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一人饰演狼人杀[综英美]》 第1章 第1章 傍晚，哥谭大学。 当太阳下沉的那一刻，原本还显得热闹的大学就显得格外安静，这里的夜空总是阴云密布，非常符合大众对“哥谭”这座城市的印象。 而在这时的学校走廊上，走过两个人，他们一个双手抱着两本书，另一个肩膀上挂着一个运动包，额头还带着运动的吸汗头巾，他说话时双手还在比划着什么：“嘿，瑟维利安，你肯定还不知道吧！” 抱着书的瑟维利安·沃尔夫恰当地露出了好奇的表情：“知道什么？” “韦恩——对，就是你想的那个韦恩，他又给我们学校投了一栋大楼，你要不要猜猜看，这次能不能撑到我们进去上一节课？”他提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包，随口调侃道：“明明好不容易快要完工了，也就幸好出事的那天我们放假了。天哪，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直接给我们打钱来得划算！” “就算打钱，也进不了我们的口袋，布克。”瑟维利安回应了一句。 “想想还不行吗？你不能打碎我的美梦——！”布克抱怨了一句，他正打算继续说什么，却听到了一声电话铃声。 铃声是从瑟维利安的衣兜里响起来的，布克立刻忘记了自己原本想说什么，抬了下下巴，提醒道：“你的电话。” 瑟维利安点了下头，单手抱住书，空出一只手拿起放在衣兜里的手机，他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按下了接通：“哈喽，普利斯？” “……嗯？你现在就在校门口？……对，是的，我已经结束了……好，那我现在出来。”简短的电话很快就被挂断，瑟维利安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抱歉，布克。” “哈，这没什么。”哪怕没有听到对面的话语，通过瑟维利安的回答，布克也知道了大概情况，对此他耸了下肩：“既然你的兄弟来接你了，早点回家吧，乖宝宝。” “反正错过这次约会，后悔的肯定是你，要知道啦啦队的那个尤妮娜也会来。” 瑟维利安无奈地笑了笑，他们在校门口分开。布克在离开前，看到瑟维利安拉开后车门的同时，和驾驶座上的男人说话。 从他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坐在驾驶座上的青年。青年黑发蓝眼，看起来只比瑟维利安大四五岁的样子，他单手支着车窗的位置，另一只手扶住方向盘，嘴角带着和瑟维利安有几分相似的笑容。 布克不是第一次见到对方，他知道瑟维利安有一个哥哥，叫做普利斯·沃尔夫。这对兄弟外貌上相似度不高，这一点很正常，因为这对兄弟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甚至连沃尔夫这个姓氏，也不过是他们过去所在的福利院院长的姓氏。 根据瑟维利安所说，他哥哥是名警察，平日里很忙，就连关系不错的布克，其实也只见过对方两三次。瑟维利安也不经常被接送，只是对方刚好下班路过，或者有空的时候，才会顺便开车过来。 所以瑟维利安向来很珍惜和自己兄弟的相处时间，因此拒绝他提起的派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人的目光，青年看向了布克的方向，他礼貌地对布克点了下头，随后瑟维利安已经钻进了车内，车就直接就开走了。 布克嘀咕了一句“不愧是兄弟”，提着肩膀上的包往着另一个方向离开。 而在车启动后，坐在后座的瑟维利安极为自然地拿起了手机，车内的气氛却和布克预想的温馨截然不同。 车内的两个人似乎都当做对方不存在，开车的那个人平静地开车，就好像自己只是一个司机，瑟维利安则是刷着手机，找到了最新的新闻，布鲁斯韦恩的名字赫然就在头条。 在哥谭，你可以不认识蝙蝠侠，但是绝不能不认识韦恩。 布鲁斯·韦恩，韦恩企业集团董事长——仅仅这一个词条，就足够了。 韦恩家族是缔造哥谭的四大家族之一，历史悠久，从殖民地时代就建造了属于他们的商业帝国，几乎涉及了哥谭的方方面面。 这就让现在的韦恩先生，买下哥谭的一栋楼，其实也不过是将左手的钱放到了右手。 除去这让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身家背景，布鲁斯韦恩也是新闻的宠儿，不论做什么，都会有一大批的记者关注着他，成为最新的哥谭小报的头条。 不过新闻之中一字未提布鲁斯韦恩捐献的大楼，所做的慈善，反倒是大肆描绘了布鲁斯韦恩和上一个女友分手，又如何看上了最新的封面女郎。 除了头条的布鲁斯韦恩之外，下面的新闻就显得没有那么有趣了，不过仅仅用来打发时间还是够的。 看完最新的新闻之后，瑟维利安划过手机，在繁复的各种软件app之中，随机点击了一个。 下一秒，手机的屏幕弹出了一个狼人的剪影，瑟维利安甚至好像在耳边听到了野兽的嚎声。在游戏出场动画结束之后，屏幕之上出现了五张印着方格的扑克卡牌。 每张卡牌上都有不同的形象剪影，在下方的位置用着华丽的字体标明了文字，分别是【平民】【警长】【狼人】【女巫】【预言家】。 瑟维利安点开那张标注着【平民】的卡牌，卡牌自动翻转过来，黑色的剪影有了色彩和线条，构成了一个大概20岁左右的青年。 他拥有着一头浓密的金色卷发，碧绿的眼睛藏在红色的粗框眼镜后，嘴角微微勾起，像是天生就习惯于微笑一般，五官精致到甚至可以称之为漂亮的程度，宛如高档人偶店里用于摆设的天使。 瑟维利安抬头，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对上了那双绿色眼睛——显然，卡牌上的那个金发青年，就是瑟维利安本人。 卡牌被点开之后，相关的介绍也出现在了下方。 【姓名：瑟维利安·沃尔夫 身份：平民 年龄：20 性别：男 特殊技能：无】 除了一张漂亮的脸之外，可以说就是一张没什么用的白板身份。 瑟维利安将卡牌切换到下一张，标注为【警长】的卡牌翻转过来，黑色的剪影转化为穿着警服的黑发蓝眼的青年，瑟维利安操控着正在开车的“司机”微微抬头，再度透过车内后视镜与现在的司机先生对上视线。 显而易见，坐在驾驶位的普利斯·沃尔夫，同样是卡牌上的一员。 【姓名：普利斯·沃尔夫 身份：警察（警长） 年龄：25 性别：男 特殊技能：民众协助、自由搏击、枪法…】 和白板没什么用的瑟维利安相比，普利斯的身体素质要优秀很多。 就在这个时候，瑟维利安的手机突然响了几下，是日历提醒的闹钟，瑟维利安一愣，下意识开口道：“等等，今天是几号来着？” 没有人可以回答他，瑟维利安自己点开日历一看，反应过来了，道：“又要付房租了……” 刚好他们路过了一家银行，瑟维利安控制着普利斯下车，拿着工资卡在取款机里取出一笔钱，将取出的钱放好，黑发青年动作自然地回到了车内。瑟维利安注意到刚好就在头顶的监控，便控制着普利斯开口对自己说道：“好了，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瑟维利安摇摇头，回答道：“我们直接回去就好。” 在瑟维利安的概念里，哥谭足够危险，为了保护自己这张白板卡，他选择的租房区是安保比较优秀的那一圈，相对的，租金就比较昂贵了。 所幸警察的工资福利还是不错的，普利斯这个身份也可以蹭警局的食堂，在警局就开警车，一旦开自己的车进行工作，瑟维利安也必然是要操控普利斯进行专门的油费报销，可以说这个身份平日里的开销约等于无。反倒是瑟维利安作为大学生，一年的学费、平日的费用就显得比较多了。 接下去一路无话，等回到他们的租房之后，控制着普利斯去停车时，瑟维利安已经开门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的装饰来源于上个租户，墙纸的色调是浅黄的，搭配着木制的桌椅，显得非常温馨（虽然瑟维利安也吐槽过木制的家具，在这个城市很容易受潮发霉），客厅很大有一个同色系的大沙发，对着电视屏幕，很适合邀请别人来家里做客，进行一次电影之夜。 当瑟维利安操控着普利斯停好车进入房间，他自己则是站在门口的位置，回想起新闻上的哥谭宝贝，忍不住捧着普利斯的脸，像是摆弄玩偶一样揉了揉。属于警官帅气的面孔像是面团一样被揉弄，瑟维利安用着一种极为可惜的口吻感慨道：“都是黑发蓝眼，为什么你不能是韦恩呢？” “蝙蝠崽这么多了，也不差我一个，不是吗！” 瑟维利安扼腕道：“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呢！现在重新投胎还来得及吗？！” “要不然缩小个十岁，去报名一下罗宾也成啊！” 第2章 第2章 众所周知，韦恩家这一代的继承人是个花花公子，未婚，却有三个儿子——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子。 其中的二子因意外去世，而第一个养子很少出现，唯一会在媒体前频繁露面的是韦恩家的三子，作为韦恩集团的少总裁，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金融或者慈善板块露面。 这三位养子都是在少年时期被收养，无一例外都是黑发蓝眼，让一些哥谭小报猜测是否是韦恩先生本人拥有着什么黑发蓝眼的特殊情节。 当然，这些传闻只在不入流的小报纸、以及某些人口中传播，并不会真的堵到韦恩养子的跟前——韦恩集团那些高价养着的顶尖律师团从不是吃素的，随时都在待命，法律对于未成年的保护也非常严密，没有人会想把这些不该被未成年听到的玩意，传到他们面前。 越是正规的新闻报社，就越明白在哥谭里，韦恩代表着什么。 而瑟维利安拥有的身份卡之一，普利斯·沃尔夫，同样是黑发蓝眼，五官俊秀，除了超龄之外，怎么看也是一个当罗宾的好料子。 瑟维利安之所以这么在意这一点，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缺钱，非常缺。 哪怕他现在住着一个相当舒适的租房之中，就读哥谭大学，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而缺钱的最大原因，就来源于他手机之中的那个装置着身份卡的游戏系统。 游戏之中，向来不缺少一种名为“氪金”的玩法。 警长这个身份卡就是他一开始氪出来的——有谁能拒绝游戏里面的抽卡吗！没有人！ 而且警长这个身份真的非常划算，不仅自带警察身份，入职后的工资足够满足日常消费，完全抵消了瑟维利安抽出这张卡花费的金钱。 瑟维利安放下手，操控着黑发蓝眼的警官先生前往厨房的位置。他今天下课后去了一趟图书馆找资料，出来的时候就已经下午六点了，在这个时候，哥谭的夜晚即将降临。 冰箱之中还留着不少食材，只是没有那么新鲜了，瑟维利安一心二用，一个马甲去做饭，另一个马甲则是打开图书馆借的书，缩在沙发角落靠着背，开始翻阅起来。 在最开始刚得到警长马甲的时候，他并不能很好的掌控第二个马甲，导致两个身份总是会不自觉做出一样的反应和动作。 所幸，他的两个身份并不经常在一起，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巧合。就算被人注意到了也无所谓，因为他们的身份是“兄弟”，是从小一起在福利院长大，长大后还继续住在一起的兄弟。 他们的习惯、口癖、小动作、乃至于性格，就算再怎么相似，也不会有人觉得有问题，只会觉得他们“不愧是兄弟”“关系真好啊”。 在一开始的时候，瑟维利安借用了这个理由，等慢慢适应之后，才开始有意无意地开始转变普利斯和瑟维斯安对外的表现。 现在瑟维利安已经可以很好的操纵两个马甲进行不同的精细工作，甚至已经可以开始尝试一心三用了。 只是为了摸鱼，瑟维利安还是更喜欢在一方进行脑力运动的时候，另一边进行无需过脑的体力活动。 就像如果有人会读心术，就会发现现在正在厨房的普利斯大脑空空，只留下了做饭的操作和流程。 马甲的操作并不是将思维僵硬的切割开来，一定要形容的话——就像是打游戏，你开了两台电脑，需要共同进行两个角色的操作，所以不可避免的，两边付出的精力总是做不到绝对平等。 食物的香气从厨房之中传出，瑟维利安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咕噜声。这个房间就像是他的安全屋，他不需要再刻意地表现出两个人，这让他显得相当轻松。 然而，这份轻松被一道铃声打破了。 响起来的是普利斯的手机，他这个时候正好将盘子端到餐桌前。在铃声响起的时候，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同步地看向了普利斯挂在门口的衣服上。 瑟维利安似乎预料到了什么，他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甚至连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就听到了对面熟悉的声音：“沃尔夫！又有新的受害人出现了！” 瑟维利安用着普利斯的身体轻咳了一声，严肃回答道：“我明白了，我这就过来！” 说着，瑟维利安将自己的大多数思维转移到了普利斯这个马甲身上——就像是刚才说的，如果有人会读心术，就会发现现在坐在餐桌上背对着门口的“瑟维利安”，大脑空空，只剩下吃饭的本能。 等吃完饭之后，留在家里的“瑟维利安”就会直接回到房间睡觉。而一方进入沉睡之后，瑟维利安就不再需要一心二用，可以留出全部的精力对付接下来的工作。 哥谭的警察工作是三班轮制，只是最开始，瑟维利安为了让两个身份错开时间，所以尽可能地安排了普利斯进行夜班工作。 哥谭的夜晚总是危险的，尤其是巡逻的工作，有人愿意接手，自然有不少人愿意进行换班。 于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瑟维利安白天去哥谭大学上学，而普利斯进行沉睡休眠。切换到夜晚，普利斯去夜班巡逻，而瑟维利安就乖乖上丨床睡觉。 但这只是最开始瑟维利安还无法很好控制的时候。 回忆起过去几乎24小时不睡觉的悲惨经历——尤其是他的两个马甲都有非常良好的休息时间，导致他身体非常健康，精神却像是高考前的学生一样紧绷疲惫以及亢奋——瑟维利安忍不住就想要叹气。 刚停好的车再度从车库之中开出，瑟维利安对上车内后视镜之中的自己，黑发蓝眼的可靠警官倒映在其中。 其实马甲的存在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所谓的“本体”，瑟维利安也同样并不叫这个名字。只是瑟维利安这个身份更符合他对自己的概念，所以他更习惯于以这个身份立足——简单来说的话，“瑟维利安”就像是游戏之中的“大号”。 而游戏之中新创建的小号，也只是为了给大号更好的游戏体验。 瑟维利安将车开到警局，哥谭警局的人只能看到黑发蓝眼的同事急匆匆从眼前掠过，等到达鉴证科的办公室的时候，就看到了联系自己的那个同事。 “沃尔夫！你总算来了！”在看到普利斯的那张脸的时候，马林眼睛一亮，立刻把人拉过来对上桌面上那些照片：“现场现在已经处理过了！你看看这些照片，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线索！” 不只是马林，办公室的其他同事也看向了瑟维利安的方向——瑟维利安只来到哥谭警局不过半年，但是他给了其他同事很好的印象。 如果瑟维利安再来早20年、或者10年，他都绝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哪怕是在10年前，受害者哪怕来警局报警，说不定下一秒就能看到刚才记录案件的警察正大光明地拿出电话，告知犯人这件事，并且要求对方付出足够的钱，才能帮他平息这件事。 哥谭一直都是口口相传的罪恶之都，哪怕是警局，也会和黑丨帮产生联系，互相帮衬互相隐瞒。受害者无法得到公正的对待，警察的公信力极低，就算或许有满怀正义的新人进入，也很难不被这样的哥谭同化。 一直到蝙蝠侠的出现，一直到戈登成为局长——或许改变的地方并不明显，但是哥谭的确在一些小小的地方开始产生变化。 瑟维利安的目光落点在桌面上的照片之中，受害者——尸体的表情是极为惊恐的，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受害者的致命伤来自于胸口。”马林的手指落在照片上胸口的位置：“根据现场情况，和之前那几次案件使用的手段是一样的。” “真的一样吗？”一旁有个警察缩了一下肩膀：“这次的伤口和之前想比，简直是像野兽留下来的一样——哥谭又要有新的‘鳄鱼’了？” “别开这种玩笑了，巴尼，小心你在回家路上摔进下水道。” 他们指的是哥谭知名的犯罪者之一，被称为“杀手鳄”的超级反派，据说杀手鳄的大本营就在下水道。 “谁都知道他已经被某个黑漆漆的家伙抓回了阿卡姆了。” “说真的，在来这里之前，我还以为蝙蝠只是传闻，老天！谁知道他竟然是真的存在！就在昨晚！我亲眼看见了！” “好了，小伙们，有趣的话题还是等这次案件解决了再说吧。之前的受害者的致命伤同样来自于胸口处，但是受害者身体四处都有其他利器产生的伤口。” “所以过去两次都显得非常粗糙以及暴力。而这一次，伤口的范围已经只剩下胸口的致命伤——是的，这已经是这个月出现的第三次了，我认为凶手是同一个人。” “沃尔夫，你是第一场的发现人，你有没有发现其他不同的线索？” 就在这个时候，有个人带着恶意开口了：“我之前就觉得了，你们没发现吗，这些伤口简直就像是‘沃尔夫’留下来的。” “嘿，别开这种恶心的谐音玩笑！”马林直接怼了回去。 狼（wolf）和沃尔夫（woolf）读音几乎是一样的，这是一个稍微有些过分的谐音玩笑。 说出那句话的男人抱着手，用着一种怀疑又恶意的目光打量着瑟维利安：“谁知道到底是不是玩笑？” 瑟维利安倒是不觉得有意外，这里可是哥谭，如果警局的所有人相亲相爱没有间隙才是奇怪的。 甚至出于对哥谭的敬畏，刚来的时候，瑟维利安还想到惊讶——关于警局之中竟然有除了戈登局长之外真正干活的警察——这件事。 对此，瑟维利安并不是很在意，他严肃回答道：“鲍尔说的没错，这一次的确非常的像是‘狼’留下的伤口，但显而易见，这只是‘像’，我们或许可以往这个方向进行调查。” ——与此同时，三个受害者的信息出现在了一台电脑之中，一双修长有力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击，将三个受害者的共同点归类了出来。 “随机作案？不。”清朗的声音自言自语地低声道：“看来又到了罗宾出场的时间。” 要告诉蝙蝠吗？不，他自己能解决。带上面具的罗宾想到。 第3章 第3章 这个案件其实并不复杂，警局无法及时处理的原因在于他们没有足够明确的情报，而这是罗宾最不会欠缺的。 戴着多米诺面具的罗宾鸟在哥谭的上空划过，提摩西·德雷克——常常被称之为提姆的第三代罗宾的脑海之中分析着自己刚才得到的信息。 夜晚寒冷的风吹过脸颊，撩起头发，腕部射出的钩爪带动着他全身的移动。罗宾却在半路之中转换了方向，因为他看到了小巷角落发生的抢劫案。 那是一个穿着职业西装裙的精英女士，她的面前围了几个小混混，被包围的女士的手掌握成拳头，虽然强装着冷静，但是任谁都可以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到她脸上的慌乱。 就在罗宾的腿踢即将落在领头的混混脸上时，警笛声却从远处突然响起，罗宾停下了动作，距离这里越来越近，原本已经要下手的小混混呸了一口唾沫，恶狠狠看了眼那位女士：“算你好运！” 说着，他们就离开了这个位置。 然而停下脚步的罗宾眼中带起了一点警惕——因为这里根本不是警察巡逻的位置。 说不定这是个骗局，比如先用坏人找这位女士的麻烦，之后出现的警察只会得到这位女士的信任，结果警察其实是伪装的、和前者是一伙的——什么的。 对于哥谭人来说这个方式或许有些麻烦，但是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了蝙蝠的关注。哥谭的小混混总是有这样的小想法。 不过在暗处看到了赶过来的那个人时，罗宾眼中的警惕就消失了一半，因为他看到了来人的脸，他刚好认识对方——单方面。虽然没有穿着那套警服，赶过来的那个黑发青年的确是一名在职警察没错。 普利斯·沃尔夫，这个名字在罗宾脑海之中划过。说真的，这个名字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迪克喜欢的谐音玩笑一样。 “晚上好，女士。”罗宾听到普利斯开口说道：“这一块区域夜晚总是不安全的，需要帮助吗？” 那位女士皱眉小声抱怨道：“这里有哪里是安全的？” 显然，她并没有对没穿警服也没有证明自己身份的普利斯放松警惕，甚至很怀疑刚才听到的警笛声是怎么回事。 罗宾看到普利斯笑了笑，拿出手机摆了摆，并没有靠近，只是站在人和人交流的安全范围外，解释道：“只是一个音频，不过还挺有用的，不是吗？” 警笛的声音再度响起，从远到近。近距离听倒是很容易听出距离的问题，但是刚才的情况足够骗过小混混了。 在这个操作，足够罗宾分析出普利斯·沃尔夫这个人的性格形象。是个非常理智且体贴细心的人——理智在于，不是人人都拥有超级英雄的体质，一个小警察想要对付三个身强体壮的混混并不是明智之举。体贴则表现在到现在为止，普利斯也没有靠近那位警惕的女士的防御范围。 同样让罗宾还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普利斯不表明自己的警察身份，以及为什么这么晚会出现在这个不是警察夜班巡逻的位置。 罗宾看着黑发蓝眼的警察和刚才才受到威胁的女士又聊了几句，然后让这位女士尽快回家之后，重新拿起手机，他并没有接通电话，而是直接放在耳边开口道：“已经解决了……嗯，我知道，我会保持警惕的。” 看他的动作，也就是说，从刚才起，电话就一直是连接着没有断的。 而在没有窃听设备的情况下，罗宾现在的位置不足以听到手机对面的回答，但是看着普利斯的表情，电话对面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人。 发现自己下意识使用了对待犯人的目光去分析这个警察，罗宾在心里摇摇头，正打算离开时，却听到了那个警察又开口道：“嗯，我觉得是有可能……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刻意使用‘狼’的形象，还是太让人怀疑了。” “我会小心的，你早点睡。”普利斯放缓了声音。 这段对话并不奇怪，但是“狼”这个单词，顿时吸引了罗宾的注意。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他黑入哥谭警局之中找到的信息表明，这次凶杀案的犯人，就是在模拟狼造成的伤口。 但是根据照片，那些伤口只是“模拟”，而不是哥谭又出现了什么新的“杀人狼”之类的罪犯。犯人终究还是一个人类，还是一个力量算不上多强大的普通人。 在罗宾的判断之中，这是一场哥谭之中极为常见且普通的案件，甚至凶手是谁，他都已经判断了出来。 杀人犯只是一个普通人，信仰了一个小型的邪丨教组织。在第一次杀人后贿赂警察被包庇之后，那个警察将相关线索抹除，唯独普利斯·沃尔夫作为第一个发现了现场的人察觉到不对劲。不过因为他当时在场，所以同样产生了一定嫌疑，无法直接加入调查的队伍，等排出了他的嫌疑之后，证据已经完全销毁了。 如果没有人注意的话，这个案件可以说就是以悬案作为结束，就算是罗宾都不一定能调查出后续。但是偏偏发生了第二次、第三次，那名警察依旧进行包庇，这反而让凶手的嫌疑就像是白纸上的墨水一样明显。 按理说，以普利斯表现出来的能力，应该足够他发现凶手的身份，但是明面上普利斯却没有表现出来，反而选择了私下进行调查。这就有趣了。 罗宾站在屋檐的位置，看着普利斯离开了这个位置继续往前，他前进的方向正是罗宾确定的凶手的住址。 为什么不和同事一起来调查，反而私下单独前往？那个邪丨教组织和普利斯·沃尔夫又有什么联系？ 罗宾的脑海之中闪现过这些疑问，发现这次的行动或许没有他之前思考的那么简单。 因为二代罗宾的死亡，蝙蝠侠的控制欲到达了一个巅峰，几乎到达了要随时监控的地步。只不过前几天阿卡姆暴动，就连哥谭大学也被选中成为了一次“活动场地”（这也是韦恩再度捐献一栋楼的原因），在解决的过程中蝙蝠侠受到恐怖毒气的攻击，精神方面可以说是重伤，现在正在被强制性要求修养。 在提姆的判断之中，这只是一个非常小的案子，根本不需要蝙蝠侠出手，他自己能解决这个。在他的预想之中，他会将凶手绑到哥谭的警局门口，这个案件最终只会成为蝙蝠电脑上的一行文字，甚至等他回去蝙蝠都不一定注意到他离开过。 要联系b吗？提姆在心里产生了一点犹豫，在他看来，这件事依旧还没有重要到让蝙蝠侠知道的程度。至少现在，蝙蝠侠需要的是休息。 在心里做出了判断，罗宾跟上了普利斯，想要看看对方到底想做什么打算。 罗宾蹲在高处，看着黑发蓝眼的警察以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混进了那栋楼，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就好像他本就是其中的一员。 他敲响了凶手——一个名叫杰克的男人的房门，在提姆好奇他下一步想做什么的时候，就看到凶手大咧咧的打开门之后——黑发蓝眼的警察手肘一个重击，随后从腰间掏出藏得很好的警用电丨击丨棒——随着杰克身体一阵痉挛，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来，就直接倒在了地方。 提姆：……？！ 这家伙真的是警察吗？！但一想到这里是哥谭，似乎对方这个行为也变得合理了很多。 然后，提姆就看到了这位警察先生相当自然地关上了门，就好像他就是这个家原本的主人一样。 提姆表情有些诡异地从原本的位置跳下来，透过没有关紧的窗户往里看去。 黑发蓝眼的警察正在可怜的还在躺地板的凶手房间里搜查了起来。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原本还在地上躺板板的杰克，悄无声息地从地面上爬了起来，手里提起一根棒球棍，站在普利斯身后高高举起！ 一直暗中观察的提姆瞳孔一缩，手中罗宾镖飞出，往着棒球棍攻击的方向击去！ 棒球棍的确因为罗宾的攻击歪了个方向，可一直没有表现出太强能力的普利斯，却在这个时候以一种不该有的敏捷闪身躲开了攻击，直接制服了杰克。 “你醒的刚刚好，我其实不擅长调查现场情报，我更习惯通过别人口中的话语进行分析——”警官先生这样说道，目光偏移到了卡在墙壁上的罗宾镖，计算出罗宾镖射出来的方向，目光瞥向窗户的位置，他温和地邀请到：“外面很冷，不一起进来坐坐吗，罗宾？” ——如果忽视他制服住杰克的动作，以及这个房间并不是他的这一件事，这的确是个非常温馨且善意的邀请。 罗宾不再隐藏，他蹲在窗台的位置，身后的披风在风中摆动，就像是鸟儿的翅膀一般。而半跪在房间之中，手里拿着麻绳的警官先生则是微微侧头，蓝色的眼睛之中带着一点意外和笑意。 绝不会有人察觉的警官先生此刻心里的想法其实是——难过，我果然还是超龄了。 第4章 第4章 瑟维利安的目光落在此刻正蹲在窗台的——男孩，他身上穿着红色的紧身衣，肌肉线条明显的大腿包裹在绿色的布料之中，黄色的披风在冷风下往着另一个方向吹动。 为了方便行动而穿着的紧身衣，很好的凸显了他的身材，也因此无法掩盖这个男孩过于年轻的年龄。这个事实足以让未成年保护法感到崩溃。 多米诺面具遮挡住了半张脸，足以遮挡他大半的面部表情，让人只能通过下半张脸以及说话的口吻来分辨他的想法和情绪。 罗宾就如他们的名字，在夜晚之中犹如活泼的小鸟一般，蹲在窗台的男孩开口道：“晚上好，先生——能解释一下你在做什么吗？” 这个时间，瑟维利安已经用麻绳将杰克绑在了椅子上，提姆在心里对比了一下自己作为德雷克总裁被绑架时候的情况，发现这个造型真的非常适合出现在绑架案之中，而不是一个警察对待犯人的手段。 “嗯——也许你可以认为我是在执行公务？”瑟维利安拍了拍手，对上表情狰狞的杰克，看上去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罗宾挑了下眉：“私闯民宅？” “警察在一些特定的特殊情况是可以进行这样的——嗯，违规操作的。”瑟维利安调侃道：“你确定要和我说这个？比起我，你才更应该解释吧，罗宾。” “所以我没有踏进这个房间，不是吗？”踩着窗台的罗宾回答道，这让瑟维利安忍不住笑了一声。 蓝眼睛的警官先生再度表达了善意：“好吧好吧，不过我们一定要这样交流吗？小先生——警察赋予你权利，你现在可以进来了。” “别以为我不懂法律，你可没有这个权限，警官先生。”夜晚执行私刑的罗宾开了个黑色玩笑，他不再在窗台蹲着，事实上，他再不离开这个位置，外面的人就可以自下而上看到他了。 鸟儿轻盈落地，在踏入房间的那一刻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瑟维利安往他身后看了看：“真让人意外，我以为罗宾和蝙蝠是不会分开的。” “听上去你很了解我们。”提姆指了指被绑住的杰克：“所以，你现在可以为我解释一下吗？” “哥谭男孩谁不知道罗宾？”瑟维利安真情实感地又一次感叹了一声，然后才开口解释了起来。 警察对着一名未成年义警解释自己的行动，这让这个画面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滑稽感，可是在场没有人觉得哪里不对。被绑住的杰克没有说话的权利，哪怕他才是这个房间的主人。 提姆也难得遇到对自己这么友善的警察，除了戈登为首的那些警官们，其他人对于夜晚出行的蝙蝠动物并没有多少好感。毕竟他们的所有行为都是在践踏法律，哪怕他们并不杀人，甚至可以说是在做好事。 不过提姆很理解警察的看法，他也理解蝙蝠侠从不认为自己是超级英雄的理由。当然，在他心里，蝙蝠侠永远是那个英雄。 瑟维利安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案件，然后才说道：“我比较在意他为什么一定要使用‘狼’这个形象。” “说不定我可以为你解释？”罗宾靠在窗口的位置，这个位置让他随时可以观察到整个房间，以及防卫着窗外可能会存在的攻击，同样也可以随时离开。 “哇哦？”瑟维利安发出了一声没有意义的感叹。 “因为这位杰克·赖特先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邪丨教成员，他所信仰的是月亮。”提姆为瑟维利安解释了哥谭警局没有查出来的信息。 “月亮？”瑟维利安重复道。 哥谭的邪丨教是有不少，但是月亮这个词让他想到了上辈子相当有名的“不要抬头看月亮！” 这让人真的很怀疑是不是会出现什么克系的玩意。 “没错，月亮。”提姆看向了因为被他说中，而面露震惊的杰克：“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还是留下了很多漏洞。” “在他们的教典之中，月亮和狼人挂钩，因此‘狼’就是最好的祭品。” 瑟维利安用着疑惑的口吻说道：“既然是祭品的话，为什么要伪造成狼产生的伤口？” “很简单。”罗宾环胸抱着手里的长棍，耸了下肩：“因为你就是他们的下个目标，沃尔夫警官。” “看来你调查的可比我还深入，或者我应该在这个时候感叹一句你竟然知道我的名字？”瑟维利安瞥了眼杰克，抓住了关键词：“他们。” “是的，他们。你听上去并不意外。”提姆回答：“我好像不需要继续解释了。” “不用你继续，我也已经知道了答案——因为他们想将这些案件陷害给我，没错吧？”瑟维利安叹了口气：“我甚至可以猜到那个人是谁，又为什么看我不爽。” “哥谭的精神病不差我一个，因为我的姓氏刚好和狼同音，所以完全可以塑造成我刻意这么做，为了所谓的有趣或者脑子不正常？” 这个案子真的很简单，简单到瑟维利安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有人想要将“普利斯·沃尔夫”塑造成一个会对自己造成的案件沾沾自喜，看似优秀实则是个精神病的杀人凶手。等利用完毕之后，再将他献祭，而他死了之后自然也就死无对证，杰克也开开心心有了完美的祭品。 哥谭每天死的人这么多，没有人会在乎多他一个。 杰克第一次下手的时候并没有这个想法，但是被他贿赂的那名警官却有陷害普利斯的想法，所以才让他在后两次案件之中刻意模拟出特殊伤口。因为有警察内鬼，所以这个案件一直难以推进。再来几次，只要内鬼不被抓出来，还真的有很大可能足以让人怀疑起普利斯。 而最初的原因也不过是因为：“因为我挡了他的路。” 哥谭警局因为戈登局长的上任有了很大的整改，但这个“很大”也只是相较于过去，至少表面上大家都不会表露出和黑丨帮的交易。 警局这么大，戈登不可能每个人都盯得过来，也因为政府的关系根本不可能做到大肆改革。他只能保证自己身边的人是站在他那边的。 普利斯的设定是一个正经的秩序善警察，自然不会和黑丨帮结交，而又因为最开始双开导致精力不足，导致瑟维利安没有打点好周边的社交，他本质又是个学生，对于职场太过生疏，所以等回过神，他就已经和不少人结仇了。 普通的职场结仇也不过是使使小绊子，但是在哥谭，那么就是来自生命的威胁了。 这些都不重要，瑟维利安知道这个。 他之所以要在罗宾面前演一出自己不知道这些情报的理由在于——他缺钱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缺钱（虽然他物理意义上也很缺），而是缺少了【狼人杀】系统内部使用的“货币”。 通俗解释就是所谓的“印象值”。 “印象值”就是大众对他的记忆，对他的印象越是深刻，瑟维利安可以拿到的印象值就越多。 而印象值和他的存活天数又是挂钩的。这半年来，瑟维利安并没有闲着。可以说他每天都是在死亡边缘蹦迪，每天剩余的存活天数几乎不超过24小时。 每天和同学同事的交流都只勉强让他多活一天，他之所以每次付房租都要使用现金，也是为了在房东面前露露脸，别让房东把他忘了。 因为他的同事同学们都是普通人，所以带给瑟维利安的收益并不高。瑟维利安很清楚这一点，也知道自己去这个世界的支柱——那些超级英雄面前露露脸，就可以赚取大笔“印象值”。 他之所以没有这个行动是因为……谁都知道蝙蝠侠是个控制狂啊！普通人发现不了瑟维利安和普利斯之间的联系，但是蝙蝠侠肯定会发现！ 以世界第一侦探的大脑，不可能注意不到那些线索，但凡瑟维利安在一开始出头，现在早就已经暴露了瑟维利安和普利斯是一个人的事实了！ 那就一点也不有趣了——！ 所以瑟维利安花了半年时间学习控制马甲，大小号双开，并且伪装好了他的身份背景，这才施施然开始探出脑袋。 在瑟维利安思考这些的时候，外界的时间根本没有过去几秒，罗宾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杰克：“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现在是小孩子睡觉的时间。”瑟维利安回答道。 既然现在过了明路，瑟维利安之后的行动也就简单了很多，就是要美化一下他的私闯民宅行为。 提姆没有对此说什么，但是心里已经想好了如何处理后续，同时他没有忘记之前无意中偷听到的那个对话。 再加上对方之前表现出来的身手，提姆认为这个警察没有他认为的那么简单。比起直接询问，他还是更喜欢自己去调查答案。 在这个过程中，瑟维利安操控着普利斯进行报警，另一个在家里睡觉的本体则是在床边摸索着打开了手机。当看到屏幕之中原本岌岌可危的十位数的印象值，在这一刻突然暴涨到了四位数，穷如瑟维利安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奔向罗宾鸟的冲动。 ——总裁！饿饿！贴贴！！ 我知道在超英面前可以赚印象值，但是我不知道能这么赚啊！！我之前穷那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提姆不知道瑟维利安的心路历程，他只是注意到了蓝眼睛的警官先生看他的眼神非常明亮且友善。 于是，罗宾回复了一个同样善意的微笑，确定没有他什么事之后，从窗口处一跃而下。 瑟维利安努力地不让自己伸出挽留的尔康手，将所有情绪宣泄到了被绑住的可怜的杰克先生身上。 “好了，接下去就是少儿不宜的成人时间了。”黑发蓝眼的警官先生掰动手指，脸上再度流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杰克瞳孔地震，根本没有后退的道路。 “我可不希望给罗宾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瑟维利安低声喃喃，在杰克心中留下了极为沉重的阴影。 第5章 第5章 当证据到手，以及凶手自己都承认了自己的犯罪过程，之后的操作明显就会简单很多。 但是由于涉及到警察贿赂等相关的情况，导致事情稍微变得复杂了一点。哪怕知道戈登不会因为什么原因会选择包庇——可是哥谭警局从来都不是局长的一言堂，因此，提姆将那个警察收下贿赂以及销毁线索等证据都放在了戈登的办公桌上。 感谢哥谭每天的案件以及戈登本人的配合，基本上只要蝙蝠和罗宾想要见到戈登，不是在办公室就是在顶楼蝙蝠灯的旁边，毕竟成为局长之后，戈登也不可能次次都冲在前线，他往往更加注重大局。 提姆将证据放好之后，藏在窗口的位置于心里倒数了三个数字，果不其然看到了随后推开门进来的戈登局长。 詹姆斯·戈登是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副眼镜，头发间夹杂着灰白的颜色，但是整个人的精神气却很好。哪怕脸上带着一点熬夜的疲倦，眼睛依旧不会被哥谭的阴霾所遮挡。 戈登在走进办公室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子上的文件，惊呼了一声，在看到上面代表着罗宾的r之后，立刻就放松了大半的警惕，眼中还带起了几分了然：“哦，又是我的老朋友——” 确定这份证据被戈登本人拿到手之后，提姆满意地笑了一下。在戈登被这个文件之中的信息惊到的时候，他的余光之中突然注意到了窗外闪过的黑影，可是当他打开窗户往外看的时候，哥谭的夜晚一如既往，哪有什么鸟儿的影子。 戈登摇摇头，对着这份文件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做的时候，瑟维利安也已经配合着同事将杰克抓回了警局。 这一次，没有人可以在包庇他了。至于某位警察难看的表情——瑟维利安只当做自己看不见了。 “干得好！沃尔夫！我就说你肯定发现了线索！”马林警官拍了拍瑟维利安的肩膀：“就是下次不要私自行动了，这很危险，你还年轻呢！” 瑟维利安笑了笑，然后看了看时间说道：“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我家人还在等我。” 马林警官哈哈笑道：“没问题！之后交给我！” 今天本来就不是他值班，所以他离开的很轻易，不过在开车的时候，瑟维利安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恍然道：“对了，忘记说报销的事情了。” 这句话让飞在高楼之间的提姆没忍住嘴角往上勾了勾——不可否认，这位警官给他的第一感觉的确非常不错，哪怕他认为对方藏有秘密，这也只是让他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心而已。 要知道人和人之间的交流总是会隔了一层，尤其是初次见面的人之间。而这句话，却让这个警官显得更加的……真实了。 作为蝙蝠侠的小助手——作为罗宾，产生怀疑和疑惑的时候，他自然要搞清楚问题的答案。 当然，他还不至于遇到一个问题就在对方的身上塞追踪器窃丨听器什么的，他只是需要确保对方真的将“杰克”送到了警局才行。 这里是哥谭，不是人人都有着蝙蝠侠一样的意志。当意识到有人要杀自己、要陷害自己，哪怕普利斯表现得再如何温和可靠，提姆也要担心一下对方是否只是在“罗宾”面前表演，等他离开之后，就会立刻下手。 以普利斯之前表现出来的能力，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可能不会让人发现漏洞。 所以这个包含了窃丨听及追踪效果的小道具，是一次性的，大概只能坚持一个晚上。提姆只是需要确保这一点而已。 今晚的哥谭很安静，一路上提姆只看到了两起抢劫案，大概是阿卡姆刚刚暴动完，所以这里的居民陷入了短暂的贤者时间。 解决完第二起抢劫案后，提姆听到了耳麦之中传来的声音，稍微有些模糊。 “……我不是我说了不用等我吗，现在很晚了，瑟维。”是普利斯的声音。 而在这句话之后，一道年轻的声音响起：“我知道，我只是担心你……”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提姆的脑海之中下意识就浮现出了对方的信息。 瑟维利安·沃尔夫，普利斯警官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他们现在正住在一起，普利斯警官承担了后者的大学所有费用以及日常生活费。 “是我的错，瑟维。”普利斯放软了声音，窃丨听器那边传来了衣服摩擦的声音，两人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大概是普利斯将外套挂在了门口的衣架上。 提姆还不至于要去听别人家兄弟的讲话，他正要切出去的时候，却听到普利斯警官继续开口说道——因为距离有些远了，他们的声音变得非常模糊以及遥远，但是提姆还是听清了，普利斯警官说道： “多亏了你，瑟维，要不然我肯定没有办法这么早就确定是他。” “不，这不算什么……对了，普利斯，我明天想吃华夫饼。” “好，我看看家里剩下的材料。” 之后的话语更加家常，然后逐渐消失。提姆停在了哥谭的一处滴水兽上，他眯了眯眼睛，被多米诺面具白膜挡住的蓝色眼睛之中闪过什么。 瑟维利安·沃尔夫，性格内向，喜欢待在图书馆，哥谭大学二年级学生，走得近的好友有乔治·布克。 这样的学生在哥谭大学之中一抓一大把，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 可是按照普利斯警官的话语，对方显然具有更特殊的能力。 当产生了一个疑问的时候，就会发现越来越多的问题。 当提姆皱着眉头站在蝙蝠电脑面前的时候，他的耳侧响起了玻璃杯不轻不重放在桌面上的声音。 “提姆少爷，或许您还记得，明天早上八点还有一场会议需要您出席。”韦恩家的老管家的声音在身后不远处响起，阿尔弗雷德用着他特有的英式口音开口道：“以及，您并不是和克拉克先生一样，只需要足够的太阳能就可以满足一整天的身体基能。” 提姆干笑了一声，他回答道：“抱歉，阿尔弗雷德，我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他转过头努力让自己忽视管家侠不赞同的目光，将今天的工作都整理完成。 随后他习惯性拿起身边的杯子，暖洋洋的温度从玻璃杯传递到手心，提姆一口闷下——只是在第一口喝下去的时候，提姆猛地放下手里的玻璃杯，错愕的发现自己的咖啡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替换成为了牛奶。 “等等？阿福——”提姆回过头，对上阿尔弗雷德的眼睛，他顿时一卡，轻咳了一声：“我是说……牛奶、额，很好喝，谢谢。” 阿尔弗雷德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在这个过程中，提姆最后一次回过头看了眼电脑的屏幕，眼睛微微睁大——上面赫然标注着，瑟维利安给韦恩集团投递过实习申请。 提姆再度忽视阿尔弗雷德的目光，他继续查看，发现瑟维利安不只是给韦恩集团投递过，显然只是一个广撒网的行动。 而且投递时间是半个月前。 每天给韦恩集团投递简历的有无数人，在哥谭，韦恩的工作几乎就代表着稳定和可靠，所以瑟维利安的这份简历并不显眼。 首先他还是一个学生，现在还不是暑假，这就导致对方的工作时间会非常“弹性”，而且本人也没有在简历上说明具备什么特殊技能。 可以说这份简历甚至不会到面试官的面前，在第一步就会被大数据刷下去。 哪怕对方申请的只是一个助手实习的工作，基本工作就是端茶送水跑腿等不需要技术含量的任务。 看起来就像是一开始就没有抱希望，只是随意点一下——万一就中了呢的想法。 这是巧合吗？提姆向来不相信巧合。 哪怕这份简历是半个月前投递的，哪怕是他自己发现的这个案子，哪怕他其实在半路偶然遇见普利斯。 明明所有的主动权都在提姆手中，一切发展的也非常合理，可是提姆依旧带着一点戒心。 而蝙蝠成员都有个特性，当怀疑什么的时候，总是喜欢将对方放在眼皮底下观察。 就在提姆打算要求助理通过这份简历的时候，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再度响起来：“提姆少爷，您也许还记得，不是所有人都和您与布鲁斯老爷一样是夜行生物的。” 提姆拿出手机的手一僵，果断说道：“明天早上八点我还有个会议，晚安，祝你有个好梦，阿福！” 说着，提姆就立刻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打算在短暂的几个小时之中补一下觉。 于是在第二天下午，刚下课，正和身边的布克聊着天的瑟维利安突然收到了短信，他随意的拿出手机，差点尖叫了出来。 布克有些惊讶地看过去：“瑟维？” 瑟维利安眼睛亮的不可思议——虽然他已经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但是真的确定了之后他还是很激动！ “布克！你还记得我之前投给韦恩的简历吗！offer通过了！” ——总裁！我来贴贴了！ 第6章 第6章 布克当然知道这个简历，甚至于半个月前瑟维利安还是在他面前投送的。 当时瑟维利安说了什么来着？ “家里的开销一直是我的那个兄弟负责的，所以我希望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忙。但是你也知道，布克，我不擅长运动方面的事情，连遇到灾难逃跑都不一定能跑掉，所以我只能选择白天且安全的工作。”在那个时候，腿上放着笔记本的瑟维利安开口说道：“普利斯他超级严格的，似乎什么工作对他来说都有安全隐患……根本不赞同我去送外卖或者去做服务生。” 相较比什么公司实习，对于大二生来说，做服务生什么的才更正常。如果在大二且没有任何外在成绩的前提下，选择韦恩集团，布克肯定要嘲笑一声，哪怕对方只是随意的一点，根本不抱希望。 但是对上瑟维利安那张脸，布克说道：“嗯？你要去面试韦恩名义下的什么模特？” 布克摸着下巴打量了一下瑟维利安，一脸做作的若有所思：“你换个性别的话，肯定能傍上韦恩！可惜——” “布克！”瑟维利安用拳头砸了一下对方。 布克当即笑道：“哈哈，我开玩笑的——不过说真的，如果对象是韦恩，谁不想试试呢？反正亏的肯定不是我！” 半个月前两个人打诨插科地略过了这件事，当时他们谁也没有在意，谁知道半个月后，那份简历竟然通过了？！ 对此，布克震惊了，他道：“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那份简历布克也看过，除了简历上的那张照片之外，布克看不出任何优势。等等？脸？他下意识想到了一些不该想的东西：“你该不会被骗了吧？！” 布克像是在这一刻明白了什么，阻止道：“瑟维？你要不再想想？毕竟韦恩的名声我们都知道，你——” 瑟维利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不由得好笑道：“我投的又不是助理，只是一个实习生，平时的工作最多也就是记录，我会注意看合同，绝不会上当受骗了！别忘了，我哥哥可是警察！”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哥谭人。”布克嘀咕着，然后告诫道：“有事直接电话我！你那个哥哥不一定立刻能到，要知道韦恩前段时间也给警局捐献了不少东西。” “但是你打我的电话！我直接逃课去找你！” 瑟维利安感动极了：“但是你能不能不要往糟糕的方面想？” “这里可是哥谭！”布克强调道。 但是强调完之后，布克的眼睛也非常亮，他说道：“我先预定一份披萨——工资到手你得请我这一顿！” “好，给你多加一份培根的那种。” “才一份？” “那你还想怎么样。”瑟维利安抬起下巴，傲慢道。 布克嗤笑一声：“真该让那些教授来看看，他们眼中乖巧的沃尔夫私下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我最开始也被你骗了。”他抱怨道。 布克是橄榄球队的成员，据说队长很看好他，他是未来的橄榄球队队长。他喜欢啦啦队的一个姑娘，所以又很喜欢参加一些派对，因为派对上总有机会和那女孩见面。 瑟维利安在最开始的时候，需要一个人来让自己不被大学这个小社会排挤，所以他选择了在一开始在上课时坐在自己旁边、性格看上去就很简单的乔治·布克。 布克喜欢热闹，喜欢别人奉承自己，是在学校之中非常受欢迎的那种典型运动型的明星，瑟维利安当时是抱着大不了就先当个小跟班的想法，结果等回过神的时候，布克似乎就已经把他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真心换真心，于是瑟维利安也开始暴露起自己更真实的性格。就像是蜘蛛侠对外腼腆内敛还经常被欺负，但是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小话痨——人对更亲密的人和对外人，总是有不同的画风不是吗？ 布克表示自己上当受骗了，可是都已经是朋友了，还能怎么办呢？ 另一边，韦恩集团要求瑟维利安给他们一份课表，他们需要按照课表调整瑟维利安的上班时间。因为现在不是暑假，瑟维利安作为学生肯定还是学业为主的。 这让通过了瑟维利安简历的人事部经理很迷惑，这样的大学生他们集团想招的话，随随便便就能招到时间更方便也更优秀的成员，而不是找一个才大二的学生，但是想想韦恩董事长平日做的事情，韦恩少总的这个要求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而且实习生的工作不会影响到其他部门的交接问题，随便安在哪里都可以，所以拿着高薪工资的人事部经理麻利的给瑟维利安安排了签合同的时间，并且签订合同当天就约好了什么时候来上班。 韦恩集团的效率和他们那懒懒散散连会议都不喜欢参加的董事长不同，高效到瑟维利安隔天空出时间就签好了合同，这个过程中还给了瑟维利安找律师参考确定合同上没有漏洞的时间（但是谁都知道哥谭最好的律师团肯定都在韦恩集团，因此其实这个操作并不是很需要）。 于是只过了一天，瑟维利安摇身一变，就变成了韦恩集团之中并不显眼的小小实习生。 他的工作并不复杂，和他原本预想的一样，基本工作就是倒茶送水接待一些客户，记录一下一些不重要的资料。 这一个星期瑟维利安根本没有机会见到传送中的韦恩董事长以及韦恩的少总裁，不过瑟维利安一点也不着急，现在他剩下的印象值可以撑得起他浪费。 更别说到手的工资是真的！！在这里当实习生可比其他地方赚钱多了！ 瑟维利安快快乐乐做着自己的小实习生，周薪到手之后，请了布克一顿快餐，等两人都吃撑了才离开的。 一个星期足够瑟维利安熟悉韦恩集团的工作，就在他抱着一些常规资料打算去进行整合的时候，脚步声在身后传来，一个有着蓝眼睛的少年推门而进，他扫了一眼办公室，发现大家都在忙，只有瑟维利安抱着资料站着的时候，手指一点，直接道：“就你了，跟我来。” 瑟维利安反应不及，旁边的米勒女士惊讶开口道：“德雷克先生，他只是新来的实习生！” “那也是韦恩集团的实习生。”德雷克看向她：“如果他不行的话，请问你的工作完成了吗？” 米勒女士一噎，显然今天的大家都很忙。德雷克对上瑟维利安略显错愕和僵硬的表情，他像是疑惑一般又问道：“你会整理资料吧？” 瑟维利安迟疑地点头，看到他给了肯定的答复，德雷克就说道：“那就没有问题，跟我过来。” 德雷克边走边解释道：“我的助理今天请假了，接下去我有两场会议要开，会议结束之后，我有一场剪彩要参加，具体我等会发给你，你需要做的就是记录我今天的行程，以及会议项目的整理。” 瑟维利安亦步亦趋地跟在德雷克的身后，将人设的内敛安静表现得明明白白。那双漂亮的绿色眼睛被挡在眼镜框后面，似乎是意识到德雷克总裁在等他的回答，他才小声的应了一声：“我明白了。” 能不明白吗，总裁怎么可能就一个助理，总不能今天德雷克所有助理都刚好请假吧？瑟维利安在心里吐槽，明明只是找了个借口来观察我。 提姆通过手机将今天的行程发过去了之后，余光扫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金发青年，在心里本能地做出了分析。 瑟维利安·沃尔夫和外在性格表现出来的拘谨内敛不同，工作的时候，他的动作非常迅速，没一会儿就接手了助理留下来的安排，并且进行了文档整合。虽然也有助理本身就整理好了流程有关系，但是这个工作效率，依旧让提姆有些意外。 由于布鲁斯不干活，所有属于董事长的工作也都压在了提姆·德雷克这位少总裁身上。除了每月一次的董事会之外，布鲁斯几乎完全不会踏足自家公司，每天留给哥谭日报的新闻不是又睡了哪位模特，就是又玩了什么刺激项目伤到了身体。 两场会议的进度大同小异，基本都是领导一些决议的方向，听他们的总结汇报。参与了这个会议后，瑟维利安才明白提姆为什么不防备他这个实习生，单纯是因为这些会议里真正重要的东西并不多。 会议结束，德雷克少总脚步不停，之后还有一场剪彩等着他。剪彩花费的时间主要浪费在路程上，到达之后握个手，互相吹一下彩虹屁，再拍拍照片给报纸一些新闻，就可以结束了。 瑟维利安全程没有多说一句话，保持着助手应该站着的位置，没有对提姆的任何话表示质疑，全都按照规定正常完成了。 等结束之后，提姆才像是刚注意到瑟维利安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开口道：“今天做得不错，你有什么想说的？” 金发的实习生迟疑地看了他一眼，才小声问道：“你的腿，真的没关系吗？” 提姆原本平静的表情不明显的一顿，他看向瑟维利安：“什么？” 就在昨天晚上夜巡的时候，他的小腿被匕首划伤，伤口挺深的，但是没有伤到骨头，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是可以忍受的小伤。提姆原本没有放在心上，也不觉得有人能看出来。 可是瑟维利安的话语揭开了这一点，这让提姆有些惊讶。 似乎是觉得自己多管闲事说多了，金发的实习生摇摇头，不再开口，随后他将今天的会议记录和行程记录都发到了提姆的邮箱之中，就礼貌地表达了离开的想法。 提姆没有拦人，反正对方现在是韦恩集团的实习生，随时都有继续试探的机会。他的目光放在了电脑上，点开了刚刚传过来的工作档案，更惊讶了。 虽然之前就注意到了，瑟维利安工作时候的样子和他对外给人的感觉截然不同，但是工作文件真的展现在他面前之后，那份“利落”的感觉就更加明显了。 可以说瑟维利安用的是最简洁的语言，整理了今天一整天的行程，敏感地捕捉到了会议上的所有重点。不是说其他助理不适合，只是瑟维利安的整理习惯，更符合提姆的喜好——直击重点而不会在无关、没有那么重要的地方浪费时间。 如果说之前提姆对瑟维利安只是有点好奇的试探，现在这份好奇之中就是夹杂了一些心动——这样的优秀职员不压榨一下，那都是浪费啊！！ 已经下班的瑟维利安突然打了个喷嚏，又打了个冷战，他忍不住嘀咕道：“我怎么感觉有人在算计我？错觉？” 第7章 第7章 “德雷克先生，今天需要你处理的文件我已经帮你整理出来了，根据重要顺序和紧急顺序从上往下，你右手边的是财务部刚提交上来的季度报表，需要你亲自确认签字。右手第二份是公关部整理出的账单，金额较大，没有你的同意财务部无法拨款。” “市场部的策划方案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如果确认无误，他们马上就可以落实。” “其次你左手边那几份合同需要在这周结束前完成。除此之外，这一季度的总结也通过相关部门都发过来了，需要尽快处理。” 瑟维利安没有任何停顿的将今天的工作都说了出来，天知道他等着说这些话多久了——之前在当实习生的时候他还没有感觉，毕竟也见不到面。 但是在一个月前当了一天助理之后，提姆德雷克就像是忘记了他其实是个实习生，干脆直接把他调到了自己办公室，传说中的请假了的那位助理似乎被放了一个长假，瑟维利安见都没有见到过。 最开始的三天很正常，瑟维利安接手了临时助理的工作，每天都能看见亲爱的少总裁出现在他自己的办公室好好办公，这个时候瑟维利安的工作和前一天一样，只是单纯的汇报行程以及整理文件。 就算少总裁不在办公室，也不过是有一些他必须露脸出行的发布会展示会，所有的行程都能找到，瑟维利安也没有意识到哪里不对。 可是从第四天开始，提姆德雷克就失踪了，完全联系不上。根据罗宾的行程倒是能明白对方去调查一个大案子去了，可是——他瑟维利安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不知道罗宾的真实身份，于是在瑟维利安的视角，就是他家大老板失踪了！他甚至连调职申请都还没有通过！ 最重要的是，工资也没有涨！干的活却变多了！因为少总裁和董事长都不在，韦恩企业剩下那个正经干活的总裁卢修斯因为一个业务出国了，所以没有人能做决定！ 人事部经理表示这是总裁亲自调的职，他也不敢在没有经过同意的情况下随意调换，不过不用担心，等之后他跟总裁确认好之后，会将这段时间的工资补足。 于是所有的工作都堆积在了这位少年总裁的办公室，堆得都要比瑟维利安还要高了，这让瑟维利安第一次这么明确的感受到了社畜的痛苦。 提姆德雷克整整消失了一个星期，在第二个星期的星期一下午顶着一双像是被人揍了对称两拳的熊猫眼，一瘸一拐地回来了。新闻之中传起了布鲁斯宝贝带着自家养子去某个犄角旮旯蹦极，结果布鲁斯宝贝自己没受伤，他可爱的养子因为操作不当摔断了一条腿的新闻，还是当日的头条。 瑟维利安看着受伤还坚持来上班的提姆德雷克，原本想说的话都咽了回去。 昏昏欲睡又断了条腿的提姆看了眼瑟维利安，那双无神的眼睛让人担心他下一秒是不是就要砸进他手里的咖啡淹死，提姆似乎直到看到瑟维利安才想起来这件事，他开口道：“我会让人事部把你转到我手下，这几天的工资会补给你的，奖金也会按照正式工的规定打给你，算是补偿。” 于是瑟维利安不说话了。 当天提姆熬到晚上把堆积的工作完成了大半。最终还是瑟维利安没控制住自己的良心，在提姆趴在办公桌前半睡半醒的时候，主动扛起了可以由他来接手的工作，提姆最终只需要在检查一遍确认无误签字就可以了。 瑟维利安和提姆的思维有些地方很相似，都有一些微妙的强迫症和控制欲——就像瑟维利安必须要确保没有漏洞才在罗宾面前露面一样——所以他完成的工作提姆只需要将细节再确认一下就可以了。 这大大增加了办公的效率。 不过瑟维利安可以确定，当时昏昏欲睡的提姆至少有一半是伪装的，蝙蝠系的超英是绝对不会在有人在身边的前提下失去意识的。 等瑟维利安完成的差不多了，提姆才在这个时候“恰好”醒来，发现除了董事会的那部分工作，其他任务只需要自己再签字就可以结束之后，提姆德雷克露出了非常惊喜的表情：“沃尔夫，你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 提姆德雷克当即给瑟维利安升职加工资，也给瑟维利安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一部分工作的权限。 瑟维利安小声提醒：“我只是一个实习生……” 提姆一副霸道总裁的资本家嘴脸：“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说你可以你就可以。” 瑟维利安觉得人事部的经理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祸国殃民的妖妃。 然后第二天，提姆德雷克又失踪了。 瑟维利安：？？？ 瑟维利安又等了一个星期，发现有份业务再不通过确认就要错过最好的时机了，干脆给提姆发了条短信之后，自己看着办处理了。然后他把所有自己不能插手的工作全都放在了德雷克总裁的办公桌上，能处理的都自己接手了。 当然，瑟维利安只碰提姆给了权限的那部分工作，不该碰的他一个也没有多管，全都堆在了少总裁的办公桌上。 而这就像是一个测试，等瑟维利安处理完之后，提姆德雷克才在第二天回来。 提姆少总回来的当天，瑟维利安把自己处理的工作汇成了表格发给了他，说明了相关业务以及后续的处理，收获了提姆德雷克一个满意又让人背后发凉的微笑。 以及足够丰富的奖金。 于是瑟维利安迅速地被金钱腐化，不再发出质疑。 来来回回一个月过去，瑟维利安从一个新人实习生直接成为了提姆德雷克少总裁的助理。这个升职速度非常不科学，至少在上一个世界，瑟维利安完全不觉得可以实现。 但是想想钢铁侠和他身边的小辣椒，布鲁斯宝贝身边的卢修斯，好像又变成非常合理……个鬼啊！ 总之，这么一个月过去之后，瑟维利安的权限大大增加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就像是某天突然被布鲁斯韦恩授予重任、任命不是韦恩血脉的提姆德雷克管理韦恩集团一样，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过事实证明，提姆德雷克这个未成年少总裁，可比布鲁斯宝贝靠谱多了。 毕竟，和完全撒手不管的布鲁斯宝贝不一样，提姆少总还是将最重要的工作和权利把握在自己手中，也会陪着瑟维利安一起加班。 将这段时间的工作都汇报完毕之后，瑟维利安呼出了一口气。 提姆德雷克露出了一个游刃有余的笑容：“我会处理的，瑟维利安。” 金发碧眼的青年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冷笑一声：“三天前你失踪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德雷克先生。” 提姆德雷克保持着年少有为的总裁微笑，湛蓝色的双眼之中透着无辜：“我记得你不是这种人设，瑟维利安。” “当你有一个时不时就失踪，任性地把一个小小的实习生提拔成为助理，还将所有的工作都积压在这个小助理肩膀上的老板，想必不管是谁都会产生改变。”瑟维利安完全不吃这一套。 “……我怎么感觉看到了阿福。”提姆小声嘀咕了一句。 瑟维利安没听清：“什么？” 提姆德雷克温和表示：“不，我是说——你是在指布鲁斯吗？” 瑟维利安：“……” 瑟维利安：“……你确定要和韦恩先生比较吗？” 瑟维利安的眼里透露出震惊，仿佛没想到提姆会如此堕落、不思进取。 提姆回想了一下布鲁斯在外人眼中的形象，诡异地沉默了两秒：“……不，布鲁斯他至少——” 提姆的余光扫到了桌面上本该由布鲁斯韦恩处理、却被堆在了他身上的文件，原本想为布鲁斯说话的想法一转，忍不住赞同道：“你说得对。” 瑟维利安：？ 瑟维利安：你应该知道我是在嘲讽你吧？ 提姆轻咳一声：“不用担心，我今天会将这些工作处理……” 提姆德雷克话语还没有说完，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提姆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他之前跟踪的一个案子有了新线索，他的眼神一厉，正要站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了瑟维利安面无表情的脸。 提姆：“……” 提姆：“听我说，是这样的——” “德雷克先生，我下午还有两节课，根据签订的劳动合同，我已经可以下班了，今天的行程我都已经发给你了。”瑟维利安露出了最开始和提姆接触时候腼腆又拘谨的笑容：“那么我先离开了，请你务·必·在今天内完成这些工作。” 看着瞬间就在眼前消失的瑟维利安，提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如果我没记错，我才是老板吧？” 通讯滴滴答答地响动，提姆当即决定先去办案，大不了晚上回来熬夜工作！ 在推门离开的时候，提姆刚好撞见出差回来的卢修斯，卢修斯看到他眼睛一亮：“提姆，这次的新方案我需要和你讨——” “我有另外的事情要处理，你可以直接联系我的助理，卢修斯。”提姆对卢修斯点了下头，然后擦肩而过。 话都还没有说完的卢修斯：？ 卢修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自己秘书：“助理？” 卢修斯的秘书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月发生的事情之后，卢修斯陷入了沉默。 他总觉得这一幕有些眼熟。 然后他就在下午的每月一次的董事会之中，看到了懒懒散散躺在椅子上的布鲁斯，布鲁斯宝贝用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这种事交给卢修斯和提姆处理就行了。” 卢修斯意识到了答案，他想起了过去兢兢业业的少总裁提姆，然后对比起今天玩失踪的提姆，忍不住用一种谴责的眼神看向布鲁斯韦恩。 ——你自己不管事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带坏提摩西！韦恩出个干活的总裁有多难你不知道吗！！ 莫名其妙躺枪的布鲁斯宝贝：？ 第8章 第8章 义警夜晚的工作从来不是简单地拿着拳头长棍揍人一顿就可以结束的。被称之为义务警察，除了没有工资还要倒贴钱之外，他们干的活其实和警察也没有太过区别。 所以他们也会遇到一些麻烦的案件，必须要在搜集资料来确认自己的推测和想法。 义警们消耗的不只是他们夜晚的时间，还同样包括他们的白天。 现在所有的线索都调查完毕，提姆只需要再进行一个操作，他需要前往医院，采集一些死者的组织以及血液样本。 这种事他很擅长，因为在过去练习伪装技术的时候，他也曾伪装过哥谭中央医院的值班护士。 这件事不适合白天去做，所以提姆打算等到晚上——做出这样的决定之后，提姆的脑海中闪现过自己办公室那一堆文件。 他很清楚，这些工作还是瑟维利安帮他整理后的成果，对方的能力有目共睹，提姆真的很怀疑如果明天对方上班时看到桌面上一份未动的资料，会不会直接掏出一根麻绳勒住他的脖子。 “……希望今天顺利一些，在结束之后抽空去处理一下吧。”提姆这样想到。 哥谭的夜晚总是到来的很快，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提姆正要动手的时候，手机电话铃声响了。 提姆看着来电电话，下意识看了眼时间——韦恩企业下班的时间，而来电人是，瑟维利安。 提姆接通电话之后，下意识就开口道：“听我说，那些文件我已经——” “德雷克先生，我很抱歉，我明天或许无法来上班。”瑟维利安透过电子设备传来的声音带着一点电流感。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的，也同时停住，又是一次同步开口。 “等等？你是要辞职吗？就因为我没有处理文件？”这是提姆说的。 “等等？文件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这是瑟维利安。 两个人再次沉默。 提姆意识到了自己好像误会了什么，轻咳一声：“发生了什么？瑟维利安。” “请和我解释一下文件怎么了，德雷克先生。”瑟维利安显得极为冷静：“我只是想要请假一天，并不是想要辞职，如果你想让我自觉离开的话，可以直接说明，不用暗示的，毕竟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实习生。” “不不不，你怎么会这样想？”提姆觉得自己无辜极了：“你确定我们要在电话里说这个吗？瑟维利安，发生了什么，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助你的吗？” 瑟维利安：“……” 瑟维利安似乎叹了口气：“是我的家人，我或许和你提起过，我有个哥哥，他是警察。今天出警巡逻的时候，他受了点伤，现在就在医院，我需要照顾他。” “哦！这可真是糟糕，我会直接给你批一个带薪休假的单子，只需要请一天吗？需要多休息几天吗？”提姆德雷克关心道。 瑟维利安也放缓了声音：“不，非常感谢你的体贴，并不是非常严重的伤口。” “不用担心，后天我可以正常上班。” 不过在通话结束前，瑟维利安显然还没有忘记最开始的问题，他用着礼貌柔软的口吻说道：“德雷克先生你是如此体贴温柔和大方，所以我相信你不愿意批阅那些文件，一定是‘她们’不够符合你的审美与喜好，才让你无法将目光为‘她们’多停留哪怕一秒。‘她们’自身如此枯燥无聊，应当对此感到忏悔。” “因此，这并不是你的错。我为我之前的偏见和想法感到抱歉。” 提姆：“……” 德雷克总裁：“放过我吧，瑟维利安，我一定会在你上班前完成那些工作的，我保证！” 瑟维利安似乎笑了一声：“我非常期待。” 提姆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莫名感受到了被阿福包围的恐惧——除了没有英式口音，这种熟悉的阴阳怪气的嘲讽，真的和阿尔弗雷德非常类似。 回忆一下最初腼腆又拘谨的瑟维利安，在想想刚才挂断的电话……做韦恩的助理其实是什么“阿福培训班”吗？ 提姆德雷克拒绝去思考这么恐怖的事情，他换上伪装，到达了哥谭中央医院。 医院之中最常见也最容易忽视的就是女性护士，提姆并不介意利用自己现在未成年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身材去伪装女性，这可以最大程度的不暴露自己的身份。 他只需要前往一趟停尸房，然后收集一下需要的东西就可以离开了，这不需要多少时间。 提姆以一种极为理所当然的态度踩在医院的地板上，他甚至不需要特地避开其他人的目光。 停尸房向来是在比较偏的位置，所以在这个时候听到小跑的脚步声是有些不正常的，尤其是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 提姆停下了脚步，他抱着手里用来伪装的表格回过头：“医院之中请不要奔跑。” “……抱歉！”没想到他开口就是这句话，小跑过来的金发青年有些怔住，下意识就道歉了起来。 来人金色的卷发因之前的奔跑而略显凌乱，脸上佩戴着的眼镜因为灯光的原因有些反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金发青年穿着合身的米色卫衣，搭配着牛仔裤运动鞋，看起来就像是随处可见的大学生。 他有些着急慌乱地解释道：“是、是这样的……我原本在、我是说……我原本想拍照，但是不小心把手机掉下来了……额，我担心会被捡走，所以……那个……” 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无意中路过这里的随处可见的有些冒失的大学生——如果，他没有长着一张德雷克总裁助理的脸的话。 提姆德雷克：“…………” 提姆一脸麻木地看着自家擅长阴阳怪气的助理，此刻流露出的内敛无措以及害羞腼腆，真的很想吐槽一声对方人设崩坏了。 可是回忆一下最开始的时候，那个还没有成为助理的小实习生，脸上的确是同款的神情，只是比现在缺少了一份害羞而已。 提姆明白有些人对外和对内的形象不同，或者是对待男性女性有极大反差，但是你这形象反差也太大了吧？助理先生！ 提姆一本正经地说道：“那也不应该在走廊奔跑，请注意这一点，先生。” “我很抱歉，非常——”瑟维利安再度道歉。 提姆还注意到，隔着眼镜的助理先生全程没有抬起过眼睛直视他，似乎并不擅长和女性相处交流。 提姆虽然有升起一点恶趣味，但是现在正事比较重要，利落地松口了。 瑟维利安显而易见地松了口气，他垂着眼睛对提姆护士点了下头，然后两人擦肩而过——本该到这里就结束了。 然而，瑟维利安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猛地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微微睁大眼睛，脸上透露出一点错愕。 他的眼神太过明显，明显到提姆几乎是一瞬间就意识到了答案。 瑟维利安并不是非常擅长伪装，他有些僵硬地控制自己回过头，没给提姆开口的机会，踩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这个位置。 然后他在草地上找了一圈，总算是找到了碎屏的手机。 这个时候，提姆已经取走了样本，他有点在意瑟维利安在离开时的表现，所以稍微查了一下他所在的病房——就如瑟维利安所说，普利斯的伤势不算特别严重。只是在处理伤口的时候发现有点药物过敏的表现，所以需要等待一段时间确认情况。 医生刚刚检查完毕离开，现在房间里只有这对兄弟。 提姆推着车在路过房间的时候，在医生离开时往里面丢了一个并不显眼的小型窃丨听器，然后按着被假发挡住的耳麦切入这个频道。 房间里沉默了一段时间，普利斯的声音响了起来：“瑟维？怎么了，你看起来有心事的样子？” 瑟维利安：“……” 普利斯：“有什么是不能告诉我的吗？难道是谈恋爱了？哈哈，不要害羞啊！我又不会阻止你。” “不、不是这种事，普利斯。”瑟维利安小声说道：“只是遇到一件有点意外的事情……” 普利斯：“什么事？可以和我说吗，我想帮助你。” 瑟维利安：“……” 瑟维利安：“…………” “假设——我是说假设，普利斯你有一个还算尊敬的领导，有着不为人知的、爱好？”瑟维利安试探问道：“你会怎么想？” 普利斯认真思考了一下：“什么样的喜好？会影响到其他人、会给别人带来伤害吗？” 瑟维利安没有声音，但是应该是用动作表达了想法，所以普利斯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既然如此，那么你不应该为此感到困扰，瑟维。” “每个人都有一些秘密，不希望被人知道。”普利斯教育道：“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做的，不应该让对方的喜好‘特殊化’，只要将他、或者是她，当成一个普通人看待，就可以了。” “而且有些特殊的行为，并不一定是对方喜欢，只是一种释放压力的行为。” 瑟维利安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认真道：“我明白了，普利斯。” 【比较尊敬的领导】【特殊喜好】【遇到了一些意外的事情】。这几个关键词出现在提姆的耳朵里，他几乎是立刻就意识到了答案。 比起其他情绪，提姆的第一想法是——他是怎么发现的？他的伪装哪里有漏洞，需要如何修正。 提姆决定去试探一下，于是隔了一天之后，提姆早早来到了办公室。 等上班时间快到的时候，提着两杯美式咖啡的瑟维利安推门而入。 瑟维利安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桌面上的文件已经被处理过，但是脸上并没有出现什么轻松的情绪，而是显得有些欲言又止。 他眨眨眼睛，眼镜很好的遮掩了他的情绪，瑟维利安将其中一杯美式咖啡放在提姆的桌面上：“这是我之前注意过你喜欢的口味，德雷克先生。” 提姆德雷克道了声谢后，撑着下巴问道：“你就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吗？” 瑟维利安一愣，然后想了想，恍然道：“昨天落下的工作我会尽快处理好的，不用担心。” 提姆：“不、我不是指这个。” 瑟维利安就又想了想：“是我做的文档哪里出了问题吗？” 提姆：“你做的文件向来很稳妥，瑟维利安。除此之外，你就没有其他话想和我说吗？” 瑟维利安这次又思考了几秒，点头道：“是的，我的确有些话想要和你说，德雷克先生。” 提姆的蓝眼睛之中带起几分期待，然后他就听到瑟维利安开口道：“作为总裁，你的每日工作都非常多，作为助理，我会更加努力来减轻你的压力的。” 提姆：“……” 提姆：“…………” 提姆疑惑道：“没有了？” 瑟维利安：“没有了。” 提姆对上瑟维利安认真的眼睛，一脸麻木地喝了一口瑟维利安买的咖啡：你倒也不必这么体贴啊！你根本不理解我的意思！说好的总裁和助理心心相印，一个眼神就能明白总裁的想法呢？助理先生！ 瑟维利安背过身体，没让提姆看到他差点没控制住的笑意。 这个年纪的孩子，果然还是要更活泼一点，不是吗？小总裁先生。 第9章 第9章 21天能养成一个习惯，瑟维利安也习惯了在韦恩企业的工作。 企业开出的劳动合同可以说非常轻松，福利也很好，但是瑟维利安知道这和自己的能力是挂钩的，所以在工作方面他从来不会拖延犯错，该干什么，至少留在他手里的过程之中，绝不会出错。 一般会让瑟维卡顿的工作，基本就是因为提姆德雷克玩失踪。毕竟他是总裁助理，他的工作是和提姆德雷克挂钩的。 企业一般会根据总裁要求，配备相应的秘书助理，但是瑟维发现，除了刚开始交接的时候提过那位助理，事后瑟维利安就完全没有见过对方了。不知道是被安排到了其他岗位，还是对方是已经到了退休辞职的年龄。 一般助理和秘书的存在是为了辅助总裁工作的，可提姆德雷克的身份并不方便身边有个人长久的跟着他，辅助安排他的工作及生活。否则对方很有可能就会从提姆德雷克的行程之中，分析出他和罗宾的关系。 所以提姆德雷克和同事总有一道距离，也不会告知别人自己的行程（除非本就是公开不需要隐瞒的），顶多就是在其他部门等文件合同资料崩溃之前，自己通宵熬夜把工作完成，第二天又是那个年少有为、比布鲁斯韦恩靠谱多了的少年总裁。 也因此，提姆德雷克原本只是想让瑟维利安当个临时助理，第二天就调回去或者安排别的部门职位——可是问题是，瑟维利安他真的很好用！非常，好用！比他想象的好用多了！ 说真的，他身边不是没有脑子好的人，但是能跟得上他思路又愿意工作的人，真的……基本上没有。主要还是没有人“愿意做韦恩企业的白天工作”，哪怕他们都支持布鲁斯的夜晚工作。 瑟维利安的性格和哥谭格格不入，唯一和哥谭挂钩的、让人恍然他果然还是哥谭人的，就是他不喜欢多管闲事。 内敛，拘谨，不擅长面对不熟悉的人，但是对于个人工作完美的非常优秀，不喜欢参加多人聚会晚宴，所以对这方面都没有什么兴趣——这就是提姆德雷克这段时间的发现。 只要提姆不要求，瑟维利安绝不会掺和他的个人生活，他只会在提姆在公司的时候，将所有的工作说清楚，能在上班时间搞定的，他绝不会拖延到下班后。除非出现需要请假的意外，就像上次。 就像是过去的失踪，瑟维利安不会追问他去哪里了，只会非常迅速地将堆积的工作准备好，想让他完成。 所有外出工作行程瑟维利安会及时汇报给提姆，但是绝不会让自己出现露脸，导致被报纸偷拍，能不出公司就不出大门，聚会安排能躲就躲。这一点很大程度上也是在保护他自己。 于是周围人对瑟维利安的印象就理所当然的变成了：工作能力优秀但是可惜是个社恐jpg 也就德雷克少总不在乎性格只在乎工作能力——什么的。 提姆德雷克看着瑟维利安的微笑，内心忍不住吐槽道：你们相信他个鬼啊！ “我接下去有另外的工作安排。”提姆开了个头。 过去对于提姆早退失踪阴阳怪气的瑟维利安在这一刻表现得极为暖心：“我明白了，之后的工作我会整理好。” 看看那双透着体贴又尊重的眼睛！就差直接开口说出“总裁我理解你，女装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我支持你！”了。 提姆德雷克：……我真的谢谢你。 但是转念一想，虽然他在瑟维利安内心的画风变得有些奇怪，但是这样反而让瑟维利安主动在心里为他的失踪找到了理由，要知道他解释不一定解释的清。 毕竟他不是在路边遇上的女装，而是女装出现在了医院！玩角色扮演也不是这么玩的啊！ 总不会他是想找刺激才去医院伪装护士的吧？一旦要解释，他还要解释自己为什么大晚上出现在医院这一件事。 有了这么一层误会在，瑟维利安反而还会帮他掩盖行踪，隐瞒事实。毕竟瑟维利安的社交圈小到只是个位数，嘴巴严密到对自己的兄长也只是委婉提起“有位领导”“特殊喜好”而只口不提“提姆德雷克”和“女装”。 而且最重要的是，瑟维利安对工作更加上心，真正的身体力行地做到了“为总裁减少压力”这一点。 瑟维利安，真好用。提姆德雷克发出了资本家的声音。 于是在互相的配合下，瑟维利安算是在韦恩企业稳定了下来。 他的行程也不过是哥谭大学—韦恩企业—家，三点一线，非常规律，只会根据他的课程表调整他的工作时间和上课时间。 在“瑟维利安”上班的同时，“普利斯”的日常生活也很简单，大多数时候也是警局和家里两点一线，不过他需要负责家里的采购和做饭。 这也是瑟维利安的一个小安排，明明是同一个人，但他设定“普利斯”擅长做饭，而“瑟维利安”并不会做饭，以达到区分。虽然不会到达到厨房爆丨炸，但是他做出来的菜品有着相应效果，比如所谓的熔岩蛋糕，看上去就真的像是“熔岩”一样，还能冒火。 在两边都稳定下来之后，瑟维利安操控着普利斯去超市采购。 现在两个身体都要上班，瑟维利安不想早起，因此早餐两具身体都是简单打发一下。 瑟维利安挑选着面包架上的吐司，思考要不要换个口味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道清朗明媚的声线：“我推荐这个牌子，味道很合适，不管是做三明治还是涂黄油都很香甜！” 瑟维利安回过头，就看到了一个勾着笑容，极为英俊的男人。他的黑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风吹的，不出意外应该是一路上是开摩托过来的。那双蓝色的眼睛在看着你的时候极为专注，就犹如他眼中只有你。 瑟维利安动作不停，拿起这个青年推荐的一袋面包：“你是说这个？” “yeah~”青年愉快地应了一声。 “谢谢。”瑟维利安想了想，拿出手机给面包拍了一张照片，发送了一个人，青年似乎没想到他的这个动作，眼里流淌过笑意，调侃道：“需要女朋友确认？” “不，是我弟弟。”瑟维利安操控着普利斯的身体说道：“他喜欢在买东西之前确认所有配料，以及品牌是否安全。” 青年有点意外，嘟囔了一句：“oh，又是一个小控制狂。” “但是不觉得他这么做很可爱吗？”瑟维利安看着手机里的回复，嘴角稍稍勾起：“这是我们一起吃的，当然需要他同意才行。” “你说的对，这的确很可爱。”青年笑着摆摆手指：“不过我们家施行‘做饭的人权利最大’这一条规则，其他人没有反驳的权利。” “你的家庭很严格？”瑟维利安好奇道。 “不——好吧，是有点。”青年摸着下巴说道：“家长权利太大，我受不了专丨制，所以我就离家出走跑到了其他城市工作？” 青年的口吻愉快而自然，仿佛这只是一件很普通的可以拿来开玩笑的事情，他伸出一只手：“理查德·格雷森。” 瑟维利安握住那只手：“普利斯·沃尔夫。” “哇哦，你的名字还真有趣，有人这样说过吗？”理查德格雷森笑着道。 “是的，经常。”瑟维利安耸了下肩。 “好吧，那么你也许可以叫我迪克——或许会比你的名字更加有趣？”他这样说道。 瑟维利安挑眉：“认真的？” 迪克故作严肃：“认真的。” 瑟维利安道：“好的，迪克——真希望你没有觉得我是在说脏话。我也允许你叫我‘警官’先生。” 说完，两人忍不住相视一笑。 不管是普利斯谐音的“警察”，还是沃尔夫谐音的“狼”。还有迪克代表着的某生殖器官，在这里都很适合用来作为谐音玩笑。 瑟维利安注意到了迪克面前的超市推车里放着的麦片麦圈和一些薯片面包：“你那严格的家庭允许你吃这些食物吗？” “当然——不会赞同了。”迪克说道：“你想象不到阿福、我是说我的祖父，那不赞同的目光。他总是说这不够健康。” 说着，他耸耸肩：“不过这的确足够方便，不是吗？” 瑟维利安忍不住点头：“是的，你说得对，我家里也准备了不少麦片，有时的白天总是起不来，不是吗？” 迪克赞同极了，他又说道：“而且这不是我一个人吃的，我有个朋友，他胃口非常大，还很容易饿，每次来我、住的地方，总会把我的厨房洗劫一空，所以我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瑟维利安看着迪克已经被堆满的推车，露出了了解的表情：“那可真辛苦。” 迪克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不论说什么他都能接下话语，知识面广阔的不可思议。 迪克也发现和眼前的这位普利斯交流非常舒服，很适合作为朋友。 直到瑟维利安无意中说起了一些警察习惯的口癖和特殊用语，而迪克也自然接上的时候，两个人都愣了下。 迪克惊讶道：“等等？所以‘普利斯’其实真的是‘警察’？” “所以我说过，我允许你叫我警官先生。”瑟维利安的眼里也带着意外，他原本和迪克并肩一起走的，在这个时候他停下脚步，再度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普利斯·沃尔夫，哥谭警局的一个普通警察。” 迪克也毫不犹豫地再度握上去：“理查德·格雷森，布鲁德海文警局的一名警察——你可以叫我迪克。” 第10章 第10章 迪克买了两大袋的零食和速食，虽然膨化食品的重量算不上什么，但是感官上还是给人一种想要帮他拎一袋的想法。 不过瑟维利安有注意到迪克买的东西里面一片绿叶菜都没有，瑟维利安操控着“普利斯”的身体，忍不住提醒道：“不买点水果什么的吗？” 迪克眨眨眼：“那些并不好存放。” 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之中带着笑意：“你知道的，‘警官’先生，买了它们放在冰箱之后却忘记了，最终不得不丢进垃圾桶的话，事后是会被举报遗弃罪的。” 瑟维利安做出了理解的表情:“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打开冰箱门的动作，但是每天下班后，如果食物不直接摆放在眼前，基本都会不小心忽视。” 迪克点头:“没错！就是这样！” 迪克是自己开摩托车来的，他将两大袋食物装到车上后，转头问道:“需要我送你一段路吗？她可是个好女孩。” 说这句话的时候，迪克拍了拍他的摩托车，这里的“她”指的是就是这辆车。这车明显被改装过，机身流畅，外形时尚，带着一些蓝色的凌厉线条，增加了亮色。 当然，至少从外表上看去，只是一辆稍微改装涂装过的车，并没有什么表现出身份的痕迹。 “不用了，我还是更习惯做前面开车的那个人。”瑟维利安拿出车钥匙，一辆车顺势闪了一下车灯:“而且，我已经有一位漂亮姑娘了。” 迪克挑了下眉，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的约会了，下次见？” 瑟维利安回应道:“下次见。” 在超市偶遇简单聊了几句后分开，甚至连联系方式都没有交换，两个人也都没有提起这一点。 当然，只要他们两个交流之中并不是托词，真的是在他们所说的警察局上班的话，真的想要找人，在知道名字的前提下，还是很容易找到的。毕竟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有着一副叫人难忘的英俊面孔。 瑟维利安将自己买的日常用品放在车的后备箱，感叹着自己两个身体的体质区别，普利斯的这具身体，就算拎着这么多东西，也显得非常的轻松。 之后就是回家，将东西整理好，做完饭之后，去上夜班，进行常规巡逻。 做饭主要还是为了设定之中“不会做饭”的大号。 等做完这些之后，瑟维利安就重新开车前往警局了。 今晚的夜行生物或许会变得更热闹一些，毕竟多了一只活泼的蓝色小鸟。瑟维利安在心里想到。 迪克是个非常大方且愿意付出情感的人，所以他给印象值也非常大方——不管是正面的，负面的，印象值并没有太大的区分。 甚至于，仇恨会比喜爱带来的印象值更加厚重。瑟维利安注意到这一点，是因为之前的那个杰克——最开始普利斯牵连到的那个凶手。 杰克在害怕当时对付他的“普利斯”，于是他带来的数值，要比布克带着善意和热情的日常印象值高很多。虽然也比不过超英的一个照面，但是这个比例已经非常明显了。 其实瑟维利安也不是很清楚自己赚取印象值要做什么，只是单纯满足存活的话，现在的印象值已经足够了。只需要他每天和特定的人达成一定交流。 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他需要赚取更加大量且重要的印象值，让这些世界的支柱注意到他，看着他，对他产生足够的印象，承认他的存在，承认他是这个世界的一员。 最重要的是——除去这份不明所以的直觉，瑟维利安觉得这很有趣，他在成为瑟维利安之前的大学社团就是话剧社，他喜欢站在舞台之上，在观众面前表演一个又一个截然不同的角色。 虽然他是一个计算机系的、刻板印象是格子衫程序员且老土的学生。 瑟维利安曾经吐槽过不少次这是令人讨厌的刻板印象，而且格子衫又怎么土了！人家jk穿的小裙子难道不是格子裙吗！苏格兰的小格子难道不好看吗！主要还是穿的人太过老土！ 难道有人会不知道，造型的时尚度来自于脸吗？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有着一张好脸、甚至分丨身马甲也没有一个是丑的——的瑟维利安，发出了凡尔赛的声音。 换上“普利斯”这个身份的警察制服之后，瑟维利安用着“普利斯”的习惯口吻和同事打了个招呼，同事在看到他之后，才像是突然想起来，对他开口说道：“沃尔夫，东边那条路本来应该是约拿和你一起去巡逻的，不过他突然身体不适请假了，所以我安排了另外一个人和你搭档，他已经在警车上等你了。” 说完这句话，同事就看到普利斯扶了一下警察的帽檐，那双蓝色的眼睛对着自己看了几秒，随后才点了下头：“我知道了，哪辆车？” 同事说了个车牌号，看着普利斯的背影不由地心中一跳，总觉得对方好像察觉了什么。 顺着车牌找人，瑟维利安没有在停车区找到，而是在警局外圈找到了，对方看起来是个急性子的家伙，根本等待不及已经开出去了。既然对方已经坐在了驾驶座的位置，瑟维利安便选择了副驾驶座。 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对着这位陌生的同事点了下头，说道：“普利斯·沃尔夫，我怎么好像没见过你？” “我们之前的执勤都是错开的。”他这样说道，同样自我介绍道：“你直接叫我本就行了。” 本这么说着，余光忍不住观察坐在自己身边的警察，足够帅气的面孔因帽檐的关系带起一层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随后，这位黑发蓝眼的警察略有疑惑地转头看向他，问道：“不出发吗？” “这就出发！”本回答道。 瑟维利安脸上没有露出什么另外的表情，倒车镜之中倒映出的面孔也都显得足够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已经明白了什么。 他在进入警局之后，是调查过相应的同事的。当然，他没有调查过对方的家庭情况，仅仅只是查了一下警局所有警察的档案而已。 所以，就算他真的和某个警察错开执勤，他可以确定自己是没有在档案上看见过这个自称为“本”的男人。 比起自己失误少看了一个人，瑟维利安偏向于对方要么是这两天新调过来的同事，要么就……根本不是警察。 可既然不是警察，那么他怎么可以做进的警车？刚巧，瑟维利安——不，准确的说，是“普利斯”和一个警察结仇了。 那么，答案显而易见了。 瑟维利安操控着“普利斯”的身体做作的给自己发了个短信，没半分钟，这个据说叫做“本”的男人的身份就传到了他的手中。 虽然平民卡本身没有这么特殊技能，但这只是瑟维利安自己拥有的技能没有被算入这张卡牌里而已。 他都借由“普利斯”的嘴吐槽自己是控制狂了，那么总得有控制狂的表示吧？ 这个“本”的真名不是“本”，而是叫做“约翰·肖恩”，是黑丨帮的一个底层成员。 时间不太够，所以瑟维利安还没调查出对方的目的是来杀自己，还是单纯只是给自己一个教训。 不过如果是报复他的话，还是选择这个身份的弟弟更适合。他可怜的大号、身体素质真的不太行。 那么答案有了，这人大概率是想杀自己。 在哥谭生活可真难，瑟维利安在心里嘀咕道。 瑟维利安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看着越开越偏僻的方向，开口说道：“我怎么记得这不是巡逻的路线？” 假名为“本”，真名为约翰的青年脸上不自觉就带起了一些显得狰狞的表情：“当然，这当然不是巡逻的路线，而是你死亡的终点！” 说着，约翰手里举起了一把枪——一看就不是警用手丨枪——对准了瑟维利安，对此，瑟维利安控制着“普利斯”在脸上流露出一点紧张。 这是个非常复杂的小表情，他要伪装自己害怕，又要强装镇定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害怕，这可真考验人的演技。 约翰还在放着狠话：“要怨，就怨你惹恼了不该惹的人吧！” 瑟维利安：“……” 瑟维利安：“…………” 黑发蓝眼的警官先生看了他一眼：“这就没了？” 约翰：？ 警官先生摇摇头：“看来，这位先生你是第一次做这个业务。” 在约翰下意识有些愣神的反应之中，黑发蓝眼的警察一直放松放在一侧的手突然抬起，手臂发力敲打在对方手腕之上，在瞬息间夺过手丨枪！ 约翰总算反应过来，他几乎是本能的一踩油门，让坐在副驾驶上没有绑安全带的黑发警察不由失去重心，立刻冲向了车外！ 瑟维利安操控着“普利斯”立刻跟上，没有了车内狭小空间的限制，约翰拔出不知道放在哪里的匕首，而瑟维利安毫不犹豫举起那把抢过来的非警用手丨枪，对准了约翰的肩膀处！他才没有什么不能开枪杀人的想法——在美国，警察是拥有在紧急情况下击毙犯人的权力的，更别说这里是哥谭。 枪响声响起，顿时引来了夜行生物的注意力！ 罗宾脚步轻盈的落在一旁的墙壁上，看着两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的单方面殴打。他认出了那个暴力执行的警察，出于对自己助理的信任，他没有单纯以此刻的画面作为结论，而是微微侧过脑袋，迟疑道：“警察内战？” 罗宾看到普利斯在听到声音的时候回过头，他的脸上在这个过程中溅落下几滴血液，留下痕迹，普利斯拎起已经昏厥的约翰的领子，微笑道：“那你要举报我吗？罗宾。” “哇哦。”通讯之中的夜翼发出了一声无意义的拟声词。 第11章 第11章 在看到罗宾的时候，瑟维利安其实有那么一点错频，完全是影帝的本能让他绷着演技，说出了那句台词。 “普利斯”第一次见到罗宾的时候，是最开始对付杰克的时候，“瑟维利安”在那个时候还不是提姆德雷克的助理，之后两个账号都正常上线，“普利斯”就没有这么直面过罗宾（提姆德雷克）了，经常面对提姆德雷克的就是“瑟维利安”了。 所以这让瑟维利安差点忘记自己现在登录的是哪个账号了——为了更加脱离出这种感觉，瑟维利安决定让自己不要更加代入“瑟维利安”这个身份，毕竟说到底，“瑟维利安”也只是一个马甲号而已，只是和他本身更贴合。 现在情况特殊，瑟维利安又懒得取一个新的代号名字，他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其实是个取名废。干脆就当场决定拿“瑟维”这个昵称来代称自己的本体——也就是那个操作多个游戏账号的“操作者”。毕竟，完全脱离使用另一个称呼的话，他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代入感也会消失。 普利斯警官拎着这位叫做约翰的伪装警察的小混混，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提姆觉得，他家助理平时阴阳怪气使用的笑容，说不定就是耳晕目染地学习他哥哥来的。 幸好，蝙蝠系有着足够可靠的后勤人员，神谕加入频道，她直接开口说道：【我只能在警局资料里调出普利斯·沃尔夫的资料——就是这个够辣的警察，说真的，我喜欢他。】 所有人都无视了夜翼在这个时候发出的【嘿！小芭？】的声音，提姆立刻运作他那聪明的大脑意识到了答案。 显然，这个被揍的警察，身份并不是真的警察，而普利斯发现了这一点。根据那个落在一边的非警用手丨枪，普利斯才是那个真正受到威胁的——虽然现在这个画面看上去不是很像。 提姆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夜翼已经开始吐槽起“你爸爸知道你入侵他的警局吗，警局的系统是不是要更新一下”这一点了。 想通了这一点，蹲在墙壁上的罗宾对揍人的警官先生开口问道：“要帮忙吗？” 频道内的夜翼迟疑了一下：【我怎么觉得，这句话有点像是……】 频道外的警官先生没有那么委婉，而是有点惊讶道：“你是打算帮我埋尸吗？我知道一个好位置。” 话是这么说，比起隔了一层通讯的其他人，罗宾可以直观看到普利斯警官眼里不自觉带上的一点笑意。 这显而易见只是一个玩笑。 罗宾问道：“你知道这个家伙是什么人吗？” “不算特别了解，但是应该算是知道是谁派过来的？”普利斯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在这个时候，普利斯的手机响了一下，已经把约翰绑好的普利斯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罗宾的位置并不能看到他屏幕上出现的是什么，而神谕也并没有直接黑进对方的手机——那是对待嫌疑人和犯人的操作。 所以只能看到普利斯刷了两下屏幕，就自然地将手机放回衣兜里，警官先生把犯人丢进警车后，拉开了驾驶座的位置，说道：“在见到罗宾之后，我深刻意识到了我的错误，决定要回警局去‘自首’了，下次见，罗宾。” “还是说，你愿意当我的证人陪我走一趟？” 夜翼向来是最活泼热情的那只小鸟，听到这句话，他忍不住感叹道：【如果我遇到的其他“犯人”也这么配合就好了。】 神谕搭话，笑道：【他看起来挺喜欢你的，罗宾。】 提姆冷漠无情地无视了通讯频道这对前情侣的发言，看着普利斯开车离开之后，才说道：“能查出来吗？” 神谕也迅速回到了工作模式：【当然，等我一分钟。】 她对自己的时间掌控非常完美，一分钟不多不少，她就开口了，只是听着声音，都好像能想象到神谕在电脑屏幕上倒影出来的微微皱眉的表情：【你应该来看看这个，罗宾。】 提姆结束夜巡之后，将神谕芭芭拉发给自己的情报在电脑上点开，比神谕口述的更加明确。 就在两天前，原本想要污蔑普利斯的两个人——黑警被调职并未入狱，而杰克则因杀人的事实入狱。偏偏这两个人在相隔一天的时间里死亡了，先死亡的是警察，但是先被发现的是杰克。 因为那个黑警死在家中，过程中没有联系其他人，直到杰克在监狱之中死亡后，才让人后知后觉想起他的生命安全，这才发现他的尸体。 死因，就和他们所造成的那几个死者的伤口类似，被野兽的爪子撕裂胸膛而死亡。 但是比起之前的模拟伪造，这两个人身上造成死因的伤口，看不出人一点模拟的迹象，就好像真的是哥谭出现了一个新的“野兽小子”，模拟成狼而进行杀人。 因为这两个人都涉及到警局的黑料——不管是作为警察和黑丨帮联系并且销毁证据害人，还是警局没有人意识到就在监狱中导致犯人死亡，所以警局并没有公开。 哥谭警局的风评近几年好不容易好了那么一点，这个事情一曝光，外人对警局的看法就要一朝回到二十年前了。说不准还要拿出蝙蝠侠一起提，来一场哥谭是否真的变好了什么的辩论。 当然，这些都和瑟维无关，他操作“普利斯”抓了个人，完成了今天的业绩，就上缴了那把被他打完子丨弹的手丨枪，因为人员不够，他干脆在警局门卫值了个夜班而不是出门巡逻了。 就是在执法过程中他打得太狠了，约翰一直到天亮才醒来，甚至还带着脑震荡的后遗症，根本没办法正常对话交流，问出针对普利斯的到底是谁。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约翰才逐渐清醒过来，之后被逼问时又听说了黑警的死亡，震惊之下下意识说道：“不可能啊！就是他让我对付这个警察的！他这么可能死了？！” 在警局得出了这个消息之后，几乎没有什么时间差，提姆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让提姆不由得产生了更多的好奇，毕竟，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和普利斯警官有点关系。 而且就算没有其他的关系，这位警官的生命安全也的确是在受到威胁。 虽然这样说很遗憾，但是哥谭警局并不安全。 而且提姆习惯性往更危险更糟糕的可能性去猜想，就像是他还没有成为罗宾的时候，他看着蝙蝠洞之中的罗宾制服，对着阿尔弗雷德说过类似“迪克没有父母后成为了罗宾，杰森也没有父母，是不是成为罗宾需要失去父母？”的发言，这段话把阿尔弗雷德吓了一跳。 所以现在提姆也忍不住想想到，既然要对付普利斯，是不是会也可能会对瑟维利安造成威胁？ 而瑟维利安和普利斯不一样，助理先生的体质只能算是及格的普通人，根本不能打，没有什么自保的能力。 所以当瑟维拿着文件出现在德雷克总裁的面前时，看到对方那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由得背后一毛，总觉得自己又被设计了。 “德雷克先生，假设我的眼睛没有近视，而你面前的时钟也没有错位，现在应该还在上班时间。”潜台词，你又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德雷克总裁看起来无辜极了，他的外形足够乖巧，在穿上衣服的时候根本看不出他身上的肌肉，不仅年少有为长得还很好，堪比“别人家的孩子”ax版本。提姆说道：“一个星期前，你对我还不是这种态度的，瑟维利安。” 是他的错觉吗？他怎么觉得他好像说过类似的台词？ “我为我一个星期前的不成熟感到抱歉。”瑟维吐槽道：“我错估了先生你的抗压能力。” “我早该反应过来的，毕竟你可是一位韦恩。” 提姆德雷克：“……” 提姆德雷克一时间不知道对方是在损布鲁斯还是在夸自己——他觉得这两点他可以一起看待。 “最近有个项目比较重要，你介意加班吗，瑟维利安？”提姆开口说道。 瑟维有点怀疑，反问道：“请问这是威胁吗？” 提姆：“……不，不是，有奖金和三倍加班费。” 瑟维是这种为了一点钱放弃自我的人吗？对的，他是。金发碧眼的青年毫不犹豫道：“加，为公司发展添砖加瓦是我的荣幸。” 提姆：你变脸倒也不至于变得这么快啊！ 瑟维开口道：“需要我调整上课时间吗？我这个学期的出勤率已经够了，之后的课程不去也没有关系。” 提姆有些不赞同：“学习还是很重要的。” 瑟维随口道：“课上的知识我都已经会了，只是需要……咳，我是说，谢谢你的理解。” 瑟维的眼神一时间有些飘，注意到自己把不该说的事实说了出来，而提姆不可能忽视这句话，他的眼神顿时犀利了起来——原来他还没有把自家助理的能力完全压榨出来啊！ 德雷克总裁温柔地说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瑟维利安。” 瑟维面无表情：“你是老板，德雷克先生。” “提姆——或者提摩西，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的。”提姆认真道。 “德雷……好吧，提摩西先生。”瑟维叹了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想说，这个项目对我来说很重要，我希望你能帮我全程监工，之后你的出行我会全额报销。”这样做的话，瑟维利安的行程就是可控的，就算普利斯那边带来威胁，也可以最大程度的不影响到他的这位助理。 而提姆的理由足够真实，好心的瑟维利安向来很难拒绝，就像是一开始他看不下去未成年通宵熬夜干活，主动帮忙一样。瑟维说道:“我答应。” 提姆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至于另一边的关键点？这不是还有一个热情又好客的夜翼在吗。 夜翼向来是最善解人意的那个，刚巧，他还认识普利斯。 第12章 第12章 蝙蝠向来善于探查情报，尤其是他想要寻找的对象有着足够规律的习惯。 每个星期的一次超市采购，在警局习惯值夜班导致的生物钟颠倒——这一点其实并不合理，只是哥谭警局的规则有时候约等于无，不是吗？ 这也就导致普利斯白天大多数时候都是在补觉，夜晚和傍晚反而更加清醒一些。 不过最近他的这个生物钟有进行调整，因为他不再是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也不再是一个人承担昂贵的租金，以及其他生活费用。 所以普利斯也不再和过去一样选择更加危险但是有补贴的夜班巡逻。顶多就是因为过去的习惯，导致警局里有人想要请假，比如有了什么约会的时候，也会首选拜托普利斯帮忙。大多数时候，普利斯不会拒绝。 上次和迪克偶遇的那次，普利斯就正在每周一次的采购。和迪克习惯用速食解决早晚餐不同，普利斯更习惯每个星期补充一下家里的绿叶菜，哪怕只是用来做沙拉。所以只要迪克想，他可以随时在普利斯上下班的时间找到他，又或者选择超市？ ——但是，说真的，迪克其实不是特别愿意用这种方式去调查试探对方，毕竟现在所有的情报，都没有显示出对方有什么问题、嫌疑？迪克想让自己更加真诚一些。 哪怕从小到大的生活让他习惯了这些，就像是他的夜晚身份，本就代表着一个非常巨大的隐瞒和欺骗。 “更重要的是，现在我们的目标，是找出针对他、或者是针对警局的敌人？毕竟他只是受害者，而不是嫌疑人。”迪克的口吻总是显得愉快，任谁听到他的声音，都能想象出他脸上带着的笑容。 多年的从警生涯，让迪克比过去多了一份沉稳，这样让他做出判断、决定什么的时候，没有人能拒绝他，准确的说，在过去就是如此了——或许蝙蝠侠能？但是就算是蝙蝠，也不是永远都能成功拒绝的。 所以这也是迪克会正大光明出现在哥谭警局的原因，现在还是下午，今天普利斯是按照正常时间下班的，所以现在天色不算晚。 迪克是计算着时间到达的，他到达的时间刚刚好，普利斯刚好下班，等对方一离开警局门口，就看到了坐在摩托上，一只手抱着头盔，一只手打招呼的迪克。 普利斯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看起来很意外会在警局门口见到对方——按照他们之前只见了一面对互相浅显的第一印象，他们都不该是会主动找对方的性格。迪克在心里也这么想。 “迪克？”普利斯走到迪克的身边，有点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哥谭警局的女警数量很少，但并不是没有。迪克注意到有几位女士正正大光明地看向他们这边的位置，似乎是在讨论要不要过来搭讪。 迪克笑了下，手指比了个手势：“换个地方说？” “好。”普利斯没有拒绝，说道：“我去开车。” 一个开车一个骑摩托，两个人同步到达了一家警局附近的咖啡店。 哥谭给人的印象似乎就无法和犯罪相关的黑暗脱离，是一座罪恶之都。 可是实际上，凡事皆有两面，哥谭同样是一个非常繁荣的城市。 咖啡店足够安静，给予了他们一个很好的谈话地点，迪克习惯性找了个最佳视角的座位。他的手摩挲着咖啡杯，暖意从和杯子相触的位置传递到手心。迪克对咖啡不算多喜欢也不讨厌，只不过大多数义警都很熟悉这种味道。 他们的白天有着自己的工作，夜晚又需要付出比白天更加专注的精力，去对付来自于黑暗的危险。咖啡就是最好的提神武器，他曾经就靠咖啡三天不睡觉。 “或许是受到我祖父的影响，其实我更喜欢伯爵茶的口味。”迪克以这句话作为了开头。 “你的话会让为你泡咖啡的那位女士受伤的。”普利斯开口吐槽道：“你还记得这里是咖啡店吗？” “所以我点了一杯咖啡。”迪克回答道。 普利斯笑了声：“所以，有什么事一定要在这里说吗？别和我说你看上了我的某位同事，希望我帮你搭桥？” “当然不。”迪克眨眨眼，他说道：“我想拜托你的是另外一件事。” 在这一刻，他们之间的气氛才变得更加正式，迪克认真道：“你知道的，我是布鲁德海文的警察，我这一次来哥谭，不是因为放假什么的理由，而是我在追捕一个案子。” 说到正事，普利斯也严肃了表情：“案子？” “对的，案子。我根据线索找到了哥谭这边，警局给了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一个星期内找不到更多的线索，我就必须要回去了。”这是实话，只不过通过哥谭大街小巷都密布的监控，迪克通过蝙蝠电脑，已经锁定了嫌疑人的位置。 “具体的案件详情因为涉及到一些保密性质的文件我不能说，但是我认为我需要求助一下外援，然后我就刚好遇见了你，我觉得这是老天给我的机会。”迪克这样说道：“我可不想什么都没找到，灰溜溜的回警局，我会被笑话的。” 迪克用着并不强硬的口吻继续道：“布鲁德海文其实哥谭这边很像，黑丨帮团体的犯罪……嗯，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求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不愿意的话，你可以直接拒绝我的。” 普利斯没有直接说拒绝或者同意，而是盯着属于迪克的那双蓝色眼睛，平静说道：“你怀疑的那个嫌疑人，是不是和哥谭警局的某些人有些联系？” “否则这不能解释你为什么会来找我。” “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敏锐。”迪克没有否认，说道：“所以我并不想打草惊蛇，更想要暗中调查。” 普利斯略微垂眼像是在沉思，这也是迪克的目的之一。在布鲁德海文警局里，他太过显眼了，这一次还涉及到隔壁城市的哥谭，所以找普利斯帮忙的话，等事后把人抓回去后，还有理由说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至少是有哥谭警局内部的人配合。 其次，比起他们关注别人时刻的安全——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这并没有比罪犯盯上更好，因为这涉嫌到了他们的隐私，没有人希望自己被什么人时刻盯着的——普利斯不是个普通人，他还是警察，有着足够的能力和敏锐度。 迪克的定位有些尴尬，夜晚做义警的时候，听着被他救下的人抱怨说警察做事不行，白天还要听着自己的警察同事辱骂夜翼抢了他们的工作，害得他们又被群众责问什么的。要不是迪克足够乐观，精神上的这种压力足够压垮他了。 或许正是因为他也是警察，所以他比起自家的其他人，更加理解警察的内心想法。比起被不知名的义警暗中保护，他们更愿意自己去处理这些。 哪怕普利斯不帮忙，他也会因此上心，更加注重自己的安全。愿意帮忙就更好了，迪克可以得到更多的信息，以及可以更加确保对方的安全。 幸运的是，普利斯在认真思考过后，笑了起来：“你的运气不错，迪克。” 迪克看向他。 普利斯笑道：“这段时间，我的兄弟因为老板加班的关系，几乎要住在公司了，所以我空闲的时间变得非常多。” “如果不是因为这一点，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通过一句话达成合作之后，普利斯似乎是随口的抱怨一般，说道：“有时候真想把瑟维、我弟弟——的那个老板挂在路灯上。” 迪克：“嗯？” “资本家都应该被吊在路灯上。”普利斯的眼中看不出一点玩笑的痕迹，认真地不可思议。 迪克·害得对方弟弟加班的资本家的兄长·格雷森，平静地喝了一口咖啡：“嗯，你说得对。” “到时候我会为你提供绳子的。”迪克格雷森看上去诚恳极了。 另一边，韦恩企业，提姆德雷克突然打了个喷嚏，正要将手里刚泡好的咖啡递给提姆的瑟维，停下了自己的动作：“你需要感冒药吗，德雷克先生。” “叫我提姆。”提姆揉了揉鼻子：“只是鼻子有些痒而已。” “这也是感冒的迹象之一。”瑟维将咖啡放在自己的桌子上，说道：“你今天摄入的咖啡丨因已经超过了正常人体每日可以承受的范围了，除非你今晚不打算睡觉了，提摩西先生。” “……你真是和我家的管家越来越像了，瑟维利安。”提姆叹了口气，转而说道：“对了，我明天要去一趟学校，就不过来了，之后的合作就麻烦你了。” 然后，提姆就看到瑟维利安的背影僵硬了一下，看着这位金发碧眼的助理震惊地回过头看向他：“什么？” “合作拜托你了？”提姆迟疑道。 “不，我是说前一句。”瑟维利安道。 提姆：“我不过来了？” 瑟维：“再前面一句。” 提姆：“我要去学校？” 瑟维：“……” 看着瑟维利安露出的震惊表情，提姆总算意识到了答案：“等等？我以为你应该知道——我还是一个学生？” 瑟维：“认真的？” 提姆看起来更加吃惊：“那你以为我前段时间不过来工作是为了什么？” 瑟维：“当然是女……咳，我是说，你的个人兴趣！” “……”提姆平静说道：“我似乎应该强调一点，我并没有辍学的打算，我有计划考常春藤的，瑟维利安。” 瑟维回忆了一下提姆德雷克的日常，韦恩企业的白天总裁，夜晚几乎等于通宵的夜巡，现在再来一个哥谭高中的学生？ “可以请你告诉我你是如何做到这样的时间管理的吗？提摩西先生。” “我觉得你在思考一些很不礼貌的事情，瑟维利安先生。” 第13章 第13章 因为提姆提前说明了情况，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没有看到对方，瑟维也不惊讶。 他按照正常的流程做着自己的工作，提姆希望他把控全局，瑟维就每一个操作和步骤都有详细记录。提姆看不看是一件事，他做没做是另一件事。只要他手中的步骤都到位了，之后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也不会是他这边的问题。 就像是一开始他权利还没有现在这么大的时候，瑟维也是按照这样操作的，别人就算是想以他年纪小所以能力不够经验不足为理由，把锅甩在他头上，都甩不过来。 这次的项目预估要花费一个月的时间，为了方便瑟维利安出行，提姆直接给他安排了专人司机。 韦恩企业并不建议员工加班，但有些时候并不是员工想不想加班的问题，是真的工作拖延到了月底不能不去做。 瑟维不同，他纯粹是因为他行踪不定的老板给逼的。 有很多工作就讲究一个要走的流程，就比如普利斯报销平日的油费，他就必须自己先准备好发丨票，然后提交给财务，财务按照正规流程确认，再联系出纳，将钱打给普利斯。油费这种小金额的钱，财务可以自己拨款，但是假设普利斯在出勤的时候报废了一辆警车，那么这笔款财务就要请示上层，经过同意才可以重新报销。 而企业的工作同样如此，很多工作都是卡在了“老板同意”的坎，导致不得不先暂时放在一边，等老板同意之后，才继续走流程。 将今天的日报录入，瑟维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都这个点了。”他这样嘀咕着，联系了等他的司机，拎着笔记本打算回家。 司机是个看起来很老实的中年人，看到瑟维坐在了后面，开口问道：“是要回家吗？沃尔夫助理。” “嗯。”瑟维保持着对外的内敛腼腆设定，只是点了下头，目光就看向了窗外，并没有搭理人的想法。 司机显然也习惯了他的这个态度，二话不说踩下油门，往着瑟维租的地方开去。 不过开了五分钟之后，瑟维收到了一条短信，他看了眼备注，是这次项目之中的一个同事，是刚从哥谭大学毕业两年的学姐，除了瑟维之外，这个项目之中最年轻的一个人，她叫瑞娜。 瑞娜问道：【沃尔夫先生！！你现在还在公司吗？】 瑟维回答了一个yes，电话就立刻响了起来。 瑞娜的声线很着急，瑟维轻声问道：“怎么了？” 【……我刚才突然才想起来！我今天离开公司的时候将u盘插在电脑上忘记拔下来了！】瑞娜显得很慌张：【u盘的资料很重要，万一出现什么问题……】 瑞娜住的地方距离公司有段距离，在这个时间点回公司很不现实，所以她想起了最近晚下班的瑟维，想问一下对方是否还在公司。 瑟维想了想，按照人设对待女性的态度，停顿了几秒，才小声说道：“我还没走太远，可以转头回去一趟。” 瑞娜惊喜道：【太感谢你了！沃尔夫先生！】 司机也听到了瑟维的回答，看着车内后视镜问道：“要回去一趟吗？沃尔夫助理。” “嗯。”瑟维依旧是对外显得有些冷漠的态度。 司机在一个红绿灯口转弯，往着韦恩企业的方向行驶而去。 因为等红绿灯的关系，他们用了快十分钟才回到韦恩企业。 瑟维对司机点了下头，拎着手里装着笔记本的包进入了这栋楼之中。 夜晚的韦恩大楼显得格外安静，不过因为灯都开着，所以并不会显得过于阴森。 美国夜晚的写字大楼向来都不会关灯，这也是哥谭的夜景非常美丽的理由之一。 每当夜晚到来，哥特式的怪诞建筑高高耸立，乌云密闭的天气也无法遮掩黑暗之中亮起的灯光，就像是细碎的银河坠落在污泥之中。站在高处——就比如韦恩企业德雷克总裁的办公室透明玻璃窗往外看去，都能看到这样的美景。 感谢提姆德雷克，瑟维有幸经常看到这样的景色。 帮瑞娜将u盘收好，瑟维担心也有人和瑞娜一样粗心，干脆将房间重新扫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问题之后，瑟维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干脆又去了一趟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助理办公室同样很大，虽然没有办法和总裁办公室比较，但是该有的都有。而助理办公室就在总裁办公室的隔壁，瑟维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隐约听到了隔壁的动静。 按理说，今天的总裁先生并不会过来才对——而且公司墙壁的隔音效果非常优秀，只要关上门，无论你在里面蹦迪还是进行少儿不宜的活动，都很难让外面的人听到声响。 瑟维退出自己的房间，才发现是因为总裁办公室的门没有关紧，这才让里面的动静泄露了出来。好歹要注意身份保密啊，总裁先生？瑟维在心里这么嘀咕着，却在大门的缝隙之中，看到了总裁办公室的一片狼藉。而正中央脸着地趴在地上的，可不就是他那小老板的夜晚身份吗？！ 瑟维：……？！ 金发碧眼的青年微微睁大了眼睛，差点就要爆出一句s或者f开头的单词出来了。 身体比大脑思考地要更快一些，瑟维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拉开了大门，踏入了一片狼藉的总裁办公室。 玻璃制的大落地窗破了个大洞，夜晚的冷风呼啸着从外面吹进来，连带着瑟维的刘海都被风吹着露出了整张脸。 房间里除了他和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罗宾之外，没有第三个生物存在了。 瑟维小心翼翼地往着破碎的玻璃往外看了一眼——要知道这里可是十几楼啊！有点恐高的人甚至不敢往外看。他这具身体可没有什么在半空中做支撑往上爬的能力，当然不敢随意乱动了。 确定不会突然蹦进来一个反派，瑟维的大脑立刻开始分析起现在的情况。 首先，他家小总裁虽然看上去纤细是个乖巧的未成年人，但是看看罗宾的紧身衣下的肌肉，就能让人意识到他的体术绝对不弱。 其次，作为助理，公司里没有人比瑟维更加清楚提姆德雷克的思维是多么谨慎细致——很多事情哪怕提姆想要隐瞒，但是习惯性的行为和想法，都无法掩盖住他的天赋。 以现在房间里造成的情况、而小总裁昏迷的状况，最有可能的答案是，罗宾、也就是提姆德雷克，在开始的时候根本没有抱有任何防备！ 想想也很正常，这里可是韦恩企业，韦恩的大楼——除去不来的日子，提姆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他理所当然的会对这个地方足够放心！ 或许是想过来工作，又或许是来这里补充武器，提姆德雷克都不会对自己的办公室产生特别的防备心，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毫无防备地被人从背后攻击，然后被暴揍了一顿。 瑟维无意识地抿了下唇，简单检查了一下罗宾的伤口，后脑勺的血以及有些干涸了，身上多处挫伤——这个瑟维无法确定是入侵者干的，还是他家小总裁做罗宾的时候和反派小混混对打搞出来的。目测暂时看不出来，但是瑟维不觉得罗宾的骨头是完好无损的。 如果现在在他面前的是提姆德雷克这个表面身份，瑟维可以毫不犹豫的报警把人送去医院。作为哥谭的总裁，经历这些事是非常正常的，最多也就是上个头条，大家感慨一下，一个星期不到就不再会有痕迹。 偏偏，现在趴在瑟维利安面前的是罗宾，隐藏自己身份的义警。 而且从开始到现在过去了这么久，没有任何一个蝙蝠系的义警出现…… 这些伤口再拖下去绝对会变得更加严重，可是现在又不能去医院，否则罗宾的身份就会暴露。而且谁知道那个入侵者是不是还没有离开，随时都会回来？ 瑟维毫不犹豫给司机打了个电话：“你把车留下，我想起来我还有个约会，我打算自己开车去。现在太晚了也有些危险，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在附近直接找个酒店住。” 司机有点惊愕：【沃尔夫助理？！】 瑟维利安平静道：“酒店的费用我报销，工资在原本的基础上，三倍。” 司机果断同意了：【好的！没问题！沃尔夫助理！】 不仅可以住酒店，还不用工作就能拿三倍工资，傻子才会拒绝。 瑟维简单处理了一下罗宾的伤口，有些费力地在尽可能不影响到罗宾伤口的前提下，背起罗宾。 虽然看起来瘦，但是罗宾的肌肉不是虚假的，但不到150磅、也就六十几公斤的体重，对于一个普通男大学生来说，还在承受范围。 瑟维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怀念了一下普利斯的身体素质，背着罗宾来到了司机停车的位置。 他已经无暇去躲避监控了，把人放在后车座后，当即踩下油门，往着家里冲。 等回到公寓之后，瑟维深吸一口气，确定了楼道里没有人之后，才背着罗宾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这个时候，瑟维利安的体力已经快告竭了。把人放在自己房间的床上之后，瑟维腿一软，坐在地上手放在身后的地面支撑，深呼吸了几下：“总算回来了——” 普利斯还在警局，表面上普利斯还并不知道这件事。 会带罗宾回来，主要是因为没办法去医院，同时瑟维也不确定那个入侵者会不会再度回来，好歹给小总裁当了两个月的助理，瑟维并不希望对方因为自己的冷眼旁观第二次受伤。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咳，反正赚印象值又不丢人！ 坐在地面上休息了两分钟，瑟维又心累地爬起来从客厅的桌子下找到一个医疗箱。任何人看到这个医疗箱都会感到惊讶，因为里面有不少普通家庭不会准备的器材——不过联想到这个家里有个人是警察，似乎也没有那么让人意外了。 罗宾身上最重的伤口在后脑的位置，除了这个位置，其他地方都只能算是外伤，就算是骨折瑟维都能先做个简易支架绑好。 清理完伤口，把最后一截绷带绑好，瑟维深吸了一口气，发现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现在已经快五点了。瑟维揉了揉太阳穴，依旧感谢他的老板提姆德雷克，他最近加班熬夜有点习惯了——要知道习惯熬夜的是普利斯那个身体，瑟维利安可是很少通宵是个早睡早起的乖宝宝的。 将罗宾处理完毕，瑟维拿出了笔记本，总算是想起处理监控了。 他的运气不错，到现在还没有人发现罗宾失踪，也没有调出那个监控——黑进韦恩企业的监控之后，瑟维才明白原因。 因为罗宾在踏进他自己办公室的时候，还在和通讯里的人对话：【今天晚上是很平和，只要阿卡姆不出问题，黑丨帮不乱来……我真希望每天都能提早结束夜巡。】 【……嗯，我知道，对了，晚上我就不回去了，我打算趁现在处理一些工作。】 对面似乎又说了什么，罗宾笑了笑，然后就不再说话了，应该是退出了频道。 之后罗宾非常熟练地弯腰站在电脑前面，真的按照他说的那样开始工作了。 瑟维看到这里，忍不住对自己的小总裁再度升起了一份敬意。 然后，提姆毫无防备的窗户后，出现了一个……带着红色头罩的男人？ 等等？我以为义警们夜晚的装束都已经够奇怪了，但是谁的审美会想到带一个红桶在头上啊！难道不憋吗！ 瑟维心里闪过这样的槽点，眼睛却一刻没停，红头罩一个撬棍直接打在了对背后毫无防备的罗宾后脑，武器挥动带起气流的改变，罗宾在攻击到来的前一刻意识到了问题，立刻进行了躲避！ 但是出乎意料的，这个红头罩青年似乎很了解罗宾的行动，甚至改变的速度比罗宾还要迅速，每一招都带着一种疯狂的意味，是下了死手的！ 玻璃也是在这个时候被打碎的，罗宾差点就从高楼被丢下去了。 之后罗宾失去反抗能力陷入昏厥，红头罩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收手了，并且看向了监控的位置，对监控比了个中指，然后直接从破碎的窗户往下跳，之后的监控就看不到他了。 瑟维：有被挑衅到jpg 这个红头罩男人对韦恩企业——或者说对蝙蝠系义警的监控操作似乎很熟悉，所以全程没有任何警报出声。而罗宾在到达自己的办公室之后，还和自己的同伴说了自己不回去，所以其他人根本没有在意他今晚不回去这件事，反而对这件事习以为常。 所以，这个审美奇特的红头罩，到底是哪里又蹦出来的新反派啊？ 不过马甲这种东西，对瑟维来说是不存在的——他还有两个马甲号没有在别人面前露过脸，这两个马甲都有着特殊能力，且都是魔法系的。 其中的【预言家】身份，比起预知未来，扒人马甲才算是一流。瑟维能知道这么多超英义警的身份，就是多亏了这个马甲。 而【预言家】是有使用限制的，一个晚上只能预知一次，而现在已经算是凌晨了，瑟维想知道这个红头罩的身份，就必须等到今天晚上到来才行。 自从拥有了这个马甲，为了练习多马甲操作，瑟维每天都会开一次【预言家】。而义警就这么多，他想知道的身份也就那么几个，所以瑟维更多的时候，单纯只是……想要预测第二天的天气。 说真的，【预言家】比天气预报好用多了。 脑海里闪过这些有的没的，瑟维继续手下的操作——他必须要把相关监控更换清理一下，万一那个红头罩男人也会黑客技术的话，直接找到他家就糟了。 至于蝙蝠系的超英……等罗宾醒了他自己会通知的！ “还真是多亏了德雷克先生。”坐在电脑前面的青年口吻冰冷，电脑屏幕的冷光洒在他的脸上，而红框眼镜的镜片在这个情况下反光，给人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青年继续嘀咕道：“要不然我还没有这么多素材。” 这是提姆清醒之后，迷糊之中看到的画面。 对此，提姆的第一个想法是：他为什么不开灯，韦恩企业破产了吗？ 然后，大脑才开始分析起这句话的意思，提姆猛地感受到了一点寒意——那是打工人对资本家的拳拳爱护之情。 罗宾微微偏头，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他没有立刻暴露自己醒来的事实，同时确认了自己脸上的面具没有被摘下来。而多米诺面具上覆盖眼睛的白膜，很完美的遮挡住了他此刻的眼神。 瑟维利安并没有发现他醒来了，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他的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打，也没有发出任何恼人的声音，大概是特地调整改装过的。除了这一点，或许也有他特地放轻声音的原因。 瑟维利安专注在台式的电脑前，在这个角度，罗宾隐约能看到一点监控的画面——对于自家助理拥有这种技术，提姆并不是很意外。毕竟助理的身体素质他试探过，就是一个普通人，那么能在一开始被普利斯警官说多亏了他这种话，不是哥哥对弟弟的滤镜，就是在另外的地方有着能力。 现在真的在自己面前暴露了出来，提姆心中的石头反而平安掉落下来。 昏昏沉沉的大脑闪过这些想法，提姆的目光落在这个房间的位置，瑟维利安没有开灯，但是依旧可以透过窗户外的月光看清楚方面的装饰。 意外的是暖色系的装修，但是仔细一观察，就会发现真正代表着“瑟维利安”的东西并不多。有着一台大屏的改装电脑，旁边连接着一台笔记本，双屏一起操作。 书架上放着一些和计算机有关的书，再加上一张床一个书桌之外，房间里就没有另外的装饰了。 除了装修是暖色系之外，给人的感觉却还是有种冷淡的意味。 房间的感觉也的确很符合提姆对瑟维利安的印象。 将窗户的位置记录下，确保自己可以随时离开之后，提姆总算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了。 他醒来看到瑟维利安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还在韦恩企业——事实上，在他昏迷之前，他的确就在韦恩企业。 但是现在为什么会在他助理的家里呢？ 红色的头罩在这一刻重新回到了罗宾的脑海之中。 同时，瑟维已经将走廊上监控全都替换了，他把自己以前加班的监控换到里面——毕竟他一点也不希望自己背着罗宾离开的画面被监控记录下来。 红头罩暴揍罗宾的监控，他并没有动，只是删除了自己后来出现的画面而已。 做完这些之后，瑟维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时间，五点半了，快要天亮了，普利斯也快下班了。 金发碧眼的大学生打了个哈欠，罗宾感受到对方站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下意识闭上眼睛装作自己还没有清醒，忘记了他眼前的护目镜本身就能遮挡住他的眼睛。 罗宾感受到一只手落在了他的额前，他的助理低声道：“没发烧，伤口应该没有发炎……” 瑟维回忆了一下自己的行程，想起八点还要去上班，打工人发出了一声冷笑：“要是今天提摩西德雷克还玩消失，我就要把咖啡机里的咖啡全部换成牛奶。” 听到自己名字的罗宾一僵，他忍不住再度确认自己脸上的面具是否有被摘下来过——要不是确定面具没有被碰过，他真的很怀疑他的助理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也知道他现在已经醒过来，特地说给他听的。 心里闪过这一点，提姆又联想到了另一件事——既然他家助理能认出在医院女装扮护士时候的他，为什么认不出罗宾的他？ 提姆德雷克：有点慌，难道其实真的是说给我听的吗？ 第14章 第14章 提姆的耐心很好，他决定只要瑟维利安不主动表明，他就绝不解释，万一对方只是试探，结果自己傻傻的把马甲掀开，那他这个罗宾也就太不合格了。 提姆在瑟维暂时离开床边的时候，试探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体情况，肋骨或许有几块骨头骨裂了，但是没有到骨折的程度，只是传来持续性的疼痛感。他运气不错，腿应该没有骨折，那个红头罩对付他的时候没有特地针对腿部。 要知道，脸上的伤还可以化妆，但是腿骨折了他就不能站起来了。他一个月前才刚用布鲁斯作为理由说去蹦极受的伤，这一次呢？来一个习惯性骨折？那他已经可以想象哥谭日报之中德雷克小总裁骨质疏松什么的新闻了。 大概是后脑受伤，再加前几天没休息好，提姆感觉自己进行思考的时候，思维像是蒙了一层雾气，就像是在伦敦的迷雾中行走，看不到前路的方向。 思考着思考着，他就差点又睡回去了——不，这绝不是他的问题！提姆立刻警醒，他闻到了一点并不明显的香味。 就在这个时候，提姆听到了门外响起的转动门把的声音。 而后，脚步声在门外的客厅处响起来，过了几秒，脚步声停下，又直接走到了门口的位置。敲门声响起，门口同步传来声音:“瑟维，你醒了吗？” 瑟维利安站了起来，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拉开了门走出去。 在瑟维利安离开房间的一瞬间，提姆立刻坐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然后就被身上各处传来的疼痛刺激地倒吸一口冷气。 昏昏欲睡躺着的时候还没有这么明显的感觉，一活动起来，提姆就知道自己对伤口的严重性预估少了。 提姆趁着现在正大光明扫了一眼，发现他闻到的那股香味来源，是放在柜子旁的一个水晶石香薰。提姆记下品牌和造型，又采集了一些样本，打算回去分析一下。在做这些事的同时，他听到了门口的对话。 “我看到医药箱被拿出来了，你受伤了吗？”是普利斯的声音。 “没有，不用担心。”瑟维利安回答，转而说道:“你今天比平时回来的早一点。” “嗯，”普利斯没有纠结这一点，而是说道：“没我什么事，我就提前回来了，有人帮我打卡。” “早上想吃什么？” “想喝橙汁。”瑟维利安顿了一下：“不，还是咖啡吧，今天的工作会比较细致，我需要足够的精神。” “……”普利斯没有回答，而提姆听到了脚步声重新回来的声音。 提姆当即从窗口跳出去——他没有特地去处理什么头发血迹的，如果他的助理想要这些，在他昏迷的时候就都已经得到了。所以没有必要特别在意这些。 在刚才瑟维利安离开之后，提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道具，没有被打开的痕迹，也没有少东西。 钩索勾住了另一栋大楼的位置，罗宾再度出现在哥谭的上空。 给足了提姆离开的时间，回到房间之后，瑟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给小总裁打了个勾。 德雷克总裁的日常生活看起来是精英式，给人的感觉仿佛叠个被子都要叠层豆腐块，但是作为助理，瑟维早就发现提姆的生活习惯是多么不健康且随意。 文件会随意堆在一边，但是每一次都能三秒内准确找到任何一份需要的资料。瑟维看着那堆乱糟糟的文件，每次都想吐槽他到底是怎么准确从一堆看不出区别的纸里面，将需要的那份准确摸出来的。 从他对待文件的方式，就能看出来他平日里的生活。也不知道韦恩庄园需要多少女佣管家，才能将一大一小两个韦恩伺候好。 毕竟大的那个韦恩，给人的感觉也是会将房间弄得乱七八糟的那种——各种意义上。 而在离开时，德雷克总裁竟然帮他把被子叠好了，虽然叠得也不是很像样，看起来他并不经常做这种事。瑟维在心里想到。 瑟维操控着普利斯把早饭做好，然后就让自己这个同样通宵的警官马甲回到房间去补觉，自己则是坐在餐桌上喝着橙汁吃着烤吐司搭配煎鸡蛋火腿。就早饭来说，还算挺丰盛的。 顺带一提，这个吐司就是迪克推荐的那一款，甜味和奶香味的确比其他牌子的要浓郁。 瑟维不想让自己的血液之中充斥着咖啡，所以决定把瑟维利安缺的觉在普利斯身上补回来。 喝完橙汁之后，瑟维利安提起“普利斯”一起准备的咖啡，他打算带到公司去。如果德雷克总裁来上班了，就送给他喝，没有来的话，总裁先生这个星期就别想在公司里闻到一点咖啡的味道。 不过到达昨天“抢”的司机先生的车之后，瑟维发现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应该，怎么和司机解释，被他借走的车，后座上有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迹？ 用万能的“这里可是哥谭”来解释，有用吗？ 想象了一下司机先生之后可能会出现的表情，瑟维沉默了。 “现在把罗宾喊回来，让他把这辆车处理一下，还来得及吗？” 另一边，提姆回到韦恩庄园之后，直接前往蝙蝠洞，一边检查那个香薰，一边调出昨晚的监控。 当看到自己站在窗口时说的话，提姆自然而然地将这一段删除，并且选择性忽视了这段话被助理听到的可能性。 之后他的重点放在了揍了自己一顿的红头罩青年身上，说真的，红头罩这个特点，让他想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东西。 这场战斗说快不快，说慢也没有多慢，进度条往后移动了一段之后，就变成了罗宾倒在地面的画面，之后房间里的监控黑屏了，后面办公室的录像就没有了。 而走廊的监控一切正常，后来出现的瑟维利安也正常的路过办公室，看上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办公室里面发生的事情。 要不是自己记得发生了什么、清楚记得自己是在助理家醒来，亲眼看着瑟维利安调整监控，也许罗宾现在要思考的就是自己到底是怎么被人救的了。 罗宾感受到了来自于自家助理的暗示，或许是这段时间和对方一起工作带来的默契。 提姆意识到，瑟维利安不希望自己暴露出来，所以特地将他出现的部分删除，并且不碰红头罩出现的部分。 “哦！”老管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提姆一跳，他回过头就看到了脸上流露出担忧的阿尔弗雷德，阿尔弗雷德总是庄园醒的最早的那个，并且将庄园整理得井井有条。 “发生了什么，提姆少爷？您应该叫醒我的，至少我可以为你处理伤口。” 看来阿尔弗雷德是误会他自己给自己包扎的伤口了。提姆摸了摸头上的绷带，试图转移管家的注意：“嗯……迪克和布鲁斯醒了吗？” 不用阿尔弗雷德回答，提姆就知道答案，毕竟现在连七点都还不到，如果说他们一晚没睡那是正常的，但是如果说他们这个点睡醒了起来，那才是不可思议。 “我认为布鲁斯老爷需要知道这件事，看来我要打扰老爷难得的睡眠时间了。” “不、没有必要，我可以等他们醒来之后再——”提姆知道睡觉被吵醒的感受。 “可以由我决定吗？看在可怜的老管家一觉睡醒，就发现一夜未归的少爷满是伤痕的回来的份上。”阿尔弗雷德不赞同地说道：“这对老人家的心脏不是很友好。” “你还非常年轻呢！阿福！”提姆立刻说道。 看着阿尔弗雷德离开的背影，提姆果断对监控进行了操作——至少助理救了他一次，他还是不要恩将仇报比较好。反正他自己心里有底就行。 等困倦的才睡了几个小时的迪克和布鲁斯被喊醒，到达蝙蝠洞之后，两个人昏沉的大脑立刻就清醒了，迪克惊叫一声：“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提姆！” 提姆笑了笑：“你说的话和阿福一样，迪克。” 迪克皱着眉头检查了一下提姆的伤口，并没有松口气，反而更加严肃了：“你现在应该休息，而不是坐在这里。” “如果我不坐在这里，我就没有办法解释发生了什么。”提姆无辜道。 “你完全可以在庄园的沙发上，裹着暖洋洋的毯子和我们说——而不是在这里，阴沉潮湿的蝙蝠洞，这对你的伤口愈合并不会带来什么好处！”迪克说道。 阿尔弗雷德动作自然地从旁边双手捧起了一叠毛毯：“或许您需要这个，迪克少爷。” 迪克眼睛一亮：“谢了！阿福！” 说着，他就用毛毯把提姆裹了起来。 穿着睡袍的布鲁斯韦恩皱着眉头，脸上完全看不出平日在大众面前的甜蜜笑容，只剩下属于蝙蝠侠的严肃。 罗宾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受伤，这显然让他想到了某些事情，于是他的神色愈发不好了：“罗宾，解释。” 迪克有些生气：“b，提宝他现在需要的是休息！是你的关心！而不是一句冷冰冰的解释！” 提姆倒是不介意这一点，冷静地将红头罩的事情说明，中间并没有提起自家助理的事情，但是蝙蝠侠怎么可能忽视这一点？ 不过就在蝙蝠侠想要开口前，迪克就惊讶出声：“等等？是他？” 迪克的话语将房间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你认识他，夜翼。”蝙蝠侠用肯定的口吻说道。明明他们都没有佩戴面具，但是蝙蝠侠还是说出了代号，而不是迪克的名字。 “看来我总是那么及时？”迪克耸了下肩，试图挽回一下现在的气氛，可惜他失败了。 “哦，好吧，你们总是这么严肃。”他嘟囔着这句话，取出一个u盘，而后插入电脑，开口道：“我这次回来，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为了他。” “我的一个线人给了我这段视频，他说这家伙最近在搞大动作。”迪克说道：“刚好我有个要来哥谭的案子，我就接了那个案子，我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 蝙蝠侠眉头压低：“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这个情报。” “是我的错，我以为他没有这么快的——而且他之前的行动，并没有针对我们的意思。”迪克没有否认这一点，他看了眼缠着绷带的提姆：“抱歉，提姆，我应该……” “现在重点并不是这个。”提姆抬着头认真道：“而且——他似乎知道我的身份，并且针对我。他针对的到底是提姆德雷克，还是罗宾，亦或是……蝙蝠侠？”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最终是蝙蝠侠说道：“这件事你不用插手，罗宾。” “嘿！”提姆睁大了眼睛：“可是他的目标明显和我有关！” “这件事交给我，现在，你可以去休息了。”蝙蝠侠说道。 “你就不能说一句‘我是在担心你，所以不希望你再次受到伤害’吗？”迪克怼了一句，然后对提姆说：“不过这次我赞同b，我也希望你好好休息，提姆。” 提姆：“……” 黑发蓝眼的罗宾有些不服气，余光瞥了眼已经解析完毕的香薰，将报告输入自己的笔记本之后，垂眼道：“那我今天去一趟韦恩企业。” 在布鲁斯拒绝之前，提姆抬头道：“除非你想自己去参加会议。” 布鲁斯噎住了，迪克在一边没忍住笑了一声。 等提姆拿着报告离开了蝙蝠洞之后，蝙蝠侠理所当然地将刚才提姆解析的东西调了出来，迪克凑过去看了一眼：“嗯？香水配料——提姆最近对香水有兴趣吗？” 蝙蝠侠没说话。 提姆不太服气的来到韦恩企业，得到了自家助理的微笑，以及一杯咖啡。蝙蝠和夜翼不想他插手，他就自己去查。 而除了他们之外，瑟维也进行了行动。 “普利斯”正在睡觉，也就是说瑟维现在只在操控一个账号，也就是说，他完全有空余再度控制一个马甲。 他其实已经可以直接控制三个马甲，可是没有确定的把握，保证细节上不失误，他还是不愿意直接现在就这么做。 趁着“普利斯”休息，他可以调查一下那个揍了他家总裁的是哪个新反派。 在【预言家】上号确认马甲前，他可以先试探一下。 瑟维看着卡牌里勾唇微笑的红发女巫，深呼吸后又认真地盯着提姆德雷克看了好一会儿，总算鼓起了勇气。 ——他家小总裁都能伪装大胸金发护士在人群中露脸，他为什么不能上女号在别人面前露脸呢！ 提姆德雷克突然背后发毛，怀疑地看了眼瑟维：他怀疑他助理又在说自己的坏话，但是他没有证据jpg 第15章 第15章 在哥谭上层人士的聚光灯所照耀不到的底层，蕴藏着不少污泥黑暗，就像是长裙总是会在裙摆的位置沾染上脏污。 这是一家看起来非常偏僻的酒吧，藏匿在小巷的深处，门口的招牌上锈迹满满，遮挡住了上面原本的字符。不过在这个地方，认字的人本就不多，也没有多少人在乎招牌会有多漂亮。 在这个酒吧之中的客人，往往是最糟糕的那些人，最能表现出哥谭人民无法摆脱的罪恶的人。 他们贪婪而无底线，当门口破旧的风铃颤颤巍巍打了个颤、发出近乎于无的声音时，房间里所有的吵闹没有消失，但是所有的目光，就像是藏在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偷窥，落在了进来的客人身上。 然后，就像是时间被点下了暂停键，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 推开门的是一个女人，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应该出现在所谓的上流社会，被那些穿着定制西装的富豪挽着腰，在富豪的一掷千金中浅笑嫣然的女人。 哪怕是这么这间房子之中歪歪扭扭闪烁着的灯光，都只能给那张漂亮的面孔打上一层光暗鲜明的阴影，就像是复古老照片之中，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柔和感。 艳丽的红发披散在身后，每一缕的卷曲都仿佛是最顶尖的造型师一点一点勾勒把控住出的弧度，她那双墨绿色的眼睛扫过房间，每一个被她的目光扫过的人，都无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想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表露出来。 可是在身体本能这么做了之后，他们才猛地反应过来不对劲。这里是哥谭的最底层、最混乱的区域，是如何也养育不出这样的人的。哪怕是最美、价格最高的流莺，也不会拥有这样的气场。 她是不小心迷路到这里，还是…… 所有人都盯着她，目光贪婪而跃跃欲试，有个醉汉失去了自己本该存在的警惕，口里说着模糊的污言碎语，那双肮脏的手已经忍不住触向那道身影。 其他人没有动，他们似乎并不着急，目光紧紧盯着站在中央的两人——仿佛这两个人就像是舞台剧上的角色。只要这个女人没有表现出立刻就能到来的威胁，哪怕她的靠山是东区的黑丨帮老大黑面具，这里的男人也都会下一秒失去理智，毫不犹豫地在这里分一杯羹。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女人笑了：“要来玩一个游戏吗？” 那道笑容应当如何形容？原本已经伸出手的醉鬼没有那么优雅的形容词可以用来描写，他只知道，哪怕下一刻就是死亡，他都愿意。 醉鬼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迷迷糊糊被女人带到了吧台的位置，红发的女人身上带着一种魔魅的诡异美感，让人移不开视线。 女人将桌上还没人动过的那杯酒推了过去，红丨唇勾起，分明什么都没说，但是醉鬼已经在美色的控制下，仰头喝完了那一杯他刚来离开座位前自己倒的酒。 看着他喝完，女人浅笑道：“味道怎么样？” “味、味道……”醉鬼晕乎乎地想要做出评价，下一秒，他的瞳孔猛地瞪大，那双浑浊的眼珠子似乎就在下一刻想要从眼框中脱落，他似乎想要发出尖叫，可是喉咙就像是被融化一样，脱落了一层肉泥。没一会儿，醉鬼的身体像是融化一样，连骨头都没有剩下，在地面化为了一滩红色的血水。 红发的女人撑着下巴，并没有介意吧台上被时光侵蚀的腐烂痕迹，而是带着满不在意的笑容道：“真可惜，游戏结束了。” 刹那间，整个酒吧陷入了寂静，仿佛连呼吸声都失去了。 ——他们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但是他们没有见过这么诡异而莫名的死法。那杯酒，除了推动的动作，那个女人的手臂甚至没有落在酒杯的上方。他们知道这是毒，可是他们甚至看不出来女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下的毒。 于是在这个时候，依旧发出玻璃杯碰撞声音的位置，就变得格外显眼了。 女人顺着酒杯碰撞的声音看过去，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那个青年，青年有着一头黑发，刘海的位置染着叛逆的白色，面容英俊，身材极好，紧身的灰色衣服包裹着他的身体勾勒出每一道肌肉的轮廓，力量感十足，绝不是健身房里锻炼出来的那种只有花架子的类型。 他的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哥谭底层的气息，所以从一开始，就没有人敢靠近他。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也变成了房间里的聚光灯，青年摆了下手里的啤酒杯，他的目光扫过已经渗透进地面的血水，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感到害怕惊恐，而是用着随意的口吻说道：“要是早点遇到你，我就不需要锯一晚上的脑袋了，女士。” 酒馆之中作为背景的那些人倒吸了一口气，不敢直接说出口，但是都在心里暗暗喊了一声疯子。 不只是他们，没有人想到，这个漂亮的红发女人心里，其实和他们差不多。 瑟维在心里忍不住冒起泡泡，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 影帝的最佳修养就是绝不会在扮演角色的时候流露出自己的情绪，瑟维利安这个身份比较特殊，他代入自己的性格比较多，但是其他的马甲，都在有意识地和自己本身的性格隔离开。 【女巫】的这个马甲，是魔法系的角色，除了自带魔法之外，还有着一个天赋技能，就是制药。 在一场游戏之中，【女巫】的手中会自动刷新出两瓶魔药，一瓶毒药，一瓶解药。但是两份魔药的效果并不是说解药只能用来解毒药，而是一种概念上的药物。 毒药的作用是，无差别杀人，只要是【女巫】确认的角色，只要【女巫】想杀的人和她一个房间内，就能没有任何生命体能躲过这个杀人药。 而解药的效果，除了概念意义上的解药之外，它有着【复活】的效果。只要是在尸体是24小时内，并且还是黑夜，那么这个解药，就可以用来复活。 就像是在【狼人杀】之中，如果有人死了，主持人会问女巫是否要使用解药救人一样。原本的游戏，在现实之中，就变成了概念上的魔法。 但是就和【预言家】的马甲一样，【女巫】同样是有限制的。【预言家】是限制在一晚上只能预言一次。 【女巫】的限制是，一场游戏之中，只会刷新出一瓶毒药和一瓶解药。 一开始瑟维没明白【游戏】应当如何进行，如何才算是结束，等真的上号之后，他才明白，这个所谓的【游戏结束】，同样是一个概念。 只要瑟维发自内心觉得【游戏】结束了，那么，他就可以让【女巫】刷新出新的魔药。 只要瑟维脸皮够厚，他一天可以刷出几百瓶解药，并且每一份解药都是一样的效果。 在明白这一点之后，瑟维立刻意识到了这个马甲身份的可怕，并且当即就决定了如何给这个【女巫】设定性格。 既然关键词和【游戏】有关，那么瑟维毫不犹豫，就给女巫设定了游戏人间的性格，女巫只会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毫无道理，也可以具备逻辑。 她可以一时高兴救下快死的猫咪，也可以因为无聊，屠杀一个城市的人。 越是肆无忌惮，那么未来如果瑟维需要解药救人，那么就越可以随意让女巫出场——反正她本就是毫无道理、无法用逻辑来解释的无序性格。 瑟维的目光扫过挑染了一缕白色刘海的青年，要不是他的衣服没变，瑟维也无法这么快确认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那个红头罩。而且说不上为什么，他觉得这个男人取下头罩后的这张脸，有点眼熟。 想了想，瑟维干脆按照人设就直接开口了。 有着一头红发的女人侧过头，墨绿色的眼睛打量着青年的面孔，红丨唇勾起，她开口说道：“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青年手里还举着那个啤酒杯——他很适合啤酒，这种并不算多么高档的廉价酒，和这个男人、也和这个场所更加符合，没有一点违和感。 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青年抬起自己的脸时，在破碎的灯光的映衬下，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流淌过一抹代表着疯狂的绿色。 挑染青年低笑道：“你是在对我搭讪吗？说真的，这个搭讪词老套到我10岁的时候就不会用了。” 这像是一个嘲讽，直到他带着略显飘忽的口吻继续道：“但是你本身，就可以让人忽视这糟糕的台词，将其变成了最华丽且让人荣幸的邀请。” 瑟维微微眯起眼睛，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反而低笑了起来。 红发的带着魔性魅力的女巫弯起眼睛，像是被什么逗乐了一般，她的口吻变得更加柔和，对着眼前的青年说道：“连啤酒都会喝醉，你真是太可爱了。” 甜蜜的话语在女人的喉间流露出来，她带着毫无恶意的温柔口吻说出那个称呼：“——男孩。” 第16章 第16章 红头罩和瑟维之前想象的不太一样。 红头罩是曾经的小丑使用过的代号，在过去，也有不少人会使用这样的特征、代号犯罪。 所以下意识的，瑟维就将红头罩代入了小丑的形象，并且他在红头罩和罗宾的战斗之中感受到了疯狂——所以这样的想法就更加鲜明了。 可是在见到他头罩下的真实面容之后，在感到些微的熟悉之后，瑟维也出乎意料的发现，他比自己预料的要年轻很多。 瑟维认为对方根本没有到能喝酒的年龄，不过在这种地方也根本没有人管就是了。 他控制着红发女巫走到没戴红色头罩的红头罩的旁边，带着和这个人设非常贴合的笑容反问道：“不请我喝一杯吗？” 挑染白发的青年哼笑一声，透着些微疯狂的蓝眼睛对上女巫：“我是不是应该担心一下你会给我下毒？” “对于可爱的男孩，我总会给一些特权的。”女巫愉快地说道。 “其实你下毒也没有关系。”青年又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说道：“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该死。” “包括你？”女巫反问。 “包括我。”青年毫不犹豫地回答。 然后，他毫不预兆地拿出一把手丨枪，突然对准一个人开枪！ 枪声响起，原本站在吧台内部的酒保速度极快地从原来的位置消失，而其他所有的客人，有尖叫着逃走的，也有毫不犹豫同样拿起手丨枪对准了青年的方向，霎时间，枪声和碰撞声尖叫声混乱无序。 红头罩在这片无序和污泥之中疯狂地大笑道：“你看！就像是这样！” 他看上去仿佛只是单纯宣泄着情绪，但是每一发子丨弹都出现在了非常恰巧的位置。这代表着他还保有着理智。 在这片混乱之中，瑟维没有站起身，所有人都像是遗忘了女巫的存在一样。 这是一个小小的忽视魔法。唯独红头罩没有忽视她的存在，用着类似于抱怨的口吻道：“哦——我真没想到，他们竟然还懂得尊重女性？” 瑟维有点意外，他没想到红头罩竟然还具备魔法天赋。 于是女巫笑道：“或许这就是我的魅力？” “也对，让女士出手也过于不绅士了。”红头罩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疯狂到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受伤，没一会儿，房间里站着的人就只剩下他了。 血腥味和硝丨烟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瑟维才慢吞吞地不得不从破损了一个角已经立不稳的凳子上站起来。 于是，现在站着的就是两个人了。 “你欠我一杯酒。”女巫说道。 “这里的酒可不适合你这样高贵的女士。”青年勾着肆意的笑，说道：“下次我请你喝最棒的。” “那我就开始期待了。”女巫回答道，她看上去心情好极了。 他们没有互相告知姓名，也没有说之后应该如何见面，红发的女巫从青年的面前走过，长发微微扬起，红头罩嗅到了她发间的一缕清香。 那股浅淡的香味让充斥在他大脑里的疯狂和痛苦都减弱了几分，让他无意识地回想起了韦恩庄园干净又温暖的气息。 ——韦恩庄园。 迪克趴在沙发后背上，对着抱着笔记本的提姆说道：“你最近对香水感兴趣吗？我说不定能给你一点意见。” 提姆一点也不意外迪克会知道香薰的事情，蝙蝠家向来没有所谓的隐私。 “是有点。”提姆没有否认。 迪克立刻笑道：“你也到了这种年龄了啊，提宝。” 迪克随意地说了几个牌子：“我推荐这几款。” 提姆的目光没有从笔记本屏幕上移开，随口道：“你的哪个前女友给你的意见？” “是莎……咳！提姆！”迪克做出一副受伤又震惊的表情。 “我还以为是贝娜，我记得她在香水公司工作。”提姆说道。 迪克：“……” 迪克捂住脸：“你变得不可爱了，提姆。” 提姆：“我本来就不适合用可爱来形容。” 提姆一边敷衍着迪克，一边确认着香水的成分表，并且他还在回来的路上买了瑟维利安同款的水晶石香薰。 虽然味道似乎没有什么差别，成分也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提姆还是可以确定，这和他之前在瑟维利安家里闻到的那股味道还是有区别的。 现在去他助理家再偷一次样本如何？提姆在心里思索道。 瑟维利安为什么会在这么晚的时候出现在公司，他已经知道原因了，因为他今天去韦恩企业的时候，刚好看到瑞娜对瑟维利安表达感谢以及歉意。 “幸好你没出事！要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的！！”瑞娜紧张慌乱地说道：“我没想到昨天晚上公司竟然会出现小偷……幸好助理你刚好错开了！” 至于瑟维利安为什么会离开的这么晚……提姆轻咳了一声，对这些员工说道：“既然公司安保出现问题，你们的项目不用这么着急，可以稍微放缓一下进度，之后就不要在公司加班到太晚了。” 之后提姆就在公司干了一整天的活，顺便调查了一下红头罩的事情。 和瑟维一样，在听到红头罩的时候，提姆也第一时间想到了小丑——他也非常理解为什么迪克和布鲁斯想把他隔开。 因为他的前一任罗宾，就是因为小丑而去世的。 提姆和前两任罗宾不同，他并非是布鲁斯收养的孩子，而是自己发现了蝙蝠侠的身份，在某一天突然意识到蝙蝠侠失去了罗宾，行事变得暴躁之后，先去找了迪克——那个黄金男孩。 然后中间出了一些事情，最终提姆成为了第三任的罗宾。 虽然提姆德雷克一开始完全没想过自己会成为罗宾，也一直抱着结束了就重新去当普通人的想法。 但是简单用一句话概括的话，可以解释说提姆德雷克其实是自荐成为的罗宾。 比起由蝙蝠侠选择的罗宾，自荐的提姆出现的时间相当尴尬，也自愿承受了蝙蝠侠那段时间因为失去罗宾而暴躁混乱的情绪。 因为他本就是为了这一点而出现在这里的。 提姆无声叹了口气，他原本是抱着结束之后就恢复成普通人的想法。可是真的成为了罗宾，遇到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提姆已经意识到普通人的生活和自己已经距离有多远了。 他很难——像是一开始那样，仅仅只是拿着照相机跟在夜晚的保护者身后看着了。 他已经做不到这一点了，所以他只能让自己变得更好，做得更好。 今晚，迪克和布鲁斯应该会去试探这个红头罩，那他应该做什么？ 去试探小丑？哦，这个选项太糟糕了——b是绝不会允许的。 那么，就去做他最擅长的事情吧。提姆没让迪克看到他眼里的狡黠。 提姆在没有被蝙蝠侠训练之前，就可以独自一人抱着摄像机出现在哥谭阴影的大街小巷之中，现在被训练之后，当然只会做的更好。 蝙蝠侠和夜翼现在所做的，只能知道宏观意义上——红头罩做的事情，而他可以做到更多，他可以在红头罩出没的地方，向那些居住在那里的普通人套话。 有时候，这些人更加敏锐，注意到哥谭的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变化。 就像是第二代罗宾，在犯罪巷的口碑是最好的，很多人都不会对第二代罗宾抱有警惕，甚至毫不犹豫地对二代罗宾说自己的小道情报。 他们有着自己的一套认人的方式。 提姆还记得，自己成为罗宾后第一次踏足犯罪巷的时候，救下一个脏兮兮的小男孩后，男孩看向他的目光从惊喜变成了失落，小男孩对他说：“你不是他！” 不只是这个小男孩，有不少犯罪巷的常驻人口，都表现出了类似的情绪，只是没有小男孩那么明显。 提姆当时没有说什么，但是后来没忍住换了个身份，在白天的时候去询问这些人对罗宾的看法。 而当时那个瘸腿的老先生，一边吐着烟，那双浑浊的双眼在这一刻却透着一点说不清的清醒与智慧：“嘿，你肯定不是我们这儿的人。” “犯罪巷是一个沼泽，她会给每一个生活在这里的孩子刻下一辈子都抹不掉的印记。” “我们都认得出来，之前那个罗宾，是我们之中的一员。所以只有他才能理解我们想要什么，明白我们的想法。” 老爷子呵呵笑了一声，没有什么恶意地说道：“你不会懂这些的，富家小子。” 当时穿着老旧破损的衣服的提姆，没想到会被点破这一点，他留了点钱给老先生，老先生也毫不犹豫的接了下来，没有一点扭捏。 犯罪巷有自己的一套生活方式和准则，所有外来人只会在其中显得格格不入。 二代罗宾一直处在最初的黄金男孩的阴影之下，但他绝对想象不到，作为第三代罗宾的提姆，同样处在他的阴影下——甚至提姆是处在他们两个人加在一起的阴影下。 还要在加上蝙蝠侠暴躁的情绪和控制欲。 所以他总是会在心里想，如果是迪克，他一定能做的很好，如果是杰森，他一定不会产生这样的失误。 他知道这样的心态是错误且不正确的，但是……人总不能完全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是吗？ 提姆有些走神，他不由再次为罗宾的离开感到遗憾。 他是第一代罗宾——那个黄金男孩，迪克格雷森的忠实粉丝——不仅仅是罗宾的，他还是那个马戏团小子的粉丝。 但是他同样也追逐着第二代罗宾杰森陶德的身影。 哥谭的哪个男孩不喜欢罗宾？不论是哪一位，都是最好的那个。 提姆换了一身装备，又一次在不是使用罗宾身份的时候前往了犯罪巷。 那位老先生在这几年之中搬了家，所以提姆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再度遇到那个老先生。 他看起来更老了，腰已经挺不直了，拿着一把破旧的雨伞充当拐杖，可是他的身边多了一个孩子，一个五六岁大的孩子。 提姆忍不住靠近了一些，开口问道：“需要帮忙吗？” 小男孩警惕的看着他，把老先生护在自己的身后。而那个老先生却带着和犯罪巷不符的乐呵呵的笑容，拍了拍小男孩的头：“没事的，你先回去。” “小子，你这次又想问什么？”老先生把小孩哄走之后，笑呵呵的问道。 他看上去更老，却多了一份意外的慈爱感。 提姆笑了一声：“没想到您还记得我。” 老先生回答道：“像你这种会主动来犯罪巷的富家小子，我这辈子见过的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刚才那个孩子是……？”提姆问道。 “那是我捡的，我孙子！怎么样，可爱吧。”老先生的口吻之中透着骄傲：“他可聪明了，我打算等他再大一点，送他去学校读书！” 老先生说着对未来的期待，提姆没有打断，认真地听着这些话语。 而提姆分明还没有问出口，但是老先生自己先提起了那个红头罩：“最近的东区，乱起来了——我不知道这是好的还是坏的。” “有个带着红头罩的男人——老实说，他不觉得这个搭配有点奇怪吗？他打压了上层那些毒丨贩头子。” 这句话让提姆忍不住皱眉，却没想到老先生继续道：“但是你知道吗？那个红头罩不仅打压了他们，竟然还要求这些不要良心只要钱的毒丨贩子，不给学生小孩毒丨品！” 老先生甩着自己的雨伞，嘲笑出了声：“我在哥谭待了一辈子，第一次听说过这样奇怪又诡异的要求！” “但是，这段时间，小孩子和学生，的确安全了不少——你知道吗，我隔壁有个学生，他也吸那玩意，但是他现在找不到人卖他了！街头毒贩说他们现在不卖学生！” “这太滑稽了！太可笑了！他们在恐惧红头罩！”老先生这么说着，但是他的眼里却透着光。 提姆明白理由，因为这就代表着，老先生的那个孙子，至少远离了来自于毒丨品的侵害。 提姆依旧留给了老先生一点钱，偷偷的，不被人发现的。他离开了老先生之后，又去找了其他人。 犯罪巷的居民，比提姆想象中更快的，接受了这个红头罩——就仿佛，红头罩本就是这里的一员一样。 提姆感觉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他将这一点记在了心里。 第17章 第17章 有着一个在哥谭人尽皆知的白天身份，对于义警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也或许是一件坏事。至少布鲁斯韦恩，他可能就希望自己是一只不用睡觉的蝙蝠，以确保24小时监控哥谭的每一个角落。 可惜他的白天时间不能贡献给夜晚的工作，他白天的身份同样需要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哪怕他将大部分工作都交给了卢修斯和提姆，哪怕几乎所有人都觉得他只是一个没有能力的大少爷，但是依旧无法否认，布鲁斯韦恩才是真正的那个主心骨。只要布鲁斯韦恩还光鲜亮丽的在电视报纸前出现，韦恩的股票往往也就不会往下跌。 这也就代表着，大多数时候，蝙蝠侠只能在夜晚出现，所以试探红头罩这件事，也是在夜晚进行。而且就算是蝙蝠侠，也不能在刚知道红头罩的存在，就当晚就直接找到人。除非红头罩完全没有掩盖自己行踪的打算——他还真没有。 提姆德雷克在调查之后惊讶地发现了这一点。不过想想红头罩会跑到韦恩企业德雷克总裁的办公室正大光明地揍自己一顿，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每一个城市都会带给她们的孩子无法逃避的印记，就像是穷人很难去伪装有钱人的姿态和谈吐一样，那都是时间和生活带给他们的痕迹。 就像是提姆前往大都会，随便找个人聊一会儿，对方就会很自然地说出：“你不是大都会人吧？” 也像是哥谭人会对外来者用着嘲讽的口吻道：“你肯定不是哥谭人。” 所以身上留有犯罪巷痕迹的红头罩，必然在犯罪巷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甚至就是出生于犯罪巷。哪怕红头罩现在的所有行动都是在犯罪，但是，无法否认，在底层弱势人群——尤其是小孩和流莺眼中，红头罩是他们的保护者。 套出这些话的提姆摸着下巴记录下这些情报。说起来，上一个被犯罪巷认可的，还是二代罗宾。 一旦联想到二代罗宾，提姆就忍不住想要叹气。二代罗宾的死亡改变了太多东西，还将蝙蝠侠的一部分一起带走了。 “说起来，这个红头罩倒是和杰森一样，对女人和小孩都更友善一点。”提姆这么想着，脑海之中闪过了一个想法。 他现在还没有成年，身材较为纤细，在不穿紧身衣的时候，很难让人意识到他手臂上和腿部的肌肉。这也是提姆女装不容易被发现的原因，要是布鲁斯和超人去女装……嗯，或许会满足一些特殊人群吧。 提姆稍微想象了那个画面，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他现在的身材没办法去伪装小孩，那么就只剩下女性了。再加上红头罩对街头毒丨贩的要求是，不卖给学生。 一个小小的计划在提姆心中缓缓形成。 隔天。 瑟维站在韦恩企业德雷克总裁的办公室——隔壁，也就是总裁助理、他自己的办公室之中，冷漠地看着自己的办公桌上堆积起来的文件。 感谢那位红头罩，轻轻松松将德雷克总裁的办公室毁掉，导致德雷克总裁正大光明的将工作全都堆到了他的办公室——瑟维不相信公司没有第二个空房间给总裁用，所以事实完全就是因为德雷克想要把工作堆在他这里而已。 提姆知道自家助理是有点强迫症在身上的，工作没有在眼前还好，但是工作都放在眼前了，哪怕不去做，瑟维也会忍不住想要将这些资料按照重要顺序从左往右、从上往下整理好。 而一旦整理好文件，总会发现有几份文件是等不及的，需要立刻处理的。 瑟维冷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坐在了自己的办公室座位前——亏他昨天晚上开了预言家的马甲，扒了那位红头罩的马甲，还想着要不要暗示一下提姆德雷克。现在看来，德雷克先生足够闲，有着大量时间自己探寻真相，完全没有必要自己的提醒。 不过，红头罩的身份，的确很出乎意料就是了。 红头罩的突然出现，可以说打乱了瑟维的一部分计划，但是瑟维并不讨厌这个红头罩，甚至打算在后面推动一把。 毕竟，如果不将红头罩的事情先解决，以红头罩的特殊身份，蝙蝠系义警绝对不可能分出太多注意在其他的事情上。所以这也算是为了瑟维自己。 他目前所有的马甲之中，能力最强的应该就是【女巫】了，和武力值无关——纯粹的是【概念】上的强大。 为了不出意外，以及按照之前的相处，使用女巫马甲联系红头罩是最合理的。 于是，当红发的女巫再度出现在哥谭的无人巷子之中，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女巫有着令人惊艳而难忘的面容，带着诡魅的魔力，就算只是在路边擦肩而过，都叫人难以忘记。 当然，瑟维并不是很希望被太多人注意到自己，所以理所当然的开了一个忽视魔法，没有魔法天赋的人，基本都会忽视他——好吧，是她——的存在。 在电视剧中，从不缺乏男演员扮演女子，或者女演员扮演男人的剧情，在电视剧外，身为演员的他们，当然是自己的性别，但是电视剧电影之中被他们所扮演的角色，自然就是角色的性别。 就像是男玩家打游戏开女号，除了操作者是男人之外，游戏账号上所有的装备、npc们对她的称呼，也都会是“她”，而不是“他”。 瑟维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并且在心中吐槽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因此精分的。 但是在看到红头罩的时候，瑟维猛地停下了脚步，红色的长发被冷风吹得在摇晃了几下。 当看到红头罩在做什么的时候，瑟维乖巧又沉默地无声后退了几步，加强了身上的忽视魔法，于是谁也没有注意到女巫的存在。 就在女巫前方的不远处，正在发生一场……额，英雄救美的事迹？ 瑟维在心里给这个画面做出了一个形容。 如果救美的英雄不是红头罩，而那个被救的美也不是提姆德雷克，那么这个画面，的确非常的……非常的罗曼蒂克。 瑟维心态有点崩：总裁你在干什么啊总裁！你宁愿女装和揍你一顿的红头罩贴贴，也不愿意来公司工作吗？！我不是卢修斯你也不是布鲁斯啊！不要学坏啊！！ 瑟维瞳孔地震地暗中观察，大概看懂了现在的剧情。 红头罩要求哥谭的街头毒丨贩不能把毒丨品贩卖给学生，而他家小总裁，现在的新造型就是附近一个学校的女子高中生。 隔壁日本的男子高中生会偷偷穿妹妹的女装，他们哥谭的男子高中生，会直接正大光明地穿着女装出门。瑟维面无表情的想到。 提姆德雷克很善于模拟他人的心理，他讨了个巧，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一个伪装成坏孩子、实际上是家里有点小富的乖乖女。 比起完全的底层人员，提姆更擅长扮演哥谭中等阶级往上的角色，因为他自己就生活在这样的家庭之中。哪怕他看了再多的贫苦人的生活，没有自己真正去成为这样的人，也是无法完全演出来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情况，理智告诉他，就算他失去了现在的一切，他也有能力从头再来，他绝不可能会沦为那样的底层角色。 所以提姆现在的设定就是，被学校的“坏朋友”带坏的乖乖女，对毒丨品产生了好奇。乖乖女不擅长扮演坏孩子，只能从外表上出发，他的脸上是浓重又别扭的夸张妆容，紫色的厚重眼影和腮红高光，完全掩盖了他真实的面孔。金色的头发发尾染着其他的颜色，并不均匀，一看就是一次性染料。但是相对的，“她”身上的气质很干净，干净到在这个犯罪巷之中突兀的就像是黑色纸张上的白颜料。 任谁都能一眼看出来“她”的色厉内荏。于是，这样一个纯白的“女孩子”，自然吸引了不少肮脏的目光。 也极为恰巧的，吸引了一个没有听从红头罩要求的毒丨贩——总有人觉得稍微出格一次，也不会被发现。 然而不论是瑟维，还是提姆，他们的目标都很明确是红头罩，他们是确认了红头罩会出现在这里，才来到这里的。 只能说这个毒丨贩活该，且运气不够好。 理所当然的，当一个“女高中生”被毒丨贩推销了毒丨品，红头罩看到了这一幕，不可能不出手的。 提姆似是无意的动作，让红头罩的子丨弹没有命中毒丨贩的脑袋，但是提姆已经记住了这个毒丨贩的脸，等晚上罗宾……好吧，最近罗宾或许没有办法出现，但是他总有办法把对方送进监狱的。 为了避免被红头罩发现违和感，提姆一直低着头，没给对方仔细观察自己脸的机会，还刻意在红头罩靠近的时候瑟瑟发抖地后退几步。 红头罩对待女性出乎意料的绅士，哪怕语气之中带着火药味和嘲讽，可是提姆还是听出了其中的……善意？ “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富家乖乖女该来的地方。”红头罩嘲讽道。 除了性别错误，这个形容的确很适合提姆德雷克——至少在大众眼中，他的确是这样的形象。 只有作为助理的瑟维知道，大众是如何被欺骗的。 瑟维看到了红头罩裸露在外边的胳膊上不明显的红痕，那是提姆在刚才阻止红头罩杀人的时候，指甲看似不经意划过带来的小划伤。 女人的指甲有时候也是非常锋利的武器。瑟维低头看了看自己女巫的指甲，指甲抓在人的身上的确挺危险的。 不过看到这一幕，瑟维倒是立刻明白了自家小总裁的目的。 在别人口中听到过再多的好话坏话，都不如自己亲自去试探。而顺便亲手从对方身上取一点血液，还能方便之后的dna检测。 总觉得现在不是自己出场的时候，瑟维悄无声息地回收了女巫的身份卡牌，没有人注意到她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而提姆鸽了公司的工作之后，趁着蝙蝠侠和夜翼不在，开始在蝙蝠电脑上解析红头罩的血液，看看是否和过去的什么罪犯匹配。 犯罪巷就像他的名字，里面除了刚出生的孩子，似乎没有任何一个人是无辜的。 可是没有，红头罩的dna没有和任何一个记载在档案上的犯罪者匹配。 提姆觉得自己忽视了什么，在心中分析着现在已直的信息——为什么红头罩要特地针对他？那句在揍他的时候所说的“替代品”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替代品，来自犯罪巷，轻易的被犯罪巷的人认同——而上一个被认同的，是…… 提姆德雷克的脸色瞬间白了，他想到了一个非常、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他以为自己的双手会颤抖，可是没有，他稳稳地站在蝙蝠电脑面前，输入了一个名字。 另一边，好不容易完成提姆德雷克工作的瑟维利安在办公室伸了个懒腰，当大脑空闲下来之后，他忍不住又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预知。 【预言家】其他的能力可能会有不稳定的可能，但是唯独，有一件事是绝不会出错的。 那就是确认他人的身份，这就是【狼人杀】之中预言家的意义。 ——在昨晚，白发的预言家在暖色的房间之中微微张开双手，在他的祈求之中，水晶球浮空在他的眼前。 ——在今天，提姆德雷克目光紧紧盯着蝙蝠电脑上的进度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但是无论如何…… 水晶球上浮现了一个已死之人的面孔，蝙蝠电脑进度到达100，得到了一个匹配成功的结果。 预言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提姆猛地站起来，脸色苍白，带着不可思议。 ——杰森·陶德，已死的前任罗宾。 ——红头罩和杰森·陶德，dna匹配成功。 第18章 第18章 “看来明天并不是一个好天气。”白发的预言家看着双手之中浮空的水晶球，看着里面的黑色乌云，以及在之后淅淅沥沥落下的雨点。 坐在沙发上的瑟维利安点开了手机里的天气预报，上面显示明天只是阴天，不会下雨。比起天气预报，瑟维更相信自己的预言家，于是金发的少年低喃着：“看来需要带伞了。” 白发的预言家双脚微微悬空，脚尖垂地，他的身上穿着和教会服饰有些类似的长袍，他的眼中透着温和，说完这句话之后，对瑟维利安点了点头，而后很有神秘侧的感觉，在原地消失。 ——而实际上，只是瑟维将预言家收回去了而已。 不同于被瑟维直接设定了固定身份和住所的瑟维利安和普利斯，预言家和女巫都是没有固定住所的设定，毕竟是魔法侧，总得有一点神秘感不是？ 第二天，瑟维给自己以及普利斯都配了一把折叠雨伞，大小刚好可以放在书包之中。而普利斯的话，只需要放在车里就行了，毕竟普利斯的工作大多数都是在警局内或者警车内，如果没有太多意外也是不会淋雨的。如果出了意外的话……那还管什么淋不淋雨啊！ 罪犯才不会等警察先打开雨伞之后才逃跑好吗！ 虽然一直以来也没有搁置学业，但是经历过刺激的藏匿罗宾后，还得给这个罗宾处理一整天的工作，明明只过了短短的几天，瑟维对学校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怀念之情。 “你那个表情什么意思？”许久没见的布克脸上带着嫌弃。 “明明两天前才见过好吗，为什么一副我死了的表情？”布克继续吐槽。 瑟维微笑道：“嗯，因为在韦恩企业之中，我过一天消耗的是一年的生命？” 布克：？？？ 瑟维：“算了，不说这个，上午的课要去哪个教室来着？” “你也没必要这么没话找话，我亲爱的瑟维利安。”布克说道：“就你还能不记得在哪间教室上课吗？” 话是这么说，布克还是顺口说了教学楼和教室编号。 两个人到达教室之后，挑了个最合适摸鱼的位置，布克注意到瑟维包里的折叠雨伞，疑惑道：“今天要下雨？” “只是觉得今天天气不怎么好，是备用的。”瑟维没有用肯定的口吻。 “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亲戚在气象局上班——但是天气预报上说的明明是不下雨啊，我下午还有训练要参加来着，如果要下雨的话，我们只能去申请室内了。” “那我的建议是，现在就去申请，以防万一。”瑟维说道。 布克能和瑟维成为朋友，他本身就是会听从意见的性格，他点了下头：“我去说一声。” “我记得你们比赛快开始了？训练加油。”瑟维说道。 布克愉快道：“到时候你要来看吗？” 瑟维想了想：“我不能确定，毕竟工作上有时候会出现意外……” 布克看上去有点失落，但也只是耸了耸肩：“行吧，大忙人。错过了只会是你的遗憾。” 但是现在的不确定，总比约好了说去结果没去来得好，他们也不是那种一定要要求朋友到场的小孩子了，人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等上完一节课之后，布克推了推瑟维，惊讶道：“还真的下雨了？！” 瑟维笑了下。 而在这个看向窗外的过程中，布克的目光变得认真了起来，瑟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布克喜欢的那个啦啦队姑娘，正抬着头一脸苦恼地看着下雨的天空。 显然，这位——女士，也没有带雨伞。 哥谭的天气总是阴沉的，明明是隔壁城市，但是哥谭给人的感觉就是整天下雨，而隔壁大都市，给人的感觉就是每天都是阳光明媚的。 瑟维看着魂都已经飞出去的布克，笑了一声，把自己书包里的雨伞递过去：“喏，英雄救美的好机会？” 布克也没有扭捏，眼睛一亮，干脆道：“谢了兄弟！之后请你吃披萨！” “只是披萨吗？我要自助，最高档的那个。”瑟维愉快道。 布克咬牙道：“请就请！你等着！” 瑟维整理好课本，余光看向窗外，看到了挠着头发邀请人家女孩子一起去吃午饭的布克，嘴角无意识地勾了勾。 他下午没课，所以按照签订的劳动合同，下午的时间是韦恩企业的，所以瑟维打算在去办公室的路上点个外卖。 最近的那个项目比较重要，瑟维又被德雷克总裁安排了专车，瑟维也不用担心淋雨的事情。瑟维利安总是能保证一切都万无一失，所以布克也完全没有问他把伞拿走了，他自己应该怎么办。 等到达韦恩企业之后，瑟维意外发现德雷克少总竟然好端端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感谢哥谭建筑工人的效率，总裁办公室之中除了还有股装修特有的味道之外，看上去和一开始一样。 瑟维看着自己手里拎着的外卖，问道：“提摩西先生，你吃午饭了吗？” “嗯？是给我带的吗，谢谢。”提摩西德雷克没有注意到瑟维利安下一瞬捏紧了外卖袋子的动作。 ——我只是随口客气一下，不是真的给你带的啊！ 瑟维只是算好了外卖时间和自己到达韦恩企业的时间，让他在到达韦恩企业的那一瞬间，外卖小哥刚好将午饭送到他面前。 所以现在再点一份，也不是来不及。就是外卖的效率大家都知道，他或许需要饿一会儿。 直到瑟维走进，提姆才回过神，发现外卖只有一份，问道：“你已经吃过了吗？” 不用瑟维回答，计算了一下对方下课时间以及到达韦恩企业的时间，提姆立刻就明白了答案，立刻带起浅笑：“这是你的午饭吧，我让人再给你点一份新的。” 瑟维的表情平静极了：“假如你还记得你的助理是我，且你现在没有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秘书及助理的话——请问先生你要找谁帮我点外卖？” 提姆：“……” 提姆双手交叉，落在下巴：“瑟维利安，麻烦你为我的助理在这里点一份外卖，要求半小时内送到，公司报销。” 随后，提姆将一张名片递给了瑟维利安，瑟维一看，好家伙，是一家韦恩旗下的高档西餐店，是只堂食不给送外卖的那种。 现在瑟维懂了，不是这家店不给外卖，而是普通人给的钱不够啊！ 瑟维愉快地再度被金钱腐蚀，觉得自己进入这家公司是他到达这个世界之后最正确的决定。他拿着名片打算出门订餐，却被提姆喊住了：“你上了一上午的课，应该已经很疲倦了，拿了你的外卖我很抱歉，你点的有三明治，我们可以一起吃。” 他的总裁是天使吧？瑟维愉快忘记了自己最开始的吐槽，说道：“这里只有一人份。” 罗宾可是一个非常消耗体力的工作，而总裁也需要动脑子，瑟维都不敢想象提姆平日里脑力和体力的消耗有多可怕。他和布克一起吃过饭，知道运动员的胃口有多好，自己的一份午饭，对提姆来说应该是完全不够的。 提姆回答道：“所以得麻烦你定两份了。” 瑟维想了想，觉得这很合理，反正也是公司报销，就点了两份，因为用了提姆德雷克的名字，所以对面接受的很快，并且保证了会以最快速度送到。 在这个过程中，瑟维拿着三明治和提姆面对面坐着，他也不觉得尴尬，自从被提姆鸽过几次之后，他们之间的氛围就完全不同了。 瑟维咬着手里的三明治，问道：“你最近没有睡好吗，先生。” 提姆一愣：“什么？” “如果是往常的你，是绝对不会等我离近了才反应过来的。”瑟维放下手里的三明治，说道：“你看上去像是在困扰。” “很明显吗？”提姆没有反驳，只是问道。 “还好。”瑟维回答道：“大概只有作为助理的我能发现。你在其他人面前永远只会是那个年少有为的少年总裁。” “总觉得你在暗示什么。”提姆无奈道。 “那一定不是你的错觉。”瑟维说道。 提姆：“……” 提姆有些无奈地看了眼金发碧眸的助理，那双眼睛大多时候都会被眼镜遮挡，而且不知道自家助理是怎么找角度的，眼镜总是会在非常恰好的时候反光。 提姆很清楚，瑟维利安的只有轻微的近视，眼镜度数不高，是去掉眼镜也绝不会打扰到日常生活的那种。这个眼镜比起本身的用处，更多的时候反而像是遮挡物，就像是超人一家也会佩戴的老土眼镜。当然，超人家的眼镜是具有氪星技术的，并不是简单的眼镜。 瑟维利安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性格，与其说是想到获得答案，不如说是想提醒他，让他不要影响工作。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提姆难得来了一点倾诉的欲望，他刚要开口，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提姆重新闭上了嘴，而瑟维看了眼手机，确定是之前点的外卖到了，才过了二十分钟——这家店做饭这么快的吗？ 刚产生了这样的疑惑，瑟维打开了门，就看到穿着西装的服务生带着一位厨师，和一箱分类好的干净食材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所以你们的外卖，是直接把厨师送到外面啊？！ 有钱，真好。瑟维忍不住再度感叹。 第19章 第19章 瑟维难得奢侈了一下有钱人的日常生活，然后他就被绑架了，和他的小总裁一起。 瑟维：“……” 瑟维：“…………” 时间回到半个小时之前。 当时瑟维很惊讶有钱人的外卖竟然是厨师上门亲自服务——然后他看到提姆挑了下眉。 提姆似乎也没有想到厨师会直接上门，毕竟他平日里也不会表现太过奢侈，除了衣服都是定制，发奖金眼睛眨也不眨之外。 但是除了没想到厨师会上门之外，提姆看上去也没有太过意外，似乎这样的操作对他来说很正常。 瑟维在心里再度感叹一下有钱人的枯燥生活。 其实只要瑟维想，他也可以随时拿到钱，不论是黑一下什么反派的资金流，或者是让预言家预测一下股市什么的。 但是瑟维并不喜欢这么做，其一是容易引起注意，对之前还没有做好准备的他不太友好，很容易出问题。其二，就是他单纯不喜欢这样的来钱方式，太简单了，没有什么成就感。 我只想当一个普通人——瑟维用着棒读的口吻在心里说道。 然后因为这个操作太过新奇，又有一只罗宾在旁边把关，瑟维放松了警惕。 然后，他就看着大名鼎鼎的罗宾眼睛一闭，趴在餐桌前睡着了。瑟维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了什么，一起跟着晕了过去。 瑟维利安这个身份，真的是普通人，没有任何超能力或者特殊技能。除了黑客技能是他自带的，其他都只是普通人的程度。 罗宾是按照药效假昏，瑟维利安就是真的眼前一黑昏睡过去了。之所以药效没有反应的那么快，或许是他闻女巫的药闻多了有点抗药性——有一点，但是不多。 刚好前两天还缺了一场觉，瑟维利安开开心心睡了过去，反正等清醒之后罗宾也会救自己的，罗宾救不了也还有蝙蝠侠，这两个都被挡住了也还有普利斯和女巫。 大不了就通过普利斯来发消息，发现瑟维利安没有回复，然后表示“瑟维利安是绝对不会不回我消息的！”，就立刻开找就行了。 瑟维确认了一下自己的马甲所在坐标，坐在警局为自己之后的行动做个伏笔。 普利斯的人缘一般般，毕竟普利斯不会职场上的贿赂，最开始也因为瑟维控制不太好，没办法和大家团建，和他关系好的人太有限了。 普利斯的手比瑟维利安大一圈，上面还有着枪茧，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敲击了几下，对备注为“瑟维”的号码发送了消息。 普利斯：【家里面包快吃完了，之前那个牌子怎么样？我下午下班的时候要不要再带一份回去，或者再换个新牌子？或者以前的口味？】 普利斯和瑟维利安的消息并不会频繁，也没有每天的早安午安晚安，毕竟他们是兄弟，而不是情侣。 只有有事以及确认对方安全的时候，他们才会互相联系，偶尔才会说一些日常，保证他们之间的对话交流是正常兄弟之间的交流，而不至于干净的像是陌生人一样。 大概过了十分钟，瑟维利安依旧没有回复消息，于是坐在警局办公室的普利斯皱起了眉头。 他又发了个消息：【我记得你今天只有上午有课，现在很忙吗？】 依旧没有回复，普利斯有些坐不住了，他对同事比了个手势，走到门口拨打了电话，理所当然的，没有人接通。 普利斯立刻换人，拨打了韦恩企业挂在网站上的电话，被接通之后，直接道：“我是哥谭警局的警察普利斯·沃尔夫，我的弟弟是你们企业提摩西德雷克总裁的助理瑟维利安·沃尔夫，我刚才拨打瑟维利安的电话，没有人接，我怀疑他们出事了。” 不等对面怀疑是否是诈骗，瑟维回忆了一下一楼前台今天的值班，是一个性格有些软的女士，于是他操控着普利斯用着更为强硬的口吻说道：“我并非是要你做什么，只需要你打个电话给总裁办公室，确认你们的总裁及助理是否还在。” “假设他们今天没有外出的行程，现在又不在公司的话，我记得你们是‘不能告知外人总裁的行程’的，所以你也不需要告诉我答案，直接报警就可以了。” 说完这些，普利斯挂断了电话。 站前台的女士接听过绑架电话，接听过应聘电话，也接到过广告和自荐总裁床席的女人，但是从来没有接过这种又不像是诈骗又不像是绑架的综合电话。 而哥谭向来多灾多难，万一总裁真的出了意外，而她知情不报……前台的工作人员一咬牙，拨打了总裁助理办公室的电话。总裁她有些不太敢，但是提摩西总裁的助理她见过，性格比较内敛，绝不会因此穿自己小鞋的！ 然后听着电话的嘟嘟嘟未接通的消息记录，前台的这位工作人员立刻慌了神，联系了卢修斯总裁的助理。卢修斯总裁的助理不愧也是总裁助理，他立刻先去德雷克的总裁办公室确认了一下两人是否还在，然后又联系了其他人今天德雷克总裁的行程，确定德雷克总裁今天来了公司，并且还在公司点了外卖之后—— 他拨打两人的电话，未接通。然后立刻告知卢修斯总裁。 卢修斯：“？！” 卢修斯：“之前他的办公室才被砸了一次，这一次直接白天把人绑了？！你去报警，我联系一下布鲁斯！” 于是，布鲁斯就接到了自家三儿子被绑架的消息通知。 如果是以前，布鲁斯还要怀疑一下是否是提姆为了自己的外在形象而进行的伪装。但是罗宾才被不知道身份的红头罩揍过一次，这让蝙蝠侠立刻产生了焦虑。 刚好迪克也在旁边，他安抚地拍了拍布鲁斯的肩膀：“别太担心，大概是因为身边有普通人，所以提姆必须要掩盖一下自己的能力。” “确认罗宾现在的坐标。”蝙蝠侠命令道。 迪克耸了耸肩，回答道：“夜翼收到。” 提姆原本是想发消息给布鲁斯的，但是当他发现绑架的人只是普通人之后，他想要试探一下他们背后的人是谁，到底是单纯的针对有钱人的提摩西德雷克，还是针对罗宾和蝙蝠侠。 由于他才刚被禁止了夜巡，布鲁斯是决不允许他在这个紧要关头做这种危险的事情的，提姆决定自己先去试探了再说。 蝙蝠家哪有什么完全的乖宝宝，提姆德雷克现在可刚好在叛逆的青春期——要知道在这个年龄的迪克，已经和布鲁斯大吵一架离家出走，而杰森，在还不到这个年龄的时候，也在和布鲁斯吵架。 至今以来也没有和蝙蝠侠进行过尖锐争吵的提姆表示自己已经很乖了，偶尔稍微任性一下，也是罗宾的特权吧？ 当然，这个过程中他会保护好不小心被卷进来的助理的。 今天刚好下雨，大街上经过的人群都举着伞，明明也有五颜六色画风的雨伞交杂在其中，但给人的感觉就仿佛是灰蒙蒙的，这或许和哥谭本身的氛围有关系。就好像是电影之中特地被打上了一层阴暗的滤镜。 也因为下雨的关系，大多数人只在乎自己的裤脚不要被污水沾湿，并不会在乎身边走过的人是谁，推着什么箱子。 提姆被反绑在箱子之中——这是刚才那个厨师装蔬菜的冷藏箱，将里面的蔬菜全部取出来之后，足够装下两个人了——听着耳边助理清浅自然的呼吸声，提姆有点说不上来的羡慕。 他也想睡着，瑟维利安没说错，他昨天晚上的确通宵了，一直在犹豫怎么将这个消息告诉布鲁斯和迪克，还没有想好答案，天就亮了，这导致他现在很困很累。可惜不论是罗宾的警惕还是他本身的抗药性，这点药物是绝对迷不晕他的。不过这倒是可以确定了，他家助理的确没有这方面的训练经验，至少身体上真的只是普通人。 这个冷藏箱的隔音效果不好，也因为没有通电的关系，其实也不算多冷，反而有些空气不流通带着闷热潮湿感。 所以提姆偷听了外面的绑架犯的谈话。 “话说这也太轻松了吧？”那个厨师说道。 “多亏了之前的一个抢劫犯，刚好抢了这个小总裁的办公室——所以我们才能偷偷伪装成建筑队摸清里面的位置，在办公室偷偷加点东西……嘿嘿。”穿着西装的服务员说道。 “不过也多亏了这个小总裁这么奢侈，让我们能直接用这个身份进来。”厨师说道。 两人顺着这些聊了一会儿，厨师又问道：“说起来我们抓这个金头发的干什么？只需要抓另一个不就行了？” “你不懂！万一等这个助理醒了直接报警怎么办？我已经摸清楚了，这个助理是大学生，上班时间是不准确的，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这个小德雷克也经常不在公司，所以肯定不会被发现的！”服务生信誓旦旦。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十分钟前刚赶出来的新闻。 【震惊！韦恩企业总裁再度被绑架？！】 绑架犯：嗯？等等？！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幕后黑手的瑟·普利斯·维，愉快地放下了手机，和警局同事们一起，开始了工作。 第20章 第20章 当确认了绑架犯只是普通人，只是运气好、会策划刚好碰上了他的办公室需要装修，再加上他喊了外卖的这一系列巧合，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绑架了他们。 只是这样的小绑匪，罗宾能在瞬间想到不下于十种自救的方法——这还是不联系蝙蝠侠和夜翼的前提。 就在这时，提姆听到了外面的争吵声，厨师和服务生吵起来了。 “肯定是你哪里没有处理好，所以才让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 “怎么就是我的错了？要不是我，我们能抓到这个小德雷克吗！”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间，我们得赶紧转移位置！不能被警察抓到！” “被警察抓到还是好的，万一是蝙蝠侠……” 两个人的声音透过隔音不好的箱子传了进来，提姆立刻就明白了自己被绑架这件事肯定上新闻了——算了，他习惯了，表面身份有钱有时候真的会带来一些困扰。尤其是在哥谭这个地方。 不过他被绑架的频率绝对比不上布鲁斯。 既然新闻都反应过来了，布鲁斯肯定也知道了，没有必要继续隐瞒反而让他们担心。衣袖之中悄无声息地落下一个小型的通讯器，提姆立刻回复了夜翼，并且简单说明了自己的情况，让他不要担心，自己可以处理。 然后就被夜翼告知现在警局已经出手了，所以为了避免新闻上乱说，他最好还是等他、或者警察来救比较好。 完全可以自救的提姆：“……” 提姆：……行吧，那我再等等。 提姆认真计算了一下警察的效率，觉得自己说不定可以趁这个机会补个觉，补到下班为止。 不过最近堆在他手里除了韦恩企业的总裁工作之外，其他的都被夜翼和蝙蝠侠禁止了，在家里的时候还有阿福盯着。除了红头罩是杰森这一件事让他感到苦恼不知道怎么说明外，其他的事情都可以推后，所以提姆倒也没有什么必须要去做的工作，完全可以在这里耗时间。 于是之后发生的事情就变得合情合理了，警察确认了嫌疑人就是那个厨师和服务生之后，立刻通过监控想要确认他们的位置。 这两个绑架犯虽然专挑没有监控的地方走，也有伪装，但是待着两个人质不管怎么样都是比较显眼的。 瑟维自己又知道自己的所在坐标，直接操控着普利斯变身成为侦探，哪怕下雨天隐藏了太多细节，他依旧可以捕捉到各种细枝末节的线索。 于是比提姆预料的还要快一些，警方很快就找到了绑架犯的位置。 因为瑟维利安还没有清醒，提姆也为了自己“普通人”的身份，也要伪装成药效没有清醒。在经历了警察的“交出人质！”和绑架犯的“我不交我不交！”的套路剧情之下，最终警察成功救下睡美人人质。 毕竟被绑架的可是德雷克，警察们是绝对不可能让绑架犯伤到这位年少有为的总裁的，除非他们不想要自己的工作了。 于是一直等瑟维利安昏昏沉沉的醒来的时候，他刚好就在警车的后车座躺着，身上还盖着一条小毯子。德雷克总裁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开车的是普利斯。 好一出我救我自己的剧情。 当瑟维利安醒来的时候，开车的普利斯看了眼车内后视镜，坐在副驾驶上脸上带着一点困倦的提姆倒是直接回过了头，用着担心的口吻道：“瑟维利安？” “唔……？”瑟维利安坐了起来，他晃晃脑袋，大脑似乎还有些眩晕感。 “这是药物的后遗症，不用担心，只是安眠药，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提姆解释道。 随后，提姆继续道：“抱歉，瑟维利安，你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被一起卷进来的。” 瑟维利安揉了揉太阳穴，问出了这个他知道答案、但是不得不再问出口的问题：“所以，他们是怎么替换成厨师和服务生的？” 提姆的表情沉重了一些，于是瑟维操控着普利斯开口了，黑发蓝眼的警察说道：“我们在调查的路上，找到了衣服被扒了的厨师和服务员……的尸体。” 瑟维利安：“……” 提姆立刻说道：“是我让你点这家外卖的——应当对此负责的是我，你不需要因此感到自责，瑟维利安！” 金发的青年张了张嘴，或许是觉得车内的气氛太过沉重，他用着类似开玩笑的口吻想要缓和一下气氛：“怪不得普利斯你从来不让我去做外卖员。” 在哥谭做外卖员，一不小心就要付出生命——当然，其他工作也是如此，只不过几率或许没有那么高。 “对了，我们现在是要去警局吗？笔录？”瑟维利安问道。 提姆看了眼明显还有些昏沉的瑟维利安：“我醒的比你早，而且绑架犯的目标是我，你只是被牵连，所以只需要我去就好了，现在也快下班了，你可以直接回家休息。” 瑟维利安思考了一下，还是说道：“不用了，我可是你的助理，提摩西先生。” 提姆没有拒绝。 然后瑟维利安看了眼天色——好吧，哥谭的阴雨天让人觉得时刻都是在傍晚，完全看不出准确的时间。 “你的手机被绑架犯给丢了，明天你可以找我报销新的。”提姆注意到瑟维利安想要看时间的动作，贴心地说道。 在这样的交流之中，车内的气氛稍微好转了一些。提姆通过余光看了眼开车的普利斯，这是他第一次以非罗宾的身份见到普利斯。 脱离了罗宾的身份之后，或许是弟弟因为自己受到危险，普利斯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没有对罗宾的时候温和，嘴角抿起，带着一股距离感和严肃感。 瑟维利安因为药效的关系明显还有困意，现在是强撑着不愿意睡过去——这是控制欲比较高的人的习惯，宁愿难受也不希望发生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在警局做完笔录之后，瑟维利安才知道现在才下午两点，距离下班还有几个小时。 提姆在这个时候注意到了普利斯想要请假送瑟维利安回家的打算，瑟维利安也不可能看不出来，金发青年干脆直接说道：“还有几个小时就下班，我可以在这里等你，而且警局还安全一点，不是吗？” 提姆在这个时候恰到好处地说道：“我已经叫了专车——就是平时接送瑟维利安的那个司机，他已经快到警局门口了。” 普利斯在提姆的面前嘴角下撇：“我才是你的兄弟，瑟维。” 潜台词就是，现在提姆和瑟维利安看起来反倒像是一条船的——这句话听上去，有那么一点幼稚。 提姆挑了下眉，瑟维利安反而调侃道：“你和提摩西先生站在一起，比我和你更像兄弟，普利斯。” 毕竟这两个人都是黑发蓝眼。 提姆无奈举起手：“好了好了，我可不想被卷入你们的家庭战争之中——车来了。” 瑟维利安问道：“不一起吗？” 提姆摇头：“我的兄弟也来接我了，他马上就到。” 和司机打了个招呼之后，他们目送着瑟维利安上了那辆黑色低调的车。 坐上车之后，瑟维利安就闭上了眼睛，明显还很困，需要补觉。 可是当瑟维利安迷蒙间睁眼时，却发现这条路完全不是他平日里回家的路，有些疑惑地看向司机，问道：“这条路好像并不是——” 瑟维利安的话语还没有说完，他的眼睛就惊恐地睁大，因为他看到了回过头的司机——司机喃喃道：“我是被逼的、对不起，沃尔夫助理，我真的不是自愿的……” 在司机说这些话语的时候，他的脸上，是一个诡异扭曲的夸张的笑脸。 宛如……马戏团的小丑。 另一边，当提姆等到迪克来接时，注意到了迪克严肃的表情，迪克对他说道:“小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