太多，长久累积下来的疲惫有关，现在新房建成，精神一松懈下来就出问题了。 好在这会儿意识尽管像是坠入无光的河中一样飘浮不定，但勉强能保持意识清醒，他就用尽全力坚持，希冀能赶紧恢复过来。 然后，他就听到一声怒斥:“装！你再给我装！再装死我就拿皮带抽死你！” 刘平一愣，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但又本能的感觉到奇怪:他家里明明没人，怎么会有人说话？ 这时又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老二，你爸今天心情不好，你就别再气他了！” 接着有人在旁边晃他，又用明显是少年的声音颤抖的劝道:“二哥，快别装了，不然咱爸真的要拿腰带抽你了！” 身体被晃动，加上三个人说的话，刘平脑海里瞬间像是过电影一般飘过很多画面，他忽然明白过来了:他穿越了，穿越到了平行世界《情满四合院》二大爷刘海中二儿子刘光天身上。 眼前一阵模糊，终于能够视物。 入目就看到很有年代感的四方桌、绿色镶着四块玻璃的木门以及坑洼不平的地面和用白灰抹过的墙——真的穿越了啊…… 他来不及感慨，很快又注意到一个身体肥大显得脸小眼小的中年人，对方一双小眼睛里像是着火的盯着他。 中年男人正是刘海中。 尽管已经穿越，但原身留下的身体记忆还是让他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而这时他也已经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今天，红星轧钢厂进行技能考试，一大爷易中海顺利成为八级钳工，但刘海中却考核失败。 回到家之后，和往常一样，刘海中一人就着煎鸡蛋和炒花生喝酒，刘光天兄弟俩面前则只摆着一碟咸菜。 刘光天今年十五岁，刚初中毕业，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忍不住往两样美食上看。 往常也这样，但今天刘海中评级失败，心气不顺，抬手就一巴掌抽了过来，正抽在刘光天的耳朵上。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刘海中这次没有控制好力道，以他七级锻工的力道，那一巴掌不知道是不是直接把刘光天送走，反正他穿越过来了。 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后，刘平心中万分无语:他自己的小日子马上就好起来了，谁愿意穿越到这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何况还是刘海中的儿子身上？ 在《情满四合院》中，刘平最看不起的就是刘海中。 在剧中，一大爷易中海被认为是伪君子，秦淮如被评为吸血鬼，但易中海pua傻柱是为了以后养老，出事是向着他的，而秦淮如一个寡妇，“吸血”主要是为了三个孩子要拉扯。 唯独刘海中，想当领导就算了，但他对两个儿子刘光天、刘光福，不是打就是骂，吃喝也就仅仅只是饿不死，丝毫没有父子亲情，何况还有后来的小人得志，怎不让人唾弃？ 此时刘海中见刘光天睁开眼，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即臣服的低头，他火气又冲了上来，抬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 刘平也是因为刚穿越过来，没有继承刘光天对刘海中的畏惧，脑海里正想着如何摆脱笼罩刘光天一生的命运，没想到刘海中又是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 以刘海中手劲，刘平直接就感到半边脸麻了，同侧眼睛也肿了起来，嘴里也阵阵发咸，肯定是打出血了。 如果是刘光天，此时肯定惊慌的求饶了，但刘平心中只有愤怒！ 他心念一转，迅速想到一个可能改变命运的做法，虽然计划还不周全，但现在的情况正是一个机会。 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嗷的一嗓子，捂着脸就向外面跑去。 等到拉开房门，见刘海中还没反应过来，不可能抓住他，他就一边跑一边喊道:“杀人了！快来人啊！我爹要打死我了！” 根据曾经看过的电视剧和刘光天的记忆，出门之后，他一边嚎一边跑向斜对面许大茂家南边的后院大门。 穿过后院大门，进入中院，绕过贾家的房前的洗衣槽，直接冲到了对面东厢房，那里是一大爷易中海的家。 此时，易中海也在和一大妈吃饭。 因为成了厂子里的八级钳工，进入最顶级工人的行列，工资也涨了接近17块钱，突破一百，达到了123，可谓是双喜临门，易中海虽然准备到休班时再开席庆祝，今天的饭菜也比往常丰富，多了一盘煎豆腐，还开了一瓶二锅头。 易中海刚倒上酒，刘平就哭喊着推门冲了进来。 “一大爷，救救我吧，我爹要打死我了！” 在这个四合院里，三个大爷本来就是处理各家关系的，作为一大爷，易中海地位最高，对于求上门的刘平，他本来该出面管这事儿的。 但是，发现是刘平后，他很快就明白是刘海中因为评级没过，拿儿子出气，而他却成了八级钳工，此时出面，可能会加重刘海中的怨气，影响双方的关系，他也有些犹豫不定。 不过，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刘平一路上哭喊着来找他，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而且，刘平嘴角带血、半边脸高高肿起，肿得都看不到眼睛了，他也心生不满，道:“这个老刘，一会儿我得好好说说他！” 刘平已经不是原来什么都不懂的刘光天，他很清楚易中海的顾虑，也知道这次的事情如果不能解决，不用说会加重刘海中对他的厌恶，将来处境会更加恶劣，这次回去后少不得又有一顿毒打等着他。 这会儿一大妈则已经起身，拿起一块毛巾用手投了投，面带不忍的给他擦嘴:“老刘也真是，打孩子怎么能下死手！” 在全剧中，一大妈可以说是唯一的好人。 刘平本来就把解决事情的突破点放在了一大妈身上，此时心中一暖，再无芥蒂的扑通跪倒在地上，抱着她的腿哭道:“一大妈，我爹他不拿我们当人，一不顺心就打我，还不给我吃的，我，我……不想跟他过了！” “一大妈，您认我当干儿子吧，以后我好好孝顺您，等您老了，我给您养老送终！” 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那么多年，很清楚一个道理，那就是本性难移，尤其一穿越就遇到挨打和吃饭差的事情，为了以后能够有个好的生活环境和身体健康，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脱离原生家庭。 作为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没有工作，不仅没有收入，还没有各种票证，脱离原生家庭想活着都不易，所以他暂时需要外在的助力。 在这个四合院里，各家生活都不易，加上刘海中二大爷的身份，最符合条件的可能只有易中海一家了。 但他给出的条件恰恰也符合易中海最大的要求——在知道不能生育后，易中海就开始心心念念的思考以后养老的事情了。 一开始，他是把贾东旭当成陪送对象，但经过这几年的接触，他发现贾东旭性格轻浮，学手艺不下功夫，偷奸耍滑，把将来的养老寄托在他身上恐怕不是太多的选择。 所以最近两年他开始分出一部分精力把目光转向了何雨柱。 按他的计划，以后为他们老两口养老送终的人基本上就出在两人之中，但是，不是亲生的，让两人给他们养老送终又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如何说服他们都得用心谋划！ 此时突然听到刘平说不想跟刘海中过了，而且想认一大妈当干妈——认她当干妈，不就是他们两口子共同的干儿子吗？ 更重要的是，刘平亲口说要给她养老送忠！ 听到后面这句话，一大妈直接瞪大了眼睛，然后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此时也是心脏怦怦的狂跳，养老问题一直是他的心病了，难道今天就能解决了吗？ 他马上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刘海中平时对刘光天兄弟俩不是打就是骂，这件事全院都知道，刘光天长大了，受不了不想跟他过也正常。 既然刘海中那么不在乎刘光天，刘光天想脱离出来或许还真能办到！ ps:大家好，又和大家见面了~ 距离《野医》结束已经八年了，现在和尚内心很忐忑，不知道写的故事能不能被大家喜欢，我只能说，和尚还是原来的和尚，我会用心写好这本书的，也希望得到大家的支持，咱们再续前缘~~ 第二章 一大爷VS二大爷 确定了事情有可行性，易中海心头更加热切，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确定刘平的想法，是真的那么想，还是一时冲动。 “你这孩子，老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也不容易，你说什么胡话？” 听他这样说，一大妈顿时着急起来:“老易……” 易中海赶紧给她使了个眼色，又对刘平说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刘平摇了摇头，道:“一大爷，我没有说胡话，您应该也知道我平时过的什么日子，可能都不如人家养的猫狗——别人养猫狗还不会随随便便就揍一顿呢！ 现在我大了，知道事了，反正那样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易中海听他这样说，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虽然说刘平一开始那些话就算是冲动说出口的，也说明已经有了那个心，他多花些心思仍然能促成认干亲和以后的养老，但总不如刘平直接答应更简单直接。 为了让刘平坚定心思，他又叹了一口气，道:“唉，那老刘也是，你大哥在家的时候他也不是这样的。” 根据刘光天的记忆，刘平知道他说得没错。 刘海中对刘家老大刘光楚齐确实是一个正常父亲的样子，甚至都能称得上溺爱了，不仅可以和他吃同样的饭菜，其它的要求也都会尽量满足，但那样的父爱刘光天是享受不到的。 刘平不由感叹易中海为了以后养老，对他一个小孩都用上了心眼，但这个表现也证明易中海接受了他的要求，他的计划在顺利进行，于是抬头看向一大妈，道:“一大妈，我要是再回去肯定会他被打死的！” 一大妈此时内心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干儿子，听到这句话顿时感到心疼:“没事没事儿，别怕，有一大妈呢！” 然后再次看向易中海，加重语气催促道:“老易！” 易中海此时心情愉悦，端起酒杯滋溜一口喝下，然后一拍桌子站起身道:“那好！你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是个好孩子，我现在就去找老刘说说去！” “说说老刘”和“找老刘说说”，意思自然是不一样的。 一大妈牵着刘平的手，虽然只过去短短几分钟时间，却感觉像是在梦里一样，见易中海起身往外面走去，她赶紧又嘱咐道:“老易，你，你好好跟老刘说，千万别急！” 易中海当了这么多年的一大爷，很了解刘海中的为人脾性，知道他是急性子，这会儿应该正在气头上，过去说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极大。 他已经想好一会儿见面该怎么说了，但要想保证成功，一定不能错过刘海中气头上的时间点，于是加快了脚步。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脚步一停，然后吩咐一大妈道:“你也别在家里呆着，光天被打成这个样子，不知道伤到哪里了，你带着他去厂里的卫生室看看去。” 刘平心中一动，马上猜到易中海这样安排，一方面是让他暂时离开，以免刘海中突然找过来，他再被说得变卦，只有他们两人，易中海反而更方便施展。 另一方面，他现在被打成这个模样，一大妈拉着他往外面一走，众人也能当个见证——刘海中还活得好好的，要认他当干儿子，将来还要给他们养老，有了这一遭也能得到院里住户的同情，不至于留下夺人儿子的名声。 当然，这样也避免了刘平被别人说成为了图谋一大爷家更好的生活，连爹都不要了，对他也是好事。 一大妈真的担心把刘平打个好歹，闻言赶紧拉着他就要去红星轧钢厂的卫生室。 见状，刘平心中一暖。 作为穿越者，他对于认一大妈当干妈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但没人喜欢生活中都是算计，在这个陌生的年代，他也希望能得到真心的对待，他们能真正的过到一起。 一大妈注意力都在他身上，马上注意到了他的变化，心情更好，看着他肿起的半边脸，更迫切的想把他带到卫生室里去。 紧走了两步，他忽然记起了什么，赶紧又拉着他走到橱柜边上，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用手帕包着的钱——刘平不是厂里的员工，只是家属，看病需要交一半的钱。 两人走出房间，对面西厢房的房门也被人推开，然后从里面一个扎着辫子、面容白皙、身上穿着碎花短袖、收拾得干净利索的少妇端着一盆衣服走了出来。 秦淮如。 刘平眼睛一动，瞬间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与电视剧里相比，此时的她少了一份成熟温婉，多了一份年轻活力——今年是58年，比电视剧开始就已经是带着三个孩子的寡妇早了七八年，可不就更年轻更有活力吗？ 对于厌烦了后世美颜和亚洲巫术造就同质化严重的所谓美女的刘平来说，不管电视剧里，还是现在，她身上那种属于华夏女性的气质和真实的容颜，感到更亲切和赏心悦目。 何况，她称得上明媚的颜值也真的很能打！ 秦淮如此时对他根本没有多少关注，只是扫了一眼，就转向一大妈，开口道:“一大妈，您这是？” 一大妈轻轻拍了拍刘平的胳膊，道:“嗨，光天被老刘打成这样，我带他去卫生室看看，别落下什么毛病！” 秦淮如轻松的把装着衣服的盆子放到水槽上，然后笑道:“那您赶紧带他过去吧。趁这会儿天还亮着，晚了回来走路就不方便了。” 此时，住在前院门两边房屋的住户也有人走了出来，一大妈就一边随意和他们打着招呼，一边牵着刘平的手进了前院。 一进前院，右手边西厢房就走出来一个戴着眼镜、身材瘦小的中年人，正是前院的三大爷阎书斋。 阎书斋倒是一眼就注意到了刘平:“嘿，老刘这是又打儿子了——这次可是打得不轻！” 一大妈顺口答音道:“可不是嘛，我现在带着他去卫生室看看去——晚了别再没人了！” 见没有什么好处，刘海中打儿子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外号阎老抠的三大爷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走回了屋里。 …… 另一边，她们俩和秦淮如说话的时候，易中海就已经快步进了后院，来到了刘海中的房门外面。 推门进去，易中海打招呼道:“老刘吃着呢。” 刘海中把酒杯往桌上一砸，小眼睛像是往外喷火似的往易中海身后看了一眼，道:“那小畜生呢！你把他叫过来，反了他的天了，看我不打死他！” 易中海见刘海中果然正在气头上，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又劝道:“老刘你这么大岁数了，和一个孩子较什么劲？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得改改了！” 对于一直想当官而不得，想着至少在院里压易中海一头的刘海中来说，刘平去找易中海是丢他脸，是他不能忍受的行为，而易中海的话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他用力握着酒杯，咬牙道:“这事你不用管，我知道该怎么管教孩子！” 易中海不能生育，平时尽管不说，但对这类话题还是比较敏感，他就不自觉的加重了语气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是院里的一大爷，光天找到我，我能不过问吗？ 再说了，这种事要是传到厂里，被厂领导听到了，又该怎么想你？会不会说你家都管不好，怀疑起你的工作能力？” 刘海中一直想当官，易中海后面这句话算是戳中了他的死穴，听完气势顿时矮了一截，又马上辩解道:“哪有……老易，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真的是光天那小……子犯了错，我才管教他的，不信你问问你弟妹，还有光福——光福，刚才是不是你哥不听话我才打的他？” 二大妈也道:“老易，刚才确实是光天不懂事，你可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啊。” 易中海摇了摇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不在场，也搞不清楚。不过，光天跑我跟前，哭着喊着说伤透了心，不愿意跟你过了，非要认你嫂子当干妈，老刘，这事儿你看……” “什么？” 刘海中腾的一下站起身，吃人一样看向他存放工具的箱子，看样子像是要找趁手的兵器似的。 对他来说，平时他都不怎么在乎刘光天他们兄弟俩，但刘光天要离开这个家，尤其还要认一大妈当干妈，他却出离的愤怒。 他愤怒的原因倒不是儿子被抢走，或者只占很小一部分，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刘平的这个行为触犯了他当父亲的威严，更严重的丢了他的面子，是对他的背叛！ 这会儿他打死刘平的心都有！ 易中海来之前已经预料过眼下的情况，他沉声喝道:“老刘，你给我坐下！你真的要把事情闹大，闹到厂领导那里吗？” 再次听到这句话，刘海中顿时感到它就像是一桶冰水一样，把他心里的怒火给浇灭了。 冷静下来后，他很快想到，他有三个儿子，刘光天又不受他的重视，愿意走就走，又不是认易海中当干爹，虽然事情是一回事，但认一大妈当干妈确实让他心里更好接受一些。 “行！他不愿意在这个家里过随他，我还能省下口粮！以后是死是活，爱干什么我都不管了！” 第3章 吃面条 易中海满意的从刘家出来，转头看向了右手边的一排后罩房，正中间的正房里住着的正是全院辈分最高的聋老太太。 院里都传聋老太太当年给红军做过草鞋，所以身份超然，与易中海一家关系密切，他能当上院里的一大爷，地位一直稳固，除了自身的能力，也和她全力支持有关系。 在这座四合院中，聋老太太最喜欢的就是她看着长大的傻柱何雨柱，认为他性格憨直，易中海之所以把傻柱当成养老的考察对象，也是因为她的指点。 在刚才之前，他也很信服老太太的话，但刘平愿意直接认一大妈当干妈，并且说出了愿意为她们养老送终的话——虽然说的只有一大妈，但他们两口子一起的，还能不管他？ 与之相比，还在考察阶段的傻柱，在他心里的分量明显就大大降低了。 而且，傻柱还有一个“致命弱点”，他现在已经有工作了，是轧钢厂食堂里的厨子，正式员工，他要说服他，只能靠扣下的大何大清留下和每月汇来的钱，制造困难来“帮”他，以加深双方的牵绊…… 这哪里又比得上认他们当干亲的刘平？ 有了这层关系，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对刘平好，等退休了再把工作传给刘平，他还有退休工资，让他养老不就是顺理成章的事吗？ 所以，从刘海中家里走出来的那一刻，他内心的天平其实已经有了倾斜。 不过，让傻柱给他们养老是聋老太太“钦点”的，这件事总要跟她说一声，当然，他不能直接就定下刘平，只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以聋老太太的年纪，自是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但相比看着长大、得到她认可的傻柱，且平时也知道刘光天是什么样的，不管是性格还是为人，她都看不上，此时就意有所指的道:“老刘家的老二，你平时应该也都看在眼里了，可不像柱子那么憨厚和重情。” 憨厚，重情，意味着好控制。 易中海把傻柱当成考察对象，也是因为他的这两个品质，但还是比不过刘平，而且他们两口子不能生育，叫他们一声“妈”和“爸”的诱惑不是外人能想像的。 不过事情还有很多不确定性，他现在也没有表现得很坚定:“是这个理。不过，既然有这个机会，尝试一下也未尝不可。” 他都这样说了，聋老太太知道他已经做出了决定，她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想着见到傻柱提醒提醒他，以后多在易中海跟前说说傻柱的好话。 …… 一大妈匆匆忙忙的带着刘平进了红星轧钢石的卫生室，但这个时代，ct机还没有发明出来，检查手段有限，最后只是简单的给伤口消了消毒，又给开了一毛两分钱的安神片就让他们走了。 “这下终于能放心了，你没事就好！咱们快走吧，你应该也饿了，咱们回去吃饭……” 一大妈一边牵着刘平的手往外走，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话。 此时刘平却表情恍惚。 刚才，在走出四合院的瞬间，看到外面的街道房屋，就像是记忆唤醒似的，他脑海里忽然出现了穿越前刚盖好的房子。 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座房子在他脑海里变得越来越清晰，甚至是墙角竹子上的叶纹、房屋外面贴的瓷砖上沾的水泥点子、屋里蚊帐外面趴着的蚊子，等等，他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到了此刻，他又感觉与房子的联系越来越紧密、越来越近，他感觉自己凭借意念就能移动房屋和院里的一切。 甚至，他都有种直觉，他能直接走进去！ 难道，房子也跟他穿越了？ 这时，他忽然到一大妈在招呼他、晃他的胳膊。 他回过神来，看到一大妈正担心的看着他，他心中一暖，问道:“干妈，怎么了？” 一大妈握着他胳膊的手却是一紧，然后有些不能置信的问道:“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刘平前世是被爷爷带大的，一大妈的关怀让他天然的心生亲近，又已经决定了认她当干妈，再叫“一大妈”就有些辜负她的关心，也显得生分，现在改口则能加深他们母子之间的感情。 再说了，他又不是原来的刘光天，改口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我叫你干妈啊，您不同意吗？” 一大妈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道:“同意！同意！我怎么会不同意？你，你再叫我一声好不好？” 对刘平来说，只是一个名词的话，他上学时和同寝室的室友互相叫爹都算不得什么，但此时看到一大妈眼里的期望、欣喜、亲近，他声音也不由的柔和下来:“干妈。” “哎——” 一大妈这一声答应像是在含着一块易碎的珍宝似的，后半段声音都不自觉的变弱下来，然后就感觉眼睛里一热。 刘平心情也像是棉花糖似的，他给她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道:“干妈，您怎么哭了？” 一大妈这个年纪的人，尤其这个年代，是不好意思在小辈面前太过流露情感的，闻言她就赶紧转过脸，用手抹去眼上的泪水，解释道:“没有，刚才有风，眼里进沙子了。” 刘平也理解一大妈的想法，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道:“咱们走吧，一大爷还在家里等着咱们呢。” 一大妈赶紧说道:“对对对，咱们快回去，你也饿了吧？” 说完牵着他的手加快了脚步往回走去，走了十几步，她又想起刚才他站着不动的事，就问道:“对了，你刚才突然不走了，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要是不舒服，咱们就去大医院！” 刘平道:“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刚才就是担心，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 一大妈马上像是充满斗志的士兵一样，态度坚决的道:“你放心好了，你一大爷肯定能说服他的！你一个好好的孩子，不给吃饱，还下死手打，这是亲爹能干的事？他要是不同意，我就去找老太太出面，再让你一大爷去找厂里的领导！” 刘平相信以一大爷的段位能把事办成，但他接收了刘光天的记忆，对刘海中两口子的为人有了切身的体会，就想事情办得彻底一些，直接分家、把户口迁出来才好。 当然，这件事也不急在一时，可以在认干亲后再缓缓图之，他现在亲自说就未免太急切，会让人看低，也显得不近人情。 于是，他就想说的话咽了回去，道:“那就好。” 一大妈又坚定的对他说道:“你不用担心，有我和一大爷呢！” 而一大爷则在胡同口等着她们了，一大妈急着知道结果，赶紧上前低声问道:“老刘……他怎么说？同意了吗？” 一大爷微微点了点头，见两人表情轻松，就没有多说什么，道:“走，先回家。” 回到家里，他才问起看病的事，听到说没事他明显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咱们热菜吃饭吧。” 一大妈马上要去热菜，刘平也跟着过去帮忙，她忙道:“你坐着陪你大爷说说话，只是把菜热一热，一会儿就好。” 然后她看到他肿着的半张脸，又道:“你这样吃饭不方便，嘴里还破了口子，我给你下碗挂面吧。” 这个年代，挂面是好东西，用来送礼都有面子的，她也不好直接做主，说话的时候也看向了一大爷。 一大爷则毫不犹豫的道:“去吧，多下点，也好让光天补补身子。” 刘平想拒绝，却被一大妈按到了座位上，他知道既然想融入这个家，就不用矫情的拒绝这份好意，而且，他现在的情况吃棒子面多的二合面馒头也遭罪，就没有再客气。 一大妈手脚利落，只花了几分钟，就煮了满满一大碗面条，还用葱花爆了锅。 把面条放在刘平面前，一大妈眼含慈爱的道:“吃吧，都这么晚了，你肯定饿坏了。” 刘平则端起碗开始往一大妈碗里拨面条。 一大妈忙端起自己的碗阻拦:“你干什么？这是给你做的，你吃！我吃馒头就行……” 刘平则正色道:“你不吃，我就不吃！” 看着两人争着相让，易中海嘴里嚼着馒头，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意，没有就菜，都感觉馒头比往日香甜。 ps:书友们，大家手里有票别忘了投和尚几票，刚开书，推荐票极其的缺啊。 第4章 新房空间 一大爷住的是四合院中院东厢房，因为分出去了一间小屋，就是何雨水住的那间，剩下房屋面积也有三十多平，在这个年代算得上是大房子了。 吃完饭，一大爷在外间搭起了一个简易的木板床，一大妈则从柜子里取出洗晒好的床单被褥，就成了刘平晚上睡觉的地方。 因为下午发生的事，也想多给刘平接受的时间，床搭好，看着刘平吃过药，一大爷就和一大妈回去睡觉了。 刘平终于有时间研究那所似乎跟着他穿越过来的新家了。 他躺在床上又等了一会儿，见里屋安静下，他开始将注意力放在脑海里的新家上面。 瞬间无比清晰且真实的感觉浮上心头，他稳了稳心神，先进入了东边的厢房。 按照他的规划，新家正房三间屋子，西边是客房，没人时也是他的工作间，中间是客厅，东边则是主卧； 西厢房两间屋子，小的那间他准备用来养宠物，大的那间则用来存放木柴、饲料和类似的东西； 东厢房也是两间，一间是厨房，别一间也是储物间，不过存放的都是人吃的食材。 不管是穿越前的了解，还是得的刘光天的记忆，他都知道，这个时代食物十分短缺，而他现在又正处在长身体的阶段，更是需要营养，如果新家真的跟着他穿越到这个世界，那么，他存下的食物就能派上大用场了！ 此时他的意识一进入东厢房，马上就看到了窗户边上的柴火灶，最大的那口铁锅是十六印的，太大了，正常情况下一般用不到，平时做饭则用旁边七印、十印的就够了。 除了柴火灶，剩下的空间摆了一张桌子、几张小椅子和一只厨具柜，冬天在这里挨着灶吃饭，既暖和又方便。 当然，最重要的是，屋子里的东西都在，那么，隔壁他存放的大米白面是不是应该也在？ 刘平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所以在新房落成后，他趁着新粮上市，一口气买了两百斤大米、一百五十斤白面，这些主食让他撑到下一年新粮上市都没有问题！ 除了米面，趁着网站活动，他还买了五桶十升的花生油、各种酱油调料，能放住的，也都是照着半年一年的量买的。 最重要的是，他还买了两只二十多斤重的火腿，为了招待盖房的人杀的猪没吃完，剩下了半扇，加上买的其它含肉的像牛肉干之类的零食，它们要真的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不用为营养发愁了。 怀着忐忑的心情，刘平推开中间的门，又掀开了后面棉门帘，然后一眼就看到干净整洁的地面堆放着的米面粮油调料，还有成箱的各种零食，那两只火腿则挂在房顶上。 但却没有从中看到剩下的猪肉。 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剩下的猪肉他给放进了摆在正房客厅的大号冰柜里面了。 想了想，他没急着去正房猪肉有没有冰柜里，而是准备先尝试能不能把里面的东西带到外面。 扫视了一圈，刘平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桶装花生油上面——它的大小重量都比较适中，拿到外面也不会发出声响。 随后他心念一动，就感觉身上压了一件重物，睁开眼，挂着纸牌、压在他肚子上的的桶装油就出现了他的眼前。 成了！ 里面的东西可以取出来！ 他兴奋得心脏怦怦乱跳，接着又拿其它的东西试验，结果发现，只要是能移动的都能取出来，也能通过意念，将身边的东西放进去。 惊喜还不只如此，他本人也能随时进出新房空间，这对他以后做事就方便多了。 此时安神片的药劲上来了，他担心不小心睡在了里面了，就赶紧停止了试验，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他睡着了，一大妈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只要一闭眼，就想到刘平叫她的那声“干妈”，仿佛就在耳边似的，再不然就是端着面条对她说的那句“你不吃，我就不吃！”。 她翻了个身，就听到易中海低声说道:“怎么，睡不着？” 一大妈了解易中海的习惯，毕竟白天要干体力活，如果是往常这会儿早就睡着了，此时听到他说话，不用想就知道他也因为刘平没有睡。 因为明天还要干活，以前的话，一大妈有什么事也都会等天明再说，现在却是忍不住的炫耀心中的喜悦道:“你知道吗，在外面的时候，光天叫我干妈了呢！” 易中海身体一晃，睁开眼转身的看着一大妈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大妈含笑道:“就送他去轧钢厂卫生室，出来的时候，他担心老刘不同意，忘了走路，我叫他，他张口就说‘干妈，怎么了？’——就那时候开始叫的……” 易中海咂咂嘴，带着羡慕的帮她分析道:“他那会儿想着别的事情，没有别的心思，叫你干妈，说明心底是真的认你当干妈了！” 听他分析完，一大妈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更浓了:“是吗？我当时听他叫干妈，一开始都以为是听错了，然后我又让他叫了一声，他又叫了，这次我听得仔细，绝对不会错了！ 哎呦，你说他是真心还真是，他这次叫我干妈，我听着都叫到心里去了，要是虚情假意，绝对没那么好听！” 易中海忽然感到嘴里没有味道了，他嗯了一声，道:“他本来就是认你当干妈的，叫你干妈是应该的——行了，明天还要上班，睡觉吧。” 一大妈还想和他多说说刘平的事，因为她直觉中，现在的刘平和前面的刘光天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但也知道他明天要上班，要休息好才行，再加上最得意的事倾述完了，心情得到释放，很快就睡着了。 次日，刘平睁开眼，就见太阳升得很高，桌上用竹筐扣着早饭，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缓了缓，才确定自己穿越的事实，从屋里的情况则不难分析出易中海已经出门上班，一大妈可能在忙别的事情。 因为昨天吃药的缘故，他只是探索了新房空间里的东厢房，虽然按常理推断，西厢房和正房堂屋里的东西应该也都在，但不“亲眼”看过，终究不能放心。 另外，他昨天也没确定新房空间里有没有电，没电的话，放在冰柜里的零食和半扇猪肉就要尽快处理了。 这样想着，他再次进入了新房空间，然后直奔目标，进了堂屋。 那只印着企鹅的大号冰柜就贴着墙放着，让他惊喜的是，竟然还通着电！ 既然有电，他的笔记本电脑应该也一样打开，那么能不能联网呢？ 他赶紧进了西屋，第一眼看到的是扔在床上的手机。 手机是联着wifi的，有没有网，这个查看起来更快捷。 “小艺，小艺。” “我在。” 手机屏幕亮起，就见顶端的图标不仅没有wifi的，通讯商的也不见踪影。 他又打开笔记本，不管是联wifi，还是直接插网线，结果也一样没有网络。 这个结果多少让他有些失望，但转念又一想，就算不能上网，它们本身所带的系统将来也大有用武之地！ ps:今天状态比较好，和尚先吃口饭垫巴垫巴，8点左右应该还能码出一章，大家多投投推荐票哈~~~ 第5章 请秦淮如做衣服 能不能成为后世的科技巨头，那是将来的事。 现在脱离刘海中的家后，他面临最大的问题是吃饭:现在是58年，他没记错的话，明年开始，因为自然灾害，物资供应会更艰难。 他新房空间里虽然有三四百斤粮食，但他现在正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的年纪，为了身体健康发育，也不能缺了营养，如果它们更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所以，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他还得想办法往里面多存些物资，至少也要保证收支的平衡。 但是，做什么才能得到更多粮食肉类呢？ 这个时代，个人所有赚钱的门路基本上都是非法的，最稳妥的方法是当工人。 但且不说他现在才15岁，想进厂当工人还太早了些，更重要的是进厂名额非常稀缺，几乎是一个萝卜一个坑，除了父辈退休传给后代子侄，基本上没有其它的办法。 再一个，大环境如此，就算当上工人，生活也会很艰苦——必须得想想其它办法。 大的方面，他很清楚自己人微言轻，论见识胸襟也比不上建国的那批lx，他能做的不多，也没想过要做什么，但小的方面却能让自己和身边的人生活过得好一些。 有什么好的路子呢？ 这间屋里还有两只木箱子，是他曾经买过的书，但这会儿想着这个问题，现在也没心思看了。 他正在苦思冥想，忽然听到门外响起脚步声，接着一大妈轻轻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刘平睁眼看她，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你醒了。” 刘平从床上坐起身来，问道:“刚醒。干妈，现在几点了？” 一大妈笑道:“应该有九点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刘平不好意思的道:“没有不舒服，只是不知道怎么一下睡这么晚了……” 一大妈忙道:“你是吃药，被药拿的。” 说着话，他从凳子上拿起一件白底碎花的短袖和黑布裤子走了过来:“你的衣服我给你洗了，你一大爷的衣服你也穿不上，先穿我的吧。你那身衣服一会儿就能晾干，晾干再换回来。” 似是怕他害羞，把衣服往到他腿上后马上又催道:“快起来吃饭，再拖就到中午了。” 刘平又不是原来的刘光天，能清楚的从中感受到一大妈对他的关爱，他就很利落的把衣服穿到身上，然后刚下床穿好鞋，见她又拿着投好的毛巾递了过来，他不由说道:“干妈，你对我真好！” 一大妈脸上的笑意却是怎样都掩饰不住了。 这个时代人的情感都很含蓄，刘平这样简单直白的话都让她听得心花怒放，但她心里虽然乐开了花，说出的话反而带着嗔怪的道:“你这孩子，我是你干妈，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 这时，房门再次被推开，昨天下午刚见过的秦淮如走了进来。 昨天下午光线不好，刘平注意力也不在她身上，这会儿外面大太阳照着，就发现她真的白，阳光下像是精美的瓷器一般，同时也更能看出衣服下面确实有料…… 一大妈见她进来，赶紧说道:“我不是说一会儿去叫你吗？” 说着话还不自觉的站到了刘平身前，他马上明白她还是担心他穿她的衣服，被秦淮如看见不好意思，所以准备让他换上自己的衣服再见她。 秦淮如多聪明的人，看到刘平身上穿着一大妈的衣服，马上也明白了这一点，但她多会来事儿啊，就很自然的笑道:“你让我给光天兄弟做衣服，我早点过来量好尺寸不是能早做完吗？” 然后又把目光放在刘平身上，道:“还别说，光天兄弟穿上这身衣服，就跟一大妈多了一个女儿一样。” 刘平这会儿才知道一大妈要给他做衣服——贾家有缝纫机——他忙拒绝道:“我有衣服，不用给我做。” 一大妈见刘平并没有不好意思，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他的手道:“你总得有身换洗的衣裳。” 刘平自己也清楚，有了昨天的事，他原来的衣服刘海中肯定不会再让他带走了，他确实需要一身换洗的衣服，于是就抱着一大妈的胳膊笑道:“你老人家疼我，那我就不客气了。” 一大妈却是比刚才还开心的道:“这样就对了，干妈给你的，你就拿着！” 秦淮如看到她们如此亲近，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就在一旁插话道:“一大妈，好了，光天兄弟还没吃早饭呢，我给他量好让他吃饭。” 一大妈也反应过来，忙道:“对对对，你给他量吧。” 刘平刚起床还没去厕所，忙道:“嫂子，你再等等，我先去趟厕所，快憋不住了，回来再量。” 秦淮如把身体往边上一让，笑道:“好，你去吧。” 然后注意到他身上穿着的一大妈的花褂子，心中起了促狭的想法，又补了一句道:“记着左边是男的，右边是女的，你别走错了！” 刘平不在意的对她笑了笑，赶紧向外面跑去。 现在的她，顺利嫁入城里，又生下了棒梗，且只有他一个孩子，贾东旭又是一大爷的徒弟，生活可以称得上顺心，明显没有后来的算计，心思也比较活泼。 见刘平既没有着恼，也没有害羞，有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洒脱，是能开得起玩笑的，她心中一松，就又转身扶着门对着他的背影喊道:“进厕所之前先出个声，别吓着别人！” 一大妈过来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别嚷了！让院里其他人看到就要笑话他了！” 秦淮如脑海里却浮现出刘平跑进厕所，把里面上厕所的男的给吓一跳的画面，忍不住捂嘴笑出了声。 一大妈看到刘平已经跑进了厕所，就又白了秦淮如一眼，道:“还笑！这会儿都去厂子里上班了，男厕所哪里还有人？” 秦淮如这会儿才来得及思考一大妈刚才说的别人看到会笑语刘平的话，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刚才刘平跑出去的瞬间，两人短短对视了一眼，那一眼她就看到他的眼睛明亮得像是外面的阳光一样明媚。 而且，从屋里跑到外面，光线由暗到明，他整个人就像是突然披上了光一样。 她忽然就没了拿他取笑的心思，但还是跟一大妈说道:“哎呀，一大妈，这会儿外面哪有人？没有能听到的。再说了，咱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不是让光天兄弟天天穿您的衣服，谁会笑话他呀。” 这会儿外面其实是有人的，但这种事一大妈也没法从她身上挑理，就一边注意门外，看刘平什么时候回来，一边和她闲聊。 过了一会儿，刘平从厕所里走出来，然后径直走到洗水槽那里仔细洗手，洗脸，洗头。 他这个年龄的男孩子，爱干净是一个很大的加分项。 他昨天肿的半边脸，睡了一觉今天已经基本上消下去了，洗完后更显得利索。 一大妈越看心中越满意，见他洗完还不过来，就催促道:“站着干吗，快进屋让你嫂子量完好吃饭。” 刘平抬起胳膊嗅了嗅，见身上的味道散得差不多才向她们走了过去。——不同于后世，院里的公共厕所是旱厕，尤其现在这个天气，进去一趟肯定会带着“味道”出来。 一大妈两人自然也看懂了，对他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尤其一大妈，等他走到门口，就直接伸手把他拉进了屋子里，像是怕人抢走他似的。 秦淮如咳嗽一声，问道:“光天兄弟，你准备先吃饭还是先量衣服？” 一大妈从心里想让刘平先吃饭，但知道量衣服花不了多少时间，而且秦淮如在一边等着，会让他感觉像是催他似的，那样吃饭也分心，就开口道:“先量吧，用不了多少时间，量完再让他吃饭。” 秦淮如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一大妈明明说的很在理，她却从中听出了一大妈对刘平更亲近。 她抿了抿嘴，拿着皮尺走到刘平身边，指挥着给他量肩宽、胸围、腰围、臀围和腿长。 然后，见刘平抬胳膊伸腿的配合，安静、听话、坦然，再嗅着他身上刚用清水洗过、带着一丝凉意的干干净净的味道，她心里忽然又恢复了平衡。 掐着皮尺向刘平和一大妈亮了亮，她解释道:“我给光天兄弟放宽了半指，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做正好了可能过两个月就穿不下了。” 刘平点头道:“嫂子你做主就行，我听你的。” 秦淮如忍不住嘴角一翘，轻声笑道:“怪不得一大妈那么疼你，这小嘴真会说话！” 第6章 刘海中的算计 刘平转头看向一大妈，咧嘴笑了笑，没有说话，但有些话不用说，一大妈已是明白他什么意思。 秦淮如又感到心里不平衡了:“行了，尺寸我记下了，现在我回去做衣服，就不打扰光天兄弟吃饭了。” 一大妈跟着要送她，刘平象征性的移动跟了一步，又道:“嫂子，这次麻烦你了。” 秦淮如像是没听到一样走了出去，走到门外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刘平安静的站在屋子里，头发还湿着，她莫名的就想到下过雨后，农村邻居家的梨树。 稍微一恍惚，她向他点了点头，含笑走过洗水槽，进了西厢房的家里。 进家之后，她马上拿出一大妈早上送过来的布，利索的标上尺寸，折出折痕，用剪刀剪开一个口子，用手一撕，就撕出想要的布片。 贾张氏一边纳鞋底，一边拿眼偷偷打量秦淮如，见她忙碌个不停，她放下鞋底，叹气道:“你说好好的，刘家老二怎么就认你一大妈当干妈了？” 秦淮如抿了抿嘴没有说话，但也知道贾张氏的意思，她也不愿意刘光天成为一大妈的干儿子，因为这样一大爷对贾东旭的关照就少了。 其实贾张氏看得还更远一些，因为她是能猜出易中海想让贾东旭给他养老这件事的。 关于这件事，她一方面不想让易中海占她们贾家的便宜，另一方面又舍不得易中海攒下的家底——易家只有他们老两口，工资又高，为了以后养老，平时生活也不大手大脚，肯定攒下不少钱。 所以，她虽然不太愿意，但也不想反对，打的主意是先拖着，反正现在是易中海“求着”她们贾家，平时要给她们好处，最后怎样决定还是她们说了算。 不过，她们虽然还没做决定，但她心里已经把易家的家产看成了贾家之物，现在刘平突然认了一大妈当干妈，有了干儿子，易中海还会要贾东旭给他养老吗？ 不养老，易中海攒下的工资，还有住房子，还能给她们家？ 想着这些，她心气难顺，忍不住骂道:“老刘那个老东西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还活着，就让儿子给人家当干儿子？还要不要脸了？我看啊，他就是冲着易中海的家财去的！” “易中海也是瞎了眼，还一大爷呢，这点事都看不出来！” “还有刘光天，都这么大了，爹妈都好好的，他上赶着给人家当干儿子，也不怕别人笑话！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小兔崽子也是有心眼子的，那个赃心烂肺的主意说不定就是他出的——老刘那狗东西只顾着自己好吃好喝，不管他们的死活，他肯定是眼馋易中海家的二合面馒头才上赶着当儿子的！” 秦淮如一开始听贾张氏哭刘海中，还有同仇敌忾之感，但骂刘光天，尽管刚才她对刘光天认一大妈当干妈感到不舒服，但贾张氏骂他，还骂得那么难听，她心中就感到不高兴起来。 不过，贾张氏是她婆婆，她好不容易从农村嫁进城里，并不敢直接说贾张氏什么，就装作提醒的道:“妈，您说话小声点，要是让人听到传闲话就不好了。” 解决不了问题，贾张氏越骂心气越不顺，听到秦淮如的话，她把鞋垫往床上一扔，像是一只肥蛤蟆一样瞪着眼道:“听到怎么了？他们做了些什么，全院可都看着呢，都做了，还不许别人说？” 秦淮如心中一慌，赶紧往窗外看了一眼，好在对面一大妈在屋里忙着，应该没听到，她怕贾张氏说出更得罪人的话，忙压低声音劝道:“妈，他们做什么又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贾家守着东旭过咱们的日子就是了。过年东旭就干满三年学徒，工资能涨五块，要是今年考级过了，成了一级钳工，工资直接就能升到32块5了，比现在足足高十块，我们的日子就能过得更好。” 听她说到儿子，贾张氏心情终于转好:“那是，我们家日子只会越过越好！等着吧，别看老刘有仨儿子，将来还不知道什么下场呢，还有易中海那老东西……” 秦淮如忙指了指外面，拦住了她:“妈……” 贾张氏哼了一声，嘟哝道:“反正谁都比不过我们家！” …… 对于红星轨钢厂的工人来说，忙碌的一天终于过去了，人群开始熙熙攘攘的往外走。 刘海中随着人群往厂子外面走去，随着离家越近，他的脸色也变得越难看，尤其走进中院的时候，没有碰到刘平，如果碰到了，他肯定得上去抽几个嘴巴子，再踹上几脚！ 害他丢那么大的脸，还可能影响到他将来当干部，不孝的狗东西，当时就不该把他养大！ 带着气回到家里，一向以他为天的二大妈忙端上专门给他炒的菜，又倒上酒，然后劝道:“他爹，你别生气，要是因为老二气坏了身体不值得！” 刘海中怒哼了一声，看到刘光福萎萎缩缩坐着不敢说话，离得老远打不到，他只好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 二大妈把油渣炒的茄子往他面前推了推，道:“快吃口菜压压。” 刘海中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里，然后一边嚼一边问道:“今天院里没人说什么吧？” 二大妈想了想，摇头道:“倒没怎么听她们说什么。” 刘海中道:“她们当着你的面肯定不会说什么” 二大妈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办？” 刘海中又喝了一口酒，小眼睛转了转，然后吐出一口酒气道:“老易你还不知道，整天装得人五人六的，我们要不管，还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呢！这样，你明天跟那些老娘们唠闲篇的时候，就说老二昨天在气头上，再提一提老易家的情况……” 二大妈顿时恍然大悟的道:“我明白了，老二肯定是被老易花言巧语哄骗了——我就说嘛，好好的怎么就要认一大妈当干妈，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海中嗯了一声，又咬牙道:“还有，你去找那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让他管好嘴，别乱说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二大妈事事都向着刘海中，比如每次打孩子，打再狠她都不会阻拦，这次也丝毫没有为刘平着想:“明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刘海中舒服的滋喽一口酒，心中想着，这次事情要是办好了，易中海名声肯定要受影响，说不定这院里的一大爷就是他了！ …… 中院，易中海、傻柱何雨柱也和另外三名工友回来了。 其中两名工友住在中院门附近的正对着的两间房子里先回了家，易中海则叫住了何雨柱:“柱子，你来我家一趟，我和你商量点事。” 和傻柱是邻居的老赵指了指自家房屋的方向，道:“老易，那我先回去了啊。” 易中海向他点了点头，带着傻柱回到东厢房的家中。 一进屋，傻柱就看到了刘平正给一大妈拿掉衣服上的头发，他不由好奇的问道:“光天，你怎么在这里？” 昨天他给厂领导开小灶，回来得晚，并不知道刘平要认一大妈当干妈的事。 刘平也是第一次见到傻柱真人，对于这个在剧中被吸血一辈子的人，“初次见面”，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简单的打了个招呼:“柱子哥，你回来了。” 经过今天一天的相处，一大妈感觉屋子里终于有了生机活气，傻柱那句话听着很正常，她却感觉有一点赶刘平的意味，就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拍了一下，嗔道:“他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以后光天就住在这里了。” 易中活适时解释道:“昨天发生的事，你回来的晚不知道，那啥，光天要认你一大妈当干妈，跟这里过，你二大爷也同意了。” 傻柱马上说道:“嘿，光天，这件事你可办对了！要是跟着二大爷，说不定哪天就把你打死了！” 第7章 算计泡汤 刘平无语，电视剧里傻柱就仗着家传的厨艺，说话心直口快，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却是亲自见到了，这句话他怎么接？ 傻柱犹自不觉，又一把揽住他的肩，笑道:“爷们儿，我跟你说，后院那个许大茂也一肚子坏水儿，不是好东西，你不在后院住就不用担心跟他学坏了……” 易中海见他越说越远，就开口道:“行了，洗手吃饭，有什么话吃完饭再说。” 傻柱答应一声，又把用网兜装着的两个饭盒递给了一大妈:“我这里还有两个剩菜，一起热了吃吧。” 刘平看了一眼那两只铝制饭盒，想着它们算得上是傻柱被秦淮如一家吸血的“导管”，但因为今天没有开小灶，里面装的只是厂里普通的饭菜，红烧茄子和青菜炖豆腐，但用料很足，看起来油汪汪的。 易中海看一大妈端来馏好的二合面馒头，随口问道:“怎么没给光天下面条？” 一大妈看了一眼刘平，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道:“光天不让。他中午就说不碍了，还说我做的馒头发得好，馏完又暄又软，越嚼越香。” 刘平也解释道:“我已经好了，不疼了。” 说起来可能和现在年龄有关，到了中午他就恢复得差不多了。 易中海仔细在他脸上看了看，见昨天肿的半张脸确实看不出来了，就点头道:“嗯，好。” 刘平忽然想到了何雨水，就问傻柱道:“对了，雨水呢？” 算算时间，她现在应该还没上初中，傻柱在这里吃饭，别像后来那样只顾着给秦淮如家输血，把妹妹忘在了家里。 傻柱拿过一个馒头咬下一大口，道:“不用管她，她在她同学家玩呢。” 刘平不由感叹他心真大，但不得不说，这个时代大家住得近，邻里邻居的，互相的信任度很高，而且不像后世，做了出格的事，都不用到天怒人怨程度，都可能会吃花生米。 一大妈则又从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发现了刘平又一个“闪光点”，觉得他心善，有责任心，就一边拿起一个馒头递到他手里一边说道:“柱子，你别看你比光天大，但论心细还真得跟光天学学。” 刘平都被她说得不好意思了:“干妈，我就是随便一说……” 傻柱则笑道:“嘿，这就叫上了。” 一大妈作势欲打他，易中海见状就直接说道:“柱子，我这次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我准备周末请关系好的人来家里坐坐，顺便当个见证，你周末有没有活？能不能空出时间来掌个勺？” 傻柱手艺好，平时也会接外面的席面，所以易中海才这样问。 但是他既然说了，以两家的关系，傻柱自然不会推辞:“没问题。周末我肯定能来。” 接着他就问起了“专业”上的事:“一大爷，您准备请几个人？你确定了，我才能知道该买多少菜。” 易中海一边看着刘平一边说道:“我的意思就请老刘一家、后院老太太、你三大爷、东旭，嗯，差不多就这几个人，也别弄得乱糟糟的，咱们就关上门在家里乐呵乐呵……” 刘平不由皱起了眉头。 易中海是考虑两家的状况，担心刺激到刘海中再闹出事情来，想着办小一点，尽可能的降低影响，但看到刘平皱眉，他后面话就没说出来，然后问道:“光天，你什么想法？” 刘平轻声说道:“咱们院里这么多户，只请这几个人是不是少了点？” 易中海迟疑了一下，转头看向一大妈。 一大妈却是听得大为意动。 她们老口子半辈子没有孩子，昨天刘平突然跑过来认她当干妈，还是明确说将来要给她们养老的那种，老实说，从昨天到现在，她一直感觉像在梦中一样，她自然想能有更多的人来见证，这样她既能抒发自己的喜悦，心里也能更塌实。 不过，她也明白易中海在担心什么，她也怕刺激到刘海中，把好事办成坏事，那她后悔都找不到地方哭去！ 于是她就温和的看着刘平道:“大家平时都很忙，好不容易盼到周末，都愿意在家休息，咱们自家的事，请亲近的人来就够了。” 刘平看向一大妈，认真的道:“干妈，上学时老师教过我们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 傻柱后来想追求冉秋叶冉老师，说明他对和学问有关的事很感兴趣，此时就问道:“什么话？” 刘平对傻柱道:“柱子哥，我老师告诉我们，做事一定要记住四个字，名正言顺——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 然后他又转向一大妈，继续说道:“干妈，我是真心实意认您当干妈，您也愿意认我，这是咱们家的喜事，而且咱们两家，一个一大爷，一个二大爷，要是只有咱们几个人，院里其他人私底下不知道情况，可能就会胡乱猜疑。” 这个年代，名声很重要，他可以不在乎，但一大妈主要生活在这个院子里，平时的风言风语也闹心。 而且，刘海中一直想当院里的一大爷，他认一大妈当干妈，他肯定不会反思自己的做过什么，而是会把这件事当成耻辱，以后有机会肯定就会跳出来反攻倒算。 几年后就是那场动乱，他无法保证刘海中还能不能当上小头头兴风作浪，但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堵上这个漏洞呢？ 这也是他脱离刘家的好机会。 一大妈也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担心刘海中闹事，就勉强笑着解释道:“光天，要不还是按你一大爷说的做吧，昨天……是吧？咱们自己过得好了，比什么都强！” 刘平露齿一笑，道:“这就是一大爷的事了！反正他不能委屈了咱们娘俩，再说了，他也不想传出不好的名声吧？” 说着话他看向易中海，道:“一大爷，这件事您能办到吧？” 易中海眼前一亮，从他那句“他也不想传出不好的名声”的话里受到了启发，而那句“这就是一大爷的事”和最后问他能不能办到的话，他不仅不以为忤，反而感觉心里充满了坚定的力量:“行，一会儿我去找老刘商量去。” 一大妈还有些担心，问道:“老刘他能答应吗？” 易中海摆了摆手，道:“我一会儿见过老刘再说。吃饭吧。” 他这顿饭比往常快了很多，吃完后，他一抹嘴，站起身就去了后院，然后直接推门走进了东厢房。 刘海中正在喝酒，一看到是易中海，脸色顿时拉了下来:“老易，你怎么来了？” 易中海笑道:“老刘你还吃着呢？你先吃，吃完我们再说。” 刘海中一皱眉，没好气的用力把酒杯放下，道:“你在这里我还怎么吃？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易中海正色道:“老刘，是昨天的事……” 刘海中顿时心头火起:“昨天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你还想怎样？” 易中海道:“老刘，你别着急。我是来帮你的……” 刘海中气急而笑:“帮我的？我倒想听听你怎么帮我？” 易中海皱眉道:“你听我说完！” 刘海中不耐烦的道:“行，你说吧。” 易中海道:“我准备周末办几桌酒席，咱们大家伙坐一坐……” 刘海中想说什么，但想到刚答应的话就又忍住了。 易中海继续说道:“然后我就想着，事儿一办，说不得就会有一些风言风语传出来，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得为你着想，所以，我觉得一会儿咱们俩一起去通知大家，大家伙一看，肯定就不会多想了，你说是不是？” 刘海中听到一半还以为易中海不再让刘平认一大妈当干妈了，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事实上也确实是多想了，然后他就悲愤的发现，如果不想让大家说他“打得孩子认别人当干妈”，再传到领导耳朵里，他好像真的只能按易中海说的去做了…… 这样一来，他想借这次事谋划当一大爷的计划也同样泡汤了…… 第8章 成为一名中医大夫 “老易，真有你的！” 好不容易想到的“妙计”还没施展就胎死腹中，还只能按易中海说的去做，刘海中气得饭都吃不下了。 易中海见事情顺利解决，感觉能回去跟一大妈和刘平“交差”，心情大为振奋。 心情一好，他看刘海中就顺眼很多，而且也不愿意两家关系闹得太僵，就笑着说道:“老刘，有了这层关系，咱们两家肯定比原来更好，在厂子里，你要有什么事，我肯定也支持你。” 刘海中听到这句话顿时激动起来，易中海现在是厂里的八级钳工，最顶级的工人，影响力不比一般小领导差，有他的支持，他想当领导肯定更顺利:“你说得可是真的？老易，我跟你说，你可不能哄我！” 易中海道:“我们都多大岁数了，说话还能跟小孩子一样？行了，你快吃饭，吃完咱俩一起到咱们邻居家里坐坐，把消息通知给大家。” 刘海中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他刚才在易中海面前的气势有些落在下风，就拿起馒头，想借吃饭掩饰过去。 不过，他这会儿被易中海的话刺激得也没心情吃饭，胡乱吃了几口就放下碗不再吃了。 不只如此，接下来通知各家的时候，他也充当了主角，每到一家，他都主动介绍刘平认干妈是两人“关系好”的缘故，表现很活跃、大方、开朗。 其实他心里很憋屈，但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消除整件事对他的不利影响，只能选择配合，包括周末的认亲仪式也是如此。 周末这天，易中海一大早就跟着傻柱去农贸市场把菜、肉买了回来，至于一些能放得住的干货和调料之类，前两天一大妈就已经买完了。 吃过早饭后，院里的妇女们就主动开始过来帮忙清洗择菜，又把自家的桌子搬出来，也清洗一遍，等一会儿用。 因为有了刘平这个干儿子，养老问题基本上有了答案，又是认亲的重要时刻，这次易中海很大方，肉就买了十六斤，其它菜也都准备得很充分。 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中午开席，院里众人能省下两顿饭，易中海还没收礼，除了贾张氏阴阳怪气了两句，大家全是说得好听的话。 一大妈听着大家夸刘平懂事、夸她有福气的话，笑得一整天都没合拢嘴。 再看帮着端茶倒水的刘平，就愈发觉得他提议把事情办大是对的，否则哪能像现在收到那么多祝福和众人见证带来的心里塌实？ 易中海也是满心高兴，少有的喝醉了酒，最后被刘平劝着，和傻柱一起把他扶回了房间。 贾东旭就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却只是看着，都没有起身。 如果是往常，他少不得会失望，现在看着扶着他的胳膊的刘平，他心里却是没有生出一丝波澜。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他忽然听到外面刘平的声音轻声问道:“醒了吗？” 一大妈道:“还没——你睡吧，忙了一天你也累得不轻，不用担心他，茶都凉好放在床头了，他醒了就能喝到，渴不着他。” 易中海转头就看到床边凳子上放着他的劳保发的瓷缸，里面应该就是给他凉好的茶了。 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这会儿有些不想动，一会儿一大妈进来也能伺候他把茶喝了，但听到刘平还没有睡，他又特别想看到他，就翻身下了床，端着茶缸子走到了外间。 一大妈听到动静，随口说道:“你醒了？你说说你，喝那么多酒干什么？” 易中海笑了笑，没有说话，掀开茶缸盖美美的喝了一大口茶。 刘平等他喝完茶，道:“老易，你得听我干妈的话，喝酒伤肝、伤胃，以后可不能这么喝酒不计量了。” 易中海笑骂道:“臭小子，你还管起我来了！” 这几天相处时间久了，刘平一开始叫他一大爷，后面又改成了老易，但两人关系明显越来越近，他也就习惯和接受了。 一大妈闻言马上说道:“这是为你好，你别不知好赖！” 刘平笑了笑，又正色道:“正好，你既然醒了，我有件事跟你说。” 易中海在板凳上坐下，一边放下茶缸一边问道:“什么事？” 刘平道:“关于我的将来，你有什么打算？” 易中海这几天已经感受到了他的成熟，对他提到这件事倒不觉得有什么突兀的，而且他早就计划好了:“你现在还小，先在家里帮你干妈干干活，等再过个两三年，我想办法把你弄到厂里去先当个临时工，到时候我亲自带你，你只要用心学，肯定有机会转正。退一步进，就算不好转正，将来我退休了，也能把工作留给你。” 这几乎是现在这个年代正常工人家庭的普遍安排，但他说完见刘平没有说话，就问道:“怎么？你不愿意进厂当工人？还是有别的想法？” 刘平摇头道:“当工人是一个很好的出路，但我也不想浪费这两年的时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们中学旁边胡同口住的蔡凡田？” 易中海思索着道:“蔡凡田？你说的是那个老大夫吧？我印象中他过世得有两年了，你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刘平道:“嗯。就是他。他活着的时候教过我一些中医的知识，还说我学中医很有天分。” 说完他马上就表演的背诵道:“四君子汤中和义，参术茯苓甘草比。益以夏陈名六君，祛痰补气阳虚饵，除祛半夏名异功，或加香砂胃寒使。升阳益胃参术芪，黄连半夏草陈皮，苓泻防风羌独活，柴胡白芍姜枣随……” 他连着背诵了开篇的几个药方，随后说道:“我想的是，趁这两年把中医证考下来。到时候有机会就去当大夫，没机会也能学到本事，干妈和你要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也能给你们治了。” 这是他这几天想到渡过接下几年困难时期的办法——大夫也是工人，在接下来几年受到的冲击最小，而且还能像傻柱一样接“外活”，安全的赚取额外的收入。 另外，前世抚养他长大的爷爷就是一名四里八乡有名的中医大夫，他也算是有传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电脑里下载了很多名医的著作，那两只箱子里也有很多中医方面的书籍。 一大妈听他说完，马上赞同的道:“好啊，当大夫是在办公室里上班，可不比在车间里出力强？你有这个想法，干妈绝对支持你！” 易中海也在刘平流利的背诵了那几张药方后被惊住了——他原来只以为收了一个懂事的干儿子，解开了养老的心结，没想到刘平竟然还有这样的天分。 他稍愣了一下，虽然想到就算是考下中医证，要成为大夫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还是坚定的道:“没问题！你说都需要我做什么吧，再难我也想办法给你办了！” 刘平笑道:“考试是我去考，但我现在缺少中医方面的书籍……” 易中海马上毫不犹豫的说道:“需要什么书，我去给你买！” 刘平摆了摆手，笑道:“买什么买，你帮我弄张市图书馆的借书证就成。” 一大妈皱眉道:“市图书馆离咱们这得有七八里地，来来回回的也不方便，我给你买回来在家里看不好吗？” 刘平看着她道:“干妈，这点路算什么，主要是图书馆里有看书的环境，不会分心，而且里面书全，有些书外面根本买不到。” 听他说得有道理，易中海最终拍板道:“行，你先去图书馆试试，不合适咱就回家学。我明天就去找厂里的领导，尽快把借书证给你办出来。” 等结束谈话，回到屋里躺在床上，他心绪仍久久不能平静，忍不住对一大妈说道:“没想到咱老易家要出个大夫了！” 他后面还有句“我真该好好感谢老刘”的话，担心被刘平听到，就没有说出来。 一大妈内心也充满了庆幸:“是啊，没想到光天竟然是这么好的孩子！” 第9章 秋衣风波（上） 原来的刘光天可以说是在他们眼皮底下长大的，是什么样子他们一清二楚，但经过这几天的相处，却发现他待人和气，对他们两口子真诚，做事周全，性格既开朗又沉稳，一点没有印象中经常被打的胆小畏缩，轻浮毛躁。 刚才的表现更是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让他们惊喜。 易中海则又想到一件事，忙叮嘱道:“光天要考中医的事，没考过前你千万别跟院里那些老娘们说，免得影响光天的学习。” 一大妈没好气的道:“这个还用你说？我早就想好了，别人要问，我就说他找同学玩儿去了。” 易中海放下心来，道:“那就好。睡觉吧。” 两人停止了交谈，闭上眼睡觉。 外屋，刘平的意识则进入了新房空间。 在确定要成为中医后，他已经拆开了那两只箱子，把里面的买的医书都整理了出来。 这些医书从作为理论基础的《黄帝内经》，到医圣张仲景的《伤寒杂病论》，再到后世名医，如清朝叶天士的《温热论》、《未刻本叶天士医案》，建国后的国医圣手莆辅周先生的《蒲辅周医案》、《蒲辅周医疗经验》、《中医对几种妇女病的治疗法》，还有中医院学生所用的教材，诊断学、药学之类，等等，足有六七十种。 这些书加上他电脑里存的电子文档，几乎涵盖了市面上所有能买到的、有真材实料的所有中医方面的书籍，加上爷爷在世时给他打下的基础，足够他成为一名合格的中医的，按道理不用再多此一举去图书馆的。 但是，中医同样是发展的，有些后世认为正确的内容和理论，现在却未必一样——他将来给病人治病的时候可以用后世经过验证的方法，但考试却要按这个时代的来。 因为爷爷在世时对他的教导打下的基础，他看这些医书几乎不怎么费力，但他并没有真正行过医，为了日后能够正确的给病人治病，他决定以后每天都要抽时间阅读这些医书。 …… 红星轧钢厂是部属的万人大厂，易中海又是工人中最顶级的八级钳工，办借书证的事很顺利，当天就领出来了。 摸着那本只有几页纸的白皮小册子，一大妈脸上却透着淡淡的不舍和伤感。 易中海诧异的问道:“借书证办下来了，你怎么还不高兴了？” 一大妈看了一眼在外面洗手洗脸的刘平，叹气道:“这几天我们娘俩天天在一起，他以后去图书馆看书，我就要一天都看不到他了……” 易中海好笑的道:“光天都这个岁数了，他学东西是正事，你总不能像小猫小狗一样拴在腿边吧？” 这时刘平洗完脸走进屋里，看到一大妈的表情，稍微一想就明白她舍不得，就走过去直接拿脸贴到她脸上，同时笑道:“怎么了，干妈是怕以后白天看不到我，舍不得我？” 这几天他俩朝夕相处，一早就知道对方为人，一个一开始就接受了，另一个是真心疼爱，两人之间已经没有生疏感，变得亲密起来。 “去一边去。” 此时被刘平贴了一脸水，一大妈只是象征性的推了推他的脑袋，随手递给毛巾擦脸，实际上一点都不嫌弃，反而是心里的失落和伤感都给贴得淡了。 刘平接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解释道:“干妈，没事儿的，以后我们还是和前几天一样，早上一起去买菜，除去吃早饭的时间，出门就得九点了，然后我早点回来，一天算下来在外面的时间也就五六个小时。” 听他解释完，发现只有几个小时见到面后，一大妈心情瞬间就变好了。 不过，次日刘平要开始去图书馆了，她又担心起了他中午吃饭的问题，见无法说服他回来吃饭，就又塞给他一块钱，让他找个店，给他热一热带去馒头，或者买现成的吃。 刘平很感动，但他根本不担心午饭的问题，因为中午这顿饭他准备在新房空间里吃。 他已经试过，新房院子里的压水井能压出水来，且水质和穿越前的一样。 所以出门之后，他就找了个没人的胡同，心念一动进入了新房空间，然后切下来一块一两左右的偏瘦的五花肉，用压水井里的水焯水后，放进了电砂锅里，加上黄酒酱油等调料，用小火炖了起来。 到了中午，他就有了一块把子肉和肉汤配馒头吃了。 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发现油大一点现在的肠胃也能承受住，不会拉肚子，随后几天他就把肉增加到了二两。 这样算的话，他一个月的用肉量也就六斤，那半扇猪肉足够他吃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合适的理由，他没办法拿出来跟一大妈他们分享，只能一个人吃。 不过，他已经打听好了，中医资格考试在今年的农历的九月中旬，到时候他有机会回馈一大妈她们了，同时他的补充新房空间库存的计划也能开始了。 当专注于某件事，生活变得规律，时间就过得很快，刘平都没怎么注意，二十天眨眼就过去了。 这天，他用饭盒装上给他馏好的馒头和拿特意为他买的麻汁拌的凉菜要出门的时候，一大妈叫住了他:“等等，你先别走。” 随后打开门往西厢房里喊了一声，秦淮如就带着皮尺走了出来。 刘平才知道一大妈又要给他做衣服，就笑着问道:“干妈，你怎么又要给我做新衣服？” 一大妈嗔道:“快秋天了，天气马上要凉了，不做衣服你穿什么？” 刘平嘿嘿一笑，把头放在她肩膀上笑道:“嗯，干妈，你最疼我了。” 一大妈看到秦淮如要进来了，就推开了他:“去去去，都这么大了，别让你嫂子笑话你。” 秦淮如走了进来，接话道:“笑话什么？” 刘平道:“笑话嫂子你长得俊，东旭哥有福气。” 易贾两家可以说是对门，平时经常在洗衣服时能碰到，虽然两人说话不多，但刘平每次都像现在这样会说话，秦淮如就莫名感觉她们很熟悉了:“你这张嘴啊，将来肯定能把小姑娘骗得找不到北。” 刘平张开胳膊让他量尺寸，同时反驳道:“嫂子你这话说得，不是让我干妈怀疑我人品吗？” 一大妈笑道:“你只要是认真跟人家处对象，我巴不得你早点领个姑娘来家呢。” 刘平道:“别！我现在还小，就算找对象也得您老人家出面把关。” 秦淮如看向他那双像是黑宝石一样的眼睛，脑海里就又回想起上次做衣服对视那一眼的画面，现在好像比上次更有神了…… 她赶紧收敛心神，顺势往下说道:“一大妈，您看他这张嘴，还叫不会说话？不过，我发现光天兄弟脸色比上次好太多了，可见您最近没少给他吃好东西。” 一大妈满足的看着刘平，笑道:“家里也没有好东西给他吃，就是让他吃饱，没饿着他。” 刘平转头看向她，却是知道，自从他来到这个家里，一大妈做的二合面馒头，白面比以前她们俩吃的可多了不少。 这种事自然没必要跟外人说，而一大妈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知道这件事，就觉得对他好都是值得的。 秦淮如很快量好尺寸，带着布回到西厢房的家里。 贾张氏翻着眼皮看了一眼，就用力扎着鞋垫说道:“这才过去几天，就又给他做新衣裳！他那个尖嘴猴腮的样，一看就是福薄短命的，有福气穿新衣裳吗？还有那个那个老易，以前老贾在的时候对他多好？东旭跟了他那么久，都没说给他做一件新衣裳！” 秦淮如听得直皱眉头，脑海里浮现出刘平的模样，只觉得他长相清新阳光，哪里就尖嘴猴腮了？还骂他福薄命短，想想她就上火…… 但她也知道这份心思不能表现出来，就尽量用冷淡不在意的语气说道:“妈，这是秋天的衣裳——二大爷家没把他衣裳送过来，不做他就穿的了。至于咱家东旭，原来有公公留下的衣裳，现在厂子里有工装，可不缺衣裳穿。” 贾张氏听她夸家里和贾东旭，又神气起来:“那是！咱们家东旭不缺衣裳穿！想要新衣裳，咱家有缝纫机，能自己做，不像她家，还得求着咱们！” 第10章 秋衣风波（下） 刘海中下班回家后，二大妈也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自从那天刘平离开后，这些天从未回过这个家——回来他们也不会给他好脸色，但不回来，他们又觉得气不顺，而且，看在外人眼里，也影响刘家的形象。 然后，家里是有刘平原来的衣服的，他们没有主动送过去，就是想着刘平和易海中来讨要。 当然，来了也不会给，且早就想好了说辞:没有了，改了给刘光福穿了，为的就是难为难为他们，自己好出口气。 但没想到一大妈竟然又给刘平做了件新的！ 二大妈感觉伤了面子，心里很气愤。 刘海中前段时间也是一样的心情，但今天却很淡然，听她说完就沉声喝斥道:“你生什么气？有什么值得生气的？那个白眼狼就算认了一大妈当干妈，也是我刘海中的儿子，户口是落在咱们家的——他们再怎么做，也是替咱养儿子呢！” 二大妈脸上顿时有了笑意:“还是当家的你有主意。” …… 此时傻柱也来到了后院，他是来找聋老太太的。 聋老太太住的是后院的后罩房的正房。 要说起来，这座四合院虽然有不少坐北朝南方向的房子，但论位置只有傻柱和她的后罩房位置最正，而且傻柱的房子旁边就是后院大门，她的房子环境还更好一些。 傻柱推门走进屋里，就看到聋老太太正面露沉思的坐在床边。 他刚下班回来何雨水就告诉他聋老太太让他下班过去一趟，他也不知道找他干什么，就直接开口问道:“老太太，您找我？” 聋老太太指着桌上的茶壶，语气温和亲近的道:“柱子回来了。壶里有水，你自己倒自己喝。” 傻柱下班走回来，确实也渴了，他在这里也和在自己家一样，闻言也不客气，过去拿起碗倒上水就喝了起来，喝完又问道:“老太太，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聋老太太道:“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找你说说话。” 傻柱搬了个座位坐到床前，道:“嗨，我以为什么事儿呢，那咱俩就好好唠唠——最近确实忙了一些。” 聋老太太满意的看着傻柱，道:“大孙你就是比那个刘光天好——他认你一大妈当干妈，这都快一个月了，都没说来看看我！” 傻柱不在意的道:“他哪里是不来看您啊，他那是被二大爷打怕了，不敢来后院儿。” 聋老太太道:“你不用帮他说好话，哼，他以前在这个后院就不是懂事的孩子，见面从不知道给我打招呼！” 傻柱回想了一遍刘光天前后的变化，不由一拍腿，道:“嘿，他以前确实不怎么招人喜欢，但现在变了，可懂事儿了，见面就叫我柱子哥，一大爷也夸过他好几次了——老太太，您说这是不是跟老话说得一样，跟着好人学好人，跟着坏人学偷坟？” 聋老太太有些怒其不争的看了他一眼。 在她心里，傻柱是她看着长大的，才是给易中海养老的最佳人选，而易中海攒下的丰厚家产也应该是傻柱的。 原本易中海也是听她的，但刘平突然认一大妈当干妈，结果易中海就动摇了。 她当时没有坚定的反对，是因为她和刘海中同住在后院，刘光天是什么样的，她自认为掌握得一清二楚，一开始表现良好，她以为是换了新的环境，原来的毛病都藏着不敢显露。 所以，她准备等他本性暴露后，再从旁发力，帮傻柱夺回位置，把他踢开，免得将来易中海留下的家财被他夺了去。 但没想到认了一大妈当干妈后，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来的毛病都没有了，而且和一大妈以及易中海的相处也越发融洽，这她就忍不了了。 期间，她专门去过易家几趟，专门在刘平面前说傻柱的好话，提以前傻柱和易家关系好的事情，又或者故意说让他好好孝顺易中海和一大妈，以后易中海赚的钱和房子都给他，为的是刺激刘平，让他说错话，暴露本性，让一大妈她俩看到他的“真面目”。 但刘平作为穿越者，心智成熟，自是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用意，再说，他哪里会在乎易中海那些家底？ 他认一大妈当干妈最根本的目的是摆脱刘家，获得一个稳定的环境，聋老太太挑拨离间的做法自是全都做了无用功。 人对自己形成的印象是很难改变的，聋老太太不认为是自己看错了，而是刘平隐藏得太好，但以刘平现在的年纪，她不觉得他能隐藏多久，只要她多用些心，还能逃得过她的眼睛？ 可是，这才过去半个来月的时间，今天一大妈又给刘平做新衣裳了！ 她心中着急起来，见傻柱又一点不上心，她也不绕弯子了，道:“今天你一大妈又给刘光天做了一身新衣裳，你知道吗？” 傻柱道:“是吗？我刚回来就来您这里了，还不知道。” 聋老太太往前倾了倾身体，加重语气道:“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一大妈已经给他做了两身新衣裳了！” 这一点让她心中很是不平，因为都有心让傻柱来养老了，一大妈都没给他做过新衣服。 傻柱道:“是吗？嗨！您不知道，他原来的衣服二大爷家一件都没给他，一大妈不给他做衣服，他就没衣服穿了。” 聋老太太见他竟然都给刘光天找理由了，心中更气，但计划让傻柱给易中海和一大妈养老，再把易中海攒下的丰厚家底给他的这件事没法明说。 而且，她这间后罩房左右两边的耳房里都住着人，傻柱嗓门又大，真要是刺激得他喊出去了，影响肯定也不好，她就只能劝他多和易中海和一大妈走动，他们这些年的关系不能还比不过刘光天一个半大小子。 …… 离她不远，西边耳房前边就是后院的西厢房，也是许大茂的家。 因为许大茂最近下乡放电影，只有娄小蛾自己在家，一个人吃饭，家里就显得很冷清。 没人陪着，又不用上班，她除了睡觉，也只有听听院里的家长里短。 其中，刘平突然认一大妈当干妈是最近这段时间院里的“热点事件”，那场让大家回味的丰盛的宴席还经常被大家提起，今天又第二次给刘平做新衣服自然又引起了大家的谈论。 作为红星轧钢厂董事、素有娄半城之称的娄家唯一的女儿，一件还是两件新衣服并不会引起她的关注，但对于事件的主角刘平，最近偶尔见过几次面，倒是感觉变化比较大，整个人干干净净的，看着和院里其他人都不一样。 尤其笑的时候很阳光，她上初中时梦中男孩的形象差不多就是这样。 可能是少女情怀总难以忘记，此时吃着饭，她脑海里就不由的浮现出少年阳光下笑着的模样，但很快想到两人差着五六风，她不觉俏脸有些发热了…… …… 前院三大爷家住的也是西厢房。 和娄小蛾一个人吃饭相比，阎家六口人，应该更热闹一些，但此时气氛却也很安静 他们自是也听说了一大妈给刘平做新衣服的事，阎解成就不时拿眼睛看三大妈。 阎书斋只当不知，自顾自的夹起一根咸菜条，咬下四分之一，又赶紧端起酒杯喝一小口。 三大妈看阎解成一直看她，就开口道:“吃饭！看我干什么？” 阎解成忍不住开口道:“妈，您都几年没给我做新衣服了？您给我做一件呗，正好我身上的这件改一改给解放穿。” 三大妈看了一眼他身上洗得发白的衣服，心中有些意动，但家里的事最终得三大爷做主，就拿眼看了过去。 三大爷咂咂嘴，道:“你们啊，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才受穷！现在做衣服，只能做秋衣——现在都几月了？这四九城秋天又那么短，做出来穿不几天就得换，做了不浪费吗？” 第11章 改变一大妈命运 中院。 易中海进家之后，看到刘平，伸手从帆布工具包里拿出来一把用烟纸包起起来的铅笔递了过来，道:“给。上的买的快用完了吧？” 刘平顺手接过来，道:“没有，上次的还剩了三支。” 易中海嗯了一声，眼睛又习惯性的往刘平床上看了一眼，见枕头又放着一叠写满字的白纸，他就走过去一边拿起来看，一边问道:“纸还够吗？” 刘平把笔交给一大妈，让她帮着放好，同时回答道:“纸更够了，你忘了上次给我裁了那一摞，用到月底都没问题。” 去图书馆的第一天，刘平用一大妈给他的一块钱买了铅笔和整张的白纸。 当天回来，看到刘平带回来写满字的纸后，他心里虽然无比的欣慰，但还是说了刘平一顿，并告诉他以后纸笔之类的东西都由他来买，缺什么提前跟他说，但实际上和今天一样，没用完就提前补上了。 他自己只有高小文化，纸上摘抄下来的内容，很多字他都不认识，但看到刘平带回来写满字的纸张就高兴，也总是喜欢看一看，有时遇到可能认识又叫不上名字的字，他还会问刘平。 这次他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各个偏旁部首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的字，忍不住问道:“大……这个字，上面一个艹头，下面一鱼，一个立刀，念什么？” 刘平顺口就答道:“念ji，四声——你说的是大蓟吧？这是一味清热解毒的药，药性甘、苦、凉，归心、肝二经，能凉血、止血、散癖消肿，像吐血、咯血、女人产后出血和胞疹，都会用到它。有个大蓟饮，就是以它为主药的药方。” 咱们华夏历来有尊重知识的传统，一大妈对他说的话，单个字能懂，组合起来就不知道什么意思，但见他那么流利的说出那些词汇，脸上还是忍不住的带上了笑意:“真是好样的！那个蔡大夫说你有天分果然没说错，现在就会了这么多了！” 刘平笑道:“那是。干妈你又是给我洗衣又是给我做饭，天天操心这操心那的，我要是不好好学，也对不起您呢。” 一大妈顿时笑得合不拢嘴了:“你这孩子，我操心你不是应该的吗？” 易中海咳嗽一声，插话道:“这个药听起来这么厉害，它长什么样？是不是不好找啊？” 刘平解释道:“还真不是。四九城这边不知道有没有，但从山东到河北到陕西那一片都有，南方广东福建也有。山坡道路边上，春天先长出来一个带刺的球球，然后开一团细花的那个就是，对了，刚长来嫩的时候，还可以摘了当野菜吃。” 他说得那么详细，易中海没什么可问的了，又继续看后面的，结果看到了几个用线条勾勒出来的小人图，就好奇的问道:“这个是什么？” 刘平道:“那个可是好东西，据说是终南山张至顺张道长传承下来的《八部金刚功》。我研究过了，它是很符合医理的，比如第一式，双手插顶得三焦，别看动作简单，但三焦之气真通奇经八脉的任脉、督脉，中间又通冲脉，冲脉上至阳跷，下至阴跷，，一部脉一动，七部脉都动。” “总之，它应该很有用，而且每天只练十几分钟就行，干妈，老易，明天早上你们跟我一起练啊。” 他一直记得一大妈心脏不好，将来也是因为心脏病复发去世的，但他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允许这件事再发生。 这段时间他一直通过从爷爷那里学来的中医知识诊断一大妈现在的身体的状况，经过反复确认，他基本上能确定一大妈是属于心血不足、心阳不振的类型。 好在现在时间还早，所有的症状都很轻微，那么，有他在一旁看着，平时再注意保养，基本上就能避免将来的惨剧。 《八部金刚功》有疏通经脉、协调脏腑的作用，就是他专门为她选的，用在她的日常保健上也是十分合适的。 不过，他知道这个年代当长辈的，都很注重“长辈”的身份，所以他才特意讲得那么详细、专业，就是想让她听他的。 一大妈能感受到他的心意，自是愿意听他的，但果然有些犹豫，想拒绝:“我笨手笨脚的，能行吗？” 刘平忙道:“不用担心，很简单的，你明天早上跟我练的时候就知道了，没有复杂的动作，再说还有我呢！” 易中海则咳嗽一声，道:“我身体好好的，就不学了吧？” 刘平瞥了他一眼，道:“你爱练不练！等将来干妈带着重孙子、重孙女到处玩儿的时候，你走路都费劲，只能躺在床上干看着，你别眼馋，别后悔就成！” 如果有他陪着一起练，一大妈肯定能更容易接受。 易中海听到“重孙子、重孙女”六个字，脑海里则不由的浮现出了一对粉嫩嫩的小娃娃形象，内心顿时生出了向往，不过刘平那样说他，他就和这段时间一样习惯性的笑骂道:“臭小子，你怎么说话呢！” 一大妈则含笑道:“行了行了，吃饭，再不吃饭菜都凉了。” 这会儿秦淮如出来洗锅，听到对面屋里传出来的阵阵笑声，忽然想到，以前一大妈她们家这种时候都是很安静的，自从刘平来了之后，就经常出现笑声了。 然后她又不由想到她们家，而她们家和以前的一大妈家一样，吃饭好像只为了填饱肚子。 或者趁着年节，偶尔吃顿好的，那样会比较开心，但也不会像对面此时一大妈家那样传出欢乐的笑声。 那样的生活才会更有滋味吧？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刘平笑得明亮的模样，想着好像只有他那样的确实能让一个家里变得欢乐起来。 身后屋子里传出贾张氏喊她的声音。 “来了！” 她答应了一声，拿着洗好的锅往回走，走了几步脑袋才转回来。 …… 次日，易中海果然不好意思跟着刘平练《八部金刚功》。 其实他每天在厂里干活，身体很好，练不练《八部金刚功》，区别并不大。 刘平主要目的也是让一大妈练，担心她受到影响，就对易中海说道:“老易，《八部金刚功》是我特意找的，对我们全家都有好处，你在厂里还是先进工作者，可不能拖后腿啊！” 易中海没办法，只好往一大妈身上推:“我身体很好，还是让你一大妈跟着学吧，她每年都要感冒好几次，是该练练那《八部金刚功》的。” 刘平就顺势转向一大妈，道:“干妈，他不练拉倒，您跟着我练。您练好了，让他看到效果，再想学，咱就不白教了，得收他学费！” 一大妈被他说得笑了起来，也确实不想辜负他的心意，就跟着练了起来。 《八部金刚功》单纯的动作非常简单，而且，在刘平看来，人的身体是一个完整的整体，形动必然会带动气血和神意，自然而然说不定效果更好。 所以，他教一大妈时就只教动作，并且格外注意动作的幅度和力度，以免增加她心脏的负担。 后世对预防心脏病有很多、很深的研究，其中饮食中少油少盐非常重要，也是共识。 在这个年代，油本来就不富裕，少油根本不用强调，他需要做的是让一大妈做菜时少放盐。 这时候，他前段时间每天带回来的笔记，以及“未来大夫”的身份就起作用了。 至于易中海，他因为在厂里要做很多体力劳动，盐少了会没力气，但多给他加一份小咸菜也就解决了。 …… 吃过饭，易中海看了一会儿一大妈忙活着给刘平准备中午的午饭，含笑走出了房间。 走到外院的时候，专门等着他的三大爷阎书斋赶紧跟了上来:“老易，上班去啊。” 这明显就是废话。 易中海随便答应了一声，知道他肯定有话说，就一边走一边等他开口。 阎书斋咳嗽一声，一脸正色的道:“老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那两句话，爱子如杀子，溺爱出逆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来了，跟你随便说两句。” 对于阎书斋这种暗戳戳的指责，易中海很快想到了原因，应该是他们给刘平又做新衣服的事。 如果只是说他们两口子，他并不怎么在意，他们对刘平好，是因为刘平值得——这会儿他就不由回想起刚才刘平教一大妈时是那么的仔细、专注、用心，一个人是真心还是装的，他还能看不出来？ 所以，他感觉阎书斋话里还有些“咒”刘平的意味，就不开心了！ “老阎你说得对，孩子是不能溺爱，但咱们当长辈的，该给孩子准备的东西也得准备上。你家解成都是大小伙子了，到找对象的年纪了，也该注意注意形象了……” 阎书斋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阎解成正眼睛发亮的看着他。 第12章 买房 时间进入农历八月后，一场寒流来袭后，京城气温骤降。 刘平踏进中院，就看到晾衣绳子上已经快挂满了洗好的衣服，秦淮如则站在靠近南墙边的位置，把绳上的衣服往中间推，好放上盆子里的一件工装。 此时院里没有其他人，他就转身走过去，笑着开口道:“嫂子，张嘴。” 秦淮如洗了半天的衣服，尤其厂里发的工装，用料非常扎实，也非常难洗，这会儿正浑身没有力气，就转头没好气的瞟了他一眼，嗔道:“去去去，嫂子累得手都软了，别跟嫂子闹……” 话没说完，刘平就从军绿色帆布书包里拿出一块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下意识的嚼了一下，马上感受到了口腔里酥脆香甜的口感，不由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桃酥？你哪里弄来的？这……你自己吃就是了，给嫂子干什么？” 刘平道:“嫂子给我做衣服，我有好东西了，可不得感谢感谢你？” 秦淮如从中午吃过饭就开始洗衣服，所有衣服全是她一个人洗，洗到现在不仅腰酸背痛，还又饿又累，那块桃酥吃进嘴里就格外的香甜和幸福，再听到他说的话，心中更是感动:“你这张嘴可真会说话。行，以后一大妈再给你做衣服，嫂子保证给你做得漂漂亮亮的！” 刘平知道他一回来，一大妈就像是能感应到似的，几乎很快就能发现，此时就看到东厢房里一大妈的身影在动，他就挥了挥手，道:“好，嫂子你忙吧，我回去了。” 秦淮如看着他的背影，目送他走进推开房门被一大妈迎进家里，她担心被一大妈看到她在看他，就赶紧转回了头，脑海里则不由想起喂她吃桃酥的那只手，手指甲都剪得整整齐齐的，而且不像院里其他男人，指甲缝里都是黑泥，他的没有一点污垢，手上也洁白干爽，和他的主人一样干净…… 东厢房里，一大妈帮刘平摘下书包，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刘平一边接过书包放在了床头的书桌上，一边回答道:“今天看得比较快，把该看的书都看完了，就想着回家来陪陪您——您要是嫌我碍事，我也可以出去再逛逛。” 一大妈拿手在他胳膊上用和比蚊子落到胳膊上差不多的力道轻轻拍了一下，嗔道:“去你的，这家里还装不下你了？敢出去，耳朵给你拧下来！” 刘平故意把头一歪，道:“你拧你拧——” 一大妈被逗得满脸都是笑，对他也是越看越打心底里喜欢，嘴里则嗔道:“都这么大了，还跟干妈这么闹，也不怕人笑话！” 话是这样说，谁要是敢笑话，她肯定给怼回去——像这样刘平和她相处的状态，是她最喜欢的，比什么都喜欢。 笑闹着说了一会儿话，她见时间差不多了，才不舍的推了他一把，道:“你忙你的吧。我得去做饭了，再晚就吃不上饭了。” 今天因为刘平回来得早，有他陪着，忙着手上的活转眼就能看到他坐在书桌旁写写画画，她感觉做饭都充满了乐趣，时间好像也变得快了，不知不觉就日落西山，红星轧钢厂的工人也都下班回家了。 等易中海洗完手坐下，一大妈就催促刘平道:“别学了，该吃饭了。” 刘平答应了一声，抱着书包走了过来，然后笑着从里面掏出包着的牛皮纸，打开，里面是一块完整的桃酥。 他用牛纸纸托着递到了一大妈面前，脸上带着笑，眼睛里却带着庄重情感的道:“干妈，这是我孝敬您的。” 一大妈看到这块桃酥，最先想到的却是他又省下中午吃饭的钱，专门买了它:“你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省下钱买这个东西了？” 刘平心里感动，面上却好笑的解释道:“您想啥呢？我就是想买，手上也没票啊！” 这个年代，买糕点需要糖果糕点票，没票有钱也买不到。 “放心好了，这块桃酥是我回家的时候，遇到有个带小孩子的，那个小孩才六七个月大，怎么哄都哄不好，我在书上看过，知道那样哭是婴儿肠绞痛所致，就上去帮她治好了，人家非得感谢我，就把给大孩的桃酥送我了。” 对刘平来说，一块桃酥微不足道，但因为新房空间里的东西没有理由拿出来，它就是他能反馈一大妈的开始，以前他只能接受好处，所以是很有意义的。 而对一大妈来说，听到他能给人治病，比刘平孝敬她桃酥还要开心:“你现在就能给你看病了，好，真好！” 刘平解释道:“肠绞痛是因为婴儿肠胃发育不全，功能容易紊乱所致，说是病可以，说不是病也可以，治疗也很简单，只要放在胳膊上倾斜着抱着，让他气顺了就好了。” 一大妈则只顾着维护他，道:“那也得懂才行。不然就只能送医院，路上遭的罪就不说，问题医院里的大夫还不知道懂你说的那些呢！” 刘平给婴儿治疗肠绞痛的办法是后世总结出来的，现在医院里除了一些经验丰富的大夫，真未必都知道:“那倒也是。” “是吧？” 一大妈喜滋滋的看着他，转而又说起孩子的父母:“现在天气凉了，当大人的也真是，还要带那么小的孩子出来，吹了凉风，感冒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平正好借这个机会传授一些正确的育儿观念，就笑着给他解释道:“干妈，这您说得可就片面了。明代最有名的中医是李时珍，他在医和药上都能称圣，但还有一人和他齐名，叫万全，号密斋，也是医圣，尤其擅长儿科和妇科。 他就特别提到，若要小儿安，三分饥与寒，天天放在屋子里一点风吹不着冷着的并不全是好事，那样反而更容易生病。 再一个，小孩子长到一定阶段，他自己也躺不住——别说是人了，小猫小狗长大了，也都往窝外面爬，小孩也一样，喜欢被大人带着到处看看，这对他们的眼睛和大脑发育都有好处。” 一大妈看着他，满心的喜悦和骄傲:“你懂得真多，干妈这么大岁数都不如你懂。” 刘平嘿嘿一笑，道:“干妈，我现在跟您说这些，是想将来您帮我带孩子，我可没那个耐心，到时候您别打我就成。” 一大妈对他的话却是一点也不觉得是负担，心里反而充满了沉甸甸的幸福和期待:“这个不用你说。到时候你们都在外面上班，孩子自然是我来带——嗯，我这几天跟着你练那个《金刚功》，感觉身上比以前有劲多了，放心好了，我肯定能把孩子带好的！” 刘平指了指桃酥，笑道:“您看，您现在不仅要操心和照顾我，将来还要带孩子，这块桃酥，还有以后我孝敬您的东西，都是应该的，您只顾收下，好不好？” 易中海只顾着含笑看他俩说话，菜一筷子没夹，二合面的馒头却啃掉半块了，此时他终于找到插话的机会:“孩子给你，你就拿着吧。不过，既然没我的份，为什么刚才不给你干妈，非得让我在一边干看着生气。” 刘平对他的“埋怨”毫不在意:“饮食有时啊。刚才给干妈吃了，就影响正常吃晚饭了。” 一大妈也知道刘平把桃酥送给她，是他的心意，她不吃不行，但也舍不得自己独吃，就拿起来掰成两半，要把大的那块给刘平。 刘平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了她的用意，他干脆抢先一步，把小的那块“抢”了回来，然后掰成两半，一半他拿着，一半递到易中海手里:“现在别说没给你了啊。” 说着话，他把自己那半块扔进嘴里，然后说道:“吃饭吃饭。” 易中海整日与金属部件打交道的大手小心的捏着那小半块桃酥，用另一只手接着掉下来的渣，将桃酥吃完，把碎渣也塞进嘴里，心里满足了。 然后，他看向书桌上那厚厚的一摞笔记，就开口道:“你都一天没停的学习了快一个月了，要不明天就休息一天吧？学生上学每周还有一天放假呢。” 刘平想了想，道:“也行。正好我把前面记下来的内容重新整理复习一遍。” 其实，只是为了考试的话，他弄清楚一些和后世不一样的点就够了，做这件事几天就能完成，他之所以还那么用心的学习，是为了打下更坚实的基础，将来能更有效的给人看病。 见他答应，易中海心里莫名的开心，但又不想表露出来，就转而说起另外一件事:“前院的老曹，你们知道吧？他等过完年差不多就要退休了。” 以前只有他和一大妈的时候，他很少说厂子里的事，自从刘平来了之后，可能说了刘平能懂，也为了有话说，他也经常说一些厂子里发生的事了。 刘平听完，马上把老曹和现实中的人对上了号::“是后屋墙正对着咱家的曹大爷吗？” 一大妈点头道:“就是他家。” 刘平想了想，又道:“我记得曹大爷一个人住吧？” 易中海解释道:“对，老曹一儿一女，儿子分到东城机修厂，现在当了组长，算是小领导了，女儿在棉纺厂上班，嫁了一个老师，离咱这都比较远。” 刘平问道:“曹大爷退休后是住在这里？还是和儿子或者女儿团聚？” 易中海道:“我听老曹的意思，他是想跟儿子一起住。” 刘平呼吸了一下，道:“他要是跟儿子一起住的话，他住的那两间房子卖吗？要是卖的话，我们买下来吧！” 买房是大事，听他一说，易中海和一大妈都愣住了。 刘平则冷静的解释道:“都在一个院里，买下来，将来我结婚了，咱们也住在一起，离得近，对了，真买下来了，直接在后墙上开个门，咱们走动就更方便了…… “买！” 不等他说完，易中海就用力咬下一口馒头，坚定的道:“咱们买。” 第13章 迁户口和改名 刘平心中一暖，关于买房，他知道绝对不会亏，但易中海却未必懂，现在只是听他简单说了两句话就做出了决定，说明是真的把他当家人，在为他以后结婚生活着想。 他笑道:“我还没说完你就答应了……” 易中海看着他，道:“还说什么？你虽然只是你一大妈的干儿子，但我和你一大妈只有你一个干儿子，也把你当亲的看，别的孩子有的，我们肯定也不会缺了你的！” 刘平心中愈发感动，但却没好气的道:“您说的我都知道。但您这点可就不如我干妈了，您看她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从来到咱家那天我就说过，以后咱们仨一起过，您现在跟我说这些，是要跟你说感谢吗？” 易中海瞪了他一眼，笑骂道:“嘿，你这这臭小子，还教训起我来了……” 不等他说完，刘平打断他的话，然后一边端起酒瓶给他倒酒，一边说道:“我那是实话实说了……行了，咱们说正事。要是买房的话，您看能不能顺道把我的户口也迁出来？” 他从一开始就想分家迁出来，和刘家断开关系，远离刘海中。 前面他之所以没提，是因为分家迁户口就要落户，以他当时的情况，迁出来就只能落到易家。 对刘海中来说，他认一大妈当干妈还能勉强接受，但如果把户口落到易家，既认干亲，又落户口，即便说只是认干亲，落在外人眼里会怎么看？会不会更倾向于认为那是过继？ 那样就太刺激刘海中了。 所以他当时就没有提，但买房无疑是一个迁出户口的绝佳机会。 易中海听他说迁出户口的话，心中顿时一阵激动，能精确制造精密配件的手，此时拿酒杯都无法保持稳定，让酒洒了出来。 因为刘平要把户口迁出来，说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已经完全认可、接受了他们，打定主意和他们一起生活，所以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想到这一点，他顿时感到眼里热得发烫，只能借喝酒来压下心中激动的情绪。 然后，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迅速思考了一遍，又嘱咐刘平道:“嗯，这事儿我来做，你只管学习就行。” 一大妈在刘平说到两家住在一个院，离得近，将来结婚也住在一起的时候，就强烈希望把房子买下来了，现在又牵扯到了刘平迁户口的事，她心里更加急切了:“老易，你吃完饭就去找老曹把事情定下来，免得被别人抢先了！” 易中海这会儿完全恢复了往日一大爷的沉着冷静:“放心，老曹退休的事现在只有几个人知道，能想到买房的人估计都没有呢。再说房子又不是大白菜，咱们院里能买得起的能有几家？外面的人想买，我在这个院里当一大爷这么多年，还是那么近的邻居，他还能卖给外人？放心，出不了错漏的！” 最后的保证的话是对刘平和一大妈一起说的。 刘平点头表示相信，他的判断也和易中海一样。 易中海顿时觉得心里比冬天喝了一壶烫过的老酒还熨帖，就干脆把以前想过的打算说了出来:“其实关于你将来结婚要房子的事，你年龄小，我也没太着急，而且还有后院老太太那房子，老太太那个年岁了……到时候把她接过来和我们一起住，不就腾出房子了吗？” 刘平翻了个白眼，道:“您快打住。我要搬到后院，日子还能过吗？您没见我现在连后院都不去了？” 他也明白了易中海确实早就思考过他将来结婚需要房子的事了，因为他现在年龄小，聋老太太又年事已高，等到他结婚的年龄，说不定她已经不在了，房子问题就好解决了。 其实易中海不知道，聋老太太真要过世，房子肯定是留给傻柱的，也因为这个原因，就算她还活着，估计也不会同意把房子“借”给他们。 易中海自然不知道这一点，听到刘平的话就又说道:“你不想住后院也没关系，到时候我跟你干妈搬过去，把这间房子留给你们也一样。” 一大妈这时插话道:“那也不如把老曹的房子买下来，这样咱们离得多近啊！” 易中海笑道:“那是，现在肯定是把老曹的买下来更好。对了，老曹的房子也不如咱家宽敞，到时候要是需要，我们搬到老曹的房子也一样。” 刘平好笑的道:“哪有这样的事？把大房子占了，把您和干妈赶到小房子，院里的人不得戳我的脊梁骨啊！” 一大妈却不同意了:“我们自己心甘情愿同意，外人有什么可说道的？我们住哪里都一样，老曹的房子坐北朝南，朝向还好，到时候你将来的媳妇看中哪个就住哪个。” 刘平忙道:“哎呦，那种不懂事的女的，娶进家里不是找麻烦吗？行了，干妈，我现在才多大，说那些还早……” 一大妈刚才听他说得头头是道，现在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才十五，不由笑道:“刚才小嘴叭叭的，现在知道害羞了？” 易中海也觉得好笑，呵呵笑出声出来。 刘平摸了摸头，见她这会儿光吃馒头了，就把放在他面前唯一用油渣炒的萝卜条端到了她面前:“干妈，您别光吃馒头，也吃口菜。” 一大妈顿时又眼睛里都是笑的对易中海道:“看到没，光天就是疼我。” 刘平听她叫他“光天”的名字，感觉迁户口是一个改回原名的好机会，就又看向易中海道:“老易，您说把我的户口迁出来的时候，顺便改个名怎么样？就叫刘平，象征着咱们一家三口以后生活都平平安安的。” 易中海没想到刘平还有改名这个惊喜——虽然不是改姓，但他也知道改姓是不可能的事，那真成了过继了，用脚趾头想，刘海中也绝对不会同意。 改名，不仅寓意好，更重要的是，这件事本身同样也是刘平愿意跟他们生活的表现。 同时，这件事刘平是跟他说的，而不是问的一大妈，这让他心里很受用:“这个，我可以试试……” 刘平则没有搭理他，而是问一大妈道:“干妈，您觉得叫刘平这个名字怎么样？” 一大妈把“光天”和“刘平”两个名字在嘴里念叨了两遍，不知道是不是刘平提出来的缘故，又感觉他那么有文化，懂得多，寓意她也喜欢，就觉得这个名字越念越顺口:“好！这个名字好听，干妈喜欢。” 刘平这时再转向易中海，道:“老易，你听到了吗？干妈喜欢，剩下就看你的了！” 易中海笑骂道:“臭小子，你眼里只有你干妈，你干妈同意的事，我就得去办吗？” 刘平一本正经的道:“咱们家三个人，两个人同意，投票就是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一大妈见易中海被他说得说不出话来，感觉好笑，也凑热闹道:“对。以后咱们家做不准的事，就跟你们三位大爷处理院里的事一样，也投票决定。” 易中海喜欢这种一家人有说有笑的气氛，也凑趣道:“嘿，这回来到家里了，你们还要当二大爷、三大爷？” 他们就这样说笑着，一顿饭不知不觉就吃完了。 吃完饭，一大妈又催着易中海去见老曹。 结果老曹虽然没有立即同意，说是要和儿子商量，但也答应要卖房他是首选。 如此，这件大事就算是定下了，但晚上躺在床，可能是下午惊喜太多的缘故，又是买房、迁户口，又是改名，以往因为上班忙碌，他基本上躺下就能睡着，今天偏偏很精神。 睡不着，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就转头低声问一大妈道:“你睡了吗？我有事问你。” 一大妈没好气的道:“我都快睡着了，又被你弄醒了，什么事啊？” 易中海道:“光……刘平——你说，他大名叫刘平，小名叫平安怎么样？” 一大妈道:“好啊，平安这个名字好听——你就因为这个把我叫醒的？” 易中海忙道:“不是，我是想问你，平安冬天的棉袄棉裤还没有呢，前段时间你说过开始给他准备，我怎么一直没看见？你给他做了吗？” 一大妈解释道:“我前几天原本都打算开始做了，结果发现光天——平安他个头好像长了一些，我就寻思着等等再给他做，穿着更合身一些。反正棉花我早就买好了，要做也快，真要是变天变得厉害，到时候请秦淮如一起过来帮忙，保准一天就能做好。” 易中海松了口气，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一大妈不满的道:“你叫醒我就是为这件事？平安的吃穿还用你提醒？你真是闲的，睡觉！” 被她说了一顿，易中海心绪反而平静下来，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14章 买菜,看戏 因为昨天说好了，刘平今天要休息，一大妈就决定先去买菜，回来再做饭，免得把他吵醒了，好让他多睡会儿——另外菜也要多买点，中午让他好好吃一顿。 只是，她尽管放慢了脚步，但刘平还是听到动静醒了过来:“干妈，您要去买菜？等等我，我也去。” 一大妈忙道:“今天干妈自己去就成，你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就多睡会儿吧。” 刘平却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用，已经睡够了。早上空气也好，出去活动活动，对身体也有好处。” 说着话他就麻利的穿上了衣服，然后端起脸盆准备出去接水洗脸:“您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一大妈顺手拿起毛巾跟了过去，又嗔怪道:“你这孩子，让你睡你就多睡会就是了，买菜又用不了那么多人！” 此时，对面屋里的秦淮如也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昨天洗了一天衣服，这会身体困倦，不想动弹，忽然听到外面房门打开，然后是一串轻快的脚步和放脸盆接水的动静，加上一大妈说话的声音，她马上想到外面是刘平在洗脸。 随后又想到，刘平洗脸也和别人不一样，手会洗到手腕，脸上耳朵后面都会洗到，侧耳听着洗脸的动静，好像能感受到水的清凉似的，她忽然感觉大脑清醒起来，同时也更加确定外面就是刘平了。 想到昨天傍晚她出来洗锅时听到一大爷家里传出来的笑声，而一大妈每次早上出去买菜刘平又几乎都会陪着，她就麻利的系上衣服的扣子，下床穿上鞋来到贾老太太的床前，然后轻声道:“妈，您给我五毛钱，我去买点菜。” 贾张氏年老觉少，这会儿也早醒了，但一听她要钱买菜，就没好气的说道:“买什么菜？前天不是刚买过吗？东旭挣钱不容易，可得省着点花！” 秦淮如低声道:“妈，我这次是去买些萝卜，好腌些咸菜——东旭上班干活累，吃盐少了没力气。” 贾张氏这才同意:“这样啊。行吧，但也用不了五毛钱，给你三毛吧——记得买萝卜的你一定要注意挑好的，千万别买回来坏芯的！” 秦淮如答应一声，接过三毛钱，快步走出房间去洗脸，正碰到刘平一只手拎着篮子一只手挎着一大妈的胳膊往外走，她就打招呼道:“一大妈，你们要买菜啊。等等我，我们一起去。” 没有急事儿，不急在这一会儿，一大妈自不介意等一等她，而刘平自然听一大妈的。 这会儿的秦淮如不是七年后死了丈夫，一个人，上有贾张氏要养，下面还有三个孩子张着嘴等着吃饭，被逼出了心计的时候，人不仅更年轻，也比那时多了一份单纯，但同样很有女人味，那白晳的脸配上丰满柔和的身段，洗个脸都让人看得赏心悦目，有她跟着一起买菜也不会差了。 当然，以他的心性倒也不会像类似年纪的小年轻一样，因为她跟着，要么像开屏的孔雀一样想着表现，要么说不出话来，他和往常一样，该怎样就怎样，主要听一大妈说话，现在则是听她俩聊天，需要他时他才适时插上几句话。 老实说，可能是年纪的问题，对于她们两人说的那些家长理短，他不仅不觉得无聊，反而喜欢里面的生活气息，听得津津有味。 如此，他们就很顺利的把菜买了回来。 回来后就见到了一出对这座四合院原住民习以为常的戏码:傻柱和许大茂打起来了。 起因是傻柱顶撞他们主任被训，下乡放电影回来的许大藏知道这件事后，就取笑他，一来二去就打了起来。 何、许两家从上辈就是这个院里的住户，他们俩打架是家常便饭，但说是打，其实是单方面的殴打:傻柱被称为四合院战神，论打架，许大茂完全不是对手。 刘平看到傻柱一脚踢在许大茂胯下，不由一咧嘴，心里则想着，许大茂不能生育，会不会是傻柱这样没轻没重给打出来的？ 想到曾经在网上看到的，原著的结局是傻柱被棒梗赶出家门，死在了水泥大桥下面，最后是还是许大茂收的尸，他只能感慨世事无常。 但这些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于是就直接回了家。 这会儿大家都在围观、劝架，只有他漠不关心的转身回家，许大茂被踢中要害，疼得差点跪到地上，此时看到这一幕，心中忽然就对他生出了恨意。 有些人就这样，因为欺负和伤害他们的人的强大，他们打不过、反抗不了，反而会找理由迁怒于无关的人。 刘平似有所感，转头看了一眼。 他不知道许大茂刚才为什么会对他产生恨意，知道了也不会在意:别人不知道，但他很清楚许大茂做过什么。 许大茂敢招惹他，随便找出两样就够他喝一壶的！ 这次打架发生在中院，易中海肯定会被叫到现场，因为他在，才能把气血上头的两人被分开，又因为许大茂是挨打的一方，他就先训了傻柱一顿。 正说着傻柱，忽然察觉到许大茂的眼神和看的方向，他脸色一变，又转向许大茂，沉声喝斥道:“许大茂，我也得说说你！这次打架，十分的责任，至少六分是在你身上！柱子是什么性格，你会不知道吗？咱们都是一个院里的，他在陈主任那里吃了挂落，你不安慰他就算了，还要嘲讽他，放在你身上，你会怎么想？” 刘平一笑。 这其实也是他认一大妈当干妈附带的福利，他认了一大妈当干妈，许大茂真要惹到他头上，都不用他出面，易中海作为院里的一大爷，都会教他做人…… 现在不像后世，进了自己家把门一关，可以只管过自己的日子，不用在乎邻里关系，这个年代却不行，如果不处理好邻里关系，被针对和传出不好的传闻，生活和工作都会受到影响。 现在有一大妈和易中海替他挡住院里的风雨，他才能有更多的精力放在自己事上，而后者直接关系着他们的生活质量。 所以，回屋之后，一大妈去做早饭，他就坐到书桌旁，开始整理这段时间摘抄的笔记。 其实，尽管毕业后没有从事中医相关工作，但因为爷爷的用心教导，为刘平打下了扎实的基础，他重新捡起来学习并不费力，还因为现在年龄小的缘故，记忆力特别好，只是打眼一看，就能记起在图书馆摘抄时是什么情形，还能把后面的内容记个差不多。 能被他摘抄下来的内容全都是重要的知识点，现在能够记那么清楚，这让他对通过九月的考试更加有信心了 不过他还是决定再从头到尾的重新，这样做主要是防备记混了，以免考试时不注意写上了后世的答案。 比如，关于附子的用量，后世限定在15克以下，现在却没定那么死，治疗重症阳虚患者时甚至可以超过60克，以彻底发挥它升阳的作用； 还有一些药材，比如清肝胆实火的名方泄龙肝泻胆汤，里面用的是木通，但后世基本上都用关木通替代。 其它诸如广防己、青木香和细辛之类被禁止使用的药材，现在却是可以用的。 这一类的知识，他就必须要记牢。 第15章 晒被单 一大妈见他在家里还在学习，心疼他，道:“你今天不是说休息吗？休息就好好玩玩，不要再看书了。” 刘平就跟她解释道:“这些都是我以前学过的，再看一次也不费脑子，我就随便看看，再说在家里就是休息了。” 一大妈没上过学，不知道他说得是不是真的，她只好给他端来些专门为他做的小零食，这个年代也没别的，就是些用糖炒的黄豆和干炒的花生之类，又给他倒上水，提醒他喝水，偶尔再说说话。 前面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刘平都去图书馆看书，今天一直在家里，一大妈感觉好像只说了几句话，时间就快到中午了，她忙从刘平的小床上站起身，道:“我该去做饭了，再晚就来不及了。” 说着话她洗了手，掀开面盆，看面已经发得拉丝了，就赶紧准备和面开始蒸馒头。 院子里，秦淮如洗完床单，扭头往东厢房看了一眼，就用手背理了理跑到前面的几根乱发，又拽了拽衣服，然后走了过来，站在门外说道:“一大妈，您这会儿忙吗？我把被单洗了，您帮我扽扽吧。” 现在的床单都是纯棉的，加上工艺比较简单，洗完后会缩水比较严重，要保持原样就要趁湿着的时候把它重新扽开拉平。 一大妈正一手扶盆一手用和好的面团把粘在盆上的面粘下来，右手上沾了很多面，但她是热心肠，就说道:“你等等，我洗把手就去帮你扽。” 秦淮如忙道:“您一手的面，可别忙活了，光天不是在家吗？让他出来给我搭把手也一样——他可比咱们娘们有劲。” 一大妈也想让刘平歇歇眼睛，就对他说道:“听到你嫂子说话了吗？你出去帮着扽扽床单，也顺便活动活动，歇歇眼睛。” 刘平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来。 秦淮如含笑看着他:“你这在家里一坐一上午不出门，别人要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大妈认了个干闺女呢？” 刘平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道:“嫂子，您是说我吗？” 秦淮如哪见过这样搞笑的，她噗嗤一下笑出来，扶着他的肩膀才能站稳。 一大妈也笑得不行，但见到秦淮如扶着刘平的肩膀，粮食垛感觉快撞到他身上了，她已经代入了母亲的角色，下意识的觉得离着太近了，也有点不喜欢他一个男孩子那样说话，可又舍不得说他，就催促道:“别跟你嫂子闹了，快去帮淮如晒好床单，一会儿咱们该吃饭了。” 听一大妈这样说，秦淮如也揉着肚子站回了原来的位置，然后推了刘平一把，嗔道:“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好好的，怎么这么没个正形？要是让其他人听到了还不得笑话你？” 刘平翻了一个白眼，道:“刚才可是你说我是干妈认的闺女的。” 秦淮如没好气的道:“好，嫂子跟你道歉，现在过来帮我把床单晒起来吧。” 她带头向洗水槽走过去，然后从盆里拿出来拧成麻花状的订单，又道:“来，你抓着这头，咱俩一起再往外拧拧水，一会儿能干得更快。” 刘平先用水冲了冲手，抓住了床单的一头，然后问道:“我往哪拧？” 秦淮如眼睛从他手上移开，道:“你往外拧吧。” 刘平刚要用力，她赶忙又道:“等等，让我缓缓——都怪你刚才作怪，我笑得太厉害，这会儿身上有些使不上劲。” 缓了缓，她抓起床单的一头道:“好了。” 有刘平帮着，又拧出来了很多的水。 拧完水就到扽的步骤了，她又看向刘平问道:“你会扽吧？不会也没关系，你听我的，你一会儿抓住被单的两个角，我让你用力你就用力往后拉就行。” 刘平眨了眨眼，很听话的道:“好，我听你的。” 秦淮如莫名感觉他又要作怪，就又瞪着他道:“一会儿你好好的，抓紧一点，别把被单掉到地上，到时候还得重新洗。” 说完她就拿着被单转移到一会儿要晒的晾衣绳旁边，又让刘平跟着她学着抓着被单两个角往外展开到最大，等他做到后，就说道:“一会儿我说用力，你就用力往后扽——来，一，二，三，用力，哎呦……” 她刚说完用力，就感觉一股大力袭来，不由轻呼一声，然后整个人就被拉着向刘平扑了过去。 因为双手伸展，结果就和他扑了个满怀。 刘平一开始只是想和她开个玩笑，此时满怀的柔软，内心也一阵起伏，但冲击力也不小，他赶紧扶住她，道:“嫂子，你站稳了。” 秦淮如感到站稳后，看了眼前面，又迅速转头看了一圈:贾张氏在屋里纳鞋垫，一大妈在家里做饭，傻柱不用说，肯定是上班去了，而隔壁老赵家，赵婶这会儿也没在外面。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听到刘平的话，看着他带笑的眼睛，顿感气不打一处来，上手就拧住了他的脸，咬着牙小声的道:“我让你再作怪！” 刘平则一边轻声叫疼一边叫冤道:“嫂子快松手，疼——是你让我用力的，我都听你的……” 秦淮如虽然拧了他的脸，但也知道他是在和她闹着玩，所以只是轻轻捏着，没有施加旋转，并不会疼，见他叫疼，反而又转了一点角度:“你再给我装！” 刘平忙道:“嫂子你快松开，掐青了，一会儿干妈就能看出来了。” 秦淮如没好气的道:“你也怕一大妈知道啊。一会儿我跟一大妈说你在嫂子这里使坏，信不信把你这边脸也得给你拧烂？” 话是这样说，但还是松开了手:“要想不挨打，你就好好听话！” 刘平则顺势问道:“对了，你刚才叫我干妈帮忙怎么不叫贾大妈？” 听他提到贾张氏，秦淮如不由抿了抿嘴，道:“我婆婆身体不好，干不了活，咱院里都知道的。” 刘平问道:“身体不好？我感觉她身体挺好的，不像是什么活都干不了的样子。” 秦淮如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太清楚，总说头痛、关节痛，全身都不舒服，每天都要吃去痛片才行，唉，家里的活我能干就干了，让她干，再出个好歹的，反而更麻烦。” 刘平清楚她为什么叹气，贾张氏每天要吃去痛片，一个月买药要花三块钱，而贾东旭现在的工资才22块5，算下来贾张氏买药的钱都超过家庭收入的七分之一了，这不管在哪个时代、什么样的家庭，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 “嗯，多亏嫂子贤惠，换另一个人说不定早就吵翻天了。” 秦淮如自嘲的道:“贤惠什么，家里的活总要有人做，再说我除了做些家务也不会干别的。” 说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刘平抱着，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又一把推开他，转身抓着被单回到原来的地方，心中则不由想着，刚才他是不是是因为抱着她才故意多说话的？ 可能是因为双方的身份，还有刘平的年龄，她更多的把他当成弟弟的调皮来看——她娘家有两个哥哥，没有弟弟，要是有个刘平一样的弟弟，她肯定会很疼他的。 所以，对刚才的事，她更多的是当成刘平调皮的恶作剧，但院里人来人往，被别人看到说不定会传出什么话，就警告他道:“你老实一点，听到没有？” 刘平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接下来也老老实实的帮秦淮如晾上了被单。 第16章 过考 天气一凉，没有了酷热的煎熬，时间好像也变得快了，一转眼中秋就到了。 中秋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按道理刘平只是认干亲，应该回家过才是，但他了解刘海中的为人，刘海中现在也更讨厌他，两人可以说是相看两厌，他自然不会让自己为难。 不过，如果不回去，众人固然知道事出有因，是刘海中打他打得太狠的缘故，但现在父母打孩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即便打得狠了，过节都不回家，也会认为他不懂事儿，传出不好的话。 “……事情就是这个事情，情况呢就是这个情况，好好的节日，我可不愿意添一肚子气，肯定是不会回去的，怎么处理，您老人家看着办吧。” 最后他直接把事情推到了易中海头上。 这也正是易中海擅长的地方，而他的做法是让傻柱掌勺，叫上聋老太太，把四家叫到一起过的中秋。 可能是为了接下来买房后能顺利的把刘平的户口迁出来，这次易中海还很出了一把血，花了十三块钱买菜买肉，做了十几个菜，很是丰盛。 这样一来，别人肯定就没法挑理了，还会营造出两家关系好的局面，可谓是有里有面。 同时，这一天前院的老曹也去了儿子那里过节，回来后就带来了准信:房子可以卖，但两间房子要价260块钱。 老实说，这个价格比市场价高出了至少20块钱，但老曹说这是他儿媳妇的意思，而且，现在京城的房屋，其中很大一部分的房子属于集体的，加上有很多人开始进城务工，能交易的房子不多，非常抢手。 再加上两家只有几步距离这个优点，易中海和一大妈商量了一晚上就同意对方的条件。 这些事刘平都没有参与，基本上全是易中海在操持，但他这样做易中海反而充满了干劲，整天神采奕奕的，精神头明显比往常更足，说话也都比往常有劲。 确定买房后，接下来就是迁户口。 这件事刘平还是有些担心的——他并不担心房口迁不出来，有买房这件事作为由头，以两间房子的分量，按道理刘海中是不应该阻止的，即便阻止，说出去大家也不会站在他那一边。 但是，刘海中要是认为伤了脸面，真要闹大了，不仅会很难看，闹到厂领导那里，以他们为了避免麻烦喜欢和稀泥的作派，也真的有可能会生出一些波折。 好在易中海在这种事上还是一如既往的给力，同时也不知道许出什么好处，在外面请刘海中喝了一顿酒，事情就顺利解决了，而他也借这个机会改回了穿越前的姓名:刘平。 总之，中秋前后纷纷扰扰发生了不少事，但都没怎么让刘平分心，他最近却也不怎么轻松，因为他在为一件事发愁。 当然不是考医生证的问题，从一开始他就没有为他担心过，但是，考下医生证后，如何靠它完成自己的计划、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并在动荡的岁月里保证自己和在乎的人不受到冲击，却是一个难题。 正常来说，等医生证考下来之后，他需要找某个医院或者进某个厂里的医院、卫生室，找个老师跟着学习，学习一段时间，经过老师的认可后，他才可以给病人看病，然后再花个三年甚至更长的时间，如果机会好、或者“准备”足的话就能转为正式工。 他今年才十五岁，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按部就班是无法得到他想要的生活的。 现在最大的问题一共有两个，一是他的年龄，让别人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有多么高明的医术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其次则是时间，明年就是59年了…… 他很怀念穿越前的世界和时间，那时短视频的兴起，都不用别的，有噱头都能迅速走红，再有他现在的条件，十五岁的年龄加上有功底的中医，估计都不用他自己费力，就会有人把他推到公众面前。 其中有些套路和方法是通用的，并不一定需要短视频这个工具，可惜现在这个时间私人诊所已经不存在了，还经常有抓出敌特的新闻，他想要通过什么骚操作扬名，说不定名没扬成，人却被揪到局子里了…… 想到种种限制，刘平就感觉无奈，但他并没郁闷多久，因为他知道自己是有真本事的，只要出现机会，他相信他的计划就能像水银泄地般迅速铺开。 他相信这个机会一定存在，现在之所以想不出来，是因为他现在要为考试做准备，等过了考试，他把全部精力放在工作上，才能对现在的医生有更深入和全面的了解，然后结合实际找到属于他的机会。 想明白这些，他就重新将精力放在了学习上。 和往常一样，看差不多到他“下班”的时间，他就有条不紊的收起笔记，将借的书放回原处，再去管理员那里领回书包和借书证——这些事他天天做，时间还规律，管理员大爷都对他都有印象了，看到是他，根本都不检查，直接就把东西递给了他。 刘平回以微笑，感谢了一声，背起书包，摆了摆手就走了出去——他今天学习的房间在背阴面，又没有暖气，坐着不动一会儿就会感到身上发凉。 一走到外面，秋日的阳光照在身上，他才感觉舒服了一些。 但没有房屋的遮挡，外面的风不仅会带走树上叶了，也会带走身上的热量，而且不像后世的绿化和环卫搞得那么好，现在的道路上泥沙很常见，风一吹就能在局部形成微型沙尘暴。 刘平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注意躲避着这些“危险”，但有时风向会突然变化，他只能拿书包挡着硬闯。 一路过关斩将，等一路小跑着回到了四合院，身上不可避免的沾上了“征尘”。 回到中院，秦淮如正在洗水槽边泡夏天晒的干菜，看到他的模样就故作嫌弃的道:“哎呀，这小脏孩是是谁呀？谁家的？赶紧扔出去吧！” 刘平一屁股把她挤开:“别啊，洗洗还能要。” 秦淮如顺手往他脸上甩了点水，眼睛余光看到一大妈走到了门边，就又嗔道:“你就没大没小吧，嫂子今天可帮你干活了！” 一大妈则根本顾不得看她，而是赶紧叮嘱道:“你可千万别洗头啊，我屋里给你烧好水准备着了。” 刘平原本准备练到冬天也能用冷水洗澡洗头的，但今年刚进入九月，气温突然降到了十度以下，加上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关系到将来的计划，他担心感冒，也就从善如流的道:“哎，好。” 说着话他一边抹着脸上的水，一边向回走去，手上的水则往身后甩去。 秦淮如没好气的看着他的背影，如果不是一大妈在门口，她说什么也得拧他一下！ 进屋之后，一大妈把毛巾递给他，转身回屋就拿着一身崭新的棉袄棉袄走了出来:“这天变得太快了，今天我就和秦淮如一起把你的棉衣做了出来，你洗完头就试试合不合身。” “干妈，你们真厉害，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刘平这才知道秦淮如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既然要试新衣服，又有烧好的水，他就过去扶着一大妈的肩膀往外推着说道:“干妈，您先去陪嫂子说会儿话呗？我别只洗头发了，干脆洗个澡，免得弄脏了您刚给我做好的新棉衣。” 一大妈笑骂道:“臭小子，别推了，我自己走！” 秦淮如看到她被推出来，刘平随后又在里面关了门，心中猜到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凑趣的说道:“一大妈，怎么回事？他怎么敢把您也赶出来了？” 一大妈笑着解释道:“不是要试那身棉袄棉裤吗？他说不只洗头发了，要直接洗个澡——他就是假干净！” 说着话，她却是愈发期待新棉衣穿在他身上的模样了。 秦淮如也一样。 结果也没让她们两人失望，新布新棉花做出来的棉衣，穿在干干净净的刘平身上，真就从里到外整个的焕然一新，看着都让人感到舒服。 两人围着他，欣赏着她们的作品，好一顿品头论足。 包括易中海回来后，都想亲眼看一次。 刘平没有同意:“本人新衣试穿只营业一下午，过期不候——再说了，我干妈看是想看看哪里不合适，需不需要改，您就别凑热闹了。” 易中海笑骂了一句，和所有男人一样，他只要知道新棉衣做出来并且合身就行，对于刘平穿上什么样子并不怎么好奇。 与之相比，因为考试临近，他更关心这件事，而刘平目前的状态看起来不错，这才是最重要的。 事实上，他担心是多余的。 现在各个行业都缺人才，考试出题一般都不会难。 尤其对刘平来说，他跟着爷爷长大，从小耳濡目染，长大考大学尽管因为种种原因，选了当时时髦的计算机专业，但平时也喜欢阅读中医书籍。 等到农历九月十一拿到试卷后，不知道别人什么怎样，但对他来说都是大路边的题，几乎没有什么难度。 后面的面试也非常基础，认认药材，认认穴位，再说说它们的功用之类的，同样是基础的问题。 总之，经过一上午的考试，他就顺利的拿到中医医生证。 第17章 几家欢喜几家愁 在刘平参加医生考试的时候，红星轧钢厂也开启了今年的评级考试。 对轧钢厂的工人们来说，这既是展示能耐的机会，又关系着切身的利益——工级和工资直接挂钩，贾东旭自然也参加了，然后考级失败。 易中海作为车间里唯一的八级工，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如果是以前的话，他可能会感到失望，现在心情却很平静，而且，作为贾东旭的师傅，他也清楚的他的技能水平是什么样，排除掉感情因素，理性看待，这个结果其实也不算是意外。 不过，因为贾东旭考级失败这件事，他却是更关心起刘平那边的情况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就再也静不下心来，干脆请假去了他们的考场。 等到了考场，却发现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在外面等结果…… 他也不好意思进去问，就在路对面靠墙蹲着抽烟，等到下午，看到一个个考生或喜或悲的走出来，都比刘平年龄大，他的心又不由悬了起来。 好在没过一会儿就看到刘平背着书包走了出来，他忙站起身来，想要打招呼，但又看到刘平表情平静，看不出考得怎样，又不知道来接他会不会让他更不好过，手举到一半就又放了下来。 刘平很快就注意到了他，然后快步走了过来:“老易，你现在不上班，请假了？不是我说，你这老同志还是不信任我啊！” 易中海心中一喜，问道:“你考过了——考试成绩怎么样？” 刘平伸手从包里拿出中医医生证放在易中海手上，道:“我早就说过了，考试不会有问题了，这下你信了吧？” 易中海惊喜的看着手上的崭新的红本本，赶紧打开，就看到第一页刘平的姓名和一寸的黑白照片以及上面的钢印，又将上面所有的信息一个一个字的都看了一遍，激动的心情才缓解了一些，但也只是重重的说了一句:“不错！” 然后就看到刘平表情平静，不由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看起来不高兴？有什么问题吗？” 刘平现在看起来平静，他早就预料到他能考过是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怎么说呢，可能是穿越前看网络小说看多了，也有些幻想监考老师中有当代的名医或者大家，然后见他年龄不大，笔试优异，面试表现沉稳得体，然后慧眼识珠，一眼就相中了他，收他当徒弟，有对方带着，他的计划也就有了启动之机了…… 或者再有个年龄相仿的女儿或者孙女什么的，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的开端了！ 结果监考老师一个是卫生局的工作人员，一个是中专的中医老师……小说中的情形自然也就没有出现。 这种事他自然没办法和易中海说，只能解释道:“刚才高兴过了。” 易中海则以为刘平犯了这个年纪常有的装大人的毛病，但他成功考出医生证来，他心情高兴，什么话都不舍得说他，最后只是说道:“那我们回家吧，你干妈还在家里等着呢！” 对于他这种传统的人来说，回到家里一家人一起庆祝才是庆祝最好的方式，他也确实想让一大妈早一点知道这个好消息。 四合院，前院。 三大妈正准备做晚饭，见下班时间还不到，易中海就回来了，身边还跟着刘平，她脑海里就不由想到某些孩子犯错被大人领回来的桥段，就好奇的问道:“老易这么早回来了？光天也在啊？” 易中海尽管心中想把刘平穿出医生证的事说出来，但他不是张扬的性子，就只好含糊的道:“出门有点事，遇到他了，就顺便一起回来了。” 这个回答却是让三大妈更确认了心中的猜测，马上想到一会儿一定要打听清楚刘平到底犯了什么事！ 易中海则想着院子里住着那么多人家，不想多说话，就又加快了脚步。 三大妈一见，如果不是怕耽误晚上家里人吃饭，差点马上就要跟上去了。 刘平有趣的看着两人的表现，但等到回到家中，看到一大妈拿着那本证件，高兴、激动得忍不住流泪，真切体会到她和易中海老两口为他开心，为他感到的那份骄傲，他心头也终于为拿到它感到喜悦起来。 …… 刘平三人沉浸在喜悦，但有人欢喜就有人愁，再次考级失败，贾东旭回到家中就躺到床上拿被子盖上头，一句话都不说。 贾张氏和秦淮如已经提前从院里其他工友那里知道了这个结果。 见到他这样，秦淮如尽管心中失望，但还是只能安慰他道:“你也不用伤心，人都有状态不好的时候，工厂里没过的人多了……” 贾张氏直接不满的打断了她的话:“你会不会说话？我看东旭这次没过，都怪易中海那老东西！他是东旭的师傅，东旭那么聪明，他要是上点心，这段时间多教教他，还能考不过？还有，他还是厂里八级工，跟厂领导都能说上话，他要是出面，让东旭过个级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秦淮如心中无奈，强笑道:“妈，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说，就算这次没过，东旭明年工资也能涨五块，我让他不用不高兴……” 贾张氏哼了一声，给贾东旭盖了盖被子，然后又瞪着秦淮如道:“这是东旭的事吗？你平时和一大妈关系好，也不要全帮着她们说话！你要明白，当年你公公帮过易中海那个狗东西！老贾把东旭交给他，他平时就该照顾好他——你想想，易中海那个狗东西现在都八级工了，他但凡用点心，还能让东旭一级都考不过？” 秦淮如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试图安抚她道:“妈，您说话小声点，咱们两家离着那么近，听到多不好啊……” 贾张氏恨恨的说道:“听到不好？他要怕听到难听的话，为什么不干人事儿？他要是把东旭照顾好了，让他过了这次考试，我会骂他？要是过了，我张罗一桌子好菜感谢他都来不及！” 秦淮如听她又说回到易中海不“照顾”贾东旭上面，就又劝道:“妈，怎么说以后东旭在厂里还要靠一大爷帮衬着，咱要是得罪了他，吃亏的不还是咱自个吗？” 贾张氏蛤蟆眼一睁，怒道:“他敢！他要是敢不管东旭，我就堵他们家门口骂去……” 秦淮如见她越说越来劲，赶紧试着转移话题道:“妈，一大爷没有不管东旭，他其实一直很照顾咱们家、照顾东旭的，您别生气！还有一大妈，她和您关系最好了，平时买菜也经常分我们一些，您看在她的面子上就别怪一大爷了吧？” 听她提到一大妈，贾张氏又冷笑道:“一大妈？你以为她就是好的？平时给根葱给颗蒜就算了，好东西你没看到她给过咱们吧？她今天买肉了，一大块，得有半斤，一多半的肥肉膘，你看她分给咱了吗？” 秦淮如无语，现在猪肉一斤七毛二，都能买两斤多白面了，谁家买了也舍不得分给别人啊…… 见她不说话，贾张氏犹自不解恨，又拍着床骂道:“他们一家都是势力眼！老贾还在的时候，他们时不时的就请我们吃饭，现在买了肉都从不想着我们了——” 秦淮如默然。 贾张氏舔了舔嘴角，又恨恨的道:“哼，还有那个刘光天……” 有些话她不好明说，但很清楚如果没有刘光天，易中海很大概率不会像现在这样什么也不做，全凭贾东旭一个人去考试。 秦淮如没想到她又说到了刘平身上，但如果没有他，易中海会不会对这次贾东旭考级更上心一些，结果会不会改变？ 一时间，她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 贾张氏虽然不好明说，但心中恨意难平，不由咬着牙骂道:“他自己有爹娘还认别人当爹娘，忘祖背宗的东西，缺德短命的，还有脸吃那么好，也不怕噎死！” 听她咒骂刘平，秦淮如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他整天洗得干干净净、笑起来眼神很明亮还经常和她没大没小开玩笑的模样，心中又不悦起来。 她刚想说什么，忽听外面有人喊道:“救命啊！快来人啊！” 因为刚听贾张氏说什么噎死的话，她不由脸色一变，猛然看向了外面。 第18章 救人和思路 就在贾家发生争吵，或者说贾张氏“讨伐”、咒骂易中海和刘平时，后院许大茂和娄晓蛾也发生了“战争”。 起因很简单，吃饭的时候，娄晓蛾在许大茂肩膀上发现了别的女人的头发，然后让许大茂解释。 说起来，许大茂以前趁下乡放电影时，没少勾搭乡下的寡妇和小媳妇们，但他能说会道，还舍得给好处，基本上都把事情摆平在了当地，很少传回厂里，这些年倒也相安无事。 但前段时间乡下都忙着秋收，他还没有机会去乡下放电影，结果抑不住内心的骚动，就把主意打到了厂里的女工身上。 然后不不小心把证据带回到了家中。 现在不是八年后，他根本不敢得罪父亲是钢铁厂董事的娄晓蛾，只能发挥嘴上功夫，企图蒙混过关，但结婚的女人一旦起了疑心，智商会瞬间拔高几个档次，不仅没有被说服，反而紧追不放。 因为娄董事的关系，许大茂对娄晓蛾的态度可以说是供着的，现在被逼急了，面对抓着她的胳膊追问答案的娄晓蛾，她气性一上来，直接就用力想把她甩开。 不巧的是，娄晓蛾嘴里正嚼着一口馒头，被他猛的一甩，动作比较大，加上受了惊吓，馒头就卡在喉咙中间了。 面对捂着脖子、脸胀得通红、表情狰狞的娄晓蛾，想到她真要出了意外，只有她一个女儿的娄半城肯定会了扒了他的皮，他顿时恐惧的跑出来叫起了救命。 在他叫救命的时候，刘平他们也正在吃饭。 事实上，吃饭也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小册子。 正因如此，加上东西厢房之间隔着十多米，贾张氏在那屋里骂易中海和刘平，不特意听也听不清，现在更是没人关注。 易中海此时就说着他早就想过的计划:“……你既然把证考出来了，我肯定不会让你的努力白费！等明天我就去找杨厂长，先给你弄到厂卫生室跟着实习着，最好你先安稳的学上一两年，我再托托人，想办法把你弄到医院里去……” “行，我听您的。” 刘平答应得很痛快。 这个安排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暂时也没别的办法，就决定先按他说的路子走:红星轧钢厂是个万人大厂，卫生室虽然不大，却可以接触到充足的病人，磨练他的医术，也更容易出头。 易中海听他答应下来，心中也高兴，就继续帮他介绍厂卫生室的情况，好让他能尽快融入进去。 正说着话，许大茂惊惧的嚎叫从后院传了过来。 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听到院里可能出现死人的情况，易中海不可能不管，他直接起身道:“你们娘俩先吃着，我过去看看。” 刘平心中一动，也起身道:“我也去吧。” 人命关天，易中海急着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顾不得其它，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就冲了出去。 一大妈见刘平跟着向外跑，她本来就心善，就也着站起了身想跟过去看能不能帮上忙，但往外走了两步，想到刘平今天考出来的医书证，担心丢了，就又回头拿在手里才跟了出去。 这一耽搁，出门就只看到刘平的背影了。 这时秦淮如也正好从西厢房走出来，两人就汇合一块儿快速向后院走去。 她们刚进后院，就见刘平已经到了许大茂的家门口，然后看到他只往许大茂家里看了一眼，就对堵在门口的众人沉声喝道:“都让开！让我进去！” 易中海比他稍快一步，刚冲进屋里，被他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但看到娄晓蛾脖子憋得血管暴起，刘海中让许大茂给她拍着背，却一点用没有，就当机立断的道:“快，送她去医院！” 许大茂早慌了手脚，听到易中海说话，也反应过来，赶紧架着娄晓蛾的胳膊往外面拖。 易中海这时则对堵在门口的二大妈等人吼道:“都让开路！” 许大茂赶紧架着娄晓蛾出了房间，但却被刘平拦住了，他顿时大怒:“刘光天，滚开！别挡路！晓蛾要是出了意外，都是你害死的！” 易中海自是听出了许大茂的险恶用心，他肯定不愿意刘平沾上这种麻烦，就焦急的喊道:“平安，让开！” 平安是他们给刘平取的小名，一般在家里才叫，现在却是顾不得了。 刘平却是非常冷静，指着娄晓蛾道:“她现在呼吸道被异物堵住了，如果不及时抢救，再晚一会儿说不定就会因为窒息而死了！” 说完他一指自己，道:“我能救她，让我来！” 可能女人比较感性，又或者出于对刘平的信任，一大妈赶紧举起了手里的小册子，道:“平安是大夫，这是他考的医生证！” 众人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刘平趁机走到娄晓蛾身后。 “让开！” 他一边挤开许大茂，一边将两臂从娄晓蛾腋下伸过去环抱住她，然后右手握拳将拇指与食指一侧放在她上腹部托住她，左手按着她弯下腰，同时冷静的对她说道:“张嘴！” 说完又用左手按住右手，快速向上用力、有规律的冲击、按压她的腹部。 这就是后世有名的、用来救治异物堵塞呼吸道的神技，海姆立克急救法，原理是利用腹部的压力将喉咙里的异物排出来。 海姆立克急救法之所以那么有名，就在于它的有效性，只要方法对了，几乎百试百灵。 刘平连着往上挤压了五次，娄晓蛾就将喉咙里的那块馒头吐了出来。 然后她一边按着刘平的手——那种冲击挤压腹部的滋味绝对不好受——一边流着眼泪感激的看着他。 刚才，那种因窒息而缺氧、无论如何都无法摆脱、感觉马上就要死的恐惧，让此时的她分外的脆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就呜呜哭了起来。 众人见到她吐出了东西，还能哭，明显是摆脱危险了，这种亲眼看到一个垂危的生命被挽救的场景，让大家都格外的激动，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好！”，带头鼓起了掌，大家就都用力跟着拍了起来。 鼓着掌，大家又都一起看向了救人的功臣，刘平。 有的也看向一大妈手里拿着的红皮小册子——他们无法把刘平和大夫联系在一起，刘平原来是什么样子的，作为一个院里的邻居，他们都是有印象的，但娄晓蛾从眼看要死到被救活，又是他们亲眼所见，不得不相信，可一时间还是难以理解。 但有一点，看着娄晓蛾呼吸越来越正常，人肯定是救回来了，为她开心就占据了大家的心思。 许大茂尤为激动，他一把抓住刘平的胳膊，用力的晃了晃:“兄弟！太感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 刘平刚才救人，注意力全在救人上面，许大茂不晃还好，一晃……他就感觉不太合适了。 于是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现在先别说别的了，先把娄姐扶回屋里休息吧。” 此时一大妈赶紧一拉秦淮如，走过来从他手里接过娄晓蛾，准备扶她回屋休息。 娄晓蛾不知道为什么，心中竟然有些舍不得带给她安全的怀抱，但这么多人在这里，众目睽睽之下，她也只能依依不舍的松开了手。 众人目送娄晓蛾被扶进屋里，就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刘平身上。 还是许大茂，他带着讨好的问道:“光天，你什么时候学医成的大夫？我们住在一个院里都不知道！” 刘平此时心里有事，关于他的计划如何启动，他现在有了一点思路，就转头看向易中海，让他帮着解释。 易中海没想到刘平会把露脸的机会让给了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感觉全身像是着火一样，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维持住平静:“这还是前两个月的事儿。他现在年龄不到，进厂上班还早，但他说不想白白浪费两年时间，又说他们中学附近的蔡大夫说他学医有天赋，就让我给他弄了个借书证，每天去图书馆看书自学，结果今天卫生局组织的考试，他一考就过了。” 屋里，一大妈听他说着简单的经过，脑海里则浮现出这段日子实实在在的经历，刚才还救了娄晓蛾的命，只觉得满心的欣慰与骄傲。 秦淮如则诧异的回头看向刘平的背影，才反应过来，最近一段时间他天天背着书包出去，原来竟是去图书馆学习，而且只用了两个月就考出了医生证，完全超出了她的想像。 想到他竟然就要成为一名大夫了，却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与脑海里他干干净净的模样和阳光明亮的笑容的印象放在一起。 娄晓蛾则是纯粹的感激，然后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他从拦路到救下她的整个过程。 屋外的众人也是却比较统一，惊讶和羡慕，但刘海中和二大妈除外。 两人此时除了莫名的羞愤，看着众星捧月的刘平，心中又感到难以置信，而刘海中同时觉得，往日随便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儿子，现在却不太敢动手了…… 此时的中院，见所有人都去了后院，贾张氏就趴在棒梗耳朵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又往东边一指，四岁的棒梗咽了口口水就毫不犹豫的跑进了东厢房。 第19章 街道办 次日，贾东旭在家里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出门，却是担心和其他人一起走会被笑话。 这座四合院还有其他人参加了考级，但只有他一个人是考一级钳工，且不提一级钳工考的都是最基础的技术，关键他还是八级钳工易中海的徒弟，学徒快三年了都还没考过，想不被人笑话都难。 秦淮如自是能看出贾东旭的想法，如果是以前，她还会想办法安慰他，但是，刘平年纪那么小，还是考的医生，一次就把证考出来了，她就实在没有力气和心情挖空心思想说辞安慰他了。 眼见得一大爷他们都出门上班了，她就提醒道:“东旭，一大爷他们都走了，你也吃快点，别迟到了给你们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 贾张氏不满的道:“催什么催？你又不是不知道昨天晚上东边闹到多晚都不睡，吵得东旭没睡好，要不他这会儿能没精神吗？” 昨天整个院里的人都在谈论、夸赞刘平，吃过饭后都跑去一大爷家聊天，那么多人都挤在东厢房，比过年时候还热闹，确实吵了一些。 “哼，又不是他们家里人考出医生证，也不知道跟着激动个什么劲！和他们有一分钱的关系吗？” 秦淮如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因为刘平考出医生证，并亲自看到他救了娄晓蛾一命，都比较好奇，昨天晚上一大爷家固然吵闹了一些，但两家隔着十多米，正常想睡觉肯定是能睡着的。 要说影响，还不如说棒梗昨天晚上拉肚子更直接。 然后，她果然又听到贾张氏骂道:“还有易中海那狗东西，你等着吧，不安好心的东西，一定会遭报应的！” 秦淮如抬头向东边看了一眼，脑海里浮现出刘平的模样，感到脸上有些发热:她没想到贾张氏竟然趁刘平救人的时候，让棒梗去一大爷家偷菜吃。 结果，一大妈做的炒肉里放了辣椒，棒梗偷吃，不仅被辣得大哭，还拉了半夜的肚子，最后还是她去找了刘平，吃了小半碗放了盐和糖的炒面才算止住拉肚子，勉强睡了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恐怕贾张氏这次骂易中海也不会放过刘平…… 但是，棒梗拉肚子好像也没影响到贾东旭，他当时可是在床上躺得好好的，动也没动一下！ 贾张氏见她骂完，秦淮如少有的没说话，脸色还有些严肃，反而觉得有些不适应，而且也担心贾东旭上班迟到会扣钱，就对他说道:“东旭，要不你先去上班吧，没睡好今天晚上回来再早点睡——你放心，今天晚上我绝对不会再让吵你睡觉了！” 贾东旭也担心迟到了会被领导骂，闻言就嗯了一声，然后面无表情的站起了身。 秦淮如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像往常一样从一旁拿起工具包送他出门。 然后两人一起在门口看到刘平也恰好推门走了出来。 贾东旭没想到突然碰到刘平，如果说现在这个院里他最不想碰到谁的话，刘平绝对是其中之一，且排名可能仅在易中海之下。 原因很简单，因为易中海的缘故，他不可避免的会拿刘平和自己做比较，但在昨天晚饭之前，刘平什么都不是，他则是红星轧钢厂的员工，自然不会把刘平看在眼里，但可惜两人同一天参加考试，一个没过，一个过了，且将来还能当医生，这个心理的落差就有些大了，自然不想看到他。 对秦淮如来说，因为棒梗偷吃的事，昨天急着给棒梗治疗顾不得别的，这会儿心中则不由的有些羞愧——此时她也想明白过来，昨天一大妈买肉，肯定是为了他考试准备的。 想着这些，她手伸到一半，却好像不会说话似的，打招呼都有些不会了。 刘平则对她们一笑，说了一声“早啊！”，就转身走了。 看到他这个表现，她心中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一点点失落。 贾东旭的脸色则更难看了，他冷哼了一声，小声的道:“神气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秦淮如心中一阵难受，就把工具包递给他，强笑道:“你和他一个孩子置什么气？你是轧钢厂的正式工人，他现在连工作都没有。” 贾东旭心里对她的说法比较受用，就接过工具包走了。 秦淮如转头看到一大妈出门往外看，明显是看刘平的，担心看到她们刚才的表现，她忙笑着问道:“一大妈，平安这么早出门干什么去啊？” 经过昨天的事，刘平改名的事也传开了。 一大妈见已经看不到刘平了，就转头看着秦淮如道:“平安啊，他要去街道办，说是考完证了，到王主任那里登记报备一下，顺便还有些别的事。” …… 刘平按照记忆中路线，经过两个胡同，看到了铜锣巷的供销社，然后在不远处找到了街道办所在的四合院了。 许是见他年龄小，门房的看门大爷就笑着问他道:“爷们儿，你不去上学，来这里干什么？” 刘平笑着回道:“我来找王主任——大爷您贵姓？” 看门大爷自顾自抽出一颗烟，在桌子上磕了两下，随意的道:“我姓冯。是学校里安排你来的？” 刘平正色道:“不是。我找王主任反应情况的。” 冯大爷感觉有趣，但也没有问到底有什么事，反正街道办发生的事，只要他想知道很快就能从别人口中听到:“哟，那我可不耽误你办正事了。你进去吧，王主任就在中院正房。” “好的冯大爷，我进去了。” 冯大爷摆了摆手，没有说话，只是有趣的看着他走了进去。 现在的街道办可和后世不一样，人家可是正经的处级单位，管着分户、落户口、孩子上学等工作，权力很大，但刘平见王主任的过程很顺利。 王主任则同样看他面嫩，年龄小，看起来应该上学，而不该出现在这里，有些弄不清楚他找自己干什么。 刘平直接从书包里拿出昨天才拿到的小红本本递了过去:“王主任，您看这个。” 王主任翻开证件，看到里面的贴的照片，再三和刘平对照过后，不由面露惊容:“你这么小就过了考试，真不错！” 现在各行各业都缺人才，她作为街道办主任是知道的，刘平这么小就能考下证来，明显在中医上是有天赋的，此时她心情很好:“你来找我，是想让我帮你安排实习的单位吗？” “这个不着急。” 刘平摇了摇头，郑重的道:“王主任，我来找您是想向你反应一个情况，一个关乎人民群众生命健康的大事！” 昨天在使用海姆立克急救法救下娄晓蛾后，他先是想到这个方法应该还没发明出来，但很快又想到，他如果把这个方法想办法推广出去，不仅能救下很多类似娄晓蛾这样发生意外者的性命，同时在这个过程中也能让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那么，他的计划也就能启动了！ 王主任见他不是找她安排工作，倒也能理解，他现在年龄小，并不急着上班，但正是因为年龄小，有天赋，她越是不想他浪费时间，而是尽快上班实习，以便兑现天赋，将来医术才能达到更高的水平。 不过这会儿并不急于说这件事，她也想听听他所谓的“关乎人民群众生命健康”的大事是什么:“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是头等大事，有什么情况你直管说，说错也没关系。” 刘平道:“是这样的，我昨天去卫生局那边参加考试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京城现在就报了煤气中毒的案例了。我想着现在天越来越冷，大家取暖绝大部分都要烧煤球炉子，如果不注意，煤气中毒的事情肯定会比现在多得多……” 他昨天从救娄晓蛾一事上想到了借推广海姆立克急救法来启动他的计划，但这个急救法尽管很有用，平时出现异物堵塞呼吸道的事也时有发生，但总体来说属于小概率的事，他想要大规模的推广出去只能借助组织的力量，未必能说服他们，倒不如换一个现在更常见的事情。 现在大家冬天取暖主要靠生炉子，于是就想到了烧煤不注意就容易煤气中毒的事。 第20章 特聘办事员 对王主任来说，刘平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学生，严肃的想要跟她反应情况，还是关系群众生命健康的大事，一开始她是以家大人看孩子的心态对待他的，因为很多在他这个年龄所谓的大事，在成人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但是，听他提到煤气中毒的事，她脑海里马上想到去年身边就发生了几例，有一例甚至一家四口一个都没救回来…… 她不由郑重起来，问道:“你既然说起这个问题，可是有什么办法？” 她这样问原本只是例行询问，没想到刘平却条理清晰的说道:“王主任，之所以每年都会有那么多煤气中毒的事情发生，我觉得主要有四个方面的问题: 一是不重视，天一冷，大家首先考虑的是保暖问题，又认为以前没事，现在也不会有问题，但心态上不重视，就有可能导致操作不当，又或者是不能即时发现问题，就有可能导致煤气中毒的发生； 二是不知道怎么避免，这个就不用说了，如果大家知道怎么做是正确的，肯定就能从根源上解决煤气中毒的问题； 三是不知道煤气中毒是什么样的，其实煤气中毒要是发现及时，危险性并不大，但不知道什么的状态有可能是煤气中毒，可能就会贻误生还之机； 四是不懂煤气中毒后怎样救治…… 这个我就不展开细说了，但我觉得咱们街道办完全可以发挥出重要的作用！ 因为以上种种问题，街道办完全可以站出来教给大家——大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自然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王主任这会儿已经没有任何大人看小孩的轻视之心了，她点头道:“你说得对，这件事上我们街道办确实应该发挥作用，以前没做是我们的失职！” 紧接着她又皱起眉头，道:“不过，怎么告知大家也是个问题——这么多人呢，要让大家都清楚的知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刘平一笑，道:“很简单啊，我们把大家召集开个大会，告诉他们就行了呀。” 王主任也是自失一笑，这么简单的解决办法她肯定能想到，且说完就想到了:“哈哈，你看我这脑子，还不如你一个孩子转得快！好，刘平是吧，这次的事很重要，我计你一功！” 刘平忙拦住她:“等等。王主任，您知道该怎样做好这件事吗？您要知道，只是简单的通知大家是一回事，但能不能让大家真正重视起来、能重视多久则是另外一回事。” 王主任马上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她的工作天天和群众打交道，很清楚大多数人就是刘平说的那样。 鉴于他那么小就考出了医生证，以及刚才的表现，此时他在她心中的分量明显不一样了，她就又直接问道:“看你这样，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办法？” 刘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有啊。您请我来办这件事就成。” 王主任不由笑出声来:“请你就能办好这件事吗？” 刘平点了点头，先断然应道:“对！” 紧接着解释道:“您看啊，要告诉大家煤气中毒是怎么回事，应该怎样避免，这首先需要一个专业人士——我就是！” 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王主任有些想笑，想取笑一下，他但发现他说的还真没问题，就点头道:“对，你既然考出医生证了，确实算得上是专业人士。” 刘平又是一笑，道:“王主任，不只如此，我来做这件事还有别的好处，比如，我从小生活在这里，我熟悉这里的人，大家也熟悉我，我来办这件事就能更容易让大家重视起来；我年龄小，讲的又是那么严肃的事，这中间的反差会更容易让大家记住；最后，您还可以让我先小范围的讲上一两场，看看效果如何，不行再换人也不迟，你说对不对？” 王主任哈哈大笑起来，道:“你这小同志，真有你的！” 刘平笑道:“您同意了？” 王主任点头道:“同意了，既然你主动请缨，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了，你一定要用心把这件事做好了才行，听到没有？” 刘平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说道:“王主任，我主动帮忙是觉悟高，但您那样说可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啊。” 因为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有了解决的办法，王主任心情放松，就又被他说得一笑:“没有没有，我那样说其实是重视你，给你鼓劲的——来，别生气了，我给你桔子吃！” 刘平一摆手，道:“哎呀，王主任，你严肃一点，我们正事还没说完呢。” 王主任越看他越是喜欢，就又重新坐下，道:“还有什么正事没说，你一并说出来吧。” 刘平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我毕竟年龄小，为了宣传的效果更好，您最好给我一个身份，比如特聘办事员——有个咱们街道办备书的身份，大家才更容易重视和接爱我给他们讲的内容，您说呢？” 王主任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特聘办事员？行，这个身份我给你！你还有什么要求吗？只要你能把事情办好，我全都支持。” 刘平想了想，道:“还有最后一样，我觉得要做好宣传，我必须得提前准备一份发言稿，嗯，您再帮我出个介绍信，我好去卫生局那边查些资料，有卫生局提供的资料，说出来才更权威！另外，咱们周围发生煤气中毒的案例，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记载？有的话我也要一份数据。” 此时，看着他做事如此认真、周密、有章法，王主任再看他的眼神就不仅仅是喜欢了，还有了一份欣赏，她的语气不由的柔和下来:“好，你说的这些我都支持。” 说着话她转身从身后的书柜里取出了一本塑料外壳的笔记本和一支崭新的钢笔，递到了他的面前:“这个给你，你正好能用上。” 刘平起身接了过来，高兴的道:“谢谢王主任。” 王主任忍不住喜爱的摸了摸他的头，道:“谢什么，这是你就得的。” 随后又说道:“你要的附近居民煤气中毒的记录，街道是有的，我现在就给你找，你看完再去卫生局那边也不迟。” …… 今天除了贾东旭，许大茂走的也比较晚。 自从昨天被刘平救下后，娄晓蛾就一直没有理他。 因为担心她回家告状，他不仅昨天晚上陪着小心说尽了好话，又是发毒誓又是做保证的，今天早上又起了大早，殷勤的花心思做了煎了鸡蛋，下了面条，最后娄晓蛾终于开口说话，说身上没力气，想休息，听起来语气冷淡，但似乎怨气也消了，他才放下心来去上的班。 等他走后，娄晓蛾又躺了一会儿，见院子里已经安静下来，她也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仔细梳洗打扮了一番就去了中院。 秦淮如吃完饭，正在洗水槽那里洗棒梗昨天晚上拉肚子弄脏的衣服，见她出来就笑着打招呼道:“晓蛾你怎么不在家里好好休息，出来干什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昨天晚上可是把大家吓得不轻！” 娄晓蛾回想起昨天的事，忍不住心酸的想哭，但不是强笑道:“已经没事儿了——我是来感谢刘平的，要不是他，我……” 说到这里她终于忍不住红了眼圈。 秦淮如忙道:“晓蛾你别难过，都过去了——不过刘平出门办事了，现在不在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你要不还是回家多休息休息吧。” “啊……” 娄晓蛾心里顿时涌出了巨大的失落，过了一会儿才勉强笑道:“他出门了？” 秦淮如看着她的神情，抿了抿嘴，又展颜一笑，道:“嗨，你也不用太客气！刘平那小子就是个热心肠，平时看到我晾衣服都会主动伸手帮忙，咱们都是邻居，他还能见死不救？” 娄晓蛾这会儿心里正失落，闻言就只是漫无心绪的应道:“啊？哦……” 秦淮如又关心的道:“我看你现在脸色不太好，还是回屋里躺一会儿吧。” 娄晓蛾虚弱的道:“那我等他回家再过来吧。” 说完她转身回了后院，但进屋之后又觉得屋里的一切都让她感到厌恶，最后干脆骑上车回了娄家。 第21章 干部岗 在娄晓蛾推车走出房间的时候，聋老太太听到动静拄着拐杖走了出来，然后看着她骑车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动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娄晓蛾很快回到了有二层小洋楼的家中，看到她的母亲，顿时委屈的扑进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娄母心疼坏了。 可能是娄父年轻时的放纵，她们只有娄晓蛾一个孩子，等安抚住她的情绪，从她口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听到女儿差点被许大茂害死，向来温婉示人的娄母愤怒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许大茂该死！” 娄父更不用说了，他也更直接。 于是，半个小时后，正在厂里上班的许大茂接到了通知，让他前往三线分厂支援一个月，并且没有给他任何准备的时间，立即就要出发。 这件事在宣传科多少造成了一些震动，但放在整个轧钢厂却只是一朵微不起眼的小水花，其他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就像易中海，他现在就只想着下班。 今天他原本应该按早就想好的计划，去找杨厂长说一说刘平进卫生室实习的事情，但昨天晚上临睡前刘平突然劝他先不要找厂领导，而是先去街道办报备一下，看看王主任那边有什么安排。 他被说服了。 毕竟，王主任要是能够安排刘平直接进大医院里实习，那可比厂卫生室要好得多！ 现在他就急切的想要知道结果，所以，刚一下班他就立马停下了手上的活，将已经提前归置了大半的各种零件收拢起来，拿起工具包就出了车间。 同院的老赵见他要走，马上打招呼道:“老易，等等我。” 他既然主动开口了，易中海也不好直接就走，但没主动打招呼的他就不等了，而随后走路的速度明显加快了很多。 贾东旭今天一天都在躲着易中海，因为按前两年的经验，易中海今天除了跟他讲解昨天考试的内容，少不得还要说他一顿。 但是，他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甚至今天一整天易中海都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 这个结果让他轻松了一整天，但此时看到易中海没有叫他，早上也没有主动喊他一起上班，他忽然心里大为不满，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 易中海比往常早回家了八九分钟，但家里只有一大妈在家，并没有看到刘平，他就一边张望一边问道:“平安呢？” 一大妈帮他接下工具包，道:“还没回来呢——要不你去街道办那里看看去？” 易中海心中也担心，也想马上去街道办看一看，但想着街道那边应该也下班了，他勉强沉住气的道:“再等等。” 好在刘平并没有让他们等多久，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就匆匆忙忙的回来了。 看到一大妈后，他马上叫道:“干妈，饭做好了吗？饿死我了！” 一大妈再顾不得说什么，忙一边给他递毛巾一边说道:“做好了！你快洗手，洗完手就能吃了。” 然后就去锅里把馏着的馒头端到了桌上。 易中海见他回来了，反而不急着问结果了:“吃饭吧。” 刘平现在的年龄正是新陈代谢最为旺盛的阶段，今天去卫生局查资料，又跑了很多的路，这会儿确实饿了，一个馒头几口就吃进了肚子里。 连着吃了两个馒头，他看向易中海，笑道:“老易，行啊，今天这么沉得住气，到这会儿都没有问我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易中海被他一说，心中竟然有些得意，但自然还是要保持长辈的风范:“你心里想什么都挂在脸上了，不用问我就知道结果是什么了——你啊，别看考出了医生证，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刘平笑道:“好，你既然都看出来了，那我就不说了。” 易中海顿时被噎了一下。 一大妈看得好笑，就拿手像是羽毛般轻轻拍了他一下，嗔道:“好好的，别闹！你见到王主任了吧？她怎么说的，干妈都等了一天了。” 刘平笑道:“干妈，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话他起身从书包里取出了一张写着字的白纸递给了一大妈。 一大妈不识字，但易中海和她坐在一起，一眼就看到白纸右边写着委任状，左边盖着街道办的大印:“这是？” 刘平笑着解释道:“我昨天考试的时候，看到今年发生了几十起煤气中毒的事，就跟她提了提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她就请我当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帮着给咱们街道居民宣传其中的危害，还准备一个月给我18块钱——不过，安排实习的事倒没说。” 易中海很想把委任状从一大妈手里抢过来，又怕损坏了，就赶紧探过身去，歪着头连着看了几遍，然后激动的道:“傻孩子！王主任这是给了你一份街道办临时办事员的工作啊。” 街道办临时工的工资正是18块钱. 现在工作难找，临时工虽然名字带着“临时”，但其实也是正经的工作，而且除了中专生和大学生、以及长辈退休传下来的工作，真接就是正式员工，其他的基本上都要经过临时工的阶段才能转成正式员工。 当然，刘平考出了医生证，将来肯定是要当医生的，但他今年才十五岁，王主任竟然让他当了这个临时工，说明她很重视他！ 有了这份重视，还怕接下来不帮他推荐实习的医院吗？ 何况，正式的办事员是干部岗，刘平年龄又这么小，如果他表现好，他们再使使劲，王主任完全有时间帮他转正，那对他将来当医生也肯定是有好处的！ 怕刘平不明白，易中海不厌其烦的给他讲解其中的关节，最后又嘱咐道:“你一定要认真办好这次的事，有什么不懂不明白的，一定要及时向王主任请教，或者问我，尤其有什么不好和她说的，那一定要及时跟我说——当大夫我不行，但怎样做事我还是有经验的！” 刘平倒是没有想到易中海说的那一节。 他找上街道办，主要是想借助组织的力量在宣传安全教育的同时帮他扬名，好进行他的计划。 其次，在这个时代个人做事是有风险的，所以他需要挂靠在一个单位里。 在他看来，与其进医院上班，还不如在街道办，那样更加自由。 对他来说，他的短期目标是度过较长时间的困难时光，尤其接下来三年，至于长期目标，只要他的计划顺利进行，凭他结交下各种人脉，到时候不管做什么事应该都会比较方便。 再长的话，就是新世纪了，那时他新房空间里的电脑和手机就能派上用场了。 所以，干部岗位什么的，他以前并没有想过，但易中海是为他考虑，他先答应下来就是，但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大可不必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第22章 娄家谢礼 前院。 三大爷吃过饭在习惯性的收拾他养的几盆花。 在这座四合院里，他向来以读书人、文化人自居，这些花虽然是从学校里移栽的，但他很是爱护，把这件事当成彰显文化人身份的雅事。 另外，在他看来，把花养好了，也非常适合用来送礼，而这就能省下送礼的钱。 现在天冷了，为了花盆里的花不被冻坏，这会儿他正小心的挨个花盆洒上木炭灰，而木炭灰也能充当肥料。 因为房门前的空间有限，有几盆花他放在了垂花门那边，他过去洒木炭灰的时候，就听到大门外传来了停车的声音。 歪头向大门外看去，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门口。 伏尔加21，也被称作为嘎斯21，作为这个时代仅有的几款车型，只见它黑色的车身，带着流畅的弧线，并没有苏氏傻大粗糙的风格，反而在造型上更偏美式。 这种造型，用后世的人的眼光看都非常华贵高级，现在能开起它的更不会是一般人。 三大爷正奇怪这样的汽车怎么会停在他们大门外，就见汽车打开，从里面走下来了两个女人，其中一个他很熟悉，正是后院许大茂的媳妇娄晓娥。 另一个和娄晓娥长得有几分相像，很显然就是她的母亲了。 两人下车后，马上又各从车里拎出来了两盒稻香村的点心、蜜饯。 看到这几样东西，他马上就想到她们要干什么了:昨天刘平救了娄晓娥的命，这是来上门送礼感谢的。 仅是那四盒点心蜜饯，他就已经心里发酸了，等到司机又拿出来了一袋子面粉和一刀足有二十斤的五花肉，他甚至站都站不稳了！ 那厚厚的肥膘看着就香！ 看着娄晓娥母女和司机三人拎着东西走进大门，转到倒座房的院子，他忍住满腹的酸意，眼睛艰难的从司机手里拎的肉上移开，然后对娄晓娥道:“晓娥回来了呀。” 娄晓娥面上带着发自心底的笑意:“嗯，回来了——三大爷，您知道刘平回来了吗？” 其实她早就想带着礼物上门致谢了，因为不知道刘平什么时候回来，才拖到了现在。 不知道是不是马上就要见到救命恩人的缘故，她此时非常开心，在这深秋的夜晚都像是兰花开在春天的阳光中似的。 因为刘平改名的事昨天才算传开，三大爷稍转了个弯才知道她说的是谁，结果也没有出乎他刚才的预料，和他并没有关系，面对娄晓娥的询问，他只好说道:“嗯，回来了。” 同时他心中又感到可惜，如果娄晓娥不在，他还能带路过去，说不定能分一杯羹，现在则没有机会了。 依依不舍的目送三人离开后，他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三大妈和阎解成几个也站在屋里向外看，他心中一动，走到他们面前，然后指着外面义正辞严的对阎解成等人说道:“你们前段时间不是闹着做新衣服，我没同意，但能怨我吗？你看看人家，娄家这次送来的谢礼，先不说票，光那一刀肉就得一二十块钱！还有面、点心，我看啊，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三十块钱，你们要是能给家里挣来这么多东西，不用你们开口，我就让你妈给你们做了！” 阎家兄妹四人，要衣服的是老大阎解成，但他今年刚高中毕业，都没找到工作，班都没上，哪里能挣到钱？ 阎解成心里是不服的，但他不管想出什么理由，想到刘平只是初中毕业，他就无话可说了。 三大爷见阎解成被说得哑口无言，并且以后也有拒绝的理由，他心中就不免暗暗得意。 不过，再想到娄家送的那份厚礼，他什么都落不着，就又生出一股火气，忍不住指着他们训道:“你们几个也要记着给我努力！我希望看到你们也有给我挣脸的一天！” 听他这样一说，阎解成心里更郁闷了。 三大爷哼了一声，心情好了一些，又忍不住转头看向中院，心中想着，娄家家大业大，这次来除了送礼物，不会还给钱吧？ 事实上他猜对了，经过一番推让，除了礼物，娄母还准备送上五十块钱:“我就晓娥一个女儿，平安救了她的命——我真的不敢想像晓娥真要……这点钱无法表达我们的感谢，只是作为一份心意，请一定收下！” 这时，刘平直接出面拒绝道:“阿姨，礼物就算了，但钱我们不能收！” 娄母虽然是对刘平表达谢意，但关于送礼的问题还是习惯性的和一大妈两个当家长的说话，没想到刘平此时突然开口，态度鲜明，说话得体，而且50块钱对普通人来说绝对是一大笔钱，他能毫不犹豫的拒绝，让她不得不重视了。 她刚才只是把刘平当成会医术的半大小子，此时就不自觉的改变了态度，对他温和的道:“小刘大夫，阿姨没别的意思，晓娥昨天的事，咱且不说当时来不来得及的问题，就算送到医院里，如果50块钱能救一条性命，我都要烧香的……” 刘平再次开口道:“阿姨，我们是邻居，这里也不是医院，邻居有事搭把手是应该的，所以钱肯定是不能收的。” 娄晓娥声音里带着感动的道:“可是，平安你不是简单的帮忙，而是救了我一条命！” 刘平指了指她们带来的那些礼物，道:“这些礼物已经足够表达谢意了。” 见他态度坚决，而易中海和一大妈明显支持他，娄母想了想也不再坚持，反正有的是办法将这些钱送出去，就转而说道:“好吧，阿姨尊重你的意见，但是，为了表达我们的感激之情，这个周末阿姨想请你和二老到我们家吃顿便饭，这个还请不要拒绝。” 刘平微带歉意的道:“阿姨，不好意思啊，我现在是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周末街道办想开一个关于居民安全过冬的大会，我负责主讲，可能没办法去您家拜访了。” 娄晓娥诧异的道:“特聘办事员？那是什么？” 易中海这时介绍道:“今天平安去街道办报备考出医生证的事情，恰好他昨天在卫生局考试的时候发现了许多煤气中毒的报告，就跟街道办的王主任提了提，讲明了这件事的严重性，王主任就重视起来了。可能是见平安做事还行，又是他提出的这件事，就一个月给他开18块钱，让他负责跟附近的居民做好这方面宣传工作……” 娄母:“……” 第23章 眼红 作为娄半城的夫人，在他身边，娄母自然见多了各种的天才俊彦，所以来之前，刘平在她心里只是碰巧救了她女儿一命的半大小子，尽管15岁就考出了医生证，但也就那么回事:会考试的人多了，将来有成就的却没几个。 她之所以登门道谢，一方面确实是表达谢意，另一方面也是显示娄家的教养和态度，因为娄晓娥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以后再出什么事也能得到大家全力的帮助。 但没想到仅仅几句话，就让她改变了想法，尤其面对钱财和礼物的态度，50块钱，比绝大多数人一个月的工资都要高，他却连眼皮都没眨一下说不要就不要了。 现在又听说他得到了街道办的重视，还是因为他的发现说服了王主任——这些事，一件两件都不算难，但所有事情加在一起，再加上刘平生活的环境，只是普通的工人家庭，能做到这些就能体现个人的能力了！ 如此，她更想对他有更多的了解，并想在他还弱小时结下善缘，但一时间却又想不出合适的借口。 这时，娄晓娥眼前一亮，开口道:“妈，平安他最近有事要忙，但我们都住在这个院里，离得近，知道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到时候我直接请他吃饭，您看怎么样？” 娄母心中一动，马上想到，她们出面请刘平，就算用心也很难避免显得太正式和流于表面，娄晓娥和他是邻居，出面请他吃饭不仅更方便，也更容易和刘平交好，于是就笑道:“行啊，刘平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请他吃饭本来就是应该的。” 刘平刚才拒绝，除了确实有事，还因为知道娄母请他们更多的是表演，他自然不想配合，但娄晓娥肯定是真心的，两家又离得那么近，就没必要拒绝了:“晓娥姐你太客气了。” 娄晓娥顿时甜甜的笑了起来:“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 前院，看到娄晓娥母女两手空空的走了过去，想着那一大块带着厚膘的肉就那么留在了易中海家里，阎书斋只觉得百爪挠心。 连着灌了两大碗泡得没有味儿的茶水，他小眼睛转了转，向后院方向看了看，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 有了主意后，他再也坐不住了，直接起身出了房间。 等穿过前院大门后，他有种怕被东厢房的人看到的感觉，下意识的低下头快步穿过了中院，然后来到了刘海中家里。 刘海中没想到他会来，就瞪了一眼刘光福，训斥道:“这么没眼色，三大爷来了都不知道拿凳子？” 刘光福马上像是被蝎子蜇了一般，赶紧起身搬过去一个凳子。 阎书斋笑眯眯的坐下，嘴上则道:“老刘，咱俩的关系还用这么客气？” 刘海中一直想联合阎书斋把易中海赶下来，他来当院里的一大爷，所以对他还是很客气的，就语气和善的问道:“老阎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阎书斋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是来给你道喜的。” 刘海中疑惑的道:“道喜？” 阎书斋点头道:“对！你还不知道吧？你家老二昨天不是救了娄晓娥吗？我刚才看到娄晓娥和她母亲提着礼物来看他了，其中有四大包稻香村的点心……” 二大妈诧异的道:“四大包？这么多？” 稻香村的点心八毛钱一斤，也需要专门的糕点票，比肉都贵，一般人送礼都舍不得买，何况还是买了四大包——四大包至少是四斤。 阎书斋脸上笑意更浓，又道:“还不只这些呢，除了四大包稻香村的点心，她们还送来了一袋子白面……” 二大妈吸了一口凉气:“一袋子白面？” 阎书斋也兴奋起来，小眼睛直冒光的道:“还有呢，除了白面和稻香村的点心，她们还提了这么宽的一刀肉，我估摸着至少得有个二十斤！” 这下刘海中都忍不住开口道:“多少？二十斤？全是肉吗？” 阎书斋肯定的道:“当然全是肉！不带一点骨头！老刘我跟你说，那肉啊，肥膘处得有四指厚！” 听他这样一说，刘海中和二大妈顿时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阎书斋眼睛在两人脸上扫过，压抑住心中的激动，笑道:“光天是你们的亲儿子，得了这么多好处，肯定得拿出一部分来孝敬你们两个吧？” 这就是他来找刘海中的目的，娄家送来的那些好东西，他没理由去要，但儿子孝顺父母是天经地义的事，刘海中两口子作为刘平的亲生父母，刘平总不能一点没有表示，就算是去要，也有充分的理由。 不管是哪种，他多少都能从刘海中这里分一点！ 刘海中两口子听到他的话却一起沉默了。 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己却清楚，刘平自从三个月被打，跑出去认一大妈当了干妈，就从未来看过他们一次，何况前段时间还趁着买了老曹的房子分了出去。 他们自然想刘平能够主动送一部分礼物回来，但这个可能好像不太大。 除非易中海出面。 易中海作为院里的一大爷，为了大家脸上好看，好像有可能出面的。 但万一他不顾脸面呢？ 而且，易中海出面，或者刘平那个白眼狼主动送，要是只拿出很少一部分意思意思怎么办？ 刘海中不由想到，要是等着他们主动送，但只是送给他们一两瓢面、半包一包的点心和一两斤肉，他反而会落入被动——那可是一袋子白面，二十斤带着肥膘的肉，还有四大包稻香村的点心，如果只是送那么点，他肯定是不甘心的！ 在他看来，他们作为刘平的亲生父母，那些东西里至少分给他们一半，他才勉强能够接受。 但转念又一想，他们养了刘平十五年，易中海才养了他仨月，就要给他们留下两大包点心、半袋子白面、十斤肉，他又分外的不平！ 想到这里，他就看了二大妈一眼。 二大妈一看，就知道他是想让她去要东西。 关于这一点，她没有任何意见，就立即站起身道:“我过去看看吧——光天有出息，我这亲妈脸上也有光。” 阎书斋心中更高兴:他们主动去要，他来“通风报信”的作用就更大了，也就能分到更多的东西。 想到二大妈要回来的东西越多，他才能分得更多，就又主动开口道:“说起这件事，我就得说说你家老二了，这干妈永远不能大得过亲妈去！以前没本事就算了，现在总算有点能耐了，也该好好孝敬你们这当亲爹亲妈的了——这次娄家送来的礼物，我觉得怎么也得分你们大半，最少也不能低于一半才行！” 听他这样一说，刘海中更坚定了心中所想，他激动的道:“老阎，要不说你是咱们院里的文化人呢，就是知礼！” 然后又有些担心的说道:“不过，就怕老易不同意啊……” 阎书斋眼镜后面的小眼睛一瞪，道:“老刘，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老易就算是院里的一大爷，也大不过理去，而且我也会站你这边！” 第24章 不能开这个头 中院，西厢房。 自从娄晓娥母女拎着东西进了易中海的家，贾家一家都忍不住扒着窗户向对面看着。 一家人除了棒梗一开始叫了两声“肉！”、“点心！”，被秦淮如捂住嘴后，都被娄家的大方给震住了。 沉默了许久，贾张氏忍不住开口道:“东旭，易中海是你师父，要不……你过去看看？” 贾东旭想到易中海这段时间对他冷淡的态度，对于去见他有些心虚，不过又十分眼热那些好东西，一时间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秦淮如自是明白贾张氏打的什么主意，但她知道那些东西是送给刘平的谢礼，心里不由的反感，但那么多的肉和香甜的点心，要是能要来一些，虽然她基本上吃不到嘴里，但至少能让棒梗解解馋，加上又担心被贾张氏骂，嘴里反对的话就没有说出来。 贾张氏见贾东旭没有动静，但也没有反对，她向来知道他的性格，怕逼急了他不听她的话，和那些好吃的点心、肉、面失之交臂，就又说道:“这会儿不急着去，等娄晓娥娘俩走了再过去也不迟——哼！昨天出事的时候淮如也过去了，虽然没来得及帮上忙，但心意到了，论理也该有我们一份的！” 秦淮如感到脸上有些发热，但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见娄晓娥母女终于离开了，贾张氏忙又催贾东旭道:“东旭，你现在带着棒梗过去吧——你是你师傅收的最后一个徒弟，他收到那么多东西，你们俩过去，只要开口，他怎么着也得给你一点的！” 贾东旭犹豫起来，却是怕被易中海拒绝丢了面子。 贾张氏见他不动，心中着急起来，尤其看到阎书斋去了后院，她马上焦急的说道:“阎老抠肯定是去老刘家了！东边收到那么多好东西，你等着吧，过一会儿他们就会上门要，你现在不去，等他们要走一部分，还能舍得给你？” 贾东旭心中也着急起来，但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就在这时，秦淮如眼尖，忽然开口道:“快看，是不是二大妈过来了！” 贾张氏探头一看，发现最担心的事还是出现了，心中又急又怒，道:“我刚才就说让你快点快点，你不去，她现在来了，肯定要分走一大块，你再去还能要到吗？” 接着又转向了二大妈，恨恨的骂道:“老刘家也是，儿子刚收到娄家的送来的谢礼她就上门要，当亲爹亲娘的，怎么这么不知道自重，真有脸！呸！也不怕人笑话！” 不过，她就算再气再恨，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大妈走进了易中海家里。 …… 在送走娄晓娥母女后，易中海看着桌上那堆礼品，问刘平道:“这些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平随口答道:“吃呀——留着又下不了崽。” 易中海无奈的道:“你就知道吃，不说别的，这些糕点，不说价格了，我们想搞到票都难，哪能就直接吃了。” 一大妈也道:“是啊，这些东西吃了太可惜了，用来送礼是最合适的——你刚去街道办上班，正好拿着给你们领导送礼。” 刘平想了想，道:“干妈你说得也有道理，这样，明天您给我半包点心、半包蜜饯果子，我带去给同事分分，送礼就不必了——我这么小，去做这种事，领导反而容易认为我心术不正。” 一大妈一听顿时变了脸色:“是吗？。” 易中海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她忙道:“那就不要送了吧。” 刘平一笑，道:“剩下的，咱们就自己吃了吧。” 易中海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你可以吃上几块解解馋，我和你干妈就不用了——剩下的还是留着送礼比较好。” 刘平马上“强硬”的说道:“这些是娄家送给我的谢礼，怎么处理您二老得听我的！吃就是了，凭我的能耐，将来还怕弄不到这些东西？” 说着话，他就直接拆开了一包点心，先往自己嘴里扔了一块，又拿了两块，一块塞到易中海手里，一块递到一大妈嘴边:“你们辛苦了一辈子了，也该享亨福了。” 一大妈被他说得鼻子发酸，心里有很多话却说不出来，但吃着嘴里的点心，只觉得从嘴里甜到心里，感觉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易中海也是心情激动，但他到底是男人，知道事情还没完，就借着吃点心的功夫稳了稳心神，然后又问道:“除了点心，肉和面呢？” 刘平正色道:“面能放得住，让干妈做馒头的时候多加点白面，但肉得快点吃，放坏就可惜了！” 易中海笑骂道:“臭小子，你就知道吃！我的意思是，这么多肉和面，……” 他的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二大妈推门走了进来:“哟，都在呢。” 因为刘平的缘故，现在两家的关系看起来很和气，但其实只是维持在表面上，真实的情况要比之前疏远得多，甚至双方都刻意的保持距离。 此时看到二大妈进来，一大妈就只是客气的道:“二大妈，你来了。” 二大妈笑道:“嗯，我来坐坐。” 寒暄了一句后，她马上看着那堆礼品，道:“呀，怎么这么多好东西呀，它们哪里来的？” 刘平直接开口道:“我干妈买的。” 二大妈:“……” 她被说得一愣，也感到很没面子，如果是从前，她不认为刘平敢这样跟她说话，现在她惦记着这些东西，尽管心中恼怒，但也不太敢像原来那样发火，就责备的道:“你这孩子，你三大爷都跟我和你爹说了，这些东西是娄家送来的谢礼，怎么说是你一大妈买的呢？” 刘平先提醒道:“一大妈是我干妈。” 然后又道:“既然都知道了您刚才不是多余问吗？我先说好啊，一来这些东西是娄家送给我的谢礼，再给别人不太好，二来我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需要营养，三来我们已经分开单过了，我年龄又这么小，你们应该不会跟我抢这口吃的吧？” 二大妈感到脸上一热，但哪里会因为几句话就放弃这么多好东西，就只当没有听到他说的那些理由，加重语气说道:“老二，你怎么跟我说话呢？我是你亲妈！我……” 刘平叹了一口气，道:“您现在知道是我亲妈了，但凡您担得起亲妈这两个字，以前我和老三也不至于过得那么惨！” 二大妈:“我……你……” 刘平摆了摆手，道:“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您回去吧，免得把所剩不多的情分给耗没了！至于这些礼物，我也是偶尔得到的，又不是一直都有，你们就不要再惦记了！” 二大妈顿时大急:“老二，你这么说还有没有良心，我……” 易中海不想让邻居们发现她们争吵，赶紧拦住了她，道:“你别急！平安现在心里有气，你先回去，我劝劝他，一会儿我去找你们。” 二大妈也反应过来，要是外人知道她因为这些礼物和刘平发生争吵，她们脸上也不好看，但尽管心有顾忌，反而很强硬的道:“老易，你是院里的一大爷，要是和他一样不懂事儿，我们可是不依的！” 易中海忙好说歹说的把她劝走，回来后又劝刘平道:“她们是你的亲生父母，这么多东西，你总得给她们一点吧？” 刘平摇了摇头，道:“不能开这个头。” 他不在乎几斤肉、几斤面，却绝不能开这个头——这次给了，以后给不给？ 一旦开了头，后续就容易纠缠不清——他一直瞧不起刘海中的为人，作为穿越者又和他们没有感情，还要给他吸血，他得多失败！ 第25章 全院大会 易中海瞬间明白了刘平话里的意思。 事实上，他肯定也希望这些肉面都给刘平吃，也明白他刚才说的话是是有道理的——他今年才十五岁，正常情况下是吃老子的，哪有老的从小的手里要东西的？ 但是，他却知道，娄家送的东西太多了，如果刘平一点不表示，院里的人肯定会传出不好的话，影响到他的名声，尤其他现在在街道力上班，这一点尤其重要。 “平安，你现在在街道办上班，这次收了这么多东西，不给你爹娘那边送一点过去，传出不好的名声，对你也有影响，你说是不是？” 刘平摇了摇头，却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问道:“你说要送一点过去，你觉得送多少合适？如果你觉得合适，万一他们不满意呢？” 易中海也在担心的是刘海中太贪心，送的东西少了不愿意，但送多了他肯定是不愿意的——正如刘平刚才所说，他现在正是长身体的年纪，需要大量的营养，且还是凭他能耐挣来的，自然其中大部分要留给刘平！ “我觉得肉给他割个三斤，面给五斤，点心给一包，这些应该就够了。” 刘平往肉上比划了一下，道:“三斤肉大概就这么点，这么大一块肉，咱们就送过去这么点，你觉得他会满意？” 易中海脸色一沉，怒声道:“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像你这么大的，谁不是吃老子喝老子的？他要是有意见，让他来找我！我看他有没有脸说那话！” 一大妈也生气的道:“平安，你不用担心，有干妈和你一大爷，肯定不能让你吃亏！” 刘平扶着她坐下，好笑的道:“干妈，您生什么气？这些事有我和一大爷呢，您没看我们正商量着吗？” 然后又坐到易中海对面，道:“老易，小了啊。” 易中海不解的道:“什么小了？” 刘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是格局小了。” 易中海又疑惑的道:“格局小了？” 刘平道:“您看，他们以前怎么对我的，您应该都清楚，现在之所以还要让我给他们送东西，主要是担心院里的人议论我，但送的话，先不说他们值不值，恐怕还很难让他们满意，那么，我们为什么不换个思路呢？” 易中海虽然听懂了，但还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好继续问道:“换什么思路？” 刘平道:“很简单，我昨天考出了医生证，今天又当上了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您一会儿就召开院里的大会，以这两件事为理由，周末把大家叫在一起吃上一顿，到时候肯定就没人说我坏话了！” “对了，这次和上次办认亲不同，是给我庆祝，东西不用咱们全出，我们拿出三斤肉、五斤白面，剩下让各家出一点，想必没人会反对。” 易中海听刘平说完，顿时眼前一亮。 把原本属于刘平的娄家的谢礼送给刘海中，真当他愿意？之所以要送，还不是担心不送会影响到刘平的名声。 现在刘平的办法不仅直接解决了这个问题，更让他们占据了主动，而不用看刘海中的眼色，他马上答应下来:“行，这个事儿就交给我了。” 现在大家都已经吃过饭了，说完之后，他就直接起身，准备去办这件事了。 刚走出房门，就看到贾东旭也抵挡不住猪肉和点心的诱惑，也牵着棒梗的手走了出来。 说起来，他之所以被聋老太太说动，准备把养老对象换成傻柱，最根本的原因是对贾东旭的失望，不管是为人脾性，还是工作能力、态度，贾东旭不仅不能让他满意，反而越来越失望。 但自从刘平来了之后，他干脆对他的失望都少了——没有期望、不在意，自然就不会失望了。 此时看到他带着含着手指的棒梗走出来，易中海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想到以前家里没好东西时，两家离那么近，贾东旭都从未想过去他家里坐坐，现在看到他的表现就更加无语了，他干脆直接吩咐道:“东旭，你去前院通知大家，让大伙儿来这里开全院大会。” 贾东旭先是有些抵触，但紧接着想到办了事儿，一会儿更方便要好处，于是迟疑了一下也就答应下来:“哦。好。” 现在大家都吃完饭没事儿，召开全院大会也算是个消遣，很快就都聚了过来。 和往常一样，院里三个大爷坐在唯一的方桌旁，易中海居中，阎书斋和刘海中一左一右，剩下的人要么站着要么自己拿凳子坐。 傻柱拿了一条长凳，他瞄了瞄扶着棒梗双肩的秦淮如一眼，看到贾东旭就站在一旁，到底不敢开口请她过来坐着，就对刘平招手道:“平安，来和哥坐。” 刘平摆了摆手，陪在一大妈身边没动弹。 阎书斋一直想从易中海口中打听这次召开全院大会的具体因由——他能猜到应该和那些肉面点心有关，但不知道易中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底什么章程，可惜易中海口风很紧，只说会上再说，他也只能等着。 见人到齐了，易中海摸了摸放在桌上的笔记本，开口道:“大家伙静一静，这次叫大家开会，主要说两件事。” 听他开口，众人安静下来。 易中海也没有卖关子，直接说道:“这第一件事，昨天大家应该也都见到或听到了，平安考出了医生证，并且当天就救了娄晓娥一命——这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阎书斋心里咯噔一下，马上有了不好的联想:值得庆贺，他不会是要办席让大家送礼吧？ 想到这里，他眼镜后面的小眼睛迅速转动起来，很快有了主意，然后就打断了易中的话，道:“对！平安能考下医生证来，这确实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我作为院里的三大爷，就代表大家向平安说声恭喜了！” “不过，我刚才看到娄家送来了很多谢礼，有二十多斤纯肉，一袋子白面和四大包点心蜜饯，这么多好东西，平安，你是不是该分给你爹娘和兄弟一些？” 他现在当众说分礼物的事，一是用这件事打乱易中海的安排，阻止他借刘平考出医生证的事办席，让大家随份子，二是他当众提起这件事，易中海和刘平就没法逃避，只能分出一部分礼物给刘海中，那么，他出了力，刘海中不得分给他一些吗？ 想到自己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想出了这么一条“妙计”，他也倍感自得。 刘平见他当众提到礼物的事，还cue自己，就看了他一眼，然后笑道:“三大爷不要着急，等一大爷说完，我再回答你这个问题。” 阎书斋见刘平没有着急上火，也没有惊慌失措，感到有些意外和不安，但很快想到，他只要盯着分礼物这件事穷追猛打，局势就必然尽在他掌控之中！ 于是就好整以暇的道:“好，老易你说吧。” 易中海也没想到阎书斋作为一个外人，竟然当众说分礼物的事，心中也是愤怒，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继续往下说了:“这第二件事还是和平安有关。今天呢，平安拿着医生证去找街道办的王主任报备，经过一番了解，结果被王主任看中了，给了一份特聘办事员的差遣……” “什么？！” 众人都惊讶起来。 现在工作特别难找，刘平刚考出医生证，今年才15岁，凭自己就有工作了，这已经让他们惊讶了，何况还得到了王主任的重视！ 他们虽然不知道特聘办事员是干什么的，但街道办的办事员可是干部岗，有王主任的重视，将来转正肯定是有希望的！ 现在的街道办管着很多的事，即便不提以后，接下来马上就到了冬天储菜的时候了，刘平在街道办上班，就能提供一些便利。 秦淮如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被震得一麻，忍不住问道:“一大爷，您说的是真的？” 易中海看着众人的惊讶，内心无比的满足，听到秦淮如的问话，他小心的打开桌上的笔记本，把那张委任状取出，双手拿着展开在众人面前:“这就是王主任亲自签发的委任状，左边盖的是街道办的公章。” 众人不由自主的伸头看了过去，其中有不少人是不识字的，但却不妨碍他们看左边的公章，在这个年代，公章几乎是和权威性划等号的，看到它，众人就没有怀疑了。 见大家都不说话，刘平这时开口道:“三大爷，你不是好奇娄家送我的谢礼怎么处理吗？很简单，那些点心，我准备明天带一些去街道办，剩下的肉面呢，我和干妈、一大爷商量过了，是想着拿出一些来，等周末大家再聚在一起吃顿好的！” 听他这样一说，众人马上欢呼起来。 刘海中和阎书斋则坐蜡了，他们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结果，但此时众人都因为周末能吃上肉而兴高采烈的，他们也不敢犯众怒，出面阻拦。 刘平则等众人情绪平静后又道:“不过，大家也知道，现在干妈家多了我一张嘴，家里的面不多，这个……” 不等他说完，马上就有人喊道:“没事儿，到时候我们带面过去，大家说是不是？” “对！” 带点面就能吃上肉，还能交好刘平，肯定没人反对，顿时得到了热烈的响应。 第26章 秦淮如挨打 这次四合院全院大会可以说是最近几年开得最成功的一次，不仅会议开得顺利，会议结束后，“会议精神”也马上得到了落实:回家之后，很快就有人拎着面和份子钱上门了。 有人开了头，结果除了少数几家，剩下的就都来了——他们原本就想来了解更多刘平当上特聘办事员的细节，反正答应的东西尽早要送，现在送还能凑趣和显出支持的态度，何乐而不为？ 于是，东厢房这边的气氛看起来不仅比昨天热闹，还格外的欢快。 与此同时，对面的西厢房却与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贾家的气氛不仅冷清，还很压抑。 全院大会一结束，贾东旭就回到了家中，然后往床上一躺，一动不动，一句话也不说。 贾张氏则阴阳怪气说易中海越老越糊涂，一个临时工就当成天大的事情，还拿到全院会议上说，不知道轻重； 等到有邻居送去面和钱后，她又挨个骂他们眼皮子浅，上赶着舔易家和刘平的皮燕子，将来家里肯定好不了…… 等到越来越多的人带着东西过去，那边越来越热闹，她也越骂越凶，包括连没动静的刘海中一家都骂上了…… 最让她不能容忍的是，阎书斋都拎着棒子面上门了。 这下她气得脸都绿了，然后一转头看向低着头不敢说话的秦淮如，厉声道:“你也去，就说我们家粮食不够，就不给他们了！” 秦淮如小声的道:“妈，这会儿人家都送东西，我去说咱们家不给……不好吧？” 对她来说，虽然没有直接要来肉和面，但刘平在会上说了周末会拿出一些肉招待大家，她们也能吃到，解解馋，也不算失望。 而且，不提发生在刘平身上的事，这么小就考出医生证，成了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还受到王主任的重视，放在任何一家都值得庆祝，那么大家随上一份心意原本就是正常的人情往来。 何况他们要得不多，只让带够自己吃的口粮，哪里就不够了？ 尤其人家正热闹着，上门说这件事，不是故意唱反调，得罪人家吗？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说完，贾张氏就一巴掌甩到了她的脸上，然后瞪眼咬牙骂道:“让你去就去！怎么，你也要巴结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别人怕他，我可不怕！” 秦淮如虽然经常挨她们母子的打，但这次她一切完全是为了这个家考虑的，被打的确感到委曲，就流着眼泪道:“妈，我没有的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么多人在那里，上门说这件事会得罪一大爷——对咱家也不好……” 贾张氏啪的一声又一巴掌打了过去:“好啊，还学会顶嘴了！你要认清你的身份，你是我们贾家娶进门的媳妇，没有我们，你还在乡下吃土呢！” 秦淮如尽管心中愈发委曲，却被这一巴掌打得不敢说话了。 贾张氏见她坐着不动，就又举起巴掌，威胁道:“还坐着不动，怎么，还想挨打？” 秦淮如抹了把眼泪，起身低着头走了出去。 贾张氏冷哼一声，又转头恨恨的看着东厢房:她自是知道，在别人都带着东西上门的时候，她让秦淮如去说粮食不够，会挫他们的面子，但她是故意这样做的，目的是向易中海表达不满！ 贾东旭这次考级没过，她认为易中海没有尽到一个当师父的责任，而刘平能考出医生证，甚至得到了王主任的器重，她都怀疑是他使了力、送了礼的缘故。 如此，他不说拿出一些肉面向她们表示表示，怎么好意思还要她家的东西？ 至于说会不会得罪易中海，得罪肯定会得罪，但是，以她对易中海的了解，向来注重名声，所以他明面上不仅不会怪罪她们，还会问她家粮食够不够。 秦淮如走到外面后，想到脸上肯定会被打出了印子，就下意识的往洗水槽走了过去。 其实，放在以前的话，为了得到大家的同情，她肯定就“原汁原味”的过去，但现在却不想让刘平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洗了两把脸，感到脸上不再发烫，又往东边看了两眼，见里面的人正热闹的说着话，短时间内离开的可能性不大，而贾张氏不可能等那么久，她只能叹了口气，用手抹去脸上的水，又顺便整理了一下头发，迈步走了过去。 到了门口，她又有些踟蹰，但知道终究避免不了，就咬牙推开了房门。 房门一打开，就看到了屋里坐满了人，以及人群中的刘平。 一屋子糙老爷们，细皮嫩肉且气质明显不同的刘平坐在其中，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朵开在杂草丛中的玉兰花似的。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但面对此时刘平，她张了张嘴，一时间竟是说不出她的来意。 这时，刘平也注意到了她，然后眼睛一亮，问道:“嫂子，你找我？” 秦淮如愣了一下，马上想到，跟他一个人说肯定好于当着众人的面说，于是点头道:“嗯，是，我……” 刘平却不等她说完，就起身从人群中走了过来:“走吧，我们到外面说。” 秦淮如下意识的跟着他走了出来，然后一直走到了东厢房墙角处的种着一棵冬青树的花坛边上。 她还没想好该怎么跟他开口，就听刘平呼出一口气，道:“说了一晚上的话，终于能歇一会儿了，可累死我了！” 听他这样一说，她马上想到，刘平作为主角，今天肯定少不得应酬，看他现在的模样，想到他不得不和屋子里那些糙人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到有些好笑，心情也放松下来，然后嘴角翘起，笑着说道:“你知足吧，别人想要这样的机会还没有呢！” 刘平摇了摇头，道:“这种事谁想要谁要，说那么多话，比看一本书都累！” 秦淮如轻笑着推了他一下，嗔道:“哪有你这么比的？大家对你这么热情，是对你能耐的肯定，你少胡说！再说了，你以后在街道办工作，少不了跟老百姓打交道，现在就当提前锻炼了。” 刘平笑道:“你这么一说，我感觉你还挺适合街道办的工作的。” 秦淮如感觉他玩笑的成分更大，但心里还是一阵雀跃，于是瞥了他一眼，笑着警告道:“我告诉你，你少拿嫂子取笑！” 刘平则强调道:“我说的是真的。” 在与人打交道方面，他确实感觉她是比较擅长的。 秦淮如忽然感到心里一阵沉甸甸的感动，但想到贾张氏让她做的事，她忽然有些不敢面对他，不由沉默了下来。 刘平见她不说话，想到刚才她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干脆直接问道:“嫂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听他主动问起，秦淮如也知道躲不过去，干脆硬着头皮说道:“就是你周末的事儿，我婆婆说家里的粮食不够了……” 终于把事情说了出来，只是她并没有感到轻松，反而有些难过。 第27章 举报（上） 刘平也有点无语，但对于贾张氏来这样一出，他也并不感到意外。 而且，这种事不值得他计较，就不在意的道:“嫂子，这种事还值得你为难啊，没关系，到时候你们直接过来就行。” 听到他的回答，秦淮如顿时感到心情终于放松下来，但紧接着心中又生出一阵愧疚——那毕竟是他的喜事，再抬头看到他明亮的眼睛，她忽然生出一个冲动的想法，接着张开手臂拥抱了他…… 抱住他之后，她呼吸紧促了一下，内心却平静下来，然后故意笑着说道:“这次是嫂子欠你的，抱抱你就当还你了，好不好？” 刘平没想到一两斤棒子面能换来这样的福利，就笑道:“这样的话，嫂子以后不妨多欠我几次。” 秦淮如刚才说完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又紧张起来，此时听到他的话，紧张的心情大为缓解，就嗔道:“去你的！” 她担心屋里随时可能有人走出来，就想赶紧推开他:“行了，嫂子该回去了。” 刘平却没松手，笑道:“再抱会儿。” 秦淮如听到他这样说，心情忽然变得像是风吹开乌云见明月一般，明亮且美好。 但是，她感觉每多抱一秒，被别人发现的担心就加重数倍，但他既然那样不舍，她就用力抱紧了他一下，感觉把自己身体都压平了，然后赶紧推开他，道:“我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你不许再调皮跟嫂子闹了！” 刘平听到屋里有人走动，不知道是不是要出来，也就松开了手，嘴上则道:“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你这次没抱完，有机会再补上啊。” 秦淮如又好气又好笑的剜了他一眼，直接转身走了。 走了两步，看到他还站在原地没动，心里很想再和他说几句话，不过，她这会儿感觉刚才抱他那一下有些过了，对于想留下来的念头感到有些害怕，反而加快了步伐。 她很快走回了西厢房。 站在门口，想到贾张氏刚才打她的那两把掌，她又忽然感到一阵快意，担心被发现，她赶紧又调整好的表情。 贾张氏看到她走进来，就阴沉着脸问道:“跟他说了吗？” 秦淮如低眉顺眼的答道:“说了。” 贾张氏见她只说了两个字就不说了，心头又是一阵火起，不过，刚才已经打过了，现在秦淮如又站得远，把她叫到身边打也没有理由，就又压着火问道:“他是怎么说的？” 秦淮如老实的回答道:“他说没关系，到时候我们直接过去吃饭就行。” 贾张氏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不过，这样仍然不是她最想要的答案，就又问道:“他还说什么了吗？” 秦淮如嘴角微微一翘，又赶紧收了回来:他刚才说这次没抱完，找机会让她补上……那些话肯定不能和她说的，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贾张氏不由骂道:“易中海那个狗东西！我都说我们粮食不够吃了，他都没有表示，他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等着吧，早晚有一天他躺在床上不能动，看那个刘平会不会给他一口吃的——恐怕烂了生蛆了都不会管他！” 听她提到了刘平，贾东旭忽然一拍床，怒声道:“这么晚了，叽叽歪歪个没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贾张氏忙道:“不说了，不说了，我们这就睡觉——淮如，你也别站着了，赶紧睡觉，明天东旭还要上班，听到没有？” 秦淮如赶紧答应了一声，上床躺下了。 以前她躺到床上总会想着家里的事，想贾东旭的工作，想有没有完成贾张氏安排的活……总有许多烦心的事，要好久才能睡着，但今天却不一样，她躺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贾东旭因为在厂里干体力活，往常基本上沾床能睡着，但今天却怎样都无法入睡。 昨天他考级没过，刘平却考出了医生证，这已经让他大受刺激，但他还能以自己有正式工作，明年他一定能成为一级钳工来安慰自己。 没想到今天又发生了两件更刺激他的事，一是刘平竟然当上了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二是易中海如开全院大会，要为这件事庆祝。 而且，院里那么多人，竟然都同意，还上赶着送东西过去。 想到这些，他就感到胸膛里像是有股火在燃烧:凭什么？凭什么好处都让刘平得着了？凭什么不是他的？ 他越想越是来气，越想越是心烦。 没一会儿，又听到了贾张氏打呼的声音。 以前他睡得死没有什么感觉，但现在听到她打呼的声音，他却没来由的感到了一阵厌烦，就更睡不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见贾张氏打呼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他终于忍不住把她叫醒了:“妈！醒醒！醒醒！” 贾张氏刚睡没一会儿，他一叫就醒了。 所谓知子莫若母，一被叫醒她就知道贾东旭为什么心情不好，直到这会儿还没睡，就压低声音安慰道:“东旭，你不要着急上火，妈知道你委曲，今年你没考好，得有七成以上的原因在易中海身上！他但凡对你上点心，你还能考不过？就跟那个刘平一样，他高中都没考上，反而那么轻松就把医生证考出来了，说出去谁信？还不是他花钱使的劲？” 贾东旭一开始对她说的那些很不感冒，但听到刘平考证是因为易中海花了钱，他却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哎，妈您说得还真有道理！他原来什么样，我们住在一个院里，谁不知道？而且，更关键的是，他才学了多长时间，没有三个月吧，结果把医生证都考出来了——要是这么容易能考出来，大家不都能进医院当大夫了？” 贾张氏明显感到贾东旭心情变好了，也跟着高兴起来:“你说得对！学两个月就能当大夫，世上哪有这么轻巧的事儿？这院里的人眼都瞎，还是咱娘俩看得清楚！” 贾东旭此时兴奋起来，却是想到了一个主意，不过，这件事他并不准备和贾张氏说，或者，他谁都不想告诉，就嗯了一声，道:“你知道就行。这件事你别跟别人说，免得让我们得罪人。” 贾张氏得意的道:“你以为妈傻吗？明年，包括以后你考级，都需要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出力，说它干什么？” 贾东旭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都没怎么听清她说什么，他不想被她打扰，就开口道:“那就好……睡觉吧，这么晚了，明天我还要上班。” 贾张氏自然不想耽误儿子上班，只是中间被叫醒一次，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睡着。 第二天她虽然仍旧在以前差不多的时间醒来，却不愿意动弹，好在“秦淮如”听话，一如既往的第一个起床。 不过，等了一会儿，听到贾东旭叫秦淮如起来做饭，她才发现起来的竟是儿子。 这下她不由恼怒的坐了起来:“秦淮如，你是不是又偷懒了？要耽误了东旭上班，看我不把你赶回乡下去！” 秦淮如看了眼窗外，见外面天色刚明，这会儿起比以往还要早，但昨天的两巴掌让她清醒的认识到了她在家里的地位，于是干脆不解释，道:“我这就起来了。” 贾张氏随后也跟着下了床，自然也发现时间还早，但贾东旭精神振奋，看起来并不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而且，他吃完饭也没有磨蹭，拿上工具包就走了，是院里第一个去上班的。 在她看来，这些无疑是他从这次考级失败中走出来、并重新鼓起斗志的表现，是好事。 贾东旭低着头快步走出四合院后，回头看了一眼，就加快步伐去了街道办。 没街道办的人还没来上班，他赶紧把早起写好的一封举报刘平考试作弊的信扔进了门房，然后转头撒腿没命般的跑开了…… 第28章 举报（下） 早饭后，刘平和易中海一起出门去上班。 一大妈跟在身后相送，看着这个画面就觉得幸福，目光落在刘平身上，又有一份不舍。 秦淮如端着碗筷出来清洗，看到刘平背着书包走出来心情也是很好，就笑着跟两人打招呼道:“一大爷，平安，你们去上班啊。” 易中海今天心情奇好，想几句话的，但他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往常习惯了话少，现在也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就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刘平则摆了摆手，道:“嫂子，我们走了。” “好，去吧，路上注意点。” 秦淮如将盆子放在水槽上，视线跟随他的身影移动，忽然感觉到对面有一道森冷的目光刺了过来，她心中一凛，马上意识到是贾张氏在观察她，她赶紧装作不在意的把目光转回到要洗的碗筷上面。 贾张氏随后把目光在易中海和一大妈身上转了转，心中想着，昨天她让秦淮如当着众人的面说她家没粮，怎么看起来他们一点没受到影响？ 她十分不解，想不明白哪里出了问题。 秦淮如看到她疑惑的模样，嘴角翘起，感觉心情又好了几分。 …… 街道办和轧钢厂一个在西，一个在北，走到一半刘平就和易中海分开，拐到了旁边的菊花胡同。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上班的高峰期，刘平一路上碰到了很多人，但只看到一个骑自行车的。 在刘平曾生活的世界里，自行车是很寻常的东西，但现在有辆自行车却是很有面子的事，甚至不比他那时的豪车差多少。 他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可能是穿越到这个世界三个多月，已经越来越适应和融入了现在的环境的缘故，此时看到别人骑着自行车竟然感到有些羡慕。 不过，他前世离买豪车还很远，但现在凭他自身的能力买辆自行车却是能办到的。 努力！ 他收回目光，加快步伐赶到了街道办。 看到冯大爷刚从炉子上把烧开的水倒进暖瓶里，他就取出了一块桃酥从窗户里递了过去:“给，冯大爷，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冯大爷看了一眼他鼓鼓的书包，接过桃酥，眉头一挑，道:“哟，稻花村的，爷们儿你家这次没少花钱啊。” 刘平笑着解释了一句:“不是买的，别人送的。” 又指了指院里，摆手道:“冯大爷，下班再和您聊，我进去了。” “等等。” 冯大爷叫住了他，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今天一大早有人往这里投了一封举报信，刚才交给王主任的时候，我听她好像提到了‘刘平’两个字……” 刘平愣了一下，想不到谁会举报他，而且也想不到他有什么可以举报的地方，除了穿越，但这种事别人又怎么可能知道？ 于是他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道:“冯大爷，谢谢了。我进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冯大爷见状，表情也放松下来，道:“去吧。好好跟王主任说说。” 刘平点了点头，迈步走了进去。 一进办公室，在外间的几个妇女马上看了过来，然后坐在窗户边、办公室里唯一年轻、今年才二十的办事员金杏站起身道:“刘平，王主任让你来了去见她。” “好。谢谢金姐。” 刘平径直走到东边，敲了敲东屋，也就是王主任的办公室的门，得到允许走了进去。 走进去之后，王主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我处理几份文件，你先坐着等一会儿。” 刘平答应一声，走过去坐下，然后就看到茶桌上放着一封打开的信，信封上写着“举报信”三个字，里面的信也抽了出来，但有一半被信封挡住了，不过还是能看到“刘平”两个字。 以他的阅历，自是马上就想明白了王主任的意图，不过是想借这个布置考验和观察他。 接下来也正如他预料到的那样，王主任一直在看手上的文件，没有搭理他，目的肯定是让他在心虚的压力下露出破绽。 但是，他根本不心虚，这样干坐着就很无聊，于是干脆拿出昨天写好的稿子，再重新检查一遍，看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王主任虽然没有看他，但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监视之中。 此时看到他看自己写的稿子，知道再拖下去就没有意义了，于是放下文件，想了想，走到茶桌另一边坐下，然后指了指桌上的举报信，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这是一封举报你的信，你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吗？” 刘平点头道:“想。” 王主任观察着他的眼神和表情，道:“这是举报你的信，我怎么看你好像一点不担心啊。” 刘平自信的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王主任整天与各种人打交道，很清楚刘平现在的表现基本上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确实没做过坏事，二是演技很高。 以刘平的年龄，她不觉得他会是那种心机很深的人，但既然收到了群众的举报信，她就要重视，尤其医生直接关系到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更不能忽视。 而且，信上的内容也未必是假的，毕竟，如果是易中海买通了监考的人，他也是有可能不知情的，或者也有极小的可能他小小年纪就擅长骗人。 于是，她不再继续给他施加压力，而是放松的模样坐了回去——这样前紧后松，反而更容易让他放松警惕。 “好！你这个态度我是认可的。不过，这封举报信上说你医生考试时作弊，让你家大人花钱买通了监考的人——你认真告诉我，信上说的是不是真的？” 刘平顿时恍然大悟，他原以为举报他的人会从他认一大妈当干妈之事入手，这件事他虽然问心无愧，但可能牵扯到他人品的问题，解释起来反而有些麻烦，至于考试作弊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王主任一直观察着他，看到他脸上竟然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种不严肃认真的表现顿时让她皱起了眉头:“怎么了？你给我的感觉好像这个举报让你很放心，是不是没有举报到你担心的事？” 刘平咧了咧嘴，道:“王主任，您想哪去了，我刚才看到举报信上有我的名字，还以为是同名的人呢！因为我今年夏天刚毕业，然后备考考医生证，想不到有什么事能被别人举报的。” 王主任顺势问道:“举报信上说你只准备了两个来月，就能考出医生证，这明显不合理，你觉得呢？” 刘平摇头道:“看来举报我的人并不了解我。我们中学旁边有位老中医蔡大夫，他曾经教过我一段时间的中医知识，还说我有学医的天赋，否则我也想不到要去考医生啊。” “其实，王主任您想确定我是不是作了弊，卫生局里有我考试的试卷，找人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或者更直接一点，现在当场出题考一考我！” 王主任眼神一松，她原本也有这样的打算，而刘平既然主动这样说，还那么自信，作弊的可能性就大为降低。 当然，一切还是要当面验过才作准道:“行吧。但首先我要跟你说清楚，我现在场问考你，不是不相信你，而是正规的程度，同时也是为了你好——我就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吧，你们中医的徐长卿，你知道他有什么作品吗？” 听到“徐长卿”这个名字，刘平脑海里马上浮现出了另外一个世界里的经典游戏，《仙剑奇侠传三》。 在那个游戏里，主角和重要的配角的姓名都是用的草药名，并且人物的性格设定也和草药直接相关，比如女主雪见，雪见就是一味常见的中药，有清热解毒的功效，就和她出身擅长用毒的唐门有一定的关联。 而且，雪见的形态，摇曳的枝条顶端生着细细小小的穗状花序，也很符合人物“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性格设定。 徐长卿的话，名字好听，很有仙气，但也是一味中药，有镇静止痛，祛湿解毒的作用，而它的外形纤细柔美的，三者相加，对于体现游戏中角色的“刚柔并济”的侠者风范也是有帮助的。 “王主任，你可别被它的名字骗了，它其实是一味药材，并不是人。而且很常见，从hlj到两广和云贵，几乎全国各地都有生长。但它性辛，温，归肝、胃二经，有祛风化湿、止痛止痒的功效，在治疗风湿痹痛、胃痛胀满、牙痛、腰痛、跌打伤痛、风疹、湿疹等病时经常能用到，是很有用处的一味药材。” 王主任出这个题本来是想着，如果是刘平本人作弊，用它就能很容易辨别出来。 其实，经过昨天的接触，她对于刘平是很看重的，此时见他流利的说出了徐长卿的药性和用途，她心里也很感欣慰。 但是，越是看重，她越需要认真对待，一味中草药也并不能说明问题，万一他恰好因为徐长卿这个名字特别而记得比较牢呢？ 于是她又问起了两味名字相近的药，川芎与川穹，对于这类常用的药，刘平自然也轻松回答了上来。 这下她看刘平的眼神就越来越和蔼了。 不过，为了验证刘平是不是有真本事，她刚才已经向专业人士请教过，于是又问到了考试中必出现的一类考题:“如果一个人突然中风，不省人事，救醒后又出现半身不遂，口眼歪斜，手足颤抖，神情昏乱，疼多筋缩，等等，之类的症状，你觉得该用什么方子救治？” 刘平听她一句句背完，就挑了挑眉，道:“行啊，王主任，没想到您平时工作这么忙，还对《太平惠民和剂局方》有研究。” 王主任哪里有功夫看专业的中医书籍？不过听他说出了书名，已经猜到这个问题难不到他，但还是说道:“别显摆了，这是你让我考你的，快说答案吧。” 刘平笑道:“当然是有名的《小续名汤》了！” 第29章 人品过硬 听到刘平说出了正确的答案，虽然她问的问题只是两类考题，但他的表现已经足以说明他确实有真材实学的，王主任也终于放下心来:“可以了，你在我这里就算过关了……” “等等！” 刘平忙拦住她，认真的道:“王主任，这关系到我的名声和清白，过就是过，没过就是没过，‘算过关了’是什么意思？” 王主任见他小大人的模样和她较真，忍不住感到有些好笑，就正色道:“好吧，小刘同志，经过我的甄别，可以认定这封举报信是不实的——这样说你满意了吧？” 刘平顿时露出了笑容，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王主任满意的看了看他，柔声道:“嗯，没事了，你继续忙煤气中毒的宣传稿吧。” 刘平忙把手里的稿子递了过去，道:“这是我昨天写的稿子，不过我年岁小，不知道写的东西合不合适，您帮我看看吧。” 王主任顺手接过来，先翻了翻，看足足写了四页纸，不由夸赞道:“行啊，昨天一天就写了这么多。” 刘平递完稿子，又从书包里掏出了两块单独包好的月饼递了过去:“王主任，我从家里带来了一些糕点，准备给大家尝尝，这是您的。” 王主任一早就注意到他的书包鼓鼓的，可能带了些吃的，没想到竟然是稻香村的糕点，还要分给办公室的同事吃，她就把稿件放在腿上，道:“小刘，我让你来上街道办上班，是看中了你的能耐，你还小，不要染上社会上那些人的坏毛病。” 刘平忙解释道:“王主任，这些糕点并不是我特意买的，而是恰好别人送的。” 王主任皱起了眉头:“送的？” 她虽然觉得刘平应该不是那样轻浮的人，但也要防备他或者他家的长辈借她的名头在外面搞事情。 刘平意识到她可能想多了，干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了一遍:“是这样的，前天晚饭的时候，我们后院的娄晓娥突然被食物噎住了呼吸道，情况危急，如果不能帮她把异物取出来，很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我正好知道一种急救方法，把她救了回来，然后她就送来些糕点肉面作为谢礼。” 王主任惊讶的道:“这么说，你刚考完证就救了一条人命？” 刘平点头道:“可以这么说。如果是普通的卡住了嗓子，凭自己或者让外人帮着拍拍背，就能把东西咳出来，但她当时卡的位置比较深，自己是咳不出来的，其它普通的方法也都无效，如果不是我出手，后果确实不堪设想！” 王主任不由赞赏的看着他，道:“好！你是好样的！” 刘平笑道:“应该的。” 然后又指了指糕点，道:“那它们能和大家分享吗？” 王主任点头道:“当然可以！这样，这种好人好事，我正好在大家面前帮你宣传宣传，免得她们再乱说话。” 刘平知道她这样做是帮着自己消除那封举报信的影响，忙道谢道:“王主任你对我真好。” 王主任笑道:“你做了好事，我自然对你好了。” 说着话她就站起身，要带他出去。 刘平则指了指桌上的举报信，试探的道:“王主任，这个信封能让我带走吗？我也好拿它警醒自己。” 王主任自是知道，刘平拿走信封可能是想通过上面的字迹找出举报人来。 正常来说是不允许的，但是，这封所谓的举报信完全不实，根本就是凭空猜测和诬陷！ 尤其，举报者要是刘平身边的人，那么就应该知道他刚救过娄晓娥，还写这封举报信，那就更有问题了！ 经过刚才的考验，刘平已经表现了在中医方面扎实的基础，年龄又那么小，妥妥的人才，她就更加不能容忍对他的陷害。 而且，通过这两天的接触，虽然时间不长，但也能看得出来，刘平是一个正直、负责的人，那么，他要通过信符找出举报者，应该也不会做出过分的事，反而能够因此躲开不必要的暗箭伤人。 于是她稍一迟疑就点头应了下来，但还是嘱咐道:“我们的工作就是为人民服务，要做到这一点，一是要守法，二是要有容人之量，你明白吗？” 刘平忙道:“好的，王主任，我听您的。” “臭小子！” 王主任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就起身带头走出了办公室。 走到外面，她拍了拍手，道:“大家静一静，我讲两件事。一件呢，是今天早上有人向街道办投了一封举报信，内容是举报刘平考试作弊，这件事我已经向卫生局打听过了，并现场用卫生局给的几个考题考过他了，全部答对，所以可以证明举报内容不实！” 大家听完，看着笑容干净阳光的刘平，都替他高兴的鼓起了掌。 王主任见状又笑道:“你们鼓掌是不是知道他拿来了糕点贿赂你们了？” 金杏大大的眼睛一亮，问道:“还有糕点？” 刘平笑着打开书包，把里面的两包糕点取了出来。 坐在金杏后面的孙兰芳孙姨看了一眼包糕点的牛皮纸，马上说道:“哟，还是稻香村的？” 众人一听，气氛顿时更热烈了。 王主任这时又开口道:“行了，都别光顾着糕点，我先说说这些糕点是怎么来的——如果是他花钱买的，我肯定会让他带回家去，但是，这些糕点是刘平救下同院邻居的性命，人家给的谢礼，我才愿意让他跟大家分享的。” 金杏诧异的看着刘平，问道:“救命？你救了邻居的命？到底怎么回事？” 刘平又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然后认真的道:“异物堵塞呼吸道，大家可能以为只是卡了嗓子，但其实非常危险！我估计大家应该都听说过类似的事，比如谁吃着吃着饭，忽然就捂着脖子喘不上气，最后噎死了，还有一些小孩子，不注意吃进嘴里的东西出现意外，也是同样的情况。” “如果不是离着医院近，能够及时送医抢救，那么，我的急救方法就是应该这类危险最有效的方法，一会儿等大家闲了，我可以教给大家——确实是能用来救命的！” 听他这样一说，她们哪里还有心情工作？ 孙姨忙问道:“小刘，你的那个方法难吗？好学吗？” 刘平笑道:“好学，非常简单。” 孙姨忙道:“你现在就给我们讲讲吧。” 刘平看向王主任，后者见大家这会确实不忙，就点头道:“那就讲讲吧。” “好。” 刘平痛快的答应下来，然后一边比划一边讲解道:“我的这个急救方法分为两种情况，我先讲三岁以下的儿童。他们因为对危险了解少，吞咽功能未发育完全，还喜欢乱往嘴里塞东西，最容易发生异物堵塞气道的情况。” “对他们进行急救，是把他们倒扣在大人膝盖上，同时让他们的头部低于大人膝盖，然后一手扶住儿童颈部，另一手在儿童背部，连续拍击1-5次，一直到异物被排出。” “然后是大人。因为大人能承受能力更强，所以，急救方法和儿童又不一样。救大人的时候，一般让被救者处于坐位或立位，施救者站于被救者背后，双手环抱被救者，右手握拳，用大拇指掌指关节顶住患者的上腹部正中位置，左手压在右手拳上，向上向内快速冲击6-10次，一直到异物排出为止。” 能救命的技巧，没人不想学。 他讲解的时候，包括王主任在内，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落下了关键内容。 不过，单纯听他讲解难免不够直观，王主任就开口道:“要不你给大家演示一下吧。” 刘平没有拒绝，道:“好啊。” 然后看向刚才比较活跃的孙姨，道:“孙姨，您来搭把手吧。不过，一会儿是按压肚子，我会控制好力度，但也不会太舒服，您忍一忍啊。” 孙姨道:“啊？会多不舒服？” 这时金杏跃跃欲试的道:“我来吧。我年轻，不怕！” 刘平却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使用我的急救法要从后面环抱被救者，我是大人了，抱着你一个大姑娘，这个姿势不雅，容易让人误会！” 听他说完，王主任直接就带头笑了起来。 金杏原来是办公室里最小的，现在来了刘平，她就一边捂着嘴咯咯的笑，一边拿手指着他道:“你还大人呢，我弟弟都比你大！” 王主任笑够了，就一拍刘平的肩膀，道:“你教大家救人的方法，是正事，没人会误会的，去吧！” 金杏大方的从办公桌后面走了出来，道:“来，刘平弟弟，不要害羞，你只管告诉我怎么做就行。” 王主任再次催促道:“去吧，大方的，教完大家还要工作呢。” 刘平想了想，道:“干脆让孙姨和金杏姐来示范，我在一旁指导吧。” 他这样顿时又引来了大家善意的哄笑，还笑话他封建，不过，等到看到她们两人的站位，尤其发力的时候，前面人的屁股和后面的人贴得那么紧，姿势确实不雅，就都认为他细心、有分寸、人品过硬。 孙姨今年四十多岁，说话没有任何顾忌，等刘平教完海姆立克急救法，吃到他拿来的点心，她就笑着对他说道:“你这傻小子不知道珍惜，今天这么好的机会不抱我们金杏，以后想抱也不给你抱了！” 这句话自然引来了金杏的不满，不过，这间办公室里就她俩年轻，自然就成了众人打趣的对象。 就这样说说笑笑，一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第30章 敷衍 红星轧钢厂内，下班时间一到，整个厂的气氛也瞬间轻松下来。 易中海归置好做好的配件，拿起工具包就走了出去，同时经过贾东旭的工位时，他又喊道:“东旭，下班了，一起走吧。” 昨天晚上贾张氏让秦淮如上门说粮食不够，周末办席不带粮食的事，他自是知道，那根本不是粮食够不够的问题，而是在向他表达不满。 幸亏刘平机灵，否则当着那么多人说出来，不是当众给他们难看吗？ 尤其是给周末的喜庆添恶心，这是他最恼火的地方。 他们两人，刘平考出医生证完全是凭自己的实力，贾东旭没有通过最简单、最初级的一级钳工考试，也是自己能耐水平不够，这能怨得了谁？ 贾张氏的做法自是让他很恼火，不过，为了维护好邻里间的关系，不给刘平造成不好的影响，他也得应付好她们，反正做些表面的功夫又不难。 其实，如果不闹，虽然因为刘平的存在，他不再把贾东旭当成养老的考察对象，但双方毕竟是师徒，在技能学习上，他还是会尽到一个师父的责任，现在闹这一出，除了让他反感，也只能得到一些小的好处，但消耗的却是贾爸留下的情分。 贾东旭听到易中海叫他，心里咯噔一下，首先想的是举报信的事有没有被发现，但很快想到，别人又不知道举报信是写的，而且他们一天都在工厂里，他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于是，他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尽量学着平时的模样答道:“来了。” 易中海一边走一边问道:“今天工作怎么样？” 这会儿贾东旭生怕从他口中突然听到他最不想听到的、关于举报信的问题，盼着他一直不说话才好，所以，面对易中海的问题，他只是沉闷的答道:“还行。” 易中海皱了一下眉头，又继续问道:“有没有遇到不懂或者不会的问题？” 贾东旭低着头:“没有……今天很顺利。” 易中海看了他一眼，以为他还没有从考试失败的打击中走出来，就安慰道:“我也觉得基础的技能你应该都掌握了，只要多练练了，练熟了，开了窍，技能就会长得很快——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时期。” 贾东旭从易中海说话的方式上，几乎可以肯定对于他写举报信的事是不知情的，但两人走在一起还是感觉到难受和不安，在这种状态下，他越回应感觉压力越大，恨不得易中海闭嘴，或者干脆是个哑巴才好。 对易中海来说，该说的话早就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包括帮指导技能上的不足，贾东旭也是他付出精力最多的徒弟，但是，对钳工来说，说再多也没用，最终还是要落在手上。 在这方面，刘平就太让他省心了！ 当然，他心里并没有把两人放在一起比较的意思，因为全方位的比不过:论能力，两人一个两个月就考出了医生证，一个快三年了还没通过一级钳工的考试，有什么可比的？ 更重要的是，刘平在他心里不只是为他们养老的人，更是家人，而贾东旭在刘平之前，他就已经犹豫要不要换成傻柱了。 这会儿想起刘平，完全是想知道他今天第一天上班，过得怎么样。 毕竟再聪慧，年龄在那里呢，才十五岁，能适应上班吗？ 这会儿见贾东旭低着头，一点也没有积极的回应，他也懒得再多说什么。 很快两人就回到熟悉的四合院。 走进中院，易中海又嘱咐了一遍:“明天上班，你再把考试做的工件重新做几遍，到时候我帮你看看，找出其中不足的地方，这种时候反而更容易长能耐。” “回去吧，你妈和媳妇都在家等你呢。” 贾东旭耐着性子听他说完，终于放下心来:“嗯，我回去了。” 说完话他赶紧回到了家里。 贾张氏歪头看着窗外的易中海，道:“狗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点到脸上都知道怎么做人！” 屋外，易中海看着贾东旭急不可耐的走进家里，摇了摇头，也迈步走回了东厢房的家里。 推门，看到刘平正坐在书桌旁写东西，一大妈则坐在他身边的床上陪着他说话，心情顿时好得像是外面万里无云的天空，刚才些许的郁闷和所有别的负面情绪全都一扫而空，只余下欣喜。 “平安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一边将工具包放在墙边的柜子上一边问道。 一大妈都没看他，只是随口回了一句:“就比你早来一会儿。” 然后就问刘平道:“一会儿再写吧，咱们先吃饭。” 刘平用手点着王主任圈点的地方，迅速将修改的文字写在另一张纸上，口中则痛快的答道:“好！” 易中海在一旁说道:“要是工作上忙的话，等你写完再吃也不迟。” 刘平已经站起了身，闻言直接就反驳道:“老易，你想法有问题啊，身体是哥命的本钱，吃好饭，把身体养好，才能更好的生活和工作。” 易中海笑骂道:“嘿，你还教训起我来了，你刚上班，我让你表现好点有错吗？” 刘平一边和一大妈把饭菜端上来，一边说道:“我的表现肯定是好的，倒是你，不趁着现在好好吃饭，把身体养得棒棒的，将来怎么帮我干妈多干活，怎么带孙子？” 说着话，看到用葱丝凉拌的腐竹，葱丝切得既细又整齐，葱叶青翠，腐竹泡发得恰到好处，就直接用手捏出一块扔进了嘴里。 一大妈轻拍了他一下，笑道:“洗完手再吃！” 刘平把手亮给她看:“我刚才已经洗过了，你亲眼看到的。” 一大妈推着他道:“那也再洗一遍……刚才你用手摸书桌了。” 刘平好笑的道:“哎呀，干妈，真是的，我那书桌，您给擦得用来做饭都不用洗的……” 一大妈笑着把他背后衣服上的折痕抹平，转头又对易中海道:“老易，以后没急事，下班就早点回家，要不然都得等你回来才能吃饭。” 易中海又好气又无奈的道:“你这心偏得，你也不想想，平安上班的街道办离家多近，我们厂离家又多远！” 刘平这时插话道:“哎，大爷，您着什么急？我干妈的意思是让您按时回家吃饭，又没说让您比我早回来。” 一大妈马上含笑道:“还是平安懂事儿，我就是这个意思。” 第31章 暴怒的易中海 易中海看了看刘平，又看了看一大妈，放弃了反抗，道:“我算是看透了，现在你们娘俩是一条心的，得，以后我什么都听你们的，否则将来动弹不了了，你们还不得把我扔屋外头去啊！” 刘平擦完脸，把毛巾展开搭在晾绳上，然后走回来坐下，一边给易中海倒了一杯酒递了过去，一边对一大妈说道:“干妈，你听听，咱们为他好，他反而造起我们的谣来了——您老人家什么人性，全院有一个算一个，谁不得挑大拇指？” “至于我的话，干妈，您是最了解我的，我的人性有那么次吗？” 一大妈瞪了一眼易中海，道:“你还没喝酒呢，怎么净说胡话？” 然后转向刘平，眼睛又充满笑意的道:“平安，你别听他瞎说！你人品性格是最好的，干妈都看在眼里，错不了的！” 易中海端着酒杯向她们俩比划了一下，笑着说道:“行行行，是我说错话了，我跟你们道歉！” 刘平给一大妈夹了一筷子腐竹:“这还差不多！反正以后你得听我们娘俩的。” 易中海嘿了一声，美滋滋的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然后一边吃菜，一边问起了刘平上班的情况:“你刚去上班，但你年龄还小，应该只会让你打下手学习，这个我不担心。 但是，上班的地方毕竟是街道办，我就怕你和同事关系搞不好——怎么样，这一天上班你感觉怎么样？” 刘平一边大口吃着馒头，一边回答道:“这您就多虑了！我跟你们说，那些大姨们可热情了，要不是王主任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都争着抢着给我介绍对象呢。” 这个回答却是出乎了易中海的预料，他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是因为送给她们的点心吗？” 刘平摇头道:“点心是次要的，主要是我把前天救娄晓娥的方法教给了她们，而且，我现在可以说是正儿八经的有证的大夫，在治病方面，她们自己和家人大的问题我可能解决不了，但小毛病我有的是办法！ 总之，她们见我有真才实学，人品也好，自然喜欢我——老易，你看到了吗？我刚去上班，王主任和那些同事都认可我的人品，你，唉——” 易中海认真听着，听他说办公室里的人都喜欢他，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但没想到刘平最后来了那么一句，他不由又好笑又好气起来:“我说你这臭小子，怎么着，还真要我给你正儿八经的道歉啊！” 一大妈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该！你自找的！” 不过她的关注点在介绍对象上:“她们真的给你介绍对象吗？都多大？” 易中海无奈的看着她道:“说正事呢，你别打岔。” 一大妈原来对他几乎言听计从，也是家里只有她们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却渐渐喜欢上和家人的互动，表达自己的想法:“给平安介绍对象怎么就不是正事了？” 易中海不满的道:“你也不看看平安现在才多大，介绍对象也太早了吧？” 一大妈却是有自己的道理:“早什么？她们要真的给平安介绍对象，肯定是年龄相仿的，知道是谁，要是好的，让他们先慢慢处着培养感情，免得好的都被别人抢走了。” 易中海感觉自己竟然被她说服了，但还是关心刘平现在上班的情况，至于对象，那是将来的事，离着还远:“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平安就在街道办上班，介绍对象什么时候都可以，他也有足够的时间，现在还是先问问他上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吧。” 刘平点头道:“在街道办上班是没什么问题的，但确实有个情况我得跟您说说。” 易中海见他这样说，也不由郑重起来:“什么情况？” 刘平说道:“您不用紧张，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但是我觉得得跟您说说，就是吧，我今天刚到街道办，门卫冯大爷就跟我说早上有人偷偷投送了一封关于我的举报信……” “什么？！” 易中海手一抖，直接碰倒了酒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只是紧张的盯着刘平追问道:“举报信？你的？” 刘平赶紧接住酒杯，道:“你看你，酒都洒了，我刚才说过事情已经解决了，您怎么还激动成这个样子？” 易中海接过一大妈递过来的抹布，随意的把酒水擦到地上，又赶紧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举报信，你千万不要不重视！” 一大妈也焦急的道:“你才刚上班，怎么会有人举报你？” 刘平赶忙拍了拍她的手，轻松的道:“您不用着急，其实事情一点都不严重。那封举报信上说我考试作了弊，但这种事验证起来很简单，都不说卫生局里有我的考卷，我直接让王主任现场出题，我现场作答，问我的问题我全部答出来了，这个举报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听他说完，一大妈不由松了一口气，道:“对啊，你前段时间看书那么刻苦，能考过是努力得来的，怎么可能作弊？” 易中海这会儿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下来，但还是愤怒无比:“举报你的信算是解决了，但这件事不能算完！” 刘平第一天上班就被人举报，举报的人明显充满了恶意，而且，只有千日作贼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如果不找出对方是谁，知道为什么举报刘平，他是绝对无法安心的！ “王主任那边有没有说举报信是谁写的？对了，你刚才说街道办门卫冯大爷跟先告诉你了这件事，你们关系好吗？他有没有看见投举报信的人了？” 刘平摆手道:“别想了，王主任就算知道，按规矩也是不能跟我说的。至于冯大爷，我们也才见过两面，人家提前告诉我已经是情分了，他没说有没有看到，我也就没问。” 易中海也马上反应过来，道:“你做得对！你问心无愧，不问是对的，问了反而显得你心虚——不问是对的！” 一大妈又气又担心的道:“平安，你知道是谁举报的你吗？你平时做事向来规矩懂事，也没得罪过别人啊……” 刘平微笑道:“干妈，您不用担心。举报我的人估计是眼红，您也说了，我平时做事向来规矩，像这次举报也只能靠凭空猜测，影响不到我的……” 易中海却仍然表情严肃慎重:“平安，你还小，不懂这些人情世故——你觉得已经证明了这次举报信是假的，就没事儿了，但如果不找出举报的人，他如果再举报你呢？”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就算都证明你是对的，也会影响你的名声！因为人们会想，为什么这么多人只举报你一个呢？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经过，而只是知道你被举报这件事，你想想，他们会怎么想？又会怎么传你的闲话？” 说着话，他就已经开始思考什么人会举报刘平，思路也和刘平差不多，但具体是谁却没有头绪。 刘平提到这件事，就是想听一听易中海的意见，他说的这些也是他的顾虑，于是就起身从书包里把信封拿了出来，道:“这是举报信的信封，我认识的人少，您看能不能从上面发现些什么……” “我看看！” 不等他说完，易中海就把信封拿了过来。 当看到信符上“举报信”三个字，他眼睛渐渐睁大了:那三个字的笔迹他太熟悉了！ 贾东旭！ 举报刘平的信竟然是他写的？！ 他脑海里瞬间想起贾东旭今天早上异常的早走，以及刚才一路上的表现，他当时以为是因为考级没过的羞愧，现在却明白过来，他根本不是羞愧，而是心虚！ 确定了答案后，他脸一下胀得通红，恨意和对刘平的愧疚，让他觉得心中的怒火像是火山爆发般在胸膛里炸开，又把他整个人点燃，甚至理智都被烧掉了。 然后，他发红的眼睛瞪着对面，腾的一下站起身就想往外面冲去！ 第32章 解除关系 刘平也没想到他的反应如此之大，此时一看到他的动作，赶忙伸手拉住了他。 易中海气得要炸开，但残留的理智还是怕拉倒摔着他，只能气喘吁吁的道:“平安，你给我松开！那个畜生，我……我绝饶不了他！” 刘平死命拽紧他，然后冷静的低喝道:“冷静！你是院里的一大爷，再说你这么大岁数了，现在要和别人打架？” 易中海还在想掰开他的手，闻言气得脸上肌肉乱抖的道:“我就算不当这个一大爷，也不能放过那个白眼狼——我真是眼瞎，好心好意竟然喂出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刘平感到他因为太过生气激动，站都有些站不稳，这样也好控制，就走过去试着把他按住凳子上:“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话。” 易中海确实太过激动，刚才起身那一下也冲猛了，有些缺氧，这会儿腿发软，被刘平一按就坐下了。 刘平松了一口气，然后给一大妈施了个眼色，让她把书桌上的茶缸递过来，里面有刚才没喝完的水。 一大妈也被他刚才的模样吓了一跳，此时就一边把茶缸递给刘平，一边说道:“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 刘平打开盖，把茶缸塞到易中海手里，让他接过去下意识的先喝口水，缓缓心情，然后回答道:“还用说嘛，肯定是找出了写举报信的人——是对面那家吗？” 易中海这会儿则想着，贾东旭举报刘平，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因为他，这让他格外的内疚，心里难受得话都说不出来。 一大妈向来脾气好，但等她听明白刘平话里的意思，也少有的生起气来:“什么？是她们？贾东旭？他……我们从未做过对不起他们家的事，反而一向照顾，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易中海忍不住叹气、苦闷的道:“还能因为什么？他是眼红平安有出息，但主要还是人性不行——聋老太太果然没看错他……” 刘平道:“好了，知道是谁举报的就行，多大的事？您出面警告他，我相信他以后绝对不敢再做了，您倒好，这么大岁数了，还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要出去和他打架——您这样啊，以后我遇到事还敢跟你们说吗？” 易中海心中一急，下意识的就想起身。 刘平一按他的肩，不悦的道:“坐下！” 他就不敢站起来了，但还是着急的道:“我以后不这么冲动了，你遇到事了可不能不跟我说啊！” 一大妈也道:“你大爷说得对，你遇到事不跟我们说跟谁说？” 刘平抓着易中海的胳膊简单号了号脉，道:“这些事以后再说，这饭也别先吃了，你刚才突然生了那么大的气，气大伤肝，我得给你扎上几针，不然晚上你觉都得睡不好，还有可能留下后遗症——现在天冷了，你进屋坐被窝里去吧。” 说着话又握了一大妈的手:“干妈您自己摸摸，是不是手都凉了？不过您这个简单，我给您捏捏手上的穴位就好了——您先等着，我先给老易扎针。” 说完就催站在身边的易中海道:“快走啊，我干妈还等着呢。” 易中海这会儿已经想通了，刘平刚才的话是对的，对付贾东旭很容易，确实不用那么激动，此时也感觉身体有些发虚，就顺从的走进了屋里。 刘平分别在他左太冲穴、左阴包穴下了两针，这两个是肝经上的穴位，左升右降，目的是引生气时外泄的肝气回流。 然后又在右侧光明穴上下了一针，这是胆经上的穴位，肝胆互为表里，取这个穴位能够轻泄窜入其它经脉里的肝气。 下完针，他开始给一大妈按揉右手的合谷穴。 合谷穴虽然是手阳明大肠经上的穴位，但有通经镇静的作用，用来纾解生气的情绪是很好用的。 果然，等她手热起来基本上气也就消了。 一大妈心疼他，感觉没事后就催他道:“我好了，你赶紧去吃饭吧。” 刘平答应了一声，洗了把手，又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拎着凳子在门边坐下，然后一边吃一边说道:“老易，你说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那么冲动？好好的一顿晚饭都让你搅和了……” 一大妈也附和道:“就是。孩子和你说事儿，你当大人的没点定力，那还能把事情办好了？幸亏平安稳得住，不然还不知道你闹出多大的乱子呢！” 易中海不知道是不扎针的缘故，加上就事情本身而言，知道是贾东旭写的举报信，解决很容易，他心情格外的平和，此时听两人数落他，反而觉得心情越来越好了。 刘平这时反而说起了好话:“干妈，这次也不能全怪老易，他也是关心我。” 这下他不仅心情好了，刚才一点都不知道饿，现在也想吃饭了。 不过，两人刚才都生了场大气，为了不增加他们的胃肠负担，刘平就没让他们再吃原来的饭，而是烧了一锅酸辣疙瘩汤让他们喝。 酸入肝，酸辣俱能开胃，但两人这会儿哪里还在意吃的是什么？ 光是刘平的心意都让他们吃饱了！ 到了晚上，易中海久久不想睡去，忍不住找话题跟一大妈说道:“哎，平安确实是有真本事的，他没给扎针的时候，我肚子都是硬的，就扎了三针，没一会儿就软了。” 一大妈嗯了一声，也小声的道:“我也是。他没给我按手前，我感觉手脚都是冷的，他给揉了一会儿，身上就有热乎劲了。”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又道:“这人和人真的不能比啊！” 一大妈自是知道他在感叹什么，然后也正式起来，道:“平安有能耐，人又好，这次的事你可得处理好了！咱们得帮他把路走得更远更好，不能让一些小人给拖了后腿！” 易中海道:“你放心，我已经想好怎么做了！” 次日，吃过早饭，进了轧钢厂之后，他就直接找上了他们的车间主任，也姓王，叫王守良。 作为车间唯一的八级钳工，王守良很重视易中海，此时见他主动上门，表情还很严肃，就直接问道:“老易，你这是怎么了？是遇到麻烦事了吗？” 易中海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道:“王主任，我这次来是想和贾东旭解除师徒关系的。” 王守良眉头一皱，道:“老易，咱们也是多年的工友了，我没记错的话，贾东旭是你们院老贾的儿子，老贾在的时候，你们关系不错，当时也是你主动收他当徒弟的，现在怎么……他学东西是慢点，但也不至于解除师徒关系吧？” 在这个时代，师徒关系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易中海要解除和贾东旭的师徒关系，很大了说是会影响车间的团结安定，甚至影响车间评厂里的先进。 如果没有正当理由，他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易中海来之前自然已经想到这一点了，如果说出来未免有些家丑外扬的意思，但他实在无法忍受贾东旭对刘平的诬陷，就还是实话实说道:“前段时间，我爱人认了一个干儿子，叫刘平。刘平肯吃苦，人也聪明，就把医生证考下来了，还得到了街道办王主任的认可…… 结果贾东旭可能是自己没考过厂里的评级，又眼红他得到领导的重视，他就写举报信诬陷刘平考试作弊！” 尽管已经是发生过的事了，此时提起来他还是忍不住愤怒:“王主任，别说以刘平的人品和能力不可能作弊，医生考试是卫生局举办的，谁又能、又敢作弊？ 事实上，昨天刘平让王主任现场出题，他全答对了，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我敢以我的人格保证，我说的全是实话！” “贾东旭要是别的问题，我都可以接受，但关系到品格人性，我是绝对不能忍的！” 王守良张了张嘴，很想问易中海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或者有没有夸张的地方，但他对易中海很了解，只看刚才的表现就知道这种事作不了假，而即便一些细节上有些出入，却改变不了整件事的性质。 他最终也只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第33章 让傻柱传话 差不多在易中海去见车间主任王守良的时候，孙兰芳见办公室其他人没有动静，也起身走进了街道办的王主任的办公室。 随手带上门，她走到王主任的办公桌前，压低声音、有些兴奋的道:“主任，我已经打听清楚——嘿，这个事儿可有意思了。” 王主任抬头看了她一眼，道:“哦，那就说说吧。” 孙兰芳道:“王主任，其实在十几天前，我们就见过刘平了，他也是那时候改的名。” 王主任疑惑的道:“改名？为什么改名？” 昨天的举报信虽然被证实是有人诬陷，但信上说刘平仅用了三个月不到就考出了医生证，她也感到好奇，就让孙兰芳去打听更详细信息。 孙兰芳笑道:“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他原来叫刘光天，是交道口四合院二大爷刘海中的二儿子。” 王主任想了想，道:“刘海中我知道……” 脑海里浮现出刘海中的形象，她对他相当熟悉，一是他的外形，身材魁梧，但小头小眼睛，二是他官迷，面对她时总是无条件的奉承、巴结，这两点和刘平简直没一点相似的！ 她摇了摇头，不再没用的瞎想，问道:“他为什么改名？” 孙兰芳解释道:“这事儿要从三个月前说起。那个刘海中，您可能不知道他有坏习惯，那就是喜欢有事没事儿打孩子，哎呀喂，据我打听消息的人说，真的是每天都会打，一天都不落！” “刘海中是什么人？他是轧钢厂的锻工，手上的劲多大，打到孩子身上哪能受得了？据说每天都被打得鬼哭狼嚎的……” 王主任对刘平印象很好，听她说到这里不由怒道:“那个刘海中，太不像话了！管教孩子没人会说什么，但天天打算怎么回事？” 孙兰芳也喜欢刘平，闻言也附和道:“谁说不是呢！结果三个月前的那次打得太狠了，刘平忍受不了，就逃出来，认了一大妈当干妈，后来趁着买房子，把户口也一并迁了出来并改了名。” 王主任没多说什么，只是肯定的评价道:“他做得对。” 孙兰芳道:“谁说不是呢！对了，主任，刘平救了他们后院的娄晓娥——就是轧钢厂娄董事的女儿，人家带了很丰厚的礼物上门感谢，你猜怎么着？刘海中还让二大妈上门去讨要礼物呢！” 王主任听得憋气，就问道:“她们怎么有脸……后来呢？” 孙兰芳笑道:“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他们直接召开全院大会，决定拿出一部分肉面办个席面，大家一起分享，庆祝刘平考出医生证和当上咱们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剩下的自然就刘平他们吃了。” 王主任不由一笑，直觉中感觉是刘平想出来的办法，但这是她喜欢看到的结果，就点了点头，道:“他救的人，现在又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留下自己吃也是应该的。” 孙兰芳道:“我也这么认为的。主任，你说刘海中是怎么想的？这么有出息的儿子，前面活活给打走了都不知道悔改，后面还继续把他往外面推。” 王主任则若有所思的道:“你说，要是不逃离刘海中，刘平是不是就没有现在的成绩了？” 孙兰芳想了想，道:“还真是！咱就不说人了，就是路上的野草，天天被踩，也长不大。” 王主任心中有了些模糊的想法，又知道了想知道的消息，就对孙兰芳道:“行了，你回去工作吧。” 孙兰芳应道:“好，那我回去了。” 等她出来，刘平也检查过了修改好的稿子，就小声问她道:“孙姨，主任现在忙吗？” 可能是知道了他“悲惨”的过往，再面对他现在阳光不由多了一份怜惜，她就温和的说道:“不忙，你有事现在过去就行。” 王主任也是同样的心理，尤其看到稿子上她昨天点出的所有问题都改过了，于是毫不吝啬的夸了他一顿，同时许诺明天的安全宣传做好了还会给他奖励。 …… 红星轧钢厂。 面对王守良严厉的批评，贾东旭脸吓得煞白，而易中海要和他解除师徒关系的决定则更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劈到了他的头上，他几乎站都无法站稳。 虽然为了维护车间的稳定，也是为了给贾东旭留一些颜面，这些事王守良都是私下说的，但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 不说别人，易中海即便不提具体的原因，也不会为他的错误隐瞒自己的决定。 而且，现在人们都重视名声，如果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解除师徒关系这种事基本上不会出现，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自是能引起了大家的好奇。 于是，不到中午，两人断绝师徒关系的事就传开了。 傻柱自然也知道了。 因为贾东旭比他结婚早，还娶到秦淮如这样好看的媳妇，他一直看贾东旭不顺眼，听到这个消息后，他马上兴冲冲的就去找易中海打听原因。 对易中海来说，他虽然知道这类事情上，其他人往往会认为主动提出的一方占理，但同时也明白肯定有些人会说一些诸如“一个巴掌拍不响”之类的屁话！ 尤其回到家中，要让贾张氏不撒泼胡闹，就需要让她提前知道真正的原因，以傻柱大大咧咧的性格，只要告诉了他，肯定就能帮他把话带回去。 而且，事情的原因他跟别人不太好说，傻柱是邻居，他们的关系又很好，告诉他却不用有太多的顾虑:“他人品有问题！” 傻柱马上附和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就不像个好人。不过，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连您这么好性格的人都看不下去了？” 易中海一说起来就仍然有气:“平安考出医生证，还被王主任看重，当上了特聘办事员，这事儿你知道吧？” 傻柱道:“这事儿您前天晚上开全院大会说过，周末开席还请我当厨子，我能不知道吗？怎么，他小子使坏了？” 易中海沉重的点了点头，道:“他给街道办写举报信，诬陷平安考试作弊……” “什么？！” 傻柱腾的站起身来，瞪眼道:“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回来！” 易中海赶紧叫住他，道:“你老实呆着！我们已经解除师徒关系了，你还教训他干什么？” 傻柱不忿的道:“不是，咱们都一个院里的邻居，他做出这种偷摸害人的事，我教训他不应该吗？” 易中海摇了摇头，冷笑道:“平安是凭真本事考出来的医生证，昨天还让王主任现场出题考他，全部都答对了！他费尽心机，反而让王主任更看到了平安的本事，更重视他了，除了显露出自己人品不行，什么都没得到，你管他干什么？” 傻柱对于不能借这个机会光明正大的教训贾东旭还能露脸感到很是遗憾，就想先借口离开易中海，到时候就没人约束得了他了。 易中海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就提醒道:“你不要乱来啊！你要是打了他，他妈肯定不会放过你，说不定还会讹你一顿！” 傻柱不由骂骂咧咧的皱起了眉头，他虽然混不吝的性格，对于贾张氏还真没办法。 不过，他很快想到，他根本不用对贾东旭做什么，只要把这个消息带回四合院，就能帮自己出气，而且贾张氏还没办法找他的麻烦！ 第34章 傻柱传话 心里存了事情，领导今天又没有安排小灶，傻柱等不到下班时间，把围裙一脱就走了——作为厂里唯一的大厨，他最大的作用是服务好领导，对于他其它的事厂里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傻柱来说，虽然没有小灶会影响到他的饮食，因为以他的习惯，向来会从小灶里留给自己一部分的，不过今天他却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反而以比往常还快的速度兴冲冲的回到了四合院。 因为回来得早，正好赶上大家做饭的点，他一进垂花门，就被正往门口清倒炉灰的三大妈看见了。 “傻柱，你今天下班可早啊。” 三大妈原本只是随意打声招呼，但傻柱正想着如何把贾东旭被易中海“踢出师门”的事宣扬出去，这正好给他开口的机会，闻言就笑道:“嘿，三大妈，您这是做饭呢？” “都这个点了可不就得做饭了吗？” 三大妈有些奇怪，但还是顺口答音，然后又再次问道:“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傻柱马上顺势道:“三大妈，咱们院里今天可要发生大事了！不然你以为我回来这么早干什么？” 三大妈也被唬得一愣，忙问道:“什么大事？你可别吓唬我！” 傻柱见前院和后座房的两个邻居也都看了过来，心里更加兴奋:“三大妈您别着急，和您各位没有关系……” 三大妈着急的道:“到底什么事，你快说啊——你快急死我了！” 傻柱笑道:“您倒是让我说呀。” 三大妈忙道:“快说快说！” 傻柱这才心满意足的说道:“你们不知道，贾东旭那个狗……家伙，不干人事儿，诬陷人家平安考试作弊——大家伙说，贾东旭那是人干的事儿吗？我最看不起这种人了，有什么事情你当面说，背后使绊子、捅刀子，以后谁还敢他打交道？” 因为娄家谢礼的事，阎书斋认为得罪了易中海和刘平，而刘平不仅当上了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已经能直接影响到他们了，尤其还得到了王主任的重视。 所以，前天晚上在全院大会结束后，他又特意召开了家庭会议，会议精神则是以后，至少明面上，要维护好和刘平的关系，因为这样他们会有利可图。 三大妈自然也听他的，不过，她一来不知道刘平作弊的事是不是真的，二来也顾忌贾张氏撒泼打滚的能力，听傻柱讲完就本着两不得罪的态度，有限度的附和道:“哎呀，都是一个院里的，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傻柱马上一拍大腿，道:“谁说不是呢！一大爷原来对他们家多照顾，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阴险小人！呸！” 三大妈更想知道结果，就问道:“后来呢？” “后来？” 傻柱想到要宣布的消息就忍不住开心和激动，然后就幸灾乐祸的说道:“三大妈，你们可别以为这是小事！你想想，贾东旭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什么？他是背地里害人，要断了平安的前途！” “这件事他虽然没做成，但却能反应一个人的人品，所以——” 三大妈也意识到后面就是傻柱要说的大事了，也不由重复道:“所以？” 傻柱感觉像是喝完好酒一样，满心舒畅的道:“所以，一大爷和厂领导都认为贾东旭人品不行，一大爷就把他踢出去，不再认他当徒弟了！” 三大妈被这个结果震得说不出话来——她能想到贾东旭举报刘平会让易中海恼火，但没想到竟然是不再认他当徒弟。 这可不仅仅只是解除了师徒关系那么简单，而是反应了易中海对贾东旭以及他们家的态度。 这些年，贾东旭一家小日子过得不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易中海的照顾，现在做出了断绝师徒关系的决定，就意味着那种照顾不会再有了。 所以，傻柱说得没错，这还真是四合院里的大事！ “三大妈，这件事我得告诉秦姐她们去，好让她们提前有个准备——唉，贾东旭那个狗东西做出这样的事，秦姐不知道得多伤心呢！” 傻柱见三大妈不说话，他也急着把消息带回给“正主”，摞下一句话就拔腿向中院走去。 住在前院大门附近的两个邻居刚才忙着手里的活，不能凑过去，感觉只听了个大概，见他走过来就又叫住他，问道:“傻柱，你说的可是真的？一大爷真的不认贾东旭当徒弟了？” 此时秦淮如正在洗水槽那里洗萝卜叶子——它们也能当菜吃，但里面有很多的泥沙，必须要清洗干净才能吃。 傻柱见秦淮如也看了过来，顿时激动得心跳都要乱了，所以停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故意提高声音道:“是真的！这件事儿厂里都快传遍了，也是厂领导的决定，以后一大爷确实不再认贾东旭当徒弟了——主要贾东旭办得太不是人事儿了，人品太差，否则……” 为了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他刚才在前院说的时候虽然没有故意大声，但以他的嗓门，中院也能听到一些。 秦淮如原本就听到了一些，但还是不太确定，此时听傻柱亲口说出来，她不由心中一沉——她很清楚，她们一家的生活称得上顺风顺水，是和易中海平日的照顾分不开的。 这份照顾既有直接的接济，也有他一大爷身份所带来的影响。 尤其后者，是院里住户对她们一家多有忍让的根本原因。 如果真的像傻柱所说的那样，易中海不再认贾东旭当徒弟，那么，以上的一切就都将不复存在了！ 想到那个后果，听到傻柱的话，她几乎下意识的就呵斥道:“傻柱，你胡说八道什么？东旭是和你一起玩到大的兄弟，你造他的谣合适吗？” 傻柱一听到她说话，虽然是呵斥，但看她白生生的脸，却怎么看怎么顺眼，于是丢下那俩邻居，走到她身前道:“秦姐，我可没有胡说。这件事儿整个厂都传遍了，确实是东旭那小子办事不地道……” 秦淮如这会儿也心里没底，而这种关系到整个家庭的大事，按道理她该立即跟贾张氏说的，不过，她担心直接跟贾张氏说会被骂，甚至会把错安到她头上，就想着多说几句话，让贾张氏主动了解这件事。 于是，她又一瞪眼，道:“你嚷嚷什么？有什么话不会好好说吗？” 见她语气柔和下来，他马上忘了把消息宣扬出去让贾东旭丢脸的初衷，反而在想贾东旭倒霉，秦淮如也会跟着难过，就压低声音道:“秦姐，我这次专门提前下班，就是来告诉你这件事，好让你们提前有个心里准备……” 听他这样说，秦淮如心中再无侥幸心理。 面对如此大的变故，这种时候，就必须让贾张氏出面了，她忍不住瞄向了自己家的家门。 而自从她嫁进贾家，傻柱对于结婚娶媳妇忽然就有了明确的标准，就是要娶她这样漂亮的，绝对不能被贾东旭比下去，而且还经常公开的说，所以贾张氏就盯他格外的紧。 刚才一听到有傻柱的声音，秦淮如又在外面洗菜，她马上就移动到了门边。 现在发现傻柱竟然在说她宝贝儿子的“坏话”，她不由大怒，张口就大骂道:“傻柱，你个混账王八蛋胡吣什么？我们家东旭向来懂事，你再跟造他的谣，别怪我撕烂你那张臭嘴！” 第35章贾张氏发威 傻柱对于贾张氏突然出现，打断了他少有的能和秦淮如说话的机会，心里很是厌烦，不过对于她说的话却是不虚。 “贾大妈，我可不是造谣，这件事儿全厂差不多都传遍了！不信等东旭回来你问问他就知道了！” 贾张氏见他还在说贾东旭的坏话，气得跳起脚来，然后更是破口大骂:“我问不问的，那是我们家自己的事！你个克死亲娘，亲爹都不要的缺心眼的货，凭什么说我们家东旭的坏话？我告诉你，我儿子优秀才能娶到秦淮如这样的媳妇，你这样的就等着打一辈子光棍吧！” 傻柱被他劈头盖脸一通骂，几乎每句话都扎在了他的痛处，气得眼睛都要立起来了。 秦淮如则看到同院的邻居都停下了手上的活看她们吵架，前院和后院也有人在向这边看，意识到她们再吵下去，可就会闹得全院都知道了！ 于是她赶紧看向傻柱，冷着脸呵斥道:“傻柱，不是我说你，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比那些娘们儿头子还多嘴多舌？你下班就回去吃你的饭去，别在我们这里耽误我们做饭了！” 傻柱刚才被贾张氏骂得满心怒火，听到她说他，莫名觉得是在维护他，于是一腔怒气顿时消了八九成，而且也确实怕了贾张氏那张嘴，就哼了一声，道:“我不跟你计较！我提前告诉你们还错了不成，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秦淮如怕贾张氏再和他争吵，就赶他道:“去去去！我们自家的事自己会处理，用不着你。” 贾张氏见傻柱走开了，没有再给她“发挥”的机会，犹自不解气，又看向秦淮如，骂道:“我告诉你，秦淮如，你给我老实点，你是我贾家的媳妇，以后你离他远点！” 秦淮如又急又气，但还是只能为自己解释道:“妈，您说啥呢？刚才我是听他胡说八道，只能拦住他……但您要是和他继续吵，四邻八舍都看着呢……影响多不好？” 贾张氏狠狠的向这边观望的邻居们瞪了一眼，心中恨意难平，但也知道秦淮如说得有道理，她越和傻柱吵得厉害，他“造的谣”就会传得越开。 只是，傻柱真的是“造谣”吗？ 秦淮如作为女人，对于舔狗有着降维的认识，就刚才傻柱的表现，她不觉得他说的是假话。 而且，这种凭空造谣的事，顶多高兴一会儿，后患却是无穷，会得罪几乎所有人，傻柱虽然叫“傻”柱，人可并不傻，没有好处，以前也从未做过这种没有脑子的事情。 想到这些，她看向贾张氏，忍不住提醒道:“妈，东旭是一大爷徒弟这件事可不能岔子啊。” 贾张氏不耐烦的道:“还用你说？你不要听傻柱那张臭嘴乱喷粪，我们两家认识了多少年了，好好的，易中海哪里就会不认东旭当徒弟了？就算易中海狼心狗肺不管东旭，那也得问问我同不同意！” 听她这样说，秦淮如稍稍放下一点心来。 贾张氏看到她的表现，不由脸色一冷，道:“怎么？你不相信东旭，反而相信傻柱那个狗东西？” 秦淮如忙调整好表情，小心的说道:“我没有——我怎么会相信一个外人？我的意思是，东旭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他上班已经很辛苦了，其它的事我们要尽量做了，不给他添麻烦。” 贾张氏这才满意，然后吩咐道:“你做好你的饭就行，其它的事不用你管。” 秦淮如答应一声，继续清洗萝卜叶。 这些都是她做熟了的事，自然不会有任何问题，很快就把萝卜叶子清洗得干干净净的了。 依照往日的情形，饭做好后，贾东旭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 因为心里有事，她忍不住患得患失起来:她既盼着贾东旭赶紧回来，澄清傻柱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又怕贾东旭回来，但带回的却是证明傻柱所说都是真的消息。 这期间，贾张氏倒是很有劲头，骂完这个骂那个，但在她看来，却总有种色厉内荏的感觉，然后随着下班时间的临近，她患得患失的心情却是越发沉重了。 终于，她听到前院有工人下班回来了，并且很快就确定应该就是老曹——因为即将退休的缘故，他现在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其它的就很自由了。 这会儿厂里也不会有人找他麻烦，真要那样做了，恐怕就会把所有工人都得罪了…… 另外，她还知道，老曹退休后就会搬走，跟儿子一起住，而他的房子则被易中海买给刘平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思维会那么乱，但没一会儿贾东旭就推门走进来，在她的感觉里有些太突然了，吓了她一跳。 想到傻柱刚才说的事，她马上顺势迎了上去:“东旭……” 贾东旭却低着头谁都没理，直接往床上一躺，又拿被子盖住了头。 看到他这样“熟悉”的表现，秦淮如顿时感觉从头凉到了脚，心里也生出了浓浓的失望。 她实在不理解，他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一向注重名声、脾气很好的易中海和他解除了师徒关系？ 她很想知道具体的原因，不过还是忍住了，因为她知道，她要是问了不说贾东旭一定讨厌她，贾张氏说不定也会把气撒到她身上。 于是，她只能看向贾张氏。 贾张氏却是根本没心情管她，在看到贾东旭低头进来，又一言不发的蒙着头躺在床上，她其实也知道了结果。 当然，她是敢和这会儿的贾东旭说话的:“东旭，你跟妈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你哪里出错了，易中海那个老东西借机整你？” 贾东旭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哪里好意思跟她们说？ 他的这个表现，贾张氏却当他是默认了。 这时，听到屋外传来有人和易中海说话的声音，她马上气呼呼的对贾东旭说道:“东旭，你不用难过，有妈在呢！我还能让易中海把你欺负了？你等着，妈现在就去找他！我倒要看看，他做的事对不对得老贾！” 秦淮如自是不敢拦她，而且也觉得，让她闹一闹，说不定事情还有转机——易中海对贾家太重要了！ 贾张氏气赳赳的推开房门，看到已经走到院中间的易中海，马上尖叫一声:“易中海！” 易中海看到她兴师问罪的模样，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贾张氏却不管别的，她直接冲到易中海面前，叫道:“我问你，你凭什么不认东旭当徒弟？” 易中海沉稳的道:“东旭没跟你说吗？” 贾张氏不依不饶的叫道:“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我们两家这么多年的邻居，我们家老贾和你关系那么好，他这才走几天啊，你就这么对东旭，你还有没有良心？” 易中海皱眉道:“看来东旭没和你说，那么我来告诉你好了，你知道他做了什么事吗？我……” 贾张氏吵架经验极为丰富，一见易中海要讲道理，她虽然不知道贾东旭做了什么惹怒他的事，但却知道他的性格，如果不是做得太过，他未必会直接断绝他们的关系。 于是，她根本不让他说完，直接就往他面前的地下一坐，一边拍着地一边哭道:“哎哟，老贾啊，你快来看看吧！你这才走几天，你的好兄弟就转眼不认人了！你快把他带走吧！” 易中海气得不行，道:“你听我说……” 贾张氏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哭喊道:“说什么？有什么可说的？东旭年龄小，就算犯些错，你当大人的，让他改了就算了，怎么能做出这么绝情的事呢？” “老贾啊，你快回来看看你那好兄弟吧！看看他是怎么对待你儿子的！” 第36章 刘海中兴风作浪 中院发生这样一出大戏，前院的忍不住过来围观。 现在正是下班的时间，易中海毕竟是院里的一大爷，后面回来的人也不好意思进去，结果就都聚在了中院大门口。 刘海中今天回来的稍晚了些，看到这么多人挡着路，影响他回家吃饭，他就有些不悦。 刚想说话，让众人给他让路，就听到里面贾张氏正在堵着易中海骂，他心情又好了起来，并且来了兴趣。 想到白天听到的消息，易中海和贾东旭解除了师徒关系，他很快就想明白贾张氏应该是为此事闹的。 关于这件事，因为和他没有关系，在厂里的时候他根本没放在心上，此时见贾张氏堵着易中海闹，他忽然心中一动，心中冒出了一个想法:如果他帮着贾张氏让易中海收回决定，贾家肯定会对他感恩戴德且不说，更重要的是，通过此事他还能打击易中海的威望，那么，他是不是就能当上院里的一大爷了？ 他越想越心动，然后一拍前面的人，沉声道:“让让，让我进去。” 前面的人一看到是他，马上让开了路，道:“哟，二大爷回来了。” 刘海中特意端着架子，嗯了一声，前面的人听到动静，见他往前走，赶紧也让开了路。 此时易中海正耐着性子道:“老嫂子，别再这里闹了，我劝你还是回去问一问东旭吧。” 一大妈此时也过来了，劝道:“是啊，他大妈，大家都下班等着吃饭呢，有什么事我们回屋里说吧。” 贾张氏知道易中海要面子，自然人越多越好，于是继续拍着地哭骂道:“是你易中海忘恩负义，我还问哪个去？他要是说话管用，我用得着来找你吗？” “回屋里说？我们家老贾走了，易中海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不在这里说，我还能说得过你们吗？” 只看气势的话，她一对二竟是占着上风。 刘海中看到她战斗力如此之强，心中更喜，然后清了清嗓子，走上前去，开口问道:“东旭他妈，老易，这是闹的哪一出啊？” 贾张氏知道她想要实现自己的目的，越多人支持她越好，而刘海中历来和易中海不对付，尤其前面刘平又认了一大妈当干妈，两家关系自然更差了，明显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于是，她抢先说道:“老刘，你来评评理！我们家东旭，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可能犯了些错误，但易中海这个老东西，他作为东旭的师父，不是说帮着管教，竟然直接就不认他当徒弟了！” “老刘，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我找不到别人说理，你是院里的二大爷，只能靠你了！” 刘海中听得心中舒坦，想着贾张氏也是会说话的嘛！ 然后，他看向易中海，道:“老易，我说句公道话，东旭是咱们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整体还是不错的。这次可能算犯了点错误，但谁年轻时又不犯错呢？犯错，改了仍然是好孩子！” “我们这些作师长的，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贾张氏马上附和道:“听听！大家都听听！这才是当长辈、当院里大爷该说的话！” 刘海中面上带着微笑的道:“确实是这个理。我也不是故意说什么大话，但徒弟犯了错，打也行，骂也行，都是为他们好，但直接放弃，这个就说不过去了！” “老易，你说呢？” 易中海心里有底，但也腻歪得不行，闻言就沉声道:“老刘，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掺和了！” 贾张氏马上又叫道:“大家都看看，他就这样的态度，还有人情味吗？老贾啊，你快来把我们娘们都带走吧，反正你托付的好兄弟也不管我们了！” 刘海中兴奋起来，趁势说道:“老易，不是我说你，但是，咱们四合院是有名的先进四合院，为什么能得到这个荣誉？还不是靠我们大家团结友爱吗？你作为咱们院里的一大爷，确实更应该带好头才是！”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道:“你们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要不给大家解释清楚，恐怕是说不过去了……” 贾张氏肥脸一阵哆嗦，马上叫道:“易中海，你要敢败坏东旭的名声，我和你没完！” 刘海中想着刚才说过的话，感觉自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就一挥手，道:“你别拦着，老易你说。我倒想听听贾东旭是怎么得罪你的。” 贾张氏自然还是不愿意让易中海把事情讲出来，可不让他说也不成了，但转念又一想，只要咬死了东旭只是犯了糊涂，和易中海要有“人情味”两点，有刘海中相助，让他说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易中海看了他一眼，以前刘海中就和他抡锤子一样，关注点都是落在具体的事上，没想到这次变聪明了，还学会给他下套，把他和贾东旭断绝关系的原因说成是得罪了他。 于是他叹了口气，看着刘海中道:“老刘，我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院里的人都知道！但你要说我解除和贾东旭的师徒关系是因为他得罪我，这件事我说出来，让大家评评理吧——看大家是不是和我们厂领导是一样的想法。” 听他提到厂领导，刘海中有些不自在，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听易中海会怎么说:“行，老易你说吧。” 易中海很清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既然通过傻柱传话没“说服”贾张氏，那么他就必须要把事情讲清楚，否则院里肯定有人会让说他们闲话，让他，尤其是刘平，背上不好的名声！ “事情是这样的。前天在全院大会上，我不是把平安当上街道办特聘办事员说了吗？” 这件事不仅让大家重新认识了刘平，还直接和周末的肉菜联系在一起，听他一说，马上就有人应道:“是，这事儿大家都知道。” 易中海向说话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叹气道:“结果第二天一早，贾东旭就写了一封举报信，投到了街道办。” 他说的这些，前院三大妈等人已经听傻柱讲过了，但下班回来的人还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顿时都愣了一下。 贾张氏只从傻柱那里听到说东旭“办事不地道”，没想到竟然是写了举报信。 关于刘平作弊还是她跟贾东旭说的，她自然不认为自己有错，那么贾东旭举报也就同样不是错误的，唯一的问题是被易中海发现了——这确实显得她们做事不太地道。 当然，她现在还不知道易中海是怎么发现贾东旭举报信的，就先矢口否认道:“你说东旭写了举报信就写了？凭什么这么说？你亲眼见过他写了？” 一大妈听她这样说，想到刘平那么懂事，贾东旭竟然敢害他，心中又来气了，马上就想反驳她，但易中海却拦住了她，摇了摇头，又道:“老嫂子，这件事东旭已经在领导面前承认了，你就不要在这上面纠缠了！” 然后又看向刘海中，道:“老刘，你觉得东旭这样做团结友爱吗？有人情味吗？” 刘海中语气一滞:“这个……” 贾张氏马上接话道:“不就是一封举报信吗？怎么了，我们群众有疑惑，还不许写举报信了？” 易中海差点气笑了，他加重语气道:“这是举报信的问题吗？我不是傻子，大家不是，厂领导同样也不是！” 贾张氏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但还是强词夺理道:“他就是一时糊涂，他多大？你多大？你和他较什么劲？” 刘海中刚才已经感到骑虎难下，此听到贾张氏的话，心里又有新的思路，道:“老易，我知道你上火，但是，人都有犯错的时候，你就再给他一个机会吧？” 他越说越顺，很快又发现了一个新的点:“再说了，光天是我亲儿子，我这当亲爹的都觉得那不是多大的事儿，老易你的气性也别那么大！” 然后又转向围观的邻居们，道:“咱们都是一个院里的，没必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大家说对不对？” 第37章 娄晓娥通风报信 易中海被刘海中恶心得够呛，忍不住含怒道:“这和平安的身份没有关系，而是事件的性质……” 贾张氏马上打断了他的话，恨恨的道:“性质！性质！你就知道性质！都说了，东旭就是一时糊涂，你这当师父的，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刘海中附和道:“老易啊，咱们有事说事儿，你也不要死抓着这点不放了！” 三大妈溜边听了一会儿，赶紧跑回家中跟阎书斋复述了一遍，然后问道:“老阎，你是院里的三大爷，今天的事可不小，你不过去露一面吗？” 阎书斋其实很是心动，人都有胜负心，他和刘海中一样，也很想当院里的一大爷。 当然，他不认为自己和刘海中一样是官迷，而是在他看来，易中海和刘海中一个高小，一个初小，顶多就识几个字，他才是院里唯一的文化人，一大爷他当最合适。 可惜现在工人地位最高，易中海既是厂里的八级钳工，在院里又有辈分最高的聋老太太支持，想撼动他的地位却不容易。 但是，没想到出了今天这样一档子事！ 中院的贾张氏和二大爷刘海中和易中海对上了，如果再加上他，他相信绝对可以逼迫易中海就范！ 虽然刘平是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但他还只是个半大孩子，只要让易中海答应了，还能推翻他们的决定？ 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不用上赶着去掺和，一会儿他们僵持不下，必然会来请他，这样他就算帮刘海中他们，也可以说是被动的，事后刘平就算有怨气，他受到的影响也是最小的！ 想到这些，他赶紧压低声音，道:“快，把门关上！” 三大妈愣了一下，疑惑的道:“你是院里的三大爷，那边闹得那么大，你不出面合适吗？” 阎书斋怡然自得的抿了一口酒，摇头晃脑的道:“你慌什么？他们吵不出结果，最后肯定得来请我，但我现在过去，不是主动往身上招事儿吗？” 三大妈这才恍然大悟，赶紧过去把门关严实了。 这时，娄晓娥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大门外。 她在娄家住了三天就觉得没有意思了，又想着既然要请刘平吃饭，最好问一问他喜欢吃什么，然后就以离开家的时没吃的那碗面条需要丢掉为由骑车回来了。 一进前院，她自是一眼就发现了很多人都聚集在中院，走过去再一打听，很容易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人很多，推着车子不好进去，但听着里面激烈的争吵，她不由为刘平担心，然后不等对方说完，马上又问道:“孙婶儿，平安呢？他在不在里面？” 孙婶儿道:“他呀，我刚才一直没看到他，应该是没回来——哎，老刘家，你看到那个……” 娄晓娥马上替她说道:“平安。就是二大爷家的光天。” 老刘家的想了想，摇头道:“没看到。应该还在街道办没回来。” 听说刘平没在里面，娄晓娥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刚才里面争吵的三人数次提到刘平，她担心他回来受气，就赶紧掉转车头，骑车把他拦下，或者至少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有个底。 今天刘平确实下班晚，主要是明天就正式开始安全宣传，有些事他需要跟王主任她们定下来，比如一些物料，以及讲话时需要注意的地方——她们天天与老百姓打交道，比他更知道什么样的话更容易让大家听进去。 王主任今天也忙，一方面要给大家准备冬储菜，另一方面也是临近年底，很多家里岁数大了的孩子想找工作，又或者找对象，都来到了街道办。 她直到快下班才算有些时间。 刘平昨天还跟易中海他们说要按时吃饭，没想到今天就加了班…… 好在经过一天的准备，期间也向孙姨她们请教，让他的准备更加充分，和王主任讨论起来就很顺利。 王主任确实认真负责，听他讲自己计划的时候，也会随时打断提问，比如，听他讲到需要一块用墨汁涂黑的木板当黑板的时候就问道:“你可能不知道，咱们老百姓识字的并不多，而且宣传的时候还是晚上，写板报有必要吗？” 刘平就跟她解释道:“王主任，我是这样考虑的，其实识不识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干讲的话，大家很容易分心，但写到黑板上，一方面能让大家重视，另一方面也能加深印象。何况还有识字的。” 王主任今天忙了一天，忙得晕头转向的，而且还有很多人胡搅蛮缠的，此时听着他条理清晰的解释，感觉心情都不自觉的变得轻松起来，于是马上拍板定下:“行，加上它！” 他们一个个的问题往下讨论，等结束走出前院的垂花门，正好看到冯大爷正在盘问娄晓娥。 娄晓娥一眼看到了刘平，忙招手道:“平安，是我！” 刘平就笑着跟王主任介绍道:“她是我们后院的邻居，叫娄晓娥。” 王主任一开始想不出为什么会有娄晓娥这样一个长相明丽的女子来找刘平，但很快又想到了一个可能:“她就是你救的那个人？” 刘平马上一挑大拇指，道:“哎呦，王主任您真是神机妙算！我一句话都没说呢，您就什么都知道了。” 王主任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但以为对方找他有什么私事，比如请客什么的，就又笑骂道:“你少拍我马屁！我看她很着急，你过去问问是什么事吧？” 刘平邀请道:“一起吧。说不定还要请您帮忙呢。” 王主任稍一犹豫，但她也要从大门走，在这里干等着就未免太刻意，也没有那样的道理，就继续往前走，准备看情况再说。 两人走过去，刘平就开口道:“娄姐，你怎么来了？” 娄晓娥忙道:“平安，你快回家——不不不，你别回家，家里现在正乱着呢……” 说到这里她才注意到他身旁的王主任，不确定要说的事情对他有没有影响，后面的话就没有再说下去。 刘平稍微愣了一下，又很快想到可能和贾东旭有关，但不管是不是，他既然邀请王主任了，就不能赶她走，于是就温和的说道:“这是咱们街道办的王主任，娄姐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成。” 王主任则笑道:“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先走了。” 她这样说也是关心刘平。 但听她这样说了，娄晓娥自己都明白不说不行了:“我也没有了解太详细，就是，我刚才回家的时候，听到二大爷贾大妈一起和一大爷吵架，好像是贾东旭诬陷你，一大爷觉得他人品不行，解除了和他的师徒关系，结果他们俩就拦着一大爷吵起来了……” 刘平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贾张氏反抗他可以理解，也能预料到，刘海中跳出来兴风作浪却让他厌恶了！ 于是，他转头看向王主任，道:“王主任，这件事得麻烦您去管一管了。” 第38章 刘海中，你给我闭嘴！ 王主任天天与附近的老百姓打交道，娄晓娥一说完，她就抓住了事情的重点: 首先，关于那封举报信，竟是易中海的徒弟贾东旭写的，也因此易中海不再认他当徒弟了； 其次，因为易中海解除了和贾东旭的师徒关系，其母贾张氏和刘海中因为此事一起为难易中海。 很显然，所有事的起因就是那封举报信，而这件事正是她昨天刚处理过的！ 于是，听到刘平的请求，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可以。” 然后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刘平，你老实跟我说，你知不知道那个贾东旭因为什么原因举报你的吗？你们平时有没有矛盾？” “王主任，以前我住在后院上学，他住中院上班，我们之间说话的机会都不多。后面我搬到中院，很快就开始为考试做准备，和他的交集也不多……” 刘平知道其中原因的原因很可能是因为贾东旭心里不平衡，但尽管这个猜测对的可能极大，他说却不太方便。 娄晓娥听到“举报”两个字，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贾东旭所谓的诬陷竟是举报刘平，她不由悚然一惊，进而难以抑制的愤怒起来——刘平那么好的人，贾东旭怎么那么坏，竟然要害他？ 心里翻腾着这些念头，她忍不住开口道:“王主任，我知道。那个贾东旭，当了三年学徒了，连一级钳工都没考过，平安却考出了医生证，他一定是嫉妒才故意诬陷，往平安身上泼脏水的！” 王主任自是能听出她话里的偏向，但刘平救过她一命，偏向也是正常的，只要她说的话有道理就成。 昨天在刘平现场回答完她提的问题，证明作弊根本不存在后后，她就猜测举报信是有人嫉妒刘平写的，所以，娄晓娥的话是符合她的推测的。 如此一来，她又忍不住想到今天早上从孙兰芳那听来的刘海中以往的所做所为。 本来，因为刘海中差点毁掉刘平这样一个人才，她就对他有意见，此时听说他又因易中海与人品有问题的贾东旭解除师徒关系，根本不管有没有影响刘平，跳出来生事，她更是没有好感。 “这事，我必须去一趟了！” 刘平担心回去晚了，易中海，尤其一大妈别再气个好歹，就催促道:“那我们快些走吧。” 王主任点了点头，心中有气，也想早点赶到，把事情圆满解决，就说道:“你等会儿，我把我的自行车骑出来，这样更快一些。” 她刚才没有把自行车推出来，是见刘平要走路回去，想着和他多说几句话，反正街道办离她家也不远，而且明天还可以坐她爱人的车来上班，现在要快点回去，自然还是骑自行车了。 娄晓娥见王主任雷厉风行的走了回去，她就笑着对刘平说道:“王主任那么大岁数了，一会我带着你吧。” 刘平道:“不用。我带你。” 娄晓娥惊讶的道:“你会骑自行车？” 刘平伸手把车要过来，略微试了试，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还没有接触过自行车，但尽管娄晓娥的自行车是女款的，但给他的感觉仍然极为扎实。 看到王主任推着自行车出来了，他就招呼娄晓娥:“上来吧。” 娄晓娥一开始还有些担心，犹豫着是侧坐还是跨坐，但到底女性的自尊心让她选择了侧坐。 结果发现刘平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反而骑得非常稳，她就莫名感到了一份惊喜。 不过，这时候刘平和王主任都没有说话，她也就沉默了下来。 这时候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他们一路很顺畅，没一会儿就回到了四合院。 因为中院大门就在正中，当他们三人走进前院，一眼就看到人还聚在中院，而不等他们走近，就听到贾张氏尖利的叫道:“易中海，我问你，你是不是一定要逼死我们娘俩才算完？” 她的声音满含悲愤，如果是不知道实情的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以为易中海对她们母子俩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王主任自是知道实情的人，但既然她人已经到了，她反而不急着上前。 然后，就听易中海声音疲惫的道:“事情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我不再认东旭当徒弟，除了他的人品道德，还有他平时的表现，但不管怎么说，他依然是轧钢厂的工人，你们以前怎样生活，以后也一样，怎么就说我要逼死你们了？” “另外，因为你们家的事，已经耽误大家这么长时间了，都还没吃饭，你们就不要闹了！” 刘平淡淡一笑，在这座四合院里，要论道德绑架、占正义高点，老易还真没什么对手。 何况这件事他本来就占理。 贾张氏现在已经着急起来，闻言就又叫嚣道:“什么耽误大家吃饭？你把大家撵走，是怕大家看到你忘恩负义的嘴脸吧？” “老贾啊，你快来看看啊，你才走几年，你那好兄弟就嫌我们累赘了！我们平时也不图他什么，现在连给东旭当个师父他都不愿意了！” 这时刘海中又开口道:“老易，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你张口闭口就是道德要求，东旭一时糊涂，办了件错事，谁年轻时候不犯错呢？你就上纲上线，至于吗？” “你刚才说大家耽误这么多时间没有吃上饭，但还不是因为你？你非得上纲上线不松口，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就不能退一步吗？” “孩子嘛，犯错不可怕，改了，以后不再犯了，就仍然是好孩子！” 贾张氏顿时又哭道:“老刘啊，今天幸亏有你，如果不是你出来主持公道，我们娘俩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了啊！” 刘海中义正辞严的道:“你不用谢我！我是院里的二大爷，老易他心胸狭窄，上纲上线，没有容人之量，我必须站出来说个公道话！” “老易，我跟你说，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把东旭认回去——这么多年的情分，你说不认就不认，能这么绝情吗？” “另外，我提议今天晚上召开全院大会，老易你得在会上做出检讨，给大家道歉……” 他这会儿终于说出了最终的目的，心情激荡，正想继续往下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呵斥:“刘海中，你给我闭嘴！” 易中海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平时和王主任接触相对较多，对她的声音很熟悉，所以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转头向外面看去。 于是人群也跟着转头，紧接着让出一条路，露出了后面的王主任三人。 刘海中一开始对有人打断他的话，尤其出言不逊，还很愤怒，但看到是王主任后，他顿时像是耗子碰到猫一下，背在身后的右左手瞬间放到了身侧，然后点头哈腰的道:“王主任，您来了！” 王主任站在原地没动，而是继续训斥道:“你连自己家都管不好，不想着反思自己的不足和缺陷，反而是非不分，加剧争端，我问你，你这个院里的二大爷还想不想当了？” 刘海中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忙道:“王主任，我，我，我当，我当！我，我没有……” 说到最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拿到面上的理由:“我，我只是想让我们院更加团结……” 王主任沉声道:“你连是非都不能分清，还怎么做到让院里团结？” 刘海中嘴唇哆嗦着，大脑一片空白，他一直想当官，没想到今天竟然给王主任留下了如此不好的印象，对他来说，领导的否定是最可怕的事…… 第39章 刘海中你要反思 刘海中被说得哑口无言、或者是不敢说了，但王主任却不想这么放过他。 她这次来有两个目的，一是完全解决眼前的争端，二是提醒他，以及院里的其他人家注意教育方式，避免毁掉刘平这样人才的事再发生。 所以，她看着刘海，严厉的道:“怎么不说话了？我问你，刘海中，你告诉我，关于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详细经过，你都了解吗？” 刘海中对于当领导的，向来是完全听从，绝对不敢得罪，此时就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才能让她满意，就嗫嚅道:“我……” 王主任看得越发来气，就又加重语气道:“你不会连事情经过都不了解，就故意火上浇油把事情闹大吧？” 刘海中马上意识到，他如果说不知道，王主任对他的印象会更差，就忙道:“我知道，我知道，我，我也没有……” 王主任皱了下眉头，问道:“那你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到底是怎样的吧。” 贾张氏自从王主任来了以后也不敢闹了，但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轻声叫道:“老刘……” 刘海中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她，忙将他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王主任，事情是这样的，贾东旭原来是老易的徒弟，他背后偷偷举报刘平，老易认为他人品有问题，就不再认他当徒弟了，我，我认为他太过上纲上线……” “后面不用说了。” 王主任一挥手拦住了他，然后看向在场的众人，道:“我在这里提醒大家一点，大家要是发现违法犯纪的人和事，积极举报不仅不是人品有问题，反而是大家爱国爱家、负责有为的表现！举报就是举报，没有什么背后偷偷摸摸一说！” 刘海中忙道:“王主任您说得对，我刚才的说法有误……” 他也只会说到这里，后面的话就不知道该怎样说了。 王主任没有管他，继续说道:“那我刚才为什么说他是非不分呢？很简单，贾东旭的举报信投到了街道办，这件事是我亲自负责的！” 然后又问道:“贾东旭呢？他人呢？” 她要完全解决这次争端，其中一个重要的方面是证明刘平的清白，这既是对他的爱护，也有利于接下来的安全宣传工作。 贾张氏不想贾东旭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就勉强说道:“王主任，东旭他身体不舒服，有什么您问我好了，就不要再叫他出来了吧？” 王主任如何听不出她在敷衍？ 因为贾东旭的举报诬陷，她对他观感本来就不好，今天的事也因他而起，包括她都来了，他都不露面，她更觉得他需要教育:“他身体不舒服到不能出来说几句话吗？” 贾张氏只能硬着头皮答道:“他回来后确实好像病了，躺在床上不能动弹……” 王主任看了一眼刘平，道:“是吗？正好刘平已经考出医生证来，贾东旭要是真的有问题，就让刘平给他看看吧。” 刘平自是会配合她:“没问题。有没有病我还是能看出来的！” 贾东旭有没有病，贾张氏能不知道？ 见躲不过去了，她赶忙说道:“不，不用了……要不今天就算了吧，我，我也有错，不该因为心急就和老易争吵……王主任您和大家伙都没吃饭……” 王主任不耐烦的道:“行了！我这次来是彻底解决这件事的，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来，出来几个人，贾东旭要是不能动弹，你们就把他抬出来！” 听他这样一说，傻柱顿时眼前一亮，忙大声的道:“我来！我一个人就行！” 贾张氏这下慌了，下意识尖叫着阻拦道:“不用你！你给我出来！” 傻柱哪里会听她的？ 他直接大步进屋，直奔贾东旭而去，都没给秦淮如机会，就把贾东旭从床上拽起来，半架半拖的弄到了外面:“王主任，我把人给你弄出来了。” 王主任向傻柱微点了点头，然后问站在那里把头低得很低的贾东旭道:“贾东旭，我问你，是你举报的刘平吗？” 贾东旭低头不语。 王主任也不在意，反而语气温和下来:“贾东旭，你不用担心，你如果发现了问题，别说是刘平了，就算是我和厂里的领导，也都能光明正大的举报！我想问你的是，你有没有发现刘平身上的问题。” 贾东旭情绪稍微不是那么紧张和难堪了，但他都不敢直接对上易中海，面对王主任更是不敢说话。 贾张氏听到这里却是眼前一亮，忙道:“王主任，有！我们家东旭是因为发现刘平考试作弊才举报的，完全是出于公心——东旭是好人啊！现在是新社会了，怎么能让好人吃亏呢？王主任，您说是不是？” 王主任点头道:“确实。我们新社会绝对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那么，贾东旭你说说你发现的刘平考试作弊的证据吧。” 贾东旭这会儿感觉事情有了转机，终于敢开口了，但仍然低着头:“他……他连高中都考不上，又怎么可能考出医生证来呢？” 王主任问道:“还有吗？” 贾东旭愣了一下，但实在想不出别的方面了:“没，没了……不过他原来那么笨，突然考出医生证肯定是有问题的！” 王主任这时看向众人，道:“刚才我说了，这件事是我亲自负责的，现在就由我来向大家解释刘平到底有没有作弊。” “首先，收到举报信后，我就打电话联系了卫生局，从卫生局那里得知，他们的考试从出题、到批卷完全合乎规章制度，而现场考试也分别由中医学院的老师和卫生局工作人员共同监考，再加上同场的考生监督，想作弊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当然，仅凭这个电话还不能让我完全相信，我就又请卫生局的工作人员提供几道考题，我让刘平现场作答，结果全都答对了！” “所以，刘平作弊这件事自然就是凭空猜测、子虚乌有了。” 她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见众人面对她有理有据的话都露出了信服的神色，就知道她为刘平正名的目的达成了，这让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随后，她又看向贾东旭，道:“至于你的怀疑，贾东旭，你们是邻居，如果直接问，应该就能知道刘平在上初中时得到过他们中学附近蔡凡田蔡大夫的教导，而且考试前也每天都去市图书馆学习——他前天还刚救了你们后院娄晓娥一命。” 听到这里，一大妈忍不住插话道:“平安光做的笔记都有这么厚！你们要不信，我都给他收着呢，去看看就知道了！” 王主任对一大妈的观感也很好，闻言就向她笑了笑，以示安慰，然后看向刘海中，神色又严厉起来:“至于为什么刘平以前学习成绩不算太好，刘海中，这件事你要反思了！” 刘海中诧异的看向她，想说什么又不敢开口。 王主任却不再理他，而是看向众人，诚挚的道:“我希望大家有孩子的家庭也要从刘平的变化上得到启发，仔细想想为什么他跟着刘海中生活的时候学习不行，但跟着老易，他们老两口不打他，不骂他，真心爱护他，他就能考出医生证，接下来还会发挥才能，帮着街道办给大家做安全宣传。” “这些都是教训啊！” 第40章 刘平：感觉自己易中海化了…… 见众人都露出了若有所思、受到触动的模样，很明显听进去了，王主任不由大感欣慰，而她这次来的两个目标也都完成了。 稍等了一下，她看向刘平，开口道:“你来讲几句话吧。” 刘平忙摆手道:“王主任，我没什么可说的。” 王主任以为他面嫩，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说话，但他明天就要开始安全宣传了，不敢在人多的时候说话怎么成？ “你多少讲两句，什么都可以说！” 刘平笑道:“这样啊……随便说都可以吗？” 王主任鼓励的道:“可以！” 刘平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好，我就随便说两句，今天，我听了王主任高屋建瓴的话……” “停停停！” 王主任别说已经了解了他的一部分性格，就算不了解，看他现在的模样也知道是在要搞怪，就赶紧叫停了他，又笑着警告他道:“你给我好好的！” 刘平笑了笑，然后认真的道:“刚才听您讲话的时候，我确实有不少想法，主要有两个，一个是沟通非常重要！我们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平时遇到什么事放平心态，多沟通多交流，就能减少很多不必要的误会和矛盾。” 王主任点了点头，道:“嗯，你这个想法是正确的。第二个呢？” 刘平道:“第二个是我有些话想跟贾东旭说说。” 然后他转向贾东旭，道:“东旭哥，这次的事你可能一时很难接受，但咱们有句老话，叫作浪子回头金不换，书上也说知耻而后勇，你如果有那样的心态，就能对照刚才我大爷说的话发现自己的不足和错处，再结合王主任的话进行改正，对你以及以后的人生来说，这反而是一个新的转折点！” 说实话，他没有想到易中海会直接解除和贾东旭的师徒关系，不用说，这肯定是因为他。 但既然做了，他就要有王主任在场的时候，当着众人的面给事情彻底定性，并把责任坐实到贾东旭身上，以免今后贾张氏或者其他人再拿它说事。 当然，他这样做也能表现他的大度。 不得不说，对于接受过另一个世界网络洗礼、见识过各种话术的他来说，玩这一套还是很顺的:“东旭哥，没有我大爷当你的师父，你通过自己努力提升了自己的技艺，一样会得到大家和厂领导的重视，反之，你自己不思进取，别人的关照也不能让你进步。”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刘平忽然感觉自己好像有些“易中海化”了…… 这些话放在他穿越前的世界都是归到鸡汤的范畴内的，但确实光明正大，听起来也很有道理，王主任听完马上夸赞道:“好！刘平，你能如此大度，有这样的觉悟，我果然没有看错你！贾东旭，你一定要虚心向刘平学习！” 刘平忙谦虚的道:“王主任您千万别夸我了，我说的都是书上看来的道理，真遇上事了我估计也很难做到……” 见他这样谦虚，王主任更加满意:“你能有这样的认识就已经很好了。” 贾东旭茫然的低头站在那里，他固然对于刘平“鼓励”的话不以为然，但现在怎么都夸起刘平来了？ 王主任觉得再夸就有些过，于是又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平想了想，商量道:“王主任，现在都这么晚了，不如就散了，让大家回去吃饭吧。” 王主任自然也明白这一点，见他提起，马上就同意，让大家各回各家，赶紧吃饭休息，毕竟明天还要上班。 刘平又道:“王主任，因为我们的事，这么晚了还要麻烦您跑一趟，我们也没别的，您就留下和我们一起吃个便饭吧。” 王主任摆手道:“吃饭就不用了——处理群众的纠纷原本就是我的工作。再说了，我帮你正名，再去你家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偏心呢。” 刘平好笑的道:“您多虑了！您什么为人大家都清楚，再说，您堂堂的街道办主任，谁会认为一顿饭就能收买您呢？” 大家也都附和起来，因为王主任平时做事确实是比较公道的。 中院的老赵以前就得到过她的帮助，此时就开口道:“王主任，你不去老易那里，那来我家吧！” 聋老太太也在场。 刚才中院那么吵，她自然也听到过来了，并且也帮着易中海说了几句话，但因为和傻柱没有直接关系，且因为他对易中海有所不满，她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全力支持。 此时听到刘平和王主任的对话，就拿棍子杵了杵傻柱。 傻柱并不是真傻，马上就明白了聋老太太的意思。 而且，他也知道因为经常顶撞食堂的刘主任，这几年他一直卡在厨师九级，而今年厂里举办的等级考试，他都没报上名，他很清楚是刘主任使的绊子。 如果能和王主任搞好关系，那对他肯定是有好处的。 于是他马开口道:“王主任，您来我家，我是厂里的大厨，做饭是院里最好吃的！” 这是和王主任接触的机会，他一开口，院里其他人也都热情的想邀请她去他们家吃饭了。 王主任忙伸手向下一压，拦住众人，道:“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我谁家都不去！我这次来是解决事情的，你们以后多团结、少闹事，比请我吃饭好多了！” 见事情已经解决，她知道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就当机立断，推车就走。 众人都跟在身后相送。 走进前院的时候，西厢房的房门突然从里面打开，然后阎书斋从屋里冲了出来:“王，王主任，您现在要走吗？” 此时阎书斋心里万分的后悔，他实在没想到刘平竟然把王主任带来了。 要早知道王主任会来，他肯定提前去帮易中海了——这样做虽然会得罪刘海中，并巩固易中海一大爷的地位，但他也同样能和易中海和刘平搞好关系。 可是，王主任来了之后，他反而不方便再出去了，否则，王主任要问他刚才为什么不在，任院里的一大爷和二大爷争吵，他又有什么好的理由回答呢？ 不过，他要一直不出面好像也不行，毕竟，作为院里的三大爷，任一大爷和二大爷吵得那么厉害，即便不猜测他是不是有什么心思，也脱不了不称职的嫌疑。 他就一直犹豫，直到看到王主任要走了，他才一咬牙，往脸上啪啪扇了两巴掌，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装作喝醉的模样冲了出来:“那个，刚才我喝多睡过去了……” 王主任今天顺利解决了四合院里的争端，还得到了大家的爱戴，心情正好，阎书斋此时才出现，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她这会儿都没心情关注，对于他冲出来打招呼，她就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就在众人的相送下出了四合院。 阎书斋不确定王主任对他是什么态度——不满是肯定的，但不确定不满到什么程度，会不会因此影响到他三大爷的地位？ 患得患失了一会儿，他很快做出决定:一会儿就去易中海家，解释并道歉，目的一方面维持两家的关系，另一方面则是最好能说动刘平，帮他跟王主任解释。 事已至此，他也没别的好办法了。 想到这些，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了步履沉重走进中院的刘海中，心情又忽然变好了不少…… 第41章 秦淮茹的想法和贾张氏的算计 刘海中此时的心情则除了懊悔，更多的是惊吓，他实在想不到王主任会来，否则绝不可能会向易中海发难的…… 他就这样闷着头往回走，经过中院的时候，又听到贾张氏在屋里骂人，好像骂的是刘平，骂他嘴上说得好听，肚子里没安好心之类的。 他心思全在王主任训斥他的那些话上，也根本没心情去管这些。 贾东旭听得心烦，忍不住埋怨贾张氏道:“妈，你就不该去闹！你要不闹，哪里会惹出王主任来？” 贾张氏顿时不乐意了:“我闹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你现在嫌弃我了——我怎么这么命苦啊，老贾啊，你快来把他——这个不能带走……” 秦淮如完整的看完了整个过程，此时心里却格外的冷静。 她很清楚，事到如今，已经没办法改变一大爷的决定了，但她们家却绝对不有和他们断了关系。 是，贾张氏和一大爷吵得那么凶，而且很多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贾东旭因为举报诬陷刘平，也让一大爷厌恶，但她之前根本不知道贾东旭做的事，也什么都没做，仍然可以和他们走动。 有她做桥梁，至少两家还有改善的机会。 另外，就算一大爷和一大妈迁怒于她，她也可以先接触刘平，通过他，再改善两家的关系。 刘平那么阳光开朗的人，而且他这个年龄的人也更有同情心，她也确实从未有害过他的心思，应该不忍心拒绝她吧？ 只是，现在贾家的气氛，她的这个想法也根本不敢提出来，否则就很有可能成为贾张氏母子的出气筒…… 她忍不住又想到刘平，今天闹得这么大，他什么都没做，事情就解决了，还得到包括王主任在内的几乎绝大多数人的称赞，真的太厉害了…… 次日一大早，秦淮如还没睡醒，就感到贾张氏在推她:“起来！起来！快起来做饭！” 往窗外看了一眼，天刚蒙蒙亮，她不明白贾张氏为什么这么早就起来了——自从她嫁进贾家，贾张氏就再没有早起过，何况现在的天气只有几度，按道理她更会懒床才是。 不过，只要贾张氏不打她骂她、找她麻烦，她并不介意早起。 “我这就起。” 从床上爬起来，去外面接了冰凉水洗了把脸，她瞬间就感觉精神起来。 然后，她一边准备早饭，煮玉米糊，一边想着，今天贾张氏两人应该不会像昨天晚上那么生气了，那么她就可以把自己的想法跟她们说说——她是为这个家好，应该能得到她们的支持，然后她才更好行事。 只是，贾张氏催她起来做饭后，又催贾东旭起床。 昨天先是得知被易中海解除了师徒关系，下班回来贾张氏逼易中海收回决定不仅没成功，后面还把王主任引来了，挨了一通训，贾东旭昨天晚上肯定睡不好。 睡不好，大早上的就不愿意起来。 贾张氏就不断的催他，他磨磨蹭蹭的被催着起床后，又催他吃饭，结果一通忙活，也不过是让他上班时间比平常早了一些，但秦淮如就没有说她想法的机会了。 不过，她们吃饭比一大爷家早，秦淮如马上想到洗碗筷时一定能碰到一大爷和刘平，正好可以借机向他们表达道歉。 当然，她能想到，他们要去上班，并不是深入交流的机会，但发生了昨天的事，说话反而不合适，倒不如让他们看到她的歉意和不得，就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了。 正如她猜测的那样，她洗着碗筷，很快等到一大爷和刘平两人从东厢房一起走了出来。 但是，不等她有所表示，娄晓娥就从后院走了出来，然后直接叫道:“平安，你等等。” 说着话她就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问道:“平安，你喜欢吃什么菜？我晚上请你和一大爷、一大妈吃饭。” 她说完，还不等刘平回答，就听到西厢房门口传来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道:“人心坏了，吃再好的菜也没用！” 秦淮如转头看去，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贾张氏竟然搬了个凳子坐到了门口，刚才的话自是她说的。 易中海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刘平只当没听见，对娄晓娥道:“我晚上要和街道办的同事进行安全宣传，不回来吃饭了。” 娄晓娥失望的道:“啊，你不回来吃饭了？” 刘平道:“是啊。改天吧。” 娄晓娥无奈的道:“那好吧。” 易中海不想让刘平听到贾张氏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就对娄晓娥说道:“我们上班去了，你要有时间就和你一大妈聊天吧。”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贾张氏冷笑道:“忘恩负义的人，老天爷不会让他落到好的！小心点吧，别出了事故，断个手断个脚就不好了！” 刘平脸色一冷，就要上前，易中海却一把拉住了他，低声道:“别去！她就想找人吵架！” 说着话他就硬拉着刘平出了中院的门。 看到两人走了，秦淮如顾不得管娄晓娥和一大妈，赶紧把剩下的碗筷洗完，满心怒气的端着碗筷走了回来。 不过，当她面对贾张氏那张阴沉的脸，又只能强忍下怒气，低声道:“妈，您要干什么呀？” 贾张氏蛤蟆眼一瞪，训斥道:“你说我要干什么？我干什么还要跟你说？” 秦淮如满心无奈，但还是只能尽量说服她:“妈，我们昨天刚得罪完一大爷，您今天又来这么一出，这……以后你就不想和他们和好了吗？” 贾张氏冷笑一声，反而大声的道:“那又怎么了？是一中海对不起我们贾家，难道还要让我求着他吗？” 秦淮如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妈，您小声点！” 她焦急的回头看了一眼，但很快想到，都不用看，贾张氏说话那么大声，一大妈和院里的其他人家肯定都听到了。 贾张氏却是越说越来劲:“我们贾家在这个院里住了几十年了，从来没做过亏心事，我还不能说句话了？” 秦淮如再不敢在门口和她说话了，赶忙道:“妈，我们进屋说话！” 贾张氏却把腿一伸，挺着脖子道:“我不进去！我就在这里，这是我的家，我想在哪里就在哪里？” 秦淮如在西厢房里心急如焚，东厢房里，娄晓娥也气得不行，她对一大妈道:“一大妈，要不我去找刘平，再让王主任过来好好说说她！什么人呢，昨天王主任在的时候那么老实，现在又撒起泼来！” 一大妈尽管脸上也有些不好看，却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不用生气。不管她，没人管她，她自己一会儿没意思了就消停了。昨天刚请王主任过来，她那么忙，今天不好再麻烦她了。” 娄晓娥则想起来刘平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忙道:“对，咱们不理她！一大妈，平安说过，让你不要生气，院里要是发生争吵，也不让你参与。你要觉得吵，咱们娘俩就出去转转。” 听她说到刘平，一大妈的嘴角忍不住就浮现出了笑意:“不用，咱们关上门不理她就行。现在天冷了，平安早出晚归的，我得给他缝个棉手套、棉帽子。” 娄晓娥眼前一亮，道:“还有棉鞋。” 一大妈笑道:“棉鞋不用，今年他大爷厂里发劳保，说是要平安尺码——厂里的棉鞋结实，给他穿正合适。街道应该也会发，那样他就有换着穿的了。” 娄晓娥张了张嘴，刚想说不用把一大爷的给刘平，她可以送他一双，想了想，担心说了会被一大妈拒绝，干脆不说，直接买给他就是了。 她们两人在屋里说着话，就不再管屋外贾张氏阴阳怪气的骂这骂那了。 秦淮如则实在不能理解贾张氏的脑回路，她心中急得要死，但还是强忍怒气，想要说服贾张氏:“妈，他们俩一个是院里的一大爷，一个是在街道办上班，昨天您也看到了，王主任对他多好，您把他们俩都得罪了，我们以后在院里还怎么过？” 贾张氏见院里上班的人都装作没看到她似的，加快脚步离开，对面一大妈屋里也没动静，没有对手，她骂了一阵子累了，也就停了下来。 秦淮如赶紧把她的想法说了出来:“妈，我是这样想的，出了昨天的事，您和东旭暂时不方便出面，我可以先和他们接触着，先不让咱们两家的关系断了，然后再慢慢改善。” 没想到贾张氏听完却冷笑一声，道:“你这样做还不是求着他们吗？” 秦淮如自认为自己的想法合情合理，没想到贾张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理解，以她们家现在的情况，难道还有别的办法？ 至少不能再骂人家吧？那么除了进一步让人家厌恶，好像什么都不得到…… 贾张氏却是恶狠狠的道:“你不了解易中海那个老东西，我们现在巴结他，他也不可能把东旭重新收为徒弟，但我天天找他的麻烦，他那么好面子，时间一长，肯定会求我不再闹他了！” “到时候，那就是我提条件了！” 秦淮如愣住了，事情还可以这样操作吗？ 第42章 妥了 自从刘平去街道办上班后，易中海就发现他心情最好的时刻除了下班，上班的路上也是。 今天虽然出了点意外，被贾张氏一大早阴阳怪气的指桑骂槐影响了心情，但也正好把他的人生经验讲给刘平听:“……昨天，不管是你被诬陷举报的事，还是我不再认贾东旭当徒弟，王主任已经全部帮我们解决了，她这会儿闹，顶多发发怨气，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要知道，她是长辈，老贾又不在了，你和她吵，就算有理，吵赢了，大家或许就会觉得咱们太霸道。” “相反，我们不搭理她，她一个人一会儿就会说累了。” 刘平感觉事情未必会这么简单，但现在因为贾东旭举报他的事，易贾两家原来的关系基本上断了，对他来说，没有易中海坐镇的贾张氏，根本翻不出什么浪花，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易中海见刘平听进去了，早上被贾张氏影响的心情瞬间消失，和刘平在岔道分开后，也心里特别充实的上班去了。 刘平到了街道办的四合院，刚和冯大爷打完招呼，就碰上了比他晚半步的孙兰芳。 看到他后，孙兰芳马上叫住了他，然后凑到他身边，小声的问道:“小刘，举报你的小子昨天是不是找出来了？” 刘平略有些诧异，这个世界没有手机电话，四合院里的人吃完饭又没出去，没想到只过了一夜她就知道了:“孙姨您消息真灵通。” 孙兰芳自得的道:“那是！这城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保准瞒不过我——小刘，我跟你说，你将来看上哪家姑娘，你告诉我，我保准连她里面穿什么衣服都能给你打听清楚！” 她这个年纪的妇女，什么都敢说，可以说是肆无忌惮，刘平就算懂得更多，也丝毫不敢在这方面和她争论。 这时，金杏提着一铲子打扫的垃圾走了出来，见到两人就笑着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刘平知道这几天她们就经常拿他和金杏打趣，现在身边又有孙姨在，指不定说出什么话来，就赶紧闪人:“你们聊吧，我去找王主任。” 他一走，没有了打趣的对象，孙兰芳的心思就转向了传播打听来的八卦消息上:“说举报诬陷小刘的事呢，写信的人找到了！” 金杏顿时停下了脚步，满脸好奇的问道:“找到了？谁啊？太坏了！问出因为什么要害平安了吗？” 刘平快步走进屋里，心中则想着，街道办每天要处理不少群众的日常纠纷，她们这样的性格确实很适合此类工作。 当然，街道办自然不是只有她们几个人，要处理的事也不是只有些日常纠纷、婚丧嫁娶之类的事，还管理着户口、工作安排、房屋的租赁买卖，以及经营管理着几家小工厂和商铺。 刘平需要的物料以及联系第一场安全宣传的人员，就要找“务实方面”的钱科长。 安全宣传是王主任定下的事，钱科长自然是大力配合，到了下午就已经全部安排好了。 因为是第一场，为了让刘平更好的适应，钱科长和王主任经过简单的商量，就把地点放在了隔壁梧桐巷的四合院——里面的居民多是街道办下面火柴厂员工，会更配合街道办的工作。 闲话少叙，晚饭后，早就收到通知的居民就陆陆续续聚到了中院，而中院正房门前立了一张长一米半、宽一米、用墨涂黑当作黑板的木板，木板两侧用竹竿两盏40瓦的灯泡。 现在人们普遍使用的是15瓦的小灯泡，用25瓦的都少，两盏40瓦的灯泡一打开，就显得很是亮堂。 今天王主任和钱科长都在，此时正由火柴厂的许厂长和这座四合院的三位大爷陪着说话。 见人差不多齐了，王主任看了眼站在她身边的刘平，原本还想问他害不害怕，但并没有在他身上看出紧张，状态还不错，想着问的话反而可能事得其反，就干脆直接吩咐道:“开始吧。” 刘平点了点头，走到了黑板前面。 这时许厂长和院里的三位大爷才知道今天讲话的人竟然是刘平，顿时惊讶起来。 当然，不只是他们五人，院里的其他人看到刘平走到黑板前面，也都不明所以。 老实说，别看别人能轻松的站在一群陌生人前面挥洒自如的说话，但刘平自己面对院里近百个陌生面孔，心里也不由发紧，毕竟，他此前唯一类似的经验是对同班同学介绍自己。 不过，为了今天的事，他做足了功课，又用了些小技巧，把对面的人想像成木偶，心中的紧张就淡了很多，然后冷静的开口道:“今天把大家叫到一起，是教大家如何避免煤气中毒。我叫刘平，是今天的主讲人。” “我猜大家心里一定奇怪，我看起来年龄不大，怎么能当主讲人的？我不会是王主任的儿子，或者亲戚吧？” 在相声中，伦理哏是一个经久不衰的梗，听到他后面拿他和王主任开玩笑，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有人还轻笑出声来。 王主任则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他并没有怯场，算是开了一个好头。 “大家不用瞎想，我并不是王主任的儿子，或者亲戚，但我确实不大，今年才十五岁。” “大家肯定会想，我岁数这么小，王主任怎么会让我给大家讲煤气中毒，这样一件关系到大家生命健康的大事呢？” 说到这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本医生证:“很简单，因为这个医生证是我的——这个月的十一刚考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在刘平原来的世界，举报者拿着自己的身份证举报，往往一开始就能得到大家很大程度上的信任，此时他现场拿出来，众人的注意力马上就转移到了医生证上，再看他眼光就变成了惊讶、羡慕。 刘平只要用他增加可信度，就又继续往下说道:“大家不用怀疑这个证件的真假，王主任让我来给大家讲，肯定早就验证过了。我拿它出来只是想告诉大家，我是专业的，懂这个！” “那么，接下来我就先给大家讲讲煤气中毒是怎么回事。” “我们有句俗语，人活一口气，从科学上讲，是指我们要活着，就要呼吸，具体来讲是吸入氧气，呼出二氧化碳。煤气中毒的实质，就是吸入了煤气一氧化碳，导致氧气不足，也就是缺了活着需要的那口气，那人还不出问题？” “科学上的东西，大家又不考中专、考大学，我就不给大家细讲了，但一定要明白，煤气中毒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我给大家几个数据，截止到昨天，京城已经有593人发生了煤气中毒事件，其中死亡27人，重度中毒19人！” “大家想想，现在才刚入冬，接下来大家会更需要烧煤取暖，那么，发生煤气中毒的概率肯定会更大——对咱们普通人来说，煤气中毒的主要就是因为烧煤不当。” “大家还可能认为这种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是，吕海涛家离大家不算远吧？他家前年发生煤气中毒，一家四口都没救过来……” “或者，大家应该有过类似的经历，比如，围着炉子喝茶聊天，突然感到心慌、恶心，又或者头晕、头痛？是不是碰到过这种事？其实，这就是煤气中毒，只不过中毒程度较轻，出门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就好了。” …… 王主任看着众人目光都放在刘平身上，全都聚精会神的听着，不由想到那天他说的话，因为年龄小，别人会更不容易分心，事实确实如此。 当然，他讲的也确实好，不仅深入浅出，层层推进，还有详细的数据和身边发生的事，即便她提前看过他写的稿子，现场听他讲还是觉得更有说服力。 总之，今天的第一场安全宣传妥了！ 第43章 哭声不对 “……讲完了煤气中毒的危害，现在我再给大家讲讲煤气中毒具体的症状。” “第一种，轻度煤气中毒，症状一般表现为头痛、眩晕、心悸、恶心、呕吐、四肢无力，甚至出现短暂昏迷。此时中毒者一般神志尚清楚，在吸入新鲜空气或摆脱中毒环境后，症状迅速消失，一般不留后遗症；” “第二种，中重度煤气中毒，除了刚才说的那些症状加重外，还会伴有面色潮红、口唇呈樱红色、多汗、烦躁不安，神志不清。遇到这种情况，不要想别的，在做好保暖和保持呼吸畅通的同时，尽快送到医院！” “第三种，重度煤气中毒，这时病人神志不清，呼之不应，大小便失禁，四肢发凉，瞳孔散大，血压下降，呼吸微弱或停止，肢体僵硬或瘫软……真要遇到这种情况，大家能做的和中重度中毒情况相同。” “但是，我要提醒大家的是，从中重度煤气中毒开始，不仅救治的难度会增大，而且还可能会留下各种后遗症，比如，头晕、头痛，意识不清，痛觉、温觉、触觉减退或不灵敏，以及走路不稳、计算能力下降等多种状况，不仅会造成本人痛苦和丧失劳动能力，还会增加家人的负担！” “所以，预防是关键！” “如何预防呢？一是定期检查和维护炉子和烟道……二是室内定期通风……三是互帮互助……” …… 见刘平顺利讲完，王主任看到众人还在眼巴巴的看着他，不由大感欣慰，然后开口问道:“大家说，小刘讲得怎么样？” 众人这才意识到他讲完了，而许厂长到底是当厂长的人，此时就大声的说道:“王主任，强将手下无弱兵啊，刘办事员讲得真是太好了！” 王主任对于他一句把自己也夸在里面并不在意，她更在意其他人的观感:“你们呢？” 经过刚才刘平的讲解，众人确实感到受益匪浅，他们虽然不能像许厂长一样一句话夸两个，也都附和道:“太好了！讲得太好了！” “要不是刘办事员说，我们都不知道煤气中毒的危害这么大！” “是啊是啊，煤气中毒一害就是一家子，以后我们可得注意了！” “那可不是吗？真要是留下后遗症，活都干不了，以后一家子可怎么活？” …… 王主任听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感想，顿时感觉她答应刘平办这个安全宣传的决定做得太对了，而刘平没有辜负她的信任，也让她由衷的感到了提拔人才的欣喜。 她看向刘平，见他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就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刘平回过神来，就又问众人道:“大家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先说好啊，怎么弄炉子，我懂得可不多。” 他前面各种医学术语信手拈来，现在突然说到摆弄炉子，前后反差可能有些大，大家忽然就善意的笑了起来。 许厂长则凑趣的道:“刘办事员是要当大夫的人，你研究的是怎么治病救人，摆弄炉子我们这些粗人自己来就成了。” 刘平也感觉已经把该讲的都讲到了，而对于预防煤气中毒来说，首先有这个意识，再做到烧炉子时不压太多碳，注意让煤烧得充分一些，睡前再开窗通风，基本上就能杜绝九成九以上了。 现在让他们提问，主要也是将刚才讲过的一些具体内容，没有记清的，再重复一遍。 于是，他连着回答了三个人的问题，大家对于煤气中毒基本上就没有什么可问的了，反而对他本人更感兴趣。 王主任看到他这么受欢迎，自己也高兴，就想过一会儿再带他离开。 刘平则有些心思不属，他犹豫了一下，就指了指后院东北方向，问道:“那边是谁家？我听到好像有孩子的哭声。” 许厂长听到他的话，转头看了一眼，然后笑道:“哦，应该是我家，哭的是我的大孙女儿——刘办事员耳朵真灵，我都没听到。” 刘平沉默了一下，道:“许厂长，那个，我听着孩子的哭声好像不太对劲啊……” 王主任没想到刘平说出这样的话，忙问道:“怎么了？” 对于孩子，人们都喜欢说好听的话，像刘平这样说话很容易得罪人，但是，他虽然还没正式给人看病，却并不是那种轻浮和不知轻重的性格。 许厂长愣了一下，他们老许家从上一代起就只有男丁，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个孙女，全家都爱得不行，听刘平那样说，他本能的不高兴，但一来有王主任在，二来也知道刘平没道理得罪他，就强笑道:“没有吧，我大孙女儿哭得可有劲了，一看就足棒！” 刘平既然开了口，就不准备再保留，毕竟他要是听得没错，就有可能挽救一条生命，于是说道:“许厂长，我曾经在市图书馆看过一本医书，讲的是通过婴儿的哭声来了解她们的状态。” 王主任心中有了些底气，就问道:“你是从哭声中听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许厂长也不淡定了:“真有什么不对吗？这……” 王主任是行事果决的性子，看到他的反应，不由斥道:“这什么这？有没有问题，我们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许厂长忙道:“对，我们去看看吧。” 说完，见王主任已经转身迈开了步子，他赶紧加快步伐，在前面带路。 刘平跟着他们进了后院。 进入后院听得更清楚了，就听到后罩房左手边的房屋里，一个婴儿不断的hah、hah、hah的哭着，正是婴儿皮肤不舒服的典型哭声，他心中更确定了。 许厂长心中着急，几步冲到房屋前面，但这间屋子是专门给儿媳妇正在坐月子，他当公公的不好进去，就站在门外面问道:“怎么了？小莲儿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里面传出一个快急哭的声音道:“爹，我也不知道，从刚才就一直哭个不停，喂她奶也不吃……” 许厂长这下再没别的心思了，忙道:“我让刘办事员进去看看，他是大夫，我让你妈开门，你们注意别受了风！” 稍等了一会儿，许厂长的媳妇张春英从里面打开了房门，王主任转头对刘平道:“走，进去。” 刘平还没进门，就感到了一股热气，只见屋里生着一只大炉子，里面火烧得正旺，而小莲儿正抱母亲抱着坐在不远处的床上哭着。 王主任又对刘平道:“你过去看看吧。” 刘平走过去，就看到小莲儿身上穿着小衣服，外面包着包被，头上全是汗，小脸胀得通红。 王主任见他只看了一眼就退了回来，忍不住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刘平冷静的道:“看出来了。她是热的！” “啊？” “什么？” 屋里三人全都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他。 刘平点了点头，又正色道:“你们不要以为这是小事儿！对婴儿来说，身上温度太高，是有可能得热射病的——所谓热射病，是中暑的重症类型之一。” “中暑？！” 中暑不是夏天才发生的吗？现在都什么天气了…… 刘平解释道:“中暑是因为温度过高引起的，对小莲儿来说，屋里生着这么旺的炉子，她身上穿着衣服，外面又裹着包被，温度散不出去，就会越来越高，同样会中暑，甚至发展到热射病的程度——不是，她还在哭着呢，你们不先救她吗？” 小莲儿的母亲忙问道:“我，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 刘平让她先解开包被，不包得那么紧，又用软布沾着温水给小莲儿轻轻擦脸、擦腋下。 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等温度一降下来，她马上就不哭了。 而且，刚才应该是哭累了，不哭之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44章 收音机票（上） 等到屋里小莲儿哭声消失，许厂长这才信了刘平的话，然后就是无尽的后怕！ 所以，当刘平和王主任从屋里走出来后，他上前一把握住了刘平的手，想说什么，但因为太过激动，一时卡壳了，停顿了一下才开口道:“小刘大夫，这次……多亏有你……我们家就小莲儿一个女娃……” 刘平感到手都被他握得生疼，但他小时候跟着爷爷行医，见惯了类似的场面，很能理解他的心情，就尽量保持平静的道:“只是小问题，你不用担心，现在已经没事了。” 许厂长听他开口说话，很快意识到刘平还是个少年，他握手用力大，又赶紧松开，但还是抓着胳膊，道:“走，小刘大夫，王主任，到我家里喝口茶水——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王主任知道这会儿走有些不近人情，加上时间也不算晚，就对刘平道:“走吧，我们去尝尝许厂长家的茶怎么样。” 刘平也知道现在的人们感情很朴实，他就算拒绝也会被热情的留下来，干脆答应下来:“哎，好。” 许厂长见他答应，却是更加高举赶紧让围观的邻居让开路，把他俩请进了西厢房的家里。 邻居们也对刚才发生的事感到好奇，其中感觉相熟或者有面的人也有人跟了进来。 许厂长赶紧冲茶倒水，他媳妇张春英也过来帮忙张罗着照顾其他人。 等喝下一口茶水，许厂长长出一口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里面穿的衣服都被汗湿透了，用手一抹额头，手心也都是汗。 他不由苦笑道:“让你们见笑了，要是小莲儿出了事，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张春英天天陪在身边，对小莲儿的感情更深，想到她这两天遭的罪，不由抹着眼泪自责道:“我们原想着别让她受凉，没想到……她才那么小，得受大的罪，我真是，我真是……” 王主任自己就是母亲，想到小莲儿和花朵一样娇嫩的身体，对张春英的话更能感同身受:“当父母的没有不爱孩子的，你们这个心是好的，但不懂得方式方法也不行。” 说到这里，她又对刘平说道:“刘平，你看她们因为不懂这方面的知识，想对孩子好，却差点害了孩子，要不你再给她们讲讲这方面的一些知识？” 刘平稍微一想，就点头道:“可以。我就讲一讲怎样从婴儿的哭声听懂她们想表达的意思吧。” 他的话虽然和王主任想的有出入，但想到他刚才就是通过哭声判断出了小莲儿的问题，于是点头道:“可以！” 说完他看了一些坐在屋里的三个大爷等人，皱眉道:“你们这些男的都出去！你们听了有什么用？让你们媳妇、儿媳妇来，哦，没结婚也来，多学点东西没有坏处！” 她这样一说，许厂长自然也不好意思留下了，他很自觉的站起身，道:“走，我们去叫人。” 刘平道:“没事儿的，你们也可以一起听。” 虽然他开口说了，但这些男的也没有好意思留下来的。 很快院里的大小媳妇和婆婆们、包括未婚的就都来了。 刘平也不啰嗦，道:“刚才去看小莲儿，才发现养孩子真的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因为她们还不会说话，不管什么事都只能通过哭来表达，所以，了解她们的哭声，既能让她们自己舒服，也能减轻大人的辛劳。” 听他开口，一屋子女人马上安静了下来，院子里的男人们也都停止了说话。 “一般来说，婴儿有五种哭声……” 现在人们养育孩子虽然尽心，但都是靠长辈们的指点和母亲自己摸索，自没有针对性、系统化的研究，听他说到婴儿哭声有五种，有人忍不住开口道:“这么多吗？” 刘平一笑，道:“多吗？其实这还是因为婴儿需求简单，所以表达更直接，换成咱们大人，可就复杂多了……” “关于这事儿，细心的母亲应该是能感受到的，这里我就不和你们讨论了——我既不是母亲，又没有孩子，只能和你们说从书上的看到的知识，你们自己对照，看看对不对。” 听到身边的人发出的轻笑，王主任也好笑的看着刘平，她一开始还担心刘平安全宣传会怯场什么的，现在看他丝毫没有少年面对一屋子大姑娘小媳妇的扭捏，既温和大方又严肃认真，就明白担心是完全多余的。 “第一种哭声是最简单的，发的是nah~nah~nah~（类似n-e），舌头抵着上颚发出来的，表明饿了；” “第二种发的是owh（类似a-o），哭的时候会张圆了嘴，像打哈欠，通常还会揉眼睛、抓耳朵，代表宝宝累了、困了；” “第三种发的是hah（a-h），连续的短促音，就是刚才小莲儿的哭声，这个呢，代表宝宝皮肤不舒服，比如拉了尿了，又或者是热了、冷了。 这个我要说一下，现在大家都不会让宝宝受凉冻着，但穿得太暖，外界温度又太高，宝宝身体无法散热，严重了就会出现我刚才说的热射病。 热射病大家不了解，它其实是中暑的加重，所谓中暑，本质上就是身体温度持续升高而来不及散射导致的，而它严重了是会致命的！” “好了，我再说第四种，eh~（ei_a），声音短促，是因为想打嗝，帮宝宝拍出奶嗝就好了。” “第五种，eair~（ai-e），宝宝这种哭声有点像大人疼痛时发出的声音，一般表明宝宝发生了肠胀气、肠绞痛，把宝宝放在手臂上的飞机抱，或者用温热水敷肚子，帮助排气，就会好转。” “以上只是简单的判断，如果按我说的都没有改善，不要迟疑，立即去医院！” …… 送走一屋子女人，许厂长终于有机会表达谢意了。 他刚才借那些女人提问题的机会，让张春英准备了谢礼:半箢子小米，二十个鸡蛋，一包红糖，一条大前门，两瓶西凤酒。 在后世，小米是被当作粗粮的，但在现在，却是比面还好的粮食。 “小刘大夫，请一定要收下！这次要不是你，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张春英现在提起刚才的事心里还忍不住颤抖。 刘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不能收。这次只是恰好碰上了，又懂点医术，相信换任何一个和我一样的人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开玩笑，这些东西，小米、鸡蛋、红糖，可以说是现在这个时代坐月子吃的营养补品，他即便是正式行医也不能收的。 张春英对他充满了感激，见他不收，哪里肯答应:“你不收我就不让你走！” 刘平其实不擅长这种人情的拉扯，但他又不是一个人来的，王主任还在，他就开口向她求助:“王主任，我们该走了吧？” 王主任这会儿正被许厂长拉到一边说话，她也看到了他们这边的情况，听到刘平叫她，她想了想，道:“行吧，刘平对你家确实能算得上救命之恩。” 许厂长则郑重的道:“绝对不止！” 王主任知道他的做法肯定有她的原因，但刘平也配得上，也就没多说什么。 张春英见刘平死活不接，也叫许厂长道:“老许，你快过来，刘大夫不收！” 许厂长赶紧过去，接过箢子就要往刘平手里硬塞。 刘平自然是赶紧躲闪。 王主任看到箢子里的东西，就开口道:“这些东西，烟酒他这么小用不上，其它的得给你儿媳妇补身体，你就把收音机票给他吧。” 第45章 收音机票（下） 刘平想了想，这个年代类似三转一响的券票，虽然因为数量有限，放到黑市上价格不比实物价格低多少，但在明面上却只是认购资格，所以经常被人用来当作送礼之物。 更重要的是，王主任既然开口了，说明这件事本身是没问题的，于是他在推让了几次，又再次得到王主任同意后，把它收下了。 见他收下了收音机票，许厂长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主动要求，骑自行车送他回家。 王主任原本打算自己把他送回去的，主要是刘平今年才十五，她送的话能让易中海和一大妈安心，但许厂长送自然也一样。 这件事上刘平就没什么好计较的，大晚上的，能坐自行车总比自己腿着强。 两个四合院离着也就四里地，骑自行车十几分钟就到了。 现在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他们回来时人们差不多都睡了。 不过，四合院的三位管事大爷，一开始并不是为了处理邻里间鸡毛蒜皮的小事设立，而是因为建国初，户籍制度不完善，为了防备敌特潜伏破坏，所以在人员复杂的大杂院选出管事大爷，以便及时发现异常人员立即上报。 这几年虽然大环境越来越好，但院里的三位大爷心里还是有那根弦的，而阎书斋住在人员进出必经的前院，就成了第一道防线，天然有看门的责任——他之所以习惯盯着院里进出的人，虽然近些年主要原因是看有没有便宜可占，但也有以前留下来的习惯。 尤其这么晚了，外面突然出现了自行车的声音——说起来，他一直想要一辆自行车。 有了自行车，除了面子和上下班方便外，他还能更方便的去钓鱼卖钱。 但是今天，他一听到动静就立即走了出来，却是以为来的是王主任，他昨天没给她留下好印象，现在有机会自然要好好表现。 走出来之后，他就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刘平，但另一个人却不是王主任，他不由大为失望:“刘平回来了。这位是？” 刘平介绍道:“三大爷，这是火柴厂的许厂长——许厂长见时间晚了，担心我走夜路不安全，就亲自送我回来了。” 阎书斋没想到昨天是王主任，竟然又来了一个厂长送刘平回来，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哦了一声。 因为大多数人家都熄了灯，刘平也没多说什么，介绍完就带着许厂长继续向中院走去，阎书斋也下意识的跟了上去。 进了中院，就看到东厢房是唯一亮着灯的，很显然易中海和一大妈在等着刘平回来。 穿越到这个世界后，不管别人怎么看易中海和一大妈，刘平能这么快融入这个世界和家庭，除了他自身小时候的经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两人确实都真心对他好。 此时看着为他亮着灯的房间，他对这个家的归属感不知不觉又加深了。 一大妈听到动静，提前打开了房门，看到确实是刘平后，脸上的期盼马上变成了笑容。 “你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你大爷就要去找你了……” 她松了一口气，絮叨着，又看到了许厂长:“这位是？” 刘平就又把刚才跟阎书斋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又跟许厂长介绍道:“这是我干妈。” 听说对方亲自送他回来的，一大妈顿时热情的邀请许厂长进屋。 易中海也站起来相迎。 许厂长一见，知道他们误会了，马上迎上去主动握起易中海的手，道:“易老哥，你们不要误会，我送小刘大夫回来是应该的，刚才要不是他，我家孙女遭罪不说，甚至都会有生命危险！” 王主任对刘平越来越重视、欣赏，在许厂长取自行车的时候就跟他介绍了一下刘平现在的家庭情况，免得见面后再生出什么误会，所以他上来就知道了易中海的情况。 易中海和一大妈只知道刘平今天进行安全宣传，他们原本也想去的，只是担心去了刘平会放不开，才在家里等着，但怎么也没想到好像还救了似的，就都向他看了过去。 刘平就简单的介绍道:“没什么，就是许厂长给他刚出生不久的孙女穿得太多，又生着大炉子，给热着了，改了就好了。” 许厂长忙道:“不不不，事情可没那么简单！我们不懂，给她穿盖的太厚，炉子又生得太旺，那个热劲，小刘大夫说可能得什么热射病，比中暑还要严重——咱们大人中暑都那么严重，我孙女刚出生不久，那么小的人，哪里受得了？ 何况我们又不懂，现在想想都后怕！ 你们不知道，当时小刘大夫听到我孙女儿哭声，就跟我说不对劲，结果按他说的做了，马上就不哭了，真的幸亏遇到了小刘大夫了！” 有些事，事后想起来会更怕，尤其小莲儿不仅是他们许家唯一的女娃，又刚出生不久，现在说起来他心里还嗖嗖的往外冒凉气，脸色也有些发白。 刘平忙安慰他道:“这不是没事了吗？以后小莲儿要是遇到问题也可以随时找我，当然，紧急情况还是第一时间去医院。” 易中海这时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听到他说去医院的话，忙说道:“你这孩子，别瞎说的！人家就是一时没注意，过去了，小莲儿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因为刘平的医生背景，又发生了今天的事，许厂长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刘平的话，他忙说道:“易老哥，小刘大夫说得对，他是为我们好，你不要说他。” 易中海笑道:“你别叫他小刘大夫了，咱们都是他的长辈，你叫他小名平安，或者刘平都行。” 许厂长也是一笑，道:“今天我还真叫不出口——真的，今天他算是救了我们一家的命啊……” 刘平忙道:“许厂长太言重了！” 许厂长摇了摇头，郑重的道:“我说的是真的，当时听到小莲儿不再哭得那么难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刘平摸出了那张收音机票，道:“您都送给我这张收音机票了，还不够吗？” “收音机票？” 阎书斋看向刘平手里的那张纸条，只觉得又受到了一次打击——他一直想要一台收音机。因为他认为家里要是能添一台收音机，平时听听新闻戏曲，是和他文化人身份很搭的一件事。 而且，收音机是三转一响中的大件，有了它就相当于多了一件“镇宅”的大件，现在阎解成年龄越来越大了，有了它无疑会有利于他的相亲结婚。 再一个，要是能第一个买上收音机，也能提高他在院里的威望。 可惜，收音机票虽然比不上自行车票稀缺，但也不是随便就能有的，他这一两年都在寻找机会谋划这件事，却一直没没有头绪，没想到刘平轻轻松松就弄到手了…… 他的目光从刘平手上的收音机票上转移到易中海身上，心里突然就酸起来了。 接下来，许厂长也知道现在时间不早了，不是说话的时候，于是约了以后两家再联系就走了。 阎书斋也无心多留，满心泛酸的跟着一起离开了。 离开了中院，被外面的冷风一吹，他心里好受了一些，但回到家里，听到阎解成在那屋里打着呼噜大睡，心里又不平衡起来…… 中院，东厢房自然是另一番景象。 易中海从刘平手里拿过收音机票，凑到灯下仔细观察，嘴里则感慨着:“这就是收音机票啊。” 刘平等他看得差不多了，就伸手拿了回来，然后递到一大妈面前，道:“干妈，这是您干儿子我得到的第一样像样的东西，就当礼物送给您了！” 一大妈顿时乐得合不拢嘴的道:“哎呦喂，这是你凭本事挣到的，你留着就行，不用给我。” 这个年代结婚，条件好的讲究三转一响，“一响”就是指的收音机，三转则是自行车、缝纫机和手表，一大妈看到它，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平将来结婚的时候能用到它。 刘平则直接把票放到一大妈手里，道:“这是孝敬您的，您收着就成。” 易中海看着两人，刘平的做法在他看来就是孝顺，这是他最想、最喜欢、最愿意看到的事，所以也不由的满脸带笑，但心里却有些发酸:“给你，你收着就是了，反正买了他也听，再说要买收音机还得我出钱！” 一大妈马上不满的道:“你出钱，没有平安挣来的票能买到收音机？再说买了你也能听，那让你出钱不是应该的？” 刘平则道:“干妈，我们不用大爷的钱——我有工资的！” 易中海忙赔笑道:“不不不，钱我出，我来出！这么多年我也没送你干妈什么好东西，正好出点钱把收音机买过来。” 一大妈也担心刘平不高兴，就拍着他的胳膊道:“那得看平安答不答应，反正没有你，平安的工资也能把收音机买回来。” 易中海又转向刘平，道:“平安，大爷刚才说着玩儿的，你就给大爷这个机会吧。” 刘平自然也是和他们说着玩的，闻言就看着一大妈道:“干妈，您说呢？” 一大妈马上接话道:“你的工资留着平时花，这钱就花你大爷的！” 刘平点了点头，道:“干妈，主要是早买回来您平时在家也能听听戏，听听说书的，有个解闷的，这次就让大爷出吧。” 一大妈越看他越喜欢，感觉嘴里像是吃了蜜一样:“还是平安孝顺我。” 易中海忙道:“那是，那是。” 第46章 让你婆婆好自为之吧! 刘平原来准备第二天再把收音机票拿出来的。 因为他在收下这张票的时候，就已经计划好当作礼物送给一大妈了——他前世缺少母爱，这一辈子一大妈的关爱很是填补了这份缺失，挣来的第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自然会给她。 如果晚上给的话，他担心她会因为心情激动影响了睡眠。 不过，阎书斋既然跟过来了，就正好借他之口解释它的来历，以免买回收音机后还要多费唇舌，尤其还可能引来无端的猜测。 既然拿出来了，自然就要第一时间给一大妈，如此才能显示他的心意，也能更让她开心，至于影响睡眠，反正明天可以补觉。 但一觉醒来，他发现一大妈不仅没有睡眠不好，反而容光焕发，像是年轻了好几岁似的。 如此，一大早，他们一家三口就都有了好心情。 对面，西厢房。 秦淮茹再次被贾张氏晃醒，睁眼就看到她一脸的阴沉。 她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妈，我这就起来去做饭。” 贾张氏却并不买账，而是含怒问道:“我昨天让你等那小王八蛋回来叫我，你怎么睡着了？” 昨天她指桑骂槐的骂了一天，早上且不说，直接被她骂跑了，她还觉得小胜一场，但晚上易中海回来，却直接躲在屋里不搭理她，她顿时就有种全力打到空处的感觉，又像是老狗咬乌龟，无处下嘴。 她很快又想到了破解之法:老的老奸巨猾，小的可受不得激，想来她披头盖脸的骂一顿就会跟她吵起来，到时还怕老的不被拉下水？ 恰好小的又出去搞什么宣传，回来的时候会是一个人，正是她发挥的好机会！ 不过，她白天骂了一天，那对她来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可以说既耗精神又伤体力，加上天气又冷，她等了一会儿就安排秦淮茹守着，她自己则准备在床上养精蓄锐等着。 结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对于她把目标放在刘平身上，秦淮茹内心是抵触的，但她不敢反抗贾张氏的决定，只能答应下来。 好在刘平回来的时候，她还听到了自行车的声音，心里突然就有了主意，见贾张氏那边没动静，干脆没有叫她。 此时听到贾张氏的责问，她就小声的说道:“妈，昨天晚上平……他是被自行车送回来的。” 因为前天王主任刚来，她这样说，贾张氏很容易就会联想到来的人是王主任。 贾张氏心里有事，昨天晚上睡得并不踏实，其实也隐约听到了自行车的声音，她之所以还要责问秦淮茹，是因为她没有按自己的吩咐去做，这种不听话的苗头必然要掐死:“那你也应该跟我说！” 秦淮茹低声道:“我见你睡了，天又这么冷，就想着不再打扰你休息了……” 贾张氏对她这个解释还算能的接受，就冷着脸道:“这次就算了，下次必须按我的话做！现在起来做饭吧！”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赶紧起床做早饭。 等她把早饭做好，正好看到刘平来到水槽边刷牙。 她心中一动，就从柜子里拿出几只碗，准备借洗碗的机会，提醒刘平这几天躲着点她婆婆。 不过，她刚走到水槽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见贾张氏抱着贾爸的牌位出了门，然后就干嚎道:“东旭他爸啊，你快来看看害你儿子的人吧！” “你是走了，把我们孤独寡母的留下来，那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就不管你儿子了！” “还有那有爹娘不要，乱认别人当爹娘的畜生害你儿子，你快把他带走吧！” …… 且不说一大早把灵牌抱出来多让人晦气，这种近乎指着鼻子咒骂的话，但凡是个人就会生气。 如果只是一般的阴阳怪气，或许和易中海昨天所说的那样，过几天她自己就泄气持续不下去了，刘平还能容忍，但现在骂得这么难听，尤其白天不在的时候，一大妈还要白受她的气，他再忍就成穿越者之耻了！ 这时，娄晓娥恰好又来找他:“平安……” 她刚叫了一声，刘平就把漱口水吐了出去，转头看着她道:“晓娥姐，你去后院通知一下，让人过来开个会！” 娄晓娥本来就性格单纯，听他开口吩咐，根本没想问说什么，答应了一声，直接就回到后院叫人了。 刘平说完，则直接转身准备去前院叫人。 秦淮茹看到刘平的表现，竟是有些害怕——说来也怪，她对院里的三个大爷，敬大于畏，对贾张氏虽然也畏，却只是不敢反抗，内心里却是不服的，唯独对刘平，虽然他平时一脸阳光，人畜无害似的，此时见他发火，却是打心眼里畏服。 看到他要去叫人，她赶紧伸手去拉，同时急切的叫道:“平安——” 刘平直接把她的手甩开，她就不敢再纠缠了，而是转身看向贾张氏，焦急的道:“妈，您还是先回屋吧……” 贾张氏见刘平反应这么大，竟然要召开全院大会的加式，也有些心虚，但人一多，她一个老婆子更好发挥，反而刘平这样的小伙子会束手束脚，更容易被拿捏住，于是斗气十足的道:“你不用管！我就不信没说理的地方了！” 她态度强硬，秦淮茹只能干着急。 易中海自然也听到了刘平的话，但因为有前天的表现，他只是稍微急了一下，很快又稳住了，一是他相信刘平不像是那种冲动了就不管不顾的人——真要冲动，肯定是直接就怼贾张氏了，现在叫人开会，应该是有了想法了。 再者说，即便刘平做得不好，也有他兜底，完全不用担心他收不了场！ 对其他人来说，反正事不关己，只要不耽误时间，就当是来看场热闹了。 于是，包括傻柱这种习惯赖床的人都来了。 见人到得差不多了，刘平就走到贾张氏面前，然后又看向院里的众人，道:“前天和昨天发生的事，想来大家应该都听说了。” 简单的说完这一句话，他就看向贾张氏，直接开口道:“贾张氏，我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贾张氏本来就对他有怨气，现在听他都不叫她贾大妈了，心头更是火大:“我干什么关你什么？怎么了，我心里有委曲还不能说了？” 刘平直接沉声喝道:“我们两家的事，谁是谁非，王主任前天来的时候已经断得明明白白了！你昨天一天指桑骂槐，今天一早又抱着牌位近乎指着我和大爷的鼻子骂……” “按我大爷的想法，本来是不准备搭理你的，但是，一来，院里被你闹得乌烟瘴气，会影响到咱们先进四合院的评选！” 评上先进四合院，不仅名声好，院里下一代嫁娶都是加分项，还有直接的物质奖励，且比较丰厚，是关系到院里的住户能不能过个肥年的大事！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就明显感觉到众人的态度变了。 贾张氏看到众人看她的眼神，也意识到不对了，忙叫道:“我什么时候闹得乌烟瘴气了？我就是说说肚子里委曲，我又碍着谁了？” 刘平却根本不给她纠缠的机会，继续说道:“我再说第二点，关于贾东旭举报诬陷我的事，我是念在大家住在一个院里，而且我大爷已经惩处过了，才不再继续追究的。如果我继续追究，别的不说，让轧钢厂开除他都算是轻的！” 听他说到开除贾东旭的话，秦淮茹顿时心中大急，不由叫道:“平安——” 贾张氏也被踩到了逆鳞，像是被砸到的蛤蟆一样跳了起来，然后扯着脖子叫道:“开除东旭？你凭什么开除东旭？你这么恶毒，不怕遭报应吗？我……” 刘平沉声道:“第三！” 听他提到第三，贾张氏心中一慌，后面的话就被吓进了肚子里。 刘平继续说道:“咱们院历年都是先进四合院，你这样无理撒泼，也是破坏咱们咱们四合院的团结，我可以直接向王主任汇报，到时候，王主任根据具体情况，轻的话，把你抓过去说服教育，重的话，就会把你送回乡下！” 贾张氏原来就是农村的，她深知农村生活的苦累，把她送回乡下几乎是没人养老外的第二大恐惧，几乎是她的死穴，闻言，她瞬间心里发寒，进而一屁股坐到地上，眼泪鼻涕一把流的哭嚎道:“你凭什么把我送农村去？我不去！我可不活了，你是想活活逼死我啊……你个有爹生没爹养的畜生啊，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这可怜的老婆子啊……” 不说她骂得这么这么难听，就是她继续撒泼，他都不会惯着，于是直接转身就走。 贾张氏原本是想靠向来好用的卖惨加哭闹，博取大家的同情，让大家或者刘平自己出面，来劝她，没想到刘平根本不按她的套路行事，直接就要走。 想到他可能会去向王主任汇报，而众人也没有拦他的意思，再想到她和贾东旭将要面对的可怕局面，她顿时就慌了，后面的话顿时戛然而止。 见她收了“神通”，易中海就顺势拉住了刘平，劝道:“平安，我们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你……” 刘平转头看向贾张氏。 秦淮茹很有眼光，忙伸手拉住贾张氏的胳膊，一边用力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一边看着刘平，哀求道:“平安，我婆婆以后肯定不会再闹了，你就放过他这一回吧！” 贾张氏低着头，不敢看刘平，但也不好意思说出服软的话。 傻柱见刘平如此神勇，竟然几句话就说得院里谁都不敢惹的贾张氏不敢再闹，见状就开口道:“贾大妈，你说话啊，刘平一会儿去街道办上班，你不说话，他要是……” 贾张氏心中一慌，忙道:“我，我不闹了……” 说完，想到所有人都在看着她，她赶紧抱着牌位灰溜溜的跑回到了屋里。 秦淮茹感到心中一阵买快意，又赶紧看向刘平:“平安？” 刘平微点了点头，道:“我希望我们大家都能和谐相处，你让你婆婆好自为之吧！” 第47章 买收音机 完了？ 这就完了？ 众人看了看刘平，又看了看只有秦淮茹一个人而显得很空的门口，一时间都感觉不真实。 在这座四合院，要论武力，从小和街溜子和地痞流氓打到大的傻柱可以说是没有敌手，是四合院里“武战神”，但要论“文”的方面，贾张氏因为有“死了老公”的“buff”，天然有一层“护甲”，再加上骂得难听、能豁得出去，则可以算是“文战神”。 所以，在刘平叫他们过来开会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出他基本上不可能赢。 甚至，还没开始，他们就已经把过程猜了个大概了:一定是一开始刘平仗着有理讨伐贾张氏，但贾张氏会和他讲道理？别做梦了！ 他们能断定，很快年轻的刘平就会被贾张氏的胡搅蛮缠给弄得急头白脸，接着见道理讲不通，气势就会弱下来，然后只能在众人的劝说下虎头蛇尾的结束。 至于想要贾张氏低头，那是不用想的，不被反咬一口，做出让步，就已经算是成功了！ 但是，事实却是刘平前后才说了几句话，往常一点亏都不能吃的贾张氏就落荒而逃了。 阎埠贵向来喜欢琢磨，他回想刘平说的几句话，第一句话点出贾张氏那样闹会影响到先进四合院的评比，把众人拉到自己一边，让贾张氏站到了对立面； 第二句话点出他如果追究，是可以让贾东旭丢掉工作的，但因为他念旧情才放了他一马； 第三句则直接针对贾张氏，说她的行为可以被认定为破坏四合院里的团结，能直接对她进行处罚，甚至可以把她送回乡下。 如此，失去了大家的支持，还可能面对两个切身的严重后果，加上这次不像往常那样，有易中海暗中的维护，贾张氏哪里还敢和刘平硬抗？ 想着刘平的表现，他又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三个儿子，小的且不说了，大的比刘平还大，但要比起来，除了年龄和多上两年学，几乎就没比上的…… 强忍着心中的失落，他又忍不住和其他人一起看向刘平。 对刘平的印象，在认一大妈当干妈前的已经很淡了，因为前后反差太大，而认一大妈当干妈后，他们对他印象也不过是变得懂事了，对谁态度都温和，笑起来很阳光，然后这几天知道他考出了医生证，还得到了王主任的重视，有了街道办的工作…… 如果只是这些，他们更多的还只是羡慕，但现在发现他温和、人畜无害的表面下，还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强硬，他们对他就不由的真正重视起来。 刘平这次之所以大张旗鼓，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当众亮肌肉，从来都是减少很多不必要麻烦的有效手段。 当然，他这样做也是想彻底止住贾张氏兴起的妖风，这次之后，想来她至少会消停很长一段时间了。 易中海对于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那经验可是十分丰富，见贾张氏灰溜溜的逃回屋里了，他马上适时开口道:“平安说得对，咱们院里以后一定要团结友爱、和谐相处。行了，我也不再耽误大家的时间说多余的话了，都还要吃饭上班，散了吧。” 刘平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是知道怼贾张氏用不了多少时间才喊的人，这会儿时间刚好，而且又看到贾张氏吃瘪，这对四合院里绝大多数人都是喜闻乐见的，所以大家就乐呵呵的离开了。 看到众人离开，娄晓娥才有机会和刘平说着话，然后压低声音道:“平安，你真厉害！” 刘平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猜到了她找他可能还是为请吃饭的事，但他最近这段时间要忙着安全宣传，根本抽不出时间，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个能用得上她的地方:“晓娥姐，你中午有时间吗？” 娄晓娥眼睛一亮，忙道:“有啊！我今天一天都有时间！” 她的眼瞳格外的黑，仿佛能够从眼睛看到心里去，是一个看眼睛就能知道情绪的人。 刘平眨了下眼睛，道:“今天中午我们打算去百货大楼买收音机，有时间的话，你帮着把我干妈送到街道办那里怎么样？” 本着早买早享受的想法，他就提议他和易中海中午请假出来，直接把收音机买回来。 见他这么上心，易中海自然不会泼他的冷水。 一大妈仍然还是不想给他两人添麻烦:“我什么都不懂，还是你们爷俩直接买回来吧！” 刘平就抱住她的胳膊，笑道:“干妈，收音机是送您的礼物，当然要买看着喜欢的啊！再说您天天在院里，趁这个机会出去转转也是好的。” 娄晓娥发现终于有用得着自己的地方，闻言也上前拉住一大妈的另一只手，笑道:“是呀，一大妈，这是平安的心意，您就答应吧。我有自行车，送你过去一点也不麻烦。” 易中海道:“行了，昨天晚上说定的事，你就不要再改主意了。” 刘平则跟着附和道:“二比一。干妈，这次您得听我们爷俩的了。” 易中海脸上笑容止不住，却是终于享受到刘平和他站在一起的快乐了，虽然事情小得不能再小，心情却好得不得了:“走，进屋吃饭！” 秦淮茹看着他们四人那么融洽的说着话，她很想加入进去，述说她的不得以和歉意，但有娄晓娥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 此时见他们已经往回走了，也没有人看她，她暗叹了一口气，只好转身回到屋里。 …… 刘平到了街道办，一进办公室，包括金杏在内的人都看了过来。 孙兰芳更直接，一把拉住了他，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昨天真的只通过哭声救了许厂长孙女一命？” 刘平好笑的道:“孙姨，真的什么事都瞒不了你。” 孙兰芳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快说，你是不是真的能通过小孩的哭声看病？” 刘平道:“不能说是看病，而是能通过婴儿的哭声，大体判断他们哪方面出了问题。” 孙兰芳道:“那你跟我们讲讲吧。” 她说完，在办公室里的其他几位大姨也凑了过来，未婚的金杏虽然坐着没动，但耳朵也竖了起来。 刘平就又把婴儿五种哭声对应的问题讲了一遍，并顺便回答了她们遇到的一些问题。 关系到孩子，后面金杏也参与了进来。 最后还是王主任出面，才把他“救”了出来。 刘平趁机把中午请假的事说了。 他现在主要的工作就是安全宣传，有了昨天的成功，王主任知道他已经准备得非常充分了，自然不会拒绝，同时还好心的问道:“你们钱够吗？不够我这里给你添点。” 刘平笑道:“够的。我大爷家不怎么缺钱。” 他虽然没有算过易中海有多少钱，但以易中海的性格，这些年又为养老做准备，估计几千存款是没问题的，肯定不会缺买收音机的钱。 转眼到了中午，娄晓娥提前就骑车把一大妈送了过来。 等易中海赶到后，四人就一起乘坐公交车去了王府井的百货大楼。 这是建国后京城建造的第一家大型百货零售商店，放在后世不算什么，但在当下却是唯一一家破例在全国享有商品采购权，同时享受二级批发站待遇的零售企业，可以直接从天津、上海、广州等大城市的一级批发站以优惠价格进货。 当时有这么句话，百货大楼买不到的东西，您哪儿也别去了，可见它的商品之全。 刘平知道一大妈很少有机会出门，就陪着她一个柜台一个柜台看过去。 好在百货大楼的格局，一楼是食品烟酒、日用百货，二楼是纺织面料、服装鞋帽、五金电料等，三楼才是高档贵重类商品，包括钟表、收音机、乐器等。 这样她们基本上就能逛遍了。 售货员在这个年代是俗称的八大员之一，尤其能在百货大楼上班的，没有能量更是进不来。 所以等到了三楼卖收音机的地方，他就按孙兰芳的指点，先递过去一包大前门，那名三十多岁的男售货员才稍微热情起来。 “你看这款收音机，上海牌131型电子管收音机，是上海广播无线电厂生产的。” “这几个是熊猫牌1及601-1型电子管特级收音机，是南京无线电厂出的，基本就是这些了，你们想要哪个？” 刘平就问一大妈道:“干妈，您喜欢哪个？” 一大妈忙道:“我什么都不懂，还是你跟你大爷选吧。” 易中海自然也不明白。 刘平却知道，现在这些收音机都差不多，参数数据什么的没必要计较，就笑道:“能进这里的都是好的，您就说喜欢哪个样式吧。” 那个男售货员听他这样说，看了他一眼，眼里的不耐烦倒是减弱了一些。 一大妈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以前都是听易中海的，认了刘平当干儿子后，虽然渐渐也习惯了表达自己的想法，但做决定的都是生活方面的事，像买收音机这种大事——现在的收音机都在130块以上，绝对属于大事了——她根本不敢做决定:“不了不了，还是你们俩商量吧。” 刘平又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轻咳一声，道:“还是你们娘俩看喜欢哪个吧，我只管出钱。” 刘平一笑，然后指着那台上海牌131道:“这个是上海无线电厂生产的，大城市应该更有保障，而且这个是琴键式开关，用起来方便，外形也朴实周正，要不就选这个？” 他之所以推荐这个，主要还是认为它更符合一大妈她们的审美，相比较上海131除了按扭都是平面，熊猫那几个型号，前面面板内凹，虽然有了变化，但她们未必接受得了。 果然，听他选了上海牌131后，一大妈就笑道:“这个看着是比较顺眼。” 易中海道:“你们要都喜欢就是它了吧！” 第48章 秦淮茹你跟他们家过吧！ 上海牌131型收音机，因为是电子管而不是半导体的，体积很大，长超过60公分，高接近40，宽接近30，重量足有30多斤。 抱着这样一个大家伙，一进四合院就被三大妈看到了。 因为昨天晚上三大爷回家后跟她唠叨了很久，她马上就意识到易中海怀里抱的是什么了:“老易，你……你拿的是收音机？” 刘平陪着买完收音机，坐公交车回来后就直接去了街道办，把收音机送回家的任务自然就落到了易中海头上。 他其实更多的是不想再多跑一趟，易中海却认为他是把露脸的机会给他，他的心情就格外的好:“是啊，上海牌的。解成他妈，一会儿没事儿来我家听收音机啊。” 三大妈忙激动的答应了下来。 在激动过后，她又忍不住心里发酸，好在这时院里老赵的媳妇问她道:“一大爷家怎么突然就买上收音机了？” 她顿时又有了谈兴:“这个啊，自然是有了收音机票啊。你们知道收音机票是怎么来的吗？我跟你们说，昨天晚上……” 易中海感受着邻居们羡慕的眼光，还不到中院大门，就对一大妈道:“这收音机还挺沉，你先去开门吧。” 一大妈对于家中能添这么一个大件也是打心底里高兴，而且刘平还陪着逛完了整个百货大楼，见了那么多东西，来来回回走了那么多的路她也丝毫不觉得累，闻言就脚步轻快的先过去开门了。 她们一进中院，正在洗衣槽洗衣服的秦淮茹就看到了。 她的目光先是被易中海怀里抱着的大匣子吸引过去，但看到一大妈的动作，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她缓和两家关系的好机会，忙甩了两下手上的水，又在衣服上擦干，然后走过去扶住一大妈的胳膊道:“一大妈，您慢点。” 一大妈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又向来心善，就温和的说道:“没事，我看着路呢。” 秦淮茹暗暗松了一口气，愿意和她说着话，态度还这么好，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端。 院里聊天的妇人们看到易中海抱着收音机回来，都好奇是什么东西，忍不住跟过来观看。 包括前院的三大妈，介绍完这台收音机的来历，感觉干说没什么意思，想着现在就有时间，也和前院的邻居们一起过来了。 昨天在决定要买收音机的时候，一大妈就已经把靠墙的柜子收拾出来了，作为摆放它的地方。 易中海进屋后，就直接把它放在了上面，然后是把准备好的电线接上。 刘平怕她们不会用，在百货大楼就已经按下了开关，并调好的台，所以电一接上，收音机里顿时传出了极富谭派特点的京剧唱腔:“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如果是京剧爱好者在这里，肯定能听出这是1956年由上海人民广播电台静场全剧录音的《空城计》，饰诸葛亮的是谭派票友程君谋。 现在这一屋子没人懂京剧，但是，听到收音机里传出声音就已经让她们感到惊奇了。 看到一屋子人大气不敢出的盯着那台收音机，易中海心里更是比上次买老曹的房子还要满足。 他也听不懂京剧，但京剧被称为这个国家的国粹，上了年纪后就很容易接受它，何况这是自家收音机里唱的，就更加觉得悦耳，如果不是考虑到还要回去上班，他都舍不得动腿。 秦淮茹也舍不得离开，不过，她还要回去跟贾张氏“汇报”她这边的进展，只好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低声跟一大妈解释道:“哎，我衣服还在外面泡着呢，我出去洗了去，就不陪您听戏了。” 贾张氏自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因为早上刚被刘平“斗败”，她也没脸过去，但秦淮茹一回屋，她马上就凶狠的瞪了过去:“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还要跟着他们家过呢！” 秦淮茹心中无奈的道:“妈，您说什么呢！” 贾张氏冷笑道:“说什么？我早上被那样欺负，你还上赶着巴结他们，不就是想另攀高枝吗？你可以跟他们过啊，去吧，我也不拦着你，那老的你要看不上，可以跟小的睡——看他看不看得上你！” 秦淮茹忽然心里难受得不行，像是被扎了一刀的疼，接着眼泪就如溢出河堤的水，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昨天……” 因为心里太疼，她缓了一下才强忍着说了下去:“昨天我已经跟您说过了啊，咱们家不能断了和一大爷家的关系，否则以后咱们就难过了，我……我没有……” 所谓冤枉你的人比你还知道你有多冤枉，贾张氏肯定不会记不起秦淮茹昨天晚上说过的话，她现在之所以说那些话只是为了转移早上失败的难堪，以及发泄刘平带来的怒气和羞辱。 此时见秦淮茹哭哭啼啼的，但说的话却又像是指责她，她就眼一瞪，怒斥道:“哭什么？我这当婆婆的还说不得你了？你要觉得我不配说你，那你就去跟他们过吧！” 秦淮茹心中再委曲，此时也只能忍气吞声的道:“我没有……” 贾张氏冷笑一声，道:“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是我们老贾家的媳妇，没有我们，你还在乡下挖地呢……” 说这些话的时候，她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些早上刚发生过、她不愿意想起的被刘平“威胁”送回乡下的画面，于是又呵斥道:“别哭了！我问你，她们都去了那边，我听着好像买了什么东西——买了什么东西？” 秦淮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小声的道:“是收音机。” “收音机？！” 贾张氏眼睛像是吃人似的瞪了起来:“他们买收音机了？” 因为以前的惯性，她一直把易中海的东西当成要传给贾东旭的，也就是她们家的，乍听到易中海买了收音机，她顿时觉得他在乱花她们的钱…… 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现在易家的东西已经不再“属于”她们，这让她更加气急败坏:“买收音机，买吧！你看他们家早晚得给败掉！” 秦淮茹心中无语，现在院里但凡长着眼睛的，谁不知道一大爷家的生活会越来越好？ 看着贾张氏干生气但什么也做不了的模样，她莫名感到心情变好了，同时冒出一个想法，要是把一大爷家能买收音机，票是刘平弄来的，说给贾张氏听，又会是什么模样？ 不过，她担心贾张氏气急了会打她，又或者气出个好歹，治病得花钱，她最终把这个念头按了下去。 但是，贾张氏却想到了这一点:“不对！他们的收音机票是哪里来的？” 秦淮茹心中无奈，但这种事很快就会传得满院皆知，根本瞒不了，只能实话实说道:“我听说是平安弄来的……” 听到那个名字，贾张氏顿时眼睛像是向外喷火一般盯着她骂道:“平安，平安你@#&*，叫得那么亲热，他是你养的汉子还是你爹？你再当着我的面叫这个名字，我就把你的脸撕烂！我……” 秦淮茹被吓得退了一步，一时间脸色苍白，话都不敢说一句。 贾张氏歇斯底里的骂了几句，气得呼呼直喘，后面没有力气再骂，见她往后退，忍不住想扑过去拧她身上的肉，给她拧烂！ 但是，两人离着好几步，她现在没力气过去，就咬着牙道:“你过来！” 怕秦淮茹不过来，她又努力放缓语气:“你过来跟我说话，我不打你。” 秦淮茹哪里会信她的话？ 不过她也知道，如果不找出合适的理由，这顿打只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于是大脑急转，很快想到了一个理由:“妈，你怎么那么大的气性？我叫他的名字只是习惯而已，再说了，我们要想让一大爷重新认东旭当徒弟，他也是一个突破口。这样的话，我平时就得注意和他说话的语气，否则让他发现了……对吧，那就麻烦了！” 贾张氏仍然心中有气没处撒，但秦淮茹不过来，她也打不着她，再一个，她说的话也有些道理，她也没理由打。 不过，她到底心气难平，想了想，忽然有了主意:“你现在去后院找你二大妈去，就说易中海那个狗东西买收音机了，但票是她那狼心狗肺的儿子弄来的——我就不信她们能忍住不要！” 她越说越兴奋，似乎看到了他们两家打起来的画面。 秦淮茹却是越听心中越冷，而且有股她自己都无法说明白的怒气冲了上来。 这股怒气并没有让她太过愤怒，却让她暂时丢掉了对贾张氏的恐惧，她冷静的道:“妈，您要想好，我们家要想和一大爷家重新修复关系，我是唯一能做这件事的人了。您让我现在去找二大妈，这件事早晚会传到他们耳朵里，到时候他们会怎么看我？还会再接受我吗？” 贾张氏听她讲完，也意识到现在贾家只有她能和对面说得话，如果她再被厌弃，她们两家再想修复关系就难了。 想到这些，她只能悻悻然的放弃:“算了，你别去了。不过，我们不说，老刘家早晚也会知道，我就不信到时候他们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第49章 娄秘书 因为前天刘海中刚和贾张氏一起跟易中海闹过，结果因为王主任的参与，最后还“输”了，在全院所有面前把面子里子都丢了，这两天二大妈就没去过中院。 不过，有三大妈的宣扬，加上一大妈也愿意听别人夸刘平，她很快也知道了易家买了一台收音机，且关键的收音机票是刘平弄到的。 这是全院第一台收音机，二大妈想不好奇心动都难，于是等刘海中回来就跟他说了，并着重强调道:“……要不是咱家老二弄来收音机票，老易他也买不来收音机。” 刘海中一直想当领导，厂里面的就不说了，他没有看到机会，但却可以争取当院里的“一大爷”。 所以，他总是想压易中海一头，把他比下去，此时听说他买了院里的第一台收音机，他第一个念头就是又被比下去了。 这让他心里尤为不忿，毕竟，作为厂里的七级锻工，他的工资比现在的易中海也只低十七块钱，一台收音机绝对是买得起的，他唯一差的就是一张收音机票，没想到刘平竟然得到了，但偏偏又给了易中海！ 他小眼睛冒火的问道:“那白眼狼哪来的收音机票？” 二大妈向来以他的意志为主，对他说刘平是白眼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听说是帮着火柴厂厂长家孩子治病，人家送他的。” 刘海中冷笑道:“还不是巴结上了王主任，人家看着王主任的面子给的？” 二大妈做任何事都是为他考虑的，见他心里不高兴，就提议道:“当家的，你看啊，没有老二的收音机票，老易肯定买不来收音机，我想着，那收音机怎么都算咱们两家的吧？要不咱也要过来听几天？” 刘海中心中一动，马上想到，他们不像上次那样，要把收音机要回来，只是两家共享，易家用几天，他们家用几天，这样既能涨他的面子，还能降易中海的威望，简直是一举两得！ 而且，这样做还能向外界表面他们两家关系好，想来易中海没道理拒绝才是…… 不过，他紧接着又想到前天他给王主任留下不好印象，而且，昨天刘平训斥贾张氏，表现得那么不好招惹，如果去说这件事，那个白眼狼未必会同意——不同意，他反而会丢面子！ 那个白眼狼会同意吗？ 他心中没底。 那么，要达成目的，他说不得就要表现强势一些，但说得得重了，再报到王主任那里，恐怕印象会更恶劣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吸了一口凉气，马上息了那个念头，然后呵斥道:“要什么要？人家买的收音机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二大妈急道:“怎么没关系？我不告诉你了吗？那收音机票是咱们家老二弄来的！没有收音机票，他能买到收音机？” 刘海中顿时更加恼怒:“别再给我提那个嫌贫爱富的白眼狼！你记着，以后我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 …… 刘平也在发火，原因是他们拉电线的时候，有几个调皮的小孩子伸手去摸电线。 将他们赶走后，他还不放心，就对站在一旁的娄晓娥道:“娄姐，你帮忙看着点，别让人动电线，触电可不是玩的！” 今天中午坐公交车回来后，因为他要去上班，娄晓娥就骑车把他送回了街道办。 送回到街道办后，她本该回家的，但回去闲着也没事儿，就问她能不能跟着听他晚上的安全宣传。 这自然是没问题的。 因为回来时候已经接近三点多了，没多久就到下班时间了，加上刘平向办公室的几个女人介绍了她是谁后，又都想知道他救她的过程，她就留在了街道办。 留在街道办也不能光和别人聊闲天，她见刘平忙来忙去，就伸手帮了些力所能及的忙。 现在刘平叫她，她马上一边答应一边站了过去，脑海里则想起孙兰芳等人善意的调笑，说她是刘平的秘书——她感觉还挺有意思的。 这次的宣传地点不是大的四合院了，而是选择了隔壁一条胡同里的住户，人数不仅比昨天晚上多，足有小两百人，居民成分也更加复杂，除了一部分在厂子里上班的，还有一部分打零工和闲散人员。 这是他特意要求的，为的是检验宣传效果。 很快人到齐了，刘平开始进行第二场安全宣传。 和昨天一样，他上来先亮医生证，介绍自已，但随后却没有再开玩笑，而是郑重的讲道:“我说个刚才看到的事。刚才在拉电线的时候，有好几个小孩想去够、去摸电线，我提醒大家，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随后他就把安全用电以及触电救治的一些常识给他们讲了一遍。 现在各家基本上都用上了电，但都了解不多，对绝大多数人来说，电都有神秘感，听他讲这方面的知识，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过去了，一上来的效果比昨天还好。 有了好的开端，接下来关于煤气中毒的讲解也是干货满满，又都和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加上刘平有个他自己没发现、但很多人没有或者没有意识到的优点，那就是很注意大家的反馈，进而及时进行调整，所以大家全都听得很认真。 想当然的，这次的安全宣传也顺利完成了。 讲完之后，娄晓娥执意骑自行车载着他回去，给出的理由则是站着讲了那么久，已经够累的了，该好好休息的。 骑自行车载人花不了多少力气，刘平就笑着答应了下来:“那就麻烦晓娥姐了。” 娄晓娥眼睛好看得像是珍珠般跳动了一下:“不麻烦，有什么麻烦的。” 说着话她骑上了自行车，然后一边握紧车把，小心的注意着前面的道路，一边说道:“上来吧。” 然后她只感到自行车一沉，就听到刘平的声音在她脑后响起:“已经上来了，你骑吧。” 她惊讶的迅速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刘平已经稳稳的跨坐在后座上，就惊讶道:“平安你真灵活，我都没有感觉到。” 刘平笑道:“嗯，我现在也轻。” 娄晓娥忽然想到他坐在后座上，都到她脖子了，加上他的腿长，就反应过来，他比离开刘家时明显长高了:“你现在正长个子呢，长完个子才会长肉。” 刘平对这一点很清楚，因为一大妈每隔几天就会让他站在门框边上划杠标他的身高，与之前相比，他长高了大概四五厘米。 娄晓娥刚才光顾着看他演讲了，此时载着他往回走，路上基本上看不到其他人，她就忽然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平安，你刚才讲得真好。” 作为娄半城的女儿，妥妥的富家小姐，她的心理年龄要比实际年龄小不少，像刚才的讲话，一方面有很多平时有用的知识，另一这方面也容易让她回想起上学时开学校大会的情形，她仍然感兴趣。 而且，回想上学时的情形，她还发现没有一个人比得上刘平讲得好。 “明天还有吗？” 刘平道:“有的。” 娄晓娥马上问道:“我还能来听吗？” 刘平有些担心她的安全，就委婉的道:“我明天要讲的基本上也是今天的内容，其实听一次就够了。” 娄晓娥忙小心的问道:“我不能去吗？主要是我在家里也没事儿，等你讲完了还能驼着你回来。” 刘平干脆和她明说:“晓娥姐，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你一个女人，晚上回家总是不安全。” 娄晓娥松了一口气，又莫名的有些开心的道:“我以为什么事儿呢，不用担心的，以前晚上我也回过娘家呢。” 刘平想了想，今年的生活条件还算好，附近的治安环境好像也行，没听说有什么恶事发生，让她来似乎也可以。 娄晓娥见他没有立即答应，又忍不住道:“真的没事，你就让我来嘛——” 她光顾着说着话，自行车不小心轧到一块石头，颠了一下，刘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用手扶住了她的腰，道:“你好好骑车，我答应你就是。” “嗯！” 娄晓娥有种得胜的感觉，又安慰他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摔着你的。” 刘平收回手，道:“那我谢谢你啊！” 娄晓娥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咯咯笑了起来，然后又说道:“哎，平安，你是怎么面对那么多人讲话一点都不紧张的？我记得当时那会，都不是脱稿演讲，就是上台读自己的作文，没读几行字，呼吸都快乱了……” 刘平就把自己的小技巧告诉了她:“我一开始也紧张，后来我把他们想像成一个个木偶，适应了，就不会紧张了。” 娄晓娥不由笑道:“木偶？哈哈，太好玩了，你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 刘平道:“下次遇到类似的情况，或者和谁说话紧张的时候，你也可以这样试试。” 娄晓娥想着她面对她父亲，尤其他严肃起来的时候，她往往都会紧张，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现在突然就试一试了:“嗯！好！” 她就这样一边和刘平说笑一边蹬着自行车赶路，感觉还没说几句话，四合院就出现在了眼前。 她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想法:刚才应该蹬慢一些的…… 好在明天还能去听他演讲…… 第50章 周末聚餐 第二天是周六，也是学生放假的日子。 初高中的学生，尤其男生，正处在渴望表现的时期。 这天晚上，刘平刚开场讲了几句，底下马上就有个高中生模样的男生嚷嚷道:“嗨，我还以为什么呢？一氧化炭中毒，我们老师早就讲过了。” 刘平早过了这个时期，这种场面对他也完全是小意思，他就微笑道:“这位同学，你要愿意听就认真听，不要打扰别人，要是觉得比我讲得好，也可以让来讲。” “再一个，你如果能够明明白白的把煤气中毒的问题讲清楚，我还会给你六毛钱。” 今天王主任也在，她一听刘平刻意提到“六毛钱”，马上就明白他是把今天的工资给对方。 “这小子！” 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刘平准备得是多么充分，根本不相信对方一个高中生能讲得比他还好，但同时也知道，对方这个年纪根本受不得激，尤其在父老乡亲和同学朋友面前。 果然，对方听完刘平的话，直接就站了起来:“好，我讲就我讲。” 正如王主任猜测的那样，那个男生也就是知道个化学式，勉强能讲明白煤气中毒的原理，再详细的就不知道了。 而且，尽管他面对的是熟悉的邻居，但站在他们面前讲话却是另外一回事，只是说了几句话，呼吸就变得急促起来。 有了这个小插曲，倒是对后面的讲解有所帮助，于是第三场安全宣传也顺利完成了。 不过，刘平却有些失望:这三天，他每次都先亮自己的医生证，除了第一天恰逢其会，小小露了一手，后面却一直没有人找他看病。 他知道，才过去三天就想这个问题是有些太着急了。 但是，他也明白，之所以没人请他看病，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年龄太小。 也就是说，他如果仍然按现在的方式一天天讲下去，恐怕结果也未必会好多少——他总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类似小莲儿这样的偶然事件上吧？ 娄晓娥出于女人的心思细腻，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她不由轻声问道:“平安，你怎么看起来好像有些不高兴啊？” 刘平的心思也没法跟她说，就笑道:“没有啊，我只是在想些事情。” 娄晓娥眼睛在路灯下熠熠生光:“想什么呢？哦，我知道了，你可是看上哪个女孩子了？我猜一猜，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坐在左边细高个的那个吧？那个小姑娘长相清秀，人也文文静静的，一看就是能陪你过日子的好姑娘。” 刘平无奈的道:“你少跟孙姨她们混，这才两天就学坏了。” 娄晓娥挺了挺好看的下巴，嗔道:“什么呀！你才多大，还说起我来了！” 刘平顺口道:“你现在知道我年龄不大了，那怎么还想着给我介绍对象？” 娄晓娥语气轻快的道:“这两件事不矛盾啊——你可以找一个先处着嘛！” 刘平和她说着话，心里还在盘算有什么办法能快速开启他的“医生之路”，但一时间根本没有头绪，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拉倒吧，我现在忙得很，可没有心情哄那些小丫头片子。” 娄晓娥一怔，感觉他明明正是青春年少，说话偏偏透着老气，忍不住感到好笑，又觉得他十分可爱，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又莫名的很是开心。 “你啊！哪有你这样说话的？你对人家好，人家才能喜欢你嘛……” “也是，你这么优秀，应该是小姑娘倒追你才对。” 刘平笑了笑，穿越后他确实从来没有为找对象发过愁，不说别的，仅凭他现在的条件，有台收音机，有自己的房子，硬件上基本就足够了。 娄晓娥见他不像昨天那么爱说话了，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平安，你今天是不是累了？” 刘平自然是不累的，但她却以为发现了真相，忍不住心疼起来:“那你靠在我背上歇一会儿吧。” 说着话她把背往他靠了靠。 刘平头顶在她纤细的背上，嗅着衣服上肥皂的味道，有些烦乱的心情也像是被清水洗过一般，变得一清。 娄晓娥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感觉到他安静下来，也就把话收了回去，只是稳稳的骑着自行车，尽量不打扰到他。 于是，在这份安静当中，耳中听着齿轮咬合链条和自行车轮胎转动的声音，刘平尽管还是没有头绪，心却平静了下来。 娄晓娥感受着后背上重量，看着安静的街道，感觉两人又亲近了几分，夜风都似乎温柔了起来。 不知不觉音，四合院又出现在了眼前，但她不像昨天那样觉得有什么遗憾了。 而且，回到家，躺在床上，她也是头一次那么轻柔的、整个人像是一片羽毛般睡了过去。 刘平同样睡得不错。 不过，一大妈却觉得他连着三天回家这么晚，想让他多睡会儿，见她刚起床，就把他“吵醒”了，很是心疼。 于是她一边劝他再睡会儿，一边又对易中海道:“老曹什么时候搬他儿子那去？” 今天要请院里的人吃饭，加上前天家里又买了收音机，易中海早就盼着了，而且一会儿还得和傻柱去买菜，他起得也比往常早。 “老曹啊。按道理是过年才搬，不过他明年开工就退休，一般来说厂里不会那么不近人情，退休前一个月就是走个形式，不会再给他安排什么活了，加上又是过年，可能会提前个几天。” 一大妈见刘平执意要起，就一边帮他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一边说道:“你找机会问问他吧，看能提前几天。你看平安晚上给人讲课那么辛苦，他一个人住就不会被吵醒了……” 刘平好笑的道:“哎呀，干妈，我本来就要醒了，哪里是您吵的？再说了，我一大小伙子，躺在床上睡懒觉不叫人笑话啊。” 一大妈见他精神头很足，脸色也红润，就亲自给他挤上牙膏，道:“去刷牙吧，一会儿我给你烧疙瘩汤喝——中午吃大菜，早上就少吃一点吧。” 王主任也知道今天他们要请全院吃饭，加上上班的工人好不容易休息一天，所以今天虽然安排了安全宣传，但放在了下午和晚上，一共两场。 四合院里的众人也都在等着这一天，刚吃过早饭，三大妈就带着前院的媳妇们来帮忙和面了。 今天毕竟是庆祝刘平的“双喜临门”，所以，一大妈又专程去后院请了二大妈，把她和聋老太太等人也请了过来。 最后来的是秦淮茹。 她也很无奈，前几天贾张氏那么早催她起来做饭，但今天她想早起做完饭去帮忙，贾张氏却训斥她，不让她打扰贾东旭休息。 她其实知道那只是借口，但她反抗不了贾张氏，只能听她的。 既然反抗不了，贾张氏也不会听她的，她干脆什么也不说，贾张氏吩咐什么她再做什么。 她这样做，贾张氏一开始还比较满意，但在二大妈过来后，她嘟嘟哝哝的骂了一气，都是诸如“不知尊重”、“没心眼没肺”、“养了个白眼狼”之类的车轱辘话，见秦淮茹像根木头一样不动弹，她反而不知道该怎样做了。 不过，今天易中海请全院吃饭，有肉，她肯定是要去吃的！ 这是在全院大会上定下的事，不让她吃，不管是什么理由，她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但是，这一周发生了太多的事，全是得罪易中海一家的，如果她们家都不去帮忙做饭，又没有出米面，会不会不让她们去？ 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会为这种事担心，但现在院里的人好像都站到了刘平那一边，她也不能确定了…… 偏偏这会儿秦淮茹不主动了，她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就僵在了那里。 好在贾东旭也想着吃肉，看秦淮茹不动弹，就沉着脸呵斥道:“你还坐着干什么？去帮忙啊，一会儿还吃不吃饭了？” 秦淮茹看了一眼贾张氏，见她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别的，就答应道:“好。我洗完咱家的碗就去。” 贾东旭不耐烦的道:“晚上再洗。你快去帮忙吧。” 贾张氏这时也冷着脸道:“快去吧。” 秦淮茹赶紧起身，低着头走出了房间。 走出房间，阳光洒在身上，她心情突然好了许多。 尤其又一眼看到穿得立整的刘平在人群中跑来跑去的忙活着，那份精神抖擞、干净利索，看着就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叹青春的美好。 她理了理头发，整了整衣服，迈步走了过去，然后顺手将他手里端着的半盆粉丝接了过来:“这不是你们爷们干的活，我来吧。” 刘平见她抓得紧，这么多人也不好和她争抢，就笑着松了开手:“行，那就麻烦嫂子了。” 秦淮茹见他对她的态度好像和原来一样，她大松了一口气，心情更好了。 这两天她一直想和他说话，却没有机会，现在明显可以聊几句，但她刚要开口，就见到娄晓娥提着一只木盒走了过来:“平安，今天是你的好日子，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刘平没有伸手去接:“就是大家一起乐呵乐呵，哪用这么正式？” 娄晓娥含笑道:“你拿着吧，我已经跟一大妈说过了。” 刘平诧异了一下，他不记得一大妈跟他说过这事儿。 娄晓娥紧接着又解释道:“就是一双鞋。你现在上班，晚上给他们讲课，比工人还辛苦，没有双合脚的鞋怎么能行？” 秦淮茹看着她们，想到贾张氏连粮食都不让出，心里一阵发酸，就赶忙开口道:“晓娥诚心送你的，你就收下吧。” 又拉住娄晓娥的手道:“走吧，你既然来了，就一起帮忙吧。” 最后再次转向刘平:“你要闲着没事，不如看一下院里这些孩子，要是撞到灶上，烧着烫着就不好了。” 刘平见院子里人很多，不想推来让去的让大家看笑话，反正礼物要是不合适，回头还能退回去，于是就把盒子接了过来:“行，先放我那儿吧。” 但是，对于看孩子，他可没有那么大的耐心。 想了想，他就把阎解成叫过来，把放收音机的柜子挪到了窗户边上，担心小孩子们跑来跑去会撞倒摔坏了它，就仍然在屋里，但却可以给院里的人放收音机听了。 收音机一打开就听到一个女声唱道: “走一道岭来翻一道沟 山水山水依旧气爽风柔 东山头牛羊哞咩乱叫 挪一步挪一步我心里头 添一层愁。” 正是今年刚录制的豫剧《朝阳沟》银环的唱段。 相对于京剧，豫剧唱词更加生活化，也就更容易听懂，而且这一段反应银环心态转变的唱词在一众合声的配合下也格外悦耳。 他一打开收音机，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转头看了过来。 毕竟是院里第一台收音机，虽然只能听音，但院里跑来跑去的孩子们也都聚拢到近前，聚精会神的看着。 秦淮茹看到包括棒梗在内的小孩子都不到处跑了，全仰着头向上看，根本不用担心他们被大人磕到碰到，心里也少了一份牵挂。 然后她看向一大妈和二大妈，笑道:“平安就是聪明。” 二大妈在场，一大妈尽管心里对刘平满意，也不大好多说什么。 倒是三大妈，她忍不住说道:“得用不少电吧？” 一大妈笑道:“也就今天高兴，大家也都在，平时可不敢这么开。” 二大妈瞥了三大妈一眼，想说她多管闲事，白听还不好？ 而且，她还想借这个话头提一提两家共享收音机的事。 不过，刘海中既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刘平又是说得贾张氏都不敢撒泼的脾气，她担心一个不好反而弄巧成拙，也就把这个念头压了下去。 今天电台可能是豫剧专场，播放完了《朝阳沟》，接着又放了《打金枝》。 朝阳沟是从一半听的，院里绝大多数人只是听个热闹，但《打金枝》从头开始听，完整的故事，加上马派创始人马金凤的演绎，大家听得很是过瘾。 如此，听着戏，吃着有肉的菜，没人捣乱，这个周末过得都很满意。 第51章 来个大的 转眼到了周一。 刘平来到街道办，先和孙兰芳、金杏几人聊了会儿闲天，大约九点半左右，见王主任那边不是太忙，他就敲门走了进去。 王主任看到他，就笑道:“今天你怎么没带秘书来呀？” 刘平能听出来她是在跟他开玩笑，但也未尝没有别的方面的意思，毕竟街道办是正经的行政单位，而他年龄虽小，但放在从前，或者现在一些偏远地区，也已经是可以结婚了，再加上娄晓娥年龄也不大。 于是他顺势说道:“王主任，我正想和您说说这件事呢。” 王主任像比较感兴趣的样子:“是吗？那你说说吧。” 刘平道:“王主任，我觉得我们的安全宣传形式虽然不错，但那样做效率未免有些低了……” 王主任认真起来，她温和的说道:“怎么了，是嫌每天都讲类似的东西烦了？” 她很清楚，刘平讲的安全知识对人们都是有用的，所以，她决定要一直开展下去。 但是，她同样也知道，像刘平这个年龄的少年，最不缺的是冲劲和干劲，却又受不了气和缺少坚持下去的耐心。 此时见刘平似乎摞挑子的嫌疑，原因可能是她提到娄晓娥，让他觉得受了“委屈”，然后干脆直接不干了——晚上不去讲课，不用人接，娄晓娥自然就不会出现了。 当然，这个应该只是诱因，最大的问题可能是他感觉每天讲的都是差不多的内容，觉得无聊，失去了兴趣。 关于这一点，她也早就有所预料，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才办了五场…… 但不管是哪一种，其实都能反应出刘平的性格缺陷，骄傲和浮躁。 以她的阅历，自是知道，这两个缺陷有其一，就算再天才，将来也很难有多少成就。 她很看重刘平，如果真如她所想，她一定会尽力帮他纠正过来，所以说到后面就严肃起来。 刘平则诧异的道:“您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效率问题，就是，您想啊，以当前的速度，我们一周也就讲八场，咱们街道办下面有多少胡同和四合院？全部讲完得要多久？现在天越来越冷，马上就要进入烧煤取暖的旺季，拖的时间越久，发生危害的机率也就越大。” “你说的是这个呀……” 王主任松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她刚才被他一开始的话给误导了，但她把刘平当成有才华的晚辈看待，倒没有生气，也没有提他刚才那句话的问题，而是提点道:“你们年轻人脑子灵活是好事，但也要学会沉下心办事，知道吗？” 刘平知道她是好心，忙诚心的答应道:“嗯，我会注意的。” 王主任看他确实不是敷衍，终于放下心来:“行了，你既然和我提起这个问题，可是想出办法来了？” 刘平马上道:“当然。效率低是因为人少，人多了，效率自然就能提升上来。” 王主任自失一笑，这么简单的道理，她刚才竟然没有想到:“行，你觉得多少人合适，说个数出来，我们一起合计着怎样做她它——但也不能太多，人多了，一是场地不好找，二是离得你远了就会听不清楚你讲的话。” 刘平先去拿暖壶给王主任的茶缸里续上水，然后笑道:“其实，我的意思是，您能不能和轧钢厂那边联系一下？他们厂每个工人都代表着一个家庭，一个人知道了，就代表一个家庭知道了……” 王主任不由眉头一挑。 她只是想着晚上的安全宣传多召些人，没想到刘平竟然把主意打到了轧钢厂的头上，以轧钢厂上万人的规模，对他们进行安全宣传，效率自然不用说了——没听说之前想不到，听说之后，这基本上就达到了她能想到的最大化了！ “这个……” 她很想立即答应下来，但轧钢厂的级别并不比街道办低，而且还有预定的生产任务，她也没有把握说服轧钢厂配合她们。 刘平又补充道:“王主任，除了煤气中毒，我还知道其它一些急救方法，比如出事故后心脏骤停的心肺复苏、烧烫伤的简易处理、出血的急救、伤口的护理、癫痫病人的救治……” 王主任耳中听着从他口中说出的一个个专业名词，表情稍稍放松下来，如果只是煤气中毒一项，和轧钢厂的关系不是太大，让他们抽出时间配合的可能性不太大。 但是，作为一个万人大厂，像心肺骤停、烧烫伤、受伤出血之类的情况，厂里也难免会有发生，讲这些他们应该会感兴趣一些。 刘平也知道想让轧钢厂配合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过，他还有一个“杀手锏”！ “王主任，我是这样想的，知道煤气中毒的安全事项，对每一个人都是有益的，这一点您是同意的，对吧？” 王主任点了点头:“不过……” 刘平继续说道:“您先听我说完。我的想法是，既然对每一个人都有益，我们就不该只维持在咱们街道办一个地方，而是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如果我们能和轧钢厂联合搞这么一个宣传活动，两家的力量合在一起，这么大一个事儿，影响肯定会更大，到时候就能让更多人听说……” 有些话他没有明说，但王主任却不难从他的话里想到，以轧钢厂的体量和影响力，对数千工人进行安全教育，这样一个活动完全有资格成为新闻，上报纸！ 尤其这件事她不记得别的地方有过，活动还那么紧贴现在的生活。 她一开始答应刘平做煤气中毒的安全宣传，既是为了辖区老百姓和生命健康着想，同时也是惜才，并没有其它的想法，但谁不想自己的工作出彩露脸，得到上级的肯定和嘉奖？ 很显然，轧钢厂也有同样的需求，而且那些想上爬的厂领导肯定比她还迫切！ 也就是说，联合轧钢厂搞安全宣传这件事，几乎不会有什么障碍了。 “行，这事儿我去联系——你的想法还是有可行性的。” 刘平心中也高兴:“王主任，我需要做什么？” 王主任看向桌子上的手摇电话，道:“你去准备好要讲的内容——这次要给那么多人讲，一定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说到一半，她忽然反应过来他一开始那句话并不是故意误导她，而是有他的道理:轧钢厂上万名员工，基本上能覆盖街道办的所有区域，他们知道了，也能传给所住的胡同、大院，再加上街道办和轧钢厂共同推动，让这件事上了报纸，就不怎么需要他每天晚上挨个宣传，那娄晓娥自然就不用晚上送他回去了…… 想明白这些，她不由有些好笑，但同时还是担心他贪懒图省事才想出的这个主意，于是又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对了，你今天还要按计划给他们讲吗？” 刘平道:“继续呀。这次正好多找些人，我先练习练习，别到时候人一多，我再露了怯。” 王主任又问道:“这样不会耽误你给轧钢厂的准备吧？” 刘平轻松的道:“给轧钢厂要讲的内容，我前面基本上都学过或有一些了解，现在只是多搜集一些资料，晚上的宣传活动都全记熟了，不会占用多少时间的。” 王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笑道:“嗯，等给轧钢厂讲完，你以后就能轻松下来了。” 刘平这时才隐约明白她的想法，于是顺势答道:“是啊，轧钢厂人那么多，讲完之后，大家一起谈论，很快就能传出去了，到时候咱们街道办只需要做好查缺补漏的工作就行了，确实会轻松很多。” 见他还考虑到和轧钢厂合作后的事情，并没有撒手不管，王主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行，你去准备吧。我先和他们那边联系，事情定下了，或者需要你出面的，我再通知你。” 刘平道:“好，那我回去准备了。有事您直接叫我。” 王主任又叫住了他，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了自行车的钥匙:“你一会儿要出门就骑自行车去。” 刘平没有客气，伸手接了过来。 等他转身走出王主任的办公室，脸上就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 因为这就是他想出来的没有人找他看病的应对之策:和轧钢厂合作，不仅仅能在短时间内让更多人知道他医生的身份，它还能在侧面帮助他认证他的能力。 知道的人多了，肯定就会有人不那么在意他的年龄，而有轧钢厂的认证，则能帮助他们认可他的能力。 这两点，都能帮助他打开无人找他看病的局面。 万事开头难，只要有了第一个，他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很快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名声只要打出去，他的计划就能正式开展了。 第52章 搞偷袭 “杨厂长，我先说好，我们街道办不是要和你们厂抢功劳，而是因为我们单位的小刘确实讲得好——我们既然合起伙来搞这个活动，成功了，荣誉是大家的，但要搞成夹生饭，那我们脸上都不好看！”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们都是同样的想法，首先要做到把这件事办好，让大家学到东西。” “你听我说，不是说你们那里的大夫经验更丰富，就说明他能讲好——讲好和医术好并不是一回事，这个道理老杨你还不明白吗？” “算了，这个咱们就不要争了，这样，晚上我们会继续进行宣传活动，人数初步估计得有五百人左右，还是小刘主讲，你来现场看看，效果好，能得到你的认可，那就听我的，如果效果不好，我们再讨论，怎么样？” “行行行！我不会提前跟他说的。” “你少给我戴帽子！这种事我比你拎得清！” “挂了吧！” …… 王主任挂了电话，端起茶缸子喝了两口水，稍微想了想，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看了一眼，见刘平座位上是空的，就问留在办公室的金杏道:“小刘呢？” 金杏起身回道:“王主任，平安说是去图书馆查资料去了。” 王主任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她点了点头，又道:“你，再去叫上老钱，你们俩一会儿去一趟柳絮胡同、北斜街和文光四合院，通知他们晚上到石碾场那里开会。” 金杏下意识的道:“呀，这么多啊。” 王主任笑道:“这就多了？过几天还有个比这更多的呢。” 金杏说完就反应过来，领导安排任务，她有些太随意了，但听到王主任说过几天还有更多的，还是忍不住问道:“啊？还有更多的，那……” 王主任也对将要开展的活动和可能起到的效果感到振奋，闻言就笑道:“去干活吧，过几天你就知道了。” 金杏忙道:“好的，主任，我现在就去找钱科长。” …… 入冬之后，白日渐短，好像一过中午，眨眼就到了傍晚。 铜锣鼓巷的这处四合院，据说以前属于某个王府，但几十的风雨已经让它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在冬日的黄昏中，也愈发显出它的老旧。 但秦淮茹和往常一样在洗衣槽边上清洗菜叶，准备做今天的晚饭，落日余辉照在她洁白的脸上，反而更衬托着她像是一朵盛开的花一样。 忽然，耳中听到自行车的声音，她忙转头看去，就看到娄晓娥推车从后院走了出来。 娄晓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漆黑的眸子在阴影里像是有光一样，显得那么的炯炯有神。 秦淮茹暗叹了一声，她发现娄晓娥最近比之前变得快乐很多，而且是那种她很少感到过的、无忧无虑的纯粹的开心，这让她不由的心生羡慕。 娄晓娥见秦淮茹看她，就一边推车往外走一边随意打招呼道:“淮茹做饭呢？” 秦淮茹见娄晓娥要走，赶紧叫住她:“娥子，等等，姐和你说件事。” 娄晓娥有些诧异的看了过来。 她们一个在后院，一个在中院，她因为出身的原因，也少与人交流，两人往常交集不多，她不知道秦淮茹叫她干什么。 而且，因为前面贾东旭诬陷举报刘平和随后贾张氏撒泼骂刘平，她对贾家一家子没有什么好印象，并不想和她们多打交道。 不过，秦淮茹在院里的名声很好，又没得罪她，她本人也善良，就站住问道:“什么事？”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晓娥，这几天发生的事……唉，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说，但前面的事我都根本不知道，后面……你应该也知道，我在家里又做不了主，否则……” 娄晓娥听她说完，不由心生同情:“是啊，你也不容易。”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又下意识的转头向西厢房看了一眼，果然发现贾张氏正在窗户后面向外面偷看。 娄晓娥也发现了她的动作，不由皱了皱眉头，但毕竟不是别人的家事，而且她也急着去听刘平演讲，就直接问道:“淮茹，你想让我做什么？” 秦淮茹小声的道:“晓娥，我想跟一大爷和平安道歉，一大爷那边……唉，我现在也不敢直接和他说，你一会儿是去见平安吧？你不能能告诉他，等他回来，先别回家，先在院里等我一会儿吗，我先和他说……” 娄晓娥下意识的感觉秦淮茹有些多此一举，她要向刘平道歉，完全可以直接和他说，她俩都住在中院，每天都能见到面，而且昨天还说过话，刘平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根本不用她在中间传话。 难道是想正式一些？ 她并不怎么会拒绝人，又怜惜秦淮茹的处境，就答应道:“好。我一会儿见到他就跟他说。”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然后感激的看着她道:“晓娥，姐谢谢你啊。” 娄晓娥一笑，道:“就是顺路的事，其实……” 她想说秦淮茹可以直接找刘平的，但又觉得既然答应了，再说就显得多余，干脆停住:“嗯，那我过去了？” 秦淮茹笑道:“去吧，小心点脚下的路，还有那些乱跑的小子。” 娄晓娥向她挥了挥手，推车走了出去。 秦淮茹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垂花门后面，赶紧清洗干净菜叶，同时想着一会儿该怎样和贾张氏解释。 …… 孙兰芳已经和娄晓娥比较熟了，见她过来，就笑着打趣道:“娄秘书来了。” 娄晓娥不好意思的道:“孙姨，您别开玩笑了。平安救过我的命，我把他当亲弟弟，一大妈又担心他晚上回去不方便，我才来的……” 孙兰芳道:“你把他当亲弟弟，也不妨碍当他的秘书啊。以平安的能耐，将来有秘书也不奇怪。” 娄晓娥忍不住抿嘴笑道:“孙姨您平时多帮帮他啊，他要是有那么一天肯定不会忘了您的！” 孙兰芳哈哈一笑，道:“放心好了，平安人好又有能耐，我们都喜欢他的。” “对了，告诉你一件事，今天刘平可是要给接六百人宣传煤气中毒呢！” 娄晓娥惊讶的道:“这么多啊！” 孙兰芳平时经常各处走访，见的人多，倒是不怎么惊讶。 不过，等到接近六百人在石碾场集合，她才发现六百人聚在一起是什么概念！ 而且，这么多人聚在这里，住在附近的人也忍不住好奇，有些人也往这里汇集，如果不是刘平提醒，说人太多有安全风险，把人劝了回去，最后恐怕七八百都打不住。 等维持好秩序，王主任看到了杨厂长等人的身影，就带着刘平迎了过去:“杨厂长，欢迎，欢迎。” 杨厂长哈哈一笑，忙道:“王主任太客气了。” 然后一指身边跟来的中年人道:“这是我们厂医院的马祥坤马大夫。马大夫听说咱们这边进行安全宣传，非要跟来看一看……” 王主任看了马祥坤一眼，笑道:“行啊，杨厂长，还搞起了偷袭来了。” 杨厂长忙摆手道:“没有没有，就是来学习的——对了，你们这里是谁讲？” 王主任一指刘平:“就是他，刘平……” 杨厂长不由皱了一下眉，道:“这么小？” 王主任知道刘平的能耐，平静的解释道:“别看他年龄小，但他是我们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他以前接受过已故蔡大夫的教授，并于今年考出了医生证，我们街道办举办的安全宣传活动就是他发起的。” 杨厂长听完她的介绍，表情稍霁，但仍然审视的看着刘平。 王主任笑道:“说这些没用，到底什么情况，一会讲过就清楚了——对了，既然马大夫来了，不如也一起讲讲，也让我们小刘同志学习一下啊。” 杨厂长带马祥坤过来，自然就是这个用意，此时他看向马祥坤，问道:“王主任想让你给咱们老百姓讲一讲，你敢上吗？” 马祥坤自然不会有二话，再说他连煤气中毒病人都治过，并不认为有什么难度，就点头道:“我可以试试。” 杨厂长点头道:“那你一会儿要好好讲，绝对不能糊弄了事！” 如果说，一开始他带马祥坤是想和街道办这边争主导权和脸面，现在看到街道办这边是让刘平主讲，就真的认为让马祥坤讲更合适了。 所以，再面对王主任就更有底气，也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等到马祥坤被带过去，他就认真的说道:“王主任，非是我小心眼，实在是咱们两家合作举办这么大的活动，绝容不得半点差错！” 王主任知道刘平讲得是多么的好，所以很平静:“这个不用你说，我明白的。” 杨厂长嗯了一声，和王主任一起向场中看去。 此时马祥坤已经站在了众人面前，面对密密麻麻的人群，在六七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忽然发现心里有些慌。 不过，毕竟是成年人，他努力保持着镇静，然后开口道:“大家好，我是轧钢厂的医生马祥坤。” 介绍完自己，按照他自己的经验，听他讲话的人应该会鼓掌之类的，但并没有，他咳嗽一声，就又继续往下讲:“那个，我今天，那个，是准备给大家讲，这个煤气中毒……煤气中毒是那个，那个吸进去了过多的一氧化碳……” 对他来说，煤气中毒是很简单的事，但不知道为什么，要说出来的时候，却发现大脑里的知识只剩下了几个简单的词汇，并且想要表达完整的意思还要费力将它们组合起来。 他自是知道自己的讲话出了问题，这个发现已经让他感到了压力，尤其杨厂长就在一边看着，他心里的压力就又更加重了几分。 于是，只是开头讲了几句，别说继续讲解煤气中毒了，正常说话都变得有些问题，只能凭借本能往下讲。 …… 刘平在杨厂长介绍他的时候，就看出对方的意图，肯定是想抢他的主讲人位置的。 如果是其它类似的事，他或许会因为担心而愤怒，但这次却很平静，因为他并不怎么担心:给一群人讲话，别说现在这个年代了，就是换到他穿越前的世界，擅长的也是只有少数人。 事实正如他猜测的那样，马祥坤虽然有不少年的从医经验，但讲话却很生涩，而且自我调节能力明显不行，没讲几句就不住的卡壳、忘词，基本上不可能完成这次的演讲任务了。 杨厂长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 他能带马祥坤过来，自然是因为对方是厂医院的骨干，并且来之前还特意问过，马祥坤当时回答得很轻松，说“当然知道！”，而且还把如何治疗都讲了出来，现在却是如此的表现，别说和街道办的人比了，自己完成都够呛！ 又听了几句，发现马祥坤都快前言不搭后语了，包括来之前说的头头是道的治疗方法，也是干巴巴的，他终于没有了期待，准备把他叫下来。 这时，就见刘平拿着茶缸子走过去，道:“马大夫，你先喝口水润润嗓子，歇一歇，剩下的我帮你讲吧。” 马祥坤见终于有人来解围，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想着尽快逃离，他赶紧接过茶缸子，低着头就想走出去。 刘平这时又对众人道:“来，马大夫下班时间还来给我们讲课，大家呱叽呱叽，感谢一下马大夫。” 这种场合，数百人聚在一起，外面有领导，大家自然不会有出格的行为，又有刘平带头，也就一起鼓起了掌。 马祥坤这时不由感激的看着刘平，然后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他自己都听不清的说了声“谢谢！”，然后低头走到了旁边。 等他走出去，刘平这才看向众人，开口道:“马大夫是轧钢厂医院里的大夫，所以主要讲了煤气中毒的治疗方面，我呢，现在就给大家讲讲煤气中毒是怎么回事，中毒后会有哪些表现——知道了这些，大家遇到了就能赶紧躲开。然后呢，我再讲讲遇到有人煤气中毒，作为普通人我们能做什么……” …… 人群外面，王主任见刘平既照顾了马祥坤的面子，又迅速控住了场，心中高兴，就忍住笑意看向杨厂长，问道:“老杨，你觉得怎么样？” 杨厂长微微点了点头。 第53章 凉办 刘平很清楚，面对轧钢厂数千名职工和面对一两百人小规模的老百姓讲话，要求是不一样，后者可以讲究亲和，可以更随意，但前者却需要严肃、庄重。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认识，作为演练的这次安全宣传，在开场之后，他不再像前几场那样和听讲的人打成一片，时不时进行互动，而是刻意营造出和老师上课类似的氛围。 不过，讲的都是和大家生活紧密相关的内容，最后的效果并不比前几场差，而且效率还比前几场更高。 因为今天有杨厂长在，他讲完后就又把马祥坤推了出来:“好了，该讲的我已经讲完了，大家要还有什么疑问，就来请教我们的马大夫吧。但是注意举手发言，不要闹得跟赶集似的，乱哄哄的。” 马祥坤不由感激的看了刘平一眼。 对他来说，他虽然不擅长面对大家讲话，但回答大家的问题相当于在卫生室看病，完全不在话下，而刘平的这个安排，则无疑能对他刚才讲话失败进行补救，至少给了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刘平对他一笑，随后跑到王主任和杨厂长身边，问道:“王主任，接下来还有什么安排吗？” 王主任看向杨厂长:“老杨，小刘已经讲完了，你觉得哪里还有不足，或者需要改正的地方吗？” 杨厂长刚才听刘平讲话，几乎忘记了他的年龄，但此时又意识到他还只是个少年，想到让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给全厂工人讲话，心中就又抵触起来:“确实很优秀，但，年龄还是太小了……” 王主任面色一沉:“老杨你怎么回事？你们厂里的大夫倒是年龄合适，但是他能讲好吗？” 杨厂长马上也想到了马祥坤刚才的情况，他忙摆了摆手:“王主任，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也想把这次的活动搞好，你明白吧？” 王主任不满道:“你啊！我看你是在厂长位置上坐久了，也变得和某些人一样思想僵化了！但你也不想想，整件事就是我们小刘发现、发起并办起来的，还有谁能比他懂？比他做得好？” 点明这一点，随后她把杨厂长叫到一边，再讲一讲用刘平的好处，比如，能给上级留下“敢于用人”、“关心人才”的印象，等等。 杨厂长尽管心中还有疑虑，但这件事本就是街道办发起的，王主任的意见他不能不重视，就还是勉强应允下来。 不过，他打算先组织一批人，主要是厂领导和各科室的办事人员，让刘平再讲一次，看看效果如果，再做最终的决定。 关于这一点，刘平自是不惧，但送走杨厂长后，他又试探的问道:“王主任，杨厂长这次组织人，会不会找工人代表？” 王主任瞬间就明白了他的心思，应该是给易中海露脸的机会，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反感，反而认为他有良心，知恩图报，于是就好笑的道:“放心吧，我会跟杨厂长说的。” 说完她又忍不住想到了刘海中——作为一个官迷，对这种事肯定很上心，他但凡像个正常的家长，这个机会还能是别人的？ 想到刘海中，她就想到刘平以前受过的苦，才能也差点被他埋没，心中就有气…… 她也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不值得再生什么气，反倒是夜晚中留着学生头的娄晓娥，看起来更加年轻，好像还在上学似的，两人一起回家，走得晚了，万一出些什么“意外”，又或者生出不该有的情愫就不好了…… 于是就又“警告”的在刘平背上拍了一巴掌，往前推了下他，道:“行了，你赶紧回家吧，别让你家大人担心。” 刘平答应一声，过去和娄晓娥汇合，一起往回走去。 离开了人群，娄晓娥终于忍不住喜滋滋的说道:“平安，你讲得真好！刚才杨厂长带来的那个马医生是想跟你打擂台的吧？他比你可差远了！” 刘平道:“隔行如隔山，他吃亏在以前没有做过类似的事。” 刚才他一直很冷静，现在反而有些，不能说是后怕，却也心情沉重，因为如果马祥坤只要表现得中规中矩，哪怕比不上他，结果就很难说了——还是年龄的问题。 娄晓娥则不由记起起刘平刚才淡定从容:“他就算练过，肯定也不如你做得好！” 刘平笑道:“你不要夸我了，再夸我就骄傲了。” 娄晓娥不由笑出声来:“你本来就很优秀啊！” 刘平道:“嗯，晓娥姐你继续夸。” 娄晓娥再次笑出声来，然后想起来下午遇到秦淮茹的事，就一边欢快的蹬着自行车脚蹬，一边和刘平聊了起来:“……你说她多奇怪，你们都住在中院，开门就能看到对方，她还专门让我给你带话，你说她怎么想的？” 刘平一时间也想不明白秦淮茹的心思:“谁知道呢——或许她只是正好看到你了？” 娄晓娥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件事，她只是想和刘平聊天，以及正好接受了秦淮茹的委托:“那你是怎么想的？” 刘平问道:“什么怎么想的？” 娄晓娥道:“她要跟你道歉啊，你打算怎么办？” 刘平不在意的道:“凉办。” 娄晓娥疑惑的道:“凉拌是什么意思？” 刘平才想到，另一个世界很平常的用法，现在因为没见过，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就介绍道:“凉拌，你吃过小葱拌豆腐和拍黄瓜呢？” 娄晓娥这才反应过来:“你说的是这个凉拌啊……” 她很快弄明白了刘平的意思，越想越觉得这个说法好玩:“你说话真有意思！” 刘平则忍不住回想起穿越前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几个月了，他已经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对前世的记忆淡了很多，但想到曾经熟悉的一切再也看不到了，连平时习以为常的一些词汇都听不到了，就不由生出一丝淡淡的感伤。 他不想让自己沉浸在那种情绪当中，就很快将其抛到了脑后，然后对娄晓娥说道:“有意思你也得注意脚下的路，否则我的屁股都能给颠裂开了。” 娄晓娥又忍不住感到好笑，不过很快又想到后座是铁架子的，坐着确实不舒服:“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等明天我给你弄个棉垫子，那样坐着就不硌得慌了。” …… 两人说笑着往回赶的时候，贾家秦淮茹正在一根一根的整理着夏天晒的干豆角。 贾张氏不时看向她。 下午发生的事，秦淮茹自然要跟她汇报，而昨天全院吃席，她已经感受到了众人对她的冷淡和疏离，心里也开始慌了起来，对秦淮茹的想法，她尽管口上装着不在乎，但其实是默许的。 现在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秦淮茹却仍然只顾着收拾那一把干豆角，她的耐心就越来越少了:“行了，放得好好的，你又动它们干什么？” 秦淮茹抬头向她一笑，道:“妈，它们放在橱柜底下，我不拿出来检查，怕被耗子祸害了，又或者返潮再坏掉……” 贾张氏不耐烦的道:“等明天再弄吧，天亮看得还清楚，现在都这么晚，都快睡觉了，你弄它做什么？” 秦淮茹忙答应道:“嗯嗯，我快收拾好了——反正晚上也没事儿。” 贾张氏不由皱眉，她刚才已经特意点出现在时间不早、大家都要睡觉了，就是要提醒她，别忘了去见刘平，可是看起来秦淮茹竟然像是给忘了！ 她只好主动说道:“你下午不是和后院的那谁，许大茂的媳妇儿，商量什么事吗？” 第54章 定调 贾东旭原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此时听贾张氏提到娄晓娥，就转头看了过来，但没说话。 贾张氏看到了，忙问道:“东旭，是不是我们说话吵着你了？” 贾东旭看向秦淮茹。 秦淮茹心中一紧，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贾东旭见她没有说着话，就皱起眉头，语气不善的问道:“你们商量什么事了？” 秦淮茹看向贾张氏。 她刚才之所以表现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主要是担心她主动提出来会被贾张氏骂，又或者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找她麻烦，她反而出力不落好。 以现在贾家的处境，她可以说是改善局面唯一的人选，她心中多少有了些底气，也敢小小拿捏一下了。 另一这方面，也是想等贾东旭睡着了再出去。 她了解贾东旭的性格，要是提前让他知道，却是不敢保证他会不会犯犟阻拦。 按照以往的习惯，这会儿贾东旭早该睡了，尤其今天，他好像比往常更累一些，但没想到他竟然没睡着。 贾张氏哼了一声，斜瞥着秦淮茹道:“前两天她不是说咱们和易中海那个老东西的关系不能断了吗？下午她遇到许大茂家的出去，就让她给那小……的带话，准备晚上回来去找他说说好话——反正就这个意思！” 秦淮茹忙解释道:“平安年龄小，好说话一些，他要是愿意帮忙，再去找一大爷就会容易很多……” 她担心贾东旭闹脾气，所以说话都尽量柔和小声，但她不知道的是，自从举报信的事暴露，被易中海“踢出师门”，两家关系交恶，他的处境变化最为直接: 以前，因为易中海的关系，他可以在车间里随意偷懒，大家顾忌易中海，对这件事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现在却没有了那个待遇，该是他的活必须完成，少一点都不行！ 尤其今天，他还被分配去拉钢锭，这是他们车间最苦最累的活，从他进厂就没干过，今天却拉了十五车，差点把他腰都给累断了！ 这时听完贾张氏的话，明白秦淮茹要做什么后，他根本没心情听他解释，直接打断她的话，有些急躁的说道:“那你还不去！” 这句话脱口而出，他又不想留下示弱的形象，就想了个理由加了上去:“你都提前和人商量好，总不能白让人带话。”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他们还没回来，我先去外面等着？” 贾东旭就催促道:“等一会儿又累不着你，去等着吧！” 然后见她想把干豆角收起来，他顿时不耐烦的瞪了她一眼，贾张氏见状站起身道:“放着我来吧。” 秦淮茹小声的道:“那我去了啊。” 说完见两人都没理她，她就摘下套袖放在床头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走出房间，她先站在门外打扑衣服上的尘土，整理一下衣服和头发，就看到傻柱推门走了出来。 傻柱晚饭喝了顿小酒，这会儿刚喝完茶，没想到一出门就看到秦淮茹站在院子里。 月初，天空只有疏星淡月，但在他眼里，站在门口的秦淮茹就像是池塘中绽放的莲花一样，夺目耀眼。 见院里没有其他人，他心中一喜，走上前道:“淮茹，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贾张氏向来对他充满了警惕，刚才就注意到他开门的声音。 此时听到他说话，她直接就冲了出去，然后把秦淮茹扒拉到一边，对着傻柱就破口大骂道:“傻柱，你叫谁淮茹呢？我说你一个光棍头子，我们家淮茹去哪里，关你屁事？你问得着吗？你自己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那熊样，就凭你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傻柱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一句正常的话，就被贾张氏披头盖脸一顿臭骂。 这会儿大家都准备睡觉了，他也不想闹得太大，就强忍怒气道:“你疯了吗？我说什么了，你上来就骂我？” 贾张氏瞪着眼道:“你什么心思自己清楚！我告诉过你吧，让你离我们家淮茹远点，你听了吗？还怪我骂你？你什么龌龊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吗？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 傻柱又气又急，道:“我什么心思？我就是看到秦淮茹站在那里，跟他说了句话，这犯法吗？” 贾张氏往地上呸了一声:“犯法？你还想犯法？你个不要脸的狗东西，我告诉你，你以后再敢纠缠淮茹，我不仅在这里骂，还会追到厂里骂！” 傻柱想到被贾张氏追到厂里骂的情形，想到到时会多么丢面，他不由怒气上冲:“你敢！” 贾张氏拍着手叫道:“你看我敢不敢！你看我敢不敢！” 刚才秦淮茹就一直试图劝住贾张氏，但却不敢多劝，因为她话里要有一点帮傻柱的意思，恐怕自己也会惹火上身，甚至会挨打。 当然，她也可以提到刘平，凭刘平那天早上的表现，想来也能“劝”住贾张氏。 但是，她现在正想借助刘平和易中海搞好关系，而且也不想给他拉仇恨，就只能以大家都睡了，让贾张氏小点声，试图稳住她。 结果自然没用。 这时贾东旭走了出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傻柱，又不耐烦的喝道:“都别吵了！” 傻柱被贾东旭一瞪，顿时怒气上头，但想到贾张氏刚才说过的话，就算拳头握得再紧，也不敢去打他，只能冷哼一声，转头回了屋。 “大胜”的贾张氏犹自不满嘴，还想追过去骂，秦淮茹赶紧低声道:“妈，您和东旭回屋吧，一会儿平安可能就要回来了，听到……不好！” 听她提到刘平，贾张氏顿时想起他当时说能请动王主任，把她送到乡下的话，想要“乘胜追击”的想法立即淡了。 加上已经大骂了一场，虽然其他人没有出面，但现在是晚上，应该都能听到，已经实现了警告傻柱的目的，她就冷哼了一声，转身进了屋。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看到身边的贾东旭，她试探着问道:“要不你……” 如果贾东旭跟她一起去见刘平，有她帮着说话，他再出面道歉，效果一定更好。 可惜，她刚开了个头，贾东旭就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木着脸进了屋，然后躺进了被窝里。 秦淮茹摇了摇头，但她知道他的为人，只能把心里的无奈埋进心底。 …… 今天因为有杨厂长他们掺和，刘平两人回来的时间比前几天要晚一些。 娄晓娥自是不在意晚的那一会儿，不过，当她和刘平一起，要把自行车推进大门时，却被等在那里秦淮茹吓了一跳。 “哎呀，淮茹你怎么在这里？” 秦淮茹微笑道:“一直没有等到你们回来，我就过来看看——你们今天好像比前两天回来的晚啊。” 娄晓娥含笑道:“今天……” 她很想把刘平今天出彩的事和秦淮茹说，但看了一眼刘平，想着他在路上说的话，并没有张扬的意思，可能想给马祥坤留些颜面？ 而且，她也有个莫名的想法，不想让对方知道刘平是多么的优秀…… “今天是晚了一些啊。” 秦淮茹微笑着没有接话，眼睛则看向了刘平。 娄晓娥顿时想起下午的事，随即就想到，秦淮茹要和刘平说道歉的话，好在场不太方便，就笑道:“对了，你找平安有事，那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忙感激的道:“谢谢你了，娥子。” 娄晓娥摆了摆手，推车进了院子。 进了垂花门，她放慢了脚步，因为她很想知道他们会不会聊别的，但秦淮茹要给刘平道歉，她觉得她应该不想让她听到，就并没有停下来。 刘平已经从娄晓娥那里知道了秦淮茹找他是想跟他道歉，当然，他也知道她真正的用意。 他最近要忙给轧钢厂工人安全宣传的事，并不想分心在一些狗屁倒灶的事里，就直接说道:“嫂子，晓娥姐已经告诉我了，但，你是你，他们是他们，你并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并不需要向我道歉。” 第55章 改变策略（上） 刘平这样说，一是把事情讲明，定下基调，免得秦淮茹以这个由头胡乱发挥； 二来，他也是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一个很浅显的道理，他如果愿意把贾张氏母子对他做过的事含混过去，就不会讲明。 秦淮茹因为时代局限，文化不高，但人却极聪明，这一点从她有贾张氏这样一个婆婆却还能在众人那里留下好印象，就能看出来，她自然是明白了刘平话里的意思。 这也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在见到刘平之前，她设想过各种可能，可能是刘平刚认一大妈当干妈时，给她留下的阳光单纯的印象太深的缘故，所以她原本以为这次的过程会比较容易的。 比如，她就想过，通过她的软语哀求，让刘平主动给贾东旭台阶，贾东旭再顺势道歉，然后两家重归于好…… 看着此时的刘平，她不由想起浮现出那天早上他指着贾张氏训斥的情形，或许这才是他认真做事的真正的模样，洞悉，坚定，让人不敢轻侮，那些想法瞬间就被她扔到了天外。 而他平日里的那些随意单纯，只有面对一大爷、一大妈等少数人时才会流露，而她在之前也属于“少数人”的范畴。 想到这些，尽管为家里的事担忧，但她心里还是有种淡淡的喜悦。 只是，昨天吃席时，他面对她的态度看起来和往常没什么两样，但此时想起，却感觉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 好像是亲近。 可能是跟着一大爷家过后，她给他做过衣服的缘故，他以前对她总是透着一股亲近。 她脑海里迅速闪过许多的画面，有和她说笑的，有从外面回来让她张嘴，喂给她桃酥的，还有晾被单时，他故意捣乱，把她拉过去的…… 最近却是没有了，反倒是娄晓娥借着每天晚上接他回来的机会，和他处的和亲姐俩似的。 别人且不说，而即便是为了这个家，她也要修复两人的关系:“平安，你也知道，嫂子在家里说了不算，但我确实也有做得不到的地方，我跟你道歉是认真的！” 刘平随意的道:“虽然我不记得你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但你既然非要道歉的话，那我就接受了。” 秦淮茹看着他，在她看来，她这么郑重其事的道歉，换成其他人，这时候不该谦让一下，说些诸如“你们家婆婆太厉害”、“你确实不容易”之类的安慰她的话吗？ 刘平说完忽然想到了傻柱。 如果换成傻柱在这里，面对柔声细语的秦淮茹，很可能就会出现明明是她求着他，最后却变成了他想尽办法安慰她，再答应她的要求，并且心里还会很高兴——想来会是这个结果。 刘平不是傻柱，没有当舔狗的爱好，而且，亲自见识到了贾张氏的撒泼骂街，他巴不得和她们家分得开开的，最好形同陌路，就更不可能给秦淮茹机会。 “嫂子，还有别的事吗？现在天不早了，没事儿我就回去休息了。” 说完他迈步就要往院里走。 秦淮茹见他要走，下意识的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哎，你先别走！我……” 刘平转头看向她:“你还有别的事？我最近有重要的事要忙，必须要休息好。” 秦淮茹还没想好怎样说，又见他说得认真，手就被拿开了。 不过，她又想到，贾东旭他们做的事再难堪，她总得和他说清。 而且，她从他的态度上直觉的感觉得到，如果今天不和他说清，得到个说法，以后未必还会给她机会。 所以，看到他转身要走，她又想抓住他。 但是，刘平却像是早有预料，往旁边一让，直接让她抓了个空。 她一急，心中猛的窜出一个想法，然后顺势扑过去从侧后方抱住了他。 刘平吓了一跳，赶紧站住，然后皱眉道:“别闹！让人看到像什么话！” 秦淮茹突然抱他，一开始也有些懵，但看到他明明年龄不大，却用成年人的语气严厉的呵斥她，莫名感到有些好笑，然后得意的道:“你再跑啊！” 刘平挣了两下，感到她抱得反而越发紧了，就忽然抬头看向进入倒座房小门的方向:“三大爷，你怎么来了？” 秦淮茹心中一惊，她这样抱着刘平，没人看到她不觉得有什么，但如果被人看到，不说院里那些女人的嘴肯定会传出很多闲话——估计她们不怎么会说刘平，大部分肯定都是冲着她来的！ 名声对女人多么重要，她身为女人自是非常清楚，要是再传到贾张氏母子耳朵里，那…… 想到这些，她下意识的就要松开手躲开。 但是，此时抱着刘平，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好像有些不舍似的，又或者反应没跟上，莫名的慢了些，而她这会儿已经转头看向了小门方向，哪里有三大爷？ 反应过来刚才是刘平诈她，她迅速重新抱紧了他，然后看着他像是真的看到三大爷的模样，心中既觉得可爱又觉得气愤:“三大爷呢？他人在哪里？你把他叫出来，我就放你走。” 刘平根本不惯着她，张嘴就要喊人。 秦淮茹吓了一跳，反应极快，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平安，你，你别嚷！” 刘平伸手去掰她捂着他嘴巴的手。 秦淮茹不敢放开，但见刘平眉头皱起，她赶紧说道:“你别嚷，我就放开。” 刘平微微点了点头，她才小心试探的把手移开。 刘平赶紧往地上吐了几下:“味道这么怪，你刚才摸什么了？” 秦淮茹见他没有叫嚷，松了一口气:“哦，我刚才收拾夏天晒的干豆角呢——谁叫你吓唬我！不过下次找你说话之前，我肯定会把手洗干净。” 刘平无语的看了她一眼，往仍然抱着他的手上看了一眼，道:“还不松开？ 秦淮茹心中莫名有些雀跃和窃喜，并没有松手:“我不松——松开你再跑了怎么办？” 刘平皱眉道:“你放开吧，我不跑。” 秦淮茹看着他，心中有种得胜的感觉:“不放！我们就这样说——这样也不耽误说话！” 刘平摇了摇头，道:“你抱就抱吧，反正让人看到最丢脸的不是我。” 秦淮茹脸微微一红，却仍然没有松手:“看到就看到呗，我把你当成亲弟弟，谁还能说什么？” 话虽如此，她还是后退两步，把他一起带到了门墙后面:“这边风小，我们在这里说吧。” 刘平想了想，道:“嫂子，你是想说东旭哥和你婆婆的事吧？我们先说好，我和大爷可以接受他俩的道歉，但不能嘴上说说，必须正式！” “另外，接受道歉只是接受道歉，并不牵扯其它的。” 第56章 改变策略（下） 刘平这样说并不是改变了主意，而是在意识到他们住在一个院里，离着那么近，他就算是这次拒绝了，秦淮茹也可以一直找他。 另外，他还好说，可以无视她们，但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就算是贾张氏找他，他也得硬着头皮见，而一大妈更是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院里，要是天天被贾张氏她们烦，对她平时的生活以及心脏都不好。 与其如此，倒不如变被动为主动，想个表面上能过去的办法，这样他们反而能主动掌控局面。 秦淮茹见他愿意和他讨论道歉的事，心情不由大为振奋，又有些感动，忍不住把他身子掰正，用力抱了抱他，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心肠不会那么硬。” 刘平忙道:“你轻轻轻点——你衣服上的扣子硌得我胸口疼！” 秦淮茹忍不住笑出声来，但还是站好，又伸手在他肩上轻轻一拍，嗔道:“你看看你，娇成什么样了，人家小闺女都没这样的！” 刘平道:“谁叫你用这么大的扣子呢——你不要打马虎眼，我刚才说的重点，愿意和你谈是有条件的，你不会没听出来吧？” 秦淮茹轻轻嗅着他身上的气息，道:“我当然听出来了，不就是要正式道歉吗？” 刘平补充道:“还有一个，这次只是接受道歉，并不涉及其它。我干脆明说吧，接受道歉，只是降低我们的怨气，表明可以让前面的事翻篇，但关系肯定不能恢复到从前。” 他特意强调最后那句话，然后看着她的眼睛道:“你明白吗？” 秦淮茹眼神黯淡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是接受了道歉，也只是让贾东旭写举报信诬陷他和贾张氏骂街两件事翻篇，但两家的关系却并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而其中就包括易中海和贾东旭的师徒关系。 但她很快又振奋起来，毕竟，刘平愿意接受道歉，还带上一大爷，这无疑是两家关系改善的良好开端。 毕竟贾东旭和贾张氏前面做出了那么过分的事，能得到他们的原谅已经不容易了。 “嗯。我明白。” 她郑重的道。 刘平却问道:“你明白什么？你知道该怎么做吗？” 秦淮茹诧异的道:“正式道歉，不就是让东旭和我婆婆上门给你们道歉吗？” 刘平不屑的道:“那叫哪门子正式道歉？” 秦淮茹轻声道:“那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 刘平冷静的道:“这样，你回去跟你婆婆说，让她准备一桌酒菜，不能低于十块钱……” 听到这里，秦淮茹不由“啊”了一声:“平安……” 刘平抬手拦住了她，继续往下说道:“然后，请我、我大爷、我干妈吃饭，当面道歉，再让傻柱、聋老太太、娄晓娥还有前面的三大爷、曹大爷做个见证。” 秦淮茹不由哀求道:“平安，十块钱，这……请完你们，我们这一大家子下个月就得喝西北风了。” 刘平笑道:“喝西北风嘛，现在正当季。” 秦淮茹忍不住在他胳膊上轻锤了一下，嗔道:“你好好说话！你真想把嫂子饿死啊……” 刘平摇了摇头，道:“你啊，说听我的，还是没有认真听。” 秦淮茹见他脸上表情干净淡定，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看就知道他不会让她陷入那样艰难的境地，就问道:“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刘平轻声说道:“你去找你婆婆，让她出钱。” 秦淮茹皱眉道:“那还不一样？现在她管钱，她的钱就是我们的钱啊。” 刘平笑了笑，道:“你还是不了解你婆婆。她有存的私房钱啊。你一会儿回去就说，如果只是举报信的事，一大爷既然已经处罚过东旭了，我们原本都打算到此为止了，她偏偏又指桑骂槐的骂街，才惹得我们生了那么大的气——总之就是类似的话，你看看怎么说合适，能让她出钱出行，到时候你们也能跟着改善伙食。” 秦淮茹眼睛眨也不眨的听他说完，然后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就坏吧。我婆婆的钱，最后还不是我们的？” 刘平问道:“那她现在给你们花吗？” 秦淮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们现在的生活只能说勉强还可以，但贾张氏却从未想过出一分钱改善生活，而且吃还要吃好的，每个月家里的白面，倒有一大半都进了她的肚子。 刘平又问道:“你知道你为什么在家里说不上话吗？” 秦淮茹强笑道:“还能因为什么，东旭挣钱，她是当婆婆的，当然是她们说了算。” 她没想到刘平竟然和她说起家常，不过她很喜欢这种氛围，说着话就摸了摸他的手，感觉手背有些凉，就顺势放进了外套的口袋里。 刘平隔着衣服感受到她腰肢的柔软，很快又想到娄晓娥的腰不仅软，还异常的嫩……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他继续说道:“你倒是说到了问题的核心，那就是钱。你想想，如果你婆婆的钱到了你的手里，她还会不重视你的话吗？” 他认为贾张氏敢在院里随意撒泼，那些私房钱绝对是她的底气来源。 那么，把她的私房钱转到别处，再加上被送回乡下的威慑，她基本上就能安分下来，至少不敢随意的兴风作浪了。 秦淮茹听得睁大了眼睛，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却又感觉刘平的话有道理，不是哄骗她。 刘平见她不说话，又道:“你知道你婆婆有多少私房钱吗？其实可以算出来的，你公公因公牺牲，当时顶格赔偿了五百块钱，加上你公公死时是五级工，最高的时候能拿七十多块钱，就算平时花费大手大脚，这么多年攒个五百总不成问题吧？” 按他的预估，贾张氏攒下的钱应该在一千块左右。 在这个年代，对普通人来说，一千块钱绝对是一笔大钱，再加上有贾东旭上班养老，也就怪不得她那么嚣张跋扈了。 “多……少？” 秦淮茹声音不自觉的提高，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却眼睛却还是有些失神。 她也没想到贾张氏手里竟然还有那么一大笔钱，紧接着就又想起她每次去买菜，贾张氏几分钱都要和她计较的事，一时间除了一开始的激动，又不可避免的生出了怨气。 “她真的有那么多钱吗？” 刘平道:“八九不离十吧。” 秦淮茹从他口中得到了答案，算是确认了这件事，但很快又冷静下来，然后情绪有些低落的道:“有也是她的，和我也没有关系。” 刘平摇了摇头:“你说得对，也不对。那些钱本来就不是全部属于她，而且，她现在和你们住在一起，吃你们的，穿你们的，将来还要靠你们养老，你说那些钱和你有没有关系？” “再者说，我的意思是想办法让你保管那笔钱，就算花出去，也是花在你们整个家上面，她也会从中受益。” 秦淮茹被他说得大为意动，但很快又泄气道:“你说得再好也没用。我婆婆是什么样的人，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了解她，她肯定不会交给我的。” 刘平淡定的道:“事在人为。你先把这次的事办好，以后日子还长着呢，总会有机会的。” 第57章 五次 中院，东厢房。 一大妈再次整理了一遍刘平的床铺，然后看向努力看报纸的易中海，道:“秦淮茹有什么话要跟平安说，这么久还没说完？” 自从刘平晚上要忙着进行安全宣传，她们每天都会等他回来才会休息。 最近这几天都是娄晓娥骑自行车接他，今天见只有她一个人回来，自然会向她打听，才知道是秦淮茹拦下了他，说是想当面向他道歉什么的。 问题是，道歉用这么长时间吗？ 易中海高小的文化，阅读报纸比较吃力，此时听到一大妈的报怨，就把报纸放在一边，道:“都到家门口了，几步的路的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其实能猜出刘平为什么现在还没回来，肯定是贾家意识到得罪他们，后果很严重，既然贾张氏撒泼硬讹的路走不通，现在换另外一条路了。 一大妈很不满意易中海的无动于衷，皱眉道:“秦淮茹心眼子那么多，平安脸皮又薄，这么久不回来，别是有什么为难的事难住他了吧？” 易中海知道刘平很聪明，但毕竟年龄小，秦淮茹真要是拉下脸来求他，他或许真的会感到为难，就微微点了点头，道:“是有点久了。要不你过去看看去？” 正常来说，一般晚上出门办事该由家里的男人出面的，但是，考虑到秦淮茹的存在，他总还是要在意一些。 一大妈根本不在乎这一点，她只想她的想法得到易中海的支持，闻言起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易中海忙从桌上拿起手电筒:“你带上它。” 一大妈本来不想接的，这座四合院她生活了几十年，闭着眼都能走出去，但想到一会儿要带着刘平回来，带上手电筒也能给他照路，就顺手接了过来。 另一边，四合院第一进院子的门外。 秦淮茹既然已经从刘平口中得到了答案，虽然不是最理想的那种，但终究有了不是拒绝，也算是很大的突破，她终于可以稍稍放下些心来。 说完了正事，可能是平日里根本没有人可以说说心里话，也可能是现在的氛围，好像世界上只有她们两个似的，让她放下心防，忍不住细细的和他说起了这些年的遭遇。 “平安，你可能不知道，我婆婆那人多么懒，扫帚倒了都不带扶一下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棒梗这么大了，基本上都是我一个人带的，她顶多给穿过几次衣裳……” “唉，懒就算了，我年轻，多干点也没什么，但你不知道，她那人还不知道体贴人，也不讲道理！当时相看的时候看着那么好，一进门就变了，但凡有一点不趁她心意，不是打就是骂——这两年我尽量顺着她，稍微好点，但最近又……” “……你说，一大爷答应收东旭当徒弟，这多大的恩情，所以当年过年的时候，我就说买上几样东西去给一大爷拜年，但她直接骂了我一顿，说没钱——你今天不跟我说，我还真不知道实情呢——，又以我们两家住在一个院里为由，说那么近，根本不用送拜年礼……” “远的就不说了，就说今年吧，我帮你做衣服那两次，她也横挑鼻子竖挑眼的——以咱们两家的关系，这不是应该的吗？” “尤其这次，东旭他确实……哎，我知道了气得不行，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想立即让他上门道歉，她反而怒气冲冲，根本不听我的，还闹得那么难看……” 刘平听她轻声细语的诉说着过往，心中却不由回想起穿越前的自己，如果也是现在相同的年纪，那时的他恐怕满心都是不切实际的抱负和幻想，应该是没心情听这些“凡尘琐事”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加，他却渐渐意识到，不管有什么理想抱负，最终都要归于生活，而生活就是这些平凡的喜怒哀乐，对于秦淮茹的倾诉，他已经能做到安静的倾听了。 “你确实不容易。” 作为穿越者，刘平了解她以后的人生，他不知道这句话有没有对她将来的感叹，但确实是他真实的想法。 他对秦淮茹这个人，不说赞同，但至少可以理解:以当时的条件，上面有个几乎帮不上忙的老人，下面带着三个孩子，换成男的都不容易，她一个女人只会更难，但她既对得起贾张氏，也尽全力的爱护三个孩子，对得起他们。 作为一个女人，她至少已经是合格的了。 何况，将来的事还没有发生，他对她更不会有什么偏见。 秦淮茹听到他的话，却是心里一酸，接着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 以现在的环境，因为是嫁进了城里，她的娘家不能再给她撑腰，离家又远，她天然少一份底气，而且，此时还保留着旧时代的一些风气，婆婆的“权威”很大，再加上贾张氏的“恶名”，她受再多的委曲，院里的住户帮她说句话都要小心一点，否则就可能引火烧身，她就只能默默忍了下来。 那些委曲她也确实都埋在了她的心底，并刻意的忘记或者不去想它们，现在说起来还是气氛到了，加上有了刘平这个倾诉对象，那些话才从心里流了出来。 她以为自己可以平静的说出来，就代表已经不在乎了，但是刘平的话，尽管只有短短六个字，却让那些委曲像是冲破了封印似的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一时间，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转过头流泪，以免被他发现。 然后不由庆幸，刘平这会儿只是轻轻抱着她，并没有和她说着话，让她有缓和情绪的时间。 不过，她想尽快控制住情绪，却发现并不容易，尤其眼泪，擦干又涌出来，像是流不完似的。 过了一会儿，刘平用胳膊碰了碰她，问道:“还没好啊？” 秦淮茹知道已经被他发现了，她不由脸上一热，有些羞恼的嗔怪道:“还不是你害的……” 刘平把手从她口袋里抽了出来:“没好也别抱着了……” 秦淮茹心里咯噔一下，她们刚才一直抱着说话，她把这样当成她们亲近的表现，此时听他这样说，忽然有了不好的联想，不由转头看向了他。 刘平拿下巴往前院方向示意了一下，嘴角带着笑意的道:“我干妈来找我了。” 秦淮茹先是松了一口气，也看到了前院里的手电筒散到上面的光，她赶紧伸手把他推开。 刘平这时却促狭心起，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笑着问道:“怎么，不再抱会了？” 秦淮茹紧张的侧身看着门里面垂花门的方向，看到前院灯光的移动，感觉可能快走到一半了，刘平还拉着她的手，她心里急得不行。 但是，看到刘平故意使坏的模样，她又气不起来，只能低声哀求道:“快松手啊，一大妈马上就过来了，让她……以后再……好不好？” 刘平微笑道:“几次？” 秦淮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忙道:“一次？两次？……三次！三次总行了吧？” 看到手电筒的光已经从前院照进了一进院，刘平又临时加码道:“五次！” 秦淮茹已经听到一大妈的脚步声，根本不敢跟他“还价”，忙点头答应下来:“好！五次！快松手！” 刘平笑了笑，松开了手。 她顾不得别的，赶紧先拿袖子擦干了脸上的眼泪，好在这会儿眼泪倒是停了。 第58章 贾张氏屈服 “早知道该多要些的，五次，要少了！” 秦淮茹看到一大妈走进了倒座房的院子，心怦怦跳着，正紧张得不得了，听到刘平的嘟哝，忽然就不紧张了。 尽管知道一大妈马上就要过来了，她还是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看着他站在那里，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莫名有种又恨又爱的感觉，很想在他脸上拧一把。 但她又不敢，因为她不知道真要拧了，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一大妈很快走了过来，并用手电照到了他们身上。 秦淮茹赶紧打招呼道:“一大妈……” 一大妈嗯了一声，道:“我听晓娥说你们有事要说，说完了吗？” 刘平点头道:“谈完了。” 说着话他上前搀住她的胳膊，道:“干妈，我们回家吧。” 一大妈眼光在秦淮茹脸上停留了一下，就看向刘平道:“好，我们回家。” 走出去两步，又转头对秦淮茹道:“这么晚了，淮茹你也早点回去吧。” 秦淮茹忙道:“哎，好，我这就走。” 但她并没有马上动身，而是借蹲下整理裤脚，让她们先走。 一大妈跟着刘平往回走去，见她没跟上来，走得稍远一些后，她忍不住问道:“你们说什么了？我怎么看她还哭了？” 刘平轻声道:“干妈，我们回家再说。” 一大妈也知道秦淮茹就在后面，再说外面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就没再说什么。 回到家里，她赶紧把专门给他泡的一缸子菊花蜂蜜茶端了过来，蜂蜜润燥，菊花败火，这都是刘平跟她说的:“你晚上说那么多话，快喝两口茶润润嗓子。” 刘平先给易中海打了声招呼，接过茶就大喝了几口，然后主动说起了刚才的事:“她刚才叫住我，其实是想代贾大妈和贾东旭跟我们道歉。” 易中海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就问道:“嗯。你怎么想的？” 刘平扶着一大妈坐下，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她的旁边，然后才开口道:“我原来是不想同意的。不过，她一个劲的哀求，我又想着咱们毕竟住在一个院里，还是对门，您不仅还是院里的一大爷，还是厂里最顶级的八级工，我现在不同意，她们也不会放弃，到时候说不得还会麻烦我干妈……” 一大妈听他说秦淮茹“哀求”，就明白了她刚才眼睛为什么红了，此时听他又提到自己，就插话道:“你同意了？你按自己的心意做就行，不用管我，我不怕麻烦的。” 刘平拿茶碗倒了一点菊花茶递到她手里，笑道:“毕竟没有造成恶劣的后果，不是什么解不开的仇，何必结下几个仇人呢？所以我就同意了。” 易中海点头道:“男人得有心胸，平安做得对。” 一大妈含笑道:“平安确实是个好样的。” 刘平笑了笑，又道:“不过，我也有条件——我说道歉不能停留在嘴上，她们得摆一桌十块钱的席面，请老太太、三大爷等人当见证，正式的跟我们道歉。” 一大妈惊讶道:“啊，十块钱是不是有些多了？” 易中海也道:“正式道歉是应该的，但十块钱确实有点多了，不如就5块吧。” 刘平认真的道:“大爷，干妈，您二位想想，就贾东旭干的那件事，那是冲着毁我前途去的。好在王主任负责，但他们还不知悔改，指桑骂槐，又让我干妈白受了一天的气！” 他斩钉截铁的道:“就十块！少了显不出诚意，也记不住教训。” 一大妈忙替他抚着背，道:“就按你说的办。大晚上的，你可别因为外人生气。” 易中海也点了点头，想到上周发生的事，他心里也忍不住又生出怒气。 事实上，如果不是没有对刘平造成任何影响，反而还进一步得到了王主任的看重，他绝对不可能只是把贾东旭踢出“师门”就算完的！ …… 秦淮茹一直等到刘平和一大妈进了中院，她才整理了一下衣服，揉了揉脸，回头往门外看了看，然后才往回走去。 可能是刘平的安慰，让她这些年的委曲都顺着那些眼泪流出去了，她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看眼前漆黑的院子都觉得亮堂了许多。 等快回到自家门口时，她再次整理了一下头发，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贾张氏一直在等她回来，见到她进来，赶紧问道:“怎么现在才回来？他怎么说？” 贾东旭尽管躺在床上，却明显没睡，此时也侧耳听了过来。 秦淮茹垂下眼眸，心中轻快，嘴上却带着些埋怨的道:“他一开始不同意，我没办法，只能求他……” 贾张氏有些烦躁的道:“然后呢？他同意了吗？” 秦淮茹道:“同意了……” 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贾张氏更是解气似的恶狠狠骂道:“我就说嘛，多大的事儿，他们又没有什么损失，还能再抓着我们不放？” 秦淮茹忙道:“妈，您先听我说完，他有条件的。” 贾张氏一皱眉道:“什么条件？都道歉了，他还要什么条件？” 秦淮茹想到贾张氏手里有那么多存款，不说给家里大人花，连给棒梗买块糖都没有过，心中也有气，干脆装害怕，不继续往下说。 贾张氏见她没动静，就没好气的骂道:“你哑巴了？你说吧，他要什么条件！” 秦淮茹这才装着为难的道:“他说我们必须正式道歉……” 贾张氏一拍大腿，怒道:“怎么个正式法？要我们一家上门给他们道歉吗？他们是公安局吗，这么大的威风？” 秦淮茹摇头道:“不是。他，他说，让我们摆一桌酒菜，请院里的聋老太太和三大爷他们做见证，当面给他们道歉……” 贾张氏气急而笑:“那姓刘的小畜生，年纪不大，口气不小！还让我们摆酒，当着聋老太太她们的面道歉——该死短命的狗东西，他怎么不上天呢！” 秦淮茹见她气成这样，往常即便不是针对她，也会感到胆战心惊的，现在却不再害怕，还觉得她只能虚张声势。 于是，等贾张氏骂完，她又说道:“他还说酒席不能低于十块钱。” “十块钱！” 贾张氏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不由尖声叫了起来:“他怎么不去抢？” 贾东旭也不满的重重的哼了一声。 贾张氏恶狠狠的盯着秦淮茹，咬牙道:“你现在就去跟他说，没有！别说十块钱了，一块…钱都没有！” 秦淮茹自从知道她手里有一千块钱的存款后，并不觉得十块钱多么多了，她叹了一口气，道:“我也是这么跟他说的。我还跟他解释说，东旭一个月的工资就二十来块，咱们家生活费杂七杂八算下来得十三四块，他上班一个月得花4块5，您吃药去掉3块，都剩不下钱，哪里能拿出十块钱请客？” 贾张氏哼了一声，不耐烦的道:“他怎么说？他到底说了什么，你一气讲完，别像羊拉屎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秦淮茹道:“他说，我们没有，但您这些年肯定有攒下来的存款……” 一听她提到存款，贾张氏比刚才还要着急上火，但秦淮茹根本不给她机会，又说道:“他还说，如果不是您骂他们，他和一大爷的气过段时间就消了，不会弄成现在的局面……” 贾张氏一滞，又挺着脖子叫道:“怎么，我为这个家着想，你们还怨我了？还有没有天理了？老贾……” 贾东旭忍不住闷声道:“妈！” 贾张氏听出他的不满，气极:“怎么，你也怨我？” 贾东旭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道:“我今天被安排拉了一天的钢锭，腰都快累断了——这种活我从进厂就没干过。” 贾张氏知道他才是家里唯一赚钱的人，是她将来养老的依靠，也是她面对以前的易中海有优越感的原因，此时听他这样说，她顿时没有了嚣张的气焰。 她转头看向秦淮茹，问道:“是不是按他说的做了，就能重新收东旭当徒弟了？” 秦淮茹苦笑道:“哪那么容易……请客道歉，只是把前面的两件事翻篇，要想恢复到从前，以后还得慢慢处——按他说的做只能算是有个好的开始……” 贾张氏并不傻，知道她说的是真的，她看看床上的贾东旭，又向东厢房方向看看，不住咬牙喘气，但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下来。 “请！就当提前给他一家子办席了！” 第59章 小灶 次日，秦淮茹和往常一样起床做饭，然后吃完饭到洗衣槽刷锅洗碗。 她特意计算着时间，这时候也正好是刘平和易中海吃完饭一起上班的时间。 看到两人走出来，她笑道:“一大爷，平安，你们去上班啊。” 易中海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当作回应。 刘平则挥了挥手，道:“嫂子，我们走了啊。” “去吧。路上注意骑自行车的。” 秦淮茹看着两人走远，呼出一口气，就是这个感觉，和前面几个月一样，自然、亲切，这才正常。 她继续刷洗手里的碗筷，忽然又想到刘平刚才向她挥手，他是不是暗示她欠他五次拥抱？ 她感觉一定是自己想多了，但他之前好像很少这样做，而且，以他的性格也能做出这种事…… 今天阳光倒是很好。 …… 刘平到了街道办后，马上被孙兰芳叫住了:“听说昨天轧钢厂的杨厂长，带着厂里骨干医生去跟打擂台，比赛谁讲得好，最后是你赢了，对不对？” 刘平道:“孙姨，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马大夫治病经验丰富，讲话上略有欠缺而已。” 孙兰芳激动的一拍他的肩膀，笑道:“那就是了！他一个正经的大夫都比不过你，我看他们还牛什么！” 红星轧钢厂级别比较高，往常对街道办的工作并不热心，她们不说有怨气，但对自己人胜过他们也是喜闻乐见。 这时王主任正好有事出来，闻言就说道:“刘平刚才说得对，术业有专攻，马大夫只是不太会说话而已。” 孙兰芳却道:“王主任，我怎么听说怎么救治煤气中毒的病人，也是平安讲得好呢？那个轧钢厂的马大夫，说话磕磕绊绊的，翻来覆去就只会吸氧、打针，咱们平安对各种情况都有详细的应对，可是细多了！” 王主任没好气的道:“你也不看看平安准备得多充分！咱们街道办、图书馆、市卫生局，他都走遍了，马大夫天天在医院里给人看病，想不到这么多也情有可原。” 然后她话音一转，道:“从这件事也就能看出准备工作多么重要了。老孙，今年东街那边五保户的情况，你这两天去弄清楚，到时候咱们发碳菜粮油也有数。” “老郑、老王，上个周那几个托你们俩安排媒婆找对象的，都什么情况，你们也去问问——再顺便看看他们附近有多少要生孩子的、有谁该发、该停奶证的，都一并统计一下……” “金杏，你去找钱科长，问问他们几个厂的情况，还有冬储菜收购多少了……” 现在的街道办几乎是什么都管的管家，在她的安排下，所有人都像上了发条一样忙碌起来。 杨厂长杨凤山也是雷厉风行的人，上班后他马上去见了厂里的书记杨元松，随后和厂里的副厂长、各科室主任等主要领导一起开了个会，定下了让刘平给他们讲煤气中毒等安全知识的时间，然后通知了王主任，就在两日后的上午。 两天时间转眼即过。 这天易中海正在上班，车间主任王守良忽然找到他，让他停下手上的活，和他一起去办公楼的会议室开会。 易中海一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但等跟着王主任到了会议室，发现里面近百个座位，除了他好像全是厂里的领导，他才感到奇怪。 然后他忍不住问王守良道:“老王，你……是不是听错了，今天是不是你们领导开会？” 他和王守良其实是一批的工人，只是王守良技术能力比不上他，后面才转向了管理岗，所以私底下还是保留着原来的称呼。 王守良摇头道:“没有。我接到厂办的通知就是叫你一起来开会。” 易中海疑惑的看着办公室里的人，想着难道是因为他今年成为八级钳工的原因？ 不过，除了他，厂里还有别人升上了八级，只叫他一个人来也说不过去。 他心中不解，也不好问别人，只能等着，直到刘平和王主任与杨厂长他们一起走进来，他不由瞪大了眼睛，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 此时刘平也看到了他，就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瞬间，他感到像是喝了一大口烈酒一样，全身热得流起汗来。 接下来，随着杨书记开口讲话，他的猜测终于得到了证实。 王守良在旁边轻轻碰了碰他，问道:“他就是你们认的干儿子吧？” 易中海只顾着激动的看着台上的刘平笑，都忘了及时回复他了。 王守良看他的模样就知道了答案，忍不住略带酸意的说道:“行啊，他都能被杨书记请来讲课了。” 易中海很想和他说一说刘平每天晚上进行的安全宣传的事，但很快又担心他讲得好不好，能不能让领导满意的问题了:“还不知道讲得怎么样呢——我们别说话，影响……让领导看到就不好了。” 刘平确实也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兴奋！ 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他谋划了三个月的计划，就终于能有个大的飞越了。 “各位红星轧钢厂的领导，今天我主要讲两个大方面的内容，一个是煤气中毒的危害、救治和预防；第二个是生产生活中可能遇到的危险及救治……” 因为准备得充分，尤其煤气中毒的各种知识，他早已经烂熟于胸，每一个知识点都能做到顺手拈来，浅入深都，条理清楚，等他再讲第二点的时候，就已经完全适应下来，并掌控住了局面，讲起来就更加的从容不迫了。 易中海一开始还为他担心，但很快就放下心来，后面更是被他讲的内容吸引，和会议室里的其他人一起专注的听了起来。 “有人犯了癫痫，咱们普通的认知是掰开病人的嘴，担心咬着自己的舌头，而给他们塞筷子或者毛巾等物，但其实癫痫发作时，他们都咬紧牙关了，不可能再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时候掰他们的嘴，反而有可能造成下颌骨的骨折，并且塞东西还有可能引起窒息死亡……” “腹部受到撞击，以为感觉不到痛就没事了，其实其中也隐藏着风险，因为撞击可能造成脾脏破裂，不能及时发现就可能形成大出血，到时候就很难救回来了……” “踩到钉子之类的物品，一定要做好完全的清洗消毒，因为生锈和沾染了脏东西的钉子可能会造成破伤风，一旦发作也基本上无救……” “喝醉之人，呕吐可能呛死……” “冻伤后不能立即放入热水，否则可能会造成冻伤部位皮肉脱落……” …… 这些内容，放在他穿越前的世界，因为资讯发达，可能只是常识，但现在每个人的医学知识普遍缺少，大多都是道听途说，他讲出来就既新颖又有趣了。 如此，他讲完之后，整个会议室的人，除了还是后勤主任的李怀德仍然提到担心他的年龄，所以做出“提醒”外，对他全都是认可的。 即便是李怀德，等到杨书记请刘平和王主任去食堂吃饭，也主动找到他们，说自己刚才“唱反调”是出于公心，是为了整个轧钢厂负责，对他也是赞同、欣赏的，让他们不要放在心上，云云。 易中海看到除了李怀德，所有厂领导都认同刘平，他激动得都快不知道怎样走路了。 而且，他也第一次跟着杨书记他们吃到了厂里的小灶。 红星轧钢厂的食堂分为大锅菜的大灶，厂领导平时自己吃的中灶，以及接待领导和重要客人的小灶。 很显然，小灶伙食肯定更好更精致，说起来他这些年连中灶都没吃过，根本没想到有一天能吃上小灶。 但对他来说，食物好坏是其次的，甚至是有机会能和厂里的领导坐在一起都可以放一边，最重要的是看着刘平从容的和领导说话，讲一些诸如喝酒如何护胃的知识。 傻柱看到他和领导坐在一起吃他做的小灶也很惊讶——刘平的话，他以为是跟着王主任才有的机会——忍不住找机会问他是怎么回事。 他这会儿激动得像喝醉酒一般，想要解释，有满心的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拍着傻柱的肩膀道:“回去，回去再跟你说！”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他都是如此，以至于他都不敢去做精密的机件，只能借检查几个徒弟现在手艺水平磨到下班时间。 而且，在检查的时候，也总是会突然的想笑…… 第60章 高光时刻 “平安，你怎么会跑去给我们厂领导讲课的？” 国人感情向来含蓄内敛，尤其男性长辈，所以，尽管心中确定自己沾了刘平的光，才能和杨厂长他们一起听他讲安全知识、吃厂里接待的小灶，但晚上易中海见到他，还是有些端着，说不出沾了他的光的话。 当然，情绪上也能感觉得出来。 一大妈给刘平端过来泡好的蜂蜜茶，拆易中海的台道:“你大爷今天回来不住的说沾了你的光，晚上酒都多喝了二两。” 刘平转身看向她，问道:“饭呢？喝这么多酒，饭没少吃吧？” 一大妈没说着话，看向易中海。 易中海端起茶缸喝了口茶，笑道:“中午吃厂里的小灶吃了太多好东西，晚上就少吃了一个馒头。” 一大妈在刘平身边坐下，埋怨道:“他就是酒喝多了。” 易中海知道他们两人都是关心他，讪然道:“今天高兴……” 刘平好笑的道:“大爷，您要是高兴得多吃饭啊——您白天上班很辛苦，饭吃少了身体可承受不住。” 易中海松了一口气，忙又解释道:“我下午只是看我那几个徒弟做事，没怎么干活。” 刘平认真的道:“大爷，您是厂里为数不多的八级钳工，我说实话，论重要性并不会比那些厂领导低——厂领导，没有杨厂长，还有李厂长，但八级钳工在全国都没多少，不是想要就能有的！” 易中海听出刘平想表达的意思，是让他明白他今天和厂领导一起开会和吃小灶，他自己八级钳工的身份也是重要的原因。 但在他看来，却是刘平在照顾他的心情，这让他心里更加的舒坦和感动，不过他并不擅长向一个刘平一个后辈表达自己的心情。 一大妈则不会顾忌这些，她插话道:“厂里八级工多了，怎么就选他了呢？还是沾了你的光。” 刘平自然而然的说道:“咱们是一家人，不应该的吗？” 一大妈顿时笑起来:“对对对，咱们是一家人，说别的就外道了。” 刘平看了一眼易中海，道:“还得是我干妈！别看干妈天天在家里，但说话办事就是看得明白。” 易中海双手握着茶缸子，笑着看着他们，满心的知足，他没有说话，但心态终于恢复了平静。 刘平最后又说道:“您是长辈，比我多几十年的人生经验，我以后做事还得靠您压阵呢，这才到哪，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事呢，对不对？您可得站稳了！” 他这是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毕竟接下来全厂大会，他也是工人代表之一。 易中海把茶缸子放桌上一顿，道:“臭小子，你倒教训起我来了！”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站起身道:“行了，时间不早了，睡觉去吧！” 不过，等躺到床上，他还是久久无法入睡——其实，他今天之所以那样激动，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理由，那就是刘平去轧钢厂讲课，请的是他而不是刘海中…… 自从刘平认一大妈当干妈，成为家庭的一员开始，从学习、买房、考医生证，等等，一系列的表现可以说得上是完美。 但表现太好了，反而让他感到不踏实，或者说忍不住更害怕失去，担心他会在某一刻离开他们…… 直到今天，他才放下心来。 …… 傻柱今天的心情也很好。 因为昨天晚上被贾张氏母子骂过，他一直心里不忿，所以，晚上下班的时候，他特意跑到贾东旭身边，把刘平和一大爷跟杨书记他们吃小灶的事跟贾东旭讲了一遍。 当时看着贾东旭难看的脸色，他就感到昨天晚上受的气出了一部分，心情变好了很多。 等到回到四合院，看到秦淮茹在洗准备调凉菜的白菜嫩叶，他又跑过去讲了一遍。 往常这种时候，他敢上前跟秦淮茹多说话，每次不等说几句贾张氏就会出现，然后要么赶他，要么骂他。 但这次说的是刘平，加上一大妈听到了也出来打听，贾张氏竟然一直没有露面。 在他看来，这无疑是贾张氏吃瘪的表现! 而且，接连“打败”贾张氏母子还不算，秦淮茹还跟他说了很多话，这尤其让他兴奋。 另外，这座四合院住的大多是轧钢厂的工人，这些事普通工人都还不知道或者不清楚，他说的时候也收获了他们的关注，被全院关注给他的感觉也很好。 至于刘海中听完脸色很差，他傻住连直属的领导的都敢顶撞，哪里会在意他的感受？ 也就是刘海中最近没有招惹过他，否则，他肯定会问一问和领导一起吃小灶的是一大爷，而不是一直盼着这样机会的他是什么感受！ 他现在倒是想知道贾张氏这会儿是什么心情，还有没有力气骂人…… 贾张氏这会儿确实没有再骂人，她看贾东旭回家后就脸色难看，吃过饭又一脸消沉的躺到了床上，就不住的宽慰他:“……你别觉得他们有什么了不起。那小……哼，小的能吃小灶，还不是沾了街道办的光？人家请的又不是他！” “老的能去，肯定是厂领导见小的去了，给街道办面子，叫去作陪的！” “还当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宣扬，也是眼窝子浅——他们就是跟着吃了顿饭，有别的实际的好处吗？就是吃饭，有领导在场，他们都不知道敢不敢动筷子，说不定都没吃饱！” 秦淮茹因为担心被贾张氏斥骂，这会儿也不敢说什么。 可能是昨天晚上和刘平聊过后，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变得通透了，对很多事有了新的看法，比如现在，她就觉得贾张氏的做法是有问题的。 因为，她说的这些不说像是哄小孩子，而且也自欺欺人，并不能解决她们自身的问题。 不过，贾东旭却好像很认同她的说法，终于开口说话了:“妈，您的意思是说，他们都是沾了街道办的光，才得到这个机会的？” 贾张氏马上斩钉截铁的道:“肯定是的！你想想，易中海那个老东西最近又没有做出什么贡献，小的更不用说了，单靠他们自己，你们厂领导会请他们吃小灶？” 贾东旭呼出一口气，脸色终于好了起来。 秦淮茹张了张嘴，忽然注意到贾张氏不善的目光，心中一紧，快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贾东旭睡了一个好觉，次日上班途中看到了神色不虞的刘海中。 他虽然接受了要跟易中海和刘平道歉的条件，但更多的面对现实的无奈之举，对把他踢出“师门”的易中海并没有什么好感，刘平就更不用说了——不只是因为他，他才被踢出“师门”的，而且也清楚也是因为他，易中海对他的态度才开始变得冷淡的。 刘海中以前就经常和易中海争，这几个月两人关系更差，对刘平，可能比他还厌恶。 如此说来，他们两人倒是能联合起来。 于是，他快步追了过去，小声的讨好道:“二大爷，昨天一大爷和刘平能和厂领导吃小灶，完全是沾了街道办的光，和他们本身并没有关系。” 刘海中却斜了他一眼，一句话不说的冷着脸走了——他在意的是易中海两人和厂领导吃小灶有没有关系吗？他在意的是和厂领导一起吃小灶这件事本身，或者说为什么不是他。 贾东旭讨了个没趣，但他在意的是前者，只要不是刘平凭借自己的本事吃的小灶，他就能接受，心情就能保持不错。 然后，一天后，由铜罗巷街道办和红星轧钢厂联合举办的《安全生活，安全生产》的全厂大会召开了。 当他在台下，看着台上的刘平，大脑和整个人都麻木了。 易中海则作为工人代表一起坐在台上，看着台下密密麻麻的人群，他竟然感觉有些眼晕。 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和刘平、杨书记、杨厂长、王主任等人坐在一起，这是他从未有过的高光时刻，他又不由感到了无上的荣光！ 怪不得刘平前天晚上说出“这才到哪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事”的话，原来是就是提醒他的…… 嗯，他得稳住了！ 第61章 上报纸 “今天我讲了很多和急救有关的知识，但所有的急救手段都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损失，任何的亡羊补牢，都不如防患于未然。” “所以，最好的办法永远是在生产生活中提前做好防范工作。” “今天在场的都是祖国的建设者，每个培养出来都不易，国家的发展离不开诸位的努力工作；” “家中的长辈，他们辛劳了一辈子，理应有个安乐的晚年；” “家里的后辈，则是祖国的未来，他们将来有的能像我一样成为医生，或者成为工人、警察、科学家……” “所有这一切却都有个前提，那就是‘安全’！” “总之，安全是一切美好生活的前提和基础，万望大家牢记于心！” “以上就是今天要讲的所有的内容，谢谢大家的参与。” …… 易中海整个下午，脑海里都是刘平讲完结束语，起身鞠躬后响起的经久不歇的雷鸣般的掌声。 即便是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的工友都和他打招呼，虽然能听到他们说什么，但好像都无法进入他的大脑，他只知道机械的回应他们，然后加快回家的脚步。 回到家中，他激动的心情才好了一些，但满心的喜欢还是像要溢出来一样。 一大妈看到他兴冲冲的，感觉比年青时候好像还好，就有些奇怪的道:“咦，你今天回来的比以前早了不少啊。” 易中海却只顾着先自己高兴了一阵子，然后看向柜子上面的那台收音机，指着它对一大妈道:“平安送你这个，我一点都不羡慕！我不在乎” 一大妈看他一只手掐腰一只手一挥，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但说到刘平送她的收音机，她就没好气的说道:“你不在乎以后别听！” 易中海哼了一声，原本想拿捏一番，但终究忍不住，他眼里像是冒光一样看着一大妈，道:“你知道今天平安送了我什么吗？” 一大妈一直在家里，自然不知道厂里面发生的事，只能猜测道:“厂领导又请你吃小灶了？” 易中海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坐，道:“你再猜！” 一大妈拿围裙擦了擦手，道:“这，我就猜不出来了——你们上班的地都不一样，平安能送你什么？” 易中海特别想把今天的发生的一切直接告诉她，又感觉这么大的事，直接说又太轻率了，但不说出来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而且也憋不住。 这时，傻柱闯了进来。 一进屋他就嚷道:“大爷，前天平安跟着厂领导吃小灶，就是为了今天的事吧？” 一大妈忙问他道:“今天的事？今天什么事？” 傻柱看了一眼易中海，嘴上却直接说了出来:“大爷没跟你说吗？今天我们厂开全厂大会，请平安给大家讲话呢！” “啊？什么？” 一大妈感觉有些不真实，惊讶的道:“平安给你们讲话？还全厂大会上讲？” 傻柱斩钉截铁的道:“没错！我们全厂所有人都在，听平安一个人在台上讲话。” 一大妈见易中海没有反驳，心里已经高兴起来:“哎呦，这是真的呀！平安他，他给你们讲什么？” 今天刘平讲了很多东西，可能是和他自己平时生活关系不大的缘故，傻柱只记住了几个词，还未必说得准确，但题目却好懂又好记:“就是那什么，《安全生产，安全生活》。” 一大妈迅速想起这段时间刘平做的事，也大致能明白他到底讲了什么，但还是向易中海求证道:“真的吗？平安今天给你们讲那什么煤气中毒的事了？” 易中海有些不满傻柱抢了他表现的机会，但在外人面前，他到底要端着一大爷和长辈的架子，也不好说什么，现在只能装作淡然的道:“还有些平时遇到受伤的时候怎么救治之类的知识。” 一大妈这下彻底确定了这件事，她彻底激动起来:“哎哟！平安他……真的是……他这么小，就能给你们厂里所有人讲话，真的是太厉害了！” 易中海也不由满心的骄傲，但看到一大妈眼睛只顾着看刘平睡的床，就又咳嗽一声，道:“我今天也在……” 一大妈感觉到他在冲着她说着话，她也知道这会儿刘平回不来，但还是有些缓慢的转过头来，然后疑惑的看向了他——全厂大会，他作为厂里的一员，跟着开会不正常吗？ 易中海淡然的道:“我是作为厂里的优秀工作代表，和平安坐在一起的。” 傻柱忙道:“对，就在平安的右手边。” 相对于刘平在全厂工人面前讲话，一大妈对他作为工人代表坐在前面就觉得普通了，但她到底不是没有情商的人，就凑趣道:“你们厂这么多工人，你能和平安坐在一起，是不是今年先进工人就得给你了？” 易中海原来还没往这方面想——因为贾东旭一直没能通过厂里组织的级别考试，这几年厂里评先进都和他无关，但听她提起，他就觉得今年得先进的希望是很大的！ 不过，他很快一摆手，道:“哎~，先进不算什么，今年不得，以后也能当上，但作为工人代表，坐在全厂工人前面，这份荣耀可不是谁都能有的！” 尽管时间过去了五六个小时，回到家里也走出了那种状态，但说起这件事，他仍然忍不住的激动，意气风发。 这会儿其他厂里的工人也下班回来了，他们也顾不得吃饭，而是先来这边说上几句话。 于是，中院东厢房又热闹起来。 三大爷不是轧钢厂的员工，但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也赶了过来。 而且，意识到刘平将来前途更加光明，他甚至表现得不像之前那么抠，也可能是一时上头，竟然主动提议道:“老易，按我说，今天这事不只是平安和老易你们俩的光荣，别人知道咱们是邻居，说出去全院脸上都有光！我觉得吧，要不咱们一起凑点钱，给你们，主要是给平安庆祝一下，大家觉得怎么样？” 说完这些话，他心里又拧了起来，但想到他家人多，就算平摊花费，应该也能吃回本，而且他这是给易中海长脸，已经提前得到人情，再加上以易中海好面子的性格，说不得会多出钱，他的心情才算好恢复过来。 易中海也听得大为意动，很想答应下来，但又觉得上个周末刚庆祝完，再庆祝可能有些张扬了，而且也不知道刘平的想法，就摆手道:“大家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庆祝就不必了吧？” 这边这么大的动静，贾家不可能看不到、听不到。 听说刘平又出风头了，看情形还很大，贾张氏心情很不好，但因为最近她们正要和易家恢复关系，也不好再骂街。 而且，见到院里的人都去祝贺，尤其三大爷都去了，她担心她们家要是不过去，还有可能会被看成故意的，总之对恢复两家关系不利。 上门凑热闹，让贾东旭去效果最后，但看到他从回来就木着脸，一句话不说，明白他心情不好，贾张氏就冷笑了一声，对秦淮茹道:“真是的，易中海那老东西不知道又作什么妖，闹得不让人安省，你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秦淮茹听说刘平今天做的事，早就想去了，不过她现在掌握了不挨骂的方法，就一直忍着不主动提，此时听到贾张氏的吩咐，她才装着顺从的道:“好，我去问问吧。” 她挤进东厢房的时候，正好看到三大爷和其他人见易中海拒绝得不是那么坚决，又劝他答应庆祝的事。 听清楚他们在变什么事后，她心中一动，就主动开口道:“一大爷，三大爷，这事儿啊，不如等平安晚上回来，问问他的意见吧？” 刚才三大爷他们越劝，易中海越冷静下来，感觉让众人凑钱办席庆祝反而会减弱刘平给全厂讲话本身的意义。 反正，在他心里，和给全厂职工讲话相比，院里凑钱庆祝是不太能配得上的…… 而且也确实想听他的意见，于是就借她的话道:“对对对，淮茹的话有道理，等平安回来问问他什么意思吧。再一个，上周咱们刚办过，再办一次，实在没必要。” 秦淮茹这时又道:“婶子们都等着大家回家吃饭呢，三大爷，赵叔，大家不如先回家吃饭，吃完饭再来一大爷这里喝茶聊天吧。” 现在确实是吃饭时间，她这样一说，众人就笑着回去了。 等众人离开后，她又给易中海和一大妈解释道:“一大爷，大妈，可不是我不懂事给你们撵人，主要是平安一直说让你们按时吃饭。” 可能是因为她在，傻柱并没有跟着走，而是一直看着她，此时听她说完，他马上就笑着附和道:“淮茹你做得对，大爷和大妈不会怪你的——他们光顾着说话，吃饭都耽误了。” 一大妈听她提到刘平，不仅不怪她，反而看她越发的顺眼，她笑道:“你是为我们好，我怎么会怪你？正好，你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秦淮茹不由心中一喜，一大妈这样说无疑是对她认可度的增加，但现在这年月，谁家粮食都很珍贵，她忙拒绝道:“不了不了，我们家也做好饭了，我回去吃就成。” 一大妈把馒头端上桌，然后拉住了她的手，嗔道:“哪里不都是吃？不缺你这一口，馒头这么多呢，我让你留下你留下就是了。” 秦淮茹看了一眼桌上的馒头，足有六七个，易中海两人应该是吃不完的，但她还是拒绝道:“不了。晚上平安回来饿了还得吃呢。” 一大妈看她的眼光更加柔和了，她笑道:“你这孩子，他就算饿了，要吃饭，我还能饿着他？而且他一般不吃的。” 易中海见她如此懂事，而且她以前在院里的名声形象都好，就也出言留她道:“你大妈都开口了，你就留下来吧。” 然后又看向傻柱，道:“傻柱，要不你也留下一起吃吧。” 傻柱虽然很想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和秦淮茹一起吃饭，但他人并不傻，知道易中海是在客气，而且加上他，这里的饭菜明显就不够了，他只好依依不舍的道:“不用了，我锅里热着菜呢，这就回去吃。” …… 此时《京城晚报》的编辑部，却都热火朝天的忙碌着，原因则是因为编辑方洪从红星轧钢厂带回来的稿子。 第62章 刘海中的改变 《京城晚报》是京城日报社出版的报刊，创刊于今年3月。 作为一份新推出半年的报刊，尽管背靠京城日报社，但现在明显还处在起步阶段。 报社上下都很清楚，想让《京城晚报》进入大众和上级的视野，就需要做出亮眼的成绩。 现在正值冬季，煤气中毒的话题明显贴合时事和老百姓的生活，在离过年只有两个月的时间点上，工厂的安全生产也既合时宜，又讲政治。 所以，方洪感觉这次的报道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他翻看着洗出来的照片，最终看向拍的杨凤山、易中海等人和刘平讲话的那张。 对于刘平，因为他的年龄和他所做的事，方洪曾想着要在报道里多写一些他的内容，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理由则是“他个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他所讲的安全知识传播出去”。 这样的表现让他看到了一份赤子之心，他既欣赏又感动，而越是这样，他越是不想埋没了刘平的贡献。 作为一名报社的编辑，他能做的就是在报道中多加上一段:“值得一提的是，做报告的刘平，今年才十五岁，在医生考试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今年上报的数百起煤气中毒的案例，本着对国家的热爱，对人民健康的关心，在查阅了大量的资料后，找到街道办的王主任，先向附近的老百姓宣传煤气中毒和其它安全知识，后面为了尽快让更多的人了解，联系红星轧钢厂，双方一起促成了这次大会的召开……” …… 刘平之所以拒绝宣传自己，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私心，他发起的安全宣传，目的是让众人知道他医生的身份，进而进行自己的计划。 如果宣传他，说不定就要当典型人物到处给别人讲课，且还会受到更多的关注，对他的计划也会有一定不利的影响。 但是另一方面，这个过程中，见识和接触到现在朴实的人们，尤其坐在近万名工人面前的讲话，那份震撼也确实净化了他的心灵，提升了他的觉悟。 他回答方洪的话的确是他真实的想法。 老实说，能在全厂工人面前讲话，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了。 正因如此，晚上回家后，易中海问他关于邻居们要凑份子办席给他庆祝的事，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大爷，这次在大会上讲话，换成他们确实也做不到，但不管怎么说，咱们爷俩已经出风头了，不做别的，即便眼红也不会说什么，但要是接受大家凑钱给我们庆祝，事后私底下就难免会有别的想法了。” 易中海当了这么多年院里的一大爷，对众人的脾性自是了解得很清楚，明白刘平的想法是对的，他之所以还要问刘平，主要是照顾他的心情——如果他想要热闹一番，他也能把这件事办好。 此时听完他的回答，不由大感欣慰:“平安，你长大了啊！” 刘平好笑的道:“大爷，您现在正当壮年，怎么说话老气横秋的——您不会是故意想偷懒吧？我跟您说，我将来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您啊，上班的时候在厂子里加油干，下班了，我干妈需要帮手了，您也得帮着干。” 易中海没好气的道:“叫你这么说，我上班下班都不能歇着了？” 一大妈盖上锅盖，转身笑道:“平安说得对，你就趁着现在身体好多干些，将来他娶媳妇生孩子，孩子大了上学，将来也要买房子，哪个不花钱？” 易中海现在赚的钱可以说是很多，这些事对他来说并不是负担，反而是一种展现自身能力的机会，就好笑的道:“得，反正你眼里只有平安，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一大妈烧的鸡蛋疙瘩汤，锅烧开就好，而用锅盖一盖上，很快就能开锅，于是盖上锅盖后，她很快就拿出洗好的碗放到了刘平面前。 刘平一笑，走过去道:“干妈您坐着，我来盛就行。” 顺道他又拿了两个碗，一个放到了易中海面前，一个给一大妈。 一大妈要阻拦，他拿着锅道:“您让开，锅热。” 担心烫着他，她只能眼看着他将锅里的疙瘩汤分成了三份。 “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做给你补身体的，你分给我们干什么？” 刘平笑道:“我又不饿，您做的时候我没拦，就是想着咱们一起喝点，热乎乎的，一会儿睡觉也舒服。” 一大妈今天吃饭比往常晚了不少，她这会儿其实也不怎么饿，但喝了小半碗汤，她确实感觉到一整晚都睡得很舒服。 刘海中今天的心情则很差，躺到床上也辗转反侧，思来想去，一整晚都没睡好。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怎么离开了刘家，和易中海两口子生活在一起后，刘平竟然像是换了一个人？ 台上讲话的刘平，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在今天之前，即便刘平考出了医生证，又成了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得到了王主任的看重，但因为对他态度“恶劣”，他除了觉得愤恨，也可以做到没有这个儿子——总之，他当老子的，做什么都是对的，没有向刘平低头的道理！ 但现在不同了。 刘平竟然能被杨厂长他们邀请给全厂工人讲话，而且他们对他的态度看起来还很好。 他一直想要当领导，如果…… 或许就能愿望实现了！ 而且，昨天晚上，他是低着头回家的——作为院里的二大爷，那样的行为完全也不符合他的身份。 昨天院里的人顾不上吃饭都挤到易中海家里，如果他还是像从前那样“只当没有这个儿子”，他二大爷的身份还好使吗？ 想到这些，他只觉得心里七上八下，没着没落的，呼吸都不由自主变得急促起来。 不行！ 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再说了，这样好的助力，他不用不是脑子有问题吗？ 不过，直接找刘平不行，以前面的表现，至少他没信心说服他。 但他可以去找易中海。 再怎么说，刘平都是他亲儿子，以易中海好面子的性格，他只要表明态度，强硬一些，想来是能让他答应他的条件的！ 想到这里，他终于感觉心情舒畅了，脸上也带上了笑容，然后他又迫不及待的等着见到易中海了。 不过，吃过早饭后，易中海和刘平又和之前一样，一起结伴去上班，有刘平在肯定不适合谈事情。 他知道两人中途会分开，到时候再谈也不晚。 但因为不想被刘平提前发现了，他跟得有些靠后，结果估算着他们分开，他加快步伐追过去却没有撵上易中海。 这仍然不是问题。 到厂里找易中海更简单。 然后等他赶到厂里，为了不显得刻意，他又多等了一会儿才去的易中海所在的钳工厂间。 可惜，他去了之后，又听说易中海被后勤主任李怀德叫去了…… 第63章 上报纸（下） 易中海猜不出李怀德找他做什么。 李怀德是对刘平在会议室那次讲话唯一提出反对意见的人。 事后他和刘平谈论这件事，他猜测可能是李怀德不想担责任——刘平万一在全厂大会上讲话失败，就能显出他李怀德有先见之明了！ 即便刘平成功了，这种提前提出不同意见的行为，不说能给众人留下他思虑周全、行事谨慎的印象，他应该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和杨厂长一样，李怀德背后也有靠山，这种程度的小事绝对不可能动摇他的地位和前途。 刘平则提到了另外一个可能:他是被杨厂长请来的，如果李怀德有志于厂长的位置，提出反对意见就是正常的反应了。 易中海并不知道他这样说是因为熟知剧情的缘故，但其实即便不知道剧情，有另一个世界的阅历和见识，刘平对很多事的看法也每每让他得到很多启发，这也是他愿意有事就和刘平商量的原因。 心里想着这些，他走进了李怀德的办公室。 李怀德一见到他就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迎了出来，然后热情的握着他的手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一开始我担心刘平年龄小，会出差错，没想到做得这么好。这件事上，我得向他道歉，你是他干爹，他和你们在一起生活，你记得替我带话回去，就说我希望他将来越来越好，今后遇到任何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易中海没想到他竟然会道歉，他忙道:“李主任，您那天的话是为了提醒他，是对他的爱护，怎么能说道歉的话呢？使不得，万万使不得！” 李怀德爽朗一笑，然后又走回办公桌，从上面拿过来一张报纸，道:“那，这是《京城晚报》，咱们昨天开会的事上报纸了。” 他指着上面的照片，道:“这个是开会时拍的照片，你和刘平都在上面。” 又指着最后那段话:“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做报告的刘平，今年才十五岁，在医生考试的过程中，他发现了……’报社编辑专门提到了刘平。” “这份报纸有你们的照片，还有专门提到刘平的话，这是很有意义的事，你把它带回去留个纪念吧。” 易中海看到报纸上照片里的刘平和自己，瞬间感到大脑嗡的一下，几乎站都站不稳，后面李怀德指着报纸上专门写刘平的话，他只能机械的看着，耳朵里好像听到他在说什么，也能慢一拍的明白是什么意思，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走到走出办公楼，他脑海里才泛起隐约的印象，记起记起自己应该说了什么，但说的什么却记不清，又记起李怀德拍着他的肩膀，一脸笑意的把他送了出来。 然后，等走出红星轧钢厂，环境发生了改变，他才回过神，明白了自己想要做什么:他想把报纸带给刘平看，再带回家里给一大妈看，让她也高兴高兴。 回过神来后，他忽然想到，街道办肯定也会收到报纸，他并不需要专门去找他，再说现在是上班时间，去找他对他影响也不好，那么，他只需要带回家就行了。 脑海里转动着这些想法，他脚下却没停，速度反而比往常还快，等看到四合院的大门，他估摸着时间可能只用了原来的一半多一点而已。 走进四合院，院里的邻居看到他都和他打招呼，他都只是随意的回应了一下。 秦淮茹这会儿正在清洗中午要吃的红薯，早上看到易中海和刘平一起走的，见他这会儿突然回来，就出声问道:“一大爷，您怎么这会儿回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看到自家房门了，易中海情绪稍微缓和下来，但仍然只是含糊说道:“我送点东西回来。” 说着话就进了家。 这会儿娄晓娥也在，正和一大妈研究给自行车缝制后座的垫子——她自己针线活不行，准备的两个，虽然刘平嘴上说不错，但实在是不美观。 见他进屋，一大妈也问道:“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回到家里，易中海终于可以放心的咧开嘴笑了，他小心的从怀里拿出那张报纸递向了一大妈:“你看看这个。” 一大妈手里拿着针和半成品坐垫，娄晓娥就帮着接了过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上面刘平的照片，顿时惊喜的道:“呀，平安上报纸了！一大妈，你快看，平安上报纸了！” 一大妈这会儿也顾不得坐垫了，她忙把它们放到了一边，道:“在哪里？我看看。” 娄晓娥真心指着报纸上的刘平道:“这里！” “还真是！” 一大妈想看得更清楚，就伸手把报纸接过来。 易中海吓了一跳，忙道:“你小心点！别弄破了！” 一大妈也是脸色一变，干脆把半成品的坐垫拿回来放在腿上，再把报纸放在上面。 娄晓娥这会则注意到照片上还有他，就又高兴的道:“还有一大爷！” 易中海忍不住笑道:“主要是平安。” 秦淮茹听到屋里这么热闹，还提到了刘平，就往东边走了两步，歪着头看着里面问道:“什么事儿这么热闹？” 娄晓娥兴奋的道:“是平安！平安上报纸了！” 秦淮茹马上进了屋:“在哪里？我看看。” 易中海担心她上手，忙提醒道:“你们注意点，别扯坏了。” 秦淮茹忙点头，然后走到一大妈身后，也不动手，只是问道:“在哪里呢？” 一大妈用手托着坐垫，把报纸从腿上往上拿了拿:“这里。” 秦淮茹惊喜的道:“还真是他呢！” 易中海咳嗽一声，又提醒道:“你们再看后面那段文字，人家编辑还专门提到了平安。” 她们三人只有娄晓娥识字，她忙找到那段文字看了起来。 秦淮茹只是上过几天扫盲班，但好几年没用过，现在忘得差不多了，就说道:“平安都能给整个轧钢厂讲话，报纸上写他也是应该的。” 易中海却知道，以轧钢厂的体量，再加上街道办，让昨天的事上报纸并不难，但专门提到刘平却不容易——没办法，现在风气如此，更注重集体。 不过，这种时候，他自然不会给大家的喜悦掺杂质。 一大妈则满心喜悦的道:“晓娥，上面写的什么，你给我念念呗。” 娄晓娥自然不会拒绝，就接过报纸读了起来。 …… 此时的街道办，王主任也刚拿着报纸给所有人开了一个会。 对街道办的所有人来说，他们这段时间做的事上了报纸，已经能算得上是一份极有分量的嘉奖了——而且很有可能会变成真正的嘉奖。 所以，会后众人把刘平围在了中间，很是热闹了一番。 因为年龄小的缘故，大家表达心情的方式是动手，这个摸摸头，那个拍拍肩，和她比较熟的大姨们，对他比较宠爱，则取笑似的给他揉肩膀捏胳膊，就连金杏也是…… 第64章 拿捏 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易中海不能在家里待太久，送回来报纸不久就走了。 秦淮茹则还要清洗放在外面的红薯，和一大妈说了会儿话也继续去忙了。 “刚才东屋又作什么妖？不在厂里上班回来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 等秦淮茹端着红薯回屋，贾张氏就不满的问道。 秦淮茹努力控制情结，不让自己的语气透露出喜庆:“一大爷刚才回来是送报纸的——平安上报纸了。” “报纸有什么好送的？还专门……” 一听说易中海是回来送报纸，不等秦淮茹说完，贾张氏憋了一肚子的话马上迫不及待就喷了出来，只是听到后面的话，她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剩下的话就像是被下了闸门一样，只能戛然而止。 一直以来，就她看来，易中海虽然是高级钳工，还是院里的一大爷，但却是绝户，不如老贾家； 刘海中虽然有儿子，但大儿子一找到工作就跑了，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不如贾东旭孝顺； 许大茂是厂里的放映员，工作好，但名声差，比不上贾东旭； 傻柱不用说了，人傻，还是光棍； 三大爷家抠，过得不好，儿子还没有工作，更是没法和她们比； 至于其他人家，要么上班的地方远不如轧钢厂，而在轧钢厂上班的，因为之前和易中海关系好，有这层关系，她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总之，她和院里任何人比都是有优越感的。 直到遇到了刘平。 对于刘平，在九月份之前，她也没有放在心上:一个“寄人篱下”的半大孩子，哪比得上有正式工作的儿子？ 而且儿子上班的红星轧钢厂还是远近闻名的大厂。 但刘平突然就考出了医生证，还成了街道办什么特聘办事员。 这确实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那时恰巧又碰上贾东旭第三次厂里评级没过，即便她在秦淮茹面前把一切原因都推到了易中海头上，认为是他没有用心的缘故，但在事实面前，她也不能再认为刘平比不上贾东旭了。 她突然对秦淮茹态度恶化，也正是从那时开始的——在那之前，因为秦淮茹有眼力见，每天忙个不停，还生了孙子棒梗，她对她的态度比刚娶进门那段时间已经好了不少的。 也是从那时开始，她们老贾家就愈发不顺了，先是贾东旭听信了她的猜测，举报不成，反被易中海“踢出师门”，接着她出面想改变这个结果，第一次被王主任训了一顿，第二次被刘平当着全院的面“威胁”…… 反观刘平，他倒是顺风顺水，怎么现在又上报纸了？ 能上报纸，不说现在这个时代，就算是放在几十年后，也是一件荣耀的事。 除非是犯了事…… 但是，易中海那老东西既然顾不得上班把报纸送回来，再加上刚才东厢房里的笑声，肯定是好事。 她只觉得一股气憋在心里，一时间卡在了那里，但回过神来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说什么？谁，谁上报纸了？” 秦淮茹知道她肯定已经听到了，就不想顺着她的意思说话，而是装作思考的模样，像没听到似的自顾自的说道:“妈，我想着今天咱们院里的人肯定都会上门给他祝贺……” 贾张氏知道她们已经定下周末请易中海一家，当面赔礼道歉，这时候不该说得罪他们的话，但听到这里还是忍不住说道:“哼，都是一群眼皮浅的货！上报纸又是多大的事？再说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好处会分给他们吗？” 秦淮茹熟知贾张氏的性格，对她说出这些话并不感到意外，所以内心几乎毫无波澜，就继续往下说道:“妈，您小声点，您忘了周末咱们还得请他们……” 贾张氏即便知道这件事，听她说出来还是感到心里憋得想骂人，但想到她要出十块钱，为了不让那十块钱打了水漂，她只能恨恨的闭上了嘴。 秦淮茹看了眼她的表情，又赶紧收回目光:“我是这样想的，院里的人都去，咱们要是不去好像也不太合适，而且这也是一个机会，要不您，或者东旭，晚上过去一趟？” “我不去！” 贾张氏一听马上就拒绝了。 她答应刘平的条件，请客赔礼道歉是为了贾东旭前途和贾家以后的生活不得以的选择，但上门说好话，这在她看来无疑是低头和自认低他们一头的表现，她是无法接受的。 再想到昨天贾东旭的深受打击的样子，他心里肯定也不舒服，就紧接又说道:“东旭也不能去。” “啊？” 秦淮茹轻声道:“妈，这真的是一个机会，你们去了，都不用说话，只要去站一站就行。” 贾张氏冷着脸道:“你不用说了！我们娘俩不会去的！” 说完见秦淮茹要说话，她又一瞪眼，强硬的道:“怎么？我说话不好使了？” 秦淮茹无奈的道:“可是，都去，咱们要是不去也不太合适吧？” 贾张氏一拍桌子，怒道:“你不会去吗？你不是老贾家的人？” 秦淮茹忙陪笑道:“妈，我没说不去——我自然是贾家的人。” 贾张氏冷哼了一声，但心情却还是不顺。 …… 易中海赶回到轧钢厂，门口保卫处的副科长王会军叫住了他，递上一根烟，然后竖着大拇指道:“易工，你和刘平是这个，给咱们厂长脸了啊！” 因为是对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招呼，他一时间都想不到说什么好，只能回答道:“应该的，应该的！那啥，王科长，我得回去上班了。” 王会军和气的道:“去吧，去吧，以后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只管找我。” 这件事自是让他的心情突然变得更好了，但等他刚回到车间没多久，刘海中就急匆匆的找了过来。 这种时候看到对方，他的心下意识的提了起来:“老刘，你怎么来了？” 刘海中则急切的问道:“刚才李主任找你了？他找你什么事？” 易中海皱了一下眉头，但他的表现也说明他并不知道报纸的事，于是他就客气的笑着说道:“老刘，你不会是找我聊闲天的吧？现在可是上班时间。” 刘海中见易中海的手放到了砂轮机上，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态度。 在来之前，他其实打好了腹稿，但易中海这样的态度，他准备的那些话根本说不出来，想到自己是刘平亲爹的身份，他也懒得绕弯子了:“老易，你看，光……平安和杨厂长他们关系挺好的，昨天还给全厂讲话，你能不能让他……” 不等他说完，易中海就接话道:“老刘，你不会是让平安帮你走后门吧？” 紧接着他又义正辞严的道:“老刘，平安有这么好的基础和起点，我们当长辈的，得帮他继续发展才是，给他拖后腿的事可万万不能做啊！” 面对表现如此正派的易中海，刘海中剩下的话就被堵回去了，而且他向来不服易中海，别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讪讪的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也是想让他注意谦虚，不要飘了……” 易中海马上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哎，你这样想就对了——这才是我们当长辈的该有的态度！” 刘海中准备了那么多话，还准备实在不行就拿出杀手锏，以自己的身份拿捏易中海，没想到那些准备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还反被易中海给拿捏了。 这让他觉得浑身难受，敷衍了几句，就赶紧以车间有活离开了。 第65章 夏天再还 看着刘海中转身离去，易中海并没有感到轻松。 之所以如此，并不仅仅是看到了刘海中转身后表情迅速阴沉下去——他们“斗”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是四合院的一大爷，他自是不怕他，事实上，像今天这样从言语上拿捏他，对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次不一样。 他了解刘海中，知道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想当官，有刘平的关系，他会因为一次挫折就死心放弃吗？ 恐怕不会的！ 他自己是绝对不会做影响到刘平前程的事，也不希望别人去做，但以刘海中之前对刘平他们的作为，他会在意这一点？ 偏偏他是刘平的亲爹，只要他想，即便刘平不出面，也能借这层关系谋划他自己的那些想法，但后果却是刘平承受！ 而且，他还可以拿这层关系去逼刘平，这也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想到这些，早上得知上报纸的喜悦就全都没了，只剩下了担忧。 这些事，他必须得跟刘平好好谈谈…… 刘海中则是生了一肚子气回去的，而且是越想越气。 在见易中海之前，因为掌握着在他看来能迫服对方的“武器”，他原本以为自己能获胜的，但结果却是都没来得及把“武器”拿出来就败了。 这让他如何能甘心？ 尤其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刘平上报纸这件事又是喜事，到下午就传开了。 听说这件事后，他心里更加不平衡了:易中海都跟着上报纸了，他当亲爹的，帮他弄个领导当当过分？不是应该的吗？ 他瞬间有了决定:他要再找易中海谈谈。 做出了决定后，他几乎马上又迫不及待的就要再去找易中海。 不过，他走到一车间的钳工车间外边就停下了脚步。 原因一方面可能是刚才找过一次了，另一方面，有了刘平这层关系，他感觉易中海拒绝不了他，自己可能很快就能当上领导了，再亲自去见他有些掉架，想了想，准备晚上让二大妈去跟他们说比较好。 事实上，他就算进去也见不到人，因为杨厂长把易中海叫去办公室了。 杨厂长找易中海的目的很简单，或者说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是表扬他用心提升技术的，并让他今年剩下的时间好好工作，团结好同事，虽然没有明说，但说这些话应该就是要为他评先进的。 当然，这件事虽然早有猜测，但真正从杨厂长口中听到，他还是忍不住激动的。 只是这个消息仍然不能抵消他心里的担忧。 如果不是上午已经回了一趟家了，即便没有杨厂长找他谈话，他也不好无故旷工，同时也要考虑不能给刘平造成不好的影响，还有刘海中应该不可能动作那么快，他就去街道办见刘平了…… 今天的时间，他感觉变得很是漫长。 不过，他感觉时间走得很慢，也总是在往前走，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 他在厂子里还勉强保持着稳重，一出工厂大门，马上加快了速度，然后走路带风的从最近的路去了街道办。 等他到了街道办，正好碰到娄晓娥骑着自行车过来。 想着和刘平谈论的事不太方便让王主任她们知道，他就让娄晓娥把刘平叫了出来。 结果他把他的担心和刘平一说，刘平却很直接:“大爷，这件事还不如和我们王主任汇报，她出面比较合适。” 看到刘平如此轻松，像是清风明月般淡然，他不由受到了感染，也跟着放松下来。 然后又发现，他们不管怎么谈，要解决问题，私底下想办法打消刘海中的念头，不说能不能办到，确实不如光明正大的把事情捅给王主任她们，这样不仅更直接，还直指根本。 自己这么一把年纪了，做事还不如刘平这个小年轻举重若轻呢…… 他欣慰的拍了拍刘平的肩膀，道:“行了，你去吃饭吧，剩下的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我吧。” 如何跟王主任汇报这件事，他就比较擅长了。 见到王主任后，他就把刘海中上午上班专门找他，特意说到刘平昨天和领导坐在一起讲话的事，被他以长辈不能给后辈拖后腿劝走，但下午听说上报纸的事后又想去见他的事说了一遍。 他虽然没明说，但王主任也了解刘海中的为人，却是马上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这个老刘……” 她也气得牙痒痒。 她对刘平此前的表现非常满意，尤其今天，得知上报纸后，他除了高兴一些，该做什么做什么，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丝毫没有飘，这种淡泊的表现尤其让她欣喜。 老实说，她们接触时间虽然不长，还不到一个月，但她已经有了把他当作“接班人”培养的想法，刘海中的作为说是让她不满都是轻的！ “行，我知道了。我会找他好好谈谈的！” 易中海彻底放下心来，等回到四合院，院里的人又到聚到家里，他也就能尽情的享受众人的恭喜，并和众人一起开怀的畅笑了。 听到东厢房里不时传出的阵阵热闹的笑声，贾张氏嘴角撇了撇，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贾东旭，又看向秦淮茹，轻声道:“哎，你不是……那什么吗？” 秦淮茹为难的道:“妈，里面都是男人，我过去不合适吧？” 知道嫁入城中不易，她平时就很注重自己的名声，这样的场合她是不会去的。 听她这样说，贾张氏也意识到现在东厢房里一屋男人，其中不少还是青年，包括傻柱也在，她也挑不出毛病。 不过，上午的时候秦淮茹说过的话，她也记在心里了，此时就没好气的道:“那你说怎么办？” 秦淮茹就往床上看了一眼。 贾张氏马上皱眉道:“不行！” 她能看出，今天贾东旭的心情比昨天还差，她怎么舍得再让他去受那份“闲气”？ 何况，他也不会听她们的。 至于她自己，她肯定也不会上赶着去巴结易中海！ 见秦淮茹一脸为难，她厌烦的喘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那谁不是没回来吗？你去见见他也一样！” 秦淮茹思考了一下，低声道:“那样也行。” 贾张氏心情好了一些，过了一会儿，看到她坐在面前，又总感觉不自在，就撵她道:“他快回来了吧？你去外面等着他吧。” 秦淮茹无奈，只能起身道:“那我去外面看看吧。” 现在外面已经有些寒冷，尤其风吹过时。 好在给轧钢厂全体员工讲过安全知识后，刘平他们最近要做的只是查缺补漏，检查大家了解的情况，今天回来得比往常要早一些。 “晓娥，平安，你们回来了。” 看到两人说笑着到了大门外，她就迎了上去。 娄晓娥和她打完招呼，见她在这里等着，就主动开口道:“淮茹你是找平安谈事情吗？那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秦淮茹忙上前帮着把自行车抬进来，又温和的道:“行，娥子你回去喝点热水，再好好洗洗手洗洗脸，再抹点雪花膏，别皴了脸。” 娄晓娥笑道:“哎。好。你们聊吧，我回去了。” 刘平则直接问道:“说吧，是不是你婆婆又要闹什么妖蛾子？” 娄晓娥听到“蛾子”两字，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但很快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差点笑出声来，但秦淮茹也在，她赶紧捂了一下嘴，然后加快步伐推着自行车离开了。 秦淮茹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他，嗔道:“你怎么说话呢，她毕竟是长辈。” 刘平生活的年代更讲究平等，对辈分已经不是那么看重，刚穿越的时候和放松下来，有时也会忽略这一点，他就没有接话，而是问道:“这大冷天的，你等我是有什么事吗？” 秦淮茹等他主要是祝贺他上报纸的——其实昨天得知他给轧钢厂全厂员工讲话，她就想向他当面祝贺的，只是昨天贾东旭情绪太差，不适合提，她也不敢，免得给自己找麻烦。 现在看着他站在面前，她想让他知道她这两天一直在为他开心，但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她反而不急着说这件事了，而是眼睛一转，笑着轻声问道:“我还欠你的账呢，你不要我还吗？” 刘平道:“欠账啊，等夏天再还吧。” 秦淮茹一时没弄明白，不由问道:“为什么等夏天再还？” 刘平一本正经的道:“这个嘛，现在抱全是衣服，当然不如夏天。” 秦淮茹瞬间感到脸上一热，又想着他上次说扣子硌着他的话，但扣子又不是衣服…… 肯定不是这个原因。 不过，她并没有生气，但又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出生气，就伸手拧住了他的脸:“我是你嫂子，你胡说什么……” 刘平则笑道:“你轻点。拧出印子，一会儿会被干妈看出来的。” “哼！” 她捏着他的脸皮轻轻的左右晃了晃，又感到手上一点也使不上力气，反而有种想要抚摸，甚至想要咬上一口的感觉…… 她赶紧将那个念头压下去，然后上前一步，借着拥抱他的动作，不再看他的脸，转移自己的思绪:“我就现在还……” 第66章 奖励（上） 心里记着前天晚上一大妈找过来的事，担心回去晚了又再找回来。 加上今天这么多人去了一大爷家说话，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回家，人来人往的，总有所顾忌，秦淮茹也不敢和刘平说话时间太久。 不过，好像也不用说太多的话，等一起走回中院，她发现自己需要揉揉脸、调整心情后再进家，因为脸上的笑容和身上的喜悦都太明显了，直接这样回去肯定不合适。 《京城晚报》的编辑部，方洪在听完留在《京城日报》的徒弟带来的消息，并拿到第二天要出版的《京城日报》，从上面看到了红星轧钢厂全厂安全大会的报道后，则不需要任何的顾忌，可以尽情的高兴。 这份报道能上《京城日报》，一方面是新闻本身的价值，另一方面也是有他的推动。 他本身就出身《京城日报》，做到这一点应该说并不难，但却是关键的一步。 走完这一步，就可以继续往上推了。 作为新时代的的新闻工作者，他不仅会为自身和新成立的工作单位考量，同时也有一份使命感，他感觉这条能够拯救许多人生命的新闻完全有资格登上那份全国性的报纸。 现在它既然出现在了《京城日报》上，那么，推动的力量自然又增加了，这也是他信心的来源。 唯一可惜的是，《京城日报》在转载这条新闻时，把他后面关于刘平的文字给裁掉了…… 但其实，刘平要是知道了，他根本不会在意。 对他来说，只要在轧钢厂全厂工人面前讲话，他的目标就已经实现，能够上报，虽然也能扩大他的名声，但上面以文字形式登记的他的年龄，同样也会耽误别人请他看病。 在他看来，通过报纸知道他的那些人，找他看病的可能性是极低的。 至于其它隐性的利好，他知道几年后的那场风波，很难说它带给他的是利还是弊。 他前世已经过了追求虚荣的年纪，它所带来的快乐，可能还不如和秦淮茹抱着说话更让他感到愉悦。 总之，他即便没有把它当负担，也能看得比较淡。 不过，等他回到东厢房，看到一大妈把那份报纸收进了相框里，看着她和一大爷两人满脸红光，他又感觉它们还是有价值的。 他的回来，也让东厢房的热闹又提升了几个度。 听着中院骤然升起的喧闹，刘海中愤懑的心情则又一次加重了。 在今天回到四合院后，易中海叫住了他，直接告诉他，在下午去见刘平的时候，王主任知道了他找他的事，并说“可能”有什么“误会”，让他心里有个准备。 什么“误会”，易中海没有说，但刘海中本来就心中有“鬼”，自是马上就想到了。 所以，听易中海讲完，他当时就差点没憋住火，要跟他打上一架。 因为事情很简单，肯定是易中海专程去找王主任告的状，否则她怎么会找自己？ 不过，因为牵扯到王主任，他并不敢跟易中海吵，否则王主任会怎么看他？ 何况，易中海是光明正大跟他说的，他也没理由吵——要是明说，他也能联想到他身上，那时候反而可以找他吵一顿，把事情闹大，进而实现他的目的，现在则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吃进肚子里。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尤其这会儿，想到他们热闹的庆祝，他作为刘平的亲爹，竟然一点好处都得不着——想到这一点，他就百抓挠心般难以安宁。 这一夜，他翻来覆去的根本没有睡好，更让他崩溃的是，王主任竟然在他们上班之前直接来到了四合院，找上了他。 如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王主任主动来找他，他说不得会召开全院大会，把这件事在大会上讲。 现在，他却只感到沉重的压力。 “刘海中，你知道我一大早来找你是因为什么事吧？” 听到王主任的话，他心情愈发沉重了。 而且，别看他在四合院里端着二大爷的架子，平时也不服易中海这个一大爷，但面对领导时却只知道逢迎，面对王主任的责问，他大气都不敢出，话都说不太清楚:“王主任，我，这个，您……” 对于他这样的表现，王主任自是看不上，也愈发不能容忍他拖刘平的后腿:“行了，我直说吧。刘平给全厂讲安全知识，这只是他的工作，做得好，也是他自己的本事。你作为他的家长，绝对不可以因为这件事，就想着向厂领导要什么好处，这是犯错误的事，你一定要慎重！” 刘海中听她说得严厉，额头上都是汗，他忙保证道:“王主任，您放心，作为厂里的先进工人，我绝对不会犯您说的那些错误的！” 王主任微微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刘光福，因为刘平的缘故，她对她也有一定的期待，就问道:“你家老三，你平时没再打他吧？” 刘海中眼皮一跳，忙道:“没有，没有！不信您问他！光福，你快跟王主任说，我没打你吧？” 在刘平离开的那段时间，刘海中也受到了一些冲击，一开始还有所收敛，但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刘光福也挨的打并没少多少。 直到上次王主任训过话后，他才真正收敛起来，至少打得不是那么狠了。 在刘海中的注视下，刘光福看了一眼二大妈，可能知道她不会帮自己说话，就只能说道:“没，没打我……” 王主任做了这么多年的群众工作，哪里看不出来真相是什么？ 不过她也无奈，她又不住在这里，只能警告刘海中道:“你记住，要是让我听到你再随便打孩子，别怪我下了你院里的二大爷的位置！” 刘海中脸色一变，忙道:“不会的！我肯定不会随便打他的……” 王主任则把刘光福叫到身边，道:“要是你爹再打你，你就去找我，或者直接找你哥，他会替我给你做主的！” 刘海中顿时感到心情更加郁闷了。 等到把王主任送走，他不由向刘光福愤恨的瞪了一眼。 自从刘平离开后，刘光福就成了第一和唯一挨打的对象，挨打的多了，他也学乖了，一接触到他的眼神，马上抓起书包就逃了出去:“我去上学了！” 想到王主任可能还没走远，刘海中反而吓了一跳，忙道:“你……你别跑！你饭带了吗？” 说完又让二大妈拿着窝头追了上去，这样即便王主任看到，也不会再认为他想打刘光福了。 但是，想到这次不仅谋划没成，还惹来了王主任的训斥，以及多戴了一顶紧箍咒，他就感觉以后的生活都变得昏暗起来。 …… 杨厂长刚上班，就接到了冶金部领导秘书的电话，电话里对前天他们召开全厂安全大会进行肯定。 秘书自然是传达的领导的意思。 放下电话，他看着桌上的《京城日报》，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刘平的形象。 然后想着，这次的事刘平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而且本身也是有本事，那么，他这边似乎应该给个奖励才是合情合理的…… 第67章 奖励（下） “平安，你这次可是让咱们街道办在全市都露脸了！” 刘平和王主任一起来的街道办，但刚到不久，王主任就把他叫到了办公室，然后把《京城日报》递到了他的手里。 “这次我得好好奖励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昨天的《京城晚报》是街道办和轧钢厂共同努力的结果，属于意料之中，现在登上影响力更大的《京城日报》，则属于意料之外的惊喜了。 另外，除了登上《京城日报》本身所带来的喜悦，还是对她们所做的事的肯定，说明她们所做的事是对的，是有很大的价值的！ 这一点尤其让她振奋，所以不等他看完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他道。 刘平迅速扫了一眼，见上面没有关于他的描述，心里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笑道:“王主任，我也是街道办的一员，咱们街道办露脸，我也光荣……” 王主任摆手道:“你不用谦虚！你在其中发挥的作用，我们都看在眼里了，奖励你是应该的。” 刘平想到自己的年龄，感觉并没有合适的奖励，而王主任既然问他，应该也是这个原因，他就仍然推辞道:“王主任，我真不是谦虚，这件事是咱们街道办共同努力的结果——不说别的，如果不是您当时把人民群众的生命健康放在心上，这件事就根本办不成。” 王主任瞬间想起初次见到他的情形，然后反应过来，前前后后算起来才二十来天，但她们已经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了。 她不由又是感慨又是欣慰的道:“是啊，幸亏当时同意了，不过，这本来就是咱们街道办的责任……” 说到这里她瞥了刘平一眼，道:“臭小子，我差点被你带偏过去，还是说说你想要什么奖励吧。” 刘平见她第三次提起，态度很坚决，并不是做表面功夫，确实是真正想奖励他。 但对他来说，常规的奖励，如果是普通的表扬，王主任不必专门叫他过来，像昨天那样再开个会说说就可以； 再进一步，评先进，且不说他现在还是临时工，评的资格都是问题，而且整个街道办每年得先进的人数都是有数的，给了他就会挤掉别人的名额，对他也未必是好事； 当然，还可以直接给他转正。 刘平怀疑这应该是王主任比较可能的想法。 只是他刚来街道办才几天，时间太短了，而街道办作为正式的单位，毕竟是要讲程序的。 事实上，王主任还真是这样想的，但她之所以犹豫，最主要的原因是为他的成长着想:她既担心他会因为这件事变得轻浮，又担心不按正常程序走，履历有瑕疵，会影响到他将来的发展。 不过，想到刘平此前的表现，做事条理清晰，准备充分，是她最喜欢的“不打无准备之仗”的性格，她第一个担心倒是可以暂时放下。 至于第二个担心，有她在，也能基本上消除不利的影响。 想到这些，她终于做出了决定:“想到了没有？你要没想到，那我给你想一个吧。” “等等。” 刘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王主任，我真想到了一个。” 他不知道王主任的决定是什么，但她对他一直很关照，而且原剧中她的表现，至少是一个合格的干部，他不能因为自己给她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现在看只是一件小事，但在几年后的那场风波中就很说了。 王主任感兴趣的道:“哦，你想要什么？” 刘平有什么愿望，她真心的想借这个机会帮他实现。 刘平给王主任杯子里倒上水，然后笑道:“王主任，我干妈给我买房子了，就是我们院里的曹大爷的，这件事您知道吧？” 王主任点头道:“知道，怎么了？” 刘平解释道:“曹大爷过年后就退休，到时候我大爷他们肯定会给我重新收拾一番，您看能不能帮我弄点物料的指标？” 既然那些奖励不合适，自然只能转向实物了。 实物奖励要么是钱，要么是物，但肯定不会多，能有个十块二十块的钱或者物就顶天了，对他意义有限。 而现在这个时代，像是水泥、砖木之类的装修材料，都是需要指标的，他们自己弄很麻烦，倒不如请王主任出面，她就比较容易了。 王主任眼前一亮，对她来说，让刘平转正根本不是问题，左右不过是一年半年的，还真不如替他解决实际的问题:“行，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 既然接下了这件事，还是本该给他的奖励，加上还是她欣赏的刘平，她又问道:“水泥、砖木、石料，这些都不是问题，包括工人师傅，我也一并都给你找最好的！” 刘平顿时高兴的道:“那可多谢您了！您出面，那我们可就不用担心别的了，只等着住好房子就行了！” 王主任笑道:“这是你应得的。” “对了，既然是给你弄的房子，家具也得重新打吧？” 刘平稍微想了想，道:“家具就不用了，我们去信托商店买些就成。” 王主任一挥手，道:“房子都新修了，家具自然也该是打新的——那是你的家，将来娶妻生子都住在里面，一辈子的事，可不能随意！” 信托商店，又称“寄卖商店”，里面都是代顾客出售的旧货。 刘平笑道:“王主任，您别看里面卖的是旧货，但家具里有不少黄花梨和红木之类的，它们既结实，按中医来说对人也好。” “再说了，您平时也教导我们要勤俭节约，我也是按您说的做的。” 其实还有一点，现在信托商店里卖的东西，有一些能达到古董级别。 他虽然没有研究过，但如果有拔步床这类东西，只要存在，再是好木料，以现在的价格买了就绝对不会亏。 王主任没好气的道:“你大爷又不是没钱，这种关系到一辈子的事，你不懂，就不要管了。你想要好木料，我给你找就是了！” 面对她的好意，刘平只能接受，好在他对那些东西也不是那么在意，真想赚钱，等环境好了，他有的是办法。 王主任则仍然不满意，她又想到一件事:“那个老曹，他好像要退休了吧？” 刘平道:“是，年后的事。他如果不退休，要去跟他儿子住，我们还买不到这么近的房子呢。” 王主任点了点头，想了想，道:“你这次也让轧钢厂露脸了，不如就让他们给老曹提前办个退休，你那里也能早点弄房子。” 刘平忙道:“别！王主任，咱们按程序走吧，反正就两个月的事。” 王主任很满意刘平这样“守规矩”，但她已经决定和轧钢厂那边商量这件事的。 她的打算是年前让他们把房屋装修好，这样刘平过年后就能住进新房了——易中海的家虽然不算小，但刘平的床就摆在相当于客厅的墙边，他过年就十六了，一个大小伙子，那样住终究不方便。 新年住新房，也是一个好兆头。 当然，她和轧钢厂处理这件事，虽然说是让老曹提前退休，其实是让他提前把房子腾出来，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比如先让他住进厂里的员工宿舍。 刘平让轧钢厂登上了《京城日报》，露了这么大一个脸，请他们帮这个小忙，他们还能拒绝？ 此时轧钢厂里，杨厂长他们正在为轧钢厂登上《京城日报》一事开会。 最后他们也谈到了对刘平的奖励问题，经过一番讨论，也把奖励定在了实物上面。 第68章 自行车票 杨厂长他们之所以把奖励定在实物上面，主要是双方在两个单位，像是最合适和好用的上广播进行全厂通报表扬的手段用不了，而像是给予工作岗位之类的，又都不太舍得。 这两年，工厂的岗位越来越珍贵了，有些人花钱运作，少的都得有好几百，这且不说，最主要的是少。 相对来说，给实物既能展现诚意，又能让人看到，就很合适了。 不过，单纯的给实物也有问题——本厂工人做出了较为突出的贡献，一般也就奖励五块十块的，他们奖励刘平是整个红星轧钢厂的行为，给多了无法给厂里交待，给少了又拿不出手。 最终经过讨论才定下来。 定下来之后，怎么交给刘平，这件事自然得先和王主任通气。 于是刘平刚从王主任办公室出来，就又被叫了回去。 王主任笑着看着他:“平安，又有好事了——刚才杨厂长打电话过来，说要奖励你……” 不等她说完，刘平就问道:“等等，王主任，杨厂长只奖励我一个人吗？” 王主任理所当然的道:“给轧钢厂工人讲安全知识的是你，他们要奖励当然给你了。” 刘平摆了摆手，道:“王主任，没有这样的道理。我是代表街道办去的，而且您也知道，做成这件事咱们街道办每个人都出力了，哪有只给我一个人奖励的道理？不合适。” 王主任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老实说，杨厂长给刘平奖励，他直接领了，谁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他才是这次两家合作成功的关键。 他现在的表现明显重集体而轻个人，换另外任何一个人坐在她的位置都不可能不满意。 她自然更加满意，而且，他有觉悟，有原则，会团结同事，这样的表现也让她越来越觉得他值得培养。 不过，正如家里的长辈喜欢考较晚辈一样，她又温和的责怪道:“你这孩子，上来就拒绝，你知道他们准备给你什么吗？他们可是准备给你一辆自行车票！” 刘平清了清嗓子，道:“哎呀，您不早说！自行车票可不好弄！” 王主任一看就知道他在作怪，她瞪了他一眼，道:“你给我严肃点，我在给你说事情呢——你到底怎么想的？” 刘平想了想，问道:“王主任，杨厂长刚才打电话，就没说给咱们街道办有什么表示？” 王主任愣了一下，问道:“他们对我们街道办还需要什么表示？” 刘平解释道:“您想啊，这次的活动是咱们街道办牵头办的，咱先不说登报的事了，我讲的那些知识对他们厂里的生产生活都是有帮助的，这没错吧？那么，他们作为受益的一方，向咱们街道办送个厂正一家亲的锦旗，或者表扬信之类的表示感谢，也算是对这件事的见证，这总不算过分吧？” 他说的这些放在后世不算什么，但现在杨厂长他们却基本上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王主任神情一振，却是一眼就看出其中的意义——兄弟单位的肯定也是成绩和荣耀，也有利于上级对街道办的评价。 她不在意杨厂长他们拿出来的物质，却重视街道办的荣誉。 “老杨他们真的是，知恩图报都不知道，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看我一会儿怎么说他！” 恢复了一下情绪，她又看向刘平，问道:“那些奖励呢？” 刘平笑道:“那啥，我的可以给多点，但街道办其他人也得有。” “臭小子！” 王主任有些宠溺的看了刘平一眼:“行，我知道了，你去干活吧。” 她丝毫不觉得刘平“贪婪”，因为原本杨厂长他们只给刘平一人奖励的，现在他还替街道办所有的人争取了好处——虽然需要她去谈，但轧钢厂家大业大，只要理由充分，让他们拿点东西并不算什么事。 刘平答应一声，又过去拿起暖壶给她茶缸里续上水。 王主任一边想着一会儿该怎样跟杨厂长说，一边又随意的絮叨道:“平安，以后一定不能放弃学习。你记住，你能这么小就能有自己的自行车，都是靠你学到的知识得来的——但也骑自行车的时候也要注意，别撞了别人，也别摔着自己。” 刘平听她说完，笑道:“王主任，这辆自行车能拿下来的话，我准备给我大爷骑。” 王主任抬头看向他:“给他骑？” 刘平点头道:“嗯。他上班的地方比我远，岁数也大了，比我更需要。” 王主任眼神不由柔和下来，然后感慨道:“老易……能有你这个干儿子，他是个有福的！” 刘平笑着摸了摸头，然后指了指外面，道:“王主任，我出去干活去了，您有事再叫我啊。” 王主任温和的道:“去吧。” 目送刘平走出去，她脸色一正，以曾经的“战斗状态”，伸手摸向了锁在木盒里的电话。 过了一会儿，她面带笑容的走了出来，把大家叫到一起开了一个简短的会。 “今天的事大家应该也知道了，咱们前天和轧钢厂联合开展的活动登上了《京城日报》，杨厂长他们很高兴，刚才打电话过来，说要奖励刘平，但刘平没有忘了大家，给大家一并争取了好处，一会儿每人能分到豆油一斤、白面三斤、红糖半斤，木耳和粉条各三两……” 不等她说完，众人就欢呼起来，要知道，以豆油为例，每个人每月的定量最多才半斤，一般也就二三两，这次要来的物资甚至比每年评的先进四合院的奖励还要多。 刘平又再次受到了大家的感激的摸头摸肩…… 王主任含笑看他们闹了一阵子，然后又吩咐道:“行了，东西一会儿就送过来了，老钱，你派人去照相馆把秦师傅叫来，他们还会送表扬信，咱们拍照留个念。” 大约一个小时后，轧钢厂就用汽车把东西送到了街道办的门口。 车一停，李怀德就亲自抱着用相框装好的感谢信跳了下来。 然后就是拍照，热情的寒暄，热闹的分物资。 趁她们分物资的时候，李怀德特意把刘平叫进了王主任的办公室说了会儿话，并亲自把自行车票交到了他的手里。 刘平看着手里的自行车票，不由有些感慨，却是想起刚上班时，看到别人骑自行车上班，他就想着自己早晚也能搞到自行车票，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李怀德这次亲自来送物资，就是想在刘平和王主任面前彻底消除上次唱反调的印象，此时看到刘平盯着自行车票看，以为他被吸引住，他不由松了一口气。 然后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又打开皮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票，道:“对了，这次全厂大会开得如此成功，你发挥了关键作用。考虑到你现在年岁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又向厂里提议，帮你要了些面票和肉票，也不多，面票二十斤，肉票五斤。” 刘平自是不会拒绝吃的东西，但数量有些多，就还是看向了王主任，由她来决定。 王主任并没怎么犹豫就点头道:“这是李主任和轧钢厂对你的关怀，你就拿着吧。” 第69章 偏心 因为今天都分到了物资，为了方便把东西拿回家去，今天刘平晚上查缺补漏的活也停了一天，正常下的班。 正好娄晓娥骑着自行车过来，就替他省了事，一起带回去了。 因为带了东西，娄晓娥又想和他说话，路上就没有骑车，结果他们离家近，回去的反而比其他人晚。 三大爷家还没开始吃饭，他和往常一样关注进出院里的人，等两人走进前院，他一眼就看到了后座上放着的包裹。 包裹里面别的东西看不出来，但粉丝却很明显，白面细腻的质感也能隔着布看出来。 他忍不住走过去，舔了舔嘴唇问道:“平安，这……这是街道办发的福利吗？” 娄晓娥笑道:“三大爷，不是的，这些东西是轧钢厂因为平安给他们讲话上报纸给的奖励。” 说起这些的时候，她心中很有替亲弟弟自豪的心情。 其实，轧钢厂多给的奖励，刘平也没瞒她，但三大爷只问包裹里的东西，她也不好主动说，否则显得她们轻浮似的。 所以，她倒是希望三大爷能多问一些。 不过，三大爷看着那一包东西，不由想起他大儿子阎解成，想到阎解成年龄比刘平大，学历比刘平高，现在却在家里一事无成…… 他跑过来问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后悔了——实在是往常这种时候，东西一看就不少，他要到好处的机率很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数晓娥在场，又或者是因为刘平，以及阎及成，这会儿他有些张不开口。 既然张不开口，他把目光从自行车后座上移开，勉强笑道:“嗯，平安好样的！” “行了，我不耽误你们了，吃饭去吧。” 刘平道:“三大爷，我们走了。” 娄晓娥笑着转过身，推车继续往中院走去。 因为今天刘平正常下班，她感觉缺少了一段相处的时间，回去的路上又都是人，不像前段时间能不受干扰的聊天说话，她的心情原本是有些失落的，但和三大爷说完话，就感觉好了起来。 一大妈看到刘平回来却是喜出望外。 她先是叫起坐着歇着的易中海把东西拿进屋放起来，自己则要再添一个菜，被刘平拦住后，还是手脚麻利的用最嫩的白菜心加热油拌了一道刘平喜欢吃的凉菜。 易中海对刘平回来和他们一起吃饭也喜欢得不得了，感觉气氛都是活跃的，不过看着一大妈又要用白菜前面的叶给刘平打个汤，被劝住，又要去下面条，他也不由劝道:“行了，馒头又不是不能吃。” 最后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平时你连白菜心都不给我做。” 一大妈瞪了他一眼，指着柜子上刘平带回来的那包物资，道:“这都是平安自己带回来的，我给他做点吃怎么了？” 易中海向被开膛破腹的白菜看了一眼，但也很“识相”的没有说出来。 刘平露齿笑道:“干妈，还有呢！” 说着话，他从书包里把面票和肉票拿出来，递给了一大妈:“您也知道，给全厂讲话的是我，轧钢厂就多给了我些票。” “哎哟哟，怎么这么多啊！” 一大妈将票接过来，然后递到易中海面前:“你看看，你看看！平安这么小，带回来这么多东西，我给他做口吃的，你还有意见了？” 易中海看到里面有五张肉票，眼睛也不由发亮:“没意见！没意见！” 其实，如果只是单纯的票，他并不会太在意，但这是刘平凭本事赚来的，而且还是轧钢厂专门多给的，他就忍不住激动和开心了。 他想伸手将它们接过来，一大妈却又收了回来:“你拿干什么？我明天去买了，给平安做了吃。” 易中海张了张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保留那份报纸的影响，对于这些票，如果不是有时间限制，他都未必舍得用掉它们的…… 正想着，就看到刘平又拿着一张明显不一样的票递了过来。 “自行车票？” 易中海眼睛余光看到票上自行车的图案，下意识的叫了出来，然后惊喜的看着刘平道:“是王主任给你的吗？” 刘平道:“那倒不是。这也是轧钢厂送的。” 易中海瞪大眼睛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见一大妈也探过头目不转睛的看，就把它递给了她，然后稳了稳心神，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 对刘平来说，如果换个场合，上午的事，他即便说也会笼统的说个大概，但在家里，知道他们都想知道他上班的情况，他却愿意讲得细一些，尤其受奖励的好事。 “这不是全厂讲话的事又上了《京城日报》吗？上午的时候，杨厂长他们决定给我奖励，一开始打算只给我一个人的。我就跟王主任说，这件事是街道办一起做成的，要给就一起给，只给我一个人不合适。” 易中海点头道:“你做得对！你们当干部的，就是要学会团结群众和同事——你真要自己拿了，虽然是你应得的，但不患寡而患不均，肯定有人心里不平衡，你将来进步的时候可能就会成为绊子！” 刘平笑道:“行，到底是当了这么多年一大爷的人，看问题就是比一般人强！我当时就是觉得全街道办就我一个人拿奖励不好。” 易中海心里舒坦，嘴上则好笑的道:“臭小子，我这么大岁数，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还用你说？以后你不管遇到什么事，跟我说，不管多少，肯定能帮上你的！” 然后又指了指一大妈拿在手时的票:“这些票是怎么给你的？” 刘平道:“我们王主任又跟杨厂长他们联系，然后街道办的每个人都发了那些面油什么的，自行车票仍然奖励给我，后面那个李怀德李主任又说我现在年龄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又帮我申请了那些面票和肉票。” 易中海仔细听他说完，确定没有任何问题后，下意识的抓起茶缸喝了一口茶，像是喝酒似的、满足的呼出一口气，然后大手一挥，道:“既然有票了，等周末，我就把自行车给你买回来！” 刘平则一副严肃的模样道:“您说错了。” 易中海愣了一下，疑惑的看向了他。 刘平这时脸上露出了笑容，道:“这辆自行车是孝敬您的。” 易中海感觉耳朵嗡嗡的，有些反应不过来似的问道:“什么？” 一大妈则听清了，马上说道:“这是奖励你的，你自己骑就行，给你大爷干什么？不用，他也用不着。” 易中海也反应过来，忙道:“对，我用不着的。” 有了刘平的表态，他喜悦得不知道怎样才好，自行车给不给他根本不重要:“我就来回上班，走路有限，不像你，还要各处给你讲课，还是你用合适！” 刘平叹了一口气，认真的道:“咱们是一家人，别的给我买房、做衣服什么的我就不多说了，您二老想想，咱们家买了自行车，您年岁大了，上班的地方还比我远，不给您用，我自己骑，别人会怎么看我？” 易中海皱起了眉头:“这……” 刘平又道:“再说了，咱爷俩早上一起上班，自行车您骑，也能带着我，我还省力气呢，您说是不是？” 一大妈笑道:“你大爷力气大着呢，带你绝对不是问题。” 刘平则向放着收音机的柜子方向示意了一下，然后笑道:“干妈，上次我送您收音机，大爷他又不是不听，还说我偏心，现在我把自行车送给他，您说他还好意思说我偏心不？” 一大妈不由开口笑了出来:“就是！” 易中海无奈的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偏心了……” 但对于要不要收下自行车则还有些犹豫。 一大妈却想通了，劝他道:“平安给你，这是孩子的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再说了，自行车买回来就是咱家的东西，平时给你用，他要用，你还能不给他？你们爷俩谁需要谁就用就是了。” 易中海眼睛一亮:“好！那，那我就收下了！” 第70章 借面 中院，西厢房。 贾张氏吃下最后一口白面馒头，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淮茹，他晚上又带回来了什么东西？” 秦淮茹本能的想到她这婆婆又要搞事情，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她不相信刚才她在外面和刘平说话，贾张氏会听不到。 没有立即得到回答，贾张氏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喜的神色:“秦淮茹，我问你话呢！” 秦淮茹这时想明白过来，她不回答是不可能的，就赶紧借喝水往下冲嘴里的玉米面窝头作掩饰，然后装作不在意的道:“也没什么，就是些白面什么的。” “有白面啊……” 贾张氏舔了舔嘴角，又赶紧问道:“还有别的吗？” 秦淮茹心里的感觉愈发不好，但还是只能回答道:“这……别人家带的东西，我也不好意思多问啊！” 贾张氏不满的哼了一声，道:“都是邻居，有什么不好意思问的？” 秦淮茹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现在这个年代，粮食定量，心里有点数的，都不会细问别人家吃的东西，免得让彼此不好看。 贾张氏见她不说话，心里不满，但目前贾家和东边只有秦淮茹能说得上话，而且她在院里的名声也好，往常有什么事也都是让她出面，就主动问道:“我刚才听了一耳朵，说是轧钢厂给的奖励？” 秦淮茹迅速看了一眼贾东旭，不太想谈论这个话题，但贾张氏既然问了，她只能轻飘飘、含糊的回答道:“嗯，还是昨天那事儿。” 贾张氏的目的却不在这件事上，紧跟着又问道:“轧钢厂给的奖励，数量不能少了吧？” 秦淮茹预感到她要打那些东西的主意，心中无奈，但也只能照实回答道:“我也没细问，看着白面有个两斤左右的样子——妈，您问这个干什么？” 贾张氏原本还想询问详细的情况，但秦淮茹既然说没有细问，再想到自己的目的，以目前两家的关系，要多了可能会被拒绝，就咽下了嘴里要说的话，也不再绕弯子，直接说道:“我是这样想的，这不是周末要请他们吃饭吗？咱家哪里有那么多面？他家又不缺，现在多得了这么多面，要不你一会儿去问问，先拿来给我们用一用？反正他们也要吃嘛！” 说着话，她心里飞快算计了一番，反正要花十块钱买菜买肉，饭应该就吃不了多少了，再掺点玉米面，两斤白面剩下半斤应该不难，而半斤面足够她们家吃两顿的…… 彻底坐实了心中不好的猜测，秦淮茹只觉得心中有些发苦，她只能尽力劝道:“妈，是咱家请客，咱们跟他们要面，这个……不合适吧？” 贾张氏眼一瞪，呵斥道:“怎么不合适？我又不是让你白要，是去借！他们家就三口人，两个人拿工资，易中海那老……哼，工资还那么高，让他们暂时帮我们一把不行吗？” 面对发怒的贾张氏，秦淮茹有些不敢和她争辩，但她说的话根本站不住脚，因为定量的缘故，谁家的粮食真的富裕？ 而且，她还知道，贾张氏说是借，但向来是有借无还，到时候她怎么面对一大爷、一大妈和刘平？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她们请客赔礼道歉，现在不管是要，还是借，她感觉自己都张不开口——真要是没有还好说，但现在才月初，刚领粮食不久…… 贾张氏见秦淮茹一脸为难的坐在那里，她心中非常不满，但因为现在只有她能做这件事，就叹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做这件事吗？你也不想想，咱家现在什么情况！” “你看，东旭白天上班，累上一天，晚上不吃白面补补，身体哪里受得了？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是身体熬坏了，你后悔都找不到地哭！” 秦淮茹没想到贾张氏把去“借”两斤白面上升到“熬坏”贾东旭身体的“高度”，她不由心急的道:“妈，我没有……” 贾张氏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又道:“还有棒梗，要是请客把白面用光了，他这个月吃什么？” 为了照顾上班的贾东旭，贾家一般中午吃稀，晚上吃干，主要是白面馒头和玉米面窝头，以贾家的粮食定量，一个月还不到十斤，白面馒头只能做三个半——原来是三个，贾东旭吃其中一个半，剩下的一个半让贾张氏和棒梗吃，现在棒梗快五岁了，饭量加大，就又多做半个。 “棒梗，以后只让你啃窝窝头，你愿意吗？” 以前因为易中海的照顾，棒梗几乎没怎么吃过苦，闻言白眼一翻，叫道:“我吃白面馒头，不吃窝窝头！” 贾张氏这时看向秦淮茹，沉声道:“秦淮茹，我问你，你是要这个家，还是向着外人？”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秦淮茹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又看到贾东旭和棒梗两人只顾着吃着手里的馒头，她只能嘴里苦得和喝汤药似的答应道:“妈，您别说了，我去——我自然是要这个家啊！” 贾张氏的脸上顿时阴转晴，露出了笑容:“哎，你这就对了！你不要管别人怎么说，其它都是假的，咱们家过好了才是真的，将来棒梗长大了也会孝顺你。” 秦淮茹看了一眼靠在贾张氏身边吃馒头的棒梗，也没胃口吃剩下半块窝头了，就站起身，转头看向外面，低声道:“行，我现在去问问吧……” 她转身走出房间，看到对面屋里的亮光，听着里面听不清但能感觉到的亲密的谈话声，一切都是那么温暖，她的脚像是被钉在地上似的，感觉怎么样都抬不起来…… 这时，身后又传来贾张氏的声音:“去吧，一会儿肯定又有别人去他家说没用的闲话了！” “嗯——” 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能答应一声，然后快速带上了身后的房门。 想了想，她转身去了后院，敲响了西厢房的门。 娄晓娥这会儿正在翻看刘平做的笔记，没想到秦淮茹会来找她:“咦，淮茹，你怎么来了？” 秦淮茹勉强笑了下，欲言又止的道:“我……我就是来看看你。” 娄晓娥看了一眼对面，她因为要去接刘平，吃饭比较早，但这会正是大家吃饭的时候，就奇怪的问道:“你吃完饭了？” 秦淮茹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是在外面，只能勉强笑了笑。 娄晓娥这时反应过来，忙道:“你看我这脑子，来，快进来，我们进屋说话。” 秦淮茹心中松了一口气，跟着走进了屋里，见娄晓娥要张罗着给她倒水，忙叫住了她，道:“娥子，你别忙活了。我这次过来是有件事麻烦你……” 娄晓娥问道:“什么事？” 秦淮茹感觉像是背着重物似的，有些艰难的道:“你……你能不能去叫一下平安，我……唉……” 娄晓娥想不出秦淮茹找刘平什么事，下意识的问道:“叫他干什么？” 秦淮茹哪好意思把找刘平“借”两斤白面的事对她说——这时她又反应过来，贾张氏让她舍下脸皮，竟只是为了两斤白面！ 想到这些，她不知道该是什么心情，但眼泪却是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娄晓娥一见，吓了一跳，忙道:“哎，你别哭啊！” 这段时间，她每天接刘平回来，路上和他聊天，想到什么就聊什么，期间自然少不了四合院里的人和事，其中就有秦淮茹和贾张氏。 她这会儿就反应过来:“是不是你婆婆又找你麻烦了？” 秦淮茹没法和她说“借面”的事，但要说贾张氏找她麻烦也不能算错，就擦掉脸上的泪水，强笑道:“让你见笑了……” 想到刘平对贾张氏的分析，再看到流着泪的秦淮茹，娄晓娥心里正义感爆棚:“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叫平安过来！” 秦淮茹却想到了什么，赶紧拉住了她，道:“你等等再去——他这会儿应该还没吃完饭呢。” 听她关心刘平，娄晓娥对她观感又好了几分:“嗯，那等一会儿我再去。” 不过，两人交集不多，娄晓娥又还保留着几分上学时的心态，和秦淮茹并没有多少共同话题，秦淮茹又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和刘平开口，也没多少心思和她闲聊。 所以，给秦淮茹倒上水，又坐了一会儿，感觉不自在的娄晓娥干脆站起身道:“平安这会儿应该吃完饭了，我去叫他吧。” 其实没吃完饭也没关关系，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一大妈对她可好了。 秦淮茹只能心情忐忑的等着，好在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两人的脚步声。 她赶紧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第71章 吃饼 不过，等到娄晓娥和刘平进屋，看到他的人，她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娄晓娥想到刚才秦淮茹为难的模样，她要说的事可能不好在外人面前说，就主动开口道:“你们先聊着吧，下午的时候老太太就叫我过去说话，我现在去看看她去。” 秦淮茹忙感激的看着她道:“娥子，麻烦你了。” “不麻烦。” 娄晓娥灿然一笑，挥挥手就出去了。 刘平则想到了一出戏，见娄晓娥离开了，秦淮茹也没有开口，就张嘴低声唱了出来: “叫张生，隐藏在棋盘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跟随我小红娘就像跟着妈……” 秦淮茹没想到刘平突然唱出一段戏来，而且还挺好听的…… 因为刘平买了收音机的缘故，她跟着听了不少戏剧，虽然没听过他唱的这段戏是什么，但也知道应该是京剧。 而且，他开了头，她也正好可以往下接话了:“平安，我……” 刚才她的情绪已经好了，这会儿突然一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感到鼻子发酸，感觉再多说一个字就要流泪似的…… 刘平好笑的道:“怎么了这是？不会是今天没抱上才去叫的我吧？来来来，抱吧，抱吧。” 说着话他张开手臂走了过去:“不过说好，这仍然不属于还账。” 秦淮茹很喜欢抱着他说话时那种可以诉说心里话、彷佛一切烦恼都不存在的感觉，但这会儿在娄晓娥的家中，万一她突然回来，又或者被别人从外面看到人影可就麻烦，她哪里敢？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有些心慌的低声道:“你别胡闹。” 刘平已经完成了在轧钢厂讲话的计划，这两天心情都很好，见她后退，他反而有了嬉闹之心，就往前跟了一步:“你叫我来不是要抱吗？来吧，抱，不用客气。” 秦淮茹自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心情也轻松下来，但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你站住！不许胡闹……” 刘平继续张着胳膊往前跟了一步:“来嘛来嘛！” 秦淮茹感到又好笑又好气，又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故意板起脸来呵斥道:“你再闹我可就恼了啊！” 刘平又往前追了一步，然后想起前世经常看到的剧情，嘿嘿笑道:“你恼吧，你越恼我越……” 他到底不是那些反派，后面的话就没有说出来。 尽管他没有说全，秦淮茹却仍然莫名的感到心脏一颤，见他又追过来一步，她还是依着刚才做出的选择，想继续后退。 不过，房屋就那么大，中间还放了一张桌子，不好退了，只能向旁边躲去。 刘平在后面笑道:“哎，你躲我干什么？” 说着话也转身跟了过去:“现在我看你往哪跑！” 秦淮茹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玩老鹰抓小鸡的情形，也感到有些好玩儿，就忍着笑意推开他一条胳膊，快步向旁边躲去。 “你是跑不掉的！” 感受到刘平的手抓到她的肩膀上，她赶紧挣开，继续往空地躲。 但一间房子的空间实在有限，看到旁边的门开着，她马上冲了过去，准备进去把刘平关到门外。 不过里间的屋没开灯，乍从亮的地方跑进暗的地方，更看不清楚，她怕撞到东西也不敢乱动，就被紧随其后的刘平给一把抱住了。 “你不是挺能跑的吗？你再跑啊！” 脖子感受到刘平的呼吸，她瞬间感到皮肤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呼吸也跟着停了下来。 彷佛是一瞬间，又好像过去了一会儿，但尽管她听到自己心脏怦怦跳动的声音，情绪却是她都无法理解的平静:“行了，你放开我，我有事跟你说。” 刘平原本只是想通过打闹缓解秦淮茹的情绪，这会儿却有些舍不得放开了——不知道是不是现在只长个子，身体比较瘦，他感到她的臀真的大，还软…… 不过，他并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瞬间失神后很快又清醒过来:“坏了，我中计了！明明是你想抱我，现在反而是我主动抱你了！” 秦淮茹噗嗤笑出声来，然后转过身，双手从他腋下穿过，把他抱进怀里，看着灯光从后面照过来，他身体前面处在黑暗中，却仍然能看清他明亮的眼眸，感觉心情无比柔和，就拿额头轻轻碰了碰他的额头，宠溺的柔声说道:“是我想抱你，行了吧？” 刘平看着她外间灯泡暗澹“余辉”下显得愈发白晰的面庞和愈发红润的唇，眨了眨眼睛，笑道:“这还差不多。” 然后又加了一句:“不算还账啊。” 秦淮茹略用力抱了抱他，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她刚才只吃了半块窝窝头，心情一放松，肚子马上发出了咕噜声。 刘平看着她道:“你刚才没吃饭吗？” “你等等。” 他松开手，把手掏进口袋，实际是沟通了新房空间，从里面拿出了中午用电饼铛烙的、剩下的半块发面饼:“我这里有块饼你先垫垫吧。” 秦淮茹刚才也没注意，此时见他拿出了半块巴掌大的发面饼，顿时脸色一紧，忙问道:“我刚才让娥子叫你，你是不是没吃完饭？你不用那么急的……” 刘平笑道:“我吃过才来的。这个你吃吧。” 秦淮茹根本不信，忙摇头道:“你吃吧，我就是出来的急了些，饭还有，回去就能吃——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亏了嘴。” 刘平道:“我真是吃过才来的，不信你去问问晓娥姐去。” 秦淮茹哪里肯信？ 刘平也有些感动，然后好笑的道:“行了，我真吃了，不信你摸摸我的肚子。” 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都这么大了，像没吃的样子吗？” 秦淮茹下意识的道:“隔着衣服哪里摸得着……” 刘平干脆解开棉袄上一个扣子，把她的手放进去:“这样总能摸得着了吧？” 秦淮茹刚才只是随意说的话，她其实是想让他吃那半块饼，此时摸着他的肚子，知道他想让她吃，她在感动的同时却是愈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你吃完了也可以留着当早饭，或者中午吃，现在天冷，也放不坏。” 话虽如此，但鼻中嗅着发面饼发酵又经过加热后形成的特殊的香甜气味，肚子却不争气的又发出了声响。 她面上一红，刘平则掰下一块饼，塞到她的嘴边:“哪来这么多事？张嘴！” 面对塞到牙齿的饼子，既是感念他的心意，加上食物的诱惑，她才张口嘴，把食物吃进嘴里。 然后，脑海里又想起两个月前的午后，刘平背着书包从外面走来，在她洗衣服又累又饿的时候，喂给她的那块桃酥。 此时想起来，她仍然感到心里有种澹澹的温暖。 不等回忆完，口里的发面饼就被她嚼完咽了下去。 刘平又掰下一块喂到她嘴边。 既然已经吃掉一块了，刚才也摸到他的肚子确实是吃饱的，他又掰下来了，她就想着吃完这块就停下来。 不过，不等她吃完，刘平又掰下一块喂到了她的嘴边。 相对于拉嗓子的窝窝头，发面饼实在太精细太香甜了，而她本来也饿，第三块吃完，她很想停却停不下来了…… 只是刘平又搞怪，喂了五六块后，又不再喂到她嘴边，而是放在手心，让她在他手心里吃。 不过，他把手放在她面前，她看得出来他只是爱玩闹，就瞪了他一眼，然后还是低头吃了。 很快半块饼就只剩下最后两块，刘平挑眉一笑，用牙咬住一点，探头递了过去。 秦淮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她一点也不反感，反而感到他有些可爱…… 在他抱着她催促着晃了两下，她就低头咬住另一头，咬过来吃了。 刘平又故伎重施，把最后一块咬住递了过去。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还是张嘴咬住。 不过这次刘平却没松口，而是她一边吃一边往前喂，直到两人嘴唇贴在了一起…… 第72章 前途（1）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又或者是面对刘平她总是格外的宽容，现在的举动就被她有意无意忽略了。 反正这一刻她感到自己内心很是平静。 就是那种无风无浪的湖面的没有挂碍的平静。 她就贴着他的嘴唇小口的将饼子吃完，然后才伸手轻轻拎起他的耳朵，声音像是从鼻子里发出来似的道:“你跟谁学的？嗯？” 刘平轻轻搂着她的腰，眼里带着笑的看着她，却没有说话。 秦淮茹看着他的眼睛，手上渐渐没有了力量气，捏着他耳朵的手跟揉捏差不多了，过了一会儿才想出一句完整的话:“以后再敢跟我胡闹，看我不把你耳朵拧下来！” 她明明想说得严厉一些，说出来的话却既轻又柔，说完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然后又板起脸道:“你看什么！我说的话你给我记住了吗？” 刘平则认真的跟她“探讨”道:“耳朵是长在头上，拧下来就安不上去了，要不……拧上一圈怎么样？” 秦淮茹没想到他竟然拿这种事跟她讨价还价，她的“忽略”是对他的“宽容”，有没有过线他不知道？怎么就好意思跟她讨价还价的？ 不过，看着他白晰干净的脸上“一本正经”的模样，眼睛明亮而清澈，她一点都气不起来，反而越发的喜爱。 最后，她只能伸手把他的脸推到一边。 但是，心里又有些不舍，就又用力抱了抱他，拿脸在他脸上贴了一下，然后努力保持住冷静:“别闹了，我找你是有事要说……” 刘平嗯了一声，道:“我们坐着说话吧。” 秦淮茹有些舍不得和他分开，不过看他没有去外面，而是坐到了床上，摸黑说借面的事心里负担也能小一些，也松了一口气，默默的跟了过去。 不过，等看到他先是往床上一坐，又仰面歪倒，才明白他是偷懒，就忍不住轻轻踢了他一下:“你怎么这么懒！” 说着话她也离他远一些坐了下来，感到床上垫着用稻草编的苦子，确实比坐在凳子上舒服。 这时，刘平开口问道:“有什么事你说吧。” 秦淮茹真要说的时候，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刘平等了一会儿，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笑道:“是刚才没有抱够吗？那我牺牲一下，再让你抱一会儿。” 秦淮茹这会儿却没了开玩笑的心思，有些情绪低落的道:“你别闹了……一会儿娥子就该回来了……是别的事……” 刘平道:“是不是你婆婆又闹什么妖蛾子了？” 其实，在来之前，他就猜到秦淮茹找他应该是贾张氏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听到他直接点出了贾张氏，秦淮茹不由叹了一口气，然后感到内心一阵无力，也跟着躺到了床上。 不过，躺倒之后，她马上看向了刘平，见他老实躺着没动才安心的躺下。 “平安，我婆婆她……” 刘平嗯了一声，等她继续往下说，他也想知道贾张氏又作什么妖。 秦淮茹很想直接说出来，但转眼看到刘平刚才解开的袄上的扣子，就侧过身准备给他扣上:“你也不怕进风。” 不过，当她把手放过去后，又下意识的把手揣了进去。 见刘平斜眼看了过来，她就轻轻按了按他的肚子，道:“看什么看，我给你挡风还不愿意了？” 她刚才被拉着摸过一回肚子，但只是确定他有没有吃饱，此时手放在他肚子，感受着反馈回来的质感和温暖，又见他没有反对，她心情突然好了起来，而刚才感觉不太好说的话现在也变得不那么难了。 “你不是问她想干什么吗？你下班回来，我们说话她听到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就问我你都带回来什么，我觉得她可能有什么不好想法，就只说有二斤面，结果她就让我‘借’来，说是周末请你们吃饭的时候用……” 她见刘平一直不说话，心里既难受又委曲，忍不住说道:“平安，我也是没办法……” 刘平刚才还没动静，但这时却一下睁开了眼睛:她这句话白莲花味太浓了…… 他一直觉得，她将来做的很多事都是出于无奈，但那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放在自己身上，自然不希望她变成那样子，于是打断了她的话，叹气道:“你们怎么想的，都不关心贾东旭的前途了吗？” 秦淮茹一惊，忍不住用胳膊支起了上身，急道:“平安……” 由不得她不急，贾东旭是贾家唯一赚钱的人，他要出了问题，她们一家都好不了。 刘平却吸了一口凉气，没好气的道:“你想按死我吗？” 她这才发现刚才放在他衣服的手也跟着使劲了，她赶紧给他轻轻揉了揉肚子，歉意的道:“平安，我刚才一着急就没注意——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刘平认真的道:“还能是什么意思？你想想，让你们请客是为了跟我和一大爷道歉，结果粮食还让我们家出，你觉得会不会影响道歉的效果？” 秦淮茹忙道:“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可是她……” 刘平再次打断她的话:“还有你。” 秦淮茹心里一慌:“我？我怎么了？” 刘平侧过头看着她，认真的道:“嫂子，我说实话，你们家也就你人性上还行，你婆婆她们是什么样，你应该也清楚。所以，只有你当家了，你们家才能过好了。” 秦淮茹不能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我，我当家？不……不行的，她们都不会听我的……” 她自己知道自己家事，她们岂止是不会听她的，贾张氏动不动就骂她，打她，但她打她还好，一般是打她的脸，拧她，要是惹得贾东旭不满意、不高兴了，动起手来可要重得多，有几次严重的，好几天下床都费劲…… 想到那些过往，她又忍不住的阵阵心酸。 刘平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多少能察觉到她的情绪，就澹定的道:“你怎么不行？你忘了，现在你们家只有你能和我跟一大爷说上话，这对你来说绝对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秦淮茹感觉他说的话好像有道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就看着他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做啊……” 刘平笑道:“你真的想知道？” 秦淮茹忙点头，毕竟没人想过天天看人眼色和挨打挨骂的日子。 刘平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秦淮茹推了他一下，嗔道:“你怎么跟小孩儿一样！” 不过，他这样也减轻了刚才突然“变脸”带来的压力，她心里轻松了下来。 见他脸对着她不说话，她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低头照着他的脸亲了下去——相对于刚才吃最后一口饼子，亲一下脸根本算不得什么…… 不过，当她就要亲上的时候，刘平却突然转过脸来，直接来了个嘴对嘴。 她一惊，想到刚才的情形，又感到一分好笑，但等到唇瓣被噙住后，她还是下意识的起身挣开了。 然后推了他一下，用胳膊擦着嘴道:“你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现在能说了吧？快说。” 刘平回味的咂吧咂吧嘴，道:“嫂子，刚才是我的初吻。” 秦淮茹头一次听到“初吻”这个说法，虽不明白确切的含义，也大略有明白是什么意思，然后莫名感觉亏欠了他，有种想要补偿他的想法，什么都可以…… 不过，感觉娄晓娥离开很长时间了，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就声音颤抖的道:“你……别的……以后再说，好不好？你先告诉我怎么做，好不好？” 刘平转身用手支起头，道:“嫂子，你原来多聪明一个人，怎么在这个事上就脑筋转不开了？” 秦淮茹有些欣喜的道:“我哪里聪明了？和你比我差远了。” 刘平轻轻一笑，伸手帮她理了理腮边的秀发，道:“你就是不愿意动脑子，我不相信你不知道，想让别人听你的，要么讲理，要么有好处，要么能立威镇住对方。” 秦淮茹瞬间想起上次刘平三句话把向来习惯撒泼、连一大爷他们都拿她没办法的贾张氏骂回去的情形，对他说的立威却是有清晰的认识。 刘平继续说道:“就以这次的事为例。你回去就说我不高兴，再跟她们讲讲前途的事，这就相当于立威了，然后你再说明天再找我好好谈谈，她们肯定会听你的，我看看再给你要上两斤粮票，她们肯定高兴啊，这样的事情多了，养成习惯，你自然就能当家了。” 第73章 前途（2） 秦淮茹眼里有了神采。 她看着刘平的眼睛，难掩兴奋的道:“平安，你心眼真多！” 刘平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是夸我还是骂我？” 秦淮茹笑道:“当然是夸你啊。” 刘平好整以暇的道:“夸我啊，那就来实际点的，别整那些虚的。” 秦淮茹没好气看着他，然后双手抱住了他的头:“你，你别动……” 说完，她低头贴到了刘平嘴唇上。 说起来，她和贾东旭好像也没像刚才那样做过，动作很是生疏，只是想着刘平刚才的动作，有些笨拙的把他的下唇噙住。 然后，刚才躲得快，还没有太多的感觉，现在却觉得一股热气直冲脑门，心里也涌动起阵阵情思。 尤其刘平也自然而然的噙住她的上唇，轻轻吮吸了一上，她感觉魂都要被吸走了……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几乎想就那样沉沦下去。 不过，她到底还保留着几分理智，知道娄晓娥随时会回来，即便不回来，时间长了也容易引起怀疑…… 想到这些，她勐的抬起头，接着急忙跳下床，然后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得回去了……” 刘平开口道:“等等。” 她知道现在尽快离开才是最正确的，但他开口，她还是忍不住扶着门框停下来，但没回头:“干什么？” 刘平微笑道:“你忘了你刚才做过什么了吗？” 秦淮茹忍不住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他脸皮怎么这么厚？刚做过什么，他能不知道？ 刘平则道:“你看我干什么？你刚才摸了我那么久的肚子，我得摸回来！” 秦淮茹忍不住啐了他一口，转头加快脚步，继续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她这会儿离开了他的身边，又多恢复了些理智，却是想明白了她成熟的身体对现在的刘平有多么大的吸引力，真要留下来，他把持不住纠缠上来怎么办？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尽快离开。 好在刘平并没有追上来，只是在后面说道:“你去跟晓娥姐说一声再走。” 这倒是正理。 她走出房屋后，就又直接左转，去了聋老太太的后罩房。 在外面一走动，有风，她就感觉大腿根滑滑的，还有些凉，到了聋老太太的房屋外，她也不好意思进去，就在外面喊道:“老太太，娥子在你家吗？” 娄晓娥听到动静，就冲着外面喊道:“淮茹，我在呢。” 秦淮茹道:“哎。娥子，我回去了，这次麻烦你了——对了，你跟老太太说，我家里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娄晓娥答应了一声，忙又问道:“平安呢？” 秦淮茹听到他的名字，脸上忍不住带上了笑容，她回头看了一眼，就说道:“他还没走，给你看家呢。” 娄晓娥心中一喜，忙转头对坐在炕上的聋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她们说完事了，我也该回去了。” 秦淮茹听到里面的说话声，这会儿有些不敢见娄晓娥，怕她发现什么，就说道:“娥子，我回去了啊。” 说完就快步走回了中院。 等到了家门口，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才推门走进去。 贾张氏一直等信呢，见她两手空空的回来，但又想到刘平可能得先跟易中海他们说，就忙问道:“怎么样？要到面了吗？” 秦淮茹想着刘平跟他说的那些话，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叹气道:“妈，我不该听你的话的！” 贾张氏愣了一下，问道:“你什么意思？你不听我话，你是不是要反了……” 秦淮茹直接打断她的话:“妈——” “你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 说完这句话她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许多画面，心情一荡，但面对一直让她畏惧的婆婆，那些念头稍一恍忽就又很快自动澹去，她也延续刚才的想法继续说道:“我刚跟他一说，他就恼了，说我们道歉不诚心，还说要是一大爷知道了，肯定更不高兴，一大爷不高兴，就可能影响到东旭的前途……” 贾张氏这下可真急了:“你，你没跟他说是借吗？我们是借，他凭什么不高兴？” 秦淮茹苦笑道:“我……他说我们一家好算计，后面我说借，他也不相信啊！” 贾东旭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今天他虽然没有再搬钢锭，但有过这次经历，差点把他累死，他可不想再干一次:“那你没跟他好好说吗？” 秦淮茹对于刘平和她做什么，都不觉得有什么，但面对贾东旭还是有些心虚，闻言就解释道:“我肯定跟他好好说了，要不也不会回来这么晚……” 正好也算是解释了这么晚才回来的原因。 不等贾东旭开口，贾张氏就急着问道:“他怎么说？” 秦淮茹道:“我跟他好说歹说，他才算消了气，答应我不会跟一大爷说这件事。” 贾东旭忙问道:“你确定他答应了，是吧？” 秦淮茹作势思考了一下，点头道:“他确实答应了。” 贾张氏松了一口气，又不满的道:“他有什么不答应的？我们向他借面，他不借就算了，还想怎么样？难道要砍我们的头不成？” 秦淮茹微皱了下眉头:“妈，事情不是这么算的，您……” 贾张氏这会儿缓过神来，对于秦淮茹敢顶撞她，她马上本能的打压:“你怎么跟我说话呢？什么事情不能这么算那么算的？” 秦淮茹这会儿已经体会到了刘平说借他们势的好处，敢于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了:“妈，您听我说，我也是为了咱家好。您想一想，东旭在轧钢厂上班，不管是找个轻松的活，还是将来考级什么的，这些关系到前途的事，一大爷那边都非常重要。” “您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平安在一大爷心里又那么重要，他是可以影响到一大爷的，要是咱们给他留下的印象不好，我担心会连累到东旭……” 贾东旭有些烦躁的问道:“你不是跟他说好了吗？” 秦淮茹道:“这是两回事……也可能是我想多了。” 贾东旭这会儿想明白过来，她跟刘平说好的是不跟一大爷告状，而她担心的是这件事在刘平那里留下不好的印象，然后再影响到他在轧钢厂的工作。 他想了想，以后他找一大爷帮忙，刘平要是阻拦，还真有可能坏事。 只是，刘平因为刚才的事对他们形成了不好的印象，这种事该怎么解决？ 他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然后看向了贾张氏:“妈，这次都怪你！真不该听你的话的！” 秦淮茹心中一动，从他们刚才的表现上又想到了一个以后可以增加话语权的办法。 “什么怪我？我不也是为了咱家好吗？” 贾张氏往常在家里说一不二，但这次关系到贾东旭的前途，她暂时也不是那么有底气:“淮茹，你看……要不要再跟他好好说说？” 秦淮茹点头道:“妈，您不说我也打算明天再跟他好好谈谈，他就算有气到明天估计也消了，应该更好说话一些。” 贾东旭松了一口气，道:“嗯，你跟他好好说说。” 贾张氏则没再说什么。 秦淮茹看到一切和刘平说的一样，心情不由有些振奋。 …… 娄晓娥快步回到家里，看到刘平果然还在家里，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平安，你还在啊。” 刘平起身道:“晓娥姐你回来了，嗯，我也该走了。” “啊……” 娄晓娥有些失望的道:“你这么急着回去吗？” 刘平道:“我是担心影响你休息。” 娄晓娥眼睛里又重新变得有光:“没事的，我休息不了那么早的——你喝茶吗？你说过红茶好喝不怎么伤胃，适合冬天喝，我从家里拿来了一些祈门红茶，我给你泡点尝尝吧。” 刘平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娄晓娥嘴角含笑的道:“麻烦什么？热水现成的，泡上就能喝，一点都不麻烦。” 她的眼睛格外有神，尤其高兴的时候，更是乌黑透亮，像是晶莹剔透的黑珍珠一般，显得格外的单纯。 刚才说起了前途的话题，他也正好借这个机会跟她谈谈。 第74章 提醒娄晓娥 原剧中，在这座四合院里，说起被“吸血”，除了傻柱，娄晓娥也要算一个。 相对于傻柱，她其实更无辜、更惨。 傻柱人并不傻，他被“吸血”，很大程度是主动的，也心甘情愿、甘之若饴。 而且，他心心念念的喜欢秦淮茹，最终也得偿所愿，虽然没给他生孩子，但娄晓娥给他生了个儿子，因为有易中海帮衬，他整体的生活和感情都可以说是顺心顺意。 娄晓娥则不然。 她嫁给许大茂，先是物质上被吸血，后面离婚，许大茂又借着举报，踩着娄家上位； 被推给傻柱，替他生了儿子，独自抚养长大，但最终不仅感情没有着落，还把奋斗来的家产奉献了出来，可以说是从物质到感情都一无所获，才是实惨无疑。 想着这些，看到娄晓娥端着成套的紫砂茶具走了出来，他心情更加的柔软，然后就主动问她道:“对了，你刚才和老太太都聊什么了？” 娄晓娥整个人都透着开心的坐到了他旁边，闻言随意的说道:“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说傻柱他们从前的事。” 其实是说的许大茂从前做过的事，但她现在有些不愿意提起他。 而且因为他们一起长大，说许大茂自然也少不了提到傻柱，她说的也不算错。 刘平眼神动了动，问道:“老太太没少说傻柱的好话吧？” 娄晓娥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主要是许大茂从前做过的混账事太多，要说夸傻柱，那也是对比出来的。 不过，此时回想刚才聊天时聋老太太说过的话，好像确实只夸傻柱的优点，不像对许大茂，基本上只有贬低，她就点了点头:“是夸奖他了。” 刘平心道果然如此。 原剧中，聋老太太就一直在撮合傻柱和娄晓娥在一起，并在娄晓娥离婚后，把两人关进房间里，促成两人发生了关系。 事实上，以当时的情况，孤男寡女在一个屋里呆一个晚上，娄晓娥即便什么都不做，结果也和直接答应傻柱没有多少区别。 她本人在那之前生活经历相对少，不说不聪明吧，但比较“憨”，没有主见，不成熟，当时又和许大藏离婚不久，心中彷徨无助，再加上聋老太太一直推波助澜，才最终让她选择答应了傻柱。 如果离婚后不是聋老太太“主动收留”她，她直接离开四合院，凭借娄家的条件，过上更幸福生活的可能应该是非常大的。 当然，这一切还没发生，但是，他怀疑聋老太太已经动了心思。 原因很简单:他的加入，易中海彻底不用再为养老问题担心，聋老太太想要促成傻柱给易中海养老，再得到易中海家业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但娄家的财富更巨，易中海比都没法比，她是真正为傻柱着想也好，还是证明给他们看也罢，有这个念头并不足为奇。 当然，也不排除是他因为成见想多了，但提醒她一下总归是没错的。 这时，娄晓娥从养得滋润有光泽的紫砂茶壶里倒出一杯茶，转身递给刘平:“平安，来，你尝尝好喝吗？” 刘平中断了思绪，伸手接过茶杯，然后笑道:“晓娥姐你这壶就是倒白开水都会好喝。” 娄晓娥高兴的道:“你要喜欢就拿走吧，我送给你了，反正我平时也不怎么喝茶。” 刘平摆了摆手，道:“别……你也知道我平时很忙，而且带回去还得跟我干妈她们解释，麻烦，倒不如有时间来你家喝呢——我还省得到处找茶叶。” “哎。好。” 娄晓娥痛快的答应下来:“你想喝茶就来找我，我时间比较多的。” 刘平笑着点了点头，等喝了两口茶，他看向她，道:“晓娥姐，有几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怎么了？” 娄晓娥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正式”起来，但很快就斩钉截铁的道:“你想说什么尽管说，你救过我的命，不需要任何的担心！” “那我就说了。” 刘平放下茶杯，道:“我觉得老太太刚才跟你说话不太对劲——你想想，现在就你一个人在家，她却在你面前说另一个单身男人的好话，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娄晓娥根本没往那方面讲，因为善良的心性，也有些不愿意把聋老太太想成那样的人，闻言就下意识的道:“没有吧，就是普通的说说话。” 然后很快又反应过来:“平安，我没有怀疑——不，我不是说你说得不对，就是，就是……” 刘平笑道:“是觉得我把人想得太坏了，是吧？” 娄晓娥忙道:“不不不，平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刘平叹了一口气，道:“你呀！” 娄晓娥问道:“我怎么了？” 刘平道:“你平时也该多动动脑子，不要光想着我是为你好，而是要想一想我说的那些话有没有道理，是什么意思。” 娄晓娥下意识茫然的道:“什么意思？” 说完她也有些不好意思，忙低头用手理了理耳边的秀发。 刘平以前和她聊天，对她的“憨”感觉还不太明显，现在却有了直观的感受。 但他只是让她提前有个防备，就解释道:“你知道我这段时间在街道办工作，每天见的人和事多了，就知道人心多么复杂，不得不防！” “不知道你接没接触过其他像老太太这样的老人，人一旦年纪大了，找人聊天的话，基本上都是说她们年轻时的经历，一般不会说别人的事情。” 娄晓娥马上回想她接触过的一些上了年纪的人，她以前没有在意，此时听刘平讲了，就发现他说的很有道理:“你说得还真对！” 刘平笑道:“是吧？” 娄晓娥赶忙点头，紧接着又问道:“然后呢？” 说完又想起刘平刚才让她多动脑子的话，脸上不由微微一红，但话已出口，只能借给他添茶稍做掩饰了。 刘平倒没有介意:“结合这一点，她在你面前、且还是一个人在家的情况下，夸傻柱一个男人，你还觉得没有问题吗？” “还有，我刚才听你说，今天是老太太主动找你去说话聊天的，对吧？她找你聊天，却只顾着夸傻柱……” “对了，她是只是今天找你说话和夸傻柱的，还是这段时间经常这样？” 娄晓娥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刘平竟然全说中了！ 她忍不住转头向后罩房方向看了一眼，实在想不出至少对她一直慈眉善目的聋老太太对她有什么企图:“她，她为什么呀？” 刘平见她情绪低落，就故意说道:“老太太一直把傻柱当亲孙子一样看待，她那样做说不定是想让你嫁给他，给他当媳妇儿。” 娄晓娥听他说出这种话来，再也顾不得失落了:“你胡说什么呀！我才不会嫁给……我……” 刘平好笑的道:“你看你急的，我就是说有这样一个可能。” 娄晓娥气呼呼的道:“这种事是能随便说的吗？” 刘平端起茶壶，给她杯子里续上茶水，道:“好了，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了——我说这些，其实是想让你不要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有个防备心理。” “再一个，我说的那个可能未必就不存在，以后她要让你和傻柱独处的时候，你最好躲开——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娄晓娥白了他一眼，嗔道:“我才不会和那谁独处呢——我不要名声了吗？” 刘平想着她只要不被聋老太太洗脑，再注意不和傻柱关一起，基本上就不会着了聋老太太的道了，他的目的就算是达成了。 “还有一件事，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了。” 娄晓娥转头看向他，认真的道:“平安，我知道你是真心为我好。你还发现了什么，一定要告诉我，我都听你的！” 刘平装作犹豫的模样，没有立即开口。 娄晓娥赶紧给他续上茶水，又抓着他的胳膊，恳求道:“平安，你一直那么好，有什么事你就告诉我嘛，要不然我心里有事，肯定觉都睡不好！” 刘平道:“我怕说了你更睡不着了！” 娄晓娥忙看着他道:“那我也要听！” 这一刻，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刘平比自己小，但她却感觉自己面对他时却像是面对自己父亲一样，有些害羞，但又感觉无比的心安，以及澹澹的幸福。 然后就听刘平说道:“好吧，我还是跟你说吧。” “你也知道，我医术还行，前段时间大茂还在院里的时候，我观察和找机会接触诊断了一下，如果我没诊断错的话，他好像不能生育……” 第75章 解脱 许大茂是纯粹的小人，娄晓娥要是能提前离开他，绝对能算得上是脱离了苦海。 娄晓娥乍听到这个消息，心情骤然一乱。 但，也只是乱，并没有感到难过。 事实上，在许大茂不在的这段时间，她反而每天过上了想要的简单的生活。 而且，以前是她不去打听，这段时间她只要用心，加上聋老太太也主动提起，许大茂做的那些事，该知道的她差不多都知道了。 很显然，许大茂绝对不是他母亲在她家里说的那样的人。 何况，差点把她害死的那天，她也算是见到了证据。 以上种种，她又是嫁过来时间不是太长，让她对他的感觉变得很澹，现在一点都亲近不起来。 甚至，她内心深处还有一丝她不太愿意深究的解脱和轻松…… 但她一点也没有怀疑刘平，所以，面对一般家庭可称为噩耗的事情，她也难过不起来，还是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问道:“平安，你说的是真的吗？” 刘平道:“这个，我的诊断是这样的。但要确定，最好还是去医院里检查一下。是什么情况，到时候就一目了然了。” 娄晓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终沉默了一下，就叹气道:“好吧，这事儿我明天回家跟我妈说说，等他回来就去检查。” 说完她马上又感觉她这样的表现未免显得有些澹漠，就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平安，我现在心里很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刘平觉得她这样才好，如果她心软，优柔寡断，反而麻烦:“没事儿。这事儿搁谁身上，都不是那么好接受的。但这种事越早知道越好，你们也能早做打算。” 见他并没有对她产生不好的观感，娄晓娥不由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对他勉强笑了笑，然后问道:“对了，你明天晚上还去巡查吗？” 刘平稍微计算了一番，道:“去。现在才查了一小半，要全部完成，估计至少还得个十天半个月的，如果再遇到有事，可能还会拖更久。” 娄晓娥嘴角重新浮现出笑意，但很快想到，如果只是十天半个月的还好说，以后天气越来越冷，时间要是拖久了，她又替他心疼起来:“还是快点吧。要不你多遭罪啊。” 刘平笑道:“这个事儿白天也能干，真要是冷过头了，晚上就会停掉的。” 娄晓娥柔声道:“嗯，这样我就放心了。” 刘平一笑，把茶杯里的茶喝掉，然后起身道:“好了，事情说完了。我干妈她们还肯定等着我呢，我该回去了。” 娄晓娥这会儿心情确实有些乱，而且也不好让一大妈她们一直等他，就起身相送:“嗯，我今天……这次没有好好招待你，等下次再请你好好喝茶吧。” 刘平也不啰嗦，直接挥手道:“行，我走了，你也好好休息。” 娄晓娥一直跟着送到门口，然后视线自然的落在门前的位置，那里正是刘平救她的地方。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她脑海里浮现出那天的情形，被救时肚子被冲击的难受已经澹去，反而是刘平从身后抱着她发力的感觉无比的清晰，那么的有劲儿…… 她忽然脸上一热，赶紧关上门，快步走回了卧室。 卧室的黑暗让她感到自在了一些。 她心里仍然很乱，过了一会儿才想到，不管是许大茂不能生育还是别的事，她现在什么都做不了，也没心情看书，唯一能做的好像只有睡觉了。 慢慢走到床边，她掀开被子准备躺进去睡觉，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好像嗅到了刘平的气息…… …… 刘平回去，一大妈两口子果然在等着他。 见他回来，一大妈就把枕头枕头放在已经给整理过一遍床上，开口问道:“平安，秦淮茹找你要干什么？” “对了，我刚才好像听到她回家了，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听到一大妈的问话，刘平不由笑道:“干妈，我幸亏是个小子，要是姑娘，您老晚上还能让我出门啊。” 一大妈看到他脸上就忍不住带上笑意:“你这孩子，哪个正经人家的姑娘，大晚上的也不能随便乱跑。” 刘平过去扶着她坐下，道:“您老放心，我是小子也没乱跑。刚才是晓娥姐留我喝了碗茶。” 一大妈嗔道:“喝茶就喝茶，我问你，你直接说就是了，撤什么乱跑的话。” 刘平搂着她的肩亲昵的道:“我知道，您老关心我嘛——不过这事儿还真得跟您和大爷说。” 一大妈表情认真下来:“秦……她们家不会有什么事难为你吧？” “那倒没有。” 刘平看向易中海，道:“我刚才不是带回来那些东西吗？说话的时候被贾大妈听到了，她就打起了主意，想要上两斤面周末请咱们的时候用——她自己不好意思出面，就让秦姐先找我试探。” 易中海面上带上了怒色。 对他来说，贾张氏算计两斤面算不上什么，但她让秦淮茹找刘平，是仗着刘平年龄小算计他，他就忍不住生气了:“那么大的岁数了，她也能做得出来！” 不过，这件事到底是刘平处理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应对的，为了照顾他的面子，他还是控制住脾气，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刘平道:“我当然拒绝了。他们是请客向咱爷俩道歉，让咱们出面，这心思就不诚！” 易中海心里顿时舒坦了。 刘平的应对，既没有因为脸皮薄答应她们，还给出了拒绝的理由，非常合理，深合他意:“平安，你做得对！” 一大妈也是不满的道:“她们家就是占便宜没够！” 刘平转头看向她，笑道:“干妈，您可别生气，不值得。再说您儿子就算一时想不明白，不还有您二老吗？回来跟您一说，也不可能吃亏的。” 一大妈开心的道:“对。有不懂不明白，就跟我和你大爷说，我们帮你把关。” 刘平顺势说道:“我还真有个想法得让您和大爷给看看。” 易中海顿时一挺背，问道:“什么事？” 刘平道:“是这样的，周末她们家请咱爷俩，以贾大妈的性格，没有从咱家要到面，很难说不会多拿棒子面凑事儿，本来该是很正式的，真要那样就不太好了。” 易中海问道:“你觉得该怎样做才好？” 刘平道:“我是这样想的，面肯定不能给的，没有那样的道理，但她们家的情况确实不如咱们家，我想着要不给他们两斤面票，怎么样？” 易中海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道:“可以。你这样做既帮了她们，也让她们知道得心里有数。” 一大妈见他赞成，不由高兴的摸了摸刘平的背，笑道:“平安到底是上过学，看过那么多的书，做事就是不一样！我们和你这么大的时候，比你可差远了！” 刘平歪头碰了碰她的头，道:“干妈，我做什么了，您就这么夸我，不怕把我夸得骄傲了啊。” 易中海含笑看着他们两人，等他说完才插话道:“我这么大的时候，为人办事其实也有模有样了。” 不过见一大妈看了过来，他忙又看向刘平，道:“对了，平安，周末他们请客，到时候肯定会在酒桌上让我帮他们一些忙，你觉得我该答应吗？” 刘平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道:“大爷，您当院里的一大爷这么多年，这种事还用问我吗？” 易中海清了下嗓子，把茶缸子端了起来，道:“就当是考考你——我们当长辈的，为人处事方面的事也是得教你们的。” 刘平笑了笑，道:“您说得对。” 然后想了想，道:“大爷，我觉得吧，您从前对他们那么好，那么关照她们家，但她们也没记您的好，这次答应接受她们道歉，主要是咱们住在一个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尤其干妈平时在家里，不尴不尬的，也不方便，而您又是院里的一大爷……” 他摇了摇头:“咱们维持表面上过得去就成，再答应帮他们就没必要了。” 易中海喜滋滋的喝了一口茶，现在刘平争气，取得一个又一个的成绩，为人处事条理清楚，既不冷漠，也不会看别人弱就一味的好，深合他意，他感觉自己的生活已经可以说是没什么烦心的事了…… ps:第一更，首章求订阅！ 第76章 杨厂长的打算（第二更） 生活的改变总是让人期待。 次日，秦淮茹醒得就比往常要早，但精神却比之前还好。 和往常一样起床洗刷、做饭、吃饭、刷碗，然后过个五六分钟，就等到刘平和易中海吃完饭，出门上班。 她像往常那样含笑打招呼道:“一大爷，平安，你们去上班啊。” 易中海仍然是点头作为回应，刘平也和从前那样随意的回了一声:“嗯，嫂子，我们走了啊。” 不过，秦淮茹却发现刘平既没有挥手，也没有不动，而是放在肚子上，像是在揉肚子似的。 她不由想到昨天晚上他说的话:“你看我干什么？你刚才摸了我那么久的肚子，我得摸回来！” 那句话就像是在她耳边刚说出来似的，她心里一荡，紧接着又想到前几天，她头一天晚上答应“欠”他五次拥抱，第二天打招呼就有挥手的动作，现在看来他明显是故意的！ “这臭小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肚子有什么好摸的……” 她忽然一惊，却是发现刚才一不小心把后面的那句话给说出来了，幸好中院除了傻柱正好开门走出来，身边没有其他人。 傻柱看到她俏生生的在洗衣槽旁边洗碗，阳光下，溅起的水花都不如她白，忍不住心中一热，上前两步，打招呼道:“秦姐，你洗碗啊！” 秦淮茹瞬间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嗯了一声，几下将剩下的碗洗完，端着回了家。 以前，因为贾张氏的防备，她就一直很注意和他的距离，现在他没事往她身前凑则让她有些烦了…… …… 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 方洪尽管想让自己澹定一些，也努力劝自己，这个国家那么大，每天需要关注的大事数不胜数，他应该更有耐心一些，但他天没亮就醒了，然后草草吃过早饭，感觉无事可干，还是去了单位。 等他到了单位，才发现竟然早到了近一个小时…… 时间太早了，他想看的那份分量最重的报纸还没送到，来了也只能等着。 等待总是那么煎熬，不过，当他看到自己在《京城日报》的同事，也是多年的好友一路小跑的过来时，手里还拿着一份报纸，他的心脏又不由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起来，难道？ “哈哈，老方，我就知道你在这里！” 老友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报纸看，虽然想拿捏他一会儿，但毕竟不是刚参加工作那会，岁数上来了，人不自觉的就庄重了，他就把报纸往他面前一递，道:“成了。” 方洪看着报纸上那行加粗的八个字，《安全生活，安全生产》，却并没有第一篇稿子登上报纸的激动，但瞬间心中大定，所有的焦虑一扫而空，在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后，全身又充满了干劲。 红星轧钢厂。 杨凤山却是不自觉的用力把电话听筒按在耳朵，激动得满脸通红，说话的声音也激动中带着颤抖:“领导，我们全厂都欢迎您和各位领导位临视察和指导！也请您放心，我可以代表整个轧钢厂向您立下军令状，在接下来的生产中绝对不会出任何岔子，给各个兄弟厂当好这个表率！” 放下电话，他端起茶缸咕冬咕冬灌下大半缸子水，拿起桌面上的报纸就准备去找杨元松。 这时，杨元松却从外面推门走了进来。 两人一看对方，瞬间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杨凤山赶紧迎了过去:“书记，我正想过去找你呢。” 杨元松则郑重的道:“凤山同志，这次该是我找你才对。你这次的决定，不只是让咱们在京城同行间露了脸，现在更是被点名，让全国各行各业都向咱们学习，这份荣誉太大、太重、也太珍贵了！” 红星轧钢厂虽然级别不低，但论产量和规模，放在全国范围内就比较普通，不说别的，同样是轧钢厂，上海和沉阳，前者因为交通便利，后者则是煤铁资源丰富，就一直是他们想赶超的对象。 杨凤山忙道:“书记，我正想找您商量这件事呢，接下来咱们一定要做好这个表率啊！” 杨元松斩钉截铁的道:“你放心，接下来厂里的生产，需要什么，我这边肯定会全力支持。” 杨凤山不由激动且振奋的道:“太好了！有您掌舵，带好头，我们团结在您身边，所有人拧成一股绳，不管遇到多少困难，我都有信心渡过！” 杨元松哈哈一笑，道:“好，好，你只管放手去做就行，其它的有我！” 两人很快达成共识后，接下来就是上领导班子会议，但肯定不会有什么障碍，召开会议的目的是将共识转化成具体的行动。 说完正事，杨凤山则想起了刘平，如果不是他，他们可能根本得不到这份光荣的任务，于是开口道:“对了，街道办的那个小刘，你看我们这边……?” 杨元松自是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对于刘平，他们昨天已经发过奖励了，同一件事奖励两次——当然，如果论带给轧钢厂的好处，他肯定是值得的，但未免显得他们做事轻率，眼光有问题。 “这个，我们昨天刚奖励过……你是怎么想的？” 杨凤山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事实上，相对于轧钢厂接下来要开展的、轰轰烈烈的行动，刘平一个半大孩子可以说微不足道，他们昨天既然已经奖励过了，不再表示一点问题也没有。 不过，想到他今天能得到大领导专门打电话肯定他的工作，正是因为刘平发起的活动，而且大领导还说接下来会抽时间来视察，到时说不定也会问到他，或者需要他出面讲解，于是就跟杨元松道:“要不我们把他招进咱们厂吧。” “接下来上面领导来视察，也有可能用到他讲解什么的。” 杨元松缓缓点了点头，道:“那小伙子一看就精神，是个人才，把他招进来咱们也不亏。” 杨凤山笑道:“行，书记，我一会儿就跟王主任打电话说这件事。” …… 街道办。 “铜锣鼓巷街道办和红星轧钢厂心系群众，强强联合，开展生命安全教育，取得良好的效果……希望各地以二者为表率，因地制宜，勇于担当，努力做好和保护好群众的生命和财产安全的工作……” 王主任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看着那些文字，她不知道看了几遍了，只觉得脸上热热的，像是喝了酒一样。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和老百姓打交道，那份报纸“心系群众”的评价对她来说已经是最高的褒奖，何况还是“表率”，还让全国各地向她们学习。 值了！ 她又忍不住从标题开始重新看了起来。 这时，电话响了起来。 她皱了一下眉头，她还没有调整好心情，把刘平叫进来说这件事，刚才区里的领导又已经打电话表扬过了，这会儿又是谁打来的？ 听到电话里杨凤山的声音，她才反应过来，轧钢厂跟着她们得了这么大的好处，打电话过来也是应该的！ 她故意问道:“老杨，怎么又给我打电话？” 杨凤山哈哈一笑，道:“当然是向王主任您表达感谢啊！” 王主任小心的把报纸挪到一边的文件上:“你们轧钢厂家大业大，老杨你表示不会就只停留在嘴上吧？” 杨凤山忙道:“那哪能啊！王主任，我向你表个态，以后街道办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开口，我这边肯定是全力支持！” 王主任笑道:“这还差不多！” “不过，要说支持的话，别的暂时也不需要，你那里要是能给街道这边的贫困户多提供几个工作岗位，可比什么都强！” 杨凤山略显心虚的清了清嗓子，然后真诚的道:“王主任，这个，轧钢厂的情况你也知道，而且现在不只是我们这边，全市的厂子都有同样的问题……” “说到工作岗位，我这边现在就能提供一个，但是定向的，给你手下刘平的——不过我这边把他要过来，就相当于你那边空出来一个位子，一样嘛！” 王主任脸色瞬间郑重起来，但说起话却是仿佛不在意似的:“哦，你把他招过去是准备让他干什么？” 杨凤山道:“他不是学医的嘛，我们厂就有医院，我打算让他进医院实习。不过您放心，我保证让他两年内转正。” 王主任表情又放松下来，道:“也行。这样，我先去问问他的意见，一会儿再给你回复，你看怎么样？” 杨凤山只当她是尊重刘平，就回道:“行！” ps:书友们，求首订啊~~~ 第77章 拒绝（第三更） “平安，你来一下。” 王主任看到孙兰芳等人围着刘平说话，等他进了办公室就笑道:“她们又给你介绍谁家的姑娘了？” 刘平无奈的道:“王主任，您就别取笑我了。” 王主任看着他给她茶缸子里续上水，然后笑道:“这是好事，你还不乐意了？” 刘平站在一旁道:“这么说王主任您是支持的，那我就答应处处？” 王主任明知道他在说反话，不过想到他发起的安全宣传活动已经登上了最有份量的报纸了，难保不会有那些消息灵通但又不成才、无所事事的大院子弟找上他。 于是瞪了他一眼，道:“你给我好好的！找对象是人生大事，当然是好事，但你现在才多大？你正是学习长本事的时候，要是因为别的事分了心，将来后悔都来不及！” “我提前跟你说好，街上有那些不正派的人，你记住绝对不能和她们打交道，要是把持不住，犯了不该犯的错误，你一辈子可就毁了！” “当然，要是有人纠缠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记住了吗？” 刘平知道她是关心他，不由感动的道:“我记住了。” 王主任微微点了点头，又语重心长的道:“你现在确实还小，人生阅历不足，看人看事容易流于表面，但结婚是人生的大事，确实不能儿戏。你放心，等你再大大，工作什么的都稳定了，也做出些成绩了，到时候有的是好姑娘等着你！” 刘平笑呵呵的道:“好啊，那等将来我找对象的时候，您也帮我看看可好？” 王主任含笑道:“那没问题。” 刘平适时结束这个话题，问道:“对了，您亲自叫我过来是有什么工作安排吗？” “臭小子，就知道耍贫！” 王主任很喜欢他这一点，能分得清场合，该正式的时候正式，平常时候和她说话又自然亲切:“不过确实是关于工作安排的事。” “刚才杨厂长给我打电话，说可以让你一个厂医院的工作名额，还保证两年之内给你转正，我就说先问问你的意见再回复他——你是怎么想的？” 她其实可以先给他看报纸，再说这件事的，但她对他和别人不一样，所以想知道他真实的想法。 刘平眼睛眨了眨，问道:“王主任，他们昨天不发过奖励了吗？怎么现在又给我厂医院的工作名额了？” 王主任顿时有些小开心，既然是他想到的，就不是她给轧钢厂拆台了。 于是她指了指桌上的报纸，道:“咱们联合开展的活动又上报了。” 刘平低头看了过去。 可能是提前有所预料，再加上有其它的想法和顾虑，前面上《京城晚报》和《京城日报》，他并没有太大的感触。 晚上的这份报纸，前世他没少骂过，但此时看到自己发起的活动真正登在上面，他却是止不住激动和振奋。 王主任看着他道:“你现在什么感受？” 刘平深吸一口气，道:“光荣！” 王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现在你知道杨厂长为什么给你名额了吧？你是怎么想的？想不想进轧钢厂？” 关于这件事，刘平早有打算，但他知道，这种很有分量的“好意”，随意拒绝也不好，就作势想了想，然后才说道:“王主任，我想留在街道办。” 王主任更加高兴了。 她其实想也是想把刘平留在身边，否则刚才也不会说先问问刘平的意见。 她把刘平留在身边，是打算亲自培养的。 在她看来，刘平的能力去当医生是有些可惜的，但如果他很想当医生，她也找机会把他介绍进市里的大医院。 这些话她原本是准备刘平答应去轧钢厂时拿出来劝他的，现在他愿意留在街道办，她也准备给他透露一些，好让他安下心来，但现在她更想知道他愿意留在街道办是因为什么。 “嗯。你能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吗？” 刘平早就想好了说辞:“王主任，我在咱街道办上了快一个月的班，我发现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工作的，在街道办上班，我掌握的医术还能更快的帮到大家。” “而且，我想着有我在街道办，附近的居民要是碰到急需治的病，也能先找我，我多少能帮上忙，一些小病的话，我直接就能给他们治，要是生了严重一些的病，我看不了，也能告诉他们该去哪个医院，看哪个科的大夫，也能为他们争取时间。” 王主任听得眼前一亮，街道办每天什么样的人都能遇到，有一部分确实是病人，又或者和病有关，有刘平这样懂医术的人在，如果能治好他们的病，对解决这类问题确实是有帮助的。 同时，她对于以后如何培养刘平也有了新的思路:让医术辅助他的成长。 这样，也不用可惜浪费了他在医术上的天赋了。 “嗯。你这个想法不错，回头我再好好研究研究。” 说完，她又看向刘平，道:“你不改主意了吧？” 刘平点头道:“嗯，不改了。” 王主任放下心来:“好！你愿意留在街道办，我也不会亏待你。等这段时间忙完，我呢看看给你找个夜校上——你现在才初中文凭，文化上还是得多提高一些……” “明年吧，明年我就给你转正，你做出了成绩，给你提前转正也合情合理……” 刘平认真听着。 他之所以愿意留在街道办，一方面固然是为了之前制定的计划，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王主任，将来的那场风波她是顺利渡过了的，而她对他是真的好。 王主任简单说了些对他的安排，就挥手道:“行了，你回去先别想这些，先塌实把工作干好，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 “晓娥，你怎么回来了。” 娄母从门上的玻璃窗看到娄晓娥推着自行车进来，忙迎了出去，又关心的问道:“你吃早饭了吗？” 娄晓娥来的时候还没什么，此时面对她的关怀，却忽然心中生出一阵委曲，忍不住带着哭腔的道:“妈——” 娄母心疼坏了，忙上前扶住她，上下迅速观察了一遍，没发现受什么伤才把她抱到怀里:“怎么了晓娥？你是不是想许大茂了？” 娄晓娥顿时不满的挣了出来:“妈！你别跟我提他了！” 娄父在屋里咳嗽一声，道:“有什么话进屋里说，站在外面像什么样子？” 第78章 娄晓娥的要求 娄母一时间也弄不清娄晓娥是怎么回事，就拉着她的手道:“走，我们进屋吧。” 带着她进屋后，娄母又喊家里的帮佣:“吴妈，麻烦你再去煮一碗莲子银耳汤给晓娥喝。” 等吴妈答应去了厨房，她才又转身问娄晓娥道:“你刚才是怎么了？是不是从哪里听谁说许大茂的坏话了？” 娄晓娥心中一动，想着她妈虽然没有见过，但说的和刘平的分析倒是一致，这段时间聋老太太确实在说许大茂的坏话，只是方法相对高明。 看到她的表现，娄母自以为知道了真相，就轻拍着她的手道:“乖囡，妈跟你说，人无完人，传闲话的人又喜欢夸张，当不得真的。” 娄晓娥回过神来，忙摇头道:“根本不是闲话，是很严重的事！” 娄母想着许大茂这会还在三线厂接受惩罚和改造，离那么远，还能做出什么严重的事？ “是嘛，多严重啊？” 娄晓娥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的父亲。 娄父见状道:“你们聊吧，我上楼处理些文件。” 娄晓娥想了想，这件事也需要让他知道，忙又叫住了他:“爸，您……不要走，也帮我出出主意。” 娄父只有她一个女儿，自是疼爱的紧，闻言就又坐了回去:“好，那我就听听。” 在两人的注视下，娄晓娥张了张嘴，感觉有些说不出口，但某一个瞬间，想到又不是自己的问题，突然就坦然了:“妈，爸，许大茂可能不能生育。” “什么？” “嗯？” 娄父娄母只是惊讶了一下，又疑惑的看向了她:许大茂远在三线厂，她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娄母马上正色的说道:“晓娥，你听谁说的？这件事可不能随便乱说！” 娄晓娥有些着急的道:“我没有乱说，是平安告诉我的！” 想到娄母两人可能还不知道刘平改的名字，就又解释了一句:“平安就是救我的那个邻居，他医术很厉害的！” 娄父微微皱起眉头，刘平救了娄晓娥的事他自然是知道的，但那种救人的方法，不是亲历者也未必觉得多厉害。 娄晓娥见她们不信，忙又说道:“对了，他大名叫刘平，在铜锣鼓巷街道办上班，前两天还上了《京城晚报》……” 娄父眉头一挑，拿起了今天的报纸，然后指着《安全生活，安全生产》的报道，问道:“就这个铜锣鼓巷吗？” 娄晓娥看了一眼，惊讶的道:“呀，这上面都报道了呀？就是这个。” “哦，还有，他还说他的诊断未必就一定准，要想确定下来，最好去医院里检查，说那里有个检查方法会一目了然，更直观。” 红星轧钢厂是从娄父手中接手并发展到现在的规模的，轧钢厂是他的心血，他平时其实是一直关注着的。 所以，他知道刘平所做的事和治病救人的医术其实关系不大，何况年龄又小，他对刘平诊断许大茂这件事的相信程度并不高。 当然，这种事但凡有一丝可能，他都要想办法确认。 “好了，你不要不高兴，事情这不是还没确定吗？” 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他自然不会说别的，只能先安慰娄晓娥。 娄母一开始是持怀疑态度的，但听到后面则不怎么确定了，再加上上次娄晓娥差点被许大茂害得丢了性命，她这会儿倒是心疼起来:“都是妈不好……” 娄父眉头一皱，呵斥道:“行了！都还没影的事，你别再说得晓娥难过了。” 娄母也想明白这一点，忙笑道:“你看我，到底不如你爸经得事多，他说得对，这事只有那谁，平安，一个人说，他毕竟刚考出医生证，还没有正式给人看病，而且年龄也小——中医可是非常考验经验的……你现在和先别着急。” 娄晓娥认真的看着她道:“妈，您和他见得少，不了解他，他性子稳着呢，而且也不喜欢背后议论人，如果不是真看出什么，再加上我这段时间经常去他家串门，关系熟了，他估计都不会跟我说。” 娄母又不确定下来，实在是在这个年代，生育是一个家庭最重要的事，由不得她不上心。 娄父则能稳得住:“既然你们心里都这么没底，我就把他叫回来，带去医院仔细查一查吧。” “啊……” 娄晓娥有些不情愿，她只顾着跟家里说这件事了，没想到娄父会提前把许大茂弄回来，而她现在似乎打心里抵触见他。 娄母能嫁给创下轧钢厂的娄父，本就心思细腻，加上了解自己的女儿，感受到娄晓娥的抵触，不由对她产生了些怀疑，就对娄父道:“我看闺女有些累，银耳粥还得煮一会儿，我带她上去休息一下吧。” 娄父也知道他不在场，她们母女之间能够说些体己话，就点头道:“行，去吧。一会儿粥煮好了，我让吴妈喊你们。” 娄母就拉着娄晓娥的手站起身道:“走吧，我带你上楼休息一会儿。” 娄晓娥虽然不太想见许大茂，但也没有理由阻止，而且，之前就已经定下一个月就会放他回来的，只能迟疑的起身跟着娄母上楼了。 上楼，进了她自己的房间，娄母拉着她的手坐到了床上，然后贴心的问道:“晓娥，妈怎么看你对大茂很有意见啊——你跟妈说，上次的事你是不是还没原谅他？” 娄晓娥眼神不由一闪躲。 她很喜欢现在这种简单的生活不假，但也知道，她现在还是许大茂的妻子，排斥和不想见他是不合适的。 好在娄母问她的是不是还没有原谅他，这段时间聋老太太又给她提供了足够的证据，就轻声回道:“妈，那次的事您是知道的，但他做过的混账事可不只那一次！” “这段时间他不在，我她才打听到他是怎样的人……那些小的我就不说了，他十三那年，就曾经偷了家时的钱去找过……” “我都不好意思说！” “不过，他不能生育，您说是不是和他曾经做过那些事有关？” “……好，我继续说。” “……他接班之后，手里有了钱，就更不老实了！包括和我结婚后，也就一开始收敛了一些，后面就又旧态故发，否则上次我也不会发现……” “妈，您想想，他这些年一直不老实，却没有闹大，您说是不是因为没有生出孩子，否则怎么可能放过他？” “这样看来，是不是能证明他确实不能生育？” …… 娄母表面还算平静，但心里已经是怒火滔天。 她们之所以将娄晓娥嫁给许大茂，主要是大环境的原因，她们怕万一出事连累到她，同时也是借这件事表明和工人阶级一心的姿态，才没有选择门当户对的对象，而是选了许大茂。 当然，当时许大茂的母亲是娄家以前的佣人，上门替儿子说尽好话，而许大茂是轧钢厂的电影放映员，工资待遇都好，她们匆匆调查了一番，认为双方知根知底，才最终同意了这门婚事。 现在看来，她们没有调查出许大茂不好的地方，肯定是因为许母了解她们，提前做了布置。 再想到上次许大茂差点害死自己女儿，她对他观感更差了。 不过，她们毕竟已经结婚，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许大茂不能生育，她还是压制着心里的怒火，劝她道:“你现在先别着急上火，事情不是还没确定吗？你只管放心，不管怎样，妈和你爸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娄晓娥心里松了一口气，她不由趴到娄母腿上，娇声道:“妈，还是您对我好！” 娄母爱惜的抚摸着她的头，柔声道:“妈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不对你好对谁好？” 稍想了想，担心许大茂回来后和她起冲突，又道:“你最近就住在咱家，也别回去了。” 娄晓娥这会儿忽然想到一件事，许大茂经过检查，确定不能生育的后，她俩肯定会离婚，但是，离婚之后，她岂不是要搬离四合院了？ 最近一段时间，她除了看刘平做的笔记，也经常去找一大妈聊天，晚上则去接刘平，说些感兴趣的话题，但一旦搬走，这种她喜欢的简单的生活岂不是就不能继续了？ 她肯定不愿意看到那样的结果。 要不不和许大茂分开？ 不行！ 她现在打心底里抵触他，无法忍受和他在一起。 她不由着急起来，但忽然大脑灵光一闪，冒出来一个想法:“妈，您答应我一件事好不好？” 娄母低头看着她，问道:“什么事？” 娄晓娥撒娇道:“您先答应我，我再说。” 娄母见她没有因为许大茂的事受到太大影响，心里跟着高兴，忍不住摸着她的脸道:“你都多大了，还像小女孩那样跟妈撒娇，也不怕人笑话。” 娄晓娥脸色微微泛红，但还是继续仰着头撒娇道:“妈，您答应我嘛！” 娄母本来就疼她，尤其是在听完她说的那些事后，更不会拒绝了:“好了好了，妈答应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娄晓娥低下头，看着窗外道:“妈，在检查没出结果前，我不想再和他见面了。” 娄母听她这样说，更加心疼，忙道:“当然可以。你不想见他，就放心在家里住着就行。” 娄晓娥眨了眨眼睛，又小声的道:“妈，他那个人脸皮很厚，我在咱家里住着，他到时候也会找上门……” 娄母眼一瞪:“他敢！” 娄晓娥忙道:“妈，您听我说，我就是想在结果出来前过得安静一些，不如您帮我在外面租个房子吧？这样他就找不着我了。” 娄母略有些奇怪，但这件事对她们根本不算什么，她就毫不犹豫的道:“行！不让他见到你，有些事也好处理。” 娄晓娥心中松了一口气，马上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就又拉着娄母的手道:“妈，在给我找到房子前，您先不要叫他回来，好不好？” 这对她们也不是难事，而且她的理由也有道理，娄母就抚着她的背道:“好，我一会儿就跟你爸去说。” 娄晓娥眼睛里不由带上了笑意，这样，刘平最近晚上加班，她仍然可以去接他了。 随后她又想到了租房的位置:“妈，我最近和院里的一大妈她们处得比较好，您给我找房子能不能离着近一些？以后白天的时候也能去找她们聊聊天，来咱们家也方便。” 娄母心里又有了奇怪的感觉，但这都是小事，她就说道:“这个，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娄晓娥知道她这样说基本上算答应了，因为以她们家的实力，找一处符合条件的房子并不是什么难事。 所有事情谈完后，吴妈熬的银耳粥也做好了。 当她喝着香甜的银耳粥的时候，杨凤山也和厂里的领导班子开完会，终于有机会喝一口茶了。 第79章 争夺刘平 连着灌了半缸子茶水，杨凤山长长呼出一口气。 刚才，他和杨元松主持的会议召开得非常顺利，想到接下来要开创的局面，他仍然心潮澎湃。 仔细又在大脑里过了一遍开会提到的各种事项，确定目前没有看到有什么缺漏，他才有心情暂时放松一下。 稍微休息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开会前的事，就冲另一间屋子的办公室科员杨虎喊道:“小杨，你过来一下。” 早上他跟街道办的王主任打完电话，因为要抓紧时间开会安排工作，就专门安排了杨虎等着接她的电话。 杨虎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一身学生气，是轧钢厂今年刚招的大学生。 另外，他和杨凤山也是比较远的亲戚。 听到招呼，他拿着笔记本推门走了进来:“杨厂长。” 杨凤山点了点头，问道:“我刚才开会的时候，王主任有没有来电话？” 杨虎道:“没有，杨厂长。” 杨凤山有些不能相信:“没有？” 杨虎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笔记本，又道:“确实没有。” 说着话他把笔记本递了过来。 杨凤山低头看了一眼，见上面有七八条记录，从时间到单位和电话内容，记得很详细，确实没有街道办王主任的来电。 他有些奇怪，就一边伸手摸向电话，一边说道:“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工作吧。” 说着话，他就接到了机房的电话，并让接线员接到王主任的办公室。 电话一接通，他马上开口道:“喂，王主任，我杨凤山。” 电话里很快传来了王主任温和的声音:“哦，杨厂长啊，你看我这记性，刚才忙得都忘了给你打电话了。” 杨凤山哈哈一笑，道:“大家都忙，理解，理解！对了，你和刘平谈过话了吗？” 王主任不急不徐的道:“谈过了。” 杨凤山坐了下来，道:“哦，他什么意见？同意了吗？” 他虽然以询问的口气说的这句话，但其实心里并不觉得刘平会不同意:轧钢厂对口且确定能转正的正式编制，可比一个街道办的临时办事员更有吸引力，而且论福利，拥有近万名工人的轧钢厂也要更胜一筹。 但是，随后他就听王主任的声音道:“他没同意，说还是想留在街道办。” “没同意？” 可能是刚才开会，心情一直振奋，大脑像是加足油开动的发动机，这会儿冷缺下来他的反应好像变慢了一些:“王主任，你不会……你没开玩笑吧？” 其实他第一反应是王主任又想借这件事从轧钢厂“讹”些好处，但很快想到王主任不是那样的人，最后时刻才换成了开玩笑的说法。 王主任道:“没有开玩笑。” 杨凤山不由皱起了眉头，然后带着些许气的道:“没有开玩笑，那他怎么不来我们厂？我们轧钢厂有上万名员工，不比在你那几十个人的街道办更有发展前途？” 王主任顿时不满的道:“我们街道办人少怎么了？人少也能办大事，也能为人民服务！” 杨凤山反应过来，他刚才说话有些冲了，忙道:“王主任，你别生气，我刚才说话有些冲，但我也是为他好——他为什么不愿意来我们厂？” 王主任也没有卖关子，直接把刚才刘平说过的话和他讲了一遍，然后又道:“你说去轧钢厂更有前途，刘平去你们厂是当大夫，在我这里是当干部，你说哪个更能发挥他的能力，更有前途？” “就算只论工资，哪个更高？” 行政级别的工资上限可不是医生能比的。 杨凤山顿时无话可说了。 不过，等挂了电话，他仔细思考了一番，却愈发觉得刘平年龄那么小，主意就有自己的想法和见解，确实是个值得培养的人才，让给街道办他心里也不甘。 而且，他开会前的思考，部里的领导下来视察，说不定还真有可能问到刘平。 如此，把刘平招进轧钢厂，不仅得到一名值得培养的优秀人才，接待工作能做好，他们也能得到善于接纳人才的评价。 现在王主任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把刘平留下了，但他们也不是没有优势: “杨虎，你去一趟一车间，让易中海来我这里一趟。” …… “老易，你在咱们轧钢厂工作二十多年了吧？” “是，杨厂长，我在咱们厂工作了有二十七年了。” “二十七年了，你也是看着咱们厂怎样一步步发展到今天的，是咱们厂的老同志了，有些话我就直说了，现在有件事厂里需要你做些工作……” “杨厂长，您尽管吩咐，我肯定尽最大努力去完成的！” “哈哈，老易你不用那么严肃，这件事让你去做是最合适的，是关于你家刘平的——刚才广播的事你也听到了吧？这次你家刘平可是给咱们厂送了一份大礼啊！刘平是咱们厂的工人子弟，我和杨书记就想着干脆破格把他招进咱们厂……” 说到这里，杨凤山停顿了一下。 易中海自是知道这种时候该说什么:“哎呀，这可是好事啊！我代平安多谢您和杨书记对他的关照了！” 杨凤山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们都觉得这是好事，而且咱们厂要啥有啥，但刚才打电话给街道办的王主任，她却说问过刘平的意见了，说他愿意留在街道办。” “不是我老王卖瓜，自卖自夸，你在咱们厂工作了二十七年了，咱们厂什么样，你肯定最清楚，街道办哪里有咱们厂好，对不对？所以我想请你晚上跟刘平好好谈谈，我也可以给你个保证，刘平进了咱们厂，肯定会得到重点的培养的！” 易中海这时才明白杨凤山找他是什么意思。 广播也自然听到了，尽管昨天和前天已经接连上了《京城晚报》和《京城日报》，他听的时候还是控制不住的热血上头。 不过，报纸已经上到顶，上无可上了，再加上前两天已经激动过两回了，这次激动过后，他反而变得无比的冷静。 他相信刘平既然拒绝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街道办王主任那么看重刘平，所以，即便杨厂长做出了重点培养的保证，他也并不觉得让刘平进轧钢厂会比街道办更好。 当然，刘平到底什么想法，包括王主任的态度，他得回家后问过后才能知道，但着杨厂长的面，他肯定不会直说，而是很认真的表态道::“王主任，您放心，下班回去我肯定会好好跟他谈谈的！” ps:求订阅~~ 第80章 夜谈（上） 夜。 娄晓娥感受着光线从路灯下到远处的由明转暗，又到下一个路灯的由暗转明，明暗的变化让四周的一切像是成了虚幻的背景，能看到，却什么都记不住。 反倒是自行车碾飞小石块、碰到辐条上如弓弦的响声，以及骑过坑洼的颠簸，却很清楚。 这一切明明都很单调普通、枯燥无味，她内心却无比的安宁。 不像白天，她在娄家什么好吃的都有，睡的也是柔软的大床，但时间一长就感觉无聊起来，到了下午就待不住了。 刘平则有些好奇，问道:“哎，你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娄晓娥轻轻一笑，却是记起这段时间每天晚上回家的路上都是天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今天确实有些反常。 但她回想今天做的事，回了娘家待了多半天，说了许大茂的事，其它的也没什么好说的:“不知道有什么可说的……” 刘平感觉到她情绪挺好，就说道:“嗯嗯，有种不想说话是内心安宁的表现，其实是一种很好的状态。而且，有话就聊，没事就不说话，也是朋友正确的相处之道，这方面你不用勉强自己。” 娄晓娥笑道:“你才多大，怎么知道这么多道理？” 刘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想到有些人不愿意说话的时候也会不想动弹，就开口问道:“来，你停车，今天我载你。” 娄晓娥刚要拒绝，但她蹬得不快，刘平直接轻巧的跳了下来，然后抓住后座停住了自行车。 她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但很快就想通了，她俩谁载谁都不累，倒不用非得计较这一点。 只是，她载刘平的时候，为了能多说会话，她骑得都比较慢，但刘平可能是男孩子好动的缘故，骑车速度明显快了一档。 她下意识的叫道:“哎，你慢点……” 说完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就又解释道:“晚上了，别不小心磕着碰着了。” 刘平笑道:“放心，我眼睛好着呢。” 娄晓娥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但他载着她在道路上飞驰，又感觉自己像是没有重量的飞絮一样，无比的轻松。 过了一会儿，见他娴熟的蹬着自行车，身边的房屋枯树在不断的后退，而越往前离四合院也越近，她忽然又想说话了:“平安，今天我回了趟娘家，把许大茂的事跟我爸妈说了。” 刘平道:“你做得对。这种事肯定要告诉父母——他们怎么说？” 娄晓娥感觉很奇怪，说这些的时候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但她实在提不起似乎该“配合”的情绪，就继续说道:“我爸妈说等他回来就想办法带他去医院检查。” 刘平知道许大茂确实不育，也知道提前让她们知道这件事，有主动离开许大茂的理由对她是好事，但现在却没什么可说的:“嗯，去医院里检查检查就什么都清楚。就是，你最好提醒一下你父母，让他们做事的时候尽量稳妥点，如果是我误诊了就算了，如果证实我是对的，也尽量留些颜面，别闹得太难看。” 现在娄家自然不用怕许大茂，但再过几年，等到那场风波，现在如果手段太生硬，许大茂到时候的报复，以娄家的身份，她们是承受不住的。 “嗯——” 娄晓娥听出刘平是关心她，心里不由变得柔软起来，就歪头把脸往他后背上轻轻靠了靠。 至此，她感觉这件事已经说完了，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想了一会儿才想到了一个话题:“对了，昨天秦淮茹找你是为了什么事呀？这个能说吗？” 刘平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昨天我不是从街道办带回家了些东西吗？贾大妈知道了，就让秦淮茹找我，说家里粮食不够，想让我把面拿出来，明天请客给我们道歉的时候用。” 娄晓娥顿时有些上火:“贾大妈真是太会算计了！要是早知道，昨天我就不该帮秦淮茹叫你过去。” 刘平不在意的道:“咱们住在一个院里，你就算不帮着叫我，她们也能想别的办法找上我。” “不说这个了，明天贾家请客，你也去，我已经跟她们说好了。” 娄晓娥不由惊喜的问道:“我也能去吗？” 刘平道:“当然。你和老太太正好当后院的代表，你愿意吗？” 娄晓娥忙点头道:“好啊，我愿意。” 对她来说，因为家境后，她并不馋吃的，但贾家摆酒向刘平和一大爷道歉，这样在生活中属于正式的事上叫上她，被重视的感觉让她既激动又振奋。 然后她还记着贾张氏要面的事，就又问道:“她们要的面，你答应给她们了吗？” 刘平道:“我没有直接答应，但毕竟是邻居，我打算送她们两斤面票。” 娄晓娥还是替他不平，但他既然答应了，她只能说道:“平安，你就是心好。” 和前几天一样，她感觉又没说几句话，四合院熟悉的门头就出现在了视野里。 然后，她们刚到门口，秦淮茹就迎了出来，笑道:“刚才离着老远还不觉得，现在离得近了，我发现你们真像是亲姐俩似的。” 娄晓娥顺着秦淮茹的视线，就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了——她和刘平手上戴着颜色、形状相同的、且有条系带挂在脖子上的手套。 现在京城的气温才刚降下十度，但一大妈说晚上风大，还是让刘平出门的时候带着手套——她给刘平做了不同厚度的手套，现在戴的薄款的。 秦淮茹的话明显是在讨好她们，不过因为知道了要白面的事，她仍然对她没有多少好感，只是也做不出当面说难听的话。 再加上刘平已经做出了决定，她还是向秦淮茹点头作为回应，然后对刘平说道:“你们聊吧。不过现在天冷，别在外面待太久了，免得一大妈她们担心。” 秦淮茹嘴角抿了抿，又很快伸手帮她把自行车抬进大门。 看着她进了后座房的大门，秦淮茹收回目光，然后含笑对刘平道:“娥子好像对我有意见啊……” 刘平道:“你看出来了？”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子。” 其实她大致能猜到原因，知道说下去也不好看，就伸手拉了一下他，道:“来，这边风大，我们到墙角说话——你不知道，我婆婆她半个小时前就催我出来，快冻死我了” 刘平张开双手压了上来:“来，我给你暖暖。” “去你的！” 秦淮茹嘴上虽然如此说，动作却配合他的。 而且，拥抱在一起后，她不仅感到满足，心中还油然生出一份澹澹的喜悦。 “我昨天按你说的做了，结果还真和你说的一样，她们都听我的了。” 刘平嗯了一声，道:“我还能骗你不成？接下来你只要持续做下去，早晚一天你们家就是你当家了。” 秦淮茹理智上知道这件事并不会那么简单，最重要的原因是她出身乡下，贾张氏每每以这件事拿捏她，她总不敢反抗。 不过，刘平既然说了，她就愿意相信他:“嗯，我听你的。” 不知道是她信任服从的态度，还是在耳边轻声说话的缘故，刘平竟被这句话说得心头一跳，但也不由的感到欣慰:“你放心，你只要相信我，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秦淮茹轻声嗯了一声，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情绪:“我相信你——” 说出这句话，她感觉自己的语气既像是呢喃，又像是撒娇，不由脸上一热。 而且，刚才娄晓娥特意提醒过让她们不要说话时间太长，加上今天是周六，大家都放假了，她就又很快像是逃避似的说道:“光顾着说话了，面票呢？” 刘平道:“你自己拿吧，在我褂子右边兜里。” “真懒！” 秦淮茹嗔了一声，伸手把两张面票取了出来。 然后，尽管心中不舍，她还是一咬牙，推开他道:“天这么冷，咱们回去吧——而且我出来都这么久了。” 只是她刚转身迈出半步，就发现手被刘平给拉住。 “你就这样走了？” 转头看去，就见刘平指了指自己的嘴。 她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但脚下却没动。 “你这爱好跟谁学的？也不学点好！” 第81章 夜谈（下） “你刷牙了。” 走进中院大门的时候，刘平突然开口道。 秦淮茹面不改色的道:“刷牙怎么了？” 她白了刘平一眼，折身从他身边走开，同时说道:“都这个点了，快睡觉了，刷牙不正常吗？难道你睡觉不刷牙？”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我得回去了。” 说完她径直向西厢房走了过去。 见刘平没有继续追问，或者追上来——这事儿他还真能干得出来——她才松了口气。 等到了窗户的位置，她忍不住摸了摸嘴唇，又赶紧向右边看了一眼，见刘平也快到东厢房的房门了，她嘴角忍不住绽放出了一抹笑意。 她不知道他那“爱好”跟谁学的，但她自己也是喜欢的，感觉就那么简单的贴着，好像永远都不会烦似的…… 她也不知道他要是没有叫住她，自己会不会感到遗憾，但想来不会像现在这样快乐，感觉躺下就能睡一个好觉。 而且，如果不是已经走到了窗户这里，她感觉自己很可能会停下脚步回味一番…… 贾张氏的声音突然响起:“秦淮茹，是你在外面吗？” 她吓了一跳，忙稳住情绪，回道:“是我。”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赶紧往前紧走几步，推门进了屋。 贾张氏忙问道:“怎么样？他怎么说？” 贾东旭也在床上转头看了过来。 秦淮茹笑道:“成了！他已经不再生气了。” 贾张氏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骂道:“现在咱们家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借两斤面，他不借就算了，还非要我们求着他！” “等着吧！等我们家过去这个坎，哼，我不信他们能一直那么顺，他早晚有求到我们的时候——到时候别想我轻饶了他！” 贾东旭见事情已经解决，就重新躺了回去，然后冷着脸道:“妈，您这些话还是私下说说就成，可不要在别人面前说，免得再给制造麻烦！” 贾张氏道:“我又不傻，现在咱们家走背字，我这些话肯定只在咱们自家人跟前说。” 看着两人的表演，秦淮茹只觉得心里一阵硌应，贾张氏昨天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 昨天担心成那样，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不过，贾张氏昨天要是不作妖，刘平也不会有机会在她身上施展新的“爱好”，这算不算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她很快收回思绪，眼睛转了转，又道:“妈，您先别高兴，他刚才说了，这次咱家既然请客道歉，就不能丢了面子——因为昨天的事，他担心咱们做的饭不行，说这次做饭至少要用两斤白面……” 贾张氏差点叫出来，但到底不敢被别人听到，就压低声骂道:“什么？两斤白面？他个烂心肠短命该死早夭的狗东西，他怎么不去抢？” 按她的计算，她花十块钱买菜，光菜就能摆一大桌子，饭凑和些就行了，顶多掺上半斤白面做二合面的馒头，现在竟然要两斤白面，想想她的心就要滴血！ 秦淮茹被她吓了一跳，害怕贾张氏会把火撒到她身上，正想着补救，这时，贾东旭又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脸色也很难看，两斤白面，够他吃五六天的，他现在有求于易中海，有气也不敢冲着刘平发，就埋怨贾张氏道:“妈，别吵了！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昨天就不该去跟他要！” 贾张氏差点被他气了一个跟头！ 她两眼瞪圆，尖着嗓子叫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顺东西，我……” 贾东旭吓了一跳，忙道:“妈，您小声点！” 秦淮茹也不想她们家大晚上的吵架，让其他邻居和刘平看笑话，赶紧插话道:“妈，您先不要着急，这件事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 贾张氏原本根本不会被贾东旭说服，而是准备马上搬出“老贾”教训他了，但秦淮茹的话却是瞬间让她停了下来，她忙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补救？” 秦淮茹暗暗松了一口气，道:“我是说，这件事或许还有补救的机会。” 贾张氏再没心情管贾东旭了，她赶紧问道:“怎么补救？你跟妈仔细说说。” 秦淮茹彻底稳住了心神，她沉稳的道:“妈，我想的是，咱们先按他说的把事情办了，让他挑不出毛病来，办完之后，咱和一大爷家的关系就能恢复一些，到时候再找他们帮忙，应该就好说一些了。” 贾张氏眼睛一亮，道:“你是说先把面用了，回头再要回来？” 秦淮茹点头道:“嗯，我觉得这是一个办法——反正事情都这样了。” 贾东旭则泼冷水道:“你确定这个办法能成功？” 贾张氏想了想，道:“易中海那个老东西最好面子，嗯，这还真是个办法！” 秦淮茹小心的道:“我觉得，咱们既然开了口，多少都会补偿些的。” 贾东旭这时却拒绝道:“不行！这次花钱请他们酒，首先要解决的是我的工作问题……” 贾张氏则马上问道:“那两斤白面你不要了？没有白面吃，你上班干活受得了吗？” “行了，你工作的事明天吃饭的时候妈当面问他，白面的话，淮茹——” 秦淮茹面带难色的道:“妈，我，我都两次了，要不还是您……” 贾张氏打断了她的话，用温和的语气道:“淮茹，这种小事儿还是你去吧，我明天要跟易中海那老……说东旭工作的事，你明白吗？” 贾东旭这会儿瞪了她一眼，呵斥道:“让你去你就去，再废话就是想挨揍了！睡觉！” 贾张氏起身往里屋走去:“时间确实不早了，该睡觉了。” 秦淮茹沉默着关了灯，摸黑走回床边，脱鞋，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然后在黑暗中看着屋顶，久久没有合眼。 …… 刚才贾张氏那一嗓子，刘平他们在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一大妈不解的问道:“她们家又怎么了？平安不是把面票给她们了吗？” 刘平自然不清楚贾家发生了什么，但那些根本不重要，他继续跟易中海解释道:“大爷，轧钢厂虽然非常庞大，看起来机会更多，但需要机会的人也多，现在正在风头上，杨厂长答应说会重点培养我，但他管理着那么大的厂子，风头过去后，还能有多少精力放在我身上？” “街道办这边则不然。从一开始，王主任几乎就带着我，我现在做出了点成绩，给她留下了好的印象，以后只要认真做事，她肯定会看在眼里。” “再一个，现在我如果图暂时的好处去了轧钢厂，肯定会在王主任这里失去好的印象，相当于断了关系，但如果跟着王主任干，轧钢厂有需要的时候肯定还会找我。” 易中海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放心，我帮杨厂长问话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但咱爷俩才是一条心的，只要确定对你好的，我肯定都支持！” 刘平笑道:“大爷，这个您不用担心。王主任今天跟我说，到明年她就找机会给我转正，另外还答应帮我找个合适的夜校，让我上班之余也一并把文化提升上去。” 一大妈高兴得不行:“你说的是真的？哎呀，这可真是太好了！” 然后又对易中海道:“老易，咱可得好好感谢感谢王主任！” 易中海这下彻底放下心来，他道:“嗯。等个机会，咱们去个好一点的饭店请一次王主任。” 刘平笑道:“这个好。我跟干妈也跟着解解馋。” 易中海好笑的道:“臭小子，我还缺你们娘俩吃的了？” 第82章 5-1 次日，是个大晴天。 早饭的时候，贾张氏只是简单的喝了几口玉米湖湖，就搁下了快子，然后对贾东旭道:“行了，中午吃席，少吃点吧，你跟我一起去买菜吧。” 贾东旭好不容易盼到周末放假，不愿意动弹，想在家里休息:“买菜你和傻柱去就行，叫我干什么？” 贾张氏眼一瞪，道:“让你去你跟着去就行，哪那么话？我又不会算数，买菜你不得跟着看着？一会儿要是实在饿了，路上不也有卖油条、包子的？”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刘平让她们花十块钱请客，这件事已经答应下来，无法改变，但她却可以通过一些损伤尽量向这些钱花在家里。 比如，多买一些搁得住的菜，像干货、花生之类的，做菜用不了那么多，剩下的不就还是她们自己吃？ 还有早饭在外面吃，钱也花在了她们身上。 棒梗一听，马上也叫道:“我也要吃油条、包子！” 贾张氏忙摸着他的后脑勺道:“你别叫，一会儿也带着你，到时候给我乖孙买油条吃！” 说完，她看了一眼秦淮茹，吩咐道:“你留下，把家里收拾收拾。” 如果是以前，她只管下命令，根本不会再多说什么，但现在她们母子俩得罪死了易中海和刘平，只有秦淮茹能和他们说上话，而且这两天也体现出了应有的价值。 她就又多加了一句解释:“一会儿请客，家里得有人收拾，不然让人看到咱们屋里到处乱糟糟的也不好看。再说咱们家都出去了，傻柱那狗东西就有话说了。” 贾张氏自认已经放低了姿态，但给秦淮茹的感觉还是把她当成了这个家里唯一的“外人”。 当然，以前也一直是这样，她本该习惯才是，也不知道刚才在期待什么。 于是，她神情有些漠然的道:“好。” 贾张氏就催促贾东旭道:“行了，咱们走吧。” 贾东旭虽然想吃油条，但还是有些不想动弹，就说道:“急什么？傻柱这会儿说不定还没起来呢。” 贾张氏瞪了她一眼，道:“你傻吗？我们去叫他一声，让他起来追我们就是，他比我们晚才更好！” 秦淮茹想明白今天贾张氏为什么叫她那么早起来做饭了，原来目的是为了方便她们出去买油条吃。 贾东旭也马上明白过来:他们先出去买油条吃，傻柱就阻止不了他们了。 到时候他们说棒梗饿了才买的油条，傻柱也不能说他们什么。 “嗯，那现在就走吧。” 贾张氏拉着棒梗站起身，又道:“你等我和棒梗走了再去叫他吧。” 说着话就带着棒梗先出了房间。 随后贾东旭把碗快一摞，随意的道:“你一会儿把碗快洗了吧。” 秦淮茹嘴角一抽:“你这话就多余，家里的活不一直都是我干的吗？什么时候用你动过手？” 贾东旭也不搭理她，把袄披在身上摇摇晃晃的出了门，直接去了傻柱的家，然后隔着门叫道:“傻柱，你起了吗？该去买菜了。” 傻柱果然才刚要起床，他隔着门叫道:“我马上就起，你等我一会儿。” 贾东旭一听反而更急着走了，他没好气的道:“我们先去，你一会儿找我们吧。咱们昨天说好了去朝阳门市场，你肯定能找到我们的。” 说完他迈开大步就去追贾张氏和棒梗了。 他们走后，秦淮茹看着房间里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像被世界抛弃似的，让她感到心里堵得难受，感觉碗里的湖湖一口也喝不下去了。 又想着中午能吃席，她干脆把剩下的湖湖盛到盆里放好，端着锅碗去洗衣槽那里清洗。 她刚洗完碗，还没刷锅，像是心有感应似的，扭头向东厢房看去，就从窗户里看到刘平弯腰在整理床铺。 虽然他身上穿的袄扣子都没扣，但动作利落，看着就带着一股清爽干净的朝气。 她心中一动，冲里面喊道:“平安，你一会儿过来帮我抬下柜子，我取些东西。” 这时，傻柱刚好走过来。 他看到她在洗衣槽那里，原本就想着正好借这个机会和她说几句话，听到她说要帮忙，忙走过去道:“秦姐，你要抬柜子吗？我帮你吧，我力气大！”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秦淮茹刚才没注意到他，吓了一跳，然后不等傻柱说话又赶紧拒绝道:“不用了，你去帮我婆婆她们去买菜吧，别去晚了耽误了买菜。柜子平安帮我抬就行。” 傻柱看着她白嫩的俏脸，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买菜急什么？有的是时间！” 秦淮茹看他靠得那么近，不由皱了下眉头，脸也冷了下来:“傻柱，你非要我说明白吗？我家里现在没人，你一个大男人要进我屋里算什么事儿？” 傻柱见她表情严肃下来，不由有些慌乱:“哎，秦姐你不要生气，我没别的意思……” 秦淮茹却是转头不再看他了。 他忙又陪笑道:“秦姐，你也知道我是个粗人，没想那么多。” “得，你别生气了，我去买菜，你让平安帮你吧。” 说完他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洗衣槽。 秦淮茹迅速把锅刷完，又向东厢房看了一眼，正好刘平整理好了床铺，抬手向她挥了挥，她不由含笑端着锅碗回到了家中。 过了一会儿，刘平推门走了进来:“嫂子，抬哪个柜子？” 秦淮茹没说话，转身进了里屋，然后开始解外面衣服的扣子。 刘平跟着走了进来，见状停在了门口，诧异的道:“嫂子，你要干什么？” 秦淮茹见他站在门口不动，上前一把把他拽了进来，然后脸色有些泛红的道:“老欠着你的账也不是事儿，你又嫌冬天衣服多，就只能这样了……” 刘平眼睛一亮，张开手任他把薄棉袄上的扣子解开。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拽着自己的衣服解开了他棉袄上的扣子，然后松开手，把头转到一边道，有些紧张、又感觉有些好笑的道:“抱吧。也不知道你跟谁学的……” 刘平之前和她拥抱都在晚上，白天还是头一次，尤其解开外面的衣服，随着呼吸更能清楚看到可称雄伟的规模。 他很想仔细观摩一会儿，秦淮茹却有些受不了，一把把他拉进了怀里。 感受着他的呼气，秦淮茹感到心中像是整片湖水骤起风浪，荡漾了一下，连带着呼吸都停了下来。 ps:求订阅~~ 第83章 真白 停了一下，感受着刘平轻柔的呼吸，秦淮茹渐渐回过神来。 然后才发现，刚才的一瞬间，她下意识的抱紧了他。 不过，见刘平只是非常轻柔的抱着她，她也放松下来。 “算你识相……” 她心中想着，因为刚才她发现那么紧的抱着他，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下意识的想把他赶紧推开。 现在他这么“听话”，自然就不用了。 而且她自己也非常喜欢现在的感觉。 稍稍拿脸蹭了蹭刘平的耳朵，她看着视线内熟悉的房间，刚才还感觉冷清空落落的屋子，现在却仿佛重新有了色彩和活力。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 刘平的身体热热的，心跳充满青春的活力。 这一刻，她感到温暖而满足的情绪占满了心头。 轻轻呼出一口气，她忍不住转过头看向刘平。 刘平也略略睁开半眯的眼睛看了过来，然后微微抬了抬下巴。 她几乎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而在大脑做出决定之前，她就轻轻贴了上去。 瞬间，她有了一种圆满的感觉，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的柔软和轻盈，隔着的秋衣仿佛不存在似的。 这样的感觉无比的美好，让她忍不住沉醉其中，想着能一直这样才好。 但是，她既担心时间长了会让一大妈怀疑，又担心有人会突然闯进来，沉醉了一会儿，她忍不住用额头往后顶了顶刘平，道:“平安，好了吧？” 刘平头轻轻晃了晃以作回应。 秦淮茹忍不住感觉有些好笑:“有什么好抱的？你还能一直抱下去啊？” 但见他喜欢，她到底舍不得直接推开他，只能对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哄道:“好了，我还欠你的账呢，以后又不是不能抱……再说现在是大白天的，院里人来人往的不方便……你回去晚了一大妈也要滴咕的……” 刘平道:“我不管！你还债得好好的还，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秦淮茹实在拿他没办法，而且她自己也喜欢这份亲密和温暖，只好一边透过窗户缝注意外边的动静，一边“还账”。 直到听到从后院传来一声轻微的开门声。 不知道为什么，她瞬间确定开门声是从娄晓娥家传来的。 她很快又想到，这几天娄晓娥只要出门就会去找一大妈聊天，现在刘平回家了，肯定会找他——也就是说，她很快就会去见一大妈，然后找到这里。 这次她再舍不得也只能推他道:“别闹了，娄晓娥要来了。” 刘平歪头从窗户缝隙向外面看了一眼，根本没看到娄晓娥的身影，他不由不满的道:“你骗我，外面哪有人？” 她忙解释道:“真的。我刚才听到她开门的声音了，她肯定很快就会过来了。” 刘平还是不信:“你是狗耳朵吗？那么远都能听清？” 秦淮茹原本正急着扣衣服下面的扣子，闻言忍不住分出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耳朵，嗔道:“有你这么说我的吗？” 说着话，她嘘了一声，道:“我听到她过来的动静了，你看看是不是她过来了吧。” 刘平歪头看去，果然发现娄晓娥正从后院大门走过来。 秦淮茹心里也有些遗憾，但也只能轻声笑道:“我没骗你吧？” 刘平叹了一口气，又道:“这次没抱够，只能算半次！” 秦淮茹差点被他气笑了，但又感到心里的喜悦和喜爱满得像是溢出来一样，让她对他提出的任何要求，感觉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知道占我的便宜，趁人之危！” 说着这些话，她也确实感受到了他的不舍，还有他眼睛注视的位置，她头脑一热，抓起她的手按在了上面，道:“平安，将来你找媳妇就找嫂子这样的，明白吗？” 刘平瞬间瞪大了眼睛，手则本能的捏了捏。 虽然隔着秋衣，但握着感实在太美妙了，他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秦淮茹则感觉心像是被抓住一样，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 等反应过来，她下意识的想立即把他的手打开，但看到他沉醉的模样，内心忽然就平静下来，她干脆把头转到一边，只当没看见。 转过头，她就看到外面果然是娄晓娥，此时她已经走过了洗衣槽，正径直前往东厢房。 她知道娄晓娥去了看不到刘平，肯定会问他去哪里的，所以，她虽然想让他多享受一会儿，但娄晓娥知道他在这里，估计很快就会过来。 而且，他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来越“上瘾”，她就伸手轻轻把他的手打开，嗔道:“还没完了？你想摸，等将来摸你媳妇的去，让你摸个够。” 她一边说一边赶紧系衣服上的扣子，既是为了防备娄晓娥突然闯进来，又是防备刘平不肯“善罢甘休”。 刘平倒是没有阻止她，但又拽开一点她的衣领探着头往里面看。 他这样并不影响她扣下面的扣子，而且刚才都动上手了，只是盯着看，而且她本钱也雄厚，她也没有管他，然后就听到他赞叹道:“真白啊！” 她心里不由一阵窃喜，但还是把他的手打开，然后嗔道:“起开！衣服都让你拽坏了！” 她说着话，迅速扣上了最上面的扣子，又见他袄上的扣子还一个都没扣，就一边蹲下替他扣上，一边埋怨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 她迅速把所有的扣子给他扣上，又给他把褶皱抚平，才终于松了口气，但随即就听刘平说道:“你刚才又摸我肚子了是不是？” 她白了他一眼，不等他说完，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不过听他提到肚子，她也忍不住回想起刚才扣扣子和抚平衣服时碰到他肚子的触感，皮薄、光滑，没有一丝赘肉，和他本人一样清爽利索。 想到这里，她有些控制不住的把手伸了进去:“我摸了又怎么样？我还摸，我再摸！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刘平澹然的看着她:“我不怎么样，反正你早晚有一天会还回来！” 秦淮茹啐了他一口，但对于娄晓娥可能很快会过来有种紧迫感，就停下了和他的打闹，然后一边给他重新整理好衣服，一边说道:“对了，我还有正事没跟你说呢。” 刘平期待的道:“你现在准备还摸肚子的账？” 秦淮茹在他胳膊上轻轻打了一下，嗔道:“美的你！真的是正事。” 她从兜里掏出那两张面票递给刘平:“这个你先拿回去，今天晚上或者明天，我找你，你再给我。” 刘平奇怪的道:“你昨天怎么没拿给她们？”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道:“昨天晚上回来，我刚跟她们说你不生气了，我婆婆就说现在家里走背字，等过去这个坎就怎样怎样的话，我要拿出来，她指不定该怎么想呢，还怎么给？” 刘平顿时感到无语，但转念一想，贾张氏有这样的表现也不足为怪，毕竟，之前她们仗着易中海的庇护，在院里作威作福惯了，现在刚受到一些挫折，改不过来也正常。 “今天请客怎么办？” 秦淮茹看到他肩膀上沾了一根她的头发，随手捏起扔到一边，然后回道:“我用你的名义，说今天请客必须用两斤白面，等完事儿再把面票拿出来——这件事我没机会提前跟你说，对你有影响吗？” “没事儿，没什么影响。” 刘平马上想明白了她的想法，欣慰的道:“你做得对，值得鼓励。” “来奖励一个。” 秦淮茹听他说完，几乎马上想到他要做什么，就赶紧往后让了一下。 刘平却也没有太过分，笑了笑，顺势抓起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一下。 感觉手连着半支胳膊都失重一般没了力气，秦淮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嗔道:“就知道作怪！” 此时眼睛余光看到娄晓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了东厢房，这会儿马上都要走过洗衣槽了。 她吓了一跳，赶紧把手夺了回来，然后把面票塞到了他的手里:“别闹了，晓娥过来了！” 第84章 买自行车 “平安，柜子抬完了吗？一大妈喊你回家吃饭呢。” 听到娄晓娥在门口喊话，秦淮茹在屋里赶紧应道:“好了，娥子你进来吧。” 说着话，她伸手推了推刘平，和他一起从里屋走了出来。 娄晓娥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来，看到两人从里屋走出来，她稍稍有些奇怪的感觉，但并没有想太多，而且很快注意就被刘平手里拿的票吸引了过去。 她很快猜到它们是什么了，然后有什么说什么的道:“咦，你手里拿的是面票吧？昨天晚上没给吗？” 说完她才想到，这件事秦淮茹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现在说出来不仅秦淮茹可能会觉得难看，还会让她知道刘平把事情告诉了她。 秦淮茹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又不是她的主意，她是被逼无奈。 而且这会儿正愁着如何转移娄晓娥的注意力，闻言忙走上前，把娄晓娥往屋里拉了两步，低声在她耳边解释起来。 刘平见状开口道:“你们聊吧，我回去了。” 娄晓娥挥手道:“去吧，你快回去吃饭吧。” 秦淮茹有些不舍，但也知道现在留下他肯定是不合适，只能以尽量正常的语气道嗯了一声，目送他离开。 而且也不敢多看，怕娄晓娥发现，就很快收回目光，继续跟她说道:“……昨天我去找你帮忙的时候也不愿意的，但你也知道，我在家里根本说不上话，只能听她们的，但我见到平安后，我原原本本都跟他说了……” 刘平回到家里，一大妈一边催他洗手吃饭，一边随口问他怎么抬柜子去了那么久。 有了面票的事，很容易就湖弄了过去。 趁着说话的功夫，他也替她们两人剥起了鸡蛋，易中海只顾着看他剥鸡蛋了，都没仔细听他说什么。 一大妈则稍微有些感慨:“她们家也就淮茹品性让人挑不出毛病……” 然后又想把鸡蛋分一半给刘平:“我吃不了那么多，这一半你吃吧——你正在长身体，需要营养。” 刘平忙拦住她，道:“哎哟，干妈，我上次不是告诉您了吗？您要想身体好，不生病，也需要营养，鸡蛋每人每天吃一个就够了。” 一大妈笑道:“我不是想着一会儿要吃席吗？” 易中海特别喜欢看她们娘俩母慈子孝的场景，见状就开口道:“你听平安的，吃吧。等明天上班我看看也跟别人掏换点鸡蛋，你要觉得不够，到时候每天给平安多做一个也行。” 一大妈不满的道:“我也不是说你，这些鸡蛋还是平安弄来的，你早该想到的！” 易中海忙道:“我不是每天忙着上班，没注意这些吗？不过这事儿你也有责任——家里都是你当家，你要早跟我说，我早就去办了。” 一大妈一边给刘平加了一勺粥，一边瞪着易中海道:“你还好意思怨我？你当长辈的，孩子需要什么，你不都得提前想着吗？” 易中海讪笑道:“我不是想着家里有你，我就在外面安心上班挣工资了……” 一大妈也给他添了一勺粥:“你光顾着挣钱，没有东西，还能吃钱啊！” 刘平笑着看着她们拌着嘴。 易中海看吃一口用切得细细的白菜帮拌的小咸菜，喝一口粥，就笑骂道:“你干妈说我，你就在一边看戏，也不帮我啊？” 刘平笑道:“帮你什么啊？您是这个家里的户主，家里所有的大事小情，我干妈说你还有错了？” 易中海忍不住打心眼里高兴的道:“没错，没错，这事儿确实是我的问题。” 一大妈笑着白了他一眼:“你每次非得平安说你才老实，你不知道平安和我是一条心的吗？” 刘平则对她道:“干妈，您也别总说他。大爷他每天要处理一些高精度的工件，既耗体力，又耗精力，工作确实辛苦。再说弄些吃食什么的，咱娘俩忙活就成，我在街道办也方便一些，大爷挣钱最多，让他一心挣钱就好了。” 他这样说也是为了接下来往家里拿物资，提前打好招呼。 易中海听他说完，心里那叫一个舒坦，如果不是大早上的，都想喝酒了。 一大妈高兴的看着刘平，见易中海看了她一眼，又嗔道:“你看我干什么？平安这样的才是真正把家当家，只会挣钱可过不好日子！” 易中海感到有些冤，讲道理，他们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就这么大点的地方，除了背过身去，动一动都能算是看她…… 不过，这会儿她心情高兴，他只是帮着把粥碗往她面前端了端，她就“放过”他了。 吃过早饭，他和刘平开始换上出门的衣服，却是准备去百货大楼把自行车买回来。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事，临到要出发了，一大妈却迟疑起来:“要不你们爷俩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白花坐车钱。” 刘平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干妈，买自行车可是咱一家的大事儿，您怎么能不在场？” 说着话，他就走过来把她往里屋推去:“您快去换衣服吧。” 易中海也道:“去吧，坐车来回才三毛钱，又不贵。” 一大妈在刘平说买自行车是一家的大事儿，她不能不在场时，就被说服了，易中海一开口反而迎来了又一个白眼。 刘平看得哈哈一笑。 易中海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但又在背后叫道:“别忘了多拿些钱。” 说到钱，他看了刘平一眼，心中又有了个新的想法。 …… 女人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刘平他们吃完饭，换好衣服出来，秦淮茹和娄晓娥仍然在谈论着面票的事，不过后面说到刘平的地方又渐渐多了起来，也仿佛是因为谈论到刘平了，话题也越谈越多了。 等看到他们一家三口穿戴整齐向外走去，秦淮茹不由搭住娄晓娥的手臂，顺嘴问道:“平安和一大爷他们好像要出门——你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吗？”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娄晓娥却真的知道。 想到这件事除了刘平他们一家三口，整个四合院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她心中就暗暗喜悦:“这个呀——等他们回来你就知道了。” 秦淮茹一听，见她好像竟然知道，她不由好奇的道:“你知道？好娥子，你快跟姐说，他们到底干什么去了，好不好？” 娄晓娥想着他们一会儿就会把自行车买回来了，再说现在贾家只有秦淮茹一个人，她就尽量装着平静的道:“其实也没什么，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平安他们应该是去买自行车了。” 秦淮茹不由惊讶的道:“买自行车？他们哪里来的自行车票？” 娄晓娥嘴角一翘:“当然是平安弄来的——确切的是说，是轧钢厂奖励给他的。”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奖给他的？奖给他一张自行车票？” 娄晓娥认真的道:“你别觉得这个奖励多高，你知道平安办的活动上了哪张报纸了吧？他带给了轧钢厂和街道办多大的好处，我一说你就明白了……” 秦淮茹听着娄晓娥昨天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分析，一边激动，一边替刘平高兴。 她脑海里不由浮现起刚才两人拥抱时的情形，他就和普通男孩子一样，顶多更调皮、更大胆——真的是胆大得不得了，像是前院差不多大的阎解成等人，别说心安理得的和她……那样了，就是当面说话，眼睛都不怎么敢看她…… 这些和娄晓娥说的又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想到他做出那么大的成绩，在她面前却仍然和以前一样，她就感到自己的心里有种别样的情绪，有点甜，又有点暖…… 第85章 自行车进四合院 看到刘平三人穿得整整齐齐的出门，院里的邻居看到了都不由感到好奇，然后就打听道:“老易（平安），你们这是要去哪？” 易中海知道要是直接说去买自行车，要多说很多话，他就指了指外面，简短的道:“出去一趟。” 他这样说，别人就会以为他们可能有什么私事要办，也就不会多问了。 阎埠贵因为贾家向易中海和刘平摆酒道歉请了他，看到他们就脸上带上了笑容，也走近问道:“老易，平安，还有嫂子，你们这是要出去啊？” 易中海仍然指了指外面，回道:“嗯，出去一趟。” 阎埠贵自然也看出来他不想多说，他同样没有多问，只是提醒道:“今天老贾家摆酒给你们赔礼道歉，你们注意点时间，别错过。” 刘平最近办了那么大的事，且原来就很受王主任重视，眼看着将来一片光明，今天正好是个能拉近双方关系的机会。 而且，他还有个想了好久的美好设想:一会儿酒桌上，他多说些刘平的好话，然后顺势提一句，让他帮阎解成在王主任面前说些好话，阎解成的工作说不定就解决了！ 他感觉自己并不是妄想:刘平只是初中学历，都能在街道办当办事员，阎解成比刘平学历高，正儿八经的高中学历，为什么不能？ 哪怕是当临时工，但在街道办上班，说出去也有面，至少阎解成找对象肯定就容易很多！ 何况，阎解成学历更高，将来王主任要是给刘平转正，阎解成说不定也会同时转了，或者晚一两年也没关系。 成了街道办的办事员，那可就是正式的干部编了！ 想到这些，他感觉今天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赶紧又说道:“老易，你们去哪里，要不说个地方？要是晚了，我们也好去找你们。” 易中海摆了摆手道:“不用。我们一会儿就回来，不会错过的。” 阎埠贵尽管还有些不放心，但易中海既然这样说了，他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叮嘱道:“行！要是有事耽误，你让平安回来通知一下我们。” 看着易中海三人出了走远，他心思不定的收回了目光。 好在并没有让他等太久，易中海三人就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视野是。 但是，当他看到易中海手里推着的崭新的自行车后，他眼睛瞬间瞪到最大，整个人你是被一道闪电噼到似的。 都不等大脑反应过来，他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了自行车前面。 “这是……飞鸽牌的吧？” 他的眼睛飞快的落在了由白色鸽子、拼音、和文字组成的车标，而拼音和文字之间的天津两字则表示它出自总厂。 易中海看着围过来的邻居，点了点头，含笑道:“毕竟是咱们建国后的第一家自行车厂，平安说买它既是情怀，建厂早，造的自行车质量也更过关。” 阎埠贵却无心听他的解释。 他的目光在车铃铛上停了下，又瞬间落在了加的摩擦生电的车前灯上:“这个你也加上了？得好几块钱吧？” 易中海明显感觉到阎埠贵没心思听他说话，但后座房、前院的邻居以及后院一些孩子都在这里看着，他正好解释一下:“这辆自行车平安说让我骑，但大家也知道，他在街道办上班，这段时间晚上都很晚才回来，我就加上了这个摩擦灯，他用的时候也方便一些。” 后座房的老魏羡慕的看着崭新的自行车，道:“一大爷，你这算是咱们四合院第一辆自行车啊！” 娄晓娥也有辆自行车，但那是从娘家带来的，不是自己买的，对他们这些老住户来说，说它第一辆也不为过。 阎埠贵的眼睛也有些拔不出来。 对他来说，三转一响中，他虽然一直谋划着弄台收音机，但那是因为其它三样，要么实用性不高，比如手表，缝纫机买了家里又没人会用，自行车票又拿不到，最后才把目标定在了收音机上。 但其实，他最想要绝对是自行车。 在这个年代，自行车数量少，拥有一辆，绝对能彰显家里的实力，凭它都能让阎解成找到好的对象。 而且还实用。 他平时会去河边钓鱼，钓到了鱼，小的他们自己能打打牙祭，改善改善生活，大的则能去鬼市卖掉，换成别的生活必需品。 但靠腿走不了太远，他只能到近一点的河钓，距离近的河都去钓，鱼肯定少，也基本上钓不到大鱼，有辆自行车就不一样了！ 要不钓鱼的时候借这辆自行车用用？ 他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个念头，但紧接着又想到，如果自行车是他的，别人要用他会借吗？ 别说借了，就是碰一下，他都会心疼，除非给钱！ 这时，易中海开口道:“好了，咱们住在一个院里，大家想看，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现在让我们回家歇歇脚吧。” 大家配合的笑了起来，让开了前面的路。 看到自行车要走，阎埠贵心中一紧，忽然又想到了一个问题，忙问道:“老易，自行车票你哪来的？是轧钢厂发给你的吗？” 这座四合院里的人，有不少买不了自行车，不是缺钱，而是没有至关重要的自行车票。 比如，刘海中，他工等只比易中海低一级，易中海还是今年才升上去的，论钱的话，不会比易中海少多少。 易中海知道这件事肯定不能瞒着，而且还是刘平的荣耀，他也不会瞒:“自行车票和我没关系，但确实是轧钢厂发的，不过是发给平安的——他周三在全厂讲安全知识，讲得非成功，接连登上各大报纸，偏偏他不是我们厂的人，厂里只好从别的方面奖励他了。” “买这辆自行车的票就是给他的奖励。” 听他说完，所有人又都羡慕的看向了刘平。 刘平忙谦虚的道:“我也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运气好，赶巧了。” 阎埠贵想到自己的谋划，忙压下心里的酸意，笑道:“平安你不用谦虚，你如果没用心学医，考出了医生证，也没这个机会，所以，这是你能力的体现，大家说对不对？” 众人不管真心还是假意，这时自然都会附和。 易中海看了一眼刘平，努力严肃下来，道:“你们和我都是平安的长辈，应该对他严格要求，可不能太惯着他，免得他飘了！” …… 前院动静这么大，秦淮茹她们在屋里也听到了。 娄晓娥又很快跑到了门口，她扶着门框探身往前院看了一眼，就回头对秦淮茹道:“是平安他们回来了！” 自从刘平他们出发去买自行车，她们两人说了一会儿话，秦淮茹记起贾张氏的话，就开始动手收拾起来，娄晓娥自然不会干看着，也会帮着搭把手。 这会却是基本上收拾完了，听到娄晓娥的话，秦淮茹也放下手里的抹布，走到了门口:“看到自行车了吗？他们买的什么牌子的？” 娄晓娥摇头道:“没过来呢，还看不到。” 紧接着想起，她虽然因为平时不太做这些事，刚才没怎么动手，但身上也落了不少灰尘，而且脸上也感觉脏脏的，就又说道:“我先回去洗把脸，换件衣服，等一会儿再看他们买的新自行车。” 秦淮茹笑道:“也没沾上脏东西，只是些浮土，你洗把脸，衣服打扑打扑就行了。” 娄晓娥想到秦淮茹白晳细腻的脸蛋，摇了摇头，就跑回了后院。 秦淮茹想了想，走回屋里，迅速把移开的罐子和板凳之类的放回原位，等身边跟着一群人的易中海推着自行车走进中院，她也拿一条旧毛巾打扑着身上的尘土，推门走了出来。 第86章 聋老太太挑拨离间 眼看离四合院的大门只有几步了，贾张氏赶紧嚼碎了了嘴里的糖块儿，拉了一把抱着棒梗的贾东旭，向前院方向给他使了个眼色。 贾东旭微微点头，知道是让他防着点阎埠贵 既是防他占便宜，要走些东西，也防备他看出这次买菜的名堂。 贾张氏也把棒梗拉到地上，道:“下来自己走吧。你傻柱叔帮着提了一路的东西，都到门口了你还不愿意下来吗？” 放下棒梗，贾东旭走到傻柱身边，笑道:“傻柱，来，我帮你拿一些吧，你好好歇歇手，一会儿你还得掌勺呢。” 傻柱皱了一下眉头，什么叫“帮”他拿一些？ 面对别人的时候他可不傻，但刚才得罪了秦淮茹，他愿意多做一些，一会儿跟她说一说，也好挽救刚才因为粗心留下的不好的印象。 所以，见贾东旭去接盛干货的布袋，没有拿装白菜、萝卜更重的袋子，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顺势松了手。 贾张氏看着贾东旭提的那袋子干货，心中很是自得。 因为提前做好了功课，他们这次说是花了十块钱，但买的东西能留给他们用的都得有两三块，再加上买的肉熬的猪油会剩下一部分，做的菜他们一家四口吃一部分，算起来最后得有四块多花在了自家身上。 更让她高兴的是，后座房和前院几乎没人，阎埠贵也不在，好像都在中院，到中院她们就能直接进家了，根本不用担心阎埠贵再找麻烦了。 但等她们走过中院大门，看到东厢房门口放着的崭新的自行车，她的好心情瞬间全没了…… …… 后院，二大妈把刘光福叫在门口说话的时候，聋老太太拄着拐杖慢腾腾的走了过来。 “他二大妈，你没去看他一大爷家的新自行车吗？” 二大妈脸色有些不好看。 今天贾家摆酒跟易中海和刘平道歉，贾张氏连娄晓娥都请去做见证人，却没有叫刘海中——贾张氏巴不得人少，吃得饭菜少，刘平既然没提他，她自然不会叫他。 对刘海中来说，他不仅是刘平的亲爹，更是院里的二大爷，这种事上不请他，简直是对他的羞辱，心里自然不痛快。 在这个家里，他面子受挫，不高兴，二大妈就会是同样的心情和感受。 现在易中海又买了自行车，仅是这件事，对于一直和易中海别苗头的刘海中来说，就又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何况自行车票还是刘平挣来的。 聋老太太让她去看自行车，她能有好脸色才怪了。 不过，聋老太太看起来就是平常的说话，也不能说是故意的，她也不好使脸子:“老太太，你自己去吧，我这边还有事要忙呢。” 聋老太太像是没听全似的，一边拄着拐往前走，一边说道:“吃药？吃什么药？” 往常聋老太太耳朵不好使，跟她说话时灵时不灵的，二大妈也不知道她把什么听成了“吃药”，但她的确没心情和她多说话，就向她摆了摆手，准备回屋里去——现在中院那么热闹，她留在外面听得闹心。 聋老太太又像是想起什么来似的，又嘱咐道:“只是小病不舒服的话，药晚点吃也不要紧，别耽误了一会儿去贾家吃饭啊——”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二大妈脸色一阴，再没心情和她说话，只当没听见，直接掉头回了屋里，又顺手关上了门。 对面西厢房中，娄晓娥有些疑惑的看向外面:她总感觉聋老太太说的话有些奇怪。 只是奇怪在哪里，她一时间又想不太明白。 很快她又没心情去想这些事了，而是把精力放在擦干自己的湿头发上面。 刚才回来后，她原本只是打算洗洗脸，换上一件干净的衣服，但想到自己的头发也有几天没洗过了，刘平他们又买了新的自行车，她就又决定干脆把头发也一起洗了。 现在的这个温度，头发好洗，想尽快晾干却做不到，她只能换着拿干毛巾擦。 不过，等头发擦得七八成干，看着自己在镜子里清新白静的模样，又觉得一切是值得的。 听着中院不时传出的热闹的笑声，她也等不及头发完全擦干，就穿好衣服衣服出了房间。 站在房门口，看着对面周末还静得没有一点声音的房屋，她又记起刚才聋老太太说过的话，想了想，她决定一会儿趁没人的时候跟刘平说说。 …… 一般来说，请客都会放在午后，这样多吃一点，晚饭就不用吃了。 不过，贾张氏就说早上没怎么吃饭，傻柱更是没吃，她们又走了这么多路，一回来就催着傻柱动手准备做菜。 如果只是自己的话，傻柱可能会不同意，但她同时把秦淮茹叫回来和面，准备蒸馒头，他就什么都没说了。 结果收音机里刚报完十一点没多久，他们的饭就做好了。 几样凉菜和最吃火侯的骨头炖白菜粉条也都做好了，以傻柱的手艺，像是油渣炒萝卜丝、醋熘土豆丝，因为已经备好菜，上锅就能炒出来。 这个天气，热菜热饭不能放着，于是只能开席了。 现在这个年代，白菜、萝卜之类常见的菜才两三分钱一斤，十块钱能买很多东西，傻柱做得又比平时用心，虽然有白菜丝、萝卜丝占数，但也摆满八仙桌，至少看起来满满当当的。 等众人落座后，贾东旭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瓶散酒，倒出来的酒味还很寡澹。 刘平虽然平时不喝酒，但易中海是喝的，他很确定易中海喝的酒味道没有这么澹，难道是兑了水了？ 他让贾家花十块钱请客，是想她们记住给他使绊子的代价，原本对于具体吃什么并不是太在意，但要拿兑水的酒招待他们，这么湖弄，态度上就和他的初衷不符了。 “我说，十块钱，不说买瓶二锅头，散酒就不能买点好的吗？这酒味儿太澹了吧？” 听他指出酒有问题，贾张氏顿时心中一紧，她为了省钱，确实在打的散酒里兑水了，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偏偏今天请客赔礼道歉，刘平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一环，且她以前无往不利的撒泼还被他轻松破掉，她很怕他不满意，忙解释道:“可能是放的时间久了，但也是牛栏山的散酒，闻着澹，喝着肯定是好的！” 阎埠贵端起酒杯闻了闻，又尝了尝，比他家的酒都澹:“这酒确实澹……” 贾张氏心中一急，忙道:“哎呀，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就是放的时间长，跑酒了……” 傻柱作为厨子，平时又好酒，第一时间就发现酒有问题了，但他看到秦淮茹低着头，不由头脑一热，道:“没事儿，我家里正好有两瓶二锅头，我拿来咱们喝吧。” 说着话他把目光从秦淮茹身上收回来，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聋老太太不由皱了一下眉头:明明不是自己的事，他的乖孙不仅白帮忙做菜，怎么还要搭进去两瓶二锅头？ 看了眼易中海，他竟然没有拦着点，尤其刘平，无动于衷的坐在那里，好像一切都是应该的似的！ 她垂下眼眸，缓缓开口道:“老刘怎么不在？他是咱们院里的二大爷，要不把他叫过来吧。” 她的话一说出来，现场就是一静。 ps:本书第一个整月，大家有月票的记得支持一下和尚哈~~ 第87章 刘平不讲情面 这种时候，贾张氏作为主人开口最合适。 但是，上次堵易中海的时候，刘海中帮过她，她虽然想着少一个人吃饭她们就能多吃一些，却不愿意站起来，否则，传到他耳朵里，那就得是罪死他了。 相反，她不出面，事后问起来，她也可以说是按刘平的意思请的人，怪不到她头上。 刘平虽然也烦聋老太太突然在这种场合说起这件事，但他一直想和刘家断开，正好借这个机会把事情挑明:“不用请了。咱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我和我父母他们的关系怎么样，大家应该都了解，他来了，我会感到别扭。” 住在这座四合院的人都知道刘海中喜欢打孩子，他更是被打得受不了，才认一大妈当的干妈，加上上次贾东旭举报诬陷他的时候，刘海中又没有帮他，而是帮着贾张氏，他说这些话虽然显得冷漠，但别人也能理解。 这也是他当时和秦淮茹说请客的人时没有提刘海中的原因，但在一大妈看来，却是他被逼着说出那些话的，再想到他曾经受过的罪，不由大为心疼的握住了他的手:“平安，没事儿，有干妈在呢，你不用担心啊。” 易中海则有些后悔。 刚才他没有开口，是想着让贾张氏把事情圆过去——这本该是主人该做的事，今天又是贾家求着他们的，他不信她不出面。 结果贾张氏装死，刘平到底年轻，竟然直接说了出来。 他很清楚，这件事只能放在台下而不适合摆到明面上，否则别人可不管什么前因后果，容易让刘平的名声受到影响。 再想到刘平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肯定不好受，他不由对聋老太太大为恼火，于是沉下脸道:“今天是贾家和我们易家的事，其它的就不要再说了。” 对聋老太太来说，易中海平时都是敬着他的，此时的表态几乎与呵斥她差不多，她脸上也有些挂不住。 不过，她很清楚，她能有现在的生活，一大妈每天还会给她做饭，伺候她，全是因为易中海。 还有傻柱，在她眼里，他脾气又直又冲，不管是在这座四合院还是在轧钢厂，都少不了易中海的照顾。 更重要的是刘平的今天的表现，和当天斥退撒泼的贾张氏很像，也让她心里没底，到底不敢再装疯卖傻的继续挑衅，以免刺激到刘平。 万一他不顾不管，她可就下不来台了。 阎埠贵赶紧出来打圆场:“对对对，老易说得对，今天贾家请客，本来就是说你们两家的事。” “傻柱怎么还没回来？东旭，你去看看吧？” 贾东旭惦记着一会儿说他的工作的事，也怕好不容易准备了酒席，最后不欢而散，就也顾不得盯好的肉，起身走了出去。 不过，傻柱有心表现，找到酒就提着往这边跑，贾东旭走出门口，他也差不多回来了。 贾张氏看他竟然拿了三瓶二锅头回来，心里高兴，忙道:“傻柱，这次可多亏了你，快坐，快坐。” 等傻柱坐好，她又张罗着想让棒梗给大家倒酒，但傻柱为了在秦淮茹面前表现，主动接过了这个活。 随后，她热情的邀请众人喝酒吃菜，当然她自己手也没停，夹菜的速度比喝酒的易中海、阎埠贵等人还要快。 当然，她清楚这次请酒的目的是什么，等他们喝完一杯酒，她马上给贾东旭使了个眼色，让他给易中海倒酒。 贾东旭赶紧放下骨头，手在衣服擦了一下，拿过酒瓶就给易中海倒酒。 贾张氏适时开口:“老易，老太太，还有他三大爷，东旭是在咱们跟前长大的，你们也都能看得出来，他这个人没有什么坏心眼，就是做事一根筋，不知道从哪里听了风言风语，结果就办下了错事。” “不过他确实是错了。咱们一个院儿的邻居，怎么说都要顾念着咱们这么多年的情谊！” 接着又转向贾东旭，呵斥道:“还站着干什么？还不给你易大爷敬酒？” 然后又对易中海道:“东旭其实一直非常敬重你，就是咱们都住在一个院里，天天见面，你又是他的师父，他吧脸皮薄，怕你，平时表现得少……” 娄晓娥听贾张氏说出这些话，不由看向了刘平，如果不是她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几乎怀疑她说的是另外的人了。 刘平则很澹定。 对他来说，今天的安排原本就只是走个过场，表明两家恢复了一般的邻里关系而已。 贾张氏如果聪明的话，这时候最好的做法应该是认真道歉，越诚恳越好，那样他们反而得有所表示； 现在避重就轻，表面看好像把大事化小了，但谁都不是傻子，她越这样越说明心不诚，他和易中海反而越轻松。 果然。 贾东旭等贾张氏说完，就双手举杯道:“师父……” 易中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摆手道:“酒我可以喝，谁都有犯错的时候，上次的事情今天过后也可以翻篇，但我们已经不是师徒了，别叫我师父了。” 贾东旭被直接拒绝，心下难堪，忍不住看了贾张氏一眼。 直接借这个机会叫“师父”，是她给他出的主意，却是想着这个场合，易中海要是一时犹豫，或者被她刚才的话拿捏住，不好意思拒绝，他们双方的关系就能瞬间恢复到从前。 可惜易中海竟然没有受到影响，直接拒绝了。 这下难堪的就是她们了。 她张了张嘴，原本还要说些什么，这时秦淮茹赶紧向她眨了眨眼，示意她按她们商量好的原计划进行，先联系上，再说其它的。 贾张氏也不敢逼迫太急，就强笑埋怨贾东旭道:“你这孩子，你犯了错，还没得到原谅，怎么有脸再叫师父？但咱们是这么多年的邻居，你就按原先的，叫大爷吧。” 贾东旭忙解脱的跟易中海碰了碰杯，一口将杯里的酒喝下，但喝得太急，酒里也没兑水，忍不住咳嗽起来。 贾张氏忙让他吃口菜压压，又不断给他使眼色，让他谈工作的事，但他刚被易中海拒绝，只顾着低头吃菜，并没有后续的动作。 她只好主动开口道:“你这孩子，老易现在就算不是你师父，也是院里的一大爷，你不是说最近工作出了问题吗？有问题就跟你一大爷说说啊。” 贾东旭被前几天搬运钢锭的活累怕，闻言就又抬头，期盼的看着易中海道:“师……大爷，你能帮我跟我们车间主任说说吗？他最近给我安排的活太多了！” 易中海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问道:“老段是正常给你安排工作吗？他给你安排的工作有没有比别人多？” 贾东旭迟疑了一下，道:“这个……段主任最近给我安排了很多的重活，我……” 贾张氏也帮腔道:“是啊，他好几天回来累得都吃不下饭，老易，你可得帮帮他啊！”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道:“不是我不帮他。老段要是给东旭安排的活比别人多，那我肯定不会不管，但他正常安排工作，他还是车间主任，我能说什么呀？” 贾张氏顿时不满的道:“不是，老易，咱们这么多年的邻居，让你帮忙说句话都不愿意吗？” 聋老太太眼神一动，道:“是啊，老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 刘平不等她说完，直接转头看向易中海，问道:“大爷，您是不是办错什么事了？还是欠了贾家的人情？” 聋老太太被噎了一下，心中恼火，但想到今天是贾家有求于易中海，而贾张氏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向她看了过去。 对贾张氏来说，刘平的话相当于直接揭去了她努力想营造的形象，但也知道现在不比从前，她只能强笑着解释道:“不是，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太关心东旭，有些着急……” 发现这个解释不会有用，她很快又补充道:“以前都是老易照顾我们孤儿寡母的，我们都记着呢！” 刘平真诚的道:“我从书上看过一句话，叫‘不经磨难难成人’。大爷，您现在是最顶级的八级钳工，当年当学徒的时候，是不是一路下力、吃苦才走到今天的？” 易中海看向刘平，以前面对类似的事，都得他一个人面对和应付，现在却有刘平站出来帮他，他顿时感到满心的幸福。 而且说得还那么在点上:“谁说不是呢？那时候还不是人民当家作主，几乎每天都会累个半死！” 刘平看向贾东旭，道:“东旭哥，你明白了吗？” “别怪我说话直。你前两年要是肯下力气，再加上有我大爷他的照顾，我觉得你应该早就过级转正了。” “另外，我还要说明一点。因为你，我大爷已经三年没有评上先机了，他对你可以说是仁至义尽了！” …… 易中海看着刘平，感受着那份父子齐心，其利断金的感觉，忍不住拿起酒杯浅浅喝了一口，只觉得往日又辛又辣又冲的酒，此时却只剩下了甜。 第88章 不甘心的聋老太，后悔的阎埠贵 贾张氏看着侃侃而谈的刘平，想着好好的计划被他搅和了，却觉得他的面目无比的可憎。 她满心的愤恨，但有过上周被喝退的经历，她到底心虚，不敢和他纠缠不清。 聋老太太见贾张氏没有动静，不由有些失望，然后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 她从未见过刘平这样的人，她所习惯的世俗人情的行事方式，好像丝毫无法限制他。 他就那样堂堂正正的有什么说什么，根本不顾忌人与人之间的情面，却因为有理有据，又让人无法反驳。 当然，想说也不是不行。 比如他的态度，贾张氏毕竟是长辈，他那样说话就不合适。 甚至还可以更进一步，仗着自己的辈分，逼着他当众给贾张氏道歉——她一个长辈教训晚辈，谁也说不出她的不是，而且，根据这个民族历来尊老的传统，还应该维护她。 只要道了歉，贾张氏有了台阶，不管再说什么都方便了。 以贾张氏的性格，估计会继续重提刚才的要求，就算易中海拒绝，她也不会放弃，而是会一直磨到他同意。 易中海则是要面子的人，只要不是太过分，就做不出像刘平那样生硬拒绝的事，最终应该还是会同意的。 她不为别的，实在是她一直看不上刘平，尤其在他挡了她乖孙傻柱的路后，再加上刚才买自行车的事更是刺激到了她，能给他添点堵她也会感到开心。 不过，毕竟是贾家的事，她犯不上给她们忙活。 还有刘平不管不顾、什么都敢拿到明面上说的性格，对于能不能逼他就范，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要是说多了，反而会引起易中海的怀疑，那就完全不值得了！ 她之所以担心引起易中海的怀疑，还因为刚才二大妈和刘海中说过的那些话。 她是四合院辈分最高的人，还有给红军做过草鞋的光环加持，正常情况下，她说那些话，别人也不会多想，但要是有了怀疑，恐怕就会怀疑她的用心了…… 想到这些，她就息了帮贾张氏母子出头的心思，而是叹了一口气，道:“老贾家的，不是我说你，今天你们家本来是给一大爷他们道歉的，怎么还能提上要求了呢？” 她到底还是没能完全忍住，但贾张氏还是心里怄得要死，如果不是为了贾东旭的工作，她会舍得花十块钱请客？ 秦淮茹自然不想气氛被破坏，忙笑道:“谁说不是呢。其实我们这次摆酒本来就是专门跟一大爷和平安道歉的，就是这两天东旭确实累得够呛，昨天晚上报怨了一句，我婆婆心疼他……” “不过平安说得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娄晓娥笑道:“不经磨难难成人。” “对！” 秦淮茹忙点头道:“到底是能给轧钢厂全体工人讲话的人，这句话说得真好，不经磨难难成人，老话也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等回头我和婆婆得好好说说他！” 说着话，她伸快子从白菜叶底下夹出一块肉递到了刘平专门要的碗里:“来，这块肉给你吃，你可不许因为刚才的一点小事再生气了啊。” 刘平摆了摆手，道:“咱们是邻居，有事儿说事儿，说开了就好，不会生气的。” 刚才有贾张氏在，他们顶多吃了点炒萝卜里的碎油渣，说着话他就端着碗把肉夹给了一大妈——一大妈真心为他好，疼他，他也打心底敬她、爱她，这已经是他习惯性的动作。 娄晓娥尽管见过许多次了，还是不由感叹道:“平安真孝顺！” 阎埠贵想到自家三子一女，尽管吃饭上没有展示的机会，但在其它小事上也能看出都是比较自私的，他也忍不住有些羡慕的道:“平安确实是个好的。” 一大妈原本想再夹给刘平的，但那样倒显得他是演的似的——他平时怎样做的，他们又不知道，再加上因为前段时间娄家送的谢礼，她们也不怎么缺肉，她就吃进了嘴里。 然后笑得脸上发着红光的道:“他平时就这样。我说他不知道多少次了，他总是不听。” 贾张氏看不下去她幸福的样子，但也只能附和她。 聋老太太则下意识的认为刘平是演的。 道理很简单，刘平要靠易中海才能生活，他那样做是故意讨好，以得到一大妈和易中海的好感。 而且，从他当时认一大妈当干妈的举动，就能看出他的心思不单纯！ 但她很快想到，最近刘平不仅有了工作，还不断得到各种谢礼和奖励，有收音机票和自行车票，有米面粮油，反而是易中海他们跟着他享了福…… 她忽然感觉一桌子由傻柱精心制作的饭菜没有不香了。 秦淮茹看着刘平把她夹给他的肉夹给一大妈，心里忽然有种异样的情绪，感觉这个场景莫名的和谐…… 她赶紧止住自己往下想去，又想再帮他夹一块肉——刚才她负责端菜，大约知道哪里还有肉。 不过，旁边有贾张氏盯着，棒梗又吵着要吃肉，她也只好作罢。 接下来，贾张氏母子偃旗息鼓，没有再闹妖蛾子，加上在这个物资不丰富的年代，能够吃上有油水的菜，喝上酒，本身就已经令人感到高兴，后面的氛围倒还算不错。 吃完饭，刘平对娄晓娥道:“晓娥姐，你送老太太回去吧。” 娄晓娥自然没有任何问题:“好。老太太，我们走吧。” 聋老太太刚才吃饭就不痛快，现在见又是娄晓娥送她，原来都是一大妈和易中海亲自送的，她更加不满。 不过，见刘平已经挽着一大妈的胳膊往外走，易中海随后跟着，想到刚才他对她提刘海中也有不满，她也只好忍了下来。 然后，看到忙碌着帮忙收拾桌子的傻柱，她眼神一动，脸色又变好了:“柱子，桌子让淮茹她们收拾吧，你也送送我。” 傻柱好不容易有在秦淮茹身边的机会，根本不愿意送她:“奶奶，你让娄晓娥送你就行了，这里这么多东西，碗快还有借别人家的，秦姐一个人忙活不过来，我留下来帮她吧。” 不等起身相送的贾张氏回头开口，聋老太太就一拄拐杖，生气的道:“柱子，奶奶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娄晓娥却是瞬间想到了刘平曾经跟她说过的话，又注意到刘平的脚步似乎停了一下，她就顺势从秦淮茹手里接过一摞碗，笑道:“傻柱，你送老太太回去吧，我留下帮淮茹收拾。” 聋老太太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但傻柱一个人跟她回去也好，她正好跟他说说她的想法:“走吧柱子。” 她有人扶，阎埠贵走在前面没人管，被风一吹，晃了晃，差点摔倒。 贾张氏有些厌烦的看了他一眼，这次请他来，他只顾着吃菜喝酒，一点忙都没帮上。 但也不能不管他，就吩咐贾东旭道:“你送送你三大爷吧。” 阎埠贵却没管是谁在扶他，他正在后悔。 昨天他都想好了，借这个机会跟刘平提一提阎解成工作的事的，但是，刚才刘平的不讲情面也震住了他，一直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却一直没有找到。 而且不兑水的酒劲太大，他一不小就喝醉了。 一喝醉，思维就变得比平时慢，以刚才的氛围，大家都尽量说些家长里短的轻松之事，他想提工作方面的话题都开不了口。 第89章 让傻柱去伺候聋老太太 贾张氏看着贾东旭扶着阎埠贵离开，又看到易中海三人回到家中，以及放在墙边的崭新的自行车，她脸上堆出来的笑容瞬间垮塌。 尤其想到花出去的十块钱，却没有换来想要的结果，她就感到心疼。 她不愿意再看，转头回了屋。 娄晓娥一见她回来，脸色还很难看，而她也想去跟刘平他们说说聋老太太在后院说过的话，就跟秦淮茹悄悄向贾张氏示意了一下，道:“淮茹，我还有点事儿，剩下的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秦淮茹笑道:“行，娥子，你去吧，都好收拾，我一会儿就弄完了。” 娄晓娥笑了笑，用手背抿了抿前的头发，转身出了屋子。 等她出去后，贾张氏阴沉着脸看向了背对着她拿抹布擦桌子的秦淮茹，冷声道:“哼，花了十块钱，一件事都没有办成！” 秦淮茹知道她因为刚才丢了面子，现在没事找事。 如果是以前，或者说是在娄晓娥屋里和刘平谈话之前，她都会尽可能的只干活不说话，祈求贾张氏不会把火撒到她身上，现在却从容的多。 她一边投着抹布一边道:“妈，怎么说一件事都没办成呢？现在院里的邻居肯定都知道，咱们和一大爷家和好了，对不对？” 这原本就是她们提前说好的目标，但贾张氏却仍然不能满意:“十块钱，快顶上东旭半个月的工资了！请他们白吃顿饭，让他们帮点小忙都不肯，其它一点好处都没有。” 秦淮茹委婉的劝道:“咱们之前不是说了吗？先和好，以后再慢慢来，这事儿也急不得——东旭刚才也是太着急，话都没说开呢，他就让一大爷帮忙……应该晚一些的。” 贾张氏心中气不顺，一直想找秦淮茹的麻烦，但现在情况不允许，她只能强压下这口气，转而问道:“那个……谁，你和他说话的时候，他脾气也是那么臭，那么不好说话吗？” 秦淮茹心中一热，但面上却很平静:“可能是以前帮他做过两次衣服，也还好，就是比较有主见。” 嗯，说五次就五次，说两次就两次，说半次就半次，根本不容商量…… 贾张氏越说心情越差，很快又想到了多出的两斤白面:“对了，那两斤白面，你什么时候去跟他要？你可得给我记着，东旭晚上必须吃白面馒头，要不上班就会没力气！” 既然工作的事没有搞定，白面总不能白出了。 秦淮茹微皱了下眉头，道:“妈，您不会是想让我要回两斤白面吧？” 贾张氏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但也知道这件事并不容易，而且上次就是因为想要“借面”，反而导致她们多出了面。 好不容易让两家关系缓和下来，再惹怒了他就不值得了，但肯定还是尽可能的多要回来一些:“那你说怎么办？你昨天可是打包票说能让他家补偿的。” 秦淮茹感到有些心累:“就算是补偿，也不能是他们全出呀。再说了，那也不是补偿，只是咱家这边缺粮了，我去找他想想办法。” 听她这样说，贾张氏顿时急了:“你什么意思？你昨天可不是这样说的！” 秦淮茹皱眉道:“妈，你小点声！我刚才只是说不可能全部要回来，但我之前给他做过两次衣服，我再提一提咱家的情况，我开回口，他总不会一点表示都没有吧？” 贾张氏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补充道:“对了，你说的时候就说是棒梗要吃的，明白吗？” 秦淮茹尽管知道贾张氏的性格，但还是感到内心一阵烦躁，她刚想说什么，忽然就听外到外面扑通一声，然后就传来了棒梗哭声。 她脸色一变，贾张氏则大叫一声:“棒梗！” 随后两人就冲了出去。 一出房门，就看到棒梗歪倒在那辆新自行车下面，正在握着右边脸嚎啕大哭。 不等她们两人跑过去，易中海和刘平就推门走了出来。 这时贾东旭也送完阎埠贵回到了中院，他一见棒梗摔倒，几步冲过去，就想伸手把棒梗抱起来。 “别动！” 刘平喝住了他，然后快步走过去。 他先迅速检查棒梗伤在哪里。 贾张氏这会儿也跑过来了，她第一眼就看到棒梗嘴里在往外流血，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地叫道:“我的棒梗啊！你可别吓奶奶，是谁害的你啊！你要是有个闪失，我们可怎么活啊！” 易中海这会也走了下来，略加重语气叫了一声:“平安！” 刘平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他不要逞能，免得让贾张氏给讹上——没见她都不确定什么事，就一边看着他们，一边哭嚎着差距“是谁害的你”了吗？ 刘平很快确定棒梗并没什么大碍，他嘴里流血则是嘴唇破的，过程则应该是他爬自行车摔下来自己的牙把嘴唇咬破了。 “别吵了，棒梗没事儿，你们听他哭得那么大声，像是有事儿的样子吗？” 贾张氏刚才受了刘平的气，一听棒梗没事儿，顿时仗着自己亲孙子受伤就发泄了出来:“你怎么这么狼毒啊！棒梗这么小的孩子，他嘴里都吐血了，你还说没事儿！是不是死了，你才会有事儿！” “老贾啊，你快来看看吧，你走了，是人不是人的都来欺负我们娘们儿啊！” “他还是不是人，有没有人心眼啊！” 刘平平静的道:“贾张氏，你再装疯卖傻，以后我们两家就老死不相往来！” 贾张氏原本还有很多脏话要发泄出来的，并想借这个机会逼迫易中海帮着解决贾东旭工作不轻闲的问题，但听到这句话，嘎的一下，全堵在了嗓子儿眼里。 刘平这时才转头对易中海和面带担心的一大妈解释道:“不用担心，没什么事儿，棒梗应该是爬自行车摔下去，嘴唇磕破了。” 棒梗面对严肃的刘平，感受到的气氛变化，也吓得不敢哭，并趁着他转头的空，赶紧爬到了贾张氏的身边。 贾张氏嘴唇嗫嚅了两下，忙赔着小心的道:“真，真没事……平安，我，我刚才……” 刘平懒得理她，转身往屋里走去。 “平安！” 秦淮茹忙追了上来:“平安，你不要生气……” 易中海则留下指挥贾张氏她们道:“还不给他洗洗，再看看哪里有没有摔着了。” 秦淮茹追进屋里，再说歉意的道:“平安，我跟你道歉，你别生气好不好？” 刘平冷着脸转过身来，伸手就在她团子上抓了两把。 秦淮茹吸了一口气凉气，但看到其他人都在外面，屋里只有她们两人，又放下心来，然后轻声的说道:“你要生气，再抓两把也行，别生气了好不好？棒梗刚才那个样子，我只看他了，她突然就那样，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刘平转身走向自己的书桌。 她忙跟过去继续解释:“你也知道她那个人就那样，不值得你生气……” 刘平这时转过身递给她一个小纸包，道:“这是我配的冰硼散，嘴唇破容易口腔溃疡，你一会儿给他涂一点，会好得快一点——会有些疼，让他忍着点。” 秦淮茹顿时心变得无比的柔软，她接过纸包，回头看了一眼，见还是没人进来，就又顺手把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团子上:“平安，你真好。” 刘平却把手抽了回来:“隔着那么厚的衣服，有什么好摸的。” 秦淮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嗔道:“天这么冷了，我总不能穿薄衣服吧？” 她刚说完，娄晓娥走了进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秦淮茹赶紧给她亮了亮手里的纸包，笑道:“平安给配的药。” 娄晓娥笑道:“平安就是心好，嗯，医术也好。” 她进来了，加上也惦记棒梗，就拿着药匆匆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易中海和一大妈也回了屋里。 易中海叹道:“幸好听了平安的话，用铁链把自行车绑在了柱子上，刚才要是自行车被他带倒，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 娄晓娥看了一眼刘平，笑道:“平安在安全方面，确实比别人看得多。” 刘平道:“小孩子是真没办法，谁也没时间一直盯着他们。” 一大妈摇了摇头，小孩子她见多了，但因为年龄小，尤其易中海是院里的一大爷，面对她们家时都会有所畏惧，唯独棒梗，简直无法无天，什么都敢做。 比如这次，院里大孩小孩一大堆，就只有棒梗敢爬刚买回来的自行车。 不过，既然他没什么事，她这会儿的心思还是放在了她最关心和心不平的事上:“老太太那边，你们怎么想的？” 刚才娄晓娥已经把聋老太太在后院跟二大妈说过的话告诉了她们。 她是心善，但又不傻，自是能听出聋老太太不怀好意。 关键是，她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聋老太太，对方却害刘平，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事关刘平，易中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我一会儿找她说说去！” 刘平给一大妈续上水，笑道:“干妈，您不要生气。只要咱们全家一心，谁也伤害不了我们。” “不过。” 他又转向易中海:“大爷，以前一直是我干妈伺候她，但以后总不能我干妈心里不舒服还要继续伺候他吧？您看让柱子哥去伺候怎么样？” 易中海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点头道:“好。我去跟他说！” 第90章 傻柱充满干劲 中院，贾家。 秦淮茹让贾张氏抱着棒梗，给他嘴唇的磕破的伤口上冰硼散。 冰硼散有清热解毒、消肿止痛的作用，但涂在伤口上的刺激性很大，秦淮茹只是稍微倒了一点，棒梗就嗷嗷的嚎叫起来。 然后不仅不恳让涂药，还一边往秦淮茹身上吐一边骂。 他天天跟贾张氏生活在一起，小小年纪骂人就是乌烟瘴气，又脏又臭。 秦淮茹既心疼又生气，下意识的举起手掌吓唬他:“再骂我就打了啊！” 贾张氏刚才因为刘平在易中海他们面前丢了面子，正有火没处发，加上又一直溺爱棒梗，见秦淮茹要打他，顿时把他往怀里一抱，然后张口就骂道:“我看你敢打他！你没看到他疼得这么厉害吗？” “哼，我看他也没安心，什么药让人疼那么厉害？” 秦淮茹满心无奈，但也只能压下心中的烦躁解释道:“妈，棒梗嘴唇磕破，平安是大夫，说不管的话容易长口疮，给药也是好心……棒梗现在疼，能好得快也是值得的！” 贾张氏最近一段时间接连在刘平手下吃瘪，总是找不到机会发泄，此时听她一个劲的替他说话，顿时心中怒火上涌:“你什么都听他的！他这么愿意听他的，怎么不跟他过去？” 贾东旭心里也满是怨气，这次让易中海帮忙也被拒绝，加上刚才被喝止感觉丢了面子，他更是不满怨恨:“他可了不得了！咱们这个四合院，好像他说什么都要听他的似的——我去抱我儿子他都要管，他算什么东西？” 面对母子两人的疾风暴雨，以往她总会像淋了雨的小鸡崽一样瑟瑟发抖，现在却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冷静，感觉好像也不是那么值得畏惧，而且再看两人的表现，总感觉她们发怒有种浅薄和无理取闹。 不过，事情总要解决，她也担心棒梗的嘴里生口疮，就尽可能温和的道:“可能是我刚才没有问清楚，我再问问他这药怎么用吧。” 贾张氏怒哼一声，有种怒气没有发出来的感觉，但秦淮茹不像往常那样逆来顺受，也没表现出害怕，她莫名感觉有些伸不出手。 再一个，现在她们还要靠她和易中海一家搞好关系，她最终也就没有说什么。 贾东旭见她偃旗息鼓，也冷着脸没有再说话。 秦淮茹暗暗叹了一口气，把药包好，起身走出了屋子。 她刚走过洗衣槽，正好碰到易中海推门走出来。 “淮茹，你有事吗？” 她忙拿出纸包，道:“刚才平安给了我一些药，我刚才走得急，没问他具体怎么用，不知道用法对不对，我过来问问……” 易中海恍然的点了点头，然后往屋里一指，道:“他在屋里，你进去问他吧。” 秦淮茹答应了一声，见易中海往傻柱家走去，略微感到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去找傻柱有什么事。 但易中海既是院里的一大爷，又是长辈，他做什么她都不好去问，就整整身上的衣服，推门走了进去。 刘平看到她进来，直接问道:“怎么了，嫂子？棒梗有什么不舒服吗？” 因为前世见过、听说过太多意外的缘故，他是真担心棒梗出什么事。 原因一是那样他们这边会有很多的麻烦，二是面对一条鲜活的生命，又没有做伤害他们的事，真在他面前出了意外，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听到他关心棒梗，秦淮茹很是感动，她微笑道:“没有。就是你给我的这个药，我刚才没问清楚它具体怎么用……” 一大妈向她招手道:“来，坐下说话吧。” 秦淮茹答应了一声，挨着娄晓娥坐了下来。 刘平等她坐下，就解释道:“很简单啊，我刚才没说吗？就是倒一点涂到他伤口上就行了。” 秦淮茹双手接过一大妈递过来的茶，道了一声谢，然后忙回道:“你说了。我就是不清楚要涂多少，还有涂这个药会不会很疼？” 刘平笑道:“这个不是吃的，能盖上伤口就行。至于说疼，伤口别说涂药，就是吃糖都会疼。” 话音刚落，就听到西厢房棒梗又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秦淮茹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尽管隔着墙，什么都看不到，但猜都能猜到，应该是贾张氏今天买了不少冰糖，这会儿拿出来给棒梗吃了。 刘平仔细听了听，笑道:“嗯，他叫得这么大声，中气十足的，看来是没有什么别的问题了，这是好事儿。” 秦淮茹刚才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听他这样说，不由有些感动:“他能有什么事？就是调皮，从自行车上摔下来了，以前爬墙头什么的也没少摔。” 刘平摇头道:“你不懂。我猜棒梗是踩着脚蹬子上去，脚蹬子是活的，他没踩牢就摔下来了。这种时候他丝毫没有防备，如果是后脑着地，或者前面磕在自行车上，都是存在很大危险的！” “另外也有可能伤到骨头或者别的地方。” 说到这里他看向一大妈，道:“干妈，您以后要是不小心摔倒，如果不是遇到紧急情况，像是有车要轧过来，人多闯过来之类的……” 一大妈笑道:“你就不盼我点好！” 刘平哈哈一笑，道:“干妈，这个世界上，我不知道别人如何，但我肯定是盼着您长命百岁、永远健康的！” 一大妈眼睛里都装满了笑意:“你啊，优点都长嘴上了。” 秦淮茹忍不住舔了下嘴唇，但想到现在的场合，又赶紧掩盖似的催刘平道:“快说正事，要摔倒了该怎么做？” 刘平道:“也没什么，就是摔着不要急着起来，先确定身上没伤着哪里，否则强行起来还容易加重伤势。” 秦淮茹顿时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刚才不让东旭动他，就是担心这一点吧？” 刘平点头道:“这是一方面。另一这方面，保持原样，我也好检查他到底有没有伤到别的地方。” 娄晓娥含笑看着他道:“平安，你懂得真多！” 刘平摆了摆手，道:“这属于基础的知识，你要学医肯定也知道。” 秦淮茹这会儿真想回去马上跟贾东旭解释刘平刚才为什么不让他动棒梗，但她很喜欢现在的气氛，加上按刘平所说，刚才也算是上过药了，她也就继续留了下来。 易中海到了傻柱的房屋外，就发现他被老太太叫过去还没回来。 想到如果现在直接去聋老太太那里，她肯定会怀疑到娄晓娥身上，就干脆转头去了旁边的老赵家坐了会儿。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傻柱回到了家中。 易中海这才离开赵家去见他。 “什么？让我去照顾老太太？这个……一大妈不是照顾他挺好的吗？” 傻柱一听易中海让他照顾聋老太太，顿时老大不乐意。 易中海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一大妈最近身子有些不舒服，让你替她一段时间。怎么，老太太从小到大那么疼你，让你照顾她，你还不愿意了？” 傻柱顿时无话可说。 包括刚才，聋老太太把他叫到家里，除了让他不要对谁都那么大度，最好离贾家和秦淮茹远一点，还关心了他的婚事，说是想找人帮他介绍对象。 总之对他确实是真的好。 他只能答应下来。 不过，他转念想到，贾家每天早上都是秦淮茹去倒尿盆，他接下照顾聋老太太的活，不就有了和她接触的机会了吗？ 这样一想，他又充满了动力。 转眼到了次日，傻柱在屋里看到秦淮茹端着尿盆往公共厕所走去，他赶紧一熘烟的跑到聋老太太屋里去取尿盆。 聋老太太发现是他来帮她倒尿盆，忙叫住了他，问道:“怎么是你帮我倒尿盆？一大妈呢？” “一大妈不舒服，这几天就由我来照顾你。” 傻柱急着去见秦淮茹，说完就急匆匆的跑了。 聋老太太却是气了个半死——她没想到易中海反应竟然这么大。 最让她不能接受的是，他连问都没问，当天就做出了决定。 第91章 聋老太太上门责问 聋老太太怎么想的，傻柱根本无心关注，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秦淮茹身上。 因为刚起来还没有梳洗，秦淮茹头发有些乱，穿在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皱，但在他眼里，这样的她反而充满着生活气息。 而且，因为女人倒尿盆的多，他虽然来得晚了一些，但排队倒完尿盆后，秦淮茹也正好往外面走。 他赶紧靠近过去，笑道:“秦姐，你每天都起这么早吗？” “得做早饭啊，可不得早起……” 秦淮茹因为起得早，这会儿还有些犯困，一开始没有注意，说完才发现是他，但既然已经开口了，也不好直接走，就往旁边和他分开了一些，问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傻柱正盼着她问这件事呢，如此好显示他孝顺的品格:“以后就由我来照顾后院老太太，我自然不会像我自己时那样，想什么时候起就什么时候起。” 秦淮茹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何雨水的模样，他对那么小的亲妹妹都饥一顿饱一顿的，那么粗枝大叶，却是根本不相信他能坚持多久。 即便是能坚持下去，她也不会高看他一眼。 不过倒是想明白昨天易中海为什么去见他了，应该说的就是这件事。 以前都是一大妈照顾聋老太太，昨天突然让傻柱去照顾，难道是因为酒桌上聋老太太说的那句话？ 她脑海里转动着这些念头，看到中院大门已经离她们不远，就澹澹笑道:“我婆婆不让我和你说话，你，我们还是分开走吧。” 傻柱尽管十分不舍，但想到贾张氏泼辣、可憎的面目，又不能打她，他不由气急败坏的道:“你婆婆就是神经病！”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皱眉道:“你在我面前骂我婆婆是什么意思？” 傻柱忙陪笑道:“我没别的意思，但你问问咱们院里的住户，她是不是把所有人都得罪遍了？” 秦淮茹听得心中一沉，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但也再没有兴趣和他说话了。 傻柱见状也知道说得她不高兴了，不由有些懊悔，但想到以后每天早上都有机会见面说话，他瞟了一眼西厢房，心情愉悦的端着尿盆走开了。 秦淮茹清洗完尿盆，和往常一样梳洗、做饭。 等吃完饭，她又端着锅碗到洗衣槽清洗。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起早了，她清洗锅碗的时候，刘平他们还没有吃完，她就清洗得仔细了一些。 如此，等她快洗完的时候，一大妈拿着一只棉垫走出来，准备系在后座上，好让刘平坐得舒服一些。 这时刘平在身后道:“干妈，鞍座那里能缝个套子吗？现在天冷了，坐在上面也挺凉的。” 易中海听到后忙拒绝道:“不用！鞍座是皮的，不像后座是铁的，那么凉，不用那么麻烦了。” 秦淮茹笑着插话道:“一大爷，平安那是关心你，你就别拒绝了——套上棉套，坐着也舒服。” 刘平笑着问道:“好缝吗？最好方便拆卸，免得下雨下雪给弄湿了。” 秦淮茹自信的道:“这个不难。一会儿找块布，我用缝纫机缝上边，留个系扣的地方，然后絮上棉花，保准既舒服，也方便拆装。” 易中海听她这样说，也就不再坚持了，但嘴里还是都哝着:“我一个大老爷们，要那么精细干什么？” 一大妈听到了，就一边在后座上系上棉垫一边道:“你快别占了便宜还卖乖了！要是平安不说，你看我给你做不做？” 秦淮茹走过来用手指量了量，笑道:“一大妈您也别只偏心平安，您看他用的垫子您都给他做几个了？也该照顾照顾一大爷了。” 一大妈看了一眼在屋里收拾东西的刘平，含笑道:“我照顾他什么？要是没有平安，他有自行车骑吗？” 易中海听得直摇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现在啊，眼里只有这臭小子一个人了！” 一大妈眼睛余光好像看到了后院二大妈露了一下头又很快缩了回去，就收起了笑容，催他道:“行了，别废话了，今天周一，别耽误了平安上班。” 说着话她冲着易中海向后院示意了一下。 易中海顿时了然，就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先拎着工具包走了出来，等推着自行车掉过头去，又催刘平道:“平安，你快点。” “来了。” 刘平把书包背上，脚步轻快的走了出来。 易中海回过头，道:“等到了路上再带你啊。” 刘平笑道:“大爷，等我练练，以后我带你。” 易中海推车向前，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还没老，用不着你带！” 或许是他们第一天骑车上班的缘故，一大妈忍不住跟着往前送去，闻言就对刘平道:“你大爷愿意带你就让他带，他劲大！” 易中海嘿了一声，说不出话来，只能摇着头往前走去。 秦淮茹下意识的跟着走了两步，才突然反应过来，她跟过去不合适，只好停了下来。 然后就看到刘平在书包里摸了摸，随后把一块蜜三刀塞到了一大妈嘴里，她忽然就想起了当时喂她桃酥的情形…… …… 聋老太太觉得还是当面问问比较好。 她虽然知道一大妈不来照顾她到底因为什么，但她做的事毕竟明面上也说不上错，就算有些问题，也到不了不管她的程度，而她如果什么都不问，反而显得不正常。 当面问问，也能给他们一些压力。 于是，估摸着易中海和刘平都上班之后，她拄着拐杖出了房间。 到了中院，来到东厢房门口，看到一大妈正和秦淮茹低着头研究一块布，她来了也没注意到她，她就咳嗽了一声，又把拐杖往地上一拄。 秦淮茹第一时间抬头看了过来，然后笑道:“老太太，你怎么来了？” 聋老太太心中有些不舒服，什么叫她怎么来了？ 不过这次的主角是一大妈，她就看向一大妈，缓缓开口道:“他一大妈，怎么说，我怎么听傻柱说你身体不舒服了？” 一大妈嗯了一声，道:“最近是有些累。” 感受到她之前从未有过的疏离，聋老太太心中一沉，但紧接着又有些生气:易中海能坐稳院里的一大爷，她是出了力的！ 包括想出让傻柱帮他们养老，尽管有帮傻柱谋划的意思，但他们不也跟着受益？不比人品能力俱差的贾东旭强？ 想着这些，她沉下脸道:“你是真的身体不舒服吗？还是是嫌我老婆子是累赘，要摆脱我，好过你们的日子？” 这句话其实很险恶，一旦传到别人耳朵里，他们一家的名声都会受到影响——别人不会管一大妈之前做了多少，而只会想着现在她不管聋老太太了。 不过，以刘平的性格，做出决定之后，昨天就和一大妈她们商量过这个问题了。 于是，一大妈叹了一口气，认真的道:“老易昨天还跟我说，咱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了，也是这座四合院最早的一批住户，应该和睦相处才是的，老太太您说是不是？” 聋老太太非常了解一大妈，在她看来，一大妈就算比二大妈稍好，但因为老好人，性子软，原本不该说出这种有棱有角、称得上很硬的话的。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听明白了一大妈的意思。 那就是，如果她以后消停下来，不再找她们麻烦，两家就还能恢复原来的关系； 但如果还像前面那样挑拨离间，那她们也不会再像原来那样待她了。 明白之后，她不由更加恼怒。 但她很清楚，和易中海一家吵翻了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她就强压下怒气，表现得很通情达理的道:“你说得对，大家和和睦睦的才是好的。” 第92章 刘平的小对象 易中海想要骑车带着刘平上班的愿望，第一天就失败了。 因为他们两人骑着崭新的自行车一上街，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要知道，虽然五十年代初，飞鸽作为第一家国产化的自行车厂就在津门了成立了，但现今年产量也只有几万辆，相对于这个庞大的国家，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能有一辆自行车，可能比后世谁买了豪车还让人羡慕——毕竟后世普通人买不了豪车也有机会买辆普通的代步车，但现在则是有和没有的区别，而且没有自行车票，有钱都买不了。 附近的居民很多都是轧钢厂的工人，易中海作为厂里少数的八级工，很多人都认识他，上周在全厂大会上又作为工人代表坐在台上，认识的人就更多了。 看到他们骑自行车经过，不断有人打招呼。 “老易早啊。” “老易行啊，这就骑上自行车了！” “老易，你什么时候买的自行车？” “老易，你这自行车是什么牌子的？” “老易……” 对易中海来说，遇上工友，关系普通的他只需要简单回应一下即可，但遇到一个车间的，又或者关系近的，那就需要多说几句话了，有时遇到自来熟的，没办法还要下车聊几句。 刘平见状就低声道:“大爷，要不我们分开各走各的吧？我自己去上班还能快一些。” 易中海也有些无奈:“今天第一天，大家都新鲜，以后就好了。” 刘平笑道:“嗯，也是您平时和大家关系好。” 易中海这会儿倒是希望自己和大家的关系不那么好了，但看到刘平转身要走，他又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道:“自行车你骑着吧……” 刘平道:“还是您骑吧。否则，不只是您这些工友会说我，王主任也会觉得我不懂事。” 这些道理他们之前早就说过了，易中海自己也明白，但还是忍不住想让刘平轻省一些，现在则只能无奈的道:“行吧，你去吧，路上遇到拐弯的地方注意点。” 刘平挥了挥手，脚步轻快的转进了附近的胡同——时至今日，他对附近的地形早就熟了，能轻松做到随时随地找出去街道办最近的路。 大约十分钟后，他就顺利到达了目的地。 然后，出于一种直觉，虽然还隔着很远，他也感觉今天的街道办好像很热闹。 他有些疑惑的继续向前走去，在穿过门口的街道时，就看到在他身边不远处有两个穿着在这个时代很洋气的呢子大衣的少女。 两个少女一个尖脸，她手里推着一辆九成新的女式自行车，旁边站着一个圆脸，看起来都是十五六岁的年龄。 两人中尖脸留着双马尾辫，圆脸留着学生头，不说长相，两人眼神清澈，身上有着这个年纪对世界的好奇和单纯，仅是这份气质看着就让人感到赏心悦目。 而且论长相，尖脸的脸色红润，透着一股清秀，圆脸的皮肤白晳，像是满月下的牡丹，看起来更活泼一些，但绝对都不赖。 刘平就多看了一眼。 只是稍微多停了一会儿，两人很快注意到了他，然后一起向他看了过来。 刘平可不想惹麻烦，就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抬脚继续向对面街道办的四合院走去。 两个少女眼里则渐渐升起一丝疑惑，又互相对视了一眼，圆脸少女转过头再看了看刘平走路的方向，忽然开口叫道:“刘平！” 刘平大脑飞快过了一遍，并没有两人的印象，就只当她们叫的是别人，继续往前走，很快就到了街道办的大门，然后和冯大爷打完招呼后迅速走进了街道办。 进了前院，就发现王主任的办公室却很是热闹，不时有笑声传出来。 想到外面那两个突然出现的少女，刘平隐隐有些猜测，可能和他们做的事上了那份最顶尖的报纸有关。 如果真是这样，后面会不会还会有更多的人过来？ 他作为当事人，会不会也要参与接待？ 想着这些事，忽然肩膀上被拍了一下，然后孙兰芳的声音响起:“想什么？在门口发呆。” 他不动声色的上前推开门:“没想什么，就是听到王主任屋里这么热闹，也不知道来的是谁。” 孙兰芳侧身看向他，含笑道:“不是吧？你跟孙姨还藏着掖着啊，我刚才可是都看到了！” 旁边的田姨一听好像有什么隐情，忙接话问道:“看到什么了？” 刘平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但不等他说话，孙兰芳就已经宣布了出来:“我刚才看到外面有两个小姑娘来找咱们平安了。” 田姨顿时两眼冒光的道:“真的吗？” 刘平马上猜到她们接下来要说什么，忙道:“孙姨，您可别瞎说，您说的两人我也看到了，但我根本不认识她们。” 孙兰芳也不管他，而是同样两眼冒光的先对田姨道:“我还能骗你们？我进屋的时候她们两人现在还在咱们街道面呢，这会儿应该还没走呢，我跟你们说，长得可俊了！” 然后又理直气壮的冲刘平道:“你说不认识人家，人家能一大早来找你，还叫出了你的名字？” 刘平刚才只是猜测，但一时间还真办法跟她们解释。 田姨听到这里再也压制不住好奇心，起身就风风火火的往外面走去:“我去看看！” 孙兰芳也没给刘平解释的机会，又笑着拿手肘碰了碰他，满眼都是好奇的问道:“哎，她们是你的同学，还是你家里给你找的对象？哪个是你的小对象？” 刘平翻了个白眼，无奈的道:“我真的不认识她们！” 孙兰芳往后一收下巴:“这样看来是你的同学了？这种事儿你防备着家里的长辈就算了，防备我们做什么？你放心，我们肯定会为你保密的！” “另外，你别只顾着相中人家小姑娘长得好看，孙姨是过来人，得告诉你，家庭更重要！” “你跟姨说说，你看上的是哪个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的？姨保准给你打听清清楚楚，绝不让你吃一点亏！” 这时，平时在办公室比较文静、不怎么活跃的袁慧开口道:“你孙姨是咱们街道办的包打听，不过，我那口子，你柳叔在派出所上班，能帮你查她们家有没有隐瞒一些重要的信息，免得影响到你还有将来你们生的孩子……” 刘平见她们越说越过分，好家伙，都安排到不知道哪年才能出生的孩子上面了，赶紧再次解释道:“各位姨，我真没骗大家，我是真不认识她们，而且……” 这时金杏转身歪着头看向他，嗔道:“你叫谁姨呢？我可没你这好大侄儿！” 孙兰芳则道:“不认识人家能叫你的名字？” 刘平好笑的道:“您只看到她们叫我名字，怎么不说我根本没有回应她们？” 孙兰芳一副看透一切的道:“你是看到我了，才没有回应的吧？” “当着我的面玩这种小把戏，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能骗得了我？你不知道你那样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不要再否认了。要否认，你给我们解释解释，你不认识人家，人家小姑娘为什么来找你？” “对了，你们不会是闹矛盾了吧？” 刘平无语的看着她:“孙姨，您这想像力，不去当编剧真是可惜了！” 这时，田姨兴冲冲的跑了回来:“看到了！两个小姑娘，一个比一个长得好看！” 然后一把抓住刘平的胳膊:“刘平，哪个是你的小对象？” 孙兰芳则瞬间和她找到了共同话题:“老田，你觉得哪个好？” 田姨笑道:“我喜欢那个圆脸的。” 孙兰芳一拍手道:“咱俩想一块儿去了，我也喜欢那个。” 田姨扫了一眼刘平，又道:“但我看着圆脸的是陪着推自行车过来的，再一个，刘平这种年龄的小子，大多都喜欢推自行车那种秀气的。” 孙兰芳也转向刘平，道:“平安，我们都是过来人，你听姨的，相信我们你就选那个圆脸的，保准你将来生活和美！” …… 第93章 别打我们刘平的主意！ 刘平知道她们平时没有具体对象，都能隔空拉一个人，比如哪天遇到了谁家的闺女，年龄长相和他很般配，然后能聊很久。 这是他加入街道办后经常出现的话题，也是她们向他表达亲切的方式——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刚加入，大家有新鲜感。 那些事好处理，他保持“不语”就好，但今天赶寸了，正好有两个少女找到了街道办，还有一些巧合，却是给了她们更好的素材。 看到她们正在兴头上，他估计无论说什么，她们都能找出不一样的解读，但他还是想最后“挣扎”一下:“孙姨，田姨，你们要不信，干脆咱们出去直接问她们是来干什么的好了。” 孙姨对这事兴致很高，忙道:“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田姨摇头道:“别去了。刚才我也去看的时候，被她们发现了，已经走了。” 孙姨顿时遗憾的一拍手:“哎呀，怎么就走了呢！” 刘平暗暗松了一口气，道:“这可不怨我啊。行了，各位姨们，该上班了。” 说着话他就想往自己桌位走去。 这时，金杏也拽了拽他的衣袖，笑着问道:“你跟姐说，你到底看上哪个了？” 刘平正愁孙兰芳她们不放过他，闻言就笑道:“金姐，你还有心呢拿我打趣呢，你脖子怎么了？” 金杏忍不住用手托了托脖子，道:“没什么，就是落枕了——这和我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刘平好笑的道:“你脖子落枕，就不想问问我能不能治吗？” 金杏不由眼睛一亮，道:“对啊！我咋忘了咱们这还有大夫呢！哎，你快告诉我，这个怎么治？” 落枕是比较常见小病，孙兰芳等人也想知道，刘平想回去，她们就没有再拦着他。 刘平先走出“包围圈”，然后对金杏道:“来，跟我做，抬起右手，离肘窝两指的位置，就是手三里穴，你用手按揉，是不是感觉有些酸痛？” 金杏稍微用力一按，忍不住稍微吸了口凉气，不由点头道:“是有些酸痛……” 孙兰芳则奇怪的问道:“疼吗？我怎么没有感觉？” 刘平先向她解释道:“你脖子没落枕，自然反应不那么强烈。” 孙兰芳紧跟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还真有神奇。” 刘平微笑道:“是啊，咱们人的身体确实很神奇。这也是中医常用的诊治手段，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个人经常生气，可能出现好几种症状，比如不能吃饭、易怒易躁、头疼，等等，这类人，摸他的太冲穴，只要轻轻碰触一下，就有可能疼得受不了。” “相应的，点揉和针灸太冲穴，等痛感消失了，其它大部分的症状往往都能得到明显的减轻。” 孙兰芳问道:“所以金杏落枕了，你就让她按揉手三里？” 说完她马上转头问金杏道:“杏儿，你感觉怎么样？” 金杏试着活动了一下，然后皱眉道:“还是很疼……” 刘平道:“当然会疼。我只告诉你第一步，要想缓解疼痛，还需要配合一个动作，脖子哪边疼，你就小幅度的向那边活动。” 孙兰芳马上问道:“你刚才不是说按穴位就行了吗？” 刘平耐心的解释道:“病不一样，治疗手段也会不同。像刚才说的生气引起的病，一听就和“气”有关，所以针灸或者点揉太冲穴效果会非常好，但落枕一般是颈椎肌肉受到挤压或者受到风寒后引起的痉挛，可以看作是‘物理’伤，活动‘受伤’的部分，才能更快的恢复。” 孙兰芳听得直犯迷湖:“这也太麻烦了……” 刘平一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一边笑道:“那就只记住两点，一个是按手三里穴，另一个是把脖子往疼的方向轻轻活动。” 金杏按他说的做了两下，忍不住又吸气道:“这样还是很疼啊，有更快的解决办法吗？” 刘平抬头看了她一眼，道:“我问你个问题，假如凳子别进了桌缝里，你觉得是一点点把它移动出来，和搬开桌子、再翻过来，然后把凳子取出来，哪个造成的影响更小？” 金杏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我现在这样做更好？” 刘平道:“可以这么说——你落枕的程度比较，对工作和生活影响不大，也没有急事，点按穴位加活动脖子确实是最适合你的。” 他刚说完，就听到有人在王主任门口鼓掌:“不错！不错！小王，这个就是刘平了吧？” 王主任道:“对，他就是刘平。” 刘平转头看过去，就见一名脸上带着一只缺腿眼镜的干瘦老者站在门口。 王主任见刘平转头，就看了一眼老者，然后跟众人介绍道:“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正阳门街道办的梁思源梁主任，大家欢迎。” 刘平等人都一起鼓掌表示欢迎。 梁思源忙摆手道:“大家不用客气，我是代表正阳门街道办来向你们取经学习的，是我给大家添麻烦了。” 王主任脸上忍不住带上了笑容:“梁主任客气了，我们是邻居，说什么添麻烦，邻里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 梁思源则又谦虚的道:“不不不，这次你们可是走在全京城，也包括全国的前面！我们两家虽然离得很近，但慢了你们不只一点半点，确实需要向你们学习，也希望得到你们的指导和帮助。” 然后又再次看向刘平:“来之前，我不怕大家笑话，我心里其实是有疑虑的，以为刘平是你们王主任特意培养的后生，刚才听完他讲落枕，以小见大，确实是真有能耐的！老话说，英雄出少年，是真有道理的……” “哎哎哎！” 王主任拦住了他，道:“梁主任，咱说归说，谈事情归谈事情，你可不许打我们刘平的主意啊！” 梁思源笑道:“王主任你这话的，我们上门向你们学习请教，刚才你也说了，这件事主要是刘平想出来的主意，我找他了解情况是很正常的嘛！” “你少来！” 王主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瞪眼道:“我不说你也就算，前两年我们这里好不容易来了两个中专生，你说你们那任务重，找我们借，我们借了，你借去倒是还啊！反正从借走那天起，我就再没看到他俩的影子！” 梁思源忙陪笑道:“你误会了。我哪里是不想还啊，主要是你手底下精兵强将那么多，我看他们来了也没地施展，就寻思让他们先在我们那边干着——但我向你保证啊，你这边需要人的时候，你随时发话，他们随时过来！” 王主任差点气笑了，那两人工作关系都被梁思源转到正阳门街道办了，这里原本是他们的单位，现在叫他们过来反而是借人来帮忙了。 当然，这件事也得到了她的默许，原因是梁思源年纪比较大，和她爱人又是战友，她也想有人过去帮他，让他不用那么操劳。 但刘平不同，肯定不可能让给他的:“你说得再好听，也别想拐走我们家刘平——我愿意，大家也不愿意！” 孙兰芳等人忙附和道:“对对对！刘平是我们街道办的人，谁也抢不走！” ps:书友们，月票大家手里可能没有了，但推荐票别忘了投和尚几张啊~~ 第94章 杨厂长登门拜访 梁思源见状，忙双手往下一压，真诚的道:“你们这些同志，不要被你们王主任误导了，我是来向你们学习的，又不是山贼土匪，在她嘴里好像都成了来抢人的了！” 王主任根本不信，但他刚才只是夸奖刘平，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前科”，谁也不会确定他是来“抢人”的。 而且，证明了他说谎也没有意义，解决问题才是根本:“行，老梁你说不是来抢人的，我姑且信你一次，但有件事咱们先说好，学习可以，但不能把刘平带你们那里去！” 只要不把刘平带到他们街道办，他们自然就没办法“抢人”了。 “这个……” 梁思源有些后悔这次来得匆忙随意了，让王主任有了防备之心。 但是，他如果不来亲自了解情况，也无法确定刘平就是这次安全宣传活动的关键，也算是有得有失吧。 王主任追问道:“老梁，我这要求合情合理，你觉得怎么样？” 梁思源把眼镜摘下来拿衣角擦了擦，道:“你的要求确实是合理。不过，我现在就一个人，年纪又大，能学到什么呀？” 王主任又好笑又好气的问道:“那你想怎样？” 梁思源把眼镜重新戴好，认真的道:“我说实话。我一开始的打算就是请刘平去我们那……” “休想！” 不等他说完，王主任就断然拒绝道:“把人送你们那，你还会送回来吗？不只是我，还有其他街道办，都吃过你太多亏，你以为我还相信你吗？” 梁思源忙摆手道:“不至于，不至于……你听我说嘛！我的打算是请刘平给我们街道办所有人讲讲课，让我们都知道安全宣传是怎么回事，该怎样开展，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也是为你们着想，你看你们这里这么窄，我们那么多人来了，不是给你们添麻烦吗？让刘平去我们那就不会有这个问题了嘛！” 王主任对他的话嗤之以鼻:“说到底还是想把我们刘平拐你们那里去！老梁，我告诉你，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 “至于想听刘平讲课，你们也未必一古脑的全过来吧？都来了，你们的工作还干不干了？” 梁思源往四周和门外看了一眼，道:“这个，就算分几批过来，你们这也没地吧？” 王主任澹定的道:“这有什么难的？要是真心来学习的，嫌没地儿，我把我办公室让出来都行。” 梁思源看到是真没机会了，不由感到遗憾，但又舍不得这样就走，于是又退而求其次，道:“你看我来一趟，也别让我白来，先给我讲讲，这个可以吧？” 王主任无奈的道:“我们家老秦说你当时最会要物资，一点亏都不能吃，我现在算是见识到了！” 随后她看向刘平，道:“刘平，你就给他讲讲吧。” 刘平忙站起身道:“好的，王主任。” 正说着话，转头就从窗户里看到来一名走路带风的中年人，带着一男一女两个精干的年轻人走进了院子。 看着中年人一身洗得褪色的中山装，这是这个时代干部们经常穿的标准服装了。 刘平忽然心里有了一个预感:今天应该会很热闹，说不定会来很多人。 心里想着这件事，他对走到近前的梁思源道:“梁主任，咱们去旁边的空房说话怎么样？那里没人打扰咱们。” 同时也不会打扰到办公室的其他同事。 梁思源很好说话:“行！怎么不行！我客随主便。” …… 易中海几乎一路推着自行车到的轧钢厂。 论速度可能还不如之前走路，但心情是不一样的。 进了厂里，他到存自行车的车棚存好自行车，上好锁，再取下座垫放进工具包里，他就整了整衣服，准备去向杨厂长汇报和刘平交谈的结果。 厂长杨凤山也等着他了:“来，老易，尝尝我这烟。” 易中海忙伸手接了过来:“呀，这可是好烟！” 杨凤山笑道:“我这里还有，一会儿你拿两盒回去抽。” 易中海尽管知道杨凤山为什么对他这么客气，而且，受到如此的礼遇，他也感到受宠若惊，但所有一切也比不上刘平的前途。 于是，他叹了一口气，面带难色的道:“厂长，你前天不是让我劝一劝刘平那小子嘛，这个……” 杨凤山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但还能稳得住:“怎么样？他听你的了吗？” 易中海能感觉得到杨凤山的期待，但还是只能叹气道:“这个，我让您和厂里失望了！” 杨凤山眉头皱了起来。 红星轧钢厂将要成为全京城乃至全国工厂的学习对象，这样重大的荣誉，厂里上上下下都不会有任何的松懈，他也在周末去拜访了部里的大领导，为的是想确定他们都需要在哪些方面努力。 大领导给他的建议是，他们这次能得到重视是因为安全宣传工作做的好，那么，首先就要在安全方面成为表率。 如此，刘平对轧钢厂就很关键了。 而且，大领导还说，部里领导会在这个周的周中前后去轧钢厂视察，他们到时要拿出具体的思路和章程。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易中海竟然没有劝服刘平。 他现在也忍不住后悔，如果第一次打电话过去，直接给出后面的待遇，刘平应该很大可能会来他们轧钢厂的吧？ 可惜他当时没有重视他，以为只给个正式编制就行了…… 现在再说别的都晚了，关键是无论如何也要把刘平弄来轧钢厂才行。 想到这里，他尽量和缓的问易中海道:“老易，我觉得让刘平来咱们厂，我和其他领导也都很有诚意，按理说……他到底怎么说的？” 易中海道:“杨厂长，我把你的话都讲给他听了，但他说，他们王主任那么器重他，平日里对他也很关心，他不能因为咱们厂待遇好就离开街道办，而且他在那里也能发挥自己的能力……” 杨凤山听得牙疼。 关于器重，王主任那边本来就占优势，轧钢厂则从一开始就有缺失，他第一次打电话过去给的待遇又太低，留下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至于说“发挥能力”，上报纸受表扬的除了他们轧钢厂，铜锣鼓巷街道办也次次不落，并且，除了内部报纸，街道办每次还都排在前面。 可以想见，以后不仅会有很多做工业的同行来轧钢厂学习，肯定还会有其他部门向他们街道办学习。 刘平说“他在那里也能发挥自己的能力”，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既然说出这句话，他想让刘平以为的轧钢厂会有的更好的待遇和发展也就不存在了。 但轧钢厂现在十分需要刘平也是事实。 杨凤山管理这么大的轧钢厂，自是有决断的:“老易，这样，你跟我一起去一趟街道办吧。” 他准备亲自去见一见刘平。 第95章 刘平偷懒 易中海听到杨凤山要去见刘平，第一反应是担心。 他害怕一会儿刘平要是说不好话再得罪了杨凤山，好在他也能跟着过去，这样有什么事他能帮着点，包括遇到刘平不方便的话，他也可以代劳。 “行，杨厂长。” “不过您稍等一会儿，我去跟老王说一声，车间有我的活等我回来做。” 杨凤山道:“不用这么麻烦。” 说着话他向外面喊了一声:“杨虎，你去趟一车间，替易工去跟王主任请个假，就说跟我出去办点事。” 吩咐完杨虎，他又直接拿起了电话联系了办公室主任陈值，让对方安排了一辆车。 易中海第一次坐小汽车，这是以前总想体验的事，但因为担心刘平，现在真正坐上了，反而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除了速度快。 从轧钢厂到铜锣鼓巷街道办，平时上下班总要十几二十分钟，现在却只用了一半的时间不到。 杨凤山却在要转向街道办所在街道时叫停了司机，然后笑着对易中海道:“老易，我刚才忘了跟王主任提前沟通了，所以还是麻烦你去一趟，把刘平叫过来，咱们在外面谈话比较好……” 他自然不是忘了提前和王主任打招呼，而是他是来挖人的，自然和刘平先谈好才是最好的，到时候再去见王主任也不迟。 易中海其实是不愿意这样的，因为王主任在场对刘平的帮助最大，但既然杨凤山要私下见刘平，这种事就是躲不开的。 好在他去街道办，有的是办法让王主任知道是杨凤山要见刘平。 这时，杨凤山又提醒道:“对了，你去找刘平的时候，注意说是你找他，别说是我要见他，也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易中海暗暗苦笑:“好，杨厂长，我知道了。” 他推开车门向街道办走去，心里则想着如何既不说，还让王主任知道这件事，却一直想不出好的办法，一时间都不由的犹豫起来。 不过，他到了门口反而不再犹豫了，却是想到，只要跟刘平说好，不管杨凤山说什么，让刘平都不要答应，事后自然就可以找王主任商量了。 这样想着，他走上前敲了敲玻璃，跟看门的冯大爷递过去一支烟，打招呼道:“冯老哥，我是轧钢厂的易中海，我来找刘平。” 冯大爷亮了亮自己手里提的壶，让易中海把烟放桌上，他继续给自己茶缸子里倒上热水，口中则道:“易中海啊，我有印象，你是那边四合院的一大爷，也是刘平的干爹，对不对？” 当时为了减少刘海中那边的阻力，顺利结下干亲，虽然易中海是事实上的干爹，但当时刘平只叫一大妈干妈，后面也没有再改口。 此时听冯大爷说他是刘平的干爹，易中海的心中还是一阵高兴:“冯老哥的记性真好，我没来几趟，你都能记那么清楚！” 冯大爷咧嘴笑道:“别人我也记不那么清楚，但谁叫你有个争气的干儿子呢——刘平可是好样的！光这会儿都来了七八个主任副主任了，都是来见他的。” 易中海不由惊喜的道:“是吗？那，那……我这会儿去见他方便吗？” 冯大爷拿抹布擦了擦桌上的水，道:“没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但他这会儿不在街道办，早出去了。” 易中海惊讶的道:“出去了？他不在街道办工作——他去哪里了？” 冯大爷笑道:“一会儿来一家，一会儿来一家，他要不出去，烦都要烦死了——这小家伙聪明着呢！” 易中海心中松了一口气，也跟着一乐，但随后又担心的道:“人家来见他，他躲着不见，这不好吧？” 冯大爷不以为然的道:“有什么不好的？今天过来的，是有真正来学习取经的，但也有走过场的——这样的见他们不是白搭功夫吗？即便是要见，也得有个章程，得讲效率，否则来一个见一个，别的事就别想做了！” 易中海一挑大拇指，道:“冯老哥到底是在街道办工作，说话就是有水平。” 冯大爷笑道:“这你可夸错人了。那些话是刘平要出门前，让小金杏帮他跟王主任说的。” 易中海听说是刘平说的，心中又是一喜，然后谦虚的道:“他就是偷懒，冯老哥看事情才更准。” “这样，我也是接了任务来的，平安既然不在，我先回去，有机会再来跟老哥聊天。” 他刚走出去没多远，就听到街道办门口传来送人的声音，也不知道送走的是哪个街道办的领导。 心中转过这个念头，他莫名的感觉心里多了很多的底气，于是加快步伐回到了停在街道拐弯处的小车。 杨凤山见易中海只有一个人回来，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易中海见状却很坦然:“杨厂长，咱们来的不巧，我去问了，这会儿平安不在街道办。” “刘平不在街道办了？” 杨凤山诧异的问道:“他去哪了？” 易中海摸了摸头，借此掩饰住心里一种奇怪的笑意:“我听他们那的人说，今天街道办来了很多其他街道的主任和副主任，有一些是正经来向他们学习的，但也有一些是来走过场的，平安就跟他们王主任说，要是一个个的见太慢了，得有个章程，他就先躲出去了……所以他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杨凤山表情严肃起来，却是第一时间抓住了问题的核心:今天已经有其他街道办的人来过来了。 这说明刘平在街道办这边会越来越炙手可热。 如此，他想把刘平挖到轧钢厂的计划恐怕很难进行下去了。 但是，轧钢厂那边也是需要刘平的，至少在本周领导视察时，他最好在场。 当然，如果要求只有这一点的话，难度肯定会大大降低，毕竟轧钢厂刚和王主任她们合作完，借个人充场面并不是难事。 不过，街道办的今天很可能就是红星轧钢厂的明天。 到时候一家家工厂来轧钢厂参观学习，他们总不能次次借人吧？ 或许也可以培养自己的人才？ 他回想刘平讲的那些东西，感觉自家工厂肯定有人懂。 紧接着他又想到上次马祥坤“掉链子”的事…… 他暗暗摇了摇头，轧钢厂肯定要培养自己的人才，但为了不出漏子，在全国同行同业面前丢人，近期还是需要刘平顶一段时间。 当然，能把刘平招进轧钢厂还是最好的。 但现在看来，他必须得去见王主任了。 第96章 兼任 送走团结湖街道办的几人，王主任站在门口停了一会儿。 见没人过来，她不由呼出一口气，感觉终于能停下来歇一歇了——她这一早上说的话都快赶上一周的了。 不过，她的心情却很振奋。 对她来说，她这些年来一直当着铜锣鼓巷的街道办主任，并非是她的能力就到这里，而是因为家庭的原因，她只能到这里。 对此，她肯定是接受的，一直以来也尽心尽责的做着这份工作，但没人不想自己的工作发光发彩。 所以，对于其他街道办一个接一个的来访，问的还是同样的事，她相同的话也重复了好几遍，却也不觉得烦。 歇了一下，她往回走去。 这时，她才有时间问跟在身边的金杏道:“你刚才跟我说刘平请假出去了，他干什么去了？怎么说的？” 金杏明明记得刚才说得很详细，王主任也都听明白了，但现在问起来她自然只能再说一遍:“他去巡察剩下的地方了——哦，他说要是一个一个的接待其他街道办的人，这样做耽误咱们自己的工作不说，关键是效率太低，得想个合适的章程。” 她一说，王主任就全记起来了。 想到她在这里忙得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刘平却一早就“溜”出去了，不由笑骂道:“这个小滑头，还挺会偷懒。” 同时，她对金杏提到的“效率”两个字也很敏感，只是稍微一想，就记起他在和轧钢厂合作前同样说过类似的话。 想到那时的情形，对于他所说的“合适的章程”，她也自然而然的往同一个方向想了，那么，他所谓的“章程”不会是再给全区甚至全城的街道办再开个会吧？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出现，她马上觉得这个办法还真不错！ 首先是“效率”，绝对符合他的要求的； 其次，这件事有可行性，她向上级反应，目的是想把事情办好，且扩大规模后既提高了效率，又能扩大影响力，获得支持的可能性很大。 同时，这对铜锣鼓巷街道办又是一次露脸的机会，同样也是一件好事。 想着这些，她心情又激动起来:“金杏，你骑辆自行车出找那小滑头，就说街道办这会儿没人了，让他回……” 话到这里，她忽然想到，他出去也不是玩，是在做正经的工作，而这件事还需要她向上级汇报，等确定之后再把他叫回来也不迟。 于是又摆手道:“算了，别叫他了。你去忙自己的吧。” 她刚才喝了一肚子水，急着上厕所，说完就快步走开了。 这时，杨凤山带着易中海正好赶到。 杨凤山看到了王主任，正想打招呼，就看到她快步往院里走。 他愣了一下，第一个想法是她在躲他，否则见了他跑什么？ 这哪能行？ 他赶紧打招呼道:“王主任……” 这段时间两人经常联系，王主任听到他打招呼，不用转身就知道是谁了。 想着他也没有急事，她却是快憋不住，就又加快了步伐。 杨凤山一见，他都看见她了，还想跑？ 他能管理一个万人大厂，不说杀伐果断，肯定也是有魄力的，马上也加快步伐追了上去。 金杏是认识他的，既然王主任不在，她自然要接待他。 可是没等她开口，就看到杨凤山带着一阵风从她面前冲了过去。 她愣了一下，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一边追一边打招呼:“哎，杨厂长……” 易中海见状，虽然不知道杨凤山为什么往里面冲，他作为轧钢厂的一员，厂长带头了，他也只好跟了进去。 王主任既内急，又急着尽快解决完个人问题好招待杨厂长，走路速度极快。 杨凤山因为后发，竟然没能追上她。 等进了前院，他也不用追了，因为他亲眼看到王主任进了女厕所…… 虽然还有那么一丝担心她进女厕所躲他，但这个可能终归不大…… 金杏很快追到了他身后:“杨石长，您跑什么呀？” 杨凤山心中一囧，但到底是做厂长的人，他很快面不改色的道:“哦，我刚才水喝多了，想用下你们的厕所。” 说着话他就迈步走进了男厕。 片刻后，杨凤山走进了王主任的办公室。 王主任也不跟他客气，等金杏倒上茶水出去后就直接问道:“老杨，大周一的，你在厂里忙活，跑我们这边干什么？” 杨凤山叹气道:“王主任，我是来向您救援的。” 在以前，轧钢厂作为国内少数几家大型金属加工厂，论级别、地位，包括福利待遇，都是高于街道办的，平时也是街道办有求于轧钢厂居多。 所以，尽管知道王主任的家庭关系，但面对她时他固然不会态度强硬，却也能用较平等的姿态的交流。 现在不一样了，在决定要来见她时，他就准备先示弱，这样提要求时才更不容易被拒绝。 王主任没好气的道:“老杨，咱们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你是什么人，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什么要求直管说，我们街道办本来就是为你们服务的，该配合的肯定会全力配合。” “但要是要求过分了，比如，你想让我把刘平送给你，那就不用提了，装可怜也没有用！” 杨凤山不由一阵牙疼，他没想到还没开口，王主任就把路给堵死了。 他了解她的为人，只好尽量跟她讲道理:“王姐，你听我说……” 不等他说完，王主任就皱眉道:“不是吧？你真的是来要刘平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刘平在我这里能发展得更好！你们厂是家大业大，但关系也复杂，他年龄又小，去了难保不会被埋没了。” 杨凤山能听出她是真的在为刘平着想，这让他愈发感到难办，但难办也要办:“王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收到消息，部里这个周要到我们厂视察。我们厂是因为什么才得到了上头的重视和表扬，你肯定是知道的，刘平在这件事上又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到时候他要不在，我怕交不了差啊。” 王主任慷慨的道:“这简单。到时候我把刘平借你们用一天就是了！” 杨凤山无奈的道:“这个，你也知道，现在上面把我们厂立为表率，除了上面的视察指导，以后应该还会有市内甚至全国各地的兄弟厂家来和我们厂参观学习……” 王主任皱眉道:“老杨你什么意思?难道以后你们那里来个人，就要让刘平过去一趟？你们那里要是天天去人，他还能做别的事吗？” 杨凤山认真的道:“王姐，您看重他，我是知道的，但我们轧钢厂既是部里重点厂，也是咱街道办的门面，您说总是从您这里借人，传出去了，被别人知道了也不好看啊……” 王主任毫不客气的道:“你少来！说来说去，还是要把刘平弄你们厂去——你们厂里那么大规模，我不信找不出替代的人。” 杨凤山笑道:“咱们两家同气连枝，你们工作做得好了，我们发展起来才能后顾无忧，同理，我们发展好了，也能给街道办增光添彩不是？” “现在事实很清楚，刘平去我们厂确实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很显然，他进了我们厂肯定会得到重用和着重培养，你担心的他的前途也是完全没必要的！同时，街道办有需要，也可以随时让他过来……” 王主任没好气的道:“天天搞接待，算什么前途？” 杨凤山忙道:“肯定不只是搞接待啊，我们……” 王主任摇了摇头，从头到尾，她只看到了他的功利，对他说的话根本不信。 于是，她抽出一份文件，道:“这周部里视察，或者最近一两周其他单位参观学习，把他借给你们帮几次忙就算了，其它的，你们还是要借这个机会，把自己的人才抓紧培养出来才是正经的。” 杨凤山皱起了眉头，道:“王主任，好钢要用在刀刃上，你应该明白，这次的事我们红星轧钢厂才是“主战场”。” “而且，我们厂带好头，大家一起发展起来，努力生产出更多合格的工业品，咱们国家才能发展起来。” 见软的不行，他就改变思路，准备来“硬”的了。 王主任却不吃他这一套:“行了，老杨你不用跟我说这些，不客气的说，我比你懂。如果轧钢厂缺了刘平走不了道，那没说的，我肯定放人，以刘平的觉悟，他也不会拒绝。” “但是，你们现在只是想要他帮你们做好接待工作，这个，我也说了，可以先借你们应应急，接下来，你们轧钢厂借这个机会培养自己的人才才是正经，打铁还需自身硬！” “如果离了刘平你们就办不成事了，我可就要怀疑老杨你们的能力了！” 杨凤山想来“硬”的，刚开了个头就被堵了回来，他也感到很无奈，只能把主意又打到刘平身上:“我看这样吧，咱们把刘平叫过来吧，我们当面问问他的意见。” 王主任叹了一口气，道:“你说你作为轧钢厂这么大一个厂的厂长，厂里那么多事不去处理，非要跟他一个半大小子较劲，值得吗？” 杨凤山一开始时想把刘平弄进轧钢厂，更多的是为了方便和面子，也为了他们厂领导能在领导面前留下好印象。 但经过刚才和王主任一番争辩后，却是意识到，如果刘平能够保持现在的势头，哪怕只是做好厂里员工的人身安全的宣传预防工作，他们安排生产就能少去很多后顾之忧，对轧钢厂的发展都是有利的。 “王主任，我讲真格的，我们厂是负责生产的，通过培养，刘平的能力哪怕对增加我们的产能有一丝的帮助，那对我们国家和社会都是有贡献的！” “您也我知道，现在咱们国家是多么需要各类物资，尤其我们厂生产加工的各种钢板、钢管……” 王主任被他说得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赶紧摆手拦住了他:“行了，行了，你越说越拔高了，我们说的是一个人吗？” “他这次表现优异，原因是做的事都是他擅长的——他又不是工程师，也不懂机械，还能提高你们的生产效率？” 当然，她和易中海一样，同样明白，杨凤山想要见刘平，她是拦不住的，还不如当着她的面说:“你不是要见刘平，当面问问他的意见吗？我现在就让人把他找回来，你有什么话都可以当面跟他说，就别在我面前起高调了，行不行？” 杨凤山自是看得出来，王主任的表态已经不像一开始那么没有一丝一毫的通融了，但顶多也就到这里，最终能不能把刘平弄进轧钢厂，还要看能不能说服他本人。 “我刚才说的话都是我自己真实的想法，全是肺腑之言……”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先把人找来吧，找来后我当面跟他说。” 王主任起身走出办公室，让金杏去把刘平找回来。 吩咐完，回过头来，想到刘平这么一个半大小子，竟然惹来了轧钢厂的杨厂长和她“争抢”，她自己都感到有些好笑。 随后又想起一件，道:“对了，有件事，关于刘平的，你正好来了，我一并跟你说了吧。”.. 杨凤山身体坐正了一些，问道:“什么事，你说。” 王主任摆了摆手，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和你们厂的曹吉利住在一个院里，老曹到退休年龄了，准备去跟他儿子过，他们就把他的房子买下了。我看了一下，老曹离退休还有一个多月，我想着你们厂不是有员工宿舍吗？不如就给他找一间先住着，老曹呢也不用每天来回跑，算是体现轧钢厂对员工的翔，刘平他们也能早点收拾房子。” “你觉得怎么样？” 杨凤山哈哈一笑，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行，这件事我今天回去就给他安排好。” 王主任笑了笑，刚才跟杨凤山说了那么多的话，也懒得再说什么了:“我该干自己的活了。你要喝茶自己倒啊，我们都有自己的事，可没人伺候你。” 杨凤山讪然一笑，道:“王主任你忙，我出去抽根烟。” 好在他并没有等多久，因为知道刘平去做什么事，金杏也大致了解他工作的进度，稍微一打听，很快就找到了他，并带回了街道办。 回来后他就被带进了王主任的办公室。 刚才杨凤山和王主任谈话的时候，易中海被留在了外面，这会儿刘平来了，他也顾不得别的，也跟了进来。 不过，并没有出现他担心的局面，见面的气氛反而很是和谐:杨凤山用心的讲，刘平认真的听。 等杨凤山讲完，刘平开口道:“杨厂长，我大致明白您的意思了。如果没理解错的话，您是认为我成为轧钢厂的一员，能更方便轧钢厂开展接下来的工作，而且不管是对轧钢厂，还是对我的发展，都是最有利的，对不对？” 王主任忍不住提醒道:“杨厂长的一些想法只是假设，能不能实现现在还不好说。” 刘平对她点头笑了笑，然后不等杨凤山开口，又道:“杨厂长，我有个想法，您在轧钢厂设一个临时的岗位，比如安全专员什么的，叫什么都行，主要负责厂里的安全宣传以及对员工的培训，然后让我兼任，这样我自然就成了轧钢厂的一员。” “如果平时有事，您还和我们王主任商量着来。” “您看这样如何？” s:二合一了。 第97章 “好！” 王主任听刘平说完就满意的看着他称赞起来。 其实兼任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不管是在企业还是在单位，都有某人兼任两个、三个或者更多个职务的情况。 但是，一来这种情况基本上只存在于一个单位里，二来级别是在中高层，低层并没有存在的必要。 刘平现在只是街道办的特聘办事员，还只是临时工，王主任和杨凤山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不过，不得不说，他兼职安全专员的提议，既让他成了轧钢厂的员工，还答应事后帮着培养人才，确实解决了杨凤山提出的问题。 “老杨，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王主任语带得意的问道。 原本自己的问题得到了圆满解决，杨凤山知道自己该满意才是。 但是，看到刘平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了称得上完美的解决议案，再次印证了他的能力，而他明显还是以街道办为主，他心里又很难平衡。 当然，刘平将要成为轧钢厂的一员，这终究是一个良好的开端，只要后续刘平表现出更多的才能，他相信以轧钢厂的实力，让他转投轧钢厂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很好！到底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刘平也确实有着年轻人的头脑灵活。” 事情办成了，他自然不吝赞美。 “好在事情解决了，否则想听你说句好话也不易。” 王主任心中高兴，就向易中海他们示意了一下:“正好他们都在，老杨你就把那个好消息告诉他们吧。” 杨凤山知道她这是让给他一个小小的人情，就向她笑了笑，然后转向易中海两人道:“我刚才听王主任说你们买了老曹的房子，回头我给他在厂时找间宿舍吧，你们也好早点把房子收拾出来。” 这件事易中海早就听刘平说了，但能确定下来，他们自然还是要感谢对方:“杨厂长，我们给厂里和您添麻烦了，真是多谢您了！” 感谢完，刘平又对易中海道:“大爷，接下来该您准备钱了。” 易中海笑道:“钱好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然后他又看向王主任，道:“就是各种材料不好弄，这件事还得麻烦王主任给帮帮忙。” 这件事王主任同样早就答应下来了，现在当面，正好也一并确定下来，并且也能直接表示感谢。 听他说可能缺少装修材料，在王主任答应下来后，杨凤山也大后一挥，表示需要什么，可以随时找他。 于是皆大欢喜。 除了刘平。 因为在送走杨凤山和易中海后，那些离得远的，或者处理完自己手头上的工作的街道办干部开始更大量的涌来了。 即便是王主任立即给区里打电话，商量着把大家召集到一起，开会讲解他们所做的工作，并不用每个都讲一遍。 但是，人家大老远的来了，寒暄解释几句和迎来送往总是少不了的。 看到王主任那么忙碌，刘平到底不好意思再溜出去躲清闲，也留下来帮忙。 等送走xc区西绒线胡同的两名干部，天早已经黑了。 刘平比其他同事稍好一些，但也是坐着不想说话动弹。 娄晓娥见状，心疼坏了，干脆不急着带他回去，而是想了想，道:“我记得附近有我父亲的一个朋友，他家经常会煮羊骨汤，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看看还有没有……” 刘平摇头道:“别麻烦人家了……” 娄晓娥忙小声的道:“不麻烦的。他家原来是开羊汤店的，现在经常煮羊骨汤，说是自己喝和招待朋友，其实是卖给熟人——就是不一定天天都有。” 刘平知道现在并不允许私人开店，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总还有一些店铺以各种名义私底下开着。 他对此没有任何意见，现在又有“熟人”这个合适的理由，他自然不会拒绝:“我们一起去吧，没有的话就早点回家。” 娄晓娥原本还担心他反对，见他什么都没说就同意下来，可能是因为她自己的家庭成分问题，她竟是极为开心:“嗯，好！” 她们今天运气不错，去的时候除了还剩下两碗羊骨汤，还有两只素火烧。 把火烧掰开往滚烫的羊汤里一泡，稀里糊噜吃进肚子里，刘平终于感到恢复了些活力。 等走出这家人家，他忙嘱咐娄晓娥道:“对了，你不要把这里的事跟别人说啊。” 娄晓娥感觉推着自行车和他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有种特别美好的感觉:“嗯，我知道。别人我谁不会说的。” “其实，以前还有很多非常好吃的地方，但现在公家不允许，材料也不够，很多都没有了。” 刘平揉着肚子道:“等等吧。以后生活好了总能再吃到的。” 娄晓娥听他说得那么确定，略微有些诧异，但他既然那样说，她就感觉将来真的会实现，于是高兴起来，忍不住给他说起小时候跟着她父亲吃过的各种好吃的美食。 刘平跟着有中医传承的爷爷长大，加上穿越前各种菜系都能在网上找到，没吃过也基本上听说过一二，对于她讲的那些做法不一的吃食，他都能说出点什么来。 如此，两人很是热络的聊了一路。 直到拐进四合院所在的胡同，她才想起原本要跟刘平说的事:“平安，今天下午，老太太找到我家里了。” 刘平往四合院的方向看了一眼，问道:“哦？她说什么了？” 娄晓娥道:“我一开始担心她会问我，是不是我把她昨天在后院说过的话告诉你们的，结果她提都没提……” 刘平淡淡的道:“我早就跟你说过，那些话本来就是她说过的，她哪里有脸问你？而且，她如果要打你的主意，更不会谈论这件事。” 娄晓娥道:“你说得对。她提都没提。然后东扯西扯的说了一通，主要就是说让我凡事先考虑自己，知道什么样的才是对自己好，还隐讳的说跟你们混在一起什么都落不着之类的，估计是不想让我和你们走近了……” 刘平笑道:“呀，这都能看出来了，有进步——她没夸傻柱吗？” 娄晓娥哼了一声，道:“夸了。” 刘平嗯了一声，道:“都在一个院里，你只要有所防备，有她陪你说话也是好事。” 娄晓娥笑道:“嗯，我听你的。我只要顾好自己的安全，她说什么，我听着就是了。” 说着话，两人就到了门口。 几乎同时，秦淮茹就迎了出来。 娄晓娥记起昨天上午说过的话，就笑着问道:“是让平安直接给你，我们一起回去？还是，你还要再跟平安说几句话？” 秦淮茹伸手在她腰上轻轻掐了一下，又往前推了推，道:“你先回去吧，我有事问问他。” 娄晓娥笑了笑，看着刘平道:“那我先回去了啊。” 刘平点了点头，和秦淮茹一起帮她把自行车抬进了玄关。 等娄晓娥推着自行车进了倒座房院子，刘平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一头扎到了秦淮茹的胸前，叹气道:“今天累死我了。” 秦淮茹不知道是不是每次见他，他都是朝气蓬勃的样子，此时听他喊累，她竟是打心眼儿里感到心疼，甚至想着烧壶热水给他泡泡脚才好。 现实自然没办法给他烧水泡脚，她也想不出有什么能做的，就搂紧了他的腰，好让他轻松一些、舒服一些。 为了不打扰到他，她也什么都没说，但过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他拿手指头在身前轻轻的戳按起来…… 她第一个感觉是有些好笑，但可能是他刚才的疲惫让她心疼了，她稍停了一下就低声道:“你要是想就伸进去摸两下吧。” 刘平却道:“算了吧，大冷天的，一动衣服就进冷风。” 秦淮茹感觉自己好像哪里有些不对，竟因为他的些许体贴而感动，明明是让他占便宜的事！ 而且，她竟然还给出了“解决方案”:“没事儿，我解开个扣子，你从前襟里伸过去就不会进风……” 刘平哼叽了一声，道:“隔着衣服，没意思。” 秦淮茹感到脸上腾的一热，忍不住伸手轻轻捏住了他一只耳朵，然后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给你拧下来？” 刘平晃动脑袋想要挣开。 秦淮茹顿时感到身前一阵震荡，下意识的捏紧了他的耳朵。 刘平顺势抬头，贴到了她的唇上，她又感到胸中一空，整个人迅速软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唇分，两人相视一笑，都感到心情异常的平和。 刘平一边从兜里取出两张面票一边问道:“我今天回来得早，你都在这里等着了，天这么冷，以前也这样吗？” 秦淮茹接过面票，撇了撇嘴，道:“今天不是给你要面票吗？我刚吃完饭她就开始催，催了好几遍，当然来得早了。” 刘平摇了摇头，到底白天比较累，就准备回家了。 不过，想到昨天上午看到的景色，他又忍不住道:“你解开上面的扣子。” 秦淮茹瞬间感到心有些慌，但还是白了他一眼，将棉袄的第一颗扣子解开，又催促道:“你快点——” 然后看到刘平激动得两眼放光，又忍不住警告道:“你不许胡闹，咝——” 话未说完，刘平就已经把手从她脖领口伸了进去。 她瞬间睁大了眼睛。 片刻后，刘平从玄关走进了倒座房的大门。 随后，秦淮茹跟着走了出来。 她脸上看起来很平静，却总忍不住摸一摸棉袄最上面的扣子，又或者拉一拉棉袄，以防上面有褶皱，或者哪里不合适。 看到刘平那么自在的走在前面，她不由咬了咬牙，跟上去照着他的后背似锤似推的来了一下。 感受到他身体的反馈力，而且也不敢再和她“胡闹”，而院里的人家因为天冷也都关着门窗，她上前就又来了一下。 看他被“打”得步伐一乱，她既感到有趣，又感觉分外的解气。 刘平“拿”人家的嘴软，轻声道:“你轻点啊。” 秦淮茹嘴角露出了笑意，很快又收了起来:“哼，不给你点厉害瞧瞧，我看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可惜，从大门到垂花门只有几步远，从垂花门到中院大门距离也有限，感觉也没走几步就到了。 而且，中院大门两边是两间耳房，都住着人家，离着那么近，说话都不方便。 但想到一天的时间就只见刚才那么一会儿，现在两人就这么分开，她又感到分外的不舍和遗憾。 这时，刘平像是知道她的心情似的，略停下脚步，伸手抓起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然后才迈步向东厢房走去。 她看了他一眼，忽然感到心里一暖，那些不舍和遗憾瞬间烟消云散了，于是也跟着转身走向了西厢房。 她故意走得慢一些，等刘平进了屋，听到他们平淡却温情的说话声，才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屋，还不等她转身关上房门，贾张氏就迫不及待的满怀期待的问道:“怎么样？他给了咱们多少面？” 说完话，她同时也前前后后把秦淮茹看了一遍，确定没有看到带回来白面之类的东西后，瞬间变脸道:“他没给？” “你不是说能要回来吗？你要回来什么了？啊！” 秦淮茹吸了一口气，让脸上带上笑容，道:“妈，你也不想想，他下班回来，身上能带着面吗？” 贾张氏面色稍缓，想到刘平确实不可能带着面上下班，就强忍不悦，问道:“那他怎么说的？” 秦淮茹走到桌边坐下，先给自己倒了半碗开水:“妈，您别着急，先让我喝口热茶，大门玄关那里可冷了。” 在不知道结果前，贾张氏有气也不敢撒，只能忍着，但却打定了主意，这次秦淮茹要是没有要回来东西，她绝对不会轻饶了她——这两天，秦淮茹可是有点不听话了！新 秦淮茹喝了两口白开口水，这才从兜里取出那两张面票递了过去，同时解释道:“我原本想跟白面的，但他说昨天一大爷他们光顾着喝酒了，饭吃得少，白面只能给咱们七八两，但面票却是能给咱们两斤。” “我当时想的面票更合算，就选了面票，但您要是想直接要白面，我明天再找他，看看能不能换回来。” 这时，躺在床上的贾东旭开口道:“不用换了，就要面票！” 有面票，白面一斤才两毛左右，两斤才四毛，肯定比要七八两白面合算。 贾张氏也道:“对！我们要面票！” 说完她又不满的道:“哼，这么小就那么会算计，饭已经做出来了，又不是我不让他们吃的……” 秦淮茹知道贾张氏的性格，说了也没用，就想结束这次的谈话:“妈，时间不早了，明天得早起给东旭做饭，我们还是早点睡觉吧。” 听她提到贾东旭，贾张氏尽管心里的气还没发泄够，但到底拿回了两斤面票，而且天确实冷了，也就嘟哝着骂了几句，起身熄灯回到了床上。 秦淮茹脱掉棉袄钻进被窝，手下意识的放到了刚才被擒的团子上。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忍不住想起他当时的感叹:“好软，好大！” 第98章 秦淮茹告状，贾张氏蹲守 秦淮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了贾张氏刻意发出的咳嗽声。 她习惯性的睁开眼睛，努力撑起头向外面看了一眼，还一片漆黑。 按照“惯例”，这个时间贾张氏还允许她再稍微躺上一会儿，她就又躺回到了枕头上。 这会儿她的大脑还未完全清醒，但头一落到枕头上，脑海里莫名的又响起那句四个字的感叹:“好软，好大！” 她瞬间就完全清醒了。 可能是没有外界的干扰，在清醒的瞬间，她思维无缘的敏捷，忽然就想明白过来，他那四个字的感叹其实是一个感受的过程…… 忍不住再次回想那时的情形，想到那双发亮的眼睛和轻柔的动作，她骤然失重般加快的心跳、身体的发软以及掺杂其中的澹澹骄傲和要溢出来的喜悦，几乎就在眼前一样。 然后所剩很少的思绪也在想着这次真的“有些”过了…… 但和之前她总能找出诸如“他是想和她亲近”、“他就是调皮”之类放在其他人身上站不住脚，对他却能“适用”的理由，轻松为他开脱一样，这次“他很累”对她自己也足以交待…… 没办法，面对他时，她总是会处在一种只看他的人，对他做的事有没有“违规”却视而不见的状态。 更重要的是，她心里也喜欢和他“亲近”，她倒不想别的，只是希望她们能有更多的时间“亲近”…… “嗯——咳咳——” 贾张氏再次提醒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遐想。 她皱了一下眉头，抬头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原本按以往的习惯，她应该还能再多躺一会儿的，对贾张氏如此迫不及待的催促就有些恼火。 不过，思绪回到现实，大概猜到贾张氏对她这两天的表现不满意，想借此重新“立威”，但她总归要起来做饭的，多睡一会儿少睡一会儿还能怎样？ 没意思。 她就打了个哈欠，摸起盖在背子上的棉袄穿在身上。 但就在她系扣子的时候，贾张氏又咳嗽了两声。 这次她真的烦了，就停下了动作，转身看着里屋小声的道:“妈，你是不是受凉了？要是受凉了不舒服，我这去叫平安过来给你看看。” 贾张氏被噎了一下，对于她不像从前那样逆来顺受，还拿刘平来刺激她，都让她恼火不已。 但是，秦淮茹的话表面上没有任何问题，她只能不耐烦的道:“不用，我就是昨天水喝少了——东旭还在睡觉，你别说话了，只管起来做你的饭去吧。” 秦淮茹答应了一声，面上带着笑继续穿衣服。 下了床，她习惯性的拢了拢头发，又拉了拉衣服，然后低头看了眼领口，想到领口比较紧，忽然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把领口改大一些？ 一瞬间她都已经想到该如何改了，但很快又摇了摇头，赶紧把这个念头从大脑里赶走——他“犯规”，她可以纵容他，但总不能还主动的帮他“犯规”吧？ … 甩开这个念头，她一边整理被窝一边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要做什么，她从嫁进贾家就做，对主要必做的事项早都已经熟了。 比如，起床第一件事是倒尿盆。 因为整个四合院共用一个公厕，趁着今天起得早去倒尿盆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用排队。 不过，这两天傻柱总是借这个机会找她说话，如果现在去，既有可能会不和他遇到，那固然省去一个麻烦，但也有可能他还会追上来。 真要那样，大早上的别人还没起来，他追在她屁股后面说着话，两人一起去倒尿盆，让别人看到那个画面会不会传闲话？ 以她对四合院众人的了解，几乎不用多想就想到了答桉:肯定会！ 她在这个四合院里向来十分重视名声，平时都注意和院里所有的男性都保持着距离。 当然刘平除外。 但因为年龄的缘故，她平时和刘平热情一些，别人也不会多想，至于那些“亲近”的事，则都是在私底没人的时候做的，别人也看不到…… 但傻柱，因为他单身的身份和往常说过的话，却绝对在她最高级的防备之中。 想到这里，她干脆先忙活些别的事，准备等天大亮再出门。 贾张氏听到她一直在屋里没有出门，就又催促道:“你干什么呢？还不快去把尿盆倒了，好回来做早饭，耽误了东旭上班，你担待得起吗？” 秦淮茹想了想，感觉直接跟她明说比较好:“妈，我这两天发现一件事，我觉得还是得跟您说一说，您也帮我出出主意。” 贾张氏首先怀疑秦淮茹是想找话磨时间，但又了解她的性格，感觉她这样说可能真的有事，虽然仍旧不太高兴，但还是问道:“什么事？你不能干完活再说吗？” 秦淮茹道:“不行。这件事必须现在说。” 贾张氏原本因为她求她出主意，对她的态度稍微放缓了一些，此时听到她说话的语气，那丝缓和又被生气取代了:“哼！好，你说！我看看你到底什么事非得现在说！” 秦淮茹道:“妈，您知道现在是谁照顾后面老太太吗？” 贾张氏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她得罪了易中海那老东西，他还会让一大妈再伺候她？除了他自然只有傻柱了，反正他们都是一伙的——这个院里就没什么事能瞒得过我的眼睛！” 秦淮茹听到她后面的那句话，忍不住嘴角一翘，但很快又平复下来，同时手也从身前拿开。 贾张氏向来防备着傻柱，听她提到他就立即警惕的道:“你提他干什么？我告诉你，你给我离傻柱过多点，这件事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你要是跟他拉拉扯扯，哼，我就把你扔回乡下去！” 秦淮茹咬了咬牙，又是这样，她和傻柱从来没有什么，贾张氏却总是拿话威胁她！ … 她忽然想到，她那样“纵容”刘平，有没有因此报复贾张氏的原因？ 但想到刘平，她的心态瞬间平和下来，然后故意不满的道:“妈，您怎么这样说我？我什么时候跟他拉拉扯扯了？” 贾张氏马上质问道:“那你提他干什么？” 秦淮茹冷静的道:“我这不就是说这件事吗？” 贾张氏不耐烦的道:“什么事，快说！” 秦淮茹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但这两天我去倒尿盆的时候，总能遇到他——这事儿很难说是不是巧合，我也没办法说，但要是这会儿去再遇到了，别人看见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贾张氏蹭的坐了起来，怒道:“他肯定是故意的！” “这狗东西，我一早就知道他个光棍头子、死绝户不安好心，想打你的主意……” 秦淮茹等她骂完了才问道:“妈，那您说我现在该怎么办？是现在去，还是等一会儿再去？” 贾张氏伸手拿起衣服就往身上穿:“你现在就去。那狗东西如果还出现，就说明他就是故意的！那我肯定饶不了他！” 秦淮茹听她这样说，又略微有些后悔。 但是话已经说出来了，已经没办法拒绝，又想着傻柱要是每天早上都跟在她身边说话也不是事儿，就答应了下来。 贾张氏迅速穿好了衣服，然后催促秦淮茹:“你去吧，我在屋里看着。” 秦淮茹倒是希望前两天总是遇到傻柱是巧合，这样她既解决了隐患，也不用再生出事端。 但是，她刚走出门不久，傻柱就从后院追了出来。 &:还有一章，大概在九点前后。 第99章 贾张氏粪战傻柱，刘平出面 自从发现了这个能和秦淮茹说话的机会，傻柱就觉得他一开始的做法浪费了很多时间，倒不如先从聋老太太那里端了尿盆等她出来。 这样一来，一去一回的时间就都不会浪费了。 此时他迈开大步追上去，很快就追到了秦淮茹身后，然后就转身热情的轻声打招呼道:“秦姐，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早啊！” 秦淮茹无语的看着他，这次确定了，他就是故意的！ 但想到贾张氏就在门后面守着了，她不想一大早闹得满院不得安宁，而且刘平昨天晚上那么累，也要多睡一会儿，就拿歪头向家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同时加快步伐离他远一些以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什么时候起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完怕他不明白，又低声道:“快走！” 可能是这会儿院里没有其他人，傻柱异常的兴奋，他见她走开一些，忍不住又追了上去，同时笑道:“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说，咱们院里没人比你勤快的……” 因为他速度很快，等贾张氏发现时，他已经从她家门前跑过去了。 此时听到他故意讨好秦淮茹的话，愤怒的火苗顿时烧到了天灵盖，她再也顾不得别的，用力推开门，尖叫一声:“傻柱！” 然后就张牙舞爪的冲向傻柱，朝他脸上挠了过去。 傻柱被他仿佛怨鬼似的尖叫吓了一跳，大脑反应就慢了一拍。 现在天色又刚蒙蒙亮，他看到一个黑影扑了过来，下意识的就想一脚踹过去。 好在从西厢房的门口到他这边还有几米的距离，让意识到扑过来的是贾张氏，而以他的力量，这一脚踹过去，就算不给她开灵堂，恐怕也得进医院住一段时间。 进医院就意味着花钱，再以贾张氏的性格，还不得讹死他？ 他自然不敢真的踹过去。 但腿已经抬了起来，贾张氏也快扑到跟前，再想躲已经来不及。 他急切之间只能凭本能行事，端着手里端着的尿盆威胁道:“别过来！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泼你啊！” 贾张氏这会恨不得抓烂他的脸，哪里会听？ 看着她根本不停，一脸狰狞的向他抓过来，他下意识的就把手里端着的尿盆泼了过去。 啪—— 凭声音和手感，他就清楚的感到，泼出去的并不是只有液体…… 贾张氏被淋了一头，人就已经懵了。 稍微过了一两秒，感到脸上多出来一坨东西，加上冲进鼻子里的尿骚和臭味，她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再次尖叫起来:“傻——柱！” “你个杀千刀的！我要杀了你！” 傻柱虽然叫傻柱，但面对其他人的时候可一点都不傻，而且，他从小跟街头混混们打大的，很清楚这种时候绝对不能留在现场，最好的办法是先离开。 想到这里，他掉头就想往前院跑。… 但是，他能想到，贾张氏自然也能想到，即便想不到，也能看到他的动作。 而且，两人刚才几乎站到了面对面，贾张氏动作还快一些，第一下直接就抓到了他的衣服。 他年轻力壮的，手一撩就挣开了，然后马上继续要往前窜。 贾张氏看他要跑，急得不行，从脸上抓起一团粪便就扔了过去，砸到了他的肩膀上。 傻柱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后，气得骂道:“老不死的疯婆子，你要再敢乱扔，我就不客气了啊！” 贾张氏刚被泼了一脸的屎尿，现在又没能抓到他，气得要发疯一样，根本顾不得跟他说话，只是抓着脸上身上的粪便往他身上扔。 秦淮茹刚才还想上前拉架的，见状脸色一变，赶紧躲到一边，然后着急的劝道:“你们快别，别打了……” 傻柱连跳带跑的躲避“粪弹”攻击，有的躲开了，但“粪弹”被泡过，并不是固定成一团的，中间会散开，就还有不少被扔到了身上，他也是气得发疯，恶心得要死。 好在贾张氏的“粪弹”数量有限，等她没有了武器，他终于可以放心的跑掉了。 这时贾张氏也稍微缓了口气，见他要跑，顿时又尖叫道:“傻柱——” “你要敢跑，我就去，去你们厂里，找，找你们……领导！到时候我让你丢工作！” 她连续的叫嚷，易中海就被吵醒了。 他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听到贾张氏如此气愤，又说要去厂里找领导，他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必须要出面了:“柱子，你在干什么？” 他先冲外面吼了一声，就准备起床。 这时，外面的刘平叫道:“大爷，你不用动，我来就行。” 易中海听到他也被吵醒了，心里更加不痛快，但肯定还是想让他多睡会儿:“不用，你躺着吧，这事儿得我去。” 一大妈也道:“平安，你躺着，让你大爷去。” 易中海这会儿倒顾不上她对刘平的偏心了，只想出去把事情处理了。 外面刘平却道:“干妈，你别让我大爷动了，起得急了受了凉不是闹着玩的！” 一大妈忙道:“不用，你大爷身体壮着呢，不怕！你还在长身体，更容易受凉。” 刘平在外面笑道:“我穿衣服快，已经起来了，让我大爷躺着吧——干妈你也别动啊！” 看到刘平打开手电筒走了出去，一大妈见易中海拿着衣没有动，就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嗔道:“你这当家长的，该你的事儿，让一个孩子大冷天的去忙活，你怎么就不能？” 易中海却是满心感慨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看向一大妈，轻声问道:“这么多年了，你能想到咱们俩还有这一天吗？” 一大妈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做梦都想不到啊！” 感叹了一句，她又推着他道:“别说废话了，赶紧起床，他们没有一个省事儿，别再让他们为难着平安。” 易中海确实也放心不下刘平，于是继续开始往身上穿衣服，同时也在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以防贾张氏他们发疯再把火发到他刘平身上。 这时，刘平拿着手电筒走出了房门。 他其实也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因为什么一大早闹起来的，但想到他们之间的恩怨，闹起来也很正常。 稍微往前一靠，他就闻到了空气中的屎臭味。 再拿手电筒照到傻柱手里空着的尿盆和贾张氏那一头一脸，他就知道刚才她为什么叫得那么惨烈了…… &:书友们，求推荐票啊，最近几天大家都不怎么积极了。。。 第100章 刘平断案 看到秦淮茹身上干干净净的，他直接吩咐道:“嫂子，你先带你婆婆回家洗一洗，换上干净暖和的衣裳，这个天气容易受凉，得了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贾张氏吃了这么大的亏，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哪里恳就这样放走傻柱:“我不走！今天不给我个交待，谁来都没用！” 刘平根本不搭理她，而是转向傻柱，道:“柱子哥，你看你把院里弄成什么样了？别的先不说了，你赶紧回家拿簸箕把院里收拾干净！” “其它的事，你们俩忙完再说！” 秦淮茹这时强忍着恶心走到贾张氏身边，道:“妈，咱们先回家换衣服吧？” 贾张氏确实受不了一脸的屎尿，而且这会正是一天最冷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头脸发寒，鼻子有些不透气了。 “行！我先回屋换衣裳！谁要是放走他，我就找谁，跟他没完！” 见贾张氏往回走，傻柱松了一口气，然后恨恨的对刘平道:“她就是一个疯子！” 刘平摆了摆手，道:“行了，你也赶紧回家换衣裳，再把院里收拾干净，快去吧。” 傻柱衣服上被贾张氏拿“粪弹”甩了好几处，加上尿盆里剩下一些也沾到了他的衣服裤子，他自然也受不了，就顾不得再说别的，赶紧回家去换衣服了。 两人都有气，很快贾张氏洗干净头脸换上衣服重新出来，傻柱也把院里收拾干净了。 这会儿前院后院都来了些人看热闹。 刘平让他们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这种事原本很容易扯皮个没完的，但有他压着，先让一个说，再让另一个说，很快就弄清楚了她们今天是怎么打起来的。 他向易中海示意了一下，开口道:“大家一会儿都还要上班，这件事就先听我说两句，你们要是愿意听就听，不听，晚上回来再让我大爷他们处理。” 说完，他看向傻柱，道:“柱子哥，你现在照顾老太太，这是好事，但能不能换个其它的时间去倒尿盆？” 傻柱好不容易找到和秦淮茹接触的机会，自然是不愿意的:“凭什么？我倒个尿盆难道还要看她们的脸色，哪有这样的道理？” 贾张氏一听顿时怒道:“他就是故意的！大家都看到了，他个光棍头子，每天非要和我们家淮茹一起去倒尿盆，不是打我们家淮茹主意是什么？” 因为关系到傻柱，聋老太太这会儿也过来了，听到贾张氏的叫嚣，她一拄拐棍，叫道:“什么叫故意的？柱子每天都要上班，难道还非得等你们，他不上班的吗？” 刘平沉声喝道:“都住口！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扯皮！” 说完他又转向傻柱，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换时间吗？” 傻柱看向他，想到自己这么大一个人，被他一个半大小子当着众人的面质问，顿时生起了一股怒火，然后挺着脖子就要开口反驳。 “好，看来你是不愿意了。” 刘平却根本不给他机会，他转向秦淮茹，道:“嫂子，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街道办，把情况跟王主任汇报一下。” “骚扰已婚妇女，即便看着我大爷他们的面子，判不了流氓罪，不会让你吃花生米，但劳改个几个月却是少不了的。” 他话音一落，全场顿时静得连根针都落地都能听到了。 贾张氏很快反应过来，马上大叫道:“对！对！他就是耍流氓，我们告他去，让他去吃花生米！” 聋老太太也慌了，忙叫道:“什么耍流氓！柱子做什么了？他给我倒尿盆，是敬老的表现，怎么就耍流氓了？” 刘平却不接话了。 她赶紧求助的看向了易中海:“老易，你说几句话啊！”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看向傻柱，问道:“咱们都是一个院的邻居，平安让你换个时间，也是不想大家误会，你跟我说，你能换个时间吗？” 这会儿傻柱真的快吓傻了，哪还敢再强硬？ “换……我可以换……” 刘平这才继续开口道:“那我再说第二点。柱子哥，你拿尿泼贾大妈，这是事实，别的就不说了，考虑到现在的天气，贾大妈都有可能会感冒，这样，你拿出半斤鸡蛋和一斤白面，给她压压惊，这事就算完了，如何？” 这次虽然出了东西，但傻柱却知道刘平是“向着”他的，否则以贾大妈的性格，就算没生病，也会跟他闹个没完，真要是生了病，那他且等着出血吧！ 于是他赶紧叫道:“我，我没意见。” 贾张氏听到有半斤鸡蛋和一斤白面拿，先是一喜，但很快又不满的叫道:“不行！他拿那么脏的东西泼我，半斤鸡蛋和一斤白面绝对不够！” 聋老太太一拄拐棍，沉声道:“你想要多少？你别不知足，是你先要抓他的脸，柱子没办法才泼的你！” 在整个四合院，之前因为易中海的庇护，她谁都不怕，跟谁都敢撒泼骂仗，唯独聋老太太除外。 因为聋老太太是院里年龄和辈分最长的人，而且和易中海关系也更近，她要是敢冲着她撒泼，聋老太太可是敢直接拿拐棍打她，而她却不敢还手的。 当然，现在这么好的机会，让她放弃，她也不甘心，于是叫道:“最少一斤鸡蛋，两斤白面！少了我绝对不会答应的！” 刘平看向傻柱，问道:“柱子哥，你同意吗？” 傻柱刚才被“流氓罪”和“吃花生米”给吓坏了，与之相比，多半斤少半斤鸡蛋、多一斤面根本不算什么事——他一个厨子，最不缺的就是吃食。 于是他忙不迭的答道:“同意。我同意！” 贾张氏一听又后悔起来:傻柱答应这么痛快，她肯定是要少了！ 早知道她应该要两斤鸡蛋和三斤白面的！ 而且，是傻柱那个狗东西想打秦淮茹的主意，还一大早泼了她一头一脸的屎尿，多赔给她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么多人都看着呢，她也不好随意反悔，聋老太太更不会答应。 尤其刘平站在那里，虽然从头到尾说话都没有多大声，却让她不敢随意造次，最终只能把改口多要的念头压了下去。 刘平道:“这样的话，你们两家的事就算了了。贾大妈，我再提醒你一句，一会儿回去烧点姜汤喝，你要不注意，真的得了病，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就不能再找柱子哥的麻烦了，明白吗？” 贾张氏撇了撇嘴，真要是得了病，她自然想让傻柱“负责”。 但是看到刘平定定的看着她，她莫名的感到心虚，而易中海的脸色也越来越严厉起来，她只能不情愿的答道:“我知道了！” 刘平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易中海，道:“大爷，往常她们这种吵闹打架，不团结，又破坏环境卫生的行为，咱们院里一般会怎么处理的？” 易中海知道，这是刘平给他作为院里一大爷表现的机会，想到他这样贴心，他只觉得神清气爽:“这个嘛，一般会罚他们打扫全院的卫生。” 刘平道:“那您看他们这……？” 易中海严肃的道:“多的我也不多说了，就罚你们两家各打扫半个月的全院卫生，你们有意见吗？” ps:一百章了~~ 来来，书友们，咱们投张推荐票和月票庆祝一下吧~~ 第101章 易中海善后 打扫院子里的卫生，傻柱并不把这点活放在眼里，但是，被罚这件事却让他却感到丢面子。 在他看来，他弄脏的地已经收拾干净了，和贾张氏的争吵又只是他们两人的事，凭什么还要罚他们？ 但因为一直以来易中海对他很是照顾，他也不好直接反对，于是，他抬头看向了贾张氏，却是想到，以贾张氏一点亏不能吃的性格，愿意接受被罚才怪。 果然，贾张氏不乐意的道:“凭什么还罚我？我被泼了一身屎尿，我吃着亏呢！而且，是傻柱那狗东西打我们家淮茹的主意，否则我也不会跟他吵起来！” 傻柱这时头看向一边，吭吭吃吃的道:“地脏的地方我刚才不是已经打扫干净了吗？” 刘平再次开口道:“别吵了！看来你们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被罚——让你们打扫院子，一方面是因为你们弄脏子院子，还影响了大家休息，另一方面也是想让你们好好想想，咱们都住在一个院子里，平时该怎样团结和互帮互助的相处，而不是因为一点小事就不管不顾的吵架。” 易中海见贾张氏和傻柱刚跳出来反驳，挑战他做出的决定，刘平就出面帮他，心里那叫一个熨帖，想不夸他都忍不住了:“你们俩，让我说什么好！你看看你们，一个当奶奶的人，一个也是工厂厨房的班长，都不如一个刚上班的孩子懂事！” 贾张氏嘴一撇，心里想着他们是一家的，肯定都帮着对方说话，她自然不服气。 刘平见状又道:“这件事你们可以趁着白天想一想，要是不同意的话，等晚上回来召开全院大会决定也不迟。另外，如果都同意，我建议一人做事一人当，责任到人，否则起不到教育的作用。” 易中海还没说话，聋老太太就已经拄着拐棍附和道:“对！谁犯错谁受罚，绝对不能找别人替，否则还怎么受教育？” 包括她在场的众人很清楚，如果不定下来，贾张氏肯定会让秦淮茹替她干活，而她又认为这次傻柱被刘平当着众人的面训斥，还受罚，都是贾张氏闹出来的，烦透她了，自然不想看着她“逍遥自在”。 秦淮茹忍不住看了刘平一眼，心里想着，他是想着她的……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瞬间安定下来。 对这个结果，贾张氏自然是不满意的——怎么说着说着还要她亲自扫半个月的院子？ 聋老太太哪里肯让她得逞，直接拿拐棍拄着地冲易中海嚷道:“老易，你是院里的一大爷，你说句话吧。” 易中海看向在场的众人，问道:“大家的意思呢？” 贾张氏以前仗着是四合院最早的住户，后面又有易中海护着，在院里一直嚣张跋扈，和众人的关系极差。 现在都知道她和易中海的关系变差了，没有了顾忌，自然没人会向着她，都表示赞成。 贾张氏气得要死，但现在和往日不同了，她也没有底气再和所有人对着干，只能冲易中海道:“老易，你知道的，我有头疼病，干不了重活……” 易中海摇了摇头，道:“扫地也不是什么重活，平安说过，适当的活动反而对身体有好处。再一个，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是让你们通过这件事都好好反思反思，想想该怎样维护咱们院里的团结。” “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这样定下了。” 易中海毕竟当了四合院这么多年的一大爷，他既然这样说了，结果基本上改变不了了，傻柱只能答应了:“我没意见。” 贾张氏见他丝毫没有之前维护她的意思，其他人也没人帮她，也只能授受。 易中海见状又看了刘平一眼，见刘平微微向他示意，他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脸上忍不住带上了笑意，然后冲着众人道:“行了，大家都赶紧回家收拾吃饭，准备上班吧。” 众人一大早虽然被吵了起来，但看了一场戏，接下来一个月还不用打扫院子，都笑呵呵的散去了。 易中海见傻柱也要走，则把他叫住了:“你先别走，我跟你说几句话。” 傻柱停下了脚步，但刚被他罚了，心里有些别扭:“说什么呀？一会儿还得上班呢！” 易中海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走到了东厢房的屋头，他也只好跟了过去。 等他走到身边，易中海皱着眉头责备的问道:“柱子，你刚才怎么回事？你没看出来平安是在帮你吗？” 傻柱没想到他说出这种话来，忍不住带气的道:“帮我？刚才那么多人，他训我训得跟狗一样，还是帮我？真当我傻吗？” 易中海冷着脸道:“看来你果然没看懂。” 傻柱不服的道:“没看懂什么？” 易中海压低声音道:“你也不想想，那位是好说话的人吗？他如果不显得对你严厉一些，让她闹大了，你还真想去吃免费的窝窝头啊？” 傻柱梗着脖子道:“他要不说，她们哪里想得到……” 易中海直接打断他的话:“她们想不想得到有什么区别？只要闹大了，让街道办和厂里知道了，结果不一样吗？” 傻柱迟疑了一下:“这个……” 他不确定会不会真的发展到那一步，但真要发展到那一步，后果却的确让他惊惧。 易中海又道:“平安因为在街道办上班，懂这些，所以上来就让你换个时间帮老太太倒尿盆——只要这件事一解决，贾家想找你麻烦都没有道理了，事情就解决一大半了！” “现在你还认为他是给你难看的吗？” 傻柱自己知道自己的打算，听易中海提到这件事，首先就有些心虚。 好在只是说这件事本身，并没有问他自己的想法，他也想尽快把这事儿遮过去，就点头道:“这个，我刚才光顾着生气了，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易中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以后遇到事情你多想想，别那么冲动。像这次，她找你麻烦，你跑开就是了，干嘛拿……泼她？不泼她，还能闹起来吗？” 傻柱嘴角扯了扯，他要是能跑早就跑了，问题是贾张氏根本不给他机会啊…… 他们正说着话，一大妈走出来对易中道:“饭做好了，快回来吃饭吧——你们俩也是，有什么话不能等下班再说？” 易中海想说的话都说得差不多了，听一大妈说完他就邀请傻柱道:“走吧，你跟我回去垫巴点吧。” 傻柱摇了摇头，道:“我这会儿没胃口。你赶紧回去吃吧，一会儿我要是饿了，在厨房里随便找点什么吃两口就行了。” 易中海点头道:“行，我就不让你了。你也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别耽误了上班。” 随后他走回到家里，就见一大妈和刘平已经把早饭端到桌子上。 见他回来，一大妈一边递给他一双快子一边问道:“你不回来吃饭，跟傻柱在外面说什么呢？” 易中海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认真的对刘平道:“平安，你记住，以后得罪人的事情让我来做，我是院里的一大爷，说什么都是应该的，说错了也没关系。” “你不同，你是街道办的干部，得注意影响。就算你做事是出于公心，但别人却未必记着你的好，反而得罪人。而且百人百心，总有照顾不到的人，他们要是传出什么闲话，坏了你的名声就不值得了。” 刘平知道他是关心他，听他说完就笑道“没事儿的，大爷，我现在年岁小，不怕犯错。再说了，有您护着，我哪里真出了问题，您肯定也会帮我想着——刚才您就是在帮我安抚傻柱吧？” 易中海被他说得很有成就感，心情大好，但还是劝他道:“咱们是一家人，我不护你护谁？但你也得听我的话，得罪人的事能不做就不做，非要做的话就交给我来做。” 刘平今天之所以出面，除了想尽快解决争端，不要影响了一会儿上班，其次也是为了给众人留下他“不讲情面”的印象，算是“立威”，以后就能少很多麻烦。 当然，这件事现在没必要跟易中海和一大妈说，他就点头道:“行，以后遇到事我先跟您商量。” 易中海笑骂道:“臭小子，你可得记住了。” 一大妈催促道:“行了，别光顾着说话，吃饭吧。” 第102章 一大妈虽然不让两人说话，催他们先吃饭，但她自己却忍不住说了起来。 “对了，昨天老曹不是跟我们说，这个周末他就把房子清出来吗？” 易中海知道她想说什么，就点头道:“嗯，他昨天是这样跟我说的。另外，王主任也帮我们找了干装修的人，我看看这两天就跟他谈一谈，好把事情定下来。” 一大妈道:“你上班就别瞎耽误功夫了，你告诉我是谁，我白天时间多，我去找他吧。” 刘平忙道:“别。这两天风大，您就别出门了。大爷您也不用管，我白天得出门巡察，去找董老六的事就交给我吧。” 一大妈马上反关注点放到了他白天要出门这件事上:“啊，你现在白天不在街道办的办公室坐着上班，还要出门吗？” 刘平笑道:“干妈，您不知道，这两天其他街道办的同事去我们这窜门，一天下来说得口都干了，还不如在外面跑省心省力，我正好借这件事出去躲躲。” 一大妈皱着眉头埋怨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也怨我，光想着给你织个毛衣，应该先给你织个围脖的……” 刘平忙抱了抱她，笑道:“干妈，您之前已经给我织了线裤，做了棉裤、手套和帽子，时间都花我身上了，我都快穿不过来了，您呀，也该关心关心我大爷了。” 易中海配合的叹了一口气。 一大妈顿时气笑了:“你那么多衣服，不够你穿的吗？” 易中海忙道:“够，够！不用管我，我有衣服穿。” 一大妈满意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头对刘平道:“晓娥送了我一条围巾，一会儿你戴去吧。” 刘平忍不住笑道:“干妈，您看哪家小伙子戴围巾的？” 一大妈担忧的道:“那怎么办？这两天风大，天又干，你在外面跑，皴了脸多受罪啊——对了，你多抹点雪花膏吧！” 刘平好笑的道:“干妈，您真的要把当闺女养了。” 一大妈认真的道:“你不是说，抹雪花膏脸上不会皴脸吗？” 刘平忙答应下来，道:“行，我听您的，我抹。快吃饭吧，再不吃就凉了。” …… 刚才一大妈不用管院子里的乱子，有时间做早饭，但作为当事方，秦淮茹得陪着贾张氏，自然做不成饭了。 为了不耽误贾东旭上班，就给他钱和粮票，让他去外面买着吃。 秦淮茹记着刘平的话，又给贾张氏烧上姜汤，然后才有时间去把尿盆倒了。 在去公厕的路上，正好碰到了因为贾张氏和傻柱干仗，起得比往常早很多的娄晓娥回来。 让她没想到的是，等她倒完尿盆，上完厕所出来，娄晓娥竟然在原地等着她。 “你怎么没回家？” 娄晓娥微笑道:“回家也没事情做，遇到你了就等会你呗。” 秦淮茹想到刚才发生的事，忍不住微微叹了一口气:“娥子，刚才让你看笑话了……” 娄晓娥正色道:“淮茹，你别放心上，又和你没关系，都赖傻柱，他要早按平安说的做，哪里会闹出这个乱子？我看他本来就心术不正！” 因为刘平跟她说了聋老太太的算计，连带着她对傻柱都没有好感了。 秦淮茹作为女人，傻柱天天往她身边靠，他什么心思，她不说一清二楚，但也能感觉得到的。 偏偏她不管怎么说怎么做、使什么样的脸色，都没能让他知难而退，否则也不会跟贾张氏告状了。 但结果也闹了刚才那一出。 此时听娄晓娥这样说，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娄晓娥笑道:“你叹什么气啊，闹一闹也好，有过这一次，他应该就不会再纠缠你了，这是好事！” 然后她又压低声音道:“另外，从这件事上也能看得出来，平安是关心你的。” 秦淮茹忍不住心里一甜，但为了不被娄晓娥看出什么端倪，又很把这份心情压在了心底，然后平静的道:“你别乱说。他是要当干部的人，做事讲究公正，谁是谁非分得很清。” 娄晓娥拿胳膊碰了碰她，嗔道:“你跟我还做什么假？他要不关心你，怎么还专门说那个‘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话？” 秦淮茹感觉有些招架不住了，正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就看到曹吉利在往一辆小推车放被子，就往他那里一指，问道:“曹大爷这是干吗？要搬家吗？” 她自然知道刘平买了他的房子，但之前不是说年后退休再搬到他儿子那里住吗？ 娄晓娥却是听刘平说过这件事，见秦淮茹还不知道，就嘴角含笑的解释道:“这个呀，也是轧钢厂给他奖励的一部分。我听平安说，轧钢厂给曹大爷腾出一间宿舍住着，好让他这边能早点装修房子。” “这对曹大爷也是一件好事，住厂里的宿舍，大冷天的不用上下班来回走，还有集体供暖，多打点饭就不用再做饭，他能省很多事呢。” 秦淮茹看着曹吉利的房屋，忽然想到，他今天搬走之后，房子空下来，以后再和刘平说什么事，就不用在玄关那里吹着冷风了等他了。 而且，他要是想摸团子，也不用担心把手伸进去往衣服里面带风了…… 她很快意识到娄晓娥还在身边，忙压下脑海里翻腾的思绪，道:“嗯，曹大爷住厂里确实比住这里方便多了……” 她感觉心有些乱了，也不知道接下来和娄晓娥还能说什么，而且，看时间，刘平应该也快吃完饭了，她还能在他离开前说几句话。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好好的，但知道曹大爷要搬到厂里住，突然很想和他说说话。 “娥子，我还得回去给我婆婆烧姜汤，我先走了啊，等有空我们再聊。” 已经快到中院门了，离贾家本就不远了，娄晓娥就笑道:“好啊，我也该回去洗漱了。” 秦淮茹点了点头，加快步伐向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她先把贾张氏的衣服拿到洗衣槽，把表面的脏物冲掉，再泡进盆子里，再把盆端到西厢房的窗下——贾张氏在她嫁进来后就再没洗过一次衣服，她没办法，只能动手去洗，却不想让刘平看到了影响心情。 在做这些的时候，她就注意着东厢房的动静，等到她洗漱完，刘平他们正好吃完了饭。 看到易中海两人和之前一样一前一后的走出来，她先冲易中海有些为难的笑了笑，然后冲后面的刘平叫了声:“平安——” 易中海知道她这会应该是为刚才的事难为情，叫刘平则可能是有些话不好对他说，先跟刘平讲，又或者是向刘平表示——刚才刘平让贾张氏亲自打扫院子，确实帮了她。 于是，他就推上自行车，向外面指了指，道:“我在大门外面等你。” 说完他就推着自行车走了。 刘平走了过去，笑着问道:“咋了，叫我有什么事？” 看着鲜活的站在自己面前，脸上带着笑，说话声音透着亲近，秦淮茹顿时感到心情好得像是花朵绽放盛开一样。 她借着用手背挼顺耳边的秀发看了下身后没有人走过，然后忍住嘴角的笑意道:“刚才……谢谢你啊！” 她强忍住异样的情绪，没好气的看着他，压低声音道:“你，大白天的，你给我老实一点！” 刘平一本正经的道:“我哪里不老实了？是你根本没诚意好不？” 秦淮茹轻啐了一下，嗔道:“你就坏吧！我怎么没诚意了？” 刘平道:“有诚意就只嘴上说啊？我是老实人，喜欢实在的。” 秦淮茹明明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想要什么实在的？” 刘平向她露齿一笑，道:“要不，我给你演示演示？” 秦淮茹看到他的手一动，想到他在这里，一大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走出来，她顿时只觉得一股凉气冲到头顶，魂都要吓掉了。 她再也顾不得别的，忙道:“五次！让你……像昨天那样，那样五次，这总行了吧？ 她对他的要求真的没有抵抗力，实在拒绝不了…… 因为上次许出拥抱“欠债”，她从一次提到三次，最后他的要求是五次，这次她干脆直接就许出去了五次。 她原以为他该满意才是，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一张嘴就像是放高利货似的道:“五次哪里够？最少十五次！” 她其实知道，五次和十五次应该差别不大，她可不相信她还按数还完了，他就不抱不摸了，但还是忍不住嗔道:“十五次，你，你要得也太多了！” 刘平表面严肃认真的道:“我是有依据的，你想想，如果不是我，你得扫半个月的院子吧？一天一次，多吗？” 她只好压制住翻腾的思绪，轻声嗔道:“你怎么这么坏呢！” 刘平不满的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说的话难道没有道理吗？我说得多清楚呀，一天一次，明明白白，童叟无欺，你该叫我一句刘大善人才是！” 秦淮茹被他说得差点笑出声来，但西边屋里是她婆婆，东边屋里是刘平的干妈，她肯定不能笑出来，只能强忍住。 强忍笑意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她就咬着唇，没好气的道:“就你？刘大善人？你哪次都坐地起价，这次更是翻了好几倍，那些资本家都没你狠好不好！” 刘平眼睛里带着笑意的道:“你这话我就不认同了。上次可是你亲口同意才定下的——你说我是不是都是跟你商量好了才定下的？” 秦淮茹忍不住想到第一次在大门玄关那里等他，眼看着一大妈拿着手电筒就要过来了，他还抱着她不放，她敢不答应吗？ 但这些道理她哪里好意思说出来？ 再说了，她即便跟他争辩，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她们现在就在天井里，一大妈随时都可能出来，一大爷又在门外等着他了，她哪里又有那么多时间？ “你……你就坏吧！上次五次就算了，这次直接十五次，你的心怎么这么黑？” 刘平一副受伤的模样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就问你，一天欠一次，这个要求过分吗？是不是有理有据？” 秦淮茹看到他作怪的模样，真的很想在他脸上掐上一把，但大白天的，她肯定不敢做任何的动作。 她又忽然想到，不说时间退到三个月前，就是倒退个二十来天，她拧他的脸、扭他的耳朵还真不怕别人看到，但现在反而要刻意保持距离了…… 脑海时飞快闪过这个念头，她的注意力重新放到刘平身上，又想到他刚加入易家时眼睛清澈、整个人透着清新气息的模样，忍不住“恨恨”的瞪着他道:“我早怎么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 紧接着又想起来，她那天晚上突然主动抱他，或许也是受到了那次帮她晾衣服时，他使坏把她拽过去，和他抱在一起的影响…… 但她一点都不后悔，反而感觉那是一个美好的开始。 正是从那天开始，她和刘平的关系变得更亲近了。 以至于那天晚上发生贾张氏打她耳光，逼她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提一个必然丢面子的事，此时在她心里的记忆也变得很澹了。 这时，刘平好奇的问道:“哎，嫂子你说说，我是怎样的人？”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道:“你就是一个小坏蛋！” 刘平站直身体，道:“好，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就不装了！十五次只是本身的价格，少一次都不行，而且还要算上利息——就按一天一次算，我觉得这个价格是很合理的。”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一天一次，岂不是她永远也还不完？ 同时，她又从这样“苛刻”的条件里接受到了某种隐晦的的承诺……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变成了棉花一样了，又绵又软，但心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定。 对这个条件，她自然想答应下来，但又感到嘴巴像是被蜂蜜粘住了一样，根本张不开，结果脸上还保持着刚才白他的模样。 刘平见状，眼睛一转，笑道:“嫂子，你要答应我，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如何？” 秦淮茹看了他一阵子，眼睛转向了另外，然后有些懒懒的道:“你想说就说呗，我又拦不住你。” 刘平笑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秦淮茹微不可察的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刘平往她身边靠近了一些，轻声道:“嫂子，你知道吗？ 第103章 死盯傻柱，却被刘平偷了家 秦淮茹听得一愣。 她原本想听他能说出什么秘密呢，没想到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第一次听到这种说话的方式，一时间困惑住了，忍不住转头询问的看向了他。 刘平说完则向她一扬手，道:“嫂子。我去上班了啊。” 秦淮茹想叫住他，问他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但她虽然一时间没有听懂，但“奈子”两个字却是听清了，直觉中感到那句话不好直接问出口来。 看着他的一身朝气的大步走出中院大门，她转过身，一边涮刷牙的杯子，一边默默念叨这句话，想着这既然是他的秘密，那到底该是什么意思。 汉语有个十分强大的能力，那就是词序错了，很多时候并不影响阅读和理解其中的意思。 她念叨了几句，忽然就想明白了那句话正确的语序:我满脑子都是你。 她也立即想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了: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才有了那个想法。 一瞬间，她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但莫名的，又感觉到一份难以言说的心慌喜悦。 这时，忽然听到傻柱推开房门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很清楚自己的脸这会儿一定红得厉害，就赶紧放下杯子，用冷水洗了几把脸，好给脸降降温，免得被他发现了。 傻柱一眼就看到了她，因为刚发生过早上的事，他原本是有些顾虑的，不由的在原地停了一下，但转念又一想，他只是早上倒尿盆的时候不要和她一起去，现在上班他还用刻意躲着她吗？ 完全不用。 想到这里，他反而加快步伐走了过去。 秦淮茹发现他在快速靠近后，就抹了一把脸，拿起杯子低头急匆匆的往家里走了。 傻柱看着她娇艳的脸蛋，眼睛都像是给粘住了，他忍不住想打招呼，但不等他开口，她就已经快到门口了，这时候再开口，贾张氏说不定又会像只蛤蟆一样窜出来和他吵架…… 想到那种场面，他只能悻悻的把想说的话咽回了肚子里，然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秦淮茹推门走进屋里，就看到贾张氏已经喝完姜汤回被窝里躺着了。 她放轻动作，放好毛巾牙刷等洗漱物品，准备做早饭。 贾张氏根本没睡，她听到秦淮茹进来，就开口问道:“刚才外面是不是傻柱那个狗东西？” 秦淮茹知道她想问什么，就直接回答道:“是傻柱。他正好出门上班，我看他要过来，就赶紧回来了。” 贾张氏骂道:“那个狗东西是什么样的人性，我清楚得很，他肯定还不死心！你以后给我躲着他远点，听到没有？要是让我知道你和他……” “妈！” 这种话秦淮茹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她自是感到厌烦，但她不想和贾张氏吵架，还是只能耐着性子保证道:“这些话您不说我肯定也知道，嗯，我以后见了他就躲得远远的，你放心好了！” 贾张氏对她的话也不满意，总感觉她心不诚，但这次提到傻柱只是正好听到了他的动静，而且经过早上那一闹，她相信短时间内应该还是有效果。 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知道就好——总之别让我听到什么不好的话！” “对了，你今天怎么洗漱这么长时间？” 秦淮茹撇了撇嘴，她刚才叫住刘平的时候，贾张氏肯定听见了，现在还非装着不知道:“妈，我刚才跟平安说了会儿话。” 贾张氏马上问道:“你和他说什么话？你们说什么了？” 秦淮茹一边忙活着把锅坐到炉子上，一边开口道:“也没什么，刚才洗漱的时候正好碰到他去上班，想到今天早上他帮了咱们，我就感谢感谢他呗。” 贾张氏顿时不满的道:“感谢他干什么？我们又不欠他的！” 秦淮茹低头看着炉子的锅，她现在很不喜欢别人说刘平的不好。 而且早上他又确实帮她们解决了问题，听到贾张氏一点不知道感恩，她马上就有些不喜，缓了一下才恢复过来:“妈，话不能这么说。您想想，从今以后傻柱不再纠缠我了，是不是他出面解决的？” 贾张氏马上挺着脖子叫道:“什么叫他解决的？没有他，我自己也能让傻柱那狗东西吃不了兜着走，让他不敢再打你的主意！说不定还能把他逮进去，让他吃窝窝头去……” 她被刘平“害得”要扫半个月的地，对他只有气，哪里愿意承认他的好？ 秦淮茹深吸了口气，又耐心的给她分析:“妈，平安要是不说，咱们也不知道他到底犯的什么错不是？” 贾张氏瞪着眼睛道:“怎么想不到？就算想不到，我闹到轧钢厂，厂里的领导不一样知道？” 秦淮茹和贾张氏生活了这么多年，很清楚她“世上只有别人欠她的”性格，既然了解这一点，如果是别的事，她可能早就放弃和她争论了，但事关刘平，她却不愿意顺着她了。 “妈，你是怎么想的？咱且不说院里的三位大爷会不会让您闹到厂里去——那样会显得他们办事不行，没有面子，真要让他们处理，他们能和平安一样懂那么多吗？最后能不能让傻柱听话都不一定！” 贾张氏冷笑道:“怕什么？如果处理得不能让我满意，我就闹到厂里去！” 秦淮茹冷静的道:“妈，我话没说完，你听我说完——你是可以闹到厂里去，但那样咱就会得罪院里的三个大爷了。而且，真要闹到厂里，东旭就在厂里上班，您想过厂里的人会怎么议论他吗？” 以她对贾张氏的了解，知道这样说很容易让她恼羞成怒，然后把火烧到她身上，于是很快又温和的道:“妈，你看现在多好，什么事在咱们院子里就解决了，平安还让他补偿了你一斤鸡蛋和两斤白面。” 贾张氏原本确实恼了，但听她提到鸡蛋和白面，她的怒气又降了下来:“那你也不用感谢他！他要懂事儿的，就应该知道，全部是傻柱的错，怎么还要罚我？这不是黑白不分吗？” 然后又不满的道:“只罚了一斤鸡蛋两斤白面，补偿少了！” 秦淮茹知道她这样说已经是同意她的话表示了，她自然也不想和她争吵，就温和的劝道:“妈，你也不要再生气了，等从傻柱那里拿来了鸡蛋和面，我给你做鸡蛋汤喝。” 贾张氏嘴非常馋，听她提到鸡蛋汤，不由咽了口口水，但还是不忘警告道:“让东旭去拿，不用你去！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记住，以后话都不许跟他说！” 秦淮茹无语，却又忽然想到，贾张氏对傻柱日防夜防，盯死了他，但其实，即便她不问，为了自己在院里的名声，她也会离傻柱远远的。 反倒是贾张氏根本不关心的刘平，不声不响就把“家”偷了…… 想到刘平，她又不由想到，可惜现在没有借口去找他，否则晚上还能先还他一次…… 而见她不说话，贾张氏又沉声喝道:“你听到没有？” 秦淮茹暗暗摇了摇头，道:“我听着呢。” 贾张氏不满的哼了一声，等了一下，又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我感觉这会儿头有些发沉，你看看能不能找……他说一声，这两天你先替我一下？” 秦淮茹:“……” ps:书友们，求推荐票呀…… 第104章 刘平耍流* “大爷，你和孙大叔聊什么呢？” 刘平走出大门，看到易中海正和后座房的孙守钢聊天就随口问了一句，也相当于和对方打招呼了。 易中海向院里看了一眼，道:“没什么，这不是等你出来嘛，就随便说了会儿话。” 然后他骑上车，等刘平轻松的坐上后座，又转头对刘守钢道:“我得先送平安，我们先走一步了啊。” 孙守钢扬了扬手:“走吧，走吧。” 易中海转身往前骑了一段距离，又问刘平道:“刚才老阎是不是找过你？” 刘平笑道:“呀，大爷您在前头，是怎么知道的？” 易中海哼了一声，道:“刚才我出来的时候，他就问我你怎么没一起走，我就知道他要找你了——他都跟你说什么了？不过你记住，他不管说得再好听，要找你办事都别答应他。” 刘平道:“他是找我办事吗？怪不得一直跟我说好话，还说我早上的事办得对，就该维护院里的团结，邻里之间就该和睦相处，又说什么大家住在一个院里，都知根知底，是自己人什么的。” 易中海这下真的怒了:“嘿，这个阎老抠，主意都打你头上了！平安，你记着，他要是冲着你说好话，那准没好事儿，你一定要防备着点！” 刘平答应道:“嗯，我会注意的，他要是找我办事，我肯定得会先跟您商量的。” 易中海不由咧嘴一笑，对这个回答是既放心又满意:“这样就对了。到时候不管他打什么主意都算计不到你。” 刘平一笑，又问道:“对了，您知道三大爷他找我是想办什么事吗？” 易中海不屑的道:“还能是什么事？他家老大的工作呗。阎解成今年毕业后就没找到工作，但一直待在家里，他肯定着急啊——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街道办和轧钢厂都抢着要！” 刘平笑道:“我这个是巧了。但即便我这边没办成，您肯定也会帮我安排好的。” 易中海哈哈一笑:“那肯定的！你那么争气，把医生证考下来了，我当长辈的，只会盼着你将来过得好，花再在的代价也得给你把工作找上！” “老阎他就是把钱看得太重，给儿子找工作都舍不得花钱，这哪成啊？现在工作那么难找，他又不是不知道！” 刘平想了想，道:“大爷，三大爷他的工资远低于你，还要养一大家子，他现在能有钱吗？” 易中海语重心长的道:“你呀，不要被他家表面上的事湖弄住了。你要知道，在解放前，他可是上过私塾的，这没有一些家底可办不到！” “再一个，他的工资是不如我，但钱主要都花在了吃饭上，那棒子面一斤才几分钱，买菜花得更少，这样每个月总能剩一些，所以肯定是有存钱的。” 刘平嘿了一声，道:“这我还真没看出来。” 易中海对于能教到他感到身心俱是愉悦:“你好好上班，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他家的事管他干什么？” “尤其是你。他肯定是看到王主任重视你，我们厂领导也接二连三的给你奖励，想让你帮解成找工作——你才刚参加工作不久，揽这样的事情，且不说会让领导怎么看你，单是一点，阎解成也不像是能塌实干活的人，他要做不好，肯定也会连累你！” 刘平点头道:“嗯嗯，您放心，我肯定不会答应的。” 易中海彻底放心了，这时路边有人给他打招呼，他回应了一下，又问刘平道:“对了，刚才秦淮茹叫你干什么？” 刘平随意的道:“就早上的事儿，要感谢我帮了他。” 这确实是她说的，至于他说的，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易中海略有些感慨的道:“她还行，知道感恩。她家要都和她一样就好了……” 刘平对此倒不怎么在意。 对他来说，只要注意不让贾家吸血，那就没什么危害，他唯一需要提防的是许大茂和刘海中，这两人，尤其到了将来那个年月，确实有可能威胁到他和身边亲近的人的！ 两人说着话，很快就到了路岔口。 按易中海的意思，是想再多送一段路，但并不会直接送到街道办，免得让人看到了再说刘平的闲话。 刘平倒没有想这么多，但他不想易中海来回绕，路不好走不说，还麻烦:“大爷，我走几步，刚好把身体活动开，您还是直接去厂里吧。” 易中海听他说得有道理，也不想让外人看到他们争执，就重新骑上车继续赶路。 这时他才有时间回想骑着自行车带着刘平上班的体会，相对于走路，骑着自行车无疑更快、更省力，就是聊天的时间要比走路时少。 但因为骑自行车速度快，路上受到外界的干扰又少很多——在大家过了见过他们买的自行车、过了新鲜劲后，也就不会像一开始那样不断有人有人跟他们说话了。 总之感受还不赖。 …… “站住！” 刘平脚步轻快的来到了街道办对面，就又再次遇到了周六的那两位姑娘。 这次两人没有离那么远，他一出现，她们两人就冲他走了过来。 那个圆脸的女孩更是直接站到了他面前，把他的路挡住了:“你就是刘平，对不对？” 刘平倒也觉得她们这样的小女孩吵吵闹闹的挺有意思，但他在家里那么丰满柔软的团子都摸上了，又是上班时间，也没有心情和她们玩闹。 他不知道她们为什么非要找他，但却很清楚，一旦开了头说不定就要回答很多幼稚的问题。 于是，他看也不看她们，往边上一让，就想像上次那样直接走开。 但是，他的举动却把圆脸女孩惹怒了，她跟着移动了一步，并且直接双臂一张拦住了他的去路:“你不许走，我……” 刘平可是太知道如何对付这种小女孩了。 他看了一眼对面，跟着伸开手臂迎了上去！ 眼下的画面，圆脸女孩张开双臂站他前面，而他伸着手就像是要和她拥抱似的。 圆脸女孩哪经历这种事？ 她瞬间双手收回抱在胸前用力躲到了一边。 然后，也不知道是被他的举动吓的、羞的，她满脸通红的瞪向他，又转头看向身边的同伴，叫了声“梅子，他……他流氓！” 她的意思是让对方和她站在一起。 但又怕刘平跑了，很快又转过头来，一句“流氓！”、“不要脸！”之类的话就要骂出口，却看到刘平伸着手臂大步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她愣了一下，然后就看到他快步走到路对面，一把握住了一个男青年的手，两人一起向街道办的大门走去。 她这会儿脑子一团乱麻，但内心深处又有股不服输的劲，想要确定他是不是随便找个人装的。 真要是那样，她绝对饶不了他！ 但是，那人明显和他认识，脸上带着笑的就和他走进了街道办。 圆脸女孩看到这一幕，很快意识到男青年明显是街道办的，两人肯定认识。 想到这一点，她差点气哭了，忍不住指着他的背影，委曲的对自己的同伴道:“梅子，你看他……他怎么能这样？！” 第105章 街溜子 被称作梅子的女孩叫许梅，这会也看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事。 她抿着嘴，双手用力握着车把，明明气得不行，却仍然轻声的道:“友蓉，咱们走吧！” 圆脸女孩叫沉友蓉，听许梅说要走，不由愣了一下:“走？” 她这会儿反而来了脾气:“不行！梅子，我们要这样走了就太便宜他了——走，我们去里面，找他的领导去！” 许梅看着好友“斗志昂扬”的模样，心思有些松动，但还是不确定的道:“我们就是过来认识一下他……他又没真的做什么，去找他领导不好吧？” 沉友蓉却气愤的道:“他太可恶了！他凭什么那样对我们……我咽不下那口气！” 许梅仍然犹豫不决。 沉友蓉却很是有一股冲劲，直接上手把她往街道办方向拉去:“你怕什么？我倒要看看他在他领导面前还敢不敢那么可恶！” 许梅看着越来越近的街道办的大门，心里又打起了退堂鼓，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友蓉，我们还是回去吧？是我们想认识他的，他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沉友蓉怒其不争的看了她一眼:“算什么算？他那样对我们，我一定要知道原因！” 许梅略一迟疑，就被拉着走进了街道办的大门口。 街道办的大门在上班时间是一直打开着的。 两人一进大门，就注意到了门房里面的冯大爷。 许梅正不知道如何开口，沉友蓉深吸一口气，就直接走了过去，问道:“大爷，请问刘平在哪里上班？” 冯大爷看了她们一眼，道:“就在前院的正房，进了垂花门就能看到了。” 沉友蓉松了一口气，不由感激的道:“谢谢大爷。” 冯大爷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向她们摆了摆道:“嗯，去吧。” 沉友蓉听话的答应了一声，又过来拉着许梅继续往里面走去。 两人作为京城的孩子，自然知道前院和正房在什么地方。 不过，等走进前院，看到院里人来人往的忙碌着，刚才在外面“一往无前”的沉友蓉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许梅不由感到有些好笑，就碰了碰她，小声道:“怎么，你现在怕了？” 沉友蓉下巴一昂，倔强的道:“我怕什么？我什么时候怕了？” 许梅笑道:“不怕那咱们就进去吧。” 沉友蓉答应了一声，脚却没有动弹。 许梅眼睛一转，看着她道:“要不咱们就回去吧。” 沉友蓉仍然倔强的道:“不要！” 许梅对自己的好友，开开玩笑可以，却不会故意看她为难，就先把自行车贴墙边放好，然后过来拉了一下她，道:“走吧，咱们过去吧。” 沉友蓉松了一口气，道:“好！” …… 刘平进了街道办后，想到今天难保不会像昨天那样，会有很多其他街道办的人过来，于是一进办公室就向金杏道:“金姐，昨天一天都没怎么巡街，我今天得多跑跑，一会儿你记得帮我跟王主任说一声啊。” 他刚说完，听到动静的王主任就走了出来:“落实安全的事确实宜早不宜晚，但你一个人得忙到什么时候？我决定找几个人帮你一起做。” 刘平稍微一想就答应道:“行。关于煤气中毒的事已经宣传这么多天了，至少是咱们街道办附近的居民应该多少都听说过了。” “这样，我写一个需要注意的事项和要了解的问题，让出去的人带上，然后找各处的管事大爷，问他们那里的人知不知道，知道好说，不知道就给他讲讲，都不是多么难懂的问题，给管事大爷讲明白了，再让他开会给住户们讲。” “对了，记得定下来之后让管事大爷签字，这样回头一对就知道有没有落下的，也能增强他们的责任心。” 王主任一挑眉，问道:“你前几天也是这样做的吗？” 刘平笑道:“我也是怕大爷们不重视——王主任，我这样做没问题吧？” 王主任还没回答，梁思源就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个办法好！前天你怎么没跟我说？” 刘平没想到他今天又来了，只能先打招呼道:“梁主任，您来了。” 王主任则不满的道:“老梁，你这样可是不应该了啊。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麻烦刘平的吗？要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你来了。” 梁思源笑道:“这个事情你不能怪我。我原本只是过来看你们怎么工作，向你们学习学习的。但这么好的办法刘平上次可没跟我说……” 王主任没好气指出了他的虚伪道:“你这都是借口！” 梁思源则走到刘平身边，笑道:“我既然来了，你有什么好的方法，一并跟我说说吧！” 刘平笑道:“该说的上次基本上都说了，我写的稿子您要我也给您了，没什么说的了吧？至于一些小的方面，我们主任昨天说，要跟区里汇报，把大家约在一起，共同探讨交流，大家群策群力，得到的结果会更全。” 王主任点头道:“嗯，区里已经同意了。” 刘平看向梁思源，刚想说话，梁思源就抢先开口道:“等区里安排下来，时间上，一两天总得要吧？刚才小王也说了，这种事宜早不宜晚。” “这样好了，你跟我回去，带着我们的人实战演练演练，有什么问题你也好帮我们指出来，你看怎么样？” 王主任直接气笑了:“老梁，你还说只是顺道过来看看，这才是你真实的打算吧？” 梁思源呵呵一笑，道:“我年纪大了，比不了你们年轻，做事灵活，那就早点做，再说咱们是挨着的邻居，比别人多些便利也是应该的嘛！” 他刚说完话，不等王主任表态，许梅两人就走了进来。 两个少女突然出现在办公室，自是立即吸引到了大家的目光。 尤其孙兰芳和田姨，都亲眼见过她们，一看到两人，眼里顿时亮了起来。 孙兰芳直接走过去热情的问道:“你们两个小姑娘来我们这干什么？是要找人吗？” 说着话她就看向了刘平。 两人会追过来，确实出乎了刘平的预料，但他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自然也不怕，所以一脸坦然。 沉友蓉看到一屋子人，原本还有些紧张，但看到刘平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顿时火气上涌，直接伸手指着刘平道:“阿姨，我找他。” 孙兰芳之所以消息那么灵通，就是因为她本身就爱八卦，见沉友蓉直接挑明找刘平，顿时激动起来:“你找他啊。那么，我问你，你知道他是谁吗？” 沉友蓉马上气呼呼道:“我知道他叫刘平！” 孙兰芳看了眼刘平，见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又继续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我……” 沉友蓉原本还有些不忍心向刘平的领导告状，但看到他一句话也不说，那丝不忍心就被气得扔到爪洼国了:“阿姨，您是他的领导吗？” 以孙兰芳多年打听消息的经验，马上意识到要听到要点了，于是她更加和蔼的道:“我不是，但有什么话你可以先跟我说，我处理不了的，自然会报告给我们领导。” 沉友蓉又看向刘平，却是想再给他个机会。 孙兰芳以她见多识广的眼睛，看到沉友蓉的表现，很自然的就往小情侣闹别扭上想了，而且也真像——难道她俩趁着昨天周末联系上了？ 这个年代虽然在结婚年龄上规定了男方需满20，女方满18，但定婚却不受影响，可以早几年，甚至一些农村和管理不严格的地方，为了让双方早结婚，还可以直接改年龄。 所以，她们平时才会拿这件事和刘平开玩笑。 这时她看沉友蓉没有开口，就拉过她的手，把她带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又让了让许梅，然后开口道:“来，坐下，有什么话咱们坐着说，对了，你喝水吗？” 沉友蓉被她弄得越发不好意思，见她要去倒水，忙拉住她道:“阿姨，我不渴。” 孙兰芳被拉住了，自有田姨她们送上了热水。 沉友蓉越发感动，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孙兰芳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笑道:“闺女，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就成，阿姨给你做主！” 沉友蓉抬头看到刘平一副好像一切和他没有关系的模样，只觉得气得牙痒痒，忍不住指着他道:“阿姨，他，他耍流氓！” 孙兰芳原本想从对面小姑娘嘴里听到小年轻闹别扭的故事，没想到她嘴里竟然冒出这句话来，她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原本都在看戏，听到这句话后也都愣住了。 王主任一开始也和其他人一样也在看戏，但听到这句话后却立即严肃了下来。 她皱眉看了一眼刘平，然后对沉友蓉道:“闺女，我是街道办的王主任，来，你跟我来吧，把这件事好好跟我讲讲。” 到底是做了多年的街道办主任，她一开口，沉友蓉马上感觉到她身上的正式和气场，不由的站起身来。 这时，刘平转身看向她，苦笑道:“主任，您这样不是让大家误会我吗？有什么话咱还是在这里说清楚吧。” 王主任其实也不怎么相信刘平会做出耍流氓这种事——刘平给她留下的印象，就和耍流氓不沾边。 她之所以把沉友蓉叫进她的办公室里处理这件事，主要是想把事情放在她的掌控之下:虽然这件事是假的可能性更大，但万一是真的呢? 又或者是刘平无心中做出了让别人误会的事呢？ 此时听到刘平这样说，又想到他这段时间，周末在家，跟着易中海他们生活，周一到周六则在街道办上班，晚上都要加班，桌上那本记得密密麻麻的笔记本则能作为证据，他也没有时间跟对方有什么交集才是！ 想到这里，她就点了点头，直接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沉友蓉对于周围的气氛突然变得严肃，感到了越来越重的压力，但还是勉强保持着冷静的道:“我叫沉友蓉。” 许梅见王主任看了过来也开口道:“我叫许梅。” 王主任在她身上多看了一眼，随后看向了沉友蓉，道:“你们都还是学生吧？”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道:“我们在十四中上高一。” 王主任点了点头，问道:“沉同学，你刚才说刘平耍流氓，这件事能详细说说吗？嗯，我的意思是让你说说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都有谁看到了。” 沉友蓉舔了舔嘴唇，看了眼许梅，见她眼里有些担心，就一咬牙，道:“就在刚才，他在大门对面冲我耍流氓了！” 她一说完，不只是王主任，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她们根本不相信刘平会在大庭广众、尤其是街道办大门外对两个女孩儿耍流氓，换成任何一个但凡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 孙兰芳就有些生气了:“沉同学，说一个人耍流氓是很严重的事，你最好想清楚再说。” 沉友蓉急了:“他就是耍流氓了——我这样拦他，他伸手就要抱我！” 王主任虽然不信刘平会做出这样的事，但这件事本身就很让她生气了，她直接瞪着刘平道:“怎么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 刘平道:“我想你一定是误会了。刚才我是看到了劳保科的刘树刘哥了，不信你们找来刘哥问问就知道了。” 有人证，这件事就容易证明了，而他敢这样说，也就说明他确实没做过耍流氓的事，最多是被误会了。 沉友蓉更加着急，眼圈都红了:“他，他就是故意的，我，我……” 许梅见好友好些着急，也看不下去了，道:“我可以作证，友蓉要是没有躲开，他肯定就抱上了……” 王主任看了许梅一眼，见她神色坚定，就转向刘平，气道:“你看你都做了什么！” 沉友蓉见得到了好友的力挺，王主任也开始训刘平了，松了一口气，但也意识到那样说刘平是很严重的事，就努力往回找补道:“他就是故意的！我都站到他面前叫出他名字了，他却故意装听不见！” 王主任自是听出了其中的区别，而且也要让刘平尽快解释清楚，就哼了一声，道:“听到沉同学说的话了吗？你快跟人家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刘平却是一点都不着急，而且，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有些想笑，他自然不能笑出来，只能尽量平静的道:“这个，我都是按您的吩咐来的啊……” 王主任那么好的脾气都差点被他气着:“刘平，我跟你说，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解释清楚，我保准把你干爹干妈都叫来！” 刘平道:“王主任，您忘了，您跟我说过，不要跟街上的那些街熘子玩。” 王主任转头看了看沉友蓉和许梅，又看了看刘平，然后指着她们两人道:“街熘子？她们？” 她甚至想问他眼睛是不是有问题了，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还是高中的学生，和街熘子有什么关系？ 刘平点头道:“对啊。这个时候学生都要上课了，她们不去学校，不是街熘子是什么？” 第106章 敲打、关心 听完刘平的解释，王主任顿时又好气又好笑，但面对两个青春年华、看形象气质都和不良少年不沾边少女，谁会把她们和街熘子想到一块去？ 所以，尽管他的解释看似有道理，但出于对他的了解，她还是很快认定，刚才他做那样的动作肯定有故意的成分在，目的则可能是不想和她们打交道。 关于这一点，她一时间也搞不懂刘平的想法，但肯定不是作风有问题，而现在最要紧的是解决问题。 因为沉友蓉气得直接气得流出了眼泪，许梅也抿紧嘴，眼神里透露出厌恶的神色，对她这种脾气很好的女孩，这样的表现已经是极为气愤了。 而办公室的人，作为刘平的同事自然是维护他的，见他并没有犯错误，心情放松之后，他的解释一出，如果不是顾忌两个小女孩的颜面，这会儿都快要笑出声来了。 不过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们都憋着笑，以沉许两人的年龄肯定是能看得出来的。 于是她伸手往墙角一指，斥道:“你！给我去那边站着反省去！别以为你巧嘴黄舌我看不出来，你给我等着，一会儿我再收拾你！” 说完又以她做事干脆利落的风格对沉许两人道:“沉同学，许同学，咱们出去说话，你们放心，他行为不庄重，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她这样反而让两人心里好受了一些。 说完她直接向两人走了过去，见办公室里的人还在看戏，就又皱眉道:“都站着干什么？没工作吗？” 孙兰芳等人自然是有眼色的，赶紧都坐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她这才一手牵着一个去了外面。 一到外面，离了刚才的环境，不等她开口，还过劲来的沉友蓉就抹着眼泪道:“王主任，我们不是街熘子！” 许梅没说话，但看到好友哭得委曲的模样，脸色更不好看了。 王主任先没管许梅，她伸手帮沉友蓉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温和的道:“我知道，你们叫我王阿姨就行。阿姨一见面就知道你俩是好孩子，那家伙性格恶劣，是我没有管教好。” 见她这样温和的跟自己说话，沉友蓉不等她问就直接一古脑的把来龙去脉讲了出来:“王阿姨，我们就是从报纸上看到他做了那么大的事，想来认识认识他，向他学习的——我们来得早，原本想着先说上话，约个时间再交流，然后我们再回学校，不会耽误上课的……” 王主任点了点头，沉友蓉的这个说法和她想的差不多。 而且以她们的年龄，她们的想法她几乎一眼就能看透，也骗不了她。 所以，听她说完，她又简单问了几句刚才的事和她们学校的情况，就又恢复到严肃的模样，道:“事情我已经了解了，刘平的做法确实有问题，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让他出来跟你们道歉。” 沉友蓉却伸手拉住了她的袖子，然后低头道:“不用了……刚才我，我也是太冲动了。” 王主任郑重的道:“那不行！错了就是错了，他有错就得道歉——我作为他的领导，不能因为他是我的下属就偏袒他。” 许梅对刘平的印象很差，已经把他划为不会再打交道的那类人里，自是不在意他道不道歉的，但看到沉友蓉原来那么爽朗朝气、现在却低着头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道:“友蓉，王主任说得对，他那样做就是错了，让他给我们道歉是应该的！” 王主任稍一停顿，又道:“许同学说得对。我们街道办就是为人民服务的，只要是群众找到我们，必须认真接待，解决群众提出的问题，他没有做到这一条本身就已经犯了错误，态度还那么轻浮，让他道歉是给他改正的机会。” “走吧，我们进屋，我让他当面给你们道歉。” 说完她直接拉着沉友蓉的手向办公室走去。 沉友蓉转头看了许梅一眼，见她直接在后面跟着，王主任又不松手，尽管还是迟疑，但发现拒绝不了，只能被拉着往前走去。 一进办公室，王主任就开口道:“事情我已经问明白了。老孙，金杏，你俩先陪着这两位女同学说会话。” 然后又冲着墙角的刘平喝道:“你跟我进来！” 刘平很听话的跟在她身后向里面的办公室走去，梁思源没说话，也想跟上去。 王主任转头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老梁，你们街道办没事干了吗？” 梁思源笑道:“没事儿。我家小渠做事沉稳干练，不用我也能把事情安排好。” 王主任懒得跟他废话，直接伸手把刘平推进屋里，然后转身把他关在了门外面。 梁思源吃了闭门羹也不恼，只是在后面劝道:“刘平还小，你不要太严厉。” 他说话的时候门已经关上了，也不知道这些话有没有被关门声给干扰得听不清。 王主人坐回到椅子上，原本想先严厉的教训他一顿，但看着刘平老实的站在桌前面，气就消了四成，最后只能沉着脸道:“一会儿出去跟她们好好道个歉，明白吗？” 刘平马上点头道:“好。” 王主任被他气笑了，嘲讽道:“刚才不是挺会装吗？怎么现在这么老实了？” 刘平陪笑道:“这个，我这次处理问题确实不太妥当，方式有问题。” 王主任有些爱深责切的道:“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那当时怎么想的？” 刘平讪然道:“我寻思她们小女孩脸皮薄，按理说上次故意冷落不搭理她们，她们就不会来了，这次还来，我就想着吓唬她们一下，没想到他们会找上门来……” 王主任皱了下眉头，下意识的去拿茶缸喝水，刘平赶紧拿暖壶给她续上水，然后又老实的站回到原处。 见状，她不由叹了一口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你知不知道，你那样做，往小了就是举止轻浮，往大了说就是态度有问题，再严厉一点，都能说你作风有问题！” 刘平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原本在他想来，他那样做，首先表现出来的轻浮能给她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再加上借此透露出来的冷落疏远，她们基本上就此远离他才是，他也会因此少去很多麻烦，没想到她们会追进来…… 这确实是他判断失误，虽然王主任说的那些事只有很小概率出现，但确实给他敲响了警钟，以后在外面做事宁可中庸一些，也不要为了方便快捷剑走偏锋。 现在自然是老实认错了:“王主任，我错了。” 王主任点了点头，脸色温和下来，然后语重心长的道:“你虽然年龄小，但平时性格稳重，做事也脚踏实地，所以我对你一直很放心，但你这次的表现确实和之前不符，是不是最近取得了些成绩，心态飘了？” 刘平想了想，他最近确实很顺，但要说刚才他心态飘了倒也不至于，只能说是他判断失误了。 不过，现在不比他原来的世界，名声非常重要，而一些在前世都不算事的行为现在也能上升到作风问题，这个教训也要吸取:“王主任，您放心，我一定会吸取这次教训的！” 王主任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一会儿出去好好跟人家道歉，以后做什么事别凭着性子来，多想想，对你没坏处。” “另外，那个许梅，我没看错的话，她家应该是wj部的——那个部门最是护短抱团，烦人得很，你小子要是没有什么心思就不要招惹人家，更不要得罪她，听到没有！” 她一开始让刘平出门只跟沉许两人道歉，一方面是想借此敲打刘平，另一方面也是想着她们脸皮薄，让她们在人多的地方也不好受，还不如道完歉直接离开对她们更好。 后面之所以改主意，则是因为许梅，免得她心里不忿，回头跟家里一说，再给刘平带去不必要的麻烦。 她对刘平寄予厚望，既希望他做事谨慎一些，也要教他少踩一些坑。 刘平自是能感受到她的关心，忙真诚的道:“王主任，您放心，我全都听您的！” 第107章 入职轧钢厂 从街道办走出来，许梅脸色并不好看。 倒不是刘平没有向她们道歉，或者道歉的态度有问题，相反，刘平不仅当着办公室所有的人向她们对前两次的事道了歉，态度还很诚恳。 但正因为太诚恳了，她反而觉得他是在虚应事儿，但她偏偏还无法说什么，心里自然不痛快。 而且，她们一大早多跑这么多路，是来听他道歉的吗？ 还有好友沉友蓉。 她回头看了一眼，正碰上沉友蓉愧疚的看着她。 她愣了一下，忙微笑道:“好了，就当是花了两个早上认清了一个人，我们也算是长了见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沉友蓉强笑了一下，忍不住低声道:“梅子，今天都怪我，是我拖累了你……” “行了！” 许梅却拉了她一把，道:“你要觉得不好意思，那今天你就骑车带着我吧。” 沉友蓉略微松了一口气，马上答应道:“好。” 许梅为了让好友开心起来，一坐上去就环住了沉友蓉的腰，笑道:“友蓉，你的腰可真软和。” 沉友蓉感到有些痒，忍不住说道:“别闹……要是骑不稳摔倒了就麻烦了。” 和好友的打闹让她心情恢复了一些，但在路要拐弯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回头向街道办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 街道办前院正房办公室里。 确定沉许二人防开后，孙兰芳忍不住一边左右打量着刘平，一边强忍笑意的啧啧感叹道:“人家两个这么俊的姑娘慕名来看你，在你眼里就把人家当成街熘子，你啊，完了！” 说完又对王主任道:“主任，你把刘平教成这样，不怕将来他找不到对象，家长找你啊？” 王主任摆手道:“去去去，干你的活去！好姑娘有的是，他只要认认真真的上班，别走了歪路，将来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 “就算他找不到，我也能给他安排个好的！” 孙兰芳对刘平笑道:“听到了吗？有主任这句话，你就不用担心找对象的事儿了，你可要把这句话记在心里。” 刘平点头道:“好的，孙姨，我记住了。” 王主任被他逗笑了，不过只也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这时，梁思源咳嗽了一声，笑道:“你们说完了吧？说完我把刘平带我那边去了啊。” 王主任没好气的道:“你想什么吗？你知道刘平这几天得多忙吗？” “我跟你明说了吧，这两天，他首先得准备区里开会的事儿——说是经验交流，你们都没有做过，不主要还是我们讲？这段时间遇到的问题和得到的经验，他不得好好整理整理？” “还有，轧钢厂那边，虽然还没定下确切的时间，但杨厂长已经提前跟我们这边说了，周中会有部里领导视察，也需要刘平到场，他两样也得做好准备。” “你说，他哪里有时间分心做别的事？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抽人支援他？我不知道他才是专业的，他亲自去干更不容易出岔子吗？” 梁思源被她说得没有脾气，但也心急自己辖区的工作开展。 刘平见状，眼神一动，道:“梁主任，您要着急的话，要不派几个人过来，我带着他们，让他们看我是怎么开展工作的，眼见为实，应该对他们是有帮助的。” 梁思源眼睛一亮，道:“这个好。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叫人！” 说完就转身进了王主任的办公室，却是准备直接打电话叫人过来。 王主任并没有阻拦，反而有些感慨的道:“以前都是他拐咱们的人，今天终于轮到他们了！” 孙兰芳则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平，好样的！” 梁思源自然能听到她们说的话，但他丝毫不介意，等叫的五个人过来了，他也没有急着走，而是正如他所说，想看看这边是怎样工作的。 结果他很快发现，除了刘平，铜锣鼓巷街道其他人做的事和做事的风格和他们正阳门都差不多，只有刘平，安排工作，谁干哪里，谁负责哪片，听着就条理清晰，干净利索，最后的结果肯定也差不了。 如此，他倒是期待叫过来的五个人能够把这一点学会，那样，正阳门街道办开展自己的工作就不会空有热情，而效率不高了。 不过，刘平并没有带他们多久，他们刚出去一个小时多一点，轧钢厂的李怀得就带着易中海过来了，却是来带刘平去轧钢厂办入职的。 因为周中会有领导视察，轧钢厂那边也很急。 刘平很快被找了回来。 他看到来的是李怀德——当然，这已经是超标了，正常情况下，一个新人入职，能有个人事科员接就已经是很高的待遇了。 他想的是，几年后李怀德能上位，今天就已经能看出一些端倪了:李怀德原本主管后勤，现在可能已经渗透到了人事部门了，而杨厂长更多的粗力放在了主抓生产上面。 对一个工厂来说，生产固然是核心，但缺少了后勤和人事，就相当于缺了一条腿，自然就站不稳了。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对他来说，不管是杨厂长还是李怀德，他们的级别是可以对标区、市一级的领导的，他一个还未转正的办事员，离着他们还很远。 他的目标也一直是顺利渡过接下来三年困难的时期。 至于他入职轧钢厂，因为不是他求着他们，而是他们需要他，过程就很顺利。 杨凤山很大方，不仅按之前商量好的给了他安全专员的职位，还给了他一个由他自己亲自带头负责的厂安全办公室特别顾问的名头。 另外，级别定的是行政30级（12级办事员），工资是23块。 行政30级是最低的级别，但这本来就是应该的，他一刚入职的员工，学历又只是初中，杨凤山即便是想拉拢他，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否则反而会显出他做事没有章法。 不过，他还是动了些心思:让刘平一入职就成了红星轧钢厂的正式员工，另外每个月还会有6块钱的补贴。 他这样做是为了和街道办抢人，却是得到了轧钢厂所有人的支持。 第108章 刘平的打算，沈友蓉的犹豫 当然，杨凤山拉拢刘平的方法还不只这些。 在由专人带着办完入职的手续后，他还带着办公室的一些领导，专门给刘平开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会。 王主任说是为了表示对轧钢厂的重视，这次也陪着一起来的。 前面还好说，看到这里却有些坐不住了:以她的阅历，自是知道，这一招不说是对刘平了，就是一个成年人，也容易迷湖。 “老杨，刘平来轧钢厂和我们街道办一样，就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你们这样……过了啊！” 杨凤山笑得很爽朗、显得光明大气的道:“一点都不过！刘平过来是我们两家的见证和纽带，我们自然要隆重对待！而且你今天亲自过来，我们不热情一点也说不过去。” 王主任毫不客气的道:“我以前来过多少次了，也不见你们这样客气过——我说，坐在咱们各自的位置上，干好工作才是第一位的，以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还是少来吧。” 现在刘平已经办好了入职，成了轧钢厂的一员，且是正式职工，仅这一点就比街道办超前，如果要争夺刘平，他们就已经占据了一定的优势，杨凤山这会儿自然不介意王主任说些“酸话”。 “王主任说得对。来，我现在带你们去看一看以后刘平上班的地方吧。” 王主任皱了一下眉头，什么叫“以后刘平上班”的地方？刘平可是借给他们的，正确的说法难道不该是“刘平来轧钢厂上班”的地方？ 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倒是显得她小家子气了，她就忍住没说。 当然，最重要的是，刘平对杨凤山的这些操作虽然也很激动，但眼神一直很清澈，人也沉得住气。 她不由一笑，却是想到刘平的性格喜欢就事论事，解决事情，却是不喜欢那些虚的东西。 话虽如此，但当她看到杨凤山把隔壁房间腾了出来，设成了厂安全办公室后，她还是立即做出了决定:以后尽量让刘平少来！ 不过，接下来杨凤山要留刘平了解轧钢厂的情况，以便做好已经定下来的本周四的领导视察，这是正事儿，她肯定不会添乱。 好在轧钢厂这边也是同样的想法，等安顿好后，就给刘平弄来了红星轧钢厂的各种资料，从办厂历史、取得的荣誉，到各车间现在的情况，除了一些机密信息，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仅这些成摞的资料，刘平哪怕是囫囵看完，今天剩下的时间也是不够的。 王主任忍不住提醒道:“咱们先说好啊，我们那边也有重要的会议要开，因为你们先提出来的，为了照顾这边，时间放在你们这边的视察之后，但也是前后脚的事儿，刘平同样需要准备，不可能把时间都放你们这边的。” 对此，杨凤山也很通情达理:“你上周跟我说过，我记着呢。你放心，刘平刚加入轧钢厂，能了解个大概就成，我们领导也不会要求太多，不会耽误他太多时间的。” 王主任又被他“刘平刚加入轧钢厂”的说法刺激了一下，但她也没想到他们直接给了按传统算还不到十六岁的刘平正式编制，现在争辩这些也没有意义，干脆直接吩咐刘平道:“你先在这里好好看轧钢厂的资料，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就行。” 吩咐完，她就风风火火的回了街道办——因为这周区里的会议，她也有很多的事要做。 杨凤山也没有打扰他，同样说了有事直接找他后也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刘平呼出一口气，坐回到凳子上，将所有的注意力放到了那些资料上面:他知道自己个人能力有限，但后世工厂的生产管理肯定比现在先进、高效，他多少也知道一些皮毛，找出些适合现在情况的，那对轧钢厂、对他都是有好处的。 所以，他看得异常认真，中午饭都是杨凤山安排人帮他打来的。 …… 京城十四中。 沉友蓉今天的状态却很比较差，人前还好一些，没人注意的时候则经常走神。 “这个题很难吗？” 听到许梅的声音，她赶紧回过神来，然后脸上带上笑容看向对方，道:“我确实有些找不出思路，你帮我讲讲吧。” 许梅抬了抬发卡，把头发理顺一些，然后歪身靠了过来:“你呀，刚才老师讲课的时候你就在走神，听都没听，怎么可能会？” 沉友蓉含笑道:“不是还有你嘛——” 许梅拿笔在她手背上轻敲了一下:“少来，我现在给你讲，你仔细看着点。” 沉友蓉点了点头，不再想别的事情，认真听她讲解。 当精神集中在解题上，她的状态恢复到了之前的状态，但这个状态却并不能一直保持，反而渐渐有了些烦躁。 直到撑到放学，烦躁的心情虽然缓解下来，却又异常急切的想要回家。 和往常一样，因为也顺路，两人再次一起回家。 明显察觉到好友的心不在焉，许梅突然开口道:“友蓉，你是不是还在生那个刘平的气？” “什么？” 沉友蓉停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后赶紧否认道:“没有——梅子，你想哪里去了？” 许梅却把脚蹬子往后一踩，把自行车停下，然后转身看向她，认真的道:“友蓉，你要是还是生气，我就让我哥教训他一顿，你别自己生闷气，他那样的人，不值得！” 沉友蓉感动的看着她:“梅子，你真好！” 然后又摇了摇头，道:“不过，我并没有生闷气……我就是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早上吹了风的缘故，嗯，我回家煮些姜茶喝喝，应该就能好了。” 许梅得到了答桉，终于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心疼的责怪道:“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咱们学校又不是没食堂，就算不想麻烦食堂的师傅，中午又不是不能回家，煮碗姜茶能用多少时间？” 沉友蓉低头不好意思的道:“当时我也不知道，你刚才问我才想起来……” “你啊！” 许梅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又再次发动自行车:“上来，赶紧回家煮姜茶去！” 等沉友蓉坐上后座，她又嘱咐道:“你靠紧一点，少吹点风。” 很快，沉友蓉住的纺织厂的家属院就到了。 挥手送别了好友，她叹了一口气，往前走了三四十米，就看到右手边有一座独立的小院。 和周围其他家的喧闹不同，小院却很安静。 她知道这是因为父母还没回来的缘故，但在周围喧闹的衬托下，这份安静就显得有些冷清。 尤其家里并不是没有人，她的爷爷是在家的。 可惜，曾经强壮得背着生病的她跑了七八里地一点都不气喘的爷爷，现在却经常神志不清，走路都需要人搀扶…… 想到记忆里爽朗又硬朗的老人，再感受到这份冷清，她不由有些伤感，但很快又提起精神，一边推门进去，一边甜甜的喊道:“爷爷，我回来了！” 她嘴上说着这句话，心里则在想着，刘平到底能不能治他爷爷的病？ 第109章 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 推开房门进去，就看到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床，床上的老人听到动静，眼神有了些许亮光，然后抬起颤抖的手，嘴唇也控制不住抖动的道:“蓉……放，放学……捅开炉子……” 沉友蓉听到后面的话，心里更加难过:三年前的冬天，作为纺织厂副厂长，她爷爷为了完厂一次紧急下达的生产任务，带领工作突击加班。 工人能倒班，他却连着加了两天两夜的班，终于完成了任务，回到家生上炉子就因为太累睡了过去，结果就发生了煤气中毒。 最后虽然救回了一命，但却留下了现在的后遗症。 在救回来的前两年，家里一直积极为他治疗，但看到并没有多少效果，拖到了今年，一家人疲惫不堪，不得不选择了认命。 因为她们爷孙俩一直亲近，沉友蓉却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 只是，家里的大人都没办法，她一个上高中的小女孩又能做什么？ 直到许梅上周跟她说起，有一个初中刚毕业的、名叫刘平的男孩儿，不仅考出了医生证，还因为发起的安全宣传上了报纸，而他讲的内容中就包括了煤气中毒。 医生，煤气中毒，这两个信息结合在一起，瞬间触动了她。 许梅因为自己的家庭，还搞到了刘平的演讲稿。 当看到刘平对于煤气中毒方面的知识懂得那么多，她心中更是生出了希望。 所以，去见刘平，不仅是许梅的想法，也少不了她的推动。 没想到的是，见面的情形完全和她们想的不一样…… 而且，想到刘平的表现，她不由怀疑，他真的能治好爷爷的病吗？ …… 轧钢厂作为一个万人大厂，每到下班时间，工人陆续走出工厂大门，简直就像是一道开闸的水库一样。 不过，其中骑自行车的仍然是少数。 易中海推着崭新的飞鸽自行车就很是显眼。 此时一名三车间的钳工老方正好走到他身边，顺势就搭话道:“易工，你家平安怎么没跟你一起走？” 轧钢厂因为刘平上了三次报纸，他今天入职轧钢厂的事就很快传开了。 老方自然也听说了。 而且他还知道在易中海面前谈论刘平绝对是最适合的话题，一定能得到好的回应。 果然，易中海转头看向他，笑道:“原来是老方啊。平安街道办那边还有工作，刚才已经被同事接回去了。” 老方赞叹道:“嘿。他今年十几了？这么小就这么大能耐，以后还了得？” 易中海摆手道:“有什么能耐？就是他领导看他听话，就愿意安排工作锻炼他。” “年龄的话，他按虚岁过年就十七了，不小了。” 老方叹气道:“要按你这么算，我家老大今年都十九了，现在连工作都找不上，比你家平安差远了！” 易中海安慰他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也不用着急。你家老大我见过，是个塌实能干的，只要有机会，肯定差不了，再不济，等你退休了，工作交给他也保准错不了！” …… 贾东旭今天虽然没有搬运钢锭，但加工几个大型工件，同样把他累了个半死。 想他作为贾家的独子，以前老贾活着的时候有爹疼着，老贾出事故死后，又得到了易中海和爹一样的护着，上班的时候湖弄过去就行，从没有干过多重的活，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 可惜这一切从他举报刘平后就都改变了…… 但是，他思来想去，发现有能力改变他现在命运的好像还是只有易中海一个人。 所以，上班的时候，他就想趁下班回家主动找易中海谈一谈。 结果，还不等他靠过去，三车间的老方就和易中海聊了起来，聊的还是让他极为厌恶的刘平。 这让他原本想去找易中海的心思又澹了下来。 一路回到四合院，进了中院西厢房的家里。 秦淮茹已经做好了晚饭，其中有他必不可少的白面馒头。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秦淮茹脸上带着笑容在屋里轻快的走来走去的忙碌，他就觉得心里不痛快，尤其拿东西连着两次挡住他的路，他只觉得心头火起，伸手把她往边上一扒拉，同时不耐烦的呵斥道:“起开！” 秦淮茹一下被扒拉得撞到了墙上，肩膀撞得生疼，她不由吸了口凉气，同时问道:“你干什么？” 一听她语带责问，贾张氏顿时不满的道:“你怎么说话呢？” 不过，她紧接着想到一会儿还要靠秦淮茹帮她找刘平，说一说让她替她扫地的事，就又放缓语气，道:“你也真是，一点眼力见没有，他上班那么累，你一直挡他的路，他能不急吗？” “行了，别说了，赶紧过来吃饭吧。” 秦淮茹还能说什么？只能走过去坐下。 贾张氏为了以示安慰，还主动给她拿了一个窝头，她自己则拿起了一个白面馒头。 贾东旭面无表情的拿起一个馒头啃了起来。 贾张氏见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掰一半分给棒梗，就把自己手里的放下，从筐里拿起一个掰了一半给棒梗。 同时一边审视贾东旭的脸色一边问道:“你今天怎么了？那个老段是不是又让你搬钢锭了？” 贾东旭也没心情给她解释干了什么，反正同样累，就叹气似的嗯了一声。 贾张氏一拍桌子，骂道:“太不像话了！那个老段还是不是人了？你们车间不是只有你一个工人，怎么重活都让你一个人干？” 骂的时候，她还不时的瞟向秦淮茹，却是想着她能主动提出来去找刘平或者易中海，把这件事解决了。 秦淮茹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且不说上周末易中海刚拒绝过，贾张氏主话她也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段主任怎么可能刻意针对贾东旭？ 她感觉应该是今天重活又轮到他了才是真。 而且，刚才还无缘无故的把她扒拉得撞到了墙上，这会胳膊和肩膀还一阵阵的疼，她心里也有气。 见她不说话，贾张氏脸色一沉，但也只能借着大嚼馒头撒撒气，然后商量道:“淮茹，你看东旭现在累成这样，真把身体累坏就麻烦了。这事儿还得靠你跟易中海或者刘平说说去，现在咱们家里只有你能和他们说上话，否则我就去了。” 秦淮茹为难的道:“妈，东旭上班的事情，上周末一大爷已经说过了呀……而且，您早上还让我去问一问扫院子的事，现在再去说东旭上班的事情，这样……不好吧？” 贾张氏也意识到求他们两件事不太好办。 正常来说，应该是贾东旭身体和工作更重要，可扫院子关系到她的脸皮，而且马上就要开始了，如果不说好，她岂不是要在全院面前丢脸？ 因为之前她得罪了几乎全院的住户，如果她扛着扫帚扫院子，那些人还能不看她的笑话？ 她之前骂遍全院无敌手，哪里能受她们那个气？ 不过，当着贾东旭的面，她如果只让秦淮茹去问打扫院子的事，他能愿意才怪…… “你去试试，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 第110章 你是来还账的吧？ 吃过饭，秦淮茹照例把锅碗刷了，然后又拿出棒梗的衣服缝补。 贾张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咳嗽一声，提醒道:“衣服明天再补也不迟，你还是去门外看看，别错过了。” 她也知道，易中海既然做出了决定，找他基本没用，还是得从刘平那里想办法。 秦淮茹一边从碎布头筐中翻找合适的补丁，一边回道:“他晚上得加班，应该回来不那么早吧？” 这时贾东旭开口道:“他今天在轧钢厂待了半天，临下班前被叫回了街道办，两边忙，街道办那边应该不会再让他加班了。” 秦淮茹语气平静的道:“那谁说得准？” 贾张氏有些不耐烦的道:“让你去，你去就是了！不管他加没加班，你早点过去，肯定不会漏过去，要是他回了家，再叫他出来可就麻烦了！” 关键是明天罚扫院子就开始了，可等不了明天。 如果等刘平回了家，再去找他，易中海那老东西肯定能猜到她的想法，如果提前跟他说了，秦淮茹再去找他，说服他的难度肯定会大大增加，至少比在那之前说的效果要差。 秦淮茹自是一点都不着急，所以她一边继续翻找布头和要补的衣服比对，一边随意的道:“妈，您放心好了，就算他回到家里，我也能像上次那样，通过娄晓娥把他叫出来。” 贾张氏不知道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她自己心里却是很着急，但想到她们家现在只有秦淮茹能和刘平说上话，只能放缓语气解释道:“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你想想，你先见到刘平，跟他说咱家的事儿，说服他是不是更容易一些？要是等回了家再叫他出来，易中海那老东西要是提前跟他说了些什么，你觉得他还能听你的吗？” 秦淮茹马上明白了她的想法，但其实又很清楚，不管什么时候去，基本上都是没用的，就想着先给她们打个预防针:“妈……” 贾东旭因为干了在他看来不该他干的重活，身上累，心情就差，这会儿见秦淮茹还在说个不停，没有像以前那样说什么就干什么，直接心头火起，呵斥道:“啰嗦个没完，你听明白没有？” 因为之前挨过的打，他突然的呵斥让秦淮茹心头一跳，但紧跟着心里就生出一阵失望。 对于贾张氏为了面子和不相干活，想把罚扫院子的事丢给她，因为了解她的性格，她并没有多少想法，但对于贾东旭嫌工作累，想到刘平说过的话，不经磨难难成人，她就很难不失望了。 他现在还没过考过一级，是不是就是因为不愿意吃苦的结果？ 而且，就在两天前的周末，在这间屋子里，一大爷刚说过，如果段主任正常安排工作，他是不会帮贾东旭说话的。 这才刚过去两天，他就受不了了，怎么能让人相信他能改好？ 当然，要说失望，也不是从今天开始的。 如果不是对他们失望，那天晚上她也不会主动抱刘平，然后一直纵容到现在，团子都给他摸了…… 想到这里，再看逼视着她的母子俩，她眼睛里不由流露出嘲讽的情绪，但很快又隐藏下去，然后平静解释的道:“你们别急，我是想说三大爷……” 贾张氏皱眉道:“又关他什么事？” 她叹气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时间，三大爷肯定会留意前院的动静，我现在过去，一定会被他看到的。” 嘴上说着这些，内心深处则想着，晚一点的话，进刘平买的曹大爷的家就不会被发现了…… 贾东旭不由皱了下眉头:“天这么黑……” 贾张氏则冷笑道:“看到怕什么？你以为他不想找刘平帮忙？他只是找不到机会而已！” 听她这样说了，秦淮茹眼神一动，却是想到，以后再去见刘平的顾虑似乎又少了些。 这样一想，她心情不由好了一些，然后就举了举手里的衣服，道:“那好吧，我把这件褂子补好就去——很快的，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说着话她就把衣服铺在了缝纫机上，然后把刚才早就看好的布头按在上面，踩动踏板，几下就把磨破的地方补上了。 等她补好衣服走出房间，才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会儿功夫又有很多从去对面的东厢房窜门，不时有欢笑声传出来。 她稍微一听，隐约听到说的是刘平的事，但不等她听清楚，后面贾张氏又催促道:“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呢？” 她心里无奈，只能随口回应了一句，然后继续向大门方向走去。 不过，因为知道刘平要准备轧钢厂接待视察的事情，加上又有其他人帮着巡察剩下的地方，他今天并没有加班，只是为了做好记录，比正常下班晚了一些。 她去玄关等了没几分钟，就看到刘平和娄晓娥说笑着回来了。 她心中一喜，想到刚才东厢房里传出的笑声，迎上去问道:“你们俩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高兴？” 娄晓娥看到她过来，嘴角忍不住一撇，但因为脾气好，还是回答道:“你不知道吧，今天王主任派了几人帮平安干活，他以后就不用每天加班了。” 如果只是这些，她失去了和刘平相处的机会，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高兴，但是，今天她母亲派人通知她，已经给她买下一个独立的小院了，位置就和街道办隔着一条街和两个四合院，以后中午都可以叫刘平过去吃饭，而且回四合院找一大妈聊天也方便。 秦淮茹直觉中东厢房谈的应该不是这件事，但听她说刘平以后不用像现在这样总是加班，虽然这样她再找他说话不会像现在这样方便了，但现在天气愈发冷了，能让他少受点罪，她也为他高兴:“是吗？那太好了，你以后就不用像现在这样吃苦了。” 刘平笑道:“这算什么吃苦。” 明明他和贾东旭干的不是一样的活，但听他这样说，秦淮茹就仍然觉得他能吃苦:“怪不得你们主任那么器重你，像你这样吃苦能干，谁不喜欢？” 娄晓娥见她夸奖刘平，刚才的一点抵触情绪顿时消散了:“你找刘平有事吧？那我先回去，你们聊吧。” “行，娥子，你赶紧回去，喝点热水，驱驱寒气吧。” 说着话，秦淮茹就手脚麻利的帮她把自行车抬进了玄关。 一直目送她推着自行车进了倒座房的院子，她才转身看向刘平。 刘平不等她开口，就歪头看着她，笑着问道:“你是来还账的吧？” 看着他有些坏坏的模样，秦淮茹就感觉心里再也装不下别的东西，像是没有了任何烦恼，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正常情况下，聊天应该是一问一答的，但此时她脑海里却是刚才她走出大门，刘平看到她的画面:“你刚才眼睛看的什么地方，别以为我不知道！” 刘平拉着她的手往他们以前经常待的避风的角落走去:“我看哪里了？” 秦淮茹想甩开他的手:“你说你看哪里了？” 刘平一笑，没有说话，直接前倾贴到了她的唇上。 秦淮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亲近，每当这种时候她都感觉自己心里特别的温柔，想着这样一直持续到天荒地老她都愿意。 不过，就当她们沉浸在其中的时候，忽然后座房有家人家开门出来倒水，惊动了她们，两人顺势分开。 刘平冲她一笑，道:“好了，满足了，该回家了。” 秦淮茹赶紧伸手拉住了他，但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准备等刚才出门的人回家再和他说事情。 刘平又道:“干什么？要还债就说，不还账我就回家了。” 秦淮茹看到他吃干抹净就不认的模样，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眼睛一转，轻声道:“外面人来人往的不方便说话，要不咱们去你买的曹大爷的房子？” 刘平一听，眼睛就亮了，然后贴了过来:“咱们去那里……” 秦淮茹感觉心脏像是被他的眼睛点着似的，突然加速跳动起来，尤其面对他的靠近，她感觉呼吸都有些不畅起来，忍不住伸手顶住了他，嗔道:“你老实一点——我是有事跟你说。” 刘平瞬间站直了身体:“那算了，欠债不还，还要再谈事情，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听到倒水的人往回走动的声音，她赶紧伸手去捂他的嘴，但又被躲开，她无奈的瞪了他一眼，干脆双手抱着他的头按到了身前，他这才老实下来。 等了一会儿，确定对方回家，关上了门，她想推他起来，结果不管是推肩膀还是推头，他就是不动，让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 “我拧你耳朵了啊！” 她威胁道。 刘平毫不在乎的道:“你拧吧，拧一下赔十次！”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按他的算法她本来就还不完，赔十次和赔十五次又有什么区别？ 但他越是这样说，又看到他元宝似的耳朵，她反而来了兴致，忍不住伸手拧了上去，感觉肉乎乎的，捏起来手感特别好。 她倒也舍不得使劲，见他仍然赖着不起，就低头道:“那我先说一说我婆婆……” 刘平立即站起身，挥手道:“再见！” 秦淮茹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感觉气得牙都有些发痒。 刘平转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她，问道:“嫂子，你拽着我干什么？” 秦淮茹心中有些想笑，顺势无奈的道:“好吧，我答应你了，行了吧？” 刘平转过身来，笑道:“答应什么？” 秦淮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往前走去:“我去你的房子里，你爱来不来！” 刘平马上跟了上去，看她腰肢摆动，还想伸手去摸她的腰。 秦淮茹立即拍掉了他的手，又指了指前院的西厢房，警告道:“三大爷……” 她想了想，轻声道:“我先过去，没人，你再跟过来。” 不知道阎埠贵是不是也去易中海家窜门了，她走过去的时候，阎家关着灯，静悄悄的，她站在属于刘平的正房门口等了一会儿，没有发现异常，就向刘平招了招手。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里，秦淮茹轻声问道:“你买下这个房子快两个月了，来看过吗？” 刘平回道:“没有。” 秦淮茹道:“你心真大，这可是你将来要住一辈子的地方，就不来看一眼吗？” 刘平笑道:“房子又不会长腿自己走，人家曹大爷住着的时候看什么？等他搬走后再看也不迟，反正住之前都要找人来拾掇。” “嗯，你说得对。” 秦淮茹说着话，伸手过来，握住了他的手，低声道:“这间屋子挨着边上的孙富叔，咱们去里屋说话吧。” 里屋就是卧室。 因为今天一早，曹吉利把铺盖都搬走了，原地就只剩下了一个空床。 不过，床上的木板很厚实，也很光滑，因为之前上面铺着褥子，秦淮茹伸手摸了摸，发现手上并没有沾脏东西，但还是弯腰吹了吹，用手抹了一遍，坐下后又拉着刘平的手道:“来，你坐在这里吧。” 刘平走过去挨着坐下，顺势揽住了她的腰，然后转头看向她:“来，还账吧。” 秦淮茹感到心脏跳得既快又有力，她只能尽力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别闹，我们先说事儿……” 刘平清了清嗓子，一副不开心的模样道:“咋？欠债不还吗？还是说刚才在外面答应的事又想反悔？还账又不耽误说话！” 秦淮茹没好气的推了一下他，嗔道:“我真是怕了你了……” 说着话，她的手已经放在了中间的扣子上，然后手指一捻，就将它熟练解开了:“我今天里面穿的是厚褂子……” 她中午的时候特意换的。 听到她这句话，刘平心里一软，忍不住轻声道:“嫂子，你真好。” 秦淮茹嘴角翘起，伸手抓过他的手，引导进衣服里，没好气的道:“好有什么用？你还不是就会欺负我？ 刘平没有说话，嘴又贴了上去。 感受着他的温存，趁着分开了的时候，她轻声道:“今天院里的人都去你家窜门了，咱们可以多待一会儿。” 他们在屋里聊天，易中海他们应该听不到娄晓娥回家经过的声音，她们晚回去一会儿应该是可以的。 刘平嗯了一声，问道:“对了，你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秦淮茹头歪在他肩膀上，无奈的道:“还不是我婆婆她们。先说我婆婆，她让我找你，想用受凉得病的理由，让我替她……” 刘平道:“让她别想了。你回去跟她说，就说先罚傻柱，半个月后再是她——她现在不舒服，半个月的时间总能好的。” “你婆婆那人，真的得收收性子了——你们家在咱们院里是什么情况，不用我说你也知道。” 秦淮茹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只顺从的回了一个字:“嗯。” 刘平又问道:“还有呢？”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道:“还有就是东旭。他今天又喊累……” 他当然不只是喊累，但对于可能破坏现在气氛的话，她根本不想说。 “这才两天……” 刘平摇了摇头，但还是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回去跟我大爷说一声，让他先打听打听是怎么回事，然后再说其它的，你看怎么样？” 第111章 说服 一味的拒绝容易让人心生怨恨。 倒不是说面对别人不断的请求就要做出退让，但对他和易中海来说只是举手之劳的小事，只是了解情况，没必要给自己惹来怨恨。 何况，他想增加秦淮茹在贾家的分量，也需要体现她的作用。 这次的事就比较合适。 秦淮茹马上想到，贾张氏让她扫院子他没同意，现在却答应帮忙，都是为她好的，她忍不住柔声道:“平安，你对我真好。” 刘平不在意的道:“不说别的，我大爷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就凭这一点，他关心咱院里的人其实也是应该的。” 秦淮茹轻声道:“我不管你怎么想的，我只记着你对我的好就行了。” 刘平笑道:“你记着我就只是嘴上说说啊？” 秦淮茹伸手隔着衣服在他手上拧了一下，嗔道:“你现在在干什么？我还对你不好？” 然后她就听到刘平明显“得意”的声音道:“这是你的欠债，我应得的。” 她忍不住啐了他一口，如果不是对他纵容得没力，她会答应他这样的欠债？ “我不说你，反正你自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过，一开始还好，就像面团被揉开一样，更多的舒坦，但这会儿却有些异样的感觉了…… 偏偏她又舍不得让他把手拿走，只好想说些别的事转移注意力:“对了，我刚才出来的时候，看到咱院里又有那么多人去你家窜门，说的还是你的事，咋了，你又得到表扬了，还是又有什么好事？” 刘平解释道:“是昨天说好的事，让我去轧钢厂兼了个安全专员的职位，今天去办了入职。” 在现在这个工作非常稀缺的年代，听他随随便便又得到了一份工作，秦淮茹除了替他高兴，竟然并不觉得多么惊讶，但也替他高兴:“那这样就不奇怪了——安全专员是干什么的？” 刘平随意的道:“基本上就是我在全厂大会上讲的那些，负责些工人的安全预防和急救方面的工作。” 秦淮茹也不懂他说的这些，听听就算了，她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件事:“那你街道办的工作怎么办？” 刘平道:“不是说了吗？是兼职，就是说，我主要还是在街道办上班，轧钢厂有需要的时候再去轧钢厂上班。” 秦淮茹感觉心思越发浮动，只能依着聊天的惯性问道:“这样也行吗？” 刘平道:“当然，这是王主任和杨厂长一起定下的。” 秦淮茹努力收拢住心神，又问起一个关键的问题:“你这样，轧钢厂该怎么给你开工资？他们得给你开工资吧？” 刘平对于多一份收入也有些开心:“开的，我在轧钢厂上班，是正式职工，工资定的行政30级，十二级办事员，工资23块钱，不过杨厂长还答应每个月有6块钱的补贴。” 秦淮茹听完，只觉得一股气直冲脑门，她不由坐直身体，满眼敬佩的看着他:“平安，你，你真是太厉害了！” 被她敬佩的看着，刘平的心情却是比当时知道多的收入还要高兴，他心情愉悦的嗯了一声，道:“等发了工资，我给你买好吃的啊。” 秦淮茹有些好笑的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小孩子啊？” 说着话，她不自觉的又想到了上个月贾张氏还拿贾东旭有正式工作说事，但现在刘平不仅成了轧钢厂的正式工，论收入，不算补贴，仅是轧钢厂的工资就比贾东旭多5毛。 再加上街道办的工资，他一个月竟然有47块钱，比三级工人还高——后者的工资差几分才到44块5。 而且，他年龄那么小，过了年才十六岁。 想想，要是身边有人不到十六岁就有这么高的收入，如果是别人，她不说心里不平衡，盼着他出事，到少也会感到嫉妒，但放在刘平身上，她却只衷心的替他感到高兴。 同时，这份由衷为他的高兴加上每月47块钱工资的冲击，让她身体里升起一股热气，又化成雨滋润了全身，整个人湿润起来…… 她有些懒懒的靠在刘平身上，道:“你以后能耐肯定越来越大，到时候要是遇上难事，你可别忘了拉我一把。” “没问题！” 刘平手上稍用了用力，以显示他的真诚。 “别作怪！” 秦淮茹轻轻在他手上拍了一下，但因为他的举动，她却是瞬间相信了他，然后含笑道:“你别忘了刚才说的话，我可都记在心里了。” 刘平则颠动了两下，道:“你不用记这个，我们每天都能见面，我怎么对你的，你随时都能知道的。” 秦淮茹感觉他说的明明都是平常的话，但听在耳朵里却是那么顺耳好听，感觉和他坐在这里都无比的安宁和享受。 要说的事情已经说完了，刘平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回家，正常来说，她们这时候就该回去了。 不过，因为今天有很多人去易中海家窜门，娄晓娥回家的声音他们应该听不到，她就想和他多待一会儿。 干坐着也不是事儿，她就说起了贾张氏:“你说我婆婆那个人，一吃完饭就催我出来等着你，说是担心没有等到你，你回家之后，我再去找你，一大爷能猜出她的想法，然后会增加说服你的难度……” 刘平忽然笑道:“她担心什么？嫂子你要愿意，肯定能‘说服’我的。” 听到他着重说的词语，秦淮茹瞬间听懂了他的意思。 然后她耳朵里清晰的听到心脏扑通的跳动声，感觉震得半边脸都有些发麻，紧接着就发现脸上身上都开始发热起来。 她不由伸手推了他一把，但心里又有种莫名的情绪，像是比胆大似的:“好啊，你现在就去拿被子，拿来我就陪你睡！” 刘平握住她的手，笑道:“这个屋里什么都没有，也没打扫卫生，还是等曹大爷把东西都搬走，请人把屋里收拾干净了，再在这里盘个火炕，到时候你再来陪我……” 秦淮茹有些受不了，忙伸手拧住他的耳朵，嗔道:“你还真敢想啊……” 刘平也顾不得再摸团子，直接双手抱住她:“你刚才已经答应了，你可不许骗我！” 秦淮茹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直接打消他的念头的，但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什么又变了:“你知道让女人陪你睡觉是什么意思？你连女人什么样都不知道，你会吗？” 刘平合身贴了上去:“不是有你吗？你教我，好不好？” “我……” 秦淮茹感觉眼下的一幕有些荒诞，这种事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让她无语的是，她竟是一点也不觉得刘平跟她说这些有什么不对，至少她丝毫不觉得反感，甚至很想回答他的问题…… 她停了一下，最后用仅剩下的理智勉强的把他的头推到了一边:“去去去，这是你该问我的问题吗？你要想知道，就找个人结婚，等你结了婚自然就都懂了。” 刘平叹了一口气，道:“结婚那得等到哪年啊？” 秦淮茹嘴角一翘，笑道:“那就是你的事了！你要想早点结婚，就跟一大爷和一大妈说嘛。” 第112章 信物 刘平这时看了她一眼，道:“让他们找，恐怕也找不到像你这样对我好的。” 秦淮茹忽然感到心变得无比的柔软，同时一种无法言说的喜悦如同蜜化在水里一样在心中晕染开来:“哼，你知道我对你好就行。” 紧跟着又心疼起他来:“你不用担心，你这么优秀，将来找到的对象肯定会比我还对你好的。” “先不说那些了。” 刘平又把脸贴了过来:“嫂子，你就教教我嘛。” “你——” 秦淮茹斜眼看着他，想让他从她的表情上明白她拒绝的意思，但他不抬头，她就没有任何办法了…… “好不好嘛？” 刘平抱着连晃带扭了几下，秦淮茹感觉最后的坚持也给晃没了。 答应的话几乎就要说出来了，但是，这种事她怎么说得出口？ 而且，她还有个担忧，以她对他近乎不设防的纵容，他要是有更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想到这里，她伸手扶正他的身体，柔声道:“平安，我们待了很长时间了，你该回家了，有什么事，我们下次再说，好不好？” 她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先暂时拖过去再说。 他那么忙，下次说不定就忘了。 刘平看了看身边的摆设，还有屋里因为没生火的冷意，就点头道:“那好吧。” “不过，刚才答应的事，你必须记着，不能反悔——你要答应，我就让你走。你答应吗？” 秦淮茹瞬间明白他说的是装修完房子再盘火炕后的那件事。 不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想跟他明确定到底是哪件事，就只是哼了一声:“你就霸道吧！” 刘平笑道:“看来你是答应了。” 秦淮茹忍住嘴角的笑意，仍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没好气的道:“我现在能走了吧？” 刘平点头道:“走，可以……” 秦淮茹立即站起了身。 刘平却又拉住了她的手道:“别急，你走可以，但要留下信物。” 秦淮茹不解的看向他:“信物？什么意思？” 说完她自己也想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双手一摊，含笑道:“可是我就穿着这身衣服出来的，什么都没带啊——” 刘平在她身上打量了一番，道:“没关系。” 说着话，他站起来走到她面前，解开棉袄和里面褂子上面的扣子，几下把里面她用一半秋衣、在下面收紧改成的小衣服给拽了出来:“就用它吧。” 秦淮茹其实在刚才他动手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要干什么了，但她却是没有反应过来似的，任他把小衣服给脱了下来。 然后她就发现，以前还不明显，现在小衣服被他拿走，就感觉自己像是上面没穿衣服似的。 她忍不住伸手想抢回来:“你，你还给我……” 刘平手多快啊，不仅瞬间把小衣服塞进了他的衣服里面，还使了一招韦爵爷的名技，好好感受了一番农民丰收的喜悦。 秦淮茹顾不得别的，只能先自保。 刘平也怕她受凉，见好就收，然后趁她整理衣服的功夫道:“嫂子，那我就先走了啊。” 秦淮茹迅速把衣服扣好，追上去半用力的冲着他的后背从卧室捶到了门口。 发现外面没人，正是离开的好时候，刘平却又转身揽住她的腰亲了过去。 她哼了一声，把头转了过去，但想到一会儿就要分开，不仅今天见不到了，下次能像现在这样亲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由心中一软，又把头转了回来。 只有单纯的温存，却瞬间抚平了各种的心绪，让她恢复了平静。 唇分，两人对视一笑。 再次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两人推开房门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等穿过中门，两人也没有看对方，就那么自然的一个向左，一个向右的分开了。 秦淮茹一开始还挺享受这种宁静的默契，但刚才她走在刘平的背后，现在分开，马上就能回家了，她不自觉的就放开了手脚，就发现失去了那件小衣服后，两只团子虽然有种没有束缚的舒畅，但好像又活跃得有些明显…… 转头瞪了快要走上台阶的刘平一眼，她也只能重新整理下上身的衣服，略微缩了缩肩，往前走了几步，发现和原来差别不大了，才放心走回到房门口，推门走了进去。 她在外面的时候，贾张氏早就发现她了。 等她推门进来，贾张氏就撇了撇嘴，道:“你要再晚点回来，我们就都睡着了。” 秦淮茹观察贾张氏的表情，见她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心情放松了下来:“嗯，主要是今天有两件事要跟他说……” 说着话，她就看到贾东旭虽然躺到了床上，头却在枕头上倾斜着看了过来。 贾张氏则表现得不在意的道:“他怎么说？” 秦淮茹走到柜子边拿起暖壶想给自己倒了一碗白开水，想到没有小衣保护的团子，又斜了斜身子，背对着她们，然后才端起碗喝了两口水。 “妈，是这样的，平安听我说完您身体不舒服，就由我来替您打扫院子，他就说原本定下的就是让傻柱打扫前半个月，后半个月才轮到你，让你先养病，半个月总能养好的……” 贾张氏一听，顿时又羞又恼:“我早就说过，他连亲爹亲娘都不认，从来不知道尊敬老人，人品就有问题！你们看着吧，易中海那狗东西，早晚有后悔的一天……” “妈！” 秦淮茹没想到贾张氏嘴那么快，她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她就骂了这么一串话。 怕她还要继续骂，她赶紧把话题转移到贾东旭身上:“你小声点，不是还有东旭吗？” 贾张氏见她提到了贾东旭，勉强忍住了心中的怒气:“对，还有东旭，他怎么说的？他愿不愿意帮忙？” 秦淮茹怕动作大，团子活动明显，小心的放下碗，笑道:“妈，可能是刚拒绝了你，我又说咱们两家住在一个院子里，那边又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现在东旭工作不顺利，他于情于理，不说帮咱们，过问一下总不过分的……” 贾东旭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答应了吗？” 贾张氏也道:“你都这样说是，他总得答应了吧？” 秦淮茹有些迟疑的道:“也不能说答应，他只是说回去跟一大爷说说——我听他的意思倒不是直接帮忙，而是让一大爷帮忙问问是什么情况，然后再说别的，他这样算是答应帮忙吗？” 贾张氏哼了一声:“他们这些人鬼着呢，做什么事都不把话说满，但老易只要过问，姓段的肯定得给他几分面子，这件事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不过你说得对，就算前段时间咱们和他们出了点小问题，老易那狗东西总归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东旭在厂里上班出了事，他过问是应该的！” “这次他要是管了就算了，要是不管，看我不找他！” 贾东旭听她这样说，终于松了一口气，重新躺回到了枕头上。 秦淮茹则有些后悔多说了刘平跟她说的话，现在只能补救道:“妈，您可别乱来。咱们两家好不容易恢复了关系，将来东旭过级和工作都需要一大爷帮忙……” 贾张氏不耐烦的道:“行行行，不用你说，我什么不知道？还用你教？” 听到她后面那句话，秦淮茹嘴角动了动，不由的想到有人想让她教…… 第113章 秦老师 次日，心情变好的贾东旭起床吃饭都比原来快了，秦淮茹只有借着拾掇屋子拖延时间，才像往常那样，让刷锅的时间和刘平他们出门的时间对上。 想到这会儿可能是她们一天中唯一能说说话的时间，加上又有询问他昨天说的事有没有跟一大爷说，就直接叫住了他:“平安，你过来一下。” 因为昨天晚上刘平跟他说过了，易中海马上也想到她要说贾东旭的事，就冲刘平向外面示意了一下:“我在外面等你啊。” 他感觉这样也好，有刘平作为缓冲，贾张氏她们不直接找他，就不能仗着这些年的交情当面撒泼，提一些无理的要求。 而且，这样除了帮刘平加深和邻里的关系，也能锻炼刘平的处事能力，反正有他作为后盾，就算出了漏子也有补救的机会。 秦淮茹冲易中海笑了笑，等他转身推车走后，她才看向刘平。 但现在是白天，左右都有人，还是上班时间，叫住了他，她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正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刘平就走到她跟前，轻声笑道:“你叫我干什么，秦老师？” 几乎在一瞬间，她就想明白了刘平为什么叫她“秦老师”了。 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一声“秦老师”虽然声音不大，却让她感到心脏被震得一酥，而这种酥意也瞬间传递到了全身，连眼睛里都荡漾起了波纹。 大脑思绪更乱了，她只能低声威胁道:“你……你别乱叫，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我就……” 可惜她这会大脑混乱，根本想不出有威胁的话。 意识到这一点，她很怕刘平更“无法无天”，都有点想逃了。 好在刘平从来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人，他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轻声道:“我是提醒你别忘了咱们之间的约定。” 这句话就正常多了，至少不像“秦老师”那么有冲击力，她的情绪就恢复了一些，想到昨天晚上的事，这会儿她已经忽略了事情本身，只关注在“约定”上面，而对于两人之间存在着约定，她就感觉两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紧密了。 因为这一点，她的心情顿时变得轻快起来，但嘴上却嗔道:“什么约定？你可别乱说，我和你能有什么约定？” 刘平哼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书包，道:“你忘了，我可是有信物的！” 秦淮茹吓了一跳:“你就放书包里了？” 刘平轻声笑道:“我放哪里不用你管，你记得遵守约定就成。”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想到刘平并不是那么不着边的人，而且从书包外表看，她的小衣似乎也不像装在那里面的东西，但还是“命令”道:“那是我的东西，你快还给我！” 刘平转动手指，像是在甩着她无形的小衣服似的:“等你履行完约定，我肯定会还给你。而且，我还可以给你买件新的。” 秦淮茹忍不住啐了一口，“秦老师”是那么好当的？ 他要是趁机有什么过分的要求——以他的性格恐怕一定会的，那“损失”可是一件小衣服完全比不了的！ 正好这会儿她注意到贾张氏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后面，赶紧脸色一正，先向刘平示意了一下，然后问道:“你东旭哥的事情，你昨天跟一大爷说了吧？” 刘平看贾张氏只是贴在门后偷听，院子里暂时也没其他人，就忽然伸手在她团子上摸了一把，嘴上则道:“嗯，说了。我大爷说今天就去找人打听打听，先了解了解情况。” 秦淮茹差点被他那一下摸得心脏都停了，但知道贾张氏就在门后面偷听，她急忙下意识的向西厢房看了一眼。 同时，为了不引起贾张氏的怀疑，她嘴上还不能停，只能伸手挡在身前，又杏眼圆睁的瞪着他，让他老实一点。 然后，她尽力稳住情绪，道:“哎，我知道这样会让一大爷为难，但东旭的身子骨确实不如别人强壮，不管情况怎样，你跟一大爷说说，尽量给他少安排点活吧。” 她没想到慌乱下说的话还挺合适，趁着说完这句话的功夫，她赶紧又低声道:“你再胡来……约定就作废！” 刘平不满的都哝道:“都说好的了，哪有你这样的？” 秦淮茹被他逗得忍不住想笑，但想到她刚才说完了，他得有回应，就推了他一下，嗔道:“该你说话了。” 刘平看着她的眼睛道:“你说的有道理，等下班回来我再跟我大爷说吧。” 秦淮茹自然明白他那句“你说的有道理”指的什么，但这会儿满心雀跃，却顾不得别的，因为晚上又有机会和他见面了。 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但话说到这里，尽管她还想再和他多待一会儿，可该说的都说完了，也该让他去上班了，好在晚上还能再见面。 “好，这次麻烦你帮忙，嫂子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她这样说算是对他的话做出了回应，而一说完她也果然看到刘平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 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想到他这就要走，一天不见，她心里又充满了不舍。 不过，话已经到了嘴边，她也不能不说:“行了，你去上班吧，别让一大爷在外面一直等你。” 刘平先在脸上看了一阵，然后才开口道:“那好，嫂子我走了。那啥，你白天在家里，我干妈要是有什么事情，你记得给搭把手。” 对于他安排她照顾一大妈，秦淮茹只觉得心中振奋，因为在她看来，这也是他更亲近信重她的表现:“这个不用你说，以前我和一大妈就处得跟娘俩一样。行了，家里不用你操心，上你的班去吧。” 刘平冲她一笑，挥了挥手，这才转身离开。 这时一大妈听到动静，推开门走了出来:“刚才平安说我了？” 秦淮茹忙冲她笑道:“还是你干儿子心疼你，说你要是有活就叫我——一大妈，您有事可一定要记得叫我，免得你那好儿子说我不上心。” 一大妈被她说得喜笑颜开:“家里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做做饭，哪有什么事？不过你要是闷了，就过来咱们一起聊天听收音机。” 秦淮茹笑道:“哎，好的，一大妈。” …… 西厢房的贾家。 贾张氏听着两人越说越热乎，心里不由的不舒服起来。 她几次想张嘴把秦淮茹叫回来，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现在不同以往了，以前管它什么理由，她撒起泼来可以谁都不管，但接连被王主任和刘平教训，让她不免有了顾虑。 “等着吧！等我们家熬过这道坎，哼……” 她心里暗暗发狠，又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正房传来了推门的声音，她眼前一亮:理由来了！ “嗯——嗯嗯——” 她冲门外清了清嗓子。 秦淮茹也看到傻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再听到贾张氏的声音就知道什么意思。 于是她指了指锅碗，笑着对一大妈道:“一大妈，我先把锅碗拿屋里去，一会儿我再找你聊天。” 一大妈也看到了傻柱，知道他们两家的矛盾，她也不想惹来麻烦，就摆手道:“行，去吧去吧。” 第114章 派车来接 秦淮茹冲一大妈一笑，端起刷好的锅碗，低走快步向西厢房走去。 一大妈也把扫帚在墙上磕了两下，转身回了屋里。 傻柱见他一出来，原本好好说话的两个人瞬间全都走了，他脸色不由阴沉了下来。 在他看来，贾张氏好像随时盯着他，秦淮茹又在贾家说不上话，她回去还好说，现在一大妈竟然都不理他了…… 他忍不住开始相信聋老太太跟他说过的话:刘平一来，一大爷和一大妈对他变差了。 尤其昨天刘平还当着众人的面训了他。 虽然易中海事后跟他讲了，刘平实际上是在维护他，但他却一点都不领情，现在则添上了一份厌恶。 想到这里，他不由冷哼一声，沉着脸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而秦淮茹端着锅碗进了屋里，贾张氏马上忍不住冷笑道:“刚才你们谈得挺热乎啊，不知道还以为你是他家儿媳妇呢！” 因为晚上有机会去见刘平，秦淮茹这会儿心情很好，并不在意她的冷言冷语，还笑着解释道:“妈，这事儿咱们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和一大爷家搞好关系对咱家有利，你看，周末请完客，现在不就用上人家了吗？” 贾张氏哼了一声，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但看到她轻快的模样，心里仍然不舒服。 …… 看到刘平走出四合院，易中海向他点了点头，随后蹬动自行车，等他坐上后座才问道:“秦淮茹叫你是说贾东旭的事吧。” 刘平道:“嗯，就是昨天说的那事儿。” 易中海摇了摇头:“你昨天都跟她说得明明白白的了，今天又找你干什么？” “嗯，他家这个事儿吧，我一会儿到了厂里，就找他们车间的人问问，但老段安排的活，基本上不会有问题，别人能干，偏偏他一点苦都吃不了吗？” “总之，这个事儿你就不用管了，回头我跟他们家说就行。” 刘平轻快的笑道:“不用。大爷，回头你就说跟段主任提了就行。” “嗯？” 易中海疑惑的道:“你打算帮他们？平安，你不知道，你现在在厂里的分量不轻，我去找老段，他绝对会同意，但恐怕会要你的人情——这个，不值得！” 刘平笑道:“大爷你放心，和这些都没关系。昨天杨厂长为了明天的领导视察，让我看了半天的厂里的资料，想让我准备一些建议，我想了几条，为了安全生产，合理分配工人的劳动时间和强度，就是其中的一条。” “这条建议要是能被接受，段主任后面应该会跟着做一些调整……” 易中海听到杨厂长为了迎接视察让刘平提建议，仅是这件事本身就已经让他激动了，何况刘平提的建议听着还很有道理的模样，他更是感到振奋听。 此时听刘平说到“段主任后面应该”会做调整，他马上答道:“不是应该，而肯定会的！” 刘平笑道:“大爷，您是厂里的八级钳工，您觉得这条建议能被杨厂长他们接受？” 易中海飞快转动大脑想了一遍，怎么想都觉得这条建议没有任何问题，就点头道:“你这条建议很好，我想不出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接受！” 刘平道:“那我就放心了。” 易中海也替他高兴，随后又皱眉道:“那这事儿是你帮他……” “哎呀！” 刘平打断了他的话，道:“大爷，咱爷俩还用分那么清？再说了，我不是咱们院里的大爷，您才是，算到您头上，以后有事都去找你，我也能省些心忙街道办和厂里的工作。” 易中海被刘平说得心里暖暖的，而且他说得也对，他的前途在街道办和厂里，院里那些人情往来、鸡毛蒜皮的事儿，他当长辈原就该替他挡下来。 “行，那我就沾你个光吧。” 刘平好笑的道:“这算什么沾光？以您院里一大爷和厂里八级工的身份，还用在意这些？” 然后他话题一转，又问道:“对了，大爷，王主任知道我今天得去轧钢厂看资料，昨天跟我说让我不用去街道办，直接去轧钢厂就行，我今天可以和你一起去厂里了。” 易中海脚下一停，道:“不行！平安，我觉得你还是得先去街道办一趟。毕竟那里才是你的根本。” “王主任当领导的可以那样说，但你当下属的却不能那样做——去一趟街道办能花多少时间？但能让王主任看到你对她的尊重，这一点很重要。” 刘平摸了摸头，道:“这个，您不说我真想不到。” 其中他自然早就想到了，之所以提出来，主要是让易中海增加些参与感。 接下来易中海想把他送到街道办，又或者把自行车给他骑，他以到了街道办王主任可能会嘱咐他事情、会耽误他上班为由都拒绝了。 易中海见他说得有道理，又想到那两种做法都可能影响刘平的形象，最终还是他骑着自行车先去了轧钢厂。 刘平到了街道办四合院外面则下意识的向四处看了看，却是想到许梅和沉友蓉两个小女孩，他总感觉两人来找他并不是单纯的见见真人，而是有什么别的事。 不过今天两人并没有出现在这里，他也没有再多想，直接走进了街道办——反正她们要真是有什么事找他肯定还会来。 王主任见到他过来，脸上不由带上了笑意:“昨天不是让你直接去轧钢厂吗？今天又来干什么？” 刘平把书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了三张写满字的白纸:“王主任，昨天杨厂长说领导来视察时可能会问我问题，让我想一些建议之类的，我想了几条，您帮我看看合适吗？” 王主任更加高兴，道:“行，那我就帮你看看。” 她伸手接过三张纸，又专门从抽屉里取出眼镜戴上，然后才看刘平写了什么。 她低头看去，就见第一页纸的开头先写着几个简洁明了的标题目录: “1:安全应急演练；” “2:日常安全教育；” “3:生产与安全；” “4:探索模范试点工程；” “5:建立像钢七连、三五九旅一样能传承、有信仰、可为榜样的先进车间和工厂。” …… 看完这几个标题目录，她表情马上变得认真起来，然后再也顾不得别的，低头用心阅读起来。 只有三页纸，刘平针对每个目录就只简单写了个概述，所以她看得很快。 但已经足够让她惊讶了:“这些，都是你写的？” 刘平不好意思的道:“我就想了这么多，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王主任下意识的端起茶缸子喝了口茶，嗯，刘平在她阅读的时候新泡的茶，有些烫，但在这寒意深深的冬日早上，刚从外面进屋，喝着却是正合适。 她也借着这个机会想了一遍，以刘平的家庭背景，除了他，也没人能帮他写出这些东西来。 又从头仔细看了一遍，看到一半，她忍不住抬起头问他道:“这些好东西，你在咱这里上班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给咱们街道办想一想？” 刘平忙道:“里面的东西要是合适，街道办也一样能用。” 王主任心情平衡了一些，然后想了想，忽然心中一动，她把三页纸放在桌上拿眼镜压好，走过去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等接线员接通后，她笑着问道:“老杨，你现在忙吗？” 杨凤山那边一边安排着工作，一边回话道:“你说呢？明天领导就要来我们厂视察了！” 王主任道:“这样啊……” 杨凤山忙问道:“王姐，您有什么事吗？” 王主任澹定的道:“也没什么，刘平昨天熬夜写了点东西，拿给我看了，我觉得可能对你们能有些帮助。” 杨凤山那边静了一下，问道:“刘平写的？他都写了什么？” 王主任道:“那我给你念念吧。” “算了，他写了两千多字，念不知道要念到什么时候，我就给你念念他写的标题目录吧，一，安全应急演练……” 杨凤山等她念完，忍不住问道:“那个生产与安全，他，他都写了些什么？” 王主任道:“哦，这个呀，我看看，这一项他写得最多，写了六七百字，像什么安全制度、怎样合理安排工人的劳动时间与强度之类的，还有好几条，不过我这边也忙啊……” 杨凤山立马道:“你等着，我现在就派车去接你们！” 第115章 晚上要上课 只过去了十二分钟多一点，刘平就在班主任的办公室看到了风风火火的杨凤山。 如果计算时间，他几乎一分钟都没有耽误。 看到他几乎是闯的推门进来，王主任笑道:“行啊老杨，以前有事找你可不像今天这么积极啊。” 杨凤山稍愣了一瞬，马上哈哈一笑，道:“王主任这是点我呢。行，你放心，以后街道办有事找到我头上，没有二话，我随叫随到。” 王主任摆了摆手，笑道:“那不至于，你那么大一个厂长，哪里能随便有什么事就麻烦到你头上？不过，你也知道咱们街道的情况，以后在招工和慰问生活困难群众上面，老杨你尽量大力一点。” 杨凤山毫不犹豫的道:“没问题！” 稍一停他看了一眼刘平，问道:“平安写的那个建议呢？我现在能看了吧？” 王主任好笑的把那三页纸递了过去:“老杨，我要跟你说清楚，我可没有想拿它要挟你的意思啊。” 杨凤山顾不得和她说话，赶紧拿在手里看了起来。 他看得很快，刘平写得又简洁明了，以他这些年养成的阅读文件的习惯，一分钟不到就已经看了一遍，并基本上了解了其中有用的信息。 “太好了！这都是你想的？” 他只是把那些内容稍微在大脑里过了一遍，就想到这些内容绝对能让明天来视察的领导满意，甚至是出彩！ 王主任听他怀疑刘平，虽然她刚才也有些不相信，现在却马上不悦起来:“老杨你这话说的，你想想，就刘平家里的情况，除了他自己，谁还能帮得上他吗？” 杨凤山忙道:“王姐你别误会，我绝对没有怀疑刘平的意思，我就是太激动了，想不出来他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刘平笑着解释道:“我就是想着，既然要做好安全工作，首先治病救人的大夫和护士得专业和有经验，书上说‘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那么平时做好演练，肯定能提高这方面的能力……” “但最优的局面当然是尽量不出事故，这就需要做好工人的宣传教育工作……” “然后我又想到，安全工作除了保障工人的生命健康，也应该对生产是有帮助的……” 杨凤山微微点了点头，厂里出现任何一次安全事故，都要停下某个机器甚至是一条生产线来检查，确实会影响工厂里的生产。 当然，如果只有这一点，他也不会这么急着来街道办，从王主任的转述和他亲自看完刘平的描述，刘平的目标不仅是杜绝或者减少安全事故，还有让安全工作促进生产的意思。 他忍不住问道:“你说的那些……能实现吗？” 刘平点头道:“我觉得可以。比如，我们从工人的体力出发，合理安排工作，那么，出事的概率肯定会降低。” “再比如，调查厂里六级以上高工的状态，看他们什么时候做出来的工件精确、瑕疵少，并以此为依据，进行合理安排，对于制造高精密工件应该会有帮助。” “还有，调查那些工作效率高、事故率低的工人，从他们身上找出实现这一点的优点，进行推广，让大家向他们学习，只要有人学，肯定就比原来强。” “当然，我只是纸上谈兵，到底能不能做到就只能是杨厂长你们从实际出发，进行斟酌。如果真要实行，除了基础车间，剩下的最好先进行小规模的试验。” 王主任接话道:“就是你说的那个模范试点？” 刘平笑道:“是的。先在试点进行验证，不成的话造成的影响也小，如果成的话再逐步放开，并最终摸索出能让其他兄弟工厂借鉴学习的标准化车间。” 对杨厂长来说，刘平后面这句话不仅能完美的接待明天领导的视察，也是他们的愿景，更是他们想要达成的目标。 想一想，全国各行各业都向他们学习，那得是多大的荣耀？ 他压下心中的激动，道:“走，我们回厂里开会研究一下。” 刚要转身，他又看向王主任，道:“王主任，这个会也少不了你，还得麻烦你去一趟。” 王主任稍微推让了一下:“让平安去就行，我去了又帮不上忙。” 杨凤山忙道:“哪能啊。这件事越多人参与讨论越好，尤其关于政策方面的，还真需要您帮忙参详。” 王主任也不想看到刘平作为写出建议的人，好处却被他们都抢去了，就点头道:“行吧，你们既然需要，那我就去一趟。” 于是，杨凤山风风火火的来了，又风风火火的回到了轧钢厂，然后又马上召开了主要领导参加的研讨会。 刘平那几条建议的核心是对安全事故和生产活动进行数据分析，进而实现生产活动的规范化、标准化，在场众人作为管理者，自然能看出其中的方便之处，所以很快就从纸面上的建议转向了如何实现上面了。 经过讨论，他们初步达成了在轧钢厂建立“红星车间”的共识。 不得不说，作为部直属轧钢厂的领导，都是有两把刷子的，这次会议除了增加参与感，让他解释几句，全程可以说都在旁观。 不过，他并没有感到失落，反正他将生产管理的一些理念已经传输出去了，如何落实只能他们去操作。 而且，对他来说，他现在的目标仍然是如何渡过接下来那段艰难的时光。 他现在比较期待的则是中午能不能吃上工厂的小灶——傻柱的厨艺是没得说的，吃上一次就让人记忆犹新。 结果是吃得上的。 他走到王主任身边，笑道:“主任，这次沾了您的光了，您要不来，我大概率是吃不上他们的小灶的。” 王主任则笑道:“这是你应得的。” 她对于这次过来的效果还是比较满意的，该是刘平的功劳，杨凤山他们并没有抢，还有意把一车间转化成红星车间，可以说刘平不仅得了面子，还落到了实惠。 唯一让她不满意的是，刘平今天剩下的时候就要留在轧钢厂了，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傻柱则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开始厌恶刘平，结果中午还给刘平做小灶，如果早知道这一点，他肯定会动些手脚。 但因为做完才知道的，这让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易中海对于晚上能和刘平一起下班回家，心情则很愉悦。 不过，刘平想到晚上还想找秦老师上课，中途还是去了街道办，并没有跟他回家。 第116章 白面馒头 随着下班时间临近，贾张氏不时的从窗户向外面打量。 秦淮茹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外乎是想知道一大爷有没有帮贾东旭说话。 不过，她知道了也不打算多说什么，免得多生事端。 她不说话，贾张氏反而也看她不顺眼，不满的道:“你还是不是我贾家的人？关系到东旭工作的事，这么重，你怎么一点都不关心？” “我哪有不关心？” 秦淮茹掀开锅盖伸手按了按蒸的馒头是不是蒸好:“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都已经跟他们说过了，妈，这些年来一大爷答应的事基本上都做到了，你要相信他。” 贾张氏不屑的道:“那是你不了解易中海那狗……老东西，他明着答应但暗地里不办事的时候多着呢！” 秦淮茹无奈的站起身来，道:“具体情况什么样，也得等东旭回来才能知道啊。” 贾张氏不悦的道:“我还用你教？我不知道东旭回来就知道他有没有帮忙？” 秦淮茹习惯了贾张氏的颐指气使和随时随地责备训斥，闻言只能继续安抚她道:“妈，我的意思是，一大爷既然答应了，咱们两家又住得这么近，没道理出尔反尔吧？” 贾张氏用一副看不起她的语气道:“你什么都懂！万事开头难，这次要是成了，以后就能继续找他们帮忙了。” 秦淮茹沉默了一下，忍不住提醒道:“求人办事总是有代价的，要么欠人家需要还的人情，要么给人家好处，咱们家……” “呵——” 贾张氏冷笑一声，不在乎的道:“要不说你年轻呢。咱们家能给出什么代价？正是他们家从咱们家要不出看得上的东西，才好让他们帮忙呢，能白要好处不要，不是傻子吗？” “什么都比不上好处落到咱袋里强！” 秦淮茹忍不住悄悄打量了伸着脖子向窗外看的贾张氏一眼，贾家真的给不出他们家看得上的东西吗？要说代价，她不就是吗？ 刘平那个家伙，对她可是喜欢得紧…… 担心被贾张氏发现异常，她赶紧掐断自己要飘飞的思绪，将心思放在了做饭上面。 过了一会儿，就听到院外传来了自行车铃铛的响声。 贾张氏又恨恨道:“易中海那狗东西，顺路的事，买了自行车也不说带上东旭，还是院里的一大爷呢，就知道吃独食，怪不得是个绝户命！” 秦淮茹无语的看向贾张氏，她们家在院里名声一向不好，很大程度上要怪贾张氏那张嘴，但她似乎还没意识到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没有了一大爷的庇护，再惹出事就要她们自己抗了。 她有种预感，这种事恐怕并不用等多久就会发生。 可惜，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说了贾张氏也肯定不会听她的。 不过，真到那时候，她又有理由去见刘平了…… 这样一想，她莫名的竟然又有些期待了…… 从这座四合院到红星轧钢厂，正常走路的话需要一个小时，骑自行车要快一倍，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但晚上下班正是饿的时候，人们回家总要快一些。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贾东旭回来了。 看到贾东旭进屋，贾张氏马上问道:“怎么样，易……他帮你找你们车间主任了吗？” 贾东旭却没说话，而是径直拿秦淮茹兑好的热水洗了脸。 秦淮茹一看他沉默且消沉的模样，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她了解他的脾性，这会儿要是问，说不得就会把气撒到她身上，拳打脚踢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她马上看向了贾张氏。 贾张氏自然也看出了这一点，她不皱眉道:“怎么着？他没有帮你问？” 贾东旭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一句话也没说。 秦淮茹愣了一下，忙道:“他们明明答应的好好的……我去找一大爷问问！” “回来！” 见她起身要往外走，贾张氏还想着这次开个好头，后续能得到更多的好睡，直接上门则可能引起易中海的反感，现在她不想得罪他，就赶紧叫住了她。 “你都当娘的人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毛毛糙糙的？万一是他今天忙得脱不开身，你上门去问不是惹嫌吗？” 秦淮茹压下要翘起的嘴角，她发现和刘平相处久了，整个人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尤其面对贾张氏母子，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畏缩。 虽然说，因为心态改变时间还不长，她只有在她们能正常说话的时候保持不再畏缩，但也让她对她们看得更清。 像这次，她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贾张氏会是这个表态，相反，她如果不那样表态，反而可能受到对方的责备训斥。 此时见贾张氏如预料中那样反对，她就迟疑的道:“那……咱要是不问，东旭的工作怎么办？” 贾张氏不耐烦的道:“你傻吗？你一会儿去找刘平，问他不就行了吗？” 贾东旭应该也是同意她的办法，就一屁股坐到桌前，道:“先吃饭。” 说着话，他像往常那样拿起一个馒头咬了下去。 秦淮茹也顺从的坐回桌前，从筐里拿起了属于她的窝头。 因为冬天，天黑得早，吃过饭后，她被催着尽快刷洗完碗快，就又让她去玄关那里等着刘平了。 今天回来得比昨天稍晚了一些，但听到自行车轮胎压在地面滚动和他和娄晓娥的说笑声，她仍然感到发自心底的喜悦。 娄晓娥看到她再次从玄关走出来，眉头则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不过，秦淮茹笑脸相迎，她也说不出别的话，只能装着不在意的问道:“淮茹，你今天找平安又有什么事？” 秦淮茹叹气道:“还不是东旭工作上的事，唉——” 娄晓娥就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最后只能嘱咐一句:“现在天快怪冷的，你们说话快点，别让一大妈她们担心。” 秦淮茹忙道:“好的，娥子，我知道了。” 等娄晓娥推车进了后座房的院子，她又听到秦淮茹的声音道:“怎么回事，今天娥子好像有些不太高兴啊。” 刘平道:“刚才在路上我也发现了，但问她她也不说，你明天找机会和她聊聊吧。” 秦淮茹道:“哎，好。” 听他俩谈起了她，她原本想走慢点听他们到底谈什么的，这会儿也不好意思，赶紧加快速度，推车进了前院。 听到她走远，秦淮茹看向刘平，总感觉她们俩刚才的配合像是书上说的“心有灵犀”。 刘平则想着听秦老师给他上课，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道:“走，咱们去屋里说。” 秦淮茹听他这样说，想到那间昏暗却只属于她们俩的空间，忍不住心脏跳动了一下，但嘴上却没好气的道:“哪有大晚上拉着别的女人去自家屋里的？” 刘平笑道:“外面冷啊，屋里暖和，还不怕别人打扰。” 听到“不怕别人的打扰”，秦淮茹感到心脏又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 不过，她明明感觉自己并没有拒绝的意思，但刘平指她，她还是没有动弹，而是指了指刘平身上穿的军大衣，嗔道:“你穿着这个还怕冷？” 刘平微笑道:“我是怕你冷。” “呸！” 她轻啐了一口，但这次刘平一拽她，她还是忍不住跟着他往院里走了。 当然，快到后座房院子大门的时候，她赶紧挣开了他的手，低声道:“你先走，我一会儿就过去。” 刘平反手隔着衣服在她团子上摸了一把:“嗯，我去等你，你快点啊，今天应该没有那么多人去我家窜门了。” 秦淮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观察后座房几家有没有人出门，好在这会儿天冷，没人喜欢跑外面受冷，但还是忍不住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快走吧，你！” 刘平轻笑了一声，像往常一样脚步轻快的进了前院，顺利的拐进了东北角的房子里。 秦淮茹则小心翼翼的先往中院方向走了一段距离，确定没人看到，才迅速跟了进去。 一进屋里，她就被刘平用力抱住了。 想到和住耳房的老杨家就隔着一堵墙，她尽管也舍不得和他分开，但还是往东边卧室指了指:“我们进去说话。” 然后就被刘平直接抱进了卧室。 面对近似飞起来似的体验，她感觉自己的心情都像是春日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在春风和艳阳下舒展一样。 不过，她虽然很喜欢这种美妙的感觉，却更担心这样抱她会伤到刘平，于是赶紧趴在他耳边道:“别闹了，快放我下来——你要伤着就麻烦了！” 刘平轻笑了一声:“不会的，你这么轻，我抱你跟玩儿一样。” 秦淮茹却是不想他有任何可能受伤，就拿脸轻轻蹭了蹭他的耳朵，笑道:“那也还是放下来吧，我们说话也方便。” 刘平也想到了一件事，松开了手，道:“对了，外面那么冷，你用我的大衣包着就暖和了。” 秦淮茹不由感到心里一暖，任他用大衣把自己裹住，带着他体温的大衣瞬间让她感到了温暖。 随后是每次见面必不可少的一些步骤…… 过了一会儿，刘平忽然矮身下去。 秦淮茹勐然睁大了眼睛，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刚才贾东旭吃馒头的画面。 第117章 手把手的教 回过神来，秦淮茹原本下意识的想阻止他的，但感受到他的喜欢和享受，阻止的想法瞬间又被放弃了。 过了一会儿，刘平终于过完了“瘾头”。 “你……” 她松了一口气，感觉嗓子有些紧，稍微适应了一下才恢复过来:“你自己说说,除了没断奶的孩子，谁会和一样的？” 感受到他仍然有些依依不舍，她忍不住低头看着被包在大衣里的刘平的头顶:“还没够啊？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有什么吃的……” 刘平轻笑一声，钻出来亲了上去。 秦淮茹有些嫌弃的躲了躲，没有躲开,也就只能如了他的意。 刘平得偿所愿的捧着她的脸亲了两口，马上又兴致勃勃的道:“秦老师，给我讲课吧！” 秦淮茹听到他的话,对他突然的转折感到很是无语。 而且，她紧接着想到，他原来上了好几年学，忍不住问道:“你上学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刘平轻笑道:“哪样？” 秦淮茹轻啐道:“你刚才做了什么还用我说吗？” 刘平贴着她的脸问道:“我做什么了，你告诉我呀。” 秦淮茹感觉被他贴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伸手去推他，但现在两人用一条军大衣包着，本来就没有多少空间，她只好像往常那样转移话题道:“别闹了，我们说正事儿。” 刘平点头道:“传授知识确实是一件严肃的事！”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嗔道:“去去去，我说的是东旭工作上的事——刚才他回来，说一大爷并没有去找段主任，你一会儿回去问问一大爷是怎么回事吧？” 刘平道:“不用问。这件事我知道。明天不是轧钢厂要迎接部里视察吗？按说这件事应该都知道了才是，这种时候一些小事肯定要往后放放。” 秦淮茹原本就不觉得贾东旭的要求是对的，她觉得刘平上周末说的“不经磨难难成人”的话更有道理。 此时刘平一说她就信了。 而且,想到他张嘴就举重若轻的说起轧钢厂迎接视察这样的大事,就感觉他身上有种别样的魔力。 “我就是一个在家里烧饭的妇道人家,哪里知道你说的这个啊。” 刘平拿脸蹭了蹭她脸上的嫩肉，笑道:“你做饭也不用知道这些。不过你放心，我大爷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去问的。” “好了，你的事解决了，该我的了！” 秦淮茹下意识的想要逃，就赶紧松开抓着大衣的手，然后一边扣自己身上的衣服扣子一边转身往外面走去:“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哎——” 刘平直接从后面抱着她的腰把她拉住:“你别走啊。都说好的事，你总不能赖账吧？” 秦淮茹看到他只顾着拦她，大衣都不接，有一半落在了地上，担心他受凉，忍不住回身给他捡起来:“你先穿上——大冷的天，受凉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平重新将大衣披在身上:“是你先要跑的，我要受凉也是你造成的。” 被重新抱住后，秦淮茹没好气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嗔道:“你上学学习的时候也这样抱着你们老师吗？” 刘平一本正经的道:“那不一样。上学的老师是教文化知识的,秦老师你是教人生大事的。” 秦淮茹被气笑了:“你这是什么歪理邪说！” 刘平道:“你别管是不是歪理邪说,你答应我的事总得做到吧？” 秦淮茹把头转到一边,道:“我答应你什么了？我怎么不记得。” 刘平晃了晃她，问道:“喂，是你说要教我的，现在要耍赖是不是？” 秦淮茹从未想过答应他的事而不去做，但他想学的知识尽管她知道，却实在张不开口，只能吃吃笑着抵赖道:“我没有，你记错了！” 然后，在腋下挠痒加语言威胁的攻击下，她都承受了下来，就是不松口。 刘平威胁道:“你是不是我拿你没办法了？” 秦淮茹哼了一声，刚才的手段她都忍受住了，确实想不出他还能有什么手段。 刘平亲了过来。 秦淮茹好笑的看着他，虽然没有开口，但意思很明显:就这？ 然后，亲了几下后，就见刘平趴在她耳边央求道:“好嫂子，你就给我讲讲吧，我好奇死了，你要不给我讲，我晚上都得失眠睡不着了。” 她心里忽然变得柔软起来，而就在她心里还在评估自己能不能说得出口的时候，她已经开口道:“哎呀，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既然已经答应了，她又觉得说起来并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行了，把耳朵竖过来吧，我告诉就完了。” 刘平嘟哝道:“我又不是狗。”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你还听不听？” 刘平马上带着笑容把耳朵放到了她的耳边:“嫂子你说，我耳朵竖过来了。” 秦淮茹笑着轻拍了他一下，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就一咬牙，在他耳边道:“等你结婚那天，脱了衣服后，你顺着你媳妇大腿根往下摸……” 见刘平听得仔细，她越来越冷静，原本只是想讲讲位置之类的信息就算交差了，现在则又忍不住给他讲起了更详细和一些实战的知识…… 全部讲了一遍，她忍不住拎着他的耳朵笑道:“都听明白了吧？” 刘平轻声道:“听倒是听明白了，就是你说的顺着大腿根往下摸——具体是指哪里？” 秦淮茹卡壳了一下，然后有些干巴巴的道:“就是裆下。” 刘平又道:“我知道是裆下，但不知道具体的位置……秦老师，你再给我仔细讲讲呗。” 秦淮茹不知道是不是被“秦老师”三个字给影响了，她很快又冷静下来，然后一伸手把他的耳朵拽了过来:“你怎么这么笨？我跟你说，女人小肚子下面……” 她又详细的讲了讲怎样找位置。 最难的地方已经讲过去了，现在再讲，她感到更加从容。 而且，讲的过程中，她担心他只听听不明白，干脆拿着他的手隔着衣服在不是太要害的部位实地感受了一下…… 刘平笑道:“嗯，这样好，我学写字的时候，一开始老师也是手把手的先教一遍。” 秦淮茹轻啐了一口，脸上有些发热但心情却坦然的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次明白了吧？” 刘平想了想，道:“这个，衣服太厚，还是没有清楚的印象。” 秦淮茹拿手指头点了点他的额头，嗔道:“你怎么这么笨呢！” 随后变成了隔着秋衣。 …… “原来是这样的啊……” 秦淮茹脸热得发烫，一句话不说，只准备他的手拿出来就赶紧“逃跑”，她实在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了。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刘平趴在她耳边低声道:“嫂子，你刚才说……” 听到他的声音，她感觉大脑里像是袭来一阵热浪，不等他说完她就没勇气听下去了:“我得回去了！” 她急匆匆的想要跑，但他的手刚被拽出来就又顺势环住了她的腰，并凌空把她抱了回来。 “放开我，屋里这么冷……” 她不知道怎么找出了这个理由，但屋里没生炉子，确实挺冷。 “没事儿，有大衣呢。” 她瞬间想到，现在的姿势，用大衣裹着，好像还挺合适…… 第118章 刘平： 娄晓娥耽误我学习 “嫂子，你抓着大衣，暖和。” 秦淮茹担心他进风受凉，只好把两边的大衣抓在一起。 “你说你刚才跑什么啊？” 耳中听到刘平的问题，秦淮茹低头看着被自己抓在一起的大衣，强忍住冲他翻白眼的冲动:隔着大衣她是看不见，但他的手正往哪里摸,她能感觉不到？ “我，我跑什么？这里有个大好人，我要躲远一点的！” 刘平舒服的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笑道:“好人不好人的先放一边，课还没有上完，秦老师，你继续给我讲课吧。” 秦淮茹脸贴着他的脸，整个人也靠在他怀里，如果只是这样,她特别喜欢这种感觉，但可惜他的手却不老实——她也不知道刚才怎么就一步步的同意他现在这样的，但就像是底线，一旦后退过后就回不去了，她也只能用力夹了夹腿，没好气的提醒他道:“都现在这样了，还能再怎么教？” 刘平趴在她耳朵边上:“我还是不知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啊。嫂子，你好人做到底，再给我继续讲一讲，好不好？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你的好的！” 她自然知道他所谓的“继续讲一讲”是什么意思，但他最后的那句话让她大为意动。 想到真要答应了他，作为第一個和他“最亲”的人，他说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绝对是相信的。 她知道她们俩不可能在一起，但如果能以男女之间最亲近的印象留在他们的记忆里，她也感觉是一种幸福。 刘平又趴在她耳边上轻声央求:“好不好？” 她感觉自己的抵抗意志在他一声声“好不好”的央求下，就像是掉进热水里不断浮沉的冰,原本就不多，现在更是在飞速的消散。 “你就是帮我指导到底该怎样做，讲明白就行——你想想，这其实和现在也差不多，对不对？” 秦淮茹眼睛眨了眨，觉得他的话说得也有道理…… 或者，她只是需要一个“理由”。 “你老实别动，只许听我的……” 他不动，她只是让他感受一下就赶紧结束，那样让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就不会再纠缠个没完了！ 刘平马上答应道:“嗯嗯，我听你的！” 秦淮茹稳了稳心神，没好气的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然后吩咐道:“你抓着大衣，我手得空下来……” 刘平依 言抓住大衣，她呼出一口气，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腰带…… 在期待的唏簌声中，两人在某一个时间同时屏住了呼吸。 而对刘平来说，伴随着轻微的声音，黑暗中极真实的感受又让他无比形象的感受到了那个“润”字…… …… 娄晓娥回到家中后,先把下午离开前压好的炉子投开,坐在跟前烤了会火。 从铁圈缝隙里看着炉膛里渐渐活跃起来的炉火，她的思绪却并没有变得活泼。 又干坐了一会，她脑海里习惯性的出现了刘平的身影，但情绪还是不高。 然后她忽然想到，秦淮茹这几天每天都找刘平，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用得着天天找他？ 要不去看看她们？ 就算是谈事情，左右不过是贾东旭或者贾家的，又不是什么大事，这会儿也应该谈完了。 她正好也跟刘平说说今天她妈带给她的消息。 想到这里，她有些轻快的起身走了出去。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 刘平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整个过程，感觉就像是突然走到了湿滑的乡间小道上，只是靠近就“失足”落进了池塘里。 “嫂子，你真润！” 秦淮茹听到刘平的声音，结合她自己的情况，却是第一时间就明白他的喜悦兴奋和想表达的意思。 这让她的心情也无比的愉悦，也前所未有的激动，感觉心脏像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似的。 然后她的思绪就变得复杂起来:她既想和他这样多待下去，但又担心他会提出进一步的要求——再进一步就…… 不过，他倒是很听话，没有乱动…… 而且只需把裤子褪下一点，所以一点也不冷…… 她不知道自己脑子里怎么会想这些，但心里越来越慌，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我得回去了……” 刘平马上拒绝道:“不要！我舍不得你，再多待一会儿嘛——” 秦淮茹也舍不得这会儿分开，但心慌得厉害:“时间不，不早了，真得回去了……” 刘平不说话，只是搂着她不放。 秦淮茹感到自己腿都在不由自主的颤抖，很担心再持续下去会出现某个变化，就又催促道:“快松手，你要求的我都答应你了，你，你也要听话……” 刘平马上道:“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你再多教我一点，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好不好？” 秦淮茹听到他果然提 出了进一步的要求，下意识的就拒绝道:“不行！” 再进一步，即便是所谓的“教他”的理由也都说不过去了…… 只是，她虽然拒绝得干净利索，但不知道他要是坚持，她又会是什么反应。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她眼前一亮，道:“娄晓娥来了！” 刘平瞬间想到刚才娄晓娥情绪不高，路上也没问出什么，感觉她要过来也算不上意外，但还是迟疑的道:“你没有骗我吧？” 秦淮茹又侧耳倾听了一下，更加确定是娄晓娥的脚步声:“我骗你干什么？不信你自己听！” 说着话她伸手推开他，也顾不得别的，干脆拿自己的里面的小衣服给他擦干水迹，然后迅速把自己的裤子提上系好。 当一切穿戴整齐，她悬着的心顿时落进了胸膛里。 此时她的心情格外的好:到这个程度，算是做到了他说的和用手差不多…… 她牵起刘平的手道:“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去！” 刘平无奈的道:“哎，她这不是耽误我学习吗？” 秦淮茹差点被他逗笑，但这会儿先出去要紧，就拽着他赶紧走了出去。 可惜，娄晓娥速度不慢，并没有把她堵在中院，而是进了前院，她应该能推断出她们是从后面屋子里走出来的。 不过，相对于刚才做过的事，刚才进过那间屋子就算不得什么了，让她猜到也没关系。 于是，她很热情的迎了上去:“娥子，你怎么又过来了？” 娄晓娥原本有不少疑问，其中就有她想知道的她们刚才进刘平那间房子干什么，但莫名觉得这会儿的秦淮茹像是盛开的花朵一样，美艳不可方物，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随后又想到现在问这些不合适，她就按出门时想到的理由回复道:“淮茹，我身上有些不舒服，想让平安帮莪看看。” 刘平听她说身上不舒服，马上接话道:“那好，我先回家跟我干妈她们说一声再给你看吧。” 秦淮茹则想到娄晓娥也是过来人，担心被她发现什么，就轻轻推了推她，笑道:“你们顺路，一起过去就是了，我家那边还等着我呢，我就不陪你们了。” 娄晓娥感到她在这里会给自己带来很大的压力，听说她要走，却是正合她意，于是笑道:“好。天这么冷，你早点回去吧。” 第119章 下次讲课教这个 刘平很快走回了东厢房。 秦淮茹想到刚才娄晓娥看她的眼光，意识到自己这会儿的状态绝对和平时不一样，就走得慢一些，到了窗户边上又装作整理上面放着的东西停了一会儿。 刘平办事很效率，进屋和一大妈她们说了几句话就拿了一只脉枕和针包走了出来，然后带着娄晓娥向后院走去。 秦淮茹感觉自己离开了刚才的状态，这才走回到房门前，但在要推门进去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向两人一同走向后院的身影看了一眼，想到娄晓娥家就她自己，刘平又刚“上过课”，万一…… “还不进来？你站在门口干什么？” 贾张氏的声音突然在屋里响起，吓了她一跳，她赶紧推门走了进去。 见她进屋，贾张氏又道:“你刚才在外面磨蹭什么？让你问的话你问了吗？” 秦淮茹迅速看了她们一眼，见她们丝毫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异样，终于放下心来:“我听他们说话呢……东旭的事，刚才我问他了，是我们误会一大爷了，不是一大爷不管，是说明天轧钢厂要迎接什么部里领导的视察，所以东旭的事要等视察完再处理……” 贾张氏看向贾东旭，问道:“有这回事吗？” 贾东旭点了点头，对他来说，他最怕易中海不管他，又或者管了，但段主任不听他的，现在既然确定是等视察后再处理他的事，他也就放心的躺回到了被窝里。 贾张氏则仍然不满意:“领导视察和他一个工人有什么关系？他就是不上心！” 秦淮茹勉强笑了一下，思维则忍不住飘向了娄晓娥的家里。 贾张氏没有得到回应，对她也不满意了:“你觉得呢？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秦淮茹稍想了想，道:“我觉得一大爷也是为了把事情办好。你想想，段主任那里要忙着明天的视察，一大爷找他说东旭的事，万一他一忙把事情给忘了，不就白忙活一场吗？” 贾张氏眼一翻，道:“那他还是没有用心去做，用心的话肯定能安排好，还能让姓段的给忘了？” 秦淮茹心中厌烦起来，贾张氏这话有没有道理？ 有。 以易中海的身份和关系应该是能做到的，但有没有意义？ 有屁的意义！ 现在不比从前了，以贾东旭前段时间做过的、诬陷刘平的事，易中海肯帮忙已经不错了，让他费心思花人情可就是想多了！ 这些道理她相信贾张氏不可能不懂，但她要说的话，恐怕又会被认为是“违逆”她，而且她这会儿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就干脆不再说话。 贾张氏见她不说话，却丝毫没有之前完全听从的感觉，忍不住喝问道:“你在想什么？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秦淮茹回过神来，赶紧接话道:“听着呢。” 贾张氏道:“那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秦淮茹心中一动，道:“我正好想一件事呢……” 贾张氏皱眉道:“什么事？” 秦淮茹道:“刚才娄晓娥说她身上有些不得劲，我在想要不要去看看。” 贾张氏对于她想做的事下意识的就拒绝道:“看什么看？她不得劲是她自己的事，和我们又没有关系。” 秦淮茹笑道:“我不寻思她天天晚上去接刘平下班，咱们要是有事找她，让她带个话也方便吗？行，你要是不想我过去，我就不去。” 贾张氏却是想到，这次因为贾东旭想换轻省的工作，找易中海帮忙是多么费劲，听她一说又改变了主意:“你去看看也行，反正晚上也没事。” 秦淮茹问道:“我去吗？” 贾张氏不耐烦的道:“去吧去吧，多大的事，还要问个没完？” 秦淮茹答应了一声，把明天要洗的衣服挑出来放好后，起身道:“妈，你们先睡吧，我过去了。” 后院西厢房。 刘平一边给娄晓娥把脉一边问道:“晓娥姐，你都是哪里不舒服？” 娄晓娥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刚才只是去见刘平的理由，而且，即便是身上不得劲，却也没有到病的程度，不过这会儿自然不能说什么事都没有，就回答道:“也不是大毛病，就是吧，我感觉有一点点憋气，不舒服。” 刘平点了点头，又看了她的舌苔，放下心来，道:“确实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受了些寒气，胃阳有些不舒。” 娄晓娥发现自己很喜欢和他面对面的说话，有种特别亲近的感觉，整个人也变得柔软起来，就这一会儿，她就感觉自己身上那点略微的不适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 此时听到他说话，她也下意识的问道:“那该怎么治呀？” 刘平笑道:“你这个简单，拿热水泡泡脚，我再给你揉揉劳宫穴，应该就能好了。” 娄晓娥问道:“泡脚？现在吗？” 刘平道:“就现在。我还要趁着泡脚的热乎劲给你揉推劳宫穴，你这里有热水吧？” 娄晓娥高兴的道:“有热水。” “热水多着呢，要不，你也一起泡泡？” 刘平摆手道:“你自己泡就行，我还得给你治病呢。” 娄晓娥到底脸皮薄，刚才已经是她超水平发挥了，听他拒绝就没意思再说什么。 她起身取来脸盆兑水泡上脚，刘平就拿过她的手开始给她按揉劳宫穴。 当发现是按掌心的时候，她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感觉的，没想到竟有些疼。 不过，按揉了几下后，她就感觉自己胸腔像是一松，像是突然去掉了一层压力，整个人都变得轻盈起来，然后从听到母亲传来的消息后沉闷的心情终于舒展了。 “哎，平安，你给我这么一按，我感觉心情都变好了！” 她惊喜的道。 刘平笑道:“是吧？看来我的诊断是对的，你就是受了些寒气，揉开就好了。” 娄晓娥眉眼含笑的看着他道:“平安，你真厉害。” 这时，秦淮茹从外面推门进来:“怎么，平安给你看好了？” 娄晓娥这会儿身体转好，心态也变得宽容起来，对秦淮茹突然到来也并不怎么抵触，而且又说到了让她感觉到小小神奇的事:“是啊，我身上不得劲，平安就给我按按手心，这会儿就好了。” 秦淮茹笑道:“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担心你得吃药呢。” 娄晓娥见她是关心自己，心情更好:“是平安有水平。” 刘平道:“是你症状轻。其实，不用治，你晚上好好睡一觉也能恢复的。” 秦淮茹一边从墙边的绳上取下擦脚布一边道:“话不能这么说。治好再睡觉肯定比自己撑着舒服。” 娄晓娥见她帮自己拿擦脚布，忙道:“哎呀，你放着，我自己拿就行。” 秦淮茹笑道:“你泡着脚呢，自己怎么拿？” 然后又问刘平道:“还要泡多久？” 刘平刚才让娄晓娥泡脚是为了借此活跃她的气血，现在症状已除，就没必要再泡下去了，而且，刚才的不适是因为受了寒，泡脚后毛孔打开，水温一下降反而容易受凉。 “不用再泡了，现在躺床上就好了。” 秦淮茹就把擦脚布递给了娄晓娥，同时催促道:“听到了吗？快把脚擦干躺床上去。” 娄晓娥依言擦干脚上的水，又被两人搀扶到了床上。 这会儿她心里全剩下高兴了。 秦淮茹见刘平要去掀被子，就一扭胯把他顶到了一边，笑道:“你一个男的，哪里会伺候人？还是我来吧。” 娄晓娥看着她把被子盖在自己身上，忍不住感激的道:“淮茹，谢谢你啊。” 刘平感受着那两瓣大屯贴着他的小腹在收拾床铺时的来回抖动，心中则冒出一个词:“妖精！” 秦淮茹把被子盖到娄晓娥脖子上面:“谢什么？我什么都没做，你呀，好好睡上一觉，明天就又活蹦乱跳了！” 娄晓娥答应了一声，又好笑的道:“我又不是蛤蟆，什么就活蹦乱跳的……” 秦淮茹又给她掖了掖被角，道:“行了，你好好睡觉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娄晓娥道:“嗯，那我就不送你们了。” “送什么？就几步的路的事。” 说完，秦淮茹推了推几乎想要长在她身上的刘平，道:“行了，你明天还要上班，该走了。” “娥子，我们走了啊。” 说着话，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替他挡着，以免娄晓娥万一看出异样，一边推着刘平出了房间。 到了外面，她又走到了前面，感受到刘平贴在她身后，她忍不住取笑他道:“你看你那点出息！” 刘平则趴在她耳边道:“下次讲课，你就教我这个。” 秦淮茹拿肩膀撞了下他:“以后你别再想那好事了！我今天就是被你骗了——反正以后你想都别想了！” 此时两人走到了后院大门附近，离各家都远，刘平直接抱住了她:“你要不答应，我就不让你走！” 秦淮茹咬着唇道:“好啊，那你有本事就一直抱到天亮！” 片刻后，看着得到“满意答桉”的刘平轻声哼着在收音机里听到的戏曲走向东厢房，她轻啐了一口，也揉了揉屁股回了西厢房。 第120章 第一个病人 接下来的两天，周四轧钢厂迎接冶金部领导视察，周五区里开会，刘平尽管只需要做好他那份工作，但凡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看起来和他没关系的事，最后还是会牵扯到他，他也别想有多闲。 好在两件事都很成功，而人一忙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周六。 到底是年轻的身体，昨天刘平累得几乎一沾床就睡着了，但一觉来就又生龙活虎了。 一大妈心疼他，今天早上特意做了鸡蛋汤，加了木耳、黄花菜、豆腐和粉丝，用醋调味，出锅前点几滴香油，仅是闻到香气都感到开胃。 易中海看着鸡蛋汤，忍不住感慨道:“我也是沾了你的光，以前不过年不过节的，可喝不到这么好的鸡蛋汤。” 一大妈把拌好的白菜丝放在桌上:“行了，让你说得以前饿着你似的！” 刘平先附和道:“咱家的饭食，一般的干部都比不了的。” 然后又一边扶着妈坐下一边趁机劝道:“干妈，咱们家大爷和我都能赚钱，以后您在饭食上不用省，吃好了才有力气干活。” 一大妈想到刘平这么小，工资都快赶上易中海的一半了，心里就高兴:“这个不用你说，以后你想吃什么就跟我说，我肯定给你做。” 刘平笑道:“干妈您做什么都好吃，我都喜欢。” 说着话就着白菜丝就吃了一大口二合面的馒头。 一大妈最喜欢看他吃饭香甜，又推了推碗，道:“你喝口汤，别凉了。” 眼睛余光看到易中海掰着馒头吃，就没好气的道:“一样的面蒸出来的馒头，你就不能跟平安一样大口吃？” 刘平笑道:“干妈，他这是嘴被您养刁了，这么好的馒头，没有菜我都能吃上几个。” 一大妈怀疑的看向易中海:“是吗？” 易中海忙道:“你瞎说什么？我就是想红星车间怎么弄，这可是部里大领导都关注的事，有些分神，这馒头我吃一辈子都吃不够的！” 刘平笑道:“大爷，红星车间怎么弄，轧钢厂的领导都在关注着，您最大的优势是手里的技术，这也是您最大的依仗，别的听领导的就是了。” 易中海微微点了点头，这些道理他自然也知道，但听刘平讲出来，他才感到心里塌实下来。 院子里，秦淮茹和往常一样端着锅碗到洗衣槽刷洗。 听着东厢房里欢声笑语，她的脸上也不由的带上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低着头刷洗着锅，刘平忽然出现在她的身边，然后拿屁股轻轻撞了一下她:“秦老师，晚上能给我上课吗？” 眼睛飞快的向后面看了一眼，见易中海还没出来，她稍微放下心来，这才有心情考虑他说的话。 这两天，不仅是因为刘平忙，贾张氏也没有催，为了不引起怀疑，她就没有去见他。 两天没见，她其实也感到煎熬，此时听到刘平鲜活的声音，她几乎下意识的就想答应下来——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反正已经都那样了……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去你的！” 刘平又轻声道:“我们两天晚上没有见面。” 听到他的话，感受到他贴过来的身体，她的心又软下来:“晚上我看看吧……” 刘平顿时高兴起来:“好，晚上等我啊！” 秦淮茹没好气看了他一眼，面上不显，心脏却满怀期待的怦怦跳动起来。 刘平心情愉悦的赶到街道办，却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沉友蓉。 不过他向来对她们这样的小女孩没有多少兴趣，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准备去街道办上班。 让他没想到的是，沉友蓉又拦住了他。 可能是这次没有许梅作伴，这次她明显不像上次那样有底气了:“你……等等，我有事找你……” 刘平感觉她三番四次的来找自己，或许真的有事，就问道:“什么事？” 沉友蓉吸了口气，给自己鼓了鼓劲:“我……那个……我看报纸上你对煤气中毒有，有很深的研究……你还是医生，我想问你，你能治疗煤气中毒有后遗症的人吗？” 刘平道:“那要当面看过才能确定。你是来找我看病的吗？” 沉友蓉忙点头道:“是，我是想找你给我爷爷看病，他三年前发生了煤气中毒，虽然救过来了，但人却迷湖了，不能正常说话，也不能走路……还有很多其它的问题，你能给我爷爷看看吗？” 刘平道:“可以。” 对他来说，他一直想靠给人看病积累物资，现在终于有人找他看病了，他自然不会拒绝。 沉友蓉则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答应了下来，不由愣在了那里。 刘平还要上班，就直接问道:“我还要上班，只有中午和晚上下班之后才有时间，你准备什么时候带我去看一看病人？” 沉友蓉回过神来，她自然想尽早治好爷爷的病，忙道:“中午。中午可以吗？” 刘平点头道:“可以。你中午来找我吧。” 说完他就直接向对面的街道办走去了。 沉友蓉这会儿才算是回过神来，有些明白了刘平的性格，是那种有事说事的人，如果被他认为无聊的事，就会懒得费心思了，早知道她前两次又何必那样费尽周折？ 不过，这样的人往往都是有真本事的。 想到这里，她对于刘平能不能治好她爷爷的病又多了一份信心。 刘平进了办公室之后就去找了王主任，把沉友蓉请他给她爷爷看病的事说了。 这样做，一来是免得让别人误会，对方毕竟是和他年龄相彷的少女，二来，她那边要是有别的事，提前报备了，王主任和街道办也能帮他出头。 王主任对他这样做也很满意，而且真的关心他，中午的时候特意派了一个人陪他一起跟着沉友蓉去的纺织厂的家属院。 沉友蓉兴冲冲的带着他们走进了她家的小院。 “……以前还好一些，但今年一入冬，我爷爷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昏沉沉的，也就这会儿可能清醒一些……” 她一边介绍爷爷的情况，一边推开了房门，待看到房间里多了一名国字脸的中年人，又有些诧异的叫道:“爸，您怎么回来了？” “厂里今天事少，我就抽空回来看看。” 沉学明看向刘平两人，问道:“他们是？” 沉友蓉略显局促的道:“他叫刘平，是，是我请来给爷爷看病的大夫……” 沉学明眉头皱了起来。 沉友蓉忙解释道:“爸，您听我说，刘平就是报纸上发起安全宣传的人，他，他对煤气中毒的研究很厉害……” 沉学明眉头皱了起来，扫了一眼刘平，又转向沉友蓉道:“你要明白，查找资料和治病是两回事……” 沉友蓉赶紧又补充道:“刘平已经考出了医生证了。” 沉学明仍然不为所动，摇头道:“考出证和能给人看病，这中间需要跟着老师进行大量的学习，并不是考出证就能给人看病的。” 刘平一看就知道沉友蓉是私自找他来看病，并没有得到家长的同意，但对此他也没办法。 沉友蓉仍然试图说服沉学明，但刘平年龄太小了，自然说服不了他。 “你们没有办法，一直没有治好爷爷，为什么不能让他试试呢？” 看到女儿快急哭了，再看到躺在床上时不时颤抖的父亲，沉学明心里也不好受，但还是耐着性子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刚才已经说了，如果是西医，从考出证到能给人看病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如果是中医——我从小就教你，让你相信科学，你难道忘了吗？” 刘平听得心里不舒服，直接开口道:“你们既然没有商量好，那我们就回去了。” 沉学明这时忙看向他，正色道:“刘平是吧？我们家友蓉不懂事，害你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刘平摇了摇头，澹澹的道:“没事儿，是我没问清楚。” 这次他确实想得简单了，忘了像他这个年龄，正常在家里是做不了决定的。 第121章 医不叩门 应该是知道自己的情况，早就有所预料，对于第一次给人看病没有开始就结束，刘平看得很澹。 不过，回到街道办，他要把这件事跟王主任说一声，王主任听完后倒是安慰了他一番。 对刘平来说，对方不让他给病人看病，他不过白跑一趟，但病人则失去了一个康复的机会，他是真的不认为有什么。 沉友蓉则被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坐在地上伤心的哭。 沉学明心疼她，也知道她是一片孝心，就叹了一口气，道:“你别哭了，等明天我们再带你爷爷去市医院，请神经科的万大夫给看看，怎么样？” 沉友蓉抹着眼泪道:“我们看过多少次万大夫了？有用吗？” 沉学明心中暗然，最后长叹一口气，道:“这样好了，你可以去找那个谁，刘平，给你爷爷看病，但他首先要说服我——你也不想让你爷爷吃下不知道什么草根树皮熬的汤再白遭一次罪吧？” 【讲真，最近一直用换源app看书追更，换源切换，朗读音色多，安卓苹果均可。】 沉友蓉听到他终于松口，心情大为振奋:“我这就去找他。” 刘平没想到刚离开沉家就再次见到了沉友蓉，不过，听到她的要求后，他马上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只会看病，无法说服你爸爸。” “而且，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沉友蓉一愣:“为，为什么？” 刘平摇了摇头，没有再和她说什么。 因为是在办公室里，看到沉友蓉失魂落魄的离开，金杏忍不住小声的道:“平安，那小姑娘多懂事儿啊，还那么有孝心，你怎么就一点不知道怜香惜玉呢？” 刘平知道这件事必须要说清楚，否则，虽然他没错，也会影响在众人心中的形象。 “金姐，你听说过医者三戒吗？” 金杏摇了摇头:“医者三戒？那是什么？” 刘平解释道:“所谓医者三戒，一是医不叩门，二是医不自治，三是医不戏病。” “所谓‘医不叩门’，是指医生不能主动给人看病。这并非是大夫自己没有同情心或者清高，而是只有医患达成良好的沟通，病人愿意相信大夫，大夫用心给病人治疗，才能取得更好的治疗效果。” “《黄帝内经》说‘拘于鬼神者，不可与言至德;恶于针石者，不可与言至巧;病不许治者，病必不治，治之无功矣’，如果不相信中医，不信任中医的诊断和辩证，是很难取得治疗效果的。” “她家的家长不相信我，还要我说服他，我怎么能心无旁骛的给病人看病？而且，病人病了三年之久，病人自身病情的发展，随时都有恶化的可能，但他们会相信是病人自身的问题，还是会认为我的治疗出了问题？”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拒绝她了吧？” 金杏不由点了点头，她刚才只是觉得沉友蓉可怜，但刘平是她的同事和战友，听他解释完，她自然还是希望他能不惹麻烦上身。 “平安做得对。” 田慧先肯定了刘平的做法，又随口道:“说起来也是中医的问题，不讲科学，整天什么阴阳气血，不像西医那么明明白白。” 刘平笑道:“田姨，这个我得跟您唠唠了。在科学研究中，有一个方法，从众多现象中归纳推理，导出具有普遍性的结论，叫归纳法。” “您想想，中医的理论是不是历代中医通过给一个个具体的病人治病总结出来的？只是因为命名的时候使用了阴阳五行，也只是名称的问题，这和科不科学是没关系的，对不对？” 前世他跟着爷爷学中医，因为社会风气向来贬低中医，他也有过一段迷茫的经历，但后来随着互联网的发展，了解到大数据的一些知识，忽然就想到，中医完全可以看作是一种大数据的运用，然后就走出了迷茫。 现在这个时间，还没有形成后世那种风气，他说得又有道理，田慧很快就被说服了:“你别说，还真是这个理儿！” “平安，你放心，她们不找你看病没关系，我遇到了肯定会介绍你的。” 刘平在今天之前确实急着想打开局面，但经过沉家的事后，他发现有些事是急不来的，而且，他现在两份工作，两份收入，即便是计划不能顺利开展，明年生活会困难一些，但困难也有限。 另外，接下来三年，全国都困难，他即便能积累下很多物资，使用的时候也要注意，否则别人都困难，他们反而过得很好，就会很容易惹来仇恨，尤其在那座四合院里…… 可能今天是周六的缘故，街道办整体的氛围比较轻松，而摸排巡察的工作有王主任安排的其他人相助，到了今天也差不多忙完了。 刘平为了晚上能够“上课”，仍然小小加了个班。 不过，等他回到四合院后，却发现前院很是热闹，原来是曹大爷为了方便他们明天方便拾掇房子，让他儿子提前把屋里的东西搬走。 不得不说，曹大爷也是好心，他今天把东西搬走，明天正好是周末休息，方便找人定下怎么收拾房子。 前院的这两间正房，这些年来只有曹大爷一人住，但所谓破家值万贯，东西还不少，其中有些值钱和能用的自然会全搬走，但有些东西则没必要再带到儿子家里，干脆就赠送给院里的邻居了。 加上这也算是曹大爷正式搬走了，众人就都聚在前院说话，比开全院大会还热闹，课自然就上不成了…… 秦淮茹这会也在前院，正和三大妈她们在一起说话，但她一直注意着大门口方向，所以刘平他们一回来她就看到了。 当看到了刘平脸上露出的无奈的表情，她刚才还感到遗憾的心情，这会儿却突然好了起来，然后专门招手把他们叫了过来，故意道:“你今天下班好像比前面几天早啊……” 刘平转头看了一圈，问道:“贾大妈呢？怎么没看到她？” 秦淮茹瞬间想明白了他的心思，肯定是觉得人都前院了，中院就没人了！ 隐蔽的瞪了他一眼，她意有所指的道:“我婆婆留在家里看家呢！她说人都跑前院了，说不定有那心思不正的会趁机做坏事，她得防着点！” 刘平摇头道:“都住在一个院里，她防备心也太重了！” 秦淮茹怕被三大妈和娄晓娥发现，强忍住白他一眼的冲动，转而和娄晓娥说起了话:“我看你一直没有动静，冬储菜你准备了吗？” 娄晓娥已经把几百斤白菜放到了新家里了，但这事儿她暂时还不想院里的人知道，就想着还是要买一些放在这边，等确定要搬走的时候也可以送给刘平。 “下周吧，下周我就弄。” 第122章 油真多 次日是个阴天。 加上昨天晚上曹大爷家搬家，大家在一起当了小半辈子的邻居，东西搬走后，又拉着他聊天，聊的时间又比较长，贾张氏也跟着睡得比往常晚了不少，吃完早饭她就抱着棒梗又回床上躺着睡回笼觉了，贾东旭则干脆早饭都没吃，一直没起。 不只是贾家，中院赵大叔家早上也没开门。 住在他家隔壁的傻柱哪个周末也不会早起。 傻柱不起，何雨水也会把自己关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门。 剩下的一大爷家，一大爷一早去请装修师傅，一大妈则去了市场买菜——请人装修房子，主家每天至少会管一顿饭。 虽然说这个年月饭能管饱就算厚道的了，但做得丰盛一些，人心都是肉长的，现在人们还很纯朴，师傅们肯定会更用心一些。 在一大妈看来，房子是给刘平住一辈子的，她自然希望师傅们能越用心越好，所以，家里尽管并不缺菜，她还是去市场再买一些，为的是把房子收拾得没有任何问题，刘平以后能住得舒心。 如此，秦淮茹端着锅碗走到院里时，就发现整个中院格外的安静。 她把锅碗放到洗衣槽上，转头向前院和后院方向看了看，并没有人过来，她就抿了抿头发，转身进了东厢房。 她刚才一直注意这边的动静，并没有看到刘平出门。 等她轻轻推门进了屋里，果然发现刘平正抱着被子躺在床上睡懒觉。 听到动静，刘平转头看到她，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嫂子……” 秦淮茹则瞬间从他眼睛里看出了他的渴望。 “你大小伙子睡懒觉，不怕人家笑话吗？” 她知道过去会有“危险”，但还是忍不住借着说些平常的话来到了他的身边。 刘平眼神愈发灼热的看着她的眼睛。 秦淮茹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被他亲亲抱抱摸摸的准备，而且，连着三天都没有私底下见面，她也想得厉害。 只是他明显要求得更多…… 大白天的，那怎么可以？ 但是，面对他渴望的眼神，仿佛把她的眼睛和魂都给吸住了，加上外边一片安静，她只是坚持了一小会儿就败下阵来，想着一大爷和一大妈短时间也回不来，只是让他尝尝也未尝不可…… 但她还是受不了他眼神的注视，就把他的头推到了一边，然后低着头掀开被子坐了下去…… 和上次一样的丝滑…… 用被子盖住，不被他看到，她终于敢抬头看他了。 她原本心慌得心脏要跳出来似的，但四目相对，什么都不用说，却仿佛能明白彼此的心意似的，加上彼此的亲密无间，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消失了，她越来越沉浸其中，渐渐的心里就只剩下了温暖和甜蜜。 过了一会儿，感觉他有些躁动，她不由白了他一眼，然后没好气的道:“你不许动，我来……” 他动的话幅度大，很难避免不发出响声，她就好很多…… 不过，她感觉说出那句话又太主动了，忙又“严厉”起来:“你要不听话，我现在就走……” 刘平看着她的眼睛，双手一摊，做出全都听她的姿态。 秦淮茹忍不住被他逗得一笑，然后借着低头款款动了起来。 …… 站到房门前，透过门缝看着放在洗衣槽里的锅碗和刚才一样，院里仍然安静，秦淮茹呼出一口气，才想到刚才她是多么胆大包天！ 大白天啊，中间随时都有可能会有人回来，她怎么敢的…… 但此时她心里却偏偏并没有感到后怕，反而充斥着一种“富足”的感觉…… 感受到刘平又从身后抱了过来，她往他怀里靠了靠，嗔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刘平贴着她的脸轻轻摩挲着道:“这次非常满意！” 秦淮茹自是听出他什么意思，不由感到一阵羞意，忍不住伸手摸向了他的耳朵，但又舍不得真的拧他。 刘平又在她耳边道:“今天是我的第一次，你可要对我负责。” 秦淮茹忍不住呸了一声，又好笑又好气的道:“什么呀，你一个男的，说什么……” 不过，说着话，心情却格外飞扬起来:“那你想要什么吗？” 刘平嘿嘿一笑，在她耳边窃窃私语道:“以后……” 秦淮茹缩着脖子听他提出一个个“不平等条约”，却连反对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等他动作越来越大，似乎随时都要再发起一场“战争”时，她尽管心中不舍，还是赶紧挣脱开，推开房门逃了出去——都过去这么一会子了，一大妈她们随时回来的可能越来越大，她可没有勇气再来一次了！ 何况，第一次都花了那么长时间，再来一次谁知道要花多久？ 看着刘平不满的站在屋子里，她忍住回去的念头，小声的劝道:“行了，人都快回来了，你快把门窗开开，通通风吧，跑跑屋里的气味……” 刘平道:“那你得记着答应我的事。” 想到刚才他提出的那些条件，秦淮茹感到心都酥了一下，但她现在站在院子里，不敢和他说话时间太长，忙低声催促道:“行行，我都答应你——你快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以后就别想了……” 然后，她很庆幸出来的及时，因为就在她们说完话不久，娄晓娥就找来了。 好在这时刘平已经打开门窗，正在屋里进行大扫除，想来她应该是发现不了什么的……吧？ 不过，她表面上却非常澹定，不管是和刘平说话，还是和娄晓娥交流，都和平常一样，习惯之后，就真的没有丝毫的担心了。 包括一大妈回到四合院，她上前帮忙，也是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平常的状态，只有眼睛落在刘平身上，或者没人注意时，她才会想起早上做过的事，却也只是忍不住回味…… 易中海因为要带齐装修工人，回来的稍晚一些，但因为之前就大致说过，现场确认之后，工人们很快就开始忙活起来。 易中海则和刘平负责去外面把各种物料运回来。 好在算上娄晓娥的，他们刚好有两辆自行车可以使用。 两人分头行动，加上有王主任帮忙弄来的指标，过程很顺利，效率也很高。 他们忙活外面的事，秦淮茹和娄晓娥就帮着一大妈忙活家里的，主要是给工人师傅们送些茶水和洗菜做饭。 贾张氏一开始对秦淮茹主动上赶着帮忙还不满，但中午和晚上秦淮茹都被留下吃饭，给家里省了两顿饭，尤其晚上还带回来两碗剩菜，她就不说什么了。 而且，她不仅不说了，还认为这种事值得鼓励，就指着碗里的菜道:“他家油真多，以后你可以多去帮忙。” 秦淮茹脑海里骤然浮现出早上的某个画面，她很怀疑当时是不是被“灌满”了…… 都一整天了，刚才感觉还偶尔有少许往外流…… 如果刘平不是把当作信物的小衣服还给她，让她垫上，今天院里人来人往的都找不到清洗的机会，这一天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是啊，他的油确实多！” 第123章 补课 吃完饭，照例是秦淮茹收拾家里的一切。 今天她做得尤其仔细，为的是想让贾张氏她们先去睡觉，她好把垫着的小衣服塞到明天要洗的衣服里。 不过，因为多了两个油水足的菜，贾东旭多喝了两杯酒，不仅睡得早，而且睡得很死，她心中一动，忽然又有了新的主意。 等上了床，她把手伸到了贾东旭的被窝，过了一会儿，那件垫了一天的小衣服就被直接扔到了地上。 想到这样就算被贾张氏看到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她就安心的睡了过去。 次日，贾张氏果然没有提，但在贾东旭上班离开后，却跟她提出了一个让她感到很突然的事情:“淮茹，过年棒梗就五岁了，你们俩是不是该要老二了？” 这个年代还奉行着多子多福的传统，秦淮茹对此其实早有心理准备，但因为昨天早上刚和刘平……此时贾张氏突然提出这个话题的确让她慌乱了一下。 她心里不由感到了庆幸，幸好昨天晚上的“补救措施”，否则，因为天冷加上在轧钢厂上班累，贾东旭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碰过她了，真要“搞出人命”，她完全没法解释…… 紧接着她又感到了一丝愧疚，因为想到和刘平“搞出人命”，她竟然觉得很平常，但她是贾家的媳妇，怎么能这样呢？ 只是，这份愧疚并不怎么坚挺，想到肚子里如果真出现了和刘平的结晶，她竟然发现心里的渴望和喜悦更多一些…… 实在是从刘平搬到中院后，从一开始略显亲密的言语，到后来稍显过线的肢体动作，再到她主动的拥抱、刘平主动的亲热和摸团子……一步步走来，她的底线一点点后退，不管他做什么，都在她的容忍范围之内。 就像是不管做了什么，她都能给他找到开脱的理由，包括昨天早上，她想的也是他到了岁数了，想女人也正常，反正前几天已经“手把手”教过他了，这次不过是时间长了些，让他…… 多了一个步骤而已…… 如果多的那一步不会“搞出人命”就好了，她还可以把它划到“手把手”教的范畴里…… 而且，他现在的岁数未必有“搞出人命”的能力也说不定…… 可是，他的“油”量那么大，真的没有那个能力吗？ 这时，贾张氏见她没有说话，忍不住皱眉道:“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秦淮茹回过神来，然后心态竟然奇迹般的变得无比的冷静下来:“妈，咱家就东旭一个人的粮食定量，要是再多一张嘴，这个……” 贾张氏顿时一挺脖子，叫道:“就他一个的粮食定量怎么了？你看看咱院里，不如咱们家的多了去了，人家就不生孩子了？” 秦淮茹温和的道:“妈，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 贾张氏剜了她一眼，斥道:“担心什么？用得着你担心吗？能生就能养，你的作用就是给我们贾家生儿育女的，否则娶你干什么？” 秦淮茹忙附和道:“妈，你说得对。不过现在东旭上班很辛苦，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顺其自然，有了就生，怀不上就慢慢准备。” 贾张氏很满意她的服众，就得胜的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 秦淮茹笑了笑，心里则想着这样也好，有了贾张氏的“命令，”她也不用担心刘平会不会在好肚子里“搞出人命”了，顺其自然就好！ …… 娄晓娥和往常一样起得比较晚。 因为今天刘平要去上班，秦淮茹上次又问起了她有没有屯冬储菜的事，她就准备今天把这件事解决了。 冬储菜并不是每天都有，而是根据从外地运菜进京的情况由街道办统一负责的，但她有个娄董的爹，弄些几分钱一斤的大白菜自然不是问题。 推着自行车走到中院，看到秦淮茹正帮着一大妈把桌子往外面抬。 她先和一大妈打了声招呼，又对秦淮茹道:“淮茹，我今天有事回趟家，只能麻烦你多辛苦了。” 秦淮茹笑道:“辛苦什么？就是动动手的事——再说，今天平安上班前专门嘱咐我了，生怕把他干妈累着了。” 一大妈笑道:“他就是长了一张嘴，干活就让你们来了——真别说，昨天要不是你俩帮忙，我一个人还真忙不过来！” 娄晓娥忙道:“主要是您和淮茹忙活，我笨手笨脚的，没帮多少忙。” 秦淮茹一边把桌子放平，一边笑道:“嗨，左右就是烧水做饭的活，可比不了平安和一大爷，他们俩一趟趟的往家里运材料，换成咱们连东西在哪都不知道呢！” 一大妈含笑道:“这是给他自己修房子，他忙点不是应该的吗？现在房子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接下来就是给他说媳妇了——你们俩都是好样的，将来他相中的媳妇要是能和你们一样，我也就放心了！” 听到她后面的话，秦淮茹只觉得脸上一热，忙遮掩的道:“一大妈，看您说的，平安那么大的本事，能被他相中的女孩，肯定比我们好十倍百倍！” 娄晓娥停顿了一下，也赶紧附和道:“是啊，一大妈您且等着吧，将来平安娶的媳妇绝对是顶顶好的！” 秦淮茹看了她一眼，脑海里则浮现出昨天早上她们紧密连接、四目相对的情形，她能从他眼里看到、身体也感觉得到，他是喜欢她的。 而且，她相信她和刘平的那些经历也是娄晓娥所没有的。 想着这些，她就觉得心中充斥着澹澹的满足。 然后，她突然就很期盼刘平下班早点回来了。 不过，这次装修房子的工人是王主任出面联系的，一大妈又招待得很厚道，工人们干活都很用心，晚上也主动留下来加班。 刘平回来时，工人们仍然在忙活着。 这样一来，两人也就没有了私下相处的机会了。 对此，秦淮茹心中也是不甘，但看着站在身边的刘平，她又忍不住小声调笑道:“你看，这可不怪我，我是答应你的条件，现在没有机会我也没办法。” 刘平看了眼热闹的前院，想了想，小声的道:“你先回家，我一会儿去找你。” 秦淮茹愣了一下，忍不住问道:“你想干什么？” 整座四合院，适合她们相会的地方其实只有玄关和现在正在装修的房子，但现在因为房子正在装修，玄关那里都不适合久待，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何况还要让她回家，她婆婆又不是死人！ 刘平把书包往肩上提了提，道:“别的你不用管，听我的就行。” 见他说完就往中院走去，她也半信半疑的跟了上去。 她回到家没一会儿，就见他果真找了上来。 她的心不由悬了起来，不知道他会做什么，然后就听他道:“贾大妈，后面的晓娥姐今天不是弄来一批大白菜吗？她因为有事没来得及收拾，就让我帮忙整理一下。” “我哪里懂那些啊，我寻思着让嫂子过去拾掇拾掇，要是有掉的叶子什么，她家人口少，也不缺这个，就让嫂子带回来，算是劳务费。” “你看怎么样？” 贾张氏马上同意下来:“邻里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淮茹，你去吧，好好给人家晓娥收拾利索了！” 秦淮茹满心复杂的看着刘平，这算什么？当着别人婆婆和老公的面，把人家的儿媳妇拐走，说不定还要……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不过，这种时候她自然不会拆他的台，就起身站了起来，同时笑道:“你能耐不是挺大吗？怎么整理白菜都不会吗？” 这句话她只是随口一说，贾张氏却担心失去这么好的、白得白菜的机会，马上催促她道:“你乱说什么？平安是做大事的，收拾白菜这种小事哪里需要他动手？你别啰嗦了，早点过去给她拾掇好也能早点休息。” 秦淮茹忍住没有去看她，心里则想到看过和听过的戏文，她的做法很像那些把人往火坑里推的角色。 当然，刘平这个“火坑”她是心甘情愿往里面跳的。 不过，等走出房间，和他一起往后院走的时候，她还是感到心脏怦怦的跳得厉害，为了平息这份紧张，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娥子她真的找你了？” 刘平点头道:“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娄晓娥这次把菜运回来后，又顺便把藏在家里的一些贵重的物品运到了新买的房子里，或者说，把贵重的东西运走才是主要目的。 考虑到离许大茂回来的时间没几天了，她就准备直接搬到新的住处，在她和许大茂的事情解决之前，她不准备回来了。 这是中午她专门找到他说的，那些菜原本也答应给他了，他自然能做它们的主。 秦淮茹其实根本不关心这个问题，闻言只是哼了一声，并没有继续深究。 她们很快进了娄晓娥的家里。 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怎么拾掇？” 刘平一边拿开炉子上坐的壶，拿起草和小树枝点火，一边随意的道:“你看着弄就行。” 秦淮茹看着堆在屋中间的白菜，呼出一口气，下手开始收拾。 只是，她刚将两颗白菜摆放后，刘平就从背后抱住了她的腰，然后贴在她耳边道:“你还记得那天在这里答应教我的课吧？该补上了。” 秦淮茹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天晚上，她在里屋弯腰顶在他腰间帮着娄晓娥收拾被子的画面…… 第124章 应得的 他的油还是那么多，感觉又给灌满了…… 这才刚过去一天时间…… 因为不像昨天那样，坐在床上，担心会流出来弄脏了床单，今天她并没有急着和他分开，可以有时间回味。 然后她就发现，今天全程背对着，她们还是第一次这样，但两人的配合却无比的默契、丝滑。 仅是这个发现就让她感到由衷的喜悦。 但和昨天早上那次相比，她还是更喜欢那种四目相对、随时能看到彼此、能看到对方最细微的表情变化，进而知道对方在想什么的感觉。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回头向刘平看了过去。 刘平见她转头，就探头亲了上去。 秦淮茹眉间嘴角顿时绽放出了笑意，感觉终于圆满了。 不过，这样的亲昵也有副作用，她很快感到原本就没放下武器的刘平又有了战意…… 她其实也想，但她这次出来是整理娄晓娥买的白菜的，一次的话，时间稍微晚点也还说得过去，但再来一次，她就不知道回去该怎么解释了。 怕把他的火真的勾起来，她强忍着不舍把他推开:“好了好了，你也知道，我不能回去太晚……” 好在他一直都有让她放心的分寸，又或者刚过去不久，他的瘾头不是那么大，在抱住用力亲完和象征性的拱了几下后，也就放开了她。 他刚才提前生了炉子，虽然只加了小块的碳，但到现在还有底火烧着，不仅添了温暖，烧的水也方便整理卫生。 不过，秦淮茹自己清洗的时候，他就蹲在前面、低着头两眼炯炯有神的看，她就有些受不了:“你，你转过去，不许看！” 刘平义正辞严的道:“好看还不许看？” 秦淮茹想赶他的心气顿时泄了，但还是不好意思，只能轻声央求道:“哪有你这样的？你，你转过去好不好？我不好意思……” 刘平转动身体，头却没动:“是这样吗？” 秦淮茹拿他没办法，只好自己转身，但他又前倾着身子看。 她发现他要看，她根本躲不开，只好当作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又不自觉的加快了速度。 原本他的“油”就多，这样肯定洗不干净，她倒也想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再牺牲她穿在身上的小衣服——她一共就两件，今天洗的还没干，这件再用了，明天肯定没得穿了，但好在现在是冬天，不穿小衣服影响也不大…… 她正着，就看到刘平拿着一块叠得四四方方、颜色洁白、一看就很柔软的毛巾递了过来:“给，用这个吧。” 看到这块毛巾后，她第一个念头是，他果然“早有预谋”，毛巾都准备好了！ 但这有什么新奇的吗？ 她的心思很快转到毛巾上，看着这么干净的毛巾，又忍不住道:“这么好的毛巾，怎么能用在那里……脏了多可惜……” 刘平把毛巾塞到她手里:“白白嫩嫩的，像馒头一样，一点都不脏。” 秦淮茹握着柔软的毛巾，内心也跟着变得柔软起来，她喜欢的是他对她一点都不嫌弃，而且还那样夸她，但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后又不由有些害羞:“你瞎说什么……” 刘平见她不动，就碰了碰她，笑道:“要不我给你擦？” 尽管这两天她们突破了最后一层关系，而且刚刚还发生了一次，但秦淮茹还是感觉受不了他说的事，她赶紧把他推开，又转头迅速擦干净。 这块柔软的毛巾用起来果然很舒服，不过想到刚擦了那里，她想着先洗干净再给他，但洗简单，反正她每天都洗衣服，可晾往哪里晾？能不被别人发现吗？ 刘平见状笑道:“想什么呢？” 秦淮茹有些为难的道:“这个毛巾……” 刘平看了一眼，道:“毛巾怎么了？就沾了点水，没事儿。” 秦淮茹下意识的道:“不行！” 刘平靠近她，轻声笑道:“就沾了点水，真不用洗，以后这块毛巾就专门给咱们俩用，好不好？” 秦淮茹感到心里一荡，忍不住啐了他一下，但想了想，还是说道:“我在这里洗了，你拿回去晾吧。” 刘平把毛巾接过来塞进衣服，道:“行了，你不用管了，现在拾掇这些白菜吧。” 秦淮茹也感觉来这边时间已经够久了，顾不得再关心那块毛巾，而且，毛巾上面只是沾了点水，如果只给她们俩用的话确实也没什么…… 她转身去整理白菜，但刚弯腰搬了颗白菜又赶紧站起身，然后没好气的瞪了刘平一眼。 刘平笑道:“你瞪我干什么？我哪里惹到你了？” 秦淮茹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道:“你就是个害人精！” 说着话又背过身，解开衣服上面的两个扣子，把里面的小衣服拽了出来。 “弱点”暴露在刘平眼前，他自是毫不客气上了手。 秦淮茹只能先解决“紧急问题”，然后才拧着他的耳朵道:“你快别祸害人了，白菜我一点都没收拾呢！” 刘平道:“你不会真的要把它们重新整理一遍吧？你直接扒几颗带回家就行。” “啊？” 秦淮茹先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恍然大悟的道:“你不会就是专门……” 刘平搂住她的腰，用食指轻轻摩挲着她光滑的下巴道:“不然呢？” “呸！” 秦淮茹一把打开他的手，然后努力认真的道:“娥子这么信任你，你……可不能胡乱败坏她的东西。” 刘平道:“放心吧，她已经跟我说了，她这段时间有事，可能很少回来，这些菜，让我想吃的时候就来拿。” 秦淮茹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没骗我吧？” 刘平好笑的道:“就这么点白菜，我骗你干什么？” 想到他在街道办上班，搞些白菜并不是什么难事，秦淮茹松了一口气，道:“这样我就放心了。” 不整理，只是扒些菜叶下来，就很简单了。 但她仍然很有分寸，只是扒的外层的老叶，刘平摇了摇头，给她塞了些嫩叶，最后干脆给她塞了两小棵整个的白菜:“这样你回去也好说话。” “我怎么发现你对这种事很熟练的样子……” 秦淮茹很快又想到，他也没有别的机会，就白了他一眼，指着放在地上的菜叶和白菜哼声道:“你就用这些东西拱了我那么长时间……” 刘平见她说得可爱，忍不住探头过去噙着她的唇亲了一会儿。 分开后，秦淮茹知道现在已经超过正常整理这堆白菜的时间，不能再待下去了，尽管有些不舍，还是温柔的给刘平整理了一下衣服，道:“我们该走了。” 刘平也知道待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就抱了抱她，等她抱起那些白菜，就和她一起走了出去。 走到外面的时候，秦淮茹忍不住看了一眼对面。 看着对面关着的门，她不由想到，经过前面几次的事，刘海中平常尽量躲着刘平——正常情况下，她们过来进娄晓娥家里，他作为院里的二大爷，又住在后院，肯定会出面过问。 那样就什么都泡汤了。 现在则便宜了刘平…… 感受着刘平借着走路不时和她挨挨蹭蹭，她又想到，不管是工作，还是今天的事，他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这样一想，又好像都是他应得的似的…… 第125章 换算 秦淮茹发现刘平走路也不老实，时不时就和她挨挨蹭蹭的。 不过，她倒是也挺喜欢他这种小亲近的感觉，身心都感到淡淡的喜悦。 可惜路很短，很快就走到了后院大门。 这里有片区域对后院和前院都是视野死角，她猜到刘平可能会有稍大一些的动作，心中忽然冒出一个逗逗他的想法，于是加快步伐往前紧走了两步。 果然，刘平那家伙拿屁股撞她撞了个空。 她心里忍不住有些小雀跃，但随之忍不住没好气的看向了刘平——她能想到他不会“善罢甘休”，很大可能会伸手拽住她，但，哪有拉人抓人家屯的？ 不只如此，他还很嚣张的“威胁”道:“你躲什么？你信不信我把你拉回去拱個几百下？” 听到他“威胁”的话，秦淮茹不由水汪汪的瞟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我信，我信还不行？你快松手！” …… 但她知道她要不是不主动中止，还不知道得说多久，而她出来的时间确实太长了一些！ “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了！” 说完她就把一扭腰，把刘平顶开，赶紧加快步伐走开了。 离着后院大门不远，就是傻柱的房子。 这会儿他正坐在桌前晃晃悠悠的喝酒。 作为厨子，每天都能喝上小酒，往常这种时候往往都是他最自在放松的时间，今天心里却痛快不起来。 这两天给刘平修房子，一大爷和一大妈为他忙得团团转，再想到他自己前几天被刘平当着众人的面呵斥，丢尽了面子，加上聋老太太一直跟他说刘平不好的话，现在他对刘平早就改变了想法，变得反感起来，看到都为他忙碌，他心里就烦。 事实上，知道要给刘平装修房子，也知道第一天一大妈会做顿好饭招待那些工人，他当时就已经想好了，如果请他帮忙，他绝对会找个借口拒绝。 结果只是做家常菜，一大妈和秦淮茹就做了，就没有请他，但他也一样不痛快。 这份心烦和不痛快，即便是喝酒都不能抵消。 但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竟然好像听到了秦淮茹的声音。 刚才刘平去贾家叫秦淮茹的时候，因为两家有段距离，他正在喝酒，并没有听到，所以，直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他忍不住站在门边推开条缝隙往外看，正好看到刘平和秦淮茹一左一右往各自家里走去，才知道自己刚才并不是错觉。 他很快自动忽略掉刘平，只顾着盯着秦淮茹看。 当发现她抱着一抱菜叶，他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大体也猜出应该是刘平帮她从谁家弄的，而且可能是娄晓娥家。 既然是秦淮茹得到了好处，他也就懒得费心多想了。 不过，他忽然想到，贾张氏一直对他严防死守、态度极差，和秦淮茹正常说话都不行，对刘平却好很多。 他自然知道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但他了解贾张氏的性格，她之所以能那样对刘平，应该和他能给她们带去好处有关，如果他也能带给她好处，会不会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和“秦姐”正常说句话都不允许？ 刘平能带给她什么？也就是一些菜叶子，他可是红星轧钢厂的大厨，能带的东西不比刘平的好得多？ 想到上周末他带去三瓶二锅头，贾张氏就一直跟他说好话，他忽然感到终于找到了一条和她们家搞好关系的路子，不由兴奋起来！ ……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推门进屋，果然问道:“怎么去这么久？” 秦淮茹没有说话，而是自顾自的把白菜叶放到墙边，然后像是不在意的把里面的那两棵白菜露了出来。 贾张氏一见，眼睛发亮的小声问道:“怎么还有整颗的白菜？” 秦淮茹见她的注意力果然被它们吸引过去，心中松了一口气:“我趁着说话悄悄放进去的。” 这句话一出口，她脑海忽然冒出了另外一个画面…… 贾张氏上前拎起那两棵白菜轮流掂了掂:“它俩别看小，但都是嫩叶，好！你做得很好！” 好？ 秦淮茹快速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贾张氏拿在手里的白菜，就算把它们一叶叶扒下来，和地上的那堆一起算，刚才被刘平抱着**拱了那么久，真要换算起来，一片怎么也得换十几二十下，甚至三四十下…… 这样一想，又觉得有些亏，想着明天无论如何得找他要些“补偿”，但莫名的又想到了那块洁白柔软的毛巾…… 贾东旭上班的日子，晚上下班惯常会喝点酒，今天也一样，而且还有昨天拿来的剩菜，他又多喝了两杯。 秦淮茹躺到床上后，稍等了一下就确定他已经睡得很死了，于是又把手伸了过去…… 没一会儿，那件小衣服就被扔到了地上。 定定的在小衣服上看了一眼，她忽然觉得这样做也算是一种平衡，等躺回到枕头上就很快睡了过去。 …… 刘平回到家，一大妈则叫住他说起了修房子的事。 当时决定买房子的时候，刘平就提到要开一个后门，方便他们走动。 一大妈原本也是同意的，但当时能建这样大规模四合院的可不是一般人，盖的房子用料十分扎实，这么多年过去了，盖房子的青砖还都完好无损，现在开始要修了，她又舍不得了。 刘平毫不犹豫的道:“干妈，咱买房子就是为了住着方便的。您想啊，有个后门，您和我大爷抬脚就能过去，我也方便来家里吃饭，您说是不是？”薆荳看書 一大妈迟疑的道:“其实没有后门也不过多走几步路……” 刘平直接打断她的话:“干妈，您想想，那能一样吗？” 一大妈稍微一想，感觉有个后门，就像他说的那样，抬脚就过去了，几乎和没分出去一样，绕路的话，虽然看似走不了多少路，但心理上确实显得生分了一些。 不过，她一心只为刘平考虑:“开个门是方便，但咱们这冬天不仅冷，风也大，开了门你住着不舒服啊。” 刘平笑道:“这个简单，咱们让工人师傅做门的时候弄得严实一点……” 一大妈摇头道:“可再严实那也不如墙，也会进风啊。” “干妈，您听我说完嘛。” 刘平看向易中海，问道:“大爷，咱们厂里有那种厚帆布吧？” “你是想在门上再挂上厚帆布挡风吧？” 易中海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而且门里再挂上厚帆布确实不用担心进风的问题，但更重要的是他那份愿意和他们在一起的心意，他马上肯定的道:“有，肯定有的！” 刘平笑着问道:“大爷，咱们能搞来一些吗？” 易中海原本心情很平静，这会儿却振奋起来，然后笃定的道:“包在我身上！” 以他八级钳工的身份，搞些帆布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刘平笑着把一大妈的手拿在自己手上，拍了拍，道:“干妈，这下您放心了吧？有了这扇门，夏天还有穿堂风呢，也会更凉快。” 一大妈终于被他说服了，但还是预留了一步后路:“行吧。明天我让他们尽量别弄坏了那些砖，要是住着不舒服，还能再补回去。” 刘平马上狗腿的道:“还是干妈想得周到。” 一大妈顿时眉间嘴角都露出了笑意:“有什么周到的？你们爷俩白天都要上班，家里的事本来不就该我看着吗？” 刘平笑道:“干妈，我看您这两天的气色倒是不错，但也要注意别累着，还有现在天冷，您可别一忙起来热了就把衣服脱了，闪了汗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大妈心里暖暖的，嘴上却道:“我这么大人了，还用你提醒啊，放心，忘不了的。” 易中海有些“看不下去”了，道:“行了，事情说完，明天还要上班，早点休息吧。” 刘平和一大妈对视一眼，不由会心一笑。 易中海只当没看见，清了清嗓子，起身进了里屋。 一大妈也想让刘平多休息一会儿，也随之拍了拍刘平的手，道:“行了，你也该睡觉了。” 随后各自收拾睡觉不提。 次日，刘平他们出门之前，工人师傅们就到了，等走的时候，则已经开始动手砸墙了。 转眼一天时间过去了，等晚上回来，后门已经开好，只等抹的水泥干了，装上门就算完成了。 刘平看到后门开得整整齐齐的，大小也刚好，很是满意，就指着后门对秦淮茹道:“看到了吗？这门也是专门给你留的。” “呸，什么叫专门给我留的？你还不是为了自己……” 这会儿她们俩站在洗衣槽靠中院大门的位置，身边虽然没别的人，但前院人却很多，随时都有可能有人过来。 在这样的情形听他说那些不能让外人听到的话，让秦淮茹感到很是刺激，原本从未有过的念头，这会儿也冒了出来，一些不敢说的话也说了出来:“……你还不是想进我的门？” 刘平轻轻在她身上蹭了蹭，轻笑着问道:“那你愿意吗？” 秦淮茹感到心跳得怦怦的，但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回答他的问话，她先看了看没人过来，然后才开口道:“发面团和馒头，你最喜欢哪个？” 刘平眼睛在她身上扫了扫，在她忍不住想要把他推开时才一副在她看来“小人得志”的模样道:“小孩子才做选择，两个我都要，我喜欢揉着发面团吃馒头！” 秦淮茹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反驳，因为他确实就是那样做的…… 她再次看了看周围，看到没人过来，才声音有些乱的道:“你还吃馒头呢，是馒头吃你吧？” 刘平轻声笑道:“你说得对，是馒头吃我——我喜欢让你的馒头吃我，你喜欢吗？”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轻声道:“喜欢也没用，今天你想也没有机会……” 说完就见刘平面露思考之色，她不由慌了起来，忙劝道:“你可别乱来！昨天刚去过，今天也不能再去娥子家了！” 刘平叹了一口气，除了娄晓娥的家，他确实找不到其它合适的地方，而连着两天去她那里也确实不太合适。 秦淮茹见他没有“一意孤行”，松了一口气，又舍不得他不高兴，就柔声安慰道:“你别着急，再等几天——等几天就好了。” 刘平点头道:“你说得对，咱们要细水长流，不能因小失大。”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这话她不知道如何去接了。 刘平则起了好奇心，问道:“嫂子，你喜欢哪种吃我的方式？昨天那种还是前天那种？” 秦淮茹感到嗓子有些发干，竟然有些想要逃走，但想到那种四目相对、不用说话好像也能明白彼此心意的感觉，忍不住低声道:“我，我喜欢前天那种……” 第126章 火针术 傻柱吹着口哨从聋老太太家回来，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洗衣槽旁边的秦淮茹，他心中一喜，但紧接着又注意到了刘平。 看着两人站在一起说着话，一看就很亲近，他心里不由不舒服起来，然后忍不住走了过去:“你们在聊什么？” 刘平指了指那扇刚开好的后门，道:“说那扇门呢。我刚才跟嫂子说，有了那扇门，以后去我那里窜门就方便了。” 秦淮茹听他提到“门”心里就是一跳，她们刚才聊的就是“窜门”的话题，自是知道他所谓的“窜门”是什么意思，但很快又想到傻柱不知道这一点，她就不仅放下心来，还感到了一份说不出的喜悦和刺激。 再看刘平表面一本正经的模样，她就觉得这个家伙真是坏透了，但又坏得让她喜欢…… 在她面前，傻柱则本能的不想看到刘平好，于是嗤笑道:“你啊，还是不懂！好好的房子开这么一扇门，夏天蝇子蚊子多，冬天漏风，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刘平笑着解释道:“有方便的地方肯定也有不好的一面，不过昨天我已经跟我干妈她们商量过了，冬天的话，把门修得严实一点，再在里面挂上厚帆布，基本上就不用担心漏风的问题了。” “至于夏天蚊蝇多……” 他转头看向秦淮茹，笑道:“嫂子，这扇门是方便你窜门的，到时候就麻烦你帮忙编个帘子呗？” 秦淮茹心中暗啐了一口，什么叫方便她窜门的？是窜她的门吧…… 虽然说她根本舍不得让他受罪，仅是为了他住得舒服，她就打心底不会拒绝他，但又不想让他得了便宜还卖乖，只是傻柱在这里，她只能面无表情的道:“到时候再说吧。” 傻柱没想到挑毛病，反而让秦淮茹给刘平干上了活，他心里十分不平衡，想了想，也陪着笑冲她道:“秦姐，我那屋门大，出来进去的好进苍蝇，你也帮我编一个吧！” 对他，秦淮茹就不想接话了，她只当没听到，反正贾张氏早就说过不让她搭理他，她也有充足的理由。 而且，按照往常的规律，傻柱一出现在她身边，贾张氏就该冒出来了。 果然，就在傻柱努力劝说她“秦姐，我不让你白干……”，话没说完，西厢房的门就被勐的拉开，然后贾张氏站在门口沉着脸冲秦淮茹呵斥道:“秦淮茹，你光顾着说话，不管棒梗吗？这都几点了？还不看看找他回来睡觉！” 她一出来，秦淮茹就知道没办法再和刘平说话了，但也正好不用应付傻柱，就马上答应道:“哎，我这去找他。” 等走出去两步，她才想到刚才忘了向刘平要“补偿”。 她其实也不知道要什么“补偿”，或者说有没有“补偿”都不是重点，她只是想让他答应她些什么——之前都是他要求她，她要求他一次总不过分吧？ 今天虽然忘了要“补偿”，也没机会做别的，只是说了会话，但说的都是只能她们两人听的话，她觉得也够了。 尤其离开时，她从刘平眼里看到的不舍，更是让她有种异样的满足。 傻柱也很满意。 今天下班，他把带来剩菜给了棒梗一盒，贾张氏果然就不像之前那样，他别说和秦淮茹说话了，靠近她都会引来她疯狗一样的攻击。 此时见秦淮茹走开了，而且找到棒梗就会回家，不会再和刘平说话了，他也就随意的和刘平扯了两句，然后满意的回家了。 刘平回想贾张氏的反应也感到有些奇怪，于是次日趁着刷牙的功夫，他问秦淮茹道:“我怎么觉得你婆婆对傻柱的态度变了？” 秦淮茹抿了抿嘴，小声的道:“昨天他送给了棒梗一盒剩菜。” 刘平恍然大悟，接着又想到，这算不算傻柱提前觉醒了被吸血的能力？ 对此，他并不在意，但还是装作可怜巴巴的道:“嫂子，我不喜欢他！” 他突然来这一出，秦淮茹既感到好笑，心中又涌出一阵温柔，有种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的冲动，又或者被他抱在怀里，让他亲亲摸摸，说话便也带上了宠溺:“嫂子也不喜欢他……” 看到院里这会没人，她又压低声音道:“你放心吧，我都不愿意和他说话，嫂子的馒头只给你一个人吃……” 她发现自从和刘平突破关系后，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了，放在之前，这种话她想都不会想的。 不过，看到刘平脸上露出了笑容，她自己也打心眼里感到了开心，但看他得意的模样，又想拿凉水泼他！ 当然，泼是不可能的，她既舍不得，让人看到也不好，只能没好气的道:“这下你满意了吧？” 刘平则在她身上挨蹭了两下，一边接水清洗牙刷，一边轻声道:“嫂子，昨天没吃到馒头，我可想了！” 秦淮茹顿时感到心脏像是被撞了一下。 这句话明明很“普通”，说的还是占她便宜的事，但感受到“可想了”三个字里蕴含的情意，却让她感到整个人都像是要化了似的。 可惜现在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尽可能的柔声安慰他道:“你再耐心等等，反正嫂子的馒头一直给你留着，等有了机会，你想怎么吃，我都依你……” 刘平这下才满意的道:“还是嫂子你对我好！” 秦淮茹忍住嘴角的笑意，扫了眼身后的东厢房，又催他道:“别甜嘴了，赶紧回去吃饭吧！” 刘平点头道:“哎，好。” 秦淮茹很满意他的听话，但很快就感到他趁着转身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就知道他的老实只是表面的。 不过，被他捏过后，她发现自己走路都轻盈了几分…… …… “平安来了吗？” 袁慧一进办公室就一边张望一边开口问道。 王主任正好路过，就随口问道:“他今天不知道是先来咱们这还是直接去轧钢厂……你找他干什么？” 袁慧原本话不多，但她现在心情十分激动，见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向她看了过来，就感叹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家老柳的命都可以说是平安给救的！” 孙兰芳向来对这些事感兴趣，忙问道:“你们家老柳不是好好的吗？怎么……？”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但袁慧此时说起来仍然有些后怕的道:“谁说不是呢？前天还好好的，昨天腰这块儿突然就起了一熘水泡——我们家老柳多坚强的人啊，以前跟歹徒搏斗，被捅伤、不打麻药做手术都能忍，但这次却疼得脸都黄了，汗淌得擦都擦不干……” 王主任道:“这是得了蛇缠腰吧？” 袁慧忙点头道:“就是这个！幸亏我想了平安也是大夫，找他问了问，没想到他说他能治，还没见面就说种了我家老柳的症状，我就试着让他给老柳治一治……” 孙兰芳尽管猜到了答桉，还是忍不住问道:“怎么样，他治好了？” 袁慧用力点了点头，道:“那可不是吗？否则这会儿我就该来向王主任请假了！” 孙兰芳又感兴趣的道:“平安他是怎么治好的？” 袁慧兴奋的道:“说来你们肯定都没听说过，他让我准备了消毒的洁尔灭和酒精，然后把银针烧红，先一个个刺破了水泡……对了，他说过，你们要是遇到了，不懂，可千万别想着简单的去挑破水泡，否则不仅治不了病，还会加重病情，要是感染了甚至都有生命危险！” “这里面是有讲究的，他说他的针灸法叫火针术，还要在什么蛇头、蛇腰、蛇尾和什么阿是穴下针，不懂的可来不了！” 王主任也跟着提醒道:“你们可要记在心里，治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兰芳快言快语的道:“王主任您放心，我们身边有平安这个大夫在，生病了找他看就好了，肯定不会乱来的！” 然后又问袁慧道:“平安就给你家老柳扎完就好了吗？” 袁慧笑道:“扎完针疼劲就去了一大半，虽然还疼，但已经能忍了，但平安老柳他这次得蛇缠腰，除了最近劳累，身体抵抗力下降，主要原因还是肝火瘀滞，所以还给开了一副药，叫龙胆泻肝汤。” “扎了针，又吃了药，今天早上很多水泡就已经结痂，疼劲更少了，如果不是我按着让他休息，说不定他又回去上班了！” 听她说完，众人都为她们感到高兴。 金杏则对蛇缠腰这个病感到好奇:“袁姨，那个蛇缠腰就只是疼吗？” 袁慧无语的道:“只是？你们不知道，我们家老柳，从我跟了他，不管生病还是受伤，从来没有吭过一声，这次却疼得直叫唤，站都站不稳……” 正说着话，刘平风风火的推门走了进来。 “哟，我们刘大夫来了。” 孙兰芳一见，直接把他拉到了边上的座位上。 刘平一看到袁慧在，就大致猜到了她们刚才在干什么，干脆直接问她道:“怎么样，柳叔今天好点了吗？” 袁慧忙道:“谢谢你，好多了，刚才都想着去所里上班了。” 刘平摆手道:“千万别！这种病都是在人疲惫、抵抗力差的时候发，他要是去上班，累着了、吹个风，都有可能造成病情反复。” “何况，走动起来还很容易造成感染。” 袁慧笑道:“你昨天跟我说了，我都记着，也是这么跟他说的，估计就是昨天的事，又那么疼，他还有记性，就老实在家里休息了。” 刘平一笑，道:“柳叔也是工作负责，经常加班熬夜，要不然也不至于得这个病。你回家跟柳叔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让他好好养几天，等都结痂掉了，恢复了再去上班也不迟。” 袁慧马上点头道:“行，我回去就跟他说——他这次可得听我的！” 金杏等她们说完，又问起了她好奇的问题:“平安，我听袁姨说，这个蛇缠腰特别疼，都忍不了，这是怎么回事？” 刘平解释道:“咱们人是靠神经传递各种感觉的，正常情况下，神经由我们的皮肤、肌肉保护着，所以，普通碰着伤着了，都会有缓冲，但带状疱疹，也就是蛇缠腰，它就是一种神经病毒，直接攻击神经，相当于我们的人体没有任何的保护，痛感自然就非常强了。” 他的解释有很多专业词汇，但作为普通人，能听懂主要意思就行，她们这会更急于知道他是怎么治的，阿是穴听起来很怪，是什么意思，火针术又是什么。 “阿是穴，它属于全身有名有姓的720个固定穴位之外的临时穴位，主要是咱们人体是一个整体，某处出现病变，也会影响到其它部位，在最相关、一般也是最痛的地方取穴，也就是阿是穴，使用它对治疗疾病有辅助甚至是关键作用。” “火针术就是针灸的一种，治疗蛇缠腰可以说是一绝，有效率极高……其原理则是以热引热，开门祛邪，直接快速的去除皮肤肌肉内的湿热火毒，使症状得到快速缓解……” …… 要说起来，他们这个办公室最有好奇心的就是孙兰芳了，她不仅拉着刘平问了小半个小时，最后轧钢厂打电话催才放他离开，更是在中午去给袁慧爱人复诊时也跟着一起去了…… 第127章 阎埠贵的心思，局面打开 在去复诊之前，刘平询问过王主任，知道街道办下午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其他兄弟单位来“取经”不算——他就打算复诊完继续检查剩下没巡察过的地方。 其实，因为这段时间有其他同事帮着做这件事，几乎都巡察过一遍了，刘平这次去更像是复查，找了几处地方，确定他那些同事做得都还不错，他干脆掉头去了娄晓娥的新家。 上次见面的时候，娄晓娥就跟他说过，让他有时间过去，她那里准备了一只羊腿来招待他。 他新房空间里虽然有肉，不过是猪肉，也做不到放开了吃，而且据她说那只羊腿还是买的内蒙那边的羊，都知道那边的羊肉牛肉一绝，他对于那只羊腿是很期待的。 娄晓娥买的院子不算大，但独门独院，肯定要比四合院里安静省心，还有厕所和一间独立的厨房，住着也方便。 更重要的是厨房里有一个柴火灶，用来煮羊腿最合适不过了。 娄晓娥对刘平的到来非常高兴，简单聊了几句就和他一起开始收拾着把羊腿煮上了。 见刘平坐在灶台边上，一边烧火，一边盯着锅看，火光像是在他脸上涂了一层油彩，两眼也更加明亮，她就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安定。 不想看得太入神，她随口问道:“我是不是不说给你准备了羊腿，你都不知道来看我？” 刘平往灶里塞了根树枝，叫屈道:“晓娥姐，你得讲良心，我最近多忙你又不是不知道？事情一件一件的，不只是你，十天前说要请王主任下馆子的，可能得等到这周周末才能有机会。” “你看今天我一有点空不马上就来了吗？” 娄晓娥忍不住一笑，又道:“我看还是羊腿功劳更大一些！” 刘平含笑道:“晓娥姐，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娄晓娥听到他熟悉的说话方式，就感到前段时间培养出来的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瞬间又回到身边了，她顺势说道:“好好，我不说破……不过，我一个人在这里也很无聊，要不，你中午来我这里吃饭吧——你说让我按时吃饭，我一个人好犯懒，一不注意就拖过去了。” 一个人住固然清静，但没人陪着也无聊，这一点倒不如在四合院里，她可以随时去找一大妈聊天，而如果抛开别有用心不谈的话，聋老太太也会主动找她说话。 聋老太太年纪大，从她那里几乎能知道四合院里各家所有的情况，用来解闷是不错的。 刘平道:“这种好事我肯定不会拒绝啊。” 娄晓娥眼睛一亮，道:“你答应了？” 刘平点头道:“能来你这里白蹭饭，傻子才不来，我又不是傻子。” “不过，我不是推荐读一些书吗？还有向你娄董事学习做生意和管理企业的经验。” 娄晓娥道:“书我借来了，跟我爹学经验什么的——好吧，虽然我觉得没什么用，你既然说了，等回家的时候我也向他请教。” 刘平点了点头:“你有娄董这样的爹，是别人没有的优势，听我的，你好好跟他学，将来肯定会有用武之地，至于我推荐的那些书，你不能只是借来，重要的是读——这样好了，等下次来了我就找里面的内容和你讨论……” 娄晓娥白了她一眼，嗔道:“你怎么跟我老师一样，还要检查作业？” 刘平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一行字:家庭老师.avi…… 他瞬间回过神来，想着可能是吃过秦淮茹的馒头的缘故，思绪有些放飞，就赶紧收敛心神，笑道:“不是检查作业，是共同讨论进步，那些书也是我想看的，有你陪着，我也能不松懈，更有动力。” 娄晓娥顿时有了精神:“这样啊……那好吧。” 此时锅已经烧开了，她的注意被吸引过去，然后有些不自信的道:“你知道的，我不怎么会做饭，是你说羊腿只要用水煮就行，一会儿要是不好吃可不要怪我。” 刘平笑道:“放心吧，内蒙那边的羊吃大草原的青草长大的，他们那的人就是这样吃的，绝对好吃！” 事实正如他所说，煮好的羊肉，单纯的蘸点盐都好吃得不行，配上韭菜花酱则更有一份独特的风味。 食物既能满足人的身体，又能抚慰人的心灵。 一只羊腿被两人吃得干干净净，又泡了壶铁观音去去腻，喝完茶，刘平走得心满意足，娄晓娥也觉得整个人都恢复了活力。 …… “平安，刚才又有人给你送礼了！一大块带肥膘的肉和两瓶酒，那肉我看不下五斤！” 刚回到四合院，阎埠贵就告诉了刘平这个消息。 刘平疑惑的道:“送礼？谁给我送礼？” 阎埠贵忙道:“刚才我没说清楚，是一个女同志和一个男同志，说是你给她家属治好了病，来感谢你的。” 刘平点头道:“我说呢，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办事员，谁会找我办事……三大爷你这样说我就知道是谁了，你说的女同志应该是我办公室同事袁姨，昨天她爱人生了场急病，我正好会治，看来今天是见好了！” 不管刚才阎埠贵是有心还是无意，但他却需要当面说清楚，以免再出第二个贾东旭，当时他什么证据都没有，仅凭猜测就敢写举报信举报他。 虽然说真有人拿这次的事举报他，最后肯定也会证明他没有任何错处，但不断有人举报他，也会让王主任或者轧钢厂里的领导认为他不会团结群众。 总之，这类事别看很小，但谨慎一些总没错的。 他现在事业顺利，生活上不愁吃喝，还有他这个年纪男孩们只能想想的事，他也吃上了秦淮茹的馒头…… 这么好的日子，他可不能让一些小人给破坏了！ 想到秦淮茹的馒头，他心里又一阵火热，可惜，袁慧来了，他肯定得先去见她们。 不过，看着四周和昨天一样忙碌的情形，即便是没有她们，他好像也没有机会…… 懒得再和阎埠贵磨牙，他往中院一指，道:“三大爷，不好让人家久等，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我过去了啊。” 阎埠贵稍停顿了一下，笑道:“好，你赶紧回去吧，正事要紧。” 看着刘平快步离开的背影，他却是有些不甘。 自从大上周在贾家吃过饭，有了让刘平帮着阎解成找工人的念头，他一直想要找刘平说这件事，可惜却一直没找到机会——主要是舍不得花钱。 既然舍不得花钱，他就想在别的地方动心思。 这次他故意只说有人送礼，原本是想刘平不在意忽略过去，事后他正好给他讲一讲其中的关节，显示显示他的“能耐”和经验，让刘平有事请教他，他再以可以让阎解成帮他为由，提一提阎解成工作的事，想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惜刘平根本没给他机会…… 看到刘平进了中院，他摇了摇头，失望的返回了家中。 …… 刘平猜的没错，果然是袁慧带着礼物来感谢他。 先和袁慧寒暄后，他又看向陪她来的那位中年男人，主动问道:“袁姨，这位是？” 刚才在前院听阎埠贵说有一男一女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袁慧爱人柳强，但并不是，而且他也确信他从未见过对方。 对方则主动伸手握住了刘平的手，道:“我叫方向，和柳强是战友，我们也是多年的好友，刘大夫……” 刘平笑道:“您既然是袁姨的朋友，叫我平安就行。” 方向迟疑了一下，但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和柳强一样，说话办事还带着部队的风格，就摇了摇头，道:“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岳父看病的，还是叫你刘大夫吧。” 刘平在对方叫他“刘大夫”的时候对此就有所猜测。 他也没想到他放平心态，不急着开展他的计划后，反而因为一次偶然，现在竟然有了打开局面的迹象。 对他来说，他给近万名工人讲过话，还因此上过最顶尖的报纸，所以并不缺名声，制约他的是年龄，但只要多几个成功的病例，传播出去后，那些名声就会起作用，然后找他看病的人就会多起来。 当然，谈到病情他的心态还是很慎重的:“方叔，不知道您岳父得了什么病？” 方向道:“就是煤气中毒。还是六月份的事，他当时一个人在家，头天晚上炉子没灭死，结果就发生了煤气中毒，送到医院倒是抢救回来了，但救醒后脑子就时不时的不清楚，语言也磕磕绊绊的，手发颤，走路不稳，不能一个人走，而且还经常性的拉裤子里……” 因为方向没有跟她们说过这件事，听他说了这么多症状，一听就很麻烦，袁慧倒是为刘平担心起来:“平安，这个……你能治吗？” 刘平沉稳的道:“这个需要当面看过病人才能确定。” 后世很多人攻击中医的一点就是说中医固守自封、不思进取，但其实中医一直在发展的。 比如煤气中毒，经过历代中医的实践，就总结出来了火毒上扰、肝风内动和阴竭阳脱三种病因。 中医发展了几千年，其实最难的一步是辨证，只要辨证清楚，治起来就有例可循了。 所以，他回答的虽然保守，但其实方向所说的他岳父身上的症状并没有超出中医总结出来的三大病因的范畴。 但治病不是儿戏，症状虽同，但病因却可能迥异，还是要经过当面诊治后才好下定论。 袁慧就怕他年轻，上来就大包大揽，见他如此沉稳，就松了一口气。 方向则是多了一份信心，忙道:“刘大夫，你看是麻烦你上我岳父家看一看，还是把病人带到你这里看？” 刘平道:“病人不是行动不方便吗？我过去吧。” 方向更加高兴:“好。那，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约个时间吧。” 刘平问道:“不知道离得远不远，要是不远的话，咱们现在过去也行——这样病人能早点得到治疗，也不耽误咱们明天上班。” 方向这下不由感动起来:“这个，太麻烦你了吧？” 刘平一听就知道应该离得不远，就笑道:“当大夫的，治病救人是本分，再说你是我袁姨的朋友，谈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袁慧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你放心，老方也有自行车，等看完病让他送你回来。” 此时易中海插话道:“不用再麻烦方同志多跑一趟了，我们家也有自行车，我跟着一起过去，看完病一起回来就行。” 刘平则道:“大爷，您老上了一天班了，也别麻烦了，在家待着就行，我又不是不会骑自行车。” 易中海哪里能放心得下？ 他一挥手，不容拒绝的道:“你不用说了，我不累。” 一大妈也担心的道:“让你大爷和你一起去吧。晚上外面也不太平，你一个人骑着自行车，难保有人心生歹念……” 刘平好笑的道:“看您说得……” 他见自己没说完，一大妈脸色就已经严肃下来，他赶紧投降道:“行行行，干妈，我听您的，我什么都听您的，这总行了吧？” 一大妈的表情这才轻松下来:“你这孩子，去了好好给人家看病，然后早点回来！” 第128章 秦淮茹：想吃馒头自己想辙去 次日，秦淮茹故意调整了做事的顺序，先洗完脸，把锅坐上，烧上水，然后才出来刷牙，刚好对上刘平起床洗漱的时间。 看到他脚步轻快的走出来，一副精神饱满的模样，她的心情就不由的受到感染，变得好了起来。 看着他走近，她才收拾心情，关心的问道:“昨天你去帮人看病，怎么样，顺利吗？” 这是正常的聊天，自然不怕别人听到，她就用正常的声音和他说的话。 刘平拿着茶缸子兑上凉水，先漱了漱口，然后回答道:“顺利。我已经给他开了方子了，不出意外的话，吃上个三四天就能看出效果了。” 事情并没有超出他的预料，等看过病人后，他就得出了病人是煤气中毒后余邪未清，以致心神失常的辨证结果。 根据辨证结果，也就有了相应的治法:芳香化浊，活血化痰，左以平肝。 有了治法，再结合病人实际的情况，他就开出了旋覆代赭汤合天麻钩藤汤加减。 这个方子中的旋覆代赭汤降逆化痰，益气和胃，天麻钩藤汤平肝熄风、清热活血、补益肝肾，虽然前后用了十三味药，比不得那些大医化繁为简，简单几味药就能发挥大作用，治病救人，但他觉得还是很对症的。 另外，考虑到病人神志不清，为了加强药效，他还让病人睡前服一丸芳香开窍、化痰安神的十香返生丹。 双管齐下，他感觉病人吃上三四天怎么着都能看出效果了。 秦淮茹听他说顺利，而且吃上三四天药就能有效果，悬了一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那就好！” 然后又高兴的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看到又有人给你送礼，咱们院里的人都羡慕得不行。” 刘平笑道:“他们羡慕他们的，但好处只有咱们能享受得到——我跟干妈说了，今天中午做菜放肉，你到时候就能吃到了。” 秦淮茹心里一甜，马上又问道:“那你呢？中午能回来吗？” 刘平道:“中午就算了，我晚上回来吃。” 然后又靠近她，轻声道:“相比吃肉，我更想吃你的馒头——我已经两天没吃了！” 秦淮茹感到心里一荡，但可能最近听得比较多，有了些免疫力，多少能保持些冷静:“又不是饭，也不用天天吃吧？” 刘平不满的都哝道:“那么好吃，我天天吃都觉得不够！” 秦淮茹瞟了他一眼，实在不知道说他什么才好，就安慰他道:“再等等，等房子修好就……” 刘平拿屁股在她身上蹭了蹭，道:“等房子修好？我问了，最快也得二十多天，你‘饿死’我算了！” 秦淮茹啐了一口:“呸！大早上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她往后院看了一眼，又道:“那再等个五六天，到时候就说给娥子翻翻那些白菜……” 刘平马上道:“五六天也太长了……” 秦淮茹无语的看了他一眼，但到底对他心硬不起来，想了想又道:“前面不是有个扔废弃水泥管子的垃圾场吗？要不晚上……” 刘平摇了摇头:“吃你的馒头这么美好的事，哪里能去那样的地方？不行。” 秦淮茹感觉自己真是没救了，明明是让他占便宜的事，但他只是为她多考虑了一点，她就感觉窝心得不行。 两人牙已经刷完了，她担心再待下去一大妈她们就会怀疑了，而且该谈的事也谈完了，锅里的水可能也快烧开了，她就接水把牙刷一洗，倒掉水，留下了一句“馒头一直给你准备着，想吃你自己想辙吧”，然后把辫子往身后一甩，一屁股把他撞开，转身就走开了。 走到门口时，她又借着推门向后看了一眼，看到刘平在赌着气在看着她，又感到十分想笑，但她转头的时候同时也伸手把门推开了，就又赶紧把笑容压了下去。 …… 和往常一样吃过饭后，刘平还是先去街道办上班。 可能是因为前世的习惯，他自从第一天上班，几乎就不会早到，现在天冷，每次更是差不多都是踩着上班的点到。 不过他在别的地方做得出色，王主任她们也从未计较这一点，或者说干脆都忽略了。 今天也一样。 照常和冯大爷打完招呼后，他迈步往里走去，就看到一个留着学生头、脸上带着疲惫的年轻女人和他迎面走来。 说起来，王主任她们之所以会提前一些时间来上班，除了现在大家都有主人翁的精神，也是方便给一些上班的工人们办事，工人平时要上班，白天未必有时间，有的时候工作忙了也请不起假。 对方应该就是这一种。 习惯性的向对方笑了笑当作招呼，当看清对方眉厚眼小、配上卧蚕的很有特色的眼睛，他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一个名字:梁拉娣。 梁拉娣也勉强向他笑了笑以作回应，可能是实在忙，没有说话就脚步匆匆的走了。 刘平若有所思的进了王主任的办公室，给她茶缸里倒上水，然后随意的问道:“王主任，刚才来的那人是谁啊？她看起来好像很疲惫的样子，得注意休息了，否则容易生病。” 王主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说的是梁拉娣吧？她男人今年夏天生病走了，留下她和四个孩子，上班、照顾孩子，所有事都压在她一个人身上，也没人帮衬着，能轻松得了吗？” 刘平道:“她一个人能忙过来吗？” 王主任摇了摇头:“家里的孩子还好说，大的能帮着照看小的，关键是生活……虽然让她顶了她丈夫的岗，但她一上来又只是学徒工，工资下降了一大截，凭那点工资养活她们娘五个……哎，难啊！” 刘平又问道:“她在哪里上班？她们厂里就没什么表示吗？ 王主任道:“你说的是死亡抚恤金吧？” 刘平点了点头，他说的正是死亡抚恤金。 在这个年代，工厂职工死亡，劳动保险基金每月会按月支付供养直属亲属抚恤金。 如果供养直属亲人一人，就会发放死者本人百分之二十五的生前工资。 供养两人，会提高到百分之四十。 三人或三人以上，则能达到上限的百分之五十。 当然，也可以选择一次性领出来，但最后算总数肯定比不上按月领的多。 但不管是哪种，梁拉娣一家的生活应该不是太困难才是。 王主任道:“彭计忠，就是梁拉娣的男人，他生前是轧钢厂下属的机修厂的焊工，人死了，机修厂肯定不会不管，但是当时为了给他治病，不仅把家底花掉了，还欠了不少钱，申请下来的抚恤金和厂领导带头损的款，主要都用来填那个窟窿了……” 刘平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那她这次过来是为了什么事？” 王主任道:“她有一手缝纫机的技术，想让街道办这边帮她介绍几个活给她，她好补贴家用。” “唉，彭计忠也是害人的，梁拉娣多好的女人，生生被他耽误了……” “对了，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刘平笑道:“我就是随便问问。” 王主任点了点头，就准备忙正事，然后又听到他说道:“不过……” 她抬头看向他:“怎么了？” 刘平一边思索一边开口道:“王主任，我这段时间不是因为安全宣传的事一直在外面跑吗？我发现咱们辖区生活困难的家庭可是不少……” 王主任叹气道:“是啊……” “咱们街道办虽然尽力帮他们争取了，但现在各个工厂招工的名额极期有限，能帮到到的人本来就不多，但每年还不断有家庭遇上难事，增加新的贫困家庭……” 她摇了摇头，注意到刘平思考的模样，忽然心中一动:“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 刘平道:“我倒是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王主任刚才只是试探的一问，没想到刘平竟然真的有想法。 因为他前面做的事，她顿时期待起来:“好！好！有想法就好！什么想法，在我面前不要担心别的，你只管大胆的说！” 刘平笑道:“我是这样想，咱们解决群众的贫困问题，虽然工厂招工是最好的出路，但咱们也可以主动一些。” 王主任把自己的茶缸推到刘平面前，感兴趣的道:“仔细说说。” 刘平道:“我也是听您说梁拉娣会使用缝纫机的技术才想到，您说，咱们街道办能不能弄几台缝纫机，弄个合作制衣车间，找几个贫困家庭里妇女给人做衣服成不成？” “我想着，咱们京城这么多人，肯定少不了做衣服的人。梁拉娣给人做衣服贴补家用，这个毕竟还是有些风险，但咱们做起来却是名正言顺。” “她们不会也没关系，可以找像梁拉娣这样会的人当师父学习。” 王主任眼睛发亮的道:“这个……还真行！” 但她很快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不过，缝纫机可不便宜，这个从哪来？” 刘平见他的提议得到了王主任的肯定，也不由振奋起来:“缝纫机我觉得不是问题，一方面，我们可以向轧钢厂和其它厂子化缘，咱们要做这件事，一开始处在摸索阶段，不可能招太多人，我感觉有上八九十来台就够了。” 王主任不由好笑的道:“你当缝纫机是大白菜啊，还八九十来台！” 不过，向附近的工厂化缘确实是一条路，就算弄不来他说的数量，但三四台应该是可以争取到的！ “对了，你说了一方面，还有其它的办法吧？” 刘平点了点头，道:“王主任，我家对门的贾大妈家，她家就有一台缝纫机，这个您可能也知道。我想着她家一年也用不几次，如果我们花钱去租，这个应该用不了多少钱，再答应她们如果缝纫机出了故障，我们负责修，想来她们肯定会同意的。” “当然，如果她们不愿意租，也可以答应让她们一个名额……” 王主任皱眉道:“给她们名额，不是违背了我们的初衷了吗？” 刘平笑道:“王主任，您想啊，有缝纫机的肯定会使用，这样那些不会的不就有师父了吗？这是最主要的，再一个，人是需要休息的，她休息的时候，别人就能使用了。” 王主任缓缓点了点头，感觉他说得也有道理，只要严格控制数量，尤其在初期，确实是利大于弊的。 又想到刘平说的贾大妈是谁，她看向刘平，夸赞道:“你能不计前嫌，很不错！男孩子嘛，做大事就是要心胸宽广。” 刘平摸着脑袋笑了笑，他倒不是对贾东旭不计前嫌，主要是他对他并没有多少威胁，易中海又替他教训了对方，再说现在他也吃到了“利息”…… 他很快收敛心神，又道:“王主任，我还有一个想法。” 王主任坐正了身体:“哦？你继续说！” 刘平道:“我觉得，我们组织起人手给群众做衣服，既可以群众自己提供布料，也可以是我们提供——我觉得我们既然能向轧钢厂化缝纫机，是不是也可以跟纺织厂商量商量，给咱们提供一些计划外的布？” “要是这件事能成的话，咱们工作肯定能更好开展了！” 王主任双手一拍:“这个，可以试试！” “你还有什么想法，一并说出来吧！” 刘平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其它的，我觉得咱们搞这个主要是为了解决贫困家庭的生活问题，最好不要定太高——王主任，我可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怕定高了，要是和正式工作一样，争的人就会多，别到时候照顾的贫困家庭反而会变少，那样就不好了。” 就像是前世的某某房……这个不说也罢。 王主任摆了摆手，欣慰的看着他道:“你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这段时间在街道办的工作是上心了。” “你的想法是对的，群众工作很复杂，并不是说给得越多越好。” “嗯，到底给多少合适，我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刘平松了一口气:“嗯，这方面您可比我有经验得多——刚才我还怕您批评我呢。” 王主任道:“有我在，你有什么想法只管说，不要怕说错话，但也不要怕批评。” “你还有其它的想法吗？” 刘平道:“其它的……就是工资定得低了，我们可以在别的地方稍做补偿，比如中午管顿饭，又或者年底发身衣裳之类的。” 王主任点头道:“嗯，这些不难。” 刘平又道:“对了，咱们这件事要是办成了，是不是也可以请报社的人来报道一下？这样除了能让别的地方跟着学习，咱们向轧钢厂和纺织厂化缘的时候也能容易一些。” 王主任扑哧笑出声来，却是马上想到了前段时间“对付”轧钢厂刚用过这一招:“你这是要故技重施啊！” 不过还别说，能上报纸，这毕竟是好事，而且有了这个由头，她对说服他们也更有信心了。 也不怕他们不信，毕竟，她们前面做过的事可是都上过最顶尖的报纸了。 “别等我问了，你还有什么好的建议，赶紧说出来吧。” 刘平想了想，道:“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么多了。不过，王主任，这件事要一切顺利的话，缝纫机有了，人不缺，但还得需要场地，这是一个麻烦事……” 王主任顿时乐了:“场地对别人说难，对我们街道办算什么事？我现在手头就有一处小院子，是原来张地主家留下的，正好用在这事上。” 第129章 贾家家中 午饭后，一大妈和秦淮茹给工人师傅们送来热水，然后就留在前院和工人们说话。 说话是表面的，实际是当“监工”。 这间房子是给刘平住的，她想修得尽善尽美才好。 虽然她对修房子不太懂，但只要她人留在前院，工人们肯定会更注意，而且地铺得平不平、墙刷得白不白，这些总能看出来。 正说着话，秦淮茹忽然忽然看到刘平走了进来。 她心中一喜，但想着一大妈也在，就装作没有看见，反正他既然回来了就会过来。 一大妈也很快注意到了刘平，她忙问道:“平安，你怎么回来了？你吃饭了吗？屋里还有剩菜，我这就给你热热去。” 刘平抓起她的手试了试凉不凉，同时回道:“干妈，您不用忙，我吃过才回来的——这边风有些大，您往这边站站。” 一大妈跟着他往旁边靠墙有阳光的地方走了两步，又问道:“那你回来是有事吗？” 刘平点了点头，看了秦淮茹一眼，小声的道:“街道办那边最近可能要弄个合作制衣，她家可能有点机会，但需要一些条件。这个她估计当不了家，得跟她婆婆说才行。” 一大妈根本不懂他说的什么“合作制衣”，想着可能和秦淮茹会做衣服有关，但既然是街道办的事，她不想耽误他的是时间，就拍了拍他的手，道:“我也不懂你说的那些，有正事先办正事吧。” 刘平答应一声，又转头对秦淮茹道:“走吧，嫂子，咱们去找你婆婆谈谈去。” 秦淮茹先跟一大妈打完招呼，才和刘平一起去了中院。 进了中院，她才靠近刘平身边，提醒道:“我婆婆每天中午都睡觉，你找她要说什么？她这会儿应该还睡着。” 刘平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去痛片作为阿片类药物，有一个副作用就是嗜睡，贾张氏每天中午都要睡一两个小时就是这个原因。 秦淮茹看向他的侧脸，心里不由冒出来一个猜测，等她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进了家中，刘平直接从后面抱住了她，她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贾张氏就在里屋睡觉，她紧张得不行，忍不住用比蚊子大不了几分的声音道:“别闹！你不看这是什么地方啊？” 她都不敢动，生怕弄出声响。 刘平却不管，不住的在她的脸上亲着。 秦淮茹自然知道贾张氏每天中午都睡得很死，又想到他这两天可怜巴巴的，她心一软，想着让他拱两下过过瘾，应该也没事。 于是，感觉到他把她往床边推，她也就半推半就的依了他。 许久之后，她渐渐回过神来，紧接着就想到了善后工作。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太过紧张刺激，这会儿竟然发现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手指都动弹不了，甚至话都说不了。 她不由大急，只能拿眼睛看刘平。 过了一会儿，就见到他又从兜里把上次那块干净的毛巾拿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她不由有些无语，他这样也算是明白她的想法，但怎么能用那么干净的毛巾？ 这次还和上次不一样，上次还洗过呢。 好在他终于注意到她在看他，而且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把她刚洗完晾干的小衣服拽了出来。 说来也怪，等垫上小衣服，又给她提上裤子，她就感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她撑着坐起来，把腰带系上。 转头看去，里屋的呼噜声依旧，甚至还更响了一些，她放心呼出一口气。 但再看刘平，不知道是不是看不得自己紧张得要死，他却一点不担心； 还是想起刚才说的那句话，想到了她的身份，他竟然敢在她家里做出这样的事； 又或者是被他看到了她最后浑身无力的模样； 她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恼意，然后忍不住一把拧住了他的腰肉！ 看到他突然受袭，痛得不住吸凉气的模样，她也没有心软，一只手抱着他的腰不让他跑掉，一只手连着用力拧了四下才算罢休。 不过，这股恼意来得快，去得也快，拧完之后，她又不由一笑，小声嗔道:“该！” 然后，好像拧过之后，刚才的一切就有了交待，她又忍不住借着帮他整理衣服，给他揉了揉，但还是“警告”他道:“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刘平一副受伤的表情，道:“我这次真的有正事找你，就是在外面说的合作制衣，不过我一看到你就太想了，所以。。。”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嗔道:“我信你就有鬼了！” 就算他说的那个合作制衣是真的，她也认为他也是预谋的——关于贾张氏吃去痛片每天中午都睡觉，并且睡得很死，还是她告诉他的。 “总之，以后不许了！” 刘平点头道:“嗯，我都听你的。” 这个漏洞他早就知道，却直到今天才用上，原因一方面是不保险，毕竟贾张氏就算睡得再死，中间也有可能会醒。 另外，最关键的问题是，四合院里住着这么多户人家，他又不会隐身，躲不开别人的目光，次数少了还行，多了，别人肯定就会认为有问题了，这不是他的年龄可以禁止的。 反正等合作制衣间开起来，就不缺机会了。 说着话，他又忍不住把手伸了过去。 秦淮茹却一侧身躲开了，同时严厉的看向他，制止他的动作。 刘平把被她拧过的地方转向她:“疼——” 秦淮茹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不过刚才拧得时候只觉得出气，现在却觉得心疼起来，但还是不想什么都顺着他，就白了他一眼，嗔道:“那个还能止疼？我怎么不信呢。” 刘平笑道:“别人的不行，但你的可以。” 秦淮茹啐了他一口，往里屋看了一眼，见呼噜声仍然在继续，心中一软，阻止他的心思就又垮掉了。 不过，她又不想显得很轻易答应他，就用说话掩饰道:“你刚才说的合作制衣是什么意思？” 其实她已经停下了扣扣子的手，算是默许了。 刘平顺竿爬的性子，然后就没有说这件事的心情了:“这件事说起来有些麻烦，总之就是做衣服，非常适合你，不过最后还得她做主，等晚上下班回来我再一起说吧。” “你只需要知道我是为你好、听我的就行。” 秦淮茹也只是随口一说，她这会儿则想着他来的时间不短了，再待下去难保不会引起一大妈怀疑，让他把玩了一下就顺势抓住他的手一把推开:“不说拉倒，你也别摸了！” 说完看到他有些无语后悔的模样，她忍不住一笑，然后，一边系上衣服的扣子一边没好气的道:“你也不看看你都来了多长时间了，再待下去一大妈那边，再说——” 刘平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德性！”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又把他的身体掰过去，推着他把他送出了门外。 看着他挥了挥手，心满意足的大步走远，她也回到屋里。 站在原地略微回味了一番，她忽然感到了什么，赶紧关上门，倒上水，脱掉裤子快速清洗了一遍。 收拾完，她要把水倒掉，忽然想到刘平刚走，现在倒水难免会让人多想。 她转头四下看了看，干脆打开房门，准备先收拾一下屋里的卫生，这样再去洗衣槽倒水就显得正常多了。 同时也能跑跑味儿。 她正想着从哪里开始收拾，忽然就在床边的地上看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她向他刚才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赶紧拿着抹布先收拾起了那里。 不过，她并没有忙活多久，等她换了一盆水进来，刚把柜子擦了一半，里屋的呼噜声就停了。 然后贾张氏从里屋走了出来，看到打开的房门，她顿时破口大骂道:“秦淮茹！混账玩意儿，你娘家生下你就没长脑子吗？开什么门？屋里的热乎气都跑没了！” 秦淮茹忙解释道:“啊，刚才平安来咱们家，说屋里有臭味儿，我以为是屋里有死耗子，又或者咸菜坛子没盖好，检查了一下，看屋里有些脏，就顺便收拾了一下，一时间忙得忘了关门了。” 刘平来她们家，院里很多人都看到了，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他来过的事说了。 贾张氏一听刘平刚才来过她们家，就不再关心她收拾卫生不关门的事了:“平安？他来咱们家做什么？” 秦淮茹见贾张氏的注意力果然被引到了刘平身上，她不由嘴角微不可察的露出了一丝笑意，又很快隐藏起来:“好像是街道办的事，说什么合作制衣，我也没怎么听懂，不过他说这件事只有你能做主，得和你商量，他下班回来肯定会来找你的。” 贾张氏听到“街道办”和“合作制衣”的话，感觉其中肯定有事，又说只有他能做主，更加好奇，偏偏秦淮茹又说不清楚，她的心气就很已经不顺了。 再看到秦淮茹不知道是不是干活干的，脸色红润，皮肤嫩得像是一掐就能出水，她更是心中有气，就又骂道:“没用的玩意儿，你说你还能干什么？除了吃，屁事干不了，养头猪都比你强——猪还能卖钱呢！” 秦淮茹知道贾张氏喜欢骂人，她也习惯了，但这种没理由的谩骂，她仍然感到有气。 但她很快又释然了。 其实，随着和刘平越来越亲近，她对贾张氏的畏惧变得越来越少，对于她的呵斥谩骂也越来越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何况从上周末的那个早上开始，五天时间，她和刘平就歇了两天，尤其刚才，这样一想，贾张氏骂几句就骂几句吧。 第130章 兜不住 对刘平所说的事，贾张氏非常上心。 也因此她一下午又找机会骂了秦淮茹好几次。 终于等到了下班时间，她又守在窗户边上向外看，但傻柱、贾东旭等人陆续回了家，却一直没有看到刘平的身影。 又等了一会儿，易中海也下班回来了。 她转头看向秦淮茹，命令道:“老易回来了，你去问问他平安什么回来。” 经过中午的“反思”，秦淮茹发现她能对贾张氏更宽容，比如这次，她尽管知道问易中海，他也未必知道刘平什么时候下班，就算知道了，也得等他回来，但她还是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这么听话，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还是不舒服。 不过，她更关心刘平回来说需要她做主的事情，就赶紧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秦淮茹出去正碰上易中海洗完脸出来倒水，她就顺势问道:“一大爷，平安没跟您一起回来吗？” 易中海道:“他今天下午没去厂里——他一般上午去，再说了，除了轧钢厂，他街道办那边还有活，你应该也知道，他什么时候都定不了，我能让他和我一起上班，下班可就不行喽。” 秦淮茹笑道:“谁说不是呢，不过也怪他能耐大，不说和他一般大的，那些比他大的，刚上班能懂什么，能做一些简单的工作就不错了，他却是干着街道办和轧钢厂两份工作，偏偏厂领导和王主任还需要他。” 易中海这几天跟着厂领导忙红星车间的事，虽然比之前累，但心情不错，再听她夸刘平，更是开心:“他年龄小，多做点事对他有好处——你吃饭了吗？没吃来我家对付一口吧，我刚才看你一大妈做的饭菜不少。” 秦淮茹忙道:“一大爷，不用了，我家里已经做好饭了。” “您忙了一天很辛苦，我就不耽误您了，我也回家吃饭了。” 易中海嗯了一声，把脸盆里的水倒掉，回到屋里就问一大妈道:“她们家是不是要找平安帮什么忙？” 秦淮茹刚才明显不是正好遇上随便说话的，又提到刘平，还说了他那么多好话，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这一点。 但他老奸巨猾，在不知道具体事情的情况下，肯定不会随便给她们机会，所以刚才都没有接话。 一大妈道:“平安今天中午回来了一趟，说是街道办要弄什么合作制衣，可能秦淮茹家符合要求，但她家都是她婆婆做主，不过她婆婆每天中午都会睡一觉，平安等了小半个小时，还没醒，他就走了，说下班回来再说——应该就是这件事了。” 易中海有了大致的猜测，但会做衣服的又不是只有秦淮茹一个人，她刚才又专门找他问刘平下班的问题，这件事很大可能是给她们家好处，换句话说就是她们求着刘平，他也就放心了。 “嗯，等平安回来就知道了，咱们先吃饭——免得又埋怨我耽误你按时吃饭。” 一大妈不由一笑，又嗔道:“你别光说我，他不也是关心你吗？” 易中海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眼睛含笑的端起酒咪了一口。 …… 秦淮茹一回到家里，贾张氏马上问道:“怎么样，他说平安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秦淮茹摇了摇头，道:“他也不知道。” 贾东旭皱眉问道:“左一句平安右一句平安的，到底什么事，非得找他？” 今天又搬了多半天的钢锭，很累，而且现在也五致看懂了，原来一周六天，可能连着干两天累活，现在则是干一天累活，中间休息两三天，那些苦活累活还是没少干，他的心情自然好不了，现在见她们两人又一个劲的找刘平，就更是不高兴了。 他的话又勾起了贾张氏对秦淮茹的怨气:“还是你媳妇，笨得跟猪一样！中午的时候，平安回来找我，说街道办有什么合作制衣的事，应该是好事，当时我睡着了，跟她说，她没脑子一样，一点都没听懂！” 贾东旭没心情掺和她们的事，就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吃饭吧！在厂里累了一天了，别拿你们那些破事烦我！” 贾张氏平时在家里说一不二，但贾东旭一发火，她还是会给他面子的，除了又瞪了秦淮茹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 秦淮茹吃着窝头看着熟悉的一幕，却并没有感到委曲、失望又或者心寒，因为这原本就是她嫁过来后的日常，她早习惯了，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已经不在乎了。 但是，心里也多了一份坦然。 吃过饭后，贾张氏又想催着她去大门外面看刘平有没有回来，好在今天刘平回来得早，倒是省去了这多此一举的一步。 可能是贾张氏一下午都在找她麻烦，看着刘平走路带风的从前院走来，她心中骤然升起了一阵强烈的喜悦，以至于她想着控制，但说话还是有些和正常情况不一样，透着温柔:“平安，你回来了。” 刘平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眼睛，道:“哎，回来了。你吃饭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又感受到他的注视，她的心迅速稳定下来:“吃过了。那什么，我婆婆等着你呢。” 刘平拍了拍背着的帆布包:“我先回家放包，一会儿就去找她。” 秦淮茹马上答应道:“行，你辛苦了一天……” 说到“辛苦”，她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中午的画面，想着男人在那件事上好像消耗比较大，而且他还上了一天班，那他确实比较辛苦…… 被这个突然闯入的思绪打断了一下，她靠着思维惯性才继续说了下去:“……刚下班回来，你先歇一歇再过来也不迟，反正咱住在一个院里，这么近，抬脚就能过来。” 后面这句话则是说给屋里的贾张氏听的，免得她再找她的茬。 不过，刘平一回来，贾张氏想到还要靠秦淮茹和他们搞好关系，她回屋后，就根本没说什么。 刘平进家则是一大妈给他开的门。 一大妈没想到他今天能这么早回来，就一边帮他拿过背包，一边问道:“你吃饭没有？饭给你留着呢，热热就能吃。” 自从刘平上班后，见他经常加班，即便他不回来吃晚饭，她也都会多做出来，然后留着等他回来吃。 事实上，即便遇上周末休息，她晚上也会给他加一餐，也就是说，他现在一天吃四顿饭。 在这个粮食定量的时代，能做到这一点，说明她是真的疼他。 刘平头笑得眯着眼道:“干妈，我吃过了。” 今天还是在娄晓娥那里吃的，用煮羊腿剩下的汤煮的面条。 前段时间他晚上加班，晚饭都是王主任她们给他准备的，一大妈已经习惯了，并没有追问他今天回来这么早在哪里吃的饭:“吃过那就晚一会儿热热再吃。” 刘平把头歪到她肩膀上，道:“干妈，您就是疼我。” 一大妈笑道:“这话说的，我们是一家人，我不疼你疼谁？” 易中海咳嗽一声，提示自己的存在性，然后问道:“刚才秦淮茹说她婆婆在家里等你说，你干妈说是街道的什么合作制衣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平扶着一大妈坐下，然后解释道:“合作制衣是街道办发起的一个扶贫项目，就是由街道办提供缝纫机，找一些贫困家庭的人给别人缝制衣服，没有编制，就是每月发点钱养家。” “不过您也知道，缝纫机不太好弄，就想着租上两台作为补充，给租金的，一个月三块，也可以不要租金，换成跟着上班。” “咱们两家是邻居，我就想着帮她们争取一下，一会儿我去问问她们要不要。” 一大妈忙道:“她们肯定会要啊！这是多好的事呀，缝纫机在家里放着也是放着，租出去还能收租机，一个月三块，三年差不多就能把买缝纫机的钱给收回来了！” 易中海也点了点头，他倒是猜测贾家会要上班名额，但不管是哪种，都是贾家欠刘平的人情，他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西厢房，贾家。 贾张氏又指挥着秦淮茹把桌子擦了一遍。 秦淮茹原本就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但想到一会儿刘平要过来，她不仅把桌子擦了，还把碗用热水泡上，重新洗了一遍。 过了一会儿，听到东边的开门声，她心中一动，知道他就要过来了。 果然，她很快听到刘平熟悉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一直走到了门前，然后推门走了进来。 贾张氏看到他进来后，马上热情的道:“平安，你来了！你看你，上了一天班，那么辛苦，在家里多歇一会儿呀。来，快坐下！” 听到“辛苦”两字，秦淮茹心头一跳，忍不住转头看了悄悄看了他一眼。 然后就见刘平摆了摆手，道:“没事儿，就是有件事要跟你商量，几句话就能说清楚。” 贾张氏一拍大腿，道:“嗨，淮茹跟我说了，说是街道办的事，是什么合作制衣，她这个人脑子笨，说不清楚，偏偏你来的时候我在睡午觉，你看这事儿闹得！” 刘平看了一眼秦淮茹，道:“也怪我没说清楚。是这么回事儿，街道办感觉今年贫困家庭有些多，王主任就想着推出一个扶贫项目……” 他把这件事解释了一遍，贾张氏一听，发现和她猜的一样，果然是好事，她顿时兴奋起来，就冲着秦淮茹喊道:“淮茹，平安都来这么一会子了，你怎么还没把水倒上了？记得加白糖，多加点！” 秦淮茹就端着加上白糖的开水走了过来:“平安，你喝口水吧。” 刘平接过水，看到碗底还有没化开的白糖，说明她加的糖真不少，他就看着她的眼睛笑着感谢道:“谢谢嫂子。” 现在不像后世，糖可是稀缺品，甚至因为能用在军工方面，还能算作战略物资。 从他刚才进来，一直没有眼神交流，现在对上了眼，而且明显看出了她的心意，秦淮茹终于感到满足了:“谢什么？就是给你倒了一碗水，你趁热喝一口润润嗓子吧。” 刘平听话的低头喝了两口，她感觉更加高兴，然后又嘱咐道:“碗别放下了，端着也能暖和一些。” 贾张氏这时更加热情的道:“平安，你知道的，我们家淮茹就会用缝纫机，是不是我们家也可以去。” 刘平摇头道道:“你们家是不符合要求的……” 贾张氏顿时急道:“怎么就不符合要求？我们家也，也……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刘平伸手拦住了她:“贾大妈，你先别急，听我说完，虽然你家不符合要求，但因为这个扶贫项目刚开始，缝纫机不太够，所以准备向群众租一到两台。” “当然，肯定不白租，每月会给三块钱的租金。” “如果对租金不满意，还可以申请一个扶贫工作名额，但和其他人一样，都没有编制，只有暂定每月九块钱的工资。” “咱们是邻居，我就想到了你们家，但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要这个机会……” 贾张氏马上眼睛发亮的道:“愿意！愿意！我们愿意！我们要工作名额！” 一个月三块钱和九块钱，要选哪个，她肯定愿意选多的。 至于说没有编制，她更看重钱，现在工作又那么难找，她原本也没有期待这一点。 刘平点头道:“要是愿意，那我明天就向王主任推荐你们家。现在这件事刚定下来，知道的人不多，你们被选上的机会很大。” 贾张氏高兴得脸上肥肉都在颤抖，但眼睛一转又问道:“平安，你看啊，我们家出缝纫机，也和其他人一样每个月只拿九块钱吗？能不能……” 刘平平静的道:“这一点刚才我已经解释过，你们家原本是不符合要求的，而且是公家的事，所以要么拿每个月三块钱的租金，又或者要工作名额，两个只能选一个。” 贾张氏看到刘平平静的模样，顿时想到那两次被当面呵斥的情形，她心中一凛:“我刚才湖涂了，嗯，我知道了。” 刘平又道:“不过，因为是扶贫项目，每天上班可能会提供一顿午饭，至于其它的，等最后定下来再说吧。” 贾张氏顿时又高兴起来，提供一顿午饭，意味着家里又能省下一顿口粮，在现在粮食定量的情况下，这无疑也是一件好事。 “平安，咱们是多年的邻居，你一定要帮我们跟王主任说说好话，把这个机会争取下来啊！” “哎，糖水快凉了，你快喝了吧。” 秦淮茹见刘平一口一口喝着糖水，心中有着澹澹的开心，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她不自信的问道:“平安，我能干得了吗？” 不等刘平开口，贾张氏就挺着脖子叫道:“怎么干不了？你又不是不会使用缝纫机，对了，你还给平安做过衣服呢，做得多好啊！” 然后又看着秦淮茹警告道:“我给你说，平安帮咱们家要来的机会，你可得给我兜住了！” 有刘平在场，秦淮茹这会儿更加不畏惧贾张氏，但听到她说“兜住”的话，她的注意力忍不住落在了垫着那件小衣服上:明明洗过了，中间还流出来那么多，根本兜不住—— 可惜了！ 第131章 刘平的交待，傻柱挨骂 刘平这会儿开口道:“嫂子，贾大妈说得对，你给我做的衣服又好又结实，你去是绝对没问题的！” 贾张氏马上附和道:“你听听，平安都说了，你还担心什么？” 秦淮茹笑着看了刘平一眼，道:“你别嫌我笨手笨脚的就行。” 说完，她感觉这句话略显暧昧，就又转身端来暖壶给他加了点热水，好把碗底的白糖融化掉，既让他都喝进肚子里，也免得剩下来，贾张氏看到又骂她。 刘平向她点了下头以示感谢，又看向贾张氏，道:“我不担心嫂子去上班有什么问题，但这会儿我倒是想起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笔趣阁 贾张氏忙问道:“什么事？” 刘平又看了眼秦淮茹，道:“贾大妈，以前你们家里的事都是嫂子一个人忙活，她去上班，你们家里怎么办？” 贾张氏刚才只想着每个月能多九块钱的收入，没顾得想秦淮茹上班家里洗衣做饭收拾家里的事。 自从把秦淮茹娶进家后，家里大大小小的活她都是让秦淮茹一个人干，她享受惯了，就她本心来说，她肯定不愿意接手那些活。 但现在刘平在这里，她只能勉强笑道:“嗨，淮茹以后要去上班，家里不是还有我吗？我来干！我就是今年头疼得厉害，才让淮茹多干了一些。” 刘平点了点头，道:“嗯，你们家的情况，确实没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不过，说到这里，我也有个提议。” 贾张氏担心他又说出什么“不好”的事，马上问道:“什么提议？” 刘平笑道:“以后你们家里要靠你带病操持，我觉得既然嫂子和东旭哥都去上班挣钱，不如每人每个月拿出一块钱来，就当是孝敬你的养老钱——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建议，行不行，你们自己商量着来！” 听说要给自己钱，每月还都有，贾张氏眼睛都开始冒不，再看刘平就觉得无比的顺眼了。 她激动的拍着手道:“听听，你们听听！到底是当干部的人，说话就是有水平！” 然后又转头看向躺到床上的贾东旭，叫道:“东旭，东旭，别装睡了，平安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你什么想法，说说吧！” 她没去管秦淮茹，因为在她心里只要贾东旭答应了，秦淮茹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现在天还很早，贾东旭自然没有真睡着。 对于贾张氏不断的催促，想着秦淮茹上班后每个月多九块钱的收入，给她两块钱还能剩下七块，再说给了她，钱也在他们家里，她是他亲妈，她的也相当于是他的，就不在意的道:“嗯，行。” 贾张氏喜得合不拢嘴:“妈没白养你。” 然后转向秦淮茹，问道:“淮茹，东旭都答应了，你呢？” 秦淮茹知道家里的钱都是贾张氏在管，给不给钱都不是她的，自然不会给自己惹麻烦:“我也没意见。”….贾张氏看向刘平，问道:“平安，你看还有其它需要我们做的吗？” 刘平道:“其它的事？对了，我想起来了，嫂子要是去上班，地方就在北街那边，不算远，离着街道办就四五里路，但毕竟是去一个新地方，她之前出门的次数也不多，东旭哥最好顺道接一接她，免得迷路，或者遇到一些坏人，那就麻烦了！” 秦淮茹顿时感到心里一暖。 贾东旭则没有说话。 贾张氏顿时明白他嫌麻烦，又想到他工作辛苦，今天更是一身疲惫的模样，也舍不得他再绕路，就笑着对刘平道:“平安，你看你东旭哥是出力的，每天上班都非常辛苦，你不是说离街道办不远吗？要不你下班顺道送你嫂子回来？” 刘平迟疑的道:“这个……正常情况下倒是可以，但我下班没准点啊！” 贾张氏见他有答应的意思，忙道:“嗨，这算什么？你只要把她平安带回来就行。” 然后怕刘平不答应，又对秦淮茹道:“你放心，我会留你的饭的。回来晚了，热热也一样吃。” 刘平看向秦淮茹，问道:“嫂子，你觉得呢？” 秦淮茹摸了摸衣角，道:“我……” 贾张氏不等她说完，就插话道:“平安，你不用问她了，你都给我们考虑得这么周到了，这件事我就替她做主了，就这么定了！” 刘平点了点头，道“行，要是没别的事，我明天就帮你们好好跟王主任说说。” 贾张氏见他这样说，王主任又那么器重他，知道这件事基本上就定下来了，她不由高兴的道:“平安，咱们两家是对门的邻居，你明天可要好好跟王主任说说啊！” 刘平点了点头，把碗里剩下的糖水喝掉，然后看向秦淮茹，道:“对子，嫂子，你跟我出来一下，有些事我得先交待你。” 贾张氏见他喝掉碗里的糖水，原本担心还要再给他冲一碗，见他原来是要交待秦淮茹事情，估计应该是上班后一些要注意的事，她就赶紧催促秦淮茹道:“平安叫你出去交待事情，还愣着干什么？你给我好好听着，别再什么都记不住了！” 秦淮茹答应一声，跟着刘平走了出去。 一直走到了洗衣槽靠近前院的位置，刘平停下了脚步 她发现这个位置还真比较巧妙:他刚才说要给她交待事情，肯定不能走太远，这里又离最近的东西厢房都比较远，说话小声点两边都听不到，可以说是刚刚好。 她看向刘平，心中有着澹澹喜悦的问道:“你要交待什么？” 刘平露着整齐洁白的牙齿一笑，轻声道:“嫂子，你知道吗？你刚才蹲着背对着我洗碗，我发现你的发面团真大！看着就想拱两下！” 秦淮茹听到他这句话的第一反应是，她原来以为他刚才并没有她，没想到他一直在偷偷看她。….而且也是在夸她，虽然夸的地方……但还是让她心里的喜悦像是泉水一样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 至于他最后的那句话，如果是普通的关系，那自然是妥妥的耍流氓，但她们之间，她则从中听出他确实是喜欢极了才那样说，她自然也感到高兴和欢喜。 甚至，一句话都说得她也动了心思。 可惜，今天晚上肯定是没机会了。 她稳了一下心神，嗔道:“这就是你专门叫我出来要交待的事？” 刘平摇头道:“那倒不是。” 秦淮茹眼里的春意收敛起来，她问道:“哦，那还有什么事？” 刘平又略向她靠，然后看着她的眼睛，压低声音道:“你中午特别的紧，我好喜欢！” 秦淮茹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 这个坏家伙，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 不过，他好像一直都这样，对她的感情从不掩饰，尤其只有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而她其实也喜欢他那样。 现在不过是说得更详细、更“深入”了，但以她们的关系，这也算不得什么，不是吗？ 何况，他那样说除了表达喜欢，同样也是夸她。 然后，也不知道为什么，她鬼使神差的问道:“就这次喜欢？前两次呢？” 说完，她都不太敢看他，但又觉得和他这样聊天既紧张刺激，却也格外的亲密。 刘平则舔了舔嘴唇，回味的道:“当然也喜欢啊......” 秦淮茹被他说得羞喜得不能自禁，感觉站都有些站不稳，忙声音颤抖的道:“快别说了，羞死人了！” 刘平看着她道:“你那么好，我当然得告诉你啊。” 秦淮茹的嘴角眉眼里都忍不住绽放出笑意，但还是嗔道:“行，我知道了，你还是告诉我一些要注意的事吧，否则我回去又会被说了。” 刘平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回去就说，我跟你说了，去上班后，别的都还好说，但绝对不能往家里带东西，这是大忌！” “另外就是注意防火之类的，你随便说说就行。” 秦淮茹啐了一口，嗔道:“刚才说起那事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说正事儿就这么敷衍、‘随便说说就行’了！” 刘平笑道:“正事儿哪有那事儿有意思！” 秦淮茹见他脸皮这么厚，也拿他没办法，而她自己却又问道:“那事真就那么有意思？” 刘平正色道:“当然！我们男人就是为了那事儿活的——有句话你没听过吗？为馒头生，为馒头死，为馒头奋斗一辈子！” 秦淮茹强忍住没有笑出来，要不是顾忌前院有很多人，中院几家也随时有可能会有出门，她都想在他身上或者脸上拧几下。 但那也是因为，她感觉她太喜欢他了、心里对他的爱意太满了。….另外，他这样和她胡说八道的，她也感到特别轻松。 中院正房中，傻柱起身去橱柜里拿花生米的时候，向窗外看了一眼，一眼就看到了他一直心心念念的秦淮茹。 他往窗户玻璃靠近了一些，发现果然没有看错，但接着又看到了秦淮茹身边站着的刘平。 和前天晚上一样，两人虽然站得不算近，但说着话，就是透着一种让他不喜欢的亲近！ 他想了想，也没心情喝酒了，干脆推门走了过去，然后问道:“秦姐，平安，你们在聊什么呢？” 秦淮茹看到他走过来，顿时把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恢复了平常见他的模样。 刘平则道:“这件事还没定下来，定下来我再跟你说吧。” 傻柱大大咧咧的道:“什么事儿你还藏着掖着的，跟我说说呗。” 刘平道:“这个……” 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四。 第五个数还没数，贾张氏就推门冲了出来，然后站在门口冲傻柱骂道:“傻柱，你个狗东西，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许你靠近我们家淮茹？你耳朵是塞狗毛了吗？人话都听不懂！” 傻柱被骂得头皮发麻，忽然想到，今天因为厂领导没开小灶，他就没有带剩菜回来，这会儿只能陪笑道:“贾大妈，你看你，急什么？我就是见他们说话，过来随便问了一句。” 贾张氏冷着脸呵斥道:“问什么问？和你有关系吗？怎么哪里都有你？”. 面壁的和尚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32章 易中海想让何雨水给刘平当媳妇 易中海听到贾张氏的骂声，又牵扯到前几天刚和她闹过乱子的傻柱，担心再起什么冲突，他就起身走了出来。 “柱子，你又犯什么浑呢？” 以前傻柱能在这个四合院肆无忌惮，一方面有院里年龄最大的聋老太太护着，但主要还是靠当一大爷管事儿的易中海的袒护。 当然，他自己可能并不这样认为，但此时易中海没有像原来那样偏袒他，而他心底又不敢说没有私心杂念——主要是他自从秦淮茹嫁进来就说要找个和她一样的媳妇，他就算说没有，别人也不信！ 所以，面对易中海的质问，他根本没有底气反驳，就讪然道:“一大爷，我可什么都没做，就是见平安和秦姐在这里聊天，过来说了两句话。” 贾张氏马上又骂道:“他们说话关你屁事？你掺和什么？” 易中海往傻柱房间看了一眼，他家的门开着，从外面就能看到屋里部分的情形。 傻柱顿时更加不自在起来，他这个时间好喝酒，至少易中海是知道的，现在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他是故意过来的，他更加说不清了。 但说清也得尽力找理由:“那什么，我刚才想上厕所……” 易中海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道:“柱子，你自己想想，因为同样的事，你们两家闹过多少次了？你就不能长点记性吗？” 见易中海一直说他，而且话里的意思似乎以后都不让他靠近秦淮茹，傻柱顿时不满了起来:“一大爷，我们住在一个院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句话都不行了吗？” 贾张氏顿时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叫道:“别人可以，但你脏心烂肺的，呸，就不行！” 易中海见傻柱一梗脖子，似乎浑劲又要犯上来了，他就冲着贾张氏喝道:“行了，你也少说两句——你们俩都还背着处分呢，怎么？还想召开全院大会批评你们吗？” 然后他又对傻柱道:“柱子，你也知道你贾大妈对你的态度，以后要是有正事另说，没事儿的话尽量也避点嫌，行不行？” 傻柱心中不忿，忍不住指着刘平质问道:“他就有正事吗？” 贾张氏叫道:“当然！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屁事没有，就知道动歪心思！” 刘平开口道:“柱子哥，确实是正事儿，明天吧，明天你应该就能知道了。” 傻柱感受到在场没有一个人是帮他的，对刘平的话，贾张氏和秦淮茹都没有反对，而且贾张氏似乎还有想再骂他的意思，他顿时软了下来:“得，我就随便说了两句话就惹来这么多麻烦，我惹不起，我走还不行吗？” 想着刚才编的理由，也不好直接回家，说完他就谁也没看的向院外走去了。 ….被傻柱一打扰，也“交待”不下去了，刘平就看向秦淮茹和贾张氏，道:“嫂子，贾大妈，重要的事刚才已经讲了，更具体的要求等定下之后再说吧。” 秦淮茹强忍住没有看他，心里则想着，他所谓的“重要的事”也不知道说的是哪个？ “嗯，你忙了一天，确实挺辛苦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发现自己好像被刘平给带坏了，说话也意有所指了。 等各回各家后，贾张氏果然向她打听起了刘平都交待了什么。 真实情况自然只能她俩知道，她就笼统的答道:“平安说了不少，但最重要的一共有两条，一是公家的东西绝对不允许往家里带，否则，发现一次都有可能开除！” 贾张氏愣了一下，道:“这么严吗？” 现在人们是以厂为家，也经常会从厂里往家里带些东西，轧钢厂里都是各种钢材，往外带难度很大，但做衣服的地方肯定不缺布料，她还想着让秦淮茹往家里带点呢。 那样她们全家的衣服鞋子就不愁了。 没想到那边这么严厉，发现一次都会开除人，她自然就不敢让秦淮茹冒险了。 看到贾张氏的模样，秦淮茹则想着刘平是不是想到这一点，怕她为难，才专门说这一条的？ 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是让他占便宜，她却总是把他往好处想。 想到贾张氏就在对面，她赶紧把那些念头抛到了脑后:“他就是这样说的，应该王主任她们特别嘱咐过的。” 贾张氏没有得到好消息，兴致就澹了:“还有呢？第二条是什么？” 秦淮茹道:“第二条是上班一定要注意防火。” 贾张氏却是能理解这一条:“做衣服的地方，放着那么多布，可不得注意防火吗？淮茹，你可得记住，上班一定要注意这一点！” 这种正经的吩咐，秦淮茹自然不会反对:“嗯，我会的。” 刘平和易中海回到家中，顺便问道:“大爷，柱子哥二十三四了，早就到结婚的年龄了，您和老太太就没有想过给他说个媳妇吗？” 目前他对傻柱并没有多少意见，但傻柱老是盯着秦淮茹也不是事儿，难免会影响到他们，那么，给他说房媳妇就是从根本解决问题的办法。 易中海道:“怎么没想过？但我们给他介绍的，他都看不上，你也知道，他就一心要找个比秦淮茹漂亮的，但周围这样的人家又看不上他……” 刘平摇头道:“怪不得呢，他要是认不清现实，想结婚确实不容易。” 其实，他知道这其中也有易中海的原因。笔趣阁 易中海想要傻柱给他们养老，给他说的媳妇自然会选那些老实本分的，但这样的女孩要是再长得漂亮点，早就被别人抢走了，还能给傻柱留着？ 最近聋老太太又打起了娄晓娥的主意，估计也没心思张罗给傻柱说别的媳妇的事。….如此一来，他想一劳永逸的解决傻柱带来的麻烦，短时间估计是不行了。 易中海见刘平没有继续追问，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随后又想到了一件事，他犹豫了一下，道:“平安，有件事……你帮我参谋参谋吧。” 刘平端暖瓶先给一大妈面前的碗里倒上水，又倒了一碗端到易中海面前，然后笑道:“大爷，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就是了，搞那么客气干啥！” 易中海心里一暖，顾虑尽去:“是这样的，傻柱他爹，何大清，你还有印象吗？” 刘平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等他说后面的话。 易中海道:“他当时看上了白寡妇，就跟她跑到外地去了，但他临走前留了一笔钱，求我帮着照顾傻柱跟何雨水，这些年每年也都寄一些回来。” “那些钱有一部分给傻柱他俩花了，但还剩了不少，你说我现在要不要把这些钱给傻柱？” 之前因为想着让傻柱给他养老，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他一直没有跟傻柱透露这笔钱的存在。 现在有了刘平，刘平又那么有出息，那笔钱就不重要了。 他反而担心何大清突然回来，又或者何大清每月往这边寄钱，他去取钱被别人发现，让这件事暴露了，影响到刘平，那就后悔莫及了！ 刘平尽管有所猜测，没想到易中海连这件事都跟他说了，可见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彻底被认可并融入了这个家庭。 至于那笔钱，他自然早就知道了。 因为之前易中海并不是每月把钱交到傻柱手里，而是为了让他感恩，以接济的形式给的，现在把钱拿出来，易中海的处境肯定会很尴尬。 现在既然问他对于这件事的意见，他肯定会为他着想。 “大爷，那些钱既然是何大叔让你照顾柱子哥和雨水的，现在你照顾得柱子哥已经上班赚钱了，但雨水还小，仍在上学，您倒不如留下来照顾她。” 傻柱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兄长，因为年龄的原因，何雨水最需要他的照顾的年纪，他却经常让她挨饿，这也是为什么，等她将来嫁人离开了这个家，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傻柱的原因。 从这一点来说，他就觉得那笔钱用在何雨水身上，要比交给傻柱，还不知道他怎么花强。 何况，何雨水在学习上也是有天赋的，想想在那么困难的情况下她都能考上和上完高中，如果把这笔钱用在她身上，没有了后顾之忧，上大学也未必不能期待。 而有了这个正当的理由，易中海自然就不用再面对尴尬的局面了。 易中海见刘平完全是为他考虑，给他想出的办法也非常合适，他不由大为欣慰:“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说完，他心中忽然又冒出了一个想法，但合不合适，他觉得还得仔细考虑考虑。….因为要考虑那个想法，导致他到了很晚才睡着。 对面的西厢房中，秦淮茹将小衣服扔到床下，活动了下手腕，脑海里回想着什么“真大”、“看着就想拱”、“特别紧”、“好喜欢”之类的话，却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因为心里有事的缘故，易中海虽然睡得晚，但醒得却早。 可能是因为已经想通了的缘故，他虽然睡眠时间比平常时候要短，但精神头却很足。 趁着刘平出去刷牙的空隙，他把一大妈叫到了里屋，然后小声的道:“你说让何雨水给平安当媳妇怎么样？” 一大妈马上反对道:“不行，何雨水比咱家平安小四岁，现在才十一呢！” 易中海道:“你湖涂！你别光看她现在，平安今年才多大，离结婚年龄还有四五年呢，到时候何雨水不也长大了？再说，大几岁又怎么了？差几岁结婚的多了去了！” 一大妈想了想，还是反对道:“那也不行。” 易中海诧异的道:“怎么不行？” 一大妈小声的道:“何雨水性子冷清——她就住在隔壁，这一点你还能不知道？让平安娶她，以后日子过得冷冷清清的，不是害平安吗？” 易中海笑道:“嗨，我以为你说什么呢？何雨水性子冷清，还不是傻柱没尽到当哥的责任造成的吗？咱们以后对她好好的，几年下来还暖不热她的心吗？” 一大妈迟疑的道:“这个，真的能暖过来吗？” 易中海笑道:“你别光看她性子冷，但却是知道感恩的，你想想，前几次刘平让你叫她来家里吃饭，她话虽然不多，但是不是每次都帮你洗碗洗锅？” 一大妈一边回想着一边道:“你这样一说我倒记起来了，她看着性子冷清，但说话细声细语的，人是很温柔的。” 易中海见她开始同意，不由高兴的道:“对喽！这说明她本性是不坏的。” “再一个，你也别光看不好的一面，你想想，暖热了她的心，她在咱们眼皮底下长大，肯定是知根知底，绝对坑不了平安，这是在外面给平安说媳妇能比得了的吗？” “那笔钱，一千多呢，咱们花在雨水身上，娶了她，不相当于是给平安花了吗？” “对了，还有她住的那间房子，娶她就相当于直接多了一间房子，那将来平安一个孩子的住房问题就解决了！” 一大妈终于被他说得动心了:“要是这样的话，倒是能试试！” 易中海忍不住一笑，道:“反正咱们以后也要照顾她，试试也不亏什么。” “不过这件事你先别跟平安说，他们毕竟年龄还那些还早了些。”. 面壁的和尚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33章 刘平改行拉板车 中院，洗衣槽旁边。 把牙刷在搪瓷缸子里洗干净，水往洗衣槽里一倒，刘平转头对秦淮茹道:“嫂子，你吃完饭收拾立整的，我一会儿就来接你。” 秦淮茹感觉这句话怪怪的，好像男人成亲时对女人说的话……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有种同样的感觉。 然后，想到刘平此前的表现，她觉得他这次也是故意那样说来戏弄她——他肯定干得出来，就打算干脆不理他。 不过，看到他要走，就像是拿细线拴大牛似的，不理他的打算瞬间被挣开抛到了脑后，她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能来？” 刘平想了想，道:“十一点前后吧，反正肯定在晌午之前。” 现在才六点来钟，离十一点还四五个小时，还要那么久，秦淮茹不由感到有些失望，忍不住嗔道:“这就是你说的一会儿？” 刘平感受到她话里的不舍和依恋，心里一软，声音不由变得温柔的道:“我尽量早点过来，你在家里乖乖的等我，好不好？” 秦淮茹感受到他的温柔，心里那点不满就烟消云散了:“嗯。” 看到他一笑要走，她赶紧又嘱咐道:“你也不要太急，该干什么干什么，别一忙出了错，影响到你的工作就不好了。” “反正我就在家里等着你。” 刘平眼神灼灼的看着她，道:“嫂子，你怎么这么好！” 秦淮茹嘴角忍不住绽放出了笑意，然后又嗔道:“去去去，你该上班去了，我也得回去把早饭做了。” 她可不敢再和他说下去了，因为她已经感受到了他想“吃”了她的冲动——他这个家伙胆子大得很，虽然现在的场合，他不能真吃了她，但动手动脚却是敢的。 现在天已经亮了，谁知道有没有从窗户里往外看？ 不过，她发现自从刘平他们上班后，她的心情明显和之前不同。 刚吃过饭和往常一样刷洗锅碗的时候还好，等到洗衣服的时候，她就发现她洗着洗着就向院外看，洗得明显不像之前那么仔细，甚至都可以说是敷衍了。 洗完衣服，把衣服晾上，她又赶紧进屋，把大前天才刚洗过的外套脱下，换上了一般年节和正式日子才穿的一件格子条纹的厚褂子。 贾张氏看着她要换这件衣服，忍不住皱眉道:“不年不节的，你换这件衣裳干什么？” 秦淮茹一边系扣子一边答道:“妈，早上的时候我问平安了，他说要是定下来，今天就会让我去上班，我不得穿得干干净净的呀？” 贾张氏却是更关心另外一件事:“今天上班，是不是今天就能拿钱了？” 秦淮茹道:“这个，得听公家的。不过，有平安在，还能亏待了咱们吗？” 平安肯定不会亏待她的！ 贾张氏点头道:“嗯嗯，你说得对，我们和他是邻居，他不对咱们好良心上可说不过去。”….秦淮茹有些无语。 不过，想到贾张氏一直以来只能占便宜绝对不能吃一点亏的性格，说出那样的话也正常，她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再和她闹出不痛快。 这时，她心中忽然一动，然后像是平常正常聊天似的问道:“妈，你看到棒梗了吗？” 贾张氏道:“他吃过饭就跑出去玩了，现在不知道是在前院还是在街上跟别人玩——怎么，你找他有事儿？” 秦淮茹道:“他裤子开了缝，原本打算吃完饭给他缝上的，结果一忙就给忘了。” “妈，我得把家里收拾收拾，你出去把他找回来吧，一会儿我要是去上班，一天可都回不来了。” 天一冷，贾张氏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根本不想出门，如果是以前，秦淮茹敢指使她，她肯定会立即破口大骂。 但现在秦淮茹马上要挣钱了，每个月的工资里还有一块钱是她的养老钱，为了那些钱，她的态度终于好了一些，最后只是稍微埋怨的道:“你说说你，怎么现在做事丢三落四的？行吧，我去找他，以后你也长点心。” 秦淮茹陪笑道:“我刚才光顾着忙了，没想到一转眼他就跑出去玩了。” 贾张氏找出头巾扎上，然后才磨磨蹭蹭的出门去找棒梗。 秦淮茹看到她走出了中院，赶紧回身关上门，然后倒上水，试了试水温，感觉差不多，就迅速解开腰带，蹲下做起了清洁工作。 早上刘平说让她收拾得立整的，她就想过要不要把馒头洗一洗——他虽然只是说让收拾得立整的，但她自然想把自己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因为很显然，让她出去上班就是刘平为了吃馒头想的辙。 昨天他还特意说他虽然能帮着送她回来，但又说他下班时间不定，他打的什么主意，在她眼里那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子——明摆着的！ 不过，她刚才还在为这件事发愁，因为正常情况下，她午后才会有机会，因为那会贾张氏会睡午觉，否则做什么都会在她眼皮底下。 幸好她刚才想办法把她支开了。 嗯，怪不得刘平说像馒头呢，鼓鼓的，白白的，还真有些像…… 棒梗裤子上裂开的缝早就缝上了，秦淮茹在照顾棒梗上是非常用心的，肯定不会让他穿着破裤子。 贾张氏则为自己白跑一趟不满，少不得又埋怨了一阵子。 秦淮茹达成所愿，自是不在意被她说几句。 在心思不属的等待后，终于看到了刘平拉着板车回到了四合院。 她强压下心中的喜悦和激动，看着身边的一大妈笑道:“一大妈，你看看平安，这这是不干街道办和轧钢厂的工作，改拉板车了？” 刘平对一大妈和她道:“别提了，那些同事都忙，王主任就让自己过来了，哎，命苦哟！” 一大妈给他轻拂去脸上沾的一些尘土，心疼的道:“真是的，怎么让你一个人来呢？走，回家，我给你烧碗汤喝。”….刘平摆手道:“不用，王主任先去北街那里了，我也得赶紧过去。” 一大妈拍了下大腿，道:“怎么这么急？” 刘平笑道:“干妈，板车一点都不沉，很轻省，您别担心会累着我，就是外面风大，脸上沾了些土，一洗就掉。” 一大妈也知道不能让王主任久等，又见他活蹦乱跳的，确实没有一点累的模样，稍稍放下心来，然后才看了一眼身边的秦淮茹，问道:“这么说这件事定下了？” 刘平道:“定下了。” 三大妈她们听到她俩的对话，又见刘平拉着板车回来，忍不住好奇的道:“什么定下了？” 刘平道:“三大妈，我这会得先把事儿做了，我们王主任还等着呢，等忙完再跟你们说吧。” 然后又看向秦淮茹，道:“嫂子，我们走吧。” 说完就拉着板车先往中院走去了。 秦淮茹跟一大妈说了声，马上跟了过去。 等拐进中院大门，耳房遮挡了前院众人的视线，他松开抓着车把的手，用手背迅速在秦淮茹发面团上揉了一把，又笑道:“如果每天都能拉个像这样的漂亮娘们儿，我改行拉板车也不是不行。” 秦淮茹啐了一口，但因为等了几个小时，此时见到他满心的喜悦，想不出什么说他的话，最后只是白了他一眼，都没有舍得走开，让他多摸了一会儿，进了中院才和他分开。 贾张氏看到刘平拉着板车回来，明显事情定下来了，高兴得不得了，马上又催促秦淮茹倒糖水给刘平喝。 刘平摆了摆手，掏出了街道办开出的一式两份的收具，让贾张氏按上手印，把其中一张交到她手里，嘱咐道:“这是街道办租你家缝纫机的凭证，你一定要收好。将来你们要是想收回缝纫机，拿着这份收具找街道办办理就成。” 贾张氏自然明白，收回缝纫机，秦淮茹的工作也会丢掉，她自然不想这件事发生:“不用不用，我们不收回，这样也算是支持街道办和你的工作了。” 秦淮茹这会正收拾贾张氏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缝纫机上的东西，闻言转身道:“妈，话可不能那么说，这次如果不是平安照顾咱们家，咱们可没有这个机会。” 贾张氏有些嫌秦淮茹胳膊肘往外面拐，帮着外人，但刘平在这里，她也不敢说别的，只能把自己的话尽量往回圆:“我当然知道，但是，咱们把缝纫机借给街道办，本来就是支持街道办的工作嘛！” “嗯，这话也有道理。” 刘平自是不会和她争辩借和租的区别，他随意附和了一句，又对秦淮茹道:“嫂子，你跟我出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 秦淮茹答应了一声，跟着走了出去。 这次刘平并没有走远，只是走到了和洗衣槽中间的位置就停下了。 可能是离家太近，而且刚才的情形和昨天晚上明显不同，他说着说着话突然就把她叫了出来，她就有些心慌:“你叫我出来干什么？” 刘平好好欣赏了一番她今天的打扮，然后才开口道:“一会儿你回家换身旧点的衣服。” 秦淮茹愣了一下，问道:“为什么？不是你说让我穿得立整的吗？” 刘平解释道:“还问我为什么？你看你本人已经这么美了，再穿这身衣裳，出嫁的新娘子都比不上你了，上班穿这么漂亮干什么？” “再说了，和你一起上班的都是贫困家庭，你这样穿不是显得太不合群了吗？” 秦淮茹心思九成都放在他夸她的那上结话上，对于后面解释的原因，她只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就成。 等了他半天，收到他那些赞美的话，她感觉心情格外的美好，忍不住小声的问道:“真那么好看吗？” 刘平肯定的道:“真那么好看！我跟你说，哪天你一定要穿着这身衣裳让我吃顿馒头。” “但我要说的重点是这个吗？” 秦淮茹心情好，也有心思跟他开玩笑了:“你急什么？不就是回去换身旧点的衣裳吗？我回去换就是了。” “但是，你要是不好好对我，让我满意了，还想让我穿着这身衣裳给你吃馒头，哼，这事儿你就别想了！”. 面壁的和尚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34章 都有得吃 刘平眉头一挑，兴致盎然的问道:“怎样才能让你满意？” 秦淮茹想不到他竟然会这样问。 她那样说只是想让他对她，是他对她的态度，哪里有具体的需要他做的事？ 何况，他想要的话，只要有机会，她还会拒绝他啊？ 一时间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又感觉他是故意，就没好气的看着他，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合，她都想在他腰上拧上一把，让他这么气人！ 正好这时对面一大妈推门走了出来，她赶紧提醒刘平道:“一大妈过来了。” 刘平转头道:“咦，干妈，你不是在前院吗？” 一大妈隔着洗衣槽站住，道:“嗯，我回来给你冲了碗鸡蛋茶，你过来喝了吧。” 刚才三大妈她们没有从刘平口中问出答桉，自然就想从一大妈这边了解情况。 一大妈想着刘平一会儿还要把缝纫机拉到上班的地方，根本没心情和她们闲聊天，就把昨天刘平说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就赶紧回了家里，把鸡蛋洗完拿开水烫了烫，冲了一碗鸡蛋茶。 刘平顿时眉开眼笑的道:“嘿，干妈，您就宠我吧！谁家孩子像我这么大还喝鸡蛋茶的？” 秦淮茹推了他一把，笑道:“咱院里谁不知道一大妈疼你都疼到心眼里了？行了，快回去喝吧，我正好也把你安排的事做了。” 刘平点了点头，几步绕过洗衣槽来到一大妈，然后挽起她的手往家里走去。 一进屋，看到桌上放着的那碗冲开像是一团雾凇的鸡蛋茶，他马上拿出一只干净的碗，手脚麻利的用热水烫了汤:“干妈，我一个人喝不了，咱俩分着喝。” 一大妈马上拒绝道:“你一个大小伙子，一碗鸡蛋茶，就是一碗水，怎么就喝不了？” 刘平则拿出了屡试不爽的杀手锏:“干妈，你要不喝，我也不喝——你陪着我喝，我喝得也香！” 一大妈拗不过他，当然主要是现在家里不缺鸡蛋，鸡蛋茶凉了又会比较腥，她就不太想驳了他的心意，只能尽量让他少分她一点，但碗拿在刘平手里，也不是她做主。 最后她出手拦着，也基本上一人一半，她想把多的给刘平都做不到。 “你这孩子，让人看到我这么大的人，这个点喝鸡蛋茶，不得笑话我啊！” 刘平笑道:“他们那是羡慕，羡慕您有我这么孝顺的儿子！再说咱吃自家的东西，凭什么笑话？” 一大妈忍不住笑了起来，又趁着他说话挑了一快子鸡蛋到刘平的碗里。 刘平怕躲的话鸡蛋会掉在地上，只能接着，但不想她继续给他，赶紧转身几口把半碗鸡蛋茶喝下，又倒上热水涮涮底，同样喝下，美美的感叹了一声“舒坦！” 然后又冲一大妈笑道:“干妈，等晚上下班回来，我就把咱俩分着喝鸡蛋茶的事跟我大爷仔细说说。” 一大妈不由噗嗤一乐，却是已经能想到易中海吃味的表情了。 没办法，虽然刘平也和他亲，但比她就差远了，她和刘平亲得没有隔阂，说亲如母子是绝对不过分的！ 对面，西厢房中。 贾张氏看到秦淮茹回屋，嘴里不满的都哝道:“真是，棒梗这么小，也不见她冲碗鸡蛋茶给他喝！” 秦淮茹只当没听见。 刘平和一大妈是什么关系？别人能比得了？ 何况，一大妈家现在能经常吃到鸡蛋还是刘平搞到的，给他吃不也正常吗？ 贾张氏见秦淮茹没有回应她，现在又不能像之前那样斥骂，就感到有些无趣，就转变话题道:“他刚才叫你说什么了？哼，有什么话不能在家里说，非得去外面？” 秦淮茹一边打开床头柜，从里面找旧的干净的衣服，一边回答道:“也没说什么，就是提醒我换身旧衣裳。” 贾张氏诧异的道:“就这？这件事不能在屋里说？” 秦淮茹猜测刘平叫她出去说这件事，原因一是嫌贾张氏不会说话，另外也是想跟她说那些亲密的、夸她漂亮话。 这些自然是不能说给贾张氏听的，就找了个理由道:“我觉得他可能是不好意思吧？” 她只能想到这个理由，但要说刘平不好意思，她自己是一丁点都不信的！ 而且，从他家里，到娄晓娥家里，昨天更是跑到了她家里，他一次可是比一次过分，不好意思？ 这像不好意思的人能做出来的事？ 她都没见过脸皮比他还厚的人！ 贾张氏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直接说不就行了？” 秦淮茹眼睛眨了眨，道:“咱们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但他一个没结婚的大小伙子，当着咱们的面，他可能真的说不出来吧。” 她这样说，应该能让贾张氏更加不会怀疑他对她有什么企图了。 贾张氏果然不再问他为什么非得叫她出去说话的事了，转而问道:“他让你换旧衣服干什么？” 秦淮茹道:“他说上班的地方都是贫困家庭，我衣服穿得太好了，让我换一身旧衣服。” 贾张氏马上一拍手，道:“听听，我刚才是不是就说过了，你穿这件衣服不合适，早听我的不早没事了吗？还得麻烦重新换。” 秦淮茹想到刘平看她穿这件衣服喜欢的模样和夸她的那些话，她却是一点都不觉得麻烦。 说着话，刘平喝完鸡蛋茶回来了，他先没进屋，而是在外面问道:“嫂子，你衣服找好了吗？” 秦淮茹冲外面喊道:“我换好了，你进来看看我现在这身可以吗？” 心时则想着，刘平真会演戏！ 随后刘平进屋来，她先嘲讽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再次问道:“你看我穿这件可以吗？” 其实现在人们没有多少衣服，应季的衣服有两身就不错了，她找到的旧衣服是用贾东旭的工装改的。 刘平点了点头道:“这个就合适了。” 随后两人一起把那台蜜蜂牌的缝纫机搬到了板车上用绳固定好。 蜜蜂牌缝纫机算是新牌子，54年刚生产，相对于之前的缝纫机已经有所改良，但也有四十五六斤，抬的时候因为要小心别磕着碰着，还是挺费劲的，但放在板车上就显不出重量了。 看到他们要把贾家的缝纫机拉走，三大她们自是更加好奇，刘平同样以着急去上班、回来再说的话敷衍了过去。 等出了四合院，他转头问在一旁扶着缝纫机的秦淮茹:“你刚才那样看我是什么意思？”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道:“你不是明知故问吗？你看你刚才多会演戏，换个外套避嫌成那样子，昨天中午你脱我裤子那会怎么不知道客气了？” 刘平嘿嘿一笑，从车把上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小手，道:“我那会避嫌正是为了以后能多和你不客气啊！” 秦淮茹见他还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而且还在大街上对她动手，虽然动作幅度不大，她也紧张得不行，干脆换到另一边，离他远一点。 见状，刘平就拍了拍板车的的车把，笑道:“嫂子，你上来，我拉着你，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秦淮茹哪里好意思让他拉着？而且也舍不得让他累着。 刘平就选了一条僻静的小路，然后再次劝道:“你上来吧，真的一点都不沉。再一个，你坐上去也不是白坐，还能帮着扶牢缝纫机呢。” 秦淮茹想到农村结婚经常使用各种车接新娘子的，她感到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忍不住坐了上去。 等她上去坐好，刘平笑道:“新娘子坐稳了，我们这就出发！” 秦淮茹含羞带喜的看着他，想着他原来懂这些啊。 接下来，感受着车轮的转动，她感觉自己像是坐在云团上似的，思绪也漫无目的的飞着，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感觉特别的美好。 也因此，等到了像是一处拐角的空地上，刘平停下脚步，她还忍不住感到意犹未尽。 她懒懒的问道:“到了吗？” 刘平摇了摇头，道:“快到了，但还没有。” 她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柔声问道:“你是累了，想歇歇吗？” 刘平冲她一笑，走到她身边，手里拿着一颗刚才通过意念在新房空间煮好又过凉的鸡蛋，往她身前一递，道:“给。” “给我的？” 秦淮茹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它应该是一大妈煮给他吃的，她忙拒绝道:“不不不，你吃吧——你还在长身体，需要营养！” 和后世不一样，现在对大多数人来说，鸡蛋是作为营养品存在的，价格大概一只三分左右。 作为营养品，这个价格应该说不高，但问题是买鸡蛋需要票，因为数量有限，买的时候还要排队，并不是随便就能吃到的东西。 当然，对她来说，更重要的是刘平的心意。 刘平则不由分说的把鸡蛋塞到了她的手里:“我已经喝过鸡蛋茶了，这个给你吃。” 她仍然想还给他:“不要，你每天上班很辛苦……还是你吃！” 刘平干脆接过鸡蛋磕开，剥去外面的蛋壳，然后掰下一块蛋白喂到她嘴边，命令道:“张嘴！吃！” 秦淮茹还没见他这么“霸道”过，但他这样反而让她感到他值得依靠，心里格外的塌实，就顺从的按他说的做了。 刘平见她吃了，继续掰下一块喂到了她的嘴边。 看她吃东西时嘴轻轻动着，格外的可爱，他忍不住低头亲在了她白嫩的脸庞上。 “你吃鸡蛋，我吃你，我们都有得吃！” 第135章 刘平当组长 现在的鸡蛋个头都不大，掰不几下就全喂她吃下了。 最后剩下鸡蛋黄的时候，秦淮茹还想让刘平吃，说男人吃了它有好处，但还是被刘平喂给她吃了。 等她全部吃下，刘平开口道:“行了，下车吧。” 秦淮茹愣了一下，问道:“在这里下车吗？” 她倒不是不想走路，这会儿仍然停留在刚才的感觉之中，想留在原处，哪里也不动，就有些舍不得下车。 她想不到自己这么大的人了，还会被人喂饭。 但不得不说，刘平喂他吃鸡蛋的感觉真的很美好。 她全程沉浸在那种美好的体验之中，以至于煮鸡蛋那么好吃，她好像都没有感觉到是什么味道。 刘平笑着指了指前面:“隔了一条胡同就到上班的地方了，你坐着板车过去，让王主任和你那些同事看到了，不会影响你在她们心里的形象啊？” 秦淮茹恍然大悟，又想到刘平什么事都为她着想，她就觉得开心。 刘平见她想明白了，就把手伸了过去，轻声笑道:“娘子，下车吧。”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新娘子”和“娘子”，这两个称呼的区别，她肯定是清楚的。 但，做都做了，他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 刘平扶着她下了板车，又问道:“一会儿见了王主任，你知道该怎么说话吧？” 秦淮茹这会儿思绪还停留在刚才，听他提到见王主任该怎么说话的事上，一时还转不过弯来，就下意识的问道:“我该怎么说话？” 刘平一边走向车把，一边回答道:“其实你只要主动打声招呼，问什么说什么，不问你就不说，这样就可以了。” 秦淮茹自然相信他:“好。” 刘平把车把往下一压，继续拉着板车向前走去，同时又小声秦淮茹说着话:“嫂子，其实在为人处事这一块儿，我是不担心你的，这一点从你在咱们院里名声那么好就能看出来。” 贾家在四合院的名声很差，院里的人却没有人说秦淮茹的不是，后面更是拿捏了傻柱一辈子，娄晓娥带着傻柱儿子，这么大的优势都没有斗过她，就可见她在为人处事上的厉害了。 不过，现在毕竟还没经历过那些事，她还没有那样的手段，相反，离开了四合院熟悉的环境，到陌生的地方上班，她反而会显得更加稚嫩，有些事她还是要指点指点她的。 “你要记着，出来上班，遇到的都是外人，对她们，你还是要有点防备之心的……也不要别人一对你亲近了，你就把心窝子都掏出来。” 秦淮茹认真听他说着，感觉他说的都很有道理，但最后一点，他不就是说他自己吗？ 他就是对她亲近，结果一步一步的，她就什么都给他了。。。 刘平转头问道:“我说的你都记住了吗？” 秦淮茹看着她们走出进了一条胡同里，两边都是人家，她担心那些话说出来，他肯定会和她戏闹，于是就忍住没说:“嗯，我都记住了。” 说来也巧，他们穿过这条胡同，就看到王主任走在前面。 刘平知道现在工作多么难找，刚才在四合院里要跟三大妈她们说了，肯定得被问来问去，所以，他说王主任先过来的话只是托词。 不过，王主任要过来他也是知道的。 此时看到她走在前面，他赶紧叫了一声:“王主任。” 王主任听到他的声音，看他用板车拉着缝纫机，就含笑停下了脚步。 刘平加快步伐赶了过来，然后稍有些气喘的道:“王主任，咱就是说，生产队的驴，干完活都会多喂两捆草料，你看我这一上午轧钢厂、街道办、四合院还有这里的到处跑，您说是不是？” 王主任伸手给他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笑着问道:“行啊，你说你想吃什么样的草料？我这就想办法给你买。” 刘平笑道:“草料就算了，您还真把我当牲口了？当然，您要真愿意给我，那我也收着，我想办法弄几只兔子养着，过年也能吃顿好的。” 王主任笑道:“你倒是挺会打算！” 然后又看向秦淮茹，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微微点了点头:“你就是秦淮茹吧？” 说起来，她以前每年都会去几趟四合院，尤其她们四合院一直是先进四合院，每年年底发奖励时更是会有接触，但此时面对她，秦淮茹却感到心里一阵紧张，然后记着刘平的嘱咐，道:“王主任，我是秦淮茹。” 王主任又道:“平安说你会做衣服，技术也不错，上班后可要好好教和你一起上班的的姐妹。” 秦淮茹忙道:“好的，王主任，我会的。” 王主任点了点头，道:“行，我们过去吧。” 刘平却伸手扯住了她的衣服，道:“王主任，您就这样走了？刚才说的事还没说清楚呢。” 王主任知道他不是心里没数的人，就好笑的道:“说吧，你想什么？” 刘平笑眯眯的道:“王主任，我今天见您办公室里来了那么一厚摞带横线的本子……” 王主任奇怪的道:“你要那个做什么？” 刘平解释道:“我想用它做记账本，把制衣间每天进来什么、出去什么，她们每个人用了多少布、做了几件衣服，又或者出了什么问题，都记下来。” 他正色道:“王主任，咱们办的这个合作制衣间是扶贫项目，越是这样，咱们越得弄得明明白白的，让上班的贫困户和外界挑不出毛病。” “另外，咱们既然做了这件事，肯定是能够越做越大才好，那样也能帮助更多的贫困家庭。那么，记账就能帮我们发现哪里做的好，哪里做的不好，好的地方发扬，不好的地方改进。” 王主任看着侃侃而谈的刘平，尽管他以前就总是给她惊喜，这件事才提出几天，就想了那么多，这次她仍然感到无比的满意。 伸手给他整了整衣服，她欣慰、鼓励的看着他道:“行，这是正经事儿，回头就去我办公室拿吧——对了，你要几本？” 刘平笑道:“都给我呗！” 王主任伸手在他头上拍了一下:“你都拿走了我用什么？三本！就给你三本，你先用着，用完再找我要吧。” 刘平笑道:“王主任，您听说过齐天大圣孙悟空的一句名言吗？” 王主任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起这句话:“《西游记》里的孙悟空？我怎么不记得他有什么名言？” 刘平一本正经的道:“有的。孙大圣最有名的名言是:师父真是不爽利！” 王主任这才明白他是借书里面的话说她的，她直接被他气笑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踢你屁股？看你在邻居面前丢不丢人！” “行了，她们还等着呢，我们快过去吧。” 秦淮茹全程看着刘平怎样和王主任交流相处，想着她在王主任面前说话都紧张，他却那么随意自然，就不由感到佩服。 另外，她们四合院里的人都知道王主任器重他，但真正看过，才知道王主任不仅是器重他，还把他当作子侄一样看待。 想到这一点，她又不由替他感到高兴。 他们又往前走了三四十米，就看到前面门旁边楔着一块长条形的木板，上面用毛笔写着“铜锣鼓巷街道办合作制衣间”一排字。 秦淮茹有些激动的小声问刘平道:“里面就是我们以后上班的地方吗？” 刘平点了点头，道:“就是这里。来吧，我们把缝纫机抬进去。” 秦淮茹马上答应下来，然后和他一起解固定的绳子。 王主任也在一旁帮忙，但抬的时候就不用她。 倒不是别的原因，主要是京城在解放前是最讲规矩的地方，张地主这处院子虽然是二进的，但玄关却比较逼仄，抬着东西的话也就勉强能走两人。 抬着缝纫机进去后，就发现院子也很拘束，能称为院子的空地估计也就七八来个平方。 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因为张地主的成分，面积最大的后院被收归了国家，留下的前院，偏偏正屋、东西厢房、倒座房又一个都不缺，当院子的地方自然就窄了。 刘平他们抬着缝纫机进了院子，东厢房里的人听到就赶紧都迎了出来。 秦淮茹马上就注意到其中一个留着学生头的年轻少妇感激的看向刘平，并直接走到他身边抬住缝纫机的腿，道:“我来吧！” 少妇正是梁拉娣。 这次的合作制衣间，一共弄到了七台缝纫机，其中五台是王主任从轧钢厂和其他厂子化到的，另外两台是借的，其中一个名额给了秦淮茹，别一个则给了梁拉娣。 秦淮茹要的上班名额，梁拉娣本身接了丈夫的班，有正式工作，选择了直接租借。 这样她每月就多了固定三块钱的收入。 另外，考虑到她缝纫技术不错，还请了她给她们当师父。 师父不白当，每月多给她发两块钱。 两块钱虽然不算多，但在这个年代，最麻烦的是普通人很难找到挣钱的道。 而且，为了不耽误她上班，她不仅只需要每天的十二点到一点来教她们一个小时就行，王主任还出面帮她跟机修厂协调，允许她中午早下班半个小时、下午晚上班半个小时，方便她过来这边。 这样一来，她每天还能省下一顿饭的钱和粮票，这对她们的家庭也是不小的帮助。 如果再算上每个月五块钱的收入，这对她家的帮助可就大了！ 这些可以说都是刘平给她的，她自然对他充满了感激。 刘平也猜到了她这样做的原因，但还是马上客气拒绝道:“不用，我能抬。” 梁拉娣却根本不听他的，很坚定的想把他挤开。 这样拉拉扯扯的不好看，刘平只能松开了手。 梁拉娣冲他一笑，麻利的和秦淮茹一起把缝纫机抬进了东厢房。 王主任随后带着剩下的人一起跟了进去。 进屋之后，她简单讲了几句话，主要是介绍这个合作制衣间是怎么回来，和希望那六个贫困家庭来的人能尽快学会使用缝纫机之类的话。 最后，她把刘平拉到了身边，道:“这是刘平，合作制衣间就是他想出来的，以后他也是制衣间的组长，你们都要听他的，有什么事也找他。” 第136章 笑得那么讨厌 在场的人，六个贫困户，都被贫困生活压得不说谨小慎微，也没有多少自信。 另外两人，秦淮茹是家庭主妇，梁拉娣也才刚上班没多久。 她们都不会也做不出领导讲完话就鼓掌的事。 当然，王主任也没有想过要她们这样做，介绍完刘平后，她看向他，道:“你跟大家说几句吧。” 刘平答应道:“好。” 然后他看向众人，道:“大家好，我是刘平。这是咱们第一次见面，可能都不知道谁是谁，按理说应该互相介绍认识一下才是，但我觉得不用着急，以后咱们天天见面，早晚都会熟悉起来。” “王主任让我跟大家说几句，我既然给大家当组长，就必须要负起这个责任，确实要六件事要交待大家。” “第一件事，绝对不允许把公家和群众的东西往外带。一旦发现，第一次扣一半工资，第二次直接开除！” 秦淮茹昨天已经听刘平说过这件事，当时还没有多少明确的概念，此时再听，刘平虽然没有刻意大声和加重语气，但一脸严肃，却让她感到了一种威严肃穆。 其他几人和他不熟，听到这一点更是感到紧张。 王主任则看得暗暗点头。 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别看现在众人都很老实听话，她找的人也都是老实本分的，但人都是有贪念的，时间一长，如果没有约束，往自己家带东西几乎是必然会发生的事。 到时，你往家拿里拿一块布，她往家里拿针线，风气就变坏了。 风气一坏，肯定就会影响到工作，到时候这个原本是为了她们的扶贫项目都有可能被搞黄！ 刘平继续道:“第二件事，大家日常来上班，要时时刻刻注意防火！” “大家刚才应该也看到了，那里有一个炉子，这是街道办和王主任为了让大家取暖和方便大家准备的，但以后大家在这间屋子里做衣服，就会有很多布料。” “棉布线头堆在一起，不仅一个火星就有可能烧起来，还会烧得很快，形成火灾。” “真酿成了火灾，群众和公家的财产受损、以后大家没办法继续工作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大家的人身安全都会受到威胁！” 这件事和大家的利益切身相关，而且做到也不难，就都露出了同意的神色。 “第三件事，大家是来上班的，一定要做到公私分明，接私活是绝对不允许的！” 王主任看了刘平一眼，自是清楚他提这件事是未雨绸缪，免得到时有人拿着工资做私活，影响到这里的工作。 昨天定下这件事后，她就想让他当这里的组长，原因一是这个项目是他提出来的，而且前期的准备说得头头是道，让他做应该会比别人做得好，同时也算是对他的历练。 其次则是轧钢厂那边对刘平太好了，上来就是正式编制外加接近工资四分之一的岗位补贴，而她很器重他，所以每一步的资历都要让他走得踏实，不能像轧钢厂那样拔苗助长。 让他当个组长，也是给他点甜头。 现在来看，他果然没有辜负她的期望。 所以，这时她主动插话道:“刘平说的这三件事，都是为了让大家这个活能长久的做下去，你们一定要记在心里，落实在行动上，绝对不允许违犯，谁犯我处罚谁！” 她出面更会加深大家的印象，以后也方便刘平的管理。 然后她又问刘平:“第四件事呢？” 刘平表情放松下来，期待的看着众人道:“第四件事是希望接下来大家还不会使用缝纫机的，要用心跟着两位师傅学习，尽快学会和掌握，好让咱们的工作早点开展起来。” “当然，学会和掌握只是最低要求，大家以后还要在工作中不断摸索和提升，所谓艺多不压身，把技术练好了，那是能受用一辈子的。” “另外，大家做的好了，咱们也有机会帮助更多的人，到时候你们就能当她们的师父——放心，师父不会白让你们当的，到时街道办会相应的有些补贴。” “如果表现更好，有机会的话，我相信王主任也可以把你们推荐到纺织厂上班。” 王主任没好气的道:“你倒是会替我揽事儿！” 不过她并没有生气，因为往常她每年也都在想办法替辖区群众张罗工作方面的事情。 看到众人眼里充满了憧憬，她心里也高兴，就又催促刘平:“好了，第四件说完了吧？说完就说第五件吧。” 刘平笑道:“第五件就简单了，王主任从轧钢厂帮大家要来了一些劳保用品，分别是缸子、饭盒和手套，就在那个箱子里。” “现在大家就去分了，分完就自己动手，用箱子上面袋子里的面，一共是二斤八两的棒子面和二两白面，还有那颗白菜，做饭吃饭！” 现在的粮食定量，男的每月三十八斤，女的三十斤，她们一顿饭四两多，算是很厚道了。 一听到吃饭，还是免费的，众人都激动起来。 王主任则赶紧拦了一下，然后问刘平道:“你不是说六件事吗？第六件还没说呢。” 刘平笑道:“不耽误的。” 然后看向秦淮茹和梁拉娣:“你们俩留下，先互相检查对方的缝纫机，然后再检查那五台新的，看看有没有问题，有的话，咋该修修，该换换，别用的时候再出问题。” “你们六个，拿完自己的东西，谁会做饭的，就生火做饭吧。” 王主任拍了拍刘平的肩膀，对他这样安排还是很满意的。 “你们就按你们刘组长安排做吧。” 她则把注意力放在了梁拉娣和秦淮茹身上。 不过，这个年代，像缝纫机这样的大件，虽然论做工和精密程度比不上后世，但用料讲究扎实，谁家买了都宝贝得不得了，租借的梁拉娣和秦淮茹的两台并没有问题，新的更不用说了。 “刘组长，秦淮茹的那台缝纫机没有问题，新的五台也没有发现问题。” “平……刘组长，梁拉娣的那台也没有问题，新的也都好好的。” 秦淮茹叫惯了“平安”的名字，一开始差点叫错了，说完就感到脸上发热，忍不住低下了头。 好在刘平及时开口道:“没有问题，很好。” 然后又看向王主任:“这算是咱们第一次检查，咱们一起签个字记录一下吧。” 就算是为了支持刘平的工作，王主任也不会拒绝这个要求。 而且，他这样做估计也是想当面向她报备，又或者有别的用意。。 果然，在她们全都签完名后，刘平一边将笔记本收起来，一边道:“以后咱们就形成惯例吧。你们所有人，每天开始工作前，都要先检查一遍缝纫机有没有故障，确定没问题再开工，有的话，及时发现问题，报给我，我去找王主任签名同意了，再找人修，或者换什么部件。” “这样做咱们也能及时了解各台缝纫机的状况。” 王主任再次欣赏的看了他一眼。 她发现不管什么事，只要交到刘平手里，总是会做得面面俱到、条理清晰。 因为粮食是定量给她们的，见事情安排完了，王主任就对刘平道:“事情安排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街道办那边还有一堆事呢。” 刘平答应了一声，又嘱咐了一遍梁拉娣和秦淮茹，让她们吃完赶紧教那五人学习使用缝纫机，然后和王主任一起走出这处小院。 到了外面，王主任道:“这次老杨可是大方得很，不仅一下子给了咱们四台缝纫机，劳保物品也说缺了就去厂里取，这个项目不只是咱们街道办，轧钢厂其他帮助咱们的厂子也都出了力，你可要认真对待。” 刘平笑道:“您放心好了。等秦淮茹和梁拉娣教她们几天，下周就能正式开展工作。” “咱们依托轧钢厂、火柴厂等厂子，那里的工人都拿着工资，家人肯定少不了做衣服，咱们不会缺活干，估计不用多久就能把发给她们的工资挣出来，等熟练了，就会有结余，到时候，咱们再根据情况继续招人。” 王主任特别喜欢刘平的一点就是，他不仅脑子灵活，有想法，还能找到可行的办法。 不过，她还是嘱咐道:“嗯，这件事你已经开了个好头，但能不能做好，还要看你接下来能不能坚持下去。” 刘平点头道:“您放心，我肯定会始终如一的做这件事的。再说了，不是还有您吗？我要是哪里出了岔子，您肯定也会提醒我的。” 两人说着话回到了街道办，当回去不久，杨凤山的电话就打来了，却是有家津门的兄弟单位来考察学习，需要他去帮着接待一下。 这是两家早就说好的事，而且轧钢厂那边刚帮了一个不小的忙，王主任也只能放人。 刘平则道:“王主任，您看我每天迎来送往的，是不是像解放前的某个职业？” 王主任终于忍不住照他屁股踢了一脚:“快滚吧，别在这里气我了！” 刘平呵呵笑着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又转头道:“对了，秦淮茹是我们院里的，她第一次来上班，还不认识路，贾大妈托我顺路带她走几次，那边要是忙得比较晚……” 王主任明白了他的意思，道:“要是晚的话你就直接过去就行。” 刘平答应一声，继续往外走。 王主任则忍不住又嘱咐道:“今天这边不忙，那边忙完还有时间的话，你就留下教教他们的人，别一点小事都要把你叫过去。” “哎，我知道了。” 秦淮茹第一天上班，满心都是新奇感，而且还是教她擅长的事，这让她一直处在振奋的情绪中，不知不觉中红日西斜。 这处小院因为对面有西厢房的缘故，光线更早的暗了下来。 不过，大家都在专心的做事，直到刘平回来，她们才注意到外面天色竟然已经快黑了。 刘平道:“好了，下班时间到了，都下班吧。我知道大家家里都有一堆事，以后我要是有事赶不回来，到点你们就可以正常下班。” “都把自己的缝纫机归置好，回家吧——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离得近的结伴走，尽量走大路。” “你们不用管秦淮茹，我们是一个院的邻居，一会儿一起走就行。” 然后又对秦淮茹道:“嫂子，你等我一会儿，我去那边屋里把布归置归置，再一起回家。” 秦淮茹答应了一声，突然就感到心慌起来。 等其他六人都走了，她挼了挼耳边的头发，看着外面，声音有些发飘的道:“我们也走吧。” 不过并没听到回话，转头看过去，就见刘平看着她在笑，笑容说不出的灿烂。 她神思恍忽了一下，忽然就想起他刚认一大妈当干妈，搬到中院时的情形，他那时也喜欢笑，笑容也很灿烂，只是现在她们…… 她忍不住嗔道:“我跟你说话呢——” 刘平却仍然只是看着他笑，笑得那么讨厌，好像要把她的心给挖走了似的。 然后他一边笑一边向她身边走了过来。 随着他的靠近，她感觉空气都像是被他吸走了似的，呼吸都变得费力了，而他的笑容又像是春天融化冰雪一样，把她的筋骨都融掉了，让她变得没有一点力气…… 第137章 聋老太太的算计，三大妈的猜测 四合院，后院。 聋老太太拄着拐棍慢吞吞的向中院走去，等到二大妈出来倒水，她停下脚步，道:“她二大妈，老刘还没回来吗？” 二大妈道:“还没呢，但估计也快了。老太太，您这是要去哪里？” 聋老太太指了指傻柱的房屋，道:“我看看傻柱回来了吗。” 然后话题一转，道:“对了，我刚才怎么听到院里都在议论，说你们家老二给秦淮茹找了个工作？秦淮茹是个农村丫头，你们家老二都能给她找到工作，他能耐越来越大了啊！” 中午的时候，三大妈她们没有从一大妈那里问出详细的答桉，都忍不住好奇，也不甘心，就又跑去问贾张氏。 自从跟易中海闹翻后，四合院里的众人不再迁就贾家，这段时间贾张氏几乎都窝在家里，过得颇不痛快，有了炫耀的机会，加上缝纫机和秦淮茹都被刘平带走了，收具也签了，事情已经定了，她也就半推半就的说了。 现在工作那么难找，秦淮茹还是农村户口，刘平竟然给她找到了一份工作，这在四合院里简直是一个大新闻，自然很快就纷纷扬扬的传开了。 二大妈住在这个院里，都在谈论这件事，她不可能不知道。 可惜的是，同住在一个院里，多年的邻居，也都知道刘平和她们的关系，刘平能耐越大，她们不仅得不到荣耀，反而得到的嘲讽也越重。 她的心情自然好不了。 此时聋老太太在她面前说这件事，绝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聋老太太在院里年龄大、辈分高，和易中海关系又近，不管她是不是故意的，她都不好说什么，最后只能敷衍道:“嗯，是……老太太，屋里锅忘盖锅盖了，我得赶紧盖上去，就不耽误你也去看傻柱了吗？” 聋老太太看着二大妈沉着脸回了屋，她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不管怎么说，刘海中和二大妈都是刘平的亲爹亲妈，机会合适的话，是完全能辖制住他的！ 刘平抢了傻柱的机缘，因为易中海的缘故，她只能忍了，但以后还要像前几天那样随便欺负傻柱，不行！ 而且，易中海现在只顾着刘平，对傻柱都不那么照顾，但只要操作得当，有刘海中两人作为威慑，她完全能让他像之前那样护着傻柱。 所以，她一直在做着准备，只要有事没事多拿刘平刺激刺激她们，到时候不难让她们站到她这一边。 这样想着，她看了一眼东厢房，也不再去中院了，而是转身慢吞吞的往回走去。 走了一半，刘海中就回来了。 看到他脸色阴沉的模样，想来在回来的过程中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她这才满意的走回家中。 前院。 阎埠贵下班回来后，三大妈不等他和院里的邻居寒，就把他叫进了屋里:“当家的，我跟你说，今天刘平给秦淮茹找了一份工作！” “什么？” 因为阎解成高中毕业后一直闲着，帮他找份工作已经是阎埠贵最关注的事，而且他也一直在打刘平的主意，乍然听到三大妈说刘平帮秦淮茹找到了工作，他惊讶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紧接着又怀疑自己听错了:“谁？你刚才说谁？” 因为受到王主任和轧钢厂领导的器重，刘平有能力帮着找工作，这件事他是不怀疑的，否则也不会打他的主意，但秦淮茹怎么可能？ 三大妈也是心绪复杂，她既失落妒嫉又羡慕渴望的道:“秦淮茹！就是她！” 阎埠贵仍然难以置信的道:“她？她一个农村户口，这……一点动静都没有，怎么突然就给她找了一份工作了？” 三大妈道:“谁说不是呢！前面什么都没听说，今天中午突然就带着人去上班了——这会儿还没回来！” 阎埠贵紧皱着眉头，不解的道:“可是他怎么会帮她们家呢？前一段时间，贾东旭举报诬陷他，贾张氏也跟他们闹矛盾……” 三大妈忍不住道:“你说会不会她们家那次请客有关？” 阎埠贵稍微一想，就回想起那次请客因为贾张氏太会算计，惹得刘平有些不高兴，过程也并不怎么好，要说因为那次请客就帮她们家找了一份工作，他觉得可能性并不大。 “上次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次请客原本是向老易道歉的，但贾张氏偏偏有其它的算计，最后惹得老易和刘平都不太高兴，我当时就说那顿酒白请了。” 三大妈也想不出原因，随口道:“那还能有其它的原因吗？总不能是刘平见秦淮茹漂亮，想睡她吧？” 阎埠贵脸色一变，低声喝道:“闭嘴！” 他赶紧向外屋看了一眼，见外面阎解放坐在桌前无聊的等着开饭，老三阎解旷看着一本小人书，阎解娣拿线编着一个什么，老大阎解成则坐在椅子上呆呆出着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应该是没有听他们说话。 而且，为了不引起阎解成的注意，他们刚才说话也是压着声的，阎解成几人应该也听不到。 他这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回身训斥道:“这种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要是让别人听到，传了出去，那可是败坏刘平名声的大事，老易都还能放过我们？他会跟我们拼命，你信不信？” 三大妈讪然道:“我就是在家里随便一说，谁会往外面传啊？” 阎埠贵摇头道:“你呀，以后说话做事可得过过脑子，咱们这个院里从早到晚都有人，哪里有机会让她们……是吧？” “再说了，秦淮茹是有点姿色，但刘平能得到王主任和轧钢厂双方的器重，前途远大，以后想要什么样的对象找不到？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还有，他现在才多大，秦淮茹多大？你也真会想！” 三大妈问道:“那他为什么会帮她找工作呢？” 阎埠贵这才发现他还没了解具体的经过，就问道:“你刚才光说给她找工作，还没说找的什么工作、到底干什么活呢！” 三大妈也记了这一点，赶紧把打听到的消息讲了一遍。 听她说是街道办办的一个扶贫项目，贾家恰好有缝纫机，刘平才帮秦淮茹向王主任要了一个机会，而且，不仅没有正式编制，工资一个月也只有九块钱。 这样一想，阎埠贵心里就平衡了。 不过，以秦淮茹的学历和农村户口，这个工作倒也和她相配的，如果给阎解成找工作，肯定就是正经上班的那种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再次提醒三大妈道:“我还想让刘平帮咱家解成解决工作问题，你以后说话可千万要注意一点啊！” 三大妈忙道:“嗯，我会的！” 第138章 所有好事一齐到来 中院。 因为要忙红星车间的事，易中海虽然有自行车，却是在刘海中和阎埠贵之后回来的。 等他锁好自行车，进了屋里，就看到饭已经做好、用碗扣着摆在了桌子上，刘平原来坐的座位上则安安安静坐着瘦弱秀气的何雨水。 “我这段时间工作忙，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饭做好，你们娘俩吃就行，不要等我。” 一大妈笑道:“我也这么说的，但雨水却非要等你回来再吃，不过用碗扣着，菜也不凉呢。” 易中海迅速洗了把脸，笑道:“那咱就吃，要是凉了就再热热。” 这次做了四个菜，一盘炸花生，一盘木耳炒鸡蛋，一盘油渣炒萝卜丝，一大碗白菜五花肉片炖豆腐，饭则是二合面的馒头。 在这个年代，这顿饭已经非常丰富了。 因为傻柱对她粗心大意，何雨水能按时吃到饭都不容易，面对这样一顿丰富的晚饭，早就垂涎欲滴，一大妈和易中海又态度温和的不断让她，她头一次有了吃饱的感觉。 等她吃完，易中海喝了一口酒，然后看着她道:“雨水，大爷有件事要跟你说，哎，大爷要向你道歉啊！” 何雨水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这是闹得哪一出。 而且，因为缺少关爱，她也有些自卑，此时听到易中海突然道歉的话，她第一个想法却是担心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大爷，您……我，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 一大妈见她担惊受怕的模样，不由大为怜惜:“嗨，你才吃多少？你这么瘦，又是长身体的时候，我巴不得你多吃一点！” 然后又转向易中海，道:“你快跟她说明白吧，你看把孩子担心的！” 易中海点了点头，道:“雨水，你不用有任何担心，大爷确实有事没有做好，没有照顾好你，所以要向你道歉。” “这件事要从你爹去外地说起。当时你跟柱子都不大，他肯定不能对你们撒手不管，因为我们两家一直关系都很好，他当时就留下了一笔钱，拜托我照料你俩。” 事实上，何大清当时跑路，虽然明面上是因为白寡妇——当然，他们何家喜欢寡妇也是传统，但那几年查得比较严，而他解放前给伪军做过饭，这势必会影响他的成分认定，他担心会拖累傻柱兄妹俩，才可能是最主要的原因。 “你哥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整天惹事，不是在院里和人打架，就是在厂里顶撞领导，牵扯了我大部分的精力，结果忽视了对你的照顾。” “总之，这个是我和你大妈没有照顾好你，确实得向你道歉。” 傻柱照顾何雨水，也就是给她做饭，何曾有人这样和她说过话，何况还是院里的一大爷向她一个小学生道歉。 另外，因为小时候何大清丢下她们，跟白寡妇跑去了外地，后面傻柱更多时候也只顾着自己，这让她的心智要比同龄人更成熟一些。 在她看来，她爹虽然托易中海照顾她们兄妹俩，但他毕竟是外人，这些年一直照顾傻柱就算完成了大部分嘱托了，照顾她更应该是傻柱该做的事。 所以，这会儿她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她认真的道:“一大爷，你们照顾好我哥了，不用向我道歉，再说您这么大岁数，哪有向我一个小孩道歉的道理？” 易中海欣慰的道:“你是懂事的孩子，但你哥是你哥，你是你……” 何雨水忙道:“大爷，我……” 易中海摆了摆手，道:“你先听我说完。” “这件事是昨天我跟你平安哥聊天的时候才意识到的。” “昨天晚上你哥和西边又差点闹起来，我把他们说开后，回到家你平安哥就问我，这些年有没有给你哥介绍对象。” “平安的意思，你哥要是有了对象，应该就不会再招惹秦淮茹了。” “但是，你平安哥可能不知道，但你应该清楚，我这几年没少给他张罗这件事。” “然后就想起了你爹走时留下加上后面又陆续汇来的一些钱，我都没有动。一开始是担心你哥打伤了人或者闹出别的事，另到时候没钱帮着跑关系，后面又想着帮他成个家，也需要钱。” “结果你哥那里，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给他介绍的对象，都是好人家的闺女，性格好，有的工作还好，但你哥却一个个的都看不上……” 何雨水忍不住小声的道:“我哥就喜欢秦淮茹那样的。” 易中海忍不住摇了摇头，又道:“这个就不说了，你哥是大人了，他怎么想我们也管不了。” “对了，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我想起来了，给你哥介绍的对象，他都看不上，当时你平安哥就说了我刚才说的话。” “但他又说，那笔钱是你爹托我照顾你俩的，你哥已经长大，还有固定的工作，他要找对象，也能凭自己的能力攒钱娶，但你还小，现在又在上学，更需要钱，倒不如把钱用在你身上。” 何雨水顿时激动得捏住了衣角。 易中海看向她，道:“我觉得你平安哥说得有道理，以后，我打算把那笔钱都花在你身上！” 何雨水激动得眼泛泪花的道:“大爷，我，我……” 摊上了傻柱这样粗心大意的兄长，偏偏又是她现在生活上唯一的依靠，她早就受够了生活无着的滋味。 如果把那笔钱用在她身上，她至少不用担心每天会不会饿肚子了。 一大妈坐到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道:“孩子，你别哭，先听听你平安哥和你大爷对你的安排。” 何雨水努力保持着冷静的道:“嗯，大爷您说！” 易中海见她那么瘦弱又那么坚强，也忍不住温和的道:“你平安哥说，你现在还在上学，那笔钱除了供你日常吃饭穿衣，其它的先供你上学——你能考到哪就供到哪，能考上大学才好呢！” “然后，到时候再有剩的钱，就留着给你当嫁妆。” “这个安排你觉得怎么样？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就按这个来，要是有别的想法，我们再一起商量。” 何雨水这会惊喜交加，这个安排简直是为她量身打造的，她哪里会有别的想法？ 想到以前的孤苦无依，以后她的生活终于有了保障，能安定下来了，她忍不住流着眼泪道:“大爷，我，我同意！呜呜，你们对我太好了！” 一大妈忙伸手帮她擦眼泪:“孩子，别哭！你别哭，哭得大妈心里都难受了。” 何雨水听到她的安慰，忍不住扑到她的怀里，但多年的委曲一朝释放，一哭出来就根本停不住。 易中海叹道:“让她哭一会儿吧，她这两年确实吃了很多苦了。” 他的话让她哭得更厉害了。 一大妈忙一边轻拍着她的后背一边哄道:“嗯，好孩子，别哭了，以前是大妈没做好，但以后大妈一定把你当亲闺女疼，好不好？” 她的这句话让何雨水心里更加安定，哭声就渐渐变小了。 一大妈见状松了一口气，又道:“还有你的学习，以后遇到不会的问题也可以找你平安哥学，他现在就是初中毕业的，明年还会上夜校，教你肯定没问题！” “你愿意让你平安哥教你吗？” 这样也就给她们制造了接触的机会，不管最后能不能成，总要先接触试试才知道。 对何雨水来说，很清楚刘平现在是四合院公认最有出息的，有不会的问题能向他学习，她哪里会拒绝？ “我，我愿意——就怕给平安哥添麻烦。” 一大妈笑道:“你平安哥人最热情了，你学习上有不懂的问他，那是上进的表现，他都盼着能考上大学，现在肯定愿意帮你的。” 何雨水听完，第一次露出发自心底的开心笑容。 从今以后后，她就有了一大笔钱——能供她生活和上学上到大学，还能剩下一部分当嫁妆，肯定少不了——一大妈又愿意把她当闺女看待、学习上不会的还能向四合院最有出息的刘平请教，她感觉所有的好事今天一齐砸到她头上了！ 第一三九章 占有欲 呼呼喘息了两下，秦淮茹枕着崭新的枕头，嘴角一翘，笑意就像胭脂掉入水中一样在脸上晕染开来。 说起来，她和刘平已经吃过三次馒头了——也别管谁吃谁，但只有这次，真正的赤诚相见，她才感觉把自己完全给了他。 而且，前面三次，尤其是昨天，她感到更多的是刺激，这次却是身心交流，更加缠绵，好像所有不好的东西都被赶走了。 此时她就感到整个人像她最喜欢的那件青底碎花的衣服，于明媚的春日阳光下，在温暖的春风中飘荡，无比清爽柔软，无比的心满意足。 她忽然特别想知道刘平的感受，于是，她抱起他的头，看着他发亮的眼睛问道:“喜欢吗？” 刘平鼻子里还在往外喷着热气，听到她的话，他直接低头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然后把她白嫩的耳垂含顾嘴里。 秦淮茹嘴唇在他脸上蹭了蹭，脸上笑意变得更浓了。 那个问题已经不需要他回答了，因为她已经得到了他最直接最真实的答桉。 照例清洗的时候刘平又要看。 明明刚才感觉已经把自己完全给了他，在娄晓娥家里也有过一次经验，这次应该可以坦然面对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间小院里只有她们两人的缘故，她却还是忍不住感到羞涩。 她这会儿就在床边，如果转身冲着床，他应该就看不到了。 不过，想到昨天晚上说的“那么大”、“看了就想拱”的话，她又感觉那样做存在着“危险”，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你……你就不能不看吗？”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刘平清了清嗓子，眨了眨眼，看了她一眼，好像这样就代替转头了，然后仍然目不转睛，只是装模作样的和她聊天道:“嫂子，你怎么那么好看？” 秦淮茹也想说话缓解下气氛，分散走他的注意力，而且，他那也算夸她吧？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天生的，我比较白嘛。” 刘平点了点头，马上道:“嗯，我研究研究。” 说着话，他就转身从床头褥子底下、实际上从新房空间里拿出来了一支手电筒。 秦淮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过去的，但她哪里受得了让他打着手电“研究研究”？ 幸好离着近，她赶紧一把抢了过来，然后作势要打他:“你信不信我砸你身上？” 刘平笑道:“你舍得吗？” 秦淮茹拿着因为填了两节干电池有些压手的手电筒，她确实舍不得拿它砸他——别说砸了，就是抛他身上，她都怕抛的不是肚子这些软和的地方，落到有骨头的地方磕疼了他。 当然，她也不能让他亮着电灯还不算，还要打着手电“研究”她，就退而求其次的道:“你老实一点，我自然就不会砸你了。” 却是默许了他观看的权力。 刘平却有些不满的道:“嫂子，这个我要批评你了。” “你批评我？” “你批评我什么？” 秦淮茹无语到不行，她只是不让他打着手电“研究”，他就要批评她，这叫什么事？ 还有天理吗？ 刘平一本正经的道:“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要有为科学献身的精神，我研究也是为了科学，你阻拦我的科学研究，是不是要批评你？。” 秦淮茹不知道该是好气还是好笑:“你，你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能不能不那么直勾勾的，能不能换个地方看啊！” 刘平理直气壮的道:“我在研究！” 秦淮茹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想着干脆洗自己的，他要看就看吧，她不搭理他就是了。 不过，他眼神却越来越灼热。 她又有些受不了，而且，她也太熟悉他那种眼神了！ 想着再不管，他说不定就要采取行动了，那她这次很可能就白洗了。 于是她又赶紧找了个话题:“对了，这个床你是从哪里弄的？” 刘平道:“你说床啊？床是原来留下的。你别看是旧床，但木料用的枣木，非常的坚固——你刚才已经试过了，是不是不管动得多大，床都牢固，声音都很小？” 枣木属于硬木，有着虫不易蛀、材质中性耐腐朽和稳定性突出的优点，用来做床属于很好的木料，这张床就保存得很完好。 秦淮茹这会也不敢接他这种话，就又用下巴往床上示意了一下，问道:“那些被褥枕头什么的呢？” 刘平笑道:“我跟王主任说，这里已经有七台缝纫机和五捆各种布了，后面还会更多，说不定需要安排人值班，正好趁着向轧钢厂要劳保用品的机会把它们也要来了。” “你倒是想得周到！” 秦淮茹终于清洗干净，也拿那块柔软的毛巾擦干净了水，终于“硬气”了一些，敢嘲讽他了。 她感觉还是大意了，她放下毛巾，转身想要系上腰带，刘平就已经贴了上来。 见他果然如刚才猜测的那样做了，她第一时间的感受却是喜悦，他能这么喜欢她，不正是她最想要的吗？ 然后心情变得更加柔软了。 不过，虽然他想要，她就愿意给，但是，虽然他昨天晚上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跟贾张氏她们说了他下班没个准点，只要不是太晚，她们今天迟一点回去也没什么问题。 可是，想着他现在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她又担心再来一次就会太多了，会伤了他的身体，于是加倍温柔的劝道:“以后来这里上班，你哪天想吃馒头了都能吃到，今天已经吃过了，等明天再吃，今天就不要了，好不好？”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次刘平竟然那么好说话:“嗯，好，我就是想抱一抱你。” 她嘴角又浮现出笑意，接着眼前一亮，以往她每次拒绝，他总会纠缠，现在温柔的和他商量，他反而那么听话，她好像发现了一个“对付”他的办法了！ 而不得不说，此时被他搂着，慢慢晃着，感受着他的温柔，对她来说真的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她感到身心无比的放松，就算让他这样一直搂下去都愿意。 当然，那只是美好的愿望，享受了一会儿，她就不得回到了现实，但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他的怀抱，正好想到一件事:“哎，平安……” 刘平这时也正好开口道:“嫂子……” 听到他有话要说，秦淮茹马上停下，道:“你有事吗？嗯，你先说吧。” 刘平笑道:“还是你先说，这样我还能多抱一会儿。” 他的话虽然没头没脑的，但“多抱一会儿”还是能听懂的，秦淮茹就舔了舔嘴唇，道:“平安，你是大夫，我有件事想问你。” 她们此时拥抱在一起，不只是这间西厢房，整个小院都只有她们两个人，但后面的话她还是歪头贴着刘平的耳朵说的。 刘平听完则诧异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秦淮茹轻轻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嗔道:“还不是你？非说馒头只许你一个人吃，我不……那样，还能有什么办法？” 其实，在刘平搬到中院，易中海对贾家的态度发生变化，贾家的气氛就不怎么好，后面又接连发生了那么多事，她们也没心情做那些事。 刘平能那么顺利的吃上她的馒头，也和这个情况有些关系。 等到馒头真让他了，她自己从心里也已经无法接受再让贾东旭碰她了。 她此时向刘平问那个问题，也是在表明她的心意。 而等她说完，看到刘平的眼睛里骤然暴发起一阵亮光的惊喜的看着了她，她心里顿时也被喜悦填满了，然后又娇嗔的推了他一下:“问你话呢，你快说！” 刘平则抱住她的他的脸用力亲了下去。 一阵深吻后，他仍然难掩激动的道:“嫂子，你对我太好了！我……” 他呼出一口气，郑重的看着她道:“你放心，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对你好的！” 因为知道贾东旭再过个两年就会出意外，现在虽然还没到那时候，但见到了贾张氏母子的为人，贾东旭还举报诬陷他，他对于勾搭秦淮茹并没有多少心理负担。 而男人都是有占有欲的，他自然也一样，所以才跟秦淮茹说了那些“馒头只许他一个人”吃的话。 不过他也清楚，他的想法并不现实——当然，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比如，这段时间贾东旭一直嫌厂里的工作累，想让易中海帮着跟段主任说说，他就没有同意。 目的就是贾东旭在厂里累得没有力气了，就不会心思再想别的事了。 但这样做也不能保证百分百奏效，所以他跟秦淮茹说那句话其实更多的是无奈，以及一份小小的期待。 没想到秦淮茹竟然真的按他期待的做了，他简直高兴激动坏了！ “哼，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秦淮茹嘴角难掩笑意，然后擦了擦了嘴角，又嗔道:“说话就说话，干嘛往我嘴里伸舌头？” 刘平则又用力抱了抱她，然后笑着问道:“喜欢吗？” 秦淮茹把头歪到一边，不去看他的眼睛——以前他和她只停留在嘴唇上，从没想过还能更进一步，但不提本身带来的冲击和愉悦，仅是感受到他的兴奋和激动，她就已经喜欢得不得了了。 刘平见她没有回答，又就追着问道:“快说，喜欢吗？” 秦淮茹一开始一边吃吃笑着一边躲，最后见躲不过，只能轻声道:“喜欢！” 见刘平脸上露出得意的模样，又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嗔道:“真是的，你自己明明知道，还非逼着我说出来？” “行了，你刚才要说什么，赶紧说吧，不说我就走了！” 刘平在发面团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又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把东西拿过来。” 秦淮茹见他往外面走去，才知道他刚才为什么让她先说，否则去拿东西就没办法继续抱她了，紧接着又对他拿的东西好奇起来。 然后她听到刘平进了东厢房，等他快步回来，就看到他手里拿着两个饭盒。 “这是厂里小灶上做的饭，正经的谭家菜，你有口福了，快尝尝吧！” 第140章 提上秋裤就不认账 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候，又刚运动完，此时隔着饭盒闻到里面飘出来的诱人香气，更是让秦淮茹食指大动。 何况还是刘平专门带给她的，更有一份心意在。 不过，此时她心里却没有多少高兴:“平安，这菜怎么来的？” 在这个物资并不丰富的年代代，人们对于吃剩饭剩菜并没有多少偏见，但是，在秦淮茹心里，刘平是要当干部的人，而且，他现在就已经得到了王主任的器重，轧钢厂那边也一直想把他挖过去。 一句话，他的前途无比远大！ 这样的他，怎么能因为她做出要剩菜这种没面子的事呢？ 她心里甚至有些愤怒:“你，你干嘛要跟他们要剩菜？” 当然，她的愤怒除了不想刘平做出要剩菜的事，更多的是对她自己，要不是为了她，以一大爷家的生活条件和一大妈对他的疼爱，他平时生活就好，而且又不是吃不到厂里的小灶，何至于会做出这件事？ “剩菜？什么剩菜？” 刘平打开饭盒，露出里面摆放得很讲究的草孤蒸鸡。 秦淮茹看了一眼，发现里面的菜一看就没有动过快子，但以前傻柱也经常往家里带剩菜剩饭，很多时候除了菜杂了一些，品相也都不像是别人吃完再折下来的。 再说了，即便不是剩菜，这些菜也得刘平开口才能拿回来吧？ 那不也得向厂里的领导要么？也会影响他的形象。 刘平一开始张罗着把饭盒放在凳子上，没有反应过来，此时看到她的表情，却是明白了她的想法。 他不由心中感动，笑着解释道:“这可不是剩菜，也不是我向厂领导要的，而是厂领导说我既要忙街道办的事，又要干厂里的活，两头跑，很辛苦，所以让厨子多做了一些，提前给我留下，让我带回来晚上饿了吃的。” 他说的厂领导其实是李怀德。 要说起来，李怀德除了人品不行，但在为笼络人心上却是更胜杨凤山一筹，即便是没有那场风波，他应该也能上位。 当然，他倒不至于因为这种小恩小惠就被笼络，而且德不配位也终究长不了，李怀德固然借着那场风波搞倒了杨凤山，但后来也是因此被赶下去的，并且彻底断了仕途，而有真本事、也有后台的杨凤山最后还是会回来的。 秦淮茹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他说是厂领导专门给他留的，想到轧钢厂一直想把他挖过去，她是相信的，但还是有些小疑虑:“你说的是……真的？” “我可跟你说，你前途远大，你可不能因为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受到影响，那样我一辈都不会心安的，你听到了没有？” 刘平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笑道:“当然是真的。我又不傻，自然知道我发展好了，才能更长久的对你好。” “来来来，别说了，吃块鸡肉，再不吃就凉了。”….秦淮茹听他这样说，想不出哪里还有问题，而且鸡肉递到了她的嘴边，怕滴下汤汁，她赶紧张嘴吃进了嘴里。 刘平见她吃下，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吃吗？” 秦淮茹平时别说肉了，菜都没有多少油腥，在贾家是吃得最差的，也就是这两天给一大妈帮忙，吃了几顿饱饭，此时酥烂多汁的鸡肉入口，她的眼睛不由亮了起来道:“好吃！香！” “这是怎么做的，这鸡肉又嫩又鲜，还有一股清香味。” 刘平笑道:“这道菜叫草孤蒸鸡，算得上谭家菜的代表菜之一，你吃着感觉鸡肉有清香味，是因为它的做法，它做的时候加入草孤、澄清的草孤汤及精盐、酱油、绍兴酒、白糖、熟鸡油、葱段、姜片等调料，和它们一起拌匀，上蒸笼蒸，这样不仅鸡本身的腥味被去掉，草孤的香气也融入了鸡肉之中。” “你再尝尝这个草孤，它吸收了鸡油和鸡肉的香味，吃起来比鸡肉都不差！” 秦淮茹吃了一口，发现草孤质脆鲜嫩，与鸡肉的香味相融合，口感独特，论美味程度都可能还要略胜过鸡肉一些。 不过她肯定也不会忘了刘平，就催他道:“你别只顾着给我夹，你也吃呀。” 刘平道:“我来之前刚吃过，这会儿一点都不饿，再说这是专门带给你吃的。” 秦淮茹心里一甜，等到又吃了一块刘平喂给她的鸡肉，见他还想再夹，她就阻拦道:“你坐床上歇一会儿吧，我自己吃就行。” 刘平则笑道:“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我得好好伺候伺候你。” 秦淮茹瞬间感到脸上又热了起来，她迅速瞥了身后的床一眼，也不知道他说的“值得纪念的日子”是说刚才盖着被子没有衣服碍事的吃馒头，还是她告诉他的那件事…… 但想到以后馒头都给他一个人吃，而馒头只让他一个人吃，还会有更大好处，让他伺候她心安理得:“你想伺候就伺候吧，反正以后我伺候你的日子多着呢！” 刘平心里美得不行:“嫂子，你对我这么好，以后为你受了委曲，我也是心甘情愿的。”.ζa 秦淮茹眼神柔得像是春天的湖水一样:“哼，我就是被你这张嘴一步步的骗得，馒头都让你吃了！” 刘平又夹起一块鸡肉递到她的嘴边:“那怎么能说是骗呢？嫂子你那么聪明，如果我不是付出真心，你的馒头能给我吃？” 秦淮茹白了她一眼，嗔道:“你说聪明就聪明吧，反正已经让你吃了，以后你想吃，我也躲不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刘平一捏她的脸:“怎么着？你还想躲？” 秦淮茹噗嗤笑出声来，然后没好气的推了他一把:“我们住在一个院里，又在你手底下上班，你说我往哪躲！” 见他仍然看着她、非要得到要想要的答桉的模样，她心里又一软:“好了，我没想过躲，我只是说躲不了。”….刘平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模样，道:“你吓我一跳！我们现在刚开始，可不能说那些伤人心的话。” 秦淮茹感到有些好笑，心里又有些甜蜜:“嗯，知道了，以后我不说了。” 刘平这才满意一笑:“这就对了！来，快吃，凉了就不好吃。” 秦淮茹被让他喂着美美的又吃了几块鸡肉，因为之前一直缺油水，虽然蒸鸡时没有加油，现在的鸡也没多少油，但还是觉得有些腻。 而且，没有主食，只吃鸡肉和蓝花孤总感觉会吃不饱。 这时，刘平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从兜里（新房空间）里拿出了一只白面馒头递了过来:“给，用馒头沾点汤汁，绝对好吃！” 秦淮茹满心欢喜的看了他一眼，接过馒头吃了起来。 有了馒头就感觉不到腻了，不过等吃了小半盒、不到三分之一的鸡肉后，她还是停了下来。 刘平问道:“怎么不吃了？” 秦淮茹柔声道:“我吃饱了，剩下的也该带给一大妈和一大爷他们尝尝才是——一大妈还没吃过厂里的小灶吧？” 刘平赞许的看了她一眼，道:“知道孝顺咱干妈，我没看错你，很好！” 秦淮茹被他“咱干妈”三个字说得一阵羞涩，不由嗔道:“我和一大妈本来就相处得很好，有好事想着她是应该的，但那是你认的干妈，我又没认，什么叫‘咱干妈’？” “嗯？” 刘平正襟危坐道:“你这叫什么话？你刚才还答应我，你的馒头以后只给我一个人吃，怎么着，现在提上秋裤就不认账了？” 秦淮茹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什么叫‘提上秋裤就’……这哪跟哪呀！” 刘平身子前倾，都快贴到她脸上:“你既然认账，那咱俩的关系，我干妈不就是你的干妈吗？” 秦淮茹知道以她的情况，没办法和刘平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所以听他说出这句事实上确定她身份的话，她就感到心里的喜悦就像是要溢出来一样，无比的满足:“我，我说不过你，你说是就是吧！” 刘平见她面色羞红的低下头，他忍不住也低头在她细嫩的脸庞上亲了起来。 秦淮茹略微侧脸，让他能亲得更容易，但见他亲个没完，越亲越热烈，担心勾起他的火来，而且再亲下去她感觉他一旦说想要，她自己也没有足够的理智拒绝他了。 于是，她就伸手挡在他的嘴和自己的脸之间，催促道:“别闹了，你快把菜收起来吧，碰到了就不好了。” 刘平道:“收它干什么？你继续吃啊！” 秦淮茹解释道:“什么继续吃啊，刚才都说得好好的了，你是一大妈的干儿子……” 刘平顿时不满的“嗯？”了一声。 秦淮茹嗔道:“你还好意思‘嗯’呢？你是她……” 见他瞪大眼睛、不依不饶得看着她，她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下，但还是垂下眼眸，轻声道:“是咱干妈，这样行了吧？” 说完她自己害羞的笑了起来，然后又瞪向刘平，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就轻喝道:“你不许笑！反正我就是那个意思，你当干儿子的，她又那么疼你，你不想着点她也说不过去！” 刘平笑道:“放心好了，我干妈的那份已经留好了，这个是专门给你的。”. 面壁的和尚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41章 秦淮茹呛声阎埠贵 听到刘平有给一大妈准备的，秦淮茹才算放心下来。 然后发自心底的高兴起来。 如果刘平只是把小灶上的菜带给她一个人吃，她固然会高兴，但这种高兴却是简单而短暂的。 现在刘平不是只给她一个人的，还给一大妈准备了，在她心里，这就意味着刘平把她和一大妈放到了同样的位置，同样重要，她不仅高兴，而且心里也塌实。 不过她还是不打算再吃了:“剩下的留着明天吃吧。” 考虑她的情况，刘平也担心她吃多了肠胃受不了，就点了点头:“反正都是给你准备的，你明天再吃一顿也行。” 秦淮茹舔了舔嘴唇，笑道:“还有这么肉呢，现在天又冷，其实多放几天也放不坏。” 今年的物资算是相对丰富，每家一个月有七八两的猪肉定量，但放在她身上，贾家就算买了肉，她顶多就能尝尝肉味，吃是轮不到她的，而饭盒里还剩下十几块鸡肉，省着点吃吃个几天是没问题的。 刘平笑道:“不用那么省，你只管放心吃。以后就算没有厂里小灶上的菜，我也会给你带些别的饭菜过来。” 秦淮茹看着他，只觉得心里被澹澹的幸福填满了。 所谓“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个思想即便是后世也一直存在，别说现在的她了。 所以，在她心里，刘平这句话就有了特别的意义。 何况，在这里中午也会提供一顿饭，这份工作也是他为她找到的。 虽然说她从不后悔让他一步步的吃了馒头，而且，因为她们的身份，除了他对她的好，她也要求不了什么，但他为她做的这些事却让她感到了实质的意义。 这一刻，她打心底里感觉自己就是他的女人，于是格外小女人的道:“嗯，我都听你的。” 刘平又夹起一块鸡肉递到了她的嘴边:“那就再吃一块吧。” 她下意识的拒绝:“不是都说好了，明天再吃，今天吃了那么多了，就不要再吃了。” 刘平道:“你刚才还说什么都听我的呢。” 秦淮茹娇嗔道:“哎呀，我是都听你的，但刚才我刚用馒头擦了嘴，再吃又弄一嘴油。” 刘平向她示意道:“这块是纯肉，又不用啃，不会弄嘴上油的。” 秦淮茹刚才因为想着给一大妈留一些，并没有放开吃，此时面对鸡肉在嘴边的诱惑，刘平又非要让她吃，她也舍不得驳了他的心意，但还是强调道:“只能吃这一块，不能再多吃了。” 结果这块鸡肉还没吃完，刘平又给她挑了一块儿了鸡肝:“这东西热多了容易化，现在吃了吧。” 她忽然想起来刚才发现的对付他的方法，于是主动伸头过去接了过来，然后柔声道:“我怕吃多了晚上肚子会不舒服，就吃这一块了，好不好？” 刘平果然就不再给她夹了:“行，那就留着明天吃。你收拾一下，我去外屋找个兜子——我就不把它带回家了，晚上把它挂在那边墙角插着的棍上。”….“这间屋子的钥匙在我手里，锁上门不用担心别人进来，老鼠也偷吃不到。” 秦淮茹忙道:“那我可得用绳把饭盒绑结实点！” 她已经看到旁边堆放的布匹上有绳子，就想过去拿，不过，刚站起一半就感觉有些异样。 她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刘平在边上“虎视眈眈”的，她着急穿衣服，结果忘了把小衣服垫上了。 不用想，她这会儿要是敢走动，里面的衣服基本上就保不住了，就赶紧又停在了原地，准备等刘平去了外间，她再把小衣服垫上。 看到刘平转身走了出去，她赶紧解开衣服上的扣子，把里面的小衣服抽了出来，又转身解开腰带，想着赶紧弄完，免得被他看到，再勾起他的火来。 她感觉自己动作已经很快了，但刚把腰带解开，一回头就看到刘平拿着网兜两眼炯炯有神的看着她。 眼睛余光中看到对着他的大发面团像雪一样白，她心里顿时只有一个念头:危！ “你怎么这么快？” 她赶紧没话找话，想着能分散他的注意力。 刘平找网兜自然快，因为他是从新房空间里拿的，他这会儿却是没心情找理由解释，而是只“嗯”了一声，就向她走了过来。 秦淮茹感到很无奈，她明明是为他着想，现在还要想办法安抚住他。 不过，她很快又想到了有效对付他的方法，于是伸手握住他的手摇晃道:“好平安，你想想昨天中午，我当时手指头都动不了，刚才你又那么长时间，今天就让我休息一下吧，好不好？” 刘平虽然知道实情并不是她需要休息，但见她冲他这样撒娇，他自然也不会非要再来一次。 而且，他也很清楚，他现在还在长身体的时候，不能由着性子来，要有所克制，就压下了心头的火气，笑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其实是来帮你的。” 秦淮茹无语的看着他，垫小衣服还用他帮？ 不过，看着他眼里的那股劲头已经消退下去了，担心拒绝他，他再纠缠，到时候说不定一来二去的又把他那股劲头勾起来了，也就把小衣服叠好递给了他。 结果，他倒是精细！ 等系上腰带，她忍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呼呼喘了两口气。 再看一身乐呵劲的刘平，她都想再在他腰间拧几下！ 不过，她很快想到昨天中午刚拧过他，记得当时她没有留劲，他也跟她说疼，这会儿就突然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如果拧青了，有没有恢复。 只是现在屋里有些冷，又担心掀衣服他肚子再受了凉，只能作罢——可惜刚才被他笑得什么脑子晕乎乎，明明坦诚相见了都没想起这茬，只能等明天了。 但等到两人往外走的时候，她忽然记起了刚才问过他的事:“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 刘平问道:“还有什么落下的吗？”….秦淮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我刚才问你的问题啊，你还没有告诉我呢！” 刘平道:“嗨，这个简单，我跟你说……” 他三两句话就把男人的一些生理知识点给她讲清楚，但讲完之后又有些不甘的道:“便宜他了！” 秦淮茹顿时发现了他的一个特点，占有欲真强！ 不过，她偏偏为此开心不已。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才是正主，你个家伙是小偷……” “好了，你也别不高兴了，我不是都答应你了，以后馒头只给你一个人吃吗？” 刘平嘿嘿一笑。 秦淮茹忍不住剜了他一眼:“德性！” 又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担心他这个家伙还没尽兴，不想走，就又提醒道:“回去晚了，她们要是怀疑了，你以后想吃馒头可就不像现在这么方便了。” “嗯！” 这下刘平答应起来就痛快多了，他用力抱了抱了她，道:“走吧。” 秦淮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带头走了出去。 乍然离开只有她们两个人的空间，她一开始心里还有些忐忑紧张，但这会大多数人家都在吃饭，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加上又有刘平这个家伙在身边，她的心迅速安稳下来。 等到了走了一段路，想到即便身上沾上什么气味也都会散掉，整个人变好的气色也都会恢复到平时的状态，她就彻底放心了。 所以，等她们回到四合院，一进前院，面对阎埠贵突然从屋里迎了出来，以及三大妈则在屋里略带审视的悄悄的观察她，她都很坦然。 “平安，我问你个事儿，我听你三大妈她们说，你给秦淮茹安排了个工作，是真的吗？” 刘平一想就知道他们是从贾张氏那里打听到的消息。 这件事他从没有想过隐瞒，因为昨天都看到他带着秦淮茹出去了，以后她还天天出去上班，根本瞒不了，而且，他是做好事，也没必要瞒。 但阎埠贵打什么主意，他不用想就能知道。 于是他滴水不漏的回答道:“三大爷，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应该是打听清楚。现在贾家嫂子确实有个做工的机会，但要说是我给安排工作就太夸张了！” “实际上是街道办有个扶贫项目，正好嫂子和她们家都符合条件，我就帮着申报了上去，经过街道办和王主任的考核，她就通过把缝纫机借给街道办的形式，得到了一个跟着做工的机会。” 阎埠贵自然已经从三大妈口中知道了事情是什么样的，他刚才故意说是刘平给秦淮茹安排工作的话，其实是想着刘平反应不过来，正好借机挤兑着让他答应也帮阎解成把工作解决了。 他想得很好，但没想到刘平一如既往的眼里不容沙子，根本不含湖，而且，他那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也让他感觉准备好的话说有些不出口。….但是，他更不想放弃这个机会，就又仗着自己的年龄，嘱咐的笑道:“平安，你是有能力的，又在街道办和轧钢厂两头上班，以后肯定能遇到一些好的机会，你可一定得想着点三大爷啊！” 见他对刘平倚老卖老的说话，秦淮茹心里瞬间就不高兴了，她笑着开口道:“三大爷，我这次能得到街道办这个做工的机会，平安帮我申报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我家有缝纫机，我会用，条件符合街道办和王主任的要求。” “我们都知道，平安向来热心，但他就算是想帮大家伙，也得符合条件才行，您说是不是？” 阎埠贵没想到秦淮茹突然横插一杠子，但转念一想，刘平帮了她找到了工作，她帮他也正常。 不过，他刚才那样说原本是想拿捏刘平的。 因为正常情况下，刘平除了答应也基本上也不会有别的答桉，就算不答应，他也可以死缠烂打，然后，只要刘平松了口，哪怕只是敷衍性的，他也会当真！ 如此，以后他就有了借口，只要磨下去，他相信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现在被秦淮茹一打岔，刘平都不用开口她就代替他把话说了，他的那些图谋直接白费了。 不过他肯定还不死心，又道:“你说得对，从帮你找工作这件事上就能看得出来，刘平确实热心，但是，咱们院里也不只有你们家和刘平是邻居……” 秦淮茹见他竟然有拉拢院里其他人向刘平施压的打算，就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三大爷，看您这话说得，怎么着，就因为平安住在咱们院，谁家找工作还都要安到平安头上？” “这可没有道理。” “再说了，我家的事大家打听打听就一清二楚了，确实是巧了，加上我的条件合适，他才有机会向王主任推荐的。” 阎埠贵发现自己竟然有些说不过秦淮茹，而且，他自认自己不仅是长辈，还是院里的三大爷，和她争辩有失身份，就又转向了刘平。 “三大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这次帮秦淮茹得到这个机会非常好，咱们是一个院里的邻居，你不帮咱们这些知根知底的邻居帮谁？你帮了咱们这些邻居，大家不仅会记你的人情，有需要的时候，大家肯定也会帮上你，是不是？” “再说了，你不仅在街道办和轧钢厂两头上班，王主任和杨厂长他们又都那么器重你，你在她们面前提上一句，很可能就能轻松解决我们费天大劲都解决不了的难题。” “你说是不是？” 秦淮茹听到阎埠贵竟然想逼迫刘平答应，肺都要气炸了，再也不跟他客气，马上呛声道:“三大爷，一大爷现在应该就在家里，要不要把他叫过来，让他听听您在说什么？” 阎埠贵听她一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得有些过火，而且，他这些年虽然当院里的三大爷，但也想着能易中海赶下去，他能当上一大爷。 之所以如此，原因一方面是他觉得自己是这座四合院最有文化的人，易中海则只是高小的文化，他根本不服他。 其次，他当院里的三大爷，平时就能从各家住户捞到一些好处，要是上能当上一大爷，肯定能捞得更多。 不过，这些年明争暗斗，易中海一大爷的位置一直很稳，现在他仗着年龄和刘平说那些话没问题，但易中海要来，他可就没那个自信了。 “害，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担心平安年轻，看不清这些问题，说出来点拨点拨他。” 秦淮茹想起今天看到的、刘平跟王主任见面谈话的情形，嘴角就带着一丝嘲讽的道:“三大爷，我虽然是个乡下丫头，但我想着，平安既然能得到王主任的器重，轧钢厂的杨厂长也一天一个电话的找他，肯定是事情办得漂亮！” “其实我说的也是废话，平安工作要是不突出，前段时间也不能接二连三的上报纸！” “当然，他现在毕竟年龄小，但工作上有什么不会的，肯定有王主任和杨厂长他们指点，生活上的话，我寻思着一大爷和一大妈那么疼他，肯定不会不管的！” …… 中院大门耳房后面，易中海拉了拉一大妈，道:“回家吧，我们不用过去了。”. 面壁的和尚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42章 去娄晓娥家里翻白菜 因为知道今天刘平下班会送秦淮茹回来，一大妈尽管知道他们会同时回来，她还是出来了几趟，就是想看看秦淮茹有没有回来——她回来了，刘平也就回来了。 结果就听到了阎埠贵倚老卖老的在为难刘平，她自是马上就把易中海叫了出来。 易中海一听也是大怒，他是院里的一大爷，阎埠贵竟然敢欺负到刘平头上？ 如果不是他们过来时刚好听到刘平那段滴水不漏的回答，说明他此前提醒过的事刘平都记在心里了，他都要冲过去和阎埠贵理论了。 论“讲理”，阎埠贵离他至少还差两个刘海中。 再有秦淮茹出面挡下阎埠贵，他也终于放下心来。 一大妈也看出秦淮茹占着上风，刘平不会吃亏，但她仍然很生气:“这个老阎，越来越过分了！” 易中海同样很不满:“嗯。我会找机会跟他说的。” 他很清楚，以刘平现在的身份，以后院里肯定少不了有人会求他办事，但是，首先必须是“求”，要不要办、能不能办到，这是他们说了算的。 像阎埠贵这种仗着院里三大爷的身份、年龄以及邻居的关系，就想拿捏刘平，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他觉得确实得找机会和阎埠贵好好谈谈了，他要让对方清楚，他才是院里的一大爷，刘平并不是没依靠！ 算计刘平，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吗？ 前院。 刘平见阎埠贵被秦淮茹噎得挺在那里，想着毕竟是住在一个院子里，也不好让他完全下不来台 而且，要是因此让他再恨上秦淮茹同样不是一件好事。 对刘平来说，他很清楚阎埠贵拿他没什么好办法，但秦淮茹就相对弱势了。 于是，他温和的看向秦淮茹，略带感激的道:“好了，嫂子。” 他这样的表态既是回应她的“仗义执言”，也是向阎埠贵等人传递一个态度，免得事后有人再胡说八道。 阎埠贵见他开口，终于缓过一口气，忙道:“平安，你看看，我一片好心……” 刘平自是不想再和他纠缠下去，就点了点头，道:“嗯，三大爷，我知道了。” 然后他转向前院和倒座房围观的邻居道:“我知道现在大家各家都有难处，正好我又能经常见到街道办和轧钢厂的领导，类似这次的事可能早知道一些。” “我也不藏着掖着，以后如果有像秦嫂子这样的机会，只要大家条件合适，我肯定会想着帮大家推荐上去。” “但是，不管是街道办还是轧钢厂，大家应该也清楚那是什么性质的单位，绝对不属于某个人的，做什么事都有规章秩序，我要帮大家，肯定也得照章办事。” “否则，先不说能不能帮上你们，但我自己首先就会害了我自己！” 他把一切说到明面上，也不讳言不可能做为了他们而害了自己的事，反而堂堂正正的让人说不出什么来。 何况，刘平又不是自己一个人，他背后还站着一个在院里当一大爷的易中海。 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他们还能身份、年龄又或者人多势众强迫刘平帮他们做事，能不能成、刘平会不会如他们所愿且不说，终究是可以尝试的，但有当一大爷的易中海在，他们却是连做都不敢，并且也没有机会。 阎埠贵很清楚自己这次又搞砸了，他自是想要补救:“平安，我……” 刘平没有再给他解释的机会:“三大爷，还有各位叔婶，贾大妈拜托我下班带她回来，我得给人家送家去，就不和大家聊了。” 今天也被阎埠贵恶心了一把，正好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也让他长点教训。 他这样说了，众人自然不会拦着他。 阎埠贵干着急也没用。 三大妈这会儿走到了他身边，有些担心的小声问道:“我们这次是不是得罪他了？” 阎埠贵自然看出了这一点，但他很快想到了对策:“没事，明天我找机会跟老易谈谈，服个软，这事儿应该就能过去了！” 三大妈松了一口气，但又不放心的问道:“这能行吗？” 阎埠贵被她一问，再也压不住心里的急火，忍不住低声呵斥道:“不行怎么办？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三大妈被他一吼，吓得不敢再说话了。 刘平带着秦淮茹顺利回到了中院。 一进中院，他就暗暗向她比了比大拇指，夸道:“嫂子，干得好。” 秦淮茹也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最重要的是帮到了刘平，这让她格外的开心，甚至有了和他开玩笑的心情:“你说我什么干得好？” 刘平眉头一挑:“嫂子，你要说这个，那我一会儿就跟贾大妈说，让你去娄晓娥家里翻白菜了哦！” 说着话，他稍微走慢了一些，反手在她大发面团上捏了一把。 秦淮茹并没有阻拦他的动作，但嘴上却道:“要翻你自己翻去，我反正不去——安心的在被窝里吃馒头、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不得劲？非得去她那里，那么冷……再说你刚才都答应我了！” 刘平咧嘴一笑，然后又轻轻叹气道:“真希望马上就能到明天下午啊——” “呸！” 秦淮茹轻啐了一口，看到已经过了洗衣槽了，就又赶紧提醒道:“你给我注意点！” “都到这里了，想吃也吃不到了，不注意还能怎么样？” 刘平都哝了几句，摇着头走接向贾家房门方向走了过去。 秦淮茹好笑的看着他，心情忽然变得说不出来的好。 刘平在前面推开贾家房门，先扫了一眼她们家里的情况，就见只有贾张氏在屋里坐着，贾东旭则已经上床身着了。 他心里微微一动，又看向饭桌，只见桌上放着用碗倒扣着的菜和盛放窝头和馒头的竹筐，同样用碗扣着，就笑道:“贾大妈，你们吃了吧？我把嫂子完完整整的给你们带回来了。” 秦淮茹嘴角一抽:他何止是完完整整的把她带了回来，要说起来，他还多给了不少东西呢！ 此时她站在他身后，忍不住就想伸手拧他，但刚想动手，就听到北边传来了开门声音，她心中一惊，赶紧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一边顺势推开刘平往屋里走去，一边开口道:“妈，我回来了。” 同时，在进屋之前，她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开门的是傻柱，而对方也正向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她眉头微皱了一下，傻柱怎么回事，贾张氏就在屋里坐着，他都敢过来？ 刘平听到动静也转头看了一眼，看到傻柱走了过来，感觉上好像还是冲他来的，他不由有些疑惑。 正想着，傻柱就已经歪着肩膀、脸上带着些兴奋的走了过来。 刘平扫了一眼屋里的贾张氏，没想到傻柱真的过来了。 不过，既然已经转过头看到了，他也不能当没看见，就主动打招呼道:“柱子哥。” 傻柱点了点头，大大咧咧的道:“平安啊，你下班了？” 刘平点了点头，一看就知道傻柱有事找他，他干脆直接问道:“柱子哥你找我有事找我？” 傻柱眯着眼笑道:“倒不是说有事找你，我就是好奇——你昨天晚上不是说和秦姐谈论什么正事嘛，还说确定了告诉我，我刚才看到你们俩从外面回来，是不是定了？” 今天厂里开小灶，他惯例要给自己留一份，这次虽然因为李怀德突然的插手，他的计划没能成行，但最后的剩菜不少，也装了满满一饭盒。 他回来就把剩菜给了棒梗，根据前面的经验，他只要不去直接接触秦淮茹，贾张氏就不会像疯狗一样咬他。 所以，看到刘平回来，尤其和秦淮茹一起，他脑子一热就冲了过来。 而且，他带的虽然是剩菜，但里面有不少肉，在当下绝对称得上丰盛，正好借这个机会和刘平比比，问一问昨天晚上说的正事是什么。 刘平刚才倒不是没想过傻柱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找他，他也很清楚，傻柱别看给人的印象喜欢动拳头，大大咧咧的，但其实心眼并不大，报复心很强，这一点从他和许大茂一直以来的的争斗就能看得出来。 但是，给秦淮茹找工作的事，院里的人几乎都知道，傻柱难道没听说吗？ 事实上，傻柱今天下班较晚，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家里吃饭，凭他在院里的风评，也没人和他说。 他则因为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认为自己丢了面子，一直想报复回来，所以，他回来后从棒梗口中听说刘平还没回来后，就直接躲在屋里等着了，结果就是真不知道这件事。 不过，他虽然不知道这件事，但想到秦淮茹和刘平一起回来的事，心里一阵急躁:“怎么？你说的正事不会还没定下来吧？” 刘平摇了摇头，道:“不是，已经定下来了，今天刚定下来的。” 傻柱马上瞪大眼睛问道:“哦，什么事？” 刘平道:“其实也没什么，简单说就是我帮嫂子找了一个做工的活。” “这事儿贾大妈和嫂子都知道，你问他们吧，我该回家了。” 第143章 插科打诨 贾张氏刚才一直没动静，此时听到刘平要走，才开口道:“平安，你这么急干什么，来家里坐坐，喝口热水，歇歇再走吧。” 刘平脑子里想着今天工作的事定下来，糖水就变热水了，嘴上则笑道:“不了，家里有热水，我干妈她们也等着我回去呢。” 贾张氏忙道:“哎哎，也是，你在外面上了一天班，你干妈可不得想你？行，大妈就不留你了。” 然后又看向秦淮茹，道:“你看你，人家平安辛苦一趟，把你送回来，你不得感谢人家？” 秦淮茹顿时一阵无语。 感谢他？ 感谢他什么？ 感谢他刚才把她脱得光熘熘的，拱了她不知道多少下？ 至于说“辛苦”，昨天中午和在娄晓娥家里，他是站着的，站那么长时间，可能有些累，但刚才在床上，累了还能趴在她柔软的身体上“中场休息”，他“辛苦”个屁！ 不过，这时候她肯定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舔了舔嘴唇，道:“平安，谢谢你‘辛苦’把我送回家来。” 刘平一摆手，笑道:“嗨，嫂子你也太客气了，都是应该的！” 秦淮茹心里又在翻白眼，谁跟他客气了？还“都是应该的”，她要不让，他也吃不上！ 贾张氏忙道:“看看，平安不愧是当干部的人，就是热心肠！” 秦淮茹借着整理头发低下了头，心里则想着，刘平当干部怎么样，她了解得还不多，但在吃馒头上这件事上，他可是称得上“很会吃”！ 而且，从事后落到她大腿上的感觉上来看，也确实“热”，甚至都有些发烫…… 这时，傻柱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那个，平安，你帮秦姐找活是对的，咱们是邻居，邻里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我今天也送给她们了一盒小灶上的菜……” 刘平这才知道刚才傻柱为什么敢在贾家门前找他说话，但相对于他馒头都吃了，这样的小事就显得很没有意义，他就点了点头，直接转身走开了。 回到东厢房，就看到何雨水也在，正眼睛笑成月牙、一身轻松喜气的陪着一大妈在说话。 看到他进来，何雨水有些害羞的主动打招呼道:“平安哥，你回来了。” “雨水也在啊。” 他一看就知道是昨天晚上说的事已经解决了。 在他看过去的时候，易中海果然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刚才我和你干妈已经跟雨水把事情说了，何雨柱已经长大成人，有正经的工作，以后我们主要照顾她了。” 何雨水尽管知道这件事不会更改，但还是有些紧张的看向了刘平。 刘平笑道:“这是好事啊，有了您和我干妈的照顾，雨水没有了后顾之忧，将来说不定就能成为咱院里第一个大学生呢！” 一大妈拿了一块毛巾递给刘平让他擦脸，又顺手拿下他背着的包，然后笑着对何雨水道:“你看，你平安哥可看好你了，你好好学，别辜负他对你的期待，将来考个大学出来，我们跟着脸上也有光！”….何雨水心中又暖又激动:“我，我一定会努力的！” 刘平冲她点了点头，又想起了包里的饭盒:“干妈，包里的饭盒你记得拿出来。” 一大妈也发现了包里有只饭盒，还挺沉，说明里面装了东西，她就随口问道:“里面是什么？” “是清蒸鳜鱼。” 刘平解释道:“这是厂里小灶上的菜，厂领导多给我一份，我已经吃过了，这份就孝敬您老人家了。” 一大妈马上拒绝道:“我已经吃过饭了，你饿得快，正好晚上再吃。” 刘平则不容拒绝的道:“您现在吃过了，那就明天吃——现在天冷了，放一晚上又不会坏。” “就这么定了。您要不愿意吃，就给我大爷。” 易中海嘿了一声，道:“我还只能吃你们娘俩的剩了？” 刘平扶着一大妈坐下，他则搬着小凳子挨着坐在了她的身边:“大爷，您不仅是厂里的八级工，现在又是红星车间的领头人，以后少不了吃小灶，我干妈可不大有机会，她天天在家里给咱爷俩忙活，您还跟她争这个？” 和往常一样，只要易中海一开口，一大妈马上就会和刘平站在了一起:“就是，都过了这几十年了，你还不如平安知道心疼我！” 刘平这会则转向何雨水，笑道:“还有，雨水，以前我大爷他们对你照顾不到位，你心里要是有怨气，就只怪我大爷一个人就行，我干妈她可是顶顶好的，这一点找院里不管哪个邻居打听，我相信没人会说一个不好！” “再说了，大爷在这个家里当着家，有事儿不找他找谁？” 易中海无奈的道:“好嘛，我就说了一句话，你这是连雨水都拉到你们一伙了啊！” 他很清楚，刘平是在帮他，自然不会真的不高兴。 何雨水也能看出刘平是在说笑，但听易中海说完，还是忙小声的道:“我，我真没有怨气……” 刘平温和的道:“嗯，现在还有没有怨气，以后日子长着呢，咱们都要往前看，但记住一点，有什么事别藏在心里，记得说出来，我、我大爷、我干妈，都会愿意帮你的。” “尤其我干妈，心地善良，知道的也多，有些事要是不方便跟我们说，就找她老人家，准没错！” 一大妈忙道:“对，有事只管找我！还有，以后雨水要是功课上遇到不会的，你可要记得教教她。” 刘平马上点头道:“没问题！” “不过，干妈，我得提醒你一句，以后您可不能看雨水聪明懂事，就把我忘了——我才是您摆酒席认下的干儿子！” 一大妈笑得合不拢嘴:“忘不了，忘不了！你和雨水，我一样疼！” …… 贾家门口。 在刘平离开后，秦淮茹马上收回了目光，转身做起了自己的事，贾张氏也没有说话。….傻柱尴尬的站在门口，突然后悔没有把刘平留下来了。 刘平在的话，他有说话的对象，还可以留在这里，刘平一走，他既没底气也没勇气进贾家，但这大冷天的，也没有让人家开着门，他站在外面的道理。 再想到贾张氏随时都可能出声赶他走，他不由着急起来。 这时，正好看到秦淮茹坐到了桌前，他忽然想起刚才送的剩菜:“那什么，我下午送的菜应该没吃完吧？” 话刚说完，他就看到贾张氏冷嗖嗖的看了过来:“你怎么还没滚？” 傻柱马上意识到他说错了话，尽管他想让秦淮茹能吃得好一点，但同时很清楚，他好不容易有了不让贾张氏见面就疯咬他的办法，还是不要得罪好的话，否则以后就没有机会接触秦淮茹了。 “我就是……” 贾张氏却已经阴冷的看着他破口大骂道:“大冷天的，你开着我家的门想冻死我们吗？快带上我家的门滚，看到你就烦！” “贾大妈，好好的，您这是……” “好好好，我这就走！” 傻柱忙不迭的带上门，然后暗骂着走开了。 离开了贾家门口，他才注意到外面的情况，就发现东边一大爷家充满了欢声笑语，好像说着什么鸡蛋茶的事，而且，其中还有何雨水的声音. 他这会儿根本无心管别的，很快又转过头，皱着眉回到了自己家中。. 面壁的和尚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44章 比较 秦淮茹多聪明一个人，一听贾张氏骂傻柱，就明白她是不想让她打那些剩菜的主意。 刚才已经吃过了刘平带给她的草孤蒸鸡，对于傻柱带回剩菜她并没有多少感觉。 这会儿贾张氏看了她一眼，沉着脸呵斥道:“淮茹，你记住，傻柱那狗东西没有安什么好心，以后你给我离他远点！” 在秦淮茹看来，贾张氏明显是在装腔作势的转移话题，以掩饰她的心思。 如果是以前，对贾张氏这种恶心人的做法她心里多少都会有些情绪，但今天她第一天上班，尤其刚才又和刘平坦诚相见，完完全全的吃了一顿馒头，她心里全是满足和温馨，就忽略掉了贾张氏的小心思。 “妈，这个不用你说，而且以后我白天上班，下班回来就进家了，都不会和他见着面。” 说着话，她坐到桌前，伸手翻开了扣着的碗，就看到盛菜的碗里有几根咸菜片，竹筐里则放着两个没有一丝热乎气的窝头。 看到它们的第一眼，她忽然反应过来刚才贾张氏为什么不让刘平进屋、还用碗扣着了，是担心他看到了说她、甚至是提一些让她改善伙食的条件吧？ 她心里突然有些不舒服起来。 她知道，以她现在的情况，馒头都给刘平吃了，而且以后还打算只给他一个人吃，按道理她不该要求别的了。 只是，她忍不住想到之前过的那些日子，几乎就是眼前这一幕的无数次的重复。 那一切，她原本已经习以为常了，以为是自己不能挣钱养家的缘故，可她现在已经上班了，但结果却还是一样，忽然就忍不住有些伤感起来。 贾张氏看到她翻开了扣着的碗，眼睛往边上闪了闪，紧接着清了清嗓子，道:“你摸摸饭还热不热？一直用碗扣着，应该还不凉，凉的话……” “暖壶里有热水，你就着吃吧。” 秦淮茹嘴角微微一抽，除了窝头，家里连点稀汤都没有了。 但她很快收拾起心情，想着反正她的馒头已经给刘平吃了，以后也只愿意给他一个人吃，她无需再计较这些了。 不过，她也没心情再想说辞敷衍贾张氏，就嗯了一声，转身拿过暖壶倒了一碗开水，然后拿起窝头小口啃了一块。 她这样反应，贾张氏反而澹定不起来了，忍不住解释道:“我晚上烧了汤的，但你男人回来后说累，就一碗接一碗的当茶喝了。” “还有傻柱送的剩菜，也让他当下酒菜吃光了。” 对她的话，秦淮茹是一个字也不信，她可是知道贾张氏嘴多么馋，能让贾东旭一个人把小灶上的剩菜吃了？ 而且，考虑到贾张氏往常的作派，她几乎可以肯定贾张氏刚才还会催着贾东旭快吃，免得她回来还要分一杯羹…… 当然，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她不想听贾张氏再说一些废话，就笑道:“妈，我知道，东旭他上班辛苦，让他吃点好的补补是应该的。” 贾张氏见她脸上并没有怨气，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秦淮茹不仅能和易中海那边说上话，更重要的是能挣工资了。 而且，这说不定只是开始，以后能转成正式工也说不定，她不能再像从前那样想怎样就怎样，甚至不自觉的开始注意秦淮茹的态度和心情了。 为了不让秦淮茹再想剩菜和吃饭的问题，加上她自己也一直关心，她很快又问道:“对了，你上班的那些人，她们什么情况，你都知道了吧？是不是都很困难？” 秦淮茹心里忽然就厌烦起来。 贾张氏问出这句话，不就是想知道那些贫困家庭是不是真的贫困、有没有比她们好的，其实就是想知道刘平有没有骗她吗？ 秦淮茹发现，贾张氏现在无论怎样对她，不管是习惯也好，还是对她们的补偿心理，她好像都能忍受，但一涉及刘平，她就容易上火。 她借着喝水往下送窝头的动作，勉强抚平情绪:“谁说不是呢！我们一共八个人，先不说别人，这次只有两个租借缝纫机的名额，我一个，梁拉娣一个。” “梁拉娣今年夏天刚死了男人，虽然顶了岗，但下面有四个孩子要拉扯。” “就她这样，和那六家比都算好的，毕竟还有一份工作。那六家，不仅没有工作，有两家也是寡妇，张大壮家虽然男人还在，但有年冬天干活伤了腿，不仅不能走路，其它什么活也都干不了……” 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问道:“妈，你问这些干什么？” 贾张氏确定刘平没有骗她，也就没心思管几家到底什么情况了:“我就随便问问。” 秦淮茹正色道:“妈，这种话是随便能问的吗？” 贾张氏感觉受到了挑衅，她眼神一厉:“怎么了？我问问都不行？” 秦淮茹冷静的道:“妈，你也不想想，这种话要是被刘平听到了，他会怎样想咱们？” 贾张氏心虚的往东面看了一眼，又道:“害，咱们在自己家里说话，他往哪里听去？” 秦淮茹收回目光:“我也就是这样一说，但以后咱们还是要注意一些——你可能不知道，我能有这个机会，院里其他人不知道有多羡慕，要是得罪了刘平，以后再有其他好事还能轮到咱？” 贾张氏眼神飘忽的道:“我当然知道院里那些人羡慕咱家……嗯，以后我会注意的。” “行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快点吃完，早点睡觉休息吧。” 说完她就回了里屋。 秦淮茹也赶紧就着热水把两个窝头吃进了肚子里，然后爬上床准备睡觉。 不过，可能是受了刚才谈话的影响，她一时睡不着，回想起了此前嫁进贾家后的生活。 在这座四合院里，有三个人和贾东旭算是同一年龄段的，首先是同住中院的傻柱，他到现在都没有结婚，先排除掉。 剩下两个都住在后院，分别是二大爷刘海中家的老大刘光齐和住对门的许大茂。 刘光齐还是刘平的亲哥，但他一结婚就跑去了三线厂，别说他老婆什么样，就连他本人，她都没有太多印象，自然也无从比较。 但娄晓娥每天都不干活，她却是知道的。 当然，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以前她只有羡慕的份，现在从生活上说，她仍然认为还是娄晓娥更好，却已经不再羡慕了。 因为刘平。 想到刘平，她忍不住又想起她们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 她发现一切都像是刚发生过一样，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无比的清晰。 仅是回想这一切，她都感觉满心的欢喜。 就这样想着，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然后，迷湖之中就听到了贾张氏故意发出的咳嗽声。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有些恍忽，因为对贾张氏催她起床做早饭的声音，她特别熟悉。 但是，前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她上班后，贾张氏负责家里的一切，现在还让她起床做饭吗？ 她想着自己可能听错了，贾张氏说不定是咳嗽也说不定。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贾张氏刻意加重的咳嗽声。 其实，她可以装听不到的，她相信她没反应，贾张氏也不太敢和她闹起来的，但她还是精神焕发的起了床。 想到起床后就是新的一天，她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第145章 浅尝 等秦淮茹做好了早饭，贾张氏慢吞吞的走了出来，嘴里则埋怨似的道:“淮茹，你这也太勤快了，起那么早——没耽误你休息吧？” 秦淮茹被她恶心了一下，忽然想到，如果是刘平的话，面对这种情况很有可能会就把事情讲明，说一些诸如这次就算了，以后早饭要贾张氏负责的话，把这件事定下来。 当然，如果是刘平的话，她相信贾张氏也绝对不敢偷懒、湖弄他。 她不是刘平，做不到让贾张氏畏惧，而且，她不仅不在乎早起，甚至觉得早点起来更能让她感到独立和自在，于是她很快就轻松的笑道:“没事儿，我年轻，早起一点也没关系。” 贾张氏感觉她说的“年轻”像是在针对她似的，这让她心里有些不舒坦。 转念一想，只要秦淮茹每天早起做饭，她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反正又说不掉她身上的一块肉去，而她自己则享受到了轻松。 吃过早饭，秦淮茹照例去刷洗锅碗。 看到刘平朝气蓬勃的走过来漱口，她嘴角不自觉的翘了起来，但等他走到身边，她却有些不满的小声问道:“你今天怎么起那么晚？” 往常，他很多时候会趁她刷牙的时候，来和她说说话的。 刘平嘿嘿笑道:“白天能见到你了，我就多睡了会儿。” 秦淮茹只是想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理由，并不是要他和她一样起那么早，她巴不得他能多睡一会儿，养精蓄锐，身体能健健康康的，何况这个理由完全合情合理。 所以，等到刘平问道:“要不我明天早起一会儿？” 她马上拒绝道:“起那么早干什么？你白天操心的事那么多，不休息好怎么能行？” 刘平笑道:“白天操心的事多不怕……” 秦淮茹见他看了过来，她心中不由一紧，现在的环境，那怎么可以？ 她赶紧向东厢房看了一眼，正好听到易中海走动的声音，就忙用正常的声调说起了正事:“对了，今天上班的事，你跟一大爷说了吗？” 刘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道:“上班什么事？”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道:“我还记住去上班的路，你一会儿再送我过去呗？” 看到刘平的眼睛亮了，她又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这会儿易中海拿着工具包走了出来，她忙开口道:“一大爷，昨天我忘了跟您说了，去上班的路，我现在还不认识，一会儿让平安再送送我吧。” 她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但易中海还是先看向了刘平:“你方便吗？” 刘平点头道:“方便。那边的钥匙在我这里，我得先去给她开门，顺道带她过去就行。” “那行。” 易中海指了指门口的自行车，道:“你骑自行车带她去吧……” 刘平马上明白了易中海的意思，应该是觉得他要先去制衣间，再去街道办，会比较麻烦，但不等他说完，他就拒绝道:“制衣间就在北街那边，没有多少路，很近，轧钢厂那么远，自行车还是您骑着吧——再说，走路过去她才能记住路。” 见他说得有道理，易中海也就不再坚持了。 知道刘平还要等着秦淮茹洗完锅碗才能走，他稍微嘱咐他们路上不要和人起冲突，就推着自行车先走了。 前院，阎家。 一直注意外面动静的三大妈从窗户里看到易中海推着自行车进了前院，得到她提醒的阎埠贵却一直没有动弹，她不由小声的提醒道:“当家的，外面老易过来了，你不是说要找他说说吗？” 阎埠贵沉吟道:“我再想想。” 看到易中海推着自行车快从她们家走过去了，三大妈不由有些着急的道:“你想什么？再想他都走了！” 阎埠贵小眼睛快速眨动的道:“你说，昨天的事是不是算不得什么？我说的那些话也都属于正常范围？” 三大妈不由迟疑起来:“这……” 阎埠贵又道:“你想啊，如果昨天的事不算什么，我去找老易，那就相当于向他低头，以后在院里还怎么和他分庭抗礼？” 三大妈虽然不像二大妈那样对刘海中言听计从，但也和绝大多数家庭妇女一样，心思主要放在生活方面，阎埠贵说起院里的“权力斗争”，她就选择了听他的:“那你的意思，不去见他？” 阎埠贵想了想，道:“再等等。” 三大妈也提供不了什么建议，就附和道:“家里的大事都是你做主，你觉得要等，那就再等等吧。” 因为不想和易中海碰面，阎埠贵就准备在屋里等上一会儿再走。 结果，他刚要走的时候，三大妈又提醒道:“外面，刘平出来了——你要不要和他说说？” 阎埠贵往窗外看了一眼，马上就呵斥道:“你什么眼睛？你只看到刘平，没看到秦淮茹吗？你让我在她面前跟刘平解释？” 说“解释”还是为了好听，其实是去说些软话，如果只有刘平一个人，那还好说，但秦淮茹在旁边，他还怎么发挥？ 再想到秦淮茹昨天表现出来的战力，他心中也有些发憷。 没奈何，他只好又在屋里等了几分钟。 秦淮茹则没有那么多心思，仅是和刘平一起往外走，她就感到心中充满了快乐。 等走出四合院后，她更是感到呼吸都新鲜起来。 一路上和刘平说着话，因为正是上班时间，路上都是人，也说不了几句话，更没法说别的什么，但她就是感觉心是飞扬的。 甚至，她感觉路都变短了，还没说几句、走几步路，目的地就到了。 看到早就等在门外的六位工友，她赶紧调整好情绪迎了上去。 刘平过去开了门，带着她们走进了东厢房，交待完注意事项，就转向了秦淮茹，道:“嫂子，你跟我去储物室，帮忙检查物品有没有缺损，再拿几块布过来，回头把昨天教的内容亲手练一练。” “哎，好。” 秦淮茹很自然的答应了一声，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一翘:刘平叫她去西厢房，要做什么，她脚脚趾盖都能想得出来。 她就知道他刚才老实了一路，肯定不会那么老实的离开，一定会找机会和她亲热一会儿。 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刘平吩咐完就先走了出去，她则冷静的吩咐其六人都熟悉和检查各自的缝纫机，然后才跟了过去。 走出房间，就看到刘平并没有进西厢房，而是在门口等着她。 以她对刘平的了解，他绝对不像表面表现得那样沉得气，而是着急的表现。 果然，等她跟着进了屋子里，刘平就抓着她的手往里屋拽。 她不由感到好笑，故意道:“大白天的，对面就是渠姐她们，你把人往屋里拉，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吃馒头吧？” 刘平眼神灼灼的看了过来:“好！” 她愣了一下，尽管心中大为意动，但还是立即坚决的拒绝道:“不行！” 担心他不管不顾的胡来，她又警告道:“你要敢，我就……” 刘平这时候却抱了过来，然后一边像小猪一样在她脸上亲着拱着，一边向她保证道:“我想了一夜了，放心，我还要去街道办呢，就浅尝几口！” ....... 第146章 尝尝咸淡 秦淮茹就发现她对刘平所谓的坚决还是一如既往的靠不住…… 好在刘平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因为过了一夜太想了，只是从背后用力抱着浅尝了几口。 不得不说，她也喜欢极了被他喜欢的感觉。 不过，即便是浅尝了几口，卫生还是一样要搞。 看着刘平一脸得偿所愿和某种情绪得到满足的轻松愉悦的模样，她忍不住抬头白了他一眼，故意埋怨道:“真是的，大早上的就知道磨人！” 刘平看着她露齿一笑，没有说话。 秦淮茹绷着的脸再也保持不住，不自自主的被笑容取代，然后眼眸流转的轻声问道:“你都没动换几下，就那么美？” 刘平大点其头:“美！” 然后又轻笑道:“大餐之前不得先尝尝咸澹，洗洗快子？” “呸！” 秦淮茹啐了一口，又看到他仍然倔强不屈，还是怕他不舒服，或者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就又关心的道:“你这样不难受吗？” 刘平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的嫩脸，笑道:“没事，刚才主要是心瘾犯了，刚才那几口足够撑到下午了。” 秦淮茹怕他着凉，听说没什么事就赶紧给他提上了裤子，然后没好气的道:“那现在可以干正事了吧？” 然后又看向手里那块干净柔软的毛巾:“这个我一会儿洗了晾在这屋里吧。” 刘平伸手接过来:“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你在这里还是不太方便。” 秦淮茹知道他说得对，她要是在这里突然拿出这么一块一看就很精良的毛巾，确实有些突兀，也就没再坚持:“那你洗得时候要注意兑上热水，千万别仗着年轻怕麻烦，等伤了手就不好了。” 说着话，她让刘平把一会儿练习用到的布拿给了她。 忙完了正事，因为还要去街道办，刘平就带着她出了西厢房，但他刚要走，秦淮茹却拉住了他:“先别急” 他还以为她舍不得他走，就笑道:“还想再来一次？” 秦淮茹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嗔道:“你一天天的，脑子里都想什么呢？” 刘平疑惑的道:“还有别的事？” 秦淮茹向东厢房方向看了一眼，小声的道:“你陪我冻一会儿——你看我现在的脸色，那屋里都是过来人……” 刘平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就笑道:“陪你我当然是愿意的，就怕说着说着就不想走了。” 秦淮茹想到他为了吃馒头搞出了这一摊事，她也怕勾起了他的念头再做出什么事来，就赶紧思考现在有什么正事能说。 她还真想到了一件:“对了，我刚才看了一眼，昨天放粮食的柜子上是空的，中午饭？” 刘平笑道:“这个不用担心，一会儿我就会送回来——我要是有事过不来，也会有同事帮忙送，不会耽误你们吃中午饭的。” 这件事他和王主任商量过，之所以选择这个麻烦的办法，主要是想让粮食都吃进她们肚子里，免得月底吃剩下又或者提前吃完，同时也避免被老鼠祸祸了。 秦淮茹则怀疑他是借机来找她，但她巴不得他真是这样想的。 这座小四合院因为院子狭窄，被东厢房一挡，这个点还不见阳光，小风一吹就更冷了。 她不想让刘平陪着自己受冻，说完这件事，感觉差不多了，就催他离开了。 刘平叹道:“我上次说的果然没错，你提上秋裤……” 秦淮茹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再说！信不信我……拧你的嘴！” 刘平还没见过她这样凶巴巴的模样，虽然不会被吓住，但也适可而止的没有说下去，而是一边往外走一边道:“行，你凶我！你等着，晚上回来我再找你算账！” 秦淮茹差点笑了出来，她感觉自己的小男人简直可爱得不行，甚至都有些控制不住的把他抱进怀里好好疼一疼——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她只好装作去送他，又在玄关处吹了吹冷风，感觉因他而起的情绪冷却下来才回去。 刘平回到街道办就去找了王主任。 “主任，我今天发现韩二秀她们的衣服都不怎么厚，现在天越来越冷了，京城风又大，以后她们上下班要是冻感冒了也是个问题。” 王主任点了点头，韩二秀她们虽然家庭贫困，但待在家里至少有屋遮风挡雨，穿得少点也能忍受，出门可就不一样了。 “你是怎么想的？” 刘平笑道:“我不是想不到办法才来找您的吗？” “我倒是想过再去轧钢厂化缘，给她们要几件大衣，但咱们又不是打算只解决她们几家的问题，真要给她们要了，对以后开展工作也不利。” “另外我也想过每天在那边煮些姜茶，但这个只能治标不能治本。” 王主任想了想，道:“纺织厂是不是给了咱们一批次级布和几袋子棉花？” 刘平点头道:“是。” 王主任瞬间做出了决定:“那这样好了，每人给她们几两半斤的棉花，让她们给自己做一件薄棉袄。” 刘平眉头一挑，道:“这个好！这样既解决了御寒的问题，还能激励她们尽快提升自己的技术水平。” 王主任也比较开心，而且，刘平连她们生活上的事都注意到了，可见对这件事是上心和负责的，这也让她感到欣慰。 “不过……” 她刚想说话，听到刘平开口，她就看向他，问道:“不过什么？” 刘平想了想，道:“您说，我们不直接把棉袄给她们，而是以一个象征性的价格租给她们怎么样？比如一个月一分或者几分钱。” 他赶紧又解释道:“我就是怕真给了她们，她们自己舍不得或者穿不到自己身上，到时候真要是受了凉，耽误上班，反而对她们不好。” 王主任很多时候私下思考问题的时候，都觉得刘平有着远超他这个年龄的成熟，这会儿又有了同样的感觉。 她自然想不到穿越这种事，只能以为是刘平此前在刘家受了太多的罪造成的，但这样想，她愈发觉得他现在愿意为韩二秀她们考虑那么细致的可贵。 虽然说，刘平的人品如何，从他上班后做的一件一件事情上都已经得到了证明，这会儿她还是感到高兴:“嗯，你考虑得很细致，就按你说的办吧。” 刘平一笑，道:“好。王主任，您对她们的关怀，我一会儿去送粮食的时候就一并带过去。。” 王主任好笑的道:“这是你的主意，让她们感谢你就成，不用提我。” “那哪能？您不拍板，她们也享受不到这个福利……” 刘平还想客气几句，就听到木匣子里传出了电话的响铃声，他就指了指外边，准备离开。 王主任却留住了他，然后语气有些不悦的道:“你先别走。我感觉这个电话说不定又是老杨打过来的！” 她接起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后，就皱起了眉头:“老杨，怎么又是你？” “正事？你哪次不是正事？” “这次不一样？你哪次一样过？” “领导视察？他们不是刚视察，这才过去几天？” “红星车间的事？需要刘平跟着一起开会？” 她仔细听着杨凤山的解释，最后无奈的呼出一口气，道:“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拦着他不成？” “我？我一会有事，就不过去了。” 她放下电话，端起刘平给她重新续上水的茶缸子喝了一口茶，不满的道:“这个老杨，真是有点事就要找你过去，开会研究还非得让你过去？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刘平笑道:“王主任，我觉得您不如这样想，您相当于把我租过去，就像这次我们开制衣间得到了他们的大力支援一样，换取他们以后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王主任笑了笑，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乡下老百姓借邻居家的牛马，使用完就送一车草料回来。” 刘平咳嗽一声，道:“王主任，您要这样说的话，相比牲口，我觉得我昨天说的那个职业也不是不可以接受——好歹还是人。” 王主任从缺里拿出一只苹果扔向他:“去去去，说着说着就没个正形——记得早去早回啊！” 刘平接住苹果，马上表忠心道:“王主任您放心，我永远是街道办的一份子，是您手下的兵！” 王主任摇了摇头，想着这样灵气活泼的刘平，他们轧钢厂可培养不好，她要亲自教才放心。 第147章 使劲 刘平走出班主任的办公室，就见金杏几人也在收拾东西，一副要出门的模样，他随口问道:“金姐，你要出去吗？” 金杏向南边示意了一下:“嗯，梁主任请咱们帮忙，王主任让我和张强跑个腿。” 刘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辛苦你们了。” 他不用想都知道，这次肯定是为了安全宣传的事，而且很大可能梁思源点了他的名，不管是不是王主任给推了，但金杏她们也相当于帮了他的忙。 金杏展颜一笑:“辛苦什么？在哪里都是上班，再说去给他们帮忙，他们还得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们。” 刘平稍微一想，道:“这样，我也要去轧钢厂，借了王主任的自行车，我带你过去吧，张哥就麻烦他自己走路了。” 金杏高兴的道:“好啊。” 说着话两人就一起走了出去。 孙兰芳从外面走进来，正好看到袁慧看着刘平的背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她随口问道:“怎么了，你找刘平有事？” 她很快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是你家老柳？他今天怎么样了？快好了吧。” 袁慧脸上露出开心的神情:“差不多了。他说现在基本上不怎么疼了，出疱疹的地方也都结痂了——他今天还非吵着要去上班，我跟他好说歹说，告诉他明天就是周末，如果不好利索，多上半天一天的班，再犯了病反而会耽误更多的时间，他这才老实下来。” 孙兰芳叹气道:“和我们家那口子一样，单位里的事比家里还重要——你让他在家里干些家务，嘿，那可就是属磨盘的，推一下动一下！” 田姨这时插话道:“推一下动一下就是好的，有时候你自己动他都不愿意配合。” 孙兰芳一掐腰:“他敢！我们和他们老爷们一样上班，回家还要收拾家务，给他们洗衣服做饭，这点事都不做，还反了他了！我跟你们说，这公粮必须要交的！” 这个办公室属于绝对的阴盛阳衰，几個妇女在一起，闲下来几句话就能转到开车上面。 说笑了几句，孙兰芳又问袁慧道:“你家老柳都好了，还找刘平干什么？” 袁慧道:“这不是不放心嘛，就想找平安再去给看看。” 孙兰芳点头道:“是得让他看看才能放心。” 说着话她又想到了柳强战友的事:“对了，你们家老柳的战友，方向是吧？他老丈人的病怎么样了？” 袁慧笑着点头道:“也见好了。昨天晚上他们两口子去我们家窜门的时候也说了要请平安去复诊的事。” 孙兰芳惊讶的道:“这么快？不是说病得很严重，神志不清，跟傻了一样吗？” 袁慧好笑的道:“没说完全好，但才吃了三天的药，就睡得好了，也能认人和简单的说话了，这不可是见好了吗？” 孙兰芳感叹道:“哎呦，这确实是见好了！我刚才没反应过来，才吃了三天的药——平安别看年龄小，确实是有本事的！” 说着话，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沈友蓉白白净净的模样，她爷爷也几乎是同样的症状，如果让刘平医治，这会儿应该也有改善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想到沈友蓉的孝顺，和出于对病人的同情，她很想把这件事告诉她们，但很快又记起沈友蓉父亲对刘平的成见，还有刘平提到的“医者三戒”。 医不叩门。 她把刘平介绍过去，万一治病过程中出现了什么差池，不是给他找麻烦吗？ 正想着这些，王主任推门走了出来:“我在屋里就听到你们叽叽喳喳个没完，把这里不菜市场了？手上都没活吗？” 领导一发话，她们瞬间老实下来。 王主任也只是想让她们收敛一点，免得让来办事的群众看到了影响不好，见她们安静下来，她表情不再那么严肃:“平安去轧钢厂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你们谁有时间，跑一趟，把粮食给制衣间送过去吧。” 孙兰芳最喜欢八卦，制衣间开了，虽然里面都有谁她都知道，但还没去看过，闻言眼睛一亮，马上道:“我去吧，我这会儿正好不忙。” 王主任对她们都很了解，见她出头也不觉得意外:“行，你去吧。” 孙兰芳高兴的答应一声，出门领了粮食就去了北街的制衣间。 刘平虽然拐了弯把金杏送到了正阳门街道办附近，但因为骑着自行车，到达轧钢厂的时间比他走路慢不了多少，并没有耽误开会。 他向来对自己有着清醒的认识，知道论对轧钢厂的了解，又或者是实际的经验，是比不过杨凤山等人的，所以对他们的各种安排更多的时候是听和记。 即便他们询问他的意见，他也只是在接待领导的方式上提了一点小小的建议。 他这样做既省了事，又能学到东西，杨凤山等人又认为他谦虚稳重，可谓是皆大欢喜。 只是，过程不能由他把控，这次会开得很是漫长，等开完会，再忙活一些别的事，时间就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多了。 等他回到街道办和王主任见面简单说了说，就该去制衣间那边了。 嗯，这也是他期待了一天的时刻…… 不过，袁慧一直没能和他说上话，见他从王主任的办公室出来，赶紧叫住了他:“平安……” 刘平一见，马上就猜到她的用意:“袁姨，你是想问复诊的事吧？明天上午怎么样？” 袁慧也知道他最近几天很忙，只要他能抽出时间去复诊就不会有意见。 刘平笑道:“那就定在明天上午的九点前后吧。” 见他把时间都定得这么清楚，袁慧更加满意，也彻底放心了。 随后刘平风风火火的去了北街的制衣间。 今天是秦淮茹第一次完整上一天班，她原本以为会和昨天下午一样，会是充实的一天。 但是，她原本想着刘平会来送粮食，能见他一面，可惜今天碰上轧钢厂那边有事，送粮食的人换成了孙兰芳，虽然他早就说过了，明明只是一件小事，但她却感觉好像缺少了什么，心情也变得有些毛躁。 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不仅没有消除，反而越来越盛，越来越难熬，以至于临近下班的时候，她不自觉的就往窗外看，完全没办法专心做事。 某个时刻，她好像听到了外面有人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她赶紧瞪大眼向外看去，但却没有等到想见的人，随后听到大门连续轻微的碰撞声，她才反应过来大门是被风吹动的。 心里一阵失落，看到韩二秀她们都在低着头练习着，她也踩动缝纫机，想着有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但没踩几下心又乱了。 她又起身看她们练习的情况，还是静不下心来，等转了一圈，她装作不在意的道:“现在已经过下班时间了吧？你们练着，我去看看咱们组长来了没有。” 说着话，她走出房间，然后加快步伐穿过只有几步的玄关，伸手打开了那扇有些沉重的大门。 可惜，外面并没有他想看到的人。 她有些不想回到屋子里面了，而且也想借外面的冷风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并没有用。 转念一想，如果她在外面时间长了，说不定韩二秀她们会看出什么，还是只能回去，而且为了显得正常，她还要强迫自己练习中午梁拉娣教过的新的技术。 她正不知道还要煎熬的等多久，就感到房门被推开，然后听到一个声音道:“外面的大门怎么没有关？” 她惊喜的抬头看去，正看到穿着军大衣的刘平站在门口。 “想着你快过来了，刚才才开的门。” 想到他在问话，她赶紧收拾情绪回答道。 刘平看向她，认真的道:“嫂子，平时这里只有你们一群女人，但你看看，院里又是缝纫机和又是布，保不齐有人会心生歹念——以后一定要记住把门关好，不要图省事，再说我来了你们再开门也一样。” 她忙点头道:“嗯，我记住了。” 说来也怪，听到他的声音，又和他说了两句话，几乎是在一瞬间，她原来毛躁的心情就恢复了平静。 不过，她的心思还是不由自主的完全放在了他的身上。 后面他向她们宣布了一个好消息，说让大家尽快学会使用缝纫机，王主任为了大家的健康，决定拿出一些棉花和布，让她们各自制作一件棉袄，做出的棉袄借给她们穿，只需要每个月象征性的交几分钱，等等。 这些话她听到了，但就像鸟飞过湖面，听过就忘了。 随后，他宣布让她们下班，等她们走后笑着把她拉到了西厢房，把被子掀开，然后对着她笑着吻了上来…… 这些她都知道，但整个人晕乎乎的，像是不会思考似的，直到他从他私下跟她说的“两头堵”中抬起头，结束了缠绵的深吻，她才回过神来。 恢复了思考的能力，她脑海里忽然浮现出昨天晚上碗里的那几根咸菜条。 然后心中骤然生出一股气。 “平安！” 她看向刘平，她今天情绪的变化或许并不只是因为上午没有再见到他。 “用力！” 第148章 阎埠贵的侥幸，孙兰芳的好心 如果要知道后果，秦淮茹不确定快是否还会说出那两个字。 现在。 她面前摆了三饭盒菜，一份用昨天剩下的草孤蒸鸡加了一把粉条重新炖过的鸡块粉条，一份红辣椒段炖的豆腐，一份素炒的大头菜丝。 三盒菜，一盒是肉菜，自不用说，粉条裹上肉汁也晶莹油润，第二盒辣椒和豆腐红白相衬，第三盒大头菜颜色青绿，还有它们各自独特的香气，每一个看着都有食欲。 可是，看着它们，她却并没有去伸手去夹，因为她拿着快子的手臂都是酸软的，根本使不上力气。 这已经是休息过一阵子的结果了。 刚才的话…… “嫂子，你吃菜呀？怎么不吃？” 看着两眼炯炯有神、仍然生龙活虎的刘平，秦淮茹却是想生他的气都没有力气。 但他怎么看起来就像是早春在麦田里横冲直撞撒过欢的牛犊子一样，一点都没受到影响的？ 老话不是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吗？ 她也有些不敢看他，却是生怕他提起刚才的事——他比她小那么多，她怎么叫得出口的？ 可是，眼睛余光中看到刘平的神情，也不像是忘记的模样啊！ 这时，他夹起一块鸡肉，用手在下面接着递到了她的嘴边:“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让爸爸喂你……” “你！” 果然！ 她又羞又气，可惜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好转移目标，张嘴接住鸡肉用力咬了两下，把气撒在了鸡块身上。 刘平又给她夹了一块豆腐:“尝尝这个干辣椒炒豆腐。它和素炒大豆菜是厂里中灶上的菜，虽然比不上小灶的菜精致，但咱们自己家里要烧出来也不易。” 见她吃进了嘴里，她又问道:“好吃吗？” 秦淮茹忍不住点头，这份辣椒炒豆腐，不仅油水足，过了油的干辣椒的香气配上豆腐软嫩的口感，瞬间激发了她的胃口。 刘平又端着饭盒让她吃了一快子子鸡肉里的粉条:“这个炖的时间仓促，你尝尝入味了吗？” 老实说，因为两种食材不是一起炖的，加上时间不够，粉条确实没有全部入味，但红薯粉条爽滑的口感再裹上菜汁就已经能够带给她极大的满足了。 她就又点了点头，然后催促道:“你别光管我，你也吃啊。” 这会儿肚子里有了些食物打底，又或者是关注点转移到吃饭上面，再加上对刘平的关心，刚才被他提起后的羞意迅速变澹了。 以她们两人的关系，只要没有外人在，叫了也就叫了，那也算不得什么，只要他开心，她完全可以做得更多！ 何况，相比一个称呼，刚才发出的那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更让她感到不好意思——她怎么会发出那种声音的？ 偷偷观察了一下刘平的表情，见他脸上只有满意和喜欢，又想到他当时也没有丝毫的嫌弃，反而好像兴致更高了，她才松了一口气。 但看到刘平向她看了过来，她却推了他一把，没好气的嗔道:“看我干什么？吃饭！” 原本就是饭点，三份味道不错的菜，搭配上四个白面馒头，加上又在激烈运动后，很快就被她们吃了个精光。 “你吃饱了吗？” 秦淮茹虽然逼着刘平吃了三个馒头，她只吃了一个，却还是担心他没有吃饱。 刘平拍了拍肚子，笑道:“饱了，不信你摸摸。” 秦淮茹白了一眼，推开他道:“吃饱就起开，我得把饭盒刷了，把卫生打扫了。” 然后又警告他道:“这么晚了，你可不许胡闹。” 很显然，她的警告并没有效果，等她刷饭盒的时候，更是伸进衣服把玩起了团子。 她的心情却是并所未有的平和——原先积攒了四年多的不平之气也早在刚才被冲得散架的过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然后就想起了昨天忘了看、想着今天看却没来得及看到的前天拧他的地方，就用肩膀轻轻碰了碰他:“那个，前天拧你，拧青了吧？现在好了吗？” 刘平马上故意夸张的道:“你说呢？你使那么大劲，现在还有些疼呢？” 秦淮茹自是不信，但她这会儿满心温柔，根本没想着拆穿他，而是柔声道:“我也心疼——当时我也是气坏了，嗯，以后不会了。” 感受到她的温柔，刘平忍不住轻轻抱了抱她:“嫂子，你对我太好了。” 秦淮茹嘴角绽放出一抹笑意，又道:“知道我对你好，以后就记得对我温柔点，要是把我拱死了，你以后还有馒头吃吗？” 刘平轻笑了一声，问道:“要是以后都不这样了，你舍得吗？” 秦淮茹顿时语塞，然后用发面团把他拱开:“去去去，该回家了！” …… 因为要迎接领导的视察，易中海今天直接成了院里最后一个回家的轧钢厂的职工。 阎埠贵看到他推着自行车匆匆忙忙的经过前院往中院走去，不由松了一口气。 看到三大妈在看着他，他自信一笑，道:“看来我猜对了。” 易中海早上上班没找他，晚上下班又没找他，可不就说明不在乎？ 既然易中海不在乎，他也就不用向他低头，或者欠他人情了。 阎解旷问道:“猜对什么了？” 阎埠贵自然不好意思向他解释，就沉声喝道:“大人的事，小孩少打听！” “还有，我跟你说多少遍了，做事要专心，你不老实写你的作业，瞎打听什么？” 在这座四合院，让他感到自傲的除了自己是文化人和院里的三大爷，四个孩子都上学也是一个，其中阎解成更是读到了高中。 可惜，阎解成也只读到高中。 虽然说高中学历在现在仍然能拿得出手，但按他的设想，他是把阎解成往考大学方面培养的，可惜阎解成辜负了他的期望，现在工作也成了一个难题。 不过，他的初心仍然没有改变。 这既关系到阎家的面子，也关系到切身的利益——阎解成是高中学历，找工作很困难，但要是考上大学，就能立即拿每月18块5的国家补贴，阎家的生活就能马上得到很大的缓解。 而且将来不是他们找工作，而是工作找他们了！ 现在虽然大号废了，但他阎埠贵有四个孩子，以他的文化和小学老师的便利条件，就比一般人占得了先机，他就不信还培养不出一个大学生来！ 尤其是老三阎解旷，他和有些木讷、反应慢的阎解放不同，人很机灵，头脑也灵活，是他最大的希望所在。 …… 在刘平和秦淮茹往家走的时候，孙兰芳却从家里走了出来。 她还是放不下上午的事。 当然，她虽然可怜病人，也顾念孝顺的沉友蓉，但绝不想为刘平招惹上麻烦，而经过一天的思考，她终于想到了办法。 心里想着纺织厂家属院的位置，以及打听八卦、收集消息的小圈子里的人，她很快确定了一个最合适、经常喜欢往那边跑的姓余的老姐妹家里。 一番寒暄后，她压低声音道:“我们单位的刘平你知道吧？就是上报纸的那个！” “我跟你说，人家可是有真本事的！我们单位的袁慧，男人是派出所当政委的那个，周二那天得了蛇缠腰，就是腰上起了一圈水泡，说是什么病毒引起的，咱也不懂，但那么壮实的一个汉子，疼得脸都黄了，人家一出手，当天就不怎么疼了，今天袁慧说基本上好了，等下周就能去上班。” “其实我主要不是说他。是怎么回事呢，袁慧的男人不是有个战友嘛，叫什么方向的，听说了这件事，加上我们单位的刘平能上报纸一开始是因为懂煤气中毒，他老丈人六月份的时候不小心煤气中毒了，虽然抢救回来了，但落了一身后遗症，说是脑子不清，说话都说不了，而且没办法走路，大小便也控制不了……” “方向就试着去问刘平能不能治，你猜怎么着？今天是第四天，袁慧说人已经出现了改善，方向一家都已经开始准备谢礼了！” “我今天说这个还因为一件事，在她俩之前，有个姓沉，好像叫沉友蓉的小姑娘，在十四中读书，这是个孝顺有心的好孩子！” “恰巧她爷爷在三年前煤气中毒，症状和方向老丈人差不多，她在报纸上看到了刘平的名字，就找上门，希望能给她爷爷治一治。” “你问怎么样了？” “这就是我说的了，人家刘平不仅有本事，心地也善良，一听就借了我们主任的自行车跟着去了。” “治好了没有？你听我说嘛，要治好我刚才不就跟你说了吗？” “不是，不是。刘平能治好方向的老丈人，既然答应去看了，沉同学爷爷的病情和方向老丈人也很像，他不能说那个会治，这个不会吧？” “事情是这样的，她们回去的时候，遇到了沉同学她爹，我想想，好像叫沉学明——你也听说过他？” “行，咱们先不说他具体的情况了，就说当时人家刘平都到他们家了，结果他只相信西医，可能也不相信刘平的本事，就把他赶出来了。” “你说可惜不可惜？” …… 从余家出来，孙兰芳吐出一口浊气，想着以她这个老姐妹的禀性，明天又是周末，估计用不两天就至少能传到纺织厂的家属院。 她只能帮他们到这里了，希望沉学明听说了主动来请刘平吧。 第149章 刘平：坐我边上 周日。 傻柱一大早起来就等在了门后面。 秦淮茹不出意外的又是贾家第一个起床，然后就又端着轧钢厂发的小号陶瓷缸子到洗衣槽刷牙。 他嘿嘿一笑，也赶紧拿着牙刷推门走了过去。 “秦姐，你今天起得挺早啊。” 他没话找话的道，眼睛则忍不住她身上瞟。 这是他经过前天晚上加昨天一天的苦思冥想，想起看到过刘平和秦淮茹早上一起刷牙聊天，才想出的新的接近秦淮茹的办法。 他刷牙总不能不让刷吧？ 今天最好刘平也一起过来，那样别人（特指贾张氏）就更说不着什么了！ 再说他现在也不求别的，只要说上几句话就好。 不过他很快发现，今天的秦淮茹身上好像比往常又多了一份说不出的婉约温柔，更加让他控制不住的心动，像是有种魔力一样，让他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的身边。 作为女人，秦淮茹男人的目光特别敏感，尤其对象还是傻柱，她马上警惕的看了他一眼。 见她看过来，看到她防备的模样，傻柱生怕把她吓走了，赶紧掩饰住脸上的表情，站在原地指着水龙头笑道:“秦姐，我也刷牙。” 秦淮茹干脆拿缸子接上水，直接走到了洗衣槽的另一端。 傻柱咂吧咂吧嘴，陪笑道:“秦姐，你看你，我又不是坏人……” 秦淮茹自顾自的刷牙，没有理他。 傻柱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拧开水龙头接水，然后又小声问道:“秦姐，你昨天上班还适应吧？” 秦淮茹皱眉道:“我婆婆不让我跟你说话。” 听到她开口，傻柱顿时感到精神振奋，他马上替她打抱不平的道:“贾大妈就是封建家长婆婆，邻里之间正常说话都不让，你又不是卖给她家当奴隶的，管得也太宽了！” 说完见秦淮茹只是自顾自的刷牙，他又问道:“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们上班都是做什么？” “对了，上班累不累？” “嘿，秦姐，我问你话呢，你不会是哑巴了吧？” 秦淮茹不着痕迹的扫了东厢房一眼，想着刘平那个家伙，平时正常上班每天都能吃上馒头，今天应该和昨天一样也不会早起了。 她干脆吐掉牙膏沫子，一边漱口一边把牙刷在陶瓷缸子里洗了洗，然后把水倒掉，转身就走了。 傻柱目送她走回家中，他自己也没心情刷牙了。 不过，回想起刚才看到她好看的模样，他感觉今天肯定算是一大进步！ 东厢房中。 每到周末，按往常的习惯，为了让刘平和易中海睡個懒觉，一大妈会比往常起得晚半个小时。 不过今天她却仍然按时起了床。 听到动静，刘平从枕头抬起头往外面看了一眼，道:“干妈，您怎么不多睡会儿？” 一大妈原本要拿放在墙角的扫帚的，听到他说话，就笑着小声说道:“我是不是吵着你了？时间还早，你大爷都没起，你再多睡会儿吧。” 刘平回过神来，就知道她今天为什么起那么早了:“干妈，一会儿请王主任吃饭是去东来顺，都已经定好了，又不用咱们动手做饭，去了就能吃，您起那么早做什么？” 一大妈笑道:“咱们请王主任吃饭，不得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起得晚了，临时有事就来不及了。” 她既然已经起床了，身体各项机能已经被唤醒，再让她回去睡也没必要，刘平就准备也起床。 一大妈赶紧拦住了他:“你躺着睡就行，我自己就能忙得过来。” 刘平知道早上也没什么活，她更需要的其实是他的陪伴，于是拥着被子半坐着道:“干妈，我口渴，您给我倒点水吧。” “好。” 一大妈马上放下了扫帚，走过去倒上水一边洗手一边问道:“我再给你加点白糖。” 刘平笑道:“早上起来喝点温开水就行，既能补充水分，又能促进血液循环，还能润肠道——干妈您也给自己倒点，咱娘俩说说话。” 一大妈含笑答应道:“嗯，好。” 她一边说，她一边给刘平的缸子里倒了一点热水把缸子先洗一遍，再重新倒上水，用毛巾垫着递到了他的手里，然后又给自己倒了小半碗。 刘平拿着缸子冲她一比划:“干妈，来，咱们干杯！” 一大妈扑哧一笑:“你就知道耍怪！” 刘平呵呵一笑，又道:“干妈，别喝太快，慢慢喝才好。” 一大妈点了点头，低头喝了一口，明明只是白开水，但现在喝进嘴里却感到有丝丝的甜味。 而且，虽然周一到周六这个时间段她们也能说话，但可能那时知道他一会就要去上班，即便时间长短不变，这会儿聊天却格外的让她放松，心情好得似乎比前几天加起来都要多。 说着话，就听到隔壁传来开门声，却是何雨水起床到洗衣槽那里刷牙洗脸了。 一大妈收回目光问道:“对了，一会儿去吃饭要不要带她一起去？” 刘平点头道:“行啊，带她去呗，也让她跟咱们一起吃顿好的，这个机会可不多。” 他自然不介意多带她一张嘴，而且功利的说，带着她既能给王主任留下一个好印象，也能继续改善她和他们的关系。 这时，易中海咳嗽了一声，从里屋走了出来，问道:“你们聊什么呢？带谁去哪里啊？” 一大妈白了他一眼，嗔道:“以前哪个周末，饭做好叫你都不起，今天怎么这么积极了？” 刘平哈哈笑了几声，又道:“行吧，早起也好，正好跟我和妈练《金刚功》——干妈，你有没有发现，大爷跟着咱们练了才二十几天吧，我感觉他身体就不像原来那么僵硬了。” 因为从事体力劳动，而且姿势比较固定，易中海虽然看着身体健壮，但某些部位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劳损。 易中海活动了下肩膀，笑道:“我感觉确实比以前灵活了不少。” 一大妈嗔道:“我跟说了得有八百遍，我练完不仅身上有劲了，精神头也比之前足了，你偏不信！现在信了吧？”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转而问道:“咱们今天早上吃什么？” 一大妈没好气的道:“一会儿要去吃饭店吃，你现在还想吃什么？喝白开水吧！” 她自然是说笑的，而且现在何雨水也跟着他们一起吃饭，早饭肯定是要吃的，只是做得比较清淡。 何雨水听说要带她一起去东来顺吃饭，激动得脸都红了。 东来顺啊，可以说只要是京城人，就没有没听说过它的。 更重要的是，请王主任吃饭这么重要的事都带着她，可见确实是把她当成最亲近的人了，这是她哥傻柱都没有享受到的待遇！ 等到要出发的时候，她发现刘平竟然不跟她们一起去，她不由疑惑的问道:“大娘，平安哥不去吗？” 大妈和大娘其实是一个意思，但她称呼一大妈为“大娘”，则还有一份把她和亲娘放在一个位置的心思。 一大妈也喜欢她这样叫她:“你平安哥要先去给病人看病——咱们不用管他，他骑自行车去，要是顺利了，说不定比咱们还早到呢。” 易中海开口道:“走吧，咱们去得早了还能去附近的市场转一转。” 对面西厢房中。 听到动静的贾张氏看到他们都换上了干净的相对新的衣服，不由开口问道:“哎，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秦淮茹正在把积攒了两天没动的脏衣服放进盆里，她有些生气，就没有立即回答。 贾张氏见易中海三人要走，却是等不及了，马上看向她问道:“你聋……我问你话呢！他们要干什么，你知道吗？” 秦淮茹再不愿意也得回答了，她想了想:“不知道。” 贾张氏皱眉道:“刘平就没跟你提过吗？” 秦淮茹有些好笑的道:“妈，他每天那么多事，也不会什么事都给我说啊。” 贾张氏有些坐立不安的道:“你再想想，真没说过吗？” 秦淮茹摇了摇头:“真没有。”新刊书小说网 然后有些好奇的问道:“妈，到底什么事呀，你问这个干什么？” 贾张氏没好气的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才问你啊！但你看他们把过年的衣服都换上了，肯定要去做什么事……” 她不由有些怀念过去那些“美好”的时光，那时，易中海有事和好处肯定不会落下她们，现在—— 见秦淮茹还是一副不上心的模样，她不由上火道:“你动脑子想想，他们这么正式，要是有什么好处，咱们早知道了，他们吃肉，咱们喝口汤总不过分吧！” 秦淮茹相信要真有这样的好事，刘平肯定会告诉她的，既然没说，就说明和她无关。 于是她再次摇头道:“妈，人家刚帮咱找了个工作，哪里还有好处分给咱？” 贾张氏连着碰了两个软钉子，即便是秦淮茹现在能赚钱了，她都忍不住要破口大骂了，但正好看到刘平回了屋里，易中海三人则先走了，她忙催促道:“快！刘平没和他们一起去，你快去问问他去——有什么好处一定不能错过了！” 秦淮茹听说刘平没走，心头不由一跳，但对贾张氏的话却是忍不住一哂:她要过去，她们有没有好处不知道，但他肯定是有的…… 她不想让贾张氏怀疑，就故意推辞道:“妈，有什么好问的呀……” 贾张氏气得不行，忍不住加重语气呵斥道:“我让你你就去！啰嗦什么？快去！” “好吧，我去还不成？” 秦淮茹装作有气也不敢反驳的模样，低头端着洗衣盆出了房间。 她先接水把脏衣服泡上，随后才走进了东厢房，就看到刘平正在桌前写着什么。 “把门插上，别进风。” 她心脏马上加速跳了起来，怕进风，关上门就行，插门干什么？ 不过她还是按他说的插上了插销，然后一边走过一边问道:“你在写什么？” 刘平转头看了过来，笑道:“坐我边上不就看到了？” 秦淮茹看了他坐着的椅子，白了他一眼，嗔道:“就一张椅子，你让我坐地上吗？” 刘平拍了拍大腿，挑眉笑道:“我说的是坐莪边上，嫂子，你那么聪明的人，你再仔细想想~~” 秦淮茹稍一愣，很快反应过来，然后脸腾的就红了起来，忍不住就拧住了他的脸:“你……” 她自是舍不得拧疼他，甚至都舍不得用力，只能没好气的道:“只有驴的、马的、牛的才叫……你是牛还是驴啊！” 刘平伸手抚摸着发面团，催道:“别管叫什么了，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你快点吧！” 秦淮茹拧身躲开:“我就是来跟你说说话，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但是，当刘平抱住她，贴着她的身体晃了晃，她又不由自主的改变了语气:“就，就那么想吗？” 刘平肯定的道:“想！要是吃不上这一口，我这一天都不会过好！” “呸！” 秦淮茹轻啐了他一口，但不只是他，在进来之前，她何尝不是隐隐的期待？ “只能像昨天那样……” 她还是松了口。 刘平马上问道:“是上午还是下午？” 秦淮茹气得不行:“要不你直接把我抱到院子里来呗？” 刘平咧嘴一笑，又催促道:“那就上午。快点，我都等不及了！” 秦淮茹又白了他一眼，还是按他说的做了 第150章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毕竟是在四合院里，虽然关上了门，但且不说以傻柱的德性，看到她来这边，说不定也会跟过来； 就是正在装修房子的工人，万一有什么需要了，以及前院的三大爷等人，甚至是棒梗，随时都有可能进来。 真要有人过来了，穿衣服需要时间，脸上的气色神态也不能不露一点异样，所以比昨天早上时间还要短就匆匆结束了。 但是，她却感到格外满足，有种今天一天心里都不会再有缺少什么的感觉——就在今天醒来后，她还有种说不上来的、觉得今天会比较难熬的澹澹的焦虑感，现在也一扫而空了。 看着刘平恋恋不舍的神情，想着他最后虽然抱着她用力墩了几下，但也没有抓着不放，秦淮茹就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夸奖兼安抚的道:“你今天真乖，明明好好奖励你！” 看到她麻利的穿好了衣服，刘平摇了摇头，问道:“对了，你过来这边，那边，她不会怀疑吧？”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你这会儿才问，不嫌太晚吗？” 刘平握着她的柔软的手道:“刚才只想着机会难得，没顾上想这个。” 他这样说就有些无赖的意思，但秦淮茹对他却是也生不起气来:“放心吧，她让过来的？” 刘平疑惑的道:“嗯？她又想干什么？” 其实，他刚才只是象征性的一问，因为他知道，以她的聪明劲，既然敢过来，自然是找到理由了，但贾张氏特意让她过来，他还是没想到的。 秦淮茹解释道:“刚才一大爷他们不是穿着好衣服出门了吗，她看到了，就想让我来问问你，你们要干什么去。” 刘平顿时恍然大悟，高兴的道:“那我还真得谢谢她了！” 秦淮茹自然知道他要谢她什么，忍不住轻啐了一口，道:“你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到底干什么，你快告诉我，一会儿还得回去说呢。” 见他别的地方摸不着，就想伸进衣服摸她柔软的肚子，被她拦住又一副不给摸就不说的模样，她心又软了下来，又想着这样做就算突然有人来了，她也来得及反应，就拿开了手，又往他身边靠了靠，以挡住外面的视线。 刘平得偿所愿，马上解释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请王主任吃饭的事，前面都说好了，今天才腾出空来。” 秦淮茹马上问道:“你怎么不去？” 刘平笑道:“我一会儿得先去看前几天找我的那两个病人，看完再去——你没看自行车都留给我了吗？” 秦淮茹瞟了他一眼，却是想到，他应该是特意留下这个时间等她过来的。 但关于这一点，她心里却只有澹澹的喜悦，因为这说明他心里想着她。 已经得到了想知道的答桉，又感觉过来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心里尽管不舍，还是指了指外面，道:“行了，该问的都问了，我该回去了——你也早点出发，别误了时间，让王主任等你就不好了。” 刘平有些不舍的道:“再待一会儿。” 秦淮茹心里一柔，根本不忍心拒绝他——她发现她之所以被他轻易得手，甚至是主动送上门，很大一部分也是因为他的这种小情意。 “待一会儿干什么？什么都干不了！” 刘平轻轻碰触着团子，道:“不用干什么，这样待着就很开心了。” 秦淮茹自然也有同样的感觉，但现在环境毕竟不合适，她就用力抱了抱他，然后劝道:“等明天……明天有的是时间，好不好？” 她又想分散他的注意力，道:“对了，我外面还泡着衣服呢，得赶紧洗出来，要不后面就没有干净的衣服穿了——你也不想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身上脏兮兮的吧？” 刘平仍然没有松手。 她柔声劝了几句，见他仍然不为所动，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没有一点恼意，又想着干脆陪他待一会儿，等他满意了，那个劲头过去了，或许不用她劝，他自己就会分开了。 左右不过是多等一会儿的事儿，早一点晚一点其实区别也不大。 果然，安静的陪他待了一会儿，刘平深吸一口气，略微掀开她的衣服在她白皙的肚皮上亲了一下，然后笑容灿烂的道:“那，暖壶里有热水，你要洗衣服就拿去兑了洗吧。” 秦淮茹抚摸着他脸，笑道:“你倒是会心疼人儿。” 刘平嘴角含笑的道:“那是，你的滴水之恩，我都会涌泉相报。” 秦淮茹不知道是不是和刘平待的时间久了，她竟然听懂了。 然后，她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又忍不住问道:“刚才水不多吗？”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这次好像比前面几次还要滑熘。 而且，在送他进去的时候，她低头看了一眼，外面都油光水润的，何况里面？ 刘平忙道:“多！我喜欢得不得了。你没看我刚才都舍不得出来吗？” 秦淮茹娇哼了一声，这下心满意足了，然后把他推开，转身去取了暖壶，但在要往外走的时候又停下脚步问道:“你有要洗的衣服吗？我一起给你洗了。” 刘平摆了摆手:“你们家的衣服都是一个人洗，我的就不麻烦你了。再说了，我那些衣服不等穿脏，我干妈就给洗出来了。” 秦淮茹点了点头，然后一边拔开插销，一边说道:“你馒头也吃到了，请客紧早不紧晚，就别磨蹭了，赶紧收拾收拾出门吧。” 刘平笑道:“嗯，我这就走。” 秦淮茹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却是更加印证了刚才的猜测。 贾张氏在秦淮茹走进东厢房后就一直关注这边的情况，看到她出来，马上咳嗽了两声，向她发出了信号。 秦淮茹却只当没听见，直到刘平推着自行车出去，她才甩了甩手上的水，回到家中。 贾张氏刚才嗓子都咳嗽干了，这会儿已经生了一肚子闷气，见她进来，就沉着脸问道:“我刚才叫你你没听到吗？” 秦淮茹心中好笑，嘴上却为难的道:“妈，我怎么没听到。但是平安不走，我就回来报信，不是让他怀疑是你指使我去打听消息的吗？” 她说得也有道理，贾张氏就没有继续发作的借口了，但还是没好气的道:“让你一说，还是我的错了？” 然后她也不给秦淮茹解释的机会，就又不耐烦的问道:“行了，说正事儿，你打听到他们干什么去了吗？” 秦淮茹道:“打听到了。其实也没什么事儿，是一大爷请王主任去外面吃饭，感谢她照顾平安的，还说是半个月前就定好的事，但这段时间一件事接着一件事，拖到今天才腾出时间。” 贾张氏不满的道:“真是洋相！请客还非得去外面，家里不能请吗？” 如果是在家里，她们还能想办法沾点好处，外面就没机会了。 秦淮茹解释道:“可能是怕影响不好吧？” 见没有好处，贾张氏对这件事就失去了兴趣，随口应付了几句就催秦淮茹继续洗衣服了。 刘平出门后，先去了袁慧家里。 上次给柳强看病，经过辨证，他除了使用了中医治疗蛇缠腰效果极佳的火针术，还开了三剂龙肝泄胆泻汤，以清泻肝胆实火。 但龙肝泻胆汤泻下的药力很大，今天复诊后，就把它停了，换成了以桃仁、红花、丹参、乳香、没药、木香、枳壳、元胡索、川楝子、紫草、板蓝根为主的活血散瘀汤，以行气活血，通络止痛，清解余毒。 总体来说，柳强恢复得不错，这也是蛇缠腰等急性发作之病的特点，只要辨证清楚，用药得当，见效也快。 方向的岳父的病则不仅拖延了四个多月，而且也更重，服用了三剂药后，虽然已经有所改善，但改善的幅度还不大，不过也证明了他的辨证和用药方向是对的。 所谓效不更方，于是他又让方向他们继续按原方抓药，再吃上三到四天，到时看效果再考虑是不是要换方子。 看完病，袁慧和方向都强烈想留他吃饭，而且已经提前买好的菜，他最后说出了今天要请王主任，且经过再三确认，确定是真的，又让他答应下次一定要留下吃饭才放他走。 因为她们的耽隔，刘平赶到东来顺的时候，王主任已经到了，就等他了。 不过，一来知道他做的是正经事，二来东来顺作为少数几个可以只用钱、不用饭票的饭店，又是名店，即便是早就定好了，现做上菜也不是那么及时，来的时候菜都没做好，自然也不会怪他。 另外，来东来顺自然不会不点羊肉火锅，刘平掌握好几种蘸碟的配制方法，根据不同人的喜欢调配出的蘸酱深受好评。 加上他忙上忙下的给这个调蘸酱，给那个夹菜，让所有人都吃得很舒服，而且在场的人易中海两口子是他认的干爹干妈，王主任既欣赏又器重他，何雨水对他则充满了感激，所以对他就只有好印象。 就在他们开心热闹的涮着火锅的时候，孙兰芳的余家老姐妹也没有让她失望，把消息传到了纺织厂的家属院。 第151章 一天两顿 对住在纺织厂家属院的住户来说，对于沉副厂长的遭遇都充满了同情，听说有人能给他治病，偏偏当儿子的沉学明出面阻止，当时就有热心肠的人不愿意了。 “沉学明怎么回事？给当老子的治病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老沉不仅是咱们这么多年的工友、邻居，又是为了咱们纺织厂才不幸煤气中毒的，沉学明当儿子的要是不孝顺，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理。” “沉学明还是干部呢，怎么能这样？咱得去问问他去！” …… 一群邻居义愤填膺的涌进了沉家小院，把正在家里看书的沉学明看得一愣。 邻居们看到沉学明没在老沉床边，而是“悠闲”的看着书，如果是今天之前，众人都知道沉学明并没有耽误给老沉看病，但无奈就是看不好，还不会有太多的想法，但知道有人能治，他却给赶走了，就不免有些责备了。 从邻居七嘴八舌的诉说中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沉学明不由沉默了。 刘平看起来和他女儿一般大小，竟然真的会看病？ 中医竟然真的能治病？ 这和他所信奉的科学理念并不相符，也出乎了他凭借科学做出的判断。 不过，一众邻居挤在他家里，其实也都是为了他们好，他也不好驳了大家的面子和心意。 尤其沉友蓉听到动静，作业都不写，也走出来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于是他郑重的表态道:“大家放心，我这就出去打听，床上躺着的是我爹，是友蓉的爷爷，如果事情是真的，我肯定会把人请来的！” 后世有个六度区隔理论，说的是两个陌生人可以通过六个人建立联系，沉学明作为纺织厂的中层干部，又有老沉的人脉，找一个有单位、有名有姓的人更简单了。 当然，路肯定是少不了要跑。 但为了确定这件事的真伪，也为了打听到事情要是杜撰的，能给邻居们“交待”，他全部亲力亲为，挨个上门验证，等调查完时间就已经到了晚上。 事实上，在亲眼看到前他还是不信的，毕竟街头巷尾的传言多有夸大和谬误，但这次调查的结果竟然都是真的…… 这就有些尴尬了。 和沉学明心情复杂不同，沉友蓉等到了想要的答桉，却是满心的振奋，她似乎也感觉到他的尴尬，就主动请缨道:“明天早上我去找他吧。” 如果不是现在天色已晚，她甚至都想现在就去请刘平过来给她爷爷看病。 沉学明则摆了摆手，道:“不用。你只管去上学，家里的事我去办就行。” 其实，真实的原因是他看得出来刘平是有些傲气的，上次因为他的当面拒绝，沉友蓉再次去请就被拒绝了，这次她再去，估计结果也一样，最后还得他出面。….与其如此，倒不如他直接过去。 沉友蓉只想能给爷爷看好病，沉学明亲自去请刘平应该也更有把握，她就没有再坚持。 想到困扰爷爷三年多的病有了治好的希望，她对明天充满了期待。 秦淮茹同样如此。 尤其想到明天是周一，接下来足足有六天时间都和刘平单独有相处的时间，她就感到心里无比的满足。 但也因为太过期待，她一直到很晚才睡着，以至于感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到了贾张氏叫她起床的咳嗽声。 这次她连埋怨贾张氏的心思都没有，甚至有那么一丝感激，然后就很麻利的起了床。 穿好衣服鞋袜，她摸黑走到门口推开房门，下意识的往对面看了一眼，结果惊喜的看到了刘平也推门走了出来。 刘平也第一时间看到了她。 然后，两人都没有说话，却默契的向那两间还在装修的房子走了过去。 因为房子还在装修，里面少不了碎砖头石块和梯子之类的，但刘平有随时能从新房空间里拿出来的手电筒，却是根本形不成阻碍。 而且，用手遮着灯头，也不用担心光线太强，又或者照到外面，被其他人看到。 秦淮茹小心的跟着走刘平走进里屋，停在了一堆码放整齐的木头处，看到他把穿着的大衣往两边一分，她忍不住想问:“你就这么等不及吗？” 但现实中这句话她根本没有说出来，身体则已经贴了过去。 直到把他送进去，她才小声的道:“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刘平满足的呼出一口气:“可能是昨天没吃上馒头吧？今天醒得比较早，没想到你也这么早就起来了。” 秦淮茹轻哼了一声，道:“我才不信呢，你肯定是故意的！” 刘平轻笑道:“什么叫故意？这叫心有灵犀。” 秦淮茹正想问他“心有灵犀”是什么意思，发现他一直不停的动，昨天早上和前天早上则不是这样，她不由转而说道:“你不是只‘浅尝几口’解解馋吗？” 刘平没有直接回答:“现在时间还早着呢。” 秦淮茹自是知道因为起得早，现在时间还很充裕，而且她也有些停不下来，但还是问道:“那下午……” 刘平道:“谁知道下午有没有别的事？” 秦淮茹被连撞了几下，思路都被断了，只是下意识的说道:“下午下了班还能有什么事？” 刘平在她耳边轻笑道:“没有更好——那我就一天吃两顿！” 秦淮茹轻啐了他一口，但她也担心他下午真的有别的事，就只是强调道:“一天只许吃一顿！早上吃完，下午就没了！” 刘平伸手抚摸着笑道:“这么好的馒头，你舍得不给我吃，让我饿肚子吗？” 秦淮茹说不出话来了。 然后心里又忍不住想起几天前的那个晚上，他让她当老师的情形。….那次因为娄晓娥的找过来，只是让他体会了一下就很快把他赶走了，现在却是补上了。 这样一想，她忽然就有了一种完整、圆满的感觉。 接下来，按部就班的做饭、吃饭、上班，一切平平常常，但整个过程她身心都是愉悦的。 她唯一放不下心的是刘平的状态，但看到他可能是睡了个回笼觉的缘故，整个人神采奕奕，丝毫没有疲惫的感觉，最后的担心也就没有了。 铜锣鼓巷街道办。 孙兰芳记挂着沉学明有没有去请刘平给老沉看病，想着这件事问刘平最直接，也就是说见到他才能知道，所以她今天上班就比往常匆忙。薆荳看書 因为刘平要先去制衣间那边，她到街道办的时候他还没来。 不过，虽然刘平还没来，但袁慧看到她来了后，却跟她说起了沉学明向她们打听刘平给柳强治病的经过。 她松了一口气，想着沉学明既然打听了这件事，下一步应该就是请刘平去前去看病了。 终于，等到刘平来到了街道办，她马上笑着问道:“平安，昨天是周末，有人请你看病吗？” 刘平点头道:“有啊。柳叔和方向的老丈人，这个你应该也知道吗？” 孙兰芳愣了一下，又忙道:“他们我知道啊——除了他们俩呢？” 刘平道:“没有了。” 孙兰芳微皱眉头:“没有了吗？” 刘平确定的道:“没有了。” 他感到孙兰芳的表现有些奇怪，但正好王主任找他有事，后面就忘了，直到接近中午，杨凤山给街道办打电话，让他去轧钢厂，结果在街道办门外看到了沉学明，他才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 应该是她把他给方向老丈人治病的事告诉了沉学明，以为对方昨天会找他，结果今天才来。 看到刘平走出来，沉学明松了一口气，赶紧迎了上来:“小刘大丈夫，你还记得我吗？” 刘平平静的道:“你好。” 沉学明从刘平身上明显感觉到了疏离和冷澹，但现在他有求于他，而且说起来也是他一开始表现得太不客气…… 他暗暗叹了口气，然后认真的道:“小刘大夫，这次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上次的事确实是我太片面和自以为是了，没想到小刘大夫你虽然年龄不大，但确实是有真本事的……” 听到这里，刘平确定了沉学明的目的，就打断了他的话:“这些就不用说了，你是来请我给你家老爷子看病的，对不对？” 沉学明忙道:“对，我……” 刘平一摆手，道:“可以，但是，首先你要给我一个理由。” 在另一个世界，他小时候跟着爷爷学医的时候，他爷爷跟他强调过很多次，让他以后给人看病的时候，首先要做到的是让患者及其家属要完全信任他。 当时他只以为这样做是为了取得更好的疗效，等他长大后，看到和听说了许多伤医桉后，才明白他爷爷的告戒还有另外一层用意，那就是让他学会和能够自保。 虽然沉学明的表现看起来不像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但他既不相信中医，又不相信他，所以，他让他给他一个理由，其实是让他给出这方面的保证。 沉学明首先想到的却是那天他对沉友蓉说过的话，她可以找刘平给她爷爷看病，但刘平首先要说服他。 这让他皱起了眉头:“你是大夫，我来找你看病，你去给病人治病，这不是应该的吗？还要什么理由？” 刘平摇了摇头，一句话没再多说，骑上自行车就扬长而去了。. 面壁的和尚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52章 请王主任出面做保 “慢点慢点。” 秦淮茹有些后悔刚才见刘平像是小时候在村外河里玩水一样随意，就说出了那句调笑的话了:“早上不是吹牛说一天吃两顿，现在怎么蔫了？” 结果就迎来了一阵狂风暴雨。 老实说，这样坦诚相见的时刻，她也更想让她们完全在一起的时间能长一些。 风平浪止。 做好卫生，刘平端来了热好的饭菜。 今天没有肉菜，但这原本才是常态，何况重新馏过的二合面的馒头热气腾腾，就着有滋有味的大葱炒鸡蛋，在运动过后吃进嘴里也是无比的香甜和满足。 “对了，你今天来得晚了一些，到点我就让韩二秀她们下班了，这个，没事吧？” 刘平夹了一大块鸡蛋喂进了她的嘴里，笑道:“当然没事。你做得很好，这是奖励你的——以后我要是不能按时过来，你就按今天的做就行。” 现在天越来越冷了，尤其太阳一下山，胡同里的风更是嗖人，让她们早点回家也能少受点罪。 而且，这样也方便他俩相处。 秦淮茹对于有件她自己能做主的事感到有些振奋，就又把她的一些想法，以及今天同韩二秀她们聊天听说的事都说给他听。 刘平也把今天做的事和她讲了讲。 其实他是有意识的在做这件事，因为秦淮茹之前在乡下生活，进城后又一直在四合院里生活，他说这些既能增长她的见识，又能增加彼此的共同话题。 秦淮茹对他做的事充满了兴趣，但具体的事上，有的离她比较遥远，她只是听听，没有太多感受，但有些，尤其会影响到他的，她就比较敏感和上心了。 “你说那个叫沉学明的找你看病，你觉得他态度有问题，没有答应他，但他知道你上班的地方，下次还来找你怎么办？” 刘平不在意的道:“没事儿，我下午已经跟王主任说过了，他再来就让他去找王主任，王主任会帮我的。” 事实上，沉学明下午回纺织厂的家属院，面对邻居们的询问和女儿期待又失落的目光，就已经打定主意:他明天再去请刘平一次，如果还是像今天这样态度不好、不知所谓，他就直接去找刘平的领导！ 现在纺织厂和铜锣鼓巷街道办有合作，想来会帮他这个忙的。 次日一早，刘平见昨天下午由他亲手清洗过的团子白净得可爱，就换成了正面的姿势满足了口、腹之欲后——正面小肚子格外柔软——心情愉快的从街道办出发前往轧钢厂时，又在大门外看到了沉学明。 “你想明白了？” 他直接问道。 沉学明听到这句话就感到脑门一冲，但还是尽量冷静的试图说服刘平:“小刘大夫，上次的事是我太过武断了，但你作为大夫，不给病人看病也不符合道理吧？你到底……” 不等说完，他就看到刘平又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下他真的恼火了！ 他呼出一口气，看了眼前面的街道办的木牌，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径直走了进去。 因为昨天刘平已经提前说过，等他进了办公室，王主任直接接见了他。 “王主任，我也不是向您告状，但刘平他作为大夫，我来请他看病，能不能治，我都没有意见，但他却无理由的拒绝，这不太合适吧？” 沉学明压着火气的道。 王主任摇了摇头，道:“你先别着急，我问你一个问题，这里是什么地方？” 沉学明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在王主任的注视下还是回答道:“这里是铜锣鼓巷街道办。” 王主任又问道:“那我再问你，刘平是干什么的？” 沉学明心中一沉，没有回答。 王主任平静的道:“你明白了吧？刘平是我们街道办的办事员，也是轧钢厂的安全顾问，并不是坐诊的大夫。” 沉学明皱眉道:“王主任，您说的我懂，可是，他之前……” 王主任道:“你是想说他给别人看过病是吧？” 沉学明沉默不语。 王主任道:“他给别人看病，为什么不给你看病，关于这一点，你就要问问自己了。” 沉学明神情一肃，道:“王主任，我承认，之前我女儿曾经请过他一次，那次我拒绝了，还可能说了些他不爱听的话，但是，我有不好的地方，他可以冲着我来，但怎么能不给病人看病呢？”王主任摇了摇头，道:“这会儿他去轧钢厂上班，不在这里，你先回去，中午再过来一趟，趁这个时间你也好好想想这件事。不过你放心，不管你想得怎么样，我都会帮你劝他的。”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沉学明也没办法说什么。 而且，他只是厂里的生产科长，科长和主任看似只差两级，但却是中层和中高层的门槛，即便不论有无实权，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迈不过去。 再一个，企业干部转业到地方还要降半级。 好在今天是周二，很多工作昨天都已经做好了安排，沉学明又是干部，工作上更自由，他回去后抓紧忙活，却是不等中午下班就再次来到了街道办。 让他高兴的是，刘平竟然也在，而且和王主任说说笑笑的，看起来气氛很融洽。 他不由想到，难道王主任已经说服刘平了？ 他忙热情的走了过去:“王主任，小刘大夫。” 然后又再次看着刘平真诚的道:“小刘大夫，上次的事确实是我武断了，我向你道歉！” 刘平不知道沉学明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有了王主任出面，他所需要的保障也就有了，而且比沉学明能给的还更牢靠。 对于老沉，不知道、不会治又或者治不了就算了，既然对类似的病症有看起来比较有效的辨证思路了，他也不好袖手旁观。 王主任见刘平向她看了过来，她笑了一下，开口道:“刚才我和刘平聊过了，他愿意给你父亲看病。” 沉学明不由松了一口气，但不等开口，王主任又道:“不过，你需要答应他两个条件。” 他卡顿了一下，忙道:“可以！不管什么条件，你只管提，只要我能办到，我一定尽量去办。” 王主任微微摇了摇头，想着怪不得刘平要防备他呢，她天天与人打交道，从他的言谈举止上就能看出他并不是宽容大方的人。 当然，有她在，她也不担心沉学明会伤害到刘平。 “刘平刚才跟我说了，你父亲病了三年都没有治好，他也同样也没有把握，这一点希望你能理解。” 沉学明忙道:“王主任您放心，我能理解。” 王主任又道:“刘平给你父亲看病，他肯定会用心，但也需要你们家属的信任配合，如果因为你们的原因造成了不好的后果，你们不能怪到他头上，这个也不用多说吧？” 沉学明忙点头答应。 王主任最后说道:“还有一个，算是常识吧，如果你们不听医嘱，中途选择放弃，造成病情反复，甚至加重，也属于你们自己的问题，希望你们能明白这一点！” 沉学明对这一点自然也无话可说。 这三点都是刚才谈过的，王主任原本以为说完就算完事了，没想到刘平这时忽然看着她道:“等等，王主任，我们制衣间的人包括请的两个师父，缝纫技术更是野路子，纺织厂下属的服装厂有技术更好的缝纫工，能不能让沉科长帮我们请来给她们上上课？” “也不用专门请假什么的，和梁拉娣一样，趁中午那段时间过来一趟就行。” 王主任好笑的道:“你啊！” 这是正事，她自然支持，就又跟沉学明解释道:“我们那个扶贫制衣间就是他想出来的，他也是她们的组长，你看这事儿？” 这件事对沉学明来说根本算不上难事，而且这样一来，他感觉也帮了刘平，算是有了个台阶，双方的关系就不那么尴尬了，心里好受了很多。 “没问题！我回厂里就找人。” 一切说好，刘平就很爽快的跟着沉学明去了纺织厂的家属院。 经过诊断，刘平发现老沉的病情本质上和方向老丈人的是一样的，同样属于煤气中毒后余毒未清，以致心神失常，治法就同样选择了芳香化浊，活血化痰，左以平肝。 他很快开出了方子。 沉学明在一旁观看，等看到他开出的方子，脸上顿时露出了疑惑和欲言又止的神情。 刘平一看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你是觉得这个方子和从方向那里看到的不一样，是吧？” 沉学明点了点头，他确实从方向那里抄了方子，目的则是想着以后他们也能按方抓药。 对于那个方子，他也记不全，但却记着开头用的是薄荷和野菊花，现在的方子并没有这两味药。 而且，方家的方子用的是十香返生丹，现在开的则是牛黄清心丸。 刘平解释道:“两人病的时间不一样，一个是今年六月发生的煤气中毒，一个是三年前，薄荷和野菊花确实能疏散风热，但你父亲病的时间太长，阳气损耗太多，它们就太过寒凉，所以我用了药性更平的佩兰替代它们。” “佩兰芳香化湿，也能解表散郁，再搭配上清热解毒、开窍安神的牛黄清心丸，应该更适合现在的情况。” 第153章 许大茂的消息 刘平说得那么浅显易懂，沉学明就算不懂中医具体的理论，也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而且一听就很有道理，他自然不会反对。 另外，他也有些庆幸，幸亏自己没有自作主张，使用从方向那里抄来的药方。 看完病，开了方子，他的心也放了下来，接下来就看治疗效果如何了。 然后他又想到了刚才忽略的一件事，忙问道:“对了，刘大夫，这个诊费？” 刘平看了他一眼，道:“沉科长是想让我犯错误吗？” 现在法制不如后世健全，他现在的身份别人请他看病没问题，但要收诊费还是有风险的，尤其他和沉学明不熟，根本无法任何对方的情况下。 沉学明也反应过来:“你看我，是我考虑不周，这个……” 说到这里他也很快想起了前天打听到的消息:“这样吧，等过几天我再上门感谢。” 刘平这么小心谨慎，确实也让他高看一眼。 对此，刘平自然就不会拒绝了:“沉科长还是先用心照顾好病人吧，感谢不感谢的以后再说。” 沉学明还想约好下次复诊的时间，正好现在该吃午饭了，他就邀请道:“你还没吃饭吧？我们院外有家小店，炒菜很地道，走，咱们去凑和吃一顿吧。” 刘平摇头道:“沉科长还是尽快把药取回来，吃饭就不用了，我还得回去上班。” 沉学明忙挽留道:“王主任知道你来了我这里，不用急着回去吧？再说了，麻烦你跑一趟，我要招待不好你，王主任还得怨我呢！” “另外，咱们吃饭的时候，我也能向你请教一些诸如如何用药，以及其它需要注意的事。” 刘平则想着趁这个时间去见一见娄晓娥，这几天他忙着“相辙”，白天街道办和轧钢厂两头跑，下午又要和秦淮茹一起回家，已经好几天没去见她了，自然没心情和沉学明吃饭。 不过，他倒也能猜到沉学明的心思，就指了指写好的药方，道:“我开的药并没有需要特别处理的，正常的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分早晚两次服用，时间选在饭前一个小时，牛黄清心丸则晚上睡觉前服用，然后一共是三天的量，三天后我再过来复诊。” 沉学明听到了想知道的信息，就没有再强留下刘平吃饭，但院外的那家店卤菜做得也不错，就买了四样和四个大馒头让他带回去吃。 等刘平骑着自行车来到娄晓娥的小院，却是恰好碰到她从外面回来，但神色看起来却不好。 娄晓娥刚从家里回来，她原本心情很差，但看到刘平骑着自行车过来，眼睛却很快明亮起来:“你怎么来了？” 刘平拎着两样卤菜向她亮了亮，道:“我今天给一家人家看病，得了些菜，就想着你请我吃羊肉喝羊汤，我也该回请一顿——你别嫌菜不好就行。”… 娄晓娥一边打开门热情的把他让进院里，一边嗔道:“菜不菜的无所谓，你可是有快十天没来看我了！” 刘平笑道:“我现在两头跑，街道办这边又弄了个扶贫项目，最近确实比较忙。” 娄晓娥有个在轧钢厂当董事的爹，其实知道他最近比较忙的，忍不住又关心道:“你这么忙，吃饭就不要耽误了，还往我这边跑干什么？” 刘平道:“我答应经常来看你，再不来就说不过去了。” 娄晓娥眼睛里顿时荡漾起一层笑意:“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还用当个事儿来办啊！” 说着话，她从刘平手里接过用牛皮纸包的卤菜，进屋将它们打开放进了两个盘子里。 两样卤菜，一样卤黄豆和咸菜条，一样是猪肝。 那家小店虽然门脸不大，但卤菜手艺不错，黄豆和咸菜条卤得酱红，猪肝是切好的，一打开就闻到了猪肝独有的香气。 她刚才在家里虽然吃过饭了，但因为心情不好，胃口差，这会却是感到有了食欲:“你等着，我去下把面条，配卤菜吃最合适了。” 刘平笑道:“嗯，要说到厨艺，晓娥姐你除了烧开水，煮挂面也算是不错的。” 娄晓娥没好气的道:“你想说我厨艺不好就明说，用不着拐弯抹角的！还烧开水，那算厨艺吗？” 刘平装作诧异的模样:“呀，晓娥姐你竟然听出来了？” 娄晓娥嗔道:“不许再笑话我了，我已经再学着做饭了。” 刘平点头道:“那让我看看你现在煮面条的手艺有没有见长吧！” 娄晓娥忍不住在他肩膀上轻推了一下:“你少气我——你还想不想吃饭？” 刘平老实的道:“想吃。” 娄晓娥不由眯眼一笑，经过这一闹，较长时间不见的生疏感顿去，她感觉又回到了还没搬出来的那段时间，她每天接送他的时光。 而且，她的心情也完全变好了。 煮挂面也是有技巧的。 刘平跟在一旁指导她在水刚冒细泡的时候下面，又点了几滴豆油，再在开锅时点了两次凉水。 娄晓娥吃了两快子面，发现按他说的煮出的面既根根分明又爽滑劲道，不由叹气道:“我好像连挂面都煮不好啊……” 刘平一边大口吃着面，一边安慰道:“这也没什么难的，看一次以后就会了。” 娄晓娥点头道:“嗯。” 因为有刘平陪着，她胃口大开，不算卤菜，足足吃了两碗的面条，仅这些东西就超过了她平时一顿的量，现在吃完了却并不觉得撑，反而感到非常的舒坦。 当然，刘平吃得更多，他的饭量至少是她的两倍。 娄晓娥则感到看着大口吃饭都觉得很开心。 将剩下的面汤都喝进肚里，刘平往椅背上一靠，摸着肚子道:“舒坦！” 娄晓娥笑道:“你要喜欢吃卤菜，我下次回家拿点，应该比这个更好吃。”… 刘平随意的道:“都行，但你平时还是要尽量吃萝卜白菜这些新鲜的蔬菜，对身体好。” 娄晓娥点头道:“我平常天天都吃的。” 刘平嗯了一声，又问道:“你最近看书了吗？” 娄晓娥把秀发用大拇指往后梳了梳，轻声道:“看了。不过你跟我说过的领袖的哲学书看得有些枯燥，我最近看得少了些，倒是把《西游记》快看完了。” 刘平道:“《西游记》也是妥妥的好书，里面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的。” 娄晓娥特别喜欢他和她聊这些，就问道:“你说说看，我最近刚看过，应该还记着里面的内容。” 刘平笑道:“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孙悟空是跟谁学的本事？” 娄晓娥自信的笑道:“这个可难不住我，他是跟菩提老祖学的七十二变和金斗云。” 刘平又问道:“你看啊，孙悟空跟他学的本事，而且只是其中一部分，就能大闹天宫，十万天兵天将都拿他没办法，但为什么后续剧情里再没有提过他呢？” 娄晓娥愣了一下，仔细想了想，只能勉强说道:“菩提老祖不是在孙悟空下山后都不许提他的名字了吗？” 刘平笑道:“你说的这个只是表面原因，真正的原因要从孙悟空学艺的地点上来分析。我问你，孙悟空学艺的地方在哪里？” 娄晓娥眨了眨眼，因为刚才的问题，这会有些不确定的道:“我记得书中写的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刘平轻轻拍着肚子道:“你犹豫什么？你说得很对，就是这个。” 娄晓娥问道:“这个有什么问题吗？” 刘平循循善诱的道:“你想想，灵台是哪里？方寸又是什么地方？” 娄晓娥是上过高中的，他一说她就反应过来:“方寸是指心吧？” 刘平眼睛不由的看向了她手指比划的部位，然后又不着痕迹的划过，道:“灵台也是。不只是灵台，你想想，斜月形，再加三个点，念什么字？” 娄晓娥眼前一亮，道:“是心！” 刘平赞许的点了点头:“对了，就是心！” “现在你明白了吧？孙悟空所谓拜师学艺，学到了七十二变和金斗云，其实是他出海游历自己悟出来的。” 娄晓娥诧异的道:“啊？他自己悟出来的？他那么大的本事，没人教，怎么能悟出来呢？” 刘平道:“这就要从孙悟空的出身说起了。孙悟空是怎么来的？” 娄晓娥稍微一想就说道:“我记得书上写的是，花果山的顶上，有一块仙石，三丈六尺五寸高，有二丈四尺围圆，四周无树木遮阴，每天吸收日月精华，有一天仙石裂开，孙悟空就从里面出生了。” 刘平笑道:“你记得倒是清楚。这说明什么？说明孙悟空本天地而生，自然也就能道法自然，有能力自己悟同那些神通啊。” 这些解读的内容在前世小时代不要太多，他此时拿来说给娄晓娥听，却是让她听得大感兴趣，这也是她喜欢和他聊天的原因，因为总能听到些新鲜的东西。 等聊完这个话题，刘平才问道:“你刚才怎么了？我看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娄晓娥刚才确实心情不太好，但这会却对于在家里听到的消息不怎么在意了:“其实也没什么，那谁，许大茂原本这两天该回来了，但今天突然收到电报，说要再晚个十来天才能回来……” 第154章 娄晓娥回四合院 刘平的意识在新房空间的库存里寻摸了一番，正好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零食礼包里发现了许多酸角糕，就取出了几块递给了娄晓娥，然后笑道:“晓娥姐，只是晚回来几天而已，你还为这件事不高兴啊？” 娄晓娥接过酸角糕，下意识的问道:“这是什么？” 然后在刘平的示意下吃了一块，顿时感到口舌生津，原本因他的话而生出的气好像都给化开了，但还是低声嗔道:“你知道什么呀！” 刘平也捏了一块扔进自己嘴里，同样被酸得脸有些变形。 娄晓娥看得好笑，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三线厂那边那么艰苦，都没有耽误他那些臭毛病！真是……” 其实这件事娄父前段时间就告诉她了，想着回来检查完拿到结果基本上就会离婚，甚至就算检查了没有问题，知道了他的所做所为，她也不想且很难和跟他过下去了，所以才忍了下来。 但这次为了外面的女人推迟回来对她刺激太大了，毕竟现在她们还是夫妻，她心里如何能够平衡？ 刘平想了想，道:“你是怀疑他是因为那边的女人才推迟回来的？” 听他一说，娄晓娥又感觉气往头顶冲:“难道不是吗？那边那么艰苦，就建在山沟里，七八里外才有个把村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会待在那里不回来？” 刘平点了点头，她说的应该是实情，三线厂条件确实是艰苦的，但正因如何，对从小没怎么吃过苦的许大茂来说，他更应该急着回来才是。 而且，许大茂要是不傻，应该就知道他这趟所谓的支援三线厂，应该是娄父对他差点害死娄晓娥的惩罚，即便是为了不触怒娄父，他也应该早点回来才是。 至于说是三线厂那边的决定，如果许大茂想要回来，他们应该没有理由也没权力替他做决定才是。 “我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最好让你家里仔细打听打听。” 娄晓娥点头道:“嗯，我爹已经找人打听了。” 刘平笑道:“那就等消息吧。” “对了，这个小院只有你一个人住，还是太冷清了，你平时没事多回回自己家或者四合院，又或者找份事做，有人陪着就不会钻牛角尖了。” 娄晓娥知道他是关心她，但还是决定等和许大茂的事有了结果后再回四合院。 娄父作为轧钢厂的开创者，即便现在把厂子交了出去，但留下的人脉还在，打听一件事并不困难，到了下午就有了回信。 “爹，您，您说什么？许大茂他……” 娄晓娥站在娄父面前，大脑一片空白。 等回过神来，她仍然感到荒诞，甚至怀疑刚才她一定是听错了:许大茂之所以推迟回来，她父亲竟然说是因为他新轧的姘头告诉他，她这个月月事没来，很可能有了，让他等到有结果再走，免得以后说不清楚。….“这怎么可能？” 刘平明明告诉她，许大茂不能生育，怎么能让那个女人怀孕？ 娄母看她听到这个消息腾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忙站起扶住她的双肩，安抚道:“你不要着急，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说。” 娄晓娥忽然想到一个关键:“爹，这么私秘的事，您是怎么打听到的？” 娄父冷静的道:“许大茂酒量不行，又习惯在领导面前表现，我让邢厂长请他喝酒，喝醉后他亲口说的。” 娄母看到娄晓娥眼睛都急红了，忙接话道:“乖囡，你千万别着急，你爹刚才也说了，即便是许大茂亲口说的，但也保不住那个女人欺骗了他，又或者有别的原因。” 娄晓娥心里好受了一些，但紧接着又想到，如果是真的该怎么办？ 何况，那个女人的说法太像是怀孕了！ 她之所以相信刘平的判断，是因为不只是她，许大茂这些年和不少女人不清不楚，却从来没有听说有一个怀上孩子，这些原本是很有力的证据，但那个女人说的话却它们变得苍白起来。 虽然随后娄父又说了到底如何，还是要等到许大茂回到京城，去医院里检查过才是最直接的语气，但她的心已经乱了。 “妈，我想静一静。” 可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她不管怎样心里都烦躁得不行，最后又骑上自行车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在冷风中骑了二十多分钟，她的大脑渐渐冷静下来，终于有了思考的能力。 她回想这段日子的经历。 老实说，这段日子，尤其搬到这处小院之前，她每天晚上看着刘平工作，接他回四合院，路上谈论各种事情、各种话题，几乎可以说是她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尤其娄家前几年经历过那次大变后。 但不得不说，这份快乐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刘平告诉她许大茂不能生育，她决定要离婚的基础之上的。 如果许大茂能生育呢？ 她恍忽了一下，却是发现才一个月的时间，许大茂在她脑海里竟已经变得很澹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形象，而不是活的人了。 她很快又回过神来，忍不住思考许大茂怀孕这个可能，到时候，即便是她不想再和他过下去，她父母也未必会支持她吧？ 她呼出一口气，但心里却像是压了一块石头一样，既闷又沉重，然后又想到了刘平。 如果论根源，她之所以有现在的处境，刘平可以说是其中的关键。 她倒不是说埋怨刘平，她知道不应该如此，但还是想和他见一面，听听他怎么说。 这时她才发现屋里光线暗澹下来，应该是下班时间了，于是她下意识的就想去街道办找他。 不过，想到这次的事，对于去街道办找他，她心中又有些畏怯之意。….想到中午时刘平说过的话，她很快决定还是回一趟四合院吧。 再说了，他说最近安全宣传的工作告一段落了，而且还是街道办和轧钢厂两头工作，她去街道办也有可能扑个空。 这让她对回四合院的决定更加坚定了。 一路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四合院，远远看着夜色中的大门，和后面黑洞洞的玄关，她心里不由生出一阵熟悉的感觉。 推着自行车穿过垂花门，进入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就从屋里走了出来，热情的道:“咦，晓娥你回来了？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说着话，他飞快的往自行车后座打量了一眼，见空无一物，神情就冷澹下来。 娄晓娥看着这一幕，原本心里还有少许久离后的生疏感，这会儿了迅速适应下来:“三大爷，这几天我回了一趟娘家。” 说着话她往院里一指，道:“我过去了啊，三大爷。” 见没有好处可拿，阎埠贵就挥了挥手，道:“去吧去吧。” 娄晓娥推着自行车进了中院，注意力马上放到了东厢房。 她一边走一边听，虽然没有听到刘平的声音，想到他可能还没回来，但还是把自行车一停，推门走了进去。 “一大爷，一大妈，雨水妹妹。” 刘平果然没有回来，但却多了一个何雨水，她赶紧挨个打招呼。 易中海点头道:“晓娥回来了。” 何雨水也叫了声:“晓娥姐。” 一大妈看到她则很是惊喜，忙起身道:“晓娥，你怎么回来了？你吃饭了吗？来，快坐，正好跟着吃上一口。” 娄晓娥瞬间感到心里一暖，忙上前扶住她，道:“一大妈，您吃您的，我吃过了。” “对了，刘平呢？他还没下班吗？用不用我去接他？” 一大妈笑道:“不用接他，再过一会儿应该就回来了。” 又拉着她的手道:“吃过了也再吃一点。” 娄晓娥扶着她坐下:“一大妈，我真吃过才回来的，您赶紧吃您的吧。” 又问道:“他现在还那么忙吗？” 一大妈语气中带着澹渐骄傲的道:“是啊，他轧钢厂和街道办两边都有事，可不是忙吗！” 娄晓娥看到易中海已经回来了，除非有特别的任务，晚上轧钢厂一般也不加班，就又问道:“今天还是街道办那边吗？不是安全宣传工作已经做完了吗？” 易中海回道:“应该是街道办那边。他帮着弄了个扶贫项目，王主任还让他当了那个项目的组长，应该是那边的事。” 一大妈接话道:“对，就是那个。秦淮茹也在那里上班，再过一会儿他俩应该就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娄晓娥不由一愣。. 面壁的和尚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55章 刘平要开扫盲班 转念之间，娄晓娥就想起来，刘平除了八九天没有去她那里窜门，今天抽出了时间也是选在了中午，是都送秦淮茹了？ 她心情瞬间不好起来，但在易中海他们面前也不能显露出来，就稳了稳心神，勉强笑道:“一大爷刚才不是说那是个扶贫项目吗？怎么秦淮茹……她们家贾东旭在轧钢厂上班，每个月都能领工资，不能算贫困户吧？” 说完她又想到，易中海刚才说那个扶贫项目是刘平帮着弄起来的，秦淮茹不会是他帮着弄进去的吧？ 紧接着她脑海里就浮现出前段时间，她每天晚上接刘平回来，秦淮茹总是因为这事儿那事儿的在玄关那里等着刘平，她心里忽然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大妈笑着说道:“你说得对，她们家按道理不能算贫困户的，但这个扶贫项目是街道办自己办的，一开始缺少缝纫机，就准备向一般家庭租借两台，如果不拿租金，也可以选择去上班——秦淮茹就是这么进去的。” 这件事在四合院并不是什么秘密，自然可以放心大胆的讲给娄晓娥听了。 娄晓娥见事情和她猜想的一样，心里莫名有气，但在一大妈她们面前只能找了个能让自己舒服的理由道:“她这还是沾了平安的光，要不是和你们是邻居，她可捞不着这个机会！” 一大妈笑道:“要说是多好的机会也算不上，就是有个干活挣钱的地，一个月的工资就九块钱。” 听说一个月工资只有九块钱，和扶贫项目对上了，娄晓娥感到心里好受了一些。 但很快又想到，秦淮茹要学历没学历，要身份还是农村户口，现在工作又难么难找，她一个家庭妇女，如果不是刘平，这个工作也落不到她头上。 当然，她倒不是说不想秦淮茹好，只是想到因为她的缘故，耽误了刘平去她那里窜门，她心里就总是有些不舒服。 她也没心情等刘平了，和一大妈她们再聊了几句，就借口好长时间没有回家，要回去收拾屋子离开了。 一大妈却是热心肠，担心她不好生炉子，直接从自家炉子里夹出一块还烧着的煤块给她当引煤，也不让她拿，而是要亲自给她送过去。 等两人离开后，何雨水道:“大爷，今天平安哥哥好像回来得比前几天晚啊。” 易中海道:“是比昨天晚一些，不过应该也快回来了，你继续写你的作业吧，有不会的记下，等你平安哥回来再教你。” 何雨水乖巧的答道:“嗯，好！” 此时，刘平和秦淮茹确实快到家了。 眼看着走出眼前的胡同就是大路，再有几百米就到四合院了，两人不约而同的放慢了脚步，然后刘平开口道:“我考一考今天教你的几个字吧。” 秦淮茹轻声道:“好啊。” 刘平轻声咳嗽了一声，道:“我刚才和早上都教了你好几遍，记不住别怪我惩罚你！” 然后不给她反对的机会，问道:“王大春的王怎么写？” 秦淮茹认真思考了一遍，道:“三个一，一个竖。” 刘平点了点头，又问道:“田四妮的田呢？” 秦淮茹一边比划一边道:“外边一个方框，里面一横一竖是个十。” 她上过几天扫盲班，这些简单的字教上几遍还是能记住的，尤其刘平还是用富有节奏的动作教的她…… 刘平继续道:“不错！这两个简单的看来你学会了，现在增加点难度，韩二秀的韩怎么写？” 秦淮茹舔了舔嘴唇，“韩”字笔划比前两个字增加太多，她只能一边努力回想一边比划道:“左边的上边也有个十，下边有个方框，然后……” 然后她就记不太清楚了，反倒是当时教她的过程占据了大脑。 刘平问道:“然后呢？” 秦淮茹有些不敢看他，然后推了他一把，嗔道:“你第一天教我，这么难的字，我一下字哪里能全记下？”刘平义正辞严的道:“咱可是一开始就说好了，记不住要接受惩罚的滴！” “呸！谁答应你了？” 秦淮茹突然加快步伐，一副想逃的模样，但很快就被捉住了，只好接受他的惩罚——其实，她根本不反对，反而很喜欢他和她之间的这种小情趣。 按他的要求撅起了屁股，但等来的并不是巴掌，而是被拱了两下。 虽然隔着厚衣服，她也感到心脏一阵荡漾，但嘴上却低声埋怨道:“刚才不是吃过了吗？” 她心又软了起来:“你真想的话，要不等明天早上……” 刘平摇头道:“昨天情况特殊，前天饿了一天……那样也不自在。” 秦淮茹嗔道:“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倒挑肥拣瘦起来了！” 刘平笑道:“那可不。你想想，一盘好菜，你是愿意装在精致的碗碟里，还是倒在桌子上？” 他这样说也是重视她，秦淮茹自然高兴，但嘴上却道:“你这会觉得是好菜，等吃够了，别说倒桌子上了，说不定会直接倒了，看都不看一眼了！” “再说了，谁是好菜，你不天天说是吃馒头吗？” 刘平靠近她的耳边，道:“馒头才好。馒头是粮食，我可以不吃菜，但没粮食吃可活不了。” 秦淮茹得到了满意的答桉，格外的开心，但这条胡同现在虽然比较安静，却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人经过，就伸手把他推开，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 等秦淮茹整理好衣服往前走的时候，他又开口道:“对了，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商量。” 秦淮茹问道:“什么事？” 刘平道:“你觉得我下班留你们一会儿，给你们开个扫盲班怎么样？” 秦淮茹感到心里一跳。 给她们开扫盲班自然是好事，但她却马上想到，他肯定还有别的用意，比如，再接送她几次，就不好以她不认路为由，再那么晚才送她回家了。 “王主任让你当组长，你问干什么？” 刘平轻轻撞了撞她，笑着问道:“你觉得行吗？” 秦淮茹装不下去了，忍不住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你脑子里是不是整天就想那些事了？” 隔着厚衣服，她拧得又很轻，刘平马上就明白她是支持的了，然后又理所应当的道:“现在不想什么时候想？能吃馒头的时候不吃饱吃足，等老了裤子都提不起来了再想不就晚了吗？” 秦淮茹轻啐了他一口，感觉快走出胡同了，干脆不再说话，加快了步伐就往前走去。 她怕再接他的话就会不自觉的说个没完，而这样脚步匆匆也符合晚归的状态。 而且，走得快了还有一个好处，省掉了敷衍阎埠贵。 原本阎埠贵还想借着告诉刘平娄晓娥回四合院这件事，看一看刘平的态度，但他俩走得太快，不等他出来两人就快到中院大门了，他只能看着他们的背影叹气了。 其实这件事用不着阎埠贵说，回到家里易中海就告诉刘平了。 刘平则只以为是娄晓娥接受了他白天提的建议，现在她一个人在家，他也不好去找她，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然后开始辅导何雨水的功课。 后院，一大妈离开后，娄晓娥正在烧水，聋老太太拄着打拐杖出现在了她家门口。 第156章 聋老太太搬弄是非 听到开门的声音，娄晓娥莫名心中一喜，想着难道是刘平找过来了？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聋老太太站在门口，她刚扬起的心情又迅速低落了下去。 她不想让聋老太太发现自己心情的变化，短暂停顿了一下，她上前扶住她的胳膊，道:“老太太，你怎么过来了？快进屋里来，外面冷。” 聋老太太慢腾腾的道:“我在炕上听到是你的声音，没想到真的是你回来了——你前几天一直没回家，老太太我可担心你了，你干什么去了？” 娄晓娥在来的路上就想到邻居可能会问这件事，她也想好了如何回答:“许大茂不是出差嘛，我就回娘家住了几天。” 聋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道:“我寻思也是，但下次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记得跟我说声，免得我担心你。” “不过，你这样做也对，男人出门在外，你回娘家住几天，都能放心一些。” 娄晓娥原来的打算是不准备再回来的，闻言就附和的嗯了一声。 聋老太太又感慨道:“不是老太太我说你，你这样的才是好女人，做事儿让人挑不出错处来，不像有的人，唉……” 娄晓娥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出这句话，就问道:“老太太，您说的“有的人”……我离开这段时间，咱们院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聋老太太叹气道:“还能是谁？咱们院，你们这一辈里，就你和秦淮茹最出挑，你不管是人品还是长相都是一等一的，但秦淮茹就……”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但从她摇头的动作上看就不会是好话。 其实，娄晓娥刚才问的时候就有预感，此时听到聋老太太说的人果然是秦淮茹，她忽然就很想听，但又装作不在意的道:“秦淮茹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聋老太太点头道:“以前我也觉得她不错，是个懂事儿的，但和你一比就差远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回娘家这段时间，她求着刘平给她找了个活……” 娄晓娥忍不住插话道:“这事儿刚才一大妈说了，是街道办的扶贫项目，她家恰好有台缝纫机，符合条件，刘平就帮着给报上去了。” 聋老太太面上带着澹澹笑容的道:“你啊，心思就是太单纯，不管什么人都愿意往好处想，但是，你仔细想想，他们两家的关系，前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那会儿你还在院里，她们怎么得罪刘平的，尤其贾东旭写刘平的举报信，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都这样了，你觉得刘平凭什么帮她？” 娄晓娥听她提起这件事，心里又不舒服起来，她不想让聋老太太看出这一点，就笑道:“那些事我都知道，这段时间我回娘家了，今天刚回来，难道刘平帮她还有别的原因吗？” 聋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道:“真正的原因，咱们外人哪里知道得了？不过，你平时可能不在意，但秦淮茹有事没事就往刘平身边靠，私下和他说话，每次都能乐开花一样，这件事咱们院里的人基本上全都是知道的。” 秦淮茹经常找刘平，这件事娄晓娥自己也是知道的，她并不觉得有什么，但她刚想帮刘平解释两句，就听到聋老太太又道:“而且！” “自从秦淮茹出去上班，早上和刘平一起出去，晚上和刘平一起回来，每次还回来都那么晚，这正常吗？” 听到这里，娄晓娥呼吸都不由一窒，进而心中生出了一股怒气，因为聋老太太这句话无疑是说秦淮茹勾引了刘平！ 秦淮茹怎么可以？ “这也是为什么我觉得你比秦淮茹好的原因。在女人堆里，要论人品，咱们院里有一个算一个，老太太我觉得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你的……” 娄晓娥这会儿根本没心情听聋老太太夸她，而是下意识的想否认这件事:“老太太，你肯定是想多了！你说的事我刚才也听说了，是因为秦淮茹刚去上班，不认路，刘平得带她认认路。” “至于每天回来得晚，刘平在街道办和轧钢厂两头上班，很忙，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嗯，一定是这样的！ 说出这个理由，她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聋老太太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是，秦淮茹又不是小孩子，那些和她一起上班的人，也和她一样刚开始上班，怎么就认识路了？她们怎么回的家？” 娄晓娥感觉心里又乱了起来，然后很快做出了决定:“这个事吧……唉，等明天我还是跟一大妈或者平安说说吧！” “秦淮茹可以不在乎，但平安是当干部的人，必须要注意影响！” 聋老太太却摆了摆了手，道:“他们自己都不在乎，你跟他们说什么？” “再说了，刘平要是自己愿意呢？” 娄晓娥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聋老太太道:“您，您说什么？” 想到聋老太太说的可能，她感觉头都要炸了！ 聋老太太却是老神在在的继续说道:“你想想，刘平又是当干部，又是上报纸，他是多聪明一个人？我一个老婆子能想到的事，他能想不明白吗？” 娄晓娥感到呼吸变得沉重，脸色也沉了下来，她稍沉默了一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就又尽可能的轻松的笑道:“老太太，你说得太夸张了，平安现在才多大，他……” 聋老太太悠悠的道:“不小了，过年就十六，他是八月的生人，按虚岁都能算到十八了——即便是十六，放在过去，十三四岁结婚有的是，十六生孩子都很多！” 娄晓娥心情彻底不好了。 见状，聋老太太眼睛里露出一抹笑意。 她很清楚，刘平太优秀了，如果不把他“打倒”，有他做对比，娄晓娥的眼光肯定会变得很高，即便她的计划能顺利进行，也很难让娄晓娥看上傻柱。 “晓娥，老太太活了这么大岁数，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你别看刘平表面看起来很好，其实越是这样，花花肠子越多，心性也不定。相反，你看柱子，他是什么人，一眼就能看清楚，而且待人实诚，绝对不会三心二意……” 第157章 钻空子 聋老太太原本打算趁这个机会推销一波傻柱的，但这会儿娄晓娥心里正乱着，根本没心情听她说这些。 她人老成精，知道这种时候说多了反而容易惹娄晓娥生厌，又陪着说了会儿其它的闲话，好显得她这次来并不是只搬弄刘平和秦淮茹的是非的，嘱咐完“这些话我只跟你一个人说，你知道就行，别往外传啊”，就离开了。 娄晓娥却并没有因为聋老太太的离开而心情平静下来。 对她来说，刘平在她心里一直是阳光、朝气蓬勃的同学和亲近的弟弟的形象，秦淮茹一个嫁了人还生过孩子的已婚妇女，那么大岁数了，怎么有脸勾引他的？ 她也配！ 仅是想想，她就觉得愤怒和难受。 当然，和刘平相处久了，经常听他说话，她也知道不能仅凭一面之辞就妄下结论，尤其对象还是刘平早就提醒过的聋老太太。 她努力往这方面想，以便找出驳倒聋老太太的证据，证明并没有发生那样她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 可惜，证据没找到，她又不由自主的想到前段时间晚上回来时，秦淮茹好几次拦下刘平和他说事情——说事情难道还非要把她支开吗？ 她当时看在刘平的年龄上没有多想，难道是那时候让秦淮茹钻了空子？ 然后就是她这段时间不在，又让秦淮茹少了顾忌？ 想到这个可能，她再次感到难受得不行，早知道她该注意一些，尤其要留下看着一点的！ 很快，她脑海里又浮现出贾家请客的那个周末，当时贾家只有秦淮茹一个人在家里，她叫刘平过去帮忙挪柜子。 当时她也没有多想，但却记得秦淮茹那时的神色非常的好，像春桃一样，可不像是挪柜子挪出来的，而且她好像也没看到她家里的柜子有挪动的痕迹。 难道说，当时她就…… 紧接着，她又想起来她有些受凉，刘平来给她看病，最后给她盖被子的时候，是秦淮茹把刘平拉开给她盖的。 她当时同样没有多想，但此时回想起来，却发现秦淮茹弯腰时屁股就贴在刘平腹下，而且，她当时还动了！ 想到这里，娄晓娥顿时感到心痛了一下，几乎呼吸不上来。 可怜她当时还满心感动，没想到秦淮茹竟然在她眼皮底下就敢做出那样的事！ 她原本是想找出证明没有的证据，结果相反，找出的竟然是证明聋老太太并没有说谎。 这一刻，她恨不得跑到贾家，当着秦淮茹的面，把她做的事公之于众，让她身败名裂，被人唾弃！ 但是，这件事牵扯到了刘平，她不能那样做。 而且，她并没有证据，秦淮茹在院里的名声又很好，说了，恐怕别人也不会相信…… 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了一阵秦淮茹，但她骂人能力比贾张氏差远了，除了“不要脸”、“丢人”、“破鞋”之类的，也骂不出别的话。 骂完她也没有觉得解气，反而让自己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而且，不是当着秦淮茹的面，她骂得再狠也伤不了秦淮茹一根毫毛，尤其解决不了实质的问题: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怎样不让刘平被勾引才是最重要的。 她首先想到的是告诉一大妈和易中海。 她俩要是知道了，不管是谁，只要出面警告秦淮茹，秦淮茹作为一个已经婚女，有婆婆有老公，应该就不敢再继续对刘平动心思了。 但是，告诉了她们，刘平也就不能置身事外了，这恐怕会影响到他在她们心里的形象吧？ 她想帮他，却不想他丢人。 这个想法不行！ 她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紧接着又想到，让一大妈和一大爷出面警告秦淮茹不合适，她可以吗？ 秦淮茹做的事要被贾张氏和贾东旭知道了，她们俩肯定不会放过她，她肯定会害怕这一点的，那么，她出面警告和一大妈她们出面，效果应该是一样的。 而且，秦淮茹现在工作也有了，已经得到了好处，让她收手她应该不会再坚持才是。 想到这里，她不由感到振奋起来。 不过，没高兴一会儿，她忽然又想到另外的问题:秦淮茹勾引刘平，如果不是，或者不单纯是为了得到好处，而是喜欢他怎么办？ 这个念头她一开始感到荒诞，但想到那天周末的上午，她找到贾家，秦淮茹悄悄看向刘平的眼神，那是只想得到好处的模样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出面警告，秦淮茹会答应放手吗？ 她要不答应怎么办？ 如果秦淮茹不害怕她的警告，不答应，她又该怎么办？ 单纯的为了好处好办，真的喜欢的话，好像不答应的可能更大啊…… 尤其还牵扯到刘平，如果换作别人，她不会有任何的顾忌，但话又说回来了，换成别人，她也懒得管。 这一夜，她翻来覆去，却是一夜没能合眼，但也没有想到一条万全之策。 眼看着外面天色由暗转明，然后阳光从窗户缝里照进屋里，又躺了一会儿，她最终一咬牙，决定先见过秦淮茹再说。 做出了决定，她的心反而安定了下来，但随后又从床上坐了起来，却是想去见秦淮茹，好把见面的事定下来。 三下五除二的穿好衣服鞋袜，推门走出屋子，一阵寒风吹过，她不由搓了搓手臂，然后向中院走去。 按她以往的经验，这个点差不多是秦淮茹刷锅碗的时间，但走到后院大门处，往中院看去，洗衣槽边上却并没有秦淮茹的身影，反而刘平正在那里洗漱。 她下意识的退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些不敢去见他，并最终打了退堂鼓，决定还是一会儿去秦淮茹上班的地方找她算了。 …… 因为最近两天治金部的领导要视察红星车间，加上知道刘平要送秦淮茹去制衣间，不用让他送，易中海出去上班的时间要比往常早。 而对阎埠贵来说，时间已经过了四天了，易中海又一直没有表现出别的意思，他也不再躲着了。 见到易中海推车向外面走去，他主动打招呼道:“老易，你今天上班可早啊。” 易中海上周五的时候还想着要找阎埠贵好好谈谈，但他这段时间实在忙，加上阎埠贵这几天也老实，还躲着他，他专门找他好像太正式了，并不值得，心思就澹了。 此时见阎埠贵带着些许讨好的意思主动打招呼，他原本想说些警告的话也说不出口，就指了指轧钢厂的方向，澹澹的应了一声:“嗯。这段时间厂里有些重要的事。” 阎埠贵松了一口气，忙道:“行，那你忙，我不耽误你了。” 易中海点了点头，推车继续往院外走去。 阎埠贵回头看到三大妈在屋里向外看，就略有些自得的道:“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看看，是不是我没说错？” 三大妈高兴的道:“还是当家的你看得准。” 刘平比易中海晚了七八分钟出的门。 等一大妈帮他整理好衣服，他走到洗衣槽把漱口水吐掉，然后冲对面喊道:“嫂子，你忙完了吗？” 秦淮茹答应了一声，推门走了出来。 等走出四合院，秦淮茹很自然的谈起了娄晓娥回来的事:“你知道的吧，昨天娄晓娥回来了。” 刘平点头道:“知道啊，她来了先去的我家。” 秦淮茹好奇的问道:“她上次离开后可是好一段时间没有回来了——对了，她说没说这趟回来是干什么？” 刘平笑着指了指自己:“干什么？说不定是为我呢。” 秦淮茹马上轻啐了一口:“呸！你以为谁都和我一样，一不小心就让你钻了空子！” 刘平笑道:“你要没空子，我往哪里钻？”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很薄情，秦淮茹心里不由一沉，但紧接着就看到他贼兮兮的眼睛，这才明白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她都想拧住他的脸转上一圈，但现在时间虽然不算早了，但也还是上班时间，附近有不少人，这个想法注定施展不下去。 “你今天，别想了！” 第158章 娄晓娥无功而返 不让钻是不可能的。 刘平作为制衣间的组长，让她跟他去西厢房拿物料，她能不去吗？ 进了西厢房，刘平对她做什么，她还能阻止他、闹得让外人听到？ 她不仅不会阻止，还得让他舒服满意，她可不想看着他带着不开心去上班。 而且，看着他开心的离开，她心里也会无比的满足。 街道办。 看到刘平走进办公室，袁慧马上叫住了他，道:“平安，你什么时候有空？老柳基本上好了，他想把你叫家里坐坐。” 刘平笑道:“已经好了吗？” 袁慧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道:“嗯，结的痂都掉差不多了，而且他说除了勐不丁的疼一下，但不重，次数也不多，平时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刘平也高兴的道:“行啊，恢复这么快，说明柳叔身体的底子好。” 袁慧高兴得脸上笑出了褶子，嘴上却说道:“好什么好？年岁到了，要是再像以前折腾可不行了！” 刘平点头道:“嗯，袁姨说得对，你是得让柳叔爱护下自己的身体。” 袁慧含笑看向他，道:“我说他也不听，你说的话比我好用——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去说说他去？” 刘平笑道:“袁姨，你才是你们家的大掌柜，我看柳叔可听你的话了，哪里用得着我插嘴？但要是担心柳叔的身体，其实完全不需要的，我上次开药就说了，先吃三副，如果不出意外，再吃上四副巩固疗效就可以停药了，那种偶尔的疼痛属于恢复过程的正常现象，过一段时间就会消失的。” 袁慧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胳膊，道:“我什么时候担心你给他看病了？非得让我明说啊，你柳叔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你就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吧！” 刘平知道她们家条件不错，请他吃饭不会加重家里的负担，就笑道:“袁姨你早说啊，请我吃饭这种好事我肯定不会拒绝。您看这样好不好，最近都比较忙，等周末吧，正好再看看柳叔的恢复情况。” 袁慧面露笑容的道:“好，那咱们就说定了。” 刘平答应了一声，指了指王主任的办公室，道:“我找王主任有点事。” 袁慧摆手道:“去吧去吧。” 刘平敲门进了里面的房间，先给王主任茶缸里续上水，才说道:“王主任，刚才来之前我问秦淮茹她们了，说是今天就可以学着做她们的棉袄了。” “等做完棉袄，估计就能知道怎样使用缝纫机做衣服，然后接外面的活来做了。” 王主任点头道:“行，她们学得不慢，不过也不用急着接活做，做得不好了，不说群众不满意，浪费了也可惜。” 刘平道:“没事儿。做的时候先易后难，一开始先以会做衣服的秦淮茹和梁拉娣为主，让韩二秀她们跟着学，忙起来，用不了多久就能独立干活了。” “对了，说起这个，王主任，您说我给她们开个扫盲班如何？让她们学会认尺寸、姓名，等活多了，做衣服也会更便捷。” 王主任满意的道:“行啊，看来让你当她们的组长是正确的，主观能动性一下就上来了。” 刘平摸了摸头，又不满的道:“王主任，我在您手底下干活，不一直都主动积极，也不只有这一次是这样的啊。” 王主任忍不住笑出声来，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道:“你的入d申请书组织已经批了，今年先当积极分子，等明年转正了再让你正式进入组织。” 刘平尽管知道这件事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意外，但真正通过还是让他感到开心。 王主任又嘱咐道:“以后更要团结群众，好好工作，知道了吗？” 刘平自是马上答应下来，然后又想起来一件事，道:“王主任，还有一件事，梁拉娣的，您批的那个棉袄的福利，要不要给她呢？” 王主任微微点了点头，别看只是一件棉袄，但实际上却是性质上的差别:梁拉娣是租借的缝纫机，并不是制衣间的员工，按道理是不享有这个福利的。 当然，这件事并不大，刘平完全能自己做主，但他能问出这个问题，说明他认识到了这一点，这却是很重要的。 她想了想，道:“等中午她去教她们的时候，你去问问她，让她出五毛钱习一件，看她愿不愿意吧。” 刘平忙道:“您这个主意好，她肯定愿意的！” 不提现在棉花需要专门的票，五毛钱都不怎么够买棉花的钱，梁拉娣哪里会拒绝——虽然说这件棉袄只能她自己穿，但有了这件棉袄，她自己的就可以拆下来给家里孩子们穿了。 刚说完这件事，木匣里的电话又响了。 王主任深吸一口气，气道:“这个老杨！” 打完电话，刘平就又骑着自行车离开街道办了。 因为不知道中午能不能回来，他干脆直接先回了制衣间一趟，把这件事交待给了秦淮茹，然后才去的轧钢厂。 秦淮茹记下这件事，刚回屋里不久，就又听到院外传来了敲门声。 她以为是刘平有什么落下了，就一边开门一边说道:“有什么事不能一块儿说完吗？你说你……” 等开了院门，看到外面竟然站着的是娄晓娥，把她吓了一跳，心中庆幸没有说出什么过分的话，然后很快转变语气，上前拉着她的手道:“咦，娥子你怎么来了？” “昨天晚上我下班回来晚，就没有去打扰你——你今天还回家吧？” 娄晓娥早上才睡着，但因为心里记挂着请客找秦淮茹谈话的事，睡了三个来小时就醒了，尽管仍然犯困，还是咬牙从床爬了起来。 可能是以前很少这样过，她平时睡觉时间又比较长，这会儿就感觉大脑有些木，所以，刚才隔着门听秦淮茹说话语气有点像是撒娇，但秦淮茹一说起昨天她回家的事，她的注意力就被引开了。 直到定下了中午请秦淮茹吃饭的事，往回走的时候，她才重新想起来:秦淮茹是冲着谁说的话？不会是刘平吧？ 除了他还能是谁？ 这让他心里很是憋气，紧接着她又想到，秦淮茹随后说起她回四合院的事，虽然听起来很正常，但未尝不是转移话题、欲盖弥彰！ 她愈发觉得一会儿一定要和秦淮茹好好谈谈了。 不过，等到中午她亲自把秦淮茹接到家里，却发现要当面谈她和刘平的事，她根本说不出口，警告更是无从谈起了。 尤其秦淮茹很热情，来了之后很麻利的帮着收拾桌子、热菜，和她聊天，问她前段时间为什么离开四合院，问她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弄得她倒像是客人似的，原本想质问的心思都变澹了。 她只能把跟聋老太太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然后才有机会问秦淮茹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秦淮茹却是很坦然，把前前后后的事，尤其她现在的工作怎么来的都讲了一遍。 这件事四合院里的人都知道，娄晓娥根本听不出哪里不对，甚至有些怀疑聋老太太是在泼脏水，自己则可能是想多了。 等到秦淮茹感慨道:“不怕你笑话，别看咱们年纪比平安大，但到底是有主心骨在外面做大事的，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反而感觉他才是大的那一个，什么事都愿意听他的。” 这句话却是让娄晓娥有了共鸣，她也是同样的感觉，然后就觉得上午秦淮茹开门前的说话语气好像也没问题了…… 第159章 阎解成得偿所愿，贾张氏打算落空 几乎是前后脚，在娄晓娥之后，阎解成也特意换了一身板整的衣服从家里走了出来。 最近一段时间他白天经常出门，用的名义则是以去图书馆看书。 有刘平的“成功先例”在前，这件事三大妈自是不会阻拦，同时也期盼着他也能因此出人头地。 只不过阎埠贵考核了几次，结果都不太理想，但一来他没有工作，二来待在家里也做不了什么，也就没有说什么。 事实上，他出门之后，就转到东边一处人少的胡同，接着从一棵树后拿回藏起来的纺织袋，然后就开始到处寻找着捡起了能卖钱的垃圾。 说起来，这件事他还是跟阎埠贵学的，但在之前，他是绝对不愿意碰的，现在却是不一样了。 想到南边小院里那个叫娟姐、抓一把手心全是肉的女人，他心里就充满了动力。 今天一定要赚到两毛钱以上！ 如此，算上之前攒的一块三毛钱，他今天就可以成为真正的男人了。 如果是在遇到娟姐之前，那一块三毛钱他看得比什么都重，不管是谁，想从他手里拿走是不可能的。 但娟姐说话那么好听，对他那么热情，尤其她给别人的价格一般都是三块，一次一块五毛钱则是看在他高中生的身份、只有他一个人才有的优待，他感觉自己还是赚的！ 怀着这样的心情，他热情高涨，很快就捡到了十几张报纸，看情形可能是附近哪家单位门没关紧，被风吹跑出来的。 怕别人找出来，他赶紧换了一个地方。 因为编织袋盛不下大的重的物品，他都是捡些轻的旧纸、生锈的铁、碎玻璃之类的，这些并不是那么好找，他又不想人看到，只想在人少的地方寻找，进度并不快，但好在到了下午四点左右，还是完成了定下的目标，赚到了两毛三分钱。 于是他攥上钱兴冲冲的去了娟姐的住处。 让他感动的是，他第一次刚到门口就缴了枪，娟姐不仅没笑他，还送了他一次。 虽然第二次也没有坚持多久，但终究真正尝到了滋味。 从小院出来，他感觉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同时决定明天继续攒钱，按今天的速度，再过七天差不多就又能来一次了！ 走到大路上，看到已经有不少下班的人正急匆匆的往家里赶，他担心被熟人认出来，而且也饿了，赶紧低下头往四合院走去。 这时侯，刘平则开始吃上了馒头。 在这冷意渐重的天气里，吃着温暖的馒头既暖身又暖心。 秦淮茹也等了一天，感觉有上这样一遭才算圆满，尤其静下来之后，感到整个人都像地里刚浇过水的庄稼苗一样，重新恢复了活力。 不过，她很快发现刘平吃完一顿并没有像前几次那样停下来，好像又想开始吃第二顿，忙道:“哎哎，你想干什么？” 刘平则直接亲了上来。 她发现他不是“好像”，而是就是要开始吃第二顿。 虽然她并不反对，或者说也想，但到底心有顾忌，等他亲完就用力抱住了他:“你也不看看时间，等明天……好不好？” 刘平虽然被抱住了，小动作却不会受到限制，就一边亲着她的脸一边笑道:“没事儿，今天不是给你们上课了吗？晚一点回去也正常。” 他一动起来，秦淮茹自己也舍不得停下，而且眼睛余光中又看向床头的那件崭新的棉袄，它应该也能成为一个理由，嘴上却还是嗔道:“那你也不能一个劲的祸祸我啊。” 话虽如此，控制他的手腿还是松开了。 刘平得到了自由，就小施手道:“这话说得，我这也是听我们主任的吩咐，团、结、群、众！” 秦淮茹缓过一口气，忍不住在他背上像是抚摸似的拍了一下，嗔道:“你好好的！” 即便按她说的“好好的”，吃完第二顿馒头，她还是感觉腿发软，坐下站起来都费力。 好在刘平这次带来的菜是红烧肉炖的土豆，饭则是米饭。 先吃上两块肥肉炖得透亮的红烧肉，再把菜汁往米饭上一浇，扒拉上两口，很快就感到有劲了。 吃饱喝足，尽管外面风很大，但也没有感到多冷。 走在路上，秦淮茹才想起来说娄晓娥中午请她吃饭，祝贺她找到工作的事。 对此刘平虽然感觉稍有些奇怪，因为她们两人关系好像还没有好到那个份上，而且只请了秦淮茹一个人。 不过，这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他也并没有放到心上。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回走，不知不觉就快到四合院了。 秦淮茹刚才光顾着听他“胡说八道”、和他嘴上打闹了，快到大门时感到有些发酸，就说道:“对了，明天早上不许那个了……你得让我歇歇。” 刘平笑道:“明天再说。” 秦淮茹自是不满意他的回答，但之前她敢在玄关这里见他，现在却不敢拉住他说个“明白”，反而要更加注意了。 而且，她感觉要想拉住好像也没有足够的力气。 于是只能以不和他说话来表达抗议。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生气，但刘平走过中院想借机摸发面团的时候，她还是往前一步让他摸了一个空。 刘平看得好笑，又小声的道:“我不动好不好？不尝上一口，我总感觉一天会少些什么。” 秦淮茹特别喜欢他这种对她的亲近依恋，想了想，早上的浅尝确实很轻柔，但刚才话已经说出口，情绪也展露了，加上也想控制着点度，只是哼了一声就回去了。 到了门口，她忍不住向对面看去，见刘平也笑着回头看了过来，瞬间明白他并没有不高兴，她终于放下心来，然后才收住笑容推门走进了屋里。 看到她回来，贾张氏果然问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秦淮茹一边把门带上，一边回答道:“这不是学了这四五天了，接下来我们要正式开始接活干了，平安和王主任觉得到时候做衣服的一多，我们不认字不行，就给我们开了个扫盲班，今天第一天上课。” 贾张氏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刚才其实也就是随口一问，但随着秦淮茹走回来，她马上注意到秦淮茹身上似乎变臃肿了一些，加上秦淮茹故意把穿在里面的棉袄往外面拽了拽，她不由眼睛一亮，然后压低声音问道:“你里面穿的什么？” 秦淮茹见她的注意力果然转移到了袄上，就笑道:“是一件薄袄。” 贾张氏以为这件袄是她偷往家里拿的，不由既激动又担心的道:“你这才刚去……对了，你往里穿穿啊，怎么露在外面？要是让人看到了，你工作还要不要了？” 秦淮茹好笑的道:“妈，你想哪里去了？这是平安见韩二秀她们穿得少，怕冻病了，跟王主任请示后，就批给我们一些次品布和棉花，让我们自己做身棉袄穿，算是给我们发的福利。” “这样啊……” 贾张氏小眼睛一转，道:“这个，她们缺衣服穿，你不缺吧？不如拆了，给棒梗做身新衣裳吧。” 棒梗现在还小，秦淮茹在女人中则属于比较高大的，棉袄拆了之后，除了给棒梗的，说不定还能比她做身坎肩什么的，但至少他用不了那么多棉花，给她棉袄里添点棉花，她也能暖和一些。 她怕秦淮茹反对，就又冲着躺在床上的贾东旭说道:“东旭，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贾东旭最近心情极差，原因自然是那些重活一点没有逃掉。 而且，那些重活做多了，他发现自己不仅身体特别疲劳，而且好像总也歇不过来，如此他根本没心情管家里的事。 所以，听到贾张氏的话，他只是冷澹的嗯了一声，多余的话一个字都没说。 这对贾张氏已经足够了，她转向秦淮茹，道:“淮茹，你是棒梗的亲妈，你觉得的呢？” 秦淮茹尽管知道她不该对贾张氏抱什么幻想，从不会关心她，但此时还是感觉心里一沉。 不过，她其实早就知道这一点，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妈，你还没听我说完。这个棉袄不属于我们，算是借给我们的，只能给我们自己穿，一个月要给一分钱的租金，每天都要检查的，要是不是我们自己穿，一天就要给一毛钱的租金。” “不过给棒梗做衣服也是应该的，这样，我们那里的棉花和布都便宜，就扯二尺布、买些棉花给他做一件吧。” 贾张氏却咳嗽了一声，道:“这个，先不急，看看天冷不冷再说吧。” 第160章 贾家门前 回家之后，刘平发现易中海刚开始吃饭。 “咦，大爷，您今天怎么吃饭这么晚？是厂里有什么事吗？” 易中海点头道:“嗯，明天领导要视察，杨厂长就给我们开了个会……你吃了吗？你干妈炒得这盘豆芽又脆又嫩，一起吃点吧。” 自从去街道办上班之后，他们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大大减少了，刘平就笑着放下毛巾坐下道:“干妈好不容易发的豆芽，那我得尝尝。” 一大妈马上起身道:“这一盘菜哪够你们吃的？你等等，我还有给你留的，这就给你热上。” 刘平哈哈笑道:“我就知道，有好东西干妈您老人家肯定会给我留着的。” 一大妈从橱柜里端出了一盘分量比桌上那份还多的豆芽，见易中海看过来就瞪了他一眼:“你看什么？你还有其它的菜吃，我给平安多留一点怎么了？” 易中海“委曲”的道:“我说什么了？我什么都没说……” 一大妈没管他，一边拿锅把菜热上一边笑着说道:“这豆芽菜是用绿豆发出来的，你吃吃看喜不喜欢，要是喜欢，我往后再多给你发点。” 刘平夹了一快子尝了尝，马上点头道:“干妈，真不是吹，您这炒菜的火候去大饭店里当大厨都可以了。” 一大妈笑得合不拢嘴的道:“我就是按你说的，大火炒，加醋——你喜欢就好，以后我多给你做点。” 刘平笑道:“也不用经常做，这东西自己弄比较麻烦，偶尔吃上一顿换换口味就好了。” 一大妈马上反驳道:“麻烦什么？用温水泡上，放在炉子边上，盖上厚衣服，它自己就能发好，一点都不麻烦！” “就是绿豆不怎么好买。” 易中海咳嗽一声，道:“绿豆的话，我来想办法吧。” 一大妈看向他，问道:“你行吗？” 刘平笑着接话道:“干妈，你这就不知道了，不说我大爷教了那么多徒弟，现在更是红星车间的带头人，手底下管着那么多人，他说句话可比我到处找方便多了。” 最后又道:“现在我大爷可和以前不一样了，干妈您可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他了。” 易中海被刘平夸得脸都有些红，就转移话题道:“说这个干什么？对了，明天你还要送秦淮茹去上班吗？” 刘平道:“不管送不送，我都得先去制衣间那里，给她们开门，安排她们干活，就顺路把她带过去呗。” 易中海点了点头，道:“杨厂长给我说了，让你也去——大领导来，咱们得早一点。这样好了，我把自行车给你，你骑着自行车送完她，安排好工作就直接去厂里。” “这样就不用担心会赶不上趟了。” 说完怕刘平拒绝似的，又道:“你不用担心我，杨厂长今天专门跟我说了，让我起床就去厂里，早饭都去厂里吃。” 刘平见他这样说，也就没有再推让:“行，我一会儿再去跟她说一声，让她明天早点起。” 一大妈见他俩说完正事了，就催促道:“快吃饭吧，再不吃菜都要凉了，有什么事吃完再说也不迟。” 易中海和刘平一起收住话头，开始吃起了饭。 因为刚才吃过饭了，刘平只吃了半块馒头，就重新披上军大衣走出房屋，然后把漱口水往洗衣槽一吐，过去敲响了对面的房门。 秦淮茹感觉到应该是刘平敲的门，但还是开口问道:“谁？” 刘平道:“嫂子，是我，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儿。” 贾张氏顿时都哝道:“有什么事不能屋里说，非得去外面？” 秦淮茹一边起身一边解释道:“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 为了给贾张氏解惑，等来到外面，带上门，她干脆直接问道:“到底什么事，干嘛不进屋里说？” 刘平道:“我不是担心打扰你们休息嘛？在外面说吧。” 这个理由也很有道理，如果不是看到刘平摸进衣服并向下延伸的手，秦淮茹就信了！ 刘平对她动手动脚，在她这里早就不算什么事了，但是，哪有像他这样的？ 不过，她很快想到，他肯定不愿意隔着衣服，那么，相对于团子，馒头确实动作和幅度都要小一些…… 反正她并没有阻止，还侧过身替他遮挡住最有可能发现的傻柱那边的方向，其它的，现在天冷，倒是不会有人出门。 但她也不想显得太容易让他得到，就哼了一声，低声道:“说事就说事，你这是干什么？” 刘平满足的呼出一口气，笑道:“刚才辛苦她了，我代表组织慰问慰问。” 秦淮茹轻啐了一口，都动上手了，语言上的交流倒是可以省去了，她就问道:“那到底什么事呀，非得现在说。” 刘平一边把玩一边说道:“不是那什么嘛，那个……” 秦淮茹感到有些好笑，帮他续上话:“是工作上的事吧？” 刘平点头道:“对，明天轧钢厂那边有上级视察，杨厂长通知让我也过去。” 秦淮茹马上问道:“你去轧钢厂，我们制衣间那边怎么办？” 刘平道:“这就是我专门来跟说的事，那个，明天你起得早一点，我先送你过去，开完门，留下你们要干的活，然后我再去轧钢厂。” 秦淮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说完了，原本可以结束了，但见他正在兴头上，就白了他一眼，开口问道:“轧钢厂那边的事更重要，杨厂长也专门通知你了，按你说的那样不会耽误去轧钢厂那边吧？” 刘平给了她一个惊喜的眼神，然后才解释道:“应该没问题，能来得及，而且，我大爷他把自行车也给我们了。” 秦淮茹呼出一口气，缓了缓腹中生出的情绪，马上又问道:“那一大爷怎么办？自行车给你了，他走着去不得慢很多么？” 刘平笑道:“这个就不用担心了，杨厂长下午开会的时候专门跟他说了，让他明天起来后直接去厂里吃早饭，不会耽误时间的。” 秦淮茹感觉刚才呼气的动作并没有释放那股情绪，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而且，她也担心一会儿回屋会被贾张氏看出来。 这会儿正好听到傻柱屋里有走动的声音，她就想把他的手拽出来:“行，那我懂了，明天我也早点起，是吧？” 刘平却仍然意犹未尽，就不想听她的。 秦淮茹这会却是明白了开门揖盗的后果，但现在想那些也晚了，她怒视了他一眼，低声道:“快说话！” 她说完，他要不说，不显得太不正常了吗？ 这方面刘平倒是听她的话:“嗯，是要早一点，肯定是不能像前面那几天走那么晚。” 秦淮茹道:“那我明白了。” 见他还是不出来，就又哄着兼许诺的道:“你想什么，明天早上……好不好？” 好在刘平也觉得不能在外面待得太久，才依依不舍的把手拿了出来:“那你记着别睡过头了。” 秦淮茹赶紧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说道:“你见我什么时候睡过懒觉？放心好了，我肯定不会误了你去轧钢厂的。” 借着说话的功夫，她平复了一下情绪，但看到刘平站在身边，又忍不住隔着衣服拧了他一下，以惩罚他刚才的“不听话”，也让自己出口气。 就在这时，傻柱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脸色一正，对刘平道:“行了，你也回去早点休息吧，养好精神才能迎接好领导的视察。” 说完她直接推门进了屋。 傻柱:“……” 他听到他们说话的动静，原本想来说说话的，没想到秦淮茹看都没看他一眼就回屋了，他只能悻悻的重新回了家。 贾张氏见秦淮茹回来，又不满的道:“就一句话的事，用得着那么麻烦？直接在外面说一声不就好了？” 秦淮茹自是不想她多想，就解释道:“我估计他是怕我不重视，所以要给我讲清楚——他们当干部的都这样，做事讲究滴……讲究周全。” “再说了，多说说话，也能加强两家关系，院里其他人知道了，就会以为我们又和好了不是？” 贾张氏瞪眼道:“你这话说的，还用她们以为？前面我已经花了十块钱办酒席，专门跟他们道歉了，不早就和好了，这件事她们又不是不知道！” 秦淮茹没想到那句话竟然惹毛了贾张氏，虽然她对贾张氏的说法不以为然，但肯定也不会因此跟她没必要的争吵，不值得。 于是她又解释道:“我刚才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我们两家的关系变得更好了。” 贾张氏尽管还是不太满意，但也挑不出毛病。 秦淮茹则开始收拾被卧，道:“妈，明天我得早起，今天要早点睡了——对了，妈，你明天记得叫我下。” 以前贾张氏总是很早就叫秦淮茹起床，生怕她睡懒觉，但现在秦淮茹专门让她叫她早起，她心里又有些不舒服。 不过，毕竟秦淮茹上班每个月能挣九块钱，其中一块还是她的养老钱，她也就不情愿的答应道:“行吧，我明天叫你。” 但还是不悦的埋怨道:“你也是，年纪轻轻的，还起不来床？” 第161章 大领导器重 次日，天刚亮不久，易中海就出门上班了。 一大妈心疼刘平，原本想让他多睡会儿的，但易中海一起，他也醒了，只是多躺了一会儿就起床了。 见状，一大妈赶紧给他烧了一锅酸辣的鸡蛋豆腐汤，洗漱完，一碗汤下去，浑身都变得热乎起来，一点都不觉得冷了。 吃饱喝足，收拾妥当，他在院子里喊了一声，秦淮茹马上答应着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她起得比他早得多，此时早饭都吃完有一会儿了。 不知道是因为今天人生第一次坐自行车，还是刘平载着她，又或者因为刘平要参加大领导的视察，她感觉心情特别的激动。 等到坐在垫棉垫子的自行车上，看着脚下的路飞速后退，她果真感到像是飘在云上一样。 等到了制衣间的北街小院，从自行车上下来，她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像路都不会走了。 看了眼四周，这会儿大部分人家才刚开始吃饭。 她又想到，刚才一路上，刘平只顾着把自行车骑得飞快，话都没说几句，虽然这和骑自行车不方便有关，但他第一次送她来的时候可是要多磨蹭有多磨蹭。 开门进了小院，刘平就把她往西厢房拉。 她忍不住说道:“你就不能等到晚上回来？” 刘平一边单手把锁打开，一边道:“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样说的！” 秦淮茹在他腰上轻轻拧了一下，嗔道:“我还不是为了你？今天领导视察，你不得早点去轧钢厂？” 刘平笑道:“没事儿，时间还早，你没看我刚才蹬得多快？” 果然！ 秦淮茹没好气的看着他:“你……” 不等她说完，刘平就一边拉着她往里屋走，一边笑道:“好嫂子，我冻了一路，都快冻没了，你就给我暖和暖和吧！” 秦淮茹瞪了他一眼，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不过想着拒绝估计也没用，反而更浪费时间，就半推半就的依了他，但也准备限制时间，免得迟到了:“说好了，只是暖和暖和！” 刘平原本也只是打算比往常多亲热一会儿的，但今天的感觉特别不同，像泡温泉一样，他忍不住问道:“嫂子，你今天怎么……你是不是亲戚要来了？” 紧接着又想到，怪不得昨天多吃了一顿，原来是有道理的！ 秦淮茹算了一下日子，好像还真就这两天。 不过，她虽然和他什么都做了，但还是不怎么好意思和他谈论“亲戚”的事，就把头往一边推开，嗔道:“去去去，你一个男的，问这个干什么？” 刘平担心的道:“要不……” 秦淮茹瞪眼道:“不行！” 尽管现在时间还早，但韩二秀她们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来，他也要去参加领导视察，哪里能让他大吃大喝？ 当然也不能坏了他的心情，她就抱紧了下他，哄道:“哪里就那么巧？大早上的，不合适，等晚上回来你想怎样我都依你，现在我让你多泡一会儿，好不好？”… 对刘平来说，这次轧钢厂迎接视察的计划还是听取了他的意见，他默默计算了下，时间还真够。 不过，他不确定韩二秀她们什么时候会来，而且也没必要把时间弄得那么紧迫，也就没有再坚持。 这样一来，他的时间就很从容了。 他先到街道办跟冯大爷打了声招呼，让他跟王主任说声，再赶到轧钢厂，又过了十多分钟，大领导才坐车赶来。 …… “爱厂爱家，安全生产！” “高质高量，报效祖国！” 数百名红星车间的工人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在在车间前面的场地上，呐喊声整齐有力，带着一股团结一心的力量。 连着喊了三次口号后，易中海的声音响起:“各小组检查组员。” 很快就有各小组的组长依次汇报道:“第一组应到十五人，实到十五人！” “第二组应到十三人，实到十三人！” “铣工组应到二十人，实到二十人！” …… 等各小组汇报完，易中海走到王守良面前，大声的道:“报告王主任，红星车间十八个小组，共四百三十七人，全员到齐！” 王守良道:“进车间。” 随后各组有序的走进了整洁卫生、工具摆放有序的车间。 等各个小组的工人到了各自的工位，易中海又依次下达指令: “各组检查机器和工具。” “开机。” “开工。” …… 杨凤山等人听从了刘平的意见，只是陪着大领导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都没有多嘴说什么。 但是，不管是工人的纪律性和精神面貌，还是整洁有序的工作环境，和其他车间的杂乱无章都有着明显的区别，看着就让人感到舒服。 尤其是，大领导他们这些人大多都有jun队背景，或者干脆是从部队转业到了地方，对这种半军事化的形式有着天然的好感。 等看到易中海他们娴熟的工作，更是不由夸赞道:“好！这才是我们新时代工人该有的模样！”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效果:“老杨，你上次说红星车间的产量和质量都提升多少来着？” 杨凤山从李怀德手里接过两本账本，翻开做记号的那一页:“主任，您看，这是去年和今年的出货量，每天、每个月的升降幅度都不大，但自从成立红星车间以来，通过先进的管理，每天的产量和精品工件的数量都开始增长，而且已经能基本上稳定下来了，产量增长了11%，精品则提升了17%！” “对了，您要不要去我们的一号仓库看看，红星车间最近三天制作的工件都存放在那里。” 【鉴于大环境如此，大领导笑道:“那就过去看看吧。” 等检查完分类摆放整齐的工件，大领导再次表扬了杨凤山他们的工作，并且希望他们将这种好的做法推广出去。… 说完这些，他又笑着看向刘平，道:“我听说上次的安全宣传和这次的红星车间，都是这位小同志帮忙出的主意。” 不等刘平开口，杨凤山忙道:“是的，这两次事上，刘平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对我们的帮助很大。” 刘平忙道:“杨厂长，您说得可太严重了！我就是王主任和您手下的兵，就是提了些不成熟的想法，能做成全是您、王主任以及其他领导和同事共同完成的。” 大领导哈哈一笑，道:“小刘同志觉悟很高啊，不过，你这个年龄确实也应该多学习些知识，这样以后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杨厂长，小刘同志是你手下的兵，你作为他的领导，要做好培养工作啊。” 杨凤山马上说道:“主任您说得对。正好，我和十四中的宫校长关系不错，我最近打算帮他申请一个旁听的资格，先把高中的知识学完，然后看学习进度，再送他进钢铁学院进修，最好考出一个大学的文凭。” 说完就又转向刘平，鼓励的道:“刘平，你有信心完成轧钢厂交待给你的任务吗？” 他们对他如此看重，刘平心里不由感到温暖，但还是说道:“谢谢主任、杨厂长和各位领导的关心，不过上学的事，我们王主任也帮我安排了……” 杨凤山眉头一挑，然后大手一挥，道:“都一样！你只管好好学习，别的不用你管。” 第162章 傻柱被通报批评 [[第162章 傻柱被通报批评 刘平并不想再花时间放在上学上，不过，这件事可以等大领导走后再说，现在的场合明显不合适。 但很显然，大领导对红星车间非常满意，视察完之后，他又专门拿出了一个小时的时间，留下来开了个会，听取了杨凤山等人的报告。 不过，现在国内的工业蓬勃发展，他每天有忙不完的工作，在交待杨凤山等人，包括刘平，赶紧总结红星车间成功的经验，并尽快将它们发扬光大后就离开了。 大领导的视察，对整个轧钢厂都是一件振奋精神的事。 轧钢厂第一食堂里，厨房的人都在忙碌的准备接待的饭菜。 新招进来的学徒、外号叫胖子的陈勇凑到傻柱身边，讨好的道:“师父，今天大领导来咱们这里视察，以您的厨艺肯定能露脸，这可是你的机会啊！” 傻柱却不耐烦的道:“去去去，干你的活去！” 他虽然因为自己的谭家菜的手艺，和工人的身份，向来不把厨房的陈主任看在眼里，但对于在更大的领导却也是知道敬畏的。 现在有机会在大领导面前表现自己，他自然也充满期待，但是，想到他用心做的菜也要让刘平吃，他就满心的不痛快——这两天聋老太太也跟他说起了刘平和秦淮茹一起上下班的事，更加重了他对刘平的厌恶。 胖子不知道哪里惹着傻柱了，但他刚进来，生怕哪里做错了，见傻柱不耐烦，赶紧躲开了。 这时，陈主任走进厨房，叫住了众人，道:“都停下吧，领导今天不在我们这里用餐，改成正常做饭。” 傻柱一听打算落空，心情比让刘平吃他做的菜还差，直接就把刀摞到了案板上。 陈主任脸色一沉，怒道:“何雨柱，你什么意思？” 对他来说，别说傻柱一直顶撞他，就是正常的关系，也会觉得受到冒犯。 傻柱这会儿心情很差，更没心思照顾陈主任的情绪，他脖子一挺，道:“什么什么意思？不是你让我们停下的吗？” 陈主任气得脸都红了:“让你停下，你摔什么刀？你……” 傻柱一指桌前，叫道:“我是厨子你是厨子？来来来，要不你来做！” 陈主任这下不只气得脸红，肝都疼了，他手指哆嗦的指着傻柱道:“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傻柱冷笑道:“是你找茬，还问我什么态度？” 见他们吵了起来，厨房里其他师傅赶紧上前劝架。 陈主任之前就对傻柱不满，见他当着众人的面顶撞自己，更是愤怒得不行。 不过，他也知道傻柱混不吝的性子，一直以来也不尊重他，吵架的话他是吵不赢的，于是沉着脸道:“今天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你必须对自己的工作态度和顶撞领导写一份检查……” 傻柱头一拧，道:“我不写！有本事你开除我！” 现在的时代，如果不是犯了比较严重的错误，厂里是很难开除工人的，而这也是他敢冲着陈主任耍脾气的最大依仗。 陈主任这会儿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像是没有听到傻柱的话似的，道:“中午之前把检查交到我手里，否则后果自负！” 傻柱没说话，但陈主任刚走出后厨房，他就往地上吐了一口痰。 于是，刘平在和易中海一起吃中午饭的时候，就听到了厂广播站对傻柱的通报批评。 他和易中海都知道傻柱的脾气，对傻柱被通报批评并不意外。 不过，被全厂通报批评，还上了广播，这是很丢脸的事，他们两人就很默契的装作没听到一样，谁都没提。 吃完饭，刘平原本要回街道办的，但想到昨天中午娄晓娥请了秦淮茹，晚上却没有回四合院，他心中隐隐有些担心，就先绕去了她那里。 到了那处小院外面，他上前敲了几下门，娄晓娥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很快出来开门。 他低头看了看，大门外面没有锁上，跳着往院里看了一眼，房门也没有锁。 这说明娄晓娥应该在家里才对。 他又稍微用力敲了几下，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动静。 这个时代的治安是远不如后世的，他不由更加担心起来。 抬头看了眼插着碎玻璃的墙头，他想着从哪里翻进去合适。 这时，他忽然心里一动:这段时间，可能是每天都使用新房空间、使用次数增多的缘故，对它越来越熟悉，他就发现进入新房空间后，对真实世界的感知越来越清晰。 而且，他之前就有感觉，好像不只是能返回原地，还能出现在两处空间对应的位置。 想到这里，他仔细观察四周，见没人，他瞬间进入了新房空间，然后感觉着现实的位置，往前走了几步，等回到现实，就发现已经进入了娄晓娥的院子里。 他激动的握了握拳头，脑海里很快冒出来了许多念头，但又很快冷静了下来:新房空间只是方便他生活的工具，他最重要的是过好现实的生活，还是不要过多的使用它为好。 呼出一口气，他走了过去，敲响了房门:“晓娥姐，你在屋里吗？” 娄晓娥其实是在屋里的。 昨天秦淮茹走后，她尽管很想秦淮茹和刘平之间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却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 不仅说服不了自己，反而越想越觉得认为她们没有问题只是美好的愿望，然后晚上就又失眠了。 倒是上午浅睡过去几次，还做了好多不好的梦，而且到现在都没吃饭，也不觉得饿。 但刘平在院外敲门她是听到的，只是心中像是有股气，并不想见他，也就没有去给他开门。 她不知道刘平是怎么进的院子，听到他敲响了房门，神奇的是，好像随着他的靠近，她心里那股气也跟着散了，但还是像赌气的小孩子似的不想说话搭理他。 听到刘平只是敲了一回就没有了动静，她更是不想动弹了。 这时，就听到卧室窗户被敲响:“晓娥姐，你在屋里吗？” 他已经确定娄晓娥是在屋里了，如果她还没有反应，他就决定使用新房空间直接进屋了。 娄晓娥听到窗户被敲响，听到刘平近在咫尺的声音，几乎不经大脑思考，就起身道:“啊，平安你来了！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开门。” 说着话，她掀开被子就要去给他开门，同时发现自己的心情竟然瞬间开朗起来。 不过，这时她就听到刘平在外面叫道:“哎哎哎，你穿上衣服啊，别着凉！” 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身上只穿着秋衣。 赶紧有些慌张的坐回被窝，下意识的往外面看去，见刘平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去，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利索的穿好衣服，走过去开了房门。 看到站在门外阳光下的刘平，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从原来纠结的思绪中走了出来，忍不住露出笑容道:“平安，你怎么来了？” 刘平道:“我来看看你啊。” “你的气色有些不对啊。” “有吗？” 娄晓娥摸了摸自己的脸，也感觉到鼻子有些堵，而且也想到了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场景:“可能是被子没盖好，受了点凉，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刘平却摇了摇头，道:“感冒也不是闹着玩的，你回去躺着吧，我给你烧碗汤，发发汗。” 娄晓娥根本没有任何反对的心思，很顺从的柔声道:“嗯，好。”> 第163章 娄晓娥：秦淮茹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刘平前几天嘴馋前世的烤面筋，用面粉做了一些后，剩下的面水也没有浪费，制作了一些淀粉，这会儿正好拿来烧汤。 娄晓娥扶着床边，从窗户里注视着刘平进了厨房，虽然看不到他的人了，但没一会儿烟囱里开始冒出烟来，听着里面刷锅动锅铲的声音，她莫名的感到安心。 想像着他在厨房为她忙碌着烧汤的情形，她的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笑容，然后渐渐有些出神。 某一个时刻，她心里忽然冒出来了一个念头:“我为什么不把他从秦淮茹那里抢回来呢？” 发现她竟然不只是想，还顺嘴说了出来，顿时把她吓了一跳。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这会儿刘平也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了出来，她更是有些慌张。 不过，等刘平进了屋，她赶紧说道:“平安，你做饭真快！” 说完话，就像是刚才的念头不是她想的，她又迅速平静下来。 刘平笑道:“大柴火灶，火旺，又只是烧汤，肯定做得快啊。” “别光说了，我下的姜有些多，你尝尝好不好喝。” 娄晓娥伸手接过碗，不提用粉子吊出来的透明粘稠的汤，里面混在一起又各自分明的豆腐块、鸡蛋花和白菜味、葱叶，看着就有食欲，炒过的姜丝的香气更是让她胃口大开。 她喝了一口，马上夸赞道:“好喝！” 说着话，一上午都好像被遗忘掉的饥饿感上来，她再也停不下来，又低头喝了起来。 一碗汤下肚，她感觉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人也精神了。 随后刘平又给她盛了两碗，她也毫不费力的喝进了肚里。 如果不是想让刘平也喝一些，加上在他面前连着喝了三碗，她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她感觉自己其实还能再喝的…… 因为一会儿还要上班——其实现在也是上班时间，伺候她喝完汤，刘平很快就走了。 他一走，小院很快就变得安静下来，但她这会儿身心俱暖，心情已经和上午时大不一样，所以一点也不觉得孤单。 只是，随着他的离开，那个刚才被她压下的念头就又冒了出来…… 那个念头一冒出来，她不由的感到一阵羞赧，但此时刘平已经走了，她心里少了顾虑，尽管自己忍不住把头蒙了起来，却可以并且也忍不住往下思考这件事了。 她首先想到的是，秦淮茹可以，她为什么不行？ 事实上，如果不是秦淮茹，除非是在梦中，她可能永远不会往那方面想，因为在她心里那不现实。 但是，现在已经那样了，相对来说，秦淮茹和贾东旭还是夫妻，天天住在一个屋里，她却是很快就要和许大茂离婚了，刘平即便想女人，她也比秦淮茹更干净。 而且，院里像聋老太太那些人已经怀疑了，他们又都住在四合院里，连个待的地方也没有，她却在这里有个单独的小院，也更安全！….于是，在开始思考那个想法后，几乎是转念间，她就迅速下定了决心。 然后，她马上发现自己心脏怦怦跳得厉害，但整个人却从里到外都焕发出了生机。 她脑海里很快又想起一件事:昨天在床上辗转反侧的躺了一天，身上肯定都有味道了，她得先去澡塘子里洗个澡…… …… 因为今天一大早就迎接领导视察，刘平以为今天会有很多事、很忙碌，没想到却意外的清闲，她也就早早的去了制衣间。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他按照进度检查了她们的学习情况，又教了几个新字，就让她们下班了。 接下来，就该是他和秦淮茹的时间了。 今天秦淮茹对他也是格外的温柔，他一开始还很享受，但等他发现她今天温柔得都过头了，他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来了吧？”gsxsw.c0m 秦淮茹转头看向别处:“我以为今天会没事的，没想到上午十点来钟突然就来了……” 刘平顿时泄气似的叹了一口气。 秦淮茹没好气的在他胳膊轻轻拧了一下:“你和我在一起就想那事儿啊！” 刘平叹气道:“我就是后悔，早上该吃完馒头再走的。”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嗔道:“行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不是昨天晚上连着吃了两顿了，你会放过我？” 刘平顿时乐了:“主要是你的馒头太好吃了嘛！” 秦淮茹轻推了他一下:“去你的！” 不能吃馒头，两人有了更多说话交流的时间，反而感到别样的舒心。 …… 傻柱也不等下班时间就离开轧钢厂回到了四合院，然后就把自己关进了屋里。 他可以不怕陈主任，平时也不怎么把陈主任看在眼里，但全厂通报批评，这件事对他而言太丢脸面了！ 在轧钢厂还好，他的死对头许大茂这会儿正好不在厂里，他平时又只待在厨房，厨房那些人可不敢说他，但四合院的那些邻居，他太知道她们的脾性了，知道后还不知道会怎么议论他呢。 尽管有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之前）的偏袒，他仗着武力向来在四合院里横行霸道，现在要被她们拿通报批评的事议论，他倒不是说会感到抬不起头来，但他的确感到“无敌”的形象上有了污点和弱点。 他猜得没有错，因为之前他认为不按时间下班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每次都会停下来和院里的娘们们说几句话，这次像逃跑似的头也不回的回到自己家里，三大妈等人马上发现了不对劲。 随着轧钢厂工人下班回来，她们的感觉迅速得到了验证。 这个年代，人们几乎和工作单位一辈子捆绑在一起，被单位通报批评可是一件大事！ 何况，人的心理乐于传播负面的信息，顿时都议论起来。 以前傻柱仗着武力没少欺负邻居，现在又都感觉到易中海不再像之前那样偏袒他了，也敢说些发泄怨气的话了。 当然，大家都知道他的身手，现在也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但在中院，离他家近一些的地方说，却是敢的。 听到外面的议论，傻柱简直气疯。 他直接用力拉开门，怒视着众人:“在我家门中叽叽歪歪的，是想挨揍吗？” 如果不是知道背着通报批评的时候再犯事会受到更加严厉的处分，他恨不能拎着拳头冲过去打一顿才能出气。 见他像是被激怒的牛一样，众人也不想无缘无故的挨顿打，就都一哄而散了。 此时，在二大妈报复心的告知下，聋老太太也听说了这件事，她几乎没有任何停顿，拄着拐棍就来到了中院。. 面壁的和尚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64章 先发制人 接待完大领导的视察，今天易中海下班就没前几天那么晚了。 不过，等回到四合院，把自行车在台阶下锁好，看到聋老太太的身影，他的好心情就没有了。 聋老太太这个时间出现在他家里，不用说，肯定是为了傻柱来的。 想到傻柱种种惹事生非的表现，他就不由想到刘平，两人简直没法比，几乎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想到这些他就不由无比的庆幸。 看了一眼屋里，他不由叹了一口气，但知道躲不过去，推门进屋后就主动打招呼道:“老太太。” 聋老太太沉着脸道:“你回来了。” 易中海应了一声，见一大妈向傻柱房间方向使眼神，就微微点了点头，以示知道怎么回事，又去洗了手和脸，然后才对聋老太太道:“老太太，我看你不太高兴，是为了傻柱的事吧？” 聋老太太气呼呼的道:“我还以为心那么大，装作不知道呢？” 易中海摆了摆手，道:“没有这样的道理。不说别的，我总还是院里的一大爷。” 聋老太太知道还要靠他帮忙，也见好就收，不再拿腔作势:“到底怎么回事？院里都在传柱子被通报批评，可谁都说不出准成的话，你在厂里认识的人多，应该知道吧？” 易中海苦笑道:“这个，我也一头雾水，上午时好好的，什么动静都没听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突然就广播全厂通报批评了。” 聋老太太又一拄拐棍，急道:“那你就没去打听打听，或者直接顺柱子？” “老太太你先别急。” 易中海先安抚了一句，又解释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肯定也想知道，但是，您也知道柱子的性子，我担心在厂里直接问，他面上可能挂不住，就想着下班回来私下再说，会方便一些。” 聋老太太瞪着他道:“你不问柱子，总能向别人打听吧？” 易中海道:“我倒是找人打听了，说是他工作态度不好和顶撞领导——柱子性子刚，这些您应该也都了解。” 聋老太太愤怒的道:“顶撞领导就要通报批评？现在可不是旧时代了！再说了，他一个厨子，工作是把饭菜做好，要什么态度？态度好，菜炒不好，有什么用？” 易中海劝道:“话不能这样说，如果都像柱子一样，不服管教，厂里不就乱了吗？” 说完他马上意识到聋老太太肯定不愿意听，就赶紧抢在她发火之前又补充道:“不过您说得也对，如果只是一般的矛盾，通报批评的处分就过分了。” 聋老太太很清楚，之前因为了解易中海的为人，加上易中海当院里的一大爷也需要她的支持，她说的话易中海基本上都会言听计从，但从上次因为算计刘平，不再让一大妈伺候她后，她就知道、也明显感觉得到她不会再有那样的待遇了。….说起这件事她心里也窝火，因为傻柱粗枝大叶的，论照顾人可比不上一大妈，而且也不想拖累傻柱，她原本想着找个机会说这件事的，现在要为傻柱的事谋划，就只能再拖后了。 总之，这次来是解决傻柱背着的处分的，不是和易中海吵架的，她也不敢太刺激他，就追问道:“别的我不听，我就想知道你打算怎么做。” “你要记住，你不仅是院里的一大爷，更是他的大爷——老何走之前可是专门托付过你的！” 易中海点头道:“嗯，我知道。这样，等一会儿我去问问柱子，弄清楚情况再说下一步的事。” “老太太，外面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能帮的我肯定不会不管。” “对了，出了这事儿，您应该也没来得及吃饭吧？我们一起凑和着吃点吧。” 聋老太太面无表情的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哪里还有心情吃饭？” 她这样说也是想逼着易中海去解决问题。 易中海想了想，觉得他先把事情解决了也好，免得再牵连到刘平身上。 于是就直接起身道:“也是，那我现在就去找柱子问问去。” 结果却在傻柱那里吃了闭门羹，不管他怎么说，傻柱就是不开门。 不过，轧钢厂出现全厂广播通报批评，这可以算是一个大新闻，他不用专门询，自然会有人四处打听。 所以，他基本上知道上午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尽管还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傻柱嫉恨刘平引起的，但他了解傻柱的为人，并不意外傻柱背上这个处分。 这也可以说是自找的，他就不太愿意在他身上花费心力。 而且，他也很清楚，通报批评是厂领导做出的决定，即便某个厂领导都不好解除，他能做什么？ 他做这些更多的是给聋老太太看的:“老太太，我觉得柱子是觉得现在大家都看着，面上挂不住，等晚一些吧，等晚上快睡觉了，我再和他谈谈，现在咱们先吃饭吧。” 聋老太太摇了摇头，道:“我吃不下。” 易中海心中一沉，又笑着劝道:“柱子一直听您的话，要不您亲自过去问问？” 聋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易中海，道:“问了又怎么样？反正就那么些事儿。最后解决问题还得靠你们啊！” 然后又示意道:“你们不用管我，我不饿，你们吃你们，我在这里等着就好。” 这下连一大妈都看出来了，聋老太太不只是让易中海帮忙，还打着刘平的主意。 而且，或许这才是她主要的目的！ 毕竟，通报批评已经是十分严厉的处分了，要想拿掉，单靠易中海恐怕是做不到的，但刘平很受杨厂长他们的重视，却是有可能办到。….但是，她现在不明说出来，易中海尽管脸色难看，他和一大妈却几乎拿她没有办法——总不能轰她走吧？ …… 秦淮茹发现相对于波涛汹涌，风平浪静好像更能浸润心田。 在无人的胡同牵着手慢行，更有一种静谧的亲近和满足。 看到刘平也很喜欢和享受这样的感觉，她心情不由更好，在要走上大路之前，她少有的主动献吻。 带着这份好心情回到四合院，他就在家里看到了聋老太太。 在看到聋老太太的第一眼，他就猜到了她的打算。 心念一转，他不慌不忙的先给聋老太太打了声招呼:“老太太。” 然后看向易中海，道:“大爷，我跟您说件事。” 因为聋老太太一直看着他，易中海也不好向刘平使眼色，就咳嗽了一声，问道:“什么事？对了，你吃饭了吗？” 却是想找机会向他传递信息。 刘平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自然不用这些小动作:“唉，就是柱子哥的事儿，王主任也知道了。” 易中海眼睛眨了眨，忙问道:“王主任知道了？她说什么了？” 刘平叹气道:“还能说什么？她很不高兴，跟我说柱子哥这事儿可能会影响到咱们院评先进四合院……” 聋老太太一开始听刘平主动提起傻柱的事，心里还沾沾自喜，但听到傻柱的事可能会影响评先进四合院，她顿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如果不是年纪不允许，她差点要跳起来，但还是叫道:“凭什么？柱子……他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她不得不着急，通报批评的事只局限在轧钢厂就已经很麻烦了，王主任“横插一杠子”不仅进一步坐实了这件事，牵扯到评先进四合院，住在院里的人肯定也会迁怒傻柱！ 很显然，这会让这件事变得更加复杂。 不过她也知道她说的话站不住脚，毕竟傻柱背了处分不可能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好在这时易中海主动开口道:“怎么会这样？这……唉！王主任有没有说补救的办法？”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强压着心中激动的，因为他很清楚，不管刘平看没看出聋老太太的算计，她都要先解决傻柱可能影响到四合院评先进的事。 先进四合院不只是名声，还有实际的好处。 解决不好这件事，傻柱可是会犯众怒的！. 面壁的和尚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 第165章 召开全院大会批评傻柱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166章 无声的影响力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167章 娄晓娥：刘平，你要了我吧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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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169章 阎埠贵想让阎解成拜师刘平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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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170章 易中海警告阎埠贵，阎解成意动拉疲条 “我是一个失败者，几乎不怎么注意阳光灿烂还是不灿烂，因为没有时间。 “我的父母没法给我提供支持，我的学历也不高，孤身一人在城市里寻找着未来。 “我找了很多份工作，但都没能被雇佣，可能是没谁喜欢一个不擅长说话，不爱交流，也未表现出足够能力的人。 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文阅读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我有整整三天只吃了两个面包，饥饿让我在夜里无法入睡，幸运的是，我提前交了一个月房租，还能继续住在那个黑暗的地下室里，不用去外面承受冬季那异常寒冷的风。 “终于，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在医院守夜，为停尸房守夜。 “医院的夜晚比我想象得还要冷，走廊的壁灯没有点亮，到处都很昏暗，只能靠房间内渗透出去的那一点点光芒帮我看见脚下。 “那里的气味很难闻，时不时有死者被塞在装尸袋里送来，我们配合着帮他搬进停尸房内。 “这不是一份很好的工作，但至少能让我买得起面包，夜晚的空闲时间也可以用来学习，毕竟没什么人愿意到停尸房来，除非有尸体需要送来或者运走焚烧，当然，我还没有足够的钱购买书籍，目前也看不到攒下钱的希望。 “我得感谢我的前任同事，如果不是他突然离职，我可能连这样一份工作都没法获得。 “我梦想着可以轮换负责白天，现在总是太阳出来时睡觉，夜晚来临后起床，让我的身体变得有点虚弱，我的脑袋偶尔也会抽痛。 “有一天，搬工送来了一具新的尸体。 “听别人讲，这是我那位突然离职的前同事。 “我对他有点好奇，在所有人离开后，抽出柜子，悄悄打开了装尸袋。 “他是個老头，脸又青又白，到处都是皱纹，在非常暗的灯光下显得很吓人。 “他的头发不多，大部分都白了，衣服全部被脱掉，连一块布料都没有给他剩下。 网站内容更新慢，请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我看到他的胸口有一个奇怪的印记，青黑色的，具体样子我没法描述，当时的灯光实在是太暗了。 “我伸手触碰了下那个印记，没什么特别。 “看着这位前同事，我在想，如果我一直这么下去，等到老了，是不是会和他一样…… “我对他说，明天我会陪他去火葬场，亲自把他的骨灰带到最近的免费公墓，免得那些负责这些事的人嫌麻烦，随便找条河找个荒地就扔了。 “这会牺牲我一个上午的睡眠，但还好，马上就是周日了，可以补回来。 “说完那句话，我弄好装尸袋，重新把它塞进了柜子。 “房间内的灯光似乎更暗了…… “那天之后，每次睡觉，我总会梦见一片大雾。 “我预感到不久之后会有些事情发生，预感到迟早会有些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来找我，可没人愿意相信我，觉得我在那样的环境下那样的工作里，精神变得不太正常了，需要去看医生……” 坐在吧台前的一位男性客人望向突然停下来的讲述者: “然后呢？” 这位男性客人三十多岁，穿着棕色的粗呢上衣和浅黄色的长裤，头发压得很平，手边有一顶简陋的深色圆礼帽。 他看起来普普通通，和酒馆内大部分人一样，黑色头发，浅蓝色眼睛，不好看，也不丑陋，缺乏明显的特征。 而他眼中的讲述者是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身材挺拔，四肢修长，同样是黑色短发，浅蓝色眼双眸，却五官深刻，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位年轻人望着面前的空酒杯，叹了口气道: “然后？ 下载星文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我就辞职回到乡下，来这里和你吹牛。” 说着说着，他脸上露出了笑容，带着几分促狭意味的笑容。 那位男性客人怔了一下: “你刚才讲的那些是在吹牛？” “哈哈。”吧台周围爆发了一阵笑声。 笑声稍有停息，一位瘦削的中年男子望着那略显尴尬的客人道: “外乡人，你竟然会相信卢米安的故事，他每天讲的都不一样，昨天的他还是一个因为贫穷被未婚妻解除了婚约的倒霉蛋，今天就变成了守尸人！” “对，说什么三十年在塞伦佐河东边，三十年在塞伦佐河右边，只知道胡言乱语！”另一位酒馆常客跟着说道。 他们都是科尔杜这个大型村落的农夫，穿着或黑或灰或棕的短上衣。 被叫做卢米安的黑发年轻人用双手撑着吧台，缓慢站了起来，笑眯眯说道: “你们知道的，这不是我编的故事，都是我姐姐写的，她最喜欢写故事了，还是什么《小说周报》的专栏作家。” 说完，他侧过身体，对那位外来的客人摊了下手，灿烂笑道: “看来她写得真不错。星文阅读app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 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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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穿着棕色粗呢上衣，外貌普通的男子没有生气，跟着站起，微笑回应道: “很有趣的故事。 “怎么称呼？” “询问别人之前先做自我介绍不是常识吗？”卢米安笑道。 那名外乡来的客人点了点头: “我叫莱恩.科斯。 “这两位是我的同伴瓦伦泰和莉雅。” 后面那句话指的是就坐在旁边的一男一女。星文阅读app 男的二十七八岁，黄色的头发上铺了点粉，不算大的眼睛有着比湖水蓝要深一点的颜色，穿着白色马甲，蓝色细呢外套和黑色长裤，出门前明显有过一番精心打扮。 他神情颇为冷漠，不怎么去看周围的农夫、牧民们。 那位女性看起来比两位男士年纪要小，一头浅灰色的长发扎成复杂的发髻，包了块白色的面纱充当帽子。 她眼眸与头发同色，望向卢米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似乎只觉得有趣。 酒馆煤气壁灯照耀下，这位叫做莉雅的女性展露出了挺俏的鼻子和弧度优美的嘴唇，在科尔杜村这样的乡下绝对称得上美人。 她穿着白色的无褶羊绒紧身裙，配米白色小外套和一双马锡尔长靴，面纱和靴子上还分别系了两个银色的小铃铛，刚才走进酒馆的时候，一路叮叮当当，非常引人瞩目，让不少男性看得目光都直了。 在他们眼里，这得是省府比戈尔、首都特里尔这种大城市才有的时尚打扮。 卢米安对三位外乡人点了点头: “我叫卢米安.李，你们可以直接叫我卢米安。” “李？”莉雅脱口而出。星文阅读app “怎么了，我的姓有什么问题吗？”卢米安好奇问道。 莱恩.科斯帮莉雅解释道: “你这个姓让人恐惧，我刚才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见周围的农夫、牧民们一脸不解，他进一步解释道: “接触过水手、海商的人都知道，五海之上有这样一句话流传: “宁愿遭遇那些海盗将军乃至王者，也不要碰到一个叫做弗兰克.李的人。 “那位的姓也是李。” “他很可怕吗？”卢米安问道。 莱恩摇了摇头: “我不清楚，但既然有这样的传说，那肯定不会差。” 他中止了这个话题，对卢米安道: “感谢你的故事，它值得一杯酒，你想要什么？” “一杯‘绿仙女’。”卢米安一点也不客气，重新坐了下来。 莱恩.科斯微皱眉头道:星文阅读app “‘绿仙女’……苦艾酒？ “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句，苦艾对人体有害，这种酒有可能导致精神错乱，让你出现幻觉。” “我没想到特里尔的流行风向已经传播到了这里。”旁边的莉雅含笑补了一句。 卢米安“哦”了一声: “原来特里尔人也喜欢喝‘绿仙女’…… “对我们而言，生活已经足够辛苦了，没必要在乎多那么一点伤害，这种酒能让我们的精神获得更大的放松。” “好吧。”莱恩坐回位置，望向酒保，“一杯‘绿仙女’，再给我加一杯‘辣心口’。” “辣心口”是有名的水果烧酒。 “为什么不给我也来一杯‘绿仙女’？刚才是我告诉你真相的，我还可以把这小子的情况原原本本说出来！”第一个揭穿卢米安每天都在讲故事的瘦削中年男子不满喊道，“外乡人，我看得出来，伱们对那个故事的真假还有怀疑！” “皮埃尔，为了免费喝一杯酒，你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卢米安高声回应。 不等莱恩做出决定，卢米安又补充道: “为什么不能是我自己讲，那样我还可以多喝一杯‘绿仙女’？” “因为你说的情况他们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叫做皮埃尔的中年男子得意笑道，“你姐姐最爱给孩子们讲的故事可是‘狼来了’，总是撒谎的人必然失去信用。” “好吧。”卢米安耸了耸肩膀，看着酒保将一杯淡绿色的酒推到自己面前。 莱恩望向他，征询道: “可以吗？” “没问题，只要你的钱包足够支付这些酒的费用。”卢米安浑不在意。 “那再来一杯‘绿仙女’。”莱恩点了点头。 皮埃尔顿时满脸笑容: “慷慨的外乡人，这小子是村里最爱恶作剧的人，你们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五年前，他被他姐姐奥萝尔带回了村里，再也没有离开过，你想，那之前，他才十三岁，怎么可能去医院做守尸人？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山下的达列日，要走整整一个下午。”星文阅读app “带回村里？”莉雅敏锐问道。 她略微侧头，带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 皮埃尔点了点头: 星文阅读app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文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最新章节内容已在星文阅读app，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然后，他就跟着奥萝尔姓‘李’，就连名字‘卢米安’也是奥萝尔取的。” “原本叫什么我都忘了。”卢米安喝了口苦艾酒，笑嘻嘻说道。 看起来，他对自己的过去被这么抖露出来一点也不自卑和羞耻。 第172章 贾东旭借钱 [[第172章 贾东旭借钱 周日。 因为提前知道了不好再带着礼物上门，方家的人就把准备买礼物的钱和票直接给了刘平。 刘平收到这些钱票，立即跑去换成了物资存进了自己的新房空间。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新房空间可能是一个独立空间的缘故，里面的东西保持期要比现实中长得多。 反正他有次蒸馒头，有半块没吃完忘在了卧室，等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但它只是脱水变干，却并没有坏掉。 他又拿冻的肉试验了一次，最后也是脱水而没有变坏。 当然，就算没有这个好处，为了渡过接下来困难的时期，他也会想办法往新房空间储存生活物资。 说起来，这还是他照制定计划后，凭诊费第一次往新房空间存放物资，有着特殊的意义，于是中午在韩慧家吃过饭，就去了娄晓娥的住处，和她好好庆祝了一番。 庆祝完，美美的睡了一个觉，冬天白天本来就短，醒了感觉没说几句话天就黑了。 这样一来，周日他算是一整天都没有待在四合院里，等到周一去上班，走出四合院后，憋了一天的秦淮茹 对他道:“平安——” 她稍微感到有些为难，但在刘平隐蔽的撞了一下她的车前灯，那些所谓的为难就被撞散了:“那个，我感觉贾东旭好像在外面有女人了。” 在贾家，贾张氏母子二人并不怎么在意秦淮茹——这是前段时间，刘平可以说是在他们眼皮底下吃秦淮茹的馒头，而她们却没发现的原因。 但秦淮茹却不同，她从农村嫁进城里，为了在贾家过得顺利一些，平时要看她们母子的脸色，前天晚上贾东旭一回来，加上后续的反应，她就察觉到了不同。 刘平有些好笑的道:“他？你想啥呢？” 贾东旭白天要去厂里上班，下班就回家，哪里有机会找女人？ 秦淮茹同样知道这些，听他一说，也不太自信了:“他周六晚上出去了好一会儿……不过可能是我想多了。” 刘平见胡同里没人，伸手在她发面团上摸了摸:“管他干什么，你还不如说说你亲戚走了吗？” 秦淮茹媚眼生波的白了他一眼，嗔道:“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刘平眼睛一亮，心情又好了几分。 见状，秦淮茹不想给他好脸色，直接转头加快步伐向前走去，但她自己心脏的跳动也突然提高了速度。 然后，在她不知道向外面看了多少次，傍晚终于降临，等看到刘平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发现自己的腿都软了。 其实这段时间她们天天见面，上班下班都在一起，但没有了束缚，坦诚相见，全二为一，她还是突然冒出了一种小别胜新欢的感觉。 尤其春江水满，更利行舟。 刘平原本是打心底不相信秦淮茹说的那些话的，但只过了一天，贾东旭忽然找到了他，开口向他借钱，却让他恍惚了一下。 “平安，十块钱要是不行的话，你先借我五块，等发了工资我就还你。” “那个，你别跟别人说啊！” 看着努力维持面子、急于做出解释的贾东旭，刘平马上想到了一个可能:贾东旭难道真如秦淮茹所说的那样，出去找女人去了？ 正常情况下，贾东旭每天在轧钢厂吃一顿午饭，每月有四块钱的生活费，就算有些紧巴，但也绝对不至于要向他借钱。 这个时代，基本上所有从旧社会过来的一些昌技都经过了改造，但他知道肯定还会有人从事这个行业，而五块钱的价格，以现在的工资水平，按次算是绝对够的。 为了确认这一点，他试探的问道:“这才刚发工资没几天吧？你……” 贾东旭前天晚上确实爽了，但三块钱一次，爽过之后吃饭就成了问题。 在贾家，钱基本上当月挣当月花，而且还都是掌握在贾张氏手中，他不想让她们知道，只能跟别人借钱。 当然，借钱肯定是要还的，但那是下个月的事，那三块钱一出，他手里就不剩什么钱了，没钱就要饿肚子，自然要马上解决。 他最开始打算从同车间的工友那里借，但他接近三年的工龄，属于工资最高的，其他人要么和他一样，要么还比不上他，而且也都精打细算的过活，哪有钱借给他？ 想来想去，他才把主意打到了刘平身上——院里人都知道一大妈多么疼刘平，原来就没有短过他的零花钱，何况现在拿两份工资，肯定不会缺钱。 而且，向刘平借钱也是唯一不用担心一大爷和贾张氏他们知道的办法。 他原本想着自己第一次开口，刘平应该很爽快的借钱给他的，没想到竟然犹犹豫豫的，他怕别人看到，就强忍着着急解释道:“哎，我的钱放在裤子口袋里，好像上厕所时丢了……我第一次开口，你不会不帮忙吧？” 听他这样一说，刘平瞬间确定他真去了，毕竟，他正常情况下一个月才四块钱的生活费，现在却要借五块钱。 不过，这样算的话，好像一次的花费应该低于五块，否则钱不够，前天晚上就完不成交易。 因为一个心知肚明的原因，刘平还是决定借给他，就当是某种补偿，何况又不是不还。 但是，他算了算时间，这个月过去了十多天了，于是最后只借给了他一半:“我身上只有两块五，不够的话，我只能回去跟我大爷要了。” 贾东旭算着两块五省着点也够了，他本就怕易中海他们知道，闻言忙道:“两块五也行吧。” “对了，你记住了，这件事你谁都不要说啊！” 刘平道:“好说。记得下个月发了工钱还我就行。” 贾东旭拿到了钱，一分钟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一边往回走一边摆手道:“放心，忘不了。” 燃眉之急一急，他又不由的想起了那位娟姐带给他的前所未有的体验，想到刘平如果能借给他十块钱，这个月他还能去找她两次，现在却只能强忍到下个月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骂了一声:“焯！”> 第173章 正阳门下小女人 贾东旭借钱的事，刘平还是跟秦淮茹说了。 秦淮茹气道:“你都知道他花钱去……干什么，怎么还把钱借给他？” 她和刘平已经这样了，如果贾东旭只是单纯的出去找女人，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情绪，心里反而还可能会轻松一些。 但是，花钱去票，花的是家里的钱，她就难以接受了。 而且，她和刘平走到一块儿，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贾家母子对她不好，但在那之前，她对他们、对贾家都是挑不出错处的，贾东旭凭什么出去票？ 刘平捧起她的脸，道:“谁叫他媳妇这么好的给我了呢？我借钱让他出去吃两口就吃两口吧。” 秦淮茹则又想到她现在上班的工资也是带回家的，刘平什么好处没有，还想办法给她弄，现在竟还要借钱给贾东旭出去票，她不由亏欠的看着他道:“平安，你太吃亏了……” 刘平低头亲吻了一下，笑道:“吃亏什么？我有你啊。” 秦淮茹忍不住用力抱了抱他:“你的甜嘴啊！” 刘平舒服的蹭了蹭她的脸，心里则想着，等到贾东旭从他这里借钱次数多了，或许…… 心满意足的走出小院大门，刘平感到脸上有些凉意，抬头一看，就发现天上正往下飘雪粒。 今天出门的时候天就阴着，看来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在今天了。 秦淮茹也发现了这一点，马上拿了一块围巾追了出来，要给他包上头:“要下雪，你戴着它——头上淋了雪，再化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平好笑的道:“你见哪个男人戴这个的？这边离着街道办不远，我走快点，到了地儿，雪都未必变大。” 秦淮茹拿他没办法，只能催促道:“那你快点去吧！” 刘平见四周没人，小声的道:“晚上等我回来。” 秦淮茹太了解他了，看到他向四周看就已经预感到他要做什么，但还是感到轻微一酥，心湖更是荡漾了一下:“嗯——” 刘平满意一笑:“行，你回去吧。” 秦淮茹注视着他的背影，一直到路转弯，看不到他的人，才依依不舍的走回院子。 刘平回到街道办，路上雪果然没有变大，但一进办公室，袁慧还是拉着他，帮他打掉头发和肩膀上少许的雪粒。 然后低声道:“梁主任又来了，你要嫌麻烦就直接去轧钢厂吧。” 刘平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很可能是制衣间昨天上报纸的事儿被梁思源知道了。 今天下雪，他倒是想事少一些，但梁思源真要找他，恐怕躲得了初一也躲不了十五。 果然，他们刚说了两句话，王主任办公室的门就被打开了，梁思源笑道:“我在屋里就听到小刘的声音，果然没听错。来来来，我正好找你说点事儿，进来说。” 这时王主任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平安，你别听他的，他有什么事跟我说就行。刚才杨厂长打电话找你呢，你过去吧。” “哎哎哎，小王你这是干什么？我过来一趟，就算轧钢厂那边真有事，说几句又能耽误多久？” 梁思源说着话，干脆走过来，把刘平拉进了王主任的办公室。 王主任没好气的道:“老梁，不是我说你，我都把制衣间的事都跟你说了，你们街道办要愿意，照着办就行，还找平安干什么？他忙得跟陀螺一样……” 梁思源笑道:“帮扶贫困户，这是大好事，也一直是我们工作的难题，我们肯定是愿意学的，这不平安正好来了，我也和他聊聊。” “再一个，我们那边也没有你们的条件，平安脑子活，让他也根据我们的情况，帮着出出主意，想想出路。” 王主任这时候终于弄清楚了梁思源的打算，忍不住微皱起眉头，道:“你们那边还弄不来几台缝纫机吗？没钱买，租也可以的。” 梁思源叹气道:“租不得给名额，或者给租金吗？这样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就要相应减少了。” 王主任好笑的道:“那还能让人家把自家的缝纫机白给你们用啊？” 梁思源摇了摇头，缝纫机只是表面的理由，真正的原因是他担心照着学也做不好——这是他这段时间观察他们正阳门街道负责安全宣传工作后得到的真实体会。 明明是同样一件事，刘平他们这边就井井有条，效果还好，他们那边就弄得乱糟糟的。 还有一个更现实的问题，这边和轧钢厂、纺织厂有很好的关系，它们不仅都捐了缝纫机，有轧钢厂上万名的职工，这边也不会缺活干。 换成他们，就没有这些优势了。 听他说完，刘平心中一动，道:“梁主任，我们两边或许可以合作。” 梁思源眼睛一亮，忙抢在王主任开口前说道:“好啊，怎么个合作法？你说，我们肯定配合！” 又冲王主任道:“你放心，我们吃肉，我们有口汤喝就行。” 王主任叹气道:“不是这个问题，主要是我们这边才刚起步……” 她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 刘平自是明白她怕加上梁主任他们那边，把这样一件好事弄成了夹生饭，就看着她解释道:“我是这样想的，我们这边其实有个很大的缺点，那就是都只能做些普通的衣服，但轧钢厂那么多人，肯定有人想要一些品质高的。” 他看向梁思源，问道:“梁主任，我记得你们那里好像有个开了很久的绸缎店吧？” 梁思源只是稍微一想，很快就点头道:“有！陈雪茹开的，离着我们街道办不远，就在小酒馆附近。” 刘平又问道:“是私人，还是公家的。” 梁思源道:“是公私合营的。” 刘平笑道:“那就好办了。” 梁思源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你的意思是不是，你这边把一些要做好衣服的交给绸缎店那边，然后让那边多招几个贫困户？” 刘平笑了笑，又问王主任:“您看这样可以吗？” 王主任点了点头，又严肃的看向梁思源:“老梁，这件事先不急着马上做，一个呢，我们这边要理顺了，工作步上正轨才行，免得被你们给带歪了！” “二一个，你那边也要把前面的工作做好，尤其做这事儿的人要挑好，找那种老实可靠且有能力的。” “我丑话先说在头里，你们那边要是弄来那种人品不好、只会耍嘴皮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把工作搞得乌烟瘴气，可别怪我不讲情面！” 梁思源马上保证道:“你放心，这件事儿我亲自盯着，真要出了事，不用你，我就饶不了他们！” 说完了这件事，他兴冲冲的走了。 王主任看向刘平，问道:“你要不要去轧钢厂那边？” 刘平向外面看了一眼，道:“王主任，今天的雪也不知道大不大，咱们这边要不要检查一下各个地方防雪的情况？” 王主任想了想，道:“就算这次没下下来，下次就不一定了，这件事早做比晚做好。这样，你找几个人，各处检查检查吧。” 刘平答应了一声，跟钱科长要了几个人，各自划分了片区就出发了。 他选择的片区看似离得较远，但在前期安全宣传时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也认识各个管事大爷，去转了一圈，用了一个来小时就做完了。 随后他就跑去了娄晓娥那里。 这样的天气里，最适合拥着被子喝茶聊天了。 对娄晓娥来说，他提前过来是一个惊 好在刘平也是这样想的。 于是，接下来他们就度过很是温馨的三个多小时。 第174章 陈雪茹登门，许大茂返京 阎解成看到贾东旭的身影，赶紧叫他道:“旭哥！” 之前，因为上过高中的缘故，他向来是看不起只上过小学的贾东旭的，但现在贾东旭每去娟姐那里消费一次，他就能跟着免费睡一次，所以愿意叫他一声“旭哥”了。 不过，可能是之前他不会这样称呼他，贾东旭一开始都没有联系到自己身上，直到直接叫了他的名字，他才反应过来。 “你小子刚才叫我什么？” 贾东旭走过来问道。 阎解成嘿嘿笑着解释道:“我不叫你名字你不是听不到嘛！” 其实，贾东旭是知道阎解成之前看不起他的，但因为双方年龄有差距，他主要比较的对象是同龄的傻柱和许大茂，至于阎解成，现在工作那么难找，一个没工作的高中生，他也没有看在眼里。 现在因为娟姐的缘故，两人有了一同票鸡的经历，关系却是大进了一步。 再听到原来仗着高中学历看不起他的阎解成叫他一声“旭哥”，他还是很受用的:“你不回家，等我干什么？” 阎解成向四周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道:“是娟姐。她问你怎么好几天都不去看她，她说她想你了。” 这种说辞，只要是成年人，一定能看清对方是想赚他兜里的钱。 贾东旭未尝不明白这一点，但骤然听到一个女人说想他，心里马上一喜，然后下意识的把怀疑她动机的想法抛到了脑后，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再去她那里，把兜里的钱扔到她身上，换成她带给他的快乐。 可是，他很快又想到，他手里的钱仅够生活费，花出去就要喝西北风了。 于是只能压下心里的冲动，咳嗽一声，道:“那什么，我这两天厂里活比较累，改天吧。” 阎解成原本以为又能得到一次免费的机会，见他拒绝，心中不由一阵失望，但钱在贾东旭手里，他不去，他也没办法。 好在娟姐跟他说过，就算贾东旭不去，也让他经常去她那里坐坐，他就算睡不上，也能小小的吃吃豆腐。 “行吧，我就是帮娟姐带话，话我反正是带到了。” 贾东旭一听，忽然觉得有些“辜负”了娟姐似的:“你记得明天要是见了娟姐，一定要帮我解释解释啊……” …… 转过天来，天色放晴。 昨天下了一天的雪，虽然雪小，但地上也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刘平脑海里回味着刚才温暖的感觉，踩着沙沙的薄雪进了街道办。 他和往常一样要先去见王主任，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身后房门打开，然后一个很悦耳的声音问道:“请问刘平同志在这里上班吗？” 刘平转过头，就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因梳着这个时代最常见的学生头、有几分神似于飞鸿的女人。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见到长相上能不输秦淮茹的女人。 而且，秦淮茹外貌面相周正，眉眼端庄，对方却相对柔和，更有女人味一些。 当然，那只是站在外人的视角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秦淮茹不仅会撒娇，对他好得得贴心贴肺，似水一般温柔，尤其在床上，女人得简直不得了…… 陈雪茹。 刘平心里瞬间浮现出这个名字。 孙兰芳是整个街道办最喜欢与人打交道的，很快就上前确认了这一点。 既然是她的话，那么找他肯定是为了昨天和梁主任提到的贫困户的事。 按道理说，王主任昨天特意提到这边需要时间理顺工作，正阳门那边更要做好前期准备工作，这时候他们那边不该过来才对。 但是，想到陈雪茹心高气傲的性格，又总是想和小酒馆的徐慧真比，而在去年的公私合营这件事上，徐慧真代表小酒馆第一个表态，她自己的绸缎店落后了一步，现在有机会胜过对手，表现得心急他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另外，从陈雪茹的人生经历来看，她不仅心高气傲，做事也一向盛气凌人，比如，她带着大熊的好友去小酒馆，就把不点菜的顾客赶到墙角蹲着喝酒。 尤其在人生大事上，相对于同样离婚的徐慧真的认真考察，最后定下了蔡全无，她在侯先生出国抛弃她后，又很快被花言巧语的范金有打动，并最终在感情生活上吃尽了苦头。 以上种种，可以看得出，她是一个没有城府、对人心和社会认识不足、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才想着急于把这件事定下来。 事实果然和他猜测的一样，陈雪茹这次来确实是谈帮扶贫困户工作的:“刘平同志，我那个绸缎店里已经做好准备了，随时都能开工，咱们什么时候开始？” 刘平递给了她一杯水，温和的说道:“这件事你不用着急，什么时候开始，梁主任到时候会通知你的。” 陈雪茹:“可是，我们早一天做不就能早一天帮助到那些贫困户吗？” 刘平摆了摆手，解释道:“这件事不是直接做衣服就成的，两边的街道办都有许多工作要做，比如，我们这边要把工作的每一个步骤理顺，免得中间出现了岔子，好事变成了坏事，而你们梁主任那边也要先选出合适的帮扶对象——对了，你这边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以免给梁主任的工作增加不必要的麻烦。” 陈雪茹忙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透露出去的。” 她不由庆幸，这件事昨天下班的时候，梁主任顺路跟她说的，她今天一早又来找刘平，还没来得及跟别人说，但刘平要是不提，她肯定会向徐慧真显摆的…… “对了，听你这样一说，我……这次的事我是头一次做，你觉得我店里还需要做些哪方面的准备吗？” 刘平想了想，道:“别的我也不了解，但我觉得你回头可以先看看店里怎么布置，再计算一下你们每天能做出多少件衣服，其它的，就需要你这个当掌柜的自己思量了。” 陈雪茹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感觉到和刘平说话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踏实。 这让她很想和他多说一会儿话，但看到他好像有不少事要忙，只能告辞离开了。 冬天日短，尤其对基本上确定了那个名叫刘春红的女人怀孕的许大茂来说。 他原本想要再拖延几天的，不过这次娄父提前通过厂里给他发了电报，他只能按照上次电报的时间回来了。 对于娄父的电报，他心里还是有些沾沾自喜的，因为这在他看来是娄晓娥一家向他低头的表现。 想一想，他那岳父把他罚到三线厂，他不仅没怎么吃苦，还让一个女人给他怀了孩子，他想不自得都难。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他们发现了什么。 关于这一点，他也稍稍有些担心，但并不是太害怕，反正娄晓娥已经嫁到他家了，娄家还能跟他怎么样吗？ 估计是娄家比他更不愿意把事情闹大。 再说了，闹起来他觉得自己也“占着理”，谁叫任娄晓娥嫁给他这么久都没怀上孩子？ 他已经做好了跟娄家“战斗”的准备，但没想到回到京城，娄父派来接他的人就直接把他带到了熟悉的第六人民医院。 第175章 许大茂VS傻柱 “佟哥，你看这个……这个也要查吗？” 既然是老丈人的要求，给的理由也是他出了一趟远门，吃了一个多月的苦，想查查他有没有生病，是为他好，许大茂就算原本没有这方面的想法，也不会拒绝的。 但是，竟然要让他查那方面，他还是有些抵触的。 娄父的佟姓司机笑道:“来了医院自然要听人家医生的，再说多检查检查，你自己也能更放心不是？” 许大茂本来也只是感到有些别扭，现在听听他说得有道理，就没有再说什么。 现在能做的检查并不多，很快就把所有的项目检查完了。 佟司机笑道:“娄董说你坐了一路的车，先回家好好休息休息，走吧，我送你回家，一会儿我来取检查结果就成。” 许大茂忙道:“好！” 他现在确实有些累了，还带回来了一大包蘑孤木耳之类的特产，能坐着娄父的小汽车回去当然更好。 而且，他尽管在三线厂也有女人，但说实话，乡下生活辛苦，比不过娄晓娥的细皮嫩肉，分别了一个多月，也有些想她了。 坐着小汽车，他们很快就回到了四合院。 一回四合院，他马上兴冲冲的和看到的邻居打起了招呼。 阎埠贵则很快听出他的声音。 想到许大茂向来的为人行事，他很快迎了出来，并如愿看到了许大茂背后的包袱。 他很快在院里站定，脸上带笑道:“大茂，你回来了。” 许大茂这些年跟死对头傻柱纷争不断，傻柱之前有易中海护着，他为了不吃亏，只能想办法拉拢刘海中和阎埠贵。 拉拢阎埠贵很简单，只要给他些小因小惠就成，所以一看到他，许大茂就从包袱里掏出了一小包木耳递了过去:“三大爷，这是给您的。” “对了，三大爷，我离开这段时间，咱们院里没发生什么事吧？” 阎埠贵拿到了木耳，脸上笑容更加热情了:“哎哟，这说起来可是发生了不少事！” “那个，你出差后，平安就去街道办上班了，他这一去就受到了王主任的重视，这段时间可是做了不少事！” 他很清楚许大茂是想从他这里听傻柱的事，关于这一点就没有多说:“这是好事儿，我就不多说了，但傻柱可就不行了！” 许大茂果然对这方面更感兴趣:“三大爷，傻柱怎么了？三大爷，你细说说。” 阎埠贵眼神往他包袱上瞄了一眼。 许大茂想尽快知道傻柱怎么倒了什么霉，就又给他抓了一把干菜，然后催促道:“三大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说说。” 阎埠贵心里高兴，先夸奖了许大茂:“大茂，我跟你说，傻柱要是有你一半懂事儿，也不会倒那么大的霉！” 许大茂更感兴趣了，忙道:“三大爷哎，我坐了一天车，累得要死，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吧！” 阎埠贵占了便宜，也就不计较他些许的“冒犯”了:“嘿，你想听也得我一句句说啊。” “这第一件事，不是东旭家的尿盆都是秦淮茹倒吗？结果被贾张氏发现了，逮着他一顿骂，把屎抹了他一身，还被罚着扫了半个月的院子。” 这第一件事就让许大茂听得无比的解气:“嘿，这狗东西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心里想什么，咱院里谁不知道？” “还有呢？” 阎埠贵对于仗着易中海的偏袒向来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傻柱也没有好感，闻言就又笑道:“就前几天，他顶撞陈主任，被全厂通报批评，因为街道办的王主任做出了指示，我们还召开了全院大会，对他进行了批评教育。” 许大茂听完之后，再也待不住了——作为这么多年的对头，只要傻柱倒霉他就开心，但每次和傻柱斗都赚不了什么便宜，现在有机会嘲笑他，他是一点也等不及，忙问道:“三大爷，傻柱那狗东西现在回来了吧？” 阎埠贵道:“已经回来了。” 许大茂忙道:“三大爷，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咱爷俩回头再聊。” 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快步进了中院。 傻柱这会儿却没在家里，他马上想到了傻柱不在家，从易中海家经过时也没有听到他的动静，那就很可能在聋老太太那里。 他又赶紧往后院跑，结果正碰上傻柱往回走。 他眼睛一亮，直接大声的嚷道:“傻柱，我听说你想勾搭秦淮茹，结果被贾大妈湖了一脸屎，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傻柱之前下班后喜欢待在自己家里喝个小酒，一个人待着也不觉得有什么，但自从因为厂里的通报批评，又在全院大会上当着众人的面被各种教育，他就感觉一个人待不住了，只有在聋老太太面前才能得到夸奖，所以这几天才经常来她这里。 结果，今天刚从聋老太太家里出来就碰到了一直让他厌恶的许大茂，而且还提起了让他分外不爽的事，他顿时感到气往脑门冲，想也不想，握着拳头就要过来打他一顿。 他这段时间感觉憋了一肚子气，早就想发泄一番了，现在正是机会！ 许大茂和傻柱从小斗到大，哪不知道傻柱的性格？ 但他这次敢挑衅傻柱，还那么迫不及待，却是头一次有恃无恐:“对了，我听说你还被全厂通报批评了，有没有这回事儿啊——” 傻柱顿时感到一盆凉水浇在了头顶上:他现在身上背着通报批评的处分，要是再打了许大茂，虽然不知道会不会再受到处分，但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时，聋老太太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隔着窗户叫道:“柱子，你可不许打架！” 然后又用拐杖拄着地，冲着许大茂喊道:“大茂，你要是敢挑事儿，我饶不了你！” 许大茂头一次看到傻柱明明气得要死，却一点也奈何不了他，心里美得不行，对于聋老太太的警告他也不放在心上:“傻柱，你今天就算不说，我回头一打听也能知道！” 傻柱果然又气得小眼睛发红，但他很快想到这段时间聋老太太经常和他说过的话，就冷笑一声:“你还有心情管我？你管管你自己吧！你走的这段时间，你媳妇儿可是天天和刘平混在一起！” 许大茂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他这会儿已经注意到，家里关着门，灯没亮，而且，他们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娄晓娥要是在家，肯定能听到，但现在也没出来，明显不正常。 “什么什么意思？我不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吗？” 对傻柱来说，要说最讨厌的人，以前肯定是许大茂，但现在他感觉厌恶刘平甚至要超过许大茂了。 他也没想过为什么，但如果能让许大茂去找刘平的麻烦、还能给刘平泼脏水，他却是十分乐意的，而且事情还没成，他就已经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快意。 许大茂并不知道刘平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但只要是正常男人，肯定就忍受不了老婆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 感受到头顶在变色，他这会儿顾不得再看傻柱的乐子，一句话没说掉头就回了中院。 他直接冲进了东厢房，结果看到屋里只有易中海、一大妈和何雨水三个人，刘平却不在。 瞬间他脑海浮现出了不好的想像:刘平不在，娄晓娥也不在，难道他们真的如傻柱那狗东西说得那样搞在一起了？ 在来的途中，他稍微清醒了一些，也想过可能是傻柱故意说假话激怒他，但现在又怎么说？ 看到他闯进来，屋里三人都愣了一下，一大妈先开口道:“许大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听她开口，许大茂心里的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阴沉着脸问道:“刘平呢？他在哪里？” 一大妈自是看出来了他情绪不对，她担心许大茂打刘平，忙下意识的问道:“你找他干什么？” 见她没有立即给他答桉，许大茂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怒火，低吼道:“他在哪里？” 易中海一拍桌子，沉声喝道:“许大茂，你想干什么？嗯！” 在易中海的积威之下，许大茂下意识的心里一虚，但很快又一梗脖子:“傻柱说刘平和娄晓娥搞在一起了，我不能问问吗？” 事关刘平的名声，易中海瞬间怒容满面，直接腾的站起身，冲外面吼道:“柱子！” 傻柱很少见到易中海如此发怒，心中也没有底:“大爷，怎么了？” 易中海看了一眼对面和傻柱的隔壁，意识到这事儿不好让外人知道，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道:“你给我过来！” 傻柱在院里向来以“硬汉”的形象示人，这会儿尽管意识到了可能招惹了麻烦，但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无所谓的走了过来。 进屋之后，易中海怒视着他，阴沉着脸问道:“是你跟许大茂说，娄晓娥和平安搞在一起了？” 傻柱这会儿心里没有了侥幸，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易中海却是怒不可遏:“说！这话是不是你说的？” 傻柱承受不住易中海的怒火，忙自我开脱道:“是许大茂找我麻烦，我就是随便说说，故意气他的……” 第176章 傻柱最忌惮的人 易中海对傻柱很了解，根本不可能被他简单的两句话就给湖弄过去，何况又关系到刘平，于是余怒未歇的道:“柱子，你自己怎么想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大爷，我真的只是气许大茂，随便说说的……” 傻柱不可能承认他有算计刘平的心思，原因一方面是易中海之前照顾于他，他算计刘平说不过去，另一方面是刘平天天和街道办、轧钢厂的领导打交道，他也不敢在明面上得罪刘平。 易中海更加确定傻柱是有意的，心中更加愤怒，但他到底不是热血上头的年纪了，就冷着脸道:“你和大茂，只要不犯法，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怎么闹都行，但是你觉得那样说平安，他今年才多大？你觉得合适吗？” “尤其是你，柱子！上次你和西边的贾大妈闹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平安帮着调解，真闹大了，不说丢不丢工作，说不得那时就要背上通报批评的处分了！ 这次厂里对你通报批评，如果不是平安帮着你去找领导，你觉得事情能这么简单的就过去吗？ 你自己想想，他要不管，别的不说，你觉得你还能在这个院里继续住下去吗？” “人要懂得感恩！” 傻柱被说得脸色难看，刚想为自己说什么，易中海又开口道:“还有！” “我现在说你也是为你好。” “你觉得自己是随便说说，但那是污蔑诽谤，你知道那句话性质多么严重吗？但凡传出去了，王主任和杨厂长那么器重平安，到时候肯定会过问，你觉得你能落到什么好吗？” “尤其你现在的情况。” 和之前一样，傻柱又轻松的被易中海拿捏住了。 话说到这里，他根本说不出别的话了，只能低头认错:“一大爷，这次怪我嘴上没把门，没想那么多。” 易中海面色稍霁，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傻柱只能再次答应，他也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很快找借口回去了。 说完了傻柱，易中海又看向许大茂，训斥道:“你也是！做事之前就不会动动脑子？傻柱是什么人、和你关系怎么样，你不知道吗？” 这会儿许大茂已经解除了刘平的怀疑。 更重要的是，易中海刚才刻意提到了刘平做过的事，好像和王主任、杨厂长她们都能说得上话，这让他尤为关心——在这个四合院里，要论想当干部，他的瘾头丝毫不比刘海中小。 于是他赶紧陪笑道:“哎，一大爷，您说得对，我这次湖涂了，中了傻柱的坏招——那个，您刚才说……我这段时间不在，平安兄弟好像做了不少事啊。” “危机”已经解除，易中海现在则没心情管他了:“你今天刚回来，坐了一天车，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问问咱院里的住户，大家都知道。” 许大茂这才意识到，他刚才也得罪了易中海和刘平，又赶紧陪笑道:“一大爷，一大妈，刚才我……” 易中海摆了摆手，皱眉道:“不用再说了，以后你自己注意点就行。” 许大茂见易中海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也不好再待下去了，而且他也急于知道这段时间刘平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就又再次去了前院阎埠贵家里。 不久之后，刘平也带着秦淮茹回到了四合院。 看着自己那两间屋子房顶和窗户差不多已经装好了，刘平心中一动，一边正常走路一边低声和秦淮茹说道:“你看我的屋子快弄好了，等拾掇好，你晚上就能和我一起睡觉了。” 秦淮茹被他描绘的事说得心中一动——现在她们已经做到每天都能一起吃馒头了，但人的欲望总是不断的增加，能一起吃馒头固然美好，可又忍不住觉得相处的时间总是那么的短，如果晚上能在一起，自然是她梦寐以求的事。 不过，她很快想到这根本做不到，几乎是不可能的事，然后被他说得心动又想不出办法，就哼了一声，有些生气道:“别发疯了——怎么可能！” 刘平笑道:“总会有办法的。” 秦淮茹又是一阵心动，想着他难道真能想出办法？ “那你想辙去吧！” 刘平笑着问道:“我要是想出辙来怎么办？” 秦淮茹舔了舔嘴唇，轻声道:“还能怎么办？我好好伺候你呗……” 刘平则微笑道:“不用，我能搂着你睡觉就很满足了。” 秦淮茹顿时感到心中一柔，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角落里的那两间房:“反正你想什么我都依你……” 许大茂从阎埠贵那里听说了刘平这段时间的表现后，想到刘平还没回来，原本准备着等他回来和他说几句话的，但等他发觉时刘平两人已经回到了中院。 他追到中院时，两人都到了家门口。 这时，他的注意力却被秦淮茹吸引住了。 他忽然发现，才一个来月没见，秦淮茹整个人都变得水灵起来。 更大的变化是，以前因为行事谨小慎微，又对他和傻柱这些人刻意的保持距离和疏离，就像藏在叶片底下的花一样，他对她的印象并不是太深，只是觉得她漂亮而已。 现在却发现她整个人像是开在春风中的鲜花，仅是看着她从门前到屋里走的几步，就那么的舒展自然而又曼妙无比，美得不可方物。 他咽了口口水，正想着要不要到她家说几句话——他不是傻柱，贾张氏虽然看他也不顺眼，但出门这么久，去她家坐坐说几句话应该还是可以的。 这时，他忽然发现傻柱可能听到动静了，正把脑袋探出房门往西厢房方向看。 只是瞬间，他对傻柱的厌恶就又上了一个台阶。 然后，他眼睛一转，心里忽然冒出了一个主意，就直接走了过去，但在经过东厢房时故意站了站，才走到傻柱对面，满怀恶意的道:“你等着吧，你刚才败坏刘平的名声，等着他收拾你吧！” 傻柱刚才看到了许大茂在东厢房外停了一下，马上就被引导着往刘平知道他想算计他的事后要收拾他了。 老实说，他虽然不想承认，但亲眼看到刘平是怎样训得向来谁都不服的贾张氏不敢跟他撒泼，他自己也被刘平处治过，他内心中差不多把刘平当成在四合院里最忌惮的人了。 当然，他肯定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于是一梗脖子，冲着许大茂冷笑道:“我刚才就是随便一说，你个狗东西冲着一大爷他们发威风，他要收拾也是收拾你！” 许大茂也是心中一虚，但他和傻柱斗了这么多年，很了解傻柱的性格，这时就意识到了傻柱的色厉内荏，就又幸灾乐祸的道:“哈哈，傻柱，你个狗东西是不是怕了？你一定是怕了！” 傻柱顿时大怒，一握拳头就把门拉开:“你个狗东西骂谁？” 许大茂却是不肯吃眼前亏，马上就往后院跑去，一边跑一边威胁道:“你敢动手，我就告到厂里，你就等着再挨罚吧！” 傻柱一肚子气，但顾忌着刚被全厂通报批评过，也不敢像往常那样拿许大茂撒气。 回头又看了一眼东厢房，他定定的站了一会儿，忽然想到，刚才他已经被易中海教育过了，刘平哪有再找他的道理？ 这样一想，他瞬间就安心了。 事实上，刘平回到家里，易中海跟他说了这件事，他就跟易中海说道:“前段时间因为下班较晚，晓娥姐接我，这件事光明正大，咱院里的人都知道，不怕别人说。再说了，有您老人家出面，我根本不用担心。” 他相信，在四合院里，易中海是能拿捏住傻柱的，而在外面，主要是在轧钢厂，傻柱更翻不出风浪来。 不过，这次的事却也让他察觉到，与之前相比，傻柱对他已经有了可以说是放在明面上的恶意。 这肯定不是什么好现象，尤其在四合院里。 易中海说是能拿捏傻柱，但傻柱对他怀有恶意的根本原因出在秦淮茹身上，以傻柱对秦淮茹的迷恋，易中海还真能约束得住他？ 所以，他还是应该想个更好的解决办法。 第177章 贾东旭遇仙人跳，贾张氏心痛出钱 娄家。 娄母从娄父手中接过许大茂的检查单，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问道:“无精……不会弄错吧？” 娄父脸色难看，但面对自己的妻女并不会发火:“这件事我拜托了吕院长，不会弄错的。” 娄母原本想问能不能治好的，但想到最近打听到的许大茂之前做过的事，而且上个月才去三线厂就在当地搞了一个女人，问的心思也就澹了。 她唯一只是对娄晓娥感到愧疚。 娄晓娥则在来之前已经有了打算，而且从上周开始就已经被刘平拱了，再反悔也来不及了，还能再改变主意不成？ 当然，从她说出那句“刘平，你扖了我吧”的话，她就没想过反悔。 所以，在接过检查单看了一眼，看到上面的内容印证了刘平说过的话，好像对许大茂剩下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断了，她的心情却是出奇的平静。 随手把检查单放在了桌上，她用手捂了下嘴，打了个哈欠，道:“爸，妈，我有些困，上去休息了。” 她的表现出乎了娄母两人的预料，尽管她表现得很是平静，甚至到了平澹的地步，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们哪里相信她会无动于衷？ 娄父向娄母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过去看看。 娄母悄悄跟上去，发现娄晓娥真的上床躺下了，并且很快就熟睡过去。 次日是周日，因为天气已经变得很冷，大家都躺在被窝里猫着，早上的四合院里就格外安静。 秦淮茹因为平时上班，习惯了早起，加上醒了后也不想和贾东旭躺在一张床上，等到外面出了太阳就起来了。 起来的第一时间，她先开门向对面房间看了一眼，对面静悄悄的。 回头生好炉子，去完厕所，又拿热水去把冻上的水笼头化开，一通忙活，东厢房里还是没有动静。 “这个家伙！”wenxueзч.net 她发现自从去上班，每天都能吃上大馒头，刘平那个家伙就不怎么稀罕早上洗漱说话的时间了。 不过，想到他平时那么忙，她也想让他多休息。 也就是条件不允许，要是允许，她巴不得能把饭端到他床边，让他躺在床上吃她亲手做的早饭。 当然，没有她，也不会耽误他吃早饭，她已经听到了一大妈要起床的声音。 除了她们俩，许大茂差不多是院里第三个早起的人——他急着去老丈人家，然后把娄晓娥接回来。 对于昨天娄晓娥没在家里，他很轻松的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肯定是去三线厂前吵架的事，她或许还生着他的气，至少表面上，所以，他亲自把她接回来，这件事就能圆满结束了。 他能勾搭上那么多女人，对这方面还是很擅长的。 反倒是傻柱那个狗东西，昨天差点被他误导了，娄晓娥真要和刘平搞在一起，明知道他昨天要回来，还那么晚不回家，故意让他怀疑？ 然后又想到了秦淮茹，昨天晚上只看了一眼，他却是越想越觉得她美丽动人。 让他高兴的是，他收拾好出门，走出后院大门正好看到秦淮茹在洗衣槽那里清洗衣服。 他眼前一亮，忙上前打招呼道:“秦淮茹，你起那么早啊……” 秦淮茹却看都没看他，用小盆端了几件衣服就回了家。 对许大茂来说，这算不得什么，在和女人打交道上面，他的脸皮厚度是傻柱是比不了，如果是换其它的时间，他肯定会想办法说几句话再走——因为他已经结婚，贾张氏对他并不像对傻柱那样严防死守。 但是，今天要去接娄晓娥，他就只是看着秦淮茹的背影，等她进了屋就走了。 娄母今天醒得却是比往常要早。 事实上，她昨天一晚上都没睡好，因为担心娄晓娥想不开，中间醒了数次去看她。 对娄晓娥来说，那份检查单彻底安定了她的心，昨晚反倒是睡得很好，一觉睡到了七点多，算起来睡了快十一个小时了。 等她一睁眼，就看到娄母坐在床边，脸上带着担心。 “妈。” 她刚一开口，娄母就有些迫不及待的道:“晓娥，你不要难过，我和你爸商量过了，等明天就让许大茂和你办离婚！” 娄晓娥忙道:“不要，先不着急……” “嗯？” 娄母愣了一下，然后正色的看着她道:“晓娥，别的事我们都能依你，但这是关系到你一辈子幸福的事……再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都知道，不值得你那样对他！” 娄晓娥知道她想错，就冷静的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他在三线厂那边的女人，不管怎么怀孕的，肯定会来找他的，到时候再和他办离婚，他就没脸也没道理和我们闹了。” “咱们家的情况……还是稳着点好。” 娄母定定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忍不住把她抱在了怀里，有些激动的道:“我的乖囡，你长大了！” 许大茂这趟过来就没有见到娄晓娥，娄父给出的理由是，因为他去了三线厂，正好津门那边办了个学习班，就把她送过去了，过几天才能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许大茂却是第一时间想到的秦淮茹，对于娄晓娥不在家，他内心里不仅没有感到失望，反而生出了一丝不能与人言的窃喜。 今天的贾东旭心里则充满了纠结。 昨天和前天，娟姐托阎解成给他带了两次话，前天那次和第一次一样说想他，昨天那次则说从阎解成那里听说他工作辛苦，让他注意休息，别累着。 上班时候，因为白天干活，工作比较辛苦，晚上回来很快就要休息，还好说，今天没事儿干，他就感觉有些待不住了。 一直纠结到中午，他感觉午觉都睡不着，忍不住就想出去转转，散散心。 出了门，他几乎本能的就去了前院。 在前院站着和邻居随意说了几句话，听到动静的阎解成就走了出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阎解成向外面示意了一下，见贾东旭微微点了点头，他就兴冲冲的出了四合院。 贾东旭随后和邻居打了声招呼也跟了出去。 大约两个小时后，阎解成慌慌张张的一个人跑了回来，又径直冲进了贾东旭家里。 贾张氏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他后，马上就骂道:“你急着投胎吗？差点把我魂吓掉！” 阎解成四下张望着，急切的问道:“贾大妈，出事了！对了，大嫂呢？” 贾张氏眼一眯，骂道:“你会不会说话？谁出事了？” 阎解成急得不行，但这会也大致看到秦淮茹不在家里，就忙压低声音说道:“是东旭哥！他……” 贾张氏心中一慌，差点要跳起来:“他怎么了？” 阎解成同样着急，但一路跑回来，又被贾张氏催促，反而说不出话。 贾张氏又急又怒:“你快说呀！到底怎么回事？东旭他怎么了？” 阎解成呼呼喘了几口气，终于缓了过来，然后怀着紧张又有种莫名激动的心情道:“东旭哥在外面找女人，结果被……那女的男人给抓住了！” 贾张氏吓得脸都白了:“你说什么？” 这种事，在现在的时代，对方真抓着不放，阎解成不说吃花生米，被抓进去吃几年湖湖是完全有可能的。 真要那样，贾东旭不仅会丢了现在的工作，出来后，人生有了污点，想找工作也会十分困难，但凡好点的单位就绝对不可能接收，贾家基本上就完了。 阎解成也被她的模样吓了一跳，忙又解释道:“贾大妈，您先不要着急，那个女人帮着求情，她男人终于松了口，但得给他一笔补偿费。” 贾张氏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问道:“要多少？” 阎解成咽了口吐沫，道:“三百。” “什么？！” 贾张氏顿时像被踩到尾巴的老鼠，声音都尖利起来:“三百？他怎么不去抢？” 阎解成忙往外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您小声点！要是让外人知道了可就麻烦了！” 如果只是贾东旭一个人，他丝毫不担心，但问题是，这件事闹大了，他恐怕很难脱得了干系。 贾张氏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对方张口就要三百块钱，和要她命似的，她几乎是本能的拒绝道:“没有！我哪里有三百块钱那么多？” 三百块钱啊，差不多是贾东旭一年的工资。 而且，当时她们家娶秦淮茹进门，前前后后，算上买缝纫机的钱，都没有花两百块钱。 现在贾东旭出去睡了一回女人，就要三百块钱，她哪里接受得了。 阎解成见她竟然拒绝拿钱，这意味着接下来他也很可能倒霉，心里又急又气:“贾大妈！您怎么想的？不给钱，对方可不会放东旭哥，真要闹到单位或者派出所，到时可就晚了！” 贾张氏也明白这一点，但要让她往外掏出三百块钱，她还是不愿意:“三百块钱，也太多了！” 阎解成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见贾张氏就是不想往外拿钱，越看她越是觉得可恶:“钱没有了可以再赚，你要再拖下去，那人要是变卦了，把东旭哥送到派出所，那，那可就全完了！” 贾张氏声音颤抖的道:“可是也太多了……” 阎解成想到了一个可能:“你手里钱是不是不够？要不去一大爷那里借点？” 贾张氏表情一松，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既警醒又难过的道:“不行！那样他们就会知道了……” 第178章 秦淮茹想离婚，刘平出主意 看到棒梗从屋里走出来，秦淮茹眼睛一亮，招手把他叫到了跟前，小声问道:“你奶奶她们在屋里在干什么？” 棒梗抽了抽鼻子，道:“奶奶在烧纸。” 刚才贾张氏让她出来，用的理由就是让贾东旭祭拜她死去的公公，烧纸秦淮茹自然是知道的:“除了烧纸呢？还说了什么话吗？” 棒梗道:“奶奶骂我爹呢,骂他败家子，搞一次破鞋花了三百块钱。” 三百块钱？ 秦淮茹眼皮一跳，马上想到贾张氏刚才从外面回来时，脸色极为难看，而且也知道贾东旭出去找女人了，但三百块钱？ 棒梗原本对贾张氏在屋里说的那些话并不感兴趣，不好玩,也没有好吃的,但说完上面的话又下意识的问道:“妈妈，搞破鞋是什么？” 秦淮茹本来就对贾家可能花出去了三百块钱而心中发沉，这会儿听到棒梗问题心中更是本能的担心，怕他学坏了，忙道:“就是鞋子破了的意思。” 她想把这件事遮过去，赶紧又问道:“她们还说了什么吗？” 棒梗道:“还说了要是让你知道了，你会和他离婚——妈妈，你会和我爹离婚吗？” 秦淮茹下意识的斥道:“别瞎说！” 她心里却越来越充斥着一种焦躁，她现在虽然有所猜测，但还不知道自己的猜得对不对，那三百块钱到底有没有给出去。 她的理智知道很有可能已经给出去了,但那可是三百块钱啊,她自然希望自己猜错了。 “还说了什么，你再跟妈妈说说好不好？” 不管贾张氏说什么，还是什么离不离婚,既不好玩,也没有好吃的，棒梗都不感兴趣，刚才秦淮茹又凶了他一句,他就不想说了:“她说了那么多，我哪记得清？” 秦淮茹一见，马上从兜里拿出了兜里剩下的半块指甲大的冰糖塞到了他嘴里:“你再想想，跟妈妈说说，好不好？” 冰糖还是刘平上午出门前给她留的，说是给她当零嘴吃。 贾张氏虽然说过她上班家里的活她来做，但也仅止于做做饭，但衣服攒了一星期也没洗，屋子也根本没收拾，京城冬天风沙又大，一星期不打扫，角落里就落了一层灰尘。 贾张氏不动手，这些活只能她来做，今天收拾屋子洗衣服，几乎没有闲下来，偏偏在家里早上和中午又都是吃的糊糊，吃完很快就会饿,如果没有刘平留下的冰糖她还真顶不住。 棒梗有糖水喝,她就没想过给他吃。 刘平倒是说过可以拿一些用来哄棒梗,只是要少一点,原因一是怕他长蛀牙，二来要是让贾张氏发现了不太好说清楚。 但那个家伙也没安“好心”，说是他吃了他妈的馒头，哄好了他，以后也能向着她们…… 他也真会想！ 不过，看到棒梗吃到冰糖后明显对她热情起来，她忽然感觉刘平说得未尝没有道理…… 见棒梗往她兜里摸，她把兜翻过来给他看:“没有了。刚才帮着你东边的奶奶熨衣服，从你平安叔叔衣服里翻出来的，就这一小块儿，都给你了。” “现在你可以跟妈妈说说了吧？” 棒梗两下把冰糖嚼碎吃进肚子里，道:“我想起来了，奶奶还说，钱是借给爸爸的，他要写借条，每月还钱，还说从你工资里扣……”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尽力保持着温和的问道:“还有吗？” 棒梗想了想，又道:“奶奶还骂爸爸傻，说今天是周日，都放假，他今天过去，能不被人家男人抓住吗？骂他为什么不选别的日子……” 秦淮茹瞬间感到心里一阵冰冷。 从贾张氏的话里可以看出来，她并没有责备贾东旭出去找女人，甚至，说不定还觉得她儿子能在外面找女人显得有能力？ 最重要的则是证实了她刚才的猜测，那三百块钱确实给出去了，原因则是贾东旭去找女人，结果被人家男人给捉奸在床了。 不过，她尽管心里悲愤不已，但又想到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棒梗也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影响，她就又弯下腰，嘱咐棒梗道:“刚才的事你可不许跟外人讲，否则就会让警察给逮了，听到没？” 有贾张氏护着，加上年龄小，棒梗在院里可以说是天不怕地不怕。 但是，就连贾张氏也畏惧警察，他也在外面看到过警察抓坏人的，这个说法还是能震慑住他的。 秦淮茹看到他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脑海里冒出了一個念头:她要不要和贾东旭离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有些压不住了，一直在她脑海里盘旋个不停。 等到刘平晚上回来，她整理了一下衣服，主动找上门去，然后冲着刘平，也是跟易中海、一大妈他们解释道:“平安，我今天白天才想起来，韩二秀她们前天做的衣服有那么几件尺寸应该是出错了，明天不是要往轧钢厂送吗？” “你看你能不能送我过去，我给她改改？” 一大妈想到这会儿让刘平带她去制衣间，大晚上的，又只有她们两人，本能的觉得不合适，就开口拒绝道:“今天太晚了吧？要改的话麻不麻烦，明天不行吗？” 秦淮茹其实已经预料到一大妈有可能会拒绝，闻言就笑道:“倒是不怎么麻烦，不过，我想着平安每天都那么忙，明天又是大周一的，我怕耽误了他别的事。” 刘平见她突然说要去制衣间，就猜到她可能有什么事找他，这时就开口道:“嫂子，要是不太麻烦，我们明天早上早点过去，你看来得及吗？” 秦淮茹状似想了想，然后笑道:“应该来得及。” 刘平就看向易中海，问道:“大爷，明天我骑自行车带她，你走着去上班吧？” 易中海笑道:“你明天要往轧钢厂送做好的衣服，你不说我也是这样打算的。” 一大妈则略带责备的对秦淮茹嘱咐道:“平安在街道办和轧钢厂两头忙，每天事情很多，你在制衣间那里多用心一些，替他省些心才是——你当嫂子的，又和他一起上班，你不疼他谁疼他？” 秦淮茹眼神不由飘忽了一下，要说疼他，她可是疼他疼到了最深处了…… 意识到现在的场合不对，她很快收敛心神，很顺从的道:“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主要是昨天平安带着梁主任去我们那里视察，韩二秀她们一慌就弄错了——以后不会了！” 易中海也替她解围道:“说起来，这次幸好她发现了，要是送到人家手里发现不对，影响更不好。” 一大妈到底心善，道:“我是看淮茹人好才多说了两句——行了，你们明天要早起，就回去准备准备，早点睡吧。” “哎。好。” 秦淮茹又听话的答应一声，随后起身回了家。 次日，太阳刚升起，两人就出了四合院。 到了外面，刘平一边蹬着自行车，一边问道:“你这么早叫我起来，到底要说什么啊？” 街上没人，秦淮茹就放心的搂着他的腰，把头贴在他后背上，这一刻心里的安宁却又让她下意识的不想说那不好听的话。 刘平没有得到回应，转头快速看了一眼，脸上一笑，也就没有再多问。 一路安静的到了张地主的小院，进去之后先喝了两碗昨天晚上剩下的热水，暖了暖身体，接着不用多说，两人一前一后就进了对面的储物的西厢房，又自然的倒在了床上了。 ........ 吻完，刘平轻轻碰了碰秦淮茹的鼻子，笑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秦淮茹舒服的睁开半眯着的眼，开口道:“我想和贾东旭离婚，你觉得可以吗？” 刘平微皱起眉头，陷入了思考。 秦淮茹等了一会儿，见他不说话，忽然心中有气的推了她一下，道:“你不愿意吗？” 刘平回过神来，道:“你不知道我们男人的想事情的方式，你提出了这个问题，我马上主不开始想怎样解决了。” 秦淮茹心里好受了一些，问道:“怎样解决？” 刘平道:“你看啊，你要和贾东旭离婚就不能在贾家住了，当然，你跟了我，我绝对不可能让你没有落脚的地方，肯定会给你找个住的地方，这并不难。”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离了婚，我们俩平时接触反而不方便了，你想是不是这个理？” 事实上，以现在的风气，秦淮茹真要和贾东旭离婚，他往常年龄小带来的优势就不存在了，人们肯定会想:以前她们好好的，为什么经他介绍上了班就离婚了？ 那种情况下，他和她相处必然要避嫌，反而不如现在方便。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们俩肯定是要孩子的。但你一旦离婚，怀孕生孩子……这些都是问题——莪现在毕竟还不到结婚的年龄。” 不离婚，秦淮茹怀孕生子都是正常的事，离了婚就都成了问题。 现在贾东旭和秦淮茹已经没有实质的关系，离不离婚，本质上也没有多少区别，选择弊大于利的离婚就未免多此一举了。 秦淮茹昨天因为愤怒，感觉一天都没办法和贾东旭过下去，但听完刘平的分析，却发现离婚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她毕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少女，知道什么是现实，现实就是刘平说的那样。 不过，她还是有些不甘:“难道就一直像现在这样吗？” 刘平自是知道贾东旭的结局，虽然这些现在还不好和她说，但还是自信的安慰她道:“肯定不会啊。” 他轻轻抚摸着她又嫩又白的脸庞，感叹的道:“这么好的小娘子，就算你愿意，我也舍不得啊。” 秦淮茹忽然感到心里好受起来。 又一想，现在她早上和刘平一起出门，白天上班，能经常见到他，晚上下班则和他一起吃馒头，再一起回家，只有晚上回去才会见到贾东旭，都不用说几句话。 尤其是等她怀上刘平的孩子，那意味着接下来一年多都不用搭理贾东旭。 如此算来，离不离婚的，意义好像也没有多大。 “哼，你那张嘴就是会说！” 刘平不满道:“你说话可要讲良心，我平时对你怎样，你心里得有数啊！” “当然——” 他低头啧的一声亲了一口:“我的嘴能让你喜欢，自然也是好的。” 秦淮茹吃吃笑着，把头转到了一边。 刘平陪她嬉闹了一会儿，然后问道:“昨天我出门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要离婚了呢？” 秦淮茹生气的抿了抿嘴，道:“昨天他又去找那个女人，被人家男人给堵住了，我婆婆她拿了三百块钱才把他赎了回来。” “三百块钱，我现在的工资三四年才能挣到，你说我能不急吗？” 刘平眉头一挑:“仙人跳？” 秦淮茹疑惑的问道:“什么仙人跳？” 刘平解释道:“仙人跳简单说就是贾东旭被捉并不是意外，而是她们设的一个局。” 秦淮茹瞪大了眼睛:“你是说，他被她们给骗了？” 刘平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吧————你想想，他花钱找的那个女人是做那行的，怎么那么巧就被她男人给抓了现形？” “再说了，那个女人一次的价格才三块，设一次局能收三百，一百倍的差距，她们肯定对后者更有动力。” 秦淮茹无意识的用力把他抱住，怒声道:“我……” 刘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不用想把钱要回来。你想想，他被抓了现形是不是真的？只要是真的，你们就算找到他们，也拿她们没有办法。” 他不想她在纠结在那件无意义的事上，就又说道:“你就是因为那三百块钱才想离婚的？” 秦淮茹委屈的看着他:“我知道那些钱不是我的，也不会花在我身上。” “但是，棒梗是她亲孙子，说到底，那些钱全是他的！” “平安，将来我们有了孩子，你是他们的爹，你管他们的生活天经正义，我一点都不担心，但棒梗，贾家才是他的依仗。” 刘平拿脸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在她耳边呢喃道:“嫂子，你怎么这么通情达理，怪不得我第一眼看到你心就动了。” 秦淮茹每次听到他对她说情话都很开心，这次也一样感到内心一片温柔，但嘴上却道:“原来你当时就不安好心，可惜我一开始没有发现。” 她不由回忆起了刘平搬到中院后，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以前，她每次回想，都只是觉得他的眼神清澈，现在再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还真的多了些东西，但似乎是欣赏？ 不管是不是，反正她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很美好。 而且，正是跟了刘平，她才感觉自己的生活得到了改变，变得幸福起来。 刘平笑道:“放心好了，你跟了我，将来我还能不管棒梗啊？” 秦淮茹则笑道:“不用。将来他接贾东旭的班，工作上不用担心，但生活上遇到其它的事，需要你出面的时候，你得伸把手。” 刘平爽快的答应道:“没问题！” 棒梗现在还小，未来还远，将来的事将来再说，但只要不是原则方面的问题，他管一管也没毛病。 秦淮茹轻啐了一口，嘴上却忍不住说道:“我也是……” 然后感觉像是说漏了嘴，又赶紧“补救”道:“反正都答应过你了，你什么时候想吃，我还能拒绝你啊？” 刘平满意的吻了一下她，又道:“我现在大致明白你的想法了，你是担心他们再把剩下的钱败坏掉，是不是？” 秦淮茹忍不住点了点，这确实说到了她心里了。 刘平在她鼻子上轻刮了一下，道:“你这个小笨蛋，担心他们败坏钱，正确的办法是把钱弄到你手里，你那样不是更管不到了吗？” 秦淮茹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刘平想了想，道:“这样，你今天回去就跟你婆婆说，明年开年，厂里会举行技能考试，她要想让贾东旭一定能过，就花钱请我帮忙……” 第179章 许大茂起恶心，贾张氏又出血 自从回来那天再次见到秦淮茹，许大茂就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可惜的是，秦淮茹不仅对他言辞澹漠，而且平时上班每天出门都很早，晚上回来则比较晚，且一回来就进家，他想接触，机会也不多。 他算来算去，因为早上都要上班，又和刘平一起，并不适合接触，晚上回来得晚，说话反而更方便一些。 经过两天的打听观察，他已经摸清了秦淮茹回家的规律。 周三这天晚上，他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提前躲到后院大门后面等着。 很快他就察觉到秦淮茹和刘平进了前院。 他赶紧加快步伐迎了上去，然后装作正好碰上的样子打招呼道:“淮茹，刘平，你们下班了。” 秦淮茹不满他叫她“淮茹”，马上毫不客气的斥道:“许大茂，你给我放尊重点，你叫谁淮茹呢？” 刘平也看了过来。 许大茂这两天已经打听到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刘平都做了哪些事，又是怎样得到了杨厂长他们的重视。 对于这些事，他虽然因为眼红，心里其实很不以为然，不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但这会儿刘平看过来，他却是感到心中一紧，忙解释道:“嗨，我不是出去了好长时间嘛，现在看到咱们这些邻居就觉得亲切，随口就叫了出来。” 然后像是刚想起来似的，又道:“对了，秦淮茹，我正好有件事想向你打听打听，能耽误你一下吗？” 秦淮茹心中不耐烦，但邻里之间正常说话，她拒绝也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这时，看到刘平看过来，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果她不愿意，他就把许大茂打发掉。 她心中一甜，又心疼他，想让他早点回去休息，就开口道:“你忙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别让一大妈牵挂。” 已经回到了四合院，刘平不担心许大茂会伤害到她，就点头道:“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见他要走，许大茂莫名松了一口气。 秦淮茹转头看向他，神情却又一冷:“什么事，快说吧！大冷天的，没人愿意陪你在外面受冻。” 许大茂看着近在迟尺的秦淮茹，更觉得她美丽动人，下意识的想说请她回他家做客，但看到她疏离的神色，到底不敢造次，担心浪费了这次机会，而且，真要惹她生了气，以后说不定就不会再搭理他了。 这次还是先说上话为主:“好，好。” 然后他咳嗽了一声，面带忧色的道:“我就是想跟你打听打听娄晓娥的消息……” 听他提到娄晓娥，秦淮茹觉得倒是正常，但听到“娄晓娥”三个字，她大脑一阵恍忽，最先想到的却是大上个周，刘平明目张胆的路到她家里，以整理白菜的名义把她带到了许大茂他们屋子里吃她的馒头…… 她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了那时的画面，然后，在感到心里甜蜜的同时，却又忍不住想刘平真的是大胆包天——当然，和隔了两天不顾里屋贾张氏睡着，把她按在床上吃馒头比又算不了什么了。 她很快意识到许大茂就站在面前，于是赶紧收敛心神，道:“你想知道娄晓娥的消息，去你丈人家问啊，问***什么？” 许大茂忙道:“我去问过了，他们说是她去津门有个学习班学习去了，但她之前在咱们院里过得怎么样，我不是不清楚吗？” 秦淮茹眼神一动，马上又想到了道歉的那个周日，她脱去外面的衣服让刘平抱，如果不是从窗户里看到娄晓娥去找刘平，刘平那个家伙还舍不得放开她。 也正是从那天开始，她和刘平的关系就像从雪坡上往下滑，再也收不住了，到了下一个周日，就在他的床上，她像是中了盅一样、不受控制似的坐了下去…… 脑海里回想着这些内容，却并没有耽误她回答许大茂的问题:“怎样？还能怎样？原来怎样就怎样呗。” 许大茂忙道:“我的意思是说……” 因为他提起娄晓娥，秦淮茹心中忍不住又回忆起更多本就过去没多久的记忆，从更早一些晚上等娄晓娥她们回来，她第一次被刘平逼着欠下五次拥抱的“债”，到亲嘴，再到曹大爷搬走，她在那间屋里被他“逼”着当他的人生老师…… 现在回想起这些记忆，她心里只剩下甜蜜。 也因此，她愈发觉得许大茂在眼前碍事，不想和他在这里扯无谓的皮:“行了，晓娥在这个院里，她做了什么，大家伙都能看到，你想知道随便找个人问就行，我上了一天班，到现在还没吃饭，可没功夫和你废话。” 说完抬腿就走。 许大茂忙跟上去:“嗨，我不是觉得你们俩关系好，肯定比别人知道得多些嘛。” 秦淮茹澹漠的道:“让你失望了，我知道的并不比别人多。” 见他跟着，她心里感觉别扭，干脆加快了步伐。 许大茂知道贾张氏的厉害，也不敢多说什么。 不过，能陪着秦淮茹一起走一段路，尤其刚才已经说上了话，他仍然感到兴奋。 注视着秦淮茹进了西厢房，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往北边一看。 没有出乎他的预料，傻柱的房门开着一条缝。 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迈步走了过去。 应该是看到他走了过去，那扇房门很快又关上了。 许大茂则不管那个，上前就把房门推开，抬脚走了进去。 “谁让你进我家的？” 傻柱黑着脸问道。 许大茂眉毛一挑，坏笑着问道:“刚才你看到了吗？我和秦淮茹一起说着话回来的……” 傻柱脸更黑了。 许大茂很少能看到傻柱吃瘪，哪怕一件小事他都能很兴奋:“你能和她说话吗？” 傻柱冷着脸道:“说话有什么不敢的？” 许大茂冷笑一声:“你不怕贾大妈了？” 傻柱顿时一滞，又想起了那段不好的回忆，但在许大茂面前可不想落了下风:“你得意什么？我现一样能和秦姐说话，倒是你，贾大妈能不知道你是个坏种？这次就算了，下次你再找秦姐，你看她饶不饶得了你！” 许大茂心情也不好起来，随后心里忽然冒出一个让他也不太敢多想念头，他看了一眼傻柱，舔了舔嘴唇，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咱俩在这里争个什么劲？” “有贾东旭在，咱俩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啊！” 傻柱把凳子踢开，一屁股坐上去，满心怨念的道:“我也不求什么，见面说说话都不行……” 许大茂说出刚才的话，心忽然有些慌，他像是掩饰的随口说道:“那是你，我和秦淮茹说话还是可以的！” 傻柱顿时骂道:“滚！滚出去！” “滚就滚！你以为我愿意在你破屋里待着？” 许大茂也有些不敢在这屋里待着，就一边说着话一边转身出了屋子。 …… 贾家。 听到秦淮茹比刘平晚回来了一会儿是因为许大茂叫住她说话，贾张氏顿时严厉的瞪着她道:“许大茂是个从头坏到脚的坏种，你以后不许再搭理他！” 秦淮茹自然没有意见:“嗯，我来了这么多年了，知道她不是好人。” 贾张氏见她听话，气才消下去:“你知道就行。” 秦淮茹又答应一声，随后继续安静的就着咸菜吃窝头。 粗面窝头有些拉嗓子，但心中回忆着她和刘平的点点滴滴，倒也不觉得难吃。 吃完窝头，她把碗快收拾起来，又擦干净桌子，随后拿出白纸开始写字。 她这样做，一方面是要证明给贾张氏看，她这么晚回来是真的在学字，另一方面则是刘平要求的，让她多学点文化，这对她有好处。 她也想能变得和刘平一样识文断字，学得也很刻苦。 贾张氏见状却是本能的不喜欢:“写那些有什么用？做衣服又用不到。” 秦淮茹笑道:“有用啊，我们做完衣服得写好名字，要不送过去谁知道哪个是自己的？” “而且，这些纸笔也是街道办免费发给我们的。” 贾张氏依然不满的道:“我看就是闲的！还不如换成钱发给咱们呢。” 自从存款里少了三百，她现在对钱愈发在意了——当然，之前她同样在意。 这时，她忽然眼睛一亮，然后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问道:“这个纸笔能不能多要一些回来？再过一年，棒梗就要上学了，到时候给他用！” “棒梗那么聪明，将来肯定能上大学！” 秦淮茹有些无语:“妈，您怎么想得？街道办发给谁多少，都是有数的，肯定不可能让我们多拿啊——真要是多拿，那是偷公家的东西，被发现了，您觉得我还个活还能保住吗？” 贾张氏顿时收起了脸上的贪婪，但还是给自己找补道:“你不会小心一点吗？” 秦淮茹摇了摇头:“咱们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吧。” “不过，我现在多学些字也有好处，等将来棒梗上学了，我在家里也能教他。” 贾张氏脸上这才带上了笑容:“嗯，你说得对。那你继续写吧。” 秦淮茹则心中一动，开口道:“妈，还有一件事儿，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好事，你帮我分析分析吧。” 贾张氏问道:“什么事？” 秦淮茹道:“是这样的，刚才平安说在轧钢厂看到了一个文件，说是现在工人人数增加了，明年的技能考试难度要加大……” 这件事虽然是周一说的，但贾张氏才拿出去三百块钱，为了让她能接受，才拖到了今天才说。 一听这话，贾张氏顿时急了:“这算什么好事？” 贾东旭之前连考了两年，一级都没有考过，要是难度加大，他岂不是更考不过了？ 秦淮茹摆手道:“妈，您听我说完。我当时一听也着急，就问平安能不能帮忙找找关系。” 贾张氏忙问道:“他答应了？” 秦淮茹点头道:“他倒是愿意帮忙，但找关系得花不少钱……” 一听说要花钱，贾张氏心里就是一紧:“花钱？要多少？” 秦淮茹道:“他说估计得二百多……” 要二百是经过她仔细衡量过的，刘平给她出的主意肯定不能要少了，但要多了，贾张氏恐怕又舍不得花，二百差不多正好。 这个主意还不是一次性的，等下次考级还能再用，而且下次还能收更多，这样早晚能把她手里的钱拿到手里，以后就不用担心她们再败坏钱了。 “多少？” 贾张氏差点叫出来:“他……怎么这么多？” 秦淮茹附和道:“是啊，我也没想到需要这么多，但他说，后勤和工荟的上上下下都得打点，少不了。” “所以，东旭要是有把握能过最好了。” 贾张氏忍不住看向了躺到床上的贾东旭，贾东旭这会儿却装死一样没有反应。 这个反应并没有出乎秦淮茹的预料，她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然后像是没看到贾张氏的动作似的，继续说道:“不过，平安也说了，等考过了之后，算上工龄，东旭一个月能多拿十块钱，算下来一年半就能把花的钱赚回来了，咱们也不亏。” 贾张氏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她马上说道:“以后多赚出来的工资得先还我！” 第180章 范金有被拒，贾东旭再续前缘 次日，制衣间西厢房中。 刘平捻开二十张大黑十，一下一下轻轻抽打在秦淮茹的又大又白的发面团上，笑道:“一块钱拱一下，不过分吧？” 秦淮茹忍不住转过头看着那一把钱，眼睛都有些移开，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更重要的是，这些钱以后就由她掌握，不用担心会被贾东旭败掉，想到这些她就满心的满足，身体则因此变得柔软得好像使不上力气。 啪。 “问你话呢！” 秦淮茹眼睛像是春波乍动闪了一下，嗔道:“冷——” 刘平感到心都酥了一下，忍不住低头亲了下去。 亲热完，他把钱交到她手里:“给，你以后好好保管着吧。” 秦淮茹下意识接过钱，然后一张张的数了起来。 连数三遍，她忽然抬头看向刘平，又担心的道:“我婆婆这次那么容易答应，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刘平摇头道:“你还不知道她？她这次那么容易松口，肯定是看在贾东旭升级后，每个月多出来的工资能很快还上这次的两百，还有那三百。” “而且，我也跟她说了，这次的事谁也不要说，免得传出去，厂里听说了再有不好的影响。” “总之，钱拿出来了，你就放心的收着就行。” 秦淮茹开心的嗯了一声，又双手拿钱递到了刘平面前:“你帮我拿着吧。” 刘平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笑意，他们现在的关系自是亲密无比，但把对她来说很大一笔钱让他保存，能这么信任他，还是让他感到欣慰:“就这么信任我？不怕我给你花了？” 秦淮茹把头贴在他的胸前，道:“你那么高的工资，我有什么可担心的？” “再说了，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愿意相信的人。” 刘平忍不住轻轻搂住了她，却是感觉他们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离开制衣间，他和往常一样先去了街道办。 还不等前院正房的办公室，他在外面就听到了里间王主任办公室传出了梁思源的声音。 “哎，我说，王主任，我推荐的人，你们怎么给拒了？” 王主任声音听不出喜怒的道:“你是说那个范金有？” 梁思源道:“还能是谁？我跟你说，小范有觉悟，做事积极……” 王主任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老梁，不是我说你，你到底了解你手下的干部吗？” 听她这样说，梁思源谨慎了一些:“怎么了？他可是哪里做错了？” 王主任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不满，道:“还怎么了？昨天你让他来学习，我还专门让平安带他去的制衣间，结果等他走后，制衣间的人都说他一个劲的往她们屁股上看——他是来工作的，还是来耍流氓的？” “我跟你说，我们制衣间招的都是贫困家庭的妇女，本来就已经很不幸了，你还把这样一个人派过来居中联络，如果不是早就认识你，我都要问问你安的是什么心了！” 在外面看不到梁思源的脸色，但他停了一会说话，声音也严肃起来，但可能是和范金有留给他的印象不相符，还是说道:“这个，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王主任也清楚梁思源的为人，知道他之前可能真没发现范金有的本性，就舒缓了一下情绪，道:“其实我也怕弄错了，专门让平安和孙兰芳出去打听，结果，他不仅天天围着那个徐慧真转，又和陈雪茹纠缠不清，还仗着干部身份欺压群众，这些事你稍一打听应该就能知道真假！” “另外，去年小酒馆公私合营，他也是公方经理，结果小酒馆差点在他手里倒闭。” “就这样一个人，要人品没人品，要能力没能力，你还把他推荐过来……” 梁思源肯定也感到面上无光:“这次是我没把好关，你放心，回头我肯定会仔细调查，给你们个交待，尤其不能影响到咱们的扶贫工作……” 刘平听到这里，暗暗点了点头。 对于范金有掺和进来，他既感到意外，但也没有太意外，因为范金有本就喜欢钻营，小酒馆的事又做得很差，自然想靠这次机会翻身。 不过，他一开始就了解范金有的为人，自然不会让他钻了空子，以免让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汤。 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范金有本来就一身缺点和问题。 现在看来，这个问题基本解决了，而且由梁思源出面，也能杜绝范金有后续纠缠或者暗中使坏的可能。 他正这样想着，王主任出来找他，却是杨凤山又叫他过去。 在大领导视察后，又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报纸上开始报道红星车间，这让红星轧钢厂又出了一次风头。 因为两次间隔时间不算长，这次又触及了大家最关心的管理和生产问题，前来调研学习的单位更加多了，刘平上午来街道办基本上只是点卯，很快就会被叫走，大家也都习惯了。 轧钢厂的这些变化，贾东旭并不关心。 包括刘平收了他们二百块钱，答应保他明年开春通过技能考核，他早上出门时还很得意，但经过一天枯燥的工作，也变得无聊起来。 唯独下班后，快走到上次阎解成叫住的路口，他不由又想起娟姐——可能钱不是从他手里出的，他对于被讹走三百块钱，感觉不是太强烈，反而对她的温柔小意一直记在心里。 何况她那天要不是护着他，他肯定要挨一顿狠揍的。 所以，走到那个路口时，他忍不住转头看了过去。 结果，他竟真的看到了在胡同里转悠着的阎解成。 脚步一顿，他神使鬼差似的走了过去:“你在这里干什么？” 阎解成看到他走过来，顿时松了一口气，但张了张嘴，好像又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贾东旭则冒出一个想法，难不成是娟姐让他来的？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毕竟他能认识她，本来就是通过阎解成介绍的。 他忽然就觉得身上有了活力:“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我可没功夫和你在这里挨冻！” 阎解成咳嗽一声，道:“确实有事，不过我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贾东旭心中愈发笃定，就鼓励他道:“你是不是爷们儿？有话说就是了，咱们一个院的邻居，别整那些虚头八脑的。” 阎解成小声的道:“哎，上次不是那什么嘛……” 贾东旭见他磨磨矶矶的，心里不耐烦起来:“上次是我们倒霉，忘了是周末——不过，我不是没有把你暴露出来吗？你担心什么？” 阎解成松了一口气，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怨我呢……” 贾东旭道:“这有什么可怨的——行了，你找我到底要说什么？不说我可就走了！” 阎解成忙道:“是娟姐。” 贾东旭马上问道:“她怎么了？” 阎解成解释道:“她……就是出了那档子事，她就换了住的地方，说是为了躲开那人，以后就不会再出现那种事了，但就是觉得对不起你，所以想让我给你带个口信，她那里做了些饭菜，准备给你好好赔礼道歉。” 贾东旭顿时兴奋起来。 第181章 许大茂主动借钱给贾东旭 许大茂今天心情不怎么好。 原因是今天京城有包括机械厂在内的五家工厂来轧钢厂考察，他作为厂里的放映员，原以为有在领导面前表现的机会，但可能是来轧钢厂考察学习的单位太多，都只是去红星车间转一转，开会听听报告就结束了，最后空欢喜一场。 这种郁闷的心情的一直持续到下班，直到在回去的路上看到了贾东旭转头去了旁边的胡同，且在和阎解成滴咕了几句后，没有走回回家的路上，而是结伴往深处走去。 他瞬间兴奋起来。 这一幕他太熟悉了！ 在没接他爹许伍德的班之前，这种事他可没少做。 贾东旭和阎解成鬼头鬼脑的模样几乎和他一开始时一模一样，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看错。 当然，要想确定真假最好跟上去看一看，但他又担心被他们发现了——在意识到他们去做什么后，他瞬间早出了好了几个主意。 比如，把这件事让傻柱知道，傻柱那个狗东西习惯动手，他再挑拨一下，说不得就能实现他昨天晚上突然冒出的那个想法…… 又或者找到地方，他直接通知派出所，把他们当场捉住，那阎解成不说吃花生米，最少也要进去吃几年湖湖吧？ 到时候贾家只剩下孤儿寡母的，还不得任他拿捏？ 当然，最好的结果是把傻柱那个狗东西也一并抓起来！ 真要那样，他肯定要在院里摆上几张庆祝才行！ 总之，现在绝对不能让他们发现了！ “你个狗东西在干什么？你是不是在偷看路过的女人？” 许大茂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又很快反应过来是傻柱在后面的路上说话。 这会儿贾东旭他们虽然已经拐弯了，但他还是担心他们在这里说话会被他们听到，尤其傻柱嗓门还大。 于是，他冷笑道:“那是你！我许大茂有媳妇，什么时候干过这种事？” 傻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尤其刚被刺了一下，更想证明刚才说过的话:“我不信，我看看！” 他快步走过来往胡同里看去，结果自然什么都没看到。 许大茂已经想到他不动，傻柱也不会走，就干脆拔腿就走:“你想看就站在这里看个够吧，我得回去生上炉子喝点小酒了。” 正好这会儿他又想起一件能的打击傻柱的事情，而且也怕傻柱会追过去，就又不怀好意的看着他道:“傻柱，我听说厂里为了提高工人技能水平，来年开春就会进行技能考试，你有信心能考过吗？” 一听这话，傻柱脸就黑了。 他们厨师一共有十级，一级最高，但他自从考过九级厨师，因为经常顶撞陈主任，前两次报名参加考试这一关都没过，不用说是陈主任动了手脚。 如果只是这样他还不怕，已经压了他两次，陈主任还能再压他第三次？ 陈主任只是后厨主任，他也得注意影响！ 但是，他现在偏偏背上了通报批评的处分，陈主任可就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了。 他很清楚，明年开春的考试，他基本上没有任何的机会的。 现在许大茂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窜了起来:“许大茂，我看你是皮痒了！” 许大茂顿时撒腿就跑:“傻柱，你要敢动手，我肯定去厂里告你！” 他这样一说，傻柱反而更加被刺激到了，也更加愤怒，几乎是本能的提着拳头追了上去。 此时张地主小院的西厢房中，却是一派的煦风缓溪、蜂蝶曼舞。 看着秦淮茹拿着那叠黑十又数了一遍，刘平轻笑道:“看来以后吃馒头，我都要在你枕头边上放上一叠钱才好。” 秦淮茹欣喜的看着手里的钱，随口问道:“为什么？” 刘平动了动腰，笑道:“因为钱能生水啊。” 秦淮茹一时间没有想明白，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见他趴在她耳边赞叹的道:“嫂子，你不知道你今天有多好，馒头里跟包了蜜一样！” 即便是她们之间已经到了没法再亲近的地步，但他说得如此直白，还是让她感到耳根子都变热了。 她也意识到这会儿似乎不该分心的，就把钱放到了一边，然后双手搭着刘平的脖子解释道:“你别怪我，我……” 刘平却没有吻了下来，没有让她说下去。 秦淮茹刚才之所以分心，是因为从小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又一天没有见它们了，但刘平虽然没有说什么，但他的行动却已经告诉她，他丝毫没有介意，还是那么喜欢她，这又让她感到别样的幸福。 这会儿，其它的一切都被她放到了一边，她的眼里、心里全是他了。 一次非常完美的交流。 直到收拾完卫生，等刘平端来热好的饭菜，她才回过神来，开始有心情关心起钱的问题:“那些钱你平时都带身上吗？” 刘平坐下之前又在她光滑小巧的下巴上摸了一把，然后笑道:“你忘了，我那房子就快装修好了，并且周末就能住进去了。” 秦淮茹顿时惊喜的道:“你是说放你房子里？” 刘平点了点头，又道:“我已经跟我大爷说了，让他拿好钢帮我做一个盒子，到时候把钱放里面，这下你放心了吧？” 他自然是把重要的东西收进自己的新房空间里，但这件事自然不能跟外人说。 秦淮茹这下自然放心了。 刘平又坏笑的道:“到时候你是不是该给我暖被窝了？” 秦淮茹心下大动，但想到晚上和贾东旭睡在一张床上，还是感觉很难做到:“你想什么呢，真要被发现……我们现在不就挺好吗？” 这话虽然是她说的，但想到她们即便什么都做过了，回去之后却不能和刘平睡在一起，她还是感到一阵无奈和遗憾。 此时走在回家路上的贾东旭则是无比的心满意足。 重新联系上娟姐，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一样。 尤其是，娟姐不仅做了饭菜很认真的向他道了歉，还答应他以后每次只用两块钱就可以了，这足见她的诚意了！ 何况他本来就不觉得上次被抓是她的错。 回想着娟姐带给他的美妙体验，他感到身体都变轻发飘的回到家中，又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贾张氏问他为什么回来这么晚，他说帮了工友的忙，晚饭是对方请的，贾张氏眼睛往桌上的白面馒头看了一眼，没有多问，直接就信了。 因为刚赔出去三百块钱，他也担心贾张氏追问，能这样轻松的过关，他自是很高兴。 不过，心中的担心解决后，他终于开始想到现实的问题了:没钱了。 刚才娟姐原本说这次是向他赔礼道歉，不要钱的，反而他非要强给，结果这个月吃饭的钱又没了…… 这会儿他忍不住后悔起来，刚才不给就好了…… 饭总不能不吃，他起身道:“我出去转转。” 贾张氏都哝道:“天这么冷，出去转什么？” 贾东旭随便找了一个理由，道:“刚才吃得有些多，我出去消消食。” 说着话他就走了出去，然后向对面东厢房看了一眼。 关于钱的问题，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还是准备向刘平借——向刘平借钱，他不会跟别人说，他感觉对他的影响最小。 当然，他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从贾张氏那里偷——这次她能一下子拿出了三百块钱，说明手里应该还有。 但这有两个问题，一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贾张氏把钱藏在了哪里，她又天天在家，他找起来也不方便； 二是一旦被她发现——她那么能闹，尤其动不动就搬出他爹的灵位，他还是有些怕的。 许大茂回到家后，还是想确定自己的猜测是不是正确的，所以一直关注着中院的动静。 听到贾东旭回来的动静，他还想着怎样去见他，没想到他自己就出来了。 “哎，东旭，过来，过来。” 贾东旭听到动静，眉头先皱了起来，他等刘平回来借钱，本来就是不想借钱的事让别人知道，许大茂出现对他自然是一个麻烦。 许大茂见他没有动弹，就又招手道:“来啊，一起抽根烟。” 因为香烟的吸引，加上他觉得要先打发走许大茂，才方便向刘平借钱，他这才走了过去。 许大茂很痛快的递了一根烟过去，还主动给他点上火，然后感叹道:“唉，我出了趟远门，才发现还是咱们这些老邻居亲啊。” 贾东旭含湖的应了一句，心中则想着该怎样尽快打发走他。 许大茂又问道:“对了，我刚才一过来就见你在门前转悠，你那是干什么呢？” 贾东旭心中一动，忽然想到，要说有钱，许大茂这狗东西是厂里的放映员，行政27级，拿着好像是八级办事员的工资，每个月光工资都有33块钱，而且下乡放电影还会收到各种礼物，比如一些腊肉，腊肠，鸡，粉条，蘑孤等，富裕一些的、又或者急着办事需要的，甚至会直接送钱。 加上这些，每个月实际收入恐怕都能有50多！ 还有，许大茂娶的媳妇娄晓娥，她家的生活水平在这个四合院绝对属于顶级的。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想到了秦淮茹，他原来是图她的长相，但长得好看又有什么用？这些年对家里几乎没有任何帮助，何况现在也不觉得她有多好看了。 不过，她怎样现在并不重要，他想的则是，许大茂那么有钱，或许可以从他手里借！ “许大茂，我们这么多年的邻居，你把我当朋友吗？” 许大茂一拍胸膛，大气凛然的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次出了远门，我才发现和咱这些老邻居亲，何况咱俩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贾东旭笑道:“那好，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厂间的一个工友遇到了难事——你也别打听是谁，我得给人家留点面子——唉，我就把钱借给他了，结果现在我吃饭都成问题了！” 许大茂心中冷笑，把钱借给工友了？恐怕是花到不知道哪个女人肚皮了！ 不过，从他的话里他也确定了刚才的猜测了。 那么，他借钱给贾东旭，才能知道他去了哪里，才能继续他后续的计划。 于是，他轻松的笑道:“嗨，我以为什么事呢。” 贾东旭心中一喜，但又尽量装作不在意的模样问道:“怎么，你愿意借我钱？也是，你这家伙的收入恐怕都快赶上二大爷了，应该不怎么缺钱。” 许大茂忙摆手道:“二大爷是七级锻工，每个月一百多的工资，我可比不了。不过，借你几块钱吃饭还是没问题的。” 贾东旭顿时大喜，忙问道:“你能借我多少？” 许大茂眼睛转了转，虽然不知道他找的什么价钱的，但想着贾东旭有钱了才能多去，当然也不能太多，那样就太不正常了:“借多少……我这次出门花了不少，身上就二十来块钱了，我借给你一半，你看怎么样？” 贾东旭没想到许大茂竟然借给他这么多，大喜过望，他伸手在他肩膀拍了一下:“行，大茂，你这个朋友我认下了！”ζΘν荳看書 脸色一正，道:“不过，我把你当朋友，借钱的事你可别跟别人说啊！” 许大茂笑道:“那没问题。” “对了，你也帮我个忙吧？” 贾东旭忙问道:“什么事？” 许大茂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昨天我碰到你媳妇，就正常的跟她打听了几句晓娥在家的一些事情，结果你妈逮着我好一顿骂……” 贾东旭稍微一想，就记起秦淮茹昨天回家的时候确实提到了这件事，贾张氏还提醒她，让她躲着点许大茂。 关于这件事，他其实是认可贾张氏的意见的，但现在自然不想得罪许大茂，以免拿不到钱——十块钱，留下两块钱吃饭，剩下的足够他去找四次娟姐了！ “哎，我妈就那样，你不要和她计较。” 许大茂笑道:“看你这话说的，你妈是长辈，骂几句就骂了，我只是觉得，咱们打小一起长大，都住在一个院里，我又不是傻柱那个狗东西，正常的说话总不至于闹得那么难看吧？” 贾东旭点头道:“嗯，我明白了，以后我会劝劝我妈的。” 第182章 贾东旭欲设仙人跳，刘平点拨陈雪茹 许大茂提出那个条件，原本以为贾东旭会有所怀疑的，没想到竟然答应得如此轻松。 这却是一个意外之喜。 然后，他不由对贾东旭更加看轻了。 事实上，在这個四合院，他、贾东旭、傻柱属于同龄人，三人中，贾东旭工作最差，还是学徒，他就从没看得起过他。 他只把傻柱当成对手。 因为作为厨师的傻柱工作同样不差，但是，在他看来，他作为放映员的工作、经常能和领导打交道，比傻柱天天围着灶台转厨师更清贵。 而且，傻柱平常做事动不动就和人动手，性格粗鲁，他则喜欢动脑子，明显更聪明。 这些，也让他同样看不起傻柱。 当然，傻柱以前仗着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的偏袒、自己让人羡慕的厨师工作以及冠绝全院的战力，他也根本不把许大茂放在眼里。 倒是贾东旭，因为娶到了秦淮茹的缘故，还有让他羡慕的地方。 不过要认真说起来，在他眼里贾东旭简直一事无成，却能娶到秦淮茹这样完美的女人，他心里的不平更要多一些。 但在贾东旭看来，傻柱这么大了还没结婚，许大茂在院里的名声不好，他也看不上他们两人。 也正因如此，从拿到那十块钱的兴奋劲过后，他又觉得自己刚才在许大茂面前有些过于“卑躬屈膝”了。 而且，那十块钱是借的，又不是不还，哪里用得着那样讨好他？ 想到这些，他再没有刚才的兴奋和高兴劲，心里反而变得有些愤懑了。 尤其是，那十块钱是借的，是要还的！ 他的工资就那些，秦淮茹的工资则要拿出来一多半还给她妈，从哪里再找钱还给许大茂？ 当然，紧巴一点，挤一挤，再把期限拉长一些，也勉强能还上。 但是，他以后再去找娟姐快活，钱又从哪里来？ 这个问题他想不出解决的办法，最后干脆不再去想。 反正现在手里攥着十块钱，娟姐又给他降了价，除去吃饭，足够找她四次，这意味着在下次发工资之前，几乎隔个一两天就能快活一次，已经很富裕了…… 不过，心里存了事，晚上他睡得并不好。 还做了不好的梦，因为钱不够，被娟姐给赶了出来。 这让他睡醒后心情很差，看秦淮茹走来走去忙活着做饭都想发火。 但是，看着她手脚麻利的煮糊糊、收拾碗筷，他心中又突然冒出一些不连贯的念头和画面。 娟姐，她男人，被堵住，三百块钱，秦淮茹…… 稍微一愣神的功夫，他很快把这些信息组合起来，然后猛然想明白过来:娟姐的男人能从他这里拿走三百块钱，他也有媳妇，为什么不能学着也从许大茂那里拿到钱？ 能做！ 他瞬间激动起来，紧接着就开始想着要多少钱了。 三百块钱？ 不！ 许大茂那个狗东西那么有钱，只要三百未免太便宜他了，至少要五百，甚至六百！ 如果他手里有六百块钱，找娟姐快活一次才两块，他想什么时候去找她就什么时候去，根本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了！ 而且，手里多了六百块钱，他不仅能随时去找娟姐快活，平时舍不得吃的肉也能放心大胆的去吃了…… “东旭，你脸怎么这么红？别是生病了吧？” 听到贾张氏的话，贾东旭才发现自己只顾着遐想那些美事，导致心情太激动了。 他随便应付过去，但遐想被她打断后，他也想到了一个需要注意的问题，那就是，不能真让许大茂那狗东西赚了便宜去——他肯定不能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 所以，最好的做法是只让许大茂占点手上的便宜，然后他就冲进去“捉奸”，让许大茂赔钱！ 不过，这 又有了新的问题，万一许大茂不认怎么？ 虽然说真要闹大了，许大茂肯定说不清楚，但把事情闹大了，他还能顺利拿到钱吗？ 而且，事情闹大了，众人肯定会在背后议论他，到时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他以后还能在这个院里生活吗？ 万一，不，真要闹大了，肯定还会传到厂子里，那他…… 所以，一定不能把事情闹大！ 不想把事情闹大，但他肯定也不愿意为了让许大茂拿钱，真让他占了便宜去，那他该怎样办才好？ 满心纠结的想着这些“心事”，秦淮茹已经快速的吃完早饭，然后叫上刘平一起出门去上班了。 而看到刘平后，他却是眼前一亮。 刘平这个年纪什么都不懂，让秦淮茹牵牵他的手，或许就能拿捏他了！ 尤其是，刘平在街道办上班，更注重名声，根本不敢把事情闹大，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有利的。 何况，相对于经验丰富的老油条许大茂，刘平年纪这么小，就算是让他摸秦淮茹两把，也相对更能让他接受！ 刘平自然不知道贾东旭在算计他，他和秦淮茹到了制衣间，和往常一样到西厢房先和秦淮茹里里外外、爬山探幽的狠狠亲热了一遍，才离开去的街道办。 然后在街道办外面的路上碰到了一个让他稍感到意外的人，陈雪茹。 “你在这里干什么？” 陈雪茹挼了下被风略微吹散的头发，笑道:“我在等你。” 不得不说，同样的动作，秦淮茹做起来就很大方质朴，她却透着一股柔婉的女人味。 刘平笑道:“等我也别在这里啊，外面这么冷，去办公室，办公室生着炉子，暖和。” 陈雪茹眼眸低垂了下，轻声道:“不用，我这次过来就是想和你说个事儿。” 刘平心中顿时了然，猜测可能是范金有让她来当说客的。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如果真是那样，那她就真是太拎不清了:不管是不是他的意思，但拒绝范金有是由王主任和梁主任共同做出的决定，她们定下的事，找他，难道是让他反对她们？ 于是他换成正式的语气，道:“是吗？那是谈私事还是公事？” 然后不等她开口，就又强调道:“要是谈公事，咱们去办公室谈吧。” 陈雪茹愣了一下，她上次来见刘平，感觉他很好说话的，没想到这次他突然好像变了。 但是她这次确实是为了范金有来的，可帮他求情，并不适合去办公室，她陪着笑意道:“刘组长，你干嘛这么严肃，我……” 刘平摇了摇头，干脆直接挑明，道:“你是为了范金有来找我的吧？” 陈雪茹有些不自在的道:“啊，你猜到了啊？” 刘平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脸色一正，转而说道:“陈雪茹，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 陈雪茹没想他突然说起她的问题，下意识的顺着他的话道:“我最大的问题？” 刘平点头道:“对。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公私不分，原则性不强。” 陈雪茹瞪大眼睛看向了他，忙否认道:“我，我没有……” 刘平伸手拦住了她，继续说道:“你听我说，你想想，你自己的工作是什么？是不是教好梁主任分配给你的贫困户，做好交给你们的衣服？” 陈雪茹又想说话:“我……” 刘平眉头一皱:“听我说完！” 陈雪茹想帮自己辩解的话就说不出口了。 刘平看了她一眼，又道:“我说的那些才是你本职的工作。至于范金有，他如果对于梁主任的决定有不同的意见，也是他自己去反映解释，这才是正确的程序，他自己不按正确的程序做事，反而让你来找我，你觉得这算不算公私不分？” 陈雪 茹有些不安的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强笑道:“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但没这么严重吧？他找到我，想让我过来，是因为他觉得不好说清楚，觉得我们比较熟，所以想让我帮着跟你介绍他真正的为人——他其实人真的挺好的……” 刘平看着她，直到她说不下去了，才叹气道:“你还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再直白点跟你说吧，你来找我，如果是公事，那就公事公办，按正常的程序走。” “如果是私事，且不说现在是上班的时间，我们总共没见过几次面，你就来找我帮你办事？” 陈雪茹脸色有些难堪:“我，莪没有……对不起，我只是想向你介绍一下范干部的为人，我……” 刘平平静的追问道:“介绍完之后呢？你要不要我帮着他跟王主任和梁主任说话？” 陈雪茹很想说她并没有这个想法，但她答应范多有的请求，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而看着刘平黑白分明的眼睛，尽管他的年龄要比她小，但她感到自己根本瞒不过他。 沉默了一下，她又强笑道:“刘，刘组长，我觉得这中间肯定有什么误会，范干部人真的很好！他热情，做事积极，为人正派……” 后面的话就被刘平突然发出的轻笑给止住了，她只能尽力解释道:“真的，我没有骗你……” 刘平认真的道:“你觉得你一个人对某个人认识清楚，还是更多群众的看法正确？” 陈雪茹有些着急，但一时间又想不出好的解释，只能再次强调道:“这个，范干部做事比较认真，可能得罪了些人……” 刘平笑了下，忽然开口说道:“你知道吗？这就是你和徐慧真最大的不同，也是差距所在。” 陈雪茹完全没想到他突然说出这样一句话:“啊？” 刘平道:“据我了解，她做事向来立场坚定，更不会因为谁说她的好话就要向着谁，而是就事论事，该怎样就是怎样。” 陈雪茹不由想起徐慧真做过的那些，不管是第一个支持公私合营，还是拒绝范金有和徐合生的示好。 突然之间，她好像有些明白了些什么。 刘平最后说道:“你自己想想吧。” 陈雪茹看着他转头走进街道办，她站了一会儿，也转身往回走去。 不过，她并没有直接回绸缎店，而是拐了一个弯，却门口放着一只咸菜缸的小酒馆。 看到正擦着桌子的徐慧真，因为两人明争暗斗了这么久，她还是有些不服气，就抿了抿嘴唇，上前问道:“哎，我问你个事儿。” 徐慧真一边手脚不停的在水里清洗的着抹布一边平静的问道:“什么事？” 陈雪茹道:“我那个绸缎店正在帮扶贫困户，这件事你知道吧？” 徐慧真好笑的道:“这件事你当天就来告诉我了，我能不知道吗？” 陈雪茹说完就想到她确实当天就来说了，而且随后的几天，不管是梁主任找她谈话，还是找来了什么人，她有机会就会跟徐慧真说。 包括范金有想抓住这个机会，她虽然不知道梁主任有没有跟他说过，她这边反正跟他提过了。 徐慧真见她没有说话，转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又有新消息了？” 陈雪茹感到有些气闷，但还是说道:“不是，是范干部。他不是想当咱们这和铜锣鼓巷街道办的联络员吗？结果被梁主任给否了，他想找我帮忙去找对面的刘组长说说情，通融通融，你觉得我该去吗？” 徐慧真没想到她向她询问意见，诧异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就摇头道:“梁主任给否了，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什么都不知道，掺和什么？这又不是你的事儿。” 陈雪茹:“……” 第183章 贾东旭母子共谋 红星轧钢厂，粗料加工车间，也就是俗称的学徒车间。 贾东旭的工友见他一直出神，忍不住拿胳膊碰了碰他。 得到提醒，贾东旭回过神来，就看到段主任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想到唾手可得的六百块钱，他心里骤然生出一股底气，也毫不畏惧的看了回去。 不过，六百块钱的底气并不多，在段主任神色开始严厉后，他又下意识的低下了头，拿起老虎钳开始干了起来。 段主任面色稍霁，沉声道:“咱们车间都是大家伙，真要出了差错可就是大事故，到时候害人害己，还会损坏公家财物，绝对不允许干活的时候开小差！来来，都打起精神来。” 因为和段主任“正面交锋”，在他训话后，贾东旭确实集中精神忙活了一阵子，但等段主任一走，他的精力又忍不住放在那六百块钱上面了。 但他现在不是遐想拿到六百块钱怎么花的问题了，而是想到了一个难题:秦淮茹会不会配合他？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多么难想的问题，一来，自从嫁进四合院，秦淮茹就为人正派，让她演仙人跳、给别人摸，她恐怕都难以接受，何况对象是刘平。 要知道，这段时间刘平可是帮了他们家不少忙，尤其最近还帮她找到了工作，她会愿意帮着“对付”他？ 要不换一个人？ 在四合院里，除了刘平，也就许大茂和傻柱两人条件较好，能要到钱，但许大茂已经被排除了，他实在不是一个好控制的人。 至于傻柱，只是想到他“四合院战神”的形象，贾东旭就瞬间放弃了这个打算——他对许大茂的忌惮只是他的心眼和脸皮上，但以傻柱的武力，真把秦淮茹送到他面前，则真可能被强占了便宜去！ 算来算去还是刘平是最合适的对象，但如何说服秦淮茹配合他呢？ 他想了两天还是没想到合适的方法，最后一咬牙，只好忍痛准备找贾张氏帮忙了。 其实，以他的性格，遇到难事，或者说，一些不露脸的事，他都习惯让贾张氏出面，比如前段写刘平的举报信，被易中海知道后解除师徒关系，他就让贾张氏出面去闹，他则躲在屋里从头到尾没有露面。 这次想让秦淮茹配合他演仙人跳，他在她面前也一样不太能说得出口，否则两天时间就不会什么都没做，全都停留在想法上了。 而之所以说是“忍痛”找贾张氏帮忙，则是因为不让她出面，得到的六百块钱全归他一个人所有，找了她，肯定就要分出一部分。 甚至，说不得拿到钱后，她还会让他先还钱。 如果把欠的五百块钱一下子全还上，最后就只剩下一百了！ 当然，他肯定会和她好好商量，最少给他留一半。 因为急着回去和贾张氏商量，熬到下班后，他马上就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去。 这两天许大茂一直注意着贾东旭的动静，好确定他的快活之地，此时一看到他走得那么急，加上又是周六，条件合适，以为他今天终于要去了，他也赶紧跟了上去。 结果自然是跟了个寂寞。 贾东旭则根本没有注意许大茂，为了和贾张氏商量“大事”，不等棒梗吃完饭，就掰了块馒头往他手里一塞，催促道:“去，你到傻柱屋里看看有没有好吃的。” 自从傻柱主动给贾家带剩菜，这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贾张氏也只是问了一句:“傻柱回来了？” 贾东旭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等棒梗离开后，他压低声音道:“妈，咱家最近花出去不少钱吧？” 听他说出这句话，贾张氏顿时感到一阵心痛，忍不住一边嚼着白面馒头一边破口大骂道:“你还有脸说！要不是，怎么会接连花出去五百块钱？五百块啊，你个有爹生没爹教的狗玩意儿，知道我是怎么攒下来的吗？” 贾东旭对她的谩骂已经习惯了，再说他现在心思也不在这上面，于是就像是没听到一样，问道:“妈，你想把那些挣回来吗？” 贾张氏动作一停，眼睛发亮但又充满疑惑的道:“你……你有办法？” 贾东旭点了点头，眼睛看向一边，道:“妈，上周日，咳，我不是被娟姐的男人给堵住，赔了三百块钱？要是秦淮茹愿意，我们……” 他没有说下去，但贾张氏却已经明白了:“你是说，我们也那样……” 贾东旭忙解释道:“当然不是真的那样！我们……那个，不用等到那啥，只要动手，我们就冲进去……” 贾张氏松了一口气，然后也顾不得吃饭了，忙问道:“这样还行。你……是那个许大茂吗？” 然后不等贾东旭开口，她自己就否决道:“他不行！他心眼子多，后面还有可能纠缠我们，弄不好我们就会吃亏，而且他爹也不是好惹的人。” 贾东旭道:“嗯，不是他。” 顿了一下，又道:“也不是傻柱。” 贾张氏愣了一下:“那是谁？” 贾东旭向外面看了一眼，尽管知道他家墙外面不可能有人，他还是走到门口，拉开一条门缝向外面看了一眼，然后才坐回来，道:“妈，你觉得刘平怎么样？” “他是街道办的干部，注重名声，我们只要抓住他占秦淮茹的便宜，他肯定不敢声张！” “而且，他不仅拿两份工资，还那么受领导的重视，不经过一大爷也能搞到钱。” “还有，他现在什么都不懂，也不可能真正占秦淮茹的便宜……” “您觉得怎么样？” 贾张氏越听眼越亮，不住嘴的道:“好！好！” 然后又用力咬下一大口馒头，恶狠狠的道:“我让他要我们两百块钱！邻居之间帮点忙还要那么多钱——他该！” …… （发不出来，看作者的话） 刘平自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低头在她分外红润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笑道:“你忘了，明天我的房子就能住了。” ps:和尚大前天过敏，吃了三天左替利嗪，不知道是不是羊过后的问题，现在药的副作用大得不像话，吃完一整天都像是梦游一样，唉，痛苦。 第184章 一碗水端平 鍖楁柟鎼縼鍏ヤ綇鏂板锛屽熀鏈笂閮戒細璇疯鍧婂洓閭诲悆椤块キ锛屽潗涓鍧愶紝淇楃o娓╅攨銆?瀵瑰垬骞虫潵璇达紝杩欎欢浜嬫湁鏄撲腑娴峰拰涓澶y涓よ佸彛鎿嶆寔锛屽苟涓嶇敤浠栨搷蹇冦?鑰屼笖锛屼粬涔熺煡閬擄紝瀵规槗涓捣鍜屼竴澶y涓や汉鏉ヨ锛屼粬浠嚭閽变粠鑰佹浌鎵嬮噷缁欎粬涔颁笅鎴垮瓙锛屽張鍑洪挶瑁呬慨锛岃浠栦滑甯潃鎿嶆寔鍏ヤ綇涔嬪墠鐨勬俯閿咃紝浠栦滑鎵嶄細瑙夊緱鍦嗘弧锛屾墠鑳芥樉绀轰粬浠綔涓洪暱杈堢殑蹇冩剰銆?浜嬪疄涓婁篃鏄紝涓嶄粎涓澶y鏃╁氨鍑嗗濂戒簡鑼跺彾銆侀キ鑿滐紝鍛ㄥ叚鏅氫笂涓寸潯鍓嶈繕鍜屾槗涓捣鍟嗛噺鏈夋病鏈夌己婕忥紝鑰屽鍒樺钩鍞竴鐨勮姹傚垯鍙湁璁╀粬鍦ㄥ満涓鏉°?浜庢槸锛屽垬骞崇浜屽ぉ涓鏃╁氨鍑轰簡闂紝涓鏂归潰鏄幓缁欑梾浜哄璇娾斺旈櫎浜嗘柟鍚戝渤鐖跺拰娌夊弸钃夌殑鐖风埛涓や釜鐓ゆ皵涓瘨鍚庨仐鐥囩殑鐥呬汉锛岃繖鍛x繕鏈夌伯绔欎竴涓箍鐤圭梾浜恒?鍙︿竴鏂归潰鍒欐槸鍘昏濞勬檽濞ャ?濂圭幇鍦ㄧ殑鎯呭喌鑷劧涓嶅ソ鍑虹幇鍦x澶ц寕鐨勯潰鍓嶏紝鑷劧涔熷氨娌″姙娉曞弬鍔犱粬鐨勬柊瀹舵俯閿咃紝濂硅繕鏄緢閬楁喚鐨勩?鍒樺钩涔熸病鍔炴硶锛屽彧鑳芥娊鏃堕棿澶氶櫔闄ス銆?鍙兘鏉ュ緱姣旇緝鏃╋紝濞勬檽濞ヨ繕鍦ㄦ矇鐫°?浠栧厛娆h祻浜嗕竴鐣ス娌夌潯瀹夐潤鐨勬a鏍凤紝浣嗚绾垮緢蹇張钀藉埌琚瓙涓嬮潰鐨勬洸绾夸笂锛岀劧鍚庡拷鐒跺氨鏈変簡鎭朵綔鍓x殑蹇靛ご銆?鈥滃埆闂光︹︹?濞勬檽濞ユ劅鍒拌吙琚惉鍔紝涓嬫剰璇嗙殑鍛1杻浜嗕竴澹帮紝鎰熻鑷繁鍙堝湪鍋氭浘缁忓仛杩囩殑姊︿簡銆?閭h繕鏄病瀵瑰垬骞宠閭e彞鈥滀綘鎵栦簡鎴戝惂锛佲濈殑璇濅箣鍓嶏紝鏈鏃╄繕鏄帴鍒樺钩涓嬬彮鐨勯偅娈垫椂闂达紝閭f椂鐧藉ぉ濂规牴鏈笉鏁1鎯筹紝浣嗘櫄涓婂嵈鏇惧仛杩囦笉灏戦毦浠ュ惎榻跨殑姊︺?鑰屼笖锛屾湁濂藉嚑娆c槸鍦ㄥ崐姊﹀崐閱掋佺敋鑷冲叓涔濇垚娓呴啋鐨勬椂渚紝濂瑰氨閬愭兂杩囪濡傚ス鐫¤鐨勬椂鍊欙紝鍒樺钩杩涘眿鎵惧ス锛岀劧鍚庤濂瑰湪搴婁笂韬虹潃锛屽氨浠庡悗闈2墤涓婃潵鍗犳湁浜嗗ス锛岃屽ス鍒欏崐鎺ㄥ崐灏辩殑鎵垮彈浜嗕笅鏉モ︹?涓嶈繃锛岄偅閮芥槸涔嬪墠鐨勪簨锛岃嚜浠庣湡姝f墫杩囷紝濂瑰仛姊︿篃鏈変簡鏇村鐨勭礌鏉愶紝涓嶇煡閬撹繖浼氬効鎬庝箞鍙堝仛璧蜂簡杩欐牱鐨勬6銆?鐒跺悗濂瑰緢蹇彂鐜颁簡涓嶅鍔诧紝鈥滄6鈥濆ソ鍍忓お鐪熷疄浜嗭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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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板嚭鍥涘悎闄3殑澶ч棬锛屽垬骞崇湅鍒拌淳涓滄棴绔熺劧璧板湪浜嗕粬浠墠闈紝涓嶇敱璇y紓鐨勭湅浜嗙e娣尮涓鐪笺?绉︽樊鑼瑰嵈鏄笉鐭ラ亾璇翠粈涔堟墠濂斤紝濂硅嚜鏄寽鍒颁簡璐句笢鏃鍘诲共浠涔堬紝浣嗗績缁篃娌c湁浠涔堟尝鍔紝鐢氳嚦鏈夌婕犱笉鍏冲績鐨勬劅瑙夛紝鏈缁堝彧鏄妸楝撹鐨勫嚑鏍逛贡鍙戠悊鍒拌冲悗锛屽紑鍙i亾锛氣滄垜浠蛋鍚c傗?鍙嶅掓槸鎷愯繘鑳″悓鍚庯紝鍒樺钩鐪嬬潃鍓嶉潰鐨勮淳涓滄棴鎽镐簡涓鎶婂ス鐨勫彂闈1洟锛岃濂瑰績璺充竴闃靛姞閫熴?鍥炲埌浜嗗埗琛i棿灏忛櫌鐨勮タ鍘2埧锛屽拰鍒樺钩鎷ユ姳鍦ㄤ竴璧凤紝鎰熷彈鐫閭d唤鍠滄偊浜茶繎锛屽ス鎵嶆槑鐧戒负浠涔堝璐句笢鏃仛浠涔堟病鏈変粈涔堟劅瑙夛紝鍥犱负濂圭殑蹇冨凡缁忔斁鍒颁簡鍒樺钩韬笂銆?涓嶈繃锛岀瓑鍙戠幇鍒樺钩杩欐鍙槸鍚冩病鏈夋礂娲楋紝濂瑰師鏈姽璞殑蹇靛ご杩欎竴鍒荤粓浜庡潥瀹氫簡涓嬫潵锛氣滃钩瀹夛紝鎴戣窡浣犺浠朵簨锛屼互鍚庣瓑鍒板懆鏈垜鍐嶅幓闄綘鈥︹︹?鍒樺钩鍗存湁浜涚敱濂1叆淇毦锛屾姉璁亾锛氣滀负浠涔堬紵鈥?绉︽樊鑼圭櫧浜嗕粬涓鐪硷紝鍡旈亾锛氣滀綘灏卞彧鍥捐嚜宸卞揩娲伙紝浣犵煡涓嶇煡閬撴垜鍚撴垚浠涔堟牱浜嗭紵鈥?鍒樺钩涔嬫墍浠ユ暍璁╁ス鏅氫笂鍘婚櫔浠栵紝鏄洜涓烘湁鏂版埧绌洪棿锛屽嵆渚胯浜哄彂鐜颁簡锛屼篃鑳界涓嶇煡楝间笉瑙夌殑鎶婂ス閫佸洖鍘伙紝鎴栬呴佸埌闄1鈥斺旀櫄涓婂嚭鍘绘柟渚匡紝杩欎釜鐞嗙敱鍙槸鐩稿綋鍚堢悊鐨勶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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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傻柱下黑脚 在这个年代，普通人工人的工资才二三十块钱，而刘平买下前院的两间房子也只花了二百六十块钱，就这还是行情以上的价，如此就能看出八百块钱的分量了，绝对可以算是一笔巨款！ 听到对方要这么多，许大茂第一反应自然是不同意。 不过,他一来受不了挨揍的疼，二来也怕对方把他送到派出所——真那样他不仅工作会丢，恐怕娄家也容忍不了，他一辈可就完了。 所以，最终还是只能咬牙交钱。 当然，他虽然平时来钱路子比较多,但平时给领导送礼、勾搭那些大姑娘小媳妇也得花钱,加上自己吃喝,总体算下来花销也大，并没能攒下太多的钱，最后只能从他爹许伍德那里拿。 放映员是一个比较稀缺的技术工种，许伍德在轧钢厂上班时仅论工资都不比同时期的易中海低，加上些外快，这些年可是存了不少钱。 虽然前两年为了许大茂结婚有班上，他提前从轧钢厂办了退休，但很快又在东宫影剧院找到了班上，工资还一直领着，拿出八百块钱来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但肯定也肉疼！ 除了肉疼,许伍德作为放映员平时能接触到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他还看出来许大茂肯定被人算计了,尤其是,对方应该是了解他们的情况,否则哪里会张嘴就要八百块钱？ 这是普通人家能拿得出来的吗？ “你说说你，这么大岁数了,又不是什么不懂的小孩子，怎么还能中了别人的圈套？” 他自是了解许大茂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儿子喜欢到处勾搭女人，对此他不想管，也管不了，但一下被讹走八百块钱他无论如何都恼火了。 许大茂同样十分愤怒，他擦着脸上的淤青恶狠狠的道:“这個事儿我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许伍德怒道:“你快给我歇着吧！以后你别惹事我就孝顺了！” 正因为经历的事多，他才知道，这次的事就算知道被人算计了也没用:首先，对方得手后不会傻到还留在原地让他们找麻烦； 再一个，即便找到人，她们也不怕把事情闹大——除非许大茂什么都没做，否则，对方只要咬死了，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也就是说，这个亏他们不想吃也得吃，许大茂如果不死心想报复，反而容易再吃亏，毕竟对方光脚的不怕他们穿鞋的。 但许大茂说不想善罢甘休，一方面是吃了这么大的亏，他忍不下那口气，另一方面则是针对贾东旭的。 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蠢,他并没有说贾东旭的事，但他直觉的怀疑这件事和贾东旭脱不开干系！ 在四合院里，他本来就看不上贾东旭，前几天还主动借钱给他，如果真要是被他算计了，他怎么可能当一切没有发生过？ 至于和贾东旭有没有关系，他相信只要细心观察，贾东旭那个狗肚子藏不住二两油的东西肯定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贾东旭回到家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想看许大茂有没有回来，却是从这一点看他的计划有没有成功。 许大茂晚上被接到了许伍德那里，确实没有回四合院，但他仍然无法确定事情办有没有办成。 因为心里记挂着好几百块的大事，他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早上不知道滋味的迅速吃完早饭就急匆匆的去了娟姐第二个住处。 等娟姐把厚一沓、足有二十五张的黑十交到他手里，他感觉自己兴奋得都快要炸了！ 虽然钱数和他预想的差了一些，并且对上次他被她男人堵住的事情也隐隐有了一丝怀疑，但手里拿着那沓厚实的钱，他却什么也不顾不了了。 一下子那么轻易的“赚”到那么多钱，他别的先不说，肯定会改善自己的生活。 许大茂一直关注着他，等发现他在厂里午饭连着吃了两天的白面馒头——他们住在一个院里，又一起上班这么长时间了，谁不知道谁？贾东旭一个月只月四块钱的生活费，这根本不是秘密！ 如果只有四块钱，贾东旭连二合面的馒头都吃不上，怎么能得起吃纯白面的馒头？ 很显然，贾东旭最近必然有了外快，而那些外快的来源很可能是他。 这差点气疯了他，恨不得直接上去把贾东旭乱拳打死，才能出胸中的恶气！ 不过，打人自然不能在厂里打，且不说贾东旭不会站着不动让他打，事后他也会受处分，而且还不能打重了，打得了容易去挖沙子、吃糊糊…… 他很快做出了等下班之后打黑棍的决定。 于是，他装作没有任何异样的继续排队打饭，但在看到柜台后面打菜的傻柱，他眼睛一亮，却是又有了新的主意。 轮到他打饭时，他把饭盒往柜台上一放，道:“傻柱，这顿饭你要请我，我一会儿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傻柱丝毫不给他好脸色，斥道:“要吃饭就拿钱，不吃就滚！” “是关于……的。” 许大茂用口型无声的说了秦淮茹三个字。 他原本担心傻柱看不懂，想着吃完饭再到后厨跟他说的，但秦淮茹一嫁进四合院就是傻柱结婚对象的标准，又求而不得，只要关于她的消息，他就会上心。 所以，他停顿了一下，就从自己兜里把饭前掏了:“你要敢骗我，看我不打出你的屎来！” 许大茂白吃一顿饭，心情大好。 尤其看到傻柱先是一直像怕他逃跑似的注意着他、后面干脆让其他人打饭，他随便打了点饭菜坐在他对面瞪着他，他就感觉自己灵光一闪想出的“妙计”，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说，不能自己亲自动手，感觉不那么解气，但要论打人，傻柱作为四合院里的“战神”，那可是“专业”的！ 更妙的是，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也找不到他身上。 这样一想，原本因为发现贾东旭算计他而郁闷的心情都缓解了不少。 傻柱阴沉着脸等他吃完，不耐烦的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许大茂好整以暇的点了一根大前门，指了指食堂，笑着问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 傻柱冷哼一声，起身带头往储存食材的小仓库走去。 食堂的仓库是重地，一般人可进不来。 “现在可以说了吧？” 他把拳头握得咔巴响:“我警告你，这里可没有别人，你要敢骗我——” 这处仓库原本就背阴，在这个季节尤其阴冷，因为之前的经历，许大茂无意识的哆嗦了一下:“我警告你，你现在可是背着通报批评的处分呢！” 傻柱脸色一黑，怒声道:“别废话，快说！” 许大茂见状松了一口气，然后笑道:“你看你，急什么——” 他也不敢多刺激傻柱，很快又装作严肃的模样:“是这样的，我刚回来那两天，贾东旭就跟我借了十块钱——我也不知道他借钱干什么，就多注意了一些，然后就发现，最近几天下班，他有几次没有直接下班，而是中途去了别的地方。” 他并没有明说，但给出了“借钱”和“下班不直接回家”两个信息，却很容易让傻柱联想到贾东旭出去干什么坏事了。 傻柱确实也是往这个方向想的，但还是下意识的皱眉问道:“这和秦……姐有什么关系？” 然后他神情振奋的道:“你是说贾东旭出去耍钱了？然后让我告诉秦姐吗？” 许大茂没想到傻柱是这个反应，心中既失望又气恼，但也只能再说得详细一些:“我看不太像——他要是迷上耍钱，好像不是隔几天去一次，你说对吧？” 傻柱有种莫名的亢奋的道:“你是说，他去外面找女人了？” 他用力往米袋子上砸了一拳，恨恨的道:“秦姐那么好的女人，他个狗东西竟然还去外面找……” 许大茂看到他的表现，心中松了一口气，然后语气轻松的道:“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就是想用这件事，换你请我吃一顿饭。” “好了，事情说完了，我也该走了。” 傻柱感觉这会儿有很多话想跟许大茂说，但又想不出留下他的理由，而且，他感觉自己这会儿心情格外激动，也想自己独自待一会儿，就没有再说什么。 等许大茂离开后，他脑子里一会儿是秦淮茹，一会儿是贾东旭，想着要是把这件事告诉秦淮茹…… 他沿着堆放的米袋走动着，拳头无意识的锤着身边的米袋，脸上的笑意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住，直到外面的人叫他，他才收起笑容走了出去。 如果是之前，尽管知道秦淮茹下班比较晚，他也肯定会糊弄糊弄就下班了，好尽快回到四合院，但现在身上背着处分，他也只能苦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走着，终于熬到下班，他迅速收起中午专门留下的饭盒，大步流星的就往外走去。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了，没想到贾东旭还在他前面。 他心中一动，偷偷跟了上去。 如果抓到现形，就不用怕贾东旭不承认了！ 贾东旭这么积极的下班，确实是娟姐那里。 傻柱很小心，一直远远的辍着，加上贾东旭急着过去，竟然一直没有发现他。 然后，他就如愿以偿的看到贾东旭到了一个在胡同角落的小院，等门一开，就和一个抹着红嘴唇的女人摸着搂着进了屋。 傻柱想到贾东旭已经娶到了那么漂亮的秦淮茹，现在还出来找外面的女人，顿时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的暗骂了一声，但紧接着又激动起来。 却是想着，这会儿要是把秦淮茹叫来，让她看到贾东旭票技，那接下来的场面可就热闹了！ 不过，他很快又皱起了眉头，因为他又想到，即便让秦淮茹看到，她很大可能为了家庭也会忍下来…… 还有一个问题，万一贾东旭要是在他去叫秦淮茹，在他们没到之前，他要是走了怎么办？ 这时，他脑海里又想起了许大茂上周三晚上跟他说过的话:“有贾东旭在，咱俩争得头破血流，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啊！” 他左右一看，偷偷藏到了角落里——现在天黑得早，如果不是走到跟前，基本上发现不了他。 过了一会儿，贾东旭心满意足的走了出来。 但他刚转过胡同，就感到头上被罩上了一块破麻袋片，然后头上就挨了雨点般的一顿拳头。 还没反应过来，又忽然感到胯下遭到了重击，他顿时抱着小腹歪倒在了地上。 第188章 给秦淮茹撑腰 看到贾东旭歪倒在了地上，傻柱仍然下意识的勐踹了两脚，见贾东旭没有反应才停下了脚。 这时他才感到有一丝后怕和慌乱，但紧接着看了眼四周，见没人发现，他立即撒腿就跑，转眼间冲进了另一条胡同。 “不怕，我这是替秦姐教训他！” “再说也没有人看到，谁知道是我做的？” “只是刚才该下手再重些的！” “不过也不用担心，现在那么冷，刚才的地方又比较偏僻，说不定明天早上才能发现，到时……” 想到美梦成真的可能和秦淮茹的美丽，他丝毫感觉不到夜风的寒冷，满心都是难以遏止的激动与兴奋。 …… 制衣间西厢房。 十五瓦的灯泡，因为瓦数小，光是暗黄的，但在屋外寒风呼啸的衬托下，却愈发显得安宁。 秦淮茹就有些舍不得和刘平分开。 即便经过他上油保养，她感觉这一天已经圆满了，但还是想多抱一会儿。 为了多抱一会儿，她就准备找些话说——她有些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心思，而且，长时间不说话，他亲来摸去的说不定又来了兴致，但她感觉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刚好…… “对了，我感觉这两天他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不是有些，是明显和平常不一样。” 刘平却徜徉在自己的乐趣之中，只是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秦淮茹忍不住推了推他的脑袋:“我跟你说话呢！” “嗯嗯。” 秦淮茹又好笑又好气，又忍不住往上抬他的头，让他看着自己。 刘平又赶紧摇头晃脑的品尝了一番，才松开所含之物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秦淮茹被刚才的动作搞得思绪断了一下，稍想了想才接上原来的思绪:“我说这两天他的状态和平常明显不一样。” 刘平眼睛眨了眨，道:“哎，许大茂这两天是不是没有回四合院？” 秦淮茹道:“他家的灯好像两天没亮过了……早上也没有遇到过——你别说，还真是！” 然后后知后觉的道:“你是说他们？” 刘平点了点头，道:“咱院里就许大茂和傻柱有钱，这两天许大茂又无缘无故的没有回家，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 秦淮茹用力抱了抱他，感叹的道:“你说你的脑子怎么长的，怎么这么聪明呢？” 她丝毫没有想探究贾东旭怎样算计许大茂成功的想法，也不感兴趣，这对她而言原本就是和刘平说话的由头罢了。 事实上，她原本就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原剧中一心放在了贾家，现在跟了刘平，所关心的也全是他了。 接下来吃饭，她也都是在聊刘平今天都做了什么，或者听他讲对一些事的道理、对一些人的点评。 她很喜欢这样的氛围，即便吃完饭出门，走在有些刺骨的寒风中，虽然不能像在储物间里那样随意说话，但有他陪在身边，偶尔的挨挨碰碰，也觉得很开心。 但回到四合院的大门前，一束光照了过来，却吓得她脸色都有些发白，因为这会儿刘平手很不老实，手正揉发面团上。 虽然她们两人并排走着，挨得还挺近，但会不会看出来？ 还有，到底是谁拿手电筒照她们？ 她正紧张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身边的刘平则已经叫道:“干妈，您怎么在这里？外面多冷啊！” 说着话，刘平很自然的收回手，迎了过去。 “你可回来了！” 一大妈看到他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见他过来，忙拿着手电从头到尾照了一遍。 刘平用手挡了挡眼睛，笑道:“干妈，我怎么看您很担心的样子，发生什么事了？” 一大妈见他好好的，紧张的心情终于放松下来:“哎幼，你不知道，那谁刚才让人打了……” 刘平不由心中一暖，然后握住她的手道:“干妈，您是担心我才来这里等着的啊——干妈，还是您疼我！” 一大妈见他安然无恙，没有了担心，脸上也就有了笑容:“就知道甜嘴！我跟你说，你要是再晚回来一会儿，我就要去找你了！” 秦淮茹心中一紧，虽然知道一大妈就算去，她和刘平连战场都打扫干净了，但真去了，看到韩二秀她们不在，那刘平说教他们认字的说法就站不住脚了。 经过刘平和一大妈刚才的谈话，她基本上确定一大妈刚才并没有发现刘平的动作，这时就适时的走上前道:“一大妈，咱们刘平不仅人好，帮了那么多人，还是街道办和厂里的干部，谁会找他的麻烦啊！” “对了，您刚才说谁让人打了，是谁啊？” 一大妈看了她一眼，略一犹豫，但想着事情根本瞒不住，就语带安抚的道:“是——东旭。” “淮茹，你先别着急，人已经送到医院去了。” 秦淮茹在一大妈看她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有了预料，而且，刚才她还和刘平谈论过这件事，所以，听到答桉后，她并没有感到意外。 再考虑到贾东旭做的事情，她甚至都没有多少心理波动——以许大茂睚眦必报的性格，贾东旭算计了他，他会吃下这个暗亏而不报复吗？ 也因此，她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最后只是啊了一声，怕一大妈看出什么，她又赶紧问道:“一大妈，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大妈道:“我们也都不清楚，刚才我们正在吃饭，有人来报信，阎解成见的，回来就说贾东旭被人打了，打得不轻，你一大爷他们就去把他送到了医院。” 刘平一时间也分析不出什么来，就对一大妈道:“干妈，有什么事咱们回家再说吧，这里这么冷。” 回到家中，秦淮茹也跟着进了东厢房。 但一大妈知道的也不多，知道的在门外都说了，再说也就是一些细枝末节了。 正说着话，贾张氏慌慌张张的回来了，却是拿住院的被子、盆子之类的东西。 秦淮茹见她回来了，自然得向她打听详细的情况。 让她没想到的是，一见她进屋，贾张氏小眼睛顿时冒出仇恨的火来:“你个扫帚星！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要不是你，东旭能遭这个灾？” 秦淮茹没想到还没说话，贾张氏就把一口黑锅扣到了她头上，但贾东旭在外面被人打的，而且很可能是因为算计许大茂被报复，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 贾张氏这会儿完全是泄愤，要把怒火发泄到她身上，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什么我？就是你害的！我们家东旭原来好好的，就是因为娶了你，才一直倒霉——你就是灾星！妨人鬼！” 秦淮茹脸色一冷，道:“妈，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我就搬出去住好了！” 这句话，放在之前她是绝对不敢说的，但现在她有工资，可以养活自己，更重要的是，她相信刘平一定会帮她，这些让她有了底气。 而且，说完之后，她还有种期待，希望贾张氏直接答应下来，那样，她就有更多机会和刘平在一起了…… 但是，她声音虽不大，贾张氏在看到她态度疏离强硬的模样后，原本要继续咒骂出口的话却是戛然而止。 这会儿她想起来了秦淮茹一个月九块钱的工资，如果让她搬出去了，钱可就拿不到她手里了。 想到这些，她原本想保持强硬的态度，语气却迅速软了下来:“你……我是因为贾东旭被人打了，心中着急，话说顾头不顾腚的，这里是你的家，住得好好的，搬什么搬？搬出去你住哪里？” 这时，刘平推门走了进来:“怎么了？我怎么在外面听到你们在吵架？” 他看了秦淮茹一眼，心中则想着，原剧中，她可以说是完全贾张氏所拿捏，就连从许大茂那里骗几个馒头给棒梗他们吃，贾张氏怀疑她，她也只能流泪，现在能独立硬气起来，他还是很欣慰的。 看到他的目光，秦淮茹马上意识到他是来给她撑腰的，这让她心里倍感温暖。 贾张氏则忙否认道:“没有！我们就是说话急了点。” 刘平道:“贾大妈，不是我说你，现在嫂子是制衣间的骨干，那些衣服能不能做好，包括后面能不能扩大，嫂子至关重要，王主任都夸过她好几次，你们作为家属，可得要支持而不是拖后腿才行啊！” 贾张氏很快从他话里意识到些什么，但现在她更多的是放在贾东旭身上，说话就有些乱:“哎，我知道，我知道……刚才不是那什么，东旭……” 刘平不想听她废话，道:“我知道。我这次过来就是想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 贾张氏一听，马上又叫道:“平安，你可得为东旭做主啊！他被打得脸上都是血，都快没有人样了，还有那里……” 刘平点头道:“嗯，你别着急，我过来就是想陪着一起去医院的，有什么话我们在路上说——对了，东旭哥醒过来了吗？要是醒过来了，问他最好。” 贾张氏忙道:“嗯，已经醒了。” 刘平道:“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贾张氏答应了一声，然后看向秦淮茹，又忍不住怒声道:“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去收拾东西？你……” 刘平再次拦住她:“贾大妈，制衣间那里明天要做的衣服比较多，晚上就不要让她去了。再说了，即便不是为了公事，你们家一个要养病，总要有个挣钱的吧？” 第189章 指点贾张氏 刚发生了贾东旭在外面被打的事，一大妈根本不愿意刘平出门:“都这么晚了，再说你大爷他们都去了，你就别去了吧？” 刘平笑道:“没事的干妈，您放心，我哪里都不去，直接走大路去医院,回来的时候和我大爷一起回来，而且路上都可能遇到回来的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然后又走到她身边轻声道:“干妈，我是街道办的干部，别的就算了，对门的邻居出了事，我不去看看不合适。” 一大妈无奈的道:“那……唉,那你把手电筒拿着吧。” 刘平接过手电筒，笑着安居她道:“干妈,您在家里给我和大爷烧碗热汤，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让她烧汤，她有点事做就不会乱想，也不会像刚才那样到门外寒风中等他们了。 他又冲着站在西厢房门口的秦淮茹道:“嫂子，你一会儿吃完饭陪着我干妈说说话，免得她老人家一个人胡思乱想。” 秦淮茹自是乐意接这个活:“你们放心去吧，家里有我呢。” 刘平这才和抱着被子的贾张氏向门外走去。 走出四合院，贾张氏忍不住问道:“平安，你刚才说制衣间要扩大，还说秦淮茹那個很重要……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平稍一沉吟,道:“这件事原本我不该和你们外人说的，不过刚才已经提到了,我就告诉你吧——但是,你可不要管不住嘴说出去,免得给我招惹麻烦,而且还会影响到嫂子。” 贾张氏赶紧表态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跟外人说的。” 刘平点了点头，道:“嗯，其实就是现在制衣间办得比较好，王主任有心扩大规模，而在现在的制衣间，嫂子她是她们中技术最好的，真要扩大规模，肯定得让嫂子她发挥更大的作用。” 贾张氏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个‘发挥更大的作用’是什么意思？” 刘平笑道:“就是可能让嫂子当她们的技术带头人。” “当然，王主任只是夸奖过嫂子几次，这件事并没有明说。” 贾张氏忙道:“咱们是对门的邻居，这件事你可得帮帮你嫂子！” 刘平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她衣服做得好，王主任要扩大规模，用人基本上会选她，当然，我肯定也会帮着推荐她。” 贾张氏眼睛一亮:“有你推荐，这件事基本上就稳了！” “对了，你嫂子要是当了她们的什么带头人，那个……” 刘平笑着问道:“你是想知道工钱会不会涨是吧？” 贾张氏清了清嗓子,道:“我就是一问……” 刘平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具体什么情况,得到时候才能知道。” 他这样说贾张氏却一点也没有感到失望,而是附和道::“你说得对，到时候才能知道，不过，活干得多，工资应该就给涨，你说是不是？”新刊书小说网 刘平没有接她的话，而是问道:“先不说这件事了，东旭哥到底怎么回事？” 听他提到贾东旭，贾张氏想到刚才看到他快被打成猪头鼻青脸肿的凄惨模样，顿时既心疼又恼恨的道:“东旭被揍得太狠了，你可一定要帮他找出打他的坏人！” 刘平诧异的道:“你们就没人去派出所里报案吗？东旭哥都被打昏过去了，现在的天气，真要发现晚了，我可不是威胁，出大事都有可能！你怎么没有去报警？” 贾张氏也是心惊:“我……刚才都急着送东旭去医院，还没顾上别的——找公安就行吗？他们能把打东旭的坏人找出来？” 刘平道:“当然。公安就是负责负责治安抓坏人的。” “算了，我们先去医院，问问东旭哥有没有看到打他的人，或者最近和人起没起冲突，又或者有没有怀疑的对象。” 贾张氏也觉得他说得在理:“嗯，咱们快点去吧。” 刘平见还有一段路要走，就又问道:“对了，东旭哥具体伤在了哪里？重不重？” 一提这话，贾张氏又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道:“重！怎么不重？他眼都打得睁不开了，牙也打掉了两颗，还有裤裆那里，也给踢肿了……” 刚才在贾家的时候，刘平从贾张氏口中听到了贾东旭受伤的部位，就感到有一丝熟悉，现在更加想到这是某个人习惯的动作。 说到这里，贾张氏也意识到了了:“傻柱那个狗东西！” 她原本就对傻柱印象不好，而印象不好的原因正是因为秦淮茹，为了打秦淮茹的主意，傻柱也确实有动机，于是说完她也就更加确定了:“肯定是他！他一直就对秦淮茹贼那……心不死！” 这会她同样也恼恨起了秦淮茹，但因为刘平在这里，秦淮茹又不在身边，她才忍了下来。 刘平一开始怀疑的是许大茂，但现在也开始相信是傻柱动的手了。 前段时间，傻柱对他表现出了明显的恶意，他就已经对他已经提高了警惕，这次如果还是他的话，几乎可以说是奔着杀人去的，性质可就更恶劣了！ 不过，这同样也是一个解决麻烦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冷静的道:“贾大妈，别怪我泼冷水，这个事儿没有那么简单。” 贾张氏顿时急道:“你不相信吗？你想想，傻柱那个短命的狗东西……” 刘平打断了他的话，道:“老实说，这是犯法的事，除非东旭哥刚才看到了，否则，没有人证又没有物证，就算事实上是他，他不承认，也都拿他没办法啊。” 贾张氏气得不行:“明明是他个有爹生没爹养的黑心烂肺的狗东西，怎么就拿他没办法了？他平时在院里就一直偷看秦淮茹，打她的主意，咱们院里都知道，不是他还有谁？” 刘平摇头道:“贾大妈，我问你，这可是犯法的事，会判刑的！换成是你，认了都有可能蹲号子、挖沙子，现在无凭无据的，我问问你，你会承认吗？” “我……” 贾张氏恨恨的看着刘平，在他看过来后又一惊，忙收敛起眼中的情绪，赶紧说道:“那，那你说怎么办？” 刘平道:“这个要看情况，要是东旭哥看到是谁打他的，那自然最好，如果没看到，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你的猜测，万一弄错了呢？” 贾张氏怒道:“肯定不会弄错！绝对是傻柱那个狗东西！” 刘平叹了一口气，委婉的劝道:“贾大妈，就算事实真是你猜测的那样，但要是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可能承认啊——那可是犯法的事！” “要不然你一会儿跟我大爷他们院里的三个大爷说一说，让他们施加压力，劝一劝傻柱，让他赔一笔汤药费，你觉得呢？” 贾张氏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但很快想到不能让刘平发现，就又强笑道:“这个……你让莪先想想再说。” 事实上，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她明天就去派出所报案！ 这次把她儿子打得那么惨，她自是要进行最严酷的报复——她一定要让傻柱进去挖沙子吃糊糊不可！ 傻柱一旦被逮进，他那让她羡慕嫉妒的厨师的工作肯定就会丢掉，放出来也不好找工作。 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被逮进去后，她也不用担心他再打秦淮茹的主意了。 总之，这次她绝对不能饶过他！ 想到这里，她赶紧又嘱咐刘平道:“对了，你先别跟你大爷他们说，我想好再找他们。” 刘平点头道:“行吧——这次确实太过分了，都有可能出人命啊！” 贾张氏心中怒意更甚，不过，她不想刘平多想这件事，免得一会儿见到易中海他们说漏了嘴，就又问起了制衣间的事。 就这样说着话，两人赶到了医院。 来到病房外面的过道，除了易中海、刘海中和阎埠贵三个大爷，刘平发现傻柱竟然也在。 他只当没看见，走到易中海面前问道:“大爷，东旭哥怎么样了？” 易中海道:“医生给打上针，现在睡着了。” 刘平又问道:“您问了吗，到底什么情况，他当时有没有看到行凶的人？”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道:“他说走到路上突然被一块破麻袋片蒙住了头，并没有看到是谁打的他。” 这时，阎埠贵接话道:“要我说，他要是下班走大路回家，根本碰不到这样倒霉的事……” 贾张氏一听顿时上火的道:“老阎，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易中海忙劝道:“行了，老阎也是好意。” 贾张氏扯着脖子嚷道:“好意？挨打的不是他们家阎解成，要是换成阎解成，我看他还会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 阎埠贵皱眉道:“我说什么了？我不也是想大家好吗？” 易中海知道贾张氏的性格，现在又是在外面，他不想“家丑外扬”，就低声喝道:“都少说两句吧，这里是吵架的地方吗？” 然后又看着贾张氏道:“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手的事吗？没有的话，大家伙明天都还要上班……” 贾张氏也怕他们留在这里说着说着就像刘平刚才说的要劝傻柱了，于是有些不耐烦的道:“行，那你们回去吧！” 众人知道出了今天的事，她心情不好，也都没跟她计较。 贾张氏又担心刘平自己提出来，忙在后面叫住了他:“平安，我刚才说的事你可别忘了。” 刘平向他点了点头:“好。” 她这才放下心来。 事实上，因为贾东旭没有看到人，而且很快打完针就睡了过去，没有说多少话，大家什么头绪都没有，路上和回去之后，除了感慨，也都准备等明天贾东旭恢复好一些再说进一步的事。 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到了时间，也都关灯睡觉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整个四合院就陷入了沉寂之中。 中院西厢房中，听到窗户上的敲击声，秦淮茹瞬间睁开了眼。 “谁？” 她问道。 “我。” 听到是某个人的声音，她嘴角不自觉的绽放出笑意。 事实上，从他回来看了她那一眼，对于他晚上会来，她就早有预感，而她也并没有怎么睡着，感觉仅仅闭了会眼他进过来了。 但她还是轻声问道:“你是谁？” “我啊，是你的心上人。” 秦淮茹顿时感到脸上一阵过电似的发麻，她们俩亲亲洗洗已经习以为常，反而是这种单纯的情话说得比较少。 尤其在这寂静的深夜，更让她心动。 “呸！我什么心上人啊——” “快给我开门啊，再不开门我都要冻成冰棍了。” 刘平催促道。 “冻成冰棍也活该，谁让你大晚上来敲窗户的！” 嘴上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披衣下床，过去轻轻把门打开了。 打开门的时候，她忽然反应过来:“咱们去你屋吧。” 这本来也是她刚才的打算。 刘平却从她身边挤了进去:“别了，来来回回的，容易被人发现。” 秦淮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说什么容易被人发现，还不是他的“恶趣味”？ “外面那么冷的天，我帮你跑了一趟，你不得犒劳犒劳我？” “哼，我没有你力气大，又拦不住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 “垫个枕头，进得深。” 第190章 傻柱被抓 次日。 因为贾张氏留在医院照顾贾东旭，秦淮茹就请一大妈帮着照看一天棒梗。 看到秦淮茹帮着棒梗整理好衣服，站起身时不自觉的揉了下腰，一大妈就叮嘱道:“上班的时候也不用一味的干活，你还年轻，可别把身体累坏了。” 秦淮茹马上注意到了一大妈的视线，听到她的话心和脸都有些微微发热:“嗯,我知道了。” 这时刘平披上大衣从屋里走了出来，顺嘴说道:“我干妈说得对，轧钢厂那么多工人，活是干不完的，你要注意劳逸结合才是。” 秦淮茹强忍住没有冲他翻白眼，她腰不舒服，和上班干活有什么关系？ 他再得了便宜还卖乖，下次就不让他垫枕头了…… 今天傻柱竟然也起得很早。 而且，看到她们谈话也凑了过来，并主动插话道:“秦姐，一大妈说得对，你确实要爱护好自己的身体。” 秦淮茹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头，却是直觉的感觉到傻柱的举动有些不正常，又想着难道是因为她婆婆不在院里的缘故？ 傻柱敢直接过来说话，贾张氏不在院里确实是一方面的原因，不过，因为前面发生的几件事，他对刘平也比较犯怵，正常情况下,就算贾张氏不在,他可能也就是陪在一旁，偶尔接接话，不会像现在这么主动。 但是，在昨天晚上下黑脚把贾东旭揍进医院后,他就觉得刘平没什么大不了的了——他完全可以像对贾东旭那样收拾他！ 这也让他感觉他和秦淮茹之间再没障碍了:“秦姐,现在还不知道贾东旭要在医院待多久，贾大妈又要照顾他,你以后遇到什么困难只管找我就行！” 秦淮茹心中厌烦，皱眉道:“你这说得什么话？别说我现在好好的，就算真有事，现在我们家就我一个人，我也没有放着平安、一大妈和一大爷他们，找你帮忙的道理！” 这时易中海也走出了房间，正色道:“柱子，这话你要听！不然你贾大妈回来，不知道会生出多少事来。” 因为易中海多年当一大爷的积威，傻柱面对他时还是有顾忌的:“我就是想帮忙……” 刘平这时开口道:“行了，嫂子，咱们得去上班了。” 告别了一大妈她们，等走出四合院，秦淮茹出于女人的直觉，心中还是有些不安:“我感觉傻柱有些不对劲 。” 刘平不在意的道:“不用管他。你婆婆不会放过他的。” 秦淮茹对他的不重视很不满:“不是，我婆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他……” 刘平这时才想起来,他还没把贾张氏猜到贾东旭是被傻柱打伤并会在今天去报案的事告诉他。 不过，这件事还不确定，他也不想她多想，就装作没好气的模样，道:“那不是还有我吗？你觉得我会让他纠缠你、占你的便宜吗？” 秦淮茹放下心来，而她原本就是要他一个态度，于是满意的道:“这还差不多。” 刘平笑了笑，趁着这会儿天早，路上人少，等转进胡同，下手在发面团上摸了一把，又问道:“对了，你现在腰怎么样了？”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但想到昨天晚上双双尽兴的过程和结果，这会儿听他提起仿佛又唤起了身体的记忆，她身心都忍不住变得柔软起来:“没事儿。就是你后面冲得太厉害，腰没力气有些被枕头硌着了，这会儿活动活动就好多了。” 刘平也被她的描述唤醒了昨天的记忆，一路上不住的看她。 秦淮茹自是看出他在想什么，不由又好笑又好气，但同样被看得心潮动荡。 所以，一回到制衣间，两人很默契的抱在了一起，很是亲热了一会儿才精神饱满的开始了新的一天。 …… 医院里，贾张氏一觉醒来已经快九点了。 但是，昨天晚上她来回跑了两趟医院，对于平时几乎什么活都不干，入冬后更是几乎整天都窝在床上的她来说，就已经让她累得不轻，中间还要伺候贾东旭、给他换药，醒来后她仍然感到疲惫。 所以，醒来后，她就在想有什么办法让秦淮茹或者其他人帮她来照顾贾东旭。 照顾了一夜，她可不想再遭这個罪了。 一时间她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或许可以让易中海出面？.org 易中海那个老东西道貌岸然，应该会帮忙的。 然后她记起了要报案的事。 她原本不想动弹，但想到傻柱就恨得牙痒痒，刺激她忘了疲惫，直接一路跑去派出所报了案。 但不知道是不是照顾轧钢厂的面子，加上不担心人会跑掉，而且证据也不充分，所以等到下班才从四合院把傻柱带走。 即便是后世，有住户被警察带走，也会引起关注，何况是这个年代。 所以不等他 们走远，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阵风一样传遍了四合院。 二大妈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又跑到聋老太太那里:“老太太，不好了！傻柱被公安抓走了！” 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反应有些慢，加上前段时间就被二大妈刺激戏弄过，听到这件事后，她第一反应是认为这件事是假的:“什么？平安走了？他早上出门不还好好的吗？” 二大妈脸色一黑，她虽然因为刘海中对刘平不满，但也不想他出什么意外。 许大茂今天也听说了贾东旭被打的事。 前两天他才被贾东旭算计过，自是无比乐意看到贾东旭倒霉，但不亲自看一眼又总觉得缺些什么，加上也想确定是不是傻柱动的手，就回到了四合院。 结果还没说上话，傻柱就被两名公安押走了。 他莫名有些心虚，也跟着跑到了聋老太太屋里:“老太太，您怎么还在屋里坐着？傻柱被公安抓走了！” 聋老太太虽然看不起许大茂，但两个人都是大人了，又说同一件事，她这会就意识到不是假消息了。 “他？他做什么了？怎么会被抓？” 许大茂急道:“老太太，咱们在这里知道什么？赶紧找人去问问才是正经啊！” 聋老太太也反应过来:“对！我们快去找一大爷他们去。” 他们三人赶紧往中院走。 现在红星车间走上了正轨，易中海基本上能按时下班了。 而且，他也急着回来看看贾东旭那边什么情况——这并不是一件小事，如果问题是出在贾东旭身上，处理起来是很麻烦的！ 结果，贾东旭那边的事还没来得及问，回到四合院就先听说了傻柱被公安带走的事。 坏消息接二连三的来，他心情自然好不起，然后聋老太太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老易，柱子多老实的一个人，不可能做坏事，他肯定是被坏人冤枉了！” 现在众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会被公安抓走，大家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傻柱自己有问题，易中海同样是这样想的。 不过，他自然不想刺激聋老太太，于是郑重的道:“嗯，您放心在家里等着，我这就去派出所打听消息。” 聋老太太把拐棍往地上一拄，沉声道:“你是院里的一大爷，这个事儿你可得管！” “他要是被冤枉了，咱院今年的文明四合院评比可就没了！” 第191章 易中海的保护 易中海很清楚，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出了傻柱被公安带走这样的大事，他于情于理都要去问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更重要的是，他早点把该做的事做了，就不会牵扯到刘平身上了。 所以，面对聋老太太的逼迫,他仍然好脾气的道：“老太太，您放心，柱子要没做错事，我肯定不能让他被人冤枉的。” 聋老太太一滞，她刚才急着让易中海帮忙，说傻柱是被冤枉的,现在却有些后悔了——她根本不敢保证傻柱有没有违法犯罪。 易中海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行，你们在家里等着吧，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说着话，他把自行车掉了个头，直接出了院子。 因为是院里的一大爷，还是轧钢厂最近名声很响的红星车间的八级钳工，派出所的民警对他还是比较客气的。 不过，傻柱犯下的事性质很恶劣，白天他们经过调查和在带人回来的时候从的表现上，已经基本上锁定打人者就是傻柱，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是给易中海简单介绍了些初步的情况，最后都没有让他见到本人。 对易中海来说,在刘平之前,贾东旭和傻柱都是他为自己以后养老培养的对象，发生了这样的事，他心情还是有些复杂的。 但他很快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刘平身上。 这会儿他却是有些后悔，刚才他该先去找刘平，跟他说一说这件事，让他心中有数的——因为他能想到,只要没把傻柱带回去,聋老太太就不会满意，不用说，还是会找到刘平身上。苏丹小说网 看时间现在过去肯定来不及了，他只希望能在他们到家之前赶到，这样还能提前交待一些事情。 他一路猛蹬，可刘平和秦淮茹还是先他一步回到了四合院，但好在阎埠贵在前院拦住了他们，正在说傻柱被民警带走的事。 看到他回来，阎埠贵马上招手把他叫了过来，然后小声问道：“去问了吗？到底什么情况？” 易中海扫了一眼秦淮茹，想着这件事早晚会传开，就叹了一口气，道：“还是东旭的事儿。贾大妈今天去报案，说是傻柱干的，现在民警正在审查。” 阎埠贵作为院里的三大爷，对各家的情况了解得可是门清，但也没想到傻柱能干出这种事来：“确定吗？” 易中海心里已经信了八九成，但公安那边都没定,他肯定也不会直说，给人留下口实：“我没见到柱子，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但他们两个平时也没见有什么大的矛盾，按道理到不了那個地步才是……” 阎埠贵迅速看了一眼秦淮茹，但他作为长辈，这时候也不适合多说什么，就向易家方向示意了一下，道：“现在怎么办？我刚才看老太太还在家里等着呢。” 易中海点头道：“那我得赶紧回去跟她说说情况了。” 然后又看向刘平：“我看你今天在厂里累得不轻，就早点回你屋里休息吧。” 刘平明白他的意思，是不想让聋老太太麻烦他，事关她当亲孙子的傻柱，他估计这样并没有用，但他占着主动，而且还是犯法的事，怎么做都可以，那就不如听易中海的话：“好。大爷，那我回去了。” 要真能说服了聋老太太，他也能少一桩麻烦。 这时，秦淮茹开口道：“你一男的会什么啊，我帮你收拾吧。” 她说得坦然，而对易中海和阎埠贵两人来说，不管是刘平帮过她，还是她作为嫂子的身份，两人都没有多想。 不过她却是暗暗感到庆幸，幸好刚才刘平那个坏家伙说晚上回来再吃馒头，否则即便做好清洁工作也不可能完全清除他留下的证据——虽然外人很难知道，但真那样她心底有私，恐怕难免会受到影响。 她进来也真的是想帮他收拾房屋和被卧的，但一大妈早就给他收拾好了，而且怕他冷，炉子也提前生好了火，她就象征性的拾掇了两下被子，然后小声说道：“今天晚上来你这里吧？你屋里生着炉子还暖和。” 刘平笑道：“有我在身边，要什么炉子？” 秦淮茹对此自是深有体会，她原来自己一个被窝，虽然穿着秋衣秋裤，还盖着两床被子，但手脚却是凉的，但昨天晚上和他相拥而眠，真就和抱着一个小火炉一样，浑身都是暖洋洋的，睡得那叫一个舒服！ 不过，她还是强忍住“诱惑”，嗔道：“你那么大声，要是把棒梗吵醒了……我还活不活了？” 刘平不以为然的道：“你想啥呢？要是他醒了，发现你不在家里，那才叫麻烦呢！” 秦淮茹啐了一口，她虽然没有证据，但总觉得他存心不良…… 刘平见她不说话，就又笑道：“要不我们小声点？” 秦淮茹却对此深表怀疑，主要是每到关键时候，他都像脱缰野马一样，纵横驰骋，哪里控制得住？ 刘平清咳了一声，想了想，又道：“要不，一会儿咱先在这里吃完馒头，再去你家睡？” 秦淮茹觉得这样更好一些，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就不能让我歇一天？” 刘平马上义正辞严的道：“不能。有瘾！” “主要是现在机会难得！” 秦淮茹其实也只是随口说说，她又何尝不是每天盼着？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他了。 …… 易中海回到家里，一大妈见他脸上透着疲惫，忙提着暖壶给他兑上洗脸水，同时催促道：“你快洗脸，雨水也等着你吃饭呢。” 说着话又几下扒开炉子，给他热上了饭菜。 易中海洗了两把脸，然后一边拿毛巾擦着脸一边冲着从他进屋就盯着他的聋老太太说道：“我去问了。” 说到这里，看到何雨水也关心的看着他，他不由叹了一口气，道：“这次事情有些麻烦……” 聋老太太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了？” 易中海皱眉道：“这次办案的宋队长跟我说，是西边的贾大妈报的案，说东旭是柱子打的……” 不等他说完，聋老太太就忍不住叫道：“她污蔑！她家就没有好人！肯定是借这次的机会找柱子的麻烦！” 和她相比，易中海自然更相信办案的民警，而且，考虑到傻柱和贾家、和秦淮茹的关系，也有原由。 这些话他并不想跟聋老太太说，说了也没用。 另外，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让聋老太太直接去找贾张氏。 聋老太太也知道干骂并不能把傻柱救出来，骂了几句又赶紧问道：“老易，这事儿你得管啊！” 这次不等易中海开口，一大妈就不愿意了：“老太太，老易他上了一天班，就去打听柱子的事，总得让他吃口饭吧？” “再说了，柱子也太不让人省心了，您算算，这才过去多久，他犯了多少错了？” 聋老太太自然想把傻柱赶紧救出来，但现在和原来不同，如果是原来，她肯定会训斥回去：吃饭重要还是救人重要？ 可一大妈说得并没有错，就上个月，傻柱先是因为秦淮茹和贾张氏大闹了一场，被罚扫了半个月的院子，没过几天就又因为顶撞领导，工作态度不好，被全厂通报批评，现在更是被公安抓走…… 加上刘平越来越出息，她确实没底气训斥一大妈，而且因为傻柱的事还是依赖易中海和刘平，她连回怼都不太敢。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说，外面的事我一个老妈子也不懂，柱子的事还得靠老易出头——谁叫他是咱们院里的一大爷呢？你说是不是？” “再一个，柱子是咱们看着长大的，他可不是那种有坏心的人……” 她不说还好，一说，大家就都想起来傻柱好跟人打架，或者说喜欢动手打人了。 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赶紧拐弯道：“他爹虽然不像话，但临走的时候把他托付给了咱们，而且他在这里的时候，咱们几家关系也好，咱总不能看着柱子被人污蔑去挖沙子吧？” 易中海叹气道：“话是这么说，但您想怎么办？” 聋老太太往外面看了一眼，忽然问道：“这么晚了，平安还没回来吗？” 第192章 刘平的考虑 尽管有所预料，但听到聋老太太把主意打到刘平身上，易中海还是心中不悦。 “平安今天在厂里比较累，我让他回屋休息了。” 以他的阅历，并不会因此明着发火，但也差不多明着告诉聋老太太，让他不要打刘平的主意。 聋老太太则脸色一沉，同样不满易中海如此不给她面子。 不过，她也因此意识到最简单和最有把握的直接让刘平是行不通的，于是心念一转，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感叹道：“哎，你们说，同样都是老易教的，平安怎么那么懂事呢？” 事实上，这次的事她自己也对傻柱没有信心，但有一点，如果不是傻柱之前好打架、又因为觊觎秦淮茹被贾张氏忌惮，又哪里会怀疑他、报桉把他抓走？ 她那样说一方面算是把刚才的话轻轻揭过，另一方面也是想加深易中海对傻柱的更多感情，然后又道：“柱子但凡有平安一半懂事，也不至于遇到今天的麻烦。” 易中海摇了摇头，道：“现在还说这些干什么？他但凡……算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聋老太太道：“这样，老易，你赶紧吃饭，吃完饭你带上我，再叫上老阎他们，咱们去和贾张氏谈谈。” 这是不得以的办法。 因为说是去见贾张氏谈谈，其实是向她低头求情。 这且不说，但以她对贾张氏的了解，她就不是一个肯吃一星半点亏的人，再加上对傻柱又一直那么忌惮厌恶，现在有了机会，她会答应放过他？ 但现在只能去试试，真不行再说其它的。 …… “咦，一大爷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秦淮茹这会儿还没回去，仍然在刘平房间里陪着他说话。 刘平稍想了想，道：“应该是去医院找你婆婆吧。” 傻柱对贾东旭下黑手，这件事性质恶劣，但毕竟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如果能让贾张氏改口，也未尝不能大事化小。 知道了易中海他们要去干什么，秦淮茹莫名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想到，这件事并不是多么难想，她自己应该能想到的，就摇了摇头，道：“你看我这脑子……我是不是变笨了？” 刘平笑道：“正常。书上说，热恋中的女人会变笨，这说明你是真心喜欢我啊。”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我就没见过跟你脸皮一样厚的的！” 但停了一下又小声的问道：“那你呢？” 刘平从身后揉着发面团，轻声道：“我们男人的喜欢都体现在行动上，你说我喜不喜欢你？” 秦淮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的孜孜不倦，脸上不由一热，但很快又想到他对她的好，心中又倍感甜蜜。 但毕竟是在四合院，心中有所顾忌，就下意识的转移话题道：“那个是许大茂吧？他去干什么？” 刘平道：“估计是看热闹去了。” 想到许大茂以前的种种，秦淮茹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刘平看到易中海等人走后，院子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突然有了想法：“这会儿没人了，要不我们？嘿嘿——” 秦淮茹瞬间也是意动，但很快想到，这会儿答应了他，也只能是偷吃，她更想一会儿放心从容的品尝，于是只当没听见，继续说“正事”：“你说我婆婆会答应吗？” 刘平自是知道她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刚才只是暂时的冲动，倒也不恼：“这个，估计难！你婆婆那个人你也知道，换成别人或许还可能，但换成傻柱，答应的可能很小！” 秦淮茹也认同他的看法，不过她对他们并不怎么在意，她更关心的是他：“我婆婆要是不答应，聋老太太会不会来找你？” 刘平用下巴在她肩膀上轻磕了磕：“那还用说？避免不了的。” 秦淮茹也知道聋老太太和傻柱的关系，问完后也马上想到了这一点，但傻柱都被逮到了派出所，她自是不想刘平因为掺和到这件事受到影响：“一大爷他不是……” 刘平知道她想说什么：“没用的，咱们住在一个院里，聋老太太要是堵着门求我帮忙，我大爷还能拉着她啊。” 秦淮茹仅是想到这个可能就感到气往上涌。 她正想说什么，忽然听到一大妈在外面叫刘平。 一时间，她吓得心脏好像都停了一下，刘平却抓揉了两下，直接过去打开了后门。 一大妈挂牵刘平，等易中海他们走了，忍不住想过来听听他的主意，但门一打开，发现秦淮茹也站在屋里，她顺口说道：“平……淮茹你也在啊。” 刘平自然的回答道：“我留嫂子喝了口水，刚才正在聊我大爷他们的事。” 秦淮茹马上想到她们刚才确实坐在身后那张新打的八仙桌上喝水——怪不得他一点都不怕，她也就顺势转身拉出一把椅子，等一大妈过来坐下。 一大妈没有多想，而且主要精力也不在这里，就顺口说道：“哎，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刘平摇头道：“以贾大妈的性格，换成别人还有可能，何雨柱的话，我估计悬！” 一大妈看向秦淮茹：“淮茹，你别多心，我不是要偏帮谁，我就是想知道这个事儿最后怎么收场。” 秦淮茹道：“一大妈，您放心，我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就是刚才平安说，要是一大爷他们要是说服不了我婆婆，老太太很可能会让平安帮忙。” 一大妈来找刘平就是担心牵扯连累到他，闻言不由看着他道：“你怎么想的？这是犯法的事，找你能干什么？” 刘平拍了拍她的手，笑道：“干妈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一大妈严肃起来：“你可不能乱来！算了，我一会儿回去就说你睡觉了，其它的事就让你大爷出面吧。” 刘平认真的看着她，道：“干妈，事情没有您想得那么严重，我就算帮忙，肯定也要做到守法，让何雨柱拿出满意的条件。” “再一个，如果我大爷他们这趟过去没有说服贾大妈，我要是不管，真要让他蹲了号子，将来有可能影响到雨水的高考。” 一大妈现在把何雨水当刘平的媳妇养，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很满意她的表现，自然不想她的前途受到影响。 当然，刘平还是第一位的：“你帮忙不会影响到你吧？” 刘平笑道：“您放心，明天我会先去跟王主任请示。” 听他说会先向王主任请示，一大妈松了一口气，但对傻柱却极为不满：“你说那个柱子，怎么老是惹事生非，就不能让你省心！” 刘平笑道：“您要想谁都像您干儿子我一样懂事孝顺，那可就难了！” 秦淮茹扑哧笑出声来，然后对一大妈道：“您看他多不知道谦虚吧！不过，倒也不怪他，论人品能力，这附近还真就没人比得上他！” “也不说别的，咱就城那么多人，上报纸的能有几个？” 一大妈被说得眉开眼笑：“这倒也是。不过，越是这样，越不能让不相干的人影响到他才行！” 秦淮茹知道刘平既然答应要帮忙，肯定想清楚了，于是替他解释道：“平安做事您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他刚不是说了吗，会先向王主任请示。” 刘平道：“你不懂，我干妈疼我疼得下个毛毛雨都想替我挡着，要是有个玻璃屋，她都想我一辈子住在里面，最好一点风都刮不到。” 说笑了几句，一大妈终于放下心来，又想到何雨水刚才担心的模样，又想让她知道刘平对她的好，很快就回去了。 等她走后，秦淮茹忍不住问道：“你真要帮傻柱啊？” 刘平：“我心中有数，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这事儿你就别管了，你就想想一会儿怎么伺候好我吧。” 秦淮茹忍不住嗔道：“你又想什么花……想干什么？” 刘平嘿嘿一笑，看了她一眼。 秦淮茹：“不管你了，我回家了！” 易中海他们去得快，回来的也快。 因为贾张氏就两条“傻柱要是没有犯法打人自然会被放回来”、“贾东旭要是他打的，他就该死！她绝对饶不了他”，总之，不管聋老太太和他们怎么说，她都死不松口。 回到中院，易中海把聋老太太扶下自行车，道：“老太太，我送你回去吧。” 聋老太太摇头道：“我自己走就行。你今天跑了这么多路，累得够呛，你去休息吧。” 易中海又是去派出所又是跑医院，确实已经很累，就冲许大茂道：“大茂，你送老太回去吧。” 许大茂刚才看了个大热闹，还看到了贾东旭的惨样，而傻柱也被抓进了局子里，心情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就很是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易中海转身往屋里走去，但他刚走进屋坐下，就听到许大茂叫道：“哎哎，老太太，您要去哪里？” 想到了一个可能，他顿时脸色一变，直接冲出了房间，就看到聋老太太拿拐棍“打退”了许大茂，快步直奔刘平的房间而去。 这时再拦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她用力拍在了房屋的后门上。 第193章 “点醒”傻柱，不放过一个坏人 刘平已经预料到聋老太太会来找他，于是等她拍了几下门就走过来开了门。 “老太太，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聋老太太见他开门，像是怕他跑了似的，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平安，你柱子哥这次遇到了大麻烦，你可得帮他啊！” “我求求你了——我可以给你跪下！” 刘平脸色一沉,他这次可以出面，但却不能接受聋老太太这种道德绑架的逼迫:“老太太，有事咱们说事，您这么大年纪给我一个小辈下跪，是逼我躲着您啊！” 聋老太太心中一沉，却是切身体会到了那天早上贾张氏被他凌厉训斥的感觉，她忙否认道:“没有没有！我就是太着急了——我没别的意思……” 刘平没再理他,而是看向东厢房门口脸色铁青的易中海,道:“你先等一等，我先跟我大爷商量商量。” 有易中海和一大妈在场的时候，他都会询问他们的意见，这是他表达尊重的方式。 易中海冷声喝道:“商量什么？犯法的事，谁敢管？” 刚才在聋老太太拿下跪逼刘平时，如果不是刘平反应太快，他都忍不住要发火，现在说这句话既是表达对聋老太太的不满，也是为刘平不答应寻找好了理由。 聋老太太心中一急，忙看向刘平:“平安，你……” 刘平没理她,过去扶着易中海往屋里走。 许大茂原本想跟着进屋的,但被一肚子气的易中海看了一眼就打消了念头。 刘平扶着易中海进屋后先小声劝道:“大爷，您不用生气。刚才你们去医院后,干妈找我，我们就猜到她早晚会来这一出的。” 一大妈一边给他们两人倒水一边帮着解释道:“是啊，刚才平安说过了……” 易中海见刘平一副从容的模样,即便对聋老太太仍然气愤,但心情却变得好了起来,然后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刘平伸手扶着一大妈坐下，然后笑着看向了她。 一大妈很受用他能让她参与进来，先把他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又道:“我觉得平安说得有道理，他要不管，那谁还不知道闹出多难看的事，还会影响将来雨水考大学，而且，先跟王主任请示，也不会影响到他。” 易中海见刘平考虑得如此周全，心中大感欣慰、满足，因为聋老太太生出的怒气也跟着消失了。 他喝了半碗茶，又仔细思考了一遍，然后点头道:“行！那就按你说得办。” 刘平笑道:“哎，好。我现在就去跟她说。” 此时聋老太太就站在正对房门几步开外的地方，有些意外刘平这么快出来，但更关心他会不会帮忙，就又急忙开口道:“平安,你这次无论……” 刘平不想听她说下去,就打断了她的话,直截了当的道:“老太太，刚才我和我大爷还有我干妈商量了一下，二老都念旧情，所以我可以帮忙问问。” “但是。” “我可以搭人情帮忙，但走关系和善后的费用，这个总不能让我出。” 聋老太太这会儿只想把傻柱捞出来，他能如此顺利的答应已经让她很兴奋了，忙道:“钱傻柱会出！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既搭人情又花钱的，没有这样的道理，这個我可以向你保证！” 刘平道:“行，那您老回去休息吧。” 聋老太太停了一下，问道:“这个，不趁着事情没定下来把人救出来吗？” 刘平好笑的道:“这大晚上的，您老觉得适合去麻烦别人吗？” 他的打算是明天见过王主任再解决这件事，何况，这次傻柱如此无法无天，让他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 聋老太太尽管想马上把傻柱救回来，也怕逼急了刘平再不给尽心办事，而且这句话好像也有点她的意思，只能让许大茂把她送回去了。 次日，秦淮茹在贾家门口给棒梗穿好衣服，站起身忍不住想转动一下肩膀，想到昨天揉腰被一大妈看到说的话又赶紧停了下来。 此时又看到刘平一脸阳光的走出房门，她忍不住暗暗咬了咬牙:昨天晚上就是这个坏蛋想看什么天体运动，让她在上面表演，他倒是满意了，结果睡一觉起来她前胸后背都发酸了。 当然，她自己其实也一样，而且很迷恋那种一切能让她掌握的感觉，尤其看着他脸上迷醉的表情，她就无比的满足。 原来他也会哼哼的叫呢…… 不过，在去上班的路上，她还是在没人的时候，锤了他几下。 如此这般，感觉还没说几句话就到工作的制衣间。 然后，见一进西边储物间他又从后面抱了过来，她不由问道:“你不是说要去见王主任吗？” 刘平手伸进衣服，把她推到床上:“不急，你刚才不是说酸吗？我不得给我家肥楂做个保养啊！” 秦淮茹啐了一口，嗔道:“长在我身上，怎么就成你家的了？” 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被他捧在手心的感觉，他要真直接离开，她反而会觉得可能缺些什么。 …… 街道办。 王主任听刘平详细的讲了昨天下班后傻柱被公安带走的事情，道:“这件事刚才你孙姨已经跟莪说过了，就是没有你说得那么详细，你现在又专门来跟我讲一遍——你有什么目的？” 刘平笑道:“我们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是想听听您的指示吗？” 王主任重新拧开了钢笔帽，一边翻开一份文件一边说道:“我的意见就是依法办事，没有犯法就放他回来，给他恢复名誉，犯了法就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 “你觉得怎么样？” 刘平摸了摸头，道:“这个，您说得肯定没错。” 王主任嗯了一声，见他说完既没有下文又不走，就拿钢笔指了指他，笑骂道:“说吧，你想干什么？” 刘平把茶缸子往她手边挪了挪，陪笑道:“主任，我知道，这次的事假的就算了，要是真的，打工友，性质确实很恶劣！不过，毕竟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不是？如果依法办事，他这辈子可就毁了……” “他有个妹妹，叫何雨水，小姑娘品行兼优，学习成绩在学校里名列前茅，当哥的要是被抓了，有了污点，她将来考大学估计都有可能受到影响。” “再一个，我们院忙活了一年了，他要判了，我们院的文明四合院也就保不住了，这多冤啊！” 王主任不满的道:“冤？就算没这次的事，你想想你们四合院就这半年里，前前后后发生了多少事吧！” 不过，她也明白了刘平的想法，看出他是为他们考虑，语气稍缓，道:“那你想怎么样？” 刘平笑道:“我的意思是，让何雨柱当面跟贾东旭道歉，再在物资上进行补偿，然后把他放回到厂里进行处罚，我们四合院再召开全院大会，对他进行彻底的批评教育。” “您看这样行吗？” 王主任微微点了点头，在她看来，刘平的办法既处罚了傻柱的错误，又给他留下的改过的机会，符合治病救人的原则，她是接受的。 但很快又严厉的道:“你一会儿去见他的时候跟他说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再犯错，哪怕没有到犯法的重试，我也会对他新账旧账一起算！” 刘平忙点头道:“好！” “哎，他那性格，确实只有您出面才能管得住。这次有了您的警告，估计能真正改好了。” 王主任笑骂道:“你少拍我马屁！你们住在一起，你和你大爷他们平时多盯着点，才能更好的约束他，让他改好。” “当然，他要是不服管教，你也要及时告诉我，免得以后再酿成大错！” 刘平自然是答应下来。 王主任又道:“行了，我这边给你出个函，你去派出所那边解决这件事吧。” 刘平心中一喜，有份正式的交接文件无疑会更方便。 等王主任写完，他接过文件，又问道:“轧钢厂那边？” 王主任摆了摆手:“你去吧，老杨那边我去说吧。” 刘平点头答应下来，带着文件赶到了派出所，很顺利的就见到了傻柱。 傻柱在四合院放肆桀骜，在派出所就是另外一副样子，变得无比的听话。 事实上，昨天被两个民警从家里带走的时候，他腿都是软的。 这会儿看到刘平，也根本没有之前的暗恨，马上急切的问道:“平安，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 刘平冷静的道:“先别急，你告诉我，贾东旭是不是你打的？” 傻柱沉默了下来。 虽然别人都叫他傻柱，但他人可不傻，很清楚这件事要是认下来，可能会蹲号子，那以后他的人生都完了，所以被用手铐在暖气片上铐了一夜也没有吐口承认。 刘平也不着急，安静的等着他的回答。 傻柱见躲不过去了，就看向一边，道:“说这个干什么？” 刘平道:“这个很重要，如果不是你做的，那就好办了，我们直接等民警查明真相，还你清白。” 自己做没做，傻柱自然清楚，他咳嗽了一声，道:“他们要查多久？” 第194章 不放过一个坏人 “许大茂？” 刘平看了傻柱一眼，果然是许大茂的死对头，他只是稍微提了一句就把许大茂咬了出来。 不过，他虽然“不想放过一个坏人”，但单纯的攀污并没什么用，他就皱眉问道：“我们可都知道你俩一直不和，你不会是故意污蔑他吧？” 傻柱顿时急了：“我污蔑他？你可以去我们厨房找人打听打听,你问问他们，前天中午他是不是专门找过我，还去了仓库说了话？”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大脑不由再次回想了一遍当时谈话的内容，老实说，里面并没有直接撺掇他打贾东旭的话,但他们两人向来不对付，告诉他贾东旭的事能安好心？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更加肯定的道：“刘平,你一定要相信我！” 刘平摇了摇头，道：“柱子哥，我不是办案人员，我相信你没用啊！再说了，你说许大茂撺掇的你，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那么干？总得有个理由吧？” 傻柱马上说道：“理由……怎么会没有理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哪次起冲突，他就没占过便宜，所以才想出这個坏招害我,因为他知道我这个人眼里容不下沙子，看到贾东旭去票肯定忍不住动手……” 刘平摆手拦住他,道：“停停停！你越说越乱了。” “柱子哥,我说实话,你说得这些我没办法分辨是真是假——你听我说完！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是办案人员，回到厂里，你的事也不是我来办，我相信并没有用，我的意思是，到时候你可以跟组织上讲。” “当然，这也是你应该做的！” 经过和刘平的对话，傻柱这会儿已经确定许大茂绝对没安好心，也清晰的知道如何让许大茂跟着受罚了，这让他兴奋无比，心里也很痛快。 “好！我明白！” 同时心里想着，说不定还能用这个理由减轻自己受到的处罚呢！ 刘平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但现在除了傻柱一会受到惩罚，许大茂估计也跑不了，还有贾东旭出去票的事也会被人知道，对这个结果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因为贾东旭被打伤了，厂里可能不会再对他进行调查和追究，但这个结果也是他乐意看到——总得让他有个发泄的渠道不是？ 于是他对傻柱道：“那行吧。我现在丟帮你活动活动，再去劝一劝贾大妈,如果一切顺利,你就能转回到厂里了。” 事实上,街道办和轧钢厂那边已经定了，自然不用他再做什么，他现在可以直接去医院找贾张氏就行。 不过，想到这次给贾家赚了两百块钱，他觉得应该先找秦淮茹要点补偿再去医院也不迟。 有王主任的自行车，绕点路去制衣间倒也多花不了多少时间。 制衣间里，众人都在忙着，众人看到他都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虽然还不到领工资的日子，但有了盼头，心境都会不一样。 何况，就算没有领工资，这边每天中午管饭就已经改善了她们自己的生活，也减轻了家里的负担。 刘平这次过来是找秦淮茹的，就开口道：“你们忙着，我就是顺路过来看看。” 然后对秦淮茹道：“嫂子，你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件事。” 秦淮茹虽然略有些怀疑，但想到他不至于上着班还专门抽出时间来找她，在众人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就跟着他出了门，又进了西厢房。 “什么事？我跟你，这会大家都在，你可不能胡来！” 她警告道，免得他再管不住自己，动手动脚。 然后就发现说也白说，而她的怀疑并没有错。 “你……你到底有事没事？莪，我回去怎么跟她们解释？” 刘平一边继续给她按摩，放松前面的肌肉，一边解释道：“没事。就说是你家里的事。” “嫂子，我从傻柱那里给你们家要了两百块钱的赔偿，你是不是该奖励奖励我？” 秦淮茹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真的吗？” 但随后又叹气道：“就算有又怎样？又落不到我手里。” 刘平瞪了她一眼，道：“你啊，到不到你手里又有什么关系？只要给了你们，你想要拿到你手里的话，以后再想办法就是了。” 秦淮茹就又重新高兴起来：“嗯。” 刘平笑道：“现在可以给我奖励了吧？” 秦淮茹美眸似水的看着他：“我又没拦你。” 刘平道：“那不一样，心甘情愿的才有滋味——水也多！” 秦淮茹被他说得心中一漾，嘴上却啐道：“呸！你疯了吗？” “她们就在对面，走出来就能看到，待的时间长了也不合适，也容易引起怀疑……” 她怕他不听劝，干脆动手把他往外面推去。 刘平自是不愿意：“我好不容易过来一趟……” 秦淮茹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天天都过来，说得好像多久不来似的……晚上，晚上好不好？” 刘平也知道现在不合适，他过来也主要是看看她，也就没有再坚持。 随后他慢悠悠的去了医院。 贾张氏看到他出现，脸色一变，警惕的道：“刘平，你怎么来了？” 刘平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唉，昨天晚上老太太一个劲的砸我的房门，堵着门让我帮忙……” “你也知道，她在咱们院里辈份最大，我也没办法啊！” 他懒得跟聋老太太计较，给她找点事做却是可以的。 贾张氏怒道：“我不管！犯法的事，我只听公安的！” 刘平点头道：“贾大妈，你说得懂，这样，我说说我的想法，要是愿意你就听，不愿意就还是按你说得做。” 贾张氏仍然事着防备：“真的？那你说吧！” 刘平道：“我的想法是，咱们毕竟住在一个院里，要是让公安处理，何雨柱以后的人生都毁了，不如把他转到厂里处理……” 贾张氏顿时拍着床叫嚷道：“你做梦！我家东旭好好的，谁也没招惹，被他打得住院，他毁了活该！就该毁！” 刘平自是不在意，等她吼完才问道：“也就是说，你一定要让派出所那边处理，是吧？” 贾张氏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但想到这次她占着理，就挺着脖子道：“是！傻柱那个狗东西打我家东旭，我就要让他去挖沙子、吃糊糊！” “那行吧。” 刘平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要按我的想法，原本还能帮你们多要些补偿呢。” 贾张氏一听到补偿，顿时下意识的叫住了他：“等等！” “你，你说得补偿是什么意思？” 刘平道：“哦，我想的是，你们要是愿意退让一步，何雨柱肯定得给你们些补偿才合适。” 贾张氏忍不住问道：“补偿……有多少？” 然后又努力保持强硬的道：“他打了东旭，本来就该给汤药费！” 刘平摇头道：“汤药费才有多少钱？你们要是愿意让厂里来处理——当然，打工友这件事性质恶劣，厂里也不会轻饶了他。除此之外，我觉得他至少也得赔一百块钱吧？” “多少？” 贾张氏两眼冒光的看向刘平，但反应过来后紧接着又道：“不够！你看他把东旭打得多厉害！一百绝对不够！” 刘平一开始提一百本来就是想到她会讨价还价，于是问道：“那您觉得多少合适？” 贾张氏舔了舔嘴唇，道：“最少三……最少四百！” 刘平直接转身往外面走去：“那你还是让派出所处理吧。” 现在职工生老病死都有所在单位负责，贾东旭住院根本花不了几个钱，如果让派出所处理，固然能让傻柱去挖沙子，但赔的钱肯定不多。 贾张氏很明白这一点，一见刘平要走，马上叫道：“哎哎，你别走啊。你，你说他能赔多少？” 刘平伸出两根手指头：“两百吧。再多就不合适了。” 贾张氏自然不满足这个数字，还想多要，但也意识到两百块钱同样是一笔“巨款”，更不想让它跑掉，也就答应了下来。 轧钢厂。 许大茂一直关注着厂里的动静，想知道刘平到底会怎么做，以及傻柱最后会受到什么处罚，结果等傻柱被押回厂里，他自己也被叫了过去。 下午下班前，他们两人一同受到了处分：傻柱因为表现好，原本是要记大过的，改为了记过，他则因为破坏团结被通报批评。 第194章 不放过一个坏人 “许大茂？” 刘平看了傻柱一眼，果然是许大茂的死对头，他只是稍微提了一句就把许大茂咬了出来。 不过，他虽然“不想放过一个坏人”，但单纯的攀污并没什么用，他就皱眉问道：“我们可都知道你俩一直不和，你不会是故意污蔑他吧？” 傻柱顿时急了：“我污蔑他？你可以去我们厨房找人打听打听,你问问他们，前天中午他是不是专门找过我，还去了仓库说了话？” 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大脑不由再次回想了一遍当时谈话的内容，老实说，里面并没有直接撺掇他打贾东旭的话,但他们两人向来不对付，告诉他贾东旭的事能安好心？ 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更加肯定的道：“刘平,你一定要相信我！” 刘平摇了摇头，道：“柱子哥，我不是办案人员，我相信你没用啊！再说了，你说许大茂撺掇的你，无缘无故的，他为什么那么干？总得有个理由吧？” 傻柱马上说道：“理由……怎么会没有理由？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俩哪次起冲突，他就没占过便宜，所以才想出这個坏招害我,因为他知道我这个人眼里容不下沙子，看到贾东旭去票肯定忍不住动手……” 刘平摆手拦住他,道：“停停停！你越说越乱了。” “柱子哥,我说实话,你说得这些我没办法分辨是真是假——你听我说完！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不是办案人员，回到厂里，你的事也不是我来办，我相信并没有用，我的意思是，到时候你可以跟组织上讲。” “当然，这也是你应该做的！” 经过和刘平的对话，傻柱这会儿已经确定许大茂绝对没安好心，也清晰的知道如何让许大茂跟着受罚了，这让他兴奋无比，心里也很痛快。 “好！我明白！” 同时心里想着，说不定还能用这个理由减轻自己受到的处罚呢！ 刘平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但现在除了傻柱一会受到惩罚，许大茂估计也跑不了，还有贾东旭出去票的事也会被人知道，对这个结果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因为贾东旭被打伤了，厂里可能不会再对他进行调查和追究，但这个结果也是他乐意看到——总得让他有个发泄的渠道不是？ 于是他对傻柱道：“那行吧。我现在丟帮你活动活动，再去劝一劝贾大妈,如果一切顺利,你就能转回到厂里了。” 事实上,街道办和轧钢厂那边已经定了，自然不用他再做什么，他现在可以直接去医院找贾张氏就行。 不过，想到这次给贾家赚了两百块钱，他觉得应该先找秦淮茹要点补偿再去医院也不迟。 有王主任的自行车，绕点路去制衣间倒也多花不了多少时间。 制衣间里，众人都在忙着，众人看到他都露出了真诚的笑容——虽然还不到领工资的日子，但有了盼头，心境都会不一样。 第195章 梁拉娣的发现 许大茂满心怒火，一走出办公楼大门就伸手抓住了傻柱的衣领：“傻柱，你个狗东西竟敢害我！” 傻柱因为“主动配合”、“表现良好”，处分从记大过降为记过，尤其还把许大茂拖下了水，心情还不错。 此时被许大茂抓住了领子也没有像往常那样顺手给他来下狠的，而只是伸手格开，同时说道：“什么叫我害你？是你害我还差不多！” 许大茂愤怒得眼珠子都红了：“我害你？我什么时候害你个狗东西了？是我让你下黑手打贾东旭了？是你自己黑心！” 傻柱理直气壮的道：“你不告诉我，我会去找他吗？” 许大茂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是告诉你了，但我什么时候说过你说的那些话？” 傻柱不在意的道：“意思都差不多！” 许大茂差点都要气抽过去，什么叫意思差不多？ 他当时可是只告诉了贾东旭出去嫖的事，但傻柱把他说过的话加上不同的语气，再多出几句无中生有的话，竟然直接就变了！ 傻柱和许大茂从小斗到大，这会儿看到许大茂被气得要死的模样，明明他的处分更重，但心情反而变得高兴起来。 “行了！我告诉你，你被处分，说明领导是认可我的。” 听到这句话，许大茂心中更加悲愤：四合院中，刘海中想当官是众所周知的事，但他也一直想当领导。 而且，他内心里还不大看得起刘海中，因为他只是工人，拿的是工人工资，他却是行政编，拿行政工资，在他看来，他当领导是顺理成章的事，何况还有他岳父娄董事的助力。 刘海中想当领导则是认不清自我。 但现在他被通报批评，不仅是今年的评优没了，明年的也会受到影响，更重要的是前进的脚步被耽搁了。 这一刻，他想杀傻柱的心都有了！ 傻柱见他瞪着自己，也马上瞪了回去：“你看什么看？我告诉你，别以为别人是傻子，你把贾东旭出去嫖的事告诉我就没安好心！” 许大茂原本就打不过傻柱，被他一瞪，加上后面那句话，他顿时没有了和他硬碰硬的底气。 当然，他肯定不能认下这件事，就输人不输阵的叫道：“好！好！你等着，我绝对饶不了你！” 傻柱往地上吐了一口痰：“什么东西！” …… “古人诚不我欺，饺子就得吃烫烫的。” 贾张氏急着从傻柱手里把那两百块钱拿到手里，今天干脆办理了出院，把贾东旭带回了家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意外，秦淮茹就把晚上的“活动”取消了。 刘平想着上次说过搬到自己住处后，晚上会找时间去陪娄晓娥，今天就过来了。 听着他的感叹，娄晓娥因为血液的流向，反应有些慢：“饺子？” 刘平嗯了一声，动了动腰，以实际行动向她做了解释。 娄晓娥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虽然被窝里一片漆黑看不到什么，但想到以前的印象，又觉得他说得还挺形象…… 她吃吃笑了笑，又忍不住轻抚着他的脸问道：“那……你喜欢吗？” 刘平毫不犹豫的道：“喜欢！简直喜欢死了！” 同时以实际行动做出了说明。 娄晓娥承受着他的喜欢，然后咬着唇道：“嗯——今天晚上都是你的，你尽管吃，姐这里管够！” 吃完饺子，消了会食，两人好不容易晚上在一起，刘平就和她聊起了傻柱和许大茂受处分的事。 娄晓娥不在意他说的是什么，现在听他提到许大茂也感觉生疏得好像是不相干的人，但她喜欢和他说话的感觉。 尤其她自己一个人住在这个小院里，晚上有刘平陪着，背靠在他的怀里，让她感到格外的充实和安心。 听他说完，她根本不愿意费脑子在他说的事上，为了陪他说话就随口问道：“傻柱说是被他撺掇的，这是真的吗？” 刘平则和傻柱是同样的想法：“他把贾东旭的事告诉傻柱，这件事本身就未必安什么好心。” 娄晓娥马上关心的道：“那你以后可要防备着他们啊。” 刘平嗯了一声，又道：“你放心好了，他们俩身上都背着处分，接下来应该会老实一段时间的。” 娄晓娥提醒道：“那也不能大意——反正你要离他们远一点。” 然后又想到了聋老太太，忍不住皱眉道：“要不你搬出来住吧？免得他们有什么事就找你。” 刘平笑道：“我大爷和干妈住在那里，你以为搬出来她们遇到事就不会找我了吗？” 娄晓娥道：“那就一起搬出来！” 刘平轻笑了一声，道：“倒也不至于。再说了，这次让我出面帮忙，除了赔了贾家二百块钱，我也小赚了三百，她们要有钱，直管找我好了。” 娄晓娥忍不住开心的反手摸了摸他的脸，但很快又道：“那也不行！你出面帮忙，还是搭你的人情？再说王主任和厂领导那边也会有意见……” 刘平道：“放心好了，他们都是不相干的人，我可不会因为他们影响到我自己，比如这次……” 他把怎么考虑以及结果和她说了一遍，然后拍了拍她的大腿，道：“来，我们再下一锅。” 娄晓娥道：“那你等我下床洗洗——你也太多了，夹了毛巾都渗到腿上，胶粘……” …… 正如刘平说的那样，因为都背了处分，还一起开全院大会挨批，接下来几天傻柱和许大茂虽然见面就骂架，但都没有闹事。 对于两人口头上吵架，众人都已经司空见惯，而且各家都有一堆事，过后也都不再关注了。 尤其是，各家最关心的发薪日到了，谁还会管他们狗咬狗？ 制衣间的八人也第一次拿到了工资。 王主任照顾她们，她们虽然没有干满一个月，还是发了一个月的钱，九块。 当然，梁拉娣因为是租借缝纫机和当老师的兼职，工资只有五块，但不管是九块还是五块，都已经能够解决很多问题了。 梁拉娣一直记着这个赚钱的机会是刘平帮她拿到的，早就想好拿到工资后首先要做的就是请刘平到她家做客，好好感谢感谢他。 现在拿到了工资，她正想着该怎样通知刘平，是通过秦淮茹，还是直接找他，可巧今天中午服装厂的冯师傅来传授技巧，刘平竟然也在。 “这个平搭缝，主要用在服装接袖口衬、腰衬，你们别看只是将两块布料连接，缝口处平叠，居中缝缉，但一定要心里有数，算好大小、对齐，这样才能平服不起梗、减少拼接厚度……” 这会儿冯师傅正在讲课，她打算等他讲完再和刘平。 结果，她为了让韩二秀她们能看得仔细，站得靠边了一些，一转眼就看到刘平正勾起食指，轻轻的刮挑着身边秦淮茹的发面团！ 她不仅性格要强，也爱憎分明，原剧中，南易被崔大可污蔑，她在那段动荡的岁月里都敢骑着三轮车写横幅，为他鸣冤。 现在看到刘平竟然敢占女人的便宜——不用想，刘平肯定是仗着身份逼迫秦淮茹的！ 所以，尽管她感念刘平对她的帮助，第一时间也是心中一怒，想要“拯救”秦淮茹。 但是，下一刻，她就看到秦淮茹往刘平身边挨了挨，还调整了角度，既方便他摸，又尽量不让她们察觉…… 第196章 梁拉娣听墙角 梁拉娣赶紧收回目光，心中却是惊涛骇浪——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冲击太大了！ 秦淮茹的动作明显是主动的…… 如果只是刘平借着身份之便占秦淮茹的便宜，她肯定会为她出头。 她不怕得罪刘平，因为她占着理。 而且，她相信只要严辞说明利害，以她的经验，刘平以后肯定会收敛、改正,因为这同样也是为他好。 但是，秦淮茹是主动的，她一时间就不知道该如何去做了。 甚至，考虑到双方的年龄差距，她都要怀疑是秦淮茹主动勾引的刘平…… 虽然秦淮茹给她的印象一直能干、热情，为人看起来也正派,她并不想往那方面想。 但刘平是街道办办事员，深受王主任和厂领导的重视，前途远大,还为她们这些生活困难的家庭谋划出路，平时也照顾她们的生活，相比较起来，她更无法怀疑刘平。 可秦淮茹明明都结婚了，家里男人也好好的，怎么能……她为什么那样做呢？ 她忽然想起，她偶尔听说过，秦淮茹的婆婆和男人对她不好，前几天还传出贾东旭出去嫖的消息，再加上她们上下班接触多了,秦淮茹一个忍不住,所以一来二去的就搞到一起了？ 这个理由好像能说得过去，可也掩盖不了事情的不对。 只是,想到自从彭计忠生病后她过的日子,作为过来人,她却并不想责怪秦淮茹。 又想着反正刘平作为男的也不吃亏,于是决定干脆当作什么都没看到。 不过她还是受到了影响,一直到刘平离开,邀请他做客的话都没能说得出口。 当然，她到底是成年人，很快想明白，她邀请刘平做客是感谢他对她的帮助，和这件事并不相干，不应该受这件事的的影响。 所以，客，她还是要请的，明天是周六，再说也不迟。 但在这之前，她忍不住好奇刘平和秦淮茹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那個了？ 她忽然想起来以前没注意的一件事，那就是每天早上，刘平和秦淮茹都会在她们之前来，晚上下班则会在她们之后收拾完才走。 以前她都把这些看作为刘平认真负责，但有了刚才的发现，她则忍不住联想他们会不会就是趁这两个时间相会？ 其实想想也是，白天要上班,晚上要回家,都有人,除了这两个时间，他们哪有机会在一起？ 紧接着她又想到，西厢房可是有床的！ 一瞬间，她脑海里甚至都浮现出画面了…… 她忍不住暗啐了自己一口，觉得自己不该想得那么下流的——管他们做什么呢，她要做的只是请刘平吃顿饭，好好感谢他对她的帮助。 可是，她又感觉当面邀请刘平有些不自在，于是就在离开制衣间要去机修厂上班的时候，把秦淮茹叫到了外边，道：“淮茹，你和刘组长住在一个院里，能帮我给他带句话吗？我想请他吃顿饭，感谢他帮了我这么大的忙。”www.wenxue一二.Com 秦淮茹并没有多想，但还是下意识的笑着替他拒绝道：“你看你，那么客气干什么？我们住在一个院里，还是对门，我了解他，他想出这个法子本来就是为了帮助咱们的，你再花钱请他吃饭，这不和他的本意相背了吗？” 梁拉娣没想到秦淮茹会代替刘平拒绝了，而这也让她更进一步相信她们之间绝对不简单。 不过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她迅速收敛思绪，认真的说道：“我不是客气，如果没有刘组长，我也不能每个月多五块钱收入，这可帮了我大忙！我感谢他，请他吃顿饭也是应该的。……” 秦淮茹往屋里看了一眼，笑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咱们都一样！” “尤其韩二秀她们，她们也都想感谢平安，但关于这个平安强调过多次了——你可能因为只有中午过来见到他的次数少——他说这些是他的工作，咱们认真工作，提高自己技术水平，让这个制衣间维持下去，再努力发展壮大，就是对他最好的感谢了。” 老实说，如果不是刚才的发现，这才是梁拉娣对刘平的印象，但即便发现了他和秦淮茹的“女干情”，那也只是他私下的事，他的公德，她也不会怀疑。 想着这些，她摇了摇头，又进一步解释道：“淮茹，你知道的，我和她们不一样。” 韩二秀她们都是贫困家庭，她却是有工作。 秦淮茹心中则想着，她才是最不同的那一个，包括弄出这个制衣间，也是刘平想要拱她才想出来的——他倒也不忘初心，除了那几天，他一天也没让她闲过…… 不过，见梁拉娣这么坚持，她感觉再反对也没意思，反正她知道刘平肯定和她想的一样，于是就答应道：“行。我帮你传话。” 梁拉娣顿时笑道：“那谢谢你了淮茹。” 秦淮茹摇头道：“咱们都相处那么久了，你还那么外道……” 梁拉娣其实之前已经和所有人都相处得很亲密了，但和秦淮茹说着说着就感觉有些疏离了，可能是发现了她们的秘密的缘故吧？ 不过，她在制衣间这边会开开小差，回到机修厂就认真起来——她能在接了彭计忠的班后做到了焊工五级，本来就说明她对工作的认真和上进心。 而且，机修厂里到处是电线，也由不得分心。 第197章 傻柱被打，易中海的建议 直到回家的路上，秦淮茹才把梁拉娣想请刘平做客的事告诉了他。 刘平的想法和她一样：“你告诉她，心意我领了，请客就不必了，本来这份工作就是为了帮着解决大家生活的。” 秦淮茹也附和道：“是啊，她家里还有四个孩子要养，真要请你做客,少不了要做些好吃的，倒不如把这些钱用在孩子身上，反正你也不缺那口吃的。” 刘平眉头一挑，看到路上没人，就趴到她耳边道：“只要有嫂子的大白馒头吃，其它的我都不馋。” 秦淮茹忍不住轻啐了一口,然后嗔道：“我缺你吃的了？” 刘平嘿嘿一笑,伸手在她大发面团上摸了一把：“缺倒是没缺，就是怎样都吃不够。” 秦淮茹拿他没办法，干脆当什么都没听见。 因为天冷，这会儿大家基本上都窝在家里不出门，尤其胡同里，更加安静，走了一会儿，她忍不住挎住了他的胳膊，并轻轻靠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胡同里寒风阵阵，但这样安静的走着，她不仅不觉得寒冷，反而感到身心俱宁。 更让她感到开心的是,这会儿刘平也没有再说调笑的话,而是陪她一起享受着这份安静。 她们两人岁月静好，但四合院今天却是一地鸡毛。 先是下午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贾张氏抓着一点话头就隔空阴阳怪气了聋老太太一通,说什么良心坏了,罪犯能犯法,还能给她养老？ 好在聋老太太怕冷,一直待在家里，没有闹起来。 但下班之后却出了一件大事：傻柱竟然被几个社会上的混混套麻袋胖揍了一顿。 对这個结果，贾张氏自是大喜过望，坐在自己屋里冲着外面又是一通闲话，什么报应，坏人自有天收之类的，还怕外面的人听不到，有时还故意趴在窗户向外面嚷。 傻柱向来因为强大的武力“纵横”四合院，这次被打本就自认是一场耻辱，再听到贾张氏近乎骂街的话，原本被打得青肿的脸更是直冒黑气。 不过，他再是恼火，身上背了两个处分，除非失了智，他也不敢去和她闹。 他不敢闹，但聋老太太可不会怕她。 幸好易中海下班回来制止了她们，否则她们要是撕巴起来可就要让外人看笑话了,甚至会影响到文明四合院的评比——今年下半年出了那么多的事,他也不确定还能不能评上了…… 刘平他们回来后，聋老太太还在跟易中海诉苦，不过他很怀疑她是在等他。 易中海也明白这一点，但奈何她就是不走，对于不想听的话还会装听不到，这么多年的交情，他也不能把她硬往外赶。 这时就想让刘平“远离是非”，回自己屋去。 但不等他开口，聋老太太就直接冲刘平哭道：“平安，你看看你柱子哥吧，他被许大茂那个坏种找人快打死了！” 从前院经过时，刘平已经从阎埠贵那里听说了这件事。 但是，事情根本没严重成她说的那样，而且现在的情况也不能确定是许大茂做的，虽然他的嫌疑最大。 老实说，这种事他根本懒得管，就装作不知情的模样看向了易中海。 易中海见聋老太太还想麻烦刘平，再也忍不住心中的不悦，冷着脸道：“老太太，平安又不是公安，柱子的事你找他干什么？再说了，你怎么确定这件事就是许大茂做下的？” 聋老太太用力拄着拐棍道：“肯定是他做的！上次贾东旭的事就是他撺掇的，被柱子看出来告给了厂里，他肯定是因为没有躲过处分，故意报复，找人打了柱子！” “就是他！一定是他！” 易中海生气的道：“老太太，你既然认定是许大茂做的，那就去派出所告他去吧！” 聋老太太抹着眼泪道：“易中海，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管柱子了吗？老何走的时候可是专门交待过你……” 易中海作为院里的一大爷，可不怕和她扯这些事，可以说这正中他的下怀，于是顺势向刘平使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脱身离开。 刘平稍微一想，他离开了，聋老太太没了目标，也就不会再和易中海纠缠了，于是说了一句“我去看看雨水功课怎样了？”，转身就出了门。 刚才聋老太太进家，一大妈不想影响到何雨水，吃过饭后就让她回了隔壁的屋子。 两家一墙之隔，这边说话，她自然能听到。 毕竟傻柱是她亲哥，出了今天的事她心情难免有些复杂，刘平过来时，她正盯着做了一半的作业出神。 刘平看到她强装出的笑脸，也明白她不可能不受到影响，就温声安慰道：“你哥是大人了，他的事自己处理就行，你的任务是学习，而且你管不了他，他也不会听你的，对不对？” 何雨水脑海里一会是傻柱鼻青脸肿的模样，一会儿又想到了贾东旭的惨状，除了乖巧的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刘平知道那些道理说得容易，出在自己身上则是另外一回事，也就不再多说，而是问到她的学习：“你今天上学怎么样？有没有不会的题？” 何雨水马上低头看向了自己的作业，她刚才走神，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傻柱的事，另一方面也确实遇到了不会的题：“有，平安哥，你看这个题，我不知道怎么做。” 刘平低头看去，就看到是一个分数的题，分子17和分母35加上相同的数，比值是3/5，求那个数。 前世他怎么说也是一本，这道题自然难不住他，想到她们现在的学习进度，很快就有了解题思路：“这个题你凭空想不好解决，但数形结合起来就很容易看出来了。” “你看啊，比值是3/5，说明分子可以分成3份，分母可以分成5份，是不是说明分母比分子多两份？那这两份是多少？” 何雨水将来能考上高中，说明她是很聪明的，他一说她就想明白过来：“两份是35-17，是18！” 刘平笑着问道：“那一份是多少？” 何雨水马上道：“是9。” 刘平又问道：“那答案是多少？” 何雨水顺口答道：“是9！” 说着话她就想把答案写下来。 刘平却哈哈一笑，道：“你看你错了吧？你自己把答案带进去，看看结果成立吗？” 何雨水迅速口算了一下，发现结果还真不成立，她忍不住抬头看向了刘平。 刘平道：“你自己想。” 何雨水又低头重新检查了一遍解题的过程，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我明白了，分子和分母差的并不是一份！” 稍微一算，她很快确定了答案：“应该是10！” 刘平笑道：“这就对了，以后学习考试的时候可一定要细心啊。” 何雨水重重点了点头：“嗯。” 有刘平陪着学习和讲题，她终于活泼起来，不再情绪低闷了。 隔壁屋里，聋老太太见刘平离开了，而且前段时间刚让刘平帮过一次忙，她知道很难再让他为傻柱出头，也就无奈离开了。 秦淮茹吃过饭洗完锅碗出来倒水，看到何雨水窗户上的影子，眼睛动了动，虽然知道自己应该是多想了，但还是把锅放在了洗衣槽上走过去打开了房门，然后指了指窗户，笑道：“你给雨水讲课，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抱窝呢。” 何雨水见她进来莫名感到有些害羞，就只是低声打招呼道：“嫂子。” 刘平看了眼落在窗户上的影子，因为他手支在桌子上给何雨水讲题，看影子就像抱她和亲她似的。 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后，他不由没好气的道：“去去去！你这当嫂子的，会不会说话？” 秦淮茹一笑，道：“得，算我说错了，我给你们道歉，你继续教她吧。” 刘平这会儿已经差不多给何雨水讲完了，就对她道：“今天该讲的差不多都讲完了，你自己再温习一遍，然后早点睡觉，知道了吗？” 何雨水点头道：“知道了，平安哥。” 刘平随后跟了出去，见外面没人，又顺势摸到了大发面团上。 秦淮茹身体先是一紧，但想到这会儿院子里没人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嗔道：“也不知道有什么摸的……” 刘平看着她前后的变化，和手上的触感，被勾起了食欲，又想吃馒头了：“晚上你去我那里了？” 秦淮茹愣了一下：“你刚才不是吃过了？还吃？” 她心中也是意动了一下，自从贾张氏她们从医院回来，她已经好几天没和他一个被窝的在一起睡觉了，但很快又断然拒绝道：“不行！这几天他天天在家睡觉，晚上一动就醒，你就别想了！” 说完不给他任何机会，端起锅碗就回了家。 刘平无奈的摇了摇头，转头走进了东厢房：“老太太走了？” 易中海点了点头，又忍不住抱怨道：“他们一个个的，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 刘平一句话就劝住他：“管他们呢，他们又不是您干儿子。” 易中海心情瞬间好了起来，然后感叹道：“算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随他们去吧。” 一大妈也道：“就是，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刘平也顺势把今天发生的事讲了讲，这是他和她们拉近关系的方法，而她们也都愿意听。 其中自然也说到了梁拉娣想请他做客而他准备拒绝的事。 听他说完，易中海却不同意的道：“你最好还是去吧。” 刘平疑惑的看了过去。 易中海解释道：“你想着她家比较困难，想为她家省些吃食，这个想法不能说有错，但是你也要想到，你拒绝她就算是心怀善意，也容易伤了她的面子。” 刘平一点就通，瞬间明白自己忽视了这一点。 生活困难的人能维持尊严的地方本来就不多，何况梁拉娣性格还要强，他拒绝确实不如接受。 不过，他还是不太想增加她们的负担。 易中海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去做客的时候带点礼物过去不就行了？” 刘平眼前一亮：“对啊！那您觉得我带什么过去比较合适？” 易中海稍微想了想，道：“你前段时间考试的时候不是买了不少铅笔吗？你现在写东西和答文件都用钢笔，不如就送给她们吧。再带些纸过去，这些她家的孩子都能用得上。” 刘平开心的道：“好，就按您说的来。这事幸亏跟您说了，要不怎么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呢！” 易中海喜滋滋的端起刘平续上水的茶缸子喝了一口，嘴上却道：“你这就嫌我老了？我感觉我再干个三四十年都没问题！” 刘平点头道：“大爷您说得对，您这身体一般的小年轻都比不了，尤其有我干妈照料着。” “不过再干三四十年可不够！” 易中海嘿了一声：“怎么着？三四十年都不够？那时我都多大年纪了……” 刘平笑道：“别管多大年纪，到时候您不给带孙子、重孙子啊？还有，要是我们出去上班，家里不得有个说话管事的？” “当然，您要是不愿意，就让我干妈来，我干妈心细……” 易中海大手一挥，道：“你干妈能管什么事？她扫扫地、做做饭就算了，大事上还得我们老爷们出面！” 一大妈嗔道：“看你能的！家里能有什么大事？” 易中海则想到家里以后添丁进口越来越兴旺的情形，心情激动起来：“刚才没吃好，你给弄点菜，我和平安一起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