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大作战》 第1章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对我?!”一个面容狰狞、披头散发的女人癫狂地吼道。她此刻正站在天台的边缘,只要再后退一步,就会从五十层楼的高度坠下。 女人身前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男的英俊,女的清秀甜美,两人衣着光鲜亮丽,将那个疯狂的女人衬得极为不堪。 “唐欣欣,你别做傻事!”那个清秀的女人着急道,但细心的人可以发现,她的眼底很平静,丝毫没有为眼前的人担忧。 “唐欣欣!你闹够了没有?!”那个男人的眼里不但没有担忧,甚至还充满了厌恶:“快给我滚下来,别以为用自杀来威胁我,我就会和你在一起,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感到恶心。我会给你钱,你拿了钱赶紧给我滚!” “哈哈哈哈哈哈哈。”唐欣欣看着男人眼里的厌恶,突然大笑起来,但她眼里却流出了泪水。 “司徒舒!哈哈哈哈,你居然觉得,你对我的亏欠,可以用钱摆平?哈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唐欣欣陷入癫狂:“如果不是我们唐家!你司徒家能过像现在这么辉煌吗!我们唐家那么尽心尽力地帮助你,可是你是怎么对我的?!” “唐欣欣,你别再说这种话了,小舒家族能做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因为小舒自己的能力强,而不是因为你。”站在司徒舒身边的女人说道,她虽然看起来柔柔弱弱,但声音却非常坚定。 “闭嘴!宁静静,你这个小三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说话?!”唐欣欣冷眼扫去,后者气得面部通红,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司徒舒见到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女孩这般表情,心中一痛,一把将宁静静搂进怀里。 “唐欣欣!注意你说话的分寸。”司徒舒眼睛眯起,眼中已经露出了杀气。 “我说错了吗?狗!男!女!”唐欣欣一字一顿道:“我唐欣欣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过你!我诅咒你们!我诅咒你们不得善终!” “唐欣欣!”司徒舒暴怒:“你快去死吧!去死!别在这里碍我们的眼!” “好,如你所愿。”唐欣欣脸上露出了一个凄凉的笑容:“我希望我能变成厉鬼,让你们永生永世不得安生!” 接着,她闭上眼睛,双臂张开,往后倒去。 失重的感觉席卷她全身,风从她耳边呼啸而过,随着一声头骨撞击地面的响声,她的世界彻底陷入了黑暗。 好恨!好后悔!好不甘心! 强烈的怨气翻涌在白夏的心中,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宽敞的房间中,房间装修得非常公主风,淡粉色的墙纸,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床单,总之,目之所及之处,绝大多数家具都是粉色。但因为做工精致,材料上佳,所以看起来并不廉价,反而很有个性。 陌生的记忆迅速涌入她的脑海中,她闭上眼睛,将这些记忆消化。 这是她加入快穿局后的第一个任务世界,要完成的任务就是化解委托人唐欣欣的怨气。 “宿主,为了能让任务者更好地代入角色,所以在这个世界中,唐欣欣的名字将转化为唐白夏。”一个长得圆嘟嘟的像团子一样的猫说道,他就蹲在白夏脚边,是白夏绑定的快穿局系统。 “知道了。”白夏揉了揉眉头,这个小世界中的剧情让她有些无语。 这里是由《白月光奏鸣曲》这本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男主是司徒舒,女主是宁静静。 这是一本霸总小说,司徒舒和宁静静从高中开始相识相恋,一路分分合合,最终走到一起,成为了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除了拥有令人羡慕的恋情外,他们两人也都成长为了十分优秀的人,司徒舒成功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而宁静静则成为了知名的钢琴演奏家。 唐白夏则是这本小说中的第一女反派,她不断为男女主找各种麻烦,最终落到个一无所有,跳楼自杀的结局。 但是,从唐白夏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则是另一个故事。 她是唐氏唯一的千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她一直喜欢她高中的学长司徒舒,但很可惜,司徒舒心中另有白月光——宁静静。 宁静静是司徒舒的高中同班同学,她长相清纯,成绩好,还极具钢琴演奏天赋,绝对称得上是校园女神。 司徒舒与宁静静在高中时期就上演了各种分分合合的情感大戏,唐白夏也不是个不识趣的,从来都没有介入过这两人之间,甚至还在心里默默地祝福他们。 但是在唐白夏上大学后,司徒舒突然对她表白,说他其实内心真正喜欢的,一直都是她。只是当时年少无知,把对宁静静出色能力的敬佩,错当成了爱慕。但随着他现在开始变得成熟,审视了自己的内心后,才发现自己真正喜欢的,其实是一直默默暗恋他的唐白夏。 经过唐白夏的打听,她得知,司徒舒已经和宁静静分手,并且宁静静已经出国了。 所以她自然是相信了司徒舒的话,满心欢喜地接受了他的追求,双方家庭原本关系就不错,现在更是一拍即合,让两人订了婚。 终于和一直喜欢的男生在一起了,唐白夏完全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恋爱脑的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司徒舒和她约会时,偶尔露出的不耐烦的眼神。 本来双方家庭约定,大学毕业后就让他们结婚,但是,司徒舒不停找借口,将婚礼一拖再拖。 唐白夏这时就算是再蠢,也发现不对劲了,她暗中调查了司徒舒,结果气愤地发现,原来宁静静已经回国,并且又和司徒舒纠缠在一起。 私家侦探还录了一段司徒舒和宁静静谈话的录音。 那段录音彻底让唐白夏黑化。 原来,司徒舒和她在一起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是因为当时司徒家族的企业出了些问题,需要借助唐家的势力。 而自从他们订婚后,唐家完全把司徒舒当女婿看,所以一直都在倾尽全力帮助司徒家族,以导致于后来唐氏企业远远没有前几年那么繁盛,但司徒家族的企业通过唐氏的帮助,度过难关后,又重新崛起。原本远远不及唐氏企业的司徒企业,已经能碾压唐氏。 “静静,当年是我父母逼迫我去追求唐白夏的,否则我们家的企业就要倒闭了!当时,我骗你说我不爱你了,一定要和你分手时,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那现在呢?现在你的公司已经重新崛起了,为什么没有和那个女人分手?!”宁静静哭道:“你是不是已经真的喜欢上那个女人了?” “没有!我发誓!静静,这些年来,我心里无时无刻想的都是你!在唐白夏身边,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痛苦!”司徒舒咆哮道。 可笑!明明被欺骗感情的是她唐白夏,这个男人有什么脸面说出这种话来? 唐白夏将录音笔摔得粉碎,然后踏上了复仇之路,她和司徒舒彻底撕破了脸,处处对宁静静和司徒舒使绊子,却次次都被司徒舒化解。 因为现在,唐氏企业已经远远不及司徒家族的企业了,司徒舒彻底被唐白夏惹恼后,直接出手整垮了唐氏,唐氏企业宣告破产,一个曾经辉煌的家族,就这样破败了。 “白夏,我本来是把你当妹妹看的,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我,伤害静静,我忍不了你了,这是一百万,拿去好好过日子吧,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司徒舒轻飘飘地说道。 一百万?想当初,唐氏帮助司徒企业所付出的,恐怕都有几个亿了吧,现在用一百万打发她? 唐白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混进司徒舒和宁静静的婚礼,用刀刺向司徒舒,但结局可想而知,她没能成功,并且因为杀人未遂,被送进了监狱。 而司徒舒和宁静静则越过越好,司徒舒成为了全国首富,宁静静通过前几年的出国深造,现在在钢琴界也闯下了一片天地,他们两人成为了人人都羡慕的一对神仙眷侣。 而唐白夏在出狱后,在司徒家总公司的天台上,一跃而下,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第2章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 “宿主,原主的记忆你已经全部接收完毕。”系统的声音在白夏耳边响起:“这是一星任务,是专门给新手练手的,现在的时间线位置在唐白夏和司徒舒订婚后一星期。” “了解。”白夏道,她尽力把心中属于原主的怨气压制住,坐到了梳妆台前,打量着镜中的脸。 这张脸生得极美,只不过这种美和小说女主宁静静的美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类型。 宁静静的美是含蓄的,淡雅的,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而唐白夏的美则是张扬肆意的,就像一朵怒放的玫瑰。 “长得这么漂亮,又有一对把你视若珍宝的父母,何苦最后走到那一步呢?”白夏看着镜中,属于原主唐白夏的那张脸,轻声道。 故事中,原主死后,没有人为她伤心,唯一悲痛欲绝的人,是她的父母。她的父母在破产后,并没有颓废,一直在努力东山再起。在原主因为故意伤人而被判入狱后,他们两人则一直东奔西跑,想办法疏通关系,让原主在牢里好过一些。 大风大浪都经历过的夫妻俩,在原主自杀后,彻底崩溃,很快便撒手人寰。 “因为唐白夏是女配呀,在小说中,女配的作用,就是让男女主的感情升温。”系统在一边小声说道。 “不过你放心,你恨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白夏对着镜中的自己说道,她突然变冷的话语,让系统浑身一颤。 系统内心:这个变脸速度有点可怕。 现在的时间点,正是唐白夏和司徒舒订婚后第一次约会,她早早地起床,准备打扮自己。 “宿主,你在干什么?”系统看见白夏又重新躺回她的粉色公主床上后,疑惑道。 “补觉,原主昨晚因为激动而睡的很晚,今早又要因为那个渣男而早起,太困了。”白夏躺下身,拉上了被子。 “宿主,你应该好好打扮自己,然后抓住司徒舒的心,这样一来,也就没后来那些糟心的事了,原主的怨气不就散了吗?”系统在一边嘀咕着:“原主的怨气本质上来源于爱而不得。” “闭嘴,再吵我睡觉,信不信我把你拆了?”白夏轻飘飘一句话,让系统立刻闭上了嘴。 等白夏被女佣敲门叫醒时,时间已经到了上午十点。 “小姐,司徒先生已经在客厅等了。”女佣微微鞠了一躬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告诉他,我才刚起床,还要再梳洗一会儿,让他等着吧。”白夏挥了挥手道。 女佣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轻声答应着,然后便退出了房间。 今天小姐是怎么了?以前和司徒舒约会,都会提前好几个小时起床梳妆打扮,怎么今天一副那么不上心的样子? 客厅的沙发上,正在等候的司徒舒不断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他长相颇为英俊,身材高挑,微微斜靠在沙发上的模样,就像一个正在拍艺术写真的模特。也难怪在原剧情中,唐白夏对他一见钟情,无法自拔了。 当女佣客气地和他复述了白夏的话后,他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明明以前,他到这里时,那个女人早就梳妆打扮好,在客厅里等着他了,但今天,居然才刚起床。 是因为觉得他们两人已经订婚,就开始有恃无恐了吗?还是说,想通过这样晾着自己的方式,来博得自己的注意力? 呵,女人,真是无聊。 “行,我知道了,麻烦你告诉她,慢慢来就可以,不用着急。”司徒舒努力压下眼中的不悦,为了家里的公司,他一定要忍下来。 女佣并不知道司徒舒已经脑补了这么多内容,要是知道的话,她肯定会毫不吝啬地翻个白眼给他。 大概又过了一小时,白夏才缓缓从楼上走下,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脸上未施粉黛,但精致的五官,白皙的皮肤,依旧让她光彩照人。 司徒舒看到这样的白夏,心跳不由一滞。 唐白夏从高中时就开始化妆,因为她的五官艳丽,所以她的妆容风格都偏浓。现在,她褪去浓妆的素颜,虽然容貌依旧美艳,但那气质一下子清新自然了许多。 “不好意思,久等了。”白夏浅浅笑道,但眼里并无笑意,她站在楼梯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徒舒。 她这句话,终于让司徒舒回过神来。 呵,没有化妆,光是简单地换一下衣服,怎么会需要花上一小时这么久?这个女人,果然是要玩欲擒故纵这一套了吧? “没关系。”司徒舒皱起眉头道:“不过,白夏,我希望下一次,你能够早点准备好,你知道我今天等了你多久吗?” 没错,应该提点提点她,他并不吃欲擒故纵这一套。他知道,只要他略微透露出生气的意思,唐白夏肯定会马上道歉,并且下次不会再做这种无聊的事了。 “怎么?你这是生气了?”白夏笑意盈盈,跟在她身边的系统突然感到一阵寒气涌来,系统虽然就蹲在白夏脚边,但这个世界中的人并看不见他。 “这次是没生气,但我不希望你再有下一次。”司徒舒冷声道:“我希望我的未婚妻,是个有时间观念的人。” “呵,你自己连我们的订婚宴都能迟到,居然还有脸来说我没有时间观念?”唐白夏轻声笑了起来道:“既然这样,今天的约会就取消吧,我可不想忍受别人的臭脸,万万,送客吧。” “啊?哦……司徒先生,我们小姐请您离开。”女佣万万差点没有反应过来,惊讶地看着白夏。 小姐今天真的好不一样。 司徒舒也完全呆住了,他没想到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唐白夏,居然对他甩脸色。 而白夏根本就没有顾及这两人惊讶的目光,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唐白夏!”司徒舒本来是想压一压唐白夏的,可没想到,对方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还反过来指责他。 今天说是约会,但其实,是要带着唐白夏一起参加一个饭局,这个饭局是他父母以唐白夏的名头组的,请来的人都是他们公司想要合作的对象,有了唐白夏这个未来唐家接班人的坐镇,那些合作对象多多少少都会给几分面子。 “在我们家,我不喜欢听到有人高声喧哗。”白夏冷淡地说道。 “唐白夏,你适可而止一点,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作?”司徒舒怒气冲冲上前,一把拽住白夏的胳膊,想将她扯下楼梯。 第3章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3 白夏眼中一冷,只见她轻轻一甩,直接挣脱了司徒舒,司徒舒由于惯性,向后跌去,重重摔倒在地板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宿主!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系统已经感受到白夏身上冒出来的杀气,赶紧相劝:“杀了他,唐白夏就会去坐牢,这样根本不可能解决她的怨气。” “唐白夏!”司徒舒咬牙切齿道,但当他抬头看到站在台阶上,俯视着他的白夏后,心中的怒气居然瞬间转化为了恐惧。 这个女人的眼神太恐怖了,犹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灵,可以随时碾杀自己。 “我不希望说第二遍,我不喜欢家中有人大声喧哗。万万,叫保安进来,把这个人扔出去。”白夏冷冰冰地说道。 “你……你……唐白夏,你是不是疯了?!”司徒舒用手指着白夏,但视线和白夏相触后,他的声音不由自主低了下去。 为什么唐白夏会这么对自己?她不是一直都对自己言听计从吗?之前,但凡他露出一点不开心的情绪,唐白夏就立刻忐忑不安,想方设法让他开心。结果今天,唐白夏不但没有哄着他,竟然还要把他扔出去。 “我也不喜欢有人用手指着我说话。”唐白夏的视线扫过司徒舒指着她的手,眼中的冷意更甚,她看向已经进入屋内的保安道:“立刻把这个人扔出去,下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这个人进庄园!” 接着,司徒舒就在震惊中,被保安拖着,扔出了唐家庄园。 “舒服了。”看到司徒舒挣扎着被拖出去的模样,白夏心中郁结的那口气,微微消散了些:“想要利用我拉生意?做梦吧!” “不过,这点小打击只能算是个开胃前菜,后面再请你慢慢吃正餐。”白夏轻笑道。 系统内心:这温度怎么越来越低了? 撵走司徒舒后,白夏吩咐厨师做了一桌饭菜,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宿……宿主,为什么你对这个世界这么适应?”见白夏正用餐刀优雅地切着牛排,系统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因为白夏是一部古代修仙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中的人物,和这种豪门霸总小说世界根本毫不相关,就算是接受了委托人唐白夏的记忆,也不应该和这个世界融合得那么自然。 “我也不知道,可能我的适应能力强吧。”白夏淡淡道。 白夏这边吃得很惬意,而司徒舒那边就乱套了。 因为他没能带白夏去饭局,饭局上被请来的那些人自然也知道了这个局并不是白夏组的。本来想与唐家拉关系的人自然很不悦,怒气的矛头便指向了司徒家。 “还没结婚,就用唐家小姐的名义开始拉生意了?司徒家的人还是蛮有生意头脑的嘛。”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讥讽道,要知道,他为了今天这个饭局,还推掉了一个重要的会议。 “不过,就算这个局不是唐小姐组的,你们家司徒舒,作为未婚夫,就不能把唐小姐请来吗?”另一个戴着金丝框眼镜的中年女人说道:“还是说,其实唐小姐已经厌倦司徒舒了?所以连个人情面都不愿意出?” “这也正常,我们这个圈子里玩玩的人可多了,说不定,唐小姐也只是和你玩玩而已,至于订婚嘛,还是随时可以取消的。”一个年纪比较年轻的男人用不屑的目光看着脸涨得通红的司徒舒:“毕竟以唐小姐的条件,想找哪个男的不行?” “胡说八道!唐白夏从高中开始就喜欢我,一直对我一心一意,她今天只是正好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不能出席罢了。”司徒舒到底年轻,沉不住气,直接拍桌而起。 “小舒,坐下!”司徒父狠狠瞪了自己儿子一眼。 “你说她身体不舒服?”那个年轻男人脸上的笑意更甚:“我有幸加过唐小姐的好友,看她的动态,她身体很不错的样子啊。” 说罢,他将手机里,白夏刚发的动态展示出来。 “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练琴。” 下面的图片,配的是琴房的照片,照片上,那个美若天仙的少女正在弹奏钢琴。 “哎呀,你该不会是在诅咒唐小姐生病吧?你这个未婚夫还挺恶毒的。”年轻男人脸上的笑,越来越不怀好意:“你说,我要不要把你说的话告诉唐小姐呢?”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这样,我儿子不懂事,和白夏发生了点小口角,所以才闹了今天这样的误会。”司徒父拼命打着圆场,司徒舒的妈妈丁敏也一直陪着笑脸,前不久刚做热玛吉缓解的鱼尾纹又被挤了出来。 饭局结束后,司徒舒被父亲一顿猛批。 “你不是说唐白夏对你死心塌地吗?今天这么重要的局,你怎么连她都请不过来?!”司徒父将饭局上受的气,全部发泄在司徒舒身上。 “我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怎么了,莫名其妙和我闹小情绪!”司徒舒咬牙切齿地说道。 “女人闹小情绪你就哄哄她,没用的东西,连个女人都哄不好,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笨玩意儿?”司徒父怒骂着。 司徒舒低垂着头,忍受着唾沫横飞的司徒父,眼里满是恨意。 都是眼前这个男人,为了公司,逼着他放弃了心中的最爱,宁静静,还要逼着他讨好他并不喜欢的唐白夏。 同时,他心里还暗恨上了唐白夏,这个女人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不但晾了他一个多小时,最后甚至还把他丢出了庄园,让他的脸都丢尽了,现在还害得他站在这里,被自己的父亲指着鼻子骂。 这时的他,心里更加怀念起了宁静静,那个美好的女孩。 第4章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4 到了晚上,司徒舒一人在房间中时,便打开了手机上的聊天软件,他这个帐号的联系人列表里,只有一个人,就是宁静静。他一直用这个账号关注着宁静静的动态,还经常和宁静静聊天。 而宁静静并不知道这个帐号是他,只是把他当成了一个普通网友。 当他看到,宁静静的头像边有红点时,立刻激动地点开了那个头像。 “静静的月光:舒克,今天我的室友明里暗里都在讽刺我麻雀装凤凰,我真的好难过。” 宁静静的家庭条件很一般,而出国学习钢琴更是一件十分烧钱的事,所以她家里一下子变得拮据起来,她在国外只能省吃俭用,勤工俭学。 但在音乐学院里面学钢琴的同学,一个个都非富即贵,穿的用的都是名牌。而她,却只能穿着几年前的旧衣服,用着平价的护肤品。这样子她在宿舍里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心思敏感的她,总觉得其他人都在针对她。 司徒舒看到这句话,不由心疼起来,这么美好的女孩,为什么会有人舍得这么对待她? 在原小说的剧情中,因为这一天,司徒家通过唐白夏的面子,拉了很多合作对象,司徒家的危机一下子解除了很多,司徒父很高兴,便给了司徒舒一大笔零花钱。 而晚上,宁静静和司徒舒抱怨之后,司徒舒立刻转了一大笔钱给宁静静,让她的日子一下子好过了许多。 不仅如此,再后来随着司徒家的发展越来越好,司徒舒的手头非常宽裕,经常隔三差五给宁静静打钱,让她在国外可以安心学习钢琴。所以在剧情后期,当宁静静知道这个默默在经济上支持自己的舒克就是司徒舒时,她与司徒舒之间的感情进一步升温。 不过现在,由于剧情已经被改变,司徒舒看了看自己的账户余额后,只能在语言上安慰了一番宁静静。 “明明没了唐家的帮助,司徒家根本不可能崛起,到底是谁给了他们这么大脸,在后期和唐家作对呢?”豪华的房间中,白夏躺在躺椅上,敷着面膜,惬意极了。 系统内心:宿主,你和这个世界也融合得太好了吧…… “说到底,这是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那我们就不要救这条蛇,让他慢慢冻死在冬天的寒冷里,哦,不对,在他冻死前,我还要再狠狠踩上两脚。” 在今天晚饭时,白夏就和父母说,不要再高价从司徒家进货了。 司徒家的企业做的是零件生意,这次司徒家的没落是因为他家一直一成不变,不对产品进行改良,以导致于市场上出现了材质、性能更好的零件后,他们家的订单数量一下子急剧下降,公司很快就进入了亏损状态。 在原本就亏损的状态下,又拿不出资金来支持新技术的研发,所以恶性循环,他们家的生意越来越差。 而唐家企业主要以生产大型医疗设备为主,为了解决司徒家的难题,在唐白夏的请求下,唐家居然以高出市场价的标准,大量采购了司徒家的零件,一些跟随着唐家的企业为了表忠心,也多多少少一起在司徒家采购了些。 这大量的资金,让司徒家慢慢缓了过来,有了钱后,他们企业立刻招了大量人才,组成了研究团队,很快,他们企业的零件得到了改良,在市场上又重新有了竞争力,最后慢慢成为了同一领域中的老大。 所以当后来作为司徒家族的总裁司徒舒放话要针对唐家时,几乎所有企业都站在了司徒家那边,不费吹灰之力,唐家就被击败。 “之前不是小夏你希望我们多帮帮小舒的吗?怎么了?是不是和小舒吵架了?”唐母有些担忧地看着女儿,她与丈夫心中最大的愿望,其实并不是要赚多少钱,而是希望自己的女儿永远健康快乐。 所以在原剧情中,家族企业的倒闭并没有击垮他们,但女儿最终的惨死,彻底击溃了他们的精神。 看到唐母眼中的担忧,白夏心中涌现出了一股哀伤与自责,这是属于原主的感情。 “妈,我们这样帮助他有什么意思呢?”白夏面对这对夫妻时,身上的锋芒都收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柔和无比。 “我希望司徒哥哥能凭借自己的能力站起来,而不是靠我们家。”白夏道:“你们肯定是希望我能嫁给一个可以和我并肩,共同在商场上相互扶持的人,而不是一个只能依靠我们家来做生意的废物吧?” “再说了,我觉得我如果这样无私地帮助司徒哥哥家,也会让司徒哥哥心里不舒服的,他自尊心那么强,我们用的方式,和直接给钱没什么两样,他心里肯定会不好受。” “小夏说的有道理。”唐父赞许地点了点头:“小舒这个孩子,是挺要强的,我们这样明晃晃地给钱,他肯定会觉得折了自尊。” 三人一拍即合,决定停止对司徒家零件的采购,但是,可以给司徒家提供人才技术支持,不过当然,这支人才队伍研究出来的技术专利,归唐家所有。 “宿主,既然你是想要通过掰倒男主,来化解委托人的怨气,为什么不干脆和你父母说,你已经不喜欢司徒舒了,直接让你父母停止对司徒家的帮助,让司徒家倒闭?”小花看着正在换睡裙的白夏问道。 “这样不是太便宜他了吗?”白夏轻轻一笑:“我就是要吊着他家企业一口气,而他却只能受制于我。要知道,他们家企业的技术命脉就拿在我手里,他们一家一定会过得特别提心吊胆吧,呵呵呵呵,这样才有意思,不是吗?” 第5章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5 “宿主……你是不是曾经在快穿局做过?”小花见白夏已经如此轻车熟路地想出复仇套路,不由问道。 “怎么会呢?我不是生活在小说世界中的女配吗?怎么可能在快穿局做过?”白夏已经换上了一身青色的真丝睡裙,伸了个懒腰,躺上了公主床,软硬适中的床垫,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睡了,晚安。”白夏闭上了眼睛。 而另一边,司徒舒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他想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在国外受苦,就心如刀绞,再想到自己连一点忙都帮不上,就更加难受了。 就这样,在辗转反侧中,他到了凌晨三点才睡着。 第二天,还在沉睡中的他被司徒父一脚从床上踹下。 “你个混小子,昨天到底和唐白夏说了什么?!”司徒父暴怒道。 “爸,你是不是疯了?!司徒舒被突然踹醒,心里的怒气迅速上涌。 “唐家断了和我们之间的生意!”司徒父咆哮道:“我们公司最近的收入,全靠唐家撑着,好不容易才开始有起色,现在一断,我们家公司又要陷入危机了!” “什么?”司徒舒的脑子终于清醒过来。 “现在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办法去取得唐白夏的谅解,否则,你就别回家了!”司徒父怒道:“废物!” 司徒父发泄完后,便匆匆赶去公司,安抚人心。 司徒舒整个脑袋都是闷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之前唐白夏对他完全是言听计从,生怕他不高兴,可昨天却莫名其妙把他丢出庄园,到现在为止,连一条信息都没有给他发过。 他心里突然冒出一阵恐慌,难道,是唐白夏发现了自己匿名和宁静静保持着联系?可是自己明明隐藏得很好,不应该被发现。 不过不管怎么说,唐白夏都对自己情根深种,就算发现了他与宁静静之间藕断丝连,只要好好哄哄,她肯定又会无条件地原谅自己。 但他一想到要去哄唐白夏这件事,心中就闪过一抹厌恶。因为他和唐白夏相处时,从来都是唐白夏顺着他,他就从来没有低三下四和她说过话。 在他心目中,他是为了自家公司,被迫接受了唐白夏,这种身不由己的感觉令他倒胃口。 不过他是家中独子,家族企业最终还是要落到他的手中,所以,不管他内心多抗拒,他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唐白夏的号码。 “喂,白夏,今天有空吗?我想和你见一面,昨天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我们好好谈谈好吗?”司徒舒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变得柔和。 “没空。”没想到唐白夏直接回绝了自己的邀请。 司徒舒差点暴怒,但还是忍了下来道:“可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好好谈谈,能不能麻烦你抽出空来,一小时就行。” “我都说了没空,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唐白夏那冷冰冰的语句就像巴掌,重重落在司徒舒脸上。 “唐白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对我有什么不满就直接说,不用在这里和我冷暴力。”司徒舒最终还是没能忍耐着住自己的脾气。 “呵呵呵呵。”没想到,在他发完火后,唐白夏那边反而笑了起来,这笑声让他毛骨悚然。 “白夏,对不起,我昨天晚上没睡好,所以我的脾气才……对不起。”司徒舒想起了自己今天的任务,赶紧软下口吻道歉,不过他心中非常不甘,他就从来没有这样低三下四地和唐白夏道过歉,心中的不爽越积越多。 不过,自己都这么道歉了,这个女人肯定会顺着台阶下吧。 但下一秒,打脸的事又来了,唐白夏直接挂了手机,等司徒舒再一次打过去时,发现他的手机已经被拉黑了。 “唐!白!夏!”司徒舒咬牙切齿地捏着手机。 “这个叫司徒舒的这么沉不住气吗?”另一头,白夏正坐在庄园的泳池边,喝着新鲜榨出的果汁:“性格缺陷那么明显的人,是怎么成为一本小说男主的?” “宿主……霸总小说里,往往男主的脾气都不好,男主唯一温柔的那一面,都会留给女主。”系统窝在白夏脚边,打了个哈欠,这个宿主很会做任务,完全不需要他操心,所以他已经开始懒散起来:“再说了,这剧情都已经被宿主你改变了,男主一直以来都顺风顺水的,你连着两天撂他面子,他肯定崩坏了。” “这样就受不了了?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白夏微笑着说道:“走吧,练钢琴去。” 她站起身来,今天的她穿了一件修身的淡蓝色连衣裙,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散在肩上,犹如一个从壁画中走出来的女神。 “宿主,你为什么又要练钢琴?”系统不解道:“练钢琴对报复渣男应该没什么作用吧?” “因为我发现,其实,原主这具身体很有钢琴天赋,但她上大学后就一心扑在渣男身上,荒废了自己的天赋,实在是可惜。”白夏说道。 唐白夏一直很有钢琴天赋,但她将来是要接手家族企业的,所以大学所学的专业不是钢琴,而是医疗设备应用技术。不过,她父母用高价请了非常有名的钢琴老师来给她当私教,可唐白夏并不珍惜,甚至后来还彻底放弃了钢琴。 “再说了,还有一个打压人的方式,就是在那个人擅长的方面,碾压过她。”白夏笑盈盈地说道。 系统屁颠屁颠跟在白夏身后,心里为女主宁静静默哀。 第6章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6 正当白夏坐在钢琴前,进入状态时,女佣万万敲门打断了她的演奏。 “什么事?”白夏虽然被打断了状态,但她依然微笑着问道。 在原剧情中,唐家最后落魄,有催债的人进庄园打砸,这个女佣万万还为了保护唐父唐母,挨了一棍子,落下了残疾。她在唐家落魄后还能那么忠心,这一世,白夏自然是要好好对她。 “小姐,那个……司徒先生来了。”万万说道。 她还记得昨天自家小姐一把将司徒舒推倒在地的样子,当时的她感觉畅快极了,她其实早就看出,司徒舒根本就不喜欢白夏,但碍于身份,她也不敢和白夏说。 “让他等着吧,就和他说我在练琴。”白夏说道。 “那……是让他在庄园外等,还是……” “先让他在庄园外等1小时,1小时还没走的话,就让他进客厅等。”白夏淡淡道。 “是。”万万答应着,退出了琴房。 “宿主,你简直是在点爆竹……”系统道:“司徒舒那脾气……” “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让他等1小时吗?”白夏淡淡道。 “为什么?” “因为订婚宴那天,他迟到了1小时,把原主晾在订婚宴现场。”白夏道。 系统飞快回忆剧情,很快就想起,那是因为订婚宴前一晚,司徒舒因为思念宁静静而喝醉了,所以第二天起晚了。 “宿主,你真的好记仇哦。” “呵呵呵,我就是要让他,一点一点,把所有的罪孽都还清。”白夏道:“好了,我练琴的时候,你别插话打断我的状态,否则,我可能会生气哦。” “是!”系统立刻答应,随即,他颓废地趴在钢琴椅下,心想,自己一个最新型的系统,为什么会混成一个类似于狗腿子一样的存在? 此时,庄园外,虽然现在天气不是很热,但一直被太阳直晒着,司徒舒的后脖上火辣辣的疼,他在听到女佣的传话,说让他在门外等着时,本想直接转身走人,但一想到家里的公司,只能咬着牙等在门外。 在等待的那1小时里,每隔5分钟,他都要咬牙切齿地念叨唐白夏的名字。 终于,硬生生挨过1小时后,他才被请进庄园,坐进了凉爽的客厅中。 他的脸足足被晒黑了一个度,而且还被晒伤了,现在的他皮肤黑里透红,再帅气的脸蛋,颜值也被硬生生拉低了一半。 “唐白夏呢?”司徒舒用一种怒气冲冲的口吻质问万万。 “刚刚传话时不就已经说了,小姐在练琴。”万万不满道,这个不要脸的感情骗子居然还好意思连名带姓叫小姐的名字。 “去叫她下来,我已经在庄园外等1小时了,她对我的气应该消了吧?”司徒舒毫不客气地说道。 “小姐在练琴,吩咐过我们不要去打扰她。”万万低垂着眼,掩盖住眼中的不耐。 “练琴怎么了?又不是在做什么不能打断的科学实验。”司徒舒现在又热又渴,进了客厅,这里的女佣连一杯水都没有给他,他的怒火直线上升,直接推开万万,就往楼上走去。 “司徒先生!请不要这样!”万万试图阻拦,但她的力气根本就不是司徒舒的对手,司徒舒顺利上了二楼,顺着琴声,找到了琴房,然后推门进入。 推开门,看到房间内的场景后,他只觉得他所有的怒火都在一瞬间消散。 房间很宽敞,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屋内,给屋里的一切都镀上了一层金晖。一架三角钢琴前,坐着一个身穿淡蓝长裙的女孩,女孩一头柔顺的披肩发因为阳光,而变成漂亮的暖棕色。那完美的侧脸,更是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随着她灵活的手指在钢琴上跳动,一段优美的旋律静静流淌而出。 她以前,有那么美吗? 司徒舒现在满脑子乱糟糟的,他的心在这一刹那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让他全身战栗起来。他原本看到钢琴,脑海中就会浮现出宁静静的模样,可此刻,他脑海中满是眼前这个纤细美丽的女孩。ζΘν荳看書 原来,她不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追着跑时,能绽放出那么耀眼的光芒。他从来都不知道,白夏钢琴演奏的水平,完全不亚于宁静静,甚至比宁静静更出色。 系统内心:好像感受到了剧情强烈的波动。 钢琴声很快停下,白夏看向突然闯入的司徒舒,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小姐,对不起,我没能拦住他。”万万在一边道歉道。 “没事。”白夏轻轻挥了挥手,示意万万可以离开了。 “司徒舒,你在我练琴时,硬闯我的琴房,打扰我练琴,看来,你的父母从你出生后就没教过你礼貌。”白夏脸上讥讽一笑。 “我……”白夏的话让原本陶醉在琴声中的司徒舒回过了神,但不知为何,这次听着白夏刺人的话语,他心中却没有太过暴躁。 “白莲,我只是太想和你谈谈了。”司徒舒道,对于白夏的态度,他还是有些生气。 “那就谈吧,你有什么话想和我说?”白夏面对着司徒舒,一双媚眼看得司徒舒头皮一紧。 司徒舒竟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咽了咽口水道:“白夏,我实在是不知道有哪里惹你生气了,你能不能提示我一下,我一定改。” “没有啊,我什么时候生你的气了?”白夏笑靥如花道。 “可是……可是你昨天让人把我扔出了庄园,然后又让你父母断了和我们家的生意,这不是生气是什么?”想起昨天和今天受的一肚子气,司徒舒的口气又开始差了起来。 “昨天把你扔出庄园,是因为你用力拽我手腕,弄伤我了,我才这么做的,我真的很讨厌别人对我用暴力。”白夏举起自己的胳膊,指着白皙的手腕说道:“不过把你扔出去后,我的气就已经消了。” 司徒舒内心:你的手腕上根本没有任何伤痕好吗?而且昨天好像是我摔得比较惨吧? “至于生意,我爸妈应该已经和你爸妈提出,可以给你们公司提供技术人才的支持吧?我这也是为你好啊,帮你解决你们公司里最棘手的问题。”白夏一本正经道。 “是……是吗?”司徒舒看着白夏的眼睛,总是时不时地走神,他只注意到白夏说的两句话,一句是她的气已经消了,另一句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家公司好。 唐白夏果然还是爱着自己的,也是,一个喜欢了自己近五年的人,怎么可能会突然变心呢? 第7章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7 只要确信了唐白夏没有变心,他今天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身体也不由轻松起来。再接下来,只要继续好好哄哄她,她肯定又会变得和以前一样,追在自己身后跑。 白夏内心:这个又蠢又渣的男人,究竟最后是怎么变成首富的? 系统内心:因为这是三流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啦!衍生成小世界后逻辑已经在尽力自洽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白夏见司徒舒一脸呆滞的表情,开口问道。 “没有了。” “没有了就走吧,我还要练琴。”白夏冷冷道。 不是说没生他的气吗?为什么还要赶他走?是欲擒故纵这一套还没玩够吗? 司徒舒心里的怒火又开始涌现,但被他硬压了下去。 “我……我想再坐一会儿。”他厚着脸皮道,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唐白夏哄好,否则他爸会没完没了地指责他。 “随便,只要别打扰我就行。”白夏道。 现在彻底撕破脸的话,就不好玩了,既然这男主就喜欢伸脸给她打,那就留在身边隔三差五打几下练练手吧。 就这样,白夏继续开始练习,而司徒舒则坐在琴房一边的椅子上看着。 等白夏结束练琴,时间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下午,而司徒舒还真的就坐在椅子上,看了她一下午。琴声似乎抚平了他焦躁的内心,这次白夏晾了他那么久,他居然都没有生气。 “我累了,要休息了,就不留你吃晚饭了。”白夏看着司徒舒出神的模样,提醒道。 “啊?是,练了一下午是挺累的,你先去休息吧。”司徒舒的表情有些怪异,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赶紧起身,像逃一样离开了唐家。 看着这狼狈的背影,白夏疑惑道:“怎么感觉他怪怪的?” “宿主……我觉得,有可能是男主已经对你动心了。”系统说出了他扫描数据得到的结论。 没想到白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别搞笑了,像他这种把别人对他的感情,当垃圾一样,在地上踩踏的人,永远不会动心。就算是原剧情里面,他难道是真的喜欢女主宁静静吗?” “难道不是吗?”系统疑惑道。 “要是真的喜欢宁静静,会因为刚才看了我弹钢琴的样子,就一下子移情别恋了吗?”白夏冷笑道:“也许他对宁静静是有那么点喜欢,但更多的情绪,是占有。所以在原著中,他经常因为宁静静和其他男人正常交际而大发雷霆,说得好听是因为太爱女主而吃醋,但实际上,只是他一种变态的占有欲吧。” “他是个贪婪的人,想要占据他认为美好的东西。宁静静恰好吻合了他心目中美好的模样,所以他以为自己对她是爱。” “而现在,我的模样看来也和他心中喜欢的形象相近了,所以他才会对我流露出那种神情。” “但你等着,只要我的形象再和他心目中固定喜欢的样子不同了,他又会立刻恢复对我的厌恶。” “宿主……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小说剧情你不都传给我了吗?我只是根据剧情推测出来的这些罢了。”白夏道。 系统内心:宿主的语文阅读理解肯定能拿满分。 司徒舒在回家的路上,脸越涨越红。 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一个下午,他都没有想起宁静静,而是一直看着那个他从来都瞧不上的女人,甚至,有些手机成瘾的他,连手机都没有碰一下。 难道他,心里真的已经不知不觉喜欢上了那个女人? “不可能!我心里爱的永远都只有静静一个!”司徒舒咬牙切齿道:“那个女人,果然是在和我玩欲擒故纵,这几天故意晾着我,然后又故意展示她优秀的一面给我看,可恶,差点就被她得逞了。没想到,这个女人的心机这么重。” 他刚回到家,就接到了司徒父的电话。 “唐白夏你哄好了没有?”司徒父开门见山地问道。 “放心吧,爸,我确定她还是喜欢我的。”司徒舒道。 这个女人都在耍心机博得他的注意力了,肯定是心里有他才会这么做。 “哄好了就好。”司徒父那边松了口气道:“明天请她到我们家坐坐,我们两个家庭还是要多走动走动的,正好也想找她商量点事。” 唐家居然提出要给他们企业提供技术支持,但成立的研究部门本质上依旧属于唐家,哪怕研发出来了什么新技术,那专利也属于唐家,再这样下去,哪怕他们公司能凭借新技术重新站起来,但企业的命脉不就被扼在唐家手里了吗? 虽然也可以通过慢慢赚钱,然后投资成立自己企业的技术部门,但这需要通过漫长的时间,司徒父极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感觉,所以干脆从唐白夏这里下手,让她好好哄哄自己的爸妈,直接把这支技术团队赠送给他们企业。 他心里认为,唐家想出这一招,无非就是担心自家女儿嫁到他们家之后受委屈,所以只要唐白夏出面帮他们家说话,一向疼爱女儿的唐家夫妇一定会同意。 “知道了,爸。”司徒舒并不知道自己父亲心里所想,只以为他是想巩固他和白夏两人之间的关系而已,便随口答应了。 不知为何,原本非常排斥和唐白夏接触的他,现在想到明天又有借口可以和她相处时,心里竟涌现出一股愉悦。 当他发现自己心里的愉悦后,又狠狠骂道:“司徒舒,你不要被那个女人给耍了!” 接着,他赶紧打开他的聊天工具,看到宁静静已经发了一大堆话给他。 静静的月光:舒克,今天的课堂即兴演奏,我出错了,呜呜呜。 静静的月光:我昨天在外面打了一天工,实在是太累了,结果今天表演时,出了差错。 静静的月光:我还被教授狠狠批了一顿,说我犯的错误连刚学钢琴的小孩儿都不会犯。 看到宁静静的抱怨,司徒舒赶紧发话安慰她,但聊着聊着,他脑海中总是莫名出现白夏的模样,那素颜下都极端完美的侧脸,比宁静静还要夺目。 第8章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8 心烦意乱地结束了对话后,他匆匆吃了个晚饭,最后回到了房间,躺在床上,从手机上翻出了唐白夏的微信,他看到微信上,基本上大段大段文字都是白夏发给他的,而他回过最长的一句话,也就只有五个字。 看到微信上的聊天记录,他心里的底气又回来了些,在这段感情中,唐白夏绝对是卑微的一个,只是有可能自己把她晾太久了,所以她这两天才会像变了一个人。 想了一会儿后,司徒舒便发了有史以来,他在微信上,和唐白夏发的,最长的一句话: “明天晚上我爸想请你来我家吃个饭。” 这句话发出去后,他几乎已经想象到,唐白夏看到这条信息后欣喜若狂的样子。 “宿主,司徒舒发信息过来了。”另一头,白夏正在泡澡,手机放在浴缸一端。 “知道了。”白夏淡淡道,根本就没有起身去拿手机的意思。 “宿主……说真的,你干脆趁机攻略司徒舒算了,经过我的测算,他之前对你的好感值直接从负数转变为正六十了,再稍微加把劲,直接将他变为你的裙下之臣,也算是化解委托人的怨气了。虽然你认为司徒舒对你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但是,他的好感值……” “哦?你是说,要让我用委托人的身体,和上辈子那个害得她一无所有,甚至还失去性命的男人谈恋爱吗?你真的认为这样做,委托人会高兴吗?”白夏冷笑道。 “可是……可是……反正我身体中的资料告诉我,攻略司徒舒是完成这一次任务的最优解。”系统嘟囔着。 “可笑!这就是你们快穿局做事的原则吗?和稀泥,收了委托人的灵魂之后,就开始自作主张,用你们认为的方式来帮委托人化解所谓的怨气?”白夏美目扫过站在浴缸边的系统。 “宿主大人……我再也不多嘴了。”系统只觉得一阵寒意袭来。 “我有我自己的办法。”白夏终于收回目光:“保证能让委托人满意。” —— 看着信息发出去许久,都没有收到回复,司徒舒心中又恼了起来。 这个女人还开始蹬鼻子上脸了,还真以为她今天把自己迷住了是吗?可笑! 他拿出手机,又加上了一句。 “你明天下课后,我到教室里来接你吧,你明天最后一节课在哪个教室上?” 这句话过去,唐白夏总该松口了吧?毕竟这可是自己亲自去班级接她,可以说是给足她面子了,要知道以前的他,在学校中一直都和唐白夏保持距离的,虽然人人都知道他们两人是男女朋友,但他对唐白夏的态度一直都是疏远的。 然而,直到他睡着了,也没有收到唐白夏的回复,直到第二天早上他醒来,才看到唐白夏在早上七点时,给他回复了一个字“1”。 “唐!白!夏!不要太过分了!”看到如此敷衍的回复,司徒舒气得脑壳疼,但他又安慰自己,这唐白夏肯定还在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才会这么做。 “很好,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司徒舒暗暗道,然后回复道: “好的,你今天是几点下课来着?在哪个教室?” 接着,直到他洗漱完,已经离发信息过了半小时,唐白夏都没有回他信息。 “你给我等着!”他恨恨道,然后就打开网站,查询了唐白夏专业的课表,找到了最后一节课下课的时间以及教室位置。 然后,又发送了一条信息: “白夏,我想起来了,你今天最后一节课会在下午三点结束,我今天正好下午没课,就在你最后一节课的教室门口等你。” 想了想后,又补上一条: “下课后不用着急出来的,慢慢收拾就可以了。” 呵呵,如果这个女人发现自己居然记得她下课的时间和地点,又这么体贴,肯定会很感动吧。 这样想着的司徒舒,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刚刚的行为有多卑微,和以前的唐白夏几乎一模一样。 司徒舒没等到回复,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但他上课就快要迟到了,只能一咬牙,将手机放起来,然后匆匆出门。 在这个时间,白夏已经开始上课了,所有的同学都用惊讶的眼光看着她。因为这位唐家小公主,自从谈恋爱后,就开始迟到早退,一天到晚围着司徒舒转,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准时来教室上课了。 今天不但准时来到了教室,甚至还坐在了教室里时常真空的第一排,打开书和笔记本,极其认真地听讲。 白夏对这个世界的知识很感兴趣,这里的理论体系和她呆的那个修仙世界完全不同,她前两天周末在家,除了练钢琴外,还恶补了这个世界的许多知识体系。 现在来上课,自然也是要好好补充自己缺乏的理论知识,而且想必,原剧情中的唐白夏也一定十分后悔把时间都荒废在了渣男身上。 她最终变成了一个脑袋空空,连个傍身技能都没有的人,要不是因为她是唐家小姐,她大学毕业后根本就无处可去。 教授也对白夏的改变非常惊讶,他本以为白夏只是心血来潮来感受一下学习的氛围,没想到他讲解了几个知识点,白夏就能迅速举一反三,解答很多难题,他立刻对这个女孩刮目相看。 后面半节课,他简直是在对唐白夏进行单独辅导,每讲述一个知识点,都会提出一个问题,然后就将视线投到唐白夏身上。如果唐白夏一脸认真地看着他,并且嘴里念念有词默声回答着这个问题,他就会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继续下一个知识点。 如果提出问题后,唐白夏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他则会再用另一个角度,把这个知识点再重新讲一遍,直到唐白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能回答出那个问题为止。 “唐白夏同学,如果还有什么问题的话,欢迎在空闲时间来我办公室找我讨论。”下课铃响起时,教授笑容满面地对白夏说道,这个女生在他的教学生涯中,悟性绝对可以排上前三,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9 虎父无犬子,教授在心里感慨道,唐家能把生意做得那么大,肯定有过人之处,唐白夏显然继承了她父母的优势。 只可惜,她之前荒废了这么多时间,不过问题也不大,只要她的心肯回归学习,相信很快就会赶到其他人的进度。 这个教授极有爱才之心,今天这节课他上得非常满意,春风满面地离开了教室。 “白夏,好久没看到你了,怎么今天来上课了?”正当白夏收拾好书包,准备走出教室时,听到了一个软绵绵的声音。 只见一个化着精致妆容,穿着衬衫和格子裙的女生就站在她身边。 “这是二号女配华蔓,她在这本小说中,下场还不错呢。”系统就坐在白夏的肩膀上,摇晃着尾巴说道。 华蔓,唐白夏的好闺蜜,当然,是带着引号的“闺蜜”。 因为唐白夏的身份,她在学校中,有不少人都想跟她巴结关系,华蔓就是其中一个,因为她与唐白夏是高中同学,所以相比于其他人来说,唐白夏与她更为亲近些。 但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华蔓虽然表面上对她很好,但内心深处一直嫉妒着她。华蔓自认为比唐白夏貌美,能力又比唐白夏出色,只是因为家庭条件没有唐白夏好,所以只要有唐白夏在场,周围人的注意力从来都没有落到过她身上。 这种嫉妒的情绪,在唐白夏与司徒舒成为情侣后,达到了顶峰。华蔓从高中时期就暗恋司徒舒,但无奈,司徒舒一直对宁静静一往情深。 其实当时,司徒舒和宁静静之间分分合合,大小矛盾不断,其中华蔓的手笔不小呢。 后来,宁静静出国后,她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但没想到,没过多久后,司徒舒居然向她一向嫉妒的唐白夏表白了。 唐白夏每一次甜蜜地和她述说自己和司徒舒之间的事,她都心如刀绞。看着奢华的订婚仪式上,唐白夏穿着近千万的礼服,幸福地挽着司徒舒的模样,她心中的嫉妒彻底转化为了恨意。 凭什么这个女人可以拥有一切?凭什么她可以那么幸福?要知道,光是那个女人身上的礼服,以自己家的收入,一辈子都赚不到,而当她故意“不小心”把果汁洒在唐白夏身上,然后惶恐地道歉。想让唐白夏现场发怒,破坏这个女人在司徒舒心中的形象时,唐白夏却一脸笑意地说:“没关系,我换一条就行,反正这件礼服也是一次性的,穿过这次就不会再穿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女人高高在上的怜悯感,令她无地自容。 好恨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谁都可以和司徒舒在一起,但就是这个女人不行! 白夏也不知道这华蔓的脑回路后来究竟是怎么回事,后面剧情中,她和宁静静居然成为了好闺蜜,用义正言辞的口吻让唐白夏放过司徒舒,说强扭的瓜不甜,司徒舒和宁静静才是真爱。 这每句话看似是在劝唐白夏想开些,但其实每句话都是在往唐白夏心上扎刀子,加速了唐白夏的黑化。 华蔓和宁静静成为闺蜜后,她们两人冰释前嫌,华蔓也混入了司徒舒的人脉圈,最终和司徒舒的富二代好友相识相恋,虽然那个富二代的家产没有司徒舒那么雄厚,但在市里也算排得上名号的,华蔓结婚生子后,幸福快乐地度过了一生,连唐白夏的墓都从来没有去看过一眼。 可笑的是,唐白夏将华蔓当闺蜜时,可谓是尽心尽力地帮她,华蔓的父母学历不高,能力差,原本的工作根本赚不到几个钱,是唐白夏将她的父母安排到了自家公司,给他们安排了一份轻松,且工资不错的工作。不但如此,她陆陆续续还送了华蔓很多价值不菲的礼物,华蔓遇到了什么困难,她都会尽心尽力帮忙解决。 但在华蔓眼里,唐白夏帮她父母安排的工作根本就是看不起她父母,如果真的对她好,至少也要安排个经理位置当当,怎么能让他们当普通职员呢?她完全没有想过,连普通职员的这个位置,都是唐白夏尽力争取来的,因为那夫妻俩的能力实在是太差了,原本公司根本就不愿意接受他们,只是看在唐家小姐的面子上,才勉强放水。 而唐白夏送她的礼物,在她眼里,就是唐白夏根本就不想要的东西,顺手转送给她罢了。 “怎么?我在这里上学,不能来上课吗?”白夏快速回顾完剧情后,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华蔓一愣,因为唐白夏从来都没有用这种态度对过自己。 “白夏,你怎么了?是心情不好吗?”但华蔓比起司徒舒,忍耐力要强上百倍,她咬了咬牙,努力让自己流露出关心的神情。 “是啊,因为看到了某些喂不熟的白眼狼,心情就不太好呗。”白夏直勾勾地盯着华蔓的眼睛。 华蔓心里一惊,然后眼里立刻弥漫上了一层水雾:“白夏,你为什么这么说我?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吗?” 白夏轻轻一笑,说道:“蔓蔓,我有说是你吗?为什么我一说喂不熟的白眼狼,你就会想到你自己呢?” 华蔓脸色开始发白,这个单纯到蠢的大小姐,现在怎么好像完全换了个人? “我……不是,白夏,因为现在只有我在你面前,你说这话,我就……” “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白夏讥讽道,然后背起书包就想往教室外走。 “白夏,你是不是和司徒舒闹矛盾了,所以心情不好?”华蔓看着白夏高傲的神情,气得浑身发抖,但她用指甲掐着掌心,硬生生忍了下来。 她知道,司徒舒是唐白夏心中的痛,她用关心的语气来说出这句话,就是在用软刀子磨唐白夏的心,而边上的人,还挑不出她的错。反而如果唐白夏因此而发怒了,还会让人觉得她是个会随意把怨气发泄在自己闺蜜身上的人。 “哦?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司徒舒闹矛盾了?”唐白夏本想先去图书馆复习一下今天的知识点,暂时放过华蔓,但既然对方伸着脸让她打,那她岂有不打之理。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0 “我……”华蔓一时语竭:“我只是看你心情不好,所以做了一个猜测而已。” “你猜什么不好?偏偏要猜我和司徒舒闹矛盾?你是不是很希望我和他之间不和?”白夏没有用恼怒的口吻说出来,而是面带微笑,眉眼弯弯地看着华蔓,但恰恰这样的白夏,让华蔓心生恐惧。 “不是的,我怎么会希望你和司徒舒闹矛盾呢?我只是觉得,在你心目中,司徒舒是最重要的存在,能让你心情不好的,就只有他了。”华蔓立刻调整情绪,用可怜兮兮的口吻说道,所有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她只要摆出弱者的姿态,不管结果怎么样,被人非议的绝不会是她。 “唐白夏,华蔓是在关心你,你是不是也太盛气凌人了?自己心情不好,就拿华蔓开刷!”华蔓的好友,张雪忍不下去了,她挺身而出,指责着唐白夏。 “张雪,别这么说,白夏现在只是心情不好,她平时不这样的。” “现在大庭广众之下她都敢这样对你,平时你和她单独相处时,我都不敢想象你受了她多少欺负。”张雪拦在华蔓和白夏中间,狠狠瞪着白夏。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白夏勾起嘴角道:“都是睁眼说瞎话的人,你们两个挺配的。” “你!你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有钱就可以随便嘲讽别人吗?”张雪怒道:“你们有钱人都一个德行,不把别人当人看,一个个都那么恶心!”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白夏差点就忍不住笑出声来,但她表面依旧维持着平静:“这和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难道就因为我有钱,就只许你来言语攻击我,不允许我还击了?还有,我自始至终的口气都不差吧?反而是你,一直冲我吼,口水都快喷我脸上了。” “张雪,够了,别再说了。”华蔓拼命拉着张雪的衣角,因为她看到边上的人窃窃私语着,那些不善的目光并没有落在唐白夏身上,而是落在张雪和她的身上。 毕竟这大学里,富二代不少,张雪那一句话,虽然是冲着唐白夏说的,但也等于把他们都骂了。 虽然有一小部分富二代确实会看不起别人,但绝大多数富二代对别人的态度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可张雪一下子就把他们都给骂了,好像有钱成了他们的原罪一样。 “蔓蔓,你就是太懦弱了,才会被唐白夏欺负,你以后要勇敢点,敢于反抗她!”张雪大声道。 “好了,张雪,我们走吧。”华蔓现在恨不得挖条缝钻下去,她还想和那群有钱人搞好关系,为自己以后铺路呢,这下可好了,被张雪一句话全得罪了。 “今天看在蔓蔓的面子上,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但希望你好自为之,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张雪以一种胜者的姿态放下狠话,然后拉着华蔓往教室外走。 “等等。”白夏出声制止了她们。 “你还有什么事吗?”张雪没好气地看着白夏。 “我好像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华蔓,我本来想私下问问你的,但现在嘛,我觉得,当面问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看到唐白夏眼中闪过的一抹讥讽,华蔓意识到事情要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了。 “华蔓,你,是不是喜欢司徒舒?”白夏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一句让华蔓浑身震颤的话。 在她问出这句话后,周围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华蔓身上。 “白夏,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司徒舒是你的男友,我怎么会喜欢他呢?”华蔓脸色涨得通红。 “哦?可是你不喜欢他,为什么你手机里私藏了那么多他的照片?我想想,哦~你还在手机上写了日记,嗯,日记是隐私,我就不公布了,但是,有几句话我很介意哦。什么叫“唐白夏这个贱人,早点去死就好了”?什么叫“明明唐白夏这个贱人什么都比不上我,却抢走了我最爱的人”?” “华蔓,我自认为对你不薄,我给你父母提供轻松又高薪的工作,你的生日、以及各种节日,我哪次不给你精心准备好礼物了?你上个学期闯祸,惹恼了一帮混混,也是我帮你摆平的,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说说,究竟我对你怎样?” 唐白夏摇晃着手机说道,她微微笑着,但眼中透露出的寒意,让人恐惧。 华蔓不是总觉得唐白夏对她不好吗?所有对她的帮助都被她看成是理所当然,升米恩,斗米仇,那就干脆让所有人都知道唐白夏为华蔓的付出,相信三观正常的人,都不会再站在华蔓这边。 华蔓犹如遭遇了雷击,头脑一片空白。 她知道了,她原来都知道了,怪不得今天会这么针对自己,完了,自己该怎么办? “宿主,你是怎么知道华蔓手机里有司徒舒的照片?还有日记里诅咒你的话?你你你,你该不会有超强的黑客技术,黑了华蔓的手机吧?但是不可能啊!你明明是修仙小说中的人物……”系统惊讶极了,他完全没有看到白夏是什么时候动的手。 “当然没有黑了她的手机,这样一个小喽啰,值得我大费周章吗?我是从小说内容里推测出来的。” “小说第一卷第十章,讲述司徒舒和宁静静高中里的故事里,就有提到,华蔓足足凑了一年的零花钱,买了一台摄像机,加入了司徒舒的摄影社团,在这期间,她用这台摄像机趁机拍下了不少司徒舒的照片,其中不少都是t拍的。”ζΘν荳看書 “小说着重写了其中有一张照片是趁司徒舒睡午觉时拍下的,她还将这张照片印出来,故意让宁静静看见,宁静静便误会了她与司徒舒之间的关系,从而与司徒舒疏远了一阵。” “t拍喜欢的人这种事,就像成瘾一样,根本戒不掉,现在她通过我的关系,和司徒舒的接触机会变多,她怎么可能忍着,不拍几张照片天天看着做珍藏呢?那现在t拍最好的工具,肯定是手机,所以我敢断定,她手机里绝对有司徒舒的照片。”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1 “至于日记嘛,小说里,华蔓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而唐白夏的记忆中,也看到过华蔓手机上有一个日记软件,她既然对唐白夏那么不满,想想都知道会在日记里骂几句。” 白夏可以直接在脑中与系统进行交流。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阅读理解满分。 “你……你怎么可以偷看我的手机?!”华蔓心里发慌,她的这些小心思突然被曝光,令她感到极度难堪:“那些都是我的隐私!你凭什么偷看,又凭什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 她这幅模样,完全证实了唐白夏所说的都是事实。 “我没看你的手机,那些内容都是有人匿名发给我的,那人匿名告诉我,一定要小心自己的闺蜜,我一开始还不相信,但当他发给我你手机里的内容后,我不得不信。华蔓,你太让我失望了。” 白夏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她可不想被扣上侵犯别人隐私的黑锅,就干脆把这口黑锅甩给一个不存在的人。 华蔓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她相信了白夏的话,以为是有哪个人想故意害她,才会把她手机里的内容发给了唐白夏。 “白夏,那些都不是真的,一定是有人想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不要相信他。”华蔓又重新收起了眼中的怨恨,眼睛里充满了泪水,看起来有些可怜,希望能通过自己的泪水示弱,让唐白夏暂且放过自己。 “要判断是不是真的,很简单,你把你的手机展示给所有人看不就行了。”白夏伸出手,示意华蔓给出手机。 华蔓拳头攥得生疼,没想到唐白夏这么咄咄逼人,她的手机当然不能给所有人看,不然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个t拍狂。 “你一定要这么逼我吗?”华蔓小声啜泣起来:“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一定要我把手机中的隐私都展示给所有人看吗?” “我对你当然已经没有信任了。”没想到白夏回答得非常干脆:“你想要证明你的清白,很简单,我不要求你展示你的日记,展示相册小图就行了,只要你没拍什么奇怪的私密照片,粗略展示一下相册小图应该不会太侵犯你的隐私吧?还是说,你的相册里有什么其他见不得的东西?” “唐白夏!你欺人太甚!”华蔓见自己已经无法躲过白夏的逼问,终于撕破脸大吼起来。 “你这么激动,我就默认为我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了。”白夏脸上讥讽的表情彻底激怒了华蔓。 “是!我就是讨厌你!我就是暗恋司徒舒怎么样?!”华蔓瞪着眼睛道。 “不怎么样,我无所谓啊。”白夏慢慢说道:“只不过,我这个人很不喜欢帮白眼狼,所以,我曾经给过白眼狼多少东西,我会重新收回来。” “你……那些东西都是你主动给我的!你怎么好意思又重新要回去?”华蔓彻底慌了,唐白夏送给她的东西,陆陆续续加起来都有近百万了,而且那些香水、化妆品、礼服她全部都用过了,怎么让她还回去? “已经送出去的东西,好像是不太好收回来。”唐白夏若有所思道。 华蔓略微松了口气,然后想到自己刚刚一脸慌张的模样被教室里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心中的怨恨涌出:“你别在这里装大方!那些你送我的东西,明明都是你不要的,随手给我罢了!你根本就是把我当你的垃圾回收站!” 白夏内心:典型的给脸不要脸啊…… “哦,是吗?”白夏的眼神又变得危险起来:“你是说,那最新款的l牌包,全球限量款的am香水,以及ys的私定粉底液,全部都是垃圾?那我看,你的眼光可真高啊,连这些都看不上,我很好奇,你究竟看得上些什么?” 华蔓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周围的人看着她的眼神都越来越不善,这些东西不但价格奇高,甚至他们想买都买不到,这个华蔓收了这些礼物,居然还看不上。 如果看不上,那就干脆别收啊,收了人家东西,还嫌弃,这不就是妥妥的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吗? 就连站在华蔓身边的张雪,也在不知不觉中远离了华蔓好几步。 张雪只觉得刚刚为华蔓出头的自己是个笑话,如果是她,她绝对不会收别人那么贵重的礼物,更加不会收了别人礼物,还暗地里嫌弃别人。这是一个做人最基本的道德问题,这点是非观,她还是有的。 华蔓看见张雪眼里的疏离,突然崩溃大哭了起来,她心里又慌又急,恐怕今天过后,她在这个班级里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别说这个班级了,估计在学校里,她的名声也已经臭了。 “别哭了,你的妆都花了,丑。”白夏冷笑道,说完,她就转身离开了教室。 “以后,你要哭的时候可就多了。”系统听见白夏轻飘飘的这句话后,不由浑身一抖。 教室里的人慢慢散去,只剩下华蔓还俯在桌上哭泣。 她一直是以一个柔柔弱弱的形象出现,脸上也经常挂着甜美的微笑,所以在班级中人缘一直不错,但是这一次,没有一个人留下来安慰她。平时和她关系一直很好的张雪,也像逃一样离开了教室。 她的哭声很快就被她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努力止住自己的哽咽,接起了电话。 “喂,爸,有什么……”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爸的咆哮声打断。 “你到底做了什么?!我不是千交代万交代,你要和唐家小姐好好相处吗?你这个丧门星!我真是后悔生了你这种白眼狼,你个*子养的……” 华蔓的父亲文化程度不高,骂起人来脏话连篇,哪怕华蔓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也骂得一样难听。 “爸!到底怎么了?”华蔓被骂得一阵发懵。 “我和你妈被劝退了!找我们谈话的经理告诉我们,是唐家小姐特意打电话给上头,让他们把我们给赶走的!肯定是你得罪了唐家小姐!你这个………”又是一段难听的脏话。 华蔓脑中一片空白,她把唐白夏付出的一切都当成了理所当然,所以下意识的忘记了,自己父母的工作还是唐白夏提供的。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2 华蔓的父亲还在疯狂辱骂,其实父女两人那白眼狼的性格可以说是一模一样了,她的父亲也完全没有想过,当初能得到这份工作,也是因为自己女儿和唐白夏关系好。 但现在失去这份工作了,他就完全不顾当时女儿给自己的帮助,有的只是怨恨。 “爸!够了!别骂了!”华蔓又哭了起来,今天这一天是她人生中最糟糕的一天:“我们家本来就不需要她的施舍!她给的工作我们不要也罢!” “你个脑子**的*子,你知道个屁!”华蔓的父亲又是一阵狂骂,现在这份工作那么轻松,工资也不低,还有很多油水可以捞,傻子才会不要。 “你快给我滚去道歉!跪下来道歉都行,一定要让唐家小姐发话留下我们。”华蔓的母亲在一边插嘴道:“听到没有?” “我不要!”华蔓大声道:“我已经和她彻底撕破脸了,不可能再向她低头!” “你个***,丧门星,败家子!”华父又破口大骂起来。 华蔓直接一把掐断了电话,然后关了机,痛苦地捂住了头,她心里充满了怨恨与后悔,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宿主,你一下子就把二号女配弄崩了……”系统跳在图书馆的桌子上,看向白夏说道。薆荳看書 “挺好的,省时省力。”白夏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低垂着头,重温刚才那节课做的笔记。因为她家企业的原因,她选的专业是医疗设备应用技术,这门专业的课程本来就难,而她又足足荒废了一年多的时间,所以她现在需要花大量精力,把以前没有学的知识恶补上。 今天的她依旧没有化妆,为了方便,头发绑成了一个松散的丸子头,为她原本就明媚的长相,增添了几分俏皮可爱。 她的模样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他们都在心里惊叹,原来唐白夏不化妆的模样比化妆还要好看百倍。 甚至还有人偷偷拍了她的照片,传到了校园网上,一下子,她便火遍了校园网。 不过这些事,白夏并不在意,她后来也一直沉浸在学术与公司管理中,根本就没有注意过她在学校里究竟有多出名。 司徒舒在刷校园网时,自然是刷到了这条热门信息,看到照片上那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生,他心跳不由慢了半拍。 他看到下面的评论,清一色都是赞叹唐白夏容貌的,嘴角不由流露出来了得意的笑容。 这个美若天仙的女生,可是他司徒舒的未婚妻。不但如此,这个女生还对他死心塌地,这么想着,他的虚荣心一下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个女生好漂亮,真的是唐白夏吗?我记得唐白夏长得一般般啊,而且妆还很浓,看起来有点俗气。” 司徒舒心里立刻涌现一阵怒气,直接回复道:“你瞎吗?这不是唐白夏还能是谁?” 接着,他又看到一条评论:“好美好美好美!我想追求她!” 他气得差点直接摔手机,立刻回复道:“她已经有未婚夫了,她未婚夫可是司徒舒,你就别妄想了!” 回复了这句话后,他心里才舒坦了些,但很快,他又看到那个人也回复了他: “司徒舒?我看司徒舒根本就不喜欢她,在学校里连手都不愿意牵,他们两个肯定只是貌合神离罢了,等着吧,我敢保证他们很快就会解除婚约。” 司徒舒瞬间气炸了,回复信息的速度快如闪电: “谁说他们两个关系不好了?我告诉你,他们俩个人很恩爱,毕业后就会结婚!” 那人也很快就回复了他: “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很恩爱?你是司徒舒?”因为校园网内用的都是昵称,所以他们都并不知道对方是谁。 司徒舒手比脑快,等他回过神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把信息发了出去: “没错,我就是司徒舒,唐白夏的未婚夫。” 他看到自己回复的话时,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自己是疯了吗?居然在公开平台上直接表露自己的身份,还说自己和唐白夏很恩爱。 他抖着手,想删掉这条评论,但看到这条评论下,一下子涌进了大量回复后,他又停下了手。 “哇,是司徒舒本尊进来秀恩爱了吗?” “原来你是个闷葫芦型的男生,表面上看起来冷冷淡淡,在网上就开始爱的誓言?” “什么嘛,你肯定是假冒的,以我这个有谈恋爱经验的人看来,司徒舒根本就不喜欢唐白夏,因为司徒舒看唐白夏时的眼神里,根本就没有爱。” “我也觉得是假冒的,我觉得在学校里,司徒舒总是躲着唐白夏。” “司徒舒是不是同啊?唐女神那么美,居然无动于衷?” “我也觉得他是个同。” “+1” “+10086” 楼越来越歪,甚至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说,看到过司徒舒和一个男生眉来眼去。 司徒舒的怒气达到了这几天来的顶峰,他飞快对这些评论进行回复,这一整节课,他都没有听讲。 这节课的老师本来还挺欣赏司徒舒的才能,但这一节课,他看到司徒舒一直都在低头玩手机,连头都没有抬过后,对他非常失望。 下课后,司徒舒第一时间就拨通了唐白夏的电话,但他的电话被白夏拉黑后,还没有被拉回来,听到那边的忙音,他的心如坠冰窖。 他想起了一条评论:“我告诉你们,今天的唐女神和平时很不同哦,她没有去缠着司徒舒,而是一门心思都钻进了学习上,我觉得很有可能,她已经对司徒舒心灰意冷,决定放弃了,所以才会转移注意力到学习上。” 不行,她怎么可以放弃? 司徒舒咬牙切齿地想着,不管他喜不喜欢唐白夏,唐白夏心里都必须只有他一个! “大发现!唐女神今天居然去学校食堂吃饭了!”一条新的帖子被顶了上来,配图是唐白夏在学校食堂门口,正在往内走的模样。 因为唐白夏对食物的要求极高,所以她一向觉得学校食堂的饭菜不合胃口,她每天中午都是由司机接回家里用餐的,从来都没有在学校食堂中吃过。 她也因为这种行为,被许多人厌恶,觉得她矫情,装腔作势。 但今天她居然去学校食堂里吃饭了,这行为让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司徒舒看着照片上,那个瘦削的身影,不由晃了一会儿神。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3 她这是想去食堂偶遇自己吧? 因为家里经济上出了问题,所以司徒舒最近一直比较节俭,都是在学校食堂用餐的。唐白夏之前有好几次都想请他出校吃饭,但都被他拒绝了。 看来,唐白夏开始改变策略,不再请他出去吃饭,而是想要陪着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想到这里,司徒舒松了一口气,唐白夏心里果然还是有他的。 他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个女人一直娇生惯养,现在居然愿意为了他,去她一向瞧不上的食堂用餐。 既然对方已经这么卑微了,那就满足她一下吧。 司徒舒一边想着,一边在微信上向白夏发了条信息:“白夏,我上午的课结束了,我们一起去学校食堂吃个中饭吧。” 但他依旧没有收到回复。 “你想什么呢?吃中饭去?”他的好哥们罗繁见他一脸呆滞看着手机的模样,不由提醒道。 罗繁,就是原剧情中,和华蔓在一起的人,在剧情中,他应该算是男二,暗恋着宁静静,但他对待感情非常无私,他将这份感情深深埋藏在心里,一直默默守护着宁静静。 最终,在宁静静和司徒舒结婚后,他才从这段感情中慢慢走出,接受了当时宁静静的闺蜜,华蔓的追求,然后度过了平稳快乐的一生。 他作为司徒舒的好友,明明知道司徒舒对唐白夏只有利用,却从未觉得司徒舒的做法有何不对。 后来司徒舒出手对付唐家,他的家族也跟着踩上一脚,最终分得一大杯羹,他对此毫无内疚感,甚至觉得唐白夏落到自杀的下场是活该。 唐白夏的悲剧,他也算是推动者之一。 司徒舒一直得不到白夏的回复,只能恨恨地点了点头,跟着罗繁往食堂走去,途中,他又忍不住给白夏发信息道:“我正在去食堂的路上,我们直接在食堂见吧。” “你喜欢吃什么?我来帮你买。” “我想起来了,你最喜欢吃的是红烧鱼。” “一条够吃吗?要不给你买两条?” “还是一条吧,你肯定会怕胖,不敢吃。” “其他的还要什么吗?” “来个紫菜汤吧,我知道你喜欢清淡的。” ……… “系统,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男主有点烦人?”白夏看到手机上,一条接一条的信息,皱起了眉头:“可惜现在还不能和男主完全断开联系,不然我就直接把他删了。” 系统内心:这男主……宿主明明没有刻意攻略他,他怎么还自己越陷越深了? 白夏此刻正坐在食堂中,原剧情中的她从来都不会去学校食堂吃饭,因为她的口味很挑,食堂的饭菜根本满足不了她的水准。 但现在的白夏对于吃的其实并不是那么讲究,在学校食堂用餐比回家吃要省下不少时间,毕竟她还要抓紧时间再回图书馆预习下午的课程,不想把时间无谓地浪费掉。 她也没有仔细选桌子,就直接坐在了两个不认识的女生边上,然后吃了起来。 那两个女生见她坐下,脸上闪过错愕,但那错愕很快就变成了激动,但碍于白夏出尘的气质,那两个女生一时没敢搭话。 “宿主,男主来了。”系统提醒道。 “知道了。” 白夏刚回答完,就觉得自己被一阵阴影笼罩,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司徒舒站在她身边。 看到白夏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一个人在这里吃得开心,司徒舒心中怒气翻涌,但随即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里安慰自己也许只是白夏没看见他的信息吧。 “白夏,你怎么自己先吃起来了?不是说好和我一起吃的吗?”司徒舒勉强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 边上那两个女生看见司徒舒后,立刻收拾餐盘换了一张桌子,毕竟唐白夏和司徒舒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她们可不想当那闪亮的电灯泡。 罗繁看见司徒舒对白夏的态度,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了,但他没有多说什么。 “是吗?我好像没同意和你一起吃饭吧。”白夏连眼睛都没抬,她说话的语调漫不经心。 虽然她的声音不响,但周围的人依然都听见了,四周立刻安静下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她和司徒舒身上。 众人的眼里都闪烁着八卦的光芒,白夏和华蔓的事已经被放上了校园网,学校里大多数人都知道唐家小姐手撕塑料闺蜜的事,而现在,白夏那架势,似乎是要和司徒舒开撕了。 撕完白眼狼闺蜜之后,又要撕未婚夫了!他们运气真不错,直接可以看现场直播。 “白夏,别闹了,你来学校食堂,不就是为了和我一起吃中饭吗?”司徒舒被撂了面子,心中怒火更盛。 “照你这个逻辑,这么多来食堂吃饭的同学,都是为了和你司徒舒一起吃中饭是吗?”白夏根本不给司徒舒台阶下:“我见过脸大的,但像你脸这么大的还是第一次见。” 司徒舒脸上一阵发青,他的怒火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唐白夏,你别给脸不要脸,这几天你闹情绪闹够了没有?!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作的女人?!”司徒舒一掌狠狠拍在桌上,对唐白夏怒目而视。 “我作?我只要不死缠烂打粘着你,就是我作了是吗?”白夏冷笑道:“你对作的定义还蛮独特的。” “少用这种表情看着我!”司徒舒最受不了的就是白夏那满眼的讥讽。 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打乱了他的未来。 “你跟我走,我们一定要好好谈谈,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把话给我说清楚!”司徒舒咆哮道。 “我拒绝,我很忙,没空把时间浪费在你身上。”白夏直接拒绝道。 “唐白夏,跟我走!”被一群人围观自己发飙的感觉并不好受,司徒舒想把白夏拉到没人的地方去再继续吵架。 但他的手刚拉上白夏的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掀开,身体不由自主往后倒去,撞在后面的餐桌上,然后又跌落在地上。餐桌上摆放着的饭菜受到冲击,往下跌落,直接撒在了他的头上。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他们刚刚看到了什么? 明明是司徒舒要对唐白夏动手了,结果只是被唐白夏轻轻一甩,就这么狼狈地摔在地上了? 什么情况? “下次动手前最好自己想想清楚。”白夏站起身来,俯视着跌坐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的司徒舒道:“事不过三,再有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说完,她直接端着自己的餐盘,走到了远离司徒舒的位置坐下,继续用餐。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4 “好了好了!”罗繁见司徒舒咬牙切齿地要往唐白夏的方向冲过去,立刻一把拦住了他。 “先去换衣服!”他硬生生把司徒舒往食堂外拖,再这样纠缠下去,司徒舒的脸就丢尽了。 罗繁也完全没有想到,唐白夏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原本的她对司徒舒百依百顺。但现在的唐白夏眼里,已经看不到原先那份浓浓的爱意了。 “放开我!我要去好好教训那个女人!就算要玩欲擒故纵,是不是也做得太过分了?!”司徒舒拼命挣扎,但他的体力根本就不是罗繁的对手,被硬生生拖出了食堂,来到了食堂后的那一片小树林里,这里正好没有人,罗繁这才放开了司徒舒。 “你别闹了。”见司徒舒气急败坏的模样,罗繁提醒道。 “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唐白夏这么对我,你都不帮我?”司徒舒的火气没地方发泄,自然就落到了罗繁头上。 “小舒,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上唐白夏了?”罗繁问出了他心中担忧的问题:“所以情绪才会这么失控。” “说什么呢?!”司徒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怎么可能喜欢唐白夏这种女人?!我当时追求她,完全是为了我们家的公司,她只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我真正爱的人,只有静静,等到我们家的公司起死回生后,我一定会狠狠甩了她,重新和静静在一起。这些事你不是都知道吗?!”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司徒舒那通红的脸,以及躲闪的眼神出卖了他。 “你爱上她了。”罗繁已经在心里确认了司徒舒的想法。 “胡说八道!”司徒舒极力否认:“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这种女人?肤浅,无趣,和静静相比,完全就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他说出这句话后,脑海中又显现出那个穿着淡蓝色连衣裙,坐在钢琴前,弹奏美妙乐曲的少女。 他赶紧用力摇摇头,将这幅画面从脑海中赶走。 “静静到现在都对你念念不忘,你让她怎么办?”罗繁抓住了司徒舒的领子。 “什么她怎么办?我都说了,等我借唐白夏的手……” “不要再说这种无用的话了,我可以肯定,你已经爱上唐白夏了,不过,结果要令你失望了,据我观察,唐白夏已经不爱你了。” “你胡说!她怎么可能不爱我?她已经喜欢了我五年!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当看到罗繁眼里的了然后,他激动的情绪慢慢变为了恐慌。 “我……我真的爱上唐白夏了吗?”他喃喃道。 ——— “保存好了吗?”白夏此刻已经吃完了中饭,又回到了图书馆中,她一边看着书,一边问道。 “保存好了……”系统低垂着头道。 “干得不错,需要我奖励你什么吗?”白夏漫不经心道。 “不……不用了……”系统结巴着拒绝,他更加在心里确认,惹谁都不能惹自家宿主。 二十分钟前。 白夏吃完中饭,经过食堂二楼的窗边时,看到了罗繁拉着司徒舒进了食堂后的小树林。 “你上次说,你是新型系统对吧?”白夏突然问道。 “没错,我可是快穿局最新款的系统。”每次介绍起自己的身份,系统心里都会涌现出一股得意。 “最新款的系统,功能应该很齐全吧?” “那当然!比起旧款的系统,我这种新款系统……”系统刚想开始诉说自己的优势,就被白夏打断了。 “既然是新款系统,摄像录音这种基础功能肯定有吧?” “那是当然。”系统自豪地挺起身体:“别说是简单的摄像、录音,我还能拍出全息影像呢!” “很好,那就赶快去把司徒舒和罗繁的对话全部录下来。”白夏看着窗外,眼神闪烁。 “这……这不合规矩。”系统连连摇头。 “不合哪条规矩了?”白夏的声音开始变冷。 “系统不能给任务者无偿提供实物型的帮助,在合同的第七章第51条上有明确规定。”系统有些慌乱。 “哦?那我记得在第一章第11条上有规定,系统要完全游离在小世界之外。可是,你在昨晚,偷偷溜到厨房里,吃了冰箱里一个蛋糕。” “你都直接进食小世界中的食物了,肯定违背了这一条规定吧?看来等这次任务完成回去后,我要好好打个报告,汇报一下这件事才行。”白莲笑意盈盈,但这个笑里寒气逼人。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的?”系统圆滚滚的身体差点直接从白夏的肩膀上滚落。 “你在偷吃时,我就跟在你身后。”白夏的话一下子就让系统身上的毛都炸开了。他居然完全没有觉察到当时白夏就跟着他,而且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像恐怖片里的台词! “不对!还有一点,你是怎么这么清楚合同内容的?你当时不是没仔细看吗?” “我趁你睡着后,随手翻了翻你的存档。”白夏用一种极其平淡的口吻,说出了让系统汗毛直立的话。 “你是怎么翻我存档的?不可能啊,我明明是以动物形态存在的。” “你哪那么多废话?到底去不去?”白夏开始不耐烦了。 “去……” 系统内心:你都这么威胁我了,我能不去吗? 于是,司徒舒和罗繁对话的场景,全部被录了下来,系统选的视角,就像是有人用手机偷拍下来的一样,他将这段视频传给了白夏。 “这段视频我很满意,奖励你一个蛋糕吧,据说,学校附近有一家私房蛋糕店,里面的蛋糕味道绝妙。” “宿主大大说话要算数!”系统立刻一蹦三尺高,刚刚颓废的模样一扫而空。他对于蛋糕这种食物可以说是爱到极致了,可是为了遵守规定,每次都只能望洋兴叹。 最多就是趁夜深人静之时,去偷偷摸摸吃一点。但现在宿主默认他可以随便吃,而且还不会告发他,他当然兴奋。 “宿主大大,要不要我帮忙,把这段视频发校园网上,这样一来,司徒舒的真面目就曝光了。”系统狗腿地说道。 “暂时不用,这个视频,我要先留着。毕竟那么快解决他,也太便宜他了。”白夏那阴森森的笑让系统不寒而栗。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5 司徒舒正坐在学校山坡上的凉亭里发呆,他心里很乱。 校园网上现在已经炸开了,当时在食堂里,他与白夏争吵的视频不知被谁拍下来放在了网上。 视频中,自己咆哮的样子那么粗俗难看,而白夏坐在座位上,一幅出尘淡然的模样,将他衬得非常不堪。犹如一个粗鄙的市井莽夫,正在对一个仙女破口大骂。 下面的评论自然都是骂他的,他气得根本就不想看。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本,在这段关系中,他才应该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而白夏只是个卑微的追随者。 罗繁的话又在他脑海中响起:“你爱上她了。” “司徒学长。”他的沉思被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断。 司徒舒有些不悦地看向来人。 来者是华蔓,此刻的华蔓眼含泪水,脸部通红,那娇弱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司徒舒早就在校园网上看到过华蔓与白夏争执的视频,知道事情的原委。 但看见华蔓这么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里依然涌现出了一丝同情。 “怎么了?”司徒舒问道。 “学长,我……我和白夏闹了点误会,她现在彻底不理我了,我真的好难过……”华蔓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眼泪大颗往下掉。 但此刻的她,心里比起难过,更多的是愤恨。 既然白夏害她失去了一切,那就别怪她抢走司徒舒! “她就是小脾气上来了,没事的,过几天就会好。”司徒舒听见白夏的名字,心里又是一阵乱。 “不,她好像是真的想和我绝交了,她把我的父母赶出了她的公司,呜呜呜呜……” “我父母明明是凭借自己的能力,勤勤恳恳工作的人,就因为我与她闹了点误会,她就这么对他们。” 华蔓梨花带雨地扑向司徒舒,想抱住他。但没想到,司徒舒居然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她。她眼里闪过一丝恨意,但很快又掩盖了下去。 “学长,她……她这次真的太过分了,怎么能因为我而牵连我的父母呢?我只是……我只是喜欢学长你……哦不。”华蔓立刻用手捂住嘴巴,脸涨得通红,就像刚刚的话是她不小心说漏嘴了一样。 “对不起,学长,我……我不是故意的。”华蔓惊慌失措:“呜呜呜,学长,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的喜欢,我自己知道就行了,我不想让你为难。” “没关系。”司徒舒看见哭得梨花带雨的华蔓,放缓口气道:“喜欢一个人并不是错,不过很抱歉,我不喜欢你。” 华蔓虽然早就知道这个结果,但心里依然狠狠抽痛。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一直都选择默默喜欢你,从来都没有想过,将这份喜欢公之于众。”华蔓哭道,此刻她的眼泪倒是真的,但这些眼泪中带着的是愤恨和不甘。 “你以后一定会碰上更好的男人,肯定会获得幸福的。”司徒舒的心思根本就不在华蔓身上,说的话也开始敷衍起来。 “嗯,谢谢。”华蔓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了掌心,自己这一招是行不通了,但是,司徒舒一定不能留给唐白夏那个贱人! 那么,就只能转变策略了。 华蔓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然后抬头看着司徒舒:“学长,其实,我知道,你心中真正爱着的,其实不是唐白夏对吗?” 司徒舒下意识地想要否认,但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没错,他怎么会喜欢唐白夏? 见司徒舒默认了,华蔓心里的不快似乎少了一些,她继续说:“其实我看得出,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宁静静学姐。你真正爱的人,是她,你和唐白夏在一起只是迫于无奈对吗?” 现在华蔓心里,宁愿让司徒舒和宁静静在一起,也绝不能便宜了唐白夏。 司徒舒依旧沉默不语。 华蔓便继续说道:“学长,我觉得,宁静静学姐心里肯定也一直有你,你们高中时那么刻骨铭心的爱情,是不可能消散的。” “学长,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希望你幸福,你和唐白夏在一起,我能看出你的不甘,我真的好心疼,我是真的希望学长你脸上能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华蔓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继续道:“学长,你的幸福就由我来守护,我会一直坚定地站在你身后,默默支持你的!我会让宁静静学姐知道你的无奈,知道你和唐白夏在一起是迫不得已,宁静静学姐知道后,肯定会回到你的身边!” 华蔓对于司徒家公司的危机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她看司徒舒已经和白夏在一起那么久了,便理所当然地以为,司徒家公司的危机已经被唐家解决了,现在司徒舒没有和白夏分手,只是因为表面上过不去。 所以她想要忍着心痛,撮合司徒舒和宁静静,只要这两个人在一起了,白夏只能灰溜溜地出局。 “华蔓,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没想到,司徒舒直接拒绝了她的提议。 “学长!”华蔓心里满是震惊,司徒舒只要继续保持沉默,就等于是默认她去做这件事,可是,他居然直接拒绝了。 “华蔓,不管怎么说,谢谢你的好心,但是,我们之间的事,你还是不要过多插手比较好。”司徒舒已经不再掩饰口气中的不快。 “可是……好的,我知道了。”华蔓的手不住地颤抖,校园网上,司徒舒和白夏吵架的视频她也看到了,虽然司徒舒一直在暴怒,但这恰恰证明了白夏在他心里的地位已经不一样了。 司徒舒难道真的爱上白夏了? 华蔓失魂落魄地往宿舍走去。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回到宿舍后,她立刻翻出了宁静静的联系方式,加了她为好友。 这里的中午,是宁静静那边的深夜,但宁静静才刚拖着疲惫的身躯,从打工的饭店回到宿舍。 看到华蔓的好友申请后,她本来并不打算通过,因为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高中有几次她和司徒舒之间的矛盾,是华蔓偷偷挑起的。 但华蔓给她发的备注信息是:“学姐,我有一些关于司徒舒的事想和你说。”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6 寂静的深夜,疲惫的身躯,宁静静看到司徒舒的名字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段青涩又美好的恋爱时光。 泪水一下子充满了眼眶,她好想他,想到心脏发疼。 可是,高三暑假那年,他突然对自己说,他已经不爱她了,他爱上了唐白夏!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等她从记忆中回过神来时,已经通过了华蔓的好友申请。 “学姐,你最近还好吗?”华蔓的信息立刻发了过来。 一点都不好。 宁静静苦笑,但依然回复道:“挺好的,你找我有话说是吗?” “是,学姐,我想和你说有关司徒学长的事。” “我已经和他分手了,他和我之间再无牵连,关于他的事情,你不必特意来告诉我。” “不是的,学姐,我这次就是想要告诉你,其实学长心里一直装的都是学姐你,他和你分手,和唐白夏在一起,都是迫于无奈。当时,他家的公司出了问题,需要靠唐家的财力渡过难关,所以才不得不和你分手,和唐白夏在一起。” “其实,学长内心一直很痛苦,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想告诉你真相,希望你不要再误会学长了,你和学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有你能让学长幸福。” 看到华蔓发过来的大段记录,宁静静浑身都在发抖。 她又回想起了当时的情况,司徒舒一直是爱着她的,怎么会突然那么绝情?原来,是他家里遇到了困难,所以才不得不忍痛与她分手。 “他为什么自己不告诉我?”宁静静的泪水滴落在手机屏幕上。 现在的她对司徒舒很是心疼,一想到司徒舒居然为了自己的家族,强迫自己和不爱的女人在一起,她心里就像刀绞般痛苦。 可她却丝毫没有想到唐白夏的可怜,明明无辜的唐白夏才是被欺骗了感情的最大受害者。 “学长不想让你觉得为难,所以就一个人扛下了这一切。” 宁静静看到这一句话后,彻底崩不住了,紧紧咬着下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学姐,你不要再赌气了,回国吧,学长真的很需要你。”华蔓劝道:“其实学钢琴的话,国内大学也很不错的,学姐,你完全可以回国内的大学学习,这样就可以陪在学长身边了。” “学长家的危机其实已经解除了,他现在只是拉不下脸来和唐白夏提分手,但只要学姐你回来了,学长就一定能断掉他那段痛苦的感情。” 宁静静已经被华蔓的话给打动了,她在这里学钢琴,天天省吃俭用,还经常出去打工到很晚回来,身体天天都很疲倦。如果回到国内,生活费肯定要比国外低一些,学费负担也轻,她肯定能过得更舒服些。 其实,她心里已经完全认可了宁静静的说法。她认为等她回国后,她肯定会重新和司徒舒在一起,司徒舒对她一直都很大方,出手阔绰,各种奢侈品礼物不断。 没有了经济压力,她一定能像高中那样,重新成为校园中最亮眼的存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天天灰头土脸,周围的人一个个都非富即贵,只有她,一年到头连件衣服都舍不得买。 “学姐,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考虑,我不希望看学长痛苦下去。” “好,我会好好想想的。”宁静静这么回复道,但她内心,其实已经下了决心。 她要回国,她要重新和司徒舒在一起。 她虽然知道,司徒舒和唐白夏已经是未婚夫妻了,但在她眼里,她和司徒舒才是真爱,而唐白夏就是个利用家族财势,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唐白夏从来都没有主动追求过司徒舒,也没有介入过他们两人之间。唐白夏和司徒舒在一起,也是因为司徒舒的主动表白追求,从来都没有想过利用家族财势逼迫司徒舒。 “宿主大大,宁静静已经被华蔓说服,动了回国的念头。”系统能探查到这个小世界中所有系统的信息,这种聊天系统更是不在话下。 “哦?现在都这么直接地帮我了?不怕违反规定?”白夏正在去班级上课的路上。 “反正都已经违反成这样了,而且,我只是适当提醒,这也不算太违规吧。”系统趴在白莲肩膀上,就像一个巨大的丸子。 “她想回来就回来吧,与我无关。” “这可比原剧情中提前了足足两年呢。”系统道:“司徒舒的心肯定又要被夺回去了。” “我本来就不稀罕他的心。”白夏轻轻笑着:“况且,还不一定呢。” “咦?宿主大大是什么意思?你是要和宁静静抢司徒舒吗?可是宿主大大不是一向看不上这个渣男吗?”系统疑惑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白夏走进教室,依旧坐在教室的第一排位置上。 宁静静原本通过司徒舒的资金资助,顺利在国外完成了学业,还取得了钢琴国际比赛的奖项,是以一个极端完美的形象重新出现在司徒舒面前。 可她现在就回国,虽然也能在国内继续学钢琴,可国内外的教程和教学方式有所不同,她又要重新从大一的课程学起。再加上,她并没有取得任何荣誉,等于这两年在国外的时间,完全白费。 没有了那些光鲜亮丽奖项的加持,再加上之前勤工俭学、省吃俭用而造成的身体疲惫,她还能以完美的姿态出现吗? 这节课和之前的课一样,白夏认真听讲,积极参与分析,又赢得了一位老师的赞赏。 这些老师后来在办公室里都纷纷感慨,恋爱果然能让人智商为零,唐白夏不再和司徒舒纠缠之后,智商简直就像是坐上了火箭。 “白夏,我来接你了。”司徒舒花了一下午时间调整好了心态,他现在面带微笑,站在教室门口,拦住了白夏的去路:“昨天我们说好,今天到我家去吃晚饭的,我爸妈都在家里等着呢,他们一直盼着你去坐坐。” 周围人的目光又全部聚集到了他们身上。 本来看中午的情况,他们都以为这对情侣要分手了,没想到司徒舒居然还约了白夏去家里吃饭。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7 “嗯,要不你先回去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我还要去一下图书馆,有些问题我没弄明白。”白夏也微笑着说着,现在司徒舒的表现很温和,如果她态度不好的话,反而会让周围的人更加偏向对方。 这分明又是在拒绝自己,司徒舒心里暗恼。 但这次他学聪明了,他没有发怒,而是笑着说:“那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图书馆吗?我想在图书馆里等你。” 这次你可别想害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发飙丢脸,司徒舒心里暗暗想。 “当然可以,图书馆是公共场合,所有人都可以去,自然也包括你。”白夏也笑道,她的话虽然不是很好听,但她的态度却让人挑不出一丝错来。 “好,那我们一起去图书馆吧。”司徒舒努力维持脸上的笑容。 “嗯,走吧。”白夏背着书包,走在司徒舒前面。 “哇,这司徒舒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系统不由感慨。 “只是暂时的。”白夏道:“等着吧,装出来的好脾气可维持不了多久。” 两人原本一前一后地走着,司徒舒加快脚步,走在了白夏的身侧,他们这一对俊男美女,自然是吸引了路边许多人的目光。 司徒舒心里略微有些得意,这些人在校园网上说,自己和白夏并不亲近,现在用实际行动告诉这些人,他,司徒舒,就是唐白夏恩爱的未婚夫。可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那些人的眼里并不是羡慕,而是嫌弃。 这个司徒舒,中午还在食堂里对白夏大吼大叫,甚至还一副要动手的样子,现在居然还有脸,巴巴地跟在白夏身边。 因为司徒舒由于气恼,没有再继续看校园网,所以不知道那段他和白夏在学校食堂里吵架的视频,已经开始发酵,下面的评论都快吵疯了。 叮当猫: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唐白夏的那句话“事不过三,再有下一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哥哥的小甜心:注意到了,是在司徒舒对她动手后,她说的这句话,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这已经不是司徒舒第一次对她动手了? 叮当猫:我也是这个感觉,说不定唐女神今天性格突变,就是因为被司徒舒动了手,所以才对他心灰意冷了。 吃瓜群众:有道理,天啊,唐女神也太可怜了吧。 瓜瓜:真没想到司徒舒居然是个家暴男。薆荳看書 小迷妹:别瞎说了,什么叫司徒舒对唐白夏动手?明明是司徒舒被唐白夏推倒了,唐白夏才是动手的那个人。 人群中总是会有人喜欢唱反调,但很快,这条“小迷妹”的评论就被骂得删除。 这个id正是华蔓的,看到那么多人都在骂她,气得她一把合上电脑。 该死的唐白夏,怎么所有人都在帮她说话? 不过,等宁静静回国,看她还怎么得瑟。 这时,宿舍的门被推开,张雪背着单肩包走了进来,她看到华蔓后,略微一愣,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看到这样子的张雪,华蔓心中有些气恼,但还是柔柔弱弱地说:“小雪,一起去吃晚饭吗?” 没想到,张雪厌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直接转身离开了宿舍,连句话都没和她说。 张!雪! 华蔓咬牙切齿地看着紧闭的宿舍门。 “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通通后悔!” 但她刚放完狠话,就听见宿舍广播响起:“5楼505寝室的华蔓同学,听到广播后请立刻到一楼,你的父母来了。” 广播里,除了能听见宿管阿姨的声音外,还能清楚地听到,华父和华母的叫骂声。 华蔓整个人都是蒙的,他们怎么来了? 不,自己不能下去见他们,一旦下楼,她一定会成为整个学校最大的笑话。 她想躲在宿舍里不出去,假装不在,但并没有用,很快,她的父母便推开宿管阿姨,气势汹汹地冲上楼,撞开寝室门,将手足无措,缩在角落中的华蔓逮个正着。 “你这个+++!”华父直接一连串脏话:“居然敢拉黑我们的电话!找s是不是!你这个白眼狼,丧门星,翅膀硬了?想抛下父母不管了是吗?” “不是的,爸,妈,你们冷静一点,我……”她话还没说完,就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我们让你去和唐白夏道歉求情,你倒好,自己躲在宿舍里,好吃好喝,根本就没为我们想过是不是?!”华父一把拽住华蔓的手腕道:“走!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赶快给我去和唐白夏道歉!” “我不要!”华蔓这句话刚喊出口,又被抽了几巴掌,幸好宿管阿姨及时赶到,拼命拦在华蔓面前,她才没有被揍得更惨。 “华蔓爸爸,这里是学校,请你注意你的行为!”宿管阿姨急道,要是被这对极品父母闹出什么事情来,她可是要担责的。 “滚开,我管教女儿,要你这个外人来插什么手!”华父今天在领导面前什么好话都说尽了,但一点用都没有,反而憋了一肚子火,现在正好全部发泄在这里。 他们已经被迫从公司自愿辞职了,因为如果他们不主动离开的话,公司就要追究他们两夫妻利用工作便利,谎报采购价格,从中赚取差价的事。这件事虽然没有多大,但一旦闹上法院,他们夫妻不但要把之前吃进去的油水吐出来,还要面临罚款,甚至是坐牢的危险。 一想到原本舒适的生活就这样离他们远去,华父越想越不甘心,这股不甘心化为愤恨,全部落到了华蔓头上。 “你们再这么闹,我就要叫保安了!”宿管阿姨也不是吃素的,双手叉腰,紧紧盯着这对夫妻,犹如一只即将展开战斗的斗鸡:“真没想到,华蔓同学居然会有像你们这样粗俗没文化的父母。” “你算什么东西?!一条看宿舍的狗罢了!有什么脸在我们面前叫嚣?”华母直接被踩到了痛脚,直接大骂起来。 越缺什么就越在意什么,“没文化”从来都是华母非常在意的点。 宿管阿姨被这么辱骂,脾气瞬间被点燃,和华母对骂起来,一时间,宿舍里吵得不可开交。许多人都围在宿舍门口看,华蔓此刻恨不得挖一条缝钻下去。 都怪唐白夏! 华蔓浑身发抖,恨恨得想道,都怪她!都是她把自己害成这样的!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8 正在图书馆学习的白夏根本不知道,华蔓对她的恨意又上升了几个台阶。但她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这样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能翻出什么花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就让那自私的一家子,互相伤害吧。 司徒舒原本以为,白夏来图书馆只是一个逃避他的借口,没想到,对方一坐下来,就真的沉浸在书本中,他只好坐在一边看着。 白夏不停在自己的课本上写写划划,时而微微皱眉,时而露出释然的笑容,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那么美。 就像看白夏弹奏钢琴的那个下午一样,司徒舒心中完全没有了其他杂念,他所有注意力,全部被白夏吸引。 他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任由自己沉沦下去。 以前的他,只觉得白夏烦人,肤浅,脑袋空空,除了家里有钱,根本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可现在,白夏身上的优点正在一点一点显现出来,她认真、做事一丝不苟,写得一手好字,钢琴水平高,漂亮……… 司徒舒已经数不清,他这两天在白夏身上究竟发现了多少闪光点。 “宿主………”系统看见两眼冒光的司徒舒头顶上,那不断飙升的好感值,就觉得嘴角抽抽,到底是一星难度的小世界,男主这么容易被攻略,明明宿主什么都没做,甚至里里外外都表达了对这个男主的嫌弃,这个男主还是巴巴地凑上来了。 “好感值在飙升是吗?”白夏不等系统说出口,便说道:“下次这种事不用和我说,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 “是,宿主大大。”系统答应道。 司徒舒也随便从书架上取了一本书,坐在白夏身边看了起来,但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书上,时不时地抬头偷偷看着白夏。 沉浸在学习当中,时间流逝极快,转眼间,外面的天都黑了下来,司徒舒正盯着白夏出神时,他被自己的手机铃声唤回了神智。 他拿起手机后,才惊觉,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七点钟,来电人正是他的父亲。 他赶紧拿着手机走到图书馆外,接起了电话。 “人呢?怎么还不回家?”司徒父怒气冲冲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 “爸,白夏说她有些问题没弄懂,正在图书馆里面专心学习呢。”司徒舒说道。 “学什么学?就她那空空的脑子,能学进什么东西?我看她又是在落你面子。”司徒父怒道:“她一个小辈,就这样晾着我们两个长辈在家里等她,像话吗?” 司徒父虽然需要得到唐家的帮助,但是对于这位唐家小姐,他却又是打从心底里看不起的,和之前的司徒舒一样,他认为白夏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不过,他也乐于看见这样无能的白夏,脑袋愚笨的人才容易控制不是吗? “爸,白夏她真的是在学习,我在图书馆里看着她呢,她……” “闭嘴!废物,现在马上给我回来,我看她分明还在和你闹别扭,一个大男人,连个女人都哄不好。”司徒父怒道:“限你半小时内带着唐白夏回家!” “爸……”司徒舒话还没说完,那边的手机就被直接挂掉了。 “老公,你说这个唐白夏最近这几天究竟是怎么了?要是原本,我们要请她上门吃饭,她肯定大包小包,带一堆礼物,早早地就上门了,今天却拖到这么晚……”司徒舒的母亲丁敏有些不悦地说道,她今天特地穿上了修身的旗袍,画着精致的妆容,但可惜,脸上那厚厚的粉也遮不住她满脸的疲惫。 “还不是你那好儿子,不知道哪里惹到她了。”司徒父冷哼一声道。 “我看,根本就是这个唐白夏在弄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要不然她那么喜欢小舒,怎么可能舍得这么多天都晾着他。”丁敏不屑道:“呵,为了留住小舒,搞这种小把戏,居然把我们两个长辈晾着,简直过分,看来我等会儿还要好好敲打敲打她。” “你悠着点,今天我们毕竟是有求于她。”司徒父说出这句话来时,心里十分不快。 “老公,她既然要耍这种小把戏,就说明她心里有多看重我们家小舒了,你呀,不要太担心,只要她的心在小舒这里,不管你让她帮忙做什么事,她是绝不可能拒绝的。” 司徒父听到这里,心里也稍稍放下了些,也是,女人的心思女人最懂,今天这顿晚餐上,除了要让白夏帮忙外,确实也要好好敲打敲打,现在还没结婚呢,就开始闹这种小脾气,不把他们两个长辈放在眼里,以后结婚了指不定得闹成什么样。 另一边,司徒舒收起手机后,正想着怎么哄白夏快点结束学习,就看见对方斜背着书包,从图书馆正门走出来了。 “白夏!”司徒舒赶紧迎上前:“你学好了?” “嗯。”白夏淡淡点头,经过刚刚高效的学习,弄懂了许多难题,她现在心情还不错。 “那……我们一起出发去我家?”司徒舒拼命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兴奋。 “嗯,走吧,我家的司机已经在校门口等我们了。”白夏头也不回地往校门口走去。 司徒舒赶紧加快脚步跟上,和白夏并排走。 很快,他们就一起到达了司徒家的别墅。 司徒家和唐家比起来,资产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但放在普通人里,司徒家也算是一个十分富裕的家庭了。 他家的别墅装修得十分豪华,装修风格是中欧混合的风格,所有的家具都是小叶紫檀和黄花梨这两种名贵木材定制而成,客厅中央还挂着一幅水墨画,据说这幅画是司徒父在一个拍卖上,以近千万的价格拍下来的。 当然,这些辉煌的装修都来源于他们企业鼎盛时期的经济收入,现在他们家,其实拮据得很。 “白夏来了?”丁敏走到门口,热情地迎接正在进门的两人,顺口说道:“到这里就像回自己家一样,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的。” 但随即,她就看见白夏手上空空如也,笑容不由僵住。 以前哪次来,不是带了一堆礼物来讨好她的,现在订婚了,就开始无视她这个未来婆婆了吗?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19 “阿姨,我本来就没带东西。”白夏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知道来这里送东西是一种很见外的行为,所以今天我什么都没带。” “嗯嗯,真是个好孩子。”丁敏又快速恢复脸上的笑容:“不过白夏,今天你来的是不是也太晚了点,你看,我和小舒他爸爸足足等了你们三个多小时。” “是吗?那真是不好意思了。”白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她敷衍的态度令丁敏恨得牙痒痒。 “白夏,不是阿姨说你,我们这种做生意的人,最好还是要有点时间观念对不对?”丁敏心里早就把白夏骂得狗血淋头,但脸上还维持着得体的笑容。 “嗯,阿姨你说的很有道理。”白夏慢慢眯起眼睛道:“我觉得小舒就很有时间观念,尤其是在订婚仪式上,不多不少,正好迟到了一小时。” “那是因为那天小舒身体不舒服。”丁敏本以为自己的提点会被白夏虚心接受,没想到白夏直接用司徒舒的行为怼了回来。 “那真是不巧,阿姨,我今天身体也不太舒服,所以就来晚了些,阿姨你不会介意的对吗?”白夏向来不会在嘴巴上吃亏。 丁敏看着白夏理直气壮地睁眼说瞎话,气得干瞪眼。 “你!你!” “好了!还不快让客人进门,一直站在门口说个没完像什么样子?”司徒父狠狠瞪了丁敏一眼,自己这个平时能言善辩的妻子,现在居然连个黄毛丫头都说不过,简直丢人现眼。 丁敏感受到司徒父不悦的目光,强迫自己把这口气咽下,展露笑容道:“对,是我太久没见白夏了,想得紧,就没忍住多聊了几句,来来来,快进来。” 四人很快就一起坐在餐桌前,餐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这些菜都是直接从饭店里打包来的,而且有些汤面上已经结起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令人极度没有食欲。 这一家人明明知道白夏对吃的方面很挑剔,对待这顿晚餐却这么敷衍,说明他们打从心底里就没把白夏放在心上过。 “白夏,多吃点,小舒,给白夏夹块肉。”丁敏招呼着。 晚餐一开始,夫妻两个只是普通地聊聊日常,但很快,他们就进入了今天预备好的话题。 “白夏,等你们大学毕业后,我们就可以正式成为一家人了,阿姨真的好期待那一天。”丁敏笑盈盈地说道,但随即,她心里泛起了嘀咕。 因为她说完这句话后,白夏脸色如常,情绪丝毫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波动,反而是司徒舒的脸立刻涨得通红,然后低下了头。 怎么感觉这两个孩子的态度完全相了个反? “对啊,很快我们两家就能并一家了。”司徒父立刻接话道:“以后,我们这两家企业的重担,也要落到你们两个小辈身上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团结合作,让我们两家企业蒸蒸日上。” 白夏嘴角微微勾起,来了,又可以开始打脸了。 司徒父见白夏根本不接话,只好再开口道:“不过,白夏,叔叔很惭愧地说,叔叔的公司最近确实遇到了一些小小的困难,不知你有没有听你爸妈说过?” “听说过了,你们家技术条件不行,生产出来的零件产品已经没有竞争力了,估计再这样下去,就要倒闭了。”白夏面无表情地说道。 司徒父眼里闪过一丝怨恨,这个没有脑子的臭丫头,居然就这样直接把话给戳破了。 “呵呵呵,白夏说笑了,还没到倒闭的地步,就只是一点小困难,需要你们家略微扶持一把。只要度过了这个难关,我家公司就能挺过去了,我们反正本来就要成为一家人,以后商业上肯定是要互相扶持的。”司徒父勉强笑着。 “我家没有给你们家扶持吗?”白夏睁着疑惑的眼睛:“我爸妈说了,会给你们家提供技术上的支持。” “是,确实,你的父母和我提过。”司徒父见话题已经打开,便继续往下引。 “但是,从你父母提出来的条件看,他们似乎对我们家心存戒心。我也能理解他们,毕竟他们唯一的宝贝女儿很快就要嫁到我们家来,多留点心眼也是应该的。” “但是白夏,叔叔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的,绝对不会亏待你。我们以后两家人自然也会变成一家,自家人之间,何必这么防来防去的呢?” “叔叔,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不要拐弯抹角,直接把你想说的说出来。”白夏看着司徒父的脸,心中就涌现出一阵怒气,这是属于原主残留的怨气。 什么把她当成自家的孩子看待,什么两家变成一家,原剧情中,唐家的倒闭,司徒父从中做的手笔可不小。 唐白夏为了自己父母,曾绝望地向他请求帮助,却被直接扔出了别墅。记忆中,司徒父那高高在上得意的眼神,令白夏只想做呕。 司徒父微微皱起了眉头,这个白夏究竟是真蠢还是假蠢,这些话根本就不用在明面上说出来,暗示暗示,她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怎么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模样? “白夏,叔叔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对我们家小舒一心一意的,所以……” “我都说了,说话不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白夏眼中的讥讽已经毫不掩饰。 司徒父一愣,他完全没想到白夏居然会以这种口吻跟他说话,心中又气又恼。 “白夏,你叔叔好好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丁敏在一边插话道:“你父母没教你要尊重长辈吗?” “我说话向来不喜欢拐弯抹角,想我帮什么忙就直说,别在这边打感情牌。”白夏的眼神扫过丁敏,丁敏只觉得身上发凉,这个白夏什么时候这么有气势了?明明一直以来,在他们俩夫妻面前,她都是唯唯诺诺讨好的模样。 “还有,阿姨,我想,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你自己的儿子都没教好,还有脸来说我?”白夏的眼神犹如毒蛇一般,令丁敏恐惧。 “唐白夏!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对我爸妈这种态度?!”司徒舒见白夏的态度那么差,只觉得又羞又恼。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0 “闭嘴!”白夏冷冷扫去一眼:“你们三个不要搞错了,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怎么求人还一副高高在上要指点我的模样?” “白夏,看在你是小舒未婚妻的份上,你今天说的这些话我可以不计较。”司徒父已经很久没有受过这种气了,更何况,这次让他受气的居然是一个黄毛丫头。要知道,这个黄毛丫头曾经可是任他们家搓扁揉圆的。 “既然你想要直爽一些,那我也就开门见山地说了,你们唐家根本就是在防着我们,并不是真心想帮助我们的,如果想要两家继续交好下去的话,就把技术部门的所有权限都交给我们。”司徒父严厉地说道。 “叔叔,你这求人的态度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我怎么觉得,你是在命令我?”白夏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睛微微眯起,毫不畏惧地盯着司徒父:“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哦,不对,应该是第二次见,因为第一不要脸的人,就是你的儿子,我已经见识过了。” “你!”司徒父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唐白夏,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 “对呀,我的教养这不是被你给吃了吗?”白夏牙尖嘴利地还嘴道。 丁敏和司徒舒已经完全惊呆了,司徒父在他们家是拥有绝对话语权的人,整个家族都没有人敢忤逆他,结果这个白夏居然这么嚣张,简直是在指着鼻子骂。 “好,很好!我想我已经知道唐家的态度了。”司徒父已经被气得浑身颤抖:“你这个儿媳妇我们家可要不起,退婚!” 这个唐白夏现在这么嚣张,不就是以为她已经和司徒舒订婚,吃定了司徒舒,所以才把隐藏的嘴脸都露出来了。 那么,今天就让她知道,再这么嚣张下去,她就别想进他们司徒家的门! “好啊,那就退婚吧。”白夏轻笑一声,轻描淡写地同意了司徒父的提议:“明天,唐家就会公开退婚的消息。” 这下,司徒父心中开始恐慌了起来,他以为,用退婚来要挟白夏,对方一定会因为害怕失去司徒舒而重新放下姿态,没想到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 要知道,他们这个圈子里,订婚后又退婚的,一定是双方家庭闹了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如果唐家真的宣布退婚的消息,所有与唐家交好的家族,为了表示对唐家的忠心,一定会和司徒家保持距离。这样一来,原本就面临困境的公司,肯定撑不过一个月了。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白夏看见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司徒父,轻蔑一笑,然后直接起身,准备往屋外走。 “唐白夏!”司徒舒听到白夏同意退婚的话时,心中居然撕心裂肺的疼,他心痛的原因并不是自家公司要面临的危机。而是,这个一直对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居然就这样轻飘飘放手了。 “声音不用这么大,我听得见。”白夏冷冷道。 “你!你居然要和我退婚!”憋了半天,司徒舒只挤出了这一句话来。 “哎……”白夏叹了口气道:“为什么和你们家的人说话都这么费劲?退婚是你爸先提出来的,你要兴师问罪应该找他,而不是我。” “白夏,你叔叔他今天心情不好,这不是在说气话吗?”丁敏的情绪控制能力到底是他们家最强的,她赶紧拉下脸,笑意盈盈地上前试图拉住白夏的手,但被白夏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见状,她脸上的笑容差点维持不住。 “白夏,你和小舒这么恩爱,退什么婚啊?你们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怎么能因为你叔叔说的几句气话,就分开了呢?”丁敏劝道。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向来直来直去,分不清气话与真话。”白夏道:“我怎么觉得,叔叔提出退婚,是认真的。” “怎么会?你叔叔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会让你和小舒分开呢?老公,你说是不是?”丁敏拼命给司徒父使眼色。 司徒父的情绪也已经调整过来,他也努力挤出一个微笑,但不得不说,这笑容怎么看怎么丑。 “白夏,刚刚是叔叔的不是,你可别放在心上,你和小舒一直都好好的,怎么能说退婚就退婚呢?”司徒父强颜欢笑道,其实心里呕火得狠。 “对啊,白夏,别生气了,我们都是把你当女儿看的,可能就是因为关系太亲近了,所以说话就有点口无遮拦的,今天的事你可别放在心上。” 丁敏趁热打铁,继续劝道:“来来来,再来吃点,你看看你,那么瘦,应该多补补,把身体养养好,等到毕业后,就和小舒结婚,生几个可爱的宝宝。” 丁敏的话让白夏极度反感,她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不了,今天这饭菜不怎么合我胃口,我不想勉强自己吃我不喜欢的东西。”白夏话里有话:“现在也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今天忙了一天都还没来得及练琴,先走了。” 说罢,白夏直接转身离开,司徒舒急忙小跑着跟上,白夏刚出门,就被他拉住了。 但见到白夏冰冷的眼神时,司徒舒心里产生了一丝畏惧,手也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白夏,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司徒舒心痛道:“你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我一直都是这样,只是,以前的你没发现罢了。”白夏淡淡道。 “白夏,他们都是我的父母,你今天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跟他们说话呢?我爸的脾气是不好,但他毕竟是长辈,今天已经这么低三下四和你道歉了,你为什么还非要得理不饶人,连个台阶都不给他下?” 司徒舒见白夏头也不回地往车上走去,便大声对着白夏的背影喊道,他现在心里又气又急。他知道,白夏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轻松左右白夏的情绪。 “司徒舒,你再多说一句,我们就退婚。”白夏转过身,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不是想用退婚来威胁她吗?那么看看,退婚这件事究竟应该是用来威胁谁的。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1 “不,你……你喜欢我,你不可能舍得和我退婚……不可能……”司徒舒结结巴巴着自言自语,但看到白夏的眼神后,他立刻停了嘴。 白夏带着胜利的笑容,坐上车,离开了司徒家。 “那个该死的臭丫头!!!”司徒舒刚返回家中,就听见家里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好歹!” 如果白夏听到他这么骂,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不知天高地厚”、“不识好歹”这种形容词,用来形容他们自己一家才是最贴切不过了。 “老公,别生气了。”丁敏在一边说道:“我看那个小丫头就是仗着她家的权势,故意打压我们夫妻两个,想以后嫁过来,也压在我们头上!” “一个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还没结婚就反了天了!”司徒父也认可了丁敏的说法。 “她就是仗着我们家现在有求于她,才摆出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老公,不如我们退一步,先哄好她,让唐家解决了我们家的危机再说,等我们家站起来后,她还不是任我们搓扁揉圆。” “你看她今天的态度,是我们能哄好的吗?鼻孔都快飞天上去了。”司徒父又摔了一只碗,他一想到要自己屈尊降贵,去求一个黄毛丫头,心里就憋屈得很。 原本他以为,他今天只要在这个饭局上暗示几声,白夏就会明白他的意思,回家找唐父唐母说情,顺利解决这件事,没想到不但没成功,反而还吃了一肚子火。 “我们两个出面确实很困难,但不是还有小舒吗?”丁敏的视线瞟向站在门口的司徒舒。 “他?我能指望他什么?还不是因为他太没用了,今天我才想自己出马的?!”司徒父轻蔑的眼神,让司徒舒脸上一阵发白。 他的父亲对他的任何行为和价值都持否定态度,原本他以为自己已经对父亲的责骂麻木,但今天,那不甘的情绪开始上涌。 “你那是什么眼神?!”司徒父看见司徒舒充满怨恨的神色后,又砸了几个盘子。 “你快上楼去!”丁敏见形势不对,立刻对司徒舒挥挥手,示意他赶紧避开。 司徒舒阴沉着脸,头也不回地往楼上走去。 “臭小子!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司徒父并不想善罢甘休,但被丁敏拦下了。 “老公,你就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都知道,他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唐白夏,所以心里有点苦闷也是正常的,说到底,他还是个孩子呢,你和他计较什么呀?” “这么大了,还孩子呢?!我为我们家族的公司付出了多少?给他那么优越的生活条件,他呢?为了点情情爱爱,居然给我摆脸色!爱情是什么东西?能吃还是能穿?一天天顶着张臭脸,也难怪连那个臭丫头都哄不好!”司徒父唾沫横飞道。 “老公,别气了,其实我已经想到该怎么处理这次的事情了。”丁敏好声好气地说道:“其实说白了,这件事是小辈之间的事,影响到了我们双方家族的关系。” “这件事解决起来也很简单,小舒之前一直都对唐白夏太冷淡了些,所以才会导致唐白夏对小舒没有安全感,唐家夫妻肯定是看在眼里了,才会防着我们家。” “所以只要让小舒多去去唐家,多在唐家夫妻两人面前露露面,当着他们的面,对唐白夏好点。一来二去的,唐白夏有安全感了,唐家夫妻自然也就会放下戒心了。” “哼,就他这副德行,能行吗?”司徒父冷哼道。 “我会去给他做思想工作的,放心吧,小舒这孩子是个懂事的,要不然当时也不会和那个爱得死去活来的女孩分手,转而追求唐白夏了。” 夫妻两人的谈话,司徒舒在楼上房间里听得一清二楚,他只觉得心烦意乱得很。他也说不出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心情,反正就是很不舒服。薆荳看書 他百无聊赖地打开手机,才发现自己居然忽略了宁静静发给他的信息,而且这一次,是直接在微信上和他发的,并不是他匿名的那个聊天软件。 自从他和宁静静分手后,这是第一次正式收到宁静静的信息。 他心里一紧,赶紧点开微信。 “你瞒着我的事我都知道了,小舒,你为什么这么傻,什么事都自己扛?你当年明明可以告诉我真相,我一定会坚定地站在你身后,和你一起解决困难,为什么你要牺牲我们的爱情?” 她都知道了?看来,是华蔓已经找过她了,司徒舒心里对华蔓增添了一份厌恶,他极其讨厌别人随便插手他的事。 “静静,对不起。”良久后,司徒舒回复道“当时我只是不想让你太难受,所以才瞒着你真相。” “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更痛苦,离开你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每次想你,我的心都痛到无法呼吸。” 虽然现在司徒舒心里的天平更加倾向白夏,但看到宁静静的话,他心里还是涌上一阵心疼。 他脑海中出现了这个单薄柔弱的女孩,哪怕他当时和这个女孩说了那么多绝情的话,这个女孩却依然在心里想着他,念着他。 两人很快就一来一回,开启了聊天模式,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高中时那青涩的恋期。 此时的唐白夏刚回到唐家,她一路上都听着系统实时播报司徒舒与宁静静的聊天内容。 她早就知道,这个小世界中的男主和女主都是奇葩,奇葩和一奇葩走到一起,擦出来的火花也极端不一样呢。 宁静静都这么大了,想法还是那么天真。还真以为真爱能够战胜一切呢?说什么“站在你身后,和你一起解决困难”,司徒舒家里的困难,她能帮上什么忙? 原剧情中,宁静静对唐白夏可很是不屑,她认为,唐白夏就是个趁人之危,用权势逼迫司徒舒不得不和她在一起的卑鄙小人。 宁静静在别人面前柔柔弱弱,但在唐白夏面前,说出的话可一点都不柔弱,把唐白夏说得就像是古代强娶民女的恶霸一样。 而如果唐白夏生气了,司徒舒就会立刻出来维护宁静静,反而对唐白夏横加指责。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2 可是,宁静静这朵白莲花也不好好想想,如果没有唐家,司徒家族根本就站不起来,那她在国外大学时期的生活哪能通过司徒舒的资助过得那么轻松? 她难道真的不知道司徒家能重新崛起是唐家的功劳吗? 白夏认为她是知道的,只不过,宁静静其实是个十分自私的人,唐家间接给她的帮助,她看成了理所当然,这一点倒和华蔓挺像的,难怪最后这两人能冰释前嫌成为好闺蜜呢。 “这本小说的男女主角三观怎么都那么不正?”白夏忍不住吐槽。 “宿主,那是因为这本小说衍生出的小世界自洽了逻辑的原因。这本小说主要描写的是男女主角的高中生活,以及大学毕业后,男女主共同走向辉煌。” “而他们大学时期的事情,小说中只是一笔带过,就简单地写了司徒舒和唐白夏订婚,解决企业危机后,他心里依旧对宁静静念念不忘,当宁静静回国后,便理所当然与宁静静旧情复然。” “而对于唐白夏这个女配的描写,着重在于她黑化后,如何为难女主,又如何被男主女主啪啪打脸。” “但在唐白夏黑化之前的描写,小说中少之又少,但人也不可能莫名其妙黑化,所以小世界就根据逻辑,演变成了相对合理的剧情。”系统解释道。 “了解。”白夏神色淡然:“不过嘛,在我看来,司徒舒和宁静静根本不配当这个世界的男女主。踩着别人的血肉,享受美好的生活,心里却连一丝一毫的愧疚都没有,和艾元峰、月灵儿一样。” 听到白夏提到她那个小世界中的男女主,系统不知为何,浑身一抖,他总觉得白夏身上散发出了很恐怖的气息。 “好了,我没兴趣听他们聊什么,不需要再给我转播。”白夏对司徒舒和宁静静的聊天信息丝毫不感兴趣。 她回到家,看到唐父唐母正坐在沙发上等着她回来。 “白夏回来了,今天这顿饭吃的怎么样?”唐母看见白夏回来后,立刻笑容满面地问道。 “挺好的。”白夏微微笑了笑,然后,她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下垂,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心里有委屈, “白夏,你怎么了?心情不好?”敏感的唐母迅速捕捉到了白夏这一失落的表情。 “妈,我没有。”白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睛里已经弥漫上了一层水雾。 “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爸妈,是不是司徒舒一家欺负你了!”唐父也察觉到了白夏情绪的不对劲。 “不是,没有,他们家没有欺负我。”白夏摇着头,但眼泪却开始从眼角滑落。 系统内心:我已经说累了,宿主大大演技牛b。 白夏越是这样表现,唐父唐母就越是确认自己女儿在司徒家受了委屈。 在唐父唐母的再三询问下,白夏才终于开口:“在吃饭的时候,司徒叔叔和我说了些奇怪的话,我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说了什么?”唐父神情严肃。 “他说希望我能全心全意好好对司徒哥哥,不要动不动就闹小脾气。这话真的好奇怪,难道我一直以来没有全心全意对司徒哥哥吗?而且我什么时候和司徒哥哥闹小脾气了?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我?” 白夏说着说着,眼泪越流越多。 “还有,他还说什么,唐家只有一个女儿,以后我嫁给司徒哥哥后,我们就两家并一家了,两家别分那么清。” “他还让我做人豁达些,不要小家子气。” 白夏说到后面,声音开始哽咽。 “他是这么说的?”唐父的脸色越来越差。 司徒家这是什么意思?自家好心好意帮助他们,他们心里却还不满足,看样子是要蹬鼻子上脸啊。 司徒夫妻表面上对他们都客客气气的,没想到背地里对他们的女儿如此不尊重。 还说什么唐家只有这一个女儿,两家并一家这种话,不就是在暗指,以后唐家的一切都是他们司徒家的吗? 这样忘恩负义的家庭,女儿嫁过去,会有好日子过吗? 以前怎么没发现司徒家的人这么不要脸? 其实,也不怪唐父唐母没有发现司徒家的人都是白眼狼。因为之前的唐白夏喜欢司徒舒,所以在唐父唐母前,总是说司徒家的好话。 明明司徒舒对她很冷淡,但她却一天到晚在父母面前说司徒舒对她有多好,所以唐父唐母一直以为,司徒一家对女儿都是真心的。原剧情中,直到唐白夏黑化,他们才醒悟过来,但已为时已晚。 “是的。”白夏笃定地点了点头,抹了把眼泪:“司徒叔叔就是这么说的。” “白夏,别难过了,来,妈妈陪你回房间休息。”唐母心疼地抱住白夏,替白夏擦去眼泪:“别哭,爸妈会去找司徒家好好谈谈,这其中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 唐母陪着白夏回到房间,等白夏抽噎着睡着后,她才离开。她此刻脸色冰冷,和刚刚和颜悦色安慰白夏的她判若两人。 岂有此理,那帮白眼狼居然敢和自己的女儿这么说话。 待唐母离开房间,轻轻关上房门后,白夏的眼睛又重新睁开。 “宿主大大,你真的好会利用人。”系统感慨道。 “这不叫利用。”白夏极不喜欢系统用的这个词,在这个小世界中,她最敬佩的两人,就是唐父和唐母。 “我只是让他们知道司徒家的本性,及时防着他们,免得让司徒家那帮小人占到唐家的便宜。” 与此同时,唐母已经走到楼下,她气得脸色铁青:“司徒家那帮人根本就不珍惜白夏,他们想通过白夏,把手伸到我们家来。” “升米恩,斗米仇!”唐父心里也气得够呛:“之前我们家这么尽心尽力地帮他们解决债务危机,他们不感激我们也就算了。” “前两天,我们才刚改变资助他们的方式,居然就把白夏叫去,话里话外地打压她!看来我们改变资助方式是对的,不然怎么能看出这家白眼狼的本性来。” “白夏怎么办?我可不想让她嫁到那种家庭去。”唐母想起白夏对司徒舒狂热的爱,心里就一阵疼。 这孩子,被他们养得太单纯了,司徒舒目的不纯地接近她,她不但没能看出来,还一头栽了进去。 “哼,什么嫁?我们的女儿怎么可能嫁给那个臭小子,他配得上我们家白夏吗?”唐父已经恨极了这个夺走自家女儿芳心的男人。 “那怎么办?白夏这孩子,对司徒舒是真心的,如果退婚,她肯定会更难过。”唐母想起白夏那委屈的模样,就开始心疼。 “等她大学毕业,如果她还是一门心思喜欢司徒舒这小子,可以让他们结婚。”唐父想了一会儿后说道,他的女儿可是被他捧在心尖尖的,他可不想看见白夏伤心的模样。 “可是司徒家的人明显不安好心。”唐母现在心里很矛盾:“不能因为怕白夏伤心,就让她去受苦啊。” “我怎么可能让白夏受苦呢?司徒家不是也说了吗?我们唐家就白夏这一个女儿,所以我们改变主意了,我们不嫁女儿,如果这两个人要结婚,那就让司徒舒入赘到我们家来。” “以后我的宝贝女儿,不需要去别人家看别人的脸色生活,她只需要开开心心呆在家里就行。至于脸色,就让司徒舒来承受。”唐父冷笑着。 “对!我们宝贝女儿哪里需要去受气?”唐母无比赞成唐父的话。 没错,现在司徒家的人也太嚣张了些,明明他们家企业的经济命脉还拿在唐家手里,就敢对白夏这种态度,真以为他们俩夫妻是吃素的?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3 白夏虽然在房间里,但她出色的耳力让她听到了客厅中唐父唐母的对话。 心中属于原主的那份哀伤后悔的情绪,又涌现出来。 “你的爸妈真的很爱你,等到你回来,你一定要好好孝顺他们。”白夏轻声说道。 系统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宿主,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真正的唐白夏回不来了,等你化解了她的怨恨,她的灵魂就会作为报酬,被快穿局的主系统吸收。” “没什么,我随口说说而已。”白夏嘴角微微勾起。 系统内心:这个宿主是不是要准备搞事情? 时间来到第二天,白夏早早起床,晨跑一小时后,便来到学校图书馆开始学习。当然,在去往学校前,她去蛋糕店买了一块蛋糕给系统。系统一口吞下蛋糕后,圆嘟嘟的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同一时间,司徒舒还颓废地躺在床上,他的眼下都是乌青,昨天一晚上他都没睡好。 因为宁静静告诉他,她已经准备办理转学,一星期后就会回到国内的大学,继续完成学业,她即将就读的大学就在司徒舒大学的不远处。 “让我们一起弥补那逝去的两年吧,小舒,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不用怕。”宁静静笑意盈盈地打下这句话,却不知道,手机那头的司徒舒因为这句话,彻夜难眠。 宁静静要回来了,这样的消息能让一周前的他欣喜若狂,可现在,他心里却无比烦躁。 “你已经在国外读了两年,没有必要为了我,放弃国外的学习进程。”司徒舒发送完这句话后,心里一惊。他发现,他内心深处根本就不希望宁静静回来,因为宁静静的归来,就意味着他一定要在两个女孩之间做出一个选择。 可是他谁都不想放弃,他喜欢宁静静,但是最近,白夏的倩影也时不时地出现在他脑海中。薆荳看書 “不,我不能再等了,和你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我愿意为了你,放弃在这里得到的一切成就。”宁静静的这句话让司徒舒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他这两年也一直在用小号和宁静静聊天,知道宁静静因为经济原因,其实在国外过得并不好,更别提是取得什么成就了,连普通的学校考试,她有时也会弄砸。 现在宁静静说的这段话,分明就是在欺骗他,为了让他心怀内疚。 原本在他心目中单纯美好的女孩形象在这一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但他很快就强迫自己想,也许宁静静只是想要让自己更注意她一些。或者是觉得这两年在国外没取得什么成绩,不好意思告诉他罢了。 司徒舒又劝了几句,但宁静静一再坚持要回国,他再继续劝下去,对方心里肯定会起疑,所以他只能作罢。 丁敏进入儿子房间,看见自己儿子颓废的模样后,不由吓了一跳。 “小舒,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昨晚没睡好。”司徒舒淡淡回答。 “你也被唐白夏那个小贱人气得没睡好?”丁敏有些咬牙切齿,因为她知道自己儿子并不喜欢白夏,甚至是有些厌恶的,所以她在司徒舒面前说起白夏时,一直口无遮拦。 “妈,别说这么难听。”司徒舒嘟囔了一句。 “难听什么?有那个小贱人昨天说话这么难听吗?”丁敏恨铁不成钢地对司徒舒说道:“你呀,就是太老实了,我看你都快被那个小贱人骑到头上了!” “妈,你这么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司徒舒看见丁敏脸上扭曲的表情,皱起了眉头。 “就是来劝劝你的,妈也知道,你不喜欢唐白夏,你这个孩子就是太实诚了,对不喜欢的人,没法装出一副笑脸来。” “你的委屈妈都知道,但是,为了我们家里的公司,你不得不做出牺牲。”丁敏坐在司徒舒床边,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 但她不知道的是,因为司徒舒一晚没睡,精神有些恍惚,在她说话时,早就神游天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说些什么。 “妈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也知道你有另外喜欢的人,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只要先哄好唐白夏,让我们家度过难关。然后,你可以再重新和你喜欢的人在一起。” 丁敏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这两段话有多么不要脸,她也没有发现,她口袋中的手机已经转化为录音模式,并且她刚刚那段录音,已经被发送出去。 “系统,你还真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白夏看见手机中收到的录音后,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 “宿主大大,我这就叫神助攻。”系统摇晃着尾巴道:“宿主大大,你觉得我有没有帮上忙?如果觉得帮上了的话,能不能……” “可以,今天放学后给你再去买块蛋糕。”白夏笑道。 “宿主大大万岁!”系统开心极了。 “不过宿主大大,其实你不用这么努力学习的,我的商城里有道具,以我的权限,可以偷偷免费送你一个,用这个道具,你就可以很快学会这里的所有知识。”系统化讨好地说道。 “不需要。”白夏拒绝:“我还是比较喜欢脚踏实地,不喜欢一飞冲天。” “那好吧。”系统有些不解,因为基本上所有任务者都会非常依赖自己系统商城中的道具,这些任务者的积分都用来兑换道具了,在各个小世界中所向披靡,轻松完成任务。 “用道具来得到的知识,到下一个小世界中就会从记忆中消失吧?”白夏见小花不解的模样,摇了摇头:“可是我希望,这些知识都能刻在我的灵魂中,哪怕到下一个世界,我也不会忘记。” “宿主大大你怎么知道?你还没使用过道具呢。” “我猜的,看来我猜得没错。”白夏狡黠一笑。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真的是第一次当快穿局的任务者吗……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4 也许是因为宁静静要回来的消息让司徒舒心烦意乱得很,所以接下来的时间他并没有来缠着白夏。 白夏也乐得自在,天天不是学习,就是练琴,学校的老师都开始对她改观,她的钢琴老师也不住夸赞她有天赋。 本来这个星期接下来的日子都能平静度过,但星期五中午,看到教室门口等着的那对神色憔悴的华蔓父母后,白夏轻轻叹了口气。 又要浪费时间在打脸上了,她本来还想快点吃完中饭,去问老师些问题呢。 华蔓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来上课了,那次华父华母大闹宿舍,华父和宿管阿姨争吵时,两人发生了推搡,最终宿管阿姨摔倒时,不小心撞破了头,她立刻报了警,华父和华母都被拘留起来。 华蔓也因此成了被全校嘲笑的对象,她这一个星期都闷在寝室中,不愿出门。 华父和华母在拘留结束后,就再次来到学校,不过他们也知道,估计去找他们那不争气的女儿根本就没有用,所以就干脆来教室里堵白夏了。 “唐小姐!”华父看见白夏后,立刻激动地跑上前来,身上那一股几天没洗澡的酸臭味,熏得白夏直皱眉头。 “唐小姐,我知道,你和蔓蔓起了点争执,所以迁怒了我们,我们夫妻俩今天就代替蔓蔓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蔓蔓,重新和好吧。”华母脸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 “谁做错了事情就谁来道歉。”白夏轻飘飘落下这句话后,就想离开,但被华父拦住了去路。 “唐小姐,蔓蔓她不懂事,她是得罪了唐小姐,但她肯定不是故意的,唐小姐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蔓蔓吧。”华父低垂着头。 他内心其实对白夏恨得不得了,这个黄毛丫头,只是因为和自己女儿吵架,就仗着自己家大业大,来打压他们夫妻两个,简直是欺人太甚。 “我可不觉得,她不是故意的。”白夏讥讽地笑了笑。 “那就算是蔓蔓她得罪了你,你也不应该迁怒我们啊,我们又没得罪你,唐小姐,我相信你是个讲道理的人,我和华蔓她爸一直勤勤恳恳在公司里做事,你不能就因为这种理由,把我们赶走啊!”华母的嗓门特别大,喊得走廊上的学生都听见了。 看到周围人的目光纷纷看过来,华母有些得意地挺了挺身子,没错,这些大户人家,最在乎的是什么?不就是声誉吗? “哎哟~~我们这一家人就靠我们两人的工资支撑着,你就这样把我们赶走,这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华母为了吸引来更多的人,大声嚎叫着,声音里还带着哭腔。 再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个黄毛丫头,想和我斗?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 华母虽然脸上都是泪水,但内心早就笑开了花。沉浸在自己演技中的她,根本就没有发现,周围看她的人的眼神里,并不是同情,而是厌恶与嘲讽。 当时白夏与华蔓吵架的视频早就被放在校园网上,只要看过这视频的人都知道,华蔓父母的工作,本就是白夏托关系拿到的。 而华蔓不但不感恩,反而还在背地里咒骂白夏,所以白夏才收回了帮助华蔓的一切,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华蔓父母的工作,这操作毫无毛病。 所以反而现在来闹的华父华母,引起了众人的反感。他们的工作到底是怎么来的,心里不清楚吗?居然还有脸到这里来逼迫白夏? “求求你了!唐小姐啊,把原本属于我们的工作还给我们吧!”华母简直戏精附体,作势要下跪,她本以为白夏肯定会扶住她,不让她真的跪下。毕竟她认为,她可是长辈,长辈向晚辈下跪,那可是要折晚辈寿命的。 但没想到,白夏不但没有扶她,反而还后退了一步,她没能刹住车,就这样扑通一声跪下了,连她自己都愣了好几秒。 “啊呀,老婆,膝下有黄金,我们不能因为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就给别人下跪呀!”华父立刻扶起了华母,同时用怨恨的眼神扫过白夏。 他发现,自始至终,只有他们俩夫妻在这儿嚎个不停,这个黄毛丫头一句话都没讲,只是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他们,那表情就好像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唐小姐,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比你年长了很多,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华父忍不住用怨怼的口吻说道。 “我怎么对你们了?”白夏终于开口了:“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们在闹吧,我好像什么都没做。” “你……你为富不仁!”华父没什么文化,这句话也是他从电视剧里看来的,现在这种场合说出来,显得有些滑稽。 “哦?那你说说,我怎么为富不仁了?” “你……你就因为一点小事,逼走了我们夫妻两个!明明知道我们全家都靠我们两人的工资过活,却还赶走我们!”华父用颤抖的手指着白夏,但他惊讶地发现,白夏面对他的指责,不但没有露出难堪的表情,反而还露出了一个笑容。 “本来,我看在我和华蔓这么多年的友谊上,是想放过你们的。”白夏的笑容里,透露出了一丝寒气:“但是看来,你们不想要这个机会。” 说罢,白夏就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张经理,把华氏夫妻两个虚报价格赚差价的证据交给胡律师吧。” 华父华母听到白夏说的这句话后,脸都白了。 “你!你出尔反尔!明明答应我们,只要我们主动辞职,你就不会追究我们的责任!”华母已经被恐惧冲昏了头脑,大声喊了出来,周围人的目光自然是更加鄙夷了。 “是啊,可是你们现在想把这份工作要回去,既然想重新要回工作,那之前在工作上犯的错误,是不是要先算算干净呢?”白夏冷冷道。 “我们……我们……”华父本以为白夏就是一个要面子的小姑娘,被他们在学校里面这么闹,会因为觉得难堪,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在公司继续工作下去算了,没想到白夏根本不愿意松口,反而和他们硬刚。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5 他们这一次不但没能要回工作,反而还要面临打官司的风险。 “你!我马上叫蔓蔓来给你道歉!”华父下意识地又把希望放在白夏和华蔓曾经的友情上,只要这两个女孩和好,白夏一定也会放过他们。 “不用了。”白夏鄙夷地摇头:“有些事情做了,就永远不配获得原谅。” 她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原剧情中,唐白夏落魄时,华蔓对她可是不屑一顾,只顾着自己谈恋爱。华父华母也因为女儿嫁了有钱人,再加上之前在公司赚得的工资和捞来的油水,晚年生活过得有滋有味。 对于唐白夏的结局,他们也只是嗤笑一声,觉得这位唐家小公主就是太蠢了,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活该落到这个下场。 而此刻,华父华母两人只能既怨恨,又恐惧地站在走廊上。 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他们总觉得,他们未来应该有一个美好的生活,可是有什么东西被改变了。 华父见华母还想去拦住白夏,便一把拉住了华母。 “没用的,这种有钱人,根本就不把我们这种苦人家放在眼里!”华父对周围的人大声说道,企图博得其他人的同情,却不知道,他们俩夫妻获得了更多人的厌恶。 “对,家教都学到狗肚子里了,我们两个怎么说也是长辈,居然让我跪在她面前!”华母也跟着恨恨道,她现在已经知道没法要回工作了,便干脆破罐子破摔,想要破坏白夏在其他人眼里的形象。 “大叔,我怎么觉得是你们两夫妻恩将仇报呢?”这时,一个看不惯他们的同学终于开口。 “没错,你们是华蔓的父母吧?怪不得会养出恩将仇报的女儿来,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们,你们………”华父被气得头顶冒烟,直接暴露本性,一连串难听的辱骂破口而出,华母紧跟其后。 最终,夫妻俩被保安扔出了学校,他们在学校里破口大骂的模样被拍成无数段视频,在校园网上流传。 甚至还有人把这些视频剪成了鬼畜视频,最终这些视频流传在各大视频网站上,让这两夫妻彻底红了一把。 两夫妻的官司没多久就判了下来,最终他们被判一年有期徒刑,并处没收非法所得财产,以及给公司赔偿。 官司判下来那天,华蔓找到白夏,放下狠话:“唐白夏,恶人自有恶报,你这么恶毒,报应很快就会来!” “恶人有恶报这句话挺不错,你看你和你父母,这恶报不就来了吗?”白夏一点都不生气,对于无能狂怒的人,她连一个眼神都不想浪费。 “你别得意,你知道今天谁要回来了吗?”华蔓脸上怨毒的神色已经不再隐藏,她原本殷实的家庭完全垮了,家里仅有的积蓄也全部被没收,并且赔偿给了唐家。 她的亲戚都知道华蔓家得罪了唐家,都不愿为他们家伸出援手,再加上华父华母平常为人不善,也没什么朋友,没有得到帮助的华蔓,现在一无所有。 她只能在空闲时间出去打工,一开始是做做家教,但这样来钱太慢,她之前早就养成了花钱大手大脚的习惯,这么点钱根本满足不了她。 很快,在心术不正的人的建议下,她开始在酒吧夜店之类的地方打工,化着浓艳的妆,穿着短得不能再短的裙子,与各种大老板调笑。当她发现只要哄好那些老板,礼物钱财都会源源不断地到手后,她就再也无法脱身了。 她已经许久没来学校上课,学校也已经对她做了劝退,但她不在乎,上大学,不就是为了以后能找一份好工作来赚钱吗?那现在,她一个月能赚的钱,可比刚毕业工作的普通大学生多得多了。 “我懒得知道,谁爱来谁来。”白夏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皱起了眉头,华蔓身上那香水味可真冲,白夏的五感本来就比普通人强,现在和华蔓面对面在一起久了,都让她有点想吐。 看到白夏脸上毫不掩饰的厌恶,华蔓气从心来,她大声道:“宁静静要回来了。” “她回来关我什么事?”白夏冷笑道。 “她可是司徒学长的初恋,你难道真的以为当时司徒学长是喜欢你才和你在一起的吗?他是为了你们家的钱!现在他的初恋女友回来了,他肯定会一脚踹了你,和宁静静在一起,我就等着看你的好戏了。”华蔓满脸怨毒,就像一条毒蛇。 白夏忍不住对系统吐槽:“这个华蔓是不是也太蠢了,现在几乎全校都已经知道我沉迷于学习,放弃司徒舒了,她怎么还停留在几个月前,以为司徒舒能让我伤心欲绝呢?” “宿主大大,她就是个不重要的女配,对她要求不要太高了。”系统答道。 “已经开始害怕了?”华蔓见白夏没有答话,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的好戏你是看不到了,但你的好戏我已经看够了,我劝你别再出现我面前,否则,只要我一句话,你信不信那家酒吧会一脚把你踢出门?”白夏微微眯起眼睛,怎么总是会有老鼠想要挑衅猫? “你!”华蔓气得直瞪眼,但却毫无办法,只能把气咽下,然后踩着高跟鞋,踢踢踏踏离开了,途中还别了一下脚,踉跄了几下。 白夏摇了摇头,然后径直往实验室走去,最近她已经把之前落下的课程都补上了,因为她学习能力出色,教授已经允许她进学校的实验室,她最近几乎天天往那儿跑,倒腾各种医疗设备。 她已经彻底爱上了这门专业,最近可以说是学得不亦乐乎,她一天恨不得能腾出48小时在学习上,但总是会有无聊的人来浪费她的学习时间。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6 一开始两个月里,司徒舒隔几天就要来搭讪白夏,还老给她发一大堆微信信息,白夏觉得自己的忍耐力真不错,居然还能忍着没把他拉黑。 直到一个月前,她终于得到了些清净,因为唐家直接向司徒家说明,以后两家联姻,唐家不嫁女儿,而是要司徒舒入赘后,司徒舒彻底炸了。 他在学校里拉住白夏,想要质问她时,却又被白夏甩翻在地。 “我说过,不会给你第三次对我动手的机会。”白夏拿出纸巾,擦了擦手腕上被司徒舒抓过的地方。 “唐白夏!你疯了吗?!”司徒舒迅速从地上爬起身来,还好路上现在正好没有人,他狼狈的样子没被其他人看到。 见白夏向他翻了个白眼后,司徒舒的怒气快速上涨。 “唐!白!夏!你们家欺人太甚!”司徒舒咬牙切齿道:“居然要我入赘!我可是我们家唯一的儿子!你这是在侮辱我们家!” “真是可笑,我也是我们家唯一的女儿,怎么我嫁到你们家就是理所当然,你入赘到我们家就是在侮辱你呢?”白夏居高临下地看着司徒舒,仿佛在看地上的脏东西:“不愿意就退婚啊,我不逼你。” 说完,她嘴边挂着笑,离开了现场。 “宿主,如果他真的退婚了,你后来的打脸计划不就没法进行了吗?”系统暗落落提醒。 “他暂时不会。”白夏无所谓的样子:“一是他父母绝对不允许他退婚。二是,他依旧不甘心,他还陷在曾经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唐白夏假象中,他一定不会甘心被我甩。” “他现在心里肯定在想,要甩也应该是他甩我。” 白夏猜得没错,此刻司徒舒拳头攥得生紧,暗暗咬牙:“唐白夏!是你先对我无情,那就别怪我无义了!” “宿主,司徒舒对你的好感度又下降了。”系统提醒,最近这两个月,因为白夏的多次拒绝,司徒舒的好感度一直都在下降。 “不过很奇怪,你都这么拒绝他了,他对你的好感度到现在居然还能停留在喜欢的程度,简直离谱。” “j骨头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白夏无所谓道。 不过自从那天后,司徒舒就没有再找过她,微信上也没有发过她信息。但她总是能时不时地在学校里看到,司徒舒那哀怨的眼神。不过,至少他能不上来搭话,白夏就已经很满足了。 ——————————————————— 时间再次说回现在,白夏已经来到实验室,穿上防护服,开始拆解实验用的机器。 “宿主大大,女主下飞机了,司徒舒去机场接她了。”系统突然提醒。 “知道了。”白夏轻轻答应了一声后,继续拆解手上的机器,研究机器中电路的奥妙。 过了一会儿,系统又说道:“宿主,宁静静抱住司徒舒了,我已经把这段机场的监控视频存下来了。” “做得好。”白夏熟练地戴上防护眼镜,继续实验:“不过接下来一小时内,非必要情况,不要打扰我。” “是。”系统道,他完全没想到这个三流修仙小说世界中来的女配,居然是个学霸,整天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 不但如此,她在花费大量时间学习专业知识的情况下,钢琴也没有落下,那个钢琴私教老师评价她的水平已经完全达到了名校钢琴专业学生的水准,而且她还有潜力可挖,再继续努力,绝对可以在各大钢琴比赛上大放异彩。 “和宿主大大比,我真的好像一条咸鱼哦。”系统跳到实验室的一张桌子上,平躺在上面,慵懒地伸展着四肢,调出机场的监控,津津有味地看着。 此刻机场上,宁静静哭得梨花带雨,她终于甩下国外那些不堪的日子,回到了国内,重新看到了那个她日思夜想的人。 “小舒!”宁静静激动地冲向那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没有注意到那个男人微微错愕的神情。 司徒舒虽然依旧伸手抱住了宁静静,但心里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激动。 他觉得宁静静和记忆中不太一样了,记忆中的宁静静眼神清澈,皮肤白皙,美好得像一个仙女。 可现在的宁静静,因为在国外经济条件拮据,她省下了护肤品的钱,再加上经常熬夜打工,精神压力大,所以脸上的皮肤很粗糙,额头上长了密密麻麻的小痘。 头发发质干枯,但它却依旧披散着头发,显得她的头发蓬乱不堪。而那原本白皙柔嫩的双手,也变得无比粗糙,那是因为宁静静找的其中一份兼职,是洗碗工。 看到这样子的宁静静,司徒舒心里原本的热情淡去了不少。 其实,如果司徒舒是真心喜欢宁静静的话,看到这样憔悴不堪的宁静静,他的第一反应应该是心疼,但他的态度显然证明了白夏曾经说过的话是正确的。 司徒舒对宁静静并不是真正的喜欢,而是因为宁静静符合他心中美好的形象,想占有罢了。现在,宁静静的形象显然和美好的模样完全不沾边了,司徒舒的心也自然而然冷了下来。 “宿主大大真是料事如神。”系统可以通过监控,将司徒舒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 “好了,走吧,我送你回家。”司徒舒不动声色得推开了宁静静,温柔地说道。 “小舒,我真的好想你,我们还是先一起吃个饭,再回家吧,我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宁静静拉着司徒舒的手道,那粗糙的触感,让司徒舒极为不适。 “静静,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唐白夏的未婚夫,如果被人家看见我和你单独相聚,恐怕……”司徒舒有些为难地说道。 在原剧情中,宁静静回国时,司徒家早就已经度过危机,所以他已经完全不把他与唐白夏的婚约放在心上。 可现在,一旦被唐家抓住他的把柄,强行退婚,司徒家可就真的完了。况且,现在的宁静静和他记忆中美好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同,他也根本不愿意为了她,彻底和白夏撕破脸。 “小舒。”宁静静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司徒舒,眼中冒出了泪光:“我们两个才是堂堂正正的一对不是吗?唐白夏趁你家落难,横刀夺爱,你为什么还要顾及她的颜面?” “静静,不是什么颜面的问题,而是……”司徒舒不想过多解释,因为这解释起来的原因就是司徒家还有求于唐家,绝对不能和唐家闹翻,司徒舒一点都不想把这件事说出口。 “那是什么原因?是不是你真的爱上她了?”宁静静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落下,楚楚可怜的她却没能唤起了司徒舒心中的柔软。 “不是,我当然没有爱上她!”司徒舒有些不耐烦,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动不动就哭的女人有些烦人。 “那你连和我一起吃个饭都害怕被她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宁静静哭得梨花带雨,周围人都纷纷好奇地看向他们。 “静静,好了,别哭了,走吧,我带你去吃你爱吃的。”司徒舒只好妥协,想尽快平复宁静静的心,要不然再在机场这里纠缠下去,他真怕碰到认识的人。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7 只是和宁静静一起去吃个饭,最近沉迷于学习的白夏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吧。 再说了,就算被发现了又如何?白夏真的会因为他和宁静静吃一顿饭而退婚吗? 哪怕最近三个月里,白夏一直冷落着他,但他心里,依然固执地认为白夏还是爱着自己的,只是他之前不冷不热的行为伤了她的心,她才会处处想着法刁难自己。 在自我安慰之下,司徒舒带着宁静静一起去了他们曾经最喜欢去的餐厅…… 的隔壁街的小吃店。 “这家小吃店味道也很不错。”司徒舒笑着给宁静静介绍道:“我知道你肯定会喜欢。” 宁静静尴尬地笑着点头,坐到了一把木椅上,桌面上有一层油腻,空气中还弥漫着浓重的油烟味,熏得她直皱眉头。 她心里十分不悦,明明高中时期,司徒舒都会让司机帮忙接送她,可今天,出了机场后,她没能等到帮她提包的司机,反而和司徒舒一起扛着大包小包,排着队,打了一辆的。在中途堵车时,看着计价表不断上跳的司徒舒突然提出直接下车。 然后,他们两人提着一大堆东西,顶着烈日,走到了这家小吃店。 看见狭窄的小吃店,宁静静要不是累得只想坐下来喘口气,根本就不想走进来。 她实在是难以相信,司徒舒居然带她到这种地方来用餐。难道不是应该带她去以前高中时期经常去的那家高档西餐厅,听着优雅的音乐,品着美味的牛排,然后互诉衷肠吗? “老板!点菜!”司徒舒朝屋内喊着,因为现在已经过了饭点,所以这家小吃店里只有他们两个客人,老板明显是在里屋休息。 “来了来了。”老板是一位中年大叔,他身上还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围裙,他赶到司徒舒身边,用手在围裙上擦了擦道:“哎哟,两位客人要吃点什么?” 宁静静的脸色都变了,因为那脏兮兮的围裙看上去都有几天没洗了,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油烟味。 司徒舒显然也是,他的脸色有些微变,但只能硬忍下来,因为他哄不好白夏,所以司徒父一怒之下就断了他的零花钱,他也不愿意屈尊降贵去打工,所以最近他都是不断和周围的人借钱来花。 但又因为他只借不还,所以慢慢的都没人愿意借给他了。现在他手上真的只剩一点点钱了,本来想着选一个中档餐厅吃吃,但刚才出租车堵路上,虽然及时止损,提前下车了,但这车费也远远超出了预期,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请宁静静吃这种便宜的小馆子。 他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在他的印象中,宁静静本来就是一个淡漠物质生活,追求精神满足的人。所以就算吃的没那么好,这个单纯的姑娘也肯定不会介意。 “静静你最喜欢吃的是西冷牛排,那么,你一定会喜欢吃这一家的蒜苗炒牛肉,老板,来一盘。”司徒舒道。 “好嘞,蒜苗炒牛肉一盘,还需要什么吗?”老板热情地问道。 “静静你还喜欢吃奶油蘑菇汤对吧?我都记得呢,老板,来一盆咸菜蘑菇汤。”司徒舒继续道,没注意到宁静静的脸已经黑成锅盖了。 宁静静原本以为只要回国和司徒舒重新在一起,就又能过上像高中时期那样舒适自在的生活,没想到司徒舒请她吃的第一顿饭,还不如她在食堂里吃的。 再说了,食堂好歹干净,哪像这里,闷热的环境连个空调都不开,时不时地有只苍蝇飞过,停在桌面上,地面上还扔着一些明显被人用过的餐巾纸。 “静静还喜欢沙拉,那肯定喜欢蔬菜,就来一盘炒青菜吧!”司徒舒还在继续:“够了,就先这些吧。” “好嘞,我马上就去给两位做。”老板乐呵呵地笑着走进里屋,他掀开帘子的那一刻,宁静静看见了那墙面漆黑的厨房。 “你别看这家店装修得普通,其实味道很好,我来吃过几次。”司徒舒看出宁静静心情不悦,便挤出笑容来说道。 他看清宁静静的表情后,其实心里也很不舒服,以前他带宁静静去那家高档西餐厅吃饭,宁静静就一副“哎呀,这里的菜怎么这么贵?太浪费了吧,我们还是去吃点便宜的。”的模样,让司徒舒觉得这个女孩很单纯,很节俭。 可是现在,真的带她来便宜小吃店吃饭,她就开始摆脸色,明显对这里很看不上眼。 宁静静心烦意乱地点点头,她心里很震惊,她虽然知道司徒舒家里遇到了困难,但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以为司徒舒的生活条件就算没以前那么优越了,也应该比普通人好上不少,但他现在生活居然已经拮据成这样了吗? 两人明明见面前,在手机上聊得火热,但真的现在面对面坐在一起了,却反而无言了。 他们心中都对对方产生了前所未有的不满。 司徒舒觉得在自己有钱时,宁静静从来都没有露出过这样嫌弃的表情,难道宁静静爱的只是他的钱?在这一刻,宁静静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已经从仙女跌落成了凡人。 唐白夏就不会这样,不知为何,司徒舒脑海中又想起了那个女人。是啊,白夏可是在他家族最困难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的。 而且那时也确实帮他们家解决了不少困难,虽然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她开始对自己抱有戒心,撤回了家族的帮助,但至少,司徒家到现在都还没有倒闭,其中唐家还是有极大功劳的。 不知道原本的唐白夏知道,司徒舒居然在心里对她产生了一丝感激,心里不知会作何感想。 估计是恶心吧?毕竟原剧情中的司徒舒一帆风顺,没遇到任何困难时,可从来没有念起过她的好。 此刻在司徒舒心里的那杆天平,正在往白夏那个方向倾斜。 宁静静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超脱的女孩,似乎根本就不在乎物质条件。但其实,她只是在高中时期被司徒舒保护得太好,从来没有吃过苦,现在经过大学两年的磨砺,在她心目中,金钱的排名,早已悄然上升,所以现在落魄的司徒舒在她眼里的魅力直线下降。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8 不过,宁静静在司徒舒说他现在这么拮据的原因,是被司徒父断了零花钱后,又很快振作了起来。 断零花钱只是一时的,反正只要司徒家公司没有倒闭,公司里那么多钱,不迟早都是司徒舒的吗? 看着宁静静又开始关切地嘘寒问暖,司徒舒心里越来越不舒服,知道自己不是真的落魄后,又开始献殷勤,真当他看不出来吗? 但他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继续和宁静静平淡地聊着天。 “小舒,你什么时候和唐白夏提出解除婚约的事?”桌上那三盘菜,宁静静看了就没什么胃口,根本没吃几口,基本上全被司徒舒吃了。毕竟宁静静重的行李都是他扛的,现在是又累又饿,吃东西的样子狼吞虎咽,毫无以前那贵公子的模样。 “现在恐怕还不行。”司徒舒嘴里塞得满满。 “为什么?现在我已经回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能和她解除婚约?”宁静静有些不满。 “我知道,你是为了你的家族企业。但是,她不能用这一点来绑着你啊。如果她真的爱你,哪怕你们之间没有婚约,她也应该无私地帮助你,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利用你的落魄,强行占有你!” “小舒,我们已经因为她,白白牺牲了两年相恋的时光,你们之间是时候该结束了。” 如果白夏在场,肯定会感慨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司徒舒却沉默不语,哪怕不是为了家里的公司,他其实也不想和白夏解除婚约,但他也舍不得彻底放弃宁静静。 “小舒,这样吧,我去和她谈,既然你拉不下这个脸,那就让我来帮你。”宁静静见司徒舒犹豫不决的模样,心里开始不安。 “不行!”司徒舒下意识地拒绝了宁静静的提议。 “小舒。“宁静静惊讶地看着司徒舒,然后,眼里又涌出泪水:“你……你该不会是真的爱上她了吧?” “没有,静静,我当然没有。”司徒舒现在心烦意乱,天气本来就热,令他更加烦躁。 “好了,静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不需要你插手。”司徒舒眼里露出了一丝不耐烦。 宁静静第一次见到司徒舒那么强硬的态度,心里开始恐慌。以前,只要她一落泪,司徒舒都会温柔细语地安慰她。 “你变了!你变成我不认识的模样了。”宁静静用手捂住嘴,大声抽泣起来,店里的老板正坐在收银台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俩人。 “静静,你别哭了。”司徒舒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我真的会解决好这件事的,你再耐心等等好吗?” 以前的宁静静就特别爱哭,他也特别喜欢对方的这一份柔弱,会让他升起一种保护欲。可现在,这份眼泪在他眼里的价值已经开始下降。 “我……我知道了。”宁静静已经发觉司徒舒眼里的不耐,虽然心里很不甘,但也只能收起眼泪。 两人又稍微聊了一会儿其他话题后,司徒舒便送宁静静回家了,当然,这次两人只能选择乘坐公交车了。 看着这对曾经美好的恋人,扭曲着脸,被人挤在公交车角落中的模样,系统没忍住笑了起来。 真没想到这小说中的男女主角,居然会变得这么狼狈,而自家宿主还没发力呢,不敢想象自家宿主真的开始发力,这男女主会沦落到什么境地呢? 在宁静静回国没几天后,时间就进入了暑假,但白夏受到教授的邀请,暑假中也可以去学校实验室进行研究。 所以除了双休日,白夏天天去往学校,唐父唐母为女儿的改变感到非常欣慰。 司徒舒实在无法接受那么拮据的生活,所以他隔三差五地在学校路上“偶遇”白夏,试图软化白夏的态度。但结果可想而知,他从来没能得到白夏的一记正眼。 宁静静的日子也不好过,家里花了大价钱送她出国留学,但她一点成绩都没取得不说,还中途放弃了学业。回国重新读大学,这也就意味着之前他们家花的所有钱都打了水漂,宁父宁母气得天天训斥她。 而她自然是跑到司徒舒怀里嘤嘤嘤,但现在的司徒舒连自身都难保,更别说去帮她了。 见司徒舒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宁静静心里越来越慌。 这时的她已经和华蔓成为了好友,她将自己的烦恼告诉了华蔓后,华蔓内心对她十分不屑。 怎么自己千方百计劝回国来的宁静静会这么没用?一点小事情就开始哭哭啼啼,不就是司徒舒最近心情不好稍微冷着点她吗?就一副伤心欲绝,好像被全世界抛弃的模样。 这样子的宁静静,还怎么把司徒舒从唐白夏那个j人身边抢走? “静静学姐,不是我说你,你初中时应该也学过一篇课文叫祥林嫂吧?祥林嫂为啥招人烦?就是因为她一天天的都把苦难挂嘴上。” “你难得和司徒学长诉苦肯定会得到他的怜惜,但你天天找他诉苦,是个人都会受不了。”虽然心里嫌弃宁静静,但华蔓还是摆出一副友善的面容相劝。 “可是只要他爱我,他就不会嫌我烦,他现在这么对我,肯定是不爱我了。”宁静静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华蔓趁宁静静低下头擦眼泪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她早就知道,宁静静就是这个性格,所以高中时才会和司徒舒隔三差五上演“你爱我、你不爱我、我爱你,我不爱你。”这样分分合合的戏码。 “静静学姐,只有在热恋时期,女人不管怎么作,男人都会觉得可爱,但你和司徒学长已经不在热恋期了。”华蔓现在周旋于各个老板之间,和那边的“姐妹”们学了不少勾da男人的技巧。 “你自己想想,如果是司徒学长一天到晚在你面前抱怨,你会不会烦?换位思考,你希望他怎么对你,那你就要先怎么对他。” “比如你想要他对你笑,那你就得要先对他笑,面对你一直哭丧着的脸,我想司徒学长也一定笑不出来吧。”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29 “可是……我总觉得,司徒舒的心已经不完全在我这儿了,我经常看到他去学校找唐白夏。”宁静静说到这里,痛苦地捂住了脸。 听到唐白夏的名字,华蔓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不可能,司徒舒怎么可能在宁静静已经回国的情况下,还去找唐白夏? “学姐,你可是司徒学长的初恋白月光,那个唐白夏只不过是一个卑鄙小人,她利用家里的权势逼迫司徒舒不得不和她在一起。学姐,你一定能从她手里把司徒学长救下来的。”华蔓咬牙切齿地说道。 她还添油加醋地说了一堆白夏的坏话,说自己无意间得罪白夏后,她的父母就被白夏诬陷进了牢里。 宁静静听后,心里更加厌恶白夏,想到现在司徒舒一直没有和她解除婚约,她心里就越发气恼。 “宿主大大,男女主之间好像产生了不可消除的隔阂。”系统热衷于通过各种监控摄像头查看男女主的行动,看到司徒舒对宁静静的冷淡后,啧啧出声。 现在是晚上,白夏正在练习钢琴,她的钢琴老师推荐她出国参加比赛,所以她最近不得不压缩去实验室的时间,暂时把时间放在练琴上。 原剧情中,应该是宁静静拿下了这次钢琴比赛的奖项,可是现在,宁静静学无所成,自然是不可能去参加比赛了。 把原本属于女主的光环夺过来,是一件很让人愉悦的事。 “是吗?就这么点小事就产生隔阂了,那事情就有点无趣了,不如我帮他们一把?”白夏笑意盈盈道,但系统却从这个笑容里感受到了寒冷。 “宿主大大打算怎么帮?”系统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是帮他们消除现在最大的困境。”白夏道:“我记得,原剧情中,差不多到这个时候,司徒舒的爸爸身体状况又开始不好了吧?” “接下来,公司就会交给司徒舒打理,他很快就会成为本市最年轻的总裁。那么,我来给他一点甜头吧,他不飘起来,我怎么把他拍下来?” 悠扬的钢琴声继续从琴房传出,唐父唐母欣慰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最近的新闻,女儿放下司徒舒后,变得前所未有的努力。 暑假里天天跑学校,泡实验室,现在还准备出国参加钢琴比赛,要不是女儿再三叮嘱让他们低调,不要宣扬,他们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们唐家的女儿有多优秀。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宁静静进入大学重新开始学习钢琴。因为她基础好,所以她的成绩在大学中遥遥领先。很快,她又像高中那样,成为了校园女神,看着其他人艳羡的目光,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司徒舒那边的情况也发展得非常不错,因为司徒父的身体越来越不好,所以家里公司的事务已经开始慢慢交给他来打理。 出于剧情的强大,司徒舒接手公司事务后,很快就上手,大三第一个学期结束后,他就已经成功接管公司,成为了公司总裁。 同时他也觉得很纳闷,明明之前,司徒父表现得家里公司就快要倒闭的模样,他还以为接手的公司会是一个烂摊子,没想到,他刚接手一个月,公司就已经开始盈利,谈各种合作项目,都出乎意料的顺利。 虽然现在他们的生产技术是依靠了唐家的技术团队,但只要再继续这样盈利,不需要多久,他们公司就能有足够的财力去成立属于自己公司的技术团队,彻底摆脱唐家的控制。 近来的他做事一帆风顺,周围的人都对他夸奖有加,听着其他人吹捧的话语,他原本被打压下去的傲气又重新死灰复燃。 而此时,看到重新崛起的司徒舒,宁静静出于危机感,对他是各种关心与照顾。 司徒舒也对这样小鸟依人的宁静静越来越满意,心里又开始觉得屡次拒绝他的白夏不识好歹。 现在自大的他自然是再也受不了白夏对他的爱理不理,好感度迅速下降。而宁静静那小鸟依人,温柔可人的模样,极大激发了他的保护欲。 有了钱,又过得顺风顺水的司徒舒完全忘记了宁静静那虚伪的模样,对她依旧大方,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从前那无忧无虑的恋爱时光。 因为白夏一直都沉浸在学习当中,根本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所以司徒舒的胆子也开始越来越大,和宁静静之间频繁腻歪,根本不惧怕自己和宁静静之间的事被拆穿。 终于,这两人在一次酒后,借着酒劲,去酒店开了房。 一夜翻云覆雨,两人之间心里的隔阂看起来已经完全消失。 当系统向白夏报告了男女主最新进展后,白夏丝毫不觉得意外。 “这两个人就是这样,在一帆风顺时,就能腻歪在一起,感慨对方就是自己的真爱。但一旦有什么困难,就会觉得对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简单来说,就是他们两个能一起共享福,却无法共患难,因为这两个人本质上就是自私。”白夏漫不经心地说,这一切完全在她意料之中。 经过暑假,再加上大三一个学期的钻研,她几乎已经吃透了现在专业的课程,现在的她极受学校教授们的重视,加入了学校最出名的许教授,所带领的实验团队。 许教授还想推荐她出国深造,但被她客气地回绝了。本来她也确实想出国学习一阵,但是她还有正事要做,毕竟让男女主快活太久了可不行。 再说了,这两个人现在优越的生活,可是她给的,为的就是将这两人捧到最高处,再摔下来。 现在司徒家企业能够盈利,其实是唐家推动的,绝大多数和司徒家企业合作的公司,都是看在唐家面子上,才和他们家合作。 司徒舒还以为是靠自己的能力,谈下这些公司的。所以对唐家,他越来越不放在心上,他总觉得凭借自己的能力,完全可以把自家公司经营好,根本就不需要依靠唐家。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30 “不过他比我想象中,更加飘呢!”白夏冷哼,现在的她正躺在自己的公主床上,敷着面膜,听着音乐。 “宿主大大,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呢?”系统问道,他知道,白夏肯定是不会让男女主舒坦太久的。 “接下来吗?当然是让他们把得到的,一点点,慢慢吐出来。以及,看着我怎么一步一步走上巅峰,成为他们只能仰望而不可触及的存在。”白夏冷笑。 “我记得司徒家做了一个市钢琴比赛的赞助商,明显是他为了捧宁静静而赞助的。他看我一直沉浸在学习中没有理他,就要开始正大光明脚踏两只船了吗?他现在一定以为,就算没有唐家的帮助,他们家公司也可以站稳脚跟了。” “宿主大大,打他脸!打他打他!”系统就像一个团子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 “系统,你说,以我现在的水平,去当评委怎么样?”白夏揉了揉小花毛茸茸的脑袋:“我的钢琴老师,一定会愿意推荐我的。” 白夏之前参加的那个钢琴国际比赛,毫无悬念地获得了一等奖,因为那个比赛是在国外举行的,她用的是英文名,再加上她交代过唐父唐母不要宣扬,所以她得奖这件事,身边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那肯定没问题。”系统立刻道:“宿主大大,我都不敢想,女主看到评委之一是你时,表情会有多恐怖。” “作为女主,这点心理承受能力总该有吧?”白夏微笑,但笑意并未入眼:“听说这次比赛现场会来很多媒体,这可是一根绝佳的导火索,我之前的努力,可以回本了。” ——— 时间很快就到了一个月后,大三第二个学期已经开始,这一天,司徒家赞助的市钢琴比赛将在市大剧院举办。 宁静静坐在化妆间里,看着自己楚楚动人的脸,心里非常满意。经过一学期养尊处优的生活,她的脸又重新回到最光鲜亮丽的模样。 司徒舒已经答应她,这次比赛,一等奖非她莫属,不但如此,司徒舒也已经在准备取消和唐家之间的合作,下一步,就是要解除和白夏之间的婚约。 虽然自己才是和司徒舒真心相爱的一对,但司徒舒现在的身份却依然还是白夏的未婚夫,这已经成为她心中的刺。但一想到这根刺马上就要被拔出,她心里舒坦很多。 回国果然是个正确选择,她又重新过上众星捧月的生活。司徒舒这次还请来许多媒体,她相信以她的相貌和钢琴水平,很有可能会凭借这次比赛一炮而红。到时候,她名利爱情双丰收,将会成为所有人羡慕的存在。 “静静,现在感觉还好吗?不用紧张,这次的一等奖肯定是你的。”司徒舒走进化妆间,看见化着精致妆容的宁静静,心里很满意。 “小舒,我好开心,谢谢你给我的一切。”宁静静拥住了司徒舒,头轻轻靠在司徒舒的肩头。 司徒舒勾起一抹笑,没错,这才是他司徒舒喜欢的女人,温柔美丽,最重要的是,特别依赖他。现在的他完全把之前自己落魄时,宁静静嫌弃的模样忘得一干二净。 但这时,他脑海中又抑制不住地浮现出白夏的模样,他很快就把这个女人的模样从脑海中抹去。 他司徒舒要让那个女人后悔,居然敢对他爱搭不理,甚至还说什么要他当上门女婿,简直可笑至极! 他已经在脑中想象出,自己向唐家提出解除婚约时,白夏错愕和懊悔不已的模样。那个女人肯定会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复合,但是很抱歉,他会搂着宁静静,一字一句地告诉这个女人,他司徒舒,这辈子只喜欢过一个女人,那就是宁静静。 “小舒,你怎么了?”宁静静见司徒舒一副出神的模样,不由问道。 “没什么,好了,你好好准备,我先出去抽根烟。”司徒舒在宁静静脸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转身离开化妆室。 他背靠在走廊上,点燃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扫到,走廊尽头走过一抹倩影,他赶紧转头看去,但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刚刚走过的那个人,身形怎么这么像白夏? 不可能,之前参赛名单定下来后,他有粗略地看过,根本就没有唐白夏的名字。而现在这层楼,也只有参赛选手和相关工作人员才可以进来。 可他心里依旧极不舒服,想了一会儿后,他还是选择拨通电话给负责人确定信息。 “这次比赛人员名单里,有没有唐白夏的名字?”司徒舒直截了当地问。 “呃……没有……但是有一个评委的……” 负责人的话还没说完,司徒舒就打断了他:“行,我知道了,没有她就行。” 然后,他直截了当地将电话挂断,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暗笑自己的多疑。 白夏一直沉迷在实验室里,怎么会来参加这种比赛? 另一头的负责人一脸懵地看着已经被挂掉的手机,他话还没说完呢,他想说,有一个评委的名字叫唐白夏,而且现在这个评委就坐在他面前。 “怎么了?我刚刚好像在电话里听到了我的名字。”白夏刚到评委专属的化妆间,微笑着看着负责人,她脸上只化了淡妆,就美艳惊人,那笑容能把人的心融化。 “哦哦,没……没什么。”负责人摇头道,也不知道这位赞助商在搞什么鬼,之前居然还放话说,这次的钢琴比赛,一等奖一定要给一位叫宁静静的参赛选手。 可笑,赞助商又不是只他一位,赞助的钱也不是最多的,其他赞助商也没像他这样光明正大搞黑幕。 刚刚找他问话的态度,也那么居高临下,还真以为自己出了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 系统内心:霸道总裁的通病……只是在原文里他可以装b成功,现在失败罢了。 “格局太低。”系统蜷缩在一边,伸了个懒腰:“以为你只能当选手,却没有想过,你的水平已经能成为评委了。” “简单来说,就是蠢。”白夏此时居然有些兴奋:“我真是越来越期待和他们两个见面了。”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31 “系统,你把之前整理好的资料包,用微博发出来,一开始先限制热度,等时机差不多了,就直接送上热搜。” 白夏漫不经心地说道:“该收网了。” “好的,宿主大大!”系统蠢蠢欲动,他收集了那么久的证据,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他收集的证据有各种摄像头下,司徒舒与宁静静搂搂抱抱的模样,两人开房的记录,司徒舒母亲丁敏怒骂白夏的录音,以及之前在学校小树林,拍下的司徒舒与罗繁的对话。 这些证据,能够直接证明司徒舒在有婚约的情况下,公然出轨。不但如此,还能证明他对唐白夏动机不纯,心思险恶。 在原剧情中,司徒舒与宁静静的事曝光时,唐家已经比不上司徒家,再加上司徒舒通过操控媒体,利用水军,便轻松将舆论压下。 可是这一次嘛,就没这么容易了。 宁静静本想最后一个上台比赛,但司徒舒等会儿有事,要提前走,但他又想看宁静静的演出,所以就把她安排在第一位。 反正他已经利用权势,保宁静静第一名的位置了,所以比赛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第几个出场完全不重要。 司徒舒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投资商专属的座位上。他看着舞台上,主持人正在介绍这一次比赛的评委。 “下一位要上场的评委,是被杰威尔老师夸为天才钢琴家的少女,她是杰威尔老师最得意的学生,虽然她没有进入钢琴专业进行系统学习,但她却获得了有音乐界的“奥林匹克”,钢琴界的“诺贝尔”比赛之称的xb国际钢琴比赛的一等奖!让我们有请,唐白夏,唐小姐。” 这个名字让司徒舒浑身一抖,他满脸错愕地看向舞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舞台上。 她穿着深蓝色的修身鱼尾裙,显出她婀娜多姿,不亚于专业模特的身材。她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雅的发髻,零碎的刘海下,是一张精致的巴掌小脸。她五官精致,美得不可方物。 台下的观众在静默了一段时间后,突然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甚至有人不顾规定,偷偷拿出手机来拍摄。 这个评委不但年轻,还那么美,哪怕她站到当红女明星身边,恐怕也毫不逊色。除了相貌绝色外,这个评委还获得了全世界含金量最高的钢琴比赛一等奖,可以说是真正的才貌双全。 司徒舒只觉得整个人都僵住了,唐白夏,评委?还获得了宁静静经常挂在嘴边的那个xb钢琴比赛第一名? “不可能!这一届的xb国际钢琴比赛第一名的明明是一位叫爱丽丝的人,根本就不是唐白夏!”宁静静不由自主地喊出声,却不想她身上的麦克风已经被开启,她的声音被放大从舞台上传出。 她的话一说出口,下面的观众窃窃私语声更加大了,主持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还是镇定地说:“看来有参赛选手对我们这位评委的身份表示怀疑,那不如请这位选手上台,和唐评委进行面对面的交流,以消除疑虑。” 宁静静脸色苍白地走上舞台,她情绪太过激动,胸口剧烈起伏,脸色也无比苍白,和现在镇静自若,坐在评委席上的白夏形成鲜明的对比。 宁静静看着唐白夏用一种讥讽的眼神看着自己,心里的怒气就无法控制地上涌。不过,她心里很快就涌现出一丝快意,这一次,她要当着所有媒体的面,狠狠打唐白夏的脸,扒下她虚伪的面孔。 “没错,我对唐白夏女士有质疑!我相信喜欢钢琴的人,都会关注xb国际钢琴比赛的结果。这次获得第一名的,明明是一个叫做爱丽丝的外国人,根本就不是唐白夏!” “唐白夏女士,我知道你家庭条件好,可以塞钱进来当评委,但是,你怎么能假冒这么神圣的钢琴比赛的冠军呢?”宁静静理直气壮地说道。 她这句话一出,后台的选手都惊呆了,因为他们也都关注xb钢琴比赛,他们都知道这一次获第一名的是一位叫爱丽丝的中国人,只要看过比赛就能知道,爱丽丝的脸和唐白夏一模一样,完全就是同一个人。 只是这个冠军实在是太低调,获奖之后,没有参加任何活动,背景资料也没有人能查出来。所以比赛过后,这个冠军的热度很快就淡了下去。 所以当他们看到这一次的评委之一居然就是爱丽丝时,他们心里都非常激动。 可没想到,这个宁静静居然说什么,冠军是个叫爱丽丝的外国人?这个人究竟有没有仔细看过比赛? “我想,这个质疑不需要我亲自来回答,放上一段比赛现场的视频就可以证明。”唐白夏丝毫不气恼,反而面露微笑,那大方得体的模样将宁静静衬得更加不堪。 她话音刚落,舞台背景上就播放出了她比赛时的视频,弹奏钢琴时的她身上散发出无尽的魅力,那娴熟的技巧,动听的旋律,无一不让现场的人陶醉。 “我想,只要看过比赛视频的人,都能认出这个人就是我吧?”白夏微笑:“宁静静小姐,你居然都没有看过比赛视频吗?就这样,你还好意思说,你很关注xb国际钢琴比赛?” “不可能!我看过视频,明明,明明是个外国人!”宁静静大叫着:“现在这个视频是你提供的吧?肯定是假视频!” “宿主大大真会挖坑。”系统看着崩坏的女主,无奈摇了摇头。 当时白夏让他更改宁静静所看的比赛现场视频里白夏自己的模样时,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呢,让宁静静看到心心念念的奖项被白夏获得,不是可以很好地打压这个女主吗?为什么要瞒着女主呢?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呢。 “这位参赛选手,请您注意言辞,这个视频是由我们比赛组提供的,绝对真实。”主持人也开始有些不悦,她早就听说了,这个宁静静是个关系户,有个赞助商还大言不惭地放话,说要捧她做第一,就捧这样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当第一名?这也太可笑了。 “宁静静小姐,我想,你是不是最近太忙了?忙得连仔细看视频的时间都没有,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都说恋爱中的女人的智商为零,你现在的表现很吻合这一点。”白夏微笑着说道。 司徒舒心里“咯噔”一下,白夏这句话明显意有所指,看来,他和宁静静之间的事已经被她知道了。 薆荳看書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32 不过,知道了又怎么样?反正他也要和这个女人退婚了,司徒家现在也不需要再依靠唐家。 想到这里,他底气又足了些,在椅子上坐得更直了。 “你……你怎么人身攻击呢?”宁静静一着急,眼泪就开始往眼睛涌。 “我人身攻击?宁静静小姐请不要弄错了。阐述事实不是人身攻击,像你这样捏造事实,指责我造假,才是人身攻击。”白夏冷笑。 “我……我……”宁静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直往下流,看起来可怜极了。但是,她这副模样除了司徒舒,其他人都没有买账。 这不妥妥的绿茶白莲花吗?明明自己有错在先,结果还哭上了,弄的好像是别人的错一样。 “够了,唐评委,就算这其间有误会,你说话也大可不必如此尖酸刻薄。”司徒舒看见宁静静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终于按捺不住,拿起身边的话筒说道。 “怎么会有这么往枪口上撞的人?他是不是也飘得太厉害了?”白夏忍不住对系统吐槽。 “可不是吗?他现在可是霸道总裁,霸道总裁就是无脑要维护小白花女主呀。”系统兴奋地上蹿下跳,又到了他最喜欢看的打脸时刻。 “这不是我的未婚夫吗?好巧啊,你怎么也在这儿?”白夏脸上扬起了笑容。 司徒舒一顿,他刚刚一心维护宁静静,头脑发昏,没想到白夏会当众点破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两个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这个男人是谁?” “好像是司徒舒,说是本市最年轻的总裁。”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他好像是和唐家有婚约,天啊!唐白夏是唐家千金?” “有钱有颜还有才能,简直人生赢家。” 台下观众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一个个都面露激动的神采。 “他很快就不是你未婚夫了!”宁静静刚刚被白夏当众下了面子,气恼得不行。现在又听白夏说,司徒舒是她的未婚夫,心里的怒意再也忍不住了。 “哦?这话怎么讲?”白夏饶有兴致地看着宁静静,怎么这对男女主的表现都这么配合她的打脸行动。 “他……他马上就要和你退婚了。”宁静静擦去眼泪,怒视着白夏,可她这一擦,眼睛上的妆完全花了,现在的她眼周一圈黑,配上现在愤恨的目光,无比滑稽。 “和我退婚后,跟你在一起吗?”白夏接话。 “够了!”司徒舒赶紧出言制止,现在他和宁静静的关系确实还上不了台面,这样当众说出来,他们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可是,已经被气昏头,想要千方百计打击白夏的宁静静已经脱口而出:“是!小舒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他喜欢的一直是我!” “漂亮!要的就是女主这句话!”白夏在心里给女主点了一万个赞:“系统,放热搜!” “好嘞!” “哦,是吗?你的意思是说,你们两个一直都是一对?”白夏继续循循善诱。 “没错!我们两个一直都在一起!”宁静静心里感觉出了一口气,她知道白夏喜欢司徒舒,所以用司徒舒来打击她,再好不过。 “可是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前,我和司徒先生已经订婚了,一直是未婚夫妻关系,你说你和他一直在一起,那是不是说明,你是个小三。”白夏冷冷看着宁静静。 “你才是小三!是你利用财势逼迫他和你在一起的!”宁静静心里一慌,但很快,她又理直气壮起来。 “是吗?”白夏身上的冷意直往外冒,她的视线扫向司徒舒,然后缓缓开口道:“那就请司徒舒先生来解释一下,当时我究竟有没有逼迫你和我订婚?” 这个炸弹突然甩到自己手里,令司徒舒措手不及,可是这时他也没法实话实说,因为实话就是,当时确实是他主动追求的白夏,白夏从来没有逼迫过他。但是这个实话一旦说出口,他和宁静静的名声也就毁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说谎。 “是,当时我的公司遇到了一些小问题,唐小姐就向我提出,如果还想公司继续再开下去的话,就和宁静静分手,和她在一起,否则,她会整跨我们家的公司。为了我父母的心血不会付之东流,我只好妥协。”司徒舒咬着牙说。 “好吧,我本来想给你一次机会的。”白夏微笑着看着司徒舒,眼里的冷意却越来越深。 系统内心:压根就没想给他机会吧。 司徒舒看着白夏的眼神,心里一阵发慌,但他只能强行镇定下来,继续道:“今天各位媒体朋友们也在场,我正好当众宣布,我,司徒舒从现在开始起,和唐白夏小姐解除婚约。” “唐小姐,现在司徒家已经强大了,不会怕你们唐家!” 他正气凛然地盯着白夏,试图从这个女人的眼神中看到懊悔、难过、不舍,但可惜,这些情绪他都没有看见,他只能看见满满的嘲讽。 台下观众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响,司徒舒本以为,他现在的形象是一个受害者,被一个女人利用财势,被迫与爱人分离的痴情男人。 但是,那些观众的眼里没有敬佩,没有怜悯,有的只是鄙夷。 怎么会这样?司徒舒心里很疑惑。 “不要脸的东西!”台下,一个观众终于忍无可忍,大声骂道,他刚刚被朋友提醒,看了微博上的热搜,瞬间被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恶心得不得了。 “对!不要脸的东西,还说是什么全市最年轻的企业家,我看就是一只养不熟的白眼狼,我呸!” “滚出去!” 有几个观众带头开骂后,带动了一大片观众,甚至还有观众把手中的水瓶狠狠砸向司徒舒,把司徒舒都砸懵了。 宁静静也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变故,呆呆地站在舞台上,不知所措。 “是,好的。”后台的负责人接到一个电话后,立刻将此刻的微博界面投放到舞台屏幕上,这条微博的发布人名叫“小花小花向前冲”,微博的文字内容是“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33 文字下配了一段视频,负责人点开这段视频后,视频就开始在舞台屏幕上公放。 从视频的拍摄角度以及屏幕的形状来看,这应该是有人用手机来拍摄的,视频中有两个男生似乎正在争吵什么。 其中一个男生的模样正是司徒舒,只见他脸部通红,气恼地说道:“我怎么可能喜欢唐白夏这种女人?!我当时追求她,完全是为了我们家的公司,她只是我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我真正爱的人,只有静静。等到我们家的公司起死回生后,我一定会狠狠甩了她,重新和静静在一起。这些事你不是都知道吗?!” 司徒舒看到这段视频后,脑中一片空白,这是他和罗繁在学校食堂后树林里吵架的视频,可是他非常确定,当时树林里只有他们俩个人,他才会肆无忌惮地说出这种话来,怎么这段视频会被偷拍下来? “看来是哪位好心人,把你丑恶的嘴脸拍下来了。”白夏讥讽道:“你很聪明嘛,把我当成你的一颗棋子,追求我,完全是为了你们家的公司,等到你们家公司起死回生后,就狠狠甩了我。很好,司徒先生真是有勇有谋,自愿献身,成就大业呀。” “不过你怎么当了b子还立牌坊呢?明明是你为了让唐家帮助司徒家而主动和你的真爱分手,转而追求的我,今天却睁眼说瞎话说是我逼迫你的?” “我唐白夏最不屑的就是逼迫,我这样子的条件,找谁不行?非要逼迫当时落魄的你来做我未婚夫?司徒先生是不是也太高看自己了?”白夏一句一句话都像扎在司徒舒心头,他想反驳,但是视频已经被公然放出,他现在说什么也没人会信他。 负责人又继续放出另一条微博,发布人是“花儿打渣男”,文字是“某位年轻企业家公然出轨,与小三携手入酒店”。 文字下方是一段剪辑好的视频,视频最开头,放了司徒舒和白夏订婚时,现场拍摄的视频。接着,画面变暗,再度出现时,则是各个监控视频拼接起来的画面,每一个画面上都有一对如胶似漆的人,这一对人正是司徒舒和宁静静。 视频边都有时间,显然,司徒舒和宁静静做出这些亲热举动时,司徒舒的身份已经是唐白夏的未婚夫。 视频的最后,放了司徒舒和宁静静去酒店开房的证据。 “司徒先生真是妙啊,江山美人都要,想要利用我借唐家的势,同时做派又这么不检点,公然给我戴绿帽。”白夏冷笑道。 “你!唐白夏!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吧!你想毁了我和静静!”司徒舒咆哮起来。 “司徒舒,你不要搞错了,毁了你们的不是我,是你们自己!你一边用我未婚夫的身份来借唐家的财势,一边又和别的女人恩恩爱爱,你真以为我唐白夏是吃素的?”白夏脸上的笑意褪去,留下的是冰冷的愤怒。 此时的她脸色略微有些苍白,双手微微颤抖,虽然表面故作坚强,但所有人都能看出她内心的痛苦挣扎。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好演技。 “唐小姐。”宁静静想要插话,却被白夏狠狠打断。 “闭嘴,小三!”白夏怒道:“司徒舒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但你呢?你明知司徒舒有我这个未婚妻了,为什么你还能明目张胆得和他做出这种事来?!” “我不是小三!”宁静静拼命摇头,她充满恨意的眼神瞪着白夏,再加上她花掉的妆,此刻的她哪还有校园女神清纯的模样,分明就像一个恶鬼。 “小舒本来就不喜欢你,他自始至终喜欢的都是我,他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自家企业,就算你们订婚了又怎么样?只要他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我,那我就不是小三!”宁静静用叹为观止的逻辑水平成功引起了台下所有观众的厌恶。 明知对方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和对方开房,这不是小三是什么?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说她和司徒舒才是真爱。 宁静静当然看到了台下观众眼中的厌恶,她又开始哭了起来,却不知道她此时的眼泪只能加重别人的厌恶。 “唐白夏,你好样的,想不到你是一个心机那么重的女人。”司徒舒被一瓶水砸在额头上,这瓶水的盖子还没旋紧,里面的水洒了他一头,他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落水狗,狼狈不堪。 “耍心机的不是司徒先生你吗?”白夏反击:“你想利用我帮自家公司度过危机,却又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玩砸了,就反过来想把锅扣在我头上,你要脸吗?” “你!”司徒舒还想再继续争辩,但被他身边的助理拉住了。 “总裁,别吵了,出事了,公司股票大跌,有许多公司都和我们取消了合作,撤回投资,唐家也撤回了技术支持,您的父亲已经被气得进医院了。”助理接了几个电话后,只觉得焦头烂额。 “什么?”司徒舒一脸震惊,他本来以为现在就算得罪了唐家,自己的公司最多就是会失去唐家的技术支持罢了。 所以他这段时间加大零件的生产量,哪怕唐家突然撤回技术支持,他的库存也够那些合作公司的订单。没想到,那些公司全部都撤回了合作,这样一来,他的公司资金链会立刻断掉。 “走!先回公司!”司徒舒气急败坏道,他不用去都知道,现在公司里肯定一团糟,那几个本来就不服他的公司元老,肯定已经联合起来准备弹劾他。 司徒舒自从接手公司以来,一直一帆风顺,自负又缺乏经验的他,自然而然认为那些和他合作的公司是靠他自己的能力谈下的,完全没想过那些公司选择和他合作是因为唐家的关系。 而那些公司元老一直以为司徒舒和唐家关系良好,所以对于来合作的都是和唐家走得近的那些公司并不觉得奇怪,他们还以为是唐家在帮忙呢。 结果,这一下,整个公司都要栽一个大跟斗,而且这个跟斗,估计是爬不起来了。 司徒舒根本就没有去理会还站在舞台上的宁静静,匆匆从剧院的一端离开了。 宁静静看见司徒舒匆匆离开,也想跟着一起走,可她心里太慌张,走了没几步,就重重摔倒在舞台上。 台下的观众发出了一阵哄笑声,宁静静就在这嘲讽的笑声中,狼狈起身,小跑着离开了舞台。 “看来1号参赛选手宁静静准备弃权了。”白夏看着那个狼狈的身影消失在舞台上,讥讽地笑了笑。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34 主持人也完全没有想到这次比赛中,会发生这么大的变故,直到白夏开口,她才回过神来。 “唐小姐,那请问您……”主持人见白夏脸色非常不好,毕竟刚刚经历那种事,状态肯定会受影响,如果这时候白夏提出要退场,她完全能理解。 但是,这个柔弱的女孩虽然面色苍白,但还是在脸上挤出的一抹笑容,道:“我没事,比赛继续吧。” “好……好的,那比赛继续。”主持人用非常赞赏的眼神看了一眼白夏,然后请出了第二位参赛选手。 今天比赛场上发生的所有事,都被媒体完完整整拍了下来,放到了网上。 不管是网上还是现场,所有人都讨论疯了,白夏、司徒舒和宁静静三个人的故事被扒了底朝天,后两者在网上已经人人喊打。 而白夏也被扒出了很多事,不过和司徒舒、宁静静不同,她被扒出的全是令人赞叹的事。 比如,因为她过硬的知识水平,在大三就破例加入他们大学许教授带领的研究团队中。要知道,这个研究团队的门槛极高,要加入这个团队,需要通过笔试、面试,以及要在专业学术期刊上发表至少一篇论文。 这样的层层筛选,使得进入这个团队的只有顶尖人才,绝大多数都是博士生。而这个团队也已经做出很多技术成果,在学术圈里很有名气。 这个含金量如此高的团队,白夏居然在大三时就得以加入,她的优秀可想而知。 除了学术能力过硬之外,她还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孩,她做了许多慈善,捐钱捐物,帮助了很多山区的孩子。 白夏在校园网上被人拍下的照片,也流传开来,其中最出名的一张照片上,白夏穿着淡蓝色针织衫,头发扎成高丸子头,她正静静坐在图书馆的窗边,一只手轻轻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上则握着一支笔,看起来正在沉思。 在侧光的效果下,她的轮廓边有一层淡淡的光辉,使她原本就绝美的脸更加明艳动人。 “太美了太美了太美了!怎么会有这么又美又有钱能力又出色的人?!” “白夏小姐姐简直各项天赋点都加满了。” “这真的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人吗?也太完美了吧!” “白夏小姐姐,快甩了司徒舒那种大渣男!” “司徒舒是不是眼瞎?放着这么完美的女神不要,去喜欢一个只知道哭鼻子的绿茶白莲花。” 网上的评论全部都一边倒地支持白夏,对于司徒舒和宁静静,都是各种冷嘲热讽,宁静静都直接把微博注销了,因为她的每条微博下,充斥了各种难听的评论,她的私信也收到了数不清的辱骂。 在学校中,她清纯校园女神的形象已经破灭,她甚至都不敢再回学校,因为学校里所有人鄙夷、嘲讽的目光,令她崩溃。 她在家里也不受待见,她的父母思想都很传统,对于自家女儿居然成了小三这种事,根本无法接受。家里已经把教育重点都转移到宁静静的妹妹的身上,对于宁静静,两夫妻在外人面前提都不愿提。 而司徒舒在微博上自然受到了更多的辱骂,但他已经完全无暇顾及这些评论和私信。因为他公司的情况急转直下,损失了大量订单,货物囤积在仓库中无人收购,前期投放出去的费用无法回本。再加上唐家放话,如果谁敢帮助司徒家,谁就是和唐家作对。 唐家在这个行业中的地位向来很高,再加上白夏高调宣布,加入公司技术部门后,公司的股票水涨船高。毕竟人家可是在知名研究团队做研发的人,现在回归自家公司做研究,肯定能带领唐家的产品更上一层楼。 在白夏大四毕业那年,司徒家的公司就破产了,司徒舒才刚风光了一年不到,就跌落神坛。连带他的好友罗繁的家里也受到了影响。 因为他们两家走得近,再加上罗繁明知司徒舒的恶行,却一直没有阻拦。所以他家公司也被唐家一起针对了。司徒家公司倒闭没多久,罗繁家的公司也跟着一起倒闭。 罗繁恨上司徒舒,他认为自家公司的倒闭都是受到了司徒舒的牵连。两人已经不止一次为此打架,拘留所也不知道去了多少次。 司徒舒家里的别墅也被抵了出去,他和自己的母亲丁敏只能搬进一幢破旧的小公寓里。司徒父听说公司破产,一急之下中了风,因为付不起护理费,他只能躺在家里,由丁敏和司徒舒照顾。 丁敏和司徒舒都过惯了娇生惯养的日子,哪能忍受把屎把尿地照顾一个已经瘫痪的人,司徒父褥疮都溃烂了,但他又因为中风说不出话来,只能大声哼哼。 丁敏嫌他烦,直接把他关在房间里,每天就随便煮点汤汤水水,硬灌给司徒父,让他活着就行。 “真是人间惨剧啊!”系统把司徒舒和宁静静家最近的遭遇都讲给白夏听。 “我觉得还不够惨。”白夏正坐在车中,准备去参加一个学术讨论会议。她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原主可是付出了性命的代价,而他们现在只是过得苦了点罢了。” 这时,突然的刹车打断了她的休息,她美目微睁,有些不悦地看向前方。 “宿主大大,是男主!”系统提醒。 司徒舒看到白夏的车子后,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拦住了车,见车子停下,他赶紧跑到车窗边,用力敲着窗户。 “没事,我自己来处理就可以了。”白夏见司机准备下车,便出声制止。 她按下按钮,车窗缓缓降下。 “司徒先生有什么事吗?”白夏冷淡地开口问。 看到车内那张冷艳的脸,司徒舒一顿,然后用一种哀求的口吻说:“白夏,我知道你还爱着我,你是因为生我的气,所以才会这样对我是吗?”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是宁静静她勾引我,我一时没忍住诱惑,才会犯这种错误。我保证,我和她断绝联系,白夏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我愿意入赘到唐家,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求你原谅我!” 此时的司徒舒的自尊早就被他抛在脑后,用一种极端卑微的口吻恳求着。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35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鬼话吗?司徒先生?你既然在我和宁静静之间选择了后者,那你就和她一起携手相伴一辈子吧,祝你们幸福。”白夏不等司徒舒再出声,就关上了窗户。 “走吧。”她对司机道。 “是。”司机立刻重新发动车辆,车子很快就将司徒舒甩在了身后。 看来尊严和爱情比起优越的生活条件,都不算什么。”白夏嘲讽地笑着:“就他,他配当这本小说的男主吗?” “不配!宿主大大根本就不需要男主!”系统正舒适地趴在车椅上:“宿主大大独美就够了。” 司徒舒在被白夏拒绝了不下三次后,才终于相信,白夏已经真的不爱自己了。 他又求了其他人,但没有人愿意帮忙。他想找个工作,可自从他接手公司后,就放弃了大学的学业,现在的他学历上只有高中水平,也没有学过技术,能找的工作工资都很低,他连重新崛起的资本都拿不到。他不得不接受,司徒家已经彻底完了这件事。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就算真的要和宁静静在一起,也不能让唐白夏那个j人知道啊!”丁敏见到颓废的儿子,不但没有心疼,反而还大声指责,这一家人的自私本性完全一模一样。 “闭嘴!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为这个家付出,你呢?你做了什么?除了打麻将,就是去美容院做面膜,你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司徒舒的脾气已经变得更暴躁。 “你……你这个不孝子!!!”丁敏恨恨打了司徒舒一巴掌,司徒舒也毫不客气地还手,母子两个犹如疯子一样厮打在一起,房间中,司徒父忍受着身上的剧痛,听着房间外的打骂声,眼角漫出了泪水。 也不知这泪水究竟是恨还是悔。 最终,司徒舒留着一脸指甲抓伤的痕迹摔门而去。 他刚到楼下,就看到了眼睛红肿的宁静静。 宁静静已经很久没有来见司徒舒了,她也没想到会见到这么狼狈的昔日恋人,头发凌乱,刘海油腻腻地搭在一起,脸上胡子拉碴,脸颊凹陷,眼睛下一片乌青。这哪里还是那个阳光帅气的少年?分明就是一个邋遢的流浪汉。 乍一看到这样的司徒舒,宁静静都忘记哭了,只是呆呆地看着,她现在也是走投无路才来找司徒舒,没想到司徒舒比她更落魄。 “你来的正好!”司徒舒看着宁静静苍白柔美的脸,心中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他现在不是正缺钱吗?宁静静那么漂亮,去傍个大款应该不成问题吧?傍大款后,钱不就来了吗?宁静静这么爱他,一定会帮他这个忙。 宁静静似乎是觉察到了司徒舒眼中的恶意,当司徒舒想要拉住她时,她向后躲开了。 司徒舒看见她眼里的嫌弃和警惕,心中怒意上涌:“怎么?我为了你,得罪了唐白夏,沦落到这种境地,你居然还嫌弃我?” “你怎么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头上呢?”宁静静眼中的泪水又吧哒吧哒落下,但现在她的眼泪,在司徒舒眼里丝毫没有价值。 “要不是你这个蠢女人在钢琴比赛中,当场质疑唐白夏的身份,事情就不会爆发!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钢琴吗?结果连那个比赛的第一名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居然当众出这种洋相!” 司徒舒心里早就认定,当时的事情会变得这么不可收拾,都是宁静静的错,要是她那时乖巧一些,安安静静比完赛,唐白夏那个女人根本就找不到由头来曝光这件事。 “这件事情怎么能都怪我?!”宁静静哭道:“说到底,这件事情都是因为你先去招惹了唐白夏!你要是不去招惹她,我怎么会成为小三?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我现在最后悔的事,不是去招惹了唐白夏,而是招惹了你!”司徒舒怒吼,他心里虽然也恨唐白夏,但也确实后悔得不得了。 如果他没有和宁静静走到一起,那他现在还是唐家的女婿,他家的公司也不会倒闭,只要等到唐白夏毕业,他们就能结婚,到那时两家的财产并为一体,他的日子肯定能过得很好。 而且,其实唐白夏真的很优秀,人长得美,钢琴水平极高,在学校里面也是备受重视的人才。再看宁静静,现在的她除了长相外一无是处,专业上没成就,家庭条件也帮不上司徒舒什么忙。 对宁静静产生怨言后,她所有的缺点在司徒舒眼里又开始鲜明起来。 “你看看你有什么用?明明是钢琴专业的,钢琴水平却连业余时间学习的唐白夏都比不过!还有,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当时回国根本就不是为了我,而是因为你在国外根本就混不下去了,所以就想回来蹭我的钱!” 司徒舒吼完后,宁静静彻底呆住了,那个对她一直温柔备至的司徒舒此刻就像一只野兽,对她咆哮,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她身上。 “都是你把我害成现在这样的,你要赔偿我!”司徒舒用力拽住宁静静的胳膊:“走!反正你现在学也不上了,干脆去夜店上班,那里来钱快,只要我有了钱,我一定能东山再起!” “不!我不要!”宁静静拼命挣扎,她今天来找司徒舒就是因为没钱,过不下去了,没想到司徒舒现在比她更穷,甚至还妄想让她出卖色相来赚钱。 “司徒舒,你疯了吗?!”这时,一个男人冲了过来,一拳打在司徒舒脸上,身体虚弱的司徒舒完全不是对手,直接被打倒在地,头撞在一边的石头上,两眼顿时翻白。 “啊!”宁静静惊恐地发出了尖叫。 刚刚的男人正是罗繁,他看到自己昔日的女神被司徒舒这么对待,怒上心头,一气之下没有控制好自己的力气。但他也没想到,司徒舒的头会正好磕在石头上。 他颤抖地蹲下身来,将手放在司徒舒鼻子下试探鼻息。 “没……没气了……”罗繁瘫软在地上。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四下看了看,发现周围除了宁静静外并没有人,这里又是个破旧的小区,也没有监控摄像头,所以,他拉着宁静静,飞快地离开了现场。 被利用的千金大小姐36 “宿主大大,男主死了!”系统原本正在吃蛋糕,突然感受到这个小世界的一大块能量消失了,惊地连连咳嗽。 男女主是这个小世界最重要的组成部分,现在男主一死,这个小世界就开始失去稳定。 “哦,这么快就死了?”白夏嘴角微微勾起。 “宿主大大!男主死了,这个小世界就会开始不稳定,最后很可能会崩溃的!”系统有些急道。 “怕什么?等我离开之前,把属于男主的气运留给这具身体不就行了?”白莲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什……什么?留给这具身体?宿主大大,等你脱离这个世界后,这具身体没有了灵魂,就会自然死亡。”系统解释:“再说了,你怎么可能把属于男主的………” “我这么说,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办法,你等着看就行。”白夏淡淡打断了系统的话。 “唔……”系统没想到让自己急得焦头烂额的事,在白夏眼里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放心吧,这个小世界绝对不会崩溃,毕竟这里,有对原主最重要的人存在啊。”白夏微笑着看着唐父唐母。 这对夫妻就像两个老顽童,现在正在面对面下五子棋,能看得出,唐父经常不动声色地放水,故意让唐母赢。 他们两个在司徒舒和宁静静的事情爆发后,还担心了好一阵,生怕自己的女儿伤心,在发现白夏不但爽快地解除了婚约,而且情绪也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后,他们才放下心来。薆荳看書 “你可要好好对你的父母,他们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白夏轻声说。 她说完后,眼中流下了清澈的泪水,那不是属于她的眼泪,而是属于原主唐欣欣的。 司徒舒的尸体很快就被人发现,发现的人正是他的母亲丁敏。 丁敏彻底疯了,虽然她自私,但司徒舒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她受不了这个打击,从此只会傻笑,后半辈子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而无人照顾的司徒父则被接到了公益性质的疗养院,很快就病死了。 警察根据司徒舒死亡现场的痕迹以及dna检测,很快就将犯罪嫌疑人锁定在了罗繁和宁静静身上。 但罗繁早就带着宁静静离开了这座城市,躲到了一个小山村中,宁静静本来不愿意跟着罗繁一起走,但罗繁向宁静静表明了心意,并承诺会照顾她一生一世。 罗繁还向她透露,其实他们家族在另一座城市还有一定势力,只要避过这一阵风头,去往那座城市,借助那边的势力,就可以东山再起。 宁静静本来就是一个习惯依附于别人的人,本来就无处可去的她见罗繁对她一往情深,便接受了罗繁的爱意,和罗繁一起躲在山村中。 罗繁在山村中帮别人家干苦力赚钱,而宁静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让她做菜,她又娇气地说受不了烧柴火冒出来的烟。所以她每天就呆在家里发呆,罗繁白天出去干苦力,晚上回到家来,还要烧菜做饭伺候宁静静。 久而久之,宁静静身上的光芒已经在罗繁心里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怨言。 要不是因为宁静静,自己就不会失手杀死司徒舒,那他早就去投靠另一座城市的势力了,也不会在这山村里过这种苦日子。 终于,在一天深夜,宁静静突然叫醒罗繁,让他起来打蚊子时,他心里积攒的怨气彻底爆发了。 他没有起来打蚊子,而是打了一顿宁静静。 宁静静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个口口声声说要照顾她一辈子男人,将她踹倒在地上,疯狂扇她巴掌,很快,她的脸肿得就像猪头。 第二天,罗繁跪在她面前向她道歉,她也只能接受,因为她现在只有罗繁了,离开了罗繁,她不知道还能去哪儿。 但家b有了第一次就有无数次,宁静静隔三差五就被打,身上的伤就没有好过,终于,在一个寒冷的夜里,她被罗繁关在门外后,跳河自杀了。 自杀前,她仿佛看到,原本的她有一个极其幸福的人生,在那段人生中,司徒舒家族没有破产,她在钢琴界也闯出了一片天地,她和司徒舒幸福走过一生。 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为什么现在会落魄至此? 宁静静的尸体被人发现,引来了警察,罗繁被顺藤摸瓜查案的警察们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审判。 再说华蔓,她的父母出狱后,根本找不到工作,只能扒在她身上吸血,弄得她苦不堪言。她后来在酒吧里结识了一个老板,当了小三,一开始生活确实也阔绰了些,但没多久,那老板的正室找上门来,将她b光衣服扔在街上打,还毁了她的容貌。 虽然那个正室也受到了法律的惩罚,但华蔓的脸是恢复不过来了,没有利用价值的她被她父母赶出家门,最终变成了一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到处说她是唐家小姐的好闺蜜,只要有一天,唐家小姐愿意原谅她了,她就能继续过好日子。 “现在差不多了,你所恨的人都遭到报应了。”在某个下午,白夏看着窗外,突然说道:“系统,脱离这个世界。” “呜呜呜呜……宿主大大,男女主都死了,现在这个世界就靠你这个反派女配那一点点能量吊着一口气,你一脱离,这个小世界肯定会崩,那我肯定会被快穿局局长给拆了的。”系统哭丧着脸。 在他感知到女主已经死亡后,就每天过得胆战心惊的,生怕哪天这个小世界就没了。 “你放心,你按照流程走就行,我自有办法。”白夏神秘一笑。 “行吧,宿主大大,我相信你。”系统眼睛一闭,死就死了。 他抽出白夏的灵魂,回到了系统空间。 这时,这个小世界中,白夏的身体便失去生命体征,倒在地上。 “白夏!”唐父唐母刚回到家,就看到自己的女儿突然倒下,赶紧跑上前去查看情况。 令他们松一口气的是,倒在地上的女儿眼睛又重新睁开了。 “欣欣,欣欣你怎么样?”唐母吓得眼泪直流,白夏离开后,委托人的名字又重新恢复。 “我没事,妈妈。”唐欣欣看着自己的父母,突然放声大哭起来:“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啊!我……之前都是我的错,呜呜呜呜……” 下一个任务 “傻孩子,在说什么呢?我们今天早上不才见过吗?”唐母见女儿没事,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唐父拍着胸口:“欣欣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看你又要去学校研究团队,还要去家里公司的技术部门。要不接下来给自己放几天假,休息休息,爸妈带你出去旅游?” “好啊。”唐欣欣抱着自己的父母,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谢谢你,帮我挽回这一切,将我的人生掰回正轨。 唐欣欣在心中道谢,她原本以为,等白夏完成愿望后,自己就会灰飞烟灭,没想到,白夏居然又让她回到这具身体中,并且她还得到了白夏这段时间里,学习的所有内容以及钢琴技能。 我一定会把我的人生,过得更加精彩! 空间中,系统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宿主!!!你都干了些什么?唐欣欣的灵魂是要作为交换代价,供给快穿局吸收能量的,你怎么又让她回去了?!”他的嗓子都喊破音了。 “安静点。”白夏不悦地瞪了系统一眼,系统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低垂下头。 “宿主大大,这样不行啊,快穿局局长肯定会来找我谈话的……”系统委屈巴巴道。 “放心吧,只要他不亲自去小世界检查,是不会发现异常的。”白夏轻飘飘地说,她自然而然地在空间里变出了一张舒适的躺椅,侧躺在上面,那妖娆的模样让系统都晃了神。 “不……不是,可是这个小世界的能量,嗯?能量怎么这么正常?”系统惊讶,他刚刚探测到这个小世界的能量非常稳定,根本就没有崩塌的风险。 “很正常啊,因为我把男女主的能量都转移到了唐欣欣身上。”白夏用一种很自然的口吻说道。 “可是就算能量正常,这次任务中应该作为代价的灵魂没有提供给快穿局,肯定……咦?快穿局那边来消息,说是已经收到这次的代价灵魂了?怎么回事?唐欣欣不是已经回到小世界里了吗?这个灵魂是怎么来的?” “呵呵呵。”看到系统抓耳挠腮的模样,白夏不由自主地笑出了声:“你觉得这个灵魂是怎么来的呢?” 系统看着白夏,眼里的疑惑慢慢转为震惊:“宿主大大,该不会是男主司徒舒的灵魂吧?” “你还算聪明,这么快就想到了。”白夏笑道。 “什么?!!!你居然用男主的灵魂代替唐欣欣的灵魂!!”系统感觉自己都快要昏厥过去。 “有什么问题吗?司徒舒是造成唐欣欣悲剧的最大恶人,当然应该要用他的灵魂,来帮唐欣欣重回人生正轨。” “谁犯的错,就由谁来弥补,放心吧,快穿局那边只管接收灵魂,谁还会去验收这个灵魂究竟是属于谁的。”白夏耸耸肩,一脸无所谓。 “宿主,你真的没有在快穿局做过吗?”系统难以置信,白夏怎么会对快穿局这么了解。 “当然没有,你不是对我的灵魂检测过吗?我就是一本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中的炮灰女配罢了。”白夏笑眯眯地说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再检测一遍。” “我信……”系统低头道,他早就知道自己绑定的宿主不简单,但没想到会那么不简单。 过了一会儿后,系统又惊讶地抬起头:“咦?我居然升级了?快穿局那边发来信息说,我做得很好?” “那真是恭喜你啊。”白夏毫无诚意地敷衍着,不过她还是好奇地多问了一句:“既然你升级了,有多什么新功能吗?” “呃……没什么新功能,只不过,我现在有性别了。”系统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看上去有些开心:“系统等级升得越高,就能越像人,我现在已经踏出第一步了。” “等级升得越高,就能越像人……”白夏若有所思地重复这句话。 “宿主大大?”系统见白夏突然陷入沉思,有些不解:“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开始下一个任务吧,我还挺喜欢做任务的。”白夏不再思考,她慵懒地伸展了一下身体。ζΘν荳看書 “啊?是!”系统赶紧道:“请宿主查看下一个任务。” 白夏面前出现一块透明屏幕,屏幕上的字迹逐渐显现: “世界背景:由《横闯仙侠江湖》小说衍生出的小世界。 委托人:尹纤纤(在委托人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委托人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尹纤纤的怨念 任务难度:一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1 任务者当前积分:1” 看着自己那可怜的积分,白夏心里就恼火,但谁让她被那份合同给坑了呢? 自己签的合同,哭着也要履行完。 “宿主大大,这次的任务还是一星哦,是最简单的级别。” “能加大难度吗?我想要快点获得积分。”白夏不悦。 “不……不可以,任务都是上面派下来的,不能随意更改。”系统惶恐地说道。 “行吧,那就出发,我要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好的,宿主大大,传送开始。”系统话音刚落,一阵极其难受的挤压感传来,但这一次,白夏就像是彻底习惯了一样,没有露出任何难受的表情。 属于委托人的记忆也大量涌入脑海中。 这是属于尹白夏的记忆,她是尹家大女儿。 尹家是开客栈起家的,其实原本他们家根本与江湖上那些恩恩怨怨的事毫无关联,但不曾想到,尹家二女儿,尹缈缈被一个小帮派的少帮主看上,硬要娶她为妻。 可那个少帮主品行恶劣,尹家不愿将尹缈缈嫁给他,从而得罪了那个小帮派。 那个门派的帮主放话,要彻底整死尹家,而这周边的门派根本就没有愿意帮助尹家的,最终走投无路之下,尹家接到魔教玄阴教教徒的传话。 那个教徒说,他们教主发话,可以帮忙庇护他们家,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要让他们家的大女儿尹白夏嫁给他当妻子。 江湖上都在传,这魔教教主本性邪恶,杀人如麻,相貌奇丑无比,所以尹白夏哭喊着不愿嫁,但还是被尹父尹母强行绑着塞上花轿。 新婚之夜,面对戴着恶鬼面具的魔教教主,尹白夏惊恐之下,不停哭泣。没想到这教主也没有强迫她,和她分房而睡。 但这也无法缓解尹白夏对魔教的厌恶,她完全没想过自己居然会成为令人唾弃的魔教教主夫人,接下来的日子,她天天以泪洗面。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个魔教教主从来都不会强迫她,对于她的抵触,对方一直非常忍让。 就在她觉得以后的日子都暗无天日时,她的世界中终于出现了一束光——那个一袭白衣,眉目如画的男子云流。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 云流是受伤后被魔教教众所救,然后自愿加入玄阴教,他与其他教众完全不同。 其他教众基本一个个都长得歪瓜裂枣,相貌丑陋,说话粗俗无比,令从小就知书达礼的尹白夏无法忍受。但云流不但相貌俊美,性格还温和,说话温文尔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尹白夏与他一见如故,再加上有一次,她无意间发现,云流身上带着的半块玉佩后,她更加将云流当成她的知心好友。 因为这半块玉佩她再熟悉不过了,她也有同样的半块玉佩,只不过在被迫出嫁时,落在家中,没随身带在身上。 这件事要从尹白夏小时候说起,她小时候捡到了一位受伤的男孩,她救下这个男孩,并且将这个男孩带回她自己的别院中养伤。 在照顾过程中,一向孤单的她和这个男孩成为了好友,可是,这个男孩还有他的任务在身,在伤彻底好后,两人不得不分开。 尹白夏便将自己从小就带在身上的玉佩从中间的裂缝处分开,其中一半给了这个男孩,当成是两人之间的信物,望以后还能再相见。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们两人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她很快就与云流相认,两人之间的关系突飞猛进,因为这魔教教主也给了她充分的自由,所以她经常跑去找云流谈天说地。很快,他们两人便坠入爱河。 但是他们两人,一个是魔教教徒,一个是魔教教主夫人,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正在尹白夏纠结难受之时,云流向她透露,自己其实是苍空门的弟子,此次来玄阴教是来当内探的,为的就是和其他正派里应外合,铲除魔教。 魔教周边地势险峻,机关众多,尤其是那炼狱树林中的机关阵,根本无人能闯过,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门派能铲除魔教。 云流告诉尹白夏,苍空门已经联合多个正派,正在魔教所处的山下城镇中蛰伏,只要他偷到机关图,那些正派弟子就可以突破机关阵,一举拿下魔教。 尹白夏对云流情根深种,自然是云流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她跟踪魔教教主找到密室所在,偷出了机关图。 除此之外,云流还给了尹白夏一包毒药,让她给魔教教主下毒。 尹白夏对于这一点却在犹豫,虽然她是被迫嫁过来的,但这个魔教教主从来都没有亏待过她,甚至给了她足够的自由。让她直接下毒废去这个人的武功,心善的她还是下不了手。 所以在最后关头,尹白夏没有将这包毒药放进魔教教主的酒杯中。 不过,这也没有影响最终结果,正派得到机关图后,很快就攻进了玄阴教,虽然魔教教主没有丧失功力,但依旧寡不敌众,他最终选择自爆而亡,化为灰烬,什么都没剩下。 玄阴教的其他教众以及尹白夏都被抓了起来,拉到闹市区,当众处死。 被处死前,尹白夏身上被砸满了臭鸡蛋,被迫跪在地上,忍受着周围人的唾骂,她一心以为,云流会来帮她澄清,带她离开这里。 但没想到,她看到了不远处,云流就站在人群中,他身边正挽着一位娇俏的少女,那位少女正是尹缈缈,尹家二女儿,也是她的亲妹妹。 云流和尹缈缈都用讥讽的眼神看着她,完全没有要救她的意思。 尹白夏这时再傻,也知道自己被骗了,她帮助云流消灭了魔教,最终居然沦落到了这般境地。 她很快就在屈辱中被斩首,结束了她可笑的一生。 而云流因为铲除魔教有功,很快就成为苍空门的掌门,紧接着又成为了武林盟主,一统天下,尹缈缈成为了他的夫人,两人携手一生,万人祝福。 “呼……”白夏接受完记忆,慢慢睁开了眼,此时的她一袭红色嫁衣,手脚被捆着,坐在一间婚房中,虽然这间婚房有些简陋,但还是可以看出布置者的用心。 目之所及之处,没有一丝灰尘,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桌上的酒菜虽然用的材料并不上乘,但那阵阵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宿主大大,现在的时间点就在你和魔教教主玄天成婚的当夜。”系统提醒:“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不和云流接触,不让魔教被剿灭,宿主大大你就可以安枕无忧啦!” “哦?是吗?”白夏轻靠在床边:“可是这样的结果,我很不满意呢!” “宿主大大有什么更好的想法吗?”系统不由浑身一抖,他总感觉这个宿主又要搞事情了。 “想法?呵呵呵。”白夏轻笑起来:“你应该知道,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对原主作恶的人吧?系统,把原小说调出来,我要看看,我觉得原主的记忆中,有许多让我困惑不解的地方,也许在小说中能找到答案。” 白夏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发现绑在自己手腕和脚腕上的绳子特别紧,能看出来,绑绳子的人是下了狠劲了。 但绑绳的人可就是原主的亲生父母,他们把原主硬塞上花轿时,眼里不曾流露出一丝不舍。 原主的父母对她和尹缈缈这个妹妹的态度可以说是天上地下,她从小就被安排在偏僻的别院中,一年之内都见不了几次父母。 而尹缈缈则一直被养在大院中,吃的喝的穿的,都要比她好上几倍。明明他们是亲姐妹,可受到的待遇差别却如此之大。 原主对这样的差别待遇也有些疑惑,但别院中的丫鬟们告诉她,因为当年尹母生她时难产,差点去了,所以才会对她有些怨言。 天真的原主也就这样相信了,真的觉得自己愧对尹母,所以一直以来,都表现得非常乖巧,面对自己的妹妹也从来不争不抢。 但是这可能吗?怎么可能因为难产,就对自己九死一生生下的女儿如此薄情,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恐怕这其中,另有隐情吧。 “宿主大大,不过尹白夏在小说里的描写并不多。”系统慢慢展开身体,露出了自己的肚子,肚子上出现一块光滑的屏幕。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 白夏才看了没一会儿,就听到屋外传来脚步声。 “应该是魔教教主玄天来了。”系统蜷缩了一下身子:“不会长得特别恐怖吧?” 推门声响起,一身红喜服的男子走入房内。和传闻中一样,他脸上戴着一张恶鬼面具,面具眼部位置露出一对赤红的眼睛。 这双赤目很快就与白夏对上。 柔美的少女眼底清澈,直视着戴着恶鬼面具的男人,没有流露出一丝惊慌之意。 “夫君。”白夏的声音打破这空气中的沉默。 “什么?!宿主大大!你居然叫他夫君?!他可是魔教教主哎,杀人如麻,他甚至还一刀杀了他的师傅,你不要和他太亲近呀!万一哪天心血来潮把你给杀了怎么办?!”系统在一旁大呼小叫。 “闭嘴!”白夏在心里小声呵斥。 玄天也彻底愣住了,因为他知道,这个少女是不愿意嫁给自己的,可是现在,为什么表现得如此顺从?甚至,还主动叫他夫君。 虽然玄天一直沉默着没有出声,但白夏可以看出,他现在浑身僵硬。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魔教教主有点小可爱。 “夫君,能不能帮我先解开绳子?”白夏提醒。 “嗯。”玄天虽然心里已经炸开锅,但声音依旧平稳,不过,在他蹲下身,解绳子时,那微微颤抖的手,出卖了他的内心。 怎么会捆得这么紧?玄天皱起眉头,这个女孩原本就娇嫩的皮肤上,已经红肿,尹家,果然是狼心狗肺的。 玄天眸子里的赤红越来越深。 “宿主大大,我总感觉他身上的气息好恐怖,他该不会下一秒就要砍了你吧?”系统在一边瑟瑟发抖:“宿主大大,别怪我没提醒你,没有完成任务时就死了,不但算任务失败,还要倒扣10积分。” 白夏没有理会他,只是轻轻碰了碰手腕上的红肿,然后发出了吃痛的“嘶——”声。 看到玄天那双赤眸里闪过的心疼,白夏心里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想。 “夫君……那……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白夏低垂下头,脸颊微红道。 “你不怕我?”玄天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但是却很有压迫感。 “我……我怕。”白夏双手搅在一起,眼里弥漫出泪水。 “怕?既然怕为什么还要主动亲近于我?”玄天解开绳子后,就一直半蹲在白夏身前,没有起身,他微微仰头,看着这个局促不安的少女。 “爹说了,我一定要伺候好你,不然……不然我们家就会被那湖玉门给踏平了。”白夏小声说。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真能演。 玄天心里一紧,心里的失望与愤怒不断涌出,但他什么都没说,良久之后,他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白夏:“放心,湖玉派门的事我会去摆平,你先休息吧。” 说罢,他走出房间,离开了。 他一离开房间,白夏脸上那娇羞害怕的模样立刻消失,她斜靠在床柱上,若有所思地看着紧闭的房门。 “宿主大大!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那么主动,他就会把你……哎呀!虽然我们有那啥啥时的屏蔽系统,但是……”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白夏打断系统的喋喋不休。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只要我流露出害怕的样子,无论我说的话有多么主动,他都不会碰我,因为,他不想看见我恐惧。” “不想看见你恐惧的样子?为什么?魔教教主不是最喜欢看见别人恐惧的模样吗?”系统说:“变态都这样,在别人的恐惧与痛苦中感受到愉悦。” “打住,他可不是什么变态。不但不是变态,他还喜欢我。”白夏看着房门,眼中的玩味越来越重。 “系统,你真的是最新款的系统吗?我怎么觉得你的智商……” “宿主大大,讨论归讨论,你怎么可以人身攻击呢?!”系统委屈巴巴:“我是真的想不明白嘛!这可是你和玄天第一次见面,像他这种嗜血的人,怎么可能对你一见钟情啊?” “很简单,因为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了。”白夏肯定地说。 “啊?可是宿主大大,原主可是娇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虽然十八了,但见过家族以外的人估计连十个都不到,绝对没有见过玄天。” “不,你忘了吗?那个受伤的男孩,原主把他带回家照顾了好一阵呢。” “那个男孩不是云流吗?云流身上还有原主给他的那半块玉佩呢!” “云流身上那半块玉佩不是我给的,是我那好妹妹,尹缈缈给的。”白夏冷笑:“原主被迫出嫁时,身上那半块玉佩掉在房间里。看来,后来这半块玉佩就被尹缈缈占为己有,还送给了她的老相好云流。” “宿主大大,我都糊涂了。”系统摇晃着脑袋:“原小说里面可没这么写。” “我知道,按你的话来说,就是小说在演生成小世界时,会自动把一些情节补充完整。原小说里面只是简单地写魔教夫人尹白夏因为爱恋云流,而帮助云流偷出机关图,助正派围剿魔教成功。” “但尹白夏为什么会爱恋云流,后来的下场是什么,小说里都没有写。但是这个小世界就自动把剧情补充完整了。” “爱恋云流是因为在云流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分出去的那半块玉佩,而最后的下场,是在云流嘲讽的眼神中,被当街斩首。” 白夏轻轻拨弄着自己头上的珠帘,继续道:“一些不合理的剧情,在小世界中为了演变成合理,就会加上原因。那么,明明魔教教主从来都没有见过原主,为什么会莫名其妙指定原主嫁给他?” “而且原主嫁过来后,不但没有强迫她,还给了她充分的自由,难道他是闲着无聊,就想在教里放一个漂亮的女子?” “我想,他要娶原主原因就是,报恩,因为他小时候受伤后,是原主救得他。” “可是,宿主大大,你的推理也有漏洞。如果真的是要报恩,那直接帮忙不就行了?干嘛还非要娶原主呢?” “因为,他知道,原主根本就不是尹家亲生的女儿,就算他帮忙解除了这一次危机,如果尹家再碰到其他事,原主依旧会被推出来当成交换的筹码。” 白夏眼中开始释放出冷意:“尹家得罪湖玉门的原因你还记得吗?”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 “我记得,这个小说里倒是有写,说是湖玉派的少帮主看上了尹缈缈,想娶尹缈缈为妻,但是被尹父拒绝了。因为这湖玉门的少帮主不是什么好东西,家里已经妻妾成群。” 白夏点了点头:“小说原文写,这湖玉门少帮主的恶名,在小镇上早已流传开,怎能让自己那娇弱的小女儿嫁给如此恶徒?尹父心下焦急,尹母比那尹父更早缓过神来,对那湖玉门派来的小厮道:“我那小女儿天生娇气得很,身体柔弱不堪,恐无缘嫁入你们湖玉门。但尹家还有一大女儿,相貌也是不错的,不如由她来代替纤纤,嫁于你们少帮主如何?” “但是由于当时原主正好生病,整个人病殃殃的,所以湖玉门少帮主认为尹家在耍他们,最后怒上心头,开始针对尹家。” “你看,小女儿一点委屈都受不得,但大女儿就可以随时拿出来当成交换的条件。所以我可以肯定原主在家中不受宠,根本就不是因为什么尹母难产的原因,而是因为,原主根本就不是他们家亲生的。” “现在整件事可以连起来了,原主小时候救的人是玄天,玄天为了报恩,以娶原主的方式,来帮原主脱离原本的家庭。” “而原主拥有的那半块玉佩自然是落到了她的妹妹尹缈缈手中,后来尹缈缈和云流两人相恋,这半块玉佩就成为定情信物,到了云流手中。” “所以原主误会云流就是小时候相救的男孩,爱上云流,最终,悲剧发生。” 白夏说完后,摘下了头上的发饰,躺在床上。 “宿主大大,可是,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系统听得津津有味:“为什么玄天不直接和原主相认呢?” “因为他其实早就喜欢上了原主,但他现在是臭名昭著的魔教教主,他不想破坏原主记忆中,那个纯洁小男孩的形象。” “他护着尹家,也是为了不让原主伤心。”白夏打了个哈欠。 “如果早就说开了,不就好了吗?非要这样别别扭扭的,不过嘛,既然他不想说开,我也就顺着他意咯。” “那宿主大大暂时不打算和玄天相认的话,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系统蜷缩在白夏身边。 “嗯……当然是想办法协助魔教,一统天下。”白夏的声音越来越轻,说到最后,只剩下几声呢喃:“这是原主欠他的,我要替她还。” “宿主大大……”系统想劝白夏放弃这种邪恶的念头,但白夏已经睡着了。今天的原主一路上不停挣扎,再加上极度恐惧,身上的力气早就耗尽了,现在躺下来,自然很快就睡过去了。 “好吧,宿主大大晚安。”系统轻声说,这次不知道宿主大大会在这个世界中怎样翻天覆地呢? 白夏这边已经进入了梦乡,尹家老两口,心中还忐忑不安。 “老爷,你说,那魔教的人说话能算话吗?万一他们没有来护着我们,明天,那湖玉门的人可就要杀过来了。”尹母战战兢兢。 “除了相信他们,我们还能有其他办法吗?”尹父冷哼:“那个死丫头,非要哭丧着一张脸,白长那么好看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讨那魔教教主的欢心。” “就是,那魔教如果不帮着我们,肯定就是那死丫头没伺候好那教主。”尹母咬牙切齿:“我们养她这么多年,她不知道报恩,反而还哭哭啼啼的,真是个白眼狼!” “爹,娘。”这时,他们的房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兰紫针绣蜀布月华裙,耳上戴着烧蓝绿松石耳坠,脚上穿着绣玉兰花攒珠鞋的娇俏少女走了进来。 “缈缈,你怎么来了?”尹母问道。 “娘,今天晚上有个灯会,我想去玩。”尹缈缈笑着回答。 “出去玩,出去玩,你还想着出去玩?你知不知道现在我们家是什么处境?”尹父重重一掌拍在桌上道:“那个湖玉门少帮主,不就是你在庙会上招惹来的吗?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呆在家里,少去招惹是非吗?” “爹!那少帮主看上我,我也没办法呀,你怎么能因为这件事而责怪我呢?”尹缈缈委屈极了:“再说了,姐姐不是已经嫁给魔教教主了吗?以后我们家就有魔教的人护着了,还怕什么?” “糊涂东西!你以为那魔教真的靠得住吗?指不定哪天你姐姐那个没用的废物得罪了教主,我们家就被灭门了!” “这一切的起因,说起来还是因为你!只要你不乱跑,不招惹来那湖玉门,我们家至于沦落至和魔教勾结吗?!”尹父气得直拍胸口:“滚回房间去!不准出门!” “爹你不讲理!”尹缈缈跺了跺脚,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这件事怎么能怪她呢?她又不是故意吸引那个恶心的少帮主,要怪就只能怪她太漂亮,只是吟首诗,就将人给迷住了。 她埋头往房间冲,一不小心撞在了一个丫鬟身上。丫鬟被她撞得摔倒在地上,只听“叮当”一阵响,从丫鬟身上掉下一堆东西。 “你不长眼睛吗?!”尹缈缈美目圆瞪。 “对不起,二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丫鬟赶紧跪在地上,抖似筛糠,她心里害怕极了。她是尹白夏的侍女,她见尹白夏已经嫁人,所以偷拿了尹白夏房中一些小饰品。 本来她想偷偷运出府去卖,没想到正好被这个冒冒失失的尹缈缈撞上,那些东西散了一地。 “你是翠莲。”尹缈缈很快就认出了这个丫鬟:“你慌慌张张地做什么呢?” 她的目光很快就注意到了地上散落的首饰,也明白了这个大胆的丫鬟都做了些什么。 “偷东西,在我们府上,可是要重罚的。”尹缈缈冷笑:“我大姐嫁人了,可她留下的东西还是属于我们家的,你的胆子,是不是也太大了?” “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翠莲拼命磕头。 “不过嘛,看你是初犯,我可以饶你一次,把你偷的东西全部交给我,然后滚出府!”尹缈缈居高临下地看着惶恐不安的翠莲。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 尹缈缈从小就不喜欢那个清高的姐姐,因为她知道,这个姐姐根本就不是她爹娘亲生的,而是他们从外面捡来的野丫头。 明明不是亲生的,爹娘却还给了她一个别院,凭什么一个捡来的野丫头能让自己爹娘对她这么好。 不过好在,现在这个碍眼的野丫头已经被迫嫁给魔教教主了,自己再也不用看见这个一副孤傲模样的大姐。 不过,尹缈缈看着地上散落的那些精巧首饰,面部微微扭曲,这个野丫头居然还偷偷藏了这么多首饰,这些首饰做工精巧,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这个野丫头究竟这些年间花了家里多少钱?一想到这些钱本来应该都是留给她的,现在却被尹白夏用来买这些华而不实的首饰,她心里就来气。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些首饰并不是尹白夏买的,而是她用少量的钱买来材料后,自己做出来卖的,这里的每一根簪子,串珠,都耗费了她大量心血。 尹缈缈将这些首饰全部拿回房间,在烛光下,这些首饰完美的细节都被展露了出来,她一样样在头上试戴,每一根簪子都做得巧夺天工,衬得她原本就娇艳的脸更加美艳。 她试完这些首饰后,目光又被半块翠绿的玉佩吸引,她记得这半块玉佩,尹白夏一直把它视若珍宝,随身携带。 她好几次想讨来看看,但都被拒绝了。她那时本想通过自己的父母将那块玉佩讨要过来,但没想到他们连连摇头,说那块玉佩是什么不祥之物,寻常人千万不能触碰。 但尹缈缈从来不信这个,她伸手就拿起那半块玉佩,心里已经埋怨上了尹白夏,这个败家玩意,这么上等的玉佩居然只剩一半了。 不过,有这半块也是好的,毕竟这玉佩的成色上佳,而且还透露出若有似无的香气。尹缈缈总觉得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块玉佩非常重要,一定要随身收在身上。 她便将玉佩放在自己的贴身之处,心里一下子安心不少,她收拾好那些得来的首饰后,便上床歇息了。 她可不像尹父尹母那般忧心忡忡,因为她总觉得,自己的所有困难到最终都会迎刃而解,并且最后,她会成为无可匹敌的存在。 时间很快就来到第二天,白夏结结实实睡了一晚上,精神状态恢复很多,不像昨天,身体孱弱得被人轻轻碰一下就能倒下。 “宿主大大,要我去帮忙探查男女主此刻的状态吗?”系统在一边自告奋勇,不过这是一个古代世界,所以没有监控摄像头之类的东西,系统要去探查男女主的状态,只能本体过去查看。 “不用,你跟着我就行。”白夏神色淡淡。 “好咧!”系统用爪子轻轻抹了抹脸,看白夏这么淡然的模样,估计这又会是一个躺赢的世界。 这时,敲门声响起。 “夫人,我给你送早饭来了!”门外是一个大嗓门的女人。 “嗯,进来吧。”白夏很淡定,原主当时可被这粗犷的女声吓得不轻,因为她习惯轻声细语地说话,乍一碰到那么大声说话的女人,直接被吓得连声音都不敢出。 “好咧!”外面话音刚落,“砰”一声巨响,门被直接打开,一个身材魁梧的女人走进房间。 这个女人身高大约有一米八,体型健硕,穿着粗布衣服,胳膊和腿上的肌肉将衣服撑得鼓鼓囊囊。女人的脸长得很中性,不美也不丑,乍一看去难以分辨她的性别。 根据原主的记忆,白夏知道这个女人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盛雪。盛雪小时候也是一个娇弱的少女,被她重男轻女的父亲卖给了青楼。 她宁死不从,天天被毒打。有一次被打到奄奄一息,扔在乱葬岗后,被一玄阴教教徒所救,后来便拜入玄阴教门下。 她深知弱小就会被人欺凌,所以进入玄阴教后,她苦练功夫,最终才将自己练成了这般壮硕的模样。 盛雪五大三粗,没个女人模样,但她是一个内心柔软,又非常讲义气的人。原剧情中,正派围剿魔教时,她为了守护原主,毅然战死。 看到盛雪,属于原主那悲伤的感情涌上心头,因为原主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盛雪,可魔教受到围剿时,盛雪在已经受到致命伤的情况下,还一心保护着她。 “夫人,快,我挡住他们,你快从密室逃出去!”盛雪浑身是血,用身体死死靠住房门,任由那一把把刺穿房门的刀,贯穿她的身体。 当时原主已经彻底吓傻了,等回过神来时已经错失了逃走的机会,最终被俘。 “夫人,这粥,我就放桌子上了?”盛雪看到白夏后,脸涨得通红,声音也比之前轻了些,她走到桌边,将昨晚桌上摆放着的酒菜一股脑儿全扫到了她拎来的桶里,然后把端着的粥和馒头放在桌上。 她做着这些事时,不停偷偷打量着白夏,这夫人长得真好看,比那青楼里的花魁还要好看几分,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薆荳看書 只是,这夫人的身体也太纤细了,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好的,谢谢你了。”白夏柔柔一笑。 “哎,客气啥?我本来就是教主吩咐过来照顾你的!”盛雪大手挥了挥道:“我叫盛雪,我先出去了,不打扰夫人你用餐。” “盛雪?你的名字很好听。”白夏微笑,眉眼弯弯。 盛雪的脸红得更厉害了,这个夫人身上怎么有一种特殊的吸引力?连她这个女人都不由自主被吸引,难怪教主非要娶她。 盛雪逃也似地离开了房间,不过她很细心,还顺带把门关上。 “这里的人都很可爱呢。”白夏坐在桌边,看向那碗白粥。 “哪里可爱了?一个个都长得五大三粗的。”系统摇了摇头。 据小说中描写,这魔教的人一个个都长得奇形怪状,貌若怪物,而且说话粗俗,品位低下,整个魔教就是个怪物集中营。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 “长相又能说明什么呢?”白夏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轻轻吹了吹。 “男主云流长得俊朗,却依旧做出那下作的事来。盛雪虽然长得不怎么样,但她却可以牺牲自己的命,来守护我,仅仅是因为玄天的一个吩咐。”白夏轻声道,她心里属于原主那翻江倒海的内疚感再次涌出。 “而且,系统,你还记得,那些正派人士最后是怎么处置玄阴教俘虏的?”白夏强压下原主懊悔的感情。 “当然记得,全部拉到闹市当街斩首处死。”系统回答。 “但是,这些俘虏,几乎都是老人妇孺之辈,他们能做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最终却被这些正派人士以如此残忍的方式取走性命,究竟谁才是魔教?!” “这个……这个……宿主大大你这么一说,确实……”系统浑身一抖,因为他也拥有原主的记忆,他知道当时的原主有多绝望。 被强压着跪在街上,因为押送过程中的拉扯,衣不蔽体。 边上围着的那些人,有叫骂的,有向她扔烂菜叶子的,也有一些男人,用那种恶心目光盯着她的身体,露出玩味的笑容。 羞耻!屈辱!自尊完全被践踏成泥。 “我觉得这个小世界的剧情没那么简单,也许还有其他隐藏内容。””白夏若有所思:“我还要再好好挖一挖,把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全部拉下神坛,让他们为原剧情中的所作所为赎罪。” 思考间,白夏已经将一碗白粥都喝下。吃饱喝足后,她换下身上的喜服,穿上一件青绿色的留仙裙,这应该是玄天特意为她准备的常服,尺寸正好,穿起来非常合身,这颜色也将她的皮肤衬托得更加白皙。 “哇,宿主大大,这身衣服好配你哦,太漂亮了!”就连系统也不由赞叹。 “还挺会选衣服的。”白夏轻轻笑了笑:“心很细,可惜原主没发现。” “走吧,系统,我们出去逛逛。”白夏将自己一头秀发散下,挽了一个松松的发髻。 “宿主大大……魔教的人都长得很恐怖哦……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系统有些犹豫。 “长得恐怖有什么可怕的?心里恐怖的人那才叫可怕。”白夏意有所指地说道。 “不过,你胆子这么小,如果以后碰到有鬼怪的小世界,你还能行吗?”白夏看见系统尽力将自己缩小,蜷缩在她的肩膀上后,轻笑着问。 “呜……宿主大大,你可别说了。”系统呜咽。 不过白夏从来不怕这些,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出。她现在住的这一个屋子修建在一个山洞里,这里冬暖夏凉,可以说是玄阴教里最舒适的居住地,原本这里是属于玄天的,原主嫁过来后,这里就让给她住了。 其实只要原主不那么害怕,细心些观察身边的人,就会发现,玄阴教的人都很善良。 白夏走出山洞后,眼睛过了几秒钟才适应外面的阳光,外面是一片平地,错落着各种小平房,道路上还有嬉笑打闹的孩童。这里与其说是个教派,其实更像是一个小村庄。 再往远处看去,是一座山头,山头上修建着一栋青灰色的石塔,那栋石塔是玄阴教修炼功法的地方,也是长老们商讨要事之处。 现在应该正值修炼时间,所以除了孩童,其他人都去往了那栋石塔中。 白夏直接穿过小路,踏上台阶,不一会儿就到达石塔门口,门口守着的两个守卫在看到白夏后,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是怎么爬上这么多节台阶后,连气都不喘的? “我可以进去吗?”白夏微笑着,这两个守卫身材都很魁梧,满脸横肉,但现在脸上涨得通红。 “我……我进去禀告一下教主。”其中一个守卫结结巴巴道,见白夏点头后,他赶紧拉开门跑了进去。 隔着门,白夏都能听到他的大嗓门:“教主!!夫人来了!快,这边扫一下,哎哎哎,那瓜子就先别吃了,你看这一地瓜子壳。你你你,哎哟喂,炼丹炉快收起来,小心等会儿炸了伤着夫人……什么?你在用炼丹炉烤肉?那就更要收起来了,被夫人看见我们这么不务正业,对教主有意见了怎么办?!快收拾,快收拾!” 白夏内心:合着你们平时练武就是这么练的…… 门外另一个侍卫自然也听见了里面乒乒乓乓的声音,脸涨得更红了,他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可惜这笑比哭还难看。 又过了一会儿,里面的声音终于轻下来,刚刚进去的那个守卫推开门,对着白夏鞠了一躬,大声道:“夫人,有请!” 白夏颔首,迈步往内走去,塔内很宽敞,整个场地大致呈圆形,四面一共矗立着12根粗壮的柱子,柱子上雕刻着龙、虎、熊等凶猛的野兽。 墙面和地面都是青灰色的石砖铺成的,在这个空间的正中央,修建着一个圆台,圆台上摆放着一张红棕色的椅子,椅子把手前端装着金属制的虎头。 玄天正坐在这张椅子上,他依旧戴着那张鬼面面具,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他如此端正的坐姿就可以看出,他现在很紧张。 而圆台四周,站着百来个教众,他们正在跟着一个带头的长老练武,嘴里不断发出“呵!哈!”的声音。 白夏内心:要不是刚才听到的那些声音,我都快被你们给骗了。 “夫人好!”当白夏走进塔内后,所有的教众都停下了练武,向白夏鞠了一躬,那洪亮的声音,在塔内产生回声,震得白夏耳膜嗡嗡作响。 幸好站在这里的是自己,如果是原主,估计要被吓昏过去。 “夫人,你怎么来了?”玄天起身,走下圆台,来到白夏身前。 “夫君,我已嫁与你,现在也算是玄阴教的人,自然想多了解一番这里。”白夏笑道,她注意到,自己叫出“夫君”这两个字时,玄天浑身一僵。 “夫人想要了解的话,我可以让盛雪讲给夫人听。”玄天大约缓了五秒钟才继续开口:“夫人不必亲自跑来。” 玄天的目光不住往白夏身上打量,发现她身上干干净净后,才松了口气。这么娇弱的女子,居然从住处一路走来,还爬了这么高的山,要是受伤了可怎么办?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6 “用耳朵听的,哪有用眼睛看的来的好?”白夏轻轻抿唇。 玄天沉默了好一阵后,道:“夫人如果真的那么想看的话,不如我们把练武场搬到夫人的住处前?” 白夏内心:大可不必…… “不用,那边练武又不方便,我到这儿来看就行,夫君,你该不会是为了防着我,所以故意想赶我走吧?”白夏眉头轻蹙,眼眸低垂,可以看到她纤长的睫毛上,已经沾染上细小的泪珠。 “绝对不会!”还没等玄天开口,一个胡子花白的长老就抢先喊道:“夫人!我们教主对你可是一等一的上心!绝不可能防着夫人,夫人可别多思多想!” “我也可以作证,教主要娶夫人前,足足兴奋了好几天!”又有一个教众补充。 “好了,你们别说了。”玄天以前非常喜欢自己这些属下心直口快的性格,但现在,他无比希望他们能闭嘴保持安静。 “既然夫人想过来这里看,自然是没问题,不过路途遥远,下次要过来的话,就让盛雪陪着你。”玄天耳朵开始变红。 “多谢夫君。”白夏俏皮地笑了笑,玄天心里仿佛被一根羽毛轻轻挠了挠,有点发痒。 他以为这个少女会厌恶他们教,毕竟玄阴教在江湖上被称为魔教,臭名昭著,再加上教徒们的长相都比较独特,一般人都很难接受嫁到他们教。 更别说这个少女,可是被她父母捆绑着,强迫着嫁给他的。心里肯定对他有怨言,可是没想到,这个少女似乎通过一晚上,就已经接受现状,并且适应了这里。 “你走了那么远的路,肯定累了吧,还是坐着看他们练武。”玄天大着胆子,伸手抓住了白夏的手,想扶她去椅子上坐,他已经做好被白夏甩开的心理准备,但没想到,白夏微笑着反握住他的手。 玄天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会跳得那么快,血压不断冲击着他的耳膜,令周围的声音都轻了起来。 一想到白夏不但不讨厌自己,甚至还能接受自己,他就感觉整个人都飘飘然的。 “宿主大大,这魔教教主走路怎么同手同脚的?”系统也已经适应这里的氛围,不再像早上那样害怕了,他开始探头探脑地打量着周边。 一眼就看到玄天同手同脚的姿势很是滑稽。 “真是可爱。”白夏忍不住嘴角上扬:“我对他越来越有兴趣了。” “宿主大大,你的品味真独特……”系统忍不住吐槽,玄天脸上的鬼面面具就没有摘下来过,如果是在晚上,乍一看到他,胆小点的估计能被吓出病来。 玄天拉着白夏,让白夏坐在他专属的虎头椅上后,就放开了手。而他自己则站在白夏身边,虽然他故作镇定,但他那红透的耳朵出卖了他。 “你们愣着干什么?继续操练。”玄天命令道。 “是,教主!” 很快“哼哼哈嘿”的声音又占据了整个场地,每个人都十分卖力的样子。 “他们正在练的是玄阴教独有的功法招式。”玄天也许是觉得自己像个木头一样杵在边上显得有些蠢,便主动开口介绍。 白夏一直在观察他们的招式,慢慢皱起眉头。 这招式虽然看起来生猛,但总觉得各种动作之间很难连贯起来,破绽极多,如果面对真正的敌人,这些破绽将会成为他们致命的弱点。难怪在那些正派得了机关图后,就能那么轻而易举地攻破玄阴教。 但奇怪的是,这玄阴教也已经存在了近百年之久,一个门派能存在这么久,传承的功法肯定有其玄妙之处。否则,仅靠那外面的机关阵,是护不了玄阴教这么久的。 白夏又把目光移到玄天身上。 “怎……怎么了吗?”玄天见白夏突然转头看他,又开始紧张起来。 “没事,夫君,我手有点冷,能抓着你的手吗?”白夏问道,她极力忽略系统在她耳边倒吸冷气的声音。 玄天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白夏索性直接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趁机把了他的脉搏。 “嗯?脉搏怎么这么快?”白夏皱起眉头。 “宿主大大,那是因为你抓着他的手啦!”系统无奈:“这点我还是知道的,被喜欢的人抓住手,心跳就会加快。” “哦……对,我差点都忘了。”白夏继续搭着脉,忽略那节奏如此快的脉搏,细细探查脉象。 很快,她就觉察出来不对,她发现玄天体内有一股强大的灵力,按理来说,这灵力应该会顺着周身运转,就像血液一样,流遍全身。但是,玄天的灵力非常滞涩,全部堵在他的丹田之中。 这样堆积的灵力便会导致一个结果——暴走。 每当灵力积累过多后,就需要得到释放,这时,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产生嗜血的欲望。 看来这魔教教主的嗜血之症产生的原因,就来源于他体内奇特的灵力。 但是,玄天似乎一直控制了自己,至少到目前为止,没有滥杀无辜。 但此后,他会因为这嗜血之症而埋下祸端。 在思考中的白夏也没有放开手,她若有所思地看向台下的教众。显而易见,这玄阴教的功法出了问题,玄天的体质也出了问题,这两者都是导致玄阴教覆灭的原因。 玄天看着这个少女轻轻皱起的眉头,心里有些不安。 是哪里惹她不高兴了吗? 但是,她的手一直抓着自己,应该,没有生自己气吧? 就在他心里七上八下之时,白夏突然松开他的手,道:“夫君,我也想练武。” “没问题,那就……什么?!”玄天本来下意识地答应白夏,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白夏刚刚说了些什么。 “不行,你身子太弱,不适合练武。”玄天直接拒绝。 “正是因为身子弱,才要练武,练武可以强身健体嘛。”白夏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幅天真的少女模样。 “不……不行,太危险了,会受伤。”玄天在这件事上非常坚持。 “那这样吧,夫君,不如你来教我功法,有你看着,我就不容易受伤了。”白夏“唔——”了一会儿后说道。 玄天十分为难,练武很辛苦,他一点也不想让白夏吃苦,但是,白夏那哀求的眼神,他哪里能拒绝。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7 “好……好吧,等修炼结束后,我亲自教你。”玄天移开视线,不敢再继续看白夏的眼睛。 “谢谢夫君。”白夏甜甜的声音令他心旷神怡。 如果自己没有那嗜血之症,也许,就能和这个令他魂牵梦萦的少女成为真正的夫妻了吧?玄天想到这里,心又重新冷了下去。 不过,只要能默默守护她,让她快乐一辈子,也就知足了。 没过多久,教众们就结束练武,纷纷离开。 很快,偌大的石塔内,只剩下白夏和玄天两人。 玄天虽然在面对白夏时,心里依旧有些紧张,但好在表面上并没有流露出来,他决定先从基本心法讲起。 原本他以为,白夏这种一直养在深闺中的少女,对于心法的接受度会很低,可没想到,白夏几乎一遍就懂,而且很快就把心法都熟记于心,学习进度飞快。 玄天自己曾经被师傅称为玄阴教天赋最高的人,但现在,显然这个荣誉要让给白夏了。 原本他只是打算随便教一些简单心法和功夫,让白夏能够基础防身就够了,可白夏如此出色的学习能力,令他转变了想法。他的态度也开始认真起来,指导得更加卖力。 “今天就教到这里吧,你别太累了。”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时辰,他们甚至连中饭都忘记吃了。 “好的,夫君。”白夏温顺乖巧。 “那夫君陪我一起下山走走,带我多了解了解玄阴教行吗?既然我现在已经是玄阴教的人了,如果对这里完全不了解的话,说出去肯定会让人笑话。” 玄天刚想答应她,可这时,他胸口突然一阵发热,心中那股烦躁开始上涌,这是嗜血之症开始的前兆。 他用力捏紧拳头,口气突然变得极端冰冷:“我还要留于此处修炼,你自行下山去吧。” 他本以为白夏会因为他态度的突然转变而生气,但没想到,对方脸上微微一笑道:“好的,那我就不打扰夫君了。” 白夏说完后,便没有再逗留,径直离开石塔,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她转过头看着玄天,眼里带着暖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浅浅的酒窝:“夫君,你也不要太累了,注意休息。” 玄天听到这句话后,心血翻涌,但此时,这翻涌的血气却成为嗜血之症的催化剂,他原本就赤红的眸子,现在已经变成紫色,身上狂暴的气息不断涌动。 “滚!!!”玄天冲白夏吼道:“快滚出去!!” “他这是怎么了?变脸比翻书还快,前一秒还像一只小奶狗,后一秒钟就变成狼了。”白夏走出石塔,关上门后,系统嘀咕着。 “如果我再呆在里面,估计会被他给杀了。”白夏并不恼,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眼里的暖意已经消失。 “难怪能当魔教教主,喜怒无常,性格阴郁,这些都是小说中魔教教主的标配性格。”系统摇头晃脑。 “嘘……你仔细听。”白夏示意系统停止说话。 这座石塔的隔音效果很好,但听觉灵敏的白夏还是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嘶吼声,以及刀剑与石壁相碰之声。犹如里面关着一头巨兽,光是听这声音,就足以让人胆寒。 与此同时,那强大的灵力波动,惊动了周围的野兽,一时间,山林里腾飞起大量鸟类。 “宿主大大,这玄天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不是走火入魔,是体内灵力达到饱和,需要释放出身体。”白夏淡淡道:“这时的他受到灵力冲击,会暂时失去理智,变得嗜血暴怒,也就是所谓的嗜血之症。” “你有没有注意到,这石塔的内壁上,有很多刀剑的划痕,还有那虎头椅底端,有几段粗壮的铁链?”白夏自问自答:“想必,玄天为了防止自己暴走伤人,每次即将失去理智之时,就会将自己关于这石塔内。” “宿主大大观察得好仔细。”系统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照这么说来,这玄天人还不错。” “行了,别感慨了,这玄阴教存在的问题太多,这样下去,哪怕那些正派们没有得到机关图,玄阴教也难逃灭教的危机,我们要想办法改善现状,让玄阴教真正壮大起来。”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往山下走去。 “对了,宿主大大,按时间线来看,尹缈缈快要闯祸了。”系统提醒。 “哦?是吗?”白夏回忆起原主记忆中,似乎是有这么件事,尹缈缈闯祸后,会来玄阴教找原主帮忙解决。 “不过这次嘛,自己闯的祸,当然是要让她自己解决。”白夏想到这里,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此时的尹家,尹父尹母可以说是胆战心惊地过了一天,见这湖玉门果然没有找上门来,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这魔教的人还算说话算话,护了他们这一次。 正当他们想缓口气,找尹缈缈说这件事时,却发现尹缈缈此时的房间空空如也,显然,她在他们两夫妻担心得茶不思饭不想时,依旧我行我素,根本就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反思。 “你看看你教的好女儿!”尹父被气得浑身发抖:“这次闯的祸还不够大吗?还一心想着出去玩,不怕又招来什么恶徒吗?!” “老爷,既然现在尹白夏那个丫头已经成了魔教夫人,那接下来我们家的事,那魔教肯定还会继续护着的,所以不用太担心了。”尹母被尹父一顿斥责,心里非常呕火,但她依旧维持表面的平静,轻声劝道。 “哼,只能希望那个野丫头争点气了,能讨那个教主欢心。”尹父也觉得尹母说的话有点道理,冷哼一声后,甩手离开尹缈缈的房间。 此时的尹缈缈丝毫不知道父母对她的担忧,她正在集市上逛。她这次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吸取教训,她将自己的头发束起,又穿了一身黑色男装,将自己打扮成一个翩翩公子的模样。 可惜的是,只有她自己认为,自己现在像一个男子,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是女扮男装的,只是懒得戳穿罢了。 她身边还有一名同行的白衣男子,男子身材修长,眉清目秀,长相颇为好看,他正是男主云流。 他们两人是今天上午刚结识的,云流今天是第一天下山历练,因为他从小就在苍空门长大,所以对一些世俗的规则并不知晓。 他刚下山,就被假扮叫花子的骗子欺骗,幸好尹缈缈路过,戳穿了那骗子的骗局,没有让云流一下山,就落到个身无分文的境地。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8 云流一眼就看出这位翩翩公子是一位少女,但他没有说破,而是顺势和尹缈缈结为好友,一起相伴而行。 尹缈缈见云流对世俗上的很多基本的事情都完全不了解,就知道这个男人身份肯定不同寻常,再加上这个男人长相又十分俊朗,令她很有好感。她便热情地带着云流,来到隔壁镇游玩,那里有最热闹的集市。 他们两人一路相谈甚欢,云流看向尹缈缈的眼神越来越柔和,苍空门中绝大多数都是男弟子,他也一心练功,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和女弟子相处。所以这可以说是他第一次接触和自己同龄的女子,再加上尹缈缈活泼可爱,一下子就牢牢抓住了他的心。 正在他们沉浸在谈论中之时,突然听见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女人的求救声。 “救命!救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只见一个头发蓬乱,身上衣服脏兮兮的女人在路上飞快的跑着。 她看着衣着容貌明显不同于常人的尹缈缈和云流后,直直冲到两人身前,“噗通”一声跪倒,拼命磕头。 “公子,小姐,求求你们救救小女子吧!”女人大声抽噎着。 “你先起来,发生什么事了?”尹缈缈赶紧将这名女子扶起,也顾不得思考为什么自己的女扮男装会被这么轻易识破。 “我……我叫林穆雨,原是普通农女,结果那神鹰门帮主的小儿子张肖宇觊觎我的美色,强行娶我为妻。他把我关在院中,天天虐待我,以我父母的安危要挟我,让我对他言听计从。” “可是……可是就在那三天前,张肖宇突发顽疾,猝死了。原本……原本我以为我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但没想到,神鹰门居然要让我做他们儿子的陪葬!” “他们一直将我关押着,等到张肖下葬之时,就要将我吊死。我……我是趁着那两个守卫不注意,这才逃出来的,如果被他们抓回去,我就没命了!” 说罢,林穆雨大声哭起来,泪水流淌在她那柔弱的脸上,很难不激起人的同情心。 “岂有此理,强娶你,又虐待你,死了之后居然还要你陪葬,这世间哪有这种道理!”尹缈缈怒道:“姑娘,你不要害怕,这件事我一定站在你这边!” “谢谢小姐。”林穆雨泣不成声。 “贱妇,好大的本事,居然被你逃了出来!”这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满脸横肉,脸上长着络腮胡的男人骑着马,来到了他们身边。男人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个个身材高大,看起来十分不好惹。 “把她给我带回去!”络腮胡男人大吼一声。 云流能够很清晰地感受到,这几个人虽然一身肌肉,但身上灵力稀薄,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他压根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本事那么差,居然还敢做这种强取豪夺,还逼人家女子殉葬的事情来,简直胆大包天。 “想把她带回去?你过问过我了吗?”云流上前一步,挡在尹缈缈和林穆雨身前。 “哪来的小白脸?给我滚开!我们的家事,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插手!”长着络腮胡的男人唾沫横飞道。 “哼。”云流冷哼,运气于指尖,向男人弹射出去,这一击正中男人胸口,男人一声闷哼后,从马上栽下。 “少帮主!”他身后跟着的帮众都纷纷从马上跳下,跑到男人身边,将男人扶起。 男人疼的脸部扭曲,他怒视着云流和尹缈缈道:“这两个人肯定和她是一伙的,全部拿下!” “笑话,就凭你们?”云流十分不屑,在他眼里,这一群人就跟蝼蚁差不多,根本不足为惧。 只见他只用了简单的三招,就将冲上来的这些帮手全部踹飞,那些人都砸在路边的摊头上,摊头上摆放的东西散落一地,现场一片狼藉。 “谁还敢来?!”云流站在原地,一脸云淡风轻,尹缈缈虽然早就猜出,这云流的身份不简单,但她也没想到,这云流的功夫居然这么厉害,一下撩倒了这么多个大汉,居然连发丝都没有乱。 崇拜是最容易演变成爱慕的一种情绪,不知不觉中,尹缈缈心里已经对云流另眼相待。 “你这个贱妇,居然被你勾搭上了这般人!你究竟靠你的身体勾搭了多少人?”络腮胡男人咬牙切齿道:“我张赫今天就算命不要了,也要让你给我的弟弟陪葬!” “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尹缈缈涨红着脸道:“果然只有心思龌龊的人,看谁都龌龊,云兄见义勇为帮助这位姑娘,在你眼里就变成这等肮脏之事!” “肮不肮脏你们自己心里没数吗?!”男人大吼道。 “闭上你的脏嘴!”尹缈缈怒喝道:“你看看你自己一脸猥琐相,想来你那弟弟也好不到哪去,怪不得能做出强娶人家姑娘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你!你怎么敢这么污蔑我弟!”男人气得直喘粗气,只见他突然大喝一声,取出了他别在身后的斧头,就向尹缈缈冲去。 云流瞬间闪到尹缈缈身前,一脚踹飞张赫。 “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作恶?”云流冷眼看着摔倒在一边,挣扎着起身的张赫,不屑道。 “我作恶?”张赫用斧头支撑在地面上,借力起身:“我就从来没有见过你这种颠倒是非之人!” 说罢,他又挥舞着斧子冲来,下场自然还是跟前一次一样,重重摔倒在地。 “废物!”云流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轻蔑。 “这不是神鹰门的少帮主吗?”边上有些人认出了张赫,在一边窃窃私语。 “这两个是什么人?居然把神鹰门少帮主给打成这样?” 尹缈缈听到周围人的讨论声后,心里得意起来,身子都挺得更直了些。 “你滚吧,只要你放过林姑娘,我们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与你多计较,但你一意孤行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尹缈缈神气活现地说道。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9 在她得意地说这句话时,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人讨论的语气根本就不是感叹,而是愤怒。 因为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受过神鹰门的帮助,现在是江湖人士的天下,他们这些不会武功的平头老百姓,经常只有受欺负的份。什么收保护费啦,一言不合就砸店砸摊头啦,看中哪家姑娘,直接强娶啦,诸如此类的事情不断发生。 但神鹰门的人不一样,他们门派一直以来的宗旨就是庇护这些平头百姓,他们不但不收保护费,在百姓们有困难时,还会竭尽全力相助。 有什么猛兽来犯,强盗来袭,都是神鹰门的人挺身而出,保护镇民。自从神鹰门成立以来,这个镇上的人就没有再受过欺负,所以,神鹰门在这镇上的口碑非常好。 但尹缈缈因为不常来这个镇上,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云流就更不用说了,只因为听信那林穆雨的的一面之词,就认定眼前这几个大汉都是恶人。 “我张赫今天就算赔上这条命,也要让这个贱妇给我弟弟陪葬!”张赫怒目圆睁,继续试图攻击云流,其实他的功夫并不差,要不然神鹰门也不足以庇护这个镇这么久,但他毕竟只是肉体凡胎,身上没什么灵力,和以灵力辅助修行的云流完全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云流实力完全碾压张赫,但这张赫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次又一次冲上来,云流心中的怒意开始上涌,脚下用的力道也开始越来越大。 最终,他一脚踹飞张赫后,张赫倒地不起,口中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彻底失去意识。 “谢谢公子相救。”林穆雨面露喜意,赶紧向尹缈缈和云流拜了拜,她居然碰上武功这么高强的人护着她,可算是找到一个不错的靠山了。 “不客气,你走吧。”云流淡淡,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惩恶除奸是我的本分,你不必记挂在心上。” “公……公子,就让小女子跟在您身边吧!求您了,我一个弱女子,根本就无处可去,这次算是福大命大,遇见了公子,可之后呢?如果这神鹰门的人再找到我,我可怎么办呀?” 林穆雨不停用袖子擦拭着脸上的眼泪,她脸上的脏污也被顺势擦去,露出一张清新可人的脸。 “你放心吧,我们今天已经教训了这神鹰门的少帮主,他们一定不敢再来找你麻烦。”尹缈缈看见这林穆雨的长相丝毫不逊色于她,心里突然有了危机感,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林穆雨并不简单。 “求公子了,就收留我吧,我会洗衣做饭,你把我当丫鬟使就行。”林穆雨根本没有理会尹缈缈,她一把拽住云流的袖子,然后“啊呀”一声,脚下没站稳,直接倒进云流的怀里。 尹缈缈都快被气炸了,她哪里看不出来,这个女人正在勾引云流,她现在十分后悔救了这个女人。 “赫儿!”正当尹缈缈想要上前拉开林穆雨时,一位老者的声音突然传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只见一位头发花白,但身子骨十分硬朗的老人匆匆骑马赶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位鼻青脸肿的男子,这个男子就是刚刚跟在张赫身边的帮众之一,显然他刚刚跑回神鹰门通风报信去了。 “赫儿!你怎么样?”老人走到倒在地上的张赫身边,迅速把住张赫的脉,随即,脸色苍白,瘫坐在地上。 “谁?是谁干的?”老人悲痛的视线在人群中扫视:“到底是什么人和我们神鹰门有过节,要如此对待我们?!” “就是这两个人!”周围有围观群众指着尹缈缈和云流大声嚷着。 “对,就是这两个人,不分青红皂白非要护着那个蛇蝎女人!” 尹缈缈已经猜到这其中另有隐情,但显然为时已晚,祸已经闯下。 不过云流还没有意识到,只见他冷哼一声道:“张赫就是我伤的,像你们这般强取豪夺,还罔顾人性命的帮派,就应该受到教训。”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老者气得满目通红,他用颤抖的手指着云流。 “你就是这神鹰门的帮主吧?你现在立马发誓,神鹰门再也不会为难这位林姑娘,我就暂且放过你们。否则,就别怪我今天铲除你们这帮恶人。”云流轻蔑地看着老者。 尹缈缈本来想拉云流离开,但没想到这云流也是个死脑筋,认为对的事就一根筋走到头,根本就没注意到周围围观群众眼里的愤怒。 “住手!”一个卖肉的屠夫终于看不下去了,他举着一把砍肉刀,拦在老者面前。 “乡亲们!平时神鹰门护着我们!我们在这种时候,就不应该当缩头乌龟了!没有神鹰门,就没有现在的我们!”屠夫大声吼道。 “老张头说得对!我们不能再当缩头乌龟了!”另一个人也大声吼着。 在屠夫的号召下,越来越多的普通百姓加入他,站在老者面前,恨恨地瞪着云流。 “原来是个是非不分的匪镇。”云流冷笑:“我本来不想对不会武功的人出手,但既然你们如此不辨是非,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尹缈缈本以为这些百姓的话能让云流明白过来,但没想到,这个一根筋的家伙居然就要一条道走到黑,她都有些分不清云流究竟是单纯还是蠢了。 此时躲在他们身后的林穆雨心里简直都要乐开花了,她哪里想到自己的运气居然这么好,碰到这么个认死理护着她的男人。 虽然这个男人身边跟着一个扮男装的女人,但是嘛,只要她林穆雨出手,就没有拿不下的男人。再说了,这个男人长相颇为好看,很合她的胃口,怎么说也得尝尝味。 自己这般貌美如花的女人,怎么能吊死在一棵树上呢?而且那棵树,还是张肖宇那个病秧子。那张肖宇也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偷情后,非要与她和离,这和离了,自己这神鹰门少夫人的身份可就没了。 自己一直以来都靠这个身份到处捞油水,一旦没了这个身份,她根本无处可去。 于是,她就伙同奸夫,趁张肖宇还没把这件事宣扬出去时,下毒杀死了他。 这个毒无色无味,吃下后,人死去的状态和心疾发作一模一样,张肖宇原本就有心疾,这样一来,没有人会怀疑他是中毒身亡。 原本她以为万无一失,可谁曾想到,神鹰门老帮主就不是个吃素的,他当即就发觉自己儿子的死并不简单,很快便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奸夫头上。 那个奸夫嘴巴也不紧,没多久就把她给供了出来,杀人自然是要偿命的,所以她被关在神鹰门中,等待被处死。 她这般如花的年纪,肯定不甘心就这样命丧黄泉,她趁那两个守卫不注意,用头上的簪子刺伤他们,然后趁机逃了出来。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0 她原本蒙面想要逃离这个镇,但她知道,以她的速度,肯定跑不过来追她的神鹰门。所以当她在街上看到两个眼生的人后,便立刻编了个故事,向这两人求助。 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毫无保留地相信了她,顺利帮她击退前来捉拿她的张赫,现在这个叫云流的男人,更是要为了她,与整个镇为敌。 林穆雨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辉,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云流并不知道林穆雨这些心理活动,他已经开始动手,在面对那些不会武功的普通百姓时,他只用了一点点灵力,就将那些拦在老者面前的人全部震飞。那些人纷纷摔倒在一边,有些体质差一些的,已经昏死过去。 “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老者见云流拥有灵力,又这样伤害无辜的百姓,脸上满是寒意。 “你这种宵小之辈不必知道。”云流冷冷地说道。 “好,很好,老朽也不想知道,你这种脑子不会转弯的人,究竟出自哪个门派,因为哪个门派,一定都不想承认,有你这么个孽徒!”老者怒目圆睁。 云流被激怒,直接一掌打向老者,但这带着灵力的掌风还没打到老者身上,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拦了下来。 “住手!”一个沉稳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身着灰色衣服的中年男子御剑而来,一个翻身,落在云流面前。 男子长得道骨清风,梳着道士头,再加上他有御剑飞行的能力,显然,他是紫虹教的人。因为现在的教派中,只有紫鸿教修的是道教。 在所有的门派中,紫鸿教实力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前十,在整个江湖上都很有威望。 “师叔,我来晚了!”男子匆匆走到老者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老者身上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我听到您在传音镜里求助,便立刻赶来。”男子道:“出什么事了,师叔?” 老者眼睛泛红,摇着头:“老朽本也不想打扰师门,但是……但是……,这个不知道哪个门派出来的孽徒,帮助那个蛇蝎女人,将我的赫儿打致重伤,现在还伤了这么多百姓!你一定要将这个人抓住,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说着说着,老者便昏了过去,他的手下赶紧手忙脚乱地将他扶到一边。 云流这时也有点懵了,紫鸿教是有威望的名门正派,可是刚刚这个紫红教的男子却叫这个老者师叔,这个老者究竟是什么人? “大胆狂徒!究竟是哪个门派的?居然敢欺负到我们紫鸿教头上,还打伤无辜百姓!”男人怒视云流:“练武都练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的师门定不会留你这种祸害!” “云兄,我们好像被这个女人骗了。”尹缈缈知道事态正在越来越严重,怕云流这个一根筋的和这个紫鸿教的对上,赶紧出声提醒。 林穆雨知道自己的处境不妙,想趁大伙的注意力都在云流和紫鸿教男子身上时,偷偷溜走,但很快就被其他围观群众拽住,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云流此时不转弯的脑子终于转了过来,他知道自己被林穆雨骗了。 “快说!你究竟是哪个门派的?!”男子见云流不语,便加重口吻继续追问。 云流现在哪里敢说出自己的门派,如果这个男子去苍空门参自己一本,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连自己是哪个门派都不敢说,我张玄宗今天就代替你的师门,好好教训教训你!” 见云流一直不回答,张玄宗在盛怒之下直接出手,云流只得被迫接下张玄宗的招式,云流虽然功夫不错,但在张玄宗面前却是不堪一击,没过几招,便被打倒在地。 “前辈,我们也是被那个女人骗了,才会这么做的。”尹缈缈急道,她看见云流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后,心里彻底慌了。 “什么被骗了?你们分明就是和她一伙的!”一个神鹰门的帮众大声嚷道:“如果不是一伙的,在那些老百姓出来帮我们帮主说话时,你们就应该醒悟过来了!” “可你们呢?直接出手打伤那些百姓,你们为了帮那个蛇蝎女人,才会做到如此地步,还说不是一伙的?” 尹缈缈脸色极度难看,他们现在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把这两个人都带回神鹰门,我要好好审问审问。”张玄宗对神鹰门的帮众们下命令。 “等等!”尹缈缈脑子一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见她眼睛一瞪,大喝:“我是玄阴教的,你们谁敢动我?!” 玄阴教虽然已经很少在江湖上出没,但是那恶名却一直在流传,玄阴教是魔教中的第一门派,都说那玄阴教教主武功高强,嗜血成性,没有人敢与他对上。 果然,她说出了玄阴教的名头后,周围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纷纷露出恐惧的神情,只有张玄宗依旧淡定自若。 “原来是两个魔教妖人。”张玄宗冷笑:“那我就直接杀了你们!” “住手,如果你杀了我们,我们教主是不会放过这里的!”尹缈缈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如果退缩了,下场一定很惨:“我们教主早已神功大成,最近一直沉浸于修炼,许久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你们是忘了他的威名吗?” “你们要是杀了我们惹怒了他,江湖上必定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尹缈缈其实浑身都在发抖,但依旧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述说。 张玄宗眼里出现了犹豫,这玄阴教在十年前的一场江湖大战中,凭借他们教独特的功夫,击败了众多门派,甚至当年的武林盟主,也成为了玄阴教教主的手下败将。可以说,当时江湖上根本就没有玄阴教的对手。 虽然现在玄阴教的老教主已经死去,可据说,他是被现任教主玄天直接杀死的。也就是说,现任教主是一个更可怕的存在。 如果惹恼了他,确实有可能在江湖上掀起血雨腥风。 “所以我劝你,识相的就放我们走!”尹缈缈看出张玄宗眼里的犹豫,头昂得更高了。 张玄宗眼里的阴郁越来越深,但谁也没有发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算计。 尹缈缈心道不妙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被张玄宗轻而易举地制服。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1 “你根本就没有武功,居然还想冒充魔教的人。”张玄宗冷笑。 尹缈缈的手被张玄宗弯折到背后,疼得龇牙咧嘴,她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被张玄宗拆穿。 “我承认,我确实不是魔教的人,但是我姐姐尹白夏是!我姐姐可是现在的魔教夫人!”尹缈缈从来都没有被这样对待过,她一心想摆脱现在的困境,脑子一热,便搬出尹白夏来当挡箭牌。 “尹白夏?”张玄宗念着这个名字,他确实对魔教教主娶亲的事有点印象,据说那魔教教主娶了一个商贾之家的女子,想必,那个女子就是尹白夏了。 “对,我是尹缈缈,就是尹白夏的妹妹,你大可以到我们镇上去打听一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尹缈缈见有戏,便赶紧趁热打铁:“如果你害了我,我姐姐是不会放过你的,魔教教主也不会放过你!” 张玄宗陷入沉思,正当尹缈缈以为自己有戏时,却见张玄宗一指点中云流的后脖颈中心,云流发出一声吃痛的惊呼。 “你!你居然还敢对我们出手!”尹缈缈大叫:“你就不怕引起江湖……” “我只是封了他的灵力罢了。”张玄宗不屑道:“我会把他带到神鹰门,这次祸是你们闯下的,不管你们是什么人,都要给神鹰门一个交代!” “既然你说你姐姐是魔教夫人,那你就去求你姐姐让魔教教主来救你们。相信玄阴教也不是一个完全不讲道理的门派,只要玄阴教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我就不会追究你们两个今天的所作所为,我相信,这江湖太平了这么久,玄阴教也不想为了一点小事,挑起纷乱。” “还有,你也别想逃走,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如果明天傍晚,你还不给出一个解决的方式的话,我就直接去你家里寻你,到时候可别怪我下狠手。” 张玄宗做出这个决定,其实是为了试探,如果这魔教教主真的能为了这两人出山前来解决这事,那就说明,这教主非常看重他的夫人,那他们只要拿捏住这教主夫人,就定能制住那教主,这样一来,剿灭魔教指日可待。 此时的他已经完全不为身后那个老人担心,满脑子都是算计,如果凭借这个方式剿灭了魔教,这功劳他绝对可以占一大半。 听说那魔教里藏着不少奇珍异宝,功法秘籍。如果真能剿灭魔教,他作为功臣,定能分得宝物。 就这样,张玄宗直接率人,将云流和林穆雨强行带回神鹰门,留下一脸无助的尹缈缈。 尹缈缈想一走了之,但是这个叫张玄宗的会找到自己家里去,自己肯定跑不掉。而且,她也确实对云流动了情,不忍心看他就这样消亡在这里。 现在她只能选择去找尹白夏求救,也不知道尹白夏愿不愿意救他们。毕竟当时尹白夏是被强迫着嫁入魔教的,说不定会对他们家心生怨恨。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家养了这个野丫头十几年,不管怎么说也对这个野丫头有恩吧,这个忙她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而且,尹白夏一直都是那个柔柔弱弱的性格,只要自己多说几句好话,相信她肯定会帮一把。 正当尹缈缈下定决心去找尹白夏时,云流已经被带回神鹰门,他从来都没有受到过如此粗鲁的待遇。被封了灵力,又被捆绑起来,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 而且因为他刚刚打伤张赫和这些帮众们,所以押送他的人都对他心有怨恨,下手自然极重,当他被拖回神鹰门时,已经鼻青脸肿。 他被关在一间破败的柴房中,他冒着再被打一次的风险,向门外守卫打听神鹰门帮主的身份。 在那些守卫不耐烦的解释中,他才知道这神鹰门帮主的来头确实不小。 原来这神鹰门帮主张毅曾是紫鸿教门下大弟子,曾经是掌门人候选人之一,但在一次江湖混战中,他帮当时的掌门人挡下偷袭,从此灵力尽失。虽然他武功还在,但没有了灵力的支持,他的修为再也不可能有进步了。 他自愿退出紫鸿教,紫鸿教掌门人感激他的舍身相救,所以发话说张毅虽然离开紫鸿教,但他永远都是紫鸿教的人,教中的所有物资他都可以任意使用,人手也可以任他调度。 但张毅下山后,就没有再用紫鸿教的名头,他原本想隐居在这个镇上,但发现这个镇上的老百姓经常被各个小帮派欺负后,他挺身而出,成立神鹰门。神鹰门专门收留孤儿,张毅亲自教他们练武,等他们长大后,神鹰门就有了保护百姓的能力。 张毅可以说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而云流却是非不分,一意孤行救了杀死他小儿子的蛇蝎女人,甚至,还为此重伤了张毅的大儿子张赫,以及一些无辜百姓。 云流此刻心里悔恨异常,他特别害怕自己的门派被张玄宗知道,一旦张玄宗去告状,自己的前途就完了。 那个刚结识的男扮女装的尹缈缈,居然说她姐姐是魔教夫人,也不知是不是情急之下想出来的脱身办法。虽然他厌恶魔教,但是,如果尹缈缈真的能从魔教请来救兵,助他脱困,他倒也能接受。 在云流垂头丧气地躺在柴房里,尹缈缈不顾形象,气喘吁吁地往玄阴山方向奔跑时,白夏已经舒舒服服地用完晚餐,坐在床上,运功吸收周围空气中那稀薄的灵力。 这个小说衍生出的世界中,存在灵力,修炼者需要以灵力来辅助武功修行,不过绝大多数人的身体中是不存在灵力的,这些人虽然也可以修炼武功,但他们练武的效率非常低,哪怕一辈子不吃不喝地练武,也比不过那些有灵力的人一个月的进度。 所以各大门派都会经常前往各个城镇寻找有灵力的人,将这些人带回门派中培养。 白夏和尹缈缈的身体都是没有灵力的,小镇上早就来过各个门派的人,都对她们进行过测试,结果都是一样,她们两人都是没有灵力天赋的普通人。 可最后,尹缈缈居然能够加入苍空门,还深得李青李长老的喜爱,被收为干女儿,显然是得到了什么奇遇,让她身体中产生了灵力。 不过,白夏并没有为现在身体中没有灵力而着急,因为她原本就是修仙世界中的人物,所以十分擅长利用天地的灵气修炼。她现在正在将这周围稀薄的灵力,吸入体内,以此来补充自己枯竭的灵根。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2 很快,她的丹田处就开始发热,那些本不属于她的灵力慢慢转化为她自身所有。 “宿主大大,你是怎么做到的?”系统感受到白夏这具身体中越积越多的灵力,在一边目瞪口呆:“这具身体根本就不可能产生灵力。” “但我的灵魂可以。”白夏淡淡。 宿主大大,难道你用你的灵魂,改造了这具身体?”系统说出这句话时,就知道自己说了句废话,他想起了上个世界的唐白夏,明明也是柔弱无力的身体,但是,自从宿主大大用了那具身体后,就可以轻而易举地甩飞司徒舒。 白夏没有回答他,而是闭着眼睛继续修炼。 “宿主大大,你的灵魂究竟强大到什么地步了?” 要知道,身体是一具容器,而灵魂比较类似于盛在容器中的水,水的体积形状都由容器决定。只有极端强大的灵魂,才能不受身体影响。但是强大到能改变身体的灵魂,系统从来没有见过,据说只有快穿局局长才拥有如此强大的灵魂。 白夏依旧没有回答,她很享受这种身体充满力量的感觉,她周身的灵力越来越充沛,发丝就像被风吹拂一般,不断飘动。 这时,从房间外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白夏周身的灵力立刻被收起,那凌厉的气势瞬间散去,她又恢复那种柔弱的状态,靠在床边。 那脚步声在门外来来回回,很显然,这个脚步声的主人现在很是犹豫。 “哎……第一次碰到这么不主动的人,看来只能靠我主动了。”白夏轻叹一口气,玄天是她见过的人中最拧巴的一个,明明喜欢原主,却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死不开口,最终导致两人渐行渐远。 白夏起身,直接到门口推开门,门外正在来回踱步的玄天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呆愣在原地,虽然那张鬼面面具依旧恐怖,但此刻安在他身上,却有一种憨憨的感觉。 “夫君?怎么不进来?”白夏眉眼弯弯。 “我……我……”玄天原本担心自己今天的行为已经吓到白夏,但没想到白夏完全没受影响,眼里并没有对他的恐惧。 “我原本想出去透透气,夫君要不要一起?”白夏见玄天犹犹豫豫的样子,只能主动出击。 “好……”玄天沙哑着嗓子答应。 两人就这样离开山洞,在外面的平原上漫步,现在天已经不早,魔教的其他教徒都已经回到自己住宿的屋内。路上静悄悄的,只有他们两人。 月亮洒下的银光照亮他们周围的事物,路边的花草散发出幽香,萤火虫点缀在花丛中,为这些普通的植物添上一份灵气。 玄天步伐僵硬地走在白夏身边,他与白夏之间保持了一定距离,时不时侧过头看白夏一眼。 终于,在沉默了一会儿后,他忍不住开口:“白夏,你……为什么不怕我?” “怕,但是也没这么怕。” “什么意思?”玄天不解。 “意思就是,你是魔教教主,我又是被迫嫁给你的,所以对你,我心里自然还是有些惧怕的。但是,我现在看出,你对我很好,所以就没这么怕你了。”白夏脸不红心不跳地睁眼说瞎话。 “可是今天……在石塔时,我犯了嗜血之症,没有吓到你吗?”玄天听这个少女说并不害怕他时,心里又开始轻飘飘起来,但想起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心里又沉了下去。 好像自从这个少女成为他的夫人,他的心就一直忽上忽下。 “可是你不是及时把我赶出石塔,避免我受伤了吗?”白夏摇头,同时,她轻握住玄天的手,顺势把上他的脉。 “丹田中的灵力果然释放出去了,但新产生的灵力又开始淤积,这样下去,他发作的频率会越来越高,恐怕到最后,他会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白夏在脑海中对系统说道。 “这可怎么办?宿主大大你这样就算真的把魔教和玄天保下来,但他最终依然会变成一个嗜血的怪物,那宿主大大你的努力不就全白费了吗?” 玄天不知道白夏和系统的对话,他现在只知道,白夏主动握住了他的手腕。 白夏的手很凉,但是他被握住的地方却发烫,不只是被握住的地方,就连他的脸,也开始像火烧一样。 “夫君?你怎么了?”白夏见玄天又开始发愣,忍不住轻笑出声。 “叫我名字吧。”玄天终于回过了神,白夏一直叫他夫君,令他心里那股占有欲越来越强,他害怕自己会失控,吓到这个单纯的少女。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可是修炼千年的老狐妖了,才不是什么单纯少女。 白夏内心:把“老”去掉! “好,玄天。”白夏能感受到对方气息的紊乱,便偷偷将自己的灵力输入玄天体内,利用这些灵力,平息他体内狂暴的灵力。 玄天体内灵力本就杂乱,所以没能察觉出那一丝来自白夏的微弱灵力。他只觉得自己焦躁的心,莫名开始平静下来。 而白夏则通过这一丝灵力,趁机探查了玄天灵力淤积之处,接着,她微微皱起眉头。 玄天的灵力异常浓厚,正常的灵力应该是缥缈的,就像空气一样,但玄天的灵力已经成了半固体状态,也难怪会淤积起来。 为什么他会产生这么浓厚的灵力? 看来,这本长达八部的小说,她要再好好看一遍,说不定能找出玄天灵力异常的原因。 “玄天,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白夏掩嘴打了个哈欠,装出一副疲惫的模样。 玄天内心:不是才刚说要出来走走吗?怎么这么快就累了? “好,我送你回去。”玄天温和地看着白夏,他感觉自己的心情舒缓很多,虽然还想和白夏多相处些时候,但他不想违背白夏的意愿。 “你好好休息,明天想去山上的话,我让盛雪陪着你一起去。”送白夏回房间后,玄天嘱咐道。 “好的。”白夏乖巧地答应,然后毫不留恋地将玄天送出房间。 玄天在门外又站了许久后才离去,不过白夏无暇去顾及此时玄天纠结的内心,她关上门后,就直接让系统调取出小说,快速翻看起来。 她花了一晚上时间,才把这八本小说又仔细看了一遍,但这本小说里主要由男女主视角展开,关于玄天的描述寥寥无几,只知道他杀了玄阴教的老教主,顺利登上了教主之位。 这老教主也是个人物,曾经在江湖大战上,击败武林盟主。 可惜的是,后来这位教主的妹妹后来突然失踪,导致他行为变得怪异,再后来,他就被玄天杀死。 白夏猜测这其中另有隐情,但至于这隐情是什么,就需要她自行探索。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3 小说中,男主云流在玄阴教的所作所为也没有详写,只是简单地提到,他用计谋得到机关图,破解了炼狱林中的机关,让正派们顺利剿灭魔教。 至于女主尹缈缈,小说中也没有细写她是如何获得灵力的,只是说,她有一次和云流两人在林中遇到灵兽追杀,她重伤昏迷,一个星期后才苏醒。 醒来后的她,身体中莫名出现了灵力。简单来说,就是作者给女主开了个挂,但在这个小世界中,肯定会自洽逻辑,令这个外挂开得合理。 小说中还有一点引起白夏的注意,那就是男主云流的天赋一开始在苍空门中并不十分突出,但自从魔教被剿灭后,他身体中的灵力一日比一日浓厚,凭借这灵力,他修为猛涨,一路过关斩将,一统江湖,登上武林盟主之位。 尹缈缈至少还是受伤之后醒来,才开了挂,可是这云流开的挂连个契机都没有。 “毕竟是一星小说世界,作者的人物设定有些飘忽不定,可能写到后来,他觉得男主太弱不好写,就硬改了人设。”系统猜测:“也不知道这个衍生出来的小世界会怎么自洽这个逻辑。” 系统也陪白夏看了一晚上的小说,这本小说里有很多漏洞,虽然总体故事框架不错,但阅读体验感并不是很好,评论里骂的人也挺多,也不知道这个作者是怎么坚持写下八部的。 “不只是男主。”白夏思索:“到小说后期,是整个苍空门的人都灵力大涨,可是明明小说的背景设定里,这个世界上的灵力正在走向衰竭,其他门派都在没落,但只有苍空门的人灵力充沛,最后男主成为武林盟主后,苍空门也成为第一门派,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他们之间的讨论戛然而止,因为门外传来盛雪的声音:“夫人,你醒了吗?我来给你送早饭了。” “进来吧。” “好咧。”盛雪依旧像昨天早上一样,一把推开门,将端来的早饭放在桌上。 “夫人,教主吩咐了,让我陪你一起去山上。”盛雪不敢直视白夏,一直低着头。 “今天我不去了。”白夏微笑道:“我有些累,想休息休息。” 毕竟,再过一会儿,尹缈缈就要到达玄阴山山腰处,在那里,她会发现一株疗伤的仙草。她原本并不知道这是一株仙草,只是因为这株草颜色呈淡蓝色,周围散发出淡淡的光泽,她觉得这株草不普通,就顺便带了回去。 而这株仙草正好救了这次被张玄宗重伤的云流,修复了他受损的修为。 白夏可不想让这对男女主过得太舒坦,这种宝物,她自然是不会让尹缈缈带回去的。 “行,那夫人你好好休息。”盛雪并没有觉得奇怪,毕竟这夫人一看就娇滴滴的,昨天肯定是累着了,今天要休息一天也无可厚非。 盛雪走后,白夏便迅速离开住处。 要出玄阴教,就必须要经过那炼狱林,那里的机关阵很特殊,从外入内,就会触发机关,但是从内到外,则不会有什么危险。 而外出的教徒如果要回来,守在炼狱林边的守卫则会放出特殊的烟雾弹,经教内的教徒检查发现来人没有问题后,才会暂时解除机关放行。 当然,看管机关的人普通教众根本就接触不到,不然云流也不会通过尹白夏来偷取机关图了。 “宿主大大,你这样出去了,等会儿可怎么回去?”系统蜷缩在白夏肩头,他害怕得瑟瑟发抖。 此刻白夏正行走在炼狱林中,这里树木高大,茂密的树叶遮挡住阳光,使得整个树林中阴暗一片,树林中还弥漫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时不时呼啸而起的风声,犹如鬼嚎,令人胆战心惊。 “就这样回去呗。”白夏很淡定。 “宿主大大,你忘了机关阵的事吗?” “记得,但这个机关阵想来对我应该没什么影响。”白夏面色如常,那模样就像在一个普通的林子里散步。 “书里虽然没有详细描写这个炼狱林的机关究竟是什么,但是,有简单地写过,进入炼狱林的人触发机关后,会被无数鬼怪围攻,最终被这些鬼怪啃食完皮肉,化为白骨死去。” “可是,这个小世界里似乎没有鬼怪的设定,所以我猜测,这机关的本质其实就是释放毒气。” “这种毒气会让人产生幻觉,因为这片树林里诡异的气氛,所以产生的幻觉都和鬼怪有关,被幻觉所困的人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树林里乱转,最终跌入这里。” 白夏指着树林中央的那一道小溪,这条小溪的水很奇怪,并不是清澈的流水,而是浑浊的黑水。白夏捡起一片叶子,扔入溪流中,那片叶子很快便发出了“滋滋”的响声,然后便消失在黑水中。 “腐蚀性很强的溪水。”白夏道:“人跌进去了,自然化为白骨。” “但是嘛,我的灵魂那么强大,精神力相对应的也很强,幻觉并不能影响我的行为,我更不会因为幻觉而失去理智。” 系统内心:男女主的挂算什么?宿主大大才是天然带挂的那个人…… 白夏很快就穿过炼狱林,炼狱林很大,所以她很轻松就绕过守卫,来到山腰处,找到那株仙草,但是现在这株仙草只呈现淡绿色,和普通的草没什么两样。 这株仙草名叫“蓝仙子”,需要成长百年,才会变色一柱香时间,只有在它变为蓝色时采摘,才有强大的治疗作用,平常时候就算是采了,也没有任何疗效。 “这个世界还真是专为男女主铺路的。”白夏无奈,只能等在一边。 “宿主大大,你现在就直接把这“蓝仙子”破坏掉不就行了。”系统提议。 “那可不行,这株草对我还有用呢。” “宿主大大,你该不会,是想用这株草来治疗玄天吧?”系统突然猜到白夏的真实意图。 “当然。”白夏爽快地承认。 “宿主大大,你对他那么上心,该不会是……”系统发出了“噗噗”的笑声,他原本还以为白夏这种高冷型的宿主根本就不会对这种小世界中的人动情呢,谁知道这才第二个任务世界,就芳心暗许了。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4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想的都是错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和情感无关。” 白夏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气,让系统乖乖闭了嘴。 大约又等了半个时辰左右,蓝仙子终于开始慢慢变蓝,叶片上也开始散发出特殊的光泽,就像有无数闪烁着的光点。 白夏刚准备摘下蓝仙子,就听到一个女声大叫道:“是我先看见的,这颗草应该归我!” 尹缈缈这一晚上走走停停,才终于爬到这里,刚来到这片空旷地上的她,就被那株散发出淡蓝色光泽的仙草吸引了注意力,她的直觉告诉她,这株仙草对她非常重要。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站在仙草不远处,身穿青色衣裙的白夏,只知道她正想去采那棵仙草时,就有一个人赶在她前面,想捷足先登。情急之下,她立刻大喊,喊完后,她才注意到,原来那个青色衣裙的女子正是尹白夏。 她心中一喜,真是天助她也,原本,她还要通过炼狱林的守卫传话,才能联系上尹白夏,这守卫一来一去也要耗费不少时间,现在这尹白夏已经在炼狱林外,可以省下她不少时间。 除此之外,尹白夏的性格是忍让型的,只要她用强硬的态度去要,这株仙草,尹白夏一定会主动让给她。 沉浸在庆幸情绪中的她,根本就没有多想,尹白夏为什么会只身出现在炼狱林外。 白夏自然是一眼就看出了尹缈缈眼里的势在必得,冷笑一声,直接弯腰,将蓝仙子连根拔起,塞入了衣袖衬中,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因为赶路而灰头土脸的尹缈缈。 “我当是谁呢?大呼小叫,这么没教养,原来是我的好妹妹。”白夏皮笑肉不笑。 尹缈缈还震惊在白夏根本就没过问过自己,就自作主张将这颗仙草占为己有的行为中,结果,又听到了白夏夹枪带棒的话。 这还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尹白夏吗?怎么才两天没见,就像完全换了个人? 她的怒气瞬间被点燃,完全忘了自己此次前来是有求于白夏,她恨恨瞪了白夏一眼道:“姐姐,这当上了魔教教主夫人才两天,就对自己妹妹这么不客气了?” “瞧妹妹这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白夏微笑:“不过,我还是挺感动的,毕竟,妹妹特意这么大老远的上山来看我。” “看这时候,妹妹怕是从昨天晚上就出发了吧?想不到我们以前在府里时关系不怎么样,现在我出嫁了,妹妹倒反而想我想得紧了?” 尹白夏什么时候这么牙尖嘴利地说过话?尹缈缈被气得浑身发抖。 “原来,你在府里那柔弱的样子,全是装的,现在爹娘不在,你就对我露出真面目了!”尹缈缈指着白夏大声嚷:“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根本就是我爸妈捡来的野种,有什么资格用这种口气对我说话!” 尹缈缈向来是这个性格,在气急之下,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她原以为自己说穿了白夏的身份,白夏会难以置信,然后极度痛苦。可没想到,对方只是淡淡一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我早就知道我不是尹家亲生的了。”白夏毫不在乎的模样让尹缈缈恨得牙痒痒:“所以呢?” “所以,我们尹家是你的恩人,让你白吃白喝那么多年!我知道你因为爸妈逼你嫁给魔教教主而怨恨他们,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我们尹家,你早就饿死了!”尹缈缈大声指责。 “是吗?但我觉得,事实应该正好相反呢。”白夏站在山坡的高处,俯视着尹缈缈:“我调查过,尹家以前一穷二白,十八年前,突然发家,你就不觉得奇怪,他们怎么会突然得到一大笔银子,让他们做起第一笔生意?” “我继续打听,才知道,当年的他们受人之托,收养一个女婴,同时,托付给他们的人还给了他们一大笔银子,他们就是靠这笔银子发的家。这个被收养的女婴,自然就是我。所以严格说来,我才是你们尹家的恩人。” 其实这一切,不是白夏打听出来的,而是她从小说内容中推理出来的,因为小说中有简单地描写到,尹家一直一穷二白,是有了尹白夏之后才发的家。可是尹家的人那么自私,怎么可能在自家都穷得揭不开锅时,还去好心收留别人的孩子?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收养尹白夏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对于穷困潦倒的他们,这个好处自然就是银子。 “你胡说八道!爸妈分明是靠自己的能力发的家,才不会是因为收养了你!他们收养你那是因为心善,见不得你被活活冻死在外面!”尹缈缈怒道。 “是吗?可是,如果他们真的心善,怎么又会为了你,逼我嫁给一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头?难道他们就不怕我被一刀杀了吗?”白夏冷笑。 “可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你看,你还能随意出入魔教,说明魔教教主待你不错!”尹缈缈梗着脖子:“你也不能一味相信江湖传言。” “那你为什么不去嫁给湖玉门的少帮主呢?说不定他待你也能不错呢?你也不能一味相信江湖传言,说他不好啊。”白夏用尹缈缈的逻辑讥讽她。 “我和你怎么能一样?我注重的是两情相悦,一生一世一双人。而你一天到晚呆在府中不出门,你的婚事肯定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尹缈缈的话都快把白夏气笑了,从来没有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自己就要两情相悦,一生一世一双人了,而自己姐姐,就因为平时不出门,就活该婚事不能自己做主了? “既然妹妹与我意见相左,话不投机半句多,就恕我不招待妹妹了,还请妹妹自行下山去吧。” 白夏说完,便转身就往山上走去。 “等等!”尹缈缈赶紧出声叫住白夏,她这才想起来,她这次上山来的目的。 “怎么?妹妹还有什么事?”白夏停下脚步。 “我……我这次上山来,是想……”她从小就看不起尹白夏,一直把她看成是赖在他们家的寄生虫。所以,她对尹白夏说话的口吻都是趾高气扬的,从来没有低声下气过。 现在要她开口让白夏帮忙,她有点说不出口,更别提,她们两人才刚吵过架。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5 “妹妹如果觉得说不出口就算了吧。”白夏继续往山上走去。 “我是来求姐姐帮忙的!”想起那恐怖的张玄宗,尹缈缈只能咬紧牙关,说出了这句话。 “哟,原来妹妹是来求我帮忙的,也不早说,之前看你这架势,我还以为你是特意来山上找我吵架的。”白夏轻笑。 尹缈缈眼里满是愤恨,她什么时候在尹白夏这里这么受过气?但她只能低垂着头,将恨意隐藏起来。 “不过嘛,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吧?我不想帮你的忙。”白夏收起笑容,看着手足无措的尹缈缈。 笑话,她可不是原主那个心软的包子性格,原剧情中,尹缈缈通过守卫向原主传话,求原主帮忙。原主明明那么害怕玄天,但还是为了这个妹妹,硬着头皮去找玄天。 而玄天因为钟情于原主,自然是选择帮忙。 他甚至还为了这事特意下山,可谁想到,他到神鹰门后,嗜血之症发作,没能控制住自己,将神鹰门灭门,张玄宗也被杀死,只有云流和尹缈缈逃走了。 神鹰门血流成河,这一事件让江湖上的所有人都对玄阴教深恶痛绝,更加坐实了玄阴教教主滥杀无辜的罪名。 所以这一次,白夏绝不可能让这件事再重演,她要回正玄阴教的名声。 “你!”尹缈缈也没想到白夏会那么干脆地拒绝自己,怨恨的眼神不再掩藏。 “我可是你的妹妹!难道你要对我见死不救吗?”尹缈缈咬牙切齿。 “妹妹你说话真可笑,刚才才说,我是你们家捡来的,和你们家毫无血缘关系。现在却又想通过这血缘关系,来逼迫我帮你?妹妹,你脑子没事吧?” “我们之间确实没有血缘关系,但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尹缈缈被气得浑身直哆嗦。 “所以呢?一起长大的就要帮你吗?”白夏继续毫不客气地讥讽。 “你,你这个白眼狼!”尹缈缈又控制不住地怒吼起来。 “到底谁是白眼狼,我希望妹妹你能弄清楚,不过就凭妹妹的脑子,估计是想不通了。真是可怜,明明年纪不大,这脑子就已经不行了。” 系统内心:宿主大人吵架水平666。 “尹白夏!”尹缈缈恨不得直接拿刀捅白夏:“如果你不帮我这个忙,我们家可就保不住了!那也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你就真的要这么无情吗?” “妹妹你记住,是你们先对我无情的。”白夏轻飘飘地说完这句话后,继续往前走,她已经来到炼狱林边缘处。 “你个白眼狼!尹家养了你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穿,还给了你那么多钱,让你可以买这么多首饰!你这次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有脸说尹家对你不好,我看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吧!”尹缈缈想起白夏私藏的那一堆首饰,便借此作为攻击点。 “多谢妹妹提醒,这么看来我还少算了一笔账。”白夏不但没有因为她这句话而羞愧,反而身上的寒意更重了。 尹母根本就不允许原主和他们一起用餐,从原主记事那天起,她就是在自己别院中单独用餐的,而她的伙食也一直都很差,基本都是些冷饭冷菜,所以原主才会那么瘦。 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在家里不受待见,所以也不敢和尹父尹母提要求,为了自己的生活条件能更好一些,她便靠手工做簪子首饰换些钱。那些首饰,根本就是她悲惨生活的产物,而尹缈缈却用这些首饰来攻击她忘恩负义,简直可笑至极。 白夏一步步逼近尹缈缈,尹缈缈被她眼里的寒光吓到,连连后退,不小心绊倒摔在地上。 白夏一脚踩住她的衣摆,阻止她逃走的举动,然后将手缓缓伸向她的脖子。 “你,你想干什么?!”尹缈缈害怕起来,此时的白夏让她无比恐惧,她总感觉,对方能毫不犹豫地掐断她的脖子。 但白夏只是轻蔑一笑,她没有掐住尹缈缈的脖子,而是拉住尹缈缈脖子上的那根红绳,用力一扯,将整根红绳扯了下来。 红绳下方正吊着原主从小就带在身边的那半块玉佩,玉佩色泽透亮,在阳光下,可以看到玉佩里面有点点星光。 果然是个宝物,白夏能感受到这半块玉佩上蕴藏着浓厚灵力。 “干什么?当然是想要把某些东西物归原主了。”白夏很快就收起玉佩,冷眼看着尹缈缈:“你们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讨还。”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进炼狱林。 “你站住!”尹缈缈赶紧起身,想跟上白夏,但她刚靠近炼狱林,就听见里面传来一阵犹如野兽嘶吼般的风啸,吓得她立刻停了脚。 “尹白夏!”尹缈缈气得直跺脚,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此时的她心里慌乱异常,她总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 冥冥之中,她觉得她这一趟行程应该非常顺利,她可以得到仙草,也可以得到尹白夏的帮助。可她现在什么都没得到,甚至还失去了那块很重要的玉佩。 这一趟行程,她只得到满身的疲惫,和心里的不甘。 怎么办,如果尹白夏不愿意帮她,她该怎么解决这件事?今天晚上,张玄宗就会直接去家里逮她,他们家没有会武功的人,一旦闹起来,没有人能护着她。 不行,这忙尹白夏必须得帮!哪怕自己死缠烂打,也一定要让尹白夏妥协! 她在炼狱林边寻找,很快就找到了炼狱林边的守卫。那两个守卫身高足有两米,手里都扛着一把大刀,脸上满是刀疤,看上去就像两个恐怖的巨人。 尹缈缈十分惧怕魔教的人,但现在的她别无选择,只能壮着胆子和这两个守卫说:“我是你们教教主夫人的妹妹,你们能把我带进教内吗?” “妹妹?你说是夫人的妹妹就是妹妹了?”其中一个守卫粗声粗气地说:“你真当我们好骗呢?我们夫人貌若天仙,怎么会有你这种丑不拉几的妹妹?”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6 丑不拉几?尹缈缈听到这个形容后,气得肺疼,她尹缈缈好歹在镇上也是出了名的美女,这魔教的人审美都有问题吗? 此时的她没注意到,自己因为一路匆匆赶来,衣服上撕破了好几道口子,因为摔了几跤,身上还沾上泥泞,头发蓬乱。此时的她脸上都是灰,再加上一夜没睡,眼睛下有浓浓的黑眼圈,眼袋也显现出来,就连法令纹都变明显了,那模样确实不美。 “我真的是尹白夏的妹妹,你们不想带我上去也没关系,尹白夏才刚刚走进炼狱林,你们只要帮我进去喊她回来就行。”因为恼怒,尹缈缈已经忘记恐惧,她说话的口气又不知不觉冲起来。 “你说,我们夫人才刚刚走进炼狱林?”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后,用冰冷的视线看向尹缈缈。 “没错,才刚走进去没多久,你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她。”尹缈缈理直气壮。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但你编的谎话也太拙劣了。”一个守卫冷笑:“这炼狱林如果没有我们的通报,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我们夫人那么娇弱,怎么可能一个人进出?” “我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才刚刚进去!”尹缈缈心急如焚。 “看在你一点武功都没有的份上,我们就不对你出手了,自己快滚,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另一个守卫吼道。 尹缈缈还想继续说,但那两个守卫眼睛一瞪,她被吓得噤声,只能灰溜溜地离开。 她几次试图自行踏入炼狱林,但没走几步,就被里面阴森恐怖的氛围吓得逃离。 随着时间越来越晚,她只能不甘地离开。 ——— “宿主大大,呜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你都快哭了一个时辰了,还没缓过来吗?”白夏有些无语,她穿过炼狱林时,见到无数鬼怪,有无头女人、趴在地上爬行的无脸男,脸上满是沟壑、没有身体的老者…… 但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些鬼怪都是幻觉,所以没有理会它们,再加上她的心智没有被毒气影响,很轻松就走出了炼狱林。 但系统和她视觉共享,所以她看到了什么,系统也能看到什么。 她这一路是在系统的鬼哭狼嚎中过来的,吵得她头都大了。 “太恐怖了……”系统抽噎,但好在,他的情绪还是慢慢缓了过来。 白夏正在研究那半块玉佩,这玉佩似乎能源源不断地产生灵力,握住玉佩吸收了好一会儿,也不见这玉佩中的灵力减少。 白夏略一沉思后,突然用指甲在自己的胳膊上轻轻一划,血珠瞬间从她破损的皮肤下冒出。 “宿主大大!你在干什么?”系统惊叫:“难道这是块邪物,能让人丧失理智自残?” “闭嘴。” 白夏将胳膊悬空在玉佩上方,让血滴落在玉佩上,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那鲜血滴到玉佩上后,很快就消失不见,就像被这块玉佩吞噬了一般。 “这玉佩要喝血?” “看来是没错了。”白夏心里有了定论:“这块玉佩,确实是个邪物,只不过它将自己伪装得很好,不知道的人,会被它的外表所欺骗,以为是个宝物呢。” 玉佩确实能源源不断地产生灵力,但白夏吸收了这些灵力后,发现这玉佩中的灵力,和自身从这天地间吸收而来的灵力不同。 玉佩中的灵力很霸道,正在她体内吞噬她原本吸收来的灵力,幸好白夏早有防备,将这玉佩中的灵力驱逐出体外。 “原来是伪装成灵力的邪气,我想,尹缈缈的灵力,其实都是这邪气吧。”白夏很快就想明白。 “小说中,她被灵兽重伤,肯定流失了大量血,这鲜血都被她挂在身上的半块玉佩吸收,直接喂饱了这玉佩,两者之间建立血契,所以这玉佩主动为她身体中输送伪装成灵力的邪气。 而尹缈缈体内本来就没有灵力,所以吸收了这假灵力后,也没有产生排异。” “所以,小说中的女主其实身上都是邪气?”系统恍然大悟。 “应该是这样,只不过,也没人会去专门研究一个人身上的究竟是灵力还是邪气,反正这两者的作用都是一样的,都能辅助修行,甚至,用邪气修行,进度还会更快。” “那这么说来,邪气岂不是比灵力更好?” “当然不是,以邪气修炼的人,虽然修行速度更快,但更加容易走火入魔。”白夏又陷入思考,小说中的尹缈缈最终修为达到极高的境界,但并没有走火入魔的迹象,这有点奇怪。 “那还留着这块玉佩干什么?”系统嫌弃得看着那块玉佩:“把它砸了吧,反正也是个邪物。” “不,这块玉佩上应该还有别的蹊跷。”白夏摇头。 “不然,尹缈缈为什么会将这块玉佩交给云流,让他带入魔教呢?云流之前一直呆在苍空门中,修炼的肯定是灵力。所以,这块玉佩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用,为什么要特意带来魔教?” “也许是尹缈缈给他的定情信物?”系统推测。 “不可能。”白夏很快就否定了系统的推测:“这块玉配上,只要是有灵力的人都能看出其中蕴含着浓厚且纯粹的“灵力”,以云流的性格,他肯定会去试图吸收,一旦吸收就会发现,这玉佩上的并不是灵力而是邪气。” “邪气对于以灵力修行的人来说,是一种危险的东西,他就算把它当成定情信物收下,也不可能随身携带,他这么做,肯定有其他目的。” “这个小世界为了自洽逻辑,怎么会弄得这么复杂?”系统仰天长啸:“偏偏我只能对现代社会中的仪器设备进行扫描,这种修仙世界中的东西,我真的搞不懂啊。” “也许,我可以试试这个方法。”白夏眼睛微眯。 不等小花阻止,白夏又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这一道伤口极深,鲜血一下子大量涌出,全部滴落在玉佩上。 那些血全部被玉佩吸收,玉佩上发出淡红色的光芒。 “宿主大大!”系统见白夏脸色变得无比苍白,在一边着急。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7 白夏因为失血过多,有些头晕目眩,但好在她现在有灵力傍身,所以没有晕过去,见玉佩吸收得差不多了,她才用灵力止住血。 玉佩上的红光更甚,突然,白夏感到整个人就像脱离的躯壳一样,往上飘起,然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扯。很显然,这股力量来自那块玉佩,这玉佩中的力量想要将她的意识拉入其中。 但下一秒,白夏嘴角微微勾起,她的意识,可没那么容易被控制。 “抓住你了。”白夏突然睁开眼睛,脸上的笑容更甚,她故意放松自己的意识,让那玉佩中的力量拽了过去,等她的意识接触到玉佩中的那股不明能量体后,猛然缠住那团能量,然后硬生生拉扯出来。 但那团能量脱离了载体,很快就开始消散,她只能将这团能量暂时收入自己的识海中。 她感受到那团能量正在剧烈挣扎,但她的识海非同一般强大,只稍一动念,那团能量就被她狠狠拍了几掌,奄奄一息倒下。 “别打了,别打了!”那团能量终于开口说话,他的心态慢慢变化,最终,变成一个身着黑衣,眉清目秀的青年。当然,这个青年并没有出现在现实中,而只能停留在白夏的识海里。 他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明明是魔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就算现在的他只有一缕幽魂,能力也绝对强于这世间大多数人。 可谁想到,他不但没能扯出这个娇弱女人的意识,反而自己被扯进了这个女人的识海中。被扯进来也就算了,还被胖揍一顿,被打得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你就是寄居在玉佩里的那个邪物?”白夏毫不客气地问。 “老朽可不是什么邪物。”那个青年模样年轻,但他说话的腔调就像百岁老人:“老朽可是在百年前第一批修魔道的人之一,当时老朽的名号在江湖上广为流传,令人闻风丧胆。” “果然年纪大了就会变啰嗦,说重点。”白夏不耐烦地打断:“不然别怪我再打你。” 青年愤恨地瞪着眼睛,但四周强大的压力袭到他身上后,他立刻开始鬼哭狼嚎。 “我错了!我错了!别打,哎,说了别打,还打。”青年嘟嘟囔囔着。 “快说!” “老朽正是玄风。”青年正了正衣冠,用非常傲慢的口吻说道。 “旋风?”系统在一边插嘴道:“这啥名字啊?旋风小子?” “玄风?”白夏轻轻念着这个名字。 “哼哼,就知道,老朽这名字哪怕在百年后,也是极具威慑力的。”玄风很是得意。 “没听过。”白夏下一句话让他气得直瞪眼。 “不过嘛,你姓玄?”白夏琢磨着。 “没错。”青年冷哼一声。 “玄”这个姓氏并不多见,所以极有可能,这玄风和这玄阴教教主玄天有血缘关系。 “你有后代吗?”白夏直截了当地问。 “老朽一心沉迷于修炼,对男女之情不感兴趣,自然没有后代。”青年对白夏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一愣,但迫于压力,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那你的亲戚有后代吗?”白夏又问道。 玄风内心:干什么?这是在户口调查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玄风不悦。 “问你什么就答什么,别问为什么。”白夏又加大了识海中的压力。 “我说,我说,我说还不行吗?你这丫头,脾气咋这么爆?” 青年见周围的压力又重新褪去后,才清了清嗓:“老朽有一个弟弟,他娶了妻子,并且生了两个孩子,玄星和玄明。不过按时间来算,这两个孩子现在也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玄天如果和玄风有血缘关系的话,按时间来推算,他很可能是玄星或玄明的孙子。 “怎么,问题问完了?可以放老朽走了吧?”玄风见白夏一直在沉默,便问道。 “不能,你就乖乖呆在我的识海中吧。”白夏直接拒绝。 “你这丫头怎么欺负人呢?!”玄风不满,但无奈,他现在就是刀俎下的鱼肉,无力脱身。 “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这块玉佩已经被我一分为二,对你有什么影响吗?”白夏突然想到什么。 “原来是你做的,那在这点上,老朽还得多谢你的帮助。这块玉佩是个封印老朽得邪物,你弄碎了玉佩,老朽的意识才能慢慢恢复。” “那如果我现在把另外半块玉佩再拼回来呢?会发生什么事?” “当然不会有什么事,封印已经被破,就算拼回来也不会有任何影响。”玄风神色自若,但他的情绪波动哪怕再微弱,也躲不过白夏的探知。 “你别忘了,你现在在我的识海中,你说的是不是真话,我能够很清楚地感知出来。再给你一次机会实话实说,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个丫头!”玄风气得肺疼,但除了干瞪眼他做不了任何事。 “说!” “这块玉佩除了封印老朽之外,还有控制老朽的效果。”玄风冷哼一声后,只得将真相告诉白夏:“如果你又把这块玉佩拼起来,老朽就会被这玉佩控制,还会被你夺取我操控邪气的能力。” “不过反正不拼起来,老朽也会被你控制着,你知不知道这件事都无妨。” “这件事还有别人知道吗?”白夏终于明白,男主为什么会带着那半块玉佩到玄阴教来了,想来,就是因为他从哪里得来消息,想要拼凑玉佩从而控制玄风,得到玄风控制邪气的能力。 不但如此,他还知道另外半块玉佩就在玄天手上。 “那封印老朽者的后人肯定知道,因为当时那人封印老朽时,打的不就是这个主意吗?老朽的这缕魂魄经过这玉佩百年的折磨,现在正是控制老朽的最佳时机。”玄风不屑道:“封印我的人,长得英俊潇洒,没想到行事居然如此龌龊!” “我想,我的很多困惑都被解开了。”白夏没有理会玄风的碎碎念,而是自言自语道:“原来这其中的剧情那么错综复杂,这是原作者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吧。” “宿主大大,什么剧情啊?我怎么还是什么都不明白呢?”系统眨巴着眼睛问。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8 “我这具身体,正是当年封印玄风的人的后人。”白夏解释:“可是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所以才不得不把原主扔给尹家,当时应该是给了尹家一大笔钱,再加上威胁,所以尹家才会收留年幼的原主。那块玉佩留在原主身上,是为了让原主有一天可以得到这玉佩中玄风的能力。” “但造化弄人,原主把这玉佩分成了两半,提前唤醒了玉佩中的玄风。再后来,这半块玉佩又落入了尹缈缈手中,尹缈缈意外受伤,鲜血被玉佩吸收,通过血契,她与玉佩连接在了一起。” “后来,玉佩的知情者应该是错把尹缈缈当成当年交给尹家收养的那个女婴,所以便把玉佩的真相告知了尹缈缈。” “尹缈缈自然是想要得到另外半块玉佩,得以控制玄风,并且吸取玄风的能力。” “他们一定是通过某种方式,确定了另外半块玉佩就在玄天手里。所以,云流来玄阴教除了是当内探之外,也是帮尹缈缈拼好玉佩,夺得玄风的控制权。” “在原剧情中,他们肯定是成功了,要不然,以尹缈缈那差劲的功夫,怎么可能与云流这个武林盟主并肩而站,她一定是借用了玄风的能力,成功以邪气辅助修炼。”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尹缈缈后期变得那么厉害呢!原来是用了别人的力量。” 刚刚这段对话白夏是在脑海中对系统说的,所以玄风并没有听到,他只看到白夏一直在沉默。 “哼,今日落入你手里,老朽也认了,江山代有才人出,老朽这个前浪,也算是被你这个后浪拍到沙滩上了。”玄风无奈:“以你现在的能力,估计也不屑于夺走老朽的力量,你就把老朽重新放回这玉佩里吧。” “不,你就乖乖呆在我的识海里。”白夏突然心生一计:“我想到一个能监视他们的办法。” 说罢,她分出一缕自己的神识,进入了那块玉佩中,这块玉佩果然十分阴邪,她的神识进入后,就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力,这股压迫力就像一只猛兽,剧烈撕扯着她这一缕神识。 可想而知,这百年来,玄风一直都饱受折磨,怪不得他的灵魂已经那么虚弱。 但白夏可不是吃素的,她虽然只分出了一小缕神识,但那神识也已足够强大,很快,她的神识就反压住了这玉佩的力量。 她一个动念,那缕神识就幻化成玄风的模样。 “宿主大大,你又开挂!” “我凭本事开的挂,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再找个机会,让尹缈缈重新得到这半块玉佩吧。”白夏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让我的神识好好陪她玩玩。” “你究竟是什么人?”玄风见白夏这一系列逆天操作后,彻底惊呆了。 “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白夏神色淡淡。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玄风继续问道。 “因为你与我之间并无仇怨。”白夏对玄风恢复耐心:“甚至可以说,是我的先人有愧于你。” “你是林叶树的后人?”玄风很快就明白白夏话里的意思。 “说来话长,你不必知道。不过亏欠你的,我会替我的先人还于你。” 白夏重新放下玉佩,玉佩上红色的光泽慢慢褪去,又重新变为浅绿色,仿佛刚才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再说另一边,尹缈缈跌跌撞撞下山后,时间已经接近晚上,她本想直接逃走,但她现在身无分文,根本无处可去,所以她想先偷偷溜回家,拿些钱财再跑路。 可没想到,她刚刚从侧门溜进尹家,就被几个壮汉一把按倒,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胳膊里的骨头在嘎吱作响。这几个壮汉她都见过,是神鹰门的帮众。 她被拖到大堂中,尹父和尹母被两个壮汉守着,瑟瑟发抖地坐在椅子上,他们倒是没有被控制起来,但他们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你这死丫头,又闯了什么祸啊?!”尹父看到自己女儿被这么对待,又心疼又急,但当着这群人的面,他不敢维护自己的女儿。 “我们不会牵扯无辜的人,谁犯的错就由谁来承担。”带头的人说道。 “这位壮士,我家的丫头不懂事,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我可以赔你们银子,求你们放过她吧。”尹母结结巴巴。 “她闯的祸,可不是赔银子就能解决的。”带头的人不屑道:“带走!” “爹!娘,救我啊!”尹缈缈惊恐万分,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张玄宗虽然是正派人士,但为人处事非常狠戾,如果她被带回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求求你们了,放过她吧,她还只是个孩子啊!”尹母拼命哀求,但没有人理会她。 很快,尹缈缈就被拖走,满屋的壮汉也全部撤离,留下一屋子瑟瑟发抖的丫鬟和小厮。 “怎么办啊?老爷,缈缈这丫头,这一次看来闯的祸不小啊!”尹母掏出一条手绢,擦拭自己眼角的泪水。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那些人一看来头就不小!看看你教的好女儿,一天到晚只会惹是生非!”尹父又气又急,又将怒火全部发泄在尹母身上。 “不如我们再去求求玄阴教?”尹母抽泣着:“好歹这玄阴教教主是我们的女婿,这点忙他们总该帮吧?” “你看看尹白夏那个野丫头心不甘情不愿那样,肯定早就得罪了那教主,我们去求人帮忙,十有八九要撞枪口上。”尹父恨恨骂着,仿佛这一切的错误,都是白夏造成的。 “那我们还能怎么办?”尹母眼泪直流:“还是去试试吧,说不定能成呢?” “也只能试试了,你们两个,立刻去玄阴山传话给白夏,就说家里遇到麻烦,让她想办法解决。”尹父根本不敢自己上玄阴山,只能把这个任务交给下人。 被他点名的下人皆吓得面色苍白,但又不得不听从命令,连夜赶往玄阴山。 此时的尹缈缈由于一路挣扎,已经耗尽力气,以一种极其狼狈的姿势,被拖进神鹰门的大堂中。 云流也被五花大绑着扔在大堂中央,看到狼狈不堪的尹缈缈,云流就知道,她根本就没能搬来救兵。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19 “看来,你姐姐在魔教里并没什么话语权。”张玄宗见尹缈缈无功而返,心中有些恼火,他心中的算盘显然是落空了。 “不是的!她……她肯定会想办法来解决这件事的,只是,只是……”尹缈缈急得都快哭了。 “够了。”张玄宗不想再与尹缈缈掰扯,既然这个人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那就干脆处理一番,为那个师叔出口气吧。 “你们两人将张赫打成重伤,现在大夫已经确定,他瘫痪了,这辈子都不可能站起来。”张玄宗神色冰冷:“那么,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挑断你们的手筋脚筋,这笔恩怨就算了结了。” 说罢,他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走到尹缈缈面前。 “不!不要!”尹缈缈大声哭叫起来:“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会武功,张赫明明是他打伤的,凭什么我也要被这么对待?!你要砍,就砍他的腿啊!” 云流难以置信地看着尹缈缈,虽然她说的确实有道理,但却让云流心里极端不舒服。 明明当时是尹缈缈说的话刺激到了张赫,张赫才会不要命一样冲上来,最终导致自己下手过重,重伤了张赫。 如果当时尹缈缈没有激化矛盾,事情很可能根本不会闹到这一步。 原来这个女子也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这个善良纯真的姑娘形象已经在他脑海中崩塌。 “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张玄宗冷冷道:“那么,就先砍那小子的脚筋吧,至于你,等过问师叔后,再做处置吧。” 说罢,他便提剑走向云流。 “你们紫鸿教也算是名门正派,居然会用这么残暴的方式来动用私刑吗?!”云流急道,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恐惧。 这一剑下去,他下辈子不但与练武无缘,还会成为一个一无是处的废人,心高气傲的他怎么能忍受? “还轮不到你来指责我。”张玄宗冷笑,一剑划过,云流发出凄厉的惨叫。他左脚的脚筋已经被割断,鲜血汹涌流出,他疼得满头都是冷汗。 尹缈缈已经被吓呆,连尖叫声都没有发出。 “这才第一剑而已,还有三剑。”张玄宗眼里满是冷意,说罢,他又挥起了剑。 “住手!我,我是苍空门下的弟子!此次下山是来历练的,你如此对待我,我师门定不会放过你!” 云流被逼无奈之下,终于说出自己的门派,这次他是错信了林穆雨的话,才会犯下错事,并不是主观作恶。 经过求情,也许师门会放过他,他还有机会重新站起来。但如果他在这里被彻底废了,这辈子就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苍空门?”张玄宗停下了动作。 “没错,你没有权利私自处置我,要处置,也得由我的师门处置!”云流因为疼痛,脸部扭曲,哪里还有那翩翩公子的模样。 尹缈缈在一边看着,心里对云流增添了一份厌恶,明明有身份在,可以摆脱这一次的处境,却偏偏不说出来,让她连夜上玄阴山,受尽尹白夏的气,现在还被弄得这么狼狈。 原剧情中,因为玄天嗜血之症造成的混乱,让他们两人根本无暇顾及这些事,可现在,两人都把对方自私的嘴脸看得清清楚楚。 张玄宗收回剑,如果自己动用私刑,把云流彻底弄残了,不管出自于什么原因,在苍空门中也确实不好交代。 “行,我亲自把你送回苍空门,就让你的师门来亲自处罚你这种孽徒。”张玄宗不屑道。 “至于你……”张玄宗的视线又投向了尹缈缈:“就看我师叔想怎么处置了。” “不,不要!”尹缈缈吓得涕泪横流,她一把抓住云流的胳膊哭道:“云兄,求求你,帮帮我吧,你把我也带回苍空门吧。” 尹缈缈无门无派,可以说是没有任何依靠,在这里任人宰割。虽然她不是苍空门的弟子,但只要云流能顺便把她一起带回去,在那种大门派中,就算要对她进行惩罚,也不会太过恐怖,但留在这里,可就不一定了。 其实,她是被张玄宗吓到了,以为留在这里,她会被折磨致死。 但其实,神鹰门帮主并不是阴狠毒辣之人,就算她留在这里,那帮主也不会太过为难她,毕竟造成张赫瘫痪的罪魁祸首,是云流而不是她。 让尹缈缈失望的是,云流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你不是我苍空门弟子,我为何要带你同去?” 云流也是个记仇的人,刚刚要砍脚筋时,尹缈缈一味躲在他身后,推他出去挡刀,现在又凭什么要他顺便救她? “对你来说只是顺便!带上我一起回去怎么了?你明明知道我留在这里会是什么下场!”尹缈缈急道:“我为了救你,连夜爬上那玄阴山,去求我的姐姐,可是你现在连个顺手的小忙都不愿意帮我!” “行了,废话这么多。”张玄宗打断尹缈缈的话。他不想再在这里浪费时间,只见他一把提起云流,御剑飞行而去,留下尹缈缈在大堂里绝望地哭泣。 此时的白夏正在床上打坐,继续吸收着天地间的灵力。她今天忙了一下午,将“蓝仙子”种在了她现在所住的这间房的后院。 虽然她的住所在山洞中,但这房子的后院上方,正好有一个大洞,阳光可以通过这个洞照入。 系统坐在白夏身边,不住打量着白夏,脑海中满是下午时发生的事。 白夏将蓝仙子的叶片全部摘下,将其中一半叶片种入后院中。没多久,叶片上的蓝色就慢慢褪去,又变回草绿色。但是,在叶片的根部结出了许多淡蓝色的小果实。 她又将这些果实全部摘下,重新种进地里,然后施加灵力,让这些种子生根发芽的速度快上近百倍。 “宿主大大,你怎么对这“蓝仙子”的种植方式这么了解?”系统正在晒太阳,他已经对白夏超乎常人的能力免疫,不再像之前那样大惊小怪。 “很多仙草之间都有相近的特性,我在我自己的世界中,种植过不下百种仙草,很快就能摸透一株仙草的生长模式。”白夏也破天荒地耐心解释。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在这种武侠修仙世界中,实在是太如鱼得水了。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0 在灵力的加持下,几乎每一颗种子都开始发芽。 “宿主大大,你是不是有“种植高手”的buff?”系统还是忍不住问,要知道,这种仙草的发芽率极低,要不然在那玄阴山腰上,也不可能只有这一株“蓝仙子”。 但白夏种下去的“蓝仙子”发芽率都高达95%了,这绝对有技能加持。 “你觉得我有积分来和你兑换这种buff吗?”白夏漫不经心地回答。 “确实没有……”系统始终都觉得,白夏的身份不可能是简单的炮灰女配,但他每次问到相关的问题,白夏都选择避而不谈。 系统还沉浸在回忆中时,白夏的声音将他唤回现实。 “他来了,而且又这么不主动。” 白夏听到门外属于玄天的脚步声正在踌躇,应该是对方正在犹豫要不要进来。 “看来,我今晚又要找借口,出门散个步了。”白夏起身,走到门前,轻轻推开。 果然玄天正站在门外不远处,他看到白夏推开门后,就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玄天,你来了。”白夏装出一副很惊喜的样子。 玄天今天发现白夏没有跟着盛雪一起来石塔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现在看到白夏完全没事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他其实心里有许多话想对白夏说,但不知为何,当那些话翻涌到嘴边后,却只发出了一个字“嗯。” 这时,一直在白夏识海中的玄风突然出声:“丫头,这个男人是谁?” 白夏直接在识海中答:“他是玄天,我怀疑他很可能是你弟弟的后人。” “你走近些,如果真的是他的后人,我能感受到。”玄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白夏感觉玄风的声音有些异样,便猜到事情很可能不简单。 她向前几步,走到了玄天面前。 玄天只觉得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他的心跳又不由开始加速。 “赤眸,灵力滞涩,没错,这就是我弟弟的后人!”玄风大声道:“丫头……让他摘下面具,我好好看看。” “宿主大大!别摘面具!传说这玄天模样犹如恶鬼,我胆子小,我可不想看。” “那就把眼睛闭上。” “玄天,我想看看你的脸可以吗?”她露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见玄天没有拒绝,她缓缓伸手,将手放在他的鬼面面具上,试图将面具取下。 没想到玄天突然后退一步,避开了她。 白夏那一副受伤的表情,看得玄天心里一疼。 “对不起,我……我怕吓到你。”玄天结结巴巴着安慰。 “不会的,不管玄天你面具下的模样如何,我都不会害怕。”白夏摇了摇头:“你是我的夫君,我希望能与你坦诚相待。” 原本白夏以为她都用这么楚楚可怜的语气说话了,玄天肯定会愿意向她展露自己的真面目,但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对不起,我的容貌已被毁,我不想让你对我心生惧意。”玄天转过身道:“白夏,天色不早,你还是早点歇息吧。” 玄天说完后,径直离开,那模样有些匆忙,就像在逃避什么。 “我就说他的模样很吓人,你看,他死活都不愿意给你看脸!”系统心有余悸道。 “真可惜,没能看到。”白夏没有理会系统的话,而是遗憾地叹了口气。 她对玄天的长相很是好奇,按这玄风的长相来看,这玄天的模样应该也是顶好的,可他却如此害怕被别人看到长相,看来,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脸被毁容了。 “无妨,就算没有看到脸,我也能确定这玄天是我弟弟的后人。”玄风的声音响起:“他如今几岁?” “大约20。”白夏回忆着小说里的内容,大致做了个推测。 “20?”玄风慢慢道。 “想必这玄天身上是有什么蹊跷吧?而且这蹊跷和你弟弟有关,所以你才能一下感知出来,玄天就是你弟弟的后人。”白夏一边走向屋内,一边问道。 玄风沉默了一阵后,深深叹了口气道:“凭你这丫头的本事,应该早就发现玄天身上的异常了吧?” “是,他体内的灵力过于浓厚,已导致于淤积,运行不畅,从而引发嗜血之症。”白夏道:“但产生这一切的原因,我并不知情,现在看来,你应该知道这一切的起因。” 玄风又沉默了许久,然后开口:“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的起因,但你要跟我保证,你绝对不会害他,也绝对不会出卖他,更不会利用他。” “我保证,我们两人现在是夫妻,我当然不会害他。” “哎……看得出来,那小子是真心喜欢你这丫头的,但是你的心思,连老朽都看不透,更别说那个毛头小子了。”玄风感慨:“不过,老朽相信你,你不会害他。” “事情要从几百年前说起,我们玄家一直流传着一个诅咒……” 玄风沉稳的声音开始了讲述。 玄家在几百年前的势力非同一般,因为他们家的人天赋都极佳,每个人从婴儿开始,身上的灵力就十分充沛。 可后来不知为何,玄家家族中了一个诅咒,这个诅咒究竟从何而来,无人知晓,只知道,如果玄家出生的婴儿正好为双胞胎,这个诅咒就会应验。 双胞胎中的哥哥或姐姐会完全没有灵力,而弟弟或妹妹身上则会产生过于浓厚的灵力,这灵力会导致嗜血之症,最终变成滥杀无辜的嗜血怪物。 所以那时玄家一直有个家规,如果出生的孩子为双胞胎,双胞胎中的弟弟或妹妹必须被处死。 很不幸的是,玄风就是双胞胎中的哥哥,他的弟弟玄云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 可他们的母亲动了恻隐之心,连夜带着这对双胞胎逃出玄家,他们过上了东躲西藏,颠沛流离的日子。玄云从少年时起,就开始发作嗜血之症,他们的母亲不得不经常用锁链把他锁起来。 日子虽然过得很苦,但也很快乐,在玄云正常的时候,三人经常一起谈天说地,嬉笑打闹,自由自在。他们的母亲很爱他们,将他们照顾得极好。 但在玄风十二岁那年,他们被玄家发现,三人都被抓回了玄家。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1 不过,正当他们以为要失去玄云时,玄家家主告诉他们,已经找到嗜血之症的治疗办法,所以,玄云不但不用被处死,反而还被接到玄家练功室进行治疗。 玄母和玄风都感到庆幸,但一段时间后,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玄云自从被接到练功室后,就再也没有被放出来过,他们已足有半年没有见面。 终于,玄风忍不住,偷偷溜进练功室,在那里,他发现了一个恐怖的秘密。 玄家根本就没有治疗玄云,而是将他一直吊在练功室中央,天天划开他的皮肤,将他的血滴在地面上的凹槽内。 血液顺着圆形的凹槽流动,慢慢散发出浓郁纯粹的灵力。 而玄家的其他人,则围坐在这个圆形凹槽边,吸收灵力。 “那帮道貌岸然的人,根本就没有把玄云当成人,而是把他当成了无限提取灵力的道具!”玄风的语气中充满愤怒。 在这个灵力逐渐稀薄的世界,玄云这样可以源源不断产生浓厚灵力的人,就成为了他们灵力的来源。 可是,就算知道了真相,他也无能为力,因为他没有灵力,没有武功,根本不是玄家人的对手。而他的母亲,在知道真相后,去玄家族长那边闹,结果再也没有回来。他知道,自己的母亲已经被害。 因为玄风没有灵力,所以玄家放松了对他的看管,他找了个机会逃出玄家。 身体不可能产生灵力的他只能堕入魔道,以邪气修炼。 虽然以邪气修炼容易走火入魔,但玄风不但每一次都渡过难关,还得到操控邪气的能力,完全不怕邪气的反噬。很快,他功力大涨,成为魔道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他回到玄家,杀光玄家的人,救出玄云,带着玄云一起隐归山林。 但玄家的秘密后来被流传至江湖上,人人都眼馋那灵力,要知道,如果能抓住玄云,就等于拥有了无限灵力,修炼速度可以快上其他人千倍百倍。 玄风加倍努力修炼,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能力来保护弟弟。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一直将玄云保护得很好,甚至,他还用邪气,强行抑制了玄云嗜血之症的发作。玄云也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娶妻生子。然而,诅咒依旧在继续,他的孩子依旧是双胞胎,玄星和玄明。 后来发生的事,玄风就不知道了,因为在这对双胞胎出生没多久后,他就被人暗算,肉身被杀死,魂魄被封印进了那块玉佩中。 “我不敢想玄云和他的妻儿最终结局如何,没有了我的庇护,他们将会成为那群恶狼的食物。”玄风痛心疾首道。 “我明白了。”白夏听完后,深吸口气,情绪并无太大波澜。 “丫头,玄天因为这嗜血之症,肯定过得很苦,如果你能答应老朽,好好照顾他,老朽便自愿将操控邪气的能力以及所有修为都传给你。”玄风沉声道:“只愿你能护他一世周全。” “不需要,他是我夫君,我自然是会护着他,不用任何报酬。” 玄风刚想感慨白夏的深情,就被白夏下一句话气了个半死。 “再说了,你那点修为和能力,我看不上。” “老朽可是当时魔道第一人,虽然灵魂现在是虚弱了些,但这修为绝对是……” “行了行了,老人家,你魂魄这么虚弱就多休息休息,情绪不要太激动。”白夏被玄风的声音吵得头疼,只能暂时屏蔽玄风的声音。 “看样子,最终苍空门灵力强大的原因找到了。”白夏侧身靠在床上,看着系统道:“这帮正派人士还真是无耻。” “宿主大大,难道说,玄天在原剧情中并没有死,而是被关起来压榨灵力了?”系统做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没错,事情开始越来越有趣了。”白夏顺手抱过系统,慢慢捋着他的毛。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能不能不要说这种反派大boss专门说的话? —— 另一头,尹缈缈还被关在神鹰门的柴房内等待发落,她一直哭,眼睛已经红肿,再加上脏兮兮的脸,此刻的她狼狈不堪。正当她以为自己要完蛋时,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 “出来!”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帮众恼怒地看着尹缈缈。 尹缈缈因为恐惧,浑身战栗:“我……我真的是被骗了,张赫也不是我打伤的,我……你们就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那个帮众眼里满是厌恶:“废话这么多,让你出来就出来!” 尹缈缈这才哆嗦着起身,跟在这个帮众后面,走出了柴房。 “大哥,求求你们放了我吧……真正下手的是云流,我手无缚鸡之力,是不可能伤害人的,所有的祸都是他闯下的……”尹缈缈断断续续说着,当她跟着那个帮众走到大堂后,猛然停住,难以置信地看着大堂中坐着的三人。 其中一位是面目威严的中年男子,但他俊秀的模样,抹平了些他身上的戾气。 还有两人则是尹父尹母,这两人的脸色无比苍白,尤其是尹母,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那位中年男子的地位明显很高,那个带尹缈缈过来的帮众惶恐地看了他一眼后,弯着腰退出了大堂,然后轻轻把门合上。 尹缈缈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看得出,自己应该是得救了。 “爹,娘!”她眼泪汹涌而出,她以为是尹父尹母为了救她而搬来了救兵,心里的悔意汹涌而出,她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尹母。 “缈缈……其实,其实我们不是你的亲生父母。” 正当尹缈缈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时,尹父的话突然响起。 “爹,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会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呢?明明尹白夏才……” 没等尹缈缈把话说完,尹母立刻出声打断:“对不起,缈缈,虽然我们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但你和我们确实没有血缘关系。” 接着,尹缈缈感到尹母抱着她的手用力在她背上一捏。 她立刻明白过来,尹父尹母在让她配合演戏。 “你其实是这位苍空门长老的女儿,当年,这位长老遇到了些麻烦,暂时没有办法照顾你,所以就把你交给了我们。”尹母小声啜泣着。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2 尹缈缈这才发现,那个相貌俊秀的中年男子,和尹白夏有几分相像,看来,尹白夏就是这个男人的女儿。 想到这里,尹缈缈心里了然,父母是想要自己顶替尹白夏的身份,毕竟这个男人可是苍空门的长老,如果自己成为他的女儿,不但可以化解这一次危机,从此之后,更是可以平步青云。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你。”中年男子对尹缈缈招了招手,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去吧,缈缈。”尹母又用力捏了捏她的背。 尹缈缈点了点头,离开尹母的怀抱,缓缓走到男子面前,她心里其实很紧张,她生怕这个男人看出端倪。 好在自己长得和尹父尹母都不像,否则这个男子肯定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真实身份。同时,她心里庆幸,尹白夏并不在场,否则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尹白夏才是这个男人的女儿。 “我是苍空门长老,李青,因为被妖人重伤,昏迷10年。头部因为撞击,丧失了一部分记忆,所以一直没能找到你。”男人的眼眸深不见底。 “云流是苍空门的弟子,据他说,你脖子上戴着一块充满灵力的玉佩,能让我看看吗?”李青的视线移到尹缈缈的脖颈处。 尹父尹母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尹母的手都在颤抖。 尹缈缈反应还算快,她眼睛泛红,委屈地说:“我那玉佩已经被尹白夏抢走了,她……她……” “那个混账东西!”尹父努力压制住浑身体的颤抖:“李长老,是我那不懂事的女儿尹白夏,打小性子就骄纵,让缈缈受委屈了。” 李青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尹白夏现在在哪儿?” “她……她这个丫头疯疯癫癫的,非要嫁给那个什么玄阴教的教主,那玄阴教是什么?可是魔教啊,但我们怎么劝她都没用。她背着我们去往了玄阴教,据说已经成为教主夫人了。”尹父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我们家早就当没她这个女儿了。” “对,现在在我们心目中,缈缈才是我们的女儿,我们都是把她放在心窝子里疼的。”尹母抹着泪说:“虽然她不是我们亲生的,可我们对她的感情早就胜过亲生的了。” 李青的脸色更加阴沉,他看着战战兢兢的尹缈缈,心里涌现出了一股失望。 这尹缈缈一点都不像他李青的女儿,透露着一股小家子气,稍微一点小事就吓得大惊失色,毫无城府。 这女儿,是彻底被这尹氏夫妇给养废了。不过,问题不大,反正这女儿对他来说,只是作为那玉佩的容器。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又好了些,他向尹缈缈招了招手,示意她再靠近些。 “你不要害怕,你是我的亲生女儿,当年我自知已被妖人盯上,为了能让你活下去,我只能把你交给别人抚养,等我解决危险后,再去接你,可哪曾想到,我被重伤后,就完全忘记了你的所在处。”李青拉着尹缈缈的手,趁机把了她的脉。 令他满意的是,尹缈缈的体质和他想象中一样,体质虚空,可以作为那玉佩的容器受体。 虚空体质就像一张白纸,吸收那玉佩中的力量不会发生排异。 “那块玉佩是我们家传的宝物,里面蕴含了强大的力量,家族长辈告诉我,你就是这块玉佩最好的主人,能够驾驭这块玉佩的力量。” 尹缈缈其实完全不懂李青话里的意思,但她也只能点头表示明白。 “所以那块玉佩,一定要重新拿回来。” “可是……可是尹白夏已经是玄阴教教主夫人了,我怕那块玉佩是拿不回来了。”尹缈缈小声地说。 “笑话,我可是苍空门的长老,这玄阴教应该也不想因为一块玉佩而和我们苍空门之间起冲突吧?”李青眼里的冷意又冒了上来,看得尹缈缈头皮发麻。 尹氏夫妇两人脸色比刚才还要差。 不行,如果李青亲自去讨要玉佩,必定会见到尹白夏,尹白夏的脸和他足有五分相似,只要李青不傻,肯定能立刻明白究竟谁才是他的亲生女儿。 “这件事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闯出来的祸,怎么能劳烦李长老去魔教那种腌臢之地呢?还是我和我的夫人一起前去玄阴教拿回那块玉佩吧,我们自己女儿闯的祸,就由我们自己来解决。”尹父其实腿肚子直打哆嗦,但尽力维持表面的镇定自若:“还请李长老能放过我们这一次。 他心里也在懊悔,早知道这托养尹白夏的高人还没死,他一定不会这么对尹白夏的。 想当年,他们家穷困潦倒,快要连口饭都吃不起了,有一天,有一个身披黑袍,器宇轩昂的男人突然闯进他们家的院子。 那个男人正是李青,当时的李青显得非常慌乱,他将一个女婴交给了他们,并且留下了一大笔银子,交代他们如果好好照顾这个女婴,好处绝对少不了他们。 夫妻两个当然选择接受了这个女婴和那一大笔银子。 “若我来接她时,发现你们没有按照我的吩咐照顾她,我必取你们性命。”李青撂下最后一句话后,匆匆离开。 李青交代了他们两件必须要做到的事,一是不能让其他人发现白夏的真实身份,二是白夏随身带着的玉佩不能让任何人取走。 夫妻两人一开始确实尽心尽力照顾着白夏,毕竟他们很害怕李青会杀了他们。 但日子一天天过去,李青一直没有回来,尹氏夫妇两个也有了自己的女儿,所以慢慢的,对白夏的态度越来越差。 他们怀疑李青已经死了,再也不会来接白夏了,但想到白夏模样生得极美,以后嫁出去,肯定能换一大笔嫁妆,所以也便没有把她赶出门去。 可哪曾想到,他们把白夏强行嫁给魔教教主才几天,李青居然突然找上门来。 情急之下,他们只好骗李青尹缈缈才是当年那个女婴,不然要是让李青知道,他们强行把他的女儿嫁入了魔教,恐怕会把他们两个千刀万剐。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3 “哼,看在你们把我女儿照顾得还不错的份上,我给你们这个机会,明日日落前,将那块玉佩取回,我就不再计较这件事。”李青略一思考后说道,毕竟他现在身体虚弱,如果去魔教,最终动起手来的话,他恐怕占不到便宜。 而这尹氏夫妻毕竟是他们那孽女的亲生父母,由他们出面去要回玉佩,应该会比他去强行抢回来更容易些。 “是是是,那个孽女,我们一定会让她把玉佩还回来。”尹父擦了擦头上的汗。 原剧情中,李青认女的事还要再推后许久,因为他记忆缺失,已经记不清自己的女儿究竟交给了谁抚养。是云流历练结束,带着尹缈缈回苍空门时,他通过尹缈缈脖子上挂着的玉佩,错认了尹缈缈。 尹缈缈为了能和云流一起留在苍空门中,就干脆将错就错,顶替了尹白夏的身份。 而现在,因为剧情发生偏差,云流被提前押回苍空门,他向李青提到,这次和他一起闯祸的人姓尹,并且脖子上挂着一块有浓厚灵力的玉佩。 这两个特征让李青怀疑,尹缈缈就是他的亲生女儿,他便提前于原剧情找到了尹缈缈,给尹氏夫妇增加了不少困难。 尹氏夫妇两人现在可以说是骑虎难下,他们只得带着丫鬟仆人连夜赶往玄阴山。 李青没有直接对外宣称尹缈缈是他的女儿,而是将尹缈缈收为干女儿。 但光是这干女儿的身份,神鹰门的人也不敢再为难尹缈缈,但是,在他们心中,对苍空门的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对比于尹氏夫妇的惊慌失措,尹缈缈就显得轻松许多,她不知道其中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只知道她以后的身份要水涨船高了。 她心里满是庆幸,她现在成功顶替了尹白夏的身份,成为了苍空门长老的女儿,以后将成为绝大多数人只可仰望的存在。 没想到那个野丫头居然有这么厉害的父亲,想到这里,尹缈缈心里又开始不平衡起来。幸好这个野丫头已经被嫁去了魔教,否则这个身份很可能会穿帮。 看来,老天一直站在她这边。 ——— 玄阴山上。 “宿主大大,你的意思是,原主的死,尹缈缈插手了?那个认尹缈缈做干女儿的苍空门长老,其实是原主的亲生父亲,而尹缈缈顶替了原主的身份,与他认亲,但她又惧怕自己的身份被拆穿,所以在魔教覆灭后,她就挑唆众人杀死魔教的俘虏。” 系统听完白夏对原剧情的推理分析后,扬起了他粗壮的尾巴:“真是恶心,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主?为了自己的身份不会穿帮,就教唆人杀死了所有魔教的老弱妇孺,连孩子都没放过!” “所以说,小说剧情一定要写完整,逻辑一定要通顺,否则,谁知道衍生出来的小世界为了自洽逻辑,会怎样补充剧情。”白夏这一晚上都没睡觉,自从身体内灵力充沛后,她即使晚上不睡觉,也不会过于疲惫。 “宿主大大,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系统蜷缩在白夏的膝盖上。 “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因为剧情的改变,云流因为没有得到玄天的帮助,只能报出自己的门派,以求自保。” “而因为闯祸,而提前回到苍空门的他,肯定要和苍空门的长老们交代事情经过,那自然会提到尹缈缈。” “尹缈缈和云流在一起时,还带着那块玉佩,云流肯定注意到了那块玉佩的特殊,所以他在提到尹缈缈时,极有可能会顺嘴提到玉佩。” “以李青的敏锐度,一定会怀疑尹缈缈就是他当年托付出去的女婴,所以现在的他,应该已经到达尹家,错认了尹缈缈。” “他发现那块玉佩不见后,肯定会大发雷霆,而凭尹家这种自私自利的性格来推断,他们肯定会和李青说,是我抢走了玉佩,所以接下来,他们应该会一起上山来向我讨要玉佩。” “宿主大大,那这不是正好吗?你可以顺势和李青相认,夺走尹缈缈一大金手指。”系统道。 白夏冷笑一声:“这根金手指,我可不想要,那李青的性格也是个自私自利的,他对自己的女儿其实根本就没有感情,只有利用。” “他一心想利用玉佩中的力量,但无奈他的体质不适合,所以他只能生下一女,让女儿得到玉佩力量。” “可是宿主大大,就算你不稀罕李青,你也不能把这根金手指让给尹缈缈啊。” “不让给她,我的计划还怎么实施?”白夏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把玩系统的尾巴:“而且你看着吧,这根金手指到后来,会带给尹缈缈怎样的惊喜呢?”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别露出这样的笑容,我害怕。 吃完盛雪送来的早餐后,就有侍卫来通报,说是白夏的父母特意来看她,想问白夏要不要放他们进来见面。 “见,当然见,许久不见爹娘,我还真有些想得紧了。”白夏露出了一脸兴奋的表情,那些侍卫见到白夏的笑容后,无奈地对视一眼。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夫人一开始并不愿意嫁给教主,是被她自己的父母强行捆住送上来的。虽然现在夫人已经接受了教主,但也不能抹去她曾经被她父母强迫的事实。 夫人真是个心思单纯又善良的人啊,难怪教主会那么喜欢她。 只有系统知道,宿主的这个笑容,就是猛兽看到猎物的到来,而发自内心的愉悦。 “来的居然不是李青,而是他们两个。”白夏笑意盈盈地坐在椅子上:“我猜,一定是我的模样长得和李青有几分相似,那对夫妻怕李青看到我后,就会立刻明白我的身份。所以才自告奋勇,自己来这儿找我讨要玉佩。” “真是可怜,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这么翻山越岭来找我。” 话虽这么说,但白夏脸上满是幸灾乐祸,毫无担忧之情。 大约又等了一会儿,房门才被敲响。 “进来吧。”白夏道。 门被推开,只见门口站着战战兢兢的尹父尹母,他们身边跟着两个满脸横肉的侍卫,吓得他们大气都不敢喘。 两人因为连夜的奔波,脸色极差,衣服上脏兮兮的,完全没有平时那光鲜亮丽的模样。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4 “夫人,人带来了。”守卫粗声粗气的声音,又将这对夫妻吓得一哆嗦。 “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吧,我想单独和爹娘聊聊。” “是!夫人,有事记得叫我们。”说完,这两个守卫瞪了一眼这对夫妻后,才离开房间。 他们得了教主的吩咐,绝对不能让夫人受这对恶夫妻的欺负,现在自然是要用气势来警告这对夫妻不要太过放肆。 守卫退出房间,关上门后,尹父尹母终于松了口气,这魔教果然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这里的人一个个都长得那么恐怖。 “爹,娘,你们这次上山来找女儿有什么事吗?”白夏气定神闲地倒了一杯茶,放在自己面前。 “哼,孽女,见了我们不行礼也就算了,都不会招呼我们坐下吗?”尹父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现在又经过连夜的奔波,又累又渴,所以积攒了一肚子怨气,现在这股怨气的发泄对象,自然就成了白夏。 在府里时,白夏一直唯唯诺诺,被责骂了也不吭声,是一个绝佳的出气筒。 “怎么?你们是没长腿还是没长眼睛,自己不会找椅子坐吗?”白夏的神色迅速变冷。 白夏的脾气向来都是这样,哪怕别人对她假客气,她也能笑脸相迎。但如果别人对她恶语相向,她一定会十倍百倍奉还回去。 “你,好你个臭丫头,才出嫁几天,就开始目无长辈了!”尹父在府上时地位最高,从来都没有人敢和他顶嘴,这是他十几年来,第一次被人顶撞,被气得浑身颤抖。 “爹,你说这话可就冤枉人了,女儿可一直把爹娘都放在心上,日日夜夜想着。”白夏讥讽一笑:“毕竟爹娘年纪都这么大了,这身体是不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呢?”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牙尖嘴利!”尹父被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 “你个孽障!怎么和你爹说话的?”尹母也被白夏性格的转变惊呆了,但她很快回过神来,加入指责白夏的队伍。 “娘这是年纪大了,耳背了吗?我怎么和爹说话的,娘刚刚是没听清楚?那要不要女儿再重新说一遍?”白夏轻笑一声,丝毫不把这个见风使舵的妇女放在眼里。 “你!你!作孽呀!我怎么就生出了这么个白眼狼?我当时难产,拼死拼活生你下来,差点就死在………”尹母哭嚎起来,以前在府里时,只要提到自己是难产生下的白夏,白夏就会显出十分内疚的模样,她现在也想要通过这一点来控制白夏,但结果没能如她所愿。 “娘,你就别说这话了,难道我的好妹妹没有告诉你们?她昨天上山来,可是亲口和我说,我不是你们两人亲生的。”白夏轻轻抿了一口茶,气定神闲。 “那是你妹妹胡说的。”尹父心里一慌,心里暗骂尹缈缈的不懂事。 他对白夏的印象还停留在唯唯诺诺那时候,所以尹缈缈说玉佩被白夏抢走时,他心里以为是尹缈缈主动把玉佩还给了白夏。 所以他以为这次只要摆摆脸色,压一压白夏,再提出要把玉佩拿回去,白夏一定不会反抗。 可谁知道,尹缈缈居然还把白夏的身份给拆穿了,难怪这白夏现在对他们的态度这么阴阳怪气。 “你妹妹那是胡说八道,白夏,你就是我们的亲生女儿,其实,你妹妹才不是我们亲生的。” “我们执意要让你嫁给这玄阴教的教主,是为了让你享福。你看,你现在过得多好?我看得出来,这里的手下都很听你的话。”尹母急切地说道。 白夏笑得差点把刚刚喝进去的茶给喷出来:“娘,在你心中女儿究竟有多蠢笨?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 尹母见她的话根本骗不到白夏,只好继续转变策略:“白夏,不管你是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我们尹家也养了你十八年,生恩不及养恩大。我知道,你因为我们强迫你嫁给这教主而心怀怨恨,那你能不能看在我们养育了你十八年的恩情上,而原谅这件事呢?” “爹,娘,开门见山吧,你们这次上山来,肯定不是特意来求我原谅的吧?”白夏慢慢转动着手上的茶杯,看着水面上的茶叶不断沉浮,眼里染上不耐。 “我们需要那块玉佩,但昨天你妹妹好心上山把那玉佩交给你了,现在你能不能再把玉佩还给我们?”尹母拦住又要发火的尹父,抢先对白夏说道。 “呵呵呵,还给你们?请你不要用错词了,这玉佩本就是我的,何来还给你们之说?”白夏取出袖袋中的玉佩,夹在指缝中,玉佩散发出柔和的光泽,但看到这玉佩只剩半块,两夫妻只觉得心头一凉。 因为他们从来都不关注尹白夏,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尹白夏已经将这块玉佩一分为二,送人了一半。 “这……这……玉佩。”尹父尹母惊恐地对视。 “只剩半块了,因为另外半块,我送给我的夫君了。”白夏轻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表情扭曲的两人。 “宿主大大,你干嘛都告诉他们了?本来按照剧情,应该还要过好久他们才会发现另外半块玉佩在玄天手里呢。”系统对于白夏的主动交代表示很疑惑。 “加快进程,我好快点结束这个小世界,毕竟我还想快点回到我原来的世界中,手刃那对狗男女。”白夏的话让系统一颤。 “你们说的也对,你们对我没有生恩但有养恩,所以我愿意把我这半块玉佩赠予你们。” “但是,另外半块我可不敢去拿回来,你们也知道,我夫君他嗜血成性,搞不好不但要不回来,还得把命给赔上,爹娘该不会想要看到女儿血溅当场吧?”白夏用哀愁的眼神看着尹父尹母。 在尹父尹母心目中,白夏会不会死他们毫不关心,他们关心的是,如果连白夏都要不回那半块玉佩,他们究竟怎样才能要回。 “白夏,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他的妻子,而且那半块玉佩也是你赠予他的,你去要回来,他应该不会对你下手吧?”尹母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性格,要不然也没法和尹父这种脾气暴躁的人过一辈子,她现在口气温和,脸带笑意,和之前大声斥责白夏时的模样完全相反。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5 “娘,女儿可不敢冒这个险,哎,对了,你们两个可是他的岳父岳母,不如你们去要?如果他眼里有你们两个长辈的话,说不定会把那半块玉佩给你们呢?”白夏又轻轻抿了口茶,心情愉悦地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夫妻两人。 这魔教教主的恐怖,尹父尹母早就感受过了,当时那魔教来提亲时,可把他们俩人吓得不轻。他们宁愿去直面李青,也不敢去找这魔教教主讨要玉佩。 “那白夏,先把你手上那半块玉佩给我们吧,另外半块,不如你趁那教主心情好时,再要回来,然后托人送到尹府去,你看成吗?”尹母陪着笑脸。 “不行,你现在就给我去要!”尹父强硬道,但尹母狠狠拉了一把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说话。 “干什么?!只拿半块回去,你不要命了吗?尹白夏,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得把一整块玉佩交给我们!”尹父恨恨地看着白夏,今天他受到的气,比这十几年之间加起来还要多。 他本来以为白夏是任他搓扁揉圆的存在,没想到才过去几天,对方就脱离了他的掌控。 “想要整块玉佩就自己去和教主说,在我这儿再怎么叫嚣也没用。”白夏脸色又冷了下来。 “这块玉佩那么珍贵,你这个没脑子的,居然把这玉给分出去了!”尹父不敢去找玄天,只能继续把怒气发泄在白夏身上。 “哦?爹,女儿不明白,你们怎么突然对这块玉佩这么感兴趣?难道说,这玉佩里有什么玄妙之处?还是说,凭借这玉佩,能得到什么机遇?” “比如说,能让尹缈缈冒充我的身份,从此成为人上人?”白夏慢条斯理地说,她满意地看见,尹父的脸慢慢涨成猪肝色,眼里露出惧意。 “没有的事!”尹母背后开始冒冷汗,可千万不能让白夏知道李青的事,否则,白夏肯定会不顾一切去苍空门找李青认亲。这样一来,他们一家人都得没命。 “这块玉佩,其实是我们家的祖传宝贝,只是从小放在你身上帮你辟邪,现在你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这款玉佩了,所以我们想要取回去。”尹母很快编了个谎言。 白夏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谎言也太拙劣了,尹家对她那么差,怎么可能把家传宝贝放在她身上? 这尹母连个像样的谎言都编不出,真是又蠢又坏。 “行了,我也不计较你们为什么要把这块玉佩要回去了,反正现在我这儿就只有这半块,你们要拿去就拿去。”白夏将手上那半块玉佩抛向尹母,尹母赶紧伸手接住。 “你!”尹父刚想发作,尹母赶紧拦住他,在他耳边小声说:“别再逼她找回那半块了,万一她心里起疑,执意要弄清这块玉佩的来历,倒霉的还是我们。” 白夏的五感很强,尹母耳语的话被她听得清清楚楚,但她只是轻轻一笑,没说什么。 “可是李长老那里怎么交代?”尹父气得牙痒痒。 “先把这半块玉佩拿回去再说,剩下那半块再想办法。”尹母道:“再在这里耗下去也没用,先走吧,不然那李长老等不及,自行上山来,看到这个臭丫头后,我们一家三口都别想活命。” 尹父浑身一抖,要知道,李青要取他们的性命就跟踩死几只蝼蚁差不多,轻而易举。 最终,他只能将怒气咽下,把自己憋了个半死。 “白夏,那我们就先下山了,看到你在这儿过得这么好,爹娘也就放心了。”尹母临别前,还假惺惺地拉着白夏的手寒暄一番:“白夏,另外半块玉佩你可记挂着点,等讨要回来了,就托人下山带给我们,那块玉佩对我们家真的非常重要。” “好的,娘,女儿谨记心上。”白夏也笑脸相迎,这笑容直至尹父尹母离开后,还挂在脸上。 “宿主大大,你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系统摇晃着尾巴。 “当然,因为我的复仇计划要正式展开了。” 不过很快,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白夏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用怯生生的口吻对着门外问:“玄天,是你在门外吗?” 系统内心:下一个世界最好是娱乐圈文……不然真是浪费宿主大大这演技了。 几秒后,门被推开,戴着鬼面面具的玄天同手同脚走进屋内。 他僵硬地坐在白夏对面的椅子上,半晌后,才开口:“那对夫妻没有为难你吧?” 玄天听守卫禀告那对夫妻要来找白夏时,怒气就忍不住上涌,他这些年来一直在偷偷关注白夏,他早就怀疑白夏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因为这对夫妻对白夏实在是太恶劣了,可偏偏白夏还特别依恋这对夫妻。薆荳看書 他一直想带白夏走,但他现在的身份是魔教教主,再加上那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发作的嗜血之症,令他根本不敢靠近这个美好的女孩。 玄天只能在暗地里帮助白夏,白夏做出来的簪子、首饰,有一大半都是他托人去收购的,想要通过这种方式,让白夏好过些。 他的人生充满黑暗,但白夏就像他黑暗中出现的一束光,温暖又美好。他时常呆在白夏后院的树上,看着这个女孩坐在长廊上,专心致志地制作簪子。 他不敢靠近这道光,却一直呵护着这道光。 也许自己就会这样,默默在背后守护这个女孩一辈子,但是没想到,尹父尹母居然要把她嫁给湖玉门那性格残暴的少帮主。 他偷偷在白夏的饭菜下药,让白夏那一阵子皮肤蜡黄,身体虚弱,从而躲过这一劫。 但是,躲过了这一劫,还会有下一次,只要白夏继续待在尹家,这种事情肯定还会发生。 是时候让白夏彻底摆脱尹家的控制了。 也许应该给她找一个能照顾她一辈子的男人,但是一想到白夏要嫁给别人,他心里就剧烈抽痛。 最终,他决定自私一把。 “没有,爹娘只是想女儿了,来看看我罢了。”白夏眼含笑意,打断了玄天的回忆。 “你不用帮他们说话,他们是什么人我再清楚不过了。”玄天冷哼,白夏一直都这样,无论那对夫妻对她做出如何过分的事情来,她都唯唯诺诺地接受。 “你很讨厌他们?”白夏饶有兴致地看着玄天,不知为何,她越来越喜欢逗弄他。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6 “是,我讨厌他们,因为他们这些年来对你……”玄天脱口而出,但话说到一半,他猛然停下。 从他红透的耳朵可以看出,他现在的脸也一定涨得通红。 要是让白夏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偷偷关注她,应该会感到很恶心吧。 “谢谢你一直都在关心我。”没想到,白夏一愣之后,展露出一个笑容。这个笑容就像一片羽毛,轻轻刮过玄天的心,有点痒,又有点刺。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真能撩。 “我……我没有……不是,我有,但是……”玄天的大脑似乎进入混乱,说话也开始没了逻辑。 “不过,玄天,我还有件正事想和你说。”白夏逗够了玄天后,终于收起了笑容。 “什么事?” “刚才我父母顺嘴提到,他们是昨晚连夜上山的,这一路来,他们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他们一路上什么动物都没有看到,就连只野兔野鸟都没有,整座山上的动物都像消失了一般。”白夏的口吻严肃起来。 其实,这件事她是根据原著小说内容推测出来的,小说中有写过,时间大约就在尹白夏与玄天成亲半年后,玄阴山山下的村庄遭到灵兽袭击,死伤无数,最后是苍空门派人来收服灵兽,这灵兽后来则成为了云流的灵宠。 现在,算算时间,这灵兽应该已经寄居在玄阴山上了。白夏自然是要把男主这一机遇给夺过来,让玄天提前收服那只灵兽。 “我猜,是这山上出了什么猛兽,那猛兽以这些动物为食,一旦这山上的动物被它吃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它很有可能会去袭击山下的村庄。”白夏轻轻皱着眉头:“我小时候就听人说过,一旦野兽在山上找不到食物,就容易下山祸害村民。” “如果它能把这山上的动物吃完,恐怕它也不是什么普通的野兽。”玄天的口吻也严肃起来:“应该是什么妖兽或是灵兽,无论是哪一种都很危险。” “那山下村庄里的人不就危险了?”白夏故作惊恐:“如果只是普通野兽,村民自己就能对付,可如果是妖兽或灵兽,整个村庄的人都会被杀掉吧?” 玄天沉默不语,不管是妖兽还是灵兽,对付起来都很是棘手。山下村庄的人与他们玄阴教也并不交好,甚至他们还很厌恶玄阴教,村庄上经常流传着玄阴教四处作恶的谣言。 要为了救这帮人而和那恐怖的兽类对上,玄天心里并不愿意。 “他们好可怜哦,我们去帮帮他们吧。”白夏泫然欲泣。 “好,我答应你,我会带人去护着这个村庄。”在白夏面前,玄天的所有准则都会为她而变。 “我就知道夫君你是好人。”白夏脸上又重新绽放出笑容:“那个村庄中的人一定会很感激你。” 玄天被白夏一夸,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直到他回到自己的住处,才发现自己的脸因为持续笑着,都已经开始酸痛。原本令他十分不快的山下村民,现在在他眼里也变得可爱起来。 其实,这山下的人恐惧玄阴教是因为玄阴教魔教的名声,再加上玄阴教的人长相恐怖,江湖上又流传着教主嗜血成性的谣言。 只要改变他们心目中对玄阴教的偏见,他们反而会成为玄阴教忠实的拥护者。ζΘν荳看書 毕竟有一个定律是这样的,好人做了100件好事,只做了一件错事,人们就会觉得这人的本质本身就是坏的,之前做的好事,只是伪装而已。 而如果一个坏人做了100件坏事,却做了一件好事,人们就会觉得这个人其实本质并不坏,心里有善良的那一面。 虽然玄阴教的人并不坏,但在那些村民的眼中,玄阴教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魔教,那只要玄阴教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相信可以彻底改变他们对玄阴教的恶意。 “宿主大大,你这样做不觉得有些冒险吗?”系统弱弱道:“原小说中,为了驯服那头灵兽,苍空门也损失了不少弟子。你现在让玄天去出这个头,就不怕他死在那吗?还有其他魔教教众,都很有可能会被杀。” 系统内心:真是个没良心的宿主大大。 “还有,那灵兽大约要到半年后,才会出现在那村庄中,你现在就让他去守着有什么用?” “你觉得我什么时候做过没准备的事?”白夏重新坐下身来,气定神闲地喝了口茶,她能够感受到识海中被屏蔽的玄风已经吵翻天了。 “你个丫头!有你这么对自己夫君的吗?你是在让他去送死!”玄风已经快要气疯了,他以为这个白夏是个可信的,但没想到一转头就要推自己夫君进火坑。 但白夏只稍微施压,玄风又彻底无法开口。 “不要着急,我做出这个决定来,必定是有万无一失的办法。”白夏轻叹口气,她其实一直喜欢随心所欲做事,不爱和人解释自己的行为。但好像变成快穿局任务者后,就隔三差五地要解释一番。 “你只要等着我的计划成功就行。”白夏又起身坐回床上,盘腿开始吸收灵力。 ——— 时间大约到了傍晚,尹父尹母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尹府,刚到尹府,就看到正惬意坐在院子里,把玩着簪子的尹缈缈。 “爹,娘,你们回来啦?”尹缈缈看见尹父尹母后,立刻欢快地迎上来:“玉佩拿回来了吗?李长老说,只要我和这玉佩建立血契,就能吸收这玉佩中的力量,据说只要我完全吸收了,不用说是苍空门了,就算是这全天下,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看到尹缈缈眼中的贪婪,尹父尹母心里有些发寒,毕竟他们昨天一晚没睡,连夜赶上玄阴山,现在又一天没休息,赶回家中,身上沾满泥泞,狼狈不堪。 可尹缈缈连一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只关心她那玉佩。 “拿回来了,但只有半块,另外半块被你那蠢笨如猪的姐姐送给那教主了。”尹母虽然心中不快,但还是回答了尹缈缈。 “什么?!那半块玉佩送给教主了?可是她出嫁那天,我拿到她那块玉佩时,就已经只剩半块了,她……她原来和那玄阴教教主一早就认识!”尹缈缈无比惊讶,因为她那姐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结识魔教教主,而且居然还送了半块玉佩私定终身。 可是这也不对呀,既然已经私定了终身,为什么出嫁时又死活不愿意? “难道我们被那死丫头给骗了?”尹母惊道:“她把另外半块玉佩送给她哪个秘密情郎了?”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7 “我认为不会。”尹父沉思了一会儿后说:“她能够那么干脆地把她手里这半块玉佩交给我们,就说明这玉佩在她心里也没那么重要,何必故意骗我们另外半块玉佩的下落。” 尹父好歹也是做生意的,头脑相对尹母要好上几分。 “这其中也许是有什么误会,但另外半块玉佩,应该是在那个魔教教主手里。” “什么半块玉佩在魔教教主手里?”一个阴沉的声音响起,尹父和尹母浑身一颤。 李青不知什么时候也走进了院子里,显然,他听到了尹父最后一句话。 “没……没什么……我们……”尹父本来想骗李青另外半块玉佩被白夏送给以前的情郎了,以此来拖延时间,但没想到,李青现在直接知道了那半块玉佩的下落。 如果李青直接去找那魔教教主,就势必会碰到白夏,而白夏那张有五成和李青相似的脸,绝对会让李青怀疑尹缈缈的身份。 “你们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李青怒气上涌,重重咳了几声:“居然就这样把半块玉佩送了出去,而且给谁不好,偏偏给了那玄天!知不知道这块玉佩的价值,你那女儿死十次都还不上!” 李青气极,如果那玉佩只有半块,根本就发挥不了作用,就算建立了血契,也没法控制那玉佩中的魔道妖人,更别提是吸收他的力量了。 尹父尹母战战兢兢地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那李青。 “我……我会让白夏想办法,把那半块玉佩要回来的,还请李长老放心。”尹父脸上的汗水已经顺着下巴滴下。 “想办法?若是能要回那半块玉佩,想必你们现在就已经把整块玉佩带回来了!”李青恨恨道。 而且,那玄天估计很快就会发现这块玉佩的特殊,哪可能会乖乖把那玉佩还回来,恐怕这玉佩,要强行抢回来才行。 可是,现在他身体虚弱,根本不是玄天的对手。 不过也无妨,很快,李青脸上又露出了阴晴不定的笑容。这魔教的命数应该已经快要到尽头,只要到时一举攻破魔教,那半块玉佩自然会回到他手里。 “他的态度有点奇怪。”白夏分在玉佩中的神识就像是一个小型监控摄像,她可以感知到玉佩周围的事物,现在自然也看到了就站在尹父面前的李青。 那李青的面貌果然和自己很相像,但白夏认为,自己长得比那李青好看多了,相由心生,李青自私自利,城府深,又喜欢算计人,所以虽然他模样生的好看,但总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哪里奇怪了?”系统也可以通过白夏的感官,看到另一头的李青。 “他对于另外半块玉佩在玄天手里,一开始表现得很愤怒,但后来想到什么后,又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白夏用手捋着自己耳边的碎发:“就好像他知道,不久之后他能攻破玄阴教,他为什么这么有信心?” 想到现在玄阴教的功法有问题,白夏已经有了猜测。 恐怕,这玄阴教存在的问题,是这李青一手策划的。 “他知道玄家的秘密。”白夏的神色慢慢变冷:“致力于剿灭玄阴教,是为了得到玄天。” “所以这李青,是个大boss?”系统通过白夏的那一缕神识,仔细打量着这个男人,其实在原著小说中,对李青的描写并不多,只是简单写了他对尹缈缈一见如故,收为干女儿。 “什么大boss?充其量只能算个阴险小人罢了,你觉得,他那么精于算计的人,为什么都没有仔细核验过尹缈缈的身份,就认她为女儿吗?” “这么说来好像是诶,就连个简单的滴血认亲都没做。”系统回想着剧情。 “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自己的亲女儿到底是谁,他只要一个合适的人来传承这块玉佩。既然尹缈缈的体质也能吸收这玉佩的力量,那他就干脆认她为女儿,从而可以间接控制这玉佩中的力量。”白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但系统知道,这是宿主心里怒意急剧增长时的表现。 “为了这么个小人,尹缈缈就设计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真是可笑至极。”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的表情好恐怖!!! “宿主大大,你这是要干什么?!”系统还沉浸在剧情的曲折中时,看见白夏脱下青色的衣裙,他赶紧转过身去。 “宿主大大,你忘了吗?我升级后已经有性别了,我是男的,你就不能注意点吗?”系统絮絮叨叨着。 “没关系,你是猫,我是狐,我们种类都不同,又有什么关系?”白夏若无其事地换衣服:“再说了,你还一天到晚都luo奔呢,我有说你什么吗?” “宿主大大!我这一身皮毛都是衣服!才没有luo奔呢!!!”系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浑身发烫。 一阵窸窸窣窣声音过后,白夏抱起了系统,将他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好了,我们出发吧。”白夏此时已经换上一身利落的黑色夜行服。 “宿主大大,你哪来的这身衣服?”系统看着白夏那一张精致的巴掌小脸隐没在黑色的蒙面布之下。 “随便在一个教徒的屋子里找到的,就在你打瞌睡的时候。” 系统内心:……… 还没等系统反应过来,白夏就推门离开房间,她动作很快,眨眼间,就已经来到炼狱林。 “宿主大大,你要去干嘛?”看到炼狱林,系统就觉得自己要犯ptsd了。 “去处理那只灵兽啊。”白夏的口吻非常轻松,就好像她只是要去普通地喝一杯茶那么简单。 “原来是要去处理灵兽啊,什么?!!宿主大大!你要去处理灵兽?”系统的反应慢了半拍。 “宿主大大!你疯了吗?!虽然你现在身上是有点灵力,但太弱了,这灵兽一巴掌,就能把你拍得魂飞魄散!”系统大声警告:“死了可是要倒扣100积分的。” “你太吵了。”白夏眉头一皱,那股寒气从她周身散发而出,系统赶紧闭了嘴。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8 白夏轻车熟路地穿过炼狱林,晚上的炼狱林比白天恐怖不止一倍,树枝丫在黑夜中就像张牙舞爪的怪物,随时都能扑向毫无防备的路人。 系统因为刚被白夏警告过,只能憋着不发出尖叫,出炼狱林时,他整个身体都无力地挂在白夏肩膀上。 系统内心:跟着这位宿主大大需要极其强大的内心。 白夏五感很强,出了炼狱林后,她闭上眼睛,运用灵力,再次加强她的听觉和嗅觉。 很快,她睁开了眼睛,看向山的西北方向,嘴角微微勾起。 “找到你了。” 有了灵力后的她身轻如燕,奔跑起来就像一只灵巧的猫,快速穿梭在山原上。 以这个速度跑了大约半个时辰后,白夏终于放慢步伐,靠在一棵大树后,微微喘着气。 系统内心:我已经不想吐槽宿主大大究竟给自己开了多少挂了。 这里是一片小树林,可以看到树林里有一排树已经变得焦黑,这两排树都往两边倾倒,就像是有一只带着火焰的庞然大物刚刚从这之间挤了过去。 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味,还有没有散去的热气, 白夏顺着这道漆黑的路径继续往前走,没多久,就来到了一个山洞口。 山洞里黑压压一片,不断有热气冲出,属于灵兽的威压从山洞中涌出,系统的牙齿已经开始打颤。 “宿主大大,我扫描过了,那只灵兽的武力值为99999,宿主大大你的武力值可只有99,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系统战战兢兢道。 “有时候,也不一定要靠武力来征服对方。”白夏说着,毫不犹豫地走入山洞。 进入山洞后,那股压迫力就更强了,要不是白夏精神力强大,恐怕连站立都难以做到。 越往里走,气温越高,但白夏依旧气定神闲,丝毫没有慌张。 终于,在转过三个弯后,那只庞然大物出现现在白夏面前。 这只灵兽长得有点像龙,但浑身漆黑,背上长满利刺,他有两条尾巴,每条尾巴的终端都像一把利剑,能够轻而易举地将敌人刺穿。 此刻的灵兽正趴在地上休息,随着他的呼吸,他的鼻孔中不断有火苗喷出。 “原来这就是火灵兽,长得真可爱。”白夏由衷赞美。 系统内心:哪里可爱了? “宿主大大!!!你要变成焦炭吗?”系统见白夏义无反顾地走向火灵兽,不由惊叫出声。 火灵兽的感官很敏锐,他很快就从睡眠中清醒过来,迅速抬起头。光是他睁开的眼睛,就有白夏半个人那么大。 此刻,这一对铜铃大的眼睛正看着白夏,恐怕这火灵兽现在还没有发起攻击,是因为他也在惊讶,竟然会有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靠近自己。 “嗨,小家伙。”白夏轻松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仿佛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只可爱的温顺小宠物。 “小家伙?他都快有你的十倍大了。”系统欲哭无泪,他已经做好白夏被这火灵兽一巴掌拍死的心理准备。 “本来就是小家伙,他大概只有十几岁吧,再说了,他的身体也不大啊,我的本体大概是他的百倍之大。”白夏继续气定神闲。 火灵兽终于回过神来,他张开嘴巴,露出一嘴獠牙,咆哮声回荡在整个山洞内。 “看来脾气不太好。”白夏无奈地耸了耸肩。 “宿主大大,求你了,快跑吧!”系统绝望道。 火灵兽已经站起身来,他对于眼前这个无法无天的人类,感到有些恼火,他的眼睛已经变为赤红色,嘴巴大张,向白夏喷出一口火焰。 系统大声尖叫起来,要知道,他和白夏的感官是共通的,这一堆火下来,他就要变成烤猫了。 “别叫了,叫得比火灵兽还大声。”白夏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系统的尖叫。 系统这才敢睁开眼睛,他难以置信地看见,白夏身边围绕着一层冰雪,这层冰雪将火焰阻挡在外。 “这,这是什么?”系统结结巴巴问道。 “我的技能啊。”白夏神色淡淡:“难道你不知道我的技能属性是冰吗?我原本就是冰狐,水克火,而我的属性比水还要更上一层。” “我知道你的本体是冰狐,但是,问题是,这不是你的身体啊!”系统都混乱了。 “但灵魂是我的。”白夏理直气壮。 系统内心:这开挂开得过分了。 火灵兽看着这个渺小的人类在他的火焰散去后,居然毫发无损地站在原地,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他疑惑地歪了歪头,然后慢慢低下头,靠近白夏。 系统又发出了一连串尖叫,就算白夏有冰雪护身,但如果这火灵兽直接一口咬下来,那可是纯物理伤害,白夏根本不可能防御得住。 “小家伙,真是可爱。”白夏面对那火灵兽的靠近,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还直接伸出手,放在了火灵兽的鼻子上。 火灵兽被这个人类手的冰凉触感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一缩,回过神来后,又开始了咆哮。 随着他的咆哮,山洞中的气流快速涌动,将白夏包在头上的蒙面黑布吹落,露出了她精致的脸庞。 现在她的眼神里满是宠溺,系统从未见过白夏这副神情。 系统内心:我的宿主大大是奇葩。 “乖,别再用力叫了,对你的伤势不好。”白夏眼睛弯起,就像月牙。 火灵兽就像听懂了白夏的话一般,慢慢停止咆哮,但依然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白夏。 “宿主大大,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系统还在哭叫,叫了会儿后,他见火灵兽停止动作,这才缓过了神。 “这个给你,我想,这对你的伤势应该能起到作用。”白夏从衣服里取出一片散发着蓝色光泽的草药叶片。 这是之前那株蓝仙子的叶片,白夏特意留了一片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火灵兽盯着那蓝色的叶片看了一会儿后,慢慢凑近,用鼻子闻了闻,他鼻子里带出的火星溅在叶片上,不过叶片非但没有被烧成灰烬,反而蓝光更甚。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29 火灵兽又发出一声咆哮,不过这声咆哮并不是威胁,而是表达愉悦。他又用力嗅嗅蓝仙子,然后突然伸出舌头,卷住蓝仙子,飞快吞了下去。 “小家伙,你也太性急了。”白夏轻笑。 只见那火灵兽吞下蓝仙子叶片后,他的腹部开始发出蓝光,过一会儿后,那阵蓝光慢慢消失,火灵兽漆黑的皮肤上出现一道道裂痕,就像是碎裂的鸡蛋壳般,慢慢剥落,直至露出他金色的身体。 “哇!”这一场面太过壮观,就连系统也由衷发出了赞叹:“原来这黑不溜秋的东西,长这么好看。” “小家伙,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白夏直接走到火灵兽面前,伸起手来,这一次,火灵兽已经完全收起对白夏的敌意,他低下头来,任由白夏轻轻抚摸着他的鼻头,同时发出愉快的“哼哼”声。 “被天雷击中了?”明明火灵兽没有说话,但白夏就像已经直接在脑内和他交流了一般。 “宿主大大,你是怎么……”系统本想问白夏是怎么做到的,因为连他这个感官和白夏共通的系统,都没能听到火灵兽的回答。 但最终他还是选择闭了嘴,宿主大大这么厉害,如果他老是去探查她的秘密,万一哪天宿主大大一个不高兴,把他给拆了就惨了。 “现在你的伤也好了,就不用再吞食那些动物来恢复实力了吧?” “嗯嗯,真是个好孩子。” “不用,我不需要你跟着,虽然你对于我来说,确实是个小家伙,但是在这个小世界中,你的体型还是太大了点,带在身边不方便。” 白夏说完这句话后,火灵兽圆圆的眼睛眨巴几下,然后,他的身体开始迅速缩小,很快,就变得和普通小狗一样大小。 此时的火灵兽浑身金色,头上长着两根小角,四肢的爪子褪去,变得和猫掌一样,身后那两条尾巴也合并成了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 白夏笑着蹲下身,轻轻拍了拍火灵兽的头。 “小家伙,你有人类的名字吗?” “龙霸天?”白夏笑了起来:“要不,我还是给你改一个普通点的名字吧,就叫小天,怎么样?” 火灵兽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隔了几秒后,它轻轻点了点头。 “宿主大大……这火灵兽这么容易驯服的吗?”系统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难怪原剧情里会成为男主的灵宠。” 但没想到,他话音刚落,这火灵兽的头“噌”地抬起,充满敌意地看着他。 “你你你!你居然能看得见我?!”系统大惊失色,要知道,在小世界中,除了白夏,应该没有任何生物能看见他。 “他的力量已经接近于半神,有一部分神识能超脱这个世界的规则,所以能看见你也不奇怪。”白夏依旧充满爱意地抚摸着火灵兽的头。 “这小世界中怎么还存在这种怪物?”系统小声嘀咕着:“哎,不对呀,他力量都半神了,宿主大大是怎么挡下他之前那一击的?宿主大大!你的力量难道已经接近神了吗?!” 也难怪系统那么惊讶,因为白夏来自于一本名叫《修仙之只宠你一人》的小说所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她是一只冰狐,正在经历雷劫时,被信任之人所害,夺走了她的妖丹,令她死在了雷劫之下。 所以不管怎么看,这白夏的力量应该离神还差个十万八千里。 但白夏没有理会他,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火灵兽身上。 “有意思了,你说你记起了上一轮回的事?” “你被一个叫云流的男人,设计订下契约,不得不对他俯首称臣,受他驱使,最后在一场危机中,你被迫帮他挡下致命一击,死不瞑目。” “所以你重生后,就想去直接杀了云流,没想到不但没成功,反而还被天雷击中,伤的比上一世还严重。” “而且受伤后,你还失去了上一世的记忆,直到刚刚吃下蓝仙子,才恢复了记忆,要不然又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了。” 白夏一边点头,一边复述火灵兽的话。 “男女主可是小世界中天道的宠儿,你直接去杀他们肯定会遭到干扰,这样吧,我可以让你跟着我,带你慢慢磨光男女主的光环,然后就可以好好教训他们了。”白夏脸上又露出了那个让系统毛骨悚然的笑容。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为什么什么都知道? “我当然不会和你订什么契约的,我们是普通合作关系,不是主仆,要不然,你不又和上一世界一模一样了吗?”白夏轻笑着摇头,看样子,这次是火灵兽主动提出了和白夏签订契约。 “放心吧,你只要按照我说的话去做,一定没问题。”白夏靠近火灵兽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火灵兽露出了迷茫的神色,但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按照白夏说的做。 “去吧,过几天你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跟在我身边了。”白夏轻轻抱了抱火灵兽,系统注意到,火灵兽鼻息中的火星明显增多不少,如果他是个人的话,现在肯定是面红耳赤的模样。 系统正这样想着时,火灵兽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只见他身上冒出了金色的光芒,身形慢慢变高,停止变化后,他身上的金色光芒褪去。 最终,他变成了一个身穿金色锦织锦蟒袍的清秀少年。少年扎着一个高高的发髻,身材瘦削,身高大约只到白夏脖子的位置。 此时的少年果然是面红耳赤的模样,白夏见状,便笑着放开了他,他有些别扭地别过头。 “他他他他他,真的变成人了!!”系统惊呼,差点从白夏的肩膀上滑落。 “我都说了,他都接近于半神了,能幻化成人形有什么奇怪的。”白夏依旧摸了摸少年的头顶:“还别说,你人型的模样也真很不错。” 少年的脸更红了,眼睛一直不敢看白夏,不知为何,白夏身上散发出一股特别的气息,这气息令他不由自主的想亲近对方。 “我都忘了和你介绍我自己了。”看着局促不安的少年,白夏眼中的温柔更甚:“我叫白夏。” “白……夏……”少年的声音很清澈,但发音有些别扭,显然已经许久没有说人类的语言。 “嗯,真乖。”白夏略一点头:“那么,小天,我们就合作愉快了?” “合作……愉快……”少年点了点头:“我们……三日后……见……” 告别了火灵兽后,白夏又用最快的速度往玄阴教赶去。 “这个可爱的小家伙还真是粘人。”白夏无奈道。 刚刚告别时,那少年满眼的不舍,看上去都快哭了。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0 “谁能想到接近半神的火灵兽居然会是个半大小子。”系统嘀咕,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火灵兽,因为对方总是用充满敌意的眼光看着自己。 “希望他度过这一个心结后,能成神吧。”白夏低语。 “宿主大大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你就算听了也不会懂。” 系统刚想委屈,白夏就带他进入了炼狱林,他再次发出高分贝的尖叫声。 在系统的鬼哭狼嚎中,白夏顺利穿过炼狱林,重新返回房间中。没有人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娇弱无力的夫人,刚刚做了一件这全江湖都没有人能做到的事。 “丫头,你究竟是什么人?”正在白夏坐在床上,吸收灵力补足刚刚消耗的亏空时,玄风冲破了她的屏蔽。 玄风现在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他完全没想到白夏居然能挡住火灵兽的攻击,还能那么轻松地驯服这只灵兽。 “以后你就知道了。”白夏并不想多做解释,转手又把玄风屏蔽了。 玄风内心:……… 接下来两天,白夏过得特别轻松,她跟着玄天练练武,空闲时吸收吸收灵力,原本瘦削干瘪的脸颊也开始红润饱满起来,这让她的容貌更上一个台阶。 原来她的模样比较偏向于小家碧玉,而现在的模样大气不少,倾国倾城。 玄天也比之前更敞开了些心扉,不再那么沉默寡言,会时不时和白夏扯些话题。只不过,他太容易害羞,只要白夏和他之间的距离过近,他的耳朵就会变得通红,说话也开始语无伦次,走路更是经常性的同手同脚。 时间很快就到了白夏与火灵兽约好的那天,正在她和玄天讨论某个招式的动作时,盛雪神色紧张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教主,您让我们盯着的那个村庄果然出事了,昨晚,有一头浑身冒金光的灵兽闯入村庄,破坏了很多房屋和田地。” 玄天脸色一沉,浑身金光的灵兽,恐怕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夫君,我们快去帮帮他们吧。”白夏一幅悲天悯人的模样,那表现简直就是白莲花本花。 原本还犹豫的玄天在听到白夏那哀求的口吻后,立刻站起身来,极有气势地一挥手:“走,马上召人随我一起下山。” 盛雪内心:教主在夫人面前根本没有原则可讲。 “夫君,把我也带上吧。”白夏轻轻抓着玄天的袖子。 “不行。”这次的玄天倒是果断拒绝了白夏的要求:“太危险了。” “可是,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夫君。”白夏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担忧:“就让我跟去吧。” “你不会武功,没有自保能力。”玄天依旧摇头:“太危险。” “夫君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白夏眼里雾蒙蒙,她鼻尖泛红,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玄天差一点就要点头答应,他最看不得的就是白夏的眼泪,但他还是及时用理智压制住自己的冲动。 “白夏,这金色的灵兽一定极难对付,连我都没有十成把握,我无暇分心照顾你,如果你落了单……” “我一定会牢牢跟在夫君身边,绝不会一个人乱跑。”白夏牢牢扯着玄天的袖子,就像一个害怕走失的孩童。 但玄天还是硬起心肠,说道:“我们抓捕灵兽后,会尽快回来,你不用过于担心。” 他根本就不敢看白夏那泪意蒙蒙的眼睛,带着盛雪像逃一样离开了石塔。 这是他第一次拒绝白夏的请求,心里堵得慌。自己的实力还是太差,在强大的对手面前,根本没有能力保护白夏。 他心里暗自下决心,等这次回来,他一定要闭关修炼一段时间,只有他的实力足够强大,才能护好白夏。 玄天不知道,就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刹那,白夏的眼里就已经没有了水雾,那满眼的担忧也没了踪影。 她斜靠在石塔中央的那张虎头椅上,慵懒地舒展身体:“我都那么卖力演了,居然没能说动他。我本来还想去现场看看,那些村民对他们感恩戴德的模样。” “宿主大大,你的趣味都好独特……”系统忍不住吐槽。 “呵呵,我的趣味一向都很独特。”白夏皮笑肉不笑:“罢了,我去照顾照顾那些蓝仙子吧,那些蓝仙子早些长成,玄天的嗜血之症也能快点压制。” 说罢,她起身,施施然往石塔外走去。 “对了,顺便和你提一句,尹缈缈估计很快就要倒霉了。”白夏通过那缕玉佩中的神识感知到了什么,忍不住轻笑起来。 “宿主大大,你做了什么?”系统也立刻通过那缕神识,看到现在的尹缈缈脸色苍白,正被李青拿剑对着。 “也没做什么特别的,就是通过那缕神识,改变了玉的气息,让李青误以为,这玉佩快要失效了。”白夏微笑道:“那你觉得他会不会急着逼尹缈缈签订血契呢?” “哦,对了,还有,我还改变了要和玉佩签订血契所需要的血量,大概需要尹缈缈身上30%的血量吧,而且最好是心头血。” “30%?!”系统惊道:“还是心头血?宿主大大,你就不怕直接把女主给整死了?” “别那么激动,一下子失去超过40%的血才会危及生命,30%,最多就是有点头晕吧。”白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 系统内心:………惹谁都不要惹宿主大大。 此刻的另一边。 “爹,一定要用这么多血吗?”尹缈缈身体有些发抖,因为李青突然告诉她,想要跟着他回苍空门,就必须要和这块玉佩建立血契,得到力量。 “对,你忍一下。”李青面无表情。 “爹,可是你也说过,这块玉佩不完整,就算建立了血契,我现在也不能控制这块玉佩。”尹缈缈脸色有些苍白,她正沉浸在自己获得高贵身份的喜悦中时,李青却无情地提出,要取她的心头血。 “另外半块玉迟早会取回来,现在这半块玉佩如果再不用血契来压制,恐怕里面那个魔物就会挣脱束缚,你就永远都别想得到他的力量。”李青表情冰冷。 “爹,我……不想去苍空门了,我能不能不吸收这玉佩的力量?”尹缈缈脸色煞白,嘴唇颤抖,她虽然也很渴望得到力量后,去往苍空门。毕竟以李青女儿的身份,她从此可以成为人上人。 而且,云流也是苍空门的人,她现在对云流的感情有些复杂,她心里对云流依旧有些好感,但又对云流的无能感到鄙夷。 这种复杂的情绪,让她想以极高的姿态,再次见到他,欣赏他眼里的羡慕或嫉妒。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1 但是,取那么多心头血,她很有可能根本就活不过这血契。不论何事,在生命面前,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李青见尹缈缈这幅模样,眼里满是失望。 这个懦弱的女人,真不配当他李青的女儿。 “缈缈,你的出生就是为了接受这玉佩的力量,今天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必须和这块玉佩建立血契。” 说罢,李青提剑上前。 “不!不要,爹,不要啊!”尹缈缈大惊失色,想转身逃跑,但完全没有灵力的她,在李青一个动念下,就被定住身形,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离自己越来越近。 “李长老,李长老,这是在做什么?有话好好说啊!缈缈她可是你的亲女儿!”尹母听到尹缈缈的尖叫后,前来查看情况,结果就看到李青正用剑对着尹缈缈。 “娘,娘救我!”尹缈缈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那模样狼狈极了。 “我说过,既然你认我做爹,以后他们就不是你的父母,下次别让我听见你这么称呼她。”李青皱起眉头,他现在对尹缈缈已经不只是失望了,还有厌恶。 “是是是,缈缈,你快改口,叫我尹姨。”尹母赶紧点头:“李长老,我们不会占着缈缈父母身份不放的,还请李长老放心。” 尹母以为李青要对尹缈缈动手,是因为尹缈缈不肯放弃他们女儿的身份。 “哼,滚出去,别在这院子里妨碍我们。”李青也懒得和尹母解释。 “是是是,我马上走,不过李长老,缈缈她虽然是你的女儿,但我们两夫妻之前将她当亲女儿养,所以她对我们的感情一时无法割舍也是正常的,李长老可千万不要怪罪她啊。”尹母一边往院子外退,一边不放心地絮絮叨叨。 “不要走,娘……尹姨,不要走!”尹缈缈急得大叫:“爹他要取我的心头血,和那块玉佩建立血契,可我不想死啊!” “蠢货!”尹缈缈刚喊完,就被李青一巴掌打在脸上,她的脸瞬间红肿起来,嘴角边还流出一丝血。 “李长老,手下留情啊!”尹母被这一幕吓得直哆嗦。 “你是我李青的女儿,就必需和玉佩订下血契!”说罢,他又提起了剑。 “我不是你的女儿!尹白夏才是!”就在剑即将刺到尹缈缈时,她失声大叫起来:“你要拿心头血就去拿她的!” 尹缈缈因为实在是太过恐惧,才情不自禁喊出这句话,一边的尹母大惊失色。 这个蠢丫头,难道不知道被李青知道真相后,他们一家三口都别想活命吗?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李青的脸色阴沉下来,接着,他那逼人的目光扫射到一边尹母身上。 “缈缈,你不能因为害怕被取心头血,就开始胡说啊。”尹母在面临生命的威胁时,尹缈缈也只能排到第二位去。 “李长老,缈缈她胆子小,一害怕就开始胡扯。”尹母浑身哆嗦,她走到尹缈缈身边,拉了拉尹缈缈的胳膊:“缈缈,听话,李长老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是绝不可能害你的。” “娘!”尹缈缈难以置信地看着尹母。 “别叫我娘,我不是你娘。”尹母心里开始暗骂尹缈缈的不识大体,不就是取个心头血吗,李青现在当她是亲生女儿,肯定不会让她丧命。疼是疼了点,但忍忍也就过去了,干嘛要拖所有人下水。 再说了,这能有多疼?能有她生尹缈缈时疼吗?连这点疼都受不了,还真是把这个女儿养得太娇气。 “够了!”李青不耐烦:“滚出去,别浪费我的时间。” “是是是,我马上走。”尹母直接转身离开院子,心里庆幸,幸好这李青没有因为尹缈缈的话而起疑。 看见尹母毫不犹豫转身离去的背影,尹缈缈彻底陷入绝望中,她以为尹母一定会誓死保护她,没想到就这样甩下她离开了。 那怨恨就像一枚种子,在尹缈缈心里开始生根发芽,不断滋长。 其实,尹母是爱尹缈缈的。但这爱,要建立在自己的利益不受损的情况下。现在在危及性命的境地下,尹母只能舍弃她。 尹缈缈还想求饶,但这一次,李青没有给她时间,直接一剑刺入她的胸口。 取心头血的疼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尹缈缈又凄厉惨叫起来,血顺着剑流下。李青立刻接过玉佩,将滴下的血全部收集在玉佩中。 玉佩一开始是青绿色的,随着吸收血液,颜色逐渐转红,最终,变成耀眼的红色。 “成功了。”李青难掩脸上的喜色,根本就不在乎已经瘫倒在地上,嘴唇发白,不停哆嗦的尹缈缈。 “你能感受到玉佩中的力量吗?”李青走到尹缈缈身前,但并没有扶起她。 尹缈缈现在除了胸口的剧痛外,还感到头晕目眩,恶心,浑身发冷。 下一秒,她就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真是没用。”李青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粗暴地扛起尹缈缈,将她带回屋内,然后吩咐下人,帮她收拾。 “宿主大大,这个李青也太恐怖了吧。”系统看得瑟瑟发抖,毕竟现在他以为,尹缈缈才是他的亲生女儿,对亲生女儿居然能够下如此毒手吗? “我早就说过了,剧情被改变后,李青根本不能算尹缈缈的金手指,而是劫难。”白夏正在照料蓝仙子,在她灵力的滋补下,这些蓝仙子长势良好。 系统内心:尹缈缈这一场劫难完全就是宿主你从中操纵的…… “不过宿主,你把尹缈缈的神识拉到玉佩里,想做什么呢?”系统看见尹缈缈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不由问道。 “没想做什么,就是想给她看看,没有被我干扰的世界里,她将取得怎样的辉煌。”白夏笑了笑:“你说,她之后会怎么做?她会选择加快进程报复杀死我。还是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从此和我井水不犯河水。” “宿主大大,如果女主想通了,不和你作对了,你会放过她吗?”系统问道。 “会啊,当然会,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嘛。” 但白夏说这句话时的神情,令人不寒而栗。 “不过,我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她绝对不会反省自己。”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就是想要在精神上折磨女主吧!让她看到原本应有的辉煌,再看如今的落魄,是个人都承受不住。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2 不过,白夏对尹缈缈的猜测是正确的。 尹缈缈从床上苏醒后,眼里满是冷意。 刚刚在她昏迷时,她看到了一个和现在完全不同的人生,在那段人生中,她过得顺风顺水,就算偶尔有点小挫折,也会被顺利解决。她最终和云流两人肩并肩站在江湖的最高处,成为所有人都膜拜的神仙眷侣。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的人生?按照原本的轨迹,她现在应该正和云流做逍遥侠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地被取了心头血。 是尹白夏! 尹缈缈眼睛眯起,和那段人生相比,尹白夏的改变有些大了,按照原来的人生轨迹,尹白夏会帮她说服玄天,下山帮她解决神鹰门的事。 可在现在这段人生中,尹白夏不但没有帮她,还抢走了她的玉佩。 尹!白!夏! 尹缈缈咬牙切齿,尹白夏一定也和她一样,看到了另一段人生,所以才会这样对她。不过,她猜测尹白夏只是因为被强迫嫁入魔教导致惨死而怨恨她。 她确信,尹白夏并不知道自己的死是她直接导致的。否则,那天见面时,白夏就不会只是抢玉佩,而是对她下杀手才对。 她的眼神越来越阴狠,视线移到放在她枕边的玉佩上,现在这块玉佩的色泽变得猩红。 看来,尹白夏哪怕看到了另一段人生,也没发现这块玉佩的奥妙,所以才会把这玉佩交还回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尹白夏,既然你曾经是我的手下败将,那这一世你依旧会是我的手下败将!”尹缈缈突然疯狂大笑起来:“你就算有上一世的记忆又如何,你上一世一直被困在魔教中,根本就不知道我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不知此时此刻,白夏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容貌扭曲的她,啧啧出声。 “我就说吧,她不可能反省自己。哎,真是可惜了,我本来是想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呢,是她自己放弃了,那就别怪我无情了。”白夏又露出了那个令系统毛骨悚然的笑容。 系统内心:我害怕,我想逃…… 尹缈缈强撑着坐起身,打量着床边的玉佩。 上一世,她是因为被灵兽袭击,血溅在这块玉佩上,无意间和这块玉佩建立了血契,所以她并不知道,原本这块玉佩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心头血。 她现在能感受到玉佩中源源不断的邪气在波动,她体内也已经被这邪气侵入。 她嘴角微微勾起,愚蠢的尹白夏,居然把这件宝物依旧留给了她。 以邪气修炼,确实容易走火入魔,但只要等这块玉佩完整,她能控制这玉佩中的邪魔后,就能对这股邪气操纵自如,功力大增。 尹缈缈狞笑着握住玉佩,让玉佩中的邪气能更好地进入身体,既然自己已经知道了先机,那就干脆加快修炼进程,早日走上一统天下之路。 李青一进房间,就看见正盘腿坐在床上,尽力吸收玉佩邪气的尹缈缈,眼里第一次对她流露出了满意。 “爹。”尹缈缈见李青进房间后,停下吸收邪气的进度,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这个男人,她一定要牢牢抓住,虽然她知道这个男人的冷酷无情,但李青确实是她前期成功的关键。 等她成功后,这个李青她自会处理,就像上一世一样,毒杀他后,将罪名嫁祸给苍空门那个天赋极佳的小师弟。 这小师弟有一阵子的风头都盖过了云流,她这一招直接一箭双雕,既杀死了李青,也除掉了云流强有力的竞争对手。 她沉浸在那段记忆里,没注意到,自己眼里闪过狠辣。李青敏锐的眼睛自然是捕捉到了她那一瞬的神情,他刚刚才在心里涌现出的欣赏立刻荡然无存。 这个尹缈缈,明显是在记恨自己,却还装出一副对自己很依赖的模样。这个黄毛丫头的城府居然还挺深。 但他情绪并未外显,只是淡淡说了句“注意休息。”后,便离开了房间。 看来,要加快进度剿灭魔教,拿到那半块玉佩,早点让尹缈缈成为这玉佩的容器。 当这玉佩中所有的能量都转入尹缈缈体内后,就可以杀了她,抽取出她的魂魄炼制成邪剑。 这两个自私自利的人都以为自己胜券在握,能把对方掌控在股掌之中,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夏正悠闲地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可以看一场大戏了。”白夏照料完蓝仙子,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真会玩。 ————— 玄天已经率领教众赶到村庄,村里的人一开始都十分害怕这些长相奇特身材魁梧的人。但在玄天一声令下,所有教众都开始帮助这些村民修复房屋,修整田地后,这些人眼中的戒备才慢慢放下。 “他们都是玄阴教的人吗?”一名村妇小心翼翼地问她的丈夫。 “好像是,据说这玄阴教的教主时常带着鬼面面具,你看,那不就是吗?”她丈夫回答的声音也很轻,生怕被玄天听见。 “可是玄阴教不是魔教吗?魔教为什么要来帮我们?”村妇十分不解。 “我也不知道。”丈夫也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刚开始玄阴教的人涌入村庄时,他们两口子可被吓得够呛,心里哀叹自己的命苦,刚被那异兽毁了半间屋子,结果又要遭到魔教的人打劫。 当一个满脸横肉,脸上布满刀疤,身材魁梧的男人闯进他们那破败的半间屋里时,这两口子被吓得缩进角落里。 “榔头,锯子放在哪里?”男人粗声粗气地询问时,那村妇更是吓得昏了过去,她还以为这个可怕的男人要活生生虐杀他们。 等她醒来后,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是要帮他们修整房屋。 她当时的震惊程度堪比看见一只猛兽在帮他们家洗碗做饭,大概花了好一阵时间才消化了这个现实。 村上,到处都是这些教众们忙碌的身影,他们力气大,体力好,做起这些事情来,效率比普通村民不知高多少倍,很快,这个村庄就被修整得差不多了。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3 玄天也帮忙干了不少活,身上粘上好些泥泞,他看了看天边,夕阳斜下,不久夜晚就会降临,据这些村民说,那只金色灵兽会在临近夜晚时出现。 他将村民们都召集在村中的一块空地上,方便保护,那些村民虽然依旧对他抱有一丝戒备,但又出于对魔教的恐惧,他们都极为配合。 玄天又让教众守在村庄的各个位置,随时准备与那只金色灵兽展开搏斗。 而他则守在村子正中的高树上,这样只要那只金色灵兽出现,他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并迅速赶往现场支援。 天边的云已经被夕阳染成血红色,终于,一抹金色在西北方向的林间闪过。 玄天迅速一跃而下,往村子西北角赶去,他施展轻功,轻盈地跃动身体。 那只金色灵兽的速度比他想象中还要快,他刚到达村子的西北角,那只灵兽就已经和守在那边的盛雪展开了搏斗。 灵兽身形敏捷,盛雪的每一击,都能被他轻松避开。 玄天急忙加入战斗,但不知为何,原本一直在村口徘徊的灵兽在看见他后,突然一跃而起,直接从他头顶跃过,快速往村子里冲去。 “糟糕,那边是村民所在的地方!”玄天大惊,紧跟其后。 那只金色灵兽一边跑,还时不时转过头,挑衅地看着玄天。 他一路横冲直撞,将路边的房屋又撞坏了不少。 眨眼间,他就到了村民们的聚集地,那些村民看到那只金色灵兽正在向他们冲来时,都发出了阵阵尖叫。 正当他们以为自己死定时,一道玄色身影突然拦在他们面前,火红的夕阳将那人的黑发染成红棕色,原本恐怖瘆人的鬼面面具,也被染上了柔和的光泽。 金色灵兽终于停下步伐,只见他猛地抬起一掌,向玄天拍去。 “教主!!!”盛雪看到玄天挡在那只金色灵兽面前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吼声。 这只金色灵兽的实力绝对不简单,这一掌下去,教主能抵挡得住吗? 玄天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运气于掌间,准备硬接下灵兽这一击。 他自知自己的实力远远不如这只灵兽,已经做好受重伤的准备。 可当他与灵兽两掌相碰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 他没有受伤,反而是那只灵兽,发出一声响亮的哀嚎声后,重重往后跌去,摔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金色的血。 玄天内心:…… 教众内心:…… 村民内心:…… 小天内心:这金色的果桨我嘴都含酸了,终于可以吐掉了。 接着,那只金色灵兽一骨碌爬起身来,跌跌撞撞逃走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所有人都呆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村民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直至变成响亮的欢呼声。 “太好了,那只异兽被赶走了!” “我们不用逃难啦!” “玄阴教教主真是功夫了得,只一招就把那异兽给赶走了!” “到底是谁说这玄阴教是魔教的?我看他们比那正教还正!” “就是,我昨天去求镇上的莲花堂,他们一听是金色灵兽,根本就不肯来帮我们。” “还有那丁火派,简直狮子大开口,说要我们村半年的收成才肯来帮忙。” “教主,你没事吧?”守在村民边上的教众们懵懵地问。 其实,现在最懵的人是玄天,他的视线不断在自己的手和那灵兽逃走的方向移动。 什么情况?刚才他完全没能感受到那灵兽的冲击,而且,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一击就把那灵兽给打吐血。 “教主,你是不是神功大成了?!”盛雪激动道,她的教主果然是个天才,都没见怎么练功,就已经这么厉害。 “对,教主一定是神功大成了!” 一下子,所有教众都向玄天跪下,大声呼喊:“恭喜教主神功大成!” 那些村民也被这股排山倒海的气势所带动,纷纷向玄天跪下。 玄天内心: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玄天正一脸懵地准备率领教众回山上,却被一位老者拦住了去路。 “教主,留步啊。”老人拄着拐杖,脸上满是泪水。 “老人家,怎么了?”玄天不明就里。 “老朽是这个村的村长,现在就代替全村,向你磕头感谢。”老人泣不成声。 “不用!”玄天赶紧拦住准备磕头的老人:“老人家,不必如此谢我。” 玄天内心:毕竟这次确实没出什么力…… “教主,我们村原本被那些江湖小道消息所蒙骗,一直把贵教当成是……哎,不说也罢,老朽今天才是真正知道了,什么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玄阴教哪是什么魔教啊?分明是神教!你们都是救人于水火之中的活神仙啊!”老人拭去脸上的泪水:“我们村能得贵教的庇护,是我们村的福气。” “老人家,您别这么说,我们担当不起。”玄天从来没有受到过那么重的赞誉,一时手足无措。 “不,你们担当得起。”又一个村民走到玄天面前,“扑通”一声跪下:“如果不是你们赶走了那异兽,我们……我们就只能成为难民,无家可归了。” 一个又一个的村民走到教众面前跪下,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意。 这次,不只是玄天,所有的教众脸都涨得通红,手脚不知往哪放,眼睛也不敢看着那些村民,虚虚地看向远处。 他们已经习惯别人或恐惧或厌恶的目光,这次突然被人如此感激,心里竟有些酸涩。 不过,这感觉真不错,他们一直被人误解为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现在终于得到了正面的认可。 村民们都热心地留他们吃晚饭,他们受不住这么热情的邀请,只能答应。 村里的人立刻吆喝着忙碌起来,开锅,炒菜,摆桌椅。很快,在村子的空地上,摆满了桌椅,桌子上都放上了丰盛的菜肴。 村民们对玄阴教的人已经完全不再惧怕,纷纷热情地拉着他们坐下,和他们一起享用晚餐。 很快,玄阴教教众就和这些村民们混熟了。除了玄天戴着面具,没有一起吃饭外,其他教众都和村民们一起喝酒吃菜,大声聊天,场面极其热闹。还有不少村民表示,想要让自己的孩子加入玄阴教学功夫。 正当他们相聊正欢,有个村妇慌张跑来。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4 “不好了!不好了!二蛋不见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让他在后院玩,结果等我烧完菜后,就发现他不见了!” “别着急,可能是孩子自己跑出去玩了。”另一个村民安慰道。 “不是,是他!是那只异兽!”村妇嚎啕大哭:“我在院子里看到了这个。” 说罢,她拿出一块金色鳞片:“地上还有金色的血,一定是那只异兽,他……他被教主打伤后怀恨在心,就又偷偷溜回来报复我们。” 玄天心里一惊,这只灵兽竟然能偷偷溜回来,还不被他们发现,甚至还无声无息掳走了一个孩子。 他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可刚才,自己为什么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制服他? “教主!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村妇跪在玄天面前磕起了头:“我就算是当牛做马,也会报答教主您的!” “你先起来。”玄天赶紧扶起村妇。 “我和这孩子相依为命,我真的不能没有他啊!”村妇哭得身体瘫软。 “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救回孩子!” 这次,还不等玄天答应,他身边的教众们就抢先同意了。 他们已经爱上这种做好事当英雄的感觉,以前的他们早就已经自暴自弃,别人误解他们,他们也懒得解释,所以久而久之,他们对外人都很冷漠。可现在,他们心中的那份热情又被唤醒。 就这样,众人跟随着村妇赶到院子里,果然,院子里有斑斑金色血迹。 “跟着血迹走。”玄天观察了一番现场,发现西侧围墙上也沾了些血迹,显然,这灵兽往那边逃走了。 他们翻过围墙后,很快又在不远的小路上,发现了新的血迹,于是他们继续往前追踪。 顺着血迹,他们赶到一个山洞前,从山洞里不断有灵兽强大的威压涌出,很显然,这灵兽就躲在这山洞里。 玄天带领几个教众,小心翼翼进入山洞中。 小天内心:看我多贴心,都帮你们沿路做好记号了。 抓走二蛋也是白夏拜托小天帮忙演的一场戏。 这个二蛋现在看起来只是个普通小孩,但是后来他会是一个大放光彩的存在。 在原小说中,灵兽袭击村庄,最后是苍空门前来解救,苍空门的一位长老发现二蛋极具潜力,便将他收为弟子,带回苍空门,并赐名云珂。 他的成长非常迅速,很快就成为压倒云流的存在。 不过奇怪的是,他后来莫名其妙黑化,毒杀了长老李青,最终被处死。 白夏怀疑,李青的死并没有那么简单,因为云珂生性善良,为人淳朴,在门派中人缘极好,和李青并无仇怨,根本就没有杀人动机。 在李青死后,他却直接和掌门说,因为他嫉妒李青的能力,所以在得到一种特殊的毒药后,便一时鬼迷心窍,毒杀了他。可当时李青的身体日渐衰败,无论是灵力还是功力都比不上他,他说的杀人理由根本就不成立。 但他能详细说出自己下毒的过程,以及这个毒药的来源这种只有凶手才会知道的具体细节。 白夏怀疑,这十有八九是男女主的手笔,因为李青的死,以及云珂的陨落,对他们两人最有利。 这么一个天才白白死去,实在是太过可惜,不如借此机会,将云珂收入玄阴教,以后一定能成为玄阴教的得力干将。 小天不知道白夏的打算,但他很听白夏的话,白夏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本身也是个戏精体质,演起戏来,看得众人一愣一愣。 只见在山洞中,他很快就被玄天一掌拍倒在地上,虚弱地流出泪水,然后拖着受伤的身躯,艰难匍匐前进,最终瘫倒在地,不再动弹。 玄天比之前更懵,他之前好歹是实打实地用尽全力对抗这灵兽,现在他生怕这灵兽藏身的山洞倒塌,殃及那个被掳的孩子,所以才用了五成力,结果这灵兽伤得居然比上次还重。 不过,不管事情有多离谱,灵兽被他打败是事实,为了防止这灵兽再次伤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了。 但是,玄天迟迟无法下手,毕竟这灵兽虽然大肆破坏村庄,却没有杀过一人,感觉本性并不坏。 正在他犹豫时,那只灵兽慢慢缩小,直至变成小狗般大小。 他晃晃悠悠起身,靠在玄天脚边蹭了蹭,然后弯下前肢,低下头。 灵兽是一种高傲又拥有灵智的动物,他这个动作显然是在向玄天表示臣服。 “教主,他这是被你驯服了!”教众们都很激动,要知道,驯服一头灵兽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全江湖拥有灵兽的只有那些武功极高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实力雄厚门派的掌门人。 但他们的教主现在也拥有灵兽了,并且是以毫发无伤的状态驯服了一只金色灵兽。 小天内心:要不是想快点见到白夏,我才不想演得这么卑躬屈膝! 所有人都在欢呼雀跃,除了玄天,今天发生的事比那天白夏主动握他手更令他惊讶。 他以一种浑身僵直的状态,带着灵兽和二蛋返回了村庄。 这一次,村庄里的人看到臣服在玄天身边的金色灵兽后,情绪都直接沸腾了。 玄阴教不但是正教,教主实力还已经达到登峰造极之境。 他们心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个教的人虽然长相恐怖,但每一个都是实打实的好人,会主动守护他们村。 “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二蛋的母亲抱着二蛋直哭:“来,二蛋,快谢谢这位教主的救命之恩。” 留着锅盖头,脸圆嘟嘟,长相可爱的二蛋怯生生走到玄天面前,奶声奶气地道谢。 原本他有些害怕这个戴着鬼面面具的男人,但刚刚,这个男人将他抱下山时,他能感受到这个男人的怀抱极其温柔。 看着二蛋水灵灵的眼睛,玄天不由一愣,其实,他刚才抱二蛋下山时就感觉到了,二蛋身上拥有非常纯净的灵力,而且体格也非常不错,明显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5 他也是个有爱才之心的人,比如之前发现白夏练武的天赋后,他一直尽心尽力传授功法给白夏。现在看到如此有天赋的孩子后,心中难免有些想收徒的冲动。 但是,他的师傅曾嘱咐过他,让他千万不要再收人进玄阴教。再加上,玄阴教在江湖上的名声并不好,如果他真的收这个孩子为徒,他不知道究竟是在为他好还是会害了他。 虽然心中有犹豫,但玄天还是不由自主将二蛋极有天赋的事告诉了二蛋的母亲,他希望二蛋能找个好门派,好好培养,将来必成大器。 二蛋的母亲想了好一会儿后,跪在玄天身前道:“若教主您不嫌弃,就让二蛋跟着您吧。” 她虽然舍不得二蛋,但如果二蛋一直跟着她呆在村里,将会一辈子碌碌无为。如果能跟着这位武功高强,实力非凡又心地善良的玄阴教教主,以后必定会有所成。 而且通过这一次事件,她深知一个道理,那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江湖上传言玄阴教是魔教,但这玄阴教的人其实都是实实在在的大善人。 那有些江湖上传的名门正派,真的都是正派吗? 她可不放心将二蛋交给那些门派,现在他们整个村都是玄阴教救的,所以她现在对玄阴教无比信任,将二蛋交给他们再合适不过。 玄天除了在教众面前,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信任过,当下脑子一热,就收下了二蛋。 就这样,玄天在度过了无比奇怪的一天后,多了个小徒弟和一只小灵宠。 等他们回到玄阴教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白夏正笑意盈盈地站在路口迎接他们,她逆着朝阳而站,柔和的光线将她衬得仿若是刚降临人间的仙女。 “玄天。”白夏看到玄天后,眼角含着些泪,看起来楚楚可怜。 “白夏。”玄天以为白夏一直都站在这路口等着他,心中又心疼又感动,这一次,他没有选择控制自己的感情,上前抱住了这个柔弱的女子。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大概是在5分钟前,听到你们的声音才出来的……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玄天心中愧疚。 “无妨,你没事就好。”白夏将头轻靠在玄天肩膀上,柔声细语。 这时,小天发出一阵类似于狗叫的声音,然后硬生生挤到白夏和玄天中间,将两人分开。 “白夏,不要害怕,这是我刚收服的灵宠。”玄天急忙解释,然后蹲下身来,拍了拍小天的头,严肃道:“这位是我的夫人,你不准对她无礼。” 没想到,这只灵兽不但没有听他的话,还向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直接扑到白夏的怀里。 玄天内心:??? “哎呀,好可爱的小家伙。”白夏抱着灵兽,用力揉着他的头,而灵兽也十分配合白夏的举动,甚至还扭动身躯,不停把头往白夏身上蹭。 玄天内心:??? “玄天,他是你的灵兽,要不就用你的名来叫他吧,就叫他小天,怎么样?”白夏将小天放在地上,但小天依旧依偎在白夏脚边,时不时翻个白眼给玄天。 “好……好啊。”玄天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脑中一片混乱。 难道其实驯服灵兽并没有传闻中这么难?只要长得够漂亮就行?还有,确定这灵兽是他的?他怎么觉得白夏才是这只灵兽的主人。 “哎呀,这个可爱的孩子是谁?”玄天头脑还没从混乱中回过神来时,白夏又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站在他身后的二蛋。 二蛋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这位身着青色衣裙,貌若天仙的女子,心里的震撼难以言表。 其实这一路上,他一直在为和娘亲分别而感到难过,虽然他也知道,玄阴教的人虽然面目可怖,但心地善良。可是他毕竟是个孩子,走在这一堆高大的大汉中,心中依然极度没有安全感。 可是现在,看到这个女子后,他一直忐忑不安的心,居然开始安定下来。这个女子身上仿佛有一股魔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依赖她。 “这位是二蛋,他是我新收的弟子。”玄天简单介绍了一句,他当然也发现了二蛋看白夏时,眼里闪着的光。 玄天内心:怎么回事?怎么我带回来的人和灵兽,好像比起我,都更喜欢白夏…… “仙女姐姐好,我叫二蛋。”二蛋赶紧吸了吸鼻子,向白夏自我介绍。 “真乖。”白夏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二蛋平齐:“你的大名叫什么?” “我……我没有大名,我娘一直叫我二蛋,说取这种名字才好养活。”二蛋又吸了吸鼻子,这位仙女姐姐身上有一股好闻的香味。 “那二蛋想不想要有一个大名呢?” “想!”二蛋连连点头,其实他也觉得二蛋这个名字不好听。 “那姐姐给你取一个吧。”白夏单手托腮,眼里满是温柔,朱唇轻启:“就叫你云珂怎么样?” “宿主大大,他的人生轨迹都已经被改变了,干嘛还要叫他原来的名字?”系统不解,原本叫二蛋为云珂,是因为云流那个宗门的所有弟子都会取“云”姓。 可现在二蛋已经和那边毫无瓜葛,不需要再取那个名字。 “这名字多好听啊,为什么要改?”白夏眼里的笑意更深:“同样的名字,同样的人,但是却完全不同的辉煌人生,才能更加刺激到尹缈缈不是吗?”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沉迷于打脸无法自拔。 “好。”二蛋对这个名字很满意,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就好像他原本就应该叫这个名字。 “我有名字了,我以后就叫云珂。”二蛋扭捏着抱住白夏,小天立刻露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吓得他立刻松了手。 “真好,大家都到齐了。”白夏站起身来,扫了一眼玄天身后的教众,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 但大家都沉浸在被外界人所接纳的喜悦中,所以并没有注意白夏的这句话。 “欢迎你们回家。”白夏轻声道:“这一次,我要让你们走上完全不同的人生,绝不会让你们任何人无辜死去。”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6 大约一周后,尹缈缈告别尹父尹母,跟着李青回到苍空门,李青宣布,他将收尹缈缈为干女儿,并且会将她收为弟子。 看着苍空门弟子或疑惑,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尹缈缈努力控制自己不露出得意的神情。 这些人很快都会臣服于她的罗裙之下,在上一世的记忆中,她在苍空门,是所有人都最喜爱的小师妹,这些人获得了什么天材地宝,都会想着她。出去历练得到的宝物,也会让给她。 她的目光飞快在这些弟子中游离,令她惊讶的是,原本在她记忆中,意气风发,站在首位的大弟子云流,此刻却只站在角落中。 他脸上满是颓废,此刻看见高高在上的尹缈缈后,面色更是铁青。 尹缈缈有些发愣地看着云流,但她很快就想到了原因,一定是上次神鹰门事件的影响,云流刚受过处罚,所以现在才会那么落魄。 都怪尹白夏这个j人! 尹缈缈心里暗恨,因为她已经有了前世的记忆,心里对云流,自然又产生了爱意。如果按照前世的轨迹,云流也早已对她情根深种。可是现在,云流的眼神里不但没有爱意,反而还流露出了些许的恨。 不过没关系,时间还够,她相信云流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她的,只要再多相处一段时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又可以和上一世一样,轰轰烈烈。 她不知此时,云流已经恨透了她。 云流被张玄宗挑断了左脚的脚筋,直到现在他走路都一瘸一拐,不要说是练武了,就连跑步都成难题。 再加上他被张玄宗长时间封了灵力,虽然现在被解除了封印,但他体内的灵力依然运行不畅,日益稀少。 简单来说,他现在几乎和一个废人差不多,一向要强的他,这次受到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而人总是不擅长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特别是遇到挫折时,总是习惯性地把责任都推给别人。 云流更是把这一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在他心里,他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尹缈缈害的,要不是尹缈缈在一边煽风点火,他根本就不会重伤张赫。要不是尹缈缈在张玄宗要对他们动手时,推他出来做挡箭牌,他也不会被挑断脚筋。 可是现在,这个把他害得那么惨的女人,居然成为了李青的关门弟子,甚至是干女儿,身份和地位现在都压在他头上。 明明这个女人没什么本事,又自私自利,凭什么能得到这份好运? 云流心里的恨意肆意增长。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最擅长的就是让男女主之间互相仇视…… 白夏内心:我什么都没干啊(摊手)。 宣布结束后,大堂内的弟子陆续散去,尹缈缈赶紧向云流离开的方向追去,最后在一棵桃花树下,拉住了云流。 “云流,好久不见。”对尹缈缈来说,云流是她一世的爱人,回想起记忆中他们两人的点点滴滴,她心里的甜蜜不断涌出。 “嗯,好久不见。”但云流冰冷的目光就像一盆凉水,浇在她头上。 “云流,你怎么了?为什么对我这个态度?”尹缈缈心里发疼。 “尹小姐,我想有些事不用我挑明说吧?”云流嘴角勾起讥讽的笑容。 尹缈缈不解,明明云流喜欢她,就算神鹰门的事她也有错,云流应该也舍不得责怪她才对,怎么现在会用这种态度对自己? “呵呵,现在变成人上人了,就开始贵人多忘事了?”云流满嘴嘲讽,他早就开始自暴自弃。他古怪的脾气让身边的人开始远离他,这让他的情绪更加不稳定。 “云流,我知道,你是在为神鹰门的事责怪我。”尹缈缈咬牙,毕竟现在剧情被改变,云流这次比上次伤得还重,所以心生怨念也是正常的。 她一定要想办法软化云流的态度。 “原来尹长老还记得啊?”云流丝毫没有因为尹缈缈的语气而软化。 “不要这么叫我!你知道我付出了什么代价吗?!”尹缈缈深知李青对自己只有利用,可她为了能继续像上一世那样走上辉煌,只能先依附于他。而云流现在满怀嘲讽的话,自然是激怒了她。 “为什么不这么叫你?你已经被李青收为关门弟子,甚至还被收为干女儿。整个门派都知道,李青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弟子,你将来肯定要继承他的衣钵,成为我们门派第一个女长老呢!”云流满怀酸意。 “真是奇怪啊,明明上一次见面时,你身体里毫无灵力,现在怎么灵力这么充沛了?”云流眼里的嫉妒已经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哦——我知道了,是李长老特意给你用了什么仙丹妙药吧?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一听到我对你的描述,就急匆匆地来找你?” “他是我的干爹。”尹缈缈拳头攥得生紧,她从来都没有被云流这么对待过,哪怕是剧情发生了偏差,她原本也有自信云流心里是爱着自己的,可现在,她心里的自信正在逐渐消散。 “干爹啊?不是情人吗?”云流冷笑。 “什么情人?李青他已四十好几,而我只有十八!再说他这18年来,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苍空门,我们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关系?”尹缈缈几乎被气疯。 “有可能是转世呗。”云流耸耸肩:“李长老的功夫早就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之境,说不定他早就已经看透生死,能看穿人的转世。” “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尹缈缈又气又恼:“我是李长老的女儿,亲女儿!” “亲女儿?别说笑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李长老有女儿!”云流心中一惊,但很快,他就认定是尹缈缈在胡说八道。 “你们在说什么?”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他们身边响起,不知什么时候,李青已经站在树后。 “李……李长老……”云流的后背都被冷汗浸湿,刚刚他说的话一定都被李青听到了,此刻李青身上的寒意令他无比恐惧。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7 “看来你上次闯祸给你的惩罚并无用处,现在还有闲心,像个长舌妇一样在这儿乱嚼舌根。”李青面色铁青,他冰冷的目光不断在云流和尹缈缈两人身上扫视。 李青心里暗骂尹缈缈是个蠢货,怎么什么事都向外说,再这样下去,是不是连玉佩的秘密都要宣扬得天下尽知了? “弟子知错,再不敢妄议李长老。”云流赶紧跪下,他早就听说过李青的脾气。 “去思过室,领鞭刑三十,再跪下反思三天三夜。”李青俯视跪在地上的云流,眼里的厌恶不加掩饰。 云流浑身都在颤抖,现在几乎没有灵力的他,在挨过三十鞭后,还要连跪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长老,弟子已知错,求李长老网开一面!”云流嘴唇微颤,好半天才说出这句求情的话。 “我李青放出的话绝不会收回。”在李青眼里,云流只不过是一只蝼蚁,死活与他无关。 “爹,我们……他不是故意的。”尹缈缈心里还有云流,便试图开口求情。 “闭嘴!!!”李青本来就在压抑对尹缈缈的怒意,现在尹缈缈一开口,瞬间击垮了他的控制力:“再说一句,我再加罚他三十鞭!” 尹缈缈被吓得噤声,她低下头,死死咬着嘴唇,以此掩盖眼中的怨恨。 “还不快滚去思过室?难道要我请你过去吗?”李青见云流依旧跪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声道。 “弟子……领罚。”云流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他缓慢又沉重地磕下头,然后起身,一瘸一拐离开现场。 尹缈缈看着云流明显歪斜向一边的身躯慢慢消失在漫天飞舞的桃花瓣中。恍惚间,她想起上一世,自己和云流就是在这棵桃花树下定情。 漫天花雨中,云流在她耳边轻声说:“缈缈,你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宝物。” 可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就像落在地上的花瓣,腐朽,直至变为尘土。 “你喜欢那小子?”李青一眼就看出尹缈缈眼中的情绪。 “没有,爹。”尹缈缈急忙否认,她深知李青的可怕,这个人极会利用人心,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喜欢云流,就等于在他面前多了个弱点。上一世,云流就被李青利用来威胁过她。 “我才不喜欢这种人呢,就是他害我被神鹰门抓起来。”尹缈缈嘟着嘴,跺了跺脚,就像一个天真的小女孩。 “不喜欢就好。”李青心里已经了然:“因为那个男人,现在和废物差不多,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了。” 尹缈缈心里一紧,她这才想起来,比起上一世,她还缺少了一个关键道具——蓝仙子。 已经有了前世记忆的她,自然知道蓝仙子的妙处。蓝仙子不但可以治愈人的外伤,同时还能重塑人的体格,迅速愈合内伤。 但可惜的是,蓝仙子极其稀少,哪怕是上一世,雄霸天下的云流和她,也再也没有见过一次蓝仙子。 尹白夏!唯一的一株蓝仙子被尹白夏取走了! 尹缈缈想到这里,眼睛外凸,神色狰狞起来。 这个女人,就算拥有上一世的记忆,也应该并不知道蓝仙子的神妙,为什么会抢走这株蓝仙子? 难道,她除了上一世的记忆,还得到了其他机遇? 不行,这尹白夏留不得! 李青看着尹缈缈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心里不屑,这个尹缈缈心思很多,但情绪极易外显,就这么点城府,还想和他斗? 他不想再在这儿多做逗留,准备转身离开,没想到,尹缈缈突然叫住了他。 “爹,请留步,女儿有事想与爹商量。” “何事?” “女儿知道苍空门是正派第一门派,我们门派一直致力于消灭各种邪魔歪道。” 尹缈缈决定推快事情的发展,比上一世更早一步剿灭玄阴教,打白夏个措手不及。 “而据女儿所知,那魔教玄阴教是江湖上一大毒瘤,十年前,正派就联合起来围剿过它,但最终却以失败告终。”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青眯起眼睛。 “爹,女儿有个想法,也许,能通过这个办法,剿灭玄阴教。”尹缈缈没有注意到李青眼里的防备。 尹缈缈记得,在上一世,是靠云流俘获白夏的心,骗到机关图,顺利让他们攻入魔教。可惜的是,机关图上满是她看不懂的文字,最后还是靠李青破解机关图,得知其中的内容。 而那些文字的模样,她已经记不清了,所以这一世,依然要去魔教取一次机关图。 但现在白夏已经有前世的记忆,故伎重施肯定成功不了。 不过,还有一个办法,能让白夏彻底放松警惕。 那就是让云流再去玄阴教,告诉白夏,他也恢复了上一世的记忆。上一世的他原本准备救下白夏,可没想到在剿灭魔教时身受重伤,等他醒来时,发现白夏已经死了,于是他便自刎殉情。 这一世,他一定会好好守护白夏。 相信白夏那个恋爱脑的女人听到后,一定会上钩,再次交出机关图。 当然,这些细节尹缈缈没有告诉李青,只是建议李青,派一人去玄阴教想方盗取机关图。 “愚蠢。”李青冷哼:“玄阴教的机关图哪是这么好盗取的?” “爹,确实不好盗取,但是,我们可以让前去的人假装拜入玄阴教,成为玄阴教弟子,等他彻底融入玄阴教后,很有可能能接触到那份机关图。”尹缈缈心里暗骂李青,上一世,她建议去围剿玄阴教时,也费了好一番口舌。 “爹,不管怎么说,先派一个人去再说,就算不能成功带回机关图,那个人也能帮我们当探子,带些魔教的消息回来。” “你姐姐也在魔教里,还是教主夫人,你为何不让她带出机关图?” “爹,尹白夏那人死脑筋,对教主一心一意的,怎么可能会帮我呢?”尹缈缈脸上满是不屑。 “对教主一心一意。”李青冷笑:“那就意味着,如果我们剿灭了魔教,她很可能会被一起杀死,你也不在乎吗?”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8 “我不在乎,正派与魔教势不两立,不用说她根本就不是我的亲姐妹了,就算是,我也不会对她留情。”尹缈缈眼里暗含杀意。 “你提出的办法确实有可行性,不过,兹事体大,容我先和其他长老商量后再做决定。毕竟一旦出什么意外,极有可能造成我们门派声望和实力的损失。”李青面色淡淡。 他心里正在重新评估尹缈缈,他相信玄天的秘密只有他知道,尹缈缈急着剿灭魔教,只有可能是为了那半块玉佩。 看来尹缈缈对力量也有着极端的渴望,甚至不惜杀死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 有欲望的人,就更好控制了。 李青不知道,在他转过身离开的那一刹那,尹缈缈脸上讨好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度厌恶的表情。 装模作样什么?明明恨不得现在就去剿灭魔教,把玄天抓来吸灵力,却偏偏要装出一副为大局考虑的模样。 不过,就算再看不惯李青,她也要忍住,毕竟现在的她地位实力都远远不及李青。 她原本想要去思过室救云流,但又怕李青发觉自己对云流的爱慕,最终只能作罢。 “一个老谋深算的狐狸,和一个有两世记忆,占据先机的少女,你觉得最终他们谁会赢?”白夏饶有兴趣地在脑海中问系统,她好不容易才摆脱小天和云珂的纠缠,这一人一兽都特别依赖她,一天中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围绕在她身边。 现在的她正在山顶,和玄天一起喝茶。 “我猜是尹缈缈。”系统一直都被小天用阴森森的眼神盯着,差点被吓破胆,现在才终于得到一刻安宁。 “尹缈缈有之前的记忆,掌握先机,李青就算再老谋深算,怎么能算过尹缈缈呢?” “未必。”白夏轻轻抿了口茶:“尹缈缈上一世过得太顺风顺水,一直都靠着云流和各种男二、男三的帮助,顺利往上爬。” “所以她的城府不深,心思狠毒却又头脑简单,最后谁胜谁败,还不一定。”薆荳看書 “可是……”系统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夏打断。 “时间到了。”她看着夕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终止与系统的探讨。 看着坐在身边,时不时露出意味不明笑容的白夏,玄天紧张得快无法呼吸。 他大概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把手移动到白夏手边,刚想抓住那只柔嫩纤细的手,对方却突然把手收回,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但正当他沮丧地想收回手时,手上却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 他大概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白夏将手覆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心猛得一跳,条件反射转头看去,迎面而来的是白夏的笑脸。 “玄天,我们两人是夫妻,为何你还是这么拘谨?”白夏轻笑。 玄天的耳朵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涨红了,好像自从和白夏成亲,他的耳朵一半以上的时间里,都没白回来过。 “夫君,我想送你一件礼物。”白夏突然俏皮地眨眨眼,靠近玄天耳边轻声道:“是我最珍贵的东西。” 玄天的大脑当机了好一会儿,才得以正常思考。 白夏说的,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玄天这下,除了耳朵,连脖子都开始涨红。 “白……白夏,先不要这样。”玄天结结巴巴,他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为什么不要?我们不是夫妻吗?夫妻之间不就应该将最珍贵的东西交换吗?”白夏疑惑地看着玄天的反应。 “不是……是我……我还没做好准备。”玄天呼吸更加急促。 “不需要你做好准备,我做好准备就可以了。”白夏捂嘴笑着,在夕阳的照射下,她双颊上染上红霞。 “可是我……” “不要可是了,去我房间吧。”白夏起身,现在小天和云珂已经被打发进石塔内,暂时不会打扰他们。 “现在就去?”玄天腿脚发虚,站都站不起来。 “当然,因为现在时机正合适。”白夏拉住玄天的手,将他从石椅上拉起,然后往山下走去。 “系统,这玄天怎么回事?怎么腿脚发虚?”白夏一边往山下走,一边问系统:“他应该还不知道我要给他的礼物是什么才对吧?怎么会这么激动?” 系统内心:我不知道,别问我…… 玄天一路上都在为自己做心理建设,他们两人现在可是夫妻,而且这件事是白夏主动要求的,自己如果拒绝,反而会伤白夏的心。 但当他踏进白夏的房间,闻到白夏身上独特的香味时,依然差点落荒而逃。 “快过来呀,愣在那里做什么?”白夏坐在床上,用手拍了拍床铺空余的位置,示意玄天过来。 “不行,对不起,白夏,我怕我以后会伤害你。”玄天最终,还是用理智战胜了自己的欲望。 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白夏和他在一起,注定不会有结局。既然已经知道这个结果,为什么又要让白夏陷进来? 白夏内心:婆婆妈妈的! 系统内心:……宿主,你不是狐妖吗,难道你真的不知道玄天现在误会了你的意思吗? “你以后绝不可能伤害我,快来,再不来就要错过时机了。”白夏见玄天不但没有往她床边靠近,反而还试图往外退出去,急忙起身上前,一把拉住玄天,将他往床上拽。 “不……白夏你不懂……我的嗜血之症……”玄天因为怕伤着白夏,所以没有反抗,就这样顺势被白夏拖到床上。 他刚坐下,白夏就转身往床上爬去,他听见身后白夏的窸窸窣窣声,根本不敢回头。 不一会儿,他身后又传来“吱呀”一声。 白夏的床正靠着窗户,刚刚那一声,应该是窗户被打开的声音。 白夏为什么要开窗户?难道是她特殊的爱好? 玄天心里疑惑。 “你干嘛一直冲着那边?转过来吧。”白夏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快看,多美啊!” 玄天僵硬着转过头,他看到白夏正跪在床上,手肘撑在窗沿上,看着窗外。 他顺着白夏的目光往窗外看去,只见窗外的后院里,是一片蓝莹莹的草,这些草都散发着柔和的光泽。些许日落的光辉通过山洞顶端,洒进后院,和这些草所散发出的光泽完美融合在一起。 那场面犹如一幅名家沥尽心血画出来的画,颜色、光影、结构全部都堪称完美。 就连不怎么懂审美的玄天,也为眼前这番景色陶醉。 “这些都是,蓝仙子?”玄天终于从景色中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也由陶醉变为难以置信。 这世界上只有一种草会散发出这种特殊的光泽,那就是蓝仙子。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39 “对,都是蓝仙子,这些都是送给你的。”白夏转头,温柔地注视着玄天。 “谢谢你,白………不对!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蓝仙子在后院里?”玄天感觉自从收服小天开始,就不断陷入震惊疑惑和迷茫中。他好不容易从一个震惊中抽出神来,又会落入另一个震惊中。 蓝仙子极其稀少,早就被列入圣药,据说见过蓝仙子的人百年来都不超过十人,五十年前,几大门派还为一株蓝仙子大打出手。 结果,这么珍贵的蓝仙子,居然就长在他夫人的后院里,而且一长就长了一院子? “我种的。”白夏娇俏的脸上带着些许得意,但她口气平缓,就像只是种了些普通的花花草草。 “你种的?蓝仙子极其稀少,从来都没有人种植成功过。”玄天还是难以从这个震惊中缓过神来。 如果蓝仙子能种植成功,50年前也就不会发生那一起门派大战。 “但是我成功了。”白夏脸上的笑容更加得意:“我从小就擅长种些花花草草。” 玄天内心:可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花花草草…… “我时间算得正好,现在正是这些蓝仙子色泽变蓝的时候。”白夏一脸快夸我快夸我的表情,弄得玄天都不知该如何反应。 “玄天,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把这些蓝仙子收集起来,再晚,这些蓝光可就要退去了。”白夏催促着。 不管心里多么难以接受这件事情,玄天还是按照白夏的意思,将所有蓝仙子采摘下来。 白夏留下三株,说是要用来扦插,再种一院子蓝仙子。 其余的全都让玄天带走了。 就这样,玄天背着一筐蓝仙子,木愣愣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玄天,这蓝仙子是圣药,对你的嗜血之症肯定有极大用处,你先试试,一天食用一株,等你吃完了,新的一批应该也成熟了。”他还记得离开前,白夏对他说的这段话。 为什么这千年难遇的蓝仙子在白夏眼里,就像什么瓜果蔬菜,说种一院子,就种一院子? 在屋内坐了很久,玄天的心情才终于平复下来了些。 他想到自己最近那股嗜血的欲望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想必过不了几天,又要发作一次嗜血之症。 要不,就试着吃一株蓝仙子,看是不是能压制自己的嗜血欲望。 他从这一筐蓝色的草药里拿起一株,慢慢放进嘴里。 草上有淡淡的清香,嚼碎后还有丝甜味,他将这株蓝仙子咽下,只觉一阵冰凉从他的喉咙滑落进腹内。 那感觉就像是有阵清爽的凉风,拂过他全身,抚平他焦躁的心。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平静极了,平时的他都要靠意志力压制自己波涛汹涌的情绪,可现在,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成功了,嗜血之症被压制了! 玄天后知后觉地笑起来,那笑里带着苦涩,也带着对未来的憧憬。 他不用再担心自己会变成没有感情的怪物,他和白夏,可以有未来。 此刻白夏那一边,系统已经彻底抓狂了。 “宿主大大!!!你怎么会开这么离谱的挂???就算你扦插蓝仙子成功,并且把它成熟的周期缩短,和怎么会缩到只有一个月?这也太离谱了!” 系统从来没想过,白夏种下的蓝仙子会有这么高的存活率。后来这些天,白夏去照顾蓝仙子时,它也没跟着,所以今天这一幕,它的震惊程度不比玄天低。 “我都说了,蓝仙子在这个世界稀少,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自然界中灵力缺失。我让这片土壤都充满灵力,蓝仙子自然可以正常生长。”白夏平淡道。 “可是……可是这还是有点离谱……宿主大大你是怎么知道蓝仙子在灵力充沛的环境里可以成长得这么快?” “猜的。” 系统内心:宿主,你为什么就是不承认自己开挂? 其实,白夏知道蓝仙子的习性确实是推测出来的。因为这蓝仙子这么稀少,百年来见过的人都不多于十人,而且每次,蓝仙子在一个地方都只出现一株,这完全不符合一个物种的生长规律。 所以,白夏早就怀疑,这个小世界与另一个世界存在时空裂缝,蓝仙子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通过裂缝到达这个世界。 上次白夏在与尹缈缈抢夺蓝仙子时,就感到空气中有一阵强烈的灵力波动。她当时就怀疑,那株蓝仙子所处的地方正好有一道新产生的时空裂缝。 以那阵灵力的波动强度来看,另一个世界的灵力一定非常充沛,既然这蓝仙子来自那个充满灵力的世界,自然说明这蓝仙子的生长环境是需要大量灵力的。 不过这推测说出来内容太过繁杂,她懒得详细和系统解释罢了。 一个多月后,玄天吃完那一筐蓝仙子,结果白夏又塞给他满满一筐,这一次,他已经没有像上次那么震惊,而是非常平静地接受了白夏的礼物。 往后,不论发生什么大事,玄天都能保持波澜不惊,当然,除了白夏走的那一天。不过,那都是后来发生的事了。 之后一年里,玄阴教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玄天体内狂躁的灵力都已消失不见,他体内的灵力变得更加纯粹,修为也更进一层。 二蛋,也就是云珂,天资绝佳,在云流的指导下,进步飞速。他长得虎头虎脑,其他教众都很喜欢他,他绝对可以算是整个玄阴教的“团宠”。 另一个“团宠”则是灵兽小天,他已经幻化成少年模样,天天和云珂混在一起玩。也许是两人年岁相仿的原因,一人一兽之间居然有说不完的话。 而他们两人只是小团宠,真正的大团宠是白夏。 她居然种出了源源不断的仙草蓝仙子。这种只要一株就能在外界引起江湖纷争的仙草,现在在玄阴教里,任谁都能吃上那么一两株。 白夏甚至还用蓝仙子发明了一道美味的汤,这道汤名叫“蓝凤”。 取刚变蓝的蓝仙子十株,用山泉水炖上五个时辰,这时,整碗汤都会变成淡蓝色。然后再用这汤做汤底,放入酒罐中,加入已经切好块的野山鸡,继续炖五个时辰,直至将这鸡肉炖得酥烂。 炖好后,直接将盛汤的酒罐端上桌,再撒上葱花,一道让人十指大动的“蓝凤”就完成了。 蓝色原本会抑制食欲,可这汤却散发出一股浓厚的香味,神奇的是,这香味每个人形容起来都不同。不过,每个人闻到的,都是能让自己食欲大开的味道。 这道汤每个星期白夏都会做一回,每一回那个酒罐都会被喝得底朝天,连一点汤渣都不会剩下。 如果被外界的人知道,他们玄阴教居然用蓝仙子炖汤,估计都能被活活气死,尤其是尹缈缈。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0 现在白夏是玄阴教中绝对的宝贝,玄天都觉得,她在教众中的威望都已经超过自己了。 白夏除了成功种植蓝仙子外,还种了不少奇花异草,玄阴教里的空地已经全部交给她掌管。她每天有一半时间,都在照料那些花草,这里的花草随便拿一株出来,都是无价之宝。 除此之外,她还找出玄阴教武功中的破绽,和玄天进行了一次详谈。 其实玄天早就注意到这些功法中的不对劲,但当年他的师父,上一任玄阴教教主嘱咐过他,就按照这些功法练。 但现在白夏也指出这功法中的错误,他便更加确信,错的不是他,而是他的师父。 可他的师父为什么要让他们练错误的功法? 师父的用意他无法揣测,但在白夏的建议下,他决定修改这部传承了百年的功法。 在这一年中,有了蓝仙子的辅助,功法的改善,魔教中的人一个个功力飞涨。而且他们因为尝到了被人理解并感激的甜头,所以这一年里,他们时不时下山做点好事。 什么帮山下村庄赶走狼群的袭击啦,救救在山里受伤的猎人啦,甚至有些教众还去帮人打扫卫生做家务,邦忙看小孩,都快住到人家家里去了。 白夏也经常和玄天一起下山,用蓝仙子熬成的汤药帮人治病治伤。 总之,这一年里,山下所有村庄都受到了玄阴教或多或少的帮助,玄阴教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也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变。 从一个怪物齐聚,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变成了热心助人,爱管闲事的正气教派。 不过,这玄阴教的好名声也只有在山下这些附近的村庄里流传,在其他地方,玄阴教依旧背负着魔教的骂名。 白夏在这一年里过得有多有滋有味,尹缈缈过得就有多憋屈。 她凭借记忆中,玄阴山下村庄灵兽出没的时间,带着云流和众多苍空门弟子赶往村庄。她想让云流和上一世一样,得到这只灵宠。可没想到,她扑了个空。 当村里人告诉她,那只灵兽早就被玄阴教降服时,她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为了对付这只灵兽,她还鼓动苍空门的徐长老一同前来,这次无功而返,徐长老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她召集来的那些弟子表面上不显,背地里也暗骂,毕竟他们浪费修炼时间,千里迢迢赶到这里,结果别说灵兽了,连只猫都没看见。 “尹白夏!”尹缈缈咬牙切齿,能让事件轨迹发生改变的,除了她,就只有白夏。 尹缈缈注意到跟着她来的那些苍空门弟子眼中的不耐,心里懊恼异常,上一世的现在,她早就已经成为苍空门里最受欢迎的小师妹,所有人都哄着她,抢着照顾她。 可现在呢?她已然被那些人看成麻烦精,提供错误情报,浪费门派资源。 更让尹缈缈恼怒的是,云珂也没有像上一世那样,被徐长老带回苍空门,而是早就拜入玄阴教门下。 “尹白夏!你别得意得太早!” 尹缈缈足足花了几天时间,才把这口气咽下,她安慰自己,不管尹白夏如何蹦跶,只要围剿了玄阴教,她就有1000个理由来处死尹白夏。 在第二年的冬天,剧情终于又走上正轨。 一个身受重伤,气息微弱,晕倒在炼狱林边雪地上的男人被救回教中。 “哟呵,这一次的男主似乎比原剧情里更惨些。”白夏啧啧出声。 原剧情中的男主只受了点轻伤,可现在,明显是被功力深厚的人一掌击中胸口,五脏六腑皆受损,气若游丝,如果再晚一步,恐怕命都要保不住了。 通过尹缈缈随身佩戴玉佩中的神识,白夏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掌是李青打的,为的就是给尹缈缈示威。 在这一年里,尹缈缈终于攻破云流心里的坚冰,因为她将他们原本应该有的人生告诉了云流。云流起初并不相信她的话,但尹缈缈说出了云流的身世,其中包含了很多只有云流自己知道的秘密。他才不得不相信了尹缈缈。 相信尹缈缈后,云流心中的那股闷气却更加重了。 按照尹缈缈的说法,他现在应该正意气风发,是所有人所敬佩的大师兄。可现在呢?他几乎废人一个,连走路都只能瘸着腿。 不过尹缈缈安慰他,一切都能重回正轨, 只要剿灭魔教,夺回那半块玉佩,助她控制玉佩中的邪气。 还能抓回玄天,关押在地下室内榨取灵力,这些灵力正好可以弥补云流此时已经日益衰竭的身体。 最后,再杀死李青。除掉这个最大隐患后,他们两人就能一统江湖。 云流虽然并没有对尹缈缈产生好感,但是他依旧选择听从尹缈缈的安排。毕竟他对尹缈缈说的未来,有强烈的渴望。再说了,他现在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不如搏一把。 在选择去玄阴教当内探的人时,云流积极自告奋勇,尹缈缈则在一边打配合,说服几位长老和掌门人选择他。 不过其实,本来就没什么人愿意去玄阴教当内探,所以云流和原剧情中一样,和李青以及尹缈缈一起来到玄阴山的炼狱林边。 可没想到,在临别前,李青突然一掌击中云流的胸口,云流喷出一口血后,昏迷在雪地中。 “爹!你在干什么?”尹缈缈大惊失色,不明白李青为何突然出手。 “你不是说,因为他几乎灵力全失,还跛了一条腿,这样一个废人,不容易引起魔教的怀疑吗?那我就干脆送佛送到西,将他废个彻底,魔教就更加不会怀疑他了。”李青理所当然的模样将尹缈缈气得面色铁青。 她知道,李青这是在向她示威,他已经发现自己和云流频繁接触,生性多疑的他,自然是要想方设法威慑自己。 她看到倒在雪地里,气息奄奄的云流,心痛万分,但也只能咬牙硬忍下来。 直到亲眼看到云流被玄阴教教众发现并抬进去后,她才松了口气。 昏迷了三天三夜,云流才苏醒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一个五大三粗,扎着两根麻花辫,穿了一身粗布衣裳的女人迎了上来。 “你可总算醒了。”盛雪看着这个虚弱不堪的男人,有些不屑,但还是粗声粗气地说:“你伤得可真重,差点就没命了,你可得感谢我把你及时救回来。”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1 夫人交代过,这个男人明明穿着朴素,像是普通的猎人,但脸却非常白净,一看就不是经常打猎的。 一个不打猎的人假装成猎人,还故意倒在炼狱林边,实在是太过可疑,很可能是其他教派派来的内探。 幸好有夫人提醒,要不然像他们这种粗人,根本不会注意这些细节,极有可能就被这个小白脸给骗了。 盛雪说完话后,云流愣了好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因为他并不知道白夏的长相,所以不能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不是白夏。 他回想起尹缈缈和他提到白夏时,总是一副咬牙切齿的嘴脸,不停咒骂白夏是个恶毒的女人。 眼前这个女人的长相比较中性,人看起来也比较直爽,她会是尹缈缈嘴里那个恶毒的女人吗? 应该是吧,想来,魔教中也不太会有其他女子存在,所以眼前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白夏。 云流脑中转得飞快,没注意到盛雪正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可是,他无法想象,自己上一世居然和这个女人你侬我侬,骗到了机关图,真是恶心。 云流咬牙,心里不由开始埋怨尹缈缈,居然不告诉他,她的姐姐长相如此独特怪异。 要是白夏知道,云流居然还有脸来嫌弃盛雪,绝对会把他的脸抽肿。笑话,盛雪心地善良,为人直爽,山下村庄里,不止一位男子对她表达过好感,哪里还轮得到云流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来以貌取人。 “我终于再次见到你了。”云流强忍住内心的恶心,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尹缈缈已经教过他,见到白夏后,应该说些什么。 “什么玩意儿?”盛雪一愣,完全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小白脸突然对自己一副情根深种的恶心样。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云流用手捂住眼睛,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可没想到,老天让我又再次见到你,这一次,我绝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再发生!” 他沉浸在自己的演技中,耸动着肩膀。 这时,一个悦耳的女声传来。 “怎么样?这人醒了吗?” 这声音如同山泉淙淙流淌进云流耳中,令云流情不自禁地放下掩面的手。 只见一位身着淡蓝色留仙裙,肩上披着一条厚毛披风的女人走进房间,她解下披风,抖落披风上的雪花。 “夫人,他醒了,但好像脑子不太清楚。”盛雪鄙夷地看了云流一眼。 “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来和他谈谈。”白夏将披风放在身边的椅子上,她发髻上也沾了些雪花,但在屋内的温暖下,逐渐融化,消失在她那乌发中。 “是,夫人。”盛雪毕恭毕敬,然后转头狠狠瞪了云流一眼,离开了房间。 云流这时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眉目如画,貌若天仙的女子才是白夏。 “怎么?见了我之后说不出话来了?”白夏早就知道男女主之间的密谋,打算将计就计,配合他们演一场戏。 “这样才好玩不是吗?”系统对她的行为表示不解时,她轻飘飘地撂下这句话。 云流刚才完全震惊在白夏的容貌中,他没想到,尹缈缈口中恶毒的女人,居然拥有如此惊人的容貌。 这白夏明明比尹缈缈美了不知多少倍,也不知这尹缈缈是怎么有脸说白夏长相恶毒的。 “不是的……白……白夏……你听我解释。”白夏的话终于让出神的云流回过神来,他急忙结结巴巴着说。 自己上一世居然放下这么美的女人,选择了尹缈缈?云流现在只觉得不可思议,听尹渺渺说,这个女人最后的下场,是毫无尊严地被拉到集市中心当众处斩。上一世的自己,是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这么个美人死去的? “解释?你想怎么解释?”白夏冷笑:“怎么?你想起上一世的事了?” “是,白夏,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云流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激动,这个女子在上一世,对他可是死心塌地,甚至不顾生命危险,为他盗取机关图。 “哦?你想起来了,那你一定也想起来,你是怎么玩弄我的感情,怎么哄骗我盗取机关图,最后又是怎么眼睁睁看着我毫无尊严地死去。”白夏的口气一句比一句冷。 “不是的,白夏,我没有欺骗你的感情,我是真的爱你的!我……我当时在围剿魔教时,不慎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等我醒来后才发现,你……你已经不在了。”云流用拳头捶着床边,看起来懊丧不已。 “我知道后,日日借酒消愁,最后我实在受不了没有你的日子,便在你的坟前自刎,想在地下陪你。”云流的演技确实不错,表情诚恳,情深意切。 “真是老天眷顾!我得到了些机缘,在前不久回想起了上一世,我立刻前来找你。”云流涕泪横流,他跌跌撞撞下床,跪在白夏面前。 “白夏,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云流重重磕着头,他以为,磕个两三下,白夏就会扶他起来,没想到,他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白夏也没有扶他起来的意思。 他额头上已经有鲜血渗出,不得不自行停下。 他不知道,正当他卖力演着戏时,白夏正在努力控制自己不笑出来,而此时的系统,早就已经笑得从白夏肩头滚落在地。 “不行了,太好笑了,我终于明白宿主大大你为什么要配合他了。”系统啧啧出声。 “白夏……你……你不相信我吗?”云流见白夏一直没有反应,忐忑不安地问,他根本不敢抬头看白夏,只能一直低垂着头。 良久之后,他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声叹息。 “罢了罢了,云哥哥,我信你。”白夏的演技不知碾压几个云流,只见她脸上划过一道泪,嘴唇微微颤抖。 “白夏,这一世,我一定会改变我们的结局!”云流见白夏已经相信自己,激动地站起身来,但已经昏迷几天几夜的他,这样突然起身,直接导致脑供血不足,眼前一花,就往边上倒去。 白夏没有接住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的头磕在一边的桌子上。 云流发出一声闷哼,他头左侧鲜血淋漓,狼狈地倒在地上。 “宿主大大,你就不怕男主被摔死了?”系统绕到云流身边,看着此刻他头上惨不忍睹的伤口。 “男主哪这么容易死。” 白夏就像反应慢半拍一样,冲到云流身边,蹲下身,焦急地问:“云哥哥,你没事吧?”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2 说完后,她还故意用力摇晃云流。 云流头刚被磕伤,现在又被白夏用力摇,瞬间觉得七荤八素,“哇”一声吐了起来,不过好在他胃里什么都没有,只打了几个干呕。 “云哥哥,来,我扶你上床歇息。”白夏将云流一边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支撑着云流站起。 但刚走两步,白夏就“哎呀”一声,身体歪向一旁,松开了云流的胳膊。 可怜的云流没了支撑,又倒在地上,好在这次头没磕到什么东西,否则估计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真会玩。 “哎呀,云哥哥,对不起,我身子太弱了,扶不动你,我这叫人来帮你。”白夏起身往门外跑去,顺带一脚狠狠踩在云流的手背上。 云流已经被摔得半昏迷,连声吃痛的惨叫都发不出来。 他只知道,他最后被一个体格健壮的女人,毫不留情地扛起来扔到床上。 “居然敢对我们夫人无礼!信不信我抽你的筋扒你的皮?!”盛雪看见白夏泪眼朦胧的模样,第一反应就是这个该死的登徒子对夫人无礼,这瞬间点燃她的怒气。 “盛雪,不是这样的,是他……是他……”白夏抽噎起来。 云流心里大感不妙,但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他就被盛雪硕大无比的手掌连扇了几巴掌。 “不是的,盛雪,他……他没有对我无礼。”白夏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那退缩的模样,显然是在无声控诉。 “夫人你就是太善良了,明知道这厮不是个好人,还帮着他说话。”盛雪的巴掌继续落下,云流终于抵抗不住,彻底昏死过去。 系统内心:……… “盛雪,他真的没有对我无礼,你想,现在凭我的武功,对付他完全绰绰有余。”白夏终于收敛哭意,在盛雪差点打死云流前制止了她。 盛雪这才停下手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对不起啊,兄弟,我都忘了,我们夫人的实力早就已经排进我们教前十了。” 但已经昏死过去的云流根本没有听到。 主要是这夫人外表看着太柔弱了,总让盛雪觉得,夫人是受欺负的一方,这才不由自主出手。 此时的云流脸肿得像个猪头,嘴里的牙也掉了几颗,和之前英俊潇洒的模样判若两人。 等他再次醒来时,又过去了三天,要不是他命大,估计饿都饿死了。 “云哥哥,你可总算醒了。”白夏就守在他身边,一副泪眼朦胧的模样,她端着一碗冰冷的剩菜剩饭,递给他。 云流已经饿极,不管不顾地埋头苦吃起来,吃完后,他才感觉身体缓过来一些。 “没事吧?有没有感觉身体好些了?”白夏十分关切地问道。 原本在被盛雪殴打时,云流还在怀疑是白夏仍在针对自己,可现在眼前的女子眼若水,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又让他打消了这个疑虑。 应该只是白夏的表现让那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误会了,自己才会遭此横祸。 “我好些了,只是这魔教人士下手也太重了,难为你在这里住了如此之久。”云流露出一副关切至深的模样。 白夏没有说话,而是低垂下头,小声啜泣起来。 系统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感慨宿主大大的演技。 云流虽然情深意切,但他那缺了两颗门牙的嘴说话漏风,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喜剧演员,不管做什么,都自带喜感。 宿主大大能对着这样一张脸入戏,实在是难得。 系统内心:求求下一个世界是娱乐圈文吧!!!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次,我会想办法带你远走高飞,永远离开这个地方。”云流试图伸手去拽白夏的手,但白夏正好把手移开,拿起手绢擦拭眼泪。 “不,云哥哥,我们走不了的。”白夏摇头:“那魔教教主不会放过我们。” 云流心里一喜,他正好顺着白夏的话题继续:“白夏,不如这样,我们按照上一世那么做,先剿灭魔教,然后我再救你出去,从此和你归隐山林。” “可是上一世你就没能救我,你能保证这一世护我周全吗?”白夏沉默良久后,轻轻摇头。 “你相信我,白夏,这次我一定会保护你。”云流有些急切,他这次确实想保白夏的命,但是,魔教一定要剿灭,毕竟剿灭魔教才是让他踏上青云路的唯一方式。 他心里是这么打算的,先剿灭魔教,让白夏假死躲起来,然后他再利用尹缈缈的先知。等玄天成功被制服,成为灵力提取体之后,他就曝光尹缈缈是用邪气修炼的事实。 用邪气修炼可是正派大忌,尹缈缈一定会被处死,包括知情者李青,也会被一并铲除。 这两个碍事的人被铲除后,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和白夏在一起。 云流是个极端自私的人,在上一世,他因为喜欢尹缈缈,所以能毫不犹豫地利用尹白夏的感情,利用完后,无情地看着她被杀死。 而这一世,他心中的感情更偏向于白夏,他就利用尹缈缈对他的帮助,最终,他也会想方设法除掉对他一往情深的尹缈缈。 白夏看着云流炽热的眼神,就知道这人在心里盘算着什么,心里被恶心得想吐。 “云哥哥,我当然信你。”白夏颔首:“我已知道那机关图藏在哪,这就去帮你取,你可一定要快些带人来剿灭这魔教。” “好,我现在就发暗号,通知苍空门的人。” 云流看着顺从的白夏,心里更加满意,没想到此次任务进行得如此顺利,果然他还是天道的宠儿,注定要站在这世界之巅,而且这一次,还能拥有像白夏这样的美人。 白夏离开房间后,脸上的激动瞬间褪去,慢慢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接下来该怎么好好整一整这帮正派人士呢?” 白夏轻声哼着歌,往玄阴教密室的方向走去。 而云流则一瘸一拐走到窗前,拿出他藏在衣衬一张泛黄的纸,他咬破手指,在纸上写了几个字后,将纸往空中一扔。 纸被扔到空中后,迅速变成透明色,只有在极近的距离查看时,才能看到些许轮廓。 外面没有风,但这张已经变透明的纸就飘飘悠悠往远处飞去。 这是苍空门特有的专用来联络的符纸,这张符纸在大约飞到炼狱林口时,被一只修长的手抓住。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3 这张纸被抓住后,不停扭动,似乎是在挣扎,但那人的手轻轻一用力,这张纸便彻底软了下来,不再动弹,颜色也重新恢复。 抓住符纸的人正是玄天,他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嘴角勾起,露出一抹讥笑。 白夏真是神机妙算,这个人果然是个探子,不过,既然这帮人这么想来剿灭玄阴教,就干脆满足他们的愿望。 他放开手后,泛黄的纸扭动几下,从他手上离开,又重新变为透明色,往远方飘去。 这张纸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李青手中,他扫了纸上的内容一眼后,冷笑起来。 “爹,怎么了?云流有什么消息要传递给我们吗?”尹缈缈急切地问。 “他说,已经顺利得到机关图,让我们聚集十大门派,准备攻入玄阴教。”李青轻飘飘地说道。 “那是好事啊,爹。”尹缈缈不解,李青为什么看上去并不开心。 “他才进玄阴教一星期,就能得到那机关图,事情怎么可能这么顺利?”李青冷哼:“这其中一定有诈。” “爹,你想多了,云流肯定是取得了魔教的信任,所以事情比较顺利。”尹缈缈对李青的话不以为然。 毕竟她心里认定,白夏一定已经被云流那番说辞所骗,所以才会那么配合地快速交出机关图。 “堂堂一个魔教,怎么可能防范心这么差?不是云流这个孽徒背叛了我们,就是他取得的根本就是假机关图!”李青瞪了尹缈缈一眼,这个女人真是笨到家了,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想不到。 尹缈缈看出了李青眼里的嫌弃,只能低下头,掩藏眼中的怨恨。 愚蠢的人明明是他!她尹缈缈可是知道先机的人,一切发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李青根本就是在坏事。 但是,她已经知道先机的事绝对不能让李青知道,否则这个人一定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来。 这个障碍真是越来越麻烦了,真想尽快除掉。但是,又要靠他来破解机关图,至少现在还不能对他动手。 李青取出一张符纸,将灵力聚集于手指,写下“切勿动用这张机关图!” 尹缈缈在一边看着干着急,但却毫无办法,眼睁睁看着李青将这张下达命令的符纸传出。 其实,只要让李青看到那张机关图,他就能很快辨别这机关图的真假。 因为尹缈缈记得上一世,李青在得知云流已经取得机关图时,也一直对机关图的真假表示怀疑。但是当他看到机关图上那些奇怪的字符后,多疑的他居然直接确定这机关图是真的。 这说明李青有辨别机关图真假的能力,那只要让云流把机关图传下来,李青看到后,就会知道是真的。 可是,现在的他根本不让云流将机关图传下来,这不是白费功夫,在这里耗时间吗? 不行,明明胜利就在眼前了,李青这个绊脚石却硬生生将胜利往后拖延。 “女儿认为爹说得有道理。”尹缈缈用指甲紧紧掐着掌心,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过女儿认为,既然玄阴教的人想要考验云流师兄对他们教是否忠诚。这恰恰说明,魔教有意收云流师兄入教,否则何必大费周章弄一张假机关图来考验他呢?” 尹缈缈经过这一年心性的磨砺,已然成熟不少。 李青从鼻子里哼一声,但尹缈缈知道,这是李青在表示认可她刚刚说的话,于是她继续往下说。 “所以只要云流师兄没有利用这张机关图来做什么事,魔教自然就会开始信任他,这时才是他做内探的真正开始。” “爹你之前说,魔教的防备心重,现在看来,的确如此,这云流师兄的任务距离完成,估计还要花上好一段时间。”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青开始不耐烦。 “既然这任务还要费上一段时间,我们一直守在这儿也没有必要。爹,你是苍空门的长老,必定有很多要事处理。不如爹你先回苍空门,留女儿在这守着就行。”尹缈缈装出一副为李青着想的模样。 李青听完尹缈缈的话后,心中对她的戒备之心更重,但他依然颔首:“说得有些道理。” 尹缈缈想暂时支开李青,先让云流把机关图传下来,机关图上那些奇怪的字符她隐约记得些,如果白夏真的想用假机关图来坑她,她绝对能一眼认出。 只要确认机关图为真后,她就可以直接召集十大门派。毕竟这十大门派有些距离远的,要赶来还要花上十几日,她不想再拖下去了。 李青虽然会为她的行为感到恼火,但他有辨别机关图真假的能力,只要他看到自己手上拿的是真机关图后,再大的怒火也该消了。 到时候,十大门派已经齐聚,李青破解出机关图后,一切又会重回上一世成功剿灭魔教的轨迹。 李青看出尹缈缈心里在暗自盘算些什么,但他表面不显,反而非常配合地说:“行,那这边的事就暂时交与你处理,云流那边一但有消息,记得马上通知我。” “是,爹请放心,女儿一定不会落下一点消息。”尹缈缈心里暗自得意,自以为已经骗过李青。 “嗯,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今日下午就启程回去。”李青在心里冷笑一声。 此时,玄阴山上。 “尹缈缈还真是差劲,一点儿都玩不过李青。”系统一直通过白夏那缕神识,监视着尹缈缈那边的动静。 上一世,云流随身带着半块玉佩,是因为当时李青只能确定另外半块玉佩在玄阴教中,但具体在玄阴教的哪里,他并不清楚。 所以云流只能通过携带那半块玉佩,利用两半块玉佩之间的吸引力,来找到另外半块玉佩。 但在这一世,他们已经确认另外半块玉佩就在玄天手里,所以便没有让云流带着。 这半块玉佩现在依然挂在尹缈缈的脖子上,正好也方便了白夏监视他们。 “自私的人,是最容易愚蠢的。”白夏又在和玄天一同喝茶,他们两人现在已经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玄天,明明一开始是少言寡语的高冷形象,现在在白夏面前,就变成了个话唠,一天天事无巨细都要讲给白夏听。 白夏也不厌烦,她最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半撑着头,看着玄天兴高采烈地讲话。 虽然他还是带着那鬼面面具,但白夏都能想象出,他现在一定是一副眉飞色舞的模样。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4 “独臂长老当时都快气疯了,但是他却没想到,偷偷在他水里放酸梅子的人居然会是我,幸好我那时一直是老实孩子的模样。” “后来……” “玄天。”白夏突然打断他的话。 “怎么了?”现在在白夏面前,玄天也不再总是那么紧张。 “你已经连续吃了一年蓝仙子了吧?”白夏问。 “是。”玄天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蓝仙子只要一株,就能修复一个人所有的伤势,你连续吃了一年,你脸上的伤一定已经恢复,为何还要一直戴着鬼面面具?” “我……我长相丑陋,怕吓着你。”玄天摇着头。 “我不怕。”白夏轻笑:“无论你何般模样,我都不会害怕,给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我……不……对不起,白夏,你想让我做任何事我都能满足你,但唯独这件事不行。”玄天摇头。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我不相信你关于相貌丑陋的说辞。”白夏有些遗憾,以她现在的能力,明明已经可以在这个小世界里横着走了,但她最好奇的事情,却一直得不到满足。 “因为这是师父留给我的面具,我答应过他,绝不会摘下。”玄天最终还是决定将原因告诉白夏。 “你师父?白夏知道,关于玄天还有一个传闻,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师父,也就是原玄阴教教主。 “对,我想你肯定已经听说过那件事,我……杀死了我的师父。”玄天的声音有些异样,听得出,他现在内心正在剧烈起伏,好在他已经通过一年服用蓝仙子,现在他已经不会再犯嗜血之症。 “我听说过。”白夏平静地说:“不过我并不知真假。” “这件事是真的。”令人意外的是,玄天直接承认了,不过,他的手有些许颤抖。 “我相信你的为人,你当时这么做一定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做吗?”白夏轻轻握住玄天的手,让他平静下来。 “我……我也不知道。”玄天摇了摇头:“当时是师父逼我杀了他,我完全不知道原因。” 他痛苦地捂住头:“师父他当时突然把我叫到石塔内,对我说,他要将教主之位传于我。但是,我必须要杀死他。” “我自然不愿意,但他却说,如果我不杀了他,他也会自杀,但他更希望死在我手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我当时因为心血过度翻涌,嗜血之症发作,等我回复神志时,师父他……师父他已经去了。” 玄天的声音开始哽咽:“直至今天,我都不知道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玄天的师父是自愿求死? 白夏皱起眉头。 “系统,将小说中关于玄天师父的所有内容都调取出来。”白夏命令。 “是,宿主大大。”系统赶紧搜索关键词,然而,小说中关于那前教主的描写加起来连百字都不到,只是简单写了他死于玄天剑下,时间大约是在五年前,当时玄天还只有15岁。 “五年前……”白夏细细回想原主记忆中的五年前,但五年前的原主一直居住在深宅大院中,根本就不知道江湖上发生了什么。 等等,她回忆小说内容,突然想到,五年前正是李青醒来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李青醒来,玄天的师父就要自杀?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 看着低垂着的头的玄天,白夏突然想到,玄阴教的功法明明都是错误的,但玄天向他师父提出后,他师父却执着要求他们就按照这错误的功法练。 明知道这错误的功法会造成玄阴教衰败,玄天的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想覆灭玄阴教吗? 可是就算他想灭亡玄阴教,凭他的能力,直接杀光玄阴教的人即可,又为什么要让玄天杀死自己? 而且,如果他和李青有关,那应该知道玄天特殊的体质,早就应该将玄天作为灵力提取体,怎么又会将他养在身边,教他武功? 按照玄天对他师父的态度来看,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应该不错,看得出,这前教主是真心待玄天的。 李青、玄阴教前教主、玄天。 白夏在脑海中始终想不出这三个人的关联。 “你的师父有没有爱人、子女,或是亲人?”白夏突然想到什么。 “嗯?”玄天完全没反应过来,白夏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回答了。 “我不曾见过师母,师父也从未提过他有心爱之人,至于子女,就更不可能有了。” “而师父的族人,曾经在一场纷乱中,全部身亡。师父只剩下一个妹妹,我还记得她的名字叫林叶萱,师父和她感情很好。不过,后来这位师叔失踪了,师父也为此性情大变。” “你的这位师叔是什么时候失踪的?” “十九年前。”玄天回答:“我记事早,当年我两岁,师叔当时应当是怀孕了,我记得她肚子很大,她的夫君天天陪着她散步,很恩爱的样子。” “我还记得,这位师叔长相温婉,对我非常温柔,心地也很善良。可惜体质虚弱,无法练武,好在她的夫君武功高强,将她保护得极好。” “结果突然有一天,师叔和她的丈夫一起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师父像发了疯一样四处寻找他们,但最终都没有结果。” 白夏听到这里时,呼吸也不由有些微变。 “你还记得你师叔的丈夫叫什么名字吗?” “不记得了。”然而,玄天摇摇头。 “那人的长相你还记得吗?”白夏心里已然有了猜测:“那个男人长得,是不是和我有几分相像?” 玄天瞬间僵硬在原地,他细细打量着白夏,努力回忆记忆中那个男人的长相,原本已经模糊不清的脸在他脑海中慢慢清晰起来。 “是,是和你有些相像。”玄天全身震颤起来,再联想起,师叔在失踪前是怀孕的状态,他就算反应再迟钝,也已经知道白夏的身份。 “看来,我找到原主的母亲了。”白夏在脑内对系统说。 “恭喜宿主大大,解锁了一条隐藏暗线——寻亲。”系统收到提醒后,也有些惊讶。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5 良久,玄天发出一声叹息。 “想不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师父一辈子都没能找到你,但你就在玄阴山下不远处的小镇中。” 语毕,玄天轻轻搂住白夏,白夏没有拒绝,她依偎在玄天怀里,但脑内依旧在和系统交流。 “宿主大大,现在你只要推测出这条暗线中所发生的事,就能获得奖励。” “暗线中发生的事啊……”白夏飞快在脑内组织语言。 “将之前种种线索串联起来,我确实有个猜想。” “原主是李青和原玄阴教教主妹妹林叶萱的女儿。我认为,林叶萱对李青应该是真心的,但李青显然不是,他娶林叶萱是为了进入玄阴教做内探。” “不过他确实需要一个孩子,来继承那块玉佩,所以他便假戏真做,让林叶萱怀孕。这是他一石二鸟之计,他既可以有一个孩子,又可以稳固他在玄阴教中的地位。” “可是他为什么又带着林叶萱一起跑了?”系统不解。 “因为他发现了玄天,他知道玄家的诅咒,再加上发现玄天体质特殊后,他便动了邪念,想要将玄天作为无限灵力提取体。” “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当时应该已经不想再回苍空门了,因为他当时想拥有的一切,孩子、玄天,都在玄阴教。” “但出于某个巧合,他的阴谋被当时的玄阴教教主识破。玄阴教教主当然不会容忍他欺骗自己的妹妹,还打自己徒弟的主意。” “他见事情败露,便将已经怀孕的林叶萱作为人质,逃离玄阴教。” “在逃亡途中,林叶萱生下原主,我猜想,林叶萱也许在生下原主不久后就死了,不然,她肯定会想办法找回玄阴教。” “林叶萱死后,李青知道自己绝不可能逃过玄阴教教主的追杀,所以他打算用原主做挡箭牌。他将原主交给尹家后,就找上玄阴教教主做谈判。” “我想,他当时谈判的筹码就是原主,他向玄阴教教主提出,只要教主向他保证不会杀他,并且将玄天交给他,他就会把原主交还给玄阴教。” “不知道谈判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但按照最后的结果来看,他们两人的谈判并不成功,李青重伤昏迷,而原主也没有被玄阴教教主寻回。” “不对!不对!”白夏讲到这里,猛然抬起头,将玄天吓了一跳。 “怎么了?”玄天第一次见白夏这么大反应。 “我突然想起,有件事忘记做了。”白夏匆匆起身,不顾玄天的追问,径直往房间方向跑去。 “宿主大大,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推理到一半吗?怎么不继续推理下去?” “我有件事情要确认,如果这件事情是真的,那这个人隐藏得可真好。”白夏冷笑。 “宿主大大,你在说什么呀?什么隐藏得真好?” 白夏没有回答他,而是屏气凝神,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半块玉佩中的神识。 此时,李青正在和尹缈缈道别。 “爹,你放心吧,我绝不会错过任何消息。”尹缈缈表现得极为乖巧。 “嗯。”李青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淡淡点头。 “系统,你能通过我的神识,进行扫描吗?”白夏问道。 “可以……宿主大大,但是你要我扫描什么?”系统不明所以。 “扫描李青,看他体内,究竟有几个灵魂。”白夏的话让系统汗毛直竖,但他依然听从白夏的吩咐,迅速对李青进行扫描。 扫描过后,他发出一声惊呼。 “宿主大大,这李青体内有两个灵魂!他是一体双魂!” “果然如此,我刚刚在推测中就发现,逻辑对不上,但如果再加上一个人,这个逻辑就通了。”白夏慢慢睁开眼。 “可是那个人是谁?”系统只能扫描到李清体内有两个灵魂,但分辨不出那灵魂究竟是谁的? “还能有谁?”白夏心中的震惊已经平复:“只有林叶萱,能让原玄阴教教主顺从她的要求,故意教错误的功法,让玄阴教衰败。” “什么???林叶萱?可是为什么?她不是原玄阴教教主的亲妹妹吗?为什么她想要让玄阴教衰败?” “她,才是真正善于伪装又六亲不认的人。”白夏长吁一口气。 此时的另一边,告别尹缈缈后,李青其实并没有离去,他就在躲在附近,时刻监视着尹缈缈的举动。 “叶萱,快了,只差最后一步了。”他嘴里喃喃着:“很快,我们就能亲手剿灭玄阴教,消除你心头的憎恨。” 下一秒,他的表情变得柔和,眼波流转:“辛苦你了,夫君,一直陪我走到最后。” “不辛苦,只要能让你开心,我做什么都愿意。”李青从未对任何人流露出如此温柔的眼神。薆荳看書 但下一秒,他的嘴角又讥讽地勾起,然而他自己并未察觉,依旧沉浸在林叶萱对他的轻语中。 ——— “李青确实是个自私的人,但他唯独对一个人无私,那个人就是林叶萱。”白夏缓缓说道:“一体双魂很伤身,所以李青一直以来身体都很虚弱,但他依旧无怨无悔地让林叶萱的灵魂呆在他体内。” “他并没有欺骗林叶萱的感情,甚至相反,我认为是林叶萱欺骗了他。” “林叶萱一直在利用李青,她要通过李青,剿灭玄阴教。” “她仇恨玄阴教,但仇恨的原因,我暂时还推测不出。” “当时李青和玄阴教教主进行谈判时,她也在场,她提出要亲手覆灭玄阴教的要求,逼迫自己的哥哥,也就是当时的玄阴教教主同意。” “后来他们之间便为了这件事起冲突,因为林叶萱不会武功,所以动手的是教主和李青。但是在混乱中,林叶萱死了,我比较倾向于是教主失手错杀了她。” “李青动用邪术,将林叶萱的灵魂吸入体内,强行成为一体双魂会对身体造成极大负担,所以李青当即陷入昏迷。” “教主自然无法对拥有自己妹妹灵魂的李青身体下手,一旦李青肉体消亡,林叶萱也将真正死去。” “出于错杀林叶萱的内疚,教主选择答应她的要求,篡改玄阴教功法,让玄阴教日渐衰败。” “在他五年前得知李青醒来后,也许是出于逃避,也许是出于内疚,他便让玄天杀了自己。毕竟,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玄天,他一定知道玄天最后的下场是什么。所以才让玄天亲手杀死自己,试图解去心中的愧疚。” “所以,其实李青并不是最终大boss?最终大boss应该是寄居在他体内的林叶萱?”系统惊讶地瞪大眼睛。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6 “没错,虽然李青不是个好人,但他对林叶萱是真心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块玉佩、玄天的体质,这些秘密并不是李青家族流传下来的,而是林叶萱家族。” “你想,魔教教主为什么会收留只有一岁的玄天?一岁的婴孩根本看不出来练武的资质。”白夏轻轻叹了口气,要是玄天知道,他的师父收留他最开始的目的,是为了将他作为灵力提取体,不知道他会何等绝望。 毕竟玄天人生中,只有两人给他带来温暖,一个是原主,而另一个,就是被他视为父亲的师父。 “不过在相处过程中,他渐渐对玄天产生感情,把玄天看作自己的亲人,不忍再下手。” “但显然,林叶萱并不认同她哥哥的做法,最终闹翻。” “宿主大大。”系统突然“哦”了一声。 “收到提示,你已经推测出暗线80%的剧情,估计剩下的20%,就是林叶萱要覆灭魔教的原因了。” “友情提示,如果能获得百分之百暗线剧情,就能获得超值大奖!” “奖励,什么奖励?” “可以奖励系统商城内100积分以下道具一份或直接领取10积分。”系统显得比白夏更加激动,发现隐藏暗线,可以让他的升级速度加快:“现在暗线探索度已超过50%,可选取10积分以下道具一份。” “我不需要道具,现在的探索奖励也按比例直接兑换成1积分不行吗?”白夏对那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从来不感兴趣。 “不行啊,宿主大大,我没有这个权限更改奖励。要不你还是看看吧,说不定会有心仪的道具呢?” 白夏眉头轻皱,那些人明显在试图诱导她依赖道具。 任务者一但使用道具上瘾,积分就很难再存下来,因为他会忍不住不断购买新道具。甚至到最后,由于过于依赖道具,在没有道具的情况下,都没有办法完成任务。 “不用,我不想要。”白夏有些排斥。 “宿主大大,不能放弃奖励,否则要倒扣积分的。”系统小声提醒。 “看来是要强买强卖了。”白夏冷笑:“那你就随便给我选一个吧。” “是,宿主大大!” 系统舒展开身体,他毛茸茸的肚子上显现出一块屏幕,屏幕上是一张精简的表格,表格分为两列,第一列是道具的名称,第二列则是道具的价格。 “假死蘑菇……”白夏的视线定格在一个道具名字的名字上后,屏幕自动显现出一朵粉红色的蘑菇,粉红蘑菇边上则显现出一行细小的字: “假死蘑菇:你还在为渣男渣女死死纠缠而感到烦恼吗?你还在为身处权力斗争中心无法脱身而痛苦吗?你想考验他或她对你的感情是否能逾越生死吗?” “假死蘑菇,你的不二选择,可让你进入假死状态三天,全程无呼吸无心跳,哪怕你身处在医疗水平高度发达的小世界,也没有任何仪器能识破你的伪装。” “买下它吧,你,值得拥有……” 白夏内心:……早就知道这系统商城里的道具花里胡哨,但这也花里胡哨过头了点…… “宿主大大,你要兑换这个假死蘑菇吗?”系统问道。 “不要……”白夏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给我选个其他的。” “好!”系统热情欢呼:“我早就看中一个道具了。我觉得这个道具很漂亮,很配宿主大大您的身份呢!” 屏幕上那朵不断旋转的蘑菇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把匕首,这把匕首的刀刃是血红色的,刀柄却是金色,刀柄上嵌着一些蓝色的宝石,这配色本来很土,但是那些闪耀的宝石硬生生拉高了这把匕首的档次。 “刺客的匕首:他来了,他来了,他在万众瞩目之下出场了! “他是你此次刺杀的目标,但是你却无法突破重重阻碍与他近距离接触。” “怎么办?” “不要慌,刺客的匕首来帮你!” “只要你举起匕首,向你的目标人物挥舞,不用你亲自过去找他,他会主动到你身边,让你轻松拿下他的首级。” “注:该匕首只帮你将目标人物吸引过来,不会增加你的武力值哦。若目标人物能力远在你之上,请谨慎使用该道具。” “该道具在一个小世界中只能使用一次。” “行,那就这个吧。”白夏看这个道具的模样还算顺眼。 “好嘞,兑换成功。”系统话音刚落,那把精美的匕首就出现在白夏手中。 “道具可以收入任务者的识海中哦。”系统提醒:“宿主大大再接再厉,加油早日完成100%暗线任务,得到10积分!” 系统欢呼雀跃,他感到体内的能量又增加了些,想必离下次升级又不远了。 白夏面无表情地看着欢天喜地的系统,但眼神中却闪过冷意。 愚蠢的人,真以为能通过道具来控制她吗?是不是也太自以为是了? 她的记忆,正在逐步恢复,等到完全恢复之时,她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 云流收到李青交代他不要动用机关图的命令后,一直处于犹豫中。但不到一天,他又收到尹缈缈催他传出机关图的符纸。 他虽然惧怕李青,但对成功的渴望让他选择听从尹缈缈。 他将机关图夹在秘纸中,传递下去,这几天,他一直在等待尹缈缈的消息。 他对玄阴教的人谎称自己已经失忆,硬赖在这儿,要不是白夏有指示,他早就被扔出去了。 所有教众都很讨厌他,因为只要有他在,教众们就要隐藏蓝仙子的存在,所以现在一周一次的“蓝凤”汤都被取消。 云流在教内处处受白眼,天天只能吃些残羹冷炙,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但毕竟他没有真正上一世的记忆,所以并不觉得这些教众的态度有什么问题,只是在心里怒骂这些教众粗鲁没教养。 所有教众中,他最讨厌的就是两个少年,这两个少年一个圆头圆脑,长相非常可爱,而另一个总是身着一身金衣,就像个富家少爷。 这两个少年经常使坏,捉弄他。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7 云流因为天天吃冷饭冷汤,已经吃坏肠胃,导致经常腹泻,一天要跑十几次茅房。 而这两个少年,在他上茅房时,会突然泼一大盆凉水进来,然后嬉笑着跑开。 或者一脚踹开茅房门,让云流不得不赶紧骂骂咧咧起身关门。 还有好几次,云流走在路上,就莫名其妙被他们两个踹倒,他有好几次想对这两个少年动手,但又无奈地发现,这两个少年功夫深不可测,他根本就不是这两人的对手,只能硬生生把气咽下。 经过这一个多星期的折磨,他现在面色发青,脸颊凹陷,瘦骨如柴,再加上缺了几颗门牙,和英俊潇洒完全不搭边。 “白夏,我想你想得好苦。”云流几天才能见白夏一次,他看到白夏后,就立刻装出一副用情至深的模样。 白夏能感受到原主那股极端厌恶的情绪,看来,现在原主已经完全从对云流的感情中走出来,看穿这个男人令人作呕的真面目。 “云哥哥,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白夏明知故问。 “我不怎么好,白夏,你能不能帮我寻些热水?”云流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虚汗,他一直吃不到热食,连水都是冷的,腹泻的毛病也越来越重。 “对不起,云哥哥,我的一举一动,盛雪都会汇报给教主,我每次来见你,都要编理由。”白夏为难地说:“如果我真的帮你带热水,那教主一定会疑心我们之间的关系。” “你不是能调开盛雪吗?调开她再去给我取热水不行吗?”云流口气开始变差,这个白夏怎么这么没用,脑子一点都不灵活。 “好吧,我……我尽量帮你。”白夏眼眸低垂,眼角含泪。 “好了好了,别哭了,一切都会变好的,机关图我已经送下去,想必过不了多久,十大门派就会齐聚山下,彻底剿灭玄阴教。”云流见白夏开始小声啜泣,只得放缓口气。 “对不起,云哥哥,都是我太没用了,帮不上你什么忙。”白夏捂着胸口,眉头轻蹙,眼泪不停滴落。 云流赶忙手忙脚乱地安慰,要不然等会盛雪过来,看到白夏哭过的样子,肯定又要对他动手。 他这些日子,天天过得生不如死,又要忍受教众们恶劣的态度,还要安慰动不动就哭的白夏,简直厌烦透顶。他只能天天在心里祈求,尹缈缈能快些召集那十大门派。 但白夏的眼泪就像那源源不断溪流,就是停不下来,最终,云流的情绪失控。 “我都让你别哭了!还哭!有什么好哭的?!”云流怒吼,他终于知道自己上一世为什么没有爱上白夏了,因为这个女人就只是个花瓶,除了长相好看些,什么用都派不上,还动不动就哭。 这样的女人,带在身边确实是个麻烦,难怪上一世的他在爱上尹缈缈后,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大美人被处死。 他吼完后,白夏自然哭得更厉害了,最终,以他被盛雪暴揍一顿为结局。 “宿主大大,他居然还有脸来吼你!”回房间的路上,系统还在为白夏愤愤不平,但白夏脸上却挂着心满意足的笑容。 “宿主大大,你居然还笑,我都快被他的态度气死了。” “看着他无能狂怒的模样,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要知道,折磨男主,很让人惬意。”白夏眼角余光瞥见,云珂和小天正往云流住的那间屋子赶去。 小天手里还捏着一条翠绿的蛇,因为他是火灵兽,身体周围都异常温暖,所以即使是冬天,那条蛇也没有冬眠,正吐着猩红的蛇信。 “这两个孩子,还真是可爱。”白夏眼神中难得地充满爱意。 云流内心:哪里可爱了??!!简直是两个恶魔! ——— 山下的尹缈缈收到云流传给她的机关图后,立刻打开检查,发现和她前世记忆中的机关图一模一样后,得意地大笑起来。 “尹白夏啊尹白夏,在同一个坑里,你居然能跌倒两次,真是太蠢了!”尹缈缈知道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她立刻用苍空门的名义发出号召令,召集十大门派前来围剿魔教。 当然,她能做到这些,多亏白夏帮忙。李青一直在附近通过尹缈缈的气息变化来监视她,但白夏利用那玉佩中的神识,掩盖住她的气息,所以她私自接收云流的机关图,并召集十大门派的事,李青并没有察觉。 直到那十大门派陆续来到山下,李青才知道这件事,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尹缈缈是以苍空门的名义召集来这十大门派,有许多门派都是大老远不吃不喝赶来的,如果让他们白跑这一趟,这苍空门的颜面,可以说是丢尽了。 李青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根本不听尹缈缈的解释,狠狠教训她一顿。 “爹!请你相信女儿!这张机关图绝对是真的!”尹缈缈嘴角还带着血迹,侧躺地上,但她的态度却依旧坚决:“爹,你看一眼啊!” 她没有想到,李青根本就没有离开。也没有想到,李青这个暴脾气,直接上来就揍了她一顿,根本不听她解释。 “信你?你那天自己都说,这机关图是假的!为什么还要召集十大门派前来?!”李青怒不可遏,他很想打开尹缈缈的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 “爹,女儿请您先过目,您一定能判断这张机关图是真的!”尹缈缈现在真是又气又恼,她身上到处都是被李青打出的伤。 “你凭什么认为,我可以判断这张机关图的真假?”李青心里对尹缈缈的疑虑越来越重。 尹缈缈自然不敢说出真实原因,只能强忍身上的疼痛,一瘸一拐走到房间一角,取出藏在盒子中的机关图,交给李青。 李青本来根本就不想看,但当他的视线扫过机关图后,林叶萱突然大叫:“夫君,这孩子说得没错,这就是真的机关图,上面的字是我祖父独创的,别人都看不懂,只有我们家族的人能看懂。” 林叶萱有些激动,她原本也认定了机关图是假的,但关于这些特殊的字有家族祖训,只有嫡系血亲有资格学习。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8 而且绝不可外传,否则将被视为叛族。到她这一代,这特殊的字只有她和哥哥林叶麟认识,而林叶麟早在五年前就已死亡,除了她,没有人能伪造这些字,所以只有一个可能,这张机关图就是玄阴教传下来的真机关图。 这帮迂腐的人,一直将这机关图藏得极好,要不然她早就能知道怎么破解这炼狱林中的机关。 不过好在,那个叫云流的废物居然还有点本事,真把这机关图带出来了。 陷入狂喜中的林叶萱根本下意识地忽略,为什么这一次云流会这么顺利。 李青已经接过机关图,他根本就没有向尹缈缈道歉冤枉了她,而是直接拿着机关图离开了房间。 尹缈缈怨毒地盯着李青的背影,恨不得立刻杀死他,这李青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 玄阴山上。 “宿主大大,那十个门派已经齐聚山下,机关图也马上就要被林叶萱破解出来,真的没问题吗?”系统有些担忧。 “放心吧。”白夏似乎根本没把这一切放在心上,她现在正在照顾蓝仙子,此时的蓝仙子长势极旺,每一株都有半人高。 “宿主大大,你为了不让尹缈缈起疑,就把真的机关图给他们了。”系统不解:“可是,这不是把玄阴教往危险边缘推吗? “这个我自有安排,你不用操心。再说,不放出真机关图,怎么让他们快点上山?我还想快点去下个小世界呢!” “宿主大大……你有点无情,你明明知道,玄天喜欢你,小天依赖你,还有云珂,也一直把你当成他的姐姐,可是你却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系统声音闷闷的,他听说过很多任务者,因为舍不得在小世界中的感情,就在完成任务后,消耗积分,继续留在那个小世界,直至身体自然衰老死亡。 可是宿主大大在这个小世界中有那么多情感羁绊,却还想着快点离开。 “为什么他们喜欢我依赖我,我就一定要留在这儿呢?离别是注定的事,只是早晚罢了。”白夏神色没有任何变化。 “宿主大大,玄天他因为你改变了很多,你走了,他肯定会崩溃。” “我走了,原主会继续呆在这里,说到底,玄天真正喜欢的人,是原主,只不过我现在占用了原主的身体罢了。”白夏丝毫不为所动。 “宿主大大,你还不明白吗?让玄天改变的人是你,而不是原主。所以他现在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宿主大大你啊!” “所以呢?” “宿主大大,上边传来消息,可以给你打折,只要1积分,你就可以在这个小世界中呆到寿终正寝。不如你就陪陪玄天吧,也就几十年,反正宿主大大你的寿命是无限的,浪费几十年也没关系啊。”系统苦苦相劝。 “寿命是无限的,但积分有限。”白夏表面不显,但心里在冷笑,这个快穿局,真是想方设法让她自愿花费积分,拖延她任务进行的时间。 “宿主大大你难道真的对玄天没有任何想法吗?”系统见劝说不动白夏,不由叹气。 “没有。” “那对小天呢?我知道宿主大大你很喜欢他。” “你再啰嗦,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白夏终于不耐烦,系统这才闭嘴。 “丫头,你要走?”在白夏脑海中沉寂许久的玄风突然开口。 他在白夏识海中已经呆了一年多,白夏不再防着他,受白夏的影响,他也感知到了系统的存在,自然也知道白夏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对,只要复仇成功,我就会脱离这个世界。”白夏一点都没想着隐藏。 “不为感情所束缚,是成大事者。”玄风感慨一句后,就不再说话。 在山下,林叶萱已经成功解开机关图暗语。一天后,苍空门几个弟子按照机关图,潜进炼狱林。 其实,炼狱林中的机关是暗藏在地下的“幻境花”,这种花能释放出致幻气体,引导人看到幻觉后,跌入噬骨溪身亡。 机关图上标出的是,这些“幻境花”的位置,以及一些隐藏“幻境花”的障眼法。进入的弟子虽然有所防备,但依然中招,不过最终还是勉强完成任务,找出“幻境花”并摧毁。 但那几个弟子都因为吸入太多毒气,功力废去一大半。 这一切都和上一世发生的一模一样,尹缈缈沉浸在对即将成功的狂喜中,她的心情也自然而然展露在脸上。 那些因此而废去功力的弟子自然对她产生了极深的怨恨。他们为了这次围剿魔教,牺牲这么大,尹缈缈却把他们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连一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 但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将恨意藏在心中。 与这几个的满心怨气的弟子不同,那几大门派的人听说炼狱林机关被破后,都露出久违的笑容,毕竟这几天,他们可以说是受够了窝囊气。 他们原本打算在玄阴山山脚下的村庄中借宿,但他们不像尹缈缈和李青那样,低调入村,而是十分招摇地告诉这些村民,他们是来剿灭这山上魔教的。 毕竟他们以为这么说了,那些村民自会感恩戴德迎接他们入村居住。 可没到,他们说明来意以后,反而被那些村民破口大骂。 “玄阴教是正教!我看你们才是魔教吧!” “哼,我看你们就是来送死的,那玄阴教教主神功大成,你们加起来都比不过他一根手指头!” “滚出玄阴山!” 期间有好几个弟子都没忍住,对几个村民动了手,引发众怒。最终,他们都被赶出村庄,只能在荒郊野外过夜。 现在天气寒冷,他们要不是有灵力护体,估计身体早就撑不住了。 “这帮愚昧无知的人,一定是被那些魔教人的小恩小惠给收买了,说不定早就上去通风报信,我们不能再拖了。”紫鸿教张玄宗知道炼狱林的机关已经被破除后,迫不及待要求出发。 “张道长说得没错,我们应该要杀他们个措手不及,再这样拖拖拉拉下去,恐对我们不利。”天马涯的一位须眉俱白的长老赞同张玄宗的观点,他们门派到得早,已经在那雪地里过了近十天,一个个面露菜色。 这些门派都认为胜券在握,毕竟他们足有十个门派,而玄阴教已经在江湖上沉寂近十年,他们现在可以说是以十敌一。再加上那最恐怖的炼狱林机关已被破除,尹缈缈召集他们时,还宣称进入玄阴教的密探已经成功给教主下毒,现在玄阴教教主功力尽失。 他们这一次绝对能取得胜利。 听说那魔教内藏着不少宝贝,还有大量功法秘法。这一次剿灭魔教,那些宝贝自然可以归他们所有。 想到这儿,他们一个个斗志昂扬起来,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 李青是机关图的破解人,尹缈缈作为他的干女儿,也受到众人的吹捧,还有不少其他门派的年轻男弟子向她示好,一时有些飘飘然。 但看着村里人对他们的敌意,尹缈缈心中也有些疑惑,因为上一世,这几大门派都被这些村民热情款待,怎么在这一世,就会起了那么大冲突? 不过,她很快就安慰自己,也许是来的时机不对,才造成这个变故。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49 十大门派很快准备完毕,一起进入炼狱林。李青依然留在村庄中,毕竟他身体很虚弱,不适合直接参与打斗。 炼狱林中虽然阴风阵阵,但果然没有出现那些骇人的东西,十大门派的人顺利通过炼狱林,进入玄阴教境内。 玄阴教的人显然没有料到会被突然袭击,一时阵脚大乱,很快就败下阵来,被他们轻松击杀。 玄天在自己住处毫无反抗地被俘,宣告了他们此次围剿行动的胜利。所有人都发出了欢呼声,他们胜利了!而且在这一场战争中,只有不到十个弟子受了些轻伤。 看着眼前欢呼着的人,尹缈缈心里突然产生一股异样感。 不对劲,上一世,在剿灭玄阴教的战斗中,十大门派折损将近一半人,为什么这一世,会那么顺利? 而且,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见到云流,尹白夏也不见踪影,这两个人去哪儿了? 各大门派的人已经开始搜查玄阴教内的木屋,这些木屋建立在一片红色的烂泥上,屋子的门上都上着铁链,但这些铁链在锋利的剑下,根本不堪一击。 很快,第一间木屋的铁链被砍断。 站在门前的是一位灵雾山弟子,他拽住门把手,用力往外拉,随着“吱呀”一声,木门应声而开。 看清那木屋内的东西后,这位弟子惊讶地瞪大眼睛。 这木屋里堆满了各种绸缎和金银制的器具,还有黄金打造的床铺、柜子…… 周围的人纷纷围了过来,都被这眼前金灿灿的一幕震惊。 “这魔教,平时烧杀抢掠的事一定干了不少,这些肯定都是他们抢来的!”紫鸿教的一位弟子喊道,但可以看到,他看着那堆金银财宝时,贪婪的表情。 他情不自禁地往屋内走去,但之前开门的灵雾山弟子拦在他面前。 “这里是我先发现的,这些财宝应该归属我们灵雾山。” “当时出发前都约定好了,魔教的东西,要凭借每个门派在这次围剿中的贡献来分配!”没等尹缈缈阻拦,跟在她身边的苍空门弟子插嘴。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话,所有人都被那屋子里的东西迷了眼睛,眼里的欲望喷薄而出。 “快,快去看其他木屋,那里肯定也有很多宝贝!”不知是谁吼了这一声。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赶向各间木屋,抢占资源,抢资源的人不止各门派的弟子,还有长老,现场一片混乱。 尹缈缈没有参与争抢,虽然现在是寒冷的冬天,但她背上已经被汗水浸湿。 这里不对劲,上一世,攻占玄阴教后,根本没有发现任何财宝,唯一的功法秘籍都在密室里,而那密室,被玄天一把火烧尽。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劲,不对劲。 是记忆出错了,还是,因为被白夏影响,事情全部发生了变化? 正当她陷在沉思中时,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不见了!全部都不见了!”一个苍空门弟子跑来,他头上满是冷汗,说话哆哆嗦嗦。 “什么不见了?”尹缈缈赶紧问。 因为带领苍空门的徐长老也加入了抢夺宝物的纷乱,所以那名弟子只能找到还站在原地的尹缈缈汇报。 “尸体,那些魔教人的尸体不见了。”那个弟子吓得面色苍白。 “难道那些人是装死?”尹缈缈大惊。 “不可能啊,他们受到的都是致命伤,有些人的头颅都被斩掉,怎么可能是装死?”那个弟子结结巴巴。 “那既然不是装死,那些尸体难道会自己跑吗?”尹缈缈因为恐惧,大声吼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去放了个水,结果回来时,就发现原本在地上的那些尸体都不见了!”那个弟子也被吓得不轻,整个人都在发抖。 尹缈缈用力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可她的双手依然不住颤抖,拥有上一世的记忆现在已经成为她的负担,让她感到眼前的情况更加诡异。 这时,不远处又传来一阵尖叫声。 原来是那些正在抢夺木屋的门派之间起了冲突,开始打斗起来。有一个紫鸿教的弟子被灵雾山一位长老击中胸口,当即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导火索一旦被点燃,就难以控制,这两个门派的人瞬间打在一起。 不只是这两个门派,虎威门与黑涯谷因为一本遗失许久的心法也起了冲突。 万万没有想到,这些门派的人在围剿玄阴教时,并无人死亡,但却有人会死在最后的资源抢夺中。 很快,现场乱成一锅粥,你一掌,我一剑,所有人都开始大打出手。 贪婪让这些人变成了怪物。 “疯了,都疯了……”刚刚跑来汇报情况的弟子看见那混乱的场面,难以置信地后退几步。 “是他们来复仇了,是他们回来了!”那个弟子突然惊恐地瞪大眼睛,大声尖叫起来。 “你在说什么?”尹缈缈本来就焦头烂额,被这个弟子一喊,怒气不由上涌。 “师姐,你看,这个人!”那个弟子颤抖地指向一位紫鸿教的弟子,那名弟子手持银剑,正在和灵雾山的人打斗。 “这个弟子,刚刚明明被灵雾山的长老打死了,尸体还在那边躺着,怎么还有一个他?” 尹缈缈定睛一看,果然,这个弟子就是最开始被打死的那个,因为这个弟子长相清秀,还向她示过好,所以她对那个弟子印象深刻,绝不会认错。 她浑身一凉,又立刻看向刚刚那个弟子死亡的地方,但是,那个弟子的尸体就就躺在那里,七窍流血,眼睛圆瞪。 鸡皮疙瘩立刻席卷尹缈缈全身。 “师姐!不只是他!还有好几个人,就在自己尸体边上和别人打斗!”那个弟子终于支撑不住,大叫一声后就向后跑去,但没跑几步,地下突然伸出一只血手,抓住他的脚踝,他连声尖叫都没发出,就消失在泥地上。 接着,从他刚刚消失的地方,喷涌出大量鲜红粘稠的液体,从那浓烈的血腥味来判断,这些粘稠的液体都是鲜血,而且极有可能,这些血都属于刚刚消失的那个弟子。 尹缈缈身上也被溅上不少血,她瞳孔放大,浑身震颤。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的情况会变得如此诡异?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0 正在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弟子消失的地方时,突然一阵异样席卷全身。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一片寂静,打斗声,嘶吼声都消失不见,她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脏的跳动声。 她僵硬地转过身,看向身后,发现身后的那些木屋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荒凉的烂泥地。刚才打斗的那些人全都不见踪影,空空荡荡的场地上,只有她一人。 恐慌这种情绪就像无数根尖刺,无法瞬间杀死一个人,却能将一个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想逃离,可是,她又能逃到哪儿去?周围是一望无际的泥地,根本看不到尽头。 “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她绝望地喊着,声音中带着哭腔,恐惧已经令她无法顾及自己的颜面。 然而,她的示弱并没能换来希望,回答她的只有如同鬼泣般的风声。 “我的好妹妹,你是来看姐姐了吗?”正当她痛苦地捂住脸抽泣时,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鬼气森森的声音。 “谁?!”尹缈缈立刻拔出剑,向身边砍去,但剑只划过没有形体的空气。 “妹妹是不记得姐姐了吗?”那个幽怨的声音明明就在她身边,可她就是看不见发出声音的人。 “尹白夏!我知道是你!你在玩什么把戏?!”尹缈缈像疯了一样挥剑乱砍。 “妹妹,我的好妹妹,姐姐的脖子好痛啊……真的好痛……”那个飘渺的声音就像黏腻的虫子,慢慢钻入尹缈缈的耳朵。 “为什么妹妹,要眼睁睁看着姐姐死去?”那个声音呢喃着:“为什么妹妹,要挑唆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杀死我们这些无辜者?” 是尹白夏的怨魂!是她的怨魂来找自己报仇了! 恐惧在顷刻间吞噬尹缈缈的心,但那恐惧也像是催化剂,让她心中对尹白夏的恨如同火山般喷发。 她从小就讨厌尹白夏,明明只是个寄人篱下的野丫头,凭什么天天一副孤傲的模样! 明明她才是尹家真正的大小姐,凭什么外人总是说,尹家二小姐美是美,就是性子太跳,太野。还是尹家大小姐好,人比二小姐美,性子也沉稳,知书达礼,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上一世,躲在人群中,亲眼看着尹白夏被当众斩首时,她只觉得心中无限畅快,感觉扎在心上的那根刺终于被拔除。 在她的促成下,尹白夏被杀死,她还落了个大义灭亲的好名声。 明明上一世一切都这么完美,凭什么,凭什么这一世她就要处处受阻! “那是你们该死!你们都是魔教余孽!就是该死!”尹缈缈大吼。 “我的好妹妹,你真的是因为觉得我们是魔教的人,才要杀的我们吗?呵呵呵呵呵。” 尹缈缈都能感觉到自己耳边冰凉的气息,但转过头却依然什么都没看见。 “妹妹啊,为什么你死到临头,却还是不知悔改?” “闭嘴!我不会死!死的是你!我尹缈缈,会和云流一起,一统江湖!”尹缈缈眼里布满红血丝,大吼大叫:“你们所有人,都是我的踏脚石!你们所有人,最终只能跪在我脚下!” “妹妹啊……”耳边的声音一声叹息。 “别装神弄鬼了!快给我滚出来,尹白夏!滚出来!”尹缈缈此刻就像一个疯子,原地转着圈,不停挥动手上的剑。 但下一秒,她脸上的愤怒就被恐惧取代,她感到自己脚踝上一阵冰凉,赶紧低下头看去,发现一只血手不知何时正握在她脚踝上。 和刚才那位弟子一样,她连声尖叫都没发出,就被这只血手拽入地下。 她无法呼吸,四面八方都是烂泥,将她紧紧裹在其中,她拼命挣扎,却毫无用处,脚踝上的血手力道极大,拖着她不断往下沉去。 她肺里的空气渐渐耗尽,在她以为自己会被活活憋死时,突然周围一松,她整个人向下落去,不过好在这下落的距离并不高,她稳稳地站在地上,没有受伤。 虽然她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但还是疯狂大笑起来:“尹白夏!你的装神弄鬼对我没用!我没死!你伤不了我!” 她刚喊完,脸上就一疼,显然是什么东西打在她脸上,令她的左脸火辣辣的疼。 “喊什么喊?这个女人是疯了吧?” 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这里有人? 接着,她感到自己眼睛上什么东西被扯下,她这才看清,自己正身处阴暗潮湿的地牢,而她身边还横七竖八躺着一些女人和孩子。 “哟呵,这魔教教主夫人还长得挺漂亮。”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尹缈缈见过他,他是苍空门的一位弟子。 “云季?”尹缈缈叫出他的名字:“你也在这儿?你也是被一只血手拖下来的吧?这里到底是哪里?这里……” 还没等她话说完,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闭嘴,都死到临头了,话还这么多!”云季眼里满是厌恶。 “你……”尹缈缈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云季对她一直毕恭毕敬,怎么会用这种态度来对她? 等等!他刚刚叫自己什么?魔教教主夫人? 魔教教主夫人不是尹白夏吗? 尹缈缈的目光移到云季戴在胸前的护心镜上,虽然护心镜上只能照出她模糊的人脸,但她依然辨认出,这张脸并不是她自己的,而是尹白夏的,她现在变成尹白夏了! “你什么你?蹲下!”云季冷哼。 “云师弟,是我啊,我是你的师姐尹缈缈!”尹缈缈赶紧解释。 云季一脸嘲讽地看着她:“还想用我师姐来当挡箭牌?你知不知道,提出要处死你们的,就是我的师姐。” “我的师姐心中有大义,哪怕你是她的姐姐,但你成了魔教的人,就是她的死敌!” “不是的,我就是尹缈缈,我不是尹白夏!”尹缈缈已经知道,她现在变成了即将被处死的尹白夏,心里开始发慌。 “闭嘴!”云季又是一巴掌打在她脸上,又狠狠推了她一把。 尹缈缈的手被捆在身后,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她向后摔去,衣服被身边粗糙的墙面刮蹭,右肩的衣服被刮碎,露出她满是血痕的肩膀。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1 眼前云季原本厌恶的目光里,露出一丝玩味,紧盯着她的肩膀。 她立刻蜷缩起身体,阻挡云季的视线,虽然这具身体现在不是她的,但她依然感到很不自在。 “挡什么?你都快死了,被我看看又如何?”云季y笑起来,一脚踹在她肩膀上,将她踹翻在地。 这个平时温文尔雅的师弟,居然会有如此令人作呕的一面。 “你这个混蛋!”尹缈缈挣扎着坐起身,继续蜷缩身体。 “我混蛋?”云季眼睛一眯,又是一脚踹在尹缈缈肩头。 “别打了!”一个玄阴教的妇女跌跌撞撞跑到尹缈缈身前,向云季跪下:“求求你了,少侠别打了,我们马上就要被处死,求你给夫人一点体面吧!” “体面?你们这帮魔教余孽,要什么体面?”云季一巴掌将那妇人打至一边,那妇人并不会武功,云季刚才那一巴掌下手又极重,她顿时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两眼翻白。 “娘!”一个七八岁的孩童不顾身边人的阻拦,冲到那个妇人身边,但那个妇人显然已经不行了,嘴巴虚弱地张了张,便彻底停止了呼吸。 孩童跪在她身边痛哭,他瘦削的身体不住颤抖。薆荳看書 “哭什么哭?你也马上就要去陪你娘亲了!”云季丝毫没有因为那个孩子无助的模样而产生同情。 但因为他的斥责,那个孩子哭得更加厉害:“你还我娘!你还我娘!你是坏人!呜呜呜!” “我是坏人?”云季嗤笑:“你不要弄错了,我可是名门正派的弟子,而你们,才是该死的魔教余孽!” 尹缈缈看着一脸狰狞的云季,感觉特别陌生。 她从未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过内疚,但此时,心中某个尘封已久的心弦被触动。 自己是不是错了? 但很快,她又将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我没错,我没错!尹白夏不消失,我就没有之后的胜利,尹白夏就该死,魔教的人都该死。”她喃喃自语着,也不知是想为自己做辩解,还是想要试图说服自己。 “师兄。”这时,一位少年从地牢阴暗的楼道上走下,那个少年正是云珂,他看到地牢中的惨状后,视线立刻转开,不敢再看。 “师兄,师父让你上去,他有事要交代。”云珂低垂着头。 “我知道了,那就劳烦师弟你看一会儿这群魔教余孽。”云季在云珂面前,又变成那个温文尔雅的人。 “是。”云珂拱拱手,目送云季离开,云季离开前,又将牢房门锁上,冰冷的铁链声就像直接敲击在尹缈缈心上一般,令她浑身一抖。 等云季离开后,尹缈缈立刻跑到牢门处,用手抓着满是霉斑的牢门木栏,向云珂喊话。 “云珂,云珂,是我,我是你的师姐尹缈缈,一定是尹白夏那个j人用了什么邪术,把我的灵魂换到了她的身体内!你先放我出去,我要找云流,他一定能认出我!” 尹缈缈知道云珂性子软,好说话,赶紧向他说明情况。 云珂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立刻移开目光,他解下自己披在身上的披风,塞进牢内,递给尹缈缈。 “你先把这个披上。”云珂脸转向一边。 “你不要管这个!你快去找云流来!快啊!”尹缈缈心下焦急。 但云珂就像没有听到一般,一直侧着身,他时不时转头看一眼那个一直哭泣的孩子,眼里满是不忍。 突然,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从衣衬里掏出一把钥匙,然后快速将钥匙塞进牢房门的锁中。 “出去之后往西北方向逃,那边把守的人会放你们走,你们……” 但云珂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然顿住,因为地牢的楼道里响起了脚步声,而且那脚步声是由许多人发出的,显然,来的人不少。 云珂急忙惊慌失措地收回钥匙,他刚把钥匙重新藏回衣衬中,楼梯上的人就出现了。 来人是各个门派的长老,他们身后都跟着弟子,他们视线扫过地牢里关着的人,眼里满是冷漠。 “怎么样?想好要说了没有?”为首的是苍空门徐长老,他冷冰冰地开口:“魔教的宝物究竟在哪?!如果再不说,现在就把你们拖出去斩了!” “不要!徐长老,是我,我是尹缈缈,是李青的干女儿尹缈缈,不是尹白夏!”尹缈缈嘶声力竭,她知道,这已经是她最后的机会:“我被她用邪术……” 她的话还没说完,徐长老手轻轻一挥,她嘴上便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她的嘴巴就像被缝住了一样,怎么都张不开。 “我不想听求饶的废话,要想活命,就说出功法在哪儿!”徐长老面无表情地看着地牢中一脸惊恐的众人。 “我们真的不知道什么功法,真的不知道啊!”有位妇人抽泣起来:“唯一的功法已经被教主烧毁,没有其他功法了!” “行,既然如此,你们也没有留着的价值了,时间到了,将这些人拖出去处斩。”徐长老对手下的弟子们说道。 尹缈缈几次三番试图开口,但无奈不论她怎么努力,嘴巴都无法张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很快,她就被那些弟子拖出地牢,疯狂挣扎的她,弄丢了云珂留给她的披风,衣服也被划破好几处。 她现在衣不蔽体,被迫弯着腰,用一种极端屈辱的姿势前进,周围都是看热闹的人群,他们对着她指指点点。 “看看那个魔教妖女,长得就妖里妖气。” “啧啧啧,你看看她,肩膀都露在外面,真恶心。” “死到临头了,还要勾y男人吗?” 尹缈缈头上一疼,一股恶臭的粘液顺着她的额头流下。 是臭鸡蛋,有人在用臭鸡蛋砸她。 原来,当时的尹白夏死前是这种感觉。 屈辱,疼痛,怨恨。 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被拖到街道口最繁华的地方,膝盖处被押送她的人狠踹了一脚,被迫跪下。 她眼神有些失焦,她看见,眼前满是密密麻麻的人,他们眼里或厌恶或玩味。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2 “都是魔教的余孽,杀得好!杀得好!” 所有人都在欢呼。 “我们不是魔教!我们从来没有害过人!”刚刚失去母亲的那位孩童大声哭喊,但他的哭喊声被淹没在“杀!杀!杀!”的喊声中。 “我们没有害过人啊,我们没有啊!”一位花甲老人颤抖着喃喃:“你们才是魔教,你们才是!” “行刑开始!”冰冷的声音宣告他们即将进入死期。 自己就要这样代替尹白夏死去了吗? 死亡逼近时,尹缈缈心里的恐惧又重新翻涌,她费力地抬起头,想要再次求救。 她突然眼前一亮,因为她看到人群中,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公子,那人正是云流,但他此刻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云流!云流快来救我!我不是尹白夏,我是尹缈缈啊!”尹缈缈终于挣脱施加在嘴上的术法,大声叫嚷。 然而,云流只是发出一声嗤笑,伸手揽住身边娇俏的少女,那个少女正是自己,同样也是一脸嘲讽的笑容。 “绝望吗?我的好妹妹?你没想到,在我死前,将你的嘴脸看得清清楚楚吧?”尹白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尹白夏!快放了我!”尹缈缈急地大叫。 “放了你?怎么放?”尹白夏嗤笑:“没人会放了你,所有人都想看着你怎样人头落地,你就乖乖等着被处死吧!” “这里是幻境,这里不是真的!你不能真的杀死我!”尹缈缈大吼。 “是吗?你真的觉得这里只是幻境?” “当然,这里只是幻境!只是幻境!”尹缈缈虽然这么说着,但身上依旧颤抖不止。 因为这里发生的一切实在太真实,真实到她找不出一丝破绽。 “呵呵呵呵呵……”尹白夏的笑声就像一只蝙蝠,不断在她头顶盘旋。 “罪人魔教教众史大力,受刑!”刽子手冰冷的声音响起。 “我xx你妈!老子不是罪人,老子……”他的话根本没能说完,刽子手手中的刀便落下。 刀非常锋利,没有那想象中的“咔嚓”声,史大力的鲜血就瞬间大量喷出,溅了一地。 她身边跪着的魔教俘虏都哭了起来,但他们似乎都已经认命,并没有人求饶。 “下一个罪人,魔教教众花琳。” 跪在史大力边上的一位妇人发出一声绝望的抽泣,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闭上眼睛。 尹缈缈身上抖得更甚,直面死亡,是一件极其恐怖的事,身边的人一个个身首异处的视觉冲击,更是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不!不!快放了我!快放了我!我不想死!”尹缈缈心里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被击垮,她大声抽泣起来:“尹白夏!尹姐姐,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 “放了你?哈哈哈哈哈,为什么要放了你?”尹白夏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虽然我们不是亲生姐妹,但是……但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姐看待……”尹缈缈现在涕泪横流,虽然顶着尹白夏的脸,但还是丑陋不堪。 “闭嘴!现在知道我们是姐妹了?” 没想到尹缈缈能说出如此恶心的话。 一颗头颅滚至尹缈缈身前,那颗头颅的眼睛还睁着,眼里满是血丝,充满怨恨与不甘。 “啊!”尹缈缈发出一声尖叫,但她的身体被压制得死死,动弹不得。 还有三个人,就要轮到她了。 “我错了!姐姐!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抢占姐姐的位置,我不该因为怕李青发现真相,就设计杀死姐姐!我错了!求姐姐你原谅我!”尹缈缈哭叫着。 “呵呵呵,凭什么你道歉了,我就要原谅你?” 又一个人倒下,还剩两人。 “姐姐,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我什么都肯做,我会把李青女儿的身份让给你,我会把云流让给你,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尹缈缈已经慌神。 “我的好妹妹,你真的知道自己错哪了吗?”尹白夏轻笑。 头颅落地声响起,还剩一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该太贪心,我不该嫉妒姐姐你!”尹缈缈拼命磕头:“求姐姐饶我一命!” 叹息声响起。 “妹妹,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哪了。你看看你身边的人,那些人,他们为何而死?”尹白夏的声音突然犹如炸雷。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尹缈缈不停磕头,企图唤起白夏的同情。 然而,尹白夏根本没有帮她的意思。 “罪人,魔教教主夫人尹白夏,受刑!”刽子手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不!不要!尹白夏!我都知道错了!你为什么不能原谅我!我都向你磕头了,你到底还要怎样?!”尹缈缈已经哭得面部扭曲。 “好妹妹,谁说我没有原谅你了?” 尹缈缈难以置信地停止磕头,缓缓抬起头,看向前方。 只见一位一袭青衣,貌若天仙的女子正站在她身前。 “姐……姐姐,你肯原谅我了?姐姐……”尹缈缈泣不成声。 “嗯,我原谅你了。”白夏缓步上前,轻轻摸了摸尹缈缈的头,然后蹲下身来,凑近尹缈缈耳边道:“但是,他们没法原谅你呢!” 尹缈缈瞳孔骤然紧缩,眼前的尹白夏犹如水面波纹般散开。 她身下一空,直直往下坠去,失重的感觉让她尖叫,她挥舞双手,试图抓住什么。 突然,她的手摸到一颗滑腻腻的东西,她惊叫着缩回手,只见一个鲜血淋淋的人正悬浮在她边上,咧开嘴,瞪着眼睛看着她。 不止这一个,她身边陆续出来无数个人,每个人都对她露出尖锐的獠牙。 “不!不要啊!救命!救命啊!”尹缈缈拼命挥动四肢,却无法赶走这些恐怖的人,那些人突然一拥而上,啃噬她的身躯。 “不!我错了!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心里藏的鬼越多,看到的幻境就越恐怖。”一声轻笑响起,只见一位青衣少女正坐在一棵树的枝桠上,就像森林中的精灵,她正满脸笑意地看着树林里那堆奄奄一息的人。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3 十大门派的人根本没有穿过炼狱林,他们在进入炼狱林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就陷入幻觉中。 原本炼狱林中的幻境花确实已经被他们销毁,但是,白夏早就已经培育出新的幻境花来,这些花比之前的品种更好,白夏甚至可以通过灵力,来操控这些人的幻境。 现在这些人,都已经陆续从幻境中走出,可刚刚在幻境中的打斗,是真实发生的,所以这些门派的人,几乎都受了伤,有些人甚至已经奄奄一息。 只有尹缈缈没能从幻境中走出,其实白夏已经停止操控她的幻境,但她显然因为恶事做太多,自己陷入了更恐怖的幻境中。 现在的尹缈缈就像一个疯子,跪在地上不停翻滚,痛苦地叫嚷。 “妖女!你到底对我们做了什么?!”云季虚弱地靠在一棵树上,他被紫鸿教的一位弟子偷袭,被剑刺穿了胸口。 “呵呵呵,你是在问我对你们做了什么吗?请你不要弄错了,把你们伤成这样的,不是我,而是你们自己。”白夏笑靥如花,一时让人失神。 “妖女!你少得意,如果我们没能活着回去,我们门派不会放过你们!”张玄宗怒吼,他被灵雾山的两位长老联手打成重伤,此刻痛苦难忍。 “你们真是太好笑了,明明是你们先平白无故闯入炼狱林,也是你们自己之间起内讧,造成死伤,居然还要把这笔帐赖在我们头上?“白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是老无赖吗?” “妖女!你不得好死!”灵雾山的长老猛得咳出一口血。 “我不知道我得不得好死,但我知道,你快死了。”白夏发出如同银铃般的笑声:“而且死得很难看。” “妖女!别自鸣得意,你会有报应的!”紫鸿教的一位年轻弟子骂道。 “可笑,我为什么会有报应?反倒是你们,你们现在的情况就是遭到报应了吧?”白夏又大笑起来。 系统内心:我严重怀疑最后这些门派的人不是死于伤重,而是会被宿主大大活活气死。 白夏舌战群儒,不管是谁开口骂她,她都能第一时间怼回去,而且说出来的话气死人不偿命。 很快,炼狱林中的人无人再开口,一是因为身体状况越来越虚弱,二是因为,白夏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他们没有人能骂得过她。 白夏也骂累了,她轻盈地从树上跃下,身姿摇曳,走到满地打滚的尹缈缈身前。 “我的好妹妹,该醒了!”白夏打了个响指,尹缈缈终于停下尖叫,喘息着平躺在地上。 但当她看清白夏就站在她身前时,又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猛得爬起身来跪在白夏面前,拼命磕头。 “我错了!姐姐,妹妹知道错了,求姐姐原谅。”她一把抱住白夏的腿,大声痛哭。 “离我夫人远些!”冰冷的声音响起,只见一抹玄色从炼狱林深处的黑暗中显现,那阴森恐怖的鬼面面具让在场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当然,除了白夏。 “玄天,你来了?”白夏轻松挣脱尹缈缈的束缚,小跑至玄天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玄天,他们刚刚骂我,说我是妖女,还说我不得好死。”白夏依偎在玄天身边,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微颤,可以看到,她眼里已经弥漫起一层水雾。 十大门派:到底是谁骂谁啊?!!! “是谁骂得你?我现在立刻就去把他舌头割了。”玄天温柔地看着白夏,但身上却散发出瘆人的寒气。 “嗯……”白夏抬起头,视线在张玄宗、云季以及那位灵雾山长老三人身上不断徘徊。 那三人现在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低垂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讲。 “算了吧,玄天,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们一般见识。”白夏看着那些人眼里的恐惧,心满意足。 “夫人真是心善。”玄天宠溺地拍了拍白夏的头。 十大门派:哪里心善了?!!! “不过,要是被我听到你们有谁说我夫人一句不是,我定断了你们舌头!”玄天的视线在扫向其他人时,眼神又恢复冰冷。 “你们胆子倒是不小,居然擅闯炼狱林,看这架势,应该不是要上我玄阴教来做客吧?” 现场没有人敢接话,玄天周身散发出的气势有极大压迫感,显然,这个魔教教主的修为已经到了碾压他们的地步。 “不……不可能,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尹缈缈终于从幻境中回过神来,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夏和玄天。 “我的好妹妹,你在说什么?什么不应该是这样的?”白夏微笑着问,接着,她靠近尹缈缈耳边,用只有尹缈缈能听到的声音耳语:“妹妹,这一世,你永远别想翻身。” 尹缈缈呼吸急促,她虽然早就知道尹白夏也有上一世的记忆,但她一直认为,尹白夏是一个愚蠢,容易受感情左右的女人,上一世她痴恋云流,这一世也应该会无脑相信云流的话才对。 可没想到,这次被耍的人变成了她自己。 看着白夏一脸嘲讽的笑容,尹缈缈气急,她现在完全被怒气冲昏头脑,一心想拉白夏下水。 “姐姐!你也真行,为了报复我,不惜出卖身体委身于这魔教教主,明明你打从心底里厌恶他,原本的你,可是连句话都不愿和他多说!”尹缈缈见玄天身上寒气更重后,眼里露出疯狂的光芒。 “教主,你知道吗?其实姐姐她根本就不喜欢你,她对你只是利用,她真正喜欢的人,是云流!哈哈哈哈哈哈哈,可惜啊,云流喜欢的人是我,所以她嫉妒我,便利用你来对付我。” 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听到自己的夫人是为了别的男人才委身于自己,都会受不了。 尹白夏现在不就是个依附于魔教教主存在的菟丝子吗?那就把她从魔教教主这棵大树上摘下,看她还能怎么得意。 尹缈缈脸上扬起阴毒的笑容,死死盯着白夏,她想在白夏脸上看到惊慌失措,但令她失望的是,白夏脸上只有平静。 “妹妹,你是不是弄错了一点?” 白夏轻轻摇头:“最初我嫁给玄天,不是为报复你,而是是为救你。”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4 “什么为了救我?!你如果诚心想救我,会被五花大绑着送上玄阴山吗?!”尹缈缈吼道。 她正在气头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因为尹缈缈一直宣称,尹白夏是自愿加入魔教成为魔教教主夫人的,可原来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尹白夏完全就是被迫的。 许多人看尹缈缈的眼神都变了,因为这个人一直道貌岸然地说自己与在魔教的姐姐势不两立,可是,明明她姐姐是被迫嫁入魔教,而且,嫁入魔教也是为了救她。 又当又立,说得就是尹缈缈这种人。 “等等。”玄天突然出声打断尹缈缈,他赤眸中寒光闪现:“你刚才说,我夫人心中爱慕的人是云流?” “对!没错,说出来你也许不信,但我拥有前世的记忆,尹白夏也有!她前世为了云流,偷走机关图,还给你下毒,造成玄阴教全军覆没!”尹缈缈已经不想为自己留后路,只想和白夏同归于尽。 “想不到吧,现在对你的百依百顺,全是这个女人装出来的!她在前世,可是连根手指头都不愿让你碰!这一世,她对你也只有利用!”尹缈缈疯狂大笑。 玄天的赤眸转向白夏,眼底很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玄天,你信她的话吗?”白夏微微歪着头,眼里没有惊慌。 “不信。”玄天摇头,同时,他用力挽住白夏的肩膀。 虽然玄天话这么说,但白夏依然能感受到玄天的手正在颤抖。 “我说的是真的!是真的!尹白夏!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有上一世的记忆!”尹缈缈大吼。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又如何?”玄天冷眼看着尹缈缈:“她是我夫人,无论她对我做出什么事,我都不会怪她,哪怕她要取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奉上。” “宿主大大,呜呜呜,好感人,玄天他对你是真的好,呜呜呜……” 系统本以为玄天会因为尹缈缈的话而对白夏产生戒备,可没想到,玄天依旧坚定地站在白夏这边。 “你还真容易感动。”白夏吐槽。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就是这么无情。 “疯子!尹白夏到底有什么好?让你对她那么死心塌地!”尹缈缈脸部开始扭曲,因为这一世中,她和云流之间始终存在隔阂。虽然他们两人现在确实在一起了,可她总能感觉到,云流对她并不真心,更多的只是利用。 凭什么她们两人都拥有前世的记忆,尹白夏就能得到魔教教主死心塌地的爱,而她,则落到一无所有。 “你信不信,她报复完我之后,转身就给你戴绿帽子!”尹缈缈的愤怒已经让她失去理智。 果然,玄天身上杀气浮现,他看尹缈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玄天,别生气,我这妹妹向来口无遮拦。”白夏将头轻靠在玄天肩膀上:“妹妹,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对我的夫君玄天一心一意,永不变心。”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就睁眼说瞎话吧…… 白夏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说完这句话后,玄天的气息平稳许多。 现在暂时还不能让玄天动手,毕竟尹缈缈身上的女主光环还没有完全褪去,贸然对她动手,恐怕会遭到反噬。 “尹白夏,你就别装了!你就是喜欢云流!上一世,你为了他……” “别老是上一世上一世的。”白夏终于不耐烦:“要说就说这一世。” “就算是这一世,你也喜欢他!云流传信告诉我,你对他倾诉相思之苦,你还……” “真是越说越离谱。”白夏冷笑:“既然你一直咬定说我喜欢云流,那就把云流带上来,我们当面对峙。” 说完,她双手一拍,一个身着金色衣服的少年拖着五花大绑的男人从炼狱林深处走出。 少年脸上挂着轻松的笑容,将男人扔至白夏脚下。 “姐姐,人带来了。”小天扑到白夏怀里蹭了蹭,然后一脸委屈地说:“这人真是无趣,我只是和他开了几个玩笑,你看他,就要死要活的。” 尹缈缈难以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云流,这个脸部浮肿,嘴里缺了两颗门牙,身体胖得像球一样的男人真的是云流吗? 云流其实并不是因为胖,而是因为被小天养的毒蛇咬了一口,中毒导致的浑身肿胀,不过这个毒并不会危及性命,所以小天也没有遭到男主光环的反噬。 云流费力地睁开肿成两道缝的眼睛,他虽然现在这副惨样,但其实意识很清醒,之前尹缈缈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他心里已经骂了尹缈缈几万遍,他完全没想到,尹缈缈为了拉白夏下水,居然拿他说事,说什么尹白夏喜欢他,这不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吗? 她难道不知道这魔教教主喜怒无常,说不定一怒之下,就把他这个“奸夫”给杀了。 不过,他显然是多虑了,在场的,只要是有眼睛的都知道,白夏怎么可能去喜欢一个功力全失,又相貌丑陋的男人。 “云流,我的好妹妹一直坚持,说我喜欢你,你觉得是这样吗?”白夏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但这笑容却让人不寒而栗。 “绝对没有的事,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云流舌头肿大,再加上说话漏风,口齿极度不清晰,但还是能勉强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听到没?我的好妹妹。”白夏扬了扬头。 “胡说八道,云流,快啊,你快告诉玄阴教教主,尹白夏背着他,对你眉来眼去。”尹缈缈今天铁了心要拖白夏下水。 “没有,教主夫人从来没有对我做过这种事。”云流战战兢兢看着玄天,生怕玄天一掌把他拍死。 他现在心里恨透了尹缈缈,他十分后悔听尹缈缈的话,来玄阴教当内探,不但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现在还被尹缈缈推到风口浪尖之上,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这个尹缈缈还口口声声说,他是她前世的恋人,现在看来,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哪有把自己对象往火坑里推的恋人。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5 现在云流怀疑,自己是被尹缈缈骗了,说不定他的上一世,其实是和尹白夏在一起的,尹缈缈痴恋自己不成,便在这一世欺骗他和她在一起。 “云流!你到底站在哪边?!”尹缈缈气急败坏。 “不管他站在哪边,没发生的事就是没发生,你不能让他凭空捏造啊,我的好妹妹。”白夏看尹缈缈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弱智。 “这个女主是不是已经失心疯了?她就只顾着咬死宿主大大,压根就不把男主放在心上了。”系统忍不住吐槽。 “正常,其实这对男女主和上一个世界的男女主差不多,都只能共享福,却不能共患难,一到这种危机关头,就能看他们两个人互咬。”白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够了!”玄天终于出声,打断竭斯底里的尹缈缈:“我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诬蔑我夫人。” 他冷冷的眼神扫去,排山倒海的灵压直扑尹缈缈,尹缈缈瞬间被压制在地上,喷出一口血。 “实在是可笑,你真的是名门正派的人吗?眼里一天到晚只能看到男男女女之间的那种事。” 玄天的目光又转向正跪在地上的云流。 “苍空门看来是真的没什么人了,居然派你这个半残废过来当内探。而且我看你不只是身子残,这里,也是个残废。”玄天用手指了指云流的头。 云流当即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痛苦挣扎,他现在浑身疼痛,就像正在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身体,不过好在,玄天很快就放过他,收回灵力。 他就像一只落水狗,平躺在地上,粗重地喘着气,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 “宿主大大,男女主已经被虐得不成样了。”系统无语地看着这对狼狈的男女主,天道的宠儿沦落至此,视觉冲击力还是很强的。 “还不够。”白夏感觉原主心中的怨气已经散去大半,但她做事向来追求完美,这十大门派的伪面具,她还没扒下来呢。 “各位,我想你们都知道自己现在身体的情况吧?”白夏的视线扫过躺着或坐在地上的人:“基本都被伤到根基,轻的估计以后修为进步缓慢,而重伤的那些人,很可能撑不过一个时辰了。” “妖女,你到底想说什么?!”一位年轻弟子叫嚷。 “我想说,我们玄阴教,向来待人和善。虽然你们是自己闯入这炼狱林,又是自相残杀受的伤,但是,我们玄阴教也不想见死不救。”白夏缓步走在人群中,那些人一个个对她怒目而视,却没有人敢对她出手。 “可惜的是,在场的大致有百人,而我的灵药,却只有十株,也就是说,在场的只有一成人能得到。”白夏慢条斯理。 “什么灵药?什么意思?”原本已经快要昏迷的张玄宗又睁开眼睛。 “这个灵药嘛,是我亲手栽培出来的,是传说中可以重塑人体格的神草——蓝仙子。”白夏一字一顿。 “不可能。”灵雾山长老发出一声嗤笑:“妖女,这蓝仙子百年来只出现过一回,无人能栽培。你们玄阴教怎么可能一下子能拿出十株?” “没见识。”小天在一边狠狠瞪了那个长老一眼。 “你先别急着否认。”白夏走到灵雾山长老面前,弯下腰,俯视这个背靠在树上,气息不匀的老者。 看着白夏那深不见底的眼眸,灵雾山长老居然感到一阵心悸,但他很快就恼羞成怒,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去害怕一个黄毛丫头? “妖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要我沈某皱一下眉头,就算我输!” “我们玄阴教可不像你们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我们从不滥杀无辜。”白夏直起身来:“相反的,我们还会以德报怨,救你们的命呐。” 说完,她又拍了拍手,云珂从暗中走出,他双手托盘,盘子上放着10株冒着蓝光的草药。 “蓝仙子,一片叶子,就能治愈外伤,半株,就能修复内伤,恢复你们的修为。一株,就能改变你们的体格,灵力大涨。这蓝仙子,哪怕是个练武白痴吃了,也能让他变成武林高手。” 在场没有一人开口打断白夏,因为他们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这蓝仙子光是一株,就能引起江湖纷争,可刚刚白夏做了什么?她居然一下子拿出了十株!而且还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仿佛这些蓝仙子在她眼里,和普通草药没什么不同。 “但是,现在就有个难题摆在你们面前。”白夏看见所有人,眼中贪婪又渴望的目光,轻轻笑了笑。 “因为蓝仙子培育困难,本教目前只有十株,不够你们一人一株的。” “不过,如果你们要用这十株来救你们的命,已经绰绰有余。只要把这10株蓝仙子熬水,分给你们一人一碗,治愈外伤绝对不成问题。” “不过,这样做,也仅仅只能让你们恢复外伤,保住命而已。你们的内伤无法得到修复,以后修为恐怕永远只能停留于此,甚至还有可能倒退。” “如果你们想恢复修为,那就只能选择牺牲掉一些人,选出二十人,一人食用半株即可。”白夏就像一个恶魔,循循善诱。 “但如果有人想要改变体格,灵力修为大涨,那就需要食下整整一株,那也就意味着要牺牲更多人,来成全十人。” “怎么样?各位想做什么选择?如果想保命,我现在就命人去将这十株仙草炖了。”白夏挥了挥手,云珂便端着这一盘子仙草往后退去。 “等等!”紫鸿教张玄宗突然出声,他原本已经快要昏迷,可现在,他挣扎着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尹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这些真的是蓝仙子?” 系统内心:这张玄宗也真是能屈能伸,连称呼都从妖女变成尹姑娘了。 “当然是真的。”白夏掩面轻笑:“你觉得以你们现在的状态,我为什么要费神费力骗你们?” 白夏说得没错,现在十大门派的人完全就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玄阴教大可以直接杀光他们,根本没有必要耍他们。 “尹姑娘,可以让我看看吗?我……我从未见过蓝仙子,只听前辈们讨论起过。”张玄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的五脏六腑皆受重伤,每说一句话,腹内都一阵刀绞般疼痛。 “当然可以,请看。”白夏哪里没看到这个男人眼里闪过的精光,但她并没有点破。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6 “谢……谢谢尹姑娘。”张玄宗一瘸一拐走到云珂面前,看着那盘蓝仙子,他缓缓抬起手,拿起一株,放在眼前端详。 “怎么样?张玄宗,这蓝仙子究竟是真是假?”紫鸿教的司马长老赶紧问道。 张玄宗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株蓝仙子塞入口中,咀嚼几下后咽下。 蓝仙子的效果非常强大,张玄宗吞下后,气色立马好转,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如此神奇的恢复能力,也足以证明,白夏提供的蓝仙子货真价实。 “啊呀,你怎么直接把一株给吃了?”白夏虽然早就料到张玄宗会做这种事,但依旧装出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这样只剩下九株了,恐怕不够救在场所有人的命了。”白夏表面叹息,但眼里毫无惋惜之意。 “张玄宗!快,把剩下的蓝仙子全部抢过来!”司马长老虽然气张玄宗自作主张,抢先吃了蓝仙子,但已经恢复实力的张玄宗,现在完全碾压其他门派那些受伤的人,大可以把所有蓝仙子都抢过来,让这些蓝仙子都归紫鸿教所有。 张玄宗立马从云珂手上抢过所有蓝仙子,云珂并未阻拦,任由张玄宗作为。 “快阻止他!”灵雾山沈长老大呼,与此同时,其他几个门派伤得不那么重的弟子快速向张玄宗冲去。 司马长老也没想到,蓝仙子恢复一个人的灵力和修为需要时间,张玄宗刚刚伤得极重,现在才刚恢复外伤,内伤还没完全恢复。现在一下子被这么多人围攻,一时无法应对,居然被人一剑刺穿脖子,蓝仙子再神奇,也没有起死回生的效果,张玄宗当场毙命。 灵雾山的一名弟子趁乱抓起一株蓝仙子就往嘴里塞,站在他身边的黑马帮弟子一急之下,一剑贯穿灵雾山弟子的胸口。 “快阻止他们!他们要私吞蓝仙子!”紫丁谷的天山居士大声喊道,她原本秀美的脸在此刻完全扭曲,要不是她伤重,早就加入这群抢夺的人群。 一瞬间,所有没有重伤的人,都拼尽全力往蓝仙子那挤,生怕蓝仙子被其他人吞了。 “你们何必如此?原本每个人都有救的。”白夏在一边煽阴风点鬼火:“哎……我能明白你们每个人都想涨修为、灵力,但是命更重要啊,何必为了得到能力,白白丢了性命呢?” 自然没有人听她的,争抢再度升级,那些弟子都不再听长老的话,笑话,只要自己吞下一株蓝仙子,说不定实力就可以直接碾压长老了,何必去听那些老头老太的话? 再说了,就算抢到蓝仙子回去给长老,那蓝仙子必定会被长老独享,根本轮不到他们这些普通弟子来续命。 争端慢慢平息下来,这一次,现场死伤无数,加入抢夺的人只活下十五人,其中有五人吞下蓝仙子,还有十人吞下已经被扯碎的蓝仙子碎叶片。 也许是男女主光环还在起作用,男主云流和女主尹缈缈居然在混乱的人群中,抢到蓝仙子碎叶片,并吞食下去。 “哈哈哈哈哈哈。”尹缈缈感受到自己身体正在快速恢复,不由大笑出声。 “尹白夏,想不到吧,你的假好心,却恢复了我的身体。” 但她刚得意不到五秒钟,胸口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胸口已被一把剑贯穿。 “你……为什么?”尹缈缈吃力地转过头,发现用剑刺杀她的人,正是云流。 云流已经恢复俊朗的模样,他看向尹缈缈的眼里满是厌恶。 他知道,白夏与尹缈缈是死敌,但显然,现在的白夏比尹缈缈更有用处,白夏聪慧,又有培育蓝仙子的能力,而尹缈缈呢?明明有上一世的记忆,却还是活得这么狼狈不堪。 甚至在刚才,为了拖白夏下水,不顾他的死活。 如果继续站在尹缈缈这边,他不但要被白夏针对,还要时刻提防尹缈缈的背刺。 干脆,杀了尹缈缈,向白夏示好,说不定将来,他还能有一番成就。 云流没有答话,他一把抽出剑,用力一甩,剑上的血溅了一地。 尹缈缈在剧痛中跪倒在地,看着这满地的血,和面前云流嘲讽的表情。 “男主杀女主了,宿主大大!”系统尖叫起来。ζΘν荳看書 “不用大惊小怪,自私的人能做出什么事儿来都正常。”白夏轻柔一笑,走到云流身边,故意贴近云流,然后矫揉造作地惊呼:“哎呀,你这是做什么?” “白夏,我被这个恶毒的女人给骗了,才会到玄阴教来当内探,我现在就杀了这个女人,请你原谅我,让我加入玄阴教吧。”云流脸上满是诚恳。 尹缈缈看着对白夏百般讨好的云流,突然想起,在幻境中的上一世,尹白夏也是这样,跪在地上,在生命即将逝去时,看见最爱的男人,搂着其他女人,满脸讥讽地看着自己。 她意识开始涣散,倒向一边,粗重地喘着气,她死死瞪着云流,可对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你真的想加入玄阴教?”白夏看着云流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感到一阵恶心。 “是,我虽然并不记得上一世的事,但我确信,我上一世心里装的一定是你,而不是尹缈缈。”云流迅速扫视一眼现场,见玄天的注意力暂时不在这,便放轻声音,快速对白夏耳语:“因为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深深吸引,而对尹缈缈,我从未动过心。” “是吗?”白夏满脸笑意,正当云流以为白夏已经相信自己时,白夏却贴近他耳边道:“不是哦,尹缈缈没有骗你,上一世的你,可是与她恩恩爱爱一辈子。” 云流浑身一抖,赶紧绞尽脑汁,试图换一套说辞,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一阵带着灵力的掌风扇飞。 “无礼。”玄天冷眼看着向后飞出,撞在一棵树上,口中喷出鲜血的云流:“要杀吗?” “暂时先别。”白夏摇了摇头:“还没到时候。” 她能感知到,男女主还有微弱的主角光环存在。 玄天冷哼一声,这才没有再次出手。 现场的混乱已经平息下来,除了那几个吃了蓝仙子的人还站着,其他人都已气息奄奄。 那几个已经恢复了的人想要离开,却被玄阴教的人团团围住。 “请问尹姑娘是什么意思?”一个灵雾山的弟子毕恭毕敬地问,毕竟他现在的命是靠白夏的蓝仙子给的。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7 “想留你们再看一场好戏。”白夏轻笑:“你们在前面冲锋陷阵,却有一个人躲在后面坐享其成,你们难道不觉得心有不甘吗?” 在场的人都知道白夏指的是谁,因为李青之前受过伤,身体虚弱,所以并没有直接参加这一次的围剿行动。 白夏不提倒也罢,但提了,那些身受重伤的人心里便开始产生怨言,他们在场的人哪个没受过伤,多多少少身上都有这里疼那里痛的毛病,不都冲锋陷阵了吗?凭什么李青就能安稳待在后方,享受他们的成果。 这情绪在苍空门徐长老心里达到了顶峰,他身受重伤,又没有得到蓝仙子,现在气若游丝。 又想起围剿苍空门的提议和布局都是李青提出的,他心中的怨念又加深一步。 “李青他根本就是在利用你们。”也许是感受到了徐长老的怨念,她缓步至徐长老面前。 “他想利用你们对付我们玄阴教,待我们两败俱伤之时,他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你们以为,他会让你们活着回去吗?” 白夏极能抓住这些人的心理。 “你们还不知道吧,李青还有一个身份,他曾经是玄阴教上一任教主的妹夫。” 白夏此话一出,在场的人一片哗然。 徐长老更是又喷出一口血。 “他早就觊觎玄阴教的宝物,可他深知,自己根本就不是玄阴教的对手。他的野心被当时玄阴教教主发现后,便被驱逐出教,还被打成重伤,这才昏迷多年。” “他醒来后,就开始布局,利用你们和玄阴教斗,等到我们元气大伤时,他便会毫不犹豫地杀光我们,侵占宝物。” 因为白夏之前直接拿出过十株传说级别的仙草,她的形象和地位在众人心目中,早就不知不觉被抬得极高,所以她现在说的话,现场的人基本上都无条件选择相信。 “李青那个混账!”徐长老急火攻心,当即昏了过去。 “真想不到这李长老一副清风道骨的模样,心机居然如此深沉,把我们都给骗了。”灵雾山长老掩面叹息。 “我定不会放过那个卑鄙小人!”黑马涯的一位弟子喊道。 原本,这些人之间因为抢夺蓝仙子而造成的互相仇恨,现在在白夏的引诱之下,全部转向李青。 “哎呀,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白夏突然看向阴暗的树林深处,眯起眼睛。 李青在不久前收到白夏冒充尹缈缈写下的符纸,符纸上说,围剿玄阴教成功,让李青前往山上主持大局。 李青虽心中有疑,但还是选择上山探探,如若发现什么不对劲,他也大可以直接抽身退去。 他才刚进入炼狱林没多久,就看到十大门派的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他知道自己被骗了,想立刻脱身。可没想到,他居然看到那位叫尹白夏的魔教教主夫人命人端出了足足十株蓝仙子。 要知道,因为他一体双魂的缘故,身体早已虚弱不堪,若能得到一株蓝仙子,他的身体又能恢复以前鼎盛时期。 但当他看清尹白夏的模样后,立刻打消了前去抢夺蓝仙子的念头。 “夫君,那人,是不是我们的女儿?”林叶萱也一眼就看到,那尹白夏的模样和李青有五成相似。 “是,没错,一定是她。”李青差点按捺不住心里的激动。 他其实早就猜到尹缈缈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尹缈缈的体质也正好和那块玉佩契合。反正也只是个容器,他也懒得管真假。 可现在,看到如此优秀的白夏,他便动了要认女儿的念头。 白夏运用各种话术和计谋,将十大门派的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不但如此,她居然还拥有培育蓝仙子的能力。 如果能认回这个女儿,他李青将有如神助,至于那玉佩的容器,让尹缈缈当就行。 但紧接着,白夏又三言两语,将所有人的仇恨都转移到自己头上。 “李长老,你不出来解释解释吗?”白夏的声音唤回李青的思绪。 躺在地上的尹缈缈慢慢苏醒过来,她因为刚才没有受到致命伤,所以体内的蓝仙子又慢慢恢复她的伤势,保住了她的命。 她看到从暗处走出的李青后,心中彻底慌了,她最害怕的,就是李青与尹白夏相遇。这两人五成相似的长相,就足以证明尹白夏才是他的亲生女儿,而她,只是一个卑鄙的冒充者。 所以在上一世,她迫不及待地推动处刑,就是为了快点杀死尹白夏,让她从此没有后顾之忧。 然而,事情就是以她最不想看到的结果发展,但现在虚弱的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灭亡。 “你……你们难道是?”徐长老突然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白夏和李青。 因为之前,李青一直对外宣称无儿无女,所以没有人往那个方向想。可现在,这两个人直接面对面站在一起,只要不瞎,都能看出,这俩人绝对是亲生父女关系。 “不愧是我李青的女儿,有勇有谋。”李青眼里眸光闪动:“不过,女儿你好像对我有些误解。” “你们苍空门的人,脑子是不是多多少少都有点问题?”白夏嗤笑:“上赶着认亲,还有脸说我是你的女儿?” “我知道你怨我没能及时认回你,害你被迫嫁入魔教,所以今天才会当众污蔑我,想让我成为所有人的敌人。” “但我也是直到今日见到你,才知道我被尹家骗了,错把尹缈缈当成我的女儿。”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尹家,一定会还你个公道。” 在场的没有一人发出声音,都在屏住呼吸倾听这两人之间的恩怨,一时分不清,究竟该相信谁的话。 白夏“噗嗤”一声笑出声:“李长老,我可不敢做你的女儿,毕竟做你女儿最后的下场,是被你杀死,灵魂锻造成成你的剑吧?” 白夏的目光扫过狼狈倒在地上的尹缈缈,尹缈缈也知道李青的算计,所以才会在后来,设计杀死李青。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8 李青心中一慌,他不知道这个秘密是怎么被白夏知道的,但他表面依旧镇定自若。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猜测,但我李青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也绝对没有像你之前说得那样,把所有人都当成棋子,我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李青那一副出尘又淡定自若的模样,确实得到了在场一部分人的信任。 “在场的各位们,我李青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错信小人之言,认错女儿,结果让我的亲生女儿落入魔教,令她对我有极大的怨言。” “所以这次,她才会设计,引诱我们上当,还试图让你们所有人都仇视我。” 李青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信他的人又多了几成。 “白夏,爹知道错了,爹知道你的本性并不坏,爹可以带你回苍空门,恢复你的名声,跟爹走吧。”李青眼角竟出现湿润。 “我可不想认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当爹。”白夏毫不客气地讥讽:“还有,什么叫恢复我的名声?我的名声现在不好吗?” “谁说姐姐的名声不好?姐姐现在可是被山下村民们称为医仙,大家都可喜欢她了!”云珂忍不住出声。 “就是,你什么意思啊?我姐姐的名声还要靠你来恢复?你看看你,就你那样,配当我姐姐的爹吗?”小天也在一边叫嚷。 “你们……”李青本想骂白夏不识好歹,但理智让他克制了自己的行为。 “尹姑娘,不如你就跟着李长老回去吧,李长老也是被尹家给骗了。”有一位苍空门弟子小声劝说。 白夏可是有培育蓝仙子的能力,如果她愿意加入苍空门,对他们都有极大好处。 其他门派的人也有附和的,毕竟白夏真的回归苍空门的话,拥有培育蓝仙子能力的苍空门无疑会成为第一门派。他们以后都要仰仗那苍空门,现在帮一嘴,说不定到那时,还能捞到点好处。 “李长老,你既然如此情真意切,我都快要被你感动了。”白夏并不恼,而是信步走到尹缈缈身边。 尹缈缈因为恐惧,急忙往后缩,但此时虚弱的她哪里是白夏的对手。 白夏轻而易举就从她身上取下那半块玉佩,在手里颠了颠,然后又从自己衣袖衬里取出另外半块玉佩,将这两半块玉佩合二为一。 玄天已经向她表明身份,她也已经告诉玄天李青的阴谋,所以这半块玉佩,玄天已经交还于她。 两块玉佩相接处发出耀眼的光芒,紧接着,这块玉佩融合在一起,重新变为一整块。 霎时,玉佩中那浓厚的“灵力”喷薄而出,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这是什么宝物?居然拥有如此浑厚纯净的灵力,按理来说,这种宝物在江湖上应该会很有名气,但他们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李长老你口口声声说我把你揣测得太恐怖,那么,不如请李长老解释一下这块玉佩?”白夏对李青晃了晃手上的玉佩。 “这就是一块有灵力的玉佩,是我留给你的宝物。”李青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吗?这真的是宝物吗?”白夏冷笑,她抓住尹缈缈的胳膊,将她从地上拽起。 “你要干什么?!”尹缈缈想还手,但被白夏的手指在她脖子上轻轻一点,她只觉身上一麻,暂时失去行动能力。 “这玉佩已经和你签订血契,现在也已经重合完毕,现在,就归还给妹妹。”白夏轻笑着将这一块玉佩交给尹缈缈:“当然妹妹,你也可以选择不要,毕竟妹妹你也知道,这玉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尹缈缈当然知道,这玉佩是邪物,但是,这玉佩已经整合完毕,里面的魔修已经被控制,只要她再重新戴上这块玉佩,她就能得到这个魔修操控邪气的能力。 “怎么?妹妹不要?”白夏正欲收回,尹缈缈却赶紧从她手上抢过玉佩,然后用力握住。 她知道白夏一定有什么阴谋,但是只要她能控制住邪气,那这邪气对她而言,就和灵力没什么两样,这玉佩中的邪气也够她与白夏展开一战。 尹缈缈感受到大量邪气迅速涌入她的体内,她身体开始变轻盈,这是修为大涨的征兆。 她心里不由暗自冷笑。尹白夏还是太过愚蠢,明明尹白夏已经取得绝对压倒性的胜利,却为了揭穿李青的谎言,又给了她反击的机会。 但紧接着,她就发觉不对劲。这邪气根本不听她的指挥,只是像洪水一般,快速涌入她体内。 感到不对后,她想扔掉玉佩,但这玉佩就像牢牢粘在她手上,根本甩不掉。 她体内的邪气越聚越多,很快,她眼睛里,控制不住地流下液体。她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抹,却抹了一手鲜血。 边上的人都震惊地看着她,尹缈缈此时双眼已经没有眼白,整个眸子都被瞳孔占据,与此同时,她的眼里还不断有鲜血渗出,脸上也开始长出青紫色纹路。 “这是?邪气!”终于,见识广的灵雾山长老反应过来:“这块玉佩根本不是宝物,而是邪物!” 上一世,尹缈缈因为能控制这玉佩,所以这些邪气受她压制,并没有外显。而这一世,玉佩中的玄风已经不在,尹缈缈又有血契与这玉佩相连,玉佩重合后,这其中的邪气就像寄生虫,迅速涌入尹缈缈体内,盘踞在她身体各处。 “我的妹妹,你这又是何苦呢?你明知道这玉佩是邪物,却还想要这害人的东西。”白夏退后几步,看着此刻已经面目全非的尹缈缈。 “所以,李长老,请你解释一下,这就是你所说的,留给亲生女儿的宝物吗?”白夏的目光又重新转向李青。 “你根本就是想要把我当成是这邪物的容器,你是想等我彻底吸收完这个邪物后,再把我杀死,用我的灵魂来锻造成你的武器,我说的对吗?李长老。” 在场的人都被李青的狠毒所震慑,李青修为如此高,难道会辨别不出这块玉佩中隐藏的究竟是邪气还是灵力? 既然知道这玉佩中隐藏的是邪气,却还让自己女儿与玉佩建立血契,究竟居心何在? 李青也没想到这块玉佩会让尹缈缈失去控制,一时不知该如何找借口推脱。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59 “尹白夏!”突然,尹缈缈一声大吼,她已经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变,但她已经不在乎,她只知道她现在身上充满力量,完全可以和白夏一搏。 她犹如一只恐怖的怪物,猛得扑向白夏。 白夏没有灵力,就算是练了武,也绝对不是她的对手。而且她离白夏极近,这一击,她相信白夏绝无可能躲过。 这一次,她要与尹白夏同归于尽。 她本以为,会看到白夏惊慌失措的神情,但没想到,白夏只是淡淡一笑,出掌接住了她的攻击。 “怎么可能?!”尹缈缈眼睛圆瞪,眼中流下的血液已经变成黑色。 她欲发动第二次攻击,但这一次,玄天已经赶至白夏身边,一掌击中尹缈缈的腹部。 尹缈缈吐出一口黑血,单膝跪地,身上的邪气不住涌动,她的相貌越发狰狞。 “我的好妹妹,我实在不懂,你为什么总是想要杀我?我想我们两个之间,应该没什么死仇吧?”白夏眼眸低垂,看着尹缈缈。 “没有死仇?尹白夏,你活着就是个错误!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和云流一起一统江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被他背叛,我还变成这般模样!”尹缈缈嘶吼:“都怪你,都怪你,我本该幸福一生,是你把我的幸福毁了!” “妹妹,请你不要弄错了,你仔细想想,你的幸福究竟建立在什么上。”白夏嘴角微微勾起,但露出的笑容寒意十足。 “建立在无数条人命上,如果没有你,他们也本该享有幸福的人生。”白夏蹲下身,平视着尹缈缈。 看着白夏深不见底的眼眸,尹缈缈脑海中又浮现出之前幻觉中看到的那些场景。 抱着母亲尸体哭泣的孩童,嚷着自己不是罪人的老人…… “不,不,我没有错,我没错,我没错……”尹缈缈拼命摇头:“你们都该死,你们本来就该死……你们都是罪人……” “姐姐,我不是罪人。” 突然,她听到自己的手臂上传来一个孩童的声音,与此同时,她的手臂开始发痒。 她赶紧撩起袖子,当她看清自己手臂上长出的东西后,瞳孔骤然收缩。 她手臂上出现了一张脸,那张脸正是那个在幻境中看到的,孩童的脸。 那张脸在她胳膊上不断扭动,就像一个奇怪的肉瘤。 与此同时,她的胳膊、腿、肚子上都传来刺痒,这些刺痒出现的位置又发出了阵阵尖叫声。 “啊!!!!”尹缈缈大声尖叫,她一把拽住胳膊上的那张人脸,用力一扯,那张肉瘤一样的人脸被她扯下,胳膊上变得血肉模糊,但她也丝毫不在乎,继续去扯腿上的人脸。 “她走火入魔了。”有人惊呼。 现场的人根本就没有看到尹缈缈身上的人脸,只看到她像疯子一样,用力抓挠身上的各处,将自己抓得血肉模糊。 很快,她就昏死过去。 “李长老,要不是你错认尹缈缈为女儿,恐怕今天变成这样的,就是我了吧?”白夏掏出手绢,轻轻擦拭沾染在手上的黑血:“李长老真是好计谋,自己不沾一丝腥,就能坐享其成。” 李青脸色奇差,他不知道这玉佩为什么会出现这等变故,林叶萱也完全不解,明明这玉佩传下来时,没说过有这么恐怖的副作用。 “这尹白夏根本就没有归顺我们的打算,她一直在设圈套让我们钻,我们实力还没恢复,再继续呆在这里,恐有危险。”林叶萱快速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先撤!”薆荳看書 然而,李青刚运气准备逃走,就感到四周传来一阵强大的灵压,他还没逃出几米,就被压倒在地。 他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这灵力实在太过强大,已经从气体直接凝结成实体,就像章鱼的触手般,将李青卷起,重新拉回众人中间。 “不可能,不可能!”李青大声嚷着。 动用灵力的人正是玄天,很显然,他现在不但没有被嗜血之症所困,反而能够得心应手地操控自己体内的灵力。 玄天没有理会李青的惨叫,而是直接动用灵力侵入李青的身体。 “住手!住手啊!”李青头疼欲裂,与此同时,他还听到林叶萱的惨叫,心中焦急,拼死挣扎。 但他的挣扎显然毫无用处,林叶萱的灵魂被强大的灵力直接拖出他的身体。 灵魂离开身体后,本会马上消散,但因为被玄天的灵力所包裹,她的灵魂才得以暂时保存,不过时间久了,依然会消散。 林叶萱的灵魂呈淡蓝色,能清楚看出五官,但在场的人都没见过林叶萱,所以没有人认出她来。 “李长老与自己妻子一体双魂,可真是感人。”白夏看着悬浮在空中的李青和林叶萱,原主的情绪开始涌动。 这是原主第一次见到亲生父母,没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居然会比尹父尹母更加无情。生下她来,就是为了将她当成容器,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一个人来看。 “是我小瞧你了,想不到,你已经猜到我的存在。”林叶萱被突然从躯体中抽出,有些慌乱,但很快就镇定下来:“成王败寇,我认输,不过你可别忘了,你是我们的女儿,难道你想要弑父弑母?!” 事到如今,她只能赌白夏碍于人伦道德,不会对他们下杀手。 “首先,我并不承认你们是我的父母,其次,我觉得你们两人,是不是更应该向他做个解释?”白夏丝毫没有受到原主情绪的影响,口气平稳。 “师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玄天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林叶萱,毕竟他小时候特别喜欢这个温柔的师叔。 但那么温柔的人,居然策划着,倾覆她和她的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地方。 “你是玄天?居然已经长这么大了。”林叶萱脸上露出的笑容依旧如同玄天记忆中那般温暖。 “真是可惜了,你居然已经能够完全自控灵力。”下一秒,林叶萱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愤恨:“都是我那没用的哥哥!错失了那么上好的灵力体!”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60 玄天难以置信地看着眼神怨毒的林叶萱。 但紧接着,林叶萱的眼神又变得迷茫,然后是惊恐。 “你对我做了什么?”林叶萱发觉自己的行为根本不受控制,她本来还想与玄天打感情牌,可没想到,直接把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变得更真实些,毕竟你的假面具,戴得太久,怕你自己摘不下来。” 白夏这一年里,培育的可不只有蓝仙子和幻境花,出于兴趣,她还培育了不少有稀奇古怪作用的植物。 比如现在对林叶萱起作用的,是一种被白夏称为“真心花”的植物。刚刚在玄天用灵力抓住李青时,就顺带将“真心花”的汁液渗进了李青的身体内。 林叶萱的灵魂里,自然也渗进了花汁,此刻正是起药效的时候。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简直是养花小能手……开挂的那种。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女儿。”林叶萱突然大笑起来:“要知道曾经的我,也非常擅长培育各种奇花异草。” “我并不想听你的废话,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一心想要铲除玄阴教?据我所知,你和你哥哥从小在玄阴教内长大,这里对你来说,就是你的家。” “什么家?!”林叶萱的模样又变得狰狞:“这里根本不配当我的家!我在这里活得就不像个人!更像是一件物品,一件用完后随时就可以丢弃的东西!” “师叔,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和师傅的关系明明那么好,师傅他还因为你……” “闭嘴!你懂什么?”林叶萱瞪着玄天:“你有什么资格来指点我?!真是可笑,我那哥哥居然把你看得比我还重要。” “你错了,你哥哥为了你能顺利剿灭他苦心维护的玄阴教,故意传授错误功法给后来的弟子,导致玄阴教这些年来一直在走向衰败。”白夏摇头:“你觉得这样的他还不够重视你吗?” “别说笑了,他哪是重视我?这只是他的忏悔,为他亲手杀死我而忏悔!”林叶萱又大笑起来:“我在死前,抓住他的手,告诉他,我恨他,我恨我们家族,我恨玄阴教!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亲手覆灭玄阴教。” “他还真的都照做了,哈哈哈,真是可笑,太可笑了!” “师叔,为什么你会这么恨我们?为什么?”玄天不解。 “因为在我十六岁那年,就被你们挖了我体内的灵丹,把我的灵丹置入我哥哥的体内!”林叶萱怒吼:“害我永远无法拥有灵力,无法练武,身体孱弱不堪!” “林家有一个可笑的家规,长子可以继承玄阴教教主之位。而所有的次子次女都只能作为长子的养料,待体内灵丹融合成功后,就会被挖走灵丹,永远只能做一个废物。” “明明我爱武如痴,苦苦修炼,却最终,被活活挖出灵丹!”林叶萱怒吼:“我千辛万苦融合而成的灵丹,最终却成为我哥哥身体的一部分,凭什么?!” 他倒是光彩,击败武林盟主,又不屑于当武林盟主,处处卖弄自己的功夫,可笑,太可笑,如果没有我的灵丹,他能这么风光?” “正当我愁苦之时,转机又出现了,只有一岁的你被带到玄阴教。”林叶萱的视线集中在玄天脸上:“你知道吗?你的体质特殊,身体里可以产生无穷无尽的灵力,等到你再长大些,你就可以成为无限灵力体,我们可以直接从你身体里提炼出灵力。” “我当时以为我有救了,虽然我没有了灵丹,身体无法再产生灵力,但是只要有你在,我大可以直接从你体内提取。”林叶萱的目光逐渐变态,看着玄天的模样就像一只恶狗盯着一块肉。 “本来那么好的转机,却被哥哥毁了!他居然对你产生了父子之情,他拒绝了我的要求,他说,他要把你当正常的孩子抚养长大!” “他违背族规,硬生生保下你,他不保护自己的亲妹妹,却挺身保护你!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个可笑的哥哥。” “不但如此,他还要毁灭这块玉佩!这块玉佩是我们家族世代相传的宝物,只有虚空体质的人适合当这块玉佩的容器。” “虚空体质很罕见,据先辈的推算,取得玉佩后的第五代,也就是我和哥哥的下一代中,将会产生一个虚空体质的孩子。” “为此,我还特意怀孕,为的就是继承这块玉佩,从此得到操控邪气的能力。” “可是,哥哥他却说这玉佩就是个邪物,他不允许牺牲任何人来承受这块玉佩!他一而再再而三断我的修炼之路!” “我恨他!我恨死他了!更可恨的是,家族的人居然也听从了他的话,决定放弃这块玉佩,我便下毒,想杀了所有玄阴教的人。” “那一场意外是你造成的?!”玄天震惊地看着林叶萱,他印象中,玄阴教内曾经发生一起混乱,最终师父的族人全部死亡,同时也死了很多教徒。原来,那场混乱是中毒引起的。 “是的,可惜的是,那次居然没能杀死所有人。哥哥知道这件事是我做的,他将我关押起来。是李青救走了我,同时,我们偷走玉佩,离开玄阴教。”薆荳看書 “哥哥他一路追寻我们,我生下你后,生怕他找到你,我们只能把你和玉佩随便寄养在一户人家,然后引走他。” “很快,我们便被哥哥围堵在一间客栈内,李青和他打了起来,混乱中,我被我哥哥的掌风伤到。” “我的身子本就孱弱不堪,被伤到后,我很快就不行了。我好恨!我的生命不应该就这样结束,我不应该这样像个无能的残废一样过一生!” “都怪他!他抢走了我的灵丹,拒绝伤害玄天,又要毁灭玉佩,那是我最后剩下的一条捷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阻碍我,恶心!” “既然想当圣人,那一开始就不要挖走我的灵丹!” 林叶萱的面部越来越扭曲。 “叮咚,恭喜宿主大大完成暗线——寻亲之扭曲的复仇心。”系统的提示声在白夏耳边响起:“寻亲暗线完成度已达百分之百,恭喜宿主大大获得10积分。” 但系统的提示却并没能让白夏开心,她正注视着林叶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61 “师叔,我不了解你们的过去,但我知道,师父他一辈子都在忏悔,他死时,身上没有一点灵力,我当时并不知晓原因。现在想来,是他已经把自身的灵丹挖除。”玄天浑身都在颤抖。 “我猜测,你被挖灵丹时,师父他根本就不知道,如果他知道的话,绝不可能接受!因为他对于我这个领养来的灵力体,都不愿意伤害,怎么可能会选择伤害你呢?!” “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受到的伤害,都是因为他!哪怕他后来悉心照顾我,对我忏悔对我内疚,又能弥补什么?!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林叶萱的面容不断虚化又重新聚合,她的情绪波动过大,造成灵魂不稳定。 “不是的,师父他没有!他为了你,选择牺牲自己,牺牲玄阴教,就是为了让你能解开心结。”玄天大声道。 看到玄天止不住地颤抖,白夏轻轻握住他的手,示意他平静下来。 “那是他欠我的,还给我有什么不对吗?”林叶萱嗤笑。 “你真的觉得你哥哥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吗?”白夏突然插话。 “怎么?你也要帮他说话?”林叶萱冷笑。 “我不是要帮他说话,而是对你的逻辑叹为观止。”白夏本来想破口大骂的,但最终还是强忍下来。 “我再问你一件事,你有没有为恢复灵丹,而滥杀无辜?”白夏直勾勾盯着林叶萱的眼睛。 玄阴教有魔教的名头,是从大约二十年前开始的。那时,玄阴教专门去一些小门派中,抓捕灵力天赋极高的人,这些人被带走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当时传闻,玄阴教的人练的都是邪功,所以他们需要以人肉为食,才会大量抓捕人回教内练功。 现在看到林叶萱对灵丹的渴望,白夏推测,那些被抓回去的人应该都被挖了灵丹。 林叶萱的面部又是一阵扭曲,显然,她想控制自己不再说话,然而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声音,再度开口:“没错,我当时命人去抓了很多有灵力天赋的人回来,杀了他们,取出他们的灵丹,想收为己用。” “但那些灵丹我都没法吸收,后来被哥哥发现我的所作所为后,把我足足关了一年。” 在场的人一片骇然,他们完全没想到,这林叶萱居然如此狠毒。 “取灵丹并不需要杀人,你为什么要杀光他们?”灵雾山的长老震惊又悲伤地看着林叶萱,他的师弟就在当时被玄阴教抓走,从此杳无音讯。 “没了灵丹就是废人,活着也没意思,我就干脆送他们上路了。”林叶萱说得理所当然。 “我有些怀疑,当年你被挖的不是灵丹,而是你的脑子,所以你思考问题,都像缺了根筋。” 系统内心:开始了,开始了,宿主大大开启怼人模式了。 “你既然觉得没了灵丹,活着也没意思,那你自己怎么不去死?还苟延残喘,死皮赖脸的活着。”白夏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像你这样子的人才没有活着的必要,你死了天下太平,你活着就费尽心思在那害人。” “你因为被挖了灵丹,所以痛恨自己家族,痛恨玄阴教,我都能理解。但是你之后所做的事呢?杀人取灵丹,毒杀族人,生女儿当成玉佩的容器,你的所作所为,比你家族的所作所为,恶劣百倍千倍。” “我是被逼的没办法了!我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一个废物!”林叶萱咆哮。 “所以你为了自己能肆意伤害别人,那你又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你的家族?”白夏都不想和这个女人多说话,可不怼又憋得慌。 “你总是说自己变成了一个废物,你还真是侮辱废物这个词了,废物至少不会害人。” 林叶萱被白夏一骂,脸部模糊得更加厉害,身体也开始消散。 “够了!叶萱,快回我身体里!”李青一直被控制着无法说话,但刚刚玄天的注意力都在林叶萱身上,放松了对他的控制,他才冲破束缚,大声喊着。 “李长老,你对她还真是无怨无悔。”白夏冷笑:“借着“真心花”还有作用,我来帮你问一问吧,林叶萱,你真的爱李青吗?” 李青本想尽快把林叶萱重新收回体内,但听到白夏的问题后,他身形一滞。 “我……我……”林叶萱面容已经模糊到快要看不清。 “我怎么可能爱他?我只是看中他的身份罢了。”她咬紧牙关,却还是没能闭嘴:“当时我和他的偶遇,全是我制造的,他很快就对我死心塌地,言听计从,是我最好的一颗棋子。” 李青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叶萱,他眼中满是震惊与失望。 半响后,他缓缓开口:“真的没有一刻爱过我吗?” “没有。”林叶萱冰冷的话语,让李青眼中的光芒彻底消失,他的模样似乎瞬间老了10岁。 “真是人间惨剧。”白夏在一边直摇头:“唯一一个能让自私的李青,无私付出的人,却一直在利用他。” “宿主大大,我好像听出你口气中的幸灾乐祸了。” “有吗?是你的错觉吧?” 林叶萱的身体消散速度越来越快,她拼命挣扎,想要回到李青体内。 “李青,你到底在干什么?就算我不是真的爱你又怎样?我不还是和你成婚?”林叶萱已经开始焦急:“快让我进你体内,你难道想看我消亡吗?!” “我体内也有花汁,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是不是爱你?”李青没有急着收回林叶萱的灵魂,而是定定地看着她。 “你当然爱我,我不用问也知道,夫君,快啊,快把我收回去。”林叶萱开始哀求起来:“我以后定会真心待你!我们两个一直同在一具躯体内,我现在是只能依赖你的存在,我离不开你,你又何必纠结于我的真心呢?” “我可以不纠结你的真心,但你必须要知道我的真心。”李青的态度特别强硬。 林叶萱不解为何李青如此纠结这件事,但她只能无奈按照他的要求做。 “好,我问,夫君,你爱我吗?” 她内心非常恐慌,因为以往,李青从来不会忤逆她的意思。可这次,在她有消亡的危险情况下,李青居然没有第一时间保护她,还在纠结于这种情爱问题。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62 “我当然爱你。” 当李青眼中含泪,说出这句话后,林叶萱又松了口气:“那你还在等什么?快把我收回你的身体中!没看见我快要消散了吗? “我爱你,但是我永远无法忍受,你对我的欺骗。”李青缓缓将剩下的话讲完。 林叶萱的脸色骤变,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根本就没有打算救她的李青。 “不!夫君,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爱上你的!夫君,原谅我啊!你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我死吗?”她哀求着。 见李青根本就不理会她后,她又将最后的希望寄于白夏身上。 “白夏,我是你的亲娘,你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消散吗?”林叶萱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她腰部以下位置已经消失:“快救我,我知道你有办法救我!” “我今天说累了,但是我最后再说一次,我白夏,无父无母,唯一的家人就是玄天,唯一的家是玄阴教,除此之外,我并无亲人。”白夏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叶萱。 这个女人从来不把别人的命当命,轮到自己快要丧命时,才知道害怕。 “不,我不能死,我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完成,我要覆灭玄阴教!我要成为武林盟主,我要………”林叶萱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很快,消散已达她的脖颈处。ζΘν荳看書 在她生命的尽头,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李青。 “夫君!你为什么不肯原谅我?为什么?!” 李青眼中泪水已顺着脸颊流下,他浑身都在颤抖,但他依然坚持没有收回林叶萱的灵魂,直至对方彻底消散。 风呼啸着席卷过炼狱林中的众人,他们在知道真相后,一个个都选择了沉默。 玄天已经放开李青,但李青也不再试图逃跑,而是无力地跪倒在地。 “姐姐,这些人该怎么处理?”小天毕竟是灵兽,对于人类之间的恩恩怨怨,他并不理解,只是简单地把这些想要入侵玄阴教的人划分为坏人。 白夏的视线扫过昏迷不醒的云流,满身是血的尹缈缈,她能感受到,这对男女主的光环已经差不多消失殆尽。 “白夏,你……没事吧?”玄天担忧地看着白夏,他从真相中回过神后,第一时间想到,白夏才是这起事件中最痛苦的那个。 养父母对她极差,但她的亲生父母,更是直接将她当成一个牺牲品,要不是尹缈缈的体质也正好吻合玉佩,还在阴错阳差之下,顶替了白夏的位置,白夏可能早就已经被李青杀死了。 “我没事,我早就说了,我无父无母。”白夏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但她的眼中却不自觉地流下泪,这眼泪属于原主,但白夏能感觉到,这眼泪中更多包含的是释然,而不是痛苦悲伤。 “不过,我啊,有你就够了,我们回家吧,玄天。”白夏轻握住玄天的手,说出了此刻原主内心想说的话。 “好,我们回家。”玄天更加用力地握紧白夏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都要走了,干嘛还要撩一下他啊! 十大门派的围剿之战最终成为江湖上最大的笑话,白夏已经将当时这些人争抢蓝仙子的场面用影像石记录,散布到各处。 江湖上的人皆一片骇然,一是惊讶于玄阴教居然拥有这么多蓝仙子,二是震惊于这十大号称正派的门派,居然为了蓝仙子,残杀自己人。 这十大门派很快就衰败下去,甚至,他们被江湖上的人称为顶着正派名头的魔教。 与此相反的是,玄阴教的声望迅速高涨,因为影像石中还记录了林叶萱说的话,洗刷了玄阴教曾经的恶名。 再加上玄阴教有蓝仙子,现在各个门派都想和玄阴教打好关系,当然,也存在心思不正的门派想要偷袭玄阴教。 但无一例外,全部都在炼狱林中陷入幻境,自相残杀而死,很快,就没有人再敢打玄阴教的主意。 白夏也很大方,对于和玄阴教交好的教派,她会主动赠予蓝仙子,她的所作所为,直接将玄阴教推上江湖第一门派的位置,现在江湖上几乎所有门派,都以玄阴教马首是瞻。 之前被云流重伤的神鹰门少帮主张赫,也因为蓝仙子,重新恢复身体。为此,整个神鹰门的人都拜入玄阴教,从此都以玄阴教的名义做各种善事。 除了神鹰门外,还有不少小帮派都自愿加入玄阴教,让玄阴教一再壮大。 很快,玄天成为呼声最高的武林盟主候选人,所有人都心甘情愿让他统领整个江湖。 玄天原本并不愿意接受这个位置,但因为白夏说了句“武林盟主,听上去好威风,玄天,不如你就去当当吧。” 他便接下这个头衔,带着玄阴教的人,一起前往授位仪式。 在这个热闹非凡的仪式进行的那天,所有人都聚集到盟主府前,没有人注意到,街道上有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正在到处乱跑。 “不要缠着我!不要缠着我!”尹缈缈身上的衣服已经褴褛,衣不蔽体,但她显然毫不在乎。 她的模样非常恐怖,眼睛里没有眼白,只有一片漆黑,脸上纵横交错着青黑色经脉。 她走火入魔后,因为身体中还有蓝仙子的功效,所以保住一命,已经有些疯癫的她被白夏派人送回尹家。 尹父尹母原本天天盼望着女儿出人头地后,能带他们上苍空门享福,不曾想到,这尹缈缈竟成了这般模样。 已经疯了的尹缈缈天天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最终,尹父尹母在忍无可忍之下,将她锁在房间。 可最后不知怎的,尹缈缈挣断锁链,逃走了,逃走之前,还放了一把火,将尹家烧了个干净。 尹父尹母全都在火灾中重伤,不久便撒手人寰。 从此之后,再也无人敢收留尹缈缈,她就这样在各个镇上游荡。 此时的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在小巷中跌跌撞撞前行。 突然,她听到一阵嘹亮的奏乐声。 这乐声很熟悉,她曾经听过,就是在这个乐声中,云流正式成为武林盟主,而她,则被云流牵着手,高傲地站在最高处,享受所有人的礼拜。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63 “我是武林盟主的夫人,我是武林盟主的夫人啦,嘻嘻嘻嘻嘻嘻。”尹缈缈兴奋地大嚷,朝盟主府的方向快速跑去,但她刚冲出小巷,就被一辆疾驰的马车撞飞。 “什么人?”马车内的人懒洋洋问道。 “回大人,是一个疯子,突然冲出来。”马车夫惊魂未定。 “真是晦气,别理她,快赶路,再晚可就要错过武林盟主的仪式了。” “是,大人。”马车夫直接驾车扬长而去。 尹缈缈倒在路边,口吐鲜血,但她脸上还挂着憧憬的笑容。 “我是武林盟主的夫人,嘻嘻嘻嘻嘻。”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消失。 就在同一天上午,云流也死于内斗之中。 自从影像石曝光了这十大门派丑恶的嘴脸后,苍空门中参与围剿玄阴教的所有人都被废去武功,逐出门派。 他们就像过街老鼠一样,不管走到哪里,都被人嫌弃。最终,他们就像流浪汉一般,天天留宿街头,向一些心善的路人讨要些吃的。 提出围剿行动的李青自然成为了他们的发泄对象,李青因为身体经过一体双魂的摧残和重伤,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隔三差五被打,很快便一命呜呼。 在死前,他嘴里一直在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但没人知道,他究竟是在对林叶萱说对不起,还是在对白夏忏悔。 这些人之间也经常因为食物的分配而吵架打架,云流就是在争抢一个馒头时,被云季一石头砸中后脑勺,当场气绝身亡。 “宿主大大,检测到男女主都已死亡。”系统这次的心理素质已经比上一个小世界中好上不少,至少没有再大惊小怪。 “是吗,那是时候该走了。”白夏现在正远远站在盟主府楼上,看着楼下场地上被众人簇拥着的玄天。 玄天依然戴着鬼面面具,现在他的鬼面面具已经不再是残忍和血腥的象征,大街小巷,随处可见模仿他的鬼面面具贩卖。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白夏能感受到,他现在很高兴。 玄天身边站着两位少年,一位是身着金衣的小天,一位是云珂。云珂的五官已经长开,他的脸蛋已经褪去婴儿肥,现在已然是一位俊秀的少年。 他们两人现在都是玄天得力的助手。 “宿主大大,你现在就要走吗?”系统已经习惯了白夏的冷血无情,他想起玄风离开的那天,白夏并无任何挽留。 一直生活在白夏识海中的玄风早在一周前就已和白夏告别。白夏要离开这个小世界,但原主的识海根本不可能容纳玄风。 白夏告诉玄风这一点后,玄风却选择不回玉佩,而是消散在这天地间,白夏尊重他的意愿,让他离开了。 “多亏那傻小子遇到了你。”玄风对白夏道谢后,彻底消散,只留下了些星星点点的荧光散落在地上。 “宿主大大,呜呜呜,为什么呀?他为了什么宁愿消散也不愿再回到玉佩中?”系统在一边嚎啕大哭,自从玄风知道他的存在后,时常和他拌拌嘴,现在玄风彻底离开了,系统总觉得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白夏似乎并没有那么多感触,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将玉佩销毁。 “嗯,走吧。”白夏的话将系统从回忆中拉回。 “好吧,宿主大大。”系统有些垂头丧气,但他还是尊重白夏的意愿,准备抽走她的灵魂。 “等等。”正当系统要抽取灵魂时,白夏又突然出声阻止。 “宿主大大,你想留下来了?!”系统又惊又喜。 “不是,只是有件我非常在意的事还没完成。”白夏看着玄天,若有所思。 系统顺着白夏的目光看向玄天,突然,他惊地抬起头。 “宿主大大,难道你……呀,好害羞好害羞。”系统两只猫爪拍在自己脸颊上,不断摇晃肥胖的身躯。 “不过,我又不想等到晚上,不如就在这里就地解决了吧。”白夏下一句话让系统差点从栏杆上摔下去。 “宿主大大,你这是不是也太奔放了点?这里这么多人呢!” “没事儿,如果他实在害羞,就先到里屋避避,反正也要不了多久。”白夏无所谓的声音让系统直抽冷气。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怎么突然这么奔放?也难怪了,好歹也是千年的老狐妖了。 “不过,怎么把他从那边拽过来呢?”白夏嘀咕着,不过她很快就想到了办法,从衣袖衬中取出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 “刺客的匕首?宿主大大,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系统见白夏将道具用得如此不合时宜,有些无语。 “毕竟还要抓紧时间进入下个世界。”白夏将匕首拔出,对准玄天晃了晃。 玄天原本正在和边上的人交谈,但突然感到一阵强光照到他眼睛上,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走上盟主府的二楼。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来这里。 不过,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依在窗口,一身青色衣裙的白夏所吸引。 “白夏,你怎么不下去?”玄天走至白夏身边,轻轻牵起她的手。 “我不喜欢热闹,就在这楼上静静。”白夏嫣然一笑。 不知为何,玄天看着这样的白夏,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慌乱,这种慌乱让他更加用力地握住对方的手。 “玄天,我一直有个愿望,今天正好是你最高兴的日子,不知道你能不能趁着高兴,满足我这个愿望呢?”白夏的头微微歪着,有些俏皮地看着玄天。 “白夏,今天不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最开心的日子,是与你成亲那天。”玄天赤眸中充满柔意,他慢慢抱住白夏,将下巴置于白夏的肩上。 “不过,你的愿望是什么?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一定满足你。”玄天在白夏耳边轻声道。 “好害羞好害羞。”系统已经转过头,不去看两人,但白夏下一句话,让他又差点从窗口摔下去。 “我想看你的脸。” “宿主大大!!弄了半天,你最在意的事原来是看他的脸?不是那啥啥啥吗?”系统跳到白夏脚边不停蹦跶。 “什么啥啥啥?我最在意的事,不就是没看过他的脸吗?”白夏在脑海中怼系统。 玄天一愣,他的头缓缓离开白夏的肩,看着白夏一脸好奇的模样,他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被背叛的魔教教主夫人64 “好,其实自从上次我对师父的心结解开后,我就想摘下面具示人。但因为戴面具时间久了,突然不戴,总觉得有些不适应。既然现在夫人这么希望能看我的脸,我肯定照办。” 玄天任由白夏将手放在他的面具上。 白夏抓住面具两边,向上抬起,玄天的五官缓缓从面具下露出。 先是瘦削的下巴,再是淡红色的薄唇,唇角微微上翘…… 面具下的,果然是一张俊美的脸,更令白夏意外的是,这张脸比玄风还要好看几分,尤其是那对桃花眼,虽然眼眸是赤红的,但因为眼形过于柔美,并不会令人觉得恐怖。 好奇心终于得到满足,白夏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夫人对我的长相可还满意?”玄天见白夏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竟一时有些紧张。 “满意,很满意。”白夏点头:“和我不相上下吧。” 这张脸哪怕放在以美貌闻名的狐族,也绝对算得上是中上。 听到白夏打趣的回答,玄天不由再次笑出声,他重新将白夏拥入怀中,久久不愿放开。 “白夏,能遇见你,一定是我玄天十世修来的福气。”良久,他轻声说道:“可不知怎的,今日总有些心慌,白夏,你能不能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但是,白夏并没有回答他,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玄天的心也渐渐沉到谷底。 “你……要离开我吗?”玄天小心翼翼地问。 “对不起。”白夏不想骗他。 “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你也不需要说对不起。”玄天搂得更紧,生怕白夏会突然消失一般。 “不过,会有另一个人陪着你,那个人才是你真正爱着的尹白夏。”白夏就像安慰小孩一样,轻轻拍着玄天的背。 “不,没有另一个人,我只有你,我只有你白夏,能不能不要走?明明你说过,我是你唯一的家人,玄阴教就是你的家,你为什么要离开?”玄天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什么都可以不要,但就是不能没有白夏。 “你误会了,我真的不是你真正爱着的尹白夏。”白夏摇头,她想推开紧紧抱着她的玄天,但后者却不愿放手。 “你是,你就是!”玄天感受到白夏想要推开他,再次加大拥抱的力道:“你就是我最爱的人。” “你还记得尹纤纤吗?”白夏沉默一会儿后,突然问道。 “尹纤纤?”玄天听到这个名字后,浑身一震。 他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这个名字,眼里的迷茫越来越深。 “对,你的名字不是叫尹纤纤吗?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玄天脑内一片混乱。 “你已经知道我有上一世的记忆吧?其实,这些记忆不是我的,而是尹纤纤的。” “在上一世,尹纤纤做错事,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她心里最对不住的人就是你。” “她很后悔,一直想要弥补你,而我,是接受她请求的人,是来帮她完成心愿的。” 白夏平静地讲述,深思熟虑之下,她还是决定告诉玄天真相。 “所以你真正爱的人其实一直是尹纤纤,而不是我。我走后,她会重新回来,所以你不用为我的离开而伤心。” 但玄天依然没有松开她,白夏能感觉到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她肩膀上已经潮湿,显然,玄天正埋在她肩膀上哭泣,只是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出声。 “我都告诉他真相了,他怎么还这么恋恋不舍?”白夏疑惑。 “呜呜呜,宿主大大,你没有心!”系统早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脸上的毛都被眼泪粘成一缕缕。 “不要走……”许久后,玄天的声音缓缓响起,充满哀求。 “不要走,白夏,不要走……”玄天就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他想紧紧抓住白夏,将她留在身边,可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挽留。 “系统,已经告别过了,就走吧。”白夏并没有因为玄天的哀求而选择留下。 “宿主大大!呜呜呜呜,玄天太可怜了啦!”系统嗷嗷大哭:“你就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不能,除非你白送我积分。”白夏看着玄天手足无措的模样,心里虽然有些异样,但依旧坚持己见。 “无情,太无情了!”系统不停用爪子胡乱抹着泪,将脸上的毛抹得一团糟。 “还不走?”白夏心烦意乱得紧。 “知道了,无情的宿主,这就帮你传送回空间。”系统见白夏那么坚持,只能作罢。 他最后同情地望了一眼玄天后,抽出了白夏的灵魂。 玄天感到怀里的人突然没了气息,但还没等他惊讶,那人便又重新睁开眼睛。 人还是那个人,但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了。 终究,她还是走了。 “玄……玄天……”尹纤纤小心翼翼地叫道。 玄天立马松开手,放开了怀里的人。 眼前的人熟悉但却又陌生。 他重新取过面具,再次戴上,转过身,背对着尹纤纤,一声叹息后,他轻声道:“尹姑娘,舟车劳顿,你再多休息休息。” “玄天,对不起,我……我……”尹纤纤手足无措。 “不用说对不起,不论是她,还是你,都没有对不起我。”玄天苦笑:“放心吧,尹姑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毕竟,这也是她的心愿。” 说罢,玄天便朝楼下走去,重新回到人群中。 在玄天成为武林盟主不久后,他便选择闭关修炼,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修炼狂。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为了追寻一个人。 小天告诉他,白夏本就不属于这一方小世界,要想找到她,必须成神脱离这个世界。 没有人知道,玄天最后结局如何,只知道,他封闭了修炼室,再也没有从那里出来。 ——— “你怎么还在哭?”回到空间已经好一会儿了,系统还在不停抹眼泪。 “我心疼玄天。”系统抽噎着。 “心疼什么?我把我很多能力都留给尹纤纤了,她也能种植蓝仙子。玄天的嗜血之症再也不会发作,他还是武林盟主,玄阴教也成为了江湖上的第一门派。” “他接下去的人生一定顺风顺水,轮不到还要苦哈哈做任务的你和我来心疼。”白夏躺在空间中幻化出来的躺椅上,喝着果汁。 下一个世界 “宿主大大,你虽然这么说,但我能看出来,你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的。要是平常,你肯定迫不及待催我去下个小世界了,不会像现在这样,在椅子上躺那么久。”ζΘν荳看書 “我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会儿。”白夏冷哼,她一口气灌下果汁:“我才不会因为小世界里的人难过。” “宿主大大,你需要我帮你清空记忆和感情吗?任务者如果背负太多记忆和感情,会影响到灵魂的稳定。”系统提议道。 “不需要,下一个小世界吧。”白夏直接拒绝。 “可是……” “别可是了,我自己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快点下个小世界。”白夏有些不耐烦。 “好吧,宿主大大。”系统只好妥协。 和之前一样,白夏面前凭空出现一块透明屏幕,屏幕上的字迹慢慢显现: “世界背景:由《直播新星》小说衍生出的小世界。 委托人:许艺菲(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许艺菲的怨念 任务难度:一星 完成任务所获得积分:1 任务者当前积分:7” “等等,明明上个世界中完成暗线任务,能获得10积分,怎么我现在只有7积分?”白夏看到自己当前的剩余积分,皱起眉头。 “宿主大大,因为一次性获得10积分以及10积分以上,快穿局收就要收50%的税。”系统解释:“所以其实你只得到5积分,再加上完成任务的1积分,和上上个小世界得到的1积分,总共是7积分没错。” “什么时候要扣税了?”白夏脸快要黑成锅底了。 “就……就在不久前,新规定实行……”系统被白夏身上涌现出来的骇人寒意吓到,开始结巴。 “是专门针对我的新规定吧?”白夏咬牙切齿。 “宿主大大息怒!”系统看到白夏捏在手里的玻璃杯开始出现裂缝,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损坏空间内物品,是要扣积分赔偿的。” 听到“扣积分”这三个字,白夏只得收敛气息,自己本来就这么点积分了,再扣扣,10个小世界都赚不回来。 她憋着怒气,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她的空间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湖水,所有家具物品都悬浮在湖面上。此时,一直平静的湖面开始翻涌,阳光明媚的天也开始闪电雷鸣。 “宿主大大,吸吸呼,吸吸呼,平静,平静啊……”系统满头大汗,这宿主也太恐怖了,这情绪居然还能影响到空间的稳定。 “我不生气。”白夏话音刚落,一声炸雷响起,大雨瓢泼而下。 好在,这些雨并不会淋到他们和那些家具上。 “宿主大大,来来来,我们快点进下一个小世界吧。”系统赶紧道:“不着急,不着急,积分总有一天能赚到的。” 说罢,他赶紧带着白夏的灵魂,去往下一个小世界。 “传送开始!” 熟悉的挤压感传来,白夏的脑海中涌入大量委托人的记忆,虽然这让她很不舒服,但好歹也算暂时转移了注意力,让她的怒火逐渐平息下去。 她静下心来,慢慢吸收这段回忆。 许白夏,林兰师范大学的校花。她不只有令人惊艳的容貌,还有非常出色的学习能力,在校期间,多次拿到一等奖奖学金。 她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努力学习,然后毕业后回家乡,做一位普通高中老师,平平淡淡过一生。 然而,这么平淡的愿望,她都没能实现,她的生命定格在大三,而且是以一种极其可笑的方式死去。 许白夏平时为人比较内向慢热,不太爱和人打交道。如果她外貌普通的话,其实并没有人会太注意她。 但恰恰就是因为她的长相太过出色,她这种性格就被很多人说成是清高,不爱理人。 她当然也会因为这些人的非议而感到难过,但她从来不愿去解释什么,只想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 可是,生活就像在捉弄她。 学校中,有一个长相非常帅气的富二代张俊逸看上了她,对她发起猛烈追求。 可许白夏并不想在大学时谈恋爱,便拒绝了张俊逸。 因为她长相的缘故,所以即使她性格慢热,平时追求她的人也不少,所以她觉得拒绝一个人的追求是一件很平常的事。 可是,张俊逸并不这么认为,他可是张氏集团的公子,平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为人无比嚣张。 许白夏的拒绝让他觉得极其没面子,因此而恨上了许白夏。 他从此处处针对许白夏,使些手段,比如,挤掉许白夏的奖学金名额,剥夺许白夏当交换生的机会等等。 甚至,他还四处散播谣言,说许白夏之前拿奖学金并不是凭她自己的能力,而是和上头的人有一腿。 他还编造许白夏被包养,私生活混乱等各种莫须有事件。 谣言就像旋风一样,很快席卷整个学校,许白夏曾试图解释,可没有人相信她。大家更喜欢津津乐道地讨论,校花女神如何不自爱的桃色谣言,没有人在乎这究竟是不是真的。 许白夏几乎被逼到崩溃,但她一直咬牙坚持,她坚信,只要毕业后,她就能摆脱这些谣言,重新开始。 然而,她根本没能活到毕业。 在她大三那年,开始流行直播,各种游戏直播,旅游直播,探险直播层出不穷,各大领域的主播都收获大量粉丝,有些主播的风头甚至都有超过明星的意思。 张俊逸也迷上了直播,但直播竞争激烈,哪怕他拼命砸钱买粉,也一直没什么名气。 很快,他把主意打到许白夏身上。 他想要做一个真人恐怖直播,他召集了几个人,将一所已经废弃的学校进行改造,在学校里制造很多机关,比如抖动的地面,突然发出声响的课桌,以及一些会发出笑声的诡异娃娃等。 他还在这所废弃学校的各个角落中装上摄像头,这些摄像头可以覆盖整个学校的各个角落,确保每个人不管在哪个角落,都能被摄像头拍到。 等布置好这一切后,他伙同人,将许白夏迷晕,扔到这间废弃学校中,直播她最真实的反应。 废弃学校的直播1 许白夏不知道这学校中恐怖的事情都是人为的,她醒来后彻底慌了神。结果,在惊慌失措之下,从三楼的栏杆翻下,头着地,当场死亡。 这一过程,全部被直播出去。 许白夏死后,变成一个鬼魂,但她无力改变任何事,只能在一边看着事情的发展。 张俊逸和那群参与者,虽然没有逃过法律制裁,但在张俊逸家族的操控下,他们几人只被判了缓刑,连牢都没有坐。 不但如此,因为这创新的直播方式,再加上不错的长相,张俊逸居然爆红了,一时间风头盖过所有其他主播。 那些参与者中,除了一个叫叶薇薇的女生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外,其他人都没有对许白夏的死亡产生任何内疚之心。 甚至有个叫蒋宁旭的人,还将白夏s亡的片段存下来,卖给一些心理bt的人看。 许白夏的父母当然不甘心女儿就这样平白无故死去,他们再三上诉,要求严惩张俊逸,和那几个参与者。 但张俊逸买了水军,这些水军到处在网上攻击许白夏的父母。因为许白夏还有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弟弟,那些水军就攻击她的父母,说她的父母重男轻女,现在坚持上诉,只是为了想再多讹点钱。 “呵呵,别以为我看不出来,这是女儿s了,没法给儿子吸血了,就出来哭惨讹钱。” “怎么的?是儿子以后结婚钱没法从女儿身上抠出来了,就开始气急败坏了吧?” “真恶心真恶心,一家子吸血女儿,连女儿死了都不放过。” “拿点钱就算了,这么贪心干嘛?你们女儿又不是直接被俊逸杀死的,是她自己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的,你们就算告死了,也拿不到多少钱。” 与此同时,关于许白夏那些被包养的谣言也开始在网上四起,这些都被那些水军作为许白夏被许家“吸血”的证据。 “我就说他们家一直吸血女儿,看吧,才大学,就开始被包养挣黑钱,肯定是被家里人逼的。” 在那些水军的推动,和张俊逸的卖惨下,网上的舆论都开始倾向张俊逸,许白夏的家人遭受残忍的网b。 许白夏弟弟遭受到大量恶意r骂,被迫退学,许白夏的父母也丢了工作。 最终,许白夏弟弟因为精神恍惚,踩空楼梯跌下,因没有被人及时发现,送到医院时人已经不行了。 女儿和儿子的惨死彻底击垮许白夏的父母,没到一年,这两人纷纷病死。 但张俊逸的直播生涯却不断踏上高峰,他和许白夏曾经的闺蜜何方怡结婚,两人幸福快乐地度过一生。 而许白夏的死,以及许家一家的悲剧,早就在他们的人生中淡去。 记忆吸收完,白夏慢慢睁开眼睛,她的头有些眩晕,应该是m药的副作用。 “宿主大大,现在的时间点,正是许白夏被迷晕,被扔进废弃学校时。”系统提醒,他蜷缩在白夏的身边,因为这里的氛围实在是太过阴森恐怖,他有些害怕。 “呵呵,这个小世界的剧情,还真是让人恶心。”白夏的头还在持续嗡嗡作响,她不由打了个干呕,但好在,在她强大的灵魂下,这些不适的感觉很快便褪去。 她揉着头从地上坐起。 她正身处一间古旧的教室中,教室的地板是最简单的水泥地面,坑坑洼洼,有许多不明的褐色污渍。 教室里的课桌凌乱堆放在四周,这些课桌大多都缺胳膊少腿,破败不堪。 教室的窗户上都钉着木板,只有些隐约的月光从缝隙中透入教室,勉强照亮教室中的一切。 她身边还躺着一个女生,正是原主的闺蜜何方怡,也就是这个小世界中的女主,后来和张俊逸幸福美满地度过一生。 何方怡也是这次直播行动的知情者,她现在已经是张俊逸的女友,当张俊逸提出要她帮忙做这个直播后,她立马同意下来。 今天也是她故意约许白夏出来,然后在许白夏的饮料里放下m药。 原剧情中,为了让许白夏更加相信自己是进入了闹鬼的学校中,何方怡也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陪许白夏一起尝试逃出这所学校。 “为了增加原主的信任,她自己也喝了m药,想不到她为了讨张俊逸的欢心,居然就这样坑自己朋友,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好闺蜜。”白夏冷笑,因为她灵魂的原因,她提前何方怡一步醒来。 “宿主大大,你打算怎么做?凭借宿主大大的能力,应该能一脚踹开学校大门,直接出去吧?”系统跳到白夏肩头坐下。 “我为什么要走?既然他们那么想玩,那我就陪他们玩玩。”白夏轻笑,她一直低着头,没有让摄像头拍到她现在诡异的表情。 “什么意思?宿主大大打算怎么玩?” “这个小世界确实有鬼的存在,只不过因为这所学校里鬼气太弱,所以在这里的鬼都无法影响到现实世界,那我,打算帮它们一把。”白夏的话让系统浑身一激灵。 “宿……宿主大大,你该不会是想要,让这里真的闹鬼吧?”系统紧张起来。 “对啊,人为的闹鬼有什么好玩的?真的闹鬼才够有意思不是吗?”如果被人看到现在白夏脸上的笑容,一定会被吓尿。 “宿主大大!不要啊,我害怕!”系统呜咽起来。 “害怕就闭眼别看。”白夏又重新躺回地面上,闭上眼睛,慢慢探索着周围的鬼气。 这时,躲在学校地下室的那帮人都疑惑地看着视频。 这个地下室已经被他们改成了监控室,这里摆满了小电视机,每一台电视机上都有画面,而张俊逸正举着手机,站在一边,预告今天的直播内容。 “朋友们,今天我们团队为大家准备了一个特殊的节目,我们把一栋废弃的学校改造成了一个大型鬼屋。同时,我们带来一位完全不知情的人来完成冒险任务。” “而这位不知情的人,相信很多人都听说过她的名字,她就是林兰师范大学的校花许白夏。” “让我们一起拭目以待,这位校花在真的以为闹鬼时,会是什么反应呢?她能顺利逃出这所废弃学校吗?” 废弃学校的直播2 正在张俊逸做直播介绍时,其余人都在看那些监控小电视。 “哎,咋回事?这许白夏明明醒了,怎么又倒下去了?”丁凡盯着屏幕,疑惑道,他长得瘦瘦高高,是张俊逸请来帮忙的人之一。 他经营着一家密室逃脱,擅长制作各种机关,这学校中的机关基本都是他制作的。 “可能药性还没完全过吧。”蒋宁旭说道,他有些微胖,脸圆圆的,是张俊逸请来,负责调控这所学校中所有摄像头的。 除此之外,在地下室的角落中,还坐着一位女生,这位女生是他们学校艺术学院的叶薇薇,她是张俊逸的暗恋者之一。这次也是来帮忙的,她会扮成女鬼,去吓唬许白夏。 原剧情中,许白夏就是被她扮成的女鬼追逐时,翻下栏杆,高空坠落而亡。 “真是没用,还没醒来,我都迫不及待想去吓她了。”叶薇薇咧着嘴,她模样其实长得并不差,但不知为何,面相看上去有种刻薄的感觉。 她十分不喜许白夏,因为许白夏长得比她漂亮,又总是一副清高的模样。 “再耐心等等,m药效果应该快要过了。”丁凡盯着屏幕道。 他们没有人注意到,在地下室的天花板上,慢慢出现一块黑斑,这黑斑的形状就像一张模糊的人脸。 “可以了。”这时,教室中的白夏睁开眼睛,她聚集大量鬼气在这所学校中,原本无法影响到现实世界的鬼魂,现在都在复苏。 “呜呜呜呜,宿主大大,你明明知道我胆子小。”系统一直哭唧唧。 “放心,这里的鬼气是我聚集来的,凭借这些鬼气复苏的鬼,根本不会伤害我。” “可是就算不伤害,我看着就害怕呀!”系统拼命往白夏怀里钻。 “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中,鬼恐怖吗?我怎么觉得,这里的人比鬼更恐怖呢?许家可不是被鬼害死的,而是被那些人活生生逼死的。” 系统呜咽一声,表示认同,但他依然很害怕。 “好戏开始了,这次就由我们作为旁观者,来欣赏他们在极端恐惧下的所作所为吧。” 白夏慢慢起身,用手揉着头,接着,装出一副慌乱的模样。她四下看了看后,快速来到何方怡身边,顺便用力一脚踩在何方怡手上,然后蹲下身来,焦急地呼喊:“方怡,方怡你怎么样了?快醒醒!” 何方怡体内的m药效果还没完全退去,但因为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令她迅速清醒过来。 “方怡,太好了,你醒了!”白夏抽噎着一把抱住她,勒得何方怡差点当场吐出来。 “白……白夏。”她挣扎了好一会儿,白夏才把她放开。 “方怡,怎么回事?刚刚我们不是在喝饮料吗?怎么我醒过来,就发现在这里了?”白夏惊慌失措地问:“而且我的手机也不见了,想打求救电话都不行。”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儿了?”何方怡很快就想起自己此次的任务,装出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这里是哪里?” “这里好像是一间废弃的教室。”白夏站起身来,看向四周:“看,那里有黑板和讲台。” “废弃的教室?”何方怡脸色剧变。 “怎么了?方怡?你知道这里?” “白夏,糟了,我们现在应该是在那所被诅咒的学校里。”何方怡浑身颤抖。 “演技真差,明明在恐惧,瞳孔却没有收缩,头上没有出冷汗,胳膊上没有起鸡皮疙瘩。虽然在颤抖,但抖动的幅度太大,根本就不符合人在恐惧时的反应。”白夏忍不住在脑中吐槽。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对别人的演技要求就不要太高了…… 虽然白夏很看不上何方怡的演技,但也依旧配合着她演下去。 “被诅咒的学校?方怡,什么被诅咒的学校?你到底在说什么?”白夏一脸疑惑。 “白夏,因为你不是我们市的,所以可能没有听说过这个都市传说。”何方怡用胳膊环抱着自己,晃悠着站起身来:“我们市里有一所废弃的学校没有被拆除,关于这所学校,有一个恐怖的传说。” “这个学校其实就是我们大学的前身,林兰大学,但是,这个校区在30年前就关闭了,在学校关闭前,发生过一起学生集体食物中毒案 “那个时候因为食堂空间不够,所以食堂都是按班级划分,分批次进入食堂用餐。” “这起中毒案就发生在美术系的油画专业,据说那天,正在吃中饭时,油画班的所有学生和老师都开始上吐下泻,被送到医院后,医院诊断为毒蘑菇中毒。” 当时班上一共有40位学生,这场食物中毒一下子带走了22个学生的性命,还有一位老师,在重症监护室住了10天后,也一命呜呼。” “但奇怪的是,虽然那天学校烧的是蘑菇汤,但用的都是从菜场采购来的安全蘑菇。而且食堂是统一烧好蘑菇汤后,再分给各个学生,在油画班之前,已经有多个班级用过餐,可他们都没有中毒。” “很显然,是有人故意在油画班用餐时,在饭菜里投毒。但因为那时没有监控,根本查不出究竟是谁投的毒。而那些幸存者,都对这起案件闭口不谈,不论警方问什么,他们都只会摇头说不知道。” “这起案子在当时掀起了极大的恐慌,学校很快就关闭了。” “紧接着,诡异的事情就发生了,学校明明已经关闭,但在深夜时,画室的灯总是会自己打开。还有人说,看到画室里有人影闪动。” “后来有几个胆大的人,到这废弃的学校里来探险,但他们却被困在学校三天,才逃出去。” “他们刚逃出来时,精神紊乱,不停说着什么“人,蘑菇,爬”这些奇怪的词语组合。” “后续在精神病院经过治疗后,他们才恢复正常,但他们也绝口不提在这所废弃学校发生的事。只是告诉问询的人,这所学校被诅咒了,千万不要进去,否则会被吞噬。” “后来,就再也没人敢靠近这所学校。” 何方怡的声音颤抖得极度不自然。 废弃学校的直播3 “宿主大大,何方怡讲的这个传说倒是真的,网上能查到。”系统抖得比何方怡还要厉害。 “所以,我们现在就在这所废弃的学校里?那我们该怎么办啊?”白夏慌乱地问。 “我们赶快想办法逃出去吧!”何方怡见白夏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心里闪过一丝得意,她故意偏过头,将自己最满意的半侧面露给角落里的摄像头。 她有预感,这次直播绝对能火,而她,自然也要趁机向观众展示自己的美貌和演技,说不定她还能通过这次直播进军娱乐圈。 “嗯,我们快走。”白夏连连点头。 “白夏,等等!”何方怡突然语调夸张,她一只手捂住嘴,一只手指向黑板。 黑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个血掌印。这是丁凡设计的,专门吓唬人的机关。 白夏也惊恐地捂住嘴巴,但并没有过激的反应。 “他们来了,学校中的那群冤魂来了!”何方怡瑟瑟发抖。 正当何方怡满意地看着白夏被吓到时,她的脚突然踩到一团粘乎乎的东西。 “什么呀?!”她惊呼,急忙抬起脚,结果发现,她脚下不知什么时候,踩着一团湿漉漉的头发。 这头发是什么时候放在这儿的?是新加进来吓唬人的道具吗? 何方怡心中有些不满,这个丁凡也真是的,新加了道具也不告诉她,害她真的被吓到了。 她刚想远离那团头发,突然看到,那团头发蠕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只眼珠从头发缝里露了出来,直勾勾地盯着她。 何方怡瞬间头皮一炸,大声尖叫,连连后退,结果撞到身边堆着的课桌上,重重摔倒在地,那些课桌受到撞击,纷纷倾倒,砸在她身上。 “这次演技够真实。”白夏吐槽。 系统已经被吓得闭上眼睛,不敢睁开。 “方怡!方怡你怎么了?!”白夏赶紧上前,挪开砸在何方怡身上的课桌。因为现在是夏天,何方怡穿着短裙,现在她的腿上满是淤青,正在抽抽搭搭地哭。 “方怡,你没事吧?你看到什么了?怎么被吓成这样?”白夏关切地扶起何方怡。 “我……我看见一团头发……我……”何方怡心里已经把丁凡全家都骂了个遍,她现在的眼泪是真的,因为刚才那些课桌把她砸得太疼了。 但当何方怡再次寻找那团头发时,她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那团头发不见了! 可是,如果刚刚那团头发是机关,也不可能凭空消失啊,毕竟这地面是水泥的,根本不可能在上面做手脚。 “怎么了?那里有什么吗?”白夏顺着方怡的视线看去,当然,那个位置空空如也。 “我……可能是我太害怕了,所以看错了。”何方怡此刻心里是真的有些发慌:“我们……我们先离开这里。” “好,我们一起走。”白夏挽住何方怡的胳膊,扶着她走出教室。 此时,直播已经开始,张俊逸已经将监控视频接入直播间,这些摄像头都是特殊的,只有在捕捉到运动物体的情况下,才会将实施视频播放出来。这样就能确保,白夏不管在哪里,都会被直播出来,不会出现空镜头。 和张俊逸预料的一样,在他接入监控视频后,直播间人数迅速攀升。 但令他失望的是,刚才在教室里被惊吓到的并不是完全不知情的白夏,而是他们的同伙何方怡。 现在直播间里的观众评论都在嘲笑他们。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谁能想到完全不知情的被整蛊者没有被吓到,反而是这场游戏的设计者之一被吓到了。” “太没用了吧,知道是假的,还被吓成这样。” “这个被整蛊的小姐姐是叫许白夏吗?爱了,爱了,在这么诡异的环境下,还能这么镇定。” “何方怡这是怎么了?”张俊逸看到直播间里的评论后,怒气上涌。因为那团头发出现的地方正好被一张课桌阻挡,所以监控摄像并没能拍下来,看视频的人都以为,何方怡是自己把自己给吓到了。 “就是,胆子这么小,就不要自告奋勇来参加这个项目。”一边的叶薇薇也开始阴阳怪气,何方怡是张俊逸的现女友,所以她自然很不喜欢何方怡。 “没关系,我还有很多机关等着她呢,就不信吓不到许白夏。”丁凡想着等会儿能看到这么个大美女被他的机关吓得失声尖叫,他心里就不断涌出愉悦的感觉。 “下一个惊吓点,哭泣的楼梯!”丁凡得意地大笑。 楼上,白夏已经扶着何方怡离开教室,教室外是一道漆黑的走廊,因为这里是老式学校建筑,所以整个学校都是封闭式的,走廊上只有零星几扇窗,和教室里一样,这些窗户上都钉着木板。 有很多窗户玻璃已经破碎,不断有冷风从缝隙中钻入,为现在本就阴森恐怖的环境,更增添一份凉意。 透过这些缝隙,可以看到外界是一片荒凉的杂草地。根据楼层高度来判断,她们现在的所处位置应该在三楼。 何方怡刚才被吓得脑子嗡嗡响,现在整个人都是懵的,只是机械地被白夏拖着前进。 当她们经过一间教室前时,从那间教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幽怨的抽泣声。 何方怡又被吓了一跳,明明在她记忆里,这个发出女鬼哭泣声音的机关应该装在楼梯上,难道是机关转移位置了? “你……你听见了吗?”何方怡身上一僵。 “听见了,好像是有人在教室里哭。” 何方怡完全没想到,白夏不但不害怕,反而还露出了激动的表情:“看来,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女生也被困在这儿了,我们带着她一起逃出去吧,人多力量大。” 何方怡内心:神他m人多力量大…… “哈哈哈哈哈,人多力量大。” “这位小姐姐好可爱哦,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不但不害怕,还想着去帮助别人。” 直播评论里,夸赞白夏的人越来越多。 还没等何方怡反驳,白夏便直接走到教室门前,这间教室和其他教室不同,其他教室的门都敞开着,只有这间教室的门是关闭的状态。 废弃学校的直播4 白夏握住门把手,转动后,用力晃动几下,但门并没有被打开。 “奇怪,门好像被锁住了。”白夏自言自语。 “白夏,我们快走吧,说不定在教室里发出声音的,不是人,而是……”何方怡现在是真的很害怕,她总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对劲。她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想着干脆下楼后直接用钥匙打开底楼的大门出去算了。 为了以防出现意外,她身上就带着学校大门上锁的钥匙。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白夏已经开始敲那扇教室的门。 “同学,你在里面吗?别哭了,麻烦开一下门好吗?” 何方怡内心:!!! 没想到,白夏敲门后,里面哭泣的声音停了下来,同时,教室里居然还传来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以及还有什么东西在地上拖动的声音。 何方怡头皮又开始发麻,听这教室里的声音,就像是有个巨大的爬行动物,在地上拖着庞大的身躯,不断爬动前行。 这声音实在是太逼真,还有方位的改变,根本就不像是从音响里放出来的。 “同学,开下门好吗?”白夏就像完全没意识到不对劲,还在敲门。 何方怡浑身的汗毛都直竖,缩着头,哆哆嗦嗦地劝白夏离开。 “嗯?你什么时候在那间教室里装机关了?”蒋宁旭疑惑地问道,因为在他印象中,那间教室的门根本打不开。 “我没有在那间教室里装机关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间教室的门根本打不开来,这里面不是连摄像头都没装吗?”丁凡也一脸疑惑:“是不是这间教室楼下的机关被触发了,声音传到上面来了?” “也许吧。”虽然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但众人暂时只能接受这个结果。 “啊啊啊啊啊!”楼上,何方怡又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白夏看向何方怡,只见此时的何方怡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上,手颤抖着指向教室门的上方。 教室门上方贴着一块门牌,何方怡明明记得,这块门牌已经完全生锈,根本看不出上面写了什么。 可现在,这款门牌上的字迹清清楚楚地显露出来“油画画室”。 而且这四个大字就像是用血写下的一般,鲜红无比。 “油画画室?”白夏看着这几个字,然后转过头对何方怡道:“油画班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食物中毒的班级?” “是……就是那个闹鬼的班级画室!”何方怡已经啜泣起来,她现在已经怀疑,这里是真的闹鬼了:“现在在这画室里的,肯定是鬼!” “不会吧,应该只是巧合吧。” 何方怡现在都不知道许白夏究竟是缺心眼还是蠢,她一个知情者,都快被吓死了,而许白夏反而一点都不害怕。 “我们快走吧!”何方怡恨不得一个人先逃,但这样一来,她就要独自一人穿过漆黑的走廊、楼道和大厅,她实在是没有这个勇气。 “她来开门了!”白夏的话让何方怡差点背过气去。 只见那扇门的门把手开始转动,门外的白夏并没有操作,那现在正在开门的,就只有门内的“人”。 何方怡都快被吓傻了,双腿发软,连逃跑都做不到。 紧接着,随着轻微的“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何方怡再也受不了,她想逃,但因为腿发软,直接摔倒在地上。 “这到底是演的还是真的?” “哈哈哈哈,天啊,我看到了什么?这个主播居然被吓成了这样吗?” 直播间人数进一步上升,但评论里都是对何方怡的冷嘲热讽。 “到底是怎么回事?”丁凡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我当时查看过,这间教室的门是直接被钉死的,怎么可能会打开?” “不是吧?难道这里真闹鬼?”蒋宁旭的语调开始变尖。 “行了吧,现在居然还有人信世界上有鬼的?”叶薇薇嗤笑:“你真的有仔细查看过那扇门吗?说不定根本就没钉死。你当时没推开,只是正好门边脚卡住了而已。刚刚被许白夏那样摇,正好被卡住的地方松动了,现在也就开了。” “安静!”张俊逸呵斥这三人:“吵得我都听不清了。” 叶薇薇冲丁凡和蒋宁旭发了个白眼后,这才闭上嘴。 张俊逸也是不信鬼神的,所以对现在异样的情况,他并没有感到恐惧,只是觉得好奇。 楼上,白夏不顾何方怡的鬼哭狼嚎,直接将门推开。这间画室门因为被钉死,丁凡他们没法进来,所以窗户自然没被木板钉上,月光将整间教室照得透亮。 这间画室异乎寻常的干净,画板排得整整齐齐,画板前的座位上,连丝灰尘都没有。黑板上甚至还贴着一幅画了一半的油画,就好像白夏在进门前不久,这个画室里还有同学在上课。 “这里的鬼还挺爱干净的。”白夏扫视一圈后评价道。 系统已经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不停打颤。 她径直走入教室,因为这个教室里没有装监控,所以她进入后,地下室的那几个人便看不到她了。 “方怡,快跟进去看看!” 何方怡此刻耳朵上戴着的耳钉其实是一个微缩型的蓝牙耳机,张俊逸直接通过电话联系她。 “不,我不要。”何方怡哭了起来:“这里真的有鬼,我想回家,我不要继续呆在这里了。” “真是没用。”张俊逸在心里暗骂。 “方怡,快跟进去看看,你看,许白夏都没有被吓到,说明里面没什么吓人的东西。”张俊逸放缓语气:“这房间里没有摄像头,拍不到她了,需要你启动项链上的摄像头,去拍下她,再这样空窗下去,直播间的人都要走光了。” “我不要!我不要!俊逸,快来救我。”何方怡拼命摇头,她现在实在是太过害怕,不停哭泣。 “方怡,你放心,这栋废弃学校上上下下我都跑过,绝对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些吓人的玩意。”张俊逸继续放缓语气:“你忘了吗?你还和我一起检查过这间学校,根本就没有什么异常。这扇门只是一个意外,也许之前只是卡住了,现在正好被许白夏推开罢了。” “至于那些声音,丁凡说了,很有可能是楼下的教室传上来的,你不用害怕。 “可是……可是……”虽然张俊逸这么说,但何方怡依然觉得不对劲,不过,她心里的恐惧确实被驱散了些。 废弃学校的直播5 “别可是了,方怡,胆子大一些,不要自己吓自己。” “这样吧,等这次直播结束,我单独请你吃饭,再加送你一个十万的包,你看怎么样?”张俊逸开出条件来引诱她。 这个条件对何方怡来说,确实十分诱人,她对金钱的渴望慢慢压倒恐惧。 她踉跄着起身,迈着有些颤巍巍的腿,走向画室。 “白夏,你等等我。”何方怡终于鼓足勇气,走到门口,同时,她还打开了项链上的微型摄像头,开始摄像。 画室里出乎意料的明亮干净,这驱散了些何方怡心里的恐惧,她深吸一口气后,走进画室。 “白夏,白夏你在哪儿?”何方怡的视线在画室里搜寻白夏的位置。 “我在这儿。”白夏的声音响起。 顺着声音,何方怡看到,白夏正背对着她站在黑板前,因为白夏穿了一身黑裙子,再加上一头犹如瀑布般的黑色长发,现在的她完全和黑板的颜色融为一体,也难怪自己刚进教室时没注意到她。 “白夏,你在看什么呢?”何方怡走到白夏身后,可白夏没有转身,依旧直勾勾盯着黑板。 “我在看这些字。”白夏突然发出“嘻嘻嘻”的笑声:“方怡,你快看这些字,这些字真有意思。” 白夏诡异的笑声让何方怡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她依旧壮着胆子看向黑板。 只见黑板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用红色粉笔乱涂乱画的字,能看到,其中有很多脏话。 “b子,不要脸,j人,d妇。”白夏机械地读着黑板上的字,同时,她的双臂不自然地扭曲着。 那感觉就像是她的胳膊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折断了。 “白……白夏,你怎么了?”何方怡大惊,她连连后退。 “我……没事……你们……骂……得……开……心……吗?”白夏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当她说完最后一个字后,头部直接一百八十度转向身后,直勾勾瞪着何方怡。 这根本就不是白夏,而是一张极其恐怖的脸。 这张脸上,嘴巴开裂至耳根,鼻子被削去一半,眼睛的位置是空的,只能看到两个黑糊糊的大洞。 “啊啊啊啊啊啊!”何方怡撕心裂肺地尖叫,疯狂向画室门外冲去,然而,在她跑到门口的前一秒,门猛然关上。 “不!不要!!”何方怡用力摇着门,然而,这扇门就像和门框牢牢固定在一起,纹丝不动。 “不要!救命啊!俊逸!快来救我!!!啊啊啊啊啊啊!”何方怡声嘶力竭地大叫。 然而,她的耳机里只发出了“呲啦呲啦”的杂音,根本听不到张俊逸的声音。 那个长相恐怖的女鬼此刻就像一只巨大的人形壁虎,顺着地板,爬到何方怡脚下。 “不!!!”何方怡疯狂逃窜,但那个女鬼一边发出恐怖的“嘻嘻”笑声,一边跟在她身后追逐她。 最终,何方怡因为跑太急,再加上过于恐惧,一头撞在讲台上,彻底晕了过去。 “这何方怡是不是疯了?!”张俊逸气得差点摔了手机。 在何方怡项链上的微型摄像头拍下来的场景中,根本就没有那个恐怖的女鬼。 他们只听到,何方怡莫名其妙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然后又看到白夏在一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但她就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疯狂在教室里穿行,最终撞上讲台。 “胆子这么小,还自告奋勇来参加这个活动,现在丢人了吧?”叶薇薇开始冷嘲热讽:“学长,当时就不应该让何方怡加入我们团队。” 张俊逸没有说话,毕竟何方怡是他女朋友,他对她的忍耐度比对其他人都要高上几分。 他想了一会儿后,打开直播摄像头,将自己的画面切入直播间。 “朋友们,这些都是我们团队设计的剧情,是为了烘托恐怖氛围,让许白夏彻底相信,这所学校是真的闹鬼。”张俊逸强颜欢笑着解释。 但他的解释显然没有任何用处,直播间里的评论根本就不相信他。 “什么设计的剧情,何方怡刚刚撞在讲台上那力道一听就很大,绝对是真的。” “我也觉得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看见什么了?” “主播,你们胆子可真大,这么搞,不怕引来真的鬼吗?” 虽然直播间里的人不相信他,但评论越来越多,进入直播间的人数也直线上升。 “主播,继续放学校里的事,我要看白夏小姐姐!” “+1+1,我可爱死这种天然呆的女生了。” “我又想起那句人多力量大了,哈哈哈哈哈。” 看到评论里几乎都是支持许白夏的,张俊逸心里又开始不爽,但也只能把画面再切回监控视频。 他这次拉许白夏来,是为了看到她因为恐惧,而做出各种难看的事来。比如,抛下何方怡独自一人逃跑,或是拿何方怡当挡箭牌之类的。 虽然有很多人都会在恐惧之下,为了自保而条件反射地做出些自私行为,但这些行为被直播出来,肯定会受到无数人的批判。 这样直播后,许白夏原本就不好的名声,更会跌落谷底,永生永世都别想翻身。 其实在原剧情中,许白夏哪怕在极端恐惧的情况下,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抛下何方怡。 在何方怡故意说自己的脚崴了,跑不动了,以此来激许白夏抛弃自己的情况下,许白夏依旧没有放弃她,而是让何方怡藏在一个角落后,她强忍着恐惧,引开“女鬼”。 结果就是在这一场追逐中,她不小心翻过栏杆,直接摔死。 何方怡也许是内疚过一段时间,但她很快就从内疚中走出,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张俊逸继续甜甜蜜蜜。 “方怡,方怡你怎么样了?”白夏自然是要保住原主的名声,她虽然极其厌恶何方怡这种人,但还是要装出一副非常关心的模样。 何方怡的头已经被磕破,血流不止,白夏便将自己裙子边缘撕下一长条布料,包扎在何方怡头上,这一幕,都被何方怡脖子上的微型摄像头拍摄下来,直播出去。 废弃学校的直播6 “宿主大大,直播间的评论里都是夸你的。”系统现在终于缓过来些,开始关注张俊逸的直播间。 “意料之中,现在的张俊逸肯定气急败坏着。”白夏心情不错,但她表面不显,依旧是一副担忧的模样。 她把何方怡背起,艰难地往画室外走去,一边走一边说:“方怡,你坚持住,我现在就带你出去。” 其实,以她现在的力气,完全可以单手举着何方怡跑10层楼不带喘气的,但她依然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善良又坚强不服输的弱者,最能激发别人的同情心。 “白夏小姐姐人真的好好,你看她,明明那么瘦弱,还要坚持背着自己的朋友。” “我有点感动。” “她在这种时候都没想抛弃自己的朋友。” 张俊逸看着这些评论,气得脑壳疼。 “这个何方怡,是来送人头的吧?!”叶薇薇嘀咕着。 “闭嘴!”张俊逸将怒气发泄在叶薇薇头上。 接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对,现在就来直播间,带节奏,对,反正就往不好的方向带,别管用什么办法。”张俊逸对着手机那头的人吩咐着。 教学楼内,白夏已经吃力地背着何方怡来到楼梯口,她将何方怡放置在墙边,她自己则靠在墙上喘着粗气。 她看起来面色苍白,一副脱力的模样。 何方怡这时终于悠悠转醒,她只觉得浑身都疼。 “哇”一声,她刚醒,就大口吐了起来。 “方怡,你醒了!”白夏不顾那酸臭味十足的呕吐物,赶紧上前查看何方怡的情况。 看着白夏美到舍人心魄的脸,何方怡脑海中却出现了那张刚刚在教室里看到的鬼脸。 “啊啊啊啊!”她发出一声尖叫,狠狠一把推开白夏,白夏一个措手不及,跌倒在地上,手被地面的凸起划破,血液顺着手掌蜿蜒流向地面。 “宿主大大,你根本就不用受这个伤。”系统看着白夏流血,心里一痛,赶紧跑到白夏手边吹着气。 “没事,我故意的,现在评论里肯定都是骂何方怡的吧?”白夏发出“嘶”一声,然后赶紧起身,将受伤的手背在身后。 “方怡,是我呀,我是白夏。” “白……夏……”何方怡因为恐惧,反应能力下降,隔了好一会儿,才大哭起来。 “白夏,我好害怕!刚刚我真的看见鬼了,呜呜呜呜。” “没事,没事,一定是你太紧张看到幻觉了。”白夏用没受伤的手拍着何方怡的背,安慰着她:“我现在就带你出去,不要怕。” “白夏……呜呜呜……我们快出去吧,我…”何方怡本想说出这次事情的真相,但想到张俊逸,她还是忍了下来。 “白夏小姐姐真是太暖了,还故意把受伤的手背在身后,不让自己朋友看见。” “这样子的女孩子真像小天使。” “我也好想要有像白夏小姐姐这样的朋友啊。” 被张俊逸请来的水军内心:这让我们怎么带节奏黑? “你还能站起来吗?”白夏扶着何方怡一边的胳膊。 现在的何方怡身上混杂着呕吐的酸臭味,但白夏就算面对这样子的何方怡,脸上也没有显露出一丝厌恶。 她还将何方怡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她慢慢往楼梯下走。 很快,她们便顺着楼梯,来到二楼。 “咦,怎么回事?我的机关怎么没有被触发?”地下室中,丁凡疑惑地看着监控视频。 他在楼梯上装了机关,只要有人走上去,被他安装在台阶边上的小音箱就会发出恐怖的女鬼哭泣声,同时,还会有机关启动,开始吹冷风。 但此时,这些装置都没有启动。 “是不是你的装置坏了?”蒋宁旭一边吃着泡面,一边问道。 “不应该啊,这两个装置我是独立装开的,同时坏的几率也太小了。”丁凡紧皱眉头:“糟了,有可能是电路出问题了。” “电路出问题?如果电路出问题的话是不是所有机关都没有效果了?”叶薇薇在一边问道。 “是的。”丁凡点了点头。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修?!”张俊逸恼怒道:“真是的,今天一个个都尽给我掉链子!” “对不起,张哥,我马上就去看。”丁凡被张俊逸斥责,表情有一瞬的扭曲,但很快就忍下来。毕竟张俊逸对他很大方,这种人傻钱多的人可不好找, “那就快去,不过千万小心,不要被许白夏他们看到了,我会通过手机,告诉你许白夏的位置。” “好的。” 丁凡走到地下室角落,拿起他的工具箱,就往门外走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工具箱的底部,有一张正在诡异笑着的人脸,这张人脸不停变换着表情,然后慢慢消失。 “学长,这样不行啊,没有机关的话,也太无聊了,直播间的人都要走光了,要不我提前上场吧。”叶薇薇自告奋勇。 “可以,你快去,尽量拖延许白夏到大厅的时间。”张俊逸对叶薇薇的态度已经缓和下来。 “好的,一定完成任务。”叶薇薇俏皮地吐吐舌头,用手做了个敬礼的姿势,头微微歪向一边。 可无奈,张俊逸似乎并不吃装可爱这一套,他压根看都没看叶薇薇一眼。 叶薇薇有些沮丧地用脚跺了跺地面,嘟着嘴,离开地下室。 她穿了一身旧式校服,戴着一顶长至腰际的假发,她对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位貌若天仙的女学生鬼。 出了地下室后,她对着走廊上的一个摄像头,俏皮一笑,又做了个飞吻的动作。 “大家好,我叫叶薇薇,是这次的美女npc哦,还请大家多多支持我,看我怎么吓唬许白夏吧!” 说完,她又将两只手虚虚地握成拳头,摆在脸颊两边,发出极其做作的“嗷呜”一声。 她满以为,现在评论里,肯定都在夸她可爱,可事实与她想的完全不同。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个扮鬼的女生,假发有点怪怪的。” “是啊,这头发怎么一直往上飞?” “朋友们,我怎么觉得这个女生怎么看怎么别扭,是哪里有问题吗?” “对对对,我也有这种感觉,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 “我知道别扭在哪儿了!你们看她的眼睛形状,她的眼睛好像上下颠倒了。” “真的!她的眼睛怎么下面是弯的,上面的弧度却那么平,和我们正常人的眼睛完全相反啊!” “天!这女生是真的鬼吧?” “长得比鬼还像鬼。” 废弃学校的直播7 叶薇薇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常,对着摄像头又卖了一会儿萌后,便绕上楼梯,往楼上走去。 此时,丁凡已经从教学楼另一边的楼梯绕到三楼,只要穿过这漆黑的走廊,他就能到达另一端的楼梯。 “真他m沉。”他将工具箱暂时放在一边,用衬衫的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的工具箱变得特别沉,提到三楼就已经让他精疲力尽。 他用力甩了甩手后,再次提起工具箱,在阴暗的走廊上穿行。 冷风从窗户缝隙中钻入,他原本被汗水浸湿的衬衣,被风这么一吹,冷得他浑身颤抖。 “一会儿热一会儿冷。”他小声抱怨着。 走了一会儿后,他突然在地上绊到了什么,一个踉跄,往前跪在地上。工具箱砸在他的左手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c你m!”一连串脏话从他嘴里冒出。 “注意素质,正在直播呢!”张俊逸通过丁凡耳中的蓝牙耳机提醒他。 丁凡赶紧收敛态度,呲牙咧嘴地爬起身来。他左手已经红肿,手指疼得无法弯曲。 他愤恨地低下头查看,想看看自己究竟是被什么东西绊倒。结果发现,是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倒在走廊中央,他刚刚应该就是被这个布娃娃绊倒的。 这个布娃娃浑身脏兮兮,两只眼睛由两颗黑色的纽扣构成,嘴巴处打了一个红色大叉。 这里怎么会有个布娃娃? 丁凡心里疑惑,他为了制造恐怖气氛,确实在这所学校里布置了很多恐怖玩偶,但在他印象里,玩偶中并没有这个布娃娃。 他很快安慰自己,也许只是自己记错了。 他暗骂一句脏话,将这个布娃娃踢到一边,然后继续往前走。心里想着等这次直播结束,一定要让张俊逸多给点医药费。 他没有注意到,那个被他踢到一边的娃娃以极其缓慢的姿势,又爬回了走廊中央。 “我靠!!!” “这是机关吗?还是真的闹鬼啊?” “应该是机关吧,怎么可能真的有鬼?” 直播的评论迅速滚动。 “什么情况?这个娃娃也是机关?”张俊逸看着监控视频,疑惑地问道。 “应该是吧。”蒋宁旭也并不确定。 “丁凡,你这个机关做得很不错。”张俊逸看到疯狂滚动的评论,满意道。 然而,他的声音传到丁凡那边后,只剩下“呲啦呲啦”的杂音。 “该死的,这条走廊有这么长吗?”丁凡感觉自己走了很久,也没有走到另一端的楼梯。这走廊上的风还很大,他已经冷得直打喷嚏。 又走了几步后,他脚下踩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他一惊,赶紧后退几步。 又是那个布娃娃,那个布娃娃正静静躺在走廊中央,那双黑纽扣的眼睛似乎正在瞪着他。 怎么又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布娃娃? 丁凡心里泛起了嘀咕,他往两边看了看,发现这个娃娃所处位置的旁边,就是那间诡异的画室。 画室门不知什么时候又关上了,这令他心里有点不安。 他跨过地上的布娃娃,继续往前走去。 越往前走,他身上的寒意越重,这走廊实在是太长了,长到有点出乎常理。他印象中,以他现在的这个速度前行,大约五、六分钟就能走完这条走廊。可他现在走的时间,至少已经有二十分钟了。 他心里的恐惧随着时间呈指数型增长,他不由加快脚步,想快些穿过走廊。 他走了一会儿后,脚下一软,又踩到了什么东西。 又是一个布娃娃! 当看到那个布娃娃时,丁凡整个人都是懵的,他僵硬地侧过头,接着,瞳孔剧烈收缩。 布娃娃边上依然是画室,他顿时明白过来,并不是走廊上有三个布娃娃,而是他从同一个地方经过了三次。 “不可能!不可能。”丁凡呼吸急促起来,他明明是直直往前走,怎么会经过画室3次呢? “鬼打墙”这三个字突然蹦到他脑海中,恐惧就像触电一样,瞬间席卷他全身,原本就被冷风吹得瑟瑟发抖的身躯,在此刻更像是被冰水浸泡,寒冷侵入五脏六腑。 他大叫一声,不顾三七二十一把工具箱往边上一扔,就开始快速往前冲,人在极度恐惧之下,都不善于思考,而是条件反射地想要逃离现状。 现在的丁凡正是如此,他的大脑已经没有办法思考,只有本能推动他不停奔跑。 “丁凡,丁凡!”他戴在耳朵里的耳机里,正传来张俊逸的呼叫声,然而,这个声音现在传到他耳朵里,则是完全变了调的。 那调子哀怨绵长,就像一个女鬼,正在呼唤他的名字,这让他跑得更快。 “丁凡!你到底在做什么?!”张俊逸在地下室里咆哮。 因为他看到,丁凡就不停在走廊上来回跑动。 “张哥,是不是这所学校真的闹鬼啊?丁凡这样子像是中邪了,有点像鬼打墙!”蒋宁旭紧张地说道。 “但凡你多读点书,都不会说出这种话来。”张俊逸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他对于鬼神从来都不相信,哪怕看到如此诡异的情况,他也总是会在心里给这个情况找到合理的解释。 他现在就觉得丁凡和何方怡一样,因为胆子太小,太过恐惧,而做出了一些奇怪的应激反应。 “一个个的,胆子都这么小,啧。”张俊逸翻了个白眼,不过好在,直播间的热度正在直线上升,丁凡诡异的表现,为他们迎来了一大批流量。 “算了,暂时先把希望寄托在叶薇薇身上吧。”张俊逸叹了口气,他现在只觉得带了一帮猪队友,不过好在这帮猪队友误打误撞,还是让直播间红火了起来。 被张俊逸寄托着希望的叶薇薇已经来到二楼。 而白夏此刻正扶着何方怡靠在二楼走廊另一头楼梯口的墙边休息。 “白夏,你歇好了没有?快走了!”何方怡在一边催促着,因为她刚才在逃跑过程中,除了撞到头,脚也扭到了,所以她只能依靠白夏行走。 废弃学校的直播8 可谁知道白夏体力那么差,只扶着她走下一层楼,就走不动了,提出要靠在墙边休息会儿。 这一靠,就靠了十几分钟。 “对不起,方怡,你也知道,我从小体质就差,现在真的很不舒服。”白夏苍白着脸,内疚地看着何方怡。 “你体质再差,休息十几分钟也该缓过来了吧?”何方怡因为恐惧,想急着离开这儿,口气开始变冲。 “对不起。”白夏低垂下头。 “别对不起了,要是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就快点起来扶我下去!”何方怡心里着急,但她又感觉自己的怒气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一样,根本发泄不出去。 “这人有病吧?没看到白夏小姐姐刚刚因为她受伤流血了吗?” “就是,白夏小姐姐本来就瘦弱,现在又流了这么多血,身体肯定吃不消啊!” “心疼小姐姐,脸都那么白了,肯定是贫血了。” “这个恶心的女人是叫何方怡吧?我认识她,她是我们学校的,平时看她温温柔柔,没想到是个这么自私的人。” “她居然还有脸来怪白夏小姐姐,明明这一切都是他们主谋的,只是没想到中途出了差错,自己受伤害怕了,然后又把怒气发泄在完全不知情的白夏小姐姐身上,这个女人真是恶心透了。” “心疼白夏小姐姐!” “白夏小姐姐快和这种女人绝交吧!” “别一口一个白夏小姐姐了,你们知道许白夏是什么人吗?她可是我们学校出了名的s货,被不知道多少老板包养了。” 张俊逸请来的水军开始出击。 “对对对,我也知道这事儿,我还看到过,门口有豪车接送她!” “许白夏的人品并不好哦,请大家不要粉错人。” 系统看到直播间的评论后,气得肺都要炸开。 “这帮什么人啊?!怎么睁眼说瞎话?”系统本来已经被何方怡气得够呛,现在看到直播间水军的评论后,更是气得炸毛。 “看我直接封了他们的帐号!”系统恨恨道。 “不必。”白夏冷冷出声。 “宿主大大!他们在败坏你的名声诶。”系统实在气不过。 “我知道,但你现在封他们的账号,我反而没法抓住他们的把柄。” “那就让他们这么诬蔑宿主大大吗?”系统为白夏感到委屈。 “放心,他们现在造的谣,以后我会让他们一个个全部吞回去!”白夏表情一片阴冷,但她低垂着头,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很快,评论里就吵了起来,有人依然在为白夏说话,但更多的,都被水军带走节奏,开始质疑白夏的人品。 “白夏,你休息好了吗?”何方怡又再次催促:“快走吧!” “好吧。”白夏虚弱地说,她扶着墙慢慢站起身来,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这时,但凡何方怡有点良心,都会关心一句,可何方怡显然没有良心这种东西,她不但没有关心,还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都休息这么久了,怎么还这么虚?” 白夏低下头,没有说话。 “你个死没良心的东西!垃圾!也不看看自己身上都臭成什么样了?我宿主大大没嫌弃你就不错了,你都还有脸来嫌弃我的宿主大大!”系统再也忍不住了,他跳到何方怡面前破口大骂,当然,他的输出为零,因为何方怡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嘻嘻嘻嘻嘻嘻。” 正当何方怡嘲讽白夏时,从黑暗的走廊上,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何方怡吓得大叫一声后,急忙单脚跳着扑向白夏,躲在白夏身后,瑟瑟发抖。 “姐姐,陪我一起玩儿吧~~”一个鬼气森森的女声响起,紧接着,一个身着旧校服,长发遮脸,手中捧着一个破旧玩偶的女生慢慢从黑暗中走出。 “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白夏温和地问道:“是迷路了吗?要不要姐姐带你回家?” “哈哈哈哈哈哈,什么鬼?白夏小姐姐也太可爱了吧?” “她就是传说中那种,即使生活在鬼片里,也没有发现鬼存在的那种人。”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胆大,还是天然呆?” 叶薇薇身体一僵硬,她原本以为,自己一出场,必定能把白夏吓得鬼哭狼嚎,丑态毕露,可完全没想到,对方一点都不害怕,难道是自己装鬼装得不像,所以对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是“鬼”? 不能慌,那就继续表明自己“鬼”的身份,彻底吓倒许白夏,叶薇薇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继续缓缓向前走。 “嘻嘻嘻嘻嘻嘻,姐姐,我已经在这里徘徊了30年,我好寂寞,你永远陪我留在这里吧~~”叶薇薇继续用鬼气森森的声音说。 没想到,白夏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倒反而是何方怡,不停大声哭叫:“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叶薇薇心里有些疑惑,她的穿着打扮何方怡是知道的,可为什么还会被吓成这样?是在配合她演戏吗?可是这演得也太真了,何方怡表情扭曲,要有多丑就有多丑,就算要演,也应该把自己演好看点吧。 “小妹妹,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清楚。”白夏的话将叶薇薇气了个半死。 “我是说,我在这里徘徊了30年!”叶薇薇因为恼火,加重语气,反而没有那种鬼气森森的感觉了。 “30年,难道说……”白夏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平静。 叶薇薇的情绪也再度高涨:“嘻嘻嘻嘻,我好寂寞啊。” “方怡,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精神病患,我们带她出去后,就直接送她去精神病院吧。”白夏转过头对何方怡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精神病患!” “白夏小姐姐这么质疑没问题啊。” “不行,笑死我了。” 评论里,被“哈哈哈哈哈”刷屏,暂时盖过了水军诬蔑的声音。 叶薇薇气得浑身发抖,这个许白夏怎么回事?是不是脑筋不正常?怎么在这种场合下还不害怕? “我好寂寞啊,姐姐们,你们有谁愿意留下来陪我啊?”叶薇薇只能继续,因为愤怒,她的声音有些发颤,倒是意外地适合她现在这个角色。 “不要找我!你要找找她!”何方怡突然像发疯一样,猛得将白夏推向叶薇薇,然后自己拖着受伤的腿,拼命往楼梯下爬去。 白夏被这么一推,往前扑去,和躲闪不及的叶薇薇撞在一起,叶薇薇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地面凸起的水泥颗粒上,顿时眼冒金星。 废弃学校的直播9 白夏因为落在叶薇薇身上,所以并没有受伤,很快就爬起身来。 叶薇薇就没这么好了,她疼得呲牙咧嘴,在心里疯狂骂何方怡。 “你没事吧?”白夏看到叶薇薇痛苦地蜷缩起身体,赶紧将她扶起:“有没有受伤?” “没……有……”叶薇薇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没有就好。”白夏看上去松了口气。 “我不是人,我是鬼,你不怕我吗?”叶薇薇虽然被摔得七荤八素,但还是不忘自己的使命。 “怕,当然怕,你是鬼,我怎么可能会不害怕呢?”白夏完全是用一种安慰小孩子的口吻说。叶薇薇知道,白夏这是真把她当精神病了,所以才会用这种哄小孩子的口吻跟她说话。 “走吧,小妹妹,姐姐送你回家。”白夏轻轻拍了拍叶薇薇的头,微笑道。 叶薇薇看着白夏温柔的笑脸,心中的某个角落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中,整个人僵硬起来。 她以前一直看许白夏不顺眼,觉得她是个利用自己美色,为自己寻求便利的人。 这次,其实是她第一次离许白夏这么近,感觉好像,这个女生也没那么令她讨厌。 相反的,她好像,还有一点点喜欢这个温柔的女生了。 她原本还在嫉妒张俊逸追求过许白夏,但现在,这种嫉妒荡然无存,她甚至觉得,张俊逸根本就配不上许白夏。 “怎么了?小妹妹,你怎么一直在发呆?身上还有哪里痛吗?”白夏摸了摸叶薇薇的脸。 叶薇薇这才回过神来,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嗯,不对! 叶薇薇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假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了,她的脸已经完全暴露在外。 可是,就算她以前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许白夏,可在学校里,也算是碰过几次面的,为什么许白夏没有认出她来? “你不认识我了吗?”既然假发已经掉了,叶薇薇也不打算再继续装鬼了,疑问脱口而出。 “我认识你吗?”白夏表情满是疑惑。 “我是叶薇薇啊,学姐,我们在学校里见过几次面的。”叶薇薇忍不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叶薇薇?”白夏微微皱起眉头。 “对啊,白夏学姐,我们见过的。”叶薇薇心里有些失落,显然,白夏并没有记住她。 “你叫我白夏学姐?你是真的认识我?”白夏的表情更加困惑不解。 “我当然认识你啊,你是我们学校的校花,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呢?”叶薇薇心里有些急:“我比你小一届,今年大二,我也不是什么精神病,只是故意来装鬼吓你罢了。” 她也不想管自己的任务了,直接对白夏吐露真相。 “你今年大二?”白夏上下打量着叶薇薇,她下一句话,让叶薇薇遍体生寒。 “可是你看上去,已经有七八十岁了吧?” “什么?!”叶薇薇大惊,手条件反射地摸上自己的脸。 那粗糙的触感告诉她,她现在的脸上满是沟壑,她甚至还能摸到左脸下方,有一颗凸起的大痦子。 “不!不!怎么会这样?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我的脸!”叶薇薇向来很重视自己的容貌,可此刻她的容貌,完全变成了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 难怪刚刚何方怡看到她会吓成那样。 “怎么回事?是这个扮鬼的女生,戴上了一张假面具吗?” “可是关于她的视频,我一直都在看,没看见她什么时候戴的面具啊。” “她现在害怕的模样,是演出来的吗?” “大家都别争论了,懂行的来了,主播,如果你能看到我的评论的话,请马上停止直播,离开那所学校!” “什么情况?懂行的?” “楼上出现大神,大家快让路!” “楼上的能解释一下吗?现在是真的闹鬼了吗?” 评论又开始疯狂滚动。 隔了好久,那个懂行的人才发了下一段评论。 “是,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大家,这所学校里闹鬼。这个叫叶薇薇的女生是被一种叫“面蛊”的鬼怪袭击了。这种鬼怪会附在年轻漂亮女生的脸上,将脸变老变丑,如果附着时间久了,容貌将再也无法恢复。” 张俊逸在地下室里看着这些评论,嗤之以鼻地冷笑一声。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大神,不过也罢,他能帮我直播间增加热度。” “张哥,可是确实不对劲啊,叶薇薇的脸怎么会变得这么老?”蒋宁旭声音有些颤抖。 “面具吧?”张俊逸完全没往鬼怪方面想。 “可叶薇薇的表现像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蒋宁旭并不赞同张俊逸的观点。 “那是她演技好,不错,这次我可以多给她十万。”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们不想出名吗?”张俊逸不耐烦地打断蒋宁旭的话。 蒋宁旭只能乖乖闭嘴,但他此刻坐立难安,总觉得还会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发生。 叶薇薇此刻已经彻底崩溃,她大哭大叫着,拼命用手抓自己的脸部。可是,除了将脸抓得满是血痕外,毫无用处,她依然还是那张老态龙钟的脸。 “你冷静一点,到底怎么了?”白夏试图抓住叶薇薇的手,阻止她伤害自己。 “不!这不是我的脸!这不是我的脸!”叶薇薇崩溃大哭。 “嘻嘻嘻嘻嘻嘻。”叶薇薇明明在哭,可她的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发出了诡异的笑声。 “不!不要啊!”叶薇薇彻底崩溃。 “不要怕,会没事的。”白夏在一边安慰,她紧紧抱住叶薇薇,轻拍着叶薇薇的背:“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衰老的一天,不必那么恐惧衰老。” 看来白夏已经彻底把她当成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太太,但奇怪的是,叶薇薇被白夏抱着,内心居然出乎意料的慢慢平静下来。 白夏身上似乎有一股魔力,让她感到安心。 “白夏学姐,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我……我……对不起,我不该联合张俊逸,故意装鬼吓你。我现在一定是受到报应了,呜呜呜呜……”叶薇薇泣不成声。 刚才被白夏抱住的瞬间,她脑海中突然出现一段并不存在的记忆,在这段记忆中,白夏因为被她吓到,而不慎翻下栏杆坠亡。 废弃学校的直播10 在原剧情中,这群人中唯一对许白夏感到内疚的人,就是叶薇薇。 她的后半生,一直没能从意外害死许白夏的阴影中走出,终生在忏悔和悔恨中度过。 “我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叶薇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学姐,你能原谅我吗?” 白夏心中响起一声叹息,那是属于原主的情感。 “我原谅你。”白夏代替原主,将这四个字说出。 在原剧情中,叶薇薇后来一直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赎罪,她工作后,便骗许父许母,说自己欠许白夏很多钱,以还钱的名义,每个月都将自己的大半工资交给许父许母。 如果没有叶薇薇的帮助,也许许家当时连一年都撑不过。 “谢谢你,学姐,谢谢你能原谅我。”叶薇薇抱得更紧:“学姐,我带你出去,下面的门被锁上了,但我有钥匙。” “好的,我们一起走吧。”白夏拍了拍叶薇薇的头。 “叶薇薇!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把真相告诉许白夏了?!”张俊逸咆哮的声音从叶薇薇的耳机中传出。 但叶薇薇毫不犹豫地取出耳机,扔在地上,狠狠踩碎。 她现在真的觉得自己当时是被鬼迷了眼睛,才会喜欢张俊逸。她居然还答应张俊逸参加这么荒唐的活动,要是真的如同刚刚莫名其妙出现的记忆中一样,许白夏因为被她吓到,跌落摔死,她这辈子都别想洗清罪孽。 “哇,这是良心发现了吗?” “真没劲,她就这样带许白夏出去了,那我们还看什么?” “看你个大头鬼,他们这么做,本来就是很不道德的行为,万一许白夏被吓到,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他们担当得起吗?” 评论里又开始吵了起来。 张俊逸在地下室已经气到发疯,这次直播,他的目的一个都没达到,要知道,为了布置这所学校,他足足花了上百万。 “走!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这么快就出去!你快去把下面的门锁死!”张俊逸对蒋宁旭下命令。 “张哥,现在这情况明显不对了,这栋学校是真的在闹鬼,丁凡还在三楼走廊打转,叶薇薇的脸变成了老太婆。”蒋宁旭拼命摇头:“我觉得评论里那个人说得对,我们应该尽快离开这!” “m的,一个个都吓傻了吗?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鬼?!如果真的有,在我们前几晚布置学校时怎么就不出来?偏偏我们直播了就出来了?”张俊逸狂怒。 “张哥,反正我不干了,我要走了,实在抱歉,这次你只要给我设备钱就可以了,其他的费用我不收了。”蒋宁旭哭丧着脸。 “滚!给我滚!”张俊逸指着门怒吼。 “是,我滚,我马上滚。”蒋宁旭赶紧收拾东西,逃也似的离开了地下室。薆荳看書 要不是直播还在进行,张俊逸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些监控都砸了,他坐在座位上,喘着粗气。 这次直播的效果并没有达到他想要的目的,他身边的人也一个个都背叛了他,现在整个地下室中,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人。 这个直播还要继续吗? 不甘心!花了这么多精力和金钱,他不能忍受就这样收尾。 相对平静了些后,他决定,先去一楼把学校大门上锁,不然等叶薇薇带着许白夏离开,这直播也就彻底结束了。 他拿着手机,直接离开地下室,往一楼门厅走去,他时不时地看着自己直播间里的监控视频,确定白夏的位置,以防和她撞上。 “哇哦,主播亲自下场。” “还别说,俊逸长得挺帅。” “他当然长得帅了,我知道他,他是林兰师范大学的校草,而且据说是个超级富二代哦。” “长得帅有什么用?良心是黑的,这样吓唬无辜的女生,有意思吗?” “哎哟哟,你是哪儿来的圣母精?再说了,许白夏有被吓到吗?” “就是,楼上的人没见识了吧?其实国外有很多这种节目,故意装鬼吓那些不知情的人。” “那能一样吗?他一开始居然还把许白夏弄晕了,这简直就是犯罪!” “这年头的人真是连玩笑都开不起,他只是弄晕了许白夏,又没弄死,怎么就犯罪了?” 张俊逸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情看评论里的争吵,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监控视频上,他看到白夏和叶薇薇还在二楼楼梯上,丁凡好像已经昏过去了,坐靠在三楼走廊墙边,一动不动。 等等。 张俊逸突然停下脚步,蒋宁旭和何方怡两个人怎么不见了? 按理来说,这里的摄像头只要捕捉到有动作或温度的东西,就会自动播放那个区域的监控视频。 难道说,这两个人躲进了柜子里? 何方怡躲柜子他能理解,可蒋宁旭才刚离开地下室,从地下室到门厅的位置,根本就没有柜子让他躲。 他已经离开学校了? “呵呵,逃跑的速度还挺快。”张俊逸冷笑,他继续快速往前走,结果转了一个弯后,迎面撞上一个面色苍白的人。 “我靠!”张俊逸被吓得一连后退几步。 因为他一直看着监控摄像,明明记得这条走廊上的监控视频根本没有亮起,应该没有人在才对,结果现在这里突然出现一个人,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让他一连骂了几句脏话。 当他看清眼前的人正是蒋宁旭时,骂得更厉害了。 “你脑子有问题是不是?躲在这儿吓我?!”张俊逸怒骂。 然而,蒋宁旭对他的怒骂毫无反应,就像一尊雕塑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如果这时,张俊逸看手机上的直播就会发现,现在就他一人站在走廊上,对着面前的镜子破口大骂。 “你是傻了吗?”张俊逸终于骂累了,他这才注意到,蒋宁旭脸上带着呆滞的笑容,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你他m……”张俊逸以为,蒋宁旭这副模样是在故意挑衅他,他的怒气就像火山喷发一般,完全不受控制。 他大步上前,一巴掌扇在蒋宁旭脸上。 废弃学校的直播11 然而,蒋宁旭的脸冰冷滑腻,而且还异常脆弱,被张俊逸打了一巴掌后,他的半边脸瞬间凹了进去,脸部因为挤压而变形,左眼的眼z从眼眶中被挤出,掉落下来。 张俊逸就算胆子再大,再不信鬼神,现在亲眼见到这一幕,也是吓得面色苍白。不过,他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反而不再尖叫或逃走,而是完全呆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蒋宁旭依旧保持着这个诡异的傻笑,只见他右手慢慢举起,和刚刚张俊逸的动作一样,一巴掌拍在张俊逸脸上。 张俊逸因为已经被吓呆,没有避开,硬生生挨了这一巴掌,他只觉得耳朵里“嗡——”一声响,紧接着,剧烈的疼痛感从脸颊处传来,他的左眼就像瞎了一样,什么也看不见。 回过神来后,他用颤抖的手磨摸上自己的左脸。他惊恐地发现,他的左脸整个凹陷下去,甚至,他还摸到了,那挂在眼眶外的眼z。 恐怕他现在的惨样,和他面前这个诡异的蒋宁旭差不多。 这一场景的刺激太过强烈,他两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刚刚这一幕,在直播间里,就完全没有那么血腥恐怖了。观众们只看见,张俊逸对着一面镜子破口大骂一番后,突然用自己的头狠狠撞在镜子上,接着,便晕了过去。 “这主播是自己把自己撞晕了?”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真的还是演的?” “肯定是演的呀,我猜从一开始的一切都是演的。” 系统看着直播间里的一切,嘴角抽搐。 “宿主大大,现在男主自己把自己给撞晕了,女主消失了,不知道去哪儿了,反正这学校里的监控摄像头,没一个拍到她的。” “哦?女主消失了?”白夏现在扶着叶薇薇已经来到门厅,叶薇薇不但脸部变得衰老,身体机能也越来越像老人,她的身体开始佝偻,走路颤颤巍巍。 “对,找不到她了。”系统也觉得奇怪,他迅速调取监控视频之前的内容,很快发现,何方怡拖着伤腿,爬到门厅,正准备开门时,门上突然伸出无数只手,将她拖入门中,消失不见了。 不过,这段视频因为受到磁场的干扰,并没有从直播间播放出去,不然在评论区里,早就闹疯了。 系统将何方怡失踪的方式详细告诉了白夏。 “看来她是被拉入鬼蜮了,这所学校中怨气太重,导致鬼气越来越强烈,这里已经和鬼蜮连通。”白夏只思考片刻,就想到了答案:“情况不太妙啊。” “宿主大大,不只是女主,就在刚才,男主也被拖走了,啊啊啊啊啊!”系统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 “有一只超级大的怪物,不,是一个超级超级大的人?”系统开始语无伦次,他通过监控,看到三楼画室的门被打开,一个身穿校服裙的女生从里面爬出。可那个女生实在是太大了,它爬出时,把画室门框都挤裂了。 这个女生留着一个标准的学生头,但脸上没有五官,只有血红的肌肉。嘴部位置有一道裂口,这道裂口应该就是它的嘴巴。它身上的校服破破烂烂,露出校服下腐烂的身躯。它的手指甲很长,指甲缝里满是污垢。 系统赶紧将视觉与白夏共享,白夏看见那个怪异的女生爬到丁凡面前,一把抓住丁凡,拎在手中。 丁凡已经彻底昏死过去,毫无动静,那个巨大的女生打量了他一会儿后,突然将他塞入口中。 “咕嘟”一声,它的喉结上下滚动,丁凡被她直接吞入体内。 “啊啊啊啊啊!”系统又开始尖叫,因为那个怪异的女生在吞完丁凡后,头转向摄像头,虽然她没有眼睛,但系统依然感觉到她的视线。 接着,那个女生以极快的速度穿过走廊,向下爬来。 “宿主大大!丁凡被吃掉了!”系统的声音又尖又细。 “那个怪物叫怨,是由怨气聚集而成的鬼怪,被它吞下并不会死亡,只是会不断重复恐怖的记忆。”白夏安慰系统:“过一会儿它会自己把人吐掉。” 与此同时,整栋教学楼里的监控都像被干扰一般,画面极度不稳定,直播间的观众们,根本看不清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回事?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清了?” “是不是监控坏了?” “太晚了,邪灵已经出来,他们没人能活着离开那所学校。”之前那个自称懂行的人发出一条令人毛骨悚然的评论。 “真的假的?” “装神弄鬼。” 评论中有好奇的也有质疑的,但因为直播间什么都看不清,直播间的人也慢慢散去,只有一些好奇心旺盛的人,依旧守在直播前。 “看来已经失控了,那就干脆展示实力吧。”白夏依旧很淡定,她直接横抱起叶薇薇,快速来到大门口。 学校的门是一扇铁门,铁门上有一道锁链,白夏没有向叶薇薇讨要钥匙,而是直接单手扯住铁链,用力一拉,铁链直接被她扯成两段。 这时,从铁门上,又伸出了许多苍白的手,那些手都向白夏袭来,系统再次尖叫连连。 “好大的胆子!”白夏冷笑,只一个眼神扫过,那些手就像是老鼠见了猫,快速缩回,彻底消失不见。 白夏一脚踹开铁门,抱着叶薇薇离开学校。 校外是一片荒地,荒地上长满杂草,白夏选了一块相对干净些的地方,将叶薇薇放下。 “白……白夏学姐……”叶薇薇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明明一直柔弱不堪的白夏,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还根本不惧鬼怪,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要动。”白夏一边说,一边将手放在叶薇薇脸上。 叶薇薇感到脸上被白夏触碰的地方一片冰凉,很是舒服,紧接着,她又感觉自己脸上的什么东西,被白夏直接撕扯下来,但一点也不疼。 “好了,没事了。”白夏说道。 “没事了?”叶薇薇将手摸上自己的脸,脸上沟壑已经消失,皮肤又是熟悉的光滑感。 叶薇薇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的脸又恢复了。 她看向白夏,只见白夏手中抓着一只拳头般大小的虫子,这只虫子的脚就像蜈蚣一样,长了密密麻麻两排,每只脚都是鲜红色的,脚的底端都带着一对细小的钩子,现在这两排脚都在不停挣扎,如果是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了,估计会被吓晕过去。 废弃学校的直播12 “白夏学姐,这是?” “面蛊,是人类对他人容貌的妒忌而衍生出来的一种怪物。”白夏将这只“虫子”翻转过来,可以看到这虫子长着一张人脸,这张人脸不断扭曲,衍变成各种怨毒的表情。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又什么都知道了。 “在你试图夺人性命时,你就已经不该存在这世界上了。”白夏轻声道。 那面蛊似乎是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挣扎得更加厉害。 但它的挣扎在白夏面前毫无用处,只见白夏用力一捏,随着“噗嗤”一声,那虫子爆裂开来,洒出一堆黄色粘稠的液体。 紧接着,破碎的虫子和那些液体都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呕……”系统打了个干呕:“宿主大大!就算这个虫子会消失,你直接用手捏也实在太那个了吧!” 白夏内心:徒手捏虫子算什么?我还徒手捏过更恶心的东西呢! “白……白夏学姐,你到底是什么人?”叶薇薇又被眼前的场景惊呆,隔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问出这句话来。 “我吗?我只是一个有点能力人罢了。”白夏轻笑。 “白夏学姐,难道说,难道说你是茅山派的那种捉鬼大师?”叶薇薇眼里冒出了星星,她满眼崇拜地看着白夏。 “你要帮我保密哦。”白夏没有否认,而是向叶薇薇眨了眨眼。 “好的!我一定帮你保密!”叶薇薇激动地满脸通红,她现在对白夏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平时的柔弱只是伪装,关键时候又美又飒,这简直就是电视剧、小说里的高配女主角。 “嘻嘻嘻嘻嘻,好吃的,好吃的……”这时,从学校的门口处,伸出一颗硕大无比的头颅,这正是刚刚吞噬丁凡的“怨”,只不过,它的身形又明显大了好几倍。 但当它看到白夏后,原地愣了2秒,又重新把头缩回去了。 白夏内心:…… 不过叶薇薇依然被吓得尖声大叫,险些昏过去。 “别害怕,它不会出来的,你在这里乖乖等我,我进去一会儿,很快就会出来。”白夏蹲下身来,拍了拍叶薇薇的头,安慰着她。 “白夏学姐,你说什么?这学校里有这么可怕的鬼,你为什么还要进去?赶快和我一起离开吧!”叶薇薇刚刚被吓得不轻,根本没有看出那个鬼怪惧怕着白夏。 “其他人还困在里面,我要去把他们带出来。”白夏温柔地笑着。 “宿主大大,这样对他们的惩罚就已经到位了,让他们死在里面不就行了?你干嘛还要多此一举呢?” “因为他们都被拖到鬼蜮了,等男女主的光环被耗尽,他们的灵魂就会被那边的鬼吞噬,那我拿谁的灵魂去交给快穿局?”白夏耸耸肩:“只能去跑一趟了。” “可是宿主大大,这边人间的鬼确实是怕你的,但鬼蜮可是鬼的地盘,到了那边,就算是你也会被攻击的。”系统急道。ζΘν荳看書 “你确定它们能攻击得过我?” “不……不确定……” “那不就好了,不用担心。” 这边安抚好了系统,另一边又响起了叶薇薇的哭声。 “白夏学姐,你不要去了,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你为什么要为了他们而拼上性命呢?!”叶薇薇见白夏往学校走去,心里一阵抽痛,张俊逸这次直播的目的她是知道的,除了为了涨粉之外,还为了彻底搞垮白夏的名声。 之前的她被嫉妒蒙了眼,加入张俊逸的队伍中。但现在静下心来一想,搞臭一个女生的名声,根本就是把那个女生往死路上逼,如果白夏的内心稍微脆弱些,很有可能会因为那些流言蜚语而自杀。 “毕竟是人命啊,我怎么能坐视不管?”白夏回过头来,淡淡一笑。 月光衬着白夏恬静的笑容,为白夏的脸,更增添几分柔美。 叶薇薇呆呆地看着白夏,直至这道瘦弱的身影,消失在学校的门口。 “白夏学姐!”叶薇薇大声哭了起来,现在的她悔恨交加,像白夏学姐这么好的人,自己之前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要这么针对她,如果白夏学姐这次出了什么意外,她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宿主大大,你有点煽情了。”系统看着门外哭得肝肠寸断的叶薇薇,有些无语。 “煽情才能制造看点。”白夏走在走廊上,时不时蹲下身来,用手触摸着地面。 “制造什么看点?”系统疑惑,随即,他恍然大悟:“呀!宿主大大,叶薇薇脖子上的微型摄像头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刚刚那一幕都被拍下来了!” “我抱她的时候顺便打开的。” “宿主大大,你真有心机,现在直播间已经爆炸了。”系统这才明白,这一切都在白夏的计划中。 “这怎么能叫有心机呢?只是向大家展示一下,我原本就有的善良一面啊。”白夏轻笑。 直播间的人数早已回升,评论已经炸开。 “呜呜呜呜!太感人了吧,白夏小姐姐!千万不要有事啊!” “刚刚发生的那一切都把我给看呆了!谁能告诉我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难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你看那虫子,和那颗恐怖的头会是假的吗?如果是假的,这成本没个千万估计下不来。难道他们为了这个直播,投入这么多钱?” “我也觉得是真的,那个虫子根本就不像是道具,哪有道具会这么逼真?” “呜呜呜,我倒宁愿是假的!这样至少能保证白夏小姐姐不会有事!” “白夏小姐姐不愿意暴露身份,却在关键时刻,还是选择出来保护大家。” “这个叫许白夏的女生估计出不来了。” 这时,一条评论闪出。 “是那个大神!” “大神,你快带人去救救白夏小姐姐吧!” “对啊,大神,你肯定能去救人。” “对不起,我办不到,这栋学校鬼气太重,很可能已经和鬼蜮连通,没有人能活着从鬼蜮回来,当今最厉害的捉鬼大师也做不到。” “啊啊啊啊!那白夏小姐姐为什么还要进去!” “呜呜呜” “白夏小姐姐是你们门派的吗?” “她不是我们门派的,但她能力那么强,一定是哪个已经隐居的捉鬼大师的弟子。可惜了,她心地好,能力强,死在这里实在是不值得。” “真的不能去救救她吗?” “求求你了,大神!” “呵呵,你们干嘛都在同情许白夏?也不想想,既然她这么厉害,如果一开始她别装柔弱,直接把那些人都带出来不就没事了?” “就是就是,装腔作势,结果现在要把自己搭进去了吧?” “赞同,真不知道你们在夸她什么?她分明就是自己玩脱了。” 水军蜂拥而上,刷起了评论。 “哪里来的一堆外行人乱评论!你们没有学过玄门道法的人根本不知道,近些年来,鬼气稀薄,鬼基本没有能力伤害到人类,最多只是会吓到人罢了。所以许白夏一开始肯定也没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 “她作为世外高人的弟子,隐藏自己的身份是基本要求,所以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都在情理之中。” 那个大神愤怒地评论这些水军:“但现在她发现事情严重后,就不顾自己的性命,依然返回去救人。你们这群键盘侠问问自己,如果是你们,你们愿意豁出性命去救人吗?!” 废弃学校的直播13 此刻的白夏暂时分不出精力去关注这些评论,她一路摸索到三楼画室,终于找到一道空间裂缝。 “宿主大大,真的要进去吗?”系统看着那道裂缝中,不断有奇怪的红色藤蔓伸出,声音都变得哭哭唧唧。 “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白夏直接走到裂缝前,那些藤蔓在接触到她后,迅速往下缩回。 面对这强大的鬼气,白夏依旧毫不犹豫地往裂缝处跃下,伴随着系统的尖叫声,她不断下落,大约过了近一分钟,她的脚才触碰到地面。 白夏落地极稳,很快就站稳重心,开始打量起四周。 “这里……这里怎么还是那所学校!”系统缓缓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向周围。 “这片鬼蜮属于这学校中的鬼怪,所以场景依然是学校。”白夏平淡地回答,她此刻依然站在画室中,只不过,这里的光线更为黑暗,画板、黑板上,都有残留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极度不适。 “啊啊啊啊!”系统又发出一声尖叫,因为墙面上突然出现几道裂缝,这几道裂缝慢慢变宽,裂缝里露出许多只眼睛,那些眼睛不停眨动,眼珠跟着白夏而转动。 “好恶心!”系统惊呼:“太恶心了!简直是密集恐惧症的地狱!” “你稍微安静点。”白夏皱起眉头,因为这里的血腥味太重,干扰了她的嗅觉,所以她无法凭借气味来寻找男女主。 现在的她只能依靠听力了,她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在四周传来的声音上。 但这鬼蜮中的声音也很嘈杂,有各种咀嚼声,尖叫声,哭泣声,爬行声。 终于,在这些杂乱的声音中,白夏捕捉到了何方怡的啜泣声。 “找到了。”白夏睁开眼睛,直接打开画室门,往外走去。 然而,她刚踏入走廊,眼前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 她面前依然是那间充满血腥味的画室。 “鬼打墙了!!!”系统哀嚎:“这个小世界怎么这么恐怖啊!”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白夏不但没有恐惧,脸上反而还露出了笑容,这是一种面对挑战时,兴奋的笑。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老爱说这种大boss说的话。 “出来吧,躲着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还是见个面,好好聊聊?”白夏重新走进画室,拉过一张相对比较干净的椅子坐下。 “嘻嘻嘻嘻”一阵怪异的笑声响起,白夏身前的那张画板开始抖动,紧接着,一颗腐烂的头颅突然从画板下方的抽屉中钻出。 系统已经被吓到麻木,这次居然没有发出尖叫,但当他回过神来后,默默将小爪子放在自己嘴巴上方的人中位置,用力按着。 系统内心:加油,千万别昏倒!否则宿主大大肯定会抛下我不管的。 “好漂亮的女生,嘻嘻嘻嘻,和那个陶芳芳一样……”那颗头颅慢慢抬起头,已经泛白的眼珠死死盯着白夏。 “我知道我自己漂亮,反正比你这个丑八怪漂亮多了。”白夏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鬼怪。 “你!呵呵,漂亮女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那颗头颅发出“嘎嘎”的笑声,同时,它还在尽力向外钻,一只已经烂到只剩骨头的胳膊从抽屉里伸出,更令人恶心的是,骨头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蘑菇。 “我是不是好东西我不知道,但你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又丑又臭又恶心。”白夏将手伸到鼻子下挥了挥,嫌弃地说。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j人!”头颅的声音变得尖锐。 “就凭我长得比你好看,我就有资格说你。”白夏在吵架中,从来不会落下风,哪怕对方是鬼也一样。 “垃圾!j人!s货!一天到晚只知道g引人的狐狸精!”那颗头颅已经陷入癫狂,往外钻的速度也加快了,顷刻间,它的上半身已经从抽屉中钻出,对白夏张牙舞爪。 “呕……”系统终于忍住恐惧睁开眼睛,但在看到眼前这个东西之后,又打了个干呕。 太恶心了,这个东西身上长满蘑菇,每一朵蘑菇上还长着一张嘴巴,这些嘴巴正在不停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白夏的反应更为直接,只见她站起身来,一脚踹在那颗头颅上,将那个怪物连带着画板踹飞几米远。 画板抽屉撞到墙上后,瞬间碎了一地,那个怪物掉落在地上,不断抽搐。 这只怪物从腰部以下开始,就只有一条像蛇一样的尾巴,那条尾巴上也全是蘑菇。 “啊啊啊啊!”怪物发出惨叫声,在原地打滚,没一会儿,它便化为一滩脓水。 系统现在已经庆幸,在这个小世界中,他没吃过任何东西,否则早吐得天昏地暗了。 “可悲的东西,既想恶毒攻击别人,胆子却不够大,只能蜗居在别人身后起哄。”白夏走到那滩黏液前,蹲下身,从脓水中拿起一张学生证。 学生证上贴着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长满青春痘的男生,眼神畏缩懦弱。 “什么意思?宿主大大?”系统不明白白夏的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这些死者的鬼魂最终变成的怪物形态,和他们生前的性格有很大关系。”白夏指着那张碎裂的画板,继续说道:“比如这只怪物,它的形态有点像蜗牛,这个画板抽屉就是它的壳,一但壳碎了,他便只能消亡。” “说明他生前应该是一个懦弱,习惯依附于别人的人。而它身上长了这么多嘴,又那么喜欢用恶毒的语言攻击别人,说明他在身前也没少做这种事。所以简而言之,它是个又恶毒又怂的人。” 说罢,白夏将这张学生证撕碎,随手一扔,学生证化成黑气消散。 “林兰大学,美术系油画专业,屠小蒙。”白夏轻声复述刚刚在学生证上看到的信息,然后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垃圾变成的鬼怪,也是垃圾。”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怎么又突然变得这么可怕? 消灭了屠小蒙后,白夏顺利离开画室,来到外面狭长的走廊上。 走廊上也遍布不明血迹,还能看到一些角落中,长着大朵蘑菇,蘑菇上长满眼睛和嘴巴,不论白夏走到哪里,那些眼睛都跟随着她。 废弃学校的直播14 但白夏显然没把这些蘑菇放在心上,寻着何方怡发出声音的方向走去。 “宿主大大,为什么你好像很生气的样子?”系统见白夏面色冰冷,不由问道。 “因为我发现,这所学校以前发生的案件,和原主的经历有些类似。” “宿主大大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系统不解。 “首先,在人界时,你还记得油画画室的黑板上出现了很多辱骂的话语吗?j人、狐狸精、s货……”白夏回想着当时黑板上出现的字:“这些脏话,显然是针对一个女生的。” “很有可能,那个刚刚被那怪物称为陶芳芳的女生,也遭到了谣言攻击和言语b力。” “所以说,后来发生的油画班集体食物中毒案件,很有可能是陶芳芳被逼急了,选择同归于尽?”系统不由捂住嘴巴。 “这确实是一种可能,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证据,所以真相到底如何,我们并不知道。”白夏仔细思索着系统的猜测。 “唔…可是……”系统还没说完,就被白夏打断。 “有东西来了。”白夏静止在原地,看向走廊的转角处,那边有一个黑影缓缓出现。 “你在哪儿?嘻嘻嘻嘻,小乖乖,你躲到哪里去了?”一个怪异的声音传来。 很快,走廊转角处的黑影就露出了真面目,这只怪物的下半身有点像一只巨大的蜘蛛,而上半身则长着三具女性躯体。 不过,这三个女性的脸上没有五官,有的只是密密麻麻的嘴。 这些嘴不断开合,窃窃私语声响起。 “看,那边有个j人。”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看起来很好吃。” “这次轮到我吃了。” 系统又闭上眼睛,蜷缩在白夏肩膀上,不敢抬头看。 系统内心:这个小世界真的是精神折磨啊! “啰哩八唆的,好烦啊!”白夏看着这只庞大的怪物,眼里毫无畏惧,反而还有嘲讽。 “她居然敢骂我们。” “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恶心的女人” “快s了她!” “我就是骂你们了,谁让你们长得恶心话还多呢?” “我可没活的不耐烦,倒反而觉得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和你比起恶心,我可远远不如。” “至于想s我,那你们想太多了,因为你们实在是太弱,战斗力可能和蟑螂差不多吧。” 白夏一一回击。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这是在和这么多张嘴同时吵架???而且好像还没有落下风的意思,宿主大大真是当之无愧的嘴强王者。 紧接着,白夏和这只怪物又对骂好几个回合,但那怪物根本骂不过白夏,被气得大叫。 “外表再光鲜亮丽,也掩盖不住你肮脏的内心……”怪物嘶吼着。 “那怎么的?你那肮脏的外表就能掩盖住你那肮脏的内心了吗?”白夏继续毫不客气地回击。 白夏内心:怎么这里的怪物吵架能力这么差,还偏偏就喜欢吵架? “s了你!s了你!”无数张嘴巴开始嘶吼同一句话,与此同时,怪物快速向白夏冲来。 “宿主大大!”系统尖叫。 “麻烦你下次别在我耳边尖叫。”白夏皱起眉头,向后轻盈一跃,避开怪物那像尖刀一样的脚。 “s了你!s了你!”怪物依旧在咆哮,它继续向白夏发动攻击,不断挥舞前脚。 它的前脚就像螳螂锋利的前足,疯狂刺向白夏,但白夏每一次都轻松闪开。 “嘴碎得可以。”白夏轻蔑一笑,她心中默念几句后,手中凭空出现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 接着,她一跃而起,将这把匕首直直刺入怪物其中一具身躯的头部。 “啊啊啊!”怪物身上所有的嘴巴都开始惨叫。 “s了你!s了你!”突然,从怪物身后,伸出一条细长的尾巴,尾巴的末端,是一根尖锐的刺。 “宿主大大小心!”系统赶紧出声提醒。 “放心,但凡被这个怪物碰到我身体任何一个部位,都算我输。”白夏迅速闪开,那根刺没有刺中她,但因为袭击速度过快,怪物没能及时停下攻击,最终这根刺,反而刺进了怪物自己的身躯。 白夏赶紧捂住耳朵,果然,那只怪物又发出了极其响亮的惨叫声。 那根刺上显然有毒,怪物被刺入的部位已经开始变为绿色,一股浓烈的腐臭味迅速弥漫开来。 “笨蛋!你伤到我们自己了!” “蠢货!去s,疼死了!” “要不是我,能赶走她吗?” “就是,你就只会指责我!” 怪物身上剩下的那两个身躯上的嘴开始吵架。 但她们吵架的时间并不长久,因为不到一分钟,白夏的匕首已经分别刺入它们的身躯。 怪物终于倒下,和刚刚教室里那个“蜗牛怪”一样,化为一滩脓水。 “宿主大大……这可是“刺客的匕首”,是道具,你怎么用来当武器了? “我觉得这匕首用着挺顺手,就顺便用了。”白夏手一伸,那匕首又凭空消失了。 “宿……宿主大大,我怎么感觉这匕首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系统疑惑道,他感觉到这匕首的气息完全变了。 “是吗?可能是你的错觉吧,行了,别顾着这些有的没的了,看看这个吧。”白夏明显在转移话题,但系统也拿她没有办法。 只见白夏走到那滩脓水前,脓水中有三张学生证,她将这些学生证捡起,粗略看了看后,撕成了碎片。 “宿主大大,我懂了,这三个女生应该特别喜欢抱团说别人坏话,所以才会变成这样子的怪物。”系统看到学生证上的照片后说道。 “不错,最近变聪明了。”白夏敷衍地夸奖。 但系统依旧很高兴:“那是,一直跟着宿主大大,当然变聪明了。” 白夏轻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去,她能感觉到,何方怡就在不远处。 很快,她来到楼梯转角处,这里有一间紧闭的房间,房间门口上方的标牌显示,这是学校的档案室。 何方怡的啜泣声正从里面传来。 不愧是有女主光环的人,在鬼蜮中活到了现在。 白夏直接推开门,她的眼睛迅速适应黑暗,看到正蜷缩在书架边的何方怡。 何方怡现在狼狈极了,身上沾满血迹,也不知这血迹是她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白……白夏?”何方怡抬头看到白夏时,不由瞪大了眼睛,但随即,她眼里闪过求生的渴望。 废弃学校的直播15 “白夏,快过来!快过来帮帮我!我好害怕呀!”何方怡满脸都是泪,声音都已经沙哑。 “何方怡真是卖我卖上瘾了。”白夏扫了一圈房间后,心里就涌现出想揍何方怡的冲动。 如果现在站在这里的是其他人,很有可能就会被何方怡欺骗,可白夏已经注意到,何方怡上方的天花板上,正趴着一个相貌怪异的男人,这个男人头倒着长,嘴巴里长长的舌头吐露在外,直直垂下,就悬空在何方怡头部的上方。 而何方怡身边倒着一具没有头的尸体,根据这尸体的体型和穿着,能判断出,这具尸体的身份应该就是蒋宁旭。 “她让我过去,就是想让我成为她的替代品,被这个怪物吃掉。”白夏打量着天花板上的怪物:“恐怕她和这个怪物做了交易,只要她引两个人过来给怪物当食物,她就可以脱身。” “白夏!你还等在那里干什么?快点来帮我啊!”何方怡大哭起来,她原本拖着双腿,想要逃离学校。但没想到刚到学校铁门边,就被铁门里突然伸出的手拽走,来到这所到处都充满鬼怪的学校。 她刚来这边没多久,就被这个长舌头怪物抓住,这个怪物告诉她,只要她在一小时内,帮它引来两个人给它当食物,它就会放过她。 紧接着,她戴在耳朵里的蓝牙耳机居然自动响了起来,她的手机接通了蒋宁旭的号码。 她赶紧告诉蒋宁旭她已经知道离开这个诡异学校的办法,骗他来档案室。 但蒋宁旭很警觉,才刚走入档案室没几步,就凭借手机上的手电,看到了趴在天花板上的怪物。 惊恐之下,他立刻试图转身逃走。 但对生的渴望,让何方怡爆发出了异于常人的力气,她忍着脚踝上的剧痛,举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在蒋宁旭的后脑勺上。 蒋宁旭瞬间倒地,没了声息,成为这个怪物的第一个食物。 蒋宁旭死后,她的手机又自动拨通了张俊逸的号码。 可张俊逸根本就没有接听她的电话。 而叶薇薇和丁凡不在鬼蜮,拨打过去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听,白夏手机没有带在身上,自然也无法接通。 “看来你已经找不到第二个替死鬼了,嘻嘻嘻嘻嘻。”那个怪物将舌头慢慢伸下,她知道,只要这个怪物一发动攻击,她就会像蒋宁旭那样,身首分离。 “不!还有人!还有人在这里,许白夏也在这里!我……我会把她叫来的!”何方怡慌乱地大喊。 在她潜意识里,许白夏一直是她的挡箭牌。旷课时,就让许白夏帮她点名;小组作业来不及完成,就让许白夏帮忙做她的那部分;懒得出门,就让许白夏帮她带饭。 总之,无论是什么麻烦事,只要她开口提,许白夏必定会帮忙。而她,也对许白夏越来越肆无忌惮。 校花又怎么样?还不是个任她搓扁揉圆的软包子。 其实,许白夏本身不是个包子的性格,只是因为她太重视友情了,因为各种对她不利的谣言,让她身边的人都更加疏远她。唯一留下来的何方怡,在她心里就成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不想失去这段珍贵的友情,所以对何方怡一味付出,完全失去自我。何方怡则把许白夏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对许白夏的要求也开始变本加厉。 现在的她,自然而然想要用许白夏的命,来换她的命。再说了,这次她陷入这个困境,还不是许白夏害的。要不是许白夏惹恼了张俊逸,张俊逸就不会想到整这么一出。如果没有整这出,她怎么会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如果白夏知道她现在的想法,肯定会再度对她的厚颜无耻感到震惊。 “再给你一小时,一小时内你还没有帮我找到下一个食物,那你就乖乖做我的食物吧。”怪物的声音让何方怡彻底陷入绝望。 她崩溃大哭,可是眼泪对现在的她来说毫无用处。 正当她以为自己死定时,档案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来了!她的替死鬼来了!她不用死了! 她心中狂喜,拼命要求白夏过来。 与此同时,她的手也拽紧了身边的椅子,只要白夏再往前几步,她绝对会毫不犹豫地用这把椅子砸向白夏的头。 “白夏,快过来呀!我好疼,呜呜呜,快来帮帮我。”看到白夏依旧站在门口没有动身,何方怡心里越来越急。 “如果你求我的话,我可以考虑过来救你。”白夏歪着头,看着何方怡,口吻漫不经心。 “什……什么?”何方怡一愣,眼前的白夏怎么好像完全换了个人? “没听清楚吗?我让你求我。”白夏斜靠在门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何方怡。 “你……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何方怡开始结巴,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白夏。 “命都快没了,还在说这些有的没的?”白夏忍不住轻声笑起来:“再给你最后次机会,不求,我就走了。” “我求你!白夏!求你救救我,呜呜呜呜!”虽然依然震惊于白夏的态度,但当下确实是命最重要。 “这还差不多,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别每次都理直气壮地要求我,要知道,我不欠你的。”白夏终于收起漫不经心的模样,缓缓走向何方怡。 何方怡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许白夏这个女人,平常原来是故意将自己伪装成单纯的模样,现在到这种极端环境中,真面目就露出来了。 不过,这个自大又愚蠢的女人,很快就会成为怪物的食物,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无比解气。 当白夏走近后,还没等何方怡举起椅子,那只怪物就率先发动攻击,它的舌头就像一条锐利的鞭子,向白夏袭去。 但下一秒,令何方怡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白夏不但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身首分离,反而还一把拽住这怪物的舌头,用力往下一拉。 还没等何方怡反应过来,就有一团湿润黏腻的东西落在她身上。 “啊啊啊啊!”当她看清那团落下来的东西,就是趴在天花板上的怪物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叫声。 她连滚带爬缩到另一排架子边,大声呕吐起来,因为那怪物身上满是恶臭的黏液,那些粘液溅了她一身。 另一边,白夏已经和那怪物缠斗起来,等何方怡吐完后,战斗也已结束。 废弃学校的直播16 那只怪物被自己的舌头缠绕起来,狼狈倒在地上,挣扎几下后,化为一滩恶心的脓水。 脓水中,出现一张学生证,这次,白夏连看都没看,就直接撕了这张学生证。接着,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何方怡身前,蔑视地看着她。 “你身上太恶心了,我不想扶你,如果想活命的话,你就想办法自己跟在我身边。”薆荳看書 何方怡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夏,她完全没想到,白夏居然有这么强的能力,刚才那只可以轻易取走她性命的怪物,居然不到五分钟,就被白夏消灭了。 “白……白夏,可是我的腿受伤了,我根本就走不动。”何方怡回过神来后,立刻可怜兮兮地哀求着。 虽然不知道白夏为什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但在这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充满怪物的环境下,白夏无疑是一条很好的金大腿,自己一定要抱住才有可能活命。 “之前挺能爬,怎么?现在就爬不了了?”白夏丝毫没有因为何方怡哀求的口吻而软化态度。 “许白夏!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态度对我?”何方怡被白夏的态度激怒,但她又不敢发作,生怕白夏会丢下她不管。 “我想用哪种态度对你都可以,没有为什么,只是因为我愿意。”白夏嘲讽道:“你要跟就跟上,不想跟,就自己留在这儿。” “白夏,既然你这么厉害,为什么之前在学校里,你没有保护我?如果你当时就展露出你的能耐,我的腿根本就不会受伤。”何方怡实在气得不行,颤抖着指责,但她态度又不敢太冲。 “那你怎么不想想,你为什么要联合张俊逸故意整我?要是你们不整我,你根本就不会来这所学校。” “还不是因为你得罪了张俊逸!他逼我协助他,我也没办法啊!”何方怡大喊。 “所以,你的意思是,现在这一切都应该怪我?”白夏重新打量着女主,她也没想到,这女主居然这么会颠倒黑白,和张俊逸那种人也算是绝配了。 要不是为了保住原主的灵魂,她才懒得救这种人。 何方怡差点脱口而出,想说“是的,这一切就是你的错。” 但看到白夏越来越可怕的眼神后,她恹恹闭嘴,不敢开口。 “又怂又坏又蠢。”白夏直接甩下这句话,将何方怡气得脸色惨白,却不敢还嘴。 白夏原本想直接离开档案室,但看到书架上的某张报纸后,突然停下脚步。 “宿主大大,怎么了?”系统见白夏突然从书架上抽出一张报纸,好奇地看向白夏。 “系统,那起食物中毒案发生在什么时候?”白夏突然问道。 “1985年5月20日。”系统迅速在网上检索信息,哪怕现在不在人界,系统的能力也没有受到任何限制。 “那就说明,那个被语言b力的女生,根本不是这起食物中毒案的凶手。”白夏将报纸展示给系统看。 报纸已经开始泛黄,但报纸上的字迹还能勉强看清。白夏让系统看的那则新闻,是关于一位女学生跳楼自杀的案件。 “林兰大学美术系一女生陶某芳跳楼自杀,而时间是1985年5月15日。”白夏道:“她在食物中毒案件之前就已经死了。” “什么?!”系统又赶紧在网上搜索信息,果然,搜到了这则古老的新闻。 “那后来下毒的人到底是谁?”系统疑惑:“陶芳芳的朋友?爱慕者?为了帮陶芳芳报仇?” “都有可能,下次抓个怪物问问,看能不能得到更多线索。系统,帮忙多收集一些关于那起案件的信息。我对这所学校发生的事,有点兴趣。”白夏将报纸放回原位,用眼神示意何方怡跟上。 “遵命,宿主大大。”系统分出一部分精力埋入数据的海洋中,开始检索信息。 何方怡见白夏真的没有帮她的意思,只能咬牙,拖着伤腿,艰难起身,跟在白夏身后。她知道,现在的白夏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任她使唤的软包子了。 白夏来到走廊后,再次停下脚步,仔细倾听学校中的声响,然而,她并没能听到张俊逸的声音。 不过她确信男主还没死,不然系统肯定能感知到。 有可能,男主是被某一个鬼怪,拖到了另一个异空间中。 “啧,真是麻烦,只能每个地方都找一遍了。”白夏无奈。 她只能每一间教室都进去检查一遍,而几乎每个教室,都盘踞着鬼怪,但那些鬼怪的攻击,在白夏眼里,和幼儿园小朋友小打小闹的水平差不多。 她有试图和这些鬼怪交流,想知道些过去的线索,但每次交流,都以吵架结束,根本问不出什么信息。不耐烦之下,白夏便消灭了这些怪物。 等她探查完所有教室,这所学校的鬼怪都被她消灭得差不多了。 剩余的鬼怪见了她就像见了鬼一样,跑得比兔子都快,根本不敢招惹她。她花了很大功夫,才抓住一只头上长了一朵鲜红色巨大花朵的鬼怪。 “饶命啊!”那只鬼怪惊呼:“我……这就送你出鬼蜮,你别杀我!!” 系统内心:怎么感觉这鬼和人的身份彻底倒过来了? “不用,我还想再逛逛。”白夏的话让那只鬼怪吓得头上的花,颜色都淡了几分。 “我……我给您带路,您想参观哪儿?”那只怪物的脸上只有一张硕大的嘴,此时的它,显然是正在试图利用这张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我在找张俊逸,一个男生,大概和我们同一时间进入鬼蜮的。”难得碰到一个能交流的鬼怪,白夏态度都放缓和了些,尤其是她觉得这个怪物长得有些像妙蛙种子,看久了,还感到有些憨态可掬。 “张俊逸?是那个小帅哥吗?”“妙蛙种子”很快反应过来:“他好像误闯进了陶芳芳的地盘。” “陶芳芳?”白夏有些惊讶,但随即想起,这陶芳芳也死在这学校里,现在在这鬼域里也不奇怪。 “是的是的,我看到他进入地下室了,那里是陶芳芳的地盘。”“妙娃种子”连连点头:“我这就带您过去。” 废弃学校的直播17 “等等。”何方怡一把拽住白夏胳膊,哭丧着脸道:“能不能,能不能先送我出去,你再去找张俊逸?” 她听到那只怪物主动说要送她们出去后,心里就燃起了希望,但没想到白夏居然直接拒绝了那只怪物的提议。 “不能。”白夏毫不客气地回绝,她可不想女主这么快就从恐惧中解脱。 “白夏,你厉害,你可以在这里如鱼得水,可是我并不是啊!我受了伤,身体真的快支撑不住了,你先送我回去吧!”何方怡哀求。 “送你回去,会浪费很多时间,很有可能张俊逸会在这段时间内死亡,你想眼睁睁看着他去死吗?他可是你男友。” 何方怡平时不是最喜欢道德绑架原主吗?每次原主被人造谣被人骂,她都会一脸圣母,劝说原主别计较那么多,被人家说两句也不会少块肉。 甚至有次,白夏在大冬天,被几个女生故意锁在厕所里足足一晚上,冻得发了几天高烧。她还是一脸圣母地说:“白夏,如果你去告了她们,她们很可能会吃处分毕不了业。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你现在烧也退了,这件事对你没造成持续影响,不如就算了吧。大家考大学都不容易,你说对吧,白夏?” 既然这么喜欢道德绑架别人,那么这次,倒过来试试呢?她自己会被道德绑架吗?而且,张俊逸还是她的男友。 “不会的,不会需要很久的,只要送我出去就可以了。”何方怡脸色惨白:“白夏你那么厉害,一定可以救张俊逸出来。” 果然喜欢道德绑架别人的人,自己就不一定有道德了。 “那也可以,这样吧,我单独去找张俊逸,你的话,就跟着这个妙蛙种子离开这儿。” “妙蛙种子”内心:为什么你会叫我这个名字?妙蛙种子是啥?能吃吗? “对了,我好心提醒你一声。”白夏靠近何方怡耳边,轻声道:“鬼怪的话可不能全信,它们最擅长欺骗人,你跟着它一起出去,回到人界的,究竟是你的人,还是你的残骸,这可就不一定了。” “白……白夏……”何方怡被吓得浑身发抖:“你……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去?” “不能。”虽然白夏的拒绝在何方怡的预料之内,但听到这冰冷的两个字后,她还是忍不住大哭起来。 但白夏根本没有理会她,而是直接示意“妙蛙种子”带路,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去。何方怡不敢一个人留在原地,只能一瘸一拐跟上。 她瞪着白夏,眼里满是怨毒。 “宿主大大,我查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信息。”在前往地下室的路上,系统突然开口。 “说。” “我查到了当年那一界油画专业的学生名单,其中有个人的名字叫张成飞。”系统顿了顿,继续道:“张成飞就是张俊逸的爸爸!” “这么巧?”白夏略有些惊讶。 “对,而且我非常怀疑,当年投毒的,就是张成飞!”系统说出他的推测:“因为当年,食物中毒程度最浅的就是他,可按当时的照片上来看,他体型很胖,食量相应的应该比别人大。可为什么案发当天,他反而吃得最少,中毒最浅?” “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白夏这次倒是真心实意的夸赞,虽然这个推理还不是很严谨。 在白夏的夸赞下,系统的兴致更加高涨,继续推理:“我怀疑,张成飞暗恋陶芳芳,陶芳芳因为受到流言蜚语伤害而自杀了。他便彻底黑化,下毒报复那些曾经伤害过陶芳芳的人。” “而且我查了张成飞现任妻子的模样,长得和陶芳芳有几分相像。” 系统觉得自己已经接近真相,尾巴不停摇摆,努力让自己不露出太得意的样子。 “你们班当年有个学生叫张成飞是吗?”白夏直接开口问正在带路的“妙蛙种子”。 “是的。”“妙蛙种子”老实回答。 “他和陶芳芳关系怎么样?” “嗯?他们俩有关系?”“妙蛙种子”嘴角向下耷拉,如果它有五官的话,估计现在是一副迷茫的表情。 “那就先说说陶芳芳吧,班上的人为什么要针对她?”白夏将话题重点转移到陶芳芳身上。 “因为据说,她故意g引有妇之夫,生活作风差。”“妙蛙种子”回答:“当时我们最反感的,就是这种仗着自己长得漂亮,就勾三搭四的女生,简直是丢我们大学生的脸。” “不过虽然我心里瞧不上陶芳芳,但我可从来没骂过她,也没欺负过她,毕竟那时我觉得读书最重要,何必分心在这种事情上?” “关于陶芳芳的传闻是怎么来的?”白夏沉默了一会儿后,继续问。 “我也不清楚。”“妙蛙种子”摇了摇头:“反正莫名其妙就在班里传开了。” 因为这个“妙蛙种子”生前,一直专心读书,对班上发生的事不感兴趣,所以知道的线索有限。 “前面就是地下室,我就不过去了。”“妙蛙种子”突然停下脚步:“我不敢去招惹她,毕竟她心里对我们都有怨气。” “知道了,你走吧。”白夏挥了挥手,“妙蛙种子”看起来终于松了口气,眨眼间就跑没影了。 “白……白夏……你真的要进去吗?”何方怡害怕极了,因为整个地下室的走廊里,爬满了奇怪的藤蔓,这些藤蔓呈血红色,而且就像有生命一般,不停蠕动着。 白夏直接用行动回答了她,她直接大步走向地下室门口,那些藤蔓原本想缠住她,但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刹那,就立刻缩了回去。 她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地下室门口,何方怡可怜兮兮地跟在她身后,大气也不敢喘。 白夏推开门,门内一片漆黑,这种黑并不是没有光线的黑,而是一种虚无,仿佛在这个空间中什么都不存在,哪怕是白夏,也无法看穿这片黑暗。 “白夏,里面真的好黑。”何方怡呜咽着,如果白夏执意要进去,那她也只能跟着,可这片黑暗让她感到极端恐惧。 “白夏,其实,你也知道,关于你的谣言都是张俊逸散播出去的,而且这一次事件,也是他主导的。他这么对你,你根本就不用拼了命去救他,他不值得你去救。”何方怡又开始啜泣。 废弃学校的直播18 “你既然知道他对不起我,那你为什么还会和他成为男女朋友,又要联合他一起做出今天这种事来呢?”白夏看着何方怡,虽然她表情很平静,但眼里有波涛汹涌的怒意。 “你还说他胁迫你,可是我看,你乐意得很。” “没有,白夏,我没有……”何方怡拼命摇头,但白夏不再理会她,而是直接一脚踏入面前的黑暗中。 “白夏!”何方怡大叫,但是,白夏就像被这片黑暗吞噬了一般,彻底消失不见。 何方怡想跟进去,可是她又害怕眼前这片黑暗。白夏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有没有可能这片黑暗就是怪物,在白夏进入的那一刹那,就被这个怪物吞噬了。 也许,自己应该赌一把,去找刚刚头上长着花的那个怪物,让它帮忙把自己送出去。 可是,现在白夏不在身边,她很有可能没找到那只怪物前,就被其他怪物杀了。 正当她左右为难时,走廊中刚刚被白夏吓退的那些藤蔓又开始蠢蠢欲动,它们逐渐向何方怡靠近。 “不要过来啊!”何方怡绝望地痛哭。 但她的恐惧,反而助长了那些藤蔓的气焰,加快速度向她靠来。 何方怡被逼的不得不向后退,最终,她一脚踩空,跌入身后那一片黑暗中。 一阵失重的感觉席卷全身,她吓得连声音都发不出,只能依靠本能,四处乱抓,但周围是一片虚无,她什么都抓不到。 也不知她下坠了多久,突然,她落到了地上,不过并没有想象中强大的冲击力,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片羽毛,轻柔地落下。 周围也亮了起来,她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坐在一间画室中。 画室里坐满了学生,讲台上站着一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男老师,他面前正摆着一个果盘,而他,正在讲解这个果盘的色彩。 看着她面前摆着的油画颜料,何方怡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周围那些学生都穿着旧式校服,眼前这些画架的样式,和她在那所废弃学校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这里就是油画班的画室。 难道说,她回到了过去?还是说,这周围的根本就不是人。 她低下头,发现自己也正穿着旧式校服,淡蓝色的上衣和黑色及膝的裙子。而她现在面前的画板上,刻着许多类似于“b子”、“不要脸”、“狐狸精”等辱骂的字句。 她刚才也听了白夏和那个怪物的对话,所以很快就猜到,自己正坐在陶芳芳的座位上。 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突然感到胳膊上一阵发痒。 她赶紧抬起胳膊,惊恐地发现,她胳膊上居然爬着一条身上满是花斑的毛毛虫。 “啊啊啊!”她不由自主地发出尖叫,并且站起身来,快速甩掉那条虫子。 “陶芳芳!你在做什么?!如果不想上课,就给我站到门外去!”正在讲课的男老师不悦地皱起眉头,而何方怡身边的其他同学都转过头来看着她,这些学生的面容都无比模糊,但何方怡还是能感觉到,他们正在嘲笑她。 陶芳芳? 刚才那个男老师叫她陶芳芳? 何方怡根本搞不清状况,她用手摸上自己的脸,果然,那异样的感觉告诉她,这张脸并不是她的。 “我变成陶芳芳了?!”何方怡惊恐极了。 “再不坐下来听课,就给我滚出去!”男老师开始发怒:“一天到晚不知道学好。” 何方怡愣愣地坐下,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为什么会回到过去,还变成了陶芳芳? 在她还在愣神之际,刺耳的下课铃响起。 “下课。”男老师收拾好自己的教案,离开了教室。 他刚一走,教室里就爆发了惊天动地的笑声。 “哈哈哈哈,陶芳芳,你居然就这样坐下来了,你不看看自己座位上有什么东西吗?”坐在她身后的男生笑得直锤腿。 何方怡头脑依然一片混乱,只是呆呆地转过身,迷茫地看着身后这个男生。 这个男生的面容也是模糊的,就像脸上蒙着一层雾一般。 “今天怎么傻不拉几的?”另一个女生讥讽地笑道:“陶芳芳,你不看看你究竟坐到了什么?” “得了吧,也许她根本就不嫌脏,因为她本身就够脏了。” “哈哈哈哈,也是,陶芳芳可比毛毛虫脏多了。” 周围的学生你一句我一句,每句都在攻击变成陶芳芳的何方怡。 她终于回过神,站起身来,看向座位上。 座位上有一条已经被压烂的毛毛虫,恐怕就是刚刚在课上她站起来时,有人故意把这条毛毛虫放在她的凳子上。她坐下去后,就直接讲这条毛毛虫压烂了。 “呕”看着这条已经烂掉的毛毛虫,何方怡不由打了个干呕。 “哈哈哈哈,快看她,居然要吐了。” “该不会是怀孕了吧?这么容易吐。” “很有可能,谁知道她在外面勾三搭四了什么人。” 教室里的人都用嫌恶的目光看着她。 “我没有!我没有勾三搭四!”何方怡也不知道为何,心里涌现出一股强烈的委屈感,她哭着大喊:“你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但她的哭泣,并没能博得同情,反而迎来了变本加厉的嘲讽。 “得了吧,你这种生活作风糜烂的人,还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勾三搭四?” “你说,你现在已经交过几个男朋友了?” “我估计十根手指都掰不过来吧?” 何方怡的眼泪越涌越多,最终,她哭着跑出教室,一路冲到厕所,躲在厕所隔间里哭泣。 她哭了一会儿后,才突然想起来。 她是何方怡,不是陶芳芳。 可刚才的她,在那一瞬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陶芳芳。 如果自己继续呆在这里,会不会彻底被同化成被欺负的陶芳芳,被不停欺辱,直至死亡。 想到这里,她开始浑身发抖,她不想这么绝望地死去,可是她根本就没有自救的能力。 正当她蹲在隔间内苦思冥想时,突然一盆冷水当头浇下,她从头到脚瞬间被水浸透。 废弃学校的直播19 “啊呀,里面有人啊?真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外面响起了几个女生的嬉笑声。 可是这是间老式厕所,隔间都没有门,这几个女生显然是故意的。 这里的天气大约是春季,何方怡浑身湿透后,冷得直发抖。 但是面对那几个面容模糊的女生,她根本不敢发作,只是一味低着头哭泣。 自己究竟该怎么回到现实世界去?难道真的要被困死在这里吗?白夏究竟去哪儿了?也和她一样被困住了吗? 都怪这个该死的女人,非要来救张俊逸,如果不去救张俊逸,她们早就回到现实世界了。 她在心里疯狂咒骂白夏,甚至恶毒地希望白夏也和她一样,被困在陶芳芳的躯壳中,在各种折磨中走向死亡。 她不知道,此时此刻,白夏确实经历了和她一样的场景,但结果和她却是完全不同的。 “这是什么可爱的小东西?”白夏抬起胳膊,看着胳膊上的毛毛虫,不但没有害怕地尖叫,反而还轻轻拍了拍毛毛虫的小脑袋。 “宿主大大,你的爱好真独特,正常女生都会很讨厌毛毛虫吧。” “为什么要讨厌毛毛虫?毛毛虫长大后就会变成蝴蝶,尤其是这种长花斑的毛毛虫变成的蝴蝶,翅膀颜色都会特别绚丽。”白夏轻轻拿下胳膊上的毛毛虫,放在画板上。 周围的学生看到她的反应后,都惊讶地瞪大眼,他们想要看陶芳芳出丑,可没想到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怕毛毛虫。 不过,他们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她。 下课铃响起,老师离开教室后,白夏身边立刻围上来几个人。 “啧,看来恶心的人喜欢和恶心的东西呆一块啊。”一个男生不怀好意地说道。 “是啊,所以你看,你们这几个人不就喜欢呆一块吗?”在吵架上,白夏就从来没落过下风。 陶芳芳受欺负,从来都没有回过嘴,她这一回嘴,让周围的学生愣了好几秒没反应过来。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们?”一个女生声音尖锐地冲白夏吼道。 “怎么?想骂就骂了,你们又是什么东西?骂不得吗?”白夏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一个女生举起手,就想往白夏脸上扇,但被白夏一把抓住手腕,回手就是一巴掌。 那个女生虽然面部模糊不清,但这一巴掌打下去的触感,倒是和真人差不多,白夏甚至都能感到手心发麻。 “呜呜呜呜……”那个女生跌倒在地,捂住脸,大哭起来。 “你居然敢打玲玲!你疯了吗?”一个男生赶紧蹲下身扶起那个女生,同时,他转过头对白夏怒吼。 “我打都打了,你还问我敢不敢!”白夏脸上满是嘲讽的笑容:“而且是她先动手的,我这是正当防卫,怎么?难道只允许她打我,不允许我还手?” “你这个只会g引男人的狐狸精有什么资格打我!”那个被打的女生实在是气不过,她猛地扑向白夏,两只手往白夏脸上抓来。 但她不但没能碰到白夏,反而被白夏一脚踹飞,撞翻了好几个画架后,重重摔倒在地。薆荳看書 “嘴巴这么脏,要不要我帮你洗洗!”白夏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女生。顺手拿起一边画架上装满水的水杯,朝这个女生头上倒去。 系统内心:感觉宿主大大更像是施暴者…… “陶芳芳,你在干什么?!”刚刚上课的那个男老师匆匆走进教室,正好看见白夏正在往那个女生头上倒水。 他身边跟着一个学生,显然,是那个学生刚刚去找他告状了。 “我在干什么,老师不会自己看吗?”白夏抬头,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在帮玲玲同学洗嘴巴。” “你!太不像话了!简直无法无天!我本以为你只是生活作风上有问题,平时还算是个守纪律的好学生,可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欺l同学的恶霸!”男老师指着白夏破口大骂。 这个男老师是这个异世界中,唯一能看清容貌的人。他年纪轻,戴着一副金丝框边眼镜,长相很斯文。 在这个男老师说出“生活作风上有问题”这句话后,白夏心中翻涌起强烈的情绪。 这情绪是属于陶芳芳的,白夏的精神力很强大,所以能轻而易举地辨别这情绪究竟是属于谁的,所以她并没有跟着这股莫名其妙的情绪跑。 “老师,说话要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我生活作风上有问题?你是亲眼看到过吗?”白夏突然靠近这个男老师,几乎达到脸贴脸的地步,男老师被她的举动吓到后退好几步,险些也摔到地上。 “懂了,陶芳芳喜欢这个男老师,刚刚靠近时,我感觉到了她的紧张。”白夏捋了捋自己的刘海,继续打量着这个男老师:“难怪只有他一人的相貌是清楚的。” “你……陶芳芳!你还在这里强词夺理,无风不起浪,有那么多人都在说你有问题,你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男老师气得脸部通红。 “老师,我昨天离开学校时,看见你和一个卷着大波浪浓妆艳抹的女人亲亲我我,你能和我解释一下,那个女人是谁吗?”白夏随手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去。她坐姿端正,微微歪头,看着那个男老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男老师勃然大怒:“陶芳芳,你凭空捏造事实攻击我,你真是堕落到无可救药了。” “无风不起浪,肯定是你做了什么不干净的事,我才会这么说。”白夏无辜地眨眨眼:“老师,这不是你刚刚说的话吗?你怎么自己忘了?” “你……你简直强词夺理!” “真是奇怪,你们说我就是无风不起浪,我说你们就是凭空捏造事实,强词夺理。”白夏觉得有些好笑,这也太双标了。 “陶芳芳,够了!有人说了,他亲眼看见你挽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胳膊。”有个女生大声嚷着。 “哦?那个人是谁?把他叫出来,我和他当面对峙。”白夏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视线扫向刚刚说话的女生。 那个女生明显一哆嗦,但很快又理直气壮地说:“反正肯定是有人看到了,至于是谁先看到的,我也不知道。” 废弃学校的直播20 “你不知道,你就在这儿到处说?那我也可以说,有人告诉我,你同时挽着两个中年男人的胳膊。”ζΘν荳看書 “你!你!”那个女生气得浑身发抖:“是哪个同学先看见的,赶快出来指证她!” 女生看向班里其他人,但没有人站出来。 “看吧,现在全班的人都在这儿了,并没有人亲眼见过。”白夏两手一摊:“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读了这么多年书的你们,难道还不知道吗?” “还有你!你有什么脸为人师表?因为学生之间的谣言,就对我说出那么过分的话,你不应该向我道歉?”白夏站起身来,走到男老师面前,那个男老师连连后退,不敢接近白夏。 “还有你们!”白夏的视线又扫过画室里的其他学生:“通通给我道歉!” 白夏身上散发出的寒意,震慑了所有人,一时竟没有人敢开口。 这时,教室里弥漫起了一场大雾,周围的场景很快就变得模糊不清。 一声悠长的叹息在白夏身后响起。 “如果当年,我能像你这么勇敢就好了。” 白夏转身,看见浓雾中,有一抹淡蓝色的身影,那个身影越来越清晰。 是陶芳芳,她本人比照片上还要美上三分,但眼里满是哀愁。 “这不怪你。”白夏摇头:“你遭遇的这些,责任并不在你是否勇敢,而在于那些散布谣言攻击你,b凌你的人。” 白夏声音柔和,安慰着陶芳芳。 “谢谢你,让我知道另一种可能。”陶芳芳轻声啜泣起来:“我那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那一年,每天都活在痛苦中,我当时一度怀疑,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什么?” “这不是你的错。”白夏在系统的惊呼声中上前,轻轻抱住了陶芳芳冰冷的身躯:“你没有错,错的是那些人,你本该拥有美好的未来,而不是那样凄凉地自杀。” 陶芳芳被白夏抱住后,错愕了一会,然后哭得更加厉害,她就像一个终于找到依靠的小女孩,紧紧回抱住白夏。 “好了,都过去了。”白夏也像安慰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她的背。 哭了好一会儿,陶芳芳才停下来,她离开白夏的怀抱,用袖子拭去去脸上的泪水。 “谢谢你,但其实……”陶芳芳不再抽噎后,突然开口:“我不是自杀的。” “什么?!陶芳芳不是自杀的?!”系统差点从白夏肩膀上掉下。 “猜到了。”白夏没有太过惊讶,因为刚刚在幻境中,她看到了陶芳芳画板上的画。那幅画不论是形还是色彩,都极为精准。说明就算在这么恶劣的情况下,陶芳芳依旧把心放在学习上,没有因此而影响自己的发挥。 她的心理素质远比别人想象中的强大,所以不太会突然选择自杀。 “能告诉我杀你的凶手吗?”白夏平静地问,不过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张成飞。”陶芳芳的回答也证实她心中的答案是正确的。 “他那天约我上学校顶楼,说有事情要告诉我,我便去了。后来起了些争执,他推了我一把,我没站稳,就从窗户口掉了下去。”陶芳芳原本悲伤的眼里,慢慢浮现出憎恨。 “你们起的争执,是因为你拒绝了他的表白吧?”白夏心里的答案越来越清晰。 “是,他说,我的名声已经差透了,现在除了他,没有人会再看上我!”陶芳芳恨恨道:“我很生气,就和他吵了起来,我说,就算没人看得上我,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 “就是这句话激怒了他,他对我动手。因为那时所有人都知道,我在学校里经常被欺负,精神状态不太好,所以j方直接判定我为自杀。” “后来,我变成鬼魂后,还看到他做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他在食堂的饭菜下毒,让班里足足死了一半人是吗?”白夏接话。 “是的,他在下毒前还假惺惺地自言自语,说是要为我报仇,实在是太可笑了,明明杀我的人就是他!”陶芳芳一想起当时的情况,就恶心地想吐。 “估计在杀了你之后,他自我催眠,真把你当成了自杀,然后又把责任通通推到其他人身上。”白夏最了解这种自私自利,又善于推卸责任的人。 “我还看到他在班中散播谣言,说食物中毒是我的鬼魂在报复。不但如此,还故意人为制造了几次灵异事件,弄得人心惶惶。” “所以j方调查时,班级上的幸存者都对此次事件闭口不谈,自然也没能查到,他就是这次案件的凶手。”陶芳芳的眼眸开始变红。 “可我就只能在一边看着!我无数次呐喊,他就是凶手,是杀了我,和班上一半人的凶手,可是没有用,没人能看到我,听到我。” “我能理解这种感受。”白夏看着陶芳芳此刻愤恨的模样,心里原主的情绪也开始翻涌。 原主的遭遇也很相像,在她死后,鬼魂只能在一边干看着,没有办法复仇,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仇人一步步走上人生的巅峰。而自己的家人,却接连悲惨离去,连鬼魂都没留下。 “你想报仇吗?”白夏坚定地看着陶芳芳。 “想!我当然想!”陶芳芳激动道:“这么多年的日日夜夜,我最想的事情,就是复仇!” “好,我可以帮你。”白夏上前握住陶芳芳的手:“不过你要向我保证一点,你不能杀人,因为杀了人后,你将成为没有思想的孤魂野鬼,永远无法轮回。为了人渣,不值得。” 陶芳芳眼里的怒意涌动:“可是我不杀他,难以平我心头之恨!” “因为我知道,当时关于我的谣言,就是他第一个传出来的!他第一次表白时,我拒绝了他。就在我拒绝他一星期后,班上就开始出现我各种难听的谣言。” “我一开始并不确定着谣言就是他传出的,但我看他在毒杀班上同学后,轻车熟路地制造关于我鬼魂复仇的谣言。我就可以确定,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关于我的谣言肯定是他传出的。” 陶芳芳果然很聪明,她原本应该可以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只可惜被一个人渣喜欢上后,便被彻底毁了。 废弃学校的直播21 “在我死后,关于我的谣言也没有停息,我的父母天天被人无端指责,最终抑郁而终!这一切都是他害的!都是他!!”陶芳芳身上的气息变得杂乱,眼睛赤红:“我一定要杀了他!我要让他魂飞魄散!” “我知道你的恨。”白夏等陶芳芳大吼完后,才沉稳地开口:“但是,可以有一百种办法,让他生不如死,完全不用弄脏你的灵魂。” 说完,她靠近陶芳芳,耳语了一会儿。 听完白夏的话后,陶芳芳眼里的愤怒居然慢慢平息下去。 “好,我听你的。”陶芳芳看起来已经完全被白夏说服,决定用白夏给她提供的方法复仇。 “宿主大大,你刚刚说了什么?”系统因为刚刚被陶芳芳的狂暴吓到,没听见白夏的耳语。 “你等着看就知道了。”白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并没有透露相关线索。 陶芳芳周身的气场开始变得平和,只见她的体型慢慢缩小,直至化为一个光点,周围的大雾也迅速散去,露出鬼蜮地下室本来的模样。 白夏手中凭空出现那把镶满宝石的匕首,陶芳芳化为的光点,慢慢融进这把匕首中。 “宿主大大,你到底对这把匕首做了什么?!”系统惊道,怎么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道具,又能当武器,又能当灵魂的载体。 “没做什么,它本来就有这么大用处。”白夏脸一副不红心不跳的模样。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总是对我撒谎心不痛吗? 白夏收起匕首后,走到地下室的角落中,那角落中蜷缩着一男一女,正是张俊逸和何方怡。 这俩人此刻眼神中满是绝望与痛苦,显然还沉浸在幻境中无法走出。 “喂,醒醒!”白夏打了个响指,她可不想当苦力把这俩人扛出去。 张俊逸率先恢复清醒,他迷茫地看着白夏。 就在刚才,他变成了一个叫陶芳芳的女生,受尽了各种b凌,生不如死。而且更恐怖的是,他慢慢忘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真的把自己当成了陶芳芳。 “许白夏?”张俊逸从幻境中恢复神智,抬头就看见白夏正站在他面前,他头脑还懵懵的,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看来还没傻,真是可惜了。”白夏一如既往的毒舌。 “还有你,醒了没?醒了就跟我走!”白夏又在何方怡耳边打了个响指。 何方怡这才缓过神来,她盯着白夏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太可怕了,呜呜呜……白夏,你到底到哪里去了?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救我?!” 听着何方怡充满怨气的责备,白夏就知道,哪怕在经历陶芳芳惨遭谣言缠身的幻境后,何方怡心里也依然没有对原主产生一丝歉意。 “想活命的话就闭嘴。”白夏的视线扫过何方怡,她身上就像带着寒气一般,让人浑身发冷。 何方怡被吓得一激灵,低下头不再说话,但她的内心依然在责怪白夏,要是白夏能早点来救她,她怎么会受到这么恐怖的心理折磨。 “精神状态都恢复了吧?都恢复了的话,就乖乖跟在我身后,我带你们离开。”白夏对这两人说道:“不过有一点要警告你们,如果在过程中,我听见你们说一句废话,你们就想办法自己回去。” 她说完这些后,直接转身往地下室外走去。 这一次,男女主倒是听话,乖乖跟在她身后,没有多一句嘴。 白夏根据鬼气的浓度,来到了一楼的图书室里,此刻鬼蜮与人界之间的缝隙,正好在这里。 她拉着男女主,直接从缝隙处跃下,一阵失重的感觉过后,她稳稳落地,男女主就没她这么从容了,两人撞在一起,摔倒在地。 “回……回来了!”看到四面的墙上,没有那些奇怪的触手、蘑菇后,张俊逸长舒一口气。 何方怡则蜷缩起来,靠近张俊逸,啜泣着。出于劫后余生的喜悦,张俊逸不顾何方怡身上的斑斑血迹,抱住了她。 系统内心:不愧是男女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能如胶似漆。 在男女主之间感情升温之时,白夏正蹲着身,将手放在地上,驱散这所学校中的鬼气,从鬼蜮逃出来的那些鬼怪,随着鬼气的散去,也化为虚无,彻底消失。 白夏做完这一切后,看都没看抱在一起的男女主一眼,直接起身离开。 “许白夏,等等!”张俊逸突然出声叫住白夏。 “怎么?还有什么事吗?”白夏停下脚步。 “你究竟是什么人?”感到周围的威胁全部消失后,张俊逸的勇气又重新回来。 “无可奉告。”白夏连白眼都懒得翻。 “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总该给我们个解释吧?”张俊逸总觉得今天出这么多诡异的事,都和白夏有关。 他下意识依旧把白夏当成原本那个好欺负的原主,哪怕这次,是白夏救了他的命,并将他从那个恐怖的地方带出。 “你也太可笑了,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不都是你造成的吗?为什么要我来解释?”白夏毫不客气地回击。 “我又不知道真的会有鬼!倒是你,你为什么对鬼这么了解?”张俊逸依旧是一副理直气壮,要白夏解释清楚的模样。 “无可奉告。”白夏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但她没走两步,就被张俊逸拉住了胳膊。 “许白夏!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张俊逸勃然大怒,今晚所经历的一切,完全超出他的认知,他既恐惧又好奇。他知道白夏一定知道真相,可偏偏又不告诉他,这让他又气又恼。 “真是自找倒霉。”系统无奈地摇摇头,他在一边看着张俊逸被白夏一把甩飞,重重撞在身后的书架上,疼得呲牙咧嘴。 而白夏则嫌弃地拂了拂刚刚被张俊逸握住的地方,直接走出图书室。 “许白夏!”张俊逸气愤地咆哮,想追出去,但被何方怡拉住了衣角。 “俊逸,别追了,许白夏不简单,她在学校那单纯好脾气的模样根本就是假装的,真实的她脾气差,行为还很b力,一点都不会为人着想。”何方怡啜泣着。 “真想不到原来她是这样的人。”张俊逸恨恨恨道:“以前真是被她的外表给骗了!” 不过这忘恩负义的两人,并不敢再在这学校里呆太久,生怕那些骇人的事再次发生。张俊逸扶着何方怡,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白夏已经从学校大门走出,叶薇薇一直在原地等着她。 “白夏学姐!”看见白夏安然无恙地走出学校时,叶薇薇就像一只跳跃的兔子,飞快奔到白夏面前,一把抱住了她:“太好了,你平安回来了!呜呜呜呜。” 废弃学校的直播22 “宿主大大,直播间爆了!!评论里都在为你欢呼!!”系统看了眼直播间后,激动地大叫。在他们刚从鬼蜮回到现实世界时,学校中的监控摄像头都已恢复正常,所以清楚地拍到,白夏带着何方怡和张俊逸凭空出现在图书室中。 “感动哭了呜呜呜呜” “白夏小姐姐回来了!” “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 “白夏小姐姐太了不起了!!” “天啊天啊天啊!” 正当白夏安抚叶薇薇的情绪时,张俊逸扶着何方怡也走出了学校。 此刻这两人哪有俊男美女的模样,张俊逸头上被撞伤,血迹凝固在脸上,他此刻的模样比起人类,反而更像是鬼怪。 何方怡也好不到哪去,她身上沾满了蒋宁旭的血液,头发蓬乱,衣服上有很多被勾破的地方,就像个流浪汉。 而白夏身上依然干净,素颜的脸白得透亮,和此刻的男女主形成鲜明对比。 “蒋宁旭和丁凡他们呢?”张俊逸扫视了一圈四周,突然大声问道。 “嗯,你边上这位何小姐没有告诉你吗?蒋宁旭已经被鬼怪吃了。至于丁凡,现在应该还在三楼走廊上,你可以上去找他。”白夏冷淡地说。 吞噬丁凡的怪物已经随着鬼气的消失而消散,被它吞噬的丁凡自然又重新回到现实。 “你说什么?!蒋宁旭死了?”张俊逸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蒋宁旭也算是他的朋友,突然听到朋友已经死亡的消息,他心里并不好受,这种不好受,最终转为了埋怨:“怎么会这样?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你能力不是很强吗?” 他下意识把蒋宁旭死亡的责任推到白夏头上。 “张俊逸,你不要弄错了,白夏学姐没有任何义务来保护你们。而且,她已经冒着生命危险,从鬼蜮中救出你和何方怡,你不感谢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责怪她!”叶薇薇终于忍不下去,她挡在白夏面前,气愤地说。 “叶薇薇学妹,你不要被她的表面给骗了,她才没有冒着生命危险来救我们!她实力很强,我看到她徒手杀死了不下十只怪物,她完全有余力去救下蒋宁旭,但是她没有救。” 因为蒋宁旭是何方怡亲手杀死并喂食给鬼怪的,所以一提到蒋宁旭,她就心里发慌,下意识地想把责任推卸干净。而白夏,自然成为了她推卸责任的最好对象。 她完全没有想过,如果没有白夏,她根本就不可能活着走出鬼蜮。她心里始终认为,既然白夏有这个能力,那就理所当然应该救他们所有人。 “何方怡,我本来想放你一马的。”白夏危险地眯起眼睛。 她原本只把何方怡当成是一个自私自利,又喜欢道德绑架别人的人,可现在何方怡的表现让她叹为观止。 这三观已经歪到银河系外了吧。 “何方怡小姐,你不要搞错了,蒋宁旭究竟是为什么死的,你心里不清楚吗?”白夏的视线直勾勾看向何方怡。 何方怡心里咯噔一下,但她很快安慰自己,就算白夏知道是她为了活命,将蒋宁旭杀了给怪物当食物又如何?白夏又没有证据。 “蒋宁旭是被怪物吃掉的,当时你就在场,你明明有能力救他,但却没有救!”何方怡不得不先下手为强,把蒋宁旭之死的责任彻底推给白夏。要不然等白夏先说出来的话,她就占不到先机了。 “何方怡,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现在承认自己的错误,可以从轻处罚。但如果你一意孤行,你可要想好后果。”白夏的话让何方怡开始慌神。 不会的,白夏没有证据,她只是故意吓唬自己说出真相罢了。 “我说的都是真话,俊逸,她当时就是故意不救蒋宁旭。”何方怡挽住张俊逸的胳膊,哭泣着:“当时实在是太恐怖了,蒋宁旭被那个怪物抓住后,我……我想去救蒋宁旭,可我根本就没这个能力。我就求白夏去救他,可是白夏却说她懒得救。” 何方怡将这个谎言越编越完整。 “你肯定在胡说八道,白夏学姐都来救你们两个了,没有道理就放着蒋宁旭不救!”叶薇薇喊道。 “叶学妹,你太单纯了,你不能因为被她救了,就一直无条件帮她说话。你怎么知道她救我们是因为她好心呢?很有可能是因为我们对她还有利用价值,她才留了我们一条命,而蒋宁旭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她根本就懒得救。” “难怪在原剧情中,何方怡最后会成为编剧,原来这么能编。”白夏对系统吐槽。 “宿主大大,那现在怎么办?万一真被她颠倒黑白了,宿主大大不是只能吃这个闷亏了?”系统有些着急。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让自己吃亏了?系统,你能够调取学校中所有监控摄像头曾经拍下的内容吧?”白夏表面不显,其实心里很愉悦,毕竟她最喜欢的打脸环节又要到了。 “当然能,宿主大大你要调取哪段视频?” “调取档案室,两小时前至一个半小时前的那段视频。”白夏对时间的估算非常准确。 “可是那段时间,我们不是在鬼蜮吗,那个摄像头应该什么都……嗯?!怎么会这样?”系统惊讶地发现,这个摄像头居然拍下了何方怡用椅子砸向蒋宁旭的全过程。 “很简单,摄像头本来就容易捕捉到灵异现象,再加上我让这些摄像头中充满鬼气,所以它们能穿透屏障,拍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只不过,这段录像你要及时存入你的体内,现在鬼气已经散去,这些录像也会很快消失。”白夏解释。 “是,宿主大大!”系统忙不迭将所有视频都保存下来:“然后呢?” “然后就放上直播间吧,视频消失后,你就重新再传一遍,反正今天晚上,我要让这段视频在直播间里反复播放。” “可是……宿主大大,我才发现,直播间观众通道已经被封了,虽然视频能传上去,但没有观众能进来看。”系统刚打算把视频放上直播间,却发现了这个令人沮丧的情况。 “不要紧,继续放。”白夏露出一个让系统无法理解的笑容:“因为最该注意到这段视频的人,现在一定正在关注这个直播间。” 废弃学校的直播23 “我检测出来,有三个人在封禁的情况下,依然能够看到这个直播间,我马上查查他们的ip地址。”系统自言自语。薆荳看書 “不用查了,是警察。”白夏嘴角勾起一抹笑:“这个世界,也许远比我想象的有意思。” “警察?那女主就完了!”系统欢呼雀跃。他立刻将何方怡在鬼蜮档案室的所作所为,上传至直播间。 白夏一直在和系统对话,但在何方怡眼里,白夏一直是沉默的状态。 这下,她彻底确信白夏没有证据,她的语气更加笃定:“学长,我们都被许白夏骗了,恐怕我们这次的计划她早就知道。她一开始装柔弱无知,故意配合我们演了一场戏,让我们放松警惕。那些鬼怪的出现,肯定和她有关!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何方怡,还真是什么话都让你说了。”白夏双手环绕在胸前,看着何方怡:“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说得越多,之后的惩罚越严重。” “许白夏!你到底是不是故意不救蒋宁旭?!”张俊逸看着白夏一脸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大吼:“那可是一条人命!” “那你们呢?有把人命放在心上吗?”白夏感受到原主情绪正在强烈翻涌。 “你在这所学校中装了这么多吓人的机关,布满了摄像头,可是却连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做!如果我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女生,被吓到后,出意外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白夏一步步逼近张俊逸:“你们有把我的命放心上吗?” “可是你不是没出事吗?反而是我们被你耍了!”张俊逸被白夏怼得一愣,但很快就开始反击。 “和你这种逻辑叹为观止的人吵架,真是掉价。”白夏都快被气笑了,为什么这对男女主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 “许白夏!”张俊逸还想再骂,但此时由远及近的警笛声让他不得不停下话。 “是我报的警。”叶薇薇怯生生拉住白夏的手:“白夏学姐,你刚刚进去后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就报了警。” “做得很好,有困难就应该找警察,哪怕是这种超乎常理的事。”白夏赞许地点了点头,这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警方来了,事情就更好办了。 她就喜欢看何方怡据理力争好半天,最终却功亏一篑的样子。 “白夏学姐,我相信你。”叶薇薇坚定地拉住白夏的手:“你绝不是何方怡说的那种人。” “知错能改的人,其实还是挺可爱的。”白夏看着叶薇薇,轻声说道。 “确实,和死不悔改的男女主相比,叶薇薇真的很可爱了。”系统举起猫爪,表示赞成。 随着警笛声越来越近,几辆警车直接开过荒草地,将众人围住。 “警察叔叔!”何方怡看到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下车走到她身边时,突然鼻子一酸,大哭起来。 那威严的制服带给她强烈的安全感,她现在才感觉到,是真的得救了。 白夏内心:这么大人了,还叫别人叔叔…… 但何方怡哭了几声后,突然想到,如果警方调查出她亲手杀死蒋宁旭的事,那一切就都完了。 想到这,她突然指着白夏大声说:“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她害死了蒋宁旭!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没错,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在警察面前先咬死白夏故意见死不救,反正在大家都没证据的情况下,人比较倾向于会相信先听到的线索。 几个警察对于何方怡突如其来的指控,有些错愕,他们互相看了看后,其中一位中年警察走上前几步,视线投射在何方怡脸上。 “有什么话,回警局再说。”中年警察用警告意味的眼神看了眼何方怡。 “我们隶属公安局特殊部门,从你们的直播间来看,你们碰到了非正常案件,我们发现不对劲后,就立刻聚集人手赶来。” “你们的直播间已经被我们封存,这起灵异案件非常严重,至少在我上任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鬼门大开的情况,这次你们只死亡一人,已经很幸运了。要知道,根据档案记载,上一次鬼门大开时,足足死了上百人。” “我对你们的遭遇感到很同情,但是,违法必究,就算是灵异事件,某些人的一些行为已经构成犯罪,我们依旧要依法处置。还请各位跟我回一趟警局,做个笔录。”警察的话以及眼神让何方怡浑身发抖。 难道警察已经知道什么了? 不可能!就算真的有专门掌管灵异案件的警察,也不可能找到她杀蒋宁旭的证据。但看那个中年警察的眼神,明显是对她有所怀疑。 何方怡越想越慌,不行,这个黑锅,无论如何都要甩给白夏,她何方怡,成绩优异,长相漂亮,还有个富二代男友,未来有大好时光等着她,她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失去未来! “警察叔叔,犯罪的人就是许白夏!她明明有驱鬼的能力,却故意见死不救,害死了蒋宁旭!”何方怡指着白夏:“有能力救人而不救的情况,肯定已经构成违法。” “打你!打你!打你!你这个谎话精!系统气愤地冲到何方怡面前,挥动肉嘟嘟的小爪子,但可惜,他就算打到何方怡身上,何方怡也没有任何感觉。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你有什么话可以留在做笔录的时候说。”警察的口气非常冷淡,他原本想给何方怡一个自首的机会,但显然,对方并没有悔过的意思。 “可是……可是我们都受伤了,你们不应该先送我们去医院吗?”张俊逸后知后觉地想到,这次活动是他组织的,蒋宁旭遇害,他肯定也要付一定责任,他要拖延去警局的时间,打电话让他爸疏通疏通关系。 “我们部门就有专业的医疗团队,你不用担心。”对于张俊逸,警察同样也没什么好脸色。 毕竟,他们时刻关注着直播间,所以非常清楚张俊逸和何方怡是什么样的人。 在警察的要求下,张俊逸和何方怡不得不坐上警车。除了一部分警察留在现场勘察,和救助丁凡外,其余警察都返回了警局。 废弃学校的直播24 这个特殊部门处于警局的地下三层,一般人都想不到,在这个警局的地下,居然还有这么大空间。这里的装修和地面上的办公室一样,只不过面积至少要再大一半,但办公桌却很少,显然在这个部门的人并不多。 医疗室的工作人员为何方怡和张俊逸做了简单包扎后,他们分别被带进了不同的审讯室。 白夏和叶薇薇则被带进普通的办公室,显然,警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为白夏做笔录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女警察,她看白夏的眼里满是崇拜,简单录完口供后。她涨红着脸,小声问白夏究竟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对不起,我师父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字。”白夏抱歉地笑笑。 那位女警察不但没有因此生气,反而眼里的崇拜更深几分。 接着,白夏又被请到会客室,会客室中已经坐着好几位警察,其中还有那位明显是领导的中年警察,他在面对白夏时,态度和在面对何方怡时完全不同。 脸上没有不耐与鄙夷,而是一直挂着和善的微笑。 “请坐请坐。”中年警察忙不迭站起身来,示意白夏坐在正中央的木质沙发上。 “哇,宿主大大,他们这是打算招揽你吧?”系统环视着这间中式装修的会客厅,整个会客厅的色调呈暗色,但却让人很舒适。会客厅的四个角落点着四柱安神香,那淡淡的香味飘散在各处。 白夏按照警察的指示坐下,面对眼前这么多人,她却一点都不紧张,露出一个大方得体的笑容。 “我是特殊部门的队长,王耀,你叫我王队就行。”中年警察简单地做了个自我介绍:“我想我们部门是做什么的,许小姐应该已经了解了。” 见白夏颔首,王队便继续往下说:“许小姐,真是少年出英雄,你这么年轻,居然就有如此能力,实在是佩服。我们也查了许小姐的档案,了解到现在许小姐正在林兰师范大学上学,不知等许小姐毕业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特殊部门?” “抱歉,我并不打算从事这一方面的工作。”白夏早就猜到王队的想法,毕竟这个特殊部门看起来人才稀缺,但她依然拒绝了王队的邀请。 “为什么呀?宿主大大,你为什么要拒绝?你那么擅长打怪,如果加入这里的话,你绝对可以过得如鱼得水。”系统跳到白夏的膝盖上,不解地看着白夏。 “因为这不是原主的理想工作,我的一切所作所为,都会以原主的想法为优先。” 毕竟原主都自愿付出灵魂的代价来换取她的帮助,她肯定要尊重原主的意识。白夏最看不惯的行为,就是任务者利用原主的身体胡作非为,随心所欲按照自己的喜好来,根本不顾原主的意愿。 “那我们表示很遗憾。”王队并没有因为白夏直截了当地拒绝而感到生气,而是豪爽地笑道:“不过,如果什么时候许小姐改变主意的话,我们这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一定。”白夏起身,与王队握了握手。 王队离开会客室后,其他年轻的警察立刻围在白夏身边。 “不能当同事,实在是太遗憾了。”那个给白夏做笔录的女警官哭丧着脸:“白夏小姐姐,你真的不能来吗?” 白夏内心:我好像还比你小吧…… “许小姐,你居然能够徒手进入鬼门关,还救出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许小姐,你简直是我的偶像,给我签个名吧!” “许小姐,真的不能透露你师从何人吗?” 一堆人七嘴八舌地问着,白夏不失礼貌地微笑,耐心回答他们的问题。 白夏这里有多被众星捧月,张俊逸和何方怡那边的情况就有多糟糕。 “警察叔叔,我说的都是真的!”何方怡在审讯室里,急得都快哭了:“我怀疑,这次的灵异事件就是许白夏一手制造的,因为那所学校,我们为了布置现场和熟悉路径,已经去过好几次了,从来没有出过事。可今天许白夏一来,就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这事情肯定和她有关啊!” “不要跟我们说你推测的事,你只要详细告诉我们经过就可以。”询问的警察神色冰冷,要不是碍于规定,他都想直接骂何方怡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许白夏是被他们迷昏,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进那所学校。而且当许白夏发现情况不对后,拼尽性命救下他们,对于救命恩人,这个何方怡没有感激也就算了,反而一而再再而三指责,想要把一切责任都推到她头上。 “我……我太害怕了,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何方怡啜泣着:“我只记得,当时在那个可怕的地方,蒋宁旭被一只怪物抓住了!当时,我想去救他,可是,我不可能是那只怪物的对手。” “所以,我就求许白夏,求她救救蒋宁旭,因为我看到许白夏能徒手杀死怪物,能力很强,肯定能救下蒋宁旭。” “但是……没想到,许白夏轻蔑地说,这种废物留着也没用,死了就死了。” “她直到蒋宁旭被杀死,才去除掉那只怪物,这……她太可怕了,所以我才怀疑,这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和她有关。” 何方怡哭哭啼啼。 “你说你有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但对于许白夏如何不救蒋宁旭,就连细节都记得这么清楚。”何方怡的谎话在警察眼里实在太过拙劣。 “我……那是因为我看见蒋宁旭就死在我面前,所以我印象比较深刻。”何方怡头上开始冒出冷汗。 “看到人死在你面前,你倒反而不害怕,能记清事情经过了?” “我……我怎么知道我能记清哪些,记不清哪些?”何方怡再迟钝,也能感觉到这个警察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心里不由着急起来。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告诉我,蒋宁旭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他是因为许白夏见死不救,才被怪物杀死的!” “行,既然你坚持这么说,那你的行为就没法构成自首了。”警察叹了口气,毕竟何方怡还年轻,他本来想再给她一个机会,但是,对方一再执迷不悟,他已经彻底忍不下去了。 废弃学校的直播25 “你自己看吧。”警察转过手提电脑,将屏幕对准何方怡。 何方怡看清视频的内容后,浑身都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变得冰凉。 屏幕上显示的内容,正是何方怡进入鬼蜮档案室内后的所作所为。视频里清楚拍到,她被那只趴在天花板上的怪物抓住后,是怎么把蒋宁旭骗来,并且直接用椅子砸死了他。 “这段视频保存下来可不容易,我们请了好几个大师,费了很多功夫,才把这视频存下来。”警察看着此刻面色惨白的何方怡,说道:“何小姐,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何方怡拼命摇头:“摄像头怎么可能拍到那个世界的视频!一定是许白夏,一定是许白夏做的,这个视频是许白夏给你们的对不对?!” 何方怡眼睛瞪得老大,面色狰狞。 “何小姐,不管这份视频是谁给我们的,经过我们专家的鉴定,已经确定这份视频为真。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构成犯罪。” “不!这怎么能怪我?!我当时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如果我不杀死蒋宁旭,那个鬼怪就会杀死我!”何方怡大喊:“我这是被逼无奈的!” “是,你当时确实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才做出了这些事,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免你的罪责。但是,你在事后不但没有积极主动自首,反而还作伪证,录假口供,试图推卸责任。你的态度很恶劣,我丝毫不能从你的话语中,感受到你对死者的愧疚。” “那我能怎么办?!我只是个学生,我当时实在是太害怕了。”何方怡掩面痛哭,她知道,她的未来已经完了,但是她不甘心! “因为你害怕,所以就亲手把他人送上死路吗?”警察的口味越来越冰冷,眼前这个女生外表柔美,可没想到,骨子里却是个自私到可怕的人。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何方怡撕心裂肺地吼叫:“你们不能抓我!我不能坐牢!我没有犯罪!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你有没有犯罪这一行为,就交给法院来判吧。”警察不想再与何方怡多做争辩,直接结束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张俊逸那边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他没有像何方怡那样,直接置人于死地。但他伙同他人,迷晕白夏这件事同样是犯罪。 不仅如此,那栋废弃学校属于公共财产,他根本没有权利去改装并利用这所学校直播获利。 在发现不对劲后,作为这次直播活动的发起者,他也没有及时疏散人员,从而进一步导致情况恶化。蒋宁旭的死,他也要负一定责任。 到天亮时,白夏被特殊部门的警察们簇拥着离开警局,而张俊逸和叶薇薇都留在了拘留室,何方怡则已经被转移去看守所。 叶薇薇虽然后来悔过,并帮助白夏离开学校,但是,她之前的行为也依然构成犯罪。 不过她认错态度良好,而且她的行为也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再加上白夏已经谅解她,她很快就被家人保释出去。 丁凡已经彻底疯了,他被送进精神病院,据说情况不太乐观,这辈子几乎不可能再恢复正常。 警方帮白夏取回被张俊逸扣留的手机,并派人把她送回学校。回学校的路上,白夏将手机开机,看到了手机上无数未接来电。 其中一半以上,都是她弟弟许艺峰打来的,她立刻回拨号码,电话只响了两下,就被接起。 “姐!你没事吧?姐!我看到那个直播了,我快担心死了!姐!”电话那头传来许艺峰焦急的声音,白夏不得不把手机离开耳朵一段距离。 “冷静,我没事。”白夏对于原主这个弟弟,态度无比温和:“我出那个学校后,警察就来了,现在已经录完口供,准备回学校了。” 原主和弟弟的感情特别好,他们家也完全没有重男轻女的情况,但原剧情中,水军却以什么“扶弟魔”,“吸血鬼家人”、“重男轻女”这些词句对他们家进行攻击。而他们家,最终也倒在这种子虚乌有的罪名攻击之下。 “小峰,是不是你姐来电话了?”电话那头,传来了许母的声音。 “是姐姐,姐姐没事!” 因为在白夏从鬼蜮返回没多久,直播间就被封闭,看不到后来发生的事,所以许家一家仍然处于担心中。 “姐,爸妈都已经买好火车票,我们准备去兰城找你!”许艺峰叽叽咕咕说个不停。 “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受伤?张俊逸那个混蛋居然敢这样对你!”许艺峰喋喋不休着,完全不给白夏插嘴的机会:“还有,姐,你什么时候变这么牛b了?见到鬼都不怕。” “好了,你姐一晚上没睡,肯定累了,你就别问个不停,确定你姐人没事就好。”许父的声音也从那头传来。 “白夏,我们正准备出发去火车站,这次的事情还是太吓人了,我们还是来兰城陪你。”许母接过电话。 “妈,姐姐都没事了,我就想问问嘛!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奇遇?遇到世外高人传授功法了?还是说……”许艺峰的话还没问完,就发出一声惨叫:“疼疼疼!爸,我都多大了,你还拎我耳朵!” “都叫你别问了!白夏,你回学校后就赶快休息,有什么话,等我们到了兰城再说。”许父嘱咐道:“之后无论谁约你出去,你都别去,人心险恶。” “知道了,爸。”白夏没有控制原主的情绪,任由眼泪流下:“其实,你们不过来也可以,这里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 “说什么话呢?傻孩子,你碰到了这么大的事,肯定需要家人在身边。”许母听到白夏厚重的鼻音,就知道白夏哭了,她语气非常温和,试图安慰白夏。 但她的话,让原主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原剧情中的今天,是许家最崩溃的一天。 许艺峰在直播间亲眼看到原主坠亡,一家人连夜买火车票,赶到兰城后,却只看到原主冰凉的尸体。 “爸、妈,我想你们了。”白夏泣不成声。 “嗯?那我呢?你怎么不想我?”许艺峰在一边不满地出声:“真是不公平,我被你们孤立了。” “都想,行了吧?”白夏破涕而笑,她知道,许艺峰是故意贫嘴逗她开心。 废弃学校的直播26 “宿主大大,过于让原主的情绪控制你,会对你造成损伤哦。”系统在一边提醒。 “就让她放纵一小会儿吧,她被压抑太久了。” 当白夏挂下电话后,她感到原主心中的怨气已经散去大半。 “给。”坐在她边上的警察递给她一张纸巾。 “谢谢。”白夏用纸巾拭去脸上的泪水,现在的她表面又恢复平静。 “你放心,你家人那边我们会给解释,让他们了解事件的真相。” “好,有劳了。” 警察的解释肯定比她自己的解释更加详尽,也能省去她不少麻烦。 “宿主大大,这次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系统看了一下任务完成度后问道。 “我觉得这次任务还差得远了。”白夏摇头。 “嗯?可是男主已经被拘留,而女主已经进了看守所,原主最恨的两人,已经得到惩罚了。”系统不解。 “这两个人还没有跌到最低谷。”白夏冷笑:“男女主就是小世界中的小强,不直接拍死的话,总有一天还能再蹦达起来。”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就是不整死男女主就不开心…… “还有,那些带节奏的水军,津津有味传原主谣言,b凌原主的人,还没得到惩罚。”白夏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明明现在天气很热,但想起原主的遭遇,总让人身上发寒。 “宿主大大,那可有一大批人呢!你怎么可能一个个全报复过来?” “在其他世界,要做到也许有些难度,但是在这个世界里,就能做到。” “什么意思?宿主大大,你该不会是想要利用……利用鬼怪吧?”系统浑身一哆嗦。 “怎么能叫利用呢?那叫合作。”白夏脸上终于露出笑容,但这个笑容只有系统知道,是白夏又想到什么可怕的法子去折磨人了。 白夏回到学校后,就被一群人团团围住,他们对白夏问东问西,其中有善意的,也有恶意的。 相信白夏的人认为,白夏这么有勇有谋,模样又出色的女生,怎么可能会做出传言中那种傍大款的事情来? 要知道,凭借她的能力,什么钱赚不到?何必出卖自己身体去赚钱呢? 当然,围观的人中恶意的人也不少,他们怀疑这场直播就是白夏故意做的一场秀。他们坚定地认为世界上没有鬼,所以这一切都是白夏故意演戏给他们看的。 对于质疑的人,白夏只冷冷甩下一句话,“记得关注警方通报”。 当时在警局,警方就告诉她,其实在发现这世界上存在鬼怪后,他们早就想把这件事公之于众,但又怕引起恐慌,所以这件事一直被耽搁下来。 但现在,张俊逸这次的直播影响广泛,已经让这么多人亲眼目睹灵异事件的发生,如果再不出来解释,恐怕反而会引起更大的恐慌。干脆趁这个机会,向大众公布鬼怪的事实,同时做好鬼怪知识的普及。 白夏摆脱那些人的纠缠后,迅速回到宿舍。一晚上没睡觉的她,躺上床没多久,就睡熟过去,等她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 她是被一声响亮的关门声吵醒的。 进门的是她的室友王琳琳和赵露,她们明明看到白夏在睡觉,却没有放轻声音。 看这两人气势汹汹的模样,显然是来找茬的。 这两人经常在宿舍里对原主阴阳怪气,上次将原主关进厕所一晚上的事,她们也有参与。 原主尽量与她们井水不犯河水,可她们却屡次越界,变本加厉地针对原主。 “哟,大英雄回来了。”王琳琳看到睡眼惺忪的白夏后,满嘴讽刺,她有一张娃娃脸,长得可爱。可是此刻,脸上带着嘲讽笑容的她,要多丑有多丑。 她昨晚也看了直播,一开始,她还挺幸灾乐祸,想看白夏出丑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后来的事越来越离谱。白夏就像小说里的主人公一样,展露出了不为人知的一面,出尽风头。 她也是坚定的无神论者,所以她和那些质疑的人一样,认为这个直播是白夏故意做的一场戏。 “你是什么时候又和张俊逸搞上了?让他心甘情愿出钱出力捧你。”赵露十分不屑,她是王琳琳最好的朋友,长相也偏可爱挂,但可惜,此时的她和王琳琳一样,扭曲的表情,令她变得丑陋。 “说够了没有?说够了就闭嘴。”白夏耐着性子听这两人说完话才开始回击:“我每次听你们讲的话,都觉得很离谱。毕竟凭借你们的智商,究竟是怎么考上这所大学的?是不是走后门进来的?给学校投资了多少钱?还是说,是进行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原主在面对这两人的阴阳怪气时,从来都是闷不吭声,可现在,白夏的突然回嘴,让这俩人一时不知所措。但很快,她们就被愤怒淹没。 “许白夏!你别以为你搞了这一出就真成英雄了!网上骂你的人可多了,就你在这儿沾沾得意,以为自己可以成为网红了?”王琳琳气得浑身发抖。 “就是,别自鸣得意了,像你这种靠炒作和相貌当网红的,很快就会凉!”赵露在一旁帮腔。 “那像你们这样没长相没炒作的人,岂不是一直凉着,连热都热不起来?”白夏讥讽,这两个室友都有一个当网红的梦,隔三差五进行直播,但热度一直都上不去。 “你!!!”王琳琳被气得七窍生烟,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许白夏,关于你的黑料这么多,你现在越得意,以后就会越惨!”赵露死死瞪着白夏,她因为过于气愤,脸变得惨白,现在这样子,和鬼差不多。 “黑料?我清清白白,哪来什么黑料?”白夏耸耸肩。 “你少不要脸了,你被包养的事全校都知道,这还不算黑料吗?”王琳琳终于从愤怒中回过神来。 “你们不要搞错了。”白夏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尖锐到怪异:“有这个黑料的是你们两个,而不是我。 “你在说什么?!”王琳琳被白夏的笑声吓了一跳,她差点以为白夏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我话从来不说第二遍,我建议你们自己出去听听,大家在背地里,都是怎么说你们两个的。” 白夏向这两人挥挥手,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她嘴角咧得老高,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明明她嘴巴笑着,但眼睛却瞪得老大,眼珠边上的眼白都暴露在外。 王琳琳和赵露被这样的白夏吓得一时不敢说话,直到响亮的关门声响起,这俩人才反应过来,白夏已经离开寝室。 废弃学校的直播27 “她是不是疯了?!怎么笑成这个鬼样子?”王琳琳为自己刚刚居然恐惧白夏而感到恼怒。 “估计是想故意吓我们吧,神经病!”赵露恨恨:“脑子有毛病!” “而且她刚刚说什么?她的意思是,外面的人都在传我们两个的谣言?”王琳琳这才想起白夏刚才说过的话。 “神经病吧她,估计是魔怔了。”赵露也十分不解。 “算了,别管她了,我们出去吃中饭吧。”王琳琳放下书包,整理了一番头发:“被那个j人气得,都饿了。” “行,走吧。”赵露点了点头,但她在出门前,故意走到卫生间,将白夏的牙刷放到厕所马桶里搅了搅,再重新放回原位,这才觉得解了点恨。 “宿主大大,这俩人是怎么了?”系统发现王琳琳和赵露的眼神突然变得茫然,然后自顾自地说话。 “她们不是喜欢传谣言中伤人吗?我就让她们自己体验一下,被谣言中伤是什么感觉。”白夏轻笑,她翘着二郎腿坐在床铺上,看着赵露走进卫生间,把她自己的牙刷放在马桶里搅。 想害人?那就自食其果吧。 “谢谢你的帮忙,陶芳芳。”白夏又看着赵露和王琳琳离开寝室后,开口道。 “不客气。”陶芳芳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声音把系统吓得吱哇乱叫。 “陶芳芳不是被你收进匕首里了吗?怎么又出来了?!”系统警惕地看向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 “我已经把她放出来了,因为这里鬼气稀薄,所以你看不到她也是正常的。”白夏挥了挥手,一个身穿校服的温婉女子便出现在寝室中。 “我们两人现在是合作关系,我给她体内提供足够的鬼气,让她能够影响到人界。而她,则利用她的能力,帮我制造幻境,让那些人全部自食恶果。”白夏向陶芳芳颔首示意。 “当然,对于张成飞的报复,也已经开始。” “宿主大大,你好可怕。”系统看着白夏脸上阴森森的笑容,直发抖。 “我可怕吗?可怕的不应该是那些杀人不见血的人吗?”白夏起身,戴上口罩和鸭舌帽后,向寝室外走去:“许家一家人已经快要到火车站了,我去接他们。” 此时此刻,王琳琳和赵露已经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她们感到浑身不适,因为她们总是看到有人不怀好意地盯着她们。 “露露,你有没有觉得今天怪怪的?”王琳琳拉着赵露问。 “是啊,到底怎么回事?”赵露和王琳琳两人互相打量了一番对方,却并没有在对方身上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就是这两个人吧?赵露和王琳琳,真不要脸。”这时,赵露突然听到,路边有两个女生正看着她们讨论。 “你们在说什么呢?!”赵露的性子比较急,立刻上前去和这两个女生理论起来。 走近了才发现,这两个女生她在学生会里见过,平时一直对她尊重有加。 可现在这俩人,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臭虫。 “我们在说什么,你难道不心知肚明吗?”其中,瘦高个的女生翻了个白眼。 她的态度让赵露完全摸不着头脑,明明昨天,这个女生还笑着叫她学姐。 “什么心知肚明?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赵露的怒气直往外涌。 那两个女生对视一眼,脸上都挂上讥讽的笑容。 “赵露学姐,为什么非要逼我们把话说得太明白呢?”另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挑起眉毛,看着赵露:“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我们做了什么了?”王琳琳今天本来就在白夏那儿吃了一肚子火,现在更是像根爆竹一样被点燃。 “别在这儿装了,全校都传开了。你们两个通过直播,钓到一个土豪,每周末你们两个都出去陪那个土豪。”瘦高个女生眼中的嫌弃越来越深。 “你说你们恶心吗?还两个人一起陪那头肥猪,是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高马尾女生嘲笑着。 “你们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赵露被这么无端指责,气得脸色发青:“什么土豪?什么两个人一起陪?” “还在这装呢?装过头了就没意思了啊。”瘦高个女生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做就做了,正大光明地承认呗。” “我们没有做过,你让我们承认什么?”王琳琳气急败坏,她现在恨不得撕烂这两个女生的嘴。 “那个土豪来接你们的时候,都被人看见了,你们还装什么装?”高马尾女生那高亢的声音,引来数个路人的注意。 “根本就没有的事!你说是谁看见了?有本事把那个人叫出来我们当面对峙。”赵露怒不可遏。 “反正有很多人看见了,不信你去问问别人呗,所有人都知道,别再缠着我们了,我们还有事呢!”高马尾女生耸耸肩,她拉着瘦高个女生快步离开,在离开前,赵露还清楚地听见她碎碎念了一句:“b子!” “你!”赵露气得想找这个女生算账,但王琳琳拦住了她。 “露露,你看边上的人。”王琳琳的愤怒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 赵露这才注意到边上的人,都用一种诡异的眼光看着她们俩个,同时嘴里窃窃私语。 这些窃窃私语声,零星落入两人的耳中。 “看看这两个不要脸的,居然还有脸出来呢?” “要是我是她们的话,肯定天天躲宿舍,出来多丢人啊。” “丢脸都丢到全校了。” “露露,事情不对劲,怎么这些人会无中生有传我们的谣言?”王琳琳因为恐惧已经开始颤抖。 “一定是许白夏!”赵露想起出宿舍前,白夏说过的话。 “一定是她!她故意散播这些谣言中伤我们,我们找她去!” 说罢,赵露拿出手机,拨通白夏的号码,但白夏根本就没有接她的电话。 “这个该死的j人!”赵露怒骂。 “走,我们回寝室去等她,不信她不回寝室。”王琳琳眼里闪着怨毒,她已经在心里盘算好,等会儿怎么教训白夏。 现在两人根本就没有心情再吃午饭,一起气势汹汹往寝室赶去。 她们不知道的是,那个瘦高个女生和高马尾女生都在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她们离开。 这两个女生好端端在路边聊天,结果赵露和王琳琳莫名其妙过来,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还一副很气恼的样子。然后又气势汹汹地说要回寝室去堵许白夏,接着就离开了。 废弃学校的直播28 “赵露学姐和她朋友怎么了?”过了好半天,瘦高个女生才回过神来。 “不知道,感觉有点神经病啊,莫名其妙冲我们两个大吼。”高马尾女生也一脸莫名其妙。 就在王琳琳和赵露连中饭都没吃,憋着一肚子火,坐在寝室等白夏回来时。白夏已经和许家一家人坐在餐厅里,舒适地吃着午饭。 白夏手上的伤口让许父许母心疼了半天。 “你那个是什么朋友啊?!怎么一有危险,就把你推出去?你可千万不要再和这样的人来往了。”许母担忧地说。 “妈,知道了,放心吧。”白夏在面对许家时,脸上一直带着温暖的微笑。 这个笑容都把系统看得恍神。 “到底是为什么那些人要这么对你?”许父知道白夏一开始是被迷昏带去那栋废弃学校后,简直气炸了。 “带头的那个张俊逸,追求过我,但被我拒绝了,所以怀恨在心,故意报复我。”白夏并不打算瞒着,许家拥有这件事的绝对知情权。 “怎么会有这种思想不健康的人!”许父是一位高中老师,他平时温文尔雅,哪怕在这种气急的情况下,也不会说脏话。 但弟弟许艺峰根本忍不了,他直接一连串国骂后,气势汹汹道:“他现在在哪儿呢?我要去好好教训教训他!” 难得的是,原本许艺峰说脏话,都会被父母一顿教训,但这一次,许父许母都默认了他的行为。 “爸、妈,小峰,你们都放心吧,他们都会受到应有的惩罚。”白夏安抚着他们的情绪:“警察已经对他们进行处罚了。” 在白夏的努力下,许家的情绪终于渐渐稳定下来。 “不过,姐,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世界上真的有鬼吗?”这个问题其实在许艺峰心里已经憋了很久。 “有,而且不久后,j方会公布这个消息。”白夏回答。 原本她说这种话,许父许母肯定不会相信,但在今早,警方亲自打电话跟他们解释过,所以现在他们都对白夏的话深信不疑。 “不过你们放心,这些鬼怪正常情况下都无法影响到现实世界,只有在鬼气重的地方,才会现身。平时少去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一般不太会有危险。” “可是,姐,你为什么会这么厉害?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偷偷拜师学艺了?”许艺峰对鬼怪可以说是又怕又好奇 “你想知道?”白夏看着他。 “想想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拜师学艺,太酷了!”许艺峰激动道。 “帮我倒杯饮料我就告诉你。”白夏晃了晃里的空杯子。 “好嘞,姐,小的这就为您倒饮料。”许艺峰非常狗腿地弯着腰,为白夏倒上一杯橙汁。 “我自学的。”白夏的话让许艺峰的脸彻底垮了下来。 “姐,哪有这么耍自己亲弟弟的,你就告诉我嘛!我真的很想学!”许艺峰央求着。 “我没耍你,我真的是自学的。”白夏面对许艺峰的央求,泰然自若地喝起饮料。 “姐,你骗人!”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还真没说谎…… “白夏,是不是那位师父不让你说出他的身份?我们能理解,只不过要麻烦你帮我们转告他,这次真的太谢谢他了,要不是他教你这些功夫,这一次,真不知道你会怎么样。”许母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知道了,妈。” “姐!快告诉我啦!让你师傅再多收我一个弟子吧!”许艺峰还在哀嚎。 “你给我认真读书!才高一,先把大学考了再说。”许父瞪了许艺峰一眼:“怎么?还想当大师?《赤壁赋》背出来了没?” “爸,当然背出来了。”许艺峰嘟囔着。 “那就背给我听听。”许父一脸严肃。 “呃……爸,要不第一句你提醒一下?”许艺峰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后,尴尬笑了笑。 “连《赤壁赋》都背不出来,还想去背那些玄门口诀?难道到时候鬼都在你面前了,你对鬼说,能不能把口诀第一句提醒我一下?” “爸,你就知道损我!”许艺峰哭丧着脸:“我真的背出来了,这不是一时忘了吗?” 许母和白夏看着许艺峰吃瘪的脸。都忍不住在一边大笑起来。 餐厅包厢中不断传来欢声笑语,和原剧情中的现在,情况完全相反。 现在许家有多轻松自在,张俊逸和何方怡两人就有多痛苦。 张俊逸已经被他的父亲张成飞从拘留室里捞出,但是,这不能代表他没事,他还要面临各种起诉和赔偿。 而且他的父亲,对他的这次表现失望透顶,明显对他冷淡了很多,反而对外面的一位私生子更加上心,这让张俊逸气得砸了家里不知道多少花瓶。 “你看看你!一天到晚吊儿郎当,这次闯这么大祸,让外面这个野种占了便宜!”张俊逸的母亲沈伊狠狠责骂着张俊逸。 “还不是你自己没能耐,留不住自己老公,才让自己老公有别的私生子!”张俊逸嚣张跋扈惯了,他从来不把沈伊放在眼里。 沈伊被气得差点两眼翻白,要知道,她沈伊的容貌哪怕到现在,也算得上是大美女,年轻的时候,更是不知道多少人追她。 她自然知道,张成飞喜欢她就是因为她的脸,所以她一直将自己保养得很好。可哪知道,这个张成飞居然还养了个小三,那个小三和她的长相很像,这让她恶心得快吐了。更恶心的是,当她发现时,张成飞和那个小三已经有了私生子。 她为这件事和张成飞闹,但张成飞非但没有紧张自己有小三的事被沈伊知道,反而还警告沈伊,如果不听话的话,他随时可以换掉她老婆的身份。 而且张成飞不但有小三,还有小四小五,他找的情人,每个人的模样都和沈伊差不多,沈伊这才明白过来,她们所有人,应该都是某个女人的替身。 她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只能忍气吞声,寄希望于自己的儿子张俊逸能争气些,以后家产还是落在他们两人手中。可哪想到,这个张俊逸闹了这一出,让张成飞对他失望透顶。恐怕再这样闹下去,他们母子两个就要被扫地出门了。 废弃学校的直播29 张俊逸并不知道沈伊心里的苦,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把怨气发泄在别人头上。他坚定地认为,自己父亲会有私生子,就是自己母亲的错。 母子两人大吵起来,家里被闹得鸡飞狗跳,佣人们见了纷纷摇头,看来这对母子的地位很快就要保不住了。不过他们心里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因为这对母子对他们一直颐指气使,百般挑剔,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还有一件事让张俊逸很是恼火,他原本还想顺便把女友何方怡也捞出来,但没想到,何方怡的罪行比他更重,已经直接关押起来,根本不允许保释。 他还为这件事打电话给张成飞,想让他帮忙出面解决,可他这种行为成功引起张成飞的极端厌恶,只得到一顿责骂。 “许白夏!!!”张俊逸把这一切的错误都责怪在白夏头上,他心里依旧认为,这次闹鬼事件和白夏有直接关联。 令他怄火的是,他这次的所有投入和付出都为白夏做了嫁衣,而他自己,不但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还惹了一身麻烦。 “呵呵,你对付鬼怪的手段再厉害有什么用?在绝对的力气面前,你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罢了。”张俊逸想到现在白夏的风光,心里就咽不下这口气。他和沈伊吵完架后,就一直坐在房间里,眼神越来越阴冷。 得不到就毁掉,这是他一贯的为人,哪怕他已经有其他心仪的女生,也依然对许白夏对他的拒绝耿耿于怀。 他这一点,简直和他的父亲张成飞一模一样。 他很快就拿定主意,用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五万,废掉一个女人,干不干?” 此刻,同样憎恨着白夏的何方怡正颓废地坐在小隔间床上,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现在非常后悔,为什么要加入张俊逸组织的这场愚蠢的活动。如果她没有参加,现在的她应该正舒舒服服躺在寝室里看电视剧。哪像现在,面临被判刑的危险,根本看不到未来。 何父何母向来重男轻女,心中只有她那弟弟,听说她犯事后,连看都没来看她,更不用说为了她而向蒋宁旭的父母进行赔偿,争取谅解。 她将头埋在胳膊肘上,大声哭泣起来,现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哭什么哭?!烦死了!”和她住在同一间拘留室的人大骂道。 何方怡立马不敢吭声,只能拼命忍住眼泪。 系统自然是通过监控摄像头看到了何方怡的现状。 “她在原主面前挺颐指气使的,还说原主太懦弱。结果自己在其他更凶恶的人面前,不表现得和老鼠一样。”白夏知道后,并不觉得意外,何方怡不就是这种欺软怕硬的人吗? 白夏这一天过得很充实,陪许家在兰城游玩了半天后,将他们安顿在一间不错的酒店中。许父许母在确定白夏完全没事后,打算这个周末一结束就回去,毕竟他们两人都是老师,要回去上课,许艺峰也还要上学。 白夏和他们告别后,便准备坐公交车回学校,当她走在一条小路上时,系统突然提醒:“宿主大大!有两个人人在前面的小巷中守着,这两人都戴着黑口罩,可能会对你不利。” “你探查一下他们的手机,看是不是张俊逸命令他们这么做的?”白夏神色丝毫没有变化,也并没有因此而放慢脚步。 “宿主大大神机妙算,果然是张俊逸,这个人真恶心,他居然让他们随便怎么处置你。”系统一查聊天记录,气得炸毛。 “他这种人做出这种事来再正常不过了,无能狂怒。”白夏想了想后道:“系统,帮忙把周围的监控都黑掉。” “宿主大大你要做什么?”系统浑身一抖。 “这还需要问吗?当然是要和那帮朋友友好好交流一下。”白夏脸上露出那个让系统毛骨悚然的笑容:“要是太早招来警察,可就不好玩了。” “是………”系统立刻答应。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完全一副反派的模样。 果然,在走到那条小巷口时,突然冲出来两个戴着黑色口罩的壮汉,拽住白夏的胳膊就往小巷子里拖。 白夏尖叫连连,但立刻被人捂住嘴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被那些人一路拖到巷子最深处,这里堆放着很多废弃的家具杂物,从这些杂物上积着的灰尘来看,这里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 现场一共有八个男人,抓白夏过来的那两个男人笑着摘下口罩,同时也将白夏脸上的口罩扯下。 看着白夏露出的脸蛋,那几人一呆,接着,都露出一脸y邪的笑容。 “哎呀,这笔生意真不亏,又能收五万,又能享受这么个美人。”一个脸上纹着刺青的男人看着白夏,脸上满是ws。 “你们想干什么?”白夏浑身发抖,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要开始她的表演了。 “嘿嘿嘿,小美人,你说我们要干什么?”一个脸上有一道伤疤的男人嘻皮笑脸地靠近白夏,但从他眼里,能看出他有着嗜血的残忍。 “你不要过来啊!”白夏抽泣起来,她柔弱的模样让那些男人更加张狂。 “哟,小美人别害怕,陪哥哥们玩玩就好,放心吧,哥哥们会好好待你的。”另一个染着黄头发的男人邪笑着。 “如果我好好陪你们玩,你们能不杀我吗?”白夏哭得更厉害了:“我不想死……” 那几个男人对视一眼,大笑起来,他们特别享受此刻白夏的恐惧。 有一个男人上前一步,抽出一把刀,轻轻在白夏脸上划过,得意地看着不住发抖的白夏。 “放心吧,小妹妹你这么漂亮,只要你乖乖陪我们玩,我们才不会舍得s你。不过如果你不听话,那可就不一定了。”那个男人眼里迸发出杀气,显然不是个善茬。 “那……那你们想我怎么陪你们玩?”白夏抹去眼泪,怯生生地看着那个脸上有刺青的男人,这个男人应该是这帮人的头。 “小妹妹你想一个个玩,还是一起玩?”刺青男对白夏的顺从显然十分受用。 “我……我想一个个玩。”白夏想了一会儿后,可怜兮兮地回答。 “哈哈哈哈哈,好,那我就先陪你玩。”刺青男上前几步,手伸向白夏。 废弃学校的直播30 “那哥哥,我想这样玩。”白夏脸上的恐惧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兴奋。 她抬起一脚,正中刺青男的k下,接着,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刺青男还没来得及震惊,就被踹飞出去,重重摔倒在地上。 “好玩吗?哥哥们,要不要继续玩啊?”白夏脸上扬起笑容。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好变态啊! “m的,快把这个b子压住!”刺青男大吼,他疼得倒在地上无法起身。 其他人立马回过神,向白夏扑去。 “不是说好一个一个玩吗?哥哥们犯规呀。”白夏闪身到一旁,避开了扑向她的男人们:“犯规的人就要得到惩罚!” 说完,白夏飞起一脚,又踹飞一个男人,她很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裤子,否则揍起人来都不太方便。 好久没揍人了,突然能这么大干一场,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等白夏发泄完,那八个男人都已经鼻青脸肿倒在地上。 “哥哥们,你们怎么这么没用?我还没玩够呢,再一起玩吧。”白夏坐在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 “不了不了,妹妹本事好,哥哥们玩不动了。”刺青男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主,见他们完全不是白夏的对手,便立刻认怂。 “真没劲,这么快就玩不动了?” “玩不动,玩不动,真的玩不动。”刺青男半边脸肿起,鼻子下还挂着两行鼻血,再加上他脸上讨好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可是我还没玩够呢,要不你们再坚持坚持?”白夏轻笑。 “不不不,真坚持不了了妹妹。”那个染着黄毛的男人都快哭了,这哪是什么妹妹啊?这分明就是一只巨型母老虎! “这样啊,那好吧。”白夏露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那些男人以为白夏终于肯放过他们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但下一秒,他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白夏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身穿旧式校服的女生,这个女生脸上满是血,看不清五官。 “啊啊啊啊啊啊!鬼啊!”那些人全部鬼哭狼嚎着抱成一团。 “哎呀,真是抱歉,看来这里鬼气有点重,我的好朋友现身了。”白夏眯起眼睛。 系统内心:根本就是故意将鬼气集中到这里来了吧? “芳芳,帮我看看,他们都做过哪些坏事。”白夏轻轻掸去手上沾着的灰尘。 “是。”陶芳芳飘向那八个人,那八个人又被吓得鬼哭狼嚎。 “如果你们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介意让你们从此被埋在这里。”白夏轻描淡写的话语,让那些人浑身发冷。 陶芳芳挨个检查了一遍后,飘回白夏身边,轻声说:“其中有七个人小时候去小卖部里偷过东西;有五个人在中学时敲诈勒索过同学;有四个人公然辱骂老师,还有一个比较严重,他打伤过一个人。” “没有其他事了吗?”白夏有些错愕,她看这群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绑架她,眼中还带着嗜血的杀气,还以为都是犯过罪的。 “随地大小便、吐痰这些算吗?” 白夏内心:……… “行吧,我知道了。”白夏挥了挥手,陶芳芳的身影慢慢淡去,直至消失。 “小姑奶奶,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女神仙,你就放过我们吧!”刺青男已经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我们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这是我们第一次做这么出格的事,我们……其实绑架你,我们也很紧张,呜呜呜……你就饶了我们吧。” “我们从此改邪归正,好好上学,绝对不做混混了呜呜呜呜。”黄毛也跟着一起哭。 “我也改邪归正,我也改邪归正。”见白夏的视线移动到自己身上,刀疤男吓得涕泪横流。 白夏内心: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这次是谁派你们来的,我心里清楚得很,我对他很不满。”白夏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他就在附近给你们提示,要不然你们也不可能认出我来,接下来要怎么做,你们应该知道了吧?” “明白,我们都明白!”刺青男连连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不过我提醒一下你们,除了这次对付张俊逸外,你们如果再做什么违法的事,刚刚那位可爱的女生就会出来和你们好好交流交流。”白夏笑容满面地挥了挥手,她愉快地看了那些人面色苍白的模样一眼后,往小巷外走去。 她拐过一个弯后,突然停下身,双手凭空一抓。 紧接着,她两只手上,慢慢显现出两只像蛇一样的怪物,这两只怪物有青绿色的蛇的身体,却长了一张哭丧的人脸,样子极为怪异。 “啊啊啊啊啊!”系统尖叫起来,他被这两个呲牙咧嘴的怪物吓到:“这是什么怪物?!” “是还没有完全成长的怨。”白夏两手稍一用力,这两个怪物立刻安静下来:“盘踞在一个地方时,会激发那个地方人心中的阴暗面,一些地方经常发生凶杀案,就是因为有怨在场。” “刚才那些人,明明都没有做过太可怕的事,但他们在这里受到怨的影响,便真的想对我下狠手。” “等怨成长到中期,就可以附着在人身上,被附身的人会得到超过普通人的力量,但同时,心里的负面情绪将主导他们的行为。有一部分变态杀人狂,就是被怨附身了。” “宿主大大,为什么你会对这个小世界中的怪物这么了解?”系统十分疑惑,因为连他都不知道这些鬼怪的信息,白夏也是第一次来这个小世界,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天赋吧。”白夏又是极其敷衍地回答,但对于白夏的敷衍,系统早就已经习惯。 “宿主大大,你在做什么?”系统见白夏并没有消灭这两只怨,而是把它们收进了匕首中。 “怪可爱的,我想把他们当宠物。”白夏的话让系统呛了一口口水,剧烈咳嗽起来,头一次听说有人要拿鬼怪当宠物的。 系统内心:我的宿主大大是变态。 此时还躲在巷子深处的那一帮男人突然感到身上一松,原本他们总觉得身上压了点什么,让他们烦躁不安,可现在,那股莫名的压力消失不见了。 但对于白夏的恐惧还残存着。 “老大,现在怎么办?”刀疤男确认白夏已经走远后,才结结巴巴开口。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听这位小姑奶奶的话。”刺青男掏出手机,拨通张俊逸的手机。 废弃学校的直播31 张俊逸正在附近的一家咖啡厅里,他刚才看到白夏经过时,立刻告诉那些混混白夏的衣着特征。可是他在咖啡厅里等了近一小时,那些混混还没发l照给他。 正当他不耐烦时,那个混混才打来电话。 “事情办成了吗?”张俊逸接起电话来,就直接了当地问。” “办成了。” “那就快把照片发给我。”张俊逸没有注意到混混语气中的异样。 “小张总,要不你还是过来一趟吧,她已经被我们打昏,你自己过来拍,不比我们拍更好?” 张俊逸听说白夏已经被打昏,心里更加愉快。 “好,我马上过来。”他嘴角带着残忍的笑,许白夏啊许白夏,今天,你算是被彻底毁了。 带着兴奋的心情,他穿过小巷,走至最深处。 但他刚走进去,就被人一脚踹在背上,向前扑去,瞬间摔了个狗吃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拳头和脚就像雨点一样落在他身上。ζΘν荳看書 “你们在干什么?!”当他看清打他的人就是那帮混混时,气恼地大吼。 “小张总,可别怪我们,是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那钱我们不要了,从此之后我们兄弟八个改邪归正,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刺青男无奈地说。 “对,我们街霸帮从此改名为街霸学习小队,再也不掺和这种烂事了。”刀疤男附和着,他就生怕那个可怕的女鬼又出现在他身边。 这帮人打完张俊逸后,还向他鞠了个躬,这才离去,留下张俊逸一个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 “许白夏!!!”他怒吼:“我不会放过你!” 但此刻的他只是一个无能狂怒的废物,丝毫影响不了白夏。 白夏早就已经回到寝室,等到天完全黑了,王琳琳和赵露还没有回来。 “宿主大大,她们两个自己把自己浑身浇湿后,关在一间教室里了。她们还拼命呼救,但一旦有人想帮她们开门,她们就拼命抵住门,不让人打开。久而久之,就没人理她们了。”系统通过学校的监控摄像头,看到了此刻这两个女生狼狈的状态。 “已经不错了,现在天气不冷,原主当时身上被浇湿,关在厕所里一晚上时,可都已经入冬了。”白夏轻飘飘地说,她丝毫没有解除这俩人幻境的意思,而是直接盘腿坐在床上,将鬼气聚集于陶芳芳身上。 陶芳芳得到如此强大的鬼气后,身上的气息开始翻涌。 “芳芳,麻烦你给传过谣言,恶语中伤过我的人都制造一个梦境。”将鬼气聚集得差不多后,白夏睁眼:“梦境的内容就是,他们自己才是被谣言和恶语攻击的对象,只有在梦境里真心实意地悔过,才能走出梦境,否则,每晚都让他们重复这个噩梦。” “是。”拥有强大鬼气的陶芳芳做这些事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 她从窗口飘出,悬浮在高空,手中散出点点红色光芒,这些光芒四处飘散,飘进每间寝室中。 这一夜,林兰师范大学中,有许多人都做了恐怖的噩梦,第二天早上,这些人眼下乌青,脸部浮肿。 王琳琳和赵露的幻境已经被解除,她们面色发青地回到宿舍。她们昨天晚上也做了噩梦,梦中的她们,经历了身边同学的辱骂嘲讽,最终,都选择跳楼自尽。 白夏昨晚则睡得很好,已经神清气爽地梳洗打扮好,准备出门。 王琳琳和赵露已经被彻底吓怕,根本不敢找白夏麻烦。 白夏见这俩人躲躲闪闪的眼神,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背上书包,离开了寝室。 这一路上,有好几个女生,突然跑到白夏面前,向她道歉。 昨天晚上的噩梦实在是太过真实,真实到她们仿佛过了一次另一种人生,在那个人生中,她们明明一直与世无争,只想顺利完成学业后,回到自己的家乡当老师。 可没想到,莫名其妙出现的谣言将她们吞噬,明明是靠自己努力赢来的奖学金,被说成是走关系;只是咬咬牙,攒自己的零花钱,买了一条喜欢很久的项链,却被说成是被金主包养送的礼物。 总之,在这个梦境中,她们一直受人指指点点,谣言越传越离谱,她们最终,成天精神恍惚,无法再继续学业,只能休学回家。 还有几个女生,还梦见自己承受不住压力,自杀了。 醒来后,她们都恍惚了很久,她们脑海中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许白夏。 她们或多或少都在背后说过许白夏的坏话和谣言,她们本来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错,因为校园网上到处充斥了关于白夏的各种事迹,什么靠关系拿奖学金、勾搭有妇之夫、考试作弊等等。 她们只是私下讨论一下这些事而已,有什么错呢?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虽然关于许白夏的负面传言很多,但其实从来都没有人拿出过证据。 没有证据的事,不就是谣言吗? 一想到在梦境中的感受,她们心中突然对白夏充满愧疚,梦里的她们,一遍一遍试图告诉身边的人,自己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没有人相信她们。 许白夏也是一样,她曾经在校园网上发布过,那些传言都是假的,她没做过这些事。可是等待她的,是评论里更加疯狂的嘲笑和辱骂。 “对不起,许学姐,我为我以前传过你的谣言而向你道歉,实在是对不起。”那几个女生低垂着头。 “没关系,我原谅你们了。”白夏温柔地笑着。 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人来找白夏道歉,对于这些道歉,白夏都会笑着接受,光是这一上午,她就接受了不下五十人的道歉。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脸都快笑僵了。 “哇,宿主大大,你简直是超额完成任务了,原主只是想要恢复自己的名声,完全没想到,居然还能得到这些人的道歉。”系统发现原主的怨气值又下降了很多。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白夏并没有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那宿主大大,你任务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接下来还有什么打算吗?”系统问道。 废弃学校的直播32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张俊逸在昨天刚吃了个闷亏,现在肯定迫不及待地想要报复回来。”白夏此时正在食堂里吃中饭,她优雅地喝了一口汤后,继续道:“而他能报复回来最快又最省力的方式,依然是造谣。” “他肯定已经发现,现在校园网上,有很多人正在发布对我道歉的帖子。还有很多人在呼吁,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轻易相信,不然一不小心就会成为传谣的帮凶。” “所以这一次,他编的这个谣言应该会花些功夫,伪造一些证据,比如视频或照片。到时候,你帮他添一把火,加大这个帖子的点击量,直接送他一个大套餐。” 白夏的推测和张俊逸的行为完全吻合,他昨天挨了一顿揍后,鼻青脸肿地回到家里,自然又和他的母亲沈伊大吵一架。 沈伊被气得哭到上气不接下气:“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玩意儿?你只要安分点读书,不要出去闯祸,你爸怎么会舍弃你?” “有什么好哭的?按法律上来说,我就是爸的独生子,只要你别和我爸离婚,将来这公司不还是我的吗?”张俊逸根本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就不信,他爸会把公司传给私生子,而不是名义上的儿子。 “你再这样折腾下去,你爸迟早和我离婚!”沈伊大哭:“你知不知道?他最近天天去私生子那。不只如此,据说,他又新认识一个j人,昨天晚上,他都直接住那个j人那了!” “住就住呗,爸他又不是没夜不归宿过,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张俊逸根本无动于衷。 “不一样!他以前不管再怎么乱来,公司的事在他心里都是第一位,可昨天晚上在那j人家住了一晚后,今天他居然到中午才去公司,又把下午的会给推了,就是为了回去陪那个j人!” “你爸对我可从来没有这么上过心,再这样下去,我可不敢保证这公司以后是你的。” “那是你没用!留不住爸的心!”张俊逸心烦意乱得很,沈伊如果说的是真的,那他的地位确实岌岌可危。 “你这个混小子!是你自己不争气,倒还怪到我头上来了!”沈伊勃然大怒。 母子两人足足吵到后半夜,才作罢。 回到房间后的张俊逸又气又急,怎么自从搞了那个直播后,就事事不顺。 他只是想靠直播出个名,顺便整整许白夏,结果投入的钱打了水漂不说,还惹上一条人命。更要命的是,何方怡居然和那条人命有直接关系,据说,她的行为已经涉嫌故意杀人。 可这些事情,原本也是能解决的,毕竟他的父亲张成飞有的是门路去帮忙。可现在,张成飞的心压根不在他这儿,连零花钱也给他断了。 他原本以为父亲只是惩罚他,晾他几天。可刚刚沈伊的意思是,父亲很有可能会放弃他。 他心乱如麻,在床上辗转反侧至凌晨才入睡,等他醒来时,已经到了上午九点。 他是被自己的手机信息提示音吵醒的,他打开手机一看,发现手机里收到很多校园网的提示信息,原来是他以前匿名发布的那些关于许白夏的帖子又被重新顶了起来。 但是和上次的不同,这次的评论里全是骂他的,都说他造谣中伤许白夏。 “证据呢?你为什么要平白无故说许白夏勾搭已婚男人?” “真恶心,造谣一张嘴呗。” “我当时肯定是脑子被驴踢了,才相信你的话。” 看到这些评论,他先是有些发懵,但回过神来后,他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 “许!白!夏!” 他这一切的霉运,都是许白夏带来的!昨天,许白夏居然还买通了那几个混混,反过来打了他一顿。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在校园网上居然已经开始洗白,还有不少人发帖表示对她的歉意。 不能忍!许白夏害他这么惨,凭什么能够全身而退,他绝不能容忍许白夏过得好。 心态扭曲的他完全没有想过,许白夏和他之间的这些纠葛,完全是他一手导致的。 “宿主大大,说曹操,曹操就发帖子了。”系统激动地大叫。 白夏内心:这是什么奇怪的话…… “哇,宿主大大你猜对了,这个张俊逸,还真是个小人,他发了一则新的帖子。” 系统一字一句念着帖子的标题:“你们不是要证据吗?证据就在这儿。” “下面还真的有几张p的图。” 照片上,是一个矮胖的男人正搂着一位穿着白裙子的女生,女生正转过头往后看,这个女生的脸,正是白夏的, 还有一些照片上,白夏正在跟另一个秃顶男人搂搂抱抱。 系统看到那几张照片后,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这p的技术也太差了,在他眼里,就和小学生p的差不多。 但是,就这样子的照片也能骗到很多人。 这条帖子下面的评论蜂拥而至。 “我马上就去把我道歉的帖子删除!什么没证据?这不就是证据吗?” “恶心恶心恶心!” “支持许白夏的傻b们快进来看看,这就是你们喊着要的证据。” “哈哈哈,求锤得锤了吧?” “可是你们不觉得这张照片有点奇怪吗?光影都不对,明显是p的。” “许白夏的走狗滚出去,没证据的时候说是谣言,现在有证据了,就说是p的,反正什么都是你们对呗。” 所有帮白夏说话的评论,瞬间都被恶评刷了下去。 系统很快就注意到了校园网上评论的异常:“宿主大大,我查了那些id,下面的评论有60%都是水军的,他们正在疯狂带节奏骂你。” “不错,就知道他会急着往枪口上撞,你再增加点他帖子的点击量,大礼包很快就能送出手了。”白夏已经吃完中饭,正在收拾餐盘。 “是,宿主大大!” “同时,你再收集他p图,利用水军带节奏的证据。对了,还有之前校园网上他散布谣言的证据,也一并收集了。等会儿打包发在校园网上,一直置顶。” “好的,遵命,宿主大大!”系统一口答应下来,收集这些网络上的东西,对他来说,再容易不过了。 废弃学校的直播33 “呼,先拍死他再说吧。”白夏脸上露出令系统毛骨悚然的笑容:“真是让人愉快的一天。” 系统做事的效率很高,在下午,校园网上就出现了一个置顶帖,发布人叫“小花再也忍不下去了”。 帖子标题:“造谣,p图,请水军,某位张氏企业的公子,追求不成,就想毁掉女生!” 这则帖子里,贴了许多截图,这些截图上都是关于许白夏的谣言。而这些帖子虽然有很多都是以不同用户名发布的,但其中一大半的ip地址都是同一个,那就是张俊逸。而另外那些帖子,也都是张俊逸请人发布的。 系统甚至还找到某段饭店中的监控视频,在这段视频里,张俊逸正在给人打电话,他大声地说:“对,你等会就发布许白夏是靠身体得到奖学金的帖子,效果好的话,我给你多加5万。” 除此之外,那些今天刚发出来的造谣照片,系统直接在网上找到原图放出,是不是p图一目了然。 “哼哼哼,真是太蠢了,p图居然还找网上的图来当素材,不是自己打自己脸吗?”系统得意极了。 白夏趁下午没课时,直接去了律师事务所,她还在中途给系统买了块蛋糕作为奖励。 “呜呜呜,真是太怀念了!上个小世界里一口都没吃到,可真是想死我了。”系统趴在白夏的肩头,大口吃着蛋糕。 白夏去律师事务所是为了找律师,起诉张俊逸对她做的各种违法行为,她将有关证据交给律所后,这个律所的金牌律师当即同意接下这个案子。 白夏答应这个律师,赢了官司后,所得到的赔偿金都归他所有,所以这位金牌律师直接免了白夏的律师费。 毕竟这证据这么充分,起诉绝对能赢,这是一场稳赚不赔的官司。 做完这一切后,白夏还在校园网上,发了一张自己正坐在律师办公室的照片,配上文字“我已请律师,准备起诉张俊逸同学造谣中伤我,请水军谩骂攻击我,以及,上个周末对我进行非法拘禁的事。” “哇!许白夏开始反击了!” “张俊逸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这样造谣中伤一个女生。” “学姐,我们支持你!” “学姐加油!” 白夏做事果断迅速,几天后,张俊逸那边就乱了套。 “许白夏!!!”张俊逸气得砸了几个花瓶,他经常联络的那家水军公司已经被查封,这家公司一直打着科技公司的名义,做着这种灰色产业。 那公司的老总都快把张俊逸的手机给打爆了,他们公司被查封,还要被罚款五十万元,他认为公司出事都是张俊逸惹的祸,所以这笔罚款也应该由他来交。 但张俊逸现在根本没有钱,结果那公司老总就一直疯狂打他电话,他只能把那老总的电话拉黑。 可是,没想到那个老总直接到张氏企业的总公司去闹了,这下,张俊逸彻底惹怒了张成飞。 他直接被张成飞禁足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沈伊的哭求也丝毫不起作用。 张成飞似乎已经彻底厌弃他们两人,自此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家过夜。沈伊知道张成飞一直在新认识的那个女孩家里过夜后,差点把后槽牙咬碎。 白夏起诉张俊逸的事,一直在学校中闹得沸沸扬扬,但很快,更加轰动的事情发生了。 关于直播事件的警方通报,被发布在公共平台上,官方证明上次直播中,真的出现灵异事件。并且还在通报中,对白夏积极救人的行为表示肯定。同时,也通报了张俊逸、何方怡、叶薇薇几人的违法行为。其中何方怡最为严重,已经涉嫌故意杀人。 网上瞬间沸腾起来,服务器不知瘫痪了多少次。警方的后续工作也立刻跟上,迅速组织展开线下关于鬼怪的科普讲座。 毕竟这条通报完全颠覆了很多人的世界观,所以这场风波,大约过了半年,才慢慢平息了些。 其实鬼气浓郁的地方并不多,很多人一辈子都见不到鬼,所以说白了,这件事对人的日常生活不会有太大影响。而且,也并不是人死了就会变成鬼,只是有一部分人因为先天体内鬼气较重,死后才能成为鬼。 所以慢慢地,大众也接受了这个世界上有鬼怪的事实。 这场风波平息后没几天,白夏起诉张俊逸的官司开庭,张俊逸还被禁足在家,没有出庭,只来了张成飞随便请的一位代理律师。 白夏当然毫无悬念地胜诉,张俊逸不得不在校园网上公开道歉,至此,白夏彻底洗刷了身上的负面信息。身为造谣者的张俊逸,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网络攻击,在网上提到他的,几乎都是骂声。 又过了不久,何方怡的案子也判了下来,因为何方怡的父母根本不愿意赔钱,所以蒋宁旭的父母也不可能出谅解书,他们坚持要何方怡死刑。 最终,何方怡被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判决下来时,她彻底瘫软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怎么会这样?她原本还以为,张俊逸会帮她一把,至少能帮她取得谅解书。可谁想到,张俊逸根本就没有管她,连这次庭审,他都没有出现。 她不知道的是,张俊逸一直被禁足在家,根本不可能出门,这半年里,他一分零花钱都没得到,他的父亲张成飞只让人送去一日三餐,长期躺在家里的张俊逸已经胖得像个球一样。 何方怡的判决出来后,张俊逸再也坐不住了,他不顾沈伊阻拦,直接翻窗逃出家,去见何方怡。 何方怡隔着玻璃,见到胖到认不出的张俊逸后,先是一愣,然后痛哭流涕起来。 “俊逸,你为什么不救我?我……我被判了二十年,我还这么年轻,我该怎么办?”何方怡泣不成声。 “方怡,你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张俊逸咬着牙,他其实什么办法都没有,最近他的父亲,已经连他的电话都不接了。不只是他,就连他母亲的电话,他父亲也不曾接过。 “好,俊逸,你一定要来救我,你一定要让蒋宁旭的父母对我出谅解书。”何方怡不停用手抹着眼泪,其实她心里在暗恨,明明只要张俊逸多出点钱,谅解书不就出来了吗?现在这种情况,明显就是张俊逸根本没帮她。 恨意在何方怡心里急剧增长,她恨许白夏,恨张俊逸,恨她的父母。 当见面时间结束,她转身离开时,脸部的表情开始扭曲,眼角上吊,嘴角歪斜。 但这种诡异的扭曲在几秒钟后就恢复了正常,并没有被人发现。 废弃学校的直播34 在告别何方怡后,张俊逸直接前往父亲的公司,他这次无论如何都要取得父亲的谅解。他会向父亲发誓,从此之后一定好好学习,再也不闯祸。相信张成飞听到后,一定会再给他一个机会,原谅他。 但没想到,他被保安直接被拦在门外,根本进不了公司。 “你们在干什么?我可是张成飞的儿子!你们不长眼睛吗?!”张俊逸怒骂。 “你可别说笑了,张总的儿子我们可是见过的,那模样怎么说也算是个帅哥,可是你……”那保安上下打量着张俊逸,因为过胖,五官就像挤在一起一般,脸上油光满面,还冒出了很多痘痘,胳膊和腿粗得就像柱子。 “你们瞎了吗?!我就是张俊逸!”张俊逸看见保安眼里的嫌弃,怒不可遏。 “赶出去吧。”另一个保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估计是脑子有点问题的人。” 说罢,一群保安围了上来,准备将张俊逸扔出去。 “我看你们谁敢动我!”张俊逸拼命挣扎,但还是被身强体壮的保安直接压倒在地。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 只见张成飞正站在公司大堂中,不悦地看着这场闹剧。他身边还挽着一位年轻的女人,女人长相极美,打扮得却很朴素,扎着两根麻花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羊绒大衣。 “张总,实在不好意思,惊扰您了,来了个神经病,非要冒充您的儿子。”一个保安惶恐地回答。 “爸!爸!是我,我是俊逸!”张俊逸看见张成飞,赶紧大叫,这次,他终于挣脱了保安的束缚,冲到张成飞面前。 张成飞看见眼前胖到变形的张俊逸,眉头紧皱,要不是他还认得张俊逸的声音,根本认不出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儿子。 张俊逸见到张成飞时,也是一愣。 因为张成飞原本是比较胖的身材,但现在的他,瘦到脸颊凹陷,脸上的皮都往下挂,要是在大晚上突然看到这样子的人,估计会被吓得够呛。 “成飞哥哥,这个人是谁呀?”依偎在张成飞身边的女人开口。 “不认识。”张成飞在面对那个女人时,声音极其温柔。 “我是他的儿子!你又是谁?我看你的年纪和我差不多,居然还有脸叫我爸成飞哥哥?你恶不恶心?为了钱,你还真是不要脸!”张俊逸见张成飞不愿意认他,气急败坏之下,便将气撒在这个女人身上。 女人眼里立刻浮现出一层泪水。 还没等张俊逸反应过来,他脸上就被抽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极重,疼得他眼冒金星。 “混账东西,滚出去!”张成飞大怒:“保安,把他扔出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接着,张成飞赶紧为身边的女人拭去泪水,柔声安慰:“不要理他,芳芳别哭,别难过。” 看着张成飞安慰那个女人的模样,张俊逸怒火中烧。要知道,他从没见过张成飞这样对过沈伊,看来这次,张成飞对这个女人动了真心。 但还没等他发作,更令他厌恶的人出现了。 “爸,你的文件我拿来了。”一个面目俊朗,戴着金丝框眼镜,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捧着一堆文件,匆匆走出电梯,张俊逸一眼就认出,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正是张成飞的私生子,张俊叶。 明明张俊叶还比他小一岁,但现在,俨然一副总裁的风范。 “嗯,我们走。”张成飞在面对这个儿子时,态度也要比对张俊逸好上不少。而且现在这个状况说明,张成飞已经开始将公司事务交给张俊叶打理了。 张俊逸彻底陷入恐慌中,这个私生子,什么时候已经成长得如此优秀? 张成飞三人直接往公司外停着的车上走去,他们连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张俊逸。 “爸!我已经在家里反思了半年!你就不能原谅我吗?!”张俊逸的声音都在颤抖,他实在是太害怕了,他知道,他现在已经彻底被抛弃。 “看你现在这上蹿下跳的模样,根本就没有反思的意思。”张成飞鄙夷地落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地上车。 这时,挽在张成飞身边的女人突然转过头来,对着张俊逸粲然一笑。 看着这个女人挑衅的笑容,张俊逸怒气直线上升,但现在的他,又有什么资本发怒呢? 接着,这个女人朝他张了张嘴,似乎是说了一句话,直至那个女人坐上车,彻底消失在张俊逸的视线中,他才会猛然想到,那个女人说的是:“等会儿送你一个大礼。”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张俊逸琢磨着这句话,突然,他感觉就像有一只冰凉的手拽住了他的心,令他浑身发冷。 他原本就觉得这个女人有些面熟,但他父亲的情人都长得有些相似,所以他也没放在心上。可现在,已经在他脑海中尘封已久的,在鬼蜮中的记忆突然被重新唤醒。 这个女人,和那个叫陶芳芳的女鬼长得一模一样! 之前因为太过恐惧,他下意识地遗忘了鬼蜮中发生过的事,可刚刚这个女人冲他笑过后,那恐怖的记忆又排山倒海般涌回他的脑海中。 难道,在父亲身边的,就是那个女鬼?!难怪父亲变成这般憔悴的模样,一定是那个女鬼在作祟。 那个女鬼究竟想干什么?为什么会缠住自己的父亲? 张俊逸心乱如麻,他就像一具行尸走肉,在街上四处乱晃,直至天色变黑,他才魂不附体地回到家中。但刚进家门,就被他的母亲沈伊扇了一巴掌。 “快跪下给你爸道歉!快!”沈伊浑身颤抖。 张俊逸今天已经被打了第二个巴掌,气得想还手,但他从来没有见过沈伊如此恐惧的模样,不由停下手。 “快去道歉!”沈伊用力拽着张俊逸进入客厅。 只见客厅的沙发上,正坐着张成飞,他满脸怒容,而他身边,则坐着不停落泪的那个女鬼。 “孽障!!!”张成飞看见张俊逸后,拿起茶几上的玻璃杯就砸向张俊逸。张俊逸躲闪不及,被玻璃杯砸在头上,头上迅速肿起一个包。 “我就和芳芳分开了一会儿,你就去找她麻烦,好大的胆子,你怎么敢和她说这些话?!”张成飞气得满脸通红,而此时,正坐着哭泣的陶芳芳抬起头来,对着张俊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张俊逸哪里不明白,自己是被这女鬼摆了一道。看来,之前女鬼对他说的“等会儿送你一份大礼”,指的就是这个吧。 废弃学校的直播35 “爸,我没有,我后来根本就没有碰到她过!”张俊逸对这个女鬼又怕又恨。 “还说没有?你看看芳芳的手臂!”张成飞指着陶芳芳的胳膊,只见上面有一大块乌青。 “这不是我弄的!爸,你不要被她骗了,她根本就不是人!”张俊逸指着陶芳芳:“爸,她是女鬼,她……” 张俊逸的话没能说完,又被张成飞砸了一个杯子,这一次,他头上被砸得鲜血直流。 “老公!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啊。”沈伊赶紧跑上前来,护在张俊逸面前,哭着求情。 现在的张成飞让她感到很陌生,刚才张成飞那愤怒的模样,都让她觉得,对方是真能对自己儿子痛下杀手。 “这么大人了,还孩子呢?!”张成飞沉下脸:“在我面前都敢对芳芳出言不逊,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后,张成飞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剧烈咳嗽起来。 “成飞哥哥,你别太激动,对身体不好。”陶芳芳赶紧站起身来,轻轻拍着张成飞的背,帮他顺气。同时,昂起头来,对沈伊和张俊逸露出轻蔑的笑容。 沈伊哪里不知道他们是被这个女人耍了,可现在的她,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 “快,快给你爸道歉啊!”沈伊别无他法,只能希望张成飞还能念及一点他们之间的父子情。 “我不道歉!她就是女鬼!她叫陶芳芳,就是那所废弃学校中的女鬼,爸,你被她骗了!”张俊逸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他不甘心认错。 张成飞脸色铁青。 “你见过陶芳芳?”张成飞的表情慢慢变得扭曲。 “对,这个女鬼就叫陶芳芳,她现在就在你边上!”张俊逸没能察觉到张成飞眼里的异样。 “呜呜呜呜,你在说什么呀?什么陶芳芳?什么女鬼?我的名字叫林芳,是从西北那边来这里打工的。”林芳在一边抹着眼泪。 “芳芳,你不要怕,不要把这个小子的话放在心上。”张成飞每次面对林芳,口气都会异乎寻常的温柔。 看着这样子的张成飞,沈伊浑身发抖,哪怕她和张成飞刚恋爱时,张成飞也不曾对她有过这种温柔的态度。 张成飞再次看向他们母子两人时,眼神又恢复阴冷,他表情奇怪地抽搐了一下后,说道:“你不可能真的见过陶芳芳,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现在故意来威胁我?” “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张俊逸完全无法理解张成飞的意思。 “哼,我希望你有点自知之明,主意不要打到我头上来,我可以让你就这样混吃等死一辈子,但如果你再有任何越界行为,我会让你滚出张家,自生自灭。”张成飞的警告,让张俊逸如同坠入黑暗当中,连呼吸都无能为力。 “爸,你为什么相信这个女鬼的话,却不相信你亲儿子的话!”张俊逸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成飞。 “我不准你再说她是女鬼!”张成飞眼睛圆瞪,那模样就像是精神失常的人,将张俊逸吓得一哆嗦。 “还有你,把儿子教成了什么德行?”张成飞又把矛头对准沈伊:“离婚协议这个星期我的律师就会给你送来,尽快签了,我可以把这栋房子给你,别想赖着不签,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签。” 接着,他又转过头,柔声对林芳说:“芳芳,等我离婚了,马上就和你结婚。” “好,成飞哥哥。”林芳眼中还含着泪,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这模样楚楚动人,令张成飞陶醉不已。 终于可以得到这个女人了,张成飞心里早就雀跃不已。 他当时在公司看见来应聘的林芳后,无比惊讶,因为这个女人长得和陶芳芳一模一样。 他还特意请了大师来看,结果和他猜测的一样,林芳就是陶芳芳的转世。 陶芳芳注定是他的女人,他没能拥有陶芳芳得上一世,但是,他能拥有陶芳芳的这一世林芳。 既然陶芳芳已经转世,所以他坚信,张俊逸不可能在那废弃学校中看到陶芳芳的鬼魂。那么,张俊逸知道陶芳芳的事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偷偷调查了30年前的事。 张成飞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别人私下调查他,威胁他,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行。 他只喜欢听话的人,比如他的另一个儿子张俊叶,从来都是他说什么,就做什么,永远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反抗。就像一台精密计算的机器,他只要下达命令,对方就会以最好最快的速度完成。 张成飞心里也一直挺看不上张俊逸的,毕竟他游手好闲,一天到晚不干正事。在原剧情中,他们家表面看似和睦,也是因为张俊逸的直播成功,带来了大量流量。这流量对公司的生意极有好处,所以张成飞抛弃了张俊叶,转而选择了张俊逸。 可现在,张俊逸不但没能带来流量,还带来了无数麻烦,所以这一次张成飞心目中的最佳公司继承人,一直都是张俊叶。 “老公,你说什么?你要和我离婚?”沈伊浑身战栗,她自认为自己一直都勤勤恳恳为这个家付出,结果,却换来张成飞如此绝情的话语。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我要离婚,你识相的,就老老实实签了,我会给你留一笔钱,保障你今后的生活。”张成飞有些不耐烦。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无义?!我为你生了一个儿子,我照顾了这个家20年!你现在为了这个小狐狸精,说赶我走就赶我走?!”沈伊眼睛通红,哭喊着。 “注意你的言辞!”张成飞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别人说林芳一句不是。 “张成飞,你没有良心!你才认识她多久?你就要和我离婚娶她?你是不是疯了?!”沈伊依旧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她做了这么多事,坚持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张家的财产,可现在,张成飞直接让她的努力化为泡影。 “你叫林芳是吗!你的年纪都可以当他的女儿了,你到底要不要脸?勾搭已婚男人,让他抛家弃子!”沈伊又将目光转向林芳。 林芳立刻发出一声抽泣声,躲在张成飞身后,一副怯生生的模样。 沈伊内心:啊啊啊啊啊!太婊了!!简直婊到丧心病狂! 废弃学校的直播36 “沈伊!限你五秒钟,跪下来向她道歉。”张成飞眸子里的怒火似乎要将沈伊燃烧殆尽。 “我不!我凭什么要向她道歉,我说的不对吗?!张成飞,你是蠢吗?她和你在一起,不就是为了钱?!你连这点都看不出来?你到底是中了她什么迷魂汤?!” “我就要说她不要脸,勾搭男人!”沈伊已经完全没有那幅阔太太的模样,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妇。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沈伊的脸偏向一边,她眼里满是怨恨,恨不得直接杀了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 “你有什么资格说她,你可别忘了,你也是以情人的身份,坐上我妻子的位置。你做的那些肮脏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张成飞拧着眉,寒着脸。 他的前妻,死于意外,他其实早就调查清楚,前妻的死和他当时的情人沈伊有关,但沈伊的长相是他在见过的人当中,最像陶芳芳的。所以他没有计较沈伊的所作所为,甚至还和她结了婚。 但是,说到底,沈伊也只是个替代品而已,现在正主来了,这个替代品也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沈伊听到张成飞说的话后,惊慌失措,她被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她以为这件事情,除了她和帮凶外,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可原来张成飞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如果你再闹,就只有两个下场。第一个,我会让你和我的前妻一样,意外离开。” 沈伊被张成飞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着,一个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 “第二个,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饶你一命,但是我会把你谋杀我前妻的证据全部交给jc,你的下半辈子,就去牢里过吧。” “听清楚了吗?” 沈伊愣了好半天,才颤抖地说出:“知道了。” “知道了就好,那现在,给我滚回来跪下向她道歉!”张成飞俯视着沈伊,眼里毫无感情。 “爸!你是不是也太过分了?”张俊逸之前一直沉浸在自己被彻底抛弃的绝望中,没有出声,现在回过神来,却发现张成飞居然要让沈伊跪在情人面前道歉! 虽然他经常和沈伊吵架,但沈伊毕竟是他的母亲,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在的,他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事发生。 “你提醒我了,你也跪下道歉!为你的出言不逊道歉!” 张成飞将躲在他身后的林芳轻柔地推到他身前。 “不要怕,芳芳,我说过,绝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我让他们和你道歉。”张成飞注视着林芳,神色无比缓和。 “可是,这样好像不太好,他们都很讨厌我的样子。”林芳说着说着,眼泪又开始往下掉。 “芳芳不哭,没有人能欺负你。”张成飞安慰着林芳,但在他视线转开时,林芳的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这笑容,张成飞没看见,但张俊逸和沈伊看得清清楚楚。 “爸!你被她骗了!她就是女鬼,他就是来故意拆散这个家的!”张俊逸暴怒。 “跪下!”张成飞的怒气不亚于张俊逸,他被气得连连咳嗽,不停用手拍着胸口顺气。 “我不跪!我凭什么向一个女鬼下跪?”张俊逸梗着脖子大吼:“说!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来拆散我的家?!” “我没有,我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林芳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 张俊逸内心:………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你少来这套!是不是许白夏派你来的?是不是她?”张俊逸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他直接拿起茶几上的花瓶,就冲林芳头上砸去。 反正对方也是鬼,不可能再死一次了。 可谁想到,花瓶砸在林芳头上后,林芳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她头上的鲜血瞬间流了一地。 “芳芳!!!”张成飞目眦尽裂,他跪倒在林芳身边,想要扶起林芳,但林芳已经彻底没了声息。 “啊啊啊啊啊!!!!”张成飞仰天长啸,他本以为终于可以和陶芳芳在一起了,可是,现在再次生死相隔。 这一次陶芳芳就算有鬼魂,但再等她转世投胎,恐怕他们两人也无法再相遇了。 “芳芳!芳芳啊啊啊啊!”张成飞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紧接着,他满目通红地瞪着张俊逸:“孽障!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张俊逸也完全呆住了,他只想教训教训这个女鬼,谁想到这真的不是女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还被他一花瓶砸死了。 他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张成飞一拳揍在脸上,这一拳的力道极大,他眼前直冒黑点,险些昏过去。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他又挨了第二拳,显然,张成飞这次是真打算下死手,每一拳都往他头上招呼。 “住手!住手!”沈伊在一边尖叫,她试图上前拉开张成飞,可张成飞此刻的力气极大,直接将她甩飞。 张俊逸已经倒在地上,毫无反手之力,张成飞则一脚一脚,用尽全力往他头上踹。 再这样下去,张俊逸会没命的! 沈伊惊恐极了,她惊慌失措地四处看去,紧接着,她的视线落到了餐桌上的水果刀上。 张成飞还在用尽全力殴打张俊逸,突然,背部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发现沈伊正手持水果刀站在他身后,水果刀上沾满鲜血。 “你!j人,你!”张成飞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已经受损的肺部令他呼吸越来越困难。 接着,他眼前一黑,倒在地上,但他并没有死去,而是半睁着眼,怨恨地瞪着沈伊。 沈伊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切都完了,什么都没了,她和张俊逸都只能进牢里过下半辈子,而公司则会落入那个私生子手里。 “没了,什么都没了,没了。”沈伊失神地喃喃自语。 张俊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来,他脸上都是鼻血,牙齿也掉了几颗,他怎么说也是这个小世界的男主,没这么容易被打死。 而现在的他,出乎意料地冷静。 “妈,别哭了,快,我们把这尸体处理掉。” 张成飞到这里后,特意让佣人们都回家了,所以现在在场的,只有他们四人。 张俊逸走到张成飞身前,准备再给他补一刀。 “咳,别……别杀我!”张成飞艰难开口,他不想死,虽然这世界上有鬼,但万一他死后没法变成鬼的话,就什么都没了。 “是你先对我们无情的!”张俊逸睁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怒吼:“是你逼我们的。” 废弃学校的直播37 “别……别杀我,送我去医院,我……我不离婚了,以后公司也交给你继承,只要你别杀我……”张成飞看见张俊逸正用刀对着自己,脸色煞白,不住哀求。 “不行,我送你去医院后,你肯定会告发我们。”张俊逸从今天的事就可以确定,张成飞对他们母子两个从来都没有过感情,所以他并不相信张成飞的话。 “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告发你们。”张成飞艰难地说着:“我保证……” 张俊逸并没有放下刀,而是犹豫地看着此刻苟延残喘的张成飞。 “俊逸,我…我的遗嘱上写了,如果我死了,要将公司,我所拥有的股份全部转给张俊叶,如果你现在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见张俊逸还在犹豫,张成飞决定用这点来拿捏他。 他的办法也确实奏效了,张俊逸终于慢慢放下刀。 “乖孩子,这样就对了,你……你先送我去医院,只要我能活下来,我一定改遗嘱,不,我会立刻把公司转让给你。”张成飞的求生欲让他开始低三下四。 “不行,不能送他去医院。” 见张俊逸拿起手机,看起来是要拨打急救电话时,沈伊赶紧出声阻拦:“如果他活过来,他绝对不会放过我们,不要相信他的话!” 沈伊的话唤起张俊逸刚刚的记忆,是的,他的父亲,刚刚打他时,完全是下了死手的。如果把他救活,他怎么可能放过把他伤成这样的沈伊?他也不可能放过自己,毕竟自己杀死了他最喜欢的情人。 “可是,如果杀死他的话,我们两个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张俊逸咬着牙,哪怕他们两人逃脱法律的制裁,但身无分文的他们,接下去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样吧。”沈伊突然心生一计:“我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家庭医生,姓徐,他曾经是我的追求者,很听我的话,我把他叫来,让他吊住张成飞的命。” “嘴巴紧吗?”张俊逸有些怀疑。 “紧,你放心,曾经张成飞前妻的死,也是他帮我的。”沈伊的情绪也已经从崩溃中逐渐恢复。 “好,只要吊住他的命,让他更改遗嘱就行。”张俊逸同意了沈伊的提议。 张成飞倒在地上,绝望地听着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的打算,这两个人现在根本就没把他当人看,而是把他看成一大笔钱,恐怕自己真的将股份转给张俊逸后,这两个人就不会管他死活了。 但其实,张俊逸冷酷无情的性格,正是遗传自张成飞。 很快,那个徐医生就带着一大堆手术器材来到张家,他和沈伊描述的一样,十分听话,动作也很迅速。他将林芳的尸体放在自己车辆的后座上,然后在房间给张成飞做了简单的手术,好在张成飞伤得并不重,止血后就保住了命。 做完这一切后,他驾车,带着林芳的尸体离开了张家,全程没有多一句嘴。 开到半路时,他听到后座上传来一阵轻笑声,但他并没有露出慌张的神情,反而还展露一个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很快又消失在他脸上。 “原来真的能易容。”林芳从后座上坐起,将头靠在椅背上:“那个沈伊,但凡多关心点徐医生,也应该知道,他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车祸身亡。” “一个人是不会关注自己的工具的。”男人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放在自己的下巴边缘处,摸索了会儿后,用力一撕。 一张薄薄的皮从他脸上剥落,露出他原本俊朗的容貌。 他正是让张俊逸和沈伊恨得牙痒痒的人——张俊叶,张成飞最看中的那个私生子。 “你不怕我吗?”林芳突然通过座位的间隙,将头伸到张俊叶身边。 此时的她依旧满头鲜血,并且没有呼吸。 张俊叶转头看了她一眼,脸上不但没有惊慌,反而还染上一丝红晕。 “不怕。”他回答,然后迅速将头转回,但脸上的红晕并没有褪去。 “你真的不害怕吗?你刚刚检查过我的伤势和生命体征,我可真的是个死人。”林芳将头靠在驾驶座的椅背上。 “不怕。”张俊叶依旧这么回答。 “我可是鬼啊!”林芳感到很惊讶,因为当时他们商量好要坑张成飞一家时,她可没表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只是告诉张俊叶,她和张成飞有仇。 “真不怕。”张俊叶脸上又带上笑容:“是鬼又怎么样?在我看来,有很多时候,人比鬼可怕多了。” 他的母亲原本是张成飞公司的职员,被张成飞欺骗,才和张成飞在一起,并且生下了他。 可是,就因为他母亲知道了一些张成飞公司的非法勾当,在他母亲住院时,张成飞买通医生,在药里做手脚,害他母亲早早病逝。 那些非法勾当的证据,也被全部销毁。 这些事,都是在他考上医学院后,才知道的,他恨透了张成飞,但没想到,张成飞居然很看中他,想要将他培养成公司接班人。 可笑至极,但他依然表现得非常听话顺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一口咬死这个恶魔。 “好吧,既然你不怕,我就把我的真名告诉你吧,我叫陶芳芳。”陶芳芳又靠回后座椅背上。 “陶芳芳?”不知为何,这个名字让张俊叶感到很熟悉,不只是这样,他在见到陶芳芳第一眼时,就觉得对方非常眼熟。 而且他心里清楚地知道,这种眼熟,并不是因为陶芳芳有几分像自己的母亲。他总觉得,陶芳芳的模样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刻在他的脑中。 “好了,多亏了白夏给我策划的方案,我的仇终于报了,我也没有亲手杀人,我的灵魂还是干净的,我回去和白夏告别后,就要准备进轮回了。”陶芳芳伸了个懒腰。 张俊叶只觉得胸口一痛:“你要走了?” “对啊,看到张成飞那副生不如死的惨样,我的怨气已经消了。”陶芳芳说:“我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了。” “你……你什么时候准备走?”张俊叶努力忍住心里的疼痛,强颜欢笑着问。 “嗯……今天晚上就走,对了,我要和你说声谢谢,你和我配合得很好。”陶芳芳低笑几声。 废弃学校的直播38 “不用谢我,我本来就打算复仇。”张俊叶将苦涩咽下,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行,那我走了,再见啦。”陶芳芳的身影开始慢慢变淡。 “等等。”张俊叶突然出声。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欠你一句对不起。”张俊叶的话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没关系,老师,在你后来极力帮我澄清谣言时,我就已经原谅你了。”陶芳芳笑着:“只是可惜,我们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了。” 说罢,陶芳芳的身影彻底消散。 虽然听不懂陶芳芳的话,但张俊叶心中传来撕心裂肺的疼,他将车停靠在路边,大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脑海中,莫名出现一个梳头着双麻花辫,身穿旧式校服的女生,那个女生对他展露出明媚的笑容。 “什么什么什么?!宿主大大,你是说,张俊叶就是陶芳芳喜欢的那个老师的转世?!”系统惊呼。 “你太大声了。”白夏轻轻皱眉,这系统的声音简直就像爆竹,噼里啪啦。 “对不起,可是,我实在是太惊讶了啦!他们两个长得完全不像啊!” “转世转的是灵魂,又不是肉体,长得不一样,不是很正常吗?”白夏正躺在宿舍床上,这天正好是周末,王琳琳和赵露是本地学生,都回家去了,寝室只有她一人。 这时,周围的空气一阵波动。 “来了。”白夏直接从床铺上坐起身,看向出现在半空中的陶芳芳,此刻的陶芳芳身体似乎比之前更亮些,在黑暗中,特别显眼。 “白夏,我的仇已经报了。”陶芳芳脸上带着笑容,显得很高兴:“我是来向你道谢,谢谢你给我的复仇方案,我对这个复仇的结果很满意,一想到张成飞会被他的妻子和儿子逼得生不如死,我就高兴。” “不客气,我们是合作关系,你也帮了我很多忙。”白夏微笑。 “我这次来,也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进入轮回了。”陶芳芳收敛了一些笑意。 “好的,那么,就此别过了。”白夏对于离别从来都不会产生伤感。 “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就送你这个吧,就当是我给你的谢礼。”陶芳芳犹豫了一会儿后,从头上摘下一枚淡蓝色的小发夹,递给白夏。 这枚发夹很精巧,发夹上有一朵淡蓝色的花,材质应该是水晶,看起来极为透亮, “谢谢。”白夏没有推辞,颔首接过。 “那么,再见了。”陶芳芳笑着挥手,身影渐渐变淡。这一次,她彻底消失在了这人世间,也许某天,她会重新降生在某地,拥有她全新的人生。 “哇,宿主大大,这枚发夹好像可以作为道具,携带去其他小世界。”系统从白夏肩头跳下,对着那枚发夹扫描了一阵后说道:“在存在鬼怪的小世界里,戴上这枚发夹,就可以伪装成鬼怪,不过有时长限制,至于多少时长,需要实践过才能得知。” “果然商城里只有花里胡哨的道具,真正好用的道具,散落在各个小世界里。”白夏嘴角勾了勾,将这枚发夹收入识海中。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就你就是看不上快穿局的道具吧…… “好了,开始看视频吧。”白夏收好发夹后,对系统说。 “好咧。”系统立刻伸展身体,露出毛茸茸的肚皮,肚皮上出现一块屏幕,屏幕上的内容,正是此刻张俊逸家发生的事。薆荳看書 之前张俊叶去他们家帮忙处理“尸体”时,趁他们不注意,装了些摄像头。 “不错,屏幕比以前大了很多。”白夏挑着眉说。 “宿主大大!你不能这样猫身攻击我!”系统委屈地大叫,他在这半年里一直没有克制饮食,至少天天两块蛋糕,整个身体长胖一圈,现在展露在肚子上的屏幕面积,自然也比以前大了。 “夸你可爱呢。”白夏用力揉了揉系统的头。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眼里的敷衍。 此刻张成飞正躺在床上装昏迷,他虽然保住一条命,但他现在的伤口剧痛无比,可他又只能忍着,因为沈伊和张俊逸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如果他醒来了,估计就会被他们逼着改遗嘱改离婚协议书。 他拼命想办法,怎样才能逃出这两个恶魔的手掌心。但是直至天亮,他依然没能想出任何逃脱方案。 “老公,天亮了,也该醒了吧。”沈伊恶魔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惊他一跳,他不由自主一抖,牵动伤口,疼得倒吸冷气。 “哟,果然是在装睡呢!”沈伊嘲讽地说:“既然已经醒了,那就快点把该做的事情做了。” 张成飞浑身发抖,但也只能缓缓张开眼,眼前的沈伊眼睛里布满血丝,蓬头垢面,此刻比鬼更像鬼。 “老公,先打电话给公司,说你这个星期有点私事,就不去公司了。”沈伊露出一个渗人的笑容,同时,她还将一把水果刀,抵在张成飞脖子上:“如果你想趁机求救,那我们就同归于尽啊,嘻嘻嘻嘻。” 沈伊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容,昨天晚上高强度的精神冲击,再加上一晚上没睡,她此刻的精神状态有些异常。 “我……我知道了。”张成飞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骇人的沈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俊逸,把你爸的手机拿来。”沈伊对房间外喊道。 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后,张俊逸走入房间,此时的他眼珠上翻,脚步虚浮,看起来比沈伊更加恐怖。 “宿主大大,我怎么觉得张俊逸不对劲?”系统有些害怕。 “被鬼怪的力量影响了。”白夏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些鬼怪会放大人内心的黑暗,只不过张俊逸内心已经够黑暗了,所以现在连外表都开始受到影响。” “宿主大大,这不就是怨的能力吗?该不会这个怨是你放过去的吧?”系统差点直接跳起身来,他清楚地记得,白夏当时抓了两只人头蛇身的鬼怪——怨,还美其名曰说要当宠物,原来是用来坑男主的。 “难得聪明了一回。”白夏脸上露出愉悦的笑容:“而且不只是男主,女主我也送了一只给她哦。在那所废弃学校中时,我就取了他们俩人的头发,前不久,那两只怨成长到中期,我就让它们循着这两根头发找男女主去了。” 白夏难得心情不错,将这一次的行动介绍得很详细。 废弃学校的直播39 系统看着白夏的笑容,身上不由一哆嗦。 “宿主大大,为什么你总是瞒着我做各种事?”系统有些不高兴。 “我没瞒着你,我在操控怨时,你正好在吃蛋糕,没注意到吧。”白夏的口吻中又带上了敷衍。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骗我还真是骗上瘾了。 视频中,沈伊此刻已经将手机拨通号码,放在张成飞耳边。她此刻的眼神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死死盯着张成飞,仿佛下一秒,她就会将张成飞拆骨入腹。 张成飞惶恐不安地看着沈伊,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他一向没有放在心上的女人,能狠毒到这个地步。 “喂……是我,我最近有点私事要办,就不来公司了。”张成飞在沈伊的注视下,沙哑着声音说,他很想求救,但他脖子上的水果刀只需稍一用力,就能让他一命呜呼。 助理还以为是张成飞又要陪新欢,并没有起疑,果断答应下来。 “很好,真乖啊。”沈伊收起手机后,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恐怖的笑声。 “爸,你还有话忘记说了,你应该告诉那边的人,最近公司暂交由我打理。”张俊逸将肥硕的脸凑到张成飞跟前,他嗓音沙哑得厉害,眼里的贪婪不加掩饰。 “俊逸说得对,你应该告诉你助理这件事。”沈伊觉得张俊逸说得有道理,赶紧又拨通助理的号码。 “太蠢了。”在屏幕面前的白夏忍不住皱起眉头。 张成飞的助理又不是傻子,明明张成飞一直都那么器重张俊叶,现在突然告诉他,要让张俊逸来打理公司,那个助理肯定会怀疑。 不过,正沉浸在贪欲中的沈伊和张俊逸就像中了邪一样,没有一个人发现这有什么问题。 他们逼着张成飞打完助理电话后,沈伊又想逼着张成飞打电话给律师,更改遗嘱。但遗嘱更改需要有公证人员在场,不能光靠电话更改。ζΘν荳看書 “啊啊啊啊!”沈伊气得眼睛通红,她犹如一只饥饿的猛兽,突然扑到张成飞身边,连扇他几个巴掌。 “你为什么要把股份全留给张俊叶!我们家俊逸有什么不好?长得帅,成绩好,人也踏实努力,你凭什么这么看不上他?!”沈伊粗重地喘着气。 “爸,你对我可真是无情,我才是你名义上的儿子,你居然更偏向那个私生子!”张俊逸的嘴巴开始歪斜,嘴角有口水溢出,他摇晃着肥胖的身躯,走到床边,突然将手用力按在张成飞的伤口上。 “啊啊啊啊!”张成飞发出一阵惨叫,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冒出。 恶魔,这两个人都是恶魔! 但此时的张成飞就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却并未激起任何人的同情心。 不过,这场闹剧到了当天下午就落下帷幕,助理发觉到张成飞的不对劲后,立刻报了警。 警方赶到张家别墅,救下奄奄一息的张成飞,张俊逸和沈伊都被逮捕。 本来这只是一起非法拘禁和虐待案,但顺着这个案件,j方还挖出了一系列其他违法案件。 警方首先查到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死亡的徐医生。 在徐医生家里,他们发现了一支录音笔,录音笔上详细记录了沈伊和他讨论该如何害死张成飞前妻的事。以及徐医生还留了一小段视频,视频中,沈伊正在病房里给张成飞前妻下毒。 这录音笔和视频显然是徐医生留给自己自保用的,以防哪天沈伊翻脸不认人,可没想到,这些记录现在直接成为沈伊故意杀人的证据。 紧接着,警方又发现曾经张氏企业的一名女员工李小菲在医院的死亡另有隐情。他们顺着线索,找到那个被张成飞收买的改药方的医生。 那个医生很快就供出张成飞给他大笔现金买通他杀人。 警方再顺着张成飞的杀人动机,找出张氏企业中存在着的各种非法交易。 与此同时,尘封30年的林兰大学校园中毒案也被重新翻出,有当年的幸存者来警局,阐述案发当天,张成飞的异样。 警方立刻重启这件悬案,最终,在当年留存的证物——盛汤的容器底部小缝隙中,发现了一根睫毛,这根睫毛通过dna验证,正是属于张成飞的。 张成飞不是食堂员工,也不负责分菜,他的睫毛按理根本不会出现在汤桶里。 这个疑点,再结合当年证人的陈述,警方立刻将张成飞列为此次案件的重大嫌疑人。 当然,这次调查的进展能够如此顺利,其中少不了张俊叶的手笔,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为这些事情奔波,埋下各种线索,引导警方的勘查。 很快,张成飞数罪并罚,处于死刑,但他并没能等到死刑那一天,就因为伤势过重,在万人唾骂中痛苦地死去。 张氏企业被张俊叶继承,因为之前的非法交易主导人为张成飞,张俊叶毫不知情,所以他并没有受到处罚。只是张氏企业被处巨额罚款,以及受到这个风波的影响,股价大跌。 但张俊叶并不在乎,他在接手公司没多久后,就申请破产,剩余的钱财在了结员工的工资补偿后,成立了一个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受到谣言伤害,但又无力起诉传谣者的人。 在这段时间里,白夏也已经完成所有学业,留在市里的高中实习,她教的课程很特别,是新开设的“灵异案件分析”课程,这门课程是专门普及鬼怪知识的。 因为那次直播,她本来就享有极高的声望,现在由她来教这门课,再合适不过了。 在张俊叶和白夏的生活都走在上坡路上时,另一边的何方怡和张俊逸则一直陷在低谷中,再也没能爬起身来。 何方怡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她有时会突然傻笑,说她原本可以和张俊逸结婚,成为有名的编辑,未来大富大贵。 她有时又会大喊大叫:“许白夏!你早该死了!你早该摔死了!你为什么还能活着?为什么?!” 因为怨的影响,她的行为极具攻击性,动不动就和人起冲突,惹得所有人都很厌烦她。最终,在一次与别人的争斗中,她被人推了一把,从楼梯上滚落,摔死了。 废弃学校的直播40 何方怡死后,她的父母才开始呼天抢地,要赔偿金,还把何方怡意外摔死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其实,哪怕他们不这么闹,赔偿金也会给他们,可是他们太贪心,以为闹一闹会得到更多赔偿金。 结果,因为他们闹太厉害,之前重男轻女的种种行为都被扒出,他们一家被全网骂,从此只能夹着尾巴做人,过得极其惨淡。 张俊逸的状况和何方怡差不多,他也被怨影响,变得极具攻击性。在牢狱中,他隔三差五和人起冲突,但他太胖,体力又差,哪怕有怨的能力支撑,他也不是别人的对手,经常被人揍得鼻青脸肿。 但被揍又更会激发他内心的阴暗面,让他受怨影响的程度加剧,从而更具攻击性。 就这样恶性循环着,他最终死在斗殴中。 在死前,他看到了另一段人生,在那段人生中,他成功了,他踏着许白夏的尸体,成功成为直播界的明星。他还娶了何方怡,两人幸福美满过了一辈子。 而在他们恩爱时,他们身边一直漂浮着一道黑影,那道黑影一直怨恨地盯着他们。 原来是这样吗? 张俊逸死前最后几秒,才想通,他为何会拥有如此悲惨的人生。 是许白夏来复仇了。 “我也要变成恶鬼!我要复仇!我要复仇!”张俊逸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哀嚎。 紧接着,他感到自己受到强烈挤压,那感觉就像是把它压进了一个细窄的管道里。 突然,他浑身一松,周围又重新变得明亮。 他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光线,看清他正身处一片枯草地上。草原上零星长着些彼岸花,残阳如血,将这里的一切都照得发红。 “哈哈哈哈哈哈,我变成鬼了!我变成鬼了!我也要穿回过去,我要改变人生!”张俊逸兴奋地大叫。 但随即,他错愕地瞪大眼睛,他脚边的一朵彼岸花突然变得巨大,就像一只巨大的食人花一般,一口将他吞下。 “tx6383号小世界委托者灵魂回收完毕。”张俊逸的意识彻底消亡前,这个声音回荡在他耳边。 ——— “你不用特意来谢我。”此时,白夏正坐在咖啡厅靠墙的位置,她戴着鸭舌帽,宽大的帽檐将她上半张脸挡得严严实实。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亲口来道谢,芳芳她一直把你挂在嘴边,说你是她的恩人。” 坐在白夏对面的,是一个面容英俊,戴着金丝框边眼镜的男人,这个男人气质柔和,但眼里是抹不去的悲伤。 “谈不上什么恩人,我们只是互相帮忙而已。”白夏摇头。 “除了帮芳芳道谢外,我还有一件事要感谢你。”张俊叶用勺子缓慢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关于张成飞决定性的证据,是你做的吧?以前的警察不可能这么粗心,连这么关键的线索都没发现。”张俊叶停下搅动,抿了一口咖啡后说道。 “你认为是就是吧。”白夏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究竟是什么人?”张俊叶忍不住提出他的疑问:“你真的是人类吗?” “我吗?当然是人类,只不过,是睚眦必报的人类。”白夏眉眼弯弯,笑容灿烂:“怎么,你害怕我这种类型的人吗?” “不怕,我更怕以德报怨的人。”张俊叶连连摇头:“很高兴能认识你。” 和张俊叶又简单聊了几句后,白夏起身告辞,毕竟,今天她还有事要做。 张俊叶送她返回学校后,她直接回寝室收拾东西。 她已经快要毕业,因为她身份特殊,各大学校都想请她去当科普鬼怪知识的老师。但她非常干脆地回绝了这些学校。她选择回到自己家乡的高中里,当一位普通的老师。 她现在毕业证和学业证都已经拿到,当晚的火车票因为也已经买好。 “你要走了?”王琳琳返回寝室时,就看到白夏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提着行李箱,正准备往外走。薆荳看書 “嗯,今晚的火车。”白夏颔首。 自从那次事件后,王琳琳和赵露一直都躲着白夏,今天算是王琳琳第一次主动开口和她说话。 “那……路上小心。”王琳琳看起来非常纠结,她不停摆弄着自己的手指,隔了好半天才说出这句话。 赵露也在一边看着,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把话咽下。 “嗯。”白夏淡淡应道,接着便拖着行李箱直接离开寝室。 “白夏!” 就在白夏准备下楼梯时,王琳琳突然匆匆跑来,将一只海豚玩偶塞进她怀里。 见白夏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王琳琳脸涨得通红。 “那个……那个……白夏!对不起!!!”王琳琳突然像下定决心一般,大声喊道。 “还有我,我也想说声对不起。”赵露就跟在王琳琳身后,她手中拿着一只小象玩偶,也塞进了白夏怀里。 白夏略微有些惊讶,但很快,她脸上绽开一个笑容:“没关系。” 见取得了白夏的谅解,这两个女生脸上表情都一松。 “白夏,虽然毕业了,但你以后有空一定要来这里玩,我请客招待!”王琳琳其实已经为这件事纠结了好久,现在终于将道歉的话说出了口,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别和我抢,我来请客。”赵露紧跟着说:“白夏,你可一定要来啊。” “好。”白夏答应,她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那是原主的情绪。 “谢谢你们的好意,毕业快乐!再见了!”白夏告别了她们两人后,刚下楼,又迎来其他人的送别。 她后来起诉张俊逸,恢复自己名声的行为,让很多人敬佩。 在经历了那一晚的噩梦后,他们才发现,这个原本他们认为清高、不爱搭理人的女生,其实有多么勇敢。在这么可怕的谣言攻击下,她还能保持成绩名列前茅,最后甚至拿起法律武器,告赢了造谣者。 白夏通过这件事,现在在学校里的人缘很好,虽然她还是那冷淡的性子,但没人会再说她假清高了。 现在她要毕业了,学校中许多人都舍不得她。 在送别的人中,叶薇薇最为夸张,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至将白夏送出学校。 “白夏学姐,你一定要常来玩啊,我会想你的。”她哭哭啼啼着。 告别了这些人,坐上车后,白夏终于松了口气,她对于别人的热情,向来有些不适应。 被打压的女星1 “走吧,系统,回空间。”到达火车站的候车室后,白夏说道。 “咦?宿主大大,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机回去?”系统不解。 “因为原主不擅长交际,刚刚那些送别人的好意,就由我来帮她接受了。但接下来,面对家人,就由她自己来吧,想必,她也很想她的家人了。”白夏闭上眼睛,靠在候车室的座椅上。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有时候也挺温柔的嘛! 火车站的候车室里,没有人注意到,一个女孩突然停止呼吸几秒后,又重新恢复。 她擦去眼角的泪水,轻轻说了句谢谢,然后,拉着行李箱,往火车出发站走去。 落日的余晖透过火车站的玻璃墙洒在这个女孩的身上,她抬头看了一眼漫天的晚霞,绝美的脸上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 谢谢你给了我未来。 挤压感过后,白夏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到那个一望无际的湖面上。 她自然地躺在她的躺椅上,慵懒地伸展身体。 “这个小世界完成得很轻松,直接开始下一个吧。”白夏打了个哈欠:“下个小世界能不能帮我提点难度?” “好的,宿主大大,我马上向上申请。”系统欢快地回答,他又升级了,这次的他,体型一下子瘦削很多,虽然比起普通的猫还是胖了一圈,但至少不是一个球了。 可是过了一会儿后,他就垂头丧气地回来报告:“宿主大大,上头没批准。” “意料之中。”白夏并没有特别生气:“显然是想拖延我集齐积分的时间。” “宿主大大,你能小小地透露一下,快穿局为什么会这么对你吗?”系统小心翼翼地问,毕竟白夏这几次都十分圆满地完成了任务,按理来说,她想要提升难度,增加积分收入的要求,快穿局应该会答应才对。 “可能是因为看我太漂亮了,不舍得放我走吧。”白夏单手托腮,一副苦恼的模样。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不想说就算了…… “好了,快点下个小世界吧。”白夏正了正身形,脸上的表情又重新恢复严肃。 “好咧,宿主大大。”系统连连点头。 紧接着,白夏眼前出现一块透明的屏幕。 “世界背景:由《穿越之我不小心混到娱乐圈巅峰》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谢菲语(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谢菲语的怨念 任务难度:一星 完成任务所获得积分:1 任务者当前积分:8” 虽然已经知道自己的任务积分很低,但亲眼看到后,白夏依然感到很火大。 在心里对快穿局鄙夷了一番后,轻声道:“传送吧。” “好咧!” 系统话音刚落,挤压感从四面八方传来,与此同时,大量记忆涌入白夏脑海。 谢白夏,从全国最好的大学京大毕业后,被星探挖掘,成为一名演员。 她模样长得好,但可惜演技欠缺了些,一直处于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有人夸她美,也有人骂她花瓶。 原本,她就这样过一生倒也不错,反正收入也比普通人高上几倍不止。 可是,悲剧就悲剧在,她不是这本小说的主角,而是一个炮灰女配。 她的父母是非常普通的职员,而且对外人都是老好人的形象,对于别人的请求,从来都不好意思拒绝。所以谢白夏身边的团队,除了签约公司配给她的几个人外,其他都是各种托她父母关系,塞进来的人。 这些人中有些甚至都不是专业的,经常把她搞得一团糟,她想推掉这些人,但她父母每次都找她闹。 “白夏,这是你叔叔的女儿,你让我怎么去回绝人家?” “她可能化妆技术是没这么好,那你可以帮她找个师傅带带她嘛!” “不就是不小心把你衣服弄脏了,你让赞助商再换一件不就好了?你给他们代言了,他们不会这么小气吧?” 总之,一次次,谢白夏只能选择妥协。 在这些关系户中,最让她头疼的,是一个叫文念烟的人,她是谢白夏父亲好友的女儿,为白夏当助理。 文念烟性格咋咋呼呼,大大咧咧,可是,做助理可是个细致活,因为她的马虎,弄错谢白夏的行程,机票订错时间,结果导致谢白夏错过一场品牌发布会。 品牌发布会的主办人立刻发微博diss谢白夏公然耍大牌,放品牌商鸽子。 谢白夏的名声一落千丈,这一次,当了许久包子的她终于爆发,她狠狠训斥了文念烟一顿后,当场开除了她。 文念烟自然是不肯,这份工作多好啊,有面子,又可以见到各种明星,她当时来当助理时,她身边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她。但才当了半年,就要被扫地出门,她可不愿意。 她知道自己这份工作是怎么来的,当即就去找谢白夏的父母哭诉。谢白夏的父母也是脑子拎不清的,立刻找谢白夏,强烈要求她重新收下文念烟。 “是人哪有不犯错的?你也会犯错呀,犯错后及时改正不就好了。念烟下次不会再犯了,白夏,做人不要太斤斤计较,你这样让爸爸在念烟爸爸面前抬不起头啊。” 但这次,谢白夏终于坚持己见,招了新助理,没有听从谢父的话。 可谁想到,就是她这个举动,为她以后的悲剧埋下伏笔。 原本换了新助理的她,工作又重新恢复正常,但是没过多久,明明已经定下她做女主角的电视剧导演突然告诉她,他们要换人,而要换的人,居然就是文念烟。 谢白夏万万没想到,那个身材有些微胖,脸上还长了些痘痘的文念烟居然也进入了娱乐圈,甚至还抢了她的角色。 她心里当然不服,赶到剧场去询问情况,却惊讶地发现,现在的文念烟身材苗条,皮肤白皙,模样格外水灵,虽然能依稀辨出她还是之前那个文念烟,但这长相比以前好看了不知几个档次。 不但如此,文念烟的演技确实特别好,所以当她来找导演自荐后,导演更加满意她,便换掉了谢白夏。 谢白夏心里虽然很不舒服,但在娱乐圈里,被换掉也是常见的事,所以她积极筹备,准备试镜下一部电视剧。 但是,结果还是一样,她终于试镜成功一部电视剧后,她的角色又被抢了,抢角色的人依然是文念烟。 被打压的女星2 谢白夏知道,文念烟这是记恨她曾经开除过自己的事,所以处处针对她。 但确实是她自己演技不如人,只能让出这个角色。 接下来,谢白夏只能接一些小角色,只要她去试镜那些不错的角色,最终都会被文念烟抢去。 她的名气越来越差,而文念烟就像坐上火箭一样,从一个不知名的小明星,冲上一线。 与此同时,文念烟还得到一位叫欧陵的总裁的赏识,更是被捧到天上去。 欧陵在娱乐圈里的地位极高,他还利用自己的关系网,针对谢白夏,让谢白夏彻底无戏可拍。 谢白夏到后期就一直处于被封杀的状态,她因为过于颓废,人开始发胖,脸上开始长痘痘,原本美丽的容貌不复存在。很快,公司也抛弃了她。 不止如此,她原本想退出娱乐圈,普通工作生活。但没想到,文念烟依然不愿放过她,明明她是京大的毕业生,但她找工作却处处受挫,有些明明面试都过了,结果在正式去上班前,人事发来通知,拒绝了她。 她终于忍无可忍,去找文念烟,问她为什么要这样苦苦相逼? 文念烟这时已经和欧陵成为情侣,她靠在欧陵身上,用嘲讽的眼光看着谢白夏,说道:“我啊,是个有仇必报的人,你曾经让我丢了工作,那我就让你一辈子丢工作。” 谢白夏被赶出文念烟家,她落魄地走在街头,看着路边广告牌上,笑靥如花的文念烟,心如死灰。 在文念烟获得金花奖最佳女主角,登上娱乐圈之巅的那个晚上,谢白夏跳楼自杀,结束了她可悲的一生。 “呼……”白夏接收完记忆后,睁开眼睛,长出一口气。 这原主的人生,过得实在太憋屈了,一开始唯唯诺诺听父母的,后来好不容易硬起骨头做了一回自己,却又被文念烟打压得抬不起头来。 明明原主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只是演技有所欠缺,根本不至于沦落到这么惨的境地。 “耶耶耶~~”一边的系统却在欢呼雀跃。 系统内心:终于是娱乐圈文了!宿主大大,发挥你演技的时候到了,冲啊啊啊!! “系统,这本小说的名字是叫《穿越之我不小心混到娱乐圈巅峰》是吗?” “是的宿主大大,现在的时间线,就在原主奋起反抗,拒绝重新接受文念烟,坚持找了新助理之后。”系统介绍:“明天就是下一部剧的试镜,试镜成功后,文念烟就会来抢戏。” 白夏环顾一圈四周,发现自己现在正身处一间酒店的大床房里,这酒店的装修很普通,不过看起来还算舒适。 “系统,把小说调出来给我看,我需要了解这个小世界。” “好咧,宿主大大。”系统赶紧展露出肚皮,一块屏幕在他肚皮上显现出来。 白夏迅速看了起来。 这部小说并没有特别长,白夏看到半夜,就将整本小说看完。 这本小说的女主角就是文念烟,男主是欧陵。 不过,其实这个女主角文念烟已经不是原本的文念烟了,她是从一个修仙世界穿越过来的人。 她的名字也叫文念烟,修为极高,已到元婴,但在一场争斗中,她被人暗算杀死。没想到,她居然没有真正死去,反而穿到了这个世界中文念烟的体内。 进入这个世界的文念烟躯体后,她获得了文念烟所有的记忆和感情。而她,恰恰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她因为原主曾经开除过她而恨上原主,所以处处和原主作对。 她先是发现这个世界也存在微薄的灵气,于是她就靠这些灵气修炼。虽然比她原本世界中的修为差上十万八千里,但在这个满是普通人的世界里,她已然达到巅峰。 她用灵气排毒,让自己的模样变美。灵气还能改变她自身的气场,她只要将自己的气场调控到和角色相似,她的一举一动,都会和角色极度吻合。 所以,她并不是因为演技好,而是因为气场的调控,让她彻底变成那个角色。 凭借这个能力,她惊艳了无数导演,导演们对她的评价都是,毫无表演痕迹,完全将自身融入于角色,简直是个天生的演员。 所以,她抢走原主的角色简直轻而易举。 她很快就结识了男主欧陵,欧陵的长相和名字都和她原世界中爱而不得的魔神一模一样,她迅速攻略欧陵,和他成为情侣。 同时,她利用欧陵在娱乐圈的影响力,不给原主演戏的机会。 但原主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哪怕试镜屡次失败,她依然没有放弃。 文念烟厌烦透了死不放弃的原主,直接对原主施加恶咒,让原主变胖变丑,原主最终被公司抛弃,彻底断了演艺圈的路。 但就算这样,心胸狭隘的文念烟也依然不打算放过原主,她和欧陵两个人除了叱咤演艺圈外,还投资开了不少公司,在商界的影响力也极大。 所以,不管原主去哪家公司,在文念烟的插手下,最终都没能成功。 这本小说是爽文系列,文念烟在这部小说中,一边打脸各种女配,一边上位,还和又帅又有才的欧陵谈起甜甜的恋爱。 站在她的立场上,确实很爽,但是,站在女配谢白夏的位置上,就令人恶心了。 明明一开始,是文念烟自己犯下严重的错误,谢白夏才会开除她,可她却完全不反思自己的错误,只顾把怨气发泄在谢白夏身上,逼得对方最后走投无路。 “宿主大大,你的脸色好阴沉哦。”系统看着白夏,小心翼翼地说。 “没事,就是被这本小说里的女主恶心到了。”白夏眼眸幽深:“不过嘛,这次我可要把爽文变成虐文了。” 说罢,她盘起腿来,感知这周围稀薄的灵气。 现在这个时间线,估计修仙世界的文念烟已经穿越过来了,她不是仗着自己能吸收灵气修炼,在这个小世界中为所欲为,还看不起普通人吗? 那么,就让她看看,永远有一个人的修为压在她头上。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已进入修炼狂模式。 白夏一直在床上坐到第二天早上,她的效率极高,丹田处已经开始发热,周身已有灵气开始运转。 被打压的女星3 这时,房间响起敲门声,她立刻停下修炼,下床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原主新招的助理小冉,小冉做事井井有条,令原主非常满意。 在原剧情中,小冉也很忠心,哪怕原主再落魄,她也从来没有过二心。反倒是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塞进来的人,怨声载道,还没等原主彻底落魄,就走了个七七八八,有些还故意在网上开帖子,通过爆料一些假料骂骂原主,来增加自己的流量。 “白夏姐,今天有个试镜,早饭我已经为您准备好。”小冉手上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面包和牛奶。 “谢谢。”白夏接过盘子,侧身到一边,示意小冉进屋。 “白夏姐,李姐说,这一次的试镜很重要,所以,我叫艾米和琳达早点过来给您化妆,可是,昨天晚上她们答应得好好的,但现在我怎么都打不通她们的电话。”小冉脸涨得通红,局促不安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 李姐是公司派给白夏的经纪人,她手下有好几个当红明星,她对她手下的所有明星都很公平,尽力为他们争取各种合适的资源。不过,她也因为太忙,而不能时刻关注白夏。 艾米和琳达则是白夏的妆造师,艾米是原主父亲上司的女儿,而琳达则是七大姑八大姨的朋友的女儿之类的关系。这两个人经常偷奸耍滑,现在不接电话,估计是还在睡觉。 “我知道了。”白夏并没有表现出着急的样子,只是点了点头,眼里掠过一抹若有若无的莫测之色。 “要不,我现在帮您去联系其他化妆师?”小冉就没有白夏这么淡定了,眼里满是焦灼。 “没关系。”白夏安抚着小冉的情绪:“今天要试镜的这部剧是校园剧,我要试镜的角色的女主,是一位学生。我认为校园剧里,不适合化太过复杂的妆,简单用粉底打个底就行了,这点简单的事情,我自己来就可以。” “白夏姐……”小冉看见白夏温柔的笑容,鼻子都有些发酸。 白夏姐人也太好了,这样子都不生气,可白夏姐手下那帮人还总说她坏话,说跟着白夏没前途。 小冉也知道白夏为了留下她花了很大劲,因为她刚来当助理时,白夏的父母就打电话来骂过白夏,说白夏助理的位置应该还给文念烟。 但白夏扛着压力,帮她顶回去了。 她当时就觉得白夏实在是太不容易了,夹在各种人情之间难以脱身。她听说过很多关于文念烟的事迹,其实在犯这次大错之前,文念烟还陆陆续续犯过不少小错。如果放在别的明星那,文念烟早就被骂得狗血淋头赶出去了。 可白夏一直忍了下来,最终,却因为文念烟的失误,导致她名声大跌,还被人骂耍大牌。 像文念烟这样的人,白夏的父母居然还想逼自己女儿留下,实在是太拎不清了。 “小冉,你看,这样好看吗?” 正在小冉陷入过去回忆中时,白夏已经吃完早饭,在梳妆台前化妆。 她只浅浅铺了一层粉底,描了个眉,眼妆没有化,但她浓密的睫毛令她的眼睛极具神采。 此时,她背着窗口的光线,静静坐在那儿,柔顺的黑发散落在肩上,明明没在妆容上下什么功夫,却美得不可方物。 “好看,白夏姐你的相貌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小冉都有些晃神,她怎么觉得,今天淡妆的白夏比平时画浓妆的模样更加美,就像添了几分仙气一般。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昨天吸收了一晚上的灵气,可不是白吸的。 “行,那等我换好衣服后,就直接出发吧。”白夏又对着镜子看了几眼。 原主的容貌本来就很好,现在再加上灵气的加持,皮肤更是好到透亮。 “好的,白夏姐,司机已经在下面等着了。”小冉看了一眼手机后说道。 白夏起身,在衣柜里选了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这件连衣裙乍看有些素,但穿在她身上,却非常合适,衬得她气质出尘。 坐上车后,白夏并没有闭目养神,而是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喂,是我,白夏。”她语气沉稳,眸光深沉:“麻烦你告诉我们团队的艾米和琳达,从现在开始起,她们被开除了。” 小冉在一边惊讶地瞪大眼睛,但她并没有出声,只是在心里暗暗高兴,白夏似乎终于想要摆脱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了。 “嗯好,麻烦你了。” 白夏挂了电话后,长舒一口气。原主的忍耐力也真是强,但她的忍耐力可没这么好,想要通过人情来绑架她?做梦! 一路颠簸,白夏来到试镜现场,这次的试镜在一家酒店的会议室中进行。 现场已经来了很多演员,其中有好几个演员已经有些名气。当然,也有很多面生的新人。她们都忐忑不安地站在走廊边,不停看着剧本过台词。 白夏环视了一圈后,走到走廊拐角处,趁没人注意到她时,她将灵气聚集于手指,在墙上画了个奇怪的符号,不过这个符号很快就消失了,墙面上什么都没留下。 “宿主大大,你在做什么呢?”系统好奇地问。 “以后你就知道了。”白夏面带笑容,这个笑容系统再熟悉不过了,他知道,宿主大大又要坑人了。 做完这件事,白夏刚想找个地方休息,就听到走廊上传来一阵怒骂声:“你干什么?!没看见我站在这儿吗?” 只见一个扎着丸子头,长相甜美的女人正在怒喝,在她面前的,是一位面生的新人。 “对不起,和蕊姐,我……我刚刚在背台词,没注意到你在这儿,我马上帮你擦干净。”那个新人立刻蹲下身来,拿出一张餐巾纸,帮和蕊擦鞋子,可以看到,这个新人眼里已经充满泪水。 “擦干净有什么用?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别人踩我脚?!”和蕊虽然长相甜美,但她现在面容狰狞。 “对不起……我……实在是对不起。”那个新人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再在这儿。”和蕊毫不客气地说道。 “啊?可是我……”新人一时间不知所措,眼里满是慌乱。 “我让你滚出去,否则,你就想好该怎么赔我的鞋子。我这双鞋子至少二十万,要么赔鞋子,要么滚。”和蕊讥讽地看着那个穿着一身白t的新人。 和蕊这么针对这个新人,主要是因为这个新人的类型和她相似,都是甜美挂的,很可能在将来会成为竞争对手,不如趁早打压下去。 被打压的女星4 这件事在原主记忆中也有,当时在场的人中,没有人出面打抱不平,那个新人最终哭着离开。 但是这一次,剧情发生了改变。 “脾气这么差,怪不得许久不见,总觉得你老了很多。”白夏突然开口,她双手交叉在胸前,用讽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和蕊。 “你说什么?!”和蕊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她不敢相信白夏刚刚居然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聋了吗?我刚刚说什么你听不见?”白夏下一句话更是带刺。 “谢白夏!你是不是疯了?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和蕊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被气得脑壳嗡嗡作响。薆荳看書 “怎么?和你这样子的人说话还需要毕恭毕敬吗?”白夏嗤笑一声。 “你……我看你是不想要这次试镜机会了!”和蕊只觉得的血液在身体里奔腾不休,脸涨得通红。 “怎么?你是这部戏导演?这试镜机会还得你给?”白夏继续讽刺,她知道这和蕊是有点来头,但是这来头也没有大到能走黑幕的地步,所以和蕊也只能朝新人发发飙。 不过因为这娱乐圈里,绝大多数人都秉着不要在明面上得罪人的原则,所以和蕊在这儿闹腾时,才没有人愿意出来说话。 “我告诉你,我可是这制片人的亲戚,这次的女主角非我莫属!你就算参加试镜也是浪费时间,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和蕊扬起头,努力摆出不屑的表情,但可惜,她因为太过愤怒,浑身都在抖动,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 白夏险些笑出声来,一星小说世界里,就是会产生这种奇奇怪怪的人,居然会蠢到当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怎么,照你这么说,这部剧的所有角色,干脆都让这个制片人的亲戚们来演算了。”白夏抿着嘴笑,但眼里并无笑意:“还开展试镜干什么?” “谢白夏!”和蕊终于崩不住,大声怒吼起来。 “外面的人在吵什么?!”一个工作人员从会议室中走出,不悦地扫视过走廊,最终将目光定格在正在叫嚣的和蕊身上。 “这里禁止大声喧哗,如果再发出一次声音,就请离开。”工作人员一脸严肃地对和蕊说。 “是谢白夏她……”和蕊想辩解,但工作人员已经重新返回会议室,并关上门。 和蕊气得咬牙切齿,她压低声音对白夏说:“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知道,惹恼了我,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说完,她恨恨转过身,往走廊另一端走去。 “我劝你这次去试镜那个恶毒后妈,你正好可以本色出演,一定能被选上。”白夏的声音虽然轻,但还是清楚地传入和蕊的耳内。 “谢!白!夏!”和蕊刚想破口大骂,但想起刚刚工作人员警告的话语,只能把后来的话咽下,狠狠瞪了白夏一眼后,转身离开。 “你还好吧。”白夏在面对那个新人时,又展露出温柔的笑意。 “谢……谢谢你,白夏姐。”那个新人感觉刚刚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那个传闻中演技差,又爱耍大牌的谢白夏,居然为素不相识的她出头。 “不用客气。”白夏扶起那个新人,并用纸巾轻轻按去新人脸上的泪水。 新人直接呆愣在原地,白夏那娇美的脸离她那么近,让她难以呼吸。白夏的皮肤实在是太好了,完全没有瑕疵,皮肤上还有一层细细的小绒毛,看上去就像小婴儿的皮肤一样。 在这一刻,她仿佛能感受到,有烟花在她脑中盛开,一种奇异的兴奋感席卷全身。 直到白夏替她擦完眼泪,她才回过神来。 “好了,没事,妆没花,你还是很可爱。”白夏神色缓和,嘴角挂着浅笑。 “白夏姐。”新人突然想到什么,又担忧起来:“你刚刚因为我得罪了和蕊,会不会被她针对?” “不要紧的,大家各凭本事试镜,我不怕她针对。”白夏眉眼含笑,毫不紧张。 但那个新人却依旧垂头丧气,一副十分自责的模样。 见状,白夏只能转移话题。 “我看到了你的剧本,你是来面试女三的?”白夏的视线扫过女孩手中的剧本。 “对,是的。”女孩诚惶诚恐:“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风源源。” “风源源?很好听的名字。”白夏轻笑:“不过你那么紧张,等会儿很难发挥出真实实力哦。” “我……我也不想紧张的,可是我没什么经验,心里也没什么底。”风源源声音犹如蚊吟。 “这样吧,我来帮你对对词,你多练几遍,心里就有底了。”白夏建议。 “真的吗?谢谢你,白夏姐。”风源源脸上终于展露出了些笑容。 白夏和她一起找到一间空房间,关上门后,开始对台词。 令风源源非常惊讶的是,白夏的演技非常好,完全把她带入那个情境中,没过几遍,她就已经熟悉角色的感觉。 白夏不知道,她现在已经成为风源源眼中绝对的女神,风源源看她的眼神里,都闪着光。 在娱乐圈经历了这么多磕碰后,风源源其实已经打算放弃了,可这一次,白夏的善意又让她重新燃起希望。 “宿主大大,你为什么要帮这个无关紧要的人?”系统在一边疑惑地问。 “因为风源源的长相让我感觉很像一个人。”白夏若有所思地回答。 “很像谁?”系统跳到风源源面前,上下打量着。 “风星河。” “风星河?”系统快速检索小说中的这个名字,发现这个名字只在一个段落出现过。对于风星河的描述也非常简单,只是说他原本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编剧,但后来灵感枯竭,走上错路,抄袭了男主欧陵的剧本。 欧陵以写小说和剧本出名,他成立娱乐公司,成为总裁的同时,他也没有放弃创作。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创作出高质量的小说或剧本,被称为鬼才创作家。 欧陵的知名度很高,风星河抄袭了他,下场自然很惨,他很快就被业界封杀。在抄袭风波出来不久后,他还遭遇车祸,半身瘫痪。 按照时间来算,现在的风星河应该刚遭遇车祸不久。 被打压的女星5 “原主曾看过那条新闻,所以对风星河的长相有些印象,姓风的人本来就不多,风源源的眉眼和风星河有些相像,我怀疑他们很可能是兄妹。” “可是,宿主大大,就算风源源和风星河是兄妹,你也没有必要帮她到这个地步。”系统还是不解。 “系统,这次升级后你的智商怎么反而下降了?”白夏无奈:“你仔细想想,欧陵被称为鬼才创作家,是因为他能以极高的频率写出新的剧本,从他第一次开始写剧本到这本小说的最后,他就从来没有遇到过创作瓶颈期,这可能吗?” “所以说宿主大大你的意思是……” “他找枪手。”白夏眼眸一沉:“甚至更恶劣,他抄袭。” “你想,风星河只要不是脑子不好,他怎么可能去抄袭一个名气和影响力都比他大了几倍的人的剧本?” “确实,欧陵知名度这么高,如果抄袭他,绝对第一时间就会被人发现,就算要抄,也不可能一字不落地照抄。”系统终于明白过来:“所以,应该是欧陵抄袭了风星河!但他凭借自己的势力,硬生生扭转事实,将抄袭的名头,安在了风星河身上!” “终于想通了?”白夏眼中寒意闪过:“风星河可以成为我击垮男主的利剑之一。” “白夏姐,你怎么了?”风源源见白夏突然沉默不语,不由有些忐忑不安地问道。 “没什么。”白夏重新展露笑容:“只是突然想起些事来,我们继续。” 她们大约又对了半小时台词后,试镜终于开始。 “白夏姐,真的太感谢你了,我感觉我的状态好了很多。”风源源连连道谢,现在的她信心比之前足了很多。 “不客气,以后有什么事要帮忙的话,尽管来找我。”白夏抬眸,淡淡一笑。 风源源只觉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这么善意的人了。自从她哥哥遭遇了抄袭事件以来,他们的生活,直接跌落谷底。 其实她也有想过,不如放弃进娱乐圈的梦想,找一份普通的工作,踏踏实实地照顾好哥哥就行。但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哥哥就这样遭人迫害,她想要得到影响力,帮哥哥洗刷冤屈。 “谢谢你,白夏姐。”风源源声音闷闷的,她和白夏交换了微信号后,一步一回头地走入试镜的会议室。 没等风源源出来,便轮到白夏试镜,她不同于其他人的紧张,而是以一种非常轻松的状态进入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很大,里面的桌椅几乎被清空,在这个空旷的场地上,有好几个试镜同时开展。 白夏按照指示,走到女主的试镜点。女主的试镜由导演亲自进行,这个导演姓胡,虽然是个中年男人,但很擅长拍摄校园剧。 胡导在看到白夏的那一刹那,只觉眼前一亮。 错不了,这种感觉太对了,白夏的长相气质,和他心目中的女主非常吻合。但他又很快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虽然长相不俗,但演技真的不怎么样。想到这里,他眼中的光又暗淡下去。 “抽签吧。”导演助理点头示意,她原本很看不上白夏,但她发现白夏一点都不紧张,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的微笑后,她也不由放下了些对白夏的偏见。 白夏抽到的是“男主因为发现自己重病,不想拖累女主,便欺骗女主他已经喜欢上别人”这一场景。 系统内心:这种程度的戏,宿主大大岂不是信手拈来。 “准备好了吗?”导演助理拿好剧本问道。 “可以了。”白夏点了点头,下一秒,她的状态突然改变。 她脸颊染上一抹红晕,眼神犹如一泓清水,仿佛她深爱的男子就坐在她面前。 但同时,她又不断用手整理自己耳边的碎发,看起来有些不安。 “宿南学长,我总觉得你今天,总是心不在焉的。”白夏有些局促不安地笑笑。 “冉涟,我……”男主的词,是由助理读出来的,语调平淡,没有任何起伏。 但白夏的状态丝毫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 “学长,不如……不如我们吃点东西再说吧。”白夏眼里开始产生波澜,心思敏感的女主,似乎已经猜到男主即将说些什么,急忙打断男主的话。 “冉涟,对不起。”助理继续用平淡乏味的语调读着台词。 “学长,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只想听为什么?”白夏突然直勾勾看向助理的眼睛,助理只觉得心里一颤,白夏的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委屈、疑惑…… “我……我喜欢上了别人,我们分手吧。”助理赶紧收回自己的情绪,继续读下一句台词。 白夏呆愣在原地,接着她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头微低,可以看到,她的嘴唇正在颤抖,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没能发出声音。 “就这样吧,我先走了,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助理一直在注意白夏,都忘了念词,还是被导演推了一下,她才反应过来。 “学长!我不相信你说的话,你不是这样的人,你不会做这种事!”白夏突然抬起头来,紧紧盯着助理,能看到她眼里已经弥漫起一层水雾。 “我……我……”助理看着白夏漆黑的眼眸,在那一瞬间,她的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狠狠疼了起来,她只知道,她不想伤害眼前这个女孩。 “够了。”胡导突然发话,紧接着,他站起身来,用力拍着手,用欣赏的眼神看向白夏。 “谢白夏,你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太出色了,简直难以置信,你都把我助理的情绪带进去了。”胡导大力夸赞着:“这个女主角非你莫属!” “谢谢胡导。”白夏赶紧用手抹去眼里的泪水,向胡导鞠躬。 “好,很好。”胡导还是停不下赞美的话语,他完全没想到,经常被骂作花瓶的白夏,表演居然如此有感染力。 白夏就这样,在胡导的大力夸赞下,离开会议室,和蕊看到意气风发的白夏,差点把鼻子气歪。但她知道,这个女主角她已经没戏了。 “白夏姐,感觉怎么样?”小冉刚才去忙别的事务,才刚赶到会议室门口,正好看见白夏从会议室中出来,有些紧张地问。 “还不错。”白夏拍了拍小冉的肩膀,让她放心。 被打压的女星6 “白夏姐。”这时,风源源就像只兔子一样,蹦到白夏面前,开心地说:“白夏姐,谢谢你的帮忙,今天的试镜我自我感觉很不错。” “不错就好,相信你一定可以成功。”白夏微笑着拍了拍风源源的头。 风源源长得很可爱,眼睛圆溜溜的,也难怪和蕊会针对她,毕竟风源源一看就很有观众缘,极有可能把同样是可爱系的她挤下去。 “要回去了吗?我让司机顺便送送你吧。”白夏见风源源眼睛里直冒星星,不由轻笑。 “谢谢白夏姐!”风源源觉得自己已经成为白夏的死忠粉,满心里都是“姐姐好美!姐姐好飒!姐姐好善良!” 正当她挽住白夏的胳膊,准备一起离开时,她的手机突然响起,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她脸色一变。 “喂,我哥哥怎么了吗?”风源源赶紧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嘈杂,但白夏还是依稀听见“自杀”、“正在抢救”这些断断续续的词汇。 “我……我马上过来!”风源源大惊失色,眼中充满泪水。 “地址,我马上送你过去。”风源源挂了电话后,白夏果断问道。 “我……市第一人民医院。”风源源带着哭腔回答:“白夏姐,谢谢你。” “小冉,下午没有安排,你回酒店休息就行,打车钱我报销。”白夏快速交代完小冉后,就拉着风源源往外赶。 “哎……白夏姐心地太善良了,只可惜,这娱乐圈没有人知道她真正的内心。”小冉感慨了一句后,无奈地摇摇头 白夏已经带着风源源坐上车,风源源一直在小声抽泣。 “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白夏将风源源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呜呜呜……我哥哥……我哥哥刚刚自杀了。”风源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和他相依为命,我真的不能没有他。” 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风星河自杀并没有成功,所以白夏心里也没有很着急。 不过,她知道,风星河大约会在三年后死亡,而且死得很蹊跷,他死在家附近的公园里,身中数刀。可是,明明他半身已经瘫痪,现场却没有他的轮椅,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到达公园的。 凶手有没有被找到,原主就不知情了,因为当时原主已经落魄,没过多久就自杀了。 车子很快就来到医院,风源源快速往医院楼上冲去,白夏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紧跟其后,毕竟她不像风源源一样是新人,已经有些名气,如果在医院中被认出,恐怕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很快,她们两人便一前一后赶到手术室门口。 她们刚到没多久,手术室上的绿灯就熄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风源源赶紧上前拦住医生,哭着问:“哥哥怎么样了?手术成功了吗?” “放心吧,手术很成功,他这次落下的地方正好有一个棚子让他落地的速度得到缓冲,没有受到致命伤。”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他年轻的面容。 看来,风星河这次寻死的决心很大,明明已经瘫痪,还要拖着身体爬上窗台跳楼。 “谢谢医生。”风源源泣不成声,要不是白夏在一边扶着她,她估计都会跌倒在地。 “应该的。”医生有些惊讶地看了将自己的脸挡得严严实实的白夏一眼,但很快就在护士的催促下,匆匆离去。 “没事了,没事了。”白夏轻声安慰着风源源。 “宿主大大今天真是温柔,什么时候对我也能这么温柔就好了。”系统跟在白夏身后,酸溜溜地说。 风星河很快就被推出手术室,因为已经脱离危险,所以被送回普通病房,风源源和白夏跟着一起回到病房,坐在风星河的床边。 风星河有一张瘦削的脸,哪怕现在他脸色惨白,面颊有些凹陷,但也能看出,他的长相非常不错。 “白夏姐,幸亏有你在,否则我一个人,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风源源的情绪终于稳定下来,不再一味哭泣。 “我们已经是朋友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白夏的眼神清澈,一副真诚的模样。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真的是男女皆可攻略…… “谢谢。”风源源不知该如何表达她的感激,只能简单说出这两个字。 “不用谢。” 白夏的视线又重新转向病床上的风星河。 “不过我确实没想到,原来你是风星河的妹妹。” “白夏姐,你认识我哥哥?”风源源有些惊讶。 “是的,我看过一些他写的剧本,很有才气,所以对他有印象。”白夏随便编了个借口。 风源源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这丝笑容又被苦涩代替。 “谢谢你喜欢哥哥,不过,哥哥,他现在已经彻底被毁了。”风源源低下头,睫毛轻颤。 “我听说过你哥哥的事,他的剧本……” “我哥哥没有抄袭!”风源源猛地抬起头,声音里又带上哭腔:“白夏姐,请你相信我,我哥哥他真的没有抄袭!” 白夏看着浑身颤抖的风源源,沉默良久后,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 但风源源身上还是止不住地抖动:“谢谢你,白夏姐,愿意说这种话来安慰我。你肯定不会相信我哥哥,毕竟我哥哥的剧本正式发布时,欧陵的剧本已经在拍摄。” 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因为欧陵拿出剧本的时间早于风星河一个月,所以撞剧本的事情发生后,风星河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被打上抄袭者的标签,钉在耻辱柱上。 “但是,白夏姐,我没有说谎,因为哥哥在写这剧本时,我经常在一边看着,我看着他码字,为了写这个剧本,他还查了很多资料。”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剧本会和欧陵的那么像。” “你哥哥在写完剧本后,就马上投到公司了吗?”白夏沉思片刻后问道。 “是的,刚写完就投稿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欧陵居然已经用这个剧本拍了一个月了。我知道这件事情让人难以置信,但是我哥哥真的没有抄袭。”风源源神情低落,眼神黯然。 因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说的话很像狡辩。 “我相信你,真的。”白夏轻轻握住风源源的手。 既然这个小世界有灵气,还能让修仙世界的人穿越到这里来,男主这个天道宠儿有什么特殊能力,是一件非常有可能的事。 但这本小说是以女主的视角展开的,所以男主究竟有什么金手指,白夏现在还无法得知。 “系统,赶紧收集男主欧陵所有写下的剧本,我要全部看一遍。” “好的,宿主大大。”系统积极领命。 被打压的女星7 “白夏姐,我真的想不到,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对我这么好。”风源源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笑容:“我在生活中,对别人的恶意已经习以为常,我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世界上,会存在像白夏姐你这样的人。你实在是太好了,好到我都不敢相信你是真实存在的。” 系统内心:你被宿主大大的表象骗了,她可是千年的老狐狸,才不是什么善良小天使呢! 白夏内心:把“老”去掉! “我和哥哥从小相依为命,父母去世后,所有人都说我们两人克父克母,没有亲戚愿意收养我们,我们只能去了孤儿院。” “其实,中途有过好几个人想要收养哥哥,但都被哥哥拒绝,因为他不想丢下我一个人。” “好在我们两个学习成绩很好,都考上了不错的大学。哥哥他从小就喜欢写作,毕业后,就成了编剧。” “而我则很喜欢表演,我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演员。” “那段时间真的很快乐,哥哥的名气越来越大,我们两人的生活质量也越来越好。哥哥说,他最希望的事,就是等我毕业后,演他写的剧本。” 风源源沉浸在那段回忆中,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原本,我们应该会很幸福的。”渐渐的,她脸上的笑容再度消失,静静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风星河。 “你们会幸福的。”白夏用很肯定的语句告诉风源源。 “我说我相信你哥哥,并不是在安慰你,而是真的相信。”白夏坚定地说:“他所写下的所有剧本和小说,我都看过,我知道以他的才华,根本不需要抄袭。我相信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其他隐情,我一定会想办法,帮助他洗刷这个冤屈。”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明明根本就没看过风星河的任何作品…… “白夏姐!”风源源眼睛更红了,她突然一把抱住白夏:“我除了谢谢,真的不知道该对你说什么。” “不用说什么,我们是朋友嘛。”白夏的言语中充满暖意,将风源源心中的寒气彻底驱散。 在风源源的千恩万谢下,白夏离开医院。在离开前,她还偷偷帮风星河缴了医药费。 在风源源送白夏离开病房时,躺在床上的风星河慢慢睁开眼。 他其实早就醒了,只不过他不敢面对风源源,才一直假装自己还在昏迷。 躺在病床上的他,自然也听到了风源源和白夏的对话。 他嘴角下垂,露出苦涩的笑容。他没想到,连他自己都已经不相信自己了,可白夏却能那么坚定地对风源源说,她相信他。 他听说过些白夏的传闻,那些传闻都没什么好话,基本都是说她耍大牌,假清高,看不起人,花瓶,没演技。 当时他偶尔刷到白夏的新闻,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心里想着自己以后写的剧本,可不能让这种只有容貌,没有内涵的演员糟蹋。 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是可笑至极,读了这么多年书,写了这么多小说和剧本,就是没让自己学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 白夏能帮助还是新人的风源源,就证明她是一个心善的人。这样子的人,怎么可能会假清高,还看不起人?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白夏居然看过他所有剧本和小说,还义无反顾地选择相信他。 “谢白夏……”他嘴里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很好听。 白夏离开医院后,径直回到酒店。她刚回到自己房间的楼层,就看到房间门口,正站着三个女人。 其中两个女人正是艾米和琳达,她们两人虽然画着精致的妆容,但也掩盖不住她们此时粗糙的皮肤。 而另一个,则是正在劝阻她们的小冉。 “谢白夏!你到底在搞什么?怎么莫名其妙把我们两个开除了?!”艾米看见白夏出现在走廊后,怒气冲冲扯着嗓门喊道。 因为白夏知道这两个人会打电话来骚扰她,所以她早就把这两人拉黑了。 这两个人一直打不通电话,只能守在白夏房间门口等,现在的愤怒已经达到顶峰。 “白夏姐。”瘦小的小冉赶紧跑到白夏身边,这两个女人太恐怖了,她不管怎么劝都劝不住,她很害怕白夏会在这两人面前吃亏。 “没事。”白夏轻声安抚了小冉一句,然后镇定自若地走到这两个人面前。 “我做事从来都不会莫名其妙,你们两个为什么会被开除,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白夏的身高比这两人都高一些,往这两人面前一站,直接从气势上碾压她们。 艾米一愣,要知道,她可是白夏爸爸领导的女儿,白夏对她也一直客客气气,久而久之,她心里也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高白夏一等,她还经常对白夏评头论足。 “我承认,今天早上迟到是我们两个人的不对,但我们也不是有意的,我们住的那个酒店离这里远,赶过来的时候路上多花了些时间。路上比较吵,我们正好没接到小冉的电话而已。”艾米理直气壮地顶撞白夏的话。 白夏也有些佩服原主的忍耐力,艾米和琳达这两个人简直把给脸不要脸这种特性发挥到了极致。这两人因为嫌现在这个酒店条件差,非要单独换一个酒店住,原主还真答应她们了。 “所以呢?最终的结果就是你们迟到了,我请你们两个离开,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你们听不懂人话?”白夏双手交叉在胸前。 “你说什么?谢白夏,你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琳达也难以置信,她是艾米最好的朋友,受艾米影响,她也一直打从心底里瞧不起白夏。 不就空有张漂亮的脸吗?演技差得要命,在娱乐圈混了三年都没火起来,估计这辈子是红不了了。 她们一直跟着白夏,只不过因为白夏就是个软包子,根本管不了她们。她们在工作时完全可以随心所欲,凭自己的心情做事。这么轻松自在的工作,谁会不做? 被打压的女星8 “我从来不吃药,倒是你们两个,吃多了?跑到我面前来叫唤!”白夏眼睛微眯,寒意十足。 艾米被这样的白夏吓到,一时失语,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愤怒地瞪大眼。 “谢白夏!我告诉你,你少在这边阴阳怪气,你是什么东西?”艾米双目喷火,牙齿哆嗦:“你有资格开除我吗?!” “你这问题真是有趣,我当然有资格开除你。”白夏忍不住被气笑。 “谢白夏,你居然敢这样对我们说话,你知道她是谁吗?”琳达赶紧在一边帮腔艾米。 “你实在是滑稽,我当然知道她是谁,她不就是一个工作不认真、丢三落四、偷奸耍滑又毫无责任心的废物吗?”白夏特别强调了“废物”这两个字。 艾米和琳达被气得脖子上青筋梗起。 “我可是你爸爸上司的女儿!你惹恼了我,我爸是不会给你爸好日子过的,你可给我想清楚了。”艾米压低声音,眼神里隐隐透出威胁之意。 “我爸是公司里的老员工了,也是公司里资历最老的。再过一年就会退休,但凡是个脑子正常的,都不会在这段时间里为难他。毕竟一家苛待老员工的公司,可长久不了。”白夏毫不畏惧这种威胁,她早就知道艾米会用这件事来做文章。 “不过,如果你爸脑子有问题,倒是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但只要他敢做,我就敢告。” 谢父谢母都只是太注重人情,其实得罪这些人,对他们自身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是,就是长久以来的习惯让他们不愿意做出得罪人的事来。可是奇怪的是,他们不想委屈任何人,却经常逼着自己的女儿受委屈。 “谢白夏,好,很好,你给我等着!”艾米面红耳赤,还想再放几句狠话。 白夏懒洋洋扫了她一眼,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讥讽,然后当着这两人的面,打开房门,拉着小冉走进房间,并直接甩上门,这门差点碰上琳达的鼻子。 “谢白夏!!”琳达在门外咆哮,艾米也在一边口出脏话,但大概三分钟后,来了两个保安,将她们拖了出去。 “终于清静了。”白夏长舒一口气。 “白夏姐,你这么做,你爸妈那边真的没问题吗?”小冉小心翼翼地问,她已经见识过几次谢父谢母的惊人操作,心里有些担心。 “放心吧,我能解决。”白夏靠在椅背上,仰头看着天花板,喃喃道。 “白夏姐,加油。”小冉有些心疼地看着白夏。 系统内心:完全不用心疼我的宿主大大,这种程度的撕b,对她来说不在话下。 不过白夏现在,还是决定先调查欧陵的事。 小冉回自己房间后,白夏便让系统调出男主欧陵写下的所有剧本和小说,专心看了起来。 欧陵大概是从高中时期,就开始出名。他当时写了一部网络小说《傲视群雄》。这本小说当时一直稳居各大小说网站排行榜的第一名。小说文笔老辣,将各种江湖纷争描写得极其生动,人物塑造立体饱满,剧情扣人心弦,可谓是一本极其出色的武侠小说。 当时所有人都很惊讶,这本书居然出自一个高中生之手。 欧陵惊人的才气让他破格被顶流大学录取,录取之后,他更是在几年里,陆续创作出数十本大作。 他每一本书都大卖,他的人气开始疯涨,书粉无数。 在大学后期,欧陵又写出各种绝妙的剧本,他也直接转战导演系,变成了一个难得一见的又能拍又能写剧本的全能导演。 他成立了自己的娱乐公司,欧天娱乐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不论是电影还是电视剧,只要是欧天出品,必定是精品。 “宿主大大,这个欧陵不愧是这本小说的男主,人生都和开挂一样,啧啧啧,天道之子,到底是不一样。”系统啧啧出声。 “可是,这个男主,可真是恶心呢。”白夏脸上并没有赞叹,只有厌恶。 “怎么了?宿主大大,你发现什么了吗?”系统好奇地问。 “你看他的第一本小说,场景描写得极为宏大,但用字用词极为简练,能用这么简单的词句生动描写出这么多场景,作者的文字功底没个十年八年根本练不出来。” “欧陵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怎么可能有能力写出这么高水平的小说来?” “不只如此,你看他大学时期所创作的小说,题材多样,有爱情小说、悬疑小说、恐怖小说、武侠小说还有修仙小说等等,每一部小说的文笔都极为不同,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写出来的。” “比如那本爱情小说《你在夏天我在冬天》,文字描写得极为细腻,并且是意女主视角进行描写,这本小说大概率,应该出自于女作者之手。” “宿主大大,你是怀疑,他抄袭?”系统摇晃着尾巴。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白夏继续翻阅下一部小说。 “可是……宿主大大,如果是抄袭的话,被抄袭的那些作者难道不找他麻烦吗?”系统用猫爪挠了挠头:“毕竟当时第一部小说发布时,欧陵还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家里也没什么财力势力,根本不可能封作者的口。” “那是因为,他抄袭的时候,原作者还没有写出这部小说,就和这次风星河的情况一样,明明他的剧本才刚写出来,但欧陵早就已经抄到他的剧本,并且已经拍摄了一个月。”白夏脸上挂着冰冷的笑容。 “宿主大大,所以说,这个欧陵有金手指,让他能够抄到未来的作品?”系统终于恍然大悟。 “没错,既然这个世界有灵气,并且还与一个修仙界相连,所以男主得到什么奇奇怪怪的金手指,也不足为奇。”白夏眯起眼睛:“但是,他利用这个金手指,抄袭别人的作品,剽窃别人的人生,这实在让人恶心。” “我要时刻监控他,看他究竟是什么金手指。”系统跃跃欲试。 但很快,他疑惑地眨巴着眼睛。 “宿主大大,怎么回事,我根本找不到欧陵的行踪,我刚刚搜索了近三天所有的监控视频,都没有看到他,但是他只要出门,是不可能不出现在任何一个摄像头下的。” “看来,这个金手指还能影响电子设备。”白夏沉思了一会儿后道:“系统,你检索一下,看这几天有没有摄像头被干扰?” “是,宿主大大。”系统领命后,迅速开始检索,很快,他肚子的屏幕上,就出现了一连串符号。 被打压的女星9 “宿主大大,和你猜的一样,有很多摄像头都受到过干扰。”系统道:“而且其中被干扰的摄像头基本都处在同一条街道上。” “呵呵,那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白夏轻笑出声:“系统,你马上查查现在,哪里的摄像头有问题,我想,男主欧陵就会在那个地方。” “是,宿主大大。”这对于系统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他很快就找到,现在一家酒店大堂里的监控摄像头被严重干扰,但这阵干扰很快就过去,接着是酒店电梯的监控被干扰,再接下去是酒店的走廊。 显然,欧陵刚返回酒店,然后通过电梯回到房间。 “走,我们去那边看看,男主的金手指,到底是什么?” 白夏起身,戴上鸭舌帽和口罩,离开房间。 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街上只有些熙熙攘攘的人,白夏直接打车,赶到欧陵所在的酒店。 “宿主大大,欧陵出来了。”系统发觉酒店的监控摄像又开始波动后,赶紧提醒。 “他现在的具体位置。”白夏问道。 “现在正在被干扰的是11楼的走廊。”系统回答。 “时刻关注他的位置。”白夏快速闪身进入安全楼梯,没一会儿,就通过楼梯赶到11楼,在这期间,欧陵的位置一直没有变。 白夏走出安全门,到达走廊上时,一眼就看见,欧陵正站在走廊上,和一个女人聊天。 也不知欧陵说了什么,引得这个女人频频发笑。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后,这个女人跟欧陵告别离开,欧陵盯着这个女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后,才打开房门,准备进入房间。 结果他刚跨进房间,后脖颈上就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他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搞定。”白夏扛起欧陵,将他扔在床上。 “宿主大大,我还以为你要用什么出乎意料的技巧来监视欧陵,结果这么简单粗暴的吗?”系统在一边弱弱地吐槽。 “打晕一个人也是要有技巧的,不然很容易一不小心把人给打死。”白夏轻描淡写地回答。 系统内心:…… 白夏坐在欧陵身边,将手放在欧陵胸口,利用灵气,侵入欧陵的体内。 “他身上果然有灵气,不对,不止如此。” 很快,她就找到欧陵身上不同寻常的地方。 她一把扯开欧陵的衣服,仔细看向肩膀处。 “呀!宿主大大,我承认这欧陵长得是不错,但你也不用这样吧。”系统发出一声惊叫。 “闭嘴!”白夏每次都对这个系统的脑回路感到无语。 她又将手放到欧陵的肩膀上,细细摸索。 “我我我,我需不需要转过头?”系统用两只猫爪捧着自己肥嘟嘟的脸。 “找到了。”白夏没有理会系统,她将手从欧陵的肩膀上移开。 只见欧陵的肩膀上出现一个奇怪的符号,这个符号的形状就像一只眼睛,此刻正发出红色的光芒。 “这是什么?”系统跳到欧陵身边,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符号,结果,那只像眼睛的符号突然对着他眨了眨。 系统的大脑在那一瞬间当机,下一秒,他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鬼啊啊啊啊!!”系统连滚带爬跳到白夏怀里。 “淡定点,这不是什么鬼,这是你的同类。”白夏将系统重新扔回床上。 “同……同类?”系统结结巴巴。 “对,这也是一个系统。”白夏感知到这只眼睛上的气息和系统很像:“而且,也是快穿局的系统,只不过……” “什么???快穿局的系统为什么会在男主身上啊?!”系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问问不就知道了,不过他现在很虚弱,要不你把你的系统之力传给他一点?”白夏提议。 “我不要。”系统连连摇头,系统之力他可是要攒着升级用的。 “5个小蛋糕。”白夏伸出一只手,向系统摆了摆。 “宿主大大,我也是一个有追求的系统,不会因为一时的口腹之欲,而改变我的原则。”系统昂首挺胸,只可惜肚子上肉太多,毫无气势可言。 “10个。”白夏不多废话。 “成交!”系统立刻跳到欧陵肩膀边,将他的猫爪搭在那只奇怪的眼睛上。 白夏内心:…… 过了一会儿后,系统挪开爪子,那只眼睛已经离开欧陵的肩膀,悬浮在半空中。 眼睛的形状也开始发生变化,最终,他的形态变成了一只灰色的兔子。 “谢谢你们!”那只兔子的声音又尖又细。 “客套话就先不要说了,直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快穿局的系统为什么会在男主身上?”白夏直截了当地问。 “我……我和我的宿主被困住了。”兔子的两只耳朵垂落下来,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我和我的宿主隶属于快穿局男炮灰部,这个小世界是我们第三个任务世界,委托人是欧陵……” “什么?!欧陵不是男主吗?怎么变成男炮灰了?”系统情不自禁在一旁打断兔子的话。 “不,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欧陵就是个男炮灰,他的身体被修仙界的欧陵抢占。但原主欧陵的意志很强大,就算身体被抢占,他的灵魂也没有散去,只是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 “他的委托任务就是,帮他夺回身体,过上自己想要的人生。” “但是我们任务失败了,我们根本无法抗衡强大的修仙界欧陵。”兔子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我的宿主大大重蹈原主欧陵的覆辙,被困在体内,而我,也被修仙界欧陵抓住,他不断吸收我体内的能量,变得更加强大。” “他能感觉到系统?”白夏有些诧异,能感受到系统,就说明对方的力量至少已经半神。 系统内心:这时候更令人诧异的,不应该是力量至少已经半神的男主,被宿主大大你一掌就劈晕了吗? “是的,他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强大,但是明明这只是一星世界的任务,不应该存在这么强大的对手,我的宿主也是个新人,根本无法与他抗衡。”兔子的眼里开始充斥泪水。 “你的宿主现在是什么状态?”白夏问道。 “被你连同男主一起劈晕的状态。”兔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系统内心:…… 被打压的女星10 “没事,我来唤醒他。”白夏脸不红心不跳,她握住欧陵的手,输入灵气,因为男主的灵魂过于强大,而那个任务者的灵魂被挤压得只剩一点空间,所以白夏一开始探查的时候,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具身体里居然还有一个灵魂。 一体双魂伤身,但如果其中一个灵魂很强大,而另一个灵魂很虚弱的话,对身体的影响倒不会那么大。 白夏找到那缕虚弱的灵魂后,赶紧为那缕灵魂注入灵气。 片刻后,床上的欧陵慢慢睁开眼睛,他喘着粗气,看起来十分虚弱。 “怎么样?能说话吗?”白夏看着欧陵问道。 “粥……粥……”欧陵实在是太虚弱了,他只能嘶哑着声音,轻声说话。 “粥?你想喝粥?”白夏有些没明白欧陵的意思。 “你现在就别馋啦,正事要紧,等救你出来,你想喝多少粥都给你。”系统在一边着急,心想着怎么会有人比他还馋。 “我宿主是在说,让你们走!不是粥!”兔子突然神色大变。 就在这时,床上欧陵的眼神突然一变,白夏想抽回手,却晚了一步,她的手被欧陵用力拽住。 “抓住你了,小猫咪。”欧陵嘴角勾起,猛得坐起身来,紧紧盯着白夏,眼里寒光闪动。 “啊啊啊啊啊啊!宿主大大!退!退!退!不准对我宿主大大动手!!!”系统呲牙咧嘴冲上去撕咬欧陵的手臂,但被欧陵一巴掌扇在墙上,然后滚落在地。 兔子也在一声哀嚎下,被重新收回欧陵的肩膀。 “真是可爱的小猫咪,乖乖做我的宠物如何。”欧陵看着白夏,眼里是满满的占有欲。 “呕……”白夏被欧陵如此油腻的话恶心得打了个干呕。 欧陵内心:…… “呵呵呵,有点意思,我会收下你的,让你永远只能做我的猫。” 白夏自认为承受能力已经超出常人百倍,但此刻,她只觉得自己被油到快要窒息。 她不怕这个男主半神的力量,就害怕男主这张嘴,一开口,油光四溅,腻死人不偿命。 于是,一分钟后,欧陵带着鼻血,躺在地面上,身上还压了一张沙发。 幸好这个小世界有维持平衡的能力,就算力量半神,在这个世界中也会被压制,否则刚才两人这一战,估计得轰平半个城市。 “宿……宿主大大……”系统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正在b力输出的白夏。 “呼……舒服点了。”白夏喘了口气,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用手对着自己扇了扇风。 “宿主大大,你没事吧?”系统发懵,这个男主的力量不是半神了吗?怎么被宿主大大打成这样。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白夏继续扇风:“要不是他男主光环还在,我就打死他,我八百年没被人这么油过了。” “宿主大大……呃……”系统本来还想多问几句,但见白夏还在气头上,只能把话咽下。 白夏终于把气理顺之后,再度走到欧陵身边,她本来还想再唤醒那个兔子系统,但在刚才那一战中,兔子系统显然又被欧陵吸收了不少力量,现在彻底进入休眠状态。 而如果白夏想唤醒那个任务者,又很有可能把这个男主也一起唤醒过来,所以,只能作罢。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想直接送男主上路的冲动,对系统说:“走吧,今天就到这儿。” “要走了吗?可是那个系统和任务者该怎么办?”系统摇晃着尾巴,担忧地问。 “只能先委屈他们一阵,等耗光这个男主的光环后,他们就能出来。” 快穿局对新手任务者和系统会有保护,他们不会有性命之忧。 但白夏的心情特别差,因为她一想到,接下来她很可能要频繁和这个油王接触,心里就直发怵。 她白夏从来没怕过谁,但没想到,她居然对欧陵的油产生畏惧感,不过更多的,还是恶心。 回酒店的路上,她一直阴沉着脸,直到回到酒店泡过一个澡后,她才恢复了些精神。 “宿主大大……可是,我们这一次去,并没有得到更有用的信息,我们还是不知道,男主为什么能抄到未来的剧本和小说,那我们又该怎么针对男主呢?”系统趴在正在敷面膜的白夏身边。 “我已经知道原因了。”白夏一想起男主,身上就起鸡皮疙瘩,但好在她的心理建设能力很强,很快就恢复平静。 “什么原因?” “我探查他身体的时候,还顺便探查了他灵魂中的因果,他体内的因果量是正常人十倍之多。”白夏缓缓说道。 “十倍?什么意思?”系统还是不明白。 “意思就是,他至少重生过十回。”白夏微微睁眼:“所以他才会知道未来热门的剧本和小说。我想,他在重生前几回时,就开始有意识地去记那些小说和剧本,因为他修为高,神识强大,所以他一字不落地把那些内容都记在脑海中。” “在他重生后,他就赶在那些原作者之前,把那些热门的小说和剧本写下来发表。” “又是一个作者没有写清楚设定,导致小世界为了自洽逻辑,衍生出大量曲折情节的情况。” “唔……确实,因为这部小说是以女主视角开展的,对男主的描写并没有特别多,只是写了他的名字和长相,都和女主在修仙界暗恋的那个魔神一样。”系统回忆着小说里的内容。 “宿主大大,那你接下来要面对的就是重生的魔神,没问题吗?”系统有些担忧。 “只要他少说话,我就绝对没问题。”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第一次碰到对手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三天后,令白夏庆幸的是,这三天里,欧陵暂时没有来找她,否则她担心又要忍不住揍人。 与此同时,白夏收到了上一次试镜的结果,毫无意外的,她成功取得女主角。 原剧情中,她依靠相貌,也成功取得了女主角,只是很快就被文念烟截胡,但这一次,能不能截到,就不一定了。 被打压的女星11 此刻,文念烟缓缓睁开眼睛,她自从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已经不眠不休吸收了足足一星期的灵气。依靠这些灵气,她排出体内的毒素,皮肤变得透亮。她还修炼了些美容方面的功法,让自己的身材瘦削不少。 她刚穿越到这具身体的时候,被这具身体的长相吓了一跳。要知道,她自己的容貌放在那个修仙世界中,绝对排得上前十,不知有多少修士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可这具身体,身材微胖,脸上出油厉害,两颊上冒着很多痘。 好在,这个世界中存在稀薄的灵气,她立刻运用灵气修炼,将这具身体改造一番。 虽然现在这具身体的容貌,比起曾经的自己还差上十万八千里,但也能算得上是一个清秀小美人了。 “既然我占用了你的身体,作为报答,我会帮你报仇,让你恨的人,生不如死。”文念烟看着镜中的自己,嘴角微微勾起,她在进入这具身体后,立刻得到了这具身体的所有记忆。 “谢白夏,呵呵,居然因为这么点小错就开除你,那么,我就让她也尝尝被人顶替的滋味。” 通过这具身体之前的人脉,文念烟很快得知,白夏已经取得胡导新剧的女主角。 “机会来了。”文念烟大致了解了一番剧本后,便出发前往剧组所在处。 她虽然现在模样还不是顶级的,但身上那股超然的气质引起许多人的注意。看着这些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文念烟心里得到极大的满足。 不管是在哪个世界,她,文念烟,永远都是最耀眼的那个。 她的运气也十分不错,在到达剧组所在的酒店后,直接在大堂里,就遇到了胡导。 胡导因为这次选到了非常满意的女主角,这几天心情不错,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文念烟见到胡导后,立刻运作灵气,改变身上的气场,将自己变得恬静、温柔,完全吻合这部剧中女主角的形象。 她在原来的世界就有个称号,叫“千面女神”。她极其善于伪装成不同性格的人,通过灵气改变气场,对她而言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她缓步上前,走到胡导面前,白皙的脸颊上,渐渐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隐约带着些羞涩,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清新宁静。 “你是?”胡导正准备出去吃串,结果突然有一个身穿白裙的女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胡导,你好,我叫文念烟。”文念烟脸上一直挂着恬静的笑容,她将手伸向胡导。 “你有什么事吗?”胡导并没有伸手,而是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她。 文念烟有些错愕,因为她以为以她的气质,一定能得到胡导的青睐,毕竟她现在的形象,完全就是按照剧本中的女主角打造的。 “胡导,很抱歉,之前我因为感冒,错过了试镜,请问,还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吗?”她柔柔弱弱地问。 “不能。”没想到,胡导直接一口回绝:“试镜结果都已经出来了,如果你真的对我的剧感兴趣的话,期待你前来试镜我下一部剧。” 胡导不由开始打量文念烟,这个文念烟总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那么做作,做作到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 这该不会是个精神病吧? 胡导心里不由这么想,也对,娱乐圈压力大,很多人多少心里都有些问题,只不过眼前这个女人面生得很,这还没在娱乐圈混呢,精神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真是可怜。 想到这里,胡导眼里流露出一丝同情。 文念烟如果知道此时胡导的心理活动,估计会气到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其实,现在只有她自己以为,她现在的形象就像是从剧本里走出来的女主角。在其他人眼里,她的所有举动都无比做作,说话捏着嗓子,不断眨眼睛,好像是在抛媚眼,又好像是眼皮抽筋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通过那边酒店大堂的摄像头,系统看得津津有味,不住捧腹大笑。 “太好笑了,宿主大大,这个文念烟怎么会这样?好滑稽,你看,胡导都已经有点怕她了。” “她不是想要依靠灵气改变气场吗?那我就让她改变得更过一些。”这件事早在白夏的意料之中。 当时她在那个酒店走廊角落中,画下的符号,其实是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对普通人没有任何影响,只有在有人试图通过灵气改变气场时,才会触发这个阵法。 这个阵法会干扰有灵气的人的认知,让她的气场紊乱,故而会展现出奇怪的一面。 “想要和我拼演技,那就堂堂正正的来,作弊不可取哦。”白夏正靠在床上,手上捧着《演员的自我修养》。 系统问过白夏,明明演技已经这么好了,为什么还要看相关方面的书籍。 白夏淡淡一笑,回答道:“我演技好是天生的,但是我发现系统地学习一下也很有乐趣。”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就是个学习狂。 “胡导,拜托了,请你相信我,只要你给我个机会,我一定会让你看到一个满意的表演。”文念烟见胡导想绕过她离开,赶紧拉住胡导。 “这位小姐,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试镜结果都已经出来,我不可能再让你试镜。”胡导的眼中已经开始冒出怒意,他要去吃串啊!结果被这个奇怪的女人一直堵在这里。 “胡导,拜托你给我这次机会吧,我会让你看到,你心目中的女主角。”文念烟什么时候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过人,现在心里气得要命。 结果,由于气场紊乱,现在的她嘴角时而上勾,时而耷拉,还不停挤眉弄眼。 胡导内心:神经病啊!就这还心目中的女主角?心目中的女鬼还差不多。 “你再这样我就要叫保安把你请出去了。”胡导的声音越来越冷。 文念烟不解,因为在她心目中,白夏就是靠脸取得这个女主角的。而现在的她,不只有容貌,还有近似女主角的气质,但凡这个胡导眼睛正常,在看到她时,就应该被她的气质所折服,怎么会用这种态度对她? “胡导,实话说了吧,我知道,这部剧的女主角你选了谢白夏。可是你难道不觉得,谢白夏就空有一张脸,毫无演技,根本不适合当这部剧的女主角吗?”文念烟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气恼,质疑的话语脱口而出。 “弄了半天,原来你是白夏的黑粉。”胡导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但紧接着,他的表情又恢复严肃:“小姑娘家家的有时间就去多读书,好好工作,一天到晚没事干,整这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 被打压的女星12 文念烟此时的头顶都快气到冒烟。 “胡导!我不是黑粉,是一个演员,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我的演技比谢白夏好上百倍,这次女主角非我莫属!”文念烟以前傲气惯了,现在心中有怒火,说话也开始狂妄起来。 胡导内心:所以搞了半天,这还是个神经病…… 五分钟不到,文念烟就被酒店保安赶了出去,她还被保安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长得漂漂亮亮的,可惜脑子不太正常,啧,娱乐圈可真难混,这么年轻就疯了,啧啧啧。” 文念烟听着那两个保安的对话,差点想直接动手,但这个世界的灵气稀薄,她现在还没有为所欲为的资本,只能将这口气咽下。 她冷眼看着那个穿着白色t恤,阔腿中裤,脚上穿着拖鞋,踢踢踏踏离开酒店的胡导。 看来,要报复的人,又多了一个,她嘴角微微勾起,所有惹到她文念烟的人,没有一个会有好下场! 此刻被莫名其妙憎恨的胡导内心:吃串去咯!吃串去咯! “哎呀,宿主大大,我笑得腹肌都痛了!”系统捂着肚子,瘫在床上:“文念烟也太自以为是了,那个胡导的表情,哈哈哈哈,就像吃到了那啥一样。” “这还只是个前菜,之后的正餐,还要慢慢上呢。”白夏端起床头柜上的咖啡,轻抿一口。 这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她漫不经心地扫过手机屏幕,如她所料,又是谢父的电话。 自从她开除艾米和琳达后,谢父已经打了她不下十个电话。 但不论谢父在手机里怎么气急败坏,白夏都只有轻飘飘一句话。 “她工作不负责,我不会再让她加入我的团队。” 可这谢父坚持不懈的精神让白夏叹为观止,哪怕白夏一而再再而三拒绝,谢父还是一有空就打电话来劝她。 得亏现在他们不在一个城市,否则,这谢父谢母绝对会直接找上门来。 “白夏,你怎么才接电话?”白夏刚接起手机,就听到谢父在那头抱怨:“我昨天劝你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 “嗯嗯,听进去了。”白夏漫不经心地回答,同时,她翻过一页书,继续往下看。 “那你听进去了就赶快把艾总的女儿再招回去啊。”谢父被白夏无所谓的态度气到,语气也开始差起来。 “爸,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了,今天最后再告诉你一次,我绝不会把她再召回来,如果你再逼我,就别怪我对她做出更绝情的事来。”虽然这句话是句狠话,但白夏的口气非常慵懒,削弱了这句话中的戾气。 不过,这句话还是彻底激怒了谢父。 “谢白夏!我养你到这么大,真是白养你了,现在翅膀硬了,就不听爸的话了是吧?” 白夏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实在是搞不懂原主的父亲脑子里面在想些什么,怎么总是把外人放在自己亲人前面呢? “爸,没什么别的事的话我就挂了。”白夏实在不想和脑子拎不清的人多说话。 “白夏,你这样真的让爸爸很为难,今天艾总又来找我谈话了,他话里话外提醒我,让他女儿继续回到你团队里。” “所以呢?”白夏耐着性子听完谢父的话。 “所以你倒是让艾米回到你团队啊!” 谢父的话让白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爸,我真是不明白,你怎么什么都听艾总的?今天他是让你叫我召回他女儿,那明天他想要塞一堆亲戚进我团队,你是不是都得叫我收下?” “人家艾总平时对我多加照顾,现在就让你帮这么一个小忙,你到底在推三阻四什么?!”谢父的声音越来越不耐烦。 以前这个女儿很听他的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自从这个女儿辞退文念烟后,就变得越来越倔强,简直不把他这个当爸的放在眼里。 “那既然艾总平时对你多加照顾,想必他也不忍心看你为难吧,你就直接告诉他,他那女儿能力差,又没责任心,我这儿要不起。” “谢白夏!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说话真是越来越难听,当了明星后就自以为了不起,开始发飘了是吗?我告诉你,你不管取得什么成就,你永远都得管我叫爸,你永远都得听我的话!” “爸,如果你再为这件事情给我打电话,我就直接打电话给艾总,亲口告诉他,像他女儿这样的垃圾,我不可能再让她回到我的团队。”白夏的忍耐力已经达到极限。 “谢白夏!你敢!你要是敢对艾总说这种话,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谢父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 “那就当没有吧,再见,叔叔。” 说罢,白夏直接挂了电话。 “我要拉黑你的父母,你接受吗?”白夏轻声问道。 她能感觉到原主内心的挣扎,但过了几秒,她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我接受。” “好。”白夏当机立断,将谢父谢母拉入黑名单,心里顿时痛快了不少。 接下来几天,她又陆陆续续踢出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谢父谢母托关系塞进来的。他们被踢出去后,都回去找谢父谢母抱怨,而白夏的电话又打不通,谢父谢母这几天被整得焦头烂额。 白夏因为要在这儿拍一段时间的戏,便租了个房子作为临时住所,过了大约一星期,她就进胡导的组拍戏了。 虽然在原剧情中,胡导用文念烟换下了原主,但原主其实并不憎恨他。 因为在原剧情中,胡导也明确和原主说过,找原主是因为暂时没有更适合的演员,如果有更合适的人出现的话,他会选择那个更合适的。 胡导很坦诚,而且选角向来很有自己的想法,这次,他还挖掘了一个新人做男主角,这位新人名叫杨苏燃,是一位刚从京影大学毕业的学生,虽然还是新人,但演技精湛,确实是一个当演员的好苗子。 他的外形也很不错,帅气清爽,笑起来非常阳光,站在人群中极为惹眼。 他一开始对于白夏是女主角这件事很有意见,因为白夏就不是表演专业的,而且一直以来,关于她评价最多的,就是演技差,花瓶。 但没想到,第一场对手戏过后,他就彻底改变了对白夏的看法。 称呼也从谢小姐变成白夏姐,在空余时间,还经常和白夏探讨角色,不知不觉中,他已然把白夏当成了他的老师。 改变对白夏看法的不只有杨苏燃,整个剧组的人,几乎都对白夏有极大的改观。 白夏演技出乎他们意料的好,在剧组中谦逊有礼,对待每一个人,无论是其他演员,还是工作人员都非常客气,她还经常请大家喝些饮料,吃些水果。 不知从何时起,她已然成为剧组中最受欢迎的人。 被打压的女星13 几天后,风源源也来到剧组,她试镜女三成功,来剧组拍她的戏份。 她是整个剧组中最夸张的存在,几乎是白夏的小跟屁虫,只要没有她的戏份,她必定会跟在白夏身边,帮白夏倒水、打伞、整理剧本等,简直抢了小冉的所有工作。 “cut!”随着胡导的喊声,一天的拍摄落幕。 “今天表现都不错,我请你们去吃串!”这一次的剧拍得极其顺利,胡导好久没有这么畅快的感觉了。 现场响起一阵欢呼,大家赶紧收拾场子,准备去吃晚饭。 正当大家兴高采烈地讨论,等会儿要点些什么串时,胡导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只见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眼中笑意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怒的火焰。 “你们在搞什么?这剧本是我选的,整个剧组的人也都是我招的,你凭什么换掉我?!”胡导气得浑身发抖。 白夏看着胡导,心里涌现出一个不祥的猜想,原剧情中并没有换导演这一出,想必这个变化,很有可能出自男主之手。 果然,胡导下一句话验证了她的猜想。 “欧陵确实有才,但他根本就没有接触过这个剧本,他怎么可能拍好?!”胡导已经不顾形象开始发怒:“这个剧本我揣摩了几个月,没有人比我更适合拍这部剧!”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接受!总之,我拒绝接受你们的安排!”胡导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发抖:“欧陵那边就算出再多钱,我也不会让出这个剧本!” 吼完后,胡导直接关了手机,直喘粗气,他脸色铁青,扶着椅子坐下。 “简直可笑至极,从来没有发生过剧拍到一半,换导演的事。”他咬牙切齿。 “宿主大大,看来是男主搞得鬼,他要开始针对宿主大大你了。”系统担忧地看着白夏。 “我不怕他针对我。”白夏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情绪。 她确实不怕被男主针对,但是,她怕男主对她说油话啊。 “宿主大大!他居然来了!”系统突然眼睛圆瞪,惊恐地看向路边:“我明明没有感受到附近摄像头被干扰,也没有在监控摄像里看到他,他是怎么过来的?” “看来他已经察觉到你的能力了,所以用更好的办法隐藏了自己。”白夏看向路边。 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站在一盏路灯下,他的相貌极为俊美,但白夏看到这张脸,就条件反射想吐。 “欧陵!”风源源就站在白夏身边,她看到欧陵后,恨意就开始上涌。 就是这个男人,把她哥哥害成现在这样!她一定要为哥哥报仇! 白夏觉察到风源源的情绪正在剧烈起伏,便拉住她的手,微微摇头,示意她冷静。 风源源很听白夏的话,立刻收敛自己的情绪。 “胡导,你不愿让位?”欧陵一只手插在兜里,一副做作的模样。 “欧陵,我和领导说了,这部剧一直都是我在接手,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这部剧,如果你想要拍校园剧,就请另选剧本。”胡导僵硬着脸。 “胡导,请你不要弄错了,我不是来找你商量的,而是来通知你,这个剧本已经被我公司买下,现在我有权利撤掉你。”欧陵脸上挂着轻浮的笑,他的眼神扫过站在一边的白夏,脸上的笑意更甚。 “你!我为这部剧付出了这么多心血!你不能撤掉我!”胡导被气得浑身发抖,声音紧绷。 “不好意思,我就是要换掉你,你再怎么叫嚣也没用。”欧陵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刘海,漫不经心地说。 白夏内心:好油…… “欧陵,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抢这部剧!”胡导用力捏着拳头,极力忍着自己的怒火。 “呵呵呵,因为我想多点时间陪我的小猫咪。” 白夏内心:呕…… 系统内心:呕呕…… “什么?什么陪你的小猫?”胡导根本没听明白欧陵的话。 “我的小猫,在那儿!”欧陵直接指向白夏,满脸笑意。 白夏只觉浑身一僵。 这笑容在别人眼里,也许是霸道总裁那种专属的邪魅狂狷笑容,但在白夏眼里,简直就是新开发的油田,油气四溅。 白夏内心:不要逼我骂脏话! 在场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向白夏,这白夏,什么时候和欧陵好上了?而且好上就好上了吧,怎么还要抢人家胡导的戏呢?抢戏就抢戏吧,还叫什么小猫咪,天啊,这是什么腻歪的爱称。 “快过来,小猫咪,我为了和你多些相处时间,可是花了大价钱呢!”欧陵向白夏招招手。 “宿主大大,冷静,冷静点!”系统感受到白夏身上波涛汹涌的杀气,赶紧出声劝阻。 “我冷静不了了……”白夏咬着牙说道:“哪怕要被天雷劈,我也想弄死他!!!” “哎呀,小猫咪生气了。”欧陵看到白夏身上散发出的恐怖气息,反而更高兴了。 “欧陵导演,自作多情也要有度,你再死皮赖脸地说这种话,我可以告你s扰。”白夏花了足足一分钟时间,才把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边上围观的人更震惊了,原来不是两情相悦,而是欧陵在单相思? 一个娱乐圈顶级公司的总裁,居然喜欢上一个三线小明星,而且那个三线小明星还对他很不屑的样子。 “呵呵呵,好啊,欢迎你来告,小猫咪。”欧陵无所谓地笑笑。 “你说话恶不恶心?!别来碰瓷我们白夏姐!她跟你根本不熟!”风源源终于忍不下去,她挡在白夏面前,对欧陵怒目而视。 “哟,兔子急了,开始咬人了。”欧陵笑起来:“可惜,我对你没兴趣,你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中的傀儡人罢了。” “你这个混蛋!抄袭狂!垃圾人!变态!”风源源把她所能想到的所有攻击人的词汇全部丢出来,然而欧陵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风源源的输出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令她的情绪更加抓狂。 “欧陵导演,如果你想买下这个剧本,由你亲自来导演的话,我拒演。”白夏拉住即将暴走的风源源。 “我也拒演!”风源源紧跟着说:“我才不要拍你导的戏!” 被打压的女星14 “可是我开出的片酬,可以是你们原本的两倍。”欧陵轻笑:“不只是你们,在场的所有人,如果是演员,片酬我可以给你们现在的两倍,剧组人员的工资,我可以提到三倍。怎么样?成交吗?” “我呸!”风源源怒道:“我不稀罕你的臭钱!” “怎么?你哥哥的医药费交得起了?”欧陵吹了声口哨,挑眉看着风源源。 “你这个@?、*%#!”风源源的理智在一瞬间断弦,不由自主地冒出一连串脏话,要不是白夏及时拉住她,她早就冲去揍欧陵了。 “行了,废话不多说,想要跟我的,就站到我这边来,不想过来的,我也不强求。”欧陵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白夏和风源源。 剧组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大部分人都陆陆续续走到欧陵身后站着。 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而且欧陵名气很大,他亲自导出来的片子每一部都好评如潮,跟着他,准没错。 当然,也有坚守在胡导身边的人,留下来的工作人员基本都是他的老朋友,而演员,就只有白夏、风源源和杨苏燃三人。 风源源不跟着欧陵完全在白夏的意料之中,但杨苏燃也坚定地站在胡导这边,倒有点让白夏意外。 毕竟他还是一个没有作品的新人,这是他接到的第一个角色,居然就这样放弃了。 “哎……小猫咪你真的不打算过来吗?罢了罢了,那我只能重新选女主角了。”欧陵一副遗憾的模样:“要不,我就选你最讨厌的文念烟怎么样?” “宿主大大,这个男主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对宿主大大你的兴趣,比对女主还足?”系统有些摸不着头脑。 “因为我太无聊了。”没想到,系统的话被欧陵听见,只见他长叹一口气:“你应该已经知道,这是我重生第十一世了吧?前十世你还没来,无论我怎么努力,都只能按部就班地过,就好像是有人操控我一般,让我永远重复一模一样的生活。” “靠小说出名,成立公司,成为鬼才导演,然后和文念烟相遇,帮她打压各种女明星,然后和她过一辈子。” “太无聊了,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我以为这一世,又会这么无聊,但令我意外的事发生了,有一个自称任务者的男人企图消灭我,而从他出现在这个世界的那一刻起,我突然恢复自由,能够凭借我的意识行事。” “我对他很感兴趣,就让他和那只自称系统的兔子呆在我体内,一直陪着我。” “而你,小猫咪,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吧?你也是任务者,我还知道你这具身体的主人和文念烟有仇,你这次的任务就是来报复她。” “我对你太感兴趣了,不过,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我会阻止你报仇,毕竟我和文念烟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她的女主光环和我的男主光环息息相关。这男主光环我还有用处,绝不能被你毁了。” “所以,乖乖跟了我吧,我可以把你也吸收到我身体里,让我们共存,你再也不用操心复仇的事。” 欧陵说这些话时,眼睛微眯,脸上带着狂热的笑容。 白夏内心:变态! 系统内心;变态! “白夏姐,这个欧陵是不是拍戏拍疯了?”杨苏燃在一边小声吐槽:“说的是什么话?” “很有可能,演员会因为入戏太深而出不来,导演也有可能太沉浸于剧本而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胡导以为欧陵的精神不太正常后,反而没那么生气了,语气中甚至还透露出了一丝同情。 难怪莫名其妙花大价钱抢剧本呢,原来是脑子出问题了,年纪轻轻,还真有点可怜,不如就不要和这个年轻人计较了,毕竟和一个疯子有什么好计较的。 胡导无奈地摇了摇头。 欧陵内心:…… “小猫咪,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敞开,只要你跟着我,我可以给你意想不到的成就!”欧陵一只手托掌抬起,仿佛在表演舞台剧。 白夏内心:又想吐了……薆荳看書 “欧陵导演,我只有一个字要送给你,滚!”白夏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让自己的语气平稳。 “那就先再见了,小猫咪,迟早有一天,你会乖乖来我身边。”欧陵半侧过身,对着白夏挑了挑眉。 白夏内心:快滚啊!!! 终于,欧陵带着那一大批人,离开了现场。 “白夏姐,你和这个欧陵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杨苏燃忍不住问道。 “完全没关系……但我觉得他好像这里有点问题。”白夏点了点自己的头:“说出来的话,莫名其妙。” “真的没想到,这么有才气的人居然疯了,白夏姐,那你可要小心点,我总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杨苏燃一脸担忧。 刚刚欧陵说的话简直快要和xs扰差不多了,什么敞开怀抱,什么吸收进体内,简直恶心透了。 “他就是不怀好意!那个人渣!居然想对白夏姐下手!白夏姐,你别怕,我会时刻保护你的!”风源源咬牙切齿,她现在对欧陵可以说是恨到骨子里了,害了她哥哥,现在居然又想来害她心目中和天使一样的白夏姐。 “谢谢你们的关心,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白夏虽然眼里满是无奈,但嘴角依旧挂上一丝微笑。 胡导又颓废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他用力挠了挠头。 “对不住了,各位,这一次,这个剧组要解散了。”他无力地说道。 “没关系,胡导,这个剧本没了,还能有下一个剧本。”他的助理安慰道。 胡导摇摇头:“我挑选剧本要求很高,这个剧本是我争取了很久才得到的。现在市场上,没有我想要的剧本,要选中下一个满意的剧本,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因为几乎所有热门的剧本,都已经被欧陵提前抄袭,归属他的公司所有,市场上剩下来的那些剧本,基本都成不了大器。 “胡导,我想向你推荐一个编剧,他写的小说和剧本质量都很高。”白夏突然说道。 胡导缓缓抬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白夏。 “风星河。”当白夏说出这三个字后,胡导眼里又流露出失望。 风星河确实很有才气,但之前他居然抄袭欧陵的剧本,胡导向来看不起那些抄袭的人。 “胡导,我知道,你听说过风星河的负面消息,但是请你相信我,风星河并没有抄袭,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来担保。”白夏深色的瞳孔如夜一般漆黑,里面透露着坚定。 被打压的女星15 风源源则在一边红了眼眶,之前在医院,白夏有可能只是为了安慰她才说那种话。可现在,在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白夏还是坚定地站在她这一边,帮她哥哥说话。 “可是你保证也没用,他抄袭已经被实锤。”胡导摇头。 “胡导,这位风源源就是风星河的妹妹,她是亲眼看着自己哥哥查了很多资料,推敲每字每句,才写出的剧本。”白夏拉起风源源的手,将她拉到胡导面前。 风源源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很快镇定下来,大声说:“胡导,请你相信我哥哥!我哥哥绝对没有抄袭!” “你是风星河的妹妹?”胡导有些意外,不过几秒钟后,他依然摇了摇头:“可是你哥哥的剧本在发表出来时,欧陵都已经拍了那个剧本一个多月了,怎么看都是你哥哥抄袭。” 风源源的眼泪涌出,开始抽抽搭搭哭起来,果然,除了白夏姐,没有人会相信她哥哥。 “胡导,那是因为,风星河在写好剧本后,又推敲更改了近半年,也许就是在这段时间里,他的剧本不小心流落出去,被欧陵占为己有。” 因为如果要用欧陵重生来说服胡导,是几乎不可能的事,干脆用别的理由先让胡导相信她的话再说。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又要发挥她面不改色撒谎的技能。 风源源略微有些诧异,但她立刻明白白夏的意思,连忙在一边点头:“对,一定是在那半年里,哥哥的剧本不知怎么就被欧陵弄到手了,可是我哥哥没有证据,只能被别人泼脏水。” “我相信你们的话。”杨苏燃突然在一边插嘴,他脸涨得通红:“因为我是风星河老师的粉丝,我看过所有他写的小说和剧本,特别喜欢他的风格。而这一次说他抄袭欧陵的那个剧本,我仔细看过,这风格分明就是风星河老师的。” “反而我觉得欧陵特别奇怪,他写下的小说和剧本风格千变万化,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写出来的。我怀疑,欧陵一直通过什么方式,抄袭别人的剧本和小说。” “这个杨苏燃很聪明,有自己的判断力。”白夏在心里默默称赞。 系统内心:难得有被宿主大大夸的人。 胡导陷入沉思,他一直以来确实都很欣赏风星河的才气,所以在抄袭事件出来后,他又惋惜又气恼。现在被白夏三人这么一说,他确实被说动了。 想想也是,风星河这么有才气的一个人,根本不需要去抄袭,而且就算要抄袭,又怎么会去抄袭一个名气那么大的人的作品?这不等于是往枪口上撞吗? “我相信你们。”思考了一会儿后,胡导终于说出这句话。 风源源的眼泪流得更厉害了,但这眼泪并不是伤心与委屈,而是激动与感激,她和哥哥再也不是孤立无援的,相信他们的人会越来越多。 “不过,源源,你哥哥最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胡导自然也知道风星河出车祸的事,眼中流露出担忧。 “没有危及性命。”风源源吸着鼻子:“就是……就是他的下半身,现在动不了。” “我明天一早就去医院看他,同时,想和他约个剧本,你看可以吗?”胡导递给风源源一张纸巾。 “当然可以!胡导。”风源源满脸泪水,她心里激动极了,只要哥哥能得到认可,心理状态一定会好转。 “我……我也一起去。”杨苏燃在一边小声道:“我其实一直都想去看看他,但是……但是我经纪人不让,说让我不要和抄袭的人扯上关系,现在我不管了,我相信他!我就要去看他!” 杨苏燃的眼神时不时落在风源源身上,眼里满是对这个女孩的心疼。 “宿主大大,不知道为什么,我鼻子有些发酸。”系统看着风源源,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 “一个合格的系统不需要这么多感情。”白夏无情吐槽。 系统内心:…… 所有人一拍即合,在第二天,他们买了鲜花和果篮,一起前往医院。 虽然风源源已经和风星河打过招呼,但风星河还是有些被惊到。 这是他住院以来,第一次有那么多人来看他,而且这些人都相信他。胡导甚至还想和他约剧本,这一切都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原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废了,可没想到,现在居然迎来转机。 他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令他原本就帅气的脸,更添一份柔和。 他的视线时不时被站在一旁的那个女人吸引,那个女人恬静,美好,是第一个用坚定的语气说,她相信他的人。 “星河,那新剧本的事就交给你了,不过不用着急,身体要紧。”胡导豪爽地笑着。 “放心吧,胡导,我一定会写出让你满意的剧本。”风星河又重新燃起对写作的热情。 病房中的气氛终于不再那么死气沉沉。 “谢谢你们,愿意相信我。”风星河看着眼前这群人,在心里默默感激着。 这群人告别离开后,风星河脸上的笑容也一直没有消失。 “哥,你这次真的应该谢谢白夏姐,是她说服胡导相信你的。”风源源见自己哥哥的精神状态恢复很多,心情很是高兴。 “嗯,那是自然。”风星河嘴角微扬,笑容里带上温和,他眸光闪动,显然是想到什么令他期待的事。 不过,风源源并没有注意到哥哥的异常,她不停向风星河述说有关白夏的事,眼里满是崇拜的色彩。 风星河安静地听着,就像在听很有趣的故事,时不时发出一阵轻笑。 这天下午,白夏因为剧本换了导演而弃演这件事,已经被经纪人李姐知道,白夏做好被训斥的准备。 但没想到,她的经纪人不但没有责怪她,反而还对她的行为称赞有加。 “不错,娱乐圈里多得是随波逐流的人,坚持己见也是一种可贵的品质,没事儿,没了这个剧本,还有下一个剧本。”李姐显然也对欧陵半途抢剧本的行为很不满。 被打压的女星16 “不过你这个举动有可能会得罪欧陵,我还是先为你物色一个综艺,比起电视剧来说,综艺圈子里,他的影响力会小些。等这件事过去一段时间,我再帮你找合适的剧本。”李姐不愧是一个出色的经纪人,很快就想好了白夏接下来的安排。 但是,综艺也不是那么好接的,接下来的两个月里,白夏都没有得到什么机会。不过趁这段时间,她抓紧吸收灵气修炼。 在这期间,欧陵打来过一个电话,用非常油腻的声音告诉白夏:“我的小猫咪,真的不来我的剧组吗?那我可真的要请文念烟来当……” “滚!”白夏只说了这一个字,然后迅速挂电话拉黑,用力搓自己的胳膊,让刚起的鸡皮疙瘩赶紧下去。 欧陵被白夏屡次拒绝后,最终果然找了文念烟来做女主角。 文念烟看到欧陵出现在她的出租屋内后,激动得连话都说不出。 欧陵和她在原本世界爱而不得的魔神长得一模一样,连名字都是一样的。 她其实刚到这个世界时,就想去找欧陵,但她容貌还没有完全恢复,实在不想将这一面展露给欧陵。可完全没想到,欧陵居然直接来找她了。 此时的欧陵一双深邃的眼里,满是温和,他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念烟,你愿意做我的女主角吗?” “欧……欧陵……你是那个欧陵吗?”文念烟看着眼前这个相貌俊美到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男子,眼里泪水开始弥漫,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令她难以相信。 毕竟她现在没有名气,欧陵却来主动找她,很有可能,这个欧陵和她一样,也是从原本世界过来的,所以还记得她。 “是我,我来找你了。”欧陵温柔地笑着,但其实笑意并未入眼。 他心里其实厌烦透了文念烟,他根本就不喜欢这个女人。可是前十世,他就像个提线木偶般,被迫“爱”文念烟“爱”得死去活来。 笑话,他可是堂堂魔神,怎么可能对一个凡人一心一意? 不过,这个文念烟身上的女主光环对他来说很重要,而且,还可以利用她来恶心白夏。 对于有用处的人,欧陵的耐心也会多一些。 “我的小猫咪,看你什么时候会对我投降。”欧陵脑海中浮现出白夏的模样。 欧陵抱住文念烟,文念烟正沉浸在幸福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欧陵的嘴角微微勾起,显然正在谋算什么。 “呕……”远在住所的白夏突然打了个干呕。 “宿主大大,你怎么了?”系统惊恐地瞪着眼睛。 白夏翻了个白眼:“可能晚饭吃太撑了,突然有点恶心。” ——— 欧陵的剧组筹备完成后,便开始高调在微博上宣扬这部剧即将开拍,他还在自己的微博上发布:“你就是我的最佳女主角。” 同时,@了文念烟。 文念烟迅速涨粉,她前不久,接过一个广告,这支广告被人扒出,她的热度随之持续上升。 “哇,娱乐圈里居然有美得这么清新脱俗的人吗?” “舔颜舔颜!” 欧陵还买了水军,趁机大力推了一波文念烟,一时间,文念烟的风头大盛。薆荳看書 看着挂在热搜榜上的文念烟,欧陵特意换了手机号打电话给白夏。 “小猫咪,看到了吗?我可以一直让你最讨厌的文念烟压在你头上。” 然而,他这句话在说出“小猫咪”这三个字时,就已经被白夏迅速挂断并拉黑。 “真是只倔强的猫。”欧陵并不恼,反而眼含笑意:“不过这样才有意思。” “欧陵,你在和谁说话呢?”文念烟走进欧陵的办公室,看见欧陵一脸高兴的模样,心里有些吃味。 虽然欧陵一直对她温柔有加,还把她捧上天,但出于女人的直觉,她总觉得欧陵对她的态度经常有些心不在焉。 “和一只淘气的小猫。”欧陵眼里的笑意更甚。 “什么淘气的小猫?欧陵,你该不会是除了我之外,还有别人吧?”文念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是不是应该向我解释一下。” 她以为,她表现出了不高兴的样子,欧陵会马上向她解释并安慰。可没想到,对方只是无所谓地一笑:“我除了你之外,还有别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为什么还要向你解释?” “你说什么?!”文念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文念烟,我也是堂堂魔神,虽然沦落到这个世界来,但以我现在的能力,怎么可能只有你一个女人。”欧陵嗤笑起来,撕下温柔的面具,眼里满是对文念烟的鄙夷。 “你……你……”文念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完全没想到,她苦苦追随的男人,居然如此无情。 “好了,如果你表现得乖,我不介意养着你,捧你到你想要的位置。”欧陵走向文念烟,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又露出那种温柔的笑容。 “但是,如果你自作主张,给我添乱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欧陵虽然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但身上却冒出可怕的寒气。 文念烟被吓得一哆嗦,泪水迅速充斥眼眶。她从修仙世界里,就一直对这位魔神爱得死去活来,她为了能得到和这位魔神并肩而战的能力,不惜堕入魔修。 结果现在,当她以为,自己终于成功得到这位魔神的心后,却被对方伤了个透。 “行了,别把妆哭花了,等会儿还要去拍戏。”欧陵放开文念烟,径直走到落地窗边,看向远处,似乎在思索什么。 文念烟本来还想再说几句,但刚刚欧陵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实在太吓人,她最终只能把话咽下,沮丧地离开办公室。 为什么会这样? 她总觉得,她原本的人生不该是这样,她的人生里应该有对她一心一意,百般宠爱的欧陵。她还应该顺风顺水,一路踩着各个女明星走上娱乐圈巅峰。 可现在,总觉得一切都变了。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人,正在阻碍她前进的道路,让她不管做什么事,都有被束缚的感觉。 被打压的女星17 不过,文念烟很快就安慰自己,虽然欧陵刚刚表现得那么无情,但至少他愿意捧她。 甚至还为她高价抢下胡导的戏,谢白夏也因此而丢了这部剧的女主角。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一场她和谢白夏的比试,是她赢了,而且欧陵显然站在她这一边。 想到这里,文念烟的心情又好了不少。 欧陵是有些喜怒无常,但她相信自己,迟早有一天,能完全俘获对方的心。毕竟在这个世界中,只有她和欧陵来自于异界,他们两个理应是最亲近的人。 欧陵对于其他女人,肯定只是玩玩而已,等到玩够了,一定就会收心,对自己一心一意起来。 自我安慰一番后,她走进了化妆间,叫化妆师帮她补妆,看着镜中的自己,容貌越来越美艳,她就像吃了定心丸一般,心中的彷徨也淡去了些。 欧陵,终究会属于她一个人的。 另一边,白夏在空闲了一段时间后,经纪人李姐终于帮她接到了个综艺,综艺名叫“异空间”,是一个密室逃脱真人秀。 李姐交代着白夏:“这个节目的收视率很高,是你展现自己的好机会。我知道你胆子小,但没事,观众就喜欢看各种明星被吓得大喊大叫的模样,所以你只要正常表现就好,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好的,谢谢李姐。”白夏一口答应下来。 系统内心:你确定能看到宿主大大大喊大叫的模样? 白夏要作为飞行嘉宾,加入“异世界”的消息,很快就被文念烟得知。文念烟便向欧陵提出,她也想参加这一期节目的录制。 欧陵自然是同意了,毕竟现在文念烟的风头远远盖过白夏,再加上有女主光环,在节目中要碾压白夏应该不成问题。 “小猫咪,和文念烟上同一个节目,你可只能变成小透明咯。看着讨厌的人,压在自己头上,会不会炸毛呢?不过我就爱看你炸毛的样子。”欧陵对着已经发出忙音的手机说着。 白夏挂断外加拉黑电话的速度越来越快,这次只听到“小”这个字,就已经迅速挂了电话。 文念烟以为欧陵对她开始上心起来,事事顺着她,兴奋了好半天。完全没想到她只是是欧陵利用来吸引白夏的工具, 这可是一次和白夏正面交锋的机会,她一定要在这个节目里,将白夏打落谷底。也不知道为何,对白夏的报复明明是来源于原身的仇恨。可是,文念烟自己也对这个叫谢白夏的女人有一种莫名的厌恶,她的直觉告诉她,白夏是她成功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节目的录制眨眼间就到来,嘉宾们也都陆续到场,这节目每期都有六位明星参加,由三位常驻嘉宾和三位飞行嘉宾组成小队,一起密室逃脱。 白夏到达现场时,三位常驻嘉宾已经在休息室里等着了。 “你们好。”白夏非常轻松自然地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是谢白夏。” 那三位嘉宾看到白夏的打扮后,都不由一愣,因为平常有女明星来,都会精心打扮自己。可白夏此刻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脸上几乎素颜,头发也只简单地扎了个马尾。 但哪怕是这么简单打扮的她,依旧光彩照人。 “你好,我是白明哲。”一个染着金发,年轻帅气的男子笑着和白夏打招呼,他是一位男团成员,今年刚出道,是这个节目的常驻嘉宾之一。 另外两位常驻嘉宾分别是已经出道五年的演员万昔,和出道7年的歌手苏辉。 他们并没有表现得和白明哲一样热情,只是简单地点头示意。 他们对白夏的印象还停留在耍大牌,演技差上,所以对白夏这个飞行嘉宾的态度也比较冷淡。 但白夏并不介意,也没有为此而感到难堪,她非常自然地走到一张沙发上坐下,等待剩余的人到来。 很快,剩下两位飞行嘉宾也到场了,一位是最近大火的演员季航,还有一位就是文念烟,他们两人都来自于欧陵的娱乐公司。 文念烟一进休息室,就看到慵懒靠在沙发上的白夏,心中一阵冷笑,不趁这个机会和三位常驻嘉宾打好关系,居然就这样一个人靠在一边,活该红不了。 “三位老师好,我是文念烟。”文念烟今天穿着一件修身连衣裙,长长的秀发披散在肩上,她原本就很美,现在再加上精致的妆容,更让她美得摄人心魄。 那三个男嘉宾就像被勾了魂一样,呆呆看着她。 “呵,这女主,来参加个节目,居然还动用灵气施展媚术。”白夏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眼里染上不屑。 “宿主大大,看来她是想要通过这些男嘉宾来打压你呢!”系统有些担心地说。 现场只有文念烟和白夏两个女嘉宾,如果男嘉宾都站在文念烟那边,白夏就等于被孤立了,没有和别人互动的她,之后在节目剪辑里,她的镜头恐怕会少得可怜。 “我从来不怕被打压。”白夏坐在一边,冷眼看着文念烟被那些男嘉宾簇拥着。时不时的,文念烟的眼神还会扫过她,眼里满是嘲讽和得意。 “她是青春期的小女生吗?以为让男生围在自己身边,就赢了别的女生?”白夏不由在心里吐槽。 “宿主大大,不如你也施展媚术吧,现在宿主大大你的能力,肯定在女主之上,只要你施展媚术,哪还轮得到她?” “我对男人的追随不感兴趣。”白夏无所谓地耸耸肩:“而且,我才不像女主那样,要被簇拥着才能发光。” 文念烟本想在白夏脸上看到落寞的神情,但没想到,对方依然怡然自得,甚至还斜靠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白夏这种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她。 “哎呀,对不起,我都没看见,白夏姐也到了。”文念烟突然用手捂住嘴巴,故作惊讶地说道:“我都没和她打招呼。” “没关系的,她坐在角落里,你没看见也正常,再说了,她自己也没主动起来打招呼。”苏辉的视线扫过白夏,讥讽地笑了笑。 这个谢白夏,出道都三年了,居然还没一个刚出道的小姑娘懂礼貌。 被打压的女星18 “不管怎么说,姐姐资历比我高,我应该主动打招呼的,姐姐不会是生我气了,才故意不理我们吧?”文念烟有些委屈地说。 “世界上应该不会有这么小心眼的人吧?”和文念烟一同前来的季航故意提高声音附和。 “这是多少年的陈年老绿茶了?”白夏微微睁开眼,看向文念烟此刻盛世白莲花的模样:“不过再绿茶,能茶得过我吗?”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真是不管什么方面都喜欢争高下。 “姐姐,我是文念烟,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文念烟假装激动地上前,拉住白夏的手。 “你是?”白夏眉头轻皱,一脸疑惑。 “姐姐,我之前是你的助理呀,但是因为我不小心惹姐姐你不高兴,你就把我开除了。”文念烟双眸低垂,嘴唇微翘,一副委屈的模样。 但紧接着,她脸上又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娱乐圈,所以我就试着自己做演员。前不久,被欧陵选上,加入了他的公司。现在还进组了,正在拍《爱在冬季》,我是女主角。” 在旁观者的眼里,她一副和白夏是好姐妹的模样,正在开心地分享自己的近况。 但其实,她每一句话都在往白夏心上扎刀子。 她的潜台词就是,我最近发展得比你好,还抢了你的女主角。 “念烟你以前是谢白夏的助理?”万昔有些惊讶地问。 “对啊,我当时天天帮白夏姐跑上跑下地忙活。但可惜,白夏姐对我的要求很严格,我不小心犯了点小错误,就被开除了。不过现在想来,我还要谢谢白夏姐,要不是她开除了我,我还当不了演员呢!”文念烟眼眸中闪动着泪光,仿佛她对白夏感激涕零。 “你还真是善良。”现在在万昔眼里的文念烟简直会发光,娱乐圈里居然会存在那么单纯善良的女孩,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心动的感觉了。 “有毛病啊,这个男人,这么浅显的绿茶都看不出来吗?”系统在一边气得大叫。 “正常,在媚术的作用下,现在文念烟做什么,在他们眼里,都是对的。不过嘛,她现在灵气还不稳,这么冒然使用媚术,恐怕会遭到反噬哦。” “反噬?媚术的反噬会怎么样?”系统好奇地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这个节目应该会变得很劲爆。”白夏眉眼微弯,她眼里的期待告诉系统,等会儿肯定有好戏看。 “姐姐,你一定也在为我高兴吧。”文念烟见白夏没有说话,便继续开口刺激她。 “当然为你高兴了!”白夏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一把抓住文念烟的手:“念烟,我之前都没认出你来,因为你的模样变化也太大了。我看到你的热搜了,我当时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原来真的是你!” 潜台词:你整容了吧?! 但看到突然如此热情的白夏,文念烟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毕竟在她预想中,白夏不是难过地低下头不说话,就是气愤地出声反驳,可现在对方比她表现得还激动。 “你真的太棒了!人也变美了,现在知名度还这么高。”白夏紧紧搂住文念烟,仿佛在拥抱一个阔别已久的挚友:“我是真的为你高兴。” 接着她贴近文念烟耳边,耳语道:“你以为凭你能赢过我吗?做梦。” 不等文念烟反应,白夏就放开了她,同时拍了拍她的肩膀:“念烟,继续加油,我相信,你肯定能取得更大的成就!” “你!”文念烟被白夏如此迅速的变脸弄得不知所措。 更令她难受的是,刚刚白夏拍她肩膀时,她感到有什么东西顺着白夏的手侵入她的体内。 可是白夏只是一个普通人,她并没有从白夏身上感受到灵力。她很快安慰自己,刚刚肩膀的异样应该只是错觉。 这个谢白夏,刚刚在她耳边说那些话,是在故意挑衅她吗?正好,她文念烟,就喜欢在对手嚣张时,将对手彻底拍落谷底。 得意洋洋的她根本没想到,她感受不到白夏身上的灵气,只是因为白夏的修为比她高上一倍不止,所以白夏可以轻易对她隐藏实力。 “那我就先不打扰姐姐你休息了,毕竟等会儿,可有的忙了。”文念烟意有所指地说。 “是啊,等会儿的运动量恐怕会很大。”看着文念烟脸上嘲讽的笑容,白夏也并不恼:“念烟你穿着裙子,可要小心摔跤。” “谢谢姐姐提醒。”文念烟心中不屑,谢白夏也只能从这些地方来暗搓搓指责她了。 她当然知道玩密室逃脱穿裙子不方便,但是她文念烟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区区密室而已,裙子根本不会影响她的发挥。 “各位老师们,准备好了吗?拍摄马上就要开始。”这时,一个工作人员敲门进来。 见众人都已准备好后,他给每人分发了一个眼罩,等所有人都戴好眼罩,工作人员便牵着他们一起往外走去。 “宿主大大,你刚刚对文念烟做了什么呀?”系统好奇地问。 “没做什么,就是让她的媚术更上一层楼。”白夏排在队伍的最后。 “媚术更上一层楼?”系统不明白白夏为什么反而帮了女主一把。 “正所谓爬得越高,摔得越惨。”白夏嘴角勾起,“很快,她身边的所有男人,都会将她视为一定要得到的女人。” “等到反噬发生,事情就会更好玩了。”白夏想到等会儿可能要发生的事,心情就很愉快。 毕竟还有什么比看女主出丑,更让人开心的事呢? 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他们几人进入了一个密闭空间。 待关门声响起后,空间的广播响起一个低沉的男声:“小镇上,不断发生游客失踪事件,据说,这些游客在失踪前,都进玩偶之家参观过。你们作为侦探,一同前往玩偶之家进行调查,但没想到,你们刚进玩偶之家不久,就陷入昏迷,醒来后,便发现自己已被关进一间地下室内。侦探们,想办法逃离这个牢笼,并且找出玩偶之家的真相吧。” 被打压的女星19 待语音结束后,众人纷纷摘下眼罩。 他们现在正身处一间光线昏暗的房间中,白夏的夜视能力极强,这里的光线已经足够她看清四周的一切。 这个房间四面都是水泥墙,一个墙角中堆放了不少玩偶,房间的门是铁栅栏式的,栅栏门上还挂着一把铁锁。 看来,这就是第一个需要逃脱的房间。 文念烟在摘下眼罩后,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因为她看见,身边那些男嘉宾,都直勾勾地看着她。 “前辈们,怎么了?”文念烟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念烟,不要怕,我会保护你。”季航直勾勾看着文念烟,他目光中充满占有欲。 “我也会保护你,念烟如果害怕的话,可以跟在我身边。”万昔虽然表情温和,但眼里却火热。 “还是我陪着你吧。”苏辉也发出邀请。 “念烟,我是密室铁坦,跟着我更有安全感。”白明哲不甘示弱,向文念烟展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我……”文念烟觉得有些奇怪,因为她施展的媚术只是让男人对她有些好感罢了,可现在,这几个男人似乎太热情了些,而且眼里都充满爱意。 这对她来说可不是好事,如果节目播出,她估计会被这些男星的粉丝给活活撕了。 她想先收回媚术,可是不知怎么回事,她的媚术就像失控了一样,完全无法被她控制。 “开始喽,修罗场。”白夏看着被几个男人围在中间的文念烟,脸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不是享受这种被人围着的感觉吗?那就享受个够吧。 就在那几个人争论着究竟应该由谁来带文念烟时,白夏已经在墙角玩偶堆里找到第一个线索。 其中一个玩偶会发出声音,只要轻轻按下这个玩偶的肚子,玩偶就会发出一阵阴森恐怖的笑声:“皮特,你怎么总是跑到地下室去?如果你不小心把自己锁地下室了,你只要看一看那个戴着红帽子,穿着蓝色牛仔背心的玩偶,就能知道该怎么出去。 看来,这个玩偶描述的就是关键线索。 白夏便在玩偶堆里找寻这个打扮的玩偶,很快,她就发现一个穿着蓝色牛仔背心的玩偶。但是这个玩偶并没有头,只有一个脏兮兮的身体。 显然需要将这个玩偶组装起来,才能得到下一个线索。 白夏又继续在房间里找寻起来,完全无视那群还在不断争抢文念烟的男人。 场外的工作人员都看呆了。 “什么情况?这个文念烟有这么好吗?怎么那堆人都围着她不找线索了?”因为媚术无法透过屏幕影响人,所以在那些工作人员的眼里,文念烟就只是一个漂亮的女明星而已,根本不至于让那些人这么失态。 再说了,一旁正在努力找线索的白夏,不就比文念烟美吗?性格也不错的样子,怎么就这么不受待见? “这个文念烟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另一个工作人员说道:“她是不是用了什么奇怪的邪术?” 在娱乐圈里的人很多都有点迷信,有些明星还会请大师,甚至还会养小鬼。这些工作人员听得多了,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信。 “我也觉得,今天那几个男嘉宾的表现,实在是太奇怪了,都20分钟了,还不去找线索。” 工作人员们在监控室里啧啧出声,被他们讨论着的文念烟此时可以说是焦头烂额。 “大家快去找线索吧,我不是很害怕,没关系的。”文念烟头上已经冒出冷汗,因为那几个男嘉宾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狂热。 就在这时,铁栅栏上传来“咔嚓”一声,门应声而开,白夏就站在门边,显然,刚才就是她打开了门锁。 她后来在铁栅栏外面,看到一堆玩偶头,其中有一个玩偶头戴着红色帽子,她便利用房间内的铁棍,将这个玩偶头勾了过来。 她将这个玩偶组合完毕后,玩偶头的嘴巴自动打开,里面放着一把钥匙,她就用这把钥匙打开了锁。 第一关,完全靠白夏自己一个人度过,那些男嘉宾,自始至终都在那边争抢文念烟,而文念烟被他们拦在中间,自然也做不了任何事。 “这第一关有点太简单了。”白夏心中略微有些失望。 系统内心:原来宿主大大你是真的在集中注意力玩密室。 “各位,一起走吗?”白夏出声打断了那些争吵不休的男嘉宾。 “你先自己去吧,我们要保护念烟。”季航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他原本就因为和文念烟是同一家公司的而站在文念烟这边,现在再加上文念烟的媚术,他此刻心里除了文念烟,根本就容不下第二件事。 “也行,那我先去那边探探。”白夏脾气极好的模样,她太清楚怎样才能赢得观众的好感了。 文念烟看着白夏单独解开了第一个关卡,并且现在正准备进入第二个房间,心中开始发急。 她知道,要是继续这样下去,在这个节目里,被观众骂到抬不起头来的将会是她,而白夏,凭借聪明、漂亮、谦逊有礼,能赢得一大波好感。 “前辈们,我们也赶快去下一个房间吧!”文念烟看见白夏已经离开房间,心中的着急积极增长。 “念烟,那你到底选择我们当中的谁?”万昔炙热地看着文念烟。 “我……”文念烟知道,她现在不管选谁,都会惹怒剩下来的几人。 “我们一起走吧,前辈们,我知道你们都能保护我。”她只能打了个马虎眼。 可没想到,那几个男嘉宾并不吃这一套。 “不行,念烟,你一定要选择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特殊的女孩,我……我对你!”苏辉脸涨得通红。 文念烟脸色大变,她身上的媚术越来越不受控制,这苏辉显然是要当众表白,苏辉的女粉丝可是出了名的疯狂,她根本惹不起。 “苏前辈!”她赶紧出声制止苏辉:“现在可是在录节目!” “念烟,我知道这很疯狂,但是我也想对你说,我……”白明哲突然一把抓住文念烟的手,他脸上挂着一抹红晕。 “别说了!”文念烟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白明哲的女粉丝比苏辉更加可怕,而且粉丝量还巨大,得罪了她们,她恐怕永无翻身之地。 这媚术究竟是怎么回事? 文念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她一边制止这些男嘉宾狂热的表白,一边集中注意力,想尽办法收回媚术。 被打压的女星20 这时,她突然感觉一阵异样席卷全身,就像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一般,浑身一松。 媚术,好像消失了?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这些男嘉宾眼里的狂热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迷茫。 然而,还没等她松口气,她心里猛然颤动,不知为何,她对眼前这四个男嘉宾,突然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好感。 糟糕! 她很快反应过来,她并没有成功解除媚术,反而是遭到媚术的反噬了。 刚刚那媚术那么强烈,现在遭到的反噬,也会很可怕。 “咦?我们围在这里干什么?”白明哲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他疑惑地看向四周:“我好像有一阵短暂的失忆。” “我也是,头有点疼。”苏辉用力摇了摇头。 “就像宿醉一样,啧,到底怎么回事?”万昔难受地皱起眉头。 季航则更加严重,他跑到墙边,直接呕吐起来。 “念烟,刚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是这密室中放了什么特殊的药物吗?”白明哲见只有文念烟没有露出难受的表情,便开口问她:“还有白夏呢?她去哪里了?” 但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他这才发现,文念烟脸涨得通红,满眼火热地看着他。 “明哲哥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好像也失忆了,我的头有点痛,能在你肩膀上靠靠吗?”文念烟捻着嗓子,娇声娇气地靠向白明哲。 白明哲被这样的文念烟吓了一跳,一连后退好几米远,心想这个文念烟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不知道这密室里实时监控摄像头正拍着吗?想红想疯了吧?想通过和他炒作cp来增加热度?也不怕被他的粉丝给冲了! 文念烟心里无数遍告诫自己,一定要克制住这种行为,但没有办法,媚术的反噬太过严重,她根本没法控制住自己。 “万昔哥哥,明哲哥哥不理我,我好难过,你能安慰安慰我吗?”文念烟又往万昔身边靠,柔弱得仿佛不长骨头。 但万昔就像躲避瘟神一样,直接跳开好几步,要不是想着还在录制节目,他都快破口大骂了。 谁不知道他自从出道以来立得就是清心寡欲风,绝对不能和任何女明星有绯闻。 “苏辉哥哥,我好害怕,你抱抱我吧。”文念烟脸上的狂热并没有因为两个男嘉宾的拒绝而淡下,相反,她更加疯狂地看向苏辉。 苏辉最讨厌的就是倒贴的女人,这样子的文念烟让他心里厌恶,连连摇头后退。 “季航哥哥……”文念烟又将目光转向正靠在墙边呕吐的季航。 季航用更加严重的呕吐声回应文念烟。 “为什么你们都要这样对我?”文念烟泪水涟涟,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明明我那么爱你们,你们为什么都要躲着我?” 几位男嘉宾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这个文念烟在搞什么鬼。 “我懂了!文念烟其实这次根本就不是作为嘉宾出场,而是作为特殊npc,故意混在嘉宾当中吧!”万昔突然想到一种理由,能解释文念烟现在的异样。 然而,文念烟并没有顺着他给的台阶下,而是像猛兽一般,突然扑到万昔身上。 万昔哪里是有修为在身的文念烟的对手,他直接被文念烟扑倒在地,后脑勺磕在地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万昔哥哥,我好喜欢你!我想做你女朋友!”文念烟不管不顾地大声嚷着,那眼神看起来,像是恨不得把万昔给生吞了。 节目组就算再离谱,也不可能设计出这样的剧情来,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文念烟想红想疯了,要靠他们几个来搏出位。 “哥哥们!我们一起来吧!”文念烟扑倒万昔后,继续用狂热的眼光看向其余几个男嘉宾。 其余几个男嘉宾脸色大变,他们可不想平白无故惹一身骚,看到文念烟起身,准备扑向他们时,都尖叫着冲出房间。 白夏这时已经在外面将第二个关卡解得差不多了。 第二个关卡就在走廊上,走廊尽头是一道楼梯,但楼梯前还关着一扇铁门,铁门上挂着密码锁。 白夏在铁门前,发现一对脚印,她将脚踩在脚印上后,就听到广播里传来一段语音。 皮特,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去地下室,诅咒的时间快要到了,现在那里很危险。” “爸爸,诅咒是什么?”一个小男孩用天真的声音问道。 “诅咒就是……皮特!快跑!它来了!快跑!” 广播一阵嘈杂之后,彻底没了声响。 白夏迅速提炼出关键线索“诅咒”。 她在走廊上继续寻找其他线索,很快就在一排书架上,找到一本刻着奇怪图案的书,因为这本书比其他书都更沉些,显然并不是单纯的装饰道具。 但这本书无法被打开,书页完全粘合在一起。 不过,白夏很快就看到走廊另一面的墙上,有一个和这本书封面上一模一样的图案,她便将这本书按在这个图案上。 随着轻微的“咔嚓”声响起,图案旁边的铁门自动打开一小道缝。 “宿主大大,这个房间里有个可怕的npc。”系统出声提醒。 “别影响我游戏乐趣。”白夏声音中带着愠怒。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看来是真的对密室上头了。 但还没等白夏推开这扇铁门,三个男嘉宾突然尖叫着从第一个房间冲了出来,而他们身后,跟着一脸痴汉相的文念烟。 系统内心:这反噬原来这么可怕…… 那三个男嘉宾跑到白夏正要进入的铁门门口时,里面的npc突然冲了出来。 那npc戴着一副惨白的面具,浑身裹着黑袍,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足以将人吓到起飞。 然而,令npc没有想到的是,这三个男嘉宾不但没有害怕他,反而还像看到救星一样,纷纷绕到他身后,冲进那个房间,同时迅速把门关上。 npc内心:??? 要知道,这几个人当中,苏辉的胆子一向很小,他动不动就会被吓到乱跳,成为节目当中最大的笑点。可谁想到,此时此刻,那追着他的文念烟,让他连npc都不怕了,甚至在经过那个npc身边时,他还来了句“兄弟,帮忙挡挡。” “哥哥们,你们别躲进去,快出来陪我玩吧~~”文念烟的声音都已经开始变调。 npc内心:我去,这嘉宾,比我更像鬼。 被打压的女星21 回应文念烟的,是冰冷的关门声,那几个男嘉宾直接把自己锁在那扇铁门里了。 监控室里,所有人都一脸懵,隔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什么情况?!”导演终于吼出这句话来,他现在无比后悔让文念烟加入这个综艺了。 这个文念烟绝对有很大的问题,一开始那几个男嘉宾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现在又完全反过来,变成她追着那几个男嘉宾跑。 这可是密室逃脱!不是那种什么“你追我赶你插翅难飞”那种乱七八糟的节目,讲究的是团魂与智慧! 可现在呢?只有白夏一人在认真解题,其他那些人到底都在干什么? “暂停!”导演怒吼:“给我停下!” 接着,他带着几个工作人员,气势汹汹进入密室。 那个npc小哥已经被吓得泪流满面,因为文念烟被那几个男嘉宾关在门外后,就对他发动了袭击。要不是白夏及时出手帮忙,拉开文念烟,他都怀疑自己要被文念烟给生啃了。 就在白夏救下npc小哥的时候,顺势将手在文念烟头上一弹,解除了她被魅术反噬的状态。 霎时,文念烟整个人就像虚脱一样,半跪在地上,她眼里的疯狂慢慢褪去,紧接着,便变为恐慌。 她有修为在身,所以不像那几个男嘉宾,媚术被解除后,就失去了被控制时的记忆。她此刻清清楚楚地记得刚才的所作所为,这令她感到极度难堪。 “念烟,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看到个男人就往上扑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种奇怪的嗜好?”白夏见导演已经带人进来,便开始煽风点火:“念烟你是不是不怎么了解这个节目?以为这里乌漆嘛黑,摄像头就拍不到你吗?” “这里的摄像头可都有夜视模式,我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拍摄下来,所以你不能这么胡闹啊。” “谢白夏你!”文念烟咬牙切齿地瞪着白夏,她已经开始怀疑这一切都是白夏搞的鬼,但她又不愿意相信,白夏是一个修为在她之上的人。 “搞什么!”导演一进门,就听到白夏的话,他心里自然也认同了白夏的说法。 这个文念烟做事这么肆无忌惮,肯定是因为这密室里黑,以为摄像头拍不清她那些浪d行为。 真是又蠢又坏又恶心!把他精心准备的节目弄得一团糟。 “导演,我……我不记得我刚刚做过什么事了。”文念烟想起之前那几个男嘉宾的反应,赶紧也装作失忆。 但文念烟因为太过着急,直接说出这句话来,连个迷茫的神色都没来得及露出。 导演见过的人可多了去了,文念烟此刻的反应,他用脚趾头来想,都知道是骗人的。 “滚出去!哪怕得罪欧陵,我也不可能再让你这种心术不正的人进我的节目!”导演怒吼。 他认为这个文念烟一定是请了哪位大师做了什么法,所以才会一开始让那几个男嘉宾做出如此异常的反应。 要知道,那几个常驻嘉宾都已经参加了五季密室逃脱,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导演确信那几个嘉宾根本不可能对一个第一次上节目的女明星做出这种过分的举动来。 那么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们的异常,是文念烟造成的。 这个导演十分看不惯像文念烟这样搞歪门邪道的人,要竞争,就光明正大地来,这种背地里搞小心思的,注定没什么出息。 “你给我态度放好一点!”文念烟向来自视甚高,她虽然知道,她这次的糗出大了,但是,她可来自修仙世界,是个有修为的人。 修仙界,向来以实力为尊,眼前这个导演,不过是一个没有灵气的普通人罢了,有什么资格对她这么大呼小叫的。 “你说什么?”导演被文念烟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这个女人刚刚做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情,现在居然还和他呛声? “滚出去!以后只要有我在的地方,绝对不能有你!”导演也是个臭脾气,和文念烟吵了起来。 “你可不要弄错了!应该是以后有我在的地方,就绝对不能有你!”文念烟瞪着导演:“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这辈子在业内混不下去!” “你以为你是谁?你最多就是个抱欧陵大腿的蠢货罢了,欧陵也真是,怎么会找了你这么个蠢到令人发指的女人当情人!”导演被气得七窍生烟,至少已经有七八年,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讲话。 他在业内也是有点地位的,他也不怕欧陵。毕竟欧陵的主攻在于电视剧和电影,而他的主攻方向则是综艺,他们之间井水不犯河水。 文念烟被导演的话气到,她在原来的世界嚣张跋扈惯了,吃不了一点亏。 她将灵力聚集在掌心,扬起手,就往导演胸口袭去。 她这一掌下去,这个导演估计能断两根肋骨。 但在她的掌风即将打到导演时,突然被一只手牢牢抓住,让她再也无法前进半分。 “果然是你!”文念烟瞪着眼睛,死死盯着白夏。 她的手腕此刻被白夏抓着,剧痛难忍,她知道,她刚刚想打出去的掌风被白夏转移方向,反噬在她的手腕上。 哪怕她有灵气护体,这一下,她的手腕也被扭伤。 “念烟,说不过别人就动手打人,这个习惯可不好,你以前就这样,我都说过你多少次了,你怎么还是不改呢?”白夏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在别人眼里,她只是简单抓住了文念烟想打向导演的手,并不知道这一幕暗藏了多少汹涌。 白夏的话,又无疑将文念烟往危险边缘推了一步。 “谢白夏!”文念烟又气又急,她被心中燃烧的怒火吞噬,根本不想管周围有什么人,只想狠狠揍白夏一顿。 只见她抬起另一只手,就往白夏脸上狠狠打去。 白夏依旧很轻松地抓住她这只手,同样的,一阵细微的“咔嚓”声后,文念烟的手腕又被扭伤。但白夏用灵力迅速恢复文念烟手腕上的肿胀,所以,虽然文念烟两只手腕都疼痛异常,但外人根本看不出伤。 “谢白夏!你到底是什么时候修炼的?你怎么会有灵气?!你怎么会有修为?!”文念烟两只手都被白夏抓住,根本动弹不得,她这才惊觉,白夏的修为远在她之上。 在她印象中,白夏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所以她就从来没有把白夏放在眼里过。 被打压的女星22 “念烟,你以前就喜欢看一些修仙小说,怎么?现在小说和现实分不清了?说出来的话怎么奇奇怪怪的?”白夏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文念烟。 “快叫保安来,把文念烟给我拖出去!并且放话出去,以后只要有我李利寒在的地方,就没有她的位置!”导演见文念烟居然还想动手,毫不犹豫地叫来保安。 “你敢!”文念烟根本经不起激,想再次出手,但没想到,她体内的灵气突然像潮水一般退去,根本无法聚集起来。 “你在干什么,谢白夏?!”文念烟当然知道是谁做的手脚。 “让你冷静一点。”白夏嘴角微微勾起:“我当时就说过,念烟你,穿着裙子玩密室逃脱,是真的很不方便啊。” 文念烟还没理解白夏这句话的意思,就被冲进来的保安拖住胳膊,直接往外拽去。文念烟没了灵气,就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她被拖拽时,一脚踩在自己的连衣裙上,随着“呲啦”一声,连衣裙的裙摆被撕碎。 “谢白夏!我要杀了你!”文念烟不停挣扎,但还是被拖了出去。 “还有你,你是选择留在这儿,还是和文念烟一起离开?!”导演又将视线转向躲在铁门后的季航。 他也属于欧陵公司,此刻的他如果不走,就等于公然和欧陵作对。 所以,哪怕他再不情愿也没办法,只能低垂着头,从铁门内走出,离开现场。 季航心里早就把文念烟骂了个狗血淋头,他怀疑这个文念烟是不是被人下了蛊,今天做出来的一系列事情都这么违反常规。 文念烟离开后,现场的氛围一时有些尴尬,那几个常驻嘉宾,都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 “干得漂亮,宿主大大!”系统拍着猫爪:“居然直接让女主退场了,宿主大大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当然是要完成一件很重要的事了。”白夏一边回答一边走到导演面前。 “导演,我们还能继续录吗?”她眼里满是期待的光芒,显然,她对密室逃脱非常感兴趣。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这就是你说的很重要的事…… 导演的怒火这时还没有完全平息下去,但他看到白夏后,心里的怒火瞬间荡然无存。 在他眼里,一个女孩子能挺身而出,挡住别人的攻击,就已经表现得很有勇气了。 再加上之前节目里,一直都是白夏在解谜,可以看出,这个女孩子并不只有长相和勇气,还有足够的智慧。 原本他请白夏来,只是冲着她的长相,并不期待她有什么绝佳的表现。 可没想到,现在他看白夏,可以说是怎么看怎么喜欢,他心里疑惑,这么优秀的女星,怎么一直被埋没到现在? “我也不想取消录制。”面对白夏时,导演的神色又重新变得温和:“可是,现在少了两个人,后面有些关卡的设计,就是为六个人准备的,恐怕,今天录制是无法进行了。” “等等,导演,如果我现在能直接叫两个人过来呢?”白夏提出她的想法。 “你确定这两个人现在有档期?” 一般这种综艺节目都要提前至少一星期约好档期,很难有可以随叫随到的明星。 “我确定。”白夏非常肯定地回答。 “你想请的人是谁?” “风源源和杨苏燃。”白夏提到这两个人,脸上满是笑意:“我知道,他们两人现在没什么名气,但是,我可以保证,他们的节目效果会非常不错。” “好,如果他们愿意来的话,就让他们来做这次节目的飞行嘉宾。”其实导演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两个人的名字,但是,因为他爱屋及乌,既然白夏表现出很喜欢这两个人的模样,那他就相信白夏,这两个人一定不会差。 白夏见导演同意后,立刻拨通了这两人的电话,他们两人现在正好都在这个城市。虽然他们都已经签了公司,但目前还没什么资源,现在突然有这么好的机会降临,他们的经纪人全都一口答应下来,他们也以最快速度,赶到录制现场。 录制很快开始,这一次,那三个常驻嘉宾对待白夏的态度都比之前好了很多。他们虽然因为媚术,失去了一小段记忆。但进入密室前,在休息室的记忆还保留着。 他们当然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受到了媚术的影响,只以为他们当时对白夏心存偏见,所以才会莫名其妙站在文念烟这边,帮着文念烟对付白夏。 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文念烟说的话要多茶就有多茶,他们居然还愚昧地帮着她,简直太对不起白夏了。 为了弥补白夏,他们在接下来的环节中,都特别照顾她。但很快,他们就感到白夏若有似无的嫌弃。 系统内心:那是当然,因为你们拖慢了宿主大大解谜的进程,她不嫌弃你们嫌弃谁? 相对于那三个男嘉宾,风源源和杨苏燃对白夏的配合就要顺畅很多。有很多关卡,都是靠他们三人齐心协力解开的。 风源源虽然胆子不大,但她观察能力很强,经常能看到一些别人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杨苏燃虽然身材瘦削,但简直是铁坦中的铁坦,面对任何突然的惊吓以及npc的追逐,他永远面不改色。他还很会照顾人,经常把胆小的风源源护在身后。 白夏等于是风源源和杨苏燃优点的结合体,她观察细致,胆子大,基本不是杨苏燃打头阵,就是她打头阵,不论遇到多恐怖的npc,她永远淡定自若。 所以到后来,基本就变成了白夏三人组的密室逃脱,那三个常驻嘉宾,反而变成打酱油的。 白夏:“我解开谜题了。” 风源源:“我找到线索了。” 杨苏燃:“别怕,到我身后。” 常驻嘉宾:“这是什么?” “啊?线索在哪儿?”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啊?机关已经开了?” “啊啊啊啊!鬼啊!” 因为有白夏这样像bug一样的存在,这次的密室逃脱进程非常顺利,比平时的录制少花了好几个小时,这正好把文念烟浪费的时间弥补回来,只是辛苦了剪辑,要尽力拉长节目时间。 被打压的女星23 这次的密室逃脱剧情有些意思,白夏玩得很尽兴。 故事最后有反转,玩偶屋中诅咒的怪物,其实就是玩偶屋的主人自己。 皮特是玩偶屋主人的儿子,在一次意外中,玩偶屋主人错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因为过于自责,他将儿子死的责任推卸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诅咒怪物身上。 久而久之,他自己也相信了这个自我麻痹的理由,演变成了真正的怪物,开始袭击参观过玩偶屋的游客。 最后的结局是,玩偶屋主人变成的怪物恢复记忆,选择自杀,结束了一切。 最后npc的演绎十分动情,再配上悲伤的音乐,除了白夏这个对感情淡漠的人之外,其他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不过,拍摄结束后,导演安排了一场火锅局。众人吃着滚烫麻辣的毛肚,这才驱散了些心里的阴霾。 “白夏,你以后可要常来玩。”白明哲可以说是彻底被白夏的胆量折服,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在面对突然蹦出来的npc时,居然还能淡定地说一句:“你的鞋带散了,等会儿开始追我的话,要小心摔跤。” 他可以保证,当时那个npc受到的惊吓程度,不比他低。 在聚会结束后,万昔还主动找白夏互留微信,因为他认识的一个导演正在选一部戏的女主角,他觉得这个女主角的性格和白夏很契合,所以想把白夏推荐给那个导演。 白夏快速从原主记忆中,找到了这部剧,是一部名叫《绝地》的刑侦剧。 非常巧合的是,在原剧情中,《绝地》的女主角是文念烟。她在拍胡导的《爱在冬季》时,发现原主去试镜了《绝地》的女主角。 她便不管不顾地去抢,凭借她改变气场的能力,顺利征服导演,将原主挤掉。 这个导演甚至还为了她,延缓拍摄开始的时间,等文念烟拍摄完了《爱在冬季》,再无缝对接进入《绝地》剧组。 凭借这两部剧,文念烟迅速在娱乐圈站稳脚跟,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想到这里,白夏便非常热情地答应万昔,一定会去试镜。 文念烟在原剧情中不老是抢原主的戏,让原主无戏可拍吗?那么从现在开始,就让她尝尝无论怎么努力,都抢不到戏的滋味。 节目录制结束的第二天,“异世界”的官微就宣布节目组已经重新调整嘉宾阵容的事,并@了风源源和杨苏燃,表示热烈欢迎两位新人的加入。 毕竟都是在娱乐圈混的,节目组也不想闹得太难堪,所以用档期冲突为理由,解释换嘉宾的事。 但没想到,在这条微博下面,这两家的粉丝还是大闹特闹起来。 录这个综艺节目最多也只需要一天的时间,档期冲突这个解释有很多人并不相信。 “我本来还想舔颜我的神仙颜值小姐姐,你们怎么说换就换?” “什么档期冲突?根本就是借口,是某两人塞钱进来的吧?” “绝对是黑幕,那两个小明星是谁?听都没听过。” “恶心恶心恶心!垃圾节目组!” “哪来的皇族?真恶心,连个综艺节目都要抢!” “我有节目组的朋友,听说那天,文念烟和季航都已经到达现场了,后来却还是走了。节目组也太恶心了,用什么档期做借口,分明就是你们收了钱,强行把他们两人换下来了!” 一时间,风源源和杨苏燃的微博下,被那两家粉丝的骂声充斥。 不过好在,风源源因为风星河的事,对于这种难听的辱骂早就有了心理抗性。 倒是杨苏燃,因为这些评论而低落了许久,后来是在风源源的安慰下,他才好了些。 白夏特意发微博帮风源源和杨苏燃做澄清,但毫无用处,反而她也因此受到波及,被那两家粉丝一起骂。 “宿主大大,想不到你还挺仗义嘛,明知道会被骂,还出来帮他们两人说话。”系统看着网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有些心疼白夏。 他为了这件事,特意开了个小号,和那些人对骂,只可惜他吵架的能力远远不如白夏,经常被那些人无理取闹的评论气得干瞪眼。 “无妨,让他们骂吧。”白夏目光扫过那些评论,眼神淡淡,丝毫没有波澜,仿佛那些人骂得并不是她:“现在骂得越狠,之后反转起来,能吸到的粉就越多。”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这是在虐粉吗? 白夏的推测在节目播出后就得到了证实,她、风源源以及杨苏燃的粉丝量猛然增多,评论里的骂声也都被赞美声覆盖。 看了节目的人都表示,这两个新加入的明星哪是什么讨厌鬼?分明是两个小可爱! 杨苏燃长得阳光帅气,又是个铁坦,在整个节目中,他总是拦在众人前面,并且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别怕,有我在。” “啊啊啊啊啊,太苏了吧?” “我可迷这种胆大帅气有担当会保护人的大帅哥了!” 一时间,他竟直接上了热搜,原本还在愁眉苦脸的经纪人,瞬间喜笑颜开。 风源源也上了热搜,虽然她的胆量不大,但她永远热衷于观察和解谜,玩游戏时非常认真。再加上她长得小巧可爱,也俘获了不少粉丝。 同样上热搜的还有白夏,她原本就有粉丝基础,再加上这次在密室里表现出铁坦的本色,让无数路人对她改观。 因为她原本在众人印象中,是一个娇弱、做作,还会耍大牌的人,可以说,是个完全靠脸吃饭的明星。 但是,在这次综艺里,她勇敢、聪明,并且极有责任心,还经常照顾各个队友。 不但如此,在风源源和杨苏燃被全网骂时,只有她顶着骂声,挺身而出帮他们两人解释。 “夏夏是什么活神仙啊???” “啊啊啊!我就知道我粉对人了!” “呜呜呜,夏夏好棒好棒!!” “太仗义了!为了朋友挺身而出,好爱这样的人。” “夏夏一直都很优秀,她可是京大医学院的学生,因为长相太出色,被一个导演相中才出道的,我们夏夏简直是颜值和智商并存的大佬。” 白夏的粉丝开始疯狂安利这些前来评论的路人,引得无数路人纷纷转粉。 一时间,“白夏京大”、“白夏让npc小心鞋带”等话题高高挂在热搜榜上。 这个综艺节目的收视率也持续飙高,很多以前从来都不看这个节目的人,也被热搜引过去。 很快,各种综艺邀请纷纷向白夏涌来。 但是,白夏婉言谢绝了这些综艺的邀请,她是一个演员,如果上多了综艺,会对她接下来的发展不利。她想要将自己的精力,更多投放在拍戏上。 “小猫咪,看来是我小瞧你了,居然能反败为胜。”欧陵对着已经是忙音的手机说道。 没想到,白夏能将有女主光环的文念烟挤出节目。不但如此,她还扭转了舆论,成功翻红一把。 “小猫咪,你还会给我怎样的惊喜呢?”欧陵不知道,他身边的秘书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秘书内心:总裁为什么总是喜欢对着没拨通的手机自言自语? 系统内心:只要宿主大大拉黑的速度够快,油话就永远追不上她。 白夏这边士气有多高涨,文念烟那边就有多低落。 文念烟此刻正坐在沙发上,像发疯一样撕扯枕头,发泄怒气。她的灵气被白夏封印,虽然一星期之后就解开了,但是在这一星期里,她的容貌又重新变回原来的模样,她只能装病一直躲在家里不见人。 被打压的女星24 而且恢复灵气后,她身上的灵气比起之前还是散去了许多,虽然容貌有所恢复,但和之前鼎盛时期比,还是差了很多。 她本来还想再修炼一段时间,完全恢复容貌后再出门,但是欧陵打来电话一顿破口大骂。 欧陵倒不是因为文念烟搞砸了那个综艺而骂她,而是因为现在文念烟一直躲在家里不出来,《爱在冬季》的拍摄因为她的原因一直耽搁。 要知道,剧组其他人都准备好了,就这样等她一人,每多耗一天,都是一大笔损失。 剧组里其他人也对文念烟有极大的意见,几天后,文念烟耍大牌的消息不胫而走,引起了很多路人的反感。 “之前还在说,是源源和苏燃挤掉了文念烟,现在看来,应该是文念烟耍大牌,惹怒了导演,所以她才被撤掉了。源源和苏燃根本就是来救场的,结果还被她的粉丝骂成那样。” “文念烟粉丝最恶心了,到处骂人,一帮九漏鱼。” 文念烟看了这些评论后,气到抓狂,她又想到白夏因为这个综艺而重新翻红后,更是差点直接气昏过去。 “谢!白!夏!!”她咆哮起来,恨不得把四周的一切都砸了。但现在这栋别墅是欧陵借给她住的,她也不敢太过放肆。 正在她心血翻涌之时,她又接到了欧陵的电话。 “文念烟,我限你一小时内赶到剧组,否则,我会直接撤掉你。”欧陵的声音冰冷异常。 “欧陵,我的身体是真的不舒服。”文念烟声音里带上哭腔,试图让欧陵心软。 “我话不会说第二遍,你自己看着办。”欧陵直接挂了电话,根本不给文念烟解释的机会。 他对文念烟的耐心越来越差,为避免文念烟女主光环受损,他刚用一大笔钱,将文念烟的负面消息压下来。这股怨气,自然被他发泄在文念烟身上。 但这一切文念烟还不知情,她现在极其担心欧陵会真的把她抛弃。 可是,她现在的容貌并没有完全恢复,虽然放在普通人里面,已经算漂亮了,但以她现在这张脸上镜,估计和路人没什么两样。 她咬了咬牙,拿出化妆品,对着镜子化起妆来,尽力把自己的模样化成之前的样子。 但化妆品不是万能的,不管她怎么化,都没法化成天仙,反而还让她脸上的粉感越来越重,眼妆越来越浓。 她最终,就顶着这个浓艳的妆,赶到剧组。 欧陵见到她时,又差点破口大骂,但他习惯在人前表现出温文尔雅的样子,只能将怒火咽下,微笑着说:“念烟,这次你要演的,是学校校花,不是什么风尘女子。” 看着周围人嘲讽的眼光,文念烟只觉得脸烧到发烫,但是在欧陵气势的威逼下,她不得不卸了妆。 卸了妆后,周围人眼里的嘲讽就变成了惊讶。 因为在他们印象中,文念烟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但此时的她,竟然那么普通。明明眼睛还是那双眼睛,鼻子还是那个鼻子,可组合在一起,就完全没了以前的仙气。 欧陵一眼就看出文念烟身上的灵气比起之前稀薄了很多,心里暗骂她没用,白夏的实力虽然强,但文念烟好歹也有女主光环,怎么会落得这么惨败的下场。 看不起文念烟的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哪怕是他自己,也曾经被白夏揍到半昏迷过。 “呵呵,小猫咪,很会玩,真有意思。”欧陵想起白夏,眼神又变得玩味起来。 灵气稀薄的文念烟改变气场的能力也大不如前,这样的她演技僵硬,每一场戏都要ng许多遍,引来众人的不耐烦。 她在剧组的地位大不如前,所有人对她的怨言都越来越深。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些人对她的情绪,一向自视甚高的她怎么能忍受别人这种态度,她几次三番都想发怒,但碍于欧陵还在场,她也只能硬忍下来。 这一天下来,文念烟只觉得身心疲惫,但她只能放低姿态,去粘着欧陵。 她看出今天的欧陵对她很是嫌弃,这让她心里犹如一万只蚂蚁在爬,又疼又痒。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回去。”回到公司后,欧陵原本还有些事务要处理,便回到办公室,结果发现文念烟一直跟在他身后。 “欧陵……我……”文念烟心里钝痛。 “快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处理。”欧陵径直走到办公桌后,打开电脑。 “欧陵,你不要用这种态度对我。”文念烟眼中弥漫起一层水雾,哀求地看着欧陵。 “怎么?你希望我用哪种态度来对你?”欧陵靠在椅背上,直勾勾盯着文念烟,眼中没有丝毫暖意。 “欧陵,我们……我们不是爱侣吗?可是你现在对我的态度……” “爱侣又怎么样?我对待任何人的态度都一样。”欧陵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也不能说都一样吧,对于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我的态度还是有差别的。” 文念烟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你的意思是,我现在就是没用的人?” “难道不是吗?”欧陵上下打量着文念烟:“那个导演可是不顾我的面子,也要把你赶出那个综艺,你简直是无能到离谱。” “欧陵!谢白夏这个人不简单!她有修为,我是被她暗算了,才会发生这种事!”文念烟努力忍住眼中的泪水。 “呵呵呵,技不如人不就恰恰是你无能的原因?”欧陵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文念烟,我看在你是这个世界的女主份上,才把你留在身边,可你一直这么无能下去,会让我很为难。” 文念烟脑中嗡嗡作响,她没有听明白欧陵话里的意思,但从欧陵对她的态度,她就知道,对方已经对她不耐烦到极点了。 “欧陵,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在原来的世界,我就一直追随着你,在这个世界,也依然一样,我一直对你……” 但还没等文念烟说完,欧陵便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你如何对我,和我想怎么对你有关系吗?” 文念烟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从她眼眶中汹涌流出。 “回去吧,不要再打扰我工作了。”欧陵丝毫没有因为文念烟的泪水而软化态度。 被打压的女星25 文念烟知道自己现在是不可能打动欧陵了,只能用力拭去泪水,转身离开办公室。 在她离开办公室前,听见欧陵轻轻呢喃了一声:“我的小猫咪,赢了这场比试,还有下一场呢。” 文念烟听到这句话后,猛然僵住,浑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住一般,令她无法再动一步。 赢了这场比试的人,不就是谢白夏吗?欧陵把谢白夏叫做小猫咪,难道,欧陵的情人,就是谢白夏?他们两个是怎么认识的?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什么她完全不知道? “怎么?还不走?”欧陵见文念烟突然僵住的身体,嘴角微微勾起。 小猫咪,我帮你加大了文念烟对你的怨气,很好奇这一次,你还能赢吗? “我……我马上就走。”文念烟僵硬地回答,她步子发飘,一直坐电梯来到大堂后,才缓过些气来。 谢白夏!!! 此刻,她心里对白夏的恨意已经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现在才知道,她只是欧陵利用来针对谢白夏的一个工具罢了!欧陵买下那部剧,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谢白夏! 谢白夏到底是什么人?有灵气、有修为,还让欧陵对她这么感兴趣。 难道,现在谢白夏体内的灵魂,也来自于那个世界? 谢白夏!谢白夏!为什么欧陵会喜欢谢白夏而不是她! 一想到这个让自己魂牵梦萦的男人心里装的是谢白夏,文念烟就恨得浑身的骨头都在发疼。 此时的白夏根本不知道女主对她的恨意已经提升了几个档次,但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介意,反正每个小世界里,她都遭女主恨,早就习惯了。 白夏在接下来的半个月中,钻研了《绝地》的剧本。 这部剧的女主角是一位女警,性格果断,做事绝不拖泥带水,永远都坚守在和罪犯抗争的第一线。 白夏试镜的是一段抓捕罪犯的剧情。 当她身手干净利落,直接将助演按倒在地时,张导起身鼓掌。 “好,很好!”张导对白夏大力夸赞,白夏的身手不比武术指导差,这实在让他大感惊喜。 当初万昔向他推荐白夏时,他心里还是犹豫的,但今天见到白夏的表现,他彻底安下心来。 白夏完全吻合他心中女主角的形象。 正当导演决定当场定下白夏作为女主角时,一个身穿灰色运动装的纤瘦身影走进房间。 “张导好,我是35号文念烟,来试镜女主角。”文念烟面带微笑,对导演自我介绍。 “35号?我明明记得,34号谢白夏就是最后一位了。”张导微微皱起眉头,然后看向他身边的助理问道:“怎么回事?” “张导,刚接到电话,是欧陵公司的人。”助理靠近导演耳边,小声说道:“要求加入试镜。” “啧,这么匆忙地加入试镜,有仔细琢磨过剧本吗?简直浪费双方时间。”张导一点也没放轻自己的声音。 “张导,试镜还没开始,你可以别那么着急否定我。”文念烟通过这半个月,灵气已经恢复大半。现在的她又重新高傲起来,这次来,就是特意来抢白夏的角色。 虽然她更想直接杀了白夏,但毕竟这个世界和她之前的世界不同,是个法治世界。白夏作为公众人物,她没法在神不知鬼不觉中下手,并逃脱法律的制裁。 再说了,白夏本身也有修为,并不一定那么好对付。 既然直截了当的复仇方式无法进行,那就只能缓慢地复仇,她只要一遍一遍地抢走白夏的戏,把她逼出娱乐圈,毁了她所在意的一切,让她永远不可能站在欧陵身边,凄凉地度过余生。 想到这里,她的视线瞟过白夏,眼里的恨意波涛汹涌。 白夏就算修为再强又有什么用,从她演技这么差就可以看出,她根本就没有改变气场的能力,所以在演戏这方面,白夏根本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宿主大大,这个文念烟的眼神怎么这么恐怖?她好像恨不得杀了你。”系统被文念烟的眼神吓了一跳。 “看来,她是发现欧陵那个变态对我有其他想法了吧。”白夏对这种恨意再熟悉不过了,在以前她自己所属的世界中,她就经常会收获这种眼神。 最初的她,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才会让人这么憎恨她。但后来时间久了,她对这种眼神早就无所谓了,相反的,还能用个更讥讽的眼神怼回去。 “呀,那她这就是把你看成情敌了。”系统啧啧出声。 想起欧陵那张虽然帅气,但总是做出油腻表情的脸,白夏又忍不住想要打干呕。 当文念烟看出白夏眼中的恶心和嫌弃时,差点直接动手,但现在她的克制力比之前强了很多,不会再这样无脑了。 “导演,我可以开始试镜了吗?我想试镜刚刚谢白夏表演的那段。”文念烟高昂起头,看向张导。 “可以,随便你。”张导并不喜欢文念烟的口气,但想着对方来都来了,总不能连个机会都不给人家,便示意文念烟开始试镜。 导演助理便把刚刚白夏试镜的剧本片段交给文念烟。 文念烟快速过了一遍剧本后,脸上笑意越来越浓。 怪不得刚刚这个张导对白夏的表演这么满意,原来是一段动作戏,白夏有修为,拍动作戏当然不在话下。 但是,她文念烟,动作戏水平绝对不亚于白夏,同时,她还可以通过改变气场,让自己完全融进那个角色中。 又有功夫又有演技的她,绝对可以碾压谢白夏这个空壳子。 看着文念烟胸有成竹的模样,白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系统内心:又要上演尴尬名场面了。 “准备好了吗?”张导看见文念烟脸上满是自信,不由有些疑惑。现在新人都这么狂了吗?没有什么代表作,看这简历也不是专业出身的,怎么会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可以了,张导。”文念烟将剧本还给导演助理,摆好架势准备开始。 “action。”张导话音刚落,文念烟迅速调整周身气场,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冷静、果敢的女警察形象。 “站住!别跑!”文念烟冲着助演喊道。 助演一愣,这个文念烟好像一幅气势很足的样子,但声音极其矫揉造作,这么浮于表面的演技,就连普通路人都能做到。 文念烟还以为是自己的气势吓到了这个助演,心里更加得意,她猛得冲到助演身边,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扫助演胸口。 被打压的女星26 这一连串动作,在她心目中,应该是干净利落的。 可在旁观的人眼里,就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了。 他们都看到,文念烟极其做作的娇喝一声,然后用一个非常滑稽的姿势跃起,有点像一只正在跳舞的猩猩。 助演因为太过震惊于文念烟的奇葩表现,而没能闪开,被文念烟踢中胸口。 不过,这文念烟的腿脚也太无力了,那一脚踹上来,他连半点感觉都没有,但出于敬业的精神,他还是捂住胸口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摔倒在地。 文念烟又自以为非常帅气地上前,将助演压在地上。 这一幕在旁观人眼里,比刚才更加滑稽可笑,只见那文念烟像一只撒开腿跑的公鸡,扑腾着两只胳膊,惦着脚尖跑到助演身边,然后跪在助演身上。 “停!!”张导终于忍不下去了,大声喊停,现场有不少人都已经在憋笑。张导喊停的话语就像一声发令枪,令现场所有人都不再忍耐,放声大笑起来。 其中笑得最厉害是系统,不过别人都看不到罢了。 系统早就从白夏肩头滚落,倒在地上用猫爪捂着肚子大笑。 文念烟一脸懵地看着其他人的反应,她自认为刚刚表现得很不错,这些人笑得这么开心,这是被自己的演技所折服了? 于是,她展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对着所有人点了点头:“谢谢大家的喜欢,以上就是我的表演。” 她说完这句话后,屋内的人就笑得更厉害了,当她看到白夏满脸的嘲讽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其他人对她的笑并不是钦佩,而是赤裸裸的嘲笑。 不可能,她明明改变了气场,演也很卖力,为什么会被别人嘲笑? “宿主大大。”系统终于停下了大笑,打着嗝问道:“你到底对文念烟做了什么?实在是太好笑了。” “也没做什么,她不是想把自己的气场改成英姿飒爽的女警吗?我就稍微做了点手脚,干扰了些她的气场认知,从结果来看,她的气场应该是变成了畏手畏脚的小丑。”白夏的笑点比平常人高,就算看到这么好笑的文念烟,她脸上的笑容也始终是淡淡的。 “哈哈哈哈,这只是稍微做了点手脚吗?”系统又忍不住大笑起来,他做梦也没想到,居然能看到这么搞笑的女主。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文念烟感觉自己快要被别人的笑声给逼疯,大声质问道。 “念烟啊,说实话,你有没有想过,你其实并不适合做演员呢?”张导本来是很生气的,但文念烟的表现实在过于滑稽,反而让他生不起气来了。 “我就是天生的演员,怎么会不适合?”文念烟恼羞成怒,但她这句话,放在现在这个场景,更加让人捧腹大笑。 “好了,大家也都别笑了,念烟,这个角色并不适合你,你可以回去了。”张导用手狠狠抹了把脸,然后又重重咳嗽几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说到最后几个字时,他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我不明白,刚刚我演得哪里有欠缺吗?”文念烟怎么想都觉得,刚刚她表现得应该很完美。 “你表现得哪里都是欠缺。”导演助理花了好半天,才停止笑,他的腹肌都已经开始疼痛。 “胡说八道什么?”文念烟眼睛圆瞪,她极其气恼,浑身的血液像在翻滚一般。 “行了,你和她计较什么?她估计这里有点问题。”张导靠近助理耳边,点着自己的头,轻声说道:“好声好气让她快点走就行,别再浪费时间和她争辩。” 也难怪张导会这么认为,因为文念烟无论是表演还是说话,都不像正常人。 “你说什么?!”文念烟的五感比一般人强,哪怕张导是耳语的,文念烟也听得清清楚楚。 “我懂了!”文念烟视线扫过众人,既然她的表现没问题,但众人都用这种态度来对她,那这问题,很可能就出在白夏身上。 “你们都已经被谢白夏控制了吧?想选她当女主角,就故意来贬低我!”文念烟很快就想出了这个结论,白夏有修为,很可能是施了什么干扰思想的术法。 这种术法有个缺点,就是一旦拆穿,术法就会失效。果然,她说完这句话后,众人都停止了笑声。 “哼,和我玩这种把戏。”文念烟斜睨着白夏,面露讥嘲。 她没有注意到,众人确实停止了笑声,但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同情。 娱乐圈还真不是好混,这不,又疯了一个。 “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究竟是选谢白夏,还是选我?你们可要摸着良心说话,就以我们两个人的演技来说,谁更强?”文念烟昂起头扫视过全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白夏脸上,她以为能看到白夏因为术法失效而惊慌失措的模样。 然而,她只看到白夏满眼同情地看着她。 系统又再一次笑疯过去。 “念烟说得对,你的演技更好。”白夏用安慰小朋友的口吻对文念烟说话:“先回家去休息休息吧,肯定会有适合你的角色,不过,现在这个角色,我自认为比你更适合。” “谢白夏!!你少在这里装疯卖傻!”文念烟被白夏的口吻刺激到,气得破口大骂。 “装疯卖傻的到底是谁?”终于,张导看不下去了,白夏明明是在好心安慰这个疯女人,结果这个疯女人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了。 “文念烟,如果你脑子正常,但是用装疯卖傻来博取别人的注意,那就请你滚出去,我的剧组再也不会欢迎你。如果你脑子真的不正常,那就请去医院检查,好好吃药治疗,别出来发疯。”张导直接下了逐客令。 文念烟只觉得头脑发懵,为什么张导还是用这种态度对她?难道谢白夏施的,不是干扰思想的术法? 但她不相信在自己火力全开的情况下,会输给白夏,那么就只剩一个可能,女主角早就已经被内定为白夏。 “张导,你居然为了谢白夏,对我说出这种话来,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只靠内定来选女主角的导演,导出的剧必扑!”文念烟恨恨地看着张导。 被打压的女星27 “女主这张嘴还真是容易闯祸。”白夏对系统吐槽:“原剧情中的她顺风顺水,无论说什么话都没人敢反驳,但现在嘛,她这张嘴会给她带来不少麻烦。” “滚!”无论是哪个导演,在听到别人咒骂自己导的戏必糊时,都会暴怒,张导自然也不例外,他将自己的水杯狠狠砸在地上,对文念烟咆哮。 室内瞬间一片寂静,张导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差,几乎没人敢惹他,今天对于文念烟,他已经出乎意料地有耐心了,可文念烟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最终还是彻底激怒了他。 “张导,你以后绝对会为你的选择而后悔。”文念烟比以前还是学聪明了点,没有死犟到被保安拖出去。而是用阴冷的视线扫过白夏和张导后,甩下这句狠话,然后摔门而出。 “就这神经病,还被欧陵当众@,说是他的最佳女主角?”有一个工作人员忍不住吐槽。 “估计是最近才疯的吧。”另一个工作人员嫌弃地说。 “白夏,你是不是和刚刚那个疯子有什么仇怨?”张导足足灌了三杯水,才把怒火压下。 他想起刚才,文念烟字字句句中,都在针对白夏。 白夏无奈地摇摇头,眉眼低垂,一副有些委屈的模样:“我想,她确实对我有怨言,因为她曾经是我的助理,因为她的工作失误,导致我错过一个品牌商的活动,被冠上了耍大牌的黑名。所以我开除了她,好像从那之后,她就开始处处针对我。” 白夏落寞的眼神成功激起了现场所有人对文念烟的愤怒。 “什么人啊?明明是自己犯的错,被开除了,居然还怨恨上了。” “就是,白夏因为这件事,损失了多少代言,被多少人骂,这个文念烟到底有没有心?” “哎,不对啊,白夏,我好像记得你之前助理的样子,不长这样啊。”其中有个工作人员曾经见过白夏身边的文念烟,虽然记不清长相了,但他可以肯定,以前的文念烟长相应该并不出彩,否则他肯定会记得样子。 “确实,她的容貌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白夏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白夏话虽然这么说,但现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文念烟恐怕是大整过。 啧啧啧,现在这么疯,该不会是什么整容后遗症吧? 虽然娱乐圈里整容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但像文念烟那样全脸大整,彻底改头换面的,根本就不会有。 众人又唏嘘地感慨讨论了一番后,才散去。 从此,在这些人的印象中,文念烟已经变成了一个忘恩负义睚眦必报的整容怪。 网上很快就流传出了文念烟整容、在试镜时装疯卖傻的负面消息,但欧陵前不久才刚压了文念烟的热度,所以,这些事情的讨论度并没有很广泛。 不过,这已足以成为一个对付文念烟的定时炸弹。 文念烟试镜女主角失败后,欧陵对她的嫌弃又增几分。但为了能恶心白夏,欧陵依然硬把文念烟塞进《绝地》剧组。 文念烟知道后,羞恼异常,她并不想被欧陵当成是吸引白夏的工具,可是,她只能听从欧陵的安排。 对于这个安排最为不满的人其实是张导,但他被所属公司施压,不得不忍着恶心,接受文念烟进组。 所幸的是,欧陵没有强迫张导换女主,只是让他为文念烟新安排了一个角色。 欧陵对付白夏,就像猫捉老鼠,不喜欢直接一下弄死,而是不停玩弄,一次又一次恶心白夏,并以此为乐。 “这个欧陵怎么和蟑螂一样?那么让人讨厌,可是又随处可见。”系统得知这个消息后,忍不住吐槽。 “我早就猜到事情会这样了。”白夏没有惊讶,反而眼中还流露出了狡黠之意:“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她。” “宿主大大,你又想好怎么坑女主了?”系统一看白夏的样子,就知道她已经做好准备。 “对,等着看吧,我要让她知道,调控气场是一件很危险的事。”白夏坐在沙发上,又开始翻看起专业书籍。 “这段时间我先抓紧时间学习,想必过不了多久,男主又会给我整些幺蛾子了,我得珍惜这些得来不易的平和时间。” 系统内心:我不理解宿主大大为什么这么热爱学习。 和白夏预料中一样,大约一周后,欧陵又对她出手了。 白夏在原本公司的合同已经快要到期,欧陵便想趁机拉白夏来自己公司,但被白夏毫不犹豫地拒绝。 欧陵便直接向白夏所属的公司施压,让他们放弃和白夏续签,并且放话出去,任何一个公司,只要和白夏签约,就是和他作对。 “死欧陵!”系统气得大叫,这欧陵就是想要逼宿主大大和他在一起,简直太恶心了。 比起系统,白夏就要镇定许多,她心平气和地回到公司,和经纪人李姐告别,毕竟李姐对她一直不错,她并不想让李姐为难。 “白夏,你怎么就招惹上这个花花公子了?”李姐见到特地来拜访她的白夏后,鼻子一酸,痛心疾首道:“现在欧陵正在向我们公司施压,如果不放你,他就要开始针对我们公司了。” “李姐,很抱歉,我也不想的。”办公室中,白夏半低着头,坐在李姐对面的椅子上。 虽然这间办公室宽敞明亮,但李姐此刻仿佛置身于一个狭小的空间,难以喘息:“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根本没法和欧陵的公司抗衡,我们只能放你。” 李姐心痛至极,这么好的苗子,终于有崭露头角的这一天了,结果却惹上了那种乱七八糟的人。这欧陵的态度,明显是想要强追白夏。可按白夏的反应来看,她对欧陵很是反感。 但欧陵这个人,李姐有些耳闻,表面温文尔雅,但一旦惹恼了他,别说在娱乐圈了,在整个社会上都没有办法立足。 他现在还没有直接封杀白夏,明显是还想给白夏一个投诚的机会,但如果白夏一再拒绝他,不给他面子,彻底惹怒了他,最后的下场可能会很凄凉。 “李姐,我会发布声明,自愿离开公司,不会连累公司的。”白夏眼眸低垂,双眸有些失色,看得李姐心一阵阵揪痛。 “你这孩子,我不是在嫌你连累公司,我是在担心你。”李姐长叹一口气:“白夏,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跟了欧陵,去他的公司。二就是,直接出国,以后的日子都只能在国外生活。” 被打压的女星28 “白夏,虽然我不想这么劝你,但也许现在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跟了欧陵。”李姐见白夏不说话,便坐到白夏身边,轻轻揽住她的肩。 她能明显感觉到,这个女孩瘦削的肩膀正在微微耸动。 “我知道你不喜欢欧陵,但他比我们强,如果不服从他,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踩死我们。”李姐咬着下嘴唇,她十分不愿意这么劝白夏,但眼下,这确实是最适合白夏的选择。 “那如果,我能变得比他强呢?”白夏突然抬起头,她表面很平静,但目光异常坚定。仿佛在这一刻,她突然蜕变了。 看着这样的白夏,李姐心里猛得一颤。 不知为何,明明白夏的话可笑至极,她一个连三线都没到的女明星,居然想要和全国最大娱乐公司的总裁抗衡,简直自不量力。 但现在李姐居然莫名有些相信白夏,真的能有把欧陵踩在脚下的一天。 “李姐,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屈从于他。”白夏眼里的光芒更甚。 “好,冲你这句话,李姐拼尽最后的力量帮你一把!”李姐觉得自己是疯了,但白夏那明亮的眼睛,让李姐决定疯狂一把。 李姐带着白夏和公司商讨,最终得到的结果是,白夏和公司解约,但以公司方存在过错为由,给了白夏一大笔违约金。 这家公司确实没有办法和欧陵的公司抗衡,但不代表着,他对欧陵公司没有意见。 欧陵的娱乐公司已经一家独大太久,早就惹得其他公司怨声载道。 白夏公司的总裁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错了什么药,反正,通过白夏和李姐“巴拉巴拉”一顿说后,他居然也相信,白夏迟早有一天会有和欧陵相抗衡的能力。 他就像疯了一样,决定把赌注押在白夏身上。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的魅术果然比文念烟高了十个档次……薆荳看書 “现在,该轮到我们反击了。”白夏带着一大笔钱离开公司后,脸上的落寞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系统无比熟悉的笑容。 系统知道,只要宿主大大露出这种笑容,男女主必定会倒霉。 白夏离开公司后,立刻低调注册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她让系统做了手脚,让欧陵无法搜索到她工作室的相关信息。只要欧陵不时刻关注着她,根本就不会发现她的工作室。 成立工作室后,她便加倍忙碌起来。 她四处招揽编剧和作者,给这些人提供极好的创作环境,并且向他们保证,创作出来的剧本或小说所得到的收益,他们可以和工作室八二分成。 不但如此,白夏还开出了非常优越的薪资条件,而且每次都是亲自上门招揽,没有人会拒绝这么诚恳的老板,很快,她工作室的人员迅速增加起来。 “宿主大大,这些人该不会是?”系统看着各个房间中,正在奋力码字的人。 他原本以为白夏只是想要拍自己工作室创作出来的剧本,但现在来看,白夏招的作者和编剧未免也太多了。 “没错,这些人就是之前以及之后会被欧陵抄袭的人,我对照了欧陵抄袭的那些小说和剧本,按照写作风格,找到了这些人。”白夏靠在椅背上,长叹一口气,她桌上还堆了一堆文件没有处理。 她这个创始人比其他人还要忙上三倍,她又要准备《绝地》的拍摄,还要看专业书,这段时间哪怕她有灵气护体,也不由有些疲惫。 “宿主大大,你是想要刺激他们提前写出小说和剧本?” “是的,接下来,我要让欧陵自食其果。”想到能让男主得到应有的报应,白夏的疲惫立刻褪去了些。 她不由回想起自己招揽这些作者和编辑时,看到的情况。 这些被召来的人,有些人都已经走到自杀的边缘,因为他们无论怎么创作,都会发现,欧陵已经抢先他们一步把作品发表出来。 只不过,他们的运气比风星河好点,提前发现作品已经被欧陵发布,所以至少没有因为发布自己的作品而被指责为抄袭。 但是,他们也很绝望,明明是他们自己创作的作品,可就是跳不出欧陵的创作范围。 这种自己赚的盆满钵满,却把原作者往死路上逼的行为,实在是令人恶心。 白夏找到这些人后,还给了他们一个大致的创作方向,激发他们的灵感,他们此刻一个个文思泉涌,写出来的终于不再是欧陵已经发布的作品。 不过,白夏没有让他们直接把作品发布出去,而是建立了一个工作室的博客,让他们把作品都发布在这个博客上。 这个博客现在正处于隐藏状态,所以在网上没有人能搜到。 “欧陵,这颗炸弹,你可要准备接好了。”白夏眉眼含笑,继续处理桌上的文件。 系统内心:对于宿主大大的拼命,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小冉也跟着白夏一起离开了公司,她业务能力出色,已经成为白夏的得力助手,除了助理的工作外,她还承担起了工作室各种大小事务。 但她从来不抱怨,相反的,还乐在其中,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 《绝地》拍摄开始后,白夏将工作室暂时托付给小冉,专心进组拍戏。 拍戏一开始进行得很顺畅,男主角是万昔,也是出了名的实力派,他和白夏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经常一整天下来,张导都没有发过一次脾气,这让所有人都对白夏佩服得不得了。据导演助理说,张导上一次整天不发脾气,估计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不过可惜,张导的好脾气在文念烟进组后,彻底消失殆尽。 文念烟进组后第一件事,就是用蔑视的眼光扫过白夏,然后发出一声冷哼。 “怎么?被公司赶出来后,连个助理都招不起了吗?” “是啊,因为我担心招到的新助理和你一样,所以我宁愿不招。”白夏直接微笑着怼回去。 “你也就只能死鸭子嘴硬了。”文念烟看见白夏就气得牙痒痒,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这次一定要碾压白夏。让欧陵看看,到底谁才是配得上他的女人。 被打压的女星29 她在这部剧里的角色是一个高智商的连环杀人犯,在白天,她只是一个普通公司职员,但到了晚上,她就会褪去自己的职业装,摘下黑框眼镜,变成一个美艳的女人。 她专门猎杀那些她认为该死的人,比如bl下属的上司,喜欢给别人穿小鞋的职员,无理取闹的客户等等。 到后来,她杀人的面越来越广,甚至到最后,有个人只是不小心踩了她的脚,就被她列为猎杀名单。 总之只要她看不顺眼的,就会被她判为死刑,用各种方式杀死。 她很满意这个角色,因为这种反差极大的角色容易引起观众的讨论度,只要她表现出色,肯定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 更令她舒畅的是,这个新角色是编剧为了她而特地加入剧本中的,看来,欧陵为了她,还是下了功夫的。 她不知道的是,这个角色其实是白夏创作的,编剧看过后觉得不错,才加入了剧本中。 这个角色,当然是白夏给文念烟埋下的地雷,文念烟每次演戏,都是靠改变自身气场,将自己模拟成那个角色。 但是,这个角色可是心理变态的杀人狂,把气场调整成变态杀人狂的气场,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文念烟现在身上灵气还不稳定,这样贸然将自身气场改成这么危险的人物,很可能会出事。 但这一切,文念烟并不知情,她只是一心想着,她和白夏有好几场对手戏,正是打败白夏的好时机。 她们的对手戏中还有几段打斗的场景,她也可以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一下白夏。上一次在密室逃脱的综艺中,她被白夏所伤,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料到白夏也有修为。 这一次,她相信在自己的万全准备之下,绝不会再被白夏暗算。 剧组的人都已经习惯文念烟的剑拔弩张,但在他们心目中,文念烟就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所以也不想和她过多计较。 只是他们想不通,欧陵捧谁不好,为什么非要捧一个神经病? 拍摄很快开始,文念烟通过改变气场,迅速进入角色。这一次,白夏当然没有做手脚,任由文念烟发挥。 第一场对手戏,是白夏在审讯室中,审问文念烟。 因为在犯罪现场,发现了一枚胸针。从这枚胸针尖端上,检测到一点残留的布料。这布料很特别,是被申请了专利的透气布料,警方通过这个线索,很快就追溯到了一家制衣厂。 这家制衣厂专门接公司员工服定制的订单,所以警方便开始排查各个在这家制衣厂定做过工服的公司。 这其中,就有文念烟所在的公司。 再通过排查带过胸针的职员,文念烟便成为嫌疑人之一。 “昨天,也就是28日晚8时左右,你在哪儿?”审讯室中,白夏手里拿着资料,就像一只盯着猎物的鹰,眼神牢牢锁定文念烟。 文念烟被白夏的眼神震慑住,心里竟涌现出一阵恐慌。她这次将自己的气场改为犯罪者,所以此时的她,对于扮演警察的白夏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再加上白夏过于强大的气势,令她彻底慌了神。 “cut!”张导喊了停:“怎么回事?忘词了?” 文念烟隔了好一会儿,才从角色中抽出神来,她非常恼怒,刚刚居然真的被白夏震慑。 “念烟,看来你这次没有下功夫好好看剧本,连台词都会忘记。”白夏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 接着,她又放轻声音,让她的声音只有文念烟能听到:“还是说,你是真的把自己当成罪犯,见到我扮演的警察后,吓得说不出话了?” “你!”文念烟眼中杀气闪现,白夏居然敢这么赤裸裸地挑衅她,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 “在我的剧组,忘词不能超过三次,超过三次就滚出去!”张导见文念烟忘词后,不但没有向其他人道歉,反而还一副咬牙切齿要和白夏杠上的样子,心里更加瞧不上这个人。 “赶快准备!action!”张导懒得和文念烟废话。 文念烟又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她这次把恐惧感去除,将气场调控为一个漠视生命,对警察毫不畏惧的杀人狂。这才在白夏那恐怖的威压过来后,承受住了这一击冲击。 “28日,晚上8点?”文念烟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你在哪里?”白夏接着逼问。 “我在家。”文念烟翘起二郎腿,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微微勾起。 张导看到这里时,眉头紧皱,文念烟这个角色是个高智商的杀人狂,她很会伪装自己,在这幕戏里,她只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老老实实回答白夏的问题,从而打消了警察对她的怀疑。 可现在文念烟这一副高傲的样子,傻子都能看出来她有问题,但他强忍住没有喊“卡”,毕竟这次文念烟没有忘词,他打算让她过一遍再说。 白夏的审讯还在继续。 “有证人吗?” “没有,就我一个人。”文念烟抬头迎接白夏的审视,眼里满是挑衅。 “但是你小区的监控显示,你当天在晚上九点才返回小区。”白夏身上的威压越来越重。 “不可能,我们小区监控摄像明明都坏了!”被白夏突如其来的逼问激怒,文念烟脱口而出这句话。 “cut!”张导又赶紧喊了卡。 “文念烟,你到底有没有仔细背过台词?!”张导大怒,这时,文念烟所演的女杀人狂应该淡定自若地说:“那一定是警官你们看错了,我确定那天晚上没有出过门。” 因为在剧中,小区的监控摄像头已经被文念烟破坏,所以根本不可能录下任何东西,文念烟在白夏讲出那句话时,就已经猜到对方在诈她。 可文念烟调控自己的气场,并不能精确到这种程度,她如果把自己调整成一个要躲避警察追查的杀人犯,在面对白夏时,她就算再胸有成竹,也会渐渐慌乱。 可调节成了不惧怕警察的杀人狂,又极其容易在白夏面前表露出自大的模样,从而受不起激。 “文念烟,问你话呢!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滚!”张导见文念烟一脸呆滞,怒火开始上涌。 被打压的女星30 这次文念烟表现比上次那神经病一样的表演是要好一些,可不是忘词就是改词,严重拖延拍摄进度。 正当他想要怒训文念烟时,文念烟突然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他,那阴郁的眼神让他毛骨悚然。 这分明是一个变态杀人狂,在看猎物时的表情。 “哇,宿主大大,我好像感觉文念烟不太对劲。”系统小声说道。 “她确实不太对劲,在这具身体修为还没那么精湛的情况下,这么频繁地调控气场,很有可能会回不来哦。”白夏嘴角上扬,勾起一个极为不明显的弧度。 “回不来?宿主大大你的意思是?现在文念烟就是变态杀人狂?”系统将两只猫爪拍在脸上,惊讶道。 “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她现在的思想和行为会比较接近于变态杀人狂,不过光是这样,就已经够危险了。”白夏话虽然这么说,但却一脸轻松,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看来这个地雷埋得颇有成效。 “再来一次。”张导只能将文念烟此刻的神情解释为入戏太深。既然能入戏,至少说明这戏还能再继续拍。 “action!” 拍摄继续进行,这一次,文念烟的表演自然了许多,看来,气场调控终于完全精准,她面对白夏的质问,开始游刃有余。将一个拥有极强心理素质的变态杀人狂演绎得淋漓尽致。 “cut!”张导对这段表演出乎意料地满意,之前对文念烟的怒火也已褪去,但很快,恐怖的事发生了。 文念烟突然一跃而起,跳到审讯桌上,拿起一支笔,直接往白夏的脖子上刺去。要不是白夏反应快,快速闪身至一边,绝对会被文念烟“一笔封喉”。 但扑空了的文念烟并没有停下动作,而是以极快的速度,继续向白夏袭来,那支锋利的笔直对白夏的眼睛。 “宿主大大!!”系统尖叫起来。 文念烟的攻击夹杂着灵气,显然是想要置白夏于死地。 白夏依旧闪身躲开,同时一个回身,抓住文念烟的胳膊,一只脚踹在她的膝盖上。 文念烟被踹得跪倒在地,手臂则被白夏反拧至身后。 “谢白夏!我迟早有一天会杀了你!杀了你!”文念烟就像一只野兽,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不断嘶吼着。 “还不快去帮忙压住她!”张导这才反应过来,身为导演的他,哪里看不出来刚刚文念烟简直招招致命,但凡白夏反应慢那么零点几秒,估计就要血溅当场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一阵后怕,他越来越捉摸不透文念烟这个人,究竟是入戏太深,还是已经疯魔。 现场的工作人员这时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帮忙,抢下文念烟手中的笔。 这时的文念烟才慢慢恢复意识,刚才的她情绪突然不受控制,一心想着杀死白夏,根本没有考虑现场是什么情况,就开始动手。 她此刻正被三个工作人员死死压在地上,浑身都疼。 “念烟,你对我有这么大仇恨吗?想借着入戏,来杀我?”白夏已经起身,虽然刚刚受到攻击,但现在她连根头发丝都没乱,和被狼狈压制在地上的文念烟形成鲜明对比。 文念烟刚刚显然是气场不受控制,变成一个真正的杀人狂。 “谢白夏!是不是你又在搞什么鬼?!”文念烟已经感知到自己身上的异常,第一个想到的怀疑对象,就是白夏。 “文念烟,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刚刚是你想要杀我,居然还问我在搞什么鬼?”白夏就站在文念烟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她。 “你们快放开我!”文念烟受不了让白夏以这种胜利者的姿态藐视自己,大吼着挣扎。 但她随即惊恐地发现,她身上的灵气又被封住,显然,是刚刚白夏在捏住她的胳膊时动的手。 “谢白夏!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是不是也来自于那个世界?!”文念烟在白夏这同一条阴沟里翻船了两次,几乎气恼到要发疯:“快给我报上名来!别和缩头乌龟一样,每次都搞暗算!” 要知道,在原来的世界中,根本就没有人敢得罪她,可到了这个世界后,谢白夏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 恨白夏恨到快要发疯的她,下意识地忽略,每次和白夏的冲突,都是她自己主动挑起的。 “你在说什么,念烟?你该不会又犯了什么幻想症吧?什么那个世界?”白夏一脸无辜。 “谢白夏,你别在这里装疯卖傻!你在原来的世界肯定和我有什么仇怨吧?所以到这个世界来报复我,还故意g引欧陵!”文念烟被压在地上,呼吸不畅,吃力地说着。 “东西你可以乱吃,话你可别乱说,文念烟,我对你的忍耐也已经到达了极点。”白夏俯视着文念烟,脸上掠过一抹别人难以察觉的讥讽笑容。 “我虽然听不懂你前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你居然说我g引欧陵?别搞笑了,这里在场的,有谁不知道,我就是因为拒绝欧陵,才落得离开公司的下场!” 白夏在剧组签约时,是有公司的,但正式开始拍戏时,她却已变成孤身寡人,剧组的人自然会问她原因,她便把整件事如实说了一遍。 白夏的经历引来了很多人的同情,美强惨的人,更容易得到别人的支持。 “文念烟,你是欧陵的人吧?所以欧陵才这么捧着你,但是请你知道,并不是全天下的女人都会喜欢那种低劣的男人。也只有像你这种品位低下的人,才把他当成香饽饽。”白夏的话一句句都像刀子,直扎文念烟的心。 “你闭嘴!不许你这么说魔神大人!”文念烟怒吼。 欧陵是她一生都会狂热爱着的男人,她绝不允许有人污蔑他! 但她完全忘记了,她现在的处境。 周围的工作人员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异。 “魔神大人?这文念烟还真是脑子不清楚了。” “也可能是他们玩的什么身份扮演游戏?”另一个工作人员猜测:“啧,真是恶心,还魔神大人。” 但这两个工作人员很快就闭了嘴,因为文念烟那恐怖的眼神落到了他们身上。 被打压的女星31 “报警吧。”白夏走到一边拿起她的手机:“你刚刚的行为已经构成蓄意伤害,我想,你应该去警局走一趟。” 文念烟做梦也没有想到,白夏居然真的报了警,她来剧组原本是为了给白夏难堪,结果,今天最难堪的人,居然就是她自己。 她心中对白夏恨意滔天,但却只能干瞪着眼,被呼啸着的警车带走。 “谢白夏,是谢白夏陷害我!一定是她对我做了什么手脚,我才会做出这种事!”审讯室中,文念烟竭斯底里地怒吼。 “文念烟,我劝你老实承认错误,争取获得谢白夏女士的谅解,你再这样执迷不悟,谢白夏女士如果追究起来,你很可能会被判刑。”审讯警察对文念烟的反应直皱眉。 现场的证人,都可以证明,自始至终,白夏都没有动过手,是文念烟突然出手袭击白夏。 这样责任认定如此明确的案件,这个加害者居然还要把责任往被害者身上推,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 “一定是她用术法控制了我,我才会做出这种事来!”文念烟气急败坏。 审讯的警察面面相觑,这个文念烟,该不会是精神有问题吧? “你们这群凡夫俗子,什么都不懂,就把我抓起来,你们应该去审问谢白夏,她才是罪魁祸首!”文念烟眼里满是怒火,现在她表情狰狞,哪还有那青春女神的样子。 “够了!你别以为装疯卖傻就能躲过罪责!”审讯警察终于被文念烟激怒。 文念烟自然也不甘示弱,和审讯警察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哇,头一次能看到有人在审讯室里和警察吵架的。”系统看得啧啧出声。 “正常,毕竟她可是女主,女主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呢?”白夏正坐在警局的休息室中,喝着热茶,看着系统给她带来的文念烟现场直播。 “宿主大大,那这女主算是被解决掉了吧?要是她判刑,她的演艺生涯也就到尽头了。”系统愉快地摇着尾巴。 “这一次恐怕不能一击致命。”白夏眸光闪了闪:“毕竟我一点伤都没有受,就算她要被判刑,也判不了多久。欧陵的势力也还处于鼎盛时期,这种小事估计能被他摆平。” “那宿主大大打算怎么办呢?”系统有些沮丧,他原本以为这一次能直接干掉女主。 “当然是狠狠坑他们一笔钱,下次来个一网打尽。”白夏漆黑的眸底,闪过一抹狡黠之色。 和白夏预料中一样,大约又过了半小时,欧陵便赶到警局。他看到坐在休息室中,悠闲喝着茶的白夏,第一次没有露出轻浮的表情。 “小猫咪,你还挺有两下子。”欧陵眼里对白夏的玩味已经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征服欲。 “过奖了,欧先生,麻烦你管好你的情人,少给我添麻烦。”白夏连个正眼都没给欧陵。 “小猫咪,你别得意得太早,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文念烟吗?她有女主光环,再加上我的帮助,她这次绝不可能有事。”欧陵走到白夏身边刚想坐下,白夏便立刻起身,换了个沙发。 欧陵说的帮助,估计就是用钱来摆平。 “你想暗中操作啊?”白夏眼睛微微眯起:“我觉得你不需要浪费钱财在暗中操作上,我愿意和解。” “你愿意和解?”欧陵都已经做好花大价钱摆平这件事的准备,没想到,白夏居然直接松口了。 “没错,不过当然需要一大笔精神损失费,毕竟被这样无端攻击,我可是被吓得不轻呢!”白夏以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说出这段话来:“你放心,我要的赔偿金数额肯定比你暗中操作所要付出的金额低,而且对你而言还没有风险,怎么样,成交吗?” “小猫咪,你真是出乎我意料的聪明。”欧陵简直是在咬着牙笑,他喜欢有头脑的对手,但白夏显然已经超过了有头脑的范畴,让这个世界的女主一而再再而三受挫。 他现在甚至都有些后悔利用文念烟来对付白夏了,因为他为了保住文念烟的女主光环,就不得不出这笔赔偿金。 “不是我聪明,是你们太笨。”白夏嘴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我很欢迎你再利用文念烟来对付我,毕竟这么笨的人,实在是少见,也算是给我当笑话看了。” “小猫咪,说话可不要太张狂。”欧陵脸上的笑容险些维持不住,他甩下这句狠话后,起身往门外走去。 当走到门口时,他又侧过身,露出他俊美的侧脸:“钱我会转给你,小猫咪,这一场比试是你赢了,但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心甘情愿成为我的人。” 接着,他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头,离开休息室。 欧陵一定没有想到,他今天和白夏说的所有话中,最后这一句话的杀伤力反而最大。 白夏被油得浑身一哆嗦,身上那冷峻的气势瞬间散去。 系统内心:欧陵是几个小世界里,唯一一个能对宿主大大造成精神伤害的人。 不过在第二天,收到赔偿金的白夏,精神瞬间得到恢复。毕竟挣男女主的钱,来壮大自己的实力,是一件令人无比快意的事。 经过这件事后,文念烟自然被踢出剧组,欧陵本想故技重施,花重金买下《绝地》剧本,但张导所在的公司很硬气,没有同意欧陵的要求。 不过被欧陵这么一闹,过了一星期后,剧组才得以继续开拍,文念烟这个角色,被白夏推荐来的风源源取得。 风源源长相非常可爱,但演起这种人前小白兔,人后露出爪牙的恶狼时,却分外带感。 她的演技又十分不错,将这个变态杀人狂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剧情拍摄得很顺利,才三天,就已经拍到风源源的最后一场戏。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为什么?就像你喜欢吃饭,喜欢玩游戏一样,我就是喜欢杀人。”风源源看着白夏,她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此刻正站在天台上,再往后退一步,就会落下。 “只不过,我输了。”风源源遗憾地摇了摇头:“到此为止了,徐警官。” 说完这句话后,她直接闭上眼睛,往后倒去,然而,她想象中的失重感并没有来,她的手被一个人牢牢握住,整个人悬挂在半空中。 被打压的女星32 就在风源源坠落的前一刻,白夏猛然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但由于惯性,白夏也翻下天台边缘,只能靠另一只手抓住天台边的栏杆。 就这样,两人悬在半空中,风让她们两人的头发肆意飞舞,两人瘦削的身影摇摇欲坠。 “徐警官,你不用救我。”风源源原本一直平静的脸,终于发生了变化。 “这是我的本职工作。”白夏有些吃力地说,她上方抓住栏杆的手已经开始颤抖。 “本职工作吗?”风源源略有些惊讶地看着白夏:“哪怕为之而付出性命?哪怕,要让你付出性命的人,是我这种根本不值得救的人?” “是!”白夏毫不犹豫地回答:“不论你是谁?我都会救你,生命是平等的,而我的工作,就是守护每一条生命。” 风源源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但白夏这句话,让她有一瞬间动摇。 生命是平等的吗?她以前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过这件事,她杀人只是为了乐趣,没有想过,那些在她面前绝望挣扎,痛苦死去的人,也和她一样拥有平等的生命。 “徐警官,我不认同你的看法。”风源源摇头:“我不认为生命是平等的,比如,你的命就比我的珍贵。” 说完这句话后,风源源用另一只手,用力掰开白夏握住她的手。 在白夏震惊的眼神中,风源源直直往下坠去。 此时的风源源脸上并没有恐惧,而是带着恬静释然的笑容,仿佛终于得到了解脱。 “cut!不错!过!”张导满意地看着风源源和白夏。 至此,风源源的戏份全部完成,她的哥哥风星河也特意来到现场看她的表演。 风星河已经比刚出事那会开朗了很多,他坐着轮椅,静静等在一边,俊秀的脸上一直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原本因为太过在意别人的目光,总觉得别人都把他当成抄袭犯,所以每天都在绝望中度过。但现在,有那么多人相信他,胡导还特意向他约剧本,他的自信又重新回来了。 现场已经收工,风源源又重新变成白夏的跟屁虫,黏在白夏身边。 “白夏姐,我好想你啊。”风源源就像一只粘人的猫,挽着白夏的胳膊,都快直接挂在白夏身上了。 “这几天不是天天都见面吗?”白夏无奈地轻轻拍了拍风源源的头。 “好了,你也太热情了,别吓着人家。”风星河自己操控着轮椅,来到白夏和风源源身边。 “白夏姐才不会被我吓到呢!”风源源黏得更紧了:“我可是白夏姐最好的朋友,是不是,白夏姐?” “是。”白夏一脸宠溺的笑。 她其实不擅长应对亲密,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不知从何时起,她的心就像被坚冰封印,没有任何人或事能进入她的心。 只不过她很会演,能让对方无法察觉到她的真实想法。 风源源推着风星河的轮椅,三人一起有说有笑地往停车地点走去。 风星河主动和白夏搭话,和白夏探讨他最新剧本的进展。 这个剧本,他写的题材是关于娱乐圈的,出于私心,他女主角的设定完全是按照白夏来的。 虽然非专业出身,一开始又被人误解为耍大牌、性格冷淡的女星。实际上,却是一个热心肠,心地善良的女孩。 女主角在娱乐圈中为了梦想而拼搏努力,最终,她打败了各种阴谋诡计,成功登上巅峰。 正当他们讨论得热烈,突然出现的两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这两人的出现倒是出乎白夏的预料。 他们正是白夏许久没见的谢父谢母,他们明明住在离这里很远的城市中,没想到,他们居然会直接找来。 “不可能!”系统惊呼:“我从来都很注意宿主大大周围的监控,根本没有看到他们!” “这么说来,欧陵也在这儿,估计原主的父母能找来,也是他搞得鬼。”白夏一想到欧陵,心里的怒火就开始往外蹿。 “谢白夏!你这个不孝女,居然几个月都没跟家里联系!当了大明星后,就不认父母了,你还真是个白眼狼!”谢父看到白夏后,就怒气冲冲地快步走来,谢父虽然已经中年,但精气神十足,能看出他年轻的时候,是个十足的帅哥。 但可惜,现在扭曲的面庞让他的颜值大打折扣。 风源源和风星河都被突然冲上来的谢父吓了一跳,风源源还拦在白夏面前,生怕谢父会伤到白夏。 “谢先生,当时在电话里,可是你亲口说的,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我还有电话录音呢,要放出来给你听听吗?”白夏将风源源轻轻推至一边,用眼神示意她不用担心。 “白夏,你爸爸当时说的不是气话吗?你怎么还当真了呢?”谢母也加入了声讨的行列,她保养得很好,看起来只有三十几岁。 “很抱歉,我确实分不清是气话还是真话。”白夏的话彻底点燃了谢父的怒火。 “白眼狼啊!真是白眼狼!白养你都这么大了!出息了,就不想管父母了!”谢父用手指着白夏,唾沫横飞地指责。 “我每个月都有往你们的账户上打钱,并没有不管你们。”这是原主一直在做的事,白夏也没有改变。 虽然这两个人是造成原主悲剧的元凶之一,但他们只是思想上有问题,被困于人情世故,宁愿委屈女儿,也不愿得罪别人。 他们并没有存心作恶,也没有恶意,在原剧情中的最后,他们失去女儿后,才明白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有多么可笑。 可一切都为时已晚。 不过,现在的谢父谢母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在为白夏的不听话而愤怒。 “我们是你的父母!别弄得好像我们只在意你的钱一样!”谢母的声音变得尖锐。 “你拉黑我们的号码,要不是你男朋友有良心,来主动找我们,带我们来这里,我们哪里能找得到你!”谢父重重锤着自己的胸口,痛心疾首道:“白夏,你变了!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和你妈有多伤心?!” 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后,坐在一边的风星河不知为何,心里猛得一颤,酸涩的感觉在胸口回荡。 “果然是那个恶心的男主!”系统气得直跳脚:“真是阴魂不散!” 被打压的女星33 “我没有男朋友。”白夏突然脸色剧变:“你们是不是被人骗了?娱乐圈里利益冲突大,存在各种害人的方法,你们很可能是被人利用了。” 听到白夏直接否认有男朋友后,风星河揪起的心才重新放下。 而白夏剧烈变化的脸色,让谢父谢母一时间不知所措。 “他肯定是知道我们之间有矛盾,故意带你们来,让你们当众指责我不孝。说不定他已经安排记者在附近偷拍,这样就可以在网上黑我一波了。”白夏一副慌张的模样。 其实,白夏说的也不完全是为了哄骗谢父谢母,因为欧陵的确有可能这么做。 谢父谢母被白夏说的话吓到,现在仔细一想,确实很有这个可能,刚刚他们在气头上指责白夏的话,一旦被录了视频放到网上,白夏就彻底完了。 “小猫咪,你想太多了,我虽然是想过这么玩,但是又觉得这种玩法,有些太无聊了。”欧陵轻浮的笑声响起,白夏每次听见他的声音,都条件反射想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骗我们说你是夏夏的男朋友?!”谢母愤怒地瞪着欧陵。 谢父谢母对小说电视剧都不感兴趣,自然也不知道欧陵这个人。 “我没骗你们啊,虽然现在不是,但相信很快就是了。”欧陵冲白夏挥了挥手。 “欧陵!”还没等白夏回嘴,一边的风星河先忍不住了。 他满眼通红,愤恨地瞪着欧陵,就是这个无耻的男人,不知用什么方法抄袭了他的剧本,居然还倒打一耙,反而让他成为了抄袭者。 更令他恶心的是,欧陵一直对白夏纠缠不休。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到。”欧陵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风星河后,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不是抄袭我的那个抄袭犯吗?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欧陵!明明是你抄袭了我的哥哥!你怎么有脸说这种话!”风源源因为太过气愤,眼里控制不住地开始流泪。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还能这么颠倒黑白呢?”欧陵漫不经心地整理自己的刘海:“想要更cj一点吗?关于你抄袭的事,我还没去法院起诉你,一旦我提起诉讼,我必赢,到时候,我的法务部门可以让你们两兄妹赔到倾家荡产。” “你!”风源源拳头攥得生紧。 “小猫咪,怎么样?你说,我要不要去起诉风星河呢?”欧陵的视线移到白夏身上。 “宿主大大,吸吸呼,冷静。”系统赶紧在一边安抚白夏,生怕白夏上头,不顾现在所处的环境,就对欧陵下手。 “你别想用这件事来威胁白夏姐!”风源源立刻理解了欧陵的用意,一定是欧陵发觉白夏和他们两兄妹关系不错后,想用他们俩兄妹来威胁白夏。 “这怎么能是威胁呢?我只是问一下小猫咪的意见罢了。”欧陵一脸轻浮,说起话来有种油嘴滑舌的感觉。 “欧陵,我劝你,有这个功夫,还是管好你的文念烟吧。”白夏感觉自己已经快要对欧陵的油腻免疫了。 “哦?小猫咪你这是吃醋了?”欧陵兴趣盎然:“不过小猫咪你也知道她的身份,我不可能彻底放弃她。你放心,我暂时不会放她到你面前来。毕竟她最近闯的祸有点多,需要好好养养光环。” 说到这里,欧陵心里对文念烟的嫌弃更甚,文念烟一个有女主光环的人,而且还被他激发了对白夏的仇恨,居然依旧在白夏面前落败,简直太差劲了。 文念烟屡次在白夏这里碰壁出丑,遭人厌恶,她身上的女主光环已经开始被消耗,一旦女主光环被消耗完,她就会连累着欧陵一起,彻底沦落为普通人,不再受天道的保护。 不过,光环也是可以修复的,比如在这段时间里,文念烟不要出什么妖蛾子,按照原剧情的轨迹,不停打脸上位,她受损的女主光环就能够被修复。 只要不面对白夏,文念烟表现得一切完美,她的校园剧《爱在冬季》拍摄顺利,同时,欧陵通过关系,又帮她接到了几部电视剧的角色。 “那你可要看好她了,可别不小心让她跑出来。”白夏眼睛微微眯起,漆黑的眼眸深不可测。 “放心吧,她对我向来唯命是从。”欧陵完全没有把文念烟放在心上,他对文念烟现在就只剩下厌恶,毕竟他已经被迫和这个女人恩爱了十世。他欧陵最讨厌的,就是被控制,而且还是被控制着对一个完全不如自己的女人俯首称臣。 他太过自信,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可其实在这个小世界中,他虽然力量最为强大,但他的身份其实和文念烟是完全平等的,因为他们两人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 所以,他不可能完全控制得了文念烟,但他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这点。 “小猫咪,期待你主动向我投诚的那一天。”欧陵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我会把你变成我的一部分。”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欧陵对白夏表达过于强烈的爱意,但白夏和系统知道,欧陵是想要把他们两个都吸收进他体内,真正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 “你少恶心人了!”风源源大吼:“被你这种变态喜欢上,真是白夏姐的耻辱!” “呵呵呵,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和你哥哥吧。”欧陵的视线扫过风源源和风星河,眼里露出一抹嘲讽。 “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请回吧。”白夏对欧陵已经不耐烦到极点,她简直要用全身的力气去克制,才能忍住殴打欧陵的冲动。 “好吧,小猫咪,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无情。”欧陵单手扶住额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这次来是想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之前我对你一直手下留情,可接下来,你要准备接受我最深沉的爱意。”欧陵语气昂扬,仿佛一个戏剧演员正在舞台上演出:“直至你主动投入我怀抱的那一天!” 白夏内心:之前以为已经对油腻免疫,现在看来,刚刚的自己还是太自信了。 被打压的女星34 接着,欧陵朝白夏做了个wink后,转过身潇洒地挥手离开,全然不顾身后的人都露出了仿佛看见什么脏东西的表情。 “看到了?你们都被他利用了。”白夏拿起手中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才平复下心情。她冲谢父谢母耸了耸肩:“他是个变态,为了恶心我,无所不用其极。” “他到底是什么人?”谢父谢母心里一阵后怕,完全把之前对白夏的怨言忘至脑后。 “一个总是缠着白夏姐的无赖!追不到白夏姐,就百般刁难她,白夏姐都被他害得,被公司赶出来了!”风源源气恼地回答。 “什么?白夏,你被公司赶出来了?”谢父谢母并不知道这件事。 “是,就是刚刚这个男人,他逼迫我去他的公司,被我拒绝后,他就对我的公司施压,让我的公司彻底放弃我。他还放话,如果有任何公司签我,就是和他作对,所以现在,我连个经纪人都没有。” “这部剧,是我还在公司时签下的,所以还有的拍。但接下来,我的处境会越来越难,恐怕真的会被他逼到走投无路。”白夏添油加醋地描述,再加上她低垂的眼眸,泛红的眼角,这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那个混帐!”谢父气得浑身发抖,他虽然气恼白夏不听话,随意开除他托关系送进来的人。可现在,连白夏自己都快没工作了,他就算再拎不清,也不会在现在,还和白夏犟那件事。 “那个人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白夏,你的人身安全会不会有问题?”谢母也被吓到,担心地问,白夏可是他们唯一的女儿,就算再不听话,他们也不可能无视女儿的安全问题。 “放心吧,爸、妈,我暂时不会有危险。”白夏也不想把谢父谢母吓太狠了。 “白夏啊,要不我们还是不要当这个明星了,乖乖回家吧,找一份普通的工作做就行了。”谢父还是不放心,生怕欧陵会对白夏不利。 “爸,我自有我的安排,你们还是先回家去吧。”白夏拒绝了谢父的提议。 但每次她反对谢父时,都会引起谢父的怒火,因为在谢父观念里,孩子就应该什么话都听父母的。这次也不例外,白夏说完那句话后,谢父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你怎么就不听我的话呢?!你看看刚刚那个男人,有钱有势,你惹了他,还想在娱乐圈混讷?当明星就这么好?我看你是被名利迷昏了眼!”谢父每到这种时候,都会瞪着一双眼,仿佛白夏已经无可救药。 这番斥责完全在白夏的意料之中,原主也是这样,每次和父母说不到三句话,就必定会被斥责,哪怕她父母是在关心,却也要通过这种发怒的方式来表达。久而久之,原主便不怎么喜欢和父母讲话了。 “爸,总之,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希望你不要过多参与我的决定,我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判断能力,我知道该怎么做。” 白夏知道,她这句话又会引起一顿批判,但她并不在乎,她只想要把原主想说的话说出来。 “阿姨,叔叔,你们难道忘了吗?你们这样当众训斥白夏姐,一旦被什么狗仔拍下来,往网上一挂,白夏姐肯定会被网暴。”风源源见势不妙,赶紧出声相劝。 她也看出了谢父谢母的为人,他们心里是在意白夏的,但无奈思想太过固执,控制欲太强,又喜欢习惯性指责白夏,所以才造成了和白夏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 风源源善于观察且很聪明,她这句话果然有用,谢父立刻闭了嘴,并慌张地四下查看。 “爸、妈,这样吧,我给你们定个酒店,你们先住下,在这里玩几天再回去。我会为你们找一个导游,带你们好好领略这里的美景和美食。”白夏趁机转移话题。 谢父又想说什么,但实在是害怕会被狗仔拍下来,只能顺着白夏给他的台阶下:“好,我们先回酒店,你跟我们一起去,我有话要跟你说。” “爸,我等会儿还有拍摄任务,你和妈先回去。”白夏随便扯了个借口,她可不敢亲自送,否则到了车上,狗仔的借口可就用不了了,估计又会是一段冗长却没有任何实质性意义的训斥。 “对啊,叔叔,白夏姐待会确实还有个拍摄任务。”风源源立刻心领神会地附和。 “那行吧,等你拍摄任务结束,记得来酒店找我们。”谢父本来又习惯性地想训斥白夏工作不要那么拼,这么晚了还要去拍摄。但他想起刚才白夏的话,只能把怒气又忍了下来。 见谢父同意,白夏立刻叫司机帮忙送谢父谢母。 “爸、妈,座位上有水,渴了就直接拿来喝。”白夏非常自然地嘱咐着,仿佛他们之间从未发生过矛盾:“到了记得打我电话,我也好放心。” “行,知道了,你赶快去那个什么拍摄任务吧,早点结束,早点回来。”谢母的态度终于比之前缓和了些。 “好的,妈。”白夏嘴上答应着。 和谢父谢母告别后,白夏终于松了口气。 “宿主大大,你打算怎么解决原主父母的事?”系统问道,其实在小世界中,最难过的也是人情关,原主和她的父母确实是互相爱着对方的,但是,却也存在着无法调和的矛盾。 任务者在处理起这种问题来时,就很容易出问题。 “今晚我就可以解决这件事。”白夏看着车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虽然有些残忍,但是是解决现在情况的最佳途径。” 系统刚想问具体是什么办法,就被风源源打断。 “白夏姐。”看见白夏忧愁地看着谢父谢母离开,风源源赶紧上前挽住白夏的胳膊开始安慰:“我看得出来,叔叔阿姨很关心你,只是他们用错了方法。” “我知道,没事的,源源,我的家事,我自己可以处理好。”白夏面对风源源时,依旧是那个温暖的姐姐形象。 被打压的女星35 “白夏姐,你不用这样,你每次有不开心的事,都会自己扛着。但其实,作为你的朋友,我想要你多依赖我们一点,就像我们之前依赖你一样。”风源源说着说着,眼眶又有些发红。 白夏面对这样的风源源有些意外,她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这样的话。 她习惯单打独斗,照顾风源源和风星河,也只是为了更好地完成任务,而并不是想和他们之间培养感情。 “谢谢你,源源。”白夏不知该怎么回应这份友情,但还是维持着表面的微笑:“我知道了,我以后有什么烦恼,一定会告诉你们的,不过这件事,我真的可以自己解决。” “可是……”风源源还想再说什么,但被风星河拉住:“源源,既然白夏说她可以自己解决,那我们就应该相信她,你不能将自己的想法随便强加于人。” 风星河说话的声音虽然很温和,但也非常坚定。 风源源很听自己哥哥的话,她终于不再说话。 但隔了一会儿后,她还是小心翼翼地开口:“那白夏姐,说好了,下次你有什么烦恼,一定要告诉我。” “不用下次了,我现在就有个烦恼。”白夏轻笑起来:“我让司机送爸妈去酒店了,所以,我要麻烦你们捎我一程。” “没问题。”风源源脸上终于展露出了笑容,他们之间的氛围也瞬间轻松了许多。 送白夏回去的路上,风星河就坐在白夏身边,他浑身僵直,一路上连大气都不敢喘。 风源源则咒骂了欧陵一路,几乎把欧陵的祖宗十八代都拎出来骂了个遍。 这个世界的欧陵内心:我冤枉啊啊啊…… 回到临时住宅后,白夏终于松了口气,刚刚风源源根本就不想和她分开,明明都已经到她住宅楼下了,还拉着她在车上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 还是风星河看出白夏有些疲惫了,风源源才放过白夏,不过,她热情邀请白夏有机会,一定要去她和风星河的新家里做客。 面对风源源的热情,白夏总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但她其实并不讨厌这种热情,因为这会让原本就没有感情的她,产生一种温暖。 “宿主大大,风源源的话也太密了,我连句话都插不上。”系统足足憋了一路,想要问白夏对付谢父谢母的方式,但无奈,风源源说个不停,他压根没有找到讲话的机会。 “很有意思的女孩子。” 没想到,白夏不但没有不耐烦,脸上反而还露出了微笑。 听到白夏这么评价后,系统有些委屈地低垂下头。 系统内心:风源源话密你就说人家有意思,我话多了点你就让我闭嘴。 白夏回到住宅后,直接进入房间,她的房间布置得非常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衣柜。床就是非常普通的木板床,床上铺着一层白色的垫子,被子和枕头也都是纯白的。 系统早就吐槽过,白夏这房间简直像一间病房。 但白夏显然不在意这种房间布置,她径直走到床上,盘起腿,闭上眼睛,很快,她周身的灵气变得浓郁。 她嘴里念念有词,突然睁开眼睛,将灵气聚集于手指上,在空中快速挥舞。 她指尖现在就像一支画笔,所到之处,都凭空出现金色的线条,很快,那些线条组成了两只蝴蝶。 这两只蝴蝶浑身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被白夏创造出来后,它们扇动着翅膀,在房间里四处飞舞。 白夏收起灵气,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去吧,让他们看看,由于他们的固执,最终究竟会发生什么惨剧。”白夏漆黑的眼眸中映照出点点星光。 那两只发光的蝴蝶绕着白夏的身体转了两圈后,便往窗外飞去,渐渐消失在夜空中。 “宿主大大,那是什么?”系统好奇地问。 “梦蝶。”白夏关上窗户,重新回到床上,盘腿坐下:“可以把编织好的梦境送进特定人的梦里,刚刚车上的那几瓶水,被我注入了灵气。原主父母心里一直有气,容易口渴,肯定都喝过那些水,梦蝶可以通过灵气,找到他们。” 说完后,白夏便闭上眼睛,开始修炼,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就没有停下过前进的脚步。每天都被修炼、看书学习、处理工作室事务占据,甚至拍戏都快成了她的副业。 系统内心:有这样的宿主大大,我就只能当当咸鱼了。 另一边,谢父谢母已经回到酒店,他们本想等白夏过来,再好好管教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女儿。但没想到,他们刚坐上床没多久,困意就像洪水猛兽一样袭来。 不出五分钟,他们两人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在他们彻底睡熟后,有两只发光的蝴蝶从窗户飞入屋内,最终停在他们两人的额头上,慢慢消失融入。 两人原本舒缓的眉头开始紧皱起来,显然,他们现在的梦境并不美妙。 谢父谢母此刻正站在一个摆满绿植的露天阳台上,这个露台他们两人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就是他们自己家。 “我们怎么突然回家了?”谢父的记忆有些模糊,他明明记得自己去白夏所在的城市找白夏了,怎么现在又突然出现在自己家中? 谢母也一脸疑惑。 正当他们不知所措时,露台上的推门突然被拉开,一个身着衬衫的男人一边打着手机,一边走了出来。 走出来的这个男人正是谢父。 “白夏,你现在的助理位置还空着吧?”刚走上露台的谢父显然正在和白夏打电话。 而此刻真正的谢父谢母就像两个旁观者,只能看和听,却无法触碰到这个场景中的任何东西。 “爸,我助理位置已经有人了。”电话那头,传来白夏的声音。 “那人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是公司派给我的,不是爸你认识的人。”从白夏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此刻有些无奈。 “那你就和公司提,换一个助理,你文叔叔家的女儿今年毕业了,想跟着你工作,就让她来当你的助理吧。”谢父的语气根本就不是商量,而是通知。 “可是,爸……”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让她去你那。”谢父根本不容白夏拒绝。 “我……哎……好吧,我知道了。”白夏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谢父根本没把她语气中的为难当回事。 这可是他的女儿,就算是大明星又怎么样?是女儿就得听父母的话。 文念烟可是自己多年好友的女儿,好友都开口了,他当然要想办法安排好文念烟。 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被打压的女星36 当然,现在正处于旁观位置的谢父同样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错误。 接着,场景发生变化,此时的场景变为家中的客厅,客厅装修得很豪华,家具全是红木的,茶几上光是摆的茶具加起来,价格都已经上万了。 白夏这几年当明星,虽然收入和那些一线大明星完全没法比,但是,也已让家里足够富裕。 可这些物质上的富足,并没有让谢父谢母对白夏的态度有所改善,此时的谢父正坐在沙发上,满脸怒容地打着电话。 “你怎么莫名其妙把文叔的女儿开了?你知不知道我今天在你文叔面前,脸都丢尽了!” “爸,文念烟做事太粗心,还经常丢三落四,我因为她,已经受了多少品牌商的白眼?她这次更离谱,她……” “闭嘴!文念烟才刚毕业,没经验,做错事不是很正常吗?你找人好好带带她就是了,怎么能不和我商量,就把人给开了?你文叔今天找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都抬不起头!”谢父不等白夏把话说完,就大声怒喝起来。 “爸!你知不知道我因为文念烟,被人冠上了耍大牌的名头,有好几个品牌商,都要取消和我的合作了。”白夏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 “够了!你还和我抱怨上了?少了几个品牌商又怎么样?你可以再签其他品牌商,但你爸我,可是没法和文叔交代!他们家和我们家关系一直很好,他在你小时候还抱过你,给你买礼物,你忘了吗?” “爸,你怎么这么不讲理?我可是你的女儿,难道我还没有文叔重要吗?”白夏那头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腔,显然是已经哭了。 “别和我扯这些!我现在就问你,你到底还听不听我的话?” 那头的白夏没有回答,只有低低的抽噎声不断传来。 “如果你还听我的话,那你就赶快把文念烟请回去!”谢父对于白夏的哭泣声有一些触动,略微放缓了些语气,但依然强硬要求白夏按照他的话来做。 “爸,我已经请了新助理了,不会再请文念烟回来。”没想到,白夏这次直接拒绝了谢父。 谢父的怒火又被彻底点燃。 “好啊!好!谢白夏,你以为你当了明星,翅膀硬了,就想自己飞了是吗?我可是你爸!你居然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你!你可真是气死我了!”谢父剧烈喘着气。 “白夏,你看你把你爸气得。”谢母正捧着刚削好的水果来到客厅,看到气得直喘粗气的谢父,她赶紧将水果盘放在茶几上,从谢父手中拿过手机。 “妈,爸他不讲理,文念烟她……” 谢母和谢父一样,直接打断白夏的话:“你这孩子,因为这点小事就要气你爸?文念烟是犯了点错,但人哪有不犯错的?改正了不就好了,而且她犯了这次大错,下次做事就会更小心,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你何必因为这件事?让你爸和文叔之间的关系闹僵呢?” “妈,我……这次不论你们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决定,我绝对不会再请文念烟回来!”那头的白夏,突然哭喊起来。 “太不像话了!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可是你妈!”谢母也愤怒起来。 但紧接着,电话就被那头的白夏挂断。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反了天了!”谢父气到举起茶几上的茶壶,就想往地上砸。 但理智在最后一刻克制住了他的行为,他又将茶壶重重放下。 受到这一场景的影响,真正的谢父谢母心里也开始产生怒气,白夏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难怪当时她被星探挖掘,想要出道时,亲戚朋友里有这么多人来劝他们夫妻俩,别让白夏进娱乐圈。 这女儿当了明星后,就开始脱离他们的掌控了。 眼前的场景再度转变。 这次依然是在客厅里,不过客厅沙发上,还多了一个人,那人神色憔悴,瘦得皮包骨,那胳膊仿佛一捏,就会被弄断。 这个瘦到可怕的女人正是白夏,她低垂着头,精神委靡。 “我都说了吧,当明星有什么好的,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谢父眼里虽然流露出心疼,但说出来的话,依旧尖酸刺耳。 “爸,我这样都是被人害的!”白夏的眼泪划过脸颊。 “你不当明星,怎么会有人来害你?”谢母递过一张纸巾给白夏,语重心长道。 “害我的人是文念烟!”白夏脖子上青筋突起,过瘦的她,面容有些恐怖:“她故意抢我的戏,抢我的代言!” “既然她能抢你的戏,就说明你的演技没她好,技不如人,你能怪谁?”谢父的拳头攥得生紧。 “白夏,我看你就别再迷恋当什么明星了,老老实实找份普通的工作吧。”谢母劝道。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白夏低吼:“这是我的梦想,我不想轻易放弃。” “你从小就这犟脾气!都撞到南墙了,还不知道回头!”谢父唾沫横飞地骂道。 “她故意针对我!为什么我要对她妥协?我不服!”白夏的情绪彻底崩溃,捂住脸,嚎啕大哭起来。 站在一边旁观的谢父谢母此时皱起了眉头,因为之前那两个场景的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可这个场景的事,他们从未见过。 “老谢,白夏这孩子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瘦得可怕。”旁观的谢母眼里流露出了心疼。 “呵呵,让她不听话,当明星当出事来了吧?”谢父冷哼,但是,他心里很愤怒。因为从白夏的话里听出,她是因为被文念烟故意针对了,才落得这幅模样。 这文念烟是不是也有点太过分了?好歹他们家对她有帮助,而且,自从白夏成名后,谢父出于人情,可没少帮衬文家。这文念烟,怎么能这么对白夏? 场景再度变化,这一次,周围变成了一家餐厅的包厢,包厢里一共坐着四个人,谢父谢母就在其中,另外的一男一女,身材都有些矮胖,相貌十分普通。 但他们穿得非常贵气,尤其是那个女人,还穿了一身貂。 那一男一女,正是文念烟的父母。 被打压的女星37 “哎哟,好久没请我们吃饭了。”文父靠在椅背上,桌上的菜已经被吃得差不多,他的肚子涨得滚圆:“不过嘛,这个餐馆的档次是有些低了,自从我们家念烟当明星之后,我们就没在这种馆子里吃过饭。” 谢父的脸涨得通红,但还是附和着:“那是,你们家念烟都已经成为一线女星了,真是了不起。” “是啊,我们也没想到,她这么有出息,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去当你女儿的助理,浪费了一年时间,否则现在,估计都已经进军奥斯卡了。”文母的神色和文父如出一辙,就差把“看不起”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是是是,让念烟给白夏当助理,确实是委屈她了。”谢父眼里已经开始冒出怒火,但他没有发作,依旧用很客气的口吻说话。 “看你们这架势,是想求我们什么事吧?有事就直说,我们不喜欢拐弯抹角。”文母拉了拉披在肩上的貂皮大衣。 这时,站在一边旁观的谢父已经气得破口大骂:“装什么装?!以前白夏有名气的时候,他们对我们点头哈腰的,现在居然露出这幅嘴脸来!” 然而,在饭桌上的谢父脸部扭曲了一下后,勉强展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确实有事想要请你们家念烟帮忙。” “我说得对吧,没事请我们吃饭,那肯定是有事要求我们。”文母一脸嘲讽地和文父说道。 文父脸上也挂着讥讽的笑容:“大家都是老朋友了,说吧,想让我们念烟帮什么忙?” 谢父桌子底下的手不住颤抖,但他努力维持着面容上的平和:“是这样的,我们家白夏最近身体情况也确实不太好,主要是压力太大,能不能,能不能拜托你们家念烟……” “你们家白夏压力太大,精神状况不好,就应该去看精神病医生啊,找我们家念烟做什么?”文母嘴巴咧开,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那样子,活像一只癞蛤蟆。 “林梅,你说话不要太过份!我们家白夏压力大,是因为文念烟专门抢她的戏和代言!”谢母终于忍不住了,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嚷道。 “哟,这就是你求人办事的态度?”文母眉毛扬得老高,看起来都快飞到发际线外了。 “呵呵,还说什么我们家念烟抢了白夏的戏?那还不是因为白夏自己演技差,比不过我们家念烟?这怪得了谁?要怪就怪你们家女儿自己没用!”文母的话越来越尖酸刻薄。 “你说什么呢?!”这次,连谢父也忍不下去了:“之前我们家帮了你们家这么多,当时文念烟上大学,你们家经济条件紧迫,我们可是二话不说,就把钱都借给你们!现在白夏被你们家文念烟害成这样,只是想让她收个手,都不愿意吗?” 听了谢父的话,文父的口气更为凶狠:“你不说还好,说了我就更气!当时谢白夏已经有点名气,你们家的钱本来就多得用不完,结果呢?我向你开口后,你才借了我多少?五万?打发叫花子呢?” “当时白夏赚得本来就不多!那五万还是我们夫妻两的存款!”谢母几乎被气哭,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之前对他们家客客气气的文氏夫妻两人,居然有这么恶心的嘴脸。 “少在这里装,念烟现在也是明星,明星能赚多少,我们能不知道吗?”说罢,文母亮出了她的手和脖子。 她十根手指头里,有八根手指头上带着戒指,有金的、还有镶钻的,脖子上的项链更是有名的奢侈品,那个牌子的饰品,至少十万打底。 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文念烟现在能赚多少,当年的白夏就能赚多少。 但其实,当时白夏刚出道不久,根本赚不到什么钱。ζΘν荳看書 “我今天总算知道,原来你们家就是一帮白眼狼!”谢父气得声音都在发抖。 “行了,看来我们两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以后都不要再来往了吧。”文母站起身来,假模假样地整理一番衣服:“毕竟我们之间的阶级已经不同了,也没什么共同话题好讲。” 接着,文父和文母得意洋洋地离开包厢,犹如两个凯旋而归的胜利者。 站在一边旁观的谢父也气到肺部发疼,他冲上前去,想拽住离开的文父,但是,只抓了个空。 场景再度发生变化。 这些场景变化得极快,每个场景都是谢父向各种人借钱,这些人他都曾经真心诚意地帮助过,然而,这些人全都拒绝了他。 “你家白夏现在怎么变成这副德行了?明明是个女明星,却不知道保养,啧啧啧。”甚至,还有些人对他说着风凉话。 正当谢父的怒火越来越甚时,场景终于再次长时间定格。 这一次,他们来到了一间陌生的屋子,这间屋子的装修很普通,谢父谢母从来没见过。 但从这间屋子里的谢父谢母行动来看,这应该是属于他们的房子。 显然,谢家落魄了。 “这次白夏回来,我们一定要对她态度好些。”谢母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我知道。”谢父长叹一口气。 “哎,这孩子,明明都从娱乐圈退出了,怎么网上还老是有人骂她。”谢母满目忧愁。 “别管别人说什么,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谢父安慰道,但他的表情出卖了他,他显然比谢母更加焦虑。 这时,敲门声响起,谢父就像个弹簧一样,迅速从沙发上站起,快步至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身材微胖,脸上长着痘痘的女人。 作为旁观者的谢父谢母震惊地发现,原来这个相貌如此普通的女人,就是他们的女儿白夏。 “爸,我回来了。”白夏低垂着头。 “快进来吧,站在门外干什么?”谢父说完这句话后,脸上立刻露出了懊悔的表情,显然,他又不受控制地习惯性指责了白夏。 但白夏脸上只有麻木,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走进客厅,坐在沙发上。 “白夏,今天新公司怎么样?”谢母比谢父好一些,她轻轻拉住白夏的手,温柔地问道。 “我被赶出来了。”白夏面无表情地说。 被打压的女星38 “什么?为什么?!是不是你做错了什么事?!”谢父的口气依然很差,被谢母狠狠一瞪。 “你口气放好一点!”谢母低声警告谢父。 “我口气怎么好?她怎么这么没用?这都已经是她找的第几份工作了?怎么每次都不到两天就被赶出来?!”谢父咆哮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坐在一边的白夏突然用手捂住耳朵,大声尖叫起来。 “白夏,白夏,没事,我们可以再找一份工作,不要紧的,我们家白夏可是京大毕业的,错过了你,是那些公司的损失。”谢母赶紧安慰:“你爸的脾气就这样,你别和他计较。” “不会再有下一份工作了。”白夏缓缓抬起头来,她眼里都是泪水,表情无助极了:“文念烟,她还是不愿意放过我!” “什么?她又做了什么?!”谢父听到文念烟的名字,差点直接大骂起来。 “她现在和星娱总裁欧陵在一起,欧陵已经放话,不管是哪个公司敢要我,他绝对会让那个公司没有立足之地。”白夏神经质地将两只手抓在脸上,很快,她脸上出现几道血痕。 “怎么会这样?!”谢母也气得浑身发抖:“可是……可是你现在找的公司都和娱乐圈不沾边,他怎么会插手到这儿来?” “就算不在同一个圈子,他们也不想因为一个可有可无的我,而得罪欧陵。”白夏突然疯狂摇头:“爸,妈,我完了,我彻底完了。” “不要怕,妈妈在这儿!”谢母看到这样的白夏,也忍不住啜泣起来,她紧紧抱住白夏,制止她再用指甲划破自己的脸。 “对!爸妈都在,你不要怕,不就是没工作吗?爸妈养你一辈子!”谢父的眼睛也开始变红,能让不轻易落泪的谢父露出这样的表情,显然他现在内心痛苦至极。 站在一边旁观的谢父谢母看着这样的女儿,也是心如刀绞。 “老谢,这些都是以后真的会发生的事吗?我们家白夏,会被文念烟害成那样?!”谢母难以置信地看着失声痛哭的白夏。 谢父沉默不语,他愤恨地看着客厅当中的自己,他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对白夏说话的态度有多恶劣,可是现在,他作为一个旁观者,突然无比痛恨这个出口伤人的自己。 白夏已经够痛苦了,他为什么就是忍不住自己的脾气,非要再出口伤人? 场景变化。 这一次,他们正站在天台上,能看得出,他们现在所在的天台至少有50层楼高。 夜幕已经降临,城市灯火通明,不远处的广告牌,都被一个相貌极美的女人占据,要不是广告牌的下方有“文念烟”三个花体大字,他们根本认不出,这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就是原本那个相貌普通的文念烟 这时,天台边的一个身影吸引了夫妻俩的注意力。 “白夏!!”谢母大惊失色,赶紧冲上前去,试图抓住正站在天台边缘上的白夏。 然而,她的手只能穿过白夏的身体,什么都抓不到。 “白夏!别做傻事!快下来!”谢父虽然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无法影响现在的场景,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试图救下白夏。 此刻的白夏面无表情,看着不远处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电子屏幕上正在播放金花奖颁奖典礼。 “本次获得金花奖最佳女主角的是,文念烟!”电子屏幕上,主持人激动地喊出这个名字。 这块电子屏幕下站着乌漾漾一群人,哪怕此刻谢父谢母站得那么高,都能听见下面这群人的欢呼声。 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文念烟微笑着走上领奖台。 “让我们……天啊,太浪漫了吧?这是?求婚?!”主持人突然难以置信地捂住嘴。 只见现场的天花板上,撒下无数玫瑰花瓣,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走上领奖台,向文念烟单膝下跪。 “这个男人是?是那个假装白夏男友的人!原来他和文念烟一伙的!”谢母认出了这个男人就是欧陵,心里一阵犯恶心。 “哇!好浪漫!好幸福!”主持人高亢的声音回荡在城市的各处。 “哈哈哈哈哈哈。”站在天台边缘上的白夏突然仰头大笑起来。 她突然瞪大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凭什么!你们两个把我害至现在这个地步,为什么你们没有得到报应!” 但她撕心裂肺的话语没有任何人听见,楼下的欢呼声依旧在继续。 “我恨你们!我恨你们!”白夏的声音又渐渐轻下去,她脸上满是泪水。 “白夏,傻孩子,没什么坎是过不去的!爸爸妈妈永远站在你这一边。”谢母一遍又一遍试图去抓白夏的手,但每次都只能穿过虚无的空气。 白夏持续喃喃自语着:“我恨你们,哈哈哈哈,我恨你们……” 她一点一点靠近天台边缘处。 “白夏!”谢父谢母惊叫起来。 但他们无法影响到即将发生的事,白夏往前一倾,头朝下,快速往楼下坠去。 “不要!啊啊啊啊!白夏!”谢母撕心裂肺地大哭,她试图往楼下跳,但她却只能悬浮在半空中,看着楼下那一滩鲜红。 谢父跪在天台上痛哭,他此刻心里满是翻江倒海的悔恨。 就算白夏一直被文念烟针对,只要他一直坚定地站在白夏身后,给予白夏支持和鼓励,白夏也未必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周围的场景慢慢淡去,直至消失。 谢父谢母同时从床上惊醒,他们脸上都挂着泪,相视沉默了很久。 “刚刚的梦是?”谢母率先开口。 “我也梦到了。”谢父脸上满是疲倦,但他突然从床上弹跳起来:“梦可能是未来要发生的事,我们赶快打电话提醒白夏,一定要小心文念烟和欧陵。” “对对对,这梦很有可能是暗示,我们要马上想好应对措施。”谢母连连点头。 谢父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白夏的号码。 电话大约响了两下,就被接起。 “爸,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白夏的声音从那头传来,想起刚刚梦里发生的事,现在听到白夏的声音,谢父鼻子一阵发酸。 被打压的女星39 “你现在方便说话吗?”谢父强忍住泪水。 “方便,我的拍摄任务已经结束,刚到家,边上没有人。” “白夏,你听我说,你千万要小心文念烟,她会害你!”谢父本来想说,让白夏干脆现在就退出娱乐圈,避开和文念烟之间的冲突。 但是,刚刚经过梦境后,他自己也意识到,他的这种专横,也是导致白夏最终惨剧的一大催化剂。 所以,现在的他冒出这种控制欲后,很快便被自己压制下去。 “我知道。”没想到,电话那头的白夏很淡定。 “白夏,说出来也许你不相信,爸妈刚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将来会因为文念烟……” “我都知道。”没想到白夏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漠。 “你都知道?”谢父很是疑惑,白夏怎么会知道他们做了那个梦。 想起白夏的性格和以前大为不同,谢父心里突然涌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他握着手机的手开始颤抖,险些让手机落在地上。 “你……真的是白夏吗?”他虽然心中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涌,但依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稳定。 “我是白夏,只不过,我不是谢菲语。”白夏的话说出口的一瞬间,谢父谢母如遭雷击。 “菲语?菲语……”谢父不断念叨着这个名字,眼泪终于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流下。 “对,我们的女儿,名字是菲语,怎么会变成白夏?”谢母在边上也能听见白夏的话,她和谢父一样,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所以刚刚梦里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真的,对吗?”谢父隔了许久,才哽咽着问出这句话。 “是的,谢菲语已经死了,如同你们刚才在梦里看到的那样,跳楼自杀。”白夏的回答彻底击垮谢父,他只觉得眼前发黑,头一阵眩晕,站立不稳的他险些摔倒在地。 “那你是谁?为什么会成为我们的女儿?”谢父又缓了好半天,才哆嗦着问出这句话。 “我是你们女儿用灵魂为代价,换取我来帮她复仇的。”白夏的声音毫无波澜:“我会让文念烟和欧陵为他们的所作所为赎罪。” “以灵魂为代价……”谢父痛苦地捂住胸口,他现在痛到仿佛同时被几把尖刀不断切割他的身体。 “用我的灵魂吧!求求你,放过菲语。”谢母已经泣不成声,想到自己的女儿不但那么凄凉地死去,最终连灵魂都会消散,她就痛不欲生。 “灵魂不能交换。”白夏的话让谢母双手捂住脸,俯下身,她感觉自己已经连哭声都发不出了。 “为了能让你们的女儿更好完成心愿,希望你们之后不要再插手我的事,否则会影响我复仇的进程。”白夏的声音毫无感情。 谢父此刻已经痛到麻木,他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插手你的事,但你一定要复仇成功,让文念烟和欧陵不得好死!” 把他的女儿害成这样的人渣,一定要付出代价! “这个你放心,我既然已经收了你女儿的灵魂,自然会帮她复仇。” “好的,那就拜托你了。”这几个字仿佛有千斤重,谢父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行,那我就挂了,以后没什么必要事情的话,尽量不要联系我。”白夏说完这句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忙音,谢父终于绷不住,大声嚎哭起来。 白夏究竟是善是恶,他已经毫不在乎,只要能报复文念烟和欧陵,对他而言,是天使还是恶魔,都无所谓。 电话的另一边,白夏挂断电话后,继续修炼。 “宿主大大,你为什么不干脆告诉他们,等你任务结束后,谢菲语还能再回来?”系统蹲在床边,不解地问。 “因为,这也是对他们的惩罚,失去过,才知道珍惜。” 第二天,谢父谢母收拾好情绪,和白夏打电话告别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城市中。如同他们保证的那样,他们不再打扰白夏。 “这两个控制狂,居然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小猫咪?”欧陵知晓谢父谢母已经离开后,略微有些意外,他原本还指望着两夫妻能狠狠闹腾一番,毕竟前十世,这两夫妻可给白夏造成了不少麻烦。 “小猫咪,你的手段可能比我想象中还要多一些,不过,这样就更有趣了。”欧陵在偌大的办公室中突然大笑起来:“越来越迫不及待要征服你了!” “不过现在嘛,就让你先得意一会儿,”欧陵用手撑着下巴:“等我把文念烟的女主光环养到极盛之时,你就算再有手段,也会被光环压制。让你输在你最恨的人手上,你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呵呵呵呵。” 接下来一段时间里,欧陵没有再搞什么小动作,他专心培养文念烟,不断打磨她。 在欧陵的亲力亲为下,校园剧《爱在冬季》终于圆满完成。 在差不多同一时间里,白夏主演的《绝地》也顺利剪辑完成准备播出。 在播出前,白夏配合剧组进行宣传,在微博上发出了自己的定妆照。照片上的她身穿警服,表情肃穆。虽然依旧很美,但和以往的柔美不同,这张照片中的她是刚硬的美,让人有种不敢靠近的感觉。 在这条微博下,有期待的人,当然,唱反调的人也不少。 毕竟白夏演技差,已经是一件公认的事情,要不是因为她颜值过于出色,早就被娱乐圈淘汰了。 “你就别出来祸害剧本了,本来我还挺期待《绝地》的,怎么就选了你来做女主角?” “坚决抵制谢白夏!” “呜呜呜,我都快要气死了,我是《绝地》的书粉,原来听说要拍成电视剧时,我还开心了半天,结果,女主角居然选了谢白夏。” “我真是醉了,导演到底是怎么选人的?不会是有那啥交易吧?” “恶心!” “谢白夏滚出娱乐圈!” “以后非科班的就别来演戏了,要是长得好看就能演戏,这娱乐圈的门槛是不是也太低了?” “宿主大大,我好生气啊啊啊啊!”系统直接在微博下面,用多个小号,和这些人对骂,他被这些人的话气得直跳脚。 “不用理他们,浪费时间。”白夏对于这些负面的评价,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她最近又接到了一个剧组的邀约,准备去试镜,这几天她一直在钻研剧本。 被打压的女星40 “宿主大大,你心真宽。”系统长叹一口气。 “我不是心宽,我是知道,这些负面评论会消失。” 白夏这句话很快就得到了验证,在《绝地》第一集播出后,她微博下的负面评价全部被好评所取代。 因为《绝地》原著书粉很多,所以虽然有很多人都对白夏出演女主角这件事十分不满,但看的人依旧不少。 原本他们都已经打开微博,准备狂喷白夏的演技,毕竟白夏是公认的花瓶。 可没想到,一集看完,他们都没能找到喷白夏的点。 这哪是白夏?这分明就是个有勇有谋做事果断利落的女警官。哪怕在特写镜头下,白夏脸上的细微表情,也做得极为到位。 连微表情都能表演到位的白夏,让他们怎么喷? “呃……我觉得,谢白夏这次演得还不错。” “天啊,我都惊呆了,这真的是谢白夏吗?” “我本来都准备好骂她了,结果这让我怎么骂?” 网上对白夏的评论快速逆转,白夏的微博粉丝飞涨,原本她那条剧照微博下所有的负面评论都被刷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都是,“夏夏!我对你直接黑转粉了”、“舔颜”之类的评论。 #白夏女警官# #我再也不会说白夏演技差了# #白夏绝地# 等词条都出现在热搜上。 在同一时间段开播的电视剧《爱在冬季》,哪怕欧陵买了不知多少热搜,讨论度也远远不如《绝地》。 原剧情中,这部剧和《绝地》都是文念烟主演,而且两部电视剧播出的时间也是错开的,所以这两部剧的收视根本不会冲突。 可现在,观众们都被紧张刺激的《绝地》吸引过去,相对平淡些的校园剧《爱在冬季》自然冷了下去。 欧陵本来想和原剧情一样,让文念烟通过《爱在冬季》一夜爆红,成为清纯女神,但没想到,这部剧的收视这么扑街,气得他在公司会议上发了好几次脾气。 文念烟的女主光环因为这部剧才上升一点点,他为这部剧所投入的大量人力财力物力,几乎都打了水漂。 可提升女主光环迫在眉睫,欧陵只能想办法加大文念烟的曝光量,他让文念烟同时接了两部剧和一个综艺节目,让文念烟忙得不可开交。 但可惜,欧陵这么做,文念烟自己是不是领情,可就不一定了。 她此刻正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住处,她最近奔波在两个剧组之间,忙得不可开交。 已经播出的那部校园剧,反响平平,因为这件事,欧陵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甚至根本不顾她的意愿,就给她接下两部剧,让她在两个剧组间周转拍摄,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要不是她有灵气护体,估计早就过劳进医院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欧陵是为了养护她的女主光环,她以为是欧陵故意将她的行程排得这么满,让她没有时间去找白夏的麻烦。 因为上一次,她蓄意伤害白夏,被欧陵从拘留所捞出时,欧陵就给她下了警告,不要擅自对白夏出手。 “谢白夏!”文念烟恨得咬牙切齿,可她最近确实没有任何精力去抢白夏的戏。 不知为何,自从那次演女杀手频繁调控气场后,她调控气场的能力越来越不受控,经常在自己无意识的时候,气场就发生改变,所以演戏状态很差,每次都要费很大的功夫,将自己的气场调整到正确状态。 这也令她挨了不少骂,现在的她身心俱疲。 她半躺上床,打开手提电脑,查看微博后,直接气血翻涌,欧陵为《爱在冬季》买的热搜早就已经沉底,白夏和《绝地》相关的热搜则高高挂在榜上。 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白夏得意的模样,心里更是气到发颤。 不,不能让谢白夏这样嚣张下去! 文念烟的指甲钳进掌心中,嫉妒和愤怒让她忘记欧陵的警告。 她思考了一会儿后,嘴角挂上一抹冷笑,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谢白夏最新的情况你知道吧?我知道你心里肯定很不服气,不如我们合作?成功得话,我给你五万。” “好。”电话那头的人,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第二天,微博热搜上,有一个新词条缓慢上升。 #谢白夏人品# “我是谢白夏以前工作人员团队中的人,我叫艾米。昨天看到谢白夏突然红起来后,我心里挺唏嘘的,想出来说几句话。” “我大概在谢白夏的团队中工作了两年,为她当化妆师,也算是经常近距离接触她的人员之一。” “在她身边工作的那两年,我的朋友都很羡慕我,但他们每次问起我关于谢白夏的为人,我都只是笑笑不说话。” “但现在,我已经不属于她的团队,我终于有胆量,说出我那两年,在谢白夏手下受到的折磨。” “谢白夏喜怒无常,经常没有理由地发脾气,而我作为她的化妆师,更是首当其冲地承受她的怒气。” “在她身边工作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没被她骂过,她对我甚至还会动手。我就是她的出气筒,她一旦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就会掐我,我的胳膊经常被她掐得青一块紫一块。” “她就是个双面人,她对待工作团队的人态度奇差,但是每次在面对赞助商、剧组等外人时,她又会装出很温柔的样子。 “可她在我们面前,又经常讥讽那些赞助商,说他们都是土老板没文化。” “她还经常对其他的明星指手画脚,说某位二字清纯型女明星是b子,只会装绿茶。还说一个三字阳光帅哥型男明星暗恋她什么什么的。” “我实在是受不了她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样子,但也只能敢怒不敢言。” “她后来有一次耍大牌,惹怒了一个赞助商,赞助商在网上挂了她之后,她名声一落千丈,她便把怨气都发泄在她的助理文念烟身上。不顾文念烟的哀求,直接开除了她,连工资都没结清。” “说到这里,也许你们会觉得文念烟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是的,她就是最近播出的《爱在冬季》女主角。我很羡慕她,她被无辜责怪丢掉工作后,不但没有消沉,反而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进入了娱乐圈,并且得到欧陵的赏识。” “我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有一次,也不知道谢白夏莫名其妙被谁招惹到了,便把怒气发泄在我身上,她把我赶出了团队。” “像这样品行恶劣的女明星,现在却意外红了起来,这真的让我有些难以接受。当一个人人品不好时,她凭什么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喜爱?她不配!” “好了,今天我就说到这儿,发个牢骚罢了。” 被打压的女星41 这条微博下,迅速涌入大量评论。 “谢白夏原来这么恶心吗?” “还掐人?这简直就是故意伤害,心疼小姐姐,应该报警告她的。” “哇,我最讨厌这种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人了。” “什么,她居然有脸说我们家白白暗恋她?就凭她这幅烂样子,妄想症吧?” “别来碰瓷我们家白白!恶心女!!” 白夏微博里涌入一大批黑粉,对她进行各种人身攻击,其中还有不明真相就来发泄的路人,也有文念烟请来的水军。 一时间,她的微博下又变得乌烟瘴气。 与此同时,文念烟借着这一波热度,开始涨粉。 “原来念烟曾经是那个恶毒女人的助理吗?” “心疼,摸摸我们家念烟。” “大家有没有发现?念烟简直就像是爽文女主,作为助理被欺负,但结果却因祸得福,一跃成为压倒谢白夏的女星!” “宿主大大,太恶心了!这篇文章是那个艾米发的!明明原主对她一直很好,对她犯的错也很包容,结果她现在居然反咬一口!”系统探测到这篇文章后,气得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猜到了,肯定是女主指示的,在百忙之中,也会想尽办法对我动手,也真是不容易。”这件事其实完全在白夏的意料之中:“不过,这个艾米文笔可真差,这小作文读得我头疼,这么明显地踩一捧一,居然还能让这么多人相信?”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现在还有心情管文笔呢? “不过可惜,这个小世界中的女主和之前小世界的差不多,都那么蠢。”白夏口气突然变得极为阴森:“这么喜欢干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白夏很快就在微博上发布了一则声明,指出艾米的文章纯属造谣。 当然,她这篇声明一发出来就被黑粉冲了。 “得了吧,还在装呢?” “艾米那边都已经放出自己以前的工作证了,这波看你怎么解释?” “这声明等于一堆废话。” 在白夏发布声明的同时,风源源也义不容辞地站出来发声:“白夏姐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帮助了我,她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别人,永远都是一副温柔的模样,她绝不可能像艾米说的那样,人前人后两副面孔!” 除了风源源外,杨苏燃也出来发声。 “白夏姐是我非常尊重的前辈,我和她拍过好几天的戏,她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了,她绝不可能说出那些话来,请各位酥饼们擦亮眼睛,不要因为一篇毫无证据的小作文,而攻击一位无辜者。” 他们为白夏说话的微博下面,自然也涌入了白夏的黑粉,和他们的粉丝之间互相撕了起来。 看着微博上这一团混乱,最得意的人自然是文念烟,踩着最厌恶的人上位,是一件令她心情极度愉悦的事。 谢白夏已经没了公司,没有人帮她出谋划策,现在肯定正在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想到这里,文念烟脸上挂上一抹嘲讽的笑容。 她完全没想到,白夏发布的声明被冲之后,完全没有一点慌乱。 白夏已经联系了律师,当天下午,她的微博上就挂上了一份律师函,表示要起诉艾米造谣的行为。 艾米看到律师函后,嗤之以鼻地笑笑,如果要起诉她造谣,那就要证明她说的话是假的。但她小作文里写的事,白夏很难找到证据证明是谣言。反正只要她一口咬定自己和白夏单独相处时被虐待了,白夏根本无法反驳。 艾米自从被白夏开除后,就一直怀恨在心。这个软包子也不知道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因为她迟到,就开除了她。 现在看到白夏又重新红起来,她心里失衡感越来越重,这样的j人,凭什么能红?! 所以在昨晚,当文念烟提出要和她合作,彻底击垮白夏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接受,当晚就按照文念烟的意思,连夜写了小作文。 她也没想到,这篇小作文的热度居然爆了,还有这么多人为她打抱不平,白夏也因为这篇小作文,名声一落千丈。 她坐在电脑前,心情愉悦地浏览白夏最新微博下的评论。 “律师函警告来了!笑死了,这些明星就喜欢动不动就发律师函。” “哟,用律师函来压人了?” “律师函?现在谁还相信律师函啊?” 艾米眼睛眯起,嘴角上勾。 谢白夏,这次你彻底完了。 这次这件事做得真是值,作为报酬,文念烟给了她五万,又能赚钱,又能虐谢白夏,艾米心里的得意不断膨胀。 正当她在脑内思考,要用这五万买一个什么样款式的包包时,白夏微博又更新了一条内容。 这是一条视频,视频看起来应该是由监控摄像拍下的,角度为俯视,视频的右下角还有监控时间。 这个地方看起来是化妆室,视频正中央是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满了各种化妆品。 梳妆台后方摆着一张沙发,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人正是艾米。 大约一分钟后,化妆室的门被推开,身着白色鱼尾裙的白夏走进房间。 她神色有些匆忙,快步坐在梳妆台前,有些着急地说:“艾米,我的发髻散了,快来帮我梳一下,马上就要轮到我出场了。” 但是,艾米依旧躺在沙发上没有动弹,用一种懒洋洋的口吻说:“头发造型是琳达的事,我不负责。” “可是琳达她现在不在,你就稍微帮我一下,这个发髻的位置太靠后,我自己没法扎。”白夏转过头来,看着艾米,眼里满是焦虑。 “我这游戏正打到一半呢,停不下来。”艾米连个姿势都没变,完全没有因为白夏的着急而有所动作:“文念烟呢?让她帮你一下呗。” “文念烟她说坐错了公交车,现在还没到!”白夏看起来都快哭了,但她又显然拿艾米没有办法,见艾米完全没有起来帮她的意思后,她只能自己将头发简单地扎了个丸子头,然后匆匆离开化妆室。 艾米全程都在玩手机,连个眼神都没有给白夏。 看完这个视频后,艾米脑子里一片空白。 被打压的女星42 因为她完全没有想到,她这些行为的视频居然还留存着。 要知道,一般监控摄像头自动覆盖的时间周期为半个月到一个月左右,而她离职了已经有近一年的时间。以前她的行为,就算被监控摄像头拍下来了,也应该已经全部被自动覆盖,白夏怎么还找得到这些视频? 系统内心:当然是我的功劳啦。 这段视频下,就连水军们都沉默了。 这打脸打得,也太过严重了吧? 这个艾米就没把白夏放在眼里,白夏让她帮忙梳个头,居然连头都没抬,一直在玩手机。 这样子的人,居然发小作文说,白夏脾气暴躁,经常把怨气发泄在她身上,还把她掐得青一块紫一块的,简直离谱。 反观白夏,在这种情况下居然都没有对艾米说重话,显然是一个脾气极好的人。 因为视频中,白夏两次叫过艾米的名字,所以哪怕网友们没见过艾米的真实长相,也知道躺在沙发上有恃无恐的那个女人,就是写小作文的那个艾米。 “我惊呆了!!!下次再也不信这种小作文了!!!” “艾米这也太恶心了吧!她是哪来的脸说出白夏脾气暴躁那种话来的?” “夏夏!我就知道你是被人黑了!” “我靠,我要去骂死那个颠倒黑白的j人!” “心疼我们夏夏,被那种人诬陷。” “夏夏,你脾气也太好了吧?艾米她这么对你,你居然还能忍她那么久才开除她?” “我就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化妆师!要是换成别的明星,她早就被扫地出门了。” 一时间,#艾米造谣# #心疼白夏#等词条迅速上了热搜。 “我不需要放过多证据,只要这一段视频,就足够让你落入万劫不复之地。”白夏能想象到,艾米现在惊慌失措的模样。 和白夏猜想的一样,艾米已经慌乱地拨通文念烟的号码。 “念烟,我现在该怎么办?谢白夏那个j人,果然是个有心机的,那么久之前的监控视频,她都还保存着!”艾米有些气急败坏,因为她的微博下,已经被脏话充斥,甚至她住的地址也已经被人肉出来,有网友还放出了她的身份证。还有些她以前的认识的人,把她的照片发了出来。 她的照片在网上传得到处都是,有很多人还把她的照片p成遗像,还有一大批人骂她丑。 文念烟也没有想到,白夏居然能拿出那么久之前的监控视频来,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 “念烟,你怎么不说话?你可要帮我啊!我可是为了帮你做事,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的,谢白夏她还要告我造谣,你一定要帮我摆平!”艾米见文念烟一直沉默,心里的恐慌更甚。 “你先不要着急,我会想办法。”文念烟只能暂时在口头上安抚艾米的情绪。 “我怎么能不着急?我的地址都被人扒出来了!念烟,你该不会是想过河拆桥吧?我告诉你,如果你想抛下我不管,我会把你给我转账的记录发出去,我会告诉所有人,今天这件事是你让我造的谣!”艾米对文念烟自然也有怨气。要不是文念烟,她能发这篇造谣小作文吗?而且,文念烟其实才是这篇小作文的最佳受益者。 “你想威胁我?”文念烟眼中满是冷意。 “没错,我就是威胁你!如果明天这件事情还没能得到解决,我就曝光你!”艾米情绪几近崩溃,在那头大喊大叫。 文念烟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手机碎了一地。 “谢白夏!!!”文念烟知道,再这样下去,这把火迟早会烧到她身上,网上现在已经有人开始质疑,她就是这场事件的主谋。 正在文念烟像发疯一样,砸着住处里的瓷器时,欧陵沉着脸来了。 他今天正好在外地出差,开了一天的会,都没时间看手机,到了傍晚才知道这一场闹剧。 他用脚趾头想就知道,这出闹剧是文念烟主导的。 文念烟居然敢不服从他的安排,私自做出这种蠢事来,彻底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推掉了接下来的工作,连夜赶回,刚一进文念烟的家,就看到一地狼藉,以及披头散发,像女疯子一样的文念烟。 文念烟见欧陵突然到访,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被一巴掌抽翻在地,她脸颊瞬间高高肿起。 “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擅作主张,违抗我的命令!”欧陵身上的杀气开始溢出,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将文念烟碎尸万段。 面对这样的欧陵,文念烟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从没见过欧陵这么恐怖的一面,她能感受到欧陵周身的威压不断席卷而来,让她僵直地跪在地上,无法动弹。 “文念烟,我有没有交代过你,最近不要对白夏动手?”欧陵的语气平静下来,但这平静中,仿佛裹挟着风暴的暗流。 “有。”文念烟低垂着头,不敢直视欧陵的眼睛。 “那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违抗我的话?”欧陵的声音越压越低。 文念烟不敢答话,她跪在地上,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大腿,指甲已经嵌入皮肤,殷红的血顺着她大腿两侧流下。 她怕,她也恨。 她仰慕了一辈子的男人,为什么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她在原本的世界,也是为了这个男人而死!凭什么这个男人喜欢的不是她,而是谢白夏?! “今晚,你就在这里跪一晚,不准起身。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由我来解决,最后警告你一次,你现在就把注意力都放在拍戏上,不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尤其是,不要对谢白夏出手!”欧陵俯视着跪着的文念烟,那架势,仿佛在看一只再卑微不过的蝼蚁。 真是可笑,自己居然会和这么一个愚蠢的女人绑定在一起,这就是那些人,对他的惩罚吗? “是。”文念烟在听到欧陵强调的那句,不能对谢白夏出手后,心里的恨意更加波涛汹涌,几乎将后槽牙咬碎,但她只能遵从欧陵的吩咐。 “如果你再让我发现违背我的命令,我有一万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扔下这句话后,欧陵离开文念烟的住处,文念烟这里,他是一刻也不想呆。这个女人,现在已经让他倒胃口到极点。 欧陵为了保住自己的男主光环不受影响,只能帮文念烟收拾这个烂摊子。 被打压的女星43 他被这个小世界限制,不能动手杀人,否则,他只要悄无声息地让艾米失踪,这件事情就可以解决。 但现在,他只能用钱来解决这件事,比起买凶杀人,直接买通艾米反而需要花的钱更少,而且风险也更小。 所以,欧陵选择给艾米五十万,让她背下所有黑锅。 他又花了大价钱公关,才没让这把火烧到文念烟身上。 这一趟下来,欧陵损失不少。 白夏起诉艾米造谣获胜后,赔偿金也是欧陵支付的。 “真没想到,在这个小世界中赚得最大的两笔钱,居然不是靠演戏赚到的,而是靠男主的赔偿。”白夏看着账户上的余额,表情就像是一只狡黠的猫,眼神中还透露出一丝得意。 如果女主再来招惹她几次,估计连男主的公司都要赔给她。 文念烟这一波猪队友操作,不但没能黑白夏,反而还让白夏洗白洗了个透彻。毕竟在工作人员如此怠慢的态度下,脾气还能这么好的女明星,不多见了。 白夏的粉丝数现在呈指数型暴涨,谁不喜欢又美又温柔的女孩呢? 经过这一次事情的打击,文念烟终于消停下来,不过,她想不消停也不行,毕竟最近,欧陵盯她盯得死死的。 而白夏大约在半个月后,又加入了另一个剧组《兰妃》。 这是一部架空历史的宫斗剧,白夏这次出演的是女二,一个拥有绝世美貌,又心机极深的宠妃。 白夏的行程自然逃不过欧陵的眼睛,他对于白夏的选择很是意外。 因为在原剧情中,《兰妃》所描述的宫斗太为真实残酷,所以很多人都不喜欢这部剧。出演《兰妃》女二的女星更是因为角色太过恶毒,遭到了网暴。没想到,白夏居然会选择这部剧,还选择了女二这个备受争议的角色。 “小猫咪,你这次又在玩什么花样?”欧陵看不透白夏的动机,但是,白夏出其不意的举动,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趣。 “那就让我们再好好玩玩吧。”他嘴角带着玩味的笑,丝毫没有顾忌此刻正站在他身边的文念烟,他也完全没有注意到,文念烟看他的眼神正在逐渐发生变化。 欧陵将文念烟安排进了《蝶儿飞》剧组,出演女一。 白夏知道欧陵的选择后,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在原剧情中,《兰妃》和《蝶儿飞》两部电视剧几乎同时开播,《兰妃》的收视率简直被《蝶儿飞》吊打。 《蝶儿飞》也是宫斗剧,但其实对于宫斗的描述并不多,更多的是女一靠她的善良纯真,让她身边的人对她死心塌地,最终在这些人的帮助下,走上皇后的宝座,皇帝也为她遣散后宫,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蝶儿飞》虽然有些无脑,但种种情节都很爽文,皇帝对蝶儿也十分甜宠,再加上文念烟长相极美,在当时粉丝数量已经非常庞大,所以这部剧,在那时大暴,远远压过气氛压抑的《兰妃》。 “按部就班可不一定是一个正确的选择。”白夏看着《蝶儿飞》剧组发出的定妆照,脸上露出了她独有的笑容。 系统内心:来了来了,宿主大大的打脸专属笑容。 在第二年年底,《兰妃》和《蝶儿飞》在同一个星期内,先后在视频网站上播出。 令欧陵意外的事发生了,这两部剧火热的程度和原剧情中完全颠倒过来。 《兰妃》直接登上热搜,而《蝶儿飞》在买热搜的情况下,依然比不上《兰妃》的热度。 “这是为什么?宿主大大,你到底做了什么?”系统看到这个结果后也十分惊讶,他其实也对白夏当初的选择表示很不解。 “我没做什么,只是认真演好了这部戏。”白夏漫不经心地回答,这些天她都像疯了一样啃各种表演系的书籍,此刻的她正埋在书堆里。 “为什么你演了女二,就没有被网暴?反而还让《兰妃》大热?”系统看着网上对白夏的评价,清一色都是夸她演技好。可原剧情中,那个女二的演员演技也很好,所以才会因为演得过于恶毒,而被网暴。 “可能因为我运气好吧。”白夏头也不抬。 系统内心:敷衍,太敷衍。 其实,白夏接这一部剧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这种恶毒的女配角色,确实容易引起观众的厌恶。但是,因为之前艾米事件,白夏性格温柔,脾气近乎老好人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所以观众在看到她演的恶毒女配后,反而不会真的觉得她恶毒而讨厌她,而是感叹她的演技真好。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居然能演出那么恶毒的感觉。 因为她的粉丝基数不错,所以《兰妃》的观众数量比原剧情中多了不少,再加上她的反差表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又吸引来了不少人,《兰妃》的热度自然比原剧情中高出不少。 再说《蝶儿飞》,文念烟出演的是一个真善美女主,但其实,就是一个傻白甜。 可是,文念烟现在在网友心目中的形象可不怎么样。虽然上一次艾米事件,由艾米背下黑锅,没有供出文念烟来。但是,这个风波还是对文念烟有所波及。 毕竟那次事件,既然艾米说谎,那身为白夏曾经助理的文念烟,难道不知道白夏真实的为人究竟是什么样吗?为什么艾米抹黑白夏时,文念烟就没有出来帮她澄清呢?连风源源、杨苏燃都不怕引火烧身,直接出来帮白夏说话。 可文念烟呢?明明是最近距离接触过白夏的人,居然一声不吭,就这样任凭网上的人对白夏进行攻击。可想而知,这个文念烟并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样清纯美好。 再加上欧陵砸了大价钱公关,请了无数水军,到处吹捧文念烟,反而激发了网友们的厌恶。 但是,只要网上有人说文念烟一句不是,就会有一大堆水军涌过去攻击。 这样的结果就造成,虽然网上确实没什么文念烟的负面消息和评论,但其实,有许多网民都已经无比厌弃她,只是怕被人身攻击,不公开表明态度罢了。 被打压的女星44 现在在人们心里,白夏是温柔和好脾气的代表,而文念烟则是有心机有城府的代表。 温柔的人演恶毒的角色,人们只会夸她演技好,但有心机的女人去演傻白甜,则容易让人觉得装。 “某个不能提名字的女星,装可爱装得我想吐,她演的这宫斗剧也太无脑了,合着就是大家都爱傻白甜呗。” “big胆,居然敢说皇族,等会儿你的号就会被冲。” “已经提前为你默哀,你绝对会被她的粉丝活剐了。” “怕了,怕了,我怂得狠,十分钟后就删。” “快去看隔壁《兰妃》,现在谁还看做作的傻白甜剧?《兰妃》才是真正的宫斗!” “啊啊啊啊啊!《兰妃》真的是让我欲罢不能,虽然看到后来很压抑,但是回过头来想,真的很爽!” 白夏凭借《兰妃》获得了多少称赞,文念烟就因为《蝶儿飞》被多少人骂,当然,是那种不提名字的骂。 白夏还因为《兰妃》,被提名了金花奖的最佳女配,风头大盛。 “小猫咪,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更聪明,我可真是更中意你了。”欧陵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色,他那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底,掠过一抹执着。 与白夏的交手中,他没有赢过一场,但他却依然很期待下一次交手,他对白夏充满好奇,这个女人总是能给他惊喜,他欧陵最喜欢的,就是新鲜感。 文念烟此时就站在欧陵办公室门口,欧陵刚刚说的话被她听得清清楚楚。她手心已经被攥得生疼,但比起她心里,这种痛根本不算什么。 谢白夏!又是谢白夏!为什么欧陵就是对这个谢白夏念念不忘? 虽然欧陵现在对白夏的所作所为都很恶劣,但这恰恰就是白夏在他心中很特别的证明。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正当文念烟咬牙切齿之时,欧陵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欧陵就站在门口,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这眼神就像无数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她的心里。 “欧陵……我……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文念烟结巴着。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提升一下修为。”欧陵现在对文念烟已经连表面的温柔都懒得装了。这小世界的女主也真是弱,顶着女主光环,但每次和白夏交锋都落个惨败,实在是无用至极。 但偏偏,他身上的男主光环和女主光环相呼应,所以他还不得不保着文念烟。 “欧陵,我求求你,不要再用这种态度对我好不好?”文念烟看着这个让自己毕生追求的男人如此冷漠的嘴脸,她就感到痛不欲生。 “只要你好好听我的话,我就会给你好脸色看。”欧陵用手抚过文念烟的长发,但眼里却毫无柔情,仿佛只是在摸一只并不怎么喜欢的宠物。 最近这一年里,文念烟一直对他言听计从,没有自作主张做出过什么事来,所以,他现在对文念烟的控制又慢慢放松下来。 “刚刚我在办公室说的话,你都听见了吧?我警告你,现在这段时间,不要对白夏动手,你身上的光环已经经不起削弱了。” 欧陵刚刚一心想着白夏,所以才没注意到文念烟的到来,想起自己刚刚在办公室说的话,可能会引起文念烟做出不理智的事来,便顺便开口强调一番。 文念烟没有理解后半段话,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欧陵说的,“不要对白夏动手”这句话上。 她脑内嗡嗡作响,白夏果然已经成为欧陵心中最特别的那一个。 但奇怪的是,只过了几秒,她莫名其妙冷静下来,仿佛,在这一刻,她心中的情感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对白夏无穷无尽的恨意。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这段时间会好好修炼,绝对不会对谢白夏出手。”文念烟十分乖巧的模样,让欧陵有一瞬间的错愕。 明明前一秒,他还能从文念烟眼里看到难过与不甘,但此时此刻的她,眼中的情绪全部消失。 但很快,他就认为,这是因为文念烟对他用情太深,努力将自己眼里的难过隐藏起来。 “很好,如果你表现好的话,我可以奖励你,过几天和我一起参加一个晚宴,以女伴的身份。”欧陵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脸上神色也缓和了不少。 文念烟顺从的模样令他感觉顺眼了不少,想着通过慈善晚宴,说不定能提升文念烟的女主光环,他顺势做出邀请。 “好,说话可要算数。”文念烟嫣然一笑,撒娇般地将头靠在欧陵的胸口。 欧陵对于文念烟完全服从的模样很是满意,便又摸了摸她的头,然后重新回到办公室中。 他不知道的是,办公室的门刚关上,文念烟脸上那娇羞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有冰冷。 “既然你心里这么在意谢白夏,那我就让谢白夏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文念烟喃喃自语,全然不知,她此刻身上的气场,不受她控制地变为一个冷血杀人狂。 “宿主大大,欧陵和文念烟会在后天参加一场慈善晚宴。”系统时刻注意着网上的信息,因为他现在已经无法从监控摄像中看到男女主,所以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网上其他信息上。 “哦?慈善晚宴?”白夏此刻正在工作室中,她立刻打开电脑中的电子邮箱,其中一封邮件,正是一个慈善晚宴的邀请函。 “对,就是这个慈善晚宴,怎么这么巧?”系统看了邀请函后,略微有些惊讶。 “并不巧,你追查一下这个给我发送邀请函的ip地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文念烟给我发的。”白夏嘴角微微勾起,她之前埋下的雷,看来是要一个个引爆了。 “宿主大大机智!真的是文念烟。”这点难度的事,系统几秒就得出了结果。 “她这是准备要在晚宴上对我下手,让我死在欧陵面前,既报复了我,又报复了欧陵,心肠还挺狠。”白夏眉眼弯弯,很愉快的模样,仿佛在说一件很有趣的事。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怎么一副很期待的样子? 被打压的女星45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那我就配合她一下吧,让她短暂地快乐过后,直接打入深渊。”白夏脸上笑容洋溢。 文念烟已经参演了多部剧,也接了许多代言,虽然现在她被很多网友厌恶着,但这也恰恰证明了,她的知名度很高,毕竟黑红也是一种红。 “知名度越高,接下来的炸弹就会炸得越响哦。”白夏手撑着下巴,嘴角上勾。 在白夏的期待中,时间终于到了慈善晚宴那天,现场来来往往的都是各种商界成功人士,以及一些明星。 晚宴布置在一间酒店的宴会厅中,宴会厅面积很大,装修得极为奢华。 红底的地毯上,印着金色花纹。现场摆着十几张大圆桌,每张圆桌上都铺着红色的桌布,圆桌中央摆放着一个精巧的青花瓷花瓶,花瓶中还插着宫灯百合。在宴会厅两边的长条桌上,则摆放着各种精巧的甜点和饮料。 文念烟和欧陵两人在这场晚宴中,可谓是赚足了眼球。毕竟俊男美女,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焦点。 可当记者问到两人是否在恋爱时,欧陵却直接否认。 文念烟心里有一丝抽痛,但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心里又感到极端痛快。 她用灵气炼制出了一种毒药,这种毒药无色无味,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小世界。所以,就算毒死了白夏,警方在白夏体内也不可能检测出这种毒药,只能检测到白夏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死。 从此,谢白夏就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欧陵,看到在心里有特殊地位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会是什么表情呢? 好期待!好期待看到欧陵绝望,痛苦的表情! 文念烟虽然心里兴奋,但表面丝毫不显。 她陪在欧陵身边,但视线时不时扫过全场,终于,那个身着淡蓝色晚礼服的女人出现了。 白夏的出现引起不少人的注意,虽然她现在还没什么出圈的电视电影代表作,但她的脸,就是她最好的代表作。 她的皮肤白到仿佛能发光,脸上的妆容虽然清淡,但依旧美到极有视觉冲击力。 那淡蓝色的修身礼服,更是将她完美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她怎么来了?”欧陵看到出现在现场的白夏后,眉头紧皱,因为他粗略看过出席这场晚宴的名单,并没有看到白夏。 “是你干的?”欧陵很快反应过来,这是文念烟搞得鬼,因为只有她能自由出入他的办公室,很有可能是她在参加晚宴的名单上做了手脚。 “没有,欧陵,怎么会是我干的呢?你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谢白夏了,我故意把她找来,不是给我自己找不痛快吗?”文念烟着急地解释。 欧陵见文念烟的样子,也相信了她,也是,文念烟就算真要对白夏动手,也不可能蠢到挑现在这个场合。 “看来是我自己没看仔细了。”欧陵脸上又重新展露出笑容:“小猫咪和我还挺有缘。” 文念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宿主大大,文念烟刚才一瞬的表情好恐怖。”系统蹲在白夏的肩膀上,小声说。 “没事,她的表情等会儿还会更恐怖。”白夏笑意盈盈,她真的很不喜欢这种场合,很多人过来和她打招呼,她只能一直面带微笑,脸都快笑僵了。 现在的她巴不得文念烟赶紧动手,好结束现在尴尬的场面。 她的期盼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欧陵正准备过来和她搭话时,被一个商界大佬拦住去路,热情地攀谈起来,他只能暂时先把注意力从白夏身上收回。 而文念烟则趁此机会,迅速来到白夏身边。 “白夏,好巧,我们又见面了。”文念烟微笑着向白夏打招呼,但她的眼底冰冷刺骨。 “是啊,真是巧。”白夏脸上的笑容透露出不屑,如果是以前的文念烟,绝对会怒气上涌,做出不理智的事来,可现在,她出乎意料地冷静。 “白夏,我知道我们之间存在些误会,我是来向你道歉的。”文念烟依旧保持着微笑:“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一直为你辞退了我而耿耿于怀。” “原来你还知道是你自己的错。”白夏发出一阵嗤笑声:“我还以为凭你的脑子,想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文念烟笑容有一瞬间的闪动,但还是维持住了,反正这个女人等会儿就会痛苦得死去,自己何必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白夏,你真的不愿原谅我吗?”文念烟眼眸中满是落寞:“想我们曾经,关系那么好,何必弄成现在这样?” “打住,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可从来没有好过。”白夏轻轻笑出声来,突然,她一把抓住文念烟的手腕,抬起文念烟的手,仔细看了看,然后嗤笑:“这戒指还戴在食指上呢?怎么,你对欧陵掏心掏肺的,他就是不愿娶你?” 文念烟条件反射地用力甩开白夏的手,险些爆发,但还是将这口气咽下。 “白夏,别再对我冷嘲热讽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文念烟的口吻带上哀求之意:“我真的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我们和好吧。” “可以啊,你只要把你以后要拍的戏,全部让给我,我就原谅你。”白夏又用手指挑起文念烟的下巴,然后又慢慢顺着她的的脖子,将手移到她的宝石项链上,用手掂了掂。 文念烟对于白夏的举动很是不适,她迅速后退一步,拉开和白夏之间的距离。 “怎么?不愿意?”白夏挑起眉。 “我答应你。”文念烟咬牙,反正白夏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让她得意一时也无妨。 “行,那我就原谅你吧。”白夏昂了昂头,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白夏,为了庆祝我们之间重归于好,一起喝一杯吧。” 白夏就站在甜品台边上,文念烟顺手拿起甜品台上的两杯咖啡,同时,将袖子里藏着的毒药撒在其中一杯咖啡中。 毒药迅速溶解在咖啡里,从表面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 “给。”文念烟将有毒的那杯咖啡递给白夏。 “好,就当我赏你这个面子了。”白夏努力克制住自己,不要表现出太高兴的样子。 被打压的女星46 她同时在心里吐槽,这文念烟下毒下得也太没技巧了,居然在这种场合下,说“一起喝一杯”,太离谱了好吗?简直就差把“我在咖啡里下毒了”这件事直接说出来。 要不是白夏配合,不管是谁都不可能喝下自己仇人递过来的咖啡。 文念烟看到咖啡已经被白夏接过,并小口喝了起来后,脸上的笑容已经变得扭曲。 “白夏,永别了。”她轻声说道,一边喝着自己手中的咖啡,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白夏的反应。 果然,白夏喝完咖啡后,不到1分钟,她突然用手抓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喘起气起来,同时眼睛变得通红,看起来痛苦至极。 “白夏,痛苦吗?”文念烟嘴巴咧得老大,眼睛瞪得滚圆,就像一个索命的恶鬼:“想不到吧?你也有今天。” “你!”白夏向文念烟伸出手,但还没等她碰到对方,便身体瘫软,倒在地上,她抽搐了几下后,就不再动弹。 “啊啊啊啊!快来人啊!白夏昏倒了!”文念烟满眼笑意地看着白夏倒下后,才大声尖叫起来。 一下子,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快叫救护车!” “天啊,发生什么事了?” “报警!” 现场一片混乱,警车和救护车很快就赶到现场,救护车接到白夏后,迅速呼啸离去。 文念烟站在窗前,看着救护车离开,嘴角的笑意再也隐藏不住,只要吃下这个毒药,白夏不可能会有救,而且医院再怎么检查,也只能查出她是因为心肌梗塞而死。 至于现场正在调查的警察,她更是不放在心上,就算她很可疑,在白夏死亡前给白夏喝过一小杯咖啡,但警察根本验不出她所炼制的毒,不可能将她定罪。 正当她得意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恐怖而强大的威压。 但她并没有害怕,反而心里涌现出一阵报复的快感。 她微笑着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个面色发黑的男人。 “欧陵,太可怕了,我本来是想和白夏和好的,可没想到,正说着话,她突然倒下了。”文念烟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并没有控制脸上张扬的笑容。 “文念烟!”欧陵压着嗓子吼道:“你是蠢吗?!” 欧陵快要被文念烟气疯了,这个女人居然又不听自己的话,私自对白夏动手。 “欧陵,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太让我难过了。”文念烟一边说着,一边靠近欧陵,然后贴近他的耳边,轻声道:“心痛吗?看见自己喜欢的女人死在面前?” “文念烟!说你蠢,你还真的蠢!”欧陵怒不可遏:“谢白夏就不是个好对付的,你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毒杀她,肯定是她设了圈套让你钻!趁现在警方还没封锁现场,快滚出这里!” 欧陵已经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愚蠢的女主,但他只能竭力控制自己。 “哈哈哈哈哈,欧陵,她能设什么圈套?我亲眼看着她把毒咖啡喝下去,必死无疑,我看你就是心疼她吧?不过晚了,你再也见不到她了。”文念烟的手抚上欧陵的脸,但被欧陵厌恶地甩开。 他已经被文念烟的蠢震惊到了,但他又能怎么办?文念烟绝对不能出事,他只得尽力保她。 “我的魔神大人,杀了你最爱的女人,这样你就能永远记住我了吧?”文念烟还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脸上露出一个近乎变态的笑容:“所有惹到我的人,都必须付出代价,哈哈哈哈哈。” 正当她自鸣得意时,她身边突然围上来好几个警察。 “文念烟小姐是吗?我们怀疑你与谢白夏中毒案有关,请跟我们回警局一趟。”带头的警察用严肃的口吻说道。 文念烟略微有些诧异,按理来说,现在白夏应该已经以心肌梗塞的形式死亡,警方怎么会说她是中毒的? “各位警官,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欧陵已经快要气炸,但他依然拦在文念烟面前。如果文念烟被以故意杀人的犯罪嫌疑人身份被带回警局,这对于女主光环来说,打击是致命的。 “请不要妨碍我们办事,否则,你也会被我们列为嫌疑人带回去。”带头的警察根本不为所动。 说罢,便有几个警察绕过欧陵,准备逮捕文念烟。 “我没有下毒!你们凭什么抓我?!”文念烟大叫起来,此时,她心里终于产生一丝慌乱。 “谢白夏经过医院的诊断,证实为氰化物中毒,而据目击证人称,她在中毒前,喝了你递给她的咖啡。”带头警察一脸严肃:“你现在涉嫌谋杀,如果再拒绝跟我们回去,你的罪责会更加严重。” “氰化物中毒?不可能!这件事不是我干的!”文念烟不由嗤笑一声,心里猜想,也许是在她下毒前,就有其他人也对白夏下毒了。只不过刚好凑巧,在喝了她的咖啡后,才毒发身亡。 想不到这个谢白夏居然这么招人恨,除了她之外,还有人要杀这个女人。 “有什么话回警局再说。” “可以,我跟你们回去。”文念烟心里松弛下来,反正下氰化物的不是她,警察再怎么查也没有证据。 欧陵已经气得在心里骂了文念烟十万八千遍,同时也为这个女人低到离谱的智商惊叹。 但现在这么多人围着他们,他也不好发作,否则连同他一起被带回警局,就真的没有反转余地了。 他只能先保住自己,之后再想办法,保下文念烟。 就这样,在众人的纷纷议论中,文念烟被带上警车,离开现场。 来到警局时,文念烟还一脸轻松,微笑着和各个警察打招呼,殊不知,在这些警察们心里,已经把她当成变态。 审讯室中,文念烟以一个慵懒的姿势,靠在审讯椅上,那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正坐在什么宝座上。 “警察先生,这件事真不是我做的,我今天本来是想和谢白夏和好的,怎么会给她下毒呢?” 文念烟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她在宴会上穿的那身礼服,已经被警察拿去化验,但她料定警方不会查出什么,所以一点也不紧张。 被打压的女星47 看着这么镇定自若的文念烟,审讯的警察也开始疑惑,因为按照现在掌握的线索来看,凶手百分之百就是眼前这个女人,可这个女人居然如此镇定。 “但是谢白夏在毒发前,只喝了你给她递的咖啡,现场有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没错,我承认我给她了一杯咖啡,但是,我没有在咖啡里下毒。”文念烟两手一摊:“也许她在喝咖啡前,还吃了别的什么东西吧。” “氰化物从接触到毒发,不会超过15分钟。”警察冷声:“而谢白夏到场总共20分钟,她在这20分钟里,除了你的咖啡外,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反正我没下毒,你们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在拿出证据之前,我不想再说什么废话了。”文念烟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瞥着警察,嘴角噙着嘲讽的笑容。 “对了,你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带走,对我的名声影响很大,释放我的时候,记得在官微上给我道歉。”她微微扬起头,不屑一顾地盯着审讯警察。 不过,她脸上的笑容并没能维持太久。 这时,一个警察走进审讯室,对着正在审讯的警察耳语了几句,然后将一份文件放在桌上。 审讯的警察迅速翻开文件看了起来。 “警察先生,可以放我走了吗?”文念烟看见报告已经出来,以为可以彻底证明自己无罪。 可没想到,刚刚送文件进来的那位警察皱起了眉头,露出一种古怪的神情。 “在你的礼服袖子上发现了氰化物残留的痕迹,还在你脖子的项链夹缝中,发现了一小包氰化物粉末,你对此有什么解释?”送文件的警察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文念烟。 这个文念烟真是蠢到家了,这么明显的证据就留在身上,现在态度居然还这么猖狂。 “你说什么?”文念烟心猛得一跳。 “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文念烟,按现在找到的证据来看,案情已经很明朗了。是你将氰化物藏于自己的项链中带至现场。然后趁机将毒放在咖啡中,再递给谢白夏饮用,故意杀死谢白夏。” “你的罪行已经构成故意杀人,而且并无自首行为,恐怕你要和你的演艺生涯告别了。”警察低沉的话语将文念烟砸得有点懵。 氰化物?她身上怎么会有氰化物?她明明只在袖子里藏了那种根本检验不出来的毒药。 文念烟回想起当时的现场,瞳孔骤然紧缩。 当时谢白夏抓了她的袖子,又摸了她的项链,是谢白夏!一定是当时她做的手脚! 文念烟身上那变态杀人狂的气场已经褪去,现在,她心中的恐惧迅速弥漫开来。 “不!是谢白夏故意陷害我!”文念烟大叫:“她在喝咖啡前,故意摸了我的袖子和项链!” “你是说,谢白夏用她自己的命来陷害你?她现在还在医院里急救,能不能活过来还难说。不过你最好祈求她能活下来,否则你面临的将是更严重的惩罚。”警察眼中的厌恶已经不加掩饰。 “不!你们,你们可以去查现场监控!她摸了我的袖子和项链,你们快去查!”文念烟用力摇头,她此刻慌乱极了,谢白夏还没有死,就说明她中计了,谢白夏根本就没有喝下她炼制的毒药。 “你应该知道现场监控已经损坏了吧?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地下毒杀人。”警察越来越怀疑这个文念烟智商有问题。 其实,监控损坏的事文念烟并不知情,这是欧陵做的,因为在欧陵的影响下,监控拍不到他和文念烟。 但偏偏拍不到他们两个,反而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如果警方调查监控,肯定第一个怀疑他们。 所以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监控全部损坏,没想到,这反而让文念烟彻底失去了辩解的证据。 “谢白夏!!”文念烟情绪失控大吼:“j人,陷害我!我真的是被陷害的!我没有下氰化物!” “文念烟,你杀人的证据和动机,我们都已经掌握,你再怎么辩解也没用!” 警察的话语宣告文念烟已经无力回天。 微博上,热搜已经炸裂。 #新晋小花文念烟毒杀女星谢白夏被捕# #文念烟谢白夏# “文念烟下毒# 就算是欧陵,也根本压不住热搜,他只能看着事态越来越严重。因为文念烟是他公司的明星,所以他的公司也受到影响,股份大跌,一时间,公司资产缩水了一半。 他想去找白夏,但白夏病房外一直守着保安,他虽然有能力强行闯入,但如果这么做,肯定会引发新的骚乱。 微博上,文念烟的各种黑料开始纷飞,可欧陵现在光是操心公司的事,就已经焦头烂额,根本没有精力再去堵那些网友的嘴。 “你们知道吗?文念烟全脸大整过,她以前根本不长这样。”这条微博下,还带上文念烟以前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黑黑胖胖,脸上还带着痘印。 “整那么美有什么用?心思这么恶毒!居然给我们夏夏下毒!” “文念烟去死去死去死!” “夏夏现在还在昏迷,如果夏夏真的出事了,我要文念烟偿命!” 文念烟过往的经历也被扒了出来。 “文毒妇以前是白夏的助理,她工作能力差,经常犯错,白夏因为她的工作失误,错过了一个品牌商的活动,结果被那个品牌商挂黑榜,白夏耍大牌的传言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这条微博转发无数,评论里都在咒骂文念烟。 “真是心疼夏夏,为文念烟犯的错买单,被品牌商骂,被不知情的路人骂!” “文j人,犯了这种错被开除不是应该的吗?居然还有脸怀恨在心,下毒报复夏夏!” “啊啊啊啊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j的人啊?!” 还有一个名叫“小花有话说”的人的微博上,挂出了好几段视频。 有文念烟在“异空间”密室逃脱节目上,各种骚扰男嘉宾的片段,还有试镜时,做出各种奇怪举动的片段。 “好恶心!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恶心的人!” “这个文j人,简直是个心理变态。” “小花有话说”的微博,在一天后,又放出了一条重磅视频。 这条视频的文字内容是:“《绝地》剧本拍摄时,现场发生的意外,要我说,这文念烟早就对白夏大大心怀杀意了。” 被打压的女星48 视频里,文念烟和白夏对手戏过后,文念烟突然拿起桌上的笔,直接刺向白夏。 那场面惊心动魄,所有人都能看出,要不是白夏躲闪及时,绝对会受重伤。 “原来那个时候就有杀心了!” “天啊!!有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她居然就直接对夏夏动手?” “我有个朋友在警局,所以我早就听说过这起案件,最后,夏夏因为没有受伤,就选择谅解了文念烟。” “什么?!这分明就是杀人未遂,夏夏怎么可以选择谅解?” “呜呜呜,心疼夏夏,明明心地那么善良,为什么要遭遇文念烟这种烂人!!” 除了文念烟外,欧陵的事也被扒了出来。 欧陵追求白夏不成,害白夏被赶出公司的事也迅速挂上热搜。 再结合文念烟和欧陵过于亲近,网友们自然都有了猜测。 “呵呵,自己喜欢的男人喜欢夏夏,就要去杀夏夏吗?怎么不杀了欧陵?” 这几天,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他们都在担忧着白夏的身体。 “宿主大大,网上已经彻底沸腾了。”系统得意地看着他发布的微博被大量转发,小花有话说的微博,正是系统的。 “做得不错。”白夏摸了摸系统的头,她虽然穿着病号服,但面色红润,气色很好,她有灵气护体,不管是文念烟炼制的毒药还是氰化物,都根本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但当护士进门时,她的脸又迅速变得惨白。 “谢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护士担忧地问,白夏能醒来简直是个奇迹。 “我还好,就是总觉得有些恶心。”白夏嘴唇毫无血色,但依然挤出一个微笑。 这个护士平时就是白夏的路人粉,经过这两天的相处,她已经彻底沦为白夏的忠实粉丝。 白夏为人温柔善良,对待每一个人都很客气,哪怕自己身体很难受,也会对人展露出微笑。 不用说是明星了,就算放在普通人里,也很少看到像白夏这样善良单纯的人。 系统内心:你们都被宿主大大给骗了!就没有比她更腹黑的人。 护士为白夏抽了血,轻柔地叮嘱白夏好好休息后,离开了病房。 白夏刚打算再休息会儿,风源源就像一阵旋风,直接冲进病房。 杨苏燃紧跟其后,他正推着风星河的轮椅,两人面色严肃,眼中满是焦急。 风源源此刻披头散发,眼睛红肿,自从白夏出事以来,她就一直守在医院,眼泪都已经流干了。 现在白夏苏醒,她终于可以进来探望。 “白夏姐。”看到虚弱不堪的白夏,她身体颤抖不止,但此时的她已经流不出眼泪,只是一直呜咽。 一边的风星河也憔悴了不少,脸颊比之前更加凹陷,站在他身后的杨苏燃脸色也不太好。 “不要难过,我没事。”白夏艰难地抬起手,放在风源源头上。 “白夏姐,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真的,我真的好害怕,好怕……”风源源这几天都没怎么睡觉,现在状态极差,说话语无伦次。 “不要怕,我真的没事。”白夏轻轻摇头:“再休息一阵,我就能恢复,你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你的精神状态都已经没有我这个病人好了。” “呜呜呜,白夏姐,你怎么这么傻?文念烟之前就对你动过手,你为什么还要接过她给你的咖啡?”风源源终于组织好语言,声音嘶哑着问。 “因为她说,想和我和好。”白夏眼里掠过一抹哀伤,然后苦笑着说:“我就信了她,没想到,她居然会做出这么可怕的事。”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演起这种单纯无知善良的小白花来,还挺有一套。 “那个女人,难怪会喜欢欧陵那种败类。”风源源气愤极了:“恶毒!毒妇!和欧陵一样,骨子里都是坏的!” “白夏,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风星河在边上沉默了半天,终于问出一句话来。 他和风源源一样,知道白夏出事之后,就一直茶不思饭不想,守在医院。 要不是杨苏燃还算冷静,忙前忙后地照顾这两兄妹,估计这两兄妹早就昏倒了。 “我真的没事。”白夏虚弱地笑着。 看着这个脆弱的女孩依旧在故作坚强,风星河心里一阵阵抽痛,他恨不得冲上去抱住白夏,但他的理智不允许他这么做。 他已经是个残废,根本不配和白夏站在一起,他只希望能默默守在白夏身后,看着她一切安好。 在知道白夏出事那一刻,他就在心里下定决心,如果白夏这次没能撑过去,他一定会去和文念烟、欧陵同归于尽! 幸运的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夏的身体一天天康复起来,连医生都称白夏为医学奇迹,在吃下致死量的氰化物后,居然还能抢救过来。 在住院的那些天,来探望白夏的人络绎不绝,胡导、张导、还有《绝地》剧组的演员以及工作人员都纷纷前来,病房里堆满了各种鲜花礼物。 要不是白夏给工作室的人员下命令,不允许他们过来探望,恐怕她的病房都要被挤爆了。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后,白夏终于康复出院,此时的她反而比住院前稍圆润了些,没办法,风源源和风星河天天变着法子做好吃的带给她,生怕她在医院吃的不好。 出院后,白夏却做了一个令所有人都惊讶的决定,她在微博上宣布,这一次事件让她认识到了人心险恶,所以她打算先离开一段时间,暂时退圈。 不过她让所有人放心,当一个好演员是她毕生的梦想,她也不会放弃这一个梦想,所以她肯定会回来,只是需要休整一段时间。 她的这个决定引来无数人的遗憾,不过,她的粉丝都纷纷发微博表示支持。 “夏夏,我们永远都会等你回来!” “夏夏,好好休息,我们等你!” “夏夏,我好舍不得你啊!但是只要是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白夏现在的声望,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努力、上进、善良、单纯……反正,所有美好的品质标签都被人安在她身上。 “宿主大大,你为什么要暂时退圈呢?文念烟和欧陵已经完蛋了,你现在趁着热度,再接几部戏,肯定能冲上一线,彻底解除原主的怨念。”系统不解白夏的决定。 “因为只有暂时退圈,我才能更好地对付欧陵。”白夏正在收拾临时住所的东西,她的留学申请已经被批下来,她要去国外进修表演。当然,这不是主要目的,她这次去国外,还有别的事要做。 被打压的女星49 “宿主大大,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退圈才能更好地对付欧陵?”系统用猫爪挠了挠头。 “你听说过物极必反这句话吧?现在,我在网上已经被捧得极高,而这恰恰会成为我的弱点。” “接下来,不管我是演戏还是出席活动,欧陵只要制造一点瑕疵,我就容易遭到舆论的反噬。毕竟我现在在网上是一个完美的人,只要有一点点不符合网友的期待,就会涌出大量人来骂我。而这时的我想要洗清名声,就没这么容易了。” “所以现在,我要先淡出公众视野,没有这个弱点后,欧陵自然拿我没办法。而我,则可以毫无顾忌地对付他。” 白夏要准备出发的前一天,风源源红着眼睛来找她。 “白夏姐,你真的要走吗?” “是,因为我还有一些事要去做,放心,我还会回来的。”白夏面对风源源,总是会多出几分耐心。 “能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吗?”风源源眼睛里已经开始弥漫泪水:“我想跟你一起去。” “源源,你有自己的事要做,不必和我黏在一起。”白夏对于风源源的不舍有些困惑。 “白夏姐,我不能没有你,我的最低谷,是在你的陪伴下走出的,你对于我而言,已经是最重要的人了!”风源源抽抽嗒嗒起来,她此时就像一个无助的小孩,仿佛没了白夏,她就无法生活。 看着这样的风源源,白夏轻轻叹了口气:“源源,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而是一个独当一面的演员,你不应该把情感都寄托在我身上。” 风源源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有了一部不错的代表作,她已经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成长为一名有知名度的女星。 “白夏姐,呜呜呜,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让我跟着?为了你,我可以放弃当明星,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行!”风源源紧紧抱住白夏,白夏能感到自己的肩膀已经被风源源的泪水浸湿。 “源源,我不希望再听到你说这种话,你曾经也说过,当演员是你的梦想,你不能因为任何人而放弃梦想,那个人自然也包括我。”白夏轻轻回抱住风源源:“我相信,你可以成为一个更加优秀的演员。” 白夏讲完后,风源源已经泣不成声,但失声痛哭过后,她依然点了点头,接受了白夏要离开的事实。 白夏离开的那天,风源源、风星河以及杨苏燃一起送她到机场,带着这些人的不舍和祝福,白夏登上飞机,去往国外。 白夏带着无数美好的标签出国深造去了,文念烟却忍受着万人唾骂,被关押在看守所。 她的灵气又再次在体内运行不畅,是那天在慈善晚会上,白夏做的手脚。她的修为越来越低,模样又慢慢恢复成原来的长相。 她的丑陋与恶毒让她在看守所受尽白眼。没有灵气的她,现在是一个任人欺负的存在。 文念烟的父母看着女儿沦落至此,又气又急,要知道,他们刚享受上文念烟成为明星带来的好处,才得意了没多久,就要失去一切,这可令他们难以忍受。 思前想后之下,他们买了一堆礼物,登门拜访谢家。 法盲的他们以为,反正白夏这次没死,只要谢父谢母愿意谅解文念烟,文念烟就不用被判刑了。 而谢父谢母可是出了名的老好人,只要说几句好话,他们肯定愿意原谅文念烟。 他们不知道的是,谢父谢母现在看见他们,就会想起当时梦境中的场景,没有直接把他们赶出去,就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克制力。 “老谢啊,我们这次来呢,是想替念烟向你们道歉,念烟这孩子其实本性不坏,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误会,才会做出那种事的。”文父嘴巴咧开,一脸讨好的笑容,殊不知,他这笑容活像一只张大嘴巴的癞蛤蟆。 “本性不坏?她直接给白夏下毒,害得白夏差点丧命,这叫本性不坏?”谢父这时才发现,原来这个多年的好友三观居然如此扭曲。 “这孩子还太年轻,做事太冲动,她肯定不是想要真的杀白夏,只是一时间想错了事。”文母眼中已经涌现出泪水,这泪水并不完全是伤心,其中还夹杂着不甘。 “不是想要真的杀白夏?那可是氰化物!要不是白夏命大,她就死了!”谢母被这两夫妻气得血压上升。 “这真的不能全怪我们家念烟啊,你也是看着我们家念烟长大的,她的为人你们还不清楚吗?她单纯善良,肯定是在娱乐圈交了什么不好的朋友,才会被带坏的。”文父见谢母开始发怒,脸上讨好的笑容更甚,但是,这笑容只会让谢父谢母觉得恶心。 “少把责任推卸在别人身上!我们白夏也在娱乐圈,她就一直根正苗红,明明是文念烟天生就是个坏胚子,才会做出这种恶毒的事来!” 想起自己真正的女儿已经被文念烟逼死,谢父的心就仿佛被揪住一般,疼得厉害。 “什么坏胚子?念烟从小到大都这么乖巧,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谢白夏肯定也有责任,一定是她对念烟做了什么,念烟被逼无奈,才会做出那种事!我看是你们家白夏才是坏胚子!拖我们家念烟下水!”文母一向以自己的女儿为骄傲,听到谢父这么评价文念烟,一时气上心头,完全忘了自己此次前来的目的。 谢父谢母被文母的无耻震惊到,自己女儿给别人下毒,居然还能把责任推给别人。 “滚出去!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原谅文念烟!你们就等着她牢底坐穿!”谢父咆哮:“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一家子都是垃圾!” 文父文母被突然暴走的谢父吓到,谢父虽然平时对白夏,不出三句话就会斥责。但是在其他人眼里,他就是个哪怕委屈自己,也会帮助别人的老好人,可现在这个老好人,脾气居然变得这么冲。 “你干嘛这么得理不饶人?白夏不是没死吗?还出国留学去了!干嘛还要死抠着念烟不放?!”文父回过神来后,也用不亚于谢父的嗓门大吼。 他心里气极,原本以为,这次来,只要说点好话,再赔点笑脸,谢父谢母这种烂好人,肯定愿意出谅解书。谁知道,这两口子完全不愿意放过文念烟。 谢父也懒得和这两个人多啰嗦,直接一个电话打给物业保安,把这对无赖夫妻拖了出去。 被打压的女星50 文父文母被拖出去时,一路竭斯底里地破口大骂,引来无数人围观,这些围观群众了解事情始末后,都对这两夫妻的无赖行为表示唾弃。 文父文母被强行拖走后,谢家又重回安宁,但谢父谢母的心,依旧不能平静。 因为他们真正的女儿,已经被文念烟害死,再也回不来了。 想到这儿,他们的眼泪不断涌出,心里满是后悔。 不过,心里再痛,他们也没有忘了白夏的叮嘱,赶紧拿出录音笔,将刚刚录下的内容导到电脑上,发布了出去。 白夏在住院期间和他们通过一次电话,告诉他们,让他们亲自复仇的机会来了。 根据白夏的提示,他们买了录音笔,把文父文母到谢家之后的所有话语,全部录了下来。 这对无耻的夫妻果然和白夏预料中一样,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就开始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这段录音放到网上后,文父文母和文念烟一样,成为被万人唾骂的对象,他们丢了工作,又没有亲戚好友愿意帮助这种没有三观的人,他们的生活越来越困苦,争吵打斗不断,最终因为盗窃,两人都被判入狱。 随着时间的流逝,文念烟身上的女主光环急剧消散,连同影响了欧陵。 欧陵原本还想搞些小动作,把文念烟捞出来,但社会上,这起下毒案的热度一直淡不下来,文念烟也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之上,根本容不得他走后门。 因为欧陵的男主光环受影响,之前被白夏埋下的雷开始一个个引爆。 白夏虽然现在人在国外,但和国内各大娱乐公司依旧保持着联系,在她的挑唆下,以前对欧陵一家独大而不满的那些公司都趁机群起而攻之。 尤其是白夏原本所在的公司,更是处处和欧陵公司作对,把欧陵弄得焦头烂额。 除此之外,因为文念烟所参演的电视剧和综艺都受到影响,他们纷纷起诉欧陵的公司,要求赔偿他们因为文念烟而造成的损失。 欧陵这十一世里,就从来没有这么狼狈的时候,一件又一件的事砸在他身上,令他难以喘息。 “小猫咪,原来你还真有几下子。”欧陵咬牙切齿,他本来想亲自去找白夏算账,但可惜,白夏已经出国,而他身上负债,已经被限制出国,现在根本拿白夏毫无办法。 和白夏预料中一样,欧陵为了弥补公司的亏空,只能日以继夜地将记忆中,未来会爆红的小说和剧本写出,希望靠这些赚些钱。 起初事情确实很顺,他写下的小说热度很高,他很快就高价售卖写下的小说和剧本的版权,前来商谈的人也确实不少。 可没想到,他才刚得意不久。就收到了一家叫“夏夜传媒工作室”的起诉函,起诉函里,指责他最近售卖版权的小说和剧本,都是抄袭他们工作室成员的。 欧陵看到这张起诉函后,呆愣了半天,因为他也有想到过白夏会埋下陷阱等他,所以他在发布那些小说和剧本时,都有在网上仔细搜查过,确定没有看到过相关内容后,才选择发布。可谁想到,他还是中招了。 系统内心:因为那个网站有我的保护啊,论操控系统,可没有人是我的对手。 “小猫咪,这次你真的惹到我了!”欧陵气得把起诉函撕了个粉碎。 但撕碎了也没有用,他还是面色难看地被送上了法庭。 当对方律师放出夏夜传媒工作室的博客后,欧陵抄袭的罪名被彻底落实。 一时间,舆论哗然。 天才创作家,居然是个抄袭犯,还一连抄了这么多人的小说和剧本,根本就是欺负人家名气没自己大,就开始为所欲为。 与此同时,欧陵之前的小说和剧本也被扒了出来,有很多专家都出来分析,证实欧陵之前写的这些作品风格、用词习惯根本不是出自于同一人。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但现在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在心里认定,欧陵曾经的那些作品,也全是抄袭的。 欧陵抄袭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让他的公司进一步加重危机。曾经买过他剧本和小说版权的公司都向他索要赔偿,半年后,他一手创建的娱乐公司倒闭了,不但如此,他还背负上了巨额债务。他不得不变卖了所有家产,从他的豪宅中搬出,租住在一个破旧的出租屋内。 他原本想靠他的修为东山再起,但因为男主光环的急剧损耗,世界对他能力的压制更大,令他根本施展不出什么法术。 不但如此,被他封印在体内的任务者开始逐渐苏醒,并且与他的灵魂展开斗争。 他每天都必须分出大量意识,去压制那个任务者,天天过得苦不堪言。 这样的日子,又折磨了他半年。 半年后,文念烟被判了无期,当审判结果出来时,她身上的女主光环彻底消失殆尽,连带着欧陵的光环一并消失。 法庭采用了公开审理的形式,所有人都能在网上看到这场审判的直播。 当那个黑胖臃肿的女人被警察押着,走到被告人位置上时,电脑前的人们都惊呆了。 文念烟好歹也是靠脸出名的,而现在这个女人,和美完全不沾边,甚至比她没变化前的相貌更丑。 虽然很奇怪,但别人都把文念烟样子的变化归结为整容后遗症。 经过一年的折磨,文念烟眼神黯淡,脸色灰败。 当法官宣判结果时,文念烟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睛里突然露出一阵迷茫,她惊恐地环视四周,接着大声嘶吼起来:“事情不应该是这样!我不应该站在这里!我应该已经得到视后,站在娱乐圈的巅峰!谢白夏!是谢白夏害我!” “哈哈哈哈哈哈。”欧陵也看了这场直播,他在电脑前笑得前俯后仰。 “小猫咪,你还真是杀人诛心,故意在这种时刻,让文念烟看到上一世的记忆。”欧陵看着视频里已经完全崩溃的文念烟,嘴里喃喃:“不过,你以为你能逃脱我的手掌心吗?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彻底成为我的人。” 当天晚上,欧陵就自杀了,他吞下一整瓶安眠药,幸好被人及时发现,送去医院抢救,才保下一命。 醒来后的欧陵眼里少了戾气,整个人的气息都柔和不少。 被打压的女星51 “没想到他自愿放弃这具身体。”欧陵对蹲在床上的兔子说道。 “宿主,我们差点就栽在这个世界了,你怎么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兔子摇晃着两只耳朵,眼睛里还残留着恐惧。 “这不是没事吗?”欧陵温柔地笑着:“我们得找个时间,去感谢一下我们的救命恩人,要不是她,我估计我们就走不出这个世界了。” “可是那位小姐姐好像出国了,更离谱的是,她居然开始进修表演。”兔子在床上蹦达了两下:“真是个奇怪的小姐姐,演技相关的知识,只要花费点系统积分就能兑换到,为什么还要花时间去学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如果我脑子好用的话,我也想自己学,只可惜,我只是个学渣,就只能依赖你的商城了。”欧陵轻咳两声,脸颊微微泛红。 “不过,宿主,我们也不能高兴太早了,虽然我们帮委托人夺回了身体,但是,现在这具身体的名声已经一塌糊涂。”兔子说到这里,耳朵沮丧地垂了下来。 “不用着急,这具身体还年轻,我们有的是时间去改变。”欧陵看向窗外,现在入春,树上的积雪正在消融,化为水珠,滴落至窗沿,发出连续的“叮当”声。 欧陵似乎很喜欢这个声音,嘴角一直噙着微笑。 兔子内心:我的宿主是个超级慢性子的乐天派…… 此时的国外,系统正在白夏宿舍里疯狂吃甜点,国外的甜点味道更加甜腻,正吻合系统的口味,短短一年时间里,他又变成了一个胖球。 “宿主大大,实在是太奇怪了。”系统嘴里塞满甜点嘟嘟囔囔着。 “我知道,你是想说男主的灵魂吧?”白夏正坐在桌前,在笔记本上写写划划。 “对,我感知到他已经死了,但他的灵魂也太弱了点,一点都不像是修仙世界中的魔神。”系统又塞了一个甜甜圈进嘴里。 “呵呵,他是想玩金蝉脱壳。”白夏嗤笑一声:“只留下了一小部分灵魂,他的主要灵魂估计已经逃离这个世界了,所以你感知不到。” “他逃走了?可是小世界的灵魂逃离是会触发警报的。”系统摇了摇头,脸上都是蛋糕碎屑。 “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他根本就不是这个小世界中的人。”白夏终于停下笔,用手撑着下巴,思索起来。 “不属于这个小世界?那他到底是谁?”系统一惊之下,被食物呛到,猛烈咳嗽起来。 “不知道。”白夏轻轻皱起眉头:“只知道,他的身份应该不简单。” “那怎么办?宿主大大,你这次把他得罪惨了,他不会报复你吧?我们都还只是新手呢!可经不起别人的报复。”系统哭丧着脸。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不必怕他,既然能打败他一次,就能打败他第二次。”白夏又继续看起了笔记,丝毫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在这一年里,她除了对付欧陵外,也没有放松学习,成绩在专业中一直名列前茅。现在欧陵已经彻底被除掉,她已经可以回国,继续完成原主最后的愿望。 现在哪怕她离开这个小世界,原主也可以靠着这一年的进修,支撑住接下来的各种表演。 在白夏出国的这一年里,国内还发生了很多事。 风源源主演的电影票房创下历史新高,她也因为这部电影,获得电影奖的最佳女主角,成功晋级一线,成为炙手可热的明星。 杨苏燃主演的电视剧也大热,他演技与颜值并存,斩获无数粉丝。 当风源源和杨苏燃宣布恋情时,他们俩的粉丝一片哀嚎,但最终,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还是选择了祝福。 其实早在他们第一次相遇时,杨苏燃就已经对这个坚强的女孩产生了特别的意思。但可惜,风源源就像一根木头一样不开窍,整天嘴上挂着的不是白夏,就是哥哥风星河,根本没有察觉到杨苏燃对她的爱慕。 最终,还是风星河看出了杨苏燃对风源源的特别,故意撮合了他们两个。 风星河最近的状态也越来越好,他洗刷了之前抄袭的罪名后,很多剧组都来向他买剧本。 不过,其中有一个剧本,无论别人花多少钱,他都不愿意卖,因为这本剧本,他只为一个人而留。 “哥,你喜欢白夏姐,为什么不告诉她呢?”风源源就算再迟钝,也看出了风星河的感情。 “我不想打扰她。”风星河说这句话时,心里没有难过,只有一种释然。 “哥哥,诺伯医生很快就能来国内给你做手术了,你的腿一定可以复原,你不用因为这个原因,而不敢对白夏姐开口。”风源源拉着风星河的手,她有些为哥哥着急。 “不是这个原因。”风星河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她离我太遥远了,我永远都无法触碰到她。” 就在两天前,医院传来一个好消息,说是那位国外非常有名的资深外科医生诺伯要来医院做手术,据说,他受人之托,点名要做风星河的手术,这件事让风源源激动地几晚没睡觉。 这位诺伯医生已经有20年的手术经验,手术成功率极高,治愈了很多瘫痪病人,在国外享有极高的声誉。 但他的手术极难预约,风源源做了很多努力,都没能约到这位医生,可没想到,这位医生居然主动来国内,提出要为风星河做手术。 还说是受人之托?风源源无论如何都想不出,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请到诺伯医生。 虽然难以置信,但这件事确实是发生了。 手术的时间很快安排下来,风星河躺进手术室中,看着耀眼的无影灯,不由想起上一次看到这无影灯时,正是自己最绝望之时。而现在再见这无影灯,他的心中已经充满希望。 手术顺利结束,诺伯医生从手术室走出,当他用蹩脚的中文,告诉等在手术室外的风源源,手术成功时,风源源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被打压的女星52 她抽噎着不停向诺伯医生道谢。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爱丽丝吧,她是我的恩人,是她拜托我来这里帮风先生做手术的。”诺伯医生用极其缓慢的语速说道:“她现在就在楼上的会议室里,不如你们去见见她?” “爱丽丝?”风源源没听过这个名字,她根本就不知道爱丽丝为什么要帮他们。 “也许,这个爱丽丝是你哥哥的粉丝?”杨苏燃在一边猜测。 两人都带着狐疑,走上楼,推开走廊尽头会议室的门。 会议室被阳光照得透亮,地面上洒下点点光斑,有一位长发女子正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书,脸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容,显然正沉浸在书中的世界。 她气质出尘,美得仿佛并不属于这个世界。 “白夏姐!!!”风源源大概呆愣了近10秒,才叫出眼前这位女子的名字。 白夏抬起头来,看向风源源,眼底的温柔一点没变。 风源源不顾杨苏燃的阻拦,像一阵风一样冲向白夏,紧紧抱住她,差点把白夏活活勒死。 “白夏姐!!!”风源源痛哭流涕:“白夏姐,你终于回来了!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白夏姐,你就是爱丽丝吗??!呜呜呜,天啊,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风源源语无伦次,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都已经成为大明星了,还这么小孩子气。”白夏轻轻拍着风源源的背。 “白夏姐,我实在是太惊讶了。”风源源哭了很久,才放开白夏,她对白夏有太多感激太多疑问,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这一天,杨苏燃彻底被风源源冷落,因为风源源除了上厕所,就完全粘在白夏身上,不停缠着白夏说这一年间发生的事。 原来,白夏在国外留学时,有一次去往银行办理业务,正好遇上持木仓抢劫的劫匪。 劫匪们将所有银行职员和顾客都关在一间房间内,有个小男孩因为过于害怕,而不停哭泣。劫匪们被激怒,不顾那位男孩父亲的哀求,准备先杀了这个男孩。 关键时刻,白夏突然飞扑而出,将那个开木仓的劫匪撞向一边,小男孩这才保住一命。 白夏又抢下这个劫匪手里的木仓,将这个劫匪当成人质,和其他劫匪们对峙,将时间拖延至警方到达,将劫匪们一举拿下。 白夏救下的小男孩的父亲,正是诺伯医生,所以,诺伯医生才会将白夏称为恩人,当白夏拜托他帮风星河做手术时,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白夏的经历听得风源源又激动又紧张,心里对于白夏的敬佩之情,更是犹如火山喷发一般。 没想到,事情就是这么巧,这各种事情穿插在一起,机缘巧合之下,她哥哥的腿就被治好了。 这一系列事件当然不完全是因为巧合,白夏是通过原主的记忆,想起原主曾经看到过一条新闻,新闻报道的就是奇迹医生诺伯,因为自己的儿子被劫匪当着他的面杀害,从此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薆荳看書 所以,她便按照记中事件发生的时间和地点,救下诺伯的儿子,成为他的恩人。 风源源缠了白夏一天后,当晚就在微博上发布了她和白夏的合照。 她这条微博在网上掀起热潮,白夏这一次去国外只呆了一年,就得到了表演专业的毕业证书,现在她回归娱乐圈,就没有人能用非专业来攻击她了。 “哇哇哇!夏夏,终于等到你了!” “看了夏夏,我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 “呜呜呜,好感动!” 白夏重新复出的消息,一连上了好几个热搜,接下来无论她做什么事,都几乎能上热搜。 #白夏进组# #白夏表演系# #白夏诺伯医生恩人# #白夏神了# #白夏工作室# 白夏无论做什么都自带热度,她宣布复出后,片约不断。 但她第一个接的剧本,就是当年风星河为她而留存的剧本,导演依旧是胡导。他一直等着白夏回来,继续他们曾经的约定。 另一边,自从白夏公开自己工作室的博客后,前来买版权的出版社和公司也络绎不绝。 工作室现在已经几乎完全交给小冉打理,运营得如火如荼,白夏作为一个挂名领头人,不用做什么,钱就滚滚而来。 白夏复出后的第一部剧,毫无意外地取得巨大成功,毕竟这其中,有胡导的努力,还有风星河精雕细琢的剧本,再加上白夏的演技和知名度,这部电视剧想不爆都难。 紧接着,她又接了很多高质量剧本,一部比一部爆。 此时,她已经成立了属于自己的娱乐公司,她既是总裁,也是演员,她公司旗下,又出了不少有名的艺人。 两年后,她依靠风星河当编剧的电影《风吹过的那个地方》,荣获最佳女主角,现在的她,完全够得上一线女星的标准。 但其实现在到底是不是一些线已经不重要,因为她的粉丝数早已超过绝大多数明星,只不过之前她的作品有些少。现在作品的质量和数量都上来了,她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在白夏获取金花奖最佳女主角时,文念烟正在监狱的休息室,麻木地看着电视里的现场直播。 领奖台上,身着银色晚礼服的白夏光芒四射,无论她站在哪里,聚光灯就会跟到哪,耀眼得像一位女神。 不,本来站在那里领奖的人,应该是她文念烟! 她的那段记忆告诉她,此时此刻,原本是她站在领奖台上,领完奖后,欧陵当众向她求婚,引起巨大的轰动。 “嘻嘻嘻嘻,你还是输了,欧陵没有向你求婚,嘻嘻嘻嘻。”文念烟突然低下头笑了起来。 “哟,文念烟,怎么还笑起来了?”一个大姐头走了过来,一巴掌拍在文念烟头上:“就你,有资格看白夏吗?如果被她知道被你这个脏东西看,估计会恶心得吐出来吧。” “嘻嘻嘻嘻,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魔道仙子,文念烟!而我的男人,是魔神欧陵!”文念烟傲慢地仰起头:“得罪了我,你死定了。” “我可去你m的,魔神,魔道仙子。”大姐头大笑起来:“神经病。” “欧陵马上就会来接我出去,到时候,我一定弄死你!”文念烟恶狠狠地瞪着眼,她的眼球外凸,极为神经质。 但大姐头可不是好惹的,直接一巴掌拍在文念烟脸上:“来啊!看谁先弄死谁!” 被打压的女星53 “地狱剑海!”文念烟跳到凳子上,双手合十,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让你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修为的她自然不可能使出这些招式,在旁观者眼里,她就是个疯子。 下一秒,她就被大姐头一脚从凳子上踹了下去,然后,大姐头劈头盖脸的巴掌就往她脸上扇去。 “我让你地狱剑海,我让你万箭穿心!傻b玩意儿。” 文念烟的哀嚎声引来狱警,这才将她们两人拉开。文念烟本来就不好看的脸,现在更是肿得像猪头。 “欧陵一定会救我出去,到时候就是你的死期!”文念烟冲大姐头怒喊。 “你的欧陵早就公司破产自杀了!你个傻b!”大姐头虽然也被按在地上,但却大笑起来:“你这辈子都别想翻身!” 新闻上只报道了欧陵吞安眠药自杀的事,并没有后续详细报道他是否还活着,所以大姐头理所当然认为,欧陵已经死了。 文念烟当然也看到过那则新闻,她在当时就疯了,她一直活在自我欺骗中,她骗自己欧陵还活着,迟早有一天会来接她出去。 但大姐头直接戳穿这件事后,文念烟只觉得脑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令她疼到难以喘息。 欧陵……死了?是的,她想起来了,他死了,她钟爱了一生的男人,已经死了。 “嘻嘻嘻嘻嘻,死了……魔神大人……怎么会死?嘻嘻嘻嘻……”文念烟傻笑着,被拖进了禁闭室。 禁闭室内,漆黑一片,只有她一人缩在角落中。 “大家好,我是文念烟。”她突然向黑暗挥了挥手,然后,又露出一个近乎变态的笑容。 “对对对,希望大家期待我的新作品。”文念烟表现得就好像她身前站着一个主持人,正在问她问题。 “是的,我们将在下个星期举行婚礼。”她低垂下眼眸,脸上带上一抹红晕。 “是的,接下来这半年里,我要和大家请个假哦,因为我和欧陵要全球蜜月旅行。” “是,他很爱我。”文念烟一脸甜蜜地看向身边,但渐渐的,她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他很爱我,他很爱我,他很爱我………”她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这句话,她仿佛看见,欧陵现在正坐在她身旁,宠溺地看着她。 但下一秒,坐在她身边的欧陵脸慢慢拉长,直至变成一张尖锐的鸟脸。这张奇怪的脸嘴巴慢慢裂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 “念烟,我已经死了,快来陪我,嘻嘻嘻嘻嘻。” 面对如此怪异变形的欧陵,文念烟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呆滞地看着前方。 她眼前不断闪过各种人的脸,其中最明显的一张脸,是白夏的,白夏的眼里满是嘲讽,嘴角挂着讥笑。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文念烟拼命摇头,用手死死拉扯自己的头发。 在这一晚,文念烟死了,死于心肌梗塞,她的尸体眼睛圆睁,仿佛看到了什么令她绝望的事。 “宿主大大,女主死了。”系统波澜不惊地提醒,他对这种事情已经完全习惯了。 系统内心:我就是上了宿主大大的贼船。 此时,白夏正在参加风源源和杨苏燃的婚礼。她作为伴娘,穿着淡粉色的礼服,站在舞台边缘,看着一脸幸福的风源源正在和杨苏燃交换戒指。 “有一种圆满大结局的感觉。”白夏看着风源源,哪怕没有感情的她,也被现场的气氛带动,跟着所有嘉宾一起鼓起掌来。 “我该走了。”看着热闹非凡的现场,白夏毫不留恋地转过身,悄然离去。 坐在台下的风星河,突然心中一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再也无法回来。 但他很快就把这种感觉归咎于妹妹要出嫁而产生的失落感。 白夏找到了一间空无一人的化妆室,她靠在沙发上,准备离去。 “哎?宿主大大!他他他来了!”系统正准备传送,突然停下动作,惊讶地瞪大眼睛。 他话音刚落,化妆室的门就被推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出现在化妆室门口,他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显然,他刚刚是一路跑来的。 虽然知道,这个男人的灵魂已经不再是原本那个“油王”,但看到这张脸,还是让白夏习惯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欧陵。”白夏平淡地叫出眼前这个男人的名字。 “呼,还好赶上了。”欧陵看到那只胖得像球一样的猫还蹲在白夏腿上,就知道这具身体中的任务者还没离开:“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这个欧陵任务者身上的气息和男主欧陵完全不同,他更为温和,并且毫无油腻感。他现在穿着非常简单的白t和一条黑色宽松运动裤,看起来很是清爽。 他肩膀上蹲着一只兔子,那只兔子正瞪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望着白夏。 男主欧陵离开后,身体控制权回到任务者欧陵手中,白夏也听说过些欧陵之后发生的事。 他淡出人们的视野后,报名参加了支教,一直在贫困山区当语文老师,他吃苦耐劳,热心助人,在山区,就没有一个人说他一句不是。 这样子的他,生活得自在逍遥,也算是满足了原主自由生活的愿望。 “我……我其实早就想来和你道谢的,可惜,最近忙得很,根本走不开。”欧陵见白夏正用疑惑的眼神打量着他,赶紧解释,他脸涨得通红,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你不用特意来和我道谢。”白夏颔首,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不不不,还是要感谢的,要不是你,我可能要被永远困在这个世界了。”欧陵连连摇头。 “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叫王云鹤,是快穿局男炮灰部的职员,编号5588。”王云鹤大概是觉得一直站在门口有些傻,便有些拘谨地走进化妆室,在白夏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嗯?为什么欧陵的名字没有变成你的真名?”系统突然奇怪地问。 因为不管到哪个小世界中,白夏的委托人姓名,都会自动转为白夏,所以他理所当然以为,所有任务者都有这个权限。 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后,王云鹤肩膀上的那只兔子被吓得一抖,直接从肩膀上滑落。 下一个小世界 “宿主,快走快走,不要和这个任务者多交流!”兔子直接通过脑内和王云鹤交流。 “为什么?” “我不能多说,反正快走就是了!”兔子差点被这个温吞吞的宿主给气死。 “不行,我还没好好道谢。”王云鹤依旧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模样。” “宿主!这个人很危险!”兔子开始气急败坏。 “不危险啊,我觉得她人挺好的。” 白夏和系统现在可以说是坐如针毡,因为,他们居然能听到兔子和王云鹤在脑内交流的声音!他们自己也很震惊,但只能露出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 系统内心:…… 白夏内心:…… “宿主,你难道不知道,能改变小世界中,委托人姓名的人,只有它?!”兔子都不想再管这个蠢笨的宿主了,只想逃命。 “什么他?什么意思?”王鹤云依旧不解。 “宿主你入职快穿局的考试真是白考了!哎呀,气死我了!”兔子狠狠翻了个白眼。 “你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白夏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他们脑内的对话。 “确实还有一件事,虽然说这句话有些冒昧,但是,请问这位小姐能不能告诉我你在快穿局的部门和编号?回去后,我想请你吃个饭。”王云鹤微微低下头,脸颊绯红。 “宿主!!!”兔子已经快要被气晕:“你想死我还不想死呢!” “很抱歉,我业务繁忙,估计是没空和你一起吃饭了,不过你的心意我领了。”白夏挤出一丝微笑,很有礼貌地回答。 王云鹤被如此干净利落地拒绝,眼里带上毫不掩饰的失落。 “兔子,我失恋了。”他在脑内悲痛道。 兔子内心:我的宿主是个傻b…… 白夏和系统继续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着。 “那……那个……我……就是……没什么,再见,希望下次能再见到你。”王云鹤语无伦次道。 “好的,有缘再见。”尴尬场面终于可以过去,白夏松了口气。 等挤压感过去后,白夏睁开眼睛,她已经回到空间中。 “宿主大大,为什么那只兔子这么怕你?”系统十分好奇地问。 “也许你自己没有发现,你的记忆已经被更改过。”白夏没有正面回答系统的问题,而是用极度阴森的口吻,凑近系统耳边,说出这句话。 系统嘴角的肌肉不住颤抖起来,宿主大大现在的样子也太吓人了! “就算我告诉你答案,不出一小时,你的记忆又会被篡改,所以还是不说了吧。”白夏终于收起笑容,但刚才那阴森的模样,已经深深刻入系统的脑海中。 系统咽了咽口水,他总觉得自己跟了个不得了的宿主,而且是个极度危险的宿主。 “宿……宿主大大,您是选择休息一会儿,还是继续下一个世界的任务呢?”系统最终决定转移话题。 “继续下一个世界的任务。”白夏靠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她一定要快点集齐积分,给那些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是,宿主大大!” 白夏面前缓缓展露出一块透明的屏幕,屏幕上的字迹逐渐显现: “世界背景:由《妖医》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罗梅(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罗梅的怨念。 任务难度:一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1 任务者当前积分:9” “《妖医》?也就是说,这个小世界中存在妖怪。” “是的,宿主大大,这本小说讲的是人妖恋,男主是一位书生,名叫聂安,和他相恋的女主傅饮香是一只医术高超的猫妖。最终,女主成为那个时代第一位女御医,而男主考上状元,一飞冲天,两人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系统简单地做了个剧情介绍。” “那罗梅呢?”白夏问道:“关于她,在小说中有什么描写?” “关于罗梅,只存在于男主的回忆中,因为这本小说的刚开场,就是男主和女主成婚,当时罗梅已经死亡。” “罗梅是男主聂安的第一任妻子,和聂安青梅竹马,但她的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所以聂父聂母坚决反对他们在一起。” “不过当时聂安执意要娶罗梅,最终,聂父聂母只能妥协。” “一开始,罗梅和聂安两人相敬如宾,过得很是幸福。但没想到,罗梅后来产生歪念,背叛了聂安,出轨了。” “在那个架空世界里,女子出轨是重罪,罗梅被浸了猪笼,活活溺死。” “呵呵,看来罗梅的死另有蹊跷。”白夏眉眼冷了几分:“恐怕衍生出来的小世界中,她的经历并没有那么简单,出发吧,我去看看她的记忆。” “好嘞!”系统答应着。 熟悉的挤压感传来,同时,大量记忆涌入白夏脑海,通过这些记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罗梅会恨意滔天。 罗梅的经历大致来看,和小说中粗略描写得差不多,但其中,隐藏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 一开始,罗梅和聂安确实是两情相悦,并且在聂安的坚持下,两人成亲。 其实聂安家条件也并没有多出色,只不过比罗梅家好上一些罢了。聂父聂母也吝啬惯了,根本不愿意出钱请佣人。家里的所有的杂事,自然都落到了罗梅头上。 罗梅丝毫没有抱怨,她为了让聂安能专心考科举,包揽了一切家务,伺候公婆,除此之外,她还会进山采草药,卖给药铺,赚些钱补贴家用。 她确实和聂安很相爱,所以虽然过得很辛苦,但她从未有任何不满。 但是,在聂安一次上京赶考后,罗梅的幸福便荡然无存。 那次赶考,聂安考试失利,没有取得什么名次。 但奇怪的是,聂安似乎并没有为此而不快,相反的,自从他赶考结束回到家后,经常一个人在屋里发呆,并时不时地独自笑出声来。 他每天都会外出,说是总在家里学习太闷了,需要出去散散心。 聂安的这些变化让罗梅心里非常不安,作为一个妻子的直觉,她猜到,丈夫在外面有人了。 妖人恋中的炮灰1 终于有一天,她忍不住,偷偷跟着聂安出门。和她猜想中一样,聂安出门是和一位貌若天仙的少女见面,他们两人举止亲密,显然关系非比寻常。 罗梅不敢直接质问聂安,只是忍着心痛回家,将这件事告诉了公婆。 但没想到,公婆不但没有帮她说话,反而还对她冷嘲热讽。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再说了,还不是你自己没用,留不住聂安,聂安才会去外面找别人。” 没有得到任何人支持的罗梅,只能咬碎了牙往肚里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 但聂安的胆子也越来越大,没过多久,他直接将那位少女带回家。 少女穿着一件青莲刺绣云锦裙,头上戴着金色蝴蝶珠钗,这打扮,一看就知道是个富家小姐。光鲜亮丽的少女,将一身粗布衣裳的罗梅衬托得十分不堪。 这位少女名叫傅饮香,据她自己所说,她来自京城,是一位官宦之家的千金。 这下,聂父聂母就更瞧不上一无所有的罗梅,一心想让聂安把傅饮香娶回家。 聂安心里显然也想娶傅饮香,但他不愿让傅饮香做妾,所以提出,要和罗梅和离 但罗梅这时已经没有娘家了,和离后,她根本无处可去,所以她坚决不同意和离。而她因为没有犯七出之罪,聂安也不能强行休了她,这件事只能耽搁下来。 罗梅天天遭到公婆辱骂,聂安的冷眼,但她依旧咬牙坚持,不肯和离。 她以为她的坚持,能重新唤回聂安的心,可没想到,这是她通往地狱的开端。 那一天,她在河边洗衣服时,突然被人袭击,昏了过去。在她昏迷前,她看到河水倒影中,傅饮香的脸。 是傅饮香打晕了她。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房里,还没等她回过神,屋外突然冲进一群人来,二话不说,直接将她抓了起来。 那个男人显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叫冤枉,想为罗梅辩解,但没人听他的解释。 在这过程中,罗梅也拼命大叫,说傅饮香故意陷害她,可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她直接被以不守妇道的罪名,浸了猪笼。 罗梅死后,聂安顺理成章娶了傅饮香,幸福美满度过一生。 白夏接收完记忆后,睁开眼睛,长舒一口气:“看来这个小世界,我又要有大动作了。” 现在的时间线,正好在原主跟踪聂安之时。 白夏此刻正站在一棵柳树后,原主波涛汹涌的情绪还在心里起伏。 她看到河边正站着一位白衣清萧,面容俊朗的男子,他怀里依偎着一位少女。那位少女一袭淡粉色衫子,模样很是娇俏,这两人显然就是男女主聂安和傅饮香。 “饮香,你今日的模样,煞是好看。”聂安看着怀中的少女,眉眼含笑。 “聂安哥哥,我什么时候不好看了?”傅饮香的性格很活泼,娇笑着推开聂安。 “什么时候都好看,只是今日,我有些看不够你。”聂安看着这个活泼的少女,心中春意盎然。 两人一副你浓我浓的样子,全然没发现,躲在树后的白夏和系统都快吐了。 “宿主大大坚持住,这本小说就是这样,里面的男女主情话一堆一堆又一堆,而且这是一个架空的时代,也有可能是作者描写能力有限,所以衣着打扮,以及一些说话的习惯,会有些不合常规。”系统在一边忍着恶心提醒。 “没事,这点承受能力我还是有的。”白夏的话音刚落。 那头,傅饮香故意一个趔趄,倒向一边。 聂安赶紧伸手扶住她,两人又抱在一起,四目相对。 “聂安哥哥,我的脸好烫。”傅饮香双颊染上一抹绯红。 “饮香,我也是,每次只要见到你,我就不受控制,仿佛我身上的一切,都想随你而去。” “呕”白夏没忍住,打了个干呕。 白夏内心:我还是太天真了。 “宿主大大,你准备怎么对付这对狗男女?”系统也看不下去了,如果他现在正站在地上,这地面绝对会被他扣出个三室两厅来。 “对付他们,就要用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白夏深吸一口气,看着这对如胶似漆的男女主,眼中闪过狡黠。 另一边,聂安和傅饮香依旧维持着那个抱着的姿势,甜言蜜语着。 突然,一个用麻布罩住头的人,从树后冲出,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被那个奇怪的人直接推入河中。 “啊啊啊!”两人不约而同发出尖叫,纷纷落水。 傅饮香原本条件反射想要施展妖术,但她时刻谨记不能暴露真身,所以只能和聂安一样,狼狈落入河中。 等两人浑身湿透爬上岸,想要找刚刚那个蒙面人算账时,却发现对方早已不见踪影。 聂安头发湿透,紧贴头上,身上的衣服在爬上岸时,粘上了岸边的泥泞,早就没了那翩翩公子的样子。 傅饮香也好不到哪去,她从来没有吃过这种亏,气得破口大骂,毕竟她是妖怪,从小就莽撞惯了,现在直接一连串脏话脱口而出,用的词一个比一个脏。 比起刚刚被莫名其妙撞进河里,听到傅饮香骂脏话,反而令聂安更加震惊。他是个书生,平时说话温文尔雅,身边的朋友也都是些文人雅士,从来没听过如此脏的脏话。 而且这脏话,还是从这个模样颇为俏丽的少女嘴中冒出。 傅饮香骂了一会儿,才想起聂安也在身边,她赶紧投进聂安的怀抱中,开始嘤嘤嘤。 “聂安哥哥,我刚刚真的被吓坏了。”她又恢复一副娇弱的模样。 爱情的光环是强大的,被傅饮香这么一抱,聂安心中的芥蒂瞬间烟消云散。 两个像落水狗一样的人抱在一起,美感瞬间就下降了很多,而且现在天已经入秋,他们两人浑身湿透后,被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 “哈哈哈哈哈,宿主大大,你这报复方式也太简单粗暴了吧?”系统万万没想到,白夏居然也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报复。 “没什么,看他们太油了,帮他们洗一洗,去去油。”白夏已经在回家的路上,稍微给男女主一个教训后,她心情不错。 但这份好心情,在她回到聂家后,顿时荡然无存。 聂家也不算什么大户人家,只是比普通人家稍微好一些罢了,因为聂父聂母的吝啬,这宅子的门也不知道多久没修了,看起来又脏又破。 妖人恋中的炮灰2 白夏刚推门进去,就看到站在门边等着的聂母。聂母身上穿得倒是不差,至少比白夏这一身粗布衣裳好上不少。聂母花白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她有一张刻薄的脸,眼睛经常眯成一条缝,还特别喜欢斜眼看人。 此时,她就用这种眼神看着刚进门的白夏。 “怎么才回来?衣服洗好了没?洗好了就快去做饭。”聂母毫不客气地命令道,仿佛白夏就是他们家的佣人。 “我累了,谁爱做饭谁做。”白夏从来不会在口头上吃亏。 “嗯,今天就做聂安最爱吃的……你说什么?!”聂母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毕竟原主在她面前,一直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娘,看来是你年纪大,耳背了,听不清我说的话了。”白夏也学着聂母,将双手交叉在胸前,眯起眼睛,斜眼看向聂母。 “你……你……你反了天了你!”聂母被气得讲话都开始不利索。 “娘,你可别冤枉我,我哪有胆子反天啊?我刚刚反的是你。”白夏继续斜眼看着聂母,她嘴唇紧抿,就差把刻薄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好你个罗氏,竟如此伶牙俐齿!你怎敢这么对你的婆婆!”聂母显然已经气极,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她还抬起一只手,想要抽白夏巴掌,但被白夏轻松躲过。 “娘,你可别动怒,毕竟你年岁已高,动怒容易中风。”白夏此刻的表情要有多阴阳怪气就有多阴阳怪气。 “你!我们让聂安娶你,就已经是你极大的恩赐,你现在居然敢用这种态度来对我!聂安知道了,肯定会把你赶出门去!”聂母知道,罗白夏对聂安一往情深,便用聂安来压她。 “恩赐?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恩赐,娘,你知道我刚刚出门看见什么了吗?聂安,他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那模样,看起来他们都快粘一起了。明明家里有妻,却在外面勾三搭四,简直不守夫道。”白夏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连连摇头。 聂母这才反应过来,白夏现在态度如此之差,就是因为看见聂安另有新欢了。 想到这里,她看白夏的眼神更为不屑:“什么不守夫道?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聂安有其他喜欢的女人,你就不该在这里吃飞醋,而是应该帮聂安把把关,如果那个女人还不错,就应该让聂安娶回来,为我们聂家开枝散叶。” 白夏耐着极大的性子,才听完聂母的这番话。 “是吗?”白夏的视线瞥到正在往门口赶的聂父,嘴角勾起一抹讥笑。 “爹,你一定听到刚刚娘说的话了吧?自古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我看隔壁的王寡妇一直对爹你眉来眼去的,娘,我觉得那王寡妇人不错。不如,你帮爹把把关,让爹把她取回来,为聂家开支散叶?” 聂父刚在里屋听到白夏和聂母的争吵,想赶出来看看情况,结果哪知道,一出来就被白夏一顿侃。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说出这种下流肮脏的话来?!”聂母浑身颤栗,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来。 “娘,你果然是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我刚刚说的这些话,和你之前说的话不是差不多吗?难道说,你是觉得自己说的话是下流肮脏的?”白夏瞪着圆圆的眼睛,一脸无辜。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怎么会有你这样子的泼妇?”聂母根本吵不过白夏,只能气得原地跺脚。 “娘,你不觉得你更像泼妇吗?”白夏上下打量着此刻呼哧带喘的聂母。 “不像话!给我跪下!”聂父这才反应过来,这一向懦弱的白夏,居然敢如此出言不逊。 “膝盖疼,跪不了,我回屋休息去了,没什么事别打扰我,我起床气重得很。”白夏见已经把这对奇葩气得差不多了,最后甩下一句话,直接往房间方向走去。 原主从来不知反抗,对聂父聂母的责备辱骂,都只是默默接受,久而久之,导致聂父聂母越来越不将她放在心上。 可现在,白夏这一波操作,让聂父聂母一时半会儿还真不敢上前惹她,只是干瞪着眼,看着她走回房内。 回到房间后,白夏甩上门,直接往床上一坐,伸了个懒腰。自从聂安上京赶考,认识那个猫妖傅饮香之后,就以想要专心读书为由,晚上都睡在书房。现在这个房间,只有白夏一个人住。 这倒正合白夏意,要不然,晚上还得和那个恶心的渣男睡一起的话,她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动手。 “系统,把小说调出来给我看。”白夏盘腿在床上坐好后,命令道。 “是,宿主大大。”系统跳到白夏身前,将肚皮上的屏幕露出,白夏快速看了起来。 这本小说果然和系统描述的一样,充满了各种腻歪的甜言蜜语,白夏在看的时候,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 除去那些甜言蜜语后,其实这本小说中的内容并不多,基本就是男女主恩恩爱爱,女主傅饮香医术过人,和聂安成亲后,她冲破这个时代对女人的偏见,开了一家医馆。最后她还得到皇帝的赏识,成为天下第一位女御医,名满天下。 男主聂安在女主调配的清心散作用下,记忆力大涨,最终考上状元,入朝为官。 他们唯一受到的挫折,就是在小说后期,有一位道士指出,傅饮香是身上背负人命的猫妖,一定要除掉。 但是,当时的傅饮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名医,所有人都认为,傅饮香是猫妖又如何?她是皇帝钦赐的女御医,绝不是那种作恶多端的妖。 最终,那个道士反被当成妖道,被打断一条腿后,扔出了京城。 聂安和傅饮香的故事被传为一段佳话,这段动人的妖人恋流传开来,被写成了无数话本,两人情比金坚的感情受万人称赞。 白夏看完这本小说时,时间才刚接近傍晚。 她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房间角落中的柜子,柜子是深色木质的,一直没有被用心维护,现在看起来很是陈旧。 “宿主大大,怎么样?有什么新的发现吗?”系统问道。 “有。”白夏突然起身下床,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柜子里摆放着些衣物。她蹲下身,将最下层的衣物移走,露出下面压着的一个小箱子。 这是一个古旧的药箱,是原主出嫁时,原主的父母给她的嫁妆。 妖人恋中的炮灰3 原主的父亲是一位赤脚医生,经常给村子里的一些人看病,原主耳濡目染,也懂些草药,所以才会上山采草药卖给药铺赚钱。 据原主父亲称,他们的祖上有一位名医,而这个药箱,就是那个名医传下来的宝物,只可惜,从来没有人能打开这个药箱。 作为家中最值钱的东西,这个药箱自然就成为白夏的嫁妆。当然,聂家根本看不上这个嫁妆,所以这个药箱一直由原主自己收着。 白夏将这个药箱从衣柜中取出,药箱很沉,她能闻到,这药箱上有一股浓烈的中药味。 “宿主大大,这是什么?”系统好奇地问。 “这是原剧情中,女主的金手指。”白夏用手轻轻抚过药箱,她感觉到,药箱上带着一股妖气。 “你不觉得奇怪吗?小说中,女主和男主相遇,是男主在赶考过程中,遭遇劫匪,被女主救下。” “当时男主身受刀伤,因为伤口感染而发起高烧,浑身颤抖不止。女主当时没有去寻什么草药来给男主治伤,反而是脱了衣服,和男主抱在一块,用自己的体温来温暖男主。这说明当时的女主,根本就不懂医术。” “也许,作者写这一段时,只是为了让男女主有机会亲密接触,根本就没有想这么多。但是,小世界是会逻辑自洽的。女主当时的行为,绝对会被判定为,她不会医术。” “但女主和男主从认识到成亲,不到一年时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她怎么可能从对医术一窍不通,直接成长为一代名医?” “所以,就只剩下一个可能。”白夏拍了拍身前的药箱:“她有奇遇,而这个奇遇,最有可能藏在男主家中。毕竟,女主是嫁给男主之后,才开始展露出医术,开始开医馆。如果她原本就有这个本事,这医馆早就该开出了。” “而男主家里,和医术相关的,我只能想到这个箱子,有极大可能,女主是因为这个箱子,才开始精通医术。” 白夏细细打量着箱子,箱子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这些花纹纠缠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她试着打开这个箱子,但这个箱子的开口处就像被封死了一般,牢牢粘合在一起。 “有点意思。”白夏感受着这个药箱上的妖气:“这药箱是被这股妖气封印起来的,但原主这一支血脉中,应该没有混入妖,否则,原主血液中,或多或少也应该带上些妖血。” “说明这个药箱是被别的妖怪封上的吗?”系统后知后觉地问。 白夏没有回答他,因为她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箱子上。 她还是觉得这个箱子有很大的蹊跷,因为箱子上的妖气分布均匀而有力。可是按照这个箱子的年代来说,这个封印已经过去许久,就算没有松动,也应该会出现一些裂痕,裂痕就会导致妖气分布不均。 没有一种封印能强大到百年不变。 她继续检查箱子,很快,就在箱子底部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小的洞,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洞。 白夏将手指轻轻抚过那个洞,突然,她的手指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有一根刺,刚刚在她手指上刺下。 她条件反射地抽回手,只见她手指上已经开始冒出密密的血珠。 “宿主大大,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系统也爬上前查看箱子,但箱子上并无尖锐之处。ζΘν荳看書 “不用看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箱子,这是妖。”白夏轻轻点了一下手指,手指上的血很快被止住。 “妖?什么妖?这不是原主祖上传下来的药箱吗?”系统听说这个药箱是妖后,一蹦三尺高,立刻躲到白夏身后。 “根据这本小说中的设定,这种妖怪名叫“密”,诞生于一些密封很久的空间,它会化为箱子、衣柜,甚至是房子,只要人或物进入里面,就再也无法离开。”白夏敲了敲药箱:“我说的对吗?小家伙。” 白夏敲完箱子后,奇异的事发生了,那个药箱居然抖动起来,药箱上的雕花慢慢褪去,变成光滑的黑色,紧接着,从药箱的四个角上,冒出四条毛茸茸的腿,腿下还有小爪子。乍看之下,就像是一只箱子,长出了四条猫腿。 “你是什么人?!”密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 “我是这个箱子主人的后人。”白夏又用力敲了下密。 “你这女人怎如此凶悍?!”密举起一只小爪子,揉了揉刚刚被白夏砸痛的地方,看起来居然有种异样的萌感。 “别扯开话题,你装着的这些东西,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能还给我吗?”白夏试探着问道。 “你说是你祖上的,就是你祖上的?小爷我可不信,除非你拿出证据来。”密蹲坐下身来,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在哪?但白夏知道,它正在打量自己。 “刚刚的血算不算?你刺破我的手,不就是为了验证我的身份吗?”白夏将她的手指伸到密面前。 “小爷我又不是蚊子精,怎么会辨血?刚刚刺你,是因为你这女人居然敢用手碰我的肚脐!我就给了你一点教训,你……” 密的话没能说完,就直接被白夏一拳砸趴在地上。 “那你自己说,你想要什么证据?”白夏眼里开始燃起怒火,同时,她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发出了“卡卡”的关节声。 系统内心:居然敢对宿主大大阴阳怪气,见过作死的,没见过这么作死的…… “你你你,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粗鲁的女人!”密现在四只爪子都捂在身体上,但嘴巴依旧硬得很。 当然,它又是被白夏一顿猛揍。 “说,你要怎样才肯交出你体内的东西,如果不说,就打到你说为止。”白夏眼中的寒光让密意识到事情开始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密很快就屈服于白夏的武力镇压下,他半躺在地上,像箱子一样的身体顶部,肿出一个大包。 “那就快说!”白夏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看着这个可怜兮兮的密,心里毫无怜悯。 “你只要向小爷我发誓,拥有我身体里的这些东西后,一定会好好利用这些东西,成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大夫。不为名利,不为金钱,只为救人。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都给你。”密现在表现得无比顺从。 妖人恋中的炮灰4 “只要向你发誓,你就会给出东西?”白夏非常震惊地看着密,她本来还以为是女主用了什么方式,骗过了这个密,才得到这箱子里的东西,可没想到,要得到这东西居然如此简单。 “对,因为罗大夫唯一的遗愿就是这个,我身体里装的,是他用尽毕生心血,写下的医书。他希望有人能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一名真正的大夫。”密上下晃动着身躯,应该是在点头。 “你就不怕向你发誓的人骗你,利用里面的医书做坏事?”白夏难以置信地问,毕竟原剧情中,女主到后期可没有救死扶伤,她出名后,收的诊金极高,后来进入皇宫后,更是没有给普通百姓看过病。 “都发誓了,讲的话肯定是真的。”密显然头脑比较简单,根本不觉得有人会骗它。 对于密的天真,白夏只有无奈,一些小妖怪的思维逻辑确实比较简单,他们极容易轻信于人。 “好,我发誓。”白夏对这个单纯到蠢的密,还是决定配合它,将它要求的发誓内容,全部说了一遍。 “好,希望你能继承罗大夫的衣钵,成为一个好大夫。”密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它像箱子一样的身躯慢慢打开,从里面掉出了好几本书。 白夏将这几本书拾起,粗略翻了翻,发现这些书上都是一些草药的记录,以及一些疑难杂症的药方,还有一本书上,有很多针灸的偏方。 “你可要好好爱护这些书,这些书可都是罗大夫一笔一划写下的。”密见白夏正在快速翻阅这些书,忍不住出声提醒。 “你和罗大夫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会这么了解他?还把他的医书收在体内?”白夏对这一点有些好奇。 “我是罗大夫的挚友。”密靠两条后肢站起身来,用他的两条前肢拍打着胸口:“我一直跟在他身边,帮他装各种草药。” “那你为什么又要把他的医书藏起来?”白夏继续问道。 “因为……因为我要保护他的医书。”密说到这里时,似乎有些悲伤,整个身体又耷拉下来。 “保护医书?什么意思?有人要损毁这些书吗?” “并不是,而是有心思不正的人,想要占据这些医书。罗大夫医术极高,他在村子里救死扶伤,名声极好。谁知,他很快就被镇上有权有势的人家抓走,强迫他成为他们家医馆的大夫。” “那户人家对诊金定价极高,只有一些达官贵人能付得起这个诊金,而那些穷苦的百姓,根本得不到这家医馆的救治。” “罗大夫为此抑郁寡欢,坚持拒绝出诊。那家医馆的人见他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便将他的医书全部占为己有,并且把他关押起来,以防他将自己的本事传给后人。” “罗大夫就这样抑郁而终,在死前,他拜托我,让我帮他抢回那些医书,将这些医书传给不求名利的人,让他的医术可以救治更多人。” 密说完这些话后,蹲坐在地上,看起来很是落寞。 “我为了抢这些医书,受了重伤。但我强撑着回到罗大夫家,想将医书传给罗大夫的儿子,可没想到,我才到家,就支撑不住,昏死过去,等到我醒来时,就已经在这柜子里了。” 密抬起一只小爪子,指了指那个衣柜。 “你是我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既然你愿意不为名利,只为治病救人,把这些医书给你,也算是了却罗大夫的心愿了。”密摇晃着身躯。 “这个笨箱子,也算他运气好,被罗家人当成罗大夫的遗物一直传了下来,否则早被扔到荒郊野外去了。”系统啧啧出声。 “那个达官贵人家开的医馆,是不是叫安吉堂?”白夏想到了什么,眼眸的闪过一抹寒气。 “你怎么知道?虽然我昏迷了,但我也知道,现在离罗大夫去世,也至少有百年之久。”密疑惑地打量着白夏:“你知道百年前的事?” “因为那家安吉堂还开在镇上,已成为百年医馆。”白夏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出神地看着密。 原小说中有提到,女主傅饮香高超的医术引起安吉堂的注意,在剧情后期,她的医馆与安吉堂合并,她也成为安吉堂内最有名的大夫。她后来也是被安吉堂推荐入宫,成为女御医。 想想也挺可笑,百年前,罗大夫为了自己的信念,宁死也不愿为安吉堂做事,密也为了保下罗大夫的医术不被那些奸人所得,重伤昏迷至今。 结果在原剧情中,傅饮香却带着罗大夫的医术,堂而皇之地加入安吉堂,将罗大夫的本心彻底糟蹋。 白夏相信,在原剧情中,密肯定也会和傅饮香交代罗大夫的事,可傅饮香显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既然已经把书交给你了,小爷我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先走一步。”密挥起一只爪子摇了摇。 “别走了,跟在我身边吧。”白夏突然开口挽留,她眼波流转,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我带着你,一起整垮安吉堂怎么样?” 但还没等密回答,屋外就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正在往房间走来。 “先藏起来。” 密立刻重新变回那个古旧药箱的模样,白夏将它和那些医书又重新塞回柜子。 她刚关好柜门,房门就被打开,聂安带着一脸怒容走进房间,他现在浑身湿透,脸被冻得发青,聂父聂母就跟在他身后,同样满脸愤恨地瞪着白夏。 “哟,相公,这是怎么了?洗澡没脱衣服?”白夏挑起秀眉。 “罗白夏!是你吧?是你推我下河的吧?!”聂安吹了一路的风,冻了个半死才回到家里,他原本只当自己倒霉,碰上了个神经病。但他刚到家,就听聂母向自己哭诉了关于白夏的事。 原来,白夏已经看到他与饮香恩爱的场景,他不得不怀疑,当时莫名其妙推他们两人下河的人,就是白夏。 他被气得连衣服都没换,就闯进白夏的房内,准备找白夏算账。 “相公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白夏用手捂住嘴巴,一脸无辜。 妖人恋中的炮灰5 “别装了,你这个毒妇!居然谋害亲夫,还对自己的公婆出言不逊,我要休了你!”聂安暴跳如雷,同时,心里闪过一丝喜意。 他其实早就想休了白夏,娶傅饮香过门,但白夏一直勤劳肯干,从她身上挑不出一丝错来,他根本没有理由来休妻。可现在,有了这么好的理由,这不就正好可以摆脱这个女人了吗? “相公,我罗白夏问心无愧,未犯七出之罪,相公你毫无理由地休我,恐怕说不过去吧?”白夏不再装出无辜的模样,她眼眸深沉,里面暗藏汹涌:“倒是夫君你,在外与别的女人勾三搭四,犯了七出之罪中的y,要休,也应该是我休了你!” “我是男子,何来什么七出之罪?!”聂安被白夏的眼神震慑,但很快就回过神来,开始还击。 “凭什么只有女子有七出之罪,男子就可以为所欲为?”白夏一步步靠近聂安,聂安只觉得身上的寒气越来越重,冷得他直打哆嗦。 “自古以来就是如此!”聂安努力忍住后退的冲动,瞪大眼睛,冲白夏吼。 “自古以来?可笑,夫君你可别忘了,千百年前也有过女尊男卑的时期。”白夏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反了,反了!”聂母用力拍着大腿:“罗白夏,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还想休夫?你本来就配不上我们家聂安,还敢口出狂言!” “聂安,立刻休了这个疯妇!”聂父用颤抖的手指着白夏:“她,顶撞公婆、好妒、口多言,已经犯了七出之罪中的三条,大可以休了她!” “爹说得对,儿子立马就休了这个蛇蝎妇人!”聂安恨恨地看着白夏,他希望能看到白夏眼中惊慌的神色。 然而,事与愿违,白夏眼中没有惊慌,有的只是嘲讽与不屑。 “聂安,你可要想清楚了,你真的要写休书?”白夏拉过一边的椅子,直接坐下,斜靠在椅背上,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聂安。 “你后悔也来不及了!”聂安看见白夏旁若无人地坐下后,心气翻涌。 “我当然不会后悔,我只怕你会后悔。”白夏掩面轻笑:“休妻需要上公堂对峙,你写的这三个休妻原因,到了公堂上,你认为县太爷会相信你吗?” 聂安表情略微一僵,毕竟白夏今天做的这些事、说的话,都只有他们自家三人知道。但是在这镇上,白夏的口碑再好不过了,谁都知道她手脚勤快,孝顺公婆,还会上山采草药卖给药铺补贴家用。 如果上公堂对峙,确实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甚至,他们家还会因此而遭到非议。 因为以诬陷妻子的方式来休妻,是一件极其败坏名声的事。而名声恰恰是聂安最重视的,要不然他早就把白夏赶出门去了。 “你!你!”聂安被气得直跺脚,但白夏下一句话,又让他的怒火平息了些。 “所以,我们和离吧。”白夏勾起嘴角。 和离比起休妻处理起来要简单很多,不需要上公堂,只要夫妻两人签一份和离书,再公之于众,以示两人为和平分开即可。 “可以,我就给你这个面子,和离吧。”聂安用一副宽宏大量的口吻说道,虽然和离不够解气,但只要能摆脱这个女人,和离也是一个好办法。 白夏嗤笑几声:“不过,聂安,我说的和离是有条件的,我为这个家勤勤恳恳付出这么多年,我所有靠卖草药赚来的钱全部补贴了家用,既然想要好聚好散,就把那些钱全部还于我。” “可以。”聂安爽快地答应,在他心里,卖草药能值几个钱? 但听了这句话的聂父聂母脸色大变,他们家家境是还不错,因为他们在村子里有一些田地,租于人,每次农收,他们可以得四成粮食。 但近些年来,这些田地上的收成并不好,所以家里的家用,绝大多数都来自于白夏卖草药的补贴。 “你想得美?!”聂母一把将聂安拉至身后,指着白夏破口大骂:“在和离前,你就是我们家的人,赚的钱就应该归我们家所有,哪还有要回去的道理?!” “娘,你这话说的也太可笑了些,我凭自己本事赚的钱,凭什么不能要回来?”白夏漆黑的眸子里,怒火涌动:“合着你们家把我当佣人,不但不给月钱,还要我倒贴给你们?你们的脸皮是铁皮做的吗?又厚又硬,说出这种话来也不害臊?” “娘,她卖草药能赚几个钱?给她就是了。”聂安在一边不满,他以为是自己的母亲不舍得拿出钱来给白夏,他可不想因为这几个钱,把和饮香的好事继续往后拖。 “是啊,我卖草药能赚几个钱?这几年估算下来,大概也就五百多两吧,我可以帮你们抹个零,五百两就行。”白夏将手撑在下巴上,饶有兴致地打量这三人的面色。聂父聂母脸上的血色开始褪去,而聂安则相反,他的脸越涨越红。 原主认草药、采摘草药的能力都极为出色,经常能采摘到珍贵的草药,日积月累下来,赚得就有这么多了。 虽然聂父聂母吝啬,但他们对聂安大方,聂安这几年来花钱大手大脚,而花的这些钱其实都是原主赚来的。薆荳看書 “你居然敢漫天要价?!”聂安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白夏这几年里居然赚了这么多钱。 “要是不信,你大可以去镇上的药铺里打听。”白夏向外一指:“对了,再提醒你一句,如果查了账,很有可能会发现,我还少算了不少银子,到时候你可都得给我补上!” “你!”聂安还想再说什么,被聂母一把拉住。 其实,聂父聂母也只是想要靠聂安来压一压白夏的戾气,并没有真的想让这两人分开。毕竟,这白夏一直都把家里打理得不错,卖草药也挣了不少钱,总的来说还是一个很有用的人。 可没想到,这一次几个人话赶话的,把这矛盾弄得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哎,聂安,夫妻两人之间闹点矛盾也是正常的,这次要不就暂且放过她吧,她也没娘家,你们两个真分开了,她也没地去。”聂母凑近聂安耳边小声说道。 妖人恋中的炮灰6 “娘!她现在就是个泼妇,我肯定容不得她了!”聂安见自己的娘居然开始帮白夏说话,气得咬牙切齿。 “反正你现在已经和她分房睡了,你之后就当没她这个人不就行了?”聂父也在一边相劝。 白夏在一边听得只想翻白眼,这几个人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水浸了?难道觉得继续留她在家,她还能像之前一样勤勤恳恳做事,还赚钱补贴家用吗? 简直可笑至极,她没当场拆了这几间屋子,就已经算给他们面子了。 “不,我心里已经另有所属,我要与饮香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们之间的感情,容不下罗白夏!”聂安并不接受聂父聂母的建议,他执意要和白夏分开。 白夏心中那属于原主的情绪又开始翻涌,心里仿佛有几万根针,正在密密扎着。 这个男人曾经与她海誓山盟,说要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结果这才几年,他想要相守的就已换作他人。 “不就是五百两吗?给她就是了。”聂安冷哼一声。他花钱大手大脚惯了,从来没有关心过家里的真实情况。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聂父着急。 “三位,讨论得怎么样了?”白夏实在没耐心听这三个人叽叽咕咕地谈话,便出声打断。 “罗氏,我们再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你接下来表现得好,我们可以考虑让聂安不与你和离。”聂母端着架子,斜着眼看着白夏。 “娘!你在说什么呢?我……” “闭嘴!”聂父喝止聂安的话:“就按你娘说的来做!” 说罢,他们便拖着聂安离开房间,聂安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聂父狠狠一瞪后,才闭上了嘴。 这三个人现在的行为,在白夏眼里,就像小丑一样滑稽可笑。 “没关系,现在不和离,不出几日,你们会哭着求我和离的。”白夏嘴角含笑。 接下来几日,聂家可以说是过得苦不堪言,他们已经习惯了白夏包揽所有家务,可现在,白夏什么都不做,家里面很快就变得一团糟。 聂母在白夏房门前叫骂了好几回,但每次都被白夏回怼至哑口无言,她气得面色铁青,呼哧呼哧直喘粗气,但依旧拿白夏毫无办法。 白夏不做饭,家里人也总不能什么都不吃,聂母只好自己下厨,但她做出来的饭菜味道实在是欠佳,吃得聂父聂安都直皱眉头。 白夏这几天则压根没吃过家里的东西,她不是呆在房间里鼓捣什么,就是跑到街上去到处逛。 “岂有此理!”聂父在吃了一口夹生的青菜后,突然用力将筷子拍在桌上:“那个罗氏,这几天是不是太过分了?!” “可不是吗?!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做!”聂母咬牙切齿,可她又能怎么办?白夏就像一块石头,硬得很,无论她怎么发怒怎么骂,都占不到任何便宜,只会把自己气个半死。 “我早就说了,和她和离不就好了,我的饮香,温柔贤惠,罗白夏绝对比不上。”聂安只吃了三口,就放下碗筷。 “你说得简单,罗氏可是要五百两银子!”聂母大怒:“而且没出这件事之前,罗氏做事勤快,赚的银两也不少,你新认识的那个姑娘能比得上吗?” “饮香怎么可能比不上罗白夏?”聂安嗤笑:“这俩人根本就是云泥之别,饮香可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知书达礼,美若天仙。哪像罗白夏,说话粗鄙不堪,模样也邋遢。” 要是原主听到聂安这么评论自己,估计会气得直接与他同归于尽。 原主的容貌当时在村子里也是出了名的美,只是后来天天劳作家务,出门风吹日晒雨淋着采草药,皮肤才会变得黝黑粗糙。再加上她又没时间打扮自己,所以才会显得邋遢。 她为这个家所付出的代价,居然成为聂安这个既得利者嫌弃她的理由。 “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聂安,我看你是遇上骗子了,哪有千金小姐愿意这样没名没分地跟你混在一起?”聂父显然不相信聂安的描述。 “爹,儿子说的都是真的,饮香她救过儿子的命,还带儿子去她府上住过一阵,她的家比我见过的任何大户人家都更为富丽。”聂安据理力争,他心里容不得任何人说一句傅饮香的不是。 其实,那栋宅子是傅饮香用妖法变出来的,里面的仆人也全部都是一些小妖假扮的,但这些,聂安自然毫不知情。 “你说的是真的?”聂母心里一动,如果儿子新认识的那个女人,真的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那娶回家,不就是娶了棵摇钱树回来吗? “儿子所说句句属实,爹娘如若不信,儿子可以把饮香带回家来让爹娘瞧瞧。”聂安心情有些激动,他特别希望饮香能得到自己父母的认可。 “可以。”聂母眼珠一转,便答应下来,就算儿子新认识的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带回来也可以压一压那罗氏的嚣张气焰。 白夏并不知道聂家那一家人这些恶心人的打算,她现在刚出镇,来到附近一个村子。她一只手上拎着由密变化而成的药箱,另一只手则举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刻着“药到病除”四个大字。 系统内心:为什么宿主大大现在看起来就像个江湖骗子? 白夏看书的速度很快,记性也极佳,已经将那些医书中的内容记得滚瓜烂熟。 但是,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大夫,理论固然重要,但没有实践,根本不可能将那些理论知识,彻底化为己用。 所以,她准备在附近村子摆摊,增加点实践经验。 可这个时代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每一个大夫的医术,都不会传于旁人,只会传给自己的儿子,以此来保障自己家族的利益。像罗大夫那样,愿意将自己的医术传于旁人的大夫,少之又少。 所以在这个时代中,医术垄断很严重,看病的诊金也十分昂贵。村子里面的普通百姓有什么小病,都宁愿自己熬过去,实在熬不过去了,才会去镇上请大夫。 妖人恋中的炮灰7 白夏是一位女子,她也不是出自什么大夫世家,所以她站在路边,压根无人问津。就算村上的人真有什么重病,他们也宁愿花大价钱去镇上请大夫,根本不可能请白夏。 “宿主大大,这样能行吗?”系统可怜兮兮地跟在白夏脚边,一瘸一拐地走着。他升级后,体重变重,白夏不愿意让他一直坐在肩膀上了。 “能行。”白夏坚定:“这里是进出村子的唯一路口,实在没人来主动找我,我就逮一个。” 系统内心:逮一个是什么鬼? 很快,系统就看到了白夏的惊人操作。 白夏在路边站了一会儿后,看到一个神色慌张的人正在往村外跑。 那人是一位扎着头巾的妇人,她眼中含着泪,不时用袖子擦一把脸。步伐飞快,有时还会被地面上的石块绊个趔趄。 “就是她了。”白夏主动出击,快步走到路中央,拦住这位妇人。 “快让开!”那个妇人本就急着要去镇上请大夫,现在被白夏拦住,又气又急。 “这位姐姐,我看你眼下丧门白如粉痕,想必家里有人发生灾祸。我是一名游医,不如带我去姐姐家看看,说不定我能帮上什么忙。”白夏用一种空灵的声音说道,她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姿态,还真暂时把这个妇人给唬住了。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还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我家相公下地时,被一浑身青绿,脑袋尖长的毒蛇咬伤,还请大仙救命!”妇人情绪崩溃,大哭起来。 妇人以为白夏真能看面相,便把白夏当成了大仙。 系统内心:哈哈哈哈哈哈哈 但白夏对于这一误会并没有多做解释,只见她大手一挥:“带路。” 妇人赶紧带着白夏往家里赶去,穿过一条细窄的田埂路后,到达了一间破旧的屋舍前。 “爹,娘,村里来了个大仙,她说能救大壮的命!”那位妇人一路小跑着冲进院子。 白夏紧跟其后,走进屋内。 屋内残破不堪,只能看见一张老旧的木床上躺着一名面色发黑的男人,床边还站着两位面色焦急的老人。这两位老人听到那位妇人的喊声后,激动地转过头来,但看到来人只是一位穿着粗布衣裳,手中扛着一块“药到病除”木牌的女子后,眼里的失望毫不掩饰。 “英子,你糊涂啊,怎么请了个江湖骗子回来?”老妇眼泪直往下掉:“你这个丧尽天良的骗子!快滚出去!被你耽搁了这么多时间,我们家大壮……我们家大壮……” 那位叫英子的妇人这才回过神来,她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中了什么邪,居然毫无保留地相信了白夏。 现在仔细想来,这白夏年纪这么轻,又是一位女子,怎么可能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你怎么还不滚?!”老大爷暴怒,随手拿起墙边的扫帚,就对着白夏打来:“你这骗子,骗谁不好?来骗我们?大壮中的是蛇毒,你耽误了好些时间,你害了我们家大壮的命啊!” 白夏面对袭来的扫帚,并没有躲闪,而是直接抬手抓住,阻止袭击。 “老大爷,我说能救大壮,就一定能救,他中的是蛇毒,哪怕你们跑到镇上去请大夫,他也撑不到那个时候。你们不如信我,但凡我救不下他的命,我可以任你们处置。”白夏神色严肃,目光坚定地看着老大爷。 她的眸子深不见底,老大爷看着她的眼睛,一时竟愣在原地。 白夏也顾不得取得他的同意,松开扫帚后,快步走到床前。 男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嘴唇乌紫,胸口起伏微弱。 咬伤的位置在腿部,已经肿胀溃烂发黑,弥漫出一股难闻的气味。 白夏赶紧将密化成的药箱放在床边,轻轻抚过后,药箱打开,只见里面装着一排银针。 白夏这些天经常往外跑,就是为了挑选满意的针,这些针都是经过她亲手打磨抛光的,用得非常称手。 她迅速取出几根针,先是在伤口附近浅浅扎上几针,紧接着,又分别在曲池、内关、外关、神门、巴邪、足三里这几个穴位果断下针。 这几针下去后,白夏又在针上融入灵气,不一会儿,男人竟微微睁眼,紧接着,他浑身震颤起来。 突然,他侧过身“哇”地吐了起来,酸臭味瞬间弥漫整个室内。 “醒了,醒了!”老妇激动得泪流满面:“儿啊……” “水,越多越好。”白夏转过头,简洁地对身后那三人说,此刻,那三人已经完全信了白夏。 “好,水!我马上去打水!”叫英子的妇人连连点头,快步走到角落,提起一个水桶,就往外奔去。 “去附近的河边,找一种红花,状似菊花,枝干似藤。”白夏又对那个老大爷吩咐道。 “好,好……”老大爷健步如飞,也往屋外赶去。 吩咐完后,白夏又取出一根针,沿蛇牙痕分别向近心端和远心端挑开皮肤约半寸长,接着,她从密中取出一个黑色的拔火罐和一个火折子。 这一套器材可花了她不少钱,尤其是那火折子,简直让她肉疼。不过该用时,还得用。 白夏打开火折子,轻轻吹了吹,火很快就燃烧起来,她将火在黑色罐内绕一圈,然后迅速将罐子按压在男人被咬伤的部位。 男人吃痛,惨叫起来,不过他此刻嘴唇上的乌紫已经褪去一些,脸色也没刚才那么黑,所以站在床边的老妇并没有出声阻止。 做完这些,白夏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水,长出一口气。 “来了!水来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妇人已经提着一桶水踉跄着走进屋内。 白夏拔下火罐,只见大量黑血顺着男人的腿部流下。她舀起水,冲刷男人的伤口,然后又用火罐吸毒血。 大约轮回四次后,男人伤口中流出的血不再是黑色,而是鲜红的。 男人嘴唇上的乌紫也已完全褪去,他终于彻底睁开眼睛。 “娘、英子。”他虚弱地开口。 “大壮!”老妇眼泪不断从眼中涌出。 妖人恋中的炮灰8 英子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飞奔至男人床边,紧紧握住男人的手。 “相公,我在。”英子哽咽着,脸上却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这时,那位老大爷也已经回来,他手上拿着好几株状似菊花的红色花朵,他看到男人已经转醒后,以手掩面,无声地哭泣。 白夏接过这些花,从密中取出捣药罐,将这些花全部碾碎。 系统内心:谁能想到,宿主大大让密留下,只是想要一个无限容量的药箱…… 花被捣碎后,白夏便将这些鲜红色的药渣敷在男人的伤口上。 “可以了。”白夏站起身来,幸好这个男人离被毒蛇咬伤的时间并不久,如果时间再拖延一阵,估计连大罗神仙都救不回来。 男人脸上的黑气此刻已经完全褪去,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神智已经非常清醒,他沙哑着嗓子,安慰着正在哭泣的英子。 “大仙!大仙是老朽有眼不识泰山,老朽这就给您跪下赔罪,感谢大仙大人不记小人过,救下老朽的儿子啊。”老大爷作势就要下跪,白夏急忙拦住他。 “大爷,我不是什么大仙,我只是一位游医,我的医术都是跟我师父学的,我师父无儿无女,便把这一身本事传给了我。”白夏扶住老大爷,她虽然脸上略显疲惫,但眼睛却格外明亮,笑起来眼睛微弯,就像两道好看的月牙。 “原来是医仙的徒弟,姑娘真是了不得,年纪轻轻就已有这般本事。”英子对于白夏的身份连连赞叹,她完全没想到,白夏一位女子,居然能将医术学得如此精通。 想必,这女子的师父极有可能是一位医仙,只有医仙才会有这么好的水平,还愿意收非血缘关系的人做徒弟。 英子走到一旁,打开一个箱子,从箱子里取出一个麻布包裹,她将这个包裹硬塞入白夏手中。 “女医仙,这是我们家的一点心意,还请女医仙收下。” 这个包裹叮当作响,显然里面装着一些铜板,按这家的家境来看,这包裹里的钱,估计已经是他们的大半积蓄。 “这个我不能收。”白夏连连摆手。 “女医仙,这怎么能行?你救了大壮的命,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呐,这钱,你一定得收。”英子拼命把钱往白夏怀里塞。 “这钱我真不能收,收了就违背师父对我的嘱托,我会被驱逐出师门的。姐姐,你也不想看到我被师父赶出去吧。”白夏眼眸低垂,一脸为难。 见白夏这么说,英子才把包裹收回。 一边的老妇人不住地流泪:“仙人呐,仙人,大善人,可是,如果不报答女医仙,我们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啊。” “这样吧,如果你们真的想报答我,你们能不能将你们家院子的角落借于我用?”白夏刚才就注意到,这家院子的角落阴暗潮湿,不适合种农作物,所以角落那块地都空着。 “院子的角落?可以,当然可以,女医仙请随意用。”老大爷赶紧点头:“女医仙还需要什么别的吗?” “不需要了,我就在那个角落种些草药即可。”白夏颔首。 许多草药都喜阴暗潮湿,那个角落用来种这些草药再合适不过,而且草药种在这家人的院子里,这些草药也不会被一些野兽破坏。可以说,这里是一个绝佳的草药种植点。 白夏种下草药后,便在这一家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了。 忙完这一阵,时间已经黄昏,白夏往家赶去。但没一会儿,天就全黑,好在她的夜视能力强,对她赶路的速度没有任何影响。 当她走到一片荒草地时,突然从边上的草丛里窜出三个蒙面大汉。 “呔!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钱!”其中一个大汉大喝道。 突然听到这么古早的台词,白夏直接被一口气呛到,大声咳嗽起来。 白夏内心:什么鬼?! “哟呵,还是个年轻的姑娘。” 因为天色太黑,那三个大汉只能隐约看到有个人影到来,并不知道来人究竟是男是女,现在听到咳嗽声,确认对方是个年轻的女人后,那三个大汉都兴奋起来。ζΘν荳看書 “小美人,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出来?你相公呢?”一个大汉用极其ws的声音说道。 “小美人,不如我们当你的相公怎么样啊?”又一个大汉嘻嘻笑着。 “想当我相公?”白夏压低声音,她将密扔在一边,用力压了压自己的手指。 “要知道,当我相公的从来都没什么好下场。”她阴森森地开口。 那几个蒙面大汉瞬间懵了,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碰到他们不害怕就算了,听口气还很兴奋的样子。 大汉内心:这该不会是个变态吧? 白夏并不知道这三个大汉心里对她的揣测,她前几天被聂家那些奇葩气得脑壳疼,一直都想打几个人出出气。没想到,这出气筒就自己找上门来了,正好可以揍一顿消消气,顺便把这三个人交到官府,还可以赚一笔赏银。 白夏活动完筋骨,正准备动手时,突然,草丛里又窜出一道黑影。 那道黑影是一名年轻男子,他将白夏挡在身后。 “姑娘莫怕。”男子开口,他的声音沉稳,带着京腔。 白夏闻到,这个男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这个味道,让白夏很是熟悉,她略一思索,便想起,在原主记忆中,她最终被陷害躺在一个男人的身边,那个男人身上就有中药味。 “真是巧,这本小说中另一个冤大头出现了。”白夏啧了一声。 “大胆山贼,居然敢在此作恶!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随我去衙门认罪!”男子对那三个大汉厉声喝道。 “什么玩意儿?”那几个大汉狠狠啐了一口:“怪不得那个小美人一点都不害怕,原来是有个老相好在边上。” “胡说八道什么?我与这个姑娘清清白白素不相识,这次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男子的声音居然结巴起来,听这口气就知道,他现在一定面红耳赤。 白夏又险些被一口气呛到。 白夏内心:这几个人重点都抓得很奇怪。 “你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然后滚到一边去,别碍着我们的好事!”其中一个大汉上前两步,狠狠推了男人一把。 白夏本以为这个男人出手相助,身上是有几分本事的。可没想到,他被那个大汉一推,就向后倒来,要不是白夏及时接住他,他估计会摔个四仰八叉。 白夏内心:……… 妖人恋中的炮灰9 “原来是个软脚虾,哈哈哈哈哈。”一个大汉大笑起来:“小美人,你找相好也应该找个强点的,怎么会找这种弱不禁风的娘娘腔?” “我说了,我和这位姑娘清清白白。”男子稳住身形,却依旧坚定不移地抓错重点。 “闭嘴!”白夏终于忍不下去,她一把将那个男子推到一边,然后向那三个大汉冲去。 只见她身如闪电,眨眼间就来到那三个大汉面前。她抬起脚,一脚踹在其中一个大汉的肚子上,那个大汉直接被踹翻在地,昏死过去。 另外两个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夏抓住他们的头发,将他们两人的头狠狠撞在一起,两人瞬间被撞得七晕八素,瘫软在地。 “啧,功夫这么差,还敢出来做强盗?”白夏在眨眼就解决了这三个大汉。 她从密里取出一段绳子,将这三个大汉捆得严严实实,然后拖着绳子一端,打算将他们拖回镇上,送到衙门去。 “姑娘请留步。”那名男子对于白夏的身手震惊到无以复加,直到白夏捆完那些人后,他才出声。 “有什么事?”白夏有些没好气地问,这几个人实在太不扛揍,她这一架打得很不满意。 “敢问姑娘芳名。”那名男子双手作揖,客气地问。 “不想说。”白夏不是很想和这个男人扯上关系。 “原来是布姑娘,在下颜文,幸会。”男子作揖的双手向前推了推。 “噗……”系统笑得浑身抖动:“宿主大大,这该不会是个缺心眼吧?” “幸会,告辞。”白夏头也不回,拖着那三个大汉继续就想往回赶。 “布姑娘,这天色已晚,你一位女子拖着三个强盗独自行走,恐有危险,如若不介意,就让在下与姑娘同行。”颜文小跑着赶到白夏身边。 “你真的觉得,我会有危险?”白夏最烦这种拎不清的人:“我觉得走夜路,你比我更危险。” “布姑娘莫这样说,在下好歹也是一位男子,可以为布姑娘壮壮胆。”颜文说起这句话来时,居然丝毫不觉得尴尬,仿佛刚刚被歹徒推得差点摔成四仰八叉的人,并不是他。 “随便你,你爱跟就跟着吧。”白夏无奈地摇摇头。 颜文身上疑点很多,带着京腔,却生活在这种偏僻的村子里。身上有中药味,白夏却从没有在附近镇上药铺里见过他。 再联想到颜文脑子好像不太好使的样子,难道身上的药味是为了治脑子而吃药才留下的? 颜文不知道,白夏的思绪已经漂到哪去了。 他本来想试着帮白夏拖那三个大汉,可没想到,他拖了半天,那三个大汉却纹丝不动。 最后还是白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拎起绳子,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那三个大汉的重量在她眼里,就和三只兔子差不多。 颜文只能小跑着跟在白夏身边。 “布姑娘,你手上提的可是药箱?”因为周围太黑,颜文只能依稀看出,这个力气彪悍的姑娘有一只手上提着一个箱子。 “嗯。” “原来布姑娘是一位大夫!”颜文声音中透露出崇拜之情。 “嗯。” “布姑娘,在下对医术极有兴趣,不知姑娘可否与在下谈论一二?” “不可。” 白夏拒绝得很干脆,但颜文并没有因此而不高兴。 “布姑娘,姑娘你的力气如此之大,是不是姑娘你有什么增长力气的药方?”他继续锲而不舍地追问着。 “没有,天生的。” “布姑娘,你……” “闭嘴!”白夏终于忍不住吼出声,布姑娘布姑娘的,感觉对方就像一只布谷鸟,在不停“布谷布谷”地叫,让她心烦气躁。 见她发火,颜文这才乖乖闭上嘴。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走着,到达官府时,官府里的人都惊呆了,这么一个弱女子,居然拖着三个大汉来报官,说是抓到了三个强盗。并且这三个强盗鼻青脸肿,一看就是被揍过一顿的样子。 县令感觉就像做梦一样,等他回过神来时,白夏已经带着一笔赏银离开衙门。 “刚刚这个女人是什么人?”县令嘀咕着,那女人模样长得普通,但身边倒是跟着一个极为好看的男子。 怎么觉得那个男子有些眼熟?是在哪里见过吗? 算了,记不清了。 县令打了个哈欠,进里屋休息去了。 “你怎么还跟着我?”白夏见颜文就像条小尾巴一样,一直跟在她身后。 “布姑娘,在下可以说话了吗?”颜文见白夏主动搭话,面露喜色,自从白夏让他闭嘴后,他还真的没讲过话,包括刚刚去衙门,也只有白夏一个人与那县令对话。 白夏内心:……这人的脑子真的正常吗? “我马上就要到家了,你走吧,别再跟着我了。”白夏长叹一口气,她第一次对一个人没了脾气。 “既然布姑娘已平安到家,那在下也就放心了。”颜文向白夏揖了揖。 “告辞。”白夏也赶紧作揖,她有种请神容易送神难的感觉。 “布姑娘,不知布姑娘何时有空,在下还有事想请教布姑娘。”颜文下一句话,又让白夏险些抓狂。 “没空。”甩下这两个字后,她赶紧一路小跑,此刻让她厌恶的聂家,居然让她有了一种避风港的感觉。 系统内心:第一次看到能让宿主大大落荒而逃的人。ζΘν荳看書 进入家门后,白夏长舒一口气,正准备回房间,结果,一张令她极其讨厌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到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聂安突然从门边冒出,他面色铁青,眼含怒意。 就在刚才,他在院子里,听到墙外有对话声,对话女子的声音,他一听便知是白夏的,而与白夏说话的人,居然是位男子。 虽然他已经彻底厌弃这个不会打扮,粗鄙不堪的村妇,但是,他心里也绝不能容忍他所不要的东西,被别人捡去。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哭着喊着要与我和离的聂氏。”白夏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我去哪儿了与你有关吗?” “怎么无关?你现在名义上还是我的妻子,你现在就出去勾三搭四的,简直丢人现眼。”聂安指着白夏的鼻子,唾沫横飞地骂道。 妖人恋中的炮灰10 “出去勾三搭四的,不是聂氏你吗?”白夏脸上的嫌恶不加掩饰:“真是自己做事不干净,看谁都不干净,丢人现眼,就是你自己吧?” “罗白夏!你这个泼妇!”聂安勃然大怒,他举起右手,就向白夏脸上扇来。 他没注意到,白夏眼里满是嘲弄与讽刺。 聂安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发现自己已经趴在地上,肚子疼得仿佛有一把刀在绞。 “你……你居然敢踹我?!”聂安狼狈地爬起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夏。 这个女人一向听他的话,对他百依百顺,可现在,这个女人彻底变了,变得刁蛮任性,居然还敢对自己的相公动手,简直罪无可恕。 “踹都踹了,你还问我敢不敢?”白夏扯了扯嘴角:“怎么?只许你打我,不许我还手?” “你……你……罗白夏,你犯了七出之罪,我要休了你!”聂安的腹部依旧在抽痛,这让他心中的怒火更加翻涌不止。 “我说过,我不接受休妻,只接受你们家把五百两银子还给我后,我与你和离。”白夏贴近聂安,突然用手紧紧捏住聂安的下巴。 虽然她的身高比聂安矮,但气势比聂安强大数倍,聂安被她捏住下巴后,竟一时难以动弹。 “或者,我也接受休夫,就以七出之罪中的“y”、“懒”休了你。”白夏慢条斯理地说道:“当然,我会把这份休书公之于众,让所有人知道你的嘴脸。” “荒唐!罗白夏,我看你是疯了!我告诉你,我明天就写好休书,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殴打自己的相公!像你这样的女人,下半辈子都不会有人家要你!”聂安费力挣脱白夏的手,他下巴上火辣辣得疼。 “哦?有证据吗?你平白无故说我打你,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你吧?”白夏墨色的冷眸中,闪烁着令聂安恐惧的暗芒。 “我身上的伤口就是证据!”说罢,聂安解开衣服。 下一刻,他瞳孔微张,难以置信地看着毫无淤痕的腹部。 不可能,明明他的腹部到现在还疼得厉害,怎么可能一点伤痕都没有? “啧,快把衣服穿起来吧,就你那瘦得跟排骨似的身体,还好意思露出来?”白夏用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番聂安。 “罗白夏,你对我做了什么?!”聂安用手在自己腹部摁了摁,瞬间疼到弯下腰。 这种疼痛程度,他敢肯定自己是受伤了。 “没做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白夏用手拍了拍聂安的脑门,就像在拍一只宠物狗:“早点休息吧,别累着了,聂氏。” 说罢,她不再理会疼到蹲下身的聂安,直接返回房间。 她刚刚踢人用的是巧劲,还踢在一个特殊的穴位上。这会让聂安疼得难以忍受,但身上却不会出现任何伤痕。 也许是聂安觉得今天的白夏有些邪门,所以没敢再来打扰她,他捂着腹部,艰难走向书房。 白夏回到房间后,打开密变成的药箱,取出一块手巾,用力在手上蹭了蹭,只见她手上掉下了一层肉色粉末。 “这下有好戏看了。”白夏脸上露出那特有的笑容。 “宿主大大,这是什么?”系统有些好奇地问。 “是我调配出来的,一种很有意思的药剂,估计明早就能看到效果了。”白夏将手巾放回药箱,然后又取出一小瓶白色粉末,用水调和后,敷在脸上。 这是白夏调配出的珍珠玉容散,毕竟,要打脸女主的话,就要从各方面碾压她,包括容貌。 躺下敷面膜的白夏也没有休息,有妖的世界就有灵气存在,她不停吸收着这天地间的灵气,整个身体越来越轻盈。 一夜很快就过去,这一夜,聂安在书房中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一是因为他的腹部不停传来绵密的疼痛。二是因为,想起白夏的态度,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这样,他睁着眼睛直至天明,腹部的疼痛倒是好一些了,但他整个人都感到很疲惫。 他慢慢起身,突然觉得头顶有些痒,他便伸手抓了抓,结果,他只觉得头顶一松,一大把头发被他自己抓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聂安被这一变故吓到,大叫起来,聂父聂母听到聂安的惨叫后,赶紧赶来打开书房门,却被眼前聂安的模样彻底吓呆。 聂安脑门上少了一块头发,锃光瓦亮的脑门差点闪了他们的眼睛。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聂母嘴唇颤抖着问道。 要知道,聂安可是远近闻名的美男子,风度翩翩,气质超然,可现在的聂安,居然秃了,这颜值,直接跌落谷底。 这时的聂安才猛然想起,昨天晚上与白夏争吵时,白夏拍了他的头,而今天,这头就秃了,难道说,这一切都是白夏搞的鬼? “罗白夏!” 白夏刚在屋内洗去脸上的珍珠玉容粉,就听见聂安的咆哮声。 “哎呀,看来这药已经生效了。”白夏浅笑,面对聂安在屋外的怒吼,她充耳不闻。 昨天,她两只手上抹了有脱毛功效的药粉。 这药粉依靠灵气调制,所以效果极佳,一夜见效。 “罗白夏,快给我出来!” 聂安还在外面咆哮,白夏不慌不忙地照了照铜镜,满意地看到,她脸部的暗沉已经褪去了些,脸上的粗糙也消失了。再加上灵气的加持,眼睛也明亮了不少。 接着,她才施施然走到房门口,打开了门。 “罗白夏,你!”聂安看到白夏后,先是咆哮,但看到白夏容貌的变化后,他不由一愣。 白夏的容貌变化虽然没有特别大,但脸部白净了些后,整体看起来比昨天漂亮了许多,她现在的长相完全称得上是一位清秀小美人。 “哟,聂氏,一夜没见,你已经聪明“绝顶”了?”白夏挑眉,看着聂安此刻滑稽的模样。 “你,罗白夏,说,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聂安听到白夏充满讥讽的话语后,怒火在心头涌动。 “好事倒确实是好事,但这事情,可不是我干的。”白夏掩嘴,发出一阵轻笑。 妖人恋中的炮灰11 “罗白夏!昨天只有你碰了我的头!这件事不是你做的,还有谁?”聂安见白夏一副装傻充愣的样子,就气得头顶冒烟。 “罗氏,你是不是学了什么妖法?”聂母听到聂安的话后,用又害怕又紧张的口吻问道。 “对,她肯定是学了妖法,爹,娘,你们看她的容貌,比起昨日,居然俏丽上不少。昨夜还将我打得那样疼,却一点伤口都没留下!”聂安指着白夏大喊大叫,犹如一个市井泼妇。 “什么?你居然敢打你的相公?!”聂母勃然大怒:“我们赶紧去报官,这种祸害自己相公的妖女,就该被烧死!” “我打他?”白夏嗤笑一声:“这家这么小,如若我昨夜真与他发生争吵,甚至还打了他,你会听不到?” 聂母也是一愣,确实,她与聂父两人平时睡眠就很浅,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醒来,可昨夜,他们两人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争吵声。 其实,聂父聂母平时睡眠浅,是因为他们白日太闲,身体一直处于放松状态,晚上就容易睡不好觉。 可是现在,白夏不处理家里这些杂事后,这些杂事就都落在他们头上,他们两人从早忙到晚,身体早就疲惫不堪,所以睡得很沉,昨夜并没有被吵醒。 但聂父聂母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们心里已经倾向于白夏所说的话。 “聂安,昨夜我们确实没有听到什么争吵声,你说罗氏打你,是不是你做梦了?”聂父小声问道。 “爹,儿子说的都是真的,儿子怎么可能连梦与现实都分不清?”聂安见自己父母已经开始相信白夏的话,急忙解释。 “梦与现实分不清?聂安,你该不会是被什么妖精迷惑了吧?据说,被妖怪吸取了精气,就会导致神志不清,而且,你脱发,也有可能是精气受损的结果。”白夏指着聂安那光秃秃的大脑门。 “胡说八道!”聂安气得暴跳如雷:“我看你就是那个妖怪!” “我好歹与你们朝夕相处了数年有余,我究竟是人是妖,你们难道分不清吗?”白夏的视线瞟向聂安:“你这几日,天天都去与外面那位相会了吧?我觉得比起我,她更有可能是妖。” “饮香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她不可能是妖!”聂安又挥起手想打白夏,但想起昨晚的经历,他又将手怏怏放下。 聂安不信白夏的话,但聂父聂母就不一定了。 是啊,白夏说的有道理,白夏和聂安两人从小就认识,白夏绝对是人不是妖,可聂安最近在外面认识的这个女人,可就不一定了。 “你不信就算了,反正被吸精气的也不是我。”白夏无所谓地耸耸肩,直接退回房内,关上房门。 “罗白夏,你给我出来!”聂安想踹房门,但被聂父拦下。 “聂安,虽然罗氏近日表现确实混账,但她说的话倒有几分道理,你在外面认识的那女子究竟是什么人?” “我说过,饮香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当时被山贼所伤,是她击退山贼,并把我带到一处破庙内养伤,她为了我,还……”想起当时的场景,聂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 当时他因为伤口感染,身体发烧,冷得浑身发抖,是傅饮香用身体为他取暖。 “你之前说她是千金小姐,她怎么可能有能力击退山贼?”聂父眼睛圆瞪。 “她说,她自小习武,她的祖上,出过一位武将。”聂安辩解。 “胡说八道,哪会有女子学武?你还说她是千金小姐,千金小姐怎么会千里迢迢追随你到这里来?”聂父越想越害怕。 “爹!那是因为我们两人真心相爱,她为了我离开家,跟随我到这儿来!”聂安无法容忍自己父母对傅饮香的质疑。 “罗白夏那个j妇胡说八道的话,你们还真信以为真了?”看着聂父聂母狐疑的脸色,聂安就知道,他们并没有信他。 “总之,我这辈子非饮香不娶!”聂安脸色差到极点,狠狠瞪了白夏的房门一眼后,快步走开。 “真是可笑。”白夏坐在房内,将这三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大约在五年前,聂安也是用这种口气对聂父聂母说:“我这辈子,非罗梅不娶!” “不用为这种男人而感到难过。”察觉到原主隐痛的内心后,白夏轻声说道:“不值得。” 此刻,那个不值得的男人已经戴上一顶帽子,遮住秃顶,匆匆离开家,去往傅饮香所在的住处。 傅饮香现在的住处,是聂安帮着租的,说起来也是讽刺,聂安的钱都是聂父聂母给的,而聂父聂母的钱,则都是白夏卖草药赚来的。 用自己妻子的钱去给小三用,当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但聂安显然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问题,他匆匆敲开门,一把抱住前来开门的傅饮香。 “聂安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傅饮香轻轻推开聂安,秀眉轻蹙,她对于聂安的反常有些疑惑。 聂安戴着一顶厚帽子,虽然现在刚入秋,有些微凉,但也不至于戴这么厚的帽子。 “饮香,饮香我好想你,我想你想的,身上每个地方都在痛。”聂安看着少女俏丽的脸,心里的委屈翻涌而出。 这本小说似乎有一个定律,只要男女主在一起,说出来的话永远都是一句比一句腻歪。 “聂安哥哥,饮香也想你。”傅饮香展颜轻笑,娇俏可爱。 两人就这样腻歪了好一阵,从屋外一直腻歪到屋内。 气氛正到好处时,聂安的头一偏,他头上的帽子滑落下来,露出了他反光的大脑门。 傅饮香一时呆愣在原地,她原本正深情款款地看着聂安的眼睛,这下,她的视线想不上移动都难。 聂安赶紧捡起掉落在床上的帽子,重新戴回头上,在自己最心爱的姑娘面前出丑,他只觉得脸像燃烧起来一样,火辣辣地发烫。 “饮香,我……我无颜再见你了!”聂安看见傅饮香眼里一闪而过的嫌弃,悲痛欲绝。 他捂着帽子,向屋外跑去。 妖人恋中的炮灰12 “聂安哥哥,等等!”傅饮香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没忍住那瞬间的嫌恶,连忙起身,追上聂安,从聂安身后抱住他。 “聂安哥哥,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饮香都不会嫌弃你的。”傅饮香的声音微微颤抖。 “饮香!”聂安感动地流出泪水,他立刻转身,紧紧搂住傅饮香:“饮香,我就知道,你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可是……可是我现在容貌有损,实在是……” “没事的,聂安哥哥,饮香喜欢聂安哥哥,并不是因为聂安哥哥你的脸,而是聂安哥哥你的人。”傅饮香抬起头,看着聂安,眼里满是真诚。 “饮香……”聂安动容,伸手摘下自己的帽子:“你如此真心,我也将对你坦诚相待。” 傅饮香看着聂安的地中海,笑容险些维持不住。 但她还是抿着嘴,努力笑着。 “聂安哥哥,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的?” “还不是罗白夏这个j妇搞得鬼。”聂安提起这个就来气,他在心里肯定,这一切就是白夏做的,但是连他的父母都不相信他。 “罗白夏?聂安哥哥你现在的妻子?”傅饮香有些疑惑,她其实暗中观察过白夏,确认白夏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罢了,怎么可能会用术法让人一夜之间脱发? 恐怕是聂安自己在别处又招惹了什么东西吧。 “对,这个毒妇不知在这几日学了什么妖术?居然对我动手!”聂安愤愤道:“也不知我头上这头发,何时才能重新长出?” “饮香,而且这毒妇还污蔑你是妖!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心思如此歹毒。” 聂安开始喋喋不休地抱怨起白夏,殊不知,傅饮香根本没有听他后来的话。 她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罗白夏说她是妖”这件事上。 罗白夏居然已经猜测到她是妖?可是,罗白夏根本就没有见过她,那个女人怎么可能知道她是妖? “饮香,你跟我回家吧,我要让我爹娘看看,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他们看到你后,一定会喜欢上你。” 等傅饮香回过神来时,聂安正抓着她的双手,深情款款地望着她的眼睛。 “聂安哥哥,可是,你有妻室,我若就这样跟你回去,岂不是让人笑话。”傅饮香眼眸低垂,看上去很是委屈。 “饮香,你放心,罗白夏已同意与我和离。只是,我父母现在并不同意,但我敢肯定,只要你愿意与我同去,我父母见你知书达礼,大方得体的模样,一定会同意我与罗白夏和离的事。”聂安下意识隐藏了白夏和离的条件,是要回五百两这件事。 “当真?”她原本以为,要让罗白夏与聂安分开,会是一件很费力的事,完全没想到,罗白夏原来已经主动提出和离。 “当然,现在只要过我父母那一关,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聂安冲她深情一笑,然而,傅饮香的注意力总是不知不觉就移动到那亮晶晶的大脑门上。 她极力忍住厌恶,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好啊,聂安哥哥,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先打扮一番,再随你去。” 见傅饮香同意,聂安彻底安下心来,他原本还在担心傅饮香会嫌弃他的秃顶,但见傅饮香现在依旧愿意随他去见父母,他心中的这块大石头算是彻底落下了。 “好,饮香,我去屋外等你。”聂安在傅饮香头上轻轻落下一吻后,离开房间。 傅饮香关上房门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恶心与厌恶。 “本来至少相貌还看得过去,现在简直让我难以忍受!”傅饮香咬牙切齿。 “呵呵,不过看在有这么多奖励的份上,我就忍了。” 傅饮香似乎在与什么人对话,但她面前空无一人,只能看到她正在自言自语。 此刻的聂家,白夏正在房间内修炼,她突然停下动作,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宿主大大,怎么了?”系统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现在这本小说的设定有些奇怪。”白夏用手撑着下巴,看向门口,若有所思地说道。 “小说中的男女主一直恩恩爱爱,可是,我突然想到,女主作为一只有百年修为的猫妖,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看上一个已经有妻室的普通男人?”白夏自言自语。 “也许,是因为男主长得好看?”系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爱情小说不都这样,男女主就是会互相喜欢。 “这世间好看的男子多了去了,为什么偏偏是聂安?”白夏摇头,小说没有详细写女主是如何爱上男主的,但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所以小说没有细写的地方,小世界为了自洽逻辑,会将这些缺失的地方补全。 妖会爱上人,最通常用的梗是那个人曾经救过妖的命,妖是来报恩的。但是,傅饮香已经有几百年的修为,哪里用得着聂安来救? 而且这个小世界里并没有转世之说,所以也不可能是什么前世今生梗。 还有一点也很奇怪,原主被陷害时,通过被打晕前,河水的倒影,看到偷袭她的人就是傅饮香。但仔细想来,傅饮香可是一只妖,她如果真的想除掉原主,完全可以直接杀掉。 为什么要多此一举?陷害她与别的男人做出苟且之事? “这女主身上,恐怕有点东西。”白夏突然轻笑出声:“我很期待与她见面。” 白夏的愿望很快就得到满足,中午,聂安就一副神气活现的模样,将傅饮香带回家中。 “爹,娘,这位就是饮香。”聂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你们凭借罗白夏的一面之词,就对饮香有偏见,所以今日,我便将她带来,给你们好好瞧瞧,饮香到底是怎样一位天仙般的女子。”聂安故意扯着嗓门,眼神时不时瞟过白夏的房门。 “我真是快受不了了,这是什么破房子?”傅饮香的声音也传入屋内。 “宿主,抱怨无用,请尽快完成任务。”一个机械的男声响起。 “知道了,知道了,真是烦人!”傅饮香的口气充满不耐烦。 显然,刚才傅饮香和那个奇怪的机械男声的对话,除了白夏和系统外,没有人听到,因为聂安还在热情地向自己父母介绍她。 妖人恋中的炮灰13 “傅饮香身上有个系统!”系统惊讶地竖起尾巴:“她她她,她难道也是快穿局的?不对呀,傅饮香是女主,根本不可能需要快穿局任务者。” “她肯定不是快穿局的。”白夏透过门缝,打量着院子里的女主:“她身边没有跟着什么动物,那系统应该融合在她身体里。” 今天的傅饮香显然经过精心打扮,她身着淡蓝色翠烟衫,长裙上用金丝线绣着几只纷飞的蝴蝶。低垂鬓发上斜插着一支镶嵌珍珠的碧玉簪子,手腕上戴着一对金手镯。 那模样,比花还娇艳几分,看得聂父聂母一阵出神。 “恭喜宿主,聂李和王花的好感值正在增加。”那个机械的男声再次响起:“请宿主尽快取得他们的认可,只要他们对宿主的好感值达到80以上,此次小任务即可完成。” 聂李和王花正是聂父聂母的名字。 傅饮香眉眼间笑意更甚,她向聂父聂母颔首,脸上带着红晕。 聂父聂母原本还在怀疑,这傅饮香是妖,但现在见对方是个美若天仙的女子,穿着打扮都极为体面,瞬间放下了心里的疑虑。 这么仙气飘飘的少女,怎么可能是妖呢?是仙女还差不多。 他们的想法都太简单,殊不知,妖最擅长的事,就是伪装。 “哎哟,聂安,快请傅姑娘进屋坐坐。”聂母笑出了一脸褶子,这傅饮香穿金戴银的,光是头上那一根簪子,看起来就值个千两银子。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无疑。看来自己这个儿子还真有一套,居然将别人家的千金小姐拐来了。 如果和这大户人家成了亲家,那以后的日子,可真是风光无限。 “快请进快请进。”聂父的想法和聂母不约而同,在他眼里,傅饮香就是一堆行走的银子,儿子真能娶了她,估计这嫁妆,得抬来几大箱子吧。 “004,他们的好感度现在是多少?”傅饮香在脑内提问。 “聂李:55、56正在逐渐上升中,王花:60维持不变。”那个叫004的系统回答。 “还真有点意思。”白夏听着这个叫004的系统和傅饮香的对话,若有所思:“看来这傅饮香死心塌地跟随聂安,可能并不是出自于爱情,而是出自于完成这个系统布置的任务。”ζΘν荳看書 白夏又回忆起小说的结局,聂安在万人敬仰中寿终正寝,傅饮香在安葬聂安之后,就消失在人世间。坊间传闻,傅饮香因为聂安的离世悲痛欲绝,去往人迹罕至之地,自绝而去。 现在想来,极有可能是傅饮香已经通过完成系统任务,离开了这个小世界。 “走,出去会会她。”白夏并不清楚傅饮香是原本就属于这个小世界,还是来自于其他世界,她打算再好好探查探查。 她直接推开房门,走进院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正被聂父聂母簇拥着,往大堂走去的傅饮香。 “你怎么才出来?来客人了,也不知道出来迎接。”聂安看见白夏,心里涌现出一股报复的快感,他紧紧抓住傅饮香的手,挑衅地看向白夏。 “这哪是什么客人?这分明是你的姘头。”白夏挑起一边眉,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道。 接着,她又将目光转向傅饮香:“怎么?现在我与聂安还没和离,你这是要来当妾?” “你看看你说的是什么话?!”聂安被白夏刚才的话气了个半死:“什么姘头?什么妾?我告诉你,罗白夏,饮香只会是我唯一的妻子!而你,很快就会滚出聂家!” “是吗?看来你是准备好五百两银子,要与我和离了?银子呢?快拿出来,什么时候给我,我便什么时候与你签和离书。” “罗氏,在外人面前讲这种话,成什么体统?”聂母生怕白夏的彪悍吓走这位千金小姐,立刻出声呵斥。 白夏也不知道这聂父聂母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哪有千金小姐明明知道对方有妻室,还上赶着要进门?他们居然还一心认为是自己儿子有本事,而不是傅饮香有问题。 “外人?我看你们对她的态度,这外人很快就要变成内人了吧。”白夏一边说着,一边靠近傅饮香。 傅饮香眼神不悦地打量着白夏,她发现对方的气质和容貌与她上一次观察时,有所差别。 白夏虽然穿着一件粗布衣裳,头发也随意地在头上绑成一个发髻。但她模样清秀,明亮的桃花眼是她五官中最突出的地方,只要看过,那双眼睛就会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004,罗白夏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奇遇?怎么感觉和以前不像同一个人?”傅饮香的视线一直停留在白夏的脸上。 “检测失败。”004的声音响起:“奇怪,为什么罗白夏所有数值都是未知?” “都是未知?为什么会这样?” “也许是我的检测功能出现某种障碍,等下次升级后,应该会恢复。” “出现障碍了?那我现在完成任务,还能正常得到修炼币吗?”傅饮香着急。 “可以,这个障碍并不影响修炼币的获得,请宿主继续积极完成任务。” “知道了,没影响就好,我要早点集齐十万修炼币,兑换升仙礼包。”傅饮香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 妖成仙比人成仙难度要高上千倍万倍,有很多修行千年的妖也难以飞升。可她的运气不错,大约在三年前,她在一次重伤昏迷醒来后,脑海中就莫名其妙多了一个自称004的系统声音。 那个声音告诉她,只要完成他发布的任务,就能得到修炼币,凑齐十万修炼币后,可以兑换升仙大礼包,这个礼包能助她度过雷劫,飞升成功。 她毫不犹豫地同意与004绑定,完成004发布的任务。她很快发现,哪怕她不修炼,但随着修炼币的增加,她的妖力和修为都会随之增加,所以她更加信任这个叫004的系统,陆陆续续完成不少任务,凑了约有两万修炼币。 妖人恋中的炮灰14 “十万修炼币,飞升大礼包。”白夏在心里默念:“这个004还真有点意思。” “饮香,你不需要理会这个悍妇。”聂安见白夏和傅饮香两人一直在对视,生怕白夏会对傅饮香动手,便拦在傅饮香身前,用警告的眼神看着白夏。 “怎么能不理会呢?傅小姐,如果你是来当妾的,你可要跪着给我敬茶。”白夏嘴角半勾,目光从傅饮香脸上扫过。 “你说什么呢?!聂安于我说过,我会是他唯一的妻子。”傅饮香对于白夏的态度十分不满,虽然她接近聂安并不是出于喜欢,而是为了完成任务,但现在被人这么羞辱,她心中也是有怒气的。 “唯一的妻子?”白夏语调不高,但声音里压迫感十足:“看来,聂安你是已经准备好那五百两银子了?” “对,没错!我已经准备好,你马上与我和离!”聂安终于忍无可忍,这个罗白夏开口闭口就是五百两。分明是想靠这五百两来拿捏住他,不想和离。 简直可笑,这种村妇,心眼也就这么大了,把五百两当成是什么了不得的财富。 “爹,娘,去拿五百两给这个女人,我现在就要与她和离!”聂安脸上带着嘲讽,他期待能在罗白夏脸上看见计谋失败的懊悔。 然而,白夏不但没有懊悔与难过,脸上反而还展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浅笑。 聂父聂母差点想破口大骂,平时真是把这个儿子娇生惯养了,五百两哪里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傅饮香这时已经听明白,罗白夏确实愿意让出妻子这个位置,但是,需要聂家给她五百两。 傅饮香其实完全可以通过障眼法,变出五百两银子来,但这障眼法也是有限制的。通过障眼法变出来的东西,只要离开她身边,不出一个时辰,障眼法就会失效。 004也提醒过她,若是要长期呆在一个地方的话,除了一些衣物首饰等自身所携带的物品外,最好不要通过障眼法变出东西来使用。否则,很有可能会被别人发现妖的身份。 所以这件事她爱莫能助,只能静静站在一边,看着聂家会如何处理这件事。 聂父聂母自然也看到了傅饮香看他们的眼神,心下发慌,如果这千金小姐发现他们家居然连五百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反悔和聂安的事了可怎么办。 这傅饮香穿金戴银的,条件比那穷酸的罗白夏好不知多少倍,如果为了这五百两,损失了这一大颗摇钱树,那可就亏大了。 想到这里,聂母一咬牙,对白夏道:“罗氏,我答应你,这几日就会将五百两交予你手上,到时,你便与聂安签和离书。” “和离书我一定签,毕竟像这种水性杨花的男人,我可不稀罕。”白夏脸上扬起胜利的微笑,她的下一句话,又让聂家三口气了个半死。 “这是欠条,你们三个都把名字写上,我怕你们赖账。”白夏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张纸,还有一支毛笔,毛笔上甚至还沾着墨。 聂家三口:…… “怎么,不愿意?傅姑娘,看来他们的诚意不够,你只能当妾了。”白夏的嘴巴向来毒死人不偿命。 “胡说八道什么?!罗氏,你一定要闹得这么难堪吗?”聂父嘴唇哆嗦,如果白夏再多说几句,他可能都会背过气去。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有什么难堪的?”白夏扬了扬手中的欠条:“要我一笔一笔这样算给你们听吗?我想想,大概是在… “够了,我签!”聂安脸色发白,这罗白夏简直是故意在傅饮香面前落他们家面子。 “来,签吧。”白夏满面笑容,将手中的纸笔递过去。 聂安靠在边上的大石块上,快速写上自己的名字,聂父聂母见状,也只能跟着一起签。 五百两,他们现在手头根本没这么多银子,要拿钱,就得卖他们的地。 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和割肉一样疼。 但是,他们只能咬牙忍下,只要五百两,就能换来大户人家做亲家,也算是值了。 “给你!”聂安将欠条甩回白夏手里。 白夏并没有因为聂安的态度而生气,笑眯眯地收起欠条,转身往房间走去,脚步轻快,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叮咚,新任务已到达,今日内,取得罗白夏房间衣柜中的医书,任务成功奖励5000修炼币,任务失败,则扣除10000修炼币,并施加火刑惩罚。” 就在白夏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听到004发布了新任务。 但白夏只稍一停顿,便继续走进房内关上门。 “看来,这个004确实不太智能。”白夏看了眼衣柜,那些医书全部被她放在密中,而密现在正在床底下。 这个004就像一段完全被框死的程序,丝毫不会变通,完全按照原剧情中的事件发布任务。薆荳看書 “看了别的系统后,突然发现,原来你不笨啊。”白夏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蹲坐在椅子上的系统。 “唔……宿主大大又开始进行猫身攻击。”系统呜咽一声。 “对于004这种死板的家伙,很容易玩死。”白夏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游戏开始。” 屋外,聂安正十分不屑地指责着白夏:“真是个掉钱眼里的粗鄙妇人。” 傅饮香心里并没有什么波澜,毕竟她是妖,对钱财并无什么概念,在遇上系统前,她一直在深山里修炼,自给自足。而后来,她的一切花销都由聂安负责,也不需要她操心。 “饮香,真是让你见笑了,先进屋坐坐吧。”聂安在面对傅饮香时,脸上又露出讨好的笑容。 傅饮香跟着他们一起走入大堂,聂家的大堂是整个家里装饰得最为用心的地方,大堂两侧各放着两把雕花木椅,聂安扶着傅饮香坐在其中一把木椅上。 聂父聂母对待傅饮香的态度和当初见白夏的态度可谓完全不同,他们不但没有使唤傅饮香,反而还亲自端茶倒水,招待着她。 傅饮香没有人类之间相处的礼仪常识,所以也就理所当然地受下。 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让聂父聂母心里略有些不适,但一看到傅饮香手上金灿灿的镯子,他们便将这口气咽下。 妖人恋中的炮灰15 “傅姑娘,听聂安说,他是在上京城赶考回来的路上与你相识,你还是他的救命恩人。”聂母倒完茶坐下后,便开始打开话题。 “是,当时我见聂安哥哥被山贼所困,便出手救了他。”傅饮香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她一直想着白夏房间里的医书。 她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任务明明这么简单,居然值这么多修炼币。 “傅姑娘,你是京城人吗?”聂父很是好奇傅饮香的身份。 “是。”傅饮香颔首。 聂父和聂母对视一眼,眼里露出满意之色。 京城的大户人家,那可不得了。 “傅姑娘,不知令尊在何处当差?”既然是京城的大户人家,这傅饮香的父亲很有可能在朝为官。 “004,何处当差是什么意思?”傅饮香赶紧在脑海中问。 “就是问你的爹在哪里做事的意思。”004机械地回答。 “我怎样回答才能让他们好感度上涨?”傅饮香对于人类为官之事并不了解,连个官职都说不出。 “据检测,官越大,他们越满意。”004说道。 “那最大的官是什么?”傅饮香在脑海中着急,因为此刻聂父聂母两双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她。 “除了皇帝之外,最大的官是太师。”004回答:“但劝宿主最好不要……” 004提醒的话语还没说完,傅饮香就已经脱口而出:“太师。” 聂父聂母听到这个答案后,险些心脏骤停。 眼前这位女子,居然是当朝太师的女儿? 这个答案也把聂安惊一跳,因为他从未问过傅饮香的身世,虽然他在傅饮香用妖术变出来的宅子里住过两日,但当时也只认为傅饮香就是一个富裕人家的千金小姐,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太师之女。 004内心:…… 看到聂家三口人脸色变为震惊,又变为难以置信,傅饮香也不知道自己这回答究竟是对是错,只能僵硬地笑着。 这时,她脑海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紧接着,004的声音响起: “嘀,发布新任务,陷害罗白夏。” “具体操作方法:十日后巳时,罗白夏将前往河边洗衣,趁机打晕她,将她运至大余村最东边宅子的朝南房间中。” “趁宅子主人颜文回屋时,打晕颜文,将他与罗白夏放在同一张床上。” “大约一个时辰后,将村民引至颜文住处即可。” “任务成功,奖励500修炼币,若任务失败,将扣除1000修炼币,同时对宿主施加雷击惩罚。” 那个机械的男声突然响起。 “陷害罗白夏?”傅饮香一愣:“你这任务也真奇怪,居然要这么大费周章地陷害她?其实要除掉她的话,我直接杀了她不就好了。” “请宿主不要擅自篡改任务。” “知道了,我接受任务。”傅饮香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多想,直接选择接受。 “饮香,你是当朝太师之女?”聂安是第一个回过神来的。 “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那就得撑到底,傅饮香只能继续谎言。 巧合的是,当朝太师正好姓傅,和傅饮香的姓氏对上,再加上傅饮香一副肯定的样子,聂家也就真的相信了她的话。 “那……那傅姑娘你离开家,跟随聂安来到此处,令尊可否知情?”聂父的声音都有点颤抖,若是不知情的,那他们家可就惨了,这太师一定不会放过拐走自己女儿的聂安。 “知情,我爹娘同意我与聂安哥哥成亲。”傅饮香丝毫没觉得自己这个回答有什么不妥。 “他们同意?”聂父聂母简直目瞪口呆,这大户人家的门风都这么开放吗?居然随随便便就让自己女儿跟着一个男人走。 “那他们,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吗?”聂母小心翼翼地陪着笑,她估计,聂安在介绍自己家的情况时,隐瞒了自己已有妻室的事,否则,这太师怎么可能同意这两人的婚事。 要是被那太师知道,聂安骗了他们,这怪罪下来,他们家可承受不住。 “知道,我全部都如实告诉爹娘了。”傅饮香的话一句比一句令人难以置信。 “所以说,令尊已知道聂安已有妻室的事?”聂母的嗓音也变了。 “是,我爹娘都知道,但他们认为只要我们两个人真心相爱,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傅饮香理所当然地回答。 聂父聂母这一小会儿时间,心情可谓是经历了大落大起,大落再大起。 “好,令尊不愧是太师,看问题通透,不拘泥于世俗的小节。”聂父现在的心情激动不已,这样一来,一切障碍都不存在了,他们家很快就能有一个太师亲家。 “恭喜宿主,聂李和王花的好感度均已上90,获得修炼币500。”004的提示音响起。 “还挺容易,这么轻松就拿下这两个老家伙。”傅饮香没有意识到,极其容易升好感度的人,降起好感度来,也会非常快。 她刚刚说的话已经离谱到极点,但聂父聂母也是被贪婪冲昏了头脑,居然就这么相信了她的话。 “那接下来要举办婚事的话,不知令尊令堂是否会前来?”聂父搓了搓手,满心期待。 傅饮香刚想拒绝,脑海中就响起004的提醒:“宿主,如果拒绝,会降低他们的好感度。” “他们会过来。”傅饮香赶紧转口,心想着,反正到时候,随便找两个小妖精假扮一下就可以。 聂父聂母笑得连嘴都合不拢,傅饮香这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们心中的疑虑,想必也没有人有胆子,敢假冒当朝太师吧。 自己家一定是受到祖上庇佑,时来运转,很快就要大富大贵了。毕竟有一个太师亲家,聂安之后去考科举,高中还不是必然之事。 傅饮香又应付了一会儿聂父聂母后,借口今日身子不适,先行离开聂家。聂父聂母现在对她就像对亲女儿一样,聂母更是搀扶着傅饮香,送出门外。 出门时,他们正好撞见白夏从屋内出来。 白夏觉得这一幕不由有些好笑,傅饮香看起来有些嫌弃聂母,但为了好感度,她只能任由聂母抓着她的胳膊,还得假装虚弱地靠在聂母身上。 “哟,这是已经有了?啧啧啧,无媒苟合,世风日下呀!”白夏一开口就气死人不偿命。 妖人恋中的炮灰16 “罗氏,请你嘴巴放干净些,傅姑娘很快就会成为我们家唯一的儿媳。”聂母以为白夏是在吃味,面露嘲讽。 “看来是好事将近,真是恭喜恭喜。”白夏皮笑肉不笑地道喜:“我先出一趟门,那五百两银子尽快准备好。” 看着趾高气扬出门的白夏,聂父聂母气得脸色铁青,但很快他们就安慰自己,摆脱了这个白夏,聂安就能迎娶太师千金,到时候会有多少个五百两。 “别理她,免得污了饮香你的眼。”聂安咬牙切齿,这罗白夏越来越嚣张了,讲话讲得如此难听,真是难以入耳。 聂安亲自将傅饮香送回住处,自从知道傅饮香是太师之女后,聂安对她的态度更加温柔体贴,在住处与她甜言蜜语了好一阵。 直到傅饮香说自己需要歇息了,聂安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走在路上的他,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笑容,他聂安,马上就要有个太师岳父,一步登天了。 “看看这小人得志样。”他不知道的是,白夏就在街角看着他,啧啧出声:“我还真有点期待他们成亲后的事。” 刚刚聂家与傅饮香的对话以及004发布的任务,白夏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剧情中,傅饮香靠开医馆发家,通过安吉堂一路高升,聂家跟着她一起大富大贵,所以并没有深究傅饮香的身世究竟是否真的是太师之女。 直到最后,他们知道傅饮香骗了他们,他们也没有做出什么太过激的行为。 反正傅饮香给了他们财势、地位,也从来没有害过他们。所以,他们根本不想计较傅饮香的欺骗,毕竟一旦计较起来,傅饮香一走了之,不管他们了,他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现在嘛,这一切可就不一定了。 傅饮香和004所有埋下的雷,都会逐一被引爆。 白夏不打算继续跟着聂安,毕竟她这次来街上,有事要办,她要物色一间店铺来做医馆。 她推测没错的话,女主哪怕没有得到医书,也会被004这个不懂变通的系统发布开医馆的任务。 那么…… 白夏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她就可以活活气死女主了。 她选择了原剧情中,傅饮香开医馆的对面店铺,找到房东,商讨好价格后,签订契约,先租下一年,租金过几日再一次性缴清。 订好店铺后,白夏就忙活开了。 正在白夏收拾屋子时,傅饮香化为原形,迅速向聂安家奔去。 她的原形是一只狸花猫,身上长着斑纹,体型修长,没一会儿,就跃过聂家院子的围墙,进入聂家。 现在聂家空无一人,聂父聂母急着去卖田地去了,聂安也还没回来。 傅饮香又重新化为人形,正大光明推开白夏的房门,走进屋内。 白夏屋内有一股浓重的香薰味,熏得傅饮香打了一连串喷嚏,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打喷嚏之时,有一张纸剪成的小人晃晃悠悠从角落飘出,附着在她背上。那个纸片小人晃动了几下后,慢慢消失。 “成了。”白夏正坐在新租下的店铺楼上,这间店铺她很满意,楼下可以作为看诊的地方,而楼上正好可以居住。 刚刚附着在傅饮香背后的那个纸片小人里,白夏融合了自己的一小缕神识。 她之前在房间里点燃了一支特殊的香,这种香能让妖的妖气变得不稳定,却不自知,所以傅饮香根本没有察觉到,白夏的神识已经侵入她的体内。 “真是难闻。”傅饮香用手在鼻子前用力挥了挥:“这罗白夏真是无聊,穿得跟个丫鬟一样,居然还在屋里焚香。” 她对罗白夏的行为嗤之以鼻,这罗白夏估计还没完全死心,还妄想用香来挽回聂安,简直可笑。 虽然她并不喜欢聂安,但是一想到聂安为了她,愿意抛弃罗白夏这个青梅竹马,她心里还是有一种满足感。 屋子里的香味散去了些后,她环视一圈房间,很快就注意到角落中的衣柜。 “5000修炼币就要到手了。”傅饮香满眼笑意,走到柜子边,一把打开柜门。 随即,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衣柜中空空如也,别说是医书了,连件衣裳都没有。 “004,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医书就在衣柜中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傅饮香很是惊异,因为004发布的任务从来没有出过错,她只要按部就班地遵照任务内容执行就行。 “叮咚,请宿主取得罗白夏房间衣柜中的医书。”004机械地回答。 “可是这个衣柜是空的。”傅饮香又在衣柜的四角敲了敲,确认没有暗格。 “提醒:医书置于衣柜底部,由妖怪密所变成的药箱中。”004的回答依旧没有任何用处。 “我说了,这个衣柜中什么都没有!”傅饮香语气中已经带上几分怒意。 以前怎么没发现,和这个004说起话来这么费劲? “请宿主在今日内,取得医书。”004依然是这句话。 傅饮香气得想把004揍一顿,但无奈,这004没有形体,她想揍也揍不到。 “宿主大大,这个004真的好笨。”系统蹲在白夏身边,通过白夏的感知,也知道现在傅饮香身上所发生的事。 “这个004果然不怎么高级。”白夏半闭眼,她在004说话时,找到了这个004的真身。 这004就像一只漆黑的章鱼,盘踞在傅饮香的心脏上,随着心脏的起伏,它轻微蠕动着。 “比起系统,我觉得它更像是一只寄生虫。”白夏细细打量着004,她似乎已经猜测到004的身份。 “好恶心。”系统嫌弃极了,这个004真是丢系统的脸,还是快穿局的系统好,一个个都是可爱的动物,随着升级进化,还能变成人类的模样。 变成人类模样的系统,个个都是俊男美女,系统想到这,不由看了看自己的小短腿,心想着以后化成人类模样时,一定要变成一米八的大高个。 “没有!我都说衣柜里没有药箱了!”傅饮香已经把衣柜砸了,衣柜变成一地的碎木块,自然还是没有找到004口中的医书。 到底是怎么回事?004为什么会发布错误任务给她? 除了衣柜,傅饮香还翻遍了整个房间,医书依然不见踪影,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里的愤怒已经逐渐转为恐慌。 这个任务如果完不成,就要倒扣一万修炼币,可她辛辛苦苦攒了三年,总共也就两万多修炼币。 “004,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罗白夏还有其他房间?”傅饮香疲惫地坐在椅子上。 “这里就是罗白夏唯一的房间。”004的回答让傅饮香差点暴走。 “可是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医书!是不是被罗白夏带走了?!”傅饮香突然想起,刚才罗白夏出门时,好像拎着一个药箱。 “宿主,医书就在衣柜里,请尽快取出。”004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闭嘴!一定是罗白夏将医书转移走了,我要马上去找到她!”傅饮香对这个系统彻底失去信心。 妖人恋中的炮灰17 她刚想离开,可转念一想,现在她根本不知道去哪里找罗白夏,还不如守在这里等,罗白夏肯定会回来,到时候直接逼问出医书所在处。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又平复了些。 殊不知,白夏根本就不打算再回聂家,现在知道傅饮香的打算后,她就更不可能回去了。 “我倒要看看,傅饮香如果没有完成任务,这004会如何惩罚她。”白夏起身下楼。 要开医馆,她还需要准备好些东西,昨日从官府领的赏银,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等她忙活完后,天色已全黑。 此时的傅饮香越来越坐不住,聂家一家都已经回来,可唯独白夏还没回,她只能继续躲在白夏房间,不敢出声。 “爹,娘,我就说你们一定会满意饮香的。”古代的房子隔音效果差,傅饮香听力又极好,聂安和他爹娘的谈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你这小子,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将太师千金拿下了。”聂父虽然卖了田地,有些心疼,但想到马上就能和太师成为亲家,心情倒也还算舒畅。 “儿子也是才知道,饮香是太师大人的千金,其实,儿子并不在乎饮香的身份,哪怕饮香是身无分文的农女,儿子依然会选择她。” 聂安的话让傅饮香心中某个角落被触动。 原来自己在聂安心中,拥有如此重要的地位,看来这聂安,确实是真心待她的。 但其实,聂安虽然不看重女方的身份,但他十分重视女方的容貌。要不然,他当时也不会坚持要娶原主为妻。 他曾经喜欢原主,不顾父母反对也要娶她为妻,是因为当时原主是那个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而后来随着时间流逝,原主因为过于操劳,原本美丽的容貌不复存在,他便可以丝毫不念及原主对他们家的帮助,无情地抛弃她。 原剧情中,聂安与傅饮香能如此长久,也只是因为傅饮香容貌不老,如若傅饮香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她的下场只会和原主一样。 但这一切,傅饮香并不知情,只以为聂安对她是真心的。 正当她沉浸在感动中时,突然听到聂母的声音:“罗氏还没回来吗?这个j妇,说不定外面早就有什么相好,现在才故意坑我们家的钱。” “去房间看看,反正这房间,马上就要成为我和饮香的房间,不如提前收拾一下,将罗白夏的东西都扔出去。”聂安的声音已经来到门口。 这房间一览无余,唯一可藏身的衣柜也已经被傅饮香砸了,而窗户不知为何,她竟无论如何都打不开。 情急之下,她只能变回狸花猫,躲进床底下。 她刚躲好,就听见开门声,从床下可以看见,三双脚走进了屋内。 “这罗氏,是疯了吗?怎么把衣柜砸成这样了?!”聂母心疼地大嚷。 “呵呵,真是个小心眼的毒妇,要我们家五百两不说,还要故意砸掉这些值钱的东西。”聂安不屑。 “她的东西都不见了,看来是已经搬走了。”聂母四下看了看,发现白夏的衣服和她房间里种植的那些盆栽都已不在。 “哼,走了正好。”聂父冷哼:“否则迟早有一天,我会被她给气死。” “爹、娘,既然她走了,那正好我们就收拾一下屋子,我今晚就住回这里。”聂安的话让傅饮香浑身一紧。 收拾屋子时,她肯定会被发现,如果被他们当成野猫,估计免不了被一顿揍。 她连忙运转身上的妖气,准备使用妖法迷魂这三人。 但没想到,她刚运气,就发现体内的妖气开始横冲直撞,变得极为紊乱,她一时没控制住,一下将床震飞,这床直直砸在聂安身上。要不是聂安有男主光环,估计这一下就直接过去了。 “儿啊!”聂母被吓得不轻,她和聂父两人手忙脚乱地翻开床,扶起聂安。 聂安悠悠转醒,他脸上被床腿砸中,留下一道深红色的瘀痕,这道淤痕正好在他脸部的正中央,将他的脸对称分为左右两半。 他的鼻梁显然被砸塌了,鼻下流出两道殷红的鲜血,门牙也被砸掉了两颗。 正当聂安痛苦地倒吸冷气时,他们又听到门口“砰”一声巨响。 惊吓之余,他们急忙往门口看去,只见一只狸花猫倒在房间门内,显然,刚刚这只猫撞在了门上。 傅饮香被彻底撞蒙了,她本来想趁着混乱,溜出门去,她明明看见门开着,结果冲过去后,居然重重撞在一个坚硬物体上,撞得她眼冒金星。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就觉得尾巴一痛,原来是聂父抓着她的尾巴,将她提了起来。 “这里有一只孽畜!”聂父拎着狸花猫,展示给聂母和聂安看:“罗白夏果然有问题,居然在房间里养了一只猫妖!” 刚刚那张床,连人都难以抬起,不用说是一只普通的猫了,这只猫绝对不简单。 要不是现在这只狸花猫已经昏过去了,聂父哪敢抓住它。 “快趁机除掉它!”聂母四下一看,举起椅子就准备往这只狸花猫身上砸。 傅饮香只觉得七荤八素,连头都抬不起来,只能任由聂父将它甩来甩去,但突如其来的危险感让她爆发出一股力量。 只见它一爪子抓过聂父的手,聂父吃痛松开了她,但聂母挥过来的椅子来不及停下,直接击中聂父的胸口。 聂父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摔倒在地,疼得捂住胸口,连声哀叫。 “老头子!”聂母急忙将椅子扔到一边,前去查看聂父的伤势,结果,在狸花猫身上一绊,往前扑去,压在聂父身上。 这一下,聂父已经连惨叫声都发不出了,只能听到他倒吸冷气的声音。 傅饮香已经顾不得现场有多乱了,她忍着头顶的剧痛,跑到门前,用爪子推开门,一溜烟跑了。 此刻的房间里可谓是一片狼藉,那张古旧的床显然已经经不起这种折腾,现在上面布满裂缝,估计不能再用了。 窗台上的花盆全部被砸碎,碎瓷片散了一地,椅子断了一条腿,凄凉地滚落在一边。 总之,这个房间中的家具已经没一件能看了。 妖人恋中的炮灰18 聂家三口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歇了大半宿,才慢慢恢复过来。 “没白浪费我特别炼制的香。”白夏一直通过傅饮香身上的小纸片人观察着屋内的情况,事情的发展令她非常满意。 而系统则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宿主大大,你可真是一箭四雕,太牛了!”系统终于打着嗝停下笑。 “还有一场好戏呢,别忘了,傅饮香这次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完成那个任务了。”白夏手撑着下巴,脸上满是愉悦的笑容:“你说,那个004会怎么惩罚她呢?” 傅饮香已经逃回自己的住处,她幻化成人形后,发现自己的额头上肿了一个大包,那个大包顶上,还长了一个血泡,时不时有鲜血渗出。 傅饮香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模样,又羞又恼。 她以为是自己的修为不精进,才会犯下这种错,心里不由有些埋怨004,明明004向她保证过,随着修炼币的增加,她的修为也会随之增加。所以近两年来,她都没有进行修炼。 “宿主,离子时只余半个时辰,提醒宿主尽快完成任务。”004的声音让傅饮香怒火再度燃起。 “闭嘴!没看见罗白夏房间里根本就没有医书吗?!”傅饮香怒吼,她情绪过于激动,扯动了头上的伤口,疼得呲牙咧嘴。 “提醒:医书就在罗白夏房间的衣柜内。”004依旧是这个回答。 傅饮香被这个系统气得几乎抓狂。 但她再怎么着急也没用,时间持续流逝,很快就来到子时。 “叮咚,检测到宿主任务失败,执行惩罚。”004话音刚落,傅饮香仿佛瞬间置身于火焰之中。 这种痛无法言喻,她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像撕裂般疼痛。这种疼痛就像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波一波席卷而来。 傅饮香觉得不只是肉体,她的灵魂也在燃烧。 她此刻就像一条濒死的鱼,在地上来回滚动,嘴巴大张,却连声惨叫都发不出。 这种剧痛足足持续了一盏茶时间,可是这一盏茶时间对于她来说,足有10年那么漫长。 疼痛停下后,她依然躺在地上,张大嘴巴喘着粗气。 “叮咚,火焰之刑惩罚结束,现扣除宿主一万修炼币,望宿主吸取教训,下次积极完成任务。”004那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傅饮香耳边。 “分明就是你任务发布错误!”傅饮香恢复能力比普通人强上许多,她虚脱的身体已经开始恢复,但脸色依旧苍白。 “请宿主不要为任务失败找借口。” 004的话让傅饮香直接破口大骂,把她这几百年中,学来的所有骂人的脏话都甩了出来。 表情狰狞的她自然又牵扯到了额头上的伤口,但她已经完全不惧怕这种疼痛,毕竟比起之前系统的惩罚,她额头的疼就和蚊子叮差不多。 “请宿主不要骂脏话。”004依旧是机械的口吻:“否则将对宿主进行惩罚。” “你!”傅饮香只得把一肚子脏话咽回去,差点把自己憋成内伤。 “叮咚,检测到新任务到来,请宿主认真完成。” “任务一:今日卯时,在西城林家巷口,将一盆水撒在地上。任务成功,可领取100修炼币,任务失败,扣除200修炼币。” “任务二:今日午时,潜入东城极佳酒馆酒窖,在最东面的那壶酒里,倒上一瓶醋。任务成功,可领取100修炼币,任务失败,扣除200修炼币。” “任务三:………” 004一连发布了五个任务,这五个任务都很奇怪,但完成的难度不高。 另一头的白夏一直在关注着傅饮香这里的动静,刚才傅饮香遭受惩罚时,白夏注意到,缠绕在她心脏上的004释放出了一种毒素,想必就是这种毒素让傅饮香感受到了剧痛。 她细细琢磨着004之后发布的任务。 林家巷子是石面路,撒上水后,会让路面打滑,很有可能会让路过的人摔跤。 东城极佳酒馆是当地一家极其有名气的酒馆,如果那里的酒发酸,名声肯定会一落千丈。 总之,004发布的任务都是害人的,而且显然,害人害得越严重,发放的修炼币就越多。 白夏眼神慢慢变得凌厉:“系统,你有没有觉得,004的行为模式有些眼熟?他通过宿主制造各种事故,抢占别人的气运,吸收别人产生的怨念。” “眼熟?我好像没什么印象啊。”系统打了个哈欠,蜷缩在床边。 “也是,毕竟你的记忆已经被删除。”白夏喃喃自语,系统因为太过困倦,并没有注意到这句话。 白夏看向窗外,眼神里带上些疑惑,嘴里继续喃喃:“不过,傅饮香明明是一只修炼了几百年的猫妖,按理不会被他寄生才对,难道不是他们吗?” 第二天,白夏早早回到聂家,美美欣赏了一番聂家人狼狈的模样。 聂安脸上的淤痕还没褪去,再加上他的秃顶,格外滑稽可笑。 聂父瘸了一条腿,走路只能靠拐杖。 聂母是这几人中伤最轻的,但她却是伤得最明显的,她眼角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一只眼睛青肿着。 “好你个罗氏,你居然还有脸回来?你私下与猫妖勾结,想至我们于死地!”聂母看见白夏,气就不打一处来。 “伯母,你们可真有意思,昨日说我会妖法,今日又说我和猫妖勾结。”白夏淡然的目光中,流露出冰冷之色。 “你还想狡辩,罗白夏,跟我去官府!我要告你!”聂安直接上前一步,想拽白夏的手,却被白夏凛冽的眼神吓退。 “官府?你们可想好了?诬告者,一人可要赏十大板,以你们现在的状态,承受得住吗?”白夏双手交叉在胸前,嘴角勾出一个讥讽的弧度。 “你们说我与猫妖勾结,证据呢?你们不会看到一只野猫,就说是猫妖了吧?”白夏嗤笑一声。 “你!”聂安一时语塞,那只奇怪的狸花猫已经逃走,他们哪来的证据。 “罗氏,你莫要再狡辩,你那屋内,衣柜被砸,床铺腾空飞起,还有一只狸花猫乱窜。这只狸花猫一定是猫妖,它与你共住一屋,你敢说,你没和这只猫妖勾结?”聂父颤颤巍巍地用手指着白夏。 聂父昨晚摔得不轻,现在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白夏耐了极大的性子,才听他把话讲完。 妖人恋中的炮灰19 “说来说去,还是一堆废话,证据呢?我还可以说,是你们故意把那衣柜和床砸了,然后陷害我和猫妖勾结。”白夏的目光从聂父指着她的手指上漫然掠过。 “你……你这个妖妇!”聂父气得直喘气:“胡说八道什么?!我们怎么会平白无故冤枉你?分明就是你与那猫妖勾结,故意害我们家。” “你们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冤枉我,但是,你们有大把想要冤枉我的理由不是吗?毕竟你们欠了我这么多银子,冤枉我就可以赖账了。”白夏从衣衬中取出欠条,晃了晃。 “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你们去官府告我和猫妖勾结,可没有任何证据,但若我去官府告你们欠钱不还,这证据可是足够了。” “罗白夏,真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我当时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聂安实在是拿白夏没办法,只能在语言上攻击她。 “彼此彼此,也不知道我是造了什么孽,才会被你看上。”白夏最不怕的就是吵架,在口头上,她可从来没有吃过亏。 “啧啧啧,原本你也算是有几分姿色,但现在嘛。”白夏上下打量了一番聂安,眼里的嫌弃不加掩饰:“哎,丑得像一桩冤案。” “罗白夏!”聂安暴怒,他这几天这些倒霉事,明明全都是白夏害的,可对方没有歉意就算了,居然还嘲讽他。 “我们家再无你的容身之处!快给我离开!”聂安用手指着门口。 “还钱!还了我自然会走,否则我就天天来要债。”白夏又晃了晃手中的欠条,那神气活现的模样再次让聂安气到发疯。 “你拿了钱,就与我们家再无瓜葛,你不能再做出害我们家的事来!”聂母有些害怕白夏还会报复他们家。 “放心,我本来就不惜得搭理你们,也懒得费功夫去害你们家。不过我可提醒你们,接下来你们遇到什么倒霉事儿,很有可能是你们自己德行亏欠,遭报应了,可别怪罪到我头上来。”白夏明明是一种云淡风轻的态度在讲话,但聂家三人已经被气得胸口憋闷。 “你说谁德行亏欠呢?!”聂母双手叉腰,怒目而视。 “当然是说你们了,用着我的钱,不对我感恩戴德也就算了,居然还一直把我当丫鬟使唤。”白夏脸上带着微笑,但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恐怖。 “还有你!”白夏又将视线移到聂安身上:“当初与我海誓山盟,说会照顾我一辈子,可笑,自从成亲后,你有照顾过我一点吗?居然还和别的女人勾搭成奸,聂安,你有心吗?!” 这些话,都是原主想说的话。 “到底是村妇,说话如此粗鄙不堪,什么叫勾搭成奸?我和饮香那是一见钟情,是真爱。”聂安梗着脖子,丝毫不觉得自己行为有错。 “罗氏,聂安的心不在你身上,你应该反思你自己出了什么问题,而不是一味地埋怨聂安!”聂母最看不得的就是白夏攻击自己儿子。 “对牛弹琴。”白夏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所以并不惊讶于聂家人的无耻回答。 “伯父,听到了吗?伯母的意思就是,你可以随意出去寻花问柳,反正这不是你的错,而是伯母的错,一定是她自己出了什么问题。”白夏迅速用聂母的逻辑还击。 聂母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指着白夏,嘴里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罗白夏,拿了钱,签了和离书,就快滚!”聂安因为生气,脸上的瘀痕更加显眼,活像一个画了特效妆的小丑。 他恨得牙痒痒,白夏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伶牙俐齿,连他这个读书人都说不过她。 “可以,那就请几位不要再啰哩八嗦说个不停,快些把正事办好。”白夏终于收敛起笑容,冷眼扫过三人。 这可能是聂父聂母自出生之日起,给钱给得最痛快的一次,毕竟白夏再多呆一会儿,他们会被气得直接归西。 拿到五百两银票后,白夏爽快地签了聂安准备好的和离书,她那神采奕奕的模样,仿佛拿在手上的并不是和离书,而是一件至宝。 她在回住处的路上,还顺便去林家巷口用灵气挥发了巷子口的水,又去极佳酒馆买了壶酒,趁老板不注意时,在酒窖门上布下一个简单的封印,这个封印对普通人没有影响,但可以阻止有妖气的人或妖入内。 接着,她又清理了路边放着泻药的馒头,拴起一只凶猛的恶狗以及撤去王宅前竖立在门上的木刺。 等她回到住处时,时间已经到了午时,她简单做了些饭菜吃后,又带着药箱去村子里当游医去了。 她要先把名号打起来,这样医馆开出来,才会有生意。 白夏风风火火往村子里赶时,傅饮香正头疼欲裂。 “叮咚,任务一失败,扣除200修炼币。” “叮咚,任务二失败,扣除200修炼币。” ……… 傅饮香这五个任务均失败,一下子就被扣掉1000修炼币。” “怎么会都失败?!只有那个极佳酒馆的酒窖我进不去,其他的任务我都照做了!”傅饮香气极。 “任务均未达成目标。”004机械地回答。 傅饮香简直要被这个004弄得抓狂。 自从昨晚没有拿到罗白夏房间的医书后,这个004就像出了问题,发布的任务不是无法完成,就是完成了也被判为任务失败。 正在她气恼之时,聂安带着帽子,围着面纱来了。 她只能强忍下怒火,努力在脸上露出一副关切的神情:“聂安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现在无论如何都要抓紧和聂安成亲,这个任务完成了,可以奖励足足5000修炼币。 “别提了,罗白夏那个妖妇,居然和猫妖勾结在一起,将我害成这样!”聂安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露出那道滑稽可笑的瘀伤。 “我真后悔娶了那个妖妇,真没想到,她会和肮脏的猫妖有勾当!” 聂安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肮脏的猫妖”时,傅饮香的表情有一瞬的扭曲。 妖人恋中的炮灰20 因为在这个时代中,猫代表着不祥,在妖界地位也不高,傅饮香便对自己的身份很是敏感,刚刚聂安的话就像一根尖刺,深深刺痛她的心。 但她表面不显,而是圆睁着眼,装出一副又惊又怕的模样:“这是真的吗?真没想到,罗氏竟是这样的人,她会不会继续害你?” 见傅饮香紧张自己的样子,聂安心头一热,将她揽入怀中。 傅饮香恢复能力比常人强,所以她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差不多复原,聂安全然不知,现在他搂在怀里的,正是昨晚,袭击他们的猫。 “饮香,不用担心,我已与她和离,她已经离开我们家,以后不会再打扰我们的生活。 “真的吗?聂安哥哥,你已和离?也就是说,你可以娶我了?”傅饮香见这个目标已达成,心下一松,依偎在聂安怀里。 “那是自然,饮香,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聂安动情道:“饮香,我日夜都在盼着,能亲手掀开你的红盖头。” “聂安哥哥,饮香也日夜都在盼着,能称呼聂安哥哥为相公。” 接着,两人又是一阵腻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 白夏内心:你们两个锁死吧,可千万别分开。 在傅饮香与聂安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之时,白夏已经来到大余村,结果在村子口,她见到了一个特别不想见到的人。 “布姑娘!许久不见!”只见一个青色衣衫,眉眼如画,模样甚至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的男人兴冲冲向她走来。 “嗯。”白夏颔首,目光漠然,想要通过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赶走这个不识相的男子。 然而,颜文简直是纯天然傻白甜,听不懂暗话,看不懂脸色,依然巴巴地凑了上来。 “布姑娘,这是要去谁家看病?”颜文看见白夏手里提着药箱,两眼大放光彩:“能带上我吗?” “不能。”白夏拒绝得极其果断。 “布姑娘,我自小就对医术感兴趣,一直想去药铺当学徒,但可惜没有药铺愿意收我。”说着说着,颜文眼里居然蒙上一层水雾,他此刻就像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被白夏给欺负了。 “打住,这套对我没用。”白夏不但没有同情,反而还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和颜文之间的距离。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傻白甜,尤其是这种动不动就哭唧唧的傻白甜。这个时代的药铺和医馆本来就不可能收学徒,颜文居然会因为这种事难过到哭。 “布姑娘,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就悄悄跟在你后面,绝对不出声。”颜文吸了吸鼻子,一副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 白夏刚想开口直接骂走他,就见一位包着头巾的中年妇人正往村口跑,她怀里抱着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眼睛上翻,呼吸急促,四肢痉挛,口唇发紫,看上去病得很严重。 她顾不得理会颜文,立刻上前,拦住那名中年妇人。 “快滚开!”中年妇女本来心中就焦急,看到一个举着“药到病除”牌子的女人突然拦住她的去路,她的脾气直接爆发了。 “这位姐姐是要去找大夫吧?我就是大夫,快把孩子放在树荫下,我先帮她缓解症状。”白夏并不恼,用非常沉稳的口吻说道。 “这孩子都快没命了,你就行行好,别再缠着我了!”中年妇人想绕过白夏,但白夏快她一步,挡在她身前,她急得满脸通红。 “再拖下去就来不及了!”白夏看见那个小女孩嘴角边有呕吐物的痕迹后,脸色一变,她突然从中年妇人的手上抢过女孩。 “你想干什么?!”中年妇人大惊。 只见白夏抢过那个小女孩后,将小女孩的背朝向自己,然后将手握成空心拳,抵在小女孩的上腹部,用力挤压。 “快放开她!夭寿的骗子!” 白夏没有理她,而是继续挤压,小女孩在她怀中毫无意识,甚至脸色慢慢发青。 “你放开她!来人啊!救命啊!有个骗子要杀妞妞!”中年妇人扯着嗓子大喊。 她的喊声招来不少村民,那些村民看见白夏正用力挤压妞妞的肚子时,都赶紧上前,扒拉住白夏的肩膀,试图从白夏手中抢回孩子。 “哪来的江湖骗子?连孩子都害!” “快放开妞妞!毒妇!” 好在白夏的力气比常人大上几倍,才没有被这些村民抢回妞妞。她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但依旧一声不吭,咬牙继续坚持。 “你这个杀千刀的骗子!”这时,一个大汉怒吼着,挥起拳头,就往白夏头上砸去。 “宿主大大小心啊!”系统尖声提醒,但白夏的注意力完全在怀中的孩子身上,根本无暇顾及身后。 男人的拳头落下,却没有砸在白夏身上,关键时刻,一个瘦弱的男子突然挺身而出,挨下男人那一拳。 这个男子就是颜文,男人的拳头砸在他的肩膀上,他吃痛闷哼,但脸上毫无畏惧。 “原来你这个小白脸和这个骗子是一伙的!”男人的怒气更甚,又举起拳头,准备好好教训教训颜文。 “你碰我一下试试!”颜文厉声喝道,此时的他脸上没有了那讨好的笑容,漆黑如墨的眸子深不见底。此时的他仿佛一只潜伏在黑夜中的野兽,浑身充满危险气息。 男人被颜文突如其来的强大气场震慑,竟一时忘了出手。 等他重新回过神来,想要继续揍这个小白脸时,白夏怀里的小女孩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紧接着,“哇”一声大口呕吐。 村民们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这个女人,真的是在救人,便赶紧松开了手,不再阻挠白夏。 “妞妞!妞妞你怎么样了?!”中年妇人见小女孩已经恢复意识,一下便红了眼,泪水因为激动而不住流下。 妞妞从昨晚开始就有了温病,本来以为休息一天就会好,可谁想到,这温病一直不退,就在刚才,妞妞突然失去意识,手脚抽搐,嘴唇发紫。 她知道,妞妞这是热惊风了,便用土方子,用针挑破妞妞的耳朵尖端放血。 可没想到,妞妞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后,居然喘不上气来了。 妖人恋中的炮灰21 她急忙抱着妞妞往镇里赶,想要找大夫救命。 刚刚幸亏她遇上了白夏,否则妞妞绝对撑不到她找到大夫的时刻。 白夏看到妞妞嘴边的呕吐物后,便猜到,妞妞是高烧惊厥时,发生呕吐,但因为她仰面朝天躺着,所以呕吐物便堵住了气管,导致窒息。 单纯的高热惊厥其实并没有那么危险,高热惊厥时,被呕吐物堵住气管,才是真正致命的。 “温热还在加重,很可能会再次发生热惊风。”白夏沉声对中年妇人说道:“我要先控制住她的温病。” “哎,好,好的,大夫。”中年妇人已经彻底对白夏信服,连连点头:“实在对不住,大夫,是我误会你了,各位乡亲们,误会了误会了,这位是真的大夫,不是什么骗子。” 那些村民们目睹了全过程,当然知道这白夏真的是大夫,他们赶紧退到一边,免得妨碍白夏救人。 白夏迅速将妞妞抱到一边的树荫下,然后将她放在地上,令她保持侧躺的姿势,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她的针灸包。 她从中取出一根最细长的针,缓缓扎入妞妞的虎口,同时注入灵气。 妞妞嘴唇上的乌紫渐渐褪去,脸色比刚才好了不少。大约一盏茶功夫,她脸上渐渐有了血色。 “妞妞,妞妞!”中年妇人就跪在妞妞身边,浑身不受控制地微颤。 “奶奶。”妞妞发出的声音很虚弱,但状况明显比刚才好上不少。 “哎,妞妞,奶奶在这儿呢!”中年妇人喜极而泣。 “她的症状暂时控制住了,不过温病需要调养,我给你写张药方,你去镇上药铺抓药,按照我写下的药量,每日煎煮一个时辰,辰时、申时各给孩子服用一碗。”白夏自始至终都表现得极为冷静,哪怕在她被村民误会针对时,表情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 “好,好的,谢谢大夫。”中年妇人连连道谢,当她看见白夏手腕上的指甲抓痕后,心里的内疚汹涌而出。 “大夫,我实在太对不住你了,我……”中年妇人想要道歉,但因为抽噎得太过厉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无事。”白夏一脸淡然,并没有计较刚才的事。 “这不是那位女医仙吗?”这时,之前中蛇毒男子的妻子英子突然从人群中冒出头来,她刚才正在做农活,突然听到有人说,村子里来了个杀千刀的骗子,拦着妞妞的奶奶,不让妞妞的奶奶去镇上请大夫。 这一描述,让她想起之前自己的经历,便猜到,这个所谓的骗子,很有可能是当时丈夫的救命恩人,便赶紧赶来。 “乡亲们,这位是我相公的救命恩人,是一位女医仙,不是什么骗子。”英子从人群中挤过,看到白夏安然无恙后,她才松了一口气。 这村上的人都非常团结,刚才这么一闹,她真怕这些人把白夏当成骗子给打出村去。 “哎,我们都知道了,都是误会,女医仙,实在是对不住。”一位老妇赶紧道歉,她脸上也满是懊悔。 这村子小,大事小事都传得很快,英子相公被蛇咬,又被救回来的事早就传得人尽皆知。 但他们只知道是一位女医仙救了大壮,并不知道白夏就是这位女医仙,刚刚又被妞妞奶奶大喊救命,所以才直接把白夏错当恶人。 这位可是看病不收钱的医仙,他们村这下可把这位医仙彻底得罪了。 村民们纷纷道歉,生怕这位医仙从此再也不来他们村了。 “医仙,真是对不住,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医仙可千万不要责怪。”刚刚动手的那个男人此刻面色苍白,连声道歉。 在这些村民们道歉的这段时间里,白夏已将药方写好,递给中年妇人。 “谢谢,谢谢女医仙。”那个中年妇人想要跪下道谢,但被白夏扶起。 “不必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应该做的。”白夏此刻脸虽不施粉黛,但肤白如雪,姿容似玉,虽然一身粗布衣裳,但她颀长苗条的身材,竟是将这晦淡的衣裳,衬出出尘的气质,俨然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中年妇人千恩万谢地接过药方,心里暗骂自己眼瞎,这么出尘的人,自己怎么就把对方当成骗子了呢? “女医仙,您,您以后还会来我们村吗?”终于,一位大婶鼓足勇气问道,她可是亲眼见着白夏救回妞妞,并且分文不取,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医仙。 “接下来两日,我会去永安村和永宁村转转。”白夏颔首:“如果你们接下来两日内有需要的话,可以去这两个村子找我。” “那两日过后呢?女医仙是要离开了吗?”大婶战战兢兢地问,毕竟白夏明确只说了两日。 “两日过后,我大约每隔七日,会来一次村子,因为我要准备医馆开张所需要的物品,接下来会比较繁忙,不能常来。”白夏的话就像一颗定心丸,让所有村民原本悬起的心彻底放下。 “女医仙要开医馆了?那我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您吗?” “女医仙,您的医馆诊金需要多少?” “女医仙,陈年旧疾您可以治吗?” “女医仙……” …… 村民们接二连三地问起问题。 白夏面带微笑,耐心地一一回答,站在人群中的她,仿佛一道光,照耀着所有人。颜文哪怕隔着好几层人,也能一眼看到她。 “各位,如今已经快要入冬,我的医馆可以根据各位的身体情况,调配补冬大补贴,到时候欢迎各位来找我,我会给各位提供专属的方子,不收分文。” 冬令进补是家家户户的习惯,但其实每个人的体质都不同,进补的食材也相应的会有所差异,免费提供进补的方子,能招来很多人。 医馆只要来的人一多,名声就能快速打响。 “好嘞,女医仙,我们一定来。”村民们一个个喜上眉梢,他们完全没想到,这个女医仙不但没有记仇,反而还那么热心地回答他们的问题。怪不得能成为医仙呢,心胸这么开阔。 不知不觉中,白夏已然在这些村民中有了极高的威望。 妖人恋中的炮灰22 村民们又问了好一会儿,直至午时将至,他们不得不回家吃饭,才开始陆续散去。 “布姑娘真是医术了得。”村民散去后,颜文又像一张狗皮膏药一样,快速粘了过来:“在下实在是佩服。” “给你。”白夏没有搭话,而是从药箱中取出一个碧绿的小罐子,扔给颜文:“抹在瘀伤上,一日两次,止痛消肿。” “多谢布姑娘。”颜文接住药后,连声道谢,他紧紧握着那个小药罐,仿佛这是什么珍贵的财宝。 “不必谢我,你也是为了帮我才会受伤。”白夏对颜文态度终于缓和了些。 “布姑娘不必客气,在下自小喜欢行侠仗义,见布姑娘有难,在下怎么能坐视不管呢!”颜文见白夏没那么厌恶自己了,话又开始多了起来。 系统内心:就你这身子骨还行侠仗义呢? “这个药早用早起效,你家就在隔壁村吧?先拿回家去抹药。”白夏感觉,自己的耐心又快要被耗完了。 “布姑娘说的是,不过,布姑娘,在下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布姑娘,”颜文拱了拱手。 “问!”白夏从牙缝中挤出这个字。 “刚刚在下听布姑娘说,要在镇上开医馆,不知布姑娘需不需要打杂的?在下很擅长整理药材、抓药以及熬药。”颜文眼中似有光芒闪动。 “不需要,我自己一个人就够了。”白夏直接回绝。 “布姑娘,你的名气现在在村子里很高,之后开了医馆,必定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到时候,布姑娘很可能会忙不过来,不如让在下来帮忙,在下不需要布姑娘支付工钱。”颜文似乎永远都不在乎别人的拒绝。 “你既然不要工钱,镇上有大把医馆都会愿意要你,为什么非要来我医馆?”白夏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用审视的目光看着颜文。 在原剧情中,对颜文也没什么描写,在原主的回忆中,她与颜文也只匆匆见过一面,就是被文念烟陷害后,在颜文房间见过他。 现在想来,这颜文似乎没做什么营生的行当,却从来不愁吃穿,也不知他究竟是何身份。 “因为那几个医馆我都去打过杂了,已经没有新的医馆让我去打杂了。”颜文理直气壮地说道。 白夏内心:…… “你去医馆打杂是为了偷学医术吧?”白夏终于弄懂了颜文的逻辑。 “正是,在下对医术草药都很感兴趣,但可惜,那些大夫根本就不愿意收学徒,医术都只愿意传给近亲,我只能借着去医馆打杂的借口,偷学医术。”颜文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羞愧的。 “既然你都把你的目的告诉我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让你来打杂呢?”白夏觉得有些好笑。 “因为布姑娘你和别人不同,我看得出,你是真的想救人,而不是想靠自己的医术来赚钱。”颜文看着白夏,眼神真挚。 看着如此执着的颜文,白夏重重叹了口气。 “我确实不需要打杂的,但我愿意收学徒,只要你通过我的考核,我可以考虑收你。” “真的吗?布姑娘,你愿意收我做学徒?”颜文惊讶地瞪大眼。 “先通过考核再说吧。”白夏对于颜文听话总是只听一半的习惯很无语。 “布姑娘请说,不论是什么考核,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白夏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最终落在颜文拿在手上的小药罐上。 “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你能推测出这个药是由哪几种药材组成的吗?” “可以。”颜文即刻答应,他打开药罐,用手在药罐口上扇了扇,将鼻子靠近,慢慢吸气。 “丹参、川穹、三七、桃仁、红花,其中丹参占一成,川穹、三七、桃仁各占两成,红花占三成,这用量与寻常消肿药不同,减少了丹参而增加红花。活血化瘀之效会比寻常药要好些,但可惜,红花含量高,容易造成伤口刺痛。”颜文的回答有些出乎白夏的意料,没想到,他居然通过嗅觉,就能分辨出药材的含量,这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错,你确实很有做大夫的天赋。”白夏终于对颜文露出了好脸色:“不过,不如你再仔细闻闻。” 听到白夏的肯定,颜文脸上展露出一个欣喜的笑容,就像一个孩童得到了长辈的夸赞。 “好,我再仔细闻闻。”颜文这次直接用手沾取出一点药膏,将药膏至于鼻下五寸处,细细闻着。 接着,他突然睁眼,发出了困惑的声音。 “布姑娘,奇怪,我刚刚又仔细闻了,发现这药中的药材含量不对,按着药的质地来看,其中的水分已经熬干,但这药的浓度却……难道说,这其中还含有一味无色无味的药材?所以才降低了其他药材的浓度。” “不错,你的考核通过了。”白夏满意地点了点头。 “是真的吗?这个世界上居然还存在无色无味的药材?布姑娘,这究竟是什么药材?在下怎么从未听说过?”颜文眼里燃起对知识的渴求。 “这种草药是我培育出来的,我给它取名为风无,它无色无味,能够加强其他药材的药效,同时还能降低药材的副作用。”白夏认可了颜文的能力,便将这特殊药材的名称告诉了颜文。 “风无?布姑娘,在下实在是好奇得很,可否让在下见识见识?”颜文急切地说,他自小就对医术极其感兴趣,他爹娘希望他读四书五经。可是,他就是不愿意看那些东西,只愿意看各种与草药相关的书籍,可那些书都写得非常浅显,所以他便离家,游访各地,到各个大夫那里去偷学。 爱医成痴的他,一听说居然有如此神奇的草药,自然被勾起了好奇心,非要看看不可。 “可以,你若想看,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忙好,便带你去我的医馆。”白夏颔首。 “布小姐这是愿意收我做学徒了?”颜文后知后觉地说,他控制不住地咧开嘴傻笑,那表情,就像是要提前过年了。 “是,你很有天赋,我可以将我的医术传授给你。”白夏从药箱中拿出一小块木牌,将这块木牌递给颜文。 这块木牌做工有些粗糙,上面还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布姑娘,这是?”颜文接过木牌,好奇地打量着。 “这是我特制的木牌,你切记要随身携带,千万不要弄丢了。”白夏没有说这块木牌的用处,只是交代颜文收好。 其实,这块木牌上带着白夏的灵气,白夏在她的医馆中下了禁术,任何闯入她医馆后院中的人都会被她培育的特殊草药袭击。 颜文只要带着这块木牌,就可以畅通无阻地进出她的后院,观摩那些草药。 妖人恋中的炮灰23 “多谢师父。”颜文接过木牌,小心翼翼地放入衣衬中,就仿佛那块木板是他的至宝。 他称呼的改变让白夏有些不适应,但勉强能接受。 “不知师父还有何事要忙?在下可以帮忙。”颜文想起之前白夏说过,她在村子里还有事要做。 白夏用手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正是之前在混乱中对白夏动手的人。他此刻正踌躇不安地在原地踱步,时不时抬起头来看白夏和颜文一眼。 “师父,刚刚只是因为误会,这位大哥才会对我们出手,而且其实我伤得并不重,师父不用特意为我出头。”颜文显然理解错了白夏的意思,他还以为白夏是要教训那个男人帮他出气。 白夏内心:想多了…… 但白夏已经开始习惯颜文那奇怪的脑回路,耐着性子解释:“这位大哥身上有极重的药味,但他是个庄稼汉,并没有在药铺之类的地方做事。所以,就只有一个可能,他或者他家里有人重病,需要长期服药。” “师父好生聪明。”颜文捧场得很,居然还用力鼓起掌来,眼里满是赞叹之意,丝毫不像是装出来的。 白夏内心:这是什么?尴尬攻击吗? 那个男人看见白夏和颜文都在打量他时,窘迫地差点想逃离现场。 他母亲病重,求医问药了许多年都不见好转,但自从听说村子里来过一位起死回生的女医仙后,他心里就又燃起了希望。 他想求白夏去帮他母亲看看,可是,他刚刚才对白夏动手,根本不敢向白夏开口,只能踌躇地站在一边。 “这位大哥,是不是有事要问我?”白夏见这个男人脸已经快要憋紫了都还没开口,只好主动搭话。 男人明显一愣,他有些呆呆地看着这位仿佛能发光的医仙,鼻子突然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想不到,女医仙根本没有怪罪他的意思,还主动向他开口。 “女医仙,谢谢您,我,我叫吴创,我家确实需要帮助,我那老母亲,自去年开始,浑身疼痛,我到处寻医问药,但娘的病丝毫不见好转,反而还越来越重,现在更是疼到昼夜难眠,我……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这个叫吴创的男人此刻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汹涌而出,他是个极其孝顺的人,看见自己的母亲痛苦,他比自己身上疼还难受。 “带我去看看。”白夏直截了当地说道,示意吴创带路。 “好,谢谢医仙。”吴创连声道谢,恨不得直接给白夏磕头:“医仙这边请。” 他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水,往家赶去,白夏紧跟其后,当然,颜文依旧像一条小尾巴一般,黏在白夏身后。 吴创的住处有些偏僻,白夏跟随着他穿过一条林中小径,又跨过几个坑洼之处后,才看到一座破败的木屋。 走进屋内,四壁空空,顶部还有几处漏洞,内墙上残留着几处斑驳的雨痕,屋内仅存几件残破家具。 其中最新的,是一个药炉,此刻,药炉正炖着药,咕嘟咕嘟作响,白色的蒸汽散得到处都是,空气中满是浓浓的中药味。 “元胡、三棱、赤芍、当归、川穹、五灵脂。”颜文嗅了嗅后,直接说出药壶中正炖着的药材:“不错,都是镇静止痛的药材,与你母亲的病症都对上了。” 系统内心:这是狗鼻子吧? “不愧是女医仙收的徒弟,一闻就知道。”吴创刚才在白夏考验颜文,并且答应收颜文为徒时,一直都在边上看着。 “这些药材使用多久了?”白夏并没有显露出高兴的样子,反而眉头轻蹙。 “约有一年。”吴创赶紧回答。 “师傅,怎么了吗?这些药材确实都是镇静止痛的好药。”颜文敏锐地察觉到白夏的情绪,有些疑惑地问。 “确实是镇静止痛的药,但是,这些药材中有相当一部分价格昂贵,根本不适合普通人家使用。”白夏总算知道,为什么这个家中能如此破败。 “再者,用了这么多镇静止痛的药材,老太太的病却还不见好转,显然,这些药并没有治本,在这种情况下,大夫应该亲自上门进行诊断,可吴创找的大夫却没有这么做。” “这么一说,师父,吴创请的这大夫确实差劲。”颜文立刻明白过来。 “医仙一定是误会了,我请的大夫是安吉堂的大夫,我可是托了很多关系,又交了很多钱,才得到去安吉堂问诊的机会。”吴创赶紧解释。 安吉堂在老百姓心中,是一家名医馆,里面的大夫各个医术了得,无数人都慕名前去。所以,要得到去安吉堂问诊的机会,对于普通人而言,可以说是难之又难。 “碰到老冤家了。”白夏在脑内对系统说道,安吉堂正是当年害死罗大夫的罪魁祸首。 “你有带你的娘亲自去安吉堂吗?”颜文插嘴问道。 “没有,娘她因为疼痛,不便出门,所以是我自行前去的,但我有把娘的症状详细告诉那边的大夫。”吴创回答。 “哪有大夫能只根据描述来诊断的?!”颜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诊一定要望闻问切,连他这个门外汉都知道,结果安吉堂那些大夫可好,什么都不做,就配下如昂贵却又无用的药材。 “可是……那可是安吉堂的大夫……”吴创有些局促不安,毕竟安吉堂在他心目中,是一个神医汇聚的地方。 “不要说是安吉堂的大夫了,哪怕是天界来的大夫,看病也要望闻问切。”颜文连连摇头:“哪怕病人无法赶到医馆,医馆的大夫也应该抽时间亲自去病人家中查看,怎能如此儿戏地诊断?” “可是……可是……”吴创脸涨得通红,被颜文这么一说,他也有些怀疑安吉堂的大夫名不符实,想起花了这么多钱和精力,他心里十分懊悔。 “先带我进去看看吧。”白夏轻叹一口气,这安吉堂还真是一个毒瘤,偏偏他还有着极高的威望,令无数人心甘情愿花费大量财力物力。 吴创点了点头,赶紧带着白夏和颜文走入他母亲所在的屋子。 妖人恋中的炮灰24 这间屋子里也满是浓浓的药味,墙壁上都已被熏得漆黑,南边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老太太,那老太太头发花白,面颊凹陷,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 “儿啊,你回来了?”老太太僵硬地转过头来,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显然,她已经看不见了。 “娘,我请大夫来了。”吴创赶紧上前,帮老太太捻好被子。 “大夫?”老太太重重咳了两声:“不要再请大夫了,娘没事。” “娘,您就别说这种话了,这次请来的是医仙,一定可以治好娘的病。”吴创咬着牙,苦痛不已。 “治不好的,要是治得好,早就治好了。那安吉堂的大夫都治不好,说明娘这病,已经没救了,你不要再浪费钱了,就让娘走吧。”老太太浑浊的眼中流下两行清泪,她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儿子。 “大娘,您放心,我师父看病不收钱。”颜文显然是看不得这种母子深情的场景,眼睛已经泛红。 白夏内心:容易感动也是傻白甜的标配之一。 “大娘,就让我为您看看吧,您放心,您虽然身形消瘦,但脸色尚可,说明这病,并非什么不治之症。”白夏上前,口气温和地安慰。 吴创赶紧让到一边,为白夏空出床前的位置。 “姑娘,你就别安慰我这个老太婆了。”老太太似乎努力想在脸上展出一个微笑,但可惜,常年的疼痛已经令她难以做到这件事。 白夏靠近老太太后,便从老太太身上闻到一股腐臭味,她顺着气味的来源,拉开被子的一角,看见老太太的脚上,涂抹着一层黑糊糊的药膏。 “这是安吉堂大夫让我买回来的药膏,因为娘的脚长了恶疮。”吴创见白夏一直在盯着那层药膏看,便对白夏解释。 “恶疮?打一盆水来,我来看看。”白夏道。 “好嘞,师父,我这就去打水!”颜文积极应道,因为病人是一位老太太,为了表示尊重,他一直站在房门口等候,现在终于有事情做了,哪怕是打杂的事,他也非常积极。 很快,他打来一盆水,让吴创帮忙传进屋内。 白夏轻轻拭去老太太脚上的黑色药膏,露出她脚上的恶疮。 只见那脚上有一块蜂窝状的溃烂,溃烂中还时不时渗出黄色稠脓液,阵阵腥臭味从伤口涌出。 “痈疮,已经很严重了。”面对这么恶心的溃烂,白夏丝毫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这个药膏已经用了多久了?” “大约已有半年。”吴创回答:“但这恶疮还在越来越重。”薆荳看書 现在吴创真想狠狠抽自己几巴掌,他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不好,才会一根筋地认为安吉堂的大夫好。药没有起效果,他也自我催眠为是药效还没起作用。 白夏点了点头,重新坐回老太太身边,搭上脉搏。 “上部以洪水脉冲为主,下部以下沉脉冲为主。”白夏一边感受脉搏,一边说道:“再加上脚上痈疮,大娘你得的是消渴症。” 这安吉堂的大夫但凡能上门诊脉象,根本不难看出真正的病因,可他们显然并不在乎,听了些表面的症状,便直接开药,根本不管这药是不是真的对症。 “消渴症?”吴创一脸迷茫,他并不了解这个病。 “消渴症?”站在门口的颜文立刻反应过来:“可是这消渴症不是只有达官贵人才容易得吗?” “不一定,这种病发病原因多样,只是相对来说,达官贵人多食大鱼大肉,更容易发病,但并不代表着普通人就不会得。”白夏解释。 “消渴症是什么?娘还有救吗?”吴创听不懂白夏的话,在一边着急。 “消渴症并非什么恶疾,你娘亲,只是因为拖太久,状况才会这么严重。你放心,我接下来七日,会每日来为大娘做针灸。我再给你写个药方,你按照药方去药铺抓药。若是银两紧缺,也可来我医馆,我将药材赠你。” “之后只要按时给大娘服药,大约调理半年,就能恢复正常,不过要切记,以后少食米饭面食还有甜食。”白夏交代着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是,谢谢医仙!”吴创见白夏那么肯定地告诉他,他的母亲还有救,激动得泪流满面,当场跪下,向白夏重重磕起了头。 “大哥,你不用这样,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白夏赶紧扶起吴创。 “医仙,您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吴创,以后定会当牛做马报答您!只要医仙您有什么需要,我吴创必定义不容辞帮忙!”吴创说着说着,便开始泣不成声。 “如果你想报答我,不需要当牛做马,只需要帮我种些草药。”白夏在前往吴创家的路上,一直留意着周围的环境,吴创所住之地附近,有一条小溪,这条小溪中灵气很充足。这些灵气无法被普通人吸收,但对于某些仙草来说,这些灵气是它们绝佳的养料。 “过几日,我会把已经培育好的胚芽带来,你只需种在你家西北方向的那条溪边即可。这里水分充足,不需要你浇水,你只要帮我注意着,不要被野兽破坏。待这些草药成熟,我会亲自来收,到时候会根据草药的质量,给你酬劳。” 白夏的本意是,她之后开了医馆,肯定就没什么时间去专心照顾草药,那这些照顾草药的活,自然只能托付给别人。 她没有想到,她这个决定让吴创浑身颤抖,激动地又磕了几个响头,那架势,简直是想要把地面磕碎。 在吴创看来,白夏此举是为了照顾他们家。因为白夏托付给他的活这么轻松,只要在一边看着草药不被破坏,等到草药成熟,就能换取一笔钱,这简直和白给钱一样。 “医仙大人,您可真是活菩萨啊!”吴创的心目中,白夏的形象已经和仙女没什么两样。 又美又心善,还有治愈疾病的能力,这不是仙女是什么? 颜文又在一边看得吸起了鼻子,他心中感慨万分,没想到,自己运气居然这么好,能拜一位医术高超又心地善良的大夫为师。 现在想来,也幸好之前碰到的那些大夫都坚决不愿收他为徒,否则他也没有机会碰到这位布姑娘了。 白夏在这几人心目中的形象已近乎完美。 系统内心:……为什么宿主大大这么能笼络人心? 妖人恋中的炮灰25 白夏替老太太做完针灸后,在吴创的千恩万谢之下,离开吴家,回到镇上的医馆中。 因为天色已黑,颜文就和上次一样,坚持送白夏回镇上。 “嗯?师父,你现在是不住家里了吗?”见白夏的目的地和上次不同,颜文好奇地问。 “嗯,我已经和那个脏东西和离了,现在就住在医馆中。”白夏说起聂安,就觉得胃里翻腾,这种难受并不是伤心难过,只是单纯的恶心。 “和离?师父,原来你之前有夫君?”颜文很惊讶,因为在这个时代,已经成亲的女人除了非必要,几乎都不太出门。更不用说像白夏那样,扛着一大块木牌,天天跑村里替人看病。 “对,怎么?后悔拜我为师了?”白夏挑起一边眉,这个时代,自然会有很多人对和离过的女人产生偏见。 “没有,怎么会呢?师父!”颜文的头摇得飞快:“师父,我只是太惊讶了,像您这样又美又善良医术又高超的女子,您的夫君居然舍得和离?” 白夏内心:这夸得……是我吗? “嗯,因为他看上了其他女子,我便与他和离了。”白夏说得非常坦然。 “师父,您的夫君究竟是什么眼神?有师父您这样优秀的妻子,居然还能看上其他女子?”颜文脸上满是惊讶,要不是白夏了解颜文的性格,都要以为他故意拍自己马屁了。 “毕竟那个女子的身份可了不得,她叫傅饮香,据她所说,她是当朝太师的千金。”白夏无奈地摇了摇头。 颜文在听到傅饮香是太师千金后,眼里闪过一抹错愕,这一瞬间的神情,自然被白夏捕捉到了。 “怎么?你认识她?” “不,不认识。”颜文撒谎的技巧太差,被白夏一眼看穿,但她并没有拆穿对方。 “好了,今日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我也要歇息了。”白夏一直在观察颜文的神情,颜文是个藏不住事的人,他此刻正在神游,显然还在思考白夏刚刚的话。 “啊?好,师父,告辞。”颜文等白夏已经打开门准备进入屋内时,才反应过来,赶紧拱手告别。 “宿主大大,你是发现什么事了吗?”系统见白夏关上门后,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的,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颜文的真实身份,应当正是当朝太师的儿子。也难怪004会发布任务,让傅饮香去害颜文。” 原剧情中,傅饮香也撒谎说,自己是太师的女儿,后来这个谎言虽然被戳穿,但当时傅饮香已经功成名就,受到皇帝的赏识,所以聂家也没有追究这个谎言。 而且在剧情中,傅饮香初开医馆之时,因为救了太师夫人一命,所以被太师府奉为上宾。 太师夫人很是喜欢傅饮香,因为太师唯一的儿子在18岁那年离家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傅饮香出色的医术总是让太师夫人想起自己那嗜学医术的儿子。最终,太师夫人不但原谅了傅饮香假冒太师之女的行为,还将她收为干女儿。 “刚才颜文在听到傅饮香名字的时候,没有任何反应,但说起她是太师的女儿,他露出了很惊讶的表情。” “很显然,让他惊讶的不是傅饮香这个人,而是傅饮香的身份,他应该知道太师没有傅饮香这么个女儿。再结合原剧情中,有提到过太师的儿子喜欢医术,十八岁就离家不知所踪,这两个条件都能和颜文对上。所以我怀疑,他就是太师那唯一的儿子。” “小说里虽然没有写颜文最后的下场是什么,但是以他的性格来看,他可能会选择自尽赎罪。虽然原主和他通奸的事,他也是被陷害的。但是,因为这件事,导致原主被浸猪笼,活活溺死,想必他心里无论如何都过不了这个坎。” “哇,怪不得那个004要发布这种恶心的任务,原来这是个连环套,既除掉了当时不愿和离的原主,又逼死了颜文,为后来文念烟被太师收为干女儿做铺垫,这好处全被文念烟得了。”系统听后忿忿不平:“这个004到底是个什么系统?怎么感觉又笨又聪明的?” “你真的不知道004是什么吗?”白夏突然反问,她紧盯着系统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中暗流涌动。 “我……我真的不知道。”系统被白夏的眼神吓到,浑身一哆嗦。 “看来是真的被删除记忆了。”白夏盯着系统看了好一会儿后,终于收回眼神。 “什么删除记忆?宿主大大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系统完全听不懂白夏的话。 “没什么,忘了就忘了吧。”白夏摇了摇头,不再理会系统,径直往楼上走去。 “宿主大大,说话不能只说一半呀,到底是什么记忆被删除了?”系统小跑着快步跟上。 “以后会让你想起来的,现在还不到时候。”白夏淡淡抛下这句话,让系统急得抓耳挠腮,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自己的什么记忆被删除了。 他出厂后没多久,就被派去跑业务,找到各个世界中的炮灰,和那些炮灰定下契约,让炮灰以灵魂为代价,换取快穿局的任务者帮忙复仇。 他没想到,他跑的第一单业务,就碰到了白夏。 白夏听说要交出灵魂,才能实现愿望后,直接将系统一顿暴打,系统只能鼻青脸肿地返回快穿局,上报这件离谱的事情。 结果没想到,上头紧急发来通知,让系统赶紧将白夏签为任务者,而且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系统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业务员,结果就这样莫名其妙成为了绑定任务者的高级系统。 “宿主大大,到底是什么记忆啊?求你告诉我吧!”系统简直是用尽浑身力气,在白夏面前扭动着胖嘟嘟的身躯卖萌,但连个正眼都没换来。 “早点休息吧,接下来几天,可有的忙了。”白夏说完这句话后,便开始修炼,系统就更加没有办法从白夏这里获取什么信息了。 还好系统的心理调节能力不错,很快就四仰八叉地呼呼大睡起来。 系统不知道,他正睡得嘴角流下口水时,白夏突然睁开眼睛,幽深的眼眸一直停留在系统身上。 “你在看吧?”良久之后,白夏轻启朱唇,她的声音中毫无感情,看不出她此时是喜是悲。 “没用的,你们困不住我,就像困不住它一样。”白夏斜靠在床柱上,手把玩着自己耳边的碎发,脸上露出漫不经心的笑容。 我会让你们后悔曾经的所作所为。 妖人恋中的炮灰26 此时的另一边,傅饮香正坐立难安,因为004发布了新任务。 “叮咚,发布任务,请宿主在三日内,学完《针灸》,任务成功,获得500修炼币,若任务失败,则扣除1000修炼币,并实行电击惩罚。”正当傅饮香准备就寝时,004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这声音让她瞬间睡意全无。 “什么《针灸》?”傅饮香疑惑地皱起眉头。 “从罗白夏房间中取来的医书中,其中有一本书记录了各种疾病的针灸手法,请宿主尽快学会。”004的话让傅饮香瞬间抓狂。 “我都说了,她房间中根本就没有医书!”傅饮香用手捂住额头,她气恼得头脑发胀。 “请宿主尽快学习。”004就像听不懂傅饮香的话一样,重复着这句话。 “我没有书,你让我怎么学?!”傅饮香忍不住咆哮起来。 “书就放在宿主的床下,请尽快通读此书。”004机械地回答。 但是,床底下空空如也,根本没什么医书。 “004,你自己看!床下哪里有什么医书?”傅饮香欲哭无泪,她从来不知道交流是一件这么费劲的事。 “请宿主不要找借口。”004依旧是用那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平淡语调。 “啊啊啊啊!”傅饮香气得差点把床给砸了,但这毕竟是她现在的暂住地,她还是将怒气忍了下来。 她疲惫地瘫软在床上,想起上次受到惩罚时那种蚀骨般的痛,心里就发怵。 没有医书,她这次的任务肯定失败,除了要扣积分,她又要体验一次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 不行,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想必004还会再发布和医书相关的其他任务,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必须要取得医书。 傅饮香又想起上次的推测,这医书极有可能,是被白夏带走了,白夏已经和聂安和离,但她一介弱女子,就算离开镇子,应该也不会离开太远。据说她经常会上山采些草药,卖给药铺,傅饮香决定,接下来这两日,她一定要在附近的药铺蹲守,找到白夏后,直接将她的医书抢来。 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聂安就兴冲冲地来了,他又是对傅饮香一阵甜言蜜语,傅饮香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心里却已经骂了无数句脏话。 她无数次暗示聂安希望他离开,但聂安完全不会看眼色,腻歪个不停。 “饮香,今日为何总是心不在焉?”聂安注视着傅饮香,柔声问道。 “我今日有些困乏。”傅饮香用手撑着额头,心里拼命叫嚣:“快走啊!” “乏了?那便再歇息下吧。”聂安担忧地看着傅饮香。 “好,那聂安哥哥,实在是对不住了,你先回去吧。”傅饮香努力掩饰住眼眸中的喜悦,装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饮香你身体不适,我自然是要留下来照顾你的,怎能自己先回去呢?”聂安贴心地扶起面色铁青的傅饮香。 第一日,傅饮香的时间就这样被聂安消磨殆尽。 第二日,傅饮香正想出门,又被聂安以商量婚事的由头,将她请回家中。她本想拒绝,但004却又发布任务,让她积极商讨婚事,所以她不得不跟着聂安回家。 和她一整天的坐立不安不同,聂家三口乐得满脸笑容,尤其是聂父聂母,那架势,恨不得让傅饮香今晚就和聂安成亲。 但婚事并没有这么容易,需要经过纳采、问名、纳征、请期、亲迎这六礼。这放在寻常人家,还要省事些,可傅饮香是太师之女,家住京城,光是这最简单的纳采,恐怕都要费些时候。 而这纳征,就更不容易了,太师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聂安家才刚卖了田地,给了白夏五百两,实在是拿不出什么值钱的物件来当聘礼了。 聂父聂母将自家的难处明里暗里告诉了傅饮香,但这种人类的繁文缛节,傅饮香根本就不清楚。 她只知道,这聂父聂母就是在不停向她述说家中的不容易,她本来就急着想离开,聂父聂母的絮絮叨叨,让她心中越来越烦躁。 “伯父伯母,话也不用多说了,总之,我和聂安哥哥的婚事,就拜托你们尽快定下日子来,越早越好。”傅饮香这豪迈的发言,让聂父聂母震惊不已。 但很快,这两人心中的震惊又转化为得意,自己儿子到底是个有本事的,居然将这个太师千金吃得死死的。 “饮香,你的意思是,我们不用纳采和纳征了?太师大人不会有意见吗?”聂母努力克制脸上的狂喜。 “我爹从来不在意这些。”傅饮香摆摆手。 “那问名、请期……” “都不需要,反正我和聂安哥哥是肯定要在一起的,日子就由你们选吧,快些就行。”傅饮香只想快点结束讨论。 “好……不愧是太师,不拘泥于繁文缛节。”聂父赞许地点头,笑得满脸皱纹。 “那饮香,在你们成亲之日,太师会来吗?”聂母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生怕这傅饮香是瞒着家里的,他们可不想引火烧身。 “会来。”傅饮香心中已经不耐烦到极点,这个问题聂母已经不知道问了几次。 “哎,好,好,会来就好啊,不然我们要和着亲家见上一面,还真不容易。”聂母笑呵呵地点头。 他们这儿属于一个小镇,离那京城有一些距离,这去一趟还要花上几天。没想到,这太师居然还能屈尊降贵,主动来他们这小镇上,这可以说是给足了面子。 想到即将到来的风光日子,聂父聂母不自觉地露出得意的神情。马上就可以让那些街坊邻居看看,他们聂家的大靠山可是太师,以后还有谁敢惹他们聂家! 聂父聂母但凡不要被喜悦冲昏头脑,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就应该发现,这太师在朝廷中的地位不可或缺,他怎么可能浪费这么多时间赶到这小镇上来,而且还是参加一个女儿下嫁的婚事。 傅饮香和聂家三口,也可以说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了。 妖人恋中的炮灰27 “伯父伯母,说了这么多,婚事日子定下来了没?”见聂父聂母还在扯些有的没的,傅饮香心下着急,不就是定个日子吗?怎么这么磨磨叽叽? “哎,那我们就尽快定一个?”聂母和聂父对视一眼,努力压制住自己的笑意:“不如就定下个月初七?我之前去庙里看过,那天是个黄道吉日。” “太迟了,能再早点吗?”下个月初七就是一个月后的事了,傅饮香不想等这么久,毕竟她和聂安成亲的日子越早,获得的修炼币就越多。 “太……太晚了?”聂母说话开始磕巴起来,这傅饮香心也太急了吧?一点都不像一个大家闺秀,就这么着急着要嫁给聂安吗? “能再早些吗?”傅饮香丝毫没发觉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那就这个月15?这日子好像也不错。”聂母小心翼翼地问。 “行。”傅饮香点了点头,离十五还差十日左右,她成亲就能得5000修炼币,这正好可以弥补一些之前的损失。 “好,那就这么定了。”聂母笑出一脸褶子,说着客气话:“饮香,马上你就是我们家的人了,我们可真是打从心底里高兴啊,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很喜欢,你和我们家的人都很有缘分……” “伯父伯母,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还有事要忙。”傅饮香直接打断聂母的话。 “饮香,不留下来吃个饭吗?”聂安见傅饮香这么急着要走,心中不由有些失落。 “你这小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女子要出嫁会有很多事要忙,你别总是缠着人家,耽搁人家准备婚事。”聂父狠狠瞪了聂安一眼。 他虽然表面凶狠,但其实心里乐开了花,虽然傅饮香说,不需要他们纳征,但是没说,省了嫁妆啊,人家可是太师之女,这嫁妆肯定都是些珍奇异宝。看这傅饮香对聂安死心塌地的样子,肯定会在嫁妆上下大手笔。现在她要去忙,肯定是去忙嫁妆的事。 在聂安恋恋不舍的眼神下,傅饮香终于得以离开聂家。 她立刻化身为狸花猫,蹲守在镇上药铺的附近。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申时,她看见缓缓路过的白夏。 看见白夏后,她不由一愣,因为现在的白夏比她前几日见时,还要美上三分。她不再穿着那一身土掉渣的粗布衣裳,而是换上了一身青绿色衣裙,那上衣是纱制的,上面还绣着几只纷飞的蝴蝶。头发绾成一个松松的发髻,有些碎发垂落在耳边,虽然凌乱,但恰恰有一种不经意的美感。 这个女人,怎么和离后,重现光彩?傅饮香看得呆愣了几秒,她原本根本不把白夏放在心上,可现在,不知为何,她心里竟然涌现出一丝危机感。薆荳看書 见白夏的身影逐渐走远,傅饮香赶紧跟上,她跟随着白夏,来到一栋店铺前,这间店铺在她记忆中已经荒废了好些时候,没想到现在竟焕然一新。 那扇破败的门面已经修缮好,门上甚至还有精巧的雕花。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牌匾上写着“罗氏医馆”四个大字。 这个女人居然准备开医馆了?傅饮香惊讶,但随即,她眼里闪过阴寒。 这些医书极有可能,就藏在这间医馆内,她一定要把这些医书全部拿到手! 只可惜,对于白夏,004发布了特殊任务,否则,她都想直接了当地杀了白夏,取走医书。 白夏进入医馆后,傅饮香赶紧绕到医馆后方,准备从后院潜入医馆。 后院的围墙并没有很高,她轻松跃上院墙,跳入院内。 只见院子里种满了各种草药,有些草药长得奇形怪状,她从未见过。 看到这些草药后,她对那些医书的渴望达到了顶峰。 那些医书绝对不简单,罗白夏一个普通村妇,居然能通过那些医书,种出如此稀奇的草药。 如果那些医书到她手里,绝对可以发挥出更大的效果。 她按耐住心中的狂喜,快步穿过院子,准备从后门进入医馆盗取医书。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才刚走进院子几步,她的腿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那东西拖着,悬挂在半空中。 她还以为是中了什么机关,用力挣扎了几下,才发现缠住她腿的是一根藤蔓,这根藤蔓呈鲜红色,藤蔓上长着许多黑色的小触手,此刻,有不少触手突然扎进她腿部。 瞬间,如同电击般的疼痛席卷她整条后腿。 她条件反射地惨叫,但因为她现在是狸花猫的身体,所以,只是发出了一声凄凉的猫叫。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草药? 傅饮香越挣扎,这藤蔓缠得越紧,她觉得自己的后腿都快断了。 最终,她不得不使出妖术,斩断了这根藤蔓,才得以脱身。 但她才刚落地,就被一个黑糊糊的东西一掌扇飞,重重撞在身后的围栏上,围栏上的尖刺刮破了她的皮毛。 这一下摔得她七荤八素,惨叫连连,她本以为是什么动物袭击了她,可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一片硕大的叶子,那叶子有点像芭蕉叶,可这叶片明显比芭蕉叶厚实不少。 又是一株奇形怪状的草药。 傅饮香心中怒火大盛,她好歹也是修炼了百年的猫妖,在这儿被一堆草药痛殴,未免也太没面子了些。 她聚集妖气于猫爪中,狠狠抓向那张芭蕉叶,芭蕉叶被她劈成两半,焉焉到底,她这才觉得解气了些。 还没等她得意,她脚底下突然伸出一只利爪,将她的身体牢牢抓住,并且往地下拖拽。 大惊之下,她往地下连抓几下,一声尖锐的“吱”声过后,地下喷涌出一鼓黑色恶臭的液体。 在毫无防备之下,这液体喷了傅饮香一身,臭得她差点直接吐了出来。 更可怕的是,这液体除了恶臭之外,她身上所有沾染到这个液体的部位都开始发痒,而且这种痒,仿佛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论她怎么抓挠,都无法消除。 她难受得满地打滚,但又被其他“芭蕉叶”连扇了好几下,她七荤八素,连头都抬不起来。 “哎哟,这是谁家的小猫,居然跑到我的院子里来了。” 随着“吱呀”一声,通往医馆的后门被推开,白夏笑意盈盈地走入院子,看着此刻在地上胡乱打滚的狸花猫。 妖人恋中的炮灰28 “喵!”傅饮香看到白夏,就恨得牙痒痒,都是这个女人,害得她没得到医书,扣了这么多修炼币,还被004惩罚,疼得差点背过气去。现在居然还种了一院子奇奇怪怪的草药,把她害得那么惨。 “呀,小猫,你的运气可真差,居然被“恶液”喷到了,这种草药的汁液接触皮肤后,虽然表面看不出什么,但可是会痒上足足一个时辰,可难受得紧呐。”白夏语调漫不经心,但眼里满是笑意,颇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思。 傅饮香已经痒到昏天暗地,奇痒让她失去理智,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跃而起,向白夏发起袭击。她一定要杀了这个女人,以解心头之恨! 但她刚扬起猫爪,就发现自己妖气尽失,她连白夏的裙边都没碰着,就跌倒在地上。 妖气怎么没了?难道,那个叫什么“恶液”的东西,还会抑制妖气? 傅饮香心中大乱。 “看来这只小猫伤得不轻啊,要不要帮帮她呢?”白夏微微歪头,眼神怜悯。 “喵!”傅饮香愤怒地大叫,她最受不了别人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这么凶?看来是不需要帮助了,那小猫,好自为之吧。”白夏用手轻掩嘴:“下次可不要随随便便闯进我院子里来,否则,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可怕的事发生在你身上。” 说罢,白夏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傅饮香身边,两手拖在在她的前肢下,将她抱起。 傅饮香不断扭动身躯,试图挣脱白夏的手,但现在没有妖气的她和一只普通的狸花猫没什么两样,只能被白夏抱到院子的围墙边,放在了围墙上方。 “走吧,别再回来了。”白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因为身上奇痒难耐,而身体不住抽动的傅饮香。 “喵!”傅饮香冲白夏愤怒一吼,现在这种情况,她想硬闯白夏的医馆完全不可行,只能忍气先离开。 她最后恼怒地瞪白夏一眼后,跳下围墙,返回住处。 她刚一回到住处,就不受控制地变成人形,摔倒在地。 “痒死了!痒死了!”她身上已经被她挠出一道道血痕,幸好她恢复能力极强,身上的血痕在挠出来后,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罗白夏!我要你不得好死!!”傅饮香大声咒骂着,自己真是小瞧了罗白夏那个村妇。 “叮咚,任务提醒,明日子时前,任务者需牢记《针灸》医书中所有内容,目前学习进度为零,请宿主抓紧时间。”004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啊啊啊啊!”傅饮香大声尖叫起来,罗白夏!这一切都是罗白夏害得!是罗白夏害她没有得到医书,害她现在生不如死! “饮香,饮香你怎么了?”她住处的门突然被敲响,门外传来聂安焦急的声音,显然,他正好来住处找傅饮香,结果听到了傅饮香的尖叫声。 “我无事,就是看见一只虫子,聂安哥哥你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傅饮香咬着牙说道,毕竟她现在蓬头垢面,身上臭烘烘的,衣服上全是“恶液”。 “饮香,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可别瞒着我!”聂安和所有小说世界中的男主一样,对女主的照顾欲极其强大。 “聂安哥哥,我真的没事,我要歇息了,你快些走吧!”傅饮香第一次觉得,聂安那婆婆妈妈的样子极度让人烦躁。 “饮香,快开门,让我看一眼你吧,让我确认你无事,我再离开。”这聂安此刻就像是钻了牛角尖,非要看傅饮香一眼。 傅饮香差点直接骂脏话,但还是忍着脾气:“聂安哥哥,我今日不方便,我是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不方便?哦,我懂了。”聂安很快就想到了原因:“等着,饮香,我这就去帮你取红糖。” 接着他快步离开,他心里还在为自己的体贴而自我感动,根本不知道屋内的傅饮香已经气到脸部变形。 傅饮香知道,今天这聂安是非要和她见上一面不可,她不得不忍着奇痒起身收拾。她本想直接通过妖术变一身衣服出来,但无奈,她现在妖气全无,根本施展不出妖术。 她只好打开衣柜换衣服,嘴里不住咒骂,身上的痒让她行动不畅,才刚换了一半,敲门声又响起,聂安回来了。 “饮香,红糖我给你取来了,帮我开个门吧。”聂安那声音现在在傅饮香听来,就如同催命。 怎么办?自己总不能这么衣衫不整地去见聂安吧,而且她头发也还没梳好,脸上的尘土也没有洗去,现在的她如果坐到路边去,估计别人都会以为她就是个流浪汉。 “饮香,饮香你还在家吗?怎么不说话?”聂安大声叫嚷着,傅饮香刚想答话让他再稍等一会儿,却听见门外响起其他人说话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里面这位姑娘是出什么事了吗?”一位大婶问道,傅饮香记得这个声音,这位大婶就住在她隔壁,平时就好管闲事,还是个长舌妇,所以傅饮香向来对她不喜。 “今日饮香身子有些不舒服……”这种女子的事聂安也不好意思直说,只能委婉地表达。 “哎哟哟,身子不舒服?有没有请大夫呀?”大婶的声音中透露着担忧,但傅饮香知道,这大婶只是喜欢插手别人的事,根本不是真的担心她。 “没有……不过……” “不过什么呀?小姑娘身子不舒服,事情可大可小,哎,这位公子,你是她的相好吧?啧啧啧,公子你脸上这是怎么了?”那位大婶说着说着,话题就偏了。 “不留心撞的。”聂安看人家也算是长辈,只能回答,他脸上的淤青其实已经褪去,只有一道淡淡的印子,但这个大婶就是这样,一点细枝末节的小事,也能被她的眼神捕捉到。 “哎哟哟,你看看,公子,你原本模样长得多俊俏啊,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大婶不断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是是是,在下以后一定小心。”聂安连连点头。 “哎哟,耽误你了吧?”大婶看出了聂安的心不在焉。 “没有,没有。”聂安为了礼貌,只能这么说。 “没有就好。”大婶直接蹬鼻子上脸,继续打听起来:“公子,你和那位姑娘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好上的?你们都是哪里人?家里人知道吗?这姑娘为什么一人住?” 这大婶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和连环炮一样,问得聂安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答。 大婶早就对这对年轻人充满好奇心了,只是傅饮香一向高傲得很,面对大婶主动打招呼,她总是爱答不理,现在大婶好不容易逮到了聂安,哪能轻易放过她的好奇心。 妖人恋中的炮灰29 傅饮香现在倒有些感谢这位大婶,给了她时间,但没想到,她才刚穿好衣服,就听见那个大婶说: “瞧我这脑子,都忘记这姑娘身体不舒服了,快快快,快进去看看,可别耽误了,姑娘,快开门吧,这位公子来看你了!”大婶扯着嗓门喊起来。 傅饮香可不想自己这狼狈的模样被这个大婶看到,否则谁知道会传出什么闲话来,她只好暂不答话,迅速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试图将凌乱的头发先梳顺。 但大婶的大嗓门引来了不少附近的街坊邻居。 “出什么事了?” “王婶,这是怎么了?” “听说这里住着的姑娘身子不舒服,这公子来看她,但不管怎么敲门,里面那位姑娘都没反应。”王婶大声解释,虽然她努力装出一副担心的口吻,但还是掩饰不住她声音中的激动,分明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啊?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这姑娘一人住着,定是遇上什么事了,快进去看看!” 傅饮香听到门外的人声越来越多,心里发急,这一急之下,手一个没抓稳,梳子落到梳妆台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 “听到了吧?这里面有声音,这姑娘定是出什么事了,嘴里发不出声,只能靠推倒东西发出响声,向我们求救!” “饮香!饮香你怎么了?”聂安也觉得这位大婶说的有道理,用力捶起门来。 傅饮香此刻真是进退两难,她不能就这样衣衫不整,蓬头垢面地去开门。但继续不出声,万一这些人真以为她出事,硬闯进来了可怎么办? “我……我没事,我刚刚只是绊了一下。”傅饮香在心里权衡了一番,还是决定出声,至少要先稳住门外这帮人,等拖延些时间打扮好,再去开门。 “姑娘,你可真得小心些,我们都以为你出事了呢!”大婶扯着嗓门喊,聂安站在她边上,只觉得耳内嗡嗡作响。 “我没事,真的,大伙都散了吧。”傅饮香又要忍受身上的奇痒,又要应付这个大婶,同时还得打水洗脸,她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 “姑娘,你没事就快出来开门,也好让大伙放心。”大婶的话让傅饮香恨得咬牙切齿,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管闲事的人? “稍等一会儿!我刚刚在床上歇息,等我梳洗一番,再来给你们开门。”现在时间是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 “好咧,那大伙都在外面等着!”大婶的嗓门,又引来了不少人,而当一个地方聚集的人多了,有些不知情的人为了凑热闹,也会一起聚过来。 很快,傅饮香住处的门口,聚集了约有十几人。 可傅饮香身上实在是太痒,她一边洗脸,一边还忍不住要四处抓挠,这样令她的速度下降了很多。 “哎,公子。”门外的大婶突然压低嗓门,对聂安说:“里面这位姑娘,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大婶,饮香她刚说了她没事,她正在梳洗呢,女子梳洗本就要费一些功夫。”聂安现在也是坐立难安,他只不过想来看看傅饮香,可现在,他身边围了一堆左邻右舍,这让他尴尬至极。 “公子,你这心也太大了些,现在又不是早上,就算上床歇息了会儿,也不需要花这么多时间来梳洗。”大婶连连摇头,眉头紧皱。 “那大婶您的意思是?”聂安见大婶这个表情,心里不由一阵发慌。 “我怀疑,这个姑娘是遇到了什么危险,我年轻时就听说过一件事。有个姑娘房间里闯进一个窃贼,那姑娘的惊叫声引来了她爹娘。” “可那窃贼用刀抵着姑娘的脖子,让姑娘隔着门说她没事。那姑娘爹娘一听女儿说没事,就离开了。哪曾想到,他们就这样错失了救女儿的唯一机会。 “那窃贼也真不是个东西,骗走姑娘的爹娘后,就把姑娘给杀了,啧啧啧,造孽哟,但凡那个时候,那姑娘的爹娘多份心眼,那姑娘说不定就不会出事了。” “哦,对了,那个窃贼据说还没有抓住,现在还在逍遥法外呢!” 大婶说完后,就将视线看向傅饮香的家门,神情紧张。 那大婶虽然是压低声音说的,但傅饮香听力极好,她将大婶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已经骂开了。 这故事一听就是假的,既然那姑娘已经死了,窃贼也没被抓住,谁会知道当时在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用刀抵着脖子,根本就是旁人编出来的事吧。 可她没想到,她认为一眼就能看穿的假故事,聂安却信以为真了。 “大婶,您的意思是,饮香她……”聂安的嘴唇开始颤抖。 “多个心眼总是好的,走,我们家院子和这位姑娘家的院子只有一墙之隔,只要翻过去,就能到那姑娘家。”大婶此刻虽然神情紧张,面露焦虑,但其实心里激动得很。 “走,我们一起去,要是真出事了,我们人多,一定能救下那姑娘。” “对,我们一起去。” “公子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忙帮到底。” 围在四周的人七嘴八舌地说开了,他们都极为热心,准备一起进屋解救傅饮香。 “多谢各位的相助,聂安在此谢过各位了。”聂安现在已经完全被现场气氛牵着鼻子走,急得想赶快去救人。 “走,一起去。”大婶赶紧带路,将这群人都领到自家院子里。 傅饮香气急,她虽然脸洗干净了,可头发还散着,衣服因为她不停地抓挠,居然破了几处洞。 她想干脆直接化作原型逃出去算了,但沾了“恶液”后,她的妖气就不受控制,她无法变成狸花猫。 真要是被这些人进来,看见自己这副样子,肯定会传出很多闲话。 她赶紧大喊:“我真的没事,你们别进来,再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开门!” “哟,我们刚刚说话声音故意放这么轻,这姑娘怎么可能听得见?一定是那窃贼,刚刚一直趴在门上偷听我们讲话呢!这才威胁这个姑娘说些让我们放心的话,阻止我们进去救人。” 那大婶说起话来就好像亲眼看见了一样,本来关于窃贼只是一个猜测,现在说得好像已成事实。 “快,快翻墙进去,晚了那姑娘可就真危险了。”其他人心里都开始紧张起来。 傅饮香已经听到那些人正在翻墙过来,情急之下,她做出了一个令她无比后悔的决定。她打开衣柜门,躲了进去。 这时的她根本顾不上这么多,只想着逃避眼前的场景,根本没有想着之后该怎么解释。 妖人恋中的炮灰30 她前脚刚躲进衣柜,后脚,聂安和那十几个街坊邻居就浩浩荡荡闯进屋里。 “饮香,我来救你了,窃贼,你快放了饮香!”聂安大吼着环顾屋内,然而,屋内空无一人。 “哎哟,我就说出事了吧!这姑娘一定是被那窃贼掳走了!”大婶的声音尖锐刺耳。 “饮香!!!”聂安发出了一声悲痛的哀鸣,这是个很封建的时代,对女人的条条框框特别多。傅饮香被窃贼掳走,不管有没有出事,她的清白也已经没有了。 “快去报官!兴许还能救回来,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大婶赶紧催促聂安。 但聂安已经浑身瘫软,跪倒在地。 “那我们大伙一起去报官吧!”一个大汉提议:“报完官后,我们帮着一起找,定能寻到那姑娘。” 躲在衣柜中的傅饮香现在心里可是叫苦不迭,她现在不出衣柜,这些人去报了官,事情就会闹大。但她现在出衣柜,就更解释不清了。 她也没想到,原本这一件小事,会一步步闹到这么大。 她不知道的是,她现在的一举一动,尽数落在白夏和系统眼里。 “宿主大大果然神机妙算,你是怎么猜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的?”系统看得是津津有味。 “很简单,根据他们的思维习惯,很容易造成现在这个死局。”白夏嘴角噙着笑,她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告诉了那个大婶关于窃贼和姑娘那漏洞百出的故事。 然后又在恰当的时机,将那位大婶引至傅饮香住处门前,接下来的事情,就自然而然发展下去了。 不过,她本来只是想让傅饮香难堪,但傅饮香这一顿操作猛如虎,居然自己把自己逼到了绝境。 “我都看得有点紧张了。”系统搓着猫爪,没办法,这剧情越来越燃了,马上就要发展成众人齐心协力解救被窃贼绑走的姑娘了! “我可以让剧情更有趣一些。”白夏轻笑一声,眸光闪动。只见她嘴里念念有词了几句后,手轻轻一挥,那头的傅饮香身上的奇痒突然加重。 她条件反射地用力挠,却不小心碰到衣柜门,衣柜门发出了“砰”的响声。 “衣柜里有人!”原本那些人都快要离开房间了,但又被那个声音吸引了回来。 “饮香,饮香是你吗?”聂安踉跄着起身,他跌跌撞撞走到衣柜前。 “里面的人,千万别伤害那个姑娘!”那个大嗓门大婶现在激动得眼里都快冒出光来了。 “对,我们可以放你走,你只要交出那个姑娘!” “别再执迷不悟了,我们人多,你斗不过我们的。” “你现在交出那个姑娘,还有一条活路,否则,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群人附和着那位大婶,他们虎视眈眈地盯着衣柜,随时准备放手一搏。 “饮香,别怕,我们来救你了。”聂安满脸泪水,却迟迟不敢上前打开衣柜门,最终,还是一个大汉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拉开柜门,恶狠狠瞪向里面,想把那个窃贼震慑住。 可柜门拉开后,所有人都愣住了,柜子里哪有什么窃贼,只有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傅饮香正蜷缩在衣柜角落。 “饮香?”聂安难以置信地看着此刻狼狈不堪的傅饮香。 傅饮香现在恨不得挖条缝钻下去,但她不得不勉强挤出个笑容:“劳烦大伙操心了,我……我还没打扮好,不方便见人。” 说罢,她又立刻关上柜门。 现场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这场面也未免太奇怪了些。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什么要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地躲在衣柜里? 还是那个大婶先反应过来,她眼里八卦的光芒简直快要爆棚。 “是我们唐突了,姑娘,不好意思啊,你说你也是,在自己家,干嘛躲衣柜里?你听见我们进来了,说声不方便不就得了。”大婶啧啧出声。 傅饮香内心:我说过了!是你自己不听啊! 聂安的脸色已经铁青,他回想起之前傅饮香死活不肯给他开门,再加上现在傅饮香这衣冠不整,畏畏缩缩的样子,很难不让他想歪。 “大伙见笑了,既然饮香没事,那大家就都散了吧。”聂安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众人倒没有聂安想得这么多,他们只觉得,这个叫傅饮香的姑娘准是头脑有什么问题,得了疯病了。 “好咧,没事就好,我们走了。”那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纷纷离开。 这姑娘,漂漂亮亮的,怎么就得了疯病了?下次可要离这姑娘远点,不然哪天发起病来,可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来。 当众人都离开傅饮香住处后,聂安一把拉开衣柜门,恨恨地瞪着傅饮香。 “饮香,你到底在做什么?”聂安神色冰冷,看着此时缩在衣柜中,时不时抓挠身体的傅饮香。 他清楚地知道傅饮香没有疯病,所以,傅饮香今日的异常让他越想越恼,他感觉自己为了挡住秃顶而戴在头上的帽子,已经开始发绿。 “警告,聂安好感值急剧下跌,请宿主尽快弥补!”004的声音刺啦刺啦响起:“若好感值跌到50以下,将实行水刑。” “聂安……我……我都说了,我还没梳洗好。”傅饮香磕磕绊绊地解释。 “梳洗这么久,还这幅样子?”聂安的声音中暗藏着暴怒:“说吧,那个人在哪?!” “你在说什么呢?什么那个人?聂安哥哥,你不会是在怀疑我……”傅饮香对于人类的事情,向来反应会慢半拍,但现在,她也已经知道,聂安把刚刚发生的事都想歪了。 “不是怀疑,而是肯定!”聂安咆哮起来,他无法忍受傅饮香做出背叛他的事来。 “叮咚,好感值持续下降。” “聂安哥哥!你到底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做出那种事来!”傅饮香心里发急,想让聂安尽快相信她。 “没有?没有你衣衫不整躲衣柜里干什么?!”聂安一把揪住傅饮香的胳膊,将她从衣柜中拉出。 妖人恋中的炮灰31 “我都说了,我只是没梳洗好,你们又一窝蜂地闯进我房间,我只能躲起来。”傅饮香对聂安的态度极为恼火,聂安怎么可以这么不信任她? “那个人到底在哪里?!”聂安依然不相信她的话,他抓住傅饮香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此刻的他眼里布满红血丝,现在瞪着眼睛的样子,很是瘆人。 “根本就没有别人!”傅饮香身上的奇痒还在不断侵袭她,现在又被聂安误会,她的脾气也不由涌上来,她用力甩开聂安的手。 “呵呵,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把那奸夫揪出来!” 说罢,聂安就开始在傅饮香的房间里“乒乒乓乓”翻找起来。 “聂安哥哥,你太让我失望了!饮香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饮香一心想嫁给聂安哥哥,连婚事都已商讨下来,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傅饮香气得浑身发抖:“这房间里绝对没有别人!” “哼,我看是你故意拖延时间,让那个人逃走了吧?”聂安看着被他翻得一团狼藉的房间,喘着粗气。 “如果真有人,他怎么可能逃得走?!”傅饮香怀疑这聂安的脑子是进水了,还进了不少。她房间的窗户与隔壁的墙挨得极近,只能开一道缝,要不然她自己早就逃出去了。 其实,只要聂安静下心来想想,就应该知道傅饮香没有说谎,可他现在脑子就和一团浆糊似的,压根没有精力去思考那么多。 “警告,聂安好感值下降,已低于50,实行水刑。”004机械冰冷的声音让傅饮香浑身战栗。 “不!等等!我会让他相信我的!” 但傅饮香话还没说完,一阵强烈的窒息感包裹了她,她感觉自己就像落入了水中,根本无法发出声音,一张嘴,就有无形的水流入。 “咳咳咳。”她剧烈咳嗽起来,那些无形的水瞬间侵入她的鼻腔。 她痛苦地抓住自己的喉咙,企图吸入一点空气,但只是徒劳。她只能感觉自己肺部的空气一点点流逝,这感觉绝望又痛苦,她眼角溢出泪水,嘴唇发紫,手脚筋挛。 看着傅饮香嘴歪眼斜,痛苦挣扎的模样,白夏心中,属于原主的怨气散去了些。 原剧情中,原主就是被傅饮香陷害,被“捉奸”在床后,浸猪笼活活溺死的。现在,看着自己的仇人也经历同样的痛苦,原主心里很是痛快。 “饮香,饮香你怎么了?”聂安终于发现傅饮香的不对劲,赶紧上前扶住她,他虽然气愤傅饮香背叛他的事,但他内心深处还是爱着傅饮香的,并不想真的看见她出事。 傅饮香眼前发黑,瘫软在聂安怀里。 “饮香,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聂安说罢,就要抱起傅饮香往外跑,但他一介书生,细胳膊细腿的,也从来不锻炼,刚抱起傅饮香跑两步,就和傅饮香一起狼狈地摔倒在地。 这一跤摔得聂安七荤八素,倒在地上直抽冷气,好在,傅饮香的水刑终于结束,她发现自己能吸入空气后,眼泪汹涌流下。 这004的折磨比正常情况下,还要难受百倍,傅饮香刚才差点以为,自己真的就会那样死去。 此刻的她大口喘着粗气,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饮香,饮香你怎么样了?”聂安强忍着疼痛,起身查看傅饮香的状况。 “聂安哥哥。”傅饮香泪水涟涟的模样,又唤起他心中的柔软,他一把抱住傅饮香,眼眶也不由发红。 “聂安哥哥,你一定要信我。”傅饮香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一直想快点与你成亲,想快点成为你的妻子,怎么可能做出那么荒唐的事来?” “我相信你,我相信你饮香。”聂安从没见过傅饮香如此无助的模样,心口作痛。 冷静下来的他,也想通了,如果真有奸夫躲在房间里,肯定无处可逃,唯一能离开傅饮香住处的,除了大门,就是和刚才那位热心大婶相通的院子。 但刚才,这两个地方都没有可疑的人出现,显然所谓的奸夫根本就不存在。傅饮香应该真的只是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到了,所以才会躲进衣柜里。 想通了的聂安心里自责万分,他以为傅饮香是因为他的不信任,才会难过地怪病发作。 “叮咚,恭喜宿主,聂安的好感值持续上升中。”004突然发出了一段鼓舞人心的音乐。 傅饮香恨不得直接砸了这004,刚刚把她折磨得这么惨,现在又若无其事地放这种音乐。 “聂安哥哥,你终于相信饮香了,被聂安哥哥冤枉的时候,饮香心里好苦。”虽然傅饮香心里已经把聂安这个不长脑子的骂了个狗血淋头,但还是趁着聂安对她怀着愧疚之心,拼命刷好感值。 直到系统提示,好感值已经彻底恢复,她才停下那些嘤嘤嘤的委屈话语。 白夏那头已经暂时屏蔽了傅饮香这边的情况,毕竟那些话听多了,让人想吐。 “宿主大大,真没意思,这男女主又冰释前嫌了,这一次事情岂不是白忙活了?”系统总觉得这次事情还不够尽兴。 “没有白忙活,虽然他们之间现在看起来冰释前嫌了,但这件事在聂安心中,并不会完全消除,迟早有一天还会爆发。”白夏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一点一点挖坑,让男女主已经掉坑里了,还不自知。 那一头,傅饮香虽然度过了这一次好感度危机,但她医书的危机还没度过。 在送走聂安之后,她发觉自己身上的奇痒已经褪去,同时她的妖气又得到恢复。 于是她又变回狸花猫,想趁着夜,溜进白夏的医馆中。可是,除了院子,白夏医馆的窗户和大门都紧锁,根本无处可进。她本想强行突破,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无法进入这些门窗。 她心里暗恨,也不知这罗白夏用了什么锁,连她用妖气都冲不开。ζΘν荳看書 她在外面绕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突破口,只能重新返回院子外,站在围墙上,她看到,院子通往屋内的窗户居然开着,自己可以通过这扇窗,进入医馆。 但要到达那扇窗户,就要经过院子,院子里那些可怕的草药,她还记忆犹新。 不过,她安慰自己,之前她被那些草药害得那么惨,是因为根本没有防备,现在她做好万全准备,一定可以顺利穿过院子,到达医馆内。 自己堂堂一个修炼百年的猫妖,难道还斗不过这堆草药了? 妖人恋中的炮灰32 只见她眼神变得凌厉,猛地跃入院中。 这一次,她确实坚持了比上次更久的时间。直到天蒙蒙亮,她才鼻青脸肿,带着一身奇痒从院中逃出,灰头土脸赶回住处。 “不愧是女主,毅力真是顽强,被那些小可爱折磨了这么久,居然还能保持意识清醒。”白夏斜靠在窗边,窗子被她打开一道缝,她透过这道缝,心情愉悦地看着狼狈离去的女主。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的日常兴趣爱好,就是往死里折磨男女主。 “叮咚,学习《针灸》医书任务还余九个时辰,任务完成度为零,请宿主抓紧时间完成任务。” 傅饮香此刻比昨日更加狼狈,在听到004的任务提醒后,她就想起那生不如死疼痛,一时心乱如麻。 她根本进入不了医馆,究竟怎样才能取得那些医书? 想着想着,她眼里渐渐冒出寒光。 既然进不去医馆,那就干脆等白夏出门后,直接挟持她,逼迫她交出医书。 想到这里,傅饮香忍着全身巨痒,重新出门,但她只要沾了那种让她奇痒的草药汁液后,就会不受控制地重新变回人形,并且妖气全失。 她生怕蹲守不到白夏,所以,她来不及等药效消失,更来不及收拾自己一番,就顶着蓬乱的头发,戴上面纱,身上带着恶臭,忍着奇痒出门了。 现在已经有很多人出来赶早集,傅饮香只能顶着这些人异样的眼光,猫进白夏医馆边的弄堂里。 现在的她就像个女疯子,披头散发,还时常这里抓一下那里挠一下,路过的人都不由多看她几眼。傅饮香也顾不上尴尬了,眼睛死死盯着白夏医馆的门。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看到白夏走出了医馆。 她赶紧跟上,一路东躲西藏,她自以为隐蔽得很完美,殊不知跟在白夏身后的系统都已经快要笑抽了。 “宿主大大,你是怎么忍住笑的?”系统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傅饮香活像个滑稽的小丑,虽然左躲右藏,但她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裙装,在人群中也太显眼了。再加上她蓬乱的头发,因为痒而不断扭动的身躯,简直像喜剧电影里的演员。 白夏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因为我要为她接下来的下场默哀。” 白夏穿梭在人群中,突然转过一个弯,进入一条弄堂。 傅饮香紧跟其后,但没想到,弄堂里已经没了白夏的身影。 走这么快? 她快步往弄堂另一头跑去,结果刚跑到拐口,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你瞎啊你!没长眼睛吗?!”傅饮香被撞得鼻梁生疼,直接破口大骂。 但她看清对方是谁后,立刻闭上嘴。 “饮香?”聂安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浑身恶臭,像女疯子一样的女人。因为这个女人蒙着面纱,他一开始并没有认出这个女人的身份。但当这个女人破口大骂时,他发现这声音和傅饮香一模一样。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傅饮香赶紧起身,想直接离开。 这时,白夏就在弄堂的另一边看着,她眼里闪动着狡黠的光芒,时间算得刚刚好,让这两人完美相遇。 “这可真是转角遇到爱啊,我就再为你们这份爱,加点调料品吧。”她轻笑了几声后,手一挥,弄堂里立刻刮起一阵风,直接将傅饮香脸上蒙着的纱巾吹落,她的脸彻底暴露在聂安的目光下。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做事真绝。 “饮香,你到底?”聂安心中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这还是那个娇俏可爱,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傅饮香吗? 但他的震惊时间没有超过十秒,因为傅饮香情急之下,一拳打晕了他。 “你是什么人?!”弄堂口传来一声妇人的尖叫:“为什么打我儿子?!” 尖叫的妇人正是聂母,自从白夏离家后,家里的杂事当然都落在她头上,她今日出门赶集,买些菜回家,想通过弄堂抄个近路,谁想到,正好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女人打了她的儿子。 傅饮香赶紧用手掩面,转身而逃,聂母也不是个好惹的,扔下菜篮子,就开始追赶傅饮香。 “来人啊!抓贼啊!快抓住她!”聂母一边追一边大喊。 傅饮香刚跑出巷口,就被几个热心群众一把按倒在地。 她现在身上药效还没消,妖气提不上来,根本无法脱身,她心里恐慌到极点。万一被那聂母看清了自己的脸,自己该怎么解释清楚刚刚的所作所为。 “谢谢!谢谢各位!”聂母气喘吁吁地跑到弄堂口,她向四周的人道谢后,便凶神恶煞地指着傅饮香大声斥责:“你这个女疯子,居然打我儿子!你到底是谁?!” 那些按住傅饮香的人拉住她两边胳膊,想将她拉起身来。 一切都完了! 傅饮香此刻心里急得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她突然灵机一动,将脸在地面上用力擦了擦,让脸染上地面上的黑灰。 这一招果然奏效,她被迫抬起头来后,聂母并没有认出她。 “嘻嘻嘻嘻,大坏人,大坏人。”傅饮香故意大着舌头,翻着白眼,嘴角流着口水,将自己装成一个傻子,试图通过这一招蒙混过关。 系统再次笑抽过去,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宿主大大能将女主折磨到这个境地。 居然让女主开始扮丑,还装疯卖傻,这件事要是说到快穿局去,估计没人会相信。 “大婶,这可能真就是个女疯子。”那些围观的群众见傅饮香这副模样,眼里都带上同情。 “真是晦气!”聂母厌恶地白了傅饮香一眼:“这是谁家的疯子?也不好好在家里关着,放出来害人!罢了罢了,算我们倒霉!” “来,大伙都来认认,这是谁家的姑娘。”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清亮的女声:“看这姑娘穿得还不错,家里人应该对她挺好,她走丢了,家人应该很着急吧!” “对,大家都来认认,看有没有认识她的,快把她送回家里去吧,怪可怜的。”被那个女声带动,周围的围观群众都开始吆喝起来,喊人过来认人。 “宿主大大,你太坏了,本来女主都可以蒙混过关了,你还故意提这茬。”系统已经笑得浑身没有力气,刚才那个清亮的女声,就是白夏混在人群中,捏着嗓子发出的声音。 “我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她。”白夏掩面轻笑,她喊完那句话后,就从人群中退出,她正在筹备开医馆,还要去村子里看病,忙得团团转,可没功夫继续在这里陪女主闹腾。 被围在人群中的傅饮香,并不知道现在这一切都是白夏算计的,她此刻正欲哭无泪,已经有人上前,想要把她脸上的黑灰擦干净。 “乖,擦擦干净,好让大伙看清你的脸,这样才能送你回家。”想帮她擦脸的大婶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说道。 “不要!”傅饮香拼命摇头,并且张嘴,作势要咬那位大婶的手。 她万万没想到,她一个百年修行的猫妖,居然会沦落到装疯卖傻的地步,要是被她的族人看见,估计她这辈子,都别想在妖界混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傅饮香被这么多人盯着,还得继续装疯卖傻,对她心里也是个巨大的折磨。 见她不配合,有个力大的中年妇女直接按住她的头,让她的头无法转动,然后冲那个大婶喊:“我制住她了,你快些擦!” 妖人恋中的炮灰33 “好咧,姑娘,得罪了,这也是为了你好。”说罢,那位大婶就将手绢往傅饮香脸上抹,三下五除二,就把傅饮香的脸擦得干干净净。 傅饮香赶紧将嘴巴斜向一边,眼睛翻白,努力将脸部扭曲变形,以此来掩盖自己的真实容貌。 “哎,姑娘,看来这疯病确实不轻啊。”帮她擦脸的大婶啧啧出声。 “可不是嘛,这脸都成这样了。”围观的人眼中的同情更甚。 傅饮香这一举动虽然丢脸,但至少成功掩盖住了她的真实容貌,在场的没有人认出她来。 她就这样保持着扭曲的脸,在人群中硬生生站了一个多时辰,等妖气恢复后,她突然冲出人群,冲进边上的弄堂里,幻化作狸花猫,跃上边上的围墙逃走了。 “哎?那姑娘不见了!” 傅饮香冲进的弄堂正好是一条死胡同,追进弄堂的众人都傻眼了。 “难道那个姑娘不是人?”良久之后,某个路人颤抖着说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那一定是妖!我就说,我们镇上哪来这么年轻的女疯子?” 众人纷纷议论开了,脸上都带着恐惧的神情。傅饮香根本没有预料到,今天这件事,为她埋下了多大的祸根。 她逃离人群后,就四下找寻白夏,但白夏早已去了村子里,根本不在镇上,所以她这一天一无所获。她又去白夏的医馆门口蹲守,想等白夏回医馆时挟持她,但直到天已经彻底黑透,她都没能等到白夏。 “这个女主的智商确实不高。”白夏其实早已回到医馆楼上,正惬意地喝着茶:“她无法穿过院子进入医馆,但这不能代表着我不行啊,居然一直傻傻守在正门口。” 系统内心:这是这几个小世界里面,过得最惨的女主了…… 傅饮香守到亥时,周围气温骤降,她才不得不放弃,返回住处。 “叮咚,任务提醒,学习《针灸》任务剩余时间不到一个时辰,任务完成进度零,请宿主抓紧时间。” 傅饮香此刻正瘫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她知道,这个任务她肯定是完不成了,只能静静等着惩罚的来临。 她心里对白夏的恨意越来越深。 都怪罗白夏!扰乱了她的任务,还害得她这几日过得无比凄惨。 接着,她脸上的恨意又慢慢转为阴冷。 再过几日,她就能根据004发布的任务,对付罗白夏了。虽然罗白夏已经和离,但和离的事还未正式对外宣告,所以一旦被发现她与聂安之外的男人苟合,也一样要被浸猪笼。 她想象着白夏在绝望中,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充满快意。 “叮咚,任务失败,扣除1000修炼币,并实施电击惩罚。”004的声音将傅饮香从想象中拉出。 瞬间,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她全身,那感觉就像是她滚落在刀山之上,每一寸肌肤都被切开,每一根骨头都被打断。 她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这剧烈的疼痛,瞬间击溃她的意志。她疼得翻倒在地上,剧烈抽搐。 这种疼痛大约持续了一盏茶时间,等结束时,傅饮香直接吐了一地。 “叮咚,惩罚完毕,请宿主积极完成任务。”004的声音犹如鬼魅,回荡在傅饮香的脑中。 她刚想喘一口气,004的下一段话差点让她直接背过气去。 “叮咚,发布新任务,请宿主在三日内,记下《百草》所有内容,任务成功,奖励500修炼币,任务失败,扣除1000修炼币,并处于针刑。” “004,可以放弃任务吗?”傅饮香咬着牙,从地上爬起,虚弱地问,疼痛令她浑身无力。 “此项为主线任务,不可放弃。” “我要和你解绑!”傅饮香忍无可忍地大吼,004显然已经不是她修炼的捷径了。她还不如靠自己的力量修炼,虽然过程会很艰辛,但至少不用隔三差五受这种酷刑。 “一旦绑定,无法解绑。”004的声音变得尖锐,犹如啸叫般充斥了傅饮香的耳内:“如果宿主再提出这种无理要求,将实行石刑。” 004的话如同诅咒,让傅饮香浑身冰凉,她原本以为这系统是自己的奇遇,没想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她的枷锁。 “与这系统签订了契约,这辈子就无法摆脱。”白夏正在房内修炼,同时也在关注傅饮香那边的情况。 这004已经好几天没有通过傅饮香吸收到负面能量,比之前虚弱了些,但它折磨起傅饮香来,却依旧下了狠力气。 “宿主,这004究竟是什么东西?”系统好奇极了,他已经问了白夏好几次,但白夏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他。 “你有没有想过,当一个任务者任务失败,积分变成负数时,会发生什么事?”白夏依旧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抛下一个问题。 “变成负数?那应该就是被快穿局开除吧。”系统想了一会儿后,回答道。 “可被快穿局绑定的所有任务者,都是灵魂状态,只有在快穿局内或是快穿局提供的个人空间内,才能维持自己的身型。你认为这些灵魂一旦离开了快穿局,还能再存活下去吗?”白夏半睁眼,身上的气息开始变得恐怖。 “这个……”系统仔细思考起来:“确实,所以那些失败的任务者全部都灰飞烟灭了?” “哎……”白夏长叹一口气,不想再与这个智商欠费的系统多费口舌。 “所以呢?宿主大大,失败的任务者和004到底有什么关系啊?”系统用猫爪挠了挠头,疑惑不解地问。 “没关系,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白夏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斜靠在床沿上,眼眸低垂,低咛道:“你就别在意004到底是什么了,再过几日,我会再送给男女主一份大礼,你还是多关注关注这个吧。” 时间很快就来到三日后,这三日里,傅饮香依旧没有找到机会夺取医书。所以在第三天晚上,她又被扣除1000修炼币,并且体验了一把被无数根刺扎穿身体的痛苦。 “叮咚,发布新任务,请宿主在三日内将《偏方》书中的内容全部记下,任务成功,奖励500修炼币,任务失败,则扣除1000修炼币,并处以绞刑。” 傅饮香刚经受完折磨,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她只能麻木地接下新任务。 妖人恋中的炮灰34 “叮咚,任务提醒,陷害罗白夏任务将在两日后开启,请宿主不要忘记。”004的下一个任务提醒,让傅饮香精神一振。 终于等到这个任务了,罗白夏没有任何亲戚,只要她一死,她的所有东西都会交还给聂安,这些医书不就顺理成章地得到了吗? 想到这里,她心中畅快了不少。 两日后,她准备实施任务。 这一次的她倒是学聪明了,没有一味听信004的话,直接去河边蹲守。而是一大早,就偷偷跟着白夏,想着只要到了任务时间,就直接打晕白夏,实施任务。 她幻化成狸花猫,跟踪进行得很顺利。 这一次,一切都很完美。白夏的行动轨迹与004说的完全吻合,在辰时,就捧着一桶衣服,去往河边。 等白夏正在埋头洗衣服时,傅饮香重新化为原形,静静走到白夏身后。 在原剧情中,她就直接打晕白夏了事,但这一次,因为已经对白夏积攒了足够多的怨气,报复心极强的她并不想就这么简单地打晕白夏,她想要看到白夏在她的折磨下,露出恐惧求饶的神情。 但她刚想动作,白夏突然起身转向后,差点和她面对面贴上,这个变故让她措手不及,她想立刻出手袭击白夏,但不知为何,她头脑一阵发晕,看着白夏的容貌出神。 今日的白夏比前几日还要好看几分,尤其是那双桃花眼,就像有魔力一般,将她的心紧紧揪住。她此刻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耳边仿佛响起动人的仙乐,她的眼神开始呆滞,脸上露出痴痴的笑容。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了大概有近一分钟,场面十分尴尬。 “有事吗?傅小姐?”白夏终于开口,打断了这阵尴尬的沉默。 “无事,无事,就是突然想来看看你。”傅饮香痴迷地看着白夏,那模样,让系统浑身的毛都开始往外炸开。 “宿主大大!这这这,咋回事啊?你催眠了女主?”系统尖着嗓子,他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 “当然没有,只不过……”白夏挥了挥手,散去手上的粉末:“我用了点曼陀罗调配出来的药粉,有很强的致幻作用。” 她眼中含着笑意,捉弄男女主是她最爱做的事,没办法,谁让男女主身上都有光环,只能一点点磨完光环,才好给出致命一击。 傅饮香已经躺在泥地上打滚,她眼前出现了各种光怪陆离的事物,无论004如何提醒,她都没能恢复意识。 “好了,是时候去把聂安引来了。”白夏狡黠一笑。 系统内心:宿主真是不遗余力地拆男女主感情。 白夏内心:我怎么能叫拆感情呢?这是对他们真爱的考验。 此刻的聂安莫名一连打了几个喷嚏,他昨天被打晕醒来后,头一直昏昏沉沉的,他隐约记得,是傅饮香打晕了他。但聂母告诉他,打晕他的是一个嘴歪眼斜的女疯子。 聂安便以为是自己昏迷时出现了幻觉,打消了心中对傅饮香的怀疑。 他昨日因为受伤,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傅饮香,心里想得紧,所以他今日便一早就去往傅饮香住处,但没想到,傅饮香已经出门。 他以为傅饮香只是出早集去了,应该很快能回来,便在她住处门口等待。 等了一会儿后,突然跑来一个孩童,那孩童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告诉他,住在这里的那位漂亮姐姐正在镇北的河边,似乎是和什么人发生了争执,看起来可能要动手。 聂安一听傅饮香可能会有危险,根本没有多思考这孩童的话是否可信,就匆匆往河边赶去。 当他赶到现场时,傅饮香正在蹭一棵树,那模样,仿佛这棵树就是她的爱人。 浑身泥泞,表情迷离的傅饮香让聂安停止思考了好几秒。 看到举止怪异的爱人,他心里涌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昨天袭击自己的那个女疯子,就是傅饮香? “饮香,饮香你怎么了?”聂安小心翼翼上前,叫着傅饮香的名字。 “嘻嘻嘻嘻,哪里来的丑八怪?居然敢叫我的名字?”聂安脸中间的那道淤痕现在已经很淡,但在被曼陀罗影响的傅饮香眼中,这道淤痕被无限放大,聂安的脸也变得极度扭曲。 “饮香,是我啊,我是聂安。”聂安本想抱住傅饮香,但傅饮香身上的泥泞,让他停下拥抱的动作。 “聂安?聂安是什么东西?”傅饮香歪着头傻笑。 “饮香,你醒醒,你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生病了?”聂安想要拉傅饮香去找大夫,但他刚碰到傅饮香的手,就被对方一脚踹进河里。 “哪来的脏东西,啧啧啧,离我远点,嗝……”傅饮香打着嗝,倒在地上呼呼大睡起来。 今日的天气比前几日都要更冷些,聂安挣扎着从水里爬上岸时,脸都冻紫了。他看到躺在树边,满脸脏污,打着呼噜睡觉的傅饮香后,心里第一次对这个女子冒出了厌恶之情。 “哟,这是在玩什么呢?”一个娇柔的声音响起。 聂安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穿着啡红插针绣衣的曼妙女子正站在一棵树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 聂安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一时竟失了神。 “怎么?不会说话了?”女子掩面轻笑,那样子,娇俏可人至极。 这时,聂安才发现,这女子的声音竟如此耳熟。 “白……夏?”聂安只觉喉咙发紧,他细看之下才发现,这位女子的五官与白夏一样,只是更为精致些。 “聂公子,可别叫得这么亲热。”白夏拢了拢耳边青丝,嘴角噙着淡淡笑意。 聂安怎么都想不到,那个在他心目中粗鄙不堪的村妇,竟然能变得如此好看,好看到不似这俗世之人。 “本来我是想来洗衣服的,但你刚刚落入了这水中,估计这水啊,都沾染上你那恶心的气味了,这衣服,今日看来是洗不成了。”白夏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说出来的话字字刺人。 “罗氏,你这嘴巴还是这么恶毒!”聂安本来还沉浸在白夏的美貌中,幻想着白夏心里对他还有着情谊,可白夏一开口,就直接打碎了他的白日梦。 “我的嘴巴再毒,能有你们两个毒吗?”白夏终于收敛起笑容:“不过,你们现在的趣味可真独特,啧啧啧,真是恶心。” “罗氏,你大可不必如此冷嘲热讽,你还是好好想想,你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吧。”在聂安心中,和离的女人,日子都不会好过,所以现在白夏肯定已经后悔和自己和离了。 他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如果白夏肯回头求他,他也不介意把白夏纳为妾室。薆荳看書 “我接下来的日子,不劳你操心,倒是你。”白夏上下打量了一番此刻的聂安,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两只臭虫凑一对,以后你们的日子,肯定臭不可闻吧。” 妖人恋中的炮灰35 “罗白夏!”聂安还是无法容忍,以前对他百依百顺温言细语的白夏,现在对他恶语相向。 他上前几步,欲抓住白夏的胳膊。 “师父小心!”还没等他碰到白夏,就见一男子闪身拦在白夏面前:“你是哪来的丑八怪?居然敢偷袭师父!” 也不怪颜文这么称呼聂安,因为聂安掉水里后,头上戴的帽子被冲走,现在的他就顶着个地中海发型站在白夏面前。因为过于寒冷,他脸已经被冻得发紫,再帅的容貌,也无法抵挡住这两个毁颜值的冲击。 “好啊,很好,罗氏,原来你背着我,与其他男子有染!”聂安看到颜文身形修长,相貌俊美,心里妒火中烧,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虽然是他主动想与白夏和离,但他也不能容忍,白夏和别的男子在一起。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与师父清清白白,不要用你那脏嘴,污了我和师父之间的师徒情谊!”颜文说话又磕绊起来。 白夏内心:这个世界中的人为什么重点都抓得这么奇怪? “你叫她师父?别说笑了,她就一个村妇,能有什么本事教你?我看你就是觊觎她现在的美貌,想通过师徒关系,和她勾搭上吧?”聂安看着比他相貌更俊三分的颜文,心里就翻腾得厉害。 “你再这么诬蔑我们的师徒之情,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颜文压低嗓子,眼中开始浮现杀意。 “怎么?被我拆穿,就恼羞成怒了?”聂安不想在气势上输给颜文,他昂起头,努力让自己的身高不低于颜文:“但是我可告诉你,罗白夏是我不要的女人,现在虽然不知道她是使了什么妖术,把自己变得这么漂亮,但她以前,就是个又黑又丑的村妇!” “我永远不许任何人在我面前诬蔑师父!”颜文身上的气息变得低沉恐怖,他猛地冲向聂安,挥起一拳,就往聂安脸上招呼。 虽然颜文腿脚功夫差,但聂安也好不到哪去,他没能躲开这蕴藏愤怒的拳头,脸被打得偏向一边。 被打后的聂安立刻奋起反击,两个人就这样扭打起来。 “哈,嘿,啊!!”他们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打得热火朝天,完全没注意到站在一边的白夏脸上满是嫌弃。 这两个男人打架,怎么这么………像幼儿园小朋友? 颜文挥舞的拳头极度无力,那力道,就和“我用小拳拳捶你胸口”那种力道差不多。 聂安也好不到哪去,嘴里“嚯嚯哈嘿”喊个不停,但那两只手挥起来,毫无章法可言,他打架的手法,让白夏想起了现代世界中的一个猫咪打架表情包。 估计这两个人打完一架,身上连点淤青都不会有。 这俩人大约打了一盏茶时间后,就分出了胜负,但这胜负纯属巧合,是聂安不小心绊到一块石头上,跌坐在地上。 其实,这里都是烂泥地,这一跤,根本不会很疼。可聂安就像个豌豆公主似的,疼得眼里冒出了泪花,“哎呦哎呦”直叫唤,仿佛受了什么重伤。 “哼,咳咳咳,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咳咳咳,以后……注意着点……咳咳咳,别让我听见……你再说……师父一句不是!”颜文呼哧带喘,声音都变了调。 白夏内心:有这么累吗?! “师父,咳咳咳……我们走……别理他。”颜文喘气喘得仿佛下一秒就会背过气去。 白夏内心:…… 看着白夏跟着颜文离开,聂安气得大吼一声,同时狠狠一拳砸在地上,但这除了溅起几滴泥水在他脸上外,毫无用处。 傅饮香这时终于醒来,她刚刚晕倒在草丛中,所以颜文并没有注意到她。 她脑袋还有点晕,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她想去攻击河边洗衣服的白夏,但她的记忆就停留在白夏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之后的事,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白夏到底做了什么?自己怎么会突然失去意识?她可是妖,怎么可能被一个普通人一击之下,就丧失意识? 她刚想起身,胃里就泛起一阵恶心,她踉跄着扶着树,大口呕吐起来,吐完后,她才觉得身体舒服了些。 “004,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傅饮香靠在树上,虚弱地问:“罗白夏刚刚是不是攻击我了?” “宿主,经检测,罗白夏并未攻击宿主,但检测到,宿主身体有轻微中毒现象。”一阵机械的“咔嚓”声过后,004回答。 “中毒?罗白夏给我下毒了?下了什么毒?!”傅饮香脸色骤变。 “回宿主,是曼陀罗。”又是一阵机械声后,004僵硬地回答:“是调制麻沸散的草药之一,能致幻。” “这个罗白夏,真是阴险,居然还随身携带着曼陀罗这种毒草!”傅饮香咬牙切齿,罗白夏一定是故意对她动手的。 她果然还是小瞧了这个村妇,从她现在这一身狼狈来看,刚刚的她肯定丑态毕露。 想到这里,她眼中寒光涌现。 现在004还没有提醒任务失败,说明她还有剩余时间。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找到罗白夏,继续任务,否则这任务失败了,又有的她受了。 傅饮香环顾四周,她没能看到白夏,但看到了不远处的草丛中,坐着一个脑门锃光瓦亮的男人。 她不由呼吸一滞,聂安怎么会在这里?刚刚她的丑态,都被这个男人看见了吗? 聂安现在的眼神已经回答了她的问题,因为他正用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她,眼中原本的柔情不复存在。 “聂安哥哥,你怎么了?怎么身上都湿了?”傅饮香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被你踹进河里了。”聂安的身子骨弱得可以,刚才那一摔,他居然到现在都没能爬起来。他正憋着一肚子怒火,看到踹他下河的傅饮香后,火气就更重了。 要不是傅饮香,他根本不会到这河边来,也不会被踹下河,更不会遇到白夏,出这么大的丑。 “聂安哥哥,饮香不是故意的。”傅饮香赶紧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试图唤起聂安心中的柔软。 但她不知道的是,能唤起聂安心中柔软的是她原本美丽的容貌,而不是她这个人本身。现在她一身泥泞,再用这娇滴滴的模样撒娇,反而会激发聂安心中的厌恶。 妖人恋中的炮灰36 “饮香,你是否有什么暗疾?”聂安扬起眉,用一种嫌恶的口吻问道:“前几日,你突然喘不上气,今日,你又突然犹如疯妇。” 聂安越想越觉得自己的话有道理,难怪太师家对这女儿一点都不重视,任由她跟着自己离开京城。 “你说什么呢?聂安哥哥,饮香……饮香今日只是喝了些酒,所以才会有些失态。”傅饮香赶紧想了个借口。 “别说谎了,你身上根本就没有酒味。”聂安毫不客气地拆穿。 看着聂安眼中的厌恶越来越明显,傅饮香心里也来气了。 这聂安算是个什么东西?以前至少还有副能看的样子,可现在,就是个秃头丑男,居然还有脸嫌弃她傅饮香?要不是因为004的任务,她堂堂百年猫妖,连看都不会看这个男人一眼。 “你爱信不信,本小姐还有事做,不伺候你了!”傅饮香愤怒的话脱口而出,但她话音刚落,脑海中就响起004的啸叫声。 “警告,聂安好感值急剧下降,若降至50以下,宿主将遭受刀刑。” 傅饮香差点把后槽牙咬碎,她虽然现在恨不得揍聂安一顿,但她又实在是恐惧这004的惩罚,只得立刻拉下脸来道歉,心里憋屈得紧。 “聂安哥哥,饮香知错了,饮香因为大婚将近,实在是太过紧张,所以举止方面,才会有些失态,但饮香保证,饮香绝对没有暗疾。”傅饮香眼角泛红,滴滴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这一回好感度危机在傅饮香的温言细语之下,终于平安度过。但聂安的好感值最终停留在八十不再向上。 显然,他现在心中对傅饮香已经心存芥蒂。 “聂安哥哥,先去饮香住处换件衣服吧。”傅饮香心中暗骂这聂安不识趣,但表面依旧温顺。 “好,先去换衣服,有事也待会再议。”河边的风越来越大,聂安冷得浑身发抖,便顺着傅饮香给他台阶下了。 但傅饮香带着聂安刚回到住处,陷害白夏任务失败的警告就在她脑内响起。 “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进屋换身衣服!”傅饮香害怕又被聂安误会她有暗疾,便急忙冲进屋内,将房门关上。 “饮香,你倒是让我先进屋换身衣服啊!”聂安脸色铁青,这个傅饮香到底是不是真的疯了?他现在浑身湿透,居然就这样把他关在院子里吹冷风? 但傅饮香没有回答他,因为此刻的她正浑身剧痛,倒在地上,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宿主大大,这女主真的好惨。”系统啧啧出声:“感觉宿主大大你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这是她自己种下的因,自然要承受结出的果。”白夏眼里毫无同情:“004这种系统只会找心术不正的人。而且,也必须得到那人的同意,才能寄生成功。所以现在的这一切,都是傅饮香自找的。” 修炼并无捷径可走,傅饮香依靠004得到的一切,都是靠增加别人的不幸得来的,可傅饮香对此毫无愧疚之心,可见她的本心,就是黑的。 另一头,聂安在门外吹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冷风,傅饮香才虚弱地给他开门,这004给她痛苦折磨的时间越来越久,这一次,她险些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了。 可她刚打开门,就看见聂安极度憎恶的眼神。ζΘν荳看書 “傅饮香!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我衣服还湿着,你就让我在外面吹了半个时辰的冷风?!”聂安唾沫横飞,那模样丑陋至极。 “聂安,我是身体不舒服,你有必要这么骂我吗?”傅饮香被聂安的唾沫喷了一脸,她已经开始明白,这个男人以前的柔情蜜语都是伪装。 “傅饮香!你这个疯妇!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做出了多少奇怪的事情?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这对曾经恩爱到如胶似漆,只要一见面就甜言蜜语的情侣,此刻正在面目狰狞地争吵。 要不是004提醒傅饮香,聂安的好感值又在下降,他们两人估计能到打起来的地步。 傅饮香心里有再多怨气,为免惩罚,也只能硬生生忍下,她死死掐着自己的掌心,向聂安低头认错。 她何曾受过这种委屈,但此时的她又能怎么办?这份苦,她只能自己咽下。 经过她的努力,聂安最终还是被哄好了,但好感值只维持在70。 004对恋人之间的好感值分成几个区间,90以上的好感值为至死不渝的爱情,80~90为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柔情;70~80为友谊万岁;60~70为这个朋友很可能会说你坏话;50~60好感度为点头之交;50以下好感度就意味着,对方已经开始厌弃,数值越低,厌弃的程度越高。 现在,聂安70的好感度就代表着,在他心中,傅饮香已经没以前那么重要了,只是一个随时可以取代的人罢了。 送走聂安后,傅饮香彻底陷入迷茫。 五年前,她就一直跟随着004发布的任务做事,她过得也是顺风顺水,可最近,不是004发布的任务错误,就是她完成任务时会发生各种意外而导致任务失败。 现在,她还不得不因为004的任务,和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男人成亲,甚至现在,这个男人也已经没那么喜欢她了。 “叮咚,发布新任务,七日后,在镇北淮南街中段位置,租下一间铺子,改装成医馆。”004的声音再度响起:“任务成功,奖励1000修炼币,任务失败,则扣除2000修炼币,并处蚁刑。” 镇北淮南街中段?那不就是白夏医馆所在处?而且租下铺子后,还要改造成医馆? “004,什么意思?接下来,你要让我开医馆吗?”傅饮香心中大惊,她很快就明白过来,之前004发布的偷取医书、学习医书,都是在为这个开医馆的任务做铺垫。 可她之前相关的任务一个都没完成,完全不懂医术的她,怎么可能开得了医馆? “我可以放弃这个任务吗?”傅饮香用手捂住头,近乎崩溃地问。 “不可放弃,这是主线任务。”004很快回答了她。 “到底什么是主线任务?”傅饮香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可现在的她懊悔也没有用。 “持续完成主线任务,才能让宿主走上既定轨迹。”004依旧是那毫无感情的声音。 “什么叫既定轨迹?”傅饮香无法理解004的话,她颓废地坐在地上。 她总觉得,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一张大网罩住,现在,这张网正在慢慢收紧。 “很抱歉,系统无权限对此作出解释。”这次的“咔嚓”声响了很久,004才低沉缓慢地回答。 妖人恋中的炮灰37 另一边,白夏的医馆中,系统正时时刻刻关注着傅饮香这边的动静。 “宿主大大,主线任务,既定轨迹,这004想通过这种方式,把女主圈定在固定剧情中,前面发生了这么大的偏差,它居然还不知道变通,这不是把女主往死路上逼吗?” “你的头脑终于聪明点了。”白夏漫不经心地回答。她正在炼制药剂,为开医馆做准备。 系统完全没听出白夏口吻中的讥讽,开心地摇了摇尾巴。 “但是,为什么呢?宿主大大你说004是在通过傅饮香制造怨气,它以怨气为食,但它为什么又要为傅饮香制定这种根本不会产生怨气的主线任务呢?它到底来自于哪里?为什么对剧情这么清楚?”系统一连串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哎,刚还以为你聪明了些,结果还是老样子。”白夏无奈摇了摇头:“系统,你应该知道,一本小说,能延伸出无数个小世界吧?” “这个我当然知道,就像平行世界一样。”系统点头:“因为小说不可能事无巨细地将所有内容全部写出,在小说没有描写清楚的情况下,就会衍生出无数可能。” “那你觉得为什么在同一部小说中衍生出来的小世界里,有些小世界会产生极强的怨念,而有些则不会呢?”白夏继续问。 “我……我不知道。”系统苦思冥想了一番后,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会产生极强怨念的小世界里,对于某个炮灰而言,他所有的发展轨迹,都正好达到最坏的情况。” 系统不是很明白这句话,但还是懵懂地点点头。 “那我再问你,对快穿局来说,充满怨念的小世界是多些好还是少些好?”白夏口吻漫不经心,但眼底似有暗流涌动。 “对于快穿局来说的话,应该是多些好。”系统很快就得出了结论:“毕竟多些有怨念的小世界,就会多一些委托人,那快穿局也能多回收些灵魂。” “没错,就是这样。”白夏颔首:“那你再想想,快穿局为什么要回收这些委托人的灵魂?” “应该是要作为能量吧!”系统推测。 “那你再猜,灵魂能量的大小,是以这些灵魂中的什么特征来决定的?” “这个我倒不知道了。”系统又摇摇头。 “怨念,哪怕任务者已经用他们的身体帮忙复仇,从表面上看,他们的怨气是消散了。但曾经存在于他们灵魂中的怨念,就像用刀刻下的痕迹,永远不会消失。”白夏将一株草药扔进药炉中:“我能用男女主的灵魂替代委托人的灵魂,而不被快穿局发现,是因为经过我的复仇,男女主灵魂中也刻上了极大的怨念。” 系统听得一头雾水:“所以宿主大大,你说这么多,这004究竟是什么呀?” 白夏轻笑一声:“004,当然就是快穿局废物利用的产品。” “啊?什么意思?什么废物利用的产品?”系统眨巴着眼睛,紧接着,他的眼睛猛然瞪大:“004是快穿局造的?!” “你忘了我上次问过你,快穿局中,失败的任务者,最后的下场了吗?”白夏突然盯住系统,眼里的寒气让系统浑身僵直。 “他们……他们变成像004一样的东西?”系统终于颤抖着,说出了这句话,他感到很恐惧,一个活生生的人,居然变成了那样奇怪的东西,没有思想,只有固定的程序。 “人的灵魂变成系统,是一件极度痛苦的事情,痛苦到无法想象。”白夏呢喃般地说着:“哭喊,哀求,叫骂,通通没有用,肉体精神都被扭曲,最终变成那样的怪物。” 系统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宿主大大,你……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到底是什么人?”系统已经抖得腿脚发软。 “我吗?我是你们口中,最为不齿的妖邪。”白夏身上的锋芒又突然全部消失,但眼中那寒冰却未消融。 在某个装修金碧辉煌的欧式办公室中,一个身着西装,眼睛狭长,眉目清冷的男人突然顿了顿,接着,他的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局长,她她她,她好像想起来了!”男人的身边,正站着一位少年,少年有一头雪白柔软的短发和一双赤红的眼睛,他虽然有着可爱的长相,但却又透露出一丝诡异。 “无妨,她现在的身份是快穿局员工,她无法反抗我们。”男人气定神闲地拿起手边的咖啡杯,轻抿一口。 “可是,局长,她总有一天能凑满积分。”少年依旧一副很不安的样子。 “我不会给她这么一天的。”男人放下咖啡杯,用手撑着下巴,靠在桌上,狭长的双眸望向远处,不知在思索什么。 “局长,她始终就是个隐患,她曾经还……” “我知道。”男人打断少年的话:“但我永远都不会给她同样的机会。” “那凌天的记忆还需要消除吗?”少年低垂眼眸,他的睫毛是半透明的白色。 男人微微眯眼,沉默了一阵后,缓缓开口:“这次不必了,不过,她还真不简单,明明已经知道凌天的身份,居然还能就这样相处着,呵呵呵。” “这个妖邪早就应该除掉了。”少年愤愤不平地说,要不是因为她,局长您就不会……” “闭嘴!”男人冷眼扫去。 少年赶紧低垂下头,不敢再讲话。 “我的好妹妹,你究竟会走到何种地步呢?真是让我期待。”男人脸上展露出的笑容和白夏惊人相似。 系统又是一晚没睡好觉,他这晚总是做噩梦,梦见他曾经是人,但却被强制改造成系统,有个面目模糊的女人似乎想救他,可那个女人最终失败了。 “今天怎么一副没精神的样子?”白夏看着系统萎靡不振的眼神,略微有些诧异。 “唔……宿主大大,昨晚我做梦了,这好像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做梦。”系统摇了摇昏昏涨涨的脑袋。 “你做梦了?”白夏抱起系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后,轻声问道:“你还记得昨晚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昨晚?对,宿主大大,就是你昨晚和我说的话,害我做噩梦了。我梦见我本来是个人,结果,就被硬生生做成系统了。”系统垂头丧气地说:“太可怕了,梦里面,我被塞进一个容器里,然后又被灌满绿色的液体,不知道有多少根针扎进我的身体,啊,不敢回想,想想都害怕。” 系统用猫爪搓着身体,他只觉得身上又开始起鸡皮疙瘩。 妖人恋中的炮灰38 “害怕就别回想了。”白夏难得对系统这么温柔,她轻轻揉了揉系统的头,脸上带上一丝温暖的笑意:“走吧,今天一天可有的忙了。” “是,宿主大大!”系统跃到地上,抖了抖胖乎乎的身体。 医馆要开张还有很多东西要准备,白夏这几日都要为此奔波,现在她倒有些庆幸收了颜文这个徒弟,帮她承担下了不少事。 她对颜文也改观了不少,虽然他平时说话有些拎不清,但在一些关键的问题上,他表现得很清醒,是一个得力助手。 在白夏为医馆的事忙前忙后这几日里,傅饮香与聂安成亲了。傅饮香根据004的提示,找了几个小妖,伪装成娘家人,还带了几大箱枯树叶变成的金银财宝,风风光光嫁进聂家。 聂安原本对傅饮香心中已有嫌隙,但这次傅饮香给足了他面子,这令他与傅饮香之间的关系缓和许多。 聂父聂母就更不用说了,一整天都乐得合不拢嘴,他们完全没想到,这太师家如此客气大方,不但亲自来镇上,还送了这么多嫁妆,那几大箱金灿灿的元宝,简直闪瞎他们的眼。 看到街坊邻居们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他们的脸都快扬到天上去了。 那小妖变成的太师在傅饮香的嘱咐下,装成沉默寡言的模样。好在他现在的身份是太师,他不愿讲话也没人敢主动与他搭话,他这身份就这么混了过去。 当晚,那些小妖们就拿着傅饮香给他们的好处,欢天喜地地离开了。 直到这时,傅饮香才松了口气,她最近事事不顺,非常担心她成亲当日会出什么差错,但这次运气倒不错,成亲仪式办得非常顺利。 果然,只要这任务和罗白夏不相干,就能一切顺利。 想起罗白夏,傅饮香心中就极度不悦,都是这个女人将她害至如此地步,她一定要让这个该死的女人付出代价! 她眼中寒光闪动,既然现在针对罗白夏的任务已经过去,那么,直接杀掉也无妨吧? 傅饮香一晚上大约只睡了一个时辰,其余时间,她都在想着该怎么折磨罗白夏才够解气。第二日,她带着黑眼圈,疲惫地跟着聂安去给聂父聂母敬茶。 聂父聂母接过傅饮香敬的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们现在心里无比庆幸聂安与白夏和离的事,要不然,怎么能迎来一个这么有用的儿媳妇? “饮香啊,既然现在我们已经成了一家人,那有些话,娘就直说了。”聂母喝了一口茶后,颔首道。 “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饮香听着。”傅饮香微微低头,表现出一副顺从的模样。 “饮香,你父亲是太师,他愿意将你嫁进我们家来,说明他还是看得上我们家的。”聂母慢条斯理地说着。 “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何来什么看得上看不上之说?这话也太见外了。”傅饮香低眉顺眼的样子,让聂母心中无比畅快。 “是,我们家聂安是很出色,他自幼饱读诗书,文才斐然,但就是差了那么点机遇,导致他现在都没能高中。”聂母遗憾地摇摇头。 傅饮香早在心里骂开了,就聂安那脑子,还文采斐然?也就聂母自己这么觉得吧,当时在京城给她写的那几首情诗,遣词造句简直绝了。要不是为了刷聂安好感度,那几首诗她刚收到,就直接扔火盆了。 “娘的意思是?” “饮香你的爹不是太师吗?聂安下一次赶考,是不是可以帮忙安排一下?”聂父性子急,说话也直,直接就把聂母想弯弯绕绕说出来的话,直接捅了出去。 “说什么呢?”聂母狠狠瞪了一眼聂父:“饮香,娘可不是这个意思,娘的意思是,聂安这孩子文采本就不差,前几年赶考失败,娘怀疑,那几次科考有猫腻,否则,我家聂安肯定早就高中了。” “所以,饮香,能不能麻烦你和你爹说说,让下一次科举的考官多注意注意聂安?” 聂母的话让傅饮香在心里大呼不要脸,但她只能硬忍着恶心,颔首同意。 “这件事,我自会与爹说。” “好,那这件事你且记在心上。”聂母脸上终于绽开发自内心的笑容。 傅饮香和聂安正准备告退,聂母突然又喊住傅饮香。 “饮香,你既已成为我家的儿媳,不要忘了,今日的午食,你准备一下。” 虽然这是太师的女儿,但既然已经嫁给她儿子,那还是得做该做的事,趁着现在刚成亲,正好立立规矩。 “是,儿媳知道。”傅饮香颔首低眉地答应,但其实,她的双手不住颤抖,她用力将指甲嵌进掌心,用疼痛来提醒自己克制脾气。 毕竟落聂父聂母的面子,也会影响聂安对她的好感度,所以就算她此刻再生气,也不得不忍下来。 “好,那你先去忙吧,我们还有事与聂安商量。”聂母挥了挥手,那架势,就像是在指挥一个仆人。 傅饮香像逃一样离开屋子,毕竟再多呆些时候,她可没法保证不会动手。 但她的听力极好,哪怕已经离开屋子,却还能听见聂父聂母与聂安商讨的声音。 聂父聂母想让聂安劝劝傅饮香,把嫁妆补贴出来。 这让傅饮香浑身恶心,她这段时间也了解了些人类之间的婚嫁习俗,所以也清楚,聂家在这桩婚事中,没有给聘礼,已经占了极大的便宜。 虽然这嫁妆是她用障眼法变出来的金银财宝,但聂父聂母这幅想占为己用的嘴脸,还是让她难以忍受。 “004,为什么非要我与这种人家混在一起?”傅饮香咬牙切齿。 “因为这是主线。”004的回答傅饮香依旧无法理解。 “那我以后难道就要在这里任劳任怨过一辈子?!”傅饮香声音骤然提高。 “只要宿主跟着主线任务走,很快就能迎来转机。”004回答。 “我姑且再信你一次。”傅饮香恨恨道。 她现在已经找到解决医馆困境的办法,虽然她不会医术,但是她也可以用妖术把人糊弄过去,之后只要杀了罗白夏,取得医书,就能让已经偏离的主线任务重新回归正常。 妖人恋中的炮灰39 她想到这里时,心情终于好了些,但是很快又低落了下去。 因为她根本不会做菜,在004提供菜谱的帮助下,她才勉强做出几道能看得过去的菜,这些菜当然受到了聂父聂母的牢骚。 “饮香,你这厨艺可得好好练练,这么下去可不行。”聂母啧啧出声。 “娘说的是,饮香谨记在心。”傅饮香藏在饭桌底下的手,已经被她自己掐得通红。 吃完午食后,聂家三人将碗一放,就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了,收拾碗筷的活,他们都默认是傅饮香的。毕竟以前白夏在家时,这些活都是白夏的,那现在白夏的位置被傅饮香取代了,这些事理所当然就落在她身上。 不只是洗碗烧菜,还有收拾屋子、照料院子里的花草等等都是她的事。 聂母不知道去哪家串门玩麻雀牌去了,聂父也四处串门,享受邻居们的恭维话。 家里只剩下聂安和傅饮香两人,傅饮香本以为聂安会帮她一把,可谁想到,聂安只是嘴巴上说了句“辛苦娘子”,然后就进屋昼寝去了。 幸好傅饮香有妖术,能够不费大力气把这些活干完,否则,她这一整天都别想停下来休息。 “叮咚,任务提醒,请宿主于明日前,前往城北淮南街中段租下店铺一间,并在七日内,将其改为医馆开张。”傅饮香刚忙完这些家务活,就收到004的任务提醒。 今日离日落还有段时间,傅饮香决定先去现场看看,但她现在并没有租店铺的钱,而她障眼法所变成的金银财宝,只要她离开一定距离,不出一个时辰就会失效,她绝不能冒这个险。 思来想去,她最后只能敲开聂安的房门,找聂安要钱。 “饮香,你嫁妆这么多,你要用钱,从嫁妆里取出一些来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来与我讨要?”聂安被吵醒后,显然很是不悦。 在原剧情中,聂安与傅饮香成亲之后,好感度一直维持在一百,所以傅饮香找他讨要钱时,他二话不说,就把身上剩余的钱全部给了傅饮香。 可现在的他,在好感度并没有那么高的情况下,他把聂父聂母的挑唆听进了心里,认为傅饮香的嫁妆就该属于他们家。可现在傅饮香想要用钱,居然还要来和他要,简直不像话。 “聂安哥哥,哪有在六礼还没结束时,就让女子动用自己嫁妆的?”傅饮香心里已经把聂安骂得狗血淋头,但表面还是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饮香,我以为你是个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的女子,可现在,你变了。”聂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饮香,我希望你能变回曾经的你,那个不拘泥于世俗陈规的你。” 傅饮香内心:不就是不想给钱吗?!在这种时候文采倒是好起来了! “再说了,饮香,你突然要这些钱是想去做什么?”聂安打了个哈欠。 “我小时候随着一位医仙,学过些医术,此次是想租下一间店铺,开设医馆。”傅饮香跟随着系统的提示,说出这句话来。 “你跟过医仙学医术?”聂安“蹭”地从床上坐起,疑惑地打量着傅饮香。 “没错,那医仙无儿无女,无人可继承他的衣钵,他见我有慧根,便收我为徒。”傅饮香就像念台词一样,把004告诉她的信息讲给聂安听。 虽然傅饮香说出来的话很离谱,但聂安还是相信了她。因为她身上确实有很多奇迹之处。所以,她被医仙收为徒弟,也并非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但是你现在已经成亲,一个女子,恐怕不便出去抛头露面吧?”聂安并不赞同傅饮香的想法:“再说了,你一女子,又不是大夫世家,就算开了医馆,也不会有人来找你。” “聂安哥哥,可是,饮香真的想试试。”傅饮香轻轻抓着聂安的胳膊,嘴唇微翘,撒着娇:“饮香相信,凭借饮香的医术,医馆定能开出名气来。” “我看还是算了,你有医术,就在家里,帮爹娘调理调理身子,开什么医馆?”聂安打了个哈欠,就想继续躺下睡午觉。 “你!”傅饮香脏话差点脱口而出,但脑内立刻响起004的警告声。 “宿主,聂安好感度仅剩70,若宿主再不积极维护与聂安之间的关系,会导致好感度飞速下降。” 傅饮香立刻一口气收回,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怎么了?突然咳得这么厉害?”聂安对傅饮香也不算完全不关心,他赶紧起身给傅饮香倒了一杯水。 “聂安哥哥。”傅饮香拿出她的杀手锏,只见她变得泪眼蒙蒙,顺势依偎在聂安怀中:“求你了,就满足饮香这个心愿吧,以前,罗白夏会靠卖草药,补贴家用。饮香不想在这点上比不上她,饮香想通过医馆,也赚些钱来。” 聂安听了傅饮香的话,心中柔软的一面,终于被触动,原来傅饮香是生怕不如罗白夏,才会想要开医馆。 “饮香,你不用这样,你和那罗白夏本就是云泥之别,你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胜了她。”聂安搂住傅饮香,柔声细语。 “聂安哥哥,你是这么认为的,但爹、娘就不一定了。”傅饮香一脸委屈:“现在我们刚成亲,倒还好,以后日子久了,难免他们不会对我产生怨言。” “不会的,爹娘疼你还来不及,怎么会对你产生怨言?”聂安用手刮了下傅饮香的鼻子:“你啊,就是心思太多。” “聂安哥哥,求你了,饮香真的很需要这笔钱,饮香保证,很快就能赚回本。”傅饮香使出浑身解数。 终于,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聂安将手头剩余的钱全部给了她。 “叮咚,恭喜宿主得到租房钱。”004播放了一段鼓舞人心的音乐,但这段音乐,在傅饮香耳里,讽刺至极。 她快步走到院子里,在脑内对004破口大骂,但004对她的辱骂没有做出一点反应,她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根本没有出气。 她气愤归气愤,但还是按照004的要求,去往那间店铺,找到东家,租下房子。 本来,傅饮香还以为这次任务又会受到白夏的干扰,但没想到,直到付好租金,白夏都没有出现过,这不由让她松了口气。 妖人恋中的炮灰40 接下来的七日,她天天往外奔波,为布置医馆忙前忙后。她本想先杀了罗白夏夺取医书,可是,这几日里,罗白夏天天闭门不出,她根本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只能先把医馆布置好再说。 她的精力都用在外界,那对于家事的打理,便越来越不上心了。 这让聂父聂母的怨言越来越多,经常当着聂安的面指责傅饮香的不是,聂安也从未帮她说过一句话,她只能默默将这些怒火都咽下,天天憋闷得慌。 终于,在第七日,她的医馆开张了,也不知道对门的白夏是不是故意的,她那医馆早不开张晚不开张,偏偏与傅饮香在同一天,将那医馆开了出来。 白夏其实这七日里,日日都有出门,只不过故意没让傅饮香发现罢了。她已经连续近半月有余,天天往村子中跑,积累不少人脉。 她在村里的名声早就传开了,她救治了被毒蛇咬伤的大壮,因为高热而差点死去的妞妞,还缓解了被安吉堂耽误而导致消渴症已无比严重的吴创母亲的病症。 除此之外,她这些日子还在村里帮忙治了很多村民的小病小痛,那些村的村民都对她赞不绝口。 在这些事情积累下,她医馆开张的第一日,村子里的那些人无论有没有病,都来她医馆看看,反正白夏诊金便宜,哪怕没什么病,让她帮忙调理一下身子也不错。 白夏为了防止有急病的人因为队伍过长而耽误看病时间,还安排了颜文做初诊,筛选病人。 这一天,他们两人忙得连口水都没喝。 而傅饮香的医馆冷冷清清了一整天,那些人宁愿去白夏医馆排长队,也不愿意到她的医馆来看一眼。 白夏医馆只用一天,便打响了名声,因为那壮观的队伍,让周围的人想不注意都难。 傅饮香看着热闹非凡的白夏医馆,心里恨得牙痒痒,她不知道白夏在这段时间里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只觉得是白夏的医馆抢了她的生意。 如果没有白夏,那出名的,就是她傅饮香的医馆!那些人不就是有些小病小痛吗,她只需一点妖术,就能将这些人的痛楚消除,只要那些人愿意进她的医馆来看看,肯定也会称赞她的“医术”。 日落时分,傅饮香关闭医馆返回聂家,她刚进门,就听到聂母一阵聒噪的叫骂声。 “你说什么?傅饮香拿钱去开医馆了?!她开个屁医馆!一个女子,开医馆能赚钱就怪了!她怎么不拿自己的嫁妆去开医馆,非要拿我家的钱?!” 那尖锐的声音让傅饮香一阵犯恶心。 “娘,是饮香她担心自己比不上罗白夏,所以才……” “她除了身份之外,有哪一点比得上罗氏?罗氏做家事勤快,做饭菜味道极好,她还有一手认草药的好功夫,赚了不少钱回来。你再看那傅饮香,让她帮忙给你疏通关系,她也不做,家务事做得一塌糊涂,自己的嫁妆一分都不肯拿出来,却来找你要钱去开那什么医馆!” 聂母十分吝啬,她知道傅饮香去做赔钱的事后,气得直拍大腿。 傅饮香听聂母说她比不上白夏后,只觉得脑内嗡嗡作响。 原本的她,完全可以碾压罗白夏那个村妇。可现在,在这聂母口中,她居然除了身份,没有一点能比得上罗白夏,而且实际上,她的身份还是假的。 “好了,别吵了,你和儿子吵有什么用?等傅饮香回来,你直接和她说。”聂父在一边劝架。 “说?怎么说?我看那傅饮香心眼儿也不大,一看就有娇小姐脾气,我可得罪不起。”聂母冷嘲热讽着:“你看看,这一整天都在外面忙什么破医馆,家里的活什么都不粘手。” 傅饮香神情麻木地走向房间,聂母对她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天天都阴阳怪气地说话,好感度也早已降到50以下,幸好,聂父聂母的好感度并不在惩罚范围内,否则,她就有的受了。 在原剧情中,因为聂安会无条件帮她打掩护,所以她与聂父聂母之间的关系没有闹那么僵。可现在,聂安直接告诉聂父聂母她开医馆的事,这直接激发了聂母对傅饮香的厌恶。 “宿主,只要你把医馆经营起来,这一切问题都将不复存在。”004似乎是察觉到了傅饮香的心烦意乱,便出声提醒。 但这提醒,在傅饮香耳中,却无比刺耳。 “闭嘴!你没看见我的医馆根本无人前来,那些人全都去罗白夏的医馆中了!”傅饮香一把将桌上的铜镜扫落:“你让我怎么把医馆经营起来?!” “叮咚,新任务到达。”傅饮香刚发泄完情绪,就听到系统任务提示的声音。 “明日,将会有一位腹痛的妇人经过淮南街街口,将她带回医馆,免费治好她的病。任务成功,奖励500修练币,若任务失败,则扣除1000修炼币,并处以沙刑。” “腹痛的妇人?”傅饮香眉头轻皱。 “是,宿主,这位妇人将会是你的转机。”004的话又让傅饮香重新燃起希望。 虽然004的话有很多时候都不靠谱,但是,她现在也只能选择相信。 聂安返回房间时,被坐在床边,表情阴晴不定的傅饮香吓了一跳。 “饮香,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和我们打声招呼?”聂安讪笑着,傅饮香的面色他一看就知道,刚刚聂母的话,应该都被她听见了。 “我乏了,先睡了。”傅饮香语气冷淡,她心里已经对聂安失望至极。成亲之后,在聂父聂母面前,聂安就从未帮她说过一句话。 “饮香,不是我说,爹娘也是为你好,才会说那些话的,你在这儿生闷气,可就说不过去了。”聂安表面上看似在劝傅饮香,但他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令人恼火。 但偏偏他的好感度与系统惩罚挂钩,傅饮香不得不硬忍着,脸色僵硬地躺上床。 “哎……饮香,你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真怀念以前的你,温柔贤淑。”聂安也是个嘴欠的,非要再多加一句惹人怒的话。 傅饮香将自己的手掌掐出血了,才忍住即将暴走的怒气。 第二天一早,她就直接出门了,这聂家,她现在是一刻都不想多呆。 医馆开门的时间还没到,白夏医馆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队,最近正是冬令进补的时候,白夏能为每一位来者根据体质,制定出不同的进补方案。今天是她医馆开张的第二天,来的人数又比昨日多出一倍。 傅饮香努力将酸气咽下,她见自家医馆根本无人问津后,干脆直接守在路口,等那个腹痛的妇人出现。 妖人恋中的炮灰41 时间过午时后,004终于出声提示她任务目标出现。 其实不用004提醒,傅饮香也能一眼找到。毕竟那目标人物实在太过显眼。那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女人,正在丫鬟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往前走着。 这个女人虽然脸上已有少许皱纹,但依然没能掩盖住她的美貌,她气质出众,一眼就能看出身份非凡。 “春儿,快到了吗?”那个女人脸色苍白,眉头紧皱,显然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夫人,再忍忍,应该快到了。”丫鬟打扮的少女脸上满是焦急。 傅饮香急忙迎上前去,假装关切地走到女人身边。 “这位伯母,您看上去身子有所不适。”傅饮香帮忙搀扶住女人另一边的胳膊。 傅饮香人长得漂亮,说话柔声细语,再加上这一脸关切,很容易让人产生亲近感。 “我家夫人突然腹痛如刀绞,想去镇上的安吉堂找大夫。”丫鬟急切道:“可是我们初来这镇上,所以不知这安吉堂的具体位置,只知道要穿过这条街,但不知道究竟还要走多久。” 在丫鬟说话间,女人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这样吧,这位伯母,其实我也是开医馆的,而且就在附近。若不嫌弃,您可以去我医馆,我为您诊断。”傅饮香诚恳地说,她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让人不忍拒绝。 但那丫鬟依旧面露犹豫:“我并非故意冒犯,但是……姑娘,女子开的医馆,实在是……” “住嘴,就去她的医馆。”那位身穿华服的女人强忍着疼痛开口,在她心里,女子与男子除了性别,不应有任何差别,所以她最听不得因为别人是女子,就产生偏见。 “是,夫人。” 既然夫人都发话了,身为丫鬟,她当然选择听从。 傅饮香便与这个丫鬟一起,搀扶着女人往自家医馆走去。 “咦,这街上为何有如此多人在排队?”丫鬟好奇地问道。 傅饮香再不情愿,也得回答:“是我对面的医馆,不过你们可千万不要信这个医馆中的大夫,她就是个江湖骗子,只是因为人长得漂亮,又能说会道,所以才会吸引这么多人去她医馆。” “哦?长得漂亮?也就是说,那家医馆也是一位女大夫?”丫鬟啧啧称奇,女大夫本就极其罕见,结果光是这一条街上,就有两家女大夫开的医馆。 “是,她明明医术不精,却又处处与我作对,故意从我家医馆抢病人,也不知道已经被她耽误了多少人。”傅饮香拼命往白夏身上泼脏水,生怕这个女人会选择去白夏的医馆。 “可是好生奇怪,很多排队的人看上去生龙活虎的,不像是有病的样子,他们这是……”丫鬟突然顿住,因为她在人群中看到一张极其眼熟的脸。 “夫……夫人……那是……” “闭嘴,我不认识他!”女人咬牙,侧过脸,假装没看见那个正在为人初诊的男子。 这个不孝子,居然为了学医术,就离家出走,一年多了,连封信都不给家里写。 傅饮香并不知道女人气得是谁,她也不便多问,她一心想着把这女人带回医馆,直到扶着女人踏入门槛的那一刻,她悬在心里的石头才落地。 其实傅饮香这边的一举一动,白夏都了如指掌,和她预想中一样,傅饮香为女人装模作样把了一番脉后,随便拿出几株草药,捣碎了让那女人喝下,然后,便用妖术,消除了女人的疼痛。 “姑娘,你的医术真好,我的肚子真的不疼了。”女人喝下傅饮香给她的药后,不出一盏茶功夫,她腹部的疼痛就完全消失了。 傅饮香微微低头浅笑着,仿佛在为女人的夸赞而感到羞涩。 “姑娘,你的医术如此好,医馆实在不该如此冷清。”女人发现自己自从进了这家医馆到现在,都没有新的病人进来过。 “没办法,大家都被那个对面那位的花言巧语给骗去了。”傅饮香眼眸低垂,深深叹了口气:“我不像那位一样,能说会道,自然没她那么受人待见。” “姑娘,你不要急,之后,我会推荐一些人来你医馆。”女人终于说出了傅饮香最想听到的话。 这个女人明显身份不简单,推荐过来的人肯定非富即贵,哪像罗白夏,一天到晚都给那些穷得叮当响的人看诊,能赚几个钱? 但傅饮香表面不显,只是淡淡笑着,表示自己的感谢。 女人很快起身告辞,但她刚走出医馆,就被一位身着米黄色衣裙的女子拦住去路。 这位女子正是一直关注着傅饮香举动的白夏。 “这位夫人请留步。”白夏见那个女人从傅饮香医馆离开,赶紧暂时离开看诊台,拦下女人。 “罗白夏!你又想抢我的病人!”傅饮香见状,赶紧出门,拦在女人身前。 “她的病我已经治好了,轮不到你来抢!”傅饮香生怕白夏会坏了她的任务,声音中带上些气急败坏。 “这位姑娘,你就是傅姑娘对门医馆的大夫吧?大家都应该凭本事吃饭,而不是靠嘴巴吃饭。”女人已经听信傅饮香一面之词,对白夏产生了偏见。 “师父,出什么事了?”颜文见白夏突然离开看诊台,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跟过来,当他看到那个面色严肃的女人后,震惊地瞪大眼睛。 “师父?你拜这位女子为师了?”女人两眼中似乎能喷出火来。 “嗯。”颜文梗着脖子,略微点了点头。 “傅颜文,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要拜师也应该拜有真本事的人为师,而不是拜那些虚把子!”女人指着颜文怒骂:“我看你是看上这个女子的容貌,根本就不是诚心想学东西吧!” “娘!你说话还是这么难听!”颜文立刻黑下脸。 “娘?颜文?”这几个人里面最震惊的,自然是傅饮香,她完全没想到这个像狗尾巴一样跟在白夏身后的男人,不是个小白脸,而是大户人家的少爷。而且,这个男人,不就是当初004发布的任务中,要陷害的男人吗?他居然已经和罗白夏混在一起了? “别叫我娘!我没你这个儿子!”傅夫人气得用手捂住胸口,大声咳嗽起来。 没想到咳了几声后,她胃里一阵翻腾,直接控制不住地呕吐起来,将刚刚傅饮香给她喝下的药吐了个干净。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 “娘!快进医馆,让师父给您看看。” 现场一片混乱。 “快,把你娘扶到医馆中!”白夏见傅妇人面色越来越苍白,赶紧命令颜文。 傅饮香只是单纯消除了傅夫人的疼痛,根本没有消除她的病症,刚刚的怒气显然加重了她的病情。 “要去也应该去我的医馆!”傅饮香一把拽住傅夫人的胳膊:“我能治好你的病。” “你放开我娘!”颜文试图推开傅饮香,他早就对傅饮香厌恶到极点了,除了和有妻室的男人在一起,逼走了正室之外,居然还假冒太师女儿,简直无耻至极。 这个虚伪的女人一定没想到,她现在正在拉扯着的这位傅夫人,就是太师夫人吧? 但颜文的力气,哪里能比得过傅饮香,傅夫人一下便被傅饮香拽了过去。 傅饮香眼露锋芒,充满威胁的视线扫过颜文和白夏,这个任务目标,绝不能被白夏抢去! 傅妇人本来就已经头晕目眩,被傅饮香这么一拉,她更是一阵天昏地暗,险些摔倒在地。 原本,她心里很喜欢傅饮香,但刚刚傅饮香的行为,让她开始怀疑之前傅饮香说过的话。 傅饮香说白夏是凭借相貌和伶牙俐齿抢走她医馆的病人,可现在,反而是这傅饮香,为了抢她,根本不顾她的身体情况,就开始生拉硬拽。 “傅饮香!人命关天,你再这样会害死她的!”白夏一把拽住傅饮香的胳膊,不让她离开。 “我会治好她的病!不信你自己问这位伯母,刚刚吃了我的药后,她腹部是不是就不痛了?”傅饮香想挣脱白夏的手,可没想到,白夏的力气出奇得大。 但此时傅妇人已经浑身无力,哪还有力气去回答傅饮香的话。 “娘!”颜文见自己母亲已经虚弱不堪,却还被傅饮香硬拽着胳膊往自己医馆推,他气得声音发颤:“傅饮香,那是我娘,她去哪家医馆由我来决定!你再这样强买强卖,我会去官府告你!” “你去告啊!她本来就是我医馆的病人,你去告翻了天也没用!”傅饮香依旧不松手。 眼见傅妇人越来越虚弱,白夏当机立断,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根针,直接扎进傅饮香胳膊的麻筋处。 “啊!”傅饮香两条胳膊瞬间变得酸麻,就犹如有几万只蚂蚁在爬动,手也没了力气。 趁此机会,白夏背起傅夫人,小跑回自家医馆。 “罗白夏!”傅饮香忍着麻意,拔下插在麻筋上的针。 她想冲进白夏的医馆,却被门口围观民众们拦下。 “你为什么非要阻碍罗大夫救人?” “为了抢生意,连人命都不顾了。” “就你还开医馆?谁敢去你那医馆看病?” 这些人都是当时在村子里,被白夏帮助过的村民,在他们心目中,白夏就是医仙,现在要阻碍白夏救人的傅饮香,在他们眼里自然就成了恶人。 傅饮香本想出手,但她两条胳膊麻意还未过去,连抬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动手了,只能气得原地跺脚。 白夏背着傅夫人回到医馆后,赶紧带着她进入里屋,此时傅妇人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头低垂着,模样十分不妙。 “夫人……”那个丫鬟已经被吓得抽泣起来:“这可如何是好!” “你家夫人腹痛的位置在何处?”白夏将傅夫人放置在床上后,赶紧问丫鬟。 “在这儿,夫人之前一直捂着这里。”丫鬟抹着眼泪,用手指向傅夫人的右下腹。 白夏颔首,然后将手搭住傅夫人的脉,细细把了起来。 “师父,怎么样?我娘究竟生了什么病?”颜文的脸色比傅夫人好不到哪去。 妖人恋中的炮灰42 “肠痈。”白夏的回答让颜文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肠痈在现代只要一个小手术就能治疗,但在古代,它的死亡率极高,而且死时肠穿肚烂,极度痛苦。 “夫人……这可如何是好?”丫鬟顿时崩溃大哭起来。 “先别哭,去帮我打一盆水来。”白夏对那个丫鬟喊道。 “颜文,你去取草药大黄、连翘、丹皮、银花、木香各一两,用水煎煮。”她又将视线转向颜文。 “是!”颜文原本六神无主,但听到白夏的吩咐后,他就像找到主心骨一样,立刻冲出去准备药材。 白夏让傅夫人躺平,找到膝盖下端的穴位一针扎下。 傅夫人现在感觉不到疼痛,只能感到自己的小腿上酸酸麻麻。 “夫人,得罪了。”白夏解开傅夫人的衣物,在小腹上下针。 这些针上都附着她的灵气,效果比普通针灸好上百倍,刚插上去没多久,傅夫人就觉得身上的沉重感消失了不少。 “水来了!”丫鬟提着一桶水,慌慌张张跑进里屋。 “将这些水烧开。”白夏头也不抬地吩咐。 她正持续不断为这些针施加灵气,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傅夫人此时意识已经完全清醒,看着这个正在竭尽全力为自己治疗的女子,心里不由产生浓烈的悔意。 明明这位女子是个尽职的好大夫,但自己却因为听信别人的片面之言,就对这位大夫说出那样伤人的话来。 她张了张嘴,想道歉,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正当她窘迫之时,眼睛正好对上白夏的视线。 白夏清澈的眼里流淌着温柔的笑意,这笑意如同带着暖意的春风,拂过人心。 “不碍事了,病情已经被控制住。”白夏柔声道。 “多谢姑娘。”傅夫人只觉得脸上一阵发热,道歉的话依旧没能说出口,但她知道,白夏已经感受到她的歉意。 “不必谢我,这都是当大夫应该做的。”白夏起身,拿起一边的手巾,轻轻拭去额头上的汗水。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白夏撤去傅夫人身上的银针,傅夫人又是一阵恶心,吐出了很多酸水。 但这一次吐完后,她身体畅快了很多,精神也开始恢复,她能够撑着床面,自己坐起身来了。 “夫人!”丫鬟见傅夫人已经能坐起身,激动地用手捂住嘴:“夫人没事了?” “嗯,病情已被控制住。不过接下来七日内,只能吃些流食,我会写张药方,一定要按时服药。”白夏提过刚烧好的水,放在傅夫人身前,然后从一边的柜子里取出一颗黑色药丸,扔入水中。 药丸迅速融化,将水染成褐色,同时释放出大量灰色烟雾。 “夫人,这是香砂祛毒丸,可经鼻腔吸收,效果极佳。”白夏对傅夫人解释:“对您的病情有帮助,这个药丸我也会给您包上七颗,每日就按我今日的方法使用。” “谢谢姑娘,我记下了。” 白夏又叮嘱了几句最近要注意的问题后,准备离开里屋,结果在门口,差点与端着药冲进来的颜文撞在一起。 见白夏一脸轻松自在的模样,颜文就知道傅夫人无事,悬起的心终于安下。 “我先去看诊,你去照顾你娘吧。”白夏嘱咐道。 “是!谢谢师父!”颜文赶紧端着药走到床边。 见傅夫人已经坐起身来斜靠在床上,颜文鼻子一酸,差点直接掉下泪来。 “娘,快把药喝了。”颜文将药端给傅夫人,他已将药吹凉,现在刚好适合入口。 “哼。”但傅夫人依旧没有原谅他的意思,将头撇向一边,直到丫鬟接过药递给她,她才接过,小口喝了起来。 “夫人,你就原谅了少爷吧,少爷他,刚刚都急坏了。”丫鬟靠近傅夫人耳边,小声劝着。 她知道自己的夫人是个硬脾气,但这少爷的脾气和夫人如出一辙,两人一旦闹起矛盾,就会一直僵着。不过这次事情确实是少爷太过分了,直接留下一封信后就离家出走,足足一年时间音讯全无,这让老爷和夫人愁得白发都多了许多。 “不用他着急,我命硬得很。”傅夫人又是一声冷哼,连个正眼都不给颜文。 “什么命硬,还不是因为师父救了你,要是你落到隔壁那个叫傅饮香的女人手里,可就难说了。”颜文嘟囔着。 “哟呵,左一个师父,右一个师父的,我看你就是心思不纯,看上人家了,借口在这里学医术,其实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吧!”傅夫人说这句话倒不是看不上白夏,而是看不上颜文。她觉得颜文根本配不上白夏,若是被这小子得手了,简直白瞎了这么好的姑娘。 “娘,你这话说得过分了,我与师父之间清清白白,并无男女之情!”这句话颜文不知已说过多少遍,虽然他每次说话时都面红耳赤,但他心里确实是坦荡的。 他对白夏只有崇敬之情,从来都没有产生过其他小心思。 “脸那么红,你说出来的话有谁信?” “我脸本来就容易红!” 丫鬟在一边无语地看着这对母子居然因为这种奇怪的点又吵起来了。 此时此刻,白夏已经走出医馆,眼露寒光,看着还在试图突破人群进入医馆的傅饮香。 “罗白夏!有你这么当大夫的吗?见我的病人身份不同寻常,就不管不顾地将她抢回医馆治疗,将你的其他病人都丢在医馆外,你哪是什么悬壶济世的大夫,你分明就是个贪图利益的小人!” 傅饮香大声指责,她知道,白夏门外护着她的这些人基本都是穷苦人家,所以用这个点来攻击白夏,最有可能引起这些人对白夏的反感。 但她的话并没有起作用,甚至还起了反作用。 “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了,罗大夫对谁都一视同仁!”一个村民大声道:“她为我妻子看陈年旧疾,一个子都没收我们,她怎么可能会是嫌贫爱富的人!” “就是!我就从来没有见过像罗大夫那样好的人,你说她贪图利益?我看要贪图利益的人是你吧!” “你们都被她的小恩小惠给骗了!”傅饮香见这些人都在帮白夏说话,不由握紧拳头,气得胸口发胀。 “傅饮香,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打着大夫的名头,却不做大夫应该做的事。”白夏清冷的声音响起,周围立刻安静下来:“你知不知道,刚才你差点害死那位夫人?你根本就不配做大夫!” “什么我差点害死了那位夫人?你大可以自己去问那位伯母,刚才她喝了我的药后,腹部疼痛是否有缓解!”傅饮香被白夏一通指责后,脸上满是可怕的阴毒。白夏现在故意这么大声说她差点害死人,分明就是在逼她关医馆。 “你只是麻痹了她的痛楚,却没有真正治好她的病,你这样反而会害死她!”白夏正气凛然地走到傅饮香身前,大声斥责着:“你根本就是一个庸医,还是个会害人性命的庸医!” 白夏气势昂然,站在制高点上训斥傅饮香,这种情绪极能带动人。很快,在场的所有人都站在白夏这边,对傅饮香怒目而视,纷纷跟着白夏一起谴责。 白夏这边人多势众,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傅饮香。 傅饮香难敌众口,她被气得心血上涌,头脑一阵阵发晕。 “罗白夏!”她除了毫无意义地咆哮,一句有用的话都没能说出来。 “叮咚,任务失败,扣除1000积分,并实施沙刑。”004的声音在这时幽幽响起,令傅饮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受刑时的样子绝对不能被人看见,如果被这些人以为她有恶疾,那医馆就更不可能开下去了。 她立刻放弃争吵,返回自己医馆中,并迅速将大门关闭。 她这个举动在其他人眼里就是落荒而逃,羞于面对众人,所以才会躲回医馆中。 “哪来的庸医?一定是她看罗大夫医术高明,来的病人多,眼红了,也想开医馆来分一杯羹。”一位老妇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傅饮香医馆紧闭的大门。 “哎,我怎么觉得这个叫傅饮香的有些面熟?”有个住在聂家附近的妇人也在现场,她想了一会儿后,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妖人恋中的炮灰43 “她……她是傅饮香,是聂家聂安的新媳妇!我见过她,我就说她怎么这么眼熟呢!等等,她刚刚叫罗大夫什么?!”这位妇人因为和聂家住得近,所以多少知道些聂家的事。 罗白夏,那不就是聂家聂安已经和离的妻子吗? 她只是听人说,这里有一位医术高明的罗大夫免费给人开冬令进补的方子,便过来凑个热闹,谁想到,这貌美如仙女般的女医仙,居然就是罗白夏。 她仔细回想罗白夏的容貌,这才惊觉,确实刚刚那位女医仙的五官和罗白夏一致。只不过皮肤白皙了许多,眼睛也有了光亮,居然就变得这般漂亮。 “新媳妇?”周围的群众瞬间就来了兴趣:“她是做妾的?” “不是,她是做正室的,她将聂安原本的妻室给逼走了。”妇人嘴里啧啧出声。 “哎哟,真是恬不知耻,居然将人家逼走了,这年头,女人离了男人,可怎么活!”周围有些人的眼里已经产生了同情。 “你们还真别说,我倒觉得,幸好那位离开了,要不然也不会有今天这家医馆了,”妇人讲得眉飞色舞。 “什么意思?你是说?”周围群众纷纷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一个老大爷压低声音问道:“你的意思是?罗大夫,曾经是那个叫聂安的妻室?” “没错。”妇人也压低了嗓子:“我见过她,错不了。” 围观的人都连连摇头,唏嘘不已。 这个年代,对和离的女人是有很大的偏见,但是,当这个和离的女人足够优秀时,偏见就会转化成敬佩。 “我和你们说,这罗大夫可是我们那条巷子里出了名的好媳妇,家里的各种杂事,都是她干的,对那公婆,也孝顺得不得了。我还经常看见她出门去山上采草药,估计,就是卖给药铺挣些钱补贴家用的。” 妇人给周围的人述说着白夏的不易。 “可那聂家一点不知足不说,还天天对罗大夫呼来喝去,我还经常听见他们打骂罗大夫的声音。” 妇人在不自觉中,开始添油加醋地描述。 “罗大夫就这样一直忍着,可谁曾想的,聂安那个没良心的,看上傅饮香之后,就想休了罗大夫。” 说到这里时,妇人用厌恶的目光扫过傅饮香的医馆。 “可罗大夫的好,街坊邻居都知道,这聂安想休妻,可没理由。最终,他就逼迫罗大夫跟他和离了!” 周围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想不到这罗大夫身上,还发生过这种事。 “这聂家可真不是东西!” “不过这个叫聂安的,也是个眼瞎的,居然放着医术如此高超的罗大夫不要。 众人皆唾骂着聂安和聂家。 “不过,也亏得罗大夫和他和离了,要不然,怎么会有现在这家医馆呢?” “罗大夫可真是厉害!我看下次谁还敢说和离的女人没好下场?” “就是,那都是偏见!看看人家罗大夫,和离后活得多好!” “哎?这罗大夫是出自于哪位大夫世家?我怎么没听过罗姓的大夫?”也有人提出了对白夏身份的疑惑。 他也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据说罗大夫天天上山采草药,碰到了一位医仙,这位医仙见罗大夫和眼缘,便将一身本事都传给了她。” 有位大余村来的老妇绘声绘色地向众人描述了白夏是如何得到医仙真传的,就像她亲眼所见一般。 众人又是一阵啧啧称奇。 “哎哟,我突然想起,这傅大夫我认识啊!她之前不就住在我家宅子隔壁吗?”这时,又有一位大婶兴致勃勃地开口,她正是住在原本傅饮香家隔壁的那位“热心”大婶。 “这人居然还能当大夫?她可是有疯病的!”大婶直接添油加醋,将那天傅饮香怪异的行为向所有人讲了一遍。 “这聂安也真是个脑子不清楚的,罗大夫那么好,放着不要,却去娶了傅饮香那种疯疯癫癫的女人做妻子?” “哎,大伙听我说,我知道为什么聂安无论如何都要娶那个女人。”之前说白夏和离的那位妇人突然神秘兮兮地开口,等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她吸引过来后,她才继续。 “因为这个叫傅饮香的,是当今太师之女。” 此话一出,周围人群一片哗然。 “胡说八道!”这时,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被丫鬟搀扶着,走出白夏的医馆。 众人一眼就认出,这位妇人正是刚刚被白夏带进医馆里屋治疗的人,想不到进去时气息奄奄的她,现在已经可以靠着搀扶行走了。 “我没有胡说八道,聂家四周的街坊们都知道。”那位一开始说话的妇人涨红了脸。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傅夫人语气虽平淡,但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仪自周身流出,那雍容尊贵的气质,让人有种臣服于她的冲动。 她此话一出,已经清楚表明了她的身份,周围人都面露惊惧之色。 他们都没有怀疑傅夫人的话,因为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贵气,一看就知她身居高位已久。 “这傅饮香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居然冒充太师之女?” “这也就是说,她成亲那天请来的太师和太师夫人都是假扮的?” “难怪呢!我就说那太师和太师夫人怎么长得贼眉鼠眼的,原来都是冒牌货。” 几个也住在聂安家附近的人窃窃私语着,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傅饮香居然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 傅夫人此刻对傅饮香已经完全没了好感,有的只有厌恶。 冒充官员子女可是重罪,真正追究起来,这惩罚可不小。 傅夫人的话傅饮香都听到了,004对她的惩罚结束后,她刚想走出医馆,就听见外面人的喧闹。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此刻开始隐隐发青,她猜到傅夫人身份不简单,可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太师夫人。 “警告!警告!现剧情已完全偏离!宿主已进入危机状态!请宿主尽快解决危机!”004的声音叫嚣起来。 “你让我怎么解决?!”傅饮香咆哮道,现在除非杀光外面所有人她才算解除危机,可她现在的修为根本撑不起她做这件事。 “检测到,现在唯一度过危机的方式,就是取得傅夫人的原谅,让她不再追究你的责任。”004机械地回答。 “取得原谅?”正当傅饮香苦思冥想,应该怎样取得傅夫人的原谅时,她医馆的门被敲响。 “傅饮香!滚出来!” “庸医!” “骗子!” 显然是门外那些义愤填膺的群众来找她麻烦了。 “004,我能不能放弃所有任务,重回妖界?我所有修练币都不要了!”傅饮香绝望道。 妖人恋中的炮灰44 “回宿主,一旦宿主你去往妖界,会立刻魂飞魄散。” “魂飞魄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傅饮香恨恨抓着自己的头发:“004!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把我害成这样?!” “宿主,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宿主好,请宿主不要忘恩负义。” “什么为我好?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进入人界,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宿主,如果没有我,你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004冰冷的声音就像回声一样,在傅饮香脑内回荡,还没等她搞清楚是什么意思,她医馆的门就被外面的人撞开。 她刚想挣扎,就被几只手抓住,硬生生从医馆里拖了出去。 她因为刚受过004的惩罚,身体虚弱,现在体力连那些普通人都比不上。她就这样,被迫来到傅夫人面前,众人松开她后,她腿一软,竟直接跪倒在地。 “傅饮香,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冒充我的女儿。”傅夫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此刻狼狈不堪,正跪在地上的傅饮香。 傅饮香低垂着头,不敢抬头看傅夫人的眼睛,这傅夫人此刻的气场太过恐怖,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娘,把她送官府吧。”颜文在一边提议。 “说得对,这种无法无天的人就应该交给官府处置!” 周围的人齐声附和着。 “你们都懂什么?!”傅饮香恨透了这些现在对她幸灾乐祸的人,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她只觉,她现在这个境地,都是罗白夏导致的! 如果不是罗白夏从中作梗,她早就应该顺利拿到医书,开医馆。也能真正治好傅夫人的病,当她成为傅夫人的救命恩人后,傅夫人也一定不会用现在这种态度来对她。 “明明是罗白夏陷害我!”她表情扭曲,不管不顾地咆哮:“罗白夏,你自己出来说,所有的事都是你安排好的吧?你身上是不是也有系统!” 白夏听到傅饮香的怒吼后,既没有恼怒也没有幸灾乐祸,有的只是出尘的淡然。 “傅饮香,我听不懂你的话,你倒是说说,我是如何陷害你的?我是陷害你让你嫁给了聂安,还是陷害你,让你欺骗他人说自己是太师之女?还是说,你开医馆,也是被我陷害的结果?”白夏语调沉稳,但一字一句都像巨石,压在傅饮香身上。 这女主实在是不可理喻,明明所有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结果,但却把责任都推到他人身上。 她不去怪同意和004绑定的自己,反而把仇恨一股脑儿都投射到白夏身上。 “罗白夏,你别装傻充愣,你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凑巧地阻碍我的行动,你身上肯定有系统!”傅饮香已经顾不得004在她脑海中的叫嚣。 “大伙,这人就是个疯子,嫉妒我师父比她厉害,就怨恨上了我师父!”颜文开始在一边煽风点火:“你说你,长得不如我师父漂亮,医术也不如我师父,心胸也远不如我师父……” “住嘴!”傅饮香气到发狂,恨不得当场手撕了颜文。 “别和她废话了,直接扭送去官府。”傅夫人现在心中的怒火并不比傅饮香少,听刚刚这些老百姓们说,这傅饮香做了不少龌龊事,可她却又对外宣称是太师之女,这让别人怎么想? 养不教,父之过,别人都会认为,这太师门风太差,才会教出这样的女儿。 傅夫人似乎有一种能让人不自觉服从她的能力,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不少人拽住傅饮香的胳膊,准备将她扭送到官府。 “警告,一旦宿主被送入官府,女主光环会被削弱。”004的警报声已经变得像啸叫一般尖锐。 傅饮香不知道女主光环是什么,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女主光环对她而言是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绝对不能丢失。 但她现在根本无力挣脱,急得在脑内呼唤:“004,怎样才能逃出这里?!” 004发出了一阵噪音后,声音突然变得极为怪异:“宿主,可以选择用用100修炼币兑换妖力使用,不过请宿主谨慎兑换,一旦修炼币为零,将视为宿主彻底失败。” “别废话,马上兑换!”傅饮香已经顾不得问彻底失败会有什么后果。 “是,兑换成功。” 004的话音刚落,傅饮香就觉得一股力量充满全身,她只稍一用力,就将抓住她的人甩飞,那些人都摔成一团,发出一阵惨叫。 剩下来的人也都连连后退,根本不敢靠近她。 看着这一幕,傅饮香心里涌上一阵报复的快感,这些人不是想看她笑话吗?那现在,看看究竟是谁在看谁的笑话。 她的视线迅速在人群中捕捉到了那个爱嚼舌根的街坊大婶,一掌拍去,那个大婶瞬间被她拍翻在地,哀叫连连。 “你不是最爱传闲话吗,我就让你这辈子都没法开口说话。”傅饮香觉得近一个月来所有的憋屈,都在霎那间释放。 但当她靠近那位大婶,准备动手时,脑内传来004提醒的声音:“100修练币兑换的妖力即将耗尽。” 紧接着,她身体中的力量急剧下降,她原地踉跄了几下,差点摔倒在地。 但她刚刚爆发出的气势已经吓到周围的人,一时间竟没人敢出手。 “再兑换100修炼币!”傅饮香在脑内恶狠狠地说道,她现在已经完全不在乎修为,也不在乎能不能升仙,她只想要在当下,狠狠报复这些害她的人。 “兑换有冷却期,冷却期为一炷香时间。” 004的话让傅饮香气到发疯,但她只能暂时放弃复仇,趁这些人还没回过神来时,狼狈而逃。只要不被这些人抓住,她还有机会重新复仇。 见她逃走,众人才回过神来,紧跟其后。傅饮香逃进一条弄堂后,立刻幻化做狸花猫,跃过墙头,消失了。 众人慢了一步,追进弄堂时,只看到弄堂内空无一人。 “这明明是条死胡同,她躲到哪里去了?”追进弄堂的人疑惑地四处打量。 “是她!”突然,有个男人惊恐地捂住嘴,这一幕他曾经见过,记得当时是有个疯妇,也是这样逃进一条弄堂后,就消失不见了。 当时所有人都在传,这个疯妇是妖变成的。 现在仔细想来,傅饮香逃跑的姿势和那疯妇一模一样,难道说,傅饮香就是那个疯妇? “她是妖!”男人大喊一声:“我曾经见过她,我记得她当时将一名男子打成了重伤!”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也在场,她就是那名伤人的疯妇?!”一名女子倒吸一口冷气:“她是妖!她会不会来报复我们?” “必须马上去报官,不能让这个妖祸害了我们镇!” 现场一片混乱,有人跑去报官,有人匆匆回家不敢出门,生怕受到傅饮香的报复,原本热闹的街,不出一炷香功夫,就只剩下稀稀拉拉几人。 妖人恋中的炮灰45 “师父,原来这傅饮香是妖!难怪会做出假冒太师之女这种荒唐事来。这次我们把她逼成这样,她会不会来报复我们?”颜文也难得严肃起来。 “当然会。”白夏看着傅饮香逃走的方向,眼中却并无慌张,反而有一丝期待。傅饮香的行为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现在对傅饮香,只差最后一击。 “颜文,你先送傅夫人返回住处,然后再到医馆来,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是,师父!”颜文向来最听白夏的话。 “罗姑娘,我看那傅饮香如此恨你,你现在很危险,不如让文儿陪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傅夫人虽然是个见多识广的,但也是第一次见到妖,难免会恐惧。 “谢谢夫人关心,不要紧,我自有保命的手段。”白夏颔首:“傅夫人也要小心些,就让颜文先陪着您回住处吧。” “不如这样,你跟我一起回去,我此次前来这个镇上是来清修的,就住在寺庙里,想来那妖孽也不敢在寺庙中为非作歹。”傅夫人还是放心不下白夏。 “夫人,我还要照料我院子里的草药,那些草药金贵得很,我不能离开。”白夏一脸为难。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草药重要还是命更重要?”傅夫人第一次发现,原来还有比颜文更轴的人。 “娘,你就别逼师父了,师父有她的坚持。放心吧,娘,我送您回去后,会立刻赶来陪着师父。”颜文本来也想劝白夏跟着他们一起去寺庙,但白夏突然塞了张纸条进他手里,他就知道,白夏一定已经布局好了一切,所以转而帮着白夏劝傅夫人。 “可是……” “别可是了,娘,快走吧。”颜文赶紧拖着傅夫人离开,他生怕再这样下去,傅夫人会打乱白夏的计划。 就这样,傅夫人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你们也都回去吧,你们刚刚都目睹了傅饮香的真面目,她也很可能会找你们报复,你们还是趁天黑前,赶紧回家。”傅夫人走后,白夏见医馆门外,刚刚去报官的那些村民都陆续回来了,便赶紧催他们离开。 “不,罗大夫,你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们不能就这样见死不救!”那些村民们虽然心里害怕,但他们依然选择站在白夏这边。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出事,而且……”白夏脸上居然带上一丝漫不经心的笑容:“我已经有抓住那个妖孽的计划,大家如果想要这个计划成功的话,就请听我的话,先回家吧。” 在白夏的劝说下,那些村民才终于散去,系统跳到白夏身边,提出他的疑惑。 “嗯?宿主,为什么这傅饮香跟着颜文他们走了?”系统刚才通过白夏附在傅饮香身上的那缕神识,看到傅饮香其实并没有逃走,而是一直潜藏在白夏医馆附近。 他以为傅饮香蹲守在医馆附近,是为了寻找机会报复白夏,但没想到,当颜文和傅夫人离开时,傅饮香居然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在我预料之中。”白夏不慌不忙地返回医馆中,关上大门,静静等待事情的发展。 “傅饮香是个报复心极重的人,她始终认为,她现在落到这幅田地都是我害的。所以,她会想要用最极端的方式来报复我。单纯地杀死我,已经难以解决她的心头之恨。” “可是她为什么要去找颜文呢?”系统还是不解。 “很简单,她肯定是误会了我和颜文的关系,以为颜文是我心悦之人。她想要通过杀死颜文,来看我痛不欲生的样子。”白夏气定神闲地坐下,顺手为自己倒了杯茶。 “那宿主大大你对付傅饮香的方式,就是看着她去杀颜文?”系统一脸疑惑。 “这只是计划的一环,至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自然会知道。”说完后,白夏轻抿一口茶,丝毫没有为颜文感到担心。 系统内心:我的宿主大大没有心…… “行了,我知道你心里在为颜文鸣不平。”白夏又抿了几口茶后,终于慵懒地站起身来:“时间也差不多了,出发吧,我请你看场绝妙的好戏。” 另一边,丫鬟春儿、颜文和傅夫人正好走过一片荒郊野外的树林边,突然间,狂风肆虐,迷了三人的眼睛。 “哎呀,哪来的妖风?”站在最后的春儿用手挡住眼睛,她眼里似乎进了沙子,火辣辣地疼。 “夫人,少爷,你们小心些……”春儿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她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因为她的胸口,已经被一只锋利的爪子刺穿。她连声惨叫都没发出,就没了声息。 “春儿!”傅夫人见自己的贴身丫鬟惨死在面前,悲痛到难以呼吸。 春儿胸口的爪子抽出,没了支撑力的身体瞬间倒下,露出站在她身后的人。 “傅饮香!”傅夫人看见这个满手是血的女人后,目眦尽裂:“你这个妖孽!你不得好死!” “我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我只知道,你要不得好死了。”傅饮香大笑着,舔舐着爪子上的鲜血,一步步靠近傅夫人。 “住手!”颜文刚刚被春儿的血撒了一身,震惊到浑身僵硬,回过神来后,就看见傅饮香正在靠近傅夫人,他赶紧冲到傅夫人身前,试图保护她。 “看着自己重视的人死在面前,感受如何?”傅饮香脸上满是残忍的笑,她一把提起颜文,在妖气全开的状态下,颜文的体重对于她来说,简直就像一张纸片,毫无重量可言。 她一把将颜文扔在一边,用爪子划过傅夫人的脖颈处。 “娘!”颜文落地后,挣扎着爬起身来,结果正好看见傅饮香对傅夫人动手的一幕。 傅夫人圆睁着眼,倒在地上,不再动弹,她的鲜血流了一地。 “傅饮香,我杀了你!我杀了你!”颜文眼里布满血丝,大吼着冲向傅饮香。 但本就是战五渣的他怎么可能是傅饮香的对手,他直接被一巴掌拍昏在地。 “罗白夏,我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傅饮香发出一连串神经质的咯咯笑声,她单手提起昏死过去的颜文,走入了路边的小树林中。 她将颜文捆在一棵树上,然后取出一张纸,她把妖气附着在这张纸上后,这张纸就像长了翅膀一般,扑扇着往远处飞去。 “来了。”白夏刚从外返回医馆,就看见一张附着着妖气的纸正在门边扑腾。 她伸出手,轻轻抓住那张纸,一股可怕的妖气瞬间顺着她的胳膊攀爬上来。 一段幻象出现在她眼前,幻象中,是凄惨死去的颜文,他的脖子被拧断,七窍流血,脸上凝固着惊恐的表情。 白夏眼睛微眯,手轻轻一挥,就驱走了幻象,然后眸子淡淡扫过傅饮香给她的信。 “呵呵,居然还想让我带着医书去往那边,她真的以为自己还能重新将剧情掰回去吗?”白夏看完信后,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另一头,傅饮香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白夏还没有来,她的耐心即将被消耗殆尽。 颜文悠悠转醒,他现在半边脸青肿着,鼻下全是鼻血。 “醒了?看来你的姘头,并不打算来救你,想要放弃你了。”傅饮香哧哧笑着,她现在每隔一炷香时间,就会兑换一次妖气,此刻的她身上妖气充盈,相貌也充满了妖冶的美感。 妖人恋中的炮灰46 “呸,傅饮香,师父不是我的姘头!”颜文嘴里掉了几颗牙,说话还漏风。 傅饮香内心:怎么这个人死到临头了,重点还抓得这么奇怪? “看你这么积极维护你们师徒之情的份上,我再给你一炷香时间,如果你师父还不来,我就杀了你,把你的尸体,送给你师父当礼物。”傅饮香咯咯笑着,满眼期待:“不知你师父看见你的尸体,会是什么反应呢?” “叮咚,聂安好感度直线下降中,请宿主注意。”004的提醒声响起。 “呵呵,看来是那群人找到聂家去了吧?”傅饮香冷笑,她眼中闪过一抹赤红,以她现在的妖气,杀那些人根本不在话下。等她杀了颜文和罗白夏,就去杀光今天所有知情的人。然后消除聂家一家的记忆,将他们带去一个没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再让所有任务重回正轨。 “警告,若聂安好感度降至五十以下,将实施绞刑惩罚。”004提醒。 “愚蠢!”傅饮香赤眸圆睁:“只要我杀光所有人,我就能让你所谓的主线任务重回正轨,你这般做事只会坏我的计划!” 004叽哩咕噜响了一会儿后,居然破天荒地选择了妥协:“检测到宿主的方式确实有可行性,暂缓惩罚,但聂安好感度如若降至零,则将视宿主任务彻底失败,扣除一万修炼币并处以极刑。” “可以。”傅饮香点头,好感度要降至零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按照004的好感度评分规则,哪怕是仇人,好感度也能有10至20。 看来,这004终于学聪明了,开始和她合作。 她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可还是不见白夏的踪影,她的耐心终于被彻底磨灭。 她扭动了几下脖子,走到颜文身边,变成利爪的手缓缓抚过颜文的脸。 “看来你师父是真的不要你了,真是可怜。”傅饮香的爪子在颜文脖颈处缓缓收紧。 “住手!”在颜文即将窒息之时,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只见一位身着米黄色衣裙的女子出现在不远处。 “终于来了。”傅饮香看见白夏后,眼里满是阴毒。 “傅饮香,我医书可以给你,但你必须放颜文走。”白夏晃了晃手上提着的药箱。 “哈哈哈,罗白夏,你还真是愚蠢,你难道觉得,你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傅饮香将利爪置于颜文胸口,爪子慢慢刺入。颜文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但他硬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我医书已经给你拿来了!你到底想要怎样?!” 傅饮香愉悦地看着白夏因为恐惧而颤抖。 “我想怎样?我当然是想要看着你,痛苦地死去,以解我心头之恨!”傅饮香的爪子更深地嵌入颜文的身体,鲜血已经染红颜文的青色衣衫。 “你别杀他!”白夏眸子里已经染上泪意,她凄厉地大叫:“别杀他!傅饮香,我知道你恨的是我,你有什么事都冲我来,别伤害他!” “晚了,罗白夏,当你们得罪我的那一刻起,你们两个就注定是这个下场。”傅饮香手上稍一用力,颜文的胸膛就被贯穿,他的头缓缓垂落至一边。 “不!!”白夏将药箱扔至一边,用手捂住脸,肩膀不断耸动,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哈哈哈哈哈哈,罗白夏,痛苦吗?”傅饮香此刻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正当她得意之时,白夏突然放下掩住脸部的手,抬起头来,直勾勾看向她。 只见白夏脸上根本没有泪水,反而,嘴角还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傅饮香惊觉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刺入颜文胸口的爪子上,传来一阵剧痛,她想把爪子抽出,但颜文的身体中,就像存在无数只手,拼命拽着她的爪子往里拖。不一会儿,她就连小臂都已没入。 “罗白夏!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傅饮香大惊失色,颜文的身体此刻散发出一股恐怖的威压,傅饮香用尽全身力量抵抗,但依然被一点一点拖入。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让你不要杀颜文。”白夏轻笑:“你偏不听我的话,我能有什么办法?” “罗白夏!”傅饮香恨不得将白夏碎尸万段,但她现在连自身都难保:“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进去了不就知道了。”白夏将碎发拢到耳后,饶有兴致地看着不断挣扎的傅饮香:“哦,不对,你进去了之后,也不会知道这是什么,因为你会被融化成一滩腐水。” “噬妖炉?你怎么会有这等法器?!”傅饮香听了白夏的描述后,脸色骤变。 噬妖炉是一种极其少见的高端法器,不管多厉害的妖,只要触碰到它,就会被它吞噬,化为腐水。而那只妖的妖气,则会被噬妖炉吸收,转化为灵气,供噬妖炉的主人所用。 她完全没想到,这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法器,罗白夏居然拥有,还故意融入颜文体内,以颜文的性命做引子,引她上当。 “你好歹毒的心!你早就算到我会杀颜文!”傅饮香本以为,杀了颜文能带给罗白夏痛苦,可没想到,罗白夏根本就不在乎颜文的性命。 “傅饮香,歹毒这两个字形容你比较贴切吧?”白夏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的人骂歹毒。 傅饮香此时的胳膊已经被吸入大半,很快就要到达她的肩膀,她所有被吸进去的部位,都仿佛被无数根针扎着,疼痛难忍。 再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不,她不能死在罗白夏这种村妇手里!她要活下去!她要报仇! 傅饮香心一横,用另一边的爪子直接斩断了自己的胳膊,踉跄着脱身。 “哎呀,你怎么把自己的胳膊给砍了?”白夏面露惊讶,但眼中依然是笑意:“我可没说那东西是噬妖炉,你自己可以看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傅饮香已经失去一条胳膊,鲜血大量流失,她的身体迅速虚弱。听了白夏的话后,她还是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身后。 她身后哪还有什么颜文,只有一个纸扎的人,纸人身体里放着一个打开着的药箱,药箱口子上布满了针。 “介绍一下,这是密。”白夏那轻松愉快的语气,仿佛只是在介绍一个人给傅饮香认识。 “他确实可以吸人或妖进入,不过嘛,并不会致命哦。” “你就是故意耍我!”傅饮香只觉耳朵内嗡嗡作响。 她上当了,是罗白夏故意在密的口上装了很多针,让她的胳膊一进入就有刺痛感,再加上罗白夏故意说化为腐水这种话,她自然而然就联想到了噬妖炉。 如果早知道只是密,她大可以直接从外部将密打昏过去,就可以脱身。结果,她为此失去了一条胳膊,还是她自己亲手断的。 “对呀,我就是故意耍你。”白夏用一种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道:“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颜文和傅夫人早已平安回到庙里,你刚刚杀的,都只是我做出来的纸人罢了。” 妖人恋中的炮灰47 白夏当然不会让无辜的人受到牵连,她给三个纸人施了障眼法,将它们变成颜文一行人的模样。在一个巷子的拐口处,她用那三个纸人替换了颜文三人,引傅饮香上当。 而颜文三人则从另一条路,安全返回寺庙。 “罗白夏!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傅饮香忍着剧痛,嘶吼着站起身来。 白夏微微歪头,那双原本温柔的桃花眼里,此刻已带上寒冰:“傅饮香,你杀得了我吗?!你这个只能依靠系统的废物!” 傅饮香的瞳孔骤然缩紧,同时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你果然知道系统的事,你身上肯定也有系统!” 傅饮香懊悔异常,她早就应该察觉到罗白夏有系统的事了。 罗白夏之前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村妇,却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答对了,我身上有系统,而且比你那系统,可要高级数倍不止。而且我的系统,可从来不会惩罚我。”白夏抱起蹲在她脚边的系统,轻柔抚摸着他的头:“我的系统,也不是寄生虫,不会像你的系统一样,寄生在身体里,连你的行为都会受它摆布。” 白夏每说一句话,傅饮香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罗白夏居然对于004的模式这么了解,恐怕,她连004所布置的任务,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原来你早就知道,原来你一直在耍我!”傅饮香想起自己受到的种种挫折,终于知道,原来一切并不是巧合,而是白夏故意安排的。 “是啊。”白夏用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我就喜欢逗你玩儿,毕竟有谁不喜欢逗乐子呢?” “罗白夏!我杀了你!”傅饮香脑海中,理智的弦已崩断,她现在只想不顾一切地杀死罗白夏,不管付出何种代价都愿意。 她的恨意战胜了疼痛,她调动浑身的妖气,举起爪子,直冲白夏而来。 白夏不慌不忙地取出一张符咒,她将符咒往天上一抛,霎时间,符咒上金光四射。紧接着,那符咒就像一把剑一样,直直射向傅饮香。 傅饮香不得不伸手抵挡,但那符咒此时竟锋利无比,一下削断了她爪子上的指甲。 “啊!”傅饮香吃痛惨叫,赶紧向后翻滚,避开那符咒剩下的余威。 “你,你居然还会术法!”傅饮香喘着粗气,刚刚白夏那一击,威力不容小觑。 “我都有系统了,会术法有什么好奇怪的。”白夏耸了耸肩,那轻松淡然的模样,说明刚刚那一招,并没有耗费掉她多大的力气。 傅饮香恨得咬紧后牙,她脖子上青筋凸起,浑身肌肉紧绷,喉间发出低吼声。 她心里满是对罗白夏滔天的恨意。 随着妖气的充盈,她的样貌慢慢发生变化,她的身体逐渐变大,身上长出茂密的黑毛。很快,她就变成一只约有一丈高的黑色巨猫,虽然少了一条前腿,但那气势依旧恐怖。 她冲白夏咆哮,露出嘴里尖锐的獠牙。 “罗白夏,哪怕同归于尽,我今天也要杀了你!”傅饮香张大嘴巴,一跃而起,冲白夏扑去。 但她刚跃起身,脑内突然传来004的警告声:“聂安好感度急剧下降,已归零,宿主任务彻底失败,扣除10000修炼币,并处以极刑。” “什么?!”还没等傅饮香反应过来,她全身就被一股剧痛侵袭。 “啊啊啊啊!”她大声惨叫起来,那疼痛就仿佛她正在被人扒皮抽筋,她都能听到自己浑身骨骼“嘎吱”作响的声音。 疼痛夺走了她的意志,让她头脑一片空白,除了痛,她感知不到其他事物。她很快就维持不住巨大的体型,迅速缩小,重新变为人形。 “你能绑架颜文,我自然也能绑架聂安。”白夏看着在地上痛苦哀叫的傅饮香,眼中毫无波澜。 她取出一枚符咒,往边上的树上一扔,只见那棵树上泛起一阵涟漪,待涟漪消散,那棵树上就出现了被捆住双手,吊在半空中的聂安。 聂安此时脸色煞白,眼神因为恐惧而呆滞,他今日昼寝刚起,就被突然闯入屋内的白夏打晕,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被吊在一棵树上。 他看到了被绑住的颜文,也看到了在颜文面前不断来回踱步,自言自语的傅饮香。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让傅饮香放他下来,但不论他怎么喊,傅饮香似乎听不到他也看不到他。但他却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傅饮香的所作所为,他完全没想到,傅饮香根本就不像她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天真烂漫,她分明有着一颗犹如恶鬼般的心。 之后发生的一切,更是出乎了聂安的认知,和他相爱相守的傅饮香,居然是一只猫妖! 看着痛苦挣扎的傅饮香,聂安心里没有心疼,只有恶心。他实在接受不了,自己居然与一只肮脏的猫妖,同床共枕了这么久。 极刑的时间大约持续了一炷香,等结束时,傅饮香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瘫软在地上,微张着眼睛,眼里毫无神彩。 “你输了。”白夏缓步走至傅饮香身前,低头看着她。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傅饮香用尽全力,才艰难地问出这句话:“为什么我的一切你都了如指掌?” 白夏掩面轻笑:“我吗?我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罢了。” 说罢,她取出一把刀柄上镶满宝石的匕首,对准傅饮香。 “不……不要杀我!”傅饮香看到白夏拿着匕首,对准自己时,眼睛惊恐地瞪大:“我……我会把聂安还给你,求你放过我!” 傅饮香以为,白夏所谓的瑕疵必报,指的是要报复她抢走聂安的事。 “愚蠢,你当真以为,我会为了那种垃圾男人,而这么大费周章吗?“白夏嘴角半勾,眼中满是不屑:“聂安这种男人,除了垃圾回收站,我想不出还有哪里更适合他。” 傅饮香没有听懂垃圾回收站,但这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重点,因为白夏已经对着她的胸口高举起匕首。 “不要!不要!”傅饮香涕泪横流,她想逃,但她现在连个手指头都动不了。 她的祈求毫无用处,白夏的匕首最终依然扎进她的胸口。 傅饮香刚刚经历过极刑,所以被匕首扎穿胸口时,她竟没有感觉到很疼,只是觉得浑身发冷,令她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宿主大大,女主光环还未完全消失,你就这样杀女主,会遭到天雷的!”系统被白夏的举动吓到脸部变形。 “放心,我没杀她,我只是想看看那东西。”白夏抽出匕首,只见匕首尖端挑着一只像章鱼一样的活物,那活物大约只有一指长,正不断扭动着身躯,却无法逃离白夏的匕首。 妖人恋中的炮灰48 这把匕首,就是在第二个小世界中,她获得的奖励,原本这把匕首的作用是可以吸引特定的人到身边来。但现在,这把匕首经过她的改造,已经成为一把特殊的武器。 “宿主大大,你把004拔出来了?!”系统惊讶地瞪大眼睛。 “嗯,和我想的情况差不多。”白夏盯着匕首上的“章鱼”一会儿后,目光转向傅饮香。 “你……不是傅饮香吧?”白夏的话,让系统浑身一哆嗦。 “不是傅饮香?怎么可能?她身上有女主光环,就是傅饮香没错。”系统大着胆子走到傅饮香身边,检测后说道。 “女主光环是被004盗取的,真正的女主傅饮香恐怕已经死了。”白夏晃了晃匕首,粘在上面的“章鱼”不停挥舞着触手,似乎是在发怒。 “004就是这样的系统,他会想尽一切办法,激发一个小世界中的怨念,他只要促使这个小世界的情节按照原小说剧情走,并且让小世界的逻辑能够自洽,他的所作所为就会被天道认可。”白夏的眼神扫过傅饮香心脏的位置。 “我之前一直在奇怪,这个世界中的女主是妖,你应该无法寄生在妖身上。”白夏用手轻轻戳了戳“章鱼”:“毕竟妖的构造与人不同,像你这样死板的系统,根本适应不了。” “后来我想明白了,你寄生的是人而不是妖,你夺取了真正傅饮香的女主光环,另找一个更好控制的对象,将女主的记忆和女主光环注入她体内,将她伪装成这个世界的女主,骗过天道。” 那只章鱼的挣扎程度开始减小。 “你胆子可真大,难怪后来会变得这么死板,想必是当时抢夺女主光环并杀死女主时,你消耗了不少系统之力吧?”白夏捏住“章鱼”的一只触手,将它拎了起来。 “快穿局任务者?”004的声音直接传入白夏脑内。 “哟,智力居然恢复了?”白夏眼眸中流淌着嘲讽。 “呵呵呵,你只不过是快穿局的棋子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004的声音也不再机械,而是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声。 “彼此彼此,你也不过是它的一枚棋子,而且,还是一枚不自知的棋子。”白夏轻笑起来,但眼里依然寒冷。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快穿局?什么任务者?”傅饮香心中莫名涌起一阵恐惧:“罗白夏,你刚刚说的,我不是傅饮香又是什么意思?” 她现在虽然力气尽失,但脑子还很清醒,白夏和004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表面意思,你不是傅饮香。”白夏晃了晃手里的匕首:“你也根本就不是猫妖,你是人,一个修炼了妖术的人。” “不!我是修炼了百年的猫妖!”傅饮香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但只发出了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 她并不相信白夏的话,她明明就是猫妖,她清楚地记得她是如何从一只普通的猫幻化成人形的。 “你的记忆已被完全替代,当然不会认可我的话,不过,你可以问问004,我说的是不是真的。”白夏将提在手上的“章鱼”拎到傅饮香面前。 “004,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谁?!”傅饮香看着这只像章鱼一样的活物,就一阵反胃。她完全没想到,所谓的系统,居然是这样令人作呕的东西。 “她说的是真的。”004被白夏用力一戳,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你只是一个炮灰,因为私自修炼妖术被人发现,村子里的人要将你送至官府,你情绪激动之下,直接杀死全村人逃走了。我需要的,正是像你这样手染鲜血,心思歹毒的人。” “不,不可能,我……我就是傅饮香,我就是……”傅饮香心中的恐慌更甚,如果她的身份都是假的,那她所付出的一切就是个笑话。 但此刻的她只能茫然地看着天空,呢喃着:“你们都在骗我,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假的……都是假的……” “这一次世界是我失败了,不过,你也别得意得太早,等下一次我们相遇,我们再分胜负。” “不会有下一次了。”白夏打断004的话:“你觉得我还会放你走吗?” “你想做什么?你威胁不了我,任务者不可能有能力消灭我!”004预感到了危险,声音尖锐起来。 “如果我不是单纯的任务者呢?”白夏眼中犹如冻着一层寒冰。 下一刻,她毫不犹豫地用匕首划过004的身体,随着一声尖叫,004的身体消散成一股黑烟。 “走吧,事情差不多可以结束了。”白夏收起匕首,最后用讥讽的眼神扫过傅饮香和聂安后,转身往树林外走去。 男女主身上的光环都已经很淡,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消散。 “白夏!求求你原谅我,我是被那只妖怪蛊惑了!求你放我下来!”聂安见白夏马上就要离开,急得大叫起来。 白夏一走,不就意味着,他要和这只可怕的猫妖单独呆在一个树林里? 然而,白夏只是侧了侧脸,唇瓣染上些讥笑,然后又转过头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的身影渐渐远去,聂安绝望地看着那个躺在地上,面目幽深的女人。 那个女人正不停喃喃自语:“我就是傅饮香,我是傅饮香……” 突然,她猛然瞪大眼睛,从地上坐起。 “没错,我就是傅饮香,一定是罗白夏那个女人胡说八道!我要赶快振作起来,我还没有输,我要让罗白夏好看!”她犹如疯魔一般大笑起来。 她此刻狼狈不堪,没了004,她的容貌也正发生着变化,她的皮肤变得粗糙,眼神开始黯淡,原本娇嫩的嘴唇,现在布满唇纹,眼袋浮肿,法令纹明显。她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下子老了10岁。 聂安被吊在半空中,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引起傅饮香的注意。 但他一个大活人被吊着,怎么可能隐藏住自己,傅饮香有些癫狂的眼神很快就投射到他身上。 “聂安哥哥,饮香马上就放你下来。”傅饮香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走到树边,单手解下绳子,放下聂安。她似乎已经完全感知不到断臂的疼痛,动作轻松自然。 看着一边哼着歌,一边帮自己解绳子的傅饮香,聂安吓得腿脚发软,绳子刚解开,他就瘫坐在地上。 “聂安哥哥,你没事吧?”傅饮香搀扶着聂安,试图扶起他。 但聂安在惊恐之下,一把推开傅饮香的手,他虽然腿发软站不起来,但他依旧没有放弃逃跑。 他趴在地上,晃晃悠悠地往前爬,但没爬几步,就被傅饮香揪住他的领子,强行拎了回去。 “饶了我吧,饮香,我……我就是一个普通人,我们人妖殊途,你……你就放了我吧。”聂安结结巴巴着说着,后来白夏和傅饮香说的话他并没有听见,所以他不知道这个傅饮香并不是真正的妖,而是一个修炼妖术的人类。 妖人恋中的炮灰49 “聂安哥哥,不行啊,你我已是夫妻,我怎能放了你呢?”傅饮香用手轻轻抚过聂安的脸,那模样无比温柔。 然而,这温柔转瞬即逝,当她的手抚摸到聂安的脖颈处时,突然一把掐住。 “你居然敢把对我的好感度下降到零!”傅饮香眼神骤然变得嗜血:“你好大的胆子!你这个秃子,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就是对你的恩赐,你居然还敢挑三拣四!” “饮香……”聂安挣扎起来,但他的力气没有傅饮香大,只能无助地看着傅饮香,眼角渗出泪水。 “快把好感度给我涨上去!听到没?!”傅饮香眼睛里布满血丝,她原本俏丽的脸现在狰狞无比。 聂安眼睛已经开始上翻,由于缺氧,他眼前一片发暗,正当他以为自己要被傅饮香活活掐死时,傅饮香突然松开了他。 “咳咳咳!”他狼狈地扑倒在地上,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呜呜呜,饮香,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聂安此时秃着头,脸上都是粘乎乎的眼泪和鼻涕,模样丑陋不堪。 “聂安哥哥,我们一起回家吧。”傅饮香一把提起聂安,她脸上带着神经质的笑容:“没错,只要能让剧情重回正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拖着聂安跌跌撞撞往住处走去,现在天色已经全黑,她已经被斩断的胳膊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聂安哥哥,我们要像之前一样好好生活。”当他们两人快要回到聂家时,傅饮香凑近聂安耳边,呢喃般地说着:“你要表现得和我很恩爱的样子,否则,我就杀了你,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聂安畏畏缩缩着点头,犹如一只惊吓过度的兔子。 他此时可以说是悔恨交加,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貌美如仙女的女人,居然是个丑陋的妖怪。而他一直打从心底里嫌弃的罗白夏,修炼的却是道术,最近相貌更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如果,他没有爱上傅饮香该有多好,那他现在依旧拥有一个贤良淑德的美貌妻子,哪像此时,他连性命都岌岌可危。 “相公,我们到家了,快把眼泪擦了,被爹娘看到,像什么样子?”傅饮香递给聂安一条手巾,聂安只能哆嗦着接过,抹去脸上的泪。 “表现正常点。”傅饮香不屑地看着这个已经被吓破胆的男人,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聂安如此无用:“如果你露馅,我就只能把你们通通杀了。” 聂安苍白着脸点头,此时的傅饮香宛如一个疯子,那条断肢不断渗血,染红了她半边的衣裙,但她仿佛没有察觉一样,脸上始终带着诡异的笑容。 聂安的腿肚子都在打哆嗦,但他只能强装镇定,推开门,用颤抖的声音喊道:“爹、娘,我回来了。” “才知道回来?!”聂母咆哮着从屋内冲出,她此刻满脸通红,显然正在气头上,再加上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星星发出昏暗的光芒,四周很暗,她一时没注意到聂安身上的异样,也没有看到跟在聂安身后的傅饮香。 她羞恼地叫嚷着:“聂安,今日午后,家里来了不少人,他们都说那傅饮香是妖!她假冒太师千金,还假装自己有医术,差点治死了人!” 聂母唾沫横飞,将自己的怨气一股脑儿倾泻而出。 “你看看你,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千挑万选,居然找了个妖怪回来!真是作孽!刚才那帮人,差点要把我们当作妖孽的同谋,一并抓去官府!幸好我们已经在这里住了二十余年,街坊们都能证明我们是正经人,不可能和妖孽勾结,那些人这才放过了我们!” 聂母想起今日下午的事就后怕,家里突然涌进一帮人,一个个扛锄头钉耙的,说是要除妖。而且,他们口中的妖指的居然是傅饮香。 “真是作孽!”聂父也拄着拐杖从屋内走出,他气喘吁吁地嚷着:“聂安!我看你脑子真是被驴踢了,居然和白夏这么好的媳妇和离,娶了个妖怪回来!” 聂父这当然不是在帮白夏说话,只是,他现在已经知道,白夏在镇上开的医馆已经出名,去她医馆的人络绎不绝。如果这白夏还是他家的儿媳,那现在他们聂家就发达了。 但现在,这白夏与他们家已经毫无关系不说,这聂安新招来的傅饮香居然还是只妖。 聂父又气又恼又害怕。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傅饮香这只妖孽害得,这只j妖精,害谁不好,居然来害我们家!”聂母一边说着,一边上前抓住聂安的手。 “聂安你记住了,从今日起,你就不要独自出门了,家里已经被贴上道士给我们的符咒,那傅饮香根本进不来,但你出去,这符咒可就保不了你了。” “对,从今日起,我们先不要出门,直到那孽畜被抓住了,我们再出去。”聂父一想到自己居然和一只妖怪同住一个屋檐下,他就一身恶寒。 “爹……娘……”聂安已经被聂父聂母那连珠炮一样的话吓得浑身僵硬,傅饮香可就牢牢贴在他身后,很显然,那些所谓的符咒,对她根本毫无用处。 “愣着干嘛?快进屋去。”聂母用力拉了一把聂安,她这才发现,聂安手上滑腻腻的。 她松开抓住聂安的手,缓缓抬起来放在自己眼前,虽然还是看不清楚手上沾了什么,但那浓烈的血腥味已经告诉她恐怖的真相。 “聂安你……”聂母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开始变调。 “爹,娘,我也回来了,你们怎么不招呼我一声?”傅饮香如同一个鬼魅,从聂安身后飘出。 聂父聂母被突然出现的傅饮香吓得心狂跳起来,差点摔倒在地。 “爹,娘,我们再像之前一样,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傅饮香悠悠开口,她剩下的那只手搭在聂安肩膀上,聂安此刻抖如糠栓,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 虽然聂父聂母看不清此时傅饮香的模样,但从傅饮香身上不断飘来的血腥味,就足够让他们害怕。 “不……不……你放过我们吧,你快走吧,不要再回来了。”聂母吓得讲话磕磕绊绊,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我们不会出卖你的……” “娘,你这是在拒绝我吗?”傅饮香一步步逼近聂母。 “不……不要过来!”聂母想逃走,但她脚脖子发软,根本动不了。 “哈哈哈哈哈哈。”傅饮香突然嗤嗤笑出声来:“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跟不跟我走?!” 妖人恋中的炮灰50 说罢,她一把掐住聂母的脖子,直接将她拎起,她虽然没了修为,又失了一条胳膊,但体格也比一般人强大,对付这三个长期不锻炼的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 聂母还没来得及求饶,就瞬间断了气,她眼睛还圆睁着,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带死人走,要比带活人走简单很多。”傅饮香头往侧边弯了接近90度,目光扫向聂父,她此刻表情狰狞,犹如恶鬼。 “妖……妖怪杀人了!”聂父惨叫一声,提着拐杖就往门外跑去,但他只刚跑了两步,就被傅饮香一脚踹翻在地。 “饶命,饶命啊!”聂父满脸泪水,拼命哀求。 “爹,跟我一起去镇外吧,我们重新开始。”傅饮香呢喃着一步步逼近聂父。 “好!我跟你走,我跟你走!”聂父拼命摇头:“我知道错了,我们一起去镇外,我们……” 聂父一边哭,一边往门外爬,但傅饮香根本不可能放过他。 “饮香,饮香,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不要杀我,我会和你好好一起过日子的。”聂安看着自己父母惨死在他眼前,吓得尿了裤子,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好好过日子?罗白夏会让我有好日子过吗?”傅饮香怪异地笑着。 “我……我和你一起离开,保证不会再让她妨碍我们!”聂安此刻为了保命,什么话都愿意说:“我真的爱你啊,饮香!离开这里后,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你爱我?”傅饮香又大笑起来:“你的好感度都已经到零了,你还说你爱我?可笑至极!” 聂安凄凉的惨叫声响彻整条巷子,当街坊们察觉到不对劲,手持火把,闯进聂家查看情况时,只看到三具死状惨烈的尸体,和满身是血,少了一条胳膊,呆站在原地的傅饮香。 “这只妖孽回来了!” “快去叫人,这妖孽杀人了!” 很快,聂家就被人围了起来,傅饮香就算体格比一般人强大,也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她被那些人用扫帚、锄头、钉耙等工具,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最终,她被官府来的人带走。 她被认定为妖,在关押了七日后,被处以火刑。 行刑那日,傅饮香身上被砸满臭鸡蛋,绑在木架上,恍惚间,她脑海中闪过一段记忆。 记忆中,她一身粉色衣裙,依偎在聂安怀中,看着不停哭叫哀求的罗白夏被塞进猪笼中。 罗白夏身上也被砸满臭鸡蛋,边上的人都用一种嫌恶的目光看着她。 “别看了,饮香,脏了你的眼。”聂安用手轻轻捂住傅饮香的眼睛:“像这等不知廉耻的妇人,就该如此下场。” 那是他朝夕相处了五年的妻子,可他现在的口吻中,并无任何不舍,甚至,还有种庆幸。 这个碍事的女人消失了,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娶傅饮香为妻。 傅饮香正沉浸在这段记忆中时,身上传来一阵灼烧的剧痛。 这种深入骨髓的痛苦将她唤回现实,她看到周围的人一片叫好,这场面,和记忆中,罗白夏被浸猪笼时,如出一辙。 人群中有一抹淡蓝色的身影格外显眼,这个蓝色衣裙的女人正看着自己,她桃花眼中的黑眸深不见底,看不出悲喜。 “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真是个可怕的人。”傅饮香说出了她生命中最后一句话,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她被烈火彻底吞噬。 “结束了。”白夏发出了一声类似于叹息的声音,男女主都已死亡,原主的怨气也已完全散去。 “宿主大大,我们要离开了吗?”系统问道。 “可以了,该做的事都已经做了。”白夏转身离开人群。 在傅饮香被关押的这七日中,白夏身上也发生了不少事。 前几日,安吉堂派人来邀请白夏加入他们,被白夏直接拒绝,她的医馆因此被安吉堂针对。 安吉堂对待其他医术了得的大夫,从来都是秉持着得不到就毁掉的态度。当晚,就有蒙面人来她医馆纵火,结果被她后院的草药揍了一顿后,倒吊了一晚上。 她给那个前来纵火的人灌下她特制的药剂后,直接送入官府。 那药剂的作用和第二个小世界中的“真心花”差不多,吃下去后,一日内,说的必定是实话。 那人进官府后,立刻供出了安吉堂,还把安吉堂雇他犯下的种种罪行,全部如实招供。 安吉堂的所作所为恶劣到令人发指,他们在镇上一家独大太久,做事越来越猖狂,已经有好几个不愿意归顺他们的大夫,被他们设计陷害,或是直接制造意外杀死。 为防止安吉堂背后的达官贵人们保下安吉堂,白夏写下关于安吉堂所犯下的罪行,并将这封信托付给傅夫人,想必这安吉堂背后的人再厉害,也比不过太师。 安吉堂这颗毒瘤,也算是可以被彻底拔除了。 傅夫人临行前,邀请白夏随她一起去京城,她想推荐白夏入宫,凭借白夏的医术,一定能得到皇帝的认可。 但白夏婉拒了傅夫人的好意,她既然继承了罗大夫的医书,自然也要继承罗大夫的遗志,行医不为名利,只为治病救人。 进宫为官固然可以令她功成名就,但她更想帮助那些因为穷困而看不起病的人。 颜文也不愿意跟着傅夫人回京,他想继续跟着白夏学医,他原本以为为了这件事,又要和自己母亲大吵一架。可没想到,这一次,傅夫人对于颜文的选择没有表示反对,反而还嘱咐颜文,要好好跟着白夏学习。 “师父,您回来了!”颜文的声音把白夏从回忆中唤回,她已经回到医馆,颜文的悟性很高,经过这一段时间的跟从学习,他可以帮忙看些小病,白夏有事时,医馆由他坐镇。 “嗯。”白夏颔首:“我有些困乏,需上楼休憩一会儿。” “好的,师父,放心吧,这里有我在呢!”颜文以为白夏只是最近太忙了,并没有多想。 回到楼上房间后,白夏便让系统返回空间。挤压感过后,他们便一起出现在那个熟悉的平静湖面上。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 “哇,宿主大大,那个小世界发光了哎!”系统刚想蹲坐下身来休息会儿,突然惊讶地眨了眨眼。 一个小世界发光,就说明这个小世界中,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而且这变化还是往善的方向发展。 “哦?是罗梅吧。”白夏并没有很惊讶。 “对,宿主大大,你离开后,罗梅继续行医救人,还陆续收了不少悟性很高的人来学医,她将她所知的一切,以及后来凭借看诊总结出来的经验写成了书《罗氏医书》。” “这本书彻底打破了那个时代医术的垄断,医术不再只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看诊的费用自然也下降了。穷人们生病也不用再苦熬,可以得到很及时的治疗。” “罗梅和颜文两人的名字被载入史册,世代流传。他们两人的功德多到吓人,估计在那个小世界里,他们都可以直接飞升成仙了。那只密,一直陪在他们身边,也挣了不少功德,估计将来也能当个小仙。” “真是不错的结局,我果然没看错他们。”白夏靠在沙发上,眼含笑意:“这是他们应得的。” 毕竟白夏离开后,身体的控制权又回到罗梅手中,后来发生的一切,都是罗梅自己的选择,白夏其实有想过,罗梅也许会在她离开后,就重新接受傅夫人的邀请,进宫成为女御医,从此功成名就。 但罗梅没有让她失望,哪怕她离开了,罗梅也依旧坚定地按照罗大夫的遗志,专心治病救人。 “下个小世界吧。”白夏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后,就让系统准备出发了。 “是,宿主大大。” 白夏面前出现了那块熟悉的透明屏幕: “世界背景:由《穿越之我在末世当女王》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曲晓(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曲晓的怨念。 任务难度:一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1 任务者当前积分:10” 看完任务面板后,白夏眼里透出丝丝笑意:“末世文,好像有点意思。” 系统内心:我就不问为什么宿主大大你一个古代修仙小说中的人物,会知道末世文是什么。 “传送吧。”白夏舒展了一下身体,斜靠在沙发上。 “是,宿主大大。”系统话音刚落,挤压感便传来。 同时,大量记忆涌入白夏脑海。 曲白夏,丁南大学大二学生。她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友周桐。周桐比她大一届,两人之间很恩爱,家境也相近,是所有人都看好的一对。 曲白夏的想法也很简单,等到毕业后,两人就结婚,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 但是,在她大二的下半学期,变故发生了。 这场变故始发于一场大流感,那场流感让几乎一半人都发起了高烧。 但这并没有引起人的重视,毕竟流感每年都有,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可是很快,变故就发生了,得了流感的人开始大批死亡,在他们死后两小时内,又会重新“复活”。 “复活”的人已经没有人类的思维,就像野兽一般,见人就咬,被咬的人也会被感染,同样变成没有思维的怪物。 这些怪物,就是丧尸。 但这场奇怪的病毒带来丧尸的同时,也给幸存的人类带来异能。 曲白夏的男友周桐就觉醒了雷系异能,雷系异能具有超强攻击性,可以说,是末世中的最强异能。 曲白夏的闺蜜姚舒云觉醒的是治愈系异能,除了被丧尸咬伤的伤口外,其他的伤口都能被她治愈。 可曲白夏却没有觉醒异能,她成为了周桐和姚舒云的拖油瓶。但姚舒云一直坚定地守护她,让她得以在这恐怖的末世中生存下去。 他们三人加入了一个幸存者小队,那个小队自然很欢迎周桐和姚舒云的加入,但对于完全没有异能的曲白夏很是嫌弃。 曲白夏当然也能明白他们的心情,毕竟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像她这样的普通人确实不受人待见。 所以,她没有因为无异能而不参加小队的行动,每次小队去往危险的地方,她也会坚持同去。因为她有健身的习惯,所以体力很好,靠着一根棒球棍,也能厮杀出一条血路。 可哪怕她再怎么努力,在这帮人眼中依然没什么价值,这些人对她的态度很差,经常对她呼来喝去。 原本,周桐和姚舒云还会站出来帮她,但久而久之,他们两人都选择了沉默,任由这个团体的成员欺凌曲白夏。 明明曲白夏每次去搜寻食物时,都出了大力气,但最后分配时,她每次都是最少的,长期得不到营养补充的她体能越来越差,这也导致她越来越被人看不起。 后来,因为周桐的异能强大,他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小队的头,曲白夏见男友做了领队,以为自己的苦日子终于到了头。但没想到,周桐对于她的态度越来越冷淡,对于其他队友对她的欺凌更是视而不见。 更令曲白夏无法忍受的是,周桐与姚舒云越来越亲密,而且还经常当着她的面,做出亲热的举动来,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曲白夏为此和周桐、姚舒云大吵一架,结果她被小队的人强行丢到丧尸群里,被丧尸啃咬而死。 她在剧痛中,看到周桐和姚舒云就站在高处看着她,姚舒云更是满脸嘲讽的笑容。 她死得极其凄惨,在死前的那一刻,她恨意滔天,她恨周桐、恨姚舒云,也恨小队中的每一个人。她要报复他们,她要让他们每一个都尝尝痛苦的滋味。 接收完记忆后,白夏缓缓睁开眼睛,现在正处于晚上,她躺在一堆废纸箱上休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宿主大大,现在时间线上,周桐和姚舒云已经开始和原主疏远了。”系统的声音有些发颤,但听得出,他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恐惧。 这里是丧尸世界,系统的胆子本来就小,估计这个世界,有他受的。 白夏坐起身来,环顾四周,黑暗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周围的情况。 她现在正躺在一间储藏室里,储藏室面积不大,大约只有5平方米。这里到处都是废弃的纸箱纸板,和她共躺一屋的,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名叫于雪,在末世前,是个红极一时的女星。但她也同样没有觉醒异能,要不是她长得够漂亮,曾经还是当红女星,这个小队的人根本不可能收留她。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 白夏对这个叫于雪女人没什么好感,于雪从来不参与小队行动,依靠美色和身材,取悦小队中的男成员,获得食物和地位。 如果她只是为了生存这么做,白夏当然不会厌恶她,可是她对于同样没有异能的原主,不但没有互相帮助,反而还经常给原主使绊子。甚至有一次,她诬告原主偷藏食物,害得原主被小队成员拷问,险些丢了命。 而她处处针对原主的原因,是因为原主拥有不亚于她的美貌,她生怕原主也用和她一样的方式,剥夺她原本可以得到的资源。 “末世,还真是能把人性中恶的一面全部激发出来。”白夏用力揉了揉头,她现在这具身体因为饥饿,有些虚弱,头也一阵阵眩晕。 那些小队成员宁愿把食物都囤着,也不愿多分给她一点。明明她也参与了行动,付出了努力,却得不到那些人的认可。 明明现在他们临时找的这栋房子足够大,但还是让她睡在储藏室里,其他小队成员异能最强大的,可以睡在房间的床上,稍次些的,睡的是沙发。 整个小队就像是古代划分等级一样,分为君王,臣子和平民。 “不过这本小说的名字叫《穿越之我在末世做女王》,所以女主姚舒云,应该是个穿越者吧。”白夏感觉头晕缓解了一些后,问道。 “是的,大约是在加入这个小队不久后,姚舒云就被女主穿了。”系统回答。 “我也猜到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姚舒云明明和原主关系那么好,在加入小队前,还冒着生命危险救过原主,但在加入小队后,她对原主的态度就开始转变了。”白夏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 “把小说调出来,我先看一遍小说。”白夏沉思了一会儿后,抱过系统,放在自己怀中。 “是,宿主大大。”系统翻转过身体,将肚皮上的屏幕展示出来,白夏快速阅读屏幕上显示的小说内容。 小说是以女主视角展开的,她的名字也叫姚舒云,她大学毕业后,成为了销售。但她天天不是被客户骂就是被领导骂,心情每天都很低落。 压力极大的她天天晚上看小说看到深更半夜,她天天熬夜,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在一个晚上,她心脏病突发,猝死了。 死前她刚好在看一本末世文小说,令她没想到的是,她穿越到了这本末世文小说中,成为了这本小说中和她名字一样的女配。 她看这本小说时就看得非常憋屈,她极其讨厌这本小说的女主曲白夏,她觉得,末世中强者为尊,像曲白夏那样,连一点异能都没有的废物,凭什么能够靠男主和女配一路躺赢到最后。 更令她不爽的是,在剧情后期,女配姚舒云为了救曲白夏,还丢了性命。 既然她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她就要改变姚舒云的命运,她要让女主曲白夏,呆在自己该呆的位置,别总想着靠男人和闺蜜,取得她根本就不配得到的地位。 再后来,姚舒云在与周桐数次并肩作战中,爱上了这个长相帅气,能力强大的男主,自此之后,她更是变本加厉地对付曲白夏。 最终,小队成员更是在她的暗示下,将曲白夏扔去喂丧尸。 而她和周桐两人,顺理成章地走到一起。 姚舒云因为看过小说,所以知道关键物品、食物、道具都在哪里,所以在她和周桐的带领下,他们小队越来越强大,最终加入了世界上最强的基地,成为了那个基地中的王和女王。 内容不长,白夏在天亮前就看完了整本小说。 “这女主还挺心狠手辣。”白夏看完后,脸上满是嫌弃,其他小世界中的女主心狠手辣其实在小说中并没有直白地描写,而是各个小世界为了自洽逻辑,而衍生出来的。 可这本小说中,对于女主的狠辣都是直接描写,在整个剧情中,她除了杀丧尸外,还杀了不少普通人。因为没有异能的普通人,在她眼里毫无生命价值。 “宿主大大,这就叫做黑暗系女主,还别说,这样的女主受众还不少。”系统解释:“因为她们虽然三观不正,但敢爱敢恨,做事果断,也算是爽文女主了。” “黑暗系女主?有点意思,那我就让她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黑暗吧。”白夏眼睛眯起,脸上露出了特有的笑容,看得系统一阵毛骨悚然。 “不过……”白夏突然低头沉思:“当时那阵病毒爆发时,被感染的人不是变成了丧尸,就是觉醒异能,我记得当时原主也发了烧,既然她没有变成丧尸,应该身上也有异能才对,怎么会依然是普通人呢?” “也许,原主正好是特殊体质?不会受病毒的影响。”系统提出他的猜想。 “要是不会受影响,那也就不会感染发烧了。”白夏并不认同系统的看法。 她闭上眼睛,用精神力检测这具身体。其实,异能和修仙界中的灵根有些相似,只不过灵根是天生的,而异能,是因为病毒使身体变异而衍生出来的能力。 很快,白夏就在这具身体中,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只见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原主果然有异能,只是这异能现在未能外显。她这异能需升级至三级,才能起作用,但原主连食物都只能得到一点点,根本不可能拿到丧尸晶核来升级。” 丧尸在脑子里的晶核是异能者升级能力的主要能量来源。这些晶核都宝贵无比,小队的人根本不可能把晶核留给没有异能的原主。 “宿主大大,原主究竟是什么异能?”系统好奇地问,要知道,越难觉醒的异能,觉醒后的威力越大。 “是精神系异能,不过具体能力我还不太清楚,需要再探索一番。”白夏又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的空气。 令她惊喜的是,这个小世界含有大量灵气,非常适合修炼。灵气也可以转化成体内的能量,那样一来,即使不依靠丧尸晶核,她也能依靠灵气,促使自己的异能升级。 系统内心:我已经预感到,宿主大大在这个世界又要搞大事了……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 “真是个友好的世界。”白夏斜靠在墙上,开始吸收灵气,刺激自己的异能升级。她的效率很高,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的异能就已升至三级。 当她还想继续修炼时,却被一个矫揉造作的声音吵醒。 “哎哟,醒那么早?既然醒了就快去准备早饭,不然想挨打吗?!”于雪醒来后,就看见白夏靠墙坐着休息,她向来不喜白夏,便忍不住阴阳怪气起来。 所谓的准备早饭,其实就是去把吃的东西摆在盘子里,送到小队中地位最高的那几人的房间中,就像丫鬟服务少爷小姐一样。 白夏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嗤之以鼻,那些人是没长手还是没长脚,自己出来拿点吃的怎么了?非要整得像贵族一样,让别人服务自己。 “不去,谁爱去谁去。”白夏睁眼,直勾勾地看向于雪。 于雪不知为何,只觉身上一阵寒意涌过,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这个曲白夏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恐怖,仿佛下一秒,就会将她吞噬。 “你凶什么凶?我这也是好心提醒你,你再不去送餐,等他们醒来后,你少不了挨打。”于雪美目一睁,昂起头来看着白夏。 哪怕在末世中,她也特别注意自己的形象,因为她从来不参与小队行动,没有和丧尸搏斗过,所以身上干干净净。 白夏的状态就比她差上很多,她作为一个没有异能的人,分到的水够喝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拿来洗澡洗头。 再加上她时常与丧尸搏斗,脸上身上都是血污,现在的她全身黑糊糊的,唯一能引人注目的,就是她那双明亮有神的眼睛。 “你不能去送餐吗?”白夏端详了于雪一会儿,淡淡扔下这句话。 “你说什么?!”于雪气恼地涨红了脸,她现在虽然和白夏同住最差的储藏室,但她在队友那里的待遇,可比白夏好上几倍。 小队里的脏活累活,从来都是白夏包揽的,根本不需要她沾手。 “怎么?耳背?听不清我的话了?”白夏故意把手放在嘴边,做话筒状,大声喊道。 “你……你……”于雪脸色从发红变成发紫,她没想到白夏突然性格大变,从一个任劳任怨的傻子,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吵什么吵?!”这时,储藏室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个个子足有一米九,长着络腮胡,声音粗犷的男人走入储藏室。他叫王宇,在末世前的身份是一个土老板,之前就豪横惯了。但他觉醒的异能是土系,现在级别还不高,只能操控一些碎小的土块,所以他在小队里的地位也很低,只能睡在储藏室外不远处。 他一直对此不满,但对于比他地位高的人,他根本不敢反抗,只能把怨气都发泄在白夏和于雪身上。 “王哥,王哥你来了。”于雪立刻装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用手抹着泪,依偎在王宇身边:“我刚刚好心提醒曲白夏可以去送餐了,但她却……但她却骂我,说她不去送餐,还说……” “她说的是真的?”王宇和于雪也存在那方面的交易,自然会更偏向于雪一些,他听完于雪的控诉后,立刻上前几步,站在白夏面前,阴沉着脸。 “你觉得呢?”白夏丝毫没有被这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吓到,她随意耸了耸肩,抛出了一句反问。 王宇对于白夏这个态度都没反应过来,在他记忆中,白夏的性格虽然很倔强,但在这个异能者小队中,她身为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对其他人的态度一直是低三下四的。 “你说什么?!”王宇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 “原来耳背这种毛病还会传染,难道是在一起那啥的时候传染上的?”白夏轻摇头,同时嘴里发出怜悯的“啧啧”声。 “曲白夏,你今天是吃错药了吧!”王宇终于反应过来,这曲白夏分明是在嘲讽他。 “我可没吃药,但你吃没吃我就不知道了。”白夏两手一摊,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 “你找死!”王宇彻底被激怒,平常面对那些厉害的异能者,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但面对这个没有异能的女人,还不是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 对付白夏,他根本就不需要用到自己的异能,只见他挥起拳头,就往白夏脸上招呼。 “宿主大大!”系统见白夏根本不躲闪,不由发出一声尖叫。 但奇怪的事发生了,王宇的拳头到达白夏面前时,突然停下动作,接着,他惊恐地瞪大眼睛,连连后退。站在他身后的于雪来不及躲闪,被他撞倒在地,王宇也因为惯性,跌倒在于雪身上。 于雪本就瘦弱,被体重近200斤的王宇一砸,直接昏了过去。 “你……你到底是谁?!”王宇吓得结巴起来。 “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白夏一步步靠近王宇,这个1.9米的大高个此时竟开始瑟瑟发抖。 “王宇,在五年前,只是因为一块地皮的纠纷,你就残忍地杀死我,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白夏俯视着王宇,那漆黑如墨的眼里满是杀意。 “阿邦,那只是个意外,我不是故意的!”王宇以坐在地上的姿势往后退,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白夏模样已经变成了一个瘦弱的男子,男子半个脑袋都已凹陷进去,一只眼睛挂在眼眶外。 原本,见识过无数丧尸的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害怕任何东西,但没想到,现在的恐惧就像抑制不住的泉水,源源不断涌出,浸润他全身。 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狼狈起身,冲出门去。 “效果不错。”白夏看着夺门而出的王宇,那双眼睛更加明亮。 “宿主大大,刚刚是你用精神系的能力控制了他吗?”系统十分惊讶,这精神系的能力也太逆天了。 “也不算是控制,只是我可以读取到他心中所恐惧的事,然后在他脑内制造相应的幻境。”白夏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能力越强大的异能,副作用也会越大。 刚才她才制造了一分钟的幻境,就有些头昏眼花,身体里的能量也几乎透支干净。 不过,这个能力非常有用,她目前只修炼了几个小时,就能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想必继续投入精力在这项异能上,还能发掘出更为逆天的能力。 “你们这帮人在搞什么鬼?!”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储藏室门口响起,只见一个身材瘦削,表情阴郁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单手拎着王宇的领子,然后将王宇狠狠扔在白夏面前。 他是小队成员之一,刚刚王宇的大喊大叫声,将他吵醒,此刻的他心情十分不悦。 他阴沉的视线扫过储藏室内的白夏和王宇,王宇直接蜷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大气都不敢喘,他现在心里的恐惧感不比刚才见鬼时弱。他知道惹怒了这个叫孙天的火系异能者,他的下场恐怕会很凄惨。 “于雪怎么晕倒了?谁干的?”孙天和于雪也有过交易,看到于雪昏迷不醒地倒在地上后,他眼光中更添一抹杀意。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4 “是她!是她做的!”王宇赶紧用手指向白夏:“孙哥,这个女人不对劲,她刚刚变成了……” 王宇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孙天一脚踹飞,撞在一边的墙上,疼得直叫唤。 “我让你说话了吗?”孙天的眸子里满是不耐烦。 王宇内心:你不是才刚问“这是谁干的”吗?!怎么问了还不让人回答了?! “你说。”孙天将视线扫到白夏身上,他眼睛微眯,这个女人今天的眼神似乎特别明亮,让他很不舒服。 “我说了你愿意信吗?”白夏毫不畏惧地迎接孙天的视线,她知道孙天根本就不是为了找打了于雪的人,他只是想发泄一下压抑已久的脾气罢了。 他是小队原本的队长,虽然也算是自愿让位给男主周桐,但其实是形势所迫,他心里并不服气,所以自从周桐成了小队队长后,他的性格变得极为乖张暴戾,已经毫无理由地殴打过原主好几次。幸好原主身体素质好,才没出什么事。ζΘν荳看書 “女人,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孙天眼中涌动着暴虐的气息。 “男人,注意你说话不要太油。”白夏被刚刚那句话恶心到,脸上满是嫌弃,幸好她现在脸上乌漆嘛黑一片,看不清表情,要不然这孙天绝对会被气到暴走。 “宿主大大,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刚刚灵气已经耗尽,现在用不了异能了?”系统在一边小声提醒。 “没忘,刚刚只是为了试验我的异能,其实对付这些人,根本就用不着使用我那宝贵的异能。”白夏站起身来,扭动几下脖子,又活动起手腕:“他们根本不配浪费我的能量。” “呵呵呵呵,胆子不小,你这是要和我过两招吗?”孙天怒极反笑,下一秒,他猛得挥起拳头,直接冲白夏脸上打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白夏直接一个闪身,灵巧地避开这一击。紧接着,她轻盈地跃至孙天身后,直接一脚踹在孙天的膝盖窝里。 孙天的小腿一阵酸胀发麻,一个没站稳,跪在了地上,而此时,白夏又重新回到孙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行这么大礼?我可受不起。”白夏阴阳怪气的声音犹如在孙天心头的火焰上浇了一桶汽油。 “曲白夏!你找死!!”孙天心中的怒火已经彻底让他失去理智,他现在只想杀了曲白夏。 他直接在手中凝聚出一个火球,用尽全身力气,砸向白夏。 “真是愚蠢。”白夏脸上反而露出了狡黠的笑意,只见她一侧身,躲过了那个火球,火球击中储藏室角落中的纸箱,火势迅速蔓延开来。 “你完了。”白夏不知何时已经闪身至孙天身旁,她贴近孙天的耳边,轻声说道:“闯祸了,等着被队长处罚吧!” 说罢,她快速跑出储藏室,大声喊道:“孙天纵火了!快来人啊!快来灭火啊!他要杀人啦,救命啊!” 他们现在的暂住处是一栋别墅,他们找了足足几百公里,才找到一处没有被破坏的房屋。而且这栋别墅里,还藏着许多物资与食物。 队长周桐已经宣布,这栋别墅作为小队的临时基地,他们至少还要在这里住上两星期。 孙天这种破坏房屋的行为,绝对会引来重罚。 “曲白夏!”孙天气急,他刚刚也是被白夏气昏了头,才不顾三七二十一出招的,完全没考虑这间储藏室里都是纸箱。 他赶紧冲出储藏室,想杀了白夏出气,但白夏就像只兔子一样,跑得飞快,很快就把别墅里其他异能者都叫醒了。 两个水系异能者迅速赶去灭火,但已经来不及了,等火熄灭时,半栋别墅已经被烧成黑炭。 王宇和于雪两人因为重伤没能及时逃出,被烧死在储藏室中。 剩余的小队成员全部集中在客厅里,低垂着头,不敢看周桐铁青的面色。 为了找这一个临时基地,他们足足奔波了三天三夜,结果才休息了两天,这地方就被毁了,而且刚才那一把火,还烧掉了不少物资。 “周桐学长,就是这个孙天,他刚刚去储藏室对我说奇奇怪怪的话,我没同意他,他就放火烧我,幸好我命大逃出来了,可是于雪和王宇他们。”白夏委屈巴巴地看着周桐,时不时抹一把眼角的泪水。 不管周桐对她态度如何冷淡,他们现在的关系还依然是男女朋友,白夏也便装作看不懂脸色,可着劲地恶心周桐。 一边的姚舒云看着黏在周桐身边的白夏,恨得牙痒痒,她现在已经对周桐产生了情愫,本来就看不惯白夏的她,此刻更是对白夏产生了强烈的恨意。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女人,明明是你故意激怒我,我才会失手点燃了储藏室。”孙天被换了一副面孔的白夏气到浑身颤抖。 “我怎么可能会故意激怒你?”白夏泫然欲泣:“谁都知道,我一个没有异能的人,对小队的任何人都很尊敬,这一点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吧。” 白夏这句话倒确实取得了所有人的认同,毕竟之前原主一直任劳任怨,对谁都是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 “周桐哥哥,这个人很危险,他来储藏室找我,是想和我商量,让我配合他,一起杀死你的事!” 还没等孙天继续辩解,白夏直接抛出一句更可怕的话来。 “你……曲白夏!”孙天被白夏这一通颠倒黑白的话气得肺疼,但他同时也发现,周桐看他的眼神中带上了怀疑。 “曲白夏!你故意冤枉我,是想借队长的手除掉我吧!”孙天知道白夏的目的后,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冷汗。 “那你自己说,你为什么要杀我?不就是因为你见我不愿和你配合,生怕我把你的狼子野心告诉周桐学长,才想杀我灭口吗?!”白夏大声抽泣起来:“可怜于雪姐和王宇哥,就是因为听见了你的胡话,才被你一起杀了!” “老大,你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我没对她说过这种话,今天真的是她故意激怒我,我才会……”孙天赶紧解释,但他的解释显然没能消除周桐心里的怀疑。 “你为什么老是要说我激怒你呢?在场的大伙都知道,我是最不可能惹你生气的人了。再说了,虽然我没有异能,但我还是周桐学长的女友,你就这样对我下杀手,都完全不顾周桐学长的面子吗?!”白夏指着孙天大声控诉。 周桐的脸色又更阴沉了几分,本就多疑的他现在看孙天的眼神越来越不善。他虽然确实很看不上白夏,但他们之间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所以现在依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这是小队里的人都知道的事。 平常孙天打骂打骂白夏,他也只当视而不见了,可现在孙天居然要直接下杀手,也太不把他这个当老大的放在眼里了。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5 “老大,你可千万别听她胡说,有你的带领,我们小队才能更好地走下去,我怎么可能说出那种狼子野心的话来?”孙天的解释苍白无力。 “你别装了!你身上就有证据,周桐哥哥,他刚才来找我联手,是想把一包药给我,他让我把这包药趁送餐时下到你的食物里。他说,这药能让你的异能全失,彻底变成一个废物!”白夏点着孙天外套的口袋:“你们快搜搜,那毒药现在应该还在他身上!” “曲白夏你!”孙天条件反射地将手伸进口袋,当他摸到口袋里那一小包塑料袋时,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想起白夏在离开储藏室前,还故意贴近他的身体,肯定是在那个时候,白夏将那这一小包药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你是打算自己拿出来,还是我让别人搜出来?”周桐身上隐隐散发出杀意。 “这一定是曲白夏故意陷害我,放到我身上来的!”孙天声音开始颤抖,周围的异能者都起身围在他身边,防止他逃走。 “你是说,曲白夏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能贴近你这个火系异能者的身,并且还塞了一包药在你口袋里栽赃陷害你?”周桐的声音变得低沉:“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老大说得对,孙天,你这谎话也太拙劣了。” “孙天,我知道你一直对老大的位置耿耿于怀,可你要做出下毒这种事来重夺老大的位置,你将我们这些队友置于何地?老大可是我们队里消灭丧尸的主力,没了他,我们根本寸步难行!” 队友一个个的都附和着周桐的话,而这些队友,曾经都是孙天的人,可现在,他们都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只要周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死他。 在这种扭曲的环境下,人们的行为也发生了扭曲,只以力量为尊,其他的一切情谊仿佛都不存在了。 “你们……你们……”孙天颤抖着抬起手,指向周围这些曾经与他并肩而战的队友,他孙天自问从未对不起过这些队友,可现在,这些队友却视他为敌。 “孙天,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实交代,跪下认错,我可以留你一命,但你从此之后滚出这个小队。”周桐坐在豪华的欧式单座沙发上,那架势,俨然是真把自己当成了这里的王。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一切都是曲白夏搞得鬼!”孙天绝望嘶吼,他恨恨瞪着白夏,发现此刻白夏脸上已经完全了没有恐惧和委屈,反而挂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同时,她的嘴一张一合,唇语道:“永别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孙天身上,并没有人看到白夏现在的表情。 “你们都被她耍了!”孙天从未觉得如此无力,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因为白夏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没用的废物,一个没用的废物怎么可能有能力去陷害一个强大的异能者? “孙天,我的耐心不多,你到底怎么选择?”周桐眼里已经流露出杀意。 “哈哈哈哈哈哈。”绝望之下,孙天突然哧哧笑了起来,他知道,他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用了:“你想让我怎么选择?离开小队?那和杀死我有什么区别?!” 打败丧尸收回来的晶石绝大多数都归周桐拥有,而孙天,每次得到的并不多。所以他的火系异能升级极慢,现在离开小队,恐怕没等他找到下一个安身之处,就会死在丧尸群中。 “那你就是选择,直接在这里将你就地正法?”周桐架起二郎腿,用手撑着下巴,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孙天。 “我说过要这第二个选择吗?”孙天脸部肌肉抽动,显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我选第三个,和你们这帮愚蠢的人同归于尽!” 他大吼一声,瞬间在他周围召唤出五个火球,火球四散,朝周围的人扑去。 有一个金系异能者闪避不及,直接被火球撞到,他还没来得及使用异能护体,就变成了一具焦炭,而其余火球尽数落到家具上,整个客厅眨眼间就被大火包围。 “孙天!”周桐大怒,他迅速从手掌中凝聚出雷电,向孙天甩去。 雷电在他手里就像一条灵活的紫色鞭子,旋转着向孙天袭去,孙天也不打算坐以待毙,他敏捷地闪身躲过雷鞭,与周桐缠斗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白夏趁乱从窗口离开别墅,来到院子中,坐在院子里摆放的藤椅上,欣赏着别墅中吞噬一切的火焰。 “宿主大大……你……你什么时候研制出了能消除异能的药?”系统蹲在白夏的肩膀上,好奇地问。他昨晚也一夜没睡,明明记得白夏一直在修炼,根本没空去炼制什么药剂。 “谁说我研制出了消除异能的药?”白夏眼中闪动着狡黠。 “那宿主大大,你刚刚是用什么来陷害孙天的?”系统更加疑惑不解。 “你说那个我放进孙天口袋里的小塑料包?那里面我只是放了点灰尘,在那种情况下,谁还会去验证这种药的真伪?”白夏两手一摊,一脸无辜。 系统内心:…… 别墅中的打斗过了15分钟才结束,周桐和姚舒云以及剩下的三个队友摇摇晃晃从别墅中走出。 他们满脸漆黑,身上多处烧伤,周桐和孙天一个雷系一个火系,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打斗起来,没来得及逃出来的人都得遭殃。 “这成效比我想象中还要好。”白夏满意地看着这狼狈的五人。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这一上来就直接干掉了半个小队…… “天啊,周桐哥哥,舒云,你们怎么伤得这么重?”白夏赶紧起身,小跑至周桐身边,用手捂住嘴,眼里满是担忧。 姚舒云不由翻了个白眼,心里吐槽这本书里的女主怎么变得这么绿茶?遇到危险跑得比谁都快,现在又假惺惺地出来关心他们。 姚舒云知道,孙天这件事肯定和白夏相关,因为原小说中,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令异能者丧失异能的药。而且这孙天在小说中,是男主周桐的得力助手,怎么可能会在现在背叛男主? 她当时本来想站出来帮孙天说话的,但一切发生得太快,还没等她插上话,事情就演变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她也害怕出来帮孙天说话,会牵连自己,最终只能任由事情发展。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6 不过,姚舒云倒也没有怀疑白夏的身份已经被人取代,她把白夏现在的行为归咎于蝴蝶效应。毕竟那本小说中,白夏在闺蜜姚舒云的庇护下,在小队中生活得不错。可现在她来了,不但没有庇护白夏,还故意挑唆放任其他队员对白夏的欺凌。 也许就是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白夏心里发生扭曲,才开始设计针对他们小队。 这个叫白夏的女主果然不是什么善良小白兔,姚舒云看着白夏,眼里闪过嫌恶。 “舒云,你怎么看着我发呆呢?快给周桐哥哥治疗啊!你看他都伤成什么样了?”白夏直接用命令的口吻对姚舒云说道。 姚舒云被白夏的态度弄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还没来得及等她发作,白夏又含情脉脉地看向周桐:“周桐哥哥,你一定很疼吧,快坐下休息。” 周桐原本在姚舒云的挑拨下,觉得白夏这个没有异能的人根本配不上他,所以对白夏的态度也越来越冷淡。可想起今天,白夏因为拒绝和孙天合作,差点被杀死,他心里又涌起一阵暖意。 白夏分明是把他的命看得比自己的更重要,才会冒着生命危险,拒绝和孙天合作,并且拼死跑来向他通风报信。 “我没事,你不用这样。”周桐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姚舒云看到周桐眼里对白夏的温柔重新复燃,差点讴过气去。 姚舒云内心:太婊了!这本小说里的女主也太婊了! “白夏,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给周桐学长治疗的。”姚舒云知道自己不能在周桐面前失态,否则就是中了白夏的奸计。 她在脸上强挤出笑容,控制身体的异能,令手上冒出淡淡的绿光。她将这束绿光照在周桐的伤口上,周桐身上的伤口就像按了加速键一般,迅速愈合。 将周桐身上的伤都治好后,姚舒云就有些头晕目眩,她的异能能量暂时耗尽,需要恢复一段时间,才能进行下一次治疗。 她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却听见白夏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呀,舒云你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把周桐哥哥的伤治好了。可是舒云,你不能只顾着周桐哥哥呀,其他队员也是我们的伙伴,你应该也帮他们治治。” “曲白夏!我的异能能量也是有限的!”姚舒云终于忍无可忍,这白夏说话也太过分了点,好像在阴阳她不管其他队友一样。 “对不起,舒云,你别生气,我以为,你吸收了这么多晶石,异能肯定已经强化了很多,所以才会以为……”白夏被姚舒云吼后,清澈的眼睛里立刻弥漫出一层水雾。 原本周桐是想帮姚舒云说句话的,但白夏的话却点醒了他。 “对了,舒云,你的治愈系现在究竟是几级了?”周桐打断刚想回嘴的姚舒云。 “我……两级。”姚舒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来,也不知为何,她的异能升级速度格外缓慢。 “两级?舒云,你吸收晶石的量几乎是我们的两倍,我们现在都已经四级了,你怎么才两级?”一名水系异能队员忍不住开口,口气中不免带上些不满。 治愈系是很稀有的异能,所以姚舒云得到的晶石分配比例也很高。 现在在这些队员眼中,那些给姚舒云的晶石完全是浪费了,如果这些晶石能给他们,估计早就可以升到五六级了。 “呀,那有没有可能是舒云你的异能,根本就不能升级,也许别的异能顶级是十级,但舒云你的异能顶级也就只有两级呢?”白夏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其实,是因为越稀有的异能,升级的速度就越慢,但这些人又不知道这一点,毕竟大家都是第一次经历末世,什么都要靠自己探索。 “很有可能。”周桐沉思了一会儿后,就赞成了白夏的话,他看向姚舒云的眼里带上不悦:“舒云,你一直没升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你早点告诉我,我们可以省下很多晶石来花在有用的地方。“ “周桐学长,这些话也只是曲白夏的猜测,又不一定是真的,说不定我只是升级比别人慢一些罢了。”姚舒云心里发急,虽然书中原本的姚舒云到死,异能也只有两级,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她,她的异能还能再继续升级,而且当升到足够高的级别时,甚至能治愈丧尸病毒。 “但怎么可能会这么慢,到现在都只有两级。”周桐的神情越发不悦。 “可能是因为这个异能比较稀有,所以升级起来难度高吧。”姚舒云脸上那勉强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可是我觉得,不管舒云你的异能还能不能再升级,现在这种情况下,提高小队的战斗力才是最重要的,晶石应该花在刀刃上。”白夏看着姚舒云逐渐变僵硬的脸,笑眯眯地说道。 “曲白夏!你是不是故意针对我?!”姚舒云最终还是没能忍住脾气。 “我没有。”白夏又变得泪眼蒙蒙:“舒云,你误会我了,我没有针对你,我只是为这个小队着想,为周桐哥哥着想。现阶段最重要的生存问题,是抵抗丧尸,只有我们小队的战斗力变强了,我们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舒云,我当然知道你的异能也很管用,但是,现阶段,我认为攻击型的异能更值得发展。” 白夏这一通话让其余三个异能者心里很舒坦,没想到这个女人想问题还挺通透。他们早就对晶石分配制度不满,那姚舒云吸收了这么多晶石,但她就像是周桐的个人医生一样,每次只帮周桐治疗,几乎没怎么帮他们治疗过。 这些给姚舒云的晶石还不如给他们用呢,提高了自身的异能,增强了能力,他们也不会那么容易受伤。 “曲白夏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 “够了!”周桐呵斥:“吵什么吵,还嫌不够乱吗?” “可是周桐学长,曲白夏她分明就是……” “姚舒云,你别总是说白夏她针对你,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你用这么多晶石都没能升级,还不如把这些晶石分配给其他人,当务之急,是提高小队的战斗力。”周桐心里已经给姚舒云打上了自私的标签。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7 姚舒云自从穿越到这本书里以来,第一次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出,她恨不得直接杀了白夏,但现在白夏在周桐眼里的地位明显和之前不同了,她贸然动手,恐怕周桐不会放过自己。 “休整一会儿就出发吧,这里闹出这么大动静,估计过不了多久丧尸就会围过来。”周桐不再理会姚舒云,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再沿路找寻,看有没有适合暂时落脚的地方。” 周桐的话自然没有人反对,众人都自觉地上了他们之前找来的大巴车,由一个木系异能者驾车上路。他叫钱俊名,在末世发生前是一名巴士司机,他长得五大三粗的,明明只有二十几岁,看起来却已经有四五十了。 车上的气氛有些低迷,毕竟原本十几个人的小队,现在仅存六人。 “大家不用担心,还会有其他异能者加入我们的。”周桐感受到了队员们的颓废,便出声安慰,他丝毫没有为已经死去的队友感到难过。 “老大说得对,我们小队还会重新壮大起来的。”钱俊名第一个附和周桐的话。 其他小队成员也都陆陆续续地附和,除了姚舒云。 她现在手用力拽着自己的衣服下摆,都快把这块布料给搅烂了。 因为此刻,白夏正坐在周桐身边的位置上,也许是经过一上午的惊吓,她太累,便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周桐还体贴地取出一件外套,给她披上。 明明之前在她的挑唆下,周桐已经不怎么愿意搭理白夏了,甚至看到白夏被欺负,他也无动于衷。 可现在,这周桐显然又对白夏旧情复燃了。 不行,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一定要想办法让周桐重新厌恶曲白夏。 正当姚舒云头脑里胡乱想着报复的方式时,巴士车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 “怎么了?”周桐本来也快要睡着,此刻立刻恢复清醒,警醒地打量着四周。 “老大,前面的路不对劲。”钱俊名挠了挠头:“这路面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洞,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密密麻麻的洞?”周桐起身,走到巴士最前方,透过挡风玻璃往外看去,果然,前面深灰色的马路上,有一个又一个漆黑的洞,每个洞都大约都有成年人拳头那么大小,这些洞不均匀得分布在马路上。 “老大,还要往前开吗?”钱俊名问道。 “开吧,开快点,我们尽量快点通过。”周桐又观察了一会儿马路两边的情况,他只看到两排没有攻击性的变异植物,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所以他沉思了一会儿后,还是选择继续往前开。 根据地图,再往前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大型超市,在那里说不定可以找到很多物资。 “好嘞。”钱俊名一脚油门,加快速度往前开去。 白夏其实靠在座位上一直都没有睡着,她清楚地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 “要有一场恶斗了。”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她话音刚落,巴士车上就响起“砰”一声巨响,巴士车顶上立刻凹进来一块。 “啊!”姚舒云条件反射地尖叫起来,因为现在情节的发展和她看的书已经完全不同,所以她并不知道,现在遇到的究竟是什么怪物。 她蜷缩在巴士车最角落中,完全不像之前战斗中表现得那么淡然自若。 “什么东西?”其余两个队员也站起身来,他们是两个身材健硕的男人,都长着一张大众脸,分别叫景飞鹏和屠元白。 景飞鹏的异能是金属系,他可以操控各种金属,屠元白的能力是水系,他可以凭空制造出水,这在缺少干净水的末世,是一种十分有用的异能。 “景飞鹏,快把车顶修复。”周桐立刻下达命令:“钱俊名,再加快速度!冲出这条路。” 周桐只觉得四面八方都传来强大的压迫力,他的第六感告诉他,潜伏在这条路上的东西不简单。 但景飞鹏刚操控车顶上的金属,让车顶恢复原样,就又传来“砰砰”两声,这一次,两侧的几扇车窗玻璃被击碎,同时,他们还看到有两个黑影闪过。 “速度系丧尸?”周桐大惊,速度系丧尸可不好对付,他曾经就险些丧命在它们手下。 “不是丧尸,是一种动物!”这时,白夏大声喊道:“快把车停下来!” “你在说什么呢?!我们应该快点离开这里!”姚舒云蜷缩在角落里大叫,她已经被吓到面色惨白,对于这种未知危险,她十分恐惧。 在她大喊大叫之时,那未知生物的袭击更加猛烈,车窗碎了一地,车体上也破了数个洞,水系异能者屠元白腿上被那东西擦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而他们,却连那东西的影子都没看到,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就要全军覆没了。 “听我的,快停车,大家都不要动!”白夏看向窗外,神情紧张:“我已经知道那是什么怪物了。” “停车。”周桐还是选择相信了白夏的话,下达命令。 钱俊名听到命令后,立刻踩下刹车,车猛然停下。 “你们疯了吗?我们停在这里不动,不就要任它们宰割?!”姚舒云都快以为这周桐已经被白夏下蛊了,怎么什么都听那个女人的,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候,怎么能这么草率地做出决定? 但没有人理会她的叫嚷声,因为随着巴士车的停下,对方的攻击果然减弱,直至彻底停止。 “大家慢慢趴下,动作一定要尽可能慢。”白夏努力将自己的口型控制到最小程度。 此刻,所有队员都开始相信白夏的话,他们都以极其缓慢的动作,离开座位,然后趴在地上。 “可以,这样一来它们应该看不到我们了,我们就这样慢慢爬下车,越慢越好,然后再慢慢爬完这条路。”白夏见众人都已经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便继续说下一步。 “什么?下车?这不是彻底把我们暴露在它们的视线之中了吗?”周桐压低嗓子问道,车厢虽然不能阻隔怪物的袭击,但至少会让人有一种安全感。脱离车厢,就像是离开了庇护所。 “不会,只要我们的动作够慢,它们就看不见我们。”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带头往车门爬去:“我刚刚看见了,袭击我们的是蹲在树上,成人般大小的绿色动物,根据形态来分析,它们应该是变异的青蛙。青蛙是看不见不动的物体的,虽然它们已经变异,但这个特征显然还没有消失。”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8 原主大学学的是生物系,她非常清楚各种动物的特征,那些变异青蛙虽然外观改变很大,但白夏还是根据它的四肢形态,分辨出了它的真实身份。 “不!我不会出去的!”姚舒云拼命摇头,她怀疑白夏是为了将他们都骗下车,让他们全军覆灭:“你怎么知道那就是青蛙?万一是别的怪物怎么办?” “相信我,我的判断不会错,这样吧,我第一个爬下车,你们跟着我就行。”白夏一边说着,一边按下紧急开门按钮,车门迅速开启,在车门开启的那一瞬间,他们车辆又遭到袭击,在车门开门处的车地面上,瞬间多了好几个洞。 但白夏并没有被此吓到,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往车门外爬去,她的衣服已经很脏,与地面的颜色几乎融为一体,再加上她爬行速度缓慢,完全没有引起那些变异青蛙的注意。 见白夏已经挪出去了一段距离,都没有听到那些怪物进攻的声音,周桐便也学着白夏,爬下车,其余队员见状,都跟着一起下了车。 姚舒云心里再害怕,也只能跟上。 看着姚舒云也已跟着一起下车,白夏脸上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姚舒云正埋头往前爬,突然感觉她的头撞到了什么东西,她本以为是撞到了前方队友的脚,可很快就发现,这触感不对。 她撞到的东西上都是坚硬的毛,而且她还能闻到浓厚的腥臭味。 姚舒云僵硬而又缓慢地抬起头来,当她看清她撞到的东西后,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 那是一只约有两人高的蟑螂,因为体型庞大,蟑螂身上的各种节肢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姚舒云原本就害怕蟑螂,现在直面这么一只巨型蟑螂,她的头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她不受控制地尖叫,同时一跃而起,拼尽全力往一边跑去。 她看到的这只蟑螂其实是白夏利用异能给她制造出来的幻境,其他人都看不见。他们只看到,姚舒云突然像疯了一样跳起身来,拼命往前跑去。 “蠢货!”周桐怒喝。 在姚舒云跃起往前冲去的同时,那些变异青蛙迅速发起攻击,姚舒云现在还有女主光环庇体,所以那些青蛙的舌头都没有击中她。 可其他队友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趴在姚舒云身边的金系异能者景飞鹏当场被一条舌头刺穿胸口。 他惨叫着被那条舌头卷起,拖入路边的树丛中。 “快停下来!”周桐脸部扭曲,大声吼道,他此时恨不得直接杀了姚舒云。 但姚舒云就像没听见一样,还在绕着他们疯跑,变异青蛙的攻击也开始加速,有好几次,那些舌头差点刺穿周桐的脑袋。 屠元白的腰部被一条舌头刮擦,流了一地血,他因为失血过多,脸色变得煞白,身体开始发颤。 “跑!”周桐一声令下。 姚舒云已经引来变异青蛙的攻击,他们现在唯一的活路,就是快点离开变异青蛙的领地。 周桐利用异能,召出一张紫色闪电组成的电网,笼罩在几人的上方,那些变异青蛙的舌头一旦触碰到电网,就会发出“噼啪”的响声。一股难闻的蛋白质焦臭味弥漫在众人四周。 趁着变异青蛙被电网阻拦的时候,众人迅速起身,撒开腿,拼命往道路另一头冲去。 但电网很快就被变异青蛙攻破,屠元白发出一声惨叫,他的胳膊被变异青蛙的舌头贯穿,那舌头迅速卷住他的身体,就往边上树丛拖去。 周桐立刻召集雷电,劈断青蛙舌头,救下屠元白,这倒不是因为他重视队友,而是因为屠元白的异能,是这个小队中不可或缺的能力。 “大家千万不要匀速跑!”白夏喊道:“它们会根据速度,预判我们的行动轨迹,我们逃跑时一定要不停改变方向和速度!” 众人听后,立刻改变逃跑方式,再加上周桐再次召唤出电网保护,在历经五分钟的惊魂后,几人终于冲出变异青蛙的领地。 见变异青蛙已经不再攻击他们,几人都狼狈地喘着粗气坐下身。屠元白失血过多,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 这里还是那条马路,但路面上已经没了那些奇怪的洞,只是路两边已经塌陷,塌陷中还长着一些像青苔一样的植物。 姚舒云不愧是有女主光环的人,在胡乱跑动的情况下,她居然也跟着众人一起,跑到了安全区。 她此刻的幻境已经解除,记忆有些混乱,她只记得她跟着队友爬下车的时候,隐约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东西,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正当她看向后方发呆之时,她脸颊突然一阵剧痛。 她的脸不由自主地侧向一边,大约愣了足有5秒,才反应过来,她被周桐打了一巴掌。 “姚舒云,你疯了吗?你当时乱窜什么?本来我们都可以毫发无伤地到达这里,结果被你害得损失了一个队友,屠元白也受了重伤!”周桐原本英俊的脸现在由于愤怒扭曲得厉害。 “周桐哥哥,别生气了,舒云她也不是故意的。”白夏在一边作势拉住周桐的胳膊。 “不是故意的?其他人都能好好听话,慢慢爬,就她突然像个疯子一样四处乱窜。”周桐唾沫横飞,又扬起手,扇在姚舒云另一侧脸颊上。 姚舒云被打得头脑发昏,摔倒在地上,此刻的她两边脸颊高高肿起,眼里是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泪水。 “别打了,周桐哥哥,舒云也许只是被吓到了才会这样。”白夏拦在姚舒云和周桐之间,一副要保护姚舒云的样子。 “你让开,今天我必须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丧尸爆发都已经多久了,胆子还这么小?被几只变异青蛙吓傻了?!”周桐手上已经冒出了噼哩啪啦的雷电。 姚舒云这时才慢慢缓过神来,她也不知道她刚刚到底是怎么了,自己怎么会突然像疯了一样乱跑? “舒云是个女生,女生胆子小些也正常啊,她真的只是被吓到了,周桐哥哥你不要这么对她。”白夏的声音此刻在姚舒云耳里刺耳无比,虽然她也弄不清楚刚刚发生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总觉得,这件事和白夏脱不开关系。 现在白夏居然还假惺惺地劝解周桐,简直恶心透了! “曲白夏!这一切是不是你搞得鬼?!就像你陷害孙天一样,现在又要来陷害我!”姚舒云恨白夏恨得牙痒痒,疼痛和周桐的误会让她丧失理智。 她起身,狠狠推了白夏一把。 其实她的力气并不是很大,但白夏一连后退几步,朝后摔去。要不是周桐及时出手揽住白夏的腰,她就会掉到马路边的塌陷中。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9 “姚舒云!白夏是你闺蜜,她还在劝我放过你,结果你就这么对她?!”周桐那充满怒火的眼神扫过姚舒云。 姚舒云的视线一直盯在周桐揽住白夏的那只手上,她此刻的心仿佛结了一层寒冰,冷到发疼。 “周桐学长,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一切都是曲白夏搞得鬼!孙天明明这么忠心于你,怎么可能会找她商量给你下毒?而且这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能清除异能的药,这分明是她胡编乱造出来陷害孙天的!” “她现在对我也下手了,一定是她做了什么,我刚才才会有如此奇怪的表现!” 姚舒云眼泪大颗从眼眶中滚落,她以为她一个穿书者,拥有像先知一样的能力,在这里一定能生活得如鱼得水,可现在,一切都被这个曲白夏给毁了! “舒云,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会有这么深的误解。”白夏也开始落泪,那模样看起来比姚舒云还要委屈上几分:“你宁愿相信烧了别墅,杀死这么多队友的孙天,也不愿相信我这个和你朝夕相处的闺蜜。” “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姚舒云看见白夏绿茶白莲花的模样,就生理性犯恶心。 “姚舒云,我懂了……”周桐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喜欢孙天是吗?所以对于揭露孙天的白夏怀恨在心!” “漂亮!”白夏表面依旧是一副哭唧唧的样子,但心里在给男主喝彩。 这男主也不笨,她只是稍微提点了一句,这男主就自然而然想到了那一方面。 “我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孙天?我喜欢的是……”姚舒云头脑一热,想趁着这个机会,向周桐表白,不然真的被周桐误以为她和孙天有一腿,那她接下来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舒云!”没想到,白夏直接打断她的话:“你怎么这么糊涂啊!你怎么能喜欢孙天那种人呢?孙天可是我们小队的叛徒,他可是想要谋害周桐哥哥的人。” 姚舒云被白夏连珠炮一样的话噎到,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这白夏哪是什么绿茶?分明是黑心茶,这一步步,都在把她往圈套里推啊! “曲白夏,你闭嘴!”姚舒云气得几乎将牙齿咬碎,恨恨瞪着白夏,那架势看起来,是想把白夏给千刀万剐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欢的不是孙天,而是……” “而是周桐哥哥对吗?”令姚舒云没想到的是,白夏直接代替她说出了周桐的名字。 “对,没错,我就是喜欢周桐学长!”等姚舒云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把这句表白的话语说出口。虽然这不是她预想当中的表白场景,但脸上还是一阵发烫。 她偷偷用余光瞟向周桐,观察周桐的反应。 但周桐眼神中的冰冷瞬间蔓延入她的心中,将她的心冻得冰凉。 怎么会?她以为,周桐对她也是有些意思的,但现在看来,是她自作多情了。 看着姚舒云受伤的表情,白夏努力控制自己的唇角不再上勾,这女主的头脑果然不怎么样。 她刚被怀疑喜欢孙天,就赶紧辩称自己喜欢的不是孙天,而是周桐。 她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恰恰激起了周桐心中的怀疑。 “姚舒云,想不到你心里的小九九还很多,你以为说你喜欢我,我就会打消对你的怀疑吗?”周桐一把捏住姚舒云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我周桐看起来,是那种一听别人喜欢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乐得找不着北的人吗?” “学长,我没有说谎。”姚舒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她两边脸颊已经痛到麻木,周桐现在又将她的下巴掐得嘎吱作响。 “周桐哥哥,你就放过舒云吧。”白夏的泪水就像不要钱一样,扑簌簌往下落:“喜欢一个人又不是错,我相信舒云,就算她喜欢孙天,她也不会像孙天一样,背叛我们的!” “@!?*=+#”姚舒云直接一连串脏话骂出口,但她现在的下巴被紧紧掐着,嘴里只发出了毫无意义的音节。 “呵呵,白夏,你就是太单纯了,刚才她的所作所为你都看见了,故意不服从指挥,引起那些变异青蛙的攻击!”周桐捏住姚舒云下巴的手更用力了些。 “周桐哥哥,我相信舒云她不是故意,而且就算她是故意的,我相信也只是她一时胡涂,她下次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姚舒云已经被气到眼白上翻,这曲白夏简直是在一边煽阴风点鬼火,什么“就算是故意的”,什么“一时糊涂”,这不就完全把她莫须有的罪名给坐实了吗? 她想开口辩解,但随着“咔嚓”一声响后,她下巴上传来一阵剧痛。 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后知后觉地发现,周桐在盛怒之下,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力气,直接把她的下巴捏脱臼了,这下,她想辩解也说不出话来。 “舒云,你快说句话呀!你快告诉周桐哥哥,你下次不会再干这种胡涂事了。”白夏满意地看着,此刻只能在喉咙里发出叽哩咕噜声的姚舒云。 “姚舒云,看在你特殊的异能上,我暂且不杀你,但是……”周桐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他直接将这颗药丸塞进姚舒云的喉咙里。 姚舒云不受控制地将这颗药丸咽了进去,周桐这才将她的下巴重新合上。 姚舒云被放开后,都顾不得开口辩解了,她拼命抠自己喉咙,想要把刚刚那颗红色药丸吐出去。 她知道刚刚那颗红色药丸是什么,是一种变异虫子的虫卵,这颗虫卵在进入人体孵化后,会慢慢侵入大脑。 被寄生的人将天天承受剧烈的疼痛,只有喝下特殊的缓解剂,才能消除疼痛,否则,将会被活活痛死。 周桐是化学系的学生,这颗变异虫卵是他经过特殊的方式培育出来的。而缓解剂,需要用他自己的血才能调配出来。这也就意味着,吞下这颗虫卵的人,只有听命于他,才能获得药剂,免除痛苦。 姚舒云记得在原小说中,周桐就是用这种方法控制了一个冰系异能者。她万万没想到,现在这颗虫卵,居然用到了她身上。 一想到要被那变异的虫子寄生在脑内,她就浑身恶心。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0 “别吐了,没用的,这颗虫卵只要进入体内,就无法排出,只有你死后,它才会从你头中破壳而出。”周桐看姚舒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死人,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姚舒云,你最好以后不要有别的心思,否则,你就等着被活活疼死吧。” “周桐,你够狠!怪不得能跟曲白夏这种恶毒白莲花凑一对!”姚舒云不敢相信,前几天还对她温声细语的周桐,今日就能这么对她。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这是彻底把男女主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了。 “舒云,你别这么说我们,周桐哥哥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你背叛我们,只要你不背叛,周桐哥哥就会把缓解药剂给你,这颗虫卵就算吃了,对你也没什么影响嘛!”白夏这句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姚舒云脑内理智的弦在这瞬间崩断。 “*+%#*$”她将毕生所知道的脏话在顷刻间全部骂出,同时,像个疯子一样,用尽全力扑向白夏。 但她根本没能碰到白夏,就被周桐一脚踹在肚子上。这一脚踹得不轻,她肚子里翻江倒海,险些吐出来。 “舒云,舒云你没事吧!”白夏表面看起来很是担心,但姚舒云一眼就看到,她眼里分明含着讥讽。 姚舒云捂住肚子,蜷缩在地上,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技能为什么不是攻击系。 “啧啧啧,这个团宠女主,现在看起来不太像团宠了,真是可怜。”白夏在脑内啧啧出声。 系统内心:还不是宿主大大你害的。 “现在,快去把屠元白的伤治好!”周桐直接对姚舒云下达命令。 “我不!”姚舒云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翻涌奔腾,她想不通,为什么曲白夏只靠三言两语,就能把她打落至这个地步。 她不服!她是穿书者,应该是这个世界中的女主,怎么可能沦落至此。 她在原本的世界生活得非常不如意,作为销售,她不是被客户骂就是被领导骂,一直被人压迫。而穿到这本末世小说中后,她感受到了权利带来的快乐。 虽然这里有恐怖的丧尸,以及变异动物和植物,可因为她有特殊的治愈系技能,所以她在小队中,是团宠般的存在,无论在何种场合,都有人护着她。 而她,享受的也是小队内最高级的待遇,分到最多的食物,得到最多的晶石,所有人都对她毕恭毕敬。ζΘν荳看書 可现在,这让她迷恋的权利已经消失,她又和现实世界一样,变成了被压迫的底层。 “拒绝?”周桐嗤笑一声:“姚舒云,变异虫寄生的第一波疼痛马上就要来了,你确定你不要缓解剂?” “舒云,不要再闹小孩子脾气了,这种疼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白夏看似在劝解,其实依然在往姚舒云心里捅刀子。 “曲白夏!你少在一边幸灾乐祸!周桐学长,我求你看看清楚,曲白夏就是这个小队中的祸害,她才是害人精!”姚舒云用颤抖的手指着白夏,恨意在她眼中涌动。 然而,她这句话并没能引起别人的重视,因为刚才,如果没有姚舒云出的妖蛾子,那么所有人都会在白夏的指挥下,成功从变异青蛙的领域中幸存下来。 所以现在,小队中的人心都偏向白夏这边,在这种情况下,姚舒云歇斯底里的指责,只会让人更加看不上她。 “你们都听到了没?这个曲白夏就是个害人精,如果放任她不管,她会害死更多人的!”姚舒云就像个疯子一样,一口咬死白夏。 “舒云,你说话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白夏面对姚舒云的指责,一脸委屈:“我从来没有害死过任何人,倒是舒云你,刚刚因为你,我们才失去了一位队友。” 说完这句话后,白夏还非常响亮地抽噎一声:“可是舒云你似乎并没有因为那位队友的离去而感到伤心,反而一个劲地想把错推到我头上。” 系统内心:不论是吵架还是讲理,没有人能比过宿主大大。 “你……你……”姚舒云气到又想骂脏话,但还没等她骂出口,她脑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这种疼痛就像是有无数根钢针,正在刺入她的头颅。 而且这种疼痛,还在持续加剧,平时连打针都怕疼的她,对于这种疼痛的忍耐度,几乎为零。 只见她双手抱住头,倒在地上凄厉地惨叫起来。 “姚舒云,想要缓解剂吗?”周桐看着如此痛苦的姚舒云,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意。 “想!想要!”姚舒云就像一个dy发作的人,拼尽全力爬到周桐脚下,用力把头往地上磕:“给我吧!求你了,快给我!” 这种疼痛让她生不如死,现在的她觉得,只要能让这种疼痛停下,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必须保证,接下来什么都听我的。”周桐从衣袋中取出一小瓶暗红色液体,对着姚舒云晃了晃。 “好,我发誓,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发誓!”姚舒云满脸泪水,如果再痛下去,她一定会疯掉。 “很好,我周桐就喜欢听话的人。”周桐很享受别人对他的服从,他将手上的小药瓶随意抛在地上,用戏谑的眼光,看着姚舒云捡起那小瓶药水,拔掉塞子,飞快喝了起来。 喝下药剂大约5分钟后,疼痛终于停下,姚舒云整个人已经被汗水浸湿,侧躺在地上,四肢依旧不受控制地抽动。 系统内心:原本以为上个世界的女主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这个世界的女主也那么惨。 “气喘够了,就快去帮屠元白治疗。”周桐冷冷扔下这句话后,随便在路边找了块相对干净的石块坐下。他翘着二郎腿,锐利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姚舒云身上没有离开。 姚舒云欲哭无泪,她三个多小时前才刚帮周桐治疗过,现在哪有力气再帮屠元白? 但她又被疼怕了,根本不敢反抗周桐的话。 她只能哆哆嗦嗦走到屠元白身边,压榨自己身体中最后一丝力气,在手中凝聚出绿光,照向屠元白身上的伤口。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1 大约10分钟后,屠元白身上伤口几乎痊愈,而姚舒云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倒地昏迷。 “可以了,我们继续出发,钱俊名,你去背姚舒云,当务之急,是要再找一辆车。”周桐对于面色苍白浑身虚汗的姚舒云毫无怜悯之心,估计现在在他心里,姚舒云和一件工具没什么两样。 众人立刻跟着周桐沿路寻找车辆,也许是因为前一个路段被变异青蛙占领的原因,这条路段上,一个丧尸都没有,众人很顺利就找到一辆废弃在路边的公交车。 经过钱俊名检查,发现这辆公交车还能用后,众人都坐上公交车。由钱俊名驾驶,在地图的指引下,很快来到那家大型超市门口。 这家超市的几扇玻璃门都已经碎裂,靠近门口的地方,还翻倒着几辆带血的购物车,随着风吹过,几张广告纸纷纷扬扬飞起,又软弱无力地落回地面。这场景,十分符合末日景象,满是萧条孤寂的恐怖。 “走。”周桐率领小队成员下车,准备去超市探探,昏迷的姚舒云自然只能呆在车上,而白夏秉承着原主一贯的作风,扛起一根棒球棍,跟随小队一起进入超市。 “系统,扫描下这间超市,我觉得这个超市不对劲。”白夏站在超市门口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除此之外,还有一股不易察觉的化学药品味。 “是,宿主大大!” 在系统扫描期间,白夏跟在小队最后,进入了超市。 令人意外的是,超市内非常整洁,所有货架排列得整整齐齐,货架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商品,这间超市的内部似乎没有经受过末世的洗礼。 “哇,老大,我们运气真好!”钱俊名看到超市的货物架上,摆着琳琅满目的商品时,激动到眼球外凸。 “停下。”周桐的警惕心很强,他就像一只正在侦查的鹰,敏锐的视线扫过四周。 “怎么了?老大?这里有这么多吃的,估计一年都吃不完,我们不如先排查一遍,确认超市里没有丧尸后,就把超市门封起来,把这里当成我们的临时住所。”屠元白看着货架上的泡面,两眼放光。 “你们不觉得不对劲吗?”周桐皱起眉头:“超市的玻璃门已经被打碎了,显然是有人闯入过。怎么这超市货架上的物品,还能放得这么满?” “也许,那个人刚闯进来就被丧尸吃了?”钱俊名挠了挠头,并没有想这么多。 “如果真的有丧尸闯入过这里,那些货架还能排得那么整齐吗?”周桐总觉得这里让他感到心慌。 “老大,那我们究竟还进不进去?”屠元白心里有些不耐,这么多好吃的就摆在眼前,周桐却还在婆婆妈妈的。 “老大,既然你不放心,那我就先来探个路吧。”钱俊名蹲下身来,将手放在地上,只见他手上长出一棵小树苗,树苗不断蜿蜒伸展,逐渐变成一根藤蔓。 这是钱俊名的木系异能,他可以控制从他手掌心中长出来的一条藤蔓,这条藤蔓就像他的第三只手,并且力大无穷。 此刻,这条藤蔓正顺着地面,快速往超市内爬去,像一条蛇一般蜿蜒前行。 “宿主大大!不得了了,快离开这里吧,我扫描到,这里有一只强大的变异丧尸。”系统检测完毕后,吓得瑟瑟发抖。 “那丧尸具体在什么位置?”白夏握紧手中的棒球棍问道。 “据我检测,这丧尸在四面八方。”系统抖得越发厉害:“我怀疑这丧尸会分身。” “不,它不是会分身,而是会化形。”白夏终于明白为什么这间超市充满违和感,明明玻璃门已经破碎,货架上的食物却完好无损,明明超市门外血迹斑斑,但超市内却干净明亮。 “它已经拥有一定的智力,幻化成超市的样子,吸引幸存者进入,然后吞噬。” 白夏做出推测,这个对手恐怕有些难对付。 “老大,看吧,没什么危险。”钱俊名毫无警惕之心,他的藤蔓已经缠住一桶泡面,但他正准备将泡面从货架上取下时,变故突然发生。 这桶泡面上瞬间冒出无数黑色绒毛,这些绒毛迅速包裹住藤蔓,并且顺着藤蔓,飞速向钱俊名的方向涌来。 周桐当机立断,在黑色绒毛涌到钱俊名手上之前,用雷电将藤蔓劈断,这才保住钱俊名的命。 “快走!这里的东西恐怕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周桐直接转身往超市门口冲,但才跑出两步,他就惊愕得停下步伐。 超市的门不见了,他们身后只有一堵厚实的墙。 “闹……闹鬼了!”钱俊名被吓得舌头打结:“鬼打墙了!” “鬼打你家的墙!我们中计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超市,这就是一只未知怪物的拟态!”周桐终于反应过来,但一切都已为时已晚。 四周的墙面、货架、天花板,地面上都开始长出黑色绒毛,这些绒毛就像有生命一般,向众人延伸过来,乍看起来就像一堆黑色的毛毛虫,不断蠕动爬行。 系统内心:这简直是精神攻击。 周桐见状,立刻将手一挥,召出一张电网,作为保护罩,将他们身边这些黑色绒毛电得噼啪作响。 但这只能起到暂时保护作用,一旦周桐的异能耗尽,他们一个都跑不了。 “想办法冲出去!”周桐之前的晶核到底没白吸收,他在维持电网的同时,还凝聚出了那条紫色雷电鞭子。 他操纵着这道鞭子,用力往前一甩,黑色绒毛被他劈开一道缝隙来,但这道缝隙又以极快的速度,开始聚合。 “冲过去!”周桐当机立断,又挥下一鞭,拖缓缝隙聚合的速度,同时带领着众人,朝缝隙冲去。 有着电网的保护,他们顺利穿过缝隙,但他们并没能离开这间诡异的超市,而是结结实实撞上一面墙壁。严格来说,那应该不算是墙,因为它极其柔软。 众人撞上后,就像撞在一块及其富有弹性的海绵上,身体直接陷了进去,眨眼间,所有人都被这面“墙壁”吞噬。 “宿主大大!”系统用力扯住白夏的胳膊,想将她从墙壁中拖出,但他根本就是白费力气,不出几秒,他就连同着白夏,一起融入“墙壁”。 不过幸运的是,进入墙壁并不代表着死亡,他们仿佛被塞进了一个圆筒形的通道中,纷纷向下滚落。 白夏立刻改变身形,将脚朝着下方,以滑滑梯的方式,向下滑去,直到稳稳落至地面。 其他三人就没她这么好运了,不是头冲下,就是侧身冲下,摔落至地面时,都能听到自身骨骼的闷响。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2 白夏落地后,第一时间蹲俯下身,快速观察四周的情况。 周围的环境让她有些惊异,这里居然是一间豪华的办公室,办公室两旁摆放着两排书架,书架每一个格层里,都塞满了文件。书架顶上,摆着几件价值不菲的工艺品。 办公室的正中央,悬浮着一个硕大的水晶球,水晶球正在缓慢自转,里面不断浮现出各种场景,有古代,也有现代,甚至还有未来星际的场景。 此刻这间办公室中,只有她一人存在,其他三人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宿主大大……这里……不是快穿局局长的办公室吗?!”系统反应慢了半拍,他后知后觉地惊讶起来:“哎?也不对,这里多了一张桌子。” 系统指向办公室的一边,那边并列放了两张深褐色的欧式办公桌,办公桌上堆放着各种文件。 “因为这里是属于我的记忆,当然会和你的记忆有些冲突。”白夏缓步走至其中一张办公桌前,拿起其中一份文件。文件封面上贴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清秀少年,大约十五六岁的模样。 “哎,不对呀,宿主大大,你什么时候进过局长办公室,我怎么不知道?”系统用猫爪挠了挠头。 “这不是重点,现在的重点是,这个变异丧尸居然有能力直接提取灵魂中的记忆,再拟态出场景,连细节都这么清楚。”白夏将文件重新放回桌上,眼中似有一丝惆怅,但等她再次抬起头来时,眼神中的情感又全部消失。 “你很厉害,但是,我很不喜欢别人随便看我的记忆。”白夏漆黑的眸子中暗潮涌动,她周身的气息犹如龙卷风般席卷开去,办公桌上的文件被搅得四处飞舞,镶着金丝线的地毯被撕裂,两边的书架轰然倒下,砸在办公室中央的水晶球上。水晶球应声碎裂,成了一地碎片。 “和我玩这种把戏?”她眼里寒光乍现,手中出现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她高举起匕首,用力刺入地板,周围的狂风骤然加强几倍,办公室内的一切都被撕裂,化为灰烬。风渐渐停下后,这些灰烬就像灰色的雪花一样,纷纷飘落,然后消散。 白夏站起身来,收起匕首,她脸色略微有些苍白,显然刚刚那一招,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她现在正处在一个纯白色的空间内,空间宽广到一眼望不到尽头。这个空间里站着几十个眼神呆滞的人,每个人都做着各式各样的动作。他们显然还沉浸在幻境当中,依白夏刚刚的经历来看,他们的幻境应该都是他们所熟悉的场景。 “你还真够无聊的,抓了这么多人类,也不吃,就圈养在这里。”白夏突然上前几步,拉住一个面色苍白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大约十岁左右,扎着两根童花辫,眼睛又大又圆,睫毛纤长得仿佛一个洋娃娃。她穿着一身漂亮的蓝色公主裙,裙子后方绑了一个红色蝴蝶结,这裙子不由让人联想起白雪公主。 “姐姐,你怎么知道是我?”小女孩被白夏识破后,脸上迷茫的表情消失,转而流露出惊讶。 “小妹妹,因为你身上也太干净了些。”白夏指了指女孩的裙子:“其他人身上基本都脏兮兮的,只有你一个人身上这么干净,你这伪装是不是也太不走心了?” “吾……”小女孩头微微偏转,思考了一会儿后,才恍然大悟道:“姐姐你说的有道理,那这样呢?” 小女孩打了个响指,她的公主裙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起来,同时,裙摆也变得又破又脏。 “哇,这丧尸有思维,长得也和人一模一样,还会用异能变身哎!”系统在一边啧啧称奇:“这是什么丧尸?这么厉害?”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丧尸在原剧情中,是在剧情后期,被男主剿灭的精神系丧尸,代号死神。”白夏打量了一番这个女孩后说道。 “什么?那个精神系丧尸?可那个丧尸在书中的描写很恐怖,身体足有2米高,长着三颗高度腐烂的头颅,腰部以下是像章鱼一样的触手……”系统回忆着小说中的描写,身上一阵恶寒。 “没错。那确实是她在现实世界的外观。”白夏颔首:“但是,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她的精神世界,你别忘了,她可是精神系丧尸。我猜测,她的能力,就是将人类的意识拖拽到她的精神世界中,在这里,她可以随意读取别人的记忆,制造幻象。” “现在看来,在我们踏入超市的那一刹那,就已经被她拖入的精神世界中,我们走进超市后看到的一切,也全部都不是真实的。” “估计是作者写到剧情后期时偷懒了,原剧情中,没有具体描写这个精神系丧尸的攻击手段,只是写被她攻击的人都会失去意识,永远陷入沉睡中,直至死亡。” “经过这个小世界的逻辑自洽,就演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姐姐,你怎么发呆了?快看我,我现在像不像人类?”小女孩见白夏没有回答她,便将手伸至白夏面前用力挥了挥。 “小妹妹,你是太无聊了吗?抓这么多人在这里陪你玩?反正你也有思维了,如果无聊的话就多读读书,学习学习知识,丰富一下你的生活。”白夏拍了拍女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劝导。 “吾……”小女孩歪着头,看着白夏,似乎是在思考白夏刚刚的话。 “宿主大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是要赶快出去?要是惹恼了她,事情就不好办了。”系统跳上白夏的肩膀,小声提醒。 “我觉得姐姐的话说的有道理,我是应该多读读书。”小女孩的下一句话,让系统差点从白夏肩膀上摔下来。 系统内心:这丧尸,这么听话的吗? “嗯,真是个乖孩子,要记住,读万卷书方能行万里路。”白夏满意地点了点头。 系统内心:这段对话发生在哪里都很正能量,但发生在一个人类和丧尸之间,就太诡异了好吗? “好的,姐姐我记住了,谢谢姐姐,那我这就送姐姐和姐姐的朋友们回去!”小女孩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充满童真,女孩看起来就像一个可爱的小天使。 “姐姐,给你,你只要手握着这个,你就能回到现实世界了。”小女孩手中凭空出现一颗鲜红色的苹果,递给白夏。 “姐姐,快拿着吧,拿着了就能回去了,我以后一定听姐姐的话,好好读书。”小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容都快把系统融化了,他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可爱的丧尸。 “好,谢谢。”白夏似乎也被女孩的笑容感染,脸上也不由自主扬起微笑。 但这微笑,很快就化为冰冷。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3 在白夏的手即将碰到红色苹果的那一刻,她手上突然出现一把匕首,然后毫不犹豫地将那颗苹果一刀划开。 随着“吱——”一声犹如老鼠般的叫声后,那颗苹果裂成两半,苹果里面居然长着一颗袖珍版的大脑,此刻这一小颗大脑也随着苹果一起裂成两半,浓稠的血液流了女孩一手。 “小妹妹,你这可就没意思了,发现意识控制不了我,就开始骗人了?”白夏将匕首用力一甩,甩去粘在匕首上的血液,然后直接将匕首对准女孩。 “哈哈哈哈哈,姐姐你好厉害,这副样子居然骗不到你,看来姐姐你平常也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吧,没有人会对可爱的小女孩产生戒备心的。”女孩看着白夏,她的头歪了足足九十度,近乎折断。 “没错,我就是铁石心肠。”白夏一点都不排斥这个说法。 “那如果我变成这个人的样子呢?”女孩的躯体中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就好像她体内有无数零件正在运转。她的相貌开始扭曲变形,几秒钟后,她就变成了一位少年的模样,这少年大约有十五六岁,长相清秀,有一双特别明亮干净的眼睛。 这正是刚刚白夏在幻境办公桌上,看到的那张照片上的少年。 “姐姐,我是凌天啊,姐姐,你还记得我吗?我好痛,好寂寞,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少年脸色灰白,眼中满是对生的渴求。 “我说过,我最讨厌,别人看我的记忆。” 系统从未见过白夏如此愤怒的模样,她身上犹如裹着一层寒霜,似有肃杀之气迎面扑来。 几乎是在眨眼间,白夏就已经将匕首送入那个少年的胸口。 “姐姐……咳咳……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凌天做错什么了吗?姐姐……你不要凌天了吗?”少年猛得咳出一口血,双目毫无神采,只有无限的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只剩下浓厚的寂寥与悲伤。 白夏眼神中,似有光泽闪动,但下一刻,她依然握紧匕首,用力向下划。 那感觉就像是割开了一层布,伴随着匕首划过,少年就像蜕皮一般,皮肤上布满褶皱,很快,他的皮肤都变为灰色,从身上星星点点剥落。 “我也说过,我是个铁石心肠的人,你的招数对我毫无用处。”白夏再次将匕首对准少年, 少年身上的皮褪去后,终于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它现在就像一棵沾满鲜血的树木,表皮坑洼,上面布满米色的结痂,树枝有些像柳条,垂落在它四周,每一根枝条的尾端,都长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脑子,脑子底部分布着尖锐的刺。如果刚刚白夏真的接过那个小女孩递过来的苹果,极有可能,她也会变成这棵“树”上的脑子之一。 这颗挂满大脑的“树”还在不断生长,直至长到3米多高。周围也不再是纯白色的空间,而变成了一片棕灰色的烂泥地,烂泥地上四处可见没有头颅的尸体,有些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散发出阵阵恶臭。 “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这才是你精神世界的真正模样。”白夏静静看着“脑树”,这个丧尸并不会以人肉为食,而是以人的意识为食。它的趣味也十分令人作呕,就像猫捉老鼠一样,在彻底吞食人类的意识前,还要先捉弄一番。 “真是个恶劣的丧尸。”白夏挥了挥手中的匕首:“不过你猜猜看,我们两者之间,谁更恶劣?” 回答白夏的,是“脑树”疯狂地攻击,它那些像柳条一样的枝条飞速向白夏袭来,就像无数条缠绕在一起的蛇。 “抓稳了,别被甩掉!”白夏连退几步,躲开那些枝条上的尖刺,系统已经被这场景吓到要靠一只爪子掐着人中,才能保持意识清醒。 “我要你的脑子!”沉闷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犹如雷鸣,顷刻间,从烂泥地下方伸出无数只枯爪,死死抓住白夏的脚。 “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我是这里的王,没有人能在这里战胜我!” 伴随着这沙哑的声音,“脑树”上的枝条就像箭一般,向白夏射来。 “宿主大大!”系统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勇气,飞跃至白夏身前,试图帮白夏挡下这致命一击,此时的他完全忘记了,他在精神世界中,是无形的存在,根本不可能给白夏提供任何帮助。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变得异常缓慢,那些枝条穿过系统并不存在的躯体后,直接刺穿白夏那瘦弱的身躯。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个多厉害的角色,不过如此。”那声音中带上讥讽:“你的脑子,归我了。” “彼此彼此,我也以为你是个多厉害的角色呢,结果也不过如此。”清澈的女声响起:“你难道没发现,你刺穿我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劲吗?” “什么?!”那个声音里蕴藏了惊讶与愤怒,确实,它刚刚刺穿白夏时,仿佛只是穿透了一层空气。就算现在的白夏是意识形态,但是只要在它的精神世界里,所有人的意识形态都会转化为实体。 “忘了告诉你,我也是精神系异能,而且,我也很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白夏话音刚落,四周的景色飞快发生变化,就像有一阵飓风席卷过这里,将这里的一切都搅至粉碎,然后又重新拼组起来。 眨眼间,这里就变成一片一望无际的原野,原野上覆盖着厚厚的积雪,空中雪花飞舞,犹如满天纷飞的白色蝴蝶。 “欢迎来到我的精神世界,变态树。”白夏此刻一袭白衣,似与这纷扬大雪融为一体,她恢复成真实的容貌,如出尘仙女,美到让人不敢直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脑树”的声音中带上恐慌。 “我吗?我就是一个喜欢睚眦必报的普通人。”白夏眉眼含笑,但这笑容却犹如千年寒冰,冷得人发颤,她手中的匕首慢慢变长,最终,变为一把银色的长剑。 “精神世界可真好,能让我拿到曾经最喜欢的武器。”说罢,她举起剑,冲着“脑树”斩下,一道带着寒光的剑气飞速划过“脑树”。 “啊啊啊啊!”“脑树”大声惨叫,它身体上出现一道深约半米的伤口,大量粘稠的鲜血从伤口上流出,染红了它身边的积雪。 “啧,真恶心,你污染了我的精神世界。”白夏嫌弃地皱起眉头。 “脑树”内心:那你倒是别砍我啊!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4 “永别了,变态树。”白夏再度挥起剑。 不论这个精神系丧尸有多厉害,现在在白夏的精神世界中,它就和一个婴儿一样软弱无力,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眨眼间,它就化为一滩血水,被周围的雪吞噬,世界又重新变为一片雪白。 “结束了。”白夏收起剑。 “宿主大大,你……这里是?”系统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处于当机状态。 “这里是我的精神世界。”白夏面无表情地简单介绍着。 “我当然知道这是宿主大大的精神世界,可是……这里是在小世界当中……”系统磕磕绊绊着说,宿主大大这已经直接突破小世界的限制了。 “哦,是我不小心用力过猛了,其实对付那棵变态树,我根本用不着动用灵魂之力。”白夏轻轻皱起眉头,似在懊悔。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这是重点吗? “行吧,那我们就快回去吧,要是被这小世界的天道发现了,还是会有点麻烦。”白夏那轻松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在担心。 系统内心:…… 随着白夏的话语,四周开始起雾,片刻之间,雪白的世界就被一片雾气笼罩。 等白夏再次睁眼时,她已经回到现实小世界,她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而她身边躺着周桐、屠元白和钱俊名,他们都还陷在昏迷中,没有醒来。 白夏站起身,打量着四周,这里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从周围散落的货架和食物包装品袋来看,这里是一间废弃的超市。 不远处的地上,还躺着大约几十具尸体,其中有几具尸体已经高度腐烂,显然,这些人的意识已经被那只丧尸杀死,所以身体也自然死亡了。 那只丧尸的尸体就躺在离白夏大约10米远的位置,和书中描写的一样,它庞大的身躯下,长满触手,这些触手现在都已经萎缩,就像干枯的树枝。 不论任何人站在这种场景下,都会浑身战栗,但白夏就像没有恐惧这种情绪一般,直接跨过地上的尸体,走到那个庞然大物面前。 她单手撑着下巴,静静打量着这个恐怖的怪物,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推测。 这个丧尸已经产生类似人类的意识,会不会有一种可能,只要丧尸的等级越高,它的意识就能越像人? 但这究竟会是好事还是坏事,她还不得而知。 不过,现在并没有太多时间留给她去思考这个问题,因为周桐已经开始有转醒的迹象。 白夏赶紧在手中凝聚出匕首,刺入丧尸身上最大的那颗头颅中,当她拔出匕首时,匕首尖端带出一颗黑色的晶核,这颗晶核约有一个拳头般大小,里面闪烁着点点金色光芒。 她立刻将这颗晶核藏入口袋中,然后趁周桐醒来前,回到他身边,躺下假装晕倒。 白夏躺下几秒钟后,周桐就睁开眼睛彻底醒来,他看着四周的狼藉,足足过了几分钟,才弄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可是,他又对现在的处境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记得自己刚才来到了自己的大学校园中,校园中到处都是丧尸,他为了活命,便把白夏当成诱饵推了出去。但他依旧没能逃脱丧尸的追杀,在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时,突然醒了过来,就发现自己躺在这间废弃的超市里。 自己怎么会进入如此真实的幻境中? 他又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可是,再之前的记忆只停留在他们被一群黑色绒毛袭击,难道是那些黑色绒毛让他们产生了幻觉? 他用力摇了摇头,赶走头脑中的昏沉,然后摇醒了他身边的同伴。几人醒后,皆是一脸迷茫。根据他们的描述,他们也都进入了幻境,可对究竟是怎么进入的,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完全一无所知。 几人强撑着站起身来,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躺着一具犹如大象般大小的怪物尸体。 “我靠,老大,那是什么鬼东西?”屠元白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丧尸,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去看看。”既然几人能从幻觉中平安出来,就说明那个丧尸已经死了,所以周桐并不十分担心,他带头走到那具丧尸身前,对丧尸的身体进行检查。 他看到丧尸最大的那颗头颅已经被捅出一个窟窿,就知道,这丧尸头脑中的晶核已经被人挖走。 这让他心里直道可惜,这么厉害的丧尸,脑中的晶核肯定有强大的能量。看来,刚刚是有高手来过这里,杀了这丧尸后,取了晶核就离开了。 “真是活见鬼了,这丧尸杀了那么多人,明显实力非同一般。怎么到我们这里,就莫名其妙死了?”钱俊名眼神依然有些呆滞,他用手挠了挠后脑勺,看上去傻愣愣的。他根本不敢上前查看,所以没看到丧尸头上的伤口。 “钱大哥,这丧尸肯定不会莫名其妙死亡,它一定是周桐学长杀死的,我说的对吗?周桐学长?”白夏一副很恐惧那个怪物尸体的样子,缩在几人的身后,任谁都想不到,这只几乎快要顶级的精神系变异丧尸是被这个瘦弱的女孩杀死的。 “白夏说得对,这里有能力击杀这只丧尸的,就只有老大了。”屠元白赶紧拍起马屁:“老大,这件事要是传出去,我们小队绝对出名了!” “老大果然厉害!”钱俊名也赶紧附和。 “还好吧,虽然对付起来是有些费力,但最终还是将它击杀了。”周桐被这俩人推到高位,便顺着几人的话,将这项功劳揽了下来。 反正他是这些人当中第一个醒来的,这几人里没人知道这只丧尸究竟是不是他杀的,借此机会,立立威望也是个很不错的选择。 他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这个丧尸,但探究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他也不愿再深想。 他没想到的是,藏在人群最后的白夏眼中,闪过计谋得逞的光芒。 几人在离开前,又在这间破败的超市里翻找了一会儿,收获还不错,他们找到了一些吃的。还在超市二楼,找到了些被子和衣服。 他们用购物推车,将泡面、香肠、饼干等便于保存的食物都运回到公交车上。 这一次,周桐分了些吃的给白夏,其他两个队员也没有表示不满,毕竟在变异青蛙那,多亏了白夏,他们才能存活下来。 众人正在狼吞虎咽地补充能量时,姚舒云终于醒来,她看到白夏就坐在周桐身边,有说有笑地吃着泡面时,眼中恨意波涛汹涌。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5 渐渐的,她眼中的恨已转化为杀意。 不如趁着今晚,除掉曲白夏。 只要曲白夏一死,没有了挑拨离间的人,她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一定能掰回周桐和其他队员的心。 想到这里,她满脸阴冷,并且很快,她心里就已经有了谋划。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傍晚,不如她继续装晕,然后在晚上时偷偷动手杀了曲白夏。再假装到第二天早上她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没人会想到,曲白夏是她这个“昏迷”了一夜的人所杀。 “舒云,你醒了,醒了怎么不说话,就这样坐在那里盯着我们看?”白夏仿佛在她身上装了什么探测雷达,她刚想继续躺下装晕,就听到白夏的声音。 所有人的视线立刻都转向了她,他们眼里都带着警惕,毕竟白夏刚刚那句话,明显是在提醒那些人,她醒来故意不出声,肯定是因为心里有鬼。 姚舒云的计谋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而且还顺带着被白夏将了一军,她不由气得面色发白。 “怎么?还在想着你的相好孙天,所以想着怎么报复我们?“周桐嗤笑一声:“姚舒云,你可别忘了,你的命还握在在我手里。” 被自己真正爱慕的人说这种话,姚舒云心中就像刀绞般疼痛,但她只能强忍下这口苦水,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 “周桐学长,你真的误会我了,我绝对没有那个意思。”姚舒云几乎把后槽牙咬碎,才说出这句话来。 没错,自己一定要忍,曲白夏不就是这么忍过来的吗?想想之前曲白夏在队伍中的地位,几乎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但她却忍到现在,利用她那套绿茶功夫,成功翻身。 既然周桐这么吃绿茶白莲花这一套,那她姚舒云也可以走同样的道路,她一个穿书者,一定不能输给书里面的这位绿茶! “舒云,你要是想哭就哭吧,不用这么强颜欢笑,毕竟喜欢上人渣又不是你的错,为喜欢的人死去而痛苦是一种非常正常的情绪,你并不用因此忍耐。只要你以后一心一意对小队,我们依然能以赤诚之心接纳你。”但白夏的下一句话,险些击溃姚舒云的伪装。 这个曲白夏怎么可以这么不要脸?!一次又一次的把喜欢孙天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强加在她身上,并且在曲白夏反复强调之下,现在所有人都对这件事深信不疑。 “我不会哭的,我会向你们证明,我真的不喜欢他。”姚舒云已经被气到脑壳发晕,但她这样反复强调,反而更像是欲盖弥彰。 “你这样澄清,只会让人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周桐已经对喋喋不休澄清自己不喜欢孙天的姚舒云极度不耐烦。 姚舒云内心:偏心也要有个限度吧,分明是曲白夏在诱导这个话题! “好啦,周桐哥哥,你别凶她了,舒云一整天没吃东西,肯定饿了,快过来一起吃点吧。”白夏向姚舒云招了招手,脸上笑容洋溢,仿佛她们之间的关系依旧一如既往的友好。 姚舒云这才注意到,白夏的脸已经被洗干净,不再是那幅脏兮兮的模样,甚至她已经换上一套干净的灰色运动服,现在的她,和之前灰不溜秋的样子判若两人。 看来,这个曲白夏已经凭借她的花言巧语,取得了用水洗脸洗澡的权利,甚至还拿到了一套新衣服。 想到这里,姚舒云的心就像被拧起来一般,难受得直抽。 曲白夏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凭什么得到这一切?!这根本就是在浪费资源! 但她已经学聪明了很多,硬生生将怨恨咽下,摇晃着站起身来,想坐到队员中一起进餐。 然而,周桐丝毫不留情面地扫了她一眼:“你不用过来了,就坐那儿吃,这是你的晚饭。” 说罢,他拿起一根香肠甩向姚舒云。 姚舒云难以置信地看着滚落至自己脚下的香肠,按她在队伍里的身份,她以前每顿饭都至少可以吃一桶泡面外加两根香肠,可现在,周桐只给她这么点吃的。 她现在在队伍里的身份,已经沦落至和之前的白夏差不多。她可是稀有的治愈系异能者,怎么能被这么对待?! 但是,想起之前寄生虫在她脑内肆虐时那噬骨般的疼痛,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捡起香肠,吃了起来。 “周桐哥哥,一根香肠,舒云怎么吃得饱?再多给她一点吧。” 姚舒云听到白夏那略显做作的声音,怒火就会上涌,她咬牙切齿地啃着香肠,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你啊,就是太天真了,当时你受苦的时候,她可从没帮你说过一句话。”周桐轻轻揉了揉白夏的头。 他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当时白夏被那么对待时,他也一直冷眼旁观,从未帮过白夏一次。甚至当他成为小队队长,拥有权利后,也没有帮白夏解决过困境。 “真是恶心的男人。”白夏也险些维持不住笑容,不过她好歹也是得过最佳女主角的人,并没有让周桐发现她的异样。 “就是!恶心!快把你的脏手拿开!”系统冲周桐呲牙咧嘴,但在对方根本看不见的情况下,他的攻击效果为零。 白夏只能强忍住作呕的冲动,吃完了这顿晚饭。 夜幕很快降临,除了守夜的人坐在车门外,其余人都在公交车上休息。白夏选择车尾的位置躺下,前方的座位靠背,正好挡住别人的视线。 趁着现在,她取出衣袋中那颗丧尸晶核,仔细观察起来。 这个精神系丧尸在原剧情的最终,是接近丧尸王的存在。现在还在剧情前期,它的能力并没有这么强,但它已经拥有直接看穿灵魂记忆的能力,所以它晶核中蕴藏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 在原剧情中,周桐在牺牲了大量队友后,才侥幸杀死了这个即将成为丧尸王的丧尸。丧尸死亡后,他也取得了它脑内的晶核。但这晶核能量太过强大,没有人能承受得住这股能量的冲击,所以这颗晶核一直无人能吸收。 不过很快,周桐在机缘巧合之下,掌握了运用这颗晶核能量的办法,并用这强大的力量击杀了他所在基地的王,然后取而代之,成为基地的新王。 而那颗晶核最后成为了基地的能量核,给基地提供了源源不断的能量,让基地得以快速发展。 这一颗晶核就能杀死当时号称最强异能者——五号基地的王,并且绵绵不绝地提供一整个基地所需的能量,可想而知,这颗晶核中蕴藏的能量有多么惊人。 “宿主大大。”系统看着这颗晶核两眼放光:你现在只要拿着这颗晶核,无论去哪个基地,绝对都会成为那个基地的功臣。”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6 “确实。”白夏缓缓转动着晶核,眼神变得凌厉:“但是,他们都不配拿到这颗晶核。” 在这末世中,所有基地都有森严的等级制度,按照异能的高低排序,分配地位。地位高的,可以坐享其成,享受最高级的一切。 而地位低的,只有被压榨的份,他们经常面临性命之忧,但所得到的资源却很差。为了生存,他们却只能依附于基地。 而那些没有异能的人,在基地中就是最底层的存在,他们要做所有累活苦活,甚至女人还要无偿提供服务。 “我不稀罕依靠这颗晶核,去得到那些基地的地位。我要做的,是利用这颗晶核,剿灭那些自以为是,不把别人的性命当命的人!” 白夏面色一寒,不顾系统的劝阻,就握紧手中的晶核,闭上眼睛,开始吸收其中的能量。 那晶核的能量通道被打开后,霎时,波涛汹涌的力量就像海浪一般,快速涌入她的身躯。 这感觉并不好受,就好像明明已经吃不下了,可还是有源源不断的食物硬生生顺着喉咙塞入体内。 白夏浑身的血液就像被煮沸一般,不停在体内翻腾,她的五脏六腑开始绞痛,一股猩热从她喉咙涌上。 “宿主大大,你没事吧?!”系统见白夏嘴角开始溢血,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白夏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她只觉得那晶核中的能量正在她体内横冲直撞,仿佛有只猛兽,正在咆哮着要冲出她的身体。 想拼力量是吗?那就看谁拼得过谁。 白夏强忍痛苦,集中全部精力对抗这股汹涌的力量。渐渐的,原本波涛汹涌的力量开始变得平和,直至完全顺从。晶核也开始变软,缓慢融入她的身躯。 等晶核完全被吸收后,她终于睁开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然后抬手抹去嘴角流下的血液,她黑色的瞳孔中隐约可见闪烁的金色光芒,但片刻后,这些金色的闪光便重新湮没在她的黑眸之中。 “宿主大大,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系统见白夏睁开眼睛,激动得泪流满面:“你也太胡闹了,虽然这丧尸晶核的能量还没有到达顶峰,但里面的能量也足以摧毁一座城,一个弄不好,宿主大大你会爆体而亡的!” 面对系统激动的样子,白夏静默不语,她轻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她脑内突然多出了很多嘈杂的声音,就像是在菜市场一样,吆喝声此起彼伏,这些声音有轻有响,当她把注意力集中在某一个声音时,脑海中其他声音都会消失,只剩下她注意的那个声音,就像在点播一样。 她试图和那个声音交流后,脸上露出些许惊异。 “宿主大大,你怎么了?还没恢复意识吗?”系统担忧地问,他伸出两只猫爪,在白夏眼前晃了晃。 白夏依旧没有回答系统的话,但她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同时,脸上带上一抹诡异的笑容。 她好像得到什么不得了的能力。 “完了,宿主大大吸收能量吸收傻了。”系统用猫爪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 “够了,不要做这种奇怪的事。”白夏终于收起笑容,眼里是对系统毫不掩饰的嫌弃。 “宿主大大……你终于恢复意识了!” “我就没失去过意识,相反的,我现在的意识估计在这个小世界中,已经没有人能超越。”白夏脸上的笑容更加张扬。 “宿主大大,你的异能升级了?”系统收起眼泪,上下打量着白夏,他总觉得现在白夏身上的气息与之前有所不同。 “不只是升级,还变异了。”白夏换了个姿势,弯起腿,将手枕在后脑勺下方,仰面朝天躺在座位上,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窗外的星空。 “我现在的异能已经变得非常不可思议。”白夏看着点缀满天的繁星,似在自言自语:“真是很有意思的能力。” “是什么能力啊?宿主大大,你说的让我好好奇。”系统摇着尾巴,坐在白夏身边。 “我可以直接和丧尸沟通。”白夏的话让系统差点跌下座位。 “什……什么?和丧尸交流?可是一般丧尸不是没有意识吗?怎么交流?”系统结巴着问。 “不,其实每个丧尸都有意识,只不过越低级的丧尸,思维模式就越简单,但并非不能交流。”白夏解释:“其实正确来说,我对高级丧尸才能交流,对于低级丧尸,只能算是控制,我刚刚试了一下,我只要在脑中给它下达命令,它就会执行。” 系统又差一点从座位上摔下去。 “控制它?宿主大大,这末世最恐怖的就是丧尸了,你这是直接把敌军变成友军了?” “因为被我杀死的这个丧尸,会在未来演变成丧尸王,而我吸收了他的晶核,我又恰好和它一样,也是精神系的,所以他的能力,被我完美继承。”白夏眼中又开始闪烁那金色光芒,此刻她的黑眸和缀满繁星的夜空很是相像。 “所以说,宿主大大,你现在的身份变成丧尸王了?”系统伴随着接二连三的冲击,已经快要麻木了,现在哪怕白夏突然掏出个核弹来,他都不会太过惊讶。 “那也没有,毕竟我是人类,这个技能会受到限制。再加上现在等级还是不够高,一次只能控制两至三个丧尸。”白夏略有些遗憾地说:“也不知我继续吸收灵气,还能不能增强这个异能。” “哎,不对呀,宿主大大。”系统突然发现白夏话中的漏洞:“这里附近又没有丧尸,你是怎么知道自己有控制丧尸能力的?”系统用猫爪挠了挠头。 “谁说这里附近没有丧尸?”白夏脸上又露出了那诡异的笑容:“你抬头看看。” 系统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结果和窗外一张高度腐烂的脸来了个友好的对视。 系统觉得,自己在那一刻,直接死机了。 “他的名字叫小帅,是一只速度系丧尸。”白夏没有理会已经变呆滞的系统,开始做起了介绍,与此同时,窗外那只丧尸居然对着系统挥了挥手,就像在打招呼。 其实刚刚这只丧尸离她大约有几公里远,她控制丧尸的能力似乎不受距离限制,只要在脑海中找寻到对应的声音,就能控制那个发出声音的丧尸。 “真是不错的技能,那接下来,可以和那些人,好好玩玩了。”白夏半撑起身,打开窗户,让凉爽的夜风灌进车内。同时,伴随着系统的尖叫声,小帅顺着窗户爬进车内,蜷缩着身子,躲进座位下方。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7 “宿主大大,你这是?”系统结结巴巴着问。 “当然是搞事情了。”白夏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闭上眼睛。 车上的人做梦都想不到,这车上已经藏着一只速度系丧尸,而且这丧尸此刻乖巧得就像一只听话的宠物狗,缩在座位底下一动不动。 在白夏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后,她给小帅下了个命令。 每隔10分钟,就拔掉周桐一根头发。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为什么要用这么逆天的本领做这么无聊的事?! 白夏内心:他让我不开心了,我就要慢慢折磨他。 白夏当然也有想过直接操控丧尸杀了男女主,但现在男女主光环还在,再加上普通丧尸根本不是周桐对手,所以只能先变着法子恶心这对男女主了。 此时,周桐正迷迷糊糊睡着,突然,他隐约感到一阵凉气袭来,随之,他头皮一疼,猛得惊醒过来。 有情况! 他就像一只戒备心极强的猎犬,立刻起身,半弯下身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但直至五分钟过去,他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挠了挠头,现在头上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一点都不疼,难道刚刚的疼痛,只是错觉? 他无奈地摇头,估计是自己精神太紧张了才会这样。现在他可是在密闭的公交车内,车门口有屠元白守着,根本不会有什么危险。 想到这里,他又放下心来,重新躺下身子,开始休息,今天这一天的体力消耗过大,他早就疲惫不堪了。 然而,刚等他意识开始朦胧,头皮上又传来一阵针扎般的疼痛。 什么情况?! 他又立马坐起身来,可四周依旧一切如常,并无可疑之处。 真是怪了! 周桐用力挠头,想看看是不是头上被什么虫子咬了,可现在他头上依然毫无感觉,不像是受伤了。 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这次,他没有选择重新躺下,而是直接坐在座位上,头靠在椅背上休息。 这一回,他还没等困意袭来,就感受到那股莫名的寒气,以及头皮上的刺痛。 他猛地弹跳起身,可还是什么都没看见。但他总觉得,刚刚有什么东西从他身边掠过,这不由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一定是屠元白那个蠢货睡着了,没看好车门,让什么诡异的东西溜上来了!周桐心里不由窜起一阵怒火。 他第一时间想的,不是揪出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也不是关心车上其他队员会不会有危险,而是如何找屠元白算账。 周桐怒气冲冲地下车,准备狠狠教训屠元白一顿。 “老大,你怎么下来了?睡不着?”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屠元白正精神抖擞地守在车门口。 “你刚刚是不是睡着过?”屠元白压低嗓音,阴郁的眼神直勾勾看着屠元白。 “没有啊,老大,我肯定没睡着过,你看,我一边守夜,还一边练习异能呢!”屠元白一脸委屈,他指向他身边的几个土坑,只见那几个土坑里,都被灌满了水,可见屠元白并没有说谎。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周围有什么异常?”见屠元白没有说谎,周桐略微放缓了些语气。 “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屠元白立刻摇头否认。 见屠元白一脸认真的样子,周桐的心也渐渐安下。也是,如果真有什么怪物,怎么会不攻击就守在车外的屠元白,而是钻进车内故意袭击自己呢? “行,那你继续守着,我进去休息了。”周桐颔首,转身回到车上。 但他这次刚坐下没多久,那种刺痛感伴随着那阵寒冷又席卷而来。 “到底是什么东西!”周桐终于忍不住咆哮起来,难道真有一个奇怪的怪物不去攻击别人,就盯着他的头皮攻击? 他这一嗓子,把整车的人都喊醒了。 “老大,出什么事了?”钱俊名睡眼惺忪地问道。 “这车上绝对有东西!那东西不停攻击我!”周桐指着自己的头,咬牙切齿。 “攻击你?老大,我没看到你有受伤啊。”钱俊名一脸不解:“老大,你该不会是做梦了吧?” “我难道还分不清做梦和现实吗?!”周桐最不悦的事,就是被人质疑,要不是明天还要靠钱俊名开车,他绝对会给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一个教训。 “周桐哥哥,发生什么事了?”白夏揉着迷糊的眼睛,走到周桐身边,关切地问。 “车上有东西在攻击我。”周桐面对白夏时,语气温和了些,他原本已经完全看不上这个女人,但他一想到这个女人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心中那柔软的一面就会被触动。 他周桐要的,就是这种誓死追随他的人。 白夏内心:呵呵…… “有东西在攻击你?”白夏美目圆睁,用手捂住嘴,一副惊恐的模样:“周桐哥哥,那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受伤倒是没有。”周桐不由自主地摸上头顶,眉头紧皱:“就是头上,老会针扎一样疼,我怀疑是一种变异昆虫。” 也不怪周桐想不到袭击他的是速度系丧尸,毕竟没人会想到,一个丧尸,它不咬人,不吃人,就专薅人头发,而且薅完就躲起来。 “变异昆虫?”姚舒云现在一听到虫这个字,就浑身直哆嗦:“周桐学长你的意思是,这只变异昆虫就躲在车上?!” “没错。”周桐难得正眼看了一眼姚舒云:“全体队员,立刻对这辆公交车进行搜查,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刚说完这句话,头上又传来一阵刺痛,他大惊之下,立刻捂住头:“你们看到了没?刚刚那虫子又攻击我了!” 然而,站在他身前的三人皆是一脸迷茫,因为那速度系丧尸行动速度极快,再加上现在天黑,所以一般人肉眼根本看不见那个拔了头发就跑的丧尸。 “老大,我真没看见什么虫子。”钱俊名疑惑地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也没看见?”周桐又将视线转向白夏和姚舒云,后两者自然也是摇头否认。 “不可能,我分明就是被袭击了!”周桐见这几人眼里已经露出怀疑之色,心中的怒火就不断翻涌。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8 “老大,我真没看见什么虫子,而且这末世里,那些虫子经过变异,都大到离谱,这公交车,我们刚上车时就已经搜查过,要真有虫子,早被发现了。”钱俊名心里在骂这周桐脑子有问题,但表面上,依旧带着讨好的笑容。 “说不定那虫子速度奇快,或是有隐身能力,所以我们才没发现。别找借口偷懒,再重新搜查一遍!”周桐直接下达命令。 屠元白也被叫上车,一起进行搜查,但搜查的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宿主大大,你让小帅藏哪里了?”系统看到周桐下令全车搜查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没想到,那个丧尸居然没有被找到。 “当然是趁着屠元白打开车门上车时,趁机溜下去了。”白夏脸上依旧维持着担忧的表情,但她眼里满是嘲弄之色。 “老大,车上真的什么都没有。”钱俊名已经不耐烦到极点,他今天白天累了一天,等会儿还要轮班守夜,明天其他人都可以休息,但他却要一直开车,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现在这本来就少得可怜的睡觉时间,就被这个周桐犯神经病,全毁了。 “不可能……”周桐嘴里喃喃,但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车里确实没有任何其他生物。 因为在众人搜查完,没有发现异常后,不死心的他让所有人下车,然后张开电网,席卷了整辆公交车车内空间。就算躲在车内的那个东西会隐身,也应该逃不过他电网的扫荡。 他当然也怀疑过那东西就藏在自己身上,所以同样也用电网探测过全身,但结果还是一样,没有任何发现。 “周桐哥哥,你真的不要紧吧?”白夏忧心忡忡,她原本应该上前揽住周桐的胳膊,但这个男人极度令她作呕,就算她有影后的演技,也实在无法勉强自己去做这种事。 “周桐学长,是不是你压力太大了?要不还是多休息休息吧。”姚舒云赶紧学着白夏,一脸关切地问,她心里也有些犯嘀咕,这车上没其他东西,就说明这问题出在周桐自己身上,可原小说中也没提到过这茬呀。 正在这时,周桐头皮上又是一阵刺痛。 “该死!”他咆哮着一拳打在他身边的座位上,那座位直接被他的雷电烧出一个洞来,车上其余人都被暴怒的周桐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拿他们开涮。 “老大……其实……有没有可能是神经痛呢?”屠元白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婶婶以前就是这病,她只要没休息好,头上就会时不时像针扎一样疼,老大,要不你,多休息休息?” “我怎么休息?每次快要睡着,就会痛醒!”周桐眼里闪烁着无法抑制的愤怒。 “周桐学长,我……我可以试着为你治疗。”姚舒云总算抓住一个表现的机会,虽然她不清楚自己能不能治愈疾病,但觉得可以试试。 “行,你来治治。”周桐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便让姚舒云来为他治疗。 姚舒云趁周桐不注意,对白夏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同时扬了扬眉,然后像一个胜利者一样,朝周桐走去。 呵呵,有异能和没有异能的人之间还是存在壁垒的,曲白夏就算再绿茶又有什么用,在这末世中,力量才是王道。周桐一定很快就会发现,拥有治愈系的她才是并肩作战的最佳选择,曲白夏那种只靠嘴巴的废物,很快就会被抛弃。 “这女主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吧?”白夏忍不住在脑内吐槽,姚舒云那洋洋得意的样子,就像争宠成功的妃子。 可是她也不想想,她现在在周桐眼里,就是一件工具,用工具来给自己治疗,周桐只会觉得理所当然,并不会对她有一丝一毫的感激。 但姚舒云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按捺住心中的喜悦,靠近周桐。 “周桐学长,要不你先躺下吧,这样我治疗你的头部可以方便一些。”姚舒云依然学着白夏的口吻,可她学得又太过了些,导致声音有些矫揉造作。 周桐只觉得身上爬过一阵鸡皮疙瘩,要不是姚舒云的命现在还握在他手上,他绝对不敢让姚舒云靠近自己。 “行,那你快点。”周桐强忍住心中的不适,躺下身来。 姚舒云没有注意到周桐眼里的嫌弃,她又故意目露鄙夷地斜了白夏一眼。 白夏内心:……你开心就好。 “周桐学长,放松,我要为你治疗了。”姚舒云柔声细语着,她手中凝聚出淡绿色的光芒,然后将手轻轻放在周桐的头部。 她只治疗过伤口,也没治过什么病,所以并不知现在该如何使用自己的异能,但她把心一横,只管把自己的异能之力,源源不断地输入周桐头部。 这治愈之力确实让人感到舒适,周桐只觉得自己脑内仿佛刮起一阵凉风,吹走所有纷繁的思绪,抚平他心中的怒火。 当姚舒云耗尽自己的异能之力后,周桐已经沉沉睡去。 在这期间,屠元白也已睡去,钱俊名则满含怨气地开始守夜,白夏依然回到座位最后一排,闭目养神。 但她从没放松对周围情况的感知,当她感受到女主耗尽能量时,嘴角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和她预想中一样,男女主都已经走进她挖的坑里。 她已经让小帅暂时停止攻击,这样就能让周桐误以为是姚舒云治好了他的病。 接下来,只要等姚舒云异能之力恢复一些,她就继续命令小帅去拔周桐的头发,周桐一定会再次要求姚舒云帮他治疗。 只要这样反复持续一段时间,姚舒云就会知道,周桐会如何榨干她的最后一丝利用价值。 但姚舒云对自己已经掉入坑里这件事,毫不知情,她还贴近周桐耳边,轻声道:“晚安,周桐学长,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最适合你的人。” 周桐已经沉沉睡去,没有对她的话做出反应,但她也不在乎,而是在周桐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没错,周桐是她的,谁都抢不走! 接着,她站起身来,脸上表情又变得狰狞,她阴冷的视线穿过整个车厢,落到最后一排座位上。 就是那边躺着的女人,破坏了她和周桐的关系,她一定要让那个女人付出代价! 她摸了摸口袋中藏着的水果刀,眼中残忍之色一掠而过。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19 她在心里拟出一个新的谋杀方案,直接在车上动手杀曲白夏肯定不行,因为一旦发出动静,吵醒车上的人,她杀人的行为就会被逮个正着。 所以要动手的话,就必须选择车外,车外虽然可能有危险,但为了除掉曲白夏,她愿意冒这个险。 她打算先把曲白夏骗下车,在车外没人看见的地方动手。得手后,破坏尸体,再对其他人撒谎,说她们被变异动物袭击了,曲白夏是被变异动物杀死的。 虽然这个借口也不一定能让别人信服,但不信又能怎样,他们又没有证据能证明人是她杀的。难道他们还能因为这件事,对她这个特殊异能者下手? 而且只要没了这个挑拨离间的曲白夏,她相信自己很快就能俘获周桐的心,重回之前的地位。 谋划好一切后,姚舒云从自己的背包内拿出一件脏外套,裹在身上,防止等会儿血溅到现在的衣服上。 然后,她静静地走到最后一排座位前,收敛起脸上的算计,慢慢将手伸向白夏。 “舒云?有什么事吗?你已经帮周桐哥哥治疗好了?”在姚舒云的手碰到白夏的前一刻,白夏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看着她。 姚舒云心里一惊,差点尖叫出声,但好在她及时忍住了。 “对,周桐学长已经睡下了,我治好了他的病。”姚舒云有些磕绊地回答。 “哇,舒云你好厉害,这次周桐哥哥多亏了有你。” 白夏一脸天真浪漫,真心为姚舒云高兴的样子,弄得姚舒云都有些咬不准,这白夏此刻究竟是装的,还是真单纯。 不过,不管白夏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她都得死!这种没用的废物凭什么当这本书的女主?她姚舒云,才应该是真正的女主。 “白夏,今天白天发生了很多事,我觉得你可能是对我有了什么误解,所以我想找你好好聊聊。”姚舒云坐在白夏身边,试图找到借口,约白夏下车。 “舒云,我对你没有误解呀,哪怕你今天冲我发了好几次脾气,我也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白夏微微歪着头,笑意盈盈,仿佛她与姚舒云之间的芥蒂从未存在。 骗鬼呢! 姚舒云强忍着直接徒手撕了这个绿茶的冲动,也假模假样地在脸上挤出笑容:“今天冲你发火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这样吧,白夏,我们还是去车下聊聊,我们两人好久都没谈过心了。” “在这里聊不行吗?”白夏眨巴了两下眼睛,懵懂的模样。 “在这车上恐怕不便,毕竟大伙都在睡觉。”姚舒云面露为难之色,其实她现在心里有些紧张,生怕白夏看穿她的阴谋。 但令她松一口气的是,白夏大约思考了几秒钟,就点头同意了她的提议,完全没有一点防备之心。 “还是舒云你想得周到,我们下车去吧。”白夏依旧带着那纯真的笑容。 “呵呵,真是蠢货。”姚舒云心里对白夏更加不屑,今天都发生这么多事了,这女人对她居然还是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她是真以为自己不会对她下手吗? 不过,蠢货才更容易对付。 姚舒云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时而狰狞,时而得意。 “唉……陪着这女主演戏真累,她还真是藏不住事,你看她,手经常摸在裤口袋里,还时不时用力拽着,简直是在直接告诉我,她口袋中放着一把刀。”白夏一边在脑内吐槽,一边又要假装完全不知情的样子,跟在姚舒云身后下车。 门外正在守夜的钱俊名已经睡着,他靠在车身上,打着响亮的呼噜。 姚舒云见状,心中一阵狂喜,简直老天都在帮她,这样一来,她都不用编造什么变异动物的谎言了,只要杀了白夏,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车上,没人会知道她和白夏一起出去过。 沉浸在喜悦中的她,完全没有去想,白夏为什么也没有去叫醒钱俊名。 她将白夏带到离公交车有一定距离的花坛边,花坛里的花草已经全部枯死,空气中弥漫着植物特有的腐烂气息。 “舒云,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呀?”白夏假装看不出姚舒云阴沉的脸色,用轻松愉快的语气问道。 “曲白夏,我当然是想要告诉你……”姚舒云见白夏轻松自在的样子,忍不住从胸腔中发出“哧哧”的闷笑声。 “舒云,你怎么了?被痰卡住了?声音怎么变得这么奇怪?”白夏的下一句话,让姚舒云好不容易集聚起来的气势散了个干净。 “我没有咯痰!”她被白夏打断后,刚才那股狠劲一时半会儿没能重新起来,她又气又恼地冲白夏吼道。 “没咯痰就没咯痰嘛,干嘛又这么凶?”白夏一脸委屈:“明明刚刚才和我道歉,说什么今天对我态度不好,结果现在又这样,舒云,你到底有没有把我们的友情放在心上?” “闭嘴!曲白夏!”见白夏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姚舒云终于再次爆发。 “又这么凶,明明是你自己要叫我出来跟你谈话的。”白夏更加委屈,甚至已经泪眼朦胧。 “曲白夏,你别再装了,你这个绿茶,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故意在周桐学长面前挑拨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姚舒云已经被白夏装傻充愣的样子气到语无伦次,她重新提起狠劲,拽出口袋中的水果刀,对准白夏。 “舒云,你这是要干什么?”白夏看到水果刀后,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干什么?当然是要杀了你这个绿茶!”姚舒云大吼一声,就举着水果刀朝白夏胸口狠狠刺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得手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她的刀停留在离白夏胸口几厘米远的位置处,无法再前进一步。 “舒云,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刚刚为周桐哥哥治疗时,已经耗尽了力气?”白夏终于收起那副傻愣愣的模样,她正牢牢握着姚舒云的手腕,让对方的胳膊无法动弹半分。 “你放开我!”姚舒云完全没想到自己根本不是白夏的对手,毕竟她心目中有个根深蒂固的观念。那就是,白夏只是没有异能的垃圾,而她可是高贵的异能者。 虽然她的异能并不是攻击型的,但她仍然有一种自己能碾压白夏的错觉。 “放开你?放开你之后,我就乖乖站在原地,让你来杀我?”白夏忍不住嗤笑起来,她不再装出那副天真烂漫的样子后,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深不可测,仿佛一潭漆黑的水,根本看不透那水下到底藏着什么。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0 她用力一捏,姚舒云的手腕处传来清脆的“咔嚓”声。 “啊!”姚舒云忍不住惨叫起来,她被白夏抓住的那只手腕,已经歪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并且痛到发麻。 她手上的刀自然也握不住了,从她手中落下,在完全落至地面之前,被白夏单手接住。 “你说,现在是不是杀死你的最好时机?钱俊名睡着了,没人会知道我出来过。”白夏晃了晃手中的水果刀,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你敢!”姚舒云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腕,眼里满是因为疼痛而流出的泪水。 此刻她内心开始涌现恐慌,她完全没想到,这个曲白夏下手会这么狠,直接捏断了她的手腕。 “我有什么不敢的?”白夏慢慢贴近姚舒云,逼得她不得不向后退,结果她被身后的石头一绊,跌坐在地上。 姚舒云见白夏眼里冒着杀气,就知道白夏此刻是真的想要她的命,这让她一时慌了神。 “白夏,我们……我们可是闺蜜啊,你想想,我们曾经关系有多好,丧尸病毒刚爆发的时候,我……我还冒着生命危险,救过你的命!” 她连忙搬出曾经的感情,试图软化白夏。 “闺蜜?”白夏眼中抑制不住地蒙上一层水雾,那是属于原主的情绪。原本的姚舒云是原主最好的朋友,她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比一般亲姐妹都要好。她们为了对方,都可以毫不犹豫地付出性命。 可那个被原主视为挚友的姚舒云已经灰飞烟灭了,而身体却被这个心思歹毒的冒牌货占据,这个冒牌货还利用这具身体做出这么多恶心事来。 “姚舒云,你还有脸说出闺蜜这两个字!”白夏呼吸急促,脸上是惨淡的笑容:“我唯一的闺蜜,不是已经被你夺走了吗?!” 听到这句话后,姚舒云脑中一阵空白。 原来曲白夏都知道了?她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原来的姚舒云了! “你占据了她的身体,却用她的身体做出各种违背她意愿的事!你以为你做的那些恶心事,我都不知道吗?你故意挑动队里其他成员对我的歧视,让我在小队中难以立足!你在其他队员对我施暴时,不但不加以制止,反而还在事后与他们谈笑,根本就是在变相鼓励他们的行为,让我在队里受到的待遇越来越差!” “除此之外,你还撺掇着小队成员,杀了多少无辜的人?那些人只是没有异能,就该死吗?!” 原主要不是有周桐女友这个身份在,估计也早就被杀死了。 白夏每说一句话,姚舒云的脸色就更苍白一分。 “你到底是什么人?重生者?穿越者?”白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姚舒云,她的目光犹如千斤重,压得姚舒云抬不起头来。 “无论你是谁,我都能猜到,原本的你,肯定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只有失败者,才会毫不内疚地将自己的怨气发泄在弱小者身上!”白夏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但她声音中蕴含的力量,却越来越强。 “你这样的人,无论在哪里?都注定是失败者。”她已经将姚舒云逼到花坛边,退无可退之处。 “为你之前杀死的那些无辜者赎罪吧!”白夏突然扬起水果刀,对准姚舒云的头部,用力刺下。 和她预想中一样,刀在即将碰到姚舒云的那一刻,空气中出现一股莫名的力量,迫使她的刀偏向一边。 “这女主光环真是讨厌。”白夏啧了一声,只能重新收回水果刀。 姚舒云已经被吓懵,她瞪着一双眼,呆滞地看着白夏。 她并不知道女主光环的事,她以为,是白夏在最后一刻,选择放过她。 “白……白夏……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这么对你了……”姚舒云回过神来后,嚎啕大哭起来,她第一次离死亡这么近,头脑已经难以思考,身体也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她现在只想要保住性命,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尊严,一边哭,一边跪在白夏面前,拼命磕头:“白夏,我知道你的心是善良的,你放过我吧,白夏……我一定会对你好的,就像你的闺蜜姚舒云一样,我保证……我再也不会针对你,也不会撺掇别人乱杀无辜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姚舒云生怕白夏改变主意,又想杀她,所以拼命磕头求饶,她此刻的模样丑陋至极,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五官因为恐惧而扭曲变形。 她就这样在原地磕头磕了大约有五分钟后,才发现,白夏其实早就已经离开。 劫后余生的她当场瘫软在地上,隔了好一会儿,才颤颤巍巍地爬起身来。 此时她眼中的恐惧已经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波涛汹涌的恨意。 她刚刚居然被曲白夏彻底碾压了?为了活命,还这么卑躬屈膝的求饶。 一想到自己刚才的丑态,姚舒云就觉得又羞又恼,胸腔中的心血翻滚不止。 不过很快,她眼中的怨毒又重新溢出。 这曲白夏现在黑化了,也依然是个没用的圣母,明明都已经知道她不是真正的姚舒云,居然还是放过了她,这不是给她反杀的机会吗? “曲白夏啊曲白夏,到头来,你仍然是个没用的废物,连帮朋友报仇的勇气都没有。”姚舒云明明现在狼狈不堪,却还在自言自语地嘲讽白夏,仿佛这样一来,她刚刚失去的尊严又能重新回来。 她犹如毒蛇般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公交车,心中又冒出一条毒计。 “曲白夏,很快,我会让你跪在地上,求我饶命!”姚舒云的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犹如充满怨气的鬼魅。 白夏早已回到公交车内,她依然选择最后一排躺下。 “宿主大大,你说这姚舒云会改过自新吗?”系统蜷缩在白夏身边。 “不会。”白夏毫不犹豫地否定:“因为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心。” 原剧情中,原主被那些队员丢入丧尸群时,姚舒云和周桐就在一边看着,原主正被丧尸啃咬时,还清楚地听到,姚舒云用愉快的口吻问周桐,晚饭吃什么。 这对男女主简直已经是反人类的存在,他们心目中,自己永远是最重要的,对别人的痛苦完全视若无睹。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反思自己,更不可能改过自新。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1 姚舒云的报复比白夏想象中来得更快一些。 她刚睡了半小时,就被一阵做作的哭声吵醒。 “周桐学长,你一定要救我,曲白夏她想杀了我!呜呜呜呜……”姚舒云断断续续的哭声就像浪头,一波波袭来。 “怎么回事?”周桐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就被吵醒,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他脸色铁青地盯着姚舒云。 “周桐学长,刚刚曲白夏约我去车外谈谈心,结果到了外面后,她突然偷袭我,用石头砸在我头上!”姚舒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一边砸,一边还说什么要杀光我们所有人。后来我就昏过去了,她肯定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才放过了我。” 姚舒云指着自己额头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这是她刚才自己下了狠心,直接用石头砸的,反正她是治愈系的,等到亏空的异能之力重新恢复,就可以治好自己的伤。 虽然疼是疼了点,但如果能用这些伤来除掉曲白夏,那真是再值得不过的事了。 “舒云,你在说什么呢?”白夏一副刚被吵醒的样子,揉着眼睛坐起身来。 她早就猜到这姚舒云必定会逮着机会咬死她,不过,没想到会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你别装了,曲白夏,看到我没死你很惊讶吧?”姚舒云哭着黏在周桐身旁:“你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你总觉得我们小队愧对了你,所以想要害死我们整个小队来泄愤吧?!” “周桐学长,你好好想想,昨天这一切发生的是不是也太巧合了?如果孙天真要背叛你,他直接自己下药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去找他根本就不熟的曲白夏?他何必要做这多此一举的事?”ζΘν荳看書 “还有,曲白夏是生物系的,她肯定也懂很多药理知识,在变异青蛙那里,一定是她用了什么药,才会让我一时间失了理智,做出奇怪的举动来,结果间接害死了景飞鹏。” “她刚才更是直接下手,想要动手杀死我!周桐学长,你难道不觉得,昨天一整天,曲白夏的表现就像完全变了个人吗?!” 一听就知道,这段话是姚舒云反复斟酌过的,她这次势必要把白夏逼上死路。 “白夏,你过来。”周桐听了姚舒云的话后,有些将信将疑,姚舒云说出的疑点,确实让他对白夏产生了怀疑。 难道自己真的错信了曲白夏,一直冤枉了姚舒云? “周桐哥哥,你相信她的话了是吗?”白夏身体有些摇晃,她扶着座位的椅背,稳住身形,这才得以走至周桐面前。 她眼里满是悲戚,星星点点的泪光闪烁在她眼角。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周桐看到白夏的眼神后,心中略微一颤,但很快又恢复平静,毕竟他可不是那种容易陷于儿女情长的人,哪怕他真的爱白夏,在白夏成为他的阻碍时,他也能毫不犹豫地除掉对方。 “她说的那一切都是假话!我没有陷害孙天,我也没有用药迫使她做出失控的事,我刚刚更没有试图去杀她!”白夏置于身体两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她眼里泪水涌现:“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诬陷我!” “你还在装!你说我诬陷你,那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我诬陷你啊!”姚舒云眼中闪过一抹怨毒,今天,她一定要让曲白夏死! “那你呢?你有什么证据来指证我做了那些事?”白夏用力抹去眼中的泪水,坚定地看向姚舒云。 姚舒云心中不由一阵冷笑,这曲白夏的手段,也不过如此嘛!看她现在说出来的话,明显已经慌了阵脚,刚才还真是高看她了。 “证据?我头上的伤就是证据!我的手腕就是证据!这些都是你要杀我的铁证!要是你心里没鬼,你为什么要杀我这个闺蜜?!”姚舒云特意咬重闺蜜这两个字,因为她知道,这两个字现在是白夏心中的痛,她要让白夏情绪失控,从而露出更多破绽。 “周桐学长,曲白夏已经变了,她对我都能痛下杀手,更不用说是对其他人了!”姚舒云装出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白夏,我们可是好闺蜜呀!你怎么能对我下手?” 然而,令她失望的是,白夏此刻眼里虽然有泪水,但眼神分外平静,犹如一片死气沉沉的湖面,情绪丝毫没有起伏。 “曲白夏,快解释!”周桐见白夏一声不吭,心中的怀疑更甚,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这个女人骗了,他就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他阴沉的视线一直落在白夏脸上,如果白夏真的骗了他,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他要让其他人看看,欺骗他的人会是什么下场。 “周桐哥哥,我一直躺在公交车里睡觉,根本就没有跟她一起去过公交车外,也没有袭击过她。”白夏被周桐吼过后,眼里的泪水犹如源源不断的溪流,往外涌出。 “你的意思就是,我故意弄出身上这些伤来诬陷你?曲白夏,你觉得我至于用残害自己身体的手段,来诬陷你这个没有异能的废物吗?!”姚舒云见白夏不停落泪,气势更加汹涌地逼问。 “我不知道你身上的这些伤是不是你自己弄的,但是我能确定的是,这些伤都与我无关。”白夏面对姚舒云时,目光中是异乎寻常的坚毅。 “周桐学长,你要相信我,曲白夏根本是在狡辩,她当然不会承认袭击了我。”姚舒云愤恨地瞪着白夏。 这就是一场罗生门,没有人有实质性的证据,最终结果取决于周桐会偏向于哪一方。 “谁说我有没有证据?”白夏的下一句话,让姚舒云一愣,但她很快又恢复镇定,曲白夏怎么可能会有证据?她一定是在故意诈自己。 “那你就快拿出来!别藏着掖着呀!”姚舒云冷哼,她就不信这白夏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钱大哥,钱大哥不是一直守在车门口吗?他一定能证明我没有下过车。”白夏指着车门说道。 原来白夏所谓的证据就是钱俊名,姚舒云脸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2 “你叫钱大哥做什么?他刚刚都睡着了,怎么证明你没下过公交车?”姚舒云嗤笑着,心想这曲白夏也太过愚蠢了些。 “钱俊名!上车,说说今天晚上你都干了些什么?”周桐冰冷地下达命令。 其实刚刚姚舒云返回公交车上时,钱俊名就已经醒来,他津津有味地听着车内的争吵,可没想到,现在这把火烧到他这儿来了,要是被周桐知道,他在守夜时睡着了,肯定免不了一顿教训。 “谁说我睡着了?我一直都清醒得很!”钱俊名匆匆上车辩解,他当然不愿承认自己睡着过。 “你在说什么?我和曲白夏下车时,你分明是睡着了!”姚舒云气恼道:“你是在害怕被周桐学长惩罚,才故意撒谎吧?” “我相信钱大哥不是撒谎的人!钱大哥向来可靠,做事负责,守夜这么重要的事,他怎么可能掉以轻心,甚至是睡着呢?我说的对吗?钱大哥?”白夏一通话讲得钱俊名浑身舒坦。 “对,我可没说谎,我这一晚上都精神得很。”钱俊名昂起头,理直气壮地说道。 同时,他在心里骂了姚舒云千万遍,这姚舒云为了咬死白夏,居然想拖他下水? “钱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个可靠的人,你可要帮我证明,今天晚上,我根本就没下过公交车。”白夏立刻接着钱俊名的话往下说。 钱俊名并不知道白夏究竟有没有下过公交车,但白夏一直都在帮他说话,现在显然是和他站在同一阵营,他保了白夏,就等于保了自己。 “对,我没看到过她下公交车。”钱俊名毕竟是个老江湖了,说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一脸很肯定的模样。 “胡说八道!你们根本就串通好了吧?”姚舒云顿时暴跳如雷,她完全没想到,钱俊名会站在白夏那边。 “什么串通好了?我一直都在车外守夜,怎么和曲白夏串通?倒是你,我当时只是去放了个水,就看到你一个人鬼鬼祟祟离开公交车,现在居然还想诬陷我守夜睡着?”钱俊名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既然姚舒云想拖他下水,那就别怪他无情了。 “你……周桐学长,他们肯定是串通好的!你可要相信我啊!”姚舒云指着钱俊名,气得浑身哆嗦。 “我为什么要和曲白夏串通?这对我又没好处。”钱俊名以前可是社会上的老油条,在说理上,姚舒云哪会是他的对手。 “你们之间肯定存在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姚舒云因为愤怒,声音都开始变调:“对!一定是这样!” “我们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分配的资源和食物,我都比曲白夏多,她能用什么来和我交换?如果你说的是那种方面,那就更不可能了,这一晚上,大伙都在公交车上,我们能干出什么事来?”钱俊名两手一摊。 姚舒云差点被钱俊名的话给噎死,可是,偏偏对方的话无可辩驳。 “你……你们都故意害我!”姚舒云脑海中编排的话都已用完,现在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到底是怎么回事?钱俊名,你把你看到的事如实告诉我。”周桐已经受不了姚舒云尖锐的声音,示意她闭嘴后,让钱俊名讲述。 “我今天一直都在认真守夜,当时绕到车后,去放了个水,就看到姚舒云偷偷摸摸下车,不过天太黑,我没看清楚她去做了什么,但她后来回来时,就满头是血的,吓我一跳。”钱俊名粗略地描述一番,他生怕讲得越细越容易出错。 “胡说八道!”姚舒云恨不得直接撕了钱俊名这张嘴,愚笨的她根本想不通,为什么钱俊名会选择站在白夏那边。 “你闭嘴!”周桐立刻喝止姚舒云,他此刻怀疑的对象,又开始偏向她。 毕竟钱俊名确实不可能和白夏串通,因为这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关系。 “你再继续说,这期间,曲白夏究竟有没有下过车?”周桐又将目光停留在钱俊名身上。 “没有,我发誓,我真没见她下过车。”钱俊名将手比出三根手指,放在脸边,做出发誓的动作。 钱俊名倒也不是无脑帮白夏,他醒过来后,确实没见白夏进出过公交车,倒是看到那姚舒云,带着一身伤回来。 他心里也怀疑这是姚舒云自编自导的一场戏,因为在他心里,曲白夏就只有被欺负的份,哪有胆子去欺负别人? “他骗人!周桐学长!你好好想想,我如果真的要陷害曲白夏,怎么可能会忽略掉这么重要的证人!这不是给我自己留了个极大的破绽吗?”姚舒云心里已经开始慌乱,只能靠逻辑来辩解。 “我都说了,我当时在放水,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我,你肯定是以为我暂时离开了,才趁机从车里出来!所以你以为,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谁离开过公交车。”钱俊名似乎有个特别的能力,他能把所有胡编乱造的话,用非常可信的口吻说出来。 “简直莫名其妙,你明明就是睡着了,为什么就是不承认?还说什么放水,撒谎撒得也太拙劣了吧?!”姚舒云此刻恨死钱俊名了,本来她天衣无缝的计划,就这样被毁了。 “我明白了。”白夏突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看到白夏这个表情,姚舒云心里不由一凉,她知道,白夏又要放什么阴招了。 “舒云,看来你对我真的有很大的恨意,你故意诬陷我想要毁灭这个小队,是想借周桐学长的手来杀死我吧?”白夏见姚舒云和钱俊名一直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不休,她担心再过几个回合,钱俊名有可能会不小心说漏嘴,便直接将话题转移。 “你为了对付我,居然不惜把自己伤成这样,我真的好难过,我们明明是那么好的朋友,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因为孙天,就能这么恨我?我和你可是十多年的好友,孙天和你才认识了一个多月。你居然就要为了他,毁掉我,毁掉整个小队吗?”白夏又将话题带到孙天事件上。 “孙天,又是孙天,你为什么老咬着我喜欢孙天这件莫须有的事不放?!”姚舒云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因为自从孙天死后,你的行为就开始变得异常,如果你不喜欢他的话,为什么在他死后会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事?”白夏这句话其实逻辑很乱,但在这种场合下,却很容易被人相信。 至少,周桐心里的天平,已经彻底偏向白夏这边。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3 “姚舒云,你已经吃了我培育的血虫,心思却还是这么活络?”周桐那能冻死人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姚舒云身上:“你想离间我们所有人之间的关系,然后再逐个击破是吗?行啊,姚舒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心眼子这么多。” “周桐学长,我求你相信我,是曲白夏和钱俊名串通起来诬陷我……”姚舒云看到周桐的眼神后,心里的怒火全部转化为恐惧,周桐的眼里杀意十足,犹如一只嗜血的猛兽。 “够了!你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钱俊名和白夏串通起来诬陷你有什么好处?如果是想要你死,以钱俊名的能力,就能直接杀死你,为什么要让你活着回来,在我面前指控他们?”周桐这句话彻底击垮了姚舒云的希望,她对这句话完全无法辩驳。 “姚舒云,我劝你收起那些小心思,别以为你是治愈系异能,我就不敢对你动手,我有千百种方法能让你生不如死。”周桐言语中满是威胁之意,他极度讨厌手下的人在他面前玩弄心计。 尤其是像姚舒云这样,为了陷害别人,不惜把自己弄成重伤的行为,更是让周桐对她产生了极强的防备心,毕竟一个人对自己都能下狠手,那她对于别人,就更加不会手下留情了。 “周桐学长……”姚舒云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周桐不耐烦地打断:“滚回位置去坐好,接下来的时间,你不许离开座位!” 接着,他将视线转向屠元白:“用绳子把她绑在座位上,绑得越紧越好。” 姚舒云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沦落到这个境地,她现在已经彻底被周桐厌弃,还失去自由,就像个囚犯一样,被捆在座位上动弹不得。 在周桐的命令下,屠元白只能不顾姚舒云的哭嚎,将绳子捆得极紧。姚舒云原本就已经折断的手腕,被绳子勒住后,疼得她冷汗一身身往外冒。偏偏她体内的异能之力还没有恢复,无法治愈自己的伤口,只能咬牙硬忍。 “舒云,你何苦呢?”白夏走到最后一排座位时,特意在姚舒云身旁停留,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向面容扭曲的姚舒云。 “曲白夏!你不得好死!”姚舒云的嗓音已经嘶哑。 “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因为我肯定死在你后头。”白夏脸带轻柔的笑意,仿佛真的在和闺蜜轻松自在地聊天。 “曲白夏,这次是我失算了,不过,你真的以为你能赢过我吗?我是治愈系异能者,而你,是一个没有异能的垃圾,你认为在最后关头,周桐究竟会选择你还是选择我?”姚舒云压低声音,她知道白夏心里很在意周桐,就用这一点来攻击她。 但是,白夏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依然是那幅笑意盈盈的样子。 “他会选择谁,关我什么事?我又不是需要依附于他才能活下来,但你如果没了他,你就死定了。”白夏用手指俏皮地戳了戳姚舒云的额头:“毕竟你脑袋里的小家伙,随时都会破壳而出呢!” “曲白夏!!!”姚舒云从来都不知道,曲白夏这张嘴能这么气人。 “闭嘴!”周桐刚准备继续休息,就听到姚舒云愤怒的吼声。 姚舒云立刻噤声,她害怕周桐真的对她用刑,所以纵使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只能依赖于他人活下去的人,真是可怜哟。”白夏扔下这句话后,迈着轻松的步伐,回到最后一排座位上躺下。 “忙了一晚上,终于可以休息会儿了。”白夏伸了个懒腰,阖上眼,听着姚舒云自言自语般的咒骂声,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还算不错,至少她醒来时,身体比昨日轻盈不少。 此刻天已经大亮,今天倒是末世以来,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将这斑驳的路面照得透亮,道路两边枯死的树木,在这强烈的光照下,也像一樽樽奇异的艺术品,透露着别样的美感。 今日,发生了一件既让人激动,又让人遗憾的事。 让人激动的是,公交车的收音机上,收到一段断断续续的广播,广播来源于一个名叫“五号基地”的地方。 之前,周桐就听说过,在所有基地中,五号基地是最强的一个,基地中拥有丰富的物资,并且还集中了很多科研人员。这些科研人员专门研究异能,据说还发明出了能够大幅度提高异能的药剂。 可以说,五号基地是每个幸存者都向往的地方。 但令人遗憾的是,在广播里提到五号基地所在位置时,信号受到干扰,只能零星听到些内容。目前他们只能确定,这个基地就在林鹿市。 这林鹿市与现在他们所在的地方足有两千多公里,驾车过去的话,哪怕一路都顺利,也要足足开上四至五天,算上睡觉休息,以及遭遇各种意外情况的时间,恐怕,他们要耗费大约半个月才能到达那边。 可现在,投靠五号基地,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于是周桐决定,先去林鹿市探探。 钱俊名驾驶着公交车,往林鹿市的方向前行,路上不断碰上游荡着的丧尸,但好在那些丧尸都是低等级的,用车子就可以直接撞飞。 白夏手撑着下巴,静静看着窗外,她此刻看上去像是在发呆,但其实一直都在吸收空气中的灵气。 同时,她还在脑内,试图与附近的丧尸交流。但这里附近都是低级丧尸,它们说话的内容基本都类似于“好饿”“好吃”等一些简单的词语。 昨日被白夏用异能控制的速度系丧尸小帅一直跟在公交车后,只不过它速度够快,又经常躲在街边的店铺和枯死的树干后,所以并没有被车上的其他人察觉。 白夏还时不时与他聊两句,小帅比那些低级丧尸好些,它可以讲完整的句子,不过绝大多数情况下,这些句子都毫无意义。 现在的白夏有多惬意,姚舒云就有多痛苦,她的手腕疼得就像有刀在割,这导致她一晚上都没睡好。 她本以为自己的异能之力很快就能恢复,可因为她昨天吃的少,又失血过多,直到现在,她体内的异能之力还是不足以让她治疗自己。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4 除了疼痛外,她还浑身发酸发痒,毕竟她已经被捆了足足半个晚上,长时间无法换姿势,她半个身体都已经麻了。 直到吃午饭时,周桐才示意屠元白解开了她身上的绳子,给了她一包饼干。 看着其他人聚在一起呼哧呼哧吃着泡面,尤其是看到白夏居然吃掉加量版的桶装泡面后,姚舒云只觉得自己怄气都快怄饱了。 但现在的她暂时不敢找白夏的麻烦,只能缩在角落,一直用阴沉的眼光注视着白夏。 “宿主大大,这女主的眼神好吓人。”系统觉得这姚舒云现在就像一条毒蛇。 “无所谓,让她看吧,反正被她看看我又不会少一块肉。”白夏特意转过头去,和姚舒云来了个对视,她还故意拿起空的泡面桶,对着姚舒云晃了晃,又拍拍自己的肚子,眉头轻皱,一副吃撑了的样子。 姚舒云靠着强大的自制力,才没有冲过去打人,她嘴里狠狠啃着饼干,把每一片饼干都想象成白夏,才让她心里解气了些。 吃完午饭后,姚舒云又被重新捆回座位上,虽然她很不情愿,但还是选择乖乖顺从,因为她已经知道,她此时越闹,就越会引起周桐的反感。 这一整天他们都在路上颠簸,沿路看到一些小商店时,他们就会下车进去探寻一番,看是否能找到些食物。 但可惜的是,这些小商店早就被人洗劫一空,根本什么都没剩下。 这一整天,他们都一无所获,到了晚上,周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如果一直找不到新的食物,车上所剩的食物,根本就不够他们坚持到达五号基地。 为了防止最坏的情况发生,晚饭的食物分配,除了周桐外,其他人都少得可怜,姚舒云就只分到了两块饼干,吃下去,反而更饿了。 众人肚子都没填饱,屠元白还得在上半夜守夜,他的脸色变得比周桐更加阴沉,众人之间的气压也都变得极低。 当然,除了白夏。 路边那些小商店里没有食物,其实都是小帅的杰作。在白夏的命令下,他每次都在众人进入小商店之前,用极快的速度,将那些食物洗劫一空,还故意将货架弄得极乱,误导周桐几人,以为商店里已经被人提前抢掠。 而那些食物,小帅会将一些体积比较小的,通过白夏开着的车窗,传递给白夏。因为白夏坐在最后一排,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 白夏将那些食物都藏在座位底下,时不时拿出来吃一些,所以在别人饥肠辘辘之时,她还得忍着不打饱嗝。她得时刻提醒自己少吃些,否则这脸就要越来越圆润了。 夜幕降临,众人都准备睡下,周桐担心姚舒云又会闹出什么妖蛾子来,所以依旧不允许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姚舒云虽然气极,但只能强忍在心里,唯一让她感到能缓一口气的是,她的异能已经快要恢复,等她治疗好了自己手腕和头上的伤,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了。 她不知道的是,坐在最后排的白夏,正用那幽深的眼眸看着她。 “就等着这一刻呢,想要用异能能来治好自己的伤?”白夏嘴角半勾,通过精神力,她探知到姚舒云体内的能量已经差不多恢复到可以治愈伤口的地步。 “小帅,该你出场了。”白夏轻柔地打开窗户。 系统内心:为男女主默哀。 躺在座位上的周桐刚闭上眼睛,昨晚那熟悉的刺痛感又席卷而来,而且比昨夜疼上几倍,头皮上火辣辣地发麻。 小帅内心:不小心多拔了几根。 他条件反射地弹跳起身,用力揉着头顶,虽然疼痛很快就消失了,但刚才那一霎那的痛,还是让他心有余悸。 “一定是今天太累了,又开始神经痛了。”周桐自言自语道。 他大步走到姚舒云面前,昨晚就是姚舒云用异能治好了他的神经痛,那今天一定也可以。 姚舒云原本正打算用异能来治愈自己的手腕,却见周桐突然冲她走来。她心里又惊又喜,以为周桐终于想通了,是特意来为她解开绳子的。 “周桐学长,你终于愿意相信我了。”姚舒云见周桐弯下腰来,亲手帮她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时,鼻子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周桐学长愿意站在她这边了,曲白夏耍这么多心眼有什么用!周桐学长心里装的,不还是她姚舒云吗? 周桐并不知道姚舒云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三下五除二解开姚舒云后,就坐在姚舒云身边,并将头慢慢靠近姚舒云。 “周桐学长,我……我还没做好准备。”姚舒云的脸霎时变得通红,讨厌,这周桐学长,原来一直对她有这个意思呀,那这两天干嘛在其他人面前对她这么凶?还虐待她,难道周桐学长就喜欢这种调调? “你还没做好准备?还没恢复吗?”周桐没注意到姚舒云一脸娇羞。 听到周桐这么说,姚舒云的脸更红了,只觉得心里的甜蜜不断溢出。同时也在心里嗔怪,这周桐学长也真是,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非要用这么冷酷无情的语调说出来。 “嗯,还没完全恢复,我的胳膊,都疼了一天了。”她用娇滴滴的声音回答。 坐在车最后一排的白夏和系统都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系统内心:这暗黑系女主怎么硬生生被宿主大大逼成绿茶嘤嘤怪了? 周桐也被姚舒云的语气弄得浑身不适,但他将姚舒云那异常的声音理解为对方在故意讨好他。 “那什么时候能恢复?”周桐根本不关心姚舒云的胳膊,只想着姚舒云能用异能缓解他此刻的神经痛。 “应该快了。”姚舒云头微微低垂,周桐现在离她太近,她心跳加快,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她好像看到,周围的空气中,飘浮起了粉红色的泡泡。 正当她沉浸在甜蜜的气息中时,周桐下一句话,却如一盆冷水,从她头上浇下,周围空气中粉红色的泡泡,全部被扎了个稀碎。 “那我就在这儿等着,你恢复后,立刻给我治头疼的毛病。”周桐的口吻完全是命令式的。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5 “可是……周桐学长,我的……我的胳膊还伤着,我头上的伤也还没……”姚舒云心里委屈极了,神经痛又不是什么大病,痛痛就痛痛呗,可她身上却是实打实的受伤啊。 “废话怎么这么多?你一只胳膊伤了,不是还有另一只吗?用没受伤的那只给我治疗不就行了?”周桐那理所当然的态度,犹如一把利剑,将姚舒云的心捅穿。 “斯——”就在说话间,周桐又被小帅薅了一小撮头发,疼得直抽冷气。 小帅下手越来越狠,也不知是不是拔头发拔上瘾了。 “快点!都一整天了,你异能还没恢复?你是不是故意不想给我治疗?那看来,明天我也不用给你缓解剂了,毕竟没有价值的人,不需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周桐的话语比那冬日里的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没有价值的人,分明就是曲白夏!凭什么曲白夏还能好好活着,她姚舒云,一个治愈系异能者,却要活得这么憋屈! 当然,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毕竟她现在不敢顶撞周桐。 在周桐的催促下,她再不甘心,也只能调动异能,为周桐做治疗,而她自己身上的伤,也只能再拖缓一天了。 周桐得到治疗后,依旧毫不留情地将几乎虚脱的姚舒云捆回座位上,然后扬长而去,将渣男这两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啧啧啧,真是惨剧,被无情的男人利用完就丢弃,毫无尊严可言。”白夏假模假样地感慨一番,幸好她的话没被姚舒云听到,否则这姚舒云估计会气到直接过去。 姚舒云本以为再坚持过一天,她就能治疗自己,可每当她异能快要恢复时,周桐的神经性头痛就会复发。 就这样,五天过去了,姚舒云身上的伤还没得到治疗。头上的伤倒还好,已经结痂,可她手腕上的骨折因为没有得到固定,已经歪着长了,就算以后有机会给自己治疗,也要先打断手腕,再重新接上。 正当她在心里暗暗诅咒折断她手腕的曲白夏时,钱俊名突然一个急刹车,停下了。 “做什么?!”周桐因为惯性,差点撞在前排的座位上,不由有些气恼。 “老大,刚刚有什么东西从车前闪过,我就条件反射踩了刹车。”钱俊名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就快继续开!”因为车上的食物已经所剩无几,周桐一连两天没有吃饱,脾气比平常更加暴躁。 “等等。”白夏突然出声。 “还有什么事?!”周桐见白夏面色红润地从车子最后排走上前来,心里更加气恼,怎么自己才饿了两天,就浑身没力气,这白夏却还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 “快看那边,那应该是一栋百货大楼吧!”白夏指着前方,语气激动。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众人看到一栋被奇怪植物包裹着的大楼,这植物的叶片像多肉植物,很是厚实。这些五彩斑斓的叶片,密密麻麻长满了整栋大楼的外墙,但独独露出了大楼侧边的四个铁锈色的大字“全胜百货”。 “下车,去这栋大楼里探探。”周桐毫不犹豫地对车上的人下达命令。现在他们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食物的地方。 众人都陆续下车,其中也包括了姚舒云,她不敢一个人呆在车上。因为她连自保能力都没有,如果遇到了危险,她必死无疑,所以她宁愿跟众人一起进这栋大楼。 白夏走在队伍最后,没有人注意到,她眼里闪烁着计谋得逞的喜悦。 白夏经常让小帅提前进路边各种楼里探索,据小帅回报,这栋百货大楼里,栖息着很多奇怪的东西,但凭借小帅的语言能力,又无法描述出那些奇怪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这么有趣的地方,她自然要诱导男主好好进去探探。刚刚钱俊名差点错过这栋大楼,她便命令小帅用惊吓的方式,迫使钱俊名将车停下,然后顺理成章地指出这栋暗藏危险的百货大楼。 “走,用背靠背的方式,钱俊名,你和我一组。屠元白,你和白夏姚舒云一组。”周桐迅速分配好队伍。 听到分配后,姚舒云斜眼看了看白夏,但碍于周桐,她没有表达自己的不满。白夏也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个讽刺的白眼,气得姚舒云差点咬碎自己的牙齿。 几人按分配站好后,就开始背靠背,来到大楼的门口处。 玻璃大门上也几乎被那种奇怪的植物覆盖,周桐手一挥,直接用雷电击落门上的植物,等那些植物被雷电烧焦后产生的烟雾散去,被覆盖住的大门便显现出来。 令人意外的是,这扇大门居然没有被损毁,周桐用力一推,随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门被打开了,与此同时,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老大,我总觉得这里面不太对劲,要不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吧。”钱俊名见这里气氛诡异,已经开始想打退堂鼓。 周桐也停下了脚步,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栋大楼里隐藏着并不简单的东西,但他们现在,又确实很需要食物。 正当他犹豫之时,从大楼内突然传出了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 “来人了?快进来吧。” 这声音犹如鬼魅,将众人吓得一激灵。 “你是谁?”周桐立刻在手上凝聚出雷电,做好随时攻击的准备。 “很抱歉,各位,我妹妹就爱开些小玩笑。”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可是因为大楼外部被这奇怪的植物牢牢包裹着,不透一丝光亮,所以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究竟站在哪里。 “你们是什么人?”周桐依然没有放松警惕。 “我们是五号基地派出来执行任务的人,我叫范单,她是我妹妹范林。”男人的声音隔了一会儿后,才响起。 “五号基地?”周桐声音中带上些激动,简直是老天眷顾,他们不就是想要投奔五号基地吗?结果这么巧,就在这里碰上了基地的人。薆荳看書 如果能跟着他们一起去往五号基地,就能少绕很多弯路。 站在周桐身后的姚舒云心里也很是惊讶,居然会在这里碰上五号基地的人,在原小说中,大约还要再过一个多月,他们才能找到五号基地的所在地。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6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五号基地不收没有异能的普通人,曲白夏肯定会被赶出去,只能在外界自生自灭。 姚舒云不由又回想起小说内容,她心中涌上一阵不爽,因为在小说中,曲白夏被拒绝进入五号基地后,女配姚舒云居然也主动提出要离开,她声称自己绝不会扔下自己的好闺蜜不管。 最后,因为五号基地十分看重女配姚舒云的异能,所以只好破例,收下曲白夏。 当时看到小说这段时,姚舒云直接破口大骂,没想到小说中这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女配这么缺心眼,非要带着曲白夏那个拖油瓶进入基地。 如果是她,她绝对会头也不回地加入基地,才懒得去管曲白夏的死活。没错,接下来,她就要高傲地站在五号基地最高处,看着曲白夏绝望地死在外界。 白夏并不知道姚舒云心里正在无限畅想,她一直在仔细观察大楼内部。 “有点意思,还真是来对了。”白夏眯起眼睛,这里面对于别人来说是一片漆黑,但她却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这大楼内的地面墙壁以及天花板上,也全部布满了那种奇怪的植物,而且她并没有看到人,楼内那两人的声音就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对,快进来吧,里面的丧尸已经被我们除掉了。”那个女声娇声娇气的,声音里充满魅惑。 “老大,太好了,我们可以加入五号基地了。”钱俊名比周桐更兴奋,加入基地,就意味着他不用再四处奔波,说不定能分配到一个住宅,甚至还能找个女人。 “还站在门口做什么?快进来,这里的丧尸晶核多得我都挖不完,剩下来的就都归你们了。”男声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似乎那人正在大堂里走来走去。 可是,白夏依然没有看到任何人,只能看到这地面上的叶片,来回颤抖着。 “老大,为什么不进去?”钱俊名刚想进去,却被周桐拦住了去路。 “不对劲,如果真有人在里面,为什么里面一片漆黑?”周桐比其他人都多一个心眼,他没有被五号基地的诱惑冲昏头脑。 “真是多疑的人。”男声一阵嗤笑:“因为我和我妹妹夜视能力极好,根本不需要开灯。那要不这样吧,我出来接你,这你总能相信我了吧?” 说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其他几人都以为,这声音是那个男人行走时,衣服摩擦的声音,但白夏清楚地看到,是墙面上那些奇怪的叶片突然腾飞起来,然后密密麻麻地交叠在一起,组成一个立体的人形。 这个人形一开始就像一个粗制滥造的木偶,但随着组成这个人形的叶片不断翻转调整,那人的五官越来越清晰,身上的细节也开始显现。 不一会儿,这些植物就组成了一个相貌英俊,但表情有些忧郁的男人。 “这这这……这是什么变异植物?怎么会有这么强的能力?”系统通过白夏的视角,也将刚刚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植物。”白夏刚刚在闻到雷电焦味中,那种特有的蛋白质烧焦味时,就开始怀疑,这些根本就不是植物,现在观察这些“叶片”的行动方式后,她已经在心里彻底确定,这些“叶片”应该是变异后的蝶类。 有许多蝶类都具有拟态的能力,在经过变异后,这些蝶类将这个能力发挥到了极致,居然能够直接组合拟态出一个人类的模样。甚至,还能伪装出人类的声音与他们对话。 难道,这些蝶类已经有了极高的智商? 但昆虫根本就没有脑细胞,它只有神经节,就算变异了,也不应该会具有这么高的智慧。 正在白夏思考时,蝴蝶组成的男人已经走到门口,他半个身子依然隐没在黑暗当中。 “进来吧。”男人朝周桐伸出手,白夏再次赞叹这变异蝴蝶的拟态能力,居然连手上的伤疤,都模仿得极为细致。 在“男人”走到门口时,他身后大楼大厅内,覆盖在墙面和地面上的其他蝴蝶全部扑闪着翅膀飞起,往大楼内部涌去,待那些变异蝴蝶全部消失后,大厅内的灯光亮起,将整个大厅照得透亮。 大厅内一片狼藉,米灰色的地板瓷砖上布满暗褐色污渍,大厅一旁的休息区里,沙发倾倒在地,沙发内的海绵四散各处。各种玻璃橱窗都被打碎,玻璃碎片撒了满地。 “发电机被我打开了。”从大厅一侧,走出一个相貌极度妖艳的女人,她的穿着和末世格格不入,一件暗红色紧身裙将她的身材衬得婀娜多姿,看得钱俊名眼睛都不眨。 “我再重新介绍一遍,我叫范单,这是我妹妹范林。”范单一边说着,一边退到一旁。 “各位,请进来吧,这里已经被我们清扫干净。”女人走到众人面前,冲他们抛了个媚眼,那千娇百媚的模样,任何男人的注意力都会被她吸引走。 “这女人也是蝴蝶变的。”虽然这个女人和真人无异,但白夏用精神力一探知,便知对方究竟是什么玩意。 但现在,五人中唯二能保持清醒认知的就只有白夏和姚舒云,那三个男人已经对范林和范单放下警惕之心。 此刻整个大厅在灯光下,已经一览无余,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可怖之处,在周桐的带领下,他们几人一起踏入大厅。 但走入大厅后,腥臭味就更加浓重,众人都不由皱起眉头。 “来吧,丧尸尸体都集中在七、八楼,我带你们去挖晶核,挖好晶核后,我就带你们返回基地,只要通过考核,你们就都可以进入基地了。”范单简单地介绍接下来需要做的事,他和范林一起,带领众人穿过大厅,往楼梯通道走去。 其实只要略微想想就知道,哪会有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可在范林的引诱下,哪怕连平时警惕心极高的周桐,这次居然都没有提出异议。 “这位小姐,你在末世前,一定是明星吧?”钱俊名已经开始搭讪,他自以为帅气地将手抚过他油成一团的头发。 这么令人不适的搭讪方式,范林却“咯咯”笑了起来。 她似乎和谁都能愉快地聊天,不出几句话,那三个男人都已经围绕在她身边。 白夏内心:呵呵,男人……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7 众人一起走上楼梯,白夏和姚舒云走在队伍的最后方,姚舒云此刻愤恨的眼神终于不再落在白夏身上。 她此刻正看着恨不得黏在范林身上的周桐,眼里几乎能冒出火来。 这个女人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明明小说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女人,她是五号基地的人吗? 这对兄妹既然能杀死这么多丧尸,在五号基地中应该会很有名气,可小说中似乎并没有提到过这两个人的名字。 姚舒云一边走着,一边在脑海中回忆小说内容,突然,她整个人就像被雷电劈中一般,愣在原地。 “看来她是发现不对劲了。”白夏看到姚舒云的反应,就知道姚舒云已经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了。 姚舒云此刻整个人已经控制不住地发抖,因为她想起小说中,似乎是提到过这对兄妹的名字,关于这对兄妹的描述,就只有简短的一个段落。 “唉,真是可惜了,范单范林这两兄妹,长得都跟明星似的,异能也很强,一个是火系,一个是木系,都是基地里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惜在半年前,执行任务时,被一群变异蝴蝶袭击,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按照小说里的时间来推算,现在这两兄妹应该已经死了近半年了,那现在在他们面前带路的这俩人,究竟是什么东西? “美女,怎么不走了?”范单看见脸色煞白,站在原地不动的姚舒云,立刻热情地绕到她身边。 “我……我不想上去了,我……”姚舒云结结巴巴着,她想用眼神示意周桐这里不对劲,但周桐两只眼睛都像黏在范林身上一般,根本没有注意到姚舒云。 “害怕丧尸?放心吧,丧尸都已经死了。”范单体贴地安慰着,但他越是体贴,姚舒云越是恐惧,她猛地往后一缩,差点从楼梯上掉下去。 “小心一点。”范单的态度,并没有因为姚舒云的异常反应而改变,依旧一副热心的模样,他那原本有些忧郁的脸,此刻正绽放着阳光般的笑容,但他的笑脸在姚舒云眼中,简直和洪水猛兽无异。 她想远离范单,但范单就像看不懂脸色一样,一把揽住姚舒云的肩膀,想扶着她往上走。 姚舒云立刻发出一阵高分贝的尖叫,她用力推向范单。 骇人的事发生了,范单的身体就像空的纸壳子一般,姚舒云的手稍一用力,就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 姚舒云又发出了更加惨烈的尖叫,她一把将自己的手从范单身体中拔出,因为用力过猛,她直接向楼梯下跌去,幸好她是女主,不然这一跤下去,必死无疑。 姚舒云的尖叫声终于唤回那三个被迷得神魂颠倒的男人的心智,他们转过头,就看到那个胸口空了一大块的范单,诡异的是,几秒钟后,那个拳头大的窟窿又自动愈合了。 “你们是什么怪物?”周桐顿时心中警铃大作,他回过神来后,智商又重新回归,他周身闪起一片电花,将他自己护在其中。 但站在他身边的钱俊名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范林”一把抓住。 只见“范林”的脸从中间开始开裂,向两边延伸,犹如张开一张巨嘴,一下便将钱俊名整个人包裹起来。 等屠元白想出手帮忙时,已经来不及了,“范林”整个身体开始扭曲变形,被它裹在体内的钱俊名不由发出一声声惨叫,但很快,惨叫声开始减弱,直至消失。 而“范林”也现出了它的本来面目,它重新变成了一堆像多肉一样的蝴蝶,裹着钱俊名的身体往楼上飞去。 与此同时,一旁的“范单”也发起了攻击,他的身体四散成一堆变异蝴蝶,冲白夏涌来。 白夏不但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反而还有一种乐在其中的意思,她挥起手中的棒球棍,就冲那些变异蝴蝶砸去。 那些变异蝴蝶的翅膀很厚实,打起来的感觉有点像棒球,非常解压。 系统内心:头一次听说有人靠打变异蝴蝶解压的…… 正在几人费力清理变异蝴蝶时,已经摔下楼梯的姚舒云又发出了惨叫声。 “它们来了!它们来了!”姚舒云此刻爆发出全身的力气,强忍住浑身的剧痛,连滚带爬往楼梯上跑,跟在她后面的,是聚成一团的变异蝴蝶。 那些蝴蝶此刻就犹如一阵龙卷风,旋转着靠近姚舒云,姚舒云不愧是女主,在受伤的情况下,那逃跑的速度居然丝毫不减,这才没有被那些变异蝴蝶包裹住。 但是,她把那一群变异蝴蝶往众人所在的方向引来。 “跑!”周桐见状,赶紧领着众人,往楼上狂奔,但眨眼间,那些蝴蝶就已涌至他们身后,眼看着队伍最后的姚舒云就要被吞噬。 “不!”求生的欲望让姚舒云往上一跃,一把抓住白夏的肩膀,然后用力将白夏往后推去。 她的计谋得逞了,那些变异蝴蝶迅速将白夏裹挟起来,暂时放缓了追击他们的速度,为他们的逃跑争取了更多时间。 看着白夏被变异蝴蝶吞噬,姚舒云心中无限畅快,但她没有太多时间感慨,赶紧转身,向其他几人追去,眼里满是恶毒的笑意。 白夏被姚舒云推向变异蝴蝶后,丝毫没有挣扎,而是任由那些变异蝴蝶将她包裹起来。但在她的头部被包裹的前一刻,包裹着她那些变异蝴蝶突然四分五裂,变成一堆残骸掉落至地,猩红色的粘液四溅。 “嗷……嗷嗷……”小帅此刻正站在白夏面前,刚刚就是他,将那些变异蝴蝶全部击溃。 虽然他的五官已经因为腐烂,看不出表情,但白夏还是能感受到他现在得意的情绪。 “谢了。”白夏直接通过精神力,与他交流。 “嗷…”小帅喉间发出低吼声,但白夏却清楚地听到,他小声地说了句:“不客气。” 周围的变异蝴蝶都已经四散开去,它们似乎惧怕着小帅,直接绕开他们,前去追赶其余三人。 “我可真要感谢女主,让我有个合理的理由脱身。”白夏看向上方,幽深的眼眸里暗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狡诈,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希望你们能好好享受这一次的洗礼,在危难之中,更容易产生感情,我这是在帮你们呢!”白夏迈着轻松愉快的步伐,往楼下走去。 系统内心:是是是,宿主大大说什么都对…… 小帅就像一个忠实的保镖,紧跟在白夏身后,他时不时抓一只变异蝴蝶,塞进嘴里大口咀嚼,那样子,仿佛在吃什么人间美味。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8 变异蝴蝶对于人类会汹涌袭击,但对于丧尸,它们似乎很是害怕,有小帅在身边,那些变异蝴蝶根本不敢靠近。 白夏在小帅的跟随下,不费吹灰之力就离开了大楼,重新回到阳光明媚的外界。 天气越好,这空气中的灵气就越浓郁,她带着小帅回到公交车内,接着便盘腿坐在座位上,开始吸收灵气。 在她吸收灵气之时,小帅就像一个调皮的孩童,时而蹲下身,时而跳上座位,时而在喉间发出阵阵低吼。 “过来。”白夏看着犹如患了多动症一样的小帅,突发奇想,她可以不用丧尸晶核,而只凭借灵气就能升级异能,那小帅是不是也可以用灵气的升级? 她向来是个实践主义者,她不顾系统发出嫌弃的“咿……”声,一把抓住小帅高度腐烂的手,将空气中的灵气吸收后,渡给小帅。 小帅在此刻变得异常乖巧,他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任由白夏将灵气灌进他体内。 事实证明,白夏的推测是对的,她输入小帅体内的灵气,被小帅的晶核缓缓吸收,她只用了一小会儿,就让小帅的级别提高了一个等级。 用灵气让丧尸提升异能,显然比让他们自我升级效率高许多。 “看来,以后我修炼,得带上你了。”白夏心里已经形成一个计划,她脸上浮现出那独特的笑容。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要开始搞大事了。 此刻的电视台大楼内,周桐三人已经被那些变异蝴蝶追击着,一连跑了七层楼,姚舒云体力已经基本耗尽,但那两个男人都没有放缓脚步帮她一把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自己肯定会被变异蝴蝶吞噬,姚舒云心中恐慌至极。 她不想死!虽然这个世界恐怖,但她依然想活着。 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好,她一定要活下去! 恐惧令她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她拼尽全力追赶上跑在他前面的两人,但她很快又没了力气,眼看自己又要落下,她便不管不顾往前一跃,用那只手腕没有骨折的手,用力抱住跑在她前方的屠元白腰部。 “你做什么?!”屠元白大惊,他原本就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现在被姚舒云这么一抱,直接岔了气,胸口疼的仿佛刀割。 “元白哥,我实在是跑不动了,你救救我!”姚舒云抽泣着。 “你放手!你这样我们都会死!”屠元白恼怒异常,这姚舒云,分明是要害死他。 “元白哥,救我,救我!”姚舒云就像抓住一颗救命稻草一样,死不松手。 周桐原本不想管这俩人,但一想到这两人的异能对于他来说不可或缺,只能转身,放出电网,帮他们暂时拦住身后的变异蝴蝶。 趁此机会,屠元白赶紧继续往上跑,但姚舒云依旧没有放开他,所以他一个人要承受两个人的重量,跑起来格外费劲。 而且刚跑几步,就看见从楼梯上方,也涌下来了一群变异蝴蝶。 在这前后夹击之下,周桐的电网也快支撑不住了。 “这边!”周桐突然看见通往七楼的安全通道门开着,虽然里面一片漆黑,不知有无危险,但如果不进去,他们现在也只有死路一条。 三人立刻狼狈逃窜进安全通道内,刚一进入,那扑面而来的腥味差点让人呕吐,这味道有些像腐烂的鱼,难闻至极。 但让他们松一口气的是,那些变异蝴蝶居然没有追击进来,只是环绕在门口,不停抖动着翅膀。 其实周桐在刚才就已经发现,白夏不见了,他心里虽然有些痛,但很快,他就将这种痛抛之脑后,毕竟在末世,谁都可能会随时死去,更不用说像白夏这种没有异能的人了。 “得救了,终于得救了。”姚舒云这才松开屠元白的腰,瘫软在地上。 屠元白要不是此刻体力亏空,一定会狠狠揍一顿姚舒云,这个自私的女人,刚刚差点害死他。 “不要高兴太早。”周桐依然保持高度警惕,为什么他们一进入七楼的通道,这些变异蝴蝶就不再追击过来,难道说,这七楼有什么东西,能震慑住那些变异蝴蝶? 正在他这样想时,四周的黑暗中,便传来了什么东西拖身体着爬行的声音声音,而且那些声音,正在不断靠近他们。 “大家聚在一起!”周桐心中警铃大作,他赶紧掏出手电筒,想看清周围的情况,但没想到这里的黑暗仿佛能吸收光源,手电筒的灯光根本照不穿这里的黑,最终,几人只能依靠对方的声音,聚到一起。 姚舒云已经恐惧到难以呼吸,小说中并没有对这栋百货大楼的描写,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未知。 “周……周桐学长,你……你可一定要保护我啊。”姚舒云哭哭啼啼着,她能感受到身后,周桐那坚实的后背。 “姚舒云,你到底在哪里?我都说了过来集合,你听不见吗?!”周桐的声音居然没有从自己身后传来,而是来源于她的右前方。 姚舒云大脑瞬间空白了几秒,她明明是跟随着声音集合到这里来的,结果周桐的声音居然在另一个方向,而且更令她恐惧的是,那她身后靠着的这个人是谁? “元白哥,我身后靠着的是你吗?”姚舒云觉得自己整个头皮都已经炸开,颤抖着问道。 “是我。”身后的声音让她松了口气,但下一秒,屠元白的声音却又从她左前方传来:“你们两个到底在哪?为什么你们的声音都从别的地方传来?” 紧接着,她右后方响起周桐的声音:“我一直都在这儿!喊了你们多少遍了?!” “妈的!有什么东西在模仿我的声音!”姚舒云前方又传来周桐的声音。 四周的声音一下乱了套,姚舒云甚至还从别的方向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已经被吓到像失了魂,浑身僵硬。 “都趴下!”周桐的声音又从她后方传来,虽然不知道那声音是不是周桐发出来的,但姚舒云条件地趴在地上,并且抱住了头。 她在情急之下做的这个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她刚趴下,四周就被闪电照得透亮。 是周桐发动了攻击,他好歹也是攻击力最高的雷系异能者,他身上释放出来的闪电瞬间笼罩整条走廊,姚舒云也终于看清,围绕着他们四面八方的那些东西,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条条巨大的虫子,这虫子的模样有点像花色毛虫,但一条虫就足有2米长,它们都像蛇一样翘起上半身,背上的全是像肉瘤一样的疙瘩,而且那些疙瘩颜色各异,犹如正在溃烂的食物,长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真菌。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29 更令人恐惧的是,这地方除了这些变异的花毛虫外,还有许多具已经干枯的尸体,这些尸体明显是被吸干了体液,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皮,盖在骨架上。 姚舒云还看见了钱俊名的尸体,他此刻正在她的正前方,被两条花毛虫叼着。那两条毛虫贪婪地吸收着钱俊名的血液,同时,它们背上那些五颜六色的肉瘤开始裂开,从里面钻出数只变异蝴蝶。 显然,这里是那些变异蝴蝶的孵化地,那些变异蝴蝶会把人引诱到这里来,成为这些虫子的食物。 这些虫子和变异蝴蝶应该是共生关系,变异蝴蝶给它们提供食物,而它们则帮忙孵化变异蝴蝶的蛹。 这场面实在令人作呕,姚舒云已经恐惧到无法出声,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抖动,寒意遍布全身。 随着周桐周身的雷电蔓延开来,周围响起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一股浓烈的焦臭味弥漫开来。那些变异毛虫,都被周桐的雷电击穿。 这些毛虫身体里含有大量油脂,它们被雷电攻击后,躯体很快就燃烧起来,一时间,整条走廊被浓烟覆盖。 “屠元白!快!水!”周桐赶紧用手掩鼻,蹲下身来,躲避那些浓烟。 屠元白立刻用异能召出水雾,围绕在他身边,阻挡住烈火和浓烟的侵袭,同时,他将周桐也罩入他的水雾中。 “救我……咳咳……”姚舒云猛烈咳嗽着,屠元白冷冷看了她一眼,他其实并不想救这个女人,但这个女人对他们小队而言,确实还有用,所以,他还是极不情愿地拎着姚舒云的领子,也将她拖入水雾中。 接着,三人跌跌撞撞往走廊另一头跑去。 走廊两边,都是一些商铺,但每一间商铺里,都被白色的丝网覆盖,这些丝网中都隐约缠着些人影,很显然,这些商铺都已经被这些变异毛虫作为食物储藏室。 走廊外的变异蝴蝶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它们开始大量涌入走廊,然后直接扑到那些燃烧着的花毛虫身上,强行将那些毛虫身上的火扑灭。 伴随着像柴火被燃烧一样的“噼啪”声,那些变异毛虫身上的火终于被压灭,但变异蝴蝶也损失了不少,走廊里只剩下稀稀拉拉几只,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充斥了整条走廊。 “呸,到底是没智商的东西,就算舍身救下那些虫子,它们也活不过来了。”屠元白狠狠淬了一口,他脸上被熏得一片漆黑,犹如刚刚从煤坑中爬出来。 但看到这些变异蝴蝶自掘坟墓的模样,他心里畅快极了。 “没这么简单。”周桐眉头紧锁,他并不认为这些变异蝴蝶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因为它们的智商绝对可以与人类相抗衡,它们甚至可以合作,融合变化成人类的模样,吸引他们进入大楼。然后又故意通过追赶,把他们逼到七楼走廊上。 它们的所作所为,就像有一个指挥官正在统领全局,运筹帷幄。 周桐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他总觉自己根本就不是在跟这群变异蝴蝶做抗争,而是在跟它们背后的那个“指挥官”战斗,而现在,那个“指挥官”还没有露出真面目。 他们杀死了“指挥官”这么多“士兵”,这“指挥官”还能放过他们吗? “老大,那我们快点离开这里?”见周桐神色严肃,屠元白心里也涌上一阵强烈的不安。 “走,我们从走廊那一头的楼梯下去。”现在火光暗了下来,周桐不得不打开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在那些变异毛虫死后,这里的黑暗不再浓郁到无法穿透。他用手电筒就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四周的情况,很快,他就找到了另一条通道。 姚舒云全程连句话都没敢说,之前剧情还在小说范围内时,因为已经提前知道会发生的事,所以她在各种危险的处境中,都能表现得游刃有余,还经常提出让众人脱险的办法,这是周桐欣赏她的原因之一。 可现在,她已经被吓得双目呆滞,别说什么想办法了,让她说句完整的话都难。 周桐对于姚舒云的变化,在心里归结为她是因为孙天的死,所以破罐子破摔,不愿意帮忙想什么逃生计划了。 看着失魂落魄的姚舒云,周桐不由冷哼一声。要不是姚舒云的能力是他所需要的,他早就把这个女人扔去喂丧尸了。 “都跟上。”周桐最后用鄙弃的目光扫过姚舒云后,带头往那条通道走去。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上楼梯,离开七楼后。七楼楼道中慢慢钻入一个巨大的身影,它张开血盆大口,吞食起那些变异毛虫的尸体,随着那恶心的咀嚼声,那不明生物的躯体变得越发庞大。 等它将那些毛虫尸体全部吞食完后,它整个身体已经几乎将走廊撑满,紧接着,它顺着走廊,爬进走廊另一端的通道中,这个通道,正是周桐三人刚刚进入的地方。 周桐他们正在顺着楼梯,用最快的速度往下跑,姚舒云跌跌撞撞跟在最后。 “不对劲啊,老大,我们刚刚是从七楼往下跑吧?”屠元白已经跑得气喘吁吁:“我感觉我们至少都跑了十几层了。” “确实。”周桐其实也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慢慢停下步伐,同时用手电四处照射,可不论是照向上方还是照向下方,都是无穷无尽的黑暗。 “怎么会这样?老大,我们这是碰到鬼遮眼了?”屠元白呼吸更加急促起来,他对于丧尸反倒已经习惯,但对于这种诡异的事件,他依然有着强烈的恐惧心。 “我用雷电试试。”周桐比屠元白镇定许多,他手一挥,一道闪电从他手中劈下,短暂地照亮了下方的黑暗,但这短暂的光亮,让他们三人看到了毕生难忘的场景。 黑暗中,满是密密麻麻的头颅,绝大多数头颅都已只剩下头骨。而他们所走的楼梯,就悬浮在这些头颅上方。 “这是……这是……”屠元白浑身颤栗,结结巴巴。 “这里才是它们的进食场,我们上当了!”周桐这次心里的恐惧感也不小,如此骇人的场景,末世以来,他也是第一次见 “赶快找到出口,不论是几楼都可以,先回到走廊再说!” 可现在除了楼梯,四面八方就只有黑暗,哪有什么出口?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0 “重新往回走!”周桐当机立断,带头往上跑去,可才跑了没几层,他就猛然停下脚步。 因为他听到上方传来了奇怪的哭声,有点像一个幽怨的女人正在哀泣。 “老大……什……什么东西?我就说这里真的闹鬼吧!”屠元白觉得自己都要被吓尿了。 “我倒宁愿是鬼!”周桐眯起眼睛,看向上方,他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正在顺着楼梯,盘绕着向下。 “跑!快往下跑!” 然而还没等他们跑两步,那巨大的身影就像瞬移一样,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周桐知道,他们的速度肯定不如这个怪物,如果再继续逃跑,他们必死无疑,倒不如拼尽全力,与之一战。 想到这里,他立刻转过身,直面这个庞然大物。 那怪物的模样让周桐想起了死亡蠕虫,它遍体通红,头部只有一张四分五裂的嘴,嘴中满是獠牙,它獠牙上还带着暗褐色的血迹,应该是某个可怜的受害者留下的。随着怪物嘴部的开合,从它口腔内传来阵阵女人的哭泣声。 这只变异巨虫,一定就是这个进食场的主人。 看到有新鲜食物,变异巨虫显得十分兴奋,它对准几人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吞食下这几份可口的点心。 周桐灵敏的身体连退几步,同时将雷电聚集于手中,待变异巨虫的嘴巴贴近他时,他立刻将雷电灌入其嘴中。 变异巨虫吃痛,发出一阵响亮的女人尖叫声。周桐又凝聚出强力的闪电,往巨虫的腹部击去。 只见巨虫高昂起头颅,来回甩着,楼梯也跟随着它的动作震颤起来。 姚舒云赶紧抓住身边的扶手,这才稳住身形,那扶手上满是粘稠的液体,但她已经无暇顾及这份恶心。 她精神崩溃般大声哭泣起来:“让我回家吧!我想回家!求求你们了,我不想呆在这本小说里了!” 这时的周桐宁愿站在他身后的是白夏,因为白夏虽然没有异能,但每次遇到危险,她从来不会退缩到人身后,而是勇敢地战斗在最前线。 哪像现在他身后的那俩人,一个吓得连话都说不出,另一个哭哭啼啼地嚷着想回家,根本一点忙都帮不上。 周桐的雷系异能虽然强,但这变异巨虫的皮肤非常坚韧,他的雷电根本无法击穿它。 变异巨虫虽然疼得吱哇乱叫,但其实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周桐的攻击彻底将它激怒。 只见它突然抬起身体,旋动着头部逼近周桐,它的獠牙眨眼间就来到周桐面前,周桐都可以闻到,这怪物嘴中的腐臭味和血腥味。 他的生命就要终结在这里了吗? 看着怪物满是尖刺的喉咙,周桐精神一阵恍惚。 不!他不能死!他还要成为这个末世的王者!怎么能死在这里? 千钧一发之际,他用力往后一倒。只差零点几秒,他就会被这个怪物咬断头颅。 但他也因此滚落台阶,与站在他下方的姚舒云撞在一起,两人一起滚落至楼梯中间的平台,才停下来。 姚舒云这一次,摔得够呛,好半天都没能爬起来。 “啊啊啊啊!”这时,楼梯上传来屠元白的惨叫声,他被那只怪物一口咬住身体,只见他露在怪物嘴外的双腿无力地蹬了两下后,就不再动弹。 怪物在嘴中将屠元白咀嚼一阵后,吐出了一个血淋淋的球体,那球体顺着台阶,滚落至姚舒云脸边。 姚舒云看着屠元白的头颅,已经彻底被吓傻,连尖叫都发不出来。 但那只变异巨虫显然还没有吃饱,只见它快速挪动着身躯,朝着周桐和姚舒云爬来,准备继续进餐。 周桐赶紧调动异能,释放出雷电,在性命受威胁的情况下,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霎时间,整个黑暗都被白色的雷电照亮。 每一道雷电,都劈在变异巨虫的身体上,这一次,他的雷电终于击穿了那厚实的皮肤,强大的电力在瞬间贯穿整条虫体,变异巨虫的身体抽搐起来。 几秒后,巨虫倒下,可还没等周桐松一口气,他们脚下的楼梯,突然断裂。 两人直接从楼梯上落下,摔在底部的那一堆头颅中,浓烈的腐臭味将他们两人包围。 周桐一连打了几个干呕,踉跄着爬起身来。 而姚舒云依旧躺在地上,经过这一遭,她眼神已经变得空洞,在这次事件中,她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走,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谁知道这栋大楼里还藏着什么怪物。”周桐见姚舒云完全没有起身的意思,便在一旁催促道。 “呜呜呜呜”姚舒云回过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痛哭流涕“周桐学长,我……我好害怕!我站不起来了!” 她此刻的腿确实软得像烂泥,根本不足以支撑住她身体的重量。 周桐在心里暗骂,这个没用的废物,战斗时一点忙都帮不上,现在还有脸在这里哭唧唧。 但他表面上并未外显,只是冷哼一声,然后忍着恶心,将地上的头颅踢开,露出一块相对比较干净的地面后,坐下休息。 可是,这份平静,并没能持续太久,黑暗中,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周桐立刻弹跳起身,同时又从随身携带的挎包中取出备用手电筒,扫向声音响起的那个地方。 手电筒的灯光很快就照亮声源处,看清声音来源的地方后,周桐只觉呼吸一滞。 那声音正来自于那只已经死去的变异巨虫。 “啊啊啊啊!”姚舒云见状,又发出一连串尖叫声,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一跃而起,快速跑至周桐身后。 “闭嘴!”周桐低吼,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只变异巨虫身上,他能感觉到,那只变异巨虫的身体正在微微颤动。随着一阵奇异的“吱吱”声过后,变异巨虫的皮肤上凸起一个个五颜六色的疙瘩,这些疙瘩令周桐很是眼熟。 他很快就想起,他之前在七楼的那些变异毛虫身上,看到过相似的疙瘩,从那些疙瘩里,可以孵化出变异蝴蝶。 难道这条巨虫也要开始孵化变异蝴蝶了? 周桐心里发寒,以这条巨虫的体型,至少能孵化出成千上万只变异蝴蝶来,他们再不离开,估计就要被这群蝴蝶给活啃了。 “走,快走!”周桐丢下这句话的同时,已经迈开腿,快速朝远离变异巨虫的方向跑去,姚舒云也赶紧强忍身上的剧痛,紧跟在他身后。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1 但是,她身上毕竟还有伤,根本跑不快,很快就要被变异蝴蝶追上。 “周桐学长,救我!”姚舒云绝望地嘶喊:“我,我有治愈系异能,你不能没有我!” 然而,周桐根本没有回头,在刚刚与变异巨虫的一战中,他的异能几乎消耗殆尽,他不愿为了姚舒云,再让自己身陷险境。 “周桐学长!周桐学长!”无论姚舒云怎么哀求,她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周桐的背影离她越来越远。 伴随着周桐的远去,姚舒云又被黑暗包裹,眼睛看不见后,其他感官就变得格外灵敏。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黑暗中,飞来了一群散发着腥臭味的变异蝴蝶,那些蝴蝶围绕着她旋转,似乎是在探查她的情况。 “不……不要……”姚舒云用力捂住自己的口鼻,试图逃过那些蝴蝶的探查, 哪怕她已经知道自己无法逃生,但她也不想毫无挣扎地死去。 但她的努力毫无用处,她胳膊上很快就传来针刺般的疼痛,而这阵疼痛,只是个开始。那群不断飞舞着的蝴蝶突然全部一拥而上,啃噬着她的皮肤。 姚舒云疼得想大叫,可她的脸上也停满了那嗜血的蝴蝶。她只能捂紧嘴巴,在地上翻滚,发出“呜呜”的痛苦声音。 好疼!太疼了! 她从来没有承受过如此强烈的痛苦。 当她以为自己即将死亡时,突然,从上方传来一阵像防空警报般的声音。 停留在她身上的那些蝴蝶突然全部停止了动作,紧接着,“哗啦啦”一声响,它们突然全部都撤走了。 得救了? 她还没有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昏了过去。 “啧。”此刻的另一边,白夏正不悦地看着那三个身着风衣的男人,那三个男人正在大楼顶部,和一群飞舞着的变异昆虫战斗。 他们都来自五号基地,是基地中的最强异能小队,前来这栋大楼执行任务。 因为根据五号基地探测人员上报,在这栋大楼里藏着一只八级变异脑虫,这只脑虫本身并无攻击力和防守力,但它拥有极高的智商,并且具有操控所有昆虫的能力。 研究员提出,要对这只脑虫进行研究,一旦掌握了它操控其他变异昆虫的能力,那所有的变异昆虫,都将成为五号基地的战友。 正在战斗的这三人,其实还是三兄弟,他们之中有风系、冰系,还有一个特别稀有的空间系。 他们互相配合默契,风系异能者能将风化为锋利的风刃,直接将靠近的昆虫斩碎。冰系异能者可以直接将空气中的昆虫冻结。而那空间系异能者,可以制造出空间传送的,让其他两人的攻击达到最大化。 白夏之所以这么了解他们,是因为在小说中,对他们三人描写的篇幅不少,但可惜,他们虽然很强,但依然是纯纯的炮灰。 男女主的小队一开始进入基地时,在基地中的排名并不是很高,但男主通过血虫,暗算了这个这三兄弟中的冰系异能者。 因为无法忍受被血虫折磨的痛,这个冰系异能者不得不加入男主小队,而冰系异能者的两兄弟,也被胁迫着成为男主的左膀右臂。ζΘν荳看書 自此之后,男主在成为王者的路上势如破竹,最终一统基地。 “宿主大大……这就是那三个炮灰吧?还真是巧,他们正好救下了男女主的命。”系统的话将白夏从回忆中拉出。 “到底是天道的宠儿,这样都能得救。”白夏又“啧”了一声,看着那三个正在混战的男子,心里就来气。 她又回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 为了防止被怀疑,她估摸着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便重新回到大楼中,假装出死里逃生的样子,准备在出口处和男女主重逢。 她随便在脸上蹭了点血污,扯断手腕上的手链,将自己的衣服撕了几个口子,装出一副很狼狈的样子。可当她刚准备让变异蝴蝶在她身上咬几口,制造点伤口时,突然从门外闪进三个年轻男子。 她还没被咬到,那些变异蝴蝶就被“噼哩啪啦”清理了个干净。 “小姐,你没事吧?你的手链掉了。”身着米色风衣的男子露出自信一笑,其实他模样长得还挺帅气,但可惜,那个自信的笑容令他的颜值大打折扣。他捡起白夏扔在地上的手链,递还给她。 他就是原剧情中,被男主用血虫控制的那个倒霉蛋,刘诚,他是三兄弟中的大哥。 “这位小姐一定被吓坏了吧?不用害怕,我们会保护你!”其中穿着深咖色风衣的男子见白夏沉着脸不说话,以为这个女孩是被吓呆了,便拍了拍胸脯,示意白夏相信他们的能力。但他没有注意到,白夏的脸色比之前更黑了。 这个深咖色风衣的男子是风系异能者,在三兄弟中排位老二,叫刘朗,模样和刘诚有三分相似,在原剧情中,他的下场是最惨的,他为了救哥哥刘诚,成为了变异蟑螂的食物。 “小姐,不过在出去前,我们还要先执行任务,不如你先跟着我们,看看我们是如何把这些伤害你的虫子消灭殆尽的吧!”老三刘玉似乎有表演性型人格,说起话来拿腔拿调的,惹得白夏尴尬症发作。 最终她全程沉着脸,被这几个男人带着一路过关斩将,上了顶楼,对付脑虫。 脑虫感受到威胁后,立刻调动整栋楼的所有变异昆虫前来顶楼支援,这才让周桐、姚舒云捡回一条命。 不愧是男女主,被天道的庇护着,碰到这种必死的情况,依然能逃出升天,而且讽刺的是,来救他们的人,还是以后会被他们害死的炮灰。 白夏的注意力又回到现在。 “风之刃!”刘朗借着风腾飞而起,他两手在胸前划了一个叉,随着他的动作,两道风刃将沿路的变异昆虫斩成两段。 “冰天雪地!”刘诚双手作平托状,周围空气的温度急剧下降,那些变异昆虫都惧怕寒冷,动作变得无比迟缓,直至彻底被冰冻,掉落在地。 “空之门!”刘玉在空间中布下几个空间传送点,刘朗的风刃凭借着这些传送点快速在室内来回穿梭。 眨眼睛,那些变异昆虫就像秋天飘落的树叶,纷纷扬扬落地。 这些差点让男女主丧命的变异昆虫,在这三兄弟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2 那只约有两个成人头颅般大小的脑虫没有了变异昆虫的保护,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捕获。 那脑虫长得就像人类的大脑,只不过在大脑下方,长着一堆红色的触手。 刘玉从他的空间中取出一个特殊的密封罐,然后便强忍着恶心,将这只不断挣扎的脑虫塞入密封罐中,封存起来。 他们自认为,刚刚那场战斗中的自己帅气无比,全然不知,白夏已经在脑内疯狂吐槽了他们十万八千字。 为什么要给自己的技能取名字,而且取名字就取名字吧,为什么要在打斗的时候喊出来啊?! 还有,明明只要简单挥手,就能召唤出异能,为什么偏要摆出那种奇怪的姿势来释放异能? 总之,很尴尬啊! “这位美丽的小姐,危险已经解除。”刘诚走到白夏面前,晃了晃他提在手上的密封箱:“我的名字叫刘诚,不知可否有幸知道小姐的芳名?” “曲白夏。”白夏心里尴尬得一抽,但还是勉强回答了刘诚的话。 “曲小姐,我们三人是五号基地里最强的异能小队,不知是否有荣幸能邀请曲小姐加入我们异能小队呢?”刘诚伸出一只手,摆出一副舞会邀请舞伴的姿势。 “但是我没有异能。”白夏并不想离开原本的小队,毕竟那样才方便虐男女主。 “没关系,没异能也没事,主要是我们觉得自己战斗时那么帅,如果没有个观众的话就太可惜了,邀你来小队,并不需要让你加入战斗,你只要看着我们打架就行了。”刘玉蹦跶到白夏面前,露出一个阳光过头的笑容。 白夏内心:……神经病啊! 不过,这三兄弟确实是原剧情中,五号基地里唯一不会歧视普通人的人,但可惜,他们很快就被男主吞并,在基地中没了话语权。 “还是不了吧,既然你们是最强小队,肯定有很多人愿意加入你们,你们在那群人当中选观众吧。”白夏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能感受到,这三人都是自恋重度患者。 也难怪在原剧情中,刘诚只是被男主假客气地夸赞了一番,就毫无防备地喝下男主给他下了血虫的饮料。 “曲小姐误会了,确实有很多人想要加入我们的小队,可我们选观众也是很苛刻的,那些人都不吻合我们心中定下的条件。但是今天我们看到了你,就知道,你绝对是最适合的人。”刘朗也上前插嘴。 这三个男子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白夏。 “你们选观众的条件是什么?告诉我,我马上改……”白夏现在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曲小姐,你别这样,我们是真心诚意邀请你的,主要是因为我们从来都没有碰到像你这样,在整场战斗中,都坚定地站在我们背后,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们的人。”要不是刘玉一脸认真的样子,白夏都以为他在开玩笑。 白夏内心:看来你们不但是自恋,眼神也不太好使,到底是怎么看出我用崇拜的眼神看你们了? “对,曲小姐,之前我们碰到的人不是硬要加入我们,破坏我们的战术,就是躲在我们身后瑟瑟发抖,害怕得头也不敢抬。”刘诚一脸诚挚:“只有曲小姐,我可以看出,你一直在欣赏我们的战斗。” “曲小姐,你就加入我们吧,我们需要你。”刘朗眼里满是期盼。 “很抱歉,我已经有小队了,只是正好和他们在这栋楼里走散了,现在既然危机已经解除,我自然要去找他们。”白夏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维持正常,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嫌弃的眼神流露出来。 “曲小姐,我们果然没看错人,你很重情义,你是为了原来的小队,才拒绝加入我们小队吧?”刘诚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白夏内心:…… “不过曲小姐,恕我直言,你那些队友似乎并不靠谱,居然丢下你一个没有异能的人,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你很有可能会遇上危险。”刘朗啧啧出声,他虽然没见过白夏的队友,但已经对他们好感全无。 “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的队友,我是不会离开他们加入你们小队的。”白夏真的很想直接逃离这里,因为这三人抑扬顿挫的语调,让她尴尬到坐立难安。 “真是令人感动的队友情,那既然曲小姐如此重情重义,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这样吧,我们送你去找你队友。” 接着,不等白夏拒绝,三兄弟就簇拥着她,下楼找人去了。 白夏内心:虽然知道是好心,但怎么就让人感到这么别扭…… 此时此刻,周桐已经扶着姚舒云来到大楼外,刚才危机解除后,他才反身去找姚舒云。 但在那时,姚舒云已经被变异蝴蝶啃得面目全非,幸好她醒来后,立刻用仅存的异能之力将血止住,这才保住一条命。但她的伤口并没有完全治愈,所以此刻的她,露在外部的皮肤上,布满了坑坑洼洼的伤口,看起来就和丧尸一样,可怖至极。薆荳看書 她在周桐的搀扶下,一瘸一拐地走着,心里满是怨气,却不敢发泄出来,她心里已经开始滋生对周桐的恨意,但凡刚才周桐护着她一会儿,她根本不会伤那么重。 但凡之前周桐没有压榨她使用异能,她完全可以立刻治好自己身上的伤,不会像现在这样,痛到浑身发抖。 而当她返回车边,从车玻璃窗的反射中,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时,更是发出一阵呜咽。向来重视容貌的她,无法接受自己居然变成了这般模样。 “给你,遮遮,别吓着人。”周桐不但没有安慰她,反而还随手在车上找出一条毛巾,扔给了她。 姚舒云怨尤地瞪着周桐,但等周桐的视线扫向她时,她又立刻低下头,装出一副颔首低眉的模样。 她默默拿起毛巾,将自己的脸包裹起来,只露出两只像毒蛇一样的眼睛。 “周桐学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姚舒云将眼中的恼恨都隐藏起来,这才开口说话。 “还能怎么办?继续出发去找五号基地呗。”周桐没好气地说道:“还有,姚舒云,等你异能之力恢复后,别想着先给自己治疗,先把我腿上的伤治好了再说,听到没有?” 周桐撩起他的裤腿,只见他的膝盖处红肿着,应该是刚才从高处摔下来时扭伤了。 姚舒云将指甲狠狠嵌进手掌心的肉里,才忍住想上前和周桐拼命的冲动。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3 “听到了。”她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三个字来,心中的恨意更是源源不断涌出。 明明周桐膝盖的扭伤并不严重,休养几日便可恢复。可她呢?身上伤口遍布,疼得冷汗一阵阵冒,可周桐这个没良心的,居然还要逼迫她优先为他治疗。 她姚舒云对周桐一直全心全意付出,每一次战斗结束,她永远优先帮周桐治疗。可周桐呢?现在根本就没把她当人看! “周桐,你没有心!”姚舒云只能在心里嘶吼。 姚舒云眼中闪过的怨恨被周桐捕捉到,但他只是轻蔑地笑笑:“姚舒云,我劝你收收你那些小心思,但凡被我发现,你先偷偷给自己治疗,我会让你疼上足足一天。” 周桐点了点姚舒云的头,脸上满是残忍的笑意:“里面那个小家伙,没有我的血,可是会好好闹腾一番呢!” 姚舒云想起那种疼痛,胳膊上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向来能屈能伸,立刻低下头,哆嗦着回答:“知道了,周桐学长,我绝对不会先帮自己治疗的。” “知道就好。”周桐不再理会姚舒云,而是在车上找了张座位坐下。他闭上眼睛,开始休息,今日这一战,他损耗过大,实在是有些精疲力尽。 姚舒云只能一瘸一拐,走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她看向窗外,眸子里的温度越来越冷。 她姚舒云一定会让周桐这个负心汉付出代价! 正当她在心里谋划该如何反击时,透过车窗,她看到有四个人从那栋大楼中走出。在她看清走在最前方的那个女人的容貌时,眼睛猛然瞪大。 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立刻用力揉了揉眼,然后将头趴到车窗上,仔细看去,但结果还是一样。 那个刚刚从大楼里走出来的女人,就是曲白夏。 曲白夏?怎么可能?曲白夏明明已经被变异蝴蝶吞噬了,怎么可能还能毫发无伤地活着? 姚舒云的视线又移到白夏身后三个男子身上,她看到那三个男子都身着风衣,长相十分帅气。 见这三男子的穿着打扮,她立刻回想起小说中的内容。五号基地的最强小队是三兄弟,他们三人的特征就是喜欢穿风衣外出执行任务。 那三个男子,一定就是五号基地的最强小队了,他们为什么都跟在白夏身后?难道说,刚才在大楼里,是他们救了白夏? 想到这里,姚舒云的脸因为嫉妒而扭曲起来,但这个动作牵动到了她脸上的伤口,疼得她差点大叫起来。 凭什么?同样是被变异蝴蝶袭击,凭什么曲白夏能那么好运?得到三兄弟的及时帮助,脱离危险,而她姚舒云却惨遭抛弃,差点被蝴蝶活活咬死! 凭什么?! 姚舒云耳内轰轰作响,她对白夏的恨意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 正当她用阴毒的视线狠狠瞪着白夏时,白夏与那三位男子突然抬头,与她的视线正好交汇。 “曲小姐,这是你的队友?” “哇,这是什么风格?木乃伊?” “她的眼神为什么这么恐怖?” “曲小姐,你的队友也太奇怪了吧!怎么一副恨不得把你扒皮抽筋的样子?” “我看你还是离开原来的小队,加入我们吧,我们至少都是正常人。” 三兄弟你一言我一语,劝解着白夏。 白夏内心:你确定你们是正常人? “抱歉,三位,我还是选择回到以前的小队。”白夏的话让那三兄弟一阵叹息,但他们也不是喜欢强迫的人,既然白夏不愿意,他们只能垂头丧气地将白夏送回车上。 周桐看到白夏活着回来时,很是震惊,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到有三个长相英俊的男子就跟在白夏身后,他脸上瞬间充满敌意。 不过,当他知道那三个男子的真实身份后,又如同变脸一般,露出了热情洋溢的笑容:“原来三位是来自五号基地的朋友,多谢你们救了我的女友。” “不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刘诚听到白夏是周桐的女友后,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嫌弃。 他倒不是因为喜欢白夏才嫌弃周桐,而是因为,他本来就看不惯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 周桐将没有异能的白夏,一个人扔在那充满危险的大楼里,明显根本就不在乎白夏的死活。但白夏可是他的女友,他怎么能做出这种没良心的事来? 周桐很明显地感受到刘诚对他的嫌恶,脸上的笑容略微一僵,但他现在有求于人,只能强忍着怒火。 “三位,我们几人也正好想去五号基地,既然碰巧遇上三位朋友,不知三位朋友是否愿意让我们跟随,一起去往基地?”周桐陪着笑脸,他为了达成目的,尽力隐藏自己的情绪,哪怕他现在恨不得撕碎眼前那三张充满鄙夷神色的脸,他也依然保持着一脸灿烂的笑容。 “你也想加入五号基地?”刘诚眼里的嫌弃更甚。 “是,我是雷系异能者,相信以我的实力,一定可以为五号基地做出贡献。”周桐微微低垂下头,不去看刘诚的眼睛,否则他真怕忍不住自己的怒火。 “雷系异能者?”刘诚的语气中带上一些惊讶。 “是的。”周桐以为自己得到认可,这才有些傲气地抬起头,可他看到的,依旧是刘诚嫌弃的目光。 “都雷系异能者了,居然被那些变异昆虫打得连女朋友都护不住。”刘诚啧啧出声:“你也太没用了吧?” “你!”周桐差点暴走,但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了下来,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着。 “你们别这么说周桐哥哥。”白夏突然拦在周桐面前。 系统内心:来了,宿主大大要来挖坑了。 “周桐哥哥很厉害,之前在一家超市,他打败了一个长了三个脑袋,脚像章鱼触手一样的丧尸,我说的对不对,周桐哥哥?”白夏转过身去,拉住周桐的手。 “对,没错。”周桐赶紧顺着白夏的话,为自己找回面子,完全没想到,白夏这是在把他往火坑里推。 “我只是因为几日都没有找寻到食物,身体虚弱,实力大减,今日才会如此狼狈。”周桐指着自己的腹部,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等。”刘诚伸出一只手,示意周桐停下话语,他脸上满是惊讶,眼里也带上些疑惑。 “三个脑袋,下半身是章鱼触手一样的丧尸被你杀死了?”刘诚重新审视周桐。 “没错,它就是被我杀死的,这是不是足以证明我的能力?”周桐看到刘诚惊讶的模样,心里终于舒坦了些,他实在受不了被人瞧不起。 “那可是被我们基地研究人员称为死神的八级精神系丧尸!”站在一边的刘朗脸上也满是惊愕,五号基地曾经派出过好几波小队去消灭这只丧尸,但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而侥幸逃脱出来的人也基本都疯了,只能大概描述出那只丧尸恐怖的模样。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4 要知道,当时五号基地的第一小队,也是在“死神”处全军覆没。 没想到这个被称为死神的丧尸,居然被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雷系异能者杀死了。 周桐内心:你才平平无奇,你全家都平平无奇! 刘玉大致介绍了一番死神的事迹,周桐听后也是一愣,他没想过这个丧尸居然这么强,那当时这丧尸怎么莫名其妙就被杀了?这可是连最强的五号基地都无法对付的丧尸,究竟是什么高手,居然比五号基地的人都强? 站在周桐身后的姚舒云也同样诧异,当时周桐几人在遭遇“死神”时,她还处于昏迷中,所以并不知道“死神”已被杀死。 她明明记得这个强大的丧尸会到小说后期才被杀死,而在那时,周桐的异能已经几乎满级,并且他还带领了五号基地中排名前五的异能小队共同战斗,才消灭了“死神”。而且在那场战斗中,除了周桐,其他人都被杀死,可见这“死神”的厉害。 但周桐现在异能级别还不是那么高,在遭遇了“死神”后,不但带领小队人员全部存活下来,甚至还杀死了“死神”?这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怎么样?周桐哥哥厉害吗?”白夏就像完全读不懂这些人复杂的眼神,还骄傲地拍了拍周桐的肩膀:“当时我们几人遭遇那个丧尸,全都晕了过去,周桐哥哥可是凭借一己之力,保护了我们,杀死了丧尸。” 周桐被白夏这一顿猛夸,心里有些飘飘然,他摆了摆手,装出一副谦逊的模样:“这丧尸是有些难对付,不过,在我竭尽全力之下,还是杀死了它,我完全没想到,原来这丧尸已让你们五号基地头疼已久。” “这丧尸真是你杀的?”刘诚眉头紧皱,满脸困惑,如果这周桐真能杀死“死神”,那他的实力绝对位于顶尖。可如果他真有这般实力,哪怕他快要饿死了,对付那栋大楼中的变异昆虫也应该绰绰有余,怎么会狼狈到这般境地? “那当然是真的,反正我醒来时,就看到周桐哥哥站在那具丧尸身边。”白夏一脸骄傲。 “白夏说得没错,这丧尸真的是我杀的,怎么?不相信吗?”周桐见这三兄弟一直都在质疑他,心中的不快又涌了上来。 “等等,此事事关重大,我需与基地联络确认。”刘诚给刘玉使了个眼色,刘玉立刻从他的空间中,取出一台灰黑色的小方块,方块上有一根长长的天线,白夏认出,这是一台小型的无线电发射机。 白夏内心:空间系就是方便…… 刘玉戴上耳机,拉长机器上的天线,走到车外,开始通话。大约10分钟后,他神色严肃地返回车上,对着刘诚耳语几句。 “基地那边来消息了,据刚刚探测人员回报,关于死神的电波已消失,确认其已死亡。”刘诚又打量了一番周桐,眼里终于不再是嫌弃。 站在周桐身边的白夏低垂着眼眸,没有人注意到,她眼里满是讥讽的笑意。 她的听力一向极好,刚才清楚地听到刘玉和刘诚的耳语声。 “哥,基地那边说,让我们马上带这个叫周桐的人回去,不管使用什么手段,都要让他把死神的丧尸晶核交出来。” 五号基地的高层做事,向来不择手段,周桐他这一番,恐怕有得受了。 “现在你们总该相信我了吧?”周桐并不知道他即将面临什么,他看着眼前这几人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心里畅快极了。 “嗯。”刘诚有些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声,然后将头转向一边,掩盖住眼中的无奈,虽然他不喜欢周桐,但想到之后周桐的遭遇,他心里也难免有些同情。 “那劳烦你们再问下五号基地,是否要邀请我加入。”周桐以为刘诚是在嫉妒他的能力,才会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于是更加得意。 “嗯,走吧,我带你们去五号基地。”刘诚干脆背过身去,他心里很别扭,但是又没法违背上头的命令。 “那就劳烦三位了。”周桐故意咬重“劳烦”这两个字,那自得的模样简直像一个无知的小丑。 刘氏三兄弟内心:怎么还会有这么上赶着受虐的人? 于是,几个人一起坐上基地的吉普车,由刘诚驾驶着,快速往基地的方向行驶。 吉普车上带着许多食物,周桐和姚舒云两人在狼吞虎咽地饱餐一顿后,状态终于恢复了些,他们又因为太累,直接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周桐这一觉睡得格外踏实,他还做了个美梦,在梦中,他成为了五号基地的王,风光无限。 车在路上大约行驶了一星期,才到达了五号基地入口处。这一星期内,姚舒云过得可谓苦不堪言,她第一次异能之力恢复时,自然要帮周桐治疗腿伤。 她本以为等再次恢复,就有机会治疗自己了。可周桐的神经痛就好像故意找她茬一样,每当她准备治疗自己时,周桐就会开始头皮刺痛,然后强迫她先治疗神经痛。 每当姚舒云满含怨念地为周桐治疗时,白夏都眉眼含笑,看向窗外颓废的风景,吹拂着由于车快速行驶而带来的凉风。 小帅已经是八级速度系丧尸,正在行驶的这辆车对于他来说,简直和静止没什么两样。白夏只要打开车窗,他就能伸手进来薅周桐头发。等到达基地之时,周桐头顶的发缝已经宽了许多。 而姚舒云身上的伤口都已经开始结疤,这让她又怕又恨,因为她只能治愈伤口,但无法治愈疤痕。 她已经有些怀疑这是白夏搞得鬼,因为这一路上,白夏都太反常了。当时在那栋大楼内,她故意把白夏推入变异蝴蝶的包围圈内,按照白夏的性格,在死里逃生后,肯定会向周桐告状,趁机参她一本。 可这一路上,白夏很安静,从来没有提过大楼内的那一茬,所以姚舒云总觉得她是在密谋什么。 “怎么了,舒云?干嘛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是嫉妒我的美貌?”白夏看见姚舒云那猜忌的眼神后,轻轻摸了摸自己光滑白皙的脸。 她这一举动气得姚舒云直接破口大骂,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白夏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直往人心里的伤口上戳! “够了,闭嘴,就你最吵!”周桐不耐烦地瞥了姚舒云一眼:“下车吧,五号基地到了。”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5 五号基地就建在一座岛上,这座岛四面环水,丧尸无法从四周入侵。唯一通向岛上的大桥是一座机械桥,平常无人进出时,会自动向两边抬高收起,阻断通道。 刘诚一车人经过桥边守卫的详细检查,确定没有被丧尸感染后,才被允许进入。 通过桥后,几人才算是正式来到了五号基地内部,周桐一下就被这里的模样迷住。五号基地在末世前,是一座新建的度假小岛,岛上到处都是欧式的度假别墅。因为这里地理位置好,四面环水,没有丧尸入侵,所以这里的建筑物都保存完好,依然像新建造出来的一样。 和外界的荒凉破败不同,这里人声鼎沸,仿佛一个热闹的集市,鹅卵石小路的两边,蹲着许多人,他们手上都举着牌子,牌子上写着姓名和自己的异能。 “他们是还没有加入小队的闲散人员。”刘诚简单地介绍着,他正带着周桐三人走在这条鹅卵石小路上:“经常会有小队来这里挑选人员。只有加入小队,外出执行任务的存活率才会增加。而完成任务,就可以换取积分,越难的任务,可以得到越多的积分。积分就类似于钱,可以交换晶核、食物等物品。” 说话间,刘诚已经带着他们穿过这条挤满人的小路,走到通往山上的石阶边。石阶上站着一个留着小胡子,目光坚毅的男人,这个男人居然还穿了一身西装,和末世的气息格格不入。 “你们终于来了,王已经等了你很久,特意派我下来接你。”西装男幽深的目光扫过几人,最终落在周桐身上。 周桐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个男人眼里的残酷,他还沉浸在这里的繁华中,末世以来,他从未一下子见过这么多人。 “走吧。”男人见周桐毫无防备的样子,不由一声冷笑,带领众人一起往石阶上方走去。 原小说中没有对这个西装男的描写,但白夏注意到,在石阶上下的其他人,都十分惧怕这位西装男的样子,他们都纷纷躲闪到一边为他让行,显然这个男人在基地中的地位不一般。 “五号基地建立的是君主制,现在我要带你们去见的是五号基地的王。”刘诚跟在西装男身后,不时回过头提醒着周桐:“等会儿你就要跟着这位近卫队长,单独面见王。” 听到刘诚的提醒,周桐眼里闪过疯狂。 不知为何,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总觉得,将来这王位上坐的,就是他周桐! 这时的他全然不知,他现在在其他人眼里就像一块随时可以刮分的肥肉。 “宿主大大,你这一招够狠。”系统啧啧称赞:“挖坑挖得很深。” “真是期待接下来的发展。”白夏走在众人身后,没有人注意到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 顺着蜿蜒的石阶,他们到达了这座岛屿的最高处,这里坐落着一栋教堂,教堂的外墙是米白色的,映照着太阳的光芒。教堂两侧有一对对称的尖顶,宛若中世纪的城堡。 当然,现在这里地用处已经不是教堂了,而是被改为了王宫。 教堂门口站着两排守卫,在这个物资短缺的时候,他们没有特属的服装,全部都穿着便服,使得这一场景有些滑稽可笑。 “请周桐先生跟随我一起进去,其他人请去往那边的检测站进行检测并等候。”穿着西装的男人突然拦在众人面前,指了指教堂边上的一栋小房子。 这栋房子曾经应该是作为售票处使用,房子侧边的窗户上,有一个半弧形的洞。 “检测站?我们刚刚不是已经检测过了吗?”白夏装出一脸困惑。 “刚刚在小岛外进行的检测,只是简单地测试你们是否有被丧尸感染的迹象。而那边的检测站,是进行异能检测。简单来说,我们五号基地,欢迎异能者的到来,但我们不收没用的废物。”西装男用审视的目光看向白夏。 根据他提前收集的资料来看,这个叫曲白夏的女人应该没有异能,可是,他却并没有从这个女人眼中看到慌乱,反而她神情异常沉稳,仿佛所有事情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但姚舒云没有注意到白夏此刻的异常,她现在极力忍住,才能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她期待着的这一刻终于到来了,她可以看到,白夏会被如何凄惨地赶出五号基地。没了庇护的白夏,一定会在绝望中,凄凉死去。 她的视线忍不住看向白夏,白夏现在正背对着她,所以看不清表情,但她可以看到白夏的肩膀在不断耸动。 这个绿茶肯定是害怕了吧!姚舒云以为白夏是在哭泣,这让她心中无比畅快。 “周先生,你的这些朋友,我能按照基地的规定处理吗?”西装男的视线扫过白夏。 “嗯,就按照基地的规定做,我不会有任何意见。”周桐连看都没看白夏一眼。 “那就好,我们基地很欣赏像周先生您这样不被情感牵绊的人。”西装男的话语中暗含讥讽,但周桐并未听出。 “周桐哥哥,你为了加入五号基地,就要弃青梅竹马的女友于不顾吗?”白夏突然对周桐说道,她的语气中没有质问,没有哀伤,有的只是平静, 周桐没有选择回话,他狠狠瞥了白夏一眼后,就跟着西装男,头也不回地走入教堂。 “曲白夏,你怎么这么自私?你自己没有异能,不能留在五号基地,就要道德绑架周桐学长吗?”姚舒云嫌恶地看着白夏,同时,她心里报复的快感已经快要达到顶峰。 白夏不是喜欢装小白兔博取周桐同情吗?现在,被周桐的态度狠狠打脸了吧? “你真的是曲小姐的队友吗?”刘诚刚才站在一边,一直忍着不说话,现在终于憋不住了。 “我可不想当她的队友,是她自己硬要粘着我们小队。”姚舒云对这三兄弟也十分不悦,都怪这三个多管闲事的人,否则白夏早就死在那栋满是变异昆虫的大楼里了。 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她的命其实也是这三兄弟救的。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6 “曲白夏,识相的就自行离开吧,总比被人扔出去好看些。”姚舒云的脸现在依旧被毛巾缠绕着,露在外面的一双眼中满是阴恶之色。 “只要有我们三个在,就不会让曲小姐被赶出去!”刘诚赶紧拦在白夏身前。 “对,没错,曲小姐,加入我们小队吧,我相信以我们的能力,肯定能保下你!”刘朗也趁机劝说。 “你别在这里自鸣得意,曲小姐有我们护着,我们绝不会让她被赶走。”刘玉直接走到姚舒云面前,用极有压迫感的口吻说道。 看着五号基地最强小队这三人都向着白夏,姚舒云几乎要被气疯,想不到这曲白夏也真是功夫了得,用绿茶那一套,骗得这三个男人围着她团团转。薆荳看書 “你们这三个蠢货!她只不过是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你们这么护着她有意思吗?”姚舒云梗着脖子,这三个愣头青真是烦人,现在周桐终于不再管曲白夏,可是又冒出这三人来当护花使者。 “曲小姐确实是没有异能,但她是我们最忠实的观众,她是我们的伯乐,是知己,是在这末世中,最能欣赏我们身姿的人!”刘玉慷慨激昂的一段话,差点让白夏犯尴尬症。 姚舒云内心:什么玩意儿?这是最新型的尴尬攻击吗? “你们有神经病啊?!”姚舒云难得说出一句让白夏赞同的话来。 “你们还去不去测试了?”站在一边等着带她们前去测试异能的守卫终于开始不耐烦。 “去,当然去!某些没用的废物,就等着完蛋吧!”姚舒云已经被气得发抖,连狠话都说不出气势,她只能气恼地跺了下脚,然后转身跟着守卫往测试异能的小屋走去。 “这位小姐,也请跟着一起走一趟吧。”要带领白夏的守卫做了个“请”的手势。 “放心吧,曲小姐,我们是不会让你被赶出去的。”刘诚生怕白夏会害怕,在一旁安慰着。 “多谢你的好意。”白夏颔首,脸上努力露出一丝笑容。 但其实,她对刘诚三兄弟的态度已经发生改变,因为不论刘诚他们三人思维模式有多奇怪,也是末世少有的对她抱以善意的人。 她冲三兄弟友善地挥了挥手后,转身跟着守卫离开。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脸上暖意的笑容全部消失,只留下如同冰霜一般的冷意。 “我真是好奇,之后的你们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要开始打脸了。 当白夏到达那座测试异能的小屋时,姚舒云已经完成了测试。 “治愈系,二级。”小屋中,坐着一位年轻的女人,此刻,她脸上满是惊叹,同时还有隐隐的嫉妒。 治愈系是非常稀有的异能,若是能好好培养,一定会成为基地里炙手可热的人物。 “这位小姐,以您的异能,完全符合加入我们五号基地的条件,请随我去登记处登记。”一边守卫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转变,他脸上的不耐烦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讨好的笑容。 “治愈系的。” “这技能太稀有了,她肯定可以分配到上等的住宅。” “何止,她肯定会被各个小队抢着要,不管是哪个小队有了她,地位肯定都能上升几个档次。” 周围的人也都被吸引过来,议论纷纷,眼里都是羡慕。 姚舒云努力忍住,不让自己露出太得意的神情,同时,她将目光瞟向姗姗来迟的白夏,以及跟在白夏身后的那三兄弟。 这三兄弟以后一定会后悔的,居然得罪了她这个极其稀有的治愈系,不过,如果这三兄弟能向她道歉,她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原谅他们。 正在姚舒云不断在脑海中畅想时,白夏已经走到小屋窗口前。 “名字。”那个年轻女人看到跟在白夏身后的那三兄弟后,口气变得很差。 “曲白夏。”白夏淡淡回答。 “自述异能。”女人打量着白夏,目光越发不善。 因为她也曾经想加入这三兄弟的小队,可被他们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理由居然是,她不懂得欣赏。 所以现在看到这三兄弟像哈巴狗一样,跟在白夏身后,她就来气。 “未知。”白夏说出这两个字后,年轻女人明显一愣。 “未知?你的意思就是,你还不知道你有什么异能?”她有些惊讶于白夏的理直气壮。 “什么未知?曲白夏她根本就是没有异能!”姚舒云一直站在一旁没有离开,她想等着看白夏的好戏。 “既然没有异能,就赶快离开基地。”年轻女人心中暗笑,她原本还以为这白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技能,才让那三兄弟另眼相待,原来,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 “她不用离开,她已经是我们小队的人了。”刘诚见守卫准备动手拉白夏,赶紧拦在白夏面前。 “我们基地不留没有异能的人,她连基地都没有资格加入,更没有资格加入你们的小队。”年轻女人的面部已经因为嫉妒而扭曲,凭什么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能得到这三兄弟的青睐! “那就劳烦这位兄弟向上通报一声,如果曲白夏小姐无法加入基地的话,我们三兄弟也退出基地。”刘诚面容严肃,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曲白夏到底给你们吃了什么迷魂药?你们要这么护着她?”原本在一边等着看好戏的姚舒云,此刻气恼得脸色青紫。 她完全没想到,曲白夏没了男主和女配的庇护,却又得到了其他人的庇护,再这样下去,曲白夏又能和小说中一样,加入这个基地。 “这不关你的事吧,戏精!”刘玉毫不客气地回击。 “兄弟,快去帮我们通报,反正今天我们三兄弟,不管是去是留,都会和曲小姐在一起。”刘朗也坚定地表明了他的态度。 “不许去!废物就不应该留在基地里!”姚舒云已经气到失了理智,她一把揪住准备去通报的守卫,瞪着眼,大声说道:“那麻烦这位先生帮我也通报一声,如果想要治愈系的我留下,那曲白夏就必须离开基地!总之,我和曲白夏只能留一人!”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7 说完后,她神经质地大笑起来:“你们三兄弟的能力是很强,但我的异能比你们更稀有,你们觉得基地会选择留我还是留你们和那个废物!” 风系异能和冰系异能在五号基地中,并不是只有刘诚和刘朗拥有,只不过其他拥有者的等级没他们这么高,但只要好好培养,也不是没有超过他们的可能。 而刘玉的空间系虽然也很稀有,但他的异能只能辅助和他默契值极高的人一起战斗,目前用处并没有姚舒云的治愈系这么高。 所以,硬要做出选择的话,姚舒云可以确定,基地会选择她而不是那三兄弟。 她姚舒云,今天不论付出任何代价,也要将曲白夏赶出基地! “你们曾经还是最好的闺蜜,你现在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刘诚用极度嫌恶的目光看着姚舒云,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弯曲起来,紧接着,他身边刮起一阵狂风,显然是因为他太过愤怒,导致异能外泄。 “各位,可以了,不需要为我做这么多。这件事,我自己能处理。”白夏轻轻拍了拍刘诚的肩膀。 她手上仿佛有什么魔力,刘诚被她的手触碰到肩膀后,心中的怒气瞬间消下去了一大半。 其实,白夏刚才一直在脑内回忆原主的记忆,但始终没能想起,原主和这三兄弟有何关联。可她确认,刘诚肯定认识她,要不然他不会知道,姚舒云曾经是她最好的闺蜜。 “曲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们三兄弟会和你一起离开基地,你不会有事的。”刘诚以为白夏是为了不连累他们,才想独自扛下这件事。 “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结果如何还不一定呢。”白夏脸上绽开一个笑容,这笑容犹如鲜花般明媚,令她原本就美丽的脸,更添一份艳丽。但她的眼里,却没有笑意,深不见底的黑眸中,暗藏着惊涛骇浪。 “来吧,不是要测试异能吗?那就快测吧。”白夏完全无视姚舒云和那个年轻女人嫉恨的目光,走到测试屋的小窗前。 那个年轻女人见白夏一脸平静的模样,心中的厌恶感更甚。 “把这个戴上。”她指了指窗口前一个颜色乌黑,外观有些像安全帽的头盔,那头盔上方插着许多电线,这些电线通向室内一台带着显示屏的机器。 这台的机器约有一人高,通体灰色,在机器两旁布满了各种红红绿绿的按钮,此刻,机器屏幕上还显示着姚舒云的测试结果。 姚舒云的异能在屏幕上显示为一个黄绿色的小圆圈,白夏一眼就看明白,这形状和颜色代表了异能者的异能属性,而这图形的大小,则代表了异能的等级。 “愣着做什么?快戴上!”年轻女人用极其傲慢的口吻命令道,同时,她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她刚才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在机器上按下几个按钮,将机器探测波频调到最高。 这台机器的测试,会对被测试者产生一定的损伤,只不过,异能者对这种波频有抗性,所以受到损伤非常小。但眼前这个叫曲白夏的女人是没有异能的,如果在波频最大的情况下进行测试,她的大脑将会永久受损。 年轻女人看到白夏毫无防备地将测试头盔戴到头上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这个叫曲白夏的女人,在被波频冲击后,绝对会变成一个白痴。 她倒要看看,在这个女人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后,这三兄弟还会这么尽心尽力地对她吗? 正当她得意洋洋地准备启动机器时,突然,一个幽幽的女声传入她的脑内:“你可要想好了。” 她猛地一惊,急忙抬起头来,视线直接与白夏相对,白夏那幽邃的黑眸就犹如黑洞,看久了,让她有种会跌进去的恐惧感。 她立刻撇开头,避开视线。 奇怪?刚刚的声音好像就是曲白夏的,但怎么会直接在她脑内响起?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怎么还没开始?蓝小姐?”白夏单手撑着下巴,嘴角微勾,那滑稽可笑的测试头盔戴在她头上,居然也显得好看起来。 “哼,急什么?马上就开始。”年轻女人没有意识到,她从来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但白夏却已经知道她的姓氏。 年轻女人转过身去,用力按下机器上的启动按钮,然后紧紧盯着正在被测试的白夏,企图看到白夏痛苦的表情。 然而,她只能看到白夏面带微笑,但那漆黑的双眸依然紧紧盯着她。 “别怪我没给你机会。”曲白夏的声音再次在她脑内响起。 “你!”年轻女人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与此同时,她身边的机器传来一阵响亮的警报声。 她条件反射地转过头,下一秒,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只见屏幕上出现一个犹如刺球般的图形,这图形呈黑色,但上面却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金色光斑。 这是什么异能?她怎么从未见过?但她的惊讶也只停留了没一会儿,因为屏幕上,那个刺球一样的图案猛然涨大,眨眼间就充满了整个屏幕。紧接着,随着“砰”一声巨响,这台机器直接炸裂开来。 在这么狭小的空间内,年轻女人根本无处可躲,虽然她试着利用异能保护自己,但还是被炸飞撞至墙上,彻底昏了过去。 “都说过给你机会了,怎么就是不知道珍惜呢?”白夏淡然地摘下测试头盔,波频越强烈,异能产生的抗性就更强,白夏的异能原本就比一般人强大,被这波频一刺激,释放出来的能量,超出了这台机器的承受能力,便将这台机器炸毁了。 “你们这里的机器性能也太差了,不如我自述吧,姓名,曲白夏,异能,精神系,级别,八级。”白夏放下头盔,站起身来,视线扫过目瞪口呆的众人。 众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这个身材瘦削的少女,此刻,没有人去理会已经晕倒在小屋中,满头是血的那个女人。 “姚舒云,你觉得现在,基地会选择留下我,还是留下你?”白夏一步步逼近站在一旁的姚舒云。 在这个小世界的设定中,治愈系很稀有,但精神系更加稀有,更何况是八级的精神系异能。 “不可能!不可能!”姚舒云歇斯底里地大吼,看到步步紧逼的白夏,她心中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她控制不住地后退,以此拉开和白夏之间的距离。 “你到底是谁?你不是曲白夏!曲白夏明明是个没有异能的废物!”姚舒云拼命摇头,明明小说里的曲白夏,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过异能。 “我就是曲白夏,但同时,我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白夏将姚舒云逼到退无可退的路边,然后靠近姚舒云的耳边,轻声道:“我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复仇的。” 姚舒云被白夏的话吓到浑身瘫软,一下跌坐在地上。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8 “曲小姐,王想要召见你。”这时,一个守卫匆匆跑来,对着白夏深深鞠了一躬,毕恭毕敬。 “看来,谁去谁留这件事已经很明确了。”白夏扫了面色惨白的姚舒云一眼:“被赶出去后你准备怎么办呢?是找下一个愿意收留你的基地吗?不过我猜,在你找到下一个基地之前,你就已经成为丧尸的餐点。” “不!不可以!”姚舒云想到自己会被被赶出五号基地,就恐惧地浑身发抖。她知道白夏说得没错,她的异能没有自保之力,肯定撑不到下一个基地。 “白夏,白夏,不管怎么样,你……你不能逼我离开基地,你难道要让这具身体死无全尸吗?这具身体,可是你最好的闺蜜啊!”姚舒云在面临死亡的威胁时,仇恨和尊严都只能抛到一边,她现在满脸泪水,和之前得意洋洋的她判若两人。 她的话其他人听不懂,但白夏再明白不过了。 “你还有脸说出这句话来?姚舒云,你再拿我的闺蜜说事,我一定会让你下场比现在惨一万倍!”白夏的嗓音中满是冰冷的愤怒,系统知道,白夏现在又让原主的情绪暂时发泄出来。 “白夏!求你了,不要逼我离开,不要逼我离开!我不想死啊,白夏,你就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只要你让我留下,我保证再也不做让你讨厌的事!”姚舒云彻底放弃尊严,跪在白夏面前,拉着白夏的胳膊,苦苦哀求。 “你觉得你的哀求我会相信吗?早在一个多星期前的那个晚上,你就求过我一次,但你后来的行为,我丝毫看不到你的忏悔。”白夏看向姚舒云的眼神,就像正看着什么脏东西,满是嫌弃。 “你说你不想死,但是你却能面带微笑地看着别人去死,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说罢,她用力甩开姚舒云抓住她胳膊的手,转身跟着守卫,往教堂方向走去。 此时的她眼里重新恢复冷静,不论姚舒云在她身后如何喊叫哀求,她的表情都没有产生丝毫变化。 “宿主大大,你怎么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这次任务应该已经快要结束了吧?我探测到男女主的光环已经很弱。”系统跟在白夏身边问道。 “不,还有件麻烦事要解决。”白夏已经走入教堂,教堂内已经被重新装修过,现在大厅的模样,如同真正的王宫。 地上是深褐色的大理石瓷砖,洁白如玉的吊顶上镶嵌着金色的花纹,在大厅的最前方,摆放着一张镶嵌着各色晶核的金色座椅。 一看就知道,这里的装饰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在末世中,还要整出这么多花头来,可见这个王的虚荣心究竟有多重。 “还有什么麻烦事?”系统蹦蹦跳跳走在大理石瓷砖上:“马上宿主大大你就可以成为五号基地炙手可热的人物,而男女主,都会被赶出去。” “你真的觉得这个王召见我,是为了让我成为五号基地的人吗?”白夏微眯双眼,眼中满是警惕之色:“一山不容二虎,据我所知,他也是精神系异能者,他肯定会害怕我夺走他的权利,他这次召见我,恐怕,是想要杀我。” “啊!宿主大大,那你为什么还要去见他?”系统一下窜到白夏肩膀上,一脸担忧。 “跑不掉的,就算我离开了基地,他也一定会想方设法追杀我,与其被动抵抗追杀,不如趁现在和他做个了断。 说到这里时,守卫已经带着白夏穿过二楼的走廊,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 “王正在里面等着,请进。”守卫又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然后拉开门,退到一边。 不知为何,白夏还没有走进房间,就感到浑身一阵恶寒,这种恶寒并不是恐惧导致的,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恶心感。 “已经在房间里布下天罗地网等我了吗?”白夏知道,这很有可能是那个王的异能产生的作用。 她立刻释放出强大的精神力,将自己包裹在其中,以确保自己不会被侵袭,然后才走入房间。 房间里有一扇落地窗,外面的阳光使得整个房间格外明亮,白夏不由微微皱起眉,突然从昏暗的走廊来到明亮的房间,让她觉得分外扎眼。 这里应该是一间会议室,房间内整齐地摆放着几排类似于公园长椅一样的椅子,在正对门的前方,也放着一把和楼下大堂内差不多的金椅,只不过这把椅子上镶嵌的晶核略少些。 令白夏意外的是,她从进房间到现在,都没有受到任何攻击,但是,那阵恶心感依旧在心中挥之不去。 “终于等到你了。”正当白夏观察情况时,脚步声响起,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从金椅旁的侧门走入,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就像一个即将踏上舞台的新郎。 他五官深邃,面目俊朗,头发梳成背头,脖子上戴着一只怀表。 这个男人的面目白夏很陌生,但不知为何,他的走路姿势以及说话腔调,却让白夏无比熟悉。 正当她疑惑时,男人的下一句话,立刻唤起了她最不愿揭开的记忆。 “我的小猫咪,我等你很久了。” 白夏内心:呕!!!怎么又是这个男人!怪不得刚才觉得恶心呢! “欧陵?!”系统自然也想起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浑身的毛都炸开了。 这个男人超级喜欢对着宿主大大说油话,简直是个变态s扰狂。当时宿主大大为了对付这个男人,可花费了不少功夫,怎么这个阴魂不散的男人又出现了?! “no,no,no,在这个小世界里,我的名字不叫欧陵。请叫我艾利克斯,也可以叫我王。”欧陵走到白夏面前,露出邪魅狂狷的笑容,他全然无视了白夏脸上极端厌恶的神情:“小猫咪,是不是很想我了?” 白夏内心:呕…… “小猫咪,没想到我们会在这末世重逢,我们之间的缘分果然还没有尽,来吧,做我的王后,让我们一起成为这末世顶端的人!”欧陵就像在演话剧一样,一只手扶在胸口,一只手向上托起,语气激昂。 他似乎完全没有发觉,自始至终,白夏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有他自己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小猫咪,你这次是来报复谁的呢?难道还是来报复我的吗?宿命啊,为什么总要让我们两人成为敌人!”欧陵双手高举,眼中似有泪光闪过。 白夏内心:一段时间不见,怎么更油腻,更变态了?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39 “哦,我的小猫咪,我与你……” “闭嘴!”白夏终于忍无可忍,说出了她到这个房间来的第一句话。 白夏说起话来都不得不咬着牙,因为她怕自己会忍不住说脏话。 “小猫咪这是生气了?”面对已经面色铁青的白夏,欧陵脸上的笑意并未消散:“这是爱之深,恨之切的表现吗?” “不是,我只是单纯觉得恶心。”白夏的拳头握得噼啪作响。 “真是可爱啊,我都忍不住,想看你更可爱的模样了。”欧陵微微歪着头,突然,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从他身上涌出,下一刻,他瞬移到白夏面前,举起手掌,就往白夏脖颈处劈来。 白夏一连往后跃了几步,迅速避开欧陵的攻击,同时,她手上凝聚出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反握在手中,脚用力一蹬,快速冲向欧陵,将匕首往欧陵的头部划去。 “哟,真是只容易炸毛的小猫咪。”欧陵笑容微微减淡,他迅速调动精神力,护住自己,扛下白夏这一击。 白夏一击失败后,很快就发动第二波攻击,她矮下身,将匕首向欧陵的腰部砍去。与此同时,她也调用精神力,制住欧陵的动作。 “啧啧啧,小猫咪,不要那么冲动哦。”欧陵反应迅速,他极快地化解白夏精神力的束缚,然后往侧边一闪,躲过白夏的匕首。 白夏立即将匕首正握,继续向欧陵胸口刺去。 “小猫咪,表演够了吗?该轮到我了。”欧陵迅速后退几步,紧接着,从他身上冒出几条透明的触手,一下卷住白夏持着匕首的胳膊。 白夏立刻将匕首抛到另一只手上,然后一刀斩断那些透明的触手,可是,欧陵身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触手很快就将她缠了个结实。 “小猫咪,你怎么跟我斗?我的精神系异能已经达到十级,在这整个小世界中,没有人能与我为敌!”欧陵看着动弹不得的白夏,嘴里发出“哧哧”的笑声:“看到了吗?我的精神力已经可以实体化,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你瞬间灰飞烟灭。” “宿主大大!”系统见情况不妙,赶紧跃向欧陵,呲牙咧嘴地咬向欧陵的脖子,但他的攻击力约等于零,肥嘟嘟的身躯被欧陵一把抓住,然后被狠狠掷在地上。 随着“砰”的撞击声响起,系统发出一声哀嚎,他实体虽然不存在于这个小世界,但欧陵的攻击却依然能直接伤害到他,此刻的他感觉五脏六腑都像移了位,腹部翻江倒海地疼,紧接着,他抑制不住地吐出一口鲜血。 看着面前的鲜血,系统只觉脑内一阵错乱,自己明明是系统,为什么身体里会有血液?但还没等他想明白,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呵呵,真是个没用的系统。”欧陵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系统,脸上满是嘲讽:“我的小猫咪,你为什么非要绑定这么没用的东西?” 他没有注意到,白夏此刻的脸色阴沉到可怕。 “欧陵,我本来看你也是个可怜人,所以才在之前的世界放过你一马,但现在,我不会再放过你!”白夏缓缓抬起头来,她原本墨黑的眼眸,已经变为赤金色。 “这是要动真格了?小猫咪,我很期待哦。”欧陵眼神也变得凌厉,他缠住白夏的那些透明触手猛然缩紧,试图将白夏彻底包裹起来。 “找死!”白夏周身结起一片寒冰,那些寒冰顺着那些触手,飞快向欧陵蔓延。 欧陵顿感不妙,他立刻自断所有触手,并迅速闪身往后一跃,躲开那些寒冰的侵袭。而那些被寒冰冻住的触手,眨眼间变得粉碎。 “你动用灵魂之力了?”欧陵脸上的轻浮终于消失。 白夏没有答话,她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地,一手高举起匕首,然后将匕首狠狠刺入地面。白色的冰以匕首刺入的地方为中心,飞快向四周蔓延,所有被冻结的东西都纷纷出现裂痕。 “有两下子。”欧陵表情难得变得严肃:“既然你已经动用灵魂之力,那如果我不用,不就对你不礼貌了?” 说罢,他两手一张,手上窜出两团紫红色的火焰,与此同时,他身前也燃起一层火墙,将白夏的寒冰隔绝在外。 “白小姐,我们还真是般配,一冰一火,你真的不考虑和我搭档吗?我们绝对可以干成一番大事!”这一次,欧陵满脸认真,没有以往那种玩弄的意味。 “你没听说过冰火不相容吗?”白夏直接在空中召出数十根冰锥,那些冰锥齐刷刷向欧陵刺去。 欧陵已经不敢再小瞧白夏,他立刻加固身前的火墙,白夏的冰锥在穿过火墙后,瞬间化为了蒸汽。 但正当欧陵以为此次攻击已经被他化解时,穿过火墙的蒸汽又重新融为一根冰锥,直直刺向他的胸口。 这变故发生得太快,等他反应过来侧身躲避时,已经晚了一步,冰锥擦过他的胳膊,血洒了一地。 受伤令他的意识有一瞬的分散,白夏的冰也在此刻突破火墙,将他的腿彻底冻住,冰还在顺着他的腿部往上蔓延,他急忙调动火焰,抑制冰层的侵袭。 在他手忙脚乱之时,白夏已经闪身至他面前,将匕首横在他的脖子上。 “等等!等等!白夏,白小姐,手下留情!”欧陵双手举起,做投降的姿势,虽然他嘴上在求饶,但脸上却挂上浅淡的笑容。 “白小姐,我知道些关于你的事,也知道你现在的困境,我还知道能让你摆脱现在困境的办法,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你怎样才能重返原本的地位。”欧陵向白夏伸出一只手,脸上的笑容充满蛊惑:“我会成为你的帮手,助你一臂之力。” “不需要。”白夏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入欧陵的脖颈。 欧陵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他完全没想到,白夏会这么干净利落地要了他的命。 “永别了。”白夏拔出匕首,大量鲜血从欧陵脖颈处喷涌而出,他嘴巴张了张,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咕噜”声。 接着,他缓缓向后,倒在地上,眼神空洞,但脸上却挂着诡异的笑容。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40 “啧,又被他跑了,属泥鳅的吗?这么擅长溜。”白夏嫌恶地看着欧陵的尸体,她刚感知到,欧陵的灵魂又逃出了这个小世界。 她刚刚故意动用灵魂之力,就是逼迫欧陵也利用自己的灵魂进行战斗,这样就可以直接击杀灵魂,可最后,还是被他溜了。 她收起匕首后,快步走到系统身边,系统胖乎乎的猫脸上,满是星星点点的血迹。 “凌天,凌天你怎么样?”白夏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系统从地上捧起,她眼中少有地流露出哀伤。 “宿主大大……”系统艰难地睁开眼睛:“宿主大大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凌天,你坚持住,我尽快完成这个小世界的任务,带你回去养伤。”白夏的双手竟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 “不用了,宿主大大,我好像没救了……”系统重重咳了两声,四肢无力地耷拉着。 “不会的,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白夏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绵绵密密地疼。 “宿主大大,我死后,你一定要找个比我更靠谱的系统,这样我才能安心地去。”系统眼里弥漫出一层泪,接着,缓缓闭上了眼睛。 “凌天,凌天!”白夏的情绪从未如此失控过,她将系统紧紧搂在怀里,但几秒后,她又嫌弃地将这只胖猫扔回地面上。 “还装?心跳得这么有力,你根本没事!”白夏想起刚刚自己的失态,心里的怒火就直往上涌。 “哎?宿主大大,你你你……你别生气……”系统见自己的伪装被识破,赶紧一骨碌爬起身来。 但回答他的,是白夏黑得像锅底的脸色。 “你放心,我保证不打死你。”白夏脸上带着危险的笑容,一步步逼近系统:“就打个半死吧,会留你一口气的。” “宿主大大,误会,误会啊!我这自愈程序也才刚启动,还没来得及和你说而已啊!”系统浑身哆嗦着往后退。 他才不敢说,他其实是因为白夏难得对他这么温柔,一时贪恋,就稍微装了会儿,谁想到,这么快就被白夏识破。 正当系统以为自己要被白夏揍一顿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了,一群守卫闯了进来。 他们看到现场后,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此刻的会议室内可谓一片狼藉,桌椅碎块遍地,而欧陵的尸体正躺在这一堆废墟中,这个平常高高在上的王,此刻竟如此狼狈地死去。 他的尸体边,站着一个身着灰色运动服的少女,少女脸上和身上,沾染了喷射状的血点,这让她原本清丽的脸变得极为妖冶,仿佛一朵从尸体中长出的彼岸花。 “你们的王已经死了。”白夏那瘆人的视线扫过这些守卫。 那些守卫皆面色惨白,毕竟在他们心目中,他们的王是不可战胜的存在,可现在,却被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少女夺走了性命。 “你们是想要杀死我,为你们的王报仇?”白夏紧紧盯着这些守卫,那视线仿佛有千斤重,压得那些人喘不过气来。 “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侍卫长是个很会审时夺度的人,他震惊过后,立刻向白夏单膝下跪:“从现在开始,您就是我们的王。” 这个少女的能力远在王之上,他们这帮小娄娄哪有反抗的份? 其他侍卫也都纷纷跟着跪下,以表示诚服。 “以后不要用“王”这个称呼,我不喜欢。”白夏眉头微皱,“王”这个称呼,她向来不太喜欢,又尴尬又无聊。 “是,女王大人。”侍卫长立刻改口。 白夏内心:更尴尬了好吗…… 王位变更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基地,所有人都惊愕不已。 但同在五号基地的周桐却对这件事完全不知,因为他此刻正被绑在一台机械床上,头被固定在一个金属质的头盔内,这个头盔有抑制异能的作用,他现在就是一条任人宰割的鱼。 现在的他,眼神涣散,嘴巴微张。口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以为自己即将成为五号基地响当当的人物,可谁想到,他才刚走进那个金碧辉煌的教堂,就直接被人打昏,醒来后,他就发现自己被绑在这里。 因为他的头被头盔固定,所以只能看到上方白色的天花板,以及近处的一些奇怪仪器,不断涌入他鼻腔的化学药品味告诉他,这里很有可能是实验室。 他想利用异能脱身,却发现自己的异能就像被封印一般,根本使不上来。正当他对现状百思不得其解时,之前带领他进入宫殿的西装男出现了。 “周先生,如果不想吃苦头的话,就把那颗晶核交出来。”西装男低头俯视着周桐,他脸上没了那职业性的假笑,模样竟有些骇人。 “什么晶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周桐因为紧张,浑身颤抖不止。 “周先生就不要再和我装傻了,我说的当然是死神的晶核。”西装男拽了拽领带,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死神晶核?”周桐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西装男要的,是那具超市中的变异丧尸晶核。 “没错,死神的晶核一定拥有着绝妙的力量吧?周先生,我们的王很需要这颗晶核。”西装男冷冷看着周桐:“但是,我没能从你身上搜到这颗晶核,你将这颗晶核藏哪了?” “我……我其实没有拿到那颗晶核,那个丧尸不是我杀的!”周桐看到西装男眼中已经流露出杀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和姚舒云一样,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他只能把面子抛在一边,说出实话。 “看来,周先生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西装男的嘴歪向一边,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接着,他用力敲下他身边仪器的按钮。 霎时间,一阵剧烈的疼痛席卷周桐全身,那种痛就像是有滚烫的岩浆,在他皮肤上缓慢流淌。 “啊啊啊啊!”周桐痛苦惨叫着,同时,身体不受控制地弓起,他想挣脱身上的束缚,但他身上的绑带很牢固,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离开这张机械床。 疼痛大约持续了5分钟,等停下时,周桐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都被汗水浸湿。 “疼痛剂,实验室的最新发明,专门用来拷问人的,你放心,虽然这种痛能让你生不如死,但不会威胁到你的性命。”西装男看到周桐痛苦挣扎的模样,似乎很是享受,他面露愉快的笑容,为周桐介绍刚刚那剧烈疼痛的由来。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41 “所以,周先生,如果不想再受苦的话,就把晶核交给我们,毕竟我们实验室的疼痛剂,可是多到用不完呐。”西装男拿起一瓶浅绿色的药剂,倒入他身边的仪器中。 这台仪器上有一根透明的管子,这根管子正连接在周桐的脖子上,刚才那药剂,就是通过这根管子流入他体内的。 “不,我说的是真的,那丧尸不是我杀的!我当时醒来时,那丧尸就已经死了,晶核也已经被挖走!”周桐绝望地喊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因为一时的虚荣心,就沦落到这个地步。 “周桐先生,你觉得你说的话,我会相信吗?”西装男又毫不留情地按下仪器按钮。 这一次,周桐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他只是不住地抖动,眼睛开始翻白,等药效过后,他浑身瘫软无力,大口喘着粗气,就像一条濒死的鱼。 “周桐先生,你再这么不老实,我可要加大药剂剂量了,那可是双倍的疼痛,很带劲哦。”西装男又拿起两瓶淡绿色药剂,故意在周桐面前晃了晃,然后倒入仪器中。 “冰先生,这可能真的会让他疼死。”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员看见后,小声提醒着。 “没事,真死了,相信你们的能力,也能把他抢救回来。”西装男满不在乎的模样,让周桐浑身发寒。 “我……我只是个六级雷系异能者,我根本就没有能力杀死死神,请你相信我。”周桐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疼痛已经击垮他的意志,现在只要这个西装男能放过他,让他做什么事他都愿意。 “哦,那你告诉我,究竟是谁杀了死神。”西装男漫不经心地又拿起一瓶药剂。 “当时我昏过去了,我真的没看到。”周桐哆哆嗦嗦着。 “看来,你还是不够痛,再痛一些,说不定就能想起来了。”西装男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按下了仪器上的按钮。 周桐被彻底疼昏过去,但很快,他又被疼醒。就这样反反覆覆着,他的意志彻底崩溃。 恐怖的折磨一直持续到基地的警报声响起。 “王死了!王被一位少女杀死了!”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突然闯进实验室,喊出了这句令人震惊不已的话。 “什么?王死了?”西装男赶紧扔下周桐,匆匆赶出实验室,实验室里的其他研究人员也陷入恐慌,没有人再去理会躺在手术台上的周桐。 姚舒云在知道白夏杀死王,并取而代之后,几乎吓到昏厥。她原本还期待着,这个王因为她异能的特殊性,会将她留在基地内。可现在,王已经变成白夏,那她就算留在这个基地中,也不可能有活路。 她现在只能逃离基地,可她又不能离开周桐,否则没了周桐血液调制的缓解剂,她也会被脑子中的寄生虫杀死。 正当她迷茫时,基地中发生了骚乱,据说,新上任的女王颁布了新的规则。她要求,整个基地恢复成法治社会,任何人都不能仗着异能胡作非为。所有曾经无故杀过人的人,都将受到严惩。 发生骚乱的原因是,这个基地中绝大多数高层异能者,都曾经杀过人,因为在他们眼中,没有异能,或是异能低下的人完全没有存在的价值,可以随意屠杀。 他们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不承认,女王没有证据,也无法将他们定罪。但是,这位女王是精神系异能者,所有谎言在她面前都毫无用处。 所以,那些无故杀过人的异能者都慌乱地收拾东西准备逃离。 但这一阵骚乱倒是给姚舒云提供了方便,她凭借头脑中血虫的感应,找到了实验室中的周桐。现在的周桐已经彻底疯了,只会对着她傻笑。 姚舒云只能用尽全力,扶着周桐,混在那一批外逃的异能者当中,一起狼狈离开了五号基地。 白夏站在教堂顶楼,看着夹杂在那些落荒而逃的人之中的男女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男女主身上的光环已经几乎消失殆尽,再过段时间,就能彻底消失了,他们很快就会迎来死期。 “女王陛下,您还有什么新规则要制定吗?”她身后,站着的是刘氏三兄弟,他们现在表情充满敬意。 “嗯,召集愿意继续呆在五号基地的人,我们一起开会商讨。”白夏转过身,她身后的光芒将她的身影衬得无比柔和,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是坚毅的。 系统内心:还说什么“女王”这个称呼很羞耻,我看现在宿主大大分明已经很习惯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五号基地发生了大变样,而且是令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翻天覆地的变化。 五号基地中,居然住进了丧尸。 那些丧尸都是小帅带来的,白夏现在的异能已经很强大,她可以一次性控制上百个丧尸,她让这些丧尸包揽了基地中所有的苦力。 原本基地中的人还在担心这些丧尸会害人,但没想到,这些丧尸在女王的带领下,服服帖帖,诚诚恳恳,任劳任怨,一天24小时不间断地劳作,简直是社畜的典范。所以渐渐的,基地中的人都习惯了这些丧尸的存在。 除此之外,白夏广招人才进入实验室,她不再让实验室进行武器方面的研究,而是进行土壤与水质净化研究。 很快,实验室就取得了成果,在五号基地开发了一大片试验田,从试验田里,种出了水稻。这些水稻是研究人员将变异水稻的基因改造后得到的超级水稻,这种水稻生长周期短,产量又极高,很快就解决了基地中粮食供应的问题。 小岛周边的水质也被净化干净,那些水系异能者终于得到解放,不用天天榨干自己最后一丝能量,来给基地供水。 五号基地中的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此时过得居然比末世前更舒坦,基本所有的活都被丧尸干去了,他们只需要按照白夏的要求,好好学习,努力掌握一技之长就可以了。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究竟是多爱学习?连带让所有人都跟着她一起学习。 除此之外,白夏还和研究人员一起发明了吸收灵气的装置,通过这些装置,人们就可以通过吸收空气中的灵气来进化异能,不需要再依靠丧尸晶核。 而且不只是给人类,白夏给丧尸们也使用了装置,丧尸吞食人类是趋于进化的本能,现在他们依靠灵气就能进化,就更加不可能攻击人类了。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42 而那些丧尸和白夏想象中一样,进化得越高级,他们产生的意识就能越接近于人,有些丧尸甚至还保存了人类时的记忆,在这些丧尸进化到终极,凭借外观与行为举止,已经让人分不出究竟是丧尸还是人类。 五号基地已经驯服丧尸,并且还改善了土地和水质的消息不胫而走,天天都有大量人员申请加入五号基地。 随着人类和丧尸的加入,五号基地开始急速扩张,基地面积不再仅限于那个小岛,很快,整个城市都成为五号基地的领地。 每个想加入五号基地的人都需要经过白夏亲自研制的机器检测,这台机器内,附着着白夏的精神力,能检测出被测试者有没有做出过违背人性的事。现在能否加入的标准并不取决于异能的强大,而取决于人的善恶。 五号基地的传奇故事已经人尽皆知,所有人都想加入这个末世天堂。久而久之,其他基地就只剩下些被拒绝进入五号基地的人,这些人根本就成不了气候,所以那些基地很快就衰败下来。 姚舒云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平房,眼里满是迷茫,她在逃离五号基地后,跟着那群一起逃亡的人,加入了其他幸存者基地。 一开始,因为她的异能,确实在这个基地中受到了优待,成为这个基地中的高层,得到最好的资源分配。 而周桐自从受过那场折磨后,就彻底疯了,天天喊着自己是末世王者,他被姚舒云关在一个房间中,天天被姚舒云虐待。 同时,姚舒云每天都会抽取他的血,制作成缓解剂,控制住脑里的血虫。 原本,姚舒云还野心勃勃,试图壮大这个基地来抗衡白夏的五号基地。可五号基地的发展速度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姚舒云基地中大批人员流失,都赶去加入五号基地,留下来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人。 基地里杀人,抢夺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姚舒云的异能没有攻击性,她只能成为这些人的附庸品。他们一旦受伤,也不管姚舒云异能之力是否恢复,都会强迫她用异能治疗他们。 长期过度透支异能,姚舒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她想逃,但是那些人已经看穿了她的弱点,紧守着周桐。 如果没有周桐,姚舒云就算离开了基地也会死,她就这样被那帮人拿捏着命脉,天天备受折磨。 但姚舒云也不是个任人宰割的善茬,她凭借对小说的记忆,寻得一种剧毒的变异植物后,趁这些人不注意,将植物汁液偷偷放入基地的储备水中。 到了第二天早上,基地中的人都变成了面色青紫,眼睛圆瞪着的尸体。 “哈哈哈哈哈哈。”她看着遍地的尸体,突然竭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她自由了,她终于不用任这些人渣摆布了。 她要带着周桐回到五号基地,毕竟那些不愉快的事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说不定,白夏见她现在过得这么惨,就会给她一条活路呢? 再说了,白夏和周桐是小说中的男女主,白夏对周桐肯定有刻骨铭心的情感,一定不忍心周桐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那看在她活着带回周桐的份上,也许就能放下对她的仇怨。 没错,小说里的白夏,是一个圣母,圣母怎么会记仇呢?只要她低头认错,白夏一定会重新接纳她,给她最好的住宅,最多的食物。 抱着美好的幻想,她打开锁着周桐的房门,准备带周桐离开。 “周桐学长,准备好了吗?我带你离开这里。”姚舒云的视线适应屋内的昏暗后,话语戛然而止。 屋内臭气熏天,周桐被长期关押在这里,屋内满是排泄物,而周桐正倒在屋子中央,他已经面色青紫,彻底失去生命体征。显然,他已经毒发身亡。 他脸上身上到处都是伤痕,这段时间里,除了姚舒云,其他人也经常毒打虐待他。也许死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姚舒云崩溃大叫起来,周桐的食物和饮用水都是她亲自送的,她确信自己没有将有毒的水给周桐。 但随即,她看到房间角落中,那一小瓶金黄色液体后,顿时明白了一切。 想来,是那些人故意折磨羞辱周桐时,强行给周桐灌下了那瓶东西,以导致周桐也间接中毒。 她失神地跌倒在地,周桐死了,意味着她的死期也快要到了,而且,她会被那条寄生虫硬生生钻穿脑子,然后痛苦地死去。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会沦落至此?”姚舒云双目失神,喃喃自语着。 她心里第一次产生悔恨的情绪,如果她当时没有针对白夏该多好。毕竟以她和白夏的关系,白夏成为了女王,她的地位还会差吗? 可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在屋内呆坐了大半天,她的头开始隐痛起来,她知道,再过两小时,就要到寄生虫发作的时间了。 “哈哈哈哈哈,曲白夏,你再厉害又能怎么样?你只不过是个小说里的人物,你活在小说的世界里,你从来都没有真实过。” “我才是真实存在的,等我死后,我一定会回到真实世界,到时候,我就找到作者,让她写死你!”姚舒云喃喃自语着起身,全然不知,她自己本身也只不过是一本小说中的人物罢了。 她摇晃着身躯,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到基地的储备水池边,舀起一勺水,大口喝了起来。她不想再承受头痛到裂开的感觉,她宁愿用毒药杀死自己。薆荳看書 “我会回到现实世界的,曲白夏,我一定会让作者写死你,我一定会……一定会……”姚舒云一直反复念叨着这句话,直至毒性发作。 “宿主大大,男女主都死了。”系统很快就感知到了男女主已经彻底消散在这世间。 “知道了。”白夏动作略一停滞,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她此刻正在和几大区的负责人开会,现在五号基地已经发展得极为庞大,所以她将五号基地划分为几大区块,每个区块都有一个负责人。 这些负责人都是精神系的,他们的职责就是管理好自己所属的区块,确保每一条规定都能彻底落实。 现在的五号基地已经几乎恢复至末世之前的秩序,甚至,科技水平还比末世前前进了一大步,因为丧尸和绝大多数人都有异能,这些异能为生产、研究带来了巨大的便捷。 基地内开起了学校、工厂以及商店,后来还开出了餐厅以及各种娱乐场所,人和丧尸都秩序井然地生活着,那痛苦绝望的末世灾难已成过去,人们迎来了更加美好的新生活。 末世女王的废物闺蜜43 会议结束后,白夏接过她身后小帅递来的纯白色羽绒服,披在身上,然后带着小帅一起离开会议室,乘坐电梯下楼。 小帅现在已经进化至顶级,和真人几乎无所差别,他头脑灵活,是白夏的助理,天天帮白夏安排好各种事务。 刘诚三兄弟正等在楼下,他们三人现在是白夏的保镖,虽然以白夏的能力根本就不需要被人保护,但这三兄弟非要死缠烂打地跟着她,久而久之,他们三人就开始以保镖自居。 “女王陛下,请上车。”刘诚毕恭毕敬地打开黑色加长车厢的车门。 “嗯。”白夏颔首,她和小帅一起坐上车。 “女王陛下,接下来是什么安排?”刘玉坐在驾驶座上,侧过头问道。 “回家。”白夏闭上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 原主的父母在末世后,就变成了丧尸,现在已经进化至接近顶级,恢复了作为人类时的记忆,他们一家三口又和末世前一样,可以生活在一起。 刘诚三兄弟也是曲家的常客,白夏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刘诚三兄弟原本是曲家资助的孤儿院的孩子。他们当时在那栋被变异昆虫侵占的大楼里,就通过白夏的手链,认出了她曲家大小姐的身份,所以才会一直保护她。 后来知道真相的白夏表示很不解,为什么在当时不干脆直接说穿身份,而非要用些奇奇怪怪的理由陪在她身边。 “因为女王你当时太落魄了,说穿你曲家大小姐身份的话,怕你感到自卑,就随便找了个借口,想让你加入我们小队,让我们可以顺理成章保护你,可谁想到女王你那么专情,非要和你自己小队里那两个渣男渣女纠缠不清。”刘诚一脸认真的表情说出这句话来时,白夏只觉得想翻白眼。 白夏内心: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而且,你们当时的表现,让我好长时间里都把你们当成神经病! “女王陛下,到了。” 刘玉的话将白夏从回忆中拉出,车已经停在一栋浅灰色外墙的别墅边,曲母正在别墅前的花园里,照顾一朵比成人还大的变异玫瑰花。 她看到白夏的车到达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喷壶,笑意盈盈地走出花园。曲母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照顾各种变异的花花草草,她的异能是力量系,所以搬动这些一人高的花草对于她来说,不用费吹灰之力。 “系统,回空间。”白夏看着曲母的笑脸,脸上也不由自主扬起笑意。 “是,宿主大大。” 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女子在车上昏迷了几秒钟,等她再次睁开眼时,眼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泪水:“妈,我回来了!” 系统空间内,白夏正躺在沙发上休息,她在那个小世界中,动用了几次灵魂之力,所以现在稍显疲惫。 “宿主大大,以后可不能这么乱来了。”系统用猫爪拍了拍白夏的头,以示关心,却遭来白夏嫌弃的眼神。 “行了,下一个小世界。”白夏坐起身来,缓缓吐出一口气。 “宿主大大,你真的不用再休息一会儿吗?”系统有些担忧地问。 “不用,继续。” “好吧,宿主大大。” 随着系统的话语,白夏面前出现了一块透明的屏幕: “世界背景:由《倒斗大佬的小娇妻》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慕容菲(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慕容菲的怨念。 任务难度:二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2 任务者当前积分:11” “恭喜宿主大大,任务难度升到二星了!”系统惊喜地上蹿下跳。 白夏内心:……… “传送吧。”她不想多废话,直接让系统开启传送。 那熟悉的挤压感传来的同时,大量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慕容白夏,盗墓世家,慕容家族家主唯一的女儿,不过,他们家族已经踏入白道,不会私自倒卖从墓中取出来的明器,后来更是与国家文物局合作,专门帮忙破解那些古墓中的机关。 在慕容白夏小时候,她的父亲慕容天就收养了一个孤儿秦林平。 秦林平的父亲是慕容天的好兄弟,但却在一次下墓时意外身亡,而秦林平的母亲也走得早,所以这个男孩在五岁时,就成为了孤儿。 慕容天对秦林平很是照顾,对他的待遇一点都不比自己亲生女儿差,他还将自己所有的本事,都一一传授给了秦林平。 慕容白夏与秦林平青梅竹马,一起成长,等他们都大学毕业后,两人顺理成章走到一起,并且定了婚。 她原本以为,以后就能这么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可没想到,秦林平心里并没有这么想。 秦林平一直觉得慕容天太蠢,明明有一身好本事,可以通过倒斗挣大钱,却非要和什么文物局合作,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价值连城的明器被搬走。 所以,他有时会背着慕容天去夹喇嘛,召集人一起倒斗,以此来挣快钱。 慕容白夏知道后,劝了秦林平好几次,但除了引起两人的争吵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除此之外,白夏又发现,秦林平除了她之外,居然还有另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名叫冉希,是一个考古学大学生,她与秦林平相遇在一个古墓中,她所在的考古队遇上了危险,而秦林平正好在那个古墓中倒斗,便救下了她。 两人在古墓中经历了种种,一起逃出生天,也是在这一过程中,他们两人之间互生情愫。 慕容白夏知道秦林平那令人作呕的真面目后,便直接与他提分手,但他却苦苦哀求,说自己和冉希只是好朋友,并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在秦林平的恳求下,慕容白夏心软,决定相信他一次。可谁想到,这成为她悲剧的开始。 大约一个月后,慕容家接到一个委托,要去和考古队合作,一起考察某个古墓,慕容天便派了秦林平和慕容白夏一起去执行委托。 可谁想到,冉希和秦林平一直没断联系,她知道秦林平要和慕容白夏一起下墓时,醋意大发,便硬挤着加入了与慕容家族合作的那支考古队。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 慕容白夏那时已经相信了秦林平,所以以为冉希在那支考古队里纯属巧合,并没有多想什么。但冉希就不同了,经常明里暗里给她使绊子。 冉希不停地作,结果她不小心触动了一个机关,霎时,流沙倾泻而下。 秦林平靠踩着慕容白夏的肩膀,跃上高处,然后他直接抛下慕容白夏不管,却去救下离他距离最远的冉希。 慕容白夏在被流沙彻底掩埋前的最后一刻,看到了站在高处抱着冉希的秦林平正对她露出讥讽的笑容。 慕容白夏死后化为了怨灵,她这时才知道,秦林平当时不愿和她分手,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因为看中了慕容家的家底。虽然慕容家现在已经踏上白道,但他们曾经也是盗墓界的大家族,早已积累下了极厚的家底。 不但如此,慕容家还藏着许多隐秘古墓的信息,这些信息可是用金钱都换不来的宝物。 秦林平就是因为不舍得这份家底,才苦苦恳求慕容白夏的原谅,不然一但退婚,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最令慕容白夏死不瞑目的是,在她死后,她的父母因为悲伤过度,也很快就离开了世界,慕容家的家业被秦林平继承。 除此之外,他还开始光明正大地倒斗,倒卖文物,赚得盆满钵满。他一路过关斩将,霸占无数堂口,最终成为盗墓界的巨头。 而冉希,成为了他的夫人,两人叱咤风云,生活潇洒肆意,恩爱了一辈子。 接受完记忆后,白夏缓缓睁开眼。 “又是个恶心的男人。” “宿主大大,现在的时间点,在原主死前两小时。”系统就蹲在白夏肩膀上瑟瑟发抖,怎么连着两个小世界都和恐怖有关?这绝对是在针对他! “死前两小时,那也就是说,现在已经在墓里了。”白夏环顾四周。 她现在穿着一身深褐色登山套装,头上戴着一顶安全帽,安全帽的正前方安置着一个手电筒,这可以照亮她眼前的一切。 她此刻正坐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这里看起来有些像山洞,周围满是凹凸不平的石面,因为这里过于潮湿,所以四周都长满了青苔。 在她周围一共还有六人,那些人头上都带着探照灯,有些人在刮石墙上的青苔,试图观察石壁上是否有线索。有些人正在用仪器检测空气质量,还有两个人,和白夏一样,正坐在一边休息。 而正在休息的那两人,白夏一眼就认出,正是男主秦林林平和女主冉希。 “你怎么也加入这个考古队了?”秦林平压低声音问道,他面部线条干净利落,鼻子高挺,嘴唇纤薄而红润,长得有些像古代的英俊书生。 坐在他身边的冉希长相颇为俏丽,小巧的鼻子与嘴巴将她的瓜子脸衬得十分精致。 “我吃醋了嘛!”冉希高高翘起嘴巴:“我就想跟来看看,防止你们有逾越的举动。” 他们的对话白夏听得清清楚楚,要不是自己忍耐力强,估计白眼都快翻得停不下来了。 这冉希明明知道秦林平有未婚妻,但还是抱着真爱无罪的原则,一直和秦林平卿卿我我。在她心目中,一段感情里,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小三,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白夏才是这段感情中碍事的那个人。 她一直以为是白夏死缠烂打着不愿意退婚,所以秦林平和她之间的婚约才一直都没能解除。 “你这个傻瓜,你在我心目中是什么地位还不清楚吗?何必多此一举,来这里犯险?”秦林平宠溺地看着冉希。 “那个女人到现在都没有和你退婚,明显对你还没有死心,我就是担心她趁着下墓,对你动手动脚。”冉希的嘴巴翘得更高:“哼,要是被我发现她敢做出这种举动来,我就……我就……” “你就怎么样?”秦林平觉得现在冉希吃醋的模样可爱极了。 “我就要她好看,哼。”冉希双手环在胸前,撇过身,不去看秦林平。 白夏内心:呕…… “好啦,乖,别闹,毕竟她的父亲是我养父,我也不好太下她的面子。”秦林平真想狠狠抱住眼前这个娇俏的女孩,但现在白夏还在场,他不能太放肆。 “你们两个说够了吗?”白夏终于看不下去了,原主的性格比较要面子,她就算发现了这两人之间还是不对劲,也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发作。 但她可不是原主,她的宗旨就是有什么怨气就要及时发泄出来,不然不但便宜了那对渣男渣女,还会憋坏了自己。 “白夏,怎么了?”秦林平赶紧站起身来,眼神中闪过不耐,他压低声音,靠近白夏耳边:“我都说过了,她只是我的一个朋友,我就是过去打个招呼,你就不要乱吃醋了。” “秦林平,你是不是脑子坏了?指责我吃醋?我们两个可是未婚夫妻关系,但你从刚才开始,就和这个叫冉希说话说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才是未婚夫妻呢!”白夏并没有放低音量,她的声音传遍整个洞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他们吸引过来。 他们心里很是惊讶,原来这两个派来帮忙的专家,居然是未婚夫妻关系,他们原本以为,冉希才是和秦林平有暧昧关系的人。因为他们不止一次看到,秦林平来学校找冉希,并且举止亲密。 可原来,这秦林平有未婚妻,而且这未婚妻也是专家,同时还加入了这次的团队。 现在,所有人看冉希和秦林平的眼神都开始不对劲了,这两个人也太不要脸了吧?居然胆子大到当着未婚妻的面你浓我浓。 “慕容白夏,过分了,我只不过和她多说了几句话,你就非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吵架吗?”秦林平脸色一变,他因为知道白夏性格隐忍,不会当面给他难堪,所以才特意去安抚冉希,生怕冉希因为吃醋而闹出事来。可谁知道,白夏这次居然直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 “我没想和你吵架,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声,行为检点些,别当着我的面,就和别人勾三搭四。”白夏几乎是在扯着嗓子说话:“是你自己和我说,你和这位冉希小姐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你怎么对普通朋友,比对我这个未婚妻都要更亲近?” 秦林平被白夏说得脸一阵发烫,但很快,他就开始恼羞成怒:“慕容白夏,你今天是怎么了?没看见大家都看着吗?非要让所有人都看我们两人的笑话?” “你说错了,大家看的不是我们两人的笑话,看的是你和冉希的笑话。”白夏眉头一挑:“毕竟有了未婚妻,还勾三搭四的人又不是我。” “慕容小姐,请你注意你的用词,什么勾三搭四?我和林平哥早就在一起了,是你自己死缠烂打,不愿退婚!”冉希颠覆三观的话脱口而出,当然,她自己并不觉得这话有什么问题。 “你们早就在一起了?秦林平,当时你跪在我面前发誓说,你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关系,求我不要和你退婚,怎么到了这位冉希小姐的口中,就变成我不愿意退婚了?”白夏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秦林平留,她就要逼秦林平当场作出选择。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自己不愿放手,凭什么把责任都推到林平哥身上?”冉希那理直气壮的模样,就好像白夏才是那个小三。 “秦林平,你自己解释,我和冉希小姐到底谁说的是真的?”白夏冷若寒冰的视线直扫秦林平。 秦林平看见周围的人都已经停下手头的工作,注视着他,心中一阵慌乱。 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明明白夏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她在工作时,从来不会讲私人感情,对任何人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所以他们与考古队会面直到现在,除了冉希,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他虽然也想到和冉希话多了些可能会让白夏不高兴,但他知道,只要工作结束后,多费些功夫哄哄,白夏就又会像之前一样原谅他。 可谁想到,这白夏突然爆发了,直接把他逼上修罗场,让他的如意算盘彻底打空。 怎么办?要迎合白夏,拒绝冉希吗?可是他真的不想当众伤害这个单纯可爱的女孩。 可是迎合冉希的话,他和白夏就彻底告吹了,那慕容家的家产就和他再无半点关系。 白夏看到秦林平那不断变换的脸色,就能大概猜出他现在心里的想法,脸上表情不由更冷。她真为原主的父亲不值,养了这么多年,却养出一只白眼狼来。 她又看着秦林平的目光从纠结焦虑,慢慢转变为阴狠毒辣,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动了杀她的心思。 秦林平还完全不知道他此刻的小心思,已经被白夏彻底看穿。 就在刚刚这段时间里,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真正喜欢的人,肯定是冉希,但是,他也不想放弃慕容家的家产,那么,现在有一个绝妙的办法,能让他爱情金钱都握在手里。 那就是,等会儿借助古墓中的机关,杀了白夏,慕容家只有白夏这一个女儿,白夏死了,那这家产不就顺理成章落到他这个养子兼白夏未婚夫的手里? 他向来心思毒辣,和上个小世界里的周桐差不多,杀人对他来说,不会有任何心理负担。 他很快就在脑内布置好了计划,然后,他后退一步,抓住了冉希的手。虽然他一句话都没说,但已经用行动告诉白夏他的选择。 冉希脸上立刻露出甜甜的笑容,借势依偎在秦林平怀中,她见秦林平态度如此坚决地选择了她,心里的忐忑在霎时消失不见。 “行,我知道你的答案了,秦林平,回去之后就退婚吧,同时我也祝你们可以长长久久在一起,毕竟b子配狗,天长地久。”白夏不亢不卑地说道。 “你说什么呢?!”秦林平和冉希异口同声地冲白夏嚷道。 “怎么?一遍没听够,还要我再重复一遍?”白夏双手环在胸前,挑衅地看着两人:“还真从没见过有人喜欢讨骂的。” “慕容白夏,原本我看在你是个失恋的可怜人份上,不想与你多做计较,可你这张嘴怎么说话这么脏?亏你还是个女生!”冉希人长得漂亮,在学校中人缘也好,所以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一句重话。现在被白夏这么指着鼻子骂,她气得差点连话都说不出。 “我的嘴再脏能有你脏吗?小三。”白夏故意咬重“小三”这两个字,她吵架就从来没输过,对付冉希这种吵架战五渣,更是全面碾压。 “我……你才是小三!是我……你自己死缠烂打……不,你才是……” 冉希已经被气得说话都不利索,而且这次,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打断她的不是白夏,而是考古队带队的刘教授。 “够了!读了这么多年书都白读了吗?”刘教授是一位50几岁的男子,面相比同龄人更老一些,脸上沟沟壑壑不少,但他一副金丝框边眼镜将他的沧桑盖去了些。 他是考古系最有名的教授,他之前其实挺喜欢冉希这个极富灵气的女孩子,但今天冉希的所作所为,让他大失所望。 “刘教授,明明是慕容白夏先骂我!”冉希第一次被刘教授训斥,眼眶瞬间变红。 “现在是工作时间,我不想与你谈论你的私事,现在收起你的情绪,给我把心思放在任务上!”刘教授不想浪费时间与冉希争论。 接着,他将视线转向白夏,然后微微低头:“很抱歉,慕容专家,教不严,师之惰,我替她向你道歉。希望这次的事情,不会影响到慕容专家的工作状态。” “无事,他们两人在我这里的份量,还不足以影响我的工作能力。”白夏对这位老教授印象还不错,虽然他为人刻板,但在原剧情中,众人遭遇流沙时,他自愿垫在最底部,让学生踩在他身上往上爬。 但可惜,流沙倾泻速度太快,他的牺牲并没能救下学生,那次事故中,除了男女主,无一人生还。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3 “多谢慕容专家的大度。”刘教授颔首:“如若大伙都勘查得差不多了,我们就继续出发吧,争取在天黑前,完成行动。” “是。”众人齐刷刷回答,他们纷纷背起背包,整装待发。 冉希背起背包,朝着白夏翻了个白眼,然后向其他学生走去。ζΘν荳看書 但那三人见她靠近后,都装作没看见一样,转过身不搭理她。 白夏刚开始和冉希争吵时,这些学生还以为冉希只是被小三了,可是听了后面的对话,他们只觉得三观尽碎。这哪是什么被小三?这分明就是知三当三,还一脸理直气壮。 “你们……你们……”冉希自然是发现了那三个同学已经开始疏远她,委屈得差点掉眼泪。 考古系女生本来就很稀少,冉希又长得娇俏可爱,在班级里,她就是团宠,从来没有被冷落过。 “没事,你也不必搭理他们。”秦林平见冉希难过,立刻上前安慰:“我在你身边就够了。” “林平哥。”冉希鼻子一酸,当场落下泪来。 “哟,你怎么还委屈上了?搞得好像被欺负了一样。”白夏不愿放过任何一个讥讽男女主的机会。 “慕容白夏,够了!现在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没有资格再指责冉希。”秦林平拦在冉希身前,用冰冷愤怒的眼神直瞪白夏。 “是啊,我们之间是没关系了,但嘴长在我身上,我想说什么你管得着吗?”白夏背起登山包,直接无视脸被气得发红的秦林平,走到队伍的最前面。 秦林平想回骂,但见白夏已经在和刘教授商讨。 对方已经进入工作状态,他再继续追骂,丢脸的也只会是他,所以他只能将话咽下,把自己憋得胸闷气短。 队伍又行进了一会儿,路上经常能看到爬行的红褐色蜈蚣,冉希被吓得大呼小叫,直往秦林平怀里钻。这两人亲热的行为,其他人已经不知在心里吐槽了多少遍,但最终都选择,对这两人视而不见。 众人在穿过一道狭长的山洞后,面前的路豁然开朗,路两边的石壁上覆盖着一层灰绿色的植被,但还是能看出,这植被下石壁的非常平整,明显被人工打磨过。 “大家先停下!”刘教授突然举起手,做了个收的姿势,他推了推眼镜,靠近石壁仔细看了起来。 “刘教授,有什么发现吗?”跟在刘教授身边的男生问道,他长了一张瘦长脸,戴着黑框眼镜,外表像个书呆子,但眼里闪着锐利的光芒。他叫贺鹏飞,是刘教授的得意门生。 他在学校中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已多次跟随刘教授进行考古行动,考古队中除了刘教授,就数他的实践经验最多。 “墙上居然有壁画的痕迹。”刘教授已经掏出刷子,轻轻扫去石墙上的植被附着物,露出底下雕刻的花纹。 “壁画?可是……这里不是一个普通贵族的墓穴吗?怎么会有壁画?”贺鹏天也立刻来到墙前,开始观察。 因为只有王侯墓中才会有壁画,用以记述墓主生平的重大事迹,普通贵族是没有这个待遇的,所以贺鹏飞才会这么惊讶。 看到壁画,白夏也有些疑惑,因为在原主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些壁画,而且这墓道,似乎也与记忆中有所不同。 “系统,怎么回事?这个小世界被篡改了?”白夏警惕地问道。 “稍等,宿主大大,我来检测。”系统从白夏肩膀跃下,他眨了两下眼睛后,瞳孔变成了黄色,能隐约看到,他眼眸有大量数据滚动。 过了一会儿后,系统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宿主大大,这个小世界真的被一股力量篡改过,不过篡改的范围就只有这个古墓。” “奇怪的是,据我探测到,这股篡改的力量来源于快穿局,可是这只是二星小世界,不需要特意调高难度。宿主大大,要不我立刻向上汇报,反映一下这个情况。” “不需要。”白夏嘴角半勾:“估计这是我那好哥哥动的手脚,无妨,我就陪他玩玩。” “宿主大大,什么哥哥?”系统一脸疑惑不解。 “没什么,你听错了吧。”白夏又开始日常敷衍系统。 系统内心:…… 系统知道,白夏身上藏着太多疑团。比如上个小世界中,他假装受伤时,白夏叫他凌天,他后来也旁敲侧击地问过白夏,想知道白夏为什么会叫他这个名字,可白夏却对此闭口不谈。 白夏与系统交流时,其他人一直在观察着壁画。 “恐怕,这贵族的墓,已经被一位历史上没有记录的王侯所占据。”刘教授很快就得出了结论:“这里地处龙脉,是一个极佳的风水宝地,想必在那贵族之后,又被一位王侯所看中,他便直接将这个墓,占为己有。” “不可思议,这片地域中,我没有听说出过什么王,难道这是一位无名之王。”贺鹏飞已经帮着刘教授清扫出一大片壁画来,壁画是雕刻而成,画面清晰可见。 壁画上雕刻着,一个身材高大异常的男人正坐在地上,而他身前跪拜着许多人,可不知是壁画已经被破坏,还是这壁画原本就是这么雕刻的,那些跪拜着的小人都没有头。 那个高大男人的衣着雕刻得非常精致,连他衣服上的纹饰都清晰可见。但他的五官却没有雕刻出来,只有在眼睛的位置,刻了两道斜向上的裂痕,犹如一对蛇眼。 “刘教授,这壁画也太奇怪了吧。”另一个学生安左也凑近仔细查看着,他留着寸头,长得浓眉大眼。是这群人当中求知欲与好奇心最强的。 有意思的是,他在考古系中很是出名,但他出名并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或成绩,而是因为他的生辰八字。 身为一个经常积极下古墓的人,居然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很多人都喜欢开他的玩笑,说他这样的人下古墓,容易被鬼抓去。 “虽然某些壁画会以夸张的形式表述,但是不是也把这个无名之王雕刻得太大了些?”安左用带着塑胶手套的手,轻轻抚上壁画,感受着墙面的凹凸。 “而且跪拜着的这些人为什么没头呢?明明把那个无名之王的衣着都雕刻得这么清晰,怎么在其他地方就表现得这么粗糙。”第三个学生郭子默也提出了他的疑问。 他身材比较矮小,但运动细胞发达,此次是他第一次下墓,和其他人相比,他略显紧张。 “你们有没有想过,并不是雕刻得粗糙,而只是在按照实际情况雕刻呢?”白夏的话如同冬季的寒冰,让人脊背发凉。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4 “慕容专家,你讲的是鬼故事吧?照这么说,这个无名之王就长这个鬼样子?还有那些跪着的人,都没有头?”郭子墨被白夏的话吓得一激灵,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下墓,就会碰到如此诡异的情况。 “这是一场祭祀,那些跪着的人都是活祭品,你看他们的头,在这里。”白夏也拿出刷子,仔细刷着那个巨大的无名之王的衣摆,使得衣摆上的花纹显现得更加清楚。 “这些是?”刘教授看清楚花纹的形状后,眼里满是惊愕:“这些根本就不是花纹,而是人头?” “是的,按壁画上的意思来看,正是如此。”白夏的话令人恐惧,但她自己却丝毫都没有露出畏惧的模样。 “胡说八道!”冉希见她的教授和同学都簇拥在白夏身边,心中一阵吃味,她看不得白夏出风头,忍不住出言否定。 “慕容专家,我现在很质疑你的专业性,这壁画再明显不过,是一种象征意义,意味着那些臣民愿意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王的手中。”冉希指着壁画,昂起头,用傲慢的眼神瞟过白夏,论专业性,她冉希绝对不可能输给白夏! “冉希同学,质疑专业性这句话应该由我来对你说,我们已经进入墓道,这里的壁画都是用于记录墓主人的生平,我从来都没有碰到过,要用象征意义来刻画生平事迹的。”白夏慢条斯理地讲述自己的观点,那模样比说话急冲冲的冉希可信很多倍:“冉希同学如果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我建议你再重新读一遍大学。” “你!那你说这是写实的,难道这个无名之王真的长这么高?按照比例来看,他都快有3米了吧?”冉希不甘示弱:“现代都没有人长这么高,更不用说是营养匮乏的古代了!” “冉希同学,你来一个地方考古之前,难道不先了解一番这个地方的传说吗?”白夏指着壁画上的巨人:“但凡你了解过,就应该发现,这个无名之王的长相和当地传说中的异闫很相像。” 这倒确实是原主记忆中有的内容,看来,快穿局就算篡改这个古墓的难度,也只能按照这个小世界中原有的设定来改动。 “你这么一说,确实很像。”刘教授被白夏一提醒,立刻想起了那个当地的传说。 冉希的脸涨得通红,但她依然撅着嘴辩驳:“我是临时加入考古队的,没有提前考察,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既然没有做好功课,就不要临时加入考古队,冉希同学,下墓可不是过家家,是弄不好就要出人命的事。”白夏锐利的眼神扫过冉希,看得冉希身体一阵发寒。 “慕容白夏,你就是嫉妒林平哥选了我,而没选你,所以就故意找我茬吧?!”冉希被接二连三的质疑堵住了嘴,不由恼羞成怒。 “冉希,现在是在执行任务,注意端正态度!”刘教授在心里已经对冉希失望透顶,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冉希是个这么拎不清的人。 “抱歉,慕容专家,请你不要因为冉希,而质疑我们考古队的专业性。”刘教授在面对白夏时,神色又重新恢复和蔼,他原本刚见白夏时,还在心里嘀咕,怎么会派了一个这么年轻的专家过来,但经过这几个小时的相处,他已经打从心底里认可了白夏的能力。 “放心,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因为冉希的个人行为,而对你们考古队有看法。”白夏的眼神淡淡掠过气得直瞪眼的冉希:“既然冉希同学还不知道关于异闫的传说,那就由我来为大家做个简单介绍,免得冉希同学完全看不懂这壁画上的内容。” “好,那就辛苦慕容专家来为大家介绍。”刘教授不由在心里暗夸白夏的大度。 “希望某些没有用心做功课的人认真听讲。”白夏的话差点让冉希再次跳起来,但秦林平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少安毋躁。 冉希就像抓住了白夏的弱点一般,一把挽住秦林平的胳膊,并且将头依偎在他的肩膀上,挑衅地看向白夏。 可白夏早已把视线离开,根本没有关注他们两人,冉希这一拳头落了空,心里更加气恼。 “异闫,这个名字翻译过来的意思,是骑着蜈蚣的巨人,他是一位邪神,喜食人,并且会把受害者的头颅收集起来,当成他的装饰品。” “但他会被称为邪神而不是妖,是因为它不会主动捕食人类,而只会接受人类主动给他献祭的祭品。收到祭品后,他会给献祭者们奖励,延长他们的寿命。据传说,曾经有一男人献祭了他的挚爱给异闫后,获得了三百年的寿命。” 白夏简单介绍了异闫的传说,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 “慕容专家,那照这么说来,这壁画刻的就是异闫,难道这里是异闫的墓?”安左眼里满是兴奋的光彩,他非常喜欢这种光怪陆离的传说。 “这只是个传说而已,你难道还当真了?再说了,异闫可是邪神,他能延长人类的寿命,自己的寿命肯定也是无限的,怎么会有墓呢?”贺鹏飞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 “这你倒是说错了,异闫在传说中,确实死了。”白夏在介绍起这些相关传说时,眉眼中都透露着认真。 “死了?他不是神吗?怎么会死?”郭子墨挠了挠头,他们三人确实是听说过些关于异闫的传说,但都只有些只言片语,并不像白夏了解得那么具体。 “当时人们发现,向异闫献祭对于自己越重要的人,所能得到的寿命就能越长。所以,这里的人都变得丧心病狂,献祭妻儿、献祭父母,献祭挚友等事层出不穷。” “这里的人都逐渐丧失人性,但这些人中,有一个名叫舒的人,分外清醒,在他心目中,丧失人性比死亡更恐怖。于是,他吃下了大量朱砂,趁毒发前,将自己献祭给异闫,异闫吃下他后,便中毒身亡。”白夏又讲述了后续的传说。 “他不是邪神吗?怎么会被朱砂毒死?”郭子墨对于这个传说一脸莫名其妙。 “这只是个传说,我只是如实将传说中的内容讲述出来罢了,至于真相究竟是什么,说不定能在墓里找到答案。”白夏幽深的视线再次看向壁画。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5 “装神弄鬼的,还真把这里当成异闫的墓了?”冉希用不屑的声音小声道。 但除了秦林平,没有人理会她,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壁画上,他们纷纷拿出刷子,开始清扫墙面上的植被,让更多壁画显露出来。 在众人的共同努力之下,墓道两边的壁画全部得以显露,壁画上的内容和白夏讲述的传说差不多。最终的场景,是巨大的异闫躺在棺材里,棺材边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蜈蚣。 壁画雕刻得栩栩如生,那个献身杀死异闫的舒更是连五官都刻画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能看清他手腕上镯子的花纹。 “慕容专家,真是奇了,这里难道真的是异闫墓?”贺鹏飞看到最后一幅壁画时,眼里满是迷茫,他坚信世界上没有鬼神,但这壁画上的内容实在过于匪夷所思。 “进入寝殿后,就能知道真相了,与其在这里纠结,不如快些考察。”刘教授在一边拍了拍贺鹏飞的肩膀。 正当众人收拾好东西,准备继续出发时,安左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贺鹏飞就站在他身边,被他的尖叫声吓得一哆嗦,语气中不由带上些埋怨。 “那边,那边有一双眼睛,在看我们!”安左由于恐惧,双眼瞪得老大,他用颤抖的手指向他们刚刚来的方向。 众人立刻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但除了一些石壁,看不到任何东西。 “在哪呢?哪有一双眼睛?安左,你是不是看错了。”贺鹏飞皱着眉。 “不,我刚刚肯定看到了,是一对像蛇一样的眼睛,没错,就和壁画上的异闫一模一样!”安左脸色惨白,头上冒出一层密密的虚汗,显然刚刚被吓得不轻:“他……他根本没死,这里根本不是他的墓地,而是他的献祭场!我们……我们都会被他吃掉!” “冷静点,安左!”刘教授见安左呼吸过于急促,赶紧上前摘下他的背包,拍他的背,帮他顺气:“一定是这里的环境过于压抑,所以让你产生了错觉。” “不是错觉!我就是看到了!异闫,他想吃了我们!我们都会死在这里!”安左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不断发出“呼哧呼哧”的杂音,紧接着,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这件事在原主的记忆中也没有发生,白夏只能凭借她之前得来的经验,判断安左应该是中毒了。 她赶紧从背包里取出一块垫子,铺在地上。 “快把他平放在垫子上。” 其他人都很听白夏的话,立刻手忙脚乱地将安左抬到垫子上,只有冉希在一边阴阳怪气:“还不是你非要在这种环境里讲那种恐怖传说,害得安左被吓成这样。” “要么就过来帮忙,要么就闭嘴呆在一边!”白夏的眸子中已经染上阴寒,她只一瞟,便让冉希闭了嘴。 白夏内心:这女主还真是又怂又爱犯j。 冉希闭嘴后,白夏终于可以静下心来观察安左的情况,因为他们身上穿着的是特殊的登山服,这身服装可以防水防虫咬,身上的皮肤都被衣服保护着,不太可能接触到毒素,所以白夏将检查重点放在安左的头面部。 当她将安左的头侧向一边后,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安左的侧脖颈上,爬着一条通体黑色的虫子,那条虫子大约有一根食指那么长。正确的说,是这条虫子还露在外面的身体有那么长,因为它的前半段,已经钻进安左脖子的皮肤下。而且这条虫子两侧密密麻麻虫足还在不停爬动,显然,它还在继续试图往里钻。 “这是什么虫?!”所有人看到这一场景后,身上都冒出一层鸡皮疙瘩。 “蜈蚣。”白夏很快就做出了判断,虽然现在只能看到这条虫子的后半段,但蜈蚣的特征依然很明显。 通过原主的知识储备,白夏认出这是人面蜈蚣,也是当地传说中的生物,这种蜈蚣会从人类最柔软的脖颈处钻入人体。人被这种蜈蚣咬后,就会产生幻觉,然后出现中毒症状,等蜈蚣彻底钻入身体后,人就会死亡。 人面蜈蚣会在人的体内产卵,那些卵孵化成的幼虫,以人的内脏为食。幼虫吃空内脏后,就会破体而出,寻找新的宿主。 “蜈蚣?什么蜈蚣会钻进身体里?又不是蚂蝗!”郭子墨已经被吓到声音发抖。 “谁有刀?快给我!”白夏已经来不及做出解释,她见那条蜈蚣突然加快了往里钻的速度,赶紧一手按在安左脖子上,她能感受到安左脖子皮下,那只蜈蚣的身体正在疯狂挣扎扭动。 “给!”贺鹏飞的反应力最快,他已经取出瑞士军刀,交到白夏手中。 “你们都让开!”白夏大喊一声后,就将刀浅浅刺进安左的脖子上,然后用力一挑,那条黑色的蜈蚣就从安左的脖子上飞出。 众人全部闪开,那条诡异的蜈蚣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站在不远处的冉希身上。 “啊啊啊啊!”冉希惊声尖叫,急忙将蜈蚣甩到地上,然后抬起脚,就要往下踩。 “停下,别踩死它!”白夏急忙呵斥。 但冉希根本不听她的话,直接一脚将那条蜈蚣踩扁。” “你们谁有罐子?有的话快拿出来!”白夏见已经来不及制止,便赶紧用后招。 众人都不知道为什么白夏会如此紧张那条蜈蚣的死活,但郭子墨依然十分配合地拿出一个透明的圆柱形塑料罐头,这是他用来采集样本用的。 “给我!”白夏一把拿过罐头,罩在那条被踩扁的蜈蚣上,然后竖起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 隔了好一会,都没有异样发生后,白夏才松了口气。 “这是人面蜈蚣,如果一条死了,它体内会散发出一种特殊的气体,这种气体会吸引其他人面蜈蚣聚集。所以我要及时阻隔这种气体的散发。”白夏简单做了个解释,接着她又走到安左身旁,取出自己背包中备用的纱布和消毒药水,清理安左脖子上的伤口。 幸好这条人面蜈蚣还没有完全钻入,所以安左并无性命之忧。 见安左的面色渐渐好转,呼吸也缓和下来,其他人才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6 “慕容专家,真是太感谢你了,多亏了有你,否则这一次,安左必定凶多吉少。”刘教授眼梢有些湿润,他刚刚差点以为,他要失去这位学生了。 “不必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白夏已经用纱布,将安左脖子上的伤口包裹起来,她嘱咐身边的人:“大家往身上撒一些驱虫水,只要人面蜈蚣没有大量聚集,驱虫水还是能起到防护作用的。” “慕容专家,您真的懂得好多,不只是对考古知识,连对这种奇怪的生物,都这么了解。”贺鹏飞俨然已经成为白夏的小迷弟。白夏学识面广,做事果断,很难让人不佩服。 “慕容专家,想不到您年纪轻轻,经验就这么丰富。”郭子墨也一脸崇拜地看着白夏。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每次行动前,都习惯提前进行调查。”白夏脸上带着恬淡的笑容。 “慕容专家,能不能为我们再多讲一些关于这人面蜈蚣的事?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生物。”贺鹏飞推了推眼镜,走到透明罐头前,仔细观察起来。 罐头里的蜈蚣,半条身体已经被冉希踩扁,但蜈蚣头上的触须还在摆动,当贺鹏飞看清这人面蜈蚣的头部后,才知道为什么这蜈蚣会叫这个特殊的名字。 人面蜈蚣的头上有红色的花纹,这花纹的形状就像人类的五官。 “当然可以,人面蜈蚣在传说中,是跟随着异闫一同来到这世上的鬼物……”白夏开始为众人详细讲解当地关于人面蜈蚣的传说。 见众人都围在白夏身边,用或欣赏或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冉希心里酸到发涩,原本被这些人簇拥着的人,应该是她冉希,可现在,她完全被人冷落至一旁。 “那个慕容白夏,刚才分明是她故意把蜈蚣甩到我身上。”冉希愤恨地瞪着白夏:“是她故意诱导我踩死那条蜈蚣,将我变成这团队中的恶人,她自己倒好,成为一个高高在上的拯救者。” “好了,冉希,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去和她辩论是没有意义的。”秦林平的脑子比冉希的清醒一些,他知道,现在冉希上去和白夏吵架,只会让其他人更加孤立她。 “林平哥,你是不是护着她?”冉希本以为秦林平会站在她这边,帮她去和白夏理论。 “没有,我怎么会护着她呢?我是护着你啊,小傻瓜,你现在去和她吵架,不是自找没趣吗?”秦林平无奈地摇摇头,摸了摸冉希的头顶,这个女孩真是单纯的可爱,性格这么直。 系统内心:这就是传说中,恋爱能让人变白痴吧。 “我不管,你就是护着她,要不然你肯定会帮我出头!” “好了,冉希,乖,听话。” “我不听我不听,你快去帮我和她理论!” “冉希……” “林平哥,你不去帮我出头,那你就是不爱我!” “够了!”秦林平的耐心终于被消耗殆尽,他压低嗓音,呵斥冉希。 “林平哥,你……你居然吼我。”冉希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她眼里开始弥漫泪水。 “不是,冉希,我没有吼你,我只是……”秦林平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原本冉希小作小闹的性格他很喜欢,可现在这种场合下,就十分令人头疼。 “你就是吼我了,你对我不耐烦了,你不爱我了,呜呜呜……”冉希用手捂住嘴,抽噎着:“我走,我走还不行吗?反正大家都喜欢慕容白夏,不喜欢我……” “别这样,冉希。”秦林平伸手抓住冉希的胳膊。 “你放开我,让我走!你们都去跟着慕容白夏吧!”冉希用力推开秦林平的手,秦林平只好牢牢抱住她不放。 “你放开!” “我不放!” “放开!” “不放!” 这两人陷入极限拉扯的状态中,完全没有发现,一旁的刘教授几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这两个人是不是精神方面有点问题?在这么诡异氛围的古墓内,还能上演偶像剧情节呢? “要让事情更有趣些吗?”白夏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她确保自己能保住刘教授和那三位学生的安全,至于男女主,就听天由命吧。 她趁着众人都不注意,悄悄捡起一块小石子,往秦林平的胳膊上弹去。 “你放开!”那一边,冉希还在挣扎。 “我不放!”可正当秦林平喊完这句话,他就觉得胳膊一麻,手瞬间没了力气,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冉希。 由于惯性,冉希一连往后退了好几步,脚正好踢倒盖在人面蜈蚣尸体上的透明罐头。 “快盖起来!”白夏面露慌张之色,她大步跑至人面蜈蚣旁,迅速捡起罐头,重新罩住蜈蚣尸体。 然而,一切都已为时已晚,一阵“沙沙”声从四面八方响起。 这虫足摩擦石面的声音,让人头皮发麻。 “大家点起火把,聚在一起,保护好自己的脖子!”白夏赶紧从包裹中取出特制的火把,她将那火把顶端在地上用力一擦,火焰便熊熊燃起。 众人也纷纷跟着她一起点燃手中的火把,他们四人背对内,面朝外,将火把举在自己身体前,安左已经被郭子墨背在背上,防止他被地上的蜈蚣侵袭。 亮起的火把将整个墓道照得透亮,只见各个石缝里,有什么黑色的东西在涌动,几秒钟后,大量黑色的人面蜈蚣犹如潮水般,从各个缝隙中涌出,有些大点的蜈蚣,已经足有半米长。 秦林平也点燃了火把,想聚集到众人身边,但冉希被此刻的场景吓到神经短路,她就像一条八爪章鱼,不管不顾地死死缠住秦林平,还不停大喊大叫,将头往秦林平怀里钻。 “冉希!快放开,单靠我们两人是防守不住的,我们得聚集到那边去!”秦林平忍无可忍地大吼起来,他的双腿被冉希的腿夹住,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不停挥舞火把,赶走想靠近他的人面蜈蚣。 然而,冉希根本不听他的话,只是一味地尖叫。 幸好有男女主光环护体,大量人面蜈蚣都略过了他们两人,直冲白夏几人爬来。 白夏内心:有时也挺羡慕男女主的,这么作死的行为,都不会死。 郭子墨取出包里的驱虫水,洒向汹涌而来的人面蜈蚣,但毫无用处,当这些人面蜈蚣聚集起来后,驱虫水就完全没了效果。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7 “慕容专家,这些蜈蚣还有什么弱点吗?”郭子墨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他们现在就只能靠火把,烧退那些蜈蚣,但随着蜈蚣数量越来越多,他们根本来不及烧。 “大家先往那头跑!”白夏一挥火把,就将面前的蜈蚣逼退:“蜈蚣绝大多数都是从我们来的方向爬来的,你们先往另一个方向跑,我来断路!” 说罢,白夏取出一小捆炸药,这是上头特意审批下来,让他们在探墓时使用的道具之一。原主已经通过相关方面的考核,所以这炸药由她随身携带并操作使用。 “慕容专家,还是让我来断后吧,太危险了!”刘教授看见白夏的举动,心下着急,这墓道结构并不稳定,一旦引爆,很有可能会引起坍塌,就在引爆物附近的白夏很有可能会因此死亡。 “下墓前就有签订过协议,在任何紧急情况下,你们都需要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白夏脸上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平静与淡然。 “慕容专家,我们一起跑吧!你扔完炸药,就和我们一起跑!”贺鹏飞眼里已经涌出泪水,没想到,白夏与他们只是第一次合作,却愿意为了他们,付出自己的性命。 “别再啰嗦了!一旦墓道发生坍塌,我们会全军覆没,你们这根本就是白白送死!”白夏大喊:“刘教授,别再婆婆妈妈了,快带着你的学生们跑!” 刘教授最后用为难的眼神看了眼白夏,努力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大喊道:“不要辜负慕容专家的好意了,跑!” 他一声令下后,所有人都握紧领口,举着火把,快速往通道另一端跑去。 这时的冉希的反应倒是很敏捷,快速跑到队伍的最前面。 看着那些人都已经跑过前方的拐口,白夏这才单手抱起已经吓晕在地上的系统,然后点燃炸药,向人面蜈蚣涌来的方向扔去。 炸药迅速爆炸,伴随着巨大的响声,爆炸范围内的人面蜈蚣都在瞬间烧为黑炭,其他的人面蜈蚣则被气浪掀飞,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那气浪很快席卷至白夏身前,但白夏脸上并无慌乱,她手轻轻一抬,她周身蔓延开一层若隐若现的雪花,气浪席卷过她之时,她仿佛隔绝在这世界之外,连根头发丝都没动。 等爆炸结束后,地面上满是人面蜈蚣的尸体,以及一些残存下来的人面蜈蚣还在艰难地抽搐。 “就稍微浪费些我的灵魂之力吧。”白夏轻轻揉了揉头,然后将手高抬而起。围绕在她周身的雪花在顷刻间向四周席卷开去。霎那间,周围的所有蜈蚣都被冻结,几秒钟后,随着“咔啦咔啦”的声响,蜈蚣们全部裂成碎块。 白夏的头发,睫毛上,都已结起一些雪白的小冰珠,她将手重新放下后,周围纷飞的雪花又重新围绕回她身边。她站在这一片冰雪中之中,犹如雪中的仙女,美得不可方物。 普通的爆炸根本无法杀光这些人面蜈蚣,并且热气加快了人面蜈蚣身体里气息的散发,很快又会聚集起更多的人面蜈蚣。所以对付这些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直接冷冻,低气温还能够阻止特殊气体的挥发,杜绝新一批人面蜈蚣到来。 但刘教授担心的事也发生了,这墓道经不住刚才爆炸的冲击力,开始坍塌,石块犹如落雨一般,纷纷从顶部落下。 那些石块在击中白夏前,就会被围绕在白夏身体边的雪花击到一边。 等墓道停止坍塌后,除了白夏所站的位置,周围都被大大小小的石块堆满。 “冉希,秦林平,这是我给你们挖的第一个坑。”白夏看着身边的废墟,犹如呢喃般地说着。 系统刚醒来,就听到白夏用阴测测的语气,说了这句话。 系统内心:……… 此刻,其他几人已经跑得精疲力尽,不得不停下来喘口气,想不到这墓道这么长,居然这么久,还没有跑到头。 现在他们身边,已经没了那可怕的人面蜈蚣,背着安左的郭子墨因为体力不支,第一个坐下身来休息。 其他人也被他带动着,纷纷坐下,大口喘着粗气,空荡的墓道中,充斥了他们的呼吸声。 “慕容专家能逃生吗?”贺鹏飞看向后方,眼里满是担忧,刚刚他们都听到了墓道坍塌的声音。 刘教授没有答话,他眼里满是不忍,从刚刚那坍塌声响起,他就知道,白夏肯定无法活着回来。 郭子墨狠狠揉了一把眼睛,将眼睛内积蓄的泪水抹去:“慕容专家还那么年轻,专业能力强,人还那么好,她是为了我们才……” 众人之间的气氛十分低迷,当然,除了秦林平和冉希。 秦林平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居然这么顺利,没有等他出手,白夏这个圣母就为了救人,把命给丢了。他表面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但其实心里早就笑开了花。 而冉希一直看白夏都不顺眼,现在白夏正好死了,她自然乐得高兴。 但她和秦林平不同,秦林平至少还装出一副难过的样子,可她性子直,心里想什么,从脸上就能看出。 “冉希,你那是什么表情?”刘教授还沉浸在悲痛中,一抬头,就看见一边的冉希面露轻松,甚至嘴角还微微上翘。 “我怎么了吗?”冉希只觉得莫名其妙,她这次明明什么都没做,这刘教授怎么突然对她用这么冲的语气说话? “怎么了?你自己看看,慕容专家为了让我们活命,牺牲了自己,你不难过也就算了,居然还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为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你连最基本的人性都丢了。冉希,你实在是太让我心寒了。”刘教授连连摇头,这冉希原本还想考他的研究生,但现在,他绝不可能收下这样冷血的学生。 “刘教授,你也太不讲理了,难道我不哭,就是没人性吗?”冉希不服气地嚷嚷。 “没错,你不哭,就是你没人性!”贺鹏飞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站起身来,指着冉希,眼里冒着怒火:“如果不是因为你,慕容专家就不会死!是你踢倒了瓶罐,才会引来人面蜈蚣!慕容专家就是你间接害死的,可是你不但不忏悔,反而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还敢说你有人性?!” “我又不是故意的!”冉希从来没有被同学用这么重的口气责骂过,娇小姐脾气再次发作:“刚刚连我自己都陷入了危险中,我也是死里逃生的!你们怎么不多关心关心我?反而在这里责怪我?!”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这么自私的人!”贺鹏飞已经对冉希忍无可忍。 “我自私?那你无私呗,既然你这么无私,刚刚干嘛不代替慕容白夏去死?”冉希瞪着眼睛。 “你!”贺鹏飞刚想骂人,就被刘教授抓住胳膊。 “嘘,先别出声。”刘教授脸部表情有些怪异,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令人恐惧的东西。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8 刘教授的话在众人当中很有分量,所有人都立刻屏住呼吸,将自己发出来的声音降到最低。薆荳看書 “看那里。”刘教授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同时缓缓抬起手来,指向墓道前方的转角处,众人的视线都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个转角处已经超出了它们安全头盔上探照灯所能照亮的距离,所以只能依稀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盘踞在那个拐口。 “刘教授……有没有可能是什么泥俑?”贺鹏飞观察了很久,发现那边的黑影一动不动,便压低声音说出自己的推测。 “不是,我刚刚看到那东西的时候,我确定它在动。”刘教授的话让所有人心里一颤。 因为那黑影实在是过于庞大,整个身躯几乎将拐口处的墓道堵得严严实实,目测那东西大约高三米,宽四米,并且身上长了许多密密麻麻的锐刺。 “刘教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面对这庞大的未知生物,所有人心里都恐惧万分。 “慢慢后退。”刘教授向后挥了挥手:“尽量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 随着刘教授的命令,郭子墨再次背起安左,众人都尽量放轻脚步,缓慢向后退去。 令众人松一口气的是,他们大约退了十几米,那边的庞然大物却没有进一步动作,似乎真的只是一个死物。 “我看那就是泥俑吧,哪有动物这么长时间都一动不动的。”冉希声音中带着些埋怨,刚才她被刘教授和贺鹏飞责骂过,所以心里一直憋着股气,现在见这危险解除了,心里憋着的气,便不由自主地想释放出来。 “冉希,先别说话。”秦林平小声警告,他的第六感告诉他,那庞然大物很危险。 “那分明就是泥俑嘛!你们也不想想,这里可是尘封多年的墓穴,又没有什么食物,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生物存活在这里?”冉希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 “闭嘴。”贺鹏飞低吼:“刘教授都说了,他刚刚看到那东西动了。” “那边这么昏暗,很可能是刘教授看错了呗。”冉希瞥了贺鹏飞一眼,嘴里叨叨咕咕。 “我还没老眼昏花到那个地步。”刘教授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被冉希给气死,以前的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才会觉得这冉希聪明有灵气。 “我可没这个意思,谁都有个看错的时候。”冉希嘀咕道:“刘教授您可别往心里去。” 但正当她嘀咕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 那个庞然大物周身锐利的刺突然抖动了一下,紧接着,它的身躯开始扭曲变形。 众人都被眼前这一诡异场景吓得不知所措,就在他们呆愣在原地之时,那东西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向他们冲来,眨眼间就来到众人身前不远处的位置。 他们这才看清,原来那庞然大物,是一条巨大的人面蜈蚣,刚刚隐没在昏暗中时,它身体盘踞起来,才形成了那奇怪的黑影模样。 “跑!”刘教授大吼一声,众人撒腿向后跑去,但他们的速度哪有那人面蜈蚣快,眨眼间,蜈蚣就已爬到他们身后。 “你们先走!”刘教授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高举起火把。 这么近距离看到这人面蜈蚣,实在是骇人得紧。那蜈蚣身体足有五六米长,光是身体边的虫足,就有近半米。那蜈蚣头上的人面更是清晰可见,就像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正用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刘教授。 它爬到刘教授身前,像蛇一样昂起头颅,张开巨大的口器,露出两边尖锐的毒牙,直冲刘教授的头部咬来。 直面死亡时,刘教授反而不慌张了,他极其冷静地将火把送入人面蜈蚣张开的口器中。 人面蜈蚣吃痛,仰起头来,用力甩动,就将嘴里已经熄灭的火把甩出。 受伤的它似乎是被激怒,发出了一阵尖锐的虫鸣声,紧接着,它猛地向刘教授咬来,虽然它的口器已经被烧焦,但口器两边的毒牙就像两把尖锐的匕首,对付现在手无寸铁的刘教授绰绰有余。 刘教授没有选择逃跑,他闭上眼睛,静静等待死亡的来临,他最后的愿望,就是盼着自己的学生们能成功逃脱。 “真希望我这把老骨头,能让这怪物多嚼一会儿,给你们争取点逃跑的时间啊!”他嘴角噙着抹苦笑。 然而,预想之中的疼痛没能到来,刘教授反而听到人面蜈蚣更加尖锐的叫声。 “都后退!”一个熟悉的女声从他身边掠过。 他睁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到,那个他本以为已经死去的女子,此刻正手持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和那只巨大的人面蜈蚣搏斗。 “慕容专家!”刘教授颤抖着叫出这女子的名字,他眼眶发酸,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刘教授,快后退。”贺鹏飞见刘教授依然站在原地不动,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后拖到安全位置。 “太好了,慕容专家没事,慕容专家还活着!”贺鹏飞也激动地情难自已。 他刚才看到那人面蜈蚣冲着刘教授张开毒牙时,只觉得心跳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正当他想要不顾一切,冲向刘教授时,一把匕首突然从他后方飞来,直直扎进人面蜈蚣的身躯。 “都后退!”一个纤细的身影掠过众人,快速冲至前方。只见她拔出插在人面蜈蚣身上的匕首后,又是一个漂亮的翻身,跃至那蜈蚣的头部,紧接着,一刀扎进其头背相交处,用力一划,一股腥臭的味道弥漫开来。 人面蜈蚣轰然倒下,虽然它身后的虫足依然在不断抽动,但显然已经失了力气,无法有更大的动作。 “没事了。”白夏收起匕首,轻盈地从人面蜈蚣身上跃下,走到众人面前:“我切断了它的神经,它不会再对我们有什么威胁。我也没有彻底杀死它,这样就不会引来其他人面蜈蚣了。” 经过之前的爆炸和刚刚的一番搏斗,白夏只是脸上沾了些黑灰,头发略微散乱,那状态比其他人居然还要好上几分。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9 “慕容专家!”贺鹏飞差点控制不住地想上前抱住白夏,但白夏周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让他在靠近前就冷静下来。 “慕容专家,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刘教授泪眼婆娑:“我们都以为你……” “我刚刚运气不错,正好躲在一道石墙的夹缝中,避过一劫。”白夏随便扯了个谎。 “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刘教授不住感慨,又哭又笑,他的情绪从未如此大起大落过。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白夏的眼神有意无意扫过冉希和秦林平,此刻这群人当中,只有他们两人是不开心。 秦林平完全没想到,这白夏不但没死,反而还如此简单地除掉了一只巨型人面蜈蚣。 明明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所有本事都是一起学的,这白夏的功夫,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了得? 一定是慕容天偷偷传授给白夏的! 想到这里,秦林平眼中闪过一抹妒忌。这个慕容天,口口声声说把自己当他的亲儿子,结果还不是偏心眼,给白夏开了小灶,教了这么多保命的手段。 他那嫉妒的眼色自然没能逃过白夏的眼睛。 白夏一眼就看穿秦林平的心思,心中不由冷笑。 且不说她现在这功夫本就不是慕容天所教,但就算是慕容天教的又如何?慕容天是原主的亲生父亲,多教点功夫怎么了?轮得到这个养子为此在这儿心生怨怼吗? 不念着点养育之恩,还觊觎人家家产,想害死人家女儿,这男主的三观,令人叹为观止。 “你看上去似乎有些失望。”白夏看不顺眼了,自然就要把对方拎出来当众鞭笞一顿:“怎么?你不希望我活下来?” “怎么会呢?虽然我们即将解除未婚夫妻关系,但我依然把你当成我的亲妹妹,看到你活下来,我是打从心底里高兴。”秦林平很会装表面功夫,他立刻收起眼中的妒意,展露出一副激动的神情。 “是吗?我以为你巴不得想我死呢。”白夏不阴不阳地说道:“看来是我误会了。” “当然是误会,白夏,你能活下来真是太好了,刚刚以为你死了,我一直都在难过。”秦林平赶紧顺着白夏的话往下说。 “这男主还挺会演。”系统看着秦林平一脸情真意切,不由想翻白眼。 “再能演,也架不住有个猪队友啊。”白夏在脑内说道。 她刚和系统吐槽完,秦林平身边的冉希就发作了。 “你还想把她当亲妹妹?林平哥,你什么意思啊?我还在这儿呢,你就要和前任认哥哥妹妹了?”冉希果然不辜负白夏的期望,开始作天作地。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白夏本来就从小一起长大,我对她,就和对亲妹妹一样,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秦林平现在只要冉希一开口,就脑壳嗡嗡作响。 “少骗人了!要是真的对她真的和亲妹妹一样,你们之前怎么会订婚?乱l吗?!”冉希一旦开始作,说出来的话就开始不经大脑。 原本刘教授还会喝止冉希,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不想管了,其他人的想法显然也和刘教授一样,不屑地瞟了那聒噪的两人一眼后,选择直接忽略。 “慕容专家,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只花了几分钟,就搞定这么大一只怪物。”郭子墨满眼崇拜之情。 “不管体型再怎么变,它的本质依然只是昆虫,所以它仍有弱点。”白夏淡然的模样,就好像她刚刚只是简单地踩死了一只虫子。 “真是想不到,在这近千年古墓中,居然会存在这么大的蜈蚣,这里又没有食物,它怎么能存活这么久?”刘教授推了推眼镜,迷惑不解地看着那只蜈蚣。 “它应该一直都陷在沉睡中,直到刚才爆炸的震动将它唤醒。”白夏走到人面蜈蚣面前,那蜈蚣又愤怒地扬起触角,但随即,又无力地耷拉下来。 “这张脸?”白夏刚才在与人面蜈蚣搏斗时,就觉得这蜈蚣头部的人脸花纹有些眼熟,现在细看之下,她脸上露出了惊异。 “慕容专家,有什么问题吗?”刘教授见白夏有发现,赶紧跟上前。 “这张人脸,你们还记得吗?”白夏指着人面蜈蚣的头部。 “我想起来了,这是那个叫舒的人脸!”贺鹏飞记性很好,他立刻想起,之前在壁画上看到的,那个献身自己,杀死异闫之人的面容,和现在蜈蚣头上人面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站在白夏身边的刘教授身体突然摇晃了几下,幸好郭子墨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否则他肯定得摔倒在地。 “刘教授,怎么了?”贺鹏飞有些疑惑地问,虽然这两张人脸一模一样是很令人惊讶,但刘教授的反应未免也太激烈了些。 刘教授用力摇了摇头,然后抬手指向人面上紧闭的双目,双唇颤抖:“我清楚地记得,刚才这只蜈蚣脸上的人面是睁着眼的,但现在,这眼睛居然闭上了!这蜈蚣头上的花纹,怎么还会动?” “你是说,它之前是睁着眼的?”刘教授的话让白夏眉头轻皱,她也发现,这只蜈蚣头部的人面是有些奇怪,其他人面蜈蚣的人面都是平面的花纹,可这张人面却是凸出来的,就犹如一张真正的脸,长在蜈蚣头上一样。 “宿主大大,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系统经过刚刚一连串的惊吓,似乎已经对恐惧完全麻木。 “有点像怨面。”白夏取出匕首,对准人面:“我需要测试一下。” 这只人面蜈蚣似乎又察觉到了威胁,猛然抬起头,露出它两颗可怕的毒牙,试图逼退白夏。 可它毕竟已是强弩之末,头很快又低垂下去。 “在我动手前,我好心提醒一句,我这把匕首能杀鬼体。”白夏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她弯下腰,几乎与那张人脸面贴面。 果然,这张人脸开始产生反应,只见它脸颊部位开始抽动。 白夏直起身来,这次,她毫不犹豫地举起匕首,对准人面刺下。 但她的匕首还没碰到那张人面时,令所有人毛骨悚然的变故发生了。 人面突然睁眼,那眼中满含怨气,同时,它还将嘴巴张大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发出一声响亮的嚎叫。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0 随着一阵“咔啦咔啦”,犹如撕扯皮肉的声音响起,那张人面居然直接从蜈蚣头上剥离,人面下方长满了像根须一样的红色触手,那场面诡异又恶心。 现场只有白夏一人面不改色,她果断挥下匕首,砍在人面的鼻梁上。 这人面硬得像钢铁,白夏能感受到匕首上传来的钝感,震得她虎口发麻,这一击,在人面的鼻子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人面疼得呲牙咧嘴,它用怨毒的眼神瞪了白夏一眼后,利用它下方的触须,顺着蜈蚣的身体迅速爬至地面,然后飞速逃走,那逃跑的模样宛如一种奇形怪状的章鱼。 “这……这是什么东西?”刘教授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他从未见过如此离奇的生物。 “怨面,根据传说,它是一种鬼魂。”白夏看着怨面逃走的方向,轻声说道。 怨面的传说并不属于当地,而来源于很遥远的北方,原主也只是在一些旧杂志上看到过相关的传说。 “居然搜刮来那么多怪物,想不到我的好哥哥,为了提高我的难度,还挺愿意下功夫的,我对接下来的怪物很期待啊。”白夏看起来居然心情不错的样子。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是变态…… 不过,其他人就没她这么冷静了,贺鹏飞差点被刚刚那幕直接吓尿,他结结巴巴道:“又是传说中的怪物?这古墓里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事?” “毕竟这里是近千年的古墓,难免有些奇奇怪怪的生物,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尽全力护你们周全。”白夏收起匕首,转身看向灰头土脸的众人。 这几人当中,冉希最为狼狈,她刚才被吓得一头撞在身旁的石壁上,现在鼻子底下挂着两道鲜红的鼻血。 她已经被这接二连三的恐怖生物吓破了胆,见现在终于暂时回归安全,便大着嗓门提议:“这里这么危险,我们还是赶快撤退吧!” “撤退不了,那边坍塌的石块已经将墓道完全堵死。”白夏面无表情地解释。 “什么?出不去了?!”冉希差点从原地跳起来,她忍不住用怨恨的眼神看向白夏:“那我们不就要被彻底困在这里了吗?!慕容白夏,你要为这一切负责!是你炸塌了墓道,断了我们的后路!” 贺鹏飞当即就听不下去了,他不等白夏开口,便直接和冉希吵了起来:“你闭嘴!要不是慕容专家引爆炸药,我们早就死在人面蜈蚣手下了!你有什么脸面来指责她?” “那接下来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活活饿死!还不如当时被蜈蚣咬死呢!”冉希向来打死也不认错,她习惯了被人簇拥的感觉,受不了被任何人指责。 “谁说我们会被困死在这里?麻烦冉希同学下次不要随便打断别人的话。”白夏的眼神就犹如一把刀子,在冉希身上狠狠剐过。 “是你自己说的,回去的路已经被堵死!”冉希不满地叫嚷。 “那条路自然是回不去了,但还有别的路可走。”白夏取出随身携带的指南针,探寻了一番方向后,将手指向墓道深处:“继续往那个方向走,我会找一个合适的点设置炸药,炸开后就能出去。” 白夏这番推测完全得力于原主的习惯,原主在进入古墓前,除了调查当地的传说习俗外,也会进行地形的考察。 这座墓埋藏在山体中,据白夏对距离的感知,她能大概推断出,哪个地方是山体相对最薄弱处。 只要找到合适的位置炸开,他们就能在不引起墓道坍塌的情况下,顺利出去。 “找到合适的位置炸开?你说得倒是容易,你可别忘了,这古墓里可能还存在未知生物。而且,万一你的计算错了,把墓道再次炸塌了可怎么办?”冉希根本不认同白夏提出的计划。 “所以呢?你是决定坐以待毙了吗?我提出的已经是最优解决方案,如果冉希同学有更好的办法,欢迎你提出来。”白夏用极其客气的口吻让冉希不得不闭了嘴。 “一切都听慕容专家的指挥。”刘教授这次已经连看都不想再看冉希一眼,直接忽略了她。 “行,那我们稍作休息后,就继续出发。”白夏俨然已经成了这个团队的核心,除了冉希和秦林平对她不服,其他人都对她言听计从。 在这段过程中,安左终于醒来,他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好在已经能自己走动,不需要再一直让别人背着了。 他刚醒来,就被贺鹏飞和郭子墨灌了一堆白夏的好话。 他们还把刚才的恐怖经历全部讲述给了安左,听得安左毛骨悚然,他甚至有些庆幸刚才晕了过去,才没有直面恐怖。 “谢谢您,慕容专家。”安左得知是白夏救了他后,连连道谢。 “不必客气。”白夏看到这三个男人都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时,脑海中竟浮现出上个小世界中,那刘氏三兄弟的模样,这不禁让她心里浮现出一丝尴尬。 她干咳了两声后,赶紧转移话题:“看大家都休息得差不多了,准备出发吧!我来打头阵,秦林平,你垫后,其他人走在中间。” “凭什么让林平哥走在最后?走最后多危险啊,你是不是想蓄意报复他?”冉希那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也可以让他走在最前,我来垫后。”白夏没好气地说道。这个女主,绝对是她经历过的小世界中,最杠精的一个,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能杠上一句。 “走最前面也很危险啊!”冉希说起话来简直能让人抓狂。 “冉希,就按她说的做吧,我来垫后。”秦林平知道,这冉希又在无理取闹了,他和白夏两人的职责就是保护考古队成员的安全,所以白夏的安排毫无问题。甚至,白夏把她自己安排在了最危险的头镇位置,却把他安在了相对安全些的末尾。 想到这里,他心中仿佛被一根针,轻轻扎了一下,有点痛,又有点痒。 白夏心里果然还是忘不掉他,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下,她宁愿让自己置身危险,也想着要保护他。 白夏内心:想多了,我只是想着走在最前面,就能看不到你这个碍眼的东西。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1 “林平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帮你说话哎!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冉希就像根爆竹,被突然点燃。 “冉希,你这就有点无理取闹了。”秦林平单手扶住额头,他之前是觉得冉希小作小闹很可爱,但这一而再再而三地闹,就有些烦人了。 “你说我无理取闹?我是为了帮你出头!林平哥,你是不是偏袒她?!”冉希委屈的眼泪当场落下。 “冉希同学,如果想快点出去的话,就别闹了,你情绪大起大落的,小心引来其他未知生物。”白夏扔下一句话后,直接背起背包,走到队伍最前方,其他人也赶紧跟上,没有人想去安慰冉希。 冉希见状,哭得更凶,也不知这秦林平和她说了什么,居然安抚好了她的情绪,这两人甚至还一起手牵手走在跟在队伍末尾。 白夏内心:果然奇葩和奇葩能凑一对。 众人小心翼翼绕过巨型人面蜈蚣的身躯,穿过墓道,又拐过一个弯后,终于看到一扇巨大的石门。白夏在石门上摸索了一会儿后,找到并启动了机关。 随着“咔啦咔啦”的铁链拖动声,石门徐徐向内打开,这座古墓在沉睡千年之后,终于迎来了它的第一批客人。 经过空气探测仪确认内部的空气质量没有问题后,众人才陆续进入石门内。 “这里是明殿。”刘教授环顾四周后,做出判断。 这明殿呈一个规规矩矩的长方体,地面上铺着褐色的石砖,明殿正中央,是一个高约两米的朱漆方台,上面安放着金漆宝座,这宝座的把手上,雕刻着两条蜈蚣。 明殿两边伫立着六根高大的金柱,柱子上也雕刻着蜈蚣,只不过这些蜈蚣的头部都长着一对鹿角,那模样竟有些像龙。 更令人觉得诡异的是,在那朱漆方台四面,跪着百来具干尸,但这些干尸都没有头。 “太残忍了,这些都是殉葬的人吧?”贺鹏飞取出单反,开始拍摄起来,哪怕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他也没有忘记此次前来的目的。 “大家不要随意走动。”刘教授提醒道,他生怕这些学生触碰到什么机关。 白夏一进入这明殿,目光就被殉葬的干尸所吸引,这些干枯的尸体,总是给她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这里肯定存在着什么不对劲,她的视线飞快扫过每一具干尸,很快,她就发现违和感的来源。 “大家立刻集合,离开这里!”白夏面色骤变,她的话比刘教授的话管用很多,那些学生立刻收起相机,聚到她身边。 白夏也来不及多做解释,看人都到齐后,立刻带着他们往明殿后方走去。 “慕容专家,请问出什么事了?”贺鹏飞不解地问。 “这些干尸中,有两具穿着的衣服,是现代装。”白夏指着其中两个并排跪着的干尸。 果然,和她说的一样,这两具干尸身上穿着的,是短袖和运动裤,只是他们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而且跪拜的姿势都与周边的干尸一模一样,所以没有被人注意到。 情况一下子变得极度诡异,如果衣服是现代装,那就说明,那两具无头干尸很可能是属于盗墓者的,可是,盗墓者怎么会和那些千年前的殉葬人以相同的方式死去? “走的时候千万小心,不要碰到这些干尸。”白夏压低声音提醒,整个大殿里都跪满了这些干尸,要走到明殿后方,就必须要穿过它们。此举虽然危险,但为了能离开古墓,他们不得不冒这个险。 众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一个个小心翼翼地跟在白夏身后,丝毫不敢触碰到周围的干尸。 白夏带头穿行在这些干尸之中,干尸身上有股浓烈的草药味,近距离观察这些干尸,她还发现,这些无头干尸的脖子内,满是黑色的长毛。 “呕……”郭子墨忍不住打了个干呕,这场面既恐怖又恶心。 “太奇怪了,这两个盗墓贼的干尸,脖子里怎么也都是黑毛?这黑毛到底是什么?”现在的情况已经完全超出刘教授的认知。 “是头发。”白夏很快就辨认出了这些黑色长毛的真面目。 “头发,头发怎么可能长到脖子里面去?”冉希现在正哆哆嗦嗦地揽着秦林平的胳膊,但还是不忘杠白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殉葬人和那两个盗墓贼都是被同一个东西所杀,那东西能溶解人的头骨。这些人的头部都被溶解后,只剩下头上的皮,那些皮自然会向下凹陷,进入脖子内,而头皮上的头发,也一并进入,就会形成这样的状态。”白夏分析得极为冷静,但她说出来的话,让所有人身上都冒出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那……那杀死他们的东西,就在这间明殿里?”贺鹏飞的面色苍白得仿佛一张白纸。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到队伍末端的冉希突然“哎呀”一声,众人心道不妙,立刻回过头查看她的情况。 只见她此刻正半跪在地上,她刚刚不小心被一个干尸的腿绊倒,要不是秦林平及时抓住她的胳膊,她估计就要和身前的干尸来个亲密接触了。 “啊!”虽然没有真的接触到,但冉希现在和干尸的距离极近,那股浓烈的草药味直冲她鼻腔,同时,她还看到了那干尸脖子里的头发,诡异地动了动。 受惊之下,她猛得站起身来往后退,结果撞到了秦林平。秦林平也没想到冉希会有这么大的动作,被撞击后,他一时站立不稳,往后踉跄了几步,一下踢到了他身后的干尸。 那干尸晃动了几下,向一旁倒去,又撞倒了边上的干尸,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具接一具干尸倒下。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变故,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大片干尸都已经倒下。 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集中注意力观察四周的动静,生怕下一秒,他们就会和那两个盗墓贼一样,变成跪着的无头干尸。 “快离开这儿。”白夏的五感比常人更加敏锐,她已经听到,那些干尸的身体中,传来“咯咯”的磨牙声。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2 但还没等众人跑出几步,郭子墨就发出一声惨叫,他身子一斜,重重摔倒在地。 “子墨!”贺鹏飞赶紧回身,想扶起郭子墨。 “别管我,快走,这些干尸会动,它抓住了我的脚!”郭子墨的话犹如惊雷,吓得冉希再次尖叫连连。 “我们不会抛下你的!”贺鹏飞咬牙,他用力扶起郭子墨,但郭子墨的小腿上,抓着一只像枯爪一样的干尸手。那爪子握得极紧,郭子墨和贺鹏飞两人合力,都无法掰开它。 此刻,周围干尸体内的“咯咯”磨牙声已经响到连普通人都能听见,与此同时,刚刚被撞倒在地的那些干尸都开始动作,它们就像僵硬的机器人,缓慢伸展着四肢。 “鬼啊!都是鬼!”冉希鬼哭狼嚎的声音充斥整个明殿,让现场气氛更加紧张。 白夏反应迅速,她先是几步跨至郭子墨身边,直接用匕首斩断这只枯爪,霎时,从干尸手腕的断口处,喷出大量腥臭透明色粘液。 “千万不要让这些液体接触到皮肤!”白夏的手沾上这些粘液后,便被一阵刺痛侵袭,她赶紧查看手部情况,发现那些粘液正在渗入她的皮肤。 “啧,真是麻烦。”她立刻运用灵魂之力,将正在渗入她皮肤的粘液冻结,然后用力扯出。粘液在她手上留下了密密麻麻的血洞,看起来很是骇人。 其他人正警惕地看着那不断从干尸中喷的奇怪粘液,所以没有人注意到白夏刚才的举动。 那具被斩断手腕的干尸,黏液喷射停止后,就变成了一张极薄的灰白色人皮,瘫在地上,不再动弹。而喷射出来的粘液则开始流动着聚集起来。 “这些粘液是一种生物!”白夏已经看穿粘液的真面目:“它只要接触到人类皮肤,就会渗入,溶解人体内的一切,然后占据人的躯体。被他们占据躯体的人,外观看起来就像一具干尸!” 而现在,其实并不是干尸复活了,而是它体内的生物苏醒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生物似乎无法穿透衣物,沾在白夏衣服上的那些粘液,已经重新滚落回地上,并没有对她造成伤害。 这时,安左左边的一具干尸已经彻底站起身来,它的头部被慢慢撑出脖子。形态有点像一个正在充气的气球,慢慢涨大,直至长至有两个头那么大,干尸所有五官都被拉开,看起来怪异至极。 “快闪开!”白夏立刻拉着几人远离这具干尸,下一秒,这具干尸的头部就炸裂开来,大量腥臭粘液喷射而出。要是他们仍站在那具干尸旁,现在估计已经被那些粘液浇了个透。 “快走!它们已经彻底苏醒了,戴上手套,再用包挡住脸,直接冲!”白夏一声令下,众人急忙照做。 而她则迅速从包里取出一把钢伞作为防护。这把伞遍体透黑,伞沿上均匀分布着九个黄铜色铃铛。这是慕容家传下来的宝物九铃伞,是一把可攻可守的武器,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白夏时刻关注着身边每个人的情况,每当有人快要被粘液碰到时,她都会快速上前,用九铃伞阻挡那些喷射过来的粘液。 秦林平的身手也不错,也有男主光环护体的原因,他带着冉希穿梭在这一堆干尸中,丝毫没有被粘液沾到,很快就穿过了干尸群,来到明殿后方。 其他人也在白夏的保护下,突破重围,跌跌撞撞跑至安全处,但那些干尸并没有放弃追击,依然迈着僵硬的步伐,不断逼近众人,不时有干尸的头部碎裂,喷出大量黏液。 “没有路!没有路了!”正当众人卯足了劲往前冲时,前方传来冉希声嘶力竭的哭声,她的话让所有人都陷入绝望。 “不可能,明殿与寝殿肯定相通,怎么可能会没路?”贺鹏飞也快速冲至前方,然后呆呆看着眼前这堵厚实的石墙。 石墙上,刻着一幅巨大的壁画,画面正是这间明殿的样子,只不过,壁画上多了正坐在正中央金漆椅上的异闫,异闫的脚底下,还盘踞着一条巨大的人面蜈蚣。 异闫身前,跪着很多人,这些人的表情都很痛苦,有些人的头部明显已经开始溶解,正在扭曲变形。 虽然看不出异闫的表情,但从他微微歪着头,用带着镯子的手撑在脸边的惬意姿态可以看出,他对于面前的景象,很是享受。 但现在,众人无暇顾及这壁画的内容,他们都在拼尽全力,寻找出口,但随着干尸们的逼近,他们所能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再这样下去,他们很快就会被彻底包围住,到时候哪怕白夏再厉害,也不可能护住所有人。 而回墓道的门也已不知在什么时候被关上了,他们现在彻底被封死在这些粘液怪物的进食场中。 “呜呜呜呜,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冉希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她就像一个挂饰一样,贴在秦林平身上。 “秦林平,你到底在做什么?这里肯定会有暗道机关,快找啊,平常我爸白教你了吗?!”白夏一边用伞抵挡干尸的粘液,一边还要趁着空隙,将一些干尸踹倒,拖延它们前进的时间。 秦林平好歹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要不然也不会私自去倒斗,结果现在被冉希拖得动弹不得,全程都没能起到作用。 “冉希,放开!”在这种紧急时刻,秦林平终于不再顺着冉希,一把将她推开,然后跃上一边的金柱,他踩在金柱的蜈蚣雕像上,借力往上爬,很快就到达明殿最高处的横梁上。 看着明殿中地砖的布局,他恍然大悟,原来这明殿是一个典型的八门布局。 他口中喃喃自语着口诀:“阴阳五行及卦象,纳入九宫性异样,命名八门主吉凶,奇门预测可知详……” “找到了!那里是生门!”秦林平很快就找到,明殿的生门在中央的金椅上,同时他也注意到,那些古怪的粘液似乎对摆放金椅的高台避之不及,一旦靠近那个高台,粘液就会绕道而行。 他本想提醒所有人,但话到嘴边,却还是咽下了。 现在是除掉白夏的最好时机,白夏就算功夫再厉害,对于这种可以不断改变形态的粘液,也毫无办法。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3 但他心里却产生一丝犹豫,他虽然不爱这个女人,但他能明显感受到,这个女人爱他如命,自己真的要她死吗? 但这犹豫只在他心中转瞬即逝,他眼眸又重新变为阴冷。 慕容白夏必须死,不然慕容家的家产就再也与他无关了。而且,他真正爱着的人是冉希,慕容白夏一死,他秦林平才能拥江山美人。 白夏还在奋力抵抗粘液,无暇注意秦林平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让她知道了,估计会当场吐出来。 秦林平见无人注意他,便悄无声息地顺着金柱滑下,几步跃至瘫软在地的冉希身边,不等冉希反应,就一把扛起她,用背包护住两人头部,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穿过干尸群,眨眼间,就来到明殿中央的高台前。 他先是将尖叫不已的冉希扔上高台,接着,他用力一跃,双手扒住高台边缘,腹部一个使劲,抬起双脚,在高台边一蹬,便翻身上去。 “林平哥,你在做什么?!”冉希刚才被莫名其妙扛起,又被莫名其妙抛上高台,摔得七荤八素。 “闭嘴,我带你离开这里!”秦林平不想在这时废话,他公主抱起冉希,跳上雕刻着蜈蚣的金椅。 他刚站上金椅,就听到椅子下传来一连串机关响动的声音,紧接着,椅子开始缓慢向下沉。 “林平哥!”冉希又尖叫起来,她还没弄清楚情况,心中恐惧万分,紧紧抱住秦林平不撒手。 她的尖叫声自然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秦林平!你疯了吗?你这是想要抛下我们其他人都不管了?!”白夏故意大声质问着。 秦林平看见此刻,白夏已经被那些干尸逼至墙边,她一边奋力抵抗着粘液,一边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白夏的眼里饱含着太多情绪,哀伤、绝望、震惊…… 秦林平不知为何,心中竟产生了一种慌乱,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抛下白夏的决定。但下一刻,他又硬起心肠,转过头去,不再看白夏。 “真是混蛋!”郭子墨冲着秦林平大吼,但他的骂声毫无用处,金椅持续下沉,直至消失在高台上。 此刻,很多干尸身体里的粘液已经全部钻出,那些干尸重新变为一张粗糙的皮,倒在地上,而那些粘液则开始聚合,就像一大坨史莱姆,慢慢鼓起身来。 “这下死定了。”贺鹏飞背靠在壁画上,仰视着此刻已经大约有3米高的粘液团,那粘液现在已经变成深褐色,散发出浓烈的腐烂臭味。它还在持续往众人的方向移动,似乎是想要直接吞噬他们。 “所有人都靠着墙,聚集到一起!”白夏大喊,同时,她从背包中抽出一捆炸药。 其实此举十分冒险,但其他人都选择无条件相信她,没有任何一人提出异议。他们都立刻按照白夏的要求,紧贴着墙,聚集在一起。 见众人都已做好准备,白夏快速点燃炸药,然后用力将炸药掷入粘液内部,炸药瞬间没入黏液之中。几秒后,随着一声闷响,这一大坨粘液炸裂开来。 因为有粘液作为缓冲,所以这次爆炸产生的余威并没有很强烈,白夏用九铃伞,护住了身后所有人。 那些粘液四溅开来之后,终于不再动弹,但白夏并不确认这奇怪的生物是否已经死亡,所以依然小心行事。 她避开地上的粘液,往前跳了几步后,一跃而起,用双手抓住高台边缘,借力翻身上了高台。 高台上方原本的金椅已经不在,露出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看来那把金椅是如同电梯一样的存在,可这电梯是单趟的,下去后就不会上来了。 这洞极深,白夏通过头顶上的探照灯,预判这洞的深度完全超过了她所带的绳子。 其实凭借她的身手,完全可以不用绳索就能下去,可这样一来,刘教授和那三个男生,就只能被留在这儿了。 正当白夏看着这个洞陷入沉思时,其他几人见四周危险已经暂时解除,都瘫软在地。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于魔幻,虽然现在死里逃生了,但他们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有的只有浑身的疲惫。 “慕容专家,怎么样?那边还能逃生吗?”刘教授看白夏一直正站在高台上,便出声问道。 白夏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不行,这个通道只供一次使用,刚才已经被秦林平和冉希占据,我们恐怕是无法通过这个通道离开这里了。” “那秦林平和冉希真是丧心病狂,居然丢下我们不管,只顾自己逃命!害我们被永远困在这里!”贺鹏飞情绪已经濒临崩溃,他懊丧地坐在地上,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 “这两个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郭子墨恨恨道。 安左的情况最差,他原本就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现在脸色更是白得像一张纸,他正两眼无神地看着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粘液,浑身散发出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息。 这几人里面最镇定的,依然是刘教授,他厚厚的镜片下,依旧闪着希望的光芒:“慕容专家,一定还有别的出口,按照正常墓室的布局,明殿除了和寝殿相通之外,还应该与耳室互通。” 白夏颔首,赞成刘教授的话,刚刚秦林平能毫不犹豫地选择这张金椅,说明他很确定这里是生门。 但除了生门外,还有伤、休、杜、景、死、惊、开七门,这几门里,开门也是大吉大利之门,说不定其中暗藏生机。 白夏凭借原主记忆中的八门口诀,很快就找到了“开门”所在。 不过,“开门”的位置让她有些惊讶,居然在刻着巨大壁画的墙壁上。 白夏从高台上跃下,快速奔至壁画前,同时,她的视线扫过壁画的每一个角落,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其他几人都知道白夏正在认真找寻出口,都没有上前打扰她。 当白夏看到壁画某一处时,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错愕,随即,她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道:“奇怪,怎么会这样?”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4 “慕容专家,请问发现了什么吗?”刘教授也在观察这幅壁画,但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出去了。”白夏完全沉浸在解密中,没有回答刘教授的话。 她取出一把洛阳铲,后退几步,然后以扔标枪的方式,将洛阳铲投掷向壁画,她的力道极大,洛阳铲居然直直铲进壁画中异闫的手腕处。 随着洛阳铲的嵌入,墙壁后方传来一阵机关响动的声音,紧接着,壁画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一个能供两人并肩同行的通道。清凉的风从通道中席卷而来,让所有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打起寒战。 看着这个新出现的通道,所有人内心都是狂喜的,他们终于不用被困死在这诡异的明殿中了! 但白夏却没有那么兴奋,她眼里还似有一丝哀愁,她轻轻抚过壁画,嘴中喃喃:“原来如此,原来一切都错了,你们是想要将这些信息都暗藏在壁画里,期待能有人来找到真相。” “慕容专家,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教授的情绪比那些学生要稳定很多,他注意到了白夏的异样,便小声问道。 “我们边走边说吧,那些粘液随时都有可能会复苏,我们还是先尽快离开这里。”白夏依旧和之前一样打头阵,其他人都陆续跟在她身后,走入通道中。他们走入通道后没过多久,身后的墙壁又重新自动合上,将他们关闭在这通道中。 这个通道修建得极为奢华,两边的石墙面被打磨得非常平整,同样的,墙面上也有壁画,但这里的壁画并不是雕刻上去的,而是用一种特殊的颜料绘画而成。这种颜料很特别,历经了千年,居然都没有褪色,画面依旧鲜亮异常。 而这次壁画上的主人公,却已不是异闫,而是舒,那个传说中,献身自己,杀死异闫的英雄。 根据壁画上的内容来看,他是个大善之人,惩恶除奸,帮扶弱小,最终更是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杀死了邪神异闫。 “慕容专家,现在能解解我心中的疑惑了吗?”刘教授看着这些壁画,已经彻底陷入混乱,明明按照之前的壁画内容来看,这里是异闫墓。可为什么异闫墓里,却留着杀死他之人的壁画? 这就好像,在一个人的墓里,放上了杀他的凶手的照片,实在令人想不通。 “因为这里既是异闫墓,也是舒的墓。”白夏的话让其他人皆一愣。 “慕容专家,您的意思是,这俩人被葬在一起了?可这根本说不通啊,这个陵墓的规格,是以帝皇墓的标准来建的,说明当时的人把异闫奉为王,舒虽然在后来,被人当成英雄,可在当时,他就是杀了王的叛贼,怎么可能有资格和王合葬在一起?”贺鹏飞现在也是满脑子疑惑,其实,其他人的想法都和他差不多,这个墓从头到脚都充满了不对劲。 “这并不是合葬墓,我的意思是,异闫其实就是舒。” 白夏虽然语调冷静,但说出来的话让其余四人都愣在原地,眼里满是惊愕。 “慕容专家,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贺鹏飞连连摇头。 “这样吧,我来帮你们好好捋一捋现在的线索,如果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尽管提出来。”白夏长舒一口气,转身面向众人。 “还记得我们刚进入墓穴时,看到的那些壁画吗?壁画雕刻了异闫的传说,在传说的最后,异闫被舒杀死。” “记得。”那几人都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你们还记不记得,在那幅壁画中,舒的手腕上戴着一个手镯?” 贺鹏飞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立刻掏出单反,大声道:“我记得,那个手镯雕刻得极为精细,我当时还特意拍了下来。” 他在单反上快速按下几个按钮后,调出那张照片给其他人看。 “那个手镯有什么问题吗?”刘教授推推眼镜,仔细观察着照片。 “手镯本身没有问题,但手镯出现的位置却很有问题。刚才在明殿的那幅巨型壁画上,那手镯出现在了异闫的手腕上,我也正是发现了这一异常,才试着用洛阳铲插入手镯的位置,结果便启动了机关。” “什么?!”众人又是一惊。 “想必是雕刻这些壁画的工匠们,想要用这种方式,提醒后世来到这里的人,舒最终变成了残暴的异闫。”白夏的视线又转向石墙上的壁画。 “可是,慕容专家,这也不对呀。既然这里是舒的墓,就说明舒已死,他如果真是残暴的异闫,为什么那些工匠要用隐晦的手段来提醒后人呢?直接将真相刻在壁画上不就可以了。”贺鹏飞问道。 “那自然是因为,舒在进入这墓穴时,并没有死亡,他亲眼监视着那些工匠们雕刻壁画。”白夏的话犹如那冬日的寒冰,带着寒意侵入众人的心中。 “慕容专家,为什么您越说我就越糊涂了。”郭子墨挠了挠头。 “这样吧,你们稍等,我将这幅壁画之下的内容展现给你们,你们就会明白真相。”白夏的话让人一头雾水。 只见她径直走到壁画前,开始用力揉擦壁画,她同时向众人解释道:“我从这些壁画上,闻到了五彩草的味道。用它炼制而成的颜料能历经千年不褪色。但是,它有个弱点,就是不能接触水,一旦碰到水,它就会迅速挥发。” “这墓本来就潮湿,用五彩草来绘制壁画,还需要在壁画上涂上一层透明的零草汁,阻隔外界水分的侵袭,才能防止壁画被破坏。” “可这样绘制壁画的成本极高,所以一般来说,在潮湿的地方,工匠们都会使用颜石制成的颜料绘制壁画,颜石颜料更加稳定,不会褪色,更不会被水侵蚀。” “那明明用颜石就能完成的事,为什么那些工匠偏要用五彩草外加零草汁覆盖?费时费力不说,弄不好,还会让这壁画被侵蚀。” “所以我怀疑,这一层极易失效的五彩草,所绘制的壁画内容,只是为了迷惑异闫,也就是舒。那些工匠们真正想要表达的内容,就藏在这层五彩草的颜料之下。” “只要把上面的零草汁擦去,五彩草颜料很快就会受湿气侵袭褪色,那底下的那层壁画自然就会显现出来。” 在白夏的持续揉擦之下,一大块壁画上的色彩已经变得透明,渐渐露出了颜料下层的图案,证明她的猜测完全正确。 除了身体虚弱的安左,其他人也赶紧上前帮忙,很快,表层的壁画全部褪去,露出了壁画下,工匠们真正想表达的内容,那底层的壁画正是由颜石制成的颜料绘成,历经千年,依然能清晰地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刘教授看着壁画,眼里满是骇然,这壁画上描述的内容,令他大受震撼。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5 “这壁画前面的内容与传说大致相同,异闫是由于人们对长生的渴望而产生的邪神,它降临人世后,人们可以通过献祭,换取寿命。”白夏开始向众人讲解壁画中的内容。 “献祭给异闫的人,对自己而言情感越深,所能换取到的寿命就越多,而第一个发现这个规律的人,正是舒,那个献祭自己挚爱妻子的男人,其实就是他。” “发现这一点后,他就彻底陷入疯狂,他残忍地杀害了所有亲人,将他们全部献祭给异闫。但那时的他,心里已经完全扭曲,心中无爱,那些亲人在他眼中,已毫无感情可言。所以,异闫只给予了他极少的寿命。而他的残忍举动,也引发了异闫的兴趣。” 白夏指向壁画中,画着的一些奇怪符号:“这是当时的文字,我曾经正好因为兴趣研究过,我可以大致为大家翻译一下。” “异闫告诉子舒,可以给他永生以及强大的力量,但获得这些都是有条件的。” 白夏说到这里时,眉头轻皱:“条件就是,他要得到身边人心甘情愿的臣服与爱戴。” “这其实也是一个赌约,如果成功,舒将成神,如果失败,他就会永远被异闫诅咒,困于痛苦中。” “舒对于永生的渴望早已超越一切,他同意了这个赌约。于是,异闫将力量给了他,然后离开人间。而舒得到异闫的力量后,肉体也变成了异闫的模样。从此,他代替异闫,成为这里的王。” “他为了得到所有人臣服和爱戴,便用了极其恐怖的统治方式,所有对他有异心的人,都会被他用极端的方式处死。他以为这样,就能威慑所有人,让他们对他再无二心。 “但他错了,他越是残暴恐怖,臣服他的人就越少,甚至当时,有人宁愿自杀,也不愿成为他的奴隶。” “这个赌约他自然是输了,恐怖的诅咒降临在他身上,他每天都要忍受剧烈的疼痛。”白夏指着壁画上,那个正在仰天长啸的巨人。 “而且更可怕的是,他再也死不了了,能享受荣华富贵和权利的永生当然令人向往,但天天受尽折磨的永生,和地狱并无二致。” “为了解除诅咒,他的统治越发残暴,但结果可想而知,他失败了。” “最后,他的一位谋士给他出了策略,要让所有人真心臣服并爱戴,就要让所有人都相信他是一位善人,但当时的舒做下的恶事人尽皆知,谁会相信他是善人?” “于是,谋士很快又为他想到了办法,那就是依靠时间的力量,篡改后世者的记忆。” “于是,舒制造了虚假的故事,也就是我们所听到的那个传说。他把所有罪孽都推给了异闫,而他自己,则成为消灭异闫的英雄。” “他将这个传言散布到自己国家之外那些不知情的人当中。接着,他丧心病狂地杀死了所有知道他真面目的人,最后躲进陵墓中,等待传言的发酵。” “而现在在当地最广为流传的传说,证明他的计谋成功了,他成为一个大善人,所有听过传说的人,都会对他心生敬意。” 白夏终于完成了讲述,长叹一口气。 她轻轻抚摸着壁画,有些遗憾地说:“这些帮他修建陵墓的工匠们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便想尽办法,将真实的情况记录下来,希望后世的人能知道真相。” 其他人都沉浸在这个恐怖的故事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这舒的脑回路也太奇怪了。 “慕容专家,您刚才说他成功了,也就是说,他真的获得了他想要的永生?”贺鹏飞有些迷糊。 “是也不是。”白夏侧身看向通道尽头,那里有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最上方雕刻着两条头尾相交的蜈蚣,这两条蜈蚣形成了一个圆形。 “他确实得到了永生,但也永远失去了自由。”白夏眼里透露出一丝讥讽:“我们刚才已经与他见过面了,记得吗?” “什么,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慕容专家您说的,该不会就是之前那条巨型人面蜈蚣上的人脸吧?!”贺鹏飞第一个反应过来,那长着红色触须的人脸让他记忆犹新。 “没错,就是他,他确实得到了永生,但是,是以怨面的形式永生。怨面其实就是一种特殊的鬼魂,它必须要寄生在其他生物身上,才能自由行动,一旦脱离开生物,它至多只能行动五分钟,如果找不到下一个生物寄生,他将会彻底失去行动的能力。” “而且,怨面只能呆在极阴的地方,也就是说,它现在只能留在陵墓中无法离开。” “那它现在在哪里?”贺鹏飞不由浑身一颤:“该不会又附在什么异形生物身上了吧?” “很有可能,安左同学,你觉得舒现在会附在什么动物身上呢?”白夏突然回过头来,锐利的眼睛看向依然在研究壁画的安左。 “什么?”安左被白夏的突然提问吓了一跳,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连连摇头:“我也不知道,也许又附在另一条人面蜈蚣身上了?” “我觉得很有可能,不过,现在我们也没有回头路了,要不就去寝殿探探吧,说不定还能发现更多秘密。”白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抬脚就要往石门方向走去。 “等等!”安左突然出声阻拦:“慕容专家,既然这舒还活着,它很有可能就在寝殿里,我们这样冒然进去,肯定会有危险吧?” “哦?安左同学,你的好奇心一直都很旺盛,怎么现在目的地近在眼前了,却开始打退堂鼓了?”白夏佯装惊讶。 “可是这里面会有危险,好奇心跟命比起来,我肯定更惜命。”安左面露惧色:“毕竟再碰上一次那巨大的人面蜈蚣,我们可能就没这么好运了。” “你说的也对,但是这寝殿,我们非去不可,因为根据我的推断,这寝殿里很有可能会有离开墓穴的通道。” “毕竟这舒当时修建这陵墓,并不是为了长眠,而是为了永生,他也没有料到自己会变成怨面,所以在当时,他肯定会修建一条能供自己进出墓穴的通道,这通道最有可能的位置,就是在寝殿之中。”白夏的话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希望。 “可是……可是……”安左还是一副退缩的模样。 “怎么?安左同学,难道你不想出去吗?”白夏紧盯着脸色惨白的安左。 “想,但还是觉得有点太冒险了。”安左摇头:“慕容专家,说不定还能有其他通道出去呢?我们不用非冒这个险不可吧?” “哦?那你说说,其他通道有可能在哪里?”白夏打量着局促不安的安左。 “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回明殿找找,我认为明殿中肯定还有别的出口,总之,还是先不要进寝殿,那里总让我有种极为不祥的感觉。”安左咽了口口水,艰难地说道。 “怎么了?你自己的寝殿,为什么会感觉不祥?”白夏的话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惊,安左身边的三人,都不约而同地后退几步,拉开和安左之间的距离。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6 “慕容专家,您真会开玩笑,什么叫我的寝殿?”安左惨白的脸上硬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在探照灯的照射下,他脸上布满阴影,看起来分外恐怖。 “别再装了,舒,你现在就附在安左身上,控制着安左的身体吧?”白夏拔出匕首,对准安左:“安左是一个冒险精神极强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冲在前面,根本不会像你这么软弱退缩。” 安左在被人面蜈蚣袭击之前,可谓好奇心十足,不管做什么事,他总是第一个凑上前,可现在的安左,总是畏畏缩缩躲在人后。 “那是因为我之前差点死了,所以便多了几份顾虑罢了。”安左大声说道,但看得出,他此刻的双臂正在不断颤抖。 “强烈的精神冲击确实能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但却无法改变一个人的习惯,安左,之前你明明是个左撇子,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的你却变成了习惯右手持物?”白夏指着安左的右手,他此刻右手上,正拎着他的背包。 “我……左撇子就不能右手持物吗?我只是暂时用一下右手而已。”安左赶紧将背包换至左手,但他这一举动,反而让其他人退得更远。 “哎呀,真是抱歉,安左同学,我忘记了,你本来就不是左撇子。”白夏眼里的冷意更甚:“怎么我说错了?你居然还承认了呢?难道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究竟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薆荳看書 “安左”不再答话,他自知身份已经暴露,眼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怎么会这样?安左已经变成舒了?!”刘教授眼里满是不可思议。 “你们可以理解为附身,放心,我会让安左平安回来。”白夏一步步逼向舒。 场面一度变得非常奇怪,传说中恐怖强大的舒此刻就像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少年,被白夏逼近后,他连连后退,直至身体贴至墙面。 “你失算了,原本你可以顺理成章地跟随着我们一起离开墓穴,可现在,你的计划都泡汤了。”白夏突然一掌劈在“安左”的脖颈处,只见“安左”两眼一翻,一下昏死过去,在他落至地面之前,白夏将他接住,轻轻平放在地上。 “怎么?不敢出来了。”白夏紧紧盯着安左的胸口,过了一会儿后,安左胸口处的衣服开始向上凸起,突然,从它领口处,倏地钻出一张人脸。 那张人脸下方的触须快速摆动着,往寝殿方向逃窜而去,但这一次,白夏并没有打算放他走,在那人面刚跳上石门时,她将手中的匕首掷出。 匕首准确无误地插入人脸的额头,将这张人脸钉在了石门上。人脸张大嘴巴,发出一声刺耳的哀嚎,同时拼命扭动躯体挣扎。 但这把匕首扎得极深,它的挣扎根本毫无用处。 “你逃不了了,只要再过片刻,你就会失去行动力。”白夏看着人脸,眼里居然带着笑意。 舒内心:怎么这女的比我还恐怖?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舒怎么会附在安左身上?”刘教授心里有太多疑问,他的疑问,同样也是贺鹏飞和郭子墨所不解的。 尤其是郭子墨,他现在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一路都扶着安左,结果原来,安左早就被附身了,那他这一路都扶着的,就是个鬼啊!而且这个鬼,还是个残暴至极的恶鬼。 “我之前说过,舒无法离开墓穴,是因为他只能在极阴的地方生存,但是,他现在已经找到离开墓穴的办法了,你们还记得安左的生辰八字吗?” 白夏的话让众人恍然大悟。 “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他们三人异口同声道,此前他们一直拿这件事来开玩笑,可万万没想到,原来这体质真的会召来鬼。 “对,安左是极阴之人,所以舒附着在他身上的话,就能出墓穴了。”白夏看着那张人脸还在痛苦挣扎,脸上的笑意更甚。 “可他刚刚只要乖乖跟着我们,不就能从寝殿离开陵墓了吗?”郭子墨不解:“为什么当慕容专家您提出要进寝殿时,他却不愿意呢?” “跟随着我们一起离开陵墓,确实是他原本的打算,可就在刚才,他的打算已经落空。因为我们发现了事实的真相,只要我们活着离开陵墓,就会把真相带出去,那他身上的诅咒又会复发,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所以,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死我们所有人,他单独离开陵墓。” “接下来就要说他第二个失算的地方,怨面能力的强弱,和它附身的生物相关,他附着在人面蜈蚣上,就拥有人面蜈蚣的能力,若附在兔子身上,那他就只有兔子的能力。而他现在附着的,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的安左,所以他根本没有能力杀死我们。” “因此,他只能选择拖延我们出陵墓的时间,引我们去陵墓的机关处,借用机关杀死我们,所以才会提议我们重返明殿,我说的对吗?舒?” 那张人脸此刻已经开始变得干瘪,长时间没有附着到其他生物身上,它已经渐渐失去行动力,但它眼中,依旧饱含憎恨。 “好好享受动弹不得的永生吧。”白夏缓步走至人脸面前:“为了防止你再附身别的生物,我会把你送入棺材内,永远封住,你觉得怎么样?” 白夏的话让人面眼中的怨恨变成了恐惧,他现在已经失去行动力,如果没有别的生物靠近,他就只能永远被困在棺材内。不但如此,等白夏几人出了陵墓,将他的真面目传播出去,异闫的诅咒将会继续,他将会每天都痛不欲生。 “世间竟有汝这般歹毒的女子。”人脸的嘴巴一张一合,用沙哑的声音吐出这几个字。 “我可不敢和你比歹毒。”白夏笑眯眯地说道:“毕竟你做出来的事情,都已经超出歹毒这个范畴了。” 人脸见白夏靠近石门,突然大吼:“杀了寡人!汝之匕首,可杀寡人!快杀!” “我偏不,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我不应该剥夺你永生的权利呀。”白夏脸上的笑容终于慢慢消失:“毕竟,这是你用这么多人命换来的,我当然要成全你。” 石门被白夏硬生生推开,露出了金碧辉煌的寝殿,寝殿四个角落都摆着长生灯,灯还在燃烧着,随着石门的推开,火光摇曳,寝殿中无数金银宝器的阴影在地上抖动。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7 “杀了寡人,寡人便将此处宝物,皆赠予汝!”人面绝望地嘶吼。 “不需要你赠予,这里的宝物,最终都会属于博物馆。”白夏拔下匕首,人脸失去支撑,跌落至地,此时的它已经完全干瘪,就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头,脸上满是沟壑。 “而你,就乖乖去你该去的地方。”白夏又是毫不留情地一匕首扎穿人脸的脸颊,用匕首挑着人脸,走向寝殿最中央的石坛。 那石坛高约2米,由于潮湿,石面上布满青苔。石坛两边伫立着两条高大的石雕蜈蚣,那两条蜈蚣似在跪拜石坛,上身扬起,头却低垂着。 白夏踏上石台前的石梯,走到石坛之上。 整个石坛上方呈正方形,面积大约有10平方米,石坛中央摆着颜色光亮的黄色棺椁,看这特有的光泽,这棺椁大约是由金丝楠木制成的,上面雕刻着各种花纹,其中最显眼的,依旧是蜈蚣。 这两条蜈蚣就像龙一样,缠绕在棺椁两边,犹如这个棺椁的守护神。 棺盖上,分布着12个铜钮,铜钮之间由铜制棍状长条相连,这些长条组成了一个长方形的铜框架,将棺盖牢牢固定在棺椁之上。 刘教授也爬上了石台,看到棺椁的构造后,立刻向石台下方的其余人喊道:“大伙快来帮忙,一起挪开棺盖。” 他见过相似构造的棺椁,加了青铜的棺盖格外沉重,预估下来,至少有半吨,也不知凭借他们几人的力气,能不能掀开。 “不需要。”白夏轻描淡写地落下这句话后,一脚踹在棺盖上,在刘教授瞠目结舌中,棺盖滑向一边,露出了一半的口子。 棺椁内铺成一层金色的绒布,绒布上绣着的还是蜈蚣。 “你还真是喜欢蜈蚣,品味差到离谱。就不能喜欢点其他东西吗?异闫喜欢蜈蚣,你就非要和他一样啊?真没创意。”白夏嫌弃地扫了一眼人脸。 舒内心:我都已经任你宰割了,你还非要讥讽我几句吗??? 白夏将匕首上的人脸甩进棺材内,现在那人脸已经轻得几乎没有分量,就像一张皱巴巴的纸。 “那么,永别了,丧尽天良的王。”白夏收起匕首,不顾人脸的大喊大叫,直接合上棺盖。 接着,她又用力将棺椁上方的青铜压了压,使得棺盖扣更紧。 刘教授以及那两个学生已经被白夏这一系列的操作彻底折服,接下来,哪怕白夏直接徒手挖开这个陵墓,他们都不会觉得太过惊讶。 “好了,没问题了,只要没有用机器来开启,这个棺椁就没有人能够打开。”白夏双手拍了拍,去掉手上的灰尘,然后转过头,对着刘教授粲然一笑。 “多……多谢慕容专家。”刘教授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这句话来。 “不客气,都是职责之内的事,不过接下来出去后,要麻烦刘教授申请一下,这个棺椁就别搬出去了,留在这儿吧,毕竟这里和它才最般配。”白夏指了指棺椁。 “好的……”刘教授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现在在这个陵墓中,对他而言最不可思议的,已经不是那些奇怪的生物,而是白夏。 怎么会存在这种无论是脑力还是体力都逆天的人?不止如此,她还有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哪怕此刻,这张脸上蒙上了些灰尘,也依然挡不住那耀眼的美貌。 也不知这秦林平脑子是哪根筋抽了,放着这么优秀的未婚妻不要,去喜欢一个动不动就发娇小姐脾气的冉希。 “大家,再辛苦一下,一起找寻一下出口,我来分配一下搜寻区域。”白夏已经开始制定计划,她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彻底颠覆这些人的三观。 对于白夏,众人自然是言听计从,他们赶紧按照白夏给他们分配的搜寻区域,细心寻找起来,最后,是贺鹏飞在石坛下方,找到了一块松动的方形石块。 “交给我吧。”白夏见贺鹏飞和郭子墨合力,都没能挪动那块石块时,忍不住上前,直接将这约有几百斤的石块抽出石坛。 而这一次,众人似乎已经对白夏异乎寻常的力气习以为常了,没有再惊讶到目瞪口呆。 石块抽出后,石坛底部就露出一个可供一人通行的洞。 白夏依然打头阵,率先进入洞内,往前爬去,这个洞的四壁都是平整的石面,石面上附着着一些不知名的植被,时不时有蜈蚣爬过,但这些蜈蚣都只是普通的小蜈蚣,就算被咬到,也只是疼一些,不会有生命危险。 通道先是向下,拐过一个弯后,便陡然向上,白夏顺着通道,一路上爬,足足爬了十分多钟,才到达通道的尽头。 通道尽头有一块巨石堵着,但这对于白夏而言,根本不算困难,她直接将这巨石推开。阳光立刻洒进洞内,洞里蜈蚣四散而逃,它们畏惧光明,这一点,倒和舒很像。 白夏踏出通道,只觉得四周的空气一下清新起来,这通道外是一片枫树林,满眼火红,风一吹来,就像涌动的火焰,燃尽一切阴霾。 刘教授、贺鹏飞、郭子墨以及他背在身上的安左都陆续离开通道,虽然他们手上脖子上,布满了蜈蚣的咬痕,痛得像刀割一样,但他们脸上还是洋溢起了笑容。 经过数次死里逃生,他们突然觉得,原本平平无奇的风景,在此刻都美得那么夺目。 白夏将巨石重新堵上出口后,他们就顺着路下山,将安左送到医院中。薆荳看書 经过医生检查,表示安左完全没有生命危险后,众人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 在医院中,这几人不知对白夏说了多少感谢的话,刘教授还邀请白夏,去学校做客座教授,白夏也欣然同意。 安左还需要再住院观察几天,所以刘教授几人还需留在医院陪他,他们只能暂时与白夏告别。 接下来的事,就不需要白夏再操心了,刘教授已经知道墓室内哪里有危险,他会安排好后续工作。等他整理出关于此次古墓的报告后,就会有更加专业的团队前去异闫墓,将文物全部运出。 告别众人,正当白夏准备离开医院时,蹲在她肩头的系统突然昂起头来说道:“宿主大大,男女主来了!” 他通过监控视频,看到了刚进入医院的男女主。从他幸灾乐祸的语气来看,此刻男女主的状态应该不是很好。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8 “林平哥,我好痛!都怪你啦!为什么都不保护好我?”冉希哭哭啼啼地责怪着秦林平,她此刻脸上脏兮兮的,头发都湿透了,衣服上破了好几个洞,可以看到破洞内血肉模糊的伤口。 秦林平也好不到哪去,身上大伤小伤不少。 之前,他们两人乘着金椅一路来到一间四四方方的石室,可谁想到,那石室的地面、墙面以及天花板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蜈蚣。 虽然那些并不是致命的人面蜈蚣,但冉希还是被吓得吱哇乱叫,死死勒在秦林平身上,差点没把他给勒死。 幸好秦林平的包里还装着驱虫水,将驱虫水撒至地面后,那些蜈蚣都疯狂朝石室的一面墙边逃去,这面墙边的底部,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那些蜈蚣全部钻进那个洞里,消失在两人眼前。 “这里是哪里?林平哥?你为什么突然带着我到这里来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教授他们呢?”石室内的蜈蚣一撤走,冉希的问题就像连珠炮一样,一个接一个冒出。薆荳看書 她的问题问得秦林平耳膜嗡嗡作响,他原本正在观察附近的动静,可冉希一直说个不停,让他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 “这里是生门通往的地方,我带你到这里来,当然是救你。”秦林平毕竟还是喜欢着冉希,所以尽量将怒气咽下。 “那……那刘教授他们呢?他们怎么没一起下来?他们都死了吗?”冉希用手捂住嘴,惊恐地问道。 秦林平见冉希恐惧地浑身发抖,心中略有不忍,他轻轻抱住冉希,柔声道:“对不起,冉希,以我的能力只能救下你一人,所以,他们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平哥,我没有怪你,你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还愿意来救我,我已经很感动了。”冉希听后,眼中含泪,紧紧回抱住秦林平。 其实,那把金椅面积很大,只要挤一挤,他们所有人都可以站上去,冉希只要脑子不傻,就完全能注意到这一点。 可是,她选择性地忽略了这件事,因为这一趟考古行动中,刘教授几人对她的态度不太友善,他们处处维护白夏,却对她恶语相向,所以冉希对这些人已经产生了怨恨之心。 现在这些人都死了,她心里不但一点都不难过,反而还有一种报复的快意,所以她也不想去拆穿秦林平的谎言,就让那几个人的死亡成为意外吧。 “冉希,我早就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坚定不移地守护你,我绝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秦林平见冉希难得如此温顺,心里不由涌出暖意。 “林平哥!”冉希则更紧地抱住秦林平,以表达她的心意。 两人你侬我侬地说了会儿情话后,秦林平便开始在这间石室内找寻出口。 他先是被四个约有半人高的灰棕色坛子吸引了注意力,这四个坛子摆放在石室的四个角落里,坛子顶上密封着一层半透明的蜡。 透过这层蜡,可以隐约看到里面有一条盘踞着的蜈蚣,按照坛子的体积来看,这条蜈蚣至少有1米长,蜈蚣遍体通红,怪异的是,这蜈蚣头上长着一对犹如鹿角的角,只不过这角是鲜红色的。 “这是?”秦林平看到形态如此奇怪的蜈蚣,脸上不禁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林平哥,发现什么了?”冉希精神状态恢复后,又变成了那个对什么都充满好奇心的女孩,她也来到坛子边,打量着里面那个长着角的奇怪蜈蚣。因为这蜈蚣一动不动,还被一层蜡封着,所以冉希没那么害怕。 “这蜈蚣好奇怪,怎么会长出一对角?我只听说过蛇能长角变为蛟,后成龙,但从来没听说过,蜈蚣也能长角的。而且这蜡也很奇怪,居然透明度这么高。”冉希说着说着,便忍不住伸手,想触碰这块蜡。 “别碰!”秦林平心里突然闪过一阵恐慌感,赶紧出声阻止冉希的动作。 但已经来不及了,冉希的手还是摸上了蜡的表面。 这块蜡在冉希的手触碰到的那一瞬间,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融化,只是眨眼间,那坛子里的蜡就全部消失,露出了坛子里那条奇怪的蜈蚣。 没有了蜡的遮挡,这条蜈蚣的细节更加清晰可见,这条蜈蚣已经没有了虫足,身体滚圆,身上有好几处外壳已经碎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这条蜈蚣身体内撑开,将它硬生生撑破了。 冉希被这突发的变故吓到大叫,然后迅速躲到秦林平身后,同时条件反射地将秦林平往前一推,要不是秦林平及时稳住身体,他就要直接头朝下,栽进坛子里,和那条诡异的蜈蚣来个亲密接触了。 “林平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蜡一碰就化了。”冉希自知又闯祸了,声音有些颤抖。 见冉希已经道歉,秦林平只能强忍住即将喷发而出的怒气,转身回答道:“这蜡是蜡树炼制出来的,温度要求很苛刻,这间石室的温度一直稳定在这一区间,所以这块蜡也一直存在着。但刚才被你的手一碰,改变了它的温度,它就化了。” “那那条蜈蚣呢?应该不会活过来吧?”冉希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向坛子。 “不会,这蜈蚣身体都被撑破,明显已经死透了。”秦林平口气略有些不耐烦。 “那就好那就好。”冉希拍着胸口,她很快意识到秦林平表情中暗含的怒意,但她反而还委屈上了。 “都怪这墓里诡异的事情太多,都把我给吓坏了,林平哥,我刚刚真不是故意推你的,你不会为这种事生气吧?” “不会。”秦林平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来,不知为何,在刚才那一刻,他脑中突然浮现出了白夏的脸。 他和白夏合作下墓过这么多次,无论碰到什么危险,白夏都是和他并肩而战,从来没有躲到他身后,让他单独面临危险过。 想到这里,他用力摇了摇头,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现在心里只能装冉希,怎么能时不时地想白夏呢? 再说了,白夏现在肯定已经死了,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他绝不会后悔这个选择。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19 秦林平正在纠结时,突然一阵头晕,他不由踉跄几下,差点倒在地上。 “林平哥,你怎么了?”冉希发觉秦林平状态不对劲,担忧地问。 “我没事。”秦林平用力揉了揉头,他发现他眼前的景象就像隔着层纱一样,有些朦胧。心跳变得极快,仿佛要从他的胸膛中跳出。 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这症状,有些像缺氧。 但他早就已经养成一个习惯,在下墓时,每进入一个新的墓室,就会用检测仪对空气进行检测,刚才进入这间石室时也不例外,他很确定,在当时,这间石室的空气完全正常。 “林平哥,我好像有点不舒服。”冉希的头也开始昏了起来。 “一定是我们触发了机关,所以这石室内被注入了毒气!”秦林平大声嚷道,这种毒气有些像一氧化碳,能使人产生缺氧的症状。 想起之前他们两人做过的事,他很快反应过来,这毒气很有可能和那条头上长角的蜈蚣有关。 秦林平正打算转过身去查看蜈蚣,就见冉希一脸惊恐地看向他身后。 “有怪物!有怪物!”她大声尖叫,但她没有管秦林平,而是独自一人跑到远离秦林平的位置,蹲在地上,用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 秦林平心下一惊,立刻回头看向坛子,同时后撤两步,将手在身前摆出交叉防御的姿势。 但眼前的景象,让他也不由浑身发麻。只见那蜈蚣头已经撑出坛子,左右摇晃着,就像一条正在摆头的蛇。 它头上的角比之前见到时,涨大了足足一倍有余,那血红的角上还长出了无数个像袖珍蘑菇一样的小疙瘩,那些小疙瘩顶部都有一个气孔,从气孔里,不断有淡红色的雾气喷出。 很显然,这一对诡异的“角”就是毒气的来源。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蜈蚣的角,而是一种未见的动物或植物,它寄生在蜈蚣身体里,刚才接触到空气后,便又复苏了!”秦林平的话冉希根本没有听进去,她依旧缩在墙边不敢动弹。 秦林平也顾不得恶心,冒险推倒坛子,那条蜈蚣从坛子里翻出,身躯不断怪异扭动。但它除了释放毒气外,似乎没什么攻击性。 秦林平赶紧继续推动坛子,他想将坛子罩到这条蜈蚣上,将蜈蚣体内那奇怪的生物重新隔绝。 然而,这个坛子本来就重,再加上他现在缺氧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根本搬不动这个坛子。 “冉希,快过来帮忙!”秦林平大吼。 然而,冉希只是拼命摇头,依旧蹲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想死的话就快给我过来!”秦林平终于忍不住发飙。 但他的愤怒丝毫没有起到作用,冉希不但没有上前帮他,反而直接用手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大声哭了起来。 秦林平气得一拳砸在坛子上,但除了带来手上钻心的疼痛外,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但现在又能怎么办?他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用尽全力,将坛子推起。也许是求生的欲望,让他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他最终成功用坛子罩住了那条蜈蚣。 做完这一切后,他浑身的力气就像被瞬间抽空,倒在地上,直接昏了过去。 要不是他还有男主光环的庇护,估计这一下,人就直接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林平才幽幽转醒,他精神恍惚了一阵后,立刻回想起了刚才所发生的事。 他猛地坐起身来,将趴在他身上痛哭的冉希吓得尖叫连连。 “林平哥!林平哥你没死,真是太好了!”冉希鼻涕眼泪胡了一脸,她连忙扑上前,用力抱住秦林平。 “呜呜呜,林平哥,刚才真的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呜呜呜,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冉希哭得梨花带雨,她这般模样将秦林平心中原本对她的怨气冲淡了些。 但也仅仅只是冲淡了表面的怨气,在不知不觉中,秦林平内心深处对冉希的不满已经越来越深。 “没事,我这不是醒来了吗?傻丫头,别哭了。”秦林平拍着冉希的背,明明他自己难受地想吐出来,却还得先照顾这位娇小姐的情绪。 “呜呜呜,林平哥,既然你没事了,就快点起来找出口吧,我不想再呆在这里了,这里实在是太恐怖了。”冉希的下一句话,又让秦林平差点爆发,但他只是铁青着脸色,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冉希只要不闯祸,他就谢天谢地了,完全不会指望这个娇小姐能帮上他什么忙。 其实,冉希这种闯祸精的性格他早就知道,但因为当时初次相遇时,那个墓穴中的机关对于他来说,能够轻松破解,所以他只觉得冉希这冒冒失失的性格很可爱,让他很想保护对方。 但现在,这个墓中的机关几乎每一个都能致命,而且破解难度已经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在这种情况下,冉希那闯祸精的样子就没这么有趣了。 “林平哥,你休息好了没?快点起来找出口了啦,我真的很害怕。”冉希喋喋不休地在一边催促着。 秦林平不想再听她唠叨,便立刻拖着疲惫的身躯,继续在石室内找寻出口。 然而他翻遍了整个石室,都没有找到任何暗门,石室唯一与外界相通的,就只有他们刚才坐着金椅下来的那个通道。 可那个通道陡直向上,凭借他们的力气根本爬不出去,而且就算爬上去了,他们也要面对那些像黏液一样的生物,还是无法生还。 “林平哥,你找到出去的路了吗?”冉希坐在金椅上,这已经不知是她第几次催促秦林平了。 她只跟着秦林平找了十几分钟,就说自己太累,然后就一直坐在金椅上,仿佛一个大小姐,正在指挥自己的管家做事。 “没有。”秦林平的面色也越来越黑,他心里对冉希的不满越发强烈。要不是她刚才手贱,碰了那坛子里的蜡,他的身子现在至于这么差吗? 而且现在,不但不帮忙一起找出口,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不断催他,简直是个刁蛮无理又手欠的大小姐,让人血压直线上升。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0 “怎么还没找到啊?林平哥,我们都在这里呆多久了?”冉希小声抱怨着。 “这里没有任何机关和暗道。”秦林平没好气地回答:“我已经找了不下三遍!” “啊!那怎么办?我们会被一直困在这里吗?”冉希立刻慌得六神无主:“林平哥,你快想想办法呀。” 她似乎只会提出问题,却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情况还没有这么糟糕,其实还剩一个办法,只不过有些冒险。”秦林平的注意力现在都集中在石墙底部的一道缝隙上,刚才喷了驱虫水后,那些蜈蚣全部都是从这条缝隙中钻出去的。 “什么办法?”冉希迫不及待地问道。 “用炸药。”秦林平的话让冉希浑身一哆嗦。 “炸药?可是,林平哥,这里空间这么小,我们会被炸死的。”冉希连连摇头,眼中满是惊恐。 “只能赌一把,我会将炸药威力调小。”秦林平说罢,便开始开干,他拿起刚刚放在金椅上的背包,掏出背包内的一小捆炸药捣鼓起来。 这捆炸药并不是上头批准给他们使用的,而是他偷偷自制携带进来的,这样他才能通过调配,更好地控制炸药的威力。 “不要啊,林平哥,这里空间这么小,你就算把威力调得再小,也很危险啊!”冉希并不认可秦林平的想法。 “现在只能用这个办法了,难道你想被困死在这里吗?”秦林平终于暴怒,他差点把炸药上的导线给扯断。 “肯定还能有别的办法的,林平哥,你再好好想想嘛!”冉希又开始哭哭啼啼。 秦林平直接选择听而不闻,他快速鼓捣好炸药,然后将炸药塞到那道缝隙边。 “躲到椅子后,这把椅子的材质坚固,能挡住飞过来的碎石。”秦林平不得不加大声音,才能盖过冉希的哭声。 “林平哥,不要引爆,我们还是换一种办法吧!”冉希依然不支持秦林平的行动,可秦林平根本不听她的话,依旧在布置炸药。她只能一咬牙,冲上前去,将秦林平放在一边的炸药引爆器一把捡起,然后藏在身后。 “你在做什么?!”秦林平忍无可忍地大吼:“现在用炸药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快把引爆器还给我!” “我不!我害怕!”冉希头摇得更厉害:“一旦炸药的比例调错,我们都会死在这儿!” “你能不能信任我一点?!”秦林平气极,一把抓住冉希的胳膊,伸手就要去抢引爆器。 冉希哪会愿意将引爆器还给他,拼命挣扎起来。 混乱之中,炸药上的引爆装置突然传出“滴滴滴”的声音,接着,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五秒的倒计时。 “你按到引爆键了!”秦林平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定是冉希在挣扎时,触动了开关。 “快跑!” 这一次,不用他再说第二遍,冉希便撒开腿,往金椅那跑,但他们两人还没来得及躲到金椅后面,炸药便炸开了。 两人被气浪掀飞,重重砸在地上。 过了好半天,这俩人才缓过气来,他们脸被熏得漆黑,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冉希更是因为撞到头,趴在一边大口呕吐起来,秦林平也好不到哪去,他的脸被飞溅过来的石头划破,半张脸都变得鲜血淋漓。 他恨恨瞪着冉希,要不是这个愚蠢的女人,他们这次完全可以毫发无伤。毕竟他们两人离炸药那么近,都没被炸死,证明他调配的炸药很精确。但凡一切按计划来,躲在金椅后,他们根本不会变得这么狼狈。 可事情已经发生,他就算再生气也无济于事。 他们足足过了半小时,才恢复一些行动力,秦林平本想对冉希发怒,但冉希浑身是血,哭哭啼啼的惨样又让他无法开口责怪,只能选择将这口怨气咽下,扶着冉希站起。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刚刚那道缝隙被炸开,露出一个看不见尽头的洞穴,他们终于能离开这间石室了。 由秦林平带头,通过这个洞往外爬,洞里还弥漫着火药味,各种碎石又让他们的膝盖和手掌增添了不少伤口。 冉希哭唧唧地让秦林平背她,但秦林平直接选择无视,她便只能叨叨咕咕地跟在秦林平身后。 向前爬了一会儿后,秦林平只觉前方突然一空,直接头朝下,像倒栽葱一样落下,如果以他平时的身手,这点高度根本不在话下,可现在的他,只能重重磕在地上。 幸好他用手及时护住头部,否则这一下,他估计得摔出脑震荡。 但倒霉的是,还没等他爬起身来,伴随着一声尖叫,冉希也从高处落下,他直接成了冉希的肉垫。在那一刹那,他似乎看见了彼岸的世界。 要不是冉希体型娇小,身材瘦削,刚才这一下,绝对能把秦林平砸死。 “林平哥,我好怕呀!”冉希一点也没有关心秦林平的伤势,她坐起身四周看了一圈后,赶紧扑到秦林平身上,给秦林平造成二次伤害。 秦林平觉得自己对冉希已经没了脾气,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个墓室,否则再折腾下去,他不是被这墓室里的东西杀死,就是被冉希折磨死。 他正准备起身,手部的剧痛就让他条件反射地推开冉希,弹跳起来。他一眼就看到,自己手上爬着一条一指粗的蜈蚣。 这蜈蚣毒性很强,他手上疼痛的程度,比爆炸留下的伤还严重,他赶紧扯下蜈蚣,狠狠扔在地上。 “林平哥,快想办法出去!这里好多蜈蚣,我好害怕呀!”冉希被推开后,又马上粘在他身上,就像个挂饰一样,搂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前,努力将脚抬空,生怕蜈蚣爬到她脚上。 这里还是一间石室,只不过空间比刚才那个石室更大些,这石室的中间还摆着一口比人还高的鼎。这里遍地都是成人手掌那么长的红头蜈蚣,咬一口虽然不致命,但疼得要命。 “你给我松手!”秦林平身上痛到连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他恨不得一巴掌将冉希扇到地上,但在最后关头,还是忍了下来,费力地摘下背包,想从中找驱虫水。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1 可是还没等他摸索到,冉希又是一阵高分贝的尖叫,然后猛从他身上跳下,拼命薅自己的头发。 “林平哥,刚刚有只蜈蚣掉我头上了!”冉希那声嘶力竭的模样,仿佛刚刚掉她头上的,不是蜈蚣,而是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林平哥,快救我!” 秦林平没有理会她,而是更加快速在包里翻找,此时的他只想快点找到驱虫水,完全忽略了,这冉希就是个闯祸精体质。 其实冉希头上的蜈蚣早就掉落了,但她依然不停疯狂摇头。而她因为摇头的幅度太大,没几下,就开始眼前发花,跌跌撞撞倒向一边,撞到那口青铜鼎的一端。 “咚”一声响后,便从青铜鼎的内部,传来“哧哧咔咔”机关启动的声音,这声音顺着地面,一直延伸到他们头顶上方。 “你t “放开我,你再干扰我行动,我们两人都得死!”秦林平本想吼出这句话来,但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毫无气势。 “不,林平哥,我不会放开你的,我们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冉希就像电视剧里的深情女主,抱着秦林平死不撒手。 其实,这是她潜意识的举动,因为她知道,秦林平在明殿里,明明有能力救所有人,但是,他却抛弃了那些人。 所以每当这种生死关头,她总是下意识地害怕,自己也会成为被秦林平抛弃的那一个。 正在两人纠缠不休时,从水下,骤然传来一声犹如野兽般的低鸣,同时,水面开始翻腾起来,就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从水底浮上。 秦林平只觉得身上一僵,强烈的恐惧感犹如那不断灌下的水,持续涌遍他全身。 因为光线不足,现在他无法看穿水面,而这种未知,加大了他心中无形的恐惧,总觉得下一秒,会有一个长相怪异的巨大生物,从他身边冒出头来。 冉希被吓得面色惨白,都忘记了哭,只是下意识地将秦林平抱得更紧。 随着水底的怪物鸣叫声越来越响,水面渐渐出现一个漩涡,秦林平赶紧用力掰住墙面上凸起的石块,以防自己被漩涡卷入。 原本只有他一人时,他确实能稳住身形,但现在,他身上还挂着一个冉希。 他只坚持了几秒,就被漩涡卷入,他们两人顺着漩涡,被卷入水下。原本秦林平还想做最后的反抗,但现在,他顺着漩涡被转得头晕目眩,能忍着不吐就已经竭尽全力。 令秦林平庆幸的是,水底部没有什么怪物,刚刚那怪异的声音,应该是某个通道机关被打开的声音。 水面迅速下降,他们两人顺着漩涡,被卷入青铜鼎内。 青铜鼎底部已出现一道狭窄的口子,水流将他们冲入其中。 青铜鼎下,是一条石道,他们被水冲着,被迫前行。与此同时,他们的身体不断在石壁上磕碰,让他们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又添新伤。 不知跌跌撞撞了多久,他们身边豁然开朗,但还没等他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身体被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侵袭。紧接着,伴随着“噗通”一声响,他们再次落入水中。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2 等他们再次浮上水面后,惊异地发现,周围一片大亮,他们现在正身处广阔的湖泊之中,还能远远看见湖泊岸边种植着的那一排杨柳树。 “我们出来了?”冉希一脸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刚刚不是还在那古墓中吗?为什么突然就出现在外界的湖泊里了? 秦林平的脑子比冉希更清楚些,他抬头望了望,发现他们身后就是一片崎岖的石壁,在石壁的高处,有个极其不自然的洞穴,此刻从那个洞穴中,仍有水不断流下。 显然,刚刚他们两人就是从那个洞穴中被冲出来的。 那个青铜鼎果然是生门,触发后,先是将水灌满整间石室,然后青铜鼎内的阀门打开,将石室内的所有东西都顺着水,一起被冲出。 秦林平内心:怎么感觉有点像抽水马桶冲水呢?侮辱性极强。 秦林平怎么也想不通,这古墓一般来说,都会选择困死盗墓者,可这个古墓居然就这样把他们放出来了。虽然身上还是受了不少伤,但能活着出来,就是一种奇迹。 但他也不愿再多想,反正活下来就行。 接下来,他和冉希两人游到岸边,然后又遇上好心人,将他们送往了医院。 结果刚进医院没多久,就碰上了白夏。 白夏已经换上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头发绑成高马尾,一副活力少女的模样,那样子,仿佛她是来旅游的,没人能想到,她刚才经历了多少次死里逃生。 “你……你怎么还活着?”秦林平看到白夏后,只觉心跳都快停滞了,他可以确定,在那明殿中,唯一的生门已经被他占了,白夏他们根本不可能活着出来。 “你们这对狗男女都能活着,我这种天天做好事行善积德的人,凭什么不能活着?”白夏满意地看到,男女主浑身湿透,身上伤痕累累,秦林平脸上更是破了相,那原本英俊潇洒的脸恐怕以后就要留道疤了。 秦林平现在心里虚得很,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杀白夏,但当时他在墓穴中的举动,与谋杀无异,而且白夏也将他那冷血的行为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此刻面对白夏时,眼神不断乱瞟,根本不敢看白夏的眼睛。 冉希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她看到白夏不但活着,还毫发无伤的样子,心里的嫉恨喷涌而出。 “慕容白夏!你少得意了,你一定是利用刘教授他们的性命来当你的垫脚石,才逃出生天的吧?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是犯罪!” 冉希在秦林平的保护下,走了生门,却依旧碰到重重危险,狼狈不堪地离开古墓。所以她理所当然地认为,白夏能在没有生门的情况下,还能顺利离开古墓,一定是拿其他人做了垫背。 “你提醒得好,恶意抛下别人,只顾自己逃生,是犯罪呢!”白夏并没有生气,反而眉眼弯弯:“秦林平,那按照冉希同学的说法,你现在已经是个罪犯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在那种危急情况下,林平哥选择优先自保的行为,属于人之常情,并不会构成犯罪。但像你这样,故意将人作为你的垫背,代替你去死的行为,才是犯罪行为!”冉希见白夏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的怒气就不断上涌。 “谁说慕容专家让我们代替她去死了?”一个略有些沧桑,但依然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只见刘教授从走廊的拐口处走出,他眼镜后,如同鹰一般的视线,牢牢盯着冉希。 “刘教授?您……您还活着?”冉希惊讶地圆瞪着眼睛。 “那是当然,在慕容专家竭尽全力地保护下,我们所有人都幸存下来。”刘教授拍了拍白夏的肩膀:“她是我见过最负责,能力最强的古墓专家。” “不像某些人,生活作风不检点就算了,在危急关头,只顾自己逃走,将其他人置于死地之中。”刘教授的视线又转向秦林平。 面对刘教授,秦林平则丝毫不畏惧,他又恢复成理直气壮的模样:“刘教授,现在是法治社会,任何事情都要讲究个证据,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是故意抛下你们的?我已经竭尽全力试图救你们了,但当时情况那么危急,我只能救下一人,所以我的行为,绝对不算犯法!” “嘴倒是挺硬。”刘教授冷哼一声:“就算没有证据起诉你,但我仍会将古墓中所发生的事如实上报。你的行为从道德上,将会受到强烈谴责,你以后都别想和任何考古队有合作了。” 刘教授在考古界的威望极高,由他发话,以后秦林平的这条路就算完全断了。 “刘教授,林平哥当时真的是在危急之下,才会做出那个选择,并不是故意不救你们!”冉希急忙帮秦林平辩解。 “他有能力去救与他距离最远的你,却没有能力顺便救下别人吗?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人都心知肚明,我只是没点破罢了。”刘教授的眼里满是冷意,他现在对冉希已经不会失望了,因为对方在他心里早就没了位置。 其实,秦林平并不怕断了和考古队之间的合作,毕竟这不是他的主要收入来源。他现在最害怕的,是白夏将这件事告诉她的父亲。 他可以想象,慕容天那个把女儿宠到天上去的男人,一旦知道这件事,肯定会徒手撕了他。 白夏一眼就看穿了秦林平的想法,知道这渣男要开始死缠烂打求她原谅了,她赶紧和刘教授道别,准备离开。 但她还是晚了一步,秦林平直接拦在她面前。 不得不说,这秦林平也算是个能屈能伸的主,他害怕白夏会回去告状,立刻放下姿态,向白夏低头。 “白夏,白夏,我……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但是……但是我可以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 他经常用这一招来对付原主,原主因为很爱他,所以不管他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来,只要他摆出一副诚恳的模样道歉,原主就会原谅他。 “林平哥!”冉希在他身后难以置信地大喊,她完全没想到,她刚才还在刘教授面前帮秦林平讲话,结果秦林平扭头就去白夏那道歉了。 然而,秦林平并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以卑躬屈膝的模样,请求白夏的原谅。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3 “白夏,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在明殿中,我真的没想抛下你,我本来是想来救你的,但没想到那个机关突然启动……”秦林平的话让白夏直想翻白眼。 “行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想祝你和冉希同学天长地久,永不分离。”白夏直接打断秦林平的话,也就只有无私爱着他的原主,才会每次都被他的鬼话给骗了。 “白夏,我知道你还在吃我和冉希的醋。”秦林平误会了白夏的意思,他不顾白夏想要打呕的表情,继续解释:“其实在墓里,我说我选择冉希,也是迫不得已的,我有我的苦衷,白夏,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把这一切慢慢解释给你听。” 秦林平试图先稳住白夏,到时候只要编出一个借口来,白夏肯定就会和以前一样原谅他了。 然而,还没等白夏开口怼他,冉希就冲到他面前,瞪着眼睛,大声质问他:“林平哥!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冉希,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误会,以后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我心里的人一直是白夏,从来都没有过你。”秦林平冲冉希使眼色,但气上心头的冉希,根本没有注意到。 “秦林平,你这个渣男!”冉希不管不顾地大闹起来:“我跟你没完!负心汉!” 而秦林平在心中对冉希的不满也在这一瞬间爆发,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对骂起来,场面十分难看。 白夏在这两人对骂引起的混乱中,穿过人群离去,男女主之间“相亲相爱”的事,她懒得掺合。 秦林平和冉希之间越骂越难听,最后,秦林平控制不住情绪,把冉希一把推倒在地。 冉希倒在地上嚎啕大哭,同时大声数落着秦林平的种种不是,要不是护士及时赶到,将他们两人分开,秦林平倒斗的老底都会被冉希给掀出来。 但他们狼狈吵架的样子,居然被围观群众拍下来放到了网上,引起无数人的好奇。 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能让两个满身是血的男女,不先去诊室治疗,而是要在走廊呲牙咧嘴地叫骂。 不久后,有一篇帖子满足了众人的好奇心,那篇帖子是一个叫“小花最看不惯的就是渣男”的博主发布的,帖子名叫“狗咬狗,一嘴毛,今天就来为大家扒一扒渣男j女的那一堆事。” “相信大家都看到了那段医院吵架的好戏了,今天我就来为大家好好说叨说叨,这对烂鸳鸯之间的爱恨情愁吧。” “这个男人叫小帅,那个女人叫小美,还有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叫翠花。小帅和翠花是未婚夫妻的关系,可小帅却无耻地出轨了小美。” 这段文字下方,配上了一段视频,视频前半段来自于一个订婚仪式的录像,录像中,秦林平满脸笑容地为白夏戴上戒指,当然,除了秦林平外,视频中所有人的脸都被打了码。 视频的后半段则来自于一段监控视频,视频应该来源于某个奶茶店,屏幕中,冉希正揽着秦林平的胳膊,在柜台前点奶茶。 这段视频将两人的面貌清清楚楚地呈现在所有人面前,原本在医院的吵架视频中,两人因为脸上都是伤,再加上情绪激动,面貌模糊不清,但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他们的长相。 因为这两段视频的右上方都显示着时间,很明显,秦林平和冉希亲热地买奶茶时,他已经处于订婚状态。 帖子内容继续: “很快,翠花就发现了未婚夫的不对劲,但在质问小帅时,小帅赶紧下跪道歉,说自己与小美只是朋友,心地善良单纯的翠花选择了相信,但没想到,正是她这一选择,让她差点丧命在这个渣男手上!” “小帅之所以不愿和翠花分手,是因为看中了翠花的家产,所以他心生一条毒计。他想要杀死翠花,因为翠花是家中独女,只要她死了,自己就可以以未婚夫的身份继承翠花家的家产。” “于是,小帅故意布下陷阱,引翠花走向死亡,可万万没想到,机智聪明的翠花在历经重重困难后成功逃生,而小帅和小美自食恶果,在陷阱中身受重伤。” “更可笑的是,小帅都做出这种恶心事儿了,居然还妄想着取得翠花的原谅,当众给翠花道歉,这一行为引起小美的不满,所以这两人才会在医院里破口大骂。” 这段文字下方的视频,是秦林平在医院对白夏求情的场景。视频中,白夏的脸依旧被打上码,只能看到秦林平满脸悔恨地恳求着:“我……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但是……但是我可以解释,这一切都是误会。” “我知道你还在吃我和冉希的醋,其实在……我说我选择冉希,也是迫不得已的,我有我的苦衷,……,你给我个机会,让我把这一切慢慢解释给你听。” 在这段对话中,白夏的名字被消音,而冉希的名字则被直接放了出来。 这篇带着视频的帖子很快就火遍全网,接下来,不用白夏出手,秦林平和冉希的身份就被扒了个彻底,帖子下面全是咒骂这两个人的评论。 “我靠,简直隔夜饭都吐出来了,什么玩意儿,出轨男还想杀未婚妻继承家产?我看他是想p吃!” “见过恶心的,没见过这么恶心的,软饭男去死!” “那个女小三也很恶心啊,明知道对方已有未婚妻,还上赶着犯j呢?” “我的天,吃瓜居然吃到我自己学校了,这女的不是我同校同学吗?!我看到那个男的来学校找过她好几次,原来这个男的已经有未婚妻了?太不要脸了吧!” “我来给大家指个路,渣男小帅:秦林平,慕容家的养子,新伦大学考古系毕业生,毕业后一直从事考古顾问的工作,可惜没什么社交平台帐号,都没地骂。” “小三小美:冉希,天项大学考古系大三学生,微博指路:冉希好宝宝。” 一下子,大批人涌到冉希的微博下大骂她和秦林平。 “宿主大大,快夸我,我做的怎么样?”此时,白夏刚下飞机,正拖着行李箱往机场外走,系统蹲在她的行李箱上,摇晃着尾巴,喜滋滋地邀功:“只用了一下午,就让这对男女主社死了哦。” “效果达标,但那文章写得真不怎么样。”白夏嘴角带着浅淡的笑容:“尤其是,你居然用翠花来指代我。” “唔……”没有得到白夏的表扬,系统显得有些沮丧:“可现在网上指代人不都是这三个名字吗?小帅小美是一对,就只剩个翠花来指代宿主大大了。” “我也没怪你,效果达标就行了。”白夏见系统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等会儿回去的路上,给你买个草莓蛋糕。” “万岁!多谢宿主大大!”系统用爪子捧着脸,眼里满是期待。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4 刚出机场坐上出租车,白夏的手机就响起,来电人是慕容天,也就是原主的父亲。 “看来,这件事情已经被他知道了。”白夏接起手机,慕容天着急的声音就从那头传来。 “白夏,你现在在哪呢?!你可千万别原谅那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不论他和你说什么花言巧语,你都千万别和他和解!” 慕容天原本这一天过得十分惬意,他陪自己妻子散散步,在院子里浇浇花。 到了下午,白夏和他通过一个电话,说今晚就能到家,他立刻就在厨房里忙活开了。下墓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估计这两个孩子都饿瘦了,应该好好给他们补补。 他准备大展厨艺,做白夏最爱吃的醋鱼和秦林平喜欢的糖醋排骨。 但那醋鱼才刚炖到一半呢,他一个以前的兄弟突然打电话来,说什么白夏和秦林平出事了,吓得他差点把鱼给打翻。 但那兄弟说起话来也是抓不住重点,他听了半天,才大致明白,“出事”指的是秦林平在订婚之后,背叛了白夏,又找了个情妇。 想到自己女儿居然受了这种委屈,气得他直接拨打了秦林平的号码,准备大骂一顿,但秦林平的手机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接着,他又拨通了白夏的手机,也就是现在白夏接到的这通电话。 “秦林平那小子居然敢这么对你,真当是仗着我们家对他好,就开始为所欲为了。白夏,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出头!好好给那个白眼狼一点教训!” 慕容天拳头握得噼啪作响,要知道,他慕容天虽然已经不混江湖,但并不意味着他变成了慈眉善目的活菩萨,要是有人敢惹他,他绝对会让那个人吃不了兜着走! “爸。”好半天,电话那头才传来白夏的声音,白夏的声音闷闷的,一听就知道,她哭了。 “别哭,白夏,根本不用为了那种男人哭!我的宝贝女儿那么优秀漂亮,喜欢的你的人排队都能绕我们家三圈了,那种不检点的男人,就直接当垃圾扔了吧。”慕容天听到白夏鼻音那么重,心里狠狠一揪,心中更是不愿再放过秦林平。 “爸,这件事,我到家再和你们具体说。放心吧,我已经决定和他解除婚约了,从此之后,我与他再无关系。”白夏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后,轻声道。 “好,就该和那种白眼狼撇清关系!乖女儿,快回家吧,爸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醋鱼。” 慕容天自然是知道自己女儿对秦林平用情有多深,白夏做出这个决定,心里一定很痛,所以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抽痛。但语气上,他却并未表露,免得让白夏的情绪更糟。 “嗯,爸,我已经在出租车上了,大约半小时后到家。”白夏此刻正用手撑着下巴,看向窗外,随着出租车的飞驰,窗外的路灯掠过,连成一道亮线。 她的脸上满是未干的泪水,这是属于原主的情绪,在原剧情中,原主此时已经死亡,鬼魂跟着秦林平回到慕容家,看着秦林平在慕容天面前演戏,骗过了慕容天。 可那时的她已成了鬼魂,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告知慕容天真相,只能眼睁睁看着秦林平一步步侵占慕容家。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改变。 秦林平可没原剧情中那么顺风顺水了,他现在心里慌乱得不得了,他取回寄存的手机后,立刻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成为“网络红人”。 他的信息被扒得底朝天,手机上收到了不少辱骂的短信,还不时有未知号码打电话过来,接起来就是一顿骂声,不得已之下,他只好关了手机。 而冉希的微博收到高达上万条私信,骂得一条比一条难听,她一慌之下,直接注销了微博。 但她这一举动反而将她推到更糟糕的境地,没了发泄口的网友,都去往她学校的官微下留言,呼吁学校开除这种知三当三的学生。 而此时,刘教授也正好将探墓时发生的事写成报告,发送给了学校领导。报告中,提到冉希多次闯祸,将考古队成员一次次推入险境之中。 这两件事合并在一起,学校本想直接将她开除,但冉希的成绩确实还不错,所以学校领导打算再给她一次机会,最终决定,给她一个留校察看的处分。 不过这对于冉希来说,已经无异于天大的噩耗,原本她还想考研深造,可出了这种事,哪还会有老师愿意收她? 正当她因为这件事痛苦不堪时,根本就没有想到,她的问题对于秦林平即将面临的困难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中的小儿科。 秦林平此时正在病房中坐立难安,他不敢打开自己的手机后,便向护士借了手机,打了好几次白夏的电话。 但白夏接到电话,听到是他的声音后,便立刻挂断。显然,对方并没有相信他在医院说的那些话。那他现在在白夏的眼里,就是一个出轨并且想害死她的渣男。 一旦白夏回家,将这些事告诉慕容天,慕容天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想到这里,秦林平便起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医院。最近他得躲躲,可千万不能让慕容天逮到。等这次风波平息后,他再想办法取得白夏的原谅。 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心里嘀咕,白夏这个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突然变得这么固执,明明以前,只要他先低头了,白夏就一定会原谅他。 在满腹牢骚中,他收拾好东西,离开病房,但还没走出多远,就在走廊迎面碰到哭哭啼啼的冉希。 “林平哥,怎么办?我快要被那些莫名其妙的人骂死了,呜呜呜,我都已经注销微博了,可是还有人不断打电话发短信来骂我。”冉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虽然还在生秦林平的气,但现在她唯一能倾诉的人,就只有秦林平了。 原本对于冉希的泪水,秦林平总能产生一种保护欲,但此刻,他心里只有无穷无尽的厌烦。 “你把手机关机不就行了,再说,被骂骂又不会少一块肉。”秦林平毫不掩饰语气中的不耐烦,冉希只不过被人骂骂,而他可是要面临生死攸关的问责。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5 “林平哥!我被骂成这样,还不都是你害的?!”冉希本以为自己已经先低头来找秦林平哭诉,秦林平肯定会安慰她,可哪知道,柔声细语的安慰没等来,却等来几句挖苦的话。 “怎么就是我害的呢?我可从来没对你隐藏过我有未婚妻这件事,是你自己硬要贴上来的。”秦林平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 “明明是你先主动接近我的!”冉希已经被气到忘记哭泣,她用颤抖的手指着秦林平的脸:“你知不知道,我已经被你害得留校察看了!” “我当初可没强迫你和我在一起,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的选择吗?哭哭哭,一天到晚就知道哭,不但爱哭,还爱闯祸,真不知道我当时是哪只眼睛瞎了,才看上了你!”秦林平的话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刺进冉希的心。 冉希就算再生气再埋怨,内心深处还是爱着秦林平的,结果,秦林平居然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秦林平!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一心一意对你,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冉希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胸腔内发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呵呵,我没良心?我倒是宁愿没良心,那样,我在墓里就不会救你,我现在也好落个清净!”秦林平的嘴巴简直能毒死十几头大象。 他现在心里懊悔万分,如果他一直和白夏好好的,现在也不会落到这般境地,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将所有过错都推到冉希身上。 如果没有冉希,他现在还是慕容家的养子,慕容千金的未婚夫,哪会像过街老鼠一样,连手机都不敢开。 “秦林平,我和你拼了!”冉希尖叫一声,就往秦林平扑来,指甲狠狠扣在秦林平脸上包扎着纱布的位置,疼得秦林平冷汗直冒。 秦林平也立刻还手,一巴掌打在冉希脸上,冉希的脸瞬间肿起一块。 他们两人就这样撕扯起来,冉希哪里是秦林平的对手,直接被踹翻在地,大声嚎叫着,又引来无数人的围观,这场闹剧直到赶来的护士将他们分开才结束。 因为秦林平被护士拉住后,还在奋力挣扎,想要教训冉希,眼见控制不住这个发狂的男人,护士直接给了他一剂镇定剂,放倒了他,然后抬回病房。 做完这一切后,那些护士脸上都不由流露出一直隐藏着的不屑,这两人的事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所以她们都知道这俩人究竟是什么货色。 要不是她们很有职业道德感,早就把这两个人赶出医院去了,哪还会强忍着恶心,处理他们的这堆破事。 “宿主大大,太精彩了。”系统啧啧出声,他已经把视觉共享给白夏,通过医院走廊的监控摄像,白夏和系统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俩人丑态百出的模样。 “不愧是倒斗大佬,和他的小娇妻打起架来,都舍得下狠手。”白夏摇了摇头。 这对男女主哪有小说里面写那么情深,在早上准备下墓时,这俩人还眉来眼去的,将对方视为一生挚爱。结果晚上,就恨不得手撕了对方。 “小姐,到了。”出租车司机的声音将白夏拉回现实。 “好的。”白夏支付了车费后,拖着行李,穿过一条约半米宽的小路,回到了慕容家的宅邸。 因为原主的母亲林燕婉喜静,所以慕容家的宅子建在城外相对比较偏僻的地段,宅子的外观有些像四合院,青瓦灰墙,古色古香。 白夏推开沉重的深木色双开大门,就看到慕容天和林燕婉已经等在院子里。 慕容天虽然已到中年,但模样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许多,他的五官长得柔和,看起来很温柔,一副很好相处的样子。 也曾经有人因为他的长相而小看过他,以为他只是个软柿子。但慕容天直接用行动告诉他们,他只是披着天使皮囊的恶魔。总之,慕容天混江湖的时候,他说一,就没有人敢说二。 站在他身边的林燕婉长相温婉美丽,原主的长相与她有八分相似,都是柔美型美女。不过,林燕婉并不是什么小娇妻类型,她也出自一个盗墓世家,一身本领了得,后来和慕容天一起归隐后,才过上了安定的生活。 “爸,妈。”白夏控制住原主的情绪,没有让泪水流下。 “哎,白夏回来了!”林燕婉赶紧上前揽着白夏的胳膊,她已经从慕容天的嘴里知道了那件事,虽然脸上笑容洋溢,但眼中是浓浓的担忧。 “来来来,把行李给我。”慕容天热情地接过白夏手上的行李,小心翼翼地关注着白夏的情绪。 但白夏脸上温暖的笑容,让他们心中的担忧散去了些。他们一左一右跟着白夏,一同走入正房,准备用餐。 正房中的装修风格与这栋宅子的风格相统一,也极具古典韵味。深色实木地板,墙边两排木质置物架上,摆着诸多精雕细琢的玉器。 房间正中央是一张红木大圆桌,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菜肴,都是慕容天亲自下厨做的,外面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曾经叱咤江湖的大佬,居然有一手好厨艺。 “坐坐坐,刚做好的,快尝尝。”慕容天赶紧将碗筷递给白夏。 白夏注意到,平时秦林平坐的雕花木椅上,被划满了刀痕,显然,慕容天在见不到秦林平的情况下,拿他的座椅出了口恶气。 白夏内心:怎么感觉这位大佬有点幼稚…… 餐桌上,慕容天似乎几次都想开口问白夏关于秦林平的事,但每次被林燕婉一瞪,他就立刻转移话题。最终,直到晚饭结束,慕容天都没能问出口。 “爸、妈,我真的没事。”白夏见这两夫妻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决定主动戳破这件事,免得让他们心里一直担心。 “其实我也没那么喜欢秦林平,只不过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所以便把亲情当成了爱情,在知道他背叛了我后,我只是生气他的自私,而并没有难过。”白夏眼眸低垂,但很快,她就抬起头来,眼里露出一抹狠戾。 “但是,在墓中,他的行为让我无法原谅,在我们身陷险境的情况下,他带着冉希独占生门,把我和其他队友丢下,他这根本就是想要看着我们去死!” “你说什么?!”慕容天差点跳了起来,他和林燕婉都不上网,所以只是听自己兄弟说秦林平找了情妇的事,根本就不知道,白夏居然险些被秦林平害死。 白夏将墓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他们,慕容天和林燕婉的脸色都越来越难看。 “爸,秦林平他想要我死,我想原因,爸你应该知道。”白夏眼里倒映着灯光,仿佛燃烧着的火焰。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6 慕容天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江湖,他当然立刻明白了白夏话里的意思。秦林平想要白夏死,当然是为了他慕容家的家产。 “这个狼心狗肺的崽子!”慕容天原本只是想给白夏稍微出口气,给秦林平点教训。可现在,他恨不得直接剥了秦林平的皮。 他心里一阵后怕,如果不是白夏死里逃生,想必,他今天晚上迎来的,就只能是白夏的尸体。 而秦林平肯定会欺骗所有人,白夏的死是一场意外,而出于对秦林平的信任,他肯定会相信秦林平的话。白夏死后,慕容家后继无人,那慕容家的家产,最终必定会落入秦林平之手。 想不到这秦林平的心居然这么狠,他慕容天一直把他当儿子养,而对方不但没有感激他的养育之恩,反而还惦记着他的家产,甚至为了这份家产,还要害死他唯一的女儿。 林燕婉也被气得脸色铁青,她突然起身,紧紧抱住白夏,她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要不是白夏福大命大,恐怕,她就再也见不到白夏了。 “那个混账东西!”慕容天又怒骂了几句后,直接掏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明天之内,把秦林平带回来,如果他敢反抗,弄死弄伤都无所谓,反正必须把人给我带到!”慕容天抓着手机的指关节泛白,他已经与世无争太久,但他的妻子与女儿,是他触碰不得的逆鳞,谁要是敢伤害她们,他慕容天绝不放过。 慕容天的威慑力尤在,在他放出话去的第二天傍晚,秦林平就被人拖入慕容家的院子,一起被带来的,还有冉希。 他们两人头上都被罩着麻布袋,秦林平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而冉希则哭哭啼啼了一路。 秦林平自己也没想到,昨晚居然会挨了一针镇定剂,等他醒来时,已经是今天早上,他这次连东西都来不及收拾,就准备逃走,但还没等他出医院,就被一群人摁地上了。同时被抓走的,还有冉希。 因为带着他们两人,这帮人就没法再坐飞机,所以是开着越野车,跨省把他们两人带回慕容家的。 秦林平被麻袋罩着头,足足颠簸了一整天,才到达目的地,他晕车晕得想吐,但只能硬忍着,不然吐在套头上的麻袋里,估计会把他自己给熏窒息。 “慕容爷,这俩人我干脆都给你带来了,想怎么出气?” 秦林平被脱下车,扔在地上后,就听到这个男人恶狠狠的声音,不由浑身一抖。 他认得这个声音,这个男人名叫阿飞,脸上纹了一条龙,人长得极为壮实,是慕容天曾经的手下。 此刻,阿飞身后还跟了八个男人,个个看上去都不好惹。 他们都对慕容天忠心耿耿,哪怕现在不跟着慕容天了,但只要慕容天需要他们,无论让他们做什么事,他们都万死不辞。 “摘下他们的头套。”慕容天正坐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他微微直起身,如鹰一般的视线扫过瑟瑟发抖的秦林平二人,他虽然身着休闲服,脚上甚至还穿着拖鞋,但那压迫感依旧大到令人喘不过气。 林燕婉一身淡青色旗袍,坐在慕容天身边的一张雕花木椅上,她原本温婉的气质已经消失不见。现在的她浑身散发出冷意,犹如那千年寒冰。 白夏则坐在二楼房间的窗口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跪下!”阿飞一把拎起秦林平,强迫他摆出下跪的姿势,接着,便扯掉了他头上的麻布袋。 对于冉希,毕竟是个女子,这些人没有对她动粗,只是扯下了她的麻布袋,但因为她被现场的阵仗吓到,主动跪下,并低垂着头,努力将自己的身体蜷缩到最小。 “秦林平,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慕容天死死盯着秦林平,眼里满是杀意,他似乎又变成了曾经那个叱咤风云的慕容家主。 “爸,一切……一切都是误会。”秦林平结结巴巴着,他从没见过慕容天那么恐怖的一面,身上的冷汗不由自主冒出。 “你还有脸叫我爸?从你做出那些恶心事开始,你就不是我慕容家的养子。”慕容天的声音很低沉,虽然他没有咆哮暴怒,但此刻的他,犹如一只即将发起攻击的猛兽,更让人心生恐惧。 “爸,一切真的只是误会,我心里装的一直是白夏,都是这个女人倒贴我,才让白夏误会了。”秦林平现在只想保命。 冉希原本已经被吓破了胆,她才知道,白夏的家庭这么恐怖,简直就是黑社会。 但当她听到秦林平把他出轨的责任一股脑儿全推到她头上后,愤怒令她暂时忘记了恐惧,她愤恨地盯着秦林平,大喊道:“你说什么呢?!秦林平!你个渣男!明明是你对我表白,说要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 “闭嘴!”秦林平狠狠瞪了冉希一眼,心中暗骂冉希这个蠢女人,慕容家就算再凶恶,也不会对女人和小孩下手,只要冉希愿意背下这口锅,他们两个说不定都能安然无恙。 “秦林平,我真是看错你了!”冉希见秦林平居然还吼自己,更是气急败坏,她转过头,对着慕容天,哭哭啼啼地说:“叔叔,我真的是个乖学生,我根本不知道秦林平已经有未婚妻了,是他骗我和他在一起的,呜呜呜,叔叔,请你相信我。他就是个渣男,昨天还在医院里当众打我,你看,我这胳膊上的伤都是被他打的!” “真是有趣,这么快就开始大难临头各自飞了。”白夏轻抿一口茶,继续观摩秦林平和冉希的丑陋面目。 系统内心:好想边磕瓜子边看哦。 院子里,秦林平已经和冉希吵了起来。 “什么乖学生?什么不知道我已经有未婚妻了?简直一派胡言!我和你相遇的第二天,我就告诉你我有未婚妻了!”秦林平简直想劈开冉希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装的是不是浆糊,她再这样说下去,肯定会害死他。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7 “胡说八道的人是你!”冉希不甘示弱:“好吧,我也实话实说了,你确实是说过你有未婚妻,但你和我抱怨,说什么你对你未婚妻根本没有感情,只是因为寄人篱下,所以人家提出喜欢你,想和你订婚时,你没有办法拒绝,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订了婚!” 冉希说的半真半假,秦林平刚认识她时,确实和她说过有未婚妻。但和白夏之间没感情,因为寄人篱下而不得不接受订婚这些事,是他们两人已经确定关系后,秦林平向她诉说心中痛苦时才提起的。 现在冉希将这两件事融合在一起说,简直是要置他于死地。 “寄人篱下,没有办法拒绝?”慕容天的声音越来越低沉:“秦林平,你的意思是,你是迫于我们的压力,才不得不和白夏订婚?” “简直岂有此理!”慕容天将手边桌子上的茶杯一把砸在秦林平身前,茶杯摔了个粉碎,已经冰凉的茶水溅了秦林平一脸。 “我们家白夏又美又优秀,追她的男人排起队来比长城还长!你算哪根葱哪根蒜?值得我们家用逼迫你的方式来娶白夏?”慕容天的怒意开始外显。 “就是,多少人哭着喊着寻死觅活地想要娶白夏小姐为妻?之前那个谁谁家的公子,就因为得不到白夏小姐的回应,都吵着要自杀!还有那个谁谁,天天为了白夏小姐茶不思饭不想,硬生生饿瘦了20斤,还有那谁谁……”阿飞狠狠一脚踹在秦林平的背上,嘴里开始叨叨个不停。 白夏内心:你的重点抓的也太奇怪了吧?更重要的是,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些事好吗? “冤枉,爸……慕容叔,都是她胡说八道的,我当然是真心喜欢白夏的,我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来,慕容叔你信我!”秦林平简直欲哭无泪,他碰上了一个比老虎还恐怖的对手以及一个比猪还蠢的队友,再厉害的男主光环,恐怕也带不动他了。 “够了,我暂时不想听你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我问你,在墓里,你是不是动过要白夏死的念头?!”慕容天寒冷的目光直视秦林平。 “绝对没有!我对天发誓!”秦林平知道,这个罪名他无论如何都要摆脱,否则他今天必死无疑。 “是吗?据白夏所说,在险境下,你救了离你最远的那个姘头,却没有去拉一把就在你身旁的她。”慕容天说着说着,又气到将一杯茶砸在秦林平身前。 “不,没有这回事,当时白夏离我很远,我本来是想去救她的……” “住嘴,你觉得我会相信自己女儿,还是相信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慕容天一声怒吼,因为情绪太过激动,他猛烈咳嗽起来,林燕婉马上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慕容叔,我真的冤枉,求你相信我,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我是真心爱白夏的!”秦林平拼命摇头。 “秦林平,你说你冤枉,你的意思是,白夏她故意诬陷你?”林燕婉明明有着一副温婉的长相,可现在身上暗藏着一股惊涛骇浪般的气势。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白夏她误会我了,毕竟当时现场情况太混乱。”秦林平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 “现场情况混乱?秦林平,你觉得以白夏的水平,会因为情况混乱而对你产生误判吗?”林燕婉斥声道。 秦林平额头上已经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知道,他现在不管说什么,慕容天和林燕婉都不可能再相信他。 那现在,就只剩下一条路可走。 “白夏!白夏我知道你在,求你给我个解释的机会!”秦林平突然扯着嗓子大喊,他现在只能把赌注都下在白夏身上。 他确定,白夏心里肯定还有他,只要能换来白夏的松口,慕容天就有可能放过他。 “别叫了,她现在看见你就觉得恶心,不会来见你的。”慕容天狠狠瞪了一眼秦林平,都这个时候了,这秦林平居然还想对白夏不清不楚,他真后悔为秦林平付出二十几年的的感情,这感情还不如付在狗身上呢,至少狗从来都不会想着反咬一口主人。 “好,我就给你个解释的机会。”没想到,慕容天话音刚落,白夏便施施然从屋内走出。 白夏内心:当然要面对面打脸了…… 她今日穿着一套卡其色家居服,家居服上印着可爱的小猫图案。她那一头长发扎成一个松松的丸子,落在脑后。虽然她根本没打扮,但那未施粉黛的脸却依旧耀眼。 “白夏,这小子满嘴跑火车,可千万别信他的鬼话!”慕容天以为白夏又心软了,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爸,放心吧,我会有自己的判断。”白夏轻轻拍了拍慕容天的肩膀,示意他安下心。 然后,她走到秦林平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秦林平,嘴角一勾:“解释吧。” “白夏!”秦林平见白夏愿意出来给他解释的机会,心中更加确信白夏对他是有感情的,悬着的心略微落下了些。 白夏看到秦林平眼中闪过的那一抹松懈,就知道这个男人心里在想什么。她差点憋不住嗤笑出声,这秦林平也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都做出这种事来了,还以为自己能原谅他吗? “白夏,首先我要向你道歉,在墓室里,你逼我在你和冉希之间做出选择时,我不该说选择的是冉希。但当时我真的是身不由己,因为冉希她的性格很偏激,一但不如她意,她有极大可能会做出极端的事来。当时我们可都在机关重重墓穴中,我怕她闯出大祸,害了我们所有人。” “而白夏你的性格很沉稳,不会受感情影响。所以我是为了顾全大局,才选择了她,这完全是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考虑。”这些话早就在秦林平脑海中编排了几十遍,所以能够极为连贯地说出。 与此同时,他偷偷向冉希打了个手势,希望冉希能明白他的意思。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8 万幸的是,冉希的脑袋终于开了窍,她看到秦林平不断对她摆手的手势后,似乎是明白了秦林平的意思,没有开口争辩。 见冉希终于愿意配合他,秦林平感觉自己此次的胜算又大了几分。但他全然不知,此时除了冉希,其他人的脸色皆是一沉。 这秦林平是把人当白痴吗?他跪在地上,所有人都能俯视他,甚至阿飞和他的手下就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虽然他动作幅度很小,但此刻的他无论做什么举动,众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这哪是什么传递暗号,这分明都是明号了。 不过,没有人去揭穿他,大家似乎都想看他继续表演。 “白夏,你相信我吗?”秦林平说完后,发现白夏没有回应,便忍不住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 “继续。”白夏没有顺着他的话。 “好……好的,我继续。”秦林平有点读不懂白夏的脸色,虽然她嘴角微微勾起,但眼里似乎暗含嘲讽之意。 “然后……然后就是发生在明殿的误会……”秦林平略有些磕巴。 “当时我是想要救你的,可是……可是我一站上那金椅,机关就自动启动,根本没给我反应时间,就把我给带下去了。”秦林平伸出三根手指,放在耳边,作发誓状。 “停,关于这个解释,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白夏摆手示意秦林平停止说话,然后慢慢压低声音,靠近他耳边,耳语道:“当时在遇到危险时,你和冉希站在高处,眼睁睁看着我陷入流沙时,你的心里在想什么?” “白夏,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流沙?明殿里的危险不是那奇怪的粘液吗?为什么你会……”秦林平说到一半时,突然顿住,因为他脑海中突兀地浮现出另一段记忆,而且这段记忆非常清晰。 在这段记忆中,他们所进的墓穴没有这么多奇怪的生物,也不是什么异闫墓,而是一个非常普通的贵族墓。但冉希误触机关,流沙倾泻而下,将整个墓道掩埋起来。 “林平,快,你先踩我肩膀上爬到高处,再把我们所有人都拉上去!”白夏就站在他身边,着急地喊道。 “好。”他虽然嘴上这么答应,但踩着白夏肩膀登到高处后,并没有去拉离他最近的白夏,而是跃至远处,先救下了正在大哭的冉希。 “没事了,别害怕。”他抱着冉希,柔声安慰着,没有去理会那些在流沙中惨叫的其他人。 “秦林平!快拉他们上去啊!”白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在这一刻,她似乎已经预料到接下来的结局。 白夏面如死灰,但还是大声叫喊着,希望他至少能救下其他无辜的人。 但他只是轻蔑地看了眼已经被流沙掩埋至只剩一颗头颅露在外面的白夏,脸上扬起得意的笑,紧接着,他冲白夏挥了挥手,嘴巴一张一合道:“永别了。” 见状,白夏脸上的绝望彻底被愤恨所取代。 “秦林平!你混蛋!你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她被流沙彻底吞没前,冲他喊出了生命中最后一句话。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了?”白夏的话将他从这段凭空出现的记忆中拉出。 “不,怎么会?你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秦林平脑中十分混乱,他只觉得凉意顺着他的脊背爬遍全身,他怎么会有两段完全不同的记忆?那眼前这个白夏究竟是人还是鬼? “你问我是谁?我当然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复仇的人。”白夏阴森森地说完这句话后,便离开秦林平耳边。 秦林平显然被白夏的话吓得不轻,脸上失了血色。 “秦林平,对于你故意眼睁睁看着我死去这件事,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白夏微微歪着头,此刻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比那慕容天还要恐怖几分。 “不……不是的……我……”秦林平颤抖着摇头,但却说不出一句解释的话来。 “没法解释是吗?”白夏欣赏着秦林平恐惧至极的模样。 “你心里那些小九九,以为能瞒过谁?你又想和喜欢的女人在一起,又想要我家的家产,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虽然没有爱情,但也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看着我死在你面前时,心里当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秦林平面色灰白,新出现的记忆不停在他脑内重演,那段记忆中,白夏临死前诅咒的话语不断在他耳边回响:“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可以了,我的问题问完了,爸,我不会原谅他,我很确定,他不但背叛了我们的感情,甚至还想至我于死地。”白夏不再理会眼睛瞪得老大,嘴里不停喃喃自语着的秦林平。 “秦林平,既然你做出如此狼心狗肺之事,我们慕容家不可能放过你。”慕容天虽然不知道白夏刚刚靠在秦林平耳边说了什么,但见秦林平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就知道他已经默认了白夏的话。 “从今日起,你不再是我们慕容家的人,除此之外,你在我们慕容家学会的本事,要尽数归还。”慕容天抬眼扫过阿飞,阿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们把他按住。”阿飞指挥着手下,将秦林平按在地上,秦林平这才从恍惚中走出,急忙大声求饶。 “慕容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废了他的右手。”慕容天丝毫不理会秦林平的哀求,直接下达命令。 废了右手,秦林平这辈子都别想再下墓。 “不!慕容叔,我知道我爸是你的好兄弟,你不能这么对我!”秦林平惊恐之下,便搬出他那已经死去父亲,希望能唤起慕容天心中的善意。 “如果你爸知道你做出的这些事来,他也不会放过你。”慕容天脸色阴沉:“不过你也提醒了我,看在你爸的份上,我本来是要将你四肢全废的,那现在,就只废你一只右手。” 见慕容天这边说不通,秦林平立刻又将视线转向白夏,拼命哀求:“饶命啊!饶命,我真的知道错了,白夏,求求你,放过我吧,你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我保证以后都老老实实跟在你身边!”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29 他此刻哭得难看极了,鼻涕都已经流到下巴上。 “别再用你的脏嘴叫白夏的名字!”慕容天眼里迸射出杀意:“阿飞,快!” “是,慕容爷。”阿飞答应道,他从腰间掏出一小截伸缩铁棍,然后用力一甩,原本只有十来厘米的铁棍一下变得足有半米长。紧接着,他狠狠一棍砸在秦林平的右手手腕上。 “啊啊啊啊!”秦林平失声惨叫,他疼得浑身冒冷汗,想挣扎,却根本拗不过那些压制他的壮汉。 同时尖叫的还有冉希,她本以为自己和秦林平被抓回来,至多只是会被教训一顿,谁想到,慕容家居然动起了真格,打断了秦林平的胳膊。 “你们……你们这是犯罪……你们不能这么对我们……”冉希哆哆嗦嗦着:“你们这样要坐牢的!” “我知道啊,放心吧,我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废了他后,我会主动自首的。”阿飞冲冉希呲牙咧嘴地笑,吓得冉希低下头不敢再开口。 秦林平趴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阿飞打断的不只是他的骨头,更是伤到了他的经脉,就算他去医院接好骨,他以后的右手也会软弱无力,根本使不出力气。 这样一来,哪怕他下墓的本事再高,以后也别想再使出来。 “把他们丢到医院去。”慕容天冷冷丢下这句话。 秦林平已经被疼晕过去,而冉希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神经质地震颤着。 “那么,再见了,祝你们两位百年好合,永永远远在一起。”白夏面露笑意,但她的笑容在冉希眼里,却无比阴森恐怖。 看着男女主被拖出慕容家,白夏心中那属于原主的怨气瞬间消散很多。 “白夏……”林燕婉有些担忧地看着白夏,敏锐的她察觉到,白夏的性格和以前不同了。 “妈,我没事,她也没事,以后她会回来的。”白夏这句意义不明的话,却被林燕婉听懂了。 她先是一愣,紧接着,眼眶就开始发红,沉默了一阵后,她颤抖着开口:“没事就好,会回来就好。” “你们在说什么呢?”慕容天神经相对大条些,他对这母女俩犹如打哑谜一样的话一头雾水:“什么你没事,他也没事?谁会回来?说的是秦林平吗?难道你们还想原谅他?” “不是,总之,你别问了,孩子没事。”林燕婉拭去眼角的泪水,接着,她突然上前拥住白夏。 她的身子仍在颤抖,半晌后,她才在白夏耳边轻声道:“谢谢。” “不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白夏回抱住林燕婉,轻轻拍着她的背,令她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怎么感觉我被你们排挤了?”慕容天挠了挠后脑勺,刚才还大佬味十足的他,现在竟冒出些傻气。 “在说什么胡话呢?”林燕婉很快就收整好情绪,嗔怪地看向慕容天:“差不多是时候该去准备晚饭了吧?不如我们母女两个陪你一起?” “哟,今天我可真是太幸福了,有两位美丽的女士为我当帮手。”慕容天脸上露出傻乎乎的笑容。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走入厨房,慕容天虽然没有听懂林燕婉和白夏的对话,但他心里,总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感,所以他格外珍惜这段与家人在一起的时光。 另一头,秦林平和冉希已经被扔到当地医院。秦林平悠悠转醒后,眼里怨恨滔天。现在的他什么都没有了,没了慕容家的家产,右手也被废,他那一身本事,再也使不出来,这和废了他没什么两样。 冉希则是一连几天都呆呆傻傻,等到可以出院后,她甚至都没有通知秦林平一声,就直接离开了。 原本,秦林平在她心目中,是个可以拯救她的英雄,每次在墓里碰到危险,秦林平总能化险为夷,将她护在身后。 那个英姿飒爽,功夫了得的秦林平让她痴迷不已,所以哪怕她知道秦林平已有未婚妻,却依然想和他在一起。 可现在的秦林平,已经变成一个废物,不用说是保护她了,连自保都成问题。不但如此,秦林平脸上还留了一道疤,让他原本英俊的面庞也不复存在。 没了这些闪光点,秦林平在冉希眼里已经黯然失色,她在住院这几天里,突然惊觉,秦林平在她心里已经没了位置。 所以她选择默默离开。 可回大学后,她的日子也过得极其艰难,当初和她一起下墓的贺鹏飞、安左、郭子墨对于发掘古墓有重大帮助,全都获得了保研的机会,只有她不但没有保研,连考研的机会都没有了。 不但如此,她以前朋友们都疏远了她,她不管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别人不屑的眼神。她被孤立了,只能独来独往,而这种孤立,在白夏进入学校,成为客座教授后,变得更为严重,她每天都过得极度痛苦。 她的父母因为平常不上网,直到最近才知道她和秦林平那些腌臜事。他们天天打电话来,让她辍学回家,免得在外面丢人现眼。 冉希虽然有公主脾气,却没有公主命,她的家境其实并不好,如果她现在辍学回家,就没了名牌大学的学历,以后也很难找到高薪工作。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同意父母的话,坚决不愿回家。她还换了手机号码,以逃避自己父母的催促。 每当夜深人静时,想起这些糟心事,她都会抱着枕头痛哭,她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去招惹秦林平,如果她没有和秦林平在一起,她现在还是好学生,仍然是考古系的团宠。 她还可以找一个有钱的男朋友,快乐地谈恋爱,不用忍受任何人异样的眼神。 但这都已成为奢望,她只能咬牙,将这段日子熬过去,只要能熬到毕业,她换个名字,换个城市,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因为她在学校受到的排挤越来越严重,所以她便省吃俭用,外加辛勤打工,在校外租了一间房,独自居住,以此来逃避那些怪异的目光。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把注意力都投入到学习和打工上,以此来麻痹自己。 原本,她就想这样,让时间冲淡一切,重新回归平静的日子,但当她看到自己租的房子门口,站着那个表情狰狞的男人后,她就知道,自己的未来又重新变得岌岌可危。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30 这天,她打完工,天色已全黑,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往租住的小区赶。 因为资金有限,她租住的小区很老旧,没有保安和物业,路灯坏了也没人来维修,她只能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小心翼翼地走过小区坑坑洼洼的道路。 她走进单元楼,来到充满垃圾臭味的楼道,绕过楼梯上零散的烂菜叶和烂水果,最终回到三楼自己所居住的楼层。 她正准备掏钥匙,却突然看到,自己的房门口,居然蹲着一个男人。她心里猛然一惊,这里治安本来就差,难道这是一个蹲守她的强盗? 惊恐之下,她想转身逃走,但那个男人猛然起身,快步小跑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就不记得你的相好了?”一个沙哑的男声响起,借着手机上的灯光,冉希终于看清楚,这个脸上带着一道伤疤的男人正是秦林平。 秦林平的左手正拿着一把水果刀,直直对着她。他头发乱糟糟的,已经长至脖子处,一看就知道,他已经很久都没去理发店打理过了。他穿着脏兮兮的夹克衫外套,身上有股馊味,现在的他简直就像个流浪汉。 “林……林平哥?”冉希看到那闪着寒光的水果刀后,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个昔日的爱人现在已经无法给她带来爱意,只能让她陷入无穷无尽的恐惧。 “认识就好,你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秦林平伸手,缓缓抚过冉希的脸,他的手指无比粗糙,蹭得冉希的皮肤一阵刺痛。 “不要!”冉希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拉开和秦林平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要躲着我?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吗?亲热点也是应该的。”秦林平歪嘴笑着:“怎么?你这是在嫌弃我?” “我……我没有……只是……”冉希结结巴巴着,秦林平已经变成她不认识的模样,那阴森森的口吻,狰狞的表情,和以前那个阳光帅气的大男孩完全不沾边。 “既然没嫌弃,那就一起回家吧,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秦林平揽住冉希的肩膀,左手将水果刀对准她的小腹处,然后硬推着她走向房门口。ζΘν荳看書 秦林平近段时间过得比冉希惨多了,他被打断右手,虽然伤势恢复了,但他的右手使不上力气,只要一用力,手就会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样子的他,根本无法去倒斗,而因为慕容天的放话,他现在哪怕想去夹喇嘛,也没有人愿意跟他。 他很快就没了收入来源,可他又回忆起了些前世的记忆,一心想要成为倒斗界的老大,所以他不愿意低下头去打工赚钱。 急于求成的他,又染上了赌瘾,想要靠这种方式来翻身,但结果可想而知,他不但没有挣到翻身的钱,还把自己仅剩的积蓄赔了个精光,甚至还欠下了不少债务。 现在的他一直过着有上顿没下顿,饥寒交迫,还要不停躲避追债人的苦日子。 秦林平心中,原本最怨恨的人一直是白夏,因为回想起了前世的记忆,他知道他现在所遭受的痛苦,都来源于白夏的报复。但他现在根本不敢招惹白夏,否则慕容天估计真的会叫人把他活活打死。 所以渐渐的,他心里的仇恨便转移到冉希身上。没错,要不是这个女人,他怎么会背叛白夏?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境地? 而且他落魄后,这个女人居然直接不辞而别。他当时可是被废了右手,这个女人都没想着留下来照顾他吗?他秦林平曾经救过她多少次?帮她收拾过多少次烂摊子?她难道一点恩情都不记在心上吗? 当前世的记忆复苏后,秦林平对冉希的恨更是成倍增加,上一世自己辉煌时,冉希就像小娇妻一样,天天陪在他身边,嘘寒问暖。哪像现在这样,对他避之不及。 凭什么自己辉煌了,这个女人就跟在自己身边沾金光,而自己落魄了,这女人就跑得比谁都快。 秦林平越想,心里就越来气,自己曾经怎么就瞎了眼,喜欢上这种势力的女人? 在仇恨和饥饿之下,秦林平找到冉希租住的地方,在这里蹲守她。 这个女人,上一世享受了他给的这么多好处,这一世,就该好好服侍他! 秦林平进屋后,就坐在已经露出海绵的灰色沙发上,脚在沙发前,深木色的正方形板凳上架着。他幽深的目光一直看着战战兢兢的冉希,这个女人现在正在转身都有些困难的小厨房里忙活。 大约十几分钟后,冉希捧着一盆泡面,走出厨房,小心翼翼地递给秦林平。 “这么烫让我怎么吃?还不快帮我弄凉?!”秦林平没好气地说,上一世的冉希就不会这么马虎,无论是做什么菜,都会放到温度正合适,才会叫他去吃。 但他这个要求,对于现在的冉希来说,就有些没事找事了。不过,冉希不敢反抗手里拿着水果刀的秦林平,只能帮他将泡面吹凉。那泡面本来应该是她的晚饭,可现在,她却只能看不能吃。 “你这屋子也太差了些,就不能租间更好的房子吗?”秦林平又开始打量出租屋的环境,眼里满是嫌弃。 这间出租总共也就三十几平方米,面积小得令人透不过气来,那木质地板已经烂穿了几个大洞,地板上还布满了星星点点的霉斑。墙纸已经剥落,露出一块块灰黑色的水泥墙面。家具一件件的都有破损,看起来至少都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 而现在秦林平所呆的地方,即是客厅,也是卧室,沙发边上就是一张单人木板床,这张床是整间屋子里唯一干净的地方,铺着淡青色的床单和被子。 听了秦林平嫌弃这间出租屋的话,冉希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以为自己不想住个更好的地方吗?还不是因为没钱!再说了,这一切还不是秦林平害得!要不是他,她至于放弃条件这么好的宿舍,住到出租屋里吗?! 但她看到秦林平那恐怖的面容,只能将怒气咽下,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钱不够……” “钱不够就去挣啊!你好歹也是大学生,应该能挣到不少钱吧!”秦林平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冉希内心:你自己怎么不去挣?!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31 “我……我还要上学,所以只能做些兼职,赚的就会少些。”冉希轻声回答。 “那就别上学了,专职赚钱吧。”秦林平估计泡面凉得差不多了,就从冉希手上端过,捧在手里,大口吃了起来,发出响亮的呼哧呼哧声。 “林平哥,我必须要拿到大学文凭,才好找工作。”冉希被秦林平的话气到脸色通红。 “你这就是短视了,你长这么漂亮,要文凭干什么?直接去夜总会上班,我保你赚得盆满钵满。” “秦林平,你太过分了!”冉希终于忍不住,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没想到,秦林平居然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我过分?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过分的,冉希,我是因为你才残废的,我的后半辈子,就应该由你来养!”秦林平又掏出口袋中的小刀,对准冉希:“你的脸我还有用,但我可以在你身上,别人看不见的地方,划上几刀,你觉得怎么样?” 虽然秦林平现在右手废了,但他的体能依旧比冉希好太多,再加上他手里还拿着刀,所以冉希根本不敢反抗他。 “林平哥,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冉希绝望的眼泪不住往下流:“林平哥,你好好想想,把你害成这样的,不是我,是慕容白夏啊,是她的爸爸把你打成这样的,和我无关啊!” 秦林平听到白夏的名字,就恨得直咬牙,但这股无法发泄的怨气,只能转移到面前这个软弱可欺的女人身上。 “闭嘴!j人,这一切导火索还不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和白夏结婚了!我至于过得像现在这样凄惨吗?!”说罢,秦林平直接一脚踹在冉希的小腹上,冉希向后跌倒在地上,疼得倒吸冷气。接着,她又大声嚎哭起来。 秦林平现在看到冉希的眼泪,心里就厌烦得很,他将吃完泡面的汤碗直接倒扣在冉希头上。 看着满头汤水,却一点都不敢反抗的冉希,秦林平心里压抑已久的怨气,终于得到了释放,他心中那头嗜血的野兽,逐渐开始苏醒。 第二天,冉希戴着帽子,蒙着口罩,穿得严严实实地去学校上课。因为学校里根本没人理她,所以没人对她奇怪的装扮表示疑问。 秦林平昨晚一直折磨她至半夜,将她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还丧心病狂地拍下了她的那种照片。 “乖乖听我的话,否则,我保证会让所有人看到你的这些照片。”秦林平狞笑的样子就像恶魔。 想起昨晚的遭遇,冉希就害怕得浑身发抖,她原本想报警,但就算报了警,秦林平最多也只会被抓进去一些日子,等他出来,肯定会变本加厉地对付自己。 冉希只觉得,她的人生,彻底陷入了黑暗。 中午,因为秦林平要求她带饭回去,所以她不得不来到食堂打包饭菜。一想到又要看到那个恐怖的男人,她就觉得窒息。 她失魂落魄地排着队,在心里计算着,校园卡上的钱还够她撑多久。 “听说了吗?慕蓉教授已经正式入编我们学校,成为正式的教授啦!”她刚打包好饭菜,就听到边上有两个女生正在叽叽喳喳,兴奋地讨论着。 “真的吗?太棒啦!我超级喜欢慕容教授,她真的长得好漂亮,像女明星一样。” “我也超级喜欢她,她的讲座好有意思,真可惜我不是考古系的,否则就能去听她的课了。” “我们可以去蹭课呀!” “想得美,一个教室可装不下这么多蹭课的人。” 接下来的话,冉希都没能听进去。 白夏已经正式入编成为教授了?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凭什么成为教授?要不是她,秦林平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要不是她,自己怎么会沦落到这么凄惨的地步! 这个像恶魔一样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去教书育人! 冉希眼里的仇恨开始不断蔓延。 “宿主大大,女主来找你了。”系统根据监控摄像头,看到冉希正在往白夏的办公室赶来。 “让她来。”白夏此刻正惬意地靠在一张黑色皮椅上,这里是学校特意为她布置的独立办公室,面积宽敞,光线明亮。 办公室的墙边摆放着三排深褐色木质展示柜,展示柜的每一隔层里,都放着一件价值不菲的古董。而这些展示柜,都由特制的防弹玻璃保护着,就算有两个200斤的大汉用锤子锤,都锤不碎这些玻璃。 办公室还联通着一间实验室,每天都会有人送来一批古董,白夏就会在这间实验室里面对古董进行鉴定研究。 她最近每天都过得很充实,不是去上课,就是在实验室里研究,偶尔还会听听系统的现场播报,了解了解男女主过得有多惨。 所有的发展都在她意料之中,现在男女主光环已经差不多消耗殆尽,就差最后一击了。 既然现在女主直接找上门来,倒也省了她不少事。 “不敢反抗秦林平,倒是有胆子来找我,这女主也真是有意思。”白夏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安静地等待女主的上门。 五分钟后,她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得推开,冉希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闯入她的办公室中。 “慕容白夏,你凭什么能当教授?你家就是黑社会!我一定会去举报你!”冉希二话不说,就开始大声嚷嚷起来。 她不敢反抗秦林平,却敢拿白夏开刷。这是因为对她来说,秦林平会实实在在对她造成伤害。而白夏,虽然有个像黑社会一样的家庭,但她家并不会对女人动手。所以,她才敢在白夏面前肆无忌惮地叫嚣。 她这欺软怕硬的性格,倒和秦林平很像,只不过对秦林平来说,白夏是那个硬的,而冉希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 “我为什么不能当教授?学校聘请我的时候,早就对我们家的档案进行过调查,干干净净,你想去举报什么?”白夏嗤笑一声,她两个手肘靠在办公桌上,用手扶着下巴,身体微微向前倾,压迫力十足的视线直勾勾盯着冉希。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32 “你,你们把秦林平的右手都打断了,这还不算黑社会?”冉希叫嚷着,她的声音引来一些走廊上路过的人,他们都纷纷好奇地朝白夏办公室里张望。 见人越聚越多,冉希心里的底气也开始增长,她就要当着这些人的面,扒下白夏脸上虚伪的面具。 “原来是你呀,冉希同学!”白夏故意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戴着口罩,又穿这么厚实,我都没认出你来,还以为你在cosplay裂口女呢!” 白夏那调侃的语气,让冉希心中的怒火直线上升:“你别想岔开话题!你们家明明是黑社会,你根本就没资格当教授。” “据我所知,打断秦林平胳膊的犯人已经自首了,他说,他是因为和秦林平有私仇,才会这么报复他。”白夏两手一摊:“和我们家没有关系吧?” “你胡说八道,那天我也在场,分明就是你的父亲,指挥那个男人打伤秦林平的!”冉希用手指着白夏,同时转过头去,对着门外正在窃窃私语的人群大声道:“慕容白夏这种人根本就不配当教授,她家里是黑社会啊!” “冉希同学,你刚刚说,那天你也在场,而且亲眼看见我父亲指使人打伤秦林平的?”白夏语调依旧沉稳冷静。 “没错,你就别装了,那天你不是也在场吗?”冉希愤恨道:“是你家的人,把我和秦林平绑到你家,实施迫害的!” “冉希同学,我严重怀疑你有妄想症,既然你说,我们家把你和秦林平一起绑回家虐待,为什么你一点事都没有?”白夏饶有兴致地看着冉希自己踩进坑里。 “那是因为你们不打女人!”冉希冷哼一声,这也是她敢于来找白夏叫嚣的原因。 “冉希同学,那你这话就更可笑了,你难道觉得,黑社会还会尊老爱幼,爱护妇女?如果我们家真是黑社会,想要为我的事出气。你作为小三,怎么可能安然无恙到现在?”白夏一句句话都有条有理,反观冉希,因为愤怒,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 门外的人听到这里,心里自然全部都偏向了白夏,因为白夏的话听起来比冉希的可信多了,这年头别说黑社会了,哪怕是普通人,在面对渣男小三时,下手也绝不会手软,都是往死里打。 如果真像冉希说的那样,慕容家是黑社会,而她和秦林平一起被绑到慕容家,怎么可能只教训了秦林平,却放过了她? 冉希也被白夏的话噎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她顿了许久,才结结巴巴道:“我怎么知道你家为什么不打女人,反正,秦林平就是你家打残的!” 这句话在旁人听来,完全就是在强词夺理,无理取闹。 “那你去报警吧。”白夏笑眯眯地看着冉希:“或者去举报也可以,这都是你的自由。” 白夏越是淡定自若,冉希则越气急败坏。 “慕容白夏,你别以为你们家能只手遮天!我一定要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冉希放下狠话后,转身离开。 白夏冲着门外围观的人群无奈摇摇头,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那些人看白夏的眼里都带上了同情,这慕容教授也太惨了吧?先是被绿了,现在居然还被这个脑子不正常的小三平白无故地诬陷。 要知道,这所大学对师风管理极其严格,一旦教授被举报,不论真相是什么,都要先被停职,接受调查。直至调查结束,才能重返岗位,弄得不好,会对以后的事业造成影响。 有几位教授还特意进来安慰白夏。 “慕容教授,你放心,就算这个叫冉希的去举报你,我们一定会集体签名,要求学校不对你进行停职处理。”一位老教授信誓旦旦地保证。 “唉。”白夏长叹一口气:“谢谢各位的好意了,说实话,我还真有点担心冉希同学的精神状态。” “慕容教授,你就是心太善,别人这么对你,你还在为她着想。”老教授对白夏真是心疼至极,他是刘教授的好友,早就听了白夏在墓里是如何牺牲自己保护他人的事迹。 “慕容教授,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受到影响。”老教授看着白夏纯净的眼神,决心要守护住这个善良的女孩。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才不是什么善良的女孩,分明是个腹黑的挖坑人…… 另一头,冉希在白夏挖的坑里蹦跶了一下午,她向学校领导举报白夏家庭背景不干净,但学校的领导们早就被那群教授连番轰炸过了,特别是刘教授,扬言要是学校停职调查白夏,那他就直接辞职。 刘教授可是学校的元老级教授,考古界的大拿,学校领导就算自己走人,也不可能让刘教授走。 冉希的举报完全没有取得任何效果,除此之外,她威胁白夏的视频又被人拍下来放到了网上,原本对于她已经快要平息下去的言论,又重新席卷而来。 “啊啊啊!太不要脸了吧!” “我建议查查这个叫冉希的人的精神状态,我强烈怀疑她脑子出问题了,说话满嘴跑火车。” 冉希周围的人原本只是无视她,而现在,他们看她的眼里都充满了厌恶,仿佛她身上带着恶臭。 她还被教务处警告,如果她再诬陷慕容教授,那留校察看的处分,可就要变成劝退了。 在学校碰了一鼻子灰后,晚上回家,她又被秦林平好一阵虐待,她今天身上仅剩的钱又被秦林平搜刮走,赌瘾一旦染上,就没这么好挣脱,秦林平拿到钱后,甩门而出,到了后半夜才回来。 一到家,就直接拽起冉希,一顿拳打脚踢。薆荳看書 “肯定是你这个人太晦气,才害老子把钱都输光了!”在秦林平眼里,冉希就是个绝佳的出气筒,在打过她后,再大的怨气,也会在瞬间烟消云散。 冉希除了用手捂住脸痛哭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她的性格就是欺软怕硬。以前秦林平宠着她,她就各种耍娇小姐脾气。但现在面对暴怒的秦林平,她就连句话都不敢说了。 接下去的日子,她更是举步维艰,在学校被人指指点点,在家里被秦林平虐待。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33 秦林平还隔三差五和她讨要钱财,一旦她拿不出来,就是一顿毒打。而且就算拿出来了,秦林平不是拿去买酒就是拿去赌博,他喝醉了、赌博赌输了,冉希还是要遭遇他的毒打。 自从秦林平出现后,冉希在学校里,口罩和鸭舌帽就从未摘下过,其他人都以为,她是害怕别人的目光,才故意把自己的脸隐藏起来,没有人想到,她现在脸上满是青紫,身上伤痕累累。 处于崩溃边缘的冉希再次试图前往白夏的办公室。 “宿主大大,这个女主好像有点惨。”系统通过监控摄像头,扫描到女主身上的伤口,忍不住啧啧出声。 “哪个小世界里的女主不惨了?”白夏正在一本书上写写划划:“现在这一切,可都是她咎由自取,不论是原本的小世界,还是现在被我改变的小世界,她难道真的看不出秦林平对我动了杀心吗?” “原世界中,冉希可是亲眼看着秦林平丢下原主和其他考古队成员于死地中,可她却毫无心理负担地继续与秦林平相亲相爱,享受对方给她带来的好处。” “在这个小世界中也是一样,只不过秦林平落魄了,所以她才反而成为了秦林平的压榨对象。因是由她自己种下的,那果也自然得由她自己承受。” “唉,宿主大大说的没错,女主是挺活该的。”系统连连点头:“不过她这一次来,该不会是想和你拼命吧?毕竟她觉得,她现在这副样子,都是被你害的。” “不会。”白夏非常肯定地说道:“我没猜错的话,她这次是来求我的。” 白夏刚说完这句话,冉希就推门而入,径直走到白夏办公桌前。 “又是冉希同学?怎么,找我还有事?”白夏单手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着此刻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冉希。 “慕容教授。”和白夏猜想的一样,这次的冉希语气缓和,但仍能听到她声音中,因为忍耐情绪,而产生的震颤:“我这次来,是来向你道歉的。” “道歉?你想道什么歉?”白夏早就看穿了冉希的心理,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我当时不应该在知道林平哥有未婚妻的情况下,还和他牵扯不清。”冉希低垂下头,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 白夏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眸光意味不明。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冉希见白夏没有答话,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所以这个道理,你想了这么久才明白?”白夏挑起一边眉,话语间满是讥讽。 “不,我早就知道错了,慕容教授,其实,我感觉的出来,林平哥他内心深处,真正喜欢的人是你。”冉希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咬着牙继续往下说:“我这次来,也是想替他求得你的原谅!” “你想替他求得我的原谅?”白夏眼眸中暗藏着谁也猜不透的情绪。 “对,我希望慕容教授你能原谅他,重新和他在一起。”冉希朝白夏弯下腰,深深鞠躬,她虽然表现得顺从,但其实,她的眼里满是算计。 白夏这么针对她和秦林平,不就是因为爱之深恨之切吗?白夏心里,肯定还是爱着秦林平的。只要白夏能够原谅秦林平,主动找秦林平复合,秦林平这个贪财的,肯定会跟着白夏走。这样一来,她冉希不就可以脱身了? 她弯下腰后,本以为白夏会立刻让她起身,可她等到腰酸得不行了,白夏依然没有出声。 坚持不住的她只好重新直起身来,视线正好撞入白夏的眼里。 白夏的黑眸中,没有感动,没有憧憬,有的只是讥笑。 “冉希同学,希望你知道,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喜欢捡垃圾。”白夏嘴唇轻抿,缓缓吐出这句话来。 “慕容教授,你就别再闹脾气了,秦林平他心里喜欢的真的是你,所以我现在自愿退出,成全你们。”冉希以为,白夏这个反应是因为她心里的气还未消,所以继续试图劝说:“你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没想到,她动情地说完这句话后,白夏却发出了哧哧的笑声:“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有做喜剧演员的天赋。就算他喜欢我,可我又不喜欢他,我凭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慕容教授,秦林平这次受到的教训真的已经够了,再这样下去,他就彻底废了!” “他废不废关我什么事?倒是你,这么关心他,就好好在他身边照顾他呗。”白夏拿起手边的茶杯,吹了吹,旁若无人地小口喝了起来。 “你就要眼睁睁看着他这样颓废下去吗?他可是你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啊!”冉希见这白夏油盐不进,心里不由开始发慌。 听了冉希的话,白夏差点想翻白眼,还有这种道德绑架的方式?简直离谱,这女主,为了摆脱秦林平,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打住,他现在可不是我的未婚夫,我没记错的话,我已经和他退婚了。而且,当时在异闫墓中,他亲口承认,他与你是男女朋友关系,所以现在需要照顾他的人,本来就应该是你。”白夏又轻抿了两口茶。 “不,你们两人才是真心相爱的,你们两人才应该在一起!”冉希的语气已经开始气急败坏。 “怎么?发现他是个垃圾之后,为了摆脱他,就想把他硬推给我?”白夏已经不想再继续和女主扯皮:“冉希,你这是把我当傻子吗?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冉希听白夏这么说,眼中的怨恨终于不再隐藏:“你……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他打我的事对吗?!” 她一把扯掉脸上的口罩,露出她脸上的淤青。 “你既然都知道,他正在虐待我,为什么还要袖手旁观?为什么不来帮我?”冉希情绪失控,她冲白夏大喊大叫,眼泪不停往下落,就好像把她打成这样的不是秦林平,而是白夏。 白夏内心:又一轮新的道德绑架。 “我为什么不袖手旁观?他曾经想至我和刘教授他们于死地的时候,你有想过来帮我们?”白夏用手指的指自己:“冉希同学,做人不要太双标。”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34 “可我的能力有限,怎么来帮你们?但你家族势力这么大,完全可以帮我一把!”冉希好像满心眼里认为自己现在的境地都是白夏导致的,所以,白夏有义务帮她摆脱现在的困难。 “那我就明确告诉你,不帮,哪怕这件事对于我来说,只需要花动动手指的力气,我也不会帮你。”白夏嗤笑:“不过我可以为你指条明路,去报警吧。” “慕容白夏!你就是想看我倒霉事不是?你应该知道,报了警,他最多只会被关上十几天,等他被放出来,我就死定了!”冉希的哭声刺耳难听。 “那就接着报警呗,直到他被关到不敢伤害你为止。”白夏那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冉希极度羞恼。 “你为什么就是不愿帮我一把?只要你愿意重新和他复合就行了,反正你家这么有钱,多养他一个怎么了?”冉希继续展现她那感人的逻辑水平。 “我家再有钱,也不想养垃圾,更何况,他还是有毒有害垃圾,不可回收。” “他现在变成这副模样,不就是因为没有钱吗?你只要给够他钱,他肯定会对你好的。”冉希突然跪在白夏面前,大声嚎哭:“慕容教授,我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求求你了!” 白夏并没有因为冉希的哀求而产生情绪上的波动,依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手机铃声便打断了她的话。 “我去接个电话,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白夏连个眼神都没给冉希,就直接拿起手机,走入实验室。 冉希见白夏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用力擦去眼里的泪水,将口罩戴上,准备离开。 “五百万?吴先生,很抱歉,这是公共财产,无论你出多少钱,我都没有权利卖给你。”白夏的声音从实验室里传出, 五百万?听白夏的意思,是有人要出五百万跟她买一样东西,冉希的好奇心被勾起,她转身悄悄靠近实验室。说不定,她能抓住白夏的什么把柄。 也许是白夏一时大意,实验室的门没有关严,露出一道缝,里面的声音全部被冉希听得清清楚楚。 “一千万也没用,吴先生,我说过我没有权利卖你。” “是,那东西确实是在我办公室里,但它并不属于我。” “不管你再怎么说,我都不会同意的。” “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职业操守的问题。”白夏似乎一副很头疼的样子,一直在向对方解释。 冉希通过这些话,已经大致明白是什么事了,估计是电话那头那个叫吴先生的男人,看中了白夏办公室里摆放着的某件古董,所以想要出巨资买下。 实验室中,白夏还在苦口婆心地劝说,但门外的冉希,心思开始活络起来。 白夏不愿意把这个古董卖给吴先生,但这件事,秦林平肯定愿意做啊。其实,冉希早就发觉,秦林平之前虽然表面上干干净净,以考古专家的身份自居。但其实,他私底下倒斗、买卖文物这种事做得也不少。 如果将白夏办公室中有价值千万古董的消息告诉秦林平,他肯定会想办法来这里窃取,如果失败,秦林平必将入狱判刑,按这件古董的价值来判断,他很可能会被判十年,她不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男人了? 如果秦林平成功盗得古董,并贩卖给吴先生,就等于他将拥有一千万。他钱够花了,也就不会再缠着自己要钱了,不但如此,还可能会分一点钱给她。 除此之外,秦林平要是真的成功了,就意味着古董丢失的罪名将由白夏背黑锅,简直是一箭双雕的好计。 总之,无论秦林平成功与否,她冉希都将是受益者。 “吴先生,请你不要再说了,总之,我是不会把那对玉如意卖给你的。”白夏背对着实验室的门,语气里满是无奈,但她脸上却一直笑意盈盈。 “我们的对话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吴先生,还是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宿主大大,可以了,冉希走了。”系统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她走的时候,还偷走了你抽屉里的备用磁卡,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宿主大大你挖的坑。” 白夏脸上的笑容更甚,她立刻收起根本就没有接通的手机:“最后一击,马上就要达成,可以看好戏了。” 另一头,冉希匆匆赶回出租屋,秦林平正躺在床上睡觉,满屋子都是酒味,地上扔满了啤酒罐。本来就狭窄的屋内,现在更是变得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冉希强忍着恶心,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这个满脸横肉的男人,谁能想到,曾经这个男人的长相犹如翩翩公子,俊逸不凡。 “林平哥。”冉希小心翼翼地叫醒了秦林平。 “要准备吃晚饭了?”秦林平揉揉眼睛,打着酒嗝起身。 “不是的,林平哥,我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诉你。”冉希强忍住对秦林平的厌恶,靠近秦林平耳边,将今天在白夏办公室里听到的事,全部告诉了秦林平。 “林平哥,你看,这是她的磁卡,凭借这张磁卡,就可以打开她办公室的门。而且这张磁卡,是我从她抽屉里翻出来的备用卡,等你用完,再重新放回去,没有人会知道,这张卡被用过。” 冉希将那张磁卡塞进秦林平手中,在抽回手时,她故意用力在卡上抹了一把,将自己的指纹去除。 “不错嘛!你的脑子终于开窍了,知道本本份份是赚不到钱了。”秦林平听到一千万后,眼里的贪婪一览无余:“你怎么不早说她办公室里有这么多明器呢?我现在这身子下墓是不行了,但去学校办公室里拿点东西,肯定没有问题。” “林平哥,怪我没早想到,不过现在也不晚嘛。拿到玉如意后,只要找到那个吴先生,你就能得到一千万啦。你再也不用住在这种破地方了。”冉希装出一副激动的模样。 “见识真短浅。”秦林平不屑地瞥了眼冉希:“那既然去都去了,肯定要将她办公室里所有的明器全部带走,找人收明器这方面,我还是有点门路的。” “对对对,林平哥,你看我这脑子,哪有林平哥你的好使,我就先在这里预祝林平哥你财源滚滚。”冉希一脸讨好的笑。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35 “行,等我这票成功了,会分你一点。”秦林平最近对冉希还比较满意,毕竟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对他服服贴贴的。 “有了这笔钱,我就可以招兵买马,重整旗鼓!等我的势力发展起来,慕容家算个屁!”秦林平又回想起了他上一世的风光,既然上一世的他能做到,这一世虽然波折了些,但一定也能成功! 当天晚上,秦林平就迫不及待地准备行动,但令冉希惊恐的是,秦林平要求她必须一起去。 “林平哥,我笨手笨脚的,还容易闯祸,会拖累你的。”冉希连忙摇头拒绝。 “慌什么?我只是让你去帮我放个风。”秦林平也不会完全没有戒心,他也生怕冉希会坑他,所以这次行动,他无论如何都要带上冉希。只要他们两人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他就不怕冉希会背叛他。 “可是……可是……那你之前就老怪我闯祸。”冉希试图推脱,让她跟着一起去,她不就成为共犯了?她可不想冒这种险。 “就望个风,能闯什么祸?你就站在门口,看到有人来了,就发出点声音,引起我的注意就行。”秦林平不耐烦地劝说。 “这样也太明显了,我深更半夜的,在教学楼做什么?别人一看,肯定会怀疑我有猫腻。”冉希一点都不赞成秦林平的办法。 “就算察觉你有猫腻又怎么样?只要他们没有证据,绝对拿你没办法。”秦林平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语气越来越差。 “可是……” “别可是了,你再婆婆妈妈,小心我教训你!”秦林平向冉希扬了扬拳头,眼里满是威胁之意。 冉希别无选择,她知道,如果自己坚持不跟着,秦林平很可能会对她产生怀疑。 她心里也想好了应对的方法,待会到了那边,等秦林平进办公室后,如果真的有人来,她就偷偷溜走,刚刚秦林平有一句话点醒了她,没有证据,别人能拿她怎么样?就算真的出事了,她只要一口咬定没有帮秦林平,只是凑巧在教学楼不就行了。 就这样,两人各怀鬼胎,一起出发前往学校,秦林平虽然右手不好使了,但智商还在,他因为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倒买倒卖文物的勾当,所以警惕性特别高,不管身处哪里,都会第一时间找到这个地方的监控摄像头。 他之前和冉希恋爱时,来过几次冉希的学校,所以对这所大学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很是了解。 他带着冉希,从学校没有监控的侧门溜入,然后又顺着没有监控的小路,顺利来到白夏办公室所在的教学楼。 他先是溜进配电房,直接切断监控摄像的专用电源,然后才放心大胆地上楼,来到白夏办公室所在的楼层。 冉希一直战战兢兢地跟在秦林平身后,生怕碰见什么人,但这一路都出乎意料地顺利,别说是人了,连只猫猫狗狗都没碰到。 “你就站在这,如果有人来,你就故意大声打招呼,让我听到。”秦林平观察完地形后吩咐道。他让冉希站在走廊正中央,这样无论是哪端来人,冉希都能一眼看见。薆荳看書 “知道了。”冉希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放机灵点,尽量拖住那个人,让我有时间可以逃走。”秦林平简单交代完后,就用磁卡打开了白夏办公室的门,蹑手蹑脚地溜了进去。 冉希惴惴不安地站在走廊中间,这条走廊是全封闭式的,地板和天花板都呈深灰色,灯没有开,所以她四周昏暗无比。 窗外的风吹得呼啦呼啦响,不断激发她心中的恐惧。她总觉得,走廊上有一只眼睛,正在盯着她。 她用力抱紧自己两边的胳膊,以此来驱走恐惧带来的寒冷。可那种被监视的感觉,却越来越明显。 她不得不观察四周,查找这种感觉的来源,当她的视线聚集到某一处时,惊恐地瞪大眼睛。 是监控摄像头!那监控摄像头下面的红灯亮着,说明它正在运作,可刚刚秦林平不是已经切断监控摄像头的专用电源了吗?! 这监控摄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重启的?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部被摄像拍下来了吗? 冉希大惊之下,条件反射想逃走,但她没跑出几步,就听到窗外传来的警笛声。她赶紧趴在窗口往外看,惊恐地发现,楼下正停着两辆警车,警察已经兵分两路,从教学楼的两边进入,还有几个警察就守在教学楼的出入口。 她一时心中大乱,这些警察为何来得这么突然!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这几辆警车是何时到达楼下的。 冉希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脱身,她的马尾辫就被一股力量扯住,疼得她大叫起来。 “臭b子,敢阴我?!”一个暴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秦林平才刚进办公室,连柜门都还没撬开,就听到了警笛声,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冉希报的警。 “你这个j人,我算是明白了,你故意引我来这,然后报警抓我,想以此来摆脱我!”秦林平一把掐住冉希的脖子:“你好毒的心啊!” 但他的右手用不出大力气,根本掐不死冉希。冉希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狠狠推了秦林平一把,拔腿就往边上的楼梯跑去。 秦林平踉跄了几步后,紧紧追上,他跑起来的速度比冉希快多了,很快,他就将冉希扑倒在地上,利用身体的重量,将对方狠狠压制在地上。 “要死一起死啊!臭b子,反正我这辈子算是毁了,走之前不介意多带你一个!”秦林平狞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对准了冉希的脖子。 “林平哥,都是误会!不是我报警的!真的不是我!”冉希被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不是你,还能有谁?!”秦林平吼完这一句后,突然顿住,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双眼圆瞪,眼里满是疯狂。 “是她!是她!慕容白夏!一定是她故意做的局,m的,当时明明说好断一条胳膊,我们两人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这个出尔反尔的j人!” “我都这样了,你还是不肯放过我!臭b子,不就是上一世杀了你吗!至于这一世这么整我吗?!”秦林平面部表情扭曲,歇斯底里地怒吼。 倒斗大佬的倒霉未婚妻36 秦林平已经彻底陷入癫狂,他用刀抵着冉希的脖子,挟持着冉希站起身来,然后将刀横在冉希脖子前,大吼道:“要死就一起死!我们一起重生!” “林平哥!你冷静点,现在我们什么东西都没拿,只要死不承认,他们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冉希感受到这冰凉的刀锋贴在她的脖子上,不由浑身打颤。 “蠢货!你以为慕容白夏会这么简单就放过我们吗?她这个j人肯定还有后招在等着我们!”秦林平有些神经质地大笑起来:“我这次一定要和她同归于尽!” 这时,警察已经赶到六楼,跟着警察一起上楼的,还有让秦林平恨到牙齿发痒的白夏。 白夏看到秦林平挟持着冉希的场景,一点都不感到意外,反而还露出了嘲讽般的笑容,这抹笑容不偏不倚,正好撞入秦林平的眼中。 “慕容白夏!你这个j人,故意害我!”秦林平的手剧烈抖动着,他恨白夏,但不知为何,在看到白夏后,又莫名产生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感。ζΘν荳看書 “秦林平,保护国家文物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我看到你来我办公室盗取文物,自然有报警的义务,何来故意害你之说。”白夏的表情又恢复严肃,义正言辞地指责秦林平。 “装什么装?!慕容白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故意设套让我往里钻!你好狠的心!到底要害我到什么地步,你心里才满意?!”秦林平脖子上青筋凸起,眼里满是红血丝。 同时,他的手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冉希立刻发出一声尖叫,只见她脖子前,已经出现一道血痕。 “朋友,不要激动,不管是谁都有个难处,我能理解你,不就是要钱吗?不至于闹出人命啊。”见人质有危险,一旁的警察赶紧出声劝解。 “我想闹出人命吗?都是她逼我的!是她想逼死我!”秦林平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冉希脖子上又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襟,她因为恐惧,大声抽泣着。 在场的警察们都在心里骂开了,这什么人啊?明明自己贪心,来这里盗取文物,现在就搞得好像是被人逼的一样,还一个劲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 但不论他们心里怎么想,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关心的模样。 “朋友,冷静一点,这里没有人想逼死你,我们都是来帮你的。”那个谈判的警察慢慢靠近秦林平。 “别过来!再靠近一步,我就杀了她!”秦林平警惕地看着那个警察。 “好,我不靠近,我就站在这里,和你聊聊。”谈判警察立刻停下脚步,一脸诚恳,他的职业素养要求他不管再怎么厌恶眼前的人,也要救下他。 “我不要和你聊,我要问慕容白夏,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秦林平根本不吃这一套,他撇过头,冲着白夏嘶吼。 但白夏却一脸疑惑,就像完全听不懂秦林平的话一样:“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从来都没有针对过你。” “你没有针对我?你没针对我,还故意设陷阱让我钻?!”秦林平见白夏装无辜,心里更是恼火不已。 “秦林平,什么叫我故意设了这个陷阱让你钻?是我挑唆你到我办公室来盗取文物的吗?”白夏依然是一脸无辜,甚至眼里还流露出了委屈之意。 秦林平一时语塞,但他很快再次陷入暴怒状态:“慕容白夏,你就继续装吧!我告诉你,这一世是你赢了,但你只不过是赢在拥有上一世的记忆罢了!敢不敢和我一起保留记忆到下一世,我们重新比过!” 秦林平的话让所有人都二丈摸不着头脑,尤其是那个正在谈判的警察,瞬间懵了。他学的谈判技巧,都是和有着正常逻辑的人进行交流,谁能想到,这秦林平就是个神经病,这让他怎么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白夏也是眉头轻蹙,眼里露出疑惑。 但秦林平清楚地看见,她的嘴一张一合,用唇语说道:“不论几世,你永远只能是失败者。” “j人,只要有记忆,下一世我一定能赢,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秦林平被白夏的话彻底激到:“冉希,你也跟着我一起去下一世,我们一起给这个女人好看!” 伴随着冉希的尖叫,秦林平用力将刀划过她的脖子。在同一瞬间,发觉不对劲的警察立刻开木仓,子弹穿过秦林平的额头。 秦林平缓缓倒下,脸上还带着诡异的笑容,犹如恶鬼的狞笑。 冉希就倒在他身边,难以置信地圆瞪着眼睛,她的脖子被划破,大量鲜血喷溅而出,警察们都赶紧上前,试图帮她止血,但现在冉希的女主光环已经完全消逝,没有了特殊庇护,在救护车到达之前,她就已经失去生命体征。 在死前,她似乎看到了什么,脸上满是惊恐。 “结束了。”做完笔录,从警局出来后,白夏长舒一口气,原主心中的怨气已经完全散去,任务完成。 “就这难度,还好意思称二星?”白夏面露嘲讽,她随便在路边找了张长椅坐下,伸了个懒腰:“系统,回去吧。” “好嘞,宿主大大。” 在那熟悉的挤压感传来之前,白夏嘴角半勾,讥讽道:“费了这么大力气,改了一个古墓的设定,结果也不过如此嘛,快穿局还真是无能。” 她的话原原本本,全部传到了那个男人的耳中。 “局长大人,她……她居然敢如此说您……”装修极为奢华的办公室中,一位白发少年被气得面色通红。 “她嘴臭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没必要动气。”男人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手已经紧紧攥成拳头。 另一头,白夏已经返回自己的空间内,正坐在沙发上神清气爽地喝着饮料。 “系统,下一个世界。”她喝完果汁后,眼眸扫过蹲在一边的系统。 “好嘞,宿主大大。” 系统已经习惯白夏这劳模般的行动力,赶紧召出那块透明屏幕。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 “世界背景:由《穿越之我在修炼世界谈恋爱》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南碟(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南蝶的怨念。 任务难度:二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2 任务者当前积分:13” “修仙世界,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不知道我的好哥哥,这次又会为我准备什么惊喜呢?”白夏似笑非笑地看着透明屏幕,顿了几秒后,她开口道:“出发吧。” “是,宿主大大!” 随着系统的话音刚落,大量记忆涌入白夏的脑海。 南白夏,清风门掌门人南风的女儿。 身为掌门人的女儿,南白夏却是个三灵根,她的资质极差,修炼速度缓慢。但她的父亲南风以及她的哥哥南苍从未因为她的资质而对她有过看法,一直宠爱着她,将她视为掌上明珠。 尤其是哥哥南苍,每次外出历练得来的宝物、丹药,全部都交给白夏,白夏在这些丹药的帮助下,也勉勉强强突破了筑基期,进入了清风门中实力最强的灵剑峰。 但南白夏这种不靠资质,而靠后天宝物堆砌,而强行突破进入灵剑峰的行为,引起一些弟子的不满,虽然他们表面不显,但在背后,依然对南白夏指指点点。 尤其是灵剑峰的弟子们,更是明里暗里,打压南白夏。 这也造成了南白夏从小沉默寡言,不管有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的憋屈性格。 在南白夏十岁那年,清风门来了一位资质甚高的少年,那少年是极其罕见的单一雷灵根,可以说,是难得一见的修炼天才。 他名叫柯天齐,是灵剑峰峰主下山时,在某个小村庄中,从一只杀人的妖魔手下救的他。 原本只是看他家人全部死在妖魔手中,可怜他才收回清风门,谁曾想到,这个少年,居然是万中无一的雷灵根。 很快,柯天齐便成为了整个门派的宠儿,他也顺理成章地加入最强大的灵剑峰。 灵剑峰里的大量资源都倾斜到他身上,他也不负众望,修炼速度奇快,只用了百年时间,就结丹成功,进入金丹期,又只用了五十年时间,就到达金丹后期,很快就能破丹成婴。 这修炼速度让所有人望尘莫及,不仅如此,柯天齐的模样还俊美非凡,以致门派中的女弟子们一个个都对他爱慕不已,其中也包括南白夏。 但她从小就为自己的资质而自卑,不敢向柯天齐表明心意。 但她没想到,柯天齐却对她有意,在某个月夜,对她表明了想结为道侣的心意。南白夏又惊又喜,本身就对柯天齐有爱慕之意的她,自然是选择了答应。 于是,他们定下,在五十年后,举行合籍大典,正式结为道侣。 南白夏的父亲南风为此很是高兴,女儿虽然资质不佳,但这未来的女婿以后能成为门派中最强的人,定能护女儿永世周全。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柯天齐眼中,根本就没有对南白夏的爱意。 南白夏和柯天齐确认关系后,她更是把修炼抛置一边,全心全力辅助柯天齐修行,她将父亲和哥哥留给她的上品丹药,全部送给柯天齐。 柯天齐原本资质就高,再加上这些上品丹药的帮助,他修为大涨,很快就破丹成婴,成为门派中最年轻的元婴期修士。 而此时的南白夏,却依旧停留在筑基期,修为多年没有长进。 但她不在乎,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修炼的料,她一心扑在柯天齐身上,只要柯天齐好,她便好。 但是柯天齐对她的态度却越来越冷淡,虽然算不上差,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南白夏只以为柯天齐本身就是这个冷淡的性子,所以并未太放在心上。 可那个女人出现后,事情就开始往不对劲的方向发展。 事情发生在两人一同下山历练之时,他们从妖兽手下,救下一位名叫江薇的女孩。这女孩穿着奇装异服,留着奇怪的发型,经常说些他们听不懂的话。 她还说什么自己来自现代,是一位大学生,出了车祸后,就莫名其妙来到了这里。 南白夏见江薇无家可归,又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做些奇怪的事,她担心这姑娘又会遇到其他危险,便将她带回清风门。 可江薇是废灵根,无法进行修炼,只能留在清风门灵游峰做个杂役弟子。 但江薇活泼开朗,敢说敢做的性格,让南白夏很是喜欢,从小孤僻的她,第一次有了朋友。 为了让江薇能陪在自己身边,南白夏特意去求了父亲,破例将江薇的住处安排到灵剑峰。除此之外,白夏为还常给江薇驻颜丸和延年益寿丹,帮她留住容颜和寿命。 一味付出的她,完全没注意到,她带着江薇见柯天齐时,柯天齐的眼神总是不住往江薇身上瞟,而江薇则一脸娇羞地低垂着头。 正当南白夏沉浸在爱情与友情中时,变故却发生了。 那日,南白夏前往灵植峰的炼丹房,想去购买些丹药。在路过后山的一片树林时,听到树林里传来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她一下便听出,这声音是柯天齐和江薇的,发觉不对劲的她,立刻进入树林查看,结果正好撞见,柯天齐和江薇如胶似漆地抱在一起。 南白夏平时虽然沉默寡言,有气也往肚子里咽。但此刻,看到她最信任的两人背叛了自己,她终于发怒,拔出剑,斩向柯天齐,和柯天齐缠斗起来 但她的修为低于柯天齐太多,根本伤不到对方,急火攻心的她使出了剑修的禁招“同归于尽”。 这一招能发挥出高出自己修为足足两个境界的威力,但同时,也会让自己深受重伤。 这一招终于击破柯天齐的灵气屏障,柯天齐急忙挥剑阻挡,两道剑气相碰,四溅的剑威伤到了一旁的江薇。 江薇只是个普通人,被剑威贯穿胸膛后,当即吐血倒地。 柯天齐见江薇被重伤,当即暴怒。 “你伤了薇儿的身子,就把你的身子赔给她!”他一把掐住南白夏的脖子,南白夏此刻已无力抵抗,只能任由柯天齐一掌打散了她的魂魄。 不过好在,南白夏父亲和哥哥以前给过她不少护身法宝,其中有一件法宝又将她的魂魄重新凝聚起来。 魂魄聚合的时间需要很久,等重聚成功,南白夏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一个游魂,而她的身体,已经被江薇占据。 她这才明白,柯天齐为了救江薇,直接打散了她的魂魄,将江薇的魂魄注入了她的体内。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 令她气愤难当的是,柯天齐已经和有着她躯体的江薇结为道侣,并且还成为了清风门的掌门人。 清风门的掌门人一向是世袭制的,原本,清风门的下一任掌门应该是她的哥哥南苍。柯天齐哪怕天赋再高,也不可能坐到这个位置。可现在,他却凭借南白夏道侣的身份,继承了这位置。 看着背叛并且杀死自己的凶手,居然借用自己的躯壳,登上如此高位,南白夏怨气冲天。 但此时,她的父亲南风已经飞升,她只能找到哥哥南苍,将事情的真相全部告知对方。 南苍知道真相后,当即就去找柯天齐算账。他其实早已察觉到自己妹妹性格的改变,有怀疑过妹妹是被夺舍了。但他用法宝偷偷验过“南白夏”后,却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所以他以为自己只是多虑了。 现在想来,肯定是那柯天齐和江薇用了什么手段,瞒骗过了那件法宝。 想起当初,自己是为了妹妹,才让出这掌门之位给柯天齐,谁想到竟是让给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但现在的柯天齐修为早已远远超越南苍,南苍反被打成重伤,最终还被废除修为,扔出清风门。 而柯天齐则带着江薇一起修行,最终两人飞升成功。 接受完记忆后,白夏慢慢睁眼,原主心中的怒火依然在疯狂燃烧。 “渣男。”白夏有千言万语想吐槽,但最终,只吐出这两个字。 “宿主大大,现在的时间段里,柯天齐已与江薇处于暧昧但还未点破的阶段。”系统在一旁提醒。 白夏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原主的房间中。阳光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栏,斑斑点点洒落在地上,窗户边,有一张木质梳妆台,梳妆台上摆放着铜镜。房间的一角,还置着古琴,那古琴应是被施了法,无人弹奏,琴弦却在拨动,不断传出悦耳的琴声。 她此刻正坐在一张木床上,木床边缘,是一圈精致的雕花,床边燃着香,香气弥漫在整间屋内。 面对这令人闲情逸致的场景,白夏却并未静下心来,她秀眉轻蹙,看向蹲在她膝上的系统。 “系统,这本小说的作者,和上一个小世界对应的小说作者,是不是同一人?” “嗯?我看看。”系统静止了几秒钟后,露出一脸惊讶。 “宿主大大,真的哎!确实是同一个作者,但一个盗墓文,一个修仙文,宿主大大你怎么看出这两篇小说是同一个作者写的?”系统眨巴着迷糊的眼睛。 “故事内核一样,都是男主为了爱情事业双丰收,然后做出各种恶心事,只不过这个小世界,做得更恶心。”白夏一想到原主的躯体被女主占据,并且和男主恩恩爱爱,心里就直犯恶心。 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了一抹阴冷的笑意:“不过,修仙世界,可是我的主场。” 系统看到这样的白夏,不由浑身一抖,因为他又想起自己第一次和白夏相遇时的场景。当时的白夏就是修仙世界中的女炮灰,他去找她签订契约时,差点被揍得散架。 “系统,把小说原文给我看一遍,我要看看这个修仙文里的设定。”白夏不等系统动作,就直接把他翻转过来,露出他的肚子。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真是越来越不客气了。 这篇小说很长,主要以女主视角展开描写,女主本是一位普通的上班族,平时特别迷恋看修仙小说。有天,她在过马路时,一个不留神,出了车祸,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穿到了修仙世界。 接下来的剧情就和原主记忆中差不多,不过,也有原主所不知道的事。 小说中还有个男二,名叫花玉楼,容貌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他是一个魔修,和女主相识后,就深深爱上了女主,移魂秘法和躲避法宝检测的方法,都是这个魔修为了救女主,而教给男主的。 他虽然冷血无情杀人如麻,但独独对女主温情相待,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和女主在一起,所以便隐藏自己的心意,一生都默默守护着女主。 看完关于男二的描写后,白夏满脑子都是问号。 这个男二是个什么鬼?手上血染成河,还在这里立什么深情人设?以为自己的爱情很伟大吗?也不想想他自己手上曾经葬送过多少对恩爱的夫妻,怎么,就他的爱情是爱情,别人的爱情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奇葩。”白夏心里又有千言万语想吐槽,但依旧只吐出了两个字来。 正当她看着小说,白眼快要翻到停不下来时,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身着青色衣衫的少女小跑至她身前。 这个少女的脸有些婴儿肥,但配着她那一双圆溜溜的杏眼,却很是可爱。她头上那两个俏皮的小发揪,又为她增添了几分活泼。 这个少女,自然就是令人三观尽碎的女主江薇了,她后来用了原主的躯壳,却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还认为,这本来就是原主欠她的。 在她拥有原主的躯壳后,更是把原主原本所拥有的一切,理所当然地占为己有。 “白夏师姐,你怎么一天都没出来?我都快闷死了,陪我出去走走吧!”江薇显然没什么分寸感,她直接坐在白夏身边,一把揽住白夏的胳膊。 白夏原本就不喜被人触碰,现在直接被一个小世界中的女主这么对待,只觉得浑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放声尖叫。 “放开。”她面色冰冷,一把抽出自己的胳膊,站起身来,后退几步,拉开和江薇之间的距离。 “白夏师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呀?”江薇撅起嘴巴,满脸不高兴。 “我性子向来如此。”白夏嫌弃地掸了掸刚刚被江薇抓过的衣袖。 江薇内心:…… “白夏师姐,你也太过分了,我有哪里惹到你了吗?你怎么突然这么对我?”江薇将手环绕在胸前,嘴巴翘得更高了,她心里也泛起了嘀咕,这白夏平常虽然不多言,但对她的态度一直都极好,怎么突然就对她这么冷淡?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 “我想用什么态度对你,就用什么态度对你,有什么问题吗?”白夏充满寒气的视线扫过江薇的脸。 江薇说什么要出去走走,其实只是借着原主的方便,四处乱窜,她尤其喜欢去灵植山采各种奇花异草,而且每次分别之际,她还会向原主讨要些丹药和宝物。 这些东西她一个杂役弟子原本是没有资格拿的,但有了原主的撑腰,她便越来越肆无忌惮。 而其他人对于她的行为自然是有怨言的,而她是原主的好友,这些怨言自然都落到原主头上。 “你……你……哼!”江薇这次来,是因为听说灵植山新开出了一批万年花。这花一万年才开一次花,十分珍贵,她很想摘一朵养在自己的房中。她本就对修仙感兴趣,现在真的穿越到修仙世界了,这里的好东西,她当然都要留一样给自己。 她本来以为今天又会和往常一样,借着白夏的面子,再拿些宝物回来,可谁知道这白夏也不知抽了什么风,突然对她这种态度。 “你什么你?”白夏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 江薇从来没有被白夏这么对待过,气得红了眼眶:“南白夏!你再这么讲话,我江薇就当没你这个朋友!” “我们本来就不是朋友,你只不过是我看着可怜,收留下来的杂役弟子罢了。”白夏特意咬重杂役弟子这四个字,她知道,身为修仙迷的江薇,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自己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杂役弟子。 白夏的猜测完全没有错,江薇听到杂役弟子这个称呼,心血就不停翻腾。 她本以为自己穿越到修仙世界,就能过一把修仙瘾,可谁想到,她居然只是个废灵根,根本无法修炼。就算加入了这个修仙界最有名的清风门,却仍只能当一个杂役弟子,低人一等。 “南白夏!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恶毒的人!你明知道只能做杂役弟子的我心里有多难受,却还故意拿这件事来羞辱我!”她胸膛剧烈起伏着,满脸羞恼。 江薇的话让白夏哧笑不已。 “恶毒?我只不过在陈述事实罢了,如果你不想当这杂役弟子,大可以离开清风门。” 江薇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夏,她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白夏,说起话来居然一句比一句气人。 正当她想回嘴时,一个极富磁性的男声从门口响起:“谁要离开清风门?” 听到这个声音,江薇就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一跃而起,小跑至房门口,打开房门。 “天齐师兄。”看着这个相貌俊逸的男人,江薇只觉鼻子一酸,眼泪就不由自主地落下。 “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人吵架了?”柯天齐见江薇落泪,心里一揪,赶紧走入房间,一眼就看到面若冰霜的白夏。 “对,白夏师姐她,白夏师姐她不知为何,突然对我发脾气,还说要把我赶出清风门。”江薇越说越伤心,说到后来更是泣不成声。 “白夏师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昨日你们两人不还好好的吗?”柯天齐见江薇哭成这样,心里不由对白夏产生埋怨,语气里也带上些怒意。 “发生什么事了,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白夏那深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看向柯天齐。 柯天齐心里不由一虚,难道白夏已经看穿他心里对江薇有别的意思了?但他表面不显,依旧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我才刚到此处,如何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何事?” “我说的自然不是我俩之间,而是你俩之间。”白夏脸色一寒,厉声道:“柯天齐,我修炼资质是不高,但眼不瞎,你们两人天天在我面前眉来眼去的,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我们没有,白夏师姐,你一定是误会了。”江薇赶紧试图解释,但她眼底却暗藏欢喜之色。 “是不是误会,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吗?”白夏一步步逼近两人:“走吧,柯天齐,既然你已心悦她人,就随我一同去清风轩,找爹说明此事,我们就此解除合籍之约。” “胡闹!白夏师妹,你不能因为一时的猜忌,就做出如此儿戏之事。”柯天齐没想到,白夏行事如此果断,丝毫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猜忌?我究竟是否是猜忌,你心里再清楚不过。”白夏秀眉一挑。 柯天齐从未在白夏身上感受到过如此骇人的气势,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我柯天齐问心无愧!我对师妹你从未变过心。”这句话,柯天齐倒是说得理直气壮。 他确实心里已经产生了别样的心思,但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在剧情的现在,他与江薇之间并未挑明关系,所以从表面来看,他确实没有作出对不起白夏的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白夏暂时还不能强行解除合籍之约。但就算不解除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也有千百种方法,能让柯天齐自食恶果,过得生不如死。 柯天齐还在白夏面前信誓旦旦地做着保证,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他身旁的江薇,心里痛得犹如钝刀在割。 江薇无法欺骗自己,柯天齐已经占据她的心。而她也能若隐若现感知到,柯天齐对她也有意,刚才白夏突然点破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虽然着急着解释,但其实心里却涌现出一丝甜意。 可这股甜意,就在刚才,又化为苦味。她本以为柯天齐会顺着白夏的话,解除合籍之约。但没想到,这个男人却依旧坚守和白夏间的约定,这怎能让她不难受。 可她却不得不强忍住心里的绞痛,装作无事的样子。 “柯天齐,我其实是在给你们两人机会,我也不是无理之人,如果你们两人真心相爱,我自不会死缠烂打。我会自愿与你解除合籍之约,且绝不会针对你们两人。”白夏的视线不断在男女主脸上游离。 最终,她的视线定格在柯天齐脸上:“所以,告诉我你的选择。” “根本就没有选择,白夏师妹,我还是那句话,我柯天齐自始至终,心里都只有师妹你一人,永不会背叛你。”现在的柯天齐心里,江薇所占的分量还没那么重,所以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白夏。 江薇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痛苦,啜泣一声后,掩面跑出房间。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4 柯天齐只能强忍住出去追江薇的冲动,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白夏身上。 “刚刚那句话当真?以后可别怪我没给过你们两人机会。”白夏再次靠近柯天齐,她脸上虽然带着笑意,但眼内却如千年寒冰。 “当然当真。”柯天齐忍住后退的冲动,强装镇定地回答。 “可是,我凭什么信你?你与那江薇师妹眉来眼去,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白夏那阴恻恻的声音令柯天齐浑身不适。 “白夏师妹,这绝对都是你的臆想!”柯天齐争辩道。 “臆想?我可不这么认为。”白夏紧紧盯着柯天齐的双眸,突然将手放在他的心口处:“但如果你坚持,你对我无二心,那就发个誓吧,发完誓我就信你。” 柯天齐只觉一阵冰凉从胸口处蔓延开来,他本能地想避开白夏的手,但他知道,一旦此刻他退缩了,恐怕会永远失去白夏的信任。 于是,他定了定心神,将三根手指举在耳边,发誓道:“我柯天齐可以对天发誓,永远对师妹南白夏一心一意,永不背叛!” 但他眼神漂浮,旁人一眼便可看出,他的誓言并不真心。 不过,白夏并没有戳穿这一点,反而展露出笑颜:“既然天齐师兄已经发誓了,那就再加上一句吧。如有违背,你将修为尽失,变为凡人,永世不得修仙!” 白夏脸上原本应是绝美的笑容,但却令柯天齐胆战心惊。 白夏说的,正是他最恐惧的事,因为在他心里,修仙、权力、地位比性命更为重要,让他沦落为一界凡人,他宁愿去死。 但现在只是发个誓而已,说说也无妨,柯天齐便咬着牙,将白夏的话重复了一遍。他说完后,白夏便移开了放在他心口上的手。 柯天齐正打算松一口气,却见白夏的手心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盏比大拇指指甲盖还要小一些的红色灯笼。这盏灯笼发出了耀眼的红色光芒,紧接着,它慢慢上升,悬浮在半空中。 “这是何物?!”柯天齐打量着这盏袖珍型的灯笼,正当他疑惑之时,这盏灯笼突然化为一道光,射入他的心口处。 他大惊失色,赶紧调动灵气阻挡,可已经来不及了,那盏细小的灯笼,已没入他的心口处,消失不见。 “你暗算我?!”柯天齐恼怒至极,同时,他也感到十分困惑。 明明他的修为彻底碾压白夏,按理来说,白夏就算是暗算他,也突破不了他的护体灵气,他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被白夏手中的异物直接刺入心口。 见柯天齐反应这么剧烈,白夏脸上的笑容更甚:“这是言灵之灯,是哥哥觉得有趣,送给我的一点小玩意儿。” 原主的哥哥南苍每次外出历练,得来的宝物几乎都会送给这个宝贝妹妹,所以原主身上的宝物多到数不过来,什么空间袋、永香盒、玲珑锁。可惜原主这个冤大头,把那些有用的宝物都尽数送给了柯天齐,自己只留了些用处没那么大的,其中也包含了这盏言灵之灯。 言灵之灯能存下人的誓言,寄居入人体内后,若被寄居者违背誓言,将会遭受惩罚,而惩罚的后果,取决于被寄居者誓言中的内容。 比如柯天齐如果违背誓言,遭受的惩罚就是削弱修为。 “南白夏!”柯天齐大致也能猜出这言灵之灯的用处,心中不由一凉,赶紧调动灵气,想把这盏灯排出体外。 明明这种等级不高的灵器,他想要除掉的话,根本不用费吹灰之力,可不知为何,这盏灯却牢牢融合在他体内,不论他怎么动用灵气,都无法撼动。 他忍无可忍地冲白夏大吼:“南白夏,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何我无法排出这盏灯?!” “天齐师兄,你为什么要去掉这盏灯呢?只要你遵守誓言,这盏灯就不会对你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还有利于师兄你的修行呢!”白夏一脸无辜,但她狡黠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 “别胡闹了,白夏,快把这盏灯取出来!”柯天齐强压住愤怒:“有谁能忍受身体里嵌进这种东西?!” “天齐师兄,你这么急着要去除这盏灯,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原来你刚刚的誓言都是骗人的。”白夏嘴角半勾,眸色骤冷:“罢了罢了,天齐哥,我从来都不喜欢勉强别人,既然你无法遵从誓言,那我们还是分开吧,我可以帮你取出这盏灯,但条件是,你自愿和我解除合籍之约。” 在双方都没有过错的情况下,要解除合籍之约,必须要通过双方的一致同意。仅凭白夏单方面提出,是无法成功的,所以必须让柯天齐也同意,才能解除。 白夏抬起手,往柯天齐胸口伸去,作势就要帮他取出这盏灯,但柯天齐并不愿意就这样善罢甘休。 “等等。”柯天齐在白夏的手即将触碰到他胸口的前一刻,咬牙切齿地拦住:“师妹,你为何要如此逼我?你对我就如此不信任?” “对啊,我就是对你不信任。”令柯天齐没有想到的是,白夏直接承认了,并且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师兄,这已经是我给你的第二次选择机会,你可以选择留着这盏言灵之灯,和我一生一世在一起。也可以选择去掉这盏灯,同时和我解除合籍之约。” “你……”柯天齐没想到,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跟屁虫突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但现在的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一旦解除合籍之约,他之前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怎么样?师兄,想好了吗?”白夏眉眼含笑,她看着男主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心情舒畅了不少。 看着男主难受,她心情就出奇的好。 不知过了多久,柯天齐脸上那犹如便秘般的表情终于定格下来,他努力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虽然这个笑容难看至极:“师妹,我想让你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我柯天齐,都待你真心实意,这盏灯我暂且留在体内,也好让师妹你放心。” 他只能忍着,心想着也许是这几日,他对江薇的好感表现得太明显了些,所以才引得白夏吃味,以至于做出今日这些反常之事来。 接下来几日,他再好好哄哄白夏,以白夏以往的性格来看,一定会帮他摘除这盏灯。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5 “好,既然师兄愿意留着这盏灯,我也便放心了。”白夏欣赏着柯天齐不得不憋屈忍受的模样。 “我当然愿意,放心吧师妹,我一定能凭自己的真心,化解你的担忧。”柯天齐僵硬地说道。 原本,他稳定情绪后,想与白夏说些温言细语,软化白夏的态度,但没想到,白夏直接打了个哈欠道:“我乏了,想歇歇,师兄,你先离开吧。” 说罢,她便将柯天齐推出房外,毫不犹豫地关上门。 看着紧闭的房门,柯天齐眼中的怒意终于毫不掩饰地喷薄而出。 这个女人,今天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他忍无可忍,但是他又能怎么办?他只有倒插门进入南家,才有成为掌门人的可能。 他小时候的生活过得极为困苦,所以权力和地位在他心中有着无可撼动的地位,他知道,只有自己不顾一切地向上爬,才能永远摆脱那个地狱。 他冷眼扫过白夏的房门后,愤然离去,在他怒气冲冲穿过院子时,被一阵抽泣声绊住脚步。 “薇儿师妹。”他很快就看到那个躲在假山后面,肩膀不断耸动,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 “天齐师兄!”江薇赶紧抹去眼中的泪水,可怜巴巴地望向柯天齐。 江薇脆弱的模样,让柯天齐的心一阵抽痛,但想起体内的言灵之灯,他只能强忍住心里的难受,不去理会江薇,直接转头离去。 “天齐师兄!”江薇本以为柯天齐会安慰她一番,谁想到,他居然绝情地转身离去,难道,之前他们之间的一切暧昧,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吗? 在她第一眼见到柯天齐时,就已深深爱上这个俊逸非凡的男人,只可惜,对方已经有了未婚妻。 但随着相处,她却明显能感觉到,柯天齐对她也有好感,所以她便起了别样的心思,反正只是未婚妻,又没有正式结婚,按她标准来看,只要没结婚,就是单身,就能自由恋爱。 原本,她以为再过些时日,柯天齐就会点破和她之间的关系,然后与白夏解除合籍之约,正式和她在一起。 但刚才,柯天齐却在白夏面前,坚定地否认了他们两人之间的情谊。她心里又妒忌又难过,越想越不甘心,她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现在看着柯天齐不断远去的背影,她心里翻涌的情绪突然爆发。 “天齐师兄,你不要走!”江薇赶紧小跑几步,追上柯天齐,从背后抱住了他。 白夏刚才不是说了,只要他们两人真心相爱,就会成全他们吗?那现在,就是他们两人确定关系的最佳时机。 柯天齐没想到江薇的胆子居然这么大,心中一惊,但很快,他心里又涌起异样的感觉,就像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他心里滚动,整个心都暖乎乎的。 见柯天齐没有挣脱她的怀抱,江薇忐忑的心又定下来了些,既然这个男人对她的拥抱并不排斥,心里一定是喜欢着她的。 这么想着,她的胆子又更大了些。 “天齐师兄,我宣你,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时,就宣上你了,和我交往吧,我们一起和白夏师姐坦白,她一定会祝福我们的。”江薇突然大声表白。 在屋内的白夏原本正在喝茶,听到院子里江薇表白的声音,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 白夏内心:看来这女主平常没少看偶像剧。 此时的柯天齐虽然没能听懂江薇的话,但他也能大概明白江薇的意思,心里犹如融入一块蜜糖,甜味四散。 他从未动过情,与白夏在一起,只不过是为了权力。原本,他以为自己是个永远不会对人动心的人,可没想到,这性格古怪的江薇却让他的心产生了悸动。 但就算产生了情,他也只能强压下去,他相信凭借自己的修为,能控制住这种男女之情。 但现实却告诉他,情是这世界上最难自控的东西。江薇的活泼可爱,早已住进他的心里,犹如植物生根发芽,再也无法拔除。 “薇儿师妹。”柯天齐本想回身抱住江薇,回应她的感情。 但他刚动这个念头,心口就传来一阵刺痛,与此同时,他感受到心口处传来一股力量,直接削去他一小截修为。 是言灵之灯发挥作用了,他大惊失色,立刻挣开江薇的怀抱。在挣脱时,他因为过于慌张,不留心动用了灵气,江薇一个毫无修为的人,直接被这股力量击飞,向后飞出,摔进花丛中。 系统内心:精彩,太精彩了!头一次看见女生表白,被男生打飞五六米远的。 江薇狼狈地从花丛中爬起身来,她头发彻底散乱,脸上被叶片刮了几道小口子,衣服也被那些植物的枝枝桠桠蹭破了不少地方。 她头脑直发懵,柯天齐这是什么操作?拒绝表白就拒绝啊,干嘛还把她给打飞了,要不是有这些花丛作为缓冲,她这一跤,估计至少得摔断条胳膊。 柯天齐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但权力在他心里的地位,彻底碾压爱情,所以他见江薇并无大碍后,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就直接转身,像逃似的离开。 江薇看着柯天齐逃跑的背影,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不住向下流。 正当她悲伤成河时,一个不阴不阳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薇儿师妹,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是想帮我浇花吗?” 江薇一转头,就看见白夏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她心里羞恼不已,因为她知道,刚刚发生的那一切,白夏肯定全部看到了。 “白夏师姐,你是想故意看我的笑话吗?”江薇用手擦了一把眼泪,却将手上沾上的黑土,全部抹到了脸上,就像几天没洗脸的流浪汉。 “薇儿师妹,你误会了,不是我想看你的笑话,是你自己硬要把你的笑话,往我眼前凑,我想不看都不行呐。”白夏眉眼含笑,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道。 “你……你……”江薇从来都没有被人这么呛声过,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还有事,要出去一趟,薇儿师妹如果你还想浇花的话,我后花园里还有不少。”白夏满眼戏弄之色。 “白夏师姐,你今天真的好过分,我……我再也不理你了!”江薇再也忍受不住白夏的嘲弄,哭着冲出院子。 白夏不由搓了搓胳膊,让鸡皮疙瘩消下去了些,这女主总让她有种在修仙世界和现代偶像剧世界反复横跳的幻觉。 白夏内心:这也太容易出戏了……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6 不过,身边没了男女主的干扰,白夏也终于能落个清静,可以办自己想办的事了。她径直来到清风轩,找到原主的父亲南风。 她来得很是凑巧,原主的父亲是一个修炼狂,近几日正好闭关结束,再晚几日,估计他又要去闭关了。 “白夏,找为父有何事?”南风一身青衣,盘腿坐在藤垫上,他容貌维持在二十几岁的模样,肤色白皙,五官清秀,是一个长相完全不亚于柯天齐的美男子。 他的住处也十分雅致,屋内的陈设极为简单,只有一张古藤编制而成的卧榻,一台黑木制成的案以及两块藤垫,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由于这里处在一片竹林之中,屋内还弥漫着淡淡竹香,让心里再烦乱的人,也能静下心来。 白夏此刻正与他隔着案,面对面盘腿坐着,她直接开门见山道:“爹,女儿想去灵植峰,学练丹。” 南风听后,眼里闪过一抹诧异,他有些困惑地看着白夏。 在这个小世界的设定中,只有天赋极差的人,才会去炼丹,所以清风门内,除了杂役弟子居住的灵游峰外,地位相对最低下,条件最差的,就是灵植峰的弟子。原主修炼的资质虽然不好,但有他这个当爹的护着,才没有去那里吃苦。 “为何会突然想去那边?”南风看着白夏,眼眸深沉,没人能看穿这个男人的心思。 “因为女儿近来发现,对炼丹极有兴趣,便想去学学。”白夏认真道。 原主的修炼资质确实不好,如果想要变强,就必须要从根源上解决问题。白夏在小说中看到,这个小世界存在一种叫融合丹的上古密药。据说只要服下此丹药,就能将灵根融合,把多灵根融为单灵根。 也许那作者写融合丹的初衷,是为了帮女主开挂,但后来这作者似乎是忘了这个设定,直至小说结束都没有再提到这丹药。 但是,只要在小说中出现过,那在这个小世界中就必定会存在。 小说中还有提到,融合丹必须由炼丹师亲自炼制并服用,才能起到作用,所以,白夏才会想要去灵植峰学习丹修,为炼制融合丹做准备。 但南风并不知道她这想法,他顿了好久,才问道:“你可是真心想去的?可别是因为别人的闲言碎语干扰了你。”ζΘν荳看書 他知道,女儿总是会遭受一些非议,生怕这白夏是自暴自弃了,才想去学炼丹。 “女儿是真心想去学炼丹的,绝非因为他人所言。”白夏一脸诚恳:“爹,女儿相信,道无高低,无论修炼何道,只要肯下功夫,都能有所成就。” “好,就冲你这句话,爹准了,你明日便可去灵植山,成为灵植山的弟子。”南风原本还有些犹豫,但看到白夏如此坚定,便大手一挥,准了白夏的请求。 “多谢爹。”白夏向南风揖了揖,眼睛微弯,就像两道可爱的月牙:“除此之外,女儿还有一事相求。” “何事?” “爹,女儿发现,清风门与外界的屏障上出现了漏洞,希望爹能派人去加固屏障,免得有非本派之人偷偷溜入我们清风门内。” 这也是白夏从小说中发现的端倪,明明清风门与外界的屏障只有清风门弟子能穿过,但小说里,魔修花玉楼却能直接溜上清风门,与江薇私自会面。 也许这是作者在写文时,忘了前面的屏障设定,但在这个衍生出来的小世界中,一定会发展出一个合理的原因。而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清风门的屏障出现了漏洞,那花玉楼才能畅通无阻地进出清风门。 她可不能让花玉楼这个魔修随意进出门派,否则会影响她接下来的计划。 “好,为父明天就会派人去检查屏障。”南风对于此事,倒没有太多疑惑,立刻答应下来。 父女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后,白夏便告辞离开了。 看着白夏离开的背影,南风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悲伤。 “蝶儿,爹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那悠长的叹息声回荡在房中,过了许久才散去。 正在往回走的白夏似是感知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望向竹林深处的清风轩。 “宿主大大,真是顺利,我本来以为,原主父亲不会同意你去灵植峰呢!毕竟在小说里,他可顽固了,啊!”系统原本跟在白夏脚边,蹦蹦跳跳地走着,白夏突然停下脚步,他直接撞在白夏的腿上。 “因为他已经知道我不是她女儿了。”白夏的话让系统又差点原地滑倒。 “什么?他知道了?那他为什么不揭穿?”系统结巴着问。 “因为他愿意相信我,所以才会满足我的要求。”白夏又转身重新往住处走去,她步伐轻快,系统得快速迈动自己的小短腿,才能跟上。 “那宿主大大,这样一来,我们是不是就多了一根金手指?”系统欢呼雀跃了一声:“他可是清风门的掌门,由他来对付柯天齐,简直易如反掌。” “不行。”白夏摇了摇头:“在这个修仙世界,修为越高,受到天道的限制则越多,他不能直接出手对付男女主,否则天道的反噬,会让整个南家都遭受灭顶之灾。所以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把赌注放在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我身上。” “好吧,本来以为这个小世界能躺赢了呢。”系统有些遗憾地摇摇头。 白夏内心:你哪次不是躺赢? 白夏回到住处时,天已全黑,她没有去理会院子里阴恻恻看着她的江薇,而是直接返回房间,关上了门。 “假清高什么?不就仗着自己是掌门的女儿,才赖在这灵剑峰吗?”江薇冷哼一声,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她也是仗着白夏的身份,才能留在这儿,否则她早就被赶去杂役弟子居住的灵游峰了。 毫无自知之明的江薇又冷哼了几声,然后昂着头,回到自己的房间,梳洗完毕,躺在床上,她又想起了今日下午发生的事。 她被柯天齐拒绝后,哭着跑下山,不知不觉中,她就离开了清风门的边界。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身处一片桦树林中。 现在正是秋日,地上布满金黄色的叶片,这场景,不由让她回忆起现代,自己公司边的那片小树林。心里翻涌而起的思念之情令她在不自觉中,越走越深。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7 正当她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时,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仰面躺着一位黑衣男子。她原本并不想多管闲事,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男子对她而言非常重要。于是,她鬼使神差地上前,试图查看这个男子的状况。 在看清那个男子的相貌后,她的大脑死机了足足几秒,回过神来后,她差点尖叫起来。 当然,这尖叫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兴奋。 因为这男子长得也太好看了,比她见过的什么男明星,小鲜肉都要好看。他有一张光洁白皙的脸,五官犹如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精致、完美无瑕。他一头黑色的长发散乱在地上,衬得他的脸更加苍白,虽然男子的眼睛闭着,但仍能看出他的绝色之姿。 但是,这个男子的鲜血染红了他身下的树叶,显然是受了重伤。他此时气若游丝,就好像下一刻就会断过气去。 这么好看的男人,如果就这样死了,也太可惜了吧。 这是江薇看到这个男子后的第一反应。 她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袖衬,惊喜地发现,她还随身携带了一枚生肌丸,身为修仙迷的她,有收集各种丹药的习惯,她这些日子也通过白夏,搜刮了不少丹药,正好随身带着可以治伤的生肌丸。 她小心翼翼地扶起这个昏迷不醒的男子,将生肌丸塞入男子口中,男子此时似乎略微恢复了些意识,费力地将口中药丸咽下。 可吞下药丸后,男子的身子却突然猛烈颤抖起来,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血色全无。 “冷……好冷……”他眼睛紧闭,口中喃喃。 江薇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听到这个男子说冷,她便不顾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男子,努力让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 也不知抱了多久,江薇在差点沉沉睡去时,她怀中的人突然挣脱了她的怀抱,她只觉身前一空,一下摔了个狗啃泥。 “女人,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趁本尊昏迷,欲对本尊行不轨之事。”低沉的男声在她身前响起。 她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没好气地看着那位已经痊愈的黑衣男子:“你也太机车了吧?真是好心没好报,我刚刚在特意救你唉,你现在居然这么对我?” 花玉楼当然知道是眼前这个女子救了自己,但不知为何,他就想逗逗她,看她头发散乱,脸上满是黑泥,又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很是可爱。 他虽然有些听不懂这个女人的话,但还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后,又立刻收起笑意。 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对女人从来不感兴趣,怎么对这个丫头却…… “还笑,笑你个头啦。”江薇双臂环绕在胸前,脸涨得通红:“真是的,早知道我就不烂好心来救你了。”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花玉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个说话奇奇怪怪的女子。 “江薇,江薇的江,江薇的薇。”江薇哼了一声后,有些不情愿地回答道。 如果白夏能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估计又得把喝到嘴里的茶给喷出来。 “有点意思,小丫头,那你也把本尊的名字牢记在心里吧。”花玉楼向前一步,逼近江薇,看着江薇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再次忍俊不禁。 他故意装作看不懂江薇的羞涩,缓缓贴近她耳边,轻声道:“花玉楼,就是本尊的名字。” 他原以为自己这名字能吓得这小丫头花容失色,毕竟他可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修,这百年来,他血洗了多少门派?多少人听到他的名字,就胆战心惊。 可谁想到,江薇依旧是那副羞答答的模样,对他的名字没有产生一点反应。 “花玉楼?”江薇一字一顿地复述出这个名字,她才来这修仙界没多久,所以还没有听说过关于花玉楼的传闻。 “小丫头,你不怕?”花玉楼对江薇的兴趣越来越浓厚。 “我为什么要怕你?”江薇完全沉迷在花玉楼的容貌中,丝毫没有感知到他身上的嗜血之气。 “本尊可是你们正道所最不齿的魔修,专门杀人夺取修为的大恶之人。”花玉楼故意压低声音,以为这次肯定能吓到这个小丫头,可他错估了江薇的脑回路。 江薇对于修仙世界的了解,完全来源于小说,小说中有不少魅力非凡的魔修,描写的长相也都极为妖孽。 所以知道花玉楼是魔修后,江薇反而更兴奋了。 “魔修又怎么了?我为什么要怕你?”江薇撅起嘴巴,装出一副娇嗔的模样。 花玉楼第一次见到这样有趣的人,知道他是魔修后,居然还敢和他犟嘴。 “有趣,实在是有趣。”花玉楼打量着手足无措的江薇,突然将脸贴近她,只差几厘米,他们的唇就会碰在一起。 江薇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结果脚下一绊,整个人就向后倒去,但在她落地之前,她的腰被花玉楼揽住,两个人就定格在这暧昧的姿势中。 “呀!”江薇的脸已经红的能滴出血来,她一把挣开花玉楼的怀抱。 “我……我不想理你了!”说罢,她转身就逃。 “小丫头,看你这穿着,是清风门的弟子吧?改日,我一定登门拜访。” 伴随着花玉楼戏谑的笑声,江薇仓惶而逃。 等她回到清风门时,天色已全黑,她心里不断回味花玉楼的模样,不由心跳加速。 “怎么回事?难道说,我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江薇用手捧着发烫的脸,自言自语地往住处走去。 她确信自己心中还有柯天齐,因为一想到这个绝情的男人,她的心就会撕扯般的疼痛。可想到下午碰到的那个妖孽美男花玉楼后,她脸上又会不由自主露出甜蜜的笑。 她完全不知道,沿路碰到她的其他弟子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因为她今日先是摔在白夏院子的花丛里,后又因为花玉楼,摔了个狗啃泥,所以现在的她身上脏乱不堪,再加上她时而欲落泪,时而傻笑的模样,简直就像个女疯子。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8 她回住处前,正好和白夏擦肩而过,但白夏就像没看见她一样,径直从她身边走过,连个眼神都没给她。 “假清高什么?不就仗着自己是掌门的女儿,才赖在这灵剑峰吗?”江薇忍不住吐槽一句后,就往自己房间走去,像这种呆板无趣,又小心眼的女人,她江薇才不稀罕理会。 “宿主大大,这江薇不对劲啊。”系统在白夏回到房间后,特意去女主房间溜了一趟,他看到江薇正抱着枕头,躺在床上傻笑。 “明明才刚失恋,怎么感觉像是恋爱的模样。”系统跳到白夏身边,疑惑地问道。 白夏刚沐浴完,一身宽松的白色贴身衣裙,她一头黑发犹如瀑布,垂至腰际,脸上未施粉黛,皮肤却依然光滑白皙,清丽绝俗。 她正坐靠在床边,手中拿着一本仙草集,津津有味地看着。 被系统打断后,她也并不恼火,只是漫不经心地说道:“想必,是她遇到了那位魔尊大人吧。” “花玉楼?他这么早就出场了?”系统记得,原剧情中,花玉楼这个角色到中期才会出现。 “嗯,今天经过她时,看到她身上沾染了邪气,想必就是那花玉楼留在她身上的。”白夏似乎对这件事毫不关心,眼睛都没抬一下,而是一直盯在书上。 因为她知道,通过她的提示,原主的父亲南风一定会修复并加强清风门边界处的结界屏障,就算那花玉楼是魔尊,他也别想溜进清风门。 所以他们两人要见面,就只能由江薇主动下山去找他,可原剧情中,花玉楼一开始可是被江薇那傲娇的性格所吸引。 如果这一世,每次都是江薇主动去找他,那江薇对他的吸引力,可就没有原剧情中那么大了。 所以,她丝毫不担心,花玉楼会为了江薇,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 夜越来越深,系统已经靠在白夏身边沉沉睡去,而以白夏的修为,已经可以不入睡,她花了一整晚,把整本仙草集倒背如流。第二天一早,她就简单地收拾了些衣物,前往了灵植峰。 而此时,江薇还睡得正香,但不一会儿,她就被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她迷迷瞪瞪地下床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位面容娇俏的灵剑峰女弟子。 这两名女弟子正用讥讽的眼神盯着她,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两位师姐有什么事吗?”江薇心里不由涌出阵阵恐惧,毕竟这里随便一个人,都能轻而易举地教训她,而且现在柯天齐和白夏都正好不在她身边,没人来保护她。 “你还有脸问什么事?你一个外门杂役弟子,怎敢住在灵剑峰弟子的房内?还不快给我滚出去!”其中一位梳着高发髻的女弟子厉声喝斥。 “你在说什么呢?我一直都住在这里啊。”江薇一脸疑惑,她不知道这两人为什么会突然来找这茬。 因为一直以来,原主都将她保护得很好,所以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她本就没有资格住在这里,是白夏把她当朋友,才特意把她安排在了灵剑峰的单独空房内。 但现在,白夏已经离开灵剑峰,那些平常看不惯她的人,自然就要来找江薇的麻烦了。毕竟在他们的认知里,江薇是白夏的挚友,他们不敢直截了当地对付掌门之女,但对付一个杂役弟子,还不简单吗? 还没等江薇反应过来,她就被拖出房间,差点摔在外面的青石板路上。而那两位女弟子冲入房内,将房间里,江薇摆放着的东西全部扔了出来, “你们太过分了!”江薇看着她面前四散的衣物、首饰和发饰,被气得浑身发抖,但她不是这两个弟子的对手,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 “你说我们过分?分明是你自己不要脸,一个外门杂役弟子,居然好意思占据这儿的住处。”其中那位脸圆圆的女弟子一边往外扔东西,一边毫不客气地指责着江薇。 “对,一天到晚仗着南白夏的威风,到处拿宝物,我呸,一个废灵根,凭什么吃这么多驻颜丹?!”高发髻的女弟子面露鄙夷,她正倚在雕花木门边,死死盯着手足无措的江薇。 “快滚去你该呆的地方!”圆脸女弟子将江薇放在梳妆台上的木盒狠狠砸在江薇面前。 没想到,木盒被摔裂,其中装的各种丹药滚落四处。 高发髻女弟子看着这些丹药,立刻皱起眉头,她上前几步,捡起其中几颗丹药看了看,脸上露出怨毒之色。 “居然偷藏了这么多丹药?这筑气丹、合心丹皆是修炼之时所用,你根本不能修炼,拿这些丹药想做什么?!” 能在灵剑峰当弟子的资质都不差,也算是门派中重点培养的对象了,可她们想要去炼丹房买几颗中品之上的筑气丹,至少要等上三四天。现在看到江薇这里居然囤了这么多丹药,她心里能不气吗? “你们这么对我,白夏师姐是不会放过你们的!”虽然江薇心里瞧不上白夏,但此时,她也只能搬出白夏来做挡箭牌。她站在原地,身子不住发抖,就像她院子里那些弱不禁风的草。 “南白夏才不会护着你,她自身都难保了,哪会管你?”高发髻女弟子不屑地冷哼一声,她不知道白夏去往灵植峰是自己要求的,还以为是白夏因为资质过差,被硬生生赶出灵剑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薇一愣。 “什么意思?南白夏没告诉你吗,她被调去灵植峰了,估计是怕丢人,今日一大早就悄悄去了。”圆脸女弟子嘲讽地笑着。 白夏被调去灵植峰了?江薇先是一愣,接着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难怪这白夏昨天就和吃了爆竹一样,看来,当时的她已经知道自己要被调去地位低下的灵植峰,所以脾气才会这么暴躁。 “收拾收拾东西,滚去灵游峰,那里才是你这种杂役弟子该呆的地方!”高发髻女弟子上前几步,逼近江薇,威压席卷而去,她境界已有筑基期后期,身上的威压对于毫无修为的江薇来说,犹如洪水猛兽。 江薇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她四面八方袭来,犹如要把她扯成碎片。 她胸口一疼,“哇”地吐出一口血来,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软绵绵地向后倒去,令她意外的是,摔落至地面的疼痛并没有到来,她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与此同时,那令她恐惧的威压也消失不见了。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9 “没事吧?”一个令她熟悉无比的男声从她头顶响起。 “天齐师兄。”江薇抬头,看清抱着她的男子模样后,泪眼婆娑。 柯天齐本来是想来找白夏的,结果路过江薇的院子时,正好看到正在被欺凌的江薇。 虽然他心里知道,自己不能再和江薇多接触,否则难保自己不会再动心,但是,看到江薇哭得泣不成声,他心里就像被无数根锐刺扎穿,密密麻麻得疼。 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冲入院子,抱住了即将倒地的江薇。 “柯师兄……”此刻,那两位女弟子面露痛苦之色,因为柯天齐在盛怒之下,向她们施加了威压。 元婴期的威压哪是她们这两个筑基期的人可以承受的,她们都被柯天齐的威压压至跪倒在地,浑身动弹不得。 “你们为何欺凌同门?!”柯天齐心疼地搂着江薇,脸上满是冰冷的愤怒。 “柯师兄,这江薇根本就不是我们灵剑峰的,我们让她回到她原本该去的地方,难道不对吗?”高发髻女弟子废力撑起头来,怨恨地瞪着柯天齐。 她叫南宫灵,是修仙界名望极高的南宫家族家主的小女儿,从小备受宠爱,养成了她嚣张跋扈的性格,哪里能咽下这种下跪之辱。 “她住在这儿是我与白夏师妹特意安排的,反正这房间本就空着,让她住住又有何妨?”柯天齐见南宫灵仍不服气,继续加大威压。 此刻南宫灵只觉得身上仿佛压着一座巨山,可她依旧硬扛着不愿低头。 “那按照柯师兄你的说法,这灵剑峰不就乱套了?任何空着的房间,都可以随意安排人来入住,是把这里当成客栈了吗?!”南宫灵眼中已经开始有血丝渗出。 “强词夺理!分明是你们欺凌同门,居然还不知悔改!”随着柯天齐的怒意上涌,他对那两个女弟子释放过去的威压也越来越强。 “柯师兄,你这么护着江薇,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你这么做,不怕南师姐找你麻烦吗?!”南宫灵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柯天齐越是压迫她道歉,她就越是反抗,为了攻击柯天齐,她现在什么话都能说出口。 “放肆!”柯天齐本就在心中恐惧着自己对江薇的感情,被南宫灵直接挑破,不禁怒意翻涌,威压直逼南宫灵而去。 南宫灵再傲气,在绝对的等级压制面前,也无能为力,她顿时七窍流血,眼睛往上一翻,昏倒在地。 圆脸的女弟子也猛地吐出一口血,她的修为比南宫灵稍高些,承受住了这一击,但也经脉受损,浑身剧痛。 柯天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用力过猛了,赶紧收起威压,但后果已经造成。 虽然他立刻给她们服下丹药护体,但南宫灵却因为灵根受损,修为永远停留在筑基期,无法突破。 那位圆脸女弟子受到的损伤小些,但未来修炼的速度也将大打折扣。 这件事惊动了灵剑峰峰主剑无情,柯天齐被处以鞭刑百下,并处在思过室禁闭一年。 但这件事并没有因此平息,因为南宫灵在南宫家族,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小公主,原本是资质还不错的双灵根,结果却被害得此世都与修仙无缘,南宫家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当日下午,便赶来清风门,讨要说法。 但掌门南风已经闭关,而南苍也正在山下历练,所以只能由灵剑峰峰主剑无情来应对这件事。可他从小就在清风门长大,一门心思扑在修炼上,根本不懂人情世故。 再加上他特别喜欢资质绝无仅有的柯天齐,所以在南宫家族面前,拼命护短,这下彻底得罪了南宫家族。 好在南宫家族也算是恩怨分明,并没有针对整个清风门,只是在临走前放话,他们绝对不会放过柯天齐。 南宫家族可是铸造剑器的大家族,在正道修士中,有八成剑修使用的剑都出自于南宫家。他们家的剑器品质都极高,一般寻常的剑根本无法匹敌,柯天齐得罪了他们,就等于此生都与高品质的剑器无缘了。 而柯天齐此时对这件事还毫不知情,他现在正忍着鞭刑带来的痛苦,跪在思过室内,他心里悔恨万分,他明明知道那南宫灵的身份,为什么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把她害至重伤。 不但如此,因为他不顾一切护着江薇的行为,让言灵之灯又剐去了他一小截修为,这让他心慌无比,修为越高,修行进展速度就会越慢,言灵之灯刮去的这些修为,是他花了足足一年时间修行才得来的。 “南白夏!”柯天齐咬牙切齿,他已经知道,今日是南白夏离开了灵剑峰,丢下江薇一人,才会导致后来的事情发生,所以他现在遭受的这一切,都是南白夏间接导致的。 出乎意料的是,他才刚开口咒骂白夏,修为又掉下去一小截。 怨恨白夏当然也违背了他昨日的誓言,言灵之灯非常公正地削去他的修为。 这几乎让柯天齐抓狂,他对江薇的爱意还能通过转移注意力来压制,但对白夏的怨恨可没这么好去除,哪怕他不断强迫自己消除对白夏的恨意,也只是徒劳无功。 一年禁闭下来,他的修为已经降到元婴期的最初期,不过,好在他现在终于能稳住自己的心性,不再心生怨言,修为终于不再继续下降。 这一年里,除了柯天齐过得极为痛苦,江薇的日子也不好受。 她因为没了庇护,只能搬到灵游峰杂役弟子的居住处,那边的住宿环境虽然不算差,但和灵剑峰完全不能比。 杂役弟子需要四人住同一间房,江薇又是那种咋咋唬唬的性格,与其他人格格不入,住在一起难免发生各种各样的矛盾。 而且现在的她也不能像以前在灵剑峰那样整天闲逛,每天都有很多杂事等着她去做,什么上山砍柴,烧水,做饭,打扫各个门内弟子的房间。 她去灵剑峰做杂事时,还经常碰到刁难她的女弟子,那些女弟子都是柯天齐的爱慕者,她们都知道,柯天齐这一次吃责罚,是为了帮江薇出头,所以她们现在格外仇视江薇。 南白夏她们不敢明着下手对付,但江薇这个外门杂役弟子,还不是任她们搓扁揉圆?江薇每次去灵剑峰,身上都会挂彩,最惨的一次,是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心凉,烧了三天三夜。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0 但柯天齐被关禁闭,江薇没法找他帮忙,她只好放下姿态,去灵植峰找白夏,可也只是碰了个软刀子。 “薇儿师妹,你看,清风门正在整顿门风,我自身都难保,怎么帮你?”白夏的话让江薇挑不出一丝毛病,毕竟现在在旁人眼里,白夏是被赶出灵剑峰的。想想也是,要是她有门路,怎么会沦落到灵植峰来? “白夏师姐,你就不能求求你爹吗?他可是掌门啊。”江薇哭哭啼啼,她今天摔了一跤,鼻子上被磕掉一小块皮,整个鼻子红彤彤的,活像个丑角。 “我爹一直都在闭关,最近帮忙处理门派事务的是绝情长老,他向来不讲情面,只讲规矩,我也没办法。”白夏遗憾地摇摇头。 看来,这白夏肯定是帮不上自己什么忙了,江薇只能垂头丧气地离开,每天度日如年。 而在这痛苦的一年里,花玉楼成了她心里唯一的慰藉,虽然花玉楼无法突破清风门屏障,偷偷溜进来找江薇,但江薇却可以从边界溜出去与之相会。 渐渐的,她已将花玉楼当成她的挚友,与他无话不谈,还时不时和花玉楼闹出一些脸红心跳的小暧昧。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随着她与花玉楼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在花玉楼心中的特殊性却在急速下降。 因为现在的江薇心里充满怨气,每次和花玉楼见面,都不断抱怨着自己的生活,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听得花玉楼兴致全无。 而且,江薇没了白夏的帮忙,她也没有丹药可拿,便经常让花玉楼帮她带些驻颜丹来。久而久之,花玉楼便觉得,江薇也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单纯,接近自己也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 在半年后,花玉楼对她的态度逐渐开始冷淡,她下山能遇到花玉楼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不过她自己并未察觉花玉楼已经对她爱搭不理,只以为是花玉楼身为魔尊,需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才会越来越少地出现在她面前。 和江薇这一年里的苦痛不同,白夏在灵植峰过得可是有滋有味。 她原本就对灵植的种植极有兴趣,来到灵植峰没多久,就对各种灵植了如指掌。 她种植出来的灵植,比旁人的长势更旺,而且存活率也极高,很多稀有的灵植都被她培育的极佳。 除此之外,她在炼丹方面也极具天赋,在她使用自己种植的灵植炼丹时,出丹率能达到九成,并且经常出现上品丹药,有时甚至还能出现极品。 灵植峰峰主曹无缺对白夏赞不绝口,他的模样维持在中年,留着长长的胡子,有点像修仙电视剧里的那些道长。 他原本听说掌门之女要来灵植峰时,还满心眼里瞧不上,觉得这白夏肯定眼高手低,吃不了苦。可谁想到,白夏第一天来,就亲自下地,照顾灵植,她对于任意一株灵植都能侃侃而谈,甚至有些灵植的特性,比他这个峰主了解得更清楚。 这一年里白夏的进步,超越了灵植峰里的任何一人。再加上白夏从来不吝啬于将自己所知道知识告诉其他人,所以这里的弟子也都很尊敬她,所有人之间的关系都很融洽。 灵植峰虽然弟子的修炼资质普遍较差,但这里的氛围可比灵剑峰强上几倍,到处都是一片祥和。 哪像灵剑峰弟子之间,总是互相看不上,当年,原主在那边是最让人瞧不上的人之一。 因为所有人都认为,她只不过是靠自己的掌门爹,硬留在灵剑峰的废物罢了,碍于身份,他们表面对她客客气气,背地里不知给她使了多少绊子。 尤其是那个南宫灵,还在原主练剑时,故意使坏,害原主险些身受重伤。所以,她在一年前被柯天齐不小心废了灵根后,原主心里的怨气都散去了些。 其实原主从来都不喜欢呆在灵剑峰,但她又不想让父亲失望,只能咬牙硬撑。也许早点来这灵植峰,原主的性格也就不会变得那么孤僻,也不会因为柯天齐略对她示好,就不顾一切地扑进柯天齐的陷阱中。 但凡事都没有如果,白夏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帮原主扭转这个悲剧。 在白夏的忙忙碌碌中,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一年,柯天齐终于从思过室中出来,他脸颊已经凹陷,模样很是颓废。 令他极为不舒服的是,他出思过室时,白夏居然没有来接他。他本以为,一年没见,白夏肯定对他什么怨气都没了,他们两人能够和好如初,说不定,白夏还会愿意帮他取出言灵之灯。 不过,他很快就在心中催眠了自己。白夏一定是在对他使用欲擒故纵之计,不然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一年没见,白夏怎么会不想他? 他不知道的是,被他认为是“欲擒故纵”的白夏,现在几乎一天到晚都泡在炼丹房内。在她心里,柯天齐这个渣男,比她炼丹时,所产生的草药废渣都不如。 “南师姐,又出了十八颗筑气丹!”一位长着包子脸,眼睛圆溜溜的女弟子赞叹地说道。 烟气缭绕的炼丹房内,白夏正坐在角落的炼丹炉前,运气挪开炉盖,那个包子脸女弟子正站在她身边,激动地看着炉内。 “我来数数,一、二……天啊,南师姐,居然一共出了五颗极品丹药,其余也皆是上品!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包子脸女弟子满眼崇拜,她的名字叫陈绿,是和白夏共住一屋的灵植峰女弟子,经过这一年的相处,她已经完全成了白夏的小迷妹,天天师姐长,师姐短地跟在白夏身后。 “这些都送你了,你最近不是有突破的迹象吗?这筑气丹应该能帮你冲上筑基期。”白夏用一块白色布巾,将这些丹药都包了起来,递给陈绿。 “这可万万使不得。”陈绿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这是南师姐你辛辛苦苦炼出来的,怎么能都给我呢?” “没事,我再炼一炉便是了。”白夏不由分说,便把丹药全部塞进了陈绿的怀中。 炼制丹药很耗费炼丹者的灵气,所以一般人,一天至多只能练制三炉丹药,就连灵植峰的峰主曹无缺,一天碰顶了也就练七炉丹药。 可白夏明明只有筑基期,那灵气却像使不完似的,一炉接一炉地炼制,从没见她累过,她已经是所有人眼中的练丹奇才。 以前这丹药总是供不应求,而现在,白夏以一己之力,撑起了灵植峰六成丹药的供应,品质还都在上品和极品。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1 而超量的丹药,灵植峰有权利售卖,经过这一年,灵植峰直接成为门派中最富裕的地方,这里弟子一个个都变得圆润了不少,女弟子们也纷纷戴起了镯子,耳饰。男弟子们也不再是那般风尘仆仆的模样,他们都穿上干净的长衫,各个容光焕发。 这放在以前,是让灵植峰峰主曹无缺想都不敢想的,因为其他峰的弟子,都有能力下山去历练,带回不少好东西来。 可他们灵植峰的弟子修为都不高,若是让他们下山去历练,估计去十个,只能活着回来一个。所以他们的主要收入来源在于卖丹药。 可丹药哪是这么好炼的?有时运气不好,一锅丹药只能出几颗,弄不好还都是下品。 他和自己的弟子们天天榨干自己的灵力,炼制丹药,头都快秃了,每天产量也就这么点,有时连规定的免费提供量都达不到。更不用说是超额完成,卖丹药赚钱了。 但这一年里,因为白夏孜孜不倦地炼制出各种高品质丹药,灵植峰丹药的供应量一下长了起来,每天都能超额完成个百八十颗,而且因为白夏炼制的丹药品质高,经常一上架就被售空。 曹无缺这一辈子里,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灵石,连做梦都在笑。 现在几大峰主聚会,他都是横着走进去的,一副财大气粗样,还经常不经意间露出自己手腕上戴着的,斥巨资买来的极品法器,然后欣赏其他峰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简直是在带着灵植峰脱贫致富…… 不过,白夏对这些身外之物兴趣不大,她将刚刚炼制出来的一锅丹药全部都送给陈绿后,又立马开始炼制下一锅。 正在她聚精会神地向炼丹炉输送灵气时,突然听到一个男人有些急切的催促声。 “我要买二十颗上品固丹丸。” 炼丹房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商店的样式,货架上摆满各种丹药,由灵植峰弟子进行售卖,而另一部分则是现在白夏所在之处,这里放满炼丹炉,是进行炼丹的场所。 这两部分仅一墙相隔,所以白夏能清楚听见另一边的对话。 “柯师兄,实在抱歉,正好已经卖完了,不过您可以等等,等下一批出来了,我通知您。” “货架上不是还有吗?”柯天齐眉头紧皱,因为被这言灵之灯祸害,他的修为在元婴初期摇摇欲坠,必须马上服用丹药稳固修为。 “柯师兄,那个已经被人订走了,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取下。”灵植峰弟子摇头道:“现在灵植峰的管理已不像一年前那么散乱,不论是谁来购买丹药,都要遵从先来后到。” “那既然那人还未前来取,不如先卖于我,等你们下一批出来,再给那人就是了。”柯天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他是整个清风门天资最高的弟子,处处都能受到优待,所以早已习惯用这副口吻说话。 可没想到,他眼前那胖乎乎的灵植峰小弟子依然摇头:“不可,柯师兄,如果您真的急着要这丹药,就去找订了这丹药的人商量,若他同意先让于你,那我便将这丹药交给你。” “真是死脑筋,那快说,这丹药是谁订的?”柯天齐满脸不耐烦,他就不相信,这清风门还有人不愿把丹药让给他的。 “是灵剑峰大弟子,南苍师兄,他马上就要历练回来,特意提前用灵符传信,订下这些丹药。”灵植峰弟子话音刚落,柯天齐就忍不住嗤笑起来。 “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吧?我与南苍师兄的妹妹南白夏有合籍之约,这丹药他肯定愿意让于我,快给我拿过来,等他回清风门后,我自会告知他此事。” “不行。”这个灵植峰弟子很坚定:“除非他亲自通知我,否则我是不会把这丹药给您的。” 柯天齐不由脸色一沉,他以前来取丹药,灵植峰的弟子都会让他插队,可哪想到,今日居然碰到个这么轴的弟子。 “你个小小灵植峰弟子,胆敢故意刁难我?”柯天齐怒不可遏,一掌拍在柜台上。 正当他快要忍不住爆发时,从屋内传来一位柔美的女子声音。 “是谁在外面闹事?”伴随着这能融化人心的声音,一位清丽绝尘的少女拉开门帘走出。 “白夏?”柯天齐许久不见白夏,竟有些看呆了,这白夏比一年前还要美上几分,而且美得极为通透,仿佛能发光,哪怕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到她。他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白夏已经成为灵植峰弟子。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白夏不来思过室接他了,原来是忙着在这里炼制丹药。 柯天齐心里不由涌出一阵暖意,一定是白夏想要炼了丹送给他,才会错过了去思过室接他的时辰。 也难怪他会这么想,因为以前原主身上不管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塞给他,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白夏又在想方设法讨好他了。 但白夏的眼神,一下将他的幻想打碎。 柯天齐都怀疑是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为什么白夏看着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嫌弃,仿佛他是什么脏东西。 “原来是柯师兄在此闹事,怎么?难道是又想凭借你的威压,胡作非为了?”白夏秀眉轻扬,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白夏,你这是怎么了?”柯天齐直接懵了,这个原本一心讨好他的白夏,为什么会对他冷言冷语? “柯师兄,你居然问我怎么了?应该是由我来问你,你想做些什么?你用威压害了两位女弟子的丰功伟绩,可是传得全门派的弟子都知道了,我这不是怕你又要故技重施,来祸害我们灵植峰吗?”白夏不阴不阳地说道:“而且据说,你那天是为了帮江师妹出头,才会做出这种事来,你和江师妹还真是感情深厚啊。”ζΘν荳看書 虽然白夏是以极度不屑的口吻说出这些话来,但在柯天齐的理解中,白夏是吃醋了,这反而让他放下心来。吃醋嘛,最好哄了。 他立刻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白夏师妹,你误会我了,我帮江师妹出头,并不是因为我与她之间有什么,而是因为她是你的挚友,我是因为你的关系,才会帮她。”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2 “为了我,帮她出头?柯师兄,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两位女弟子的伤,是要算在我头上了?”白夏最擅长在吵架中扭曲逻辑。 “白夏师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柯天齐哪里能讲得过白夏,说话开始磕磕绊绊。 “那你是什么意思?”白夏继续咄咄逼人。 “我一人做事一人当,那两个女弟子的伤当然不会算在白夏师妹你头上。”柯天齐直接被白夏绕了进去:“那都是我的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所以,柯师兄你是说,这件事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对,这件事和你完全没关系。”柯天齐连连点头,以为这样就能安抚好白夏,但他显然是想错了。 “既然这件事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也就是说,你帮江师妹出头,也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对吗?”白夏又将话绕了回来。 柯天齐内心:???是这个逻辑吗? “白夏师妹,不是这样的,我帮江师妹确实是为了你。”柯天齐说话越来越磕绊。 “那你这又是想把那两位女弟子的伤甩到我头上来了?”白夏对柯天齐怒目而视。 “我没有……”柯天齐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女人,如今居然变得如此伶牙俐齿,绕得他头晕。 这场争吵以柯天齐晕头转向离开作为结局,连固丹丸都忘了争取。 “多谢南师姐解围。”全程在一旁旁观的灵植峰弟子赶紧道谢。 “不客气,下次他再敢在此胡闹,立刻通知我,我来对付他。”白夏面对这个弟子时,又和颜悦色起来。 “是,南师姐。”这位弟子的脸涨得通红,他不明白,为什么南师姐以前在灵剑峰时,经常被人诟病。他那时总是听别人说,南师姐就是个草包,天资差,脑子愚笨,根本就不是什么修仙的料。 但在他心目中,清风门就没有比南师姐更飒更美更聪慧的人了。 白夏不知道这弟子心里在想什么,浅浅一笑后,又重新撩开门帘返回炼丹房内部,继续炼丹。 这一年里,除了炼制这些常规丹药外,白夏还会尝试研发新的丹药。通过不断钻研,她还真研发出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丹药,但一直无人敢尝试。 因为这些丹药的效果实在是过于奇怪,比如,什么美眼丸,吃了之后,能让人的眼睛发光;读心丹,吃了之后,并不能让人读心,反而自己心里所想的事情,会被别人听到;舞圣丹,原本白夏研制出这个丹药,是为了能让人食用后,舞姿变得曼妙,可这个丹药有个副作用,在吃了之后的一个时辰里,食用者会一直跳舞,根本停不下来。 不过,除了这些奇怪的丹药外,白夏也潜心研制出不少有用的丹药,比如罕见的结婴丹,从金丹期突破至元婴期是一道坎,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突破不了,但有了结婴丹,可使突破的概率大大提高。 她甚至还研制出了降魔丹,服用后,可以克制修行时所产生的心魔,这丹药的预定者无数,若要取这丹药,排队至少得排到三年后。 当然,她也不忘初心,在这一年内,还花费了很多精力,去炼制传说中的融合丹。 她刚来这灵植峰,就去灵植峰的藏书阁中,找到了融合丹的丹方。 但是,这融合丹白夏至今还未练成,不知为何,无论她如何专注,总是在炼制丹药的最后关头,突然失败,只留下一炉子废品丹药。 她为此还去请教了灵植峰峰主曹无缺,但曹无缺对这融合丹却是连连摇头。 “这融合丹的效果不亚于逆天改命,白夏,为师劝你不要碰,否则容易引发天道惩罚。”曹无缺语重心长地劝说。 但白夏并没有放弃,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但是,她得到的仍是一炉炉废品丹药。 今日,她也依然失败了,她再次翻阅那本古丹方,却找不出自己究竟错在哪。 “白夏,还没回去休息?”正当她沉思之时,一个男声从她身后响起。 “师父。”白夏颔首招呼。 “你这丫头,又在炼融合丹了?”曹无缺看到那一炉废品,就明白白夏正在做的事。 “是,师父。” “唉,你真是我见过最拧的弟子。”曹无缺忍不住叹气:“这么多次失败,还没让你放弃?” “回师父,弟子不会放弃。”白夏眼神坚定。 “你就这么想重回灵剑峰?”曹无缺理所当然地以为,白夏是想通过融合丹,增强资质,从而得到重回灵剑峰的机会。 也是,灵剑峰弟子在整个清风门地位最高,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白夏想重回灵剑峰,也在情理之中,可他也知道白夏在灵剑峰时受到的待遇,所以很为白夏不值。 然而,白夏却摇了摇头:“师父,弟子炼此丹药,并非为了回灵剑峰。” “那是为何?”曹无缺不解。 “弟子确实想要通过融合丹变强,但并不是为了返回灵剑峰,而是为发扬丹道。一直以来,因为炼丹师的修为都普遍不高,所以总是受人轻视。” “明明都是修行修道,只要是正道,就不应该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我想让所有人看看,一个炼丹师究竟能强到何种地步!”白夏的眼里迸射出一股强大的能量,曹无缺竟在那一瞬间,被白夏的眼神震慑住,他感觉自己身体的热血,都被白夏调动起来。 系统内心:其实宿主大大只是想要提升实力,从而碾压男主而已,和什么发扬丹道根本毫无关系。 白夏内心:闭嘴! “好……好一个发扬丹道!”曹无缺仰天大笑起来:“为师从未见过如此有野心的炼丹师!” 但他大笑之后,眼角竟有些湿润。 “白夏,其实为师一直没告诉你,为师大约在百年前,也追逐过融合丹,并且还炼成了。” 曹无缺的话让白夏有些错愕,因为曹无缺现在的修为,也只不过是元婴后期罢了,这修为放在普通人当中,已算不错,可放在峰主之间,是妥妥的垫底。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3 “融合丹虽然如同传闻中那样,能融合灵根,为师也从三灵根,融合成了单灵根。”曹无缺看出了白夏的疑惑,继续解释:“但是,这融合丹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元婴无法化为元神,每当为师想要突破时,身上就会犹如刀割般疼痛。” “为师后来才想明白,原本凭借为师那三灵根,一生所能达到的最大高度,就是元婴期,融合丹只是让为师更快达到了这个高度,却无法逆天改命,突破这个高度。” “所以为师永远只能停留在元婴后期,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为师都将承受被迫突破时,所带来的痛苦,也许,这就是天道的惩罚。” “为师原本不想告诉你这些,可是你这丫头却不撞南墙不回头。”曹无缺无奈道:“本以为你失败几次,也就放弃了,结果都这么长时间了,还在炼,别浪费时间了,还是脚踏实地,炼炼寻常丹药吧。” 但白夏却并未因他的话而打退堂鼓,反而眼中光芒更甚:“师父,既然您炼制成功过,能告诉弟子方法吗?为何弟子每次都失败?” “你这丫头!合着为师刚刚和你说的这一大段话你都没听进去是吗?!”曹无缺只觉得刚刚白费口舌了一遭。 “师父,弟子听进去了,但弟子仍想试试。弟子认为,这天道不会这么无聊,如果真的每个人的上限都已注定,那这个世界中,就根本不应该有融合丹的存在。既然它能被炼制出来,就肯定有用。”白夏两眼都在放光,毕竟她最擅长的事,就是逆天改命,她就不信,冲不出这桎梏。 “什么听进去了?为师看你就是疯魔了你,你没听为师说,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承受噬骨之痛吗?要想冲过这道坎,估计得活活痛死,为师活了千年,都无法冲过这道坎,你觉得你能冲过?” “师父,弟子不怕痛。”白夏的话简直让曹无缺抓狂。 “你,真是气死我了你!”曹无缺气得直接拂袖而去。 “师父,别走,您还没告诉弟子,融合丹的炼制方法。”白夏的声音像催命一样在他身后响起,曹无缺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炼丹房。 “宿主大大,你怎么这么兴奋?这融合丹有这么大副作用,你真的打算炼?”系统看着曹无缺仓惶而逃的背影,居然觉得有些好笑。 “服用融合丹后所遭遇的限制,无非就是天道的束缚,但只要冲破这层束缚,之后的修行,就能彻底与单灵根无异。”白夏满脸笑意,看起来完全没把天道束缚放在眼里,仿佛这只是一点小困难,随随便便就能克服:“这种好事,我怎么能放过?” 系统内心:…… 在接下来几日里,曹无缺每天都在后悔,为什么要告诉白夏,他炼制融合丹成功的事。 这南白夏就像个冤魂,天天缠在他身边,总是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现。 “南白夏!你究竟想做什么?!”曹无缺忍无可忍,他在自己住处的院子中,正准备违背门规,偷喝点小酒,结果就从院子的围墙上方,看到了白夏探出的头,吓得他差点把酒倒裤子上。 “师父,弟子想做什么,您不是最清楚不过了吗?”白夏满脸无辜,她的手用力一撑,直接翻过围墙,落入院中,然后掸了掸蹭脏的衣袖。 “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擅闯为师的院子!”曹无缺被气得结巴起来。 “可是师父,弟子也不想擅闯啊,但是师傅您在您院子门口特意设置了针对弟子的禁入结界,弟子从门口进不来,就只能翻墙进来了。” 白夏的态度理直气壮到,让曹无缺恍惚间都觉得,这是自己的错,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怒吼道:“都设置了针对你的禁入结界,就是不想让你进来,你心里没点数吗?!” “师父,弟子也不想烦您老人家,只要师父您把炼融合丹的方法告诉弟子,弟子保证不再缠着师父。”白夏不顾曹无缺那黑的像锅底一样的脸色,径直走到曹无缺面前。 曹无缺没想到这白夏脸皮这么厚,居然还敢走过来,他急忙将手中的酒塞到石桌下。但一慌之下,他真把酒给打翻了,洒了他一裤子。 他条件反射跳起身来,甩动裤子,但他裤子已经湿了一大片。 “师父,您没事吧?弟子完全没想到,师父您居然这么惧怕弟子,都怕到这个地步了。”白夏一只手掩着嘴,一只手点着曹无缺的裤子,眉头轻皱,那眼神中若隐若现透露出些嫌弃。 “你!这是酒,是酒!你别胡思乱想!”曹无缺第一次知道,老脸烧得通红是什么感觉。 “弟子自然知道是酒,不然师父以为弟子指的是什么?”白夏眨巴着眼睛,一脸单纯,但曹无缺早就看穿,这人畜无害的表皮下,隐藏着的,绝对是一颗乌漆麻黑的心。 “快出去!不然别怪为师责罚你了!”曹无缺双手背在身后,故作镇定,他可不允许自己在一个比自己小了几百岁的女弟子面前出糗。 “师父,您确定要赶弟子出去?”白夏不但没有离开,反而直接坐在了曹无缺对面的石凳上。 “对,快出去!”曹无缺见白夏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在心里大呼不要脸。 “可是师父,您赶弟子出去的话,弟子就会伤心,弟子一伤心,就会忍不住和别人分享弟子看到的事。”白夏眼眸低垂,似是在哀伤,但曹无缺知道,这黑心丫头会伤心就怪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 “弟子日常总喜欢带着影像石,师父,您觉得弟子要不要把影像石中,今日的内容给所有师兄师姐们看看?”白夏指了指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那块扁圆形的黑色石头,这也是她哥哥南苍给她的礼物,作用有点像现代的摄像机,能拍摄下周围的场景。 “师父,您偷喝酒的样子,影像石记录得清清楚楚。”白夏现在不再隐藏她的情绪,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她饶有兴趣地看着曹无缺的脸由红转黑,再由黑转紫。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4 “灵植峰峰主违背门规喝酒,如果这件事传到绝情长老耳中,不知会如何呢?”白夏继续攻击曹无缺的心里防线:“一峰之主,受到的惩罚,肯定比普通弟子还要严重吧?而且据说偷喝酒的惩罚还很丢人,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 “够了!”曹无缺浑身一哆嗦,他当然知道绝情长老这个人铁面无私,要真被这个老顽固知道了,他绝对吃不了兜着走。 “师父,那您……”白夏眉眼弯弯,笑得像只狐狸。 “行!为师告诉你还不行吗?”曹无缺忍无可忍地大吼:“你这丫头脑筋怎么这么死?为师不让你炼融合丹,是为了你好,你怎么就爱钻牛角尖,死不放弃呢?” “师父,就算是牛角尖,钻着钻着,说不定就通了呢?”白夏见曹无缺终于愿意松口,立刻笑意盈盈。 “罢了,反正为师该劝的都已经劝了,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为师便随了你的愿。”曹无缺直接背过身去,他不想看见白夏那得逞的笑容。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你以后后悔了,为师也无法救你。”曹无缺的语气又渐渐放缓,带着些许惆怅。 现在的白夏让他想起了曾经的自己,他当年也以为自己能和天道相抗争,硬缠着自己的师父将炼丹的方法告诉自己,千辛万苦炼制成功后,却只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痛苦。 他原本不想让白夏走他的老路,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徒劳,这丫头和他一样,不到南墙心不死。 “好,师父,弟子绝不后悔。”白夏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他不由苦笑一声,因为他回想起,这句话也曾经从他口中说出过。 他叹了口气,转身正视白夏:“那为师便将真相都告诉你吧,你一直都在用藏书阁找到的那张古丹方炼制丹药吧?但其实,那张丹方并不正确,一些草药的名称,被人篡改过,真正的丹方在为师这。” 说罢,曹无缺便从自己的空间储物戒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纸张,显然,这也是一份古丹方。 他缓缓将丹方举起,似是有些犹豫,但最终,他依然将其递给了白夏。 “多谢师父。”白夏赶紧接过丹方,快速看了起来,她很快就发现,这张丹方上的内容与藏书阁中的古丹方相差了几种草药。 “还需要寒冰草、千金藤、九尾龙葵花这三味草药……”白夏轻声阅读着丹方上的内容。 “寒冰草在无极雪山上,千金藤在狂魔沙漠,九尾龙葵花则在海龙岛上。”曹无缺将这些草药所在的位置,一一告知白夏:“不过,如果你运气足够好,有一个地方,能让你一次性收集到这三味草药。” “秘境!”白夏立刻反应过来。 “不错,正是秘境,你应该知道,清风门内就有个上古秘境吧?”曹无缺颔首。 “弟子知道,每当秘境开启之时,清风门就会举办秘境之赛,各个峰都会派出两位弟子前往秘境寻宝,争夺头名。” 秘境之赛在原剧情中出现过,比赛结果自然是男主获胜,当时比赛排名第一的男主,还被允许进入清风门“第一峰”的藏宝阁中,选取一件上古灵宝作为奖励。 曹无缺见白夏对秘境有所了解,便继续往下说:“说的不错,而且按日子来算,秘境在近段时间将会开启,如果你想要去碰碰运气的话,为师可以派你去参加秘境之赛。” “多谢师父!”白夏赶紧道谢。 “别高兴得太早。”曹无缺哼了一声:“就算你进了秘境,也不一定能集齐那些草药,我们灵植峰已经许久没有参加秘境之赛,不像别的峰,各个经验十足。” 清风门的秘境比其他秘境更为特殊,因为它是清风门已飞升的初代掌门人留下来,专门考验清风门弟子所用。所以它并不像其他秘境那样,充满了各种危险。 清风门秘境内部设置得更像是测试,通过一关才能前往下一关,越到后面的关卡,所能得到的宝物就会越好。 虽然那些关卡会随机发生变化,但有时也会出现重复的关卡,所以有经验的人过关的概率会更大。而每次秘境之赛过后,参赛弟子们都会把自己所过关卡的经验总结出来,与自己所在峰的其他弟子们共享,以保证下一次秘境之赛时,能取得更好的成绩。 可灵植峰已经许久没有参加比赛,所以峰内对各种关卡的记录几乎为零,这对于白夏来说很是不利。 曹无缺之所以一直不让自己峰的弟子去参加秘境之赛,是因为以前每次比赛,灵植峰都是垫底。而且他的弟子无一例外,都是鬼哭狼嚎着发送求救信号,让他进去捞出来,实在太过丢人。所以这几百年来,他每次比赛都选择弃权,免得丢脸。 但既然,现在这丫头倔得像头驴,不如让她进去打磨打磨,搓搓锐气,说不定能收收心思,变得脚踏实地一些。 然而,白夏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扬唇一笑道:“知道了,师父请放心,弟子绝不会退缩。” 那笑容看得曹无缺心里一毛,他意识到,自己可能低估了这个丫头的能耐。他心里莫名其妙产生一种预感,也许这个丫头,以后会闹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 “反正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了,快出去!出去!还有,融合丹的事不准说出去!”曹无缺像赶小鸡一样挥手,他现在不想管这么多了,白夏要闹事就闹吧,大不了他就丢几次老脸,把这个不省心的丫头保下来。 同时,他还在心里发誓,等会儿就去藏书阁,把那些旁门左道的古丹方全烧了,免得再出来一个和白夏一样的弟子,他可承受不住灵植峰再出一个逆徒。 “是,师父,那弟子就回去为秘境之赛做准备了,师父您记得回屋换套衣服再继续喝酒,免得着凉。”白夏虽然是用很恭敬的态度说出这句话来,但曹无缺的脸又瞬间涨得通红。 “我看你这丫头就是故意的吧?哪壶不开提哪壶,走!”曹无缺一想到自己一个千年修行的老头子,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吓得把酒倒身上了,就一肚子气,赶紧轰走了白夏。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5 白夏离开曹无缺的院子后,便直奔炼丹房。接下来的日子,她也整天泡在这里,没日没夜地炼制各种丹药,为秘境之赛做准备。她将炼制出来的丹药,通通塞进她的空间储物袋中。 在这期间,柯天齐又来灵植峰找过她几次,但每次连面都没见着,这让柯天齐很是不习惯。 因为以前,基本都是白夏主动来找他,而且每次见面时,白夏都会给他带来种丹药和宝物。可现在,他都放下身段主动来找白夏了,白夏却连面都不肯露。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南白夏这么小心眼?”柯天齐碰了五次壁后,愤愤道,他以为,白夏还在为他帮了江薇的事而生气。 他心里刚对白夏产生怨言,修为便又掉了一截,他赶紧默念心经,稳住心性,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事物上,这才停止了修为的下降。 但他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没多久,就碰上了那个让他心绪不由自主翻涌的女人。 “薇儿师妹,你怎么在这儿?”柯天齐刚踏进自己住处的院子,就见江薇正站在一棵桃树边等着他。 她眼眶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看到柯天齐后,她眼里流露出欣喜之色,但这喜悦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又被忧伤所取代。 “天齐师兄!”江薇的眼泪再次大颗落下。 她最近每天都忙得和陀螺一样,一时没记清日子,等回想起来时,才发现柯天齐关思过室的时间已过去。她便赶紧来到柯天齐的住处,想让柯天齐帮她脱离灵游峰。 “天齐师兄,你终于从思过室出来了,我真的很想你。”江薇可怜巴巴地说道。 “是,已出来半月有余。”柯天齐生怕自己又对江薇动心,赶紧后退一步,拉开与江薇之间的距离。 江薇原本看见柯天齐,心里还满是激动,但听到柯天齐的回答后,她的心立刻凉了半截。这柯天齐明明已出来半月有余,却从未想着来找她。 但这一年里,她的心智也成长了不少,所以她并未将埋怨的话说出,而是用自责的语气说道:“天齐师兄,对不起,之前都是因为我,才会害得天齐师兄你被关入了思过室,师兄是不是在心里怨着我?” “薇儿师妹多虑了,我从未怨过你。”柯天齐的态度无比疏远,令江薇心中狠狠揪痛。 “天齐师兄,我……我现在住在灵游峰,天齐师兄你有空的时候,能否多来看看我?那边的师兄师姐,似是都不喜我,经常处处刁难我,我每天都过得很孤单。”江薇没有直截了当地提出,让柯天齐帮忙将她重新调回灵剑峰的请求。但字字句句,都把自己说的很惨,想引起柯天齐的同情。 “很抱歉,薇儿师妹,我每日都忙于修炼,实在无多余时间来陪薇儿师妹。”柯天齐依旧是一副疏离的模样。 没想到他这句话刚说完,江薇的泪水就更加汹涌地流下。因为江薇看到,柯天齐衣摆上粘了些红土,而在这清风门中,只有灵植峰上有红色的泥土。柯天齐明明有空去灵植峰,却说自己每日都忙于修炼,分明就是搪塞她的理由。 柯天齐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脸色有些僵硬,但看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江薇,他又说不出狠话来赶走她。 “天齐师兄,你果然还在怪我,所以才会对我如此冷淡。”江薇抽抽嗒嗒着:“既然得不到天齐师兄的原谅,那我就以死谢罪,反正被天齐师兄这么对待,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说罢,她便取下头上的簪子,对准自己的喉咙。她当然不是真的想寻死,只是想靠这种方式,逼迫柯天齐帮她。 这一招她还对白夏用过,但白夏只是面无表情地告诉她,要自杀的话还是应该选择上吊,否则这血溅得到处都是,不好收拾,气得她差点当场背过气去。 不过这一次面对柯天齐,她的计策终于凑效了,柯天齐见她要寻死,眼中终于露出关切之意,闪身上前,一把抓住她举着簪子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薇儿师妹!何必如此?我当真没有怪过你。”柯天齐急道。 “你骗人,你分明就在怪我!”江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这一年,每天忍着被欺凌的痛苦,念着天齐师兄,可天齐师兄你呢?你从来都没想过帮我一把!” “对不起,薇儿师妹。”看着这个昔日眼里充满活力的女孩,如今变得如此痛苦,柯天齐心里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江薇最近看人脸色的本事也增长不少,她看到柯天齐眼里的不忍后,便知对方心里有她,她就直接借势扑进柯天齐的怀中。 柯天齐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在这一瞬间停止,浑身的血液都变得火热,心里一直封印着的那份感情,也在此刻蓬勃而出。 “薇儿师妹。”他动情地回抱住对方,但下一刻,他又将江薇推开。 “不可以!我们之间不可以!”他满脸挣扎之色,拼命摇头:“我不喜欢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你快走,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天齐师兄,为什么?我明明能感觉到你对我的爱,为什么又要对我如此绝情?是因为南师姐吗?”江薇见柯天齐又开始退缩,眼中闪过阴郁,她想起一年前也是这样,她明明能感受到柯天齐对她的心意,但她的表白却依然遭到残忍拒绝。 “是。”柯天齐忍着痛苦,挤出这句话来:“我此生只能对南师妹一心一意,绝不能有二心。” “天齐师兄,但感情这种事情,是最不可控的了,你虽与南师姐有合籍之约,但还并未正式举行合籍大典,所以你还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江薇眼里闪烁着泪花:“为什么我们不能勇敢些?” 她本以为,自己的话能打动柯天齐,但柯天齐沉默了半响后,依然坚定地摇头:“不行,我不能背叛她。” “天齐师兄!南师姐她根本不值得你这么付出!”江薇见柯天齐简直是个榆木脑袋,心里就发急。明明她能感知到,只差一点,她就能攻克对方的心,但就是卡在白夏这道坎上。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6 “天齐师兄,南师姐她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体贴,她自从被赶出灵剑峰后,就性格大变。” “她每次遇到我,都会故意刁难我,我……我想和她恢复到以前的关系,可她却对我恶语相向,还说……还说像我这种人,上吊死了算了。”江薇啜泣着,不断用手抹着泪。 她哭得梨花带雨,拼命捏造关于白夏的坏话,同时,她还关注着柯天齐的反应。 在看到柯天齐眼里似有动摇之意后,她更是暗自下定决心,今日,她无论如何都要撬动这块顽石。 终于,在她絮絮叨叨,将白夏的坏话讲了近一盏茶时间后,柯天齐心里的怒意成功被她点燃。 “那日,小雪纷飞,南师姐她无缘无故将一盆水倒在我头上,我一个没有修为的人,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些?我足足病了七日才好转过来。”江薇声音已经有些沙哑,泪水不断从她脸颊滑落。 “她竟对你做出这种事来?”柯天齐眉头越皱越紧。 “何止这些事?她还做过更过分的,我就不一一细说了,免得好像我故意在天齐师兄你面前说她的不是。”江薇低垂下头,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模样可怜至极。 “南白夏,我看她真是失心疯了,就因为我看不惯你被欺负,帮了你一次,她就要计较至此吗?”柯天齐强压住怒火,他无法忍受,白夏如此肆无忌惮地伤害江薇。 以前还以为南白夏是个心胸很豁达的女子,可没想到,这吃味吃了一年还没吃够,行为做事更是越来越狠戾,居然这般伤害江薇。 “天齐师兄,别这么说,南师姐以前对我们多好啊,我想,她可能只是因为误会了我们,才会做出那些事来。”江薇话锋又突转,明明一开始是她带头说白夏坏话,结果现在,又变成她在劝柯天齐不要生白夏的气。 但柯天齐的情绪已经完全被带入其中,忽略了江薇态度的转变。 “误会?如果真的存在什么误会,就应该让我们三人堂堂正正,面对面地谈,而不是像她现在这样,在背后阴我们。”柯天齐眼里的怒意越来越盛。 “天齐师兄,千万不要为了我和南师姐起争执,总之,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江薇低低啜泣一声,将头依偎在柯天齐的胸膛之上。 这一次,出于心疼,柯天齐没有回避她,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就僵住了。 他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白夏恨意增长,又对江薇情难自控。就在刚才,江薇的头靠上他胸膛的那瞬间,他的修为境界终于落下元婴期,变成了金丹后期。 “不!不!”修为的下降,对于柯天齐来说,比杀了他还难受。他原本可是清风门中,最年轻的元婴期修士,可现在,他的修为境界已经泯然众人矣。 他当即推开江薇,眼睛赤红,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这模样吓得江薇不敢再靠近他。 江薇内心:难道是长时间的禁闭让他精神失常了?前一秒不是还你侬我侬的吗?什么后一秒就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南白夏,好,好啊,好毒的手段!”柯天齐用力抓住自己的心口,他能感受到,那里存在着的言灵之灯,正在源源不断吸收着他的修为。 见柯天齐怨恨的人是南白夏后,江薇的心才放下来了些,但她也快速抓住此次赚好感的机会,眼含内疚地说:“天齐师兄,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你提起南师姐,害得你那么苦恼。” “薇儿师妹,这不关你的事。”柯天齐发泄过后,又重新恢复理智。但他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眼里带上几分焦急。 “薇儿师妹,我还有事,需出去一趟。薇儿师妹请放心,你的苦处我都知道了,我一定会想办法,助你一臂之力。” “好……那就劳烦天齐师兄操心了。”江薇见目的已经达到,赶紧见好就收,生怕这个情绪不稳定的人,又要突然发飙了。 他们两人不知道的是,刚才他们之间所有的对话,都被白夏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的炼丹房中,只有白夏一人,她正一边炼制丹药,一边像看电影一样,看着江薇和柯天齐的爱恨缠绵,时不时摇摇头,嘴里发出啧啧声。 男女主的影像来源于系统的视角,他此时正跟在柯天齐身边,与白夏开启了视觉共享,将自己所看到的画面投射到白夏面前。 “想不到一年时间里,江薇就已经从小白花变成了茶香四溢的绿茶。”白夏还时不时点评一句:“不过嘛,她说的话确实很有意思,不如选一天,我把她那些胡说八道的话全部照做一遍,也算是随了她的愿。” 系统内心:…… 又过了一会儿,江薇和柯天齐终于告别分开。 “宿主大大,我接下来跟着谁?”系统见这两人往不同方向走去,立刻问道。 “不用跟了,回来吧。” “可是宿主大大,这个渣男正在去藏书阁,估计又想去寻找去除言灵之灯的办法了。”系统看着柯天齐前进的方向,就猜出了他即将要去的地方。 “没问题,让他去吧,他绝对成功不了。”白夏一脸无所谓。 其实柯天齐已经去过好几趟藏书阁找寻取出言灵之灯的方法,可至今还未成功。那是因为,他体内的那盏言灵之灯并不普通,是一件真正的上古灵宝。 当时白夏是动用了灵魂之力,才成功启动了它。若柯天齐想自行取出,他至少要突破至大乘期境界才有可能成功,否则哪怕把心给挖了,也摆脱不了这盏灯。所以白夏根本不担心柯天齐会玩出什么花样来。 而柯天齐接下来的所作所为,也和白夏预料中差不多。这已经不知是他第几次翻找藏书阁,终于在藏书阁的某个角落中,他又找到一个去除言灵之灯的新方法。 他心里不由又燃起了希望,他赶紧带着书返回住处。可按照书中的方法,他却依旧无法去除这个祸害,气得差点把书撕个粉碎。 “怎么会这样?明明书上写,只要运行灵气,利用灵气裹挟住言灵之灯,就能将其排出体外,可我为何就是无法成功!”柯天齐不管怎么运气包裹住言灵之灯,都没有用,这灯就像长了根一样,嵌在他胸口纹丝不动。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7 “明明我的修为比操控言灵之灯的南白夏高,应该很容易排出这盏灯才对!” 他又气又恼地瘫坐在椅子上,这已经是他从藏书阁中找出的,第五种去除言灵之灯的方法,可依然失败。 难道,只能去求白夏了吗?可白夏现在对他和江薇的敌意都这么大,会同意帮他去除吗?他心里极为没底。 可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这么做,要不然自己迟早会被这言灵之灯彻底拖垮。 他暗自咬牙下定决心,哪怕使出浑身解数,丢下面子,也要哄好白夏,让白夏解除他的言灵之灯。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柯天齐找白夏找得更勤了,但白夏依旧对他爱搭不理,不是连面都见不着,就是见了面就开始阴阳怪气,说的话一句句气死人不偿命。 几次三番下来,白夏的态度没能被软化,而他心里对白夏的怨恨呈指数型增长,修为掉得更快了。 在秘境大赛开始前七日,他的境界已经跌落到金丹初期,要知道,现在灵剑峰随便一个弟子的修为境界都能碾压他。 他生怕自己境界跌落之事会被别人发现,便天天找借口,不参加灵剑峰的剑道切磋。 但因为没人知道他的修为已经倒退,秘境之赛,他作为灵剑峰近百年来天赋最好的弟子,当然不得不参加。他只能收回心思,开始为秘境之赛做准备。 大约三日后,随着一阵仙乐响彻整个清风门,秘境正式开启。各大峰弟子都集中在清风门密林峰山顶处,迎接此次秘境之赛。 密林峰山顶上,有一个巨大的石砌圆形平台,平台上摆满了鼓型的石凳,这些石凳可供没有参赛的弟子们坐在此处等待比赛结果。 他们虽然看不到秘境内部的情况,但每一个参赛弟子所获得的宝物和数量,会被秘境中特殊的法器转播到石台最前方,足有一丈高的巨石上。由此,所有人都可以直观地看到此次比赛的排名。 而且秘境中的时间是被压缩过的,意思就是,秘境中过去一天,对于外界来说,可能只过了短短一炷香时间,这可以大大缩短外界的弟子们看到结果的时间。 此时此刻,秘境就悬浮在石台的正上方,犹如一团缥缈的云。但透过这团云,能若隐若现看见其中不断变换的场景,有繁华的街道,诡秘的深山,一望无际的湖泊。 此刻,现场石凳上已经坐满了观赛弟子,他们都期待着秘境之赛的进行。 今年的秘境之赛和往届不同,以往参赛的一共有灵剑峰、灵符峰、灵器峰、灵阵峰、灵兽峰五大峰,但这一次,灵植峰和灵游峰也将参与此次大赛。 所有人心里都在犯嘀咕,这两大峰已经有几百年没参加秘境之赛,这次怎么突然改变心意了? 更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这两大峰的参赛弟子。这两位弟子都在清风门内有些名气,当然,并不是什么好名气。 灵植峰的参赛者是白夏,贵为掌门之女,却是个三灵根的废柴,一年前刚被灵剑峰扫地出门,加入了年年实力垫底的灵植峰。 “是矮子里拔高子吧?以前在灵剑峰,哪有她参赛的资格。” “她以为自己去了灵植峰,就能出头了吗?实力不还是差?等会儿肯定哭爹喊娘地求救。” “我就怕她会影响柯师兄的发挥。” “没错,说不定她会缠着柯师兄,硬要和他进同一个关卡,让他帮忙带着过关。” 灵剑峰的弟子们已经不知在背后说了白夏多少坏话,他们各个面露不满,在他们心目中,白夏一定会拖累柯天齐。 不过,灵游峰的参赛弟子江薇,让他们更加厌恶。 其实,江薇现在也是浑身哆嗦,她完全没想到,这是一场比赛。 江薇那天见完柯天齐回到灵游峰后,本以为柯天齐很快就会想办法把她调到灵剑峰去,可谁想到,几日过去,柯天齐那一点消息都没有。 而她这几日也不知是走了什么霉运,经常撞上些倒霉事,每天不是摔个狗吃屎,就是莫名其妙跌到坑里。甚至有一天晚上,她莫名其妙在院子里跳了足足一个时辰的舞,把脸都给丢尽了。 系统内心:呵呵,来自宿主大大的报复。 直到昨日,她终于按捺不住,想再去灵剑峰找柯天齐询问情况,却在路上听到别的弟子们正在讨论,清风门的秘境要开启了。 这个消息让她精神一振,她看的那些修仙小说中,秘境是个充满宝物和灵草的地方,而且一般主角都会在秘境中得到机遇。 她还记得,在她看过的一部小说里,主角就是因为进了秘境,就从废柴变成了修炼天才,说不定,她也能有这种机遇呢? 所以,她立即反回灵游峰,找到峰主,表明自己想去秘境的想法。 灵游峰峰主张散是个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人,天天吟诗作对,根本懒得管峰上的事,所以听江薇磕磕绊绊说完她想去秘境后,便直接大手一挥,准了。 结果今日到场,江薇才知道,这是一场各大峰之间的比试,而且其他峰派出的,都是他们顶尖的弟子。 只有她,是个毫无修为的废物,难怪和她同住一屋的那些人,知道她要去秘境后,都对她冷嘲热讽。 “看看江薇那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呵呵,看到她就来气,柯师兄就是因为她,才被罚关了一年思过室!” “柯师兄真是倒霉,这次比赛,看来是要有两个拖油瓶了。” “真晦气!” 灵剑峰的弟子对江薇的恶意更大,毕竟白夏虽然资质不高,但她好歹也是和柯天齐有合籍之约的,可这江薇算什么?修为一点都没有,还不自量力地倒贴柯天齐,更让人厌恶。 那些观赛弟子们嘲讽完了白夏和江薇后,话题又转到了这一次比赛下注的趣事上。 每一次的秘境之赛开始前,弟子们都会进行下注,赌谁会博得此次秘境大赛的头名。 因为秘境之赛,每个弟子都只有一次参加的机会。所以每次参赛的弟子都是新手,实力都不好评估。在这种情况下,下注的数量会比较平均,弟子们基本都是下注给自己峰参赛的那两人,也算是表达对同门的支持。 但这一次比赛,下注柯天齐的人数取得压倒性的胜利,毕竟柯天齐可是百年一遇的修仙奇才,所以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此次比赛,柯天齐哪怕是闭着眼睛,也能轻松取胜。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8 此次下注结果中,还有一人身上发生了出乎意料的情况,那就是白夏。 押白夏的,虽然只有三十余人,但这些人都是灵植峰的弟子,一个个财大气粗,其他人最多也就下注几百灵石。可灵植峰弟子,一下就是几千灵石,甚至,还有下几万灵石的。 这可让其他峰的那些弟子乐坏了,在他们眼里,灵植峰的弟子就是人傻钱多。不管怎么想,白夏都赢不了这次比赛,灵植峰这些灵石,得全部进他们的口袋。 “这次我把全部家当都押在柯师兄身上,他的修为境界已经突破至元婴期,其他人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我也全压柯师兄身上了,这次柯师兄绝对能取胜。” “那些灵植峰的人都疯了吗?居然都支持南白夏那个废柴,还下注这么多灵石,不得赔个干干净净?” “呵呵,他们该不会真的以为南白夏能赢吧?” 灵植峰的弟子们并不理会旁人那些嘲讽的目光,他们正一起朝着白夏挥手。 白夏此刻正站在一个高台上,这高台长得有点像一个巨大的棋盘,悬浮在秘境入口之下,所有要参赛的弟子们,都站在此处。薆荳看書 白夏看到那些和她打招呼的灵植峰弟子后,冲他们粲然一笑。 她本来就是清风门出了名的美女,但似乎在近段时间里,她的容貌变得更美了,倾国倾城,笑起来时,让她身边的一切都变得黯然失色。 哪怕其他峰的弟子对白夏有再大的意见,也都不由被这个笑容吸引,那些不停非议她的弟子们,也都乖乖闭上了嘴。 哪怕他们都是修仙者,好像对于这种极美的人,同样会缺乏抵抗力。 “秘境之赛即将开启,请各位弟子注意听我接下来的话。”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响彻整个平台,这声音来源于绝情长老,他正御剑悬浮于空中,一头黑发被风吹得犹如在狂舞。 因为掌门人南风依旧在闭关,所以此次比赛,只能由他来掌控现场情况。 他明明长着一张年轻的脸庞,却一脸老气横秋,一句废话都不多说,直接宣读规则。 这些规则,其实所有人都已熟记于心。 尤其是高台上那几个参赛弟子,几乎无人在听他讲话,毕竟现在,可是他们之间放狠话的最佳时机。 “南师妹,你就只带一把剑?该不会第一个关卡还没过,就要开始求救了吧?”站在白夏身边的,是灵兽峰的女弟子兰冰儿,她来自异域,模样长得妖娆妩媚,一身服装也清凉得很,大片脊背都露在外面。 她身边正跟着一头和她一般高的白虎,那是她的灵兽古骨虎,境界已达金丹期,却对她唯命是从。 兰冰儿暗恋柯天齐,所以她对白夏讲话从来都是阴阳怪气的。 “放心吧,兰师姐,我能管好我自己,倒是兰师姐你,可别忘了管好你的咕咕虎。”白夏直接伸手拍了拍古骨虎的头,令兰冰儿没想到的是,古骨虎居然没有任何反抗,就这么顺从地向白夏低下了头。 “你……你……”兰冰儿一时说不出话来,古骨虎的脾气向来不好,除了她之外,任何人都无法靠近。可刚才,他居然毫无反抗地让白夏拍了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咕咕虎,名字和它本身一样可爱,只可惜,跟了个一点都不可爱的主人。”白夏啧啧出声,斜眼看着面色通红的兰冰儿。 “被赶到灵植峰后,本性就开始释放了?这么喜欢恶言伤人,灵植峰的人戾气都像你这么重吗?”一个灵符峰的男弟子王浮舟突然呛声,他见爱慕的兰冰儿被白夏讥讽,忍不住帮忙出头。 “所以呢?我释放了本性又与你何干?”白夏肩膀一耸:“灵符峰的人都像你这样,是个长舌妇吗?这么喜欢管闲事?” “我只是看不惯你攻击同门!”王浮舟被气得脸色铁青,他原本长得还算有几分清秀,但现在,逐渐扭曲的五官让他变得丑恶。 “你们灵符峰的弟子都像你这样又聋又瞎吗?连这次究竟是谁先挑事的你都不知道?”白夏最不怕的就是吵架,如果靠吵架来定胜负,她绝对是清风门第一。 “你就只能现在牙尖嘴利了,等会儿进了秘境,可有得你哭了!”王浮舟咬牙切齿。 “总比你现在嘴皮子都利索不起来得好。”白夏斜了他一眼,那口气云淡风轻,但这样,反而更令对方心里吃气。 王浮舟也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在吵架方面根本就不是白夏的对手,再吵下去也只有他自己丢脸的份,便恹恹闭了嘴。 但其他峰的弟子仍有看不惯白夏的嚣张,出言讽刺。白夏一一回怼,明明她没有说脏话,但依然让那些人气得干瞪眼。 系统内心:在吵架方面,宿主大大就从来没怕过。 柯天齐本来是想要借机和白夏打个招呼,拉近些距离。但见白夏一人和五六人开怼,他生怕自己出面会被波及,只能作罢。 这场口舌争斗过后,和白夏吵过架的人都被气得气息大乱,而白夏则气定神闲地从空间储物袋里,取出一颗极品逍遥丸,当着所有人的面吃下,还故意抚了抚胸口。 而众人眼中的愤怒在这一刻,被嫉妒所取代。 逍遥丸能清除体内浊气,加快灵气的运行。他们马上就要进入秘境,而秘境内的灵气极其充沛,吃下一颗逍遥丸,能让身体大幅度吸收环境中的灵气。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修为能直接突破至下一层境界。 “哎呀,其实你们更适合吃逍遥丸,毕竟我只有三灵根,再怎么吸收灵气,估计都突破不了。”白夏见众人都虎视眈眈地瞪着她后,还故意从空间储物袋中取出一瓶逍遥丸,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 当所有人都死死盯着这瓶逍遥丸,眼里流露出渴望之色时,白夏却没有将逍遥丸分给他们,而是像吃糖豆一样,将瓶中的逍遥丸一颗接一颗扔进自己嘴里。不一会儿功夫,整瓶逍遥丸就被她吃了个干净。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了?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19 这招虽然幼稚,但伤害性极高,兰冰儿气得暗自催动古骨虎,命令他把白夏给撕了,但不知为何,古骨虎这次完全不听她的命令,甚至还对白夏吐出舌头,一副谄媚的模样,好像白夏才是他的主人。 王浮舟想用符咒暗算白夏,但理智将他的冲动压下,毕竟在还未开始比赛前就大打出手,很可能会被取消比赛资格,为了白夏这个废柴,不值得。 正当这些弟子都虎视眈眈地瞪着白夏时,绝情长老终于宣布,秘境大赛正式开始。 这反而让这些人都松了口气,因为他们怀疑,再继续和白夏呆在一起,会被活活气死。 “如果遇到自己处理不了的危险,就点燃这根烟花,你们的师父会前往秘境救你们出来。”绝情长老对他们的争吵视若无睹,他手一挥,十二根黑色的竹筒分别飘至参赛弟子手中。 “进去吧!”见众人都已收好求救烟花,绝情长老便开始小声念起口诀。 随着他不断念咒,参赛弟子们所站的石台开始往高处升去,直至完全进入秘境之中。 在他们进入秘境后,这十二个参赛弟子的名字就都出现在石坛前方的大石块上。 “这次我都不用看结果,就知道头名肯定是柯师兄。” “不一定,我们峰的陈法师兄修为也已有金丹前期,他的阵法布置得出神入化,在正式交战中,不一定会输给柯天齐。”灵阵峰的弟子们不满道。 “正式比赛时,估计你们那陈法师兄连阵法都还没来得及画好,我们柯师兄就已经通关了吧?”灵剑峰的弟子不屑道。 “剑再快又有什么用,我们峰的林师妹炼制出来的灵器,可以快速分析并化解敌人的攻击招式。”灵器峰的人也加入了争吵。 很快,除了灵植峰依然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其他峰的弟子已经吵成一团。 而这场争吵,参赛弟子们都毫不知情,他们已经进入秘境,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此刻,他们正站在一间面积极大的房间里。这房中没有任何家具,只是铺了一层艳红色的地毯,看久了,让人眼睛生疼。 这间房的形状呈正方形,每一面墙上,都有十扇双开大门,这门有点像古代老式建筑的朱漆门,门把手是两个石狮子头。 每扇门后,都是一个随机关卡,至于哪扇门对应哪个关卡,就没人知道了,一切仅凭运气。 在其他弟子还在犹豫时,白夏已经做出了选择,她随便选了一扇门,就准备推门进入。 “南师妹,等等。”柯天齐知道,这是一次重新取得白夏信任的好机会,见白夏已经选好一扇门,他赶紧跟上。 灵剑峰另一位参赛弟子杨华见状,赶紧拉住柯天齐的胳膊。 “柯师兄,你在做什么?你是想要帮南师妹吗?她虽与你有合籍之约,但现在她是灵植峰的人,是我们的对手!” 就在柯天齐被拉住的这一小段时间里,白夏已经推开门,进入其中。 随着大门的重新合上,意味着这扇门内的关卡又已重新更新过,哪怕再一次打开,也不一定能传送到白夏所在的关卡。 “你做什么?”柯天齐失去了亲近白夏的机会,心中不由恼怒:“为何阻拦我?” “柯师兄,你居然问我为何阻拦你?这一场比赛中,除了你我,其余人皆是对手,你想要去和对手组队,我自是要阻拦!”杨华原本英俊的脸被气歪。 他心里也十分不解,以前明明都是南白夏在倒贴柯天齐,可自从柯天齐被关思过室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倒了过来,柯天齐经常去灵植峰找白夏,可每次都碰一鼻子灰回来。 “都是同门师兄妹,什么对手不对手的?”柯天齐自知理亏,只能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 “柯师兄,你清醒一点!秘境之赛中,别说是同门了,哪怕是同一峰的弟子也从未组队,你难道要为南白夏破这个例吗?你不想让我们灵剑峰得头名了?” 杨华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他已经快要被柯天齐气疯,因为两人组队,秘境关卡会自动提升难度,而过关所获得的宝物品质却不会有所提升,所以两人组队共同通关,绝对是一笔亏本的买卖,除非是那些根本不在乎输赢的参赛弟子,否则根本不会出现组队情况。 在杨华和柯天齐争吵期间,除了江薇,其他弟子都已陆续离开。时间再这样拖下去,这场比试还没开始,他们峰就要落下风了,杨华只能放弃无意义的争吵。他不再理会柯天齐,随机推开一扇门进入。 “愚昧。”柯天齐冷哼一声,准备进入另一扇门,但他的衣袖突然被人抓住。薆荳看書 抓他衣袖的人正是江薇,她那楚楚可人的小鹿眼中,又充盈了泪水。 “天齐师兄,我害怕,能不能带我一起?”她怯生生地问道。 柯天齐想也不想便拒绝了,虽然他喜欢江薇,但在这秘境之中,江薇就是个实打实的拖油瓶。 可听着江薇凄凉的哭声,他有些于心不忍,不过,他还是咬牙坚持,没有回头去看她。 柯天齐直接推开门,准备进入,但令他始料未及的事,也在此刻发生了。 “天齐师兄,不要丢下我!”江薇大哭起来,同时,她小跑上前,一把抱住柯天齐的腰部。 而这时,门内正好传来一阵强大的吸力,将他们两人一同吸入。就这样,柯天齐被迫与江薇组队,之后的所有关卡,他们两人都必须共同合作通过。 此刻的另一边,白夏已经在第一个关卡中。她正站在一片漆黑的湖泊旁,虽然这里的光线并不暗,但湖水依然像是一团墨水,完全看不穿湖面。 但湖面上却时不时冒出一连串巨大的气泡,就好像在这湖泊之下,栖息着一头巨大的怪物。 湖泊的四周是一片树林,树林里长着各种奇怪的古树,那些树的长势歪七扭八,有些树上长满奇怪的疙瘩,甚至还有几颗树上长着人脸,看起来诡异至极。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0 但白夏试过,她根本无法进入这片树林,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阻挡住了她的去路。看来此次关卡的主场地,就是这片乌漆墨黑的湖泊了。 “过关的关键,就在那吧?”白夏眯起眼睛,遥遥望向远处,能够隐约看到,在大约天际线的位置,有一件发亮的物品正悬浮于湖面之上。 她立刻从空间储物袋中,取出一颗万目丹,放入口中吞下。不出片刻工夫,她的视力就变得极佳,就像戴了望远镜一样,将湖中那件发光物看得清清楚楚。 那居然是一盏悬浮在湖面上的酒盅,酒盅通体白色,发出闪耀的光芒,在酒盅的外壁上,刻着一行字“饮入此酒,即可过关。” “有点意思。”当白夏再次看向水面时,发现她的视线已经能穿透这片漆黑的湖泊,看到隐藏在湖面下的庞然大物。 那湖中的怪物有点像一条巨大的鮟鱇鱼,体型足有一条成年鲸鱼那么大,它的皮肤上布满褶皱,嘴里是交错的獠牙,从它头上延伸出一根触手,而那触手的顶端,正连接着那盏发光的酒盅。 显然,这酒盅就是它的“鱼饵”,一旦有人接触到,恐怕就会被它一口吞下。 “宿主大大,这还只是第一关,就要对付这么恐怖的怪物吗?”系统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一片漆黑的湖泊下,隐藏着一只巨大的怪物,这简直是深海恐惧症患者的噩梦。 “看来是我那好哥哥又私自调整难度了。”白夏叹了口气,但她并未显露出担忧的模样。只见她泰然自若地取下身后背着的长剑,她之前好歹也是个剑修,御剑飞行的能力还是有的。 她踩在剑上,念动口诀,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她就到达了那盏发光的酒盅处。 “既是目的地,也是陷阱。”白夏注意到,湖水下方的那只怪物看到她靠近酒盅后,那橙黄的眼里满是兴奋。 “不过嘛,我可以把危险的因素去除。”白夏狡黠一笑,她从空间储物袋中取出一颗安眠丸,投入水中,那药丸遇水后,迅速融化开来。 “极品安眠丸,普通人吃了可昏睡足足一年,你能坚持多久呢?”白夏静静看着这只丑陋的怪物。 系统内心:所以说,宿主大大你为什么会随身携带这种丹药? 随着时间的流逝,怪物那有一个人头那么大的橙黄色眼睛终于渐渐合上,但与此同时,白夏服下的万目丸也已逐渐失效,她的视线又无法穿透湖面。 她立刻操控着剑降落至湖面,然后拾起悬浮在湖面之上的酒盅。可奇怪的是,她发现,此刻的酒盅分明是通体黑色,并且酒盅内的酒,颜色也不再清澈,而是一团漆黑的液体,有点像这湖里的湖水。 “怎么会和远处看到的不一样?”白夏微微皱起眉头,她凑近闻了闻,那酒盅里的黑水还有股浓浓的腥味。 “看起来有点难以下咽啊。”白夏自言自语道。 “宿主大大,好恶心,一定要喝这个水才能过关吗?”系统已经有打呕的冲动。 “不对,明明酒盅上刻的是饮入此酒,即可过关,但这里面的根本就不是酒,恐怕就算我喝了,也无法过关吧。”白夏摇晃了几下酒盅,这其中的黑水变得越来越粘稠,看起来就像一团浆糊,同时,这团浆糊的表面上,还不断翻滚起泡沫。 她再次仔细观察酒盅的外观,随着酒盅在她手中慢慢旋转,她的眉头先是皱得更紧,但紧接着,又舒展开来,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样。 “原来如此。”白夏喃喃自语,脸上终于展露一丝笑意。 “宿主大大!有动静!”系统突然惊慌大叫。 白夏还没回头,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正在逼近,她赶紧放开酒盅,御剑飞向高处。 那怪物尖锐的獠牙,就在她腿边擦过,险些伤到她,随着怪物的攻击,黑色湖水也开始不断翻涌,浪头一阵高过一阵。 那头怪物在眨眼间又发动第二次袭击,只见它整个身躯都跃离湖面,张开血盆大口,冲白夏袭来。 “系统,抓紧了。”白夏御剑一个翻身,躲开怪物的锐齿后,突然猛地向下俯冲。 系统直接被吓懵了,连声尖叫都发不出来。 顷刻间,白夏就已贴近黑色湖面,但她依然没有停下,而是一头扎进湖里。 水下一片漆黑,不过好在白夏在进入水里后,她的视线很快就适应了这片湖水,能够看清水下的一切。 那只怪物显然也没想到白夏会自投罗网,它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才快速向白夏追来。 白夏直接驱动身下的剑,带着她往湖水深处而去。 这一场景让系统几乎窒息,渺小的白夏不断深入漆黑的水下,而那条巨大的怪物,则张着满嘴獠牙,在她身后追赶。 周围的水质也变得越来越粘稠,让白夏的速度越来越慢,眼看,就要被身后那只怪物追上。 系统绝望地闭上眼睛,将头埋在白夏肩上,他已经能想象到,被怪物撕咬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预想当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甚至,他感到浑身一松,那种粘稠滞涩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 他这才敢慢慢抬起头睁开眼,看向四周。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系统一双大大的猫眼中充满了疑惑,刚刚还跟在身后的那只怪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周围的水已经变得清澈无比,水中还有不少颜色鲜亮的锦鲤在游动。 这场景变化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刚刚还在躲避那恐怖的黑水怪物追杀,结果下一秒,周围居然变成了一片清澈的湖水。 没了黑色湖水的桎梏,白夏御剑速度快上不少,终于,她冲破湖水,悬浮在了湖面上。 “看来我推断得没错。”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闭气,白夏几乎没有受到影响,她现在除了身上被水浸透了之外,身上并无其他大碍。 她看着脚下这一片湖水,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刚刚那里是虚无的镜像世界,而这里才是真实的。”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1 系统一时没听明白白夏的话,他赶紧打量四周,发现他们正悬浮在一片清澈的湖水之上,湖面上零星飘着一些暗黄色的落叶。而湖泊的四周,也环绕着一圈树林,但这一圈树林和之前的不同,树木生长都很正常,没有歪七扭八、奇形怪状的树。 这里的天也不是灰蒙蒙一片,太阳就挂在天空正当中,将天空照得湛蓝。天空中还飘浮着几朵柔软的云,看起来就像刚长开的棉花,让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 “宿主大大,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迷惑不解:“为什么你刚刚突然就潜入黑湖中,又为什么突然就到了这里?” “很简单,因为我刚刚在观察那盏黑色酒盅时,就发现,那盏酒盅上刻着的‘饮入此酒,即可过关’这八个字,是反过来的。所以我推测出,那边是镜像世界。而镜像的屏障,就是那片湖,所以穿透湖水后,我们就来到了真实的世界。” “可是宿主大大,刚刚在黑湖边,你服用万目丹之后,看到湖中央悬浮的,明明是一盏白色的酒盅,而且酒盅上的字并未反向。”系统突然想起当时的场景,眼里的疑惑更甚。 “那是因为,服用万目丹后,我直接看穿了镜面结界,看到了真实世界的酒盅。”说罢,白夏便指向不远处,果然,在这片清澈的湖面上,悬浮着白夏最开始看见的那盏白色酒盅。 “万目丹除了可以让人的视力变得极佳外,还能让人具有看穿事物本质的能力。而后来我御剑飞行至酒盅处时,万目丹已失效,所以后来看到的,又是镜像世界内的那盏黑色酒盅。” 白夏看起来心情不错,非常耐心地给系统答疑解惑了一番。 系统虽然仍有些迷惑,但还是大概听懂了白夏的话。 系统内心:就算是猜到了镜像世界,但宿主大大你毫不犹豫地一头栽进黑色湖水之下,这行为也很可怕好吗? 白夏御剑飞行至白色酒盅旁,她优雅地拾起酒盅,这一次的酒盅内,装的是清澈的液体,并且还未靠近,就能闻到其浓烈的酒香。 白夏侧坐在剑上,看着湖中来回游动的锦鲤,小口喝起了酒。 “味道不错。”她一脸惬意:“浓郁的酒香混着一丝清甜,其中还蕴藏了不少灵气,好酒。” 待她喝完酒盅内的酒,这酒盅上的光芒便渐渐褪去,与此同时,她面前凭空出现了一道朱漆大门。 “通关了,这个关卡的宝物,看来就是这盏酒盅了。”白夏饶有兴趣地观察起酒盅来,酒盅上刻着的那八个字已经消失,表面光洁如新。 紧接着,她脑海中凭空出现了三个字“酒仙盅”。 “酒仙盅?”白夏轻轻念出这三个字,看来,这就是这盏酒盅的名字。 她试着用这盏酒盅舀了一盅湖水,和她想象中一样,这酒盅里的湖水翻腾了一会儿后,便散发出了浓厚的酒香。 “能化水为酒,这宝物还不赖。”白夏将这杯酒一饮而尽后,便将酒仙盅收入空间储物袋中。 紧接着,她推开朱漆大门,准备进入下一个关卡。 此刻,秘境外,所有观赛的弟子都震惊了,他们面前那块巨大的记录石上,白夏的名字突然跳到了第一位,并且在她的名字后面,缓缓出现三个字“酒仙盅”。 这代表着,白夏已经取得第一个关卡中的宝物,并且通过关卡。 “什么?南白夏居然是第一个通过关卡的人?!”灵剑峰弟子难以置信地看着记录石。 “这怎么可能?她一个三灵根的废柴,怎么会这么快过关?”另一位灵剑峰弟子大呼道。 他这句话直接点燃了灵植峰弟子的怒气。 “哟,那照你们这么说,你们灵剑峰的人比不过南师姐,岂不是说明,你们连废柴都不如?”陈绿翻了个白眼,她和白夏同住一屋,性格脾气也不知不觉中被白夏影响,吵架能力直线上升。 “你少在那边阴阳怪气了,我看,南白夏就是沾了柯师兄的光,被柯师兄带着过关了!只是柯师兄让着她,把这一关所得的宝物给了她罢了。”灵剑峰弟子立刻反驳。 “是吗?那按照你的话来说,这柯天齐就像条哈巴狗一样,讨好着我们南师姐咯?连秘境宝物都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根本就不在乎你们灵剑峰的输赢啊!”陈绿眉毛一扬,双手环绕在胸前,反正现在不管灵剑峰弟子说什么,她都能找到由头来进行攻击。 “那肯定是南白夏死乞白赖地向柯师兄讨要,柯师兄才会给他的!”灵剑峰弟子脸涨得通红,大声辩驳。 “怎么?你们峰的柯天齐这么没主见吗?别人要就给呀?啧啧啧,修仙者最怕的就是没主见,越没主见的人,以后这心魔可就越厉害。”陈绿假装害怕地捂住心口:“哎呀,这可怎么办呀?柯天齐的修为以后该不会就上不去了吧?” “你闭嘴!你一个筑基期的人有什么资格来说天齐师兄!”灵剑峰弟子的脸已经由红转青。 “怎么?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跟我的修为境界有关吗?”陈绿两手一摊。 那个灵剑峰弟子本来还想再吵,但坐在他身边的其他弟子连忙拦住了他。 “算了,别和她争了,反正这酒仙盅又不是什么上好的的宝物,南白夏得了也便得了,最后计分的时候,也值不了几个分。” 听了其他人的劝阻后,那个弟子终于冷静下来,他狠狠瞪了陈绿一眼后,就不再说话,陈绿也不甘示弱地回敬了一个白眼。 “哼,天齐师兄肯定很快就能获得下一个宝物。”那个弟子不敢再吵架,只能小声嘀咕。 然而,被灵剑峰弟子寄予无数厚望的柯天齐此刻并不轻松,他正被困在一座地牢中,江薇紧贴在他身边,抖若筛糠。 也不能怪她这么害怕,因为这个地牢实在过于诡异。地牢里有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还经常传来铁链拖动的声音。 他们现在正身处的这间牢笼里,到处都是喷射状的深褐色血迹,一看就知道,不止一人在这里被残杀。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2 透过他们所在牢笼的铁栏杆,能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铁铸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鞭子、炮烙用的火炉、钢针、铁钩,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看起来就很疼的玩意儿。 其实刚进入这个关卡时,他们两人并没有在地牢里,而是在一个古怪的城镇小路上。 那条石板路上挤满了披着黑斗篷的人,他们都异常安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这些人的各种举动也都十分正常,石板路边摆着许多小摊头,有卖精巧饰品的,有卖布匹的,还有卖各色小吃的,这些都和普通小镇集市没什么不同。 只不过,一切都没有声音,让人仿若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 当时柯天齐看到这个场景后,就松了口气,因为他看到过这个关卡的记录。 过关的师兄们将这个关卡取名为无声镇,顾名思义,就是在这个镇上的人,都不会发出任何声音。过关方式也非常简单,不需要拼修为,只要用不出声的方式,帮城门口的乞丐买一个馒头吃,即可过关。 但可惜,柯天气身边还跟了个江薇。他对于江薇不通过他同意,就擅自与他组队的行为极为不满,可现在他不管再生气也没有用,只能接受现状,带着江薇一起过关。 可谁知道,江薇不但没修为,脑子似乎也没这么好使,当柯天齐用手指指着喉咙,然后用力摆手,想要将“不能出声”这一信息传递给她后,她不但没能理解柯天齐的意思,反而还大声问道:“怎么了,天齐师兄,你的嗓子不舒服吗?” 柯天齐连忙用手捂住江薇的嘴巴,但为时已晚,街上所有身披黑色斗篷的人都猛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然后齐刷刷将头转向他们两人。 紧接着,这些人都抬起手来,直直指向他们。 江薇即使被捂着嘴,也惊恐地发出了“呜呜”声,因为这些手根本就不是人类的手,而类似于一种鸟爪,灰色的爪子上,长着尖锐细长的黑色指甲。 显然,这些身披黑色斗篷的东西,根本就不是人,而是某种怪物。 因为这一关的过关方式很简单,从未有人失败过,所以柯天齐根本就不知道,发出声音后,会有怎样的遭遇。 他警惕地看着那些用爪子指着他们的怪物,同时拔出身后的剑,随时准备与它们展开一战。 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些怪物突然全部摘下包住头部的黑色面巾,露出怪异的脸,那脸上没有五官,只有在脸部正中央,长着一张嘴。 正当他们两人被这诡异的场景震慑时,那些怪物的嘴同时张开,并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那尖叫声犹如能直接刺入人头部,柯天齐顿时觉得头痛欲裂,他身边的江薇则直接昏了过去。 柯天齐好歹还有修为傍身,他赶紧运起灵气,护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挥起剑,斩向那些正在尖叫的怪物。 但这些怪物的行动很灵敏,每当剑气要砍中它们时,它们身后就会展开一双黑色的犹如蝙蝠一样的翅膀,快速飞行闪开。 柯天齐的实战能力不差,在这种情况下,他仍然砍中了几只怪物,但这里怪物的数量众多,根本砍不过来。他的灵气急剧消耗,在持续的声波攻击之下,他最终还是和江薇一样,倒地昏迷过去。 等他们醒来时,就发现已经被困在地牢中。 “天齐师兄,要不我发送求救烟花吧,这里的情况也太恐怖了。”江薇哆嗦着问道。 “不可!我们两人在同一关卡内,一旦你发送了求救烟花,我也会连带着一同被判定为过关失败。”柯天齐直接拒绝江薇的提议,这可是他的第一个关卡,如果连这个关卡都过不了,他绝对会沦为所有人的笑柄。 他心里对江薇的怨言也越来越深,要是没有江薇在,他估计早就过关了,哪会像现在,才第一关就陷入了困境。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江薇嘤嘤嘤地哭诉,听得柯天齐一阵心烦。 “既然我们没有被直接淘汰掉,就说明还有回旋的余地。”柯天齐自然不愿轻易放弃过关的机会,他推开依偎在他身上的江薇,起身走到铁栏边,仔细观察地牢中的情况。 这个地牢应该是四方形的,布局有些像一个“回”字,四边一圈都是牢笼,中央放置着各种刑具。可以隐约看到对面的牢笼里,也关着一些人,这些人都是人类长相,应该是关卡中随机生成的虚假人类,所以模样都长得差不多,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们之中有些人在嚎叫,有些人在哭泣,应该都是在无声镇中因为发出声音而被抓进来的人。 这时,从地牢的顶端,传来一阵怪物尖锐的叫声,那些原本哭泣嚎叫的人立刻都捂住耳朵,停止出声。 随着怪物的叫声越来越近,有两只怪物扑扇着翅膀,从高处落下,它们此时已经彻底脱去黑袍,露出长满黑毛的身体,乍看之下,有点像巨大的蝙蝠。 江薇已经开始恐惧地呜咽,她觉得,自己简直像身处在恐怖电影之中,现在眼前的景象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她偷偷取出藏在袖衬中的求救烟花,想直接求救。 但柯天齐发现了她的举动,直接抢走了她的烟花,并恼怒地瞪着她。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们还有通关的可能,你想害我和你一起失败,成为所有人的笑柄吗?”柯天气压低声音,怒斥江薇。 “天齐师兄,可是这里实在是太恐怖了,我……我怕那些怪物会杀死我们!”江薇呜咽着,眼里充盈着泪水。 “不会,这里是试炼的秘境,就算在这里被杀死,也只是被淘汰罢了,并不会真的死亡。”柯天齐见江薇瑟瑟发抖的模样,心里略微一软,他努力让自己缓和下口吻,安慰着江薇。 “可是……可是就算不会真的死亡,疼痛应该是真实的吧?”江薇继续抽噎,她还记得,刚刚受到怪物的声音攻击时,她头痛的感觉很真实。 “不管再痛,也只是幻觉罢了,无需过多担心。”柯天齐的话音刚落,从地牢中央,就传来一阵凄凉的惨叫声。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3 在他们谈话期间,那两个怪物已经从他们对面的牢笼中,拖出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它们将那个男人带到地牢中央的刑具区,将他绑在一个木桩上,挥动鞭子抽在他身上。 那人忍受不了疼痛,大声惨叫起来。 他的惨叫声没能持续太久,因为从地牢顶上,突然飞下一群怪物,将那个男人团团围住。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喳”声过后,怪物们又重新腾飞而起,那个男人不见了,但木桩和地上散落的血迹,不由让人产生可怕的联想。 “他……他被吃了!”江薇惊恐地捂住嘴,脸色煞白,整个人不停打颤。 刚才那一幕,就算是柯天齐也感到极度不适,但他心理承受能力比江薇好上几倍,没有显露出过多表情。 他知道,关卡中每一件发生的事都不是无意义的,很有可能,通关的线索就藏在这些场景中,所以他强忍着恶心,继续观察那两个怪物的动作。 那两怪物继续前往对面的牢房,又拖出一个面容苍白的女人,那个女人眼里只剩麻木,似乎已经被彻底吓傻。 她也同样被绑到那根木桩上,怪物挥起鞭子,狠狠抽在她身上。 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响彻整间地牢,那个女人身上也出现一道道血淋淋的伤口,可是她自始至终,都是一脸呆滞,就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没有因为疼痛而惨叫出声。 鞭刑大约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那两个怪物就解开了女人身上的绳索,将她放了下来。 女人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几步,险些摔倒在地上。这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那两只怪物居然扶住了她,并且卑躬屈膝地将她扶到一边的座椅上,仿佛刚刚被它们虐待的这个女人,此刻已经成为了它们的主人。 其中一只怪物前往刑台边,从一个矮柜中,取出一件黑色斗篷,披在了那个女人的身上,将女人裹得严严实实。从它们的行为来看,它们已经接纳了这个女人,并将她当成无声镇的镇民。 接着,它们抬着女人,扇动翅膀,腾飞而起,将这个女人从地牢顶端送出。 过了一会儿后,它们又重新返回,抓出刚刚那个女人所在的隔壁牢笼中的人,拖到刑具区,这次实行的刑罚是炮烙之刑。 江薇已经不敢再看,她缩在牢笼的角落中,头低垂着。绝望就像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她,让她难以喘息。 柯天齐依旧在观察现场情况,他心里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但凡在受刑过程中,发出惨叫的,都会沦为怪物的食物。而那些一直保持安静的,则会被怪物们接纳,放出地牢。 看来想要过关的话,就要忍住疼痛,不发出声音。 知道了过关方法,柯天齐心中就冷静了许多,不就是忍耐疼痛吗?他可是男人,最不怕的,就是疼痛。 就是江薇过这一关会很困难,一旦她叫出声来,就会被淘汰,也不知会不会连累到自己。 想到这里,柯天齐立刻走到江薇身边,蹲下身来,轻轻揽住江薇的肩膀。 江薇浑身一颤,尖叫着推开柯天齐,要不是柯天齐反应快,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估计,她现在就会被那群怪物给直接吃了。 “薇儿师妹,不要害怕,我已经知道过关的方法了,你现在千万不要发出声音。”柯天齐靠近江薇的耳边,轻声说道。 江薇连连点头,原本充满绝望的眼里,终于露出一丝希望。但当柯天齐把过关的方式小声告诉她后,她心里又重新从希望变成了绝望。 要她忍受酷刑,并且还不能惨叫出声,这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呢! “不用害怕,薇儿师妹,只要到了下一个关卡,身上的所有伤痛都会消失。”柯天齐现在只能尽全力安慰江薇:“我有观察过,只要忍受过一盏茶时间,就会被那些怪物放走。” 但一盏茶时间,也就是足足十五分钟,对于疼痛,江薇就连一分钟都忍不了,怎么可能忍耐住十五分钟? “天齐师兄,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求救吧,我真的受不了,我最怕痛了。”江薇已经吓得连哭都哭不出来,她在现代时,就连抽个血都“吱哇”乱叫的,而现在,她要面对的,可是真真切切的酷刑啊! “薇儿师妹,忍一忍就过去了,你难道不想取得头名吗?”柯天齐见江薇一点都不配合,心里又气又急。 “我来这里本来就是个错误,早知道这秘境这么恐怖,我才不会进来!”江薇越说情绪越激动,柯天齐赶紧再次捂住她的嘴巴。 “你当真一点都忍不了吗?”柯天齐隔了半晌,才咬着牙问道。 “忍不了,我宁愿直接被淘汰!”江薇猛烈地摇头。 见江薇坚持,柯天齐的手紧紧攥成拳头。 要打晕江薇吗?可是,受刑罚时,她很可能会被活活痛醒过来,那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既然如此,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那就是利用术法,将江薇身上的痛,全部转移到自己身上,但是这样,他就要忍受双倍的疼痛。 可是,现在为了过关,也只能这样了。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毕竟他可是男人,帮可怜的师妹承受点疼痛,也不算什么。而且疼痛也是锻炼心性的一个途径,通过这一次的考验,说不定他还能取得修为境界上的突破。 想到这,他便和江薇提出了这个办法,江薇自然毫不犹豫地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在那些怪物拖他们出牢笼之前,柯天齐施法,将江薇的痛觉连接到自己身上。 他刚施完术法,那两个怪物就打开牢笼的门,将他们两人粗暴地拖了出去。 柯天齐被捆在一张铁椅上,那冰凉的触感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而江薇则被捆在一根铁柱边,那捆绑的铁链已深深嵌入她细嫩的皮肤中,但疼痛却侵蚀在柯天齐的身上。 柯天齐眉头微皱,把这刀割一样的疼痛硬忍了下来。 不过这点疼,只是开胃小菜罢了,等待他们两人的,分别是铁鞋之刑和剥甲之刑。 在刑罚开始的那一瞬,柯天齐就发觉,自己想得实在是太简单了。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4 他原本认为,疼痛而已,只要是男人,都能忍过去,可哪想到,这疼居然能疼到这种地步! 那些怪物将烧得通红的铁鞋,套到他脚上的那一刹那,他疼得浑身紧绷,差点就条件反射地惨叫出声。 他两只脚就像被无数把利刃切割着,而且每一把利刃都深深刺入他的骨髓并不停翻搅。虽然受刑的只有他的脚,可那疼痛感,却像是会传递一般,席卷过他全身。 而这种疼痛还在侵袭他时,他大拇指的指甲盖中,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这阵疼痛来源于江薇,她此刻的大拇指指甲缝里,被怪物们插进了一根钢针。 而江薇本人对此其实毫不知情,因为她自从被那些怪物拖到刑具区后,眼睛就一直紧紧闭着,根本不敢睁开看。毕竟就算感受不到疼痛,但看到自己遭受如此残忍的对待,也是一件很恐怖的事。 可柯天齐别说是闭上眼睛了,哪怕是封了五感,他的疼痛也无法消失,甚至还加倍了。双重的折磨几乎将他的意志消耗殆尽,他只是强撑着一口气,没有让自己叫出来,只有眼泪不断汹涌流出。 他从未知道,一盏茶时间能过得如此漫长,等折磨停止时,他已经精神恍惚。 此时的他一点力气都使不出,瘫软在铁椅上,他衣服被冷汗浸透,就像刚从被水里打捞上来的一样。 那两只怪物解开他和江薇身上的绳索后,其中一只怪物慢慢蜷缩起来,身子越缩越小,最终化为一双红底金边的靴子。而另一只怪物的身体则变成了一扇朱漆大门。这意味着,他们两人成功通过了第一关。 柯天齐已经彻底没了站起来的力气,是江薇泪眼蒙蒙地扶着他,穿过那扇大门。 他们的通关,立刻就在外界的记录石上显现出来。 “柯天齐:彩云靴;江薇:彩云靴” 只不过,柯天齐名字后显示的“彩云靴”这三个字,颜色是鲜亮的红色,而江薇名字后显示的字,颜色呈灰色。 这种情况让正在关注记录石的弟子们一头雾水,因为秘境之赛已经许久没有出现两人走同一个关卡的情况,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两人共度一关时,记录石会显现出特殊的结果。 正当所有弟子都在疑惑地议论纷纷,猜测是不是记录石出现了错误,绝情长老那洪亮的声音就对这情况做出了解释。 “安静,这并非记录石发生了错误,而是因为这俩人正身处同一关卡,所以这宝物为两人所共有。只不过在这个关卡中,柯天齐表现得更佳,所以他的宝物标记更为明显些,这也可以作为共同过关卡的人离开秘境后,宝物分配的凭证。” 绝情长老的话让灵剑峰所有弟子都差点破口大骂,他们原本以为,柯天齐正带着白夏过关。而白夏率先获得酒仙盅,就是因为柯天齐把第一关的宝物让给了她。 可现在看来,白夏真的是凭自己本事先过的第一关,而柯天齐身边带着的,居然是江薇这个没有修为的拖油, “哟,我们南师姐还真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刚才是谁说,我们南师姐过第一关,是受柯天齐帮忙的?”陈绿刚刚就对灵剑峰弟子抱着一肚子火,现在逮着机会,当然得反驳回去。 这一次,灵剑峰的人根本没法回嘴,甚至他们自己心里都在暗骂柯天齐愚蠢,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带着江薇?还不如带南白夏呢,南白夏资质是差了点,但好歹也已经靠丹药和宝物,硬生生堆到筑基期了,多少也能帮上点忙。 而江薇呢?根本就是个纯纯的拖油瓶,估计不止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吧。 柯天齐这分明就是置他们灵剑峰的荣誉于不顾! 这些灵剑峰的弟子以前有多喜欢柯天齐,现在对他就有多失望。 而且,柯天齐可是和南白夏有合籍之约的,但他在秘境里,却护着另一个女人,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现在,整个清风门的人,都知道柯天齐和江薇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了。 “柯天齐,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观赛的弟子们都没有发现,有一个身着米灰色长袍,风尘仆仆,但模样俊美的男人正坐在最后一排。他就是刚刚历练结束,赶回清风门的南苍,也就是原主的哥哥。 他刚回清风门,一大堆信息就连番轰炸了他。 什么?他那么优秀美丽可爱大方得体的妹妹,居然从灵剑峰被赶到灵植峰了? 什么?柯天齐居然为了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子,重伤了两个灵剑峰女弟子? 什么?他那从小娇生惯养被他宠着的妹妹,居然去参加了危险重重的秘境之赛? 他立即赶到密林峰,想找白夏问个清楚,但等他赶到时,秘境之赛已经开始,所有参加比赛的弟子们都已进入秘境。 他只好忍着心急,低调地坐在最后一排,看着记录石上的变化。 当看到白夏的名字跳到第一位时,他激动得险些当场载歌载舞。 没错,他妹妹就是这么优秀,也不知他师父在想什么,居然把那么出色的白夏赶出了灵剑峰。 可他还没得意多久,柯天齐和江薇的名字就跳到了第二位,经过绝情长老的解释,他才知道,原来柯天齐这小子,居然带着江薇一起过关。 柯天齐这简直是在向全天下昭告,他喜欢的人就是江薇,要不然在这种比赛中,一个男人怎么会平白无故保护一个非同峰的女人? 柯天齐背叛了白夏! 南苍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他一向不喜欢柯天齐,总觉得对方城府深,可偏偏白夏却喜欢得紧,所以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说什么。 可这一次,他绝对不会饶过这个三心二意,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男人! 柯天齐不知道,他在南苍心里,已经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了有近百遍。 他现在还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中,他原本真以为自己撑不过去了,但好在,自己的意志力还算强大。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5 “天齐师兄,你身体怎么样?恢复了吗?”江薇在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她很感动柯天齐帮她转移了痛苦,所以现在的她说起话来,分外温柔体贴。 此时他们已经穿过那道关卡的门,柯天齐身上的伤痛在瞬间全部消失,没有了疼痛的折磨,再看这柔情似水的俏丽女子,他心里原本积攒的怒气,也全都消失殆尽。 “我没事,这点痛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他装出一副轻松的模样。 江薇内心:刚才分明痛得精神都涣散了。 但她表面当然不会显露出来,而是非常配合地露出一脸崇拜:“天齐师兄,你实在是太厉害了,我连看都不敢看,但是你却能忍受住这般酷刑。” “这真不算什么,疼痛也是一种修行的方式,反而能让我的修为境界有所提高。”柯天齐假装谦虚地摆摆手:“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看第二个关卡是什么。” “好。”江薇温顺地跟在柯天齐身边,她脸颊上染着一抹红晕,就像那娇艳的桃花,让人不得不侧目。柯天气只看了几眼,刚刚因为忍耐疼痛而上升的那一丢丢修为,又掉了个干净。 柯天气内心:…… 此时的另一个关卡中,白夏正走在一个荒芜的村子中,这个村子极度冷清,只能偶尔看到几个疯疯癫癫的人蹲在路边傻笑。 家家户户的门都紧闭着,而每一栋屋子的木窗都向上支开着,露出一道缝隙。她偶尔能看到有人从这道缝隙里,不怀好意地窥视她。 “宿主大大,为什么修仙世界里,也要搞出这么恐怖的场景来?”系统蜷缩在白夏的肩膀上,整个身体不停颤抖。 “某些人无聊呗,非要给我加大难度,把这秘境搞得乱七八糟。”白夏耸耸肩:“但这种故弄玄虚的场景,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她感觉自己进的不是秘境,而是恐怖无限流的小说世界,这令她的耐心越来越差。 “嘿嘿嘿嘿……”白夏刚往前走了一步,就有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都死了,嘿嘿嘿,不能看,会传染,嘿嘿嘿。”这个男人傻笑着,想伸手抓住白夏的袖子,但白夏一个侧身,闪到一边,躲开了男人的手。 男人抓了个空,但也没有更多的反应,只是继续傻笑着,背对着白夏,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会传染?难道这个村子里有什么传染病?”白夏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不知为何,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很邋遢,但她心里却没有感到厌恶,反而还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就好像这个男人,她已经认识了很久。 “嘿嘿嘿嘿……都死了……都死了……”那个男人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 “这位大哥,什么都死了?”白夏冲着男人的背影问道。 但男人似乎是被白夏的话吓到,怪叫了一声后,迅速逃走了。 白夏只能继续往前走去,但她刚穿过一条泥路,便又有一个疯子拦住了她,这个疯子脸上长着恶疮,模样煞是恐怖。 “嘻嘻嘻,不能睡,嘻嘻嘻嘻不能睡……”这个疯子嘴里也说着莫名其妙的话,说完后,他和之前那个男人一样,转身逃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白夏 “不能看,会传染,会死,不能睡。”白夏把这两个疯子的话整合了一下,但并没有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宿主大大,我知道了,这是一个失眠村,失眠会传染,传染之后就没法睡着,一个人一旦长时间不睡觉,就会死!”系统说完后还肯定地点了点头,在心里为自己的聪明才智点了个赞。 白夏内心:…… 白夏继续在村子里探查,而原本就灰蒙蒙的天色开始越来越暗,显然这里的时间已经接近晚上,而夜晚,往往意味着诡异事情的发生。 白夏发现,随着天色变黑,透过房子窗户,向外窥视的眼睛也变得越来越多。 这种视线令人十分不适,白夏终于失去耐心,径直走到一栋土建的房屋边。 刚刚她清楚地看到,这栋房子的窗户内有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可当她走近窗口后,那双眼睛又不见了。 她便直接靠在窗口向内看去,只见有一个身着粗布衣裳的男子正背对着窗口站着,他的头低垂着,在屋内缓慢走动。 可他走路的姿势很奇怪,仿佛他的腿有千斤重,只能拖动着脚步前行。 “你是这个村的村民吧?这个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般人碰到这种诡异的情况,绝对不敢轻易出声。可白夏从来都没有害怕这种情绪,她直截了当地和这个诡异的男人搭话,惊得系统差点从她肩膀上滑落。 但那个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拖着沉重的步伐,在屋内徘徊。 白夏见这个男人毫无反应,便直接走到这栋房子的木门前,一脚踹开,失去耐心的她想直接进入查看情况。 霎时,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鼻而来,白夏五感本来就强,不由皱起了眉头。 屋内很昏暗,这显然是个一贫如洗的家,屋里没有家具,只有灰扑扑的地面和漏着洞的房顶。 白夏挥了挥手,赶走因为踹开木门而飞扬起来的灰尘,然后大步走进里屋,她倒要看看,那个奇怪的男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看清里屋的情况后,她略微一愣。 因为这里屋根本就没有活人,只有一具上吊自杀的尸体,正吊在窗口,这具尸体显然已经存在很久,因为它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系统被这一场景吓得差点背过气去,但他和以前比起来,已经进步很大了,至少没有发出高分贝的尖叫。 “看来想要给我使绊子的好哥哥,这一次发挥了极大的想象力。”白夏脸上不但没有惊慌,反而还露出了些许笑意,这笑容中,还暗含着讥讽:“有点意思,从窗外看是生,从屋内看是死。” 她不顾系统倒吸冷气的声音,直接走近那具干尸,上手检查起来。 “身上没有其他伤口,确实是上吊自杀。”白夏看着倒在干尸旁的那一张木板凳,若有所思道。 正当她看着那具尸体出神时,却听见窗外传来一阵喧嚣。 她立刻转头向窗外看去,此时的窗外很昏暗,但奇怪的是,那原本荒凉的泥路上,居然走着不少人。他们就像是普通的村民,有人扛着锄头,有人挑着担,似乎正准备赶去田里劳作。但他们的头都低垂着,看不清他们的五官。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6 白夏见状,立刻离开屋子,赶到屋外。但她刚踏出门,屋外嘈杂的声音就全部消失了,只剩下空空荡荡的泥路,和寂寥的冷风。 “只要透过窗户,就能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吗?”白夏眼眸幽深如潭,她再次走到窗前向内看去,果然,屋内那具上吊的干尸又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依然是那个低垂着头,不断来回踱步的男人。 她又走向另一间房屋,和上一间一样,透过窗户,她看见有个男人正在整理床铺,但闯进屋内后,看到的也是一具干尸。只不过这具干尸的死因与上一具不同,它的的胸口插着一把刀,从现场情况判断,应该死于失血过多。 白夏又接二连三地闯入了好几间房屋,里面都是已经死亡的干尸,只不过死因各不相同。 “宿主大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只要隔着窗户,就能看到不一样的情况?”系统已经被这些诡异的情况吓到麻木。 白夏没有回答他,她此刻正坐在路边一块半人高的石头上,看着脚下的泥路,陷入沉思。 此刻天色已经全黑,空中升起一轮暗红色的血月,将原本深黄色的泥路染成红褐色,就像一条流淌着血河。 “不能看,会死,不能睡,会传染,透过窗户,能看到截然相反的结果。”白夏嘴里不停重复着这几个线索。 她念叨了几遍后,突然抬起头,望向系统,眼里仿佛蒙上一层雾气。 “怎……怎么了吗?宿主大大?”系统突然被白夏盯着,只觉得浑身冷得打寒颤。 “不是,我只是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事情。”白夏用力揉了揉头:“总觉得一些事情,连接不起来,而且脑海中,总是闪过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 “莫……莫名其妙的片段?”系统被白夏的话吓得结巴起来。 “没错,我隐约记得,这个村子原本不该是这样。”白夏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我好像还和某些村民搭过话,当然不是那几个疯子,而是行为举止都很正常的村民,他们告诉我,这个村子上存在……” “宿主大大,可是这个村子里,除了那几个疯子,就没有别的活人了,你究竟和谁搭过话?”系统对白夏所说的内容感到很不安,便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难道我的记忆出错了?”白夏将脚架上石头,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膝盖,又努力回想了一会儿,但依旧没想起完整的记忆片段。 “宿主大大,快看,有人来了!”正当她努力回想之时,她身边的系统突然“噌”地站起,望向不远处的一栋房屋。 白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栋房屋的木门被缓缓推开,紧接着,一个僵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白夏记得,那是她进入的第一栋房屋,在这栋房屋的里屋中,有一具上吊死亡的干尸,而现在这个奇怪的身影,想必就是它。 “看来是吊太久了,要出来松松筋骨了。”白夏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抽出她身后的剑,眼睛微眯,紧盯着那个僵硬走路的黑影。 “宿主大大,这好像是僵尸!”系统站在白夏脚边,身体抖得像个电动马达。 那个诡异身影的步行速度,一开始极其缓慢,也许是因为身体僵硬的原因,它每迈出一步后,要隔很久,才能迈出第二步。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它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 它的动作也从站立行走,慢慢变为趴在地上前行,那爬行姿势就像像人形蜘蛛,它的腿和胳膊的关节都向上反弓着,犹如昆虫的节肢。 它就用这种怪异的姿势,爬到白夏所站的石块之下,抬起头,用只有眼白的双眼死死瞪着白夏。 可不知为何,面对这么恐怖的干尸,白夏却依然没有从它身上感受到敌意,和之前跟她搭话的那两个疯子一样,她对这具干尸,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宿主大大,快除掉它!”系统可就没她这么镇定自若了,见这干尸腿脚一曲,明显是要跳上石块,急得大叫起来。 白夏犹豫了几秒后,依旧挥下一剑,剑气穿过那具干尸的头部。干尸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后,瞬间化为一团黑雾,消散不见。 同时,白夏的头部传来一阵刺痛,就像有根钢针在她的太阳穴上狠狠一扎,但这疼痛转瞬即逝,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宿主大大,你没事吧?”系统见白夏突然用手扶住头,担忧地问道。 “无碍。”白夏摇头,她脸上带着寒意,刚才的疼痛,虽然来得快去得快,但她依然敏锐地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伤害她的神识。 “……杀掉…”正当她关注自己的状态时,突然有一个断断续续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信任……之…”可这声音就像接收信号不好的收音机,时断时续,听不清完整的话。 但这声音又很耳熟,白夏很快就辨出,这声音就是系统的。可系统一直站在她脚边,刚刚并无出声。 令人疑惑的事情越来越多。 不过,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她再把注意力放在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上,就在刚才这一小段时间,这条小路上,所有沿路的房屋,门都被慢慢打开,无数具干尸正从房中走出。 和之前那具干尸一样,它们先是步伐缓慢,然后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变为爬行的姿势。 “宿主大大,快!快杀了它们!快动手啊!”系统见白夏举着剑,却迟迟不动手,便用两只猫爪挡住眼睛,惊恐地大喊大叫。 然而,直至那些干尸爬到白夏面前,她也没有动手,反而闭上了眼睛,任由那些干尸朝她扑来。 “宿主大大!快动手啊!”系统被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而这时,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在白夏闭上眼睛后,那些干尸并没能触碰到她。而是直接穿过她的身体,落在了她身后。 那些干尸落地后,身体就像融化一般,化为一摊泥水,消失在泥路上。 “果然如此。”白夏看着那些消失的干尸,终于把脑内纷繁的思绪捋清,将所有线索都串联起来。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7 “宿主大大,你也太冒险了,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闭上眼睛,你怎么能放任那些怪物袭击你呢?”系统就不像白夏这么淡定了,他显然被刚刚那一幕吓得不轻,嘴里叨叨咕咕着。 “怎么?你很希望我将这些干尸都斩杀?”白夏终于睁开眼睛,她眸子里的温度也在此刻彻底消失。 系统看着白夏,疑惑地眨巴着眼睛:“那是自然,它们都是怪物,为什么不斩杀它们?” “我不斩杀他们,自然是因为,它们根本就不是什么怪物。”白夏的话,让系统惊得目瞪口呆:“它们都由我的神识幻化而成,所以,刚刚在我斩杀第一具干尸时,我的头才会突然刺痛。” “什么?宿主大大,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那些怪物都是由你的神识转变而来?” “没错,而且不只是它们,这里的一切,都由我的神识幻化而来。”白夏眼神凌厉,只见她手轻轻一挥,周围就响起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她面前的房屋一栋接一栋倒塌,更奇怪的是,那些倒塌的房屋,也全部化为泥水,被地面所吸收,很快,整个村子只剩下一片荒芜的土地。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系统惊恐地看着眼前的变故:“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做到的?”白夏双目骤然一深,嘴角抿出一道讥讽的笑容:“很简单,因为这里是由我的神识构成。通俗地讲,就是这里是我的梦境,只要我意识到我身处在梦境中后,我就能操控梦境。” 说罢,她扬起手,天上的血月退去,一轮炙热的圆日高挂在天空,将这片泥地照得透亮。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泥地中钻出无数嫩绿的草枝。而从这些草的顶端,又开出朵朵淡紫色的花。很快,原本诡异的村庄就变成了一片美丽的花海。 “现在的我,只是意识罢了,我真实的身体,应该正在某处沉睡,系统,我说的对吗 ?” “宿……宿主大大,我不知道啊……”系统眼神躲闪着。 “你不知道?”白夏俯下身,抱起系统,缓缓抚摸着他的毛,她能感觉到,系统的身体正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呢?是因为,你终于发觉,你已经无法操控我的梦境了吗?”白夏眼中闪过凌凌冷光。她突然一把抓住系统的尾巴,将它倒拎起来。 “宿主大大,你在做什么?!”系统大叫起来,他满眼恐惧,不停扭动着胖乎乎的身躯,试图挣脱白夏的控制。 但白夏并没有放开他,而是将他高高提起,让他的眼睛能够直视着她的脸。 “我在做什么,你心里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我该叫你什么呢?梦魇?梦魔?还是梦鬼?”白夏每说一个字,系统眼里的恐惧就淡去一分,直到最后,他眼里只剩下愤恨与不甘。 “你是怎么猜到这里是梦境的?”“系统”终于放弃伪装,他的声音开始变调,从萌萌的小奶音,变成了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这让他可爱的外表充满违和感。 “我说过,我隐约记得,我丢失过记忆片段。但以我神识的强大程度,我可以确信,在这个小世界中,没有人能篡改我的记忆。”白夏似乎心情还不错,开始给“系统”答疑解惑:“但是我很快就想到,有一种特别的方式,能让我的记忆产生错乱,那就是梦境。” “不论是修为境界多么强大的人,一旦进入梦境,记忆就会产生偏差,所以人在做梦时,一般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在梦里。” 系统听后,不屑地冷哼一声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就确定自己在梦里?” “当然不只是这个原因。”白夏拽紧“系统”的尾巴,用力晃了晃:“这里还有一个特点,让我意识到这里是梦境。” “那就是,每次我只要透过窗户,就会看到截然不同的景象,而这,恰恰就是梦境的一大特征。门和 窗在梦境中意味着转变,每个人在梦中,只要透过窗户,或者穿过门,就能看到不同的事物,我说的没错吧?” “哼,算你聪明,居然这么了解梦境。”“系统”不情不愿地说道:“但就算你知道自己在梦中又能怎样,只要你想不起丢失的记忆,你就出不了这个梦境。” “是吗?如果我说,我还能推测出更多的信息呢?”白夏盯着“系统”,缓缓道:“之前的疯子,也全部都是我的神识,他们还保留着某些我睡着前的记忆,所以想尽办法提醒我,可因为他们被你控制着,所以只能说出一些不成意思的话来。” “但根据他们的话,我已经大致能猜出这件事情的始末。我应该是进入了一个村庄,而那个村庄中正在闹梦魇,梦魇会传染,被传染的人只要睡着了,就会在梦里死亡,我说的对不对?” “系统”没有答话,但看他圆瞪着的眼睛,以及良久的沉默,白夏就知道,自己的推断并没有错。 “好了,既然我的猜测全是正确的,那接下来,只要除掉你,我就能离开这里了吧?”白夏说罢,便在手中凝聚出了那把刀柄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 “等等!”“系统”眼里终于流露出了惊慌,他大喊着:“就算你知道这里是梦境了,可……可你又是怎么认出,我就是梦魇的?!” “怎么?你是不知道这些事就会死不瞑目吗?”白夏漆黑的眸子一转,唇间一阵轻笑:“可以,那我就在你死前,满足你这个愿望。让你知道,你到底哪里漏了馅。” “首先,我确实要夸赞你一番,你居然能够直接读取我灵魂中的记忆,幻化出了系统的形象,但这恰恰就是你犯得最大的错误。” “因为我的系统,只会跟着我的灵魂存在,可我现在在梦里,也就是我的神识中。”白夏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头,挑唇一笑:“我的系统没有能力,进入我的这里。”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8 “不过这个失误也不能怪你,毕竟以你的认知,肯定无法理解系统和我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所以犯下这种错,也情有可原。” 白夏就像一个老师,正在安慰一个答错题的学生。 “你犯的第二个错误,就是在干尸靠近我时,你不停催促我杀死它们,但我真正的系统从来都不会干扰我的选择,他最多只会提建议,不会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诱导我做任何决定。” “这当然也不能怪你,毕竟你只有通过让我自己攻击自己的神识,才能摧毁我的意志,从而杀死我,我能理解你的心急。” “不过你犯的第三个错误,就是你咎由自取了。”白夏的话一顿,笑容逐渐变得阴冷。 “每当我遇到危险时,我的系统胆子就算再小,他也会奋不顾身地扑到我面前保护我,而不是缩在我身边,吓得动也不敢动。” “综上所述,你不可能是我的系统。想来,刚才在杀死第一个干尸时,在我耳边响起的那个断断续续的声音,才是我系统的声音吧?我想,他因为没法进入我的梦中,所以现在只能在外界,想方设法地叫醒我。” “怎么样?现在我已经解释的够清楚了,你可以瞑目了吧?” 说罢,白夏扬起匕首,对准“系统”的头部。 “不!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系统”扭动了几下身躯后,突然大声咆哮起来:“到底是为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的能力都被你束缚住了?!” “身为梦魇,你居然还能问出这种问题来?你是不是忘了?这是我的梦境啊,你以为你能控制我的梦,但反过来,我的梦也能控制你,梦本来就是多变的,不是吗?” 白夏这次没有再给“系统”求饶的机会,一匕首划过它的脖子。 “不!”“系统”还在嘶吼,但声音越来越低沉,从他的脖颈处,冒出大量黑气。 “永别了。”白夏手一松,“系统”便向下落去,此时白夏周围的地面已消失,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系统”很快就消失在这片深渊中。 “哎呀,不小心把你给吞了。”白夏假模假样地用手捂住嘴,一副感到很抱歉的样子。 她的神识,就在刚刚彻底把梦魇吞噬,神识翻腾了一番后,很快又重归平静。 下一秒,白夏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等她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纯白色的床幔。 “宿主大大,你终于醒了!”还没等她坐起身来,一团软乎乎毛茸茸的东西,就扑进了她怀里。 “我就知道,宿主大大你这么厉害,肯定没问题!”系统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白夏感到衣服上一片潮湿,显然,这个傻乎乎的家伙已经伏在她身上哭了很久。 “还是像以前那样,动不动就哭鼻子。”白夏强忍住嫌弃,推开扑在她身上的系统,坐起身来。 她正在一张木床上,看这房间的摆设,应该是某个村民的房间,没有华丽的装饰,但朴素平凡的家具,也很是温馨。 醒过来后,缺失的记忆片段便全部重回她脑中,和她在梦境里猜测的一样,这个村庄里经常会发生村民在睡梦中死去的事件,而她在这个关卡里的身份,是一位除魔卫道的仙姑。 在这个村庄里大致了解始末后,她确定了梦魇的存在。梦魇具有传染性,只要触碰到被梦魇侵袭的人,就会被梦魇传染,成为新的受害人。 白夏为了探查真相,自然也成为了被感染者,但她那时已经猜到,梦魇杀人的方式,就是引导人在梦中攻击自己的神识,普通人的神识并不强大,撑不了多久,所以很快就会自己将自己杀死在梦中。 白夏甚至还推断出,梦魇会在梦中幻化成被感染者最信任的人的模样,从而引导被感染者更快地杀死自己。 但是,当她睡着后,这些记忆片段便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只能在梦中重新推理出来。 好在,白夏就算在梦中也能保持头脑清醒,否则这一关,还真不好过。 她起身下床后,这间房间的门就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变为那扇熟悉的朱漆大门,证明她已经可以通过这个关卡。 在朱漆大门前,摆着一块发出浅蓝光的玉石,玉石的形状有点像一条盘绕着身体的双头蛇,诡异,却又极具特殊的美感。 这玉石应该就是这个关卡中的宝物,白夏快步上前,将其拾起。 在她碰到玉石的那一瞬,外界的记录石上,她姓名的后方,又出现了三个大字“梦魇玉”。 所有围观的弟子口中,又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声。 “第二个关卡,居然又是南白夏最先通过。” “这怎么可能?她这么废柴,居然次次都是最先通关的。” “可是她好像确实是靠自己的实力,毕竟如果和其他弟子组队,记录石上能看出来,就像柯天齐和江薇那样。”某些弟子已经慢慢在心里转变对白夏的看法。 “我看就是运气好,说不定她碰上的关卡,正好简单。”一个灵剑峰弟子十分不服气地说道,他现在心里气恼急了,他们峰两个参赛弟子一个连第一关都没过,另一个带着个拖油瓶,已在第二关徘徊良久,迟迟不过关。 “没错!她就是运气好,要不然凭她的本事,早就应该输了!”另一个弟子出声附和。 “运气好?你们知道梦魇玉是什么东西吗?那是我当年到达第十个关卡,才得到的宝物!也就是说,白夏现在关卡的难度,已经是我当年的第十关!”一个冷得犹如千年寒冰的声音在这些灵剑峰弟子的背后响起。 “南……南苍师兄!”那些不停说白夏坏话的弟子回头看见南苍后,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 他们要是知道南苍就在他们身后,打死他们都不敢说白夏的坏话。南苍可是出了名的宠妹狂魔,曾经灵剑峰有个弟子当众给白夏难堪,南苍知道后,便直接封了那个弟子的口舌,让他足足一年都无法开口说话。而且南苍下的咒,除了他之外,没人能解开,连峰主剑无情劝说都没用。 所以只要有南苍在场的情况下,没有人敢对白夏出言不逊。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29 “哼,看来我出去历练时,你们没少说她坏话。”南苍身边的气压瞬间变低,吓得那些弟子大气都不敢喘。 “没……没有,南苍师兄,我们没有……”那些弟子连连摇头,身体抖得都快跪下了。 不过,他们说的倒是实话,因为南苍出去历练没多久,白夏就去往灵植峰了,他们也不会无聊到人都走了,还在那天天说人家坏话。 “你们有没有针对白夏我自会亲自求证,一旦让我发现,你们对她造成了伤害,我一定会让你们后悔。”南苍双瞳漆黑如夜,其中涌动的寒气,让人脊背发凉。那些弟子一个个低垂着头,不敢搭话。 南苍又冷哼一声后,视线继续看向记录石,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充满了对白夏的担忧。 要知道,宝物的珍稀程度和关卡难度是对等的,获得的宝物品质越高,对应的关卡难度也就越高。 可白夏在第二关卡,就获得了天灵宝梦魇玉,证明她的关卡难度已经远远超出其他人。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秘境里出了什么错?”南苍自言自语着。 坐在他前面的那些灵剑峰弟子也是满脑子疑惑,当然,他们疑惑的并不是白夏的关卡难度比别人的高。而是,在这么高的难度下,白夏居然一直是第一个通关的,这实在太过不可思议。 他们继续紧盯着记录石,终于,在一炷香时间后,柯天齐和江薇也通过了第二关。 但当这两人获得的宝物“筑气丹”显现出来后,灵剑峰弟子们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筑气丹是一种特别寻常的丹药,也就是说,柯天齐的第二关卡应该很简单,可他却用了比白夏多一倍的时间才过了关。 “肯定是江薇拖累了他。”有些弟子嘴里碎碎念着,但他们自己也知道,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这时,其他峰参赛弟子的进度也都纷纷追了上来,到达第二关,获得的宝物也都十分普通,显然他们的关卡难度也都不高。 正当这些弟子到达第二个关卡不久后,白夏的名字后,又显现出一个新的宝物名称“百草罐”。 灵植峰的弟子们发出了一阵欢呼,他们的嗓子都快喊哑了,白夏这也太争气了点,遥遥领先不说,获得的宝物品质也一件比一件高。 此刻,坐在峰主台上的曹无缺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让自己表现出太得意的样子来,同时,他享受着其他峰主或嫉妒或羡慕的眼神。 尤其是那灵剑峰的峰主剑无情,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当时白夏离开灵剑峰时,他心里还在暗自庆幸,终于走了个拖油瓶,结果谁想到,短短一年后,这拖油瓶就在秘境之赛中大展拳脚。 白夏现在的行为,就等同于骑在他那两个得意弟子的身上打脸,而且还是打得鼻青脸肿,满地找牙的那种。 “哎呀,这孩子,我都让她悠着点,不要太拼,不要抢走其他弟子的风头,怎么就是不听呢?”曹无缺见那剑无情那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忍不住不阴不阳地来了一句。 他此刻正坐在峰主台的最前方,轻轻摆动手中的扇子,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峰主台的外观有些像一个巨大的凉亭,悬浮在观赛弟子的后上方,曹无缺故意坐在最前面的位置,也是为了让下方的弟子们能看见他。 毕竟这几百年来,他可是第一次这么风光,他要让自己的身姿,清清楚楚展示在所有人面前。 “敢问你们峰南白夏如今修为境界如何?”剑无情见曹无缺那得意的模样,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来,在他眼里,修为境界和资质才是最重要的,而且现在的他,也只能靠这点来找回颜面了。 “你问这些做甚?”曹无缺就知道这个个老顽固要从这方面下手,故意避而不答。 “哼,当然是想看看,南白夏究竟是凭真材实料闯到第三关,还是靠小聪明。”剑无情见曹无缺没有正面回答,心里就知道,白夏依然是那个三灵根废柴。 “秘境之赛的输赢本就不是靠修为境界来决定的,要不然直接按修为境界排个名不就得了,还废功夫比什么赛呢?”曹无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修为境界不高,过关却这么快,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秘境之赛最终是以宝物的数量和品质为决定,南白夏现在过关是快了些,但如果这一关就被淘汰的话,她终究得不到头名。”剑无情满脸不屑,但下一刻,记录石就打了他的脸。 白夏名字后又出现了新的宝物“火蛇镯”。 “哎呀,看来我的弟子不小心又过了一关。”曹无缺看着面色青紫的剑无情,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其他几个峰的峰主似乎已经彻底服气,毕竟按照白夏宝物的品质来看,她的关卡难度已经十分高,在这么高的难度下,还能这么快过关,想不服都难。 除了剑无情,其他峰主都纷纷向曹无缺道喜,就连向来不苟言笑的绝情长老,脸上都浮现了淡淡的喜意。 “曹峰主真是教导有方。” “厉害厉害,我等实在是佩服。” “曹峰主是否有什么秘方?能让一位三灵根的弟子表现如此出色。” 恭维的话一句句都说进了曹无缺的心坎里,他赶紧摆摆手,谦逊道:“哎,别说什么教导有方,我也没什么秘方,是白夏这弟子自己优秀。只是可惜,以前她在灵剑峰时没得到某些没眼力劲的人的赏识,才会泯然众人。” 剑无情费了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拔出剑来把这峰主台给拆了。 他心里也不由暗骂柯天齐,他原本最看好这个弟子,年纪轻轻就已突破至元婴境界。此次秘境之赛,他本以为柯天气能遥遥领先,结果拉了个拖油瓶江薇不说,过关速度还慢得跟蜗牛一样。 听着其他峰主对曹无缺的奉承,他更是面色铁青,双拳紧握。以往这个时候,被奉承的人可都是他,可现在,他就只能独自站在一边生闷气,看着其他峰主都簇拥在曹无缺身边。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0 很快,让他更气的事情就发生了,随着观赛弟子们的一阵惊呼,白夏名字后又出现了一件宝物名称。她此次居然只用外界一盏茶的功夫,就通过了第四关,获得了宝物“降魔符”。 “她获得了降魔符?”灵符峰的峰主付小晶险些当场跳起来,她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脸上,现在满是激动之色。 降魔符可是天灵宝,是极其珍贵的符咒,它可以让符篆师发挥出超越本身修为境界的力量,比如原本是金丹期境界的符篆师,如果使用降魔符的话,就能发挥出元婴期的威力。更重要的是,降魔符可以反复利用不下十次,比那些一次性就要消耗的符咒强上太多。 “曹峰主!”付小晶一把抓住曹无缺的胳膊,声音都激动地变了调:“曹峰主,等你弟子出了秘境,能否帮我给说说,让她把降魔符咒卖与我?我可出一万灵石!” “自然可以。”曹无缺满眼笑意,他已经好久没感受到这种受人尊崇的感觉了。 不过他答应得这么快,倒也不是因为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而是考虑到,对于不是符篆师的修士来说,降魔符起不了任何作用,给了需要的付小晶,还能赚一大笔灵石,白夏肯定也乐意。 “哼,就为了一点宝物,老脸都不要了。”剑无情看着满脸兴奋的付小晶,气就更不打一处来了:“如果是我,不管看到什么宝物,都绝不会去求曹无缺卖于我。” 然而,真香定律和打脸定律,不论在哪一个小世界都会存在。 当白夏遥遥领先,到达第八关卡后,获得了宝物“缥缈剑”。 剑无情看到这三个字后,只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无法思考了,满脑子都是面子是什么?脸是什么?这些身外之物,哪有缥缈剑重要?! 缥缈剑,那可是上古灵宝,宝物中的宝物,仙剑中的仙剑,有了这把剑,他修炼的速度可足足提升一倍。 “曹峰主,无缺师兄。”剑无情脸上从来都没有露出过如此谄媚的笑容,看得其他人都浑身一寒。 只见他慢慢贴近曹无缺,脸上还带着红晕,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芳心暗许了。 “哎,剑峰主还请保持距离,我不习惯和人靠太近。”曹无缺连连摆手,拒绝剑无情的讨好。 “无缺师兄,太见外了,我们曾经也是同门师兄弟,靠近些又有何妨。”剑无情丢掉脸面后,简直无所畏惧。 “剑峰主,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就直接告诉你我的回答吧,不行。”曹无缺又不傻,当然知道剑无情突然变脸的原因。 “无缺师兄,我为我之前的言行道歉,南白夏她就是很优秀的弟子,她离开我们灵剑峰,是我们灵剑峰的一大损失。”剑无情现在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多亏了无缺师兄慧眼识珠,让这块金子终于发出光来。” “实在是抱歉了,剑峰主,这缥缈剑,我是真不能做主,毕竟白夏曾经也是剑修,这把剑说不定她自己需要呢?”曹无缺都快不敢看剑无情的脸了,因为剑无情谄媚的笑容,让他尴尬得紧。 “南白夏现在不是炼丹师嘛,肯定用不上这剑了。”剑无情都快粘曹无缺身上了:“我愿意出十万灵石!” 十万灵石已经是剑无情全部的积蓄了,但为了缥缈剑,灵石算什么? “剑峰主,不如你再等等?说不定你的两位弟子也会得到不得了的宝物呢?”曹无缺因为尴尬,脸都快笑僵了。 “他们两个哪能指望得上?一个在第四关卡呆了都快一个时辰了,我看是过不了关了,还有那个带着拖油瓶的,也卡在了第六关,我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剑无情一脸嫌弃。 要不是剑无情一直都在这峰主台上没下去过,所有人都要以为他被夺舍了。要知道,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短,尤其是对他的弟子柯天齐,当时把南宫灵伤成那样,他都不管不顾地护了下来。可现在,为了缥缈剑,他居然把他最为得意的弟子贬得一文不值。 “那剑峰主还是等白夏从秘境中出来再说吧,这毕竟是她的宝物,肯定要得到她的同意。”曹无缺虽然尴尬,但听到剑无情夸赞白夏又贬低柯天齐,他心里就暗自得意。 “那到时候,无缺师兄你可要帮我美言几句。”剑无情把曹无缺的态度当成是松口了,脸上洋溢起灿烂的笑容。 “嗯嗯,一定一定。”曹无缺敷衍着打发了欢天喜地的剑无情。 就在剑无情粘着曹无缺的这一段时间里,白夏又连过两关,到达了第十关,但也是在这段时间里,灵符峰、灵兽峰各有一名弟子求救。 这两个峰的峰主便立刻进入秘境,将这两名弟子救出,当然他们两个也失去了比赛的资格。 接下来,求救,或是因为失败被直接赶出秘境的弟子越来越多。最后,在秘境中的人仅剩五人,分别是灵植峰的白夏,灵剑峰的柯天齐,灵兽峰的兰冰儿,灵阵峰的王浮舟以及灵游峰的江薇。 这些人当中,白夏正在冲击第二十个关卡,她的表现已经超过绝大多数参赛弟子。 而且,记录石上,她名字后显示的宝物也是一件比一件珍贵,什么“玄鸟蛋”、“万骨针法秘籍”、“破墟刀”…… 原本她名字后显示出一件新的宝物,观赛弟子之中都会爆发出一阵欢呼,但现在,他们都近乎麻木,就算白夏冲到最后一关,他们也丝毫不会惊讶。 和白夏比起来,其他几个弟子实在是不够看了,柯天齐和江薇已经在第十五关困了近半个时辰,这要是折算成秘境内的时间。估摸着,他们已经在那个关卡中被困了足足三天。 而兰冰儿才刚到第十关,王浮舟则一直停留在第八关。 而且他们得到的宝物品质,也远远不及白夏。 此刻,所有观赛弟子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夏的名字上,她名字后面出现宝物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每次都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又会多出一件宝物的名称。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1 此时在秘境中,白夏正踏过一群被彻底冻结成冰的腐尸,摘下一株淡蓝色的花草。 那株花草慢慢变形,最终化为一只成人手掌般大小的蝴蝶,那只蝴蝶的翅膀是透明的,但却发出淡淡金光。 蝴蝶围绕着白夏飞舞了两圈后,停在白夏的手指上,幻化成一枚银色的戒指,戒指上刻着蝴蝶形状的花纹。 “好美呀。”系统的视线不由被这枚蝴蝶戒指吸引。 “还真就是不想给我有用的东西。”白夏戴上这枚戒指后,脑海中就清晰地出现了这枚戒指的名字和能力。 “天蝶戒,佩戴后,就能拥有小范围改变气候的能力。”白夏长叹一口气:“我忙到现在,宝物不少,但得到的这些宝物对于炼丹师来说,基本上都毫无用处,只有一个百草箱能用用。” 她所需要的草药一件都没得到,她很肯定,那个更改她关卡难度的人故意做了手脚,就是不让她得到想要的东西。 “宿主大大,我们还要继续吗?”系统有些心疼地看着白夏,之前的关卡还好些,白夏完全可以靠智取过关,可越到后来,关卡就越要靠硬实力来过关。就像现在这一关,白夏已经不得不动用了灵魂之力。 “当然继续。”白夏毫不犹豫地推开眼前刚出现的朱漆大门,直接踏入:“因为我实在是太期待了,如果我冲到最后一关,他们会给我怎样的惊喜?” 系统内心:…… 此时,柯天齐带着江薇勉勉强强冲到了第十八关,其实他们能冲到这里,并不是因为实力够出色,而是因为男女主的光环庇护,哪怕有江薇这个闯祸分子,柯天齐也总能带着她侥幸过关。 但随着关卡难度的增高,柯天齐也是越来越吃力,现在他们所处的这个关卡就像个迷宫。他们两人被困在一片桃花林中,这些桃树能随意改变形态,让他们找不准方向。 柯天齐试过御剑飞行,但这片桃林上方被一股莫名的威压笼罩着,他根本飞不上去,所以只能拉着江薇,在桃花林中穿梭。 基本每隔一盏茶时间,那些桃树就会改变形状,甚至会移动位置,他们已经足足在这里耗费了两天两夜的时间,但依然被困在其中。 “天齐师兄,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江薇哭哭唧唧着,她不像柯天齐那样,可以不吃不喝也不睡觉,她只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两天下来,她觉得自己都快昏厥过去。 但她又不敢独自休息,万一和柯天齐分开了,在这片诡异的桃花林里,他们俩人还能重遇吗? 她不止一次请求柯天齐陪她休息一会儿,可令她失望的是,柯天齐根本就不愿停下来,也不愿背她,就一个劲地催促她快些走。 其实,柯天齐本来并不想这么绝情,但是,随着之前这么多关卡的相处,他心里对江薇的感情又开始渐渐不受控制,如果在此时选择背江薇,他怕自己又会忍不住心动。 “薇儿师妹,再坚持一下,我很快就能找出这些桃树变化的规律,我们一定能离开这里。”柯天齐只能在口头上为江薇加油打气。 “天齐师兄,我们就不能停下休息一会儿吗?”江薇只觉得头晕目眩。 “不行,我已经快要找出规律了,如果停下来休息,这些树的方向再次改变,一切又是徒劳。”柯天齐已经发现,只要他们停下来休息,这些树变化的规律就会重启,那之前的观察就会全部白费。 “天齐师兄,那……那你能不能扶我一把?”江薇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 “唉……”柯天齐不忍再拒绝脸色苍白的江薇,只得转身,扶住了她。 但江薇其实已经只靠一口气硬撑着,柯天齐一扶住她,她顿时就松懈下来,重量一下子全部压在柯天齐的胳膊上。 柯天齐一时没抓住她,她便一个踉跄往地上倒去。为了不让她倒在地上,柯天齐条件反射出手,抱住了她。 于是,他们两人就以一个极度暧昧的姿势抱在一起,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身边是飘落的桃花瓣,空气中弥漫阵阵花香。 江薇头靠柯天齐的胸口,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便觉脸上一阵发烫,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成了粉色。 他们完全没有注意到,此时此刻,柯天齐胸口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光亮透出。 不过,他们两人之间的甜蜜没持续多久,柯天齐就感到了修为的大幅度削减,他一惊之下,松开了抱住江薇的手。 江薇不吃不喝不睡了两天两夜,身体早就亏空,被柯天齐放开后,她便向后倒去。这一次,柯天齐没有来接住她,她只能重重摔倒在地上。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柯天齐,明明刚刚气氛这么甜蜜,这个男人居然就这样把她扔地上了?她心里羞愤不已,一时急火攻心,本就身体虚弱的她直接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薇儿师妹!”见江薇昏过去了,柯天齐心里懊悔不已,亲手伤害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让他心里像揪起来一般疼。 他赶紧上前扶起江薇,将灵气聚集于手掌,缓缓输入江薇的身体,大约一盏茶功夫过去,江薇才缓缓睁开眼睛,但她依然无力地倒在柯天齐怀中。 “天齐师兄……”江薇泫然欲泣,那模样,让柯天齐心痛万分,他强迫自己定下心神,不让自己的心跟随着江薇而动,但他的修为却依然持续下降。 于是,他只能再一次放开江薇,足足离开一丈远,才敢开口说话:“薇儿师妹,身体无碍的话就快些起来,我们已经在这一关卡中浪费了太多时间。” 江薇内心:这是打一巴掌给一颗蜜枣,然后又打一巴掌吗? “天齐师兄,我的身体真的支撑不住了。”江薇对于自己能不能过关已经不在乎了,她现在只想休息,对于如此冷漠的柯天齐,她口气中不由带上了些怨怼。 柯天齐现在是又气又急,他的修为已经掉到金丹中期,可他又不忍丢下江薇,所以心中矛盾万分。 最终,他长叹一口气,努力放缓语气,想劝江薇再坚持一会,可他刚开口,周围却突发变故。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2 他身边那一棵棵盛开桃花的树,不知从何时起,已经变得扭曲枯萎,天色也开始转暗,而天上竟挂着两轮月亮,那月亮一大一小,大的那个月亮,几乎占了半边天。 空气中的温度也骤然猛降,寒风肆虐,吹得人皮肤就像刀割一般疼痛。 “天齐师兄,发生什么事了?”江薇的声音不住颤抖,她的视线被天上的月亮吸引,细看那两轮月亮,竟能看到无数张人脸。 那些人脸不断扭曲变形,仿佛正在挣扎。而更恐怖的是,这两轮月亮越来越大,似乎正在靠近这里,看样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将这里彻底吞噬。 “糟了,一定是我们被困在这个关卡中太久,所以这个关卡便提高了难度。”柯天齐脸色微变:“必须想办法,马上离开这里。” 他现在已经顾不上江薇了,他大致判断了一个方向后,便快速往前冲去。 可这时,他身边的树,不再只是单纯地变换方向,而是开始拦截他的去路。他才没跑几步,那些树就全部聚集到他面前,树上也出现一张张鬼脸,它们嘴巴大张,仿佛在咆哮。 同时,那些树上尖锐的枝桠仿若锋利的剑,朝他刺来。 柯天齐敏捷地向后闪退几步,避开这些树的攻击,紧接着,他拔出剑,砍断几根试图偷袭他的树枝。 但正当他集中注意力,对付那些树枝时,江薇突然向他冲了过来。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及时收手,恐怕江薇此刻已经被他斩成两截了。 “天齐师兄,不要丢下我!”江薇已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破了胆,她刚刚被柯天齐抛弃,心里恐慌至极,所以现在拼尽全力想要拽住对方。 但柯天齐在分心之下,便被一根树枝直接穿透了胸膛。 “啊啊啊啊啊!”江薇大声尖叫起来,她直接松开柯天齐,丢下他就开始逃跑。 但她没跑几步,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和柯天齐一样,她的胸口也被树枝贯穿,还好这疼痛没能持续 多久,她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感知。 等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石台上,她恍惚了好一阵,才想起,这里正是去秘境之前,所有参赛弟子所站的那个石台。 她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明白过来,她刚刚在秘境中被杀,也就意味着被淘汰了,所以才出了秘境,回到现实中。 不过,等她缓过来后,心中却不由窃喜起来,因为此刻石台上已经站着不少弟子,显然,他们比她更早被淘汰。 她数了数现场的人数,发现只差两人时,脸上更是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看来她这次的排名至少有前三。 江薇正暗自得意时,差点与突然出现的柯天齐撞了个正着。 柯天齐现在看到江薇,心里毫无甜蜜,有的只是怨恨。刚刚就是因为江薇害他分心,他才会被树枝刺穿,而江薇居然没有管他,反而丢下他就跑。 江薇自己倒好,被树枝贯穿后,很快就死亡被淘汰,哪像他,因为有灵气护体,没那么容易死,后来是被那些树枝活生生炸成刺球,才痛苦地被淘汰。 “天……天齐师兄……”江薇看到柯天齐眼中的怒火后,不由心虚。 柯天齐正想发怒,却被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打断。 “怎么回事?”他这时才开始打量四周,发现石台上所有的弟子都趴在边缘的石栏上往下看,而欢呼声,正是从他们口中发出的。 出于好奇,他暂时放下对江薇的怒意,快步走到石栏边,向下看去,在看清下方情况的那一瞬,他的身体变得僵硬无比。 江薇察觉到了柯天齐的异样,也紧跟着上前探出头看去。 只见下方的记录石在此时就像个电影投影仪,在前方投放出一大块屏幕,而屏幕上的主人公,正是白夏。 此时,白夏正在与一只巨兽搏斗,那巨兽约有六米高,长着两只牛角,头部却像鸟,嘴又尖又长,身体则像熊,长满了棕色的绒毛。它手里正举着一根鲜红色的狼牙棒,一 次次砸向它面前的白夏。 白夏在这巨兽面前,就犹如婴儿般大小,但她的动作极为敏捷,每次都能躲开狼牙棒,同时挥剑反击。 每当她砍中那只巨兽,下方的观赛弟子们就会发出一阵欢呼声。 在一炷香之前,那些观赛弟子们完全想不到,情况会变得如此精彩。 当时,他们还正在关注记录石上,白夏名字后新出现的宝物名称。按时间换算,白夏已经在第二十九关中,困了足足一月有余,众人都在猜测,她是不是被困在这个关卡中了。 可是,她又一直没有放出求救信号,曹无缺在峰主台上已经坐立难安,他很担心白夏石出了事,可没有收到求救烟花,他不能贸然进入。 正当众人都在讨论,白夏可能过不了这一关时,白夏名字后的宝物名称开始变得模糊不清,然后扭曲交织在一起。 “怎么回事?难道是南师姐出意外了?!”灵植峰弟子的话让曹无缺更加不安,就算被困在关卡中了,她曾经获得的宝物怎么会消失? “这丫头!该不会是动用了混沌之镜?!”曹无缺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得蹦起身来。 其他峰主们也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他们都是见多识广的,此刻都和曹无缺想到了一块。 “曹峰主,应该不会,她好不容易接近终点,怎么可能放弃从头再来?”一旁,灵符峰的峰主付小晶脸色微变。 混沌之镜,据说存在于秘境第二十九关卡至第三十关卡之间的通道中。遇上它的人,可以与它进行交易,但这交易就犹如一个赌博,交易者需要将自身道具全部交给它,然后重新回到第一关,从头开始,当然,关卡内容也会重新打乱重组,并且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难度。 如果交易者依然能通过所有关卡,重回第二十九关卡。那他不但能得到重新过关所获得的道具,之前交与混沌之镜的宝物也将重新返还,这样一来,交易者就能获得双倍量的宝物。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3 当然,如若失败,交易者没能重新到达第二十九关卡,那他将会被直接踢出秘境,一无所获。 这是一场豪赌,赢了,盆满钵满,输了,一无所有,没有人会在胜利在望时,让自己重新身返险境。 “不,这丫头很有可能会做出这事来!”曹无缺太了解白夏了,这丫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没能取得炼制融合丹的药材,肯定会不顾一切和混沌之镜做交易,重新闯关,获得所需要的宝物。 曹无缺内心:这丫头,都有能力闯到混沌之镜了,还要什么融合丹啊? 观赛弟子之间的讨论声越来越大,因为白夏名字后的宝物名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并且那些字都变得极其细小,密密麻麻挤在一起。 “不对劲!这丫头,不会是在反复和混沌之镜做交易吧?!”曹无缺看到这不停变化的记录石,心里一阵发怵。 因为在混沌之镜的干预下,秘境中的时间会压缩得更为厉害,外界一炷香时间,也许就能抵秘境中白夏的三十日,所以这宝物名称才会变化得如此频繁。 “曹峰主,南白夏真的只是筑基期吗?”灵兽峰峰主终于忍不住,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呃……应该是吧……”曹无缺此刻心中也有些不确定了,但想着白夏那么看重融合丹,境界应该不高吧。 “曹峰主,你自己信吗?一个筑基期的弟子,能和混沌之镜交易这么多次?这恐怕连你我都做不到吧?!”剑无情每次看到记录石上的宝物名称变模糊,心里都会一阵发紧,生怕那缥缈剑被混沌之镜给收了。 “信啊,怎么不信,这丫头境界是不高,但机灵劲足着呢!”曹无缺每次听到剑无情的话,总是会下意识反驳:“她简直是炼丹的天才,为了这次比赛,她不眠不休,在炼丹房苦炼了足足三十余日……” 曹无缺一夸起白夏,那简直是滔滔不绝,正在他夸得起劲之时,记录石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投射出白夏此刻所在的场 景。 “最后一个关卡?”峰主们都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心情激动不已,纷纷起身,注视着此时悬浮在记录石之前的场景。 已经有近千年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当有弟子到达秘境中最后一个关卡时,秘境中的时间将会与现实相同步。同时,最后一个关卡中的影像石,会将关卡中的场景投放到记录石之上,让所有人都能看到,那个弟子在最后一关中的表现。 曹无缺惊地差点把自己呛到,他心里翻来覆去就一句话,这丫头究竟是什么人?但他立刻把这讶异藏入心中,然后强装镇定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丫头能进入最后一个关卡。” 但正在观赛的弟子们此时仍是一脸疑惑,不知发生了何事,直到绝情长老向他们解释,他们才明白过来。 “什么?也就是说,南白夏已经到达最后一个关卡了?” “哇!这可是千年来都没有发生过的事!” 那些弟子们原本已经对白夏的表现感到麻木,但当真真切切地看到,白夏进入最后一个关卡时,他们还是惊叹不已。 不过,在场的弟子中,依然有不少人发出质疑的声音,尤其是灵剑峰的弟子,他们都怀疑,是不是白夏用了什么投机取巧的方式,才能到达最后一关。 但看了白夏在最后一关的逆天操作后,那些原本质疑她的弟子都开始心服口服,甚至也被其他弟子带动着,不由自主地发出欢呼声。 虽然他们在心里依然拼命抵制住对白夏的崇拜,但看到白夏在面对那只巨兽后,不但没有流露出恐惧之情,反而还一脸兴奋时,那些人不得不承认,白夏她确实是个变态的存在。 虽然她只有筑基期,但她却可以以弱胜强,面对能随时把她砸成肉泥的巨兽,却丝毫不落下风。 此刻石台上,柯天齐的脸已经彻底扭曲变形,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白夏这个三灵根废柴,居然能到达最后一个关卡。 “什……什么意思?南白夏她还在秘境中? ”江薇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何止,南师姐她已经到达最后一个关卡了!”一个灵阵峰的弟子激动地插话:“最后一个关卡啊!这可是近千年来的头一次!” “什么?!她到达最后一个关卡了?这怎么可能?”在江薇眼里,白夏是远远比不上柯天齐的,可那些关卡,柯天齐都过得这么吃力,白夏怎么可能顺利闯到最后一关? 柯天齐此时拳头攥得生紧,看到白夏这么优秀,他心里涌现出了浓浓的妒意。因为他冥冥之中感知到,此次秘境之赛中,他才应该是取得头名的人,可现在,头名不但被白夏取得,她还以压倒性的胜利,闯到最后一关,风光无限。 “天齐师兄,南师姐她怎么会闯到最后一关?她的资质明明比天齐师兄你差了这么多。”江薇看出了柯天齐眼里的恨意,赶紧在一旁煽风点火:“一定是她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她可真是过分,明明有过关的秘诀,却不告诉你,你可是和她有合籍之约的……” “闭嘴!”柯天齐低沉着声音怒吼,吓得江薇一激灵,她没想到,她这番话不但没有挑拨成功,反而还让柯天齐发了怒。 柯天齐此刻心里暗恨着白夏,恨她剥夺了自己的修为。同时,他也对江薇心生埋怨,要不是她拖累自己,说不定,他也能闯到最后一关。 正当他一股怒火不知该往何处发泄时,观赛弟子们之中又传来一阵惊呼。 “南师姐受伤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那只巨兽,根本就不是筑基期能对战的。”有人惋惜地摇了摇头。 “真是可惜了,但凡南师姐资质再好一些,她绝对能通过这最后一个关卡。” 此刻,记录石前方的投射影像上,白夏半身青衣已经被染得血红,她刚才被这只巨兽的威压所控,动作略微滞涩,被巨兽的狼牙棒刮擦到肩膀。 但她的表情没有产生丝毫变化,只是嘴角微勾,慢慢吐出四个字:“有点意思。” 众弟子内心:……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4 巨兽没有给她喘息的时间,抡起狼牙棒,继续袭来,只见白夏不慌不忙,抬起剑来,硬生生接下巨兽这一击。 两者的武器相撞之后,便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现场有些弟子已经担心地捂住眼睛。白夏这修为,直接与这巨兽硬碰硬,绝对会被砸死,他们不敢看这血腥的一幕。 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圆瞪着眼,关注着这个荒芜山谷中的情况。 那耀眼的光芒退去后,白夏已经消失不见,只能看到那只巨兽缓缓抬起砸在地上的狼牙棒。而刚才白夏所站立的位置,只留下一个巨大的深坑,深坑边缘处,还沾着些鲜红的血迹。恐怕,此刻的白夏已经被这只巨兽砸得粉碎。 观赛弟子们都发出了惋惜的叹息声,就差最后一关了,果然,白夏的三灵根就是硬伤,面对硬碰硬的实力对手,她仍然不得不败下阵来。 “她刚才就不该硬接下这一招。” “对啊,之前每招都应对得很好,怎么突然想不开,要以卵击石?” “估计是她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吧,所以就干脆放弃了。” 所有人都在为白夏感到可惜,但他们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南师姐!”陈绿已经满脸泪水,她惊恐地用手捂住嘴巴,虽然她知道,就算白夏被砸得粉身碎骨,也不会真的死亡,但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流。 正当她捂住脸,泣不成声时,突然听到一个弟子大叫的声音:“快看!南师姐还没死!她……她在那!她飞在高处!” 陈绿赶紧抹去泪水,抬头看去,果然,在巨兽头顶上方,悬浮着一抹青色,只不过白夏御剑飞行得极高,所以刚开始,没人注意到她。 现场又是一阵欢呼,他们很久都没有这么热血沸腾的感觉了,嗓子都快喊哑。 “快看,她要开始攻击了!” 只见白夏突然急速向下冲来,她手上举着剑,从高空直直坠下,对准那巨兽的头部。 “不……她太鲁莽了!这巨兽的皮,至少要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才能攻破。”剑无情看见白夏的行为后,也不由为她捏了把汗。一旦白夏这一次攻击失败,她很可能会被巨兽直接捏碎。 “不,不对!秘境中的时间缓滞了!南白夏正在遁光飞行!她已经突破金丹期了!”灵兽峰峰主尖着嗓子喊道,他的观察力极强,已经注意到,巨兽脚下四溅的飞石速度奇慢,所以他能肯定,记录石所传递出来的秘境时间并不同步。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播放出来的场景,是慢动作,此刻秘境中真实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倍,这是因为秘境中白夏和巨兽的速度都太快,所以才会发生影像石对场景的错误记录。 在慢动作下,白夏的动作都能如此之快,换算成她真实的速度,便可断出,她此刻的速度已达遁光飞行。而遁光飞行,只有金丹期的修士才能做到。 “这丫头已经有金丹期的修为了?”曹无缺一脸茫然,他可以确定,在进入秘境前,白夏还是筑基初期,按照她三灵根的资质来推算,就算她依靠宝物提升自己的修为,在这段时间内,顶天了也只能升到筑基后期,怎么可能突破筑基期,直接进入金丹期? “难道说!”曹无缺联想到之前白夏与混沌之镜做交易的事,眼睛猛然瞪大,他狠狠一拍头,咆哮道:“这丫头,真是疯了!” 他已经猜到真相,一定是白夏反复与混沌之镜做交易,集齐了所有炼制融合丹的草药,然后故意停留在某个关卡中,炼制成了融合丹并且吞下。 所以,她的突破速度才会如此之快。 “这个笨丫头!我千交代万交代了融合丹的可怖之处,却还是一意孤行!”曹无缺咬牙切齿,他原本以为白夏根本不可能在秘境中顺利找齐这些药材,谁知道,人家不但找齐了药材,甚至还炼制成功了。 其他峰主都不知道融合丹的事,只以为是这白夏早就偷偷突破了境界,所以并没有像曹无缺那般震惊。 他们兴奋地看着白夏的剑,刺穿了巨兽头部。 巨兽立刻发出一声犹如闷雷般的嚎叫,他伸出巨掌,狠狠朝头上的白夏拍去。 白夏立刻拔出剑,闪到一旁,巨兽的爪子没能伤到白夏,反而拍到了自己头上的伤口,又是一阵吃痛的惨叫。 “万剑!”白夏悬浮在巨兽面前,双掌合拢,她身前的剑开始不断分裂,直至变成密密麻麻的一片。 “万剑归宗?!”剑无情看到白夏这一招后,差点从峰主台上摔下去,这一招极难使,需要耗费大量灵气,有些弟子哪怕修为境界已经到了金丹期,也会因为身体的灵气不足,使不出这一招来。 但白夏此刻不但使出了这一招,从她表情来看,也并没有显得很吃力。 白夏身边的剑已经越聚越多,那只巨兽也赶紧发起了攻势,它挥起狼牙棒,朝着白夏狠狠砸来。 “去!”白夏双掌突然分开,围绕在她身边的所有剑,都铺天盖地朝巨兽刺去,但那些剑在巨兽的狼牙棒面前,却没能起到多大作用。 它挥舞了几下狼牙棒后,便将那些剑全部打落,而此时的白夏,因为灵气大量消耗,脸色比之前苍白了不少。 “境界和灵气还是不足啊,没能把这一招的精髓使出来。”剑无情见此场景,惋惜地摇了摇头。 然而下一刻,令他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白夏从空间储物袋中,掏出一大把补气丹,一颗接一颗地扔进嘴里,就像嚼糖豆一样,眨眼间就吞入十几颗。 补气丹可以大量补充身体内的灵气,而从那些丹药金光灿灿的外观来看,白夏吞的那些全是品阶极品的补气丹,补充灵气的效果十分惊人。 要知道,其他人吃起极品补气丹来,一颗都能抠抠搜搜吃上很久。所以看到白夏像个败家子一样,一口气吞掉这么多,众人都有种心口隐隐作痛的感觉。 好像他们眼中的无上至宝,在白夏那,就和路边的野果子一样普通。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5 白夏吞完那些补气丹后,脸色又重新变得红润。而那巨兽在这段时间里,终于清理完飞剑,它仰天咆哮一声,举起狼牙棒,再次砸向白夏,同时,它身上散发出恐怖的威压,压制住白夏的动作。 白夏的行动再次变得滞涩,但她并没有慌乱,而是再次将双手合拢。 “剑终!”她大喝一声,同时将手往前伸,一把雪白的银剑出现在她手中。剑体发出的光亮将这黑夜照成了白日,剑气扬起的飓风,将这山谷间的碎石全部卷至半空中。 那些碎石纷纷扬扬朝巨兽袭去,但巨兽在坚硬皮肤的保护下,根本没有受到那些碎石的影响。 白夏很快使出第二招,她将剑高举过头顶,那把剑突然变得巨大无比,砍向巨兽的狼牙棒。 “她又要硬扛!”剑无情整个人都快挂在峰主台的边缘上了,此时的他也是心急如焚:“哪怕用剑极,也不能硬接这巨兽的招啊!” 曹无缺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因为刚刚在白夏使用剑招时,他清楚地看见,白夏脖子上爬满了紫色的经络。 别人不知道,可他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是融合丹的副作用,白夏现在的修为境界,已经达到她资质的顶峰,再强行突破,将会遭受融合丹的反噬。 白夏此刻一定浑身经脉都像断裂一般疼痛,可这个丫头却还在拼死作战。 “够了,我要去把她带出来,不要命了吗?!”曹无缺大吼,他太清楚这种反噬之痛了,那感觉就像是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在被刀剐,每一根骨头都被打断成几截。 这种痛,常人根本忍不了! 可白夏在承受这种噬骨之痛的同时,还在强行调动全身灵气,与那巨兽战斗,曹无缺一想到现在白夏的感受,就浑身窒息。 “她没有使用求救烟花,你根本到达不了那个关卡。”灵兽峰峰主赶紧一把拉住他,生怕他不管不顾就冲进去。 “曹峰主,冷静,这只是秘境,她不会被真的杀死。”灵阵峰的峰主也赶紧劝说。 “她是不会被杀死,但她会被活活疼死啊!”曹无缺的声音里带上一丝颤抖。 这时,巨兽响亮的嚎叫声响彻整个山谷,与此同时,下方观赛的弟子们全部高声呐喊起来。 这是喜悦的喊声,尤其是灵植峰的弟子们,纷纷抱在一起,眼里充满了激动的泪水。 记录石前方的场景中,巨兽正呆滞地看向自己的右臂,他的右臂处已经空空荡荡。他握着狼牙棒的爪子,已经掉落在地。 白夏刚才直接瞬移到它的肩膀处,斩断了它的右臂。 “瞬移?难道,她……她已经破丹成婴?”峰主们皆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瞬移,只有境界到达元婴期以上的修士才能做到。 就在刚才那短短时间内,白夏居然又从金丹期突破到了元婴期,这真的是三灵根吗?这连单灵根都做不到啊! “她……她在利用这只巨兽的威压,强行让自己突破!”剑无情终于看出了端倪:“她是不是食用了什么禁药?!” “呸,我们峰的弟子修的可都是正道,不可能服用什么禁药。”曹无缺可不想把融合丹的事公之于众,随便扯了个借口道:“一定是她在秘境中,遇到了机遇。” “到底是什么奇遇,能让一个人的修炼速度达到如此之快?”剑无情已经彻底被白夏所吸引。 他之前一直嫌弃白夏的资质差,平常白夏的修行功课,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可现在的他,后悔得抓心挠肺,恨不得把白夏重新抢回灵剑峰,捧在手心里培养。 此时的秘境山谷中,白夏已经完全占据上风,可是,她却没有给这巨兽最后一击。她重新飞行至巨兽面前,操控银剑,变换出各种不同的剑法。 “她在做什么?” 白夏的行为再次让所有人疑惑,明明马上就能斩杀这只巨兽,为什么迟迟不下手? 这个问题,也同样存在于系统心中,现在的他,背上长着一对透明的小翅膀,小翅膀不断挥动着,让他得以悬浮在白夏身边。 “我在做什么?当然是在挑衅它。”白夏的头微微一扬,居高临下地看着这只巨兽:“我还需要他更猛烈的进攻,来刺激我突破下一个境界。” 系统内心:…… 突破融合丹的障碍之后,白夏修炼起来势如破竹,再加上不停吃极品补气丹,保持身体灵气的充盈,她的境界突破非常快,从进入元婴初期直至到元婴后期,只用了短短一炷香时间。 她能感受到身体内蕴藏着强大的力量,这感觉好极了,仿佛她又重新回到了从前那辉煌的时刻。 要不是被那个男人暗算,她怎么会失去记忆,沦落到成为快穿局的任务者?想起那个男人道貌岸然的样子,白夏眼里燃起了阴森的火焰。 而她眼前的巨兽,这时陡然发出一声咆哮,只见它胳膊的断口处,突然流出大量黑色粘液,那些粘液迅速重组,融合成了一条新的胳膊。 巨兽身上产生的威压也比之前强了几倍,朝白夏铺天盖笼去。 这只巨兽名叫不死兽,在重伤它后,如果不彻底把它杀死,它就会重新自愈,同时,它的能力也会大大增强。白夏刚才故意不杀死它,就是为了继续利用它的威压,做她修行的垫脚石。 而现在,这巨兽也成为了她绝佳的出气筒。 “我的好哥哥,我要让你看看,就算你把我打落至深渊,我也会一步步爬出来,把你踩在脚下。”白夏挥动着手中的剑,再次和巨兽缠斗起来,但每次在彻底杀死这只巨兽前,她都会停下动作,静静等着巨兽重新恢复,然后再把它砍成重伤。 巨兽内心:你礼貌吗?你有尊重过我这个对手吗?#%^*+= 在反复锤炼之下,白夏又感受到了突破之意,她身体里的灵气也开始大量翻涌。 她丹田之处,犹如燃起一股烈火,让她浑身发烫,可她的周身,却开始出现冰晶,犹如一颗颗闪亮的钻石,围绕着她的身体旋转。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6 可就是这一阵灵气的波动,影响到了白夏的动作,她被巨兽一掌拍中,狠狠砸在地上。 地面被巨兽的掌风砸出一个巨坑,而白夏就躺在坑底,猛地喷出一口血,估摸着身上已经断了十几根骨头。 “宿主大大!”系统被这一幕吓得大惊失色,但此时的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巨兽抬起它的脚掌,用力向白夏踩下。 “大意了。”白夏咳嗽着,大量鲜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 “不过,问题不大。”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笑容,但下一刻,她就被巨兽狠狠踩在脚下。 巨兽发出了一阵欢快的吼声,以表达自己胜利的喜悦,虽然过程很艰辛,而且还受到了这个女人对它的歧视,但最后赢的可是它! 它愉快地哼哼着,抬起脚,想看看那个挑衅它的女人,现在是怎样一副惨状,然而,那个坑里除了碎石,什么都没有。 正当它疑惑之时,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它难以置信地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胸口不知何时,已被一层寒冰覆盖。 “帮你透透气。”一个犹如仙乐般的女声在它面前响起。女声话音刚落,它胸口的冰尽数碎裂,连同它胸口被冻结的那一块肉,也裂成了碎块,然后纷纷掉落。就这样,它的胸口出现了一个大洞, 巨兽对于现在的情况非常不解,它费力地抬起头,四下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想看看自己究竟为何被重伤。 它很快就看见,在它身前不远处的空中,悬浮着一位曼妙少女,少女有一张勾魂夺魄般美艳的脸,此时这张脸上还染着些鲜血,但这却让她增添了几分妖冶的美感。 “多谢你的帮忙,我已突破至化神期。”白夏展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接下来的突破会变得更困难,可能我会反复重伤你百次,你还愿意再陪我修炼吗?” 巨兽内心:你礼貌吗?我拿你当对手,你拿我当修炼垫脚石?#%^*+= 巨兽盯着白夏,足足沉默了一炷香时间后,令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巨兽轰然倒地,四肢用力抽搐了几下,然后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死去。 白夏内心:早知道就不该说这些多余的话…… 巨兽假死之后,白夏面前便出现了一扇双开大门,此次的大门不再是朱漆的了,而是白色的玉门,那门约有三丈高,散发着玉石特有的柔和光辉。 “居然就这么通关了?”白夏的手轻轻放在玉石门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还没玩够吗?!你简直就是在这个秘境中卡bug吧? 这绝对是系统待过时间最长的小世界了,因为与混沌之镜的交易次数越多,时间便压缩得越严重。在外界看来,白夏只与混沌之镜交易了两个时辰,但其实,她在秘境中,已过了百年。 她一遍又一遍地通关,只为将融合丹的那几株珍贵草药凑齐。 但她的运气也是实打实的差,不论怎么通关,就是拿不到那几株草药。但好在,被混沌之镜重置的那些关卡,所获得的宝物不会重复,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刷关刷得够多,那几株草药迟早能得到。 就这样,白夏在一遍又一遍的过关中,终于凑齐了那几株草药。这时,她得到的宝物百草箱就有了用处。 百草箱其实就是个随身空间,里面分为几层,每层都是空旷的田野,她将那几株草药分别种植在不同层次的田野上,然后再利用天蝶戒,将每一层田野的气候改成适应草药生长的环境,再加上她亲自培植,那些草药便开始繁殖开来。 草药问题得到了解决后,她便停留在与混沌之镜做交易的空间中。 这个空间和刚入秘境时的起始空间很相像,只不过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扇门,还有一面古老的铜镜竖立在房间中央。 这里对其他人来说,是个压抑封闭,令人难以喘息的空间。但对于白夏这种精神力强大到变态的人而言,这里可是炼丹与修行的绝佳场所。 她取出空间储物袋中的炼丹炉,就地开始炼制融合丹。 然而,困难再次出现,融合丹力量太过强大,她的炼丹炉根本承受不住这股能量,炼制过程刚到一半,炼丹炉就融化了。 她只好重新整理在秘境中获得的宝物,翻出一个极品炼丹炉,继续炼制,可结果还是一样,炼丹炉再次报废。 很快,她所获得的各种宝物炼丹炉,都被毁了。之前曹无缺和她提过,炼制融合丹很废炼丹炉,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最后,她只能将视线转移到玄天炼器炉上,虽然炼器炉与炼丹炉只差一个字,但用途却大相径庭,它不能炼制丹药,只能炼制各种法器和兵器。 白夏看着玄天炼器炉,思考了一阵后,便运气,打开了炉盖。 “不管结果如何,拼一把再说。” 说罢,她直接将一把破山锤塞入炉中,接着利用火蛇镯,释放出火蛇加热炉子,对破山锤进行重新塑形打造。 因为破山锤的材质和极品炼丹炉一样,都是玄铁打造的,白夏便想利用这玄天炼器炉锻造出炼丹炉来。 可事情没这么容易,她毕竟不是炼器师,哪怕她调动全身灵气,集中注意力在炼器炉上,却还是失败了,炼器炉里只剩一堆烧焦的废铁。 但她并没有死心,而是又取出了一把地狱刃,扔入炼器炉继续进行锻造。 这一次的结果比上次稍好些,至少能勉强看得出,锻造出了一个炉子,但这炉子通体漆黑,毫无美感可言。 接下来白夏所做的事,相信不管哪个修士看了,都会气到产生心魔。因为她毫不心疼地将玄铁打造的宝物一件件扔进炼器炉,反复实验。 “宿主大大,这……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呀?”系统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浪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些宝物在这里确实很珍贵,但是,飞升到上界后,这些宝物至多只能算是普通品质,大不了我和原主知会一声,飞升后,扔些宝物到这秘境中就是了。”白夏气定神闲地回答。 系统内心:………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7 随着白夏使用玄天炼器炉的熟练度越来越高,成功率也开始变高,很快,她就打造出了第一个能用炼丹炉。 虽然这炼丹炉在炼制融合丹时,也惨遭融化,但白夏并不气馁,而是继续打造新的炼丹炉,毕竟她现在拥有大量宝物和时间,可允许她不断试错。 在她大约失败了近百次,几乎祸害完所有用玄铁打造的宝物后,终于炼成了融合丹。 看着炼丹炉中那颗灰不溜秋,像麦粒素一样的药丸,她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很快,她就感到体内产生一股强大的热量,就仿佛她的丹田处有一把火,正在熊熊燃烧。 这过程并不好受,那横冲直撞的力量在她体内肆虐,几乎要搅碎她的身体。在她的压制之下,这股力量还翻腾了一个时辰之久,才停歇下来。 疼痛消失后,白夏尝试运转全身灵气,和之前相比,灵气在她体内的循环变得更为顺畅,与此同时,她周身的地面上,还出现一层薄薄的冰。 “单一冰灵根。”白夏朱唇轻启,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没想到使用融合丹后,还有意外之喜,不但成为了单灵根,还是变异灵根,和普通单灵根相比,修炼速度还要快上一倍有余。 她立刻盘腿而坐,开始修炼,秘境中的灵气本就比外界更为充沛,她修炼的速度更是奇快无比,没多久,她就结丹,成功突破金丹期。 但随着她继续修炼,曹无缺所讲的问题就出现了,她达到金丹后期后,就无法再突破到元婴期,每次面临突破之际,她全身就像被刀割一般疼。同时,她丹田处的力量开始翻腾,桎梏住她的灵气,让她无法踏过这最后一步。 “看来用硬冲的方法,是行不通了。”白夏喃喃自语,她此刻脖子上爬满了黑紫色的经脉,明显正在被剧痛侵袭,可她只是眉头轻皱,表情很平静。 “宿主大大……”系统心疼地看着白夏,他知道白夏忍耐能力强,但这并不代表着她不痛。 “只能拼一把了。”白夏起身,将堆在她身边的各种宝物全部收进空间储物袋后,推开通往最后一个关卡的大门。 “借用外力,助我突破。”白夏眼神一凌,进入门内,来到最后一个关卡。这个关卡设置得简洁明了,没有任何铺垫,进门就是那片漆黑荒芜的山谷。在一座陡峭的山边,正站着那只手持狼牙棒的巨兽。 巨兽看到推开门的,是一个瘦弱的少女时,还从鼻腔中,发出了不屑的“哼哼”声,当时的它没有想到,它的悲惨助攻生活,将在此刻开启。 它更加没想到,它最后会以装死的方式,放这个少女过关,甚至还微微睁眼,确认这个少女穿过玉门后,才松了一口气。 白夏离开玉门后,只觉身体无比轻盈,仿佛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洗去了她体内的浑浊。她全身都被光包裹着,等这层光散去后,她已回到外界,正站在石台的正中央。 此时的她境界已达化神中期,容貌似乎也发生些许变化,原本就美艳的脸变得更为精致,将其他参赛弟子衬得灰头土脸,哪怕是一向以自己容貌为傲的兰灵儿,看到此刻的白夏,也自惭形秽。 石台下方的欢呼声震耳欲聋,每个人都激动地看向白夏。 白夏可是千年来,惟一突破秘境最后关卡的人,她甚至还在秘境中,境界接连突破,从筑基初期,突破至化神中期,之前那些不服她,甚至是看不起她的人,在此刻也都加入了欢呼之中,毕竟当一个人强到自己望尘莫及的地步时,人的心里反而不会产生妒忌,有的只是佩服。 石台上方那些参赛弟子们,都神情激动地上前,向白夏表示祝贺,就连进秘境前和白夏争执过的兰灵儿,眼里也露出了敬佩之意。 她以前总觉得白夏根本配不上柯天齐,要不是有掌门人女儿这个身份在,白夏根本没有资格和柯天齐在一起,所以她才一直对白夏不服。但现在看来,谁配不上谁还不一定呢! 现在唯一心里没有对白夏产生佩服之意的,恐怕就只有柯天齐和江薇了。 柯天齐此时就犹如石化一般,站在石台边缘,呆滞地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白夏,就像一个失了魂魄的雕塑,一动不动。 他心里还是无法接受现状,白夏她不是一个废柴吗?为什么她能一飞冲天? 想到现在清风门中,除了各大峰主、长老和南苍之外,就属白夏的修炼境界最高,柯天齐心里就一阵酸麻。 恨意与妒意交织在他胸口,明明同样是进秘境,凭什么白夏就得到了机遇,资质突飞猛进,而他却屡屡受挫,每一关都过得极其艰难,修为不但没有精进,反而还因为言灵之灯的影响,修为已落至金丹初期,和白夏已成云泥之别。 江薇心里的感受比柯天齐更简单一些,她就是单纯地讨厌白夏,看到白夏成为这么耀眼的存在,她心里就发恨。 “秘境之赛结束,接下来,由我公示结果。”绝情长老的声音响彻山谷,随着他的动作,参赛弟子所站立的石台开始缓缓移动,直至移动到记录石前方,与此同时,悬浮在空中的秘境入口慢慢飘散,露出湛蓝的天空。 此次秘境之赛足足经历了一天一夜,现在正值第二日午时,在阳光的照射下,站在最前方白夏,更是绝美出尘。 “头名,南白夏,共获宝物一千四百九十件,关卡三十。” 宣布完白夏的名次后,没有人再去注意其他人的名次了,因为处于第二名的柯天齐和江薇,也只到了第十八关,这成绩和白夏毫无可比性。 名次宣布结束后,意味着此次秘境之赛正式结束,如果是以往,所有人都会散场离去,可这一次,他们全部涌在白夏身边。 白夏面对一大堆恭维的话,依旧泰然处之,脸上毫无得意之色,面对每个人对她的询问,她也都一一耐心解答,只不过,她隐瞒了融合丹的存在。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8 这些弟子一致认为自己从前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以前,他们觉得白夏就是个假清高,只能靠爹的废柴,可现在才发现,人家明明是个荣辱不惊,对人不卑不亢,又很有教养的大小姐。在拥有如此高的境界后,依然能耐心面对每一个人。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最擅长笼络人心了。 柯天齐此刻面色惨白,因为记录石前的影像退去后,他发现记录石上,他和江薇名字后的宝物名称全都一模一样。显然,他和江薇同进关卡的事,已经被所有人知道。 他能感受到其他弟子时不时用嫌恶的眼神看向他和江薇,这让他整张脸烧得发烫。 他甚至不敢上前与白夏搭话,只敢混在人群中,偷偷打量对方,他现在已经恨透了江薇,要不是江薇死缠着他,他就不会带着她一起闯关,现在也不会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 但这件事越往后拖越说不清,正当柯天齐鼓足勇气,想上前找白夏解释时,一阵恐怖的威压袭来,还没等他反应,就被强劲的掌风震飞,重重撞在他身边的记录石上。他猛地吐出一口血,胸口疼得如同裂开。 江薇就站在他身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惊声尖叫起来。 “闭嘴!再叫,就别怪我对你也不客气!”低沉的男声响起,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拨开人群走来,他模样俊美,那双原本应该柔情似水的桃花眼里,此刻却犹如寒冰,能冻结这世间的一切。 江薇被吓得噤声,只能在原地瑟瑟发抖,她不认识这个男人,所以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对她和柯天齐有如此大的恨意。 不过下一刻,白夏对这个男人的称呼,解开了她心中的困惑。 “哥,你回来了?”见到这个男人后,白夏脸上露出了难得的笑容,那开心的模样,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南苍看向白夏时,眼里的肃杀之气荡然无存,和之前的他判若两人。他宠溺地拍了拍白夏的头,柔声道:“对,终于历练结束了,回来的也正是时候,正好看到秘境之赛,白夏丫头终于长大,可以独当一面了,哥哥很是高兴。” 接着,南苍的视线又转向半跪在地,捂住胸口,嘴角还在不断渗血的柯天齐身上:“不过,我们兄妹两人叙旧的事,需要再往后推推,哥要帮你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男人。” “南苍师兄,一切都是误会。”柯天齐剧烈咳嗽着,现在只有金丹期的他哪是南苍的对手,南苍的威压压制而来,他连气都喘不过来。 “误会?这其中有何误会?在秘境之中,你与另一毫无修为的女子同行,护着她直到第十八关,你敢说,你与她之间并无私情?”南苍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他知道白夏对这个男人用情有多深,可这个男人却公然对别的女人示好。他不用想都知道,白夏此刻的心有多痛。 南苍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伤害他的妹妹。 “南苍师兄,我与江薇之间,真的没有男女之情,和她一起渡关,也是意外,江薇,你快过来解释,当时是你突然抓住了我,才会和我进同一关卡的!”柯天齐被威压压得直不起身来,只能跪在地上说话,他费力地抬起头,试图在人群中找寻江薇。 但江薇早就被吓破了胆,缩进人群中,哪敢出来解释? “你还算是个男人吗?敢做不敢当,想拉女人出来垫背?”南苍虽然也极度厌恶江薇,但他更恶心柯天齐这种犯了错,还推卸责任的人。 “不,我说的是实话,真的是江薇她缠着我!”柯天齐吃力地辩解。 “你一个元婴期修士,居然能被一个毫无修为的女子缠上脱不了身,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南苍的面色越来越阴沉。 柯天齐知道,他根本不可能说服南苍,便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白夏身上,他费力地将头转向白夏:“白夏师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之间风风雨雨走过这么久,你一定要信我。” 原本,以柯天齐的自尊,根本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白夏如此低三下四,可现在,在暴怒的南苍面前,他不得不低下头。 “柯天齐,你是觉得我比较好骗吗?”白夏的口吻中,没有恼怒,没有悲伤,有的只是冰冷:“我已经忍了你很久,但今天,我要把你丑陋的嘴脸公之于众!” 说罢,白夏从空间储物袋中取出一块黑色圆球形的石头,然后闭上双眼,将灵气注入其中。 石头慢慢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紧接着,它向空中投放出一段画面。画面上,柯天齐和江薇紧紧抱在一起,从画面的背景来看,他们两人那时应该正在灵剑峰后山的树林里。 “天齐师兄,你什么时候提出和白夏师姐解除合籍之约?”画面上,江薇娇声娇气地问道。 “薇儿,你要懂事一些,你明知道,我不能和她解合籍之约。”柯天齐宠溺地捏了捏江薇的鼻子。 “我知道,你为了当掌门嘛,可是,我担心你当上掌门后,她死缠烂打,不愿和你分开可怎么办?”江薇翘起了嘴唇,一脸不情愿。 “既然那时我已是掌门,分不分开这件事,可由不得她。”柯天齐明明眼里含着笑意,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发寒:“我要对付她,还不容易吗?如果她不识好歹,我有一千种办法,能让她死得无声无息。”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白夏重新收回石头,用阴寒的目光注视着柯天齐:“上次我不小心把这块影像石丢在灵剑峰后山的树林里,没想到这么巧,你和江薇正巧在这树林里私会,全部被这块影像石记录了下来。” 其实,这并不是影像石,而是记忆石,是白夏在秘境中得到的宝物之一,它的效果很强大,能读取灵魂中的记忆。现在投射出来的画面,正来源于原主的记忆,也就是原剧情中,原主发现柯天齐和江薇背叛她的那一幕。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39 这段画面播放出来之后,众弟子皆一片哗然,原本,他们以为这柯天齐只是在有合籍之约的情况下,和江薇有染。可没想到,这柯天齐做的事情可比不忠严重得多。 他居然如此狼子野心,和江薇一起密谋利用白夏,夺得掌门之位,甚至还对白夏起了杀心。 “不,不可能,这是假的!我从未与江师妹说过这些话!”柯天齐看到这段画面后,眼里满是震惊,在他记忆中,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这件事,可不知为何,这一幕却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江薇也彻底呆住了,她看了这段画面之后,脑中突然涌现出一段和现在完全不同的记忆。 在那段记忆中,她和柯天齐相恋了,她一生都过得顺风顺水,在最后,柯天齐更是带着她一同飞升,共同获得永生。 没错,原本应该是那样的,可为什么现在,一切都与这段记忆截然不同? 是南白夏! 江薇瞳孔震颤着,没错,和这一段莫名其妙出现的记忆对比起来,南白夏的性子改变太大了。而且,南白夏刚刚从影像石中播放出来的画面,正是她突然涌现出的记忆中的场景。 江薇这时才明白过来,这段突然出现的记忆,是她的上一世。而她现在过得这么惨,全是南白夏故意为之,因为南白夏早就想起上一世的记忆,正在报复她和柯天齐。 她难以置信地看向白夏,却正好与对方的视线撞了个正着,但白夏只是冷漠地觑了她一眼,又重新将视线转到柯天齐身上。 柯天齐还在大叫冤枉,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柯师兄,你的意思是,这段画面是我伪造的?”白夏嗤笑一声:“我想,这世上还没有人有这般能力,能造出一段完全不存在的画面,除非,是上界的人。不过我想,上界之人也不会如此无聊,特意造出这段画面来陷害你。” “可我确实从未做过此事啊!”柯天齐现在其实心虚得很,因为他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些记忆片段,他清楚地知道,刚刚白夏放出的那段画面是真实发生过的。 但他仍想继续争辩,可南苍身上那强大的威压直接将他压至在地,又是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出。 “证据如此清楚地摆在面前,还想狡辩抵赖?”南苍恨得牙痒痒,要不是靠理智克制着自己,他早就把柯天齐抽骨扒皮了。 “白夏,这样的男人,死十次都不过分!”南苍举起手,准备对柯天齐下手。 “不要!这一切都是假的!白夏,你信我!”柯天齐急得大吼,原本以他元婴期的实力,还能勉强护住自己,但现在的他,只能被南苍碾压。 “我只相信我看到的。”白夏眼睛微眯:“你背叛了我,自然应该付出代价。” “我没有背叛你!白夏,我真的没有!”柯天齐苦苦哀求:“我不知这是哪来的影像石,可我真的没有说过那些话!” “你说你从未说过那些话,那你敢不敢摸着你心口的言灵之灯,发誓你心里从来都没有产生过想害我的念头?”白夏见这柯天齐还想蹦跶,便决定直接一拍到底。 “我发誓,我从未产生过恶念!我从未利用白夏师妹,也从未想过加害白夏师妹!”柯天齐赶紧捂住心口,发下誓言,现在的他已经顾不得修为了。 毕竟修为降了,他还可以通过修炼再涨回去,可一旦被冠上觊觎掌门人之位,并且还想杀死掌门人之女的罪名,他就彻底完了。 “发誓倒发得挺快,不过,还需再加上一句话,我才能信你。”白夏居高临下地看着柯天齐,唇畔染上些冷峭:“如若违背此誓言,我将七窍流血,全身溃烂而亡!” 白夏此话一出,柯天齐冷汗冒得更加厉害。他根本不敢说出这后半段话,因为他心里确实产生过登上掌门之位后,就除掉白夏的念头。如果说出这后半段话,他真的会被言灵之灯杀死。 “怎么?不敢说?”白夏看着面色苍白,嘴唇不停颤抖着的柯天齐,眼里满是讥讽:“那也就是说明,你承认了影像石中的一切。” 白夏的声音越来越低沉。 “不会的……白夏,你误会我了。”柯天齐已经想不出更多辩解的理由,嘴里翻来覆去就只有这么一句话。 但他此时说再多也无用,他迟迟不愿起誓的样子,就已经让众人看穿了他的心。 “哥,此人狼子野心,定要重罚。”白夏冰凉的话语,直接将柯天齐推入深渊。 南苍已经被气得脸色铁青,柯天齐看起来清心寡欲的,却暗藏着这个可怕的心思,幸好白夏及时发现了端倪,否则,极有可能被他得逞。因为柯天齐实在太善于伪装了,根本没人看得出他暗藏祸心。 此刻,站在一旁的江薇原本想狡辩几句,但白夏那骇人的视线一扫过来,她便立刻闭了嘴,她现在为柯天齐出头,简直就是找死。 她知道,今日这一劫,必定是躲不过了。 “天齐师兄,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江薇眼中含泪,想起曾经的记忆后,她心里对白夏恨意滔天。 在她心目中,南白夏没有资格对他们进行报复。她认为,在上一世,明明是南白夏先出手打伤了她,天齐师兄是为了救她,才会打散了南白夏的魂魄。 如果白夏知道她此刻的想法,估计能当场吐出来,这推卸责任的能力,要是能变成她修仙的资质,估计早就飞升了。 江薇看着站在柯天齐面前的白夏,眼里的恨意又慢慢化为阴冷。 南白夏以为这样就能彻底击垮他们,未免想得也太美了,她可还有一个杀手锏没使出来。 南白夏在上一世死得早,所以一定不知道,她江薇背后还有一个可以为她付出一切的男人——花玉楼。 花玉楼是魔尊,实力足以碾压南白夏,而且在上一世,花玉楼足足守护了她一生,是她绝对靠得住的男人。 只要她去求花玉楼,花玉楼一定会为了她,杀了南白夏,为她和柯天齐报仇!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40 想到这里,江薇缓缓后退,将自己隐没在人群中,然后转身拨开人群,快速离去。 当然,只有她自己以为此举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其实,在场的其他人,除了她之外,都是有修为的,所有人都注意到她突然撒腿逃走的模样。原本有人想拦住她,但白夏直接摆了摆手,示意众人放她走。 毕竟江薇现在可是一个鱼饵,白夏还要利用她,把花玉楼这条大鱼钓出来。原主悲惨的命运,花玉楼也是元凶之一,怎能轻易放过。 江薇的逃跑,同时也彻底激发了柯天齐心中对她的恨意。但他此时浑身无力,只能圆瞪着眼,眼看着对方离开。 不管他们两人之间有没有爱情,之前在秘境中,他可不止一次拼死护着她,但现在他遇上危险了,这个女人不但不出来帮他解释,反而还直接逃走,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玩弄别人,自己也必将被玩弄。”白夏开始煽风点火:“她丢下你,自己跑了,看来你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也不过如此。” “自作自受!”南苍对柯天齐毫不同情,他将手举起,准备直接废了柯天齐。 “且慢!”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一抹身影瞬移到南苍面前,散去了南苍的威压。 “师父!”南苍看清站在眼前的人后,极为不甘心地拱了拱手。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吗?”剑无情眉头紧蹙,冷哼一声:“柯天齐就算犯下大错,也轮不到你来处罚!” “师父!柯天齐为了掌门之位,利用我妹妹,甚至还想杀了她!”南苍被气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闭嘴!”剑无情冷漠的眼神扫过南苍:“总之,你只是门派的弟子,没有资格对他动手。” 看到剑无情护着自己,柯天齐眼里又燃起了希望,他赶紧对着剑无情磕头:“师父,弟子真的是被冤枉的,师父一定要为弟子做主啊!” 剑无情可是出了名的护短,他柯天齐一向是剑无情最得意也是最喜欢的弟子,哪怕上次他闯下大祸,害得南宫灵修为永远无法突破,剑无情也想尽办法保下了他,这一次,他一定也能得救。 然而,剑无情对南苍讲的下一句话,却重新把柯天齐打落谷底。 “要是你对他动手,按门规,你也犯了残害同门师兄弟的罪名。所以,应该由为师亲自动手!” 柯天齐没想到,剑无情拦下南苍,并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防止南苍被人落下口舌,他赶紧大喊:“师父!弟子真的冤枉啊!” 然而,他的哀求毫无用处。 “柯天齐,你妄图利用并杀害同门师妹,已违背门规。门派内,凡是杀害同门者,皆处死罪。”剑无情冰冷的声音仿佛冻结一切:“你还未动手,但已起了歹毒心思,因此,死罪可免,但将废除你的修为,逐出门派,从此,你不再是清风门的人!” 剑无情虽然护短,但他也不会这么盲目。他最看不起的行为,就是弟子将心思放在争权夺利之上。更不用说,柯天齐为了掌门之位,甚至还暗藏了杀心。 他以前有多喜欢柯天齐,现在就有多失望。 “柯天齐,你可知罪?!”剑无情声音中暗藏悲凉。 柯天齐听后,脸色骤变,他拼命磕头:“师父,饶了弟子吧!弟子自愿离开清风门,再也不回来,求师父网开一面!不要废除弟子修为!” 但不论柯天齐如何哀求,剑无情依旧毫不犹豫地一掌挥下。 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席卷过柯天齐全身,犹如一块巨石,在他身上反复碾压,他的丹田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他在地上翻滚,不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折磨足足持续了一炷香时间,当剑无情收回招式后,柯天齐已经疼得说不出话来。他绝望地感知到,自己的境界正在飞速下坠,他灵根已被废,身上的灵气快速散去,很快,他的修为境界跌到谷底。 因为剑无情不知道他的修为已跌落至金丹期,所以出手重了些。现在的柯天齐,不但修为尽废,连身上的经脉都断了不少。以他此刻的身体,就算是毫无修为的人,也能吊打他。 “看着你我师徒一场,为师可以收留你,直至你死去。”这是剑无情留给柯天齐最后的善意。 柯天齐没了修为,做不出什么妖来,留他在身边苟延残喘也无妨。他没了修为,剩下的寿命也不多了,让他在清风门内度过余生,也算是给他一个善终。 “不需要,我选择离开。”柯天齐艰难地喘着气,他的身体已经彻底废了,与其留在清风门,天天让别人看他的笑话,他宁愿离开。 他原本趴在地上,现在努力撑起头,用怨毒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在白夏身上停留的时间尤其长,但被白夏一个白眼顶了回来。 “可以,那赶快收拾东西离开吧,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清风门的弟子。”剑无情扔下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不愿多看柯天齐一眼。 “我们也走吧,不要再看这脏东西了,免得污了妹妹你的眼睛。”南苍狠狠瞪了一眼柯天齐,然后柔声对白夏说道。 他心中的恶气终于散去不少,他刚才差点以为剑无情要强行护着柯天齐,都已经做好和剑无情打一架的准备了。还好,剑无情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比较公正的。 “哥哥,稍等,我还有几句话和他说。” 原本南苍是想拦住白夏的,但看见白夏脸上明媚的笑容,他只能将阻拦的话咽下。 “去吧,做个了断。”南苍轻轻揉了揉白夏的头,他注视着白夏一步步走至柯天齐身前。 柯天齐已经爬起身来,但他身子还是很虚弱,只能背靠在身后的记录石上,才能让自己勉强站立。 “你……你故意害我。”柯天齐看到白夏眼里的挖苦,就觉得浑身的血液开始沸腾,怒气充斥着他整个胸腔。但此时的他毫无修为,而站在他面前的白夏,却已是化神期。他现在和白夏,就像灰尘和巍峨高山之间的差距。 “我为何要故意害你?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报应。”白夏缓缓伸出手,放在他的心口处,随着丝丝凉意涌过,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胸口被抽出。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41 “既然你要离开了,属于我的东西,我当然要拿回来。”白夏手中握着一盏袖珍的灯笼,正是柯天齐这一年来做梦都想取出的言灵之灯。但现在,对他而言,言灵之灯是否被取出已经毫无意义。 “哈哈哈哈哈哈哈。”柯天气突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南白夏,你好狠的心,其实,你也根本没有爱过我吧?” “我当然没有爱过你,但是她爱过。”白夏的话让柯天齐眼里的怨恨,慢慢化为恐惧。 “你……你到底是谁?”他结巴着问。 “我就是白夏,只不过,我这个人睚眦必报罢了。”白夏说罢,又从空间储物袋中,取出一小块圆柱形的灰色玉石。 “你还想怎么样?我已经彻底废了!你还不愿意放过我吗?!”柯天齐看见白夏将玉石在手中抛了抛,忍无可忍道。但他声音嘶哑,除了白夏外,没人听得清他的话。 “这块玉石叫融魂石,也是我从秘境中得来的宝物。放心,它只会攻击强大的魂魄,你的魂魄,它根本看不上。”白夏脸上笑容依旧明媚,但眼里寒光闪现:“这件礼物也不是送给你的,而是留给他的。” 说罢,白夏念动口诀,使得融魂石缓缓升起,然后没入柯天齐的眉心。柯天齐已经毫无挣扎之力,只能任由这灰色玉石进入他的头部。玉石消失在他眉心处后,他的额头中央便出现一个金色圆圈印记,但很快,这个印记就消失了。 因为白夏站在柯天齐面前,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所以没人看到她刚刚做了什么。 柯天齐只觉额头上一阵冰凉,但并无其他不适。他心里还在琢磨白夏刚才那段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时,脸上突然一疼,同时,他的身体也重重朝一边摔去。 是白夏,她刚刚狠狠甩了柯天齐一巴掌。 “这才是送给你的礼物。”白夏收回手,看着狼狈倒地的柯天齐,嘴角勾起。 还没等柯天齐反应过来,她就转身回到南苍身边。 “哥哥,我说完了,我们走吧。”白夏面对南苍时,脸上冰霜散尽,漾开干净明媚的笑容,这是属于原主的情绪。 这一世,被废修为逐出门派的人不再是哥哥,而是那个狼心狗肺的男人,这个报复手段,让她很是满意。 南苍看着这个熟悉的笑容,终于安下些心来,他也察觉到了白夏性格的变化,但他能感知到,他熟悉的妹妹依旧在这儿。 “我这次历练,又寻回了不少宝物,白夏你随便选,全都送你。”南苍揽住白夏的肩膀,往石阶下走去。 “不用了,哥,我这次在秘境里得到的宝物已经够多了。”白夏只能讪笑着拒绝。 “那不一样,我得来的宝物有趣多了……”南苍滔滔不绝地讲着,恨不得将这一年里发生的事全部告诉白夏。 其弟子都愣在原地,看着这两兄妹旁若无人地离去。 回过神来后,他们开始议论纷纷。今日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清风门资质最强的弟子,居然被废除了修为。而资质奇差的南白夏,却风光取得秘境之赛的胜利,并且现在修为已经碾压他们所有人。 他们正兴奋地讨论着,却被曹无缺和灵植峰的弟子们打断。 “愿赌服输,我记得,按照以往的规矩,都是按下注人数算赔率的。我刚刚算了一下,差不多是一赔十,你们这些下注的人,都得再交灵石。哦,对了,顺便说一声,我押了十万灵石,你们按比例算算,每人欠我多少灵石?” 曹无缺的话顿时让所有弟子落荒而逃,开玩笑,他们谁能拿出这么多灵石来啊! “一个都别想跑,这帐我们可记得清清楚楚的。”曹无缺一脸得意。 接下来的时日,众弟子们尝到了被曹无缺追债的滋味,一个个苦不堪言,但好在后来绝情长老终于看不下去,和几个峰主一起凑了凑,把灵石都还给了曹无缺后,这风波才算平息下来。 就在曹无缺和灵植峰弟子们赚得盆满钵满,喜气洋洋的这几日里,柯天齐灰溜溜地离开清风门,没有了灵气,他现在走几步就喘。 他还时不时想起白夏融入他体内的那块灰色石头,虽然现在他身上没什么异样,但他知道,白夏不会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肯定还会有可怕的事在后面等着他。 他在下山的过程中,被石头绊倒了好几次,这让他显得更加狼狈不堪。 他足足花了近三日,才跌跌撞撞来到山下的一片树林里,现在时日正值秋季,地面上铺满了枯黄的叶片。他找了块相对较干净的地方,靠着树坐下,喘着粗气。 看着自己满身的泥泞,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可笑我单一雷灵根,无数人所羡慕的修炼天才,居然会沦落至此!南白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柯天齐现在胸闷气短,干笑几声后,就猛烈咳嗽起来。 “天齐师兄!”正当他咳上气不接下气时,一个熟悉的女声在他前方响起。 他费力地抬起头,虽然现在天色已黑,但他还是看见了那张俏丽的脸。 “江薇?”柯天齐看到她,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清楚地记得,之前有难时,江薇直接抛下他不管,跑得比兔子还快。 “你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柯天齐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挣扎着想起身,但此刻的他浑身瘫软无力,蹬了几下腿后,依然滑落至原地。 “哟,脾气可真不小!”一个男声从黑暗中响起 这时,柯天齐才注意到,江薇身边还站着一位男子,这男子身着黑衣,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细看之下,他的模样比女人还要美上几分。 但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个男子究竟是谁时,那男子就瞬移到他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至半空中。 柯天齐被扼住咽喉,完全没法呼吸,他悬在半空中的腿无力地晃动着。 “玉楼哥哥,快放开他!”江薇赶紧小跑至花玉楼身边,抓着他的衣袖,拼命摇晃:“他是天齐师兄,是我的心上人,你不准伤害他!”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42 “他就是你那心上人?清风门灵剑峰资质第一的弟子柯天齐?”花玉楼脸上扬起肆虐的笑容。 “是,玉楼哥哥,就是他,你快放开他!”江薇隐约察觉到,花玉楼的情绪不对劲,但此刻的她也想不了这么多了,只想快点救下柯天齐。 “好吧,既然是他,那确实杀不得。”花玉楼挑唇,轻笑一声后,终于松开了手。 柯天齐滑落至地,拼命咳嗽起来,他此刻的胸口犹如刀割般疼痛。 “天齐师兄,你没事吧?”江薇立刻扶着柯天齐起身,同时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还真是弱不禁风,薇儿,想不到你的心上人已经变成这般模样。”花玉楼看着连呼带喘的柯天齐,脸上满是鄙夷之情。 “玉楼哥哥,你再说这种话,我可真的生气了!”江薇娇呵道。 她总觉得花玉楼的行为与她前一世记忆中有所不同,明明记忆中的花玉楼,在她面前一直是温柔的模样,而现在的花玉楼,却总是话中带刺。 其实,这是因为在这一世中,她与花玉楼见面,除了频繁地抱怨,就是索要丹药,让她在花玉楼心中的形象从有趣可爱,变成了世俗烦人。 花玉楼对她的新鲜感早已过去,现在江薇在他眼中,只是个他有那么点兴趣的寻常女子罢了,所以他并不会在江薇身上花太多心思。 前些时日,江薇突然找到他,哭得梨花带雨,还说什么,要让他为她的心上人报仇时,他险些以为,这个女人是不是脑子坏了?明明已经有心上人了,居然之前还与他暧昧,暧昧就算了,现在还舔着个脸,要让他帮她的心上人报仇,这也太可笑了。 但听了江薇哭哭啼啼的述说后,花玉楼又改变了主意。 原来,江薇的心上人是清风门灵剑峰弟子柯天齐,而且现在还被废除了灵根,从天之骄子,沦落至尘泥。 一个被废灵根的清风门弟子,简直是夺舍的最佳人选,他有一套移魂秘法,只要打散柯天齐 的魂魄,他的魂魄就能寄居入柯天齐的体内。而凭借柯天齐的身体,他便可穿过清风门所设下的屏障,混入清风门内。 他是魔修,能力都来源于灵魂,哪怕柯天齐的身体是个废物,但他依旧能施展出他的魔功——斗转星移大法。 这个魔功能让他在杀死别人后,将别人的修为都吸收消化为他自己的力量,清风门中资质强大的人多得是,简直是他修炼的绝佳养料。 听说清风门的掌门人南风一直在闭关修炼,到时候,他进入清风门,大肆杀虐一番,让自己功力大涨后,说不定可以趁机打破清风门屏障,然后带着他的教众们一同攻入清风门,覆灭这个正道大派,长长他们教的威望。 原剧情中,他没有对清风门出手,是因为他很爱江薇,爱屋及乌,才没有杀害江薇的同门。但这一世的他,可就没这么仁慈了。 他心怀鬼胎,当即同意了江薇的请求,跟随着江薇一同上山,结果就是这么巧,正好碰到了跌跌撞撞下山的柯天齐。 “你……你究竟是何人?”柯天齐比江薇敏感得多,他一下便嗅出,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有股血腥味。 “这是玉楼哥哥,是我的挚友,这次来,是受我所托,去清风门找南白夏报仇的。”江薇在他身边解释:“他说,他有办法对付南白夏。” “玉楼哥哥?”柯天齐脸上渐渐浮现出恐慌,结合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以及如同妖孽般美艳的长相,他已经猜到这个男人的身份:“魔尊花玉楼!” “不错,正是本尊。”花玉楼脸上露出嗜血的笑来:“本尊是受薇儿所托,来帮你们复仇的。” 柯天齐已经从花玉楼身上感知到杀气,心道不妙,他想逃走,但他现在的力气居然连江薇都比不过,挣扎了几下后,除了差点滑倒外,没能离开原地半步。 “天齐师兄,不用怕,他虽然是魔尊,但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江薇发觉到柯天齐的恐惧,赶紧 解释。 毕竟在江薇记忆中,上一世,花玉楼和柯天齐齐心协力救回她的命,所以这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还算不错。 但柯天齐没有完全恢复上一世的记忆,他已经抖得差点咬到舌头,他真想看看江薇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怎么会说出“他虽然是魔尊,但他是站在我们这边的”这种话来? 魔尊花玉楼恶名远扬,罪行罄竹难书,也不知这江薇是怎么和他认识的?不怕这个男人一个不顺心,就杀了她吗? 花玉楼见柯天齐浑身哆嗦的模样,不由嗤笑一声,然后眼露残忍之色:“没错,不用那么怕,本尊可是薇儿的挚友,是来帮你们复仇的。本尊已想好此次复仇之法,只需要你付出一点点代价即可。” “什……什么代价?”柯天齐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花玉楼脸上的笑容越来越邪气,他将脸慢慢靠近柯天齐的耳边,轻声道:“你的魂魄。” 柯天齐瞳孔骤然紧缩,但现在的他根本无力抵抗,只能任由花玉楼一掌拍在他胸口。 在他魂飞魄散前的一刻,仿佛看到,他曾经也用同样的方式,拍散了白夏的魂魄。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他也终于明白,在他被白夏莫名注入那块融魂石时,白夏所说的“这件礼物,不是送给你的,而是留给他的”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了。 原来,白夏早就算到了一切,但却放任事情的发展,丝毫没有救他的意思。 随着魂魄的消散,柯天齐的眼神变得呆滞,整个人犹如一具木偶,明明躯体完整,却毫无生命的气息。 “啊!”江薇完全没想到花玉楼会突然对柯天齐动手,放声尖叫起来。 “玉楼哥哥,你在做什么?!”她因为恐惧,声音又尖又细,刺得花玉楼直皱眉头。 “做什么?当然是帮你复仇啊。”花玉楼扶着柯天齐的身躯,让他靠树坐着。 “复仇也应该是对南白夏复仇,你把天齐师兄怎么了?”见柯天齐的头无力耷拉着,江薇顿感不妙。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43 “也没做什么,只是把他的魂魄打散罢了。”花玉楼无所谓地承认。 江薇心中不祥的预感已成事实,她顿时泪流不止。在上一世的记忆中,柯天齐与她共度一生,还带着她飞升成仙,这几千年的朝夕相处,让柯天齐在她心里留下永远磨灭不去的烙印。 她心里深爱着这个男人,可这个男人,就在刚才,在她面前凄凉地魂飞魄散。 “玉楼哥哥,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你和他之间,明明可以成为挚友的!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来!”江薇脑海中,前世的记忆已经和现在的记忆搅为一团,所以说出来的话也无比混乱。 她尖锐的声音不断刺激花玉楼的耳膜,终于,压垮了花玉楼对她最后一丝忍耐力。 “闭嘴!轮到你来质疑本尊吗?本尊做事,从来不需要任何人来指点。”花玉楼压低嗓音,言语之间充满威胁之意:“你再发出一点声音来,本尊立刻就杀了你。” 花玉楼的突然变脸,把江薇吓得噤声,哪怕迟钝如她,也已察觉花玉楼眼里带上的杀意。她立刻用手捂住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但眼泪就像两条小溪,不断从她眼中流下。 她不明白,为什么花玉楼和她记忆中的性格完全不同?那个温柔体贴,对她呵护备至的花玉楼消失了,现在在她面前的,就是一个残忍的恶魔。 但其实,江薇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能知道,这才是花玉楼的真面目,毕竟他可是魔修,魔修者几乎都是性格残暴之人。原剧情中,只不过是花玉楼对她动了情,才变成了那恋爱脑的模样。 但现在,面对这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花玉楼的耐心可就没这么好了。不过,看着江薇战战兢兢的样子,他火气倒是降下来了些。 他狞笑着,用手轻轻抚过江薇的头顶,放缓语气道:“这才乖,安静下来,才能好好听本尊讲话不是吗?” “接下来,本尊就会进入这柯天齐的身体,混入清风门。然后本尊就会找机会,杀死南白夏。而你要做的,就是给本尊带路,听明白了吗?” 花玉楼原本轻柔的手突然下了狠劲,一把拽住江薇的头发,逼迫她抬头。 江薇被吓得连连点头,她此刻鼻涕眼泪沾了一脸,模样丑陋至极。 “真乖,不过薇儿,本尊一向多疑,为确保薇儿你不会背叛本尊,本尊必须要抓住你的弱点。”花玉楼的语气变得越来越危险,并且将手慢慢移动到江薇的脸上。 等江薇反应过来,花玉楼想要做什么事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脸上传来一种灼烧的疼痛,与此同时,一股皮肉的焦臭味传入她的鼻腔。 “啊啊啊啊!”江薇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花玉楼松开抓住她脸的手后,她立刻倒在地上,来回翻滚。 当她用颤抖的手抚摸过自己的脸时,发觉自己的皮肤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布满沟壑。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江薇浑身发抖,身上被冷汗浸湿,脑中一片空白,她一向对自己的容貌很是满意,甚至可以说,容貌现在已经是她身上最为宝贵的东西了,可是现在,花玉楼残忍地剥夺了她仅剩的东西。 但看到如此痛苦的江薇,花玉楼脸上反而绽放出一个摄人心魄的妖孽笑容:“薇儿,本尊想,你向我要过这么多次驻颜丹,一定很重视自己的容貌吧?你放心,等本尊做完一切,就会帮你恢复容貌,但如果你背叛本尊,你的容貌这辈子都别想恢复。” 其实,花玉楼做这一切,根本就不是因为担心江薇会背叛他,只是他自身的恶趣味罢了。他本就喜欢看人痛苦的模样,而江薇痛苦的表现,尤其对他胃口。 江薇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她努力将自己的身子蜷成一团,眼神惊恐地看着花玉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不解,花玉楼不是应该爱着她吗?不是会为了她,自愿放弃修炼,一直默默守护在她身后吗?可为什么这个男人,现在会这样对她? “你问为什么?”花玉楼就好像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闷声笑了起来,原本美到令人窒息的脸,在此刻却扭曲地犹如恶鬼:“本尊之前说的话你都没听是吗?看来薇儿你的记性不太好啊。不过这样的你,和你现在的外貌很般配,像个老太婆,哈哈哈哈哈哈。” 他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疯狂大笑起来。 江薇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笑声震天的男人,这分明就是个变态,疯子! “你不是爱我吗?你不是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吗?你不是为了看到我的笑容,就豁出命,采得那万年花给我做生辰礼物吗?”江薇哭喊起来。 花玉楼的笑声戛然而止,但很快,他又重新爆发出了更加响亮的笑声:“薇儿,本尊……本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薇儿你居然是如此幽默之人,太好笑了,你居然会觉得,本尊爱你爱得可以付出一切?还觉得本尊会为博你一笑,去采那什么万年花?” 看着肆无忌惮大笑的花玉楼,江薇眼里的恐惧更甚,那些事,都是她记忆中,前世花玉楼的所作所为,可在这一世的花玉楼眼里,这些都只是个笑话。 花玉楼足足笑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停了下来,他轻轻抹去眼角因为大笑而流出的泪水。 “行了,随本尊一同上山,放心,本尊第一个就去杀南白夏,帮你和柯天齐报仇。”花玉楼看到江薇已经被吓到眼神呆滞,又开始觉得索然无味。 听到“南白夏”这三个字,江薇终于回过神来,对,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要找南白夏报仇! 不管花玉楼变得如何恐怖,只要能帮她杀了南白夏,她就愿意追随这个男人。虽然柯天齐是花玉楼所杀,但南白夏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她,柯天齐就不会被废修为逐出师门,也就不会发生刚才的惨事! 她下意识地将自己的责任完全推去,同时心里对白夏的憎恨成倍增长。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44 没错,一切都是南白夏害得,是南白夏让这个世界中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原本应该成为掌门人的天齐师兄,已魂飞魄散,原本应该对她呵护备至的花玉楼,却变得如此凶神恶煞。 在自我催眠之下,她甚至把对花玉楼杀害柯天齐的的恨意,也全部转移到了南白夏身上。 一定是南白夏夺走了她的气运,她才会遇上这些事,才会沦落至此! 她要亲眼看着南白夏痛苦地死去! 江薇眼里的怒意熊熊燃烧,有了愤怒作为支柱,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她咬牙站起身来,用力抹去眼中的泪水。 “不错,薇儿,被仇恨包裹着的你,真令本尊心醉。”花玉楼终于露出欣赏的眼神,但这欣赏中还带着一丝玩味。 见江薇已经开始配合,花玉楼便蹲下身,将手放置在柯天齐的心口处,闭上眼睛,嘴中念念有词,开始施展移魂之法。 花玉楼没有发现,在他施法之时,柯天齐的额头上,冒出一圈金光。这阵金光亮了一会儿后,又逐渐消失,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等花玉楼施法完毕后,柯天齐的眼里开始出现神采,而原本花玉楼的身体则朝一边倒下。 “柯天齐”立刻伸手,扶住花玉楼的躯体,接着,取出一个空间储物袋,将这具躯体放了进去。 空间储物袋不能放活物,但没了灵魂的躯体和死物几乎没什么区别,所以也能放入其中。 毕竟花玉楼一直很满意自己的长相,他并不打算丢弃自己原本的身体,等他在成功覆灭清风门后,自然要换回到原本的身体中。 放置好自己的身体后,花玉楼检查了一遍柯天齐的躯体,确认无恙之下,他运气,挥掌打出,一道风刃呼啸划过他面前的古树,眨眼间,这棵粗壮的树就被从中间劈开,轰然倒下。 “这具身体,用着倒也凑合,虽然身子废了点,但对于本尊来说,这不算什么问题。”花玉楼满意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巨树。 江薇看着柯天齐的身体被花玉楼彻底侵占,心中不由一阵刺痛,但她充满仇恨的心很快就将这丝不忍咽下。 花玉楼看见眼神复杂的江薇,轻蔑一笑,然后伸手揽上她的肩膀,用力箍住道:“走吧,薇儿,快给本尊带路。” 江薇被花玉楼箍着,险些被勒得吐出来,她赶紧用力点头,那恶魔般的男子这才放开了她。她赶紧闷头向山上走去,为花玉楼带路。 一直以来,江薇都是从清风门“第一峰”的后山处出入清风门的,那座峰很少有人前去,所以不易被发现。这次,她打算故技重施,带着花玉楼从那边进入门派内。ζΘν荳看書 其实,她心里很是疑惑,明明上一世中,花玉楼凭借他自己的身体,就能穿过清风门的屏障,并且还多次进出清风门都未被人发现。怎么这一世,花玉楼就一定要借助柯天齐的身体才能进入了? 当然,这疑惑她只能藏在心里,根本不敢问出口,毕竟现在的花玉楼,可不是什么和颜悦色的温柔翩翩公子。 在花玉楼用邪气加快两人的速度后,大约只过了半个时辰,他们两人就来到了清风门第一峰的结界处。结界后,被一层雾气笼罩着,看不清里面景象。 花玉楼将身上的邪气全部收敛起来后,跟着江薇一同穿过结界屏障。一切都出乎意料得顺利,花玉楼没有受到任何阻力,就穿过了屏障。 过了屏障后,原本的雾气在弹指间消散干净,他们面前出现了一道悬浮在空中的吊桥,吊桥的尽头,是一座在黑暗中时隐时现的山峰。吊桥之下原本应是滚滚云海,但此时因为天黑,只能看到漆黑一片,就像一只巨兽张开大嘴,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见这里四处无人,花玉楼慵懒得伸展了一番四肢,深吸一口气。 “不愧是清风门,这里的灵气可真是浓郁。”他发出一阵张狂的笑声:“在这里修炼的人,一定都很纯净,想想那滋味,美妙极了,本尊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味道。” 他用舌头舔舐过略有些干燥的嘴唇,眼眸中暗芒闪烁。 江薇见花玉楼这幅模样,便已猜到,这个男人来清风门并不是单纯地想要帮她报仇,而是在酝酿更可怕的阴谋。 但她对清风门内的弟子们本就没什么好感,他们的死活都与她无关,她不在乎花玉楼要闹出什么血雨腥风来,她只在乎,如何报复南白夏。 江薇生怕花玉楼忘了帮她复仇的事,强忍着心中的不适,将口气放得极为柔和:“玉楼哥哥,我带你去灵植峰吧,南白夏一定在那里。” “行,带路吧,先帮你解决她,免得让你觉得本尊不守信用。”花玉楼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记得江薇说过,南白夏经过秘境一战,直接从筑基初期突破至化神期,所以他对这个女人很是感兴趣。 “境界越高的人,那味道则越是美妙。”他喃喃自语着。 江薇见花玉楼答应,便立时走上吊桥,带领着对方往“第一峰”的主峰走去。 穿过吊桥后,他们便到达了一个宽广的圆形青灰色石坛上,此刻,这里空无一人,只有冷风拂过,发出犹如野兽般的叫声。 石坛中央伫立着数块高大的石碑,石碑上都刻着名字,这些名字都属于已经飞升的清风门峰主与长老 “呵呵,这些正道人士就是矫情,飞升了还得特地立碑来纪念。”花玉楼嘲讽地看着这些石碑:“不过,也有点意思,等本尊飞升时,也在这里立个碑吧,哈哈哈哈,毕竟本尊接下来的修为,都要靠你们的徒子徒孙来提供了。” 和花玉楼的张狂不同,江薇心里有些紧张。 她发现,“第一峰”边的山峰上,皆是一片漆黑。可清风门中,很多弟子已经达到不用入睡的修为境界,所以哪怕是晚上,其他山峰上也应该有亮光才对,不会像现在这样,都隐没在黑暗中。 江薇心中越想越不安,她正想出声劝花玉楼先离开这儿,视线却瞥到,一道青色的身影在高处一掠而过。她赶紧抬头看去,紧接着便一眼认出,那个青色的身影正是白夏。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45 白夏御剑飞过空中,但她显然没有看到正站在石坛上的江薇和花玉楼。 只见她直直向一座悬浮在半空中的五层高塔飞去,然后推开高塔底部的大门进入塔内,消失在两人的视线中。 “玉楼哥哥,刚刚那女子就是南白夏!”直到白夏已经进塔,江薇才反应过来,指着这座悬空的塔,大声叫嚷着:“快,快去杀了她!” 这座塔就是清风门的藏宝阁,塔体漆黑,每一层的屋檐四角都向上飞翘,在塔顶的最上方,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这颗宝物正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宛若一轮明月。 “可以,本尊这便随了你的愿。”花玉楼刚刚一时被白夏的身姿看呆,嘴角挂上戏谑的笑容。刚才这个女子除了容貌倾国倾城,身上的灵气也十分纯净,吸收起来,一定特别美味。 除此之外,光是想想这个女人惊恐的模样,花玉楼就开始浑身发烫。他迫不及待地拎住江薇的领子,直接腾空而起,飞至藏宝阁的正门口。 而心里急切着想要复仇的江薇,根本就没有细想,白夏为什么会深更半夜来藏宝阁。更没有去思考,一个门派的藏宝阁,怎么可能一点禁制都不设置,就让他们两人轻易来到门口。 花玉楼就更没有多想了,毕竟他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刚刚那个美妙女子身上,他落地后,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上前推开深褐色的木质双开大门。 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响起,藏宝阁内的场景缓缓显露在他们面前。 只见里面灯火通明,地面由咖色的木板组成,吊顶足有一丈高,在吊顶的四个角落中,悬浮着四盏灯笼。不过,这四盏灯笼发出的却是耀眼的白光,将此处照得亮如白日。 藏宝阁里的宝物,并没有被规规矩矩地摆在架子上,它们都像长了翅膀一般,不断在这个空间内飞来飞去,有些宝物还会不小心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场景很是奇妙,顿时吸引了这两人的注意力。 但江薇很快回过神来,她赶紧环顾四周,却并未在这里见到白夏的身影:“南白夏呢?难道已经去楼上了?” 说罢,她就走向塔中央的木梯,但被花玉楼拦住了去路。 “这里被施了障眼法,先不要轻举妄动。”花玉楼毕竟见多识广,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他抬起手,用力一挥,一道无形的风刃斩向前方。 风刃过后,眼前的景象就像被撕裂一般,变为片片碎布,消散为尘埃。 那些飞舞在空中的宝物都消失不见了,这里变成了一片荒凉的土地,泥地上熙熙攘攘长了些杂草。他们上方的吊顶也不见了,而是变成了一望无际的夜空。 “怎……怎么回事?!”江薇被这一变故吓到,他们刚刚不是还在藏宝阁吗?怎么突然就到了外界? 这次,就连花玉楼也开始紧锁眉头,嘴里呢喃:“又是障眼法?难道,这些障眼法都是南白夏布下的?” 于是,他再次抬手一挥,四周的场景又随之发生改变。 这一次,他们两人身处在一间残破的院落中,院中荒草及膝,院子中央坐落着一栋茅屋,茅屋的门已脱垂,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 江薇已经被眼前的景象弄得毛骨悚然,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里还是障眼法吗?”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花玉楼突然爆发出的大笑声,惊得她差点摔在地上。 只见花玉楼开始竭斯底里地大笑,他用力捂住肚子,弯着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看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东西。 “哈哈哈哈,好你个南白夏,哈哈哈哈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但你给我看这些东西,根本毫无意义!怎么?难道你是想要我忏悔吗?”花玉楼一边笑,一边说,语句间断断续续。 “你……你怎么了?”江薇看到这么反常的花玉楼,恐惧越发汹涌地从她心中涌出。 花玉楼并没有回答她,依旧像疯子一样大笑。 就在此时,江薇注意到,院子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院中的杂草都消失了,院子里出现了一片小菜园,一位穿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正在照料院子里种着的菜。 而在院子另一边,有一位白衣男子正在练剑。 这一男一女时常相视一笑,显然是一对恩爱的道侣。然而,这一温馨的场景很快就被打破。 一个黑衣男人突然闯入院中,他容貌长得极其艳丽,但眼里满是嗜血之意,他正是花玉楼。 江薇突然明白过来,这里,应该是花玉楼的记忆。难道,是南白夏做了什么手脚,将他们两人困在记忆当中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现在的花玉楼可是顶着柯天齐的躯壳,南白夏是怎么看出来,这个男人的内核已经被换? 正在江薇疑惑之时,有着柯天齐外貌的花玉楼终于慢慢停止大笑,他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阴郁,看着院子中发生的一切。 院子里,那一对男女看见突然闯入的花玉楼后,眼里皆露出惊恐之色。 白衣男子动作极快,他立刻闪身至女子身前,将女子拦在身后。 “快跑!快带着孩子跑!”白衣男子侧过头,大声喊道,同时举剑对准花玉楼。 鹅黄衣裙的女子满脸泪水,但她显然不是优柔寡断之人,用力点头后,便向茅屋方向跑去。 然而,还没等她跑至茅屋门口,便被花玉楼甩去的风刃穿透身体,女子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便倒在地上,瞬间失去了声息。 “不!不!”白衣男子崩溃地大喊,同时举剑冲向花玉楼,但他因为悲伤过度,剑法大乱,根本就不是花玉楼的对手,很快,他便倒在地上。ζΘν荳看書 男子原本的一袭白衣,被染得鲜红,眼里的光芒渐渐变得暗淡。 花玉楼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子,黑眸中毫无怜悯,他直接抓住男子的天灵盖,开始吸收男子的修为。 “咳咳……”男子此时已毫无抵抗力,他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但他依旧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抓住花玉楼的衣角,眼露哀求。 “求求你,放过孩子……他……他只是个普通人……对你没有任何威胁……”男子艰难地吐字。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46 面对男子的哀求,花玉楼只是讥讽一笑:“本尊做事,向来斩草除根,你放心,本尊会让你们一家都在地下团聚的。” “不……放过他……他只是个孩子……我求你……放了他……”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眼里的光芒彻底消失。他的身体变得干瘪,原本俊美的脸庞在此刻犹如风烛残年的老人。他体内的修为灵气,已全部被花玉楼吸收。 花玉楼满足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直接往茅屋内走去,和他刚才所说的一样,他并没有放过这对男女的孩子。 江薇第一次直面花玉楼杀人抢夺修为的场景,胃里不由开始翻腾,差点当场吐了出来。在上一世记忆中,花玉楼带给她的所有场景都是美好的,而现在,花玉楼那些可怖的面貌逐一在她面前展开。 场景再度转换,这次的场景是在一家客栈中,花玉楼只是因为不满上等客房都被订满,就杀了客栈里的所有人,妇孺老少无一逃脱他的魔爪。 而他杀完人后,就在这堆满尸体的客栈中饮酒作乐。 一个接一个的场景闪过,每个场景都是花玉楼在不同的场合进行屠杀,有时是为了夺取修为,有时则是因为不顺心,就灭了人家满门,而且他杀人从来不会留下任何一个活口,手段残忍至极。 这就是魔尊花玉楼的本来面目,他是一个嗜血的恶鬼,原剧情中,他也为江薇杀了不少人,但江薇没有亲眼所见,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情况究竟有多残忍。 场景再度转变,这一次,四周又变为了一片荒芜的土地,远处还可隐约看见几棵扭曲的枯木。 这片荒地上遍布墓碑,虽然看不清墓碑上的字,但基本也能猜到,这些坟墓中埋着的,应该都是死于花玉楼之手的人。 “花玉楼,你可知罪?”清冷的女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怎么?想用这无聊的玩意来吓本尊?南白夏,你觉得本尊杀过如此多人,还会怕鬼吗?!”花玉楼面色阴沉,大声吼道:“有本事就正面和本尊斗!” 其实他的心里并不像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无畏,因为在这些场景不断变化的中途,他无数次运气试图破解幻境,然而,他始终没能成功。 “看来,你毫无悔过之心,那么,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吧。”白夏的声音如同雾气,若有似无地飘散在空气中。 紧接着,环绕在花玉楼和江薇四周的坟墓都开始抖动,一只又一只苍白的手破土而出。在这片土地上,如同长出了一片白色的奇异植物,瘆人至极。 “啊啊啊!”江薇被吓得尖叫起来,虽然她现在很害怕花玉楼,但依然往花玉楼身上贴。 “怕什么?不过是幻觉罢了。”花玉楼强装镇定,虽然他口口声声告诫自己这里只是幻境,但他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因为这里所有的感受都太真实了,不论是嗅觉、触觉、还是现在从那些坟墓中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都如此逼真。m..ζa 坟墓上方的裂口越来越大,随着一阵抓挠声,一具又一具眼神空洞的尸体从坟墓中爬出,他们皮肤苍白,身上还带着死亡时的伤口。 “哈哈哈哈哈,南白夏!做幻境还做得这么蹩脚,不过是阴尸罢了,又有何惧!”花玉楼运气于掌间,朝着离他最近的几具阴尸劈去。 风刃席卷而过,瞬间,几十具阴尸的头颅落下,而这些失去头颅的阴尸皆化为黑灰,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在杀死这些阴尸的同时,花玉楼头部传来一阵刺痛,但这股疼痛转瞬即逝,所以他并未太放在心上,他很快又运气攻击另一边的阴尸。 他的能力确实很强大,没花多少功夫,就清理干净了这里所有的阴尸。但他头部的疼痛感也越来越强烈,就好像有一只野兽,正在他脑中撕咬。 他硬忍下疼痛,依旧维持着一副傲慢的姿态道:“南白夏,还有什么招就快使出来,若没招了,就与本尊面对面决斗!” “呵呵呵呵……”飘忽不定的轻笑声在他耳边响起:“急什么?你这一招还未破解,就急着想接下一招了?” 花玉楼正在疑惑白夏话里的意思,腿上猝然传来一阵刺痛。 他大惊之下,赶紧低头查看,却见一只苍白的手已从地下伸出,抓在他的脚踝处,那锋利的指甲,已经嵌入他的皮肉中。 “不可能!”花玉楼见自己受伤,怒气在他胸口翻涌,他明明有魔尊境界,却被幻境中的阴尸所伤,简直是奇耻大辱。 他赶紧挥出一道风刃,切断这只手,但地下却冒出了更多的手,死死抓住他的腿,拼命往下拖。 “啊啊啊!救命啊!救我!”江薇在一边鬼哭狼嚎,她也被那些鬼手抓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了,可现在,花玉楼根本顾不了她,她只能绝望地看着自己越陷越深,直至被那些手彻底拖入地下。 花玉楼甚至都没有发觉到江薇已经被拖走,他还在拼命砍断地上源源不断伸出的鬼手,他头部的疼痛感已经强烈让他想要呕吐。 最终,他一个晃神,就被这些鬼手扯翻在地,一瞬间,他身边的所有鬼手蜂拥而上,将他牢牢包裹起来,固定在地上。 他此刻的力气也已耗尽,根本挣脱不出这些鬼手的桎梏。 “南白夏!你……”他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他刚张开嘴,就有几只鬼手试图往他嘴里钻,他只好死死把嘴巴闭住。 “呵呵呵呵……”白夏的笑声再次在他耳边回荡:“那么,准备赎罪吧。” 白夏如同那些鬼手的主人,她说完这句话后,那些鬼手便拉着花玉楼,强迫他摆出屈辱的跪姿。 花玉楼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他被迫跪下后,就看见前方又站满了乌泱泱一片阴尸,他们迈着僵硬的步伐,向他走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阴尸对他张大嘴巴,朝他狠狠啃下。 花玉楼吃痛闷哼,现在的他浑身都在疼,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那些阴尸,一口一口,啃食他的每一寸皮肤。 很快,他便翻起了白眼,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47 “看来神识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白夏看着口吐白沫的“柯天齐”,漫不经心地抛了抛手中的梦魇玉。 花玉楼倒地的地方,正在“第一峰”的石坛上,江薇和花玉楼迈上这石坛没多久,就已经被梦魇玉拖入噩梦中,只不过他们两人并不知情。 白夏在柯天齐身上注入的融魂石,就是第一个陷阱。花玉楼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在进入柯天齐的身体后,魂魄中的力量不断被融魂石侵蚀。 也正是因为他的魂魄不断被削弱,白夏才能轻松将他拖入噩梦。 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由花玉楼自己的神识所构成,他在自己梦中杀死那些阴尸,其实就等同于他在攻击自己的神识。他的头越来越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而现在,他的神识受损已经非常严重。 而江薇神识本就很弱,所以一并被拖进了花玉楼的噩梦之中,险些被花玉楼的神识吞噬。 此刻,他们二人都已从噩梦中清醒,但因为神识都受到重创,表情有些呆滞,他们正迷茫地看着站在他们四周的人。 现场除了白夏之外,还有七大峰的峰主和绝情长老。 花玉楼一定没想到,清风门的结界屏障在加固后,不光只是会分辨躯体,同时还会辨别魂魄。 当他踏入结界时,他所寄居的柯天齐躯体,确实通过了结界屏障的检验,但同时,屏障也察觉到了他异常强大的魔尊魂魄。 这一异常,很快就传递到了七大峰主和绝情长老的感知中。他们立刻紧急聚集,共同前往刚才结界发生异常的地方。 他们心下焦急,因为魔尊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南风还在闭关,而他们几个就算联手,也只能勉强压制住花玉楼,但清风门的弟子们肯定会在这场战斗中遭殃。 而正当他们如临大敌之际,白夏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声称自己在第一峰看到了行为举止十分怪异的柯天齐,和一个容貌尽毁的女人。并且她还听到柯天齐自称本尊,并大嚷着要覆灭清风门。 当今世上,自称本尊的人,只有魔尊花玉楼一人,所以她当即察觉到,柯天齐已被花玉楼夺舍。 她便趁花玉楼不注意,用梦魇之石将他和他身边那个相貌丑陋怪异的女子一同拖入噩梦中,让花玉楼在梦中攻击自己的神识。 原本,长老和峰主们还不相信白夏的话,毕竟那可是魔尊,就算白夏修为境界已有化神期,也根本近不了花玉楼的身,更不用说把他拖入噩梦中了。 可到达第一峰后,现场的情况却让他们傻眼了,“柯天齐”已经倒在地上,一边翻着白眼,一边口吐白沫。按照他此刻的状态来看,他的神识确实已经受到巨大损伤。 绝情长老立刻取出验魂石进行检验,他很快就确认,柯天齐体内的魂魄正是花玉楼的。 当七大峰主和绝情长老看到白夏继续操控梦魇石,让花玉楼更加猛烈地攻击自己的神识后,都面露震惊。 原本他们以为要展开血雨腥风一战的恐怖危机,居然就这样被白夏化解了。 又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躺在地上的花玉楼和那个脸上皮肤坑坑洼洼的女子终于悠悠转醒,但他们的眼中皆是一片茫然,显然还未完全从噩梦中脱离。 “呵,真想不到,花玉楼居然会杀人夺舍,带领教众,妄图覆灭我们清风门!”绝情长老回过神来后,脸上满是冰冷的愤怒。 “等等,这人……”灵游峰峰主张散的视线扫过花玉楼身边的那个女子后,突然瞪大眼睛。 作为江薇的师傅,他凭借气息认出,这个容貌尽毁的女子根本就不是花玉楼的魔教教众,而是江薇! 他将此事说出后,其他峰主皆是一脸难以置信。不过同时他们也明白了,为什么花玉楼能从最隐蔽的位置溜进清风门,原来都是江薇带的路。 “想不到,当年我好心救她,却是埋下了祸害。”白夏用手捂住胸口,痛心疾首地说道:“都怪我,险些让清风门的其他弟子都置身于危险之中!” “白夏,不要自责,这次还多亏了你,才把花玉楼控制住了。”曹无缺见白夏内疚自责的模样,赶紧出声安慰:“再说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江薇做下的事,与你无关。”m..ζa “没错,白夏,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我这个当师父的,没有管教好自己的徒弟!”张散终于不再是那副自由散漫的模样,他眼里满是怒意,紧紧盯着此刻坐在地上,面目丑陋的江薇。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一个清风门的弟子,居然勾结魔尊,妄图倾覆清风门! 他忍不住怒吼出声:“江薇!你好大的胆子,身为清风门弟子,居然勾结魔道妖人!” 江薇已经变得有些痴傻,她被张散突然的怒斥声吓了一跳,瑟瑟发抖地看向张散。 正当张散继续责骂江薇时,花玉楼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他的神识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但他状态比江薇好些,至少还有记忆和思维,只不过,他的境界,恐怕已经跌落至谷底。 他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终定格在白夏身上,他哪里不明白,他结结实实中了这个女人的圈套。 只见他面容扭曲了一阵后,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南白夏!还有你们这群小人!还自诩名门正派,居然暗算本尊!南白夏,你给本尊过来!你有本事别搞这些小手段,我们堂堂正正斗一场!” 在面对花玉楼时,白夏脸上原本装出来的内疚顿时荡然无存,她不顾曹无缺的阻拦,缓步至花玉楼面前,低头看着此刻这个连起身都困难的男人,嘴角挂上讥讽的笑意。 “花玉楼,好像是你自己硬赶着送上门来找虐的吧?你可别忘了,你的神识,不是我破坏的,而是你自己亲手毁灭的。” 看着眼睛通红,气得用手拼命砸地的花玉楼,白夏嫌弃地“啧”了一声,继续道:“魔尊大人,看起来,你还挺喜欢自虐的,没关系,每个人都会有些特殊的小癖好,我不会嘲笑你。” 花玉楼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被白夏劈头盖脸这么一顿嘲讽,他居然一时半会儿都反应不过来应该怎么回嘴,只能干瞪着眼。 掌门人的废柴女儿48 “看来是真的傻了,被骂了都不会还嘴。”白夏秀眉轻蹙,眼露同情,但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装的。 “南白夏……你……我杀了你……杀了你……”花玉楼只能从嘴里挤出这些字来,毕竟他这辈子都没和人吵过架,以前的他只要不顺心了,就直接把人给杀了,根本不需要多废话。所以他在吵架方面的经验基本为零,碰到王者级别的白夏,就只能乖乖被碾压。 “语言可真是匮乏,看得出来,最多只读过几天书吧?”白夏又往花玉楼心上狠狠剜上一刀。 “你别得意得太早,就算我的神识已经千疮百孔,我的魂魄也不会被毁灭,现在这具躯体也不是我的,就算你们杀了这身体,也伤不了我分毫!”花玉楼原本想极有气势地说出这句话来,但无奈,他气得声音颤抖,说起话来有种哆哆嗦嗦的感觉。 他自然也发现了这点,赶紧用力咳嗽一声,稳住自己的气息,继续大吼道:“南白夏,你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会把你碎尸万段。” 然而,现在过于虚弱的他直接被自己给呛到,呼哧带喘起来,毫无气魄可言。 白夏看到他气都快提不上来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花玉楼恼羞成怒,他恨不得现在就撕了白夏这张脸,但他现在连起身都困难,只能被迫承受白夏讥讽的眼神。 “我在笑你的天真啊,花玉楼,你的境界真有魔尊吗?你难道没有发觉,你的魂魄也已经虚弱不堪了吗?”白夏突然伸手,在花玉楼额头上轻轻一戳。 花玉楼只觉身上仿佛被缠上了带刺的藤蔓,浑身剧痛,同时,额头上还传来一阵灼烧感。他惊恐地发现,这些痛苦并非来源于他的躯体,而是来自他的魂魄。 察觉到不对劲后,他的瞳孔骤然紧缩:“这是……这是……” “融魂石,是我融入柯天齐体内的。”白夏靠近花玉楼,难得耐心地进行解释:“这融魂石是一件非常珍稀的宝物,能力也很特别。弱小的魂魄无法触发他的能力,但一旦被它碰到强大的魂魄,它就会逐渐溶解那个魂魄,直至那个魂魄变得极其虚弱。” “哦,对了,忘了说,你现在就算离开柯天齐的身体也无用,因为融魂石已经嵌入你的魂魄内,你永远无法摆脱它。” 白夏每说一句话,花玉楼的脸色便苍白一分。 “你……你早就算到这一切了是不是?所以你才会在柯天齐身上融进融魂石!”花玉楼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全在南白夏的掌控之中,心里就阵阵发寒。 白夏面对他的质问,却依旧笑靥如花,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道:“我又没有预知能力,怎么会想到这一切?我这么做,当然只是为了保护柯天齐,防止有恶人夺他的舍。” 白夏的笑容在花玉楼眼里,瘆人得很。 “你到底是谁?你根本就不是南白夏!”花玉楼似是感知到了什么,他死死盯着白夏的双眼。这对眼眸中暗波汹涌,像南白夏那样不谙世事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眼神。 “你在说什么呢?我当然是南白夏。”白夏收起眼中的暗芒,一字一句道:“只不过,我同时也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说罢,她便退到一边,将位置留给绝情长老。 花玉楼已经不再抵抗,也不知他刚刚从白夏眼里看到了什么,眼里充满恐惧,他嘴里不停喃喃:“不可能,这不可能……” 绝情长老冷眼看着这个已经疯癫的魔头,沉声道:“花玉楼,你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有多少修士命丧于你手,今日,我清风门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个魔头,以告那些无辜者的在天之灵。” “哈哈哈哈哈,老东西,要动手就快动手!”花玉楼又突然大笑起来,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过此劫,便不再做无所谓的挣扎。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绝情长老也没有废话的习惯,直接举起辉月剑,就向花玉楼斩去。 一道银色的光芒直冲天际,随着光芒的散去,柯天齐的躯体连带着花玉楼那背满血债的魂魄一起灰飞烟灭,化为尘埃。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江薇这时才回过神来,她亲眼看见花玉楼被杀死,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江薇,你身为清风门弟子,先是伙同柯天齐,欲杀掌门之女。后又勾结魔修,企图覆灭清风门,你,其罪当诛!今日,就由老夫亲自整顿门风。” 说罢,绝情长老再次举起辉月剑。 “不要啊!绝情长老饶命啊!我知道错了!”江薇立刻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但因为她神识受损,整个人的状态就像中风一样,嘴歪眼斜,口水顺着她的的嘴角不断滴答下流,再加上她那坑洼不平的皮肤,丑污不堪。 绝情长老没有理会她的哀求,直接一剑挥下。 剑气立时穿过江薇的身体,她只觉得剧痛蔓延过全身,在此刻,似乎周围的时间都变得缓滞了,她能清楚地感知到,她的身体在一点点消散。 不!为什么会这样?她明明应该和柯天气一起成功飞升,成为上界的仙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丑陋不堪,在所有人厌恶的眼神里,化为尘土。 但她的不甘心很快就消逝在这世间,她的身体直接灰飞烟灭,而她的魂魄,被传入快穿局中,作为能量被吸收。 “结束了。”白夏能感受到,原主心中的怨气已经全部化去,她知道,是时候该回去了。 她虽然成为了消灭魔尊花玉楼的大功臣,但她却没有邀功,而是默默离去,回到住处。 “回空间吧,系统。”白夏躺上卧榻后,就对系统下了命令。 “是,宿主大大!” 系统的话音刚落,熟悉的挤压感席卷而来,待白夏再次睁眼时,已经回到那片平静的湖面上。 白夏在这个小世界中耗费了过多的灵魂之力,身子有些疲倦,便躺在躺椅上,进行身体的休整。 在她休息时,系统则在一边为她讲述,在她离开小世界后,那边所发生的一切。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 原主南蝶并没有重回灵剑峰,她选择继续留在灵植峰,她爱上了炼丹,可以说是完美继承了白夏的衣钵。 已经成为单灵根的她修炼速度快得惊人,只用了几千年,她就和她哥哥南苍一同飞升了。 在这千年里,她也做到了白夏当时对曹无缺所说的话,发扬丹道。清风门中,已无人敢轻视灵植峰的人。甚至,还有不少资质不低的弟子,也自愿加入灵植峰,成为炼丹师。 弟子们也不再一味崇尚修炼资质高者,低看资质差者,因为南蝶和柯天齐的事证明,资质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究竟能走多远,修炼中最至关重要的,其实是一颗向道的心。 “很好,她果然没有让我失望。”白夏听完这一切后,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她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下一个小世界吧。” “是,宿主大大。” 白夏面前立刻出现一块透明屏幕: “世界背景:由《赘婿的逆袭》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柳樱菲(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柳樱菲的怨念。 任务难度:三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3 任务者当前积分:15” “升级三星了?这次升级得倒挺利索。”看到小世界已经升级为三星后,白夏倒有些意外,她还以为那帮人又会把她卡在二星世界,降低她集齐积分的速度。 “是的,宿主大大,恭喜恭喜!不过……嗯?”系统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脸疑惑。www..lΑ “怎么了?” “不对呀,宿主大大,这个小世界,我好像之前在五星小世界库里面见过,大量任务者都在这个小世界里失败了。”系统赶紧调出资料来查看。 没过一会儿,他就查到了这个小世界的资料,眼睛瞪得老大。 “宿主大大,这这这……这真的是五星小世界!而且这个小世界的任务者评价哀嚎一片。”系统一边说着,一边将收集到的任务者评论信息,投放到白夏面前的透明屏幕上。 “任务者g727:这小世界太反人类了吧?我进任务没多久,刚收拾完渣男,结果就遇到电梯事故,直接嘎了。 任务者c876:我也是!怎么会有电梯事故呢?明明原剧情中没有啊。 任务者t835:都让开,你们能有我惨吗?我用道具避开了电梯事故,但后来走在路上,却被花盆砸死了!” “从评论来看,这些任务者,大多都在刚进入这个小世界两小时后就死亡。”系统分析着这些数据。 白夏看着这些评论,眸子里的墨黑就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水,没人能看穿她此刻的想法。 “天啊,宿主大大,这个小世界的过关率竟然为零,已经被列为bug小世界了,怎么分配到我这儿来,就变成三星世界了?”系统不解地用猫爪挠着头。 “很显然,那些人是想对我放大招了。”白夏终于不再是一副慵懒的姿态,她已从躺椅上起身,认真阅读着那些评论。 “也真是奇怪,不就是一个赘婿世界吗?难度怎么会这么高?”系统嘟嘟囔囔着:“难道这个赘婿是个杀手?但也不对呀,那些可都是五星任务者,难道连个杀手都搞不定?” “我也很是好奇,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小世界,出发吧,我去看看。”白夏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 “是,宿主大大!” 系统赶紧开启传送,强烈的挤压感伴随着一大段记忆席卷而来。 柳白夏,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她的父母是柳菲服装公司的创始人,虽然这家服装公司规模不大,但前景很好,不出意外的话,未来他们公司能在服装界取得不错的地位。 柳白夏的成长之路也是顺风顺水,她长相清秀可人,成绩名列前茅,考上了国内的顶尖大学。在大学期间,结识了同校的男生葛凌峰。 葛凌峰长相帅气,风趣幽默,从一众追求柳白夏的男生之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柳白夏的男友。 但这段感情却不被任何人看好。 因为他们两人的家境实在是太过悬殊,葛凌峰来自于一个偏远的小山村,他父母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他家里还有三个姐姐,因为家庭条件困难,那三个姐姐上完小学就辍学了。 为了能供唯一的弟弟葛凌峰上学,那三姐姐年纪轻轻就外出打工,省吃俭用,这才供出了葛凌峰这个高材生。 所有人都在背后说,葛凌峰就是个凤凰男,根本配不上柳白夏。 但柳白夏不惧这些闲言碎语,在她心目中,男友家境的好坏并不重要,只要他能有一颗向上的心,并愿意为未来努力,那就是一个好男人。而从山区走出来的葛凌峰,显然具备这些优良的品质。 柳白夏的父母想法和女儿一致,他们丝毫没有因为葛凌峰的家境而瞧不上他,相反的,他们都十分欣赏他。毕竟葛凌峰能从如此落魄的坏境中,成长至高材生,他所付出的努力,肯定远远超出常人几倍。 但是,欣赏归欣赏,柳氏夫妻并未改变他们对白夏婚姻形式的要求。因为白夏是家中独生女,出于私心,他们希望葛凌峰能入赘柳家。 葛凌峰自然不同意,在他看来,他家就他这一个儿子,他爸妈辛苦供他出来,不就是想看他娶媳妇生孙子吗? 于是,这个问题上,从来不闹矛盾的小情侣之间,第一次有了不可调节的疙瘩。 不过,柳白夏也是个直爽的人,她从不喜欢勉强别人,既然两人对于婚姻形式,无法达成共识,她便提出了分手。 可葛凌峰却死活都不同意,他说他放不下这段感情,无论如何都不想和柳白夏分开。两人就这样合不拢又断不开,磕磕绊绊走过了两年。 最终,葛凌峰还是选择妥协,同意入赘柳家。 柳白夏与他举办了盛大的婚礼,沉浸在幸福中的她根本不知道,这段婚姻就是悲剧的开始。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 一开始,这小两口过得还不错,他们都在柳家的服装公司工作。柳白夏大学学的是设计专业,在公司担任服装设计师,葛凌峰学的是财务,所以他在公司里做会计。 原本,柳白夏认为这就是最好的安排,可渐渐的,葛凌峰开始产生怨言。 他不想再做一个小会计了,他想直接升为财务经理。 “白夏,我好歹也是硕士,做个小会计也太屈才了,这公司都是你爸妈的,不如直接给我安排到财务经理的位置吧,我不想被人踩在脚下。”葛凌峰总是觉得,他的职位没别人高,就会被人看不起。 可柳家从来不搞走后门那一套,就连柳白夏刚进公司,也是从设计助理开始做起,然后一步步脚踏实地,做出了实绩,才成为了设计师。 但葛凌峰就是个死脑筋,他总觉得升职也就是柳家夫妇一句话的事,不帮他这个忙,就是瞧不上他。自己明明都已经委曲求全做这个上门女婿了,结果柳家还是处处防着他,把他当外人。 为了这件事,他和柳白夏之间又产生了新的矛盾。矛盾越演越烈,最终,葛凌峰一怒之下,便辞了这工作。 他发誓要做出一番大事,让柳白夏和柳家夫妇两人看看他的能耐。于是,他用柳家给他的两百万彩礼钱作为起始资金,和其他人合资共同创立了一家投资公司。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他的公司投资起来,亏的比赚的多,公司很快就陷入危机,声名狼藉,最终还是柳家帮他兜了底,还上钱,才保住了他的公司。 但他不但不领情,还当着柳白夏的面大骂柳家夫妇虚伪,自己创业失败,一定是柳家夫妇偷偷给他使绊子。 看到自己丈夫这副白眼狼的嘴脸,柳白夏终于忍无可忍,提出了离婚。 葛凌峰自然不愿意,又开始发挥他那套死缠烂打的功夫,但这一次,柳白夏已经看透了葛凌峰的本来面目,毅然决然提起了离婚诉讼。 这一场拉锯战足足持续了半年,柳白夏才取得成功,她终于摆脱了这个又自负,又极度自卑的男人。 这是一段失败的婚姻,但柳白夏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她继续努力工作,学习深造,很快就成为了公司服装设计部门的一把手。 柳菲服装公司越做越好,可哪想到,变故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 公司一直合作的那几家原材料工厂以及制衣工厂都突然针对他们公司进行抬价,逼得他们不得不重新寻找新的合作工厂。 可不知为何,每次他们找到新的合作商后,上午还谈得好好的,下午就会突然遭到拒绝。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柳家夫妇知道,一定是有人在针对他们公司。 他们赶紧通过关系进行调查,结果发现,这个幕后对付他们的人居然就是葛凌峰! 这时他们才知道,葛凌峰在离婚半年后,突然变成了投资天才,重振了他的投资公司。在他名气的影响下,客户源源不断,他们知道,只要把钱交给葛凌峰的公司进行投资,十有九赚。 葛凌峰的投资公司也已经成为行业中的传奇,有不少公司老板都争相巴结他。而他取得成功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尽办法整垮柳菲服装公司。 柳白夏知道此事后,气愤地找葛凌峰理论。但她除了被嘲讽一番外,没能起到任何作用。 而葛凌峰则开始了变本加厉地报复,在白夏和葛凌峰吵完架的第二天,网上开始出现各种关于柳菲服装公司的负面消息。 有说柳菲服装公司找的代工厂质量不过关,生产出来的衣物甲醛超标的,有说柳菲服装公司故意拖欠员工工资的,也有说柳菲服装公司偷税漏税的。 虽然柳家及时作出反应,去法院告了造谣的峰凌传媒公司,并且取得了胜诉。但是,负面影响已经造成,他们家服装的销量开始大幅度降低。 柳菲服装公司只是个小公司,被葛凌峰如此针对,只过了一年,公司就濒临破产。 柳氏夫妇天天为公司的事忙前忙后,急得焦头烂额。看着自己父母的心血,就要这样付之一炬,柳白夏痛苦万分。 终于,她下定决心,再次来到葛凌峰的公司,主动求和,希望葛凌峰能放过柳菲服装公司。 然而,当她低三下四地说完恳求的话后,却只得到了葛凌峰的嘲讽。 “柳白夏,现在知道来求我了?当时你们家看不起我,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时,怎么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葛凌峰坐在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满脸讥讽。 听着这话,柳白夏只觉得可笑,当时柳家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他过,也从未发生过践踏他自尊的事,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臆想罢了。 可就是因为那可笑的想法,他就把柳家往绝路上逼,还口口声声说,是柳家错在先,他只是在报复。 看到葛凌峰如此无耻的模样,柳白夏就知道,不管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她只能愤然离开葛凌峰的公司,可就在她回家的路上,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撞到,当场身亡。 记忆接收完毕后,白夏慢慢睁开眼睛,她第一眼就看到,在她正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 这个男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片眼镜,眼镜后是一双细长的丹凤眼,他的薄唇微微勾起,展露出轻蔑的笑意。 这个男人模样虽然长得不错,但却让白夏打从心底里犯恶心。 “宿主大大,现在的时间点就在原主死亡前两小时,她现在正在向葛凌峰道歉,恳求葛凌峰放过柳家。”系统小声而快速地在白夏耳边说道。 “怎么不说话了?不是说来向我道歉吗?”葛凌峰架起二郎腿,向后靠在沙发背上,讥讽的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白夏的脸。 “葛先生是听错了吧?我不是来向你道歉,而是特地来听你向我道歉的!”白夏一向的准则就是,在口舌上绝不吃亏。 “什么?柳白夏,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向你道歉?”葛凌峰被白夏的话整得一愣。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 “如果你没耳背的话,就应该听清楚我的话了。”白夏原本是站在葛凌峰面前的,现在直接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学着葛凌峰的样子,靠在靠背上,冷眼看着对方。 “怎么,公司快要倒闭了,就开始失心疯了?”葛凌峰嗤笑起来:“柳白夏,看清你的位置,现在是你有求于我!” “我可不想求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来帮助我。”白夏大幅度地耸了耸肩。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葛凌峰对于这个称呼很是恼怒:“柳白夏,你是不是觉得以前我占了你们家多大的便宜?” “是啊,难道不是吗?之前你吃我们用我们喝我们的,你公司遇上危机,也是我们给你兜的底,这些不都是你占的便宜吗?”白夏根本没打算给葛凌峰留脸面,简直是扯着嗓门喊出这些话来,她有信心,自己的声音能穿透门板,让门外那些看热闹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闭嘴!这本来就是你们家欠我的!我当时委曲求全,做了你们家的上门女婿,可是你们呢?看不起我,把我当外人防着,故意给我在公司里安排一个地位不高的职位,让我抬不起头来!后来更是因为我的创业失败,你们就把我扫地出门。”葛凌峰眼里的怨毒越来越浓郁。 他唇角露出一丝冷笑,继续道:“可是你们想不到吧,曾经被你们抛弃的赘婿,竟然能有朝一日,踩在你们头上,狠狠碾压你们!” 葛凌峰说了一大堆话,白夏听得脑壳嗡嗡作响,她一向反感自己没本事还嘴碎的男人。 “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你能不长脑子,因为你原本应该长脑子的地方,都被你的脸皮占据了,脑子这不就没地长了吗?”白夏直接展开人身攻击:“脸皮又厚又没脑子的人,怪不得说出来的都不是人话。” 葛凌峰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当即气得起身冲向白夏,挥起手就要往白夏脸上打。 要是说吵架是白夏最擅长的事,那打架就可以说是她最热衷的事了。 她一把抓住葛凌峰挥来的手,用力一拧,葛凌峰当即惨叫出声。但白夏没有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胸口。 这个常年不锻炼的男人哪会是白夏的对手,他向后翻倒在地上,疼得倒吸冷气。 “你……你想干什么?!”葛凌峰见白夏狞笑着靠近,只觉一阵寒意席卷而来。 “干什么?不明显吗?我当然是在正当防卫了,毕竟是你先动的手。”白夏蹲下身,对准葛凌峰的脸,左右开弓,足足扇了几十下,才停止攻击。 葛凌峰被打得晕头转向,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的眼镜已经掉在一边,镜片上布满裂纹。 白夏还没有解恨,她顺手拿起茶几上的桌布,塞入葛凌峰嘴中,防止他叫太大声引来保安。接着,她对着这个令她倒胃口的的男人一顿拳脚输出。 葛凌峰蜷缩着身体,他完全没想到白夏这么能打,他被揍得连头都抬不起来。可他的嘴巴被塞住,只能“呜呜”出声,连呼救都做不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夏才停下手来,其实,她还可以继续,只不过男主光环的保护出现了,葛凌峰周身出现了一层无形的屏障,她现在已经伤不到这个男人了。 系统内心:…… “没用的男人。”白夏发泄过后,明显感到原主的怨气散去了些。她长出一口气,然后走到角落的全身镜前,整理了一番略微有些零乱的头发后,直接转身离开办公室。 办公室门口正站着几个看热闹的员工,他们被突然出门的白夏吓了一跳,愣在原地,直到白夏穿过走廊,离开了这层楼,他们才看到,办公室中,正在狼狈起身的葛凌峰。 但他们没人敢去拦着白夏,因为在白夏经过他们身边时,有一股莫名的冷意侵入他们体内,让他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们皆惊恐地对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用力搓了搓胳膊。 “真是奇怪,她身边怎么会这么冷?就像冰库里一样。”其中一位员工颤抖着说道。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是啊,明明是大夏天,刚刚我差点以为自己要结冰了。”另一位员工瑟瑟发抖。 “我听说,快要死的人,身上就会变得很冷。” “别说了,吓人!” 这些员工你一句我一句,彻底把办公室里正在艰难起身的葛凌峰忘到了脑后。 此刻,白夏已经离开了葛凌峰的公司,为了避免其他任务者所说的电梯事故,她特意通过楼梯来到楼下。 她也感知到了身上那股不同寻常的寒意,这股寒意牢牢附着在她身上,哪怕站在烈日之下,也无法驱走。 可她想利用神识捕捉这抹寒意时,它却又烟消云散,等她收回神识后,它又再次涌现。 “这到底是什么?”白夏怀疑,这么多任务者的死亡,很可能和这股莫名其妙的寒意有关。 可这寒意既不像是诅咒,也不像是鬼魂,白夏从这寒意中,并没有感受到特别的恶意。 不过空想是得不到结论的,白夏决定,按照原剧情中,原主的路线再走一遍,抓住造成原主死亡的那个肇事司机,说不定从那个司机身上能发现什么线索。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后,就径直往地铁站走去。与此同时,她关注着身边的一切动静。 “系统,注意我四周的监控摄像,一旦发现有可疑人员,立刻向我报告。” “是,宿主大大。”系统立刻领命。 “还有个问题,这个小世界中绝大多数任务者的死亡时间点,是不是在进入这个小世界后大约两小时时?”白夏一边走,一边问道。 “是的,宿主大大,死亡时间和原主死亡的时间基本一致,最多就几分钟的差距。”系统将他调查的结果告知白夏:“只不过死亡方式不同,有死于电梯事故的,有死于不小心掉入窨井的,还有被汽车撞死的。” “真是奇怪,五星小世界的任务者头脑肯定不会蠢,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亡?而且都那么巧,就死在两小时的时间点上。”白夏眼眸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4 莫名其妙的寒意,如此一致的死亡时间,明明原本只是一个无比简单的赘婿世界,居然会有那么高的任务者死亡率。 思考间,她已来到靠近地铁站的路口。这是一条繁华的马路,共有八车道,而此刻,人行横道正处于红灯状态,马路上的车辆川流不息,不断呼啸着经过白夏面前。 她身边挤着一群人,他们都在等待绿灯亮起。她迅速看了一圈,一切都和原主记忆中一模一样,喝着奶茶的女孩、正戴着耳机听歌的少年,拎着公文包的中年大叔…… 红灯倒计时终于结束,随着绿灯亮起,人群顺着斑马线,向马路对面走去。 白夏记得,原主因为在葛凌峰那边受到了打击,精神有些涣散,所以在准备过马路时,不留心踉跄了一下,落在人群的最后。 而当她走到马路中间时,正好有一辆闯红灯的大卡车呼啸而来,直接将她撞飞,当场死亡。 所以这一次,她选择不过马路,依旧站在路边,等待着那辆卡车的出现。 随着红绿灯下倒计时的跳动,白夏身上的寒意越来越强烈,等倒计时跳到只剩最后四秒时,寒意达到顶峰,就像有一层寒冰突然裹挟住了她全身。 与此同时,那辆闯红灯的大卡车出现了,可奇怪的是,这一次,这辆卡车并没有冲着斑马线开去,而是歪歪斜斜地往白夏站着的路口撞来。 “果然是冲着我来的。”白夏眼睛微眯,她原本想从容地闪开,可没想到,她整个人突然不受控制地停留在原地,不能移动分毫。 “宿主大大!”系统发现白夏的异常后,立刻跳下白夏的肩膀,用力推白夏的腿,可他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白夏依旧僵在原地,纹丝不动。 见势不妙,白夏立刻通过神识,逼走那股寒意,可此刻,那辆卡车已经来到她面前,她根本无处可避。 伴随着一阵尖叫,卡车直接从白夏身上压过,撞断了路边的红绿灯后,又栽进了花坛中,这才停了下来。 “啊啊啊啊!刚刚好像有 个穿蓝裙子的女生被撞到了!” “我也看见了,快叫救护车!” “天啊!太可怕了!” 周围的行人纷纷聚拢到路边,查看情况。 “这个女孩在这儿!”他们很快就看到躺在地上的白夏。 此时的白夏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头下的鲜血蜿蜒流出。 “她还活着吗?看起来伤得很重。” 围观路人皆一脸担忧,真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居然突遭横祸,好端端地站在马路边,却被一辆失控的卡车给撞成这样。 “我已经叫了救护车了,说是马上就到。”一个身穿粉色短裙的女孩扬了扬手机,她还记得这个穿着蓝裙子的女子,因为对方长得很漂亮,所以她不由多注意了几眼,现在她心里很是惋惜。 正当她暗自为这个陌生人感到伤心时,却突然听到这个躺在地上的女子猛烈地咳嗽起来。 伴随着咳嗽声,白夏猝然睁开眼睛,然后原地坐起,同时大口喘着粗气。 刚刚千钧一发之际,她直接仰卧在地,大卡车的底盘高,车辆虽然从她身上开过,但并未伤到她。只不过,虽然躲过这一劫,但随后又出现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她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她刚从那股力量下挣脱出来。 “宿主大大!”系统在一边直流眼泪,他刚才被吓得头脑一片空白。 “小姑娘,你先不要坐起来,救护车马上就到。”一位中年妇女眼中都快掉下泪来,她还以为白夏是回光返照了。 “对啊,这位小姐,你还是先躺下来吧,别又伤到哪里了。”一个年轻男人在一边劝道。 “我没事,我刚才及时卧倒,其实并没有被撞到,谢谢大家关心。”白夏揉揉头回答道,她刚刚卧倒的速度太快,头在路面上磕了一下,所以流了些血,但她知道,这具身子并无大碍。 她怕引起不必要的围观,赶紧起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灰尘。 看着白夏确实没事的样子,热心路人们才终于放下心来。 “看起来真的没事,小姑娘真是福大命大 。”那位中年妇女抹去眼中的泪水后,连连拍着胸口。 路边,那个大卡车司机已经吓得腿都软了,他刚才一直站在车边不敢过来,现在见白夏已经能起身,才战战兢兢走到她身边,不停鞠躬道歉:“真是抱歉,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车的刹车和方向盘突然都失灵了,幸好你没事。” “还不一定有事没事呢!你也真是,车子上路行驶前也不先检查一下吗?” “就是,磕到头事情可大可小,你得赶快带这位小姐去医院检查检查。” “这次多亏这位小姐运气好,否则……” 路人们纷纷指责着这位司机,卡车司机也没有反驳,只是涨红着脸,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做个检查,所有费用我都会赔偿给你的。” “行了,大伙也别再指责了,还是先让他送那位小姑娘去医院吧。”热心的中年妇女赶紧插话,打断了这些人对卡车司机的指责。 然而,此时众人才发现,白夏已经不见了。 刚才,白夏趁着现场一片混乱,赶紧离开了人群。此刻,她已经进入地铁站,坐上了地铁。 在刚刚死里逃生后,原本不断侵袭她的那阵寒意消失了,看样子,这次危机已经被她度过。 “系统,查一下,葛凌峰的公司里有没有发生电梯事故?”白夏眉头轻蹙。 “没……没有……”系统的情绪还没有恢复,抽抽搭搭地回答。 “果然是这样。”白夏长吁一口气,靠在椅背上。 她现在可以确定,这个小世界里存在着一股特殊力量,这股力量针对原主,它会操控这个世界中的物体,夺取原主的性命。 所以在这个死亡时间段里,如果任务者正好在坐电梯,就会发生电梯事故;如果正好走过窨井,窨井盖就会正好被损坏,让任务者掉入其中摔死。哪怕像她这样站在路边,也会有刹车、方向盘都失灵的大卡车撞向她。 看来,不管任务者在哪里,都躲不过这股力量的追杀。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5 “未知的力量……”白夏喃喃自语,渐渐收回思绪,却见系统依然趴在她怀里,断断续续哭着。 “别哭了,我不是没死吗?”白夏见系统脸上的毛都变得湿答答的,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不是的……宿主大大,你刚才真的死了……”系统的话让白夏一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夏听后,眉眼间立刻冷了几分。 “刚刚宿主大大你躲开卡车,躺在地上时,你的心跳彻底停止了,当时这具身体,是真的死去了,只是宿主大大你的灵魂足够强大,所以这具躯体才重新活了过来。”系统结结巴巴地说。 白夏顿时想起之前躺在地上时,确实感到浑身被一股力量裹挟住,这么想来,如果当时没能挣脱这股力量,自己真的会死去。 “想置我于死地的未知力量……事情还真是变得有趣了。”白夏单手撑着下巴,看着地铁车窗内自己的倒影,嘴角缓缓勾起。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又要说这种反派专用台词了…… 白夏很快就返回家中,此刻柳父柳母还没有回家,他们正在为公司的事情奔波。 因为不愿放弃柳菲服装公司,他们家正在自己贴钱给员工发工资,所以他们早已卖了原本居住的大别墅,租住进了普通的公寓楼。 虽然这里和以前的住处完全不能比,但好在干净整洁,小区环境也算不错,所以住得还算舒心。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白夏回家后,先取出家中的小药箱,给自己后脑勺上的伤口简单消毒一番,然后回到房间,让系统调出小说,仔细看了起来,试图在小说中,找到那股神秘力量的来源。 这本小说一开始是非常典型的赘婿文,以男主的视角进行描写,写了葛凌峰一开始在岳父岳母面前有多抬不起头来,处处受尽冷眼,看得白夏只想翻白眼。 因为在原主记忆中,柳家对葛凌峰向来不薄,什么受尽冷眼,被打压,被瞧不起这些想法,都只是葛凌峰内心太过敏感而产生错觉罢了,如果真的瞧不 上他,柳家怎么可能让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和他结婚? 而且柳家还出钱,帮葛凌峰的父母造房子,还帮她那三个姐姐和她们丈夫找了好工作,总之,葛凌峰家有什么困难,他们柳家都是又出钱又出力。 这些付出葛凌峰却只字不提,他只是因为柳家给他安排的职位不满意,就认定了柳家待他不好。 “升米恩,斗米仇。”白夏能感受到原主蓬勃的怒意,她将这阵怒火压下去后,继续往下看去。 她很快就看到了葛凌峰离婚后的遭遇,这也正是小说着重描写的地方。 葛凌峰刚离婚时,陷入了自暴自弃的状态,天天借酒消愁。某晚喝醉后,他在回出租屋的路上,穿过一条小巷时,稀里糊涂地走入一个奇特的地方。 这里是一片空旷的田野,田野上长满了不知名的蓝草,而且在田野之中,还长着一颗参天大树,这颗树上的叶片也是蓝色的,在这些叶片中间,还夹杂着各色发光的果实。 葛凌峰被眼前的美景深深吸引,正在他出神时,听到有个柔和的女声在他耳边响起:“有幸来到这里的人类,都可以获得一次实现愿望的机会,年轻人,说出你的愿望。” 葛凌峰当时醉醺醺的,便大吼了一声:“我的愿望,就是变成牛b的人,以后再也没有人能看不起我!” 他喊完这句话后,便沉沉睡了过去,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小巷的垃圾桶边。 他本以为关于长满蓝草田野的记忆,是他喝醉酒后产生的幻觉,可是,他却在他的手腕上,看到了一个标记,这个标记有点像一片蓝色的四叶草。 紧接着,他脑海中又响起了那个温柔的女声:“绑定成功,宿主,我是您的系统,您可以叫我736号……” “怎么又变成系统文了?”白夏看得眉头直皱。 “宿主大大,我看了读者对这个作者的评价,看样子,这个作者写文的习惯就是这样,随心所欲,经常想到什么就往自己文里加。”系统回 答道。 “行吧……”白夏只得继续往后看,但她越看,眉头就皱得越紧。 这小说简直就像个缝合怪,越往后面,剧情越离谱。 原本白夏以为,这系统会给葛凌峰提供炒股投资的外挂,所以才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 可谁想到,这系统居然是个攻略系统,它每年都会选出一个可攻略的女人,然后给出各种攻略任务。葛凌峰只要成功攻略对应的女人,就能获得那个女人的技能。 而他之所以投资能力突然变得这么强,就是因为他攻略了一个号称为天才投资少女的投资分析师。 小说中,葛凌峰攻略一个又一个女人,那些女人也都像中了邪一样,对他死心塌地,甚至不介意葛凌峰同时拥有多个女人。 白夏内心:又变成后宫文了。 随着葛凌峰攻略的女人越来越多,他的金手指也越来越多,他就这样,一路走上巅峰。 小说的最后,葛凌峰成为人生赢家,坐拥数不清的家产,一堆美女围绕在他身边,说他是皇帝也不为过。 “这哪是小说,这简直就是d丝的yy世界。”强忍着呕吐的冲动,白夏看完了整部小说。 这小说里没有女主角,所有被葛凌峰攻略的女生,都仿佛被强行降了智,明明一个个的在被攻略前都是女强人,被攻略后,就变成了傻白甜,一天到晚只想着怎么讨好葛凌峰。甚至有一个上市公司女总裁,天天哭着喊着要给葛凌峰生孩子,看得白夏浑身恶寒。 “宿主大大,怎么了?”系统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能明显感知到,白夏现在的情绪极差。 “我很想和这个作者谈谈心。”白夏脸上展露出了阴森的笑容 “我想问问他,在创作的时候,小脑瓜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取了赘婿文的书名,到最后却变成了后宫文,中途还夹杂了乱七八糟的情节,这作者是边梦游边写的吧?”白夏想要吐槽的话滔滔不绝,要不是她自制力强,恐怕就这本小说,她能足足吐槽上一天一夜。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6 白夏起身走到卧室的梳妆台边,拿起一杯水,一口气喝完,心情这才平复了些。 “宿主大大,息怒息怒。”系统跳到白夏身后,帮白夏拍着背,帮她顺气。 “我没生气。”白夏话音刚落,她手上拿着玻璃杯就碎成了两半。 系统内心:…… “对……对了,宿主大大,看完小说后,有找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吗?”系统赶紧转移话题,生怕白夏太过生气,会情不自禁做出破坏性更大的举动来。ζΘν荳看書 “小说中没有看到相关描写,但这本小说情节这么混乱,这股特殊的力量,肯定是这个小世界为了自洽逻辑,而衍生出来的。”白夏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镜子里倒映出原主近乎完美的脸,一头黑色长直发将他的脸衬得精致瘦削,脸上只是化着淡妆,便已明艳动人,尤其是那一双眼尾略微上扬的眼睛,为原主的容貌增添不少妩媚。 白夏正看着镜子出神,突然,她发现了异常,急忙站起身来,靠近了镜子。 “这是?”她清楚地看见,她左眼的瞳仁中,有一点蓝色,凑近镜子仔细观察后,她看清,这点蓝色居然是一片四叶草的形状。 她立刻回忆起小说里的内容,男主葛凌峰在得到系统后,手臂上就出现了蓝色四叶草的标记。可现在,为什么自己眼中,也出现了同样的标记? 白夏闭上眼睛,放空状态,然后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左眼上。 渐渐的,她眼前出现了一棵蓝色的草,这棵草的形状和路边的野草差不多,只不过这棵草的上方延伸出一根透明的丝线。 紧接着,这棵草上的丝线越来越长,蜿蜒爬向远方,直至消失在白夏的视线之中。 正在这时,白夏的左眼突然一阵刺痛,令她立刻睁开眼睛。 身上,那股熟悉的寒意再次涌来,但好在,这一次,这奇怪的寒意又很快褪去,似乎只是对她的威胁。 “有点意思。”白夏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阴沉:“居然是一种植物。” “植物?”系统疑惑不解地看着白夏。 “对,根据刚才我所看到的的场景,可以推测出,寄生在葛凌峰身体中的系统,是一种特殊的植物伪装而成。”白夏心里已经豁然开朗:“这是一种寄生植物,葛凌峰就是它的宿主。而我,以及那些被攻略的女人,全部都是这株寄生植物所找的养料。” “宿主大大,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系统眨巴着眼睛,男主的系统怎么就变成植物了?人又怎么变成了养料? “我来简单做个比喻吧,知道榕树吗?关于榕树,一直都有独木成林的说法,因为它的主干和枝条上会长出很多气生根。这些气生根垂落至地后,就会进入土里,成为支柱根,从土地中吸收养料。” “这棵特殊的蓝草也是这样,只不过,它将人当成了土壤。它的本体就在葛凌峰体内,成长后的它,在叶片上会产生透明的丝线,而这些丝就会找寻到新的‘土壤’,然后生根发芽,吸收养料。” “而那些新的‘土壤’,就是葛凌峰攻略的女人们,只要他攻略成功,就意味着新根须已形成,那些根须就会从女人的身体中吸收‘养料’,也就是那些女人的技能。” “吸收完后,那些技能就会被蓝草的本体所掌控,而葛凌峰和蓝草本体是共生关系,所以那些技能也将会归他所有。” “而那些女人的降智行为,显然就跟这株蓝草有关,估计只要被这株蓝草的丝线缠上,思维反应能力就会变得迟钝,然后被葛凌峰洗脑,最终变成他的附属品。” 白夏尽量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讲解给系统听。 系统这次终于听明白了,但表情还是有些发愣。 “宿主大大,所以说,在这个小世界里,存在有智慧的植物?” “没错,至少从目前存在的证据来看,植物系统论最吻合这里的情况。这本小说中,有些情节前后矛盾,想必是这个小世界为了自洽逻辑,才发展出这种奇特的植物。” “那宿主大大,那股莫名其妙要杀死你的力量,难道也是这株植物干的?”系统恍然大悟道。 “是,因为我是寄生失败的“土壤”,这种植物很霸道,选定土壤后,如果寄生失败,就会选择毁掉。”白夏指着她左眼中的蓝草标记。 “我想,就在原主今天进入葛凌峰办公室没多久后,就被蓝草的丝线侵入体内,选为下一个被攻略者。但葛凌峰应该是拒绝了,所以这蓝草就决定除掉我。原主和那些任务者,都是因为这蓝草而死。” “那宿主大大,你一定可以去除这根丝线吧?”系统看着白夏眼中那淡淡的蓝光,就觉得浑身不舒适。 然而,白夏却摇了摇头:“这株植物的丝线已经侵入原主的身体,如果强行拔出,这具身体会死亡,还记得你之前说过,我在躲过卡车的撞击时,心跳停止了一会儿吗?就是这植物的丝线在作祟。” “那宿主大大,如果无法去除丝线,那岂不是意味着,这丝线可以随时随地杀死你?”系统结巴着问。 “那倒也不会,如果它真有直接杀死我的能力,也就不用费事制造车祸了。”白夏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猜测,蓝草也不是无敌的,它肯定也会受到限制,而我们可以利用它的限制,进行反击。” 白夏思绪翻涌,眼中还隐隐透露出些兴奋,似乎对于这个小世界的挑战,很有兴趣。 “系统,帮我查一下之前所有任务者在这个小世界的死亡时间段。”白夏靠在椅背上,头朝上看着天花板,思考了一会儿后,突然下达命令。 “是,宿主大大。”系统飞速查阅起来,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宿主大大,据统计显示,任务者的死亡时间主要集中在三个时间段,第一个时间段就是进入此次小世界后两小时左右,第二个时间点是今日晚上十点前后,而第三个时间点大约在凌晨四点,没有任务者活过第三个时间段。”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7 “很好,我的推断果然没有错,这株植物的攻击存在冷却期,照目前的资料来判断,冷却期为六小时,在晚上十点前,我是安全的。”白夏长舒一口气,她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再次陷入沉思。 “宿主大大,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摆脱蓝草丝线,我们的一举一动,是不是完全在那株蓝草的掌控之中?”系统提出他的担忧。 “我想,它既然决定要舍弃我了,除了要对我下杀手的时候,其他时间段应该不会特别监视我。”白夏眸光微动,但接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再次露出笑意:“也许,我体内的丝线,还有别的用处。” 还没等系统来得及问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白夏就已闭上眼睛,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左眼中,将自己的意识与蓝草丝线相连接。 但此时的蓝草丝线似乎是意识到了不对劲,变得极为不配合,每次她的意识快要捕捉到丝线时,她的心脏处都会传来一阵剧痛,显然,这是蓝草丝线对她的警告。 但这根蓝草丝线的能力在刚才操控大卡车时,就已几乎耗尽,根本不是神识强大的白夏的对手,它无力地挣扎了一会儿后,最终依旧被白夏捕获。 “抓住你了。”白夏唇角微勾,眼睛突然睁开,只见她左眼蓝光大盛,同时,有一缕蓝色的光正在慢慢从她眼里钻出,但才刚冒出头来,就被白夏一把按了回去。 “别想去通风报信,既然你已经在我的体内,就乖乖听我的。”白夏捂住自己的左眼,挡住了那根丝线试图联系本体的蓝光。 她能感受到那根丝线的剧烈挣扎,但没过多久,丝线便不再动弹。她立即趁机断了这根丝线和外界的联系,并将神识侵入它体内。 在这根丝线中,白夏看到了一个淡淡的蓝色光球正在闪动,她知道,这就是这根细线的意识。 “别装了,我知道你能进行交流。”白夏只是一个动念,丝线的意识就被一阵狂风吹得东倒西歪。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风越来越强烈,撕扯着这团意识。 不得不说,这根丝线的意志力还挺强大,被白夏吹了足足十几分钟,才服软,哼哼唧唧起来。 只见这个光球慢慢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一个身穿蓝色连体服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的面貌,和葛凌峰一模一样,只不过脸上多了些蓝色的斑纹。 “我告诉你,不管你再怎么虐待我,我都不会把我的秘密告诉你!”穿着蓝色连体服的“葛凌峰”蜷缩着身体,冲白夏大喊道。 “是吗?”白夏眼眸闪过一丝危险的精光。 她话音刚落,“葛凌峰”的身体就被倒拎起来,劈头盖脸的巴掌就往他脸上砸,片刻工夫后,他两边脸颊就都红肿起来。 “怎么样?现在愿意和我好好谈谈了吗?”白夏双手环在胸前,她看似是在看眼前的镜子,但其实,她此刻正通过神识,牢牢盯着丝线中的“葛凌峰”。 “唔……愿意……”“葛凌峰”因为脸颊红肿,已经口齿不清起来,在白夏的暴力逼迫下,他终于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很好,做个自我介绍。”白夏此刻就仿若一个hr,正在进行面试。 “我……我是t002号纤丝。”“葛凌峰”大着舌头回答:“我的主体是蓝光草ll736号。” 虽然名称不太一样,但它的身份和白夏猜想中差不多,是一株植物的分身。 “你寄生在我身上目的是什么?”白夏继续问道。 “吸取你的学识,据探测得知,你的技能可以成为我主体的养料。”t002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们到底来自于哪里?”白夏又抛出一个问题:“外星?异空间?” “我不知道。”然而,t002号摇了摇头,但等待他的,又是一连串巴掌。 “我的耐心有限,最好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就算我不能直接除掉你,我也可以慢慢折磨你。”白夏定定地看着他,眼眸深不可测。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一根纤丝,我只负责执行本体的命令。”t002号的声音中已经带上哭腔。 “那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白夏声音中的怒意让t002号吓得浑身哆嗦。 “我我我……我只知道,我的任务就是在你体内生根发芽,但……但是失败了,所以……所以现在本体给我的命令就是,杀……杀死你。”t002号一股脑儿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你你你,你可别把怨气发泄在我身上,本体传送命令过来,我根本无法违抗啊!” “别废话,继续说别的事。” “还有……还有……对了……我还知道,我的本体一共能产生10根纤丝,t001号已经生根成功,t003号已经依附到下一个营养体身上,其他纤丝暂未找到合适的营养体。”t002号像倒豆子一样,将它所知道的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t002的话,让白夏想起小说最后,葛凌峰的后宫人数一共有九人,看来除去自己外,其他人都被攻略成功,成为葛凌峰的养料了。 “呵呵,可真是恶心,剥夺那些女人的意识与能力,让她们成为附庸品。”白夏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也许是感受到了白夏的情绪,t002号开始瑟瑟发抖。 “不过,在现在的时间点上,葛凌峰还只攻略了一人,也许,我能把其他人救下来。”白夏喃喃自语。 t002号见白夏一直在沉思,便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我真的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你了,你能不能饶了我?我……我会欺骗本体你已经死亡,本体就会彻底断开和我之间的联系,它就不会再杀你了。” “不必。”没想到,白夏果断拒绝了t002号的提议。 “宿主大大,为什么要拒绝?”系统本来听到白夏可以摆脱死亡,心里正高兴着,结果白夏却直接拒绝了。 “因为t002号将会成为我反击的道具,我怎么能让它和本体断开呢?”白夏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蓝光草的本体和纤丝相连,本体可以通过纤丝观察控制我,那我自然也可以通过这根纤丝,反过来观察控制它。”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8 说罢,白夏用神识将t002的意识压制住,防止它传信息回去。而后,她分出一缕神识,通过纤丝,缓缓朝本体延伸而去。在接入本体时的那一刹那,白夏只觉得头部一阵剧痛,就像有无数根绣花针,密密扎入她的脑中。 但好在,这种不适感很快过去,渐渐的,白夏能模糊地看到一些场景,随着和本体之间的融合越来越紧密,她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 大约半小时后,白夏的神识就能清楚感知到远在10公里之外的葛凌峰。 “该死的女人!”葛凌峰正在办公室中恼怒地咒骂着:“736,你不是告诉过我,我只要扣除1000积分,放弃攻略柳白夏,她就会死吗?现在到底死了没?” “回宿主,柳白夏侥幸逃过了这一次追杀,目前还未死亡。”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 “什么?你不是无所不能的系统吗?怎么这么简单就让她逃过了追杀?”葛凌峰气得一拳砸在办公桌上,但这除了让他的手疼得钻心外,没有取得任何用处。 “宿主请不要担心,四小时后,将会展开新一轮追杀。”736的声音虽然温柔,但却毫无感情。 葛凌峰虽然对这结果很不满意,但也只能忍着气答应:“行吧,那就让她苟活到晚上。” 他向后靠在真皮椅上,触碰到伤口的他,不由倒吸一口冷气。他现在感觉糟透了,因为他的脸和身体疼得直抽抽,但他一照镜子,却发现脸上毫无伤痕。除了他衣服上留了几个脚印外,根本看不出来,他刚才被白夏殴打过。 “也不知道这个女人是用了什么手段,打起人来这么疼。”他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脸上没有任何浮肿,但他却能时时刻刻感受到针扎般的疼痛。想到自己被白夏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模样,他心里就恼火得很。 不过,他很快就面露讥嘲:“看在柳白夏只有四小时寿命的份上,我就不和她多计较了。” 听到这里时,白夏心中那属于原主的怨气又开始翻涌。她没想到她的死和葛凌峰有直接联系,葛凌峰明知道放弃攻略她,会导致她的死亡,却还是这么做了,甚至,现在还期待着736快点杀死她。 他们也曾恩爱过,为什么这个男人能对她如此绝情? “放心,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白夏迅速平复原主的怒气,继续观察那头的情况。 另一头,葛凌峰与736都没有意识到,他们此刻已经彻底暴露在白夏眼下,白夏也已通过这短短的几分钟,把736摸了个透。 736就像一株巨大的藤蔓,盘踞在葛凌峰体内的各个角落,而它的根须,则缠绕在葛凌峰的脑部。白夏分析,他们两者之间已经形成共生关系,现在很难将他们分开。 “真是一株有意思的植物。”白夏看着那些如同扭曲虫子般的根须,面露嘲讽。 她小心翼翼地将神识进入736的身体,试图直接侵入它体内。 但正当她快要成功时,736周围突然产生一堵屏障,瞬时将白夏的神识弹出,白夏脑内又是一阵刺痛。 “啧,男主光环。”白夏用力揉揉头,很快就明白过来,因为736已经彻底和葛凌峰融合,他们俩已成一体,所以男主光环自然也会庇护736。 不过好在,736并未察觉到刚刚白夏的入侵,它此时正在为葛凌峰宣布攻略任务:“宿主,此次攻略目标蒲馨即将和宿主一同参加投资介绍会,请宿主完成以下攻略任务: 1、在介绍会现场,每一桌上都摆上一束百合。 2、夸赞蒲馨的胸针别致。 3、会议结束后,和蒲馨谈论她最喜欢的画家,画家资料会传入宿主的脑中。 4、邀请蒲馨共进夜宵。注:蒲馨喜欢吃中餐。 5、晚餐结束后,送蒲馨回家,并送上一枚蝴蝶胸针。 据估算,完成这一系列攻略任务,蒲馨好感度可上涨至50,宿主可获得积分1000。” “收到。”葛凌峰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原本这个笑容应该会让他阳光帅气,可现在总让人觉得狰狞可怖。 但他自己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反而沉浸在即将开始攻略任务的狂喜之中。 他十分热衷于做攻略任务,因为自从他和736绑定后,人生就如同开挂一样,轻轻松松攻略了一个投资分析师。而且这个叫史菱的女人被攻略后,他就得到了她的投资技能。 拥有技能后,他的头脑变得格外清晰,对于各种股票和投资项目,他的嗅觉变得极其敏锐,也是因此,他的投资公司才能起死回生。 现在,在放弃攻略柳白夏后,736就将他的攻略目标定为一家上市公司的女总裁蒲馨。 蒲馨肤白貌美,但性格颇为冷淡,典型的冰山美人,他当时在某个品牌发布会上,一眼就看中了她。没想到这么巧,736将她选为了本次攻略目标。 736会将攻略分为五个阶段,每一个阶段都会给出详细的计划,只要他按部就班地完成这些任务,相信过不了多久,蒲馨这个高冷女神就会对他死心塌地。 “呕……”系统看着葛凌峰一脸狞笑着命令助理去买百合花和蝴蝶胸针,胃里就一阵翻腾,这种小人得志样,实在令人恶心。 他同时还想起了小说中,蒲馨的下场。 蒲馨就是剧情中,那个哭着喊着要给葛凌峰生孩子的女总裁。她身为一个女强人,原本事业如日中天,被葛凌峰攻略后,却失智成为恋爱脑。居然直接把她的公司股份全部转给了葛凌峰,自己则成为葛凌峰后宫的一员,天天眼巴巴地等着葛凌峰来“宠幸”她,完全失去自我。 “放心吧,现在有我在,就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白夏看出了系统的心思,她快速起身,披上一件米色薄外套后,便朝屋外赶去,同时,她命令道:“系统,赶紧查找监控,把蒲馨现在的位置告诉我。” “是,宿主大大!”系统赶紧开始搜索,没多久,他就找到了蒲馨的身影。 “宿主大大,蒲馨现在正在前往峰宇会场,已经行驶至光伏路,预估大约一小时后到达。”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9 “好,知道了,看来中途拦截是来不及了,我们直接去峰宇会场前的路口,看能不能碰到她。”白夏快速冲下楼,往地铁站赶去。 峰宇会场就是此次葛凌峰公司举办介绍会的场地。原剧情中,葛凌峰也是在这一场介绍会中,成功打开蒲馨的心房。所以她必须赶在这之前,控制住蒲馨身体中的纤丝。 正当白夏坐上地铁,t002号开始悠悠出声:“没用的,只要被纤丝连上,你是无法阻挡他们见面的。就算你封印住了t003号的意识,本体也能重新唤醒它,并令它引导蒲馨与葛凌峰相遇。” “谁说我要阻挡他们两人见面了?”白夏嘴角上扬:“我不但要让他们见面,还要让他们的见面变得更完美。” 白夏的话让t002迷惑不已,它刚想问是什么意思,就被白夏屏蔽了声音。 随着地铁的走走停停,白夏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可是蒲馨车辆的行驶速度比预估中更快。 白夏眼看着时间越来越紧迫,便取出手机,对系统下达命令:“系统,试着接通蒲馨的手机。” “是。”系统立刻拨通蒲馨的号码。 电话大约响了两下后,就被接起。 “喂?”一个略微有些低沉的女声从白夏手机中传来。 “蒲小姐吗?我是柳白夏……”但白夏的话还没说完,蒲馨的手机就被挂断了。 “系统,再次拨打!” “宿主大大,不行啊,蒲馨的手机打不通了,我检测过,应该是坏了,怎么会这么巧?” “不是巧合,应该是蒲馨身上的纤丝意识到这通电话会阻拦她和葛凌峰见面,所以阻拦了我的电话。”白夏不由“啧”了一声:“你再试试,能不能打通他司机的手机?” 但系统努力了一会儿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宿主大大,司机的手机也打不通。” “看来这纤丝比我想象中更狡猾一些,现在只能靠硬冲了。”白夏啧了一声,直接在这一站下了地铁,然后拼尽全力,往目的地跑去。 在系统的目瞪口呆中,白夏用7分钟跑完了剩下的三公里。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这挂开的……如果资料没错的话,好像这个小世界中的三公里世界纪录都要7分20秒吧。 不过,也幸亏白夏这开挂般的速度,让她赶在蒲馨之前,到达路口。 在她到达路口几秒钟后,蒲馨的车辆就转弯驶来。 趁着此时车辆的速度慢,白夏立刻冲到蒲馨的车前,张开双手,拦住了车辆的去路。 “你在做什么?碰瓷吗?快让开!”司机被突然出现的白夏吓了个半死,他猛得踩下刹车,然后从车窗探出头来,冲白夏大声嚷着。 白夏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接大步走向车后座的位置。 “喂!你要干什么?!”司机赶紧下车,想要拦住白夏,但白夏已经敲响了车后窗。 “蒲小姐,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白夏刚敲了两下,她的胳膊就被赶来的司机握住。 “这位小姐,你再这样我就要报警了!”司机瞪着白夏,他把白夏当成了竞争对手派来的恶意分子。 正当白夏想要挣脱司机的束缚时,后车窗缓缓摇下,一个冰冷的女声从车窗内响起。 “住手!放开这位小姐。” “是,蒲总。”司机一向对蒲馨的话唯命是从,他立刻放开白夏的手,毕恭毕敬地站到一边。 “上车聊聊。”蒲馨主动打开车门,向白夏招了招手,她拥有一张令人极为惊艳的脸,精巧的五官将她女性的美塑造到极致。而她那一身灰色女式职业西装,和盘起的发髻,又为她增添了不少干练气质。 像她这样的女人,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站在人群中,也能吸引无数人的目光。她身上那略显冷冽的气质,能震慑住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令他们只敢远观,不敢近亵。 但白夏却从蒲馨冷淡的眼眸中,看出了她的恐惧。 虽然不知道蒲馨的态度为何这么反常,但白夏还是顺势上了她的车。 在上车的同时,白夏一把握住蒲馨的手,利用神识,在瞬时间阻隔了蒲馨体内纤丝向本体发送的异常信号。 “你在干什么呢?!”司机看见白夏那奇怪的行为,厉声喝斥,但看见蒲馨横扫过来的眼神后,又立刻闭了嘴。 蒲馨没有推开白夏,她深吸一口气后,对司机道:“暂时不要去峰宇会场,先到附近绕一圈再说。” “是。”司机赶忙答应,并重新发动汽车。 白夏一直观察着蒲馨的反应,她见蒲馨不但不反感自己抓着她的手,甚至还眼含激动后,心中已有了猜想。 “蒲小姐,你……是不是重生者?”白夏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蒲馨也是个直爽的人,她并不打算藏着掖着:“而且我认识你,你叫柳白夏,是葛凌峰的前妻,你既然能这么不顾一切地来找我,说明你也是重生者,对吗?” “看来蒲小姐调查过我。”白夏丝毫不意外:“那你应该知道,我是来帮你的,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请暂时把身体交给我,我有要事要处理。处理完后,我们再进行详谈。” 白夏仔细观察着蒲馨的左眼,果然,蒲馨的眼中也有一小片发出蓝光的四叶草,这是被纤丝寄生的特征。但现在蒲馨仍拥有清晰的思维模式,看来她的智商还没有受到纤丝的影响。 蒲馨听了白夏的话后,只是略一犹豫,就下定决心地捏紧拳头:“是,我信得过你,你想让我怎么做?” “闭上眼睛,放空头脑,不要抵触我。”白夏双手捧住蒲馨的脸。 蒲馨立刻听话地闭上眼睛,彻底放松自己。 白夏将自己的额头与蒲馨的额头相触。因为对方已经完全放下戒备,她的神识轻而易举地侵入她的意识,找到了那缕淡蓝色的纤丝。 “抓住了。”白夏的神识就犹如一只猛兽,一把拽住纤丝的意识,但她不能像对待t002号那样,将它封印起来。因为本体时刻关注着这根纤丝,一但封印,肯定会让本体觉察到异常。 所以这次,白夏费了好一会儿工夫,用一缕神识侵入纤丝,并扭曲了这根纤丝的意识。gsxsw.c0m 很快,这根纤丝就被改造成功,现在的它仍能正常接收本体的命令,但传送回去的信息,会被白夏的那一缕神识进行篡改。这样既不会被本体发现异常,又能保证蒲馨的安全。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0 “可以了。”白夏松开蒲馨,靠在椅背上,微微喘着气,她已经分出两缕神识,这对她的精神力消耗极大。 看着疲惫的白夏,蒲馨眼眶不由开始湿润。在白夏放开她后,她就觉浑身一松,那个一直缠绕在她身上的束缚似乎在顷刻间消散了。她知道,是白夏损耗了自己的身体帮助了她。 “谢谢。”蒲馨万千思绪,最终却只化成这两个字。 “不客气。”白夏侧过脸,冲蒲馨淡淡一笑。 她们两人之间虽然没说什么话,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大约隔了好几分钟,蒲馨的情绪才平复下来,明明她和白夏才第一次见面,但白夏在她眼里,就如同认识了多年的好友,让她不由自主地想亲近。 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再次开口:“柳小姐,我能冒昧地问一句,这是你第几次重生吗?” “和你差不多。”白夏没有正面回答蒲馨的问题,她通过蒲馨身上密密麻麻的因果线,推断出蒲馨重生已不下五十次。 “其实,这已经是我重生的第七十三次,但不论我怎么重生,我的结局依然是固定的,就像有一根无形的丝线在操控我。”蒲馨的话匣子打开后,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我试着反抗,但一切都是徒劳,只有在一些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我才能取得一定主动权,可根本毫无用处,最终我还是会踏上那条老路,莫名其妙对葛凌峰死心塌地,丢掉我的梦想,将我奋斗的成果全部拱手送上。” “我不甘心,我知道既然我能重生,就一定有逆转未来的办法,终于,我发觉了这个世界中有一个人,能够不受摆布。” 蒲馨说到这里时,紧紧盯着白夏。 白夏立刻明白过来:“你说的那个人,就是我?” “对!就是你,我发现你的不对劲后,每一次重生,都会默默关注你,绝大多数情况下,你大约在三小时前就会死亡,但也有几次,你会在大概晚上十点左右死亡。因为你每次死亡 的方式都不相同,所以我可以确信,你也是重生者,并且是可以完全自由行动的重生者。”蒲馨眼中再次泪光闪动。 “其实……其实我一直尝试着想把你救下,但……但实在抱歉,我能做得太有限了,没有一次能成功救下你。”蒲馨内疚地低下头,努力了几十次都无法救下一条性命的感受,让她感到崩溃。 “你不需要道歉,谢谢你愿意来救我。”白夏轻轻抱住蒲馨,以示安慰。蒲馨就像终于找到了依靠般,靠在白夏的肩膀上,让泪水无声流下。 “宿主大大,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系统缩在白夏身边:“小说中并没有提到蒲馨会重生,而且还重生了那么多遍。” “既然小说中没有提到,就说明蒲馨的重生是小世界的bug。”白夏眼眸中暗芒闪动:“因为这个小世界没有任务者能完成任务,所以世界一遍又一遍地重启,蒲馨在这不断重启的过程中,保留了些记忆,也就是所谓的重生。” “但可惜,她始终是这个小世界中的炮灰人物,就算拥有了以前的记忆,也无法通过自己的行为改变未来,所以,她才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自己的经历。” 系统听完后,不由打了个哆嗦,他都不敢想象,蒲馨在重复这七十三次人生时,有多绝望。 白夏等蒲馨的情绪平复了些后,才放开她,并缓缓开口道:“蒲小姐,我知道你是个不愿向命运低头的人,如果你想永远获得自由的话,请认真听我的话。” “请讲。”蒲馨立刻擦去眼泪,收起情绪,她知道,白夏接下来的话一定很重要。 蒲馨是个聪明人,所以白夏选择了直截了当的方式。她没有拐弯抹角,而是一五一十,将关于蓝光草、纤丝、以及葛凌峰的事告诉了蒲馨。 蒲馨认真听着白夏的描述,脸上的表情由严肃变为惊恐,再从惊恐变为沉思。 “蒲小姐,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应该能完全消化我的话。”白夏讲完后, 一直注意着蒲馨的反应,从蒲馨的表情来看,她彻底相信了关于蓝光草的事。 “谢谢你解答了我所有的疑惑。”蒲馨又沉思了很久后,脸上展露出了一抹苦笑:“真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存在如此恐怖的植物,它居然能操控人类的思维,将人当成养料,甚至,还会制造事故杀人。” 蒲馨再次抓住白夏的手,眼眸中流露出担忧之色:“柳小姐,那你能躲过下一次追杀吗?毕竟前几世的你……” “不用担心我,我已经摸透了它的套路,我能躲过去。”白夏轻轻拍了拍蒲馨的肩膀,示意她安心,然后继续道:“蒲小姐,我这次来找你,就是想和你一起联手,彻底击垮蓝光草和葛凌峰,你愿意和我合作吗?” “愿意!”蒲馨毫不犹豫地回答,她眼中的担忧在这一刻转化为决绝:“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 “好的,合作愉快。”白夏早就猜到蒲馨的答案,微笑着点头。 “合作愉快。”蒲馨握住白夏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她脸上的笑容温和而又坚定。 “那现在,我就要小小调整一下,纤丝传递回去的数据。”白夏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让蓝光草错误判断你的信息,让你难以被攻略,但又能让葛凌峰看到希望,不愿放弃攻略你,所以,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接着,她靠在蒲馨耳边,通过耳语,告诉了蒲馨接下来的计划。 白夏讲完后,蒲馨先是惊讶地瞪大了眼,但随之又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笑了好几分钟,才停下,然后憋着笑点了点头:“好,我明白了,我会照做。” 在前方开车的司机内心:蒲总该不会是被什么邪教洗脑了吧?…… 此刻,葛凌峰已经在峰宇会场的休息室等候,外面的会场被布置得很完美,整个会场呈半圆形,地面和墙壁上布满雅致的花纹。场地内,呈弧形摆放了几十张方桌,每一张方桌上都摆放着一瓶百合花,淡雅的花香味充满整个空间。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1 现在,会场中大多数位置都坐了人,在会场的最后方,来了很多媒体,这些媒体都是葛凌峰请来,为公司做宣传的。 听着外面些许嘈杂的声音,葛凌峰已经开始不耐烦:“736,蒲馨怎么还没有到?刚刚不是说,她大约10分钟就能到,怎么都过去20分钟了,还没来?” “宿主,据检测,蒲馨的车辆开错了路,大约还有30分钟左右到达。”736回答。 “居然还会开错路。”葛凌峰嘟囔着:“还女总裁呢,这么没有时间观念,现在就差她了,一个人让这么多人等着。” 毕竟蒲馨公司是葛凌峰公司最想拿下的客户,所以葛凌峰不得不等蒲馨到场了,再开展介绍会。 “不过嘛,过不了多久,她就是我的女人了,就原谅她这一次迟到吧。”葛凌峰想到这里,心里又舒坦了些。 他坐得有些久了,身子很是疲乏,见此刻休息室里就他一人,他便靠着椅背,将双脚架在面前的桌上,再把手枕在脑后,舒展了一番身体。 正当他看着头顶的吊灯,心绪越飞越远之时,736的声音突然响起:“据检测,宿主您还未完成第一个攻略任务,请宿主在蒲馨到达前尽快完成。” “第一个攻略任务不是已经完成了吗?我已经在会场摆上百合花了,那可是买空了会场附近好几个花店,才凑齐的。”葛凌峰指向门外,疑惑道。 “据检测,第一个攻略任务已更改。”736沉默了一会儿后,再次开口:“根据分析,蒲馨的爱好突然发生转变。” “爱好还能突然转变?”葛凌峰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说法:“怪不得说女人善变呢!也是,她可是上市公司女总裁,心思多也正常。那你说,现在我要在会议室里摆上什么?” “狗尾草。” 736的话直接让葛凌峰从椅子上翻滚下去。 “什么?狗尾草?你认真的?”葛凌峰爬起身 来,难以置信地低吼。 “宿主,就是狗尾草,据检测,蒲馨的车辆刚刚经过一片荒地,她被荒地上的狗尾草深深吸引住了,狗尾草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百合花,故建议将会场中的百合花换成狗尾草。”736很肯定地回答。 蒲馨车上,系统听着736和葛凌峰的对话,差点笑疯了,他没想到白夏做事这么绝,居然把结果更改得如此离谱。 但白夏没有多大反应,她还在和蒲馨聊着天,短短几十分钟,她们两人就如同挚友一般,蒲馨对于白夏更是毫无保留,无话不谈。 见白夏不搭理他,无聊的系统只好再次把注意力放在葛凌峰身上。 葛凌峰显然还是不愿意相信736的话:“狗尾草?你让我在会场里放上狗尾草?那可是狗尾草啊!” “是,狗尾草,别名狗尾巴草,属禾本科……” “打住!我不是让你跟我介绍狗尾草,我是让你再次确认,蒲馨喜欢狗尾草?”葛凌峰现在脑子乱得就像一团浆糊,蒲馨的兴趣爱好怎么会这么独特?如果把会场里的百合花换成狗尾草,让他这张脸往哪搁? “是,请宿主尽快完成攻略任务,否则将会扣除200积分。”736肯定地回答:“宿主,离蒲馨到达还有25分钟,请抓紧时间。” 葛凌峰差点破口大骂,他才刚因为放弃攻略白夏而被扣除1000积分,如果再扣,很快他的积分就要见底了。所以哪怕再不情愿,他还是打电话给助理,要求助理叫人在二十分钟内,把会场内的百合花都换成狗尾草。 助理在再三确认无误后,一脸懵地带人去会场附近的荒地上拔了一堆狗尾草,赶到会场,然后又顶着烧到发烫的脸,在一堆人目瞪口呆的表情中,把会场所有的百合花都拔出花瓶扔掉,然后再在花瓶中插入狗尾草。 做完这一切后,他逃也似地冲入葛凌峰的休息室,喘着粗气道:“葛……葛总 ……事情办好了。” “不错,效率可以。”虽然葛凌峰现在心里也尴尬到想在地上挖洞,但他还是故作镇定。戴好耳麦后,便和助理一同走入会场,迎接会场内所有人诧异的眼神。 幸好葛凌峰的脸皮在这两年里也练厚了,他走上主席台,打开耳麦,开始一本正经地胡扯。 “想必,各位一定在好奇,为什么我要将会场的百合花换成狗尾草。在此,我想跟各位解释一下,因为,狗尾草象征着生命力,我衷心希望,我们的公司会像狗尾草那样,生生不息!” “葛总可真会说。”葛凌峰话音刚落,会场门口就响起笑声,只见一位身着灰色女士西装,气质超然的美女缓缓走来:“狗尾草,确实是一种充满活力的植物。” “恭喜宿主完成此阶段第一个攻略任务,获得200积分,蒲馨好感度加10,目前好感度10,请宿主尽快进行下一个攻略任务。”736的声音让葛凌峰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他不由感慨,这蒲馨居然真的喜欢狗尾草。 但他没有注意到,蒲馨虽然脸上一直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眼底却并无笑意。 其实,也就只有葛凌峰被736误导,以为蒲馨刚刚的话是在夸他。 而其他在场的人,只觉得蒲馨是在故意嘲讽葛凌峰。毕竟,有哪个正常公司会用狗尾草来比喻自己? 但葛凌峰现在满心眼里只有蒲馨,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人眼里的异常,他赶紧关闭耳麦,快步迎上前:“蒲总,终于等到您了。” 他带领蒲馨到最前排,并帮她拉开一张座位。蒲馨颔首坐下,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将葛凌峰迷得晕头转向,他立刻坐在蒲馨身边,然后示意助理开始介绍会。 随着介绍会的开始,现场灯光熄灭,ppt上开始播放近段时间,峰宇投资公司投资的项目以及取得的成绩。 现在还未轮到葛凌峰发言,所以他决定趁机开展第二个攻略任务。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2 “蒲总,你的胸针很别致,很衬你的气质。”葛凌峰假装不经意地夸赞道。 “谢谢。”但蒲馨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对葛凌峰的夸奖产生什么反应。 不但蒲馨没反应,736也没有反应,它没有发出任务成功的提醒。 “736,怎么回事?”葛凌峰赶紧问道:“我不是已经完成第二个攻略任务了吗?为什么没有新的提示?” “宿主,经检测,蒲馨对于胸针这种外部装饰品的喜爱程度已经下降,现在的她更关注自己本身。”736的声音终于响起:“故第二个攻略任务改为,夸赞蒲馨的容貌和身材。” “什么?你确定?”葛凌峰不由咽了咽口水,他看向蒲馨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些玩味,真没想到,蒲馨表面看上去是个冰山美人,实际上却喜欢这么直白的夸赞。 “请宿主尽快完成第二个攻略任务。”736毕竟不是人类,它只能依靠检测出来的数据得到结论,它纤丝传回来的信息就是如此,它只是把信息整合成攻略任务,让葛凌峰照做罢了。 沉浸在兴奋中的葛凌峰,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耳麦开关已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缓缓打开。 只见他将头缓缓靠近蒲馨,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轻声说道:“蒲总人长得美,身材又那么绝,能坐在蒲总身边,真是我的荣幸。” 同时,他还发出了暧昧的笑声,但他刚笑了几声,就惊恐地瞪大了眼。因为他听到,他的声音居然从广播里响亮地传遍全场。 他这才注意到,他耳麦的开关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他慌忙关掉开关,但已经晚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有几位女总裁,眼里满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她们最看不起的,就是言语s扰女性的男人。葛凌峰刚刚说出的话,让她们深感不适。 而蒲馨直接用她的行动表达了不满,只见她直接起身,冷冰冰地说道:“葛总,我是来了解你公司投资项目的,不是来 让你调情的,你的行为让我极其怀疑你们公司的专业性。” 说罢,她转身走开,坐到另一张桌子前。 “没错,原本以为葛总能将公司发展至此,一定是个极其优秀的人,结果没想到,人品竟如此之差。”一位戴着眼镜的女人不屑地冷哼道,她直接收拾资料,起身离开,她的公司,绝对不会和这种人品有问题的男人合作。 一位身着黑色女士西装的中年女人也出言嘲讽:“葛总,你今天的行为实在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有这方面的问题?” 说罢,她用手指的指自己的头,然后站起身来,拎着包,直接离开了。 继这两位之后,又有几人陆陆续续离开,而其他没离开的人,看向葛凌峰的眼神里,也带上了些许猜忌。 他们来介绍会,是想通过葛凌峰的公司挣钱,但今天的葛凌峰,明显精神状态有问题,先是用狗尾草来装饰会场,现在又对蒲馨出言不逊。如果把资金交给这样的人,真的不会出问题吗? 此刻被众人注视着的葛凌峰,面部烧得通红,但为了找个台阶下,他只能干咳两声道:“误会,都是误会,我……我只是和蒲总开了个玩笑。” 但他这个解释,显然没有被任何人接受,他只好转移话题,示意主席台上的助理继续介绍会。 等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介绍会上后,葛凌峰气急败坏地在脑中吼道:“736,怎么会这样?你故意害我?!你给我错误的攻略任务?” “宿主,我没有害你,据检测,第二个攻略任务已成功完成,蒲馨被夸奖后,对宿主的好感度上涨了10,当前好感度20。宿主成功获得200积分。”736波澜不惊地回答。 “什么?你是说,蒲馨的好感度上涨了?可是……可是她刚刚很生气的样子。”葛凌峰彻底被系统弄糊涂了。 他疑惑地看向蒲馨,没想到,他和蒲馨的视线正好对上。他惊讶地发现,蒲馨脸上确实没有带着 怒意,反而还冲他微微一笑。 “什么情况?她刚刚不是还很生气的样子吗?”葛凌峰不解。 “回宿主,经检测,蒲馨刚才的情绪不是愤怒,而是害羞。因为宿主你的失误,导致你的话被全场的人听到,所以蒲馨才会以假装生气的方式,来掩盖她的害羞。”736分析过纤丝传递回来的信息后,回答了葛凌峰的疑问。 736的声音也原原本本传入了白夏和系统的耳中,系统已经笑到打嗝。 “宿主大大,这736还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啊。”系统抹去眼中因为大笑而流出的泪水:“葛凌峰会相信吗?” “当然会,葛凌峰早就习惯于依赖736了。所以人啊,一定要有独立思考的习惯,否则被人控制了也不知道。”白夏靠在座位上,慵懒地眯着眼,她此刻还在蒲馨的车上。 车辆正在路上快速行驶,蒲馨交代过司机,让司机带白夏去她要去的地方,而现在,白夏要前往的目的地,正是葛凌峰的住处。 峰宇会场中,葛凌峰的反应和白夏预估的一样,他完全接受了736的说法,甚至还把这件事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不小心打开了耳麦,让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那些话,如果蒲馨不表现出生气的模样,那她的脸也根本没地搁。 虽然他这次的失误导致丢失了几个潜在客户,但如果能抱得美人归,那也值了。 想到这儿,他便捋了捋头发,对蒲馨露出一个自以为很帅气的笑容。 蒲馨内心:呕…… 见蒲馨立刻转回头去,不再看自己,葛凌峰也将她的行为理解为害羞。 葛凌峰就这样,时不时看向蒲馨,就连在主席台上介绍投资项目时,眼神也总是不由自主地落在蒲馨身上。 不得不说,经过七十三次重生的蒲馨忍耐力已经达到空前绝后的强大,面对这种令人作呕的情况,她依然能泰然处之,直到介绍会结束,她都没有皱一下眉头。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3 随着介绍会的落幕,有一部分人直接离开了,还有一部分人围在葛凌峰身边,向他表达合作的意愿。 但正当葛凌峰向这些人详谈投资项目的内容时,他脑海中又响起了736的声音:“宿主,蒲馨即将离开,宿主你还有三个攻略任务未完成。若在蒲馨离开前,宿主你还未能完成任务,则视为此次阶段性攻略目标失败,将扣除1000积分。” 葛凌峰差点当场骂脏话,如果扣了1000积分,他之前的付出不就全部白费了?而且他的积分也会成为负数,736曾经警告过他,一旦积分变为负数,会引来可怕的后果。 所以,他只能借口自己身体不舒服,让助理先代为交流,然后快速往会场门口冲去,拦下了即将离开的蒲馨。 “蒲总,请稍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今晚我请你一起吃个夜宵,当成是赔罪,不知你觉得如何?”葛凌峰露出自信一笑:“我觉得我们一定有很多共同语言,可以一起好好聊聊。” “不好意思,我今晚还有事要忙。”蒲馨冷淡又不失礼貌地回绝。 “736,为什么她拒绝了我?”葛凌峰不由一愣,他本以为这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根本没想过蒲馨会拒绝。 “回宿主,因为她对你的好感度还不足,请宿主先完成第三个攻略任务,与蒲馨谈论她最喜欢的画家。” 736话音刚落,一段画家的资料就涌入葛凌峰的脑海。 葛凌峰赶紧再次拦住准备往外走的蒲馨,虽然现在突然谈论画家会显得很生硬,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蒲总,我看得出,你是个喜欢艺术的人,我也喜欢艺术,我最喜欢的画家是博格·陶赫蒂,不如给个机会,我们一起好好聊聊?” 然而,谈论画家并没有让蒲馨的态度缓和下来,她眉头紧皱,并且急忙后退几步,眼里满是厌恶。 “葛总,你之前对我出言不逊,我忍了,出于我的尊重,我听完了这场介绍会,但没 想到,你对我竟依旧如此无礼,真是令我恶心。”蒲馨由于气愤,剧烈喘着气:“现在看来,你完全不值得我的尊重,我们公司也永远不会与你有任何合作!” 说罢,蒲馨绕过葛凌峰向外走去。 葛凌峰被骂得一脸懵,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怎么会引起蒲馨如此激烈的反应。 但当他仔细接收完了博格·陶赫蒂的相关信息后,终于明白了蒲馨生气的原因。原来,这个叫博格·陶赫蒂的画家创作的作品,在社会上存在很大争议,但因为葛凌峰对艺术方面的新闻从来不关心,所以才不知道这些事。 这个画家专注于画各种女性,可他本身却又极端厌女,所以画出来的画,都恶意丑化扭曲了女性。而葛凌峰刚才却向身为女性的蒲馨表明自己很喜欢这个画家,能不引起对方的反感吗? “736!你为什么会把这个画家的信息传送给我?!”葛凌峰几乎抓狂。 “据检测,蒲馨很喜欢这位画家。”736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完成第三个任务,蒲馨好感度加10,目前好感度30,宿主获得200积分奖励。” 葛凌峰呆愣在原地,他一向信任736的话,可刚才发生的那一切,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分明感受到了蒲馨的怒意,难道,这又是蒲馨害羞的表现? 就在他愣神之际,蒲馨已快步离开会场。 “宿主,此次阶段性攻略任务完成情况:三个任务成功,两个任务失败;总评:合格。很遗憾地通知你,由于总评过低,将扣除400积分。”736此刻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让葛凌峰当场暴跳如雷。 “这蒲馨性格也太过怪异了,这让我怎么攻略?!”他懊恼道。 “宿主,攻略任务无误,是宿主没有把握好时机,请宿主再接再厉,加油完成攻略任务。”736轻飘飘地说道。 葛凌峰心里呕火得很,但他不管怎么和736争辩,736翻来覆去 就那么句话。 最终,他只能怒气冲冲返回会场内部,却发现,那些本想和他合作的人已经离开了一大半。显然,这些人不满他刚刚把他们丢给助理的行为,便放弃了合作。 葛凌峰看着空旷的会场,陷入了纠结,攻略蒲馨的难度也太大了,他今日为此损失了大量潜在客户,攻略成绩却也只得到了个及格。 自己还要再继续吗?还是说,等攒够积分后,就放弃蒲馨,换下一个攻略对象? 正在他沉浸在思考中时,他的手机响起,来电显示人是史菱。 史菱正是第一个被他攻略的投资分析师。自从被他攻略后,史菱就不再工作,天天在家里变着花样讨他欢心。 “喂?什么事?”葛凌峰接起手机,面对史菱,他的态度已经冷淡很多,毕竟这个女人已经对他死心塌地,他早已不愿花太多功夫在这个女人身上。 “亲爱的,你怎么还不回来?我给你准备了惊喜!”史菱娇媚的声音从手机中响起。 “快回来了。”葛凌峰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准备点夜宵,我有点饿了。” 他对史菱的态度,和对待保姆差不多,但史菱却并没有因为他的口气而生气,反而还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太好了,亲爱的,我马上准备夜宵,你尽快回来哦,我迫不及待想让你看到,我给你准备的惊喜,拜~~” “呵,女人。”这个电话驱走了些葛凌峰心中的怨气,他也在此刻暗暗下定决心,他一定要拿下蒲馨,他要让蒲馨也变得和史菱一样,对他言听计从。 坚定想法后,葛凌峰脸上再次展露出自信的笑容。他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史菱挂了电话后,脸上的表情迅速恢复冰冷,眼里也满是厌恶之色。 她此刻正在坐在客厅白色的布艺沙发上,思绪也不由回到一小时前。 当时,她也是坐在此处,而她的对面,正坐着一个留着黑色长直发,长相清丽的女子。 而这个女子,正是白夏。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4 “复仇计划,正式开始,史小姐,合作愉快。”白夏微笑着向史菱伸出手。 “合作愉快。”史菱伸手,与白夏握了握,她脸上满是感激之色:“谢谢你,柳小姐,多亏你帮了我。” “不客气,应该的。”白夏轻抿一口茶,眼里满是笑意。 史菱也是重生者,只不过,她重生次数比蒲馨少一些,大约重生了50次。她也陷入了一样的困境,明知自己那痛苦的未来,却无法反抗。 而且史菱已经被蓝光草的纤丝生根,完全没有了自主意识,是白夏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强行侵入纤丝,控制了纤丝的意识,史菱才得以重新恢复。 她刚恢复意识,就嚎啕大哭了一场,把她一直以来的不甘与痛苦全部发泄出来。 她恢复自由后,决定的的第一件事,就是报仇,她要让把她变成傀儡,夺走她技能的葛凌峰付出代价! 可现在的她无权无势,甚至和她之前的朋友都已经断了联系,根本无法反抗葛凌峰。 “虽然我们不能直接伤害他,但我却有办法,利用他的弱点,一点一点折磨他。”白夏将哭泣的史菱搂进怀中,轻声安慰:“我们合作,一定能击垮他。” 就在这一刻,史菱仿佛能看到白夏身上散发出柔和的光辉。 “好,我们合作,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用特意做什么,你只要把这三口子叫来,就够他焦头烂额了。”白夏将三个电话号码输入史菱的手机:“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嗯,我一定完成任务!”史菱的头脑也很聪明,她立刻明白了白夏的意思。 白夏走后,史菱便拨通了这些号码,这三个号码的主人,正是葛凌峰的三位姐姐。 “喂,您好,我是葛凌峰的爱人史菱,我想请你们一家三口来做客,对,就今晚……” 葛凌峰的三位姐姐目前也租房住在城里,虽然现在时间已经近九点,但按照她们三个老公那贪图小便宜的 性格来看,这几个人一定会来。 “宿主大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让史菱把葛凌峰的三个姐姐请来?”系统还是对白夏的计划感到不解,他一边追着花坛边的扑棱蛾子,一边问道。 他和白夏现在正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偏僻公园中,白夏为了防止被本体下令追杀时,会伤及无辜,所以特意选了无人之处。 “我已经在葛凌峰别墅里装上了摄像头,你等会就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了。”白夏说完这句话后,便闭上眼睛,盘腿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专心修炼。 原主记忆中,葛凌峰那三个姐姐和姐夫也是一绝。葛凌峰和白夏是夫妻时,柳家一直帮衬着他那三个姐姐。但是,秉承着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想法,柳家帮衬他们的方式并不是直接给钱,而是给那三位姐姐和姐夫们在城里介绍了不错的工作。 只要他们肯好好干,就能在这里落地生根,包括他们的孩子,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后来,葛凌峰和原主离婚,并且发达后,出于面子,他也开始帮衬他那三位姐姐,他的方式就是每个月给每位姐姐两万。 但那三位姐夫见钱来得这么容易后,就干脆辞了工作,整天在家里吃喝玩乐,久而久之,还染上了d博的坏习惯。 但即便如此,那三位姐姐依然在心里认定,柳家小气,葛凌峰才是真的大方。在外人面前,她们把柳家说得一文不值,完全不去思考,究竟谁才是真正想帮助她们的人。 公园中,白夏还在修炼,随着时间越来越靠近十点,她又感受到了那股寒意,她立刻将自己的觉知扩散到她的周身。倏然,她觉身下一凉,便迅速跃起,离开长椅,落至一旁地面上。 这次她心有防备,在那股力量试图控制住她的行为时,她立刻用灵气冲破,没有被那股力量拖慢动作。 但现场情况依旧非常惊险,在她离开长椅的那一瞬,长椅便连同周围的那小块 地面一同塌下,落入坑中。 那个坑里居然横七竖八插着很多钢筋,如果刚刚白夏没能及时躲开,明天的社会头条估计少不了她。 白夏刚刚死里逃生的场景,此刻在一个硕大的水晶球中显现出来,这颗水晶球正悬浮在一间装修豪华的办公室中间,缓缓自转着。 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后,饶有兴趣地看着水晶球中的白夏。他身边站着一位白发红眸的少年,那个少年看起来有些紧张,低垂着眼眸,纤长的睫毛不住颤抖。 “看起来,我的好妹妹,在这无解的小世界中,已经找到通关任务的头绪了。”男人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 “主人,她作弊,她就是靠她的神识……”白发少年急着辩驳。 “闭嘴!”男人眼眸斜向少年,那少年立刻噤声。 少年闭嘴后,男人的视线再次投向水晶球,看着正在离开现场的白夏,他突然疯狂大笑起来,原本俊美的脸也变得扭曲。 “想不到我的好妹妹为了通过任务,居然如此拼命,实在是有些滑稽,她难道真的以为,集齐了积分,我就会放她自由吗?哈哈哈哈哈哈,天真。”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水晶球中的白夏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动作略一停滞,但很快又继续往前走去,同时,她的嘴角挂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小世界中的另一头,葛凌峰正拖着疲惫的身躯返回家中,董事会的人听说了今天介绍会的事后,一个个暴跳如雷。葛凌峰不知接了多少个电话,挨了多少骂。 要知道,自从有了736以来,他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尾巴早就翘到天上去了,结果今天被这样劈头盖脸一顿骂,气得他差点摔手机。 “这帮老家伙,当时公司危机,就趁机抢走了我的股份,现在居然还敢对我指手画脚!”葛凌峰越想心里越气。 他带着一肚子火,气冲冲地回到家,结果刚一开门,就被一块飞过来的沙发垫击中头部。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5 他这才发现,家中已经变得狼藉一片,原本欧式宫廷装修风格的客厅里凌乱不堪,地上洒满了各种零食包装袋,茶几上堆着瓜子壳,各种典雅的装饰品都被当成玩具,堆成一堆,甚至还有一个他极为珍视的木雕人偶被掰成了两截,凄凉地躺在地上。 有三个男孩正在客厅中追来跑去,刚刚击中他头部的沙发垫,就是其中一位男孩扔过来的。 电视开得震天响,沙发上挤着三男三女,正在说说笑笑,唾沫星子满天飞。 “姐,姐夫?”葛凌峰足足愣了1分钟,才反应过来,这六人正是他的姐姐和姐夫们,而那三个男孩,是他的外甥。 “哟,凌峰回来啦!”一个穿着粉色短袖的女人赶紧站起身来,她正是葛凌峰的大姐。她明明模样长得不错,但不知为何,总给人一种尖酸刻薄之感。 “哎哟,凌峰上班一天辛苦了吧,快坐。”二姐也站起身来,她似乎完全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反过来招呼起了葛凌峰。她烫了一头黄色卷发,硬生生把自己搞老了十岁。 “西西快过来,叫声舅舅。”三姐叫来其中一个男孩:“快说舅舅辛苦了。” “舅舅!舅舅辛苦了,舅舅你给我买玩具了吗?”那个叫西西的男孩欢快地跑到葛凌峰面前。 “舅舅,我也要玩具,我也要玩具。” “舅舅,我想买个游戏机。” 其他两个男孩也来到葛凌峰面前,讨要东西。 葛凌峰听到这三个男孩尖锐的嗓音,就觉得头疼,他只能敷衍地说道:“乖,舅舅下次给你们买。” “舅舅真小气。” “哼,我们不理你了。” 那几个男孩一个个撅起嘴巴。 葛凌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要不是看着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他真想揍这几个男孩一顿。 但他只能强忍下怒气,对他那三个姐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姐、二姐、三姐,你们怎么来了?现在时间好像不早了吧?” “是我让他们来的。”史菱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她 从厨房中走出,趴在二楼的栏杆上,脸带笑意,看着下方的葛凌峰:“大家都是亲戚,互相之间多走动走动,不然经常不见面,难免会变得生分。凌峰你经常加班,所以我特意让他们晚些来。” 葛凌峰这才明白过,原来史菱所说的惊喜,指的是这个。 “姐姐,姐夫们,你们好好和凌峰唠唠嗑,他工作压力大,需要排解排解,就麻烦你们了。”史菱那温柔得体的模样,让那三个姐姐很是满意。 “嗯,史菱,你先进厨房忙吧,放心,我们会好好和凌峰聊聊的。”大姐呵呵笑着。 “好的,那我去忙了。”史菱转过身后,嘴角噙着的笑意瞬间消失,她走入厨房后,也根本没有做夜宵,而是随便在手机上点了些外卖。 “葛凌峰,你所有的一切都是靠吸女人的血得来的,那我就要让你一分不少地全部吐出去。”史菱幽幽地说道:“现在还只是开始。” 楼下,葛凌峰已经被几个姐姐按坐在沙发上。 “凌峰,你新找的这个媳妇真不错,比以前那个叫柳白夏的好多了,主动叫我们来做客。”大姐喜笑颜开,她记得以前葛凌峰和白夏结婚时,她们三姐妹不止一次想登门做客,但都被葛凌峰以各种理由拒绝了。爱阅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她们当然不会相信,是葛凌峰不愿意让她们上门,所以在心里认定,肯定是白夏看不上她们,才让葛凌峰拒绝的。 她们完全不知道,嫌弃她们的,其实就是葛凌峰,他觉得自己这三个姐姐没文化没素质,来做客会丢了他的脸。 大姐还在滔滔不绝地讲着,葛凌峰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只能僵硬地点头。 “就是,离得好啊,做上门女婿多憋屈,看看,现在离了他们柳家,凌峰也能干得风生水起。”二姐赶紧附和,她完全没念着,柳家曾经对她的帮助。 “你和这个叫史菱的姑娘已经到哪一步了?要结婚了吗?这次可不能再当上门女婿了,得让她嫁到我们家来!”三姐瞟了眼楼上,快 速说道。 “姐,要不我们还是看电视吧,我实在是有些累,不想说话。”葛凌峰揉了揉太阳穴,三位姐姐那高分贝的声音,刺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凌峰啊,你怎么这么虚呢?你看我家春生,经常早出晚归的,也没你这么累啊!”大姐是那种以男人为天的性格,哪怕她老公早出晚归是因为d博,她也从没生过气。 “就是啊,凌峰,你是不是平常没吃好?那我可得好好跟史菱念叨念叨,让她多给你准备点补品,你都这么有钱了,平常花钱也不用太省着。”二姐说罢,就准备起身去楼上找史菱。 “二姐,不用了,你们先看会儿电视,我自己去找史菱说说。”葛凌峰担心自己再这样呆下去,迟早会爆发,赶紧起身,往楼上走去。 他怒气冲冲走入厨房,却看见史菱正坐在一张躺椅上,舒舒服服玩着手机。 “你在做什么?!你怎么把他们给叫来了?!”葛凌峰关上厨房门,压低着嗓音咆哮。 “亲爱的,你不高兴吗?你前几天才刚跟我说,觉得这家里有些太冷清了,我就想着,不如把你的姐姐们叫来,让这个家里热闹一些。”史菱眼里满是委屈。 “我就算觉得冷清,也不想见到他们!”葛凌峰恼怒至极,他之前和史菱说冷清,只是为了给接下来攻略对象的到来做铺垫,谁知道史菱居然理解错了他的意思。 “亲爱的,但他们是你的亲人啊,难道你不应该多见见他们吗?”史菱将手机放入口袋,与此同时,她按下了播出键。 “见他们?这帮靠我钱活着的寄生虫,没文化,没素质,看看他们把家里搞成什么样了?!”葛凌峰正在气头上,自然什么话都能说出口:“你快想办法,让他们尽快离开!” “凌峰,他们是你的姐姐姐夫,你就这样赶他们走,不太好吧。”史菱一脸为难。 “有什么不好的?这里是我家,我想让谁来就谁来,我想让谁走就让谁走!”葛凌峰狠狠一拳砸在门上。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6 “那……那我就去说说?”史菱纤长的睫毛上已经挂上泪珠,看上去似乎是被暴怒的葛凌峰吓到。 “快去!就说我身体不舒服,让他们快走!”葛凌峰一把拉开门,催促史菱出去。 史菱又抽噎了两声后,用力抹去眼泪,快步朝外走去。 但走上楼梯后,她眼眸中流露出狡黠之色。她刚刚故意拨通了大姐的号码,想必,她和葛凌峰在厨房间里的对话,已经被楼下那三位姐姐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她走下楼后,就看到那三位姐姐阴沉的脸色。 但她假装没有发现异常,用力吸了吸鼻子,装出一副刚哭过的样子,然后低垂着头,小声道:“姐,凌峰说他身体不舒服,想安静一会儿,他也没什么胃口,所以,今天晚上的夜宵取消了,实在不好意思,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家吧。” “不用了,既然今天已经这么晚了,我们也不打算回去了,你们这别墅里我看空房间应该挺多的吧?我们三口人今晚就住这儿了!”大姐毫不客气地说道,她面色铁青,眼中隐有泪意。 她刚才接通史菱的来电后,就从手机中听到了葛凌峰的声音,没想到,这个从小被她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弟弟,现在居然正在怒骂她们。 “见他们?这帮靠我钱活着的寄生虫,没文化,没素质,看看他们把家里搞成什么样了?!你快想办法,让他们尽快离开!” 大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葛凌峰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她在震惊之余,不由悲从心来。她想起,她们三姐妹早早辍学,外出打工,吃尽苦头,攒的钱全部给了这个弟弟,让这个弟弟能够上大学,出人头地。 谁曾想到,这个弟弟有钱后,居然就开始嫌弃她们,嫌她们没文化,没素质。他难道也不想想,她们没文化究竟是为了谁? 想当年她们三姐妹上学成绩都不差,还不是为了供这个弟弟,才失去了上学的机会?说不定让她们读了大学,她们现在也能出人头地,也能成为有钱人,哪还轮得上这个白眼狼弟弟嫌弃她们? 大姐立刻将手机公放,让其他人都听到了葛凌峰的话,她们老公的情绪顿时比这三姐妹还激动。 “你这个弟弟可真是白眼狼!你看看你的手,一到冬天就开裂,都是当时为了赚钱留下来的病根子!”大姐夫立刻在一旁煽风点火。 “是啊,还有我家这位,风一吹就头疼,说是那时为了给弟弟攒钱,自己病了都不敢吭声,硬生生扛了下来,身体这才变得这么虚!”二姐夫义愤填膺。 “谁不是呢?念娣的腿有点跛,是因为当年打工,不小心摔断,又没能好好治,才变成这样的!”三姐夫气急败坏。 三姐妹原本正在伤心,但被这三个男人这么一说,心中的怨气开始直线上升。 其实这三个男人心里根本没那么气,他们只不过是看中了葛凌峰的家产。 葛凌峰明明赚这么多钱,却每月只分给他们一家两万,原本他们不d的时候,这钱也确实够用,但现在,这两万已经远远满足不了他们的胃口了。 这次终于有了个由头,他们当然要好好抓住这个机会,狠狠敲葛凌峰一顿。 “葛凌峰的钱你们三姐妹都应该有份,我提议,应该把他的资产平均分成四份,我们三家人一人分一份,这本来就是他欠我们的!”大姐夫还在继续说叨,他往沙发上一靠,将腿架在对面的茶几上,一副无赖样。 “大姐夫说得对,他能有今天,都是你们三姐妹供出来的,他凭什么靠一个月两万,就把你们给打发了?”二姐夫赶紧附和。 “没错,今天我们就应该把我们应得的,全部拿回来!”三姐夫也直接往沙发上一躺。 没文化的他们还以为资产就是一堆看得见摸得着的钱,很容易平分。 在他们简单的头脑中,这件事现在唯一的阻碍,就是葛凌峰,这个小气的男人肯定不会爽快地把资产分给他们,所以,必须采取点手段。 “我有一个主意,我们就在这里住下来,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他不是喜欢安静吗?那我们就天天闹腾他,直到逼得他受不了,主动把资产分给我们为止。”大姐夫提议。 其实他本来是想直接靠武力解决的,但葛凌峰毕竟是那三姐妹的亲弟弟,如果他们这么做,那三姐妹肯定不愿配合。所以,他就想出了这种实则很烂,但自认为绝妙的方式。 “可是……这样会不会……”大姐有些犹豫。 “别再心软了,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却把你当成垃圾。说白了,他今天赚的每一分钱,本来就应该和你们平分。你好好想想,没有你们的话,他葛凌峰哪有今天?”大姐夫继续煽风点火。 “大姐,我觉得大姐夫说得对,凌峰他也太白眼狼了。”二姐率先动摇:“他自己吃香喝辣,日子过得这么好,随随便便买件装饰品,就要十几万,给我们却只有一月两万,这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吧?” “是啊,大姐,我们三姐妹处处为他着想,小时候有什么好的都让给他,可他呢?居然那么低看我们!”三姐抹着脸上的泪,她想起当时受到的种种苦,心里就委屈。 原本如果这个弟弟是个知恩图报的,她委屈受着也就受着了,可现在呢?吃力不讨好,反而还让葛凌峰嫌弃,这让她们如何能忍。 大姐狠狠捏紧了拳头,良久之后,用力点了点头:“没错,我们三姐妹任劳任怨,供出了他,他不能吃饱了就骂厨子!” 大姐夫见已经说动了三姐妹,心中暗喜,但表面不显,反而装出一副心疼三姐妹的样子。 直到史菱下楼,他们才停止了谈话。 史菱见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料中一样,心里不由冷笑。 但当她听大姐说,他们三家人今晚决定住在这儿后,她依然装出惊讶的表情:“可是,可是凌峰他……”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7 “没事,不需要你去传话,我自己去跟他说。”大姐直接绕开史菱,就往楼上走去。 因为刚才她也从手机里听见了,史菱是站在她们这边的,所以她并不打算为难史菱。 大姐夫见自己媳妇已经上了楼,立刻招呼着其他人也跟上:“走,大家一起去,人多才好说话。” “唉,你们……凌峰他身体真的不舒服,你们不要去打扰他。”史菱装出一副要阻拦的样子,但根本没有用力,反而面带笑意地看着这群人浩浩荡荡上了楼。 就连那三个孩子,都跟在他们身后,大声嚷着:“太好咯!要住新房子喽!我们要住大房子啦!” 葛凌峰原本正在厨房边的餐桌间闭目养神,等着史菱把那一群人赶走,可哪想到,这闹哄哄的声音直接涌入餐桌间,他一睁眼,就看见那九个人全挤在他面前。 “姐,姐夫,你们要走了?我送送你们。”葛凌峰以为,他们是特意来向自己告别的。 “你就这么想赶我们走吗?”大姐这倔脾气上来了,也不是好惹的:“葛凌峰,我们来这里是想通知你,今晚我们就住这儿了,你这房子大,房间也多,应该够我们住的吧?” “什么?你们这么多人要住这儿?!”葛凌峰险些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 “怎么?你不乐意?”二姐双手环在胸前。 “不……不是不乐意,是那几个房间一直空着,从来没收拾过,脏得很,实在不方便接待你们。”葛凌峰勉强在脸上挤出了个笑容,心里暗骂这几个姐姐今天怎么这么不识趣? “没关系,我们马虎得很,随便收拾收拾就能住。”大姐油盐不进:“凌峰啊,这次可能我们要多住些时日,我们租的那房子租期快要到了,房东要涨价,我们打算不继续租了,先在你这住着。” “大姐,你还想长住?”葛凌峰差点直接从座位上摔下来:“我不是一个月给你们两万吗?这些钱还不够你付房租的?” “当然不够!我们可是一家三口人,花销大着呢!怎么?难道你想让我们流落街头?”大姐搂住自己的儿子,她的儿子也十分配合地叫了声:“舅舅,我不想流落街头,我想住在这儿。” “可是……可是……”葛凌峰搜肠刮肚,想着拒绝的理由,可他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二姐夫也开始了。 “凌峰,我们家南南今年想去上私立学校,光是学费就要一个月两万,没钱租房了,既然你这里有空房子,就让我们住住呗。你二姐这几年也不容易,你这个做弟弟的,也应当帮衬帮衬。” 葛凌峰内心:我帮衬了啊! 接着,不等葛凌峰插嘴,三姐继续这个话题:“既然你这里有空房子住,那我们也不打算继续租房了,这样就可以把租房钱存下来,以后能在城里买套房,也好给西西留个底,你说对吧,凌峰?” “你们,你们都住这儿怎么行?我这地方总共才这么大,住不下这么多人。”葛凌峰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来,这几个人也太贪得无厌了吧?已经拿了他的钱,居然还想着住到他家来。而且这些人短短几小时,就把别墅客厅搞得一团糟,要是真住这儿了,这房子还能住人吗? “我看你这挺大的呀,怎么住不下了?”大姐自说自话,然后就带头往楼上走去:“明天我就叫人,把我租房那边的东西都搬来,放心,我只占一间房。” 这伙人就这样,一起往楼上走去,葛凌峰的别墅中不偏不倚,正好多了三间客房,这三家人就各选了一间,自作主张地住进去了。 史菱热情地帮他们拿来床单被子,招呼着他们,气得葛凌峰差点骂人。 趁着别人不注意,葛凌峰一把将史菱拉到一旁,他已经气得肝疼,喘了很久的粗气,才把话说出口。 “史菱,你到底在做啥什么?你真想让他们在我们家长住?”葛凌峰压低嗓音。 “可是我看他们真的有困难,而且他们说的也没错,我们这房间多,他们想住便住着吧。”史菱此刻的表情,简直是圣母附体,反正这些人吃的喝的用的都得葛凌峰出钱,对她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你……你疯了吗?什么有困难?我每个月都给了她们一人两万,这钱难道还不够她们花吗?”葛凌峰此时恨不得把史菱的头砸开来看看,里面究竟装着什么? “他们一家有三口人呢,两万肯定不够花呀,他们只是想省点钱才住到这儿来。”史菱继续悲天悯人的模样:“大家都是亲戚,我们就应该帮帮他们。”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根本就是一帮无赖,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他们就是想变着法向我要钱!”葛凌峰因为愤怒,嗓门不自觉地提高 “凌峰,你这话说的有点太过分了,大家都是亲戚,你怎么能说他们是无赖呢?既然他们的钱真的不够花,那你就再多给他们一些不就好了。”史菱的话直接给葛凌峰添了一把火,瞬间让葛凌峰的火气上涌。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把他们请来,故意让他们和我闹!”葛凌峰一拳打在史菱身边的墙上。 史菱被吓得一哆嗦,大颗泪珠从眼中滚出:“凌峰,你为什么总是要用恶意来揣测别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故意请这么多无赖来气我?!”葛凌峰不管不顾地咆哮起来。 “葛凌峰,够了!”葛凌峰的嗓门已经把那三家人都引了过来,大姐听到葛凌峰一口一个无赖,心中更是对这个弟弟失望透顶。 她快步上前,站在葛凌峰面前,怒视着他:“我本来也不想和你撕破脸皮,但你都已经把我们说成了那样,我想我们姐弟之间再不敞开说说,都得憋坏了身子。” “大姐,我也没有什么恶意,是我工作真的很忙,回家需要清静,你们住在这儿是真的不方便。”葛凌峰努力想把自己的口气放得平缓,可因为过于愤怒,他的声音都在颤抖。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8 “好,既然你觉得我们住在这不方便,那你就把资产分给我们,我们马上就走。”大姐夫赶紧插话,他绿豆大小的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资产给你们?”葛凌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没错,把你的资产平均分为四份,我们平分。”二姐夫接话。 “做梦!我赚的钱凭什么平分给你们?!”葛凌峰被这几人的不要脸气到语竭。 他原本已经料到,这三个姐夫是想借机要钱,可没想到,这几个人居然还妄想分他的财产。 但大姐夫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这行为是不要脸,他还振振有词道:“你能有今天,全靠了你那三位姐姐,你的资产本来就有她们的一份!” “胡说八道!够了!滚出去!你们都滚出我家!”葛凌峰大声咆哮。 “你这别墅可也有我们的一人一份,你凭什么让我们出去?”大姐夫直接把无赖两字写在脸上。 “就是,白眼狼,你的姐姐们供你吃供你穿,你才能有今天,你可不得孝顺着我们一些吗?” 葛凌峰也是第一次见识到这么泼皮无赖的人,他已经被气到耳膜轰轰作响:“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我绝不可能把资产分给你们!死也不可能!” 大姐夫见葛凌峰死活不同意,眼珠一转,又想出新的一招:“这样吧,如果不想分资产,也行,但是你一个月得给我们三家一户十万。” “对,这么办也可以,你签下保证书,一个月给十万,我们现在就从你家搬出去。”二姐夫赶紧附和。 三个姐夫直接你一句我一句,逼着葛凌峰给钱,葛凌峰的血压已经到达前所未有的高度。 “736,有什么办法能够赶走他们?!”他在脑内咆哮:“我可以用积分兑换!” “宿主,我是攻略系统,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之外。”736此刻温柔的声音丝毫没有安慰到葛凌峰。 “那你是系统,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吗?!”葛凌峰气急败坏。 “宿主,现在是法治社会,建议宿主可以报警处理。”736只能根据它搜寻到的信息,进行笼统地回答:“或者也可以求助物业保安的帮忙。” 葛凌峰也是被气昏了头脑,居然没能想到这么简单的方法,经736这么一提醒,他赶紧拨通了电话:“喂,保安吗?我这里有人闹事,你们快过来一趟,我住在……” 他话还没说完,那三个姐夫赶紧一拥而上,试图抢走他的手机,争抢之间,双方爆发肢体冲突。 准确地说,是三个姐夫对葛凌峰单方面的殴打。 葛凌峰在这三个人高马大的男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被按在地上一顿揍。 “太有意思了,宿主大大你这一招真是妙!”系统通过监控摄像看得津津有味。 “人性罢了。”白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正坐在家中客厅的沙发上。虽然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多,但柳父柳母还没有休息,他们正拉着白夏,兴奋地讲述发生的喜事。 原来,大概在晚上八点多的时候,他们突然接到了一家公司的电话,那家公司正是蒲馨的公司,他们表达了想与柳菲服装公司合作的意愿。 这当然是蒲馨特意下的吩咐,她公司旗下有几家工厂,业务涵盖了布料生产以及制衣,正好可以和柳菲服装公司进行合作。 而且在蒲馨的指示下,这几家工厂给的价格也很合理,不像之前的那些工厂,动不动就狮子大开口。 “蒲总可真是个好人。”柳母讲完后,不由感慨:“她说很喜欢我们公司设计的衣服,所以直接让那几个工厂给我们最低价。” “我们公司终于又有希望了。”柳父因为高兴,还开了瓶酒。 看着两夫妻脸上的笑意,白夏能感受到,原主的怨气正在逐渐平息下来,毕竟原主最内疚的事情,就是拖累了自己的父母。如果当年不是她找了葛凌峰这么一头白眼狼,他们家公司根本就不会遭受此次的危机。 和白夏这边的和乐融融不同,葛凌峰那一头已经闹得鸡飞狗跳,甚至还叫来了警察。 葛凌峰被殴打时,不慎从楼梯上滚落,虽然男主光环保住了他的命,但他的后脑勺上,被划破了一大道口子,鲜血直流。 警察了解了情况后,直接逮捕了他那三个姐夫。 一时间,别墅中混乱无比,三个孩子哇哇大哭,三个姐姐不住求情。但是,他们此番举动已经彻底惹恼了葛凌峰,他坚决要求严惩那几个姐夫。 他还叫了救护车,准备去往医院做伤情鉴定,以此起诉那三个姐夫故意伤害。 “这个白眼狼!没良心的啊!他这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啊!”大姐急得号啕大哭:“如果我男人坐了牢,可让我们孤儿寡母怎么过啊?!” “凌峰他变了,我们可是他的亲姐姐,他怎么能这么对我们?!”二姐也抱着儿子痛哭,要知道,一旦留下案底,会影响孩子以后的上学与就业, “呜呜呜,舅舅是坏人!舅舅把爸爸抓走了!”西西被刚刚的场景吓坏了,扑在三姐怀里号啕大哭。 在这三个姐姐的心目中,她们已经嫁人,那她们的男人就是一家的顶梁柱,是绝对不能出事的。所以,哪怕葛凌峰被打得头破血流,她们也坚决护着自己的男人。她们不但不为葛凌峰担心,反而还怒斥他没良心,直到葛凌峰被抬上救护车离开,她们才停止了叫骂。 “哎呀!大姐、二姐、三姐,真是太抱歉了,是凌峰太不懂事,我真没想到,他居然会想要让三个姐夫吃官司。”史菱在他们争吵打闹时,还回房间休息了一会儿,现在见时机差不多了,再次出来煽风点火:“我现在马上去医院,劝他别把事情闹大,你们也别太着急了。” “史菱,你真是个好姑娘,拜托你了,你可一定要劝好凌峰啊。”大姐看到史菱,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哭哭啼啼地哀求着。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19 “放心吧,大姐,我一定会好好劝他,你们被折腾了这么久,也没吃什么东西,外卖已经到了,你们先坐下来吃点,困了的话就上楼歇息歇息。凌峰那儿,就交给我吧。”史菱安抚着三位姐姐的情绪。 “哎,好,好姑娘,那你可得上着点心,一定要劝好凌峰。”二姐紧紧握住史菱的手,用力摇了摇。 “史菱姑娘,幸好有你这么个明事理的人在,否则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三姐已经恨不得把史菱当知己,长吁短叹着。 史菱应付了几句后,便出门了,她当然没有直接去医院找葛凌峰,而是去了一家咖啡厅点了杯咖啡,心满意足地喝了起来。 喝了几口后,她打开手机,开启了视频聊天,很快,视频电话就被接通,两个女人出现在她的手机屏幕上,那两个女人正是蒲馨和白夏。 “畅快,太畅快了!活了五十几世,终于轮到我还击了!”史菱激动地向两人汇报她所获得的成果,着重述说了葛凌峰吃瘪的样子。 “做得不错,我都能想象出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了。”蒲馨正坐在自家别墅露台的躺椅上,她听了史菱的描述后,足足笑了几分钟,只要听到葛凌峰倒霉,她心情就无比愉悦。 “敬我们美妙的一天!”蒲馨举起手中的果汁,这是她七十三世以来,第一次在今天摆脱葛凌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敬我们自由的一天!”史菱也举起手中的咖啡杯。 “敬我们奋起反击的一天!”白夏已经回到房间中,她只能举起手边的白开水,象征性地喝了一口。 “白夏,这次真的全靠你救了我们。”蒲馨眼里闪烁着微微的泪光:“你自己的情况如何?下一次追杀,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还有我,我也可以帮忙。”史菱也接话道。 现在这三人之中,最危险的就是白夏,所以蒲馨和史菱很是担心她的安全。 “放心吧,我能对付。”白夏心中似有一股暖意升起,脸上也不由自主浮现出些许笑意。 虽然那两人眼中的担忧还未消失,但见白夏一脸轻松的样子,便也不再提这件事,而是聊了些其他的事, “对了,白夏,被葛凌峰控制的,还有其他七个姐妹,我们不如提前去提醒她们,千万不要接近葛凌峰。”史菱想起那些优秀的女人,最后通通沦落为只知道讨好葛凌峰的傀儡,心里就闷得发慌。 “但她们现在还没有纤丝缠上,前世的记忆也还没有复苏,所以她们不会相信我们的话。”白夏听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有打电话给第三个被葛凌峰攻略的女人卜雪,但卜雪目前还没有被纤丝附体,也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她把白夏当成骗子,直接挂了电话。 “说起来,确实是,我每次重生时,就已经被控制住了行为。”蒲馨回忆着每一世的情况,她每一次重生都是在同一个时间点上,想必就是在那一刻,她被纤丝侵入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一定要等她们被纤丝寄生了,才能去救她们吗?”史菱困惑地皱起眉头。 “也许,我们能有办法,让她们不被纤丝缠上。”白夏看着手中的白开水,若有所思道。 蒲馨立刻明白了白夏的意思:“你是说,让我们在她们被纤丝缠上前,就消灭葛凌峰和他身体内的蓝光草本体?” “没错,据我的观察,葛凌峰每次只能攻略一个女人。除非他攻略成功,或是放弃正在攻略的女人,才能获得下一个女人的攻略资格。”白夏轻抿一口手中的水,继续道:“蒲馨,这就需要你的帮忙了。” “我明白了,所以我现在要让他看到能攻略我的希望,让他不忍放弃我,就可以拖延下一个姐妹被纤丝寄生的时间对吗?”蒲馨立刻接话,她果然很聪慧,难怪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 “是的,不过这也可能会对你造成危险,一旦被本体发现你的异常,它有可能会选择除掉你。”白夏提醒道:“虽然我会尽力保护你,但我不能保证万无一失。” “我蒲馨最不怕的,就是危险和挑战。”蒲馨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反而展露出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容:“我一定会尽我全力,保护其他姐妹的安全。” 蒲馨的话让史菱瞬间湿了眼眶:“蒲馨姐,白夏,我也会尽我所能,搅乱葛凌峰的家庭,我要让他不得宁日。” “那我的任务就是,躲在暗处,保护你们的安全,并且随时给他致命一击。”白夏用手撑着下巴,笑意盈盈地说道。 就在这一刻,这三个女人都将对方当成生死之交,为了自己的自由与未来,为了保护其他无辜的七个女人,她们愿意赌上性命。 “敬我们的未来!”蒲馨再次举起果汁杯。 “敬我们终将到来的胜利。”史菱晃了晃手中的咖啡杯,一饮而尽。 “敬我们即将手刃渣男。”白夏只能再次举起白开水。 “加油!”三人异口同声。 挂了视频电话后,白夏才发现,系统已经哭得脸上的毛粘成了一团。 “怎么了?”白夏略显嫌弃地问道。 “宿主大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好燃!我我我……我一激动,眼泪就停不住啊!”系统用两只猫爪,胡乱抹着眼泪,更是将脸上的毛搞得一团糟。 “先别热血沸腾了,看看葛凌峰那头的情况吧,他体内的蓝光草似乎已经发现异常,我虽然还能听到它与葛凌峰之间的对话,但无法看到葛凌峰的视野,我体内的纤丝也许是被蓝光草屏蔽了。” 蓝光草不像之前人妖恋小世界中的那个系统,毫无智力可言,它已经察觉到了危机,正在判断这危险来源于何处。 “是,宿主大大!”系统赶紧提起十二分精神,调出医院的监控视频,关注葛凌峰的动态。 白夏则盘腿坐在床上,继续吸收灵气修炼,原主的体质非常适合聚集灵气,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她要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能躲开蓝光草的每一次追杀。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0 另一头,葛凌峰在医院里已经包扎完毕,住进了医院的单人病房。 他头上的伤口足有8厘米,已构成轻伤,如果他坚持上诉,追究那三个姐夫的责任,绝对能让他们去牢里关个一年半载。 不过,虽然他很想惩罚那三个贪得无厌的姐夫,但想来,如果他真的那么做了,他那三个姐姐肯定会不停找他麻烦。 思考再三,他决定,以这件事为筹码,与那三位姐姐进行谈判,让她们写下保证书,从此不再找他麻烦,也不再向他要钱。 想到这里,他准备拨通大姐的电话,但还没等他拨号,就听到房门处传来“砰”一声响。 他立刻抬头看向声音来源处,原来是史菱猛得推开了门,她正满脸泪水看着病房中的他。 “亲爱的!”史菱深情呼唤,然后飞奔进来,扑到他身上,一把抱住了他,同时,“不小心”把他的手机撞落至地。 “亲爱的,你没事吧?呜呜呜呜,我刚刚真的被吓坏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史菱哭得梨花带雨,她的拥抱完美触及了葛凌峰的每一个伤口,疼得他差点惨叫出声。 “放开!”葛凌峰哑着嗓子怒吼,史菱这才不情不愿地放开了他。 “你出去,我正要打电话!”葛凌峰看到史菱心里就来气,毕竟今天但凡史菱没有请他那三位姐姐过来,这破事就不会发生。 “亲爱的,对不起,我来帮你捡。”史菱见葛凌峰吃力地弯下腰,想要去捡掉在地上的手机,赶紧蹲下身来,抢在葛凌峰前面将手机捡起。 但此时,葛凌峰已经将腰弯下,史菱捡完手机猛地站起来时,正好一头撞在葛凌峰的鼻子上。同时,史菱在惊吓之中,没能拿稳手机,结果手机不偏不倚,正好落入葛凌峰病床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中。 “漂亮!”系统看见葛凌峰捂住鼻子倒在病床上后,不由鼓起了猫爪:“宿主大大,史菱这一招也太厉害了,直接拿下双杀!” 此时白夏才刚回到家,她在凌晨4:00即将来临时,就悄悄离开家中,来到附近无人的街道,躲过一个从天而降的花瓶后,解除了此次的追杀危机。 她听了系统的话后,淡定道:“毕竟能被蓝光草看上的,都不会是简单的人物。” “真是太解气了。”系统长叹一口气,他和白夏一起回到房间后,便跳到梳妆台上,舒适地坐了下来。 “别偷懒,吩咐你干的事怎么样了?”白夏用手指戳了戳系统的肚子。 “放心吧,宿主大大,我已按照你的吩咐,把文章写好并传送到峰凌传媒的头版头条上了。”系统一副邀功的谄媚模样。 “不错,明天奖励你一个草莓蛋糕。”白夏眼里难得透出一丝笑意。 “宿主大大万岁!”系统高兴地欢呼。 而此时医院中的葛凌峰可就开心不出来了,他鼻子火辣辣得疼,手机也因为落入水中而报废了,更可气的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时比他还委屈,嘤嘤嘤哭个不停。 “亲爱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马上叫护士来?”史菱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眼泪大颗大颗往下落。 “不用了,你给我滚出去!”葛凌峰捂住鼻子,闷声闷气地吼。 “不,亲爱的,不要赶我走!”没想到,他的斥责反而起了反作用,史菱当场崩溃大哭,她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扑到葛凌峰身上,死死抱住不撒手,同时,她再次完美契合葛凌峰的每一个疼痛点。 “放开!放开!疼疼疼!”葛凌峰手忙脚乱地推开史菱,但史菱此刻就像一条八爪鱼,死死粘在他身上,不断刺激他的痛觉。 “736,快让她走!”葛凌峰在脑内呼救。 “宿主,这是已攻略对象,她已与宿主紧密相联,无法驱赶。”736的话让葛凌峰一脸懵。 “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不论宿主你如何待她,她都会誓死追随。”736的话让葛凌峰一阵窒息。 “可她以前也不这样啊!是不是哪里出错了?”葛凌峰费力地推开史菱,但下一秒,史菱再次扑上来。 “据检测,由于刚才宿主你表现出了嫌恶她的意思,她的情绪才会如此过激。”736做出解释,经过它的分析判断,史菱此刻的反应为正常。被寄生体本就会对本体产生强烈的依赖感,而如果她被本体驱逐,势必会产生各种过激反应。 “建议宿主好好安抚她,即可平息她的情绪。”736给出它认为最合理的建议。 “我要求解除和她的关系!我放弃她!”葛凌峰大吼:“积分能不能先欠着?我保证以后会赚回来!” 他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这句话并不是在脑内说的,而是直接吼了出来。 史菱听到后,眼眸中寒光闪过,葛凌峰明明知道,放弃攻略,会导致被攻略者的死亡,他刚才故意说这种话,分明就是想她死。 不过她非常信任白夏对她的保护,所以继续用力压住葛凌峰身上的伤痕,她史菱就算是死,也要拉着葛凌峰当垫背! 736的声音隔了一会儿才在葛凌峰脑中响起,不同于往常,它声音中的温柔已消失殆尽:“宿主,史菱为已攻略对象,无法割除。请宿主好好珍惜,安抚好她的情绪。” 因为736的根须已经在史菱体内生根发芽,除掉史菱就等于断了它一条根,所以736坚决不同意葛凌峰的要求。 别无他法,葛凌峰只能任史菱胡闹,直到他疼得开始翻白眼了,史菱才终于停了下来,小声啜泣着站在病床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亲爱的,我已经知道错了,你能原谅我吗?”史菱的话现在在葛凌峰耳中犹如鬼吟,他能说不原谅吗?恐怕一说出口,史菱得再次压他身上。 他只能强忍着疼痛,沙哑着声音,虚弱道:“我原谅你了,你先回去吧。” “亲爱的,你都住院了,我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呢?”史菱抹去眼梢的泪水,含情脉脉地看着葛凌峰,但这视线看得葛凌峰浑身发毛。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1 “我不需要照顾,你先回去吧。”葛凌峰的口气中都已经带上哀求,他现在看到史菱就觉得浑身疼。 “亲爱的,可是……” “别可是了,我真的没事,你快走,我想要好好休息。”他现在都有跪下来求史菱的冲动了。 “那好吧,亲爱的,既然你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史菱的话终于让葛凌峰松了口气,可她的下一句话,却让葛凌峰的怒火直接冲上头顶。 “对了,亲爱的,你没事的话就快些让警察把那三个姐夫放出来吧,别让你那三位姐姐着急了。她们真的好可怜,毕竟是亲戚,别闹得那么难看,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三个姐夫不就是打了你几下吗?没必要抓着不放。” “原来你是来帮她们求情的?那我告诉你,我不可能放过他们!他们把我打成这样,还想全身而退?想得美!”葛凌峰被史菱的话气到血压飙升,他也不想让那三个姐姐签什么保证书了,他只想让那些人痛苦! 说罢,他当即起身,因为他的手机已经无法使用,所以他一把抢过史菱口袋中的手机,拨通了律师的号码。 “喂,王律师,马上帮我准备起诉……”被愤怒冲昏头脑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试图劝阻他的史菱,虽然表情慌乱,但眼中却暗含嘲讽。 一小时后,史菱回到别墅中。和她预料中一样,那三位姐姐根本就没有睡,她们都聚在客厅里,等着她回来。 “史菱,怎么样?凌峰他怎么说?”大姐急忙来到门口迎接,二姐三姐紧跟其后。 “对不起,凌峰他……”史菱眼中弥漫起一层水雾,她掏出自己的手机,将刚刚葛凌峰用她手机打的通话录音公放给那三位姐姐听。 “王律师,我被人打了,想办法把那三个人送进牢里。”葛凌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好的,葛总。”另一个男人的声音显然就是王律师的:“葛总想让他们被判多久?” “至少两年。”从葛凌峰的口气就能听出,他必定是咬牙切齿地说出这番话来。 “明白,葛总。” 接下来的话便没有人听了,因为大姐已经嚎啕大哭起来:“这个杀千刀,没良心的!” “大姐,对不起,是我没能劝好他。”史菱内疚地眉头紧锁。 “哎呀,这可怎么办啊!他要把我男人送牢里关两年啊!这两年让我们母子俩怎么过啊?”二姐捶胸顿足。 “他这是要逼死我们呐!”三姐脸色惨白。 其实,没了这三个男人,她们三姐妹明明能过得更好,但从小根深蒂固的观念让她们觉得,家里面不能没有男人。 “史菱姑娘,你是文化人,快帮我们想想办法啊!”大姐一把抓住史菱的手,用力摇晃着。 “大姐,我也没办法啊,我去劝了凌峰,但他在气头上,根本劝不动。其实原本,按照他的伤情,三位姐夫根本就不用坐牢,但他叫了律师,结果就不一定了。”史菱趁机煽风点火:“这一次确实是凌峰做得太过份了,但现在,根本没有人能治得住他呀!” 史菱这一段话实实在在为三位姐姐心里添上一把火。 她们知道史菱说得没错,这世上,根本没有人能管得住葛凌峰,哪怕是她们父母,也拿葛凌峰没辙。 而且从她们小时候,父母就一直念叨她们,要让着弟弟,要把最好的都留给弟弟,弟弟才是家里的独苗。所以不用想都知道,这件事父母也一定会站在葛凌峰那边,根本不会帮她们。 “大姐,其实,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史菱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假装为难地开口。 “史菱,你有办法就快说呀!”二姐着急道。 但史菱欲言又止:“唉……要不还是算了,这个办法可能会两败俱伤。” “你就快说吧!就算是两败俱伤又怎么样?只要能把我家男人救出来就行!”大姐赶紧催促。 “行,我说。”史菱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般说道:“凌峰是生意人,生意人最在乎的就是面子,为了面子,他才可能会做出妥协。好了,大姐、二姐、三姐,我话就说到这儿了,真不能再继续说了。” 葛凌峰的三位姐姐只是没读过书而已,并不代表着她们笨,她们很快就明白了史菱话中的意思。 见这三姐妹脸色不断变化,从犹豫变成决绝,史菱就知道,她的计划成功了。 “姐,其实我真不愿意说这些,主要是凌峰这一次……哎……其实我也是为了他好,我一直认为,一个人在世界上,最重要的就是亲人,希望经过这件事,能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史菱的这番话是为了给自己的行为编出个合理的解释,骗过736对她的监察。不然,她撺掇三位姐姐对付葛凌峰的行为一旦被736发现,就会被判定为异常,让她陷入危险中。 令她松一口气的是,她说完这些话后,体内的纤丝并无明显反应,看样子,她成功瞒骗过了736的检测。 “史菱,大姐知道你是个好姑娘,谢谢你的建议,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大姐看见史菱轻捂住胸口,长叹一口气,还以为史菱是在为她们难过,心里不由感动:“这次,辛苦你了,一直为我们三姐妹奔波,你快些回屋休息去吧。” “唉……好的,大姐,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好。”史菱蹭了蹭眼里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顺势朝房间走去,今天看了一天好戏,确实也有些乏了。 待史菱离开后,大姐握住了二姐和三姐的手,她面色有些难看,但眼里却出奇地坚定。 “我本来并不想闹得这么难看,毕竟大家都是亲戚,可现在,他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不能再忍下去了!” 现在,她心里对葛凌峰那仅存的亲情已经消失殆尽:“二妹、三妹,我们要让那个白眼狼知道,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大姐说得对,今天他做的事,实在是太过分了!”二姐决绝道:“既然他不想我们好过,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 “对,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三姐满眼恨意。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2 三姐妹一起商量到了天亮,而这段时间里,在医院的葛凌峰则不停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一是因为他身上的伤口很疼,二是因为,他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就像是有什么脱离他掌控的事件,正在悄然发生。 直到早上,他才迷迷糊糊睡去,但刚睡着没多久,就被736的声音吵醒。 “宿主,美好的一天又开始了,鉴于昨日攻略任务没有圆满完成,今日将继续攻略行动,蒲馨将于今日十二时左右,前往绿藤餐厅用餐,请宿主完成以下攻略任务。” 1、向蒲馨为昨日的事道歉。 2、顺势与蒲馨共进午餐。 3、与蒲馨讨论近年来公司的发展。 4、邀请蒲馨参加下一次公司的投资介绍会。 5、送蒲馨一枚胸针。” 葛凌峰被吵醒后,疲惫不堪,他没有搭理736,翻了个身想继续睡,可736根本没有给他继续休息的机会。 “请宿主尽快接收攻略任务,请宿主尽快接收攻略任务,请宿主……”它就像一个复读机,不停重复着这句话。 “闭嘴!”葛凌峰眼里满是阴戾,他心里对736的怨言也越来越深:“那我问你,今日的攻略任务,还会再临时更改吗!” 昨天就是栽在任务更改上,明明一开始任务都很正常,可后来见到蒲馨后,这任务就变得一个比一个离谱。虽然是他不小心开了麦,事情才会往糟糕的方向演变,可如果任务没有被更改的话,他也不会出那么大糗。 “回宿主,攻略任务会随着攻略目标的喜好而改变,据分析,蒲馨本就是多变的性格,所以攻略任务会随时根据她的情况进行调整。”736的话直接将葛凌峰的心情打落谷底。 “我放弃攻略蒲馨。”葛凌峰不耐烦地打断736的话,他那三个姐姐和姐夫已经让他够焦头烂额了,他不想再惹上多余的麻烦。 “宿主,若要放弃攻略蒲馨,将扣除1000积分,而您剩余的积分不足。”736的声音又不再温柔。 “能不能先欠着?我保证,只要下一个攻略目标的性格没这么多变,我一定能攻略成功。”葛凌峰心烦意乱道。 736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出声:“回宿主,经过考察衡量,宿主你符合赊欠积分的条件,可赊欠额度为1000积分,再次请宿主确认,是否要放弃攻略蒲馨,并扣除1000积分?提醒,放弃攻略后,蒲馨将遭到抹杀。” 葛凌峰刚想说确定,却被突然闯入病房的助理打断,这位尽心尽责的助理给他带来了一只新手机和一个坏消息。而那坏消息让葛凌峰气到眼前发黑,暂时忘记了要放弃攻略蒲馨的事。 这个令葛凌峰差点气昏过去的坏消息就是,在昨日的介绍会过后,有媒体将他的糗事全部爆料了出去。 “这是哪家媒体?好大的胆子!我不是让你用钱平息这件事了吗?怎么还会报道出去?!”葛凌峰气得差点把新手机也砸了,手机上的新闻标题赫然写着“峰宇投资公司总裁疑似出现精神问题”。 这篇新闻报道中,详细写了他在会场的花瓶中插入狗尾草,当众对蒲馨出言不逊,甚至连介绍会后,他想与蒲馨讨论厌女画家博格·陶赫蒂的事,也都被详尽记录下来。 这篇新闻下方的评论已经炸开了锅。 “想不到峰宇公司总裁外表看着斯斯文文,说话居然这么恶心?这哪是精神有问题,分明就是w琐本性暴露了吧?” “这个男人也就表面光鲜亮丽,私底下可真是烂透了。” “他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对蒲馨说那种话?” 只看了几条评论,葛凌峰就浑身伤口疼。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是不是你漏掉了这家媒体没有塞钱?!”葛凌峰将手机狠狠掷在助理身上。 “葛总,这家媒体是我们公司投资合作的峰凌传媒。”助理早已是个成熟的社会打工人,他承受着葛凌峰的怒火,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什么?!是峰凌传媒?”葛凌峰也懵了,因为这家传媒公司是他公司投资的,一直都是他公司的喉舌。曾经他还利用峰凌传媒,故意散播柳菲服装公司的负面假消息。万万没想到,这家传媒公司居然敢公开和他作对。 “我一大早就去问他们了,可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发了这篇新闻报道。”助理继续解释。 但葛凌峰根本就不相信这个解释,他怒斥道:“这鬼话谁能信?!既然他们说不知道发了这篇新闻,那就赶快删啊!为什么舆论都发酵成这样了,这新闻还挂在网站头条上?!” “葛总,他们回复说,不知道是不是系统出了错,这篇新闻无法删除。”助理依旧镇定地回答。 “这是把我当傻子耍吗?立刻给峰凌传媒老总打电话,和他说,限他五分钟内把这条新闻删除,否则,他的公司就别想要了!”葛凌峰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家传媒公司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难道他们忘了,他们的公司可是他一手培养起来的,要把他们打趴下,只是动动手指头的事罢了。 “是,葛总。”助理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人,他立刻按照葛凌峰的要求,打电话通知那家公司。 其实,那家公司的老板已经快急哭了,他拼命在电话里道歉。说他自己也弄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他们根本就没有发布过这篇新闻,可这篇新闻就是实实在在挂在他们媒体的头条,还怎么删都删不掉,但他的话当然没有被葛凌峰相信。 葛凌峰见在再三要求之下,这新闻还未删除,只能求助736的帮助。 “宿主,删除网络信息不是我的主业务,需要用500积分兑换。”736提醒道。 “可以,扣!立刻给我删除!”葛凌峰咬牙切齿道。 可就算这条新闻被删除了,恶劣的影响也已经造成,葛凌峰在业界人士眼里,专业性大跌。 随着他声誉的一落千丈,不少客户都不愿将资金托付给他们公司了。毕竟总裁已经出现心理方面的问题,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把他们的钱给弄没了。 当葛凌峰知道有不少客户要撤回资金的事后,气得当即撤去对峰凌传媒公司的资助,还给他们公司发了一份侵犯名誉权的律师函,峰凌公司未来的结局可想而知。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3 “宿主大大,我写的新闻成功了,现在真是狗咬狗,一嘴毛,葛凌峰把峰凌传媒公司给打趴下了!”系统兴奋地吃着草莓蛋糕,摇晃着尾巴,向白夏汇报情况。 他和白夏现在都在柳菲服装公司的设计师办公室中,柳菲公司最大的危机已经解除,为了再次重回市场,公司必须尽快推出一批能抓人眼球的服装,而这个重任,自然落在了白夏头上。 白夏一边设计衣服,一边听着系统兴高采烈地汇报,眼里不由染上浅浅的笑意,她用力揉了揉系统的头,难得地表扬道:“做得不错。” 实际上,白夏现在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轻松,她要一心四用,除了要设计服装外,还要时刻注意蒲馨、史菱和葛凌峰的动向,毕竟,她还有保护蒲馨和史菱的重任在身上。 不过,她的心情还算不错,因为她听到,现在的葛凌峰正在抓狂。 葛凌峰虽然已经处理好了负面新闻这件事,但董事会的人还是打电话来把他臭骂了一顿,说他们正在开会讨论,决定葛凌峰的去留问题。 “x的!”葛凌峰这一上午什么都没吃,气都被气饱了:“这公司是老子一手创立的!那帮老东西,凭什么踢我出局?” 可因为之前公司遇到危机,他的股份早就被瓜分得差不多了,以他现在所占的那一丁点股份,董事会当然是想怎么踢他,就怎么踢他。 正在他破口大骂之际,董事会那边就来了消息,他们决定再给葛凌峰一个机会。因为信誉受损,大量客户选择撤回资金,如果葛凌峰能在一个月内,想办法把这个窟窿补上的话,就可以继续留在公司,如果办不到,立刻卷铺盖走人。 “736,能不能用积分兑换现金?!”葛凌峰瘫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就算他现在把自己手头上所有的资产都卖出去,也凑不到这么多钱,所以,他只能再次把希望寄托于736身上。 然而,736把他的希望打了个粉碎:“回宿主,不能。” “你不是系统吗?系统不应该就是无所不能的吗?为什么就不能变出钱来?!”葛凌峰发觉身体里这个系统缺点越来越多。 “回宿主,我只是攻略系统,并不是万能系统。” “就算是攻略系统,难道一点附加能力都没有吗?你快帮我想想,怎样才能在一个月内,凑齐这么多钱!”葛凌峰用力挠着头,这一年来,他一直过得顺风顺水,这是他第一次栽了个大跟头。 “回宿主,确实有一个办法,能让宿主得到大量资金。”736分析计算了一会儿后,回答道。 “什么办法?”葛凌峰听后,立刻来了精神。 “攻略蒲馨,据资料显示,蒲馨占据公司股份百分之六十,彻底攻略蒲馨后,蒲馨会将股份转赠给宿主你。”736的回答让葛凌峰为之一振。 如果能得到蒲馨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何止是填补自己公司的窟窿?再重新办一家投资公司都毫无问题。 “好,继续攻略蒲馨,我接受今天的攻略任务!”葛凌峰现在不由有些庆幸,刚才没来得及放弃攻略。 “任务接收成功,蒲馨当前好感度30,若完成此阶段全部攻略任务,预计可达好感度80,请宿主加油。” 接受任务后,葛凌峰立刻站起身来,将门外的助理喊了进来。 “小张,立刻给我拿一套西装过来,拿西装的路上,顺便去金城珠宝买一枚漂亮点的胸针。” “是,蒲总。”助理虽然在心里吐槽这老板又想搞什么蛾子了,但表面上依旧毕恭毕敬地答应,并且快速执行任务,大约十一点时,西装和胸针就送进了病房。 好在昨天那三个姐夫在揍他时,没伤着他的脸。他又直接拆掉了后脑勺上包着的纱布,用头发将他的伤口掩盖起来,现在从表面上来看,根本看不出他受过伤。 他用200积分和736兑换疼痛屏蔽后,便穿好西装,带上胸针礼盒,让助理开车带他去往绿藤餐厅。 绿藤餐厅是一价位偏高,私密性很强的餐厅。这家餐厅设置的包厢,隔音性都非常好,很多谈生意的老板都很喜欢来这里。 葛凌峰赶到绿藤餐厅后,根据736的指引,很快就找到了蒲馨所在的包厢。 他深吸口气后,一把推开包厢门,然后假装进错了门,连连道歉:“抱歉抱歉,我走错了,我……哎?蒲总,这么巧?你也在这儿用餐?” 葛凌峰的演技略显生硬,看得蒲馨差点忍不住嗤笑出声,但她只是在脸上展露出一个礼貌性的微笑:“真巧,葛总,又见面了。” “蒲总,既然这么巧,不如一起吃个饭?”葛凌峰见蒲馨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桌上摆满了菜,但还没有动筷,便顺势发出邀请:“这顿,我请了,就当为昨日我那些不理智的行为道歉。” 当他说出这句话后,736的声音就从他脑中响起:“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个攻略任务,向蒲馨为昨日的事道歉,蒲馨好感度上升10,目前好感度40。宿主已获得200积分,请再接再厉,进行下一个攻略任务,与蒲馨共进午餐。” 736的话让葛凌峰精神大振,然而,第二个任务就没这么好完成了。 “很抱歉,葛总,我今天约了人,没法和你一起用餐,不如改日吧。”蒲馨毫不留情地拒绝了葛凌峰的邀请。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蒲总这是约了什么人?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也一起请了。”葛凌峰笑容略微一僵,但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态。 “那就要问问她介不介意了,如果她愿意,我们就一起吧。”蒲馨似笑非笑地看着葛凌峰。 正当葛凌峰暗自高兴,认为这是蒲馨松口的表现时,包厢门被推开了,一位黑色长直发,身着米色衬衫裙,身材极为曼妙的女人走入包厢。 当看清这个女人的长相后,葛凌峰彻底僵在原地,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开始翻腾。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4 “是你?!”他铁青着脸,同时在脑中呼叫736:“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柳白夏在昨晚十点就会死吗?怎么她还活着?” “回宿主,柳白夏又逃脱了追杀。”736如实汇报。 “什么?你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追杀了几次,都没成功?” 面对葛凌峰气恼地质问,736选择沉默不回答,这更是让葛凌峰气到呼吸不畅。 “那你到底能不能杀了她?!”葛凌峰咬牙切齿地在脑中问道。 “回宿主,今天下午四时,将展开新一轮追杀,但鉴于前几次行动失败,不能保证一定杀死柳白夏。”736的回答让葛凌峰脸色越来越难看。 看到葛凌峰那不断变化的脸色,白夏极为轻蔑地瞟了他一眼,然后又嫌弃地将手在鼻子前挥了挥 “哟,这么巧?遇到你这个扫把星了。”白夏故作惊讶,:“难怪闻到一股臭味,原来是碰到恶臭男了。” 葛凌峰看到白夏不但没有死,反而还能在他面前阴阳怪气,心里就气得直发颤,口气也变得极冲:“你怎么会在这儿?” “柳小姐就是我请来的客人,她的公司与我公司旗下的两家工厂有合作关系,我个人也很欣赏柳小姐的设计才能,所以刚出钱投资了柳小姐的公司。而且我与柳小姐之间很合得来,私底下已成为好友。” 蒲馨的话让葛凌峰头脑当场宕机。 蒲馨居然和柳家公司合作,并且还投资了?他千辛万苦才把柳家整垮,结果又被蒲馨一把提溜起来了? 他此刻的脑海中简直万马奔腾,如果是其他小公司要资助柳家,他大可以再动用老手段,威逼利诱对方放弃。可现在他面对的可是蒲馨,他根本撼动不了蒲馨的决定,难道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柳家起死回生? 不!绝对不可以,柳家对他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他绝不能放过柳家。 这么一想,他更加坚定了要攻略蒲馨的心,只能让蒲馨乖乖成为他的傀儡,他才能控制住一切。 “怎么?看起来,你们两人认识?”蒲馨见葛凌峰脸色不断变黑,明知故问道。 葛凌峰大脑转得飞快,他正在犹豫要不要将他与白夏之间的关系捅破时,白夏就抢先道:“认识,当然认识,毕竟我们两个曾经再熟悉不过了,我说的对吧,柳家赘婿?” 白夏的话直接触碰到了葛凌峰心中最自卑的点,他心中的怒火汹涌而起,但碍于蒲馨就在他面前,他只能咬紧牙关,硬忍下来。 “柳家赘婿?”没想到,蒲馨饶有兴趣地念叨着这四个字,紧接着,她恍然大悟道:“白夏,该不会,他就是你那个凤凰男前夫?!” “赘婿”、“凤凰男”这几个字眼,更是将葛凌峰的自尊心凌迟,但他只能紧绷着脸,抿着唇,脸色由黑发青。 “对,就是他。”白夏就像完全不会看脸色一般,还故意用手指着葛凌峰。 “真是巧,昨天你才和我聊到你那贪得无厌的前夫,今天就碰着了。”蒲馨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一下击溃葛凌峰心中的防线。 “柳白夏!你为什么要在其他人面前诬蔑我?!”葛凌峰怒火中烧,面露狰狞之色。 “我可没诬蔑你,我只是把我们之间真实发生过的事,告诉蒲馨姐罢了。毕竟我和她现在可是闺蜜,无话不谈。”白夏说罢,便挽住了蒲馨的胳膊,一副亲密无间的样子。 “警告,蒲馨好感度下降,目前好感度30,请宿主尽快完成第二个攻略任务,与蒲馨共进午餐。”736的话让葛凌峰恢复了些理智。 没错,当务之急,是要赶紧完成攻略任务,彻底攻略蒲馨。柳白夏今天这么能蹦达,还不是靠着蒲馨?等蒲馨成为他的人,柳白夏自然只能灰溜溜败下阵去。 想到这里,葛凌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接着,他在脸上挤出一个温柔的笑容:“看来,是我和柳小姐之间还存在着些误会,蒲总,不如借此机会,一起坐下来聊聊,也好让我解释解释。” “我之前就说过,一切遵从白夏的意愿。”蒲馨冷眼扫过葛凌峰脸上僵硬的笑容:“只要白夏不介意,我就没问题。” 为了完成任务,葛凌峰哪怕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也只能向白夏低下头:“柳小姐,不知你介不介意我们一起共进午餐?” “当然不介意。”葛凌峰原本都做好会被白夏拒绝的准备,没想到,白夏爽快地答应了,这反而让他错愕不已。 “是你请我们吃饭,我为什么要介意?”白夏耸了耸肩膀,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讽。 “既然白夏不介意,那葛总就请坐吧。”蒲馨颔首道。 “恭喜宿主完成第二个攻略任务,蒲馨好感度上涨10,当前好感度40。获得200任务积分,请宿主再接再厉,进行下一个攻略任务,与蒲馨讨论近年来公司的发展。”736的声音响起。 736的提醒让葛凌峰松了口气,他没想到,第二个攻略任务就这么顺利完成了,他赶紧坐在餐桌前,生怕白夏反悔。 但他显然是想多了,白夏和蒲馨依次坐了下来,没有赶他走的意思。 用餐期间,葛凌峰时不时插话,试图把话题往公司上引,以便尽快完成第三个攻略任务,但他完全错估了白夏的聊天能力。 “蒲总,我们公司在我的带领下,开拓了……”葛凌峰好不容易将话题转移到自己公司上后,立刻开始侃侃而谈,可他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被白夏打断。 “葛总,我对你公司最近的发展也很有兴趣,所以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葛总。” 看到白夏那不怀好意的笑容,葛凌峰就知道没什么好事,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点头:“请讲。” 果然,白夏下一句话就是:“我看了峰凌传媒的最新头条,不知葛总对这条新闻有什么看法?” “这与我公司的发展无关,恕我不想回答。”葛凌峰的脸瞬间变得僵硬,他就知道白夏没憋好话。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5 “怎么会无关呢?都说从一家公司总裁的言行,就能判断出这家公司未来的发展情况。据新闻报导说,你在介绍会上,用狗尾草来装饰会场,甚至还开着耳麦,当众对某位女总裁口出恶言。” 白夏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所以我觉得从葛总你这种奇特的言行举止可以看出,你的公司接下来危机四伏啊!” 她虽然自始至终,脸上都挂着笑容,但葛凌峰却从她身上感受到阵阵寒意。 “那一切都是误会,峰凌传媒已经删除新闻。”葛凌峰压低嗓音,他脸涨得通红,显然不想再讨论这件事,可白夏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误会?葛总的意思是,峰凌传媒在乱写?”白夏装出一脸困惑,她转头看向蒲馨,问道:“哎,蒲馨姐,听说你昨天也去了介绍会,这件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蒲馨怎么回答的,葛凌峰根本没听到耳朵里去,因为736的声音在他脑内响起。 “警告,据检测,蒲馨好感度下降10,目前剩余好感度30。” 也就是说,他完成两个攻略任务,结果全白忙活了,蒲馨好感度等于一点没涨。 葛凌峰额角青筋微微跳动,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勉强冷静下来,他看向白夏,眼中的恨意一览无余。 “昨日,确实发生了一些小意外,但我敢保证,我真的不是那样的人,我今日请蒲总共同用餐,也是为了化解昨日的误会。” 但白夏并没有想这么简单就放过他,她故意拖长音调,“哦—”了一声后,继续道:“那行,那你快解释吧,昨天究竟是怎样的误会,能让你做出那些事来。” 葛凌峰被问得瞠目结舌,这让他怎么解释?他总不能说是他身体里有个系统,这些事都是系统让他做的攻略任务吧? “我……总之都是误会,说来话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葛凌峰支吾着,在心里把白夏骂得狗血淋头。 “那看来是解释不清楚了。”白夏嘴里“啧啧”出声,同时摇摇头:“你以前只是坏,没想到现在是又坏又蠢,还疯了。” 葛凌峰即将再次爆发时,736的声音浇了他一头冷水。 “警告,蒲馨好感度下降10,目前剩余好感度20,请宿主尽快完成第三个攻略任务。” 736的话让葛凌峰脸颊抽搐起来,但他紧握双拳,尽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柳小姐,能不能先不谈论这些了?既然这顿饭是我请的,我想我应该有权利,谈些我想谈的内容吧?” “当然,你想说什么是你的自由。”白夏做了个“请”的手势,但语调阴阳怪气。 为了尽快完成任务,葛凌峰也不管当前的话题转变得是不是生硬,他立刻大谈特谈公司的发展,可他那瞋目切齿的模样,仿佛恨不得把自己的公司给嚼了。 过程虽然艰辛,但好在攻略任务是完成了,他讲完后,736便提醒他,蒲馨的好感度再次升到30。 葛凌峰终于微微松了口气,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白夏和蒲馨眼里的狡黠。这场景,分明像是两只猫,正在将一只老鼠耍得团团转,而老鼠自己却毫不知情。 “听了我公司的发展后,不知蒲总是否愿意再参加我们公司下一次的投资介绍会呢?”葛凌峰赶紧趁热打铁,进行第四个攻略任务。 “还是不了吧,毕竟蒲馨姐可不想去你那个用狗尾草来装饰的会场。”白夏嗤笑道,她就爱看葛凌峰恨她恨得牙痒痒,却拿她毫无办法的样子。 “我没问你,我问的是蒲总,你插什么嘴?”葛凌峰不耐烦地打断白夏,但下一秒,他就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警告,蒲馨好感度下降10,目前好感度20,提醒宿主,柳白夏现在为蒲馨好友,宿主你刚刚对柳白夏不礼貌的行为,让蒲馨反感。” “什么情况?只准柳白夏阴阳怪气我,不准我回击她吗?”葛凌峰都有些怀疑,再这样下去,他的血压值都能进医院了。 但他再愤怒也毫无用处,毕竟这评判标准在于蒲馨,要想攻略成功,他就只能按照蒲馨的喜好做事。 736和葛凌峰的对话白夏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她看着葛凌峰吃瘪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葛总,我只是描述事实,你在生什么气呢?” “你!”葛凌峰知道白夏又在嘲讽他,但一想到蒲馨的好感度,他赶紧深吸几口气,冒着自己被憋炸肺部的风险,冲白夏扬起友好的笑容。 “是,柳小姐批评得对,这次的会场布置确实不如人意,下次我一定会改进,感谢柳小姐的意见。” 面对着白夏洋洋得意的脸,这段话几乎用尽了葛凌峰所有的自制力。 不过,忍耐终于起到了效果,蒲馨居然主动同意了他的邀请,好感度终于重新升回30。 但葛凌峰刚扬起胜利的笑容,736的话让他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恭喜宿主,此攻略阶段还剩一个任务,送蒲馨一束狗尾草。” “什么?狗尾草?”葛凌峰本以为今天可以圆满完成所有攻略任务,谁知道,最后居然又要整得这么离谱。 “回宿主,据检测,蒲馨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束狗尾草。”736如实将它采集回的信息告知葛凌峰:“故最后一个任务已更改。” “我放弃最后一个攻略任务!”葛凌峰想起昨日的种种,心里就发怵,送狗尾草?恐怕柳白夏会把他嘲讽至死吧?这蒲馨也真是,喜好为什么这么与众不同? “放弃最后一个攻略任务,将扣除800积分。”736的话将葛凌峰的心吹得冰凉。 扣800积分,也就意味着,他今天一切都白忙了,积分没赚,蒲馨好感度也依然只有30。 所以,最后一个任务不论有多离谱,也必须接受,否则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他定了定心,然后略带歉意地对蒲馨说道:“很抱歉,蒲总,我出去打个电话,很快就回来。”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6 接着,他快步离开包厢,打电话给助理,吩咐他去采一束狗尾草,到礼品店去精心包装起来。 “记住,一定要用盒子装起来。”葛凌峰再三强调。接下来,只要让蒲馨带回车上再拆开,就没有其他人会知道,他送了这么丢脸的礼物。 等在楼下车中的助理听完葛凌峰的吩咐后,简直一脸懵,这下,他更加坚定地认为,这位总裁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心理方面的问题。但他也就是一个普通打工仔,不能质疑老板的决定,乖乖找地方采狗尾草去了。 葛凌峰不知道的是,他刚一离开包厢,蒲馨和白夏两人就笑得前仆后仰。 “原来,他还真是又坏又蠢,居然真的相信,我会喜欢狗尾草做礼物?他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应该知道,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蒲馨拿起纸巾,轻轻按去因为笑得太厉害,而眼角溢出的泪水。 白夏已经把葛凌峰这次的攻略任务全部告诉了蒲馨,所以蒲馨才能配合得这么天衣无缝。 “可能是一直靠吸女人血成长,把脑子给养坏了吧?”白夏唇角微扬。 “我真是太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了。”蒲馨终于停下笑声,她想起之后的安排,心里就很兴奋:“我要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社死。” 葛凌峰打完电话回到包厢后,并没有发现白夏和蒲馨的异样,他重新坐回座位,继续侃侃而谈。 但只过了半小时,蒲馨接了个电话后,就提出要离开:“葛总,白夏,很抱歉,我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要马上回去。” 匆忙告别后,没等葛凌峰反应,她便快步走出了包厢。 “警告,据检测,蒲馨即将离开,请宿主尽快完成最后一个任务。”736的声音响起。 葛凌峰立刻起身快步跟上,同时拨通助理的号码,催促助理快些把狗尾草送过来。 这最后一个攻略任务,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丢。好在,助理那头已经把狗尾草包装好,正在赶回餐厅的路上。 就在葛凌峰着急忙慌地追赶蒲馨时,白夏在包厢中,用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喂,对,是我,男方和女方都下楼了,对,这个套餐是我瞒着男方订的,他比较害羞,之后不管他怎么拒绝,你们只要按照流程走就行,不管结果如何,只要流程没有失误,我会给你们双倍的报酬。”白夏眉眼含笑,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楼下。 葛凌峰正在急吼吼地追着蒲馨走,结果差点在餐厅大厅里撞上一群人。这群人中,男的穿着西装,女的穿着纱裙,看起来就像是要去参加什么活动。 但葛凌峰现在注意力都在蒲馨身上,他急着绕开这群人,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群人突然将他围在中间。 “干什么?快让开!”葛凌峰试图从人群中出去。 “请问,您是葛凌峰,葛先生吗?”这群人中,有一位穿着粉色西装的男子毕恭毕敬地问道。 “是我,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我现在有急事,请让一让。”葛凌峰见这群人眼生,不想搭理。 可是,那个粉色西装男子却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神情激动道:“葛先生,您朋友帮您订的求婚套餐我们已送达,请葛先生赶紧挪步到餐厅礼堂。” “什么求婚套餐?”葛凌峰还没反应过来时,就被两个男人架住肩膀,往内走去。 “你们想干什么?绑架吗?!”葛凌峰完全没弄明白是什么情况,他就这样被莫名其妙地拉到了餐厅的礼堂中。 礼堂已经经过精心布置,天花板和墙壁上都粘满了彩色的气球,地板的中央用蜡烛摆成一个爱心的形状,而礼堂里,居然还有不少媒体的人,他们都支着摄像机,拍摄着场地。 除此之外,礼堂中居然还有葛凌峰公司的员工,他们正坐在靠边的椅子上,一脸复杂地看着这个热闹的现场。 等葛凌峰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被推到了礼堂中央,他原本想破口大骂,但突然看见,蒲馨居然就站在他面前。 蒲馨脸上同样带着疑惑与不解,显然,她也是被这帮人莫名其妙推进来的。 “葛总,请问你这是做什么?我都说了我公司有急事,请你不要整这些奇怪的事情好吗?”她面露不悦。 “警告,蒲馨好感度下降10,当前好感度20。”系统的提醒让葛凌峰感到焦头烂额。 “不是,这不是我做的。”葛凌峰立即解释:“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他还没解释完,礼堂前方突然传来响亮的声音,声音来自于那位身着粉色西装的男子,原来,他是这场莫名其妙活动的主持人。 “各位亲爱的来宾朋友们,欢迎各位的到来。今天,是一个充满浪漫气息的日子。今天,是一个值得我们深刻记忆的日子。而此时此刻,就让我们一起见证,葛凌峰先生向蒲馨女士的求婚!” 声音落下后,礼堂边就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明显能看出,这些正在鼓掌的员工心中并不情愿。 他们本来好好在公司工作,谁晓得突然接到通知,说要赶来绿藤餐厅,为葛凌峰向蒲馨求婚充当氛围组。 明明昨天葛凌峰才对蒲馨出言不逊,怎么今天就要求婚了?他们也是带着一肚子疑惑,来到了这里。 他们不知道的是,葛凌峰此时比他们更疑惑。 他正呆站在原地,而那些穿着西装和纱裙的男男女女,居然在他身边转着圈跳起了舞,同时,音响中还开始播放结婚进行曲。 “736,这是你给我安排的?不是送一束狗尾草吗?怎么变成求婚了?”葛凌峰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回宿主,这并非我所为。”736回答。 “不是你做的?那到底是什么情况?”葛凌峰更加困惑,正在这时,他的助理正好气喘吁吁赶到,当他看到现场的阵仗时,险些怀疑是自己疯了。 葛总居然要拿狗尾草来求婚?!而且是向蒲馨?! “快看啊,葛总的求婚礼物到了!”眼尖的主持人一眼就看到,提着礼物盒,风尘仆仆站在礼堂门口的助理。 接着,不等助理反应,他手中的礼盒就被人拿走,传递到了葛凌峰手中。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7 “看啊,他迈出了勇敢的一步,他要将他精心准备的礼物,献给他钦慕的女子。”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讲述。 “求婚?葛总,你是认真的?”蒲馨仿佛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她一脸困惑地看向葛凌峰。 “我,我。”葛凌峰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尴尬的一天,这事情也太离谱了,离谱到他都不知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 “葛总,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并不喜欢你,正确来说,是很讨厌你,只是出于礼貌,没有回避和你的接触。”蒲馨提高嗓音,此刻音乐刚结束,现场异常安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们两人身上,蒲馨清冷的声音让其他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蒲馨女士,请别这么快拒绝,据说,葛先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精心准备好这份礼物的,也许您看了这份礼物后,会改变心意呢?”主持人赶紧从葛凌峰手里拿过礼物盒,塞到蒲馨怀里,然后帮忙掀开礼物盒的盖子。 他其实也不想这么做,可没办法,背后的金主发话了,一定要按流程走完,才能拿到双倍报酬,为了钱,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这么做了。 “快看啊,蒲馨女士,这是葛先生为您精心准备的,呃,狗尾草?”主持人在看清礼品盒中放着的那一束狗尾草后,差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视。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是静止了,蒲馨的表情彻底僵住,而围观的人也全部目瞪口呆,尤其是葛凌峰公司的员工。 这葛总还真是对狗尾草情有独钟啊,昨天吩咐用狗尾草来布置会场,今天又用狗尾草来求婚,脑子没事吧? 他们一时半会儿都有些弄不清,这葛总究竟是讨厌蒲馨,故意整这一出来惹恼她,还是喜欢蒲馨,这真是一场求婚仪式? 但不管出发点是什么,葛凌峰都成功引起了蒲馨的极端反感。 只见她拿出礼盒中的狗尾草,狠狠扔在葛凌峰脸上,其中几根狗尾草就这样挂在了葛凌峰的头发上。 “葛总,我劝你,去精神病院看看吧!” 说罢,她冷冷扫了葛凌峰一眼后,就直接大步离开。 现场一片死寂。 “警告,蒲馨已离开,宿主最后一个任务没有完成,扣除800积分。”736的提醒声响起,预告着今日的攻略任务以失败告终,甚至,蒲馨的好感度还比之前还下降了10。除此之外,他这张脸彻底丢在这儿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这是被人耍了,明显是有人故意安排这一出,来让他出丑。 想通这一点后,葛凌峰立即暴跳如雷。他一把扯下沾在头上的狗尾草,狠狠掷在地上,然后转身,拽住主持人的领口,怒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故意害我?!” 随着他情绪的失控,现场一片混乱,而在现场的娱乐八卦媒体人,一个个都兴奋地两眼放光。 他们本来接到拍摄通知时,还以为就是一场无聊的富豪求婚,结果谁想到,这件事简直太炸了! 有“投资天才”之称的葛凌峰,居然用狗尾草来求婚,而且求婚失败后,还把气撒在无辜的求婚仪式主持人身上,当众大打出手。 很快,新闻便发布了出去,有视频有照片。 这下,峰宇公司总裁是神经病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 墙倒众人推,葛凌峰这头正大发雷霆,打电话给那些媒体,让他们删除新闻。但网上,已经有人把他曾经做过柳家赘婿的事都扒了出来。 “惊天大瓜,我查了一下,发现自从葛凌峰公司做大了之后,柳菲服装公司就陷入了危机,负面新闻满天飞,很难不让人怀疑,是葛凌峰故意针对了柳家。” “我来作证,我们布料工厂本来想与柳菲服装公司合作的,是峰宇公司来人找我们老板一顿说后,我们老板才直接回绝了柳菲公司。” “葛凌峰就是活生生的白眼狼了,我是柳菲服装公司的老员工了,我知道,当年峰宇投资公司遇到危机,是柳家帮忙解决的。葛凌峰居然能翻脸不认人,还开始针对柳家,简直无耻。” “他现在疯了,说不定就是报应!” “活该成疯子,现世报!” 评论里还有一堆不堪入目的咒骂。 “736,我再用积分兑换,把这些言论全部删除!”葛凌峰气急败坏地怒吼,他现在已经回到公司,今天下午什么工作都没做,全部精力都放在应对舆论上。 “宿主,确认兑换吗?这次兑换将扣除你最后一点积分。”736提醒道。薆荳看書 “兑换!”葛凌峰知道,再让这些负面消息流传开去,董事会连一个月的时间都不会给他,今天就能踢他出局。 “是,宿主。”736极不情愿地答应。 在葛凌峰眼里,这只是积分,但其实,积分对等着736的能量,消耗积分就等于消耗它的能量,再加上它之前还给葛凌峰透支了1000积分,所以它现在能量已经快要枯竭。 但葛凌峰对此毫不知情,他看着网上的评论终于全部消失后,终于松了口气,可是不出一小时,他的公司门口,突然涌来一堆人。 这些人一到公司门口,就拉开几道横幅,横幅上写着“葛凌峰没良心,不顾家人死活”。 这群人带头的三人,正是葛凌峰的三个姐姐,她们拿着大喇叭,高声喊着:“葛凌峰!你这个没良心的,我们三姐妹为了你早早辍学打工,攒钱供你读书,你才能有今天!可是你呢?恩将仇报,连同律师陷害我们!” “葛凌峰,你能有今天的一切,都是我们三姐妹的功劳,你对我们却毫无感激之心也就罢了,反而还设计害我们,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大伙快来评评理啊!我们三姐妹供他吃供他穿,他发达了之后就翻脸不认人,说我们三姐妹没文化没素质,连家门都不想让我们进!” 这三姐妹的大声吆喝,吸引来了不少人,眼看事情越闹越大,葛凌峰赶紧叫保安,将这些人拖走。 但这恰恰正中那三姐妹的计,她们撕心裂肺惨叫着被保安拖走的那一幕,都被她们叫来的人清清楚楚拍了下来,发布在网站上。 白夏立刻让系统开始操作,只过了一小时,这件事就占据了各大网站的热搜。那些原本不关注商界的网民,也都知道了这件事。 “宿主大大,搞定!”系统欢快地看着评论数急剧增长。 “做得不错。”白夏正在办公室中工作,她的嘴角微微勾起:“之前不是想靠负面消息来攻击柳家吗?那现在,就让他自己尝尝被舆论攻击的滋味。”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8 光这一天,葛凌峰就遭遇了三波舆论攻击,他急得眼睛通红,犹如一只野兽,在办公室内疯狂咆哮:“736,继续删除这些信息!” “回宿主,积分不够,无法删除信息。”736的声音已经有些有气无力, “继续赊账,大不了到时我多完成些攻略任务,把积分赚回来!”葛凌峰用拳头狠狠砸向办公桌。 “回宿主,无法增加赊账额度,请宿主先赚取积分,再进行兑换。”736的声音不再温柔,而是带上些奇怪的沙哑。 “没用的东西,你不是系统吗?连这点变通都做不到?”葛凌峰无处发泄的怒气尽数落在736身上。 可他不知道,736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因为白夏的干扰,它能从史菱身上吸收到的能量越来越少。蒲馨摇摆不定,它还未能成功在她身上生根,所能吸收到的能量就更少了。 原本吸收能量就不足,今天又被葛凌峰要求着,多次耗费能量删除了网上的评论,它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了。 所以不管葛凌峰如何发怒,736都无法实现他的要求。 正在葛凌峰咆哮之际,董事会派人到他办公室,告知他,因为他的原因,导致公司声誉严重受损,现在公司只能给他最后一个机会,在一个月内,他负责的投资金额必须翻一番,以此来重新获取客户的信任。如果做不到,他就只能卷铺盖走人。 “一个月翻一番?当我是生钱机器啊?!”葛凌峰犹如一个疯子,在办公室里歇斯底里地咆哮。他虽然有投资技能在身,但也不代表着他是万能的,他有史以来最好的记录,也只是勉强达到一个月翻一番。 “你们分明就是想要逼走我,这本来可是我的公司!你们这帮老东西凭什么?!” 已经被气得失了智的他,骂了一连串脏话,他办公室外路过的人听了都连连摇头。 怎么一个能力强长得又帅的男人,说疯就疯了?该不会是被下蛊了吧?做的事说的话,一次比一次离谱。难道,真如网上所说,是现世报? 葛凌峰在公司已经被气得血压飙升,结果回到家后,更是差点被当场气昏过去。 他看见家中客厅里堆放着不少东西,奢侈品的购物袋满满当当铺了一茶几,沙发上堆了十几双价值不菲的靴子,还有各种五颜六色的衣服被扔在电视柜上。 “史菱!你在干什么呢?!出去买这么多东西?!快给我去退了!”葛凌峰本来就面临着被开除的危机,结果史菱不但不帮他省着,反而还出去买这么一大堆奢侈品回来,估计这一堆东西,没一百万根本下不来。 “凌峰,不能退,这些都不是我的东西,是我陪三位姐姐们买的,毕竟凌峰你今天做得太过分了,居然让保安把她们扔出公司,她们都受伤了,我当然要买些东西给她们赔罪。”史菱的话让葛凌峰当场暴走。 “你说什么?你给她们赔罪?!你知道她们把我害成什么样了吗?我都快被董事会给炒了!”葛凌峰直接冲上前去,把客厅里的东西狠狠砸在地上:“快给我去退,凭什么拿我的钱,去给她们花?!” “葛凌峰,你在发什么疯?你凭什么砸我们的东西?!”三姐妹听到声音后,立刻冲下楼来。 “凭什么?当然凭这里是我家!凭这些东西都是花我的钱买的!”葛凌峰直接拿起一只马丁靴,向大姐扔去,要不是大姐闪得快,估计得会被砸得头破血流。 “凌峰,你在做什么?她们可是你的姐姐呀。”史菱继续在边上扮圣母,气得葛凌峰脖子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 “姐姐?我看是仇人还差不多,你也不看看她们今天都干了什么好事?”葛凌峰喘着粗气:“拉横幅,大喇叭喊,可以啊,你们是我的仇人派来祸害我的吧?!” “葛凌峰,你不要弄错了,是你先对我们无情,我们才会对你无义。”大姐昂着头,犹如一只充满斗志的公鸡:“是你先要害我们的男人坐牢,我们才会做出那些事来!” “你们是不是脑子有病?!是他们先动手打我的!我要告他们,有什么不对?!”葛凌峰现在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亲戚之间的打闹,有必要闹到法庭上吗?再说了,你现在不是生龙活虎的吗?哪有受伤的样子?你根本就是想诬告他们!”二姐用手指着葛凌峰,语气充满了愤恨。 “对,而且他们打你,也是因为你看不起我们三姐妹,他们气不过才会动手的!”三姐的脸色青紫,攥紧了拳头。 葛凌峰已经被他三位姐姐的逻辑气得话都说不全:“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你这家本来就有我们的一份子,我们凭什么要滚出去?葛凌峰,我告诉你,我们会一直住在这儿,直到你放了你三个姐夫为止。”大姐的脸颊微颤,眼睛圆瞪。 “你们把我害成这样,还妄想我放了那三个蠢货?我告诉你们,我绝不可能向你们妥协!来啊,大不了鱼死网破!”葛凌峰的脾气和他那三个姐姐一样倔,别人越是闹,他就越是死磕到底。 “行啊,我们鱼死网破!走,二妹,三妹,我们回房间,好好享受享受这富贵人家的生活!”大姐眼里闪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她的视线狠狠剐过葛凌峰的脸,然后带头朝楼上走去。 “好,很好!”葛凌峰对着她们的背影大吼:“你们就等着那三个男人牢底坐穿吧!” 吼完后,他只觉胸口一疼,然后猛烈咳嗽起来。 “凌峰,你没事吧?”史菱假装关切地扶住他。 “不用你管!”葛凌峰一把甩开史菱的手:“你,如果以后我再知道你自作主张给她们买东西,你也给我滚出去!” 说罢,他怒气冲冲往房间走去,现在的他看了史菱就反感,毕竟这一切的开端,都是史菱引起的。 史菱被甩开后,嘴角流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她看着葛凌峰捂着胸口,吃力地往楼上走,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撑不久了。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29 葛凌峰回到房间后,就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 “736,尽快给我安排蒲馨的攻略任务。”他有气无力地吩咐道,哪怕他现在攻略不了蒲馨,也至少能攒下积分来,他要利用积分,找出背后害他的人。 今天他逼问了那些订婚现场的人,但没能得到结果。那个想害他的人仿佛隐身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有怀疑过白夏,可是,托人调查后,并没有发现白夏与这次订婚策划组织有任何联系。 正当他思考之际,736的话让他的心瞬间沉落谷底。 “回宿主,由于能量不足,暂时无法安排攻略任务,我需进入休眠,待能量恢复后,再为宿主提供服务。”736原本还能再撑几天,但它刚控制纤丝试图收集信息,能量就瞬间消耗殆尽。 现在史菱体内的纤丝给他提供的能量已经不足以支撑它的日常运作,它唯一恢复能量的方式,就是进入休眠,将能量损耗降到最低,然后慢慢积攒能量。 “什么?你要休眠?”葛凌峰立刻从床上坐起:“你要休眠多久?” “回宿主,将根据实际情况而定。”736自己也无法计算休眠时间。 “什么根据实际情况而定?你这是什么破系统?这么垃圾?说休眠就休眠?你不知道现在是我最需要你的时候吗?”葛凌峰破口大骂。 “回宿主,都是因为宿主你的无能,才会导致我耗尽能量。”736冷漠地回答。 “我无能?分明就是你无用!我落到现在这个地步,和你也有分不开的关系!”葛凌峰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台灯,狠狠砸在地上。 “回宿主,我已尽力扶持宿主,并不存在任何错误。”736难得和葛凌峰犟起嘴来:“是宿主你太废物,才会导致现在这一切。” “你给我闭嘴!我命令你,立刻给我安排攻略任务!”葛凌峰握紧拳头,关节处咯吱作响:“我要攻略蒲馨!我要她的资产,我要赚积分!” 然而,736没有回答他,显然,它已经进入休眠状态。 “快给我起来!起来!736!”不论葛凌峰如何嘶吼,736都没有回话。 最终,他只能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由于昨晚几乎一夜没睡,虽然今天的他心中燃烧着怒火,但困意仍然席卷了他,最终,他闭上眼,沉沉睡去。 另一边,正在修炼的白夏突然睁开眼。 “是时候了。”她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系统,我们走。” 今日下午四时,来自736的攻击就已经很微弱,而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736的攻击还没有到来。白夏可以确定,它的能量已彻底耗尽,现在正是除掉它的好时机。 “一起去拔杂草吧。”白夏起身,戴上口罩。此时,柳氏夫妇已经睡着,她静静溜出家门,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系统,将沿路的监控摄像头中,我出现的痕迹全部抹去。”白夏开着电动车,往葛凌峰的住处赶去。 “是,宿主大大,一切交给我。”系统欢快地答应。 很快,白夏就赶到了葛凌峰的别墅门口,因为已经提早和史菱通过电话,史菱故意没有锁门,让白夏顺利进入,来到二楼葛凌峰的房间门口。 “白夏,靠你了,一定要小心啊。”史菱见到白夏后,本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终,只是给了她一个拥抱。 “嗯,放心吧,接下来就要拜托你守在房间门口,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否则可能会发生危险。”白夏快速交代着。 “好的,没问题,我一定守好门。”史菱终于放开白夏,看着白夏进入房门后,她眼中弥漫开一层水雾。 “我们,终于能自由了。” ——— 白夏进入房间后,一眼就看到侧躺在床上,睡得呼噜震天响的葛凌峰,不由厌恶地皱起眉头。 她径直走到床边,盘腿坐下,然后将手覆在葛凌峰的额头上。紧接着,她闭上眼,集中神识,侵入葛凌峰的头部。 因为葛凌峰处于睡眠状态,所以她侵入的过程很是顺利,不久,她的神识就到达了蓝光草的根须处。 这根就盘踞在大脑中,如同一条扭曲的蛇,一圈圈缠绕在大脑的沟壑中。 系统通过白夏的视角看到后,不由发出了嫌弃的“咦—”声。 “好恶心,简直就像条寄生虫。” 白夏控制神识,小心翼翼接近根须,然后慢慢缠住它,蓝光草此时已经进入休眠,近乎于无生命状态,所以天道对它的保护也很薄弱,白夏很轻松就扯动了其中一条根须。 接着,她又继续分离第二条、第三条根须。 当她分离第四条根须时,突然停了下来。 “不对劲,我明明在抽离本体,为什么我体内的纤丝却毫无反应?”白夏眉头紧蹙。 按照常理来说,本体正在受到攻击,哪怕它已经进入休眠,纤丝也应该会立刻进入防御状态,迅速回到本体周围,进行守护。可现在,白夏根本没有感觉到体内的纤丝有任何变化。 但紧接着,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忽地发出一阵嗤笑。 “我的好哥哥,你作弊了。”白夏发觉不对劲后,立即试图将意识抽回,但还是晚了一步,那些根须突然汹涌而起,裹挟住她的意识,将她拖入一片虚无的黑暗之中。 “宿主大大!”系统的声音逐渐远去。 待白夏再次睁眼,发现她正坐在一间欧式装修的办公室中,她身前悬浮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球。这个足有一人多高的水晶球正在缓缓自转,其中不断闪现出各种奇异的场景。 “白夏,你在看什么呢?”一个低沉,带着清润音质的男声在她身侧响起。 白夏偏过头,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深色实木质的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眼睛狭长,相貌俊美的男子,他双手十指交叉,撑着下巴,正饶有兴致地看着白夏。 现在的白夏一身雪白的裙子,将她的肌肤衬得白皙到近乎透明,头发编织成一条松松的麻花辫,垂在脑后,零碎的刘海下,是一张清丽绝尘的脸,美得摄人心魄。 “我……”白夏刚想开口,却戛然顿住,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周围的一切都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具体哪里有问题。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0 “怎么了?你最近总是盯着万界球出神。”男子轻笑一声,那笑声清澈好听。 “我在看各个小世界中的趣事。”白夏也回报以笑容,但紧接着,她脸上的笑容又被疑惑取代。 “看起来你有些困惑。”男子很快就发觉了白夏情绪的不对劲。 “我心里确实一直有个疑惑。”白夏点着万界球中的某个场景:“哥,我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小世界里,心思歹毒的人能当男女主,而那些无辜的人却成为了他们的踏脚石?” “你的疑惑可真是可爱,但白夏,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存在这样的小世界,我们快穿局才会存在。我们的任务,不就是去矫正这些小世界中的错误吗?”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白夏的问题。 他起身,缓步至白夏身边坐下。 “可是,哥,我还有个疑惑,明明是同一本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为什么差别会这么大呢?”白夏将手抬起,轻轻挥动几下后,万界球上便显示出两个场景,其中一个场景冒着黑气,显然这个小世界中的怨气值已达临界。 而另一个场景没有任何异常,场景中,男女主正在举行婚礼,台下的人都在由衷祝福他们。 “你看这两个小世界,都是由一部名叫《天使之爱》的小说所衍生出来的,可小世界里的细节却完全不同。”白夏迷惑不解道。 她用手指着冒着黑气的场景:“你看这里的女配,她因为被女主陷害,痛苦死去,所以才会存在这么大的怨气值。” 接着,她又将手指向另一个场景:“而这个小世界中的女配,和女主是真正的好闺蜜,她是心甘情愿为了女主而死,所以并没有产生怨气。” 男子听后,耐心地对白夏进行解释:“那是因为小世界为了自洽逻辑,就会衍生出不同的细节,而细节的叠加,就会引发不同的剧情,这很正常。” “可是,哥,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白夏单手撑着下巴,看向男子:“所有怨气达到临界值的小世界,似乎都提前留下了快穿局的印记。” “那是因为快穿局根据细节,提前推测出了那些小世界的怨气会超标,便早一步留下印记,好方便接下来任务者前去执行任务。”男子脸上绽开一个宠溺的笑容,但他深色的眼眸中,却并无暖意。 “是这样吗?”白夏显然不是很相信这个男子的话。 “我的好妹妹,你在想什么呢?你该不会以为,是快穿局故意扰乱那些小世界吧?”男子用力揉了揉白夏的头:“好了,别多想了,趁你现在还没到继承的年纪,多出去溜达溜达,别像哥一样,当了快穿局局长后,才后悔以前没多出去走走。” “好吧,哥,那我先出去了!”白夏也不想再纠结这么多,她站起身,用力伸了个懒腰后,就欢快地往门外跑去。 “白夏!”男子又突然叫住她,然后用心叮嘱道:“切记,不要和快穿局任务者走太近,你以后是要当局长的人,不能与他们之间产生友情,明白吗?” “明白啦,放心吧,哥,我有分寸的。”白夏转身,向男子挥了挥手,然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外,是一片黑色的虚空,这虚空中漂浮着许多白色的光圈,这些都是传送门,进入后,可以被传送到相应的地点。 白夏悬浮在这一片虚空中,原本眼中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寒冰一般的冷意。 “我的好哥哥,这是想和我追忆过去吗?”她转头看向那间犹如宫殿一般的办公室大楼:“为了限制我的能力,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就在刚才,白夏挥手调动万界球时,便发现自己体内灵气的量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由此,她立刻察觉到,她的记忆被更改了。 她曾经因为被篡改记忆,而吃过大亏,所以她早已在体内设下令制。这个令制就如同一个条件反射,只要她发觉现实和记忆之间存在差异,她体内的令制就会被触发,记忆将会得到恢复。 简单来说,就是一台电脑时常进行备份,一旦有病毒入侵,更改了电脑内的内容,就会触发早已设定好的程序,将之前的备份全部释放出来,重新掩盖被更改的内容。 刚才在办公室中,发现记忆出错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原本的记忆,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异样,而是继续按照事件原定轨迹行动,完成了刚才的场景。 此刻,她看着眼前的虚空,迅速分析现状。 她记得,她之前正在清除葛凌峰体内的蓝光草,但遭到暗算,意识被蓝光草拖入了记忆幻境之中。 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显然就是她那好哥哥白潋,估计这个男人通过某些不光彩的手段,干扰了这个小世界,重新为那株蓝光草注入了能量,并且控制它袭击了白夏。 “好久没见记忆幻境了。”白夏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场景与她曾经记忆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她沉思了片刻后,嘴角微微上扬,讥笑道:“不过,既然是记忆幻境,那就简单了。” 记忆幻境,都会有一颗幻境内核,这内核就藏在这个幻境中的某处,只要找到并且摧毁内核,就能走出幻境,而内核的所在处,往往在令人最为痛苦的记忆场景中。 一般人无法走出记忆幻境,是因为在被更改了记忆后,人会条件反射地避开令自己痛苦的场景。可白夏的心,早已经过万般折磨,根本不会恐惧记忆中的苦痛。 她直截了当地飞至一扇灰色的传送门前,这扇传送门被封闭着,门上悬浮着一行字“无通行证者禁止入内”。 她没有理会这一行小字,直接运气,利用掌风划破自己的手掌后,将手放在传送门的边缘上。 她的血就像一条蜿蜒的小溪,顺着传送门的边缘,流遍传送门的门框,组合成一圈奇异的符号,眨眼间,传送门便由灰色变成血红。 她收回手后,直接进入门中。 挤压感席卷而来,这种挤压感与她每次进入小世界时的感觉很相像,只不过持续的时间更久。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1 大约1分钟后,她从传送门中走出,来到另一片虚空中。 这片虚空中悬浮着一栋外观像中世纪教堂的建筑,但这建筑的外观为纯白色,在这黑暗中显得分外耀眼。 白夏一个动念,就飞至这栋建筑门口,两人多高的双开大门缓缓向内打开,一股浓烈的花香味从中传出。这股味道勾起了白夏极其不美妙的回忆,但她只是稍一停顿,便走入其中。 大门又缓缓在她身后合上,室内的场景这才渐渐显露,犹如一些蹩脚游戏的转场,缓慢而又生硬。:魰斈叁4 此刻显现在白夏面前的,是一个纯白色的大厅,这大厅足有4米多高,吊顶上刻满了繁杂而又意义不明的符号,一盏水晶灯垂挂在中间,那一颗颗水晶珠子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却在原地旋转 大厅里满是来来往往的人,他们之中绝大多数人都穿着白色的衣服,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 白夏迅速穿过门厅,来到电梯间,这里一共有十部电梯,她随意选了一部,正准备踏入时,却听见一个干净清澈的声音。 “白夏姐,你怎么也在这儿?” 说话者是一位少年,他穿着白色的连体服,相貌和他的声音一样出挑,清秀,笑起来犹如一束阳光,能驱散阴霾。 这个少年,正是凌天。 因为已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所以看到凌天时,白夏只觉呼吸一窒。 但她表面不显,依旧淡淡笑着:“我进来玩玩,你呢?你该不会是转到实验部了吧?” “不是。”凌天低垂下了头,显得有些无精打采:“是上头突然发来通知,让我来一趟实验部,说是要让我做什么测试。” “做测试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为什么你看上去不太高兴呢?”白夏轻轻拍了拍凌天的头,少年大约比她矮了一个头,这个高度差格外适合做这个动作。 听了白夏的疑惑,凌天长叹一口气道:“那是因为我的任务又失败了,积分都变成负数了。我的业绩又是垫底,明明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怎么老是完不成任务啊?” 说罢,他用力挠了挠头,原本整齐的头发被他揉得乱糟糟的。 “这么烦恼吗?实话说,我还挺羡慕你们任务者的,可以进入不同小世界,体验不一样的人生,还能顺带帮人报仇。”白夏笑意盈盈,眼里闪着点点光芒:“上次我偷偷帮你完成的那几个小世界,都很有意思。” “白夏姐,那是因为你能力强,才能把任务完成得那么好。但任务者哪是这么好做的?在各个小世界里和别人勾心斗角,像我这种头脑简单的人,哪里能斗得过那些浑身长满心眼的人,经常被虐得巨惨。”凌天垂头丧气,纤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眸。 “别难过了,大不了我再偷偷帮你完成几个任务,把积分重新赚回来。”白夏用手指戳了戳凌天的脸颊:“行啦,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快去吧。” “好,那再会了,白夏姐。”凌天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脸上展露出一个笑容,然后走入电梯,冲白夏挥了挥手。 “嗯,再会,凌天。”白夏轻声道,她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却没有上前阻拦,哪怕她知道,这是她记忆中,最后一次见到正常活着的凌天。 接着,她继续按照记忆,进入电梯,来到顶楼天台。 虽然外界是一片虚空,但站在这栋建筑的天台上望出去,看到的,却是一片绚丽夺目的花海。白夏经常溜到这里,看着这片花海打发时间。 正当她看得出神时,却忽然听到天台的门被推开,她转头看去,正好与一个实验部工作人员四目相对。这个工作人员穿着一身白大褂,还戴着口罩,看不清他的面貌。不过,他倒是很快就认出了白夏。 “白夏大人,您怎么在这儿?这可不是您应该来的地方。”工作人员显然是受到了惊吓,眼睛瞪得老大。 “知道了,我马上就离开。”白夏淡淡道。 她的思绪不受控制地回到记忆中,当时的她碰上这个工作人员后,就只能灰溜溜地离开。但就在合上天台门之前,她听到这个工作人员的对讲机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喂,t732,你去哪儿了?g436的强制转变马上就要开始!” 白夏听到后,立刻隐去身形,重新返回天台上,仔细听对讲机中的内容。 因为“g436”就是凌天的编号,白夏不知道什么是强制转变,但听起来,这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事情的发展,也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别催了,我就是上天台来喘口气。”被称为t732的工作人员道:“你们先把他装进转换仓,我等会就来手术。” “收到,不过请你抓紧时间赶快回来。”那边的口气很差。 “知道了。”t732没好气地回答。掐断对讲机后,他开始骂骂咧咧:“真搞不懂这快穿局在做什么?非要把人转换成系统,转换成系统后,随着升级,系统又能进化成人形,这不分明是多此一举吗?觉得我们闲着慌,闹我们玩呢?!” 在白夏记忆中,当时她听到这段话后,顿感不妙。她当即开启觉知,寻找凌天的气息,却发现,凌天的气息已经消失在这个空间中。 最终她只能靠跟踪t732,来到了秘密地下实验室,才发现那个如同炼狱般的地方。 此时,她按照记忆中的轨迹,重回这里,再一次听到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和求饶声,哪怕知道这里只是记忆幻境,心里却依然发闷。 凭借着记忆,她很快就找到了装着凌天的转换仓。 这转换仓就像一个圆柱形的透明玻璃桶,里面盛满了淡绿色的液体,凌天已经被置入其中。他的眼睛由于惊恐,瞪得老大,他正在拼命挣扎,用拳头敲打着面前的玻璃。 但毫无用处,他就像一条被关入鱼缸的鱼,没有任何挣扎的余地。 他看到白夏后,立刻大声喊着救命,虽然他身处液体之中,但这液体并没有阻挡住他的声音。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2 白夏见状,立刻施展法术,在眨眼间就放倒了那几个实验部工作人员,紧接着,她凭空抽出一把银剑,用力斩向转换仓。 剑气在接近转换仓的那一瞬,转换仓周围突然浮现出一层光晕。 光晕将白夏的剑气反弹回来,在眨眼间,这剑气就穿透了她的身体。虽然这里是幻境,但疼痛却是真实的。不过,白夏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受伤后,半跪在地上,用剑支撑着身体,没有让自己倒下,星星点点的血迹撒了一地。 接着,她就被赶来的快穿局治安队擒住。 与治安队一同出现的,还有那个眉目狭长的男人,他正是白夏的亲哥哥——白潋。 “白夏,你怎么能偷溜进禁地呢?”白潋对于身受重伤,被治安队压制住的白夏毫无怜悯之心,甚至,他脸上还带挂着嘲弄的笑容。 “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任务者?!”白夏的白裙已经被血染得鲜红,但她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大声责问着。 “我这是在帮他们,你知道什么是废物利用吧?”白潋走到白夏身前,蹲下身来,用手轻揉白夏的头发,仿佛他们之间,还是那对好兄妹。 但白夏却险些被恶心吐了,因为她现在已经知道,白潋从来都没有把她当成过亲妹妹,他只是把她当成一只圈养的宠物。 如果她听话,白潋便会宠着她,但如果她开始脱离白潋的控制,白潋就会对她露出狰狞的面目。 白潋要的,就是绝对的服从。 他看着白夏迷茫而又恐惧的眼神,面露满意之色。 “白夏,积分沦为负数的任务者就是废物,他们已经无法给快穿局带来任何利益。”白潋慢条斯理地从身上掏出一条纯白的手巾,轻轻擦拭白夏嘴边的血迹。 白夏厌恶地将脸侧向一边,躲开白潋的手,怒吼道:“就因为他们积分沦为负数,你就要这么折磨他们吗?!” “对,从他们接受任务者身份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就是快穿局的了,我想怎么对他们都可以。”白潋见白夏不愿配合,也没有生气,只是轻笑着收回手巾,重新起身。 “那你为什么要把他们改造成系统?”白夏无力地问道。 “既然作为人,他们不能做出贡献,那就作为系统,为快穿局服务。”白潋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最重要的是,在人变成系统的过程中,需要抽出灵魂,而灵魂正是快穿局能量的来源。看吧,这废物利用得多充分啊!” 白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满脸激昂,双手平托向上:“世界上没有垃圾,所有垃圾都是放错位置的资源,而我的任务,就是将垃圾变成资源,让快穿局越来越繁荣。” “疯子!”白夏猛烈咳嗽起来,血顺着她的嘴角不断溢出。 “白夏,你拥有的感情太多余了。”白潋走到转换仓面前,转过身来看着白夏,他身后的光照使他周身产生一圈光晕。 “我不止一次警告过你,不要和任务者走太近,我们和他们不同,他们只是蝼蚁,而我们,可是神!”他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里的疯狂喷薄而出:“当神拥有了人类的感情,就不配再当神。” 白夏此刻只能费力地喘着气,看着这个几乎陷入癫狂的男人。 “很遗憾,白夏,鉴于你的行为,我想,你已经没有资格当这快穿局的局长了,这位置,只能由我连任,我会让快穿局永远繁荣。”白潋将身体侧向一边,露出他身后的转换仓。 凌天在转换仓中已经放弃了挣扎,他看着身受重伤的白夏,眼睛通红。 白潋看着这样的凌天,不由嗤笑一声,他用力敲了敲转换仓,面露残忍之色:“作为惩罚,白夏,我要你亲眼看着,被你视为好友的人类,是如何被转化为系统的。” 然后他的视线又扫过周围的工作人员:“快点转换,别让我的好妹妹久等了。”笔趣阁 “是。”那些工作人员连大气都不敢喘,急忙开始操作,只见他们用一个巨大的针管,从上方向转换仓中注入红色的药剂。 那红色药剂如同一阵雾气,慢慢融入转换舱中的绿色液体,它所到之处,液体皆变为黑色,而身处在液体中的凌天,也开始面露痛苦之色。 抽生魂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而转换仓中的药剂,更是加重了这种疼痛,因为只有强烈的苦痛,才能使灵魂染上强大的怨气,灵魂所能产生的能量,也将更加充沛。 但凌天没有发出惨叫声,他强忍着痛苦,努力让自己的脸部表情维持平静。白夏知道,凌天这是不想让她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因为一旦她冲动,做出任何攻击白潋的行为,她将被以攻击现任快穿局局长的罪名,永远关入寒冰炼狱中。 这一切,都是白潋布下的局,除掉不听话的妹妹,由他继续连任职位,彻底把快穿局打造成他理想中的样子。 随着转换仓中的液体越变越黑,凌天已经痛不欲生,但他依然硬挤出微笑,艰难地说道:“白夏姐,我没事,我一点都不痛,我就算变成了系统,也一定还会记得白夏姐的。” 此时白夏的心境和她记忆中一样,疼得仿佛有一把刀在体内搅动,同时,她也将曾经发生过的事,再次重演。 由于极端痛苦,她的神力开始失控,猛然震飞压制着她的治安队队员。紧接着,她提剑冲转换仓砍去,但白潋已闪身至转换仓前,抬手阻挡她的剑气。 但裹挟着神力的剑气出奇地强大,哪怕白潋已制造出屏障,但剑气没有被完全削减,剑气的余威依然穿透了他的身体。 “白夏,你失控了。”白潋虽然嘴角带着点点血迹,但眼里满是兴奋:“你明知道这是我故意给你的陷阱,你还依然往里跳,果然,神一旦与人之间产生联系,就无法成神了!” “闭嘴!”白夏提剑冲向白潋,白潋没有躲开,只是眼睁睁看着,白夏将剑送入他的胸膛。 “咳……事情终于到位了。”白潋轻咳几声,脸上的笑容更甚,他缓缓抬手,手腕周围,环绕着一圈不断飞舞的雪花。 他的神色已恢复平静,但眼里的疯狂之意并未减退。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3 “白夏上神因觊觎快穿局局长之位,欲攻击并杀死现任快穿局局长白潋,其行为已严重违反上界管控条例,现申请,剥夺其神器,并将其打入寒冰炼狱之中!”笔趣阁 白潋的声音被放大了几十倍,在所有虚无空间中回响。 看着这个男人自鸣得意的模样,哪怕白夏知道自己身处在记忆幻境中,也恨不得痛揍这个男人一顿。 但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她继续按照记忆行动。 她先是一脚踹开白潋,然后用剑劈开转换仓,将凌天救出。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凌天的魂魄已被抽离,他瘫软无力地倒在白夏怀中,没有灵魂的身体还剩下一些残存的记忆,他僵硬地伸出手,抓住白夏的胳膊,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白夏姐,就算变成系统,我也会记得你。” “凌天……”白夏的手不住颤抖着,但她强忍住心里翻涌的悲伤,将手放在凌天的心口处。随着她的施力,一颗闪耀着金色光辉的菱形石块缓缓从他胸膛中升起。 与此同时,凌天的躯体化为黑灰,彻底散去。 和白夏猜想中一样,记忆幻境的内核,就是将死的凌天。 拿到内核后,周围的一切都如同时间静止般,一动不动。白夏身上的伤口和疼痛也一并消失,她站起身来,冷眼看着脸上凝固着笑容的白潋,她的思绪也不由再次回到她记忆中最痛苦的时刻。 她没能救下凌天,并且很快就被赶来的上界执行队抓捕,身受重伤的她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毫无挣扎地被捕,并被带回上界审判,因为证据确凿,她当即就被判罪,沦为堕神。 她受到了最严厉的惩罚,剥夺神器,抽离神骨,永远囚禁在寒冰炼狱中。 就这样,她眼睁睁看着和自己如同亲人一般的神器玄天剑被折断,剑魂被流放。而她自己,则在蚀骨般的疼痛中,被剥离神骨,扔入寒冰炼狱中。 那里只有漫天纷飞的雪,和冻结千年的寒冰,寂寥无声,被关在这里的堕神,无一例外,最终都发了疯,自尽而亡。 但白夏却麻木地接受了这一切,她虽然没了神骨,但她依旧日日夜夜修炼,以此稳住心性。 期间,白潋来看过她很多次。 “白夏,只要你以后乖乖跟在我身边,凡事都听我的话,我可以帮你劝说那些上神审判者,放你出去。” 白潋不止一次来邀请白夏,但都被白夏冰冷地拒绝。 在炼狱中,白夏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也许过了近百年,也许过了近千年,也有可能已经过了上万年,她终于恢复了些实力。 在白潋再次来看她时,她偷袭了这个男人,利用这个男人的血,逃离了寒冰炼狱,但她也从此过上了逃亡的日子,她不断穿梭在在各个小世界中,躲避追捕。 但最终,仍然被白潋找到,没有了神骨与神器,她根本不是白潋的对手。 “白夏,你还是这么不听话,我真怀念以前听话的你。”白潋看着被他打成重伤,奄奄一息的白夏,轻柔地抚摸着她的头:“再变成从前的你吧,我会选一个喜欢的小世界让你重生,然后一直看着你,直到你重新变为听话的样子。” 从此,白夏消散在这世间,同时,在某个小世界中,狐妖白夏诞生,她没了记忆,没了恨,同时也没了爱。 “真是让人不舒服经历。”白夏的思绪慢慢收回,看着记忆幻境中,白潋这张令人生厌的脸,她突然抬脚,狠狠踹了上去。 她知道这是假的,可还是想拿他来出气,直至踹得这张脸面目全非,她才停下动作。 “我知道你在看,我告诉你,迟早有一天,我会把真实的你,揍成这个样子!”白夏说罢,就将手上的记忆内核彻底捏碎。 此时的另一个空间里,看着这一场景的白潋不由发出了阵阵笑声:“我的好妹妹还是这么有趣。” 但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又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让人冷到骨子里的阴郁:“但还是这么不听话!” 他身边站着的白发少年浑身一哆嗦,虽然知道万界球里那个主人是假的,但看到白夏下手这么黑,他还是难以控制地产生了恐惧之情。 “主人,她逃脱了。”少年局促不安地说道。 “没事,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慢慢磨。”白潋挥手,散去了万界球上的画面,他话虽然这么说,但眼中的阴冷却更重了几分。 另一边,白夏捏碎记忆幻境的内核后,周围的场景就像镜子被打碎一般,裂开一道道不规则的开口,紧接着,彻底变为碎片,纷纷落下。随着幻境被摧毁,她的意识立刻重回身体中。 她猛然睁眼,发现自己仍坐在葛凌峰的房间内,系统正趴在她腿上嚎啕大哭。 “宿主大大!”系统看到她睁眼后,立刻一跃而起,紧紧抱住她。 然而,它的前肢太短,只能抱住白夏的脖子,就像一个毛茸茸的大丸子,悬挂在白夏身前。 “放开,太重了。”白夏由于长时间脱离身体,声音有些嘶哑。她难得没有对系统不耐烦,而是耐心地将其抱下。 “宿主大大,你刚刚突然没了呼吸,不管我怎么叫你,你都没反应!”系统呜咽着。 “我这不是没事吗?”白夏将系统放到腿上,用力揉了揉系统头上的毛,直到系统不再哭泣。 虽然系统不再流泪,但他一想到刚才的场景,就害怕得猫毛直竖:“宿主大大,你刚才是怎么了?我感觉你的意识和魂魄都被拖走了。” “没怎么,只是被我的好哥哥邀请,缅怀了一番过去。”白夏脸上闪过厌恶之情,但面对系统,她很快就将这丝情绪隐藏起来。 “宿主大大,你老是挂在嘴边的好哥哥到底是谁呀?”系统忍不住问道:“是快穿局里的高层吗?” “算是吧。”白夏嘴角略一抽动,想来,局长也算是高层,只不过是高层中的高层。 “可是宿主大大,你不是一个小世界里的女炮灰吗?为什么会有哥哥在快穿局里?”系统见今天的白夏态度温柔了许多,便大着胆子继续提问。 但白夏却摇了摇头,没有回答他。 当系统失望地垂下头时,白夏却突然问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凌天,你还记得我吗?”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4 系统抬起头,正好与白夏四目相对,他怀疑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因为白夏的眼中,竟然浮现出一丝哀伤。 “宿……宿主大大你在说什么?”系统用力眨了眨眼。 “算了,没什么。”白夏的眼眸再次变得深不见底,口气中的温柔也不复存在:“让一让,我要继续拔蓝光草了。” “哎,好嘞。”系统的心情这才终于恢复,赶紧跳到地上。没错,这才是宿主大大对他该有的态度嘛! 白夏内心:…… 白夏再次将手覆在葛凌峰的额头上,将神识潜入他的身体中。 这次拔除736的行动格外顺利,因为之前,白潋为了对付白夏,强行为736注入了,超出它本身承载能力的强大能量。而白夏又粉碎了736制造的记忆幻境,对它造成重创,让它的能量又重新消逝。 在这一撑一释之下,736受损严重,再加上它被不属于这个小世界的能力侵占过的原因,天道也不再庇护它,于是,白夏轻而易举地将其拔出葛凌峰的身体。 “咦——”系统看着白夏拔除736的过程,嫌弃道:“好恶心。” 那736就像无数缠绕在一起的蓝色触手,从葛凌峰嘴里源源不断地冒出。白夏收回神识后,一把揪住它上方的叶片,将它硬生生抽离葛凌峰的嘴部,足足抽出一米多长。 虽然736已经很虚弱,但它这些像触手一样的根须依旧不住扭动,这令它看起来,就像无数条缠绕在一起的蛇。 与此同时,736所产生的纤丝也都重新返回到它四周,那三条纤丝如同发光的细线,缠绕在它的根须上。但它们显然已经没有了保护本体的能力,闪烁了几下后,便垂挂下来,彻底干枯。 “喂,还活着吗?还活着的话,就带我去你的大本营。”白夏用力晃了晃这株半死不活的蓝光草。 根据书中的描写,葛凌峰是进入了一个异空间,才被这株名叫736的蓝光草寄生。白夏怀疑,那个异空间就是蓝光草的大本营,它们会引导心术不正的人进入空间中,然后寄生到那些人身上。 既然她都已经来了这个小世界,那就顺便把这些害人的东西都除了。 但在她的逼问下,736没有回答,它仍在挣扎,并试图把根须缠绕到白夏的手腕上。 白夏见状,眼眸中冒出冷冽之意,她直接在手上凝聚出镶嵌着宝石的匕首,一刀划过蓝光草的根须。 几条根须落至地面,扭动了几下后,便消散成灰。 断了几根根须后,736扭动得更加厉害,显然,它有痛觉。如果它有直接发声能力的话,此刻应该是在尖叫。 “我的耐心有限,每隔一分钟,就斩断你一根根须,直到你告诉我,如何进入你和你的族群生长的地方。”白夏坐到床边的躺椅上,静静看着736。736的根须依旧挣扎得厉害,但它不敢再试图攻击白夏。 白夏也说到做到,每隔一分钟,她就切断736一根根须,终于,在10分钟后,736求饶了,它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条根须,触碰在白夏的手指上。 接着,白夏的脑海中就响起它的声音,它此刻的声音和寄居在葛凌峰体内时的声音完全不同。不是温柔的女声,而更类似于空灵的中性声音。 “放了我吧。”它颤颤巍巍地开口:“我的纤丝已经撤离你的身体,不会再对你造成伤害了。” “放你走?”白夏不由嗤笑一声:“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最开始的要求,带我去你出生的地方。” 说罢,她又割去了736的一条根须,这次,她倒是真真切切听到了736的惨叫。 “不……不行,你不吻合寄生条件,我不能带你去那边。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保证不会出现在你面前!”736哀求道。 “是吗?可是如果我偏要去呢?”白夏又漫不经心地切割着根须,但这一次,她只割去了这条根须的十分之一。 736发出的惨叫声已经开始嘶哑,它疼得直抽抽。 “看来越末端的位置,你的痛觉越灵敏。”白夏脸上阴冷的笑容让736恐惧到浑身发颤:“你还剩二十一条根须,我每次都割去你根须的十分之一,算下来,我还可以再割你二百一十次。我很好奇,你能坚持到第几分钟?” “我……我只是和人类做等价交换,你为何非要对我赶尽杀绝?”736颤抖着问道。 “你把你所做的一切叫做等价交换?”白夏忍不住笑出声来:“分明就是你和你的宿主将我们当成养料,你们是成长了,而我们呢?失去自我,甚至失去生命。” “这有什么不好吗?你们是滋养了他,但他也能为你们提供更好的生活。”736争辩道。 “我们为什么要他来提供更好的生活,我们明明凭借自己的能力,就能过得很好,你所做的一切,根本是在剥夺我们的自由。”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再次切割起了736的根须。 736连惨叫声都虚弱了很多,它不是人类,所以无法理解白夏的话,它只能哀求:“我们蓝光草一直和人类和谐共处,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你就放过我吧。” 但白夏已经懒得和它争辩,只是一刀一刀,持续不断地割去它的根须,在割了几十刀后,736终于忍不住,松了口。 “别再割了,我……我带你去……” 它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白夏的对手,再这样下去,它真的会被活活疼死。 白夏听736松口后,立刻站起身来,将它掷在地上,居高临下地说道:“快带路!” 736已经没有任何反抗的意识,它将残余根须盘踞,立起身来,然后缓慢地挪动着根须,就像一种奇怪的章鱼,乖乖爬到白夏身前的墙面上。 只见它的根须开始伸展,不一会儿便爬满了整面墙,墙面被根须覆盖后,渐渐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但墙后显露出来的,却不是隔壁的房间,而是一片长满蓝色草的平原。和小说中描写的一样,平原中央还长着一颗参天大树,这棵树的树叶有些像梧桐叶,只不过颜色是蓝色的。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5 白夏毫不犹豫地踏入这个奇特的空间中,这里的灵气很充沛,她进入其中后,只觉整个人都轻盈起来。 她径直走到那棵长满蓝色树叶的大树前,她能感知到,这棵大树是整个空间中,能量最为强大的存在。她推测,这棵树极有可能就这个异空间的能量源。 白夏仰头看去,这棵树约有三米多高,树叶间藏着一些圆球形的果实,这些果实都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颜色各异。 就在她仔细观察这棵树时,树上的果实突然全部晃动起来。同时,树的上方传来凄厉的惨叫声,还有一些人的求救声。 “救救我!” “快放我出去!” “救命!” 白夏很快判断出,这些声音都从树上的果实中传出,她立刻跃上树梢,用手中的匕首削下一颗果实。 这果实有她拳头这么大,落入她手中后,依旧在不住抖动。 这颗果实拥有坚硬的透明外壳,而果实内,有一团蓝色的气体正在不断四处撞击,这才导致了这颗果实的震动。 令白夏惊讶的是,她在那团挣扎的蓝色气体上,隐约看见了一张人面。 “这是,魂魄?”她眉眼冷了几分,看来,树上挂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果实,而是一个个牢笼,它锁住了人的灵魂,而这些灵魂,正是这棵树的能量来源。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放我出去!”容器中的灵魂看到了白夏,拼命哀求。 白夏直接用匕首划开容器,将其中的魂魄释放出来。 这缕淡蓝色的气体慢慢舒展开来,最终变成一位半透明的少女,她扎着两根麻花辫,穿着极具民国特色的旗袍,一看就知道,她不属于这个时代。 “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少女发现自己已经自由,清秀可人的脸上满是激动之色,她赶紧向白夏鞠躬道谢。 “你是怎么被关到这儿来的?”虽然白夏心里已经猜到答案,但她仍想再确认一番。 “我,我……”少女的头微微低垂,显然,她现在还未完全从恐惧中走出,不过,她依然详细回答了白夏的问题。 “我记得我被关到这里来之前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一颗巨大的蓝色的草,它突然紧紧裹住了我,然后我就被拖到这里来了。”少女轻轻啜泣一声。 “那在你生前,有没有疯狂迷恋过什么人?”为了验证猜想,白夏继续问道。 “有!”少女虽然不知道白夏为什么这么问,但她还是如实回答了。 白夏看着少女有些茫然的眼神,长叹一口气道:“而且你迷恋的这个人,现在回想起来,是不是发觉,自己根本就不爱他?你总觉得你的人生本不应该这样,可就像无力控制一般,不知不觉踏上了那条路。” 白夏的话让少女眼中重新溢出泪水。 “是!你说的没错!他,他是一个商人,我是他第八个小妾。我也不知道我当时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我接受的是新时代的思想,为什么会跑去做别人的小妾?而且我还心甘情愿放弃我的理想,成为一个生活在深宅里的女人。”少女一边哭,一边说道。 “我不止一次想摆脱这种生活,可不知为何,我无法离开他,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的心脏,我不能没有他。直到我病死,被莫名其妙关到这里来,我才发觉自己那完全不正常的依恋。”少女的情绪越来越低落。 白夏此刻已经完全能确认,这位少女就是被蓝光草纤丝寄生的受害者。 “我明白了,你先离开吧,回到现实世界,你就能重新转生,你的下一世,一定会活得自由。”白夏将手置于少女的头顶,给予少女祝福。 被白夏触碰后,少女觉得有一股温暖的气息顺着头顶进入,这气息散去了她心中的不甘、怨恨、恐惧以及悲伤。 “谢谢你。”少女再次感谢,她的身体漂浮起来,向外飞去,很快便消失在这个空间的边界处。 少女离开后,白夏的目光又重新聚集到树上,想到这棵树上的其他魂魄,也都一样是蓝光草的受害者,她瞳孔猛得一沉。 “呵,在人活着时,吸收他们的技能,死后,还要夺取他们灵魂中的能量,这就是所谓的和人类和平共处吗?”。 她挥起匕首,斩向树枝,关押着人类灵魂的容器纷纷碎裂,越来越多的灵魂钻出容器。他们恢复成人形后,都纷纷向白夏致谢,然后飞离这片空间。 他们之中有男有女,穿着打扮有古代也有现代,显然,蓝光草在很久以前,就已侵入人类世界。 随着灵魂的逃逸,平原上的蓝光草开始苏醒,它们纷纷钻出地面,疯狂朝白夏涌来,无数像触手一样的根须扭动着,试图缠住白夏。 白夏不断在树枝间穿梭,不慌不忙地躲避那些根须的抓捕。同时,她用匕首斩开树上的容器,释放出其中的灵魂。直到这棵巨树上的容器全部被白夏打开,那些蓝光草依然没能缠住白夏。 而这棵蓝叶树因为灵魂的离开,能量急剧消散,树上长着的蓝色的叶片逐渐变得干枯,纷纷扬扬落下。 如同电影内的快镜头,蓝叶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枯萎,它所有的树枝变得干枯卷曲,就像枯爪一般,干瘪而又尖锐。不出五分钟,这棵树便彻底枯死,如同一只丑陋怪物的枯骨。 紧接着,地面震动起来,枯木以极快的速度往地下沉去,白夏赶紧一跃而起,从树上跳下。她刚落地,便发现这棵树已经完全陷入地下,地面上出现一个黑色的深坑。 地面震颤得越来越厉害,只见那个黑色深坑周围的地面开始坍塌凹陷,在深坑边缘处的蓝光草都在疯狂挣扎,但很快也落入那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看来,是因为这片异空间的能量源被摧毁,导致了空间的崩塌。 蓝光草都停止攻击白夏,它们蠕动着根须,疯狂向出口处涌去,试图逃入人类的世界。 但白夏自然不会如它们所愿,她赶在那些蓝光草之前,飞奔出异空间,回到葛凌峰的房间内,顺手拿起书桌上的打火机,点燃后就往异空间内扔去。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6 据她刚才对736的观察,她可以确定,蓝光草内的含水量极低,这也就说明,它们极易燃烧。 她的推测果然没有错,打火机在碰到疯狂往外涌动的蓝光草后,瞬间点燃了它们。火势迅速蔓延开来,在出口处形成了一道火墙,焦臭味瞬间弥漫整个房间。 可下一秒,无数条燃烧着的触手从火墙中钻出,如同一只浑身冒着火焰的触手怪,正准备破墙而出。 显然比起被困于虚空之中受尽折磨,这些蓝光草宁愿放手一搏,冒着被烧死的危险,也要往外逃窜。 白夏黑眸中蒙上一层冷意,她飞快上前,挥动匕首,将那些企图爬出异空间的触手纷纷斩断。 火星四溅,幸好那些触手被斩断后,在落地之前就会消散,否则这里将会变成一片火海。 在白夏坚持不懈地阻拦之下,终于不再有触手伸出,而那堵火墙,也逐渐消散在黑暗中。 异空间彻底崩塌,原本房间的墙面也重新显露出来。由于刚刚的火焰,房间的天花板和地板被熏得一片漆黑。 736还趴在墙上,它收回自己的根须,哆哆嗦嗦爬下墙来。 它也没想到,白夏破坏力居然这么强,直接把它的家给端了。现在它赖以生存的空间已崩塌,能量源也消失,它很快就会迎来覆灭。 不止是它,其他留在人类世界,寄生在人体内的蓝光草,随着时间的流逝,也将渐渐失去能力,最后走向衰亡。 “为什么?所有被寄生的人类都在感激我们,他们依赖我们的力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非要杀死我们?”736的声音越来越虚弱。 “既然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白夏冷眼看着736:“毕竟你只是植物,没有脑细胞,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736已经无法和白夏对话,由于之前的重创,它的生命在此刻就到达了终点。 它的根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蜷缩,直至变为一堆灰烬。 736死亡后,葛凌峰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猛然醒来。但他还没看清房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脖颈上便传来一阵剧痛。他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gsxsw.c0m 白夏收回袭击葛凌峰的手,用力甩了甩,那模样,仿佛刚才碰了个肮脏的东西。 做完这一切后,她转身离开了这个狼藉的房间。 葛凌峰的光环已经所剩无几,他的助力蓝光草也已除去,没有了光环和外挂的他,接下来就会知道,什么是地狱。 白夏刚走出房间,便被情绪激动的史菱一把抱住,其实在蓝光草抽回纤丝的那一刻,她就已经清楚地感知到,困住自己的枷锁,已经彻底脱落。 与此同时,她的投资经验和学识终于重新出现她的脑海中,她知道,被葛凌峰夺走的投资技能,终于回来了。 但她牢记白夏的嘱托,始终守在房门口。直到看到白夏安然无恙地走出房间,她心中的那块大石才终于落了地。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史菱心里有一大堆话想感谢白夏,但话到嘴边,却只剩下谢谢两字。 重获自由的她连夜收拾东西离开别墅,在她离开前,还顺手留下“一件礼物”,作为她对葛凌峰最后的报复。 一夜过后,葛凌峰终于悠悠转醒,当他看到乌黑的天花板后,猛然从床上坐起。只见房间内一片狼藉,地板、桌面都黑糊糊一片,空气中还能闻到残留的焦臭味。 他愣愣地看着这一切,好半天才隐约记起,他昨晚醒来时,看到屋内有个人影,但还没等他细看,他的意识就变成一片空白。 “史菱!”葛凌峰摸了摸还有些疼痛的脖子,踉跄着起身,呼喊着史菱的名字。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昨晚在房间里的那个人影就是史菱。 他心中十分恼怒,想好好质问史菱一番,到底昨天晚上到底在搞什么,居然把房间弄成这个鬼样子。 但他喊了半天,史菱都没有回话,他只能骂骂咧咧起床,推开房门,去找寻史菱。当他走到二楼的楼梯口时,差点和他的大姐迎面撞上。 大姐手中正端着一个餐盘,餐盘上放着几碗鲍鱼粥和几小碟鱼子酱,显然,她已经把这里完全当成了自己家,刚刚在厨房做完早餐。 “脸皮真是够厚的。”葛凌峰看到他这位姐姐,心里就来气。 “是是是,是我们脸皮厚了,等我们吃完早饭就离开,哦,对了,你的早饭我帮你放锅里了,想吃的话自己去拿。” 令葛凌峰大跌眼镜的是,大姐对他的态度居然发生了180度大转变,明明昨天还一副要和他拼命的样子,今天却笑意盈盈,仿佛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到了从前。 “你……你……”葛凌峰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别你你你了,我们都想通了,你非要那三个男人坐牢就坐牢吧,我们三姐妹直接离婚就是了,何必为了那三个外人,影响了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大姐的话让葛凌峰差点怀疑自己是进入什么平行世界。 要知道,他这三个姐姐,简直把家里的男人看成了天,听话顺从得不得了,今天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突然想开了。 “行了,我们吃好早饭就搬走,不打扰你了,关于昨天的事,是我们冲动了,我代表我们三人向你道个欠。”大姐说罢,便绕开葛凌峰,往楼下走去,同时大声吆喝着:“二妹三妹,东东、南南、西西,吃早饭了。” 葛凌峰全程都没接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大姐,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只过了一晚上,这个缠人的姐姐就变得如此温和? 难道是这三姐妹要改变策略了?故意向他服软示好,希望他能够放过那三个姐夫?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厌恶感又重新翻涌而起。 呵呵,这三个女人想得倒是挺美,昨天因为她们这一通闹,直接把他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今天又想换个套路,让他心软放人?想得美!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7 “史菱,史菱你去哪儿了?!”葛凌峰不打算再理会大姐,继续寻找史菱。 大姐本已经往楼下走了几步,听到葛凌峰在叫史菱的名字后,又回过头说道:“史菱已经走了,就在今天凌晨。” “走了?怎么可能?她根本离不开我,怎么可能走了?!”葛凌峰一脸难以置信。 “没有谁离不开谁,史菱走之前还跟我说,她已经下定决心和你分手,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也别太难过,反正凭你的条件,什么姑娘找不到?”大姐象征性地安慰几句后,便继续往楼下走去。 其实大姐此刻的内心并不像表面这么平静,她正在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她的思绪,也不由回到今日凌晨。笔趣阁 她当时睡得正沉,史菱却突然到她房间叫醒了她。 “什么事?”被人从睡梦中吵醒,总归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大姐口气不由带上些埋怨。 哪知,史菱突然一头埋在她身上,大声抽泣起来:“大姐……我……我刚刚,想帮你们在凌峰面前说说话,但他……但他打了我。” 大姐听完后,心里更是不耐烦,心想这城里的姑娘就是娇气,被打了几下,就要半夜三更找她诉苦。要知道,她们三姐妹也经常被丈夫动手,她们可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所以她迷迷糊糊之下,随便敷衍了几句后,又重新躺下身,准备继续睡觉。 可史菱却一直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她的睡意也越来越浓,正当她快要睡着时,史菱的一句话惊醒了她。 “大姐,我决定了,我要和凌峰分手,马上就搬出去,他给过我很多零花钱,但我一直没怎么用,大姐你帮我把这张银行卡还给他吧,我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牵扯。”史菱抹去眼角的泪水:“哎……当时他多爱我呀,密码都设成我的生日950503,结果他现在竟如此对我。” 史菱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取出银行卡,递给大姐。 大姐的睡意在顷刻间退去,她立刻坐起身来,接过银行卡,兴奋地手都在颤抖。 想不到这个史菱还是个缺心眼,不要钱不说,居然还毫无心机地把银行卡密码都说了出来,这不是把钱往她手里送吗? “好,你放心,我会帮你把这张银行卡还给他的。”大姐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现在的她,金钱欲望已被完全勾了出来。 她昨天去葛凌峰公司闹完,史菱便以内疚为名,带着她们和孩子一起去商场消费了一番,还去了极其奢华的美容院,做了个浑身按摩和护理,光那短短几个小时,就花了几十万。 她原本对葛凌峰究竟赚了多少钱毫无概念,但昨日见史菱花钱那大手大脚的样子,心里的恨意也开始疯狂滋生。 葛凌峰给史菱那么多钱,但给她们三姐妹,每个月也就那么抠抠搜搜的几万,而且那些钱都被她们男人拿去d了,真正到她们手上的几乎所剩无几。 史菱把大姐眼里的贪婪和愤怒看得清清楚楚,但她没有戳穿,而是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大姐,毕竟你和凌峰是一家人,就算再怎么闹,你们都会和好,你们的亲缘关系永远不会断。” “等你们和好后,凌峰的钱就是你们的钱,大姐,你和二姐三姐可一定要好好对自己,你们苦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享享福了。”史菱看着大姐的眼睛。 “其实我觉得,那三个姐夫根本配不上你们,他们除了通过你们拿钱,根本就没有为家庭付出过什么,你们也不要再为了他们劳心劳力,不值得。”史菱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会儿后,才起身离开。 大姐后半夜都没睡着,她紧紧拽着这张银行卡,心里思绪万千。 是啊,她这辈子简直就是个笑话,小时候为了弟弟而活,长大后又为了自己的老公和孩子而活。她记忆中,自己根本就没享过福,凭什么自己一直在付出,却没有得到过任何回报? 史菱说得对,她是应该为自己而活,为什么要费工夫去救她那个没用的男人?那个男人只会花钱和对她指手画脚,根本指望不上。 这么差劲的男人,自己为什么不干脆离婚呢?之前的她到底是不是脑子里蒙了什么东西,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有这张银行卡在手,她们三姐妹一起离婚后,也可以好好享受人生了。 想起昨日高消费所带来的享受,她整个头脑都晕乎乎的,以后,这种日子就能成为常态,她从此就是有钱人了! 等大姐的思绪回归,她已坐在餐桌前。 她继续小口吃着面前的鲍鱼粥,还时不时舀一勺鱼子酱在粥里。她直接将鱼子酱当成了榨菜一般的存在,哪怕鱼子酱遇热,变成汁液,她也不在乎,啧着嘴大口大口吃着。 她们三姐妹关系很好,所以她一早起来,就把史菱给银行卡的事,以及史菱劝她的话全部告诉了她的两个妹妹。 她们都被说动了,决定不再管那三个男人,从此之后,她们一定要好好挥霍享受人生。 吃完早饭后,姐妹三人就带着孩子匆匆离去。 葛凌峰见三个姐姐突然这么识趣,更加怀疑她们在密谋其他事,但他暂时没有精力去揣测她们,因为他现在的注意力都放在史菱身上。 他已经一连打了史菱几个电话,但电话一直没有接通,他心里也不由越来越急躁。 “736,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史菱根本离不开我吗?为什么她走了?”葛凌峰咬牙切齿道,虽然他早就看不上史菱了,但对方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突然离开,还是让他心里极度不舒服。 但不论他怎么问,736都没有回答,他不知道736已经被除去,还以为它依旧在休眠中。 “一个个的,都这么不靠谱!”葛凌峰怒意上涌,现在的他,有一种被众叛亲离的感觉,三个姐姐算计他,史菱离开了他,而他一直颇为依赖的736也完全失了效。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8 但他没空感慨这么多,因为公司还有一堆事情要处理。 毕竟他还要完成一个月中,让资金翻倍这种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可当他匆匆赶到公司,不顾旁人的指指点点,来到办公室,坐在电脑前,准备开始规划时,却惊恐地发现,他脑袋里空空如也,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规划这笔资金。 他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的投资规划能力已经消失了,而且不只是从史菱那夺过来的能力,连他自己最原本的技能也已消失,所以,他现在连基本操作都不会。 “736!快别睡了,给我起来!”他压低声音咆哮:“你休眠归休眠,我的技能呢?你凭什么收回去了?!” 他依旧没能得到736的回答,这让他几乎抓狂,他本来还指望着靠投资技能来翻身,如果没了这个技能,他就彻底完了。 “736!快给我起来!起来!快把技能还给我!”葛凌峰在办公室内咆哮,在办公室外的助理听到他的吼叫声,只是抬了抬头,他好像已经习惯葛凌峰种种不正常的举动。 他无奈地摇摇头,将葛凌峰的举动都一五一十记录下来,发送给董事会。这是董事会给他下达的新任务,观察葛凌峰的状态,一个月后,这些也将成为葛凌峰去留的因素。 办公室中,葛凌峰的声音已经彻底嘶哑,他疲惫地瘫坐在沙发上。 看来,736是彻底靠不住了,葛凌峰心乱如麻,但焦急之中,他突然想到,有没有可能,因为736休眠的原因,投资技能又重新回到史菱的身上?那只要能请史菱来帮忙,他不就能度过这个难关了? 他越想越有这个可能,赶紧再次联系史菱,但无奈发现,他已经被史菱拉黑了,连电话都拨不通。 他赶紧披上外套,朝外跑去,他知道史菱原来的住处在哪里,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她。 可结果却令他失望了,史菱根本没有回公寓,她彻底在他的生命中失去了行踪。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公司,在董事会的催促下,连猜带蒙地进行操作,制定投资计划,祈祷奇迹的发生。 结果可想而知,半个月后,他的计划不但没能赚到钱,还赔了不少。 在这半个月来,他天天呼唤着736,但依旧没能得到回应,他所投资的那几个项目,亏损也越来越多。 这段时间里,他可以说是事事不顺,唯一顺利的事情,就是他之前请的律师帮他把那三个姐夫送进了牢里,让他出了口恶气。而他那三个姐姐,居然没有再来找他闹,甚至,连面都没有露一个。 但他也没有心思去思考他那三个姐姐去哪儿了,因为他投资规划的事就足够让他焦头烂额。 一个月很快过去,他最终没能完成董事会的要求,被灰头土脸地赶出公司。 “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为公司赚了多少?!因为这点破事,就要把我扫地出门?!”葛凌峰不顾形象地在公司门口叫骂:“ 她们正准备再回来和葛凌峰讨要些钱,结果还没等她们到葛凌峰家,就被警察抓了起来。 在审讯室中,她们大呼冤枉。 “这张银行卡是史菱给我们的,密码也是她告诉我们的,是她让我们去花里面的钱的!”大姐哭哭啼啼地说道。 但她说的话毫无证据,而且按照正常逻辑来说,史菱和她们也就相处了两天而已,怎么可能莫名其妙拿葛凌峰的钱给她们用。 她们指责史菱的话没有事实可以佐证,但她们四处挥霍葛凌峰的钱却是有实打实的证据支撑的。 最终,因为她们根本拿不出钱来赔偿,被顶格判了五年。孩子没有人抚养,也被送去了福利院。 而葛凌峰没了这些资金,为了翻身,他只能变卖自己房子,试图再次创业,但他精神有问题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业界,没有人再愿意和他合作。 他便厚着脸皮,去找蒲馨,他以为,就算没有736,蒲馨对他也许还是有好感的,说不定,蒲馨会愿意借他钱,供他创业。 结果,一连几趟去蒲馨的公司,都被公司前台告知,蒲馨正在开会,没空见他。葛凌峰就算再蠢,也知道这是蒲馨回避他的借口。 在第四次被拒绝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不顾前台的阻拦,直接冲进公司会议室,想戳穿蒲馨的借口,结果没想到,蒲馨确实在会议室开会,而且参与会议的,还有三张令他熟悉的面孔,白夏和柳家夫妇。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39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儿?!”葛凌峰脱口而出。 “他们是我合作公司的董事,来我公司开会,有什么问题吗?倒是你,你无缘无故闯进这里做什么?”蒲馨的语调虽不高,但语气中暗含的冷意却让葛凌峰产生一丝畏惧。 “我,我来找你。”葛凌峰顶着白夏和柳家夫妇犹如尖刃一般的视线,磕磕绊绊地对蒲馨说道。 “来找我?据我所知,葛凌峰你已经被峰宇投资公司开除了吧?我不知道我们两人之间还能有什么联系?”蒲馨周身散发出来的威仪感令葛凌峰不自觉地低下头。 “蒲总,我,我有事找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们私下谈谈。”葛凌峰拉下脸恳求道。 “你还想私下和蒲总见面?”白夏一开口,那嘲讽之意就排山倒海般涌向他:“葛凌峰,你s扰蒲总的事,在业界可是人尽皆知,评论身材,送狗尾草求婚,你做出来的事,已是恶心至极,你居然还妄想和蒲总单独见面?” 葛凌峰脸涨得通红,但他依然坚信,蒲馨就是喜欢这一套,只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她不愿暴露自己这特殊的喜好。 “蒲总,拜托了,给我个见面的机会吧。”葛凌峰不敢接白夏的话茬,继续把希望寄托在蒲馨身上。 然而,蒲馨眼里的讥讽和白夏如出一辙:“怎么?葛先生,刚刚柳小姐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做出过那种事来,还想约我单独见面,是想继续恶心我吗?” 这一次,葛凌峰从蒲馨眼里看不到娇羞,只能看到冰冷的愤怒。他终于明白,蒲馨是彻底厌弃他了。 “不,蒲总,你再给我一个机会,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可以解释的。”葛凌峰看到保安已经进入会议室,准备强行把他拖出去时,心里开始发慌。 “我为什么要给你机会解释?我看起来像这么闲的人吗?”蒲馨眼里的讥讽已经彻底转变为厌恶:“保安,拉出去!” 保安收到命令后,立刻架住葛凌峰的肩膀,将他往外拖。 “蒲总!给我个机会!”葛凌峰大喊着,但蒲馨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眼看自己就要被拖出会议室,葛凌峰知道,这一次被拖出去,他以后都别想再踏入这家公司一步,那他再次接触到蒲馨的机会几乎为零。 所以他只能孤注一掷地大喊:“蒲总,我只耽误你几分钟,我只想说,我马上要创立一个公司,只要你愿意投资我的公司,我一定让你赚得盆满钵满!” 可蒲馨直接把他当成空气,她对着其他参与会议的人员说了声抱歉后,准备继续开会。 葛凌峰见状,知道自己在蒲馨这儿已经彻底没了机会,干脆扯开喉咙发泄怒气:“蒲馨!你这个蠢女人!你投资柳家公司却不投资我,你亏定了!柳家那种动不动就看不起人的臭毛病,肯定会让他们的公司走不下去!” 葛凌峰这段话把柳家夫妻气得眼睛通红,他们好歹都是真心将葛凌峰当成女婿疼过的,现在却被这个白眼狼这么攻击。 白夏当即脸色一沉,但蒲馨比他们的速度都更快。 只见她大步走到葛凌峰面前,一巴掌抽在葛凌峰脸上,随着清脆的响声,葛凌峰的脸偏向一边,脸上浮现的红色巴掌印,足以证明蒲馨刚刚用了多大的力气。 “葛凌峰,忘恩负义也要有个限度,你和柳家那些事,我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你做的那一堆恶心事,我也了解得很。我不得不说一句,你,是我人生中见过最恶心的男人,没有之一。” 蒲馨从小受到良好的教养,就算在这种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她也没有说一句脏话:“就你这种人,哪怕你真能让我赚得盆满钵满,我也绝不会和你合作,因为我嫌脏!” “你懂个屁!什么忘恩负义?什么脏?蒲馨,你调查清楚了吗?你根本就是听柳白夏的一面之词吧?是他们先看不起我!逼我当赘婿,又是他们先嫌弃我,把我赶出家门!你这个蠢娘们!” 葛凌峰在愤怒之下,各种脏话一连串涌出口,这嘴脏得令现场所有人都瞠目结舌,这葛凌峰好歹也曾经是公司总裁,现在这嘴脸,和社会街溜子又有什么区别? “葛凌峰,嘴巴不要可以捐了,哦,不对,你的嘴巴这么脏,估计捐了也没人要吧。”白夏起身,走到蒲馨身边,虐渣男,怎么能少得了她呢? “你他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40 不过,因为他还有投资天才的称号在,所以还是有一部分想着赚快钱的人,不顾他的人品,私下找到他,让他帮忙投资股票。 但结果可想而知,他把那些钱赔掉一大半,至此,他的光环彻底褪去,名声也臭不可闻。 那帮想赚快钱的人也不是好惹的,见钱被赔掉这么多,他们咽不下这口气,买通了一帮小混混,见他一次打他一次。那些小混混也不怕他报警,被关进去了,就换一批人再来打他。 最终,葛凌峰受不了折磨,把他仅有的资产全部赔给了那些想赚快钱的人,这才换来了安宁。 可是很快,新一轮的烦恼再度涌来。他那三个姐夫出狱了,可他们的老婆都还在牢里。 没法通过老婆拿钱,他们便找上了葛凌峰。 但现在,葛凌峰哪有钱再给他们?可他们就是不信,认为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葛凌峰已经被公司开除,但身上的钱肯定也多到花不完。 “你这个白眼狼,把你三个姐姐都送进了牢里,不该给我点赔偿吗?” “一人一百万,我们拿到钱,就不再来找你。” “如果不给钱,我们就打到你给为止!” 这次,这三个姐夫已经学聪明了,打葛凌峰时,特意避开要害部位,就算葛凌峰报警,他们最多也就被关几天。 葛凌峰也没想到,自己刚摆脱那群小混混,得到喘息的机会。结果现在,又开始隔三岔五被他那三个姐夫打,好像这半年来,他身上的伤就从来没断过。 在这段时间内,葛凌峰过得有多惨,白夏过得就有多好,柳菲公司越做越红火。她设计的衣服款式,深受年轻人的喜爱,经常一出货,就被一抢而空。 除此之外,白夏还斩获了几个服装设计大奖,趁着获奖的热度,她又为柳菲服饰推出了高端系列产品,其中,她主打的晚礼服系列受到很多明星的青睐。 她参加新品服饰发布会的照片,也在网上疯传。 “果然,长得美的人审美都好!” “哇,原来柳菲服装公司的首席设计师这么美吗?” “舔颜舔颜舔颜!” 白夏就这样,收获了一大批粉丝,而她以往的经历也被人挖掘出来。自然而然的,那个没良心的赘婿前夫葛凌峰又被网友拉出来群嘲。 不过现在的葛凌峰已经无暇顾及网络上对他的辱骂了,因为他已一无所有,甚至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出来,落魄的他只能找些普通的工作,先支撑起生活。 而那三个姐夫也一起住进了他的出租屋内,他每次拿了工资,就被那三个姐夫抢去d博,他早就被这三个姐夫打得没了脾气,连警都不敢报,生怕引来更可怕的报复。 被长期压迫,他变得越来越神经质,有时一点风吹草动,他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喘。有时又突然变得歇斯底里,疯狂大笑或大哭,做出一些奇怪的举动。 这些问题导致他经常丢工作,最近,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份培训机构的工作,当然,他的职位不是机构老师,而是课程顾问。 课程顾问这个工作听上去似乎还不错,但其实,是培训机构中最辛苦的工作,不管刮风下雨,他每天都要外出推销。 这一天,葛凌峰和同事一起在商场门口推销课程,但基本上,他搭讪的十个人里,有九个都懒得理他,他那敏感的自尊心难受得直抽抽,身心俱疲的他,很快就不愿再继续推销,而是靠在路边休息。 这时,他抬头看见,商场挂着的巨大电子广告屏上,正在播放柳菲服装公司的广告。 “垃圾公司,垃圾衣服!”葛凌峰狠狠翻了个白眼。 “你居然还看不上柳菲家的衣服了?他家这一季的主打新款,还获得了一个国外的服装设计奖,多少人想买还买不到呢!”他的同事就在他附近,听见他的牢骚后,忍不住打断他。 这个同事是一位打扮时髦的少女,名叫于微,她已经看葛凌峰不爽很久了,没啥本事,自尊心又强得要命,推销的时候被拒绝了几次,就开始耍脾气,坐在一边不肯干事。她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楣,才分配到这个男人做搭档。 葛凌峰哪里看不出于薇对他的鄙夷,不由恼怒地反驳道:“你是柳家的谁啊?这么帮他们说话,我告诉你,我就是看不上柳菲家的衣服!他们柳家人品差,衣服质量也差,款式也差!尤其是那个叫柳白夏的,设计出来的衣服难看到吐!” 他的话无异于在于薇的怒火上浇了桶油,于薇本来就看他不爽,现在更是不想忍了,直接当面开怼。 “你是酸鸡吗?说起来还挺可笑,你的名字和柳家之前的赘婿一模一样。怎么,是想当赘婿没当成,就恼羞成怒了?也是,柳家眼睛也不瞎,要招赘婿,也不会找你这个丑八怪!” 于薇以及葛凌峰其他同事,其实也都没有认出来,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就是之前被无数人称为投资天才的葛凌峰。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毕竟现在的葛凌峰和原本英俊潇洒的模样完全不同,人因为过度劳累,脸颊都已凹陷进去,眼睛下方还挂着青色的眼袋。身上穿的衣服虽然是西装,但一看就知道,这西装的质量极为差劲。 于薇的吵架输出能力极强,骂得葛凌峰毫无还口之力,而且她高分贝的嗓音,还吸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葛凌峰被这些路人的眼光看得满脸通红,他梗着脖子道:“谁稀罕当柳家赘婿?我才看不上柳家,那个垃圾家庭里的人,一个个都算计得很,眼睛都长在头顶上看人。柳菲服饰都是靠傍上了蒲馨的公司,才能有今天,如果靠他们自己的话,早完了!” “你就只会靠一张嘴胡说八道!”于薇也算是柳菲服饰的粉丝,哪里容得葛凌峰这么诬蔑她所喜爱的品牌。 “你说柳家的人都精于算计?我告诉你,我姐姐就是柳菲服装公司的员工,他们公司之前因为那个白眼狼赘婿,经历过一场危机,差点倒闭。但柳家夫妇卖了房子,自掏腰包,也要给他们垫上工资。我相信在市里,已经找不出第二个比柳菲服饰更有良心的公司。”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41 “还有,你到底是有什么脸面说出柳白夏设计的衣服难看到吐的?她今年还获得了m国时装设计师协会的最佳女装设计师大奖。”说起白夏,于薇一脸崇拜,但想起自己的女神居然被这个男人这么诬蔑,她眼中又燃起怒火:“你要是真觉得她设计的衣服难看,就只能说明你的审美和主流审美完全相左,不过也是,如果你的审美正常的话,现在也就不会又丑又土了。” 于薇的话简直像无数根锐刺,将葛凌峰的心扎成了马蜂窝。 他没想到,柳白夏和柳家已经优秀到这个地步了。可他呢?做着最苦的工作,现在更是被一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同事,当街指着鼻子骂。 “真是土包子。”于薇见葛凌峰低垂着头,不再还嘴,心里的恶气终于散去了些,她昂起头,最后落下一句话:“话不投机半句多,我们也别聚在一起推销了,还是分开行动吧,免得又吵架。” 说罢,她转身就走,丢下葛凌峰一个人失魂落魄地站在路边。 葛凌峰迷茫地抬头,再次看向大屏幕上,柳菲服饰的广告。 广告中,白夏也有出镜,她化着精致的妆容,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高雅的发髻。 她身着浅灰色露肩晚礼服,礼服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将她曼妙的姿态展示得淋漓尽致。再配合上高雅的气质,屏幕中的她,就像一位高贵的公主。 广告中,她正在展示柳菲服饰最新推出的晚礼服系列,柔和的声音配上她清丽而又不失妩媚的脸,让这一段画面吸引了无数人驻足观看。 “快看她介绍的这件晚礼服,好美啊,不如我们婚礼时,就用这件来当敬酒服吧!”一个留着栗色卷发的女人揽着她的男友,兴奋地指向屏幕。 “好,亲爱的。你喜欢,我就给你买。”她的男友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时,葛凌峰已经被怒火和妒意冲昏了头脑,他最近的情绪本来就容易失控,现在更是突然爆发。只见他猛地冲上前,拦在这对男女面前。 “柳菲服饰就是垃圾,也就你们这种没见识的人才买!”他指着这对情侣中的女人,唾沫横飞地大吼。 女人被他吓了一跳,眼里弥漫开泪水,男友见状立刻拦在女人身前,狠狠推了一把葛凌峰。 “哪来的疯子神经病?”这男友显然是个暴脾气,直接对葛凌峰大打出手,最后,还是女人把他拦了下来。 “亲爱的,这个人肯定就是个疯子,别打了,我们还是快走吧,边上都有人报警了,别惹上麻烦。” 她男友这才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被打倒在地的葛凌峰,不屑道:“真是晦气,像你这种没用的废物,活着也是浪费空气和资源,去死就好了,干嘛非要出来恶心人。” 说罢,他拉着女人的手扬长而去。 葛凌峰躺在地上,脑海中不断闪现过去,他和白夏相识相恋时的场景。 难道,真的是他错了吗?也许他好好和白夏过日子,现在柳家公司的荣耀,他也能占一份吧? “不,我没有错,是柳家看不起我,才会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我现在变成这样,都是柳家害的。”他就像是自我催眠般,嘴里一直喃喃。 可是,为什么自己心里,已经产生了浓浓的悔意? 葛凌峰捂住脸,号啕大哭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他甚至都弄不清,现在自己心里的究竟是悔还是恨,抑或是不甘。 大哭之后,他拒绝了路人的帮助,摇摇晃晃起身,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般,往商场内走去。 商场里的人见他狼狈的样子,都对他避之不及,纷纷绕开他走,但他已经不在乎这些。 他径直进入电梯,乘坐到了商场顶楼,又通过楼梯,爬到了商场的天台上。 看到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葛凌峰的精神越来越恍惚,他仿佛看到,在另一个平行世界,他过得肆意潇洒,天天都被香车美女环绕。 过了一会儿后,他静静翻过栏杆,坐在天台的最边缘,仰头看向无尽的夜空。他听到,下方电子屏,还在播放柳菲服饰的广告,白夏那清冷但又不失温柔的声音回绕在他耳边。 听着这个声音,他又难以控制地回想起从前,白夏也是以这个声音对他说:“葛凌峰,我们柳家,从来都没有看不起你过,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呢?!” “不,不是的,你们就是看不起我,你们全都看不起我。”葛凌峰的泪水肆意流下,自卑与自负就像两只野兽,在他心中不断嘶吼,让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犹如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回忆,看到来电显示后,他眼中条件反射地充满恐惧。 但顿了几秒后,他脸上的畏惧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诡异的笑容。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接起了手机。 “你怎么还不回来呢?我们都快饿死了!”大姐夫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咆哮而来:“限你半个小时内买好晚饭赶回来,否则就等着挨揍吧!” “我凑到钱了。”葛凌峰冷冰冰地开口,他看着商场底下来来往往的人流,嘴角咧开的弧度越来越大。 “什么?凑到钱了?多少?”那头的声音变得急切起来。 “五百万,够你们三个人分了。” “那你还不快点带回来?!”二姐夫和三姐夫的声音也出现在手机里,听得出,他们现在都很兴奋。 “你们三个自己来取,我就在润丰大厦,限你们30分钟内赶到,否则我就走了,再也不会回来。”说罢,他直接挂了手机,不论那三个姐夫怎么打他的电话,他都没有接。 “m的,这小子怕不是脑子坏了吧?非要我们过去拿钱。”大姐夫挂了电话后,三个男人就急吼吼地出发了。 为了这笔钱,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润丰大厦前的广场上,找寻葛凌峰的身影。 赘婿文中被报复的前妻42 正当他们找得满头大汗时,葛凌峰终于打来电话。 “你小子该不会是在耍我们吧?!”大姐夫怒吼道:“我告诉你,被我们抓到,你就完了!” “我没骗你们,我已经看到你们了,你们一直往前走。”葛凌峰的声音在手机中幽幽响起。 “你在哪儿?!”三个姐夫继续往前走,可直到走到润丰大厦的墙边,也依然没有看见他。 “你们就站在这儿不要动,我马上来见你们。”手机中传来葛凌峰嗤嗤的笑声,紧接着,就是风呼啸的声音。 另一边,正在疯狂吃草莓奶油蛋糕的系统突然猛地被呛到,大声咳嗽起来。 他正跟着白夏参加晚宴活动。 在晚宴上,白夏拒绝了不下十位向她示好的男子后,便来到露台上找个清静。 她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的短款鱼尾裙,款式简单,但在她身上,却别具韵味。 听到身后系统剧烈的咳嗽声后,她不由轻笑着问道:“怎么了?吃这么急?又没人和你抢。” 系统又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停下来。他摇了摇尾巴,满脸惊讶:“宿主大大,不是我吃得急,而是被吓到了!我看到男主死了,而且,他死的,很……” “很什么?”白夏坐到身边的躺椅上,撑着头,看着系统。 “他死得很怪异,根据现场的视频来看,他是跳楼了,但正好砸死了楼下的三个男人。”系统看得有些反胃:“而那三个男人,我没认错的话,应该就是他那三个姐夫。” “这个结局听上去不错,恶人都得到了惩罚。”白夏脸上表情并无太大波澜:“明天的新闻,他绝对能上头条。” 说罢,她向后躺在躺椅上,闭上眼睛道:“系统,回空间。” “是,宿主大大!”系统虽然还在惊讶,但也立刻执行了她的命令。 熟悉的挤压感传来,再次睁眼,她已回到自己的空间。 系统也终于消化了男主的死亡方式,开始向白夏汇报小世界中的情况。 “宿主大大,在你离开那个小世界后,原主柳樱菲很快就接手了家里的服装公司,在她的带领下,柳菲服装公司成功上市。” “柳樱菲还和蒲馨以及史菱成为挚友,她们一起成立了慈善基金会,专门资助山区儿童,尤其是女童的学习和生活。” “在她们的帮助下,很多山区女童的命运都被改变,她们都有机会考上大学,接触外界的世界,而不是早早辍学打工,草草嫁人了事。” “葛凌峰的三个姐姐也都认识到了自己曾经的错误。她们出狱后,都开始务实工作,把孩子从福利院接了出来,带在身边抚养,三个孩子都被教育得很优秀。” “而且她们也已经认识到,当时的柳家才是真心实意帮她们的人,因此,她们还特意登门道谢,以及为她们曾经不识好歹的行为表示歉意。” “柳樱菲选择原谅了她们,毕竟从本质上来说,她们也是重男轻女的受害者,只不过后来思想发生偏差,这才走上错路。” “这三个姐姐后来出名了,因为她们也认识到文化水平的不足是导致她们生活悲惨的最根本原因。所以她们一边工作,一边重拾学习,和她们的儿子一同参加了高考,最终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她们也成为了柳樱菲三人合办的基金会代言人,她们以自己的经历和行为,阐述了山区女童的困境,以及她们是如何成功战胜命运的。”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山区儿童,尤其是女童的困难,小世界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已经发出淡淡的金光。” “宿主大大,你真是太厉害了,这个任务者通过率为零的小世界,居然就这样通关了。当然,原主和她那两个朋友也很棒,在她们的努力下,小世界被镀上了金光!” 系统欢呼雀跃,这个小世界完成得非常完美,该死的人都死了,受害者们最后也联合起来,帮助了更多受害者,让世界变得更美好。网站即将关闭,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白夏听后,脸上流露出难得的暖意:“因为这个小世界中,存在很多优秀的人。” 但她刚说完这句话,脸色突然变得无比苍白,并向后跌坐在沙发上。 “怎么了,宿主大大?”系统立刻察觉到了白夏的异样。 “没什么,就是我那好哥哥,又做恶心事了。”白夏眉头轻蹙:“他借助那个小世界的蓝光草,攻击了我的灵魂。” 她这次出小世界后,明显感觉到自己灵魂之力恢复的速度慢了许多,这是灵魂受伤的特征,想必,当时被拖入记忆幻境时,她的灵魂被白潋的力量打伤了。 系统表现得可就没白夏那么淡定了,他当即跳起身来:“宿主大大,你的灵魂受损了?这这这,这可是大事情啊,不应该啊,快穿局应该会保护好任务者的灵魂,这可是员工守则里明确规定的,我,我马上帮你向上反馈。” 白夏没有阻拦系统,她看着系统腹部上不断流动的数据,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 系统完全没有注意到白夏眼中的反常,反馈结束后,他还愤愤不平道:“也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干什么?这么严重的事情,我反馈后,居然让我回来等消息,不应该马上就帮我处理吗?” “没事,既然不能马上处理,那我们就先进入下一个小世界吧,反正也不急这一时。”白夏的面色虽然还是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恢复了些。 “宿主大大,可是,你的灵魂受伤了,还是再休息一阵吧。”系统担忧地说。 “不必,出发吧,我不喜欢无聊。”白夏抱起系统,用力揉着他的头顶道:“而且,你不是想快点升级吗?” “唔……其实,我已经没那么在乎升不升级了。”系统嘟囔了一声,但他还是选择顺从白夏的意思,开启了下一个任务。 白夏面前立刻出现了那块透明屏幕: “世界背景:由《捉妖师手册》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游佳(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游佳的怨念。 任务难度:三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3 任务者当前积分:18” “《捉妖师手册》?”白夏轻轻念着这个名字:“听起来,又是个有意思的小世界。” 系统内心:反正宿主大大你就喜欢有鬼怪的世界。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 “出发吧,一起去看看,又有哪些有意思的鬼怪。”白夏看起来真的对鬼怪很感兴趣,看到接下来要去往的是灵异小世界后,身体状态都恢复了不少。 不过,这样的白夏也终于让系统的心安下来了些,他立刻为白夏开启了传送模式。 熟悉的挤压感传来,记忆也同时涌入白夏的脑海。 游白夏,一个各方面都平平的女孩。 她有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都是职工,条件不算富裕,但也温饱不愁。 她的长相很平凡,由于高度近视,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从小到大,都没有男生向她示过好。 她的学习成绩也平平无奇,处于班级的中上游,不过好在最后高考超常发挥,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大学。 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平凡,只想着好好学习,毕业后找一份工作,然后过着普通而又平凡的生活。 可是,在她上大学时,身上却发生了如同言情小说中的故事情节。 她大学的校草容航,居然向她表白了,她怎么也想不通,她那么普通一个人,怎么会吸引到这个几乎俘获了学校中一半女生芳心的男生? 她一开始以为这只是个无聊的玩笑,便拒绝了容航,但没想到,容航并没有放弃,而是对她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游白夏从来都没有得到过男生的关注,这次被一个长相如此英俊的男生追求,她很快就沦陷进去,彻底爱上了容航。 事情的发展,如同童话一般,她刚毕业,容航便迫不及待向她求婚。灰姑娘就这样,被王子穿上了水晶鞋,她在别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嫁入了容家。 容家是当地有名的豪门,而容航是容家家族当家人三儿子的独子,游白夏在嫁进去前,还在担心,自己这么普通,会不会被容航的父母瞧不上。 但事实证明,她完全多虑了,容航的父母对她照顾有加,很是喜爱,隔三差五还会送她价值不菲的礼物。 游白夏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错拿了什么女主剧本,为什么平凡的自己, 居然会拥有令所有人都羡慕的婚姻。 不过,她也没有无脑沉浸在幸福中,很快,她便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她结婚后,容航从来没有和她同过房,他经常晚上出去加班,每次回来都说自己太累,然后倒头就睡。 可在别的时候,容航一直对她温柔体贴,所以她也只能将这个疑惑咽下。 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一件令她特别在意事情,那就是容航不让她接触外面的人,不让她工作,不让她学习,只希望她好好呆在家里,每天吃吃喝喝玩玩。 也许其他人知道容航这么对待游白夏,只会觉得羡慕,什么都不用操心,一天到晚只用吃喝玩乐,这是多少人梦想中的生活。 一开始,游白夏也是这么认为的,可容航不让她出门这一点,简直已经到了偏执的地步。在家中,除了厕所和二楼的房间,到处遍布摄像头,只要容航发现游白夏有要出门的意思,就会对她大发雷霆。m..org 甚至到了后来,容航还没收了她的手机,令她完全与外界断了联系。时间一久,她就和外面的世界脱离了关系,她生活中唯一能接触到的人,就只有容航。 更过分的是,游白夏有一次,无意间听到了容航和她父母的通话。容航居然在电话里谎称,她精神状况不稳定,不便和他们联系。 她因此而质疑容航时,容航却打着马虎眼,说她听错了。 她又试探性地提出,想要出门见见父母和以前的朋友,但依旧被容航严词拒绝。 此时的她在心里确定,容航分明是在软禁控制她! 但她因为这件事和容航吵架时,容航却又会哄着她:“白夏,我这都是为了你好,我想让你安心在家里做个阔太太,为什么你非想着要去劳神劳力和别人打交道呢?” 容航一脸宠溺地把游白夏的话都噎了回去:“你要知道,人类80%的烦恼,都来自于社交,我爱你,所以不希望你有这些不必要的烦恼。” 游白夏就这样,被容航的温柔洗了脑,以为容航是真的因为 太爱她,才会做出这些过分的事。 这样的生活,她过了足足半年,正当她快要习惯这种生活时,容航又突然提出,要带她出去,帮助自己完成一项工作。 游白夏很是意外,但经过半年的无社交生活,她现在已经非常依赖容航,容航说什么,她就做什么,在她心里,容航就是她生命中的唯一。 她乖乖跟着容航出门,路上,容航和她坦白了一件令她无比震惊的事。 原来,容家虽然是做生意的,但其实,做生意并不是他们家的全部,他们还有另一重身份——捉妖世家。 这种颠覆游白夏世界观的话,从容航嘴里说出来,就容易接受得多了,她对容航的话全部接受并相信。 而容航表示,今日带她来,是想请她帮忙,因为这次的妖物过于强大,他凭借自身能力,对付起来有些吃力,所以需要布置一个强大的阵法,而这个阵法的阵眼,需要由一位纯阳命体来担当。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所谓的纯阳命体,就是在阳年阳月养日阳时出生的人,而巧合的是,游白夏正好符合这一条件。 “放心吧,白夏,你只要呆在我划定的范围内就可以了。”容航一脸深情地看着她:“对不起,这次实在是万不得已,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伤。” 在全身心依赖容航的情况下,游白夏早就没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她当即答应下来,跟随容航来到捉妖现场,按照容航的吩咐,一直坐在指定的地方。 但这一次捉妖,却将她吓了个半死。她没想到,原来妖是一种这么恐怖的生物,那样子,简直就像是恐怖电影里的异形,呲牙咧嘴向她冲来。 好在,容航也算是说到做到,虽然场面很惊险,但他确实保护好了游白夏,并且成功将那只妖收服。 游白夏被这一次经历吓到发了三天高烧,但她身体刚好,又被容航请去当阵眼,她本想拒绝,但在容航再三恳求之下,她不得不答应。 就这样,她过上了隔三差五当阵眼,帮容航捉妖的生活。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常受惊吓的缘故,她的身体开始越来越差,经常发烧,头发开始脱落,还时不时地流鼻血,甚至会突然昏倒。 但容航却说,她只是因为多次和妖物接触,被妖气侵袭罢了,问题并不大,只要多吃点补品就好了。 游白夏便傻乎乎地相信了容航的话,一天吃几顿补品,但身体却迟迟不见好。 她就这样,在担惊受怕中过了一年,容航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基本上他们两人见面,就是容航带她去捉妖。 原本她就已经没了朋友,连亲人都已经有一年时间不联系了,所以现在在她心里,容航就是最重要的。 她对于跟随容航去捉妖这件事的态度,也由害怕转为期待,毕竟只有在捉妖时,她才能有和容航说说话的机会。 时间一长,游白夏慢慢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可突然有一天,她在管家放在门口的食物中,发现了一封信。 信封中有一张写满字的纸,以及两张照片,她看完后,犹如一个闷雷在心中炸开。 信上写的大概内容是,容航在这些年里,外面一直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游白夏在大学时期的好友,名字叫成晓璐。 他们两人已经有了一个两岁的孩子,而且这件事,容父容母也都知情,他们甚至已经把成晓璐当成他们的儿媳妇。 而信封里的那几张照片,更是给了游白夏致命一击。这些照片中,有容航、成晓露以及他们孩子的合影。容航怀里抱着他们两岁的孩子,成晓璐依偎在他身边,三人都冲着镜头展露出灿烂的笑容,俨然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他们甚至还有一张全家福,容父容母也在这张照片中,这和乐融融祖孙三代的场景,就像一把利刃,将游白夏的心凌迟。 信的最后,还有几段红色加粗的字。 “你当真以为灰姑娘能穿上水晶鞋,丑小鸭能变成天鹅吗?愚蠢至极,你只不过是容家利用的道具罢了。容航和你结婚,只是为了控制你,因为你是纯阳命,由你来做阵眼,能提升阵法几倍的镇压效果,助他收服强大的妖物。” “你以为,容航不让你出门,是因为太爱你,不想让你接触别人吗?别傻了,容航那么做,只是为了保证你不被任何人的磁场干扰,只有这样,才能让你的镇压效果达到最强。” “你一定也感觉到了吧?你的身体越来越差,这就是做阵眼的代价,你会永远被病痛缠身,直至痛苦死去!” 游白夏看完后,彻底崩溃,她的婚姻彻头彻尾就是一场骗局。什么不能同房,什么不想让她烦恼,所以才不让她出门,通通都是谎言! 容航只是把她当成工具使用,为了增强她的效果,还软禁控制了她! 正当白夏沉浸在痛苦中时,容航正好回来,他发现游白夏已经发现真相后,干脆不装了,他承认了一切,而且,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 “我供你吃供你穿,一直养着你,你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做做阵眼罢了,这只是一个等价交换,你的情绪何必如此激动?” 见游白夏不愿再配合,容航当即卸下伪装,他也不再虚情假意,而是直接将游白夏绑起来,带到捉妖现场,强制让她做阵眼。 自此之后,游白夏彻底失去了自由,因为容航怕她自杀,就天天将她绑在家里,只有要除妖时,才会将她带出去,当然,也是绑着的。 因为容航早就对外宣称,游白夏得了精神病,无法见人。所以,无人察觉到游白夏此时的悲惨境遇。 游白夏的生命最终停止在一年后,那天,她终于挣脱了绳索,但她知道,凭借她的力量,根本无法摆脱容航的控制。ghxsw.com 为了不再当毫无尊严的工具,她跌跌撞撞跑到卫生间,用剃须刀的刀片割腕自杀了。 “呼……”白夏接收完记忆后,不由长舒一口气,然后缓缓睁眼。 此时的她正坐在方方正正的板凳上,她面前蹲着一名男子,这男子脸型瘦削,五官精巧,尤其是那一双桃花眼,只需一眼,就能勾走不少少女的心。 但这个相貌俊俏的男子,却让白夏胃里一阵翻腾,因为他正是原主最恨的人,容航。 此刻,他正用一支特制的毛笔,在地上绘制阵法,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显然用来绘制阵法的颜料中,参杂了黑狗血。 “宿主大大,这次的时间点,正是容航带着原主第三次捉妖。”系统哆哆嗦嗦地提醒,没办法,这次又到了他最害怕的鬼怪世界。 白夏的视线继续延展开去,从这里的布局来看,这应该是一间停尸房。她正坐在房间中央,而房间的四周摆放着十几张停尸床,其中六张停尸床上停放着尸体,这些尸体上都盖着白布,遮住了它们的面貌。 停尸房中寒气十足,天花板上的灯不停闪烁着,将这里的诡异气氛烘托到极致。 “白夏,不用怕,这次的妖怪没有上次的强,我一定能把它轻松拿下。”正在画阵法的容航发觉白夏正在四处打量,以为她是害怕了,便温柔地安慰着。 这时的他对原主,态度上还算说得过去,所以原主才能强忍着害怕,充当阵眼。 但白夏可不想当阵眼,这分明就是在损失她的生命力,而且好处她还一点都沾不到。 她试图在原主记忆中找寻,这一次面对的怪物是什么,但无奈,原主因为太过恐惧,经常闭着眼,只模模糊糊记得,这次的怪物长相,有点像一具皮肤苍白的尸体。 容航见白夏还是不说话,以为她已经被吓傻了,便无趣地摇摇头,低下头继续画阵法。 大约10分钟后,他完成了绘制,但当他长出一口气,想检查阵法的完整性时,却被白夏的声音打断。 “容航,我口渴了,能不能帮我出去买瓶饮料?”白夏毫不客气地提出她的要求。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容航惊了一跳,他差点把那一桶黑狗血撒在脚上。 他原本以为白夏已经被吓傻了,结果,现在对方正眼神清明地看着他,那双黑框眼镜后的眸子里,根本毫无恐惧之意。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 “现在不行,那尸妖会在十二点出来,而现在,马上就要到十二点了,我不能离开。”容航虽然惊讶于白夏的态度,但很快就回过神来,拒绝了白夏。 “现在才十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呢!你跑快些,到附近的便利店帮我买一瓶回来。”白夏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我要喝冰鲜蓝莓汁,你买的时候注意看生产日期,最好是两日内的。” “什么?”容航差点怀疑是自己脑子出了问题,产生幻觉了,胆小如鼠的白夏,怎么会突然像变了个人,说话这么不客气。 “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吗?是不是捉妖师的听力都不太好?”白夏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我说,我要喝冰鲜蓝莓汁!” “白夏,现在尸妖很快就会出来,我必须要守在这里。”容航一脸懵,他迟迟没缓过神来,甚至都没有因为白夏的态度而生气。 “你不是都说了,它要十二点出来吗?现在又被你浪费了5分钟,还有25分钟,但也足够你去买一趟饮料了,跑快点,懂吗?”白夏趾高气昂地看着容航,同时双手环绕在胸前,如同一个女主人正在指挥她的仆人。 “白夏,你,你不要闹了。”容航从未见过这么嚣张的白夏,连声音都开始磕绊起来。 “谁和你闹啊?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要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买蓝莓汁!我要喝,否则我就不做这破阵眼了!”白夏猛然起身,一脚把方凳踹到一边。 面对恐怖妖物都从没怕过的容航,居然在此刻,被白夏的气势给震慑住了,他稀里糊涂地答应下来,撒开腿就向外冲去,想要赶在十二点前,买回白夏想要的蓝莓汁。 “宿,宿主大大,你居然,居然使唤了男主?”系统现在的惊讶程度丝毫不亚于刚才的容航。 但白夏却毫不意外,她脸上反而还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如果我推测没错的话,男主他吞噬妖物了。”白夏眼睛眯起:“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被我震慑住了吗?那是因为他吞噬的妖物,都是以原主做阵眼时降服的。所以那些妖物对我存在天然的畏惧感,是它们的恐惧影响了容航的行为。” “但是,这种影响并不长久,等他回过神来,发觉不对劲后,就会恢复正常,不过这点时间,足够我做些手脚了。” 说罢,白夏就用运动鞋蹭掉了阵法中的几个符号。 系统内心:…… “系统,你能侵入捉妖师协会的资料库吗?”白夏蹭完符号后,又重新搬回小板凳坐下,那模样,就像一个准备回课堂上课的好学生:“能入侵的话,就帮我查查,刚刚容航提到的尸妖是什么?这个小世界中的妖物呈独立体系,我需要重新了解。” “我试试看。”系统只能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开始侵入资料库,不得不说,这资料库里的每一张图片,都能让他做一星期噩梦。 他很快就找到了关于尸妖的描述。 “尸妖,由尸体的阴气聚集起来,而产生的妖物,通常出现在乱葬岗,或是流行土葬的区域。它以尸体为食,每晚进食一具尸体,并且进食完尸体后,它会变成被进食尸体的模样,陷入沉睡。”系统老老实实地阅读着关于尸妖的资料。 “尸妖刚诞生时很弱小,但每吞食一具尸体,它的能力就会成倍增长,待吞食十具尸体后,它将完成蜕变,成为食人妖,开始以活人为食,而此时的尸妖,能力可达s级别,而且他可变换为被吞食的人类样貌,混在活人当中。” “因此,本协会给出针对尸妖的应对措施是:加强巡查,及时发现刚生成的尸妖,趁尸妖能力弱时,将其铲除。” 系统一口气读完了资料,接着,他又进行补充说明:“宿主大大,在这个小世界中,妖物和捉妖师都有等级之分,由低到高分别为f-,f,b-,b,a-,a,s-,s,ss,sss。” 白夏仔细听完后,略微思考了一番,然后问道:“在这个资料库中,能找到男主容航的资料吗?” “可以,我已经找到了。”系统赶紧翻出男主的资料,读给白夏听: “姓名:容航 年龄:25 等级:b 评价:出自捉妖世家容家,但天赋资质一般,无需重点培养。” “原来是个废柴吗?看来这本小说走的是废柴逆袭套路。”白夏若有所思。 “咦?宿主大大,男主这次接的任务,需要斩除的尸妖,居然是即将蜕变的s级别妖物!”系统惊呼:“他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趁这个尸妖还在沉睡时,先下手为强,非要等到深夜十二点,让这个尸妖复苏蜕变再动手?” “因为他想吞噬更强的妖物呗。”白夏嗤笑一声:“得亏他是男主,要不然吞噬比他自身能力更强大的妖物,很有可能会遭受反噬。” 白夏算是捋清了容航这个人物的心理,他身为捉妖世家得子嗣,能力却不强,所以要才要依靠拥有纯阳命体的原主帮他做阵眼,压制比他能力更强大的妖物,然后吞噬,以增强自身的力量。 “啧,简直是捉妖师版的软饭男。”白夏面露惋惜:“纯阳命体的人可是天生的捉妖师,结果原主就这样被他给祸害了。” 正当白夏感慨之际,容航回来了,此刻的他终于不再是那恍惚的状态,而是一脸怒容。他刚刚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冲到便利店,买了蓝莓汁,付完钱,往回赶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凭什么要这么听白夏的话? 想起白夏发火时,自己唯唯诺诺那样,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变得这么卑躬屈膝。 但当他怒气冲冲赶回殡仪馆的停尸间时,却发现白夏正端端正正坐在阵法中央,看到他回来后,还冲他乖巧一笑:“容航,辛苦你了。” 白夏这温温柔柔的样子,就像一个塞子,直接堵住了他即将倾泻而出的怒火。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 他疑惑地看着此刻如同乖乖女一样的白夏,心想,难道白夏已经被吓出了双重人格? 明明刚才暴躁得像一只母老虎,现在却又变成了温顺的小绵羊。 容航不住打量着白夏,现在的白夏又恢复成了他记忆中的模样,时不时惊恐地打量四周,犹如惊弓之鸟。 可能只是心理问题而导致的性格突变吧,容航最终在心里下了这个定论,毕竟白夏处在被他长期精神控制的过程中,心理方面出现点问题也是正常的。 “容航,你怎么一直看着我不说话呀?发生什么事了吗?”白夏装出关切的模样,但心里却对容航翻了个大白眼。 容航见白夏这怯生生的模样,也不好再发火,便摇了摇头道:“没事,你的蓝莓汁买来了。” 说罢,他走到白夏身边,将蓝莓汁递给了她。 “谢谢!”白夏展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她接过蓝莓汁,迅速拧开,然后小口喝了起来。 容航见白夏无异后,便趁着时间还未到,抓紧时间检查阵法。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的白夏,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宿主大大,你在做什么?”系统看见,白夏趁着容航不注意,将手中的蓝莓汁倒进了那桶黑狗血中。 “中和。”白夏脸上的笑意更甚,蓝莓汁被倒入后,黑狗血中立刻翻滚起一层细小的泡沫:“蓝莓属阴,能破坏黑狗血的效用。” 容航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仍然在检查阵法,他很快就发现了那两处被白夏蹭花的符号,眼中闪过狐疑,但他坚信白夏是没有这个胆子去破坏阵法的,所以他最终认定,是他自己在无意间蹭到的。 趁着还剩一点时间,他赶紧用特制毛笔沾了黑狗血后,将那几个符号补上。确认无误后,他便走到白夏身边,手中准备好符咒,准备对付即将出现的尸妖。 他的眼里满是兴奋,如果能成功收服这个s级的尸妖并吞噬,他的能力就能成功晋升到a级,家族里的人再也不会瞧不起他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精神不受控制得开始紧绷,终于,分针与时针重合在刻度12。 霎时,一阵冷风席卷而来,那时常闪烁的日光灯,也在此刻正式寿终正寝,陡然熄灭,室内陷入一片黑暗。 但容航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他迅速遥控打开之前布置在停尸房四个角落的应急灯,光源均匀地洒在停尸房中。但同时,四个不同方向的光源,也让此处变得阴影重重,诡异气氛更加翻倍。 容航屏息等待,之前利用白夏当阵眼,他只敢越两级,收服a级的妖物,这是他第一次面对比他高出四级的s级妖物,心里不由有些紧张,心跳快到他的耳膜咚咚作响。 正当他的心快要提到最高点时,他的后背突然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这让他瞬间弹跳而起,同时将手上的符咒甩向后方。但符咒什么都没击中,只是飘扬落下,直至落到白夏手中。 符咒上的光芒淡去,意味着这张符咒就这样被他浪费了。 “你戳我的后背干什么?!”容航的怒气在这一瞬爆发,他身后只有白夏,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刚刚戳他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妖物,而是白夏。 要知道,每一张符咒,他都是用最贵的特制捉妖水绘制而成,珍贵无比,结果刚才被白夏这么一吓,便白白浪费了一张。 “我,我害怕。”白夏用手捂住脸 “怕什么?我哪次没保护好你?”容航没好气道。 “可是,可是……”白夏抽噎起来,她用手挡着脸,所以容航不知道,她眼中其实没有一滴眼泪。 “别可是了,总之,你不要随便碰我,我要专心对付妖物。”说罢,他再次转过身去,不再理会白夏。 现在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五分钟了,可停尸房内依旧没有动静,容航心里的紧张感也越发浓烈。 就像看恐怖片一样,最令人恐惧的并不是鬼怪出来之时,而是在鬼怪出现前的那一段看似平静的时间。 容航紧握符咒,精神高度集中,他的视线扫过每一张停放着尸体的床,试图分辨出,哪具尸体有动作。 可每一具尸体都很正常,它们静静躺在白布之下,没有丝毫动静,难道是尸妖复苏失败,一直陷在沉睡中了? 不对! 容航的视线扫过某一处时,瞳孔骤然紧缩。网站即将关闭,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明明记得,之前这停尸房分明摆放着六具尸体,可现在,只剩下五具,有一具尸体不见了! 一定是刚刚自己的注意力被白夏转移时,尸妖趁机行动,离开了停尸床。 想到这里,他心里又对白夏多了几分埋怨,现在听到白夏在他身后那持续不断的抽噎声,他心里不由越来越烦躁。 “别哭了!你这样会影响我!”他忍无可忍地怒吼。 可是他刚吼完,抽噎声变得更加响亮,直至变成幽怨的哭声,接着,他的背部又被戳了一下。 “游白夏!别碰我!”容航一边咆哮,一边用视线观察面前的每个角落,试图找到尸妖的位置。 “容航,我没有哭,我也没有碰你。”白夏的声音夹杂在哭声中响起,令他头皮一阵发麻。 他猛然回过头,差点和一张惨白的脸直接亲上。他迅速后退几步,拉开和这张脸的距离,这才看清,他身后站着一个皮肤苍白的女人。 女人凌乱的长发直至腰际,身上穿着医院的条纹病服,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布满尸斑,而那一阵阵幽怨的哭声,正从她大张的嘴里发出。 容航已经顾不得多思考,直接将两张符咒甩出,但尸妖的动作极为迅猛,她向上一跃,如同一只壁虎般,趴在天花板上,避开了容航的攻击。 “哼,愚蠢的东西,既然已经到了阵法之上,就别想走了!”容航冷笑,他两步并作一步走到白夏身边,将手搭在白夏肩膀上,口中念念有词,试图启动阵法。 白夏这段时间内一直用手捂着脸,似乎是被吓坏了,但其实,她正透过指缝,饶有兴致地看着惊出一头冷汗的容航。 因为她是纯阳命,所以妖物率先攻击的对象,肯定是容航,她能毫不担心地坐在原地看好戏。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5 随着容航念动口诀,以白夏为中心,发出淡淡的光芒,这些光顺着黑狗血绘制的符号,由内向外涌去,同时,光芒越来越亮,天花板上的尸妖也发出了痛苦的嚎叫。 “哈哈哈哈,你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力量了。”容航看着尸妖,忍不住发出一连串得意的笑声,眼里闪现疯狂,白夏果然很好用,能让他连跃四级捕捉妖物。 但他的得意没能持续多久,当光蔓延到那几个被他重新补画的符号时,骤然停滞,紧接着,整个阵法的光芒渐渐散去。 “哈哈哈……”随着光芒的散去,容航的笑声由疯狂大笑转变为恐惧的干笑。 他不解,明明他仔细检查过阵法,怎么会失效? 但现在的情形已经容不得他再思考原因了,那只尸妖已被激怒,它从天花板上跃下,直往容航扑来。 容航急忙向后连跨两步,避开尸妖,同时又甩出两张符咒,但都被尸妖躲开了。 现在没有了阵法,容航自知不是尸妖的对手,他赶紧洒出一把沾了黑狗血的糯米,在尸妖闪避之时,他迅速朝外冲去。他现在只想保住自己的命,已经顾不得白夏的死活了。 但尸妖的速度比他快上几倍,一个飞身,便拦在容航面前,同时伸出它那又黑又长的指甲,直冲容航的心脏处刺去。不出意外的话,容航会被它挖走心脏,成为它第一个人类食物。 但容航可是男主,有男主光环的庇护,尸妖的指甲在刺入容航心口几毫米处时,突然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它拦住,让它的爪子再也无法前进。 “嗷!”尸妖怒吼,它抽回爪子,再次抓向容航的脖子,但结果还是一样,它明明用了极大的力气,却因为一股力量的阻拦,只在容航脖子上留下几道血痕,那伤口程度,就和小朋友玩闹时抓得差不多。 容航立刻借此机会,忍痛甩出符咒,因为此次距离近,他的符咒终于正中尸妖的头部。 尸妖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用手捂住了头,容航趁机拔出他的桃木剑,一剑刺入尸妖的胸口。 但是,等级的压制是无解的,容航这一系列操作,在面对b级以及b级以下妖物时,绝对能杀死对方,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可是s级妖物。.しa 所以他刚才那些举动,不但没能杀死尸妖,反而彻底激怒了它。 尸妖一把拔出它胸口的桃木剑,甩向一边,继而向前一跃,把容航扑倒在地。 只见它的嘴一直咧到耳根,嘴里的牙齿如同鲨鱼一般,密而尖细。它一口咬向容航的脖子,但如同刚才一样,它的牙齿只能侵入容航皮肤下几毫米。 看着想吃却吃不到的猎物,尸妖终于抓狂,它抓住容航的头,狠狠往地上砸,试图砸死这个奇怪的男人。 但一连砸了七八下,连地面的瓷砖都被砸碎了,容航还没有死,甚至,他头上只是蹭破了点皮,连血都没怎么流。 尸妖又站起身,抬起脚,往容航胸口猛踹,明明这力道连铁板都能踹穿,但容航也只是吃痛惨叫了几声。 尸妖变着法儿地想要杀死容航,但它只能把容航弄伤,就是弄不死他。 “太残暴了。”白夏在一边看着尸妖单方面吊打容航,嘴里不由啧啧出声,容航看上去已经彻底晕了过去,正在被尸妖抓着脚踝,来回甩动,撞击地面。 这场战斗,最终以尸妖精疲力尽地放弃作为结局,它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吃不到这个男人了。 它为了泄愤,一把打开停尸柜,将容航塞了进去,然后用力关上,同时将把手拧歪,防止容航醒后从中逃出来。 紧接着,它将视线转移到那个安静坐在小板凳上的女子,它诧异地发现,这个女子脸上不但没有恐惧,反而还带着欣赏的笑容。 “嗷!”尸妖冲着白夏咆哮,露出一嘴尖牙,他能感知到,白夏身上的阳气太过强大,对它来说,就像火焰一般灼热,但此刻现场已经没有别的能吞食的活人了,即使白夏烫口,它也只能咬牙硬吞,毕竟再不吞人,它就要蜕变失败了。 它弓腿一跃,来到白夏面前,呲牙咧嘴地对准白夏的头部咬去。 “啧,有口臭。”它在被击飞前,听到了白夏极为嫌弃的声音。 等它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嵌入墙中,而刚才那个乖巧的女子,正手提着板凳,一步步向它走来,板凳上还带着些许黑色的血迹。显然,它刚刚就是被这张板凳击中,向后飞出,砸入了墙中。 “不听话的野兽,就要好好训诫。”白夏靠近尸妖,她厚重的齐刘海和黑框眼镜让她看上去有些呆,但她身上散发出的气势,却令尸妖浑身发抖。 尸妖赶紧顺着墙面,爬到天花板上,准备从上方袭击白夏。然而,它刚爬上天花板,白夏手中的板凳就冲它飞来。 明明它可以轻松躲过容航的攻击,但在面对白夏时,它却怎么都闪避不了。 它再次被板凳击中,从天花板上落下,砸在地面上,正当它想爬起身来,白夏已经赶至它身边,抡起落在地上的板凳,一下一下砸在它身上。 直到它不再动弹,白夏才将板凳放在地上,优雅地坐下,用手撑着下巴,打量着已经被她揍得面目全非的尸妖。 “看得出,你有一定的智慧。”白夏幽幽开口:“要和我交流交流吗?” 尸妖立刻疯狂摇头,它此刻身上沾满了黑色的血液,嘴里的牙齿都掉完了,它可不想和这个把它揍得半死不活的女人交流。 “不交流啊?也行,本来我看着你还未残害活人性命的份上,想放你一马,但既然你不想要这个机会,那我就超度了你吧。”说罢白夏作势就要起身。 立刻,她脑子里就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个声音很中性,分不清男女。 “我愿意交流。” 听得出,那个声音正不住颤抖。 “很好,也好省了我一些力气,毕竟我不会捉妖师的那些阵法和符咒,要超度你的话,只能活活打死,说实话,还挺累的。”白夏耸了耸肩。 系统内心:…… 尸妖内心:……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6 “你,你怎样才肯放过我?”尸妖被白夏的态度吓到不敢动弹,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和刚才狂揍容航的它判若两妖。 “做我的妖侍。”白夏毫不客气地说道。 在原主的记忆中,无意间听到过容航在某次打电话时,提到他曾经想收服妖侍,但却失败的事。 想必,容航也正是因为无法收服妖侍,才会选择用吞噬妖物的方式来加强自己的能力。 这样想来,妖物最佳的利用方式,应该是收为妖侍,所以白夏便想试试。 没想到,她刚说出口,尸妖就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甚至口吻中还带着些激动:“我愿意,我愿意成为你的妖侍!” “答应得好快!”系统惊地弹跳起身,像这种高等级的妖物自尊心都极强,他本以为尸妖会宁死不屈呢,谁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答应下来。 尸妖内心:我有的选吗?我不当妖侍了,会被活活打死啊! 白夏见尸妖这么配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对系统道:“系统,帮我在捉妖师资料库里找找,怎么签订妖侍。” “是,宿主大大。” 系统立刻从惊讶中收神,快速潜入资料库中翻找资料,很快就找到了方法。 “宿主大大,你只要把你的血和妖物心甘情愿献上的血混合,再涂抹到妖物身上,然后给妖物赐名,就能成功签下妖侍。”系统将方法总结后,详细告诉了白夏。 “还挺简单。”白夏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但这笑容却让尸妖浑身发麻。 “宿主大大,其实一点都不简单啦,因为一旦妖物成为妖侍,它就得无条件服从主人的命令,就算主人想剥夺它的性命,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所以,一般妖物都不会自愿奉上血,签订妖侍成功的捉妖师也少之又少。”系统又翻了一遍资料库。 “现在拥有妖侍的捉妖师,只有两位,一个是捉妖师协会的会长单威,还有一个是被称为天才捉妖师的 阮腾,他们的能力值都已达ss级,是当今的最强捉妖师。” 白夏一边听着系统的话,一边拾取刚刚放在地上的空蓝莓汁瓶,然后用眼神扫过尸妖。 尸妖立刻看懂了白夏的意思,它艰难地爬起身来,将血滴入白夏的瓶中,白夏也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她待一人一妖的血液混合后,便取出涂抹在尸妖身上。 做完这一切后,尸妖身上发出淡淡的光辉。 “主人,请赐我姓名。”尸妖的声音在白夏脑海中响起。 “你这么白,就赐名小白吧。”白夏的态度随意到系统都快看不下去了。 但尸妖虔诚地接受下这个名字:“是,主人,从今往后,我的名字就叫小白。”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接受完名字后,它的身体慢慢缩小,直至变成一个手指大小的木偶。 这个木偶有些像尸妖的缩小版,皮肤苍白,一嘴獠牙,但因为体型小了,居然显得可爱起来。 “你很快就会有任务了。”白夏捡起小木偶。 她没有去管被关在停尸柜中的容航,而是大步离开殡仪馆。因为要捉妖,殡仪馆中的人都被清走了,所以她离开时,没有遇上任何人。 走到殡仪馆门口后,她将手中小木偶往空中一抛。 小木偶落地后,变成一团光晕,那光晕迅速变大,直至重新恢复成小白的模样。 “主人,有何吩咐?”小白颤颤巍巍地问道,它生怕白夏后悔了,又想打死它。 “你的速度够快吧?”白夏问了个出乎意料的问题。 “呃,快……”小白老老实实地回答。 “那正好,背我回家,这么晚了,殡仪馆位置又偏,根本打不到车。”白夏下达了她收服小白后的第一个命令。 系统内心:…… 小白内心:…… 小白原本以为,变成妖侍后,它将会成为白夏的武器,哪想到,白夏只是把它当成交通工具。 但主人的命令无法违背,小白乖乖背起白夏,朝白夏所指的方向,撒开腿跑 去。 幸好现在是凌晨1:00,路上没人,否则,大晚上的,看到一个浑身苍白的怪物,背着一个女孩,疯狂跑步的场景,估计能吓出心脏病来。 尸妖的速度确实很快,只用了一小时,它就将白夏送到了家门口,然后重新化为小木偶,被白夏收入口袋中。 回到别墅后,白夏径直往房间走去,同时她吩咐道:“系统,将房子内的监控视频替换拼接,营造出这一晚,我一直在家的假象。” 为了防止原主外出,这栋别墅里除了厕所和二楼房间,到处都装满了监控,但这些令原主恐惧的监控,对于白夏来说,却是值得利用的工具。 系统虽然不明白白夏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还是一口答应下来,拼接更改视频这种事,对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我要留在这儿,慢慢折磨容航,他不是一直污蔑原主有精神病吗?那这一次,我要让他知道,谁才是精神病。” 白夏留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后,便迈着轻快的步伐,上楼回到房间,容航和她一直是分房睡的,所以这个房间等于是她的独立空间。 她关上房门后,在卫生间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一套舒适的卡通小熊睡衣,然后盘腿坐上床。 “系统,把原小说调出来。” “是,宿主大大。”系统立刻跳到白夏面前,翻过身,肚子上渐渐显现出一块屏幕。 白夏快速在屏幕上阅读起来,和她之前猜测的一样,这是一部逆袭小说,男主容航是个b级捉妖师,一开始在家族中不受宠,后来靠吞噬妖物,增强自己的能力,然后一步步逆袭打脸,最后成为捉妖师协会的会长。 不过很离谱的是,这本小说中,原主的名字只出现过一次,而且出现的位置还是在一个无关紧要的段落里,原主在小说中的身份和无名甲乙丙丁没什么两样。 小说中甚至都没有提到,她和男主结婚了,更没有写她被男主当成阵眼的事。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7 对于男主能力的增强,小说中只是简单描写了男主找到了提升阵法压制能力的秘方,然后就用秘方,降服了一只又一只妖物。 虽然在小说没有详写的地方,小世界中为了自洽逻辑,会自动衍生为不同剧情。但在这个小世界中,这剧情也扭曲得太厉害了些,居然把一个无端端的炮灰,演变成了男主提升实力的工具人。 “看来这其中,少不了我那好哥哥的手笔。”白夏看完小说后,眼里满是厌恶:“为了增加人的怨气,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此刻,天已经微亮,白夏躺下睡了个回笼觉后,就开始盘腿修炼,捉妖世界中的灵气都极为充沛,让她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原主因为当过几次阵眼,身体亏空得厉害,白夏便依靠灵气,修补身体,只一上午,这具身体就被修补得差不多了。 正当她下楼,准备吃个中饭时,别墅的大门被猛然推开,有四个人闯入了别墅。 其中三人正是容父容母和头上包着纱布的容航,而另外一人,是白夏从未见过的年轻男子,他长得眉清目秀,身着道袍,从身上散发出的气势来看,他的灵气很强大。 见到白夏后,除了那名年轻男子,容家三人都拿出法器,对准了白夏。 这一幕的起因还要从今天早上说起。 因为容航每次去捉妖,结束后,都会打电话向容父容母报平安,可昨晚去对付尸妖后,直到今天天亮,容航都没有消息。 容父容母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赶紧联系捉妖协会的善后人员,一同赶往殡仪馆寻找容航。 他们几乎把殡仪馆翻遍了,才找到被关在停尸柜里,昏迷不醒的容航。要不是昨晚停尸柜的电源正好出了问题,没有制冷,容航估计早就冻死在里面了。 容父容母赶紧将他送到了医院,经过治疗,他终于苏醒过来,他隐约记得,昨晚阵法失效,无法控制尸妖,因此导致自己被尸妖所伤。 捉妖师协会在得知他私自越级接受任务,利用活人做阵眼,并且还失败,导致尸妖逃离后,立刻对他进行通报批评,并处罚一万妖石。 容航本来就因为能力差,让他们家在容家家族中抬不起头来,现在这通报批评一来,更是让他们家的情况雪上加霜。 因为容航的失误导致尸妖逃脱,捉妖师协会只能帮他兜底。协会在得知昨晚殡仪馆中,只有容航和游白夏两人在场后,推断出游白夏极有可能已被尸妖吞食并替代。 为了将损失降到最低,协会立刻派出ss级捉妖师阮腾,跟随荣家三口一同回家诛杀尸妖。 于是,就发生了他们突然闯入别墅,并用法器对准白夏的事。 白夏早就料到事情的发展,不过,她还是故作惊讶地用手捂住嘴:“爸、妈,容航,你们在做什么?” “别装了,尸妖!”容父抓起一把符咒,劈头盖脸就往白夏身上扔,但那些符咒在接触到白夏后,没有发生任何事。 这下,容父彻底傻眼了,如果白夏真的是尸妖,被这些符咒碰到后,肯定会产生疼痛感,可白夏看起来丝毫不受这些符咒的影响。 白夏看着这堆纷纷扬扬的符咒,一脸迷茫道:“什么尸妖,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爸,你没事吧?” “别叫他爸,你这个尸妖!”容母依然坚信,白夏就是尸妖假扮的。毕竟容航昨天被那尸妖伤成那样,侥幸才活了下来,这白夏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地回家? 她突然发动攻击,用手中的桃木剑刺向白夏。 白夏受惊,尖叫着后退,幸好那个陌生的捉妖师阮腾发现不对劲,及时出手,抓住了容母的胳膊,阻止她进一步动作。 但白夏的手掌依然“不小心”被容母的桃木剑伤到,鲜红的血瞬间喷洒而出。 “看清楚了!她是人!”阮腾指着白夏手上的血怒呵道。 因为尸妖就算变成了人类的模样,它体内的血也是黑色的,所以 ,白夏不断流淌着的鲜红血液,已经足以证明,她就是人类。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其实,阮腾一进门就看出白夏是人了,但他确实从屋内闻到了妖气,所以一开始没有轻举妄动。但没想到,这荣家三口居然是人是妖都分不清,不加辨别就直接出手。 “阮先生,你别被她骗了!我可以肯定她是尸妖!”容航大吼道,哪怕他看到了白夏手上的鲜血,也依然不相信她是人。 因为,如果白夏真的侥幸从尸妖手下逃脱,按照基本逻辑来推断,她也应该会报警或是帮他叫救护车,怎么可能会丢下他不管,直接返回家中?所以眼前这个女人,一定是尸妖假扮的。 阮腾见容航欲出手,急忙拦在白夏面前。 “容航,我知道你能力差,但没想到你的能力能差到这个地步,连人与妖都辨不清,你睁大眼睛看看,她有呼吸,流的是鲜红的血,还能流眼泪,这些都是妖所假装不出来的。” “不!尸妖很狡猾,她一定是用了什么特殊的方式,掩盖了自己的身份!”容航非常固执,他指着白夏,大吼大叫:“我一定要杀了它,为我的妻子报仇!” 当然,他这么失态并不是因为白夏的死而伤心难过,而是气愤于好不容易找到的纯阳命体就这样没了,他在白夏身上花费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结果全部毁于一旦。 而阮腾听了容航这些正义凛然的话,差点忍不住翻白眼。 这个男人居然还好意思说为妻子报仇?他要是真爱自己的妻子,怎么会用自己的妻子来当阵眼?谁都知道,用人来当阵眼,虽然不会害了性命,但也会严重影响人的身体。所以一般捉妖师就算要用人来当阵眼,也是由自己来充当,哪有人会让自己的妻子来当阵眼的? 由于容航刻意隐瞒了白夏是纯阳命的事,所以阮腾更是对他的行为百思不得其解,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容航心理扭曲,想故意折磨妻子。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8 趁着阮腾和容航僵持,白夏演技大开,她啜泣一声后,跌坐在地上,捂住手上的伤口,泪水涟涟,她抽噎着喊道:“容航!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你们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演得可真像啊,尸妖!你骗得了所有人,但你骗不了我!”容航的视线越过阮腾,狠狠瞪着白夏。 阮腾见容航执迷不悟,脸色不由一沉。 “容航,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她确实是人,如果你执意要出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罢,他手向前一甩,一只半人高的兔子出现在他身前。这只兔子的毛白到透亮,脸上长着四对眼睛,嘴中布满参差不齐的獠牙,对着容航呲牙咧嘴。 这正是阮腾的妖侍,玄兔,它四双眼睛都死死瞪着容航,喉咙中发出威胁的低吼声。 “小航,够了!白夏确实是人!不要和阮先生起冲突。”容父的头脑更清醒些,他一把拽住容航的衣领,将他往后拖,不让他继续和阮腾对峙。 但容航依然在争辩:“这不可能,昨日在殡仪馆的就只有我与她两人,我侥幸躲过一劫,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逃脱回家?” “你到底在说什么?!”白夏继续痛哭,她伤心欲绝道:“什么昨日在殡仪馆?我昨日根本就没有出去过,一直呆在家里。” “胡说八道!你昨天不是跟我一起去殡仪馆捉妖的吗?当时你莫名其妙要喝蓝莓汁,我还特意跑了一趟,帮你去买!”容航没能挣脱容父的束缚,只能气急败坏地用手指着白夏:“你撒谎,你就是尸妖!” “我没有撒谎,昨晚我很早就睡下了,根本没有去什么殡仪馆,更不用说什么喝蓝莓汁了。”白夏眼泪汪汪道。 “撒谎,撒谎!”容航就是个认死理的人,所以他坚定自己的想法并没有错。 “别闹了!”荣父见阮腾的脸色越来越阴沉,玄兔也已经伸出利爪,他赶紧制止容航,并小声在他耳边说道:“再闹下去,对你没好处,要想知道游白夏到底有没有说谎,你去查查监控不就知道了?” “对,监控!”容航这才想起来:“阮先生,我这就来揭穿这个尸妖的真面目!” 说罢,他拿起茶几上的电脑,打开对应的软件,播放昨晚别墅所有监控摄像头拍下的画面。 他本以为,这实打实的证据,能证明白夏就是尸妖,然而,监控拍下的画面却像一个重重的巴掌,打在他自己脸上。 视频显示,白夏昨晚大概在10:00左右就回房间了,然后再也没有出来,直至今天将近中午时,才走出房间,而出了房间没多久,就碰上了突然闯进来的容家三口和阮腾。 “怎么可能?!”容航瞪大了眼睛:“我,我明明昨晚……” “明明昨晚带了你妻子去除妖?”阮腾面无表情地接话:“但显然,你妻子昨晚并没有出过门,容航,如果我的感知没错的话,你在吞噬妖物吧?提醒你一句,因为被妖物反噬而产生精神错乱的人可不少,我觉得,你已经有精神错乱的先兆了。” “我,不可能,明明一切都那么真实……”容航终于不再那么坚定,他陷入了迷茫。 “疯子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疯子。”阮腾讥讽道,虽然捉妖师协会允许吞噬妖物这种行为的存在,但在他眼里,这就是旁门左道。 容父容母也已经彻底相信,白夏昨晚没有出过门的事,所以他们看向容航的眼里,满是担忧。 容航如果真的出现了幻觉或是记忆混乱,那就是妖物反噬的前兆,弄不好,容航的身体就会被妖物霸占。 容母赶紧拉住阮腾的手,恳求道:“阮先生,拜托你帮帮小航吧,帮他压制住体内的妖物。你是ss级的捉妖师,一定能做到的。” “这我可没办法,只能靠他自己压制。”阮腾摇头:“选择吞噬妖物的那一天起,就要做好被妖物反噬的准备。” 但容母依旧继续哀求:“阮先生,拜托了,帮忙想想办法吧,小航这也是为了我们家才会这么做的,他不想我们家被人看不起,他……” “很抱歉,你说再多也无用,我无法帮忙。”阮腾冰冷地拒绝:“求我帮忙,还不如让容航自己老老实实修炼,把能力提上去,自然就能压住体内的妖物。” 阮腾说的都是实话,他确实无法帮忙。 容航的眼中已经流露出了恐惧之意,他又回想起昨晚的情况,确实,昨晚的白夏很不对劲,脾气时而暴躁,时而温婉。难道,昨晚的白夏真的是他的幻觉?怪不得阵法失效了,原来,昨晚的他根本就没有布置阵眼。 他越想越害怕,如此逼真的幻觉,恐怕真的是妖物反噬的前兆。 看着容航不断变化的表情,阮腾心中冷笑。 “既然确定你的妻子不是尸妖,我就先走了,去殡仪馆找尸妖的踪迹,帮你收拾烂摊子,免得酿成大祸。” 说罢,他收起了玄兔,准备离开。但当他看见坐在地上,低垂着头,无声落泪的白夏后,不由叹了口气,又重新折反,从他随身带着的箱子里取出一个青花瓷的小瓶罐递给白夏。 “止血的,先用着吧。” “谢谢。”白夏接过小药罐,泪眼朦胧地道谢。 “不客气。”阮腾态度极为冷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点了点头后,便转身走出门外。 阮腾一走,容父容母赶紧围在容航身边,询问他除了幻觉外,是否还出现了其他不适,没有人来关心刚刚被弄伤的白夏。 但白夏也不需要这些伪君子来虚情假意,她抹去眼泪,拿着药罐,就向楼上的房间走去。 她走到房间门口时,似乎是感知到了什么,突然停住,但下一秒,她便假装无事发生般,推门进入。 她进房间后,先进入卫生间,将手上干涸的血迹冲去,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打开阮腾送给她的药罐。 药罐里是淡黄色的粉末,有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她微微倾倒药罐,将粉末均匀地撒在手掌的伤口上。 这个止血药的效果果然很强,撒到伤口上后,原本还在不断渗出的血珠立刻凝结起来,很快,血就止住了。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9 “阮先生的止血药效果真是不错,我在这儿谢谢你!”白夏突然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大声说道:“不过,阮先生,像你这样偷偷闯入一位女子的房间,是不是不太礼貌呢?” 白夏说完这句话后,空气中安静了几秒,但很快,她的衣柜中便传来响动声。 随着“哗啦”一声,她的推拉式衣柜门就被打开,身着道袍的阮腾从衣柜中走出,虽然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可以看到,他的脸颊微微泛红。 “游小姐,确实是我冒犯了,但我也是为了工作。”阮腾僵硬地站在原地,只有嘴巴在动,看起来就像个机器人。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来我房间里工作?”白夏眨巴着眼睛,盯着阮腾,她可以看到,阮腾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 “是,游小姐,恕我直言,我虽然确定你不是尸妖假扮,但我确实在你身上,感知到了妖气,凭借我的经验,这妖气确属于尸妖。但担心直说的话,会引起游小姐的恐慌,所以便想偷偷查看,布下符咒。请阮小姐放心,我绝非心理不正常者。”阮腾虽然捉妖能力强,但心眼子实属不多,被白夏一问,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了白夏。 “我身上有尸妖的妖气?”白夏眼中立刻流露出惊恐:“可是,我这几天都没有出过门,怎么会有妖气呢?” “游小姐,也不必太过恐慌,这妖气很淡,有可能,只是你之前跟随容航去捉妖时,沾惹到的,但为了以防万一,请允许我在你房间中留下符咒,以防游小姐被妖物侵害。”阮腾拱了拱手。 其实,他本来不用做这么多,毕竟容航就是捉妖师,但现在在阮腾眼里,这容航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他能不害自己妻子就不错了,根本不指望他能救人。 白夏略有些诧异得看着阮腾,想不到,这个阮腾还是个面冷心善之人,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相处,但其实,内心中住着一位闪光的圣母。 但这诧异只在她眼里短暂停留,她很快就面露感激地微笑道:“好,真是太 谢谢你了,阮先生。” “不客气,这是一个捉妖师应尽的职责。”阮腾终于不再那么僵硬,他从他随身携带的箱子中取出一些符咒,逐一贴在房间的窗户、墙、以及衣柜门上。 这些符咒很特别,贴上后,便会慢慢变至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游小姐,当你发现,这些符咒突然显形时,就证明有妖物靠近,不过不用担心,只要妖物等级不超过s级,它就无法伤到你。”阮腾一边贴,一边向白夏解释。 贴完后,他长出一口气,然后准备从窗户离开。 “谢谢你,阮先生,你真是个好人。”白夏这句话是真心实意的。 “我不是好人,我只是个捉妖师,有义务保护普通人免受妖物侵害。”阮腾的脸再次泛红,他爬上窗台,正准备往下跳时,却又突然转过头来。 “游小姐,我接下来说的话并不是想挑拨你们的夫妻感情,但我觉得有些事你必须要知情。你给容航当阵眼,会伤害你的身体,虽不至死,但继续这样下去,你会被病痛缠身,苦不堪言。” 阮腾说完这段话后,便逃也似地离开了,毕竟捉妖师的准则之一,就是不要插手任何人与人之间的事,但他实在看不过容航的行为,所以还是选择提醒了白夏。 “阮腾。”白夏看着空荡荡的窗台,轻念着这两字,原主记忆中,似乎也有这个男人,但那时,原主已经神志不清,被强行捆绑着做阵眼。 白夏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段模糊不清的记忆。 在她集中注意力后,这段记忆慢慢变得清晰。当时原主正在充当阵眼,而阮腾和容航在她身前不远处剧烈争吵。争吵的内容是什么,白夏完全回想不起,但这段记忆最后的场景却非常清晰,在阮腾走到原主身边,想要替原主解开绳子时,容航的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回想到这里时,白夏猛地睁开眼睛。 她记得,小说中阮腾的下场是失踪,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妖物吃了。看来,在这个小世界中,他是被容航偷袭 杀死的。想必是容航杀死了阮腾后,就将他的尸体销毁,制造被妖物吞食的假象。 “也是个炮灰可怜人。”白夏无奈摇头,小世界就是这样,哪怕能力再强,一样当炮灰。 “不过,很抱歉,要辜负你的美意了。”白夏起身,将房间内所有的符咒撕下,因为她口袋中的“小木偶”已经抖得像不听使唤的电动马达。 她撕完那些符咒,刚将符咒藏入梳妆台的抽屉里时,房门就突然被推开,容父容母走了进来。 他们两都面带慈祥的笑容,向白夏表达歉意。 原主以前就是被他们的笑容给骗了,但白夏一眼就看出,他们两人的眼中,分明充满了算计。 “白夏,伤口没事了吧?”容母走到白夏身边,拉住白夏的手,仔细检查着白夏的伤势:“哎哟,真是让人心疼。” “白夏,今天的事,都怪我们弄错了,才害得你遭受无妄之灾。”容父一脸歉意。 他们两人虽然已到中年,但模样在同龄人中,绝对都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但他们两人的面相却透出一种刻薄之意,让白夏心中生厌。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白夏不想接他们的话,只是勾了勾嘴角,眼眸中满是淡漠之色。 容母根本不管白夏的反应,就继续往下说:“但是白夏啊,你也不要太怨我们,毕竟我们都是捉妖师,你跟着我们,难免会受到些磕磕碰碰。” 容父也赶紧接话:“是啊,今天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能全怪小航,他也是为了这个家,才会做出吞噬妖物的事来。今天这场误会,也不是他有意引起的。” 他们两人一唱一和,自话自说,先是揽责任认错,再是推责任,差点把白夏听笑。 “哎,这孩子,太要强了,吞噬妖物是件多危险的事啊,如果遭到反噬,连命都会丢掉。”容母说着说着,就开始用手抹眼泪。 “白夏,容航真的是个好孩子,他也是想带你过上更好的日子,才会这么拼命。”容父一声长叹。 白夏则坐在梳妆柜边的椅子上,静静看着这对夫妻的表演。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0 见白夏一直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他们,容母有些恼怒,但她依然用语重心长的口吻问道:“白夏,你能明白小航的苦心吗?” 紧接着,她不等白夏回答,又自己接话道:“我知道你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现在你一定也很心疼小航吧?” 容父也立刻上前,和容母一唱一和:“白夏,我知道你很担心小航的状况,其实,我们已经找到帮助小航的方法了,但这个方法需要你的一点付出。” “白夏,小航只能靠你来救了!”容母用手捂着嘴,抽噎起来。 白夏看完了这对夫妻如同相声般的表演后,语气极为冰冷地回答:“我可没这么大本事来帮他。” 她的态度弄得容父容母一愣,原主可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样子,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和他们说过话。但他们很快理解为,白夏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 “白夏,妈知道你还在生气,可是,今天的事都是意外,你多想想我们家对你的好啊。你应该知道,按照你们家的家庭条件,你根本就配不上我们家。可我们家,什么时候嫌弃过你?对你一直很好,好吃好喝地供着你。”容母抹着眼角的泪水。 “小航这孩子也一直对你不薄啊,他天天打拼,不就是为了你吗?他为了让你过得开心,都不让你操心任何事,只让你安安心心呆在家里。”荣父接话。 这两夫妻话里话外,都在打压白夏,营造出一种容家对白夏有极大恩情的氛围。 但他们说完这些话后,白夏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他们心里也有些吃不准,白夏究竟有没有被他们的话套进去。 容母心里已经在痛骂白夏不识好歹,但表面上,她依旧在哭哭啼啼地哀求:“白夏,现在小航为了你,有生命危险,需要你来救救他。” “白夏,这可是你报答我们容家的机会啊,你只要献出点血,就能救下小航。”容父握住了白夏的手。 他刚才突然接到一个神秘人的来电,那个神秘人告诉他,只要喝下纯阳命体的血,就能压制住容航体内妖物的反噬。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神秘人究竟是怎么知道他们家事的,但病急乱投医,他决定相信那个神秘人的话,用白夏的血来试一试。 但白夏可不想配合他们,看着容家夫妇那虚伪的面孔,她心里的寒气阵阵涌出:“为什么非要用我的血?你们的血不行吗?” “白夏,你的血不一样,你是纯阳命体,只有你的血能救他。”容母赶紧解释。 “是啊,白夏,只有你能救他了,也不需要太多血,800ml就差不多了。”容父也赶紧在一边鼓动。 1000ml是人类失血的极限,原主身体本就瘦弱,失去800ml血,很有可能会失血昏迷,这两夫妻显然没有把她的命放在心上。 “系统,立刻查监控,查查要用我的血来压制妖物反噬这件事,到底是谁告诉他们的?”白夏眼中一凛。 无论是她记忆中,还是小说原文里,都没有靠喝纯阳命体的血来压制妖物反噬这一说,所以这很有可能是虚假的信息。 “宿主,他们接了一通电话后,就来找你了,稍等,我来查查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系统快速进行检测。 很快,他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号码完全是乱码,这不可能,哪怕是有人用虚拟号码,我也能找到对方究竟是谁,除非,打这通电话的人,能力已经超脱这个小世界,故意用能力扰乱了电话系统。”.ζa 系统的话让白夏眼中笼罩上一层薄雾,她大概已经猜到是谁打的电话了。 白潋果然无耻,直接干扰小世界,破坏她的计划,利用容父容母想要救容航的心来对付她。 想到这里,白夏眼中冷意更甚,她原本还想留在容家慢慢折腾容航,让他陷入即将被妖物反噬的恐惧中,但现在,只能改变计划,提前和容家撕破脸了。 见白夏一直沉默,容父容母还以为白夏被说动了,他们脸上又挤出伪善的笑容,然而,白夏的话,却让他们的笑容僵在脸上。 “我拒绝。”白夏眼眸中犹如被寒冰覆盖:“我除了拒绝献出我的血外,我也拒绝以后再当阵眼,经过今天的事情,我发现,你们家根本就没有把我当人看,我决定,我要和容航离婚,从此离开容家。” 容父容母从来没有见过白夏如此强硬的态度,一怒之下,他们的本性也开始暴露。 “游白夏,我们家待你不薄,现在小航有难,你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我们接受你这个穷丫头当媳妇,供你吃供你穿,还不用你出去工作,你不报恩就算了,现在只不过让你献出点血来救小航,你就推三阻四的!” 听着这两夫妻指责的话,白夏心中那属于原主的情绪开始翻腾。 “和不要脸,脑子又不清醒的人说起话来可真是累啊!怎么,当初是我哭着喊着要嫁入容家的吗?难道不是你们觊觎我的纯阳命体,把我骗进来的吗?”白夏也不打算拐弯抹角,直接戳穿了容父容母的心思 “还有脸把软禁我,说成是不需要我出去工作?那分明是你们为了提高我镇压妖物的效果,不让我接触人罢了!”白夏把原主心中的话全部大喊出来:“现在我就要离开这里,以后你们的所有事,都与我无关!” 容父容母都震惊地看着白夏,他们一直以为白夏就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就算知道被利用,也不会反抗,没想到,她居然也有犟脾气。 白夏甩开容父容母的手后,就径直往房间外走去。但她刚走到门口,门就自动关上了,与此同时,随着“咔嚓”一声,她房间的窗户也自动关上并上锁。显然,容家为了防止原主离开,早就做了几手准备。 “你以为你能离开这里吗?”容父阴沉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怎么?阴谋被拆穿,就打算来硬的了?”白夏眉宇间尽是冷色。 “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着容父的怒吼声,白夏只觉一阵风从她身后袭来,她立刻闪身到一边。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1 就在她躲开的那刹那,一把椅子就砸在她刚刚站立的位置,从这响亮的撞击声来判断,容父这一击下了不少力气,如果白夏刚刚真的被击中,估计得断根骨头。 “你已经是我们容家人了,就别想着走!”容母掏出一根绳索对准白夏,从绳上发出金光的符文来看,这应该是一条捆妖绳。 捆妖绳是专门用来对付妖物的,普通人如果被其捆住,估计能活生生脱掉一层皮。 眼见对方开始下狠手,白夏心中的怒意更是汹涌:“既然如此,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踩在容父扔来的椅子上,借力腾空而起,一脚扫向容父的头部。 容父根本没想到白夏居然会拳脚功夫,等他反应过来往后躲闪时,已经迟了一步,白夏的脚正好踹在他脸上。 他顿时一个踉跄,就朝后栽去,与挥舞着捆妖绳的容母撞在一起。容母一惊之下,发动了捆妖绳,只见这根金灿灿的绳索就像条灵活的蛇,迅速缠绕在容父身上。 容父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容母见状,立刻手忙脚乱地收回捆妖绳,但容父被捆妖绳直接接触的皮肤上,还是出现了一圈圈如同烫伤般的深褐色烙印。 他疼得呲牙咧嘴,愤怒地瞪着白夏,怒吼道:“好你个臭丫头,原来一直都在装傻充愣骗我们!你扮猪吃老虎,到底有什么目的?!” “就你们还老虎呢?”白夏嗤笑不已:“身为捉妖师,能力却弱得连我这个普通人都比不过,难怪容航要走旁门左道,吞噬妖物。我看你们还是快点退出捉妖师协会吧,免得丢人现眼。” “你……你……”容母被白夏气得说不出话来,她用手颤颤巍巍地指着白夏,结巴了好半天,才终于说出一句:“你到底是什么人?” 虽然她眼前还是那个留着齐刘海,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呆滞的女人。但这女人厚厚的镜片下,那一双凛冽的眼眸,和他们记忆中的游白夏判若两人。 “我是什么人你自己不知道吗?我曾经是你们的儿媳,但马上,就会成为你们的对手。”白夏嘴角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你休想离开!”容母快速起身,甩动捆妖绳就往白夏身上袭来:“你生是容家的人,死是容家的鬼!” “神经病。”对于容母,白夏有一万句想吐槽的话,但最终,千言万语精炼成了这三个字。 容母恼怒地进行攻击,但她的速度对于白夏来说,就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躲开。 她见自己的攻击每次都落空,心中的怒火更是成倍增长,她手中的捆妖绳不断伸长,发出凌厉的呼啸声,如同有生命的怪物一般,在房间中肆虐,各种物品的碎裂声四起。 捆妖绳还劈碎了床上的鸭绒枕,一时间,房间内就像下起了大雪,细碎的鸭绒纷纷扬扬飘荡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很好,这现场,布置得绝妙。”白夏突然说出一句意味不明的话,眼眸中闪过若有似无的光芒。 紧接着,她矮下身,避开迎面袭来的捆妖绳后,几步跑至椅子边,举起椅子,狠狠砸向玻璃窗。 这玻璃显然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椅子被砸得四分五裂,但玻璃上,只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这是钢化玻璃,你别想跑!”容母见白夏正在做无用功,脸上浮现出狞笑:“乖乖留下来,我们可以继续像以前那样相处,如果你再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但她刚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就惊恐地瞪大眼睛,因为白夏直接飞起一脚,踹在窗户上,玻璃上瞬时出现几道裂纹。 容母赶紧再次催动捆妖绳,想将白夏卷住,但白夏犹如一只敏捷的猎豹,在不断躲避捆妖绳的同时,她还能抓住时机踹玻璃一脚。 眼看玻璃就要被彻底踹碎,容父大吼一声,强忍着疼痛,取出一张外观和鱼网有些像的物品,显然也是某种捉妖道具。 随着荣父的念咒,这张鱼网一样的东西越变越大,铺天盖地向白夏袭来,直接将白夏包裹在其中。 “抓住这个臭丫头了!”容父眼里散发出残忍的光芒,这是捉妖网,人类被这东西缠住了可不好受。它会快速收紧,人类的皮肤根本无法抵御这张网的收缩力,皮肤上会被切出无数道血痕,这疼痛程度,应该不亚于古时候的剐刑。 “还真是,下得了狠手……”白夏的声音变得极度低沉,眼中怒意汹涌。 她手向前一伸,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只一刀,就划破了捉妖网,随着她手部的飞舞,捉妖网直接变为碎片,零落至地。 “不……不可能!”容父大惊失色,这可是他继承来的最珍贵的宝物,哪怕是刀砍火烧,也无法伤到捉妖网的分毫,怎么可能被白夏的匕首砍成这般模样? 但白夏没有结束她的破坏行动,她又将匕首对准了不停袭击她的捆妖绳,随着几道剑光的残影,捆妖绳裂成几段,落在地上后,就如同一种奇怪的虫子,不断扭动。www..lΑ “还有什么宝物要拿出来吗?我一并砍了。”白夏正站在玻璃窗前的梳妆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面色苍白的容父容母,她刚刚毁掉的捆妖绳和捉妖网,都是家族继承给容父容母的捉妖宝物,如今被毁,他们家就更别想在家族中有好脸色看了。 “你到底是谁?!”容父看起来就像瞬间苍老了10岁,他竭斯底里地冲白夏咆哮。 “我是谁?我就是游白夏,只不过,我刚从地狱里爬回来。”白夏眼里暗芒闪动,看得容父容母不寒而栗。 下一刻,白夏又是一脚踹在窗玻璃上,这一次,玻璃终于碎裂。她毫不犹豫地从窗户跳下,以单膝着地的姿势,稳稳落在别墅后院,然后淡定起身,掸了掸身上粘着的鸭绒后,气定神闲地往后院外走去。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2 不过,白夏才没走几步,就被追上来的容航挡住了去路。 容航刚才听到楼上的打斗声后,还以为又是自己产生了幻听,因为在他心中,要制服白夏,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所以并没有想着去帮忙。 当他听到窗户破裂声,并透过别墅的玻璃后门,看到白夏落至后院中,并起身准备离开时,才终于发觉到了不对劲。 现在可只有白夏的血能救他的命,因此,他也顾不得眼前这一幕究竟是不是幻觉了,直接冲进后院,拦下白夏。 但他刚试图伸手拉住白夏的胳膊,脸上就连着挨了十几个巴掌,肚子上还被踹了一脚。 这一切都发生在片刻之间,等他回过神来时,已经摔在院子的树丛中,脸上火辣辣得疼。 容父容母在楼上透过破碎的玻璃窗,看见白夏揍了容航一顿,然后潇洒离去后,恨得浑身哆嗦。 他们赶紧冲下楼,但白夏已经不见踪影。见容航还在树丛中疼得直叫唤,夫妻两人赶紧将他扶回客厅。 一回到室内,容父就一拳头砸在墙上,恶狠狠地吼道:“一定要把这个女人抓回来!” “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隐藏得这么深!”容母也一脸怒容。 这几个人当中,最懵的,就属容航了,他无时无刻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幻觉中。 直到容母帮他拔去,他因为跌进树丛而扎进脸上的刺时,那一阵阵疼痛才令他相信,此刻的事都不是幻觉,白夏真的逃走了,并且在逃走前,还揍了他一顿。 可现在,他急需用白夏的血来压制体内的妖物反噬,白夏这一走,他便时刻处于危险中。 所以,一定要把游白夏抓回来! 正当容家三口商量,应该如何抓回白夏时,门铃声突然响起,来人是一批警察。 正当他们疑惑,警察为什么要来家里时,带头的警察一脸严肃地向他们做出了解释。 “有位叫游白夏的女士报警,说你们家非法拘禁,并虐待她。” “没有的事,游白夏是我们的儿媳,只是他们小两口吵架了,她一定是气不过,才故意诬陷我们。”容母赶紧辩解,同时在心里把白夏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是啊,警官,只是我们吵架了,她精神方面有点问题,你们不要听她的。”容航赶紧指着自己的脸上因为拔刺而留下的小伤口:“快看,这都是被她打的,她精神病发作,打完后就逃了出去。” 但带头的警察并没有听信容家的一面之词,坚持带人进屋调查取证。 在容家三口极其难看的脸色中,警察搜查出了一堆证据。 除了二楼房间和厕所,所有地方都装满了监控摄像头。 所有的门窗都装了机关,只要按下操控按钮,就会自动关闭。 白夏所住的房间一片狼藉,满地都是碎片,鸭绒撒了一地,窗户上还破了一个大洞。 这些证据完全能印证,白夏所言非虚。 面对这堆证据,容父仍在试图狡辩:“警察同志们,都是误会,白夏这丫头有间歇性精神病,我们也是为了她好,才把她关在家里的,这房间,也是她精神病发,才砸成这样的。” “不要再狡辩了。”带头警察却直接将手机横在容家三口面前,将他刚收到的视频播放给他们看。 从这些视频中的场景来看,视频来源正是这栋别墅中的监控摄像头。 第一条视频中,白夏正在恳求容航,想要出去见见朋友,但被容航拒绝了。 第二条视频里,容航正在对白夏大发雷霆,指责她不应该出门。 “你就应该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能去!白夏,你太令我失望了!”容航咆哮的声音从视频中传出,那疯狂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他才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那个人。 接下来每条视频,都是差不多的内容,这些视频都足以证明,容家确实非法剥夺了白夏的人身自由。 今天中午的视频,也被播放了出来。视频里,容母就像个疯子一样挥动着剑,要攻击白夏,要不是被人及时拦住,白夏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就这样,容家三口被逮捕回了警局。 ——— “终于舒坦了。”白夏此刻正坐在公园长椅上,看着系统给她播放的容家现场直播。 虽然她知道,容家不会为此被关多久,但只要容家这几人进过警局,容家公司的竞争对手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他们会想尽办法放出丑闻,让容家公司陷入负面新闻中。 与此同时,容家在家族的地位也会受到影响,这才是让他们最痛苦的事。 白夏满意地看着容家三口被押送上了警车。 但看完这些视频后,她眼里又流露出了些无奈。 因为今天的事发生得太突然,她逃出来时,压根没来得及换衣服,身上还穿着小熊图案的睡衣,脚上穿着的也是拖鞋,坐在路边,所有路过的人都忍不住打量她几眼。 她现在身无分文,还没有手机,不得不说,这是她成为任务者以来,最落魄的一次。 白夏拒绝了系统让她先去投靠原主朋友和父母的提议,因为她知道,容家肯定会想尽办法追查她的下落,如果她和这些人呆在一起,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在这个小世界中,最适合的方式,就是单打独斗。 眼见天色正在转黑,白夏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可吃的住的都需要用到钱,这也正是她现在最缺乏的东西。 但她只要一找工作,容家很快就能通过信息找到她,一样会给工作地方的同事带去危险。 白夏思考了一番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抱起系统,用力揉了揉系统的头,同时,她脸上挂上不怀好意的笑容。 “宿,宿主大大,你想做什么?”系统结结巴巴问道。 “要拜托你帮个忙。”白夏眼中闪过狡黠的光芒:“帮我在一个地方,加上我的信息。” “什么地方?” “在捉妖师协会的资料库中。”白夏嘴角勾起:“这样我就能进入捉妖师协会接受任务,钱不就来了吗?”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3 目前,捉妖师是白夏最优的工作选择,因为容家的手脚再长,也伸不进捉妖师协会中,白夏完全不用担心会给其他人带来麻烦。 除此之外,捉妖师协会还来钱快,一般接一个任务,就能赚到几百妖石,这些妖石可以以1:10的汇率,换成现实钱币。 而且捉妖师协会还会给捉妖师提供公寓租住服务,容家一定不会想到,她会住在协会的公寓里。 一个既可以摆脱容家追查,又来钱快,有地方住的工作,白夏自然是兴致勃勃地想要加入。 但根据小说中的描述,要进协会,必须出自捉妖师世家,所以白夏想通过正规途径入职捉妖师协会,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她只能依靠系统走个后门。 系统被白夏的大胆吓了一跳:“宿主大大,我,这,可是,这挂开得太过了,万一被上头查到,我,我要被扣分的。” 平时让他不留痕迹地查查资料还没问题,这突然要输送一段信息进去,篡改这个小世界里绝密组织的资料,对他的风险很大。 “赚到第一笔工资后,10个草莓蛋糕。”白夏的下一句话,直接让系统忘记了一切。 他身体也不哆嗦了,说话也不结巴了,瞬间精神满满,连声音都洪亮了不少:“好嘞,宿主大大稍等,我立刻就把你的资料传过去。” “姓名:游白夏;年龄:24。”系统一边输入,一边问道:“宿主大大,你的等级给你填什么?” “b吧,填太高容易引人注目。”白夏想了想后回答道。 “好的,宿主大大,正好捉妖师协会中,也存在姓游的捉妖世家,那你的评价,我就给你输入‘出自捉妖世家游家,天赋资质一般,无需重点培养’吧。” “可以,反正只要他们不去特意查找,没人会注意到我。”白夏无所谓地耸耸肩。 很快,系统就输入完毕,捉妖师协会的数据资料库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一位新人,经过系统的特殊处理,只要他们不去彻底翻查,没人会发现,资料库里多出了个人。 见系统已经处理完毕,白夏立刻起身道:“走吧,一起接活去。” 可惜,现在路边人来人往,她不能再像昨天一样,将尸妖当成交通工具,身无分文的她只能靠步行前往捉妖师协会。 这协会的所在处,有点类似于用灵气创造出来的异空间。协会一共有十个出入口,其实就是十个传送阵,进入阵法中,就能被传送到协会的大厅中。 而原剧情里,正好有详细描写过捉妖师协会的入口位置。 幸运的是,现在离最近的入口并不远,就在一家名叫甜甜乐的糖果店里,她大约走了半小时就到达了目的地。 这家店位于繁华的街道边,店铺上方的彩灯已经坏了一半,“甜甜乐”变成了“甘甘乐”。橱窗里展示着各种糖果,但这些糖果的包装并不精美,让人看了就没有购买欲。 所以,这家店的生意冷冷清清,偶尔进去几个人,也很快就离开了。 白夏径直走向店铺门口,推开门,进入其中,一股浓郁的糖香味扑面而来,系统的口水都快滴到白夏的肩膀上了。 店铺里摆放着几排货架,货架上有不少装满糖果的罐头,但从这些糖罐头上的积灰程度来看,这些糖估计都已经在原地摆了半年了。 “欢迎光临,自己挑自己选。”坐在收银台上的店员连头都不抬,一直玩着手机。 白夏听到声音后,走近收银台,敲了敲桌面,沉声道:“你好,我不是来买糖的,我要去那边。” 店员听到白夏这么说后,终于停下游戏,抬起了头。 他看到面前站着一位身穿小熊图案睡衣,留着厚重齐刘海,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子。 但他没有流露出任何惊讶的表情,毕竟捉妖师中,怪人很多,什么稀奇古怪的打扮都有,穿睡衣出门根本就不算离谱。 “跟我来。”店员不再是那幅闲散的模样,他站起身来,带着白夏绕过几排货架,来到一面斑驳的墙边。 “你把通行证放在这里,就能过去了。”店员指了指墙上一小块圆形的凹槽。 白夏没有通行证,但她早就料到了这件事,所以并不慌张。她假意在身上摸索了一番后,垂头丧气道:“糟了,我的通行证丢了。” “丢了?”店员狐疑地打量着白夏:“那么重要的东西,你居然会丢?” “哎……肯定是之前捉妖的时候丢的,真是糟糕,我当时对付的是河妖,那通行证肯定是掉河里了,估计是找不回来了。”白夏见这店员不好糊弄,赶紧流下懊悔的泪水。 但那店员显然不吃这一套:“哭也没用,你先让你家族其他人帮你去补办通行证,否则你没法进去。” 说罢,他转头就往收银柜走去。 “宿主大大,这可怎么办呀?”系统见这店员油盐不进,心中发急。 “这不是拿到通行证了吗?”白夏在店员走出视野范围后,立刻收起泪水,狡黠地笑着。 她伸出手,只见她手上放着一块圆形的玉佩,玉佩呈碧绿色,面上雕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 “这是,刚刚那个店员的?”系统惊讶道。 “没错,就先借用一下,用完后还给他就是了。”白夏将玉佩向上抛了抛,然后放入那个圆形的凹槽中,玉佩形状和那个凹槽完美契合。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不如你去神偷世界吧,肯定能成为盗圣…… 玉佩嵌入凹槽后,墙上的传送阵被启动,一个圆形的光环出现在墙面上。 光环中,墙面犹如一片水波,白夏取下通行证,放在一边的地面上后,大步踏入其中。 一阵耀眼的光芒过后,她眼前出现了一个广阔的大厅,这个大厅的陈设就像古代的宫殿,地面是由青石板砖构成的,朱漆房梁约有五米多高,房梁上贴着不少符咒。 大厅的两面总共伫立着十根粗壮的盘龙柱,这几根柱子显然就是连接外界的通道,白夏刚刚就是从其中一根柱子中走出的。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4 大厅中,不少人正来来往往,其中绝大多数人都穿着常服,但也有穿道袍、穿汉服、穿旗袍、穿lo裙的,甚至还有打扮成葬爱家族风格的人,五颜六色的头发刺得老高,一脸烟熏妆让人看不清他们的真实长相。m..ζa 在这些人当中,身着睡衣的白夏就没这么引人注目了。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后,便根据悬浮在半空中路标,找到了大厅边的档案室,申请补办通行证。 档案室的工作人员是一个身穿道袍的中年女人,她进资料系统查找到了白夏的信息后,就直接通过了白夏的申请。 一切都出乎意料的顺利,但白夏的表情却反而阴沉下来,她坐在大厅中央的等候区长椅上,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拿着的通行玉佩。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游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她抬起头来,就见阮腾正站在她面前,那张从来都不显露表情的脸,现在也流露出了惊讶之情。 白夏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巧,正好在捉妖师协会中碰到阮腾,现在的她恐怕很难解释清楚这一情况。 但她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冲阮腾微微点头道:“好巧,又碰到了。” 这平静的态度,仿佛他们只是在大街上偶遇。 “好巧……”阮腾几乎被白夏的态度绕进去,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不对,游小姐,你,你是捉妖师?” “对啊。”白夏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 “不对,你是捉妖师的话,我怎么从来没有在捉妖师协会中见过你?”阮腾彻底被白夏弄糊涂了。 “我不常来这里,所以你没见过我也正常。”白夏撒起谎来,气息平稳,眼神坚定,营造出一种她说的话无比可信的气场。 “是这样吗?”阮腾虽然心眼子少,但人不蠢,没这么好糊弄,很快又提出了下一个问题。 “可还是不对,既然你是捉妖师,你为什么在外界要对我隐藏身份?” 白夏依然是那副镇定自若的模样:“因为,我能力太差了,不好意思在你面前承认我们是同行。” 阮腾面露诧异,他今天一天做出来的表情,都快比他这一年的多了。 “啊?可是,容航好像也不知道你的身份,你也不好意思在他面前承认你是捉妖师吗?” “对。”白夏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那你为什么要给容航做阵眼?你应该知道做阵眼伤身吧?” “不,我不知道,所以还要多谢阮先生你今天的提醒,我已经决定和那个自私的男人离婚了。”白夏那坚定的眼神中,还透露出了些许感激:“阮先生,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你让我看穿了渣男的真面目。” “啊,不,不用谢我,这都是应该做的。”阮腾又被白夏的话绕了进去,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游小姐,你不知道做阵眼会伤身?那你是怎么通过捉妖师资格考试的?” “都是运气好,我选择题都是掷色子选的,结果就通过了。” 这么胡扯的话,在白夏那真诚的表情下,可信度直线上升。 “原来如此,游小姐,那我建议你还是要多看看书,不然哪天又被别人给骗了,毕竟捉妖师中鱼龙混杂,安着坏心思的人可不少。”阮腾在白夏身边坐下,语重心长地劝导。 见阮腾已经相信了自己,白夏心里松了口气,但阮腾的下一句话,又让她脑壳嗡嗡作响。 “不知游小姐来自哪个捉妖世家?” “游家。”白夏心想着,应该不会这么巧,阮腾正好认识游家的人吧?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 “游家?我就是游家人,只不过我跟了母姓,所以以阮家身份进了捉妖师协会,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你?你是哪家的?”阮腾眉头紧锁,眼里满是疑惑。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但哪怕在这种情况下,白夏表情也没有丝毫波动:“哦,你没听说过我也正常,我来自于游家的旁支,而且我们家平时也很低调。” 反正捉妖家族一般都很庞大,旁支也多,随便说一个糊弄过去再说。 “是,是吗?”阮腾的脑子已经像一团浆糊。 “对。”白夏又肯定地点了点头:“而且我知道你,我是你太爷爷的哥哥的二儿子的孙女。” 阮腾彻底被白夏绕了进去,在脑中捋着这混乱的亲戚关系,好半天后,他才开口道:“所以你是我的堂妹?真是惭愧,居然没能认出你来。都怪我,我这人不太认人,平时过年过节又不爱走亲戚,这才……” “没事,堂哥,最近人情关系淡漠,亲戚之间认不全也是正常的。”白夏颔首。 系统内心:…… 阮腾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和白夏认了亲戚,他不住打量着白夏,然后若有所思道:“不过说起来,难怪你总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原来是亲戚的缘故啊。” “是啊,堂哥,你也让我感觉很熟悉。”白夏的笑容里终于带上了些尴尬,但其实,她这句话,倒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句真话。 她和阮腾距离近了之后,总觉得阮腾很熟悉,就像曾经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除了原主那段模糊的记忆外,她确信和阮腾没有过任何交集。 阮腾并没有注意到白夏正沉浸在回忆中,他还在自责自己居然没能认出白夏是堂妹这件事。 他定了定神后,便用关切的口吻说道:“既然都是亲戚,那我就直呼你名字了,白夏,你今天是来接任务的吗?” “对,因为我想自力更生,堂哥你呢?也是来接任务的?”白夏迅速从思考中抽回神,回答了阮腾的问题,同时自然而然地将话题重新转回到阮腾身上。 “不,我是来做汇报的,今天不是让我去调查那只逃走的尸妖吗?但调查时,发现了很奇怪的事,我在殡仪馆周围的地面上仔细找过一圈,没有发现残留的妖气,说明这只尸妖根本就没有离开殡仪馆。”阮腾把白夏当成亲戚后,话明显多了起来,连表情都变得柔和了。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5 “但是,我在殡仪馆内,也没有发现那只尸妖,所以几乎可以肯定,尸妖已经被消灭了,可容航那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可能是那尸妖的对手。” “所以我怀疑,昨晚有高人去过殡仪馆,并且消灭了尸妖。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能够完全不留痕迹地消灭s级妖物。据我推测,这个高人的能力至少有sss级,但这个高人为什么不加入捉妖师协会呢?如果他来加入,他就是协会中的最强捉妖师了。” 沉浸在推测高人身份中的阮腾根本不知道,那个“高人”正坐在他身旁,而且,那尸妖也没有被消灭,而是乖乖躺在这个“高人”的口袋中。 白夏正想着敷衍容航几句时,一个悠扬的女声在等候区响起:“请527号进入任务大厅,进行任务选择。” 527号正是白夏取的等候号码。 “轮到我了,堂哥,再见!”白夏急忙起身,不等阮腾向她告别,她就拿着号码牌,匆匆走入等候区对面的传送阵。 传送阵直通任务大厅内部,白夏进入后,眼前一花,周围的场景就发生了变化。 她出现在装修极具现代化风格的大厅中,这里的墙、地面、以及天花板都由透明的玻璃构成,站在这里,就仿佛置身于星空之中,往下看去,还能隐约看到下方巍峨的雪山。 大厅中摆放着二十张黑色皮椅,几乎每张皮椅上都坐着人,他们面前浮现着一块透明的屏幕,但除了他们自己,没人能看到他们屏幕上的内容。 “您好,527号吗?”一位穿的像嫦娥一般,仙气飘飘的女子走向白夏,她脸上带着标准的微笑。 “是。”白夏收起打量的眼神,将手中的木牌交给这位女子。 “请跟我来。”女子浅浅鞠躬后,就带领白夏来到一张空着的皮椅前,请白夏坐下,然后便离开了。 白夏坐到椅子上后,眼前立刻浮现出了登陆界面,她输入自己的姓名,通过人脸识别后,就进入了任务界面。 界面很整洁,按照妖物等级分成了几列,白夏注意到,最高等级为红色的sss+。出于好奇,她点开了这个选项。 她面前立刻出现一只两米高的怪物,这只怪物的脸极其怪异,就像两个人的半张脸融合而成,左右脸完全不同。 它的身体和人类的身体有些相像,但明显被拉长了,腿和胳膊极为细长,它的背部也长着两条胳膊。这两条胳膊在这怪物侧身不停上下摆动着,让它看起来就像是一种奇怪的节肢动物。 这只诡异的怪物现在只有白夏能看到,因为在其他路过的人中,没有一人的视线看向它。 在怪物下方,出现了关于它的介绍: “妖物名称:恶鬼融合体 妖物等级:sss+ 介绍:恶鬼寄居入人体,与人类灵魂融合后所产生的怪物。 该怪物体内聚集了鬼气、妖气以及人类的怨气,能力极其强大,出现后,会造成大量人类死伤。但恶鬼融合体的形成条件极为苛刻,千年来,只出现过一例。” “恶鬼融合体。”白夏丝毫没有被这只诡异的怪物吓到,反而还仔细打量着怪物扭曲的脸:“小说中从未提到过这只怪物,难道,是我那好哥哥的恶趣味?” 白夏意味不明的话让系统一头雾水,但还没等他开口问,白夏就退出了界面,那只怪物也随之消失。 她又看了会儿ss级和s级妖物,最终,她将目标锁定在了a级妖物上。因为a级妖物任务比较普通,她顺利完成也不易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下了决定后,她点开了a级妖物任务,屏幕上立刻跳出一大串妖物的名字。 “树妖、泥灵、鬼鸟……真是什么类型的妖怪都有,还有厕妖。”白夏看着屏幕上的妖物名称,快速浏览每一只妖物的简介,此时的系统只能捂住眼睛,蜷缩在白夏膝盖上,因为每次白夏查看简介时,她面前就会出现等大的妖物模样,实在吓人得很。 白夏很快发现,a级任务中,除了有妖物介绍的选择外,还存在一些未知妖物任务。 这一般都是因为协会探查人员无法推测得知究竟是什么妖物作祟导致的异常,便只能将异常事件记录,大致判定妖物等级,最后由捉妖师自行前往探查。 解决这种未知妖物的难度比已知妖物要高出许多,但完成任务后,所能获得的奖励也能大约高出一倍。因此,白夏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未知妖物选项。界面上,按照事件紧急程度,自动给她推荐了一例本市的未知事件。 这次点开后,白夏面前没有出现妖物,而是投影出了一个身穿保安制服,胡子拉渣的男子,这名男子正不停东张西望,眼里透露着不安。 正当白夏疑惑之际,这名男子开口说话了:“事情是从7月25日那天开始的,那天我在公司值夜班,公司规定,每隔3小时,我就要在公司巡逻一圈。大概是在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我正好在十三楼巡逻,结果走到走廊中间的位置时,我听到了走廊中央的办公室中有电话铃声,我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有谁会这么晚打电话来。” “但我很快就觉得,应该只是恶作剧电话,所以没有去查看,而是继续巡逻至下一层,但没想到,我刚到第十二楼,这层楼中间的办公室中,也传来了电话铃声。” “这时我感觉有点不对劲儿,就想进办公室里看看,但我发现,办公室的门锁着,根本进不去,所以只能作罢。”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事情越来越奇怪,我到了十一楼,又是走到走廊正中间的时候,从我身边的办公室里响起电话铃声。这次,那间办公室的门没有锁,所以我就走进去查看。” “我打开灯后,发现那间办公室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地面和办公桌上都有一层灰尘。” “那台红色的电话就放在办公桌的中间,铃声还在不断响着,出于好奇,我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6 “一开始,电话里是一阵杂音,就像那种老式收音机收不到频道时,发出的声音。我以为是电话坏了,就准备挂掉,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电话里突然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那个声音很奇怪,就像是人被掐住了脖子,快要窒息时,发出的‘咕噜咕噜’声。” 说到这里时,那个保安满脸恐慌,浑身都在哆嗦。 “我,我当时被吓到了,就赶紧扔了电话,很快,我又发现了更恐怖的事情,原来那台电话,根本就没有插着电话线!” “这个时候,我已经彻底慌了,我也不敢再待在这间办公室里,就顺着楼梯,一路冲下楼,回到了保安室中。” “可我的同事还在巡逻,保安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心里慎得慌,就想打电话给他,让他回保安室。” “可是,可是我刚拿出手机,手机就响了起来,但是,手机上却没有来电显示,我的意思是,我的手机界面上,都没有出现来电提醒……哎,我说不清了,总之就是,我的手机屏幕上,还是桌面的界面,可我就是能听见铃声。” 也许是因为过度慌乱,保安的述说非常凌乱。 “可是铃声一直响着,当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手机突然自动接通了,还是那个女人,她,她不断发出叽哩咕噜的声音,就像她的脖子被掐住,说不出话来的感觉。” “我吓得把手机扔出了窗外,但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保安室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可我已经不敢接电话了,我逃离了保安室,再也没敢进去。” “就是从那天起,我不能靠近手机和电话,一旦靠近,就能听到铃声,铃声过后,我就会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越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清楚,她说,她要来找我!所以我现在根本不敢回家,就怕她出现在我家里!” 保安说到这里时,瞳孔紧缩,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嘴唇哆嗦着,继续说道:“我,我听见你的手机铃声响了,她要来了!” 紧接着,保安的投影就消散了,屏幕上出现一段文字: “事件名称:未知来电 妖物推测:无 事件描述:当事人何大力,职业为保安,据当事人描述,他能接触的范围内,只要存在手机、电话之类的通讯工具,就能听到铃声,铃声过后,就会响起一个恐怖女人的声音。 但无论是铃声,还是他描述的那个女人声音,其他人皆未听见。 探查人员已对何大力所说的地方,包括公司、他的家进行过妖气和鬼气的探测,但并无发现,只有在何大力本人身上,有一股极淡的妖气,可以确定,何大力确实与妖物接触过,但妖物并不在其体内。 截止今日,何大力身形已消瘦了一倍有余,已进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因事件目前并无出现死亡事故,故将该事件定为a级。 任务奖励:500妖石” 看完事件描述后,白夏轻蹙眉头,陷入沉思。 “宿主大大……这真的是妖物吗?怎么听这描述,像是闹鬼啊。”系统觉得刚刚那就是个鬼故事,让他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先去看看吧。”白夏的决定让系统泪眼汪汪,但他也只能含泪点头,跳到白夏的肩膀上。 白夏面前的界面上已出现“是否前往”的选项,她毫不犹豫地点击了“是”。 “任务接收成功,请问捉妖师选择自行前往现场调查,还是接受传送阵传送?”一个温和的女声响起。 “还能有传送阵传送?”白夏不得不感慨,捉妖师协会的工作福利还是蛮好的,省了她的路钱,她果断选择了传送阵选项。 那个温和的女声再次响起:“请接受任务的捉妖师稍等,探查人员已赶往现场清空人员,并制作传送阵末端,大约一小时后,将进行传送。请捉妖师携带好随身物品,请勿遗忘。” 在等候的那一个小时里,白夏又看了不少妖怪的简介,试图找出和“诡异来电”事件中描述相近的妖物,但并没有一只妖物是对得上号的。 “看来只能靠自己去现场探查了。”白夏见倒计时只剩最后几秒,只能作罢。 随着倒计时的中止,她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什么力量用力一扯,紧接着,她就被那股力量牵引着,不停翻滚起来,这感觉,就像被扔进了一个滚筒洗衣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身下一空,落至地面。 虽然凭借矫健的身手,她勉强站稳,没有狼狈地摔得四仰八叉,但她的头发就像是刚被狂风席卷过一般,凌乱不堪,眼镜也被甩飞出去,直接成了碎片。她愣了足有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她刚刚遭受的这一阵摧残,是因为进入了传送阵。 白夏内心:怪不得那么多人都不愿意选择这个传送阵,宁愿自行前往。 没了眼镜,高度近视的她眼前一片模糊,幸好她身体里已经积蓄起了一定的灵气,她赶紧将灵气注入自己的眼中,让自己的视力得到恢复。 随着眼前越来越清晰,她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宽敞的空间中,她面前的墙上印着几个金属大字“喜乐商贸公司”。 看样子,她现在应该正身处于这间公司的大厅。 想来,那个保安何大力第一次遇上异常事件,就是在这间公司。 不得不说,探查人员很尽职,已经驱走了所有人,并且为了捉妖师的方便,整栋大楼的灯都开着,方便探查。 白夏大致观察了一番四周后,便径直穿过空旷的大厅,走入电梯,按下“13”楼的按钮。她记得,何大力就是在这一层,第一次听到莫名响起的电话铃声。 到达13楼后,她快步走出电梯,这层楼的走廊上,铺着淡蓝色的地毯,两边的办公室都是玻璃墙,可以清楚地看到办公室内的陈设。 白夏走到走廊中间,集中注意力,感知周围空气中任何细微的波动,但和探查人员得到的结果一样,这里没有任何妖气或是鬼气。 可按理来说,这里发生过异常,多多少少都应该残留下些痕迹,怎么可能这么干净?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7 白夏又来到12楼,这里和楼上一样,干干净净,没有妖气的痕迹。接着,她又前往11楼,根据何大力的描述,他就是在这层楼中间的办公室中,接起了电话。 她看到,这层楼的装修和楼上完全不同,走廊两边不再是玻璃墙面,而是非常普通的白色墙壁。 她穿过走廊,很快就找到了何大力所描述的那间办公室。 办公室内积着厚厚的灰尘,而在一张办公桌上,放着一台颜色鲜红的电话机。因为整间办公室为灰白色调,所以这台电话机在这其中,就像是在洁白的雪上洒上了一滴血液,很是显眼。 可是,哪怕是在这间最诡异的办公室中,白夏依旧未能感知到妖气,她便缓步至电话机边查看。 这是一台极为普通的按键电话机,电话线垂落在一旁,没有插上。电话上和桌面上一样,都积着一层灰,只不过,电话机听筒上面的灰尘被蹭去了些,应该是何大力在接起电话时蹭掉的。 虽然没有听到电话铃声,但白夏还是模仿着何大力当时的举动,将听筒拿起,放在耳边,毫不意外的,听筒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但白夏依旧眼眸一沉,因为她终于发现了一丝妖气。 这妖气就附着在电话的听筒上,但非常微弱,要不是她的感知力强大,根本发现不了这丝若有似无的妖气,想必,正是因为这抹妖气过于薄弱,才逃过了探查人员的眼睛。 “宿主大大,这妖物会不会就躲在这台电话内部?”系统蜷缩在白夏肩膀上,小心翼翼地提出猜想。 “直接看看不就知道了。”白夏说罢,就在系统震惊的眼神中,砸开了电话机。 然而,电话内部很干净,并不存在什么妖物,那妖气只是附着在听筒上罢了。 白夏看着散落一桌的电话机外壳碎片和零件,眼中原本的疑惑渐渐淡去。 “我想,我知道那妖物在哪了。”白夏脑海中,那些原本断裂的线索全部连接在了一起:“系统,你帮我查查,这个叫何大力的保安身边,有没有发生过女人死亡或是失踪的案件。” “是,宿主大大。”系统虽然不明白白夏为什么要让他查这个,但他还是遵从了吩咐。 而检测到的结果,令他很是惊讶。 “宿主大大,你果真料事如神,何大力身边确实有一个女人在半年前失踪了,那个女人正是他的妻子,名叫王淑芳。据他所说,王淑芳和他吵架离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但警方对他的话表示怀疑,因为根据王淑芳的亲戚所说,何大力经常打王淑芳,王淑芳已经几次提出离婚,可何大力坚决不同意。 而王淑芳在失踪前一个星期左右,曾去法院起诉过离婚。所以警方推测,有可能,是何大力得知王淑芳铁了心想离婚后,一怒之下杀死了她。但无奈没有找到尸体,所以无法定罪。”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走,我们一起去精神病院找何大力,捉妖。”白夏眼眸墨黑,没人看得清,她眼底藏着何种情绪。 她不再继续公司中探查,而是直截了当地下楼,回到公司门口,取出口袋中的“小木偶”。随着她的动念,“小木偶”的身形慢慢拉长,最终变为尸妖小白的模样。 “走,我来指路,带我去市精神病院。”白夏已经彻底把小白当成交通工具,非常自然地跳到它背上,稳稳坐住,然后向前一挥手。 小白内心:……… 现在时间已经近十二点,路上行人不多,白夏专挑小路走,路边没什么灯,就算碰到人,也看不清她身下骑的究竟是什么。 不得不说,白夏都有点喜欢上骑尸妖的感觉了,在这闷热的夏天中,吹着凉爽的风,飞驰在小路上,那感觉,不亚于骑着骏马,在草原上驰骋。 小白内心:你礼貌吗? “宿主大大……我能小小地问一下吗?”系统的毛已经被风吹得向后刺起,要不是他两只爪子紧紧抓着白夏的肩膀,恐怕早就被甩出去了。 “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去找何大力对吗?”白夏已经猜到系统的问题。 “是,宿主大大,因为我记得探查人员记录中,已经确认过,何大力没有被妖物附身。”系统一张嘴说话,就被灌一嘴风,所以发出来的声音有些滑稽可笑。 “探查人员没有错,何大力确实没有被妖物附身,但那只妖物也的确在何大力身上。”白夏见离市精神病院还有一大段路程,闲来无事,便难得耐心地开始解释:“因为探查人员只探测了何大力体内,却没有想到,那只妖物藏身在何大力的体外。” “体外?”系统更加迷惑不解。 “对,而且我可以确定,那只妖物就藏在何大力的外耳道中。”白夏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耳朵:“所以,公司其他地方都没有妖气,只有11楼,何大力用耳朵接触过的那个电话听筒上,残留了妖气。” “可是……可是耳朵里藏着妖物的话,探测人员检测不出来吗?” “对,没有多加留意的话,就检测不出来,因为耳朵属太阴,也就是属水,水是最能隐藏妖气的东西,所以躲在耳朵中的妖物就如同躲在水中,散发出来的妖气已被稀释几十倍,不注意的话,根本探测不出。” 系统已经彻底听呆了,没想到,白夏才刚接触这个小世界中的妖物体系,就已经摸索出了一些理论。 白夏看了眼他目瞪口呆的模样,轻笑一声:“你肯定还想问我,为什么我刚刚在公司会让你查询何大力身边是否有女性失踪,对吗?” 白夏的话让系统连连点头,他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白夏会突然联想到这件事。 不过,白夏并没有直接解答这个问题,而是突然问道:“还记得在任务大厅里,接受任务时,关于何大力那段影像吗?” 见系统点头后,她才继续道:“我当时看完那段影像后,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那个时候我没多想。但当我确定,那个妖物就藏在他的耳朵里后,我就突然想起,他说的话到底哪里不对劲了。”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8 “第一个不对劲的地方,在于他两次描述到,电话那头的女人发出的声音,就像被掐住脖子后发出的怪声。特别是第一次,他把那个声音形容为‘被掐住脖子快要窒息时’所发出的声音。” “可一般人不大可能会这么描述,若觉得某人声音不顺畅,只会描述为压着嗓子说话,而不会直接联想到,这是脖子被掐住后发出的声音。” “但何大力不但这么描述了,还具体描述到‘快要窒息时’这种状态。” “所以我推断,何大力掐过人的脖子直至窒息,所以他才非常清楚,那个声音是人被掐住脖子的状态下发出的。” “第二个不对劲的地方,在于他接到那个诡异女人的电话后,听到那个女人说‘我会来找你’后,他的描述是他不敢回家了,怕那个女人去家里找他。” “这点也很奇怪,因为那个女人只是说会去找他,并没有说去哪里找,有可能是在公司,也有可能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他为什么认定那个女人会去家里找他呢?” “所以我推断出,他认识那个女人的声音,而且那个女人和他的关系应该很近,经常去他家,所以在听到那个女人要来找他时,他才会条件反射地认为,那个女人会找到他家里来。” “而从他被吓成这个样子来看,电话中的女人很可能已经不在世上,所以我才会问你,他身边是不是有关系亲近的女人失踪或遭遇意外。” “而你查找到的结果和我的猜想也对上了,他的妻子已经失踪半年,线索连起来后,不难推断出,他在半年前掐死了自己的妻子,然后把尸体藏了起来,至今尸体还未找到,所以,被判为了失踪。”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好像也很适合侦探世界。 “可是宿主大大,这次缠上何大力的不是妖物吗?怎么又会和他死去的妻子相关?”系统又想到了新的疑惑点。 “根据我的推测,在他妻子王淑芳被杀的那一刻,产生了强烈的怨念,而这怨念正好被某个妖物吸收,所以那只妖物才会报复凶手何大力。” “但从这报复足足迟来了半年来看,那只妖物应该很弱小,用了半年时间来成长,才拥有了对付何大力的能力。所以,我刚刚在s级和a级妖物库中寻找,才没有找到吻合的妖物。” “明白了,宿主大大,我马上在f~b级的妖物中进行检索,关键词为幻听!”系统被白夏这一番推理折服,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怕妖怪这件事,兴致勃勃地一头撞入捉妖师协会资料库,开始翻找妖物的资料。 “‘耳啸’,会躲在人类的耳中,让人长期耳鸣。”系统很快就找到了一个类似的妖物。 “不对,那只会让人耳鸣,不会发出其他声音,不是它。”白夏听了这个妖物的描述后,直接否定。 “我再找找,呃,有了,‘调皮蛋’,由喜欢恶作剧的人心里衍生出来的妖物,它可以制造各种声音,还会故意移动东西惊吓人类。”系统又找到一个类似的妖物。 “不是,既然调皮蛋能移动东西,它受到怨气影响要报仇的话,就不会这么简单地只是制造些幻听,而是会真正要了何大力的命。” 接下来,系统又找出了几个类似的妖物,但都白夏一一否定,他不由开始垂头丧气:“宿主大大,找不到类似的妖物了,能制造幻听的妖物,一般都比较强大,要是真沾染上了怨气,估计早就要了何大力的命了,哪会只是靠幻听来吓人?” “你把资料接入我脑中,我来找。”白夏沉思片刻后说道。 待系统接入后,她快速在脑海中搜查,系统说得没错,有制造幻听能力的妖物,能力都不简单,不可能让何大力到现在还活着。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了。”白夏眼睛微眯:“那不是幻听,而是真真切切的声音。” “什么?真真切切的声音?可是,何大力不是能听到别人听不到的电话铃声吗?”系统又开始疑惑。 “那是因为,那只妖物直接在何大力耳中发声,所以只有何大力能听见这个声音,而其他人听不见。现在我们找寻妖物的特征并不是制造幻听,而是要找能人言的妖物。”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在资料库中检索,那只妖物除了发出电话铃声外,还能说出人类的话语,搜索范围一下小了很多,毕竟能人言的妖物极其稀少。 很快检索结果出来,一共有11种妖物能人言,其中10种都在s级以上,都是修炼成人形,能力极其强大的妖物,可以直接排除。 而剩下的一只妖物级别在a,但形态也不符合白夏的推断。 事情又一次陷入僵局,白夏再度进入沉思,但不出几分钟,她的眉头便渐渐舒展开来。 “我明白了,我知道那是什么妖了。”白夏直接在资料库的检索栏里输入了两个字,在结果显示出来后,她立刻看到其中一只妖物的特征,完全吻合她的猜想。 “鸟妖?”系统看着白夏搜索的关键字,惊讶地瞪大眼睛,因为不管怎么想,缠住何大力的妖物和鸟妖完全没有共通之处。 “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后,剩下来的唯一结果就是真相。”白夏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夜空,她的眼眸也和这夜空一样,黑暗中似有星光闪烁。 她缓缓开口:“这种妖物,并非能人言,而只是会模仿它听到过的声音罢了。” “它是能模仿声音的动物死后所化,而在这座城市中,善于模仿声音的动物存在最多的,就是乌鸦。” “有些乌鸦死时,会化作妖物,名叫黑磷,属于鸟妖中的一种,鸟妖都很弱小,对人类无法造成伤害,甚至,它们只要碰到人类的躯体,就会被人类的阳气侵蚀受重伤,所以鸟妖只会呆在森林、高山等无人之处。” “这只黑磷会躲在何大力的耳中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耳朵属阴,是人身体中,阳气最弱的地方,它只能通过这里,接近何大力,并报复他。”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19 “至于为什么电话和手机会成为触发点,我猜测,是因为这些通讯工具上比较容易吸附特殊的“磁场”,黑磷只有借助这些磁场,才能发出声音。” “但我想,在它彻底逼死何大力之前,它就会因为长期接触人类,而灰飞烟灭了吧。” “一开始我以为,是有妖物沾染上了王淑芳的怨气,才会报复何大力,但我猜错了,这只黑磷既然愿意以自己的性命为代价,为王淑芳复仇,显然不是出自于怨气,而是出于感情。” “这只黑磷生前肯定认识王淑芳,并且受过她的恩情,所以在它发现王淑芳被何大力杀死后,才会以损害自己身体的方式来报复。” “真是讽刺啊,动物尚且知道知恩图报,而何大力身为人类,活活掐死自己的枕边人后,还能逍遥快活地过日子。” 白夏的话让系统鼻子一酸,他第一次想站在妖物这边,心里祈祷黑磷能战胜何大力。 正当他沉浸在悲伤情绪中时,小白带着他们到达了精神病院门口。 现在时间太晚,精神病院已经关门,住院部也已禁止探访,所以白夏再次让小白背着她,爬到了住院楼七层,用蛮力打开何大力病房上锁的窗户,然后进入其中。 小白内心:我可真是万能交通工具。 何大力病房中只有他一人,由于他经常惊恐发作,并且有时会对医生护士产生攻击行为,所以,他被打了镇定剂,现在正躺在床上昏睡。 “系统,立刻将病房中的实时监控接入视频回放。”白夏吩咐道,这间精神病院的特殊病房中都会装有实时监控,护士一旦发现监控中有异常,就会立刻来病房查看。 “是,宿主大大!”系统立刻操控监控,让实时监控中呈现的,一直是何大力睡觉时的模样。 解决了这件事,白夏才走到何大力身边,将手放在他的两只耳朵上,凭借她敏锐的感知力,她立刻察觉到何大力左耳中,那一抹虚弱的妖气。从这妖气来判断,这只黑磷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而黑磷的警惕心很强,他感知到了白夏的来临后,便拼命往内缩,但越向内,阳气越重,它的情况急剧恶化,妖气几近消失。 白夏见状,立刻挪开手,不再惊吓它。 她蹲下身来,看向何大力的左耳,但耳道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别害怕,我不是来抓你的,而是来帮你的。”白夏温柔地说道:“你能出来和我谈谈吗?” 系统内心:我发誓,我和宿主大大相处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她这么温柔的声音。 但白夏的话显然没有让黑磷放下戒心,它依旧缩在左耳中,不愿出来。 白夏也并不着急,而是继续温言细语:“我是王淑芳的朋友,我知道,你在帮她报仇,对吗?” 黑磷依然没有答话,但白夏能感知到,它的身体往外挪了挪。 于是,她紧接着说:“谢谢你的帮忙,但王淑芳一定不想看到,她曾经救过的你,为了她而灰飞烟灭。所以接下来的一切,就交给我吧,我来帮她复仇,你先离开何大力的身体,好吗?” 随着白夏的劝说,何大力的耳朵中,慢慢冒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那东西有点像一个黑色的小毛球,小毛球中央长着一对圆溜溜的,芝麻大小的灰色眼睛,它趴在耳廓上,小心翼翼看着白夏。 隔了片刻,它才终于开口:“淑芳,朋友。” 黑磷虽然能模仿人类的语言,但并无法顺畅地利用人言交流,只能断断续续说出几个词来。 白夏听懂了它的话,颔首道:“是,我是王淑芳的朋友,而且我知道,她是何大力杀的,我这次来,就是为了给她报仇。” 她虽然很想摸摸这个小黑球,但她知道,她这个纯阳命体别说是碰了,估计靠太近,都会灼烧到这只脆弱的黑磷。 黑磷摇了摇身体,断断续续地讲着:“淑芳,好,何,坏,别放过他。” 虽然黑磷的话根本连不成一个句子,但白夏却还是听懂了,她盯着黑磷的眼睛,一字一顿,放慢速度说道:“嗯,放心交给我吧,我不会放过他,你赶快离开,再这样下去,你会死。” 然而,黑磷的身躯左右摇了摇:“不走,何,死,再走。” “你的意思是,你一定要看到何大力死了,你才会离开,是吗?”白夏再次听明白了黑磷的话。 黑磷的身躯又上下晃了晃,表示白夏的猜测正确。 “好,我答应你。” 令系统惊讶的是,白夏选择了同意。 “宿主大大,最新规定,在现代小世界中,不能直接s人,否则会被扣除10积分。”系统提醒道。 “知道,我当然不会直接s他。”白夏诡秘一笑,她看着黑磷,仍然用极其缓慢的速度说:“你既然看到了何大力杀王淑芳,那你一定知道王淑芳的尸体在哪里吧?你来带路,我们一起去找尸体。” 黑磷听后,点了点身体,然后慢慢爬出何大力的耳朵,他展开身体两侧那一对极为细小的翅膀快速煽动起来。 但由于它长期受到阳气的侵蚀,身体已经很虚弱,飞行速度极为缓慢。白夏只能让它坐在小白的肩头,然后让小白去往黑磷所指的位置,把王淑芳的尸体带来。 小白的速度极快,只过了半小时,它就背着一具干尸回到病房中,根据它的描述,那具干尸居然在一栋正在建造的大楼最底层的水泥中,它废了好些功夫,才把这干尸给挖了出来。 难怪一直找不到王淑芳的尸体,原来,是被藏入了水泥中,只要不进行地毯式搜索,没人能找到这具尸体。 但是,也恰恰是因为尸体被封在了水泥中,尸身才得到完好保存,并没有化为骷髅。 白夏接过小白抱着的干尸,将其平放在何大力的床下。 “可以了,接下来,就是你的表演时间了。”白夏看着正在沉睡的何大力,眼里是浓郁的阴寒之意。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0 何大力被打了镇静剂后,一晚上都睡得昏昏沉沉,但第二凌晨,天还没亮,他突觉浑身一冷,便苏醒过来。 他迷茫地睁眼,看着上方的天花板,脑中一片混乱,他回想了好半天,才隐约记起,他在昏迷前,正在接受心理治疗。ghxsw.com 可治疗进行到一半,那个心理医生的口袋中,却传来了手机铃声,以及王淑芳的声音:“找到你了。” 在这一刻,他突然陷入疯狂,长期的精神压迫令他的理智突然断弦,眼前那位医生的模样开始扭曲变形,最终,变成了王淑芳的样子。 “我不怕你!王淑芳!你活着的时候就被我打!你以为你死了就能骑我头上吗?!”何大力疯狂咆哮着。 没错,他为什么要害怕王淑芳,他应该给王淑芳一点颜色看看,让这个女人知道,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她王淑芳永远不会是他何大力的对手! 等他回过神来时,为他治疗的心理医生已经被他揍得鼻青脸肿,倒在地上。 而他则被赶来的护士扎了一针镇定剂,然后就昏睡了过去。 想起昏睡前的遭遇,何大力用力呸了一声:“王淑芳,我可不怕你!就算你变成鬼,也奈何不了我!你死得活该,是你非要和我离婚,我才会不得已杀了你!” 他唾沫横飞继续嚷着:“我平时打你也是为了你好,谁叫你老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得出门?嫁了人的女人,就是应该老老实实,本本分分!” 何大力吼完后,瞬间感觉自己的胆子大了很多,不由发出一连串得意的笑声:“王淑芳,我告诉你,你哪怕变成了鬼,我也照样打你!” 正当他大笑之际,他耳边突然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找到你了。” 何大力心脏猛地一颤,笑声顿时憋在喉咙里无法发出。 他艰难地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边,却与一张干尸脸直接面对面贴上,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让他有一瞬的窒息。 虽然这张脸已经变成干尸,眼睛处是两个硕大的黑色空洞,但何大力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正是他曾经的妻子王淑芳,她不再只是通过电话吓他,而是真的来报仇了。 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是无法发出尖叫声的,何大力此时就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只觉头皮在瞬间炸开,一口气堵在他的胸口,令他险些窒息。 反应过来后,他立刻弹跳起身,但镇静剂的效果还没完全过去,他身子一软,重重摔下床。 他赶紧连滚带爬起身,再次看向病床上,祈祷自己刚刚看见的只是幻觉。 但事情未能随他所愿,那具干尸依旧静静躺在病床上,眼睛处的空洞仿佛在盯着他看。 “找到你了。”只听干尸身体中又发出了王淑芳幽怨的声音。 “不要来找我!”何大力几乎崩溃:“王淑芳,你的死是你自找的!是你逼我杀你的!你死得活该!你死得活该啊!” 说罢,他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就往干尸身上砸去,正当椅子快要砸到干尸头上时,那具干尸突然抬起手,抓住了椅腿。 何大力被干尸的突然动作吓到,下意识地松开椅子,一连后退了几步,再次摔坐在地,惊恐地盯着床上。 只见那干尸将椅子扔到一旁,然后随着僵硬的关节吱嘎吱嘎声,它缓缓爬起身来。 “别过来,你别过来!”何大力腿脚发软,眼睁睁看着干尸一步步向他走来。 适当的恐惧能激发人的怒气,但当恐惧过于强大时,人反而会彻底失去反抗的意识,何大力现在正是如此,哪怕他用尽全力,也只能往后挪动一点距离。 “为什么,要杀我?”干尸的嘴巴一张一合,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 “我,我。”何大力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呼吸已经急促到眼前发黑,干尸的脸与他的脸近在咫尺,他能清楚地看到,干尸那干裂的皮肤,以及皮肤下泛青的肌肉。 “为什么杀我!”干尸的嘴巴突然大张,冲何大力咆哮。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淑芳,我不该杀你!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只是太爱你了,我怕你跟我离婚,我害怕失去你,我才会一时冲动,求你原谅我!”何大力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但干尸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它张大嘴巴怒吼:“撒谎!何大力!你在撒谎!” “饶了我吧!淑芳!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会好好做人的!”何大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拼命磕头:“我错了,淑芳,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啊。” 他求饶的话语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干尸没有离开,依旧死死瞪着他。 何大力浑身抖得像筛子,他听到身前传来王淑芳怨毒的声音。 “你,来,陪,我,吧。” “啊啊啊啊!”何大力终于彻底崩溃,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爬起身来向后跑去,但没跑几步,极度慌乱的他就撞在窗沿上,重心失去平衡,一头从已经打开的窗户处栽下。 “结束了。” 白夏从床帘后走出,来到窗口,看着窗前的干尸道:“你们配合得很默契。” 此刻,系统正坐在白夏的肩膀上,眼神被吓得有些呆滞,他不由回想起白夏刚才的那一顿神操作。 白夏将王淑芳的尸体放在病床下后,又弯腰折下几根王淑芳的头发,递给小白:“这也算是尸体的一部分吧?你吃下后,能变成王淑芳干尸的模样吗?” 小白虽然内心不太情愿,但对于主人的命令,它无法违抗。 它点点头,接过头发,塞进嘴里吞下。 紧接着,它的模样开始飞速变化,身形迅速收缩,变得干瘪,不出几分钟,它就彻底变成了王淑芳的干尸模样。 系统内心:还能这样操作? 但因为小白无法说人语,所以白夏让黑磷进入小白口中,它们两只妖共同配合,最终形成了何大力看见的那具能说话能走动的王淑芳干尸。 出于恐惧,他摔下了楼,黑磷终于为王淑芳完成了复仇。 此时,黑磷已从小白口中飞出,它在窗口徘徊了一阵,确认何大力已死亡后,缓缓飞至白夏面前。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1 “谢谢。”黑磷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哭腔,但妖是不会有眼泪的。 “不客气,这是我答应你的事。”白夏颔首:“现在,你可以离开了。” 然而,黑磷摇了摇身体。 白夏不解道:“何大力已经死了,为什么还不离开?呆在人类的世界,对你来说很危险。” “我,不,你。”黑磷费力地表达着。 这时,小白摇摇晃晃走来,它的声音直接在白夏脑中响起。 “主人,黑磷说,它想要做你的妖侍。” 白夏听后立即摇头:“做妖侍会失去自由,这不是鸟类最害怕的事情吗?我不会接受你,你走吧。” “主人,黑磷说,它最害怕的,不是失去自由,而是无法报恩。”小白直接在这一人一妖之间充当翻译官:“它说,主人你帮它报了王淑芳的恩,所以现在的它又欠了你的恩,为了报恩,它想成为你的妖侍。” 系统内心:这什么逻辑? “可是,我是纯阳命体,想要成为我的妖侍,我就必须把我的血涂在你身上,你很可能撑不到成为我的妖侍,就会灰飞烟灭。”白夏再度拒绝。 “主人,黑磷说它不怕,它一定会坚持下来。”小白说完这句话后,黑磷就用力往边上的墙上一撞,它身上立刻滴下几滴黑色的血,小白伸手将血接住,然后把手掌伸到白夏面前。 “主人,你就收下它吧,黑磷是很固执的妖物,它们认定的事情不会更改,如果主人你不收下它,它也会一直跟着主人的。”小白居然开始为黑磷说话。 “好吧。”白夏看着眼神坚定的黑磷,终于松口:“小白,你把你体内的阴气渡给它一些。” “是,主人。”小白又用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捧住黑磷,开始渡气。 白夏用指甲划破自己的手指,将血与黑磷的血混合,然后用手指沾取了些,轻点在黑磷背上。 只是这么轻微的触碰,黑磷身体上就冒出一阵黑烟,它也痛苦地闭上眼睛,浑身发抖,但它自始至终都没有逃避,而是强撑着身体。 系统心里紧张得怦怦跳,生怕下1秒,黑磷就会灰飞烟灭了。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黑磷的身体变得越来越透明,小白也开始着急,拼命往黑磷身上渡阴气。.ghxsw.c0m 小白的努力得到了回报,在黑磷彻底消散前,契约终于成功了。 黑磷身上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身体也重新凝聚。 “主人。”黑磷那细小的声音在白夏脑中响起:“请赐我名字。” 白夏那原本毫无波澜的眼中,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你这么黑,就赐名小黑吧。”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取名字还是这么随便。 “谢谢主人,小黑将誓死追随主人。”小黑身上的光芒渐渐淡去,它的身体开始变大,直至变成婴儿拳头般大小的黑色毛球,这就是黑磷的物态形象,看上去软乎乎的,很是可爱。 而变成白夏的妖侍后,黑磷的生命就与白夏紧密相连,现在白夏的触碰已经不会伤到它。 白夏收好小黑所化的黑色毛球后,再次将小白当万能交通工具,离开了何大力的病房。 大约在她离开后一小时,何大力的尸体被护士发现,医院立刻报了警。 警方赶到现场后,也被现场的情况惊呆了。 何大力病床上,居然躺着一具干尸。后来经过检验,才得知,这干尸正是何大力失踪半年的妻子。 这件案件扑朔迷离,疑点重重。 明明病房的窗户都是上锁的,何大力究竟是怎么打开窗户掉落楼下的? 医院这一晚上的监控神奇消失了,没人知道何大力到底是怎么把这具干尸运到病房来的。 而且根据值班护士的描述,何大力病房中的实时监控录像中并未发现异常,何大力一直都躺在床上睡觉,直至今早凌晨五点时,实时监控突然发生图像画面断层,她们前往病房查看,才发现这恐怖的一幕。 最终,警方只能判断,何大力因为杀死妻子而患上精神疾病,在病发的情况下,他偷偷溜出精神病院,挖出了妻子的尸体,运回到医院,并放在自己的病床上。 可清醒后的他却被这一幕吓到,不慎从未锁好的窗户中跌落身亡。 这一次案件因为太过离奇,惹出了不小的轰动。 而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白夏,正在捉妖师协会的妖石领取处。她看着手中那可怜的五十妖石,额头青筋直跳。 没办法,因为她此次任务虽然找出了未知妖物黑磷,但却没能保住当事人何大力的命,所以这次任务,她只得到了评价f,任务奖励也只剩下一点点。 这五十妖石根本不够她租住入捉妖师公寓,所以,她只能拖着疲惫的身躯,再次进入任务大厅,接受下一个任务。 白夏内心:苦命的打工人啊。 另一头,容家三口终于从警局出来了,但他们的磨难还未结束。 也不知是谁,偷拍下了他们被带上警车的照片,这些照片现在已经在网上传的到处都是,他们家公司也受到影响,股票大跌。 他们刚花钱让那些网站删除了照片,就被家族族长通知立刻到本家接受责罚。 他们三个回到本家后,就在其他家族成员嘲讽的目光中,在祠堂里跪了足足一整天。 “怪不得非要娶那个女人呢,原来是用来当阵眼的。” “哟,自己本事不行,就想用旁门左道了?”容航的小姨们说话一个比一个阴阳怪气,但容家三口只能低头认嘲,否则,将会迎来更严厉的惩罚。 等结束责罚,他们三人一同回到容父容母的别墅中后,不由同时对白夏破口大骂起来。 没想到,这个他们一直以为被掌控在鼓掌之中的女人,居然会突然奋起反抗,狠狠给了他们一击。 “她以为自己能跑哪去?”容父冷笑:“估计不是跑回家里,就是跑到以前的朋友那,就算她脑子聪明,不去这些地方,她身无分文,肯定也会去打工,我们迟早能找到她。”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2 “这次找到她后,我们可就不能这么心软了,我要直接废了她。”容母满眼阴郁:“反正我们要的也只是她的血和身体,只要她不死就行!” “没错,爸、妈,我们以前就是对这个女人太好了,居然还费这么大功夫来软禁她,从最开始,我们就应该废了她。”容航想到自己遭了这么多憋屈之事,胸口的闷气就不断翻涌。 正当他们靠语言来宣泄自己的不满时,门铃声响起。可视门铃中,出现了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这个女人留着一头栗色的长卷发,脸精致小巧,一双圆溜溜的小鹿眼中,充满了担忧。 而这个女人,正是成晓璐,也就是容航真正喜欢的人。 容航立刻起身开门,让她进来。 “容航,爸、妈。”成晓璐一进别墅,就开始泪意涟涟:“我太担心你们了,从昨天下午开始,我就联系不上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哭得梨花带雨的成晓璐,容航赶紧抱住她安慰:“晓璐,别哭,我们这不是没事吗?” 但看到这一幕的容母极其不悦地皱起眉头,她可从来没有看上过成晓璐,一个普通出身,毫无长处,又没钱没势的女人,凭什么和容航在一起? 在原剧情中,容母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成晓璐,直到成晓璐为容航生下一个儿子,她对待成晓璐的态度才有所缓和。 而到剧情后期,成晓璐的儿子到了八岁,能力就已达到s级时,她才彻底接纳成晓璐,真正把她当成了儿媳妇。 但现在,成晓璐还没有怀孕,所以,她对成晓璐还没什么好感,原本,她还会看在容航的面子上,至少做到表面上客客气气。 但现在,她心里本就有火气,再加上成晓璐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实在是烦人,她没能忍住自己的脾气,没好气地说:“哭什么哭?我们又没死。” 成晓璐听后,立刻吓得噤声,但眼中的眼泪还是不停滚落。 容航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瞪了容母一眼道:“妈,你别这么说,晓璐她也是因为担心我们。” 看到自己儿子的心完全向着成晓璐,容母更是怒意上涌,她不顾荣父的劝阻,用手指着成晓璐,眼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意:“游白夏好歹还有点用处,成晓璐除了哭,还会什么?!一个对我们容家毫无帮助的女人,就别来我面前碍我的眼。” “妈!你说话太过分了,我早就说过,晓璐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不准你这么说她。”容航拉住成晓璐的手,就往外走:“晓璐,走,我带你回家,我不会让你在这里受气的。” 容母见状,气得举起茶几上的花瓶就往地上砸,昂贵的瓷器变成碎片散了一地,但怒气让她感受不到心疼。 她站起身来,用颤抖的手指着容航,破口大骂道:“为了这么个女人,你就要和我翻脸?也不想想我们家到底是为了谁,才遇上这些倒霉事儿?!” “那我又是为了谁,才去吞噬妖物?才会遭到反噬?!”容航冷冷甩下这句话后,便拉着成晓璐离开别墅。 没错,要不是容父容母太过没用,至于要他这个当儿子的来博取家族中的地位吗?! 他带着一肚子火,驱车带着成晓璐回住处。成晓璐就住在他买的一套公寓中,他经常来成晓璐这里留宿,公寓中的邻居们都以为,他们是一对夫妻。 在回公寓的路上,成晓璐不敢开口讲话,直到回到住处后,她才哭唧唧地抱住容航。 “对不起,容航学长,我又害得你们母子两人吵架了。”成晓璐一脸内疚,苍白的脸上挂着几滴泪珠。 看着成晓璐受了委屈,却只能往肚子里咽的模样,容航心疼不已。攵學3肆 “不是你的错,今天是我妈说话过分了,应该由我来向你道歉,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容航宠溺地揉了揉成晓璐的头顶,他比成晓璐高出一个头左右,所以没有看到,此刻成晓璐眼里并无哀伤,反而还带着些许得意。 但下一秒,当她抬头看向容航时,依旧是那楚楚可怜的模样。 “可是容航学长,能不能告诉我,昨天和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成晓璐小鸟依人地靠着容航,胳膊揽在他腰上:“我,我一直都联系不上你,真的好担心。” “没事,只是遇上些小麻烦。”容航用手指轻轻刮过成晓璐的鼻尖:“你呀,就是喜欢瞎操心。” “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在网上看到,你们被警察带走了?”成晓璐委屈巴巴地问:“我也是这个家的一分子,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呢?” “晓璐,不是我故意不告诉你,而是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了。”容航用力摇了摇头:“是游白夏,她昨天把我们打伤逃走了,然后还诬告我们非法拘禁她,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去接受调查。” 他说这段话时,脸慢慢涨红,因为他到现在为止,都没能接受自己被白夏抽了几巴掌又踹飞的事。 成晓璐听后,表情则比他更夸张。只见她用手捂住嘴,眼睛圆瞪,一脸震惊:“她,她怎么可以这样?你们家对她这么好,她居然恩将仇报。” 因为容航与成晓璐几乎无话不谈,所以关于白夏是纯阳命体,要利用来做阵眼的事,她也一清二楚,可她不但不同情她的朋友白夏,反而还觉得能嫁给容航,是白夏占了天大的便宜。 容航见成晓璐完全站在他这边,心里舒坦不少,但他一想起白夏,便又恨得咬牙切齿:“游白夏这人城府极深,一直瞒着我们她会功夫的事。她嫁入我家肯定别有目的,我们都被她骗了。” 他滔滔不绝地说起了白夏的坏话,但成晓璐看着一脸愤慨的容航,表面上在倾听,实际上,心思早已游离。 她讨厌游白夏,极其讨厌。 她虽然知道,容航和游白夏结婚并不是出于爱情,可她还是嫉妒,嫉妒白夏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妻子名份,而她呢?说白了,就是个小三,明明容航一直以来喜欢的都是她,凭什么她要受这份委屈? 不过,这一切的不满,她全部藏在心中,因为她要在容航面前表现得知书达礼,温婉动人,这样,才能牢牢抓住容航的心。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3 她的思绪越飞越远,不由想起过往的种种。 她家庭条件确实不好,可她偏偏生就一副花容月貌,在成长过程中,她既为自己的家境自卑,可又因为她的容貌而极端自负。 因为容貌给她带来的好处数不胜数,尤其是上了大学后,她的追求者众多,收到的昂贵礼物可以摆满一屋子。她越来越沉迷于高消费和奢侈品,这也让她越发厌恶自己的家庭。 她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利用容貌,嫁给有钱人,从而摆脱原本的家庭,成为一个真正的公主。 而大学里,一位叫容航的学长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容家是当地有名的豪门,而容航是容家当家人三子的独子,他的身份完全满足成晓璐的择偶要求。 除此之外,容航的长相俊朗,在所有男生中鹤立鸡群,既有钱又帅的男生,受欢迎的程度可想而知。 成晓璐正在策划应该怎么接近并吸引容航注意力的时候,令她震惊的事发生了。 容航居然向她的朋友白夏表白了! 白夏是她在大学中的好友,当然,她对白夏并不真心,她只是拿白夏做自己的陪衬罢了。白夏长相十分普通,总是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留着厚重的齐刘海,扎着马尾辫,皮肤粗糙,脸上时常冒出几颗痘痘。 而她,只要站在白夏身边,就会被衬得更加美丽动人,丑小鸭和天鹅站在一起,人们当然更能领略到天鹅的美丽。 所以,当王子向丑小鸭表白时,所有人都震惊了,其中最震惊的,当然要数那只想要吸引王子注意的天鹅。 成晓璐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什么容航会喜欢上白夏,而不是自己。她不甘心,明明她比白夏美上十倍有余,凭什么反而是白夏得到了容航的爱。 但她小时候恶劣的家庭条件,导致她的城府极深,哪怕她心里再厌恶白夏,她表面上依旧和白夏是好友,甚至,她对白夏比以前更加热情。 她装出一副为自己朋友找到一个好男友而高兴的样子,时不时地问白夏恋爱进度,在白夏与容航约会时,她经常打着闺蜜的旗号,一起跟去。 每次介入白夏和容航的约会时,她都会精心打扮。精致美丽的她和白夏坐在一起,如同公主和女仆。 他们三人共同出去游玩时,旁人也经常错把容航和她当成是情侣。每次产生这样的误会时,她都会一脸羞赧,眼神躲闪。 她这样间接表示暗恋的行为,很快就引起了容航的注意。 渐渐的,容航被她吸引,两人越走越近,甚至,他们两人已经甩下白夏,开始单独约会。 成晓璐心里暗喜,以她多年的经验来看,容航肯定是对她动心了,可不知为何,容航就是不和白夏分手。 她只好用出她的绝招,哭。 当然,不是无理取闹般地大哭大闹,而是泪眼蒙蒙,眼泪将落未落,楚楚可怜地落泪。 配合上她原本就动人的容貌,她这一招直接击溃了容航心中的防线。 容航不忍她如此难过,便紧紧抱住她,向她说出了一个令她极度难以接受的事实。 原来,这世界上存在妖物,而容航和白夏在一起,只是为了控制白夏成为他捉妖阵法的阵眼。 容航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还带成晓璐看了几只低级的妖物,她这才相信了容航的话。 “对不起,晓璐,我是真的爱你,但是,为了我的家族,我必须娶游白夏,把她圈养起来,这样才能让她心甘情愿地做我的阵眼。”容航深情道:“你放心,我只会与她做虚假夫妻,在我心目中,真正的妻子只有你。”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成晓璐知道,如果自己再闹,不但不会取得任何成效,反而还有可能适得其反,让容航厌烦,所以,她只能含泪答应下来。 就这样,她眼睁睁看着容航与白夏订婚,结婚,而她,虽然得到容航的心,但却成为一个无名无份的人。 她好恨,她的恨意全部转移到白夏身上,如果白夏不是纯阳命体,那容航娶的人,就会是她成晓璐,那她就是豪门夫人了,她可以彻底摆脱原来那个糟糕的家庭,成为人上人!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被容航养在公寓中,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对外宣称,她就是容航的妻子。 成晓璐现在满脑子都是白夏那傻不溜秋的模样。不过,这个傻女人居然逃走了,还坑了容家三口,这不正合她意吗?最好这个女人再也不回去了。 只要这个女人消失,容航一定会娶她成晓璐为妻。 她的思绪越飞越远,直到容航出声叫她,她才回过神来。 “晓璐,你怎么了?好像有点心不在焉的。” “不,没有,我只是太生气了,我气游白夏居然这么不识好歹。”成晓璐微微翘起嘴,娇嗔道。 她这可爱的模样让容航忍俊不禁,他紧紧搂住这个娇俏可爱的女孩,柔声道:“幸好我有你,晓璐,我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给我安慰。” “容航学长。”成晓璐紧紧回抱。 幸好这俩人你浓我浓的话语没有被白夏听见,否则她可能会当场吐出来。 她今天足足忙了一整天,圆满完成一个s级未知妖物任务,成功赚了一千妖石。 接近傍晚的时候,她终于住入捉妖师公寓。 捉妖师公寓也处于人为创造出来的异空间中,它的外观与普通公寓楼相似,但内部却大有乾坤。 白夏租住在1505号房,推门进入,屋内的空间比外部看起来宽广十倍有余,光是一个客厅,目测就有六十多平方米。屋内的摆设更是完全吻合白夏的品味,简单大气,主体色调以灰白为主。在客厅的一角,还摆放着一台三角钢琴。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入屋内,而窗外的景致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调节。此刻白夏房间的窗外,是一片沙滩,站在窗前,可以欣赏不断翻涌的海浪。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4 更令白夏高兴的是,她的房间边还有一间空间宽广的书房。这书房都可以媲美小型图书馆了,足有十来排书架。她草草浏览过一遍,发现书的类型非常多。 有《妖物图鉴》、《阵法的奥妙》、《手把手教你画符》、《捉妖师速成手册》等与捉妖相关的书籍。 除此之外,还有小说、诗歌散文集,甚至还有菜谱和养生方面的书,总之,这里的书籍涵盖面非常广,深深吸引了白夏那充满求知欲的心。 书房里除了书之外,房间角落里还有一台透明屏幕的电脑,电脑被摆放在一个密封的黑色金属柜之上,白夏很快就摸透了这台电脑和金属柜的用处。 这电脑是用来购物,如果想要买什么东西,只需在电脑上下单,支付妖石,不出十分钟,购买的东西就会出现在电脑下方的金属柜中,这可比网购方便多了。 看来,只要住在这栋公寓中,除了要出去执行任务赚妖石,其他时间,她完全可以呆在家里不出门。 “条件真不错,难怪这么多捉妖师都过上了与世隔绝的生活。”白夏深吸一口气,这里连空气中的味道,也吻合她的喜好,有股清冷的香味。 虽然她还想呆在书房再看会儿书,但已经忙了一天一夜的她,体力已几乎完全透支。 于是,她将小白和小黑放出,让它们在屋里自由活动,而她自己则回到房间,简单冲了个澡后,将窗外景象调成黑夜,然后沉沉睡去。等她再次醒来时,墙壁上的时钟提醒她,时间已经到了第二日清晨。 她睡眼惺忪地推开房门,结果,一股浓烈的食物香味扑鼻而来,将她的睡意完全驱逐。 白夏立即顺着气味,来到客厅,结果,她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一具眼睛处只有两个空洞的干尸围了条围裙,正在开放式厨房里炒菜,苍白干瘪的躯体再加上粉嫩的围裙,这场景,居然有种诡异的萌感。 而客厅的餐桌上,已经摆上了满满当当一桌的煎蛋、炖蛋和水煮蛋,那煎蛋的形状甚至还是爱心型的。 白夏只觉脑中一懵,脑海中无数吐槽的话语像弹幕一样飞驰而过。 身为尸妖的小白居然在做人类的食物?! 在她无比漫长的生命中,这件事的诡异程度绝对可以排得上前三。 正在她晃神之时,小白转过头来,它见白夏正目瞪口呆地站在它身旁后,立刻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 伴随着那关节的“咔嚓咔嚓”声,一个中性的声音在白夏脑海中响起。 “主人,早上好,请用餐。” 接着,它走到餐桌前,帮白夏抽出一张椅子,示意她坐下。而小黑在此时飞至餐桌边,将盘子、叉子和勺子摆放在座位前。 “你会做菜?”白夏愣了好半天才问出了这句话。 “是的,主人,我从成型以来,就一直有个厨师梦,昨日在那书房内,看见了不少菜谱,便想试试。”小白一边说,一边领着白夏坐下。 系统内心:你可是吃尸体的尸妖啊,为什么会有个厨师梦???!!! 白夏则在错愕中,吃下第一口煎蛋,令她更加震惊的是,这煎蛋的味道居然很不错。 “主人,万分抱歉,因为冰箱里只有鸡蛋,所以我只能做出如此单调的早餐,还请主人恕罪。”小白低垂着头,虽然那干尸脸上看不出表情,但白夏能感受到它沮丧的情绪。 白夏内心:不,已经够丰盛了…… 白夏就在这怪异的情绪中,吃完了早餐,然后又看着小白和小黑收拾碗筷,放入洗碗池中清洗。 她突然觉得,她收来的哪是什么妖侍?分明是两个能干的管家。 好在,白夏的接受能力很强,她很快就习惯了会做菜的尸妖,以及会做家务的黑磷。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之间的相处越来越默契,两个妖侍在家里做家务,做饭。而白夏时而在书房看书,时而坐在客厅落地窗前打坐吸收灵气,有时也会带着两只妖侍一同修炼。 不知不觉中,时间过去了三日。 这三日的修炼与学习,令白夏身体里的灵气和脑海中关于妖物的知识都充沛不少。 在第四日早上,她终于结束修炼,准备出门捉妖。 在出门前,她走到全身镜前,打量着镜子中的自己。 因为她体内灵气充沛的缘故,这具身体的皮肤已经变得光洁白皙,没有了近视,不用再戴深度近视眼镜,眼睛看起来也大了不少,再加上灵气的加持,眼里有了光,她的眼眸明媚而有神。 “既然要报复,那当然要全方位碾压对方。”白夏对镜中的自己说道。 她将马尾辫散下,用一枚发夹,将厚重的刘海夹起,露出光洁的额头。只是这一小小的变动,就令她如同换了一张脸,虽然算不上绝色,但也已是邻家小美女类型,俏皮可爱。 她又在书房的电脑上下单,买了一件米色半袖连衣裙穿上。这裙子款式虽然简单,但恰恰衬托出她的清新,如同那夏日的一缕凉风,让人舒适。 “哇哦,宿主大大,原来原主长得这么漂亮。”系统原本正在疯狂吃草莓蛋糕,但看到白夏此刻的打扮后,连蛋糕都忘了吃,只是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夏。 “原主的外貌并不差,只是一直不会打扮,再加上因为她的不自信,走路经常缩着脖子,体态很差,才会给人一种畏缩,土气的感觉。”白夏轻轻抚过发梢:“适合的打扮再加上自信的气质,能让每一个人脱胎换骨。” 白夏又整理了一番衣物,对自己的形象完全满意后,才走出了门:“走,接任务去。” “好咧,宿主大大。”系统赶紧吞下最后一口草莓蛋糕,差点把自己给噎死。 带上小白和小黑后,他们一同到达任务大厅。这一次,白夏没有接未知妖物的任务,而是直接选择了一只叫“祸心”的a级妖物的除妖任务。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5 “祸心”是从谣言中诞生出来的妖物,它的能力是混淆人的认知。在它能影响到的范围内,无论他编造出多么离谱的谣言,这个谣言在被影响者的眼里都会成真。 比如,它制造的谣言是“水是绿的”,那么,在那些被影响者的认知和视线中,水就是绿色的。 不过,只要离开它的影响范围,人就会恢复正常,而且根本不记得,自己的认知曾经被扭曲过。 一般来说,这种妖怪并不危险,因为它们的影响范围有限,最远也只能达到它身体之外的十米,而且它还是一种很懒的妖物,最喜欢躲起来睡觉,偶尔出来活动,编造出来的谣言最多也就持续一个小时,不会造成太大的混乱。 但是,这一次任务中的“祸心”简直是所有“祸心”中的劳模,隔三差五就出来编造谣言,什么闹鬼了,什么要世界末日了,什么要地震了等等,虽然它离开后,被它影响的人会忘记这些事,可现在网络这么发达,在那些人被影响期间,有人会把这些事发布到网上,引起大规模恐慌。 所以,捉妖师协会进行评定后,决定除掉这只“祸心”。 “就选它了。”白夏看着悬浮在她眼前的“祸心”投影。 它浑身通红,长得有点像头上长角的小恶魔,体型大约有半人高,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满是狡黠之意。 她在书房的《妖物大全》中,看到过这只妖物的介绍,她当即就在心里形成了一个对付男女主的绝妙计划,所以,她决定将这妖物收为妖侍,为她所用。 确认无误后,白夏毫不犹豫地按下接受任务按钮。 为了减少在外界的时间,她只能忍着痛苦,接受这临时传送阵的摧残式传送。等她七荤八素地到达现场后,足足花费了10分钟来整理仪容仪表,才重新恢复成刚出发时,那精致美丽的模样。gsxsw.c0m 整理完毕后,她打量起了四周,发现这里是一片老旧的小区,楼房墙壁上长了不少爬山虎,远远看去,就像一只只巨大的怪物,匍匐在楼房墙壁上。 小区里的垃圾桶也许好几天都没有清理了,总是有若有似无的垃圾臭味飘入她鼻腔中,令她不悦地皱起眉头。 因为“祸心”神出鬼没,探查人员也无法具体圈定出它的所在处,所以只能把白夏传送到它上一次出没的地点,也就是这片老旧小区。 白夏大致了解了周围的环境后,便闭上眼睛,试图用感知力探查祸心是否就藏身在附近,但就在此时,一股寒气突然向她袭来。 她脚步轻点,迅速离开原地,闪身后,立刻看向身侧。只见一个身着西装,留着半长发,长相普通的男子,正举着一把桃木剑,向她冲来。 捉妖师协会的人? 白夏飞起一脚,踹飞这名男子手上的桃木剑,紧接着她抓住男子一边的胳膊,使了个过肩摔,将其摔在地上,并死死按住。 男子还在拼命挣扎,但在白夏的压制下,他很快便动弹不得。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袭击我?”白夏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拧,男子立刻鬼哭狼嚎起来。 “痛痛痛!住手,你这只妖狐!”那名男子嘴中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妖狐?”白夏脸色一沉,她知道,这男子十有八九是被“祸心”影响了,她迅速在手中凝聚出镶嵌宝石的匕首,横在男子的脖子前,阴沉道:“你最好跟我说清楚,否则,我不介意给你放点血。” 说罢,她将匕首抵住男子的脖子,然后慢慢加重手上的力道。 这一威胁的方式很管用,这个男子当即就开始求饶:“别,别杀我,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想离开这片死域,可是要离开,就必须杀了你这只妖狐,把你的血洒在死域之门上!” 随着男人的讲述,白夏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思绪也不由回到她以前的黑暗时刻,呼吸微微紊乱。 “白潋,你想用这种方法来勾起我的愤怒吗?做梦!”白夏已经确定,这“祸心”绝对是受到白潋的指使,才会制造出这种谣言,利用她心中的痛苦与不甘来攻击她。 但她并没有被情绪影响,冷笑一声后,便放开了这名男子,然后一把将其翻转过来,仔细看向他的眼睛。 果然,男子的瞳孔内,有一个极其细小的红点,这正是被“祸心”影响的特征。 她立刻将手附在男子脸上,将他大脑中,那一丝属于祸心的妖气抽出。 男子原本涣散的瞳孔终于慢慢聚焦,但他看到自己正被一位柔弱少女压制时,眼里的迷茫瞬间变为惊恐。 “你你你……”男子“你”了半天都没说出想表达的内容,白夏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 “简单介绍一下,我叫游白夏,是这次来找‘祸心’的捉妖师。”白夏起身,俯视着依旧平躺在地上的男子:“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是探查人员吧?” 男子知道白夏是同行后,脸瞬间涨得通红,他赶紧站起身来,对着白夏点头哈腰:“你好,我叫霍海,是探查人员,刚刚接到任务,在这里布置传送阵,但布置完后,我就想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被祸心控制了,刚刚还对我做出了攻击行为。”白夏简单描述了刚才发生的情况。 霍海听后,眼里满是恐慌,他赶紧鞠躬道歉:“很抱歉,我绝对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想不起来自己被控制过。” “不要紧,凭你,还伤不到我。”白夏的眼神淡淡扫过霍海。 霍海的脸在霎那间涨成了紫色,说话又开始结巴起来:“游小姐说得对,我,我一个探查人员,怎么可能伤到了一个捉妖师呢?” “这些无用的话就先别说了,这个小区中的人都被清走了吗?”白夏环顾四周,暂且没有看到有人活动的迹象,不过万一住宅里还有人,肯定会对她的行动造成不便。 “全部清走了。”霍海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确认过这片小区没有人后,才开始布置传送阵的。” “行,那你先离开吧,我单独在这找祸心。”白夏颔首,但她的目光依旧牢牢盯着霍海。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6 霍海被白夏盯得浑身不自在,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开口道:“那个,游小姐,要不,要不我还是和你一起吧。我担心和你分开后,那‘祸心’会再次影响我,让我攻击游小姐你。” 白夏看着霍海眼里已经快要冒出泪光,不由觉得好笑,但她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你想跟,便跟着吧,不过你得跟紧些,别跟丢了。” “是,请游小姐放心!我会紧紧跟着游小姐,绝不会落下!”霍海见白夏允许他的跟随后,连连向白夏鞠躬。因为按照协会规定,探查人员不允许参与捉妖行动,但白夏破例带上了他,让他很是感激。 白夏淡淡扫了他一眼后,便转身径直朝小区深处走去,霍海赶紧跟在她身后,不敢放慢脚步,很快,他们两人便一起来到小区后方的一片树林前。 “游小姐,‘祸心’就藏在这儿吗?”霍海见白夏毫不犹豫地往树林里走去,不由出声询问。 “没错,我感知到了妖气。”白夏没有停止前进的步伐,霍海只能小跑着跟上,这片小树林中的树大约都有两人多高,树与树之间的距离挨得很近,地上的泥土坑坑洼洼,非常不适合行走。 霍海显然对这片树林十分不适应,每走三步都会磕绊到,还时常撞在树上,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愁眉苦脸地说道:“可是,游小姐,据我所知,‘祸心’因为诞生自人类的谣言,所以它喜欢呆在有人类气息的地方,不太会来这种人烟稀少之处。” 说话间,他又一不留神踉跄了几步,撞在一棵树上。 相比之下,白夏对于这里就很适应,她没有理会霍海的话,很快就走到了树林中央,然后等了足足5分钟,霍海才摇摇晃晃赶到。 他呼哧带喘地靠在一棵树上休息,刚刚这一小段路,耗费了他一大半的力气。 “游小姐,是不是弄错了?‘祸心’怎么可能会在这儿呢?”霍海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祸心’的力量要靠人类的人气提供,像这种远离人类的地方,它根本就不会来。” “你说得没错,正常情况下,它绝对不会来这片树林,但是,如果这只祸心的目标是我,而它不得不一直跟着我呢?”白夏看向霍海,眼里的嘲讽之意不加掩饰。 “什,什么意思?游小姐,你不会是在暗示,我是‘祸心’吧?”霍海干巴巴地笑道:“游小姐你的想象力真是太丰富了,‘祸心’只是会制造谣言,并不会变身啊。” “对,你确实不会变身,但你制造的谣言是‘祸心与捉妖师协会探查人员霍海长相与声音完全一致‘,对吗?所以在我眼里看见的你,就变成了霍海,扭曲人的认知和五感,不正是你最擅长的事吗?”白夏突然伸手拽住霍海的胳膊,将他狠狠抵在树上。 “说!你见过什么人?是谁把你的能力增强的?!”白夏厉声道,因为凭借她的精神力,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影响认知,这只“祸心”肯定得到了其他力量的帮助。 但霍海依旧死不认账,甚至还鬼哭狼嚎起来:“游小姐,冤枉啊!我真不是‘祸心’,我是真真正正的人!” “怎么?还要装?”白夏加重手上的力道。 霍海疼得直叫唤:“疼疼疼,游小姐,我真是人,我真是霍海啊!” “非要我把证据摆在你面前,你才承认是吗?”白夏将霍海翻转过来,掐住他的脖子,以防他逃走,她盯着霍海的眼睛沉声道:“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你到底哪里露了馅。” “据你所说,你布置好传送阵后,就被‘祸心’影响了。可如果真是这样,在我传送过来时,你应该就处于传送阵边上,就算你离开了些距离,也肯定不会太远,至少会在我的感知范围内。” “可是在我传过来后,足足过了十几分钟,你才出现。所以我可以肯定,你一开始就在撒谎,我没有揭穿你,只是想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白夏慢条斯理地说着。 “误会,绝对是误会,我之前只是一时嘴瓢,说错了,其实,我是布置完传送阵,离开很久后,才被控制的。”霍海拼命争辩。 “是吗?”白夏挑起一边眉毛:“你嘴瓢,瓢得是不是也太远了些?“ 说罢,她狠狠一脚踩在霍海的脚背上。 “啊啊啊!”霍海连连惨叫:“游小姐,你有没有想过,这其实才是‘祸心’的诡计?它在诱导你杀死我!它扭曲了你的认知,让你把我当成了‘祸心’!” “你还挺会玩弄心理,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你隐藏得再好,你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也逃不过我的嗅觉。因为这味道不属于这个小世界,所以,无论你再怎么扭曲我的认知,你都无法扭曲我对这味道的记忆。”白夏慢慢收紧掐住霍海脖子的力量。 她继续道:“想来,这味道是给你注入力量的那人,不小心在你身上留下的,真是可笑,你利用这股力量来对付我,可却偏偏又是被这股力量给出卖了。” 听完白夏的话后,“霍海”终于沉默了,它知道,自己再怎么辩解也已无用。半晌后,它终于开口,声音变得沙哑,就像信号不好的收音机:“原来你早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所以才故意引我来树林,削弱我的力量,好趁机击败我。” “你只说对了一半,我引你来树林,并不只是为了削弱你的力量,而是因为这里比较僻静,方便我慢慢拷问你。”白夏嘴角挂上若有似无的笑意。 “什么?!”“霍海”还没来得及思考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白夏又是一脚用力碾在它脚上,同时继续收紧手部的力量:“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计划,应该就是混乱我的认知,让我把你当成霍海,而真正的霍海应该就在这片小区的某一处,他在我眼中,将会被扭曲成祸心的模样。” “如果我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处于你的陷阱中,我就会将真正的霍海杀死,从而沦落成犯罪者,我说得没错吧?”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7 见“霍海”梗着脖子,就是不回答,白夏又是一脚踹在它的膝盖上,这一脚踹得极重,如果“霍海”是人类,骨头估计都得断成几截。 假“霍海”虽然骨头没断,但也疼得哀叫连连。 “说,到底是谁给了你力量?!”白夏又是一脚:“是谁命令你来针对我?!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霍海”的样子已经慢慢发生变化,显然,它已经疼得无法维持他制造的谣言,但它还在大声辩解:“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也就是说,你攻击我是出自于你自己的想法?那我就更加要好好出口气了。”白夏眼里迸发出杀意。 此时的“霍海”已经完全恢复成祸心的模样,它像一只长着角的红色小恐龙,被白夏捏着脖子,抵在树上,两只爪子不停挣扎,但无奈,它这两只小短胳膊,根本碰不到白夏。 “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它的声音又尖又细。 “看来是打得还不够。”白夏脸上的笑容变得嗜血。 紧接着,树林里不断传出可怜的的哀嚎声,幸好周围没人,否则定会觉得是闹鬼了。 十分钟过后,“祸心”鼻青脸肿,整个身体都肿大了一圈。它趴在地上,用手捂着头,瑟瑟发抖。 “怎么样?愿意说了吗?”白夏揉了揉拳头,见“祸心”费力地挥动两只短爪,企图逃走,她又是一脚踩在它的尾巴上。 “说,我说还不行吗?”“祸心”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但妖是没有眼泪的,它只能眨着干巴巴的眼睛,向白夏求饶。 “说吧,注意别说谎,否则,我会让你知道,没有最痛,只有更痛。”白夏弯下腰,直勾勾盯着祸心的眼睛。 祸心内心:恶魔,这绝对是恶魔! “快说!”白夏见“祸心”还在犹犹豫豫,脚下用力一碾。 “我说!是一个穿着黑衣服,脸上戴着白色面具的人!”“祸心”忍受不了折磨,一股脑儿把它知道的全说了出来:“他突然找到我,给我身体里注入了一股力量,同时,他让我闻了带着你气息的衣服,让我对付你!” “撒谎!”白夏眼中怒意涌动:“你是妖,怎么可能听从人类的吩咐?除非你是那人的妖侍!” “不,我真的不是妖侍啊,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听他的命令,他身上散发出一股让我不敢违抗的气息。”“祸心”哭丧着脸,如果妖能有眼泪,此时的它应该正在嚎啕大哭。 “不可违抗的气息?”白夏轻皱眉头。 “对,他,他虽然脸上带着面具,但是,但是我总觉得他用一种很恐怖的眼神盯着我。我知道,如果我不听从他的命令,我会死。”“祸心”见白夏终于不再揍它,可怜兮兮地爬起身来,跪坐在白夏面前,乖巧的像个正在认错的好学生。 “是吗?”白夏紧盯着祸心,片刻后,她脸上突然流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 系统内心:反派名言又来了。 “那个,游小姐,能不能,呃,放我走?我,我保证跑到深山老林去,再也不会制造谣言了,你饶了我吧。”“祸心”看着白夏脸上那不断变幻的笑容,心里直发毛,现在在它眼里,白夏可比那个黑衣面具人恐怖多了。 但白夏听了他的话后,脸上的笑容反而更加诡异:“放你走?既然让我碰到了你,那你,就走不了了。” “不要啊!我才诞生了三年,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就,就最近受那个面具人的吩咐,制造了些恐怖的谣言。但之前,我一直呆在学校里,制造的都是诸如‘谁谁谁喜欢谁谁谁’‘谁谁谁不喜欢谁谁谁’之类的,无伤大雅的谣言。”“祸心”的声音哭哭啼啼,但依旧没有眼泪。 白夏内心:“祸心”都这么无聊吗?制造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 “求求你了!我真的不想消散。”祸心见白夏一直死死盯着它,丝毫没有放过它的意思,只能继续求饶。 在它的苦苦哀求之下,白夏终于再次开口。 “不想消散,倒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 白夏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不管游小姐有什么吩咐?我一定照做!”“祸心”眼里冒出了生的希望,它此刻恨不得抱住白夏的大腿,但又怕被一脚踹飞,所以只能作罢。 系统内心:又被套路一个。 白夏见“祸心”已经上勾,眼中闪过一抹狡诈,她嘴角上勾,明明挺漂亮的一张脸,却满是阴险的气息:”原本我是不想放过你的,但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为妖侍吧,你以后就跟在我身边,听我的吩咐做事。” 原本,祸心看白夏那一脸恶毒的笑,还以为白夏是有什么要上刀山下火海的任务要交给它,结果现在白夏提出的要求只是做妖侍,瞬间让它松了一口气。 它立刻连连点头,答应下来,还生怕白夏会后悔。 做妖侍虽然会失去自由和做妖的尊严,但是,它不用被活活打死了! 自由和活命之间,它义无反顾地选择了活命。 “很好,献上你的血吧。”白夏犹如一个诱导人,哦不,是诱导妖走上歧路的恶魔。她清纯的脸上,居然绽放出一个妖冶的笑容。 仪式很快结束,白夏给祸心赐名,小红。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完全就是根据妖怪的颜色取名字吧! 就这样,白夏又多了一只妖侍,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捉妖师居然能一下拥有三只妖侍。 白夏收服“祸心”后,便让“祸心”指路,找到了被关在居民楼内,真正的霍海。 他被五花大绑着,扔在楼道的角落中,看到白夏后,他被粘了胶带的嘴里立刻发出“呜呜”声,同时拼命挣扎,眼里满是因为惊恐而流下的泪。 白夏撕下他嘴巴上的胶带,然后又一匕首割断了捆住他的绳子。 霍海得救后,涕泪横流。他被祸心绑起来时,就已经猜到祸心的阴谋,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命丧于同僚之手了。还好,这位漂亮的女子没有被祸心欺骗,甚至还特意来救了他。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8 霍海赶紧结结巴巴地道谢,但眼前的女子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这本来就是我该做的,现在没事了,你快些离开吧。” 留下这句话后,这位像邻家妹妹一样的女子就转身离去。 霍海呆呆地看着这位女子的背影,直至她彻底消失在视野中。 “这是新来的捉妖师吗?以前怎么好像没见过?”霍海喃喃自语。 他心中对白夏充满了极大的好奇,而白夏却早已将他抛之脑后,她已经利用传送阵,重新回到捉妖师协会的任务大厅中,这一次的任务圆满完成,她得到了500妖石的奖励。 紧接着,她返回公寓中,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又小睡了一会儿。等她醒来后,发现小黑小白两个勤劳份子正在忙活。 小黑身上套着条抹布,正在清洁窗面。 而小白则在厨房中,用白夏特意买的,满满当当一冰箱的菜,研发新菜式。 被如此勤劳的两只妖物带动着,小红身体里的劳动细胞也似乎被激发了,它用两条短短的胳膊举着拖把,将客厅的地面拖得干净到反光。 看着这忙得不亦乐乎的三只妖物,白夏居然觉得,这一场面,有一种诡异的温馨感。 白夏内心:难道妖物都有做家务的爱好? 不过,白夏还是打断了这“温馨”的一幕:“走,我们再去接个任务,赚钱养家。” 就这样,白夏在接下来一个多月里,沉浸在接任务、收妖侍、赚妖石和修炼的愉快生活中,但另一头的容航在这段时间里,过得可就过于沉闷不堪了。 他近段时间里一直住在成晓璐的公寓中,因为担心被体内的妖物反噬,所以他自从尸妖任务后,就没有再接任务,而是一天到晚都呆在房间里修炼,想办法提升自己的能力,压制体内妖物。 虽然他近段时间来,没有产生过幻听幻视之类的妖物反噬前兆,但在没有找到白夏,喝下她的血之前,他仍然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去捉妖时,又再次引发妖物反噬危机。 这天,他照常在房间里修炼,但修炼实在是一件无比枯燥乏味的事,他不断走神,最终,只能停下进程。不知为何,他今日心中总有些发慌,似乎有什么事要发生。 他用力揉了揉头,走出房间,来到客厅。 客厅中,成晓璐正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剧,吃着零食,还时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 这一个多月里,成晓璐心情非常好,她和容航就如同一对真正的夫妻,每时每刻都在一起,她心里无比确定,自己已经吃定容航了,她坚信,只要容家一直找不到白夏,她就能嫁入容家。 见容航从房间走出,她立刻起身迎上前去,挽住容航的胳膊,柔声道:“容航学长,不修炼了吗?” “嗯,有些累了。”容航冷淡地回答,他总觉得,最近对成晓璐的喜欢似乎没之前那么深了。 因为他发现,成晓璐太懒了,整天在家里不是看些没营养的电视剧,就是躺在床上玩手机,就算出门,也是去逛街买衣服、化妆品,或是和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一起去酒吧玩。 这样的成晓璐,让他觉得只是空有一层漂亮的皮囊,没什么内在。 之前的他一天到晚不是忙着抓妖,就是忙公司的事,和成晓璐两人聚少离多,所以他并没有发现成晓璐这些毛病。可最近一连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成晓璐这些问题就全部暴露了出来。 看着眉开眼笑的成晓璐,他脑海中不由浮现出白夏的模样,白夏即使被他软禁在家,也没有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只知玩乐。 她把家中书房里,所有的书都看了个遍。同时,她还每天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反观成晓璐,一天到晚只知享受,家务从来都不干,沙发背上挂着不少衣服,却从来没有想着去收拾一下。 容航越想,心里就越不痛快,他之前喜欢成晓璐,完全是因为成晓璐这张脸。可没有内涵的支撑,漂亮的脸蛋看久了,也就索然无味了。他阴沉着脸,推开成晓璐挽住他的手道:“我出去走走。” 说罢,他走到门口,拉开门就准备出去。 成晓璐这才发觉,容航似乎是不高兴了,她很快反应过来,也许是这几日她在容航面前表现得太放松了,所以让容航对她产生了不满。 她赶紧关了电视,小跑至门口,一把拉住容航,眼中雾蒙蒙道:“容航学长,我想陪你一块儿出门,可以吗?” “嗯,随你。”容航的态度比刚才略微缓和了些,他很吃成晓璐撒娇这一套,心里的沉闷终于散去了些。 就这样,他们两人手牵手去往小区边的公园散步,因为现在时间已经近凌晨,所以公园中没什么人。 成晓璐一边走,一边说些他们两人刚恋爱时的那些甜蜜过往,试图勾起容航曾经的回忆。 “容航学长,我还记得,当年,你是在一片湖边和我表白的,那天的夜空很美,就和现在一样……”她卖力做作地述说着,但其实,只有她陶醉在自我感动中,容航依旧面无表情。 她讲得正动情时,容航突然停下脚步,定定往前看去。 “怎么了?容航学长?”成晓璐顺着容航的视线看去,发现容航的注意力正集中在他们身前不远处的一位女子身上时,她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因为那位女子实在是太漂亮了。 那女子并不是美艳的类型,她长得很清纯,不由让人联想起校园中的初恋女神,黑色的长直发,细碎的空气刘海,白皙的皮肤,小巧精致的五官,未施粉黛的脸清丽绝俗。 她的穿着很简单,只是一件普通的白t,和深咖色短裙,可恰恰这种穿着,最符合她那青春靓丽的气质。 这个漂亮的女子正站在路中央,定定地看着容航和成晓璐两人。 成晓璐想拉着容航绕开这位女子,出于女人的直觉,她能感受到,容航对这位女子产生了刹那间的心动,她绝不能允许容航被别的女人抢走。 但容航并没有跟着她走,反而主动开口向那位女子搭话。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29 “这位小姐,我们是不是认识?我总觉得你有些眼熟。”容航这句话倒不是老套的搭讪套路,而是这位女子,确实让他有一种熟悉感。 没想到,那女子听后,用手捂住嘴,轻笑起来,仿佛听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 成晓璐看到这位女子的反应后,心中很是不悦,她踮起脚,小声在容航耳边嘀咕:“容航学长,我们快走吧,哪有女孩子这么晚还在外面的?一看就知道是个不正经的。” 她说这句话时,完全忘记了,她自己去酒吧玩,回家的时间可比现在晚多了。 容航自然也没有搭理她,而是继续和眼前的女子搭话。 那位女子也终于开口了,与此同时,她眼里流露出嘲讽之意:“怎么?才分开一个月,就不认识我了?” 这个声音无比耳熟,但这声音却与容航记忆中的那张脸完全对不上。 “白,白夏?”容航几乎用尽全身力气,才叫出这个名字,他在仔细观察后,才发现,眼前这位女子的鼻子和嘴巴确实和白夏有八九分相似。 “终于认出来了。”白夏脸上的笑意更甚,语调阴阳怪气:“看来,你也没有完全瞎。” 接着,她的视线游离在容航和成晓璐挽在一起的手上。 “你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吧?啧啧啧,我建议你们快结婚吧,我真心祝福你们两个人永远锁死。” 其实,白夏说的话,容航和成晓璐都没有听进耳里,因为他们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眼前这个漂亮得仿佛不识人间烟火的女子,居然是之前那个呆呆傻傻,土气又不好看的游白夏?去掉黑框眼镜后,容貌居然就能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成晓璐的肺部正在剧烈起伏着,她无数次幻想着,自己能牵着容航的手,走到丑陋的白夏面前,耀武扬威地告诉她:“就别以为自己能丑小鸭变天鹅了,你只不过是容航利用的工具人罢了,而我成晓璐,才是容航真正爱的女人。” 可是没想到,那个她极端鄙视厌恶的女人,此刻的容貌已经完全碾压了她。 她成晓璐一向以自己的容貌为傲,结果现在,却被这个曾经被她当成绿叶陪衬的女人比下去了! 这个女人故意打扮得这么漂亮,一定是来抢容航学长的! 想到这里,她更加用力地挽住容航,警惕地看着白夏。 白夏一眼就看穿了成晓璐的心,轻蔑地瞟了她一眼:“别一副护食的模样,我对垃圾可没兴趣。你们两人才是绝配,毕竟渣男j女,天生一对嘛!” 成晓璐被白夏气得脸色通红,但她的段位比之前那些小世界的女主们都要高出不少,她没有高声叫骂,而是“嘤嘤嘤”地啜泣起来,同时往容航身后躲,试图唤起容航的保护欲,让容航帮她出气。 同时,她也用这亲密的模样,宣示了她对容航的主权。 然而,白夏对她这一行为只是不屑地笑笑。而容航也没有出面维护她,反而还条件反射地抽出胳膊,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然后才结结巴巴对着白夏说道:“白,白夏,我,你,她,不是,白夏,回家吧。” 成晓璐难以置信地看向容航,虽然容航没有明说,但这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他并不想在白夏面前,承认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难道,容航对白夏已经真的产生感情了? “容航学长!”成晓璐委屈巴巴地叫道。 但这一次,容航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白夏见状,不由嗤笑一声:“容航,别藏了,我早就看穿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我今日来,也是想特意聊聊这些事。” “不是,白夏,你误会了。”容航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着急出言否认:“我和成晓璐之间,只是很要好的朋友。” 容航这句话就犹如利剑,把成晓璐的心贯穿。 但容航还在继续:“白夏,我想明白了,你当初是不是因为误会了我和晓璐之间的关系,才会绝情离开我们家?但我和成晓璐之间,真的不是你想的这样。回家吧,白夏,别再吃醋了。” 这话对于白夏来说,简直是个令人作呕的笑话。 “容航,太可笑了,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你们家都已经对我露出真面目了,你居然还以为,我是因为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儿,和你闹矛盾?”白夏都快被气笑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真以为她是个没脑子的工具呢?居然会把她离开容家的行为,归咎于争风吃醋之上。 “白夏,我们家也没有恶意,我承认,之前对你的态度是有所欠妥,但那也是爸妈担心我被妖物反噬,这才对你的言行过激了些,你要谅解他们。” 容航这段话简直刷新了白夏对不要脸的认知程度,原主的怨气在她心中疯狂涌动。难怪容航能够毫无内疚之心地利用她,原来,容航打从心底里,就从没觉得自己错了。 “闭嘴!”白夏让原主的情绪主导后,眼神变得极为恐怖:“容航!我曾经一颗真心待你,为你的喜而喜,为你的忧而忧,所以才心甘情愿当你的阵眼!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会损伤我的身体,但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开心。可是你呢?!你把我当什么?一件工具?你有心吗?” 成晓璐看到白夏歇斯底里咆哮的模样,就知道她的机会来了,她立刻装出一副通情达理的样子,泪眼汪汪地充当一个劝说者。 “白夏,这话也不能这么说,我并不觉得容航学长利用了你,容航学长也给了你一辈子得不到的东西。你想想,原本凭借你的长相和家世,怎么可能嫁入豪门?所以,你们之间不过是等价交换罢了,并没有谁欠谁的。” “哈哈哈哈哈。”白夏听到成晓璐的话后,大声笑了起来,她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成晓璐浑身发毛。 “有什么好笑的?我说的不对吗?”成晓璐怯怯道。 “成晓璐,你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明知容航利用我,身为我的朋友,不想办法提醒我就算了,还反和这个男人搅在一起,如果说容航是坏,那你就是又蠢又坏!”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0 白夏眼睛圆瞪,继续阴森森地对成晓璐道:“造成我精神崩溃的那封信,是你塞的吧?我认识你的字迹!” 白夏的表情让成晓璐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白夏说的话她一句都听不懂,但是,她心里却莫名发慌。 “你,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信?我从来没有给你写过信!”成晓璐又不由自主地往容航身后缩了缩。 但白夏还在继续:“你写下那封信,还附上你们的全家福,就是故意想要逼死我吧?因为你嫉妒,你觉得只要我一直不死,你就不可能嫁入容家,所以,你故意用那封信来扰乱我的心智,彻底摧毁我的精神,后来我自杀了,你很得意吧?” 原剧情中,最终造成原主崩溃的那封信,就是成晓璐做的,原主的死,她也至少要负一半责任。 看着成晓璐瑟瑟发抖的样子,白夏脸上的疯狂渐渐消失,她又恢复成了最初那冷静的模样,她自然地取出一张纸巾,拭去眼中的泪水。 刚刚那些话,都是原主说的,白夏感受到她情绪波动过大,便暂时放她出来发泄一番。 而成晓璐则被她突然的变脸吓得够呛,她不断摇头,恐惧地看着白夏:“疯子,疯了,你疯了。” 但白夏那阴寒的目光紧紧盯住她后,她立刻闭了嘴。 看着成晓璐又怕又怂,白夏唇角半勾:“你觉得我疯了?可我觉得,疯的是你们。你们连做人最基本良知都失去了,难道不是疯子吗?” 白夏情绪毫无波澜的模样,比之前那歇斯底里地吼叫更加令人恐惧,成晓璐一时没敢开口说话。 “白夏,别闹了,快跟我回家,我们可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回家好好说?”容航的话差点让白夏忍不住翻白眼,她都有点怀疑,刚刚原主说的话,他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讥讽地看着容航道:“有什么事就现在说清楚吧,首先,容航,我要通知你,我要和你离婚,我再也不会做你的阵眼,更不会给你血。” “白夏,你……”容航想再次开口,却被白夏打断:“闭嘴,你听我把话讲完。” 接着,她又将视线转向成晓璐。 “成晓璐,你和容航一样,觉得因为容航给了我所谓的嫁入豪门的恩惠,我就应该为他付出一切。那么,这份恩惠给你吧,我很好奇,你会不会感恩戴德地嫁入容家,然后心甘情愿地燃烧自己的生命,照亮容家崛起的道路呢?” 成晓璐一愣,但她很快就眼含泪水,信誓旦旦道:“如果我也可以拥有纯阳命体,根本不用容航学长娶我,我就会心甘情愿为他奉献!我对容航学长的爱是无私的,不需要任何回报!” 对于这种假设的事,成晓璐当然要趁机表达她对容航深沉的爱意。 “好,很好,看来你的爱还真是无私啊,那我就成全你们两个吧,祝你们两个生生世世永不分离。”白夏连连鼓掌,赞叹不已,但她的语气和表情,无一不充满讽刺:“成晓璐,你可千万要当好你的阵眼,献出你的血,否则,可就是你不知恩图报了。” 成晓璐被白夏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什么当好阵眼?什么献血?她又不是纯阳命体,这些事又轮不着她来做。 正当她疑惑之际,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随着一阵“咔嚓咔嚓”犹如关节弹响的声音响起,路灯下,白夏的影子莫名开始拉长,并且颜色还由黑转变为血红。 眨眼间,那奇异的血红色影子就来到了容航脚下。 容航毕竟是捉妖师,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快步后退,但还是迟了一步,那红色的影子已经融入他的影子中,随即,他的影子就像水面涟漪一般,起了波纹。 “是妖?”容航瞳孔骤然紧缩:“游白夏!你怎么会与妖为伍?!” 他只是出来散步,身上没有带任何除妖工具,他本身的修为又不够,根本无法抵挡住白夏的攻击。 成晓璐听到容航的话后,已经被吓到脸色煞白。 这个红色的影子,居然是妖?她对妖物的印象,完全来源于容航给她看过的那几只低等妖物上,那几只妖物长相都非常可爱,完全不像白夏释放出来的这个影子,如此诡异瘆人。 见容航已被血红影子攻击,她恐惧万分,赶紧转身逃走。因为过于慌乱,没跑几步,她便被绊倒在地,疼得眼泪汪汪。 但现在可是性命攸关的时刻,她赶紧挣扎着起身,试图再次逃跑,可双腿发软的她,没走两步,又差点摔倒在地上,而就在此时,她的胳膊不知被什么东西用力拽住了。 她受惊之下,大声尖叫起来,同时拼命挣扎,试图挣脱缠住她胳膊的东西。 但她叫了两声后,才发现抓住她胳膊的,不是什么恐怖的妖物,而是容航。 容航正一脸关切地看着她:“晓璐,你没事吧?为什么要突然逃走?” “我……”成晓璐头脑发懵,容航刚刚不是被妖物攻击了吗?怎么现在的他表现还如此正常,甚至还问她为什么要逃走? 难道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成晓璐站直身体后,赶紧四处打量,却发现此刻的道路上空空荡荡,根本没有游白夏,也没有什么红色的诡异影子。 “游白夏呢?游白夏怎么不见了?还有那个妖怪……”成晓璐喃喃道。 “游白夏?”没想到,容航听到游白夏的名字后,就流露出厌恶之情:“你提她做什么?她这个忘恩负义的人,只因为不想用血来帮我压制体内妖物的反噬,就坚决要和我离婚,真是白眼狼。” 容航的话让成晓璐更懵了,看容航的态度,他好像彻底忘记,刚刚他们才见过白夏,而且还被白夏释放出来的妖物攻击过。 成晓璐一脸困惑道:“不,不是,明明刚刚,游白夏就在这里,她还……” 但容航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并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晓露,别再提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了。幸好我还有你,晓璐,你和她不同,你是真的爱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1 容航这句话却让成晓璐心里一凉,因为她突然回想起之前白夏的话来。 “成晓璐,你可千万要当好你的阵眼,献出你的血,否则,可就是你不知恩图报了。” 难道说? 她心里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为了验证这个想法,她颤抖着看向容航,小心翼翼道:“容航学长,我,我是不是纯阳命体?” 而容航的回答瞬间让她的心跌落谷底。 “小傻瓜,当然是,你是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生的,自然是纯阳命体。” “不,我不是,我根本就不是什么纯阳命体,这一切都是游白夏的阴谋,是她,是她施了什么妖法!”成晓璐因为恐惧,声音不断发抖。 “晓璐,你在说什么?你该不会是后悔答应我了吧?”容航的脸色立刻变得冰冷:“原来,你和游白夏一样自私,嘴上说爱我,实际上,却一点都不愿为我付出。”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容航学长,我只是说,我根本就不是纯阳命体,我帮不上你的忙啊!”成晓璐从来都没有被容航用如此陌生的态度对待过,眼泪止不住地滚落,不过这一次的眼泪并不是她装的,而是出于恐惧,而无法抑制的泪水。 她此次抽抽搭搭落泪的模样,却丝毫没有引起容航的心软,他松开扶着成晓璐的手,眼里满是失望。“说来说去,还不是不想帮我吗?” “不,容航学长,你只是被游白夏用妖法迷惑了,你快点清醒过来啊!”成晓璐抓住容航的胳膊,用力摇晃起来。 正在这时,容航放在口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便不耐烦地甩开成晓璐的手,然后接起了电话。成晓璐清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容母的声音。 “喂,小航,你和晓璐在哪儿呢?都凌晨了,怎么还没回家?我们在家里等你们呢。”容母的话让成晓璐一愣。要知道,容母向来看不上她,根本不可能亲热地将她称呼为“晓璐”。 容航瞥了眼成晓璐,然后干笑着回答:“晓璐说她太闷了,所以我带她出来走走。” “哎,你们这两个孩子,虽然现在天热,但晚上风大,还是要小心着凉,可别冻感冒了。尤其是晓璐,身体娇气着,可不能吹冷风,快回来吧,我专门给你们煮了营养汤。”容母那关切的声音让成晓璐失了神。 她原本以为,容航是因为被白夏的妖法影响,才会错把她当成纯阳命体。可现在看来,就连容母的态度,也发生了巨大的转变。难道,受妖法影响的其实不是容航,而是她自己? 有没有可能是白夏用妖术把她传送到了另一个特殊的世界中?在这个世界里,她就是纯阳命体,要不然,怎么会连容母也像变了个人似的。 这么一想,一切都说得通了,游白夏不是觉得,作为纯阳命体,当阵眼帮助容航除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吗? 所以这个女人才故意把她传送到了这个特殊世界,让她也成为纯阳命体,以此来报复她。 她越想,越觉得这就是事实。她本就爱看各种电视剧和小说,所以想象力丰富,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状。 此时的她心里虽然还是被恐惧侵占,但却又莫名浮现出一丝期待,纯阳命体虽然要当阵眼捉妖,会影响身体。但是,她也可以凭此嫁入豪门,实现她一直以来的梦想。 而且,嫁给容航后,她只要尽快怀孕,说不定连阵眼都不用当了。她就不信,容家人能让她这个怀了容航骨肉的人去捉妖。 想到这一点,成晓璐眼中暗芒闪烁,成为纯阳命体,对她来说,也可谓是一件好事。 就这样,她心怀鬼胎,跟着容航一起去往了容父容母的住处。 而此刻,白夏刚离开容宅不久。 她在上个星期,又收服了一只“影妖”作为妖侍。 “影妖”的能力就是分裂与附身,在她的尝试下,“祸心”成功融合了影妖的能力。 然后,她便让“祸心”分出三个分身,让这三个分身分别寄生在容航和容父容母的影子中,如此便可以持续不断地影响他们的认知。 而再加上“影妖”极强的藏匿性,它可让“祸心”不易被人发现,除非是专业的探测仪器,否则无人能发现这么微弱的妖气。 “接下来,就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白夏面带笑意,她故意没有扭曲成晓璐的认知,因为她要让成晓璐以清醒的状态,体验原主所受的苦。至于容航,之后还会有更痛苦的事等着他。 在白夏带着愉悦的心情,离开容宅大约一小时后,容航就驾车带着成晓璐到达了。 成晓璐被容航牵着手,走入别墅,心中依然有些忐忑,毕竟在她的记忆中,容父容母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 但这一次,她刚一进家门,这对夫妻就迎了上来,尤其是容母,明明上一次分别时,容母还对她大发雷霆,当众砸了一个花瓶。 可现在,她满面笑容地拉住成晓璐的手:“来来来,晓璐,以后可别这么晚出去了,要是真觉得闷,我给你住的地方装几台空气净化器,让你舒服一点。” “谢,谢谢阿姨。”成晓璐面对那么热情的容母,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 “还叫什么阿姨?叫妈,反正你们很快就要结婚了。”容母笑道,接着,她又把视线转向容航:“你和游白夏的离婚手续办好了没有?” “我已经和她商量好,明天就去办。”容航回答。 “真是,拖拖拉拉到现在。”容母面露不悦:“真是既惦着我们家的钱,又不愿付出,净想着占便宜,还好有婚前协议,离婚后她一分都带不走,要不然真是便宜那只白眼狼了。” 接着,她又将视线转回到成晓璐身上,表情也再次柔和下来:“我们晓璐就不同了,人长得漂亮,心地又善良,还是真心待我们小航的,我真高兴,能有你这么听话懂事的儿媳。” 成晓璐被容母夸得心花怒放,丝毫没有注意到,容母的笑容假到不能再假。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2 “哎呀,看我,光顾着说了,来,晓露,快,喝点汤,你太瘦了,就应该多吃点。”容母拉着成晓璐就往餐桌间走去。 容父紧跟其后,乐呵呵地插话道:“晓璐,你妈说得对,你太瘦了。你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和我们说,我们让人买了给你送去。” 成晓璐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其实她只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就应该知道,容父容母口口声声说着嫌她太瘦,并不是出于关心她的身体,而是怕她身体太差,没当几次阵眼人就不行了。 不过现在,还有更可怕的事在等着她。 在容母和容父热情洋溢的笑容中,成晓璐足足喝了几大碗汤。正当她打着嗝,想要休息一会时,容父容母拿着刀、纱布以及一个透明的圆柱形玻璃容器出现在她面前。 这时的她才想起来,现在身为纯阳命体的她,自然要献出血来给容航压制妖物反噬。 她的第一反应自然是退缩,但她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要能坐稳容家少奶奶的位置,献出点血来算什么? 容母看出了成晓璐的紧张,她坐下身来,柔声细语道:“晓璐,接下来要委屈你一下了。” 她依旧是一脸慈爱的笑容,说话的语调很平静,仿佛只是要让成晓璐帮一个很简单的小忙。 容父则在一边和颜悦色地安慰着成晓璐:“不用紧张,明天我会让保姆多送点补血汤给你,让你马上补回来。” “好……好的。”成晓璐硬着头皮答应,看着那一堆冰冷的器械,她就浑身发凉。 但现在的她已经没有退缩的余地了,只能任由容母拉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腕上比划着。 而这比划的位置,居然是她的动脉!这不由让她脸色大变。 她原本以为,只需要抽取少量的血,就能帮助容航压制住体内的妖物反噬,可现在看容母这架势,是要割她腕啊! “等……等等!” 受到惊吓后,她立刻用力抽回了手。 容母被成晓璐突然打断,十分不悦,但她只是表情一僵,然后又很快在脸上堆起笑容:“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了吗?” “不,不是,阿姨,哦不,妈,那个,我想问问,要救容航,到底需要多少血?”成晓璐讪笑着问道。 “不多,也就800 成晓璐又忍不住发出尖叫声,她只觉手腕上传来火辣辣的疼,同时,大量鲜红的血液从她的伤口喷溅而出。 容母赶紧将她的手腕伤口冲下,让血顺利地流入透明容器中,但因为成晓璐是有女主光环护体的人,所以血流了一会儿后,伤口便渐渐凝结,血越流越少。 而现在,这女主光环的保护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容母见血流得慢了,生怕收集速度过慢,影响血液效果,便再次在成晓璐手腕上划上一刀。 成晓璐已经疼出了眼泪,由于血液的突然大量流失,她眼前开始发暗,身上也冷得发抖。 可容父容母丝毫没有关心她的状态,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容器中的血液上,见血的流速又越来越慢了,便用力挤压成晓璐的伤口,试图加速血液的流速。 他们这架势,显然没有把成晓璐当人看,不管成晓璐疼得如何惨叫,他们依旧面无表情地挤压伤口,还时不时再在她手腕上划一刀。 而发生这一切时,容航就在客厅看着电视,他听着成晓璐的惨叫,虽然有些心疼,但他终究更加重视自己的身体,没有前去阻止。 毕竟成晓璐只不过失去800ml血而已,而他面对的,可是恐怖的妖物反噬。虽然他这一个多月里,从未感受到过异样,但他依旧想用成晓璐的血来换个安心。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3 血很快就收集齐了,容母立刻将血拿给容航,让他喝下。 虽然有些恶心,但容航连妖物都敢吞噬,血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喝下成晓璐的血后,他立刻觉得整个人都精神了很多,头脑也变得格外清楚。 “怎么样?小航,有感觉好一些吗?”容父容母忐忑不安地问道,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们脸上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他们都彻底忘了,现在餐桌间中,还坐着头晕目眩,浑身冷得发抖的成晓璐。 成晓璐听着客厅里容父容母和容航欢天喜地的谈笑声,心里比她的身体更冷。但她很快安慰自己,明天,她就能和容航领结婚证了,自己所付出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到这里,她忍着眩晕起身,来到卫生间,将伤口周围的血迹清洗干净后,用纱布包扎起来,然后再摇摇晃晃来到客厅。 “哎哟,晓璐,你怎么这么快就起身走动了?快坐快坐,别累着。”容母这才想起成晓璐来,她赶紧上前扶着成晓璐坐下,脸上再次堆砌上那虚伪的笑容。 “晓璐就是懂事,不愧是我们容家的好儿媳。”容父也是一顿猛夸,说了不少好话。 被夸得飘飘欲仙的成晓璐,完全沉浸在好日子就要到来的喜悦中。几乎忘记了,之前在取她血时,这一对夫妻是如何对她的。 这一晚,她和容航住在了容父容母家,第二日,容航就带她去了民政局。 白夏早已等在那边,她迫不及待要与容航离婚。 今日的她依旧美得夺目,身着淡蓝色碎花连衣裙的她站在人群中,如同会发光,牢牢吸引着过路人的目光。 容航已经完全不记得昨晚的事,所以他再次为白夏容貌的变化而震惊,甚至在白夏说话时,他几度走神,一旁的成晓璐被气得嘴唇直哆嗦。 直到容航和白夏办理好了离婚手续,成晓璐才松了口气。 她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挽住容航的胳膊,并用鄙夷的目光扫过白夏。 等容航去厕所时,她还故意冲白夏冷笑了几声,同时晃了晃她手上戴着的戒指。 “哟,还真有人捡了个垃圾还当宝呢。”白夏本来都准备离开了,但看到成晓璐那洋洋得意的样子,还是没忍住开怼。 “怎么?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成晓璐不甘示弱:“说起来,我还真应该谢谢你,把我送到这个世界来,让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说罢,她死死盯着白夏的脸,试图从这个女人的脸上看到懊悔。 但她未能如愿,白夏不但没有后悔,反而还忍不住嗤笑起来。 白夏也没想到,成晓璐的想象力还挺丰富,居然以为自己到了另一个世界,甚至还很享受现在的待遇,还真是又坏又蠢的典型代表了。不过,想必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悔青肠子。 成晓璐看着白夏嘲讽的眼神,心里的怒火就不受控制地往外窜:“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告诉你,你就算后悔也已经晚了,容航是我的了。” “是吗?既然你这么开心能和容航在一起,那我就再次祝你们两个长长久久,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白夏意味深长地看着成晓璐:“而你那所剩无几的寿命,也将完全献给容家,真是恭喜恭喜啊!” 在说最后一句话时,白夏的声音变得极为阴森,令成晓璐不由自主地一颤。 等她回过神来,想继续回怼时,白夏已经离开了。 这口无处发泄的气便堵在了她的胸口,憋得她呼吸困难。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更是为她心中的火气添上了几把柴。 她在等候室,忍着怒气,等待容航回来时,却听到她身后,有两个女人正在小声讨论。 “刚刚那个男人是容家的少爷,容航吗?” “好像是他。” “我刚刚看到,他去了离婚登记处,他和她太太离婚了?” “应该是吧,我看到他身边还挽着一个女人,应该是和前妻办好离婚后,就直接和新欢领结婚证吧。” “啧啧啧,那这容航简直又渣又瞎,我看到,刚刚和他一起去离婚登记处的女人超级漂亮,绝对女神级别啊。可那个挽着他的女人,长得还真不怎么样,和他前妻完全没得比。” “男人不都是这样,家里的花再香,也忍不住在外面吃s。” 听到这里时,成晓璐的情绪瞬间爆发,她最引以为豪的,就是她的长相,她绝不能容忍任何人贬低她的容貌。更令她气恼的是,那两个人居然说她长得远远不如白夏,还把她比作外面的屎。 其实,只是成晓璐自己没有发觉,因为她长期不健康的生活方式,再加上昨晚失血过多,她的脸憔悴不堪。虽然她化了精致的妆容,但脸部干瘪,皮肤粗糙,让她脸上浮粉严重,就像带了一张假面具。 这样的她和清新自然不施粉黛的白夏相比,确实远远及不上。 但她绝不可能承认这一点,怒上心头的她,站起身来,就冲着坐在她身后的那两个女人破口大骂。 而那两个女人起先是一愣,因为她们根本没有注意到,原来她们所讨论的对象正好坐在她们身前。但等她们回过神来后,就立刻开启斗嘴模式,与成晓璐吵了起来。 “果然渣男配j女,不要脸,都当小三了,还这么嚣张?” “我们说原配比你强说错了吗?只要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她比你优秀,也只有那种瞎了眼睛的渣男才会看上你!” 那两个女人的战斗力也不是盖的,成晓璐平常习惯扮柔弱,在吵架方面能力不足,一嘴难敌二口,被骂得灰头土脸。 被气到丧失理智的她当场开始飙脏话,也就在此时,容航正好从卫生间回来。 他看到休息室里,像个泼妇一样,正在骂人的成晓璐后,差点以为自己又开始产生幻觉了。 成晓璐在他面前可一直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说话低声细语,脸上时常带着温暖的笑容,可以说,她是容航所认识的人当中,脾气最好最温柔的。 可现在的成晓璐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眼睛圆瞪,嗓音尖锐,嘴中的脏话不堪入耳。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4 那两个和成晓璐吵架的女人正好面对着容航,看到容航过来后,她们便立刻闭了嘴,不想惹上麻烦的她们转身就走。 而成晓璐并不知情,她还以为是她骂走了这两个女人,取得了这场“战争”的胜利,心情终于舒畅了些。 得意之下,她还对着这两个女人的背影大喊道:“眼瞎耳聋了就早点去医院看看,别出来丢人现眼!” 但当她回过头来,看见容航就站在她身后时,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但她的反应也很快,立刻抹起了眼泪,装出嘤嘤嘤的模样。 “容航学长,刚刚,刚刚那两个人骂我,我才会那么生气。”她赶紧扑进容航怀中,这柔弱的模样,和刚才高声叫骂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她们骂你什么了?让你情绪这么激动?”容航眉头轻蹙,他只要一想起成晓璐刚才那犹如泼妇般的模样,心里就难以控制地产生嫌弃之意。 成晓璐看到容航眼中的不耐后,立刻抽噎起来,眼中的泪水迅速弥漫:“她们,她们污蔑我,说我是小三,还说我比不上游白夏,我,我一时委屈,就和她们吵起来了。” 她的眼泪不断划过脸颊,哽咽着继续道:“她们懂什么?明明一直以来,我们才是真爱,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小三。还有,我哪里不如游白夏了?” 其实,成晓璐絮絮叨叨的话根本没进容航的耳里,他脑海中总是时不时地跳出白夏的容貌,不得不说,这个他曾经连正眼都懒得看的女人,今日着实惊艳到了他。 甚至,他心中已有隐隐后悔之意,因为白夏现在的脸太吻合他的审美了,清纯的气质如同初恋女神,令他久久无法忘怀。 但他的回忆很快就被成晓璐打断。 “容航学长,你快帮我评评理,她们是不是太过分了?”成晓璐眼中含着泪花,娇声娇气地问道。 见成晓璐的样子,容航心里莫名开始烦躁。他原以为成晓璐是个单纯不做作的女孩,但现在看来,这个女人在他面前也只是戴上了一副假面具罢了,真实的她也不过如此。 烦躁之下,容航不耐烦的话也脱口而出:“别哭了,还领不领证?别人说你几句,你至于这样吗?” 容航冷冰冰的话语让成晓璐的身体就像被冻住一般僵硬,她一直以来,都靠装柔弱,把容航吃得死死的,哪想到,这一次却反而引起了他的反感。 她敏锐地察觉到,容航态度的改变是因为白夏。可她不敢对容航发火,哪怕再不甘心,再气恼,也只能低垂下头,不再说话。 “好了,晓璐,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女孩,但有些时候,心胸也要豁达一些。”容航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过了,便放缓语气安慰了一句。 但他的话却无异于火上浇油,让成晓璐气得攥紧拳头,用指甲猛掐自己掌心的肉,才克制住自己的脾气。 什么叫心胸也要豁达一些?她成晓璐心胸难道还不够豁达吗?一直以来,容家夫妇都是用什么态度来对她的?她有说过他们一句不是吗?还有昨天,如果她不够豁达,能硬生生献了800ml血来救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吗? 她气得浑身都在颤抖,但她还是强忍着怨气,轻轻靠在容航怀里,努力维持语气的平静:“容航学长,我知道错了,我下次绝不会因为这种小事而闹脾气。” “乖,这才是我喜欢的晓璐。”容航敷衍地摸了摸成晓璐的头,心思又忍不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今日最终的结果还是顺了成晓璐的愿,她和容航成功领取了结婚证,只不过,和以前的白夏一样,她也签了婚前财产协议,以后如果离婚,她拿不到容家一分钱。 她虽然心有不甘,但以她的身份,根本没有和容家闹的资本,只能乖乖听话,签了字。 领完证后,容航就带着成晓璐回到他的别墅中,也就是以前软禁白夏的地方。薆荳看書 “晓璐,以后,这里就是我们两人的家了,你既已经成为了我的妻子,以后就不要再出去抛头露面,乖乖呆在家里,明白吗?”容航说话的语调虽然温柔,但语气却不容置疑。 “容航学长,放心吧,我不是游白夏那样的白眼狼,我是真心爱你的,不会像她一样逃走,你不用像对游白夏那样,把我软禁起来。”成晓璐委屈道。 这时的她,还不知道纯阳命体不能接触人的事,她还以为,容航是因为害怕她逃走,才会对她设下规矩。 “傻瓜,我让你不要出去接触人,不是怕你逃走,而是为了保持你纯阳命体的纯净,人都是有磁场的,如果你接触的人多了,容易被磁场扰乱,降低你纯阳命体的能量。”容航也不打算藏着掖着,而是直接说出了真相。 这时的成晓璐才彻底傻眼了,她完全不知道还有这茬。她一直以为,容航软禁游白夏,是为了防止游白夏背叛,谁知道,这其中还有别的原因在。 她内心翻腾了很久,才结巴着问道:“所以,所以,我以后都不能出门了吗?我不能出去购物,不能出去见朋友?” “是啊,晓璐,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那你有我就够了,何必再出去见那些多余的人呢?”容航温柔地笑着,但这笑容却让成晓璐遍体生寒。 她想嫁入容家,是想要过阔太太的日子,如果整天只能呆在这个别墅中,不能出去购物,吃饭,玩乐,那她嫁入这里还有什么意思? 容航看出了成晓璐的不情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怎么了,你不愿意吗?” 但成晓璐现在还能怎么回答?她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点头,毕竟她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随着她的服软,容航脸上又恢复了那温柔的笑:“我就知道你是懂事的,放心吧,我保证让你住得舒服,你不是喜欢看电视剧玩游戏吗?家里就有全市最好的投影仪和游戏机,保证不会让你觉得无聊。”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5 容航继续道:“还有,如果你想吃什么,你就直接通过对讲机联系管家,他会给你送到门口。对了,你不是喜欢买衣服、鞋、包包吗?我会经常买来送你的。” 容航的这番话终于让成晓璐心里略微舒坦了点。 没错,虽然不能出门,但她可以天天在家里吃吃喝喝玩玩,听起来,这生活也还不错。毕竟有多少人的愿望,就是能在家里躺平,而且她还不用操心经济来源,可以无忧无虑地享受。 而且,只要她快点怀上孩子,不用再做阵眼了,不就恢复自由了吗? 想到这里,她的表情终于不再这么僵硬,她顺从地依偎进容航的怀里,娇声道:“容航学长,就算没有这些东西,我也会乖乖待在这里的,我爱你,我愿意为你做出一切牺牲。” “晓璐,委屈你了。”容航回抱住成晓璐,但因为他听过太多成晓璐的情话,所以心里已经没有太多感动,反而把这个女人的顺从当作理所当然。 成晓璐还不知道这一点,她还在为自己的情商沾沾自喜:“我并不觉得委屈,只要能让容航学长高兴,我不管做什么都可以。” 她抬起头,深情地看向容航的眼睛,然后踮起脚,慢慢靠近这张英俊的脸。 然而,就在这气氛恰到好处之时,容航却一把推开了她。猝不及防之下,她向后一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 容航急忙搀扶住她,一脸歉意道:“抱歉,晓璐,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做那些事,也会影响纯阳命体的避邪效果,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也必须保持距离。” 成晓璐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她本来还想靠怀孕来逃避做阵眼,可现在看来,这条路却走不通了。 她哪里能想到,一个要做阵眼的纯阳命体,要受这么多限制。 但她现在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了,这些苦水,她只能咽下。 看着情绪低落的成晓璐,容航不但没有安抚她,反而还一脸向往道:“好了,快去休息吧,这几天把身子养养好,大概三个月后,你就可以作为阵眼,帮我捉妖了。” 留下这句无情的话语后,容航便离开了。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怕受到反噬,他没有去捉过妖,修炼也没有取得好效果,所以能力一直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眼看着家族里其他小辈都在进步,他心里很是着急,因此,他迫不及待想重拾老路,通过吞噬妖物,加速能力的提升。 一心想着重新去捉妖的他,哪里还会去考虑成晓璐的心情。 就这样,从这一天起,成晓璐便过上了原主曾经的生活。 头一个月,她过得还算舒心,每天睡到自然醒,醒来就看电视剧玩游戏,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但到了第二个月,她的兴趣就开始下降,她连续一个月都没有和除容航之外的人交流了,而这个唯一的交流者和她之间的话语也越来越少。 她想和朋友通过手机聊聊天,可手机已经被容航没收。她哀求容航让她打几分钟的电话,但被无情拒绝。 虽然容航为了安慰她,给她买了她最喜欢的包包和鞋,但这些物质的东西已经没法让她开心起来,她又不能出门,穿得再漂亮,也只能自己对着镜子欣赏。 到了第三个月,成晓璐变得越来越邋遢,她已经不化妆也不打扮了,每天睡到中午,蓬头垢面地起床,吃饭后,就开始玩单机游戏,一直玩到凌晨,然后再睡下。 日复一日重复这种生活,她的体态越来越差,眼睛下方也总是带着浓重的黑眼圈,因为作息饮食不规律,脸上还冒出了不少痘痘。 而容航回别墅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因为现在的成晓璐在他心里已毫无美感可言,他很快又在外面有了别的心动对象,所以经常夜不归宿。 这三个月,就让成晓璐从一个光鲜美丽的少女,变成了有些神经质的邋遢女人。 这速度倒也有些超出白夏的预期,她原本还以为,成晓璐那志气满满的模样,至少能撑半年,谁想到,才这么点时间,她就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在心里感慨了一番后,白夏便靠在公寓中的沙发上休息,她刚完成捉妖任务,正好观测一番男女主那边的动态。 在这三个月里,白夏这边可谓收获颇丰,她完成了约有五十个捉妖任务,赚得盆满钵满。 她可以算是捉妖师界的一朵奇葩,因为她捉妖,不靠阵法,不靠符咒,纯靠她这一双手脚,一拳一脚的,就把那些妖物揍得连连求饶。 而且她捉妖也不会无脑杀死妖物,她会根据妖物是否害过人命来判决其生死。如果妖物杀过人,她就会选择除掉。 如果妖物的本性并不坏,只要那妖物保证不再扰乱秩序,她便会放其一条生路。还有些妖物,自愿成为了她的妖侍。 这三个月里,白夏又收了五只妖侍,而且每只妖侍的能力都极其“有用”。 比如,那只叫小蓝的花妖帮白夏种了一露台的鲜花,整个房间都充斥了淡淡的花香味,堪比天然熏香。 还有一只叫小透明的水妖酷爱洗衣服,就算再脏的衣服,在它的清洗下,也会鲜亮如新。 白夏内心:我就说妖物都喜欢做家务吧…… 所有妖侍中,白夏最开始收服的尸妖小白已经挑起了大梁,它俨然已经成为白夏最得力的助手,帮白夏管理其他妖物,还能帮白夏记账。 更厉害的是,这短短三个月里,它的厨艺突飞猛进,什么中餐西餐都不在话下,在一个月前,它做菜的香味居然还将白夏假认的表哥,那个天才捉妖师阮滕给引了过来。 白夏为了掩盖她收服了这么多妖侍的事,只能谎称这些菜都是她做的,谁想到,从那以后,那阮滕就几乎天天往她这儿跑,舔着他这张面无表情的脸,大吃大喝。 不过好在,他也并非白吃白喝,他会经常送白夏一些捉妖法宝,游家和阮家都是底蕴极其丰厚的捉妖世家,宝物不少。有一次,阮滕吃了小白做的佛跳墙后,还激动地送了一条极为珍贵的捆妖绳给白夏。 “白夏表妹,若是缺什么东西,只管和我说,我定会送你。” 就这样,白夏依靠小白的厨艺,赚来了一屋子的捉妖法宝。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6 而阮滕的妖侍玄兔,则疯狂迷恋上了小白做的甜点,隔三差五都要来吃上几十个蛋挞、布丁、黄油饼干等等,它最爱吃的,还要属小白做的蛋糕。 小白现在做蛋糕的水平,完全可以媲美一位高端私房店中的大厨。 它所做的蛋糕,精巧得仿佛艺术品。除了外观精美,蛋糕的味道也十分出色,甜而不腻,奶香味十足。 因为玄兔爱吃,小白还特意将蛋糕雕刻成玄兔的模样。 见到如此精心制作的蛋糕,玄兔那四双眼睛里,都流露出了感动之意。 不过,在玄兔的认知里,这些食物和蛋糕都出自于白夏之手。所以现在,这玄兔特别亲近白夏,每次吃起东西来,完全把它的主人阮滕给忘在一边。 阮滕和玄兔就这样成为了白夏家的常客。 而阮滕对于白夏的心思也越来越复杂,他也不知为何,明明自己是个独来独往惯了的人,可对于白夏,他总是忍不住地想要关心。 当然,这并不是出自于男女之间的关心,而是出于亲情,他很想保护白夏。 白夏总让他有种熟悉而又亲近之感,他明明是个脸盲,从不关注别人的长相,有时候别人换个发型甚至是换件衣服,他就认不出了。 但白夏的打扮比起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却依然能一眼认出她。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他不是通过白夏的外貌,而是通过灵魂,牢牢记住了她。 现在的相处时间久了,他与白夏之间那种莫名的联系,也越来越紧密。 但他没有告诉白夏他这种奇特的感受,生怕被白夏当成精神病。 而白夏似乎没察觉到阮滕的变化,她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捉妖、修炼以及看男女主如何倒霉之上。 就像此刻,她正靠坐在沙发上,一边修炼,一边通过系统肚子上的屏幕,时不时看一眼男女主那边的动静。 “看起来,他们这是要出门捉妖了。”白夏瞟到容航正拉着成晓璐的手,准备出门,脸上不由展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很好,期待已久的好戏终于开始了。” 另一头,成晓璐已经坐上容航的车,正在前去捉妖的路上,她心里很是忐忑。 她确实很想出门,但这次出门,是要去做阵眼帮助容航除妖,这也就意味着,她要直面妖物。 虽然她在嫁给容航时,就已经做好了要见妖物的心理准备,但现在真的要上场了,她又开始想退缩。 但再害怕也没有用,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很快,她就被容航带到此次要执行任务的地方,一座墓园。 成晓璐脸色惨白地被容航拖到墓园的一座坟前,在她身边布阵,贴符。 因为这是容航时隔许久以来,第一次捉妖,为了以防万一,他选择的,是等级较低的b级妖物,以他的能力,完全能对付。 所以对于他来说,此次捉妖十分顺利,他利用布下的阵法,轻而易举地降服了躲藏在墓地中的鬼火妖鸟。 但对于成晓璐来说,这次捉妖简直是生不如死的体验。 那鬼火妖鸟长得就像一具冒着蓝光的鸟骷髅,一开始,那妖鸟就只有拳头般大小,但当它发怒时,“噌”得长到三米多高,差点把成晓璐吓到心脏骤停。 更让她恶心的是,容航降服了妖鸟后,居然张大嘴巴,将那妖鸟吸入腹中,并且还响亮地打了个嗝。 这简直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而好不容易熬到回家后,成晓璐和当初的原主一样,足足发了三天高烧,也许是因为被容航恶心到了,她还上吐下泻起来。 令她心寒的是,容航连一句关心的话语都没有,只是给她买了些补品,让她自己补补。然后连续三天都没有回别墅,等第四天晚上他回来时,身上还带着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成晓璐纵使再能忍再能装,也忍不住发了飙。 “容航学长!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是成晓璐第一次对容航声嘶力竭地说话。 然而,她换来的,只是容航冷冰冰的话语:“你看你,至于情绪反应这么大吗?我们之间不过是等价交换罢了,哪有谁付出得多,谁付出得少的说法?” 这句话犹如冰凉的石块,滑落进她本就已经脆弱敏感的心。但这句话却又无比耳熟,因为,她也曾经和白夏说过类似的话。 “不过是等价交换而已,容航学长哪有亏欠过你?” 对,她当时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可现在轮到她自己身上了,那感觉却糟透了。 长期的软禁生活已经让她的情绪极易失控,她用力拽住容航的领子,拼命摇晃:“容航,你有心吗?!我为了你,被关在家里足足三个月,我为了你,去面对恐怖的妖物,我为了你,发了三天的烧!可你呢?你居然背着我,去外面找小三!”攵學3肆 看着成晓璐满脸眼泪,歇斯底里的模样,容航不但不心疼,反而眼露厌恶,一把推开了她。 成晓璐的身子本来就虚,被容航这么一推,便踉跄着跌坐在地。 而容航则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同时用无情的话语继续剐着她的心:“我已经让你做我的妻子了,你还想怎么样?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只不过是想嫁入豪门罢了,你对我又有多少爱?你以为凭借你的条件,如果不是纯阳命体,你有资格嫁入容家吗?我们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成晓璐听了这些话后,只觉脑内嗡嗡作响,这些话,也很熟悉,她曾经就是这么想白夏的。 而现在,她替代了白夏的身份,才终于体会到,当初的白夏有多痛苦。 她捂住脸,大声痛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虽然成为了容航的妻子,但当阵眼所带来的痛苦,远远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不!她要回去!她要回到原来那正常的世界,她现在只想做一个普通人,她不要做什么容家少奶奶了!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7 白夏既然能把她传送到这个世界来,那肯定也能把她重新带回去。 想到这儿,她突然大声喊道:“白夏,我知道错了,求求你,让我回到原本的世界吧!求求你!” 她直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是进入了另一个平行世界,以为只要白夏放了她,她就能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 可是,不论她怎么哭着哀求,白夏也不会出现,更不会帮她。 “游白夏!我已经知道错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见周围的场景丝毫没有发生变化,成晓璐的声音从哀求变为大吼大叫,她现在就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头发蓬乱,涕泪横流。 容航看得眉头紧皱,他以为成晓璐大喊白夏,是因为她错把白夏当成了小三,所以没有多想。 他强忍着心中的厌恶,上前将成晓璐拽起,凶狠道:“别闹了!再闹就要耽误我捉妖的时间了,快跟我走!” “我不!”成晓璐用力挣脱容航的手:“容航!太过分了!我是一个人,不是一件没有感情的工具!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刚吼完这句话,脸上便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被容航打了一巴掌。 “闹够了没有?快跟我走!你再拖延下去,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我有的是办法把你带去,到时候吃苦头的,可是你!你想让我打断你一条腿,还是两条腿?或者,干脆让你瘫痪,免得你动什么别的心思?” 容航阴森森的声音如同毒蛇般钻入成晓璐耳中,令她浑身战栗不止,此刻的容航在她眼里,比那妖物还要可怖几分。 隔了半晌,她才哆哆嗦嗦着开口:“我,我不闹了,我跟你去,容航学长,求求你,不要再生气了。” “终于肯听话了,早这样不好吗?” 见这个女人终于认清事实,容航嗤笑不已。 就这样,成晓璐在恐惧与痛苦中,跟随着容航进行了第二次捉妖。 这次的妖物依旧是b级,但模样比上一次的妖物更加恐怖,像一只没有皮的三头狗。 在那凶狠的狗头差点咬到成晓璐时,容航才成功将它抓获并吞下。 这次捉妖结束,成晓璐又发起了高烧,并且还伴随着流鼻血,腹绞痛等症状。 而且这些症状,足足持续了一星期才有所缓解,可刚缓解,她又被容航带出去当阵眼了。 就这样,成晓璐前前后后一共当了十几次阵眼,她身上大病小病就没有间断过。她天天都被病痛折磨着,原本在那三个月里吃胖的身材,又硬生生瘦了回去。 现在的她已是瘦骨如柴,简直就像个披了皮的骷髅。 而容航也逐渐把捉拿妖物的等级由b转变为a,可“祸心”只能影响人类的认知,并不能影响客观事实。所以,成晓璐作为阵眼,其实无法大幅度提高容航的阵法功效,导致他在对付a级妖物时,感到格外吃力。 他也因此对成晓璐大发雷霆,怀疑成晓璐是背着他,偷偷接触了人,才会导致她的纯阳命体效果下降。 虽然查遍了家里的监控,并没有发现成晓璐的可疑行为,但容航还是将成晓璐捆了起来,就如同原剧情中,最后对待原主那般。 成晓璐就连仅存的自由也失去了,她只能每天以泪洗面。 容航的心已经完全不在她身上,她再怎么哭,再怎么闹,也无法取得任何关心。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也变得越来越麻木,对容航也越来越顺从,毕竟,现在在她的人生中,唯一能见到的人,就只有容航了。 而容航见她又恢复乖巧的模样,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一些,不再经常捆着她,两人的关系也似乎有所缓和。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容航通过吞噬妖物,能力越来越强。终于有一天,他接到了协会的能力测试任务,只要通过此次任务,他信息档案中的能力等级将会调至a级别。 终于可以在家族中扬眉吐气一番了! 大喜之下,容航毫不犹豫地接下此次测试任务,并收集好任务相关资料后,出发前往现场。 大约在晚上十点左右,他驾车带着成晓璐到达一条小巷口,这条黑漆漆的小巷中坐落着一栋宾馆。 这栋宾馆名叫阿炳宾馆,是一栋极其老式的建筑,楼形方方正正,一共只有四层楼,每一层楼的窗户里都黑洞洞一片,窗栏上锈迹斑斑。而它的外墙上布满了一片片斑驳的深褐色污渍,总能引起人不好的遐想。 成晓璐在看到这栋宾馆的名字后,脸色立刻变得煞白。 因为阿炳宾馆是著名的鬼楼,在这宾馆中,曾经发生过五起案件,这其中有自杀案也有凶杀案,邪门得很。 “容航学长?这次,我们是要在这栋鬼楼里捉妖?”成晓璐小心翼翼地问。 “嗯。”容航正在后备箱里收拾东西,他今天心情不错,嘴里哼着小曲,见成晓璐提问,他便顺手取出一份剪报递给她:“自己看看吧,关于阿炳宾馆的最新案件,我们这次要处理的,就是造成这起案件的妖物。” 成晓璐颤巍巍地接过报纸,看了起来。 剪报内容中,正是关于阿炳宾馆案件的介绍,原来,就在三天前,阿炳宾馆里出现了第六桩案件,死者为阿炳宾馆的新一任老板。 因为之前这里频频发生自杀案,甚至还有凶杀案,这宾馆原本的老板迫于压力,便关闭了宾馆。 但就在前段时间,这栋宾馆换了主人,又再次开业了。这次宾馆的老板理念很新潮,他毫不避讳之前在宾馆中发生的案件,反而以之前的案件作为噱头,吸引一些灵异爱好者前来居住。 不得不说,这个老板确实很有生意头脑,原本,就凭这宾馆破败不堪的模样,就能劝退很多人,可现在,打出恐怖宾馆的广告后,这残破阴森却成为了吸引人的亮点之一。 重新开张后,宾馆几乎夜夜爆满,来的人除了有灵异爱好者,还有各种网络主播。 一时间,阿炳宾馆竟上了几次同城热搜,甚至成为了网红打卡地。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8 可谁想到,才风光了不到一个月,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先是有几个主播在直播时,拍到了莫名闪过的黑影。后来,还有人声称,晚上在睡觉时,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 有人怀疑,这都是阿炳宾馆老板故意制造出来的新噱头,可谁想到,宾馆老板突然自杀了。 他在四楼最西面的房间上吊自杀,更恐怖的是,那间房间晚上还住着人。他们早上一起来,就看到吊死在房间里的老板,当场被吓进了精神病院。 没人知道,阿炳宾馆的老板为什么要在生意最红火的时候自杀,也没人想得通,他为什么要去有人居住的房间中自杀。.org 总之,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令人匪夷所思。 “容航学长,这,这次的妖物是什么?”成晓璐看完新闻剪报上的内容后,颤抖着问道,她虽然已经多次见过恐怖的妖物,胆子也比之前大了不少。可不知为何,这阿炳宾馆却让她产生了强烈的心慌感。 容航今天心情不错,对于成晓璐的问题也算是有问必答:“这次的妖物名叫‘混乱’。” “‘混乱’?这是什么妖物?”成晓璐紧紧贴在容航身边,生怕那妖物突然出现。 “它会制造幻境扰乱人的心智,让人杀人或是自杀。”容航一边收拾他的捉妖工具箱,一边回答:“它产生于人的负面念头,只是个a级妖物,不足为惧。” “可是,可是加上这次案件,阿炳宾馆已经发生过六起死亡事件了,这只‘混乱’肯定已经很强大,为什么其他捉妖师没来早点除掉它?”成晓璐不由想起阿炳宾馆中曾经发生的几次惨案,心里就发寒。 “每次造成死亡的都是不同的‘混乱’。”容航已经收拾好工具箱,他甩了甩手道:“而且每次的‘混乱’都被除掉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宾馆经常会产生‘混乱’,这已经是第六只了。” 虽然他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但成晓璐依然听出了一身 冷汗。 可容航完全没有察觉到成晓璐的异样,他拎起工具箱就往宾馆大门走去,成晓璐只能硬着头皮跟在他后面。 她不停在心里安慰自己,前几次做阵眼都没有出过事,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 可不知为何,不论她怎么做心理建设,她心中那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浓烈。尤其是当容航推开宾馆的玻璃大门并进入后,她的心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揪成一团,不停抽巴。 “容,容航学长,我很不舒服。”成晓璐进入宾馆大厅后,只觉胸闷气短,仿佛有一块石头压在她身上。 “不舒服?不舒服也给我撑着,到了我要布置阵法的地方,你再坐下休息。”容航眼眸中闪过不耐:“你还真是没用,才捉了几次妖,身体就差成这样。” 成晓璐见容航误会了她的意思,急忙解释:“不,容航学长,我的意思,是这个宾馆让我感觉很不舒服,我,我总觉得这里很不对劲,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成晓璐,你故意和我唱反调是吧?这是我的测试任务,会决定我的能力测评成绩,你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叽叽歪歪拖延我的时间?”容航终于发怒。 “不是的,容航学长,我是真的觉得这里不对劲。”成晓璐不知该怎么描述她的感受:“就是,就是,这感觉就好像这个宾馆中藏着什么可怕的猛兽,会随时跳出来吃掉我们。” 她苍白无力的描述让容航嗤之以鼻:“你当是在小学生写作文呢?还黑暗中的猛兽?别拖拖拉拉了,快给我走!” 听到容航阴阳怪气的话,成晓璐急出了眼泪:“容航学长,你难道没有感觉到,这里的空气比外面的沉闷不少吗?” 其实,成晓璐是有些感知天赋在身上的,要不然,原剧情中,她也不会和容航生出s级能力的儿子来。 而此时,她感到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就是妖气和鬼气混合的产物,但这股混合的妖气在容航的感知 范围之外,所以他一点都没察觉到。 但容航偏偏对自己的感知能力格外自信,因此,成晓璐的话他不但完全没放在心上,还讥讽道:“成晓璐,你唧唧歪歪有完没完?还不快给我走!真是,如果现在在这里的是白夏就好了,她比你听话多了,永远不会像你这样拖延我的时间!” 容航的话犹如一根锐刺,扎入成晓璐心中,她低下头不再说话,只是泪水不住流下。 “行了,别哭了,快走吧,你再这么拖拉下去,要是‘混乱’出来了,我的阵法还没布置好的话,我们都得死。”容航一把拽住成晓璐的胳膊,就往楼上走。 他准备去四楼最西面的房间,也就是宾馆老板自杀的地方布置阵法,那里阴气最重,是‘混乱’最有可能出没的地点。 成晓璐的力气根本就不是容航的对手,她只能乖乖跟着走。 而越往深处走,那恐怖的压迫感就越强,但她也只能哭哭啼啼,强忍着恐惧。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四楼,这里走廊上的灯虽然都被打开了,但依旧很昏暗,地面和墙上阴影重重,为此刻的场景增添了几分阴森。 容航只顾拉着成晓璐往前走,丝毫没有注意到,墙上有一个阴影的形状很像一个没有下半身的人。 此时的捉妖师公寓中,正在房间修炼的白夏只觉身上突然涌来一阵恶寒。刚刚,她感知到附着在容航身上的祸心和影妖产生了剧烈的恐慌感。 它们可都是s级妖物,而且通过修炼,它们的能力都已接近s+级,究竟是多强大的妖物,能让它们两个感到恐惧? “系统,这次容航接的任务,是阿炳宾馆的妖物‘混乱’没错吧?”白夏轻蹙眉头,‘混乱’只是a级妖物,按理不可能压迫住s+级的妖物。 系统立刻回答道:“是的,宿主大大,根据监控显示,他现在已经到达阿炳宾馆,但宾馆内部没有摄像头,所以我无法查看他现在的行踪。”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39 白夏沉思了几分钟后,突然道:“系统,帮我把阿炳宾馆过去的事件全部调出来给我看。” “是,宿主大大。” 系统大约花了十多分钟,就搜集齐了资料,它跃上白夏的腿部,翻转身体,将肚子上的屏幕展露,白夏则用最快的速度浏览上面的信息。 她越往下看,眉头皱得就越紧。 阿炳宾馆中,一共发生了六起案件。 第一起案件发生在十年前,有一对小情侣在入住阿炳宾馆后,在夜晚十二时左右,发生剧烈争吵,随着惨叫声响起,隔壁的房客赶紧报了警。 警方赶到后,发现这对情侣已经身亡,情侣中的男性被一把水果刀贯穿胸口,失血过多而亡,而女性身上则没有任何外伤,只是表情狰狞。根据法医尸检,证实为心脏功能受损而亡,简单来说,就是被吓死的。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女死者的胃里塞满了泥土,警方还原案发现场,推断出该女死者是在吞食泥土的过程中,突然受到极度的惊吓,从而导致死亡。 案件还有一个疑点,那就是根据痕迹判断,男性死者胸口的水果刀并不是女性死者刺入的,而是他自己反握匕首自杀的。 仅仅一晚上,一对恩爱的情侣,一人自杀一人莫名其妙发疯吃土,然后又被吓死。 这个案件令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但当时信息没现在这么发达,所以这件事并没有引起太大的讨论度。 而根据捉妖师协会资料库中的记录,当时这起案件被定论为妖物‘混乱’作恶,并且在这起案件发生的第二天,就有捉妖师前去除去了‘混乱’,这件事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但两年之后,第二起案件发生了,这是一起自杀案,自杀的是一对好闺蜜。 这起案件同样令人匪夷所思。 这对闺蜜是出来旅游的,想要省点住宿费,才住进了便宜的阿炳宾馆。 明明白天还玩得很开心的两人,晚上却双双烧炭自杀。 这起案件在捉妖师协会的记录中,同样也是‘混乱’作祟,第二 天就被解决。 第三起案件与上起案件隔了一年,死者是一对男性好友,同样是来旅游的,根据现场痕迹和尸检报告判断,两人之间发生过肢体冲突,其中一人用烧水壶把另一人砸死后,也许是因为过于慌乱,滑了一跤后,摔进装满水的浴缸中,溺死了。 第四起案件发生在第三起案件的两年后,死者是一名中年男性,死于上吊自杀。这起案件比之前的案件要普通很多,乍看之下没什么疑点,但据这个男人的亲朋好友说,他平常是个很乐观的人,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 第五起案件发生在三年前,死者是一对亲姐妹,她们在这座城市打工。 因为阿炳宾馆的生意一直很差,那时便宜出租了些房间,那对姐妹就租住在其中一间房。 她们的死是所有案件中最离奇的。 这对姐妹死在房间后,直到隔壁的房客闻到异味报警后,她们的尸体才被发现。 奇怪的是,尸体被发现时,她们房间的门和窗户都被反锁着,呈密室状态。现场也没有外人闯入过的迹象,而两姐妹的尸体都以笔直的姿势躺在床上,毫无挣扎痕迹。 经尸检得知,她们都死于窒息,在姐姐的鼻腔、气管和肺部,都发现了泥土,疑似被活埋导致的窒息死亡。 而妹妹的肺部被发现有大量积水,显然是被溺死的。 这起案件被定性为谋杀,可疑点实在太多,直至今日都未能找到凶手。 当然,以上这些案件从捉妖师协会的视角来看,都已经被完美解决,造成死亡的‘混乱’全部被除去。 而此次的第六起案件,也就是阿炳宾馆新老板上吊自杀的案件,被容航接手了。 看完所有资料后,白夏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接着,她从床头柜里取出一张纸和一支笔,开始写写画画。 当她停下笔时,眼中略带诧异:“这是,五行献祭?” “宿主大大,五行献祭是什么?”系统问道。 白夏思索了一会儿后,缓缓解释道:“五行献祭,是一种非常 古老的献祭方式。这场献祭很残忍,需要在十年时间中,献祭十条人命,而且被献祭者的死亡方式都会和五行相关。” “你看,被匕首刺死的男子和被烧水壶砸死的男子死因都和金属有关,也就是‘金’;吃着土被吓死以及因为土而窒息的女人死因和‘土’有关;两个烧炭自杀的闺蜜死因和‘火’相关;掉入浴缸溺死的男子和躺在床上肺部积水的女子,死因和‘水’相关;那两个上吊自杀的人,因为他们都吊死在木头房梁上,所以死因和‘木’相关。同时,死者还是五男五女,完全吻合五行献祭的条件。” 白夏的分析让系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那,那宿主大大,五行献祭到底是做什么的?” “它能使普通鬼魂进化为恶鬼,而鬼魂变为恶鬼后,它便由鬼魅变为妖物,能力可达ss级。” 白夏滑动屏幕,放大其中一张案发现场的照片:“看,这张照片上有拍到,墙上刻了封印符,说明有人在这儿布下过阵法。根据这个封印符咒的形状来判断,这个阵法是用来限制鬼魅行动的。看来,在阿炳宾馆镇压着什么人的鬼魂,五行献祭肯定是为这只被镇压的鬼魂举办的。” 白夏在纸上写下“恶鬼”二字,并且在这两字周围,画上一个圈,然后又写了一个问号。 “不过,还有一点很奇怪,那就是,所有制造死亡的罪魁祸首,都是妖物‘混乱’,可是‘混乱’杀人从来都是随机的,怎么会这么凑巧,正好以五行献祭的方式,杀死了这十个人?” “宿主大大,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收了很多‘混乱’做妖侍,然后命令它们去杀人献祭?”系统猜测道。 “不,基本可以排除这个可能,因为妖物‘混乱’没有血,人没有办法与它签订契约,让它成为妖侍。”白夏摇头:“按理说,妖物‘混乱’不会受到任何控制,除非……” “除非这些‘混乱’,全部产自于同一人的怨气。”突然,白夏身边有人接话。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0 见白夏没有打断他,接话的人便继续道:“通常,‘混乱’是从多个人的怨气集合体中诞生的,由于它聚集了太多人的思想,所以它不会听命于任何一人。” “但当某人的怨气足够强大时,他一人的怨气就足以产生‘混乱’,而这种单一怨气中诞生出来的‘混乱’,将会完全服从怨气的产生者。” “民间有一种说法,不论再普通的人,只要恨到极致,就能施展诅咒。其实,这所谓的诅咒,就是怨恨者操控了他怨气中产生的‘混乱’,实施报复。我说的对吗?白夏表妹。” 白夏刚刚完全沉浸在思考中,丝毫没有注意到,故意隐去气息的阮腾是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的。 她尴尬地笑了两声:“表哥果然博学,不管什么事,都了如指掌。” 但紧接着,她脸色又变得极度阴沉:“但是,你是怎么进我家的?!” 被白夏质问后,阮滕才意识到他刚刚的行为有多离谱,脸颊连带耳朵尖都红得发亮,他赶紧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我刚刚想起有东西落在表妹你这儿了,就想过来拿,谁知表妹你的门没锁,我便进来了,然后,我就听到你在房间里自言自语,说什么五行献祭,我……” “所以这就是你擅自闯入我家,闯入我房间的理由?”白夏双眼中迸射出怒火:“表哥,你的所作所为,是不是太过分了?” “对不起,白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听到你在分析阿炳宾馆的惨案,我就,就情不自禁想来探讨。”阮滕因为紧张,说话越来越越结巴。.org “好了,表哥,别再解释了,请你离开。”白夏面无表情地赶客。 但阮滕却摇头拒绝,他眼里露出些许焦急:“白夏,今天的事是我不对,但能不能麻烦你先把这件事放一放,我改日一定会向你好好道歉。而现在,我们需要尽快解决阿炳宾馆的事,我认为你之前分析得没错,宾馆惨案的各个条件,都符合五行献祭的特征。” 他的神 色越来越严肃:“此事重大,你和我一起去见会长,就把你分析的,全部告诉他。现在五行献祭已经成功,怨灵已转换为恶鬼,我们必须让会长及时采取措施。” 白夏听后,眼眸中也染上了焦虑:“嗯,表哥你说得对,那你快些带路吧,我们一起去把这件事告诉会长。” 但在阮腾转过身后,她的表情立刻恢复平静,同时,还举起手,用力劈在阮腾的脖子上,将他劈晕过去。 接着,她接住阮腾倒下的身体,将他横抱着放在床上。 “宿主大大,你在干什么?”系统一头雾水,不明白白夏为什么要阻拦阮腾找会长报告。 “没空给他解释了,只能先委屈他一下。”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快步离开房间。 “他想法太单纯,一心认为捉妖师协会会长会想办法去镇压恶鬼。可他只要仔细想想就应该知道,凭借捉妖师协会会长的洞察力和分析力,能看不出阿炳宾馆的猫腻?”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宿主大大你的意思是,阿炳宾馆的五行献祭,是会长做的?!”系统的反应应该和阮腾差不多,他完全不相信,会长会做出这种事来,毕竟这对于会长来说,只会带来麻烦,不会有任何好处。 白夏此时已离开公寓楼,进入了大堂的传送阵,准备返回现实世界,她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通行证,然后缓缓开口,回答了系统的问题:“我可以确定,五行献祭和现在的会长单威脱不了关系,就算不是他直接操控的,他肯定也间接引导了这场献祭。” “可是,为什么?”系统仍然一头雾水。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原本的会长了。”白夏眼睛微眯,看着闪烁着白光的传送门:“他现在是,白潋!” “白潋?白潋是?”系统觉得这个名字格外耳熟,他回想了一会儿后,猛然瞪大眼睛:“快穿局局长?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当然是为了对付我,他要打造出我绝不可能击败的男女主。”白夏回到现实世界后, 立刻召出小白,骑在小白身上迅速往阿炳宾馆的方向赶去。 “系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第一次接任务时,出于好奇,看过一只等级为sss的妖物?”白夏突然问了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记得,好像叫‘恶鬼融合体’”系统回答完后,就瞪大了眼睛,恍然大悟道:“难道说……” “就是你想的这样。”白夏颔首:“正如同那妖物简介中所说的一样,在恶鬼诞生三日后,它便可以选择一个人类作为它的躯壳,寄生入人体内,与那人的灵魂融合,成为集人气、鬼气和妖气为一体的‘恶鬼融合体’。”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而麻烦就麻烦在,被恶鬼寄居的人,灵魂不会消失,而是与恶鬼发生融合,变成共生状态。这也就意味着,一旦这只恶鬼与男主或女主的灵魂发生融合,它也将拥有主角光环的庇护,那在这个小世界里,根本没有人能消灭它。” 白夏面色铁青道:“而与恶鬼融合的男主或女主,意味着他能同时拥有主角光环和恶鬼力量,是我几乎不可能战胜的存在。” 系统听得脑袋嗡嗡作响,但他还是理解了白夏话中的关键。 “宿主大大,也就是说,一旦恶鬼寄生入任何一个主角体内,这个小世界的任务,我们就不可能完成了!” “没错,所以我们要赶在恶鬼寄生入容航或成晓璐的身体前,消灭它。”白夏神色又冷了几分。 想不到,白潋为了对付她,竟然如此大费周章。 她虽然早就猜到,白潋也来到了这个小世界,但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在十年前,就为她布下了局。 白夏墨黑的眼眸中,满是阴沉,她已经大致推断出了白潋的所作所为。 因为白潋身为这个小世界外的人,不管他的力量有多强大,在他进入小世界后,他的力量也会被大幅度削减。 同时,他是独立于这个小世界生死之外的存在,简单来说,就是他无法杀死这个小世界中的任何人,否则会被天道追杀。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1 而白夏身为任务者,取得了原主的身体使用权,所以,她被这个小世界所认可,行为不会受到限制,除了男女主之外,她可以杀死任何人。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白潋和她对上,她可以杀死白潋,但白潋无法杀死她。 这也是白潋只能躲着她,暗搓搓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原因。.org 想必之前,那个打电话给容父容母,让他们用白夏的血来压制容航体内妖物反噬的神秘人,就是白潋。 除此之外,‘祸心’所说的,那个给它力量并控制了它的面具神秘人,十有八九也是白潋。 白潋除了搞这些小动作外,他还做了一件大事,那就是假冒捉妖师协会会长单威。 白夏回想起,阮滕曾和她说过,单威会长自十年前生了一场怪病后,便极少外出,想必就是从那时,单威就已经被白潋调包。 但因为白潋无法杀人,所以,真正的单威在当时应该还活着,只是被囚禁在了阿炳宾馆内。 “呵呵,想不到,我的好哥哥为了对付我,竟然会想出如此复杂的招数。”白夏突然嗤笑起来。 “虽然他无法杀人,但他可以将单威囚禁在阿炳宾馆,并虐待单威,直至逼得单威自杀。” “因为阿炳宾馆处于极阴之地,所以单威化为怨灵,受尽折磨的他一定产生了极大的怨气,而这些怨气,足够滋生七八只‘混乱’了。单威便利用这些‘混乱’,为自己举行五行献祭,从而让自己进化为恶鬼,夺人躯壳,成为‘恶鬼融合体’后,向白潋报仇。” “而这一切,其实全部都在白潋的计划之中,他算准时间,让这个小世界的男女主前往阿炳宾馆,而明日正是恶鬼重生之日,过了子时,恶鬼就一定会寄居入容航或成晓璐体内,和那人共生,成为我永远也无法战胜的存在。” 系统大致听明白了白夏的话,但他还是想不通,为什么快穿局局长要这么大费周章得对付一个快穿局小职员?更离谱的是,居然还提前了十年布局。 但他提出疑问后,白夏并没 有回答他。 正在白夏往阿炳宾馆赶的这段时间里,容航已经拉着成晓璐进入了四楼最西面的房间中。 一进房间,他们两人就被浓浓的霉味包裹,成晓璐更是一连打了几个喷嚏。 房间的空间很狭小,雾霾蓝色的地毯上沾满了脏污,墙纸已经剥落不少,露出墙纸后布满霉斑的墙面。 房间中央摆着两张单人床,床单上分布着些暗褐色污点。床对面放着一张颜色偏红的木质电视柜,电视柜上摆放着的是老式的电视机。 窗户紧闭着,透过蒙着一层灰的玻璃,只能看到狭窄的小巷对面,伫立着的破败居民楼。 这个房间的一切,都令人不快,气味难闻,空间沉闷,让人喘不上气来。m..org 但容航对这种场景早就见怪不怪了,他脱下外套后,就把两张床都推到窗边,然后一把掀开地毯。 灰尘瞬间在室内肆虐,成晓璐咳得差点窒息。 但容航并没有一句关心的话,他将房间里一张椅子拖到房间中央,然后示意成晓璐坐在这张椅子上。 接着,他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捉妖工具箱,取出黑狗血和特制毛笔,开始在成晓璐周围的水泥地面上绘制阵法。 他一边画阵法一边交代着成晓璐:“妖物‘混乱’其实并无法直接对人造成伤害,它都是通过幻觉,误导人杀死别人或自己,所以,无论你等会儿看到或听到什么,都老老实实坐在原地不要动,明白吗?” 成晓璐战战兢兢地听着容航的话,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隔了好半天,她才颤抖着问道:“我,我坐在阵法里,也会被‘混乱’影响吗?” “会。”容航点头:“因为‘混乱’并不是通过直接接触攻击,而是通过它吐出的气体,所以你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些影响。不过你放心,我会尽快降服它。” 成晓璐听到她也会被妖物影响后,脸色更加惨白,她哆哆嗦嗦着继续问:“那幻觉和幻听,会很恐怖吗?” “会。”容航根本不考虑成晓璐的心情,直截了当地说:“妖物‘混乱’ 能看穿人内心中最恐惧的事物,但你只要记住,你千万别动,哪怕有一张鬼脸贴在你脸上,你也要假装没看见。只要你不动,‘混乱’根本拿你没办法。等到熬过所有幻觉,就不会有事了。” 容航说得倒是轻巧,成晓璐听完后,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她连连摇头,眼泪流了一脸:“不,容航学长,我看过很多恐怖片,我的幻觉肯定会很恐怖,我害怕,我求求你了,这次的妖物能不能别捉了?” “胆子怎么这么小?都说了只是幻觉,又不是真的。”容航不耐烦道:“再说了,恐怖片里的鬼怪也都是假的,有什么好怕的?” “不,可是……”成晓璐当然知道恐怖片都是假的,可如果这“混乱”让她看到什么贞子、伽椰子,向她冲来,她肯定还是会被吓跑。 “真是麻烦。”容航啧了一声,他只能将手上的特质毛笔暂时放一边,然后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条麻绳:“成晓璐,既然你不能保证,你能呆在原地不动,那我就只能采取点措施了。” 说罢,他就用麻绳,将成晓璐固定在椅子上。这毕竟是他的测试任务,绝不能出任何差错,任何隐患都要提前消除。 成晓璐因为过于害怕,浑身发软,根本无法反抗容航,很快,她就被困在座椅上,除了头部,浑身动弹不得。 “好了,这样就没什么问题了,你一会儿实在害怕,就闭上眼睛。”容航蹲下身,继续绘制阵法。 成晓璐抽噎着看着容航一笔一画,在地板上细致地描绘图案,她现在也只能把希望都寄托在容航身上,祈祷容航能快点击败妖物,不然,她很可能会被活生生吓死。 随着时间的流逝,空气变得越来越沉闷,她身上越来越凉,呼吸也越发困难。正当这种压抑的感觉达到顶峰时,突然,从房间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惊得她高声尖叫起来,同时,条件反射地转头看向房门。 房门正紧紧关着,那敲门声非常有规律地响起,就像钟的摆锤,一下一下敲击着。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2 可现在宾馆里,只有成晓璐和容航两人,所以此刻在门外敲门的,肯定不是人。 “容,容航学长,妖物来了!”成晓璐尖声尖气地大喊。 然而,容航根本没有回答她。 “容航学长?”成晓璐努力扭转头部,四处找寻容航的身影,令她脊背发凉的是,此刻房间内空空如也,容航不见了。 幻觉已经开始了? 成晓璐呼吸急促,心跳快到她的耳膜“砰砰”作响,哪怕她知道现在这一切是幻觉,但依旧怕到浑身哆嗦。 毕竟这一场景实在是太恐怖了,昏暗的房间内,只有她一人,而且还被困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门上不断传来诡异的敲击声,一下一下,撞击着她的神经。 “容航学长!我,我已经出现幻觉了,‘混乱’来了!”她大喊道,同时,她反复在脑内告知自己,容航就在她身边,他一定会去对付妖物,幻觉很快就会消失的。 但房间里,她依然听不到任何一丝和容航有关的声音。恐慌犹如一张网,将她笼罩在其中,并且这张网还在不断收紧,将她勒得几近窒息。 门上的敲击声越来越响亮,频率越来越密集,就如同有一只发疯的野兽,在房间外反复撞击着门。 “容航学长!快消灭这只妖物啊!”成晓璐绝望地大喊,但不论她怎么喊,都没有得到任何回音。 就在她不停大喊大叫的同时,门也终于承受不住这剧烈的敲击,猛地向内弹开,露出一片漆黑的走廊。 看着房间外的墨黑,丰富的想象力让成晓璐恍惚间看到了无数鬼怪,她现在已经不敢再出声,只是直勾勾盯着那片虚无的黑暗。 暴风雨前的宁静是最折磨人的时刻,她越是恐惧,就越是死死盯着门口。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她的心已经吊到嗓子眼时,从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爬行声。 那声音就像是由无数爬动的虫子发出来的,那些虫子壳与壳之间互相擦碰的声音,令成晓璐头皮发麻。 很快,发出这些声音的虫子显露了真身,那是一大群蟑螂,密密麻麻从门口爬入,这些蟑螂都足有成人大拇指般大,背上的黑翼油光发亮。 成晓璐的大脑在这瞬间进入短路,蟑螂是她最害怕的虫子,平常光是看见一只,就够她尖叫半分钟,现在如此庞大的群体出现在她眼前,直接将她吓懵。 哪怕她知道现在这一切都是幻觉,可当那些蟑螂爬到她脚边时,她还是控制不住得挣扎起来。她宁可死,也不愿让这些蟑螂爬到她身上来。 但她的挣扎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蟑螂顺着她的小腿往上爬。 其实此刻,容航就在她身边。 他看见成晓璐不停挣扎的模样后,立刻明白,成晓璐已经进入了幻觉。 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受到“混乱”的气息,所以他怀疑,成晓璐只是精神太紧张了,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成晓璐!你听得见我的话吗?!”容行在成晓璐耳边大喊,但成晓璐没有回答,只是拼命摇头,并且抿着嘴呜呜出声。那样子,就好像是有什么令她恐惧的东西爬在她脸上,她想用力甩掉。 见成晓璐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唤醒,容航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绘制阵法,“混乱”制造的幻象虽然难对付,但只要坚定本心,不被幻象所影响,就不会有什么危险,所以,容航并没有觉得很紧张。 甚至,他还想着,等会儿捕捉了“混乱”后,他先把碍事的成晓璐送回家,然后就可以去见他现在新认识的一个女孩,一起吃个夜宵,潇洒潇洒。 可正当到他沉浸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时,突然脚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上。 “嘶——”他尾椎正好磕在一个异物上,疼得倒吸冷气,缓了很久,才艰难地爬起身来。 他的视线扫向刚刚硌着尾椎的位置,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滑倒了自己。 然而,当他看清那个异物的模样后,不由一脸疑惑。 那是一枚钻石戒指,这款式,他再熟悉不过了,是他与白夏的结婚戒指。而且,从这戒指指环的大小来看,这枚婚戒,应该是属于白夏的。 他们离婚后,白夏就把这枚戒指还给了他,他也顺手把戒指丢在家里的保险箱里,这戒指,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难道是成晓璐带来的? 但成晓璐现在还在疯狂摇头,做无声的挣扎,根本无法沟通。 容航弯下腰,捡起这枚戒指,放在手心中查看。令他心中一惊的是,戒指的内圈中,沾满了深褐色液体,那淡淡的腥味告诉他,这深褐色的污渍,就是血。 是戒指掉落时,沾上黑狗血了?但那也不对啊,要真是在掉落时沾上的,这血也应该在戒指外侧,怎么会出现在内圈里? 不过,现在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思考这个问题,在“混乱”出没前,他必须要绘制完阵法才行。 所以,他顺手将戒指塞入口袋中,然后拿起特制毛笔,沾上小桶内的黑狗血,准备继续绘制,但刚画了两笔,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黑狗血因为已经沉淀了一段时间,所以颜色很深,近乎于褐色,可他刚才画的这两笔,血液颜色格外鲜艳,仿佛刚从动脉中流出来的血。 他先是一愣,然后立刻看向装着血的小桶,果然,里面的血液已经变色,变得鲜亮无比。 他用力揉了揉眼睛,可眼前的景象还是没有变。 难道是“混乱”已经开始作祟了?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感受到“混乱”的妖气。 正当他迷惑之际,房间里响起“滴答滴答”的滴水声,他立刻寻着声音的来源看去,那声响正来自于他那装血的小桶内,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正从高处,滴落至桶内。 哪怕他已经猜到,这只是他的幻觉,但心里依然条件反射地一紧。 他立刻抬头往上方看去,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看到上方天花板上,面朝下的那具尸体时,他的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3 不知何时,上方天花板已发生改变,它不再是脏兮兮的灰白色石膏天花板,而是变成了一层米灰色的瓷砖,瓷砖上还摆着一个开口冲下的白瓷浴缸,那具尸体,就躺在浴缸中,尸体的手腕上,有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那鲜红的血液,就是从这个伤口中滴落的。 这个场景让容航既陌生又熟悉。 此刻天花板上的布局,完全和他家别墅的卫生间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个卫生间现在正倒立在天花板上。而浴缸中躺着的尸体,正是白夏的。 这个白夏的模样,还是之前那土气的样子,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厚重的刘海,脸上皮肤很是粗糙,额头和下巴上,长着很多痘痘。 看着这一奇异的场景,哪怕他现在感受不到“混乱”的气息,也不得不确信,他已被“混乱”攻击了,眼前的幻觉就是最好的证明。 看来,他错估了这“混乱”的出没时间,还没来得及绘制好阵法,“混乱”就展开了袭击。 但想通这一切后,他心里反而没这么害怕了,反正一切只是幻觉,他只要什么都不做,等幻觉过去就行。 只是,他心里也不免有些疑惑,为什么他的幻境会是割腕自杀的白夏?按理来说,“混乱”会让人看到心里最恐惧的事物,难道他会恐惧自杀的白夏? 这无论如何都说不通吧? 正当他疑惑之际,躺在天花板上的白夏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看着他,白夏的眼睛瞪得极大,使得黑眼珠在眼中所占的比例急剧缩小。 容航心中略微一惊,但又很快平静下来,他反而有些好奇,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正在他盯着白夏时,对方突然幽幽开口,那声音沙哑,就像坏掉的收音机,不断发出“刺啦刺啦”的杂音。 “容航,我这件工具,你用的可还顺手?” 他大概听明白了白夏的话,但此刻的他不但没有觉得恐惧,反而还忍不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喂,‘混乱’,你制造的幻境是不是也太可笑了点?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利用了游白夏而感到恐惧吗?我告诉你,我从来都不觉得,我对她有亏欠,我们两人之间只是等价交换罢了。” 容航大笑着说完这段话后,本以为“混乱”会换一个更恐怖的场景,但天花板上的白夏并没有消失,她一直用极其憎恶的目光,直勾勾看着容航。 隔了几分钟后,她突然一字一顿道:“我会让你后悔的。” “无聊。”容航冷哼。 白夏的声音和视线都让他极端不舒服,他干脆偏过头,不再看白夏,然后径直走到刚刚被他推到窗户前的床边坐下,等待着“混乱”自行离去。 但他刚坐下没多久,一阵眩晕感突然袭来,他的世界在顷刻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旋转,他直接摔到了天花板上。 他的头正好磕在浴缸上,顿时眼前发黑。 等他缓过神来站起身后,发现自己已身处于自家的卫生间中,阿炳宾馆的场景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这时的他,心里的恐惧感又重新回归,因为平常的“混乱”就算制造幻境,也不会彻底掩盖去现实的场景,只会在现实场景中,增添一些恐怖的东西。 但现在,他周围的场景完全发生了变化,证明这只“混乱”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a级。 他深呼吸了几次,努力平复自己的心境。 没关系,不管幻境再逼真,客观上来说,他依旧在阿炳宾馆的那个房间中,只要他坚持不动,“混乱”就无法伤害到他。 想到这里,他的心终于镇定下来一些。 恢复平静后的他开始环顾四周,当他的视线扫过卫生间的镜子时,略微一愣。 因为他在镜子里的脸,变成了白夏。 镜子中的白夏脸色苍白,仿佛刚受到了什么惊吓,但紧接着,她的嘴角慢慢勾起,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只听她缓缓开口道:“容航,我诅咒你,你会被妖物反噬而死!” 说到“死”这个字时,镜子中的白夏眼睛猛然瞪大,大量鲜血从她眼中迸出,溅了容航一脸。 强烈的血腥味将他包裹在其中,这令他的胃部产生了反应,他控制不住地跑到马桶边,弯下腰开始呕吐。 当他吐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犯了遇到“混乱”后的大忌,他对幻境中的情况做出了回应,这也就意味着,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幻境,这可能会导致他慢慢迷失自我,忘记自己身处于幻境之中。 他赶紧忍下恶心的感觉,抬起头来,也就是在这一瞬,他周围的场景又发生了转变。 他现在正身处于一个昏暗的仓库中,这个仓库看起来已经废弃许久,地面上积着一层厚厚的灰尘,仓库角落中堆放着几台生锈的大型纺织机。 他很快就在记忆中找出了这个场景,这是他曾经捉妖的地方。 这次,他不断在心里告知自己,这里只是幻境,千万不要相信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他干脆闭上眼睛,不去看,努力放空自己的思想。但阻断了视觉后,他的听觉和嗅觉就变得格外灵敏。 他先是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然后又听到了“沙沙沙”的衣服摩擦地面声,这声音不断在他身边徘徊。 接着,他感觉到,有一个冰冷的物体贴在了他背上,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他还是坚持着没有睁眼。 “容航,嘻嘻嘻嘻嘻,找到你了。”那冰冷如毒蛇的声音黏腻地钻入他耳中。 容航不停在心里默背道法口诀,分散注意力,不去理会这声音,可这声音却仿佛直接从他脑海中响起一般,根本摆脱不掉。 “嘿嘿嘿嘿,容航,就凭你的力量,居然也妄想吞噬我?”那个滑腻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现在,轮到我来吃你了,嘻嘻嘻嘻。” 伴随着这诡异的笑声,容航的耳朵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啊!”他条件反射地大叫起来,同时用手捂住耳朵,但他只摸到了一手血,而他原本应该长着耳朵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4 惊恐之下,容航猛然睁开眼睛,却发现周围的场景又发生了变化,这里是一间学校的教室,黑板上用粉笔写满了各种各样的脏话,教室里的桌椅全部残缺不全,倒在地上。 这里也是他曾经捉妖的场景,只是更为破败些。 “不!这是幻觉,是幻觉!”容航大喊大叫着。 但他失去耳朵的疼痛,和手上的鲜血却是如此真实。 他此刻的心里已经彻底被恐惧占据,脑海中也越来越乱。 难道,难道他现在看到的这一切,并不是“混乱”制造的幻觉,而是他因为遭到妖物反噬而出现的幻象? 正在他胡思乱想时,他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浓重的“呼哧呼哧”喘气声。 他现在已经完全把遭遇“混乱”时的禁忌忘在一边,听到异响后,便立刻转过身来,差点与一只滑腻腻的妖物撞在一起,这只妖物长得像一条身形庞大的鼻涕虫,恶心至极。 这也是他曾经吞噬的一只妖物。 他条件反射地想逃离,但四周仿若存在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固定在原地无法动弹,而那只“鼻涕虫”则对着他张开嘴巴,露出口中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的尖锐牙齿。 “不,不要!”容航惨叫起来,但他的叫声没能阻止这只“鼻涕虫”对他的攻击,他的肩膀被死死咬住,剧烈的疼痛感令他几乎昏厥。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沉入幻觉当中,根本不知道,刚刚是他自己用随身携带的捉妖匕首割去了他的耳朵,而现在,他又用这把匕首,用力刺入了自己的肩膀。 现实中的他,仍然坐在阿炳宾馆房间的床上,他双目空洞,满脸恐惧,不停发出惨叫声,可他的右手却举着匕首,一下一下刺向自己,最终,他将匕首送入了自己的心脏。 因为他的举动属于自杀,男主光环无法保住他的命,在生命彻底消逝的前一刻,他才猛然恢复神智,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他因为失血过多,连自救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绝望地躺在血泊,静待死亡的来临。 他浑身发冷,眼皮犹如千斤重,脑海中闪过走马灯,但不知为何,这走马灯中的景象却和他记忆中完全不同。 走马灯中,他明明可以成为捉妖协会的会长,风光无限一世,可为何现在,他竟要凄凉地死在这里? 是游白夏! 两段记忆中,游白夏完全像是两个人,是她来报仇了! 但此刻,就算他想明白了这一切也已毫无用处,因为他眼前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中,他带着不甘与痛苦死去了。 “宿主大大,男主死了!”系统立刻察觉到了男主的消逝,赶紧出声提醒。 此时,白夏已经赶到阿炳宾馆的附近,这里的妖气与鬼气都非常浓郁,令五感本就强大的她几欲作呕。 她只得用一只手捂住口鼻,紧皱眉头:“容航死了?那也就是说,恶鬼将会选择成晓璐做躯壳。” 可容航死后,附在他身上的影妖和祸心应该会立刻返回她身边,但这两只妖物与她之间就像断了联系一般,无法相互感应。 看来,是恶鬼筑起了结界,阻隔了那两只妖物的外逃,同时,也切断了她对其中的感知。 白夏只能催促小白加快速度,快速赶向目的地。很快,她就到达了那条通往阿炳宾馆的小巷口。 小巷已经完全被一团黑色的浓雾包裹,味道恶臭无比,看上去,这里已经被恶鬼的结界所覆盖,但白夏还是毫不犹豫地进入其中。 结界中的空气无比滞涩,走在其中,就像在一团海绵中前行,每一个动作,都会受到强大的阻力。 好在白夏的力气够大,能抵御空气的粘滞,她快步穿过小巷,来到了阿炳宾馆门口。 宾馆内一片漆黑,妖气与鬼气比外界足足浓郁了十倍有余,这对于嗅觉灵敏的白夏来说,简直是进了一个几年都没有处理过的垃圾场,各种臭味交叉在一起,几乎令她窒息。 她努力克制住想要呕吐的冲动,硬着头皮冲进了宾馆中。 急着阻止恶鬼的她,没有看到,在小巷另一侧的黑雾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人影。 那个人影穿着黑色的长袍,上半张脸戴着面具,他见白夏已经进入阿炳宾馆后,嘴角微微勾起。 “我的好妹妹,你中计了,恶鬼的目标既不是男主容航,也不是女主成晓璐,而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大笑起来,他的笑声回荡在小巷中。 “我一定要亲眼看着,你绝望的模样。” 大笑之后,他一个动念,将身体化作一股烟雾,快速飞入阿炳宾馆中。 宾馆中的黑色雾气是他最好的掩护体,藏身在其中,哪怕与白夏近在咫尺,也没有被对方发现。 他看着白夏一步步踏入自己设置的陷阱,心中的快意源源不断涌出。 当白夏来到宾馆四楼最西面的房间门口时,他的激动情绪达到顶峰。 白夏的举动和他预想中完全一模一样。 他的好妹妹一心以为,恶鬼的目标是成晓璐,根本没有想到,这只是一个引诱她上当的陷阱。 白夏赶到房间门口后,毫不犹豫地一脚踹在门上,随着“咔嚓”一声巨响,门从门框上脱落,露出了室内的惨状。 这个小世界中的男主容航已经倒在窗边的床上,血染红了床单,他空洞的眼神望向门口,脸上带着浓重的绝望。 而女主成晓璐被捆在椅子上,双眼中满是麻木,似乎已经被彻底吓傻。 白夏毫无防备地大步上前,来到成晓璐身边,抓住捆住她的绳子,一个用力,便将绳子扯断。 接着,她将成晓璐扛在肩上,准备离开。 但她没走几步,地板突然震颤起来,与此同时,从地板下涌现出数条黑色的触手,如同有一只黑色的章鱼正潜藏在地板之下。 白夏急忙跃起,试图躲避这些诡异的触手,但她还是晚了一步,那几条触手迅速卷住了她,片刻间,就将她严严实实裹了起来,而成晓璐也摔倒在一边,昏了过去。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5 白夏拼命挣扎,但白潋早已在白夏此刻所在的位置下了封印,只要白夏站在这个封印之上,灵魂之力就会被压制。 被封印的白夏就是肉体凡胎,面对能力为ss级的恶鬼,她很快就败下阵来。 见事情已成定局,白潋终于显露真身,他脸上挂着狂喜的笑容,一步步走到白夏身前。 “我的好妹妹,好久不见啊。”白潋脸上扬起病态的笑容:“很高兴看见你又上当了。” “白潋,果然是你!”白夏脸上略显痛苦之色,她愤恨地瞪着白潋。此时白潋已经除去面具,露出他那一张有些妖冶的脸。 “哈哈哈哈哈,看见你痛苦挣扎的模样,真是令人赏心悦目。”白潋满意地看着白夏那充满怨恨的眼神:“我的傻妹妹,你的智力还是有待提高啊,你为什么就认定,恶鬼的目标是小世界的男女主呢?要知道,你的灵魂可比他们强大百倍,恶鬼当然会优先选择你的魂魄融合。” “卑鄙!”白夏狠狠啐了白潋一口。 “不是我卑鄙,而是你愚蠢,你为什么会认定,我利用了单威呢?我与他可是合作关系,在我向他表明我的真实身份后,他立刻表示,愿意服从于我,他心甘情愿自杀,以他的能力,运用怨气制造‘混乱’就是轻而易举之事。他蛰伏十年,为的就是今天能和你的灵魂融合。” 白潋如同一个话剧演员正在舞台上表演,说话抑扬顿挫,感情丰富:“男女主光环自然诱人,可是,你那拥有神力的灵魂,才真是魅力四射。我会帮助他,压制住你的魂魄,让他彻底和你融合,这样一来,你就永远都别想摆脱他,你也永远都别想离开这个小世界。哈哈哈哈哈。” 如果白夏的灵魂真的与恶鬼融合,那她的魂魄就沾染上了这个小世界中的能量,她的快穿任务者身份将被立刻剥夺,而她也只能永远留在这个小世界,无法离开。 “白夏,哥哥对你不错吧?这个牢笼可比寒冰炼狱强多了,至少,单威会和你永远在一起。而以你们的力量,完全可以重建这个世界的秩序,成为这个世界的王!”白潋双手平托向上,神色激动。 但下一秒,他的眼神又重新变得阴厉:“这可是我想了很久,才给妹妹你制造出来的礼物,妹妹你可要好好感谢我。” “白潋,恶心!”白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恶鬼困住的原因,不像之前那般伶牙俐齿,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词。 白潋又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白夏怨恨的眼神,然后伸出手,缓缓靠近白夏的额头。 “那么,我的好妹妹,乖乖在这生活吧,我每隔一段时间,会来看你一次,不会让你孤单的。” 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越来越大,但当他的手置于白夏额头上的那一刻,他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 “你不是白夏!你是,尸妖?” 白潋震惊地瞪大双眼,因为他的手接触到“白夏”时,才发现,“白夏”身上毫无温度,同时,还冒出一股尸妖独有的妖气。 原本按照他的能力,这点小伎俩根本瞒骗不过他,但是,此时环境中的妖气太过强烈,所以尸妖的妖气完全被掩盖了,再加上他以为胜券在握,便大意了。 知道自己上当后,他立刻召出护身盾,但护身盾还没完全形成,他胸口就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贯穿他胸口的匕首。 “我的好哥哥,愚蠢的人,是你哦。”白夏那异常甜腻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是人是妖都分不清,还在这儿叭叭个半天。” 轻笑几声后,白夏突然一把抽出匕首,白潋的伤口如同撕裂般疼痛。 他快速点了伤口附近的几个穴位,将血止住,但白夏已经灵巧地闪现到他身前,一刀封喉。 紧接着,白夏又几刀砍断了缠住小白的触手,将小白拉至一旁,避开恶鬼。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将厌恶的目光投向白潋。 “咳咳咳。”大量鲜血正从白潋脖子上涌出,令他不由自主地剧烈咳嗽起来。 他努力稳住自己的气息,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你,早就知道。“ “对,我早就猜到你的计划。在我那么轻松就拿到捉妖师协会的通行证时,我就猜到,这通行证上有猫腻,是你用来监视我的道具。”白夏取出随身携带的通行证,扔在白潋面前。 然后继续说道:“所以我在来到这里之前,对着通行证所说的话做的事,都是为了麻痹你,让你误以为我已经落入你的陷阱。但其实,白潋,这次,中计的人是你。” 白夏早就想到,以白潋这恶毒的性格,在这个小世界呆了十年,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让她无法完成任务,肯定还有更可怕的阴谋在等着她。 白潋以为她毫无防备,但其实,在她来到这个小世界的第二天,就已经开始布局。 对于那通行证中的猫腻,她一直假装不知情。但在白潋通过神识,监视她的同时,她也暗自通过白潋的这缕神识,观察着白潋。 就在前两日,白夏发现,白潋前往阿炳宾馆和怨灵单威见面,他们见面没多久,阿炳宾馆中就发生了命案。 白夏当时就察觉事情不对劲,让系统查了资料,推测出五行献祭的阴谋。当看到这个任务被派发给男主作为测试任务后,她一开始确实怀疑,白潋是为了打造出无法被击败的男女主,借他们之手来杀死她。 可同时,疑点也出现了,那就是,单威为什么会自愿付出这么大代价,来占据容航或成晓璐的身躯? 就算他们身上有主角光环,可这光环也不是万能的,放在单威身上,也只能单纯地保证他不死罢了。 就算他能利用主角光环,击杀了白夏,但这也只对白潋有好处,对单威自身而言,白夏是死是活,又有什么意义呢? 要知道,单威在活着时,能力就有ss级别,是这个小世界上的最强捉妖师,权力和地位都有了。 生活幸福美满的他选择吃尽苦头,利用10条人命,用十年时间化身恶鬼,难道就为了帮白潋击败白夏? 这怎么想,都说不通。 所以白夏猜测,单威的目标根本不是男女主,而是她。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6 单威化做的恶鬼如果真的和她的灵魂融合,恐怕,会成为这个小世界上最恐怖的存在。 恶鬼的能力本就很强大,再加上她强大到变态的灵魂,一旦融合起来,那威力,完全不亚于十枚核弹。正如之前白潋所说的,他们两人融合后,力量可以轻松统治世界。 可按正常情况来说,以她灵魂的强大,单威根本无法对她下手,所以她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一茬。 不过,如果白潋也掺上一脚,事情就不一定了。 白夏怀疑,白潋有办法封印住她的灵魂之力,好让单威对她下手。 为了测试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的,她便自编自导地演了一场戏。在到达阿炳宾馆小巷口后,她让小白吞下她的头发,让其变成她的模样,然后又让小黑进入小白的嘴部,模仿她的声音说话,分散白潋的注意力。 白潋因为对自己太过自信,而中了她的计,她也趁白潋发现不对劲,而心绪大乱之时,一刀送入他的胸口。 “我的好哥哥,再见了。”白夏面无表情地看着逐渐矮下身的白潋。 白潋脖子上的血仍在源源不断涌出,但他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白夏,我的好妹妹,你可真舍得对你哥哥下毒手,咳咳咳,但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是分身而已,你杀不死真正的我!” “我知道你是分身,但杀了你,也能削弱你本体的力量不是吗?”白夏狠狠一脚踹在白潋分身的腹部:“而且,你也是个很好的出气筒。” 被白夏踹倒在地的白潋无力再爬起身来,他靠坐在墙边,吃力地喘着气,可在这种状态下,他脸上的笑容却反而越来越灿烂:“白夏,既然这份礼物送不成了,那我就送你另一份礼物吧。” 说罢,他抬起手,指向恶鬼单威,嗤嗤笑道:“单威,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还不快点行动!” 他话音刚落,那几根已经断裂的触手又重新长出,而那些触手的攻击对象不再是白夏,而是倒在一 边的成晓璐。看来,单威见融合白夏的计划失败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成晓璐。 这些触手缠住成晓璐后,便快速通过她的嘴巴、鼻子,耳朵往内钻,因为剧痛,成晓璐在此刻清醒过来,但她毫无挣扎的余地,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无意义的“咕噜”声,她眼睛惊恐地瞪大,泪水不断溢出。 这一切发生得非常快,眨眼间,触手全部涌入成晓璐体内。 被恶鬼融合,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成晓璐只觉得体内仿佛有只嗜血的怪兽,正在疯狂啃食她的内脏。 她此时七窍流血,浑身抽搐,在地上痛苦挣扎。 白潋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一个无法杀死的女主,这个礼物似乎也不错,希望妹妹你能开心地收下,咳咳咳,友情提示,如果你被它杀死,你将会被扣除100积分,我的好妹妹,这个礼物不错吧?” 白夏没有理会他,而是以最快的速度,跃到成晓璐身边,对准她的脖子一刀刺下,但在匕首触碰到她脖子的前一刻,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住了匕首的前进。 白夏立刻动用灵魂之力,集中在匕首之上。在她全力以赴的状态下,匕首终于前进了一厘米,同时,匕首尖端发出了刺眼的金光。 “咳咳咳,你想凭借蛮力除去主角光环吗?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傻妹妹。”白潋已经奄奄一息,但还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嘲讽白夏。 但他说的话确实没说错,白夏根本无法刺穿主角光环,哪怕她尽力阻拦,恶鬼与成晓璐依旧完成了融合。 融合完成后,成晓璐终于停止挣扎,她的眼睛骤然变得血红,妖气混合着鬼气从她身上喷薄而出。 白夏立刻躲闪,但依旧被这股强大的力量击中,向后踉跄了几步,勉强稳住身形。 只见成晓璐在黑雾中,缓缓站起身来,她的身形和容貌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的脸一半依然是原本的模样,可另一半,却变成了男 人的脸,那半张脸的主人,显然就是单威。 除了脸部的变化,她的身体也已扭曲变形,身体被拉长至两米多高,从她的背上,又长出一对胳膊。现在的她,就像一只瘦长的昆虫,体型无比怪异。 看到眼前拿着匕首的白夏,属于成晓璐的那半边脸,表情无比狰狞。 被恶鬼融合后,成晓璐的灵魂和意识依旧得到保留,她心中的恨意也被最大限度地激发出来。 而被恶鬼融合时,那强大的力量冲击也令她想起了上一世的记忆。 原来,原本她可以生下容航的孩子,并风风光光嫁入容家,容航最终会成为容家当家人和捉妖师协会会长,而他们的儿子,也会成为最强捉妖师。 上一世的她,作为容航的夫人,风光无限,受人尊敬。.org 可这一世,彻底被白夏毁了! 容航死了,而她,也变成了这不伦不类的怪物。 怨恨在她心里疯狂滋长,属于成晓璐的那半张脸扭曲着,咆哮着:“游白夏!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而单威的那半张脸同样也挂着恼怒,他本来想融合的,可是游白夏的灵魂,可现在,他只能被迫选择了成晓璐,虽然有了那所谓的主角光环,但这比起带着神力的灵魂,还是差得远了。 在同样愤怒的驱使下,这只融合后的怪物迅速向白夏出手,它眨眼间就闪到白夏身前。咧开那拼凑在一起的嘴巴,冲白夏喷出一口黑色气体,那气体中藏着无数像发丝一样的黑色“丝线”,每一根“丝线”的顶端,都带着一根锐刺。 白夏迅速闪身到一边,但依然有一些黑色丝线扎入了她的胳膊,刺痛席卷过她的皮肤。 她忍痛,挥刀斩断丝线,但那些残留在她皮肤上的丝线却直接通过伤口,钻入了她体内。 这“丝线”中带着强大的鬼气,进入她身体后,便横冲直撞起来,幸好她是纯阳命体,很快就将鬼气散去,如果是寻常人,恐怕会被这玩意儿活活折腾死。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7 她刚化解这波鬼气,恶鬼融合体又以极快的速度发动第二波攻击,向她喷出大量黑气。 白夏立刻矮下身,一个翻身避开,来到恶鬼融合体背后,再次举起匕首,刺向它的心脏处。 但结果依旧一样,随着刺眼的光芒亮起,她的匕首被弹开,并没有伤到对方分毫,而就在她挥刀的瞬间,又有黑色“丝线”趁机侵入她的皮肤。 她赶紧拉开和鬼怪之间的距离,运气消去体内的鬼气,但就在这短暂的时间里,那鬼气依然伤到了她的身体,令她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此刻的白夏处于极端劣势,融合后的怪物能伤到她,可她却无法伤害这怪物分毫,再这样拖下去,她哪怕有灵魂之力护体,恐怕也撑不过一小时。 一旁的白潋又哧哧笑了起来,他强撑着不死,就是为了看白夏如何被那只怪物活生生虐待至死,他要在白夏的脸上看到绝望! 然而,白夏即使站在这种毫无胜算的对手面前,脸上也丝毫没有流露出恐慌,她现在已经不再冒然进攻,而是将注意力都集中在防守之上,防止鬼气再度侵入她体内。 白潋看着白夏还在苦苦挣扎,不由出言嘲讽:“咳咳咳,没用的,你的体力比不过它,你再怎么防守,也终将有体力枯竭的时候。” 但他刚说完这句话,脸上就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打他的,正是变成白夏模样的尸妖,看来,是白夏在防守之余,还分心给尸妖下了殴打他的命令。 尸妖张开嘴巴,对着白潋发出一声咆哮,藏在它嘴中的小黑则利用不流利的语调说道:“主人说了,你每说一句话,我们就打你一巴掌,打死为止。” 白潋内心:…… 房间的另一头,白夏已经释放出她的妖侍,妖物本就是阴性,鬼气对它们造成的伤害比对人类要小上很多。 它们全部围绕在恶鬼融合体身边,时不时发动攻击,扰乱怪物的注意力。 之前经过白夏的训 练,它们的攻击力虽然依旧不怎么样,但敏捷能力绝对是一流的,它们每次都能完美避开恶鬼融合体对它们的袭击。 “游白夏!”属于成晓璐那半张脸疯狂咆哮起来,她的攻击总是落空,杀不死白夏,现在又被这些烦人的妖侍左戳一下右戳一下,就像被一群烦人的苍蝇包围,虽然没有真的伤到她,但却让她的怒火直线上升。 她控制着自己这半边的身躯,试图抓住这些恼人的小妖怪捏死,但一连几次都抓了个空,甚至还不小心抓在了单威那半边脸上。 “住手,蠢女人!”单威那半边脸怒吼起来,他试图压制住成晓璐那无意义的举动,但令他难以置信的是,他完全无法控制住成晓璐。 “这不可能!”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他可是恶鬼,无论多强大的灵魂,被他融合后,也只能乖乖听他指挥,可成晓璐的灵魂却完全不受控。 正当他疑惑之际,他的视线正好与白夏对上,这个女人的眼里,是对他毫不掩饰的嘲讽之意。 “男主角已经死了,男主光环自然会落到女主身上,成晓璐现在有双层光环护着,她的灵魂,可不是这么好控制的。”白夏轻笑着解答了单威心中的困惑。 紧接着,她神色一凛,一脚踹上单威这半边脸,因为她没有动杀招,所以这一脚没有被主角光环阻拦,顺利落到单威脸上,踹得他的头偏向一边。 而成晓璐见白夏突然闪身到面前,立刻举起爪子狠狠抓向白夏,但被白夏轻松避开,这爪子又落到了单威那半边身体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疼得单威发出一声嚎叫。 “停手!蠢货!”单威咆哮起来:“我们现在是恶鬼融合体,是鬼妖!可以用妖气和鬼气进行攻击,你用爪子做什么?你是动物吗?!”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但成晓璐哪里愿意听他的,她现在一心想用最解恨的方式杀死白夏,她要用爪子,亲手把白夏撕成碎片! 此时,他们 两人的攻击手段不再统一,成晓璐一味用爪子攻击,但单威依旧坚持用体内的鬼气进行攻击,这样的后果就是,两种攻击效果都被大大削弱。 白夏和妖侍们的配合却极为完美,东戳一下西踹一脚,疼得单威和成晓璐直叫唤。 成晓璐终于妥协,按照单威说的方式进行攻击,但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根本没有战斗经验,极其容易被白夏和妖侍影响判断,做出错误攻击。 由于心不齐,恶鬼融合体的攻击也越来越弱,很快就处于下风。 成晓璐那半边身躯的腿上被白夏的妖侍猫妖啃了好几口,胳膊被水妖切出了几个口子,脸上则被花妖的锐刺扎出了几个血洞。 因为恐惧疼痛,她的注意力便分散在那些弄伤她的妖侍身上,白夏则找准机会,狠狠攻击单威。 单威忍无可忍地大喊:“成晓璐!现在没有任何东西能杀死我们,不要再管那些妖侍了,快集中精力对付游白夏!”.org 但成晓璐依旧很难集中注意力,她只是一味咆哮,然后浪费大量鬼气和妖气在攻击妖侍上,单威已经感到体内的力量正在被成晓璐急剧消耗,心中又气又急。 但他偏偏阻止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躯体中的力量越来越亏空。 单威内心:还不如让成晓璐用爪子攻击…… “看来心不齐,拥有再强大的力量也没用。”白夏讥讽地笑道:“差不多了,我不想再陪你玩了。” 说罢,她取出之前阮滕送她的捆妖绳,甩向恶鬼融合体。 捆妖绳发出金色的光芒,迅速怪物缠绕起来,然后急剧收缩。 融合体被紧紧捆住,失去平衡的它轰然倒地。它剧烈挣扎着,可力量耗尽的它已无法挣脱束缚。 “废物就是废物,一手好牌打个稀巴烂。”白夏踩着废墟,走到恶鬼融合体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它。 此时,阿炳宾馆的半边楼都已经塌了,幸好周围有结界,那破坏性的黑气才没有蔓延开去。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8 “游白夏,我一定会杀了你,是你毁了我的人生!”成晓璐那半边脸愤怒地嘶吼,她恨白夏恨到浑身发痒,可现在的她,动弹不得,拿白夏毫无办法。 “闭嘴!蠢货,要不是你,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境地?!”单威那半张脸由于愤怒而扭曲,他都不知道现在的他究竟是更恨白夏,还是更恼成晓璐这个蠢货,但凡成晓璐聪明点,现在躺在地上的,都应该是白夏而不是他们。 “你还有脸说我?都怪你!非要和我融合在一起,让我变成丑陋的怪物!”成晓璐的半张脸大喊大叫,她这辈子,最重视的就是自己的容貌,结果现在,却变成了这副鬼样子。 听了成晓璐无知的话语,单威此刻恨不得爬起来揍她一顿:“我怎么就融合了你这个脑子缺根筋的家伙,融合后的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你居然还在乎外貌?能和我融合,是你的荣幸!” “什么荣幸?我看脑子有问题的人是你吧?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怪物!还说什么世界上没有人是我们的对手,现在我们不就被打败了吗?” “那是因为你太废物了,我们才会失败!” 这两半张脸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就在他们的吵架声中,躺在废墟中的分身白潋,眼里彻底失去了光芒。他完全没想到,恶鬼融合了主角光环,居然会闹成笑话。 随着分身白潋的死亡,他的身体渐渐消散,直至彻底消失。 而此时的快穿局局长办公室中,主体白潋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将站在他身旁的白发少年吓得面色发白。 “主人,您没事吧?”他赶紧递上一块白色的方巾。 白潋接过方巾,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那淡定的模样,仿佛他只是吃完餐点后,优雅地擦去嘴角的汤渍。 “没事,一个分身罢了,就当是送给她了。”白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色却比刚才苍白了几分。 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对着白发少年挥了挥手:“出去吧,我需要休息会儿。” “是。”少年鞠了一躬后,便退出了办公室。 白潋疲惫地闭上眼睛,失去分身等于失去了一小片灵魂,这损伤对他而言并不轻。 他只能收回监控万界球的力量,进入办公室边的房间内吸收灵气养伤。 “呵呵,这次是我大意了,下一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我的好妹妹。”白潋轻笑着,但这笑声比平时虚弱不少。 小世界中。 单威和成晓璐终于吵累了,他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捆妖绳已收得极紧,勒得他们快要喘不上气来。 “吵够了?”白夏在他们身边席地而坐,一直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他们吵架,那模样,就像是动物园中休闲的游客,正在饶有兴趣地观赏动物。 看着悠闲自得的白夏,单威眼中满是阴戾:“游白夏,你别得意,你杀不死我们的,等我们力量恢复了,这区区捆妖绳,根本困不住我们!” “哦?是吗?“白夏漫不经心地看着单威,嘴角微微勾起:“谁告诉你,我杀不死你们的?” 单威听了白夏的话后,脸上闪过错愕,但这表情转瞬即逝:“游白夏,你就别在我眼前虚张声势了,你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我们现在有双重主角光环护体,只要这光环不消失,你就拿我们毫无办法。” “真是头发短,见识也短。”白夏直了直身子:“白潋没告诉你吗?有一件神器,能斩破主角光环。” “什么神器?”单威心中略有慌乱,但他很快就把这份恐惧压制下去。白潋告诉过他,白夏只是堕神,没有神骨和神器,所以这个女人是不可能有能力杀死他的。 白夏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道:“我虽然已沦落为堕神,但我依然拥有能斩杀你的神器,而这神器的名字,叫作玄天剑。” 说罢,她在手中凝聚出了那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冲着单威晃了晃。 单威见状,不由嗤笑起来,因为在这把匕首上,他根本没有感知到任何强大的力量。而且,之前白夏也用这把匕首攻击过他们很多次,但没有一次能成功突破主角光环。 “怎么?你不信?”白夏挑了挑眉。 “要是这把匕首能杀我们,你早就杀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吗?”单威冷哼。 “这把匕首之前之所以无法杀死你们,是因为它只是一个空壳,它的剑魂不在,只要剑魂归位,他就能轻而易举斩破主角光环。”白夏脸带笑意,她此刻就像一个耐心为学生解答疑惑的老师。 “说得轻巧,据我所知,你的剑魂根本不在身边!”单威依然嘴硬,但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些慌乱。 而白夏的下一句话,更是让他方寸大乱。 “谁说他不在?他现在可就站在你身后。”白夏站起身来,冲着单威身后挥了挥手道:“你来了?我想,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吧?凭你的聪明,应该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单威震惊地转头看向身后,他身后的废墟中,果然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道士服,模样长得俊朗,但此刻,这张帅气的脸上满是诧异。 这个人正是阮腾,他现在脑子就像一团浆糊,呆呆地看着白夏。 他之前在房间被白夏击晕,醒来后的他,发现白夏已经不在身边。 他立刻想到,白夏一定是独自一人去救容航了。 他本想上报会长,但会长却不在办公室,无奈之下,他只好先通知了捉妖师协会的其他高层。 而他自己则因为担心白夏,等不及高层派人,便先行前往阿炳宾馆。 当他突破结界,进入宾馆,到达四楼最西面的房间门口后,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拦住了去路。 这股力量很奇怪,拦住他后,他能看到并听到房间内发生的事,但房间内除了白夏会偶尔看他一眼外,似乎没有别人发现他的存在。 他就这样,在门口当一个旁观者,看着房间内一件比一件炸裂他三观的事。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49 什么?会长是假的?真会长单威就是进行五行献祭的怨灵?而且已经变成恶鬼了? 什么?假会长不属于这个世界?白夏也不属于这个世界?白夏怎么会拥有这么多妖侍? 什么?主角光环是什么?神器是什么?剑魂又是什么? 阮腾脑壳嗡嗡作响,信息量太大,他根本接受不了。 而就在他陷入混乱之时,白夏突然站起身看向他。 “你来了?我想,刚才的一切你都看到了吧?凭你的聪明,你应该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阮腾内心:不,我不知道啊! 虽然他依然一头雾水,但白夏冲他招了招手后,他还是乖乖走到了白夏身边。 白夏看着他,脸上带着难得的温柔:“简而言之,你就是我玄天剑的剑魂,只不过,在我成为堕神时,你被流放了,进入小世界中轮回,而现在,只要你把灵魂之力注入我的玄天剑躯壳中,我的玄天剑就完整了。”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匕首塞入阮腾的手中:“有了玄天剑,就能斩破主角光环,消灭恶鬼。” “我,我不明白。”阮滕迷茫地摇头:“我怎么会是剑魂?我,我是活生生人,怎么会是剑呢?” 今天发生的一切完全超出了阮滕的理解范围。 “看起来你不相信?”白夏眼眸中染着几分暖意,这让系统看直了眼,他从未见过白夏如此温和地对待过一个人。 其实,白夏也是在半个月前,才发现阮滕的真实身份。攵學3肆 而在此之前,她对阮滕的身份一直很疑惑。因为她总能在阮腾身上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但她并没有往玄天剑魂那一方面想。 但后来,阮腾经常去她公寓大吃大喝,随着接触的次数增多,她发觉,自己的匕首对阮腾产生了反应。 这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其实就是玄天剑的躯壳,能让躯壳产生反应的,就只有剑魂了。 在那一刻,她就确认,阮腾就是玄天剑魂。 但她并没有声张,因为主体白潋一直都在监视这个小世界,如果被他知道玄天剑魂就是阮腾,他一定会不顾一切,摧毁阮腾。 所以,白夏并没有向阮腾表明身份。 直到阿炳宾馆事发,白夏不得不让阮腾回归玄天剑,以便斩除主角光环。 但如若她带着阮腾一同前去,监视着这个小世界的主体白潋一定会起疑。 因为白夏从来都是单打独斗,不可能莫名其妙和一个小世界中的炮灰联手。一旦主体白潋开始深究,他迟早会发现阮滕的真实身份,给阮滕带来危险。 所以,白夏在去往阿炳宾馆之前演的那场戏,不只是为了欺骗小世界中的分身白潋,更是为了瞒骗过监视着这个小世界的主体白潋。 她算准了,阮腾醒来后,会因为担心她有危险,而以最快速度赶到阿炳宾馆。 这样一来,她就能成功和阮滕相遇,而又不容易引起主体白潋的怀疑。 而在阮滕赶到前,她不动声色地在房间门口设下结界。 这个结界能隐藏阮滕的气息,让他不被分身白潋发现的同时,还能让他清楚地看见房间中所发生的一切。 现在分身白潋已死,小世界外,主体白潋也一定会因为灵魂受损而进行修复,停止对她的监视,所以现在,她可以向阮腾说出真相了。 但阮腾显然还无法这么快接受现状,他握着匕首,呆呆地看着白夏。 “阮腾,你失去了曾经的记忆,所以一时难以接受,不要紧,你只要握住这把匕首,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它之上,你就会相信我的话。”白夏将手覆在阮腾的手上,和他一起紧握匕首。 阮腾虽然还在疑惑中,但白夏的话语犹如带着魔咒,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服从,他按照白夏的指示,调动全部注意力,集中在这把匕首上。 令他惊讶的是,匕首上缓缓传来一阵暖意,这股暖意慢慢席卷过他全身。他如同被春风吹拂,浑身都被温暖包裹,而这种感觉,令他莫名觉得很怀念。 正当他沉浸在这舒适中时,他手中的匕首发生了变化,匕首尖端发出淡淡的银光,随着银光的增强,匕首的形状渐渐拉长,等银光消散后,匕首就变成了一把寒光粼粼的银剑。 而他的脑海中,也开始闪现一些记忆片段。 记忆中,一个身穿白裙,容貌清丽绝俗的少女,在幽深的树林中舞剑,而他就是那把剑。 他一直陪在这个少女身边,而眼前白夏的长相,虽然和这个少女完全不同,但她们身上的气息却很相近。 这气息既让他怀念,又让他心中隐隐作痛。 “现在相信了吗?”白夏见阮腾眼里的迷惑已经消散,便知他已恢复一些记忆。 阮腾艰难地点了点头,他侧过脸,看着他身边的白夏,心中的思念犹如一只野兽,疯狂咆哮。他终于知道,之前的他为何会如此想要靠近保护白夏,原来,是因为他的魂魄,本就是属于白夏的。 此刻,白夏已经松开他的手,但他手中的银剑并未消失,反而发出了更耀眼的光芒。 地上,被捆妖绳困住的单威已经恐惧到浑身颤抖,此刻,从阮腾身上散发出的气势犹如太阳般耀眼,尽管阮腾还没到碰到他,但这磅礴的力量已经将他灼伤。 毫无疑问,白夏没有骗他,阮腾真的是神器剑魂。 ”不不不!手下留情,阮腾,我可是会长,你不能杀我!”单威大叫着,他已是恶鬼,若是真的被斩杀,就会灰飞烟灭,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成晓璐那半边脸也不住哀求起来:“白夏,不要杀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之前的事是我错了,求求你,不要杀我,我,我以后会乖乖躲起来,绝对不会害人!” 虽然她害怕丑陋,但她更惧怕死亡,她宁愿作为怪物生存下去,也不想凄凉地死去。 恶鬼融合体艰难地挣扎起身,跪在白夏和阮滕面前,单威和成晓璐在此刻的行径倒是达成了惊人的默契,在死亡面前,尊严算什么? 但白夏眼里的寒冰,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哀求而有所融化。 她看着眼前这张扭曲怪异的脸,淡淡下达命令。 ”玄天剑,助我斩杀恶鬼。” “遵命,大人。”阮腾毫不犹豫地挥起剑,斩向身前的怪物。 捉妖世界的可怜工具人50 之前白夏无论如何都穿透不了的主角光环,在阮腾的剑下,瞬间裂为碎片。 主角光环消散后,阮滕立刻一剑送入恶鬼融合体的胸口。 单威和成晓璐同时惨叫起来,但很快,这惨叫声便随着他们躯体的死亡,一并消散了。 周围的鬼气和妖气在顷刻间散去,天已微亮,朝阳的光芒穿透黑雾,将这一片废墟镀上一层淡红色的光晕,为这狼藉的现场增添了份温度。 “做得不错。”白夏清冽的声音在阮腾背后响起。 阮腾转身,白夏那浅浅的笑容撞入他眼中,令他的心猛地一颤,他赶紧低下头,毕恭毕敬地将重新变为匕首的玄天剑交还给白夏。 ”白夏大人,请用这把匕首杀死我。” 虽然这句话听上去有点恐怖,但阮腾眼中却满是喜意,只要白夏杀了他,他的魂魄就能进入剑的躯壳,重新融合为玄天剑。 他终于可以回到白夏身边了,对于剑魂来说,最高兴的事,莫过于能陪伴在主人身边。 然而,白夏却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阮腾脸上的欣喜也随之消失。 “为什么?大人,您已经找到我了,为什么不带我走?”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白夏将手按在阮腾的肩膀上,语重心长道:“白潋之后一定会继续监视我,如果被他发现,玄天剑已经重回我身边,肯定会对我们出手,我的实力还没完全恢复,不是他的对手,到时候,悲剧依旧会重演。” “可是,可是你不带我走的话,我又会进入轮回,我又会忘了你。”阮腾的头低垂着,就像一只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宠物,语调中充满哀伤:“小世界这么多,我怕您,找不到我。” 阮腾的心一抽一抽疼,他知道白夏的顾虑。但是,此次分别,在这万千小世界中,他们几时才能重逢? “不要害怕,因为我会记得你,等到我攒够积分,恢复实力后,我会接你回身边。”白夏摸了摸阮腾的头,阮腾比她 高了十几公分,但她这一举动却毫无违和感。 “可是,白夏大人,如果,如果您也忘了我该怎么办?”阮腾的声音中带上了些颤抖:“在曾经的一个小世界,您就不记得我了。” “很抱歉,那时我的记忆还未完全恢复,所以没能认出你,让你难过了。”白夏眼中映照着朝阳的暖意:“我保证,不会有下次了,你能相信我吗?” 阮腾终于再次抬起头,看向白夏那清澈的眼睛,犹豫良久后,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么,再会了。”白夏抿唇一笑:“这次分别,可别像上次那样哭鼻子了。” 阮滕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因为他不由想起了曾经自己那丢人的表现,他赶紧将那时的记忆赶出了脑海,然后用力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白夏大人,我会等您来接我,我相信无论我在哪,大人您一定都能找到我。” “好,那么,我就先走了,我们下次再见,这里的残局就要麻烦你收拾了。”白夏指了指一片混乱的现场。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好的,白夏大人,您放心离去吧。”阮腾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将眼底的悲伤掩饰:“再会了,白夏大人。” 他看着白夏走到废墟中相对平缓的地方坐下。 很快,那抹令他熟悉的气息就消失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落寞,上前扶起刚刚苏醒过来的原主游佳。 “我,那个,我……”游佳看着阮腾,脸颊微红,语无伦次,她的魂魄刚刚重新主导身体,因此思维还有些混乱。 “不要紧张,一切都已经结束了。”阮腾脸上虽然面无表情,但语气很是温柔。 “游姑娘,不知你以后想做什么安排,如果想过普通生活,我可以帮你解除和妖侍之间的关系。如果你对捉妖感兴趣,也可以继续留在捉妖师协会,我会教你阵法、符咒和法器。” “我,我……”游佳的脸红到能滴出血来,片刻过后,她深吸一口气,突然大声道:“阮先生,我想当捉妖师 ,拜托了!” 经过这段时间和妖侍们相处,她觉得,妖物其实也没她想象中这么可怕,甚至还有些可爱,她舍不得和这些妖侍们分开。 阮滕看着游佳窘迫的模样,眉眼间的温和之意更甚,他向游佳伸出手,轻柔道:“可以,那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嗯,谢谢您,阮先生。”游佳握住了阮腾的手,轻轻摇了摇。 阳光在这一刻越过天边的云,照耀到两人身上,令他们周身产生一圈柔和的光晕。在这破败的废墟中,他们干净得耀眼。 空间中。 系统正在向白夏讲述小世界中发生的事。 “阮腾将会长单威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后,作为剿灭恶鬼融合体的他,则被推举为会长。”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他上任后,进行了制度改革,捉妖师协会收人不再以血统为指标,任何有捉妖天赋的人,都可参加考试。” “他还举办了一场大型捉妖测试,对所有在职的捉妖师进行评测,其中评测不合格的,将直接开除。” “开除的人中,包括了容航的父母,而家族的人也视他们为耻,将他们从家族族谱中划去,同时收回了他们的公司。” “容父容母本就因为儿子的死而深受打击,现在又变得一贫如洗,很快就疯了,他们两人被关进了精神病院,疯疯癫癫过了余生。” “原主游佳一直跟在阮腾身边学习,她以出色的成绩留在了捉妖师协会,她因为是纯阳命体,能力提升极快,经过测试,她的能力值为s级。” “游佳也与她的父母见了面,将这几年发生的事,全部告诉了他们。” “其实,她父母一直很担心她,但每次打电话去,容航总是会和他们说,游佳精神方面出了问题,不能接触人。” “游佳父母还曾经来容家找过游佳几次,但都被荣父容母用笑呵呵的态度赶了回去。他们闹也闹了,求也求了,却根本拿容家毫无办法,只能认命。不过好在,最终他们还是一家团圆了。” 以德报怨的仙女1 “哦,对了,游佳又再婚了,她这次的结婚对象是霍海,也就是之前祸心那场捉妖任务中,宿主大大你救下的那个探查人员。他经过努力,从探查人员升级为正式捉妖师,和游佳相遇后,就开始追求游佳,后来俩人就在一起了,他们过得很幸福。” “还有,原来这个霍海是霍氏集团的少爷,他只是……” 系统叽里咕噜地说着,这一次的他显然心不在焉,因为说起话来东一榔头西一棒的。 “行了。”白夏挥手打断了系统:“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我,问吧,我答应你,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 白夏知道,因为上个小世界的事,系统肯定憋了一肚子疑问,但又不敢问,所以说起话来才逻辑混乱。 果然,白夏抛出这句话后,系统立刻来了精神。 “真的吗?宿主大大,我什么都可以问吗?”系统尾巴摇得飞快,明明他的外形是一只猫,但做出来的行为,却很像小狗。 “对,什么问题都可以问。”白夏点头:“好,第一个问题结束,开始第二个问题吧。” “宿主大大,你怎么能这样?”系统委屈道。 “这要算做你第二个问题吗?”白夏挑眉。 ”不算不算!“系统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重新问过,我的第二个问题是,快穿局局长白潋是宿主大大你的哥哥吗?” “是。”白夏点了点头道:“他是我的亲哥哥,但现在是仇人,你还剩一个问题。” 但光是这一个问题得到的答案,就已经让系统瞳孔地震了。 白夏是白潋的亲妹妹,这也就是说白夏也是上神啊! 所以说,他一直跟着一个上神在做任务,难怪他总觉得自己在躺赢呢。 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然后接着问:“玄天剑的剑魂,他是不是曾经宿主大大你经历过的小世界中,那个叫玄天的魔教教主?” “是。”白夏的回答再次让系统震惊。 “但是,我当时还没有恢复全部记忆 ,所以不记得他了,只觉得他给我一种很熟悉,很想靠近的感觉。而玄天剑魂当时的感觉也一定和我一样,但他误把这种感情当成了爱情。” 白夏顿了顿,然后继续道:“这也算是白潋的恶趣味吧,他喜欢把我最熟悉的人或物安排在我身边,看着失忆的我将如何面对。” “那个小世界中,让他看了很大的笑话。”白夏的眼神慢慢变得阴沉,想到白潋趁她失忆,把她当成动物园的猴一样耍,她心里的怒火就控制不住地翻涌。 白潋故意让玄天剑魂以玄天的名字出现在她面前,而且她在那个小世界中的身份,还是玄天的妻子。 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一定躲在办公室里看得捧腹大笑吧,看着她最亲近的剑魂就在身边,可就是没能认出来。 回想着那时的记忆,白夏脸上的愤怒却又渐渐转变为了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个小世界是白潋专门用来嘲笑她的,但白潋自己也没有想到,他犯了个天大的错误。 那就是,在那个小世界的最后,玄天为了追逐她,后半生都在疯狂修炼,这为他的灵魂积累了大量能量和灵气,让他的魂魄脱离了那个小世界,从而进入了万千小世界的轮回中。 白潋应该还没有发现玄天剑魂已经逃离那个小世界,要不然以他的性格,肯定会展开大范围搜寻。 她一定要在白潋发现玄天剑魂逃脱之前,重新恢复实力! 一边的系统思考了好半天,才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看着脸色不断变化的白夏,忍不住多问了一个问题:“宿主大大,你和你哥哥之间到底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矛盾?” 出乎他意料的是,白夏回答了他,而且回答得简单明了。 “因为你。” “啊?”这个答案让系统一脸懵:“因,因为我?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系统,怎么会因为我让你们两位上神闹成这样?” 看着系统语无伦次的模样,白夏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宿 主大大,你在耍我。”系统立刻明白是白夏在逗他,沮丧地低垂下头。 “因为你三个问题已经到了,我当然不用再认真回答你。”白夏一脸狡黠的笑容,系统没有看见,她眸底中,埋藏的落寞。 “宿主大大,你们上神之间的关系也太复杂了,明明是亲兄妹,却闹得你死我活的。”系统嘟囔着。 “好了,有时间感慨,还不如抓紧时间完成任务,积累积分,下一个世界吧。”白夏一个动念,幻化出一张躺椅,然后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了上去。m..org “是,宿主大大。” 系统虽然还是对白夏充满好奇,但见白夏并不愿意多说,便也只能作罢。 随着系统的操作,白夏面前出现了一块透明屏幕: “世界背景:由《一世情缘》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叶楝(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叶楝的怨念。 任务难度:三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3 任务者当前积分:21” 白夏看完小世界的简介后,眉头轻蹙。 因为整块任务面板的界面上,都隐隐透着黑气,这说明,这个小世界中,原主的怨气异常强大。 从这小说名《一世情缘》来看,应该是一部爱情小说,想不到其中,居然会有人的怨气能达到这种程度。 “传送吧。”白夏并没有因这强大的怨气而感到恐惧:“我很好奇,这原主究竟遭遇了什么。” “是,宿主大大。” 随着系统的话音刚落,强烈的挤压感伴随着大量记忆涌来。 叶白夏,曾是天上的仙界侍女,她和姐姐叶莲因为贪玩,偷下凡间,结果不小心招惹了一只黑熊精。 当她们差点被黑熊精杀死时,一个路过的樵夫舍身相救,她们两姐妹才侥幸活了下来,但那个樵夫却因此身亡。 她们两人违背天规下凡,又让一个阳寿未尽的凡人因她们而亡的事被仙界帝君发现后,她们就被赶出了仙界。 以德报怨的仙女2 对于这个惩罚结果,两姐妹都自愿接受。 因为她们确实愧对那个因她们而死的樵夫,所以她们被贬凡间后,便开始寻找这个樵夫的转世,想要回报他的救命恩情。 她们足足寻了二十年,才终于寻到了那个樵夫的转世,他这一世名叫马阳秋,转世在一户穷苦人家中。他父母都靠种田为生,而他则因为曾经受过伤,腿脚落下了些残疾,做不得重活,便只能呆在家,做些细碎的活。 找到救命恩人的转世后,姐姐叶莲很是激动,她就是个没心眼的,毫无保留地向马阳秋讲述了他的前世,并表示,她们两姐妹是来报恩的,只要马阳秋有需要,她们一定会尽力满足。 马阳秋一开始不相信叶莲的话,直到叶莲施法,治好了他残疾的腿脚后,他才彻底信服。 他对两姐妹千恩万谢,叶莲也告知他,不论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们俩姐妹帮忙。在临走前,她还给马秋阳留下一串玉石手链,用以召唤她们。 那时的叶白夏也一心想着报恩,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往糟糕的方向发展。 马阳秋的腿脚被治好后,引起了村民的轰动,他们纷纷前来询问马秋阳的奇遇,马秋阳也是个嘴巴没把门的,把两个仙女帮助他的事说了出来。 很快,就有不少村民纷纷前来求马阳秋,让他找那两位仙女来帮忙。 马阳秋从小到大因为残疾,而在村上受了不少白眼,现在,他被那些村民如此吹捧,当即就被冲昏了头脑,对这些村民们的请求,也是有求必应。 他当即通过手链,叫出叶莲和叶白夏,让这两姐妹用仙术帮助那些村民们解决困难。 两姐妹也不负众望,每一次,都能帮上忙。 马秋阳一开始还对劳烦她们两姐妹而感到不好意思,但见这两姐妹每次都有求必应,任劳任怨,他便也越来越理所当然起来。 原本,他让两姐妹帮的忙还是救急的,比如有人生重病了,有人进山打猎被野兽咬伤了等等。 可到了后来,他提的要求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杂。 什么帮王家施肥播种,帮李家除虫害,帮沈家收割庄稼等等。。。到最后,两姐妹几乎把整个村的活都给包了。 村子里的人一个个闲得天天都坐在院子里唠嗑,而两姐妹就在村子里到处忙活。 时间一久,叶白夏便不愿意了,她发觉,那些村民们越来越懒,完全是在靠她们养活。 但姐姐叶莲却不这么认为,她时常教导白夏:“马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他的愿望,我们就要尽力达成。” “可是姐姐,他现在根本就是让我们做了这村子里所有的杂事,你看看那些村民,他们每天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做,就在家里坐享其成!而且他们感谢的人也是马阳秋,而不是我们,功德全被他占了。”叶白夏不能理解叶莲的思维。 叶莲听了叶白夏的话却连连摇头:“白夏,你看看你,太计较了,我们只不过施法就能解决的事,帮他们做做也没什么。再说了,马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让他受人尊敬,不正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叶白夏的脾气可没有叶莲那么温顺,她和叶莲意见不合后,便直接找到马秋阳,表明自己不会再帮那些村民。 没想到,马秋阳反而怒了:“你怎么能说不做就不做了?之前不是说,我是你们两姐妹的救命恩人吗?还说不管我有什么愿望,你们都能帮我满足,你现在是想说话不算话了?” 马秋阳现在在村子里的地位很高,但他十分清楚,这地位是叶莲和叶白夏带来的,如果她们不再帮村里其他村民的忙,他会立刻跌下现在高高在上的地位。 叶白夏哪里不知道马秋阳的小心思,当即就和他吵了起来,叶莲知道此事后,却将错误全部归结在叶白夏身上,她硬要叶白夏向马秋阳道歉。 两姐妹之间第一次发生了争吵,叶白夏一怒之下,便离开了村庄。 虽然马秋阳的前世因为她们的缘故而死,但她们已经为这一世的马秋阳积了不少功德,够他下辈子投个好胎了,这份恩情,也应该还清了。 难道真要为他,为整个村子当牛做马一辈子吗?而且看叶莲这副模样,恐怕不只是这辈子,她连下辈子也想满足马秋阳的任何条件吧? 叶白夏自认为已经还清了恩情,不想再与马秋阳有所牵连,所以,她前往无人的深山老林中进行闭关修炼。 这一闭关,就过去了五年,出关后,她还是放心不下叶莲,毕竟她们是至亲的姐妹,所以,她又回到了那个村庄。 这一次回村庄,差点没把她给气死。笔趣阁 叶莲还在靠一己之力养活整个村庄,除此之外,她居然已经和马秋阳成亲了。 叶白夏追问叶莲,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叶莲只是红着脸回答:“马公子说,想要娶一个像我这样漂亮的媳妇,为了满足他的心愿,我就嫁给了他。” 她被叶莲的回答惊到犹如五雷轰顶,她想不通,叶莲为何如此执着于报恩,为了报恩,她甚至彻彻底底牺牲了自己。 叶白夏想劝叶莲离开,但叶莲的脑袋就像榆木做的,根本说不通,最终两人仍是不欢而散。 她再次愤而离开村庄,继续回山上修炼,希望能通过修炼,重回仙籍,然后再把姐姐叶莲接回仙界。 但这次修炼,随着她仙力的提高,她逐渐发现了一些疑点。 首先,她发觉自己的仙根不知从何时开始,居然变得残缺不全,就像被硬生生分去了一半,这让她的修炼进入了瓶颈。 除此之外,当她仔细回忆以前和姐姐叶莲相处的场景时,却发现记忆中有很多事都是前后矛盾的。 比如,她明明记得,她在仙界一直安分守己,对凡间毫无兴趣,怎么会莫名其妙因为贪玩而跟着叶莲一起下凡? 下凡后,遇上的黑熊精之难也很奇怪。 因为仙力对于妖气有天然压制之效,哪怕她和叶莲只是仙界侍女,但对付一只刚成精的黑熊,怎么可能险些被杀,还要靠一个凡人牺牲性命来救她们呢? 她越想,越觉得很多事经不起推敲。 于是,她再次下山,想要找叶莲讨论此事。 以德报怨的仙女3 然而,这一次回到村中,迎接她的是姐姐叶莲的死讯,就在半个月前,她被村民们活活烧死了! 叶白夏顿时崩溃,她抓了好几个村民,搜了他们的魂,看了他们的记忆,才知道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原来,马秋阳与叶莲成亲两年后,大字不识一个的他在叶莲的帮助下,考上了进士,去镇上当县令了。 到了镇上后,他又喜欢上了一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公玉碧,天天茶不思饭不想。 没想到,叶莲知道此事后,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自愿和离,并暗中帮助马秋阳取得了公玉碧的芳心,迎娶了这位千金小姐。 而叶莲自己则回到村子里,帮他照顾父母。在他父母去世后,她也没有离开,而是继续照顾村子中的村民。她还时不时被马秋阳召唤去帮忙处理一些疑难案件和天灾人祸。 但叶莲的仙力已越来越微弱,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挥挥手就能做好一切,直到最后,她彻底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所以,她在村里已经帮不上太大忙,村子里的人又不得不自己挑起农活,不能再游手好闲地享受了。 升米恩斗米仇,早就习惯了享受的村民现在对叶莲只有埋怨。 如果这时,叶莲能果断离开村子,她就不会沦落到那个结局。可她的脑子轴得很,什么都听马秋阳的,马秋阳让她别离开,她便乖乖待在村子里。 可村民们对她的态度已越来越恶劣,尤其是村上的女人们。 因为叶莲长得太漂亮了,引得不少男人的垂涎,而他们的妻子,却把这些过错全部怪罪在叶莲头上,认为叶莲留在村上,就是为了勾搭男人。 就这样,叶莲从一个无所不能的仙女,沦落成了村民口中的狐狸精。 就在半个多月前,一个道士突然来到村上,说他们村子里有妖气,如果不解决这只妖,他们村将会遭到灭顶之灾。 而在道士指出,叶莲就是村上的妖物时,那些村民们就毫不犹豫地把她抓起来,并将她绑上木架,活活烧死。 叶莲就这样死在了她曾经尽心尽力帮助过的村民手上。 看完这一切后,叶白夏当即气息大乱,入了魔。 她杀光了村子里的人,然后又冲到镇上的县令府,找马秋阳算账。 结果,她在县令府上,看到了那个主持法事,烧死姐姐的假道士。 原来,这个假道士是马秋阳现在的夫人公玉碧派去的,原因很是可笑,就是因为公玉碧无意间得知了马秋阳的过去,不满他还有个貌若天仙的前妻,所以便想除了她。 马秋阳在知道此事后,居然没有去阻拦那个假道士,反而任由事情发生。 叶白夏在搜完这个假道士的魂,知道真相后,血洗了县令府,但马秋阳和公玉碧却侥幸逃脱了。 可叶白夏此时体内的魔气已经无法自控,在她眼里,所有人的模样都变成了马秋阳和公玉碧,她开始在镇上大肆屠杀,直至被一位高人杀死,才结束了这阵血雨腥风。 她死后,才知道自己和叶莲为何会沦落到如此可悲的境地。 原来,她和叶莲根本就不是什么姐妹,而是同一人! 她原本是仙界侍女,被北斗星君手下的一名星官所爱慕,但她几次拒绝了这位星官的示好,从而激怒了他。 于是,这位星官在下凡历练前,故意更改了她的记忆,让她把自己的转世马秋阳当成救命恩人,并且为她植入了要为救命恩人全心全意付出的思想烙印,然后便将她打落凡间。 但其实,在记忆彻底被篡改前,叶白夏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灵魂撕裂,把那拥有愚昧报恩思想烙印的灵魂驱出体外,而那半灵魂则变成了叶莲,后来也成为了她记忆中的姐姐。 她原以为,凭借自己思想正常的这一半魂魄,能阻止另一半魂魄做傻事,可哪想到,事情最终会演变成这样。 她因为犯下太多杀孽,将永世困于地狱中受苦。 更令她气愤的是,她叶莲那一半魂魄所做的善事,因为都是在马秋阳的吩咐下进行的,所以,功德全部归马秋阳所有。 就这样,马秋阳积累了一身厚厚的功德,成功回归仙界。 可笑的是,通过这次下凡历练,他发现自己曾经对仙界侍女叶白夏并不是真爱,他真正爱的人,是在凡间陪伴了他一世的公玉碧。 他用功德兑换,在仙籍簿上写下公玉碧的名字,让公玉碧也成了仙,从此,他们两人做了对潇洒自在的神仙眷侣。 一世情缘终成永世相随。 记忆接受完后的白夏险些吐了出来,实在是太恶心了,这个小世界的剧情,是她所有经历过的小世界中,最恶心的。 难怪原主的怨气会这么强烈,想来,不管是谁,遭遇了这种恶心事,肯定都是恨意滔天。 “系统,现在什么时间点?”白夏用力揉了揉太阳穴。 系统立刻开始查看,但紧接着,他便惊叫起来:“宿主大大,不好了!现在的时间点很不妙,大约还有一个时辰,叶莲就要被烧死了!” 白夏二话不说,立刻起身冲出她所在的山洞,然后施展法术,腾空而起,用最快的速度往山下飞去。 无论如何,她都要救下叶莲,不然原主的灵魂将永远无法还原。 幸好这些年来,原主勤加修炼,让这具身体轻盈无比,她很快就飞至山下,来到村庄中。 只见村庄的空地上,正站着一群人,而这些人的中央,杵着一根约有一丈高的木架,木架上捆着一个脸色苍白,衣衫脏旧,但面容依旧倾城绝丽的女人,她脚下堆着大量柴火,而柴火中已经开始冒出黑烟。 在木架前,有一个道士正在假模假样地做法,而那些站着看热闹的村民,还时不时扔些烂菜叶,臭鸡蛋到叶莲身上。 “烧死她,烧死这个妖怪!” “难怪那么喜欢勾搭男人,原来真是个狐狸精!” “最近庄稼收成越来越差,也一定是这个妖孽害得!” “我家男人昨天下地干活时,闪了腰,也肯定是这妖孽作祟!” “没错,这个妖孽就是故意让我们先尝到甜头,让我们对她放下戒心后,就开始住在村子里害我们!” 村民们一个个义愤填膺,那模样,仿佛叶莲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看到这一幕,白夏心头瞬间被原主的怒火充斥,她催动仙法,飞至木架边,悬浮在叶莲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这群忘恩负义的村民。 以德报怨的仙女4 看到突然出现的白夏,村民们先是一愣,接着,便对着她大喊大叫起来。 “妖怪的妹妹来了!” “她来救她姐姐了!” “道士,快,把这妹妹也一并降服了吧。” “没错,一起烧死她们!” 那些村民习惯了叶莲的软弱可欺,自然而然地,把白夏也当成了这样,他们不但没有害怕,反而大声对白夏叫嚣着。 但白夏立即用行动打了他们的脸。 她先是挥手,用仙法压制住了木架下即将燃起的火焰,然后飞到假道士身边,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一连扇了十几下。那个道士毫无反抗之力,眨眼间,就被打得脸颊红肿,连嘴里的牙都掉了三颗。 接着,白夏又是狠狠一脚踹在这个道士的胸口,将他踹飞一丈多远。 那道士砸在几个村民身上,几人滚做一团。 村民们这才反应过来,这白夏可不是好惹的,一时间,尖叫连连,纷纷散开而逃。 白夏并不打算放过他们,一个飞身,来到跑得最快的村民面前,扇了十几个巴掌后,一脚踹倒在地。 她的动作奇快,还没等人看清楚,她又来到另一个村民面前,用同样的手法,狠狠教训了那个村民一顿。 不出一盏茶功夫,所有村民都哀叫着躺在地上,人人都青肿着脸,牙齿落了一地。 “还跑吗?”白夏捏了捏拳头,那嗜血残忍的目光扫过地上众人。 “不跑了不跑了,仙姑饶命!”一个离白夏最近的中年男人强撑着疼痛,起身下跪,其余村民见了,也都纷纷效仿,磕头求饶。 他们知道,以白夏的能力,杀死他们就和捏死一只虫子差不多,明智之举,就是赶紧求饶保命。 “现在叫我仙姑了?刚才不是都叫我妖孽吗?”白夏清冷的声音仿若鬼魅,让所有人恐惧到浑身发颤。 “不不不,您是仙姑啊,是我们有眼无珠,被那个臭道士骗了,才把您和您的姐姐当成了妖怪。”中年男人缺了几颗牙齿,说话漏风,语调滑稽可笑。 一旁的村民们也赶紧用漏风的嘴接话。 “对对对,您和您姐姐一定是仙姑,是那个臭道士骗了我们!” “您要找,就去找那个臭道士算账,我们也只是被骗了啊!” 他们纷纷把责任都推到了假道士头上。 这假道士看到白夏瘆人的眼神扫过来后,差点被吓得尿了裤子,他在心里疯狂骂公玉碧,那女人明明说,这叶莲就是一普通女子,早已没什么法术,放心大胆地除掉即可。可她怎么没说,这叶莲还有一个这么凶悍的妹妹啊? 假道士见如恶鬼般的白夏一步步向他走来时,吓得和那些村民一样,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大声喊道:”冤枉啊,我也是受人指使,并非存心想害您的姐姐啊!” 他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哪还有一开始那道骨清风的模样。 白夏一脸厌恶地看着他,手一抬,那道士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住,悬在半空中。这次,这假道士是真被吓到尿了裤子,浑身哆嗦。 “说,是谁想害我姐姐?!”白夏眼睛一瞪,那道士便一股脑儿地全说了出来。 “是县令夫人公玉碧,她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冤枉叶莲仙姑是妖!” 喊完后,他便大哭起来:“仙姑,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仙姑饶命啊,千错万错,都是那县令夫人的错,我只是个收钱办事的,还请仙姑明察!” “可笑,收了钱,你就可以夺人性命吗?!”白夏怒喝。 假道士被吓得缩着脖子,一边哭一边求饶:“仙姑饶命啊,我真的知错了,我会立刻把钱还给县令夫人,再也不做这害人的事了!” 白夏厌恶地看着这个伪善的假道士,现在口口声声说知道错了,但如果她没有出现救下叶莲,叶莲今天就会被活活烧死,而那假道士也会拿着公玉碧给他的这笔钱潇洒快活。 可是,不管再厌恶,她也不能动手杀了这个道士,因为一旦她沾上杀孽,原主就永远都别想重新取得仙籍,返回仙界。 但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道士。 她手一挥,施法将那道士抬得更高,然后突然撤去了法术。 假道士立刻从空中落下,摔倒在地上,腿部发出了响亮的“咔嚓”声,而他也痛苦地躺在地上来回翻滚,大声哀嚎着。 “不过是断了条腿罢了,而我的姐姐,可是差点被你们活活烧死,这点惩罚,便宜你了。”白夏看着在地上惨白着脸的假道士,脸上的怒意并未消除。 她那阴森恐怖的视线又再次扫过跪在地上的村民。 村民门见状,又拼命磕起头来。 “仙姑饶命,我们下次再也不会轻信小人言了。” “仙姑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啊!我们这都是被小人坑害了!” 那些村民们依然在推卸着责任。 “闭嘴!你们有心吗?我姐姐为你们耗尽了仙力,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她的?污蔑她,轻视她,甚至仇视她。”白夏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但其中却隐藏着怒意的暗流。薆荳看書 “我们,我们没有诬蔑叶莲仙姑,我们是真的被骗了!”最开始答话的那个中年男子结结巴巴道:“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也没读过什么书,这才会上了那道士的当。” “老实?你可别侮辱了‘老实’这个词,你们是我见过的,最恶毒最愚蠢的人。”白夏看着这堆令人作呕的面孔,眼睛微眯:“对于你们这群贪得无厌的人,我想,剥夺你们的一切,就是对你们最大的惩罚。” 说罢,她腾空而起,身躯散发出耀眼的光芒,紧接着,这些光芒如同箭一般,向四处射去。 那些村民们纷纷惊叫着抱住头,以为白夏要用这些光箭来杀死他们,但他们很快发现,这些箭的目标不是他们,而是他们的房屋和田地。 随着“轰隆隆”的巨响,他们的房屋一栋接一栋倒塌,田地里的作物纷纷枯死。 房子和田地可是这些村民的命根子,他们眼睁睁看着命根子被毁,都纷纷哭嚎起来,但随着白夏凌厉的眼神扫来,他们又立刻噤声。 以德报怨的仙女5 “你们这些房子,都是我姐姐帮你们修缮的,你们的田地,我姐姐也帮你们收了不少轮庄稼,所以,我收回这些,不算过分吧?”白夏缓缓降落至地,她一身白衣,美得让人挪不开眼,但她现在的笑容,却让那些村民吓得大气不敢喘。 ”记住了,如果你们有什么怨言,就去找马秋阳,别忘了,是他纵容自己的夫人派人来害我姐姐的,如果不是她,今天这一切都不会发生。”白夏的声音犹如冬夜的寒雨,让人冷到骨头里。 她说完这番话后,就不再理会这帮脸肿得像馒头一样的村民。 只见她轻盈地飞至木架前,打横抱起叶莲,飞离了村庄。 她刚一离开,那些村民便又哭爹喊娘起来。 “丧尽天良啊!她把我们的房子都拆了,这让我们怎么办啊!” “我家一年的收成全完了,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村民们哭嚎了一阵后,便将仇恨都转移到了假道士、马秋阳和公玉碧身上。 “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我们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他们又将那个假道士一阵拳打脚踢,然后,便拖着他,浩浩荡荡往镇上赶去,他们要让马秋阳赔偿他们的损失! 他们赶到镇上时,天已经全黑。 此时的马秋阳和公玉碧刚用完膳,在院子里你侬我侬,正当情到浓时,一个家丁突然慌慌张张跑来。 “县令大人,不好了,有一群鼻青脸肿的人想闯入县令府,说什么要让您赔偿他们的损失!” “什么赔偿损失?”马秋阳一头雾水,他这个县令名声很好,所有百姓提到他,都是好话,怎么会有一群人来向他要赔偿? 正当他疑惑之际,院子里就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和家丁说的一样,那群闯进来的人全部鼻青脸肿,每个人的嘴里都少了不少牙,看起来极有喜感,但这些人脸上,却挂着冰冷的愤怒。 ”马秋阳!你看看你和你夫人干得好事,你让这个臭道士来骗我们,想借我们的手来杀死叶莲!“ 带头的一个壮汉一把将假道士推倒在马秋阳面前,那个假道士已经快要疼晕过去了,他的腿骨头断了,却还被这些村民硬拖着从村里来到镇上。这一路上,还时不时挨一拳受一脚的,他差点以为,自己这是活不到县令府了。 马秋阳一开始没认出这些村民来,因为他们的脸都肿得看不清五官了,但当他看到这个穿着道士服的人后,才明白这群闹事的人究竟是谁。 这不由令他心里”咯噔“一下,看这仗势,莫非是公玉碧买通假道士,骗他们除掉叶莲的事被他们发现了?可就算被发现了,这些人又怎么会弄成这副惨样? 但马秋阳知道,自己绝不能露馅,要不然,他堂堂一个县令,纵容自己夫人买通人陷害他人的事,若是传了出去,他头上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所以,他立刻装出一副疑惑的模样:“各位乡亲们,请问为何伤至如此?又为何要来我县令府叫骂?” “马秋阳,别装了,一副文绉绉的样子给谁看呐?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的,咱们也就把话摊开了讲,是不是你夫人派这个假道士,到我们村骗人,说叶莲仙姑是妖怪的?”带头的壮汉气势汹汹问道。 以前在村上,他就瞧不起马秋阳,觉得马秋阳就是个什么都干不了的废物,没想到后来这人居然走了运,有个貌美的仙姑死乞白赖地帮着他,让他从一个跛脚的残废,变成了堂堂县令大人。 但因为当时,马秋阳也让叶莲帮着村子上的人,让他们共同享受到了好处,所以他之前才会亲近奉承马秋阳。 可现在,叶莲也没仙法了,在村上没了作用,自然而然的,马秋阳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也随之下降。 他们还在村里过苦日子呢!这原本完全不如他们的马秋阳却在镇里当了县令,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所以他们渐渐的,就对马秋阳产生了嫉妒之心。 而现在,又因为马秋阳夫人的原因,害得他们家被拆了,田地被毁了,那心中的妒火混合着恨意,在众人体内肆意翻腾。 马秋阳见这壮汉气势汹汹的模样,心中也有些发虚,但他强装镇定道:“这位乡亲,本官确实不知你在说什么。” “我呸,还在装呢?”壮汉见马秋阳那文邹邹的样子就来气,他一脚踹在跌坐在地的假道士身上,后者立刻哀哀叫了起来。 但壮汉根本不理会这假道士的眼泪,啐了一口继续道:“这假道士都亲口承认了,他是你和你夫人派来的!你这混账知不知道把我们害成什么样了?” “我们中了你的毒计,当真想要烧死叶莲仙姑,结果那叶莲仙姑的妹妹叶白夏突然来了,她把我们这一顿打,还把我们的房子都拆了,田地里的庄稼也都毁了!” 壮汉说完后,他身边的一位妇人也上前来恨恨盯着马秋阳:“我们现在落至这般境地,可都是你这位县令大人害的,你必须赔偿我们!” 妇人的话顿时让所有村民的情绪都激动起来。 “没错,马秋阳,你赔我们房子,赔我们庄稼!” “你要是敢不赔,我们就把你所有的事都抖出去,什么县令大人,根本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村夫,要不是叶莲仙姑帮你,你现在还在村里胡混呢!结果你却忘恩负义,居然还想借我们之手,杀了你的恩人!” 这些村民义正严辞的话,简直让人捧腹。明明他们自己也是忘恩负义之人,却还有脸在这儿指责着别人。 马秋阳听了这些村民大呼小叫的话后,面色隐隐发青,他算是大致明白村上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他其实早就知道他夫人公玉碧买通假道士的事,但他并没有阻拦。反正那叶莲对他而言已经无用,只要公玉碧高兴,杀了便杀了吧。 可他没想到,原本万无一失的计划,居然中途杀出了个叶白夏。现在的他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群村民,按照这群人贪得无厌的性子来看,哪怕他把这县令府上下所有东西都赔给他们,恐怕都不够。 以德报怨的仙女6 正当马秋阳身上起冷汗之时,公玉碧站了出来:“你们凭什么说此事是我指使的?有证据吗?” 公玉碧的话让带头壮汉冷笑几声:“怎么?想赖账?这臭道士都在这儿了,他亲口承认的!” 说罢,他又踹了那道士一脚。 公玉碧看着那疼到死去活来的道士,眼睛微眯,冷声道:“那还请这位道长再说一遍,究竟是何人指使你的?” 那道士听到公玉碧越来越冷的声音,浑身发寒,他颤抖着抬头,眼神与公玉碧的黑眸相撞,恐惧感排山倒海般涌入他眼中,他只觉自己又差点尿裤子了。 他抖了半天,才结巴道:“无,无人指使,本道除魔卫道,那叶莲和叶白夏本就是妖孽,只是本道修为不足,这才被那两个妖孽胡作非为。” 这道士说完,自己都愣了,他根本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来,就好像他的嘴刚刚被别人用去了。 而他的话,也让他身后的壮汉暴怒,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直翻白眼。 公玉碧眼神扫过这群骂着脏话的村民,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各位乡亲们,都听到了吧?这位道长说,那叶莲与叶白夏本就是妖,此事与我和我夫君无关呐。” “放屁!”那壮汉一脚把那道士踹晕过去:“你肯定是威胁了这假道士,他才不承认的,反正今天无论如何,你都得赔我们损失!” ”没错,马秋阳,就算那叶莲和叶白夏都是妖,这两只妖也是你招惹到我们村上的,你就得赔我们!” “对,你别想赖账!” 村民们又开始叫嚣起来。 马秋阳当然明白,不管今天这事和他有没有关系,这些村民都会讹上他,他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心中的火气也直往外蹿。 这群不知回报的白眼狼,明明全靠他马秋阳的吩咐,叶莲才一直帮着他们,结果现在这些人里,没一个念着他好的,出事了,全都来找他气势汹汹算账。 但他刚想开口反驳,就被公玉碧伸手拦下。他有些惊讶地望着自己的夫人,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刚才起,公玉碧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耍那小性子,整个人的气质也都沉稳不少。 此刻,她面对这么多气势汹汹的村民,也并无惧怕,应对自如,只见她盈盈一笑道:“各位都是我夫君的乡亲们,现遇困难,我和我夫君自然是会帮衬的,但这县令府中,一时也难以拿出如此多银两来赔偿各位,还需我向娘家人借些来才行。” 公玉碧的身份这些村民都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所以,当她说完这些话后,那些村民的情绪便缓和下去了些。 “行,那你给个准信,我们什么时候来拿钱?”壮汉道。 “明日午时就可把银两赔偿给各位。” “那我们明日午时就来取,可别准备少了。”壮汉面对公玉碧时,态度温和许多,毕竟对于赏心悦目的美人,人总会多点耐心。 交易达成后,公玉碧便将那群村民们送出了县令府。 马秋阳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他看着送完人归来的公玉碧,惶惶不安道:“夫人,此事怎可劳烦夫人的娘家人啊?这群人就是贪得无厌,即使我们把钱给他们了,他们也不会知足,只会越要越多。” 公玉碧闻言,只是浅浅一笑:“夫君,此事就交给妾身来办吧,夫君不必担心。” 马秋阳听后又是一愣,因为公玉碧在他面前,从未自称为“妾身”过,眼前的人明明是公玉碧的模样,可言行举止,都与原来的她不同。 公玉碧见马秋阳呆呆傻傻地看着她,不由抿嘴浅笑:“夫君,天色不早,夫君先回房歇息吧,妾身还有些事,稍后再前去陪夫君。” 这么懂事体贴,还识大体的公玉碧,简直让马秋阳看呆了。要知道,这公玉碧从小娇生惯养,脾气骄纵任性,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因为乱吃飞醋,而做出这么荒唐的事来。 自己夫人莫不是被夺舍了吧? 马秋阳心里闪过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现在公玉碧体内住的是什么孤魂野鬼? 但不知为何,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公玉碧就是他的妻子,而且,现在的她还有足够的能力,来解决此次的麻烦。 想到这,他便颔首道:“好,我先回房间等夫人。” 接着,他就离开了。 马秋阳离开后,公玉碧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她的视线扫过院子里的家丁和侍女:“都回去休息吧,今晚谁都不要来院子,否则,后果自负!”.しa 这些下人们哪里见过气势如此冷峻的公玉碧,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连连退下回房,片刻后,院子里便只剩下公玉碧和昏倒在地的道士。 公玉碧上前几步,走到道士身前,那道士似是感知到了危险,又从昏迷中醒来,他看见公玉碧那面无表情的脸就近在咫尺,吓得尖叫起来。 但那叫声戛然而止,因为公玉碧手上的簪子已经刺入他的喉咙中。 “黄道士,以后,可要乖乖听话。”公玉碧呢喃般说道,她拔出了簪子,血喷溅而出,但她并不躲,任由那血溅了她一身。 黄道士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会死在公玉碧的手里,但他的震惊没能持续多久,眼中就失去了光芒。 公玉碧将簪子放到嘴边,舔舐过上面的血迹,笑意闪动:“味道倒是不错,但你还有用,我便不吃你了。” 徐徐阴风吹过,公玉碧的眸子猩红一片,若是被人看到了这般场景,估计能直接吓死过去。 黄道士的血很快就流干了,公玉碧这才起身,从袖衬中取出一块绿盈盈的石片,她将石片塞入黄道士嘴中。那石片如同活物一般,自行往深处钻去,很快就消失在喉咙中。 “起来了,黄道士。”公玉碧起身,懒洋洋道。 她话音刚落,那明明已经死去的黄道士居然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因为他血液已经流干了,皮肤有些干瘪,看起来就像是一副骨架上挂着一层皮。而他脸上爬满了青紫色的线条,眼里只有眼白,骇人得紧。 以德报怨的仙女7 但面对如此可怖的凶尸,公玉碧却面露欣赏,她对这样状态的黄道士很是满意。 “不错,黄道士,去吧,杀光稻谷村的那帮村民,一个都不要放过。” 公玉碧笑着说出这些恐怖至极的话来。 黄道士似是听懂了她的命令,嘴巴咧开,发出一声低吼,接着,他俯下身,如同一只巨大的壁虎,快速往外爬去。 山上。 正在为叶莲疗伤的白夏突然心中一阵发闷,猛然睁开眼睛,起身环顾四周。 她和叶莲两人正在她平时闭关修炼的那个山洞中,山洞外已被她设下结界,按理来说,外界应当没有任何事物能影响到她。 可是,她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咳咳咳,白夏,怎么了?”叶莲苍白着脸问道。 “无事。”白夏眼眸沉了沉,重新坐下,为叶莲输送仙力。 这几年来,叶莲的仙力已经耗尽,再这样下去,她这半片灵魂将会干涸而亡。 白夏又继续为叶莲输送了两个时辰的仙力,叶莲的面色终于不再那么苍白,她也有力气说话了,但一开口,就把白夏气了个半死。 “白夏,你昨日所为,有些过分了,你怎么能把那群村民打成那样?” 白夏知道,叶莲这片灵魂中,充斥了各种以德报怨的思想,但没想到,叶莲见识过了那群村民的丑恶嘴脸,却还是圣母心爆发。 她本想直接和叶莲融了,但无奈,她们两人只能等重获仙籍,返回仙界,借助仙界法器才能重新融为一体,所以,她现在只能带着圣母叶莲一同进行任务。 叶莲见白夏不答话,以为她已经说服了白夏,便继续道:“白夏,等我的伤好些了,你随我一同下山,去村子里道歉。” “我是不会道歉的,我见他们一次,打他们一次。”白夏都快被叶莲气笑了。 “咳咳咳。”叶莲被白夏的话惊得剧烈咳嗽起来:“白夏,你为何总是如此蛮横无理?照顾这些村民,可是我们的恩人马秋阳的嘱托,我们定要听从恩人的话啊。” 白夏不停在心中告诫自己:“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本是同一个人,都是马秋阳植入了以德报怨的思想,她才会变成这样。” 她在心里反复念叨了几遍,这才把怒气压下去了。 同时,她暗下决心,一定要勤加修炼,积累仙力,先把叶莲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思想抽离。否则,她怕自己还没完成任务,就被叶莲活活气死。 叶莲还在喋喋不休:“快随我去道歉,帮那些村民们修缮好房屋,快入冬了,你让他们的日子怎么过?” 白夏直接选择忽略,见叶莲的伤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就直接把叶莲推到了山洞最内部的石室中,这石室是原主建的,为的是修炼时能清净些,没想到,现在被用来关押叶莲了。 不过,这也没办法,要不然凭这叶莲的圣母心,她肯定会偷偷溜下山。然后把白夏输给她的仙力,通通耗在帮助那群白眼狼身上。 叶莲显然也没想到白夏会这么对她,立刻哭哭啼啼起来,但白夏一挥手,便将她的声音屏蔽了。 “清静了。”白夏靠坐在石壁前,松了口气,但短暂的休息后,她又重新起身,往山洞外走去。 “宿主大大,这是要去哪?”系统赶紧跃上白夏的肩膀。网站即将关闭,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下山,去村里看看,我总觉得有什么事不太对劲。”白夏眉头微皱。 她借助仙力,往山下飞去。 当接近村庄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看来,她心中的不安已成事实。 白夏加快速度,赶至村中。此时,天已大亮,村子中的惨状清楚展现在她眼前。 村子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铺满了尸体,这些尸体无一例外,都被割了喉,血染红了地面。 白夏没有被眼前的场景震慑住,她只稍一愣,便快步上前,检查那些村民的伤口。 “伤口有尸气。”她脸色一沉。 原剧情中,是叶莲死后半个月,原主才杀光了这群村民。可现在,这群村民却提前被害,而且,从伤口来判断,他们还是被诈尸的尸体所杀。 想来,应该是白潋插手了这个小世界,只是不知道这次,来的是他的分身,还是说,只是将力量借用给了这个小世界中的什么人。 但光靠现在的线索,白夏还无法判断出真相,她起身甩去手上粘着血,准备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但她刚走几步,便忽觉不对劲,因为这村子里,实在是太安静了,明明天已大亮,但却连鸟叫声都没有。 她立刻环顾四周,继而带上一抹冷笑:“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呢!” 系统还没明白白夏究竟是什么意思,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伴随着叫声,不远处出现一群人,这些人中,有数十人都身着衙役服,其中还有五个穿着粗布麻衣的普通人,而最显眼的,就属走在最边上,穿着道袍的假道士。 “看啊!就是这个妖孽,她屠村啦!”假道士一见白夏,就开始大呼小叫,他抬手指着白夏,动作略显僵硬:“小道惭愧,斗不过这妖孽,还要请各位官差老爷们帮忙,杀了这害人的东西。” 而那五个粗布衣裳的人似是这个村上的村民,一同大声嚎哭起来。 “妖孽啊!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 “可怜我们村百余口人啊!都被这妖孽夺了性命。” 随着这些哭嚎声,衙役们纷纷拔出刀来对准了白夏。 白夏脸色微沉,她知道,她这是被阴了。 这个村庄附近被设了屏障,这屏障阻隔了她的听力,再加上这里血腥味浓,影响了她的嗅觉。所以她没能及时发现,已经有人靠近了村庄。等她察觉到不对劲时,已经晚了一步。 那些衙役们看她的眼神中,都充斥了恐惧与愤怒,显然,他们把她当成了这场恐怖屠杀案的凶手。 布置屏障的人,目的达到了。 但白夏脸上并无慌乱,反而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看来我那好哥哥,终于找到了个聪明些的傀儡,不过嘛,还是不够聪明。” 以德报怨的仙女8 那领头的红衣衙役见白夏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心中发紧,但还是大声下令:“快把这妖孽抓起来!” 在他的吩咐下,其余的蓝衣衙役们立刻拿着刀,将白夏围了起来,但迫于她那恐怖的气势,没有人敢先动手。 “这些人,不是我杀的。”白夏盯着领头的红衣衙役,一字一顿道。 “妖孽,还想狡辩,他们就是你杀的!”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壮汉大嚷着:“我亲眼看见你把他们一个个揪到空地上,割开喉咙!要不是我跑得快,我也会被你杀了!” “对,你这个妖孽,一边杀还一边说什么要为你姐姐出口恶气!”一个包着头巾的妇人哀哀哭了起来:“可怜我的丈夫啊,遭了你的毒手。” 听着这些村民的指控,白夏的面色越来越阴沉,看来,这个要陷害她的人还有两手准备。 衙役们听这些村民哭得如此之惨,对白夏的愤怒终于突破了恐惧,他们缩小对白夏的包围圈,有几个胆大的衙役已经将刀架在白夏的脖子上。 “妖孽!快随我去衙门认罪!”红衣衙役将刀抵在白夏的脖子前,正义凛然地怒喝道。 “愚昧!”白夏用两指夹住红衣衙役的刀,稍一用力,那刀就断成了两截。 其余衙役被白夏突然的动作惊到,立即挥刀砍向她,但他们的刀在碰到她之前,就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拦,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更恐怖的是,当他们想抽身时,才发现,他们整个身体都动不了了,浑身上下除了嘴巴和眼珠子,其他部位都不受他们的控制了。 红衣衙役还保持着举刀的姿势,他愤恨地瞪着白夏:“妖孽,你想做什么?!” “别一口一个妖孽的,我可是仙女。”白夏慢条斯理地将这些人的刀一把一把全部折断。 “可笑,一个妖孽还想冒充仙女,在下可从未见过仙女滥杀无辜的!”红衣衙役的胆子很大,处在这种极端劣势的情况下,还敢对白夏说出这种话来。 白夏对此不由发出几声嗤笑:“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乱杀无辜了?就听那几个村民和那个假道士的片面之言?” “难道你想说,这几个人都在故意冤枉你吗?”红衣衙役恨恨道。 “难道不是吗?”白夏两手一摊:“你觉得凭我这本事,真的要杀光这村里人,怎么还会漏掉他们几个?” 她话音刚落,那几个村民就叫嚷起来。 “那是因为我跑得快!” “我是因为躲进了那堆房子的废墟中,才躲过了一劫!” 他们听到白夏想推脱责任,各个气得眼睛通红。 但那几个村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反而让那红衣衙役的心里产生了疑虑。 白夏会施展法术,若真要屠村,不论那几个村民跑得多快,躲得多好,都不可能脱身,难道,那几个村民真的在说谎? 白夏看到这红衣衙役眼中的困惑,知道这人不笨,便继续道:“还有,若我真是那嗜血残暴的妖孽,我至于费这么大功夫和你们解释吗?把你们全杀了,也只不过是片刻工夫的事。” 听了白夏这一通说辞后,红衣衙役心里对她的怀疑已经打消了一大半。 确实,如果眼前这位女子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妖孽,哪会费这么多功夫和他们解释? 想到这里,他眼中的敌意已经淡去,白夏见状,便解开了所有衙役身上的束缚。 那些衙役们重获自由后,纷纷往后退,不敢再靠近白夏,而那红衣衙役则向白夏揖了揖,简单表达了歉意后,就走到那五个村民身前,冷声问道:“你们五人,是否看清了,昨晚屠村人的容貌?” “看得清清楚楚啊!官差大人,就是她!就是她杀的,她用一把匕首,割了所有人的喉咙!”村妇大声哭嚎:“我的丈夫啊!我那可怜的丈夫啊!” “官差老爷,我也看见她杀人了。”说话的是那个假道士:“我昨日,下午未能除掉这两只妖孽,心中实在放不下,晚上便留宿在村子里,我清清楚楚看见,就是叶白夏杀的人!” 村妇和那假道士的话,顿时引起了白夏的怀疑,明明那些村民都死于凶尸的利爪,就算那凶尸杀人时,故意易容成了她的模样,那这些人看到的场景,也应该是她用爪子杀人,怎么会变成她用匕首杀人? 她原以为这些人都是被易容的凶尸给骗了,但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是在故意说谎诬陷她。 白夏死死盯着这几个村民和那假道士,忽见这几个人的胸口,根本没有起伏。 他们没有呼吸,根本不是活人! 想通这一切后,她立刻上前几步,用手指点中那个假道士头部的神庭穴,假道士立刻发出一声凄凉的嚎叫。 红衣衙役大惊,他不解白夏为何突然动手伤人,赶紧抽出他那断了一半的刀准备救人。 但还没等他把刀拿稳,就看到了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 那个道士叫声越来越凄厉,他嘴巴张开的幅度已经远远超出正常人范围的一倍,这让他的腮帮子完全撕裂,但却没有一滴血流出,只能看到那被撕裂成条状的肌肉。 同时,他的身躯迅速凹陷下去,眼睛翻白,脸上出现青紫色条纹。 “鬼啊!” “妖怪” 那些蓝衣衙役们都被吓得大呼小叫起来,他们用尽了浑身的胆量,才忍住逃跑的冲动。 在那个假道士显露真身后,其他五个“村民”见事情已败露,也不再掩藏。 他们和那个假道士一样,身躯迅速凹陷下去,而他们的脖子上,都出现一道狰狞的伤口,那伤口处的皮外翻着,和村中那些尸体的伤口一致。 显然,这五个村民和那个假道士,都是凶尸。 这六具凶尸一边咆哮,一边猛得冲白夏的方向扑来。 红衣衙役的反应速度很快,出于他保护人的习惯,立刻拦在白夏面前,试图用手中的断刀拦住这几具凶尸的攻击。 但白夏的反应更快,她一个瞬移,便来到六具凶尸中间,用手中出现的匕首,斩断了其中五具凶尸的脖子。 以德报怨的仙女9 凶尸的脖子被斩断后,便彻底失去了行动力,倒在地上化为黑灰。而那具假道士凶尸,则被白夏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 白夏可以确定,这几具凶尸就是这个村的村民和假道士变得,因为她看到,这些凶尸嘴里都缺了几颗牙齿。 可按理来说,凶尸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只知杀人,但这几个凶尸不但恢复成了生前的样貌,还装得跟活人无异,甚至还故意指证陷害她,很显然,它们都被操控了。 白夏掐着假道士凶尸的脖子,将它提起,然后一掌击中其腹部,随着那只凶尸的咆哮,一小块泛着绿光的小石片从它嘴里吐出。 没有了小石片后,凶尸立刻失了力气,头软绵绵地垂向一边,不一会儿,便化为黑灰消散了。 白夏弯腰捡起地上的石片,仔细查看着。 这石片上带着一股腥味,份量很轻,表面光泽感极强。 ”这是?”白夏眼中闪过一抹厌恶:“鳞片,我感知没错的话,这是一片蛇鳞。” 从这蛇鳞的大小来判断,这条蛇至少已有五百年的修为,看来,此次她的对手,是一条善于操控凶尸的蛇妖。 估计是白潋将力量注入到那蛇妖体内,让它帮马秋阳做事。 一定要将这条蛇妖揪出来。 白夏拿着鳞片,转过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还举着断刀,保持着防御姿势的红衣衙役。 “最近衙门有没有新来的人?”她问道。 此时,这红衣衙役对白夏已经完全没了防备,他赶紧收回刀,摇了摇头道:“并无新来者,衙门的人已有近半年无变动了。” 白夏略一思索后,继续问道:“那有没有人突然和马秋阳走得很近?或是有人的表现和之前判若两人?” 但领头衙役再度摇头否认。 “那马秋阳呢?他今天的行为举止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都和往常一样。”领头衙役不知道白夏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但还是一一老实回答。 白夏陷入沉思,根据目前所掌握的线索,还无法推测出蛇妖究竟隐藏在何处,敌在暗她在明,情况对她不利。 但这处境却反倒让她兴奋起来。 思考了一会儿后,她再次向红衣衙役提问:“你们是在哪里碰到这几个村民的?” “今天一早,这几个村民和那个道士就慌慌张张来到衙门,说村中有个叫叶白夏的妖孽杀人,于是县令大人就派我们来捉拿。” 白夏听后,眼睛微眯:“果然还有后招,我没猜错的话,那几个人是一路嚷嚷着过来的吧?故意让镇上其他人都能听见此事。” 红衣衙役仔细回想,发现正如白夏所说,那些村民这一路上一直大声哭嚎,反复说“叶白夏这个妖孽,杀光了我们村的人啊!” 估计现在,镇上已经传遍白夏屠村的消息了。 红衣衙役也想明白了这几具凶尸的目的,他立刻向白夏揖了揖道:“叶姑娘请放心,在下回到镇上后,会向县令大人禀告实情,还叶姑娘一个清白。” “你当真觉得你能还我清白吗?”白夏黑眸中闪过若有似无的笑意:“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的话,马秋阳派你们来,就没打算让你们活下去。” 红衣衙役脸上满是震惊,但他很快就连连摇头:“叶姑娘此话怎讲?马大人平时待我们都极好,怎么会想要我们的命呢?” “你仔细想想,如果我当真是屠村的妖孽,你和你那几个三脚猫功夫的手下过来,是不是送死?”白夏的视线扫过那几个被吓到面色惨白的蓝衣衙役。 蓝衣衙役们内心:你礼貌吗? 红衣衙役则微微低头,陷入了沉思,当时他没有多想,可现在被白夏这么一提醒,他便想起了这不对劲的地方。 他们衙役又不不会法术,为什么要派他们来抓捕屠村的妖孽? 白夏见他眼中的松动越来越明显,继续道:“不过这还不是重点,因为马秋阳他知道,我肯定不会杀你们,但是,我也肯定不会自愿受冤,跟你们一同回衙门。那你觉得,在你们空手而归的路上,会发生何事呢?” 红衣衙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叶姑娘的意思是,回去的路上,这几具凶尸就会对我们下手?” “没错,操控凶尸行动,是要耗费法力的,凶尸的操控者,总不会这么无聊,浪费法力控制这这些凶尸跟着你们,只是为了一路哭哭啼啼给你们装可怜吧?” 白夏颠了颠手中的蛇鳞,继续道:“按照我的推断,在我走后,这几具凶尸就会在这个村子里对你们动手,杀死你们,然后再故技重施,返回镇上,大肆宣扬我杀了前来追捕我的衙役。” 红衣衙役听到这里,额头上已经冒出一层密密的汗珠:“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它们要这么做?” “为了让我树敌,既然我‘杀了’你们,你们的家人肯定会想要报复我。”白夏的视线淡淡扫过红衣衙役腰间挂着的玉佩:“尤其是你这个的带头的,你的家人身份不简单吧?” “我,我的家人?” “没错,你一定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少爷出来体验生活了。你的右手指腹和手掌有老茧,但左手皮肤细腻,说明你平时除了练剑,不用做什么重活粗活。还有,你明明是衙役,但却皮肤白皙,估计是因为平常一些跑腿的活,都由你的下人们帮你干了吧?你一个衙役头子,却过得养尊处优的,怎么想,身份都不会简单。” 红衣衙役听了白夏的分析后,脸瞬间涨得通红,白夏猜得没错,他其实是邻镇张员外的独子张景山,员外虽然没什么实权,但家里的钱可是多到花不完。 张景山自幼酷爱习武,无奈天赋不高,也考不上武状元。为了过瘾,他便来到这邻镇当了个衙役,而现在跟在他身后的这群蓝衣衙役,其中有不少都是他家中会些拳脚功夫的家丁,受了张员外的吩咐,特来保护自家少爷的。 张景山自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其实,白夏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身份。 以德报怨的仙女10 既然身份已经被白夏看穿,张景山也不打算再瞒着什么,他揖了揖后,便将自己的身份全盘托出。 白夏听了张景山的身份后,便知马秋阳为何会选择这个男人来当这次的炮灰了。 因为张景山是隐瞒身份做的衙役,而马秋阳身为县令,派身份为衙役的张景山去捉拿凶手,在任何人眼里都是挑不出错的,没人会觉得,他是故意让张景山去送死。 所以张景山就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死了,张员外也无法将过错怪到马秋阳头上,他只会仇恨他以为的,杀了他儿子的凶手,白夏。 而张员外可不是好惹的,他痴迷于修道,虽然和他儿子一样,对于自身痴迷的事物毫无天赋,但他却也结交了不少能人异士。 再加上他家财万贯,如果他真的认为是白夏杀了他的独子张景山,一定会竭尽全力要置白夏于死地,他的钱再加上他的人脉,必定会对白夏造成不小的麻烦。 同时,张员外还是个大善人,在镇上的名声极好,被他恨上,便等同于被镇上的百姓们恨上,背负这么多恨意,白夏再怎么修炼,也无法成仙。 “还真是贪心,想要一箭三雕。”白夏眼眸沉了沉。 马秋阳这一举,杀光了可能会对他造成不利的村民,让白夏背负上屠村妖孽的罪名,张景山的死又会让白夏遭受张员外的疯狂报复。 这一计,狠毒又阴险。 看着白夏的脸色不断变化,张景山心中也有些紧张,他略带结巴着开口:“按叶姑娘的意思来看,这一切,全部都是县令大人的阴谋?可是,马大人就出自这个村子,为什么他会忍心,杀光这一村的人?” “因为他有把柄在这些村民手上,这一举,是为了灭口。” 张景山听了回答后,仍有一肚子的疑惑,他不解,到底是是什么把柄,能让人做出屠村这种丧心病狂的事?还有,马秋阳究竟为什么要诬陷白夏? 在思考中,他就下意识地把脑海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白夏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因为他生怕别人发现他只是菟丝花,所以要想办法把帮助他攀高的树木,以及想利用这棵树来威胁他的人除掉。” 张景山听了回答后,脑子里却更乱了,他自幼酷爱习武,不爱读书,根本听不懂白夏的隐喻。 正在他恍神之际,却听白夏道:“走吧,我和你们一起去镇上。” “什么?叶姑娘也要一同前去吗?可是,叶姑娘你也说了,马大人要处心积虑地陷害你。你这样贸然前去,恐会有危险。”张景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完全相信了白夏的话,所以他十分不解白夏要一起回镇上的决定。 对于他的疑惑,白夏只是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她的笑容仿佛有什么魔力,令张景山和其他衙役们的心也都随之安定下来。 于是,他们决定就按照白夏的吩咐行事。 就这样,白夏跟着这群衙役一同来到镇上。 沿路的镇民虽然都没见过白夏,但见一个貌美到仿若天人的女子,跟在这群衙役身后,他们便立刻猜测出了白夏的身份,纷纷向白夏投来或恐惧或厌恶的表情。 不过,张景山每碰上一人,都会不厌其烦地解释一遍:“叶姑娘并不是屠村的凶手,屠村真正的凶手,是凶尸。” 可他的解释显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因为那些路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些衙役都被迷惑了,因此更加恐惧白夏。 白夏并不着急扭转这些镇民对她的看法,她此次前来镇上,最主要的目的,是弄清蛇妖的身份。 很快,他们一行人便回到了衙门中。 马秋阳看到张景山和其他衙役都完好无损地出现在他面前后,面露诧异,而当他看到张景山身后跟着的白夏后,脸上的诧异更是直接转换为了惊恐。 怎么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和公玉碧说得不同? 他的事情还要从昨晚说起。 昨夜,公玉碧让他先行回房休息后,他确实是先回了房间,可他越想,越觉得心中仍是不安,于是,他重返院子,想透透气。 结果刚踏入院子,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他小心翼翼地绕过假山,探出头去查看情况。 但这一看,险些将他吓得散魂。 黄道士正躺在地上抽搐,他的脖子上,正在喷出大量的鲜血,而黄道士身边,正蹲着一位女子,这女子正是他的夫人公玉碧。 公玉碧手上拿着一根带血的簪子,缓缓舔舐着簪子和手上的血迹,眼中闪过赤红。在那一刹那,马秋阳还看到,公玉碧身下的影子被拉得细长,而影子的头部,又尖又长,分明是一个蛇头! 这个公玉碧,是蛇妖变得! 马秋阳拼命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不小心惊叫出声。 接下来,更恐怖的事发生了。 他见公玉碧取出一块碧绿的石片,硬生生塞进了黄道士的嘴中。片刻之后,黄道士的尸体便自己动了起来,那模样就像一具干尸,恐怖至极。 而公玉碧并不惧,她反而满面笑容道:“不错,黄道士,去吧,杀光稻谷村的那帮村民,一个都不要放过。” 黄道士接到命令后,立刻趴在地上,像一只巨大的壁虎,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马秋阳看完这一切后,腿都软了,他想悄悄离开,但他一个踉跄之下,踩到了脚边的树枝。 那“咔嚓”声虽然非常细微,但在这安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明显,公玉碧的头立刻抬起,看向马秋阳。 好在马秋阳的求生欲让他的反应能力大大上升,在公玉碧抬起头来的瞬间,他已经猫腰躲在假山后面,同时,他迈着细碎的步伐,尽可能放轻脚步,快速返回房间,躺回床上,假装无事发生。 他知道,一旦公玉碧发现他已经知道真相,肯定会杀了他灭口。 马秋阳努力稳住自己的呼吸,以防公玉碧起疑。他无论如何都要撑过这一晚,明天赶紧去找道士,来灭了这只蛇妖。 可真正的公玉碧呢?到哪去了?难道已经被这蛇妖吃了吗? 正当他脑中的思绪乱窜之时,门口传来“吱呀”一声,伴随着这个响声,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以德报怨的仙女11 马秋阳赶紧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但实际上,他的腿和胳膊根本不受他控制,持续抖动着。 当他感觉到那个黑影在不断靠近床后,他整个身体都无法抑制地震颤起来。 “夫君,你怎么睡下了,说好等妾身回房的呢。”公玉碧的声音极为妖娆。 马秋阳不敢答话,只是死死闭着眼,他能感知到,公玉碧那冰凉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直至贴在他耳边。 “夫君这是怎么了?为何要装睡,不理妾身呢?“公玉碧的声音钻入马秋阳的耳中,就像一条柔软的虫子,慢慢爬进他的耳道,令他额头上沁出滴滴冷汗。 “夫君,你再不理妾身,妾身可要生气了。” 马秋阳知道,公玉碧正在慢慢爬到他身旁,那冰冷的身躯一点点靠近他,令他的身子抖得更厉害。 此时,他也知道自己已经装不住了,因为他抖得,整张床都在跟着他颤。 为了保命,他在公玉碧彻底贴到他身上之前,一跃而起,绕开这个眼里冒着红光的女人,猛冲向门外。 但当他三步并作两步赶到门口时,却发现,那门已被彻底锁死,根本打不开。 他绝望地摇晃着门,同时大声呼救,但并无人来帮他。 而就在他呼救之时,公玉碧已经贴在他身后,那凉意弥漫过他全身。 “夫君,为何如此惧怕妾身?妾身好生难过。”公玉碧从马秋阳身后抱住了他,她的力道越来越大,把马秋阳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马秋阳眼泪流了一脸:“饶命啊!蛇仙大人饶命!小人不知是何原因冲撞了蛇仙大人,让蛇仙大人亲临此处。还请蛇仙大人放过小人,小人一定会给蛇仙大人建庙供奉!” 公玉碧见这马秋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样,不由嫌弃地松开了他,马秋阳没了束缚后,立即转身,“噗通”一声,跪倒在公玉碧面前,连连磕头。 “多谢蛇仙大人饶命!多谢蛇仙大人饶命!” 看着马秋阳磕头求饶的样子,公玉碧不由轻笑起来:“真真没想到,妾身还能有让星官大人下跪的一天。” 马秋阳没有听懂公玉碧的话,他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直至公玉碧阻止了他,他才头晕目眩地停下。 公玉碧将马秋阳扶坐至床边,笑靥如花道:“夫君不必如此惧怕,妾身不是来害夫君的,而是来帮夫君的。” “来,来帮我?”马秋阳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才刚看见这蛇妖杀了黄道士,还操纵这黄道士的尸体去屠村,现在居然说,她这是在帮他。 “对,还请夫君细细听妾身之事。妾身是一条修炼了五百年的蛇妖,可造化弄人,妾身在一百年前,为了保命,错杀了一个人。沾了杀孽的灵魂是无法得道成仙的,所以妾身便永无成仙的可能。” 公玉碧说到伤心处,泪意涟涟:“可妾身当真有一颗善心呐,只是为了保命,就错失了成仙的机会,着实是冤枉!” 马秋阳在一边战战兢兢听着,他心里明白,这条蛇妖不可能这么无辜,如果当真如她所说般,有一颗善心,她怎会毫不犹豫就下令屠村。但他也不敢反驳,只能顺着公玉碧的意思,连连点头。 公玉碧见马秋阳认同了她的话,便继续道:“所以,妾身只能与夫君相互帮忙了。” 说罢,她依偎进马秋阳怀中。 马秋阳不敢推开她,只能僵硬地支撑着她的身子,同时磕磕绊绊道:“可,可我不知该如何做。” “待妾身将一切实情告知夫君,夫君便知该如何与妾身合作了。”公玉碧依偎得更紧,用她那甜腻的声音,讲述了一件令马秋阳震惊无比的事。 原来,他的真实身份是仙界的星官,此生只是来下凡历练,而那叶白夏和叶莲是他在仙界的侍女,特来护着他的。 可没想到,那叶白夏起了别的心思,想要篡夺他星官的位置,所以,她才会救下本该被烧死的叶莲,并撺掇村民来找他麻烦。 “夫君,这叶白夏真是不识趣,居然妄想谋取原本就属于你的位置。那叶莲本应该被烧死,灵魂就能重回仙界了。可叶白夏故意从中作梗,阻拦她的死。现在,叶白夏肯定已经说服叶莲,和她一起背叛你。” 马秋阳听得晕乎乎的,他完全没想到,自己的身份如此珍贵,居然是仙界星官。可当他想到叶白夏想要篡夺他的位置后,心中起了急。 “那,那我该如何是好?这叶白夏会仙术,可我现在就是凡人一个,我根本斗不过她啊!” “夫君莫慌,妾身会尽全力帮助夫君重回仙界。”公玉碧双臂环住了马秋阳。 “可,可是,你想怎么帮我?”马秋阳想起公玉碧的所作所为,心中仍有忌惮。 “夫君,妾身今日所为,不正是在为夫君排忧解难吗?”公玉碧柔声道:“黄道士和那群村民都会威胁到夫君,所以,妾身便除掉了他们,毕竟只有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这样一来,夫君你也便安全了,不用再受他们的胁迫。同时这罪名,还可以嫁祸到叶白夏头上,让她受人唾弃,无法成仙。” 这狠毒至极的话,却被公玉碧柔柔道出,又惊出马秋阳一身冷汗,他结结巴巴道:“那,那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害我?” 公玉碧闻言,掩面轻笑:“夫君,妾身怎么会害你呢?妾身与夫君两人可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妾身定会护好夫君,让夫君重回星官之位。而夫君要做的,就是回到仙界后,帮忙在仙籍上写下妾身的名字,妾身便可成仙了。” 看着笑得像花儿一样的公玉碧,马秋阳却依旧心事重重,他犹豫了半晌后,才开口问道:“那,那我的夫人呢?她去哪了?” 马秋阳心里对原本的公玉碧还是有感情的,他一想到公玉碧有可能已经被这蛇妖吃了,心里便疼得厉害。 “夫君请安心,公玉姑娘的魂魄,也依然在这具体躯体中。”公玉碧欠了欠身子。 “什么意思?”马秋阳没听明白。 “意思就是,现在公玉姑娘与妾身的灵魂同在这具躯体内,并且我们的灵魂已经相互缠绕在一起,现在与夫君对话的,即是公玉姑娘,也是妾身。” 公玉碧摸了摸戴在她手指上,镶嵌着红宝石的指环,而这个动作,正是原本的公玉碧经常做的习惯性小动作。 以德报怨的仙女12 可马秋阳还是狐疑地看着公玉碧:“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既是蛇妖,也是我的夫人小碧?” “千真万确,夫君若是不信,可以问些只有夫君与公玉姑娘知道的事,妾身定会一一答出。”公玉碧再次依偎进马秋阳怀中。 这一回,马秋阳确实从公玉碧身上感到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气息仿若一阵充满暖意的风,抚平了他心中的焦虑。 他又问了一些只有他与公玉碧知道的秘密,公玉碧都能详尽地回答。 最终,他彻底相信了,公玉碧确实还活在这具躯体内。 公玉碧见马秋阳已经彻底信任了她,便把她接下来的计划,一一向马秋阳道出。 她告诉马秋阳,明天有村民来报官白夏屠村之事时,就派出衙门里的张景山前去村中捉拿白夏,其他的事,她自会安排好。 “我可不敢把那个煞星带回来。”马秋阳听了公玉碧的计划后连连摇头,那叶白夏都把那些村民揍成啥样了,把她给带回来,不是自找麻烦吗? 公玉碧暗叹自己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马秋阳有些愚笨,但她只能耐心地解释:“夫君,你想,这叶白夏被平白无故诬陷屠村,她怎么可能愿意乖乖束手就擒,跟着衙役们回来呢?” “那为什么还要派张景山去抓她?这岂不是多此一举?”马秋阳瞪着老大的眼睛,眼里全是疑惑。 “这也是妾身计划中的一环,叶白夏定不会跟张景山回来,而且,她还会因为恼羞成怒,‘杀’了张景山,引发众怒。”公玉碧特地咬重“杀”这个字。xinkanδんu.com 没想到,马秋阳依旧没能领会她的意思,眨巴了两下眼睛后,摇了摇头道:“叶白夏虽然可怖,但我觉得她不会动手杀人,毕竟,你也说了,杀了人后,就不能成仙了,夫人,你说话前后矛盾呐。” 公玉碧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马秋阳简直蠢到无可救药了,连联想都做不到。看来。除非她把话说得清清楚楚,这蠢货才能明白她的意思。 “夫君,妾身的意思是,妾身会安排凶尸,趁机杀了张景山,然后再把他的死,也嫁祸给叶白夏。”公玉碧的语气已经不再那么妖娆,甚至因为气恼,还带上几分僵硬:“那张景山是邻镇张员外的独子,若是张员外知道,他唯一的儿子被叶白夏所杀,定会不顾一切,追杀叶白夏。” “可是,张员外不也是一个凡人吗?他怎么可能斗得过叶白夏?夫人,你这计策实在是不太行。”马秋阳摇了摇头,同时在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公玉碧此刻用尽全身的控制力,才没有揍马秋阳一顿:“那张员外当然不是亲自和叶白夏斗。他家富可敌国,认识的奇能异士也不少,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定会找高人来制服叶白夏。” “原来如此。”马秋阳终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但他下一句话,险些让公玉碧气得吐血。 “夫人,你现在不是也有蛇妖的能力吗?为什么你不直接去杀了叶白夏?” “我没有直接去找她,当然是因为凭我现在的能力斗不过她!”公玉碧咬牙切齿道,她虽然有女主光环和那来自小世界之外的力量,但这也只能保住她不会被杀死罢了。 如果和叶白夏硬碰硬,她得不到好处,既然如此,还不如在暗中作梗,慢慢消耗叶白夏的能力,待自己的能力在叶白夏之上后,再亲自出手除了她。 “原来如此,想不到,夫人你体内的蛇妖有500年修行,却依然不是叶白夏的对手。”马秋阳这句话让公玉碧额角的青筋跳了又跳,毕竟不论是妖、人,还是仙,都不爱听其他人说自己不如别人之话。 但看在马秋阳终于不再提问的份上,公玉碧还是将这口气咽下了。 “总之,夫君,你就按我说的做,待张景山死后,你立刻痛哭,大骂叶白夏狠心,同时,厚葬死去的张景山和跟着他的那些衙役。” “等等。”马秋阳又打断了公玉碧的话道:“夫人,你刚才不是说,张景山是张员外的儿子吗?他们家财万贯,哪里轮得到我来厚葬他?哎哟,夫人,为何打我?” 公玉碧终于忍不住,狠狠一掌抽在马秋阳的胳膊上,这马秋阳实在蠢得可气,让她忍不住想修理一顿。 “闭嘴!你再插话,我便再打你!”公玉碧眼眸变得通红。 马秋阳被吓住,终于不再吱声,公玉碧这才继续往下说:“因为你要假装不知道张景山是张员外之子,否则,若被张员外知道,你明知张景山是他儿子,却还派他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他也会一并恨上你,明白吗?!” “明,明白了。”马秋阳头点得如同捣蒜。 “记住,你要假装完全不知情,把杀人的责任通通丢到叶白夏身上,这样叶白夏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永远也别想成仙。” 公玉碧说完后,发现马秋阳又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但显然迫于她的威胁,这个男人不敢提问。 她生怕马秋阳因为没听懂计划而出什么差错,只好松口道:“夫君,妾身已讲完,夫君是否还有不明白之处?” 马秋阳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确实有一处不解,夫人,‘众矢之的’是什么意思?” 当晚,马秋阳挨了好一顿打,幸好公玉碧打人不打脸,他今日才能正常上堂。 可现在,当他看到张景山和叶白夏共同出现在衙门中后,便彻底傻了眼,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了。 白夏见这马秋阳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便知这蛇妖定没有附在他身上,因为一个能想出这么多毒计的蛇妖,绝不可能连这点状况都处理不了。 她心中冷笑,道:“马大人,不知有何事,要派人专门请我来你这衙门坐坐?” 马秋阳见白夏不但不跪他,还一脸挑衅,心中不由来气,但他又想到,这叶白夏打起人来可毫不手软,所以不敢发作。 但他的声音,却依然因为愤怒而发抖。 “叶白夏,本官问你,今日有五位稻谷村村民来此伸冤,说你杀害了村上百余口人,可有此事?” 以德报怨的仙女13 “并无此事。”白夏坦然回答。 她的回答让聚集在衙门门口看热闹的镇民们窃窃私语。因为他们已经认定,叶白夏就是屠村的妖孽,所以并不相信她的话。 马秋阳十分满意这些镇民的反应,他清了清嗓子后,对白夏大喝道:“休想狡辩!难道你想说,是那五个村民在故意诬陷你?” “没错,就是他们故意诬陷我。”白夏开门见山道。 她取出一片蛇鳞,扔在马秋阳面前的审案桌上。httpδ:// “看清楚了?这是妖物的鳞片,在那五个村民,和那装模作样的假道士体内,都有这东西。那五个村民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凶尸,只是被妖物用鳞片操纵,故意诬陷我,而真正杀害那些村民的,就是这背后控尸的妖物!” 马秋阳见白夏已经猜测出了事情真相,额头上浮起一层密密的汗珠,但他知道,嘴上绝不能露出破绽。 他定了定神后,用力敲击惊堂木,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本官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故意撒谎了。” “马大人这话真可笑,到我这里就是一面之词,那之前那五个村民的话,不都是一面之词吗?”白夏转过身,看向正在门口看热闹的镇民们:“各位,我说的有错吗?” 门外的人显然没想到白夏会突然转身,都吓得脖子一缩,然后连连摇头,并纷纷小声说着:“叶姑娘所言有理。” 他们谁敢得罪这个女人啊?她可是屠村的妖孽,万一一怒之下,把他们杀了可怎么办? 白夏虽然一眼就看出这些人并非发自内心地相信她,但她依旧粲然一笑道:“看来在场的各位都很聪慧,能明辨是非。也是,只有那些愚昧的人,才会听风就是雨。” 门外的镇民们虽然都知道,白夏这是在骂他们,但没有一人敢吭声。 见这群人低头不敢言的样子,白夏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又重新回到马秋阳身上:“马大人,我说得对吗?” 马秋阳只能把气都发泄在惊堂木上,用力敲了敲后,怒喝道:“那是五人之言,而你却只有一人之言,本官当然会更信那五人。” 听了马秋阳的话,白夏忍不住掩面轻笑:“想不到马大人居然如此草率,竟根据人数做出判断,此法实在是闻所未闻,愚蠢至极。” 这直截了当地指责让马秋阳涨红了脸,但他肚子里也没什么墨水,不知该如何反驳,只是把自己气了个半死。 而白夏则眼露讥讽继续道:“不过,我也并非只是自证,还有各位官差们帮我作证。” 她向张景山使了个眼神后,后者便赶紧上前道:“马大人,叶姑娘所言属实,属下亲眼看见那五位村民和那个道士变成了凶尸,幸有叶姑娘帮忙杀死了那群可怖的怪物,属下们才保住了命。” 其余衙役也跟着张景山,纷纷开口,说出当时的场景,为白夏作证。 白夏则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脸色铁青的马秋阳:“马大人,想必,加上这些官差,帮我作证的人就远不止五人了吧?那按照马大人你的办法,是不是可以断定,我是无罪的?” 马秋阳心乱如麻,但他谨记公玉碧昨晚的话,一定要把所有罪责都甩到白夏身上。 于是,他定了定神,梗着脖子道:“这些衙役们跟你相处了这么久,说不定早就被你用妖术控制了。而那六人没有跟着你们一同回来,说不准是被你杀了灭口。而你拿来的蛇鳞,很可能就是你自己的,你就是蛇妖,你在故意贼喊捉贼!” “哦?马大人,真是奇怪,自始至终,我都未曾说过,这鳞片是蛇鳞,马大人你是怎么知道的?”白夏眼眸中的笑意越来越浓:“这鳞片,一般人都联想不到是蛇的鳞片吧?怎么,马大人这是见过那条蛇妖?” 马秋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自己居然一不小心说漏了嘴,门外凑热闹的那群人眼中也纷纷露出狐疑之色。 因为当白夏拿出那鳞片来时,他们都以为这只是一块碧绿的石片,哪怕后来白夏说了,这是妖物的鳞片,他们也没能联想到蛇妖,那这马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马秋阳脑子转得飞快,很快就强词夺理道:“本官认识蛇鳞有什么奇怪的?本官自幼在村中长大,见过的蛇多了去了。” “嗯,马大人真是博学多才。”白夏话中满是讽刺:“既然马大人如此博学,那应该知道,这蛇鳞是能找主人的吧?不如我施法,让它重新回到蛇妖身上,这不就能证我清白了?” 马秋阳身上又开始出虚汗,他赶紧一把抓起鳞片,紧紧捏在手中:“这是证物,怎可让你施法,再说,由你施法,还不是你想让这鳞片近谁身就近谁身?根本不能作为判定蛇妖的依据。” 他喊完这些话后,便看到白夏脸上扬起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马大人,你这是对我有偏见啊,我看,你就想把这屠村的罪名压到我头上来。” 其实,白夏刚刚只是在诈马秋阳,她根本无法让蛇鳞回到它主人身上。但马秋阳急切护住蛇鳞的举动,让门口的镇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他们眼里已经产生了松动,有不少人都将怀疑转移到了马秋阳身上,因为这一次堂审,白夏说话有理有据,丝毫不慌乱。 但反观马秋阳,他的脸青、白、红交替变化了几轮,还时不时用袖子擦去额头上的汗珠,明显是心虚的表现。 还有刚才,他下意识护住蛇鳞的举动,实在是太可疑了。 马秋阳自然也注意到了人群的反应,他心中越发慌乱,而惊慌总能让人说出不理智的话来。 “什么偏见?本官向来公正,只是因为你昨日刚与那群村民结仇,今日那些村民就都死了,不论怎么看,这起屠村案,你的嫌疑都最大。” 白夏见马秋阳已经钻入圈套,心中暗笑。 “马大人,你是如何得知我与那群村民有仇的?” 以德报怨的仙女14 “因为他们昨夜都来我府上找我了,一个个鼻青脸肿,说你打了他们,又砸了他们的房子毁了他们的田地!”马秋阳愤愤道:“还说你为了帮叶莲出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不准就是你昨日打了他们之后,还是气不过,便连夜去杀了他们。” “马大人,你刚才说,他们连夜来县令府上找你告我的状?”白夏引导马秋阳一步步走入陷阱。 “没错,本官府上的家丁皆可作证。”马秋阳挺了挺身子。 “那可真是怪了,马大人,要告状,不应该去衙门吗?就算天已黑,只要击鼓鸣冤,马大人你就算已在县令府歇下,也得开堂审理吧?” 在这个架空的小世界中,县令府与衙门相通,县令都是24小时值班制的,虽然晚上县令会在县令府休息,但只要有人来衙门告状,县令就得立刻开堂审理。 所以一般来说,不去衙门通报,却直接进县令府的,都不是真正要告状的。 白夏看着马秋阳的脸色又开始变化,便继续收紧她陷阱的网口:“所以他们来找你,根本就不是为了告我,而是和马大人你之间有什么私事要聊吧?” 马秋阳的脸都快被白夏给气肿了,他暗恨自己怎么又不留心说漏了嘴,但很快,他就为自己找补:“那是因为,他们与我很熟,便直接来府上找我诉说冤情。” “可是,你不开堂审理,如何帮他们伸冤?”白夏眼中闪着狡黠:“而且,他们没能得到一个结果,就连夜回了村?不论怎么想,都不合理吧?马大人,是不是你在府上答应了他们什么事,他们才自愿离去的?” “我,我,对,我答应他们帮忙捉拿你了,他们才离开的。”马秋阳急忙找了个借口。 但他现在可谓是越说越错,连门外的人都已经听出不对劲来。 没有开堂,县令根本无权私自捉拿任何人,这马秋阳说话简直漏洞百出。 白夏更是轻蔑一笑:“马大人,你究竟在遮遮掩掩什么?恕我大胆推测,是不是你与那些村民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他们才自愿离开的?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那些村民手上?所以,你就派人杀了那群村民,还想嫁祸到我头上!” “胡说八道!本官清清白白,能有什么把柄在那群人身上?”马秋阳虚汗出了一身又一身。 “但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种可能了,毕竟马大人你啊,以前在村上那副模样,跛脚,还大字不识一个,是我姐姐叶莲助你……” 白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冷冽的声音打断:“大胆刁民,在衙门见了县令大人也不下跪,还在这里口出狂言,依我看,该掌嘴十下!” 随着这阵声音,一位貌美的少妇自后踏入衙门之中,她眉眼微扬,模样艳丽,美艳不可方物。 这位少妇正是公玉碧,在这个架空世界中,女子的地位并不低,作为县令的夫人,她有权来衙门帮马秋阳共同审理案件。 她一袭青绿裙衫,施施然走至马秋阳身边,将手搭在马秋阳的肩膀上,而后狠狠瞪了这个蠢男人一眼。 蠢,太蠢了!马秋阳这个蠢货,烂泥扶不上墙,那脑子里塞的也不知是水还是浆糊,说的话一句句都把他自己给卖了。 她本不想在白夏面前现身,但在堂后,她听这马秋阳的话蠢到无可救药,差点气得吐血三升。如果她再不出来,估计白夏都要把马秋阳的老底全诈出来了。 公玉碧来到堂上后,门外的人立即一片肃静,他们一个个都看直了眼。 早就听闻这县令夫人美貌无双,但今日,更是美得摄人心魄,一颦一笑都引人入魂。 白夏也美,但她美得倾城脱俗,犹如那冰山上的雪莲,悬然于世俗之上。而那公玉碧的美,却犹如曼陀罗花,浓艳耀目,隐隐透着危险之意。 而此时,公玉碧那犹如毒蛇般的视线正扫过堂上众人,嘴角半勾不勾,开口道:“怎么?我的话现在是不管用了?张景山,没听到吗?让你掌叶白夏的嘴!” “属下恕难从命!”张景山双手一合,微微一作揖,拒绝了公玉碧的命令。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公然违抗我的命令。”公玉碧从审案桌的签桶中取出一根红头签,用力甩在张景山面前。 令签一出,覆水难收,意味着这惩罚,无论如何都得执行,否则,便是抗命,这责罚便会由抗命的人来承受。 但张景山弯腰拾起令签后,便毫不犹豫地往自己嘴上抽去。 不过,还没等他抽到嘴上,令签便被白夏夺了去。 只见她红唇边漾开一抹浅笑,然后举起令签,凭空抽打了十下。 奇怪的是,明明她什么都没打中,但却从马秋阳的嘴上传来清脆的巴掌声。 马秋阳哀哀惨叫着,他的鼻子和嘴巴上顿时沾满了血。 看样子,白夏刚刚凭空挥动的那十下令签,都尽数打在了他的嘴上。 “大胆妖孽!公堂之上,居然胆敢施展妖术!”公玉碧见马秋阳被打成这副惨样,心中怒气冲天。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妖孽,我是仙女。”白夏秀眉一挑:“再说了,公堂之上,掌嘴打的应是说谎之人,马大人谎话连篇,打的自然应是他。” 公玉碧气急,她恨不得直接施法和白夏斗起来,但理智让她硬生生忍了下来,她用颤抖的手,指着白夏怒喝道:“在场的人都看见了,这个妖女会妖术!还不快拿下她?!” “我这不叫妖术,你用蛇鳞操控凶尸,那才叫妖术。”白夏直接戳穿了公玉碧的身份,她在第一眼看到公玉碧时,就知道这蛇妖是附在对方身上了。新刊书小说网 对此,白夏不由眉头轻蹙,因为这蛇妖现在即有白潋力量的保护,还有女主光环的庇护,在这个小世界中,几乎可以算是无敌的存在。 就算白夏现在的法力在这蛇妖之上,但要除掉它,也绝非易事。 以德报怨的仙女15 公玉碧见白夏已经识破她的身份,也不慌。因为她知道,她有世界外的力量庇体,所以不论用何种方法,都无法查出她蛇妖的身份。 现在的她不怕雄黄,也不怕任何捉妖手段,只要她不自己现出原形,白夏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 想到此处,她冷冷笑道:“妖女,你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我乃公玉家族的千金,怎会是蛇妖?如若不信,我可喝一杯雄黄酒自证,免得传出什么流言,倒是你这个妖女,敢不敢和我一同喝雄黄酒?!” 公玉碧这一招很毒,因为雄黄性烈,同样会破坏白夏的修为,损伤她的身体。 可若白夏不愿喝这雄黄酒,那所有人都会怀疑她才是蛇妖。 所以现在,不管白夏怎么选,都得不到好处。 但令公玉碧没想到的是,白夏竟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可以。” “好,那我们就一同饮雄黄酒,自证清白!”公玉碧心中暗笑,但白夏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愣在原地。 “不过,我认为,应该让这衙门内的所有人都喝上一口雄黄酒,万一这蛇妖不在你我之中,而是这衙门内的其他人呢?” 白夏刚刚发现,在公玉碧出来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盯在她脸上,可站在马秋阳身边的两个衙役,依旧直挺挺地看向前方,连头都没有转动。 显然,这两个衙役已经完全没了自己的意识,他们很可能是已经被公玉碧操控的凶尸。所以,白夏便提出让所有人都喝下雄黄酒的要求。 公玉碧有白潋的力量保护,但那两具凶尸可没有任何庇护的力量,在喝下雄黄酒,他们体内的蛇鳞就会被排出。 虽然此举不能证明公玉碧就是蛇妖,但至少能证明蛇妖已经将手伸到衙门内,那身为县令的马秋阳势必就会失去百姓的信任。 公玉碧的脸色当即变得极为难看,现在,局势逆转,进退两难的人又变成了她。 她若是不答应,势必让人起疑,可若答应下来,以后那些百姓都会对衙门避之不及,一个没有百姓信任的县令,肯定做不长久。 她现在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正当她迅速在脑中思考对策时,马秋阳突然起身,指着白夏大吼道:“好你个妖女,这衙门里究竟谁才是最大?到底是听本官的还是听你的?你说让我们所有人喝雄黄酒,我们就要喝?!” “不喝也可以。”白夏眼睛微眯:“不喝就证明,马大人你和蛇妖就是一伙的!” “大胆!一派胡言!”马秋阳半张脸都沾上了血,面容看起来狰狞可怖,但他此时越闹腾,就越让人觉得可疑。 “喝!我们所有人都喝!”公玉碧突然开口,她恨恨瞪着白夏。 她知道,再这样下去,情势会对她越来越不利。 她攥紧了拳头,走到那两个凶尸假扮的衙役身前,下达命令道:“快去取雄黄酒!” 在说话间,她强忍着剧痛,将自己的魂魄分出两缕,注入这两具凶尸体内,让他们也能获得力量的庇护。 但此举对她而言,损伤极大,可现在已到万不得已之时,身体还能经过修炼恢复,但叫百姓们起了疑心,再想重树威望,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白夏自是一眼就看穿了公玉碧的小动作,但她没有揭穿,而是眼含笑意地看公玉碧如何自损。 公玉碧注意到了白夏的眼神,恨恨而视,刚才分裂灵魂的举动,直接削了她五十年的修为,怎叫她不心痛。 但做戏,就必须要做全套,她身上、心里再痛,也要强装无事发生。 很快,那两个凶尸假扮的衙役就取来了两大坛雄黄酒,还带来了一堆瓷碗,将雄黄酒分好后,递给了衙门中的每一人。 所有人都必须不掩面,当众把酒喝下。 白夏自然也是喝下了酒,这酒虽会对她造成损伤,但这损伤对比于强行撕裂灵魂的公玉碧来说,简直就是土坡与巍峨高山之间的差距。 而公玉碧除了恼恨地瞪着白夏外,什么都做不了。她今日完全落了下风,用损伤自己身体的方式,自证了衙门内无蛇妖,但同时,她也等同于帮白夏证实了清白。 门外看热闹的人一开始提心吊胆,现在见这衙门内所有人都喝下雄黄酒,都未显露出异样后,才都松了口气。他们现在都已彻底相信,白夏不是妖,想来,屠村的事很可能另有隐情。 但白夏的目的可不只这些,在自证清白后,她仍不打算放过马秋阳和公玉碧,对他们步步紧逼:“马大人,马夫人,既然,我已自证我并非蛇妖,那是不是应该继续谈谈之前的话题?马大人,那些村民来找你……” 公玉碧见叶白夏又要提那事,赶紧发力,用妖气击中马秋阳的脖颈处。 马秋阳一声闷哼后,立刻倒地不起。 她顺势扑到马秋阳身边,大喊道:“快叫大夫!马大人昏倒了!快啊!” 一时间,衙门内一片混乱,衙役们纷纷上前,帮忙把马秋阳往内堂县令府上抬。 公玉碧则抹着眼中根本就不存在的泪水,站起身来,用力砸了砸惊堂木,大喝道:“马大人今日身体不适,无法继续审问,退堂!” 说罢,她再次瞪了白夏一眼,然后逃似得离开,中途还被绊了一跤,踉跄了几下,听觉灵敏的她还听到白夏讥讽的嘲笑声。 她与白夏的第一次交战,以她的仓惶而逃作为结束。 又羞又恼的她回到县令府大堂后,便将衙役们都赶了出去,然后一脚踹醒马秋阳怒道:“没用的东西,你就知道被叶白夏牵着鼻子跑!” 马秋阳现在可谓是惨之又惨,他鼻子嘴巴还在火辣辣的疼,现在又被公玉碧一脚踹在后腰上,疼得他浑身哆嗦。 而又因为他刚刚被吓得不轻,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想逃走,但才刚跑出两步,又被公玉碧给拽了回来。 “跑什么跑?!你要跑哪去?” “夫,夫人,那叶白夏定是识破了你的身份,我们还是快跑吧!” “没用的东西。”公玉碧被马秋阳的怂样气到发狂。 以德报怨的仙女16 马秋阳指着衙门的方向道:“现在那叶白夏摆明,是要和我们死磕到底了。万一她冲进县令府打我们怎么办?夫人你也说了,你不是叶白夏的对手啊!” 马秋阳刚说完这句话,便被公玉碧几个巴掌打得找不着北。 “怂包!”公玉碧一边打一边骂。 其实,对于公玉碧来说,她还巴不得让那叶白夏冲进县令府来。因为帮助过她的那个神秘声音告诉过她,县令府的院子中,有一个剔仙阵法,若叶白夏被那阵法困住了,便可任她宰割。 但那叶白夏很可能已经看穿这一陷阱,所以才没有进县令府继续纠缠。 公玉碧思绪纷飞,一不留神,就把马秋阳打得翻了白眼。 “夫,夫人,别打了。”马秋阳磕磕绊绊着求饶,他从昨晚开始,就已被公玉碧打得没了脾气。 虽然他才是星官转世,是两人之间地位更尊贵的那一个,可现在的他对公玉碧可以说是言听计从,一点违抗的心思都不敢有。 公玉碧只美目一瞪,他就立刻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唯唯诺诺,不敢再多言。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朽木不可雕。”公玉碧看着马秋阳那没用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 她心里呕火得很,但这火气却又无处发泄。 这次,是她小瞧叶白夏这个女人了,今日原定的三个计谋,只成功了一计,那就是杀光了稻谷村村民。 诬陷叶白夏这一计,已完全失败。 这个女人巧言善辩,逻辑清晰,还喝下了雄黄酒自证,绝大多数镇民已不再将她视为屠村妖孽。 而第三计也失败了,张景山没有死,自然也没有引起张员外对白夏的仇视。 更令公玉碧头疼的是,这张景山显然已经站在叶白夏那边,这也就意味着,张员外很有可能会成为她和马秋阳的敌人。 纷乱的思绪不断在公玉碧脑中回旋,忽地,她胸口一甜,竟是喷出一口血来。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马秋阳见公玉碧突然吐血,吓得六神无主。 “无碍,只是被雄黄酒伤了些身子。”公玉碧习惯性地摸了摸手指上的指环,微微皱眉,虽然有力量庇护,但没想到分了些魂魄出去后,那庇护她的力量就削减了不少。她身体中蛇妖的部分,依旧被雄黄酒所伤。 她取出一条手巾,慢慢擦拭嘴角的血迹,眼中的怨毒越来越浓。 没关系,她还有机会,接下来,只要让马秋阳多取得功德,赶在叶白夏之前升仙,她就赢了。 她早已记起上一世的记忆,她知道,下一波功德,来源于渔桥村的大瘟疫。 上一世中,马秋阳在那场瘟疫爆发前,偶遇了一位白发须眉的老者。这老者身受重伤,气息奄奄。出于直觉,马秋阳觉得这位老者身份非凡,便将他救下,带回府中。 但老者本就身患绝症,没过几天,便性命垂危,他为感谢马秋阳收留他的恩情,便送给了马秋阳一本医书。 这本医书是失传已久的《玄仙医书》,其中记载了很多精妙的药方,可治疗各种疑难杂症。 就在马秋阳得到这本医书没多久后,渔桥村就开始爆发瘟疫,《玄仙医书》中,正好有瘟疫的治疗药方,马秋阳和公玉碧便根据这个药方,熬制药汤,救了这一村的人。 此举不但让他名声大振,被百姓们称为“医仙大老爷”,还积累了一身厚厚的功德。 这一世,也必须要赚到这波功德。 但是,关于瘟疫的事,说不定叶白夏也会知情,她很可能会故意赶在马秋阳之前,救下那位老者,获得医书。 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公玉碧咬牙,她心绪一乱,血又从她嘴角溢出,再加上她此刻赤红的双眸,如同狰狞恶鬼。 另一头,白夏已经回到她修炼的山洞中。 她没有闹进县令府是因为她感知到,这其中有白潋的力量存在,她怀疑县令府中有他设下的陷阱,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虽然这一次衙门之行,她没有将马秋阳和公玉碧逼上绝路,但主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她洗清了自己的嫌疑,还得到一个好帮手张景山。 除此之外,她还大致摸清了这次对手的情况。 马秋阳没脑子没能耐,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而那和蛇妖结合的公玉碧,脑子比较好使,还有控制凶尸的能力,再加上有白潋力量的庇护,相对比较棘手。 白夏细细想着,很快,便有一个计划浮现在她心头。 “半年后,渔桥村见。” 她似笑非笑地说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后,便盘腿坐下,开始修炼。 这一修炼,便是半年。 叶莲在这半年间,依旧被白夏关在这山洞中,最开始时,她每天哭哭啼啼,恳求白夏放她出去。 “白夏,我不能就这样躲在山上,我要去帮助那些村民,我要去帮助马公子。” “冬日了,那些村民们还好吗?白夏,帮姐姐去看看吧。” “春日了,是该播种的时候了,我要去帮他们,白夏,我们要知恩图报呐!马公子让我们照顾好这些村民,我们就该按照他吩咐的做。” 幸好白夏的心早已锻炼得很强大,不论叶莲说出多么圣母白莲花的话来,她都能稳稳受着,不影响心性。 时间一久,叶莲见白夏从不为她的话所动,便也怏怏闭了嘴,开始跟着白夏一同修炼。当然,她修炼的目的可不是提升自己,而是为了积累更多的仙力,以便出去后,能继续帮助那些村民。 但白夏懒得管她目的是什么,反正只要叶莲愿意修炼就行。 因为她们两人本就是一体,叶莲愿意共同修炼后,白夏的仙力增长速度提升了一大截。 而叶莲修炼后,终于不再一天到晚说那些圣母到令人发指的话,令白夏耳根清静了不少。 这半年中,除了她们两人的仙力提升了不少外,白夏还积累下了些功德。 这功德都得益于张景山的帮助,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在大半年前,白夏救过他的命,所以他为了报恩,便用白夏的名义做善事。 以德报怨的仙女17 同时,他爹张员外知道那马秋阳居然想要张景山的命后,便开始处处针对马秋阳。虽然他没什么权力,但他有的是钱,给马秋阳找找麻烦,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镇上很快就出现了很多关于马秋阳的负面消息。 像什么县令大人手下无端打人;县令府的马车冲撞无辜摊主还不赔钱;县令府家丁狐假虎威,在外面吃饭不给钱……等等消息,满镇飞舞。 这些消息导致马秋阳在百姓中的口碑急剧下降,市井街道上,甚至还传出了一些骂马秋阳的顺口溜,把他气得够呛。 公玉碧自然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张员外搞得鬼。她恨不得灭了张员外一家人,但镇上早已传开,张员外和马秋阳不对付的事。 如果这时张员外家出了任何一点意外,所有人的第一怀疑对象就是马秋阳。而那些与张员外交好的能人异士也定会追究到底,所以公玉碧不敢轻举妄动。 马秋阳又是个脑子不灵光的,每次被张员外找事,他都不知该如何应对,只能推公玉碧出来帮忙。 公玉碧这半年来为了解决这些接二连三的破事,都没机会好好养伤,更没有时间修炼。她的妖力不但没有增长,反而还退了不少。 她每天都会在心里产生无数次拍死马秋阳的冲动,这个没用的男人,扶持他比扶持一只猪还难,至少猪不会说话,没法祸从口出。 公玉碧每天焦头烂额,终于熬到渔桥村瘟疫爆发前一月,她记得,上一世的马秋阳大概就是在这段时间,偶遇了那位重伤的老者。 她便天天去那老者出现的山脚下蹲守,生怕被白夏抢走医书。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她蹲守的第三日,便听到树丛中传来呼救声,她立刻穿入树林,循声而去。 绕过几棵树后,便见一位老者正磕磕绊绊往前跑着,而他身后,则跟着三个蒙面黑衣人,那些黑衣人手上都拿着刀,正在追杀那位老者。 很好,这个机缘归她了,叶白夏别想沾手。 她迅速拦在那三个黑衣人面前,大喝道:“大胆强盗,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敢追杀无辜老人!” 那三个黑衣人见来人是一位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不由嗤笑道:“你算哪根葱?快闪开,否则休怪我们刀剑无眼。” 然而,等黑衣人说完这句话的下一刻,他的头便与身子分离,血溅起一丈高。 其他两个黑衣人大惊,但还没等他们抬起刀来,他们的下场便与之前的同伙一致。 三具躯体就这样齐刷刷倒地,血染红了周围的树和草。 解决了这三个黑衣人,公玉碧便转身看向老者,她现在可是这老者的救命恩人,对方定会送她《玄仙医书》。 可她回过头后,却见那位老者呆若木鸡,脸色惨白地看着她,眼里充斥着恐惧,想来,是被她刚才杀人的举动给吓到了。 公玉碧赶紧面露微笑,向那位老者表达善意,望其能打消对她的惧意。可她现在脸上身上沾着血,这一笑,更为阴森恐怖,犹如刚从地狱爬出来的罗刹。 那老者一惊之下,连退数步,不曾想在一树根上绊倒,向后倒去,好巧不巧,后脑正好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wenxueзч.net 公玉碧赶紧上前扶起老者,但仍是晚了一步,老者眼睛圆睁,已没了气息。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来救这老者,反而让他提前死去了。 但好在,那本医书就在这老者身上,公玉碧此行也不算完全失败,她取了医书后,便匆匆回了县令府。 接下来,只要静等瘟疫爆发,马秋阳再前去分药即可,这一波功德,必定会属于他! 洋洋得意的公玉碧完全不知道,就在前些日子,白夏就已经出关下山,并且去了渔桥村。 而这段时间里,她正在渔桥村帮人诊治一些小病小痛。 虽然现在村子里的瘟疫还未爆发,但白夏深知,没有一种传染病是突然出现的,在爆发前,这病肯定已经在这些村民中互相传染,只不过这瘟疫的初期症状不重,才没有引起重视罢了。 果然,在这几日里,她发现渔桥村中,有不少村民都出现了轻微腹泻以及低烧的症状。 这些村民在出现这些症状后,只是当成了小病,都不想浪费钱去找大夫。 但现在,白夏在村中为他们免费诊病,不用他们费钱,所以不论大病小病,他们都纷纷来找她诊治。 白夏通过大量的诊断,很快便发现了端倪。 她先是将那些已经产生症状的村民都隔离起来,防止瘟疫的蔓延。一开始,那些有症状的村民并不愿意配合。但当白夏提出,已经产生症状并自愿接受隔离的人,每人每日可得50钱后,所有人都变得极为配合。 接着,白夏在这群人当中,又找到最早出现症状的那几人,细细询问他们近段时间所做过的事。 她发现,这些人在前几日一同去河里打了鱼,他们其中一人打捞上来一条约有三尺长的大鱼,这条鱼的肚子鼓鼓囊囊,似乎是快要产鱼籽了。 他们一同将这条鱼宰杀,剖开鱼肚子后,惊讶地发现,这条鱼的肚子内并非什么鱼籽,而是一大团乌漆墨黑、毛茸茸的东西。 因为这情况太过诡异,他们不敢再动这条鱼,便将这条鱼埋在了离河不远处的泥土中。 过了两天,他们便产生了腹泻的症状,而继他们之后,他们的家人也都纷纷开始腹泻。 知道此事后,白夏已经在心里确定,这瘟疫十有八九就来源于那条鱼肚子里的东西。 听这几个村民描述,那东西乌漆墨黑毛茸茸的,应该是一只哺乳动物,一定是这只哺乳动物病死在河边后,随着涨潮,尸体落入河中,然后又被那条大鱼吞下。在那几个村民剖开大鱼,接触尸体后,这病毒便沾在了他们手上。 古代人又没有卫生意识,手没洗干净,就拿东西吃,这病毒自然就进入了他们的体内。 以德报怨的仙女18 从原小说中,瘟疫的传播趋势来看,这病毒应是发生了变异,后期变得极易传播,而且症状也十分恐怖,得了瘟疫的人,身上会长满烂疮,口鼻不住流血,不出三日,便会失血过多而亡。 不过好在,现在白夏已经控制住了感染症状初期的这些人。此刻病毒还未变异,只是普通的病毒感染,白夏在曾经的小世界中做过大夫,这点程度的病还难不倒她。 经过她调配的抗病毒草药汤,三日后,这些人的症状便彻底消失。 而后,她又去河边挖出了那条鱼的尸体,连同它腹中的黑毛动物一同烧了。 为防止水中还有残留病毒,她特意交代所有村民,七日内不要靠近河边。同时,她还探查了河岸两边,确认没有存在其他病死的动物后,这件事才算落下帷幕。 在她几番努力之下,这病彻底在村中消失,没有演变成恐怖的瘟疫。 她临走前,还给村口的一块巨石注入仙气,一旦村中再有疑似瘟疫的病例发生,她可立即感知到。 此次因为阻止了瘟疫的发生,她积累了厚厚一堆功德。 不得不说,有大量功德傍身就是好,腰不酸了腿不疼了,每日神清气爽,仙力充沛。 经过这一波功德,白夏的修为大涨,已经有能力抵抗马秋阳身为星官时留下的法术了。 她告别村民后,立刻返回修炼的山洞中,用了足足一天时间,为叶莲施法拔除当初被植入的思想。在她的努力之下,叶莲的神智终于彻底恢复。 叶莲眼中终于恢复一片清明,她还清楚地记得和马秋阳之间发生的一切。但这一次,她不再想着要怎么给马秋阳报恩了,而是狠狠咒骂了一番。 现在的她,只觉得曾经的自己是被猪油蒙了心,马秋阳和那帮稻谷村村民这么对她,她居然还心甘情愿帮着他们,简直离谱! “我实在是太蠢了,居然还耗费自己的修为,助马秋阳考上举人,当上县令,还帮他与公玉碧牵红线!”叶莲愤愤道。 “姐姐莫气,我已经有了对付他和那公玉碧的计谋,不过这个计谋,还需要姐姐你的配合。” “好,妹妹请讲,我必定会配合妹妹。”叶莲眼中的恨意这才淡去了些。 白夏伏在叶莲耳边,轻声说了起来,叶莲先是眉头微蹙,但渐渐的,她的表情舒展开来,并连连点头。 “好,就按妹妹你说的做。” 山下欢庆镇县令府中。 马秋阳正跪在地上,脸上带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他眼中含着泪,看着他身前放着的那几本书,瑟瑟发抖。 因为最近张太守,正在他的身份上大作文章,他怀疑马秋阳没有真材实料,是靠歪门邪道当上的县令。 公玉碧为防止马秋阳露馅,便逼着他认字,并背下这些书来。 可马秋阳脑仁壳就这么大点,根本就不是什么读书的料,背了那么多日,连一页都背不下来。 公玉碧气得揍了他一顿,并罚他跪着背,若是一天背不完十页,就会挨一顿打。 马秋阳天天哭哭啼啼背书,他心里都快要恨死公玉碧了。 公玉碧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她最近的注意力又开始放在渔桥村上,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渐渐心神不宁起来,因为按照日子来算,这渔桥村的瘟疫应该已经爆发了,可不知为何,却并无消息传来。 又过了几日后,她终于坐不住了,便前往渔桥村查看情况,而眼前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 这里的村民们一个个身子都硬朗得很,挑担的挑担,捕鱼的捕鱼,种田的种田,根本就没有瘟疫的影子。 怎么会这样? 想起上一世,此时的渔桥村应是哀嚎声遍地,路边堆放着不少因为瘟疫而去世的尸体,腐臭味弥漫整个村落,苍蝇漫天飞舞。 这一恐怖景象至今还深深烙在公玉碧脑中,可现在看起来,别说瘟疫了,这村上连个生病的人都找不到。 难不成是自己记错了时间,现在瘟疫还未发生?不对,她清楚地记得,瘟疫就发生在得到《玄仙医书》之后的一个月左右。可现在都已过了有近两月,这瘟疫怎还没有爆发? 难道这一世的事件会与上一世的不同? 公玉碧立刻拉过几个村民,询问情况,而那几个村民回答她的话,将她气得险些神魂俱伤。 那些村民说,前一阵子,村上确实有不少人闹肚子,但多亏一位白衣女医仙,将他们的病都治好了,村上便再也没有闹过病。 公玉碧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白衣女医仙就是白夏了,听着那些村民对白夏感恩戴德的话,她差点忍不住大开杀戒。 叶白夏! 这个女人居然提前掐断了瘟疫的传播,让这场瘟疫不复存在,而这厚厚一堆功德,肯定都被她赚去了。 公玉碧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这白夏居然能够不靠《玄仙医书》,就阻断瘟疫。甚至,还让这个村上的村民体质更强壮了。 想起自己在近两月前,蹲守多日,取得医书,还沾沾自喜的模样,简直就像个笑话! 她的表情不断扭曲,那几个村民见她如此怪异,纷纷摆摆手,远离了她。 公玉碧站在小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村民,心里渐渐浮现出一条毒计。 叶白夏制止了瘟疫爆发又如何?她公玉碧可以促使“瘟疫”爆发! 想到这儿,她脸上的表情越发狰狞:“我倒要看看,这次你怎么和我斗?” 这日的深夜,公玉碧又悄然来到村中,她随身带着一瓶毒液,倒入了村口的井中,村子里的井都相通,过不了多久,这毒液便会蔓延到所有人家的井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带着阴毒的笑容,返回县令府。 这毒液是她利用自身的蛇毒特意调配而成,中毒而产生的症状和瘟疫类似,腹泻低烧,直至浑身溃烂而亡。如果不特意验血,没人会想到这是中毒反应。 而且这种毒,只有她自己有解药,她就不信,这次叶白夏还能救下那些村民。 以德报怨的仙女19 在这些村民的毒性爆发时,那叶白夏定会再次前往村中帮他们治疗。 若她根据治疗瘟疫的方式来治疗那些中毒的村民,不但无效,还会因为药不对症,让那些村民的病情急剧恶化。 这时,叶白夏就会失去在这些村民心中的威望。 待叶白夏束手无策之时,就让马秋阳去将解药分给村民,治好他们的毒。 这样一来,那些村民对于叶白夏的崇敬将会转移到马秋阳身上。 同时,叶白夏那医仙的身份也将会成为众人嘲讽的对象,嘲讽的人多了,她之前赚到的功德也将被消耗。 这次,她公玉碧一定会让叶白夏栽一个大跟斗! 想到自己完美的计划,公玉碧忍不住哧哧笑出声来,躺在她身边的马秋阳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心想这个疯娘们又想搞什么事了。 马秋阳觉得,最近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公玉碧变得越来越凶悍,明明他才是星官,公玉碧体内的蛇妖应该求着他才对,结果呢,两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他身上的伤就从来没好过。 他不止一次听到他的手下在小声议论,为什么县令大人的眼睛整天红彤彤的。 都是哭得啊!自从公玉碧变得暴躁后,他哪天不哭啊? 惨啊,太惨了! 有哪个星官转世会过得和他一样惨? 但他又能怎么办?只能每晚咬住被角,不出声地落泪。 忍,他一定要忍到重新成为星官,他要把蛇妖和公玉碧的灵魂分开,然后把那该死的蛇妖打入十八层地狱! 他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打死那蛇妖,但是天亮后,他又得面对那随时暴走的公玉碧。 但这几日,公玉碧似是心情不错,几乎日日出门,没有再苛责他什么,他也是难得过了几日舒坦日子。 但这舒坦日子也就过了五日,在第六日一早,公玉碧便一脚将他踹下床,给了他一瓶药罐。 “夫君,渔桥村的瘟疫犯了,你且去装模作样查看,再给那些村民把脉一番。然后把这瓶药粉倒入水中搅匀,分给那些村民服用即可。”公玉碧交代着。 昨日,便有人来报告渔桥村瘟疫爆发之事,她估摸着白夏已经前往村中,并已受挫,此时让马秋阳去把解药分了,治好那些村民,定能给她难堪。 公玉碧心里甚至还期待着,在叶白夏的治疗下,最好能死几个村民,这样一来,那些村民就会恨上这个所谓的“医仙大人”。 她为自己的计谋沾沾自喜,但马秋阳却毫不知情,他迷迷瞪瞪接过药瓶,疑惑道:“夫人,渔桥村的瘟疫听闻很是凶险,用这个药粉,能起效吗?” 公玉碧冷冷扫了他一眼:“猪脑子,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瘟疫,而是我下的毒,这是我调配的解毒药粉,当然能起效。” “这瘟疫是夫人你下的毒?”马秋阳一脸诧异。 公玉碧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啰哩吧嗦一大堆,还不快去,去给那叶白夏难堪!” “什,什么?叶白夏也在那?”马秋阳的脑子多动一步似乎都能要了他的命,他根本没有想过,叶白夏也会在渔桥村的事。 公玉碧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对,她肯定在,你这次去,就是要当着她的面治好那些村民,将那些村民的信任夺回来,明白吗?” “不,不是,夫人,那可是叶白夏,我去了,她打我怎么办?夫人,你和我一同去吧,我害怕。”马秋阳哆哆嗦嗦道,他虽然害怕公玉碧,但他更怕叶白夏。wenxueзч.net 看着眼前这眼睛红彤彤的懦弱男人,公玉碧有些怀疑,自己在扶持马秋阳回归仙位之前,就会被他气得归西。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生气,她的语气反而冷静下来:“我不能和你共去,前些日子,我才刚去过渔桥村,如果今日和你同去送药,必定会引起怀疑。” 但马秋阳是个不会看脸色的,他没看出公玉碧已经气到极致,继续嘀嘀咕咕着:“夫人,你蒙个面,那些村民不就认不出你了吗?” 公玉碧心中理智的弦,终于在这一刻崩断,她一脚踹在马秋阳肚子上,怒吼道:“马秋阳!你脑子让驴踢了吧?你真以为遮个面,别人就认不出来了是吗?!你就这么怕叶白夏吗?快给我去!没用的东西!” 其实,公玉碧不一同前去,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前几日,她因为炼制毒药,妖力有所亏损。 现在的她,完全不是修为大涨的叶白夏对手,若她也去那村上,说不定会被叶白夏打出原形来。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和马秋阳说的。 此刻,在她的暴怒之下,马秋阳终于闭了嘴,乖乖拿着药瓶,带着公玉碧派来保护他的两具凶尸,一同往渔桥村去了。 这一路上,马秋阳在马车中可谓是坐如针毡,因为这两具假扮成衙役的凶尸体内,有公玉碧的魂魄,所以这两具凶尸说话做事,都带着公玉碧的范,动不动就骂他一句,打他一下的,弄得他十分恼火。 在种种不快中,他终于到达了渔桥村村口的那块大石前,接下来的小路不适合马车行驶,他只能下车步行进入村中。 不知为何,他在经过村口大石时,脚下不知被何物一绊,摔了个狗啃泥,哎哟哟惨叫起来。但跟着他的凶尸并未同情他,一把将他提溜起来,催促他快些走。 马秋阳就这样,带着满身的泥泞,一瘸一拐进入村中。 同公玉碧所说一致,这里的村民一个个哀叫不已,面色发紫,还有人身上已出现烂疮。 他又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村中没有白夏的身影后,不由松了口气,走路的姿势也不再畏首畏尾。 “县令大人到!”随着两具凶尸的大吼声,村民们纷纷看了过来。 吸引了这些人的注意力后,其中矮胖些的凶尸道:“县令马大人听闻渔桥村有瘟疫发生,特来此为各位诊治病情。” 另一具凶尸则开始趁机抬高马秋阳的身份:“别看马大人是县令,他同时也精通医术,有他在,你们不必惧怕这瘟疫。” 以德报怨的仙女20 村民们面面相觑,他们其实并不信任马秋阳,但此时,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正当他们犹豫之时,矮胖凶尸突然冲他们大喝一声:“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跪下,感谢县令大人的救治之恩?” 村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到,立刻纷纷朝马秋阳跪下,恳求马秋阳为他们诊病。 看着跪了一地的村民,马秋阳装出高深莫测的模样:“既然各位乡亲们如此迫切地恳求本官为你们治病,那本官定不负众望,为你们好好诊治。” 接着,他便装模作样地看了看这些村民的舌苔,把了把村民的脉搏,然后微微扬首,一副世外高人的腔调。 “各位乡亲们的病情,本官大致已了解,本官这里已调配好了些药粉,正好与这瘟疫对症,请诸位稍等,待本官将药粉冲泡入水中,再分给各位饮用,定能药到病除。” 公玉碧通过那两具凶尸,听到马秋阳所说的话后,差点想冲过去狠揍他一顿。 这个男人太蠢了!居然把药粉的事都说了出来,哪有这么巧合的事,这瘟疫能正好与他随身携带的药粉相匹配? 但好在,那些村民此刻都痛苦不堪,无人注意到马秋阳的话有什么不对劲。 并且在听说他们的病有救后,一个个都面露感激之色。 马秋阳在近半年时间里,时不时被那张员外找茬,名望一跌再跌,现在突然被人尊重感谢,一时飘飘然起来。 他立刻大手一挥,吩咐那两个凶尸假装的衙役去打水来,然后一边安抚着村民的心,一边在身上摸索,找寻那瓶药粉。 但他找遍了全身,也没能找到那小药罐,心中不由起急。 想来,这药罐应是掉在哪了。 他很快就想起,之前在进村时,在村口大石处被绊倒过,也许,那瓶药粉就是在那时遗落的。 想到此处,他赶紧转身,想回去找回那药粉,但没走几步,便见一白衣飘飘,仙女般的女子正从村口向他走来。 那女子绝美的脸让他呼吸略一窒,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他一时竟挪不开眼。 倒是那位女子先开口,唤回了他的神智。 “马大人,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让开。”那位白衣仙女开口,却是冷到极致。 “叶,叶莲姑娘?”马秋阳结巴着叫出了眼前女子的名字,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叶莲。 叶莲的容貌明明与他记忆中差不多,但不知为何,此时的她身上似有光芒般,令他挪不开眼,他脑海中也开始闪现她们两人过往的种种。 他曾经确实很喜欢叶莲,因为她又漂亮又听话,对他唯命是从,不论他提出什么要求,叶莲都会不顾一切地满足他的愿望。 可是,时间一长,他便觉得无趣起来,叶莲实在是太听话了,比起一位妻子,她更像是一件工具,只要他下达命令,叶莲就会完成。他渐渐觉得,叶莲美则美矣,但却乏味得很。 所以,当他来到镇上后,很快就被古灵精怪的公玉碧所吸引。公玉碧和温柔贤淑的叶莲完全不同,她会哭会闹,会使小性子,可爱得紧。 和叶莲一起生活,就像甘甜的露水,一开始清甜可口,可天天喝,很容易厌倦。但公玉碧就像一杯烈酒,味道浓厚,每一次品,都能有新的感受,令他久久难以忘怀。 他毫不犹豫地与叶莲分开,娶了公玉碧。但叶莲依旧对他死心塌地,而他对叶莲也越来越不客气,不断指使她做这做那。 当叶莲仙力耗尽,毫无用武之处时,他便将这个女子抛置脑后,不再理会。 所以当公玉碧耍小性子,吃飞醋,要使计杀死叶莲时,他没有阻止。因为在他的思想中,他无论对叶莲做什么,叶莲都不会怪他。所以他对于要取叶莲性命这件事,毫无内疚之心。 但此刻眼前的叶莲和他印象中已完全不同,不再是那温柔似水,言听计从的模样,对他的态度也极为冰冷,眼眸中甚至还带着些许厌恶。 可不知为何,这样子的叶莲却恰恰撞入他的心,就像有一根羽毛在他心中挠拨,刺痒不已。哪怕他现在已经知道,叶莲和叶白夏想要夺取他的星官之位,但他还是忍不住动心。 说来也真是怪,叶莲温婉贤惠,一心一意时,马秋阳并不喜欢。而现在态度冷淡,对他存在威胁了,倒反而心动了,这不是妥妥地犯j吗? 马秋阳的思绪不知纷飞了多久,等他回过神来时,嘴角居然还挂着一道晶莹的口水,想来是因为刚刚想得太入神,嘴巴没合紧,这才导致流下了哈喇子。 他这痴傻样通过两具凶尸的眼,传到公玉碧的眼前,气得她当场砸了一屋子的瓷器。 “好你个马秋阳!居然对着叶莲发痴!”公玉碧气得直喘粗气,即便她对马秋阳恨铁不成钢,天天拳打脚踢的,但她内心深处,还是爱着马秋阳的,所以此刻的她,心中恨意波涛汹涌。 一怒之下,她便命人起轿,往渔桥村赶去,势必要狠狠教训马秋阳一顿。 被怒火裹挟的她根本没有细想,为什么去往渔桥村的是叶莲而不是叶白夏,更没有去想,叶白夏此时会身在何处。 渔桥村中。 马秋阳意识到自己流口水后,窘迫不已,立即用袖子拭去,在他那蓝灰色的衣袖上,留下一块斑驳。 见叶莲正鄙夷地瞟着他,他的脸颊渐渐泛红,他刚想开口问叶莲为什么会在这儿时,叶莲便径直饶过他,走到那些村民身前。 “我是叶白夏的姐姐,我叫叶莲,此次前来,是为各位治病的。”叶莲柔声道:“我的妹妹白夏,探知到村上发生异常,但她被要事缠身,无法脱身,便托我来看看。” 村民们一听这叶莲是叶白夏的姐姐,眼里顿时露出了希望。因为叶白夏在他们心中的威望可是远远高于马秋阳的。 马秋阳对于他们来说,只是走投无路的选择,但叶莲可是白夏医仙的姐姐,定能助他们脱离怪病。 “多谢叶莲医仙。” “白夏医仙可真是大善人啊,一直记挂着我们村子。” 以德报怨的仙女21 见村民们要下跪,叶莲赶紧扶住离她最近的一位老者,道:“不必如此,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姐妹的本分。” 她这话让村民们一个个热泪盈眶。 叶莲谦逊温和的态度,将那无时无刻不端着架子,高高在上的马秋阳衬得极为不堪。 正当叶莲准备为村民们把脉时,那两具凶尸突然上前,拦在叶莲身前,呵斥道:“这位姑娘,我家大人已经为这些村民们诊治完,药粉也已配制好,请姑娘不要再画蛇添足。” 另一具凶尸则瞪着眼催促马秋阳:“马大人,水已打来,还请大人快些将药粉撒入。” 因为此时的公玉碧正怒气冲天,在她的控制之下,这两凶尸身上满是肃杀之气,一时震慑了所有村民,令他们不敢出声反抗,但片刻之后,这两凶尸便被叶莲踹翻在地。 “马大人,怎么?这世上是有规定,生病了只能找一个大夫诊治吗?”叶莲说罢,便不再理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马秋阳,搭上村民的脉,开始诊断。 正在马车上赶来的公玉碧眼睛已经变得猩红,那两具凶尸体内都有她的魂魄,叶莲刚刚踹了它们一脚,这疼痛感也传递到了她身上。 “好你个叶莲!”公玉碧身上妖气涌动,在她的操纵下,两具凶尸迅速爬起身来,冲叶莲袭来。 叶莲冷哼一声,连眼睛都没有抬。只见她一只手继续把脉,而另一只手轻轻一拂,一道凌厉的风便向两具凶尸席卷而去,将它们吹翻在地。 公玉碧气极,她立即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那具凶尸身上,通过凶尸的眼睛,恨恨瞪着叶莲。 她本以为叶莲不会对她造成威胁,结果没想到马秋阳这个不争气的,看了叶莲就挪不开眼,甚至叶莲都要破坏她的计划了,这个没用的男人依然无动于衷,站在一边傻看。 她心中的妒火和怒意交织在一起,恨不得直接撕了叶莲。 在她动用大量妖力之后,那两具体凶尸的攻击越来越迅猛,叶莲的抵挡也越发力不从心。 正当她以为能击杀叶莲时,却突觉身前一空,身子控制不住地往前飞去,撞在车厢前壁上,接着,又是一阵天地翻转,她重重摔在车厢顶部。 她赶紧将意识收回到体内,这才发现,原来是车厢翻了,正顺着山坡一路滚下,而她的意识才刚回归,一时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只能在车厢中来回撞击着。 待车厢停止翻转后,她才七荤八素地从车厢中爬出,浑身疼得像是快散架一般。 她还没弄清车厢为何会滚落山坡,便被人迎面一掌击中胸口。 公玉碧直直往后飞去,后背撞在一棵树上,她只觉喉咙一甜,“哇”得喷出一口血来。 她强撑着抬起头来,看向刚刚袭击她的人。而看清那人的长相后,她不由目眦欲裂:“叶白夏!你偷袭我?!” 在她说话间,白夏已翩然飞至她身前,伸出玉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树上,轻笑道:“偷袭?我这可是光明正大地要杀你。” 公玉碧被掐住脖子,动弹不得,她现在的力量与白夏相比已是云泥之别,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但她还是嘶哑着嗓音大笑起来:“叶白夏,你杀不了我!哪怕你的法力远在我之上,你也杀不了我!” 没错,她现在还有女主光环,叶白夏能力再强,也奈何不了她。 白夏看着她癫狂的模样,嘴角半勾:“你说得不错,我确实没法杀你。” 正当公玉碧欲开口嘲讽白夏时,白夏的下一句话,却犹如冰水,浇了她一头。 “但是,我能封印了你,你觉得没了你的扶持,马秋阳能走多远?”白夏慢慢收紧手上的力道。 “你,你!不,不可能,你封印不了我!”公玉碧眼睛圆瞪,那眼珠似要掉出一般:“我有女主光环,你别想压制我!” “谁说我要封印你整个人?我只是要封印你体内蛇妖的部分,你忘了吗?你刚刚消耗了大量妖力,又被我打伤,灵魂正处于最薄弱期,我可以轻松将你们两者融合在一起的魂魄区分。” 公玉碧听着白夏慢条斯理的话,脸色越来越苍白。 她知道,她中了白夏的计。 难怪白夏要派叶莲去渔桥村,原是为了引得她妒意横发,离开有白潋布下陷阱的县令府,前往渔桥村与叶莲当面对峙。 白夏也算准了,她在路上一定会忍不住操控那两具凶尸攻击叶莲,而就在她妖力亏空时,白夏便可趁虚而入,将她体内蛇妖部分的灵魂分离并封印起来。 但她想明白这一切时,已经晚了,她只觉白夏手上涌来一股寒气,那寒气迅速侵入她体内肆虐,似要将她的身体扯碎。 这种痛苦的折磨大约持续了一炷香之久,公玉碧体内蛇妖的部分便彻底陷入沉睡。 她眼神中的恐惧之意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愤恨和不甘。虽然蛇妖灵魂被封,但在她们灵魂融合时,所发生的种种,依然留在她脑中。 “叶白夏!”公玉碧怒喝,但现在的她没有了蛇妖,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女子罢了,她再愤怒,也毫无用处,白夏只一个眼神,她便只能乖乖闭了嘴。ζΘν荳看書 可白夏并没有因为她的服软而放过她。 伴随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公玉碧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她的脸侧向一边,耳朵嗡嗡作响,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羞辱感令她不顾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扬起手就往白夏脸上打去,但结果可想而知,她不但没能打到白夏,反而她另一边脸也挨了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令她侧摔在地上,也不知是什么野兽在这里方便过,地上泛起的臭气熏得她差点呕吐。 白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第一个巴掌是为你想害死叶莲而打,这第二个巴掌,是为你丧心病狂给渔桥村村民下毒而打。你的狠毒确实超出了我的想象,但也恰恰是因为你的狠毒,让你露出了破绽。” “公玉碧,你和蛇妖一起犯下了太多恶孽,以后,好自为之吧。” 以德报怨的仙女22 公玉碧已不敢还手,连还嘴都不敢,没了蛇妖,她的性格又变成那个刁蛮任性、欺软怕硬的娇小姐,发觉自己完全不是白夏的对手后,她只能蜷缩在一旁,“嘤嘤嘤”哭泣。 她哭了好一会儿,直至听到家丁呼唤她的声音,她才抬起头来。 白夏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只有她独自一人趴在臭烘烘的杂草丛中哭。 “夫人,您没事吧?”侍女们看见她后,赶紧上前扶起她。 “呜呜呜,都怪你们!都怪你们!”公玉碧的怒气全部发泄在这些家丁和侍女身上,而那些下人们只能默默承受着她的怨气。 在公玉碧哭闹之时,渔桥村中的村民则被吓得不轻。 因为就在刚才,蛇妖被封印时,那两具假扮成衙役的凶尸就失去了控制,他们的皮肤迅速干瘪萎缩,变成干尸的模样,嘴巴咧开,大声咆哮着冲向村民们。 幸好叶莲及时甩出一条白色的飘带,将那两具凶尸牢牢缠住,控制住它们的动作,才没有伤到人。 接着,叶莲又迅速闪身向前,两掌分别击中这两具凶尸的腹部,随着它们咆哮声,两块绿色的蛇鳞从它们嘴中被喷出。 含着蛇妖灵魂碎片的蛇鳞离体后,凶尸的力量不复存在,它们一同倒在地上,化为一堆黑灰。 叶莲对眼前的场景毫不意外,她抬起脚,将那两块掉落在地的蛇鳞踩了个粉碎,继而冷笑道:“果然是两个妖孽。” 接着,她的视线如箭一般射向马秋阳:“马大人,你居然勾结妖孽,并且还把这妖孽带到村上来,你真的是来治病的吗?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村民们看向马秋阳的眼神中立刻带上了愤怒与恐惧。 其实马秋阳自己也被刚才那一幕吓了个半死,他压根还没回过神来,就被叶莲突然逼问。 “我,我,不是,我不知道。”马秋阳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 叶莲趁着马秋阳慌神,步步紧逼:“马大人,你就别装了,我已判断出,这些村民们的症状并不是瘟疫导致的,而是中毒!这毒,恐怕就是马大人你合伙妖孽一同下得吧?” “不是!我没有下毒!”马秋阳立即否认,要知这罪名一旦坐实了,他不但县令没得当,连命都别想要了。 “那你怎么解释这瓶东西?”叶莲从袖衬中取出一瓶小药罐:“我刚刚在村口处,见马大人你摔倒在那边,这药罐,就是从你身上滚出的。” 其实,对于马秋阳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死不承认这药罐是他的,但他显然没有想这么多,伸手就想去取叶莲手中的药罐:“这,这是我特制的药粉,是专门用来治疗瘟疫的!” “瘟疫种类千千万万,马大人可真是好医术,还没到这村上,就已提前配好药粉?”叶莲后退一步,躲开马秋阳伸向她的手,然后打开药罐,用手沾出一些,放在鼻下闻了闻,道:“紫花地丁、半边莲、鬼针草……马大人,这些可不是治疗瘟疫的药材,而是解毒的草药。” “不,不是,我……”马秋阳结巴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而叶莲则继续向他施压: “你是想要先投毒,制造出瘟疫的假象,然后再用你的药粉,解村民的毒,为自己赚得声望吧?哎,马大人可真是鬼迷心窍了,就算你想要营造自己医仙的身份,也不该耍这些花招啊,你这毒厉害得很,真能闹出人命来!” 叶莲这一大段话直接将马秋阳砸得晕头转向,他本来就笨嘴拙舌,现在更是半天都回不上话来。 而那些村民听了叶莲的话后,看向马秋阳的眼里,都带上了恨意。 “还说什么自己精通医术,原来毒就是你下的!” “狗官!若是我妻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定和你拼命!” 村民们各个气愤不已,要不是他们因为中毒,身体虚弱,马秋阳必然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给这些村民们解毒,叶莲暂时放过马秋阳,先为这些村民们调制药汤。 她将马秋阳带来的药粉撒入水桶中,搅拌均匀后,分给村民们服用。 服下药汤后,他们的身子很快便恢复了些。 村民们有了些力气后,便想找马秋阳算账,可那马秋阳见情况不妙,早在叶莲分药粉时,便已悄悄溜走。 “狗官,我不会放过他的,等我身体好些了,就去太守那告他一状!” “好,绝不能容忍这狗官为非作歹,他可险些害了我们的性命!” “这狗官还和妖物勾结!一看就不安好心。” 村民们一个个愤怒不已。 而此时,他们所憎恨的马秋阳正在逃跑的路上。 他没跑多远,就迎面遇上一辆马车,而巧合的是,这马车中坐着的正是赶来的公玉碧。 公玉碧其实比此时的马秋阳更为狼狈,她之前被白夏袭击后,原本是打算打道回府的。但一想到这叶莲和马秋阳还混在一起,她心里就十分不安,所以,她最终还是决定,继续前往渔桥村。 她命令那些下人们将马车厢重新推回路上后,便往渔桥村赶,没想到还没赶到村口,便遇见匆忙逃跑的马秋阳。 两人相遇后,马秋阳立刻告诉公玉碧,这次的计划不但失败了,他还被冠上了和妖孽勾结,在村中下毒的罪名。 公玉碧听完后,胸口一闷,又险些吐出血来。 她心中的不安已成事实。 危机当头,她只能先让马秋阳上车,赶回县令府。 “夫人,我该如何是好啊?”马秋阳的脸色苍白无比,他知道,他逃走就意味着把罪名默认了下来,可如果他不逃,就很有可能被那群愤怒的村民活活打死。 面对马秋阳的问题,公玉碧心烦意乱得紧,她不耐烦道:“你问我?我如何知道。你自行想办法吧。” “夫人,你怎可这样说话?这毒是夫人你下的,那两具露馅的凶尸也是你操控的,现在你却把罪名全推到我头上!”马秋阳终于硬气了一回,冲着公玉碧大喊,只不过,他声音中带着的哭腔将他的气势削弱了不少。 以德报怨的仙女23 “你这是把罪名都怪在我头上了?我是为了谁才做这些事的?!”公玉碧气急败坏,她现在身上满是泥泞,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两个巴掌印,这马秋阳居然丝毫不过问,就一个劲地埋怨她。 马秋阳也是个蹬鼻子上脸的性格,他见公玉碧这次没有打他,胆子大了不少,开始和公玉碧顶嘴:“又不是我让你做这些事的,你自作主张,害得我好苦!夫人你可得帮我把此事解决了,否则,我被抓后,一定把你供出来!“ 公玉碧被气得浑身直哆嗦,她也想解决这件事,可现在的她根本就是自身难保,那蛇妖被封印,她没了妖力,没法操控凶尸,单凭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堵住那些村民的嘴? 这对夫妻在马车中吵得可谓是天翻地覆,而他们争吵的场景,正在一个硕大的水晶球中播放出来。 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正坐在水晶球前看着他们,而这个男人眼里的怒火丝毫不亚于他们两人。 “没用的东西!”男人低声咆哮:“有了上一世的记忆,又收了我的能力,结果依然这么差劲!” “主人。”站在他身边的白发少年小心翼翼开口:“现在该怎么办?再这样下去,男女主输定了。”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白潋阴戾的眼神扫过白发少年,后者立刻闭上了嘴。 见那少年终于安静下来后,他又将视线挪回万界球上,陷入了沉思。 小世界中的每个轮回,他只能注入一次力量,所以,若想扭转乾坤,他便只能再派一个分身前往。 可分身虽然能完全按照他的意志行动,但在小世界中受限太多,一旦被白夏发现并杀死分身,对他而言,又是一次巨大的损伤。 白潋的眼眸中,闪烁着阴晴不定的光芒,最终,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微眯,嘴角半勾:“我的好妹妹,不如这次,我就送你这个作为礼物吧。” 接着,他拿起办公桌上放着的黑色老式转盘电话机听筒。在拨动了几下电话上的转盘后,他将听筒放到耳边:“是我,派gn626来我办公室,我有任务要交给他。” 挂了电话后,他再次看向万界球,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原本英俊的脸,此刻却怪异扭曲,犹如一个疯子。 “我的好妹妹,这次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 小世界的渔桥村中,距离上次中毒事件,已过一月有余。 在这个月中,白夏和叶莲两人时常来村里为村民诊病,那些村民虽然吃了解毒药粉,但这也只是抑制了毒性的发作,那毒素依然处在他们的身体中,令他们大病小病不断,身子也虚得很。 不过好在,经过白夏和叶莲的调理,他们的身体渐渐恢复健康。 这一个月里,白夏两人除了帮村民治疗外,还为他们净化了村中的水和土壤,以防有毒素残留。 村民们对这两姐妹很是感激,称呼她们为白夏医仙和叶莲医仙。在村长的组织下,他们还决定为她们修一座“医仙庙”,将她们供奉起来。 若是被那蛇妖知道,她费功夫做的局,反而让白夏和叶莲受到了渔桥村的供奉,估计得当场气死过去。 当然,白夏和叶莲也不止在渔桥村中做善事,这一个月里,她们两人还游转于其他各个村子,帮助有困难的人。 而现在的她们只会帮助真正有需要,且心地纯良之人。绝不会帮那些心肠歹毒的人,更不会无底线地帮人。 她们两人也因此积攒了不少功德,修炼的效率事半功倍,再加上她们本来就有仙根,想必过不了多久,她们便能重返仙界,魂魄融合,并恢复身份。 而在这一个月中,马秋阳和公玉碧过得可谓是胆战心惊,他们给渔桥村投毒的事已经被传得沸沸扬扬,事情也越传越离谱,甚至还有人传,马秋阳就是因为被渔桥村村民识破了妖怪的真身,这才想要投毒害死他们。 而那半年前稻谷村的屠村案,自然也被安到了马秋阳头上。 “这马县令可真毒啊,动不动就灭村。” “是啊,我看他就是个妖怪!” “他当初还想把罪名甩给白夏医仙,幸好白夏医仙聪慧,洗脱了这嫌疑。” 一时之间,整个镇上的人都在讨论此事,痛恨马秋阳的张员外也抓住这个机会,大肆宣扬马秋阳是妖怪的言论,同时,他还买通了不少人,往县令府和衙门门口砸臭鸡蛋。 要是以往,他们敢这么做,早就被衙役们抓起来审讯了。可现在,马秋阳和公玉碧哪里敢出声?只能紧闭大门不出。 原本,公玉碧还有个富裕的娘家可以帮上一把,但公玉家为了保护自家名声,直接对外宣称已和公玉碧断绝关系,这下,已无人能帮他们两口子解决这眼下的困境。 他们两人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在府中天天争吵,互相埋怨。公玉碧怪马秋阳又笨又没用,还看了叶莲就流口水。 “要不是你对着那叶莲犯痴,我就不会赶去渔桥村,也不会耗费妖力去杀叶莲!更不会被叶白夏趁虚而入,封了我体内的蛇妖!”公玉碧每每想起此事,就恨不得撕了马秋阳。 而马秋阳则不停责怪公玉碧自作主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当成害人的妖孽?屠村,下毒,操控凶尸的事分明都是你做的!结果现在,这罪名都安到了我头上!” 吵架归吵架,他们毕竟还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两人谁都别想逃脱罪责,所以最终,他们决定收拾东西逃走。 可张员外早就料到他们会有此举,买通了不少人,在县令府外盯着,只要他们一露头,那些人就高喊:“县令和县令夫人要逃走咯!” 逼得他们只能重新缩回县令府中。 最终,他们靠假扮成家丁和侍女,才逃跑成功。 结果谁想到,他们才逃出镇子一天,想在一家路边的客栈里歇个脚时,就和几个渔桥村村民撞了个正着。 那些村民眼尖得很,一眼就认出穿着家丁服饰的马秋阳。 而更不巧的是,这些村民刚从郡县告状归来,跟着他们一同前往镇上的,还有一位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这男人正是太守李兴朝,此次前来处理马秋阳的投毒之案。 当马秋阳被李兴朝身边的手下按在地上时,他知道,这次,他怕是难逃一死了。 以德报怨的仙女24 这太守李兴朝可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他虽身材短小,但却气势非凡,还被人称为“青天大老爷”,他最讨厌的,就是像马秋阳这样,视人命如草芥的昏官。 马秋阳见李兴朝对他怒目圆瞪,当即吓破了胆。 “大人!冤枉啊,小官真的没有勾结妖孽,小官也是被逼的,是小官的夫人公玉碧,对,这些事都是她做的,小官并不知情啊,大人!”:魰斈叁4 他为了活命,将什么罪名都往公玉碧身上推。 公玉碧原本没有被抓,她还想趁着混乱,偷偷溜走。哪曾想,马秋阳居然要不顾一切地拖她下水。 随着马秋阳的喊声,公玉碧身边立刻“呼啦啦”围上一圈人,眨眼间,就将她拿下。 她一边挣扎,一边拼命哭喊:“马秋阳,你个混蛋!大人!冤枉啊,这马秋阳分明是想诬陷我,让我为他顶罪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住嘴,事实真相如何,本官自有判断。”李兴朝呵斥了两人:“把他们先关押起来,明日带到渔桥村,本官将在村子里,当着村上所有人的面,亲自审问他们!” 就这样,马秋阳和公玉碧被关在了客栈的一间房中。 马秋阳哭哭啼啼了半个晚上,公玉碧则一直在他身边叫骂,她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和这个男人纠缠上。马秋阳死了,还能转世,在下一世积累功德,还有升仙的机会。可她呢?她身上杀孽这么重,一旦被处死,她的魂魄必将下十八层地狱,就算投胎,恐怕也只能去畜生道了。 正当她绝望之际,关押他们房间的门突然传来“吱呀”一声响,伴随着这个响声,一个矮小的身影进入了屋内。 这人手上还举着一根烛台,那忽明忽暗的火光让他脸上的阴影不断跳动,犹如鬼魅。 他一步步走到马秋阳和公玉碧面前,冷冷看着他们。 “李,李大人?”马秋阳惊讶地发现,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正是太守李兴朝吗? 只不过,不知为何,这李兴朝的眼神无比阴郁,不似活人,被他盯着,马秋阳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这李兴朝嫉恶如仇,忍不下去,要提前将他们斩了。 但李兴朝似乎没有这个意思,他盯着他们两人看了一会儿后,缓缓开口,这声音也如同他的眼神一般冰冷:“马秋阳,公玉碧,你们两人真是我见过的,最蠢,最会作死的男女主!你们的主角光环已经快要被你们败完了!” 李兴朝的话弄得马秋阳一头雾水,但公玉碧却惊讶地瞪大眼睛。因为当时那蛇妖带来的记忆中,那个帮助他们的未知声音也提到过“男女主”、“主角光环”这种从未听过的词。 但是,她不解,为什么李兴朝也会说这种话,难道,他和蛇妖以及那个未知声音是一伙的? 李兴朝见这两夫妻皆一脸迷茫,不由冷笑两声道:“果然愚笨,罢了,我问你们,想活命吗?” 这句话马秋阳倒是听懂了,他头点得如同捣蒜。 “既然想活命,那接下来一切就听我的,明白吗?”李兴朝紧盯着马秋阳的眼睛,一字一顿道:“不准自作主张。” 马秋阳虽然不知道李兴朝为什么要放过他们,但听到有活命的机会,他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于是他又是一阵点头:“是是是,李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不会自作主张。” “好,记住你答应过的话。”见马秋阳点头,李兴朝继续道:“明天,我会将你们带到渔桥村,与那些村民们对峙,到那时,你们便这样说……” 他的眼睛微眯,原本正义凛然的脸此时竟满是阴险狡诈之意。他大约用了半个时辰,才说完他的计划。 “都听明白了吗?”李兴朝眼露嫌弃,因为马秋阳听完他的话后,因为太过惊讶,眼睛圆瞪,嘴巴微张,一脸痴傻。 马秋阳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略显呆滞,便赶紧合上嘴,连连点头:“听,听明白了。” “听明白就好,若计划成功,我会助你重回星官之位,但倘若失败,你们两个的结局,我想,你们自己心里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李兴朝扔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关押他们的房间。 马秋阳和公玉碧两人还在震惊中没能回过神来,过了好半晌,马秋阳才颤抖着开口:“夫人,我刚刚没听错吧?李兴朝是要我们将这罪名推到叶白夏和叶莲身上?” “你当然没听错。”公玉碧好歹也是和蛇妖灵魂融合的人,她的接受能力比马秋阳高上几倍。 马秋阳这脑子就像一团浆糊,完全无法理解现在的情况,他疑惑道:“可是李兴朝为何要帮我们?他不是最为刚正不阿的人吗?” “你哪来这么多问题?能活命不就好了?”公玉碧没好气地回答。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马秋阳眉头皱得都能夹死几只蚊子:“为什么李兴朝会变得这么奇怪?明明之前在客栈里刚遇上他时,他看起来恨不得立刻将我们处死,结果现在的他又想联合我们对付叶白夏和叶莲。” “平时让你读书时,总是跑得没影,现在倒要开始刨根问底了?”公玉碧冷笑几声:“你只要仔细看看就应该知道,刚刚进屋的这个李兴朝,和之前我们在客栈遇上的那位,根本不是同一人,虽然模样一样,但身长不同,明显比之前更矮些。” 马秋阳听得一愣一愣,他其实还有一肚子疑惑要问。 但公玉碧狠狠一瞪道:“不管他是谁,既然他想假扮成李兴朝的模样,自然是要借助李兴朝的身份来做什么事。你再这样追究他的真实身份,一旦惹怒了他,他不愿再帮我们,我们就死定了。” 听了此话,马秋阳才乖乖闭了嘴。 在忐忑不安中,他们迎来了第二日早晨,李兴朝带着他们一同往渔桥村赶去。 直至黄昏,他们才一同到达目的地。 村民们纷纷出村迎接,看到灰头土脸跟在李兴朝身后的马秋阳和公玉碧后,他们都面露憎恶。 以德报怨的仙女25 但是,当这些村民们对李兴朝说了一堆感激赞叹的话后,李兴朝却忽而眉头一皱:“本官此次前来是为了探查案情真相,并非来听你们这些无意义的马屁,你们快快把事件始末再从头说来,让本官细听。” 那几个上郡县告状的村民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因为这一路相处过来,李兴朝对他们的态度一直很是客气,可现在怎么突然换了个脾气。而且,他们去告状时,不已把事件都详细说过了吗?为何还要让他们再说一遍? 但既然李兴朝都这么要求了,他们只能再把事情详细述说一遍。 可当他们说完后,李兴朝并没有像他们想象中那样,严惩马秋阳夫妇,反而冷哼一声道:“所以,你们所谓的投毒,根本就无证据,也没有人亲眼见证,只是单凭你们所谓的那什么叶莲医仙和白夏医仙所说之言,就认定马县令投毒了?” “太守大人,我们并非凭借那两位医仙所说,就怀疑马县令,而是那马县令的举止实在是过于奇怪,他自称来我们村诊治瘟疫,可却提前就带好了解毒的药粉,这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没错,这分明就是他先下毒,伪装成瘟疫,再假装精通医术,来为我们治病,好提高他的声望!” “这马县令害人不浅,那药粉根本不能彻底清除我们体内的毒,要不是那两位医仙的帮助,我们的身子恐怕都撑不过这几年。” “这马县令身边的衙役就是两只妖怪,他与妖物有勾结,很可能他自己就是个妖怪!”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李兴朝全程面无表情,待这些村民说话的声音小下去后,他那冰冷的眼神扫过跟在他身后的马秋阳和公玉碧,示意他们上前说话。 有了李兴朝的壮胆,马秋阳说话都理直气壮多了:“李大人,小官实在是冤枉,真是好心没好报,小官确实对医术有所研究,那日,小官听闻渔桥村中有瘟疫后,便匆匆赶来为村民们诊治,那药粉,根本就不是什么解毒剂,就是小官一直随身携带的,清热镇痛的药罢了。” “经过给村民们诊治后,小官发现,这药粉正好能缓解些病症,便想取出使用。谁知,那药粉竟会出现在叶莲姑娘手上,而那叶莲姑娘也一口咬定,说小官的药粉是什么解毒剂,还诬陷小官,说一定是小官投毒了,才能提前备好解毒药粉。” 马秋阳说得声泪俱下:“而那两位衙役,小官根本不知他们为什么会变为妖物!小官对于此事也十分震惊,后来,小官有派人去他们家中调查过,据他们家里人说,他们在变得奇怪前,与一位白衣飘飘,长得像仙女一样的女子接触过。” 公玉碧立刻在一旁接嘴道:“符合这个打扮和长相的,不是叶白夏就是叶莲。知道这件事后,我和我的夫君都想通了,原来我们所遭遇的一切,都是这两个女人布的局。一定是她们杀了那两个衙役,派妖物假扮他们,潜伏在我和我夫君身边,所以她才能对我们的动向了如指掌!” 公玉碧说得声泪俱下。 “见我夫君来渔桥村诊治瘟疫后,那叶莲便紧随其后,诬陷我夫君下毒,还故意让那两只妖物显出原形,诬赖我夫君与妖物勾结。我怀疑,这瘟疫也是那叶莲和叶白夏故意散播,来引我夫君入局的!” 她不断啜泣着:“想我夫君自为官以来,两袖清风,为民着想,可却被人陷害至此。” 马秋阳和公玉碧这一大段话,把这些村民们都听晕了,但他们并没有相信这对夫妇。 “你们这是想将罪名都推在两位医仙身上吗?马县令,若真是如此,那天的你跑什么?”一个村民恨恨瞪着马秋阳。 “你们那日都被叶莲蛊惑了,若本官不走,定会被你们活活打死!难道本官想保命也是错吗?”马秋阳虽然心里发虚,但表面依旧装出一副很强硬的样子。 那村民显然还是不信他的话:“现在话都让你说去了,马县令,照你所说,为什么那两位医仙要费尽心机来害你?如果真如你所说,她们是散播瘟疫的妖物,她们要对付你,大可以直接杀了你,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 见这些村民们还在为叶莲和叶白夏说话,公玉碧愤愤道:“叶莲和叶白夏之所以要害我夫君,是因为我夫君曾与她们结仇。” “实不相瞒,那叶莲曾是我夫君的妻子,但我夫君发现她是吸食人气的妖物后,就离开了她。可谁想她怀恨在心,连同她的妹妹叶白夏一起杀了稻谷村全村的人!” 现在的公玉碧可谓是两嘴唇一碰,胡编乱造起来:“她们故意不杀我和夫君,就是为了慢慢折磨我们!看看,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我夫君被人使了多少绊子?这都是她们俩姐妹害的!” 但哪怕公玉碧说得潸然泪下,依旧有村民在质疑她。 “那按你所说,她们两人是吸食人气,又会屠村的妖孽,她们为什么要费这么多功夫,留在村里,将我们的病治好?她们目的已经达成,完全可以不再管我们不是吗?” 这问题问得马秋阳和公玉碧语竭,正当他们迟疑之际,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中年男人声音。 “那两个妖孽对你们如此上心,是因为她们想得到你们的供奉,借此成仙!”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身穿道袍,面貌阴郁的中年男子,他穿过人群,走到李兴朝身边,浅浅一揖道:“李大人,本道收到大人的飞鸽传书后,就立刻赶来助大人除妖。” 李兴朝颔首,他的视线先是扫过所有村民,然后看向这个道士,介绍道:“这位是五行道观的林道长,法力无边,降妖除魔无数,本官知道这案件与妖物有关后,就飞鸽传书给了林道长,让他前来除妖。” 他这话让村民们都面露讶异,因为五行道观很是出名,这道观中的道士各个法力了得,而这道观的观主,已被当今皇上封赐为“重阳天师”。 可以说,这五行道观就是道士行业中的标杆,威望极高。 以德报怨的仙女26 李兴朝见这些村民的表情已经产生动摇,便立刻吩咐道:“林道长,这些村民怀疑,这位马县令和他的夫人与妖孽有勾结,还烦请林道长帮忙看看是否如此。” “是!”林道长又揖了揖。 他一边用那细长的眼睛瞄着马秋阳和公玉碧,一边从随身携带的布包中,掏出一张符咒点燃。 随后,他手举燃烧着的符咒,嘴中念念有词,绕着马秋阳和公玉碧转了一圈,接着,他又绕着那些村民转了一圈。 转完圈后,他吹灭了符咒,对李兴朝道:“根据贫道所看,马县令和他夫人身上并无妖气,他们绝非妖物,也绝无与妖物勾结。” 接着,他又蹙起眉头,指向那些村民,继续道:“倒是这村上,却有很重的妖气,想必,你们所提到的那两位医仙,极有可能就是妖孽,她们骗取你们的信任,让你们心甘情愿供奉她们,好助她们成仙。” 这些话,尽在李兴朝的计划之中,他等林道士讲完后,便立即用阴寒的视线扫向村民。 “都听到了吧?你们错怪人了,真正的妖孽是那叶白夏和叶莲。说来也真是可笑,你们没有任何证据,就相信了那两个妖孽的话,轻易给马县令定罪,还闹到我那太守府去,你们知不知道?我可以追究你们的诬告之罪?” 村民们被李兴朝大声斥责,一个个面露惊慌。 他们心里都十分困惑,明明听说这李太守是青天大老爷,爱民如子,怎么今日说起话来这般凶狠?让人发怵。 见村民们一个个都不敢再说话,李兴朝心中不免得意,但他表面不显,而是继续道:“不过,看在你们也是被妖孽欺骗了的份上,我暂不和你们计较。” 他深知,这一紧一松之计,对于这种不敢惹事的村民,是最好用的,果然,听李兴朝说不会计较后,有不少村民都明显松了口气。 马秋阳和公玉碧见状,便知他们的罪名快要洗脱了,心里也不由放松下来。 但李兴朝显然并不想止步于此,他抬手一挥,大声道:“来人,把那医仙庙的地基给拆了!不能让那些妖孽得到供奉!” 随着他的命令,跟在他身后的官差们纷纷朝医仙庙的地基处走去,准备摧毁这座刚开工的庙宇。 “哼,白夏,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没人注意到,此刻的李兴朝脸上满是阴毒的笑意。 “主人,计划已经完成一半,她一定会上钩。”他微微抬头,看向上空,似乎是想透过天边的晚霞,看到隐藏在那天空之后的东西。 正当他沉浸在即将成功的喜悦中时,一声斥责拉回了他游离的思绪。 “你们想干什么?!快让开!” 这斥责声来源于他带来的官差们,原来,在那些官差快要接近医仙庙的地基时,有几个村民突然拦在他们面前,不愿让开。 “我们不会让的!我们相信白夏医仙和叶莲医仙,她们绝不是妖孽!”一个年轻的男子双臂张开,死死拦在官差身前。 “没错,两位医仙帮了我们这么多,我不信她们是妖孽!”一位妇人也勇敢站了出来。 随着这几个村民的带动,其他村民也陆陆续续站到了官差们的对面,坚决反对他们拆除医仙庙。 “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想公然违抗太守大人的命令!”一位官差大喝道。 在威胁之下,这些村民们眼神依旧坚定。 “我们并不想违抗太守大人,但是能否恳请太守大人再好好查查,不要冤枉了两位医仙!” “请太守大人明查!” 村民们齐刷刷跪在官差们身前,恳求李兴朝重查案件。 见到这番场景,李兴朝的脸被气得铁青:“刚刚林道长都说了,你门所谓的医仙就是妖孽!难道,你们要质疑林道长?他可是五行道观的人!” 林道士也赶紧接话:“贫道绝不会看错,你们只是被那两个妖孽蛊惑了,才会如此维护她们。” 可即便这林道士这么说了,这些村民还是跪在原地,没有离开。 “没听到林道长的话吗?还不快让开?!”李兴朝见那些村民依旧无动于衷,不由怒意上涌。 他原以为,这些村民在听了林道士的话后,会对白夏和叶莲产生怀疑,可他还是错估了这些村民对两位医仙的敬重。 “太守大人,即便那两位医仙是妖,那也是好妖!是善妖!她们绝不会做出害我们的事来!” “她们帮了我们太多太多,小人心里很清楚,维护她们并不是被她们蛊惑,而是小人真的感激她们!” “对!即使她们是妖,我们也心甘情愿为她们供奉,助她们成仙!” “太守大人,早就听说您有青天大老爷的称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还那两位医仙一个公道啊!” 李兴朝越听越来气,握成拳头的手指关节嘎吱作响,他的嘴唇微微颤动,隔了半晌,才举起手来,指着那群村民道:“这些人都被妖孽蛊惑了,速速把他们清开!砸掉医仙庙地基!若有违抗者,通通带回衙门,各打20大板!” 然而,即使他加上了恐怖的刑罚,那些村民依旧没有退缩,他们坚定不移地站起身来,组成一道人墙,死死拦住官差们的去路。 “把他们都给我拖开!”李兴朝忍不住咆哮起来。 有了李兴朝的命令,官差们纷纷开始动手,推搡着那些村民。 村民们哪是这些官差们的对手,一时之间,现场一片混乱,到处都充斥着孩子的哭声,女人的哀叫声和男人的怒吼声。 就在此时,一个清冷的女声缥缈传来。 “李太守,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无辜的百姓动手!” 随着这个声音,一抹白色的身影自远处飘然而至,轻盈落在村民身边,白裙随风猎猎,那绝美的脸上,满是冰冷的愤怒。 只见她手轻轻一挥,那些正在动手的官差就被一股力量震飞,向后飞去,李兴朝快速闪身,这才没有被他们砸到。但马秋阳和公玉碧可没这么好运了,一下被三四个官差压在身上,险些呕出血来。 “叶白夏,你终于露面了。”李兴朝见到白夏现身后,眼中露出了残忍的笑意,他知道,猎物已经进入陷阱。 以德报怨的仙女27 但白夏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直接蹲下身来,帮村民们查看伤势,好在她来得及时,现场并未有人重伤,只是有部分村民受了些擦伤。 李兴朝被白夏完全忽视后,气不打一处来,他立刻给林道士使了个眼色:“林道长,妖孽已经来了,还不快降服了她?” “是!” 林道士立刻掏出一把桃木剑,对准白夏大喝一声:“大胆妖孽!居然敢在本道面前使用妖法,蛊惑村民,本道今日必要收了你!” 林道士喊得唾沫横飞,但白夏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林道长,你是仙是妖都分不清,还好意思当道士?我劝你早些去治治眼睛,不然早日变成瞎子。” “妖孽,休得胡言!”林道士一边大吼,一边挥舞着桃木剑,向白夏刺去。 其实,他知道白夏是仙不是妖,也知道那公玉碧才是与妖孽勾结之人。但是,李兴朝许诺他,只要他配合演好这场戏,就能得到一大笔钱。这钱的数额,是他捉一辈子妖都赚不来的。 只要有了这钱,他不用再修炼,也不用再呆在那破道观里受苦。等这件事结束,他就可以享一辈子福,至于修仙之事,就留到下辈子再操心吧。 满心贪念的林道士和白夏缠斗起来,这林道士贪确实贪,但也着实有几把刷子,和白夏交手了几个回合,也没有明显处于劣势。 但白夏毕竟是仙人,实力在林道士之上,时间一久,两人的差距便显现出来,最终,林道士吐血倒地,败下阵来。薆荳看書 不过,他本就知道自己不是白夏的对手,这一次交锋,也只是做戏中的一部分罢了。 所以他倒地后,并不慌乱,而是强撑着站起身来,用极其悲壮的口吻喊道:“妖孽!本道就算不要这条命,也要为民除害,杀了你这只蛊惑人心的妖物!妖孽,你不得好死!” 但他这悲壮的模样,恐怕只能感动他自己了,因为他伤得不轻,说话呼哧带喘,活像肺里面装了个破风箱。 不过,他的最终目的还是达到了。 白夏听他一直叫自己妖孽,显得很是恼火,她死死盯着林道士,一字一顿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妖孽,我是仙,若你再败坏我的名声,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见白夏已经踩入陷阱,李兴朝眼里闪过一抹喜意,但他立刻恢复严肃,道:“叶白夏,你的意思,就是林道长学艺不精,看错了仙与妖?” “没错,我的话很难理解吗?还要烦劳李大人你来解释一遍?”白夏的话语中满是嘲讽。 李兴朝这次倒没有因为她那讥讽的态度而气恼,反而语气变得柔和起来:“既然你如此坚持,那本官可以给你自证的机会。” 白夏闻言,不由嗤笑出声:“我为何要向你自证?你爱信不信。” “叶白夏,本官让你自证,是为了让你能对得起这些相信你的村民们。”李兴朝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他们如此信任你,你不该彻底打消他们心中的疑虑吗?” 李兴朝此话一出,那些村民们纷纷开始抗议。 “不,我们不需要白夏医仙自证,我们相信她!” “没错,她就是医仙!” 但李兴朝根本没有理会这些村民,而是继续道:“叶白夏,听到了吗?他们都在为你说话,如若你真是妖孽,你就辜负了他们!你必须要自证你的清白,才对得起他们的信任!” 白夏内心:什么逻辑? 但是,在这种奇怪的逻辑下,白夏却没有争辩什么。只见她上前几步,走到李兴朝面前。 “李太守,那倒要请你说说,你想用什么方式来让我自证不是妖孽?” 见白夏离落入陷阱越来越近,李兴朝眼里的喜悦之色也快要掩盖不住了,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白夏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 他努力压制住自己心中的狂喜,故作镇定,对林道士道:“林道长,本官不能只听信你的一面之言,既然叶白夏说你辨识错了她的身份,那就再由你来说说,你有什么方法,能证明她是妖?若你不能证实,本官便算叶白夏已自证清白,如何?” 林道士看见李兴朝使的眼色后,立刻按照计划行事,他先是冷哼一声:“李大人,贫道绝不会看错叶白夏的身份,她就是一只修炼了千年的蛇妖。” 接着,他又沉下语调,以世外高人的姿态缓缓道:“她胆敢和我叫嚣,不过是因为一般阵法,已无法让她显露原形。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其实还有一种阵法,能压制住她。” “这阵法名叫降魔阵,是由上古仙人置于凡间,做除魔卫道之用。只要找到仙人留下的阵法,让叶白夏站于阵中,若叶白夏非妖,那这阵法对她不会造成任何影响。但如若她是妖,那她定会现出原形!” 李兴朝立刻接话道:“那么,到何处可以找到这仙人留下的降魔阵呢?” “还请李大人稍等片刻,待本道推算一番。”说罢,林道士便快速掐起手指,嘴中念念有词,似在推算些什么。 他们两人这一唱一和的模样,让白夏花了大力气,才没有发出嘲笑声来。 刚刚那些话,根本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李兴朝是在把她当傻子吗? 可为了最终目的,白夏只能假装没有看穿他们的诡计。 她看着林道士装模作样地推算,然后突然睁眼,指向南方道:“就是那,只要朝这个方向再前行30里左右,就能到达降魔阵。” 这回答和白夏预料中一样,林道士所谓的降魔阵,其实就是白潋布置在县令府中针对她的陷阱,这李兴朝果然是白潋的人。 看着李兴朝志在必得的模样,白夏只觉好笑:“真是奇怪,我可从未听说过什么降魔阵,谁知是不是那林道长胡编的,想借机陷害我。” “叶白夏,你的意思,就是不愿去了?”李兴朝步步紧逼:“若你不愿去,那本官就会采信林道长的证言,判你为妖孽,一年前那屠村案,和最近发生的瘟疫案,都与你脱不了干系!” 以德报怨的仙女28 “李大人,你这是铁了心要针对我了?”白夏眼眸中染上一抹讥讽,但语气却是淡淡:“也罢,那我答应你,跟着你一起去那什么降魔阵如何?” 李兴朝听后,差点欢呼雀跃起来:“好!既然你已同意,那现在就让林道长带路,我们一同前去。” 他原本以为这白夏精明得很,才让主人这么头疼,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简简单单就上了钩。 李兴朝那自鸣得意的神色被白夏看得清清楚楚,但白夏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李大人,倘若我自证了我并非妖孽,那是不是就可以证实马秋阳和公玉碧在说谎?他们两人可不止一次污蔑我和我姐姐了。” 李兴朝自然是认为,白夏只要进入了白潋布下的剔仙阵,就不可能活着出来,所以,他颔首道:“你说得不错,若你可自证,就足以证明他们都在说谎,本官自会严审他们。” “好,希望李大人能说到做到,不过,我还想再加上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等我自证后,李大人你除了要严惩他们外,还需向我下跪道歉,磕十个响头,如何?” “可以,本官答应你。”李兴朝在心中冷笑,看来这白夏对自己还是太过自信。自以为凭她现在的能力,在小世界中就无敌了,一门心思就想着打脸的爽文剧情。 可那剔仙阵,是以白潋力量布下的,专门针对她的阵法。只要她站上去,阵法启动,不论她法力有多高强,也会被吸干仙力。 不仅如此,那剔仙阵还会紊乱灵魂中的力量,让灵魂之力攻击自身的灵魂。越是强大的灵魂之力,灵魂在这阵法中就会受到越重的伤害。 而白夏曾是上神,就算现在沦落为了堕神,那灵魂之力也是极端强大的,她若是被自己的灵魂之力重伤,恐怕她的灵魂永远都别想复原。 李兴朝想到这里,便忍不住面露讥笑,在带领白夏往县令府方向前去的路上,他走路都险些蹦蹦跳跳起来,一想到可以为主人立下了大功,他便无比兴奋。 前往镇上的,除了他们外,还有渔桥村村民们,他们都坚定不移地跟着白夏,生怕那林道士从中做什么手脚。 就这样,浩浩荡荡一行人来到了镇上。现天已经微亮,随着这些人一同到达县令府门口,发出的嘈杂声,引来了一些附近的镇民。 那些镇民在听说了事情的始末后,也纷纷挤过来看热闹,他们之中有相信白夏的,也有相信马秋阳和公玉碧的。听说事情可能有反转后,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了什么。 林道士到达县令府门前时,又装模作样地掐指,然后极为肯定道:“错不了,那降魔阵就在这县令府中!” 李兴朝还装出一副惊讶的模样:“竟然如此巧合?” 说完后,他便对马秋阳使了个眼色。 但马秋阳直到被公玉碧踩了一脚后,才想起现在应该轮到他接话了,他立刻结结巴巴道:“怪不得呢,小官每次走过院子时,都有种神清气爽之感,现在想来,应是那降魔阵的功效。” “确实如此,降魔阵对于普通人,能起到净化体内污秽的作用,马大人真是好运气,就住在这降魔阵之上,看来,马大人你应是上天眷顾的好人呐。”林道士趁机抬了一波马秋阳。 见这几个人都已经演起剧本来了,白夏也开始毫不掩饰地翻起了白眼:“还进不进去了?啰哩吧嗦一大堆。” 李兴朝瞟了白夏一眼,心中不由暗嘲,这女人还真是上赶着送死。但他表面不显,只是面无表情道:“马县令,开门。” 随着他的命令,马秋阳赶紧上前,将大门打开。 结果门刚打开,就有一股难闻的气息扑面而来,令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马秋阳更是被熏得连连咳嗽。 这县令府的大堂里,混乱一片,地上满是烂菜叶和臭鸡蛋,挂在大堂中央,马秋阳的画像上,被人用墨水画成了鬼脸模样。 很显然,在马秋阳和公玉碧离开后,县令府中的下人们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将这县令府糟蹋了一番后才离开。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马县令和公玉碧平时对待下人肯定不怎么样,要不然就算主子逃走了,下人们也不会如此泄愤。 “哟,这上天眷顾的好人,看起来可并不怎么好呐,至少,服侍你们的人,对你们的怨气可是大得很。”白夏掩嘴轻笑,阴阳怪气的语调将马秋阳刺得满面通红。 可是事实就摆在面前,他根本无法反驳。 他和公玉碧对下人们向来颐指气使,尤其是那公玉碧,小姐脾气重,对下人非打即骂。再加上之前的风波,连累这些下人也被镇民们骂。所以他们对马秋阳两人早就不满了,看着这俩人逃走,自然是要打砸发泄一翻。 但马秋阳的面皮早就厚如城墙,他假装没有听见白夏嘲讽的话,也没有理会那些看热闹的人眼中的鄙夷,而是继续朝内走去。 其余人都皱着眉头跟在他身后,穿过大堂的内门,来到院子中。 待这些人都涌入院内后,那林道士又假装念念有词了一番,然后取出一个罗盘,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后,眯着眼睛走到院子的一座假山前,指着一块空地道:“此处就是那降魔阵,叶白夏,还不速速过来,让大伙看看,究竟谁才是妖,若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白夏不耐烦地打断:“真是啰嗦,也不知你是道士还是长舌妖。” 说罢,她径直走到那块空地上,然后回过身来,直勾勾看着李兴朝,饶有兴趣地看着李兴朝脸色的变化。 只见他先是流露出一副计谋得逞的喜悦,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白夏依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后,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困惑。 难道是阵法失效了?不可能啊,他明明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片空地上流动着自己主人力量。 可白夏站在其中,就是没有受到影响,甚至,她还旁若无人地伸了个懒腰,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 以德报怨的仙女29 白夏斜睨着李兴朝道:“李大人,我还需要在此处站多久,才能自证我不是妖孽?” 看着嚣张的白夏,李兴朝的面容已经扭曲。这可是白潋针对白夏留下的阵法,只要这个女人一站上去,就应该会受到影响。 可白夏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表现出异样,就只能说明,这个阵法确实对她无用。 但白夏怎么可能抵抗得住白潋的阵法?她到底做了什么? 李兴朝看着此刻笑意盈盈的白夏,只觉得身上冷汗淋淋,他想起之前,白夏就时不时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他和林道士的表演。 当时的他还在心里嘲笑白夏的自大,现在看来,自大的人是他,白夏早就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故意不说穿罢了。 他心中不由浮现出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他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引白夏入陷阱,但事实上,他才是被带入陷阱中的那一个。 在他慌乱之际,白夏已施施然走出法阵,径直来到他面前。 “李大人,怎么不回答我呢?我现在已经能自证我不是妖物了吧?” 看到安然无恙的白夏,李兴朝不由脱口而出道:“你,你是怎么做到的?你为什么能抵御住这个阵法?!” “李大人,瞧你这话说的,是想耍赖吗?”白夏侧身看向院子里的站着的渔桥村村民们,大声问道:“各位乡亲们之前都听到了吧?若我能经过这降魔阵自证我并非妖孽,李大人就要向我磕十个响头赔罪。” “对!我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李大人,你可不能耍赖啊!” 村民们见白夏经过了降魔阵的自证,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他们倒不是担心白夏是妖,而是生怕白夏被这阵法所伤。ghxsw.com 此刻的白夏在他们心中,不论是人是仙还是妖,都已经没这么重要,反正不管她是什么,她都真真切切帮过他们,那他们就要知恩图报。 见这些村民们如此配合,白夏不由展颜一笑,但当她将视线重新聚集到李兴朝身上时,脸上的笑意又彻底消失。 “李大人,听到了吗?你需要向我道歉,还要磕十个响头,同时,你可要好好审审马秋阳和公玉碧这两人。他们故意说谎,扰乱案件的探查,可是重罪。哦,还有那林道长,也不知真是道法不精,判断失误,还是故意说谎污蔑我。” 此时的林道士,眼中已流露出慌乱,明明李兴朝告诉他,只要把叶白夏引到这里即可。 可现在,人已经到了,这阵法的力量也启动了,但叶白夏显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样的情况让他进退两难。 而李兴朝此刻比林道士更为慌乱,他看着白夏一步步逼近他,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 突然,他似是想明白了什么,眼睛圆睁道:“不对,你根本就不是叶白夏,你是叶莲!” 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位女子眼神虽然带着阴狠,但还是过于柔和了些,比真正的白夏差了些狠戾。 喊完这句话后,他见“白夏”没有反驳,反而还抿嘴笑了起来后,便知他的猜测没有错。 难怪这个女人没有受到剔仙阵的影响,因为剔仙阵只会对白夏起效。 既然在这里的人是叶莲,那白夏呢?白夏去哪了?这个狡诈的女人是不是正躲在暗处,准备随时给他致命一击? 李兴朝想到这儿,心中的恐慌源源不断溢出 “李大人,你怎的看起来如此慌张?我是叶莲还是叶白夏很重要吗?”“白夏”浅笑着。 说话间,她的相貌渐渐发生变化,脸上的五官逐渐变得柔和,最终,她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叶白夏呢?叶白夏去哪了?!”李兴朝不管不顾地大吼,他知道自己已经中计后,心中又恼又慌:“叶白夏,你有本事自己来站在降魔阵之上,你让叶莲来假扮你,就说明你心中有鬼!” “李大人这话真是可笑,既然我们是姐妹,今日不论是我们之中的何人通过了降魔阵,都可自证我们并非妖孽。”叶莲看着惊慌失措的李兴朝,缓缓道。 “除非让叶白夏本人站到这阵法之上,否则本官不认!”李兴朝现在的言行举止已经让院子里围观的人心里产生了疑虑,但他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 他用手指着叶莲的脸,唾沫横飞道:“你故意变脸,欺瞒本官,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大人,瞧你这话说的,故意变脸的人,难道不是你吗?!”叶莲突然眼神一凌,快步上前,伸手抓向李兴朝的脸部。 李兴朝的反应也很迅速,他立刻向后下腰,避过叶莲的袭击。但叶莲又一掌直劈他胸口,为躲避这一招,他迫不得已,身体向后翻去,用手在地上一撑,一个后空翻后,稳稳落地。 这都是他条件反射之举,等他反应过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李兴朝并不会功夫,可他刚刚那闪避的动作,分明是一个会功夫的人下意识的反应,他的举动,将他的身份暴露无疑。 “他不是李太守,他是假扮成李太守模样的妖孽!”叶莲用手指着李兴朝,大喊起来。 随着她的喊声,李兴朝身边的官差们立刻反应过来,随着一声声刀出鞘的声音,他们都用刀对准了李兴朝。 “你究竟是什么人?胆敢冒充太守大人!” 领头的官差怒喝道。 “李兴朝”见势不妙,脚一点地,跃到马秋阳和公玉碧身边,一手一个拎住他们的领子,腾空而起,欲用轻功带着他们两人一同离开。 反正他能变脸,只要离开此处,再换一张脸,无人能找到他。而马秋阳和公玉碧只要先躲起来,避过这一阵风头,他再带他们去往别处,还可以重新开始。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躲过这一劫,以后再从长计议对付白夏。 但他刚飞至院落围墙上方,就撞到一面无形的屏障,伴随着撞击的疼痛感,他从空中落下,重重砸在地上,马秋阳和公玉碧两人都被摔得鼻青脸肿,侧躺在地上哀嚎。 而还没等他们三人爬起身来,就被官差们围了起来。 “大胆妖孽们,快把李太守交出来!”带头官差怒喝。 以德报怨的仙女30 院子的另一端,林道士同样已被官差们控制住,他原本也想逃出院子,但和“李兴朝”一样,撞在了那层屏障上。 他年纪也不轻了,这一撞,撞得他鼻血横流,头晕目眩,官差们也趁机将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院子里围观的人们对于刚刚发生的变故,皆惊讶不已,他们虽然早就察觉这李兴朝态度有些怪异,但完全没往他是妖孽这一方面想。 不过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 这妖孽假扮成李兴朝的样子,目的就是救下马秋阳和公玉碧,并且还想倒打一耙,将那些罪过全部推卸在两位医仙身上。 渔桥村村民们回过神来后,都开始愤怒地大喊:“杀了他们这几个妖孽!” 伴随着他们的呐喊声,官差们都对“李兴朝”举起了刀。 虽然“李兴朝”刚才那一跤摔得也不轻,但他毕竟不是这个小世界中的凡人,很快便恢复过来,一跃而起,踹飞面前的几个官差。 他知自己中计,羞恼不堪,怒火就像汹涌的海浪,在他胸口肆虐。 “叶白夏,算你狠,居然早就在此布下陷阱!但你也别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着不出来!来啊,有本事和我正面刚!如果你再不出来,就别怪我对这里的人不客气!我会把他们折磨到生不如死!” 说罢,他一把夺过一个官差的刀,并将那官差踹翻在地上,举起刀就作势要砍下这个官差的手。 他非这小世界之人,被世界的法则所限制,无法夺取此方世界中任何人的性命,但只要他不直接杀人,而是伤人,就不会受到限制。 眼看那名官差的手即将被砍下,叶莲迅速幻化出白绫。只见她手指轻弹,那白绫便如同有生命一般,快速朝“李兴朝”袭去,缠绕住他的手腕。 但“李兴朝”的力气极大,他用力一挣,便把那白绫扯碎,而他手中的刀,继续向那名官差斩去。 幸好叶莲反应够快,又挥出一条白绫,缠住了那官差的腰,将他拖离“李兴朝”身前,躲开了那来势汹汹的一击。 眼看“李兴朝”动起了真格,在场的其余人都发出了惊叫,那些看热闹的镇民都纷纷向外逃去。然而,院子通向大堂的门特别狭窄,这些人都纷纷堵在门口,一个都逃不出去。 一时间,尖叫声,哭喊声,求救声充斥了整个院落。 “哈哈哈哈哈,叶白夏,来啊!若你不来,这些人的伤都得算在你的头上!”“李兴朝”看到一片混乱的现场,不由大笑起来,反正他已经输定了,那不如就拖白夏下水,恶心她一下也好。 正当他红着眼,将攻击对象对准那帮渔桥村村民时,一个犹如清冽泉水般的女声自院落一角响起。 “世间还真是有如此不知死活之人,在上个小世界中,你的主人分身也不敢当面挑衅我,你是哪来的胆子,说话如此嚣张。”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声音吸引过去,只见一白衣翩翩的女子自院墙上轻巧落地。 “白夏医仙!”渔桥村村民们看清这位女子的长相后,纷纷露出激动的神色,也不知为何,只要看到白夏,他们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白夏径直走至这些村民面前,视线死死盯着“李兴朝”。 “哈哈哈,白夏上神,噢不,应该是白狐妖,你可终于愿意出来了。”“李兴朝”眼里充斥了疯狂、扭曲和兴奋:“我一直很想和你交手,想得都快发疯了!” “我们这不是才刚交过手吗?你输了,你、马秋阳和公玉碧都将被判为扰乱秩序的妖孽,斩首示众。不是我说你,你真的是白潋的手下吗?智商有点不太够用啊。”白夏轻飘飘的话语激得“李兴朝”的脸一阵扭曲。 “白夏,你可别自鸣得意,你只不过是心眼子多了点罢了,有本事,我们面对面打一场,我们都不使用灵魂之力,以单纯的武力判胜负,若我赢了,你自愿留在这个小世界,永不离开。若我输了,那我便任凭你处置,绝不反抗,如何?”“李兴朝”挥了挥手中的刀。 他坚信他的实战能力一定不会弱于白夏,毕竟,他可是从无数场厮杀中活下来的人,而白夏虽曾为上神,但是战斗主要靠的都是她的神力,褪去神力后,这个女人还能剩下什么? 白夏一眼就看穿了“李兴朝”的想法,但她并不恼,反而觉得有些可笑:“既然你这么迫不及待想送死,那我便满足你这个愿望吧。” 说罢,她收起手中的白绫,继而凝聚出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你放心,我很公平,除了灵魂之力外,我也不会使用这具身体中的仙力。” “好,够爽快,那我们就开始吧!”“李兴朝”双眸一沉,脚往地上一蹬,便如同离弦之箭,直直冲向白夏。 白夏不慌不忙地闪到一边,但“李兴朝”早已预判到她的行动,立马站定脚步,同时挥刀向她的脖颈处划去。 白夏迅速用匕首挡住攻击,随着刀剑相撞的声音,“李兴朝”只觉虎口一麻,刀便被弹开去,同时,白夏的匕首反向他面部袭来。 大惊之下,他急忙下腰躲过,接着一个后空翻,拉开和白夏之间的距离,同时接住刚刚被弹飞的刀。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只是第一招,他就落了下风。 他抬起头,正好撞到白夏那轻蔑嘲讽的眼神,心中的怒意更是滚滚汹涌。他咆哮一声后,继续向白夏发动攻击,他的速度极快,身后带着虚影。 但白夏依旧是那闲散的模样,她的躲避招式和之前一致,只是简单地侧身闪过。但“李兴朝”这一次改变了攻击方式,在白夏躲过他这一击后,他便迅速矮身,欲攻击白夏的下盘。 就在他以为要得逞时,他的刀却依旧砍了个空,与此同时,他的头部传来一阵剧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便直直向后飞出,撞到后方的假山上。 以德报怨的仙女31 “李兴朝”的头部后背都疼得仿佛快要散架似的,但他立刻收回注意力,将刀横在自己胸前,防止白夏进一步攻击。 然而,他面前的白夏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甚至还舒展了一番身体,很是悠闲自得。 看到对手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李兴朝”气息已经开始紊乱,心中也像滚进了一颗带着尖刺的球,又麻又疼。 明明他已经使出了九成力,可白夏却依然毫不费力,这让他的自尊心大大受挫,几欲呕血。 不可能,白夏不应该是一个依赖于灵魂之力的废物吗?为什么他会招招落败? 他气得几乎将自己的后槽牙咬碎。 不,绝不能输!他知道,主人正在万界球中看着他,他一定不能让主人失望。 想到此处,他心一横,偷偷将灵魂之力注入刀中,然后再次向白夏攻去,就算是暗算,他也一定要打败白夏。 白夏看到这呼啸而来的刀,立即意识到“李兴朝”作弊了,眼中的轻蔑更甚。 在那刀快要碰到她时,她没有选择躲开,而是直接用手抓住刀背,而后用力一扭,随着“咔嚓”一声,那把刀便断成了两截。 折断“李兴朝”的刀后,她又一掌击中其胸口。 “李兴朝”再度向后飞出,口吐鲜血,半跪在地。 白夏俯视着喘着粗气的“李兴朝”,冷声道:“我原本看在你是个废物的份上,打算让你三招,可你却违背了你刚才的承诺,公然作弊,那我,也不再和你假客气了。” 她说完这句话后的下一秒,便闪身出现在“李兴朝”面前,一脚踹在他脸上。 “李兴朝”向后摔去,堪堪稳住身形,但白夏的下一招又紧接着到来。 三四招后,别说是还手之力了,他连自保能力都快没了。 他只觉自己被白夏打得七荤八素,头脑发晕,天地旋转。 他耳边还不停传来周围围观村民们的叫好声,但现在的他已经无暇去顾及这些了,毕竟他再这么被打下去,估计不出一炷香时间,就要归西了。 “别打了,别打了。”他终于大着舌头出声请求白夏停手,他本来还想宁死不屈的,但这白夏打人下手也太黑了,拳拳脚脚都往他脸上招呼,他嘴里的牙都快掉光了。 “你认输了?”没想到,白夏声音里居然还透着些许遗憾:“这么快?我还没打够呢。” “李兴朝”内心:…… 谁能想到,是他信心满满提出单挑,用纯武力来决定胜负,可最终,却以他惨败作为结局。 此次之后,主人一定会厌弃他吧? 不,不可以,主人是他的唯一,他绝不能失去主人的心! 想到这里,他抬头死死盯着白夏道:“这场比试,我是输了,但是,你也赢不了!你已经知道,我不是’李兴朝‘。但你一定不知道,真正的李兴朝已经被我关在极为隐蔽之处,那里没有吃没有喝,他很快就会支撑不住死去。” 他眼中的阴毒越来越浓:“而我是因为你而绑架了李兴朝,可我又并不属于这个小世界,不能主宰这世界中任何一人的生死。所以,这李兴朝死亡的因果将会顺移到你头上。一旦他死了,你就会带上杀孽,无法成仙!” “李兴朝”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白夏慢慢变得冰冷的脸色,继续道:“如何?想知道李兴朝被关在哪吗?只要你答应我,放过马秋阳和公玉碧,我就告诉你。” 他继续盯着白夏,企图在白夏脸上看到愤怒与不甘,然而,白夏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但是,我想给你取个外号,就叫蠢蠢吧,你以为,我让叶莲陪你玩这么久是为什么?” “李兴朝”看着笑靥如花的白夏,眼中满是错愕:“你,你已经找到李兴朝了?不可能!你故意诈我,我把他藏在你绝不可能找到的地方!” “你觉得,凭借你的智商,还需要我来诈你吗?你不就是把李兴朝藏入了异空间中吗?” 白夏的话让“李兴朝”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而他的反应也恰恰证明了,白夏所说的就是真相。 事情还要说回一天前,正在修炼的白夏突然感知到,一股不属于这个小世界的能量入侵了。 她推测,白潋上一次因为分身死亡而受的伤还未完全恢复,应该不会这么快又派分身前来。所以,此次来小世界的,极有可能是白潋的手下。 白潋派手下前来,无疑就是要保下男女主,同时破坏她重回仙界的计划。 要完成这个目的,他的手下必须要找一个具有影响力的身份,而这个身份,最有可能的就是太守李兴朝。 因为李兴朝正要前来渔桥村审问男女主,只要取得他的身份,就能轻松救下这两人。 同时,以这个身份的威望,他还可以轻而易举地调动民心,以此来对付白夏,逼她进入县令府中白潋的陷阱。 推测出那人的行动轨迹后,白夏便布下这一局。 她先是将她的真实身份以及这个世界的真相告知了叶莲,叶莲虽然很震惊,但还是选择相信她,并且协助她一同完成计划。 因为在这个小世界中,叶莲和她的身份为同体分裂,所以她们两人身上的气息一模一样,由叶莲来假扮成她的模样,不易被人识破。 计划实施得很成功,叶莲假扮的白夏没有被假“李兴朝”识破。同时,这个“李兴朝”也因为“白夏”的“中计”而放松警惕,疏忽了对关押真正李兴朝之处的感知。 白夏则趁此机会,沿着李兴朝从郡县到渔桥村的路线,寻找他的下落。 大约在找寻了三个时辰后,她在沿途的一家客栈中,发现了异常。 这客栈生意十分冷清,明明时间才刚到傍晚,正是客栈生意最好的时候。可这客栈内的掌柜、小二却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要知道,做这种生意的人,不管再累,都要装出精神振奋的模样,吸引顾客的到来。像他们这样病怏怏的样子,不是在故意赶客吗? 白夏觉察到蹊跷后,便踏入客栈中。 以德报怨的仙女32 刚进入大堂,白夏就发觉不对劲,这间客栈中的灵压很大,在这里待久了,就好像胸口被压着沉甸甸的石头一般,喘不过气来。 也难怪那掌柜和店小二会如此疲惫,在这么强大的灵压之下,没有人能精神抖擞。 而灵压异常,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儿的附近存在空间裂缝,异空间中的灵气含量过高,从而导致其中的灵气通过空间裂缝,大量流往现空间。而处在空间裂缝周围的地方,就会因为灵气的大量涌入,而产生灵压过高的情况。 察觉到异常的白夏立刻在客栈中展开搜查,最终,她在某间客房的床底下,找到了那道裂缝。 裂缝已经处于半闭合状态,边缘处已经开始粘连,白夏立即用匕首重新斩开裂缝,并进入异空间中。 她一进入异空间,就看到一栋金碧辉煌、飞檐反宇的塔楼矗立在她面前,而塔楼周围是一片虚空。 塔楼内部的装修比外部更为奢华,一切都是纯金打造的,有不少男人在这儿喝着美酒,吃着山珍海味,把玩着珠宝,欣赏着舞姿曼妙的少女悬浮在空中翩翩起舞。 这些男人穿着各种朝代的服饰,甚至,还有身着现代服装的。 白夏立刻在这塔楼中寻找李兴朝,但她上上下下翻遍了,却依然没能找到这个男人。 而在找寻的过程中,她发觉到了这塔楼内存在不少异乎寻常的地方。 在这里漫舞的少女们,每只手上都长了八根手指;酒杯中的酒,都是鲜红色的,气味中带着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桌上的山珍海味里,时不时能看见几根连着一小块皮肤的毛发。 最为诡异的是,在这里享受的男人们身上,大多都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腐臭味。 虽然这臭味很淡,但依旧逃不过白夏的鼻子。 是尸臭味! 看来,这些男人中,有不少已经不是活人。 “这里,是幻境。” 看着眼前这些沉浸在奢靡中的男人,白夏黑眸微沉。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塔楼,将仙力聚集于手上,用力一挥。那仙力就像一道利刃,向塔楼前的虚空斩去。 随着一阵如同布料被撕开的声音响起,虚空中被她斩出一道巨大的裂口。 以这道裂口为中心,这片虚空开始出现像玻璃碎裂一般的裂痕。这些裂痕迅速蔓延,最终,她周围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幻境被破除,她终于看到了这个异空间的真实面貌。 她这才发现,那座金碧辉煌的塔楼其实是一棵高到望不到顶的巨树,树上长满了疙疙瘩瘩的藤蔓,而每一个在塔楼内享乐的男人,都被这些藤蔓缠绕着,其中绝大多数人都已变成骷髅,他们都陷在那幻境中永眠了。 白夏一刀割断缠住她的藤蔓,然后在树上寻找,这一次,她终于找到了被缠绕在树枝上,陷在沉睡中的李兴朝。 她果断救出李兴朝,将他扛在肩上,离开了异空间。 “然后我就叫醒了他,并把他带到了这里。”白夏漫不经心地述说着她救李兴朝的过程。 “不可能!不可能!那异空间中的,是迷幻树,你不可能从它手中救下李兴朝!你肯定是在诈我,想要从我嘴里套出救下李兴朝的办法吧?!”假“李兴朝”瞪着眼睛。 他的质疑也是有理由的,因为被迷幻树蛊惑的人,只要进入那座塔楼中,吃下幻境中的任何食物,哪怕只有一丁点,那人都会被永远留在塔楼的幻境中,哪怕躯体脱离了迷幻树,大脑也永远都醒不过来。 李兴朝就算再刚正不阿,在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的情况下,面对塔楼中的食物和美酒,他不可能不沾分毫。 “没错,你一定是在诈我,我不会上当的。” 假“李兴朝”颤抖着看着白夏,这是他唯一的筹码,如果连这个筹码都失去了,他就输定了。 此刻的他看起来格外滑稽可笑,因为刚刚的挨揍,他面部贴着的假脸皮已经有所松动,五官就像熔化般往下垂挂着。 白夏看着他这怪异的模样,嘴角半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蠢蠢,你还真是对得起我给你取的这个外号。” 说罢,她转身对着身后的人群喊道:“李大人,看来这妖孽不到黄河心不死,不如,您让他心死一下如何?” 听了她的喊话,所有人都左顾右盼,找寻李兴朝的所在。 “李兴朝”的视线则一直没有离开过白夏,他似是为了给自己壮胆,大声嚷了起来:“白夏,你还在演戏!我不会上你的当!我不会……” 但下一刻,他的话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他看到,真正的李兴朝正从人群后走出。 李兴朝的手背在身后,身型略有些佝偻,但他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步伐极为有力。gsxsw.c0m 看着完全没有异样的李兴朝,假“李兴朝”当即傻了眼:“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把他带出幻境?” “不是我带他出幻境的,我把他带离异空间后,不出一个时辰,他就自己醒了。”白夏轻描淡写地说道。 “撒谎!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以自己的毅力,摆脱幻境?这个李兴朝肯定也是假的,你在诈我!”假“李兴朝”冲着白夏大喊。 对此,白夏只是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诈诈诈,你怎么满脑子都是诈?事实都摆在你眼前了,还不信呢?但凡你好好看看小说,都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 白夏上前几步,揪住“李兴朝”的领子,缓缓道:“小说中不止一次描写过李兴朝的为人。他是一个两袖清风、一心为民的清官。你觉得如此之人,真会沉迷于虚幻的享受之中?” 白夏死死盯着“李兴朝”的眼睛,继续道:“他对幻境中的美酒美女、山珍海味毫不感兴趣,他宁愿饿死,也不愿沾那塔楼中的东西,离开那迷幻树后,他自会醒来。” 假“李兴朝”呆滞地看着白夏,在这一刻,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他自认为完美的连环计,最终却是一败涂地。 他眼睁睁看着白夏的匕首离他越来越近,死亡即将来临的恐惧让他大喊起来:“等等!不要杀我!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要是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以德报怨的仙女33 “我懒得听。”白夏不屑道。 说罢,她便扬起了匕首。 “李兴朝”眼见性命即将不保,惊慌之下,他大叫起来:“等等,白夏姐!是我!我是凌天啊!不要杀我!” 他的声音不再低沉苍老,而是变成了清亮的少年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后,白夏骤然停下即将挥下的匕首,眉间带上些许疑惑。 趁着白夏犹豫,“李兴朝”立刻扯去覆在他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张清秀的少年脸庞。gsxsw.c0m 这张脸与白夏记忆中凌天的脸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少年的头发是白色的。 “白夏姐!”少年见白夏眼中已产生犹豫,赶紧继续道:“我是凌天的一片灵魂,是白潋逼迫我做这些事的!对不起,我也不想的,求求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如果我死了,凌天就再也不可能复原了。” 少年泣不成声,他跪下,紧紧抱住白夏的腿,继续哭道:“白夏姐,让我跟着你吧,只要我与其他碎片全部融合了,凌天就能复活。白夏姐你应该已经知道,你身边的系统中就有凌天灵魂碎片吧?我可以和他融合,以证明我没有骗你!“ 白夏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凌天,眼中原本的疑惑渐渐转化为冰冷。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划过少年的脖子。 少年眼睛圆瞪,他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脖子,试图阻止血液的流出。 但一切都是徒劳,鲜血依旧从他的伤口处汹涌外流,他很快便倒在地上。 还有一丝气息的他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了几个字:“为,什,么?白夏姐,你不在乎凌天了吗?” “不,我在乎,但是,我可以肯定,你不是凌天的灵魂碎片。”白夏冷冷地回答:“凌天就算是碎成一百片,他的任何一片灵魂,都不会害我。” 说这句话时,白夏脑海中浮现出地下实验室那一场景。 凌天在容器中,承受着剥离灵魂的痛苦,但为了保护她,却硬忍着疼痛,一点声音都未发出。 如此在意她的凌天,不管是受到了怎样的胁迫,都不可能与她为敌。 此刻,假凌天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他至死都没有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漏了馅。 白夏看着假凌天的身躯慢慢变得透明,直至消失。 接着,她收起匕首,转身走到李兴朝身前,双手一揖道:“李大人,妖人已除,马秋阳、公玉碧和那妖道就交给李大人处置了。” “好,仙姑请放心,我定会秉公办案。”李兴朝也向白夏一揖。 “嗯,那就劳烦李大人了。” “这都是我该做的,何来劳烦之说,倒是我劳烦了仙姑,特意去那诡异之地救我。”李兴朝面露感激:“多亏了仙姑,才没有让那妖人假借我的身份,做出十恶不赦之事来。” “李大人不必谢我,你能走出那幻境,全凭你坚守的本心。” 两人之间互相客气了一番后,白夏退到一旁。 渔桥村村民们赶紧簇拥在白夏身边,他们虽然一晚上没有休息,但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精神状态也十分饱满。 “白夏医仙,我们就知道没有信错您!” “白夏医仙,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现场氛围一片祥和,当然,除了那三个格格不入之人。 林道士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他想不通自己干嘛要贪图那点钱财,来配合那假“林兴朝”做戏。现在好了,钱没赚着,他还得去蹲大狱。这么一闹,五行道馆必将废了他的功夫,并将他逐出师门。他的下半辈子,估计只能在颠沛流离中度过。 马秋阳和公玉碧此时也是面如死灰,但公玉碧还未完全放弃,她强撑着受伤的身子,踉跄起身,艰难挪着步伐,来到李兴朝和白夏面前。 她怨毒地瞪了白夏一眼后,大声道:“听闻李大人办案讲究证据,现在只有那叶白夏和这帮村民靠着一张嘴,说我和我夫君投毒,空口无凭,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凭什么给我们定罪?!” “谁说没有证据?白夏仙姑早已将证据给本官看过。”李兴朝的话让公玉碧心中一寒,但她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因为她确信,她前去投毒那晚,没有人看见她。 “那证据呢?拿出来啊!”她叫嚣道。 “急什么?这证据,我自然是带来了。”一旁的白夏上前两步,手轻轻一挥,一个坑洼不平的木头井盖便出现在她手上。 “这不是我们村村口井的井盖吗?”渔桥村村民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井盖,因为他们时常去那口井里打水,所以对这个井盖都再熟悉不过了。 白夏颔首道:“不错,证据就在这个井盖的把手上,虽然这个井盖后来又被多次使用,但是,在这井盖把手的底端,依然有残留的香粉。”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将井盖把手展示给众人。 所有人都看到,在把手底端,正好有一个小缺口,那里堆积着一些泛黄的粉末。 给众人过目后,白夏继续道:“这村上的妇人,可未曾有涂脂抹粉的习惯,这香粉只有可能是村外人带来的。” “那也不能证明是我!”公玉碧大喊道:“难道除了我之外,这世上,就无其他女子有香粉了吗?也有可能是其他女子前去投毒的!” “马夫人,你果然是生在荣华富贵中,不知香粉也分等级吧?”白夏用手指轻沾粉末,放于鼻下轻嗅:“这香粉中,混入了不少香料,其中不乏极其昂贵的西域香,名叫迎碟粉。此种香粉很是珍贵,在这镇上,能用这香料的,不出五人,而其余几人的夫君,可没有提前拿着解毒粉去村上装模作样治病。” 白夏每说一句话,公玉碧的脸色就更白一分。 “如何?马夫人,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李兴朝冷冷开口。 “我,我没有下毒,这证据肯定是叶白夏故意放在这诬陷我的!”公玉碧打算抵死不认:“说不定就是她从哪里弄来了一模一样的香粉,故意放在这井盖上,就是为了陷害我。” 以德报怨的仙女34 公玉碧这死不认罪的样子,引起了村民们的愤怒。 “还在装,这证据都确凿了,你还想诬赖白夏医仙!” “真是满嘴荒唐话。” 他们一个个义愤填膺。 和这些村民们不同,白夏丝毫没有因为公玉碧的狡辩而恼怒,脸上反而还绽放出了浅淡的笑容。 “证据当然不止这一样,马夫人,你认为,那堆积香粉之处的缺口是如何产生的?”白夏缓缓开口。 公玉碧冷冷扫了白夏一眼道:“这我如何得知?我又没有碰过那盖子。” 白夏依旧不恼,她缓步上前将井盖置于公玉碧面前:“马夫人,要不你仔细瞧瞧这缺口的形状?”笔趣阁 公玉碧起先根本不想看,但白夏硬把那井盖往她眼前凑,都快怼她脸上了。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按照白夏的意思,看了一眼那把手下的缺口,可就是这一眼,便让她的瞳孔骤然紧缩。 因为她发现,把手下方缺口的形状就像一颗水滴,而这个形状,和她一直戴着的,指环面上的装饰一模一样。 “马夫人,你一定没想到,因为接连多日大雨,这木质井盖受潮,表面腐烂发软,你下毒时,用左手抓着井盖把手,而你的手指根则正好抵住了井盖把手的下方。你那坚硬的指环,便在发软的木头上留下了印记。而之后,天气持续放晴,井盖被晒干,重新恢复坚硬,但你指环磕碰而形成的缺口。却依然留在上面。” 白夏的这一番话,说得公玉碧哑口无言,她条件反射地看向她左手上那枚独一无二的,以水滴形红宝石作为装饰的指环。 这枚指环是她父亲从西域带来的宝贝,别说是在这个镇上了,估计在这整个郡县中,都只此一枚。 这个证据,足以证明她曾经打开过渔桥村村口的井盖,她再怎么抵赖都没用。 看着眼中满是慌乱的公玉碧,李兴朝心中已了然。 “公玉碧,摘下你手上的指环,与井盖上的凹痕做比对。”他命令道。 公玉碧已不再争辩,她低垂着头,后槽牙咬得生疼。她知道,此时不论她摘不摘指环,她投毒的罪名都已经在众人心中坐实。 见公玉碧迟迟没有动作,李兴朝冷声道:“公玉碧,你既不愿摘下指环比对,也就足以证明,你心里有鬼。来人,将她拿下,关入大牢,等候发落!” 李兴朝下达命令后,他身边的官差们立刻举起刀,向公玉碧逼近。 公玉碧知道,若真被关入大牢,恐怕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看着那些官差离她越来越近,她心中的不甘突然爆发。 “等等!你们都不许碰我!我自愿摘下指环,交给你们比对!” 说罢,她用力扯下指环,但正当她身边的官差想伸手接过这指环时,她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下一刻,她便将指环塞入嘴中,并一口吞下。 “快,阻止她吞下证物!”李兴朝急忙大喊。 但已经来不及了,等官差们捏开公玉碧的嘴时,那指环已被她吞入腹中。 公玉碧用力摇头,挣脱官差们捏住她脸的手后,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叶白夏,如何?你没证据了!你们不能治我的罪了,哈哈哈哈哈哈。” 她本以为会在白夏脸上看到愤怒或懊恼,然而,这一切表情都没有在这张绝美的脸上出现。 不仅如此,这个令她恨得牙痒痒的女子,眼中甚至还流露出一丝同情。 “叶白夏,怎么?你这是在可怜我?我告诉你,我公玉碧,是绝不会输给你的!”公玉碧看到白夏眼中的怜悯后,表情越发扭曲。 但白夏却轻叹一口气,并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是赢不了我了,毕竟一个连命都快丢掉的人,怎么赢?”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公玉碧眼里满是怒火:“你们拿不出证据来治我的罪,就没有资格来杀我!否则,就是你们滥杀无辜!” “马夫人,请你弄清楚,不是我们要杀你,是你自己杀了你自己。”白夏眼中的同情更甚,但她的嘴角却微微勾起。 “自己杀了自己?什么意思?” 见白夏不像是骗她的样子,公玉碧眼里的愤怒,慢慢转变为疑惑。 “就是字面意思,你刚刚服毒了,你快死了。”白夏用手指点了点公玉碧的胃部:“你刚刚吞下的那枚指环上的红宝石,是红铊铅矿,其中含有大量的铅和铊。不过这样解释,你可能听不懂,我换个简单的说法,就是这块‘红宝石’中含剧毒,你刚才将这整颗宝石都吞了进去,恐怕活不过一炷香了。” 公玉碧听得一愣一愣,她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不屑道:“你是在这儿编故事,想骗我把那指环吐出来吧?” 那枚指环她戴了那么久,还总是习惯性地摸两下,要是真有毒,她肯定早就发现了,哪里需要等叶白夏来告诉她。 没错,一定是叶白夏在故意诈她! 白夏见她如此固执,并不意外。 只是幽幽道:“究竟是否有毒,一炷香之后自见分晓,马夫人,提醒你一声,铊中毒会影响神经系统,简单来说,就是你会死得很难看。” “闭嘴!叶白夏,你少吓唬我,我是不会信你的!”公玉碧怒吼。 其实,她心里已经开始发慌,因为她的腰部已经渐渐疼痛起来,同时,她的大腿开始微微发麻。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只是被叶白夏的话影响,而产生的错觉。 但随着时间流逝,她的腰越来越疼,而她的腿已经彻底麻木,无法支撑她的身体。 直到她跌坐在地上后,才终于相信了白夏的话,恐慌蔓延过她全身。 不,她不想死,以她犯下的罪孽,来世一定做不了人。 在死亡面前,尊严和脸面都不重要了,她大口喘着粗气,看向白夏,想开口求白夏救她,但她的舌头也已发麻,根本说不出话,只能“唉唉”出声。 此时的她趴在地上,嘴歪眼斜,哈喇子流了一下巴,模样可谓是丑陋至极。 白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眼里的同情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饰的讥笑:“马夫人,你是想让我救你吗?” 公玉碧努力控制着做出点头的动作,但在旁人看起来,她的头就像抽风一样,来回晃动。 以德报怨的仙女35 “但是很抱歉,马夫人,你吞下去的毒素超过致死量的几十倍,我就算是用仙术,也无力回天,你安心地去吧,就是不知道,你的来世会是猪?是狗?还是蟾蜍?或是那粪坑里的苍蝇呢?” 白夏每说一句话,都会停顿半晌,让公玉碧有足够的时间去恐惧那未知的未来。 当她的恐惧达到顶峰时,白夏蹲下身来,贴近她耳边,耳语道:“哦,不对,你没有来世了,因为你的灵魂,将会成为快穿局的养料,彻底消失在这世间。” 说完后,白夏起身,继续看着她垂死挣扎。 公玉碧听完白夏的话后,眼睛瞪得老大。 消失?意思是,她的意识将会化为虚无,永远不复存在吗? 不!这太恐怖了!她不想消失在这世界上。 但无奈,她的女主光环本来就所剩无几,再加上是她自己吞下的毒石,不论她再怎么挣扎,都无法阻止生命的流逝,最终,她扭曲着表情,趴在地上不再动弹。 她的死相也印证了白夏的说法,得极其难看。她的胳膊和腿卷曲着,嘴巴张得老大,眼睛圆瞪,如同一个丑陋的女鬼。 这一幕,将马秋阳吓得瑟瑟发抖,他一直远远看着李兴朝和白夏审问公玉碧,但他却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直至公玉碧死亡,他眼中的泪水才开始汹涌流出。 当然,这泪水并不是因为悲伤,而是来源于恐惧。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官差们已经来到他身边,并将他拖到白夏和李兴朝面前。 “县令马秋阳,你可认罪?”李兴朝的声音从他头顶上传来,仿若有千斤之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马秋阳低垂下头,视线正好与惨死的公玉碧撞上,吓得他浑身直哆嗦,死亡的恐惧如同洪水,滚滚涌入他心中。 他不能死,按照公玉碧所说,他还没有积累足够的功德,死了就不能重回仙界,他也将永远失去星官之位,停留在凡间轮回。.net 所以,他绝对不能死! 想到这,他强迫自己抬起头来,看向李兴朝的眼睛,深吸一口气道:“李大人,小官不知何罪之有啊!要硬说小官有罪,那罪就在于小官娶错了人,没有认清自己的枕边人是个妖物!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妖物所为,小官并不知情啊!” 马秋阳一股脑儿将罪责都推到了公玉碧头上。 没错,自始至终,他从未杀过任何人,屠村、下毒这些事,都是公玉碧所为,与他何干? “马秋阳,你可要想清楚了,若你不老实招供,而是说谎欺瞒李大人,那可是要罪加一等的。”白夏那不阴不阳的声音响起。 “小官没有说谎,还请李大人明鉴!”马秋阳心里暗恨,但他的眼神根本不敢和白夏对视。 白夏看着冷汗岑岑的马秋阳,不由冷笑起来:“又来个犟的,今日我打脸打得还真有些手酸了。” 说话间,她已走到公玉碧身体边,将手放于其天灵盖上,嘴中念念有词。 片刻后,她的手中发出淡淡银光,当这层银光蔓延至公玉碧的腹部时,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突然出现在公玉碧的嘴中。那东西似是活物,不停蠕动着。 这一幕,将周围的人都吓得够呛。 而白夏却一脸云淡风轻:“你是想自己出来,还是我硬把你拽出来?” 那黑乎乎的东西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慢慢钻出了公玉碧的嘴巴。 那是一条遍体漆黑,约有二十寸长的蛇,它的出现,又将众人吓得连连惊呼。 那蛇钻出公玉碧的嘴巴后,似乎还想逃,但白夏眼疾手快,一把掐住了它的七寸,并将它拎起。 这正是被白夏封印住的的蛇妖魂魄,这封印也正好保护了它的魂魄,没有随着公玉碧的身体一同死去。 而现在,这蛇妖魂魄则成为了指证马秋阳最直接的证据。 “我会对这只蛇妖展开搜魂,将它的记忆公之于众,让大伙来评判,你马秋阳究竟有没有罪!” 白夏话音刚落,她手中的蛇妖就剧烈挣扎起来。 因为搜魂就意味着它的魂魄会被破坏,不但会让它五百年的修行毁于一旦,还会使它永远无法进入轮回,时间一久,它就会消散在这世间。 然而,现在的它哪还是白夏的对手,白夏只轻轻在它七寸处一捏,它就浑身瘫软,动弹不得,紧接着,那排山倒海般的能量就冲入它的魂魄横冲直撞,将它的记忆席卷而出。 白夏将它的记忆投射于半空中,如同投屏电影一般,将公玉碧的和马秋阳的所作所为都播放了出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看到,公玉碧的所作所为,马秋阳是全部知情的。 而且不只是知情,像屠村后诬陷白夏为妖、下毒后假装会医术赚取名声这两件事,他都直接参与了。 他的举动,足以证明他并非无辜。 “如何?县令马秋阳,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李兴朝脸色阴沉,他作为一个爱民如子的太守,对于马秋阳的行为只觉得不可思议。 居然会有人在知道屠村凶手就是自己枕边人后,不但不想办法除去这个妖孽,反而还为虎作伥,与那妖孽一同作恶。 这个马秋阳的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 而此刻的马秋阳已是气都喘不匀了,他知道,这一劫,他躲不过了。 他被官差们牢牢押住时,不甘又愤恨地吼道:“叶白夏!都是你惹得好事,要不是你要夺我星官之位,我怎么做出这些荒唐事来?!” “这话真是可笑,且不说我并不想夺什么星官之位,即便要夺,难道就能成为你与妖孽为伍,残害人命的借口吗?”白夏冷冽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马秋阳:“你这样的人,就不配为星官!” “我就是星官!我就是!”马秋阳发了疯般大吼大叫起来:“我要重回仙界,我要告状!” 这句话,直到斩首前,他还在嘴里大喊,但围观的人群只当他是疯了,纷纷唾弃不已。 随着砍刀落下,马秋阳的生命走到尽头。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 他的魂魄飘然而出,记忆也重新回归,他想起了叶莲和叶白夏其实都是他追求不成的仙界侍女叶楝的分身。 想不到,自己想报复这个侍女,结果反而被暗算了。 “好你个叶楝,居然玩出这么多花样,看我回仙界后,怎么整治你!”他愤愤道。 可正当他欲往仙界飞去时,突然从地下伸出两根如同触手般的黑色藤蔓,将他包裹起来,并拖入地下。 还没等他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身上便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 在灵魂彻底消散前,他听到了一个语调怪异的声音:“魂魄回收完毕,t74627小世界已通关。” 此刻,正在山洞中修炼的白夏听到系统小声地提醒:“宿主大大,男女主均已死亡,小世界通关成功。” “知道了,准备回去吧。”白夏睁开眼睛,神色淡淡。 “是,宿主大大。” 系统的话音刚落,熟悉的挤压感便传来。 这次的挤压时间比以往的都要漫长,大约持续了足足十分钟。白夏知道,这是她那好哥哥在发泄怒气,故意从中作梗,影响她返程的速度。 “真是无能狂怒。”白夏回到空间后,面露讥嘲:“也就只能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地方卡卡我了。” 接着,她侧躺在沙发上,听着系统关于小世界后续的播报。 “原主和叶莲一直持续修炼,并行善积德,赚了不少功德,成为了有名的医仙,大约在一百年后,她们功德圆满,重新飞升成仙。回到仙界后,她们的魂魄重新融合,变为了仙侍叶楝。” “因为她那厚厚的功德,再加上凡间有许多供奉她的医仙庙,所以她被封为了星官,可主掌一小方天地。” 系统絮絮叨叨说着,因为他最近经常做噩梦,晚上睡不好,所以总是显得无精打采的。 自从那天,在宿主大大杀死白潋的手下——那个白发少年后,他就开始做噩梦。 他总是梦见自己被关在一个透明的容器中,周围都是恐怖的惨叫声,而每当宿主大大出现在他的视野中时,他就会被惊醒。 但他还是清楚地听到,梦中的宿主大大叫他凌天。 这不就是那个白发少年所说的名字吗?而且他还隐约记得,在之前某个小世界中,宿主大大也用这个名字叫过他,但不知为何,他的记忆很模糊,就是记不清了。 但是,他将他的疑惑告诉宿主大大后,宿主大大却敷衍道:“你还小,有些问题,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这是什么回答啊?还能更敷衍一点吗? 系统的心在咆哮,但没办法,谁让他只是个蠢蠢的系统呢? “系统,下一个小世界。”正当系统想得出神时,白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 他立刻提起精神,硬装出中气十足的模样:“是,宿主大大。” 同时,他在白夏面前调出了透明屏幕: “世界背景:由《侦探之黑白之王》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穆菁(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穆菁的怨念。 任务难度:三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3 任务者当前积分:24” “《侦探之黑白之王》?”白夏念着这本书的名字,不知为何,光看这书名,她就有种天雷滚滚的感觉,她看向系统问道:“这本书什么设定?” “呃,是个架空背景下的侦探世界。”系统快速查找资料:“在这个小世界中,侦探是极受尊敬的职位称呼,要成为侦探,就要从专门的侦探学院中以前十名的成绩毕业,并且通过各种严格的考核,才能得到侦探勋章,加入侦探协会。” 白夏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个设定倒有点意思。” 系统继续道:“而侦探协会有两个宿敌,一个是被称为“joker”的组织,组织中都是杀手,他们致力于制造完美犯罪。” “另一个是被称为‘灵犀’的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从不动手杀人,但他们都精通心理学,并善于催眠。他们会找上一些心怀怨恨的普通人,诱导他们犯罪。” 白夏再次颔首:“嗯,虽然设定有些中二,但确实有几分有趣。” 不得不说,她居然感觉这个小世界的设定还不错,让她燃起了即将与人斗智斗勇的兴奋感。 “出发吧,去那个世界看看。” “是,宿主大大!” 熟悉的挤压感传来,大量记忆也随之涌入白夏脑海。 穆白夏,在二十岁时就以侦探学园第一名成绩毕业的天才少女,她通过层层筛选,获得了进侦探协会工作的机会。 但为了她在警局工作的男友白千羽,她放弃了这份充满荣耀的工作,选择去警局当顾问,主职则是留在侦探学园里当教授。 很多人都为她的选择感到惋惜,毕竟进侦探协会,就意味着获得了珍贵的侦探身份,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机会,可穆白夏居然就这样简简单单地放弃了。 但穆白夏本人却毫不后悔,因为在学校,她成功教出了众多优秀的学生。在警局,她协助白千羽,破获了众多案件,获得了不少功劳。 因为破案率高,白千羽还升上了刑侦队队长。这下,穆白夏就更加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她坚信,她和白千羽的生活会越过越好。 然而,事情坏就坏在穆白夏并不是主角,而只是这本书里的炮灰女配。 书中的女主角名叫白千宁,是白千羽的妹妹,因为从小娇生惯养,被所有人宠着,所以做起事来不知天高地厚,时常闯祸。 这样的女主角无论去哪儿都是灾难,而她偏偏把灾难带到了穆白夏身上。 白千宁也从小就梦想着能当一位侦探,她也为此考入了侦探学院,但无奈,她能力有限,毕业时综合成绩没能达到全校前十,这也就意味着,她根本无法进入侦探协会。 为了能满足这位娇小姐的探案梦,她的家人就想尽办法把她塞入了警局。 但她一进警局,就和穆白夏不对付。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 事情还要从白千宁在侦探学院上学时说起,她因做事马虎不认真,经常犯错而被穆白夏当众批评过几次,所以她一直都不喜欢这个严厉的教授。 没想到,好不容易毕业了,还得和这个教授当同事,更令她无法忍受的是,这个教授居然是她哥哥的女朋友! 出于不满,她经常当众对穆白夏阴阳怪气,对于这一点,穆白夏当她还是个孩子,便没怎么和她计较。 真正让穆白夏计较的是,白千宁做事毛手毛脚的毛病到现在都没有改掉,不是碰翻了东西,就是弄洒了水,总之,三天闯一大祸,两天闯一小祸。 当有一次,白千宁不小心污染了证物后,穆白夏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而白千宁不但不知悔改,还反而和穆白夏大吵起来。 原本这件事责任很明确,就是白千宁错了,可偏偏那白千羽是个宠妹狂魔,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选择帮着自己的妹妹,反而指责穆白夏态度不好。 就这样,原本是穆白夏和白千宁之间的争吵,最后演变为穆白夏和白千羽之间的感情问题。 “她还小,你干嘛非要这么严格地要求她?你态度放好点,好好教她不行吗?”白千羽时常把这几句话挂在嘴上,把穆白夏气个半死。 “白千宁都毕业一年了,她应该知道,做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细心,她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就不要来当警察。”穆白夏经常用这句话怼回去。 就这样,他们两人之间的争吵越来越多。 但即使这样,穆白夏也从未想放弃这段感情,白千羽是她的初恋,她们大学时期就在一起了,一路经历了风风雨雨,所以,她分外珍惜这段感情。 而且,其实他们两人只要不涉及白千宁的问题,依然能相处得很好,所以,他们最终还是定下了婚期。 但就在穆白夏等着步入婚姻的殿堂前,意外发生了。 那日,穆白夏和白千羽前往婚纱店挑选婚纱,白千宁也跟着他们一起。 结果,那家婚纱店居然是“joker”布下的陷阱,他们三人被偷袭,然后被关入了“joker”的地下密室中。 “joker”将他们当成人质,与侦探协会进行对峙,要求交换被侦探协会抓捕的“joker”成员。 而在他们被关押期间,穆白夏找准机会,打晕了看守人员后,就带着白千羽和白千宁逃走。 可“joker”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并派人追赶。 偏偏这地下密室的地形错综复杂,在惊慌逃窜之下,他们三人在一个岔道口跑散了。 不过,穆白夏毕竟是智商超群的佼佼者,她成功躲避了“joker”成员的追捕,并且找到了地下密室的出口。 但出于她的道德感,她无法容许自己独自逃走,因此,她再度潜入地下密室,寻找白家兄妹。 很快,她就在一个角落找到了被吓得瑟瑟发抖的白千宁,她便带着白千宁前往出口处。 但在路上,她们又碰上了“joker”的人,穆白夏眼疾手快,立刻拉着白千宁躲了起来。 原本,她们可以成功躲过这一波抓捕者,但这时,白千宁那老毛病又犯了,她踩到自己松散的鞋带,摔了一脚,发出了巨大的动静。 就这样,她们两人被发现了。 穆白夏立刻和这些人搏斗起来,可这时,白千宁不但不帮忙,还趁机逃走了,穆白夏赤手空拳,没能坚持多久,就被“joker”的人制服,重新抓了回去。 而白千宁则在逃跑中,碰到了白千羽,他们两人最终成功逃离。 当“joker”组织的老大“黑桃k”知道有两个人质逃走后,大发雷霆,而这怒气,自然是发泄在了被重新抓回来的穆白夏身上。 就这样,穆白夏遭受了大量恐怖刑罚,被这些残忍的人生生折磨致死。 她死后化为冤魂,但这个世界中的冤魂能量都很虚弱,影响不了任何事。她只能作为旁观者,看着这个世界的发展。 可这一看,她却越看越气,直至怨气冲天。 造成她死亡原因之一的白千宁居然没有收到任何惩罚,甚至,在这一次事件过后,她还成长了不少,性子变得沉稳,做事也不再毛毛躁躁,居然一路升上了刑侦队副队长的位置。 而更令她三观尽毁的是,“joker”组织的老大“黑桃k”,居然是白千羽的亲生父亲! 白千羽其实并不是白家亲生的孩子,他是被抱养的,他在得知自己的生世后,居然放弃为自己的未婚妻报仇,放过了“黑桃k”。 而他的亲生父亲自此之后,就一直在暗中帮助白千羽,他们两人一黑一白,共同对付“灵犀”组织。 最终,灵犀组织被消灭,白千羽立头等功,破格进入了侦探协会,而白千宁也因为优秀的表现,成为了局长。 事情过后,白千羽的亲生父亲又设计让白千羽杀了他,然后顺利将“黑桃k”的位置传给了白千羽。 就这样,白千羽同时拥有了黑白两重身份。 他利用“joker”的势力,在侦探届叱咤风云,面对那些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新组织,他都能游刃有余地对付。 最后,他成为了侦探协会的会长,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成为了真正的黑白之王。 而白千宁也加入了侦探协会,自从她和白千羽两人知道对方并非亲兄妹后,便互相爱上了对方。 他们结了婚,幸福美满。 在他们脑中,穆白夏早已被抛到九霄云外。 看完这一切的穆白夏,怨气日积月累,最终到达顶峰,召来了快穿局系统。 “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明明我是因为他们而死,凭什么他们毫无内疚之心,对我痛苦的家人不闻不问,活得潇洒自在?他们居然还和那黑暗势力为伍,他们难道不知道‘joker’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吗?!” 穆白夏怨气冲天。 她那强烈的怨气,在白夏心中回荡。 伴随着身上传来的剧痛,白夏缓缓睁眼。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 大概花了一分钟时间,白夏才适应了这具身体。 疼,太疼了,她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 除此之外,她还感到她的头部不断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想必,此刻的她应该正头破血流,浑身是伤吧。 手臂的拉扯酸痛感告诉她,她正被捆着双臂,吊在半空中。而她的腿也被牢牢绑着,而她腿脚下方似是吊了什么重物,将她的身体拉扯得生疼。 但她的眼睛被一块黑布蒙着,看不见眼前的景象。 想必,她现在应该已被“joker”成员抓住,正在忍受非人的折磨。 还好白夏的忍痛能力强,在如此疼痛的情况下,依然能维持神志的清醒。她冷静地在脑中询问:“系统,现在离原主死亡还有多久?” “宿主大大。”系统的声音都在颤抖:“还有十分钟。” “十分钟?” 就在白夏惊讶之时,她听到了铁门被打开的“吱嘎”声,与此同时,一个沉重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她灵敏的嗅觉告诉她,这个人没多久前刚喝过酒。 “嘿嘿嘿,小美人,我又来了。”极其滑腻的声音钻入白夏耳中,同时,她还听到了金属碰撞声。 “宿主大大,这个男人拿出了一排手术刀!”系统的声音带上哭腔。 白夏立刻沉下气,保持着低垂着头的状态不吭声。 “小美人怎么还在睡呢?快起来了。”男人用力拍了拍白夏的脸,但白夏依然维持着假装昏迷的状态。 “啧,真没劲,听不到你的惨叫声,可真无聊,喂,别睡了,快起来,今天我又想出了新玩法,剐刑,你觉得怎么样?”男人哈哈大笑起来:“行了,小美人,别装了,我知道你在装晕,想逃过去是吗?你骗不了我的,我很好奇,你能在剐刑下装晕多久?” 紧接着,又是一阵金属碰撞声,应该是那个男人正在挑选手术刀。 系统已经开始啜泣起来,宿主大大现在手脚被缚,浑身都是血,根本毫无抵抗能力,他现在已经不求能通过这个小世界了,只希望宿主大大能走得痛快些,别受太多苦。 白夏内心:…… “就这把吧,10号手术刀,适合切开皮肤和肌肉,嘿嘿嘿嘿。”男人的笑声令人作呕。 随着那带着酒味的气息越来越近,男人站在了白夏面前。 “先从哪里开始呢?”男人自言自语着:“胳膊吧,从上到下,嘿嘿嘿,我就是这么喜欢按顺序来。” 那冰凉的刀片已接触到胳膊上,但白夏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哼,还在装,你骗不过我的眼睛。” 随着男人的话音刚落,白夏胳膊上就传来了尖锐的疼痛感,那男人还故意划得极慢极深,将痛苦最大化。 白夏硬生生忍下剧痛,并且控制自己的身体保持放松状态,没有因为疼痛而僵硬。 “嗯?难道是真的还没醒?”男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他将刀放在一边,然后用手抬起白夏的下巴,摘下了蒙着白夏眼睛的黑布。 见白夏的眼睛闭着,他便掰开白夏的一只眼睛,凑近查看眼球的状态。 而就在此时,白夏猛然睁眼,并一头撞在男人的鼻子上。 她用的力道极大,疼得她脑中嗡嗡作响,但在现在这种极端情况下,她也只能使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了。 那个男人猝不及防被她撞到鼻子,当即惨叫着向后跌倒,他的后脑勺重重磕在地面上,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呼——” 见男人已被击倒,白夏长出一口气,同时环顾四周。 这个房间意外得宽敞明亮,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简陋阴暗的刑罚室,而更像一间整洁的办公室,在墙边甚至还放着办公桌和办公椅,只是那张办公桌上,摆放着各种令人发指的刑具。 “看来,这还是个有洁癖的变态。”白夏艰难地说道,她虽然身上都是血,但地面上却干干净净,显然这里经常被清理。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这时候就不要吐槽了。 白夏观察完四周的大致环境后,便将视线挪到倒在她面前的男人身上。 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脸上戴着白色面具,面具额头的地方,有一个方块10的印记。 看来,这个男人就是“joker”组织中代号“方块10”的成员。 根据原主的记忆,“joker”等级森严,“黑桃k”是组织中最大的领导者。 而红桃十三人则为组织中的辅助者,他们的任务是专门协助“黑桃k”实施各种事项。 梅花和方块则为组织中的执行者,简单来说,就是听命行事的小娄娄。眼前这个昏迷的“方块10”,就是其中之一。 白夏渐渐将思绪收回,此时的她嘴里满是血腥味,难受得紧,但现在不是关注这些细枝末节的时候,她必须要尽快逃离这里。 她观察了一番自身的情况,发觉她的身体状态和之前所感受到的差不多。她的胳膊被绑着,高高吊在房梁上。她腿脚也被束缚着,而她的脚下,居然还挂着一个硕大的秤砣。 幸好原主的身体素质足够强大,才能撑到现在。一般人如果被这么挂着,估计胳膊和腿都得脱臼。 但经过这三天的折磨,就算原主的身体素质再好,身体也已虚弱不堪。白夏根本使不出力气来,她努力调动精神力,将所有力气都集中在胳膊上。 等力气蓄得差不多时,她的胳膊猛一用力,将自己的身体向上抬起。同时,她趁机张开嘴,一口咬住捆住她胳膊的麻绳。 原主的牙口本来挺不错的,但可惜,在这三天的折磨里,被那个“方块10”拔掉了好几颗牙,所以她重复用这个方法十多次,才咬断了手上的麻绳。 绳子断裂后,她便垂直向下落下,凭借仅存的力气,她才没有摔得太难看。 虽然身上疼得仿佛要裂开,但她依旧没有放缓动作,落地后,用力甩了几下手,让发麻的手尽快恢复活动力,然后弯腰解开了腿上的麻绳。 5分钟后,她终于恢复了自由。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 紧接着,白夏在手中凝聚出匕首,对准了地上的男人。 “宿主大大,这是现代小世界,杀人要扣很多积分的。”系统生怕白夏一个不理智,把之前那么多小世界的努力都化为泡影。 “放心,我心里有数。”白夏神色冰凉一片,虽然用刑罚对付原主是“黑桃k”下达的命令,但这个“方块10”绝对是个心理变态,用了这么多残忍至极的方式对待原主,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这种人绝不能轻易饶过。 白夏先是蹲下身,取下了“方块10”的面具,令她惊讶的是,这个男人看上去长得斯斯文文,果然人不可貌相。 但白夏只是稍一停顿,就继续手上的动作,她将面具戴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又脱下这个男人的白大褂穿上。 紧接着,她又拿起地上的麻绳,将这个男人的手脚都捆了起来,最后,她随便拿起一块抹布,塞入男人的嘴中。 “现在该轮到你为鱼肉,我为刀俎了。” 白夏面露笑容,但这笑容格外阴森恐怖,接着,她将匕首贴在了这个男人的胳膊上。 “系统,把眼睛闭上,小孩子别看这些场面。”白夏抛下这句话后,便开始了动作。 她只划到第三下,这个男人便睁开了眼睛,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被塞着抹布的嘴里“呜呜”出声,身体也大力挣扎起来。 “别白费力气了,这位大叔,你对我做出那些事的时候,就应该知道,报应迟早会来。”白夏的声音犹如那雪山上的千年寒冰,令人冷到骨子里。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男人的胳膊上已满是鲜血,疼得浑身发抖,眼中已露出哀求的目光。 “怎么?你之前不是很享受吗?结果疼在自己身上就受不了了?”白夏此刻与这个男人的身份和刚才完全反了过来。 白夏狞笑着折磨,那个男人则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等白夏结束时,男人已经昏了过去。 “啧,真是没用。”白夏嫌弃地瞟了一眼男人后,便将他吊在了房梁上,然后再在他腿上挂上秤砣,这姿势,就和之前的原主一模一样。 这男人正好为半长发,白夏便用他的头发挡住他的脸,再用黑布蒙住他的眼睛,这样一来,除非有人来仔细检查,否则没有人会发现她已经被掉包。 做完这一切后,白夏打开门,正大光明地走了出去。 门外站着两个人,他们也都穿着白大褂,戴着面具,面具上的符号分别为“方块q”和“方块j”。 他们看到戴着面具的白夏后,便草草扫了一眼屋内,没有发现异样后,就关上了门。 白夏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不料,“方块j”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这次怎么这么快?你平常不都喜欢折腾两三个小时?” 白夏立刻用力咳嗽两声,压低嗓音道:“她昏过去了,听不到惨叫声,没意思。” 因为被困了三天三夜,她的嗓音本就嘶哑,再加上压低声音,完全听不出这是女性的声音。 不过,虽然这嗓音低沉嘶哑,可这声音和原本“方块10”的声音依旧有所不同。 所以,“方块q”立刻拦住了白夏,并疑惑道:“你这嗓子怎么这样了?” 被突然质问,白夏也没有慌乱,她淡定自若地回答:“感冒了。” “感冒了?”“方块q”声音中的疑惑更甚:“你怎么会感冒呢?我们,不是应该不会生病吗?” 白夏不由一愣,“方块q”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joker”组织的人都不会生病? 眼看“方块q”和“方块j”就要起疑,白夏赶紧压着嗓子道:“唉,这不是刚入组织,给忘了吗?我只是嗓子有点疼,有可能是昨晚酒喝多了,就被我当成了感冒,瞧我这脑子,居然都忘记我们不会生病这回事了。” 白夏刚刚在对付“方块10”时,有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所以她可以确定,“方块10”没多久前才刚喝过酒。也不知用这个来打马虎眼,能不能骗过这两个人,如果骗不过,就只能动手了。赢是能赢,但身上也会疼得够呛。 令她松一口气的是,“方块q”语气里的怀疑消失了,他责怪道:“你怎么又偷偷去喝酒了?被上头抓到,你又该挨罚了。” “这不是忍不住吗?我下次一定注意。”白夏挥了挥手,学着“方块10”的口气道:“我就先撤了,等那个小美人醒来,我再过来好好享受,嘻嘻嘻嘻。”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离开。 那两个方块没有跟上来,白夏只是听到他们在她身后窃窃私语。 “这个方块10可真是恶心。” “就是,只有他是自愿加入组织的。” “可不是吗?一看就知道是个心理变态。” 听起来,这个“方块10”在组织里也不太受待见。 除此之外,刚刚这两个方块的对话,又为白夏心中又添上几笔疑惑。 他们有提到只有“方块10”是自愿加入“joker”的,那是不是意味着,其他人都是非自愿? 不过现在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她必须要赶在那些人发现她已经逃跑前,离开这儿。 这里已经不是原主和男女主一起被困的地下密室了,而是一个完全崭新的地方,楼道又窄又长,而且还是通体纯白色,在其中走久了,会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楼道的分叉也特别多,就像个迷宫,也不知那些“joker”成员是怎么认清路的。 因为楼道内完全没有任何标志,白夏只能按照走迷宫的“右手法则”摸索出去,但她刚走了十几分钟,就被一个戴着“梅花5”面具的人拦住了去路。 “方块10,你怎么在这里乱逛?你的任务完成了?”听声音,这个”梅花5“是个年轻的女性。 白夏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嗯“了一声。 “真亏你下的了手。”“梅花5”的口吻中居然透露出厌恶:“行了,那你先回去吧。”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 白夏又点了点头后,便继续沿着刚才的路往前走,但她刚走两步,“梅花5”又叫住了她。 “出口在那边,你要去哪?” “酒喝多了,忘性大。”白夏说话时,故意咳嗽了两声,以掩盖声音的不对劲,然后,她很自然地转过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正当她以为成功蒙混过关时,“梅花5”突然浑身一抖,身体就像被电到一般,原地抽搐了几下。 与此同时,她发出了僵硬而又呆板的声音:“‘方块10’被发现晕倒在刑罚室中,俘虏穆白夏疑似冒充‘方块10’身份准备逃走,若发现假扮‘方块10’的人,请立即杀死。” “宿主大大,这些该不会是机器人吧?!”系统被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吓得够呛。 “不是,他们都有生命体征,是真正的人。” 但现在并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白夏听完“梅花5”的话后,立刻向一边逃去。可此刻,那“梅花5”已恢复正常,只见她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刀快步向白夏冲来。 眼看跑不了了,白夏干脆停下脚步,在手中凝聚出镶嵌宝石的匕首,回身阻挡住“梅花5”的攻击。 随着金属碰撞声,“梅花5”手中的小刀被震飞,但她的动作极为迅速,一个翻身躲到角落中,然后用力敲了敲墙壁,启动了机关。 霎时,白夏四周的墙面上,露出了数个黑洞洞的小口子。 闻到火药味的白夏顿感不妙,她立刻向后猛退几步。 就在她闪身的那一刻,她原本所站立的地方就被那些洞口中的木仓打穿了数十个孔。 “这难度,绝对超过三星。”白夏虽然躲过了子弹,但因为闪身速度过快,她脸上的面具已脱落,露出了她那张伤痕累累的脸。 而“梅花5”也不知是不是被她的脸给吓到了,原本要继续发起攻击的她突然停下了动作,并呆呆看着白夏。 而战斗中,最忌讳的就是犹豫,白夏趁机几步上前,一把将她压制在墙上,同时用匕首抵住她的脖子。 “说,出口在哪?否则我杀了你!”她嘶哑着声音问道。 “你出不去的,这里的出口,需要瞳孔识别。”“梅花5”喘着粗气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那你就跟我走一趟吧!”白夏阴狠道:“带我去出口!用你的眼睛来识别,否则,我就杀了你!” “梅花5”陷入了沉默,她的肺部剧烈起伏着,显然,她此刻的内心正在剧烈挣扎。 “快带我去出口!”白夏继续威胁。她扯到了嘴里的伤口,嘴角的血迹开始缓缓溢出,滴落在“梅花5”的面具上。 “梅花5”在此时也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深吸一口气后,快速说道:“出口处在前面路口右拐后,到第三个路口再左拐,你可以用我的瞳孔来做识别!” 但当她喊完这些话后,又开始浑身发抖,并且嘴里再次发出了僵硬的声音:“发现‘梅花5’叛变,已将其叛变信息上报,并立刻执行肃清。” 白夏已经无暇去思考这“梅花5”古怪的表现,她的第六感让她选择相信这个女人。 她一把扛起“梅花5”,就往其刚刚所指的方向跑去。 白夏的速度非常快,沿路虽然碰到了几个戴着面具的阻拦者,但都被她轻松击退,最终,她顺利来到出口处。 出口处在一个闪烁着红光的狭小房间内,房间中有一扇双开大门,显然那就是出口的门。 白夏赶紧冲到门口,将“梅花5”放了下来。 令她惊讶的是,“梅花5”的面具已经脱落,露出了面具下清丽的面庞,从这张脸的来看,这个女人的年纪比原主还要小一些。 但此刻,这张脸无比惨白,甚至她的鼻腔和嘴里正不断溢出鲜血。 白夏立刻明白,刚刚“梅花5”所说的“肃清”是什么意思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joker”组织的上层显然有能力,可以凭空控制并杀死他的手下。 眼看“梅花5”就要倒下,白夏赶紧扶住她:“撑住!出去后,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但“梅花5”却摇了摇头:“不用,没人能救我。” 她展露出一个与她年纪不相符的沧桑笑容,然后挣开白夏的手,踉跄着走到大门边的瞳孔识别处。 随着“滴滴”一声响,这银色金属制大门缓缓向两边移动,露出了外界的场景。 一片杂草丛生的荒草坡。 现在的天色一片漆黑,但天边已经能看到启明星,估计现在的时间为凌晨。 “走,快走,一直往前跑……有一片树林,希望你能躲过他们……”“梅花5”的口鼻中流出大量鲜血,她捂着腹部,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穆教授,好好活下去!” “你认识我?”白夏略有些惊讶。 由于“梅花5”下半张脸都染上了血,所以她一开始没能将这张脸与她记忆中的模样对上号。 可就在“梅花5”叫出“穆教授”的那一刹,她突然回想起,原主在侦探学院的课堂上见过这个女生。 她是今年的大一新生,名叫许婷柔,长得很乖巧,在各科成绩上表现都不错。 可此刻,她正费劲地撑着墙,保持自己的站立,同时艰难道:“穆教授,快走,快走。” 白夏自然不会独自逃走,她毫不犹豫地打横抱起许婷柔,并快速往外跑去。 “穆教授,你不能带着我,你带着我,他就能轻松找到你。”许婷柔虚弱开口:“你就放弃我吧,穆教授,反正我活不了了。” “我既身为教授,就绝不可能放弃我的学生。”白夏拼劲全力向前跑着,其实她的体力已经达到极限,但她依然逼迫自己不能停下脚步。 许婷柔看着白夏伤痕累累的侧脸,眼泪不住往下掉。 “对不起,穆教授,对不起,我不该加入这个组织的,对不起,我知道你是俘虏,我也知道你正在被虐待,但是我一直选择视而不见,对不起,我刚刚居然还想杀死你,对不起,对不起……”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6 许婷柔的意识已经开始涣散,但她仍然不住道歉。 “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那就撑下去!”白夏一边跑,一边分神。她将一缕神识注入许婷柔的身体探查状况。 她的脸色很快一沉,因为她感知到,许婷柔的内脏正在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破坏。 她立刻用神识捕捉这股未知力量,而这力量很是倔强,她费了不少功夫,才将这股力量压制住。 但凭借她现在的身体状态,根本无法消灭这股未知力量,所以她只能利用灵气,将这股力量暂时封印了起来,令它无法再对许婷柔造成伤害。 但即便如此,片刻过后,许婷柔口中依然喷出了大量鲜血,然后彻底昏死过去。 好在,白夏及时护住了她的心脉,暂时保住了她的命。可她已经失血过多,如果再不去医院治疗,恐怕会凶多吉少。 白夏将她背在背上,快步在森林中穿梭,在这种天然环境下,灵气相对于别处会更为充盈些,全靠这股灵气支撑着,她才没有倒下。 终于,在天空大亮之时,她穿过森林,来到了一条马路上。 因为此时的她和许婷柔身上都满是鲜血,以至于她拦了好几次车,才有一个好心的车主停下,将她们带到附近的医院。 到了医院后,医生和护士立刻对她们展开抢救。 这些医护们都对这两个女孩的伤势感到不可思议。 许婷柔的内脏都受到了严重的损伤,造成了内脏大出血,现在她还活着,就已经是一种奇迹了。 而白夏虽然人还清醒着,但她身上的伤也不轻。 她头部有四五道撕裂伤,足足缝了二十几针。她的身上也满是鞭痕、烫伤以及切割伤,手指和脚趾的指甲全部残缺不全,更令人发指的是,医生还从她的胳膊和腿部,取出了十来根钢针。 帮她处理伤口的护士都红了眼睛,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个女孩到底遭遇了什么。 但在处理这些伤口时,白夏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坚韧到令人心酸。 医院还特意派出一名护士全程陪着白夏,生怕她ptsd发作,导致意外。 但白夏的表现始终出乎意料得平静,她报完警后,唯一关心的问题,就是许婷柔有没有脱离危险。 当她还在等待许婷柔的抢救结果时,白千羽带着几名警察匆忙赶到了医院。 不得不说,白千羽的模样生得非常出色,皮肤白皙五官标致,是个第一眼大帅哥。再加上他个子高挑,穿着一身军绿色风衣,在人群中很是亮眼。 但看到了他,白夏就有种犯恶心的冲动,当然,这强烈的恶心感主要来源于原主的感情。 “白夏!”白千羽看到头上、身上到处都缠着纱布的白夏,赶紧冲上前来。他本想抱住白夏,但又生怕弄疼她,便停下了动作。 “太好了,你逃出来了,我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一直想着你。”白千羽满脸关切,现在的他心里还是爱着白夏的,只不过,对比于白夏,他更爱他自己,所以三天前才没有冒着危险,重新返回地下密室救她。 但白夏看见他眼中的担忧,只是冷冷扫一眼,没有答话。 白千羽知道,白夏一定是在责怪他没有尽早救出她来。 他看着被折磨成这样的白夏,心里确实也涌出了浓浓的内疚感。 “对不起,白夏,当时没能救下你,但我逃出后,第一时间就带领人员返回地下密室。可当我们赶到时,那个地下密室已经被撤空,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我们也没能找到你。” 白千羽本想握住白夏的手,但看到白夏手上血迹斑斑的纱布后,他只能重新收回动作。 他见白夏还是不搭理他,只能继续道:“白夏,我是真的很想救你出来,但‘joker’太狡猾了,他们撤离的速度极快。刚刚你报警说明地址后,我们就已第一时间出发,小李和小徐已经赶到你所说的那个白色迷宫中。可据他们报告,那边就是一个废弃的工厂,里面什么都没有。” “白千宁呢?”白夏终于开口,但声音冷得能冻死人。 “小宁?小宁她那天吓得够呛,这几天都在家里休息。”说起白千宁,白千羽一脸宠溺:“你也很担心她吧?放心,她就是受了点惊吓,没什么大碍。”:魰斈叁4 “没什么大碍?”白夏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太可笑了,原主就是因为白千宁,才沦落到如此凄凉的境地,而白千宁这个罪魁祸首,却完好无损地在家里休息了三天。 白千羽疑惑不解地看着白夏,他不明白白夏在笑什么:“怎么了,白夏?你怎么突然……” “把她给我叫过来!”白夏突然停住笑声,眼里的恨意迸射而出。 白千羽被白夏的突然变脸吓了一跳:“白夏,你到底怎么了?你急着见小宁吗?可小宁她最近的精神状态不太好,还是不要让她出门吧。” “白千羽,你不要搞错了,受了三天三夜折磨的人,是我,而不是她!你现在居然说她精神状态不太好?”白夏胸口剧烈起伏:“而且,我这三天三夜非人的生活都是拜她所赐,让她给我滚过来跪下道歉!” “什,什么?白夏,你是不是疯了?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很小宁?”白千羽头一次见到发怒失控的白夏,有些愣神,但他绝不允许白夏将怒火对准白千宁:“是不是你在生气,气我救出了小宁,但没能救出你?那你就把气撒在我头上,不要怪小宁。” “我确实要把一些气撒在你身上。”白夏瞟见有几个警局的同僚正在往这边走来,便大声质问道:“我当时率先找到了出口,可我并没有逃出去,而是重新回到地下密室找你们,可你呢?你在逃走时,有想过我吗?!” “白夏,当时情况很危急,我能救出一个是一个啊,小宁那时的状况很不好,她……” “住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这副模样,都是被她害得!当时我为了救她,带着她东躲西藏,结果她呢?踩到鞋带摔倒,害我被组织的人发现,而在我和那些人搏斗时,她不但没有帮忙,还趁乱丢下我逃走了。”白夏说到此处,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眶滚落。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7 白夏任由原主发泄着情绪,将所受的委屈大喊出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将这件事听得清清楚楚。 白千羽听完白夏的控诉后,不由结巴起来:“白,白夏,你说的都是真的?” 其实,虽然白千宁什么都没告诉他,但以他对自己妹妹的了解,他能隐约感觉到,白千宁应是犯了什么错。只不过,因为他实在宠爱这个妹妹,所以并没有逼问她。 但现在,白夏直接将白千宁的所作所为摆到明面上来讲,让他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 可他依然下意识地想为妹妹开脱:“白夏,是不是你弄错了?小宁她不是这样的人。” 白夏看着白千羽不断变化的脸色,心中不由冷笑。 “白千羽,你觉得我有必要说假话来陷害她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千羽额头上冒出一层密密的冷汗:“只是,你的指控很严重,我,我必须要好好问问小宁。” “现在就打电话,开免提,当众问她,免得你为了包庇你那闯祸精妹妹,给我安上什么诬陷的名声。”白夏根本不给白千羽逃避的机会。 “可是,小宁她的精神状态不好,现在不适合……”白千羽还是想要护住妹妹,但被白夏无情打断。 “她的精神状态再不好,能有我不好吗?”白夏点了点自己身上的纱布:“我都能够清楚地告知你们白色迷宫的位置,还能坐在这里给你们做笔录,现在只是让你给她打个电话询问情况而已,都不行吗?如果她连这点精神抗压能力都没有,就不要继续做刑警了。” 白夏的话像连珠炮一样砸向白千羽。 而白千羽刚想辩驳,就被他的下属小王打断了。 “头,你就打电话问问小白吧,小白做事一向冒冒失失,如果这次真的是因为她把穆教授害成这样,那她就应该来医院当面给穆教授赔礼道歉。” 小王一眼就看出,白千羽想护着妹妹,便出来给白夏报不平。 “是啊,头,穆教授都这么说了,你就照做吧,有错就要认,小白她总不能永远躲在家里不回警局了吧?”另一个下属小林接话道。 他们都受过白千宁那个闯祸精的苦,整个刑侦队里,没有一个人喜欢她,也就白千羽把她当个宝。 原剧情中,女主走的就是先抑后扬路线,一开始是冒冒失失的闯祸精,惹得所有人都低看她,但当她变沉稳、睿智起来后,就成为了刑侦队的团宠。 而现在,还处于剧情前期,所以就只有男主白千羽一心向着自己的闯祸精妹妹。 不过,此时的白千羽,在这些警员们你一言我一语中,如果再想包庇白千宁,肯定是说不过去了。毕竟他现在才刚当上队长,正处于考核期,如果这时候惹了众怒,说不定会影响他的考核结果。 想到这儿,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拿出手机。 “等等。”白夏突然喊住了他。 白千羽还以为白夏不想再为难他了,不由松了口气,但他这口气才刚松完,白夏的下一句话,就差点把他噎死。 “你和白千宁的对话,我都会录下来,以作为证据,如果你在通话过程中,故意告诉白千宁还有其他人在听你们之间的对话,诱导她说谎,我就算你包庇。” 白夏紧紧盯着白千羽的眼睛,如同猫盯着老鼠:“包庇是一种极其严重的违规行为,你应该再清楚不过了。” 白千羽被白夏逼得进退两难,他又想护着妹妹,但面对白夏的要求,他又没有拒绝的理由。 最终,他只能咬了咬牙,答应下来,然后拨通了白千宁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从电话那头传来白千宁睡意朦胧的声音:“喂,哥这么早打我电话干什么?我还在睡觉呢。” 白千宁这句话一出来,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沉了沉,现在时间都已经到了上午九点,这白千宁居然还在睡觉,这么能睡,是精神状态不好的人的表现吗? 白夏眼里的讥讽更是不加掩饰。 白千羽脸上也有些难堪,但他还是开口帮忙圆场:“小宁,你一定是因为难受,晚上失眠了吧?不过,我想说,你不用再难过了,因为,白夏活着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白千宁听到这件事后,瞬间清醒了过来,冷汗出了一身。 穆白夏怎么能活着回来呢?! 其实,白千宁刚开始的时候,对穆白夏是有内疚的。但她想到,如果穆白夏活着回来了,那所有人都会知道,她是如何闯祸害了穆白夏,又是如何忘恩负义丢下穆白夏不管,只顾自己逃跑的。 所以渐渐的,她心里的内疚感就消失了,她甚至开始祈祷,穆白夏永远不要再出现。 可没想到,这才第三天,穆白夏就回来了,这个女人会不会已经把当时的事情告诉别人? 如果这件事传到了上头,她白千宁不但要吃处分,甚至还有可能被赶出刑侦队。 白千宁越想,心里越慌。 “小宁?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因为太高兴了吗?”白千羽见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心里沉得更加厉害。 因为白千宁的反应很不对劲,如果她真的一直在为白夏感到内疚,听到白夏回来的消息后,应该是很高兴的。但这持续的沉默,就已经证明了她心里有鬼。 边上旁听的警员们都是办案经验丰富的老手,自然也听出了白千宁的不对劲,他们对视一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电话那头又静默了许久,白千宁才再次开口,但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我,我当然高兴了,哥,白夏姐现在是什么状态?她是醒着还是昏迷着?” 白千宁简直每一句话都在向众人证实她心里有鬼。 白千羽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但他依然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白夏醒着,但她受了很重的伤。” “那她有和你说什么吗?”白千宁急切地问道,因为她以为这是白千羽单独和他打电话,所以她的情绪并没有收敛。 “她……”白千羽不知该怎么回答,他已经被下属们鄙夷的视线看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8 “哥,她是不是和你说了什么?”白千宁听出了白千羽语气中的犹豫,便知穆白夏极有可能已经把真相告诉了他,心中不由发慌。 白千羽知道已经瞒不住其他人了,便想给白千宁找个台阶下,引她道个歉,想办法让白夏原谅她。 于是,他把心一横,道:“嗯,白夏是和我说了些关于你的事,小宁,你……” 然而,还没等他说完,白千宁自己就先崩不住了,她大声嚷嚷起来:“她是不是说,是因为我不小心发出动静,然后又丢下她不管,才害得她被‘joker’抓的?哥你现在打电话来,是来向我兴师问罪的?” 她的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但她的哭并不是因为伤心,而是因为恐惧。 但白千羽一听到她的哭声,心就软了下来,语气立刻缓和了不少:“小宁,先别哭,我不是来质问你的,就是来问问情况。我理解你,你年纪还小,经验不足,遇到这种突发事件,脑子短路了,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来,是吗?” 白千羽一遇上自己妹妹的事,脑子就会缺根筋,他以为自己在给白千宁找台阶下,可实际上,边上旁听的人都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人家受害者还坐在边上呢,你就当着人家的面,去谅解那个闯祸精? 但他们忍着没出声,就想听听那头的白千宁怎么回答。 白千宁的回答不出所料,让人气得牙痒痒。 “对,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当时是因为太害怕了,才会逃走的,哥,你劝劝她,可千万不要让她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啊,我不想受处分。”白千宁哭哭啼啼道。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不是向白夏道歉,而是想着怎么推脱责任,这足以可见,她的人品有极大的问题。 而白千羽此刻可谓是一个头两个大,他也知道白千宁刚刚的话有点过分,所以瞟了一眼白夏后,才结巴道:“小宁,要不,你还是先来医院向白夏道歉吧,争取得到她的原谅。” “我不敢啊,她现在肯定恨死我了,我哪敢和她见面,哥,你就帮我劝劝她嘛!让她别把这件事说出去就行,等她气消了,我再来看她。”白千宁一次次将白千羽给她制造台阶踩了个粉碎。 白千羽内心:这个妹妹带不动啊…… “小宁,你……”白千羽苦思冥想着,但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他正被现场所有人的视线凌迟着,简直如芒在背。可他又担心白千宁又会说出什么对她自己不利的话来。所以思来想去后,他决定,违背和白夏的约定,把还有其他人在场的事告诉她。 白夏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开口前,就用相对伤得不重的手,一把夺过他的手机,对着手机道:“白千宁,你说得没错,我是不可能原谅你的。” 白夏的声音将白千宁惊一跳:“你,你怎么在我哥边上?我,你……” “别我啊你啊的,白千宁,我就想问你一句,你愿意到医院来向我认错吗?” 白千宁沉默了半晌后,才回答道:“如果我来向你认错,你就会原谅我吗?你能帮我把这件事保密,不告诉其他人吗?” 白夏听完这段话后,不由在心里为这个女主鼓掌,一个人说话,居然能如此完美地把自己往深坑处推。 旁听的警员们已经几次刷新了对白千宁下限的评估,刚刚白千宁这段话,完全没有道歉的意思,只是在想着怎么逃避责任罢了。 一旁的白千羽则听出了一身冷汗,他知道,已经不能让白千宁继续说下去了,再让她说,她将成为所有人厌恶的对象。 但他正准备大喊出还有不少人在场时,突觉喉咙一痒,咳得停不下来。 白夏用冷漠的眼神瞟了他一眼,收回刚刚偷偷弹射小餐巾纸团进他喉咙的手,然后继续对着电话道: “白千宁,你是不是把你的道歉想得太值钱了?凭什么你向我道歉,我就要原谅你,就要包庇你做的荒唐事?” 如她预料中一样,她的话成功激怒了白千宁。 “穆白夏,你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你这不是也没有死吗?为什么就不能原谅我?你非要把我逼上绝境才罢休吗?”白千宁的声音中没了哭意,只有恼羞成怒。 “所以,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吗?我也算是领教到了一个人究竟能厚颜无耻到什么地步。”白夏每一句话都成功击在白千宁的怒点上。 “穆白夏!这件事就算是我错了,但是也没造成很严重的后果,你为什么就不能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计较了呢?” “如果我说,我就是要计较呢?”白夏这句漫不经心的话,直接将白千宁的怒火推到顶峰。 “穆白夏你就是针对我,从大学时期开始,你就处处找我的茬,你到底对我有什么不满?难道就是因为我是你男朋友的妹妹?你这人也太奇怪了吧?吃醋居然吃到男友妹妹头上?”白千宁越说越离谱。 此时,终于咳完的白千羽赶紧卯足了嗓子大喊道:“小宁,够了!别再说了!” 喊完,他就想从白夏手里夺回手机挂掉,但白夏哪能如他所愿,一个回身避开他,继续快速对着手机说道: “白千宁,原来我以为你只是做事笨手笨脚,但现在我可以确定,你是又蠢又笨再加坏。我强烈建议,你应该去医院做智商和人格测试,我十分怀疑,你这两方面都有缺陷。” “穆白夏!”白千宁一连串脏话从手机里冒出:“你这种恶毒的女人就应该死在‘joker’组织里!你干嘛还要逃出来?!” 白千宁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怒意上涌,她把穆教授害成那样,被穆教授说几句怎么了?不知错也就算了,居然还用这么恶毒的话来诅咒穆教授。 白千羽看着场面即将失控,他的脸已经变成铁青色,他知道,白千宁再说下去,就永远都别想回警局了。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9 情急之下,白千羽只能大喊一声:“白千宁,闭嘴!” 但白千宁正处于情绪激动之中,听到一向疼爱自己的哥哥吼她闭嘴,她不但没有停下,甚至还大哭大闹起来:“哥!连你也帮着她!明明是她先骂我的!” “你把她害得受了那么重的伤,她说你几句怎么了?”白千羽表面上在为白夏说话,其实依然是在给白千宁找台阶下:“好了,你别再多说了,你就和她好好道个歉。” “我才不要道歉!那是她活该,是她嘴毒的报应!” 这句话,白千宁简直是扯着嗓子喊出来的,这下,连病房外的人都听到了白千宁那嚣张跋扈的话。 白千羽只觉脑壳发疼,他也没想到,现在事情越弄越乱,他原本并没有将这件事想得这么复杂。 在他的认知里,以白夏的性格,只要让白千宁低个头,认个错,白夏就一定会原谅她。而只要白夏不再追究,这件事也就算过去了。 可白千宁的话却越来越过分,殊不知,她这是在把她自己往悬崖边推。 而妹妹不懂事,他这个做哥哥的脸也挂不住,所以白千羽就算再宠妹妹,也不由吼道:“白千宁,你快来医院道歉,让白夏原谅你!” 白千宁第一次被白千羽用这种态度对待,当即嚎啕大哭起来。 “我不去!我才不会向这个恶毒的女人道歉!我也不会接受这种嫂子!既然哥你站在她那边,那我也不想活了,我现在就去自杀!你别来管我!” 喊完这些话后,白千宁就挂了电话。 白夏内心:这奇葩的脑回路…… 虽然白千宁这几句话对于旁人来说,简直是无理取闹,但对白千羽却极为管用,他当即急红了眼,立刻抢回手机,回拨电话回去,但白千宁的手机已经关了机。 “这丫头,该不会出什么事吧?”白千羽脸色煞白:“白夏,我得去找她,她还小,不懂事,我怕她做出傻事来,你先住院休息,我去好好劝劝她,让她来给你道歉。” 说罢,他就匆匆转身离去,留下几个下属面面相觑。 这就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吗?白队的未婚妻穆教授要不是命大,早就被活生生折磨死了,但白队也只是象征性地安慰了几句。 而那犯了错的白千宁什么伤都没受,甚至到现在还不思悔改,结果就是哭几声,再威胁着要自杀,白队就急吼吼地回去哄着她了?那他把穆教授置于何地? 就连陪伴在白夏身边的护士都看不下去了,她也大概听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气得满脸通红:“什么人啊?把人害成这样,还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像她这样自私自利的人,根本不可能自杀,只会通过假自杀来博同情罢了。”.net 白千羽的下属小王也忍不住多了几句嘴:“穆教授,这次,白队是有些拎不清了,但您放心,我们都会站在您这边,帮您讨回公道。” 其他几个警员也你一句我一句地为白夏抱不平,但白夏还受着重伤,他们也不便多做停留,又说了几句关心的话后,便陆续离开了病房。 他们刚离开,白夏就立刻询问那位一直陪着她的护士:“请问,那个和我一起来医院的女孩怎么样了?” “稍等,我帮你问问。”护士立刻走出病房去。 不一会儿,她就回来了,但从她回到病房时的表情来看,许婷柔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也许是怕刺激到白夏的神经,护士说起话来小心翼翼的:“那个女孩,命确实是保住了,但因为内脏和脑部伤得太严重,现在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至于能不能醒来,就说不准了。” 她原本以为,说完这段话后,白夏会很难过,所以心中很是忐忑不安。 但事实上,白夏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她沉默了片刻后,缓缓开口道:“我能去看看她吗?” “当然可以,我送你过去。”说罢,护士就要去推病房里的轮椅,但被白夏拒绝了。 “不需要,我自己走过去就行,谢谢你的帮忙。请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我不想占据你的时间。”白夏礼貌而又客气地拒绝了护士的帮助。 想起刚刚白夏抢白千羽手机时,那敏捷的动作,护士点头接受了白夏的拒绝。告诉了白夏许婷柔的病房号后,她便离开了。 白夏顺着走廊,很快就找到了许婷柔的病房。 病房中,这个清秀的女孩正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因为白夏确定,这个女孩加入“joker”并非出于自愿,因此,她没有将许婷柔的身份告诉其他人。 所以来医院的警员们都以为,许婷柔和白夏一样,是被“joker”抓走的受害人之一,所以,现在的许婷柔并没有被他们监视起来。 这也方便了白夏的行动,她进入病房后,便关上了门,这里虽然是一间三人病房,但另外两个病床正好无人住,所以现在病房内,只有她和许婷柔两人。 白夏走到许婷柔的病床边,握住了她的手,慢慢分出一缕神识,进入她体内,检查着她的伤势。 之前在逃跑时,因为太过匆忙,白夏未能细细探究许婷柔体内的异样,现在仔细检查之下,她发现许婷柔的内脏伤口,都呈凹凸不平状,就好像是遭到了某种动物的啃食。 难道损伤她内脏的未知力量,是某种看不见的动物? 而这股未知力量,现在还被灵气封印在许婷柔的胃部,白夏试着用神识接触这力量,但依然只能模模糊糊感受到一团能量,并无法看清其本质。 白夏推测,这团能量,应该就是“黑桃k”控制“joker”成员的东西,许婷柔那些异样的表现,应该都和这团能量相关。 而且,这团能量就像有生命一般,此刻仍在挣扎,白夏又注入了一些灵气,加固封印后,这团能量才安静下来了些。 做完这一切后,她看着许婷柔的脸陷入了沉思,这个世界的剧情,恐怕没有之前想得那么简单。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0 “系统,将小说调出来。”白夏命令道。 “是,宿主大大。”系统立刻展开身体,躺在白夏面前,显露出他腹部的屏幕。 白夏快速阅读起来。 这本小说并不是很长,大约只有五十万字左右,她只花了三个小时,就看完了小说内容。 因为这个小世界有鬼魂,原主虽然很早就死了,但她也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完了小世界中的发展,而小说中的剧情和原主的记忆也差不多一致。 乍看之下,确实没有什么异常,但白夏还是发现了几个疑点。 第一,女主白千宁前后的变化是不是也太大了些?她最前期明明是个毛手毛脚的马大哈,但在原主出事后,她休了一礼拜的假,当她重新返回警局后,性子就变得沉稳,连思维都敏捷了不少。 小说中其他人对她变化的解释是,她因为原主的死而受到打击,所以才会性格大变。 但是从刚刚的那通电话来看,她对于原主根本就没有多少内疚。她躲在家中,只是因为担心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被别人发现,而受到处分。 而在原剧情中,随着原主的死亡,她的这份担心也会随之烟消云散,根本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性格大变。 第二个疑点,为什么“joker”组织的老大“黑桃k”一定要让男主杀死他? 对于这个疑点,白夏倒是有一种猜测。 “黑桃k”控制组织成员的力量,必须要通过谋杀的方式,才能传承给下一任。 所以,为了让男主继承这股特殊力量,“黑桃k”只能让男主杀了他。 不过,这股神秘的力量在小说中完全没有展示,应该是这个小世界为了自洽小说中说不通的逻辑而生成的。 第三个疑点,在于“灵犀”组织,小说中描写,这个组织的人,都很擅长心理催眠,可以通过催眠,让普通人释放出心中的恶,继而做出可怕的事来。 这个说法乍看之下,确实没什么问题,但禁不住细细推敲。 因为那些被催眠的普通人,实施的作案手法都不简单。 白夏印象最深的是,有一个文化知识水平都不怎么高的保安,居然自己调配出可以逃避法医检验的毒药,用以暗杀。 这催眠催得让一个人能得到自己认知水平之外的能力,有些超出常理了。 这个疑点,虽然在小说中没有提到,但在这个小世界中,肯定能找到答案。 除了小说中的疑点,白夏在原主的回忆中,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原主作为鬼魂,明明亲眼目睹了“黑桃k”的真面目,但在白夏的记忆中,关于“黑桃k”的长相和身份却是一片模糊,似乎是有人故意抹去了原主的记忆。 白夏又将思绪放到她来这个小世界之后所发生的事件上。 她回想起,从“joker”的白色迷宫中逃出时,也遇上了不少怪事。 根据观察总结,白夏怀疑,这些怪事,都和那股神秘的未知力量有关。 她推断,每一个加入“joker”的人,体内都必须注入这股未知力量,而这股力量,似乎有治疗人体疾病的功能,所以当时,她听到组织里的人说,他们都是不会生病的。 但这股力量在保护他们身体的同时,也是一个定时炸弹,“黑桃k”显然能够通过这股力量,对他们下达命令,若是他们违抗命令,“黑桃k”就能通过这未知力量,对他们进行抹杀。 许婷柔就是这个情况,她为了救白夏,就被这股神秘的力量攻击,损伤了内脏和大脑,如果不是白夏及时封印住了这团能量,她必死无疑。 想到许婷柔是为了自己,才受了这么重的伤时,白夏的心里就仿佛有一个刺球,时不时地扎她一下。 她轻轻握住许婷柔的手,柔声道:“谢谢你的帮助,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 就在她继续收集灵气,往许婷柔身体中输送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女人踉踉跄跄冲进了病房。 “小柔!”女人满脸泪水,冲到病房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女人因为哭得过凶,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她用力捶着胸口,悲痛欲绝。 白夏赶紧将这个女人扶到一边的座位上,她这时才发现,这个女人正是在警局附近开水果店的许姓阿姨,白夏经常去那水果店里买水果,所以认识她。 “许阿姨?”白夏轻声叫道。 女人听到白夏的声音后,缓缓抬起头来看向白夏,她那满眼泪意的眼中,闪过一抹惊慌。 “穆,穆教授,您也在这儿?您,您不是……”许阿姨也听说了白夏被“joker”绑架的事,所以有些惊讶她出现在这儿。 “我今天刚逃出那儿。”白夏点了点身上的纱布,然后便直截了当地问道:“许阿姨,你和许婷柔是母女关系吗?” “是,她是我的女儿。”许阿姨还有些懵,她点了点头道:“穆教授,小柔她,小柔她究竟是怎么了?我接到电话,说她受了重伤,变成了植物人……” 说着说着,许阿姨的眼泪又不停往下掉。 白夏顿了顿,但还是选择隐瞒了真相:“小柔和我一样,被‘joker’绑架了,今天才逃出来。” 许阿姨听后,又发出一声呜咽:“小柔她,小柔她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为什么会被那种组织绑架?还……还被他们害成了植物人。” “原因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放心,警察一定会查出真相。”白夏拍了拍许阿姨的肩,以示安慰,然后接着道:“最近,你有发现小柔她的行为举止有什么异常吗?” 许阿姨立即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异常,她住校,一个星期就周末回来一天,之前回来的那次,我也没觉得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她有没有新交什么朋友?”白夏继续问道。 “没听她说过。”许阿姨依然摇头。 “那平时许婷柔回家,和你的交流多吗?” “挺多的,这孩子从小到大都和我很亲,不管有什么事都会告诉我。”许阿姨说到这里,又哽咽起来:“这么乖巧的孩子,怎么就要遭这份罪呢?”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1 听了许阿姨的话,白夏不由陷入了沉思。 连许婷柔最亲近的人,都没能发现她的异常,着实有些奇怪。因为加入“joker”必定不是许婷柔自愿的,那她多多少少也应该会表现出些不同之处。 但现在许阿姨还沉浸在悲痛中,白夏也不便再追根究底,她向许阿姨告辞后,便离开了病房。 在病房门口,她用灵气留下了一个简单的阵法,如果有可疑人员进入病房,她能第一时间感知到。 做完这一切后,她回到自己的病房。 但她并没有躺下休息,而是盘腿坐上床,进行灵气的吸收。 同时,她问道:“系统,之前那个白色迷宫中,有没有监控系统?” “回宿主大大,没有。”系统摇了摇头。 “那就扩大搜索面,你对这三天内,这座城市里的所有监控摄像进行分析,看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是,宿主大大,我马上进行查询。”系统在这方面的能力非常出色,他很快就投入任务中。 而白夏则继续潜心修炼。 到了第二天早上,系统就完成了对所有监控视频的探查,并对白夏进行汇报。 “宿主大大,这个城市的监控很奇怪,断断续续的,很不连贯,有不少监控,一天的视频时间都没有到24小时,明显丢失了很多片段。”系统用爪子挠了挠头,继续道: “而从其他可见的片段中,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我怀疑,那些有异常的片段都被删了,可是以我的能力,居然恢复不了。” “明白了。”白夏眼睛微张:“看来这次的对手,不简单。” 她没有太过纠结于那些监控视频片段消失的原因。反正这条路走不通,那就换一条路走。这两大组织在这座城市里活动了这么久,一定会留下其他破绽。 对于现在的白夏来说,最重要的是尽快养好伤,所以她继续修炼,用灵气来恢复自己的伤势,半天下来,她身上的伤口就不怎么疼了。 当天下午,原主的父母来了,他们红着眼睛来医院看望她。 穆父穆母都是上班族,而且和原主还不在一个城市。在接到消息后,他们就连夜坐火车赶来,看见白夏一身的伤,他们心疼得直流眼泪。 不过其实,现在这场景已经比原剧情中好上不少了。原剧情中的现在,穆父穆母只能看到原主面目全非的尸体,悲痛到昏迷。 身为原主的未婚夫,白千羽虽然一开始帮忙照顾了穆父穆母,但不到三个月,他就把他们抛到了脑后,不闻不问。 穆父穆母一蹶不振,不出一年,便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想起这悲惨的命运,原主那悲伤的情绪就在白夏心中翻涌。 所以,在面对穆父穆母时,白夏分外温和。 她安慰了这对夫妻后,便劝他们回原来的城市去。因为接下来,她不但要和男女主斗,还要和“joker”斗,穆父穆母留在这儿的话,有可能会有危险。 穆父穆母都是很敏感的人,他们似乎察觉到了白夏的异样,但他们没有问出口,只是紧紧抱着她,轻声问道:“你还会回来看我们吗?” “会,一定会。”白夏很肯定地回答了他们:“等到我处理完了这里的事,我便不会和你们分开。” “好,好的,我们等你。”穆母泪眼朦胧,她明显地感知到,眼前的女儿已被替换,但她选择相信白夏的话,相信她的女儿还会再回来。 穆父和穆母做了一样的选择,他将希望寄托在了白夏的身上。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掩饰去眼中的悲伤,强挤出一个笑容道: “白夏,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如果需要我们帮助的话,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 穆父穆母告别了白夏后,便离开了,看着他们略有些佝偻的背影,原主的泪水肆意流淌。 她不舍,但为了将来的团聚,就必须要接受现在的短暂分离。 原主毕竟是能进侦探协会的人,她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让白夏心中又重新恢复宁静。 但接下来两天,来医院看白夏的人,就不怎么令人愉快了。 在白夏住院的第三天,白千羽拉着满脸不服的白千宁到医院来看望她。 这个女主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模样长得挺可爱,但说话的语气,却极度令人不悦。 “对不起了,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她铁青着脸,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这态度,就像她是来向白夏要债的。 而白千羽居然还在一边打圆场,对白夏道:“你看,小宁她已经知道错了,白夏,你就原谅她吧。之前那段录音,记得删了,不然对小宁的影响不好。” 白夏并没有用语言来回答,而是直接用行动证明了她对这两兄妹的态度。 片刻后,白千羽和白千宁两人就被白夏硬生生推搡出了病房。 白千宁彻底愣了,她明明前一秒还在病房中,不情不愿地向穆白夏这个斤斤计较的女人道歉,怎么后一秒,她就摔倒在了医院走廊的地上?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白夏把她从病房里推了出来,和她一起被推出来,并摔了个四脚朝天的,还有她的哥哥白千羽。 白千羽被彻底摔懵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被未婚妻以这种方式赶出病房。 白千宁早她哥哥一步回过神来,只见她快速站起身,对着病房大喊大叫起来:“穆白夏,你是不是疯了?” 她抬起脚,想踹开房门,可就在她踹上门的那一刻,门突然向内打开。 她踹了个空,重心失横,往前跨了一大步,紧接着,惯性令她“扑通”一声,跪在了白夏面前。 “不错嘛,这才是认错该有的态度。”白夏冷眼扫过满脸错愕的白千宁。 白千宁只觉又羞又恼,脸上烧得发慌,她起身大吼:“穆白夏!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和你拼了!” 她一边吼,一边撞向白夏。 可白夏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房门关上了。 一秒后,白千宁的哀嚎声响彻整条走廊。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2 因为白千宁没能刹住脚步,重重撞在房门上,这医院本就比较老旧,被她这么一撞,门都变了形。同时变形的,还有她的额头。她额头上肿起一个大包,紫红发亮,甚是吓人。 “呜呜呜呜,哥,你看看她,这个泼妇!居然这么对我。”白千宁嚎啕大哭起来,她从出生到现在,就没受过这么大委屈。 她的大哭,确实引起了白千羽的心疼,但同时也引起了走廊上其他人的厌恶。 从始至终,大吼大叫,像泼妇一样的女人分明是白千宁自己,结果她居然还好意思用这个名词来骂别人? 所以不到5分钟,他们两人就被医院保安“请”出了住院部。 “真是个聒噪的女主。”白夏透过窗户,看着楼下被保安拖着,但拼命挣扎的白千宁:“不过,她头上肿出的包,倒挺可爱的。”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的关注点怎么这么奇怪? 赶走了恼人的男女主,白夏心情舒畅了不少,但这心情也只舒畅到了住院的第四天。 因为白千羽又来找她了。 这次,他的态度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昨天他被赶出医院后,打了白夏四五个电话,都接不通,后来才发现,原来是他已经被白夏拉黑了。 “白夏,你昨天做的事是不是也太过分了?”白千羽到现在都无法接受,白夏会用如此蛮横的方式对他。 但白夏此刻的态度,比昨天更气人。只见她靠在病床上,气定神闲道:“我只是赶我讨厌的人出病房而已,过分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白千羽胸口剧烈起伏着:“我知道你在生小宁的气,但都已经三天了,你也该消气了吧?” “消不了,我就是讨厌她。”白夏抬眸,直视白千羽的眼睛。 “白夏,你就不能懂事一些吗?小宁还小,就是小孩子脾气,你就非要和她计较吗?” “她还小?她也只比我小了三岁而已。”白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现在是行为不能自理吗?我为什么不能和她计较?”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白千羽这番说辞。白千宁都这么大个人了,白千羽还总是以她还小做借口。 白千羽见白夏的态度丝毫没有软化的意思,心里的火气也越来越旺:“穆白夏,你就不要再挑我话里的刺了!你就说吧,你要怎样才能原谅小宁?” “很简单,只要她自愿承受三天三夜的刑罚,我就原谅她。”白夏脸带笑意,用温和到甜腻的语气说道。 白千羽看着白夏那不阴不阳的模样,心里的怒气终于彻底爆发:“穆白夏!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是个这么恶毒的女人,如果你一直是这种态度,我看,我们的婚礼还是取消吧,我可不敢娶你这样睚眦必报的人!” 他以为,用取消婚约作为威胁,能让白夏服软,可谁想到,白夏听后,反而露出了由衷的笑意:“好啊,白千羽,这可是你说的,你可千万别反悔,来来来,快,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父母,说我们之间已经取消婚约。” “不可理喻!”白千羽被白夏阴阳怪气的语调气到血压飙升。 他怎么可能舍得取消婚约?要知道,他现在的地位,都是靠穆白夏扶持上来的,没了穆白夏,他到现在都只是一名普通的小警员。 想到这里,他又羞又恼,不得不换了个话题攻击白夏:“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简直像个怨妇!以前的你可不会这样斤斤计较。” 白夏已经受够了和白千羽之间无意义的交流,她一扬手,打断白千羽喋喋不休指责的话。 “白千羽,你还真是可笑,你要不要用你那芝麻大小的脑仁想想清楚,犯错误的人是白千宁而不是我!原不原谅她是我的自由,你来逼逼叨叨什么?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你,你……”白千羽眼睛睁得老大,指着白夏的手不断颤抖,他第一次被白夏用这么伤人的语言攻击,一时说不出话来。 白夏的目光从白千羽指着自己的那根手指上扫过,眼中的冷意更甚:“白千羽,你可要好好记得你之前说的话,我们解除婚约,我这个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和傻子在一起,更恐怖的是,那个傻子还有个傻子妹妹。” “穆白夏,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白千羽终于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他也已经快要气竭。他第一次知道,这白夏说话能把人的肺给气炸了。 但白夏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他输出精神伤害:“我说的当然是人话,怎么?你听不懂?那看来你不只是傻的问题了,而是你根本就不是人啊。” 在白夏的疯狂输出下,白千羽仓惶而逃。 而白夏则云淡风轻地坐下,抱过病床上的系统,用力揉了揉后问道:“都录下来了吗?” “录了!”系统用力点了点头:“宿主大大你每一次和白千羽、白千宁争吵时的录音和视频,我都存下来了。” “嗯,剪辑整理一下,以我的名义发送给警局中的所有领导,每人一份。”白夏唇畔染上些许狡诈。 “是,宿主大大!” 因为白夏是警局的特聘教授,平时对侦破案件的贡献很大,所以她的实名告状引起了领导的极大重视。 当天下午,白千羽和白千宁就都被叫去谈话。 而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人的处分就被公示。 白千羽因为是非不分,还存在包庇白千宁的意图,被记过处理。有了这个处分,他这个队长的考核期将会被延长一年。 而白千宁则被记了大过,同时,她因为被判定心里素质不过关,而被调离了刑侦队,成为后勤人员。 在这个小世界中,被记过的警员,在处分撤销前,大名和照片都要被挂在警局大厅的处分墙上,这令心高气傲的白千羽感到格外难堪。 而白千宁也一直哭哭啼啼的,因为她才刚来警局半年,就上了处分墙,还被调离刑侦队,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3 就在他们又气又恼之时,身着米色风衣,绑着马尾辫,脸上还带着些许伤痕的白夏则踩着轻快的步伐,在众多警员的注视中,回到了警局。 她在路过脸色铁青的白千羽和白千宁身前时,还故意停顿了几秒,将视线缓缓扫过这两人的脸。 她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微微勾起的唇角,已将她的讥讽展示得淋漓尽致。 等白千宁想呛声时,白夏已经迈着优雅的步伐,穿过走廊,走入了她的独立办公室中。 好心情,就要从看男女主吃瘪开始。 “哥,你看看她!她把我们害成这样,还故意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白千宁扁着嘴,哭哭唧唧。 白千羽也没想到这一茬,他原以为,白夏依旧会像以前那样刀子嘴豆腐心,不管再怎么生气,她最终也会原谅白千宁。可哪想到,她转头就对他们两兄妹动了真格,让他们丢尽了脸。 所以,他现在也是被气得够呛。但他又能怎么办?冲去白夏办公室大吵大闹吗?那估计,白夏得再送他个处分。 “小宁,算了,她心里还有气没消,我们应该体谅她。”白千羽几乎是咬碎了牙,才挤出了这句话,当然,这句话也是他故意说给旁人听的,以挽回些他无脑包庇妹妹的形象。 但白千宁才不会管这么多,她听见白千羽居然在帮白夏说话,眼泪掉得更厉害:“哥!你还在帮那个女人说话!她害得我只能当没用的后勤人员!” 白千宁的话简直让白千羽脑壳嗡嗡作响,他这时也开始有些怀疑白千宁的智商了。这警局里有多少后勤人员在走廊上来来去去奔波,刚刚白千宁这一嗓子,估计一下子得罪了不少人。 果然,白千宁喊完那句话后,不少人向他们投来了白眼。 还有个年纪约有三十几的女后勤警员,直接就在走廊上阴阳怪气起来:“哎哟,我当是谁这么没见识,居然说后勤人员没用,原来是个没良心,又见死不救的小白眼狼啊?” “你说谁没良心?”白千宁向来受不得一点委屈,当场就和这位大姐吵了起来。 大姐也不是好惹的,袖子一撩,进入战斗模式。 “还能说谁?当然是说你了,没点自知之明吗?” 白千宁不顾白千羽的阻拦,当即回骂过去:“老女人,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说我?” “呵呵,老女人?我也不过比你大了八岁,你是活不到我这个年纪了吗?”大姐双手一叉腰,气势喷薄而出。 “你!你!”白千宁刚想回骂,就被白千羽硬生生捂住了嘴。 “抱歉,王姐,小宁她不懂事,让你见笑了。”白千羽赶紧道歉。 王姐与各部门的人都很熟,调度能力、协调能力都很强,警局里的人都很尊重她,这白千宁倒好,直接和她杠上了。 看着白千羽充满歉意的笑容,王姐的火气终于消了些,但她还是斜睨着白千宁道:“看在白队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我还想再劝你一句,既然看不起后勤人员,那就辞职走吧,别呆在这儿委曲求全了。” 说罢,她昂着头,离开了走廊。 白千羽这才松了口气,但他刚放开捂住白千宁嘴巴的手,白千宁就哭喊起来:“哥!现在连你也不帮我了是吗?看着我被穆白夏欺负,你帮她说话,现在我被一个老女人骂,你也不帮我,我再也不理你了!呜呜呜呜。” 白千宁狠狠推了一把白千羽,就捂着脸跑了出去。留下白千羽一人尴尬地在走廊面对别人或讥讽或嘲笑的目光。 片刻后,他长叹一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办公室中。 这个妹妹,是该好好晾晾,让她自己反省反省了。 可等了半小时,白千宁还是没有回警局,白千羽左思右想之下,还是决定出去找她,但还没走两步,他就被下属小王叫住了。 “头,有案子!在西郊一条河边,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 白千羽听说有案子,只好暂时放弃找寻他那任性的妹妹,带领刑侦队出发赶往案发现场。 白夏作为顾问,自然也要跟着一同前去,在路上,她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陷入了沉思。 原剧情中的现在,并没有出现什么案子,极有可能是小世界之外的力量,影响了小世界事件的发展。 是白潋吗? 可是,白夏总觉得,这个小世界的能量很是混乱,似乎,还混入了别的外来者,造成这起案件的,也有可能另有他人。 看着白夏阴沉不定的表情,同车的警员小徐小心翼翼地对她道:“穆教授,报案人的信息和录音都发在您的便携电脑上了,麻烦查看一下。” “好的,谢谢。”白夏转向小徐时,脸上又恢复了平易近人的笑颜,那清秀的脸庞看得小徐一愣。 回过神后,他不由在心里感慨,穆教授的心理素质真是强大。 他本以为,穆教授遭受了如此恐怖的酷刑,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都需要大量时间来修复。 结果,穆教授一出院,就赶来了警局,行为举止都和之前无异。哪像那个白千宁,一点伤都没受,还闯了大祸,居然有脸在家里躺了这么多天。 这白队也真是拎不清,居然还想逼迫穆教授原谅那个害人精。 在小徐心绪翻飞之时,白夏已经认真看起了资料。.ζa 报案者是一名清洁工,他每天都会经过这条河边。今天早上,他像往常一样路过河边时,却发现河边的杂草丛中,有一个鲜红的物体。 他走近一看,发现是一个崭新的红色行李箱。 他以为是什么人遗落在这儿了,出于贪小便宜的心理,他打开了箱子,想找找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谁知道,他刚一打开,就看到箱子里有一具无头尸体,吓得他差点尿裤子。 紧接着,他就以最快速度报了警。 当白夏看完资料时,车辆正好抵达了案发现场。 一片荒凉的河滩。 河滩上长满了半人高的枯黄色杂草,红色行李箱的位置已被警戒线围起,有几个警员正在现场采集证据。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4 白千羽先白夏一步到达现场,正在观测现场情况,他见到白夏后,立刻迎了上来。 虽然他心里对白夏还有气,但每次的案件侦破中,白夏都是他最得力的助手,他破案早已习惯依赖于白夏。 所以,他不得不先向白夏示好,借机缓和一下关系。 然而,面对他热情的迎接,白夏就像没看到一般,直接绕开他进入现场。 白千羽也不好当场发飙,只能干笑两声,拳头捏得“噼啪”作响。 白夏走进警戒线范围后,一眼就看到了红色行李箱,以及摆放在一旁的无头尸体。因为尸体之前一直被放在行李箱内,所以姿势呈蜷缩状。 尸体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淡蓝色牛仔裤,身上没有一点血迹,显然在抛尸前,凶手已将他的血放干,并清洗干净身躯,再穿上这些衣物。 “男性,身高大约在180。脖子处切口整齐,切口周围皮肤无血斑血肿,应该为死后才被砍下头颅。”白夏粗略描述着尸体的特征。 接着,她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开始进一步检查尸体。 她很快发现,尸体的十根手指指纹已被割除,切口极为整齐,切割刀具疑似为手术刀。 大致检查完外观后,她掀开尸体的衣物,发现在尸体的心脏位置,有一道伤口,伤口周围还有一小块长方形瘀痕。 尸体身上除了心脏口的刀伤外,没有其他明显伤口,没有淤青,手腕脚腕也没有勒痕。 白夏推断,凶手是在被害者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一刀插入心脏,致其死亡。又或是用了什么药物,使被害者昏迷后,再实施伤害。 不过具体死亡结果,还要等法医出具报告才能确定。 白夏大致检查完尸体后,便站起身来,环顾四周。 但因为这些天都是晴天,土地并不湿润,地面上没有留下什么明显的脚印。 正当她想走到河边找寻线索时,正在红色行李箱上采集证物的两名警员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 “怎么了?”白千羽赶紧放下手头的事,走到他们身边:“有什么发现?” 两名警员还沉浸在震惊中,没有开口回答,但其中一名警员努力抬起颤抖的手,指向行李箱内部,白千羽顺着他指的位置看去,眼里瞬间充满错愕。 “怎么会?”白千羽眉头皱起:“刚刚有这几个字吗?” 其他人也被吸引到了行李箱边,看到行李箱的内部后,也都露出了和白千羽一模一样的表情。 惊讶,疑惑。 白夏自然也被引了过来,看到她走近,围绕在行李箱周围的警员们立刻给她让出一条路,她往前走了几步后,终于看到行李箱里究竟有什么异常。 在行李箱的内壁上,出现了三个血红色的字迹:“穆白夏” 在这行字下,还有一个红色的三头乌鸦标记。 这个标记,正是“灵犀”的记号。看来,这起案件是被“灵犀”成员催眠后的人犯下的。可行李箱中,怎么会出现穆白夏的名字呢? 白千羽看到轻蹙眉头的白夏后,结结巴巴开口:“白夏,怎么回事?为什么行李箱上,会有你的名字?你,你是不是被‘灵犀’催眠了,犯下了这起案件?!” 白夏听后,直接翻了一个大白眼:“白队长,脑子一点不转吗?据初步检测,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在2-3天之间,这段时间里,我都在医院,根本没有出来过,有医院监控作为证据,这个不在场证明够充分了吧?” 白千羽听着白夏充满讽刺的语调,脸微微发烫,但他还是坚持道:“可是,行李箱上有你的名字,就说明你的嫌疑很大!” 白夏又差点翻白眼:“白队长,能辛苦你的脑子稍微转转吗?如果我真是凶手,我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写在行李箱上?到此一游吗?” 这时,探查行李箱的警员之一磕磕绊绊打断了白夏和白千羽的对话:“穆教授,白队,我可以确定,我刚打开这个行李箱时,箱子里并没有穆教授名字和‘灵犀’标记,这些都是刚刚才突然出现的。” “是用感光颜料写下的字吧。”白夏凑近行李箱后,除了那淡淡的血腥味,还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颜料味:“刚才行李箱被打开后,见了光,这字迹就显现出来了。” “可是,那个凶手为什么要写下穆教授的名字?”一名警员不解地问。 “挑衅,或者,只是单纯地想要恶心我。而且,这是‘灵犀’主导的案件,说明这针对我的,并不一定是凶手本人,而是整个‘灵犀’组织。看来,我除了招惹了‘joker’外,还招惹了‘灵犀’。” 白夏虽然讲得轻描淡写,但其他人的面色都变得极为沉重,现场也陷入了沉默,因为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白夏被折磨了三天三夜的惨状。 他们都不由为白夏捏了把汗,这才刚逃出“joker”没多久,怎么又被“灵犀”给盯上了? 不过,白夏自己反而没怎么害怕,她只是轻叹一口气道:“好了,按照现场情况来看,我只能分析到这儿了,因为我的名字出现在了此处,在你们调取医院监控,确认我无罪之前,我不能参与此次案件的调查,我先回车上了。” “穆教授,不要紧的,我们都知道这场凶杀案与您无关,您先调查吧,到时候,我们会打个报告说明的。”跟在白千羽身后的小王劝道。 “不必麻烦各位了,规章制度还是要遵循的。” 说罢,白夏便转身离开了,反正现场她也看得差不多了。 既然这起“灵犀”主导的案件在原剧情中并不存在,那也就是说,“灵犀”中混入了不属于这个小世界中的人,而且那个人,在针对白夏。 会针对自己的,最有可能的人就是白潋,但白夏倒觉得,这个人不一定是他。 因为白潋喜欢暗搓搓搞事情,不会做这么无聊,又无意义的事。 思考间,她已回到车边,但正当她要打开车门时,敏锐的她突然察觉到一股不怀好意的视线。 她迅速看向那视线的来源处,只见一个人影在草丛中闪过,并向远处跑去。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5 白夏立刻大喊道:“发现可疑人员,正在往西北方向逃窜!” 同时,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朝逃跑那人的肩部扔去。 随着闷闷的撞击声,石块击中了那人的肩膀。只见那人往前踉跄了几下,而就在此时,一名警员飞扑而上,将那人压制在地。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那人的大喊大叫声刺得人耳膜疼。 “老实点!说,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押制住他的警员正是小王,他已取出手铐,将那人的手反铐了起来。 “我能干什么我?我就是路过,看看热闹不行吗?”男人因为被压的地上,吃了一口土,连连啐唾沫。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看热闹?鬼鬼祟祟看凶案现场的热闹?我看你就是凶手吧!”小王在面对犯罪嫌疑人时,态度分外凶狠,他一把拎起男人,就要将他往警车里带。 “警官,说话要讲证据的,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男人骂骂咧咧着。 但他很快就骂不出来了,因为白夏走到他面前,突然一把捏住了他的腮帮子。 “穆,穆教授。”小王被白夏的举动惊到:“您这是?” 白夏没有回答他,而是闭上眼睛,将神识探入男人的体内,和她料想中一样,她在男人的身体中,探寻到了那一抹独特的能量体。 这能量体和许婷柔身体中的很相像,但却略有不同。看来,这个男人,也是组织中的成员之一。 男人被白夏捏着嘴,说不出话来,但他嘴里还是不停叽里咕噜发出声音来,估计是在骂人。 “闭嘴!”白夏突然睁眼,狠狠瞪了男人一眼,那男人当即偃旗息鼓,一声都不敢吭了,白夏这才松开了捏住他腮帮子的手,并打量起他来。 这男人年纪大约在四十岁左右,脸颊圆润,身材微胖,他那一双绿豆大小的眼睛不停四下乱转,就像一只令人恶心的肥硕大老鼠。 “姓名?”白夏语气冰冷。 “张成朋。”男人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 “年 龄?” “43” “职业?” “哎,不是,这位女警官,你在这里审犯人呢?”张成朋那滴溜溜的眼珠终于回到白夏身上。 小王见张成朋不配合,用力一提他的胳膊,压低声音道:“问你你就答,哪那么多废话!再不配合,拉回去关24小时。” “得得得,你们是警官,你们牛。”张成朋阴阳怪气道:“我说,我无业,行了吧?开心了吗?” 白夏并没有因为他阴阳怪气的语调而生气,而是继续她的询问:“你刚刚在草丛里干什么?” “我刚刚不都说了,路过,看看凶案现场,涨涨见识,怎么?你们是把这里给包场了,不让看还是怎么的?”张成朋梗着脖子狡辩。 “可以看,当然可以看,但是,你刚刚站立的位置,好像看不到被围起来的凶案现场吧?”白夏清楚地记得,张成朋站的位置正好是杂草最高最密的地方,根本看不见红色行李箱。不过,那个位置,倒是监视她的最佳地点。 张成朋明显一愣,但他的反应很快,眼珠一转,就立刻大声嚷道:“我已经看完了,准备走了,正好经过那儿行不行?” 白夏注意到,张成朋在说这句话之前,身体有明显的震颤,这身体的反应,和当初许婷柔被控制前的反应一致,看来,应该是这个男人背后的人正在教他如何回答。 张成朋见白夏盯着他沉思,却不答话,眼中已有心虚,但口气依然极为冲人:“喂!警官,我真的只是经过而已,放我走行不行?” “行,当然行。”白夏终于回答了他,但下1秒,她就转头对小王道:“先带他回警局,做个笔录。”m..org “哎!你们怎么能无缘无故带我去警局?”男人又大力挣扎起来,但在白夏的注视下,他乖乖闭了嘴,上了警车。 而白夏也上了这辆车的副驾驶座位,在其他警员离开后,她便转过身,直勾勾看向张成朋:“直接和我对话吧,我知道 你在看着我,‘灵犀’的领导者。” 张成朋被白夏凌厉的眼神看得浑身一抖,但他眼中的慌乱很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茫然。同时,他的身体突然大幅度震颤起来,待震颤结束后,他缓缓开口,声音无比僵硬。 “不错,白夏小姐,你已经通过我的第一个测试了,显然,你发现了‘它们’的存在。” 白夏很快就明白,他口中的“它们”,指的,应该就是那股能控制人的力量,她不由嗤笑一声道:“怎么,听起来,你是想要拉我入伙?” “白夏小姐说笑了,‘拉你入伙’这个说法显得太不尊重了,我想的是,盛情邀请你成为我最亲密无间的伙伴。”张成朋的声音虽然毫无感情,但白夏依旧能感受到话里的戏谑。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你的意思是,想和我合作,然后一起对付‘joker吧?“白夏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把话摆在了台面上。 “白夏小姐果然是聪明人,既然话都说开了,那我也就直说了,我要和你联手,一同剿灭‘joker,这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我拒绝,我从来不和杀人犯合作。”白夏黑眸中染上一丝戾气。 “白夏小姐,你这是想单打独斗吗?” “是。”白夏颔首:“而且我不但要对付‘joker’,还要对付你,既然我的身份是侦探,那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犯罪者。” “不错,我很欣赏白夏小姐的勇气,那么,我就给你准备一份礼物吧。”张成朋干笑几声:“放心,这个礼物,不是什么我要对付你的陷阱,而是为了表达我的诚意,希望你看到礼物后,就会选择与我合作。” “不需要。”白夏再次拒绝。 “白夏小姐,不要拒绝得这么快,这份礼物一定是你所需要的,若你成功通过第二个测试,我将会亲自将礼物交到你手上,如何?” 白夏紧紧盯着张成朋的眼睛,但处于被控制状态下的他,眼里只有迷茫。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6 沉默了一会儿后,白夏才缓缓开口:“你确定吗?是你亲手将礼物交到我手上,而不是你通过下属,或是别的什么渠道把礼物给我吧?” “我确定,白小姐,只要您通过第二个测试,破解此次的红色行李箱案件,我就会亲自与你见面。” “你就不怕我逮捕你?” “我不怕,因为我相信,只要白小姐见到我,一定会选择和我合作。” “哦,这么有自信?”白夏眼睛微眯:“你不是这个小世界的人吧,你以前就认识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突如其来的话,让张成朋沉默了半晌。 虽然他的脸色没有变化,但白夏却从他眼底深处看到了愠怒。 “白夏小姐,你不必凭空猜测,你只要通过第二个测试,自然就会知道真相。”张成朋发出了干巴巴的笑声,但从他身体抖动的幅度来看,控制他的人,此刻应正在疯狂大笑。 白夏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由眼露鄙夷:“可以,那我就接受你的测试,不过我希望你明白,我来见你,并不是为了和你合作,而是为了杀你。” “不错,够狠,白小姐果然是我中意的人,但是我能保证,只要你听我接下来的话,你一定会改变主意。”张成朋终于停下了诡异的笑声。 他脸部抽动了几下后,继续道:“其实,白潋分身就在这个世界,而‘joker’就是他的势力。所以,我真正要对付的,其实是白潋。怎么样?现在愿意和我合作了吗?” “我拒绝。”白夏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难道因为一个我厌恶的人,我就要和另一个我也厌恶的人合作吗?” “白小姐说话真是令人难过。”张成朋夸张地摇了摇头:“但是,我还是期盼着能与你见面,因为我坚定不移地认为,你最终会选择和我站在一起。”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那么,白小姐,预祝你破案成功。” 说完这句话后,张成朋的眼睛往上一翻,嘴里不停溢出鲜血。 白夏立即握住他的手,用神识侵入他的体内,果然,是那抹未知的能量体正在他身体中横冲直撞。 这股能量体比许婷柔体内的更加强大,破坏力也更强。而当她用神识压制住那 股能量体时,那能量体却消失了。 同时,张成朋的生命体征,也已十分微弱。 血顺着他的五官向外流出,他绿豆大小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似乎是不明白,究竟自己为什么会死? 白夏赶紧将他拖出车外,放置在地上,外界的灵气比较充沛,她可以更快得将灵气渡到张成朋身上。 但还是晚了一步,张成朋脑部受损严重,哪怕白夏用灵气维持住他的性命,他的大脑已经死亡,永远也不可能醒过来了。 这时,警员们正好都赶了回来,看到了死状诡异的张成朋后,一个个面色惨白。 而白夏也成为了第一嫌疑人,不过好在,这个嫌疑身份在当天晚上就得到解除。因为经过法医尸检,判断张成朋是因特殊疾病,导致内脏和大脑被自身免疫系统攻击而导致的死亡。 虽然这个死法很诡异,但从尸检角度来讲,他就是死于突发疾病,排除他杀可能。 张成朋的死亡案件就这样告一段落,探案的重心又回到“红色行李箱无头男尸案”上。而白夏也通过医院住院时期的监控视频,证明她与案件无关后,也重新参与进了案件的调查中。 而为了这起案件,所有刑侦队的警员们全部都留下来通宵加班。 因为这个小世界中存在一个规定,当发现案件与“joker”或“灵犀”相关时,若刑侦队在72小时内找不出凶手的话,就要将案件移交给侦探协会。 而加入刑侦队的人往往都是面试侦探协会被刷下来的那批人,所以,不争馒头争口气,每次遇上与这两大组织相关的案件时,刑侦队都会拼尽全力,在三日内解决案件。 久而久之,刑侦队就形成一个规定,在与两大组织相关的案件发生后,就必须在警局里加班,不准擅自离岗,直至案件解决或是到达破案期限。 其实原本,白夏是不用熬通宵加班的,因为她属于特聘人员,还有本职工作要做,第二天她还要去大学讲课,但她为了尽快破案,便选择和其他警员们一同留下。 她独自一人在办公室中研究案件报告,等全部看完时,时间已经近晚上十一时。 看完报告后,她就前去大办公 室中开案件会议。 此刻,刑侦队所有警员,都在大办公室中讨论,他们面露疲惫,但眼中依旧精神奕奕,每一个警员的办公桌上,都堆满了材料。 “穆教授,请坐。” 见白夏进入大办公室后,小王立刻搬来一张椅子。 “谢谢。”白夏颔首示意。 办公室中的其他警员们看到白夏也来参加会议后,都面露钦佩。毕竟白夏今天上午才刚出院,结果晚上就跟着他们一同通宵加班,实在是让人既心疼又佩服。 而白千羽见白夏来到大办公室后,也是眼中一动,立刻上前搭话。但白夏依旧没有搭理他,吃了瘪的他只好怏怏回到办公室最前方,开始主持这次的会议。 他将一些照片贴在黑板上,然后道:“这次的案件报告,想必大家都已经细看过了,我也就不重复讲了,我们直入主题,谈谈每个人对这起案件的发现和看法,我先来说说我的推断。” 他指着无头男尸的照片道:“经过尸检,证实受害人的致命伤为心脏处这一厘米宽的锐器伤,根据伤口的形状,大致可以推定凶器为一把水果刀。” 他顿了顿后,继续道:“而受害人的伤口周围有明显长条形淤青,肋骨也有骨折迹象。这些伤应该是凶手在刺入水果刀时,因为太过用力,而导致刀刃全部没入受害者躯体后,刀柄又撞击到受害者肋骨上导致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办公室最前方的投影仪,播放影片。 影片是一小段自制动画,动画中,有一红一蓝两个人,红色人平躺在地上,而蓝色人正坐在红色人身上。只见他高举起水果刀,用力刺入红色人的胸口,水果刀刃完全没入红色人体内,刀柄上方与刀刃连接处的那一面,则顺势撞击在红色人的伤口处。 播放完动画后,白千羽道:“这是模拟影像,根据刀口处的撞击伤来判断,凶手的力气很大,可以肯定为男性。而且,他比普通男性力量还要大出一倍左右,应该是有健身经验,或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这样一来,我们的搜寻范围就小了很多。” “我认为你的判断是错的。” 这时,一个慵懒的女声打断了白千羽的话。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7 白千羽的眼中立刻闪过一抹不悦,因为提出异议的人正是白夏。 以前开案件会议前,原主都会和他提前商讨过,给他提供很多思路。但今天,白夏不但不提前和他商量,反而还公然提出反对意见,让他下不了台。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道:“请讲。” 对于白千羽,白夏懒得做任何表面功夫,她毫不客气地开口道:“白队长,我怀疑,你是初中物理没有学好,所以才会做出这种离谱的推断。” 白千羽被白夏当众落面子,脸瞬时涨得通红,但他只能强忍着怒气道:“穆教授,你可以质疑我的推断,但请你拿出你的证据和推论,而不是在这里凭空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人身攻击?没有啊,我只是阐述事实而已。”白夏眨巴了两下无辜的眼睛,她这态度,更是把白千羽气得血气翻涌,险些当众发飙。 看着白千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的样子,白夏心情都畅快了不少。她起身,走到白千羽身边,然后转身面对众人,开始讲述她的观点。 “我先说一个前提,根据尸检报告,尸体内存在麻醉剂成分,所以,可以确定,该受害者被杀害时,正处于昏迷状态。” 接着,白夏侧身,指了指黑板上,贴着的尸体伤口照片,道:“再说说刚才白队长的推断,他就是根据受害者胸口的瘀伤痕迹和肋骨骨折,推测出,凶手的力气极大。” 说到这里时,白千羽不耐烦地啧啧嘴。但在白夏横了他一眼后,他就乖乖保持了安静。 白夏这才继续道:“但我认为,白队长这一推测是完全错误的。” “因为白队长的前提,是建立在凶手握住匕首,直接刺入受害者胸口的情况下。可是,水果刀的刀柄都又短又细,就算凶手有这么大力气来刺人,但刀柄的摩擦力,足以支撑他使出这么大力气吗?”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取出了随身携带的水果刀,对准了白千羽。 白千羽大惊之下,一连后退了几步。 但白夏只是轻蔑地扫了他一眼,然后举起水果刀,看向坐着的其他警员道:“这把水果刀刀刃的形状,和本案的凶器很相像,所以,我想请小王来向大家演示,为什么白队长的推测是错误的。” 小王被叫上来后,一脸懵地接过白夏递给他的水果刀,然后白夏指示他,让他用尽全力,将水果刀刺入一叠足有半米高的纸中。 他虽然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照做了,他举起水果刀,用力刺下,轻松将刀刃完全没入纸叠中,但当刀柄碰到纸张后,水果刀便无法继续往下,而因为他用力过猛,手从刀柄上向下滑落,重重击打在纸张上,疼得他一哆嗦。 “看到了吗?如果凶手是以击断肋骨的力气,将刀插入受害者胸口的话,他的手势必会滑落刀柄,并撞击到受害者胸口。”白夏指着刺在那叠纸上的水果刀道:“但是,尸体的胸口并没有拳头撞击的痕迹,所以,凶手不可能是简单地通过手持水果刀,刺入受害者胸口的。” 白千羽终于明白了白夏的意思,他的脸更红了,连耳朵尖都是红的:“既然你觉得我的推断是错的,那你来说,尸体的瘀伤和肋骨的骨折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白夏扫了他一眼,眼中的嘲讽不加掩饰:“这时候,想必只要稍稍动动脑,就能想到这个伤口形成的原因了。” 说罢,她将纸叠上的水果刀拔出,然后,手持水果刀,垂直对准了纸叠的另一处。接着,她随手拿起一本书,将书最硬的书脊部位对准水果刀刀柄,用力敲下。 水果刀瞬间刺入纸叠,她的手也没有从刀柄上滑落,而拔下水果刀后,众人看见纸叠面上留下的刀柄凹痕比刚才小王刺入留下的凹痕更深。 “我明白了。”小王立刻道:“穆教授您的意思是,凶手就像用榔头钉钉子一样的手法,将水果刀砸入了死者胸口。” “没错,所以,凶手才要先迷晕受害者,再实施杀害。”白夏点头:“综上所述,白队长推测凶手为力气极大的男性并不严谨,哪怕是力气一般的人,用这种方式,也能造成这么强烈的撞击伤。” 白夏重新走到黑板前,用马克笔在尸体伤口的照片周围圈了一圈,然后在边上写下“仪式”两字。 接着,她点着这两个字道:“凶手用这种手法杀人,我推测,是在模仿某种仪式,大家应该可以猜到,我说的是什么仪式吧?” “我知道,这是杀死吸血鬼的仪式!”有个女警员立刻回答了出来:“我看过的电视剧里,杀吸血鬼就是用锤子,将银钉敲入吸血鬼的心脏。” “不错。”白夏赞许地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可以进一步推测,死者被凶手视为吸血鬼。但这具体代表的含义,现在还不得而知。” “以上,就是我对白队长提出的异议,以及我的推断。” 说完后,白夏收起水果刀,重新回到座位上。:魰斈叁4 对于出尽风头的白夏,白千羽只能尴尬地笑了两声。 “感谢穆教授指出错误,那我们继续。”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来。 白夏刚刚不但对他当众打脸,还通过这个伤口,推断出了一连串线索,他们两人的水平高下立现,令他很是难堪。 但他只能咽下这口气,继续会议。 “我再说我的第二个推测,装尸体所用的红色行李箱很显眼,而我们已调查过所有河滩附近的监控,但未发现过有推红色行李箱的人,所以几乎可以断定,凶手是开车来抛尸的,我们需要对那天所有经过河滩边的车辆进行排查。” 结果,他刚说完,白夏又再次懒洋洋地举起手道:“白队长,对于你这一推论,我还是不赞同。” 白千羽内心:行行行,你来说,全部都你来说!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8 这次,不等白千羽开口,白夏就径直走到黑板前,拿起马克笔,圈出红色行李箱的照片。 “行李箱的滚轮很脏,上面沾满了尘土,很显然,这个箱子是被凶手拖到河滩边的,但奇怪的是,箱体却很干净,哪怕是与滚轮最近的箱体表面上,也没沾上任何尘土。” “可这些天都没有下雨,土地干燥,按常理来说,凶手靠滚轮拖动箱子时,滚轮肯定会溅起地面的沙土,弄脏箱子。所以我推断,凶手在拖动箱子时,箱子面上遮了一层东西,直到他把箱子拖到河滩边后,才把这层东西去掉,所以行李箱表面才没有被弄脏。” “所以,之前看监控时,我留意了所有带行李箱的人。我发现,有一条小巷的监控中,拍到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他拖着一个黑色行李箱经过。而那个黑色行李箱的大小,完全吻合案发现场的行李箱,极有可能就是红色行李箱外面被包了一层黑色的膜。” 白夏刚讲完,白千羽就迫不及待出声:“这些只是你的猜测,你凭什么肯定这个黑色行李箱就是案发现场的行李箱?说不定人家只是正好拖了个黑色行李箱经过呢?!” 面对辩驳,白夏自然是毫不留情地还击:“白队长,看监控要请你看全了,大约一小时后,这个带鸭舌帽的人又从这条小巷返回,但他手中已经没有那个黑色行李箱了。” “而穿过这条巷子后,再过一条马路,就是河滩边,周边没有什么居民楼,也没有什么旅馆,你说他把这么大一个行李箱扔哪儿了?” 白千羽被白夏怼得哑口无言,其实他的能力并没有这么差,只不过,现在的他心思根本就不在探案上。 因为白千宁自从跑出警局后,就没有再回来,她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弄得白千羽心里焦急得很。但身为一队之长,有案件在身,他不能离队,所以就只能干着急。 结果开会时,白夏又对他不停开怼,惹得他是心乱如麻,又气又急。 “穆教授,不如你来主持这场会议吧,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能找到漏洞。”白千羽忍了忍,结果还是没忍住怒气。 但白夏假装没有听出他话里的阴阳怪气,毫不客气地走到黑板边将他挤到一旁:“好,既然白队长邀请我来主持这场会议,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白夏这旁若无人的样子,简直是在将白千羽的面子扔在地上踩。 但碍于身份,他不能当场开骂,只能攥紧拳头,站到一边。 白夏却对他的窘迫视若无睹,非常自然地翻开资料,开始有条不紊地讲了起来。 “那么,再让我们把视线放到死者身上,目前的已知信息为,死者年纪大约在25-28之间,身高180,体型较强壮,左腿胫骨和右臂肱骨有骨折线,推测一年内受过骨折伤。” “但尸体头颅被砍,指纹被毁,dna无法在资料库中找到匹配的存在,在最近失踪人口报案中,也没有出现过特征相似的人,所以暂时无法确认他的身份。” “但我们依然能通过这些条件,缩小死者的身份范围排查。” “我们c国从10年前就开始实施,对所有进入高中的学生采取dna样本,死者既然没有被统计在数据库,就说明他没有读高中,学历不高。” “按时间来推算,他已死亡三天,过了三天却没有人来报失踪,说明他没有工作,或是他工作的地方员工流动量大,管理松动。 “同时也可以推断出他和朋友的交往都很浅。没有家人,或是和家人之间的感情也很淡漠,不常联系。” “综上所述,我们需要排查的范围为廉价出租屋的房客,还有酒吧、夜店等等相对人员管理较松散的工作地点。” 白夏讲述时,屋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听得极为认真。 当然,除了白千羽,他又着急白千宁,又恼怒白夏抢他的风头,此刻的他简直坐立难安。 但白夏还在继续:“接着,我们再把目光放到这次案件的嫌疑人身上。刚才我们已经推测出,是一个戴着鸭舌帽的人,将行李箱拖到河滩边的,我也在其他监控里寻找了这个戴着鸭舌帽推行李箱的人,最终,我在那小巷附近一个公交站台边的监控视频中找到了他。” “所以,接下来我们要去公交公司调取车内监控,找到这个人的上车地点。” “鉴于视频中,这个戴鸭舌帽的人体型比较瘦弱,而那个行李箱又大又笨重,估计他处理尸体的地点离他上车地点应该不远。所以,建议搜寻他上车地点附近的楼房,很可能会有发现。” “以上就是我对这次案件的分析,接下来欢迎大家发表各自的看法。” 白夏微微一笑,拿着资料返回座位。 大办公室中,响起了众人的掌声,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在心中赞叹。 不愧是穆教授,根据那么有限的线索,居然能推测出这么多信息,反观那白队长,总共就提出了两条推测,结果两条推测还都是错的。 白千羽显然也感受到了他和白夏在众人心中的差距,不由面露难堪,他想再做出些推测,来挽回面子。 但能推测出的内容,白夏都已经说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有用的话来,最终只能挥挥手,让众人散会。 会议结束后,一部分警员先行出发去往酒吧和夜店进行排查,另一部分警员则继续查监控,找嫌疑人。 白夏明天在学校还有课,便先收拾东西,准备回公寓休息。 正当她在办公室里收好资料,准备离开时,白千羽突然出现,拦住了她的去路。 “白队,有什么事吗?”白夏态度极为冷淡。 “白夏,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白千羽一脸严肃地走入白夏办公室,并关上了门。 “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说罢,白夏便想绕过白千羽出门,但白千羽死死拦在门口。 “白夏!你不要再闹了,你到底要为那件事,闹别扭到什么时候?”白千羽的耳朵,到现在还通红一片:“今天还故意拆我台,让我难堪,这气你也出了,该消停了吧?” “白队长,你不要搞错了,该消停的人是你,我要回家休息了,快让开!”白夏眼里仿佛蒙上一层寒霜。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19 看着眼前陌生的白夏,白千羽突然觉得一阵寒意从他骨子里涌出,但他很快定了定神道:“行,我向你认错,我和你道歉,是我当初救你救得不及时,害你吃了那么多苦头。你恨我怨我,我都认了。但能不能请你原谅小宁?她当时真的是被吓坏了,才会下意识地做出那些举动,不是想故意抛下你不管的。” 白千羽虽然恼恨白夏今天多次拆他台,但现在,他更担心白千宁的安全,不能擅离职守的他只能来求白夏帮忙。 “怎么?想要我帮你确认白千宁现在的状况?”白夏直接戳穿了白千羽的想法:“那我的回答就是,我不愿意,你想找她,就自己去找吧。” “白夏,小宁也是你的妹妹啊,她自从今天上午离开警局后,我就联系不上她了,难道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白千羽眼角微微泛红。 “打住,她可不是我妹妹,你忘了吗?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是你亲口提的。”白夏耸了耸肩。 她的态度终于击溃了白千羽理智的防线。 “穆白夏!我告诉你不要太过分了!你骂也骂了,打也打了,怎么就心眼小到死抓着这件事不放?你现在不是好端端站在这吗?也没死也没残,只是身上还有些小伤口罢了!值得你一遍又一遍地为这件事闹脾气吗?” “还有,现在你这态度,是想要用分手来要挟我吗?”白千羽现在眼睛圆瞪,面色铁青,口水四溅,完全没有了那英俊的模样:“我告诉你,穆白夏,你别以为我离不开你!” “很好,希望你说到做到,离开我吧,谢谢。”白夏没有被激怒,表情无比淡漠。 但她说完这句话后,突然扬手,一巴掌扇在白千羽脸上。 白千羽被打得脸偏向一边,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这一巴掌,只有我那三天所承受痛苦的千分之一。”白夏扬了扬自己的手,她曾经圆润光洁的指甲,现在却残缺不全。 紧接着,她又一脚踹在白千羽的腹部。 白千羽当即疼得弯下了腰,跪倒在地上。 “这一脚,也只是千分之二罢了。”白夏撩起袖子,露出她胳膊上 狰狞的瘀痕。 “穆白夏!你疯了吗?”白千羽的肚子疼得翻江倒海,他蜷曲着身体,怨恨地抬头瞪着白夏,他想还手,但疼得站不起来。 “疼吗?你看,你只不过体验到了我千分之三的痛苦,你就疼得站不起来了。”白夏的语气仿若呢喃,她居高临下俯视着白千羽:“那你,又凭什么说我所受到的痛苦,只是留下了些小伤口?” 白千羽脸上的怒气已被不安所取代,他此刻的心里也很矛盾,他当然知道白夏这次受了很恐怖的折磨,但他又希望白夏能完全不计较这件事,跟他和白千宁重归于好。所以白夏死咬着不放的态度,就让他很是恼怒。 看着白千羽不断变化的脸色,白夏一眼就看穿他的想法,心中不由冷笑。 白千羽的纠结说到底不就是自私吗?他知道这件事是他和白千宁的错,但就是要逼着白夏原谅他们。 白千羽就是这样,他想让所有人都按照他的想法来行事,一旦违背了他的想法,他就会分外恼怒。 白夏最后冷厉地斜了白千羽一眼后,就绕过他,走到办公室门口,打开了门。 “白夏!算我求你,帮我去我家里确认一下小宁的安全,拜托你了!”最终,白千羽对白千宁的担忧战胜了他的自尊:“她的朋友我全部都联系了,都说没见过她,我父母最近又在国外工作,不在家,她……” 但白夏没有理会喋喋不休的白千羽,甩上门离开了。 离开警局后,她便驾车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中。 她的住处虽然面积不大,但她只有一人独居,这个空间已绰绰有余。 公寓内很整洁,所有物品都摆放整齐,地面、桌面上,连一点灰尘都没有。 白夏径直走入房间,梳洗完后,就躺上了床,接着,她微微眯眼,不动声色地命令道:“系统,检查这间公寓,看看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她足有一星期没回公寓了,公寓内怎么可能一点灰尘都没有?这期间一定有人进过她的公寓,因为怕留下痕迹,所以才清理过室内。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是,宿主大大。” 系统立刻上蹿下跳,在屋内检查,很 快,他就发现了四个监控摄像头。 “嗯?宿主大大,好奇怪,这四个摄像头根本就没有通电,也没有联网,装了就跟没装一样。”系统发觉这四个摄像头就是摆设后,便全部拆了下来,交给白夏。 白夏从床上坐起,接过这些摄像头后,陷入了沉思。 是谁这么无聊,要潜入她的公寓,装上根本就不运作的摄像头? 思考片刻后,白夏突然用力掰开了其中一个摄像头,一小块卡片从中落下。这块卡片是纯白色的,看材质,似乎是硬板纸。 白夏又立刻拆除了另外三个摄像头,那三个摄像头中,同样也有三小张纯白色的卡片。 “这是?”白夏将这些卡片放在手中仔细观察,很快,她就发现,这四张卡片都有夹层。 她小心翼翼地撕开卡片,果然,在卡片中间夹着一张纸,纸上印着看不懂的奇怪图案。 她思索片刻后,又撕开了另外三张卡片,然后,将得到的四张小纸片拼凑在一起。 “这是?”白夏看着拼凑出来的图案,不由皱起了眉头。 拼起来的图案,是一只怪物,这只怪物长得有些像“怪诞虫”,身体呈长条状,背上和腹部长满了触手。 这个图案虽然不大,但复杂的线条将这只怪物刻画得栩栩如生,令人胆寒。 “这是什么怪物?山海经里面的吗?”系统只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不是。”白夏也从未见过只怪物:“估计是这个小世界里的特殊物种,系统,上网检索一下。” “是,宿主大大。”系统只能强忍着恶心,在网上搜寻起来,但他搜遍了这个小世界的生物大全,也没有发现这只怪物的身份。 “唔,宿主大大,完全找不到这只怪物的相关信息。”系统不死心地又找了一遍,但结果还是一样:“就连这个小世界中的神话传说生物,我也都找遍了,但是也没有找到这只怪物的原型。” 系统的话让白夏再度陷入沉思,良久之后,她的嘴角缓缓上翘。 “完全未知的怪物吗?这个小世界,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又在说反派专用台词了。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0 此时此刻,白家别墅中。 白千宁才刚跌跌撞撞进门,她腹中翻江倒海,关上门后,就冲到厕所一阵呕吐,但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最终,她只能虚弱地靠在墙上,缓缓滑落,坐至地面。 回想起白天发生的一切,她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她与白千羽发生争吵,并哭着跑出警局后,本以为,白千羽会很快出来安慰她,但没想到她左等右等,都不见白千羽出现。 一怒之下,她干脆驾车离开警局,回到家中,并且故意把手机关机,想假装失踪,吓吓白千羽。谁让这个哥哥不帮着她,而是帮着别人说话。 白千宁一旦与白千羽闹矛盾,就会用这种方式来惩罚他。 这个方式可谓是屡试不爽,每次这么一闹,白千羽都会向她低头认错。而从白千羽内疚慌张的眼神中,她能得到强烈的满足感。 可今天的她也不知怎么就这么倒霉,正当中午,她出门想去附近的餐馆吃中饭时,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她身边,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头上便被套上一个麻袋。紧接着,她就被拖上了面包车。 她大力挣扎尖叫着,但当她头上的麻袋被摘下后,被吓得险些尿了裤子。 面包车里的人都戴着印着扑克牌花色的面具,显然,她又被“joker”绑架了。 她脑海中不由闪过白夏满身纱布的模样,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她知道,自己肯定会被这些人活生生折磨致死。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放了我吧,你们要找的人是穆白夏,不是我啊!”白千宁大哭起来:“是她打伤了你们的人逃出来的,我,我逃出来的时候可没有伤害你们任何人,你们要报仇,应该找她啊!” 为了保命,白千宁下意识地将危险往白夏那里引。 “我,我可以帮你们的,我帮你们单独约穆白夏出来,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但车上的人都没有回答她。 正当她哭 哭啼啼,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一声巨响传来。 她只觉身体被一股极大的力量甩出,紧接着,她就像一件滚筒洗衣机里的衣服,在车内不停翻滚起来。 待翻滚停止后,她浑身疼得如同散了架,尤其是她的两条腿,痛到她几欲呕吐,估摸着,这两条腿应该都骨折了。 她被摔得七荤八素,但意识还算清醒,她隐约记得,她所乘坐的面包车刚刚发生了车祸,与一辆卡车相撞,然后便从悬崖上翻滚了下来。 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她现在还活着,就是一种奇迹。 她忍着剧痛,艰难地抬起头来,发现车内一片狼藉,到处都是血和玻璃片。 那几个绑架她的面具人全都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现在,正是她逃跑的最佳时机。 她咬着牙,忍着被玻璃碎片刺穿皮肤的疼痛,从她身边已经完全碎裂的车窗中往外爬。 她紧咬牙关,身上又被划上数道血淋淋的伤口后,才终于爬出了面包车。 这里正处于一个山沟中,边上是陡峭的山坡,以白千宁现在的伤势,根本不可能爬上去。她只能哆哆嗦嗦着从口袋中取出手机,想打电话求救,但手机已经被彻底摔烂,根本打不开来。 那个肇事的卡车司机会来救她吗?可像这种偏僻的路段,连个监控都没有,说不定那卡车司机怕惹上麻烦,已经逃了。 想到这儿,她眼泪不住流下,如果没人发现她,她很可能会死在这儿。 正在她陷入绝望中时,听到上方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她立刻抬起头看去。 天无绝人之路,她看见有两个穿着背心的男人正在往山下走来。 白千宁立刻冲这两个人大叫起来:“我在这儿!救命啊!快来救我!” 那两个人听到她的喊声后,立刻加快步伐往她的方向赶来,她沉浸在即将得救的兴奋之中,完全没有听到那两个人嘴里嘀嘀咕咕说着的话。 “嚯,老大还 真没说错,从这么高的山坡上摔下来,这个女人居然都没死。” “别废话了,趁那些人复原前,赶快把人带走。” “真是想不通,老大为什么非要这个女人不可?” “老大的想法,我们少管。” 这两个人很快就来到了白千宁身前。 白千宁见这俩人打扮朴素,以为就是普通的卡车司机,赶紧向他们伸出手:“救我,快救我!那面包车里的都是‘joker’的人,他们绑架了我,快带我离开这儿!” 正当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得救时,眼前这俩人却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麻袋。 白千宁内心:……… 这俩人完全不懂怜香惜玉,尽管白千宁疼得大喊大叫,眼泪流了一脸,他们也丝毫没有手软,拽起白千宁就塞进了麻袋里,然后扛着麻袋往山上爬去。 白千宁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出狼窝又入虎口,她居然又被人绑架了,而且这两个人下手还没轻没重的,将她套在麻袋里扛在肩膀上,她那断了的肋骨正好铬在那人的肩胛骨上,疼的她眼前发黑。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正当她疼到晃神之时,她又被塞进了一个狭窄的地方,也就在这时,她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这一昏也不知昏了多久,等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冰凉的地砖上。 她愣了好半天,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惊惧之下,她忘却了疼痛,猛得坐起身来。 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空空荡荡的房间中,这间房内没有一件家具,地面、墙壁和天花板上,都布满了暗红色的奇怪花纹,看久了,令人头晕目眩。 这里是哪里?究竟是谁又绑架了她? 白千宁打量着四周,试图找到可以逃跑的出口。 但绑架她的人显然不是傻子,她被关押的房间内,连扇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紧锁着的门,她根本无处可逃。 恐惧如同一条巨蛇,缠绕住她全身,并且慢慢收紧,挤压她的内脏,令她难以喘息。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1 白千宁遇到危险时,不像白夏那样能够冷静思考,恐慌令她的行为无比混乱。 她开始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着:“你们想要什么?钱吗?我可以给你们的,多少都可以,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正当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时,紧闭着的房门被突然推开,两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出现在门口。m..org 虽然穿着变了,但白千宁还是认出了,这两人正是当时在山坡下绑架她的人。 他们不顾白千宁的哀求,一左一右拖住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拉去。 白千宁的腿还骨折着,被这么一拖,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可那两人丝毫不理会她的痛苦,硬生生拽着她穿过走廊,然后打开了走廊尽头的双开铁门,带着她进入了一个犹如礼堂般的宽敞房间。 不论是走廊,还是现在这间房间,地面和墙面的花纹都和刚刚白千宁被关押的房间一致,令人压抑。 ”老大,人带来了。”拖着她的男人之一突然大声说道。 白千宁费力地抬起头来,看到房间正前方的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也穿着黑色风衣,面貌很是俊朗,但他的眼中却布满嗜血之意,让人看了,就浑身发颤。 而此刻,这个男人那阴森的视线正落在她身上。 白千宁已经害怕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只是不住流泪颤抖。 男人看着她恐惧的模样,似乎是觉得很有趣,居然轻轻笑了起来。 “小白兔,不必那么拘谨,我是请你来做客的。”男人的声音略为低沉,如果是正常情况下,白千宁一定会迷上这个磁性的嗓音,但现在,她只觉得恐惧。 男人起身,走到白千宁身前,用手握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然后细细打量着她。 良久后,他突然“噗嗤”笑出了声:“女主光环已经出现缺口,白夏小姐的动作可真是快啊。” 白千宁眼里满是震惊,她没听懂什么是女主光环,但她却清清楚楚听到了白夏的名字 。 “是穆白夏派你们来对付我的?!”她脱口而出,眼里满是哀怨。 想不到这穆白夏居然如此狠毒,居然勾结恶人来对付她。 看着满脸怨恨的白千宁,男人又哧哧笑了起来:“真是个可爱的小白兔,想法很有趣。不过,要让你失望了,并不是白夏小姐派我来对付你。而是我,要把你变成我和白夏小姐之间博弈的筹码。” 男人的话,白千宁没完全明白,听男人的意思,好像是他和穆白夏之间有仇,但他们之间的仇恨,为什么要拿她白千宁来当博弈的筹码? 也许是觉得一脸疑惑的白千宁很有趣,男人脸上的笑意更甚,他挥了挥手,对那两个架着白千宁胳膊的男人道:“放上去吧。” “是” 白千宁又被拖着往前走去,这一次,她被拖到了房间最前方的一张黑皮躺椅上。 这张椅子的形状有些像牙医诊所的诊疗椅,只不过,这张椅子上多了四个固定手脚用的铁环。 白千宁被扔在这张椅子上后,她的手和脚就被锁在铁环中。 惊恐之余,她挣扎起来,但她只要一动,身上的伤口就会传来剧烈的疼痛感。 “不要,不要对我用刑罚!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你刚刚说,你要对付穆白夏是吗?我,我可以帮你的!真的,你放我走,我,我给你当内线!我可以帮你对付穆白夏,其实,我也很讨厌穆白夏,我和你是同一阵线的!”白千宁语无伦次地求饶。 “哈哈哈哈哈,白夏小姐,看来,不管是哪个小世界,你都会被女主讨厌。”男人嘴里又在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他又欣赏了一会儿涕泪横流着求饶的白千宁后,抬手打了个响指。 打完响指后,不到一分钟,房间前端的门便被推开,一个身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人走了进来,白千宁看见,这个人手上捧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瓶。 这玻璃瓶大约有一瓶500ml的矿泉水那么大,里面盛满了黄绿色液体。这液体 看起来很粘稠,里面不断翻滚着气泡。 奇怪的是,明明液体中什么都没有,但却能看见气泡不断在瓶里转动,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生物,正在瓶子里四处乱钻。 那个相貌英俊的男人接过玻璃瓶,走到了白千宁身边,对着白千宁温柔道:“小白兔,不用怕,只要喝下这个,你就能彻底变成我的人了。” “不要!我不要!” 一听要喝下这瓶奇奇怪怪的液体,白千宁就想呕吐,她不知道这液体究竟是什么,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乖,小可爱,你越是抗拒,就会越痛苦哦。”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玻璃容器的盖子。 一阵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这味道有点像鱼类腐烂的气味,令白千宁一连打了几个干呕。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不要给我吃这个!”她大哭起来,但男人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使了个眼神后,他那两个手下便立刻上前来,试图捏住白千宁的脸。 白千宁见自己肯定是逃不过这一劫了,便不管不顾地大叫道:“你恨的明明是穆白夏,为什么要来虐待我?!” “谁说我恨穆白夏了?”男人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她可是我,最感兴趣的小猫咪呀。” 白千宁又开始听不懂这个男人的话,但她也没精力去思考这句话的意思了,因为她的腮帮子,已经被男人的两个手下牢牢捏住,她被迫张大了嘴巴,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接着,那个男人就将玻璃瓶放到她嘴边,然后猛地灌入。 她能清楚地感知到,那令人作呕的粘液在瞬间充斥了她的口腔,更令她感到惊恐的是,这粘液中似乎有什么活物,正在她嘴里乱窜,那触感,就像长了毛的虫子。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她本能地想呕吐,但那像虫子一样的东西,突然往她喉咙里钻去,而她也条件反射地一吞,就这样,那个不明物体,就顺着她的喉咙进入了胃中。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2 “行了,吃进去了。”男人挥手示意两个手下放开了白千宁。 被松开后,白千宁立刻呕吐起来,但因为她手脚还被固定着,无法起身,导致呕吐物全在她自己身上。 令她绝望的是,她吐出来的只有那淡黄色的液体,而那会扭动的,长毛的东西,依旧留在她的胃部,她能感觉到,那东西正在她腹中乱窜。 “好痛,啊!”白千宁惨叫起来,那活物似乎在啃咬她的内脏,这疼痛感,比她腿上的骨折还要令她难以忍受。 疼,太疼了,可她偏偏神智很清醒,绝望地感受着这种疼痛。 痛苦很快就发生了蔓延,从她的内脏一直疼到她的肌肉,最后,又延伸到了她的脑部。她的头就像针扎一般疼痛,四肢也疼得仿若火烧。 一旁的男人看着叫得撕心裂肺的白千宁,脸上却挂着玩味的笑容。 “小白兔,忍一忍就过去了,只要忍过这阵疼痛,你就能得到永生,在这世界上,除了我之外,就没有任何人能杀死你。”男人的手轻轻抚过白千宁的秀发。 白千宁已经疼得翻了白眼,虽然这种折磨只持续了十几分钟,但在白千宁的感知中,这时间格外漫长,当她以为自己就要被活活疼死时,这疼痛才缓解下来。 她现在就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她虚脱地躺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 而那个男人,就在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不错,融合得很成功,果然,利用命定轨迹,是个极好的办法。”男人又在说些意味不明的话,他阴恻恻地笑着:“白潋,白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箭双雕啊!” 他踏着华尔兹般的舞步,走到一旁的桌边,拿起桌上泡好的茶,做了个干杯的姿势,然后一饮而尽。 “接下来,我就要好好欣赏,我的小猫咪在知道这个世界的秘密后,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哈哈哈哈哈哈。” 两个黑衣手下内心:我的老大是个油腻神经病。 大约又过了十来分钟,白千宁身上的疼痛终于完全消失,令她惊讶的是,除了刚刚吞下那异物带来的疼痛外,她身上原本因为车祸而造成的痛苦,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正当她疑惑之际,那个男人又走到了她身边,亲手帮她解开了固定着她手脚的铁环,并温柔地扶起了她。 “感觉怎么样,小白兔?” 白千宁没敢答话,因为她一听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就浑身发寒。 但男人并不介意,而是继续道:“你就这么害怕我吗?我能感受到,你的每一块肌肉都在紧绷,放松一点如何?” 男人的话音刚落,白千宁心中便莫名涌现出一股强烈的服从感。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一种本能,令她不得不想要遵从这个男人的吩咐。 现在的她,明明紧张得浑身发抖,但因为刚刚这个男人的话,她不得不强迫自己放松下来。只不过,这种放松只是表面上的,她心里依旧非常紧张。 男人对她的表现十分满意。 “很好,看来我已经取得了你的完全控制权,那么,我们就来好好聊聊吧。” 在男人说话间,他那两个手下已抬来一张黑皮椅,摆在他身后。 而他坐下后的第一句话,便让白千宁发出了恐惧的呜咽。 “我是‘灵犀’的老大,江云起。”江云起架起二郎腿,用手撑着下巴,注视着她。 白千宁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居然就是传说中,那个心理扭曲,精神不正常的“灵犀”老大。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小警员,接触不到什么核心秘密的。”白千宁拼命摇头。 她原本还以为,对方是与穆白夏有仇,结果,原来这个男人是与整个警界和侦探协会有仇。这次抓她,估计就是想要折磨她,从她身上得到情报。 江云起似乎是看穿了白千宁的想法,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本来就不期望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只是我用来对付别人的工具罢了,接下来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正常生活就可以。” “真,真的吗?你会放过我吗?”白千宁小心翼翼地问道。 她简直不敢相信,她被“灵犀”抓来,结果就是被他们老大灌了一瓶不明液体,受了半小时折磨后,就可以离开了? 江云起看着白千宁眼中燃起生的希望,脸上不由绽开一抹妖冶的笑容:“真的,你只要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会放你离开。” “什么条件?”白千宁的心又重新沉落谷底,她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很简单的三个条件罢了。”江云起伸手,缓缓抚过白千宁的脸:“第一你绝对不能喝酒,连含酒精的饮料都不能喝。” “知,知道了,我一定不会喝。”白千宁用力点了点头,她虽然不解为什么江云起会提出这个要求,但还是立即答应下来。 “不错,答应得很快。”江云起的手从白千宁的脸颊转移到她的脖子上后,才继续道:“第二,今天发生的事不准告诉任何人,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绝不会和任何人说的。”白千宁再次点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尽量不要再接近穆白夏,如果可以,最好连面都不要和她见,听明白了吗?”江云起骤然收紧手上的力量,掐紧白千宁的脖子。 白千宁呼吸越来越困难,但她还是从喉咙中勉强挤出了三个字:“明白了。” “很好,希望你是只听话的小白兔,一旦我发现你忤逆我的命令,我会惩罚你,你不想再忍受第二次像刚才那样的疼痛吧?” “我一定会听话的!”白千宁已经疼怕了,现在不管江云起提出什么要求,她都会同意。 “行,那接下来,我就要说说你加入我们组织的好处了。”江云起终于松开了白千宁的脖子,白千宁连连咳嗽,大声喘息着。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3 江云起似乎很喜欢看白千宁狼狈的模样,直至她停止了咳嗽,这个男人才缓缓往下讲。 “加入我的组织后,就意味着获得了永生,你不会老,不会生病,不会死,除非是有人把你给粉碎了。否则,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能杀死你。” 江云起又起身走回桌边,拿起茶盏,轻抿一口。 这么荒唐的话,白千宁却毫不犹豫地全盘接受了。 因为她车祸而受的伤,已经全部消失,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所以她知道,江云起没有骗她,刚刚喝进去的那奇怪液体,确实含有异乎寻常的能力。 见白千宁没有提出疑问,江云起继续道:“我体内的,是‘虫王’,而我给你植入的是‘虫臣’,我可以控制你的一切。所以,一旦你遇上了什么麻烦,你可以直接在脑内和我沟通,我能操控你的身体,帮你脱困。” 江云起现在的话,白千宁又完全听不懂了,什么“虫臣”、“虫王”的? 但她也不敢再提问,只能一味点头。 江云起看出白千宁根本就没有听懂,但他也懒得再作解释,只是冲她挥了挥手。 “既然都明白了,那就洗洗干净,换套衣服离开吧,我会直接在你脑内把相关信息传给你。” 白千宁发现,江云起的嘴巴明明没有动,可他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传入她的脑中。 但对于这件事,她倒一点都不惊讶,仿佛这是理所当然的。 并且在听到命令后,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执行。 她起身,快速往外房间外走去,明明她是第一次来这里,可她却莫名对这个建筑的结构无比熟悉,想必,这些信息都已被江云起直接植入她脑中。 她轻车熟路地穿过走廊,进入一间狭小的浴室。 浴室中已经摆好了干净的衣服和毛巾,她快速洗去身上的血迹和脏污,换上干净的衣物。然后便来到出口处,靠人脸识别打开了门,离开了这个充满诡异红色花纹的建筑。 她打车回到了家中,此时的时间已经凌晨,走进家门,回到这个她最熟悉的地方后,她心里的后怕才疯狂上涌,想起之前吞下的淡黄色液体,和液体中的不明生物,她还是没忍住,冲到厕所呕吐起来。 同时,她还用力挖着喉咙,想要把那吃进去的东西重新吐出来。 但一切都是徒劳,除了胆汁,她什么都没能吐出来,之前吃下去的那些东西,已经完全和她的身体融为一体。 她虚弱地靠在墙上,缓缓下落坐至地面,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她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诡异了,她先是被“joker”绑架,然后又被“灵犀”绑架,现在更是莫名其妙成为了“灵犀”的成员。xinkanδんu.com 恐惧和迷茫犹如一条绳索,将她紧紧缠绕,令她无力逃脱。 而此刻,在这个城市另一端。 装修奢华,犹如宫殿一般的房间中,一个眼睛狭长,长相妖孽的男子正端着玻璃酒杯,站在窗口,看着窗户上自己的倒影。 而他身后,正跪着一个中年男人,虽然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但他的长相依然非常俊朗,与那刑侦队队长白千羽,有几分相似。 此时此刻,这个中年男人的眼里满是惊慌,他眼前那身形高挑的男子虽然未说一语,但那强大的压迫力,却如同海浪般,反复涌向他。 “白,白潋大人,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按照您的吩咐,派人去把白千宁‘接’来,进行植入。可谁知道,半路发生了车祸,那白千宁就,就不见了。”中年男人惶恐地解释: “我已经派出所有人去找她了,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她的身影。不过,请白潋大人放心,我已入侵了所有监控设备,只要她出现,我就能第一时间找到她。” 白潋听后,不由嗤笑一声。接着,他缓缓转过身来,用阴郁的眼神盯着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蠢货,现在找到白千宁也没用了,她已经被寄生了!” “什,什么?已经被寄生了?那起车祸是‘灵犀’的人干的?是他们在和我们抢人?”中年男人大惊失色:“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天机?是,是穆白夏在搞鬼吗?” “这件事应该跟穆白夏无关,以她那假清高的模样,根本不可能和‘灵犀‘合作。”白潋沉凝。 他眉头轻蹙,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看来,这个小世界中,还有其他堕神存在。”他轻声呢喃着:“有趣,抢人,居然敢抢到我的头上来。” 中年男人见白潋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沉默的时间越久,他心中的恐慌就越强烈,当这种恐慌达到极致之时,白潋终于再次开口。 “李海,看来,我们也要提前行动了,既然他们已经把白千宁抢去作为筹码,那我们,就要提前将白千羽带回来。”白潋的声音很轻,但落到这个叫李海的中年男人身上,却犹如千斤重。 他终于抬起头,强忍着恐惧看向白潋:“白潋大人,您,您的意思是,现在就要让白千羽杀死我?” “没错,一切都按命定轨迹走,只不过把时间提前罢了,再过两天,你找个时间和他相认,然后再设计让他杀了你,成为虫王的新宿主。”白潋冷冰冰地下达着命令。 “可是,可是……”李海满头都是汗。 “怎么?不愿意?李海,你可别忘了,我扶持你坐到这个位置上,究竟是为了什么?”白潋蹲下身,直视着李海的眼睛:“要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多下来的命,可都是我送给你的。” “可是,能不能再多给我点时间,白潋大人,我,我放心不下我的妻子。”李海颤颤巍巍道。 “还挺痴情,这可真有些好笑,一个连自己亲哥都能杀的人,居然会舍不得自己的妻子。”白潋满眼讥讽:“你可别忘了,你妻子的命,究竟掌握在谁手上?” 听完这话,李海抖得更加厉害。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4 “李海,你要知道,按照原剧情中,应该是你哥哥坐上你现在的位置。而你,早在十年前就应该被杀死,但我帮了你一把,让你成为了那场斗争中的胜者。你知道为什么吗?”白潋嘴角微微勾起,但笑意并未入眼。 “因,因为我更听话。”李海咽了咽口水,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这句话来。 “没错,就是因为你更听话,所以我才选了你。你当时也对我发誓,哪怕以后我要你的命,你也会立刻奉上,我说的对吗?”白潋用手拍了拍李海的脸,那力道不轻不重,但却让李海流出了恐惧的泪水。 “您说得对。”因为恐惧,李海的呼吸变得格外急促。 “可是,你现在真是让我越来越失望,你这段时间干了什么,以为我真的都不知道吗?”白潋拍打李海脸的力道逐渐加大: “就在前几天,你偷偷让你的手下,去了穆白夏的家!我明明之前就警告过你,在快穿者正式进入这个小世界后,你要和她保持距离,别让她发现端倪!”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白潋已经开始用力抽击李海的脸部。 伴随着每次抽打,李海的脸上都会产生红肿,但不到几秒钟,红肿又会重新消失。 他忍痛回答道:“白潋大人,对,对不起,我也是为了我们着想啊,我想趁着那快穿者还没有回家时,在她家里装上监控,好实时关注她的动态。”李海结结巴巴着解释。 “你当她蠢吗?你以为她会看不出来吗?!”白潋的声音已经变为咆哮。 “她,她确实没有发现异样,我看到她回家后,就直接上床睡觉了,并没有察觉到家里有监控。”李海因为撒谎,声音抖得就像在唱戏。 白潋虽然没有识破他的谎言,但依然起身,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腹部。 李海惨叫着弯腰捂住肚子,一连打了几个干呕。 “李海,这一切我暂时就不和你计较了,毕竟现在情势不同了,这个小世界里又出现一个对手。”白潋再次蹲下身,用手拽住李海的头发,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后,一字一顿道:“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须将命定轨迹提前,免得穆白夏和那个堕神从中作梗。” “你欠我的命,是时候该还了。” 白家别墅中。 白千宁还在卫生间哭泣,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突然听到屋内响起了脚步声,惊惧之下,她猛然起身,却撞入一个怀抱。 “小宁,你怎么了?怎么在这里哭呢?今天到底去哪儿了?电话关机了一整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白千羽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看到这张充满担忧的英俊脸庞,她原本紧绷的心脏,在霎那间,松懈下来,她情绪的堤坝也在此时彻底崩塌。 伤心、恐惧、懊恼、后悔…… 无数的情绪从她心中倾泻而出。 “哥!呜呜呜!哥,我好害怕。”白千宁抱着白千羽嚎啕大哭。 哥哥就是她的心灵支柱,在这一刻,她仿佛找到了依靠,宣泄着心中的情绪。 白千羽看着如此脆弱的妹妹,心疼万分,他轻拍着白千宁的背,安慰着这个痛哭的女孩。 “小宁,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在怕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不!哥,你根本解决不了,我,我……”白千宁想起江云起的话,根本不敢把今天的事告诉白千羽。 但白千羽看到白千宁支支吾吾的样子,心里更是着急:“能有什么事是我解决不了的?快告诉我,我一定能帮你。” “不,哥,你根本帮不了我。”白千宁痛苦地捂住脸,肩膀不停耸动。 白千羽看得心如刀绞,他从小就护着这个妹妹,一直都将妹妹视为他最重视的亲人,他最看不得的,就是白千宁的眼泪。新刊书小说网 见白千宁迟迟不愿说出真相,他的心也越沉越低:“小宁,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你实话告诉哥,是谁欺负了你?哥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不是的,哥,没人欺负我。”白千宁眼泪汪汪:“是,是……” “到底是什么事?小宁,你要是再不说,我就自己去调查。”白千羽神色严肃。 “是穆白夏!”白千宁不敢说出真相,只能将话题扯到白夏头上,虽然江云起不允许她接近白夏,可是又没说不让她在别人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所以,出于对白夏的厌恶,她还是下意识地将责任推到白夏头上。 但白千羽听到这个原因后,反而松了口气:“小宁,你还在为上午这件事生气呢?算了吧,反正我们两个处分也都挨了,只要好好表现,过三个月,这处分就能被撤掉。白夏这次做的事是有些过分,我明天再找她好好说说。” 想起今天被白夏扇巴掌踹肚子,白千羽心里就来气,但他并不想放弃白夏,所以只能说些息事宁人的话。 如果是平常,白千宁肯定会跳起来,她最受不了的,就是白千羽帮穆白夏说话。但今天,有更恐怖的事情缠住了她,她也无暇再去闹这种小别扭了。 “知道了,哥,我不生气了。” 她难得听话懂事的模样,让白千羽很是欣慰。 “好,乖,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你还要来上班呢。”白千羽揉了揉白千宁的头:“只要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走?哥,你要去哪儿?” 白千宁还不知道“红色行李箱”案件,她刚才头脑一片混乱,根本没有去想为什么白千羽会这么晚才回来。 因为怕她担心,白千羽只能向她简单述说了这个案件。 当白千宁知道哥哥是因为担心她,而违反规定偷偷溜出来后,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但白千羽擅自离岗的事如果被人发现,那多少又会来个处分。所以,白千宁就算再依恋,也只能匆匆和哥哥告别。 离开别墅后,白千羽便以最快速度驾车往警局赶,但等他到达警局时,天已蒙蒙亮。 他本想偷偷溜进办公室,结果最不凑巧的事情发生了,他在大办公室门口,正好撞见了白夏。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5 “哎哟,白队长,你这是去哪儿了?我刚刚去你办公室找你,却发现你不在,结果透过窗户看见,你刚从停车场走来,你偷偷离开警局了?” 白夏那阴阳怪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引起了正在大办公室内所有警员的注意。 他们纷纷从办公室中探出头来,看到站在门口,脸涨得通红的白千羽后,眼中的不满一闪而过。 这个白千羽,还在队长考核期呢,就开始为所欲为了,他们都按照规定,坚守岗位,结果谁想到这队长,居然直接开溜了。 但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靠冷着脸,来表达对白千羽的不悦。 而白夏和他们不同,她不但冷脸,还心直口快地把白千羽数落了一通。 “白队长,你身为一队之长,应该以身作则,坚守岗位才对,结果你却利用你的职务之便偷懒,对于你今天玩忽职守的行为,我一定会向上反映。”白夏双手环绕在胸前,直勾勾地盯着白千羽。 她那高高在上的神情激得白千羽怒气翻涌,但他现在被这么多人看着,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对白夏发火,他会遭受更多非议,所以这口气,他又只能咽下。 他干笑了几声后,对着大办公室里的警员道:“实在抱歉,各位同僚,我昨晚确实是有急事,我的妹妹小宁,昨天一直联系不上。” “你们也知道,她昨天刚受了打击,我担心她想不开,便特意回家去确认她的安全。放心,我之后会打个报告上交,说明情况的。” 他原以为说出实情,会让他的下属们谅解他,可他不知道,事实上,他这句话惹来了多少人心中的白眼。 白千宁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懂事,受了点挫折,就无缘无故旷工一天,还故意断了联系,让家人为她操心。 再说了,她那挫折,还不是她自己整出来的?穆教授因为她受了这么多折磨,回到警局后都没有说过她一句,结果她倒好,反而耍上脾气了。 而这个白千羽也是个拎不清的,明知道白千宁喜欢闹别扭,整这出整那出的,居然还要为她违背规定,赶回家一趟,特意去确认她是否平安无事。任谁都看得出,白千宁她这么惜命自私的人,怎么可能自杀? 白夏也因为白千羽的回答而面露讥讽:“你觉得你妹妹会想不开?哪怕我们全警局的人都想不开,她都不会想不开。” “白夏,你不要在这里阴阳怪气了行吗?小宁她还小……” “打住!请你不要再用这说辞了,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真的觉得她太小,那就让她不要来做这份工作!” 白夏不耐烦地打断了白千羽的话,妹控本来应该是个很可爱的属性,但放在白千羽身上,却尤其烦人。 白千羽被白夏灼人的视线盯得满脸通红,但他知道,白夏的嘴这几天变得比谁都厉害,再继续和她扯下去,他那仅剩不多的脸,就要丢完了。 “行了,我知道错了,我保证,接下来两天,我绝对不会离开队伍,还请各位同僚进行监督。”白千羽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然后不等白夏回答,便逃进了大办公室中。 白夏看着他仓惶而逃的模样,眼眸中的讥讽更是明显。 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便暂时放过了白千羽,走入大办公室中,听警员们汇报案件的最新动向。 昨晚去排查酒吧、夜店的警员们找到了吻合受害者特征的失踪人员,白夏知道这个消息后,便立刻赶来了警局。 此时的大办公室中,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员正在讲述调查结果。 “有一家叫玫瑰酒吧的老板告诉我们,他们那儿有一位调酒师已经失踪了五天,但因为他们酒吧的人员管理本来就乱,经常有人找到更好的下家,就直接不辞而别了,所以他没有多想,直到昨晚我们上门询问,他才想起那个人。” “那人名叫谷默,身材年龄等特征均吻合这次的死者,而且老板提到,谷默在半年前因为和人打架,左小腿和右臂都曾骨折过,这也和死者的特征完全符合。” “据玫瑰酒吧老板所说,在一星期前的10月25日凌晨4点,酒吧结束营业,谷默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 “因此,我们调了附近的监控,发现谷默离开酒吧后,拐进了一条巷子中,然后便失去了行踪。” “所以我们基本上可以确定,死者就是谷默。” 说完后,这位警员就将一张男人的照片贴在黑板上。 男人的长相很是帅气,头发梳成背头,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 警员指着照片,继续讲述道:“在白队长您回来之前,我们已经调出了这个叫谷默的男人的个人资料。” “他是外地人口,父母双亡,和亲戚也早就断了联系。他初中后便辍学了,来到x市打工。做过外卖员,餐厅服务员,洗碗小工等文化水平要求不高的工作。” “大约在一年前,他入职了玫瑰酒吧,做调酒师,据老板所说,他因为长得帅,很受女顾客的欢迎。” “以上,就是此次的调查结果。” 警员结束了他的讲述。 白千羽听完后,终于进入工作状态: “很好,找到了死者身份,案件就已解决了一半,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从死者身边的人入手。被‘灵犀’诱导犯罪的人,杀的往往都是他们所憎恨的人,所以,我们要着重调查跟死者有仇怨的人。” 接着,他看向汇报的警员,问道:“酒吧老板呢?现在还在警局吗?” “在。”汇报的警员点了点头:“还有一些在酒吧工作,和谷默走得较近的两个人,也被我们请回来协助调查了,正在询问室,等着做笔录。” “好,那就开始吧。”白千羽起身,开始分配任务。 白夏不是刑警,不能直接参予询问,她便在询问室外的房间内,看着询问室内的实时视频,在脑内整合线索。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6 谷默的仇家一共有三个。 仇家一,是一年前和他打过架,并将他的胳膊和腿打骨折的街头混混。据说原因,是因为那混混的女朋友喜欢上了谷默,那个混混就想给谷默一点教训,结果下手狠了,把人家给打成了骨折。新刊书小说网 仇家二,是玫瑰酒吧中的另一个调酒师,因为谷默长得帅,更受女顾客的欢迎。明明做着同样的工作,但谷默每个月赚的钱,都接近他的两倍了,所以他一直对谷默有着强烈的妒忌心。 仇家三,是海浪酒吧的老板,谷默曾在他手下工作,并且调酒的技能也是在海浪酒吧学会的。但他学会后,就跳槽去了玫瑰酒吧,同时还带走了一批常客。海浪酒吧的老板气得放话,说他绝对要好好教训教训谷默。 “去,先把这三个人带回警局。”白千羽也在房间中看实时视频,听到这三个仇人的描述后,他立刻向其他警员下达了命令。 但正当这些警员走到门口时,白夏突然起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等等,我认为凶手不会是这三人之一。” 见白夏又要和他唱反调,白千羽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 “穆白夏,究竟你是队长还是我是队长?快让开,如果因为耽误了时间,让嫌疑人逃走的话,你负责得起吗?” “白队长,这话好像轮不上由你来指责我。”白夏周身的气息立刻变得冰凉:“一个玩忽职守的队长,又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 “你够了!没完没了了是吧?现在就不能调准矛头一致向外吗?非要和我起内讧!”白千羽上前,一把拽住白夏的胳膊,想将她拉开。 但白夏只轻轻一甩,他就向后重重跌去,头也磕在一边的桌腿上,疼得眼冒金星。 “穆白夏!”白千羽大声咆哮起来。 其实比起疼痛,更令他无法忍受的,是丢人。他被一个女人轻轻一甩,就摔成这副样子,还被这么多下属看着,简直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他赶紧爬起身来,想给白夏一点教训,但迎面看见白夏瘆人的神情后,他不由身形一滞。这个女人看着他的眼神,就犹如闪着寒光的刀锋,仿若下一秒,就能将他千刀万剐。 “白队长,希望你弄清楚了,现在想要起内讧的,是你,而不是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加快案件侦破的进程,而你,则一直在阻碍我。”白夏的声音和她此刻的眼神一样,冷得出奇。 现在的白千羽,纵使心中对白夏有着滔天的怒意,但这怒气,他却不敢再对着白夏发作,只能调转矛头,怒吼那些呆站在门口的警员。 “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那三个人带回来,你们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 那几个警员被骂后,面面相觑,但几秒后,他们便做出了决定。 他们不再继续往门外走,而是聚集到白夏身边,以表示他们的立场。 而这一行为,无疑是狠狠打了白千羽的脸。 “你们,你们……”白千羽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你们你们的了,白队长,我麻烦你动动脑子。”白夏冷声冷气地怼了回去:“难道你忘了吗?凶手行凶的仪式,是参照了杀死吸血鬼的方式,但你看看这三人和谷默之间的矛盾,和吸血鬼之间根本毫无关联,他们就算要杀他,也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方式。“ “什么吸血鬼不吸血鬼的,说到底,这也只是你的推理罢了。要真想知道真相,就要进行细致的排查,不放过任何一个嫌疑人!”白千羽唾沫横飞地吼着。 “但现在的时间已经不够我们进行细致排查了。”白夏走到办公桌边,拿起办公桌上的对讲机,对正在做笔录的警员们说道:“小徐,小黄,小李,问问他们,谷默有没有正在交往的女人?” 收到命令的三位警员立刻对酒吧老板和谷默好友提出了问题,得到的答案,完全在白夏的意料之中。 据这三个人的了解,谷默居然同时交往了三位女性。 “长得帅就是好啊,那三个女人都长得很漂亮,而且都对他死心塌地的。”酒吧老板感慨道。 “我听谷默说过,那三个女人对他出手都很大方,只要他要,她们就会给他钱花。他还和我炫耀,在他的要求下,其中有个女人居然花了三个月的工资,给他买了一个那个什么绿牌的男士钱包,据说要三万多呢!” 另一间询问室中,谷默的好友也提到了这件事。 “谷默这人,在感情方面确实有点渣,我问过他,这样脚踏三只船不太好吧,但他却说什么,都是这些女的上赶着要和他交往,他还说追他的女的排都排不过来,他能和这三个女的交往,是她们的福分。” 另一个好友在询问室中,则对这件事露出了极为不屑的神情:“他总是在我面前吹嘘,说那三个女人很愿意为他花钱,他随便在其中一个女人面前说想要什么东西,那个女人肯定会买来送给他。而且,只要他开口,那些女人就会乖乖把钱送给他。” 听了这三人的话,审讯室外,正看着实时视频的警员们都皱起眉头,其中有一名警员看向白夏问道:“穆教授,所以您的怀疑是情杀?” “对,而且听了他们的描述后,我更加肯定,凶手就在谷默交往的这三个女人之中。”白夏沉眸。 “那情杀和吸血鬼又有什么关系?”白千羽冷哼一声,他心里还在不服气。 “白队长,如果你刚刚有仔细听的话,就应该知道,谷默正在交往的这三个女人,都对谷默有金钱上的付出,而谷默也把对她们的索取当成了理所当然,你觉得在这些女人的心目中,谷默像什么?” 还没等白千羽回答,一个警员就抢先道:“吸血鬼!对于这些女人来说,谷默就像一个吸血鬼,不停从她们身上吸血。”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7 “没错,谷默就是一个只知吸取金钱和感情的吸血鬼。”白夏接话道:“他只知索取,却从未回应过那三个女人的感情,哪怕那三个女人再爱他,时间久了,爱意也会转化为恨意。” “穆教授,我明白了,应该是这三个女人之中的一人,发现了谷默脚踏三只船的事,所以便动了杀心。”另一个警员恍然大悟。 “你的推测很有道理,不过要知道真相,就不能只靠推理了,我们需要去请那三个女人回来协助调查。” “是,穆教授,我们立刻去查那三个女人的资料,查到后,就去带她们来警局。” 那几个警员立刻斗志昂扬地离开了办公室。 白千羽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火辣辣得发烫。刚刚他的命令,那几个警员连理都没理。可现在,白夏只是和他们分析了几句,他们就对她言听计从了。 这些人,把他这个队长放在何处? 这几天,因为白夏,他这个队长的威严都快掉得差不多了。 想到这儿,他眼里满是幽怨,他自始至终都认为,白夏这么对他,还是因为对“joker”那事耿耿于怀。 他心里的怨气也开始越来越重,他不明白,这白夏怎么就是不愿意原谅他呢?明明以前的白夏不是这样的,在他的印象中,白夏是个特别迁就他的人。 当初,白夏可是为了他,自愿放弃了去侦探协会的机会。 想到这儿,他的思绪便在不知不觉中,回到了从前。 当年,白夏通过了侦探协会的测试后,他心里一直不是滋味。 因为一旦白夏进入了侦探协会,他们两人的社会地位可就差了不止一个台阶,这让他敏感的自尊心很是难受。 而他只是略微抱怨了几句,白夏就为了他,推掉了侦探协会的邀请,转而去当了大学教授。 每每想起这件事,他心里都会涌现出一丝得意。因为这么优秀的一个女人,却被他白千羽拿捏得死死的,这让他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正当他想得出神,一声响亮的关门声让他清醒过来。白夏刚刚甩门离开了办公室,走之前,还对他眼露鄙夷之色。 这个女人变了,现在居然用这种态度来对他! 恼羞成怒的他一拳捶在桌子上,但除了让他的手疼到钻心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正当他用力甩着手,想要缓解疼痛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这电话是局长打来兴师问罪的,原来,白夏已经将他擅自离开警局的视频证据发给了局长。 在电话中,他被劈头盖脸一顿骂。他那个处分,恐怕这一年里都去不掉了。 “穆白夏!”挂了电话后,白千羽咬牙切齿地念叨着白夏的名字,那模样,仿佛恨不得把白夏给嚼了。 但他的恨意,无法对白夏造成任何影响。 此刻,白夏正在办公室中收拾东西,准备去大学上课,现在的她可以说是忙得不可开交,参与案件侦破的同时,还要兼顾大学教授的工作。 但她就像感觉不到疲倦一般,整个人都精神奕奕,快速收拾完东西后,便准备出发去大学。 但走到停车场时,她差点迎面撞上一位女警员。 “你走路不看路吗?”那个女警员飞扬跋扈道,但当她看清眼前的人是白夏后,便立刻噤了声。新刊书小说网 “白千宁?”白夏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这位警员的身份,但令她惊讶的是,一向唯我独尊的白千宁在见了她后,居然不像以前那般趾高气扬,眼中甚至还流露出了恐惧。 不但如此,她更是一句话都没说,就赶紧绕开白夏,小跑着离开了停车场。 “宿主大大,这个白千宁分明是心里有鬼,我知道了!她是不是对宿主大大你的车做了什么手脚,所以才慌慌张张的?宿主大大不用担心,我马上帮忙查停车场的监控视频!” 系统进了侦探小世界后,也变得疑神疑鬼起来,总觉得会有人使用阴谋诡计,坑害宿主大大。 白夏则若有所思地看着白千宁仓惶而逃的背影,片刻后,她摇了摇头道:“不用查了,她不会蠢到在警局动手,不过,我们确实要更堤防她一些了,因为她,已经加入了‘joker’或‘灵犀’。” “什么?女主已经加入了组织?宿主大大你是怎么知道的?“系统一脸懵。 “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在医院,她和我起冲突时,头撞在了门上,肿了一个大包?”白夏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自己的车边。 “明明昨天她的额头上还有一块青紫,可今天,她额头上的痕迹却都消失了。这种恢复能力,显然不正常,极有可能是受到组织中,那神秘力量的影响。” 说话间,白夏已坐回车上,发动车辆,驶离了停车场。 正在驾驶车辆的她,思考了一会儿后,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命令道:“系统,帮我去查查医院的资料库,看是否有过重伤住院,但不出一两天,身体伤势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愈合的病例?” “是,宿主大大。”系统立刻执行了白夏的命令,快速侵入各个医院的资料库,进行检索。 不出10分钟,他便找到了和白夏描述相接近的病例。 “真的有诶,宿主大大,一共找到五起这样的病例,这些人都是重伤昏迷后,被好心的路人叫救护车送入医院的。而就在医院准备展开抢救时,伤者却突然自己醒来,并且身上的伤也都奇迹般地消失了,但这些伤者无一例外,都趁医生和护士不注意的时候,自行离开了医院,没有留下任何身份信息。” 系统说着说着,倏地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我经常在一些论坛上看到x市有外星人的传说,看来说的就是这些人啊。” 白夏倒没有系统这么吃惊,她嘴角甚至还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如果我的推测没有错的话,这些重伤后,快速痊愈的人,全部都是“joker”和“灵犀”的人,他们被植入特殊力量后,不只不会生病,甚至连受了伤,也能迅速痊愈。”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8 “可是宿主大大,之前在“joker”白色迷宫中,解救你的许婷柔身体里也有这股力量,但她现在还重伤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呢。”系统提醒道。 “不,这不一样,许婷柔并不是被外力伤害,她是直接被操控者,利用她体内的特殊力量所伤,所以伤势才无法愈合。” “我怀疑,当人体内被植入这股力量后,将会成为不老不死的存在,唯一能杀死他们的,就是他们背后的操控者。” “所以,白千宁加入组织,对我而言是个不小的麻烦。” 白夏说到这里时,又再次皱起了眉头。 现在的线索已经越来越清晰了,想来,原剧情中,女主性格的突然改变,也是因为被这股神秘力量所影响。 按照常理来推测,原剧情中的女主,是刑侦队警员,她的身份有利用价值,才会被某个组织盯上。 “但现在,女主已经离开刑侦队,却还是被植入了这股特殊力量。那此次他们控制女主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针对我。” 白夏喃喃着,她在脑中细细整理现在的已知线索。 “可是,刚刚女主见了我,却又逃走了,似乎是很惧怕我的样子,看起来,应该是控制她的人威胁过她,让她不要针对我,但这样一来,就和我上一个推测结果产生了矛盾。” 繁杂的线索在白夏脑内不断纠缠,但她揪住了其中几条线索后,终于慢慢有了头绪,她紧皱的眉头也终于舒展开来。 “我想我已经猜到女主背后的操控者是谁了,他既然不想让女主专程来对付我,就说明,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要致我于死地,而只是将女主当成一个能和我交易的筹码。” “所以,白千宁背后的操纵者绝对不是白潋势力的,而是那个之前说想与我合作的,‘灵犀’的老大。” 系统忍不住感叹,白夏似乎只要得到一点线索,就总能顺藤摸瓜,推测出一大堆事来。同时,他又忍不住为白夏担忧,因为这“灵犀”老大显然是个不安分的,很有可能会成为白夏的定时炸弹。 可他担心的话语还未说出口,白夏脸上就绽放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这个小世界。似乎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系统内心:…… 白夏赶到学校后,时间已经临近上课,她连办公室都来不及去,就快步来到了教室中。这是她被“joker”绑架后,第一次来学校上课,有不少学生都对她表达了关心之意。 这些关心让白夏心中充满了暖意,当然,这暖意绝大多数都来源于原主,她虽然是为了白千羽才推掉了侦探协会的邀请,成为了大学教授,但她也是真心实意喜欢这份工作,喜欢她的学生。 现在又回到这久违的课堂,看到这群关心着她的学生,她的心中犹如有暖流涌过。 白夏平复了一番情绪后,才开始上课,有原主的教学经验,再加上她的知识储备,这节课上得十分精彩。 课程结束后,白夏便被一群学生围着,有问问题的,也有问白夏身体情况的,白夏都一一耐心解答。 而正在她解决这些学生的疑惑时,她的余光突然瞟见,窗外有一人正在往内看,但当她转头往窗外看去时,那个人影又消失了。 一连三次都是这种情况后,白夏确信,窗外的那人在故意躲着自己。 她本想出门去看看,但她被一群学生围着,一时半会儿根本脱不了身。 “系统,你帮我到外面看看,教室外的人到底是谁?”白夏只能脑内给系统下了命令。 “是,宿主大大。” 系统立刻从白夏的肩膀上跃下,迈动着小短腿,飞快跑出教室。与此同时,它开通了和白夏的视觉共享,将画面传递到白夏的脑海中。 白夏看见,教室的窗外果然趴着一个人,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看这打扮,应当是学校里的教授。 他趴在窗台上,时不时向内观察,很显然,他观察的对象就是白夏。 “宿主大大,这个人鬼鬼祟祟的,不像好人。”系统一步步靠近这个男人,然后跳上窗台,想要仔细看看这个男人的脸。 但就在这时,这个男人就像察觉到了什么一般,突然放弃了观察,转身就走。 “系统,跟上。”白夏赶紧吩咐。 “是,宿主大大。” 系统快步跟在这个男人身后,这个男人的身高大约有一米八几,迈一步的距离,大约要系统小跑个七八步,偏偏这是现代小世界,他还长不出翅膀,只能拼命跑着,试图跟上这个男人的步伐。 但哪怕他已经尽力跑了,却还是在一个拐角处跟丢了。 “唔,宿主大大,对不起。”系统看着眼前空荡荡的走廊,沮丧地低下了头。 “没事。”白夏立刻安慰了他:“这条走廊是死路,这个男人肯定在这条走廊的某个教室内,你一间一间找过去。” 白夏已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了这条走廊。 这条走廊处在教学楼的五楼,这一层楼上都是实验室,难道那个男人,是某间实验室的教授? 可既然是这个学校的教授,为什么要对她躲躲藏藏的? 在白夏思考间,正在楼上的系统已经一间一间实验室找过去了,但奇怪的是,这条走廊上的四个实验室中,都没有人,他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却依旧没有发现那人的踪迹。 “宿主大大,该不会是闹鬼了吧?”系统结结巴巴:“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我马上就来。”白夏这边终于解答完了所有学生的疑惑,等学生们都离开后,她快步朝外走去,穿过走廊,爬上两层楼梯,来到五楼,和走廊上的系统汇合。 “宿主大大!”系统看到白夏后,立刻跑到她身边,爬到了她的肩膀上蹲坐下,然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这个人肯定有问题!因为我刚刚查了走廊上的监控视频,发现拍到他的视频片段都消失不见了。”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29 对于这一结果,白夏并不意外,她思索片刻后问道:“在你探查实验室时,确定没有人离开过这条走廊吧?” “没有,宿主大大,我可以确定,因为在我来到这条走廊后的监控视频没有缺失,也没有拍到那人离开的画面。”系统摇头道。 “没有离开就好,系统,你继续盯着监控,一旦发现异常,就立刻通知我。” 说罢,白夏率先推开离她最近的实验室大门,尽量放轻脚步,侧身走入室内。 这是一间化学实验室,实验桌上摆着各种试剂瓶、试管、量杯等实验器材。 实验室的最后方,则摆放着一排柜子,柜门是透明的,可以看到柜子里摆满了化学药品。 和系统说的一样,这间实验室中并没有人。 但白夏却盯着教室后方的柜子,眼眸微沉:“不对劲,这里是化学实验室,后方柜子中有很多药品都具有危险性,这间实验室怎么会没有上锁?” “宿主大大,这会不会是陷阱?他故意引你来这间实验室,然后他用这间实验室的化学药品杀人后,你就会成为嫌疑人!” 系统最近也看了一些侦探小说,现在的场景,不禁让他想起了类似的小说内容。 “不会,你别忘了,他引来的不是我,而是你,他又看不见你,怎么会故意为你设置陷阱?”白夏声音很轻,她在说话的同时,脑中也在快速思考:“除非,这个人能看到你。” 想起刚刚系统跟着这个人时,这人快要拐进这条走廊前,步伐明显加快了不少。就好像是故意要在这个拐角处,甩掉系统。 难道?他真能看见系统?所以正如系统所说,这人是故意引她入陷阱的? 不对,如果这人能看见系统,就说明他的能力已经强大到突破了这个小世界的视觉屏障。如果那人真有这么厉害,根本不用耍这些小心机。 白夏一边思索着,一边在在化学实验室中搜寻,确认柜子里和桌子底下都没有藏着人后,便离开了化学实验室,进入了下一间实验室。 这第二间实验室是生物实验室,门同样没有锁,各种泡着福尔马林液体的器官标本整整齐齐摆放在桌面上。 这实验室里的换气系统没有被打开,室内充斥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白夏的嗅觉极为灵敏,这味道熏得她眉头直皱,她不得不用袖子掩住面部,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实验室内找寻那个男人的踪迹。 但同样的,这间实验室里也没有人。 但正当白夏离开生物实验室,准备前往下一间实验室时,突然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望向空无一人的走廊,眼底浮起一团疑惑。 她对距离的感知很敏感,她可以肯定,这两间实验室从走廊上看起来的长度,远远大于实验室内部加起来的长度。 “这两间实验室中间,有隔层。”白夏迅速作出判断,她再次走入化学实验室,并快步来到实验室最后方的那一整排柜子前。 她细看了这几个柜子,很快就发现,中间两个柜子的两侧磨损比其他柜子都要严重些。显然,这两个柜子经常被挪动。 估计这实验室中有什么机关,可以控制这两个柜子的开合。但现在的她懒得去找那机关了,直接一手掰住一个柜子,用力往外一拉,随着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这两个柜子便被她拖了出来。.ghxsw.com 柜子被拖开后,就露出了后方斑驳的墙面。 白夏依旧懒得找机关,直接上前使劲一推,那墙上便出现一道缝隙,她继续加大力道,随着“咔嚓”一声,那一块墙面便向后倒去,露出了长方形的门洞。 这门一打开,便有一股特殊的化学试剂味扑鼻而来,看来,这间密室也是一个实验室。 此刻的密室内一片漆黑,但并不阻碍白夏视物,她看见,密室内放着一张“回”形桌,桌上摆着两排透明的玻璃瓶,每个玻璃瓶中都盛满了液体。一排为黄绿色一排为黑色。 就在白夏站在密室门口观察情况时,身后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她立刻回过头去,发现实验室的门和窗都已经被关紧,与此同时,实验室的窗帘也全部自动拉上。 那人果然就在这里,见白夏发现密室后,就把实验室的门窗都关了起来。 白夏眼中暗芒闪烁,她略一思索后,便大步踏入了密室中。 她环顾了一圈密室,发现这里面积虽然不大,但各种实验器材设施很齐全,在密室的角落中,还摆放着一台不知是做什么用的大型机器。这机器的外观有些像atm机,但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些奇怪的字符。 “别躲了,出来吧,我已经看到你了。”白夏的视线一直盯着那台机器,她已经注意到,这台机器后露出的皮鞋鞋头。 接着,就是漫长的沉默。 这沉默持续了约有5分钟,对方终是先沉不住气了,他缓缓从他藏身的位置走出,与白夏面对面站着。他没有开灯,在黑暗中却可以行动自如,看来,他也有异乎常人的夜视能力。 随着那人的靠近,白夏渐渐看清了他的五官。 虽然人已到中年,眼角也有些鱼尾纹,但模样依旧英俊。 他的脸,与白千羽有几分相似。 白夏立刻明白了这个人的身份,与此同时,原主那记忆缺失的部分开始逐渐回归。 “黑桃k。”白夏眉眼间尽是冰冷。 “聪明。”男人的声音很是沉稳:“在记忆缺失的情况下,也能一眼就看穿我的身份。” “但你就不怎么聪明了,你身后的人是白潋吧?看你这架势,应该是背着他来找我的,你这举动和送死没什么区别。”白夏在手中凝聚出匕首,对准了“黑桃k”。 但“黑桃k”并不慌乱,面对白夏的匕首,他依旧很平静地回答道:“他不会知道。” 只见他用手指了指那台高大的机器,然后继续道:“这是我研发出来的屏蔽机器,可以屏蔽白潋对我体内‘灵丝’的追踪,我已经测试过好几次,绝对没问题,只要我呆在这儿,白潋只能感知到,我正在实验室里做实验。”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0 白夏尝试用灵气靠近那台机器,果然,在这个空间里,她的灵气会不正常地漫射开去,说明这台屏蔽机器确实有效。 她看向面露坚定的“黑桃k”,扬唇一笑:“看起来,你是想背叛白潋,和我合作了?” “是。”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这些。”“黑桃k”指了指桌上摆放着的透明玻璃瓶:“这些就是我们组织的秘密,再加上之前,我为你送去的‘虫王’图样,我想,已足够表达我的诚意了。” “虫王图样?”白夏很快反应过来,那几个摄像头,就是“黑桃k”装入她家的,为的就是骗过白潋的视线,给她传递信息。 看来这个男人,早有与她合作之意。 白夏又打量了男人一番,确认他身上没有武器后,便收回匕首沉声道:“你有没有合作的诚意,需要我自己来判断。” “黑桃k”并没有因为白夏的怀疑而恼怒,他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继续将我的诚意奉上,再请穆教授选择是否与我合作。” 接着,他拿起了桌上一瓶装着黄绿色液体的透明玻璃瓶,递到白夏手中。 白夏接过玻璃瓶后,便将玻璃瓶举到眼前,细细观察起来。她发现,明明这玻璃瓶中除了液体,什么都没有,但这液体里产生的气泡,却在不停翻腾,就好像里面有什么看不见的生物正在活动。 “穆教授,想必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早就发现,我们组织中存在一股未知力量吧?这股力量能让我监视并控制这组织中的人,只要我一个动念,甚至可以隔空杀死他们。而我现在,就来向你揭示,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 “黑桃k”开始缓缓讲述,他上前几步,用手搭在白夏的手背上。 有一股力量顺着他的手,传递到白夏的身体中,白夏感受到他并无恶意,便将这股力量接纳入体内。 随着这股力量流遍全身,白夏便看到手中的玻璃瓶中,出现了变化。 那玻璃瓶的液体里慢慢显现出了一小条黑影。 渐渐的,这黑影越来越清晰,直至变成一条虫子。 那虫子约有成年人的手掌那么长,遍体长满黑毛,在这黄绿色的液体中到处乱窜。 “这是,寄生虫?”白夏眉头蹙了蹙。 “对,也可以这么称呼。”“黑桃k”颔首:“除了被寄生者,常人是看不到它的,刚刚我把身体中‘虫王’的‘虫魂’传递了些给你,你才能看到这条虫子。” “所以说,许婷柔体内那股横冲直撞的未知能量体,就是这条虫子。”白夏目光森然:“你控制这虫子杀的她?” “不,许婷柔体内的虫子和这条不同,这条虫子是‘虫臣’,而她体内的,是‘子虫’。”“黑桃k”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桌上的另一个玻璃瓶,这个玻璃瓶里的液体,是黑色的。 现在的白夏已经能看到这黑色液体中的虫子,这只虫子长得有些像白色的甲壳虫,体型不大,约只有大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小。 “黑桃k”晃了晃玻璃瓶后,继续做着解释:“‘子虫’的寄生者就是组织中的梅花和方块,是寄生虫链的末端,由寄生着‘虫臣’的红桃阶级控制,当时要杀许婷柔的,不是我,而是‘虫臣’红桃五。” 系统已经听得晕头转向,但白夏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所以说,你体内寄生的是‘虫王’,而你组织中的红桃,体内寄生的是‘虫臣’,剩下的梅花和方块,身体里寄生的则是‘子虫’,你可以控制红桃,而红桃可以控制梅花和方块,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黑桃k”赞许地点了点头:“我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他又接过白夏手中的玻璃瓶,重新放回桌上,然后接着说道:“关于这些寄生虫,我还有一点要向你说明,那就是,每只‘虫臣’只能产生五只‘子虫’,而‘虫臣’能控制的,只有它自己产生的‘子虫’。” “我为了明确责任,在组织里规定,每个‘虫臣’寄生者只能发展两个‘子虫’寄生者作为下属,以数字作为标记。打个比方,红桃六能控制的手下,就只有梅花六和方块六,而其他的‘子虫’寄生者,并不由他控制。” “黑桃k”讲述完这一切后,又信誓旦旦道:“不过穆教授,身为‘虫王’寄生者的我,可以控制所有寄生者。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你与我合作,成功后,我就帮你恢复许婷柔体内的伤势。” 白夏打量着“黑桃k”,这个男人眼里满是真挚,但这真挚之下,似乎还隐藏着别的什么情绪。 思索了一会儿后,她开口道:“你一定还有其他隐藏的秘密,要不然,你为什么要背叛白潋,选择和我合作?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的这些问题,在我对你进行自我介绍后,就能得到答案。”“黑桃k”不紧不慢地说着:“我的名字叫李海,是这所大学的教授。” 随着知道的信息越多,原主的记忆恢复得便越多,此时,“黑桃k”的全部面貌,已经展现在白夏脑海中。 “黑桃k”就是侦探学院中的教授李海,曾经也是原主的老师。 而李海还在继续:“我还有个身份,就是你男友白千羽的亲生父亲。” “我那时候制造出了这种神秘的寄生虫后,便展开了一系列研究。在研究过程中,我不留心被‘虫王’侵入体内,造成假死状态,我的儿子就被我的挚友收养了。而我醒来后,察觉到自己身上发生了异变,因为担心会伤害到孩子,便没有再把他接回来。” 尽管李海说得很动情,但白夏却依旧面无表情,眼中毫无感动之意,她没等李海讲完,便冷冷出声打断:“看来,你也并非真心实意想和我合作,我不想听你的谎话。” 李海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但他很快就定下神道:“我没有说谎。” 他眼神很真诚,若是一般人,定会被他所骗,但白夏从来不吃这一套:“李教授,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也不想在这里和你浪费时间了,你好自为知吧。”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1 “我真的没有说谎!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李海虽然表面镇定,但白夏依旧能从他眼中看出慌乱。 “非要我明说吗?”白夏脸上尽是冷意:“李教授,在你见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不可能是白千羽的亲生父亲。” 她紧紧盯着李海,继续道:“白潋一定和你讲过这个小世界的真相和我的身份吧?我来到这个小世界,就是为了杀死白千羽和白千宁,如果你真是白千羽的父亲,你绝不可能选择和我合作。” “毕竟在原剧情中,‘黑桃k’为了将‘joker’交付给白千羽,连命都可以献出,怎么可能来和我这个想要杀死白千羽的人合作?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长得和李海一模一样,还取代了他的位置?” 白夏这一大段质问,让李海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他才苦笑着开口:“看来,和太聪明的人说话,也不是什么好事。没错,我确实不是白千羽的亲生父亲,我是他父亲的双胞胎弟弟。十年前,白潋帮助我,让我杀死了我的哥哥,取得了‘虫王’争夺的胜利。从此,我就用我哥哥李海的身份生活到如今。” 这段记忆显然极不美好,他脸色很是难看:“白潋告诉我,按照原定的轨迹发展,那次争夺中,死的人应该是我。” “白潋选择了你,而不是原定轨迹中的人?”白夏听到这里时,眉头轻蹙,但很快,她就想通了白潋的做法:“一定是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他控制你能更加轻松吧?” 在见识过白夏的推理能力后,李海已经不打算再瞒着白夏了,他咬了咬牙后,决定和盘托出:“对,我的把柄,就是我重病的妻子。” 讲到这里时,他的表情痛苦地扭曲起来:“当年,白潋找到并告诉我,只有我取得‘虫王’,然后再把‘虫臣’寄生入我妻子的体内,我妻子的病才能痊愈。” “所以,当年的我不顾一切杀死我哥哥,得到‘虫王’,然后再试着把‘虫臣’寄生入妻子的体内。可没想到的是,我妻子对这寄生虫会产生强烈的排异反应,不用等寄生虫寄生成功,她就会因为排异反应而身亡。” 为了保住她的命,我只能天天把我体内的‘虫魂’传递一部分到她体内,维持住她的生命体征,但‘虫魂’并不是无限的,持续用下去,很快就会造成枯竭。” “这时,白潋又来帮我了,他体内有一股很纯净的力量,他将这股力量送入我体内后,我体内的‘虫王’便能力大增,能够源源不断产出‘虫魂’。随着‘虫魂’的增多,我妻子的身体也越来越健康,一度恢复成了正常人的体格。” 讲到这里时,李海的表情变得极为柔和,但很快,他眼里再次充满痛苦。 “那时,我以为我的妻子已经完全恢复了,就想摆脱白潋的控制。因为我不想再杀人了,我也不想制造什么完美犯罪,我只想安安静静和我的妻子一起生活!” “白潋一定也察觉到了我的想法,他断了提供给我的纯净之力,我体内的‘虫魂’也随之越来越少,而我的妻子,身体却突然急剧恶化,她疼得,她疼得……” 李海的手紧紧攥成拳头,低垂下头,浑身都在颤抖:“她求我杀了她,她承受不了这种疼痛,我,我只好又去求白潋,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狠狠嘲讽了我一番,然后施舍我了一些纯净之力,让我能止住我妻子身上的疼痛。” “可是,仅仅是止住疼痛而已,白潋每次都只给我很少的纯净之力,我体内的‘虫魂’根本不足以治疗我的妻子。只要我做事没有达到他的要求,他就会故意断掉几天纯净之力的供应,让我的妻子痛不欲生。” “现在,我的妻子一直躺在医院里,连床都下不了,还时不时受剧痛折磨,可我却无能为力,只能仰仗白潋的施舍。” 白夏看着眼前的男人已经痛苦地弯下腰,眉间的冷色不由散去了些,语气也不再那么生硬:“白潋就是这样,先给你甜头,让你看到希望,然后再剥夺给你的一切,让你靠他的施舍存活,从而让你对他唯命是从。” 李海已经痛苦地蹲在地上,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对,他控制人的套路很简单,但是,却又很有效,如果我想让我的妻子继续活下去,我就必须听他的。” “所以你这次来找我合作,是因为,白潋要放弃你了,是吗?” “对,他要我提前让白千羽杀死我。”李海用手扶住桌子,缓缓站起身来:“虽然他答应我,我死后,他也会继续让白千羽给我妻子续命,但我并不信任他,他从来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我妻子对他没有利用价值后,他一定不会再管她死活。” 李海早就已经看透白潋的本质,从不把希望寄托于这个恶魔身上。他一直在探寻解救妻子的方法,所以才发明出了这台屏蔽白潋“灵丝”的机器。 他还想到,既然白夏和白潋是同一类型的人,那说不定,白夏会有救他妻子的办法。白潋是肯定靠不住了,那就不如拼一把,将筹码押注在白夏身上。 白夏自然也猜到了李海的心思,这个男人不能算是绝对的好,但也说不上很坏,确实可以考虑合作。但是,白潋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他们两人合作起来的难度极大。 李海见白夏眼中的情绪变幻不定,心中十分不安:“穆教授,我说的一切属实,请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全力配合你,剿灭白潋,哪怕牺牲我的命也不要紧,我对穆教授你只有一个请求,就是保住我的妻子,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你就不怕我也像白潋那样,利用完你之后,就不再管你?” “不会的,既然你处于白潋的对立面,那你就一定不是他这样的人。” 这句话,与其说是李海的推断,不如说是,他用来安慰自己的借口,他现在已没有退路,只能选择相信白夏。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2 李海因为紧张,身体有些颤抖,他害怕白夏不愿帮他,那他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他的这份忐忑不安持续了很久,终于,他等到了白夏的下一句话。 “好,我答应你。”白夏颔首:“等消灭白潋后,我会想办法,保住你妻子的命。” 因为李海是白潋最重要的棋子,能将这枚棋子转为己用,她的获胜几率会高出很多。 李海见白夏答应了他,眼中立刻滚出大颗泪珠:“谢谢,谢谢你,穆教授,谢谢你愿意让我为你效力。” “你不需要谢我,我们只是合作关系罢了。”白夏漆黑的眸子里暗波涌动。 “好,穆教授,合作愉快。”李海用力点了点头,他用力抹去了眼中的泪水后,继续道:“不过穆教授,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提醒你。” “我知道,你想说的是,这个世界除了我和白潋之外,还存在第三方势力,对吗?” 李海对于白夏能猜到他想说的话已经毫不惊讶,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缜密程度,是他见过的所有人当中,最强的一个。 “对,正是因为这第三方势力,白潋才逼迫我提前把命给白千羽。”李海对白夏已经完全坦诚相待,没有任何隐瞒。 他顿了顿后,继续道:“原本按照白潋所说,白千宁应该会成为‘joker’的人,但就在昨天,白千宁在被我派出的人绑来植入‘虫臣’的路上,却被‘灵犀’的人中途截胡。所以白潋猜测,拥有另一条‘虫王’的‘灵犀’老大,也是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的人。” 白夏秀丽的眉毛微微向上扬起:“我已经猜到了,而且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灵犀’也是我的敌人,在对付白潋前,我要先除掉他们,你愿意和我一起对付他们吗?” “当然愿意!我早就有这个觉悟了,我说过,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好,既然做什么都可以,那么,李教授,我想,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一小时后,白夏走出实验室,她神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她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下午没课,她去学校食堂简单吃了中饭后,又重新赶回警局。在开展她的计划前,她首先要做的,就是摸透“灵犀”的底,而接近“灵犀”核心最简单的方法,就是通过那所谓的测试,解开“红色行李箱”案件。 但她刚回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就被人用力推开,来人正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白千羽。 他原本在今天清晨时,就因为白夏的刁难,吃了一肚子气。他能明显感觉到,那些下属已经对他越来越不服,他下的命令没人听,但白夏说的话,那些人倒是句句谨记。 在白夏走后不到两小时,他们便把那三个谷默交往的女人带回了警局审讯,完全没有和他通过气。 他恼怒地训斥了这些下属,但他还没训几句,就接到通知,让他去局长办公室里谈话。 局长对他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包庇妹妹、工作期间擅离职守,现在更是有不少人打小报告,说他的办案能力太差。 就这样,他被骂得狗血淋头,同时还要写8000字的检查。 他只好在办公室里埋头苦写,这口气越憋越大,而就在此时,他的怒火催化剂白千宁,哭哭啼啼来到他办公室。 “哥,王姐她针对我,她把最累的活都扔给我。” 对于白千宁的哭诉,白千羽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这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白千宁昨天说话得罪了王姐,又无故旷工一天,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她今天肯定会被王姐教训。 白千羽只能象征性地安慰几句:“小宁,你才刚到新岗位,不适应,感到很累是正常的,不一定是王姐针对你。” “哥!真的是她针对我,她让我去搬资料,明明办公室里有这么多男的,她都不使唤,偏偏要使唤我去做这种粗活。” 白千宁委屈极了,她原本就因为“灵犀”的事而心神不宁,结果今天还被那王姐像丫鬟一样使唤了大半天。 可白千羽现在心烦意乱得紧,只想息事宁人,他略有些敷衍地说道:“也许她只是想多锻炼锻炼你,过几天,等你习惯了就好了。” 但白千宁自小娇生惯养的,哪会愿意吃这种苦,她拉住白千羽的手,拼命摇晃起来:“哥,你就帮帮我吧,你可是刑侦队队长,你的地位比王姐高,你去压压她,让她对我客气一些。” “小宁,你不要闹了,我和她根本就不是一个部门的,我根本不可能插手你们部门的事。”白千羽现在本就自身难保,单位里非议他的人越来越多,如果他再在此时去为白千宁出头,得罪的人就更多了。 但白千宁根本不会管这么多。 “哥!你变了,以前不管有什么事,你都会保护我,可是现在的你呢?见到我被欺负,却视若无睹!”她哭喊起来。 白千羽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办公室就在大办公室里的隔间中,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白千宁这大哭大闹的声音,肯定会被大办公室里的人听见,指不定那些人又会怎么说他。 “小宁,好了,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任性?”白千羽无奈道。 “被欺负了,让哥哥帮个忙,难道就是任性吗?!”白千宁的语调又高了八个度。 “小宁!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不是你可以胡闹的地方,快出去!”白千羽刚挨了一顿批,现在又被白千宁大吵大闹,就算他心里再宠爱这个妹妹,此刻也忍不了了。 被白千羽拒绝后,白千宁心中的埋怨之意波涛汹涌,瞬间冲垮了她理智的堤坝。 “是穆白夏吧?!是她不让你帮我!”白千宁脱口而出。 因为讨厌白夏,所以不管什么坏事,她都会往白夏身上联想。 而听到白夏的名字,白千羽只觉脑壳嗡嗡作响,他不由用力揉了揉太阳穴:“不是的,小宁,这件事和她无关。” “你就别再帮她说话了,我早就知道,她一直看我不顺眼,因为‘joker’那件事,她对我更是心生不满,一定是她给你吹了什么耳边风,让你和我保持距离吧?” “没有,你别多想了。”白千羽虽然也对白夏很不满,但在这种时候,他也只能做个和事老,他总不能让白千宁和白夏再斗起来吧?而且一旦斗起来,就白千宁那脑子,吃亏的不还是她自己吗?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3 但白千宁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她就觉得是白千羽一味护着白夏,她绝对不能容忍,哥哥偏袒的人变成了白夏,而不是她。 一想着穆白夏这个女人已经取代了她在哥哥心目中最重要的地位,白千宁的心里就妒意翻涌。 不,她绝不能让穆白夏独占哥哥。 可“灵犀”老大江云起警告过她,不要接近白夏,想起当时那侵蚀五脏六腑般的疼痛,白千宁就浑身发寒。 但她不甘心!这个该死的穆白夏,明明是个不近人情的死心眼女人,凭什么能让这么多人重视她,尊敬她? 等等! 她突然灵光一现。 江云起只说了,她不能接近穆白夏,但如果她利用自己的哥哥来对付那个女人,应该不算是她“接近”了穆白夏吧?这样,是不是就不能算她违规? 想到这儿,她眼里闪过一抹阴毒。 “哥!你知不知道?穆白夏根本就不是你想得这样,她就不值得你的爱!她两面三刀,阴险狡诈,你知道昨天你为什么联系不上我吗?那是因为我被绑架了,而绑架我的人,就是她教唆来的!” “你说什么?”白千羽面露惊讶之色。 “哥,我昨天被一群小混混绑架了,他们,他们把我绑到一个废弃的工厂,然后打了我一顿!我听到他们拨了一个电话,他们对着电话那头说‘穆教授,人我们已经帮你绑来了,你想怎么教训?’”白千宁边哭边说。 “你是说,昨天,白夏叫人来教训你?” “对!就是她,我听得清清楚楚。”白千宁泣不成声:“那些混混把我关到了深夜,才放了我,哥你回家时,看到我在哭,是因为我才刚被他们放出来。” “那你昨天晚上回家后为什么不报警?又为什么不告诉我?”白千羽其实对自己妹妹的话将信将疑,但出于对妹妹的关心,他还是急切地询问。 “因为我怕!”白千宁不停用手抹着泪,那模样看起来可怜至极:“我怕影响你和穆白夏之间的关系,毕竟你们是未婚夫妻,是要结婚的,如果我说出了真相,一定会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我,我不想做这个恶人。” 白千宁哭得梨花带雨,让白千羽心里生疼,他心里对妹妹的心疼最终还是影响了他的判断力,他开始渐渐相信白千宁的话。 “小宁,你有伤着哪吗?快,去医院检查检查。”白千羽起身,仔细打量着白千宁。 “严重倒是不严重。”白千宁见白千羽想看她那根本就不存在的伤势,一时有些结巴,但她很快定了定神道:“是穆白夏通过手机指导过他们,他们没有打我的脸。打得都是被衣服挡住的地方,而且打的力道也不是特别重,只是有些淤青,所以就没有去医院。” 白千宁都是现编现说,有很多细节都没有考虑好,现在被白千羽问了,她只能尽力圆上。 白千羽没有注意到白千宁眼中的慌乱,他着急道:“就算伤得不重,也不能放过那群人,我马上就去帮你调监控,找出那群混混来!” “哥,他们是被穆白夏指使的,当然不会留下证据,他们走的都是监控死角,监控根本拍不到他们。” 白千宁抽噎着继续控诉:“穆白夏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明着在局里告状,害我吃处分。阴着就买通小混混来打我出气,可是哥你却站在她那边,为她说话,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这个嫂子,我可不敢要,如果她真的嫁进了我们家,我肯定会被她折磨死。” “小宁,我这就去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千羽最见不得自己妹妹哭,他“蹭”地站起来,就往白夏办公室赶。 正好白夏已经回到办公室,他便怒气冲冲闯了进去。 “穆白夏,小宁昨天遇上的事是不是你做的?”白千羽直接开口质问。 白夏一看白千羽这兴师问罪的模样,就知道是白千宁在这个蠢男人面前搬弄了是非。 “她遇上什么事,和我有什么干系?”白夏连个正眼都没给他。 “你别装了,穆白夏,小宁说了,你故意叫了一群混混绑架她,还殴打了她,你可真是钻了牛角尖出不来了,你报复我们两兄妹报复够了吗?!” 听了白千羽的话,白夏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这么假的话白千羽居然也会相信,好歹也是个刑侦队长,怎么一遇上白千宁就像被强行降了智? “怎么?说不出话了?穆白夏,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白千羽喋喋不休起来 白夏没有接他的话,而是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王律师,我要告白千羽和白千宁造谣诽谤,恶意攻击我。他们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我身上,对我的精神造成重大损失,我全权委托你处理这件事。”xinkanδんu.com 说完后,她挂了电话,不等白千羽反应过来,便一把将这个男人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穆白夏!你开门,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白千羽在办公室外一边拍门,一边大喊。 “和蠢人无需多言。”白夏只冷冷落下这几个字后,便不再理会。 白千羽又敲了一会儿门,见白夏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后,才怏怏离开。他刚刚大喊大叫的声音,吸引了走廊上所有人的注意力,而那些人此刻都纷纷向他投来关爱弱智的眼神。 刚刚在白千宁对白千羽哭着控诉白夏种种不是时,这些人就在大办公室里,把这兄妹俩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这白千宁说话简直漏洞百出,像穆教授那样受到过侦探协会邀请的顶级侦探,若真要对她下手,是绝不会留下任何破绽的。 可白千宁却说,那群绑架殴打她的人还和穆教授打电话,打电话就算了,居然还直接叫出穆教授的称呼来,简直就是离谱中的离谱。 他们这群推理能力不怎么样的人,都听出是假话了,结果,身为刑侦队队长的白千羽竟然信了? 他脑子是被驴踢了吧?还是被虫蛀了? 但看着他怒气冲冲离开白夏办公室的样子,一时间也没人去提醒他,就连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王,此时也不想和这个队长多说什么。 白千羽自己还不知道,他现在在这群同事的眼里,已经完全不具备一个刑侦队队长该有的能力了,他现在的逻辑水平,甚至都不配做一个刑侦队普通警员。 因此,当上头派人来做关于白千羽的考核期同事评价时,这些警员们没一个说他好话的,尤其是对白千羽的能力评分,一个个都给他打了最低分。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4 “这白千宁,就只是坑哥小达人。”系统蹲在白夏的办公桌上,摇头晃脑地说着。 “那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白夏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这两人,也算是绝配了。” 此刻,她正在办公室里埋头查看那三个嫌疑人的审讯记录。 这三个嫌疑人的名字分别叫颜水、游静和方云洁。 其中,嫌疑最大的是方云洁,因为她的体型、身高包括走路姿势,都和监控中拍到的,那个拖着行李箱戴着鸭舌帽的人很相像。 而且,在监控视频中,出现鸭舌帽神秘人的那段时间里,方云洁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可是,根据尸检结果,谷默的死亡时间是在10月26日,而这一整天,方云洁都在公司上班,甚至在当天晚上,她加班加了一个通宵,公司同事和公司监控视频都能证明。这不在场证明,真的不能再真了。 法医有怀疑过,是不是方云洁用什么特殊手段处理过尸体,改变了尸体的死亡时间检测结果,但无奈,以目前的检测手段,没有从尸体上发现任何异常。 这样一来,方云洁的杀人嫌疑就被完全排除了。 剩下来的两个女人中,颜水的嫌疑仅次于方云洁。 因为谷默指纹处的切口很平整,刀法很娴熟,而颜水正好是一名护士。 同时,谷默身体中有被发现麻醉剂的成分,而根据记录得知,在颜水所在医院的10月20日当天,丢失过一瓶麻醉剂,至今未找到。很可能,就是被颜水带走的。 但是,在谷默死亡的26日,她在医院上白班,一整天都在医院。而因为调班,她还值了一晚上的夜班。和方云洁一样,她也有同事和监控视频为她做不在场证明。 最后一个嫌疑人是游静,可是在26日,她也有不在场证明。 她是一名家庭教师,从25日至30日期间,她每天都要去三户人家辅导功课,分别是上午、下午和晚上,而且在25日至30日的夜晚,她每晚都去酒吧通宵,经常喝醉了酒,就睡在了酒吧中。 她的不在场证明没有那么连贯,但是,根据法医分析,要杀死谷默,并处理他的尸体,至少要花上足足一天的时间,光凭颜水那短暂的碎片时间,根本不足以完成这一切。 而且在录口供时,这三个女人都对谷默的死都表示很惊讶,惊讶过后,更是一个个泣不成声。 她们都声称,自己很爱谷默,而且并不知道谷默脚踏三只船的事。 如果她们所说都属实,那她们三个人,就连杀人动机都没有。 白夏看完这三份口供后,陷入了沉思。 她思索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径直前往审讯室,去查看审讯时的录像。 走到审讯室外的房间门口时,她听到,从房间里传来几个警员的讨论声。 “我都反复看了这视频两遍了,真没看出什么破绽来。” “我还特意去现场核实了,这三个人的不在场证明也都是真的,根本没有说谎的余地。” “而且看她们惊讶,伤心的模样都不像是演的。” “难道穆教授的推理真的出现问题了?” “不,我相信穆教授,她提出的推理没有任何问题,这三个人中,一定有一个人撒谎了,她肯定是用了什么办法,瞒骗过了我们。“ 这个极力维护她的声音正是小王的,自白夏从“joker”手下成功逃脱后,他就对白夏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还清楚地记得,那天在医院看到浑身缠着纱布,脸上表情却依旧坚毅的白夏时,他心里受到了多大的震撼。 一个女子,在忍受了这么大折磨后,却依旧能保持头脑清醒,而且在返回警局后,她也从不因为自己这段经历而搞特殊,始终兢兢业业工作,为这次的”红色行李箱案件”做出了许多关键性推理。 其他警员其实也是佩服白夏的,但是,对于这起案件,现有的证据,确实无法证明白夏的话。 “证据,证据呢?这三个人在谷默死亡那天,都有充分不在场证明,你拿不出证据证明有人说谎,时间一到,就得放人。” “我一定能找到证据!再给我看一遍视频。”小王坚定道。 “我们都看了两遍了,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另一个警员声音有些沮丧:“我想,我们还是应该把和谷默有仇怨的那三个人带过来询问,说不定能发现新的线索。” 正在他们的情绪陷入低迷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httpδ:// “不需要,将审讯视频给我看一遍,我一定能找到真凶。” 他们齐刷刷看向门口,只见门口正倚靠着一个身材修长的女人,这个女人身着一身米色修身风衣,将她的身体比例勾勒得恰到好处。她的头发挽成一个干练的发髻,脸上没有化妆,但依旧明艳动人,那微微上扬的眼睛,更是为她的相貌添上一股英气。 “穆教授!”众人异口同声道。 “嗯,我来看审讯视频,从中找找破绽。”白夏走入室内,她的到来,就像给众人注入了一针强心剂。 “穆教授,快请坐,我去给您泡茶。”小王是这群人当中情绪最激动的,他一跃而起,去办公桌上拿茶叶。 而另一个警员则将一张座椅摆到电脑前,请白夏坐下。 白夏颔首表示谢意后,便坐下看起了视频。 审讯视频中,那三个女人说的话,都和记录上一致,只不过,视频里可以更直观地观察这三个女人的表情,以及说话时的情绪。 很快,白夏就看完了这三人的审讯视频。 “穆教授,怎么样?您看出有谁说谎了吗?”小王忐忑不安地问道。 他和其他三个警员都没有离开,就待在白夏身边,一同又看了一遍审讯视频,但他们依旧没有从视频中看到什么端倪。 白夏没有回答,她秀眉微拧,显然是发现了什么。 只见她将三个嫌疑人的视频全部打开,放在屏幕上,然后将这三个视频分别调到某个时刻后,再同时播放。 “谷默他对我很好,我真的很爱他。” 三个视频中,三个嫌疑人用同样的语调同样的音量同样的表情,说出了这句话来。 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后,白夏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她已经知道了真相。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5 这次,小王也发觉了不正常,他疑惑道:“嗯?怎么这三个人说这句话时的神态这么像?这也太巧合了吧?” 其他警员们也和小王一样,发现了这奇怪之处,但他们根本无法理解这一异样的含义,只是觉得,这太巧合了些。 只有白夏知道,这一异样究竟意味着什么。 是寄生虫,这三个女人都被同一人控制了,所以说话的腔调才会这么相似,但是审讯的警员根本想不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发现这一异常。 白夏推测,寄生在这三个女人体内的寄生虫应该为“子虫”,受同一“虫臣”的控制。“灵犀”所谓的催眠普通人犯罪,其实就是靠寄生虫来操控普通人实施犯罪罢了。 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凶手并不是这三个女人中的一人,而是她们三个都是凶手。 既然在谷默死亡的时间段里,方云洁和颜水都有连贯的完整不在场证明,那就可以说明,真正动手杀人的,就是游静。 虽然她那天上午下午和晚上都有课,并且连续五个晚上,她都去酒吧通宵过夜,但中午和傍晚的时间段里,她并没有不在场证明。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警方现在排除她的怀疑,是因为仅凭那些碎片时间,她根本没有时间处理尸体,但其实,处理尸体本就不是她的事,她要做的,只是将水果刀钉入谷默的心脏。 而这件事,只需花费她几分钟的时间罢了。 接下来处理尸体的事,就交给了颜水。 颜水虽然在26日那天在医院呆了一天一夜,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她没有连贯的不在场证明,应当就是在那个时间段里,她处理好了谷默的尸体,并装入了行李箱中。 最后抛尸的任务就交给了方云洁,美中不足的是,她那天拖着行李箱,在经过监控摄像头时,留下了踪迹。 整件事的过程,已经在白夏脑中生成。 “穆教授,您是不是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 见白夏眼里已是了然,小王便猜出,她已经推理出真相。 “对,凶手,就是她们三人。 ”白夏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将最终结果告诉了众人。 她的话让办公室中的所有警员都瞪大了眼睛。 “她们三人都是凶手?!”小王更是惊呼出声。 白夏颔首,然后便将自己的推测向众人说出,只不过,她在叙述过程中,没有提到寄生虫。 “穆教授,您的意思是,这三个人共同谋划了这起案件?” “对。”白夏颔首:“她们分工合作,分别负责杀人、处理尸体和抛尸。” “但是,穆教授您是怎么看出来的?就凭她们都用同样的表情说出过那句话吗?”小王还是不解,虽然这三人的神态极其相似这件事是很奇怪,但白夏究竟是怎么根据这件事,就推测出了结果。 白夏见小王诚恳地提问,便耐心地进行回答。当然,她依然没有提到寄生虫,而是以另一种方式进行了解答。 “关系很亲密的人之间,行为举止容易越来越像,我见她们的动作表情很相像,所以推测,她们三人很可能是熟识,还是关系很好的熟识。” “既然她们之间那么熟,怎么可能不知道互相的男友是谁?所以,她们几人之间,应是知道谷默是她们共同男友的。” “但在审讯时,她们却一致撒谎说,根本就不知道谷默还有另外两个女友,足以证明她们三人早就提前串供过。” “我推测,她们之间一开始就达成了共识,允许谷默脚踏多只船的行为,但随着谷默变本加厉地向她们要钱,她们渐渐看清了谷默的真面目。” “原本,当她们开始憎恶谷默后,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但偏偏这时,‘灵犀’的人出现了,那人诱导这三个女人策划了这一起案件。” “以上就是我对这起案件的推理。” 白夏简单地进行了概括。 经过她这一番解释,小王终于明白了,但他脸上并没有任何喜色:“可是穆教授,这只是您的推理,并没有实质性证据,只要她们咬死不承认,我们根本无法拿她们怎么样。” 白夏略一思索后,问到:“去过她 们家吗?” “去了,她们三人的家里均未发现可疑的血液反应,也没有发现凶器。”小王摇了摇头:“我们也查了她们的通话记录,没有发现她们之间有过联系。不过,我马上就去查查她们最近的监控,看看她们三人是否见过面。” “不用了,时间来不及了,这样,把她们三人叫到同一间房间里,我要同时问她们三人。”白夏突然提出这个要求。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啊?”小王一愣:“可是,穆教授,这不合规矩,既然她们三人有可能是共犯,在一起审讯很容易串供。” “我自有我的方法,我之后会向上递交说明,现在,先帮我把她们三人都叫到一起。”白夏的语调很平和,但语气中却透露出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 “是。”小王沉默了一会后,同意了白夏的要求。 他按照吩咐,将这三人安排到同一间审讯室中,让白夏进入询问。 但白夏并不是正式警员,所以询问过程,并没有被摄像记录。 她坐在那三个女人的对面,而那三个女人,正用一模一样的表情看着她,她们的眼里,看似平静,但眼眸深处,却是不屑与蔑视。 她们的长相都很漂亮,但这漂亮似乎过了头,反而显得有些妖气。 白夏打量了她们一番后,便开门见山道:“这房间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那三人的眸子里同时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但这情绪很快就消散在她们眼底。 方云洁率先用干巴巴的声音回答:“不,我不明白。” 颜水第二个开口,她冷冷扫了白夏一眼后,阴阳怪气地说道:“警官,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我和这两个小三聚集在一起?” 游静立刻接话,她的态度十分冰冷:“我和阿默早就在一起了,你们两个才是小三。” 虽然这三个人看似说的话完全不同,但精通演技的白夏一眼就看出,她们三人说话的重音习惯,和语调高低其实一模一样,根本就是同一人在卖力地自导自演。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6 “行了,别在我面前演戏了,你同时控制三个人,累吗?”白夏毫不掩饰地戳穿了她们背后的操纵者。 “简直莫名其妙,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方云洁依旧是那干巴巴的声调。 “什么操控者?这位警官,你说话真是奇怪。”颜水的语调高昂,显然是想拉开和方云洁语调之间的差别。 “警官,你到底想问什么?”游静的声音比起刚才又压低了不少。 白夏听着这三个人就像转轮一样,一人说一句,又故意用不同的语调来说话,不由觉得好笑。 “说实话,这时的你还不如不要控制她们三人,这样还能自然些。”白夏的视线在这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毕竟一人分饰三角,对于一个毫无演戏经验的人来说,难度很大,你说对吗,‘虫臣’先生?” 当白夏说出“虫臣”这两个字后,这三个女人的脸上都闪过明显的慌乱,虽然这慌乱只持续了一瞬,但还是没能逃过白夏的眼睛。 “我们敞开了谈吧,‘虫臣’先生,这里没有摄像设备,房间的隔音效果也不错,没人听到我们的谈话。”白夏敲了敲桌子,眸子里闪动着寒光。 但这背后的“虫臣”依然不愿松口。 “警官,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很怀疑,你的精神状况有问题,我要举报你!”方云洁咬牙切齿道,这一次,另外两个女人没有说话,显然,是背后的操纵者自己也发现,让她们三人轮流说话是件十分怪异的事。 见她们还是不愿意松口,白夏也不着急,她缓缓起身,走到方云洁身后,用手按在方云洁的肩膀上,然后贴近她的耳边,轻声道:“别再耍赖了,‘虫臣’先生,我已经识破你的诡计,你再怎么强撑也毫无意义。”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我都说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虫臣’?” 这句话,不是出自方云洁之口,而是来源于颜水。 等颜水喊完这句话后,也立刻察觉到 了不对劲,她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似乎是不明白,这句原本应该由方云洁喊出来的话,为什么会从她嘴里出来。 见状,白夏不由出言讽刺道:“哎呀,颜水,你和方云洁还真是心有灵犀啊,我靠在她耳边说的话,居然会由你来回答。” “你,你做了什么?”颜水眼里的错愕已不再隐藏。 “没做什么,只是暂时控制住了方云洁体内的‘子虫’。”白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颜水:“看来,你这控制的灵敏度也不高啊,就因为我封住了一条‘子虫’,你就会控错一人,怎么样?现在还有什么借口来狡辩吗?” 除了被白夏封住体内“子虫”的方云洁面露迷茫外,另外两个女人的脸色都在不断变换,良久之后,颜水终于开口道:“行,穆警官,你赢了。” 背后的“虫臣”终于脱下了伪装。 “那,我们好好聊聊?”白夏放开方云洁的肩膀,又重新回到她们三人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继续打量着她们。 她注意到,眼前这三人的脸上渐渐失去表情,眼神也变得麻木空洞,接着,她们同时张嘴,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果然还是这样控制更省力些。穆教授,其实,我不赞成你说我演技差的话,因为你不知道,要控制表情有多难?每个表情,都要调动脸部不同的肌肉,每块肌肉的发力力道不同,表情又会有所不同。” “太啰嗦了,说正事。”白夏直接打断了这三个女人的话。 “哎呀,态度真差,你果然和老大说的一样,很无情。”三个女人依旧同时说道。 “你废话越多,我的态度就越差。”白夏眼眸冰冷:“快叫你老大来说话,我已通过他的测试,他也应该实现他的承诺,来和我见面。” “穆教授,您可真是心急,难道是迫不及待想加入我们组织了吗?”三个女人都“咯咯”笑了起来。 “你们组织里的人都和你一样啰嗦吗?”白 夏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快,立刻让你的老大来说话!”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白夏发怒后,那三个女人终于闭了嘴,过了一会后,她们三人才再次开口,而这次,她们的语调虽然还是毫无感情,但白夏却从她们的话语中听出若有似无的油腻感。 “白夏小姐,听说你迫不及待想见我了?” “别废话,时间,地点。”白夏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上居然莫名其妙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正当她搓着胳膊,想去掉这层鸡皮疙瘩时,那三个女人突然一齐笑了起来,笑声格外诡异:“好,既然白夏小姐已经通过测试,那我自然是要实现我的诺言,只不过,白夏小姐,我还有一疑惑,希望白夏小姐能解答。” “快问!”白夏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就在她的怒火即将爆发时,三个女人突然同时收起笑容,重新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并用极其缓慢的语调问道:“白夏小姐,我的问题就是,这三个女人,要不要杀了?免得给‘灵犀’带来什么麻烦呢?” 她们一边说着,一边一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这是威胁?”白夏脸色一沉。 “白夏小姐,我是真心诚意在向你求教。毕竟这三个女人对你来说非亲非故,杀她们怎么会是对你的威胁呢?” “看起来,你并不是诚心实意想见我。”白夏站起身来,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冰,阴冷至极。 她明白,这个人表面上是以这三个女人的性命作为威胁,但他暗藏的意思,其实是在提醒白夏,他可以在她面前,随意杀死任何寄生着“灵犀”寄生虫的人。 虽然这个小世界中的人都和白夏没有直接关系,她也不是什么圣母,但看着别人滥杀无辜,也会令她极为不快。 见白夏周身的气势越来越恐怖,三个女人又笑了起来:“白夏小姐,我当然是真心诚意想和你见面的,刚刚这些话,不是威胁,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7 “你的提醒我收到了,但我想和你说的是,如果你再说出什么恶心的话来,我一定会杀了你。”白夏又重新坐下身来,但她的眼眸中,依然有暗藏的怒意在涌动。 “是是是,白夏小姐,刚刚是我失言了。”三个女人抿嘴笑道:“我会亲自来向你道歉的。” “那就快说时间和地点!” “白夏小姐真是心急,那好吧,五天后,中午十二时,市中心林佩咖啡厅,不见不散。” “好。”白夏沉眸,同意了背后操控者的邀约。 “那么,再见了,白夏小姐,期待与你的见面。” 说完这句话后,那三个女人脸上麻木的表情淡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与不解,最终,则被恐惧取代。 被“子虫”控制期间的她们,是完全有记忆的,所以她们很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穆,穆教授,我们……”方云洁此刻的反应终于真实了很多,不再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她眼中的泪水迅速弥漫,并不住掉落,眼里也满是惊慌。 “我明白,你们三人都是被控制了,才会犯下罪行,我会用被催眠来解释你们的行为。”白夏的黑眸扫过这三人:“按照往常案例来看,所有被‘灵犀’控制的犯罪者,都可以减轻罪行。很抱歉,我无法让你们直接无罪释放。” “您不用向我们道歉,穆教授,反而是我们,应该向您说声谢谢。”方云洁低垂着头,小声道谢,因为她知道,刚刚如果不是白夏,她们三人很有可能会被当场杀死。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这时,一直沉默的游静突然崩溃大哭起来。 “穆教授,我接受这个结果,是我活该。我是自愿成为‘灵犀’傀儡的,就是为了报复那个渣男,他玩弄我的感情,给我拍下那种照片,以此要挟我接受他脚踏三只船的行为,还时常跟我要钱。”她咬着下嘴唇,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汹涌流下:“就算没有‘灵犀’,我也会杀了他,所以 ,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绝无异议。” “我也是。”颜水的情绪相对稳定一些,她用手拭去脸颊上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道:“我也是自愿的,穆教授你不必为我劳心,我自愿认罪。” 这三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后,紧紧拥抱在一起,失声痛哭起来。 在这三个女人哭成一团时,白夏静静离开了审讯室。 并不是她不愿帮这三个女人,而是因为这三个女人的体内还有“子虫”存在,随时都有可能被控制着做出危险的事情来,所以现在对她们来说,被关押起来反而比放出去更安全。 白夏离开审讯室后,门外等候的警员都围了上来,看到审讯室中,抱在一起哭泣的那三个女人后,他们就知道,白夏已经成功击溃那三个女人的心理防线。 “穆教授,您是怎么做到的?”小王很是惊讶,审讯室中没有实时录像,他也听不见白夏究竟和那三个女人讲了什么,所以很是好奇。 “没什么,靠真心。”白夏抛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后,便离开了。 此刻,还在办公室中一边怨恨白夏,一边写检查的白千羽,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还没到48小时,“红色行李箱”案件就已经被解决。 当夜幕降临,小王进他办公室,将认罪口供,证物照片全部放他桌上时,他足足呆愣了1分钟才反应过来。爱读小说app阅读完整内容 什么情况?这起看起来那么棘手的案件,这么快就已经解决了? 要知道,这可是“灵犀”犯下的案件,在移交给侦探协会之前,就被他们刑侦队给解决了,这可以记一大功。而他身为刑侦队的队长,这份功劳当然得归他。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怨气一扫而空,立刻站起身来,拍了拍小王的肩膀道:“做得不错,正好马上要吃晚饭了,我们开个庆功会,祝贺祝贺!” “是。”小王有些尴尬地看着此时笑容满面的白千羽,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其实庆功宴 已经开始了,所有人都去参加了,只是没有人来通知他。 而小王自己,只是因为有将案件上报的任务,所以才带这些东西来他办公室。 但毕竟对方是自己的领导,小王最终还是选择告诉了白千羽。 他低垂着头,用快得不能在快的语调说道:“白队,庆功宴已经准备好了,就在警局附近的林雨酒店。” “哦,速度还挺快,那我和你一起过去吧。”白千羽没有多想,还以为只是小王提前帮他准备好了庆功宴。 但白千羽的话让小王尴尬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下去,可他又没法拒绝,只能尬笑着点头同意。 他浑身僵硬地开车带着白千羽赶往林雨酒店,在路上,白千羽还打开车上的镜子,整理了一番仪容仪表,然后对镜子中自己那英俊帅气的脸庞,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他们很快就到达林雨酒店的包厢门口,听到包厢里传来的欢声笑语,白千羽脸上不由扬起笑容,然后跟着小王一同推门而入。 他本以为,自己进入包厢后,他的下属们都会起身迎接他,然而,他在门口站了近1分钟,却依然没人理他。 小王已经一溜烟坐到了座位上,他使了几个眼色,似乎是想提醒别人,白千羽来了,但此刻的其他人都在兴高采烈地聊天,没有注意到小王的提醒。 毕竟,这是他们刑侦队第一次在不到48小时的时间内,解决了一起以“灵犀”为主导的案件,大伙心里都兴奋得很。 除此之外,这场庆功宴还来了一位重量级人物——侦探协会的会长方子昂。他的出现,足以证明这次刑侦队的表现非常出色,已取得高层的赞赏。 在这么多喜事面前,哪还会有人把心思放在白千羽身上? 而被冷落的白千羽,心里的不满越积越多,正当他想开口之时,坐在方子昂右侧座位上的局长突然站了起来,双手向前一伸,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包厢内立刻安静下来。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8 此时的局长满脸喜意,他重重咳嗽了两声后,就开始拿腔拿调地讲话: “其实,今天坐这个位置的,不应该是我,而是此次带领刑侦队的人!他合理调度人员,查案探案、攻克难题,每一个决策都推动了案件侦查的速度!” 听到这里时,白千羽心里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虽然这两天挨了局长两顿批,但看来,他在局长心里的地位还是很高的。 局长还在不断夸赞着他:“他是我见过的所有人当中,观察最细致入微,思考最全面的人。虽然此次行动中,他因为自己的事,没有时时待在队里,但他依旧心系案件,无时无刻都没有忘记对这起案件的思考。”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白千羽已经听得飘飘然,果然,只要立了功,他之前为了白千宁而私自离开警局的事,也能被局长一笔带过,不但没有责备他,反而还夸他时时心系案件。 局长还在继续褒扬的话。 “今天,我一定要把这个座位让给他,有请我们今天的主角入座!“ 伴随着局长那昂扬的语调,所有人都开始鼓掌欢呼,他们的视线也齐刷刷投向门口的白千羽。 白千羽赶紧谦逊地摆摆手:“哎,局长您言重了,探案查案,本就是我的责任,不值夸赞。请局长放心,往后,我也一定会继续努力,保持高水准、严要求、细思考的准则,将我们刑侦队的口号落实到实处,准处。” 在他的预想中,在他说完这段话后,局长又会夸他几句,然后他再推辞几句,推拉三个回合后,局长就会上前,挽着他的肩膀,在所有同僚热烈的眼神中,将他推到方子昂边上。 然而,局长那微皱的眉将他美好的设想摔了个粉碎。 “小白,你跟个木头似的傻杵在门口做什么呢?快让开啊,你挡住我们的功臣了。” 还没等白千羽反应过来,他身后便传来一个清冽的女声:“局长谬赞了,我谈不上什么功臣,充其量,只是提供了些参考意见罢了。真正的功臣,应该是在场的每一位同事,他们一天一夜都没有休息,抓嫌疑人、走访、 探查现场,还要审讯、找线索,他们才是付出最多的人。” 白千羽回过头来,看到的是白夏那清丽脱俗的脸,这张脸上正挂着浅淡的笑容,眼眸中也尽是笑意。但当这双明眸扫过他时,眼里的笑意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讥讽。 “白队长,麻烦让一让。”白夏脸上带着礼貌的笑容,但她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势,却无比冷冽,让白千羽条件反射地让到一旁。 等白夏从他身边走过后,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刚刚局长夸赞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穆白夏。 他的脸瞬间烧得发烫,此刻的心情除了尴尬之外,更多的还是羞恼,明明他才是刑侦队队长,这次刑侦队立了功,难道受表彰的不应该是他这个当队长的吗?凭什么这份功劳被白夏占去了? 他看着白夏被笑容满面的局长亲自迎接,心里酸得和吃了十个柠檬一样。 他依然直挺挺站在门口,而那那酸溜溜的表情尽数落入在场所有人之眼。 白夏看到白千羽还木愣在原地,不由觉得好笑,这男人,还真以为自己是刑侦队队长,刑侦队取得的一切成果都要归功于他吗? 而其他警员们看向白千羽时,表面上虽然还是维持着笑意,但实际上,心里早就吐槽了十万八千字。 这白千羽是没长脑子吗?局长刚刚夸赞的话,他居然也好意思接?他也不好好想想,这一次破案,他出了什么力?今天这一天时间里,他不是在为白千宁打抱不平,就是在写检查,这个案件他几乎都没怎么插手,现在还好意思来这里邀功? 白千羽当然看出了这些人眼中暗藏的嘲讽之意,如果此刻这包厢里只有他和这些人,他肯定直接甩脸走人,但偏偏那局长和侦探协会长也在,弄得他再气,也不敢发作,只能灰溜溜地找了个空座位坐下,看着方子昂对白夏大力赞赏,并再次邀请她加入侦探协会。 在座的其他人则一个个以茶代酒敬白夏,同时表达钦佩之意。请下载小说app爱读app阅读最新内容 “穆教授,您的推理真是绝了。” “穆教授,这次多亏了 您,我们才能找到线索。” “穆教授带伤工作,还能有这么清晰的思维,我们实在是佩服啊。” 白千羽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他的思绪,又不由回到从前。 以前,他们刑侦队也破获过几起“joker”和“灵犀”犯下的案件,但那几起案件的侦破过程中,白夏向来和他有商有量,不论是有什么新线索或新推理,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而每次庆功宴的主角,也都是他白千羽,白夏只是静静坐在一旁,从不邀功。 可这一次呢?不管他做什么事,白夏都要和他唱反调,到最后,居然私下把案件解决了,却也不告诉他,现在,更是把功劳都独占了。 这穆白夏,处处针对他,针对白千宁,看来是真的铁了心,要和他们家作对到底了。 他越想越生气,当他的怒火达到顶峰时,却突然发觉四周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在看向他。 他这才回过神来,现在该轮到他向白夏敬茶了。 屈辱感和怒火交杂在他心中,令他的脸色极为难看。 但他只能强忍着不舒服,站起身来,僵硬地向白夏举了举杯子道:“恭喜了,穆教授,这次可真是立了大功。” 他故意将“穆教授”这三个字咬得极重,以此来向白夏表达他的不满。 但白夏完全无视了他的阴阳怪气,笑意盈盈地回答道:“大功算不上,我都说了,功劳应该归在座的所有人,哦,不对,应该是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 白千羽被白夏当众给了难堪,气得几乎呕血,他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忍了又忍,但这怒气终究没能忍下去。 “穆教授,我知道你对我有所不满,但这次案件的侦破过程中,你故意处处绕过我进行查案,是不是不太合规矩?” “白队长,你这话说得,实在是冤枉我了,我哪次不是当着白队长你的面和同僚们讨论案情?就除了最后的审讯我没通知你,但那也是因为白队长你先到我办公室来胡闹,诬陷破坏我的名声,我为了避免和你冲突,这才没来告知你。” 白夏两手一摊,一脸无辜。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39 “什么诬陷破坏你的名声?穆白夏,你敢不敢发誓,说你从来没有针对过小宁和我?”白千羽一想到下午为白千宁讨公道,却反而被白夏赶出办公室的事,心里就来气。 “停!”见白千羽和白夏即将吵起来,局长皱着眉头起身:“白千羽,你怎么回事?庆功宴上也要搞幺蛾子?没完没了了是吗?” “局长,不是我要搞幺蛾子,是穆白夏做事太过分!”白千羽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自从她没能和我与小宁一同逃脱’joker‘之后,她就处处针对我们,因为我确实对她有愧在心,所以便任由她胡闹了。” “可谁想到,她做事越来越过分,在昨天,居然找了一帮混混,绑架了小宁,毒打了她一顿,一直把她关到了深夜。我昨晚就是因为一直联系不到小宁,实在担心得紧,这才暂时离岗,去确认她的安全。” 白千羽将积压在心中的话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局长,方会长,穆白夏这简直就是犯罪!” “胡闹!”局长听完后,大喝一声,不过,他呵斥的对象不是白夏,而是白千羽。 这个白千羽,也不好好看看场合吗?侦探协会的会长还在这儿,且不说这穆白夏到底有没有做这种事,就算做了,当着那方子昂的面说出来,不是丢刑侦队的脸,丢他这个局长的脸吗? 但白千羽现在脑子就像一团浆糊,根本不明白,为什么局长反而会向他发火:“局,局长,明明是穆白夏她……” 见白千羽还是冥顽不灵,局长不由发怒:“白千羽,你脑子长着是干什么用的?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蠢?!白千宁说什么你都信?居然无端指控别人绑架?证据呢?没有证据你就指责别人,这不是诬陷是什么?!” 白千羽被骂得一脸懵,但现在的他因为情绪激动,根本无法以正常逻辑思考,只觉得是因为白夏立了功,局长就故意偏袒她。 “局长,小宁是不会无端编造出这种谎言来骗我的。”白千羽愤怒道:“一定是穆白夏做的!” 说罢,他狠狠瞪着白夏,气势汹汹道:“穆白夏,如果你承认的话,只要你好好向小宁道个歉,我答应你,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但如果你咬死不认,我一定会去找到证据,到时候,你应该知道会面临什么?” “请便。”白夏耸了耸肩道:“不过我要提醒你,再过几天,你应该就能收到法院的传票,对于你污蔑造谣诽谤我的诉讼,到时候记得来出庭。” “好,穆白夏,你等着!”白千羽气愤地起身:“我会找到线索,让你乖乖伏法,让某些眼睛被蒙蔽的人看看清楚,你到底是个什么人!” 白千羽过于年轻,沉不住气,他这句话本来是想暗讽在座的一味崇拜白夏的那些警员,但他口比脑快,回过神来时,才发现这句话把局长一并骂了进去,便赶紧补了一句。 “局长,我指的不是你。” 但他不说还好,说了就更加像在讽刺了。 局长的脸色也当即变得铁青,满眼怒火道:“白千羽,有些事,我是想把你叫到办公室里,私下谈谈,以保住你的脸面,但从你今天这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表现来看,这脸面,是不留也罢。”.net 他瞪着白千羽,满目威严:“今天,队员对考核期队长的能力评估打分统计已经出来,我们发现,队员对你能力评估的平均分为70,远远低于转正的分数。经过局里讨论,你转正失败。” 局长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将白千羽浇了个透心凉,但那不留情面的话,还在一句句向他刺来。 “再鉴于你这两天种种违反规定的行为,我和其他领导一同讨论决定,将你调离刑侦队。” 听到这里时,白千羽只觉脑内嗡嗡作响,在刑侦队里,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位队长转正失败的情况,而他,却不但丢了队长这个位置,甚至还被踢出了刑侦队。 虽然当时白千宁被调离刑侦队时,他还安慰她,不论在哪个岗位上,都能发光发热,但轮到他自己了,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局长!”他情绪激动,肺部剧烈起伏着:“你不能因为我这一次的失误,就撤我的职!在我任职的这段时间里,我也破获过不少案件,你不能对这些视而不见啊!” “什么你破获的案件?你以为我是睁眼瞎吗?如果没有穆教授,你觉得就凭你的能力,你能破获案件?只是穆教授之前不争不抢,心甘情愿把功劳都让给了你,你倒理所当然起来,尾巴都翘天上去了,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是吗?” 局长的话就像一块块巨石,不断往白千羽砸去,砸得他晕头转向。 他只觉得周围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带上了讥讽,尤其是那白夏,脸上更是挂着毫不掩饰的嘲笑。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是穆白夏!都是穆白夏搞的鬼!是她故意处处针对我,陷害我!还引导我的队员给我评低分!”白千羽从来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坚信自己是被白夏针对了,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这次,还没等白夏开口,小王就忍不住站起身来:“头,你这话说的过分了,我和其他同事都可以保证,穆教授从来没有干涉过我们对你的评分,她是个十分正直的人,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来。” “放屁!你们都被她洗脑了吗,一个个都帮着她说话,难道你们都忘了我第一个处分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她将我和小宁的音频录下来,发给了局里的领导?” “她心机这么重,你们是吃错了什么药才帮着她?你们要知道。她现在能这么对我,以后你们不小心得罪了她,她也能这么对你们。” 白千羽双眼通红,犹如一条疯狗,他瞪着白夏的眼神很是可怕,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去撕咬。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0 其他警员们看向白千羽的眼神越来越怪异。 原本,他们只是觉得白千羽能力不足,又有些拎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总体来说,还不算太坏。可白千羽刚刚那段话一出,他们的看法就彻底变了。 原来,这个男人的三观,压根就是歪的,居然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有错,一有不顺心的事,就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 白夏根本没有对他做出过什么过分的报复手段来,她只是实话实说,把他们两兄妹俩的所作所为上报给领导罢了。 可就算这样,白千羽还觉得白夏是在陷害他针对他,简直不可理喻。 白千羽显然还没有注意到,他越说,他在别人心目中的形象就越差。 他还在喋喋不休着:“她心眼小,睚眦必报,留这样的人在警局,你们迟早完蛋!” “啪”清脆的巴掌声打断了白千羽的话,他的脸侧向一边,脸上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他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刚刚,他居然当众被白夏扇了一巴掌,而更令他难以相信的是,没有人制止白夏,也没有人帮他出头,反而所有人脸上,都流露出大快人心之意。 “白千羽,心眼小、睚眦必报这种形容词用在你身上,才是最合适不过吧?”白夏打完他巴掌后,还拿起餐桌上的湿纸巾,用力擦了擦手,仿佛刚刚她的手沾了什么脏东西。 “穆白夏你,你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你疯了吗?!你……” 比起疼痛,当众被打巴掌的羞辱感更令人难以承受,盛怒之下,白千羽一连串脏话脱口而出。 对于白千羽的无能咆哮,白夏面露鄙夷道:“白千羽,嘴巴这么脏,几年没刷牙了?” “穆白夏,你t 随着白千羽骂得越来越难听,坐在一旁的同事们终于看不下去了。 “白千羽,你好歹是个男人,说话注意点。” “就是,别把事情闹太难看了。” 见这些曾经的下属们一句句都是指责他的话,白千羽更是发飙:“怎么?你们都跟她有一腿?处处向着她说话?” 他刚说完这句话,脸上又挨了白夏一巴掌。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白千羽没站稳,直接侧摔在桌上,随着“丁零当啷”的碗碟碰撞声,他和桌上的菜滚做了一团,身上沾满了各种油渍汤渍。 “抱歉,你话实在太难听,忍不住下手重了些。”白夏揉了揉手,漫不经心地看着一片狼藉的桌面,周围其他人也被白夏的气场震慑,一时不知该作何种反应。 白千羽自然是所有人当中最懵的一个,他趴在桌上,脑袋“嗡嗡”作响,耳中也响起了刺耳的耳鸣声。 当他回过神来后,便不顾一切,嘶吼着向白夏冲来。 但他刚靠近白夏,白夏便抓住他一条胳膊,同时一个侧身,对他来了个完美的过肩摔。 他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就摔倒在地上,背部磕到了一旁的座椅上,疼得他呲牙咧嘴。 偏偏白夏还不阴不阳来了句:“白队长,看起来,你不但头脑简单,四肢也很简单。” “穆白夏!”白千羽丝毫不怀疑,他今天会被白夏这张嘴给活活气死。 “不用这么大声,我听得见,怎么?还想和我过两招?”白夏居高临下,俯视着躺在地上的白千羽。 ”穆白夏我告诉你,你tm……” “够了!”一声怒吼打断了白千羽的叫骂声。 只见局长缓缓从座位上站起,他布满沟壑的脸上,此刻满是冰冷的愤怒,他恨恨瞪着狼狈起身的白千羽:“好好的庆功宴,全被你这颗老鼠屎给破坏了,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局长,明明是穆白夏先动的手!”白千羽忍无可忍道:“你为何要这么偏袒她?!” 他不解,明明他才是被打的那一个,凭什么局长不训斥动手的白夏,反而在不停训斥他。 局长被白千羽那无知的样子气得太阳穴直抽抽,这白千羽是没看到吗?方子昂对白夏一脸赞赏,如果这白夏进入了侦探协会,那就是他们的上级,所以他现在无论如何都得维护住白夏。 “让你滚就滚,哪来这么多废话?!”他用力一拍桌子:“你再不滚,你明天开始就别来警局了!” 白千羽难以置信地看着局长,他不敢相信这局长能偏心偏成这样,但局长眼里的愤怒又令他感到恐惧,他顿了几秒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只不过在离开前,他恨恨瞪了白夏一眼道:“穆白夏,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是未婚夫妻关系。” “我们不是早就不是未婚夫妻关系了吗?”白夏脸上的笑容比今天任何时候都要灿烂,刺得白千羽眼睛生疼。 白千羽就这样,带着一身狼藉,离开了包厢,在离开前,他甚至还听到,方子昂对白夏大力夸赞的声音。 “穆教授不愧是女中豪杰,头脑聪明,身手不凡,我再次代表我们侦探协会,邀请你的加入。” 白千羽的脸在这一刻扭曲至极限。 凭什么?明明一切都是穆白夏的错,为什么到头来,倒霉的人却是他?就像刚刚,是穆白夏先动的手,可她不但没有受到任何责备,反而还受到了方子昂的赞赏,这个世界,还有公平可言吗?! 但他已经没有勇气再重返包厢,只能精神恍惚地离开林雨酒店。 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走在一条小路上,这条路的路灯稀少,很是昏暗,路上还没有人,正好可以供他发泄自己的情绪。 “穆白夏!”他大声嘶吼着,同时对着路边的树拳打脚踢,但除了换来一身的疼痛,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1 白千羽很快便精疲力竭,瘫软着靠在树上。 该死!该死! 这些天里,他对穆白夏可谓是一忍再忍,但对方对他却步步紧逼。他一次次心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报复。他现在无比后悔,没能早一点硬起心肠,揭穿穆白夏那虚伪的面貌。 想着白夏过往的种种,以及最近这两天遭遇的倒霉事,白千羽在不知不觉中,已泪流满面。 曾经的他与白夏多么相爱,白夏一直无私地帮助他,让他从一众警员中脱颖而出,成为了最年轻的刑侦队队长。 可现在呢?白夏的突然变脸,让他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费,甚至连刑侦队都没法待了。 过分!这个女人太过分了! 明明他也一直都在努力,凭什么靠这个女人三言两语的,就剥夺了他的一切? 他越想越生气,而眼泪,也更加汹涌地流出。 “穆白夏!你好狠的心!” 正当他肆无忌惮地哭泣时,一个声音突然在他身边响起。 “听起来,你很恨穆白夏?” 这个声音犹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耳边,惊得他弹跳起身,一连后退几步。 “谁?你是什么人?”他惊慌地问道。 这里光线太暗,他只能勉强看到,身旁站着一个人影,但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人是何时出现在他身边的。 “别害怕,白警官,我没有恶意。”人影的声音再次传来,听起来,这个人大约是个20来岁的男子。 但白千羽依然没能放下警惕,他始终保持着和这个男人之间的距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 “好吧,看来白警官的警惕性很高,那我还是先做个自我介绍吧。”男子的声音倒很是诚恳:“我叫张凌风,是侦探学院的学生。” 张凌风在说话时,还打亮了手机上的电筒,照亮他从口袋中取出的学生证。 侦探学院的学生证是由特殊材料制成的,无法伪装,看着学生证上的照片和本人的模样完全一致后,白千羽终于放下了些戒心。 “侦探学院的学生,你大晚上来这里做什么?”白千羽用力擦去眼里的泪水,在一个比自己小的男生面前哭,令他觉得很是没面子。 但张凌风却丝毫没有因为白千羽的眼泪而面露嘲讽,相反的,他脸上还带着善意的微笑。 “和您一样,心情不好,出来散散心。” “哦,那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白千羽敷衍地想结束这段对话,毕竟他此刻的状态不适合和人闲聊。 但张凌风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还往前走了两步,拉近和白千羽之间的距离:“白警官,可现在时间太晚了,我错过了末班车,打的也不方便,不如烦请您送我回学校吧。” 白千羽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会看脸色的人,但他也算是张凌风的学长,如果拒绝了学弟的要求,将学弟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似乎也说不过去。 所以哪怕再不情愿,白千羽也只能点头同意,带着张凌风往警局停车场方向走去。 没想到的是,张凌风很是健谈,在白千羽送他回学校的路上,他的嘴巴就没有一刻是闭上的,而白千羽只能时不时敷衍地应两声。 其实他心里早就骂开了,他今天心情已经够不好了,结果偏偏还碰上了这奇葩话痨还毫无边界感的张凌风。他本来只想痛痛快快哭一场,然后回到家里借酒消愁,可现在,他就像一个被迫和乘客聊天的出租车司机。 所以,当他驶入侦探学院的停车场后,终于松了口气。 但他敷衍地向张凌风告别后,张凌风却依然没有下车。 “到了!”白千羽没好气地说道,但他侧头看向张凌风时,却被吓了一跳。 因为张凌风正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这样的眼眸,仿若一个空洞,令他有一种失重般的恐惧感。 当他极力抚平心中的慌乱后,立即用大声斥责的方式来掩饰心中的惊慌。 “你干什么?到底还下不下车?” “白警官,可是,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张凌风幽幽开口。 “什么问题?”白千羽只觉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刚刚在那条小路上时,我听到你在大骂穆教授,是吗?” 听到张凌风这么问,白千羽心里的怒气又重新爆发出来:“怎么?你也要为她打抱不平?告诉你,不管你们多少人说她好,也掩盖不了她是个恶人的事实!” 看到白千羽这么愤怒,张凌风却反而轻笑起来:“不不不,白警官你误会了,我当然不会为穆教授打抱不平,因为我太清楚她是个什么人了。” “你和穆白夏也有矛盾?”白千羽有些惊讶,因为白夏在学校里一向深受学生喜爱,从来没有听说过她和学生有什么矛盾。ζΘν荳看書 张凌风似乎是看穿了白千羽的心思,他收敛了笑容,眼底终于流露一丝厌恶的情绪:“对,我讨厌她,因为我太清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她擅于把自己伪装成善人,但其实她骨子里,就是恶毒的。” 听张凌风这么说,白千羽一下把刚刚对张凌风的厌恶忘到九霄云外。此时的他感觉就像是找到了知己,差点想直接抱住这个学生,哭诉白夏将他逼出刑侦队的事,但理智控制住了他的行为。 “张同学,我很高兴,能看到一个和我一样,没有被表象蒙蔽的人。” 沉浸在激动情绪中的白千羽,丝毫没有注意到,张凌风脸上露出了极度不自然的微笑。 看着兴奋的白千羽,张凌风突然靠近他的耳边,低语道:“白警官,你想揭露穆教授的真面目吗?” 白千羽虽然对张凌风突如其来的亲近有些不适,但听对方的意思,似乎是要对付白夏后,他立刻收起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反感,用力点了点头:“想,当然想!” “看来,白警官你真的很讨厌穆教授,能讲讲原因吗?”张凌风终于离开白千羽的耳边,但他却岔开了话题。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2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张凌风那漆黑的眼眸,白千羽莫名放下了心里全部的戒心,就像被打开话匣一般,滔滔不绝讲了起来,将他对白夏的不满一一道出。 “更过分的是,她居然还叫人绑架了我的妹妹!可是,我没有证据,没有人相信我和妹妹的话……” 张凌风没有打断他,只是静静地听他诉苦,直至白千羽停下后,他才缓缓开口道:“白警官,看来,你是最适合揭穿穆教授那虚伪面具的人。这样吧,我有个证据要交给你,这个证据能证明穆教授指使人绑架了你的妹妹。” “真的吗?你有证据?在哪里?”白千羽此刻一心想要扳倒白夏,根本不去细想,其实从遇上张凌风开始,就有很多事情根本不合常理。 张凌风见白千羽那急迫讨要证据的模样时,嘴角更是挂上一抹狡黠的笑容:“是一段录音,我正好用录音笔录到她打电话,指使人去绑架白千宁。” “录音笔呢?可以给我吗?” “可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录音笔被我放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还需要麻烦白警官陪我一同去取。” 此时的白千羽差点想抱住张凌风猛亲几口,真是太巧了,他要找证据,这证据就白白送上门来了。 他立刻下车,让张凌风带路,前去取那支录音笔。 因为现在已夜深,校园的道路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昏暗的路灯将他们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随着他们的走动,影子不断变换着长短和位置,如同两只不断扭曲变形的怪物。 在这异常安静幽森的氛围里,白千羽跟着张凌风来到一栋教学楼前。 “你把录音笔藏在教室里了?”白千羽略感奇怪,因为教室人来人往的,人员非常杂乱,张凌风怎么会把录音笔藏在这么容易被人拿到的地方。 “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人会想到我把录音笔放在这儿。”张凌风一边说着,一边脚步不停地进入了教学楼。 其实这句话已经扯得不能再扯了,但白千羽还是没能留意到张凌风的异常。 他跟着张凌风,一路走上五楼,拐进了一道走廊。 “实验室?”白千羽透过走廊上的玻璃窗,看到了教室内摆放着的烧杯和试管。 “没错,我就把录音笔藏在这间化学实验室中。”张凌风终于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实验室门口,然后用钥匙打开了门。 一股淡淡的化学药品味从房间中飘出,白千羽没有多想,依旧跟着张凌风一起,踏入了实验室中。 但他刚走入实验室没几步,身后便突然传来“砰”一声巨响,他一惊之下,立刻回头看去。 只见实验室的门,不知为何,已经被关上,正当他疑惑,这扇门是不是被风带上时,他后脑勺上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他便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到的,是被灯光照得一片雪白的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腥臭味。 他花了足足几分钟时间,才回忆起他昏迷前发生的事。 他这是被张凌风偷袭了? 在白千羽的记忆中,他在倒地陷入昏迷的前一刻,似乎看到手里拿着一把实验锤的张凌风从他上方俯视着他。 “该死!”白千羽不由怒骂一句,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这张凌风要害他。 他想坐起身来,却发觉他的手和脚都动弹不得。他费力地翘起头后,才看到,原来他正躺在一张皮椅上,而他的手和脚,都被铁链紧紧绑在椅子上。 他用力挣了挣,但除了他的手腕和脚腕被磨得生疼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他只能先放弃挣扎,开始打量四周,确认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据他观察,这里应该也是一间实验室,他身边的桌子上,摆着两排玻璃瓶,而玻璃瓶里,分别装了黄绿色和黑色的液体。 而且那些液体很奇怪,液体中不停冒出大大小小的气泡,这些气泡还在不停地旋转,就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正在里面搅动。 也不知为何,这些液体令他打从心底觉得恐惧。 正当他紧盯着这些玻璃容器时,随着一阵“嘎吱”声后,实验室的一堵墙上,出现了一个门洞。 白千羽不由屏住呼吸,心跳快得让他的耳膜“咚咚”作响。 他死死盯着门洞,眼睁睁看着两个人影缓缓走入实验室,当他看清其中一个人的长相后,当即气得破口大骂起来。 “穆白夏!是你!果然是你,你先是绑架教训了小宁,现在又要绑架教训我吗?!”白千羽由于气疯,声音不住颤抖:“怎么?我的一切都已经被你毁了,你还是不愿放过我吗?还要让你的学生骗我过来,把我绑在这儿!” “真是聒噪。”白夏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 “穆教授放心,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绝对不会有人听见他的声音。”和白夏一同进入实验室的那个中年男人说道。 随着他开始说话,白千羽的注意力也被他吸引了过去,不知为何,这个中年男人总给他一种若有似无的熟悉感。 隔了一会儿,他才明白这种熟悉感的来源,是长相,这个男人和他长得很相似。 “穆白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找个和我这么像的中年男人?!你到底想做什么?”白千羽心中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他总觉得,这件事似乎没有他想得这么简单。 那个和他很相像的中年男人一直盯着他看,等他质疑完白夏后,这个男人才缓缓开口道:“穆教授,需要告诉他真相吗?” “简单说说吧,毕竟要符合命定轨迹,就不能让男主完全不明不白,否则有可能会出差错。” 白夏的话,白千羽一句都没听懂。 “穆白夏,你到底在说什么?!”他大嚷着,其实他内心已经恐慌到极致,但只能大着嗓门为自己壮胆。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3 白夏没有回答他,接话的,是那个中年男人。 “白千羽,接下来我要说的一切,可能会让你很震惊,但是,我依旧认为有必要让你知道真相。” 虽然这个中年男人在用很诚恳的语气讲话,但白千羽依然能从这个男人的眼中感受到敷衍,显然,在这个男人心目中,他是个不怎么重要的人。 但男人的下一句话,却差点让他惊掉下巴。 “其实,我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的名字叫李海,在你小时候为了一项实验研究结果,遭到危险,不得已之下,才把你送入我好友白华的家中,” “不可能!”白千羽大喊道,虽然李海的长相确实和他很像,但他并未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感受到任何亲近之意。再说了,他从小到大都在白家长大,很难接受自己不是白家亲生的这件事。 对于白千羽的抗拒,李海并未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往下述说:“而现在,我已经彻底摆平危险,所以,便想与你父子相认。” “放屁!你这哪是要和我相认的意思?”白千羽用力挣了两下,锁住他的铁链哐啷作响:“穆白夏,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我锁在这里,硬逼着我认爹?你脑子坏了?” 他疯狂叫骂着,但白夏对他的叫骂声毫无反应,甚至还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边上,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他骂人。 白千羽见状,骂得更凶,当他骂得正起劲时,李海说出的话,又差点让他惊得咬了舌头。 “而现在,我的身份是‘joker’的‘黑桃k’。” “什,什么?你说你是‘黑桃k’?”白千羽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李海明明一本正经的,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一句比一句离谱,一会儿说是他的父亲,一会儿又说他就是‘黑桃k’。 此刻,白千羽更加确定,这一切都是白夏的诡计。 “穆白夏,你无聊吗?整这么一出来耍我?这个叫李海的男人,是不是接下来还要说,因为他是我父亲,所以他要把他‘黑桃k’的位置传给我,让我从此统领‘joker’?”白千羽嗤笑不已。 “终于聪明了一回。”白夏这回倒是回答了他:“没错,我们就是要让你来当‘黑桃k’,只不过,并不是靠‘虫王’的转移来让你坐上这个位置,而是靠‘虫臣’的控制。毕竟绝不能让你这个人渣得到便宜。” 白夏说的话,又让白千羽听得云里雾里,所以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白夏那最后一句话中,“人渣”这个词眼上。 “穆白夏!你才是人渣!你全家都是人渣!你看看你干得荒唐事,我看你当时是被‘joker’洗脑了吧?说话做事,都像个神经病!”白千羽唾沫星子横飞,现在的他,是真的觉得白夏疯了,才会做出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来。 但很快,他就骂不出来了,因为李海在他的腮帮处一捏,只听“咔嚓”一声,他的下巴就脱臼了,嘴巴大张着无法合上。 他惊恐地瞪大眼睛,因为李海的举动令他确信,白夏不只是为了吓吓他,而是要对他动真格了。 “穆教授,应该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吧?可以结束说明了吗?”李海捏完白千羽的下巴后,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仿佛他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白夏看着喉咙里不断发出“呜呜”声的白千羽,表情平淡地点了点头:“差不多了,原剧情中,他的亲生父亲和他说这些话时,他也没有听懂,所以现在并不违反命定轨迹,可以开始寄生了。” 随着白夏的吩咐,李海拿起桌上的一瓶黄绿色液体,来到白千羽身旁。 白千羽看到那玻璃瓶靠近他后,玻璃瓶中的液体里,那些气泡旋转的速度加快了不少,就好像那看不见的东西正在欢快地蹦哒。 他眼睁睁看着李海打开玻璃瓶,然后,将玻璃瓶靠近他嘴边。 白千羽立刻明白了李海即将要做的事,喉咙中的“呜呜”声更加响亮,同时,他不停摇晃着头,阻止李海将液体倒入他嘴中。 但双手双脚都动弹不得的他,哪里是李海的对手。 李海一只手掐住他的下巴,一只手将玻璃瓶中的液体尽数倒入他嘴中。 因为白千羽拒绝吞咽,所以大量液体从他嘴角溢出,这带着浓烈腥臭味气息的液体瞬间流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液体灌入了他的鼻腔,刺得他连连咳嗽。 更令他惊恐的是,他清晰地感觉到,在他的口腔中,有一个看不见的,毛茸茸的东西,正在四处乱窜,最终,那东西往他喉咙里钻去。 他再怎么拒绝吞咽,也还是条件反射地进行了吞食动作,那毛茸茸的东西便顺着他的喉咙,滑落至他的胃部。 “呕” 他立刻大声干呕起来,但他什么都吐不出来。 与此同时,那不明生物在他胃里大肆翻搅,疼得他浑身颤抖,他想蜷缩起身体缓解疼痛,但他手脚被困,连这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这疼痛很快就不局限于他的胃部,而是涌向身体的各个部位,包括他的头部。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内脏都在承受剧烈的煎熬。 这种折磨大约持续了二十几分钟,当身上的疼痛开始缓和下来后,他发现,自己脱臼的下巴不知何时已经复原,虽然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但还是冲着白夏大喊道:“你让我吃了什么?穆白夏!你当真想要我的命吗?” “大呼小叫什么?你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白夏耸了耸肩。 “你,你这个毒妇,我告诉你,我不会放过你!”白千羽一边咳嗽着,一边喊话。 “闭嘴。”一旁的李海突然冷冷出声。 白千羽正在叫骂的声音立刻戛然而止,他虽然嘴巴还在开合,但却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他惊讶地瞪大眼睛,似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李海的命令产生如此恐惧的反应,让他不得不遵从这个男人的话。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4 一旁的白夏看着浑身颤抖的白千羽,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看来成功了,果然,不论寄生的是‘虫王’还是‘虫臣’,只要是寄生,就算是符合他的命定轨迹。” 所谓命定轨迹,就是主角在原剧情中,取得人生巅峰前,必将经历的事。比如白千宁,在原剧情中,她原本会被“joker”的“虫臣”寄生。所以她的命定轨迹中,就存在被寄生虫寄生事件,只不过,小世界的判定并没有这么灵敏,所以被“灵犀”的老大截了胡,她现在体内寄生的,是“灵犀”的“虫臣”。 而白千羽的命定轨迹中,他会被“虫王”寄生,但以现在的结果看来,只要他被寄生虫寄生,都算是符合命定轨迹,所以这寄生虫才能顺利通过主角光环,寄生入他的体内。 至此,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只要李海控制着白千羽,假装他已经被虫王寄生,坐上“黑桃k”的位置。 白潋必然会来接近白千羽,而李海只要抓住机会,趁白潋毫无防备时,控制白千羽偷袭他。 只要让白潋受伤,他的力量将会被削弱,而白夏也能根据他神血的气息,追踪到他的藏身处,并杀死他。 而被当作棋子的白千羽还不明事情真相,但出于对李海天然的恐惧感,他依然不敢出声。 正在他瑟瑟发抖之时,白夏上前,解开了他手腕和脚腕上的铁链。要是在正常情况下的他,一定会趁机踹开白夏和李海,然后拔腿就逃。然而,现在的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只能呆呆起身,然后站立在一旁。 白夏将手放在他的脖颈处,摸索了一会儿后,对李海道:“现在,你可以把‘虫魂’注入他体内了。” “好。”李海立刻顺从地来到白千羽身边,将手掌置于其的胸口处。 接着,白千羽便觉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李海的手掌,源源不断涌入他体内。 这股气息令他很不舒服,但他依旧没有任何反抗之举。 在这一过程中,白夏的手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脖子,似乎是在感受些什么,大约五分钟之后,白夏突然开口:“差不多了,现在他体内蕴藏的‘虫魂’含量,已经达到虫王的水平,应当能骗过白潋。” 白夏说话后,李海便停止输送那不明能量。 输出能量显然很耗费李海的精力,现在的他脸色非常苍白,头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白夏难得地扶了他一把,让他坐在一旁的座位上。 “接下来几天,你先在这儿休息。”白夏看着李海,吩咐道:“我把白潋埋在你身体中的灵丝切断了,在他的感知中,你已经消失在这世界上。” “谢谢。”李海的声音有几分虚弱。 他们两人在交谈时,白千羽一直在边上听着,他依旧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现在的感觉很糟糕,明明他听得见也看得见,可偏偏这身体仿佛不是他自己的一样,只能像提线木偶似的,被人操控。 他一直呆站了几个小时,听着白夏和李海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话,像什么让他接近并偷袭一个名叫白潋的人,然后再操控他体内的“虫臣”杀死他。 听着这两个人面无表情地谈论着利用他完,还要杀死他的话,白千羽心中恐惧到无以复加,但他依旧只能像根木桩似的矗在原地,直到白夏和李海完成讨论后,他才跟着白夏一起离开。 当然,他连离开的行为也是被控制的。 他此刻就如同一个保镖,一路走在离白夏一步远的位置。 身着米色风衣的白夏,在黑夜中就犹如一只会发光的蝴蝶,夺人眼球,可在白千羽眼里,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是只隐藏极深的恶魔。 他到现在,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他唯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白夏伙同李海,对他下蛊了,所以他的行为被李海彻底操控。 但他再恐惧也毫无用处,他依旧被迫,乖乖走回了学院停车场,然后又向自己的车辆走去。 正当他打开车门,要坐入车内时,白夏的声音自他身后幽幽响起。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 这个声音响起后,他的身体终于停下了动作,但他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行为,被迫着转身看向白夏,而他的嘴巴也自动一张一合,说出了一句话:“穆教授,你还有话和他讲?” 虽然这话是他自己说出的,但说话的口气和语调,却和李海一模一样。 “对,就稍微讲两句。”白夏颔首微笑,但当她注视着白千羽的眼睛时,她脸上的笑意便荡然无存:“白千羽,你到现在为止,还觉得你和白千宁没有错,错的是斤斤计较的我是吗?” 在白夏问出这个问题后,白千羽只觉头部一松,他惊喜地发现,他脖子以上的部位能受他自己控制了。但他的心很快再次跌落谷底,因为他又发觉,除了头部外,他的身体还是无法动弹。 “白夏,快放了我!”白千羽因为过于恐惧,声音中已经带上哭腔:“我,我已经知道错了,我和小宁在当时不应该丢下你不管,白夏,求求你了,你就放过我,我愿意赎罪,我以后为你当牛做马,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现在的白千羽只能连连哀求,毕竟白夏的能力已经超出科学解释的范畴之外,他根本就不可能是白夏的对手,为了生存,他只能低头。 但对于眼泪汪汪的白千羽,白夏只是嗤笑一声:“不,你的错,可不止这一件,你错得可不少,为了让你死得明白,我一桩桩一件件讲给你听。” “你知道吗?你和白千宁丢下穆菁后,其实她并没能逃出升天,她死了,在非人的折磨中,痛苦的死去了。” 讲到这里时,白夏的眼眸中隐隐透露出嗜血之意:“可你呢?你在明知你自己的父亲是害死穆槿的主谋后,居然选择原谅了他,更恶心的是,你不但原谅了他,还和这个恶贯满盈的人一同联手!” “你很得意吧?一生过得顺风顺水,最终成为黑白之王,但你别忘了,你的命,是穆菁换来的,可你最后又是如何对她?你连她的墓,都不曾去看一眼!”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5 白夏的话一句句,都像锐刺,扎入他心中。 穆菁? 对了,他的女友明明叫穆菁!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女人的名字变成了穆白夏?而他,却从未发觉不对劲。 看着眼前穆白夏那如同黑洞一般的黑眸,大量记忆缓缓从他脑海中复苏。而随着记起的内容越来越多,他眼中的恐惧渐渐被愤怒取代。 原来,原本的他,可以如此威风过一世。可现在的他,却被眼前这个女人害得如此之惨! 恢复记忆的他再回想起之前实验室中,白夏和李海的对话,他心中的恨意更加汹涌。因为他明白,他真正的亲生父亲已经被杀死并替代。而现在这个李海,也站在白夏阵营,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仰仗已经没有了。 想到这儿,他心中不由悲愤交加,欲破口大骂,却发现他又被李海控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股气就这样堵在他心头吐不出去,差点把他憋得吐血。 看到白千羽眼中的愤怒与不甘,白夏抿唇一笑:“既然已经回想起了一切,那就在死前好好为自己的行为赎罪吧。” 穆白夏! 白千羽只能在心里咆哮,他快要气疯了!这个女人根本就是故意让他回想起前世的记忆,让他在强烈的悔意中死去。 毒,实在是太毒了! 但哪怕他为此气得几欲呕血,他也一句话也说不出。 白夏似乎在欣赏他的恼恨,隔了好一会儿才继续下一件事,只见她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把银色的短刀。接着,她用这把刀在自己的胳膊上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正当白千羽纳闷,这白夏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在他面前表演自虐时,那把银色的短刀突然发出了淡淡的红光。紧接着,白夏手腕上流下的鲜血,尽数被这把短刀吸收,那短刀的刀刃也变为了鲜红色。 “拿去吧,附有我鲜血的刀,是对付白潋最有效的武器。”白夏将短刀递给白千羽,而白千羽也被控制着,将短刀接过来,藏于腰间。 见白千羽藏好了短刀后,白夏又叮嘱道:“小心了,白潋注意到你消失后,他一定会去确认白千羽的状态,你要时刻做好准备。” 白夏这句话的对象显然不是他,而是李海。 但他却被控制着点头回答道:“明白了,穆教授,在他出现时,我一定不会露出破绽。” 接着,白千羽就被迫打开车门,坐进车内,开车返回了他自己的家。 现在,李海已经能很自然地控制他,他的动作已不像之前那般僵硬,他的一切行为,都在向他自身靠近。 比如,他习惯开门前先摸一摸门把手,推门进去后,将鞋子整齐摆放在门口,这种种举动,李海都模仿得极为精准,哪怕是他最亲密的人,也不会意识到,他此刻已被人控制。 至少,在客厅里等他回家的白千宁完全没意识到这一点。 她看见白千羽回家后,立刻小跑着奔向他,然后一把环住了他的脖子。 “哥!”白千宁一开口,就眼泪直流:“我听说了,你,你考核没通过,当不了刑侦队队长了是吗?你还,你还被赶出了刑侦队……” 看见白千宁楚楚可怜的模样,白千羽就一阵心疼,他想张口安慰,但说出来的话却冰冷到极致:“我当不了队长,还不是你害的?” “什,什么?”白千宁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立刻松开抱住白千羽的手,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这个让她感到陌生的哥哥。 “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说,我丢了这个位置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害的!”白千羽无法自控地冲白千宁咆哮,将白千宁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我,哥,你,你怎么能把错怪到我头上呢?分明是那穆白夏!我懂了,哥你偏心!你就知道向着穆白夏,然后把错误都推到我这个妹妹头上!” 她此刻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汹涌流出,她的心也仿佛在滴血,前所未有地疼。 之前,她不论再怎么闯祸,再怎么闹腾,哥哥都会站在她这一边,帮她解决所有困难,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哥哥就不再处处帮着她了,现在更是对她恶言相向。 “我讨厌你,哥!我讨厌你!”她一边哭,一边大喊着。 “怎么?都是你闯的祸,还说不得了?要不是有你这个蠢货做妹妹,我怎么可能遇上这些破事?我为你三番五次违纪,又因为你被穆白夏针对!” 白千羽向来不舍得对白千宁说一句重话,可现在的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用如此蛮横的话语伤害自己最爱护的人,看着白千宁受伤的眼神,他的心可谓如同刀绞。 白千宁简直被骂懵了,回过神来后,她继续号啕大哭:“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你是大混蛋!“ “怎么?蠢还不让说了?我真想不通,你这种人活在这世上,除了害人,还有什么作用?” 白千羽这句话可谓是伤人到了极致。 白千宁也因为这话瞪大了眼睛,呆站在原地,几秒钟后,她狠狠扇了白千羽一巴掌,然后捂着脸,跑出了家门。 要是之前,白千羽一定会追出去,可现在的他,只是冲着门外大喊道:“你可千万别再回来了!” 然后,他冷冰冰地甩上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这一过程中,他拼命挣扎,试图控制自己的身体,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只能精疲力尽地任由身体往房间走。 打开房间门后的他,和往常一样,径直走入浴室,哪怕他现在根本没有任何洗漱的心情,他也不得不完成这些任务。 待他穿上浴袍,重新走入卧室后,一股异乎寻常的寒冷,突然席卷过他全身。 同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他身侧响起。 “白千羽,成为虫王后的感觉如何?”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他一跳,他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用力一拽,疼得他又是一颤。 但李海早已做好准备,控制着他缓慢转过身来。 随着他的转身,他看到他房间门口站着一个眼睛狭长,容貌俊美的男人,而这个男人正用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着他。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6 随着这个男人一步步靠近他,一股强大的压迫力也随之而来。 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男人很危险,比他曾经碰到过的,任何穷凶极恶的罪犯都要危险。 他正警惕地看着这个男人时,他突然被控制着跪下,并用力磕了个头。 就在他搞不清楚状况时,他又被迫开口:“您一定是白潋大人吧,我父亲将‘黑桃k‘位置传给我之前,说过您是我们的主人。” 白千羽说完这句话后,心中抑制不住地狂跳起来。 白潋?那不就是穆白夏想要杀死的人吗?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既然穆白夏想要杀死这个男人,那他是不是可以想办法和这个男人联手,说不定这个男人能助他摆脱控制。 虽然这个男人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但现在的他,只能靠这个男人转败为胜。 想到这里,他再次用尽全力,和控制着他的力量做抵抗,但无奈,除了他的眼睛猛烈眨了几下外,身体其他部位依旧不受他控制。 而不巧的是,他猛烈眨眼时,又正好低垂着头,所以白潋并未察觉他的不对劲。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白潋已经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来,将手放至在他的额头上,似乎是要感知些什么。 白千羽本想抓住机会,再用眨眼来提醒白潋,但这一次,他已无法再控制自己的眼皮。 同时,他的手还不受控制地伸到腰间,摸索到那把白夏塞给他的短刀。他知道,李海要控制他杀死白潋了。 现在,白潋可是他唯一的机会,他绝不能断了这仅存的希望。 他将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手上,试图阻止自己的动作。 他的努力终于起到了效果,他拿短刀的速度明显放慢了。李海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一点,也许是生怕白潋会察觉异常,他最终放弃了取短刀的动作。 而白潋也几乎在同时抽离了手。 “不错,你和‘虫王’融合得很好。”白潋的声音中难得透露出满意之意,他丝毫没有注意到白千羽刚刚的动作。 白千羽还想再做些小动作引起白潋的警惕,但现在的他却被控制得死死的,被迫用铿锵有力的语调回答:“谢白潋大人夸奖,往后,我一定会利用这个身份,誓死效忠大人。” “好,很有觉悟,不过,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你只要活着就行,接下来的日子,你就乖乖辞职,待在家里别出门,明白吗?”白潋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里,透出一丝蔑视:“只要你不死,穆白夏就只能耗死在这里。” “是,白潋大人,我一定会好好听从您的吩咐,这几日决不出门,保护好我自己的命。”白千羽又磕了个响头,也不知道是不是李海故意的,这个响头磕得格外用力,令他眼冒金星。 等他的头晕劲过去后,才发现,白潋已经离开了,而他的脑中,则响起了李海冰冷的声音。 “白千羽,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反抗我,还想和白潋通风报信!” “我,我没有啊!”白千羽当然极力否认。 但他刚刚的行为根本瞒骗不过李海的感知,很快,他就受到了惩罚。 他腹中传来一阵绞痛,这种疼痛比普通的拉肚子疼上十倍不止,就好像有无数把利刃,正在他腹中横冲直撞,疼得他直翻白眼。 但此刻,他的身体依旧被控制着,直挺挺站着,无法蜷曲身躯缓解疼痛。 再这样下去,他恐怕会被活活疼死,白千羽只能在脑中艰难地求饶:“饶,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但李海没有回答他,折磨还在继续,正当他已经疼到神智不清时,这绞痛才终于停下。 此时的他已是满身冷汗,泪水直流。 李海那森然的声音再次响起:“这只是一个小惩罚,如若再被我发现你有什么逾越之举,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明,明白了,我再也不敢了。”白千羽一把鼻涕一把泪,这种表情放在标准站姿的他脸上,居然有些滑稽可笑。 “老实点,只要你别整什么幺蛾子,我答应你,等你完成任务后,我可以让你无痛苦地离开。” 李海这听似宽宏大量的话,让白千羽只想翻白眼,无痛苦地离开,这意思,不还是要他死吗? 但他表面上只能虔诚地答应,仿佛受了李海的恩赐。 也许,死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确实是一种解脱,但他不甘心,他不想就这样死去,他上一世可是统领黑白两道的男人,这一世,凭什么落到这个结局! 他一定要想办法,反击穆白夏! 此时,被他在心里咒骂了无数遍的白夏正坐在秘密实验室的躺椅上,她的手搭着李海的肩膀,通过李海的意识,观测着白千羽那头的情况。 李海此刻的状态不是很好,他脸色略有些苍白,眼中隐约透露着怒意:“这个白千羽,居然阻碍我的行动,不然,我刚刚就能伤了白潋!“ “心急则乱,我们还有下一次机会。”白夏语气很是平静,但她眉宇间却带着一丝疑虑。 刚刚白潋的行为没什么异常,可她心里却总有一种不安感,她总觉得,白潋似乎还藏了一手。 李海没有想这么多,但他眼里也满是焦急:“穆教授,可是我等不了多久了!如果再解决不了白潋,恐怕我的妻子她……” 他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他昨日刚为妻子体内输入“虫魂”。但现在,这“虫魂”效用最多只能维持一星期,若一星期内仍没有杀掉白潋,那他就不得不去冒险见妻子。 可这样做,就会暴露他还没有死的真相,那他和白夏的计划也将会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他用力揉了揉头发,以控制住心中持续起伏的不安感。 见李海焦躁不安的模样,白夏略微渡了些灵气到他身上,抚平他毛躁的心,同时安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们不能贸然行事,只有抓住时机,才能对白潋造成致命一击。” 受到灵气的滋养,李海的情绪终于慢慢平复下来了些,但他眉间的忧愁并没有散去。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7 李海看着白夏,良久之后,他的心思化为言语,缓缓道出:“穆教授,我真羡慕你,好像不管你遇上什么事,你的情绪都不会有太大的波澜。不像我,总是被情绪影响行为。” “不瞒你说,其实我早就不止一次地想放弃生命了,我甚至还制造出了能毒死虫王的毒药。” 说到这里时,他抬头,看向房间角落中摆放的黑色柜子:“但我每次想喝下毒药时,就会想起我的妻子,她现在是我唯一的支柱,为了她,我一次又一次地忍了下来。” “我现在还活着,只是因为我的妻子……” 李海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向白夏讲述他和妻子之间的点点滴滴。 白夏只是静静地听着,虽然她没有接话,但李海倾述完后,眼中的焦虑似乎散去了些。 他抹去眼角的泪水,脸上显露出了些许苦涩笑意,但紧接着,他坚定地看向白夏:“穆教授,我相信你,虽然我不知道你和白潋究竟来自何方,也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但我相信,最终的胜利者一定是你!” “承蒙你吉言。”白夏语调虽然没有起伏,但态度并不像她往常那般冰冷。 “那我们,开启第二步计划吧。” ——— 接下来几日,x市过得风平浪静,没人知道,在这静谧之下,隐藏着多少波涛汹涌。 这汹涌的波涛,绝大多数都发生在x市的市局刑侦队中。 原本的队长白千羽因为没通过考核,被撤去队长之位,再加上他犯了不少错,还被踢出了刑侦队。 也许是无法承受这一打击,他提出了辞职,并且连交接工作都没有做,就直接赖在家里不来了。 他的妹妹白千宁这几日的状态也很差,她受到了不少人或讥讽,或嘲笑,或同情的眼神。最终,她爆发了,在工作时,她和后勤部的李姐吵了起来。吵架演变成了打架,瘦弱的白千宁哪里是李姐的对手,被揍得脸颊红肿。 最终,两人都被处分。 但这已经是白千宁第三个处分了,上头决定,对她进行开除处理 。白千羽离开时,至少还算体面,而白千宁离开警局,场面可就没那么好看了。 她先是冲进李姐办公室,将一大盆水泼到李姐头上,然后又不知从哪弄了一盆污水,去了白夏办公室,但在她把水泼到白夏头上前,就被白夏一脚踹翻,那盆污水反而淋了她自己一身。 接着,她就被赶来的警员,按倒在地。 “穆白夏!这一切都是你害得!你害了我哥,还害了我!你就是个害人精!” 浑身臭烘烘的白千宁声嘶力竭地大吼着。 一小时后,她就被以寻衅滋事罪,关进了拘留所,可谓是面子丢得一点都不剩。 而她恨不得扒皮抽筋的白夏,此时已来到市中心的林佩咖啡厅,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等着“灵犀”老大的到来。 可到了约定的时间后,那人依然没有出现。 “宿主大大,我们是不是被耍了?”系统时刻注意着附近的每一个监控摄像头,虽然他知道被“虫王”寄生的人,肯定有逃脱监控摄像的办法,但查看摄像头,是他现在唯一能为白夏做的事了。 白夏看着系统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用力揉了揉他的头:“他应该不会用如此无聊的方式来戏耍我。” 她今日穿着驼色大衣,在这主色调为深色的咖啡厅中,显得格外跳脱。再加上她出色的容貌,已有不少人来向她搭讪过,所以她已经有些不耐烦。 而这时,又有一个男人不经过她同意,就坐在了她对面。 “不加微信。” 还没等男人开口,白夏就率先表明了拒绝的态度。 但那个男人并未离开,甚至,还发出了一阵轻笑声:“白小姐,看样子,太受欢迎也是一种烦恼。”.org 男人一开口,白夏便知其身份,她立刻抬起头,直勾勾看向面前的人。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男人很普通,这普通指的不是长相,而是他体内的能量。 原本按照白夏的推测,“灵犀”老大既然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他本身至少也曾经有过神职,可眼前的这个男人,体内能量无比平淡, 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也许是看出了白夏的疑惑,男人抿嘴轻笑。 “怎么?白小姐似乎对我有些失望?” “没错,是挺失望的,你到底是谁?如果你真的想和我合作,就坦诚一些。”白夏直截了当道。 “白小姐还真是心急,你要知道,男女相亲,都需要慢慢深入,才能愉快地了解彼此。”男人脸上的笑容此时竟有些油腻起来。 而这种油腻感,勾起了白夏极为不美好的回忆。 白夏内心:千万别是他…… 她用力咳了两声,强忍下想吐的冲动,冷声道:“说话注意些,如果你再用这种腔调,我就立刻走人。” “好好好,白小姐,你还真是经不起逗。”男人脸上的轻浮终于淡去了些:“我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在这个小世界中的名字叫江云起,年龄32岁,职业是‘灵犀’的领导者,年收入不稳定,但至少百万起步,有三十二辆车,十三套房,还有…… 他似乎是觉得自己很幽默,说完后,还自顾自“咔咔咔”地笑了起来,完全没注意到他面前的白夏,眼中的嫌弃已经快要漫出来了。 “看来,我们是没得谈了。”白夏忍了又忍,但还是忍不下去。 “哎,别别别,白小姐,多点耐心啊,毕竟我太想你了,话就情不自禁地多了些。”江云起见白夏要走,赶紧起身,并试图伸手抓住白夏。 但在他的手碰到白夏的前一刻,就被白夏反捏住,同时,那强大的神识大量涌入他体内,在几秒钟内,就将他的身体扫了个遍。 探测完江云起的身体后,白夏眸色异常冰冷。 这具身体内空空荡荡,根本没有灵魂,这只是一具傀儡。 正当她怒意燃烧之时,四周突然响起一阵猛烈的碰撞声,只见咖啡厅的窗户和门上方,纷纷落下钢板,将所有出口封得严严实实,而咖啡厅内的灯也从暖黄色变成耀眼的白色,将室内照得透亮。 咖啡厅内其他正在喝咖啡的客人皆放声尖叫起来。他们紧张地看向四周,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8 “你究竟想做什么?”白夏看向江云起的傀儡,她的表情虽然平静,但黑眸中蕴藏着惊涛骇浪般的怒意。 “白小姐别生气,只不过,我觉得,我们的见面不应该太普通了,所以为你准备了个惊喜。”傀儡不阴不阳地说道:“玩个游戏吧,白小姐,游戏名字就叫狼与羊。” “这个咖啡厅就是羊圈,可是不巧的是,在这个羊圈中,居然混入了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而白小姐,你是温柔善良的牧羊女,你可一定要在天黑之前,找到那只狼,才能保证所有可爱小羊的安全。” “若在天黑前,白小姐你没有找到狼,或是找错了狼,那很抱歉,等到夜幕降临,所有小羊都会被狼杀死,哈哈哈哈哈哈。”傀儡大笑起来,语气中满是张狂。 他笑了一会儿后,发现白夏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时,似是有些尴尬。 但他咳嗽了几声后,继续道:“友情提示,羊圈再过十分钟,就会进入黑夜,一旦入了夜,狼就会开始屠杀。白小姐,我知道你的夜视能力很强,所以哪怕你找不出狼,在灯熄灭,狼开始屠杀时,你自然能看到他。” “所以,你最省力的方式就是,什么都不做,然后坐等狼开始杀人,你就可以轻松抓住他了,只不过,这么做,需要牺牲这里的羊。毕竟那只狼,杀羊的速度非常快,估计在眨眼间,就能杀光这里所有的羊。” 在傀儡述说规则时,咖啡厅的广播也同时播放了游戏规则,只不过咖啡厅的游戏规则里,没有提到白夏,只是让所有人一同找狼。 霎时间,咖啡厅内一片混乱,有人失声痛哭,有人大声质疑,有人躲到桌子底下瑟瑟发抖。 “真是美妙的场景。”傀儡眯着眼,用极其愉悦的语气说道。 “那么现在,游戏开始!” 他这句话和广播完全重合,与此同时,他高举双手,仿佛一个刚取得胜利的冠军。 但他刚摆出这个姿势的下一秒,就被白夏一脚踹飞。 他的身体很轻,撞在他身后的墙上,也没有发出太大的噪音,但是,白夏突如其来的举动仍是吓到了不少人。 “她,她一定是狼!”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女人指着白夏,大声喊道:“她刚刚踹飞了那个男人,她不正常!” 随着她的大喊声,咖啡厅中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白夏,他们脸上带着或惊恐或迷茫的表情。 白夏丝毫没有把这些人的质疑放在心上,她只是云淡风轻地解释了一句:“如果我真是狼,我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羊群中假装羊,而不会像现在这样蹦哒。” 她的话只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信任,绝大多数人依然不相信,时刻都用警惕的眼神注视着她。 ”那,那你为什么要打他?”那个黄发女人也属于不信任白夏的阵营,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 为了节约时间,白夏用寒眸扫了她一眼后,冷淡道:“看他不顺眼,想打就打了,你们谁再啰嗦一句,我连着一起打!” 说罢,她的视线扫过整个咖啡厅,也许是她的气势足够强大,一时间震慑住了所有人,离她距离近些的人都面露恐惧,纷纷对她避之不及。尤其是那个黄发女人,跑得比谁都快,一下便溜到咖啡厅的另一端。 而白夏也趁此机会,跃上咖啡桌,快速观察起了咖啡厅中的每一个人。 此时的咖啡厅天花板上,已经被投射上红色的十分钟倒计时,那时间正在一分一秒流逝,滴答滴答的声音,仿若一双无形的手,慢慢拉紧所有人心中的弦。 现场已有不少人啜泣起来,他们只是来平平常常喝一杯咖啡,怎么会突然遇上这么恐怖的事? 只有白夏依旧面不改色,她的视线在每一个人身上做短暂停留。 穿着西装,戴着金丝框边眼镜,蜷缩在咖啡桌下方的中年男子;黑色长直发,把一脸妆都哭花,紧紧抱住自己包的年轻女人;瑟瑟发抖缩在角落里的少年;捂住肚子,脸上满是泪水的孕妇;穿着洛丽塔裙,戴着白色假发,正坐在沙发上小声啜泣的少女;扎着双马尾,依偎在母亲怀里的小女孩;正抱着自己女儿,满脸恐慌的中年女人。 当白夏的视线扫过某人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猛地将视线重新挪回那人的身上。 当看清楚那人的状态后,白夏嘴角微微勾起,她从咖啡桌跃下,然后径直走到那人面前,敲了敲他面前的桌面。 “别装了,狼就是你吧?”白夏一边叩着桌面,一边漫不经心道。 那个人明显一愣,但很快,他就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是狼呢?”他身子蜷缩起来,眼里不断涌出泪水,看上去可怜至极。 而他那柔弱的样子显然也骗到了不少人,他们纷纷对白夏面露怀疑,但碍于刚刚白夏那极其恐怖的震慑力,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而白夏最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装可怜,她又用力敲了敲桌子,脸上的讥讽不加掩饰:“别装了,小妹妹,我可以确认,你就是狼,别浪费我时间,你要是再不承认,我就动手了,你也不想太难看吧?” 洛丽塔裙少女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白夏,她脸上虽然还挂着泪水,但眼里却毫无泪意,她的眼睛就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 “还剩7分钟28秒。”她瞄了一眼天花板后,啧啧出声:“不愧是白小姐,给了你10分钟,看来是给多了,下次应该只给你1分钟,这样才比较有挑战性。” 从这个少女的语气来看,她背后的控制人,也是江云起。 “少废话,测试已经通过,你该露面了吧?”白夏眼中的不耐之意越来越浓。 “别着急呀,白小姐,答题时,答案固然重要,但解题过程也同样重要,我实在好奇,你是如何一眼就看出,我是狼的?”少女翘起了二郎腿,直勾勾看着白夏:“要知道,我特意穿得这么夸张,就是为了让你打消对我的怀疑。”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49 “真是蠢。”白夏对于少女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只要你打扮得够夸张,我就反而会打消对你的疑虑吗?” “难道不是吗?狼既然要隐藏于羊,那肯定要假装成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色,才不容易被发现。”少女疑惑地瞥起眉头:“所以,反其道而行之,打扮得越夸张,就越不容易被你注意到才对,我的逻辑应当没问题呀?” “你思考问题都这么单一吗?”白夏嗤笑一声:“仅凭这一点,就想消除我对你的怀疑?你可别忘了,在任何推理中,证据才是重中之重。” “哦?那白小姐还请说说,究竟是什么证据,让你发现了我?”少女面露好奇。 天花板上的倒计时还在一分一秒跳动,她扬起的脸被那鲜红的数字映照得发红。 白夏看着少女那美得像瓷娃娃一样的脸,眼中的凉意却不断渗出。 “可以,那我就说说吧,不过,这已是我最后的耐心,如果你再不露面,我立马离开。” “白小姐请放心,我一定会来见你的,我可以以我的神名起誓。”少女眼露笑意,但那笑容里,却隐隐藏着阴险狡诈之意,如同深海中的暗礁。 白夏看着她那自鸣得意的模样,心中不由冷笑,但表面不显:“行,那我就简单说说你的破绽。你的漏洞在于你的重量,你身形瘦小,哪怕穿了厚重的裙子,你的总重量也应该不会超过那位已经怀孕的孕妇吧?可是,你身下记忆棉沙发上的凹陷程度却远远深于她。” 白夏说到这里时,少女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所以,你推测出我身上带着重物?” “没错,再结合你最开始,用傀儡告诉过我,说狼能在眨眼间杀死这里所有的羊,所以我推测,狼不可能是空手,身上一定带着什么工具。而你的裙子,就是最好的遮挡物。再加上你的重量远超出他人,所以我判断出,你就是携带工具的狼。” 白夏说完后,那个少女开始鼓掌,同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白小姐真是厉害,连这点轻微的差距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她眼露狡黠:“不过,白小姐你能猜中我随身携带的工具是什么吗?” “定时栅淡。”白夏用极为淡定的语气,说出了这个令所有人面色骤变的答案:“能在我阻止之前,就能瞬间夺走大量性命,并且还能藏在你身上的工具,想来,也只有它了。而且,从你啰里八嗦故意拖延时间的行为来看,它的定时装置应该还在运行,现在天花板上的倒计时,恐怕,和你身上的倒计时是完全同步的吧?” 白夏指向天花板,此时,那红色的倒计时还剩下一分钟。 少女又再次鼓起掌来:“完美,白小姐,真是完美!既然你已经看穿真相,怎么不害怕?倒计时一结束,这里可就灰飞烟灭咯。” 一旁已经有人哭喊起来,他们听到白夏和少女的对话后,全部远离了她们,纷纷聚到咖啡厅一角。 少女看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人,嘴巴咧开一个巨大的弧度:“看啊,那些人还在做无用功,除非白小姐你用灵魂之力护着他们,否则,没人能躲过这次的灾难,嘻嘻嘻嘻嘻。” 她看着白夏,面露诡异的笑容。 但很快,那诡异的笑容就变成了尬笑。 因为白夏直接伸手,扯下她绑在身上的栅淡,然后又拔断其中的几根电线后,倒计时便停下了。 这一切,只花费了她10秒钟的时间。 危机被如此快速地化解,让原本想看白夏笑话的少女面露尴尬之色,而白夏讥讽的话语也一句句向她抛去。 “看来,我是不用浪费我的灵魂之力了。哦,对了,顺便说一声,你这栅淡确实不怎么样,稍微用灵气探一探,结构就清清楚楚。江云起,你可真是一次又一次刷低我对你智商的评估。” 被白夏指着鼻子骂,少女眼中隐隐透露出些杀气,但这杀气很快又掩盖在她那虚假的笑容之下:“白小姐,真棒,我已经彻底为你折服了,来吧,我带你来见我。”wEnxUemI 少女话音刚落,咖啡厅门窗上遮挡的铁板又重新收了上去,大门也自动打开。咖啡厅中,那群惊魂未定的人,都拼命拖着自己发软的腿,向外跑去。 不一会儿,整间咖啡厅里,就只剩下了白夏和少女以及那个还半瘫在地上的傀儡。 “白小姐,请跟我来吧。”少女起身,整理好裙摆,蹦蹦跳跳往咖啡厅的前台处走去,犹如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 她虽然穿着厚重的洛丽塔裙,但却以一种极其轻盈的姿态跳上柜台,并一脚踢开柜台上摆放着的咖啡机。 随着咖啡机的落地,纯黑色的柜台开始抖动并缓缓向下沉去,在少女的示意下,白夏也踏上了这正在移动的柜台之上。 这柜台就像一个升降机,带着两人沉到了地面之下。地下的空间非常宽广,犹如一个巨大古堡的大厅。 这里的地面呈圆形,墙壁和天花板上,布满了暗红色的花纹,看久了,容易让人产生眩晕的恶心感。 这地下空间内没有任何家具,除了在地面正中央,摆放着一张鲜红的沙发。此刻,这沙发上正坐着一个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修身呢大衣,头发略有些凌乱,但脸却精致得仿若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他一双乌眸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白夏。 但被他盯着,就仿若被一条毒蛇缠住一般,令人不悦。 在男人的注视下,柜台缓缓落至地面上,那个洛丽塔少女一跃而下,对着男人深深鞠躬了一躬:“老大,人已带到。” 说完后,少女就乖巧地站到男人背后,如同那男人的侍女。 男人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白夏,他眼含笑意,缓缓道:“白小姐,终于见到你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略有些低沉,像一杯回味无穷的酒,让人不自觉地深陷其中。 但是,这个声音却让白夏条件反射地起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喜欢说废话,开门见山吧,说说你的身份。”白夏冷声道。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0 “嗯?我不是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吗?我叫江云起,白小姐这是忘了?”男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大拇指划过自己的唇角。 也许,这个动作放在这个男人身上,是有几分魅力在,但在白夏眼里,刚刚这动作简直是油中油! 险些让她打干呕。 好在,经过这么多次小世界的磨练,她的承受能力早已今非昔比。 “别装傻了,你应该知道,我问的,不是你在这个小世界里的身份,而是你在主世界里的神职,欧陵。”白夏眼睛微眯。 “哎呀,居然被认出来了,白小姐还记得我是欧陵?”欧陵语调有些惊讶,但眼里却满是笑意:“看来,白小姐你对我甚是思念啊,至今还记得我的名字。” “欧陵,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对我说一句废话,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会让你的头嵌入你现在正坐着的沙发中。”白夏捏了捏拳头,活动了一番筋骨。 见白夏的怒意快要达到顶峰,欧陵终于收起那油腔滑调的模样:“别着急啊,白小姐,我这不是害羞吗?我一遇到喜欢的女孩子,就情不自禁多了些废话,还请白小姐你体谅,哎哎哎?白小姐,停停停,住手!” 眨眼间,白夏就已经闪身到他面前,一把拽住他的头发,就将他往沙发上按。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欧陵气喘吁吁道:“我是能量调配公司的客户经理!” 他喊完这句话后,白夏终于停了手。 “能量调配公司客户经理?”她念叨着这几个字,她隐约记得,曾经在主世界时,她确实见过一个客户经理。 他们相见是在一场神器拍卖会上,那说是拍卖会,其实就是一场比试。看中一件神器后,就可以报名参加争夺,在所有参赛者中获得第一名的人,就能获得这件神器。 白夏在争夺神器的过程中,确实遇到过一个能量调配公司的客户经理,但他们两人实力相差实在过分悬殊,毕竟他们一个是上神,一个只是下仙,白夏毫无悬念地取得了胜利。 她还清楚记得,那客户经理战败后,极为不甘的表情。 “白小姐,可以放开我了吗?”欧陵干咳了几声,他的声音将白夏从回忆中拉回。 “你是当初那个陵风下仙?”白夏终于放开了他。 见白夏还记得他,欧陵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但这惊讶很快就淹没在他那深海一般的眸子中,嘴角也挑起一抹轻佻的弧度。 “白小姐,记性可真好,居然还记得小仙。” “你为什么会成为堕神?” “哎,这原因嘛,自然是因为白小姐你的哥哥白潋了。”欧陵长叹一口气。 说到这里时,他突然停下话题,并打趣地看向白夏:“白小姐,你对我的事怎么这么好奇?” “少废话!”白夏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爱说不说。” “说,当然说,不过白小姐,关于我变成堕神这件事,你也要占很大责任……”说到这儿时,欧陵似是发现了什么,脸色突然一变。 紧接着,他的头歪向一边,躲过了白夏突然射向他面部的匕首。 与此同时,陵眼中的笑意完全消失,他站起身来,用极其阴郁的眼神盯着白夏。 “白小姐,看来你并没有诚心想与我合作。”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欧陵,你所做的种种,可不像是要和我合作的意思。” 白夏早就看穿了,欧陵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拿捏她。 他先是给白千宁植入“虫臣”,想以此作为控制白夏的筹码。 而后,他又制造咖啡厅的‘狼与羊’游戏,意图逼白夏消耗灵魂之力保护那些无辜群众,从而达到削弱她实力的目的。 自始至终,欧陵就从未安过好心。 白夏看着欧陵,她周身的温度开始急剧下降:“而且,我也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你合作的邀请。” 说话间,她手一抬,那把插在欧陵沙发上的匕首自动向她飞来,落入她手中,她脚步轻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欧陵面前,一刀划向其脖颈处。 但匕首在碰到欧陵前,就被一把银光熠熠的剑拦下。 持剑者是刚刚站在欧陵身后的洛丽塔少女,她已跃至欧陵面前,拦下白夏的攻击。 而欧陵也趁此机会,向白夏扔出一团紫色的火焰球。 白夏立刻侧身闪过,那紫色火焰擦着她的肩膀飞过,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到,但她仍是闻到了一股闪电留下的焦臭味。 正当白夏躲避火焰之时,那个洛丽塔少女也发起了攻击,她将剑对准白夏的喉咙刺来。 白夏立刻用匕首进行格挡,但那洛丽塔少女在一刹那便将剑刺的方向对准了白夏的肩膀。 但她的剑在碰到白夏肩膀前,就被一层冰包裹起来,再也无法前进一分。 随着白夏一个动念,那少女手中的剑随着包裹着的冰块,瞬间裂得粉碎。而当少女躲避那四溅的碎块时,白夏趁机一脚踹在她的胸口。 少女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 后方的欧陵并没有接住她,而是任由她撞翻沙发后,再重重摔在地上。 刚刚那一击,彻底夺去了少女的行动力,看状态,她至少得花上半天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哎呀!白小姐,你怎么能下此狠手?那可不是我的傀儡,而是真正的人啊!”欧陵瞪大着眼睛,一脸震惊,但这表情,怎么看,都像是故意装出来的:“白小姐你变了,你居然会伤害小世界中的人了!” “少废话,欧陵,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只要被你体内‘虫王’关联的‘虫臣’所寄生,除了你之外,没人能杀死她。”白夏在说话的同时,再度冲向欧陵。 这一次,在她挥出匕首的同时,大量冰锥伴随着她的灵气,一同射向欧陵。 见到如此凶猛的攻击,欧陵脸上的表情终于恢复严肃。 他手掌平摊,掌心燃起紫色的火焰,那火焰在他手里聚合成一条长鞭,在他的控制下,火焰长鞭将所有射向他的冰锥搅落。紧接着,那长鞭猛然增大数倍,变成一条深紫色的火蛇,迅速向白夏扑来。 白夏灵活地往后一跃,同时在她面前凝聚出数百把密密麻麻的冰刃。 火蛇撞在冰刃组成的墙上后,瞬间裂为点点火星。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1 在火蛇消亡的那一刻,所有冰刃铺天盖地往欧陵扎去,他急忙翻身躲在沙发后。 眨眼间,所有冰刃都射在沙发以及沙发周围的地面上,留下无数孔洞。 待这阵攻击过后,欧陵才缓缓从沙发后站起身来,虽然他及时用火焰护体,但仍有不少冰刃穿透他的屏障,扎入他的体内。 他此刻头发凌乱,身上血迹斑斑,已经不再像那优雅的贵公子。 “咳咳,白小姐,下手真狠啊,你真想让我死?”欧陵用手擦去嘴角边的血迹,喘着粗气。 “是。”白夏简洁明了地回答了他。 欧陵就像一条毒蛇,你永远都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趁机咬你一口,这种祸患,必须根除。 “咳咳,白小姐,你够狠。”欧陵又咳了两声,但他眼里却绽出了疯狂的光芒:“但是,我就喜欢你的狠!哈哈哈哈哈哈。” 白夏内心:神经病啊…… 她看着已经陷入疯狂的欧陵,冷声道:“欧陵,我给你机会,只要你放弃抵抗,我可以给你个体面的死法。” “体面的死法?哈哈哈哈哈哈,白小姐,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你当真以为,我这千年的堕神是白当的?”WeNXuEmi.Cc 欧陵大笑起来,他再次将火焰聚成一条火蛇,随着他源源不断地消耗灵魂之力,这条火蛇越来越粗壮。最终,那火蛇的身躯占据了半个大厅,而在其头部,长出了一对像蝙蝠翅膀般的鳞片。 那火蛇,已化为火蛟。 ”白小姐,我告诉你吧,成为堕神让我感到很高兴。因为只有成为堕神,我才能肆无忌惮地夺取别人的力量,否则,我将永远都只能做一条让人瞧不起的小蛇仙!”欧陵大吼大叫着,随着他情绪的波动,那火蛟发出阵阵咆哮声。 “所有人都看不起我!他们表面对我恭敬,背地里却说我只不过是条蛇罢了,尤其是你哥哥白潋!他看我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垃圾!凭什么?凭什么你们一出生就能成为上神,而我,苦苦修炼,修为达到顶峰了,却也只能成为下仙?凭什么!” 欧陵眼睛瞪得老大,犹如一个疯子。 那火蛟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对准白夏扑来,白夏立刻往边上一滚,躲开那火蛟的攻击。 欧陵还在疯狂大笑:“所以啊,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一辈子都这么窝囊,我要变强,我要从蛇变成蛟,再从蛟变成龙!我要成为万物之上的龙!我要把你们这群看不起我的人、鬼、妖、神,通通踩在脚底下!!” 随着他的嘶吼,他眼睛越拉越长,变成了一对细窄的蛇眼,绿色的鳞片在他眼周蔓延。 而那火蛟的攻势,也越来越凶猛。 白夏迅速在手上凝聚出冰锥,射向火蛟,但都被那火蛟一一吞下,她不得不连续躲闪,才能不被那火蛟所伤。 “真是个疯子。” “疯子?没错,我就是疯子,可疯子又怎么样?我宁愿做一个疯子,令人恐惧,也不想做一个下仙,被你们嘲讽!”欧陵哧哧笑了起来:“你们上神还真是自私,只允许自己强大,而我,只不过袭击了几个小仙,吸了他们的仙力,就要受到你们的处罚。” “你们将我从上界打落,让我就此沦为堕神,还被你们消除了记忆,关进了那个无聊的娱乐圈文小世界,虽然是男主,但却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轮回,多亏了白小姐你的到来,我才重获自由,得以进入万千小世界的轮回,还意外重获记忆。” “所以啊,白小姐,你可是我的恩人,我一直想好好报答你!”欧陵病态地看着白夏,那细长的蛇眼中闪烁着红芒:“我想把你融合入我的身体,让你永远成为我的一部分!” 白夏内心:呕…… 欧陵还在矫揉造作地继续:“如果我们两人的力量相融合,必定能创造奇迹!我们可以回主世界,大杀四方,建立新的秩序,而我们,也将成为新世界的主神!” 欧陵悬浮在半空中,沉浸在自己幻想出的未来中,他也持续控制着火蛟进行攻击,但白夏身手敏捷,每次都能在火蛟碰到她的前一刻闪开。 “白小姐,别躲了,你躲不了的!我早已吸收不少世界的力量,现在我的实力,可不比任何上神弱!” 随着欧陵疯狂的叫喊声,火蛟的体积急剧增大,最终,化为一条金灿灿的火龙。 当火龙出现后,半个大厅都被熊熊烈火覆盖,而白夏也终于在这一刻,唇瓣染上一抹得逞的笑意。 她突然飞身而起,右手高举于头顶,随着她的动作,整个空间都颤动起来。 “没用的,白小姐,我这火,你可灭不了。”欧陵见白夏身上源源不断涌出的雪花,不由出声嘲讽。 但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白夏幻化出的雪花并没有袭向火龙,而是往上方涌去。正当欧陵疑惑,白夏究竟想做什么时,一个巨大的冰牢笼突然从天而降,将火龙压在下方。 火龙被关在笼子里后,疯狂怒吼着挣扎,但却冲破不了这牢笼,四周的火焰也逐渐熄灭下去。 “玄冰牢笼?”欧陵嗤笑:“你不会以为光靠这个,就能控住我吧?” 说罢,他抬手继续为火龙注入灵魂之力,但片刻后,他突觉浑身乏力,身子软倒在地。 “怎么回事?”他瞪大眼睛,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躯,但依旧浑身发软,难以站立。 冰笼中的火龙也因为没能及时获得灵魂之力的滋养,迅速变小,由龙变为蛟,又由蛟变为蛇,而蛇也很快缩小,直至彻底消失。 “怎么会这样?”欧陵强撑着起身,他错愕地看着白夏,很快,他便想通了原因。 “酒?我接触到酒了?”欧陵踉跄了几下:“你什么时候做的?为什么我没闻到?” “因为那些酒都被我冻成了冰。”白夏嘴角勾起:“刚刚划破你身体的那些冰锥,就是酒,刺透你身体后,便融入了你的血液,我记得,你身体里的‘虫王’应该怕酒吧?”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2 这个弱点,白夏在在“Jker”的白色迷宫中逃生时,就已发现。因为她假扮成“方块10”时,听到“方块Q”和“方块J”提起过,组织中规定不能喝酒。 所以她推测,酒精对于寄生虫有压制作用,这个猜测也得到了李海的证实,所以,她便制定出了这个针对欧陵的计划。 “你,你……”欧陵又往后退了几步,他靠在背后的墙上,吃力地喘着粗气。 原本这些酒精,他完全能用灵魂之力压制住。但他刚刚为了击败白夏,没有顾及自己的身体,大量消耗这些珍贵的力量,这才导致酒精已蔓延过他全身,压制住了他体内的‘虫王’,让他这具身体的能力大幅度下降。 “你输了。”白夏拿着匕首,来到欧陵面前,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欧陵看着面若冰霜的白夏,眼里的错愕又渐渐转为疯狂:“哈哈哈哈哈,白小姐,你一定不知道吧,你杀不了我!如果你杀了我,我体内的‘虫王’就会顺势寄生到你体内。’虫王‘的寄生可不只局限于身体,同时也会寄生入灵魂。” “你和我不一样,我有特殊的宝物护住我的魂魄,使其不被影响,可你一旦你被寄生,你的灵魂就会沾上这个小世界的气息,而你也将永远无法离开这里,哈哈哈哈。” 欧陵笑得如同躁狂症发作。 “谁说我要取你性命了?”白夏扫了他一眼后,收回了匕首,正当欧陵以为他能逃过这一劫时,白夏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如坠冰窖。 “要取你性命的,是他。” 随着白夏的话音刚落,一道修长的身影,从天花板上的洞口落下。 “’黑桃K''''?” 因为李海的模样和白千羽有几分相似,所以欧陵一眼就猜出了这个男人的身份。 “白小姐,你居然宁愿和这个小世界的‘黑桃K‘合作,也不愿和我合作吗?”欧陵看起来伤心欲绝。 白夏内心:你那是合作吗? “我想和谁合作是我的自由。”白夏侧身让到一边,将位置留给李海。 欧陵看着李海一步步逼近他,自知已经没有回头之路,但他心中并没有恐惧:“真是令人伤心呢,白小姐,我们才刚聚没多久,就又要分别了。” “这怎么是令人伤心的事呢?这分明是件喜事啊。”白夏脸上终于绽放出一个笑容:“动手吧,李海。” “是。”李海毫不犹豫地掏出口袋中的水果刀,一刀刺入欧陵的脖子。 欧陵没有挣扎,只是直勾勾看着白夏,他直至彻底死去,脸上都带着谜一样的笑容。 他死后,身子并没有随之倒下,反而站得笔直。片刻后,他身体表面出现了不规则的起伏。突然,随着“噗”一声,从他身体的各个部位,钻出了约有成人手指粗细般的触手。 这些触手不论是颜色还是动作,都很像田里的蚯蚓,不断蜷曲扭动着。 此刻的欧陵看起来,就像某种奇怪的多毛生物。 那些触手扭动了一会儿后,又重新收回到欧陵的体内,紧接着,他的嘴部被慢慢撑大,无数触手从他嘴里钻出,那些触手在离开欧陵的嘴巴后,拧成一股像麻花一样的长条。然后它曲着身体前进,如同一条巨大的尺蠖,爬向李海。 李海已经被‘虫王’寄生过一次,所以并不恐惧,他坦然地站在原地,等着“虫王”爬到他身上。 被“虫王”寄生的过程很痛苦,但他却咬着牙,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看着虫王的寄生,系统已经在干呕三次后,捂上了眼睛,就连白夏这种经过数个小世界磨练的人,也不由微微皱起眉头。 过了约莫有十分钟左右,虫王才彻底进入李海的腹部,而李海肚子上被“虫王”撕裂的伤口也开始迅速愈合。 又过了一会儿后,李海终于苍白着脸站了起来。 他闭上眼睛,努力去适应现在的身体。 他此刻体内拥有“双虫王”,这对他的身体冲击极大,但他很快就适应过来,脸上渐渐浮现出血色,眼睛也缓缓睁开。 “怎么样?身体。”白夏问道。 “还不错,我接受了新‘虫王’的记忆。”李海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我终于看到,你们口中的‘主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了。” “虫王”会带着宿主的记忆,新“虫王”在欧陵体内寄生过,所以,此时的李海便拥有了欧陵的记忆。 “那现在,你还想继续计划吗?还是说,就带着‘双虫王’的力量,冲破这个小世界的阻碍,去往那次元更高的主世界?”白夏看着一脸神色复杂的李海。 毕竟对于现在的李海来说,欧陵的记忆会彻底颠覆他的世界观,他所赖于生存的世界,对于主世界来说,只是渺小的万千小世界之一。 但听了白夏的问题后,李海却丝毫没有犹豫,他非常坚定地给出了答案:“当然要继续计划,我对主世界没兴趣,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是全部,而我的妻子对我来说,就是我的世界,我只要她好好活着。” “好,那我们,就继续吧。”白夏的眸子扫过欧陵那残缺不全的尸体,缓缓道。 一天后的傍晚。 白千宁终于被释放出了拘留所。 她不顾形象地骂骂咧咧一番,但周围没有人理会她。 自觉没趣的她只能灰头土脸地离开,她原本想开车回家,却发现她的车子无法发动,便只好暂时放弃车子,打车回家。 路上,她打开了手机,想联系白千羽,结果这手机一开,就被无数条信息灌满了屏幕。她惊讶地发现,这些信息都来源于她的微博帐号里。M. 她满心好奇地点开了微博,结果,扑面而来的全是骂声。 “矫情怪,你好呀。” “真是恶心心哦,这样的人凭什么能进刑侦队?” “哇,居然也是侦探学院毕业的,简直污了学校的名声。” 看着这一堆评论,白千宁简直一脸懵。 她上网一搜,才发现,原来,是有人把她在警局里闯的大祸小祸,整理成了一篇小作文,小作文的名字就叫“今天我们可爱的白千宁小姐又闯祸了吗?”。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3 “穆白夏!”白千宁咬牙切齿,虽然这篇小作文是一个微博名为“小花曝光矫情怪”的账号发布的,但她坚信,这个账号肯定是白夏的小号。 正当她气得两眼通红,恨不得手撕了白夏时,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转过头来对她说道:“小姐,您的终点到了。” “哦,知道了。”白千宁还在气头上,没好气道。 但她刚想打开车门时,突然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小区,而是一片荒芜的树林前。 这条路上一个人都没有,路灯也稀稀拉拉的,很是昏暗,那树林间更是漆黑一片,只能影影绰绰看到些树干。 自己这是遇上抢劫犯了? 她浑身一抖,寒气瞬间席卷过她的五脏六腑。 “怎么了?还不下车?你的终点到了,时间也到了。”司机的语气阴森森的,把白千宁吓得瑟瑟发抖。 但她很快又镇定下来,因为她想起,上次那个绑架她,并给她喝进黄绿色液体的男人告诉过她,她是杀不死的。所以,哪怕真遇上了杀人灭口的抢劫犯,她也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她鼓起勇气,猛地打开车门就往下跑,她原本想顺着小路跑,但不知为何,在不知不觉中,她居然跑进了那片阴暗的树林中。 跑进树林后,她发现,那个司机并没有追进来,这不由令她松了口气。 见脱离危险后,她赶紧将手机举到面前,准备报警。 但更怪异的事发生了。 她没有打开通话按钮,而是按下了关机键,然后将手机扔在了一边。 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些举动来,等到她不受控制地走到一棵大树边,并拔下她风衣上的腰带后,她才反应过来,是她的行为被那个叫江云起的男人控制了! “你要干什么?!”白千宁又惊又惧,她在脑内大声质问。 “送你上路。”一个陌生的男声在她脑内响起。 “你,你是谁?你不是江云起?”白千宁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控制她的,变成了另外一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马上就要死了。”男人冰冷的声音让白千宁全身不受控制地发抖。 “不,不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杀死我?江云起呢?江云起去哪儿了?”白千宁大喊大叫起来。 “江云起已经死了。”男人的声音还是毫无温度。 继男人的声音之后,又一个清冷的女声响起:“现在要杀你的人,是我,至于原因,你应该自己知道。” 听到这个声音后,白千宁的瞳孔剧烈收缩。 “穆白夏?!居然是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怎么能杀我?你凭什么杀我?”她心里又恨又怕,不断叫骂。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心里没数吗?”白夏的声音中似是带着嘲讽之意。 “穆白夏!你够了,不就是因为在‘Jker''''的地下密室时,我丢下你跑了吗?你又没死!就是受了点折磨,至于这么耿耿于怀吗?!而且你就算死了,杀你的人也不是我,而是‘Jker‘!你凭什么要杀我?”白千宁不管不顾地大叫着。 “那你就再好好想想,你究竟为什么该死?”白夏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与此同时,大量记忆涌入白千宁的脑中,被这些记忆冲击,她只觉头疼欲裂,几欲作呕。 待记忆冲击的浪潮过去后,她脑中浮现出了一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在这段记忆中,一切都与现在不同。 她抛下白夏逃离“Jker”密室的三天后,刑侦队就发现了白夏的尸体。当她看到白夏那体无完肤的模样时,心中没有内疚,没有悲痛,有的,居然是庆幸与痛快。 庆幸的是,她不用再担心自己抛下白夏,只顾自己逃跑的事被人知道。 而痛快的是,白夏这个抢了她哥哥的女人,终于死了。 是的,她其实早就知道,白千羽并不是她的亲哥哥,所以她的心思,早已变异。她对白千羽有着极强的占有欲,所以当她知道白千羽有了穆白夏这个女友后,她就恨上了穆白夏。 她经常故意当众给穆白夏难堪,到处说穆白夏坏话,被穆白夏反驳后,她还故意去白千羽面前哭诉,以此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但当她发现,白千羽和穆白夏依然要准备订婚时,她心中那阴暗面被彻底激发。 她好恨,她恨穆白夏,恨死这个抢走了白千羽的女人! 所以,在“Jker”的地下密室里,穆白夏与人搏斗时,她没有上前帮忙。 不但没有帮忙,在鬼使神差之下,她捡起角落中的罐子,扔向了穆白夏的后脑勺。 穆白夏被击中后,身手一顿,立刻被那些“Jker”成员们制服,而她,则趁着这些人的注意力都在穆白夏身上时,转身逃走。 穆白夏死了,正合她意! 之后,又发生了很多事,而这些事只有白千宁一个人知道。 其实,在穆白夏死后,白千宁又被“Jker”组织掳走过一次。但这次,“黑桃K”亲自见了她,并告诉她,他其实是白千羽的父亲。 白千宁虽然很震惊,但看到“黑桃K”和白千羽相似的长相后,她相信了这个男人的话。 男人在她面前表现得很懊悔,他说,他并不知道穆白夏是白千羽的未婚妻,所以便杀了她,而现在,白千羽肯定恨死他了,不可能再认他做父亲。 听到这儿后,白千宁的妒火又再次燃起,这个穆白夏,死前成为她和白千羽之间的阻碍,死后,依然是个阻碍! 于是,她便主动提出,愿意帮助“黑桃K”认回白千羽。并在知道“虫王”、“虫臣”和“子虫”的秘密后,她自愿接受寄生,就是为了让自己的能力得到提升,得到和白千羽肩并肩的机会。 在白千羽知道“黑桃K”的身份后,她还不停劝解白千羽接受这个亲生父亲。 最终,她如愿以偿了,白千羽认了父亲,并成为了“黑桃K”,一路直上。而她,也跟着一同往上走,当白千羽用寄生虫控制了侦探协会的所有人后,顺利成为侦探协会会长,而她,也加入了侦探协会,成为副会长。 这段记忆的最后,他们结婚了,生活得潇洒自在。 多么完美的一生啊!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4 她沉浸在这段美好的回忆中,但脖子上冰凉的触感,令她猛得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她已经将腰带系在树上,并且将头伸了进去。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白千宁发觉自己即将要踢开垫在脚下的石头时,惊慌地哭道:“穆白夏,你应该死了,你应该死在‘jker‘手里!你怎么可能逃出来?怎么可能?!” 这个世界怎么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她没有得到“黑桃k”的帮助,却反而被“灵犀”的寄生虫寄生了? 为什么她会落到如此惨烈的地步? 为什么穆白夏会活下来? 没错,都是穆白夏!一切都是穆白夏害得! “穆白夏!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这一生本该有多好!”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吧?白千宁,要不是你,穆菁也能拥有美好的人生。”白夏阴森森的声音成为白千宁这可悲的一生中,最后听到的一句话。 下一秒,她便踢翻了脚下的石头,与此同时,她体内的“虫臣”开始在她体内肆虐。 她的女主光环已经消失殆尽,痛苦地挣扎了一番后,很快便死去了。 她的尸体在三天后被发现,根据现场的痕迹,她被断定为自杀。 白千羽知道这个消息后,心中悲意汹涌,但眼中却没有流出一滴泪。 这些天,他一直在家里,从未出过门,虽然身体被控制着,但他一直等待着反击的机会。可现在,反击的机会没等来,却等来了白千宁的死讯。 他心里痛得如同被撕裂,有了前世的记忆后,他对白千宁的感情极深,心中最重要的人就这样死了,让他如何甘心? 他很清楚,白千宁是不可能自杀的,一定是穆白夏动的手! 他恨意滔天,可他现在就连自己都保不住。 正当他绝望之时,突觉身上一松。 紧接着,他惊讶地发现,他的身体居然已经恢复自由。 正当他赶紧摸出手机,想要打电话求救时,却瞥见房间中站着一个人影。 “谁?!”他以为是有人来取他性命了,大吼一声后,赶紧举起一旁的椅子,作为防身之用。 “蠢货。”那个人影冷冷开口:“多亏我给你渡了灵气护体,不然你早被杀了。” 白千羽这才看清,这个人影正是白潋。 他虽然还是弄不清白潋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只要对方站在白夏的对立面,就等于站在他这边。 所以,他立即毫不犹豫地跪在白潋面前,鼻涕眼泪流了一脸:“白潋大人!求求您,帮我报仇!帮我杀了穆白夏!” “没用的东西。”白潋俯视着跪在他面前的白千羽,眼里满是蔑视之意:“是副作用吗?怎么被更改过历程的小世界,男女主都这么废物?” 白千羽没有听懂白潋的话,但他依旧跪着,祈求着白潋的帮助。 “跟我走!”白潋不耐烦道,他一把抓住白千羽的领子,拖着他离开。 “我的好妹妹,你这点小九九,真以为能骗过我?!其实,真的落入圈套的,是你而不是我。” 此时的另一边,白夏和李海正在许婷柔的病房中,他们两人站在病床的两边,而李海则弯腰握着许婷柔的手,试图控制她体内的“子虫”修复她的伤口。 但片刻后,他突然睁眼,眼里满是疑惑。 “穆教授,不对劲。” “怎么了?”白夏问道。 “她体内的‘子虫’我没法控制。”李海摇了摇头。 他之所以试图控制许婷柔体内的“子虫”,是因为白夏发觉,这些天里,许婷柔的身体状况正在急剧恶化,所以,不得不把治疗许婷柔的计划提前。 可在今早,李海尝试远距离控制许婷柔体内的“子虫”时,却发现,他根本感受不到这条“子虫”。 也许是因为“双虫王”的原因,导致他暂时性地感知失误,也有可能是白夏对“子虫”的封印太过强大,以导致于隔绝了他的控制。 所以,他们两人只能赶至医院,查看许婷柔的情况。 可奇怪的是,白夏已经解开许婷柔体内对“子虫”的封印,李海却依旧感受不到这条“子虫”。 对于这奇怪的一点,白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猛然抬起头来道:“李教授,有没有一种可能,许婷柔体内的‘子虫’既不属于‘jker‘,也不属于’灵犀‘,而是属于第三方的未知’虫王‘?” 李海听后,脸色骤变:“对,现在只有这个解释能说得通了!难道说,’jker‘里混入了其他虫王的势力?可是我怎么会没发现呢?” “白潋!是他,他这个人多疑,不能完全信任你,一定是他还培养了新虫王,并且利用你体内的灵丝混淆了你的感知,趁机插入了一些他培养的势力。”白夏立刻反应过来。 “糟了,那我现在在这医院的事,一定已经被白潋知道了!”李海的脸色极端难看。 既然徐婷柔体内的“子虫”是白潋势力的,那从白夏解除封印开始,白潋就能通过第三“虫王”看到他。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已彻底暴露在白潋面前。 “白千羽呢?你快感知他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动?”白夏赶紧问道。 李海立刻闭上眼睛,只过了片刻,他便猛然睁眼道:“消失了,我感知不到他!” “一定是白潋此刻就和白千羽在一起,是他屏蔽了你的感知,快走!他肯定是带着白千羽来杀你了!” 白夏当机立断,拉起李海,冲到窗边,打开窗户,就往外跳。 这里是四楼,但这高度对于白夏和李海来说,不算什么。 然而,李海刚被白夏拉着跳出病房,他身后就传来一股强大的吸力。 这吸力极为强大,瞬间就把他拽回了病房中,而白夏却被这股力量排斥,跌下了楼。 李海则被这股力量控制着,以背着地的方式,重重摔倒在病房的地面上。正当他挣扎着想爬起身来时,却被一只脚踩住了胸口。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5 这只脚的力道极重,要不是李海体内有“虫王”护体,估计他整个胸腔都会被踩裂。 “咳咳咳……”他猛烈咳嗽起来,随着他的咳嗽,大量鲜血从他嘴中溢出。 踩着他胸口的这个男人,正是他的噩梦,白潋。 白潋此刻正低头俯视着他,那眼神,完全像在看一个死人。 “好啊,很好,真是好,李海,你居然背叛我,选择与白夏合作。” 白潋每说一个词,就抬脚往李海肚子上踩,将李海踩得口中直吐鲜血。 “李海,你太让我失望了,太失望了,居然妄想用这种手段,骗过我。”白潋又一脚踩在李海的手上,然后用力碾压着,听着李海一声声凄厉的惨叫。 “我这个人,最恨的就是被人背叛。”白潋一字一顿,他每一个字,咬字都极重,令人不寒而栗。 “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吗?” 他蹲下身,将灵气聚集于手上,然后一掌打入李海的头部。 一瞬间,李海只觉有无数根针,扎入他脑中,他已经疼到无法思考,只知道放声惨叫。 “痛苦吗?但不管你有多痛苦,也没人来救你。你知道吗?你背叛我而选择追随白夏是一件多蠢的事情,你看吧,你在这里受折磨,而她,根本就无力救你。” 白潋看着已经疼到浑身抽搐,两眼翻白的李海,脸上满是嗜血的笑意。 他足足折磨了李海十几分钟,然后欣赏着这个浑身是血,面目全非的男人。 “怎么样?李海,后悔吗?如果你说后悔背叛了我,那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些。”白潋掐住李海的脖子,将脸贴近李海,想听这个男人的求饶声。 然而,他听到的,却是李海“哧哧”的笑声。 “我,我不后悔。”李海从喉间挤出虚弱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后,他还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到白潋脸上。 虽然白潋及时侧头避开,但因为两者的距离过近,还是有不少血喷到了他脸上。 李海这一举动,彻底将白潋的怒意激发。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神!现在居然被一个小世界里的凡人,啐了一脸唾沫和污血! “你好大的胆子!”白潋身上的气压瞬间降低了几个度,他猛得抓住李海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提起,然后狠狠往地上砸。 在如此猛烈的攻势下,李海却突然进行反抗,他在白潋的下一击到来时,突然大喝一声,在手上凝聚出一团红色的光晕。 这是“虫魂之力”,是这个小世界中最强大的力量,若是被这力量击中,就算是白潋,也会受伤。 李海用尽全力,将光团砸向白潋,在白潋侧身躲避之时,他便一个翻身,躲藏到一张病床之下。 白潋看着李海这愚蠢的举动,不由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这里的一切都在我的结界之中,你躲在这床底下,又有何用?” 说罢,他将手轻轻一挥,就有一股力量将李海从病床下扯出。接着,李海就被这股力量控制着,身体在地面和天花板之间来回撞击。 他很快就失去了抵抗力,头无力地耷拉下来。 “不过是卑微的凡人罢了。”白潋见李海已将死,这才放下了他。然后,从风衣口袋中掏出一块纯白的方巾,慢条斯理地拭去脸上刚刚被李海啐上的脏污。 “哦,对了,李海,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最重视的妻子,我已经下了命令,让人将她活生生折磨死,估计现在,她应该快死了。”白潋眯着眼,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李海慌乱的眼神。 “我知道,你背叛我,而找白夏合作,就是为了救你的妻子吧?可是,看吧,你信错人了,后悔吗?”白潋唇角挂着抑制不住的病态笑容。 李海没有回答白潋,只是呆滞地瞪着眼睛,任由泪水从他眼中滚落。 见状,白潋不屑地嗤笑一声,然后冲病房一角招了招手。 “还不快过来,杀了他,继承‘虫王’。” “是。”一直缩在病房角落的白千羽身子抖得不能再抖了。 刚刚白潋对李海动手时,他全程都在场,白潋那残暴的模样,将他吓得够呛,不知不觉中,他就缩到了房间的角落中。 看到如此胆小的白千羽,白潋眼中的不屑更为明显,他拽过白千羽,将一把匕首塞在他手上,然后一脚将他踹到李海身前。 “快杀了他!只要杀了他,我们就赢了。”白潋催促道。 白千羽看着奄奄一息的李海,只犹豫了片刻,便举起了匕首。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是他的亲叔叔,但这个男人杀了他的父亲,还与穆白夏联手,妄想控制并杀死他。 不但如此,这个男人还杀死了小宁,他一定要为小宁报仇! 想到这里,他便将匕首用力刺下。 匕首贯穿了李海的胸膛,不出一分钟,他就彻底断了气,无人注意到,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在临死前,绽放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李海死后,他的身体突然剧烈颤动起来,将白千羽吓得跌坐在一旁。 当李海身上冒出无数条像巨大蚯蚓一般的触手时,白千羽更是被吓得尖叫连连,并连滚带爬地往后退。 “废物!”白潋看见白千羽的怂样就来气,他一把提起白千羽,扔在李海身边:“再敢跑,我就废了你!” 白千羽只能瑟瑟发抖地待在李海身前。 其实,在前世的记忆中,他在继承“虫王”时,也见过这一幕。但他清楚地记得,那触手并没有这么多,至多也就十几根吧,可现在的李海,简直浑身都长满了触手,那场景十分骇人恶心。 待那些触手又重新收回李海体内后,李海的嘴巴被硬生生撑开,触手们缠绕成一长条,从他嘴里钻出。 白千羽虽然恶心得紧,但还是任由那触手爬到他腹部。 接着,他腹部便传来一阵剧痛,但他只能咬牙坚持,让这团触手钻入他体内。 这种疼痛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但白千羽硬忍着,因为他知道,只要忍过这一波,他就能与“虫王”融为一体,穆白夏将永远无法战胜他。 很快,第一团触手就钻入了他腹部,紧接着,第二团触手又从李海嘴中爬出。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6 “看来,李海体内已是‘双虫王’,哈哈哈哈哈,我的好妹妹,你的努力还真是为我做了嫁衣。”白潋看到这第二团触手时,眼里满是兴奋之色。 在他得知白千宁自杀时,他还以为是那堕神已经向白夏屈服,帮白夏杀了白千宁,但现在看来,是白夏利用李海杀了那个堕神,取得了“虫王”控制权。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够狠,帮我省去了不少麻烦,哈哈哈哈哈哈哈。”白潋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 他兴奋地看着白千羽面色痛苦地接受了这第二条“虫王”。 “好了,你已经是’双虫王‘了,我们……”但白潋这句话还没说完,就猛然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看到,从李海口中,又爬出了第三条“虫王”。 要知道,这小世界中,原本就只存在两条“虫王”,是在他的培育下,才产生了第三条“虫王”。 而这第三条“虫王”,被他寄生在侦探协会会长方子昂体内。 他从来不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他自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势力完全寄托在李海身上,野心极大的方子昂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一直利用方子昂培育势力,将不少“Jker”的人替换成方子昂的人,许婷柔体内的“子虫”就是方子昂的,为的,就是博取白夏的信任。M. 这招苦肉计用得不错,白夏果然一直将许婷柔记在心上,今天,更是为了这个女生,冒险将李海请来,这才中了他的陷阱。 可是,这个小世界,总共就只有三条“虫王”,这三条“虫王”怎么会都出现在李海体内? 白潋苍白着脸,利用“灵丝”探查方子昂的情况,他这才发现,虽然乍一感知之下,方子昂没有什么异常,但细细探知后,便可发现,这灵丝传回来的信息有不少扭曲之处,应当是已经被人操控。 有能力控制灵丝的,在这个小世界上除了他之外,就只有白夏了。看来,方子昂已经在白夏的安排下,被李海杀死,所以,李海体内才会有三条“虫王”。 白夏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方子昂体内有“虫王”的? 白潋脸色越来越难看。 同时,他还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被骗了! 既然三条“虫王”都在李海体内,那这个男人就一定能感知到许婷柔体内的“子虫”,所以李海刚刚和白夏在病房中所说的话,所做的事,都是故意演给他看的。 可是,白夏的目的是什么?李海已经被杀死,白千羽也已经继承了虫王,那她就已经输了,她还能靠什么力挽狂澜? 白潋看着第三条“虫王”也彻底爬入白千羽体内后,才似是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惊异。他赶紧拽起白千羽,并试图扯出其体内的虫王。 白千羽腹部的伤口原本即将愈合,结果又被白潋硬生生撕扯,疼得他大声惨叫。 “没用的,’虫王‘的继承,没有任何人能阻拦,想必很快,这些‘虫王’身上带的毒,就会蔓延过白千羽全身,没有人能救他。” 熟悉的女声从白潋身后响起,与此同时,一把匕首向白潋刺来。 白潋赶紧扔下白千羽,然后闪身至一旁,躲开攻击,但他的动作依然慢了半拍,胸口被匕首刺中。 他急忙将灵气聚集于手上,向袭击他的人打去。 但那人的身形比他灵巧不少,轻松避开了他的攻击,同时一个后翻,并稳稳落地。 “妹妹,下手还是这么狠。”白潋看着眼前绑着马尾,身着米色风衣,打扮朴素,却依旧耀眼的白夏,面部开始扭曲。 “对你,下手当然要狠。”白夏将匕首反握,横在胸前,腿微蹲,摆出进攻的姿势。 白潋快速在胸前的伤口周围点了几下,止住血后,便在手中凝聚出一把银剑,准备与白夏展开搏斗。 但他已经受伤,力量大量流失,动作越来越迟缓,他不但无法伤到白夏,反而被白夏划得遍体鳞伤。 他眼里满是愤恨和不甘:“我的好妹妹,你的心眼可真不少啊。” 他原以为,这里是他为白夏和李海布下的陷阱,但其实,落入陷阱的,反而是他。 看着狼狈的白潋,白夏脸上的笑容中满是讥讽之意:“我的好哥哥,我的心眼也不多,只是比你多出那么一两个罢了。” 事情还要从几天前说起。 那天晚上,在秘密实验室中,李海正在与白夏商讨对策。 他们的原计划,步入了僵局。 因为,白潋自从那一次和白千羽见面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即没有命令白千羽做什么事,也没有留下来保护白千羽。 事出反常必有妖,白夏推测,其实白潋与白千羽见面的那晚,他已经察觉到白千羽体内的异样,他也一定猜到,李海想控制白千羽对他动手。 所以他才匆匆离开,并再也没有接近白千羽。 “可是,穆教授,如果他真的已经发现了我还活着,他一定会利用我的妻子逼我出现不是吗?”李海不解。 “他没有必要费这个劲,因为他知道,只要等到你妻子病发之时,你就会自行送上门。”白夏淡淡道:“而且,他要避免自己暴露于我的眼下,因为他不属于这个小世界,他不能杀死我,但我却能杀死他,一旦他与我相遇,对他而言很不利。所以,对他而言,静静等待你自己上钩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现在是在等我自己沉不住气,前去救我的妻子。”李海眉头紧紧皱起。 “没错,我猜想,你妻子所在的地方,已经被他布下针对我的结界,如果我和你一同前去,我们两人下场必定是你死,我伤。” “既然如此,不如我发动白千羽体内的‘虫臣’,以白千羽的性命要挟他放过我的妻子!” 李海因为太过担心妻子,思维明显没有以前那么严谨了。 “李教授,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你现在一定要沉住气,你觉得,白潋会想不到这一招吗?以他的谨慎,在那天和白千羽接触时,他一定已经为白千羽植入‘灵丝’,用以护着他的命。”白夏摇头,否决了李海的提议。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7 李海思来想去,都想不出破局之法,只能痛苦地捂住头:“可是,如果他一直拖下去不出现,难道我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死去?” “不,还有一个突破口。”白夏幽幽道:“只不过,这个突破口有点冒险。” “什么突破口?” “许婷柔。”白夏缓缓说出这三个字。 “许婷柔?就是你说希望我救的那个学生?”李海略有些疑惑地皱起眉头:“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是一个突破口。” “因为我怀疑,她的‘子虫’并不属于你体内的两条‘虫王’。” 白夏的话让李海更加困惑。 “可是,穆教授,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一共就只存在两条‘虫王’。” 所谓的“虫王”,其实是他和哥哥一同研发出来的新物种。他们将一种已经灭绝的远古生物基因,与现代绦虫基因混合,从而培育出来了这怪物。 当时一共就只培育出来了两条活着的“虫王”,一条寄生在他体内,另一条则因为实验室大火而失窃了,最终寄生在了欧陵体内。 如果许婷柔体内的“子虫”不属于这两条“虫王,那她的“子虫”会从何处而来? 白夏看着神情困惑的李海,沉声道:“我怀疑,白潋已培育出第三条‘虫王’,你可以验证一下,看你现在能不能感知到‘jker’所有成员体内的寄生虫。” 李海虽然不解白夏为什么要让他这么做,但他还是听从吩咐,闭上眼睛,开始感知。 随着感知的进行,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奇怪了,‘jker’中约有一半人我都无法感知到,他们消失了?” “他们当然没有消失,因为你无法感知到的这些人,从始至终,都不是你的人。他们体内的寄生虫,根本就不属于你体内的‘虫王’。” “什么?”李海的眼中疑惑更甚:“可是,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亲眼看着植入寄生虫的,而且,之前我明明能感知到他们。” “那是因为你的认知,被白潋植入你身体中的灵丝所干扰,所以才会产生混淆。但现在,灵丝已断,你的感知又重新恢复了正常。” 对于这一结果,李海虽然觉得很震惊,但事实告诉他,白夏的推测是正确的,这世界上,真的存在第三只“虫王”。 这第三只“虫王”是白潋的势力,他因为不够信任李海,所以故意混淆李海的认知,将第三“虫王”的势力混入“jker”,从而监视他。 李海冷静下来后,思维能力明显上升,他沉思了一会儿,道:“所以,许婷柔也属于第三‘虫王’的势力,她当时冒死救穆教授你出‘jker‘的白色迷宫,也有可能是白潋安排的,为的,就是让穆教授你内疚,让你产生情感上的弱点。” “没错,这很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白夏颔首:“白潋最喜欢做的,就是利用人心中的弱点。不过,我们也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来麻痹他。” “怎么麻痹?” “白潋现在的注意力肯定集中在你的妻子那边,毕竟按照常理来判断,我们最有可能先去救你的妻子。所以,许婷柔这边,他暂时会疏忽。” 白夏一边思考一边说着:“我曾经在许婷柔的病房里布下过简单的感知阵法,目前还未感知到白潋去过那边,所以我可以确定,那边没有被他布下结界。” “穆教授,你的意思是,我们去许婷柔那里引白潋出来?可是,万一他不来呢?毕竟,那边没有他布下的结界,他根本不敢出现。” “不,我们可以给他布结界的时间。”白夏沉眸:“我明天就会去许婷柔的病房,假装不经意地向照顾她的许阿姨表明,我很快就会带人来救许婷柔。” 许婷柔毕竟也是白潋的一步棋,就算现在白潋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他也不会完全放弃对许婷柔的监视。 但许婷柔身体中的“子虫”已被白夏用灵气封印,白潋应当无法通过第三“虫王”监视她。 所以,他最有可能做的,就是在一个天天都要去医院照顾许婷柔的人身上,布下“灵丝”,利用那个人来关注许婷柔的情况。 那个人,自然就是许阿姨。 所以白夏对许阿姨说的话,最终,一定会落入白潋耳中。 白潋自会以为白夏中了他的计,为了更快取得胜利,他最有可能做的,就是转移阵地,前往许婷柔的病房,布下结界,等白夏和李海上钩。 “所以,穆教授你是要趁白潋布置阵法时,杀死他吗?” “不,这样难度太高,还容易打草惊蛇。”白夏摇头:“白潋做事会多留意个心眼,除非在确认万无一失的情况下,他才会放松警惕。否则,他一定会提前准备好逃跑的手段,一旦我偷袭失败,被他逃了,那我们就再无胜算。” “我明白了。”李海接话道:“所以,我们必须要等白潋确认他能赢,而放松警惕时,再杀死他。” 白夏再次点头:“对,我的计划是这样的,等他布好结界后,我们假装中计,前往许婷柔的病房,然后再演一场大惊失色,惊觉得中计,并惊慌失措的戏。” 她继续道:“而他,看到我们毫无防备,又慌张的模样后,就会判断,这是击溃我们的最佳时机,这时他就会启动结界,将我隔绝在外,然后单独对你下手。” “同时,他为了确保能获取胜利,极有可能会将白千羽也带到现场。我推测,他会先折磨你泄愤,然后再让白千羽杀了你,继承你体内的‘虫王’。” 白夏讲到这里时,李海又疑惑起来:“穆教授,我还是不明白你的计划,这样做,就算是能把白潋引出来,可我们似乎也没有胜算。”wEnxUemI “不,我当然不会真的让你去。”白夏走到实验室的黑板前,拿起马克笔,在黑板上写下“傀儡”两个大字。 “我会造出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傀儡,代替你。我还会提前在病房中留下破阵符,在白潋启动结界后,我再操控傀儡,发动符咒,使结界产生裂缝。然后,我就能趁机进入并杀死白潋了。”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8 听完了白夏的计划,李海咽了咽口水,什么”傀儡”,什么“破阵符”,听得他云里雾里。 但白夏还在继续:“不过,在实施这个计划之前,我们还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李海虽然头脑发懵,但仍旧愣愣地问道。 “找到第三‘虫王’的宿主,由你来杀死他,并继承‘虫王’,现在白潋的注意力还在你妻子那边,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机会。”白夏眼睛微眯。 第三“虫王”是白潋的左膀右臂,始终是个隐患,有可能会对他们的计划造成影响,不如趁现在杀死第三“虫王”的宿主,让李海继承所有“虫王”。 这么做,除了能断掉白潋的势力外,还能救回许婷柔的命。 虽然许婷柔是白潋布下的陷阱,但白夏坚信,她是在被控制的情况下,才会做出这件事来。现在想来,许婷柔当时不断重复“对不起”,还有为这件事道歉的意思。 李海思考了一会儿后,终于跟上了白夏的思维步骤,但他还是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可是,穆教授,第三’虫王‘会在哪?” “在侦探协会中。”白夏这句话很是笃定,没有一丝疑虑。 “穆教授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吗?”李海知道白夏从不会做没根据的猜测。 “我是根据对白潋的了解,做出的推测。”白夏点头,然后沉静地说道:“他很懂得预测别人的行动轨迹,按照他对我的了解,他一定会推测出,我在这个小世界中,极有可能会为了弥补原主的遗憾而进入侦探协会。所以,他最有可能把‘虫王’寄生入侦探协会中的某个人体内,以此来掌控我的所有行动。” 不过,白潋也没想到,白夏到这个世界后,就被欧陵横插一手,制造了红色行李箱案,为了破案,她并没有离开警局加入侦探协会。 这是白潋的第一个失误,而他的第二个失误,就在于侦探协会会长方子昂。 在那天庆功宴上,白夏在方子昂面前殴打了白千羽,按照常理来说,她这种情绪不稳定的行为,是侦探协会的大忌。可方子昂却反而因此大力夸赞她,并邀请她加入侦探协会。 事出反常必有妖,当时白夏就对方子昂产生了防备心,所以没有答应加入侦探协会的邀请。 而现在回想起来,那方子昂极有可能,就是第三“虫王”宿主,所以他才会不顾规定,硬要邀请白夏。 除了这一点破绽外,他也确实是侦探协会中,最适合当“虫王”宿主的人。 因为他野心足,最有可能被白潋的条件吸引,为其效命。同时,他又是权力最大的人,接触的人最广,由他去办事,最为方便。 白夏说完她的推测后,又在黑板上写下“方子昂”三个字,同时在这名字上画了一个圈:“我们明晚行动,潜入方子昂住宅,杀了他。” 她的眸子里寒光闪动。 是时候,该反击了。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在当晚,他们便一同潜入了方子昂的住处。 方子昂住在一个日式庄园中,光是院子,就足有几百平方米,如同一个小型公园。 李海利用体内“虫王”的力量,破坏了庄园中的监控后,两人迅速进入庄园中的主屋,找到了正在二楼房间中利用“虫王”之力进行修炼的方子昂。 白夏迅速上前,一掌拍在方子昂的天灵盖上,麻痹了白潋“灵丝”的感知。 接下来,一切都交给了李海。 方子昂至死都不明白,明明勤加修炼的他,为何完全不是李海的对手,不出五分钟,他就死于李海手下,化为黑灰。 处理完方子昂后,白潋的势力已彻底归于李海。 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白夏就开始实施计划的下半部分。 她来到病房看望许婷柔,同时与许阿姨闲聊了一阵。她趁机握住许阿姨的手,确认其身体中含有灵丝后,便用闲聊的方式表明,明日上午,她就会带人来治疗许婷柔。 许阿姨明显一愣,但她还是抹着眼泪,感谢了白夏的帮助。 白夏则趁许阿姨上厕所时,在病床下方,贴上破阵符。 破阵符只有结界内部才能起效,到时候,只要破阵符落地,白潋的结界就会出现漏洞,她就能趁其不备,侵入其中。 计划很顺利,一切都按照白夏的设定前行着。 但李海却越来越慌乱,光是这几天,他就瘦下去了一大圈,脸颊深深凹陷,看上去,如同一个干瘪的吸血鬼。 这一日,他看着白夏制作傀儡时,眼中的恐惧更甚。 “穆教授,如果,如果被白潋发现,这个‘我’只是个傀儡怎么办?”他惶恐不安地问道。 “他就会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并带着白千羽逃走。”白夏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他:“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抽取了你的一小片灵魂和‘虫魂’,注入了这傀儡内,尽量让他能和你一致。” “尽量?穆教授,这个傀儡无法做到和我一模一样吗?”李海眼中的慌乱更甚。 “没有一个傀儡能完美无缺地复刻原主,最好的傀儡,也只能和原主达到百分之九十五的相似。”白夏耐心地解释:“我承认,这个计划并非天衣无缝,但已是现在成功率最高的计划了。白潋虽然警惕,但他也极端自负,在他确认自己已经能赢的情况下,就会产生判断上的差错。” 听了白夏的解释后,李海陷入了沉默,因为他深知白潋的恐怖。一旦这个计划出现差池,让白潋逃脱的话,他和白夏将进入必输的结局。 他沉默了约有一小时,在白夏的傀儡即将完成之际,他突然开口:“穆教授,不要用傀儡了,直接让我去吧,我不想这个计划产生任何差池。”wEnxUemI 听了李海的话,白夏不由停下手头的动作,抬头看向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此时虽然身形憔悴,但眼中却似乎闪着异常强烈的光亮。 “穆教授,可以吗?”他看向白夏,似是下了决心,胸口剧烈起伏着,手脚都有些微颤:“我去的话,白潋就一定不会起疑,我要把这个计划的成功率,调到百分之一百。”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59 看着情绪激动的李海,白夏却摇了摇头:“就算白潋结界产生漏洞,我也不能保证在你被杀死前进入。而一旦你被白千羽杀死,他就会成为‘虫王’宿主,而你的妻子,同样也难逃一死,这个风险可比傀儡大上不少。” “不,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李海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他站起身来,走到实验室一角,打开角落中的黑色柜子,取出一个棕色的小瓶。 还没等白夏阻止,他就已打开瓶盖,并将其中的液体一饮而下。 喝完后,他脸上满是释然的笑容。 “还记得吗?穆教授,这瓶子里装的,是我特意调配的毒药,可以杀死‘虫王’。以前,我想用这个来解脱,但因为担心妻子,所以一直没有喝。但现在,我要喝下它,以保证穆教授你的计划完美无误。”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李海第一次露出如此安然的神情:“穆教授,就采用我的计划吧。我的计划是,让白千羽杀死我,让他继承这已经中毒的‘虫王’,按时间来算,这毒药大约会在24小时后发作。而在‘虫王’毒发死亡时,释放出的强大力量,绝对能突破白千羽的主角光环,并杀死他。” “而趁着白潋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白千羽身上时,穆教授你可以趁机对他发起攻击,以你的能力,一定能杀了他!我这个计划,是不是天衣无缝?” 白夏看着李海,没有说话,她眼眸中闪动着没有任何人能看懂的情绪。 李海还在继续说着:“穆教授,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心怀大义之人,我愿意献出命来实施这个计划,并非为了拯救世界,也并非为了你的任务,我只是为了我的妻子。” “我明白了。”白夏颔首,轻声答道:“就用你的计划吧。” “谢谢你,穆教授。”李海松了口气,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其实,我早就应该死了,我制造出了这些反人类的怪物,手上又沾了不少人的鲜血。这一次,就用我和这些怪物们的命,为那些无辜的人赎罪吧。” 李海走到躺椅边坐下,他缓缓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耀眼的灯光将他的脸照得惨白,但他的嘴角始终上翘着。 ——— “咳咳咳。”白潋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他再次被白夏刺中胸口,血汹涌流出:“我的好妹妹,你可真狠,为了杀我,牺牲了你的队友,哈哈哈哈哈,和我很像。” 白夏直接用行动回答了他,她一脚踹在白潋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 “永远都别说我和你相像,因为我嫌恶心。” 白潋嘴中也开始涌出鲜血,但他还是强撑着开口:“咳,白夏,我们可是永远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啊,怎么会不像呢?难道你自己没发现吗?我们两人的思维模式,简直一模一样,所以你才能预判我的行为,不是吗?” 白夏没有答话,只是用冷冰冰的眼神看着他垂死挣扎的模样。 白潋依旧对她露出挑衅的笑容,但很快,他这份笑容就凝固在脸上,眼中的光芒散去。 他死了。 在同一时刻,那豪华的办公室中,坐在办公桌后的白潋用力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他的嘴角,不断溢出鲜血。 “主,主人。”他身边的白发少年惶恐着。 “无事。”他语气蕴藏着暗涌般的愤怒:“我那好妹妹,居然又杀掉了一个我的分身。” “主人,下次,下次还是不要再派分身了吧。”少年为白潋递上一块方巾:“一旦分身死亡,对您的身体损伤太大了。” 听了少年的话后,白潋的脸色立即变得极为阴冷,眼中的愤怒不再隐藏,而是向巨浪一般,汹涌翻滚:“怎么?你认为,我的分身在白夏面前,没有胜算?” 他的声音极为低沉,裹挟着排山倒海般的威慑力,向少年席卷而去。 少年内心:呃,派了两次分身,两次都失败了,目前的胜率本来就是百分之零啊…… 但面对白潋的怒意,少年吓得浑身哆嗦,他立刻跪倒在地,颤抖道:“主人,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主人的身体!” 白潋又盯着少年看了一会儿,随着一声冷哼,他收回了威压,取过少年手中的方巾,拭去嘴角的血迹。 “行了,退下吧,我要休息。” “是,主人。”少年急忙起身,然后以最快速度离开。 白潋靠在椅背上,看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眼中的恨意仍在涌动。 “我的好妹妹,这次还是我大意了,才让你钻了空子,先让你蹦跶一会儿吧,蹦得越高,摔得才会越重。” ——— 小世界许婷柔病房中,一声声惨叫响彻云霄,但因为白夏布下的隔音阵,这惨叫声并没有传出病房。 惨叫声来源于白千羽,他接受完“虫王”后,还没等伤势恢复,身体中就传来剧痛,这种疼痛感比“虫王”钻入他体内还要强烈数倍,他此刻浑身冷汗,疼得两眼翻白。 一旁,白夏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毫无怜悯。 白千羽看着这个睨视着他的女人,心中对死亡的惧怕超过了对这个女人恨意。 他挣扎着爬到白夏脚下,艰难开口:“白,白夏,不,小菁,求求你,救我,我知道错了……” 但他的哀求,换来的,却是白夏更加冰冷的眼神。 “求求你了,小菁,你,你真的要看我去死吗?”白千羽嘴里已经呕出血来。 “对,就像上一世,你能眼睁睁看着穆菁死一样。”白夏眼中毫无波澜。 “什,什么?我,我没有,我从来没想着让小菁死,我真的是无能为力……”白千羽费力地挤出这句话来。 “你是不是虚伪久了,就连自己都骗过去了?”白夏幽幽开口:“当时,你本有机会救我的。” 因为原主死前太过痛苦,所以,她那三天被折磨的记忆是模糊的,但随着白夏与原主融合得越来越完美,被折磨期间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 她记起,原主被折磨时,有一个“jker”成员曾在她面前打过电话,而那通电话,就是打给白千羽的。 英年早逝的女侦探60 “喂,看到穆白夏的惨样了吗?不想她死的话,你就独自一人前往西海巷。” “只要你乖乖来了,我们就放了她,以一换一,很公平吧?” “别耍小九九,如果你偷偷带人,就等着给她收尸吧。” “别扯些有的没的,就说你愿不愿意吧?” “哈哈哈哈哈,哎呀,堂堂刑侦队长,居然都不愿意来救你同事的命吗?” …… 白夏慢慢复述着当时那位“jker”成员说过的话。 因为刑侦队长的身份更高,更适合作为与侦探协会做交易的筹码,所以,“jker”想要用原主要挟白千羽前往组织,交换原主,但是,白千羽拒绝了这个要求。 也正是因为他的拒绝,惹恼了当时还不知道他是自己亲儿子的“黑桃k”,原主才会被杀。 听着白夏一字不差复述的话,白千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以为,穆菁并不知道那次通话,可哪想到,原来那通对话,是当着穆菁的面进行的。 但他依旧哀求着:“我当时认为,这就是个陷阱,就算我去了,我也救不出小菁,所以我才拒绝了他。” “别装了,你是太怕死了,才没有答应。”白夏满眼讥讽。 她太清楚白千羽当时的想法了,让白千羽一个人来救原主,他一定不敢。 而他如果将这件事通知局里的话,局里虽然会安排人员部署,但他作为被“jker”点名要见的人,肯定要充当引出“jker”的诱饵。 对于刚刚从“jker”死里逃生的他来说,他一点险都不想冒,所以干脆拒绝了交易。 其实,他完全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局里,有了局里的人员和专业设备的帮助,就算他拒绝当诱饵,也可以大大增加救出原主的希望。 可他却因为担心拒绝当诱饵会引起其他人的非议,对他的晋升造成阻碍,所以,他干脆选择沉默,隐瞒了这件事,断送了原主获救的唯一希望。 白千羽见白夏已经完全看穿了他的心思后,猛得吐出一口血。他用尽浑身的力气大喊道:“穆白夏,你自己摸着良心说,如果当时我们的身份相反,穆菁难道就会义无反顾地想办法来救我吗?!” “她会。”白夏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白千羽看着白夏坚定的眼神,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来。 他的生命在极度痛苦中走到了尽头,带着那三条本不该存在于世界上的怪物,一同化为黑灰,消散了。 “结束了。” 白夏长舒一口气,她清楚地感知到,原主体内的怨气已完全化解。 但这一次,她没有直接离开小世界,而是去往李海妻子所在的疗养院。 他妻子名叫陈晓婷,是一位瘦弱的中年女人,虽然疾病让她的神色无比憔悴,但依然能看出,她的长相十分漂亮。 白夏进入她的病房时,她正处于昏睡之中。 白夏没有吵醒她,而是静静走到她病床边,握住了她的手,分出一缕神识,进入其身体探查。 很快,白夏就找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陈晓婷的胃部,有一小块黑色的石头,这块石头上带着强烈的毒性。 想必,陈晓婷病发,浑身疼到生不如死,就是这块黑色的石头在作祟。 之所以李海注入“虫魂”能缓解他妻子的病情,只是因为“虫魂”之力正好能压制这块石头的毒性。 这个结果和白夏预想中差不多,她当时听李海的描述,就猜测,他妻子的病,很有可能就是白潋一手制造的,为的就是借此操控李海。 “我的哥哥,果然一如既往的卑鄙。” 白夏收回神识后,便向陈晓婷体内注入大量灵气,用灵气裹挟住毒石,封闭其毒性,并使其与胃部剥离。 之后,这毒石便会随着肠胃的运动,自然排出体外。 “唔……” 随着一声呢喃,躺在病床上的陈晓婷睁开了眼睛,她迷茫地看着天花板。 不知为何,她感觉身体似乎比往常轻松了不少,仿佛一座长年压在她身上的大山消失了。 但与此同时,她心里产生了空落落的感觉,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这让她心中十分不安。 她费力地撑起身体,看向四周,却看见一个身穿米色风衣,扎着马尾辫的女人正背对着她,站在病床边。 “你是谁?” 她很惊讶,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女人。 随着她的叫声,这个女人转过身来。 “你醒了?”白夏看着陈晓婷,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我姓穆,和你先生是同事,今天正好和他一起来看看你。” 随着白夏的话音刚落,一个穿着黑色风衣,身形修长,虽然已到中年,但模样依旧帅气的男人走入病房。 他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手上提着一个银色的保温饭盒。 “晓婷,你醒了?”他快步走到床边,将手上提着保温饭盒放在床头柜上:“来,我扶你坐好。” 看到细心体贴的李海,陈晓婷心里不由一松,心里那不祥的预感也随之烟消云散。 “老公,我今天身体好像好些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看,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生滚鱼片粥。” 在他们交谈时,白夏静静离开了病房。 “宿主大大,这样真的可以吗?”系统有些踌躇不安地问道。 “应当没问题,那傀儡里有李海的灵魂碎片,拥有他所有的记忆,再加上我给他注入的灵力,足够他在这个世界过上百年。”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坐到一张座椅上。 “回空间吧。” “是,宿主大大。” 熟悉的挤压感传来。 回到那片平静的湖面上后,白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躺上躺椅,并随手召唤出一杯果汁,边喝边听系统关于那个小世界的后续汇报。 “随着’虫王‘的死去,所有的’虫臣‘和’子虫‘过了一个星期后,也都纷纷死去了,但它们都是自然消亡,所以没有影响到宿主。” “李海在死前,已经对所有‘虫臣’和‘子虫’发出命令,那些被迫加入组织的,都消除了关于寄生虫的记忆,而那些主动加入组织,并违法犯罪的人,都被控制着去警局自首了,两大组织就此土崩瓦解。” “宿主大大你最关心的许婷柔也已经康复,她完全失去了在组织中的记忆,生活一切如常。”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 “原主又重新参加了侦探协会的测试,顺利进入侦探协会,现在已经成为代理会长了,以原主的表现,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晋升为会长。在她的带领下,小世界的犯罪率正在稳步下降。” “李海的妻子陈晓婷,身体已经康复,宿主大大你特意留下的李海傀儡已辞了学校的工作,带着她去各地旅游,从陈晓婷的状态来看,她过得很幸福。” 系统拖拖拉拉的,终于讲完了这个世界的后续。 “宿主大大,要不我们休息一会儿?上个世界真的好累啊。”系统伸了个懒腰,趴在躺椅边。 上个世界,居然齐聚了欧陵白潋两个大魔头,简直是噩梦难度。 但白夏显然没有放在心上,她一口气喝完果汁后,摇了摇头:“怎么能休息呢?我们刚重创了白潋两次,这一次,他估计要修炼好一阵,才能恢复修为。想来,短时间内,他不会来打扰我们,我们应该抓住这机会,多完成几个小世界才行。” 系统内心:…… “下一个小世界吧。”白夏毫不犹豫地命令道。 “是,宿主大大。” 随着系统的话语,白夏面前缓缓出现一块透明屏幕: “世界背景:由《总裁的虐恋娇妻》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黎悠怜(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找出黎悠怜怨恨的原因,然后消除其全部怨念。 任务难度:三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3 任务者当前积分:27” 看到这本的名字,白夏就一阵寒战。 “霸总文?为什么这种世界的难度会排在三星?”白夏有些不解。 霸总文里的炮灰,十有**就是死心塌地爱着霸总,但永远得不到爱的倒霉女二。 这种小世界的难度一般不高,按白夏以往的经验来看,只要搅乱霸总的事业,破坏男女主的感情。之后,这男女主就会自己作死,根本用不着操太多心。对于白夏来说,完成这种任务,轻松得像度假一样。 不过,这次小世界的任务内容倒是引起了白夏的好奇。因为之前的小世界中,只要消除原主的怨念即可。可这个小世界里,还需要找出怨念的原因,难道,这个原主连自己恨意的来源都不知道吗? 系统也觉得有些奇怪,他快速查阅起了资料。 “宿主大大,这居然是个全新的小世界,才刚诞生没多久,宿主大大你可能是去这个小世界的第一个任务者。” “哦?全新的小世界?行吧,先去看看再说,三星难度的霸总世界,我还真有些好奇,出发吧。” “是,宿主大大。” 挤压感伴随着记忆一同涌入白夏的脑海。 黎白夏,小时候,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父母是开公司的,生意做得极好,在城里,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 在她父母的精心培育下,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成绩名列前茅。 除此之外,她长得也十分漂亮,从小到大,都是学校中的校花。 提起黎白夏,所有人都认为,她是最完美的存在。 但意外在黎白夏大学那年发生了,她父母的公司破产,她一下就从高高在上的公主,沦落为普通人。 但她乐观开朗,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一蹶不振。她一边上学,一边打工,争取为父母减轻负担。 虽然期间有不少人对她冷嘲热讽,但她都只是一笑而过,从不计较。 她大学毕业后,便应聘进了一家公司。 因为她表现出色,被这家公司的总裁顾墨燃看中,成为了总裁助理。 经历了种种商战、酒席、误会、和解之后,黎白夏和顾墨燃相恋了,很快,他们就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但他们结婚后,顾墨燃就像变了个人,对她不再温柔体贴。 顾墨燃不允许她出门工作,还把她当佣人使唤,让她在家里做饭、洗衣、打扫。若是做的有什么令他不满意的地方,非打即骂。???.WenXueMi.Cc 黎白夏身上时常带着伤,可顾墨燃每次打完她,又会跪下来向她道歉,请求原谅。她每次也会心软和好,可才和好没多久,又会迎来新一轮打骂。 这种折磨,反反复复持续了三年,黎白夏却依然坚定,顾墨燃是爱她的,她甚至无比依恋殴打她后,向她低头认错的顾墨燃,仿佛在那一刻,她又看到了曾经那个温柔待她的爱人。 她就像着了魔一样迷恋着顾墨燃,哪怕她父母劝她,她也依然不愿意离开这个男人。 但在第三年结婚纪念日时,顾墨燃酒后,对她说的一段话,终于让她清醒过来。 原来,顾墨燃的父亲曾经是黎白夏父母公司的财务,但有次黎家公司出事,黎父黎母就推顾墨燃父亲出来背黑锅,结果,他的父亲因此被判了五年。 顾母因为着急而病倒了,很快便撒手人寰。而就在同一年,顾父在牢里,也因为意外而死亡。 这一年,顾墨燃才十三岁,他原本幸福的人生就此中断。 从此,他踏上了复仇的道路,一步一步往上爬,成为了一家上司公司的总裁。 他成功崛起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搞垮了黎家公司。第二件事,是娶了黎家的女儿,也就是黎白夏,并天天折磨她,以此泄愤。 “父债子偿,光是让他们破产也太便宜他们了,我要折磨你,我要让你生不如死,我要让他们痛苦!” 顾墨燃犹如疯子一样,对着黎白夏咆哮:“你受折磨的事,他们都知道,可他们只能忍着,哈哈哈哈哈,看着他们跪地求我放过你的模样,实在是太有趣了!” 看着顾墨燃那近乎变态的眼神,黎白夏终于醒悟过来,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从她成为顾墨燃的助理开始,就踏入了顾墨燃的复仇陷阱。 在这一刻,她清醒了,她终于明白,顾墨燃不爱她。 而她爱的,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她做出了反抗,第二天,她就逃离了顾家,可没想到,在逃跑的路上,她出了车祸。 这次车祸很严重,她的容貌尽毁,昏迷了足足三个月才醒来。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 但她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顾墨燃。 顾墨燃看到她醒后,泣不成声,他向白夏下跪道歉,说他在白夏出车祸后,才发现自己心痛到仿佛被撕裂,他那时才知道,自己是真的爱上她了。 同时,他也调查到,原来,当年陷害他父亲的另有其人,他父亲坐牢的事,和黎父黎母无关。 一切都是误会。 在这三个月里,他每天都在后悔,好在老天给他机会,让白夏醒了过来。 但黎白夏已经心死,她不愿再和顾墨燃复合,于是,两人之间就发生了各种追妻火葬场的事,顾墨燃对黎白夏可谓是百般讨好。 最终,他打动了黎白夏,两人又重新在一起了。 这一次,顾墨燃将黎白夏接回家后,一直小心翼翼地照顾着。 他又变成了那个温柔体贴的男人,因为黎白夏车祸后,身子一直很差,他便对她精心呵护,简直宠上了天。 就这样,他们幸福美满地过了一辈子,还生了两个孩子。 白夏内心:…… 这个小世界里,她怎么好像是女主? 这本,不就是男主对女主误会、报复、最终醒悟,发觉女主是真爱,然后解除误会,最终幸福生活在一起的的老套路吗? 她很讨厌这种套路,因为这男主妥妥是个家b男,偏执狂,前期就像个疯子,因为对女主又爱又恨,心里扭曲,就卯足了劲地对女主发疯。后来醒悟了,又对女主百般讨好,光是下跪,就不知道跪了多少回,尊严脸面什么都不要了。 对于这种精神状态的男人,白夏只想说,离得越远越好。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在这个小世界中,居然不是什么被男主抛弃的女二女三,而是妥妥的女主,那个受折磨后,又被男主哄回家的傻女人。 “宿主大大,这次的时间点已经很靠后了,现在已经是原主被顾墨燃哄回家之后。”系统的声音中也带着疑惑:“好奇怪啊,之后就是顾墨燃和原主的幸福生活了,没什么好报仇的呀?” 白夏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上一盏精巧的水晶灯,原主的记忆告诉她,她正躺在卧室中。 现在这段时间,应该是原主人生中最幸福的时间段了,她和顾墨燃已经大团圆,恩恩爱爱在一起,可是不知为何,明明记忆是甜美的,但心中却回荡着磅礴的恨意,这恨的对象,是顾墨燃。 可是,既然这么恨,又为什么要原谅他?要跟他过一辈子? 白夏对原主的选择感到不解。 正当她想起身时,她身子的左侧突然传来动静,与此同时,她感到一个身材健硕的身影正向她靠来。 条件反射之下,白夏弹跳起身,同时抬脚踹去,随着沉闷的落地声,原本躺在她身旁的顾墨燃悲惨落地。 系统内心:…… 白夏内心:…… 顾墨燃内心:…… 不过,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所以顾墨燃并没有摔得很重,他很快就爬起身来。 作为霸总文的男主角,他的长相肯定是过关的,现在的他正穿着一套男士深蓝色真丝睡衣,身形修长,头发因为刚起床而略有些凌乱,但也没有掩盖他惊为天人的长相。 他和白夏两人就这样站在欧式大床的两边,对视了足有一分钟后,他才率先开口:“白夏,怎么了?做噩梦了?” 他现在正宠着白夏,所以并没有对白夏发火,反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嗯。”白夏十分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 “现在还早,再休息一会儿吧。”顾墨燃绕过床,想要拥住白夏,但白夏立刻后退一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见白夏一脸抗拒的模样,顾墨燃眼中闪过一抹哀伤,但很快,他就将这份情绪掩盖在眼底。 他没有继续试图抱住白夏,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顶,柔声道:“你身体不好,还是再躺一会儿吧,今天,我去给你做早饭,做你最喜欢的溏心荷包蛋。” 接着,顾墨燃将白夏扶到床上后,便离开了房间。 “宿主大大,你即将吃到传说中,霸总亲自下厨做的菜了,这可是霸总世界中,只有女主才能享受到的极致宠溺啊!”系统也对这个世界中,白夏的身份感到不可思议。 真没想到,宿主大大居然变成了女主,简直是翻身炮灰把歌唱。 白夏没有理会系统,而是观察起了四周,和原主记忆中一样,房间很宽敞,欧式风格,每一件装饰都精巧绝伦。 房间里还有个走入式衣柜,其中两侧整齐地挂满了昂贵的服饰,而中央则摆着一排透明玻璃柜,里面排列着各种珠宝首饰。 如此奢靡的房间,也算是霸总世界的标配之一了。 “宿主大大,有没有可能,这个小世界,是专门用来腐蚀宿主大大你那坚韧不拔的品质?毕竟这里不用复仇,又能享受荣华富贵,太容易让人迷失了吧?”系统躺在柔软的床垫上来回翻滚,就像一个糯米团子。 “当然不会有这么无聊的世界。”白夏看着眼前的奢华,心中毫无波澜:“其实,除了刚开始床上踹顾墨燃那一脚是我做的,其他抗拒的行为,都是原主下意识的反应,虽然记忆中,她和顾墨燃很恩爱,但她的内心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恩?可是,原主要是真的不喜欢顾墨燃,又为什么要跟着顾墨燃回家呢?顾墨燃也没有强迫她啊。”系统不解。???.WenXueMi.Cc “这也是让我疑惑的点。”白夏眉头轻蹙,因为在记忆中,原主从始至终,都是自愿的,在车祸之后,顾墨燃从来没有要求过她任何事。只要原主不愿意,顾墨燃绝对不会强求。 “光靠想是出不了结果的,先出去看看吧。”白夏起身,但她刚走两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她赶紧撑住身边的梳妆台,才没有摔到。 “宿主大大!”系统赶紧跳到白夏身边,查看白夏的情况。 “我没事,只是原主的身子太弱了。”白夏摇了摇头,自从车祸之后,原主的身体就一直很差,隔三差五都要晕倒一次。 她只能扶着梳妆台,慢慢坐到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待头晕缓解了些后,她才抬起头来。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 梳妆台的镜子里,倒映出一张清秀的脸,但这张脸,并不是原主本来的脸。 因为她自从车祸毁容后,就整了容。现在这张脸,是整容后的模样,虽然没有以前那般美,但也清秀可人。 正当她想细看自己的脸时,顾墨燃回到了房间。 “白夏,早饭已经做好了,我扶你去餐桌间吧。”说罢,他便向白夏伸出手。 但白夏却挡开他的手,冷淡道:“不用扶,我自己能走。” 说罢,她撑着梳妆台起身,然后大步朝外走去,顾墨燃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生气,只是在她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夏轻车熟路地来到餐桌间,餐桌上摆放着已被剖开的溏心荷包蛋,半流体的蛋黄已从中流出,让这道餐食显得格外可口。 但不知为何,看着这个荷包蛋,白夏却有种反胃感。 顾墨燃已经为她拉开椅子,并为她摆好刀叉。他殷勤至极的模样,弄得白夏极端不适。 但她还是坐下开始用餐,想看看这个男主到底在耍什么花样。 但一顿早饭下来,顾墨燃表现得都很正常,他向白夏讲了些公司里的趣事,还交代白夏要好好休息。 ”怎么了?白夏,今天的你看上去有些怪怪的。”顾墨燃见白夏总是板着一张脸,不由有些疑惑。 “嗯,因为,我看到你,就犯恶心。”白夏突然直截了当地说出极为伤人的话语,同时,她注视着顾墨燃的眼睛,观察他的神色。 令她意外的是,哪怕她都这么说了,顾墨燃眼中依然没有任何怒意,有的,只是哀伤。 “白夏,你还在怨我,对吗?我明白,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怎么恨我都是应该的。我一定会尽力弥补你,我会让你明白,我是真的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 这是所有小世界里,白夏第一次语竭,要是在往常小世界,对于和她恶语相向的男主,她肯定是毫不犹豫地开怼。 但此时的这个男主,说话软绵绵的,态度也温柔至极,她怼人的话就像是打在海绵上,丝毫不起作用。 顾墨燃还在深情款款地继续:“白夏,既然你现在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先离开吧,正好公司也有事要处理。你身子弱,一定要多休息,闷的话,就去院子里散散步。我已经让人在院子里种了你最喜欢的玫瑰花,希望你看了心情能好一些。” 顾墨燃交代完后,又不舍地看了白夏几眼,然后才起身离开。 白夏若有所思地看着顾墨燃的背影,从始至终,这个男人的眼里都只有心疼、担忧和难过,如果这些都是他演出来的,那演技也未免太好了些。 她能确定,这个男人现在,对她确实是真心的。 可这也是让她最疑惑的地方。 原主究竟在恨什么?恨以前顾墨燃对她的折磨吗? 可就算在那时,原主也没有恨过他,原主只是心死罢了,从没想过要报复。 “夫人,需要我扶您回房间吗?” 正当白夏想得出神时,一个声音唤回了她的意识。 出声的是新来的女佣小琳,在原主被重新接回庄园后,顾墨燃又聘请了不少女佣来照顾她,这些女佣对她也都很好,可以说是服务得无微不至了。 但白夏依然拒绝了小琳的帮助,她选择自己走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立刻关上房门,同时命令道:“系统,查看这间庄园中,有没有暗藏的监控摄像?” 说不定,顾墨燃会偷偷监视原主,以此来掌控她。 但系统搜寻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道:“只有庄园的院子里装了些摄像头,但应该是用来防贼的,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没有监视?”白夏坐靠在床上,满眼疑惑。 原主有如此强大的怨气,总会有个原因吧,可现在,似乎顾墨燃并没有做出什么过分之举。 “系统,把调出来。”白夏思考片刻后,决定从中找寻异样。 “是,宿主大大。” 系统立刻跳到白夏的腿上,展开身体,露出屏幕,白夏则快速翻看了起来。 全文一共有六十几万字,白夏花了一上午就看完了。 但这本没有给她太大帮助,因为这就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霸总套路文,前期虐,后期甜宠,和原主的记忆没什么不同。 而且中的男主,在后期被描写得极为深情,在原主发生车祸后,他痛苦自责万分,为了能救活女主,他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天天守在医院,人硬生生熬瘦了几圈。 在原主苏醒过来后,他放下自尊,不顾一切地挽回,什么雨中下跪,什么悬崖告白,他统统做了个遍。 这描写,看得白夏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 “宿主大大,有看出什么端倪吗?”系统也一起看了一遍,说实话,他还挺喜欢这本的,先虐后甜,后劲十足。 白夏没有回答,她思考了一会儿后,突然掀起她身上穿着的白色真丝睡裙,看向自己的腿,然后,她又撩起袖子,仔细查看胳膊。 “我终于找到违和感在哪了。”白夏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看,这具身体的胳膊和腿上,都留着不少伤疤,是当年顾墨燃折磨原主时留下的。但原主遭遇车祸所受的伤应该更严重吧,可是,关于车祸的伤疤却一点都没留下。”wEnxUemI “对哎,宿主大大,这是为什么?”系统蹲坐在白夏身边,一脸迷茫。 白夏若有所思地看着系统:“有没有可能,这具身体根本就没有发生过车祸?” “什么?没有发生过车祸?”系统满脑子疑问:“哎,不对呀,宿主大大,不论是还是你的记忆里,原主都发生过车祸不是吗?” “但记忆,不一定是真实的,内容,也有可能暗含隐情。”白夏眼睛微眯:“走,去庄园里探探,说不能发现什么别的线索。” 说罢,她便站起了身,但因为起身太急,眼前一阵发黑,险些摔倒在地。 不得不说,这原主的身体,简直差得离谱,稍微走快些,都会有种要断气的感觉。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4 白夏稳住身形后,试图吸收些空气中的灵气,弥补这具身体的亏空。 但令她惊讶的是,这具身体中,仿佛存在一个漏洞,她吸入这具身体中的灵气,很快就消散了,根本无法聚集于体内。 更奇怪的是,往常小世界中,白夏能利用她强大的魂魄,影响原主的身体,但这具身体,完全不受她灵魂影响,依旧是那柔弱不堪的样子。 “原来,这三星的难度,在这儿呢。” 白夏只能强忍着头晕,向屋外走去,但刚走出房门,就见女佣小禾正站在门口。 小禾已经在这里待了五年,她与原主的关系一直不错。???.WenXueMi.Cc 此刻,她见白夏出来,立刻深深鞠了一躬,道:“夫人,午餐已经做好了,请夫人去餐桌间用餐。” “知道了。”白夏颔首,不知为何,她总觉得,今天的小禾似乎有些惧怕她。 但明明原主就是一个柔弱好相处的人,而且在记忆中,以前原主受顾墨燃折磨时,小禾还经常安慰原主,更是不顾其他女佣的劝阻,偷偷帮原主涂药膏。 白夏能感受到,当时的小禾是真心心疼原主的。 可现在,小禾明显与她疏离了不少,并且还对她有着异乎寻常的恐惧。 白夏决定,先从小禾入手,套套话。 她跟在小禾身后往餐桌间走去,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小禾,你在这里工作多久了?” “五,五年了。”小禾似乎没想到白夏会突然和她主动搭话,不由浑身一抖。 白夏假装没有注意到她话中的颤音,用一种感慨万千的语气说道:“时间真快,转眼五年都过去了,我还记得,当年,你帮了我不少,我还没和你说声谢谢呢。” “都是我应该做的,夫人不需要这样。”小禾低着头,她浑身紧绷,步伐不由加快了不少。 看小禾已经紧张到快要小跑起来的样子,白夏心中的疑惑更甚。她赶紧快步跟上,但她那脆弱的身体又开始拖后腿,刚加速几步,头又是一阵发晕,身体也不由自主往前倒去。 眼看自己就要极其没面子地摔个狗啃泥,一双手突然扶住了她,同时一股特殊的气味涌入她鼻腔,这味道似有些发苦,但却格外醒脑。 “白夏,没事吧?”这个声音中带着焦虑与担忧。 “顾墨燃?”白夏晕乎劲缓过来了些后,立刻推开了这个男人:“你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被白夏推开的那一瞬,顾墨燃流露出受伤的神情,但他很快恢复正常,强颜欢笑道:“我实在不放心你,想回来看看,和你一起吃个午饭。” “不必了,我一个人吃就行。”白夏绝对遵从原主真实的内心,强硬地拒绝了这个男人。 顾墨燃被白夏的话一刺,眼尾泛红,能看得出,他现在心疼得紧,不过,他还是遵从了白夏的意见:“好,我明白了,我马上就走。” 说完后,他长叹一口气,然后才转过身,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系统,查查监控,顾墨燃今天上午,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白夏看着顾墨燃离开的背影,立刻命令系统查询他的行踪。 顾墨燃在中午突然回来,总不会真的只是为了看她一眼吧? “是,宿主大大。” 系统的速度非常快,等白夏被小禾扶着走到餐桌间时,他已经查询完毕。 “宿主大大,这个小世界里,路上的监控不多。不过,我还是查到,顾墨燃的车辆在上午时,出现在林安路路口,按他车辆的行驶方向来看,他应该正在往偏远的郊区驶去。” “偏远的郊区?”白夏沉思片刻后,再次问道:“那个郊区附近,有没有道观?我刚刚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青木香,一般来说,只有道观会燃这种香。” 系统再次在网上搜寻,很快就搜索到了结果。 “宿主大大,那里附近真的有座道观,叫天涯道观,建在雄嵋山的山腰处。” “天涯道观。”白夏在心中默念着这道观的名字。 她已在餐桌前坐下,看着一桌子满满当当的清淡菜肴,却毫无胃口,她的心思,也完全不在这桌菜上。 “系统,查查这间道观的介绍。” ”是,宿主大大。” 系统再次快速完成任务。 “宿主大大,这间道观没什么特殊之处,就是祈福的,有不少做生意的人都会去烧香,顾墨燃去那里,似乎也正常。” 白夏听后,眉间的疑虑更深,顾墨燃去道观,确实没什么奇怪之处,可她总隐隐觉的不对劲。 待白夏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餐桌上时,才发现,她身边已经换成了女佣小琳。 “小禾呢?”白夏四下看了看,发现小禾为了帮她拿餐具,离开餐桌间后,就没有再回来。 这个叫小琳的女佣对她就没有什么恐惧感,被白夏提问后,便落落大方地回答道:“小禾因为犯错,刚刚被管家叫去,应该是被开除了。” “犯错?她犯什么错了?” “刚刚管家查监控发现,小禾在昨晚私自进入了老板的地下酒窖。”小琳面无表情地回答:“老板吩咐过,那间酒窖谁都不能进去。” “酒窖?”白夏略一思索,就想起,原主的记忆中,是有那么一回事。 这个庄园呈东西对称式分布,在这个庄园院子的西北角和东北角各有一间小木屋,木屋里也都有地下室。但顾墨燃再三交代过,在西北角小木屋的地下室里,被他存放了不少珍贵的酒品,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可小禾一向守规矩,怎么会莫名其妙闯入那个地下室? 等等! 白夏突然想到,小禾就是从今天开始惧怕她的。难道说,小禾是在那地下室中看到了什么,才导致了对她的恐惧?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秘密。 思考到这里,白夏立刻道:“我现在就要去见小禾,先不要让她走!” 小琳面对白夏的要求,却淡然地摇头拒绝:“夫人,小禾是犯了错的女佣,您不必为她劳心。” 白夏不想把口舌浪费在此处,她直接起身,往外走去。小琳见白夏执意要去,也不敢阻拦,只能放她离开。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5 白夏的运气还算不错,当她拖着自己碍事的虚弱身体,上气不接下气地穿过比公园还大的花园,赶到庄园院子靠边的佣人住所时,正好撞见被管家带领着,背着大包小包往外走的小禾。 “等等!”白夏赶紧上前拦住小禾,但她刚靠近小禾,小禾就惊恐地后退了好几步,躲在管家身后,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小禾,我想和你单独谈谈。”白夏好不容易将气喘匀,再次试图靠近小禾。 但小禾却猛烈摇着头,拒绝和白夏交流。此时的她,已经不再掩饰心中的恐惧,她看白夏,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瞳孔紧缩,拼命躲闪。M. 这时,身着西装的中年管家毕恭毕敬对白夏道:“夫人,小禾犯了错,被开除了,您不必再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就让我带她出去吧。” “我的时间爱用在哪儿就用在哪,你让开,我要和小禾单独谈。”白夏眼睛一眯,此时,她周身的气场就犹如一股冷冽的寒风,压迫性十足。 管家被她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一时愣在原地,而小禾却更加惊恐了,她用手捂住脸,同时放声尖叫起来。 “你不要过来!鬼啊!” “小禾,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怕我?”白夏往小禾面前走了几步,但对方依旧连连后退。 她似乎是因为惊吓过度,脸色煞白,不论白夏问什么,她都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白夏又问了几句后,小禾更是一把拉住管家的胳膊,哀求道:“快带我离开吧,我要走,我要走!” 同时,她神经质地瞪大眼睛,不断在白夏身上扫视。 “夫人,小禾的精神状态不好,我先带她离开。”管家赶紧扶住小禾,防止她跌倒在地。 见到这样的小禾,白夏知道,她肯定什么都问不出,所以只能让到一边,看着小禾拉着管家的胳膊,逃也似地离开了。 原主记忆中,也有小禾离职的事件,但因为原主身子弱,无暇去注意这么多。她只知道小禾走了,但并不知道小禾走的原因,所以,她没能发觉,这件事有多诡异。 “系统,屏蔽监控摄像,我要去那个地下室探探。”白夏眸子一沉。 “是,宿主大大。”系统连忙答应,但很快,他就垂头丧气道:“宿主大大,监控是能关闭,但是,那个木屋前有保镖看守,我记得今天早上这木屋门口还没人呢。估计,就是因为小禾闯进去过,顾墨燃才会派人看守这里。” “啧,真是麻烦。”白夏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先过去再说。” 她立刻动身前往那间小木屋,不得不说,这霸总世界里的浮夸真是害人不浅,这庄园大到从一端走到另一端,要足足花上半小时。而原主的身子又偏偏弱得可怕,当白夏走到那小木屋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那小木屋的外观方方正正,面积目测约有五十平方米。 也不知为何,明明整个庄园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可这间木屋四周却长满了杂草,似乎从未有人来这里打扫修理。 而此时的木屋前,正站着两个戴着墨镜,身着花衬衫,体型强壮的保镖,他们双手背在身后,直挺挺站在门口,犹如两尊雕塑。 要是以前,凭借白夏的身手,撂倒这两个保镖,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但是,现在以原主这小身板,估计还没开打,就会因为提不上气而晕过去。 不过,白夏很快就发现了另一个进入木屋的办法。 在木屋的后方,有一扇上了锁的窗户,开锁可比战胜两个壮汉要简单得多了。 她悄无声息地走到木屋后,仔细查看窗户。 这窗户玻璃不知已经有几年没擦了,脏得很,灰蒙蒙一片,根本看不清屋内的情况。 但白夏还是根据窗户的形态,推测出这窗户用的是插销锁。 她摘下自己长发上别着的一字夹,从窗户的缝隙中伸入,找到插销的位置后,就利用一字夹的摩擦力,一点点将插销的开关打开。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她终于打开了插销。接着,她便放轻手脚,推开窗户。 随着窗户的打开,从木屋内涌来一阵浓烈的腥味和霉味,熏得她差点打喷嚏。 但她一刻也不想耽搁,立刻翻进了窗户,进入木屋内。 整个木屋空空荡荡,没有摆放什么家具,只有在正中央的地面上,有一扇推拉式的铁门,这铁门应该就是地下酒窖的入口。 令她极端不舒服的是,这里的木质地板上,到处都沾满了深褐色的污渍。 白夏蹲下身来,用手刮蹭了些污渍,放到鼻子下闻了闻。 “是血。” 这血腥味再淡,也逃不过她的鼻子。 “血?”系统就明显没那么淡定了。 系统内心:这不是霸总世界吗?为什么又要出现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啊! “难,难道说,这个男主,是个变态杀人狂?!”系统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无数猜测。 “不,这些不是人血,是猫血。”白夏细细辨别着。 “n,n猫?!”系统浑身又是一哆嗦,毕竟这一屋子血,也不知有多少可怜的猫葬身于此处。 “不是n猫。”白夏绕着木屋内走了一圈后,眉头皱得更紧。她看到,有一面墙上,画着一个的奇怪的符号,这个符号也是用猫血绘制的,形状扭曲混乱。 白夏从未见过这符号,想来,这诡异的图案,应该是特存在于这个小世界的。 “顾墨燃一定是在利用猫血,施展什么邪术。” 白夏也想通了,为什么小禾会来这间木屋。 因为小禾很善良,这个庄园里,经常会有野猫溜进来,而小禾就会喂养这些野猫。 也许是她正好撞见了顾墨燃或是顾墨燃的手下将猫抓进了木屋中,她才会偷偷溜进这里。 白夏猜测,小禾是在这里撞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才被吓成了那样。 可就算在这里看到了恐怖的东西,和原主又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小禾会惧怕她呢? 白夏的视线很快就移到了屋子中央的铁门上。 难道,小禾是进了这个地下酒窖?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6 白夏缓步走至铁门边,发现铁门边缘处上挂着一把铁质的挂锁。 这种锁也难不倒白夏,她再次掰开一字夹,用细的那头伸入锁眼,搅动了几下后,随着轻微的“咔哒”声,锁便开了。 白夏取下挂锁,然后慢慢推动铁门。 这铁门分外沉重,白夏咬紧牙关,推了许久,才推开一道可供她爬下去的缝隙。 浓烈的血腥味,源源不断从缝中涌出,摧残着白夏的每一个嗅觉细胞。 而与血腥味同时倾泻而出的,还有强大的阴气。 “这顾墨燃,还真是养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白夏此刻已经耗尽了全部的力气,坐在一旁喘气,地下室里乌漆麻黑一片,因为在这个小世界里,白夏的灵魂无法影响到身体,所以,她看不穿这片黑暗。 她只能取出翻盖手机,将手机屏幕的亮度调到最大,向地下室照去。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幽深的楼道,楼道上也布满了血迹,再加上阴暗潮湿,那气味更是难闻到令人作呕。 白夏拿着手机,准备下楼梯探探,然而,还没等她踏上台阶,手机的亮光就照到了一张满是血污,五官扭曲的人脸。 那个怪物看到白夏后,突然猛冲上来,它的四肢似乎是断了,无法直立行走,只能靠爬行前进。 但这个怪物的动作一点都不慢,眨眼间,就已来到白夏面前,她那张破碎的脸几乎贴到白夏的脸上,同时,一阵尖锐的叫声从她那裂成三瓣的嘴里发出。 蹲在白夏肩膀上的系统,则发出了更加凄厉的惨叫,这可是妥妥的贴脸杀啊! 白夏倒没什么反应,但她刚想细看这怪物时,原主的身体似乎是已经到了极限,她眼前一黑,直接失去了意识。 等她重新睁眼时,发现眼前又是那熟悉的卧室天花板,她略微愣了几秒后,立即坐起了身。 “白夏,你醒了?” 她刚起身,顾墨燃那关切的话语就从她身边响起:“我马上让禹洛再来给你检查检查。” 说罢,他起身,欲走出房间。 禹洛是顾墨燃的家庭医生,原主的身子,一直是他调理的。 “不用了。”白夏出声阻止了他:“顾墨燃,你别装了,你已经知道我去那间木屋了不是吗?” 白夏不打算拐弯抹角,而是选择了把话摊在明面上讲。 可顾墨燃却是一脸莫名其妙,似乎不明白白夏的话是什么意思:“白夏,我当然知道你进了木屋,因为你就晕倒在木屋里。不过,你也真是,想进我的酒窖看,告诉我一声就行了,或是叫人陪着你一起去。这次要不是我的保镖及时发现了你,可能会出大事。你知不知道?你从昨天下午,一直昏迷到了今天中午,要是你再不醒,我都要把你送医院了。” “你就别在我面前打马虎眼了,我都看到了,顾墨燃,那哪是你的酒窖?你分明就是在那里养鬼了!”白夏眼色一凛。 猫血属阴,能够滋养鬼气,这个小世界中,鬼与人分隔两界,但只要阴气够足,就能打通两个世界之间的隔阂,让那个世界的东西,来到这里。 虽然不知道顾墨燃为什么要养鬼,但想来,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可在白夏的逼问之下,顾墨燃却没有流露出心虚的表情,他眼中有的,依旧只有担忧与心疼:“白夏,你是不是昏倒前产生了什么幻觉?怎么会说出这么可怕的话来?” “不想承认吗?好,那你现在就跟我去木屋,给我个解释。”白夏起身,与顾墨燃面对面站着。 两人对视片刻后,顾墨燃终于点头同意。 “好,我现在就陪你去看看,免得你把幻觉当了真,对我疑神疑鬼的。” 说罢,他便伸手,想去扶白夏。但被白夏瞪了一眼后,他只能乖乖收回手,那战战兢兢的样子,甚至有些可怜。 但白夏从来不会被表象欺骗,她打量了西装革领的顾墨燃一眼后,便率先离开了房间。 离开住处后,白夏就径直往木屋的方向走去,顾墨燃则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后。 就这样,他们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木屋前。 木屋外,那两个保镖依旧站在门口,看到白夏身后的顾墨燃后,他们立刻鞠躬,打开门锁,并让到一旁。 白夏看到屋内的情况后,脸色不由一沉。 屋子里已没有了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符号,整个房间干干净净,没有一丝污渍。 而地面的铁门上,也没有上锁,门打开着,地下室的灯亮着,可以清楚看到门下的台阶。台阶上也同样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脏污。???.wenXUEmi “白夏,你就是晕倒在这儿的。”顾墨燃指了指铁门边。 白夏没有和他搭话,她走到地下室入口处,那股强烈的阴气已经消失不见。 拒绝了顾墨燃的搀扶后,她通过楼梯,走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面积和上方木屋的面积差不多大,天花板上,挂着一盏昏暗的黄色灯泡,映得整间房间黄盈盈的。 房间里共有八排酒柜,酒柜上满满当当摆着价值不菲的酒。 “白夏,等你身体好些了,我就开这里最贵重的酒,一起庆祝。”顾墨燃温柔地看着白夏。 但白夏并没有被他岔开话题。 “你是趁我昏迷时,把这里改成了酒窖吧?” “绝对没有。”顾墨燃双手抬起,做了个投降的姿势:“这里一直都是酒窖,我还时常下来品个红酒呢。” 他指了指靠墙摆放的长桌,只见桌子上摆了一瓶已经开封的红酒,和一只高脚杯。 白夏走到桌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酒瓶。 见白夏不再出声质疑,顾墨燃又继续道:“白夏,现在,总该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白夏沉默半晌后,终于点了点头,她长叹了一口气道:“看来,确实是我产生了幻觉,误会你了,抱歉。” 见白夏已打消疑虑,顾墨燃脸上不由展露出释然的笑意:“白夏,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医生说过,因为你身体不好,所以有时候会容易产生些幻觉,等身体养好了,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嗯,好,那我就先回去休息吧。” 白夏的顺从,让顾墨燃很是欣喜,他没有注意到,转身往楼梯走去的白夏,眼眸中满是阴沉之色。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7 “系统,在我昏迷期间,你有没有注意到顾墨燃有什么举动?”白夏一边走,一边问着蹲在她肩膀上的系统。 “宿主大大,我的意识是随着你而动的,你昏迷时,我的意识也断了。”他委屈巴巴道:“而且,我查了监控,发现我们昏迷时,没有人出入过小木屋,宿主大大,我们是不是真的产生幻觉了?” “不可能。”白夏非常肯定地摇了摇头:“顾墨燃在撒谎,他说他经常在酒窖品红酒,但是,桌子上连醒酒器都没有。这酒窖,一定是他为了骗过我,而临时布置的场地。” “可是,他是怎么绕过监控布置这里的?”系统很是不解:“我可以确定,这个监控没有被动过手脚。” 对于系统的疑问,白夏很快就做出了解释:“密道,这地下室中明明不透风,但我却能感受到气流的涌动,一定存在暗道。顾墨燃就是通过这个暗道,转移了他的养鬼地。” 说到这里时,白夏的眼神更加阴郁。 顾墨燃的心思很深,早就做好了二手准备,接下来,要想再找他的破绽,恐怕就没这么容易了。 思索间,白夏已经回到住所,家庭医生禹洛正等在客厅里。他穿着白衬衫,头发微长,长相非常清爽。 但不知为何,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他很是拘谨,腿并在一起,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就像正在上课的学生。 他看到白夏和顾墨燃后,立刻起身,拿起茶几上的医疗箱,准备给白夏做检查。 为了麻痹顾墨燃,白夏顺从地坐到沙发上,伸出胳膊,让禹洛帮她绑上测血压的绑带。 禹洛是顾墨燃高中时期的好友,同样也是一个标准的富二代,但他却对学医有兴趣,上了医学院。现在是一家私立医院的院长,同时也是顾墨燃的家庭医生。 在中,禹洛是男二。也就是那个最悲惨的,处处为女主着想,但女主却始终不会爱上的男人。 在剧情前期,因为顾墨燃折磨女主,所以禹洛和他的关系闹得很僵。但自从女主车祸,重新原谅男主,并回到庄园后,这两个男人的关系又重新缓和,禹洛为了女主,还成为了顾墨燃的家庭医生。 而此刻,正在工作的禹洛被白夏反复打量的视线弄得很是紧张,居然把测血压绑带的上下位置给颠倒了,抽血时,他的手更是抖得厉害,害白夏被扎了两针,才抽到了血。 “我把血带去医院化验,出结果了我会告诉你。”禹洛脸涨得通红,和顾墨燃说话时,声音都结巴了起来。 “好,那麻烦你了。”顾墨燃拍了拍禹洛的肩膀,起身送他出门。 白夏坐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看着他们两人。 “宿主大大,是发现了什么吗?”系统察觉到,白夏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劲。 “没错,我在好奇,为什么顾墨燃愿意让禹洛来当家庭医生。”白夏看着自己胳膊上那两个大小不一的针孔。 “因为是好哥们呗。”系统倒没看出来奇怪在哪儿。 “好哥们?如果我的好哥们医术差成这样,我可不敢请他当家庭医生。”白夏皱眉:“而且他检查的方式也很奇怪,光测个血压,抽个血就结束了?我记得禹洛学的是中医吧,结果望闻问切,什么都没做到。” 白夏在之前的某个小世界里当过大夫,所以对于禹洛这种差劲的医生,很是瞧不上。 正当白夏满眼嫌弃地看着胳膊上的针孔时,令她意外的事发生了。 在她伤口的周围,居然起了一层红斑。 刚经历过侦探小世界的她,看到这层红斑后,眼中闪过错愕。 “这是,尸斑?” 她的话让系统险些从她肩膀上滑下去。 “什,什么?尸斑?”系统声音抖得厉害:“宿主大大你死了?!” “当然没有死。”白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有心跳、有呼吸,这具身体肯定是活人。” “那,那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系统惊魂未定。 “活人身上出现尸斑,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体内阴气太重,导致血液循环不畅。我想,这也是这具身体无法接受灵气的原因。” 白夏眉头紧锁,细细捋着目前已知的线索。 “养鬼,阴气重,难道,男主是想要把原主当祭品?可是,这说不通啊,原主明明活到了大结局,甚至还生下了两个孩子。” 这个小世界看似正常,但其实,其中处处透露着不寻常。 正当她思考时,顾墨燃回来了,他看见白夏正盯着胳膊上的“尸斑”发呆,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慌乱的表情。 “白夏,怎么了?伤口还疼吗?”他一边关切地问着,一边扯过一块纱布,盖在伤口上,挡住了那“尸斑”。 白夏内心:这也太刻意了吧…… 但她没有揭穿,而是仍由顾墨燃大费周章地,将这一大块纱布包扎在她那两个针口上。 见白夏没有提出什么疑问,顾墨燃显然松了口气。 正当他包扎好,想抽回手时,白夏却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 “怎么了?白夏?”顾墨燃的手不由一颤,毕竟这是这两天以来,白夏第一次主动触碰他。 更令他惊讶的是,眼前的白夏突然低垂下眼眸,眼中蒙上一层雾,语气楚楚可怜:“墨燃,我,我这两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系统内心:来了来了,宿主大大开演了。 顾墨燃看到白夏突然示弱,眼眸深处闪过一抹欣喜:“白夏,你不要这么想,你永远都不会是我的麻烦。” “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心里很乱。”白夏一只手扶着额头,眼中的泪水似要滴落。 顾墨燃见状,心疼得想搂住白夏,但又生怕吓到这个女孩,犹豫了一番后,便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以示安慰:“不要怕,有我在呢,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保护你。” “可是,可是,我昨天昏倒时,好像做了个噩梦,这个噩梦让我很害怕。”白夏的眼神有些失焦,这使她显得格外茫然无助:“我,我梦见我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8 白夏说到这里时,顾墨燃的眸子猛得一颤,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用极为温和的语调安慰着白夏:“傻瓜,只是噩梦而已,你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 “可是,可是我不止一次做过这个噩梦。”白夏那纤长的睫毛上,已经挂上了泪珠:“我经常梦见,我已经死了。墨燃,你说,有没有可能,我真的已经死了?” 说到这里时,她突然抬头,并猛然瞪大眼睛,看向顾墨燃。 顾墨燃脸上虽然还挂着温柔的笑容,但声音却不似刚才那样平静。 “白夏,也许是车祸给你造成的心理阴影,你才会做这么可怕的梦,你千万不要多想,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彻底恢复健康了,就不会再做这些梦了。” “可是,可是……”白夏的双肩微颤,看得顾墨燃心里一阵发紧。 “不要怕,白夏,你只要知道,不论发生什么,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帮你渡过一切难关。” 当顾墨燃情不自禁想拥住白夏时,白夏却突然松开了他的手,并且往后坐了坐,避开了他的拥抱。 他正为此失落之时,白夏的下一句话,又让他重燃起了希望。 “墨燃,我,我饿了,我想吃你亲手做的溏心蛋。”白夏那像小鹿一样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再加上那眼里含着的泪水,杀伤力不是一般的大。 “好,我马上去做。”顾墨燃脸上扬起笑意:“白夏,你先在这休息会儿,我做好了给你端来。” “好,谢谢你,墨燃。” 白夏那带泪的眼微弯,仿若两道月牙,看得顾墨燃神魂颠倒。他赶紧往楼上厨房走去,他那开心的样子,就像是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喜事。 但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刻,白夏脸上的笑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冷漠。 待顾墨燃离开客厅后,白夏便起身,径直往大门口走去。 系统赶紧小跑着跟上,一蹦一跳跟在白夏身后,同时好奇地问道:“宿主大大,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知道,禹洛一定会回到这里来吗?” 就在刚才,白夏在顾墨燃面前做戏时,突然对系统道:“注意着监控,在禹洛准备返回这里时,记得告诉我。” 系统虽然疑惑白夏为什么会知道禹洛要回来,但他没有多问,而是立即按照白夏的吩咐做了。令他惊讶的是,他果然看到,明明已经上车的禹洛,居然下了车,并且朝这里走来。 他通知了白夏后,白夏才向顾墨燃提出了,要吃糖心蛋的想法,以此为借口调开了顾墨燃,然后前往住宅大门口,等候禹洛的到来。 对于系统的疑惑,白夏漫不经心地进行了解答:“很简单,因为我刚刚趁他给我检查时,顺手把他口袋中的工作证拿了,他工作证是一张磁卡,也是他医院办公室的钥匙,他发现丢失后,一定会回来找。” 她说到这里时,略微顿了顿,嘴角微勾:“而禹洛喜欢原主,他将会是一个绝佳的突破口。”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就承认吧,你适合神偷世界…… 说话间,白夏已经来到住宅门口。 禹洛还没有到,她命令系统去楼梯口守着顾墨燃后,便静静等在门口。 在等待期间,她渐渐陷入沉思。 这次小世界中的剧情,比她想象中更为复杂。 刚才,她捏住顾墨燃的手腕,是为了测他的心率,顾墨燃就算表情再会装,心跳快慢这种本能反应却是装不了的。 她注意到,每当她说出梦见自己死亡的时候,顾墨燃的心跳会明显加快。显然,他对于这件事很慌乱。 他到底在怕什么?怕她死? 还是说,她刚刚说的话,接近于顾墨燃想要隐瞒的真相? 难道,她真的已经死了?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但对于这一点,白夏依然坚信自己最初的判断,她现在所处的这具身体,绝对是活的。而且,这是一个新生的小世界,能量不高,不可能存在起死回生这种禁术。 正在白夏思考之时,可视门铃中,终于出现了禹洛的身影。 白夏立刻推开门,还没等禹洛反应过来,她就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将他拉进了屋内。 屋内没有监控,现在佣人们也都下班了,所以白夏完全可以为所欲为。 她直接把禹洛抵在墙上,一只手撑着墙,直勾勾盯着对方的眼睛。 禹洛现在大脑中一片混乱,他满脑子都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我不是回来找工作证的吗? 为什么白夏要把我按墙上?她她她,她想做什么? 看着禹洛逐渐涣散的眼神,白夏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同时在他眼前用力打了个响指,禹洛才从纷飞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你”了半天后,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来。 白夏决定开门见山,毕竟现在这种情况,她也没时间拐弯抹角套话了。 她将另一只手按在禹洛的脸边,压低声音,以增加语气中的压迫感:“快说,你和顾墨燃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 但禹洛是个反应慢半拍的,被白夏直截了当逼问后,他依然只是呆愣愣地看着白夏,过了半分钟,他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通红的脸颊又重新变得煞白。 “没有啊,我们怎么会有事瞒着你呢?” 禹洛的心理素质比顾墨燃差上几倍不止,他那不断抖动的四肢,不敢直视白夏的眼睛,无一不在出卖他的真实心里。 “禹洛,我本来不想威胁你的,但如果你就是不说的话,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白夏眼睛一眯,一把掐住禹洛的脖子,并慢慢收紧力道。 原本,这是一个压迫性十足的动作,然而,原主的身体又拖了后腿,白夏用了半天劲,禹洛却丝毫没有喘不过气的样子,甚至呼吸还变得急促了起来。 白夏内心:…… 见状,白夏只好立刻改变策略,她松开了禹洛,只一秒钟,她眼中便落下泪来,同时用手捂住嘴,小声啜泣起来。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可真是能屈能伸……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9 见白夏哭了,禹洛立刻慌了神,他手忙脚乱地从口袋中拿出纸巾,递给白夏,同时结结巴巴地安慰:“白夏,别哭了,我们真的没有事瞒着你,墨燃他对你一心一意,绝对没有背着你乱来。” 白夏内心:…… 禹洛显然是误会了白夏的意思,回答得牛头不对马嘴。 而这时,守在楼梯口的系统向白夏发出了通知:“宿主大大,顾墨燃已经快要做好溏心荷包蛋了!” 眼看时间就要不够了,以禹洛这脑子,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白夏只能孤注一掷,诈一诈他。 只见她猛然瞪大眼睛,靠近禹洛,然后用极为幽怨的声音道:“禹洛,我已经都想起来了,我,已经死了!” 禹洛的瞳孔在这一刻骤然紧缩,身体抖得都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你想起来了?不,不应该啊,明明那段记忆已经被删除了。” 禹洛说出来的话让白夏的眼眸越来越低沉。 他话里的意思就是,白夏确实已经死了,但顾墨燃用了什么办法让她复活过来,并且删除了那段死亡的记忆。 可她确认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人类,而不是什么机器人或是仿生人,以这个世界的技术,也不会有克隆人,那到底顾墨燃对原主做了什么? “宿主大大,顾墨燃已经往楼下走了!”系统在白夏脑内大声提醒。 白夏只能抓紧最后一丝时间,用力按住禹洛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道:“快说!明明我已经死了,为什么还在这儿?!你知道硬把亡者留在生者的世界,有多痛苦吗?!” “对不起!对不起!”禹洛被吓得脸色惨白:“我,我真的不知道会让你这么痛苦!白夏,对不起,墨燃,墨燃他实在是太舍不得你了,他很后悔,他不想失去你!” 禹洛眼中的泪水已经开始弥漫,他心里疼到犹如有一把刀在搅:“我,我会劝墨燃的,我会劝他放你回去。” 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禹洛的话。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顾墨燃正站在楼梯口,看着白夏和禹洛两人,眼中满是嗜血之意。 这两人的举动也太亲密了,靠得那么近,脸和脸都快贴上了,禹洛甚至还在对白夏流泪,这一幕,刺得他心中怒意涌动。 禹洛见顾墨燃误会,赶紧走到顾墨燃面前解释。 “不是的!墨燃,是,是白夏她想起那段记忆了,她知道她已经……” 禹洛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顾墨燃一拳打在脸上,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跌坐在地上。 在这一刻,顾墨燃终于露出了他狰狞的真面目。 “蠢货!她在诈你!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顾墨燃愤怒地咆哮着:“还不快放倒她,清除掉她今晚的记忆?!” “不,墨燃,她说她很痛苦!亡者就不应该留在这个世界,我们是在害她啊!” “闭嘴!”顾墨燃压低声音咆哮,他眼睛通红,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她痛苦又怎么样?如果我失去了她,我会更痛苦!为了我,她就应该忍受这份痛苦!” 禹洛听了顾墨燃这般无情的话,终于硬气了起来,他爬起身来,恨恨瞪着顾墨燃。 “疯子!你根本就不爱她!你只是想要占有她!你这么做,是把她捆绑在痛苦中!你不是在救她,你是在害她!” 顾墨燃眼中已是癫狂:“我当然爱她!我爱她!所以我永远都不允许她离开我!” 他突然猛地冲向白夏,但禹洛也迅速扑向他,拦住他的去路,同时大喊道:“白夏,快走!去破坏阵法!阵法就在木屋地下室里!” 白夏向来不是什么婆婆妈妈的人,绝不会上演“你走!”“那你怎么办?”“你走啊!”“我不能丢下你!”的拖沓戏码。 当禹洛阻拦住顾墨燃的动作后,她赶紧打开门逃了出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往西侧木屋的方向跑去。 顾墨燃那咆哮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不!禹洛你个蠢货!你被骗了!这个女人在骗你!她现在的意识根本不是白夏,而是那个人!她只是在利用你!如果她真的是白夏,怎么可能看到我们两个打成这样,却无动于衷,只顾自己逃走?!” 随着他的吼声,别墅中的打斗声便轻了下来,看样子,是禹洛被他重新说服了。 白夏脸色微沉,赶紧加快步伐。 显然,顾墨燃早已看出她根本就不是原主,之前那些言行举止,都是故意演给她看的。这个男人的城府很深,典型的腹黑型霸总。 “系统,立刻混乱所有监控。”白夏一边跑,一边下达命令:“把东、西两边的监控视频交换!过5分钟后,再切断庄园中所有通讯设备的信号。” “是,宿主大大!” 系统立刻执行命令,因为这片庄园呈左右对称式,只要这两边的视频相交换,查看监控的人就会误以为,白夏是赶去了东侧的木屋。 她的计谋很快就得逞了,当顾墨燃看到视频中的白夏正在往东侧木屋的方向赶去时,脸上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和我斗?你永远都赢不了。” 他丝毫不疑有诈,毕竟他下午才带白夏去过西侧的木屋,让白夏亲眼看见,那边只是一个普通的酒窖,所以现在白夏赶往另一侧的木屋,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调动了大量人员前往庄园东侧,抓捕白夏。而庄园西侧的人一下子稀少了下来,这大大降低了白夏躲避抓捕的难度。 但这个计谋并没能持续很长时间,顾墨燃就发现了异常。 因为视频中,西侧的保镖越来越多,东侧的保镖却越来越少,他这时才反应过来,是白夏对视频动了手脚。 他正准备下达命令,调保镖重新赶往庄园西侧时,他的对讲机却突然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杂音,接着,随着“嗡——”一声后,他的对讲机彻底失去了作用。 “该死!”顾墨燃恨恨将对讲机砸在地上:“是我小瞧这个女人了!” 接着,他又拿起手机,想通过手机通知保镖,可手机也没了信号。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0 他将手机狠狠砸在地上,然后恼恨地瞪着战战兢兢,站在一旁的禹洛。 “愣在一边做什么?还不快跟着我一起去抓那个女人?这可都是你闯出来的祸!如果真的被她成功了,白夏就永远也回不来了!” 禹洛此刻的脸上也满是慌张之色,他赶紧跟着顾墨燃,往西侧的木屋赶去。 他们的速度比身体虚弱的白夏快上不少,很快就看到了木屋,在发现木屋内的灯已经亮着时,他们两人更是不管不顾加快速度,往木屋方向冲。 但顾墨燃才冲了三、四步,脚上突然被什么东西一绊,便重重往前扑去,跟在他身后的禹洛也猝不及防被绊倒,压在他身上,砸得他眼冒金星。 正当他们摔成一团,挣扎起身之即,从一旁的树后面冲出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影正是白夏。 只见她手中举着一根木棍,劈头盖脸就往这两个男人身上打去。 白夏的力气虽然不大,但她瞄准了这两个男人身上的穴位,每一棍下去,都让他们疼得眼冒金星,毫无招架之力。 正当他们疼到晃神之际,白夏丢下棍子,迅速解下刚刚被她捆在树上,绊倒这两个男人的麻绳。然后就用这根绳子,将顾墨燃的右脚和禹洛的左脚捆在了一起,打了几个死结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往小木屋跑去。 “该死的女人!”顾墨燃对着白夏的背影咆哮着:“如果你敢破坏那个阵法,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但白夏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威胁而放缓脚步,依旧拖着那本就疲惫不堪的身躯,冲到了小木屋前。 接着,她装出一脸惊慌的模样,一把拉住守在小木屋前的保镖,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快去帮忙,墨燃他被人袭击了!” 白夏一边叫嚷着,一边指向远处。 此时的顾墨燃和禹洛正在挣扎着起身,但因为他们两人的脚被捆在一起,才刚爬起来,又再次摔倒在地。 因为距离较远,只能隐约看见,两个人缠斗在一起,不断起身,又再次摔倒在地上。 “快啊!快去帮墨燃!那个人手上有刀!”白夏故作惊恐地大声叫嚷着:“如果墨燃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会告你们!让你们赔到倾家荡产!” 被白夏这么一催,这两个保镖心中不由乱了起来,要是顾墨燃真出了什么事,哪是他们倾家荡产就能解决的?估计全家的性命都要为这个男人陪葬。 他们对视一眼后,赶紧往顾墨燃的方向赶去。 而白夏则趁机进入了木屋中。 木屋中央的地下室门并没有关着,白夏迅速顺着楼梯,来到地下室中,然后在地下室内,扯下一块盖着酒的方布。 她拿着方布,重新返回地下室入口处的下方,将推拉门关上后,将方布折成长条状,代替锁,穿过推拉门下方的双铁环,打了个死结。 这个自制的布条锁虽然不牢靠,但也足以拖延顾墨燃和禹洛的脚步。 做完这一切后,白夏再次顺着楼梯,返回地下室中。 她站在地下室的正中央,拔下一根头发,将头发提在手上,通过头发摆动的方向,确认暗道的入口就在西北角。 西北角正摆着一个酒柜,白夏现在的力气不足以拉开这个酒柜,所以她果断选择,将这个酒柜上的酒,全部扔到地上,直至将这个酒柜清空。 酒柜清空后,份量变轻了许多,白夏用尽全力,终于推倒了酒柜。这个酒柜的倾倒,砸中了下一个酒柜,一时间,整个地下室就像多米诺骨牌游戏现场一般,一个酒柜砸着下一个酒柜,全部翻倒在地,酒柜上的酒碎了一地,整个地下室充满了浓烈的酒香味。 对于这些价值不菲的酒,白夏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角落中,那扇被酒柜遮挡住的,满是铁锈的暗门。 暗门上也上着锁,但锁是白夏最不怕的防御手段,她取下头发上的一字夹,不出1分钟,便打开了锁。???.WenXueMi.Cc 打开暗门后,一阵阴风从里面刮出,瞬时吹乱了白夏的头发,但白夏并不介意,她随意地将头发捋到耳后,然后便大步走入其中。 通道内一片漆黑,没有了夜视能力的白夏,又只能打开手机,将屏幕亮度调到最高。 在这微弱的光线下,她看到,眼前是一道长到看不见尽头的走廊,这条走廊并没有经过装修,四壁都是水泥,而在一些缝隙中,已经长满了青苔,一股浓烈的潮湿味,飘散在空气中。 阴暗潮湿,又看不到尽头的走廊,简直是恐怖片的标配。 系统已经吓到几乎呆滞,他蜷缩在白夏的肩膀上瑟瑟发抖,脑中不断浮现出上一次在地下室门口碰到的恐怖怪物。 而白夏似乎根本就没有恐惧这种情绪,她淡定自若地走在走廊中,如同只是在饭后散步,情绪毫无波澜。 但在走了一段距离后,她面前居然出现了三条岔道,而且这三条岔道长得完全一模一样,根本分不出应该走哪条。 “宿主大大,这,这庄园底下还有迷宫?” 系统的声音直打哆嗦,因为这三条岔道里,都已经出现红褐色的血迹,周围的气温也越来越低,似乎还能隐约听见,前方不断传来缥缈的女子啜泣声。 在如此诡异的情况下,白夏却依旧平静如常,她在这三个岔道前,分别观察了一番后,摇头道:“这三条岔道完全一模一样,连喷射性血迹的位置与性状都一致,看来,我们是遇上了特殊的鬼打墙。” “鬼,鬼打墙?!”系统声音中已经带上呜咽。 系统内心:这不是霸总世界吗?!到底为什么要有这些东西?! 白夏不断在这三个岔道前徘徊,这种鬼打墙和普通的鬼打墙不同。普通的鬼打墙,就是一段路怎么都走不出去,一般这种情况只要骂些脏话,或是脱下鞋子,摆出一副凶悍的样子就能破除。 可现在这种特殊的鬼打墙非常危险,它名叫“阴阳路”,会出现在阴气极重的地方。落入陷阱者,就会看到眼前出现三条一模一样的路,其中只有一条是阳路,通过后就能重新回到现实世界,而另外两条是阴路,一旦走入,就会进入死后的世界。 若活人入阴界,再重新回到阳界的几率小之又小,可以说,只要选错了路,就必死无疑。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1 而要分辨“阴阳路”,需要使用公鸡血。 将公鸡血泼往三个岔道口,只有阳界的路能泼上血,而另外两条阴路,公鸡血泼到地面上后,便会马上消失。 但问题是,现在的白夏压根无处去弄公鸡血。 看着眼前的三条路,白夏陷入了沉思,顾墨燃和禹洛估计已经快要赶到,她的时间不多了。 要赌一把吗? 但只有三分之一生还的几率,风险太大。 正当她犹豫之际,她肩膀上的系统突然发出一声尖叫,同时直直坠下。 白夏立刻伸手抱住了他,只见他两眼翻白,口吐白沫,显然是被吓到了。 她正在疑惑,这系统到底是看到了什么,才被吓成这样时,她的肩膀上,突然被搭上了一只手。 这应该是一只女人的手,纤细修长,但是,这只手上却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每一道伤痕里,还有黑血不断渗出。这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更是扭曲得极为不自然,仿佛内部的骨头已经碎成粉末。WeNXuEmi.Cc 白夏立刻回过身来,和上次一样,她的脸差点和身后那张怪物脸直接贴上。 她立刻后退了一步,当然,她的后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站太近,看不清怪物的全貌。 退了几步后,她便举起手机,用手机的光线,上上下下,将这个怪物照了个遍。 这次,她终于可以确认,眼前的这个怪物是一个女鬼,只不过这女鬼死的似乎是有些惨烈,满身的黑血,脸部支离破碎,五官没有一样是完好的。 女鬼见白夏不但不怕她,甚至还仔仔细细看了她一遍,不由恼羞成怒,她张大嘴巴,腮帮子上被撕裂出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 她冲着白夏咆哮着,一声凄厉的鬼吟响彻整个通道。 但白夏只是微微皱眉,继续观察这个女鬼。 这女鬼似乎是受了什么撞击伤而死,四肢有多处不自然的扭曲。 “撞击伤,容貌尽毁……”白夏看着女鬼,嘴中喃喃:“难道说,你是……” 但她的话还没说出口,又被一声鬼啸打断,那女鬼重新趴在地上,如同一只捕食的猛兽,冲白夏扑来。 从这女鬼的行为模式来看,它已经完全丧失自主意识,现在的它没有思想没有记忆,和野兽没什么区别。 白夏立即一个闪身,避开了女鬼的袭击,那女鬼扑了个空,往前踉跄了几步,冲进了中间的岔道中,她身上的黑血依旧在源源不断地涌出,流了一地。 这女鬼是有些凶,但因为失去思考意识,所以攻击手段格外单一,只知一个劲地往前冲。 在扑空后,她又立刻转身再次向白夏扑来,白夏只得继续躲避。 看着这女鬼的黑血滴滴啦啦了一地,白夏不由一阵恶寒,但片刻后,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算计的精光。 她走到最右侧的岔道前,对着女鬼勾了勾手指。那女鬼虽然没了思维,但也无法忍受白夏如此嚣张的模样。 她狠狠瞪着白夏,嘴中不断咆哮。 因为不停嘶吼,她的下巴几乎已经和脸部脱离,垂挂在脸下摇摇欲坠,模样瘆人至极,但白夏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等着那女鬼向她扑来。 而在女鬼碰到她的前一刻,她轻盈一闪,再次躲开。 和之前一样,那女鬼踉跄着冲进了岔道。 白夏看着女鬼的黑血又再次洒在过道的地面上,但这一次,她的黑血只过了片刻,便像蒸发一般,消失在地面上。 “这就是‘阳路’了。”白夏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用公鸡血来辨别“阴阳路”,正是因为公鸡血极阳,进入“阴路”时,会因为无法被兼容,而挥发消失。 那同样的道理,极阴的女鬼血,撒入“阳路”后,也会因为无法被兼容而挥发。 所以,现在白夏可以确定,最右侧的岔道,就是生路。 她灵巧地绕开女鬼,进入了这条岔道中,快步往前走。而那女鬼此刻就犹如一只跳蛛,四肢着地,一跃一跃地追逐她。女鬼的关节撞击地面的“咚咚”声,响彻整条通道,令人毛骨悚然。 正在此时,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随着这铃铛声响起,那女鬼浑身不自然地抽动起来,很快,它的身影开始慢慢变淡,直至消失。 “安魂铃。”白夏见那女鬼消失后,赶紧加快脚步:“一定是顾墨燃和禹洛来了。” 她强忍着因为剧烈运动,而造成的肺部刺痛感,拼命往前跑去。 过了大约一分钟时间,那走廊尽头锈迹斑斑的铁门终于在手机光线中显现出来。 白夏赶到门边,故技重施,用一字夹撬开了锁。 这扇门打开后,空气中的温度瞬间降低了好几度,寒风阵阵,风中还伴随着轻微的鬼泣声。 但白夏毫不犹豫进入门内,将门关上并上锁。 进入房间后,室内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白夏的鼻腔,这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屠宰场,令人极端不适。 她抬起手机,将手机光照向室内。 这是一间约有20平方米大小的方形房间,房间的天花板、墙面和地板上,泼满了猫血,而在房间正中央,有一张黑色的长方形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两张照片,照片的两旁各点着两根白色的蜡烛,桌上还散落着一些黄色的符咒。 而方桌的下方,则画着一个黑色的阵法,这个阵法由极为复杂的图样组成,仿若一堆扭曲在一起的毛毛虫。 白夏的注意力,率先被桌上的两张照片吸引。 这两张照片分别是原主车祸前和车祸后的样子,这不由让白夏眉头轻蹙。 因为从这里的布置来看,这里应该是一个供桌,供桌上所供奉之人,应当为死者。 难道,原主真的已经死了? 想起刚刚那个女鬼,白夏心中更是疑惑。 那个女鬼的状态,很像是受到了剧烈撞击而亡,而这个小世界的女主正是遭遇了车祸。所以,那女鬼,极有可能就是女主。 那她所占据的这具身体又是谁? 如果这具身体并不是女主的,为什么这具身体的记忆,会和女主一模一样?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2 是记忆的移植? 不对,还是不对。 白夏只会影响原主的名字,如果原主并不是女主,而是一个被移植了记忆的人,那女主的名字就不会变成白夏,应该依旧是黎悠怜才对。可现在,女主的名字却也发生了改变。 正当白夏看着供桌上的照片出神时,身后传来了剧烈的撞门声。 同时还响起了顾墨燃的大吼大叫声。 “开门!黎白夏!你给我开门!你不能破坏阵法,否则你就会魂飞魄散,你会后悔的!” 白夏没有理会他大喊大叫的声音,而是蹲下身来,仔细观察地上的阵法。 阵法的中间贴着三张符纸,虽然她看不懂这个阵法上的图案,但她能看懂这三张符纸上的字。 贴在最中间的符纸上,写着“黎白夏”三字,字是鲜红色的,字体为小篆。 而另外两张符纸上,同样也是小篆,写的是两个生辰八字。 其中一个生辰八字符合女主的生辰,而另一个生辰八字,白夏从未见过。 自己真的要破坏掉这个阵法吗? 可为什么总有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就在白夏思考之际,地下室的门终于被撞开,顾墨燃和禹洛跌跌撞撞冲进室内。 看着蹲在阵法边,举着手机的白夏,顾墨燃脸色极为难看,他此刻因为愤怒,额角的青筋不断抽搐跳动,但他还是尽力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保持语气的平缓。 “白夏,千万不要破坏阵法,如果破坏了,你真的会死。” 白夏原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破坏这里,但见顾墨燃那么紧张,她改变了主意。 她立刻用手捏住阵法上贴着的符纸,同时威胁道:“顾墨燃,告诉我真相,否则,我一定会毁掉这个阵法!” “不要冲动!”顾墨燃见白夏作势要撕下符纸,立刻做出投降的姿势,同时喘着粗气道:“白夏,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疑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你不要冲动,你先跟我回家,我会将一切真相都告诉你。” “你现在就说出真相!”白夏眼中满是威胁之意:“快说,我到底是谁?这里的女鬼又是谁?这个阵法又是什么意思?!” 听着白夏一连串问题,顾墨燃的脸色越发难看,他犹豫地看着白夏,似乎不知该如何开口。 在沉默中,白夏渐渐失去了耐心。 “顾墨燃,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说,我便毁了这阵法!”白夏目光森然,此时的她,似是比那女鬼还要可怖三分。 “一!二……” “我说!我马上就说!”顾墨燃眼睛瞪得极大,他显然十分恐惧阵法被毁。 “那就快说,我到底是谁?!” “你,你是……” 顾墨燃结结巴巴着,虽然身处在这种寒冷的环境下,他头上却也浮现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他原本英俊的脸此刻更是死气沉沉。结巴了一会儿后,他终于咬着牙道:“你,你就是黎白夏。” “撒谎!到这种时候了,你还打算骗我?”白夏说罢,就准备抬手撕掉符纸。 顾墨燃眼见阵法就要被毁,立刻跪倒在地,同时大叫道:“我没有说谎,你真的是黎白夏!你好好想想,你就是黎白夏,你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黎白夏!” 白夏的手在彻底撕下符纸的前一刻,停止了动作。 就在刚刚那一刻,她脑海中似是闪过了一些记忆片段,这些记忆片段都是关于顾墨燃的。 记忆中,顾墨燃正穿着高中的校服,在篮球场上打篮球,而她则坐在观众席中,目光一直跟随着这个帅气的男生。 得到这个记忆片段后,白夏却更加茫然。 因为中,顾墨燃和黎白夏根本就不是高中同学,是在黎白夏大学毕业,进公司实习后,才第一次见面。 但为什么在这段记忆中,她会看着还是高中生的顾墨燃打篮球? 看见白夏眼中的犹豫后,顾墨燃赶紧继续:“白夏,想起来了吗?你,你还对我告白了,你说你喜欢我,你说你为了我,可以付出一切!” 随着顾墨燃的话,白夏脑中的记忆片段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清晰。 这些记忆都和顾墨燃有关。 记忆中的她确实很喜欢顾墨燃,经常坐在座位上偷看这个帅气的转校生,而每当顾墨燃转过头来看向她时,她就会心跳加速,脸颊发烫,飞快地低下头。 从这些记忆片段可以判断出,原主确实从高中时代就对顾墨燃心生好感,和这本中的女主,是完全不同的人生轨迹。 至此,白夏已经彻底确定,原主和女主并不是同一人,可是,她为什么会影响到女主的姓名?将女主的名字也转变为了白夏? 正当她疑惑之际,记忆开始不受控制地在她脑海中翻滚,但这些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根本连接不起来,只有一些意义不明的画面。 脑海中涌入过多的记忆,让白夏的头一阵刺痛,虽然这种疼痛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于原主本就脆弱的身体来说,犹如惊涛巨浪。wEnxUemI 在到达疼痛的顶峰时,白夏眼前便陷入了一片漆黑,她又失去了意识。 白夏内心:这身子…… 原主内心:这不能怪我啊,昏迷了一天一夜,没吃没喝,就算是正常人的身体也撑不住啊…… 这次昏迷,不知持续了多久,等白夏再次睁眼时,眼前是雪白的天花板,那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告诉她,此刻她正身处于医院。 她的头有些微微刺痛,床边挂着两瓶吊瓶,吊瓶中是淡黄色液体,正顺着塑料管,通过针头,缓缓流入她体内。 白夏的头晕劲缓过去了一些后,便用另一只没有挂着盐水的手撑着床垫,缓缓坐起。 系统正蹲坐在她的肚子上,眨著眼睛看着她。 “宿主大大,你醒啦。” “嗯。”白夏用力揉了揉太阳穴道:“这个小世界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是女主?现在的时间点在什么时候?” 这个小世界让白夏觉得很不舒服,有着很强烈的违和感。更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在她记忆中,明明才刚到这个小世界,可她又有种已经在这小世界中呆过一段时间的感觉。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3 “唔……”系统也有些无精打采,他和白夏一样,对这个小世界感到很不适,但他还是回答了白夏的话:“宿主大大,现在的时间点在原主车祸之后,她已经原谅顾墨燃,并跟着顾墨燃重新回庄园生活了。” “已经重新回庄园了?那我怎么会在医院?”白夏在询问的同时,环顾着四周。 这里是一间如同豪华套房一般的单人病房,她的病床足有两米宽,房间中衣柜、梳妆台、沙发应有尽有,要不是那盐水瓶和床边摆放着的轮椅,根本看不出这是一间病房。???.WenXueMi.Cc “宿主大大,是原主在昨天晚上突然昏倒,然后就被顾墨燃送进了医院。”系统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白夏听后,却蹙起了眉头。 在原主记忆中,自从车祸后,她的身体一直很差,隔三差五都会昏倒,但她每次昏迷,顾墨燃都是请家庭医生禹洛来家里为她检查身体,不会送她来医院。 怎么现在的情节,会和原主的记忆产生差错? 系统对于这一点也很疑惑:“宿主大大,也许是原主记错了?” “是吗?可是,我总感觉,我忘了什么重要的事。”白夏用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窗外,她现在所处的楼层应该很高,看出去是一望无际的蓝天。 她正看着天上不断飘动的白云,慢慢整理思绪时,病房外传来了脚步声。 随着那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门被推开,一个长相颇为英俊,西装革履的男人走入病房。 他看到白夏已经清醒过来后,眼中流露出欣喜之意,他快步走到病床前,温柔地注视着白夏。 这个男人,正是小世界中的男主顾墨燃。 “白夏,你终于醒了,我真的很担心你。”他轻柔地握住白夏的手。 白夏被他握住手后,心中一阵恶心,但她依然强忍下不适,没有抽回手。 同时,她还装出一副惶恐的模样,怯生生地问道:“墨燃,我,我怎么会在医院?我不是应该在庄园里吗?” 见白夏这副柔弱的状态,顾墨燃眼中闪过满意之色,但他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你昨天突然晕倒了,我实在不放心,便把你送来了医院。” “是,是这样吗?我好像记不清了。”白夏委屈巴巴地看着顾墨燃:“墨燃,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顾墨燃直勾勾看着白夏的眼睛,直到确定白夏眼中只有一片茫然后,他心中的顾虑才渐渐褪去。 “不要这么说,白夏,你永远不会是我的麻烦。”他伸手在白夏头上轻轻揉了揉:“禹洛马上就来给你检查身体,你先休息一会儿。” “嗯。”白夏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重新躺回了病床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顾墨燃对白夏说了一大堆情话。而白夏则用她极为精湛的演技,分别表现出了感动、内疚以及欣喜害羞之意。 这表演层次,看得系统叹为观止,当然,也彻底骗过了顾墨燃。 他在禹洛来到病房后,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便特别放心地去往套房的客厅里等待。 而禹洛在面对白夏时,依旧有些紧张。 他迈着略有些发抖的腿,将一台摆放着检测仪器的支架,推到白夏的病床边。 那仪器的样子白夏从未见过,如同一个黑色的箱子,从其顶端延伸出五条电线,每条电线的末端都联结着一个测量贴片。 禹洛将这些贴片一个个粘到白夏的额头和太阳穴上,他在做这一切时,始终不敢直视白夏的眼睛。 而白夏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等着仪器屏幕上的数值出现。 沉默在病房中蔓延,直至仪器中响起的“滴滴”声,打破了这种静默。 禹洛看向屏幕上的数值时,眼中流露出诧异之色,而就在他准备出声喊顾墨燃之时,一支钢笔的笔尖对准了他脖子的动脉。 同时,低沉的女声自他耳边响起:“禹洛医生,虽然你的医学水平很差,但是你应该知道,如果被这钢笔扎破动脉,这滋味可不太好受。” “白,白夏,你果然……没有被清除记忆。”禹洛结结巴巴起来。 “不,你们清除记忆原本确实成功了,只是可惜,你们的对手,是我。”白夏冷笑道。 她确实被清除了记忆,但因为她曾经吃过被清除记忆的亏,所以为了防止类似的情况再次发生,她早就在身体中植入了禁制,只要她发现自己的记忆存在前后矛盾的地方,这道禁制就会被启动,将她之前的记忆唤醒。 所以刚刚在病房中,她察觉到不对劲后,之前在庄园中的记忆,又重新回到了她脑海中。 “禹洛,不想死的话,你就想办法,送我出医院。”白夏的声音略带嘶哑,仿若那暴风雨前的低气压,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 “白夏,你冷静点。”禹洛的脖子上已经感受到钢笔尖带来的刺痛感,心中不由慌乱。 “我很冷静,但如果你再推三阻四的,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白夏声音中的压迫感越来越足,同时,钢笔的笔尖已经划破禹洛的脖子,吓得他浑身直哆嗦。 “好,我答应你,我,我带你出医院。”禹洛结结巴巴着答应了白夏的要求,因为他知道,这个白夏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白夏了。这个女人,是真的会对他动手。 见禹洛终于答应了自己的要求,白夏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很好,但倘若让我发现你想耍诈,你应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说罢,她挟持着禹洛,走到病床旁的轮椅边。 禹洛似乎还想做最后的挣扎,他紧张地往门的方向望了一眼后,快速说道:“白夏,顾墨燃不会放你走的,就算你逃出了医院,他也会布下天罗地网,直到把你抓回来。” “那也先逃出去再说。” 说话间,白夏将抵在禹洛脖子上的钢笔快速移动到他大腿的动脉部:“我坐到轮椅上,你用做检查为借口,把我送出医院,明白吗?”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4 “明,明白了。”禹洛点了点头,但他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我不明白,你之前明明那么爱墨燃,为什么又要离开他?虽然你的记忆被更改了,但你依然是你不是吗?” “你对我做的,哪里只是更改记忆?分明是在镇压我的魂魄,以此消除我的记忆!”白夏的表情极为冷漠。 她对这个小世界已经有了大致的推测。 原主并不是女主,而是顾墨燃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从之前那地下密室中,闪现的记忆片段来看,原主一直暗恋着顾墨燃。???.WenXueMi.Cc 但在这个世界的女主车祸意外死亡后,顾墨燃便利用了原主,试图进行换魂。 而换魂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他将已经变成鬼魂的女主养在地下室,通过某种未知的方式,将她的魂魄一点一点渡到原主的体内。所以,原主体内的阴气才会这么重。 而原主的记忆被女主的记忆所取代,是因为女主拥有记忆的那一部分灵魂已经侵入到她体内,并覆盖了她原本的记忆。 而女主的魂魄也因为失去了一部分,所以才会变成没有思想,只知攻击的女鬼。 想来,只要继续换魂,最终,女主的魂魄将会彻底覆盖原主的灵魂,而原主的魂魄最终会被排出身体,彻底死去。 难怪原主的怨气会这么重,因为她那么爱顾墨燃,但顾墨燃却完全没有把她放在心上,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承载自己爱人魂魄的容器。 禹洛还在试图劝说:“白夏,其实你换个方式想想,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等于是你和墨燃在一起了,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梦寐以求?”白夏的眸子变得极度阴冷:“禹洛,我知道你喜欢黎白夏,但你为了让她复活,就根本不管我的命了,是吗?你就是顾墨燃的帮凶,你明知道,最终我会死,却还想要说这些话来框骗我吗?!” “你,你已经全部想起来了?”禹洛脸上满是诧异之色。 “没错,我全部想起来了,我清楚地记得,你和顾墨燃两个人是如何骗我的!”白夏决定再诈诈禹洛。 禹洛的心理素质太差,所以彻底被白夏唬住了。 “不,不是的,我不想骗你。但,但这一切都太离谱了,我也一直处于头脑发懵的状态,就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推着这件事发展。等我思绪捋清之后,那个白夏的灵魂已经被召唤出来,一切都无法回头了。” 禹洛因为太紧张,说的话逻辑混乱,根本听不懂。 但白夏并没有放过他的打算,而是咄咄逼人道:“别给自己找借口了,什么头脑发懵?你分明就是在清醒的情况下,做出了伤害我的事?!” “我真的不想伤害你,我,我说不清,但我可以发誓,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禹洛脸上已经毫无血色,他摇着头,极力否认白夏所说的话。 但白夏还在继续:“你就是自私自利,为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可以牺牲别人的性命!你这样的人,居然还好意思穿着医生的制服?医生的职责是救死扶伤,而你呢?你是个杀人犯!你帮着顾墨燃,一同谋杀我!” 白夏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锐刺,扎入禹洛的心中。 禹洛的情绪渐渐崩溃,他眼眸中已经泛起泪花:“不是这样的,白夏,我真的不想你死。可是,你应该知道墨燃的脾气,他想要做的事,我根本不可能阻拦。” 白夏看着声音已经哽咽的禹洛,心中的思绪越来越清晰。 禹洛刚刚称呼女主为“那个白夏”,而称呼她时,就直接叫她为“白夏”,造成这种情况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小世界中的女主和原主,为同名同姓,原名都叫黎悠怜。 而她们两人因为换魂,灵魂之间有融合的部分,所以这个小世界在受她影响,更改原主姓名时,连同女主的姓名也一并更改为了“白夏”。 想起当时地下室的阵法符纸上,写着“黎白夏”三字。白夏推测,在这个小世界的设定中,换魂的条件之一,就是是同名同姓。 一旁的禹洛还在哭哭啼啼地述说他并非有意要害白夏,正当他涕泪横流之时,病房客厅里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顾墨燃正在往这里走来。 禹洛惊得立刻用袖子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白夏则快速坐到轮椅上,并拉过床上的被子盖在身上,以挡住她拿着钢笔,对准禹洛大腿动脉的手。 等顾墨燃进入病房后,看到的就是坐在轮椅上,脸色苍白的白夏,和呆站在轮椅后,眼睛通红的禹洛。 “这是怎么了?”顾墨燃疑惑道。 “她,她说她的心脏不舒服,我需要带她去做一个心电图。”禹洛被白夏的钢笔轻轻一扎后,吓得他立刻现编了个谎话。 阴气入体,确实会损害心脏,所以顾墨燃并没有起疑。 “行,那就快去吧。” 但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刚松一口气的系统差点从白夏肩膀上掉下来。 “你这个院长应该挺忙的,还是我来送她过去吧。” 禹洛脸色一僵,他踌躇地望向白夏,不知该如何作答,而这样子的他,反而引起了顾墨燃的怀疑。 他的眉头渐渐皱起,眼中的疑虑也开始加深:“怎么了?你们两个有事瞒着我?” 白夏内心:下次威胁也应该威胁个聪明点的人…… 眼见顾墨燃一步步向他们走来,白夏迅速收起手上的钢笔,同时,她那双小鹿般的眼睛一眨,泪珠就从眼眶中滚落。 “墨燃,你,你这是在怀疑我和禹洛之间有什么吗?我们夫妻这么久,你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禹洛看着白夏瞬间的变脸,眼中不由闪过一抹错愕。虽然,那挟持他的钢笔已经不再抵住他的腿,但出于内疚,他没有揭穿白夏。 而顾墨燃见白夏哭得梨花带雨,心中的疑虑又被打消了些,他马上在白夏面前蹲下身,安慰着她:“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白夏,对不起,刚刚是我态度太差,吓着你了。”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5 顾墨燃一边说着,一边掏出纸巾,为白夏抹去眼泪:“傻瓜,别再哭了,你总是哭,对心脏不好。来,我现在就送你去检查,禹洛很忙的,我们就不打扰他了。” 说罢,他起身挤开禹洛,然后推着白夏的轮椅就往外走。 禹洛这才反应过来,他上前几步,想拦下顾墨燃。但他知道,这样做也太可疑了些,顿了顿后,他还是收回了手,眼睁睁看着顾墨燃推着白夏出病房。 “宿主大大,顾墨燃他好像还没有完全信任你。”系统坐在白夏的腿上,在白夏恢复记忆后,他的记忆也随之恢复,他已经知道,顾墨燃是个多恐怖的人了。 但白夏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她在脑内问道:“系统,查一下这家医院的心电室在几楼?” “是,宿主大大。”系统赶紧开始查询,片刻后,他就找到了结果。 “在十一楼。” “十一楼啊……”白夏沉思片刻后,又对系统道:“把医院的外观图给我看看。” “是。” 说罢,系统就把医院的照片直接展示在白夏的脑内。 不愧是私立医院,外观做得十分高大上。医院的外墙都是由单向玻璃构成,建筑外观呈弧形,底部还有金黄色网格状的外墙装饰。 看到这样子的建筑形状,白夏的嘴角不由漾起一抹笑意。 这简直是跳窗逃跑的绝佳建筑外形。 在她飞快计算最佳逃跑路线的时间中,顾墨燃将她送到了心电图室门口,但是,他居然也跟着一同进入了房内。 心电图室的护士知道顾墨燃的身份,所以没有阻拦,任由他跟着白夏一同进入床帘内。 看着像个木棍一样直挺挺站在床边的顾墨燃,白夏只能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 但她依旧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墨燃,你,你能不能去床帘外面等我?” “我们是夫妻,这有什么要紧的?”顾墨燃不以为意,他轻柔地拍了拍白夏的头顶:“怎么?还不好意思了?” 顾墨燃眼中又再次冒出怀疑之色,但这种难题,对于白夏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只见她眼眸低垂,委屈巴巴地说:“我才不是不好意思,我只是不想让你看见,我身上的伤疤。” 白夏的话让顾墨燃心中一颤,虽然现在这具身体上的伤疤,是他为了消除白夏的怀疑,而故意制造的,但白夏能说出这句话来,就说明现在眼前这个人的意识,确确实实就是他的妻子。 他心中的内疚之意如波涛汹涌般吞噬他的思维,片刻后,他静静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我出去等你。” 说罢,他走出床帘,去往房间另一侧的等候区。 护士见顾墨燃离开,也松了口气,毕竟这个男人的压迫力太足了,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冷库,让人浑身发寒。 没有这个男人在场后,她便立刻进入工作状态。 她先是小心翼翼将白夏扶到检测床上,然后十分客气地说道:“请解开扣子,躺到病床上。” “好的。”白夏顺从地点了点头,但下一刻,她就将手按在护士的脖子上。 护士面露惊讶,不到2秒钟,她便两眼一翻,彻底昏了过去。 白夏抱住她,将她平放在床上,然后在床边的箱子里,抽出两张一次性床单,快速绕在手上。 紧接着,她用尽可能轻的声音,从床帘的另一边绕出去,用最快的速度跑到窗边,打开窗,往下看去。 十一楼的高度并不低,从这看下去,楼下的人就只有仓鼠般大小。 “宿主大大,你要做……做做做什么!!!”系统最后的声音化为了尖叫,因为白夏毫不犹豫地用手一撑,便直接从窗口跃出。 因为这医院外墙呈弧形,白夏就像滑滑梯一样,向下滑去。 但越靠近下端,倾斜角度就越小,到五楼以下时,角度就接近于垂直。 但白夏在彻底变为垂直下落前,翻过身体,用手抓住外墙上不规则的凸起,降低自己下落的速度。 她手上虽然缠着一次性床单,但依然被磨破了皮,疼痛顺着她的手掌蔓延至全身,但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在彻底落地前,她终于将自己下落速度降至安全范围内。 稳稳落地后,她没有丝毫停顿,一边拆掉手上的床单,一边往医院外跑去。 也许是因为离开了庄园,切断了阴气的持续入侵,原主的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白夏跑起来,明显没有以前那般吃力了。 她只花了几分钟就跑出医院外的大门,消失在街道上。 医院外围广场上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 “刚刚那个穿病号服的女人,是不是从楼上跳下来的?” “好像是,从她的行为举止来看,估计是精神科的病人吧。” “十有**就是了,不过。她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居然还能跑这么快?这年头的精神病都这么厉害吗?“ 当天下午,“燃洛私立医院有一精神病人跳窗出逃”的新闻登上了各大媒体的头条,幸好拍照的人距离都比较远,照片上的白夏比较模糊,否则,这将变成白夏最丢脸的一个小世界。 不过此时此刻,路上已没人会将白夏当成精神病人,因为她已经穿上了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灰色连衣裙,头发扎成低马尾,脸上还戴了一副黑框眼镜。 她逃出医院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手机店,将自己的手机当二手机卖掉。毕竟这个手机已经被顾墨燃处理过,上面没有任何信息不说,甚至还有GPS定位系统。 所以白夏果断拿这台手机,换了一笔钱,再用这笔钱,买了衣服鞋子和眼镜,这样打扮的她,基本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她快步走在街头,穿过一条马路后,来到了公交车站。 白夏现在只能根据已知线索,去找寻原主的身份,既然原主和顾墨燃是高中同学,那顾墨燃曾经就读的那所高中里,肯定会有原主的资料。 但可惜,在这个小世界中,网络技术并没有这么发达,学校存放档案的电脑不联网,只有在每年年末同步学生资料时,才会联一次网。 所以目前,系统无法通过网络侵入那台电脑,只能由白夏亲自去找寻。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6 坐公交车到达学校附近后,白夏又用公共电话打电话报警,声称顾墨燃庄园的地下室中,藏着非法物品。 虽然她知道,以顾墨燃的警惕心,在她逃离医院后,必定会加重防范,警方很有可能什么都查不到。但警方对他的调查会转移他的注意力,拖延他的时间。 打完报警电话后,白夏便匆匆往学校赶去,同时,她吩咐道:“系统,盯好所有学校附近的监控摄像头,一旦有可疑人物出现,及时通知我。” “是,宿主大大!” 系统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探寻附近的监控。 虽然这个小世界中,街道上的监控摄像不多,但好在,学校的大门和侧门附近,正好都有监控。 系统找到这两个监控后,便紧盯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而白夏则绕着学校看了一圈,找到学校最偏僻的围墙边。 因为不论是从正门还是从侧门进学校,都需要核验身份证,所以她只能选择翻墙进入。 趁着四周无人时,她一跃而上,用手掰住围墙边缘。 但很快,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以她的力气,轻轻松松就能凭借胳膊的力量,抬起身体翻上墙,可谁知道,因为这具身体太弱,再加上之前跳楼时,为了减缓下落速度,耗费了大量力气,现在的胳膊又酸又麻,根本使不上力。 白夏挂在墙上,用力挣了两下,最终却只能无力落下。 白夏内心:…… 系统内心:…… “啧。”白夏嫌弃地看着自己的手,没想到,她也有被体力所困的时候。 看着这两米高围墙,她不由陷入了沉思。 正当她思考对策之时,突然听到围墙内传来了说话声。 “今天开通宵,我已经和寝室长说好了,他会帮我瞒过宿管阿姨。” “好嘞,我也是,都打点好了,万无一失。” 这对话听起来,是有两个学生要翻墙出来了,对此,白夏不由眼前一亮。 “宿主大大,你要做什么?”系统看见白夏两眼放光的模样,只觉浑身发寒。 “做什么?当然是教育一下学生,要让他们懂得珍惜学习,不能违反校规,随意旷课!”白夏一脸正义凛然。 系统内心:…… 那两个学生此时还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是怎样悲催的命运。 他们都已经和校外的同学联系好,一起去通宵游戏,眼看快要到约定时间了,便匆匆来到这堵围墙边。因为这个位置相对最偏僻,翻墙出去不容易被人看到。 他们先是靠人梯的办法,将一个学生送到围墙之上,然后上了围墙的那个学生,再将另一个学生拉上来。 接着,他们一同往下一跃,来到了学校外面。 “成功!”他们愉快地一击掌,但下一秒,一个阴沉沉的声音在他们身侧响起。 “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他们两人心里一惊,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他们身边出现了一个穿着灰色连衣裙,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 “你,你是谁?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其中一个学生挺了挺胸膛,装出一副凶恶的模样,对白夏骂骂咧咧,想把白夏吓走。 因为他们没见过白夏,以为白夏就是个多管闲事的路人。 但片刻之后,这两个学生就鬼哭狼嚎起来,因为白夏揪住了他们两人的耳朵,虽然她的手受了伤,但对付起这两个学生来还是绰绰有余。 “再问你们一遍,哪个年级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上课时间不在学校里好好读书,居然私跑出学校,你们这种行为往小了说,是不遵守纪律,往大了说,你们就是在浪费这个社会的资源,是社会的蛀虫!” 白夏扯着他们的耳朵,一边教育着他们,一边拉着他们往学校门口走去。 两个学生疼得直冒眼泪,其中一个学生哀嚎着大喊:“老师,我知道错了!放,放开我吧!” 现在的他们,理所当然把白夏当成了新来的老师。 但是,这个老师未免也太凶悍了吧?居然就这样提溜着他们,把他们拖到了校门口。 到了校门口,白夏还在喋喋不休地教育着他们 “这么好的学习机会不珍惜,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游戏。将来可有你们哭的时候。” 白夏一边训斥着他们,一边往学校里走去。 保安看着白夏揪着两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教训,再加上她现在的打扮很有“老师味”,自然是将她当成了学校中抓旷课学生的老师,不但没有拦住她,还赶紧打开学校的大门,放她进去。 同时还附和着白夏说了一句:“老师说得对,你们这帮学生可真是,有这么好的条件也不好好学,非要整这出!” 就这样,白夏拉着两个学生,正大光明进入了学校,并且十分负责任地,在他们的指路下,把他们送到了他们班主任的办公室中。 “沈老师,这两个学生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他们,绝不能再这么放任他们下去了,否则,他们这一辈子就毁了。”白夏义正言辞的模样震慑得沈老师连连点头。 他拼命搜肠刮肚,回忆白夏究竟是哪位老师,但最终,他脑内只有一片空白。 为了避免尴尬发生,他赶紧训斥这两个学生:“又是你们两个!又旷课!你们父母辛辛苦苦送你们来学校,你们就是这么报答他们的吗?!” “沈老师说得对!”白夏在一旁接腔:“真是寒了父母的心!那沈老师,接下来,这两个学生都交给你了,一定要好好管教管教。” “好好好,真是辛苦这位……呃……老师帮我把这两个学生抓回来。”沈老师略有些磕绊地道谢。 “不客气,应该的。”白夏颔首:“看这两个学生已经不止这一次旷课了,沈老师,你一定要加强学生的管理,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情况出现。”???.wenXUEmi 白夏那微昂的头颅,眼中的严厉,看得沈老师一愣。 难道,这是哪个学校调过来的领导?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7 据说,实验高校即将调任一位教导主任来学校,现在看来,就是面前这位老师了。可不是说,下个星期这教导主任才会来吗? 难道,她提前来学校了? 想到这里,沈老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立刻毕恭毕敬地起身道:“是是是,主任说的是,我一定好好教育他们,杜绝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嗯,沈老师,那这次就算了,我不会向上汇报,但如果下一次再出现这种情况,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白夏大手一挥。 “是,我一定会好好管教学生,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再出现。”张老师点头哈腰,将白夏送出了办公室。 这件事,很快就在教师之间传开了,很快,所有老师都知道,那个戴着黑框眼镜,穿着灰色连衣裙的女人就是新调任来的教导主任。 得益于此,白夏在学校中的行动,立即变得畅通无阻。 她甚至还拉着一位老师,给她当向导,绕着学校了解了一圈情况。 最后,她还大模大样地走入了学校的档案室,坐到档案室的电脑前,查看资料。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可真会演…… 白夏已经打开电脑里的档案库,并在检索条中,输入了“黎白夏”这个名字,等候片刻后,一条记录便出现在屏幕上。 她立即双击点开这条记录,电脑加载了一会儿后,便显示出一份电子档案。 电子档案的左上方,有一张蓝底一寸照,照片上的人,正是原主的模样,只不过样子比现在青涩不少,扎着马尾辫,留着齐刘海。 白夏仔细查看起了这份档案中的记录,这个小世界中的档案记载得非常详细,连每一次考试的成绩和排名表都被记录着。 从成绩来看,这原主绝对是个天才级别的人物,在当年的考试中,每次都位列年级第一,而且总成绩,还甩第二名好几十分,每门课的成绩几乎接近满分。 这么优秀的人,肯定受到很多人的重视,但她现在被顾墨燃囚禁在家中,改变了记忆,居然都没人发现吗? 白夏带着疑惑,继续往下看。 当看到原主的家庭情况后,她微微一愣。 原来,原主是一个孤儿,她自小生活在“希望孤儿院”,她唯一的亲人是一个哥哥,名叫黎悠齐,和她是龙凤胎兄妹,也是这所高中的学生,只不过两人不是同一个班的。 看到黎悠齐这个名字后,白夏感到,原主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同时,有一些记忆片段在她脑海中闪现。 记忆画面中,有一个相貌很温和的男生,满眼笑意地看着她。 “我的妹妹,做什么事都是最优秀的。” “白夏,你想吃什么?哥哥给你做。” “生日快乐,白夏,这是送你的礼物。” 记忆画面中,男人的形象不断发生改变,从稚嫩的学生,变成英俊的青年,但唯一不变,就是他脸上那始终如一的温柔笑容。 原主思念的情绪就像海浪般不断涌动,泪水,也抑制不住地从白夏眼中流下。 “看来你和你哥哥的感情很好。”白夏喃喃着:“但是,现在的他,在哪里呢?为什么没来找你?” 她的问题没能得到回答,因为原主也不记得了。 白夏只能继续将页面下划,找寻其他资料,她发现,原主对编程方面似是很感兴趣,在高中期间,她获得过好几次编程大赛的冠军。 可以说,原主在高中时期,绝对算得上是风云人物了。 原主大学的资料已经被同步过来,白夏继续点开查看,但渐渐的,她眉头皱起。 原主的高考成绩很好,大学是国内一家顶尖的学校。但是,资料显示,在她大二那一年,因为长期旷课,被学校开除了。 “不应该啊。”白夏自言自语着,按原主的成绩来看,她应该是一个认真学习的人,怎么会突然长期旷课? 更令白夏惊讶的是,原主在被开除后,后续档案,便没有再同步过来,她的资料,到这里为止就断了。 一个成绩优异,对编程又极有天赋的少女,不论去哪里都是抢手货,怎么会沦落到查无此人的地步? 白夏看着空白的档案,思绪不由回到几天前。 当时,她让系统篡改监控摄像,删除了她从窗户钻入小木屋的视频。还更改了顾氏庄园中,东西两侧监控画面的位置。 她那时还在疑惑,为什么顾墨燃对这两件事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的情绪,原来,原主本就精通编程技术,所以顾墨燃理所当然认为,这些都是原主能做到的事。 “难道说……”白夏脑海中似有一道灵光闪过,她突然记起中,有粗略地描写过男主的创业过程。 但也许是因为作者水平有限,创业过程写得很小儿科。 男主在大二那年,就开始创业,成立了一家软件公司。 这是他创建的第一家公司,这家公司也成为他成功的起点。 但是,细细想来,这其中有很多剧情bug。 也许是作者为了突出男主的强大,剧情中,顾墨燃是单独创业的,他没有合伙人,全靠单打独斗。在开创软件公司后,他甚至还凭借一己之力,开发了一款软件,赚下第一桶金。 但其实,软件开发是一件很复杂的事,凭顾墨燃一个人的能力,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成功。 而小世界是会自洽逻辑的,为了补足这个bug,小世界中就产生了原主这个人物。她有着强大的编程技术,又疯狂暗恋着顾墨燃,愿意为顾墨燃付出一切。 想来,原主在大二时间的长期旷课,就是为了顾墨燃,她与顾墨燃一同制作了那款大卖的软件。 但顾墨燃却独占了功劳,将那款软件占为己有。 因为原主暗恋顾墨燃,所以她极有可能是自愿把这款软件的功劳让了出来。 再结合她从大学被开除后,就没了记录这一点来推测,之后的她,很可能心甘情愿接受了顾墨燃的压榨,并成为顾墨燃的帮手,为他做事。 顾墨燃靠她的扶持,一步步走上巅峰,赚够了钱后,又成立了更多的新公司。而她却依旧傻乎乎地为顾墨燃付出,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被任何人得知。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8 随着离真相越来越近,白夏也逐渐了解原主心中的怨恨。她为了顾墨燃,放弃了自己光明的未来,无怨无悔地跟着他,做他身后的影子。 可到头来,顾墨燃却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甚至还把她当成容器,装载别人的灵魂。 “为了这个男人,何必呢?”白夏轻叹一口气。 明明凭借原主自己的本事,她可以有一个无限光明的未来,可偏偏为了那男主,她过得这么憋屈,现在,更是连身份都被抹去了。 看完了原主的资料后,白夏又在检索条中输入了“黎悠齐”的名字。 找到原主的哥哥,一定能得到更多线索。 但她才刚打开“黎悠齐”的电子档案,系统却突然打断了她:“宿主大大!有好几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突然进入了学校,他们给保安核验过身份证,说明他们不是学校的老师或工作人员,很有可能是顾墨燃派来的。” “知道了。”白夏只得暂时放弃查看资料,立刻关闭电脑,然后迅速离开档案室,同时命令道:“系统,篡改附近所有拍摄到我的摄像头,删除我的痕迹。” “是,宿主大大。” 虽然顾墨燃只要派这些人多问几个老师,就能得知白夏来过此处,但这样至少能拖延他追踪的时间。 白夏则加快脚步,在那些男人到达行政楼前,就已从侧门离开。 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学校附近的公交站台上,找到了去往原主小时候生活的“希望孤儿院”站点,并乘上了公交车。 而此刻,庄园中,顾墨燃正在大发雷霆。 他刚刚应付走了一批警察,就派人去他的高中找寻白夏。他猜测,白夏应该还没有完全恢复记忆,所以极有可能去高中找寻自己的资料。 可是,他派出的人并没有在学校中找到白夏的踪影。 “那就赶快查监控!再问问学校里的老师,看她究竟有没有去过那里!”顾墨燃对着手机咆哮,这些人怎么一个个的脑子都不够用,连这么简单的线索都想不到,还要靠他的命令。 挂了电话后,顾墨燃的怒气又蔓延到他身边的禹洛身上。 “你的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浆糊吗?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她?你知不知道?仪式一旦开始,就不可能结束!我妻子要么附身在那个女人身上,要么就只能魂飞魄散,再也没有复活的可能!” “我,我知道。”禹洛小声地回答。 虽然表面上,他是顾墨燃的好友,但他心里清楚得很,他只不过是顾墨燃眼中的一条狗,在顾墨燃面前,他什么都不算,他父母的生意,还要仰仗顾墨燃的照顾。 他知道,现在顾墨燃还没有对他动手,只不过是还需要他来帮忙调节黎白夏的身体罢了。 顾墨燃看着禹洛那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的怒火反而更甚:“你知道?你知道却还要帮那个女人?!” “墨燃,可是,可是她也是一条命啊。”禹洛面露不忍。 “她的命算得了什么?虽然名字一模一样,但她的命比我妻子贱上几十倍!以她的命来换我妻子的命,再值不过了!”顾墨燃怒不可遏,一拳打在禹洛的脸上。 他下手极重,禹洛脸颊上瞬间肿起一块青紫。 但难得的,禹洛这一次反驳了顾墨燃的话。 “可她兢兢业业为你付出了十年,墨燃,她为了你,从来不要任何回报,你真的对她,一点昔日的情谊都没有吗?”M. 但他刚说完这句话,脸上又挨了一拳。 “我为什么要对她有情谊?她算什么?我心里,自始至终都只有我的妻子,只要能让她复活,那个女人算个屁!”顾墨燃双目通红:“禹洛,难道你爱上那个女人了?为了她,你就要放弃复活我妻子?” “我没有!”禹洛拼命摇头:“我当然不想放弃,但是,但是说不定会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我再去天涯道观,找青山道长商量,看有没有不牺牲这个白夏,就能复活你妻子的办法。” “你看看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顾墨燃一副疯疯癫癫的样子:“我告诉你,就算有其他办法,我也要选择现在这个方式!这个女人知道我太多秘密了,我早就想除掉她了,借着这次机会,又能杀了她,又能复活我的妻子,这才叫两全其美!” 禹洛没有再接话,因为在他眼里,现在的顾墨燃,已经彻底疯了。 他和顾墨燃在高中时期就是好友,他知道,现在被顾墨燃如此瞧不上的黎白夏,在高中时期,是一颗多耀眼的星星。 她虽然是一个孤儿,但脸上永远挂着浅淡的笑容,在如此艰难的条件中,她依旧能次次取得年级第一,甚至还学会了编程,当年的她,可谓是学校中的风云人物。 可是她的这些光芒,在她爱上顾墨燃后,就消失了,那是禹洛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恋爱脑。 顾墨燃对黎白夏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可她从不为此生气,只要顾墨燃需要,她无论在做什么,都能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出现在顾墨燃面前。 甚至在大二时,她为了支持顾墨燃创业,连自己的学业都不顾,一心为顾墨燃开发软件。同时,她还将各种参加编程比赛时,积累下来的人脉介绍给顾墨燃。可以说,顾墨燃的第一个软件公司,就是黎白夏一手撑起来的。 最离谱的是,顾墨燃理所应当地把这软件占为己有后,黎白夏却一点都没有为自己争取什么,完全默认顾墨燃的所作所为。 这件事发生后,禹洛有问过黎白夏,为什么要这么无怨无悔地为顾墨燃付出? 但这个傻女人只是摇了摇头:“禹洛,我并不觉得我这是在为他付出,我只是想要他高兴,看他好,我便好,所以按照这一逻辑来说,我所做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我自己。” 禹洛对于黎白夏这一套逻辑,简直瞠目结舌,他可以保证,从小到大,他就没有听过这么离谱的理论。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19 禹洛沉默了许久后,小心翼翼道:“可是,白夏,你要知道,你这么对他,他却丝毫不把你放在心上,这就足以证明,他永远不会爱上你。” 黎白夏听后,脸上依旧是那浅淡的笑容,只是这笑容中,比以往多了几分忧郁:“我愿意等,我相信,他迟早有一天能看到我。” 见识过黎白夏的痴情后,禹洛只觉得脑壳疼,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避免和黎白夏接触,免得自己被恋爱脑气死。 后来,顾墨燃终于遇上了他爱的女人,极其讽刺的是,他爱上的那个女人,也叫黎白夏。 被爱的黎白夏,确实很动人,美丽而又坚强,连禹洛自己都不由心动,但他并不想插足自己好友的爱情,便只是在一旁默默守护。 只是,看着他们两人越来越亲密,禹洛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另一个黎白夏的模样。 她一定已经知道顾墨燃有爱人了吧?她还在坚持吗?还在等吗? 禹洛突然萌生出想去看看她的冲动,但最终,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毕竟那个女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她心甘情愿为顾墨燃付出,就应该接受现在的结果。 虽然他心里这么想,但在顾墨燃和黎白夏的婚礼上,他还是忍不住在人群中找寻另一个黎白夏的身影。 最终,他看到了角落中的那个女人。 她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眼中也多了几分呆滞,曾经的灵气,消失了。 看着这样的黎白夏,他心里居然有一种微微揪痛的感觉,但他很快就把这种情绪压下。 这个女人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这样的结果也好,她应该能明白,她永远也等不到顾墨燃了。只要她放弃了顾墨燃,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在其他地方大放光彩。 至此,禹洛便将这个黎白夏抛在了脑后。 不过,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就像过山车一样,急转弯不断,令他头晕目眩。 第一个急转弯,是他发现,顾墨燃对他结婚的黎白夏不是爱情,而是仇恨。M. 因为顾墨燃父亲的死,是黎白夏的父母害得,所以,他便故意逼得黎白夏父母破产,之后与黎白夏的相遇相识甚至相恋,都是他一手策划好的,就是为了复仇,他要让黎白夏迷恋上他,然后方便他折磨。 禹洛还记得,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他,满脑子都是“什么鬼?”“在写吗?”“这是什么离谱的复仇方法?”。 离谱,太离谱了,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复仇的方法千千万万,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为此,他和顾墨燃大吵了一架,就此,他们的友情决裂了。 他心中的正义让他试图帮那个正在受折磨的黎白夏,为此,不惜与顾墨燃为敌。 但他根本就不是顾墨燃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甚至还连累了父母,让他家的生意,完全受制于顾墨燃。 为了自己的家族,他只能向顾墨燃低下了头。 他放弃了,就这样吧,他改变不了任何事。 他乖乖做了顾墨燃投资的私立医院的院长,但其实,他知道,此时的他在顾墨燃眼里,就是一只被驯服的宠物,私立医院,只是顾墨燃给他的玩具罢了。 所以,他做事越来越吊儿郎当,工作怎么差劲怎么来,为了追求心灵上的宁静,他还隔三差五去雄嵋山上的天涯道观辟谷清修。 可他似乎注定得不到平静。 当黎白夏车祸死亡的噩耗传来时,他正在道观中清修,他清楚地记得,那天正是他辟谷的第三天。 顾墨燃在电话中和他哭嚎,说什么他后悔了,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爱黎白夏,原来他父母的死和黎白夏父母无关,仇人另有他人。 巴拉巴拉…… 听得禹洛胃里直泛酸水,也不知是不是被顾墨燃给恶心狠了,他居然当场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等他醒来时,正躺在道观观主林青山的房间内。 其实,他与那林青山的关系纯属一般,可也不知为何,那天的他如同崩溃一般,把心里堆积已久的秘密通通倾诉给了这个老道士。 但紧接着,又发生了极为离谱的事。 那林青山也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吃错了什么东西,说的话奇奇怪怪。 他说什么,顾墨燃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死去的黎白夏是这个世界的女主,所以天道命令他复活黎白夏。 禹洛的三观已经第三次,被碾碎,周遭的一切与他之间都像隔了一层纱。他麻木了,甚至对于黎白夏的死,他连滴眼泪都没流。 他也第一次开始怀疑,他所处的这个世界,究竟是不是真实的,为什么每个人的行为,都这么奇怪? 看着一脸呆滞的禹洛,林青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皆是天意,每个人的宿命都是既定的,只不过,本道站得比你们都高些,看得也更远些,故能感知天命。但本道也只不过是这一方世界中的一个齿轮罢了,这天意要本道做的事,本道不得不做。”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在离谱的道路上飞驰而去。 林青山又和他讲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什么同名同姓之人,什么五行八卦之术,什么生辰八字之合。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要复活这个黎白夏,就要将她的魂魄,换入还活着的那个黎白夏体内。 “可是,可是换魂后,那活着的黎白夏的魂魄,会去哪儿?”禹洛一脸懵,虽然他什么都没听懂,但还是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那自然是代替已死去之人的魂魄,去往那阴界。”林青山摸了摸他那长达10厘米的白色胡须,这拿腔拿调的样子,活像个话剧演员。 “这不是杀人吗?!”禹洛当即跳了起来:“为了复活一个人,就要杀死另一个人,青山道长,我坚决不同意这种事。” 没想到,他说完这句话后,林青山的两只眼睛瞪得比那铜铃还大。 “奇哉怪哉,按照天道之意,你应该会立刻把这件事通知给你那顾姓好友,协助他一同复活他妻子才对,你怎么会不同意呢?”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0 说罢,林青山用力戳着禹洛的眉心,瞪着眼睛,似乎想瞧个清楚。 “疼死了!”禹洛赶紧躲开林青山的手指,并捂住额头。 但此刻的林青山眼睛已直发愣:“你你你,你那魂魄,居然来自这方天地之外?” “什么天地之外?青山道长,您没事儿吧?”禹洛依旧捂着额头,生怕眼前这道长又要抽风戳他。 正当禹洛一小步一小步往后退,想离开房间时,林青山突然一跃而起,然后跪倒在他面前。 “哎呀!小伙子啊!收了我吧!我也想跳出这方世界,去外面的万千世界开开眼,你带带我吧,我我我,我拜您为师!” 禹洛的三观,第四次被碎。 不过,这林青山早已有不少人说他是个疯子,所以禹洛也便将他的话当成疯言疯语,没太往心里去。 他自然也没有将什么换魂术告诉顾墨燃。 但冥冥之中,似乎真的存在林青山所说的天意,顾墨燃来天涯道观祈福时,正好误打误撞进入了藏书阁,又巧合得不能再巧合地看到了关于换魂术的书。 然后,事情又开始不受控了,顾墨燃拿着书冲去找林青山,求问换魂术的事。 而那林青山,不但答应帮忙施法布阵换魂,还硬要拽上禹洛,非说这件事,需要他来当助手。 就这样,禹洛又莫名其妙被顾墨燃天天拽在身边,成为了这起事件的参与者。 他想阻止这件事,可总是被这样那样的阻力打断他的计划,他只能眼睁睁在一边,看着事情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他这时又想起林青山的话,一切都是天意,他注定要做顾墨燃的帮凶,逃不掉的。 所以,他又认命了,虽然对于那个还活着的黎白夏,他感到很内疚,但他已经无能为力。 “不用内疚,都是天意,只要顺着天意来,快速了结这一生,您的魂魄就能脱离这方天地了。”每次看到愁眉苦脸的禹洛,林青山总是会这么安慰他:“这个世界的所有人对于您来说,不过是浮云罢了。” “可是,青山道长,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被慢慢杀死,我心里实在难受。”禹洛苦恼地摇着头。 “禹洛师父,您就放下心吧,一切都是天意。还有,您对我的称呼不用这么客气,叫我小林就行,记得您脱离这个世界的时候,顺便拉我一把。”林青山每次见到禹洛,都笑意盈盈,态度谦卑得过分。 对此,除了离谱,就没有别的词能形容禹洛的感受了。 不过现在,事情似乎要有转机了。M. 黎白夏开始反抗了。 她已逃离医院,去找寻她失去的记忆。 想到这里,禹洛的嘴角就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的思绪绕了一大圈,终于重新回归。此时的他正躺在地上,刚刚的他被顾墨燃揍了一拳,鼻血流了一脸。 “怎么?你还笑得出来?”顾墨燃看到禹洛居然还在笑,心里的怒意更加汹涌。 “对,我在笑你,我笑你从来不懂珍惜!”禹洛也不知自己哪来的胆子,直勾勾瞪着顾墨燃:“对以前的白夏也是,对现在的白夏也是!顾墨燃,你终将失去一切!” 他的话彻底激怒了这个狂躁的男人,等待他的,是新一轮的拳打脚踢。 但他已经不在乎了,就这样吧,让事情自然发展下去吧。 他相信,这个黎白夏,能改变天意。 此时城市的另一端,希望孤儿院中,走入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打扮朴素的女子。 这个女子正是白夏,她进入孤儿院后,脑中就闪现出了不少原主关于这个孤儿院的记忆片段。 这些回忆绝大多数都是美好的,希望孤儿院得到的资助虽然不多,但这里的老师和院长,都是真心爱孩子们的,原主在这里的生活,虽不富裕,但却很幸福。 孤儿院中每一个角落,都有原主幸福的记忆,所以来到此处后,原主的心似是安定了不少。 白夏凭借记忆,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王院长已是一位六十几岁的老太太,她眉目和蔼,戴着一副金丝框边的老花镜,此时的她正坐在办公室中,翻阅着材料。 听到白夏的敲门声后,这位老太太抬起了头。 她摘下老花镜,站起身来,仔细打量着白夏,片刻后,她眼中涌起泪意,连声音都是颤抖的:“白夏丫头,是你吗?” 白夏看着这张熟悉的脸,心中立刻被原主的悲伤吞没,不知何时起,她已泪流满面。 “院长妈妈。”她上前,与这位老太太拥抱在一起。 “哎哟,白夏丫头,我可太久没见你了,可真想你。”王院长比白夏矮了一个头,但她的拥抱却异常温暖:“这一年里,你都到哪去了?怎么都不联系我们?” 原主的情绪在此刻彻底决堤,白夏也任由她的情绪发泄。 她将头埋在王院长的肩膀上,放肆大哭起来。 “哎哟,白夏丫头,怎么了?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我去帮你出头。”王院长安慰着痛哭流涕的白夏:“别难过了,虽然你哥哥走了,但我还在,不管出了什么事,我来保护你。” 王院长说完这句话后,白夏只觉心脏就像被一把利刃刺中,并且这把利刃,还在她心里搅了搅。 “哥哥他,走了?”白夏慢慢放开王院长,难以置信地问道,此刻的她受原主影响,连呼吸都是痛的。 王院长则惊讶地看着白夏:“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哥哥在一年前,跳楼自杀了。白夏丫头,你到底是怎么了?不记得了吗?当时的你,好几天都不吃不喝,可让我们担心坏了。” 白夏此刻的身体犹如滑入了冰水之中,冷得刺骨。 同时,那痛苦的记忆,也像冬日中融化的雪水,一滴一滴,流淌入她脑海中,寒冷绵延。 原主的哥哥名叫黎悠齐,他和原主不同,没有天才的头脑,各方面都很普通,但他却有着无限的温柔,这份温柔在原主身上更甚。 在原主眼里,哥哥就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依靠。 但是,就在一年前,这个温柔的哥哥死了。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1 黎悠齐在一栋废弃的烂尾楼上跳楼自杀了,原主得知这个消息后,彻底崩溃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哥哥会自杀,明明黎悠齐是一个极其乐观开朗的人,无论遭遇什么,他都会笑着对待,从来没有听他抱怨过别人的一句不是。 可是,事情就是发生了,而且经过警方调查也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无比自责,她将哥哥的死都怪她自己头上。她异常后悔自己当时一门心思扑在顾墨燃的公司里,但凡她多分出点心思来关注哥哥,说不定,哥哥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白夏丫头,你还好吧?”王院长担忧地看着脸色煞白的白夏。 “我没事。”白夏飞快擦去脸上的泪水,压制住原主心中的悲痛后,她再度恢复理智。 通过那些破碎的记忆片段,她断定,原主的怀疑并没有错,一个天生乐观开朗的人,是不可能毫无征兆自杀的,黎悠齐的死,必有隐情。 可是,原主的记忆依旧支离破碎,她并没能从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白夏丫头,快坐坐,先休息一会儿。”王院长看着白夏的状态很不对劲,便扶着她坐到了靠墙边的沙发上。 “我没事。”白夏又深吸了几口气,让情绪迅速平复下来。 “怎么会没事呢?你的身体这么凉,脸色也很差。”王院长心疼得看着白夏:“你就告诉我吧,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一年时间里都去哪儿了?怎么会瘦成这样?” 白夏担心会把王院长也牵扯进去,所以不打算和她讲太多,只是含糊地找了个借口:“我,我出了车祸,有很多事都记不清了,所以这一年都没回来。” 王院长听后,不由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白夏丫头,你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 看得出,王院长是真心心疼原主,她拉住白夏的手,颤颤巍巍道:“不过你还能回来就好,哎,我一直很担心你,因为你那时,一直都在说,不相信哥哥会自杀,我还以为你突然离开是因为,是因为……哎……我,我当时还报了警,但是,之后,还是没有你的任何消息……”WeNXuEmi.Cc 白夏静静听着王院长哽咽着述说,突然,她脑中闪过一段记忆,令她猛得站起身来。 “院长妈妈,当年我哥去世时,我是不是回孤儿院住过几天?” 王院长被白夏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她还是很快点了点头,道:“是的,你那时候在孤儿院住了一个星期,然后就突然离开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当时住在哪个房间,我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白夏快速问道。 “那个房间现在已经有别的孩子在住了,不过你当时留下的东西,我都帮你收起来了,就放在孤儿院的储藏室里。”王院长似乎是觉察到了了事情的严重性,没有多问什么,就带着白夏往储藏室赶去。 虽然原主的记忆不清晰,但白夏想到,按照原主那聪明的脑子,怀疑哥哥不是自杀后,一定会想办法收集线索,找寻真相。 而在那段时间里,她一直住在孤儿院中,很有可能,她会把一些相关线索放在这里。 在王院长的带领下,白夏很快就来到了储藏室,储藏室里堆放着不少杂物,但这些杂物都被分类摆放得整整齐齐。 王院长领着白夏走到了靠角落的一个柜子前,在这个柜子的顶部,放着一个白色的储藏箱。 “你当年的东西,都整理到这个箱子里了。”王院长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这个箱子从柜子上拖下。 白夏赶紧上前搭手,和王院长一起,搬下储物箱。 箱子有些微沉,盖子上积了一层灰,白夏用手轻轻掸了掸后,便打开了箱扣。 储物箱里装得是床单和被套,还有一些书和笔记本。 “白夏丫头,怎么样?你要的东西都还在吗?”王院长关切道。 白夏看着这些熟悉的笔记本和书,她脑海中又再次出现了些碎片记忆,记忆中,原主正在将一些资料一张一张夹入书中。 她立刻在这堆书中,找到了那本厚得不像话的编程书,但正当她拿起这本书,想翻开查看时,系统的提醒声在她脑中响起。 “宿主大大,刚刚那些在学校的男人,已经坐上车了,看他们行驶的方向,应该就是这所孤儿院!” “知道了。”白夏在脑中回答了系统。 接着,她便匆忙向王院长告别:“院长妈妈,谢谢,我的东西都在,不过我现在有些急事要去处理,就先走了。” “你要走了?”王院长眼里满是不解与担忧:“怎么了?白夏丫头,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王院长毕竟已经历经风雨,她能敏锐地察觉出,白夏此行很不对劲。 白夏自然不能完全把真相说出,她只能换一个借口:“是,院长妈妈,我确实遇上了一些事。” “我现在已经全想起来了,当时,我坚信哥哥的死,不是自杀,所以一直都在调查这件事。我怀疑我车祸失忆不是巧合,而是有某些心里有鬼的人故意为之。” “而现在,那些人见我又返回了孤儿院,一定会猜到我已经恢复记忆,说不定会再次对我下手,所以我不能再留在这儿了。” 王院长听后,眼中的担忧立刻转化为愤恨。 “是谁?是谁要针对你?白夏丫头你放心,你最近就呆在孤儿院中,真有人要找你麻烦,我来帮你出头!我就不信,有人会在这儿公然对你下手!” “院长妈妈,我们得罪不起那些人,我不想连累您。我必须离开这儿。”白夏眼眶通红:“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王院长的情绪再次崩不住,她眼中泪意涌动:“白夏丫头,到底是什么人?你就告诉我吧,我,我拼上这把老骨头,也会保护好你!” 看着王院长苍老的脸,原主的心又痛如刀绞。 但白夏很快就压下了这强烈的不舍,并用极其冷静的口吻说道:“院长妈妈,我知道您疼我,但也请您理解,我不想拖累任何人,尤其是您。”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2 王院长看着白夏极其真挚的眼神,泪水止不住汹涌流下,但最终,她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快走吧,白夏丫头,快走,别让他们抓到。” 接着,她努力止住悲意,对白夏硬挤出一个笑容:“至于这里,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这里的每一个人,绝不会让任何人出事。” “白夏丫头,你,还会再回来的,对吗?” “嗯,等我解决了这些麻烦后,我一定会回来。”白夏很肯定地回答,同时,她再次抱住了王院长。 结束拥抱后,她迅速离开了孤儿院。 接着,她根据系统的指示,绕开监控行走。 在穿梭过某条弄堂时,她找到了一个废弃院落。 这个院落中杂草丛生,有一块破烂的顶棚,顶棚下扔着几张长满青苔的小板凳。 现在天色已到傍晚,而白夏没有身份证,也无法去住酒店,这院落,已是她最好的落脚点。M. 白夏向来能屈能伸,她能睡华贵的软床,同样也能以天为盖地为庐。 她淡定地走到院落的破顶棚下,将那几张小板凳摆正,清理掉上面的泥污和青苔后,便坐下了。 此刻的她已经长时间脱离阴气的环境,所以,身体里可以储存下些许灵气。 全靠这些灵气,她才能够在这么长的时间里,都没有再次晕倒。 她盘腿坐在板凳上,一边吸收灵气,一边翻开她刚刚取来的书。 和记忆中一样,在这本书中,夹着不少纸张。 她将这些纸张一一取出,叠在一起,翻看了起来。 这些纸张,正是黎悠齐坠楼案卷宗的复印版,是她现在最需要的东西。 卷宗很详细地记载了此次案件。 案件时间发生在在2010年的6月15日,也就是这个小世界的近一年前。 黎悠齐的尸体是被一个拾荒者发现的,他坠亡在一栋烂尾楼前。 据警方调查,黎悠齐坠楼现场没有发现他人在场的痕迹,故判定其为自杀。 白夏一张一张仔细翻看着,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果然,原主哥哥的死没这么简单。”她看完资料后,缓缓道。 “有什么问题吗?”系统也和白夏一起看的资料,但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对于系统的疑问,白夏耐心地给出回答。 “首先,我没有在这卷宗里看到对黎悠齐坠亡高度的测试报告。而且在资料中,也没有详细写出他的坠落楼层。既然连他是从哪一层楼掉下来的都不知道,那么,关于坠亡楼层无他人在场痕迹这一结果,究竟是怎么得出的?” “其次,就算黎悠齐坠落楼层没有他人痕迹,为什么就能武断地得出他是自杀的结论?难道没可能是意外坠亡吗?”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又翻出了其中一张照片,因为这些都是复印件,所以照片是黑白的,但还是能清楚地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 黎悠齐的尸体仰面朝天,躺在荒地上,他身下的漆黑,便是他流出的鲜血。 看到这张照片时,白夏的心还是抑制不住地抽痛了几下,但她顿了顿后,依旧用极其冷静的语调述说。 “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为2010年6月16日下午1:35分,按楼高、太阳照射角度来推算,大楼的影子长度应该为5米以上,可黎悠齐的尸体在影子位置之外。说明他离楼的位置至少为5米,就算那天的风再大,他也不可能掉落至这个位置。” “让他坠落至这个位置的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就是他在坠落前,正在往前跑,惯性令他冲出这么远。” “第二种可能,是有人用力将他抛下楼。” “无论是这两种可能中的哪一种,他都不可能是自杀,这份卷宗中疑点重重,我怀疑,黎悠齐是被人谋杀的,谋杀他的人做了什么手脚,让这起案件草草结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白夏的话让系统遍体生寒:“这这这,这也太猖狂了吧?!” “确实很猖狂。”白夏收起照片,眼眸幽深地望向前方:“因为,这个霸总世界中,制度并没有非常完善,所以便让人钻了空子。就像原主这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近一年,王院长都报警了,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重视。” “哎……”系统忍不住长叹一口气:“原主兄妹真是可怜,哥哥被杀,妹妹变容器。” 白夏没有听系统絮絮叨叨的话,她再次沉浸入思考中。 到底是谁杀了黎悠齐? 他可是出了名的大好人,长相帅气,性格开朗,心地善良。毕业后就留在孤儿院工作,社会关系很单纯,也没有什么仇人,为什么会被杀? 在白夏思考间,四周已彻底变为一片黑暗,她的夜视能力虽然已恢复了些,但并未达到以前的水平,无法再继续资料。 她只能收起那叠纸,然后平躺在这排板凳上,闭上眼睛,一边吸收灵气,一边休息。 而此时的另一边,那几个穿着花衬衫的人已经赶到希望孤儿院,并守在几个出入口前,禁止任何人外出。 过了一段时间后,顾墨燃带着一批人亲自赶来,并一同进入了孤儿院中。 “搜!”他单手一挥,那冷若寒冰的双眸扫过站在他面前,满眼愤怒的孤儿院义工们。 随着他一声令下,他所有的手下立刻朝孤儿院的住宿区冲去。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干什么?!”一个苍老而又有力的声音在顾墨燃身侧响起,只见一个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但身着蓝色唐装,身形依旧挺拔的老太太正对着顾墨燃怒目而视。 “王院长,这些人冲到住宿区去了!”义工们纷纷围到这位老太太身边。 顾墨燃丝毫没有因为王院长的出现而收敛行为,他冷哼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老太太,然后用极其傲慢的口吻说道:“你就是王院长?正好,我问你,黎白夏是不是就躲在这里?如果是的话,就把她交出来,那也就不用我白费功夫了。” 王院长被顾墨燃的态度气得够呛,但她牢牢记得她向白夏保证的话,强忍着没有给顾墨燃来一巴掌。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3 王院长忍了又忍后,才缓缓开口道:“你是来找白夏丫头的?那孩子一年多都没回孤儿院了,你上这儿来找她做什么?” “王院长,你就别装了,我知道,她一定会来这儿。如果你想护着她,你也没好果子吃。”顾墨燃唇角上勾,露出了一个极度危险的笑容。 有个年轻的男义工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拦在顾墨燃面前,大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对王院长是什么态度?!这里是孤儿院,是慈善组织!你怎么敢在这里放肆?” 顾墨燃看着这义工,如同看着一只可笑的猴子。 “哦,对,我都忘了,你们是慈善机构,那事情就简单了。王院长,这样吧,我们以和为贵,我给这个孤儿院资助五百万,你交出黎白夏,这笔生意不错吧?” “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你这个社会败类!”王院长终于忍不住她的脾气,整个人都气得震颤起来。 她身旁的义工立刻扶住了她,帮她拍着背顺气。 “社会败类?我?”顾墨燃哧哧笑了起来:“我顾墨燃,每年光是交的税,估计都能养活几家像你这样的孤儿院了,对市里的贡献我排第二就没人敢排第一。” “你赚得钱多又怎么样?你的心就是脏的!快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王院长讲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她一想到白夏被这个男人害得东躲西藏,心里就恨得紧。 顾墨燃见王院长不配合,口中不由发出不屑的冷哼声。 “王院长脾气这么大?啧,我懂了,是嫌我五百万给得不够多?不愧是慈善机构的院长,看来你平时的胃口被养得很大啊,那就一千万吧,这个数字满意吗?能把黎白夏交出来了吧?” “你,你……”王院长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一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诬蔑?她当即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有胸口剧烈起伏着。 正当顾墨燃要继续口出恶言时,孤儿院外却突然响起了警笛声。 “啧,又是那个女人。”顾墨燃很快明白,一定是白夏又报了警,不过,这也让他更加确信,这个女人就在孤儿院中。 他立刻吩咐手下道:“你们只管去搜!把黎白夏那个女人揪出来!其他的事我来应付!” 说罢,顾墨燃便转身走向孤儿院正门口。可没想到,那大铁门外,居然突然涌来一帮媒体记者。 霎时间,那闪光灯差点将顾墨燃的眼睛照瞎。 “顾总,不知您深夜强闯孤儿院有何贵干?” “顾总,我社接到消息,说您想逼迫孤儿院和您做奇怪的交易,是真的吗?” “顾总……” 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朝顾墨燃砸来,就算他再能装,此刻也被这些记者弄懵了,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他原本可以吩咐他的手下,直接砸了这些记者的照相机跟摄影机,然后再多花点钱摆平。 可现在问题是,警察也跟着一起来了,他在警察面前要是这么嚣张,估计得马上进去。 他的眸色不由越来越冷,他知道,他中计了,这根本就是黎白夏设下的连环计!这个女人故意把警察和记者一起叫来,就是为了让他进退两难。 他心里已经骂了白夏千万遍,但再怎么骂,也无法解除他此刻的困境。 不过,他好歹也是经历过风风雨雨的男人,很快就定下了神,上前推开铁门,对着媒体记者们露出标准的微笑:“各位记者朋友们,一定是存在什么误会,我来看孤儿院,是想给孤儿院做资助,并非什么强闯孤儿院,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交易。” 但他刚回答完,就有一个留着寸头,长相清秀的青年出声质疑他:“可是顾总,你想资助孤儿院,为什么非要大晚上来这儿?!这明摆着不安好心啊。”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和顾墨燃叫板了,毕竟在霸总世界里,霸总就是高高在上,无人能比的。所以此刻的他,被那寸头青年的话彻底激怒。 “什么不安好心?我平日太忙,只有晚上有空来这儿不行吗?” 但那个寸头青年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他继续道:“顾总,您就别装了,警察都来了,您还在这狡辩呢?” 而事情,发生得就是如此同步,在寸头青年说完这句话后,某辆警车中的两位警察正好走到顾墨燃面前。 其中一位年纪稍大些的中年警察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当着所有记者的面,向顾墨燃亮出警官证,然后铿锵有力道:“顾墨燃,我们接到报警,说你强闯孤儿院,跟我们走一趟吧。” “什么强闯孤儿院?我分明就是正当进入,你们凭什么抓我?!”顾墨燃怒吼道:“你们要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无缘无故逮捕我,我就投诉你们!” “怎么没证据?我们就是证据!”那几个义工也来到了门口,那个年轻的男性义工,更是指着顾墨燃,大声道:“各位记者朋友们,我可以作证,他强闯孤儿院,还用钱来污蔑王院长!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还是那句话,你有证据吗?有录像吗?有录音吗?什么都没有,你说什么说?!”顾墨燃已经忍不住想要动手了,拳头捏得“卡巴”作响。 而这时,顾墨燃的手下也已经搜查完孤儿院的住宿区,返回到门口。当他们看到门口这一阵仗时,也彻底愣了。 但他们很机灵,知道这时候,如果去往顾墨染身边,那顾墨燃和他们就铁定得回警局喝一壶。 但他们正想静悄悄往后退时,他们之中不知道是哪个人,突然用极其响亮的嗓音大喊一声:“顾总!我们已经搜查完了,没有看到黎白夏,要不要抓一个小朋友来当人质,逼那个院长老太婆说出黎白夏的下落?!” 这个声音立刻传入门口的记者和警察耳中,他们的视线纷纷投向这群穿着花衬衫,一脸吊儿郎当的人。 这些人的打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顾墨燃带着这些人来孤儿院,怎么想,都不像是来资助的。 那些记者们立刻拿起照相机、摄像机,对着顾墨燃的手下,“夸嚓”一顿猛拍。 顾墨燃知道,他这个麻烦,今天怕是摆不平了。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4 “黎白夏,你可真是好样的。”顾墨燃咬牙切齿地念叨着白夏的名字。 而被他在心里诅咒了十万八千遍的白夏,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看着闹哄哄的孤儿院门口。 一个小时前,她原本想歇下了,但系统突然脸色一变道:“宿主大大,顾墨燃也出门了,他带了一批像混混一样的手下一起赶往孤儿院,这架势,怕是要闹事。” 白夏睁开眼睛,眼里满是寒光,这顾墨燃,分明就是在挑软柿子捏,他知道这个孤儿院没什么人资助,王院长也年事已高,性子柔和,所以便想拿这个孤儿院开刀,逼她出面。 她绝不能让顾墨燃伤害到这个孤儿院中的任何人。 但她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如果与顾墨燃面对面硬扛,她绝无胜算。 报警吗? 可她下午刚因为顾墨燃报过警,警察在顾氏庄园里什么都没搜到,现在如果她再报关于顾墨燃的警,恐怕警方不一定会相信她的话。 她坐在板凳上,看着眼前的杂草,陷入了沉思。 思考了一会儿后,她脑中突然灵光一现。 对,有一个警察,说不定会愿意相信她的话。 她重新取出那叠复印的案件卷宗,走出院落,来到弄堂里的一盏昏暗路灯之下快速翻看起来。很快,她就翻到她要找的那一页。在这一页的背面,有一行用圆珠笔写的字。 “张警官:183………” 这应该是当初给她卷宗复印件的警官称呼和手机号码。 案件卷宗按照规定,是不能复印外传的,这位警官愿意违反规定,将卷宗复印件交给原主,肯定是极其信任她的人。 想到这里,白夏匆匆离开弄堂,找到一个路边的公共电话亭,拨打了张警官的号码。 令她庆幸的是,电话还能拨通,铃声响了三下后,便被接起。 “喂,哪位?”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 “是我,黎白夏。” “黎白夏?”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是惊讶,但白夏听出,这惊讶中,还含着激动之情:“你还活着?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去哪儿了?!” 白夏想不起她和张警官之间的事,而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她和张警官详谈,她只能用极快的语调说道:“张警官,说来话长,详细情况我们下次见面再谈,现在我有一件事要拜托您。” 张警官听出了白夏话里的急切之意,他也不再多问,直截了当道:“好,你说,如果我能办到的话,我一定会帮你。” 张警官的果断让白夏松了口气,她对着电话快速道:“麻烦您赶快带人前往希望孤儿院,顾墨燃要去那里闹事!” “顾墨燃?你说的,是那个墨霖集团的董事长顾墨燃?”张警官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疑惑。 顾墨燃作为他们a市领头企业的董事长,也算是风云人物了。 而今天下午,他们接到人匿名举报,前去搜了顾墨燃的庄园,结果什么都没搜到。 强行搜查庄园无果后,顾墨燃的怒火,在他们带队队长道了半个小时的欠后,才略微平息了些。他们几人更是因为强行搜查这件事,被上头的领导一顿猛批。 现在又要让他去找顾墨燃的麻烦,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张警官,对不起,如果这件事让您感到为难了,就当我没说过,抱歉,给您添麻烦了。”白夏听出了张警官话语中的犹豫,便立刻收回刚才的话。 但张警官听了白夏的这句话后,心中的犹豫却反而消失了。 “不,我不为难,我马上带人一起去。” 一年前,他就想要帮助这个女孩,所以才会偷偷把卷宗的复印件交给了她,可没想到,没过几天,这个女孩就和他失去了联系。 他一度非常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个女孩卷入危险。而现在,上天又给了他一次能帮助这个女孩的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M. 此刻,白夏欣喜的声音正从电话那头传来:“谢谢您,张警官,您是一位好警察。” 这句话,在一年前,他帮助这个女孩时,这女孩就对他说过,现在再次听到同样的话,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片刻后,他沉声道:“注意保护好自己的安全,有其他事,随时联系我。” 就这样,张警官成为了白夏布局中的第一个帮手。 但白夏对此并不知足。 既然要打击顾墨燃,那就需要下个狠招。 白夏从原主的记忆片段中,找到了第二个帮手。 那人名叫林仓,比原主大一岁,也是在希望孤儿院里长大的。他大学毕业后进入了报社,成为一位记者。 他和黎悠齐是好哥们,在黎悠齐死后,他的难过程度不亚于原主,他还特意为黎悠齐写了一篇报道,质疑其死因。 但这篇报导淹没在众多新闻之中,并没能引起重视。 在原主记忆中,林仓并没有放弃,他和原主一样,一直都在找寻黎悠齐死亡的真相。 但更多的记忆内容,白夏还没能回想起来,不过,按照今天王院长的说法,黎悠齐死于自杀这个结论并没有被推翻,所以,林仓最终应是失败了。 白夏再度搜查原主的记忆,幸运的是,在这些记忆碎片中,正好有林仓的电话号码,她利用这个号码,顺利拨通了电话。 林仓现在已经换了一家报社做记者,白夏联系上他后,他立刻义不容辞地选择帮忙。 他还利用他的人脉,聚集了不少其他媒体记者,一同涌向孤儿院,他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从小生活的地方。 就这样,白夏成功聚集到两大帮手,将顾墨燃拿下。 顾墨燃此刻正面色阴沉地看着眼前这帮记者,他现在已经被逼到没有退路。 他和那些凶神恶煞的手下照片和视频已经被记者们拍下,明天的各大媒体上,他的形象一定会大跌。 更糟糕的是,警察就在一边等着带他回局里,若是他跟着上警车的场景再被这些记者们拍下来,再添油加醋那么一写,估计明天,他公司的股票会大跌,这造成的损失,可不小。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5 顾墨燃紧紧捏着拳头,忍了又忍,才把那滔天的怒火压了下来。 他努力维持声音的稳定,但由于太过气愤,说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听起来,如同在哽咽。 “各位媒体朋友们,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源于我被人恶意陷害。但我会遵从法规,协助警方调查,还请各位媒体朋友们先不要断章取义地报道。明天,我会召开一场记者发布会,对今天的情况进行说明,烦请各位一定要来参加,对于每一个前来参加发布会的记者朋友,我必将以礼相待。”wEnxUemI 顾墨燃这段话的暗示已经很明显了,前半段话的意思,就是让这群记者不要把今天的事宣扬出去。后半段话,意在拉拢这些记者,暗示他们,只要站在他这边,他会提供丰厚的酬劳。 他说完这段话后,现场的记者们都面面相觑,有些记者还窃窃私语起来。 顾墨燃看到这些记者们表情各异,就知道,自己刚刚那段话起效了。 也是,这些记者,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不就是为了几个钱吗?只要他给的钱够多,就不信摆不平他们。 呵!这黎白夏,脑子确实聪明,但是,她不懂人性中的贪婪,而他顾墨燃,才是掌控全局的人,他最擅长的事,就是逆风翻盘。 他又对着那群记者们挑眉一笑后,便以胜利者的姿态,跟着张警官上了警车。而他的那群手下们,也都纷纷垂头丧气地上了其他警车,一起被带走了。 顾墨燃不知道的是,刚才那些记者们窃窃私语的,并不是在商量,要不要投靠他,而是在纷纷吐槽他。 因为这些记者可都是林仓找来的,他们的性格都和林仓很像,嫉恶如仇,刚刚顾墨燃不说那段话还好,说了,反而引起他们强烈的反感。 这个男人,把他们都当成什么了?他们做记者可是为了理想,将文字化为他们的力量,让这世上少一些不公,少一些不平,多一些真诚与善良。 他们,绝不可能为金钱折腰! 这些记者们已经用照相机或摄影机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记录下来,准备回去通宵写稿,将刚刚发生的事曝光出去。 虽然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但他们都是精神奕奕地离开了现场。 而那个留着寸头,长相清秀,刚刚逼问顾墨燃的男记者并没有急着走。 他正是白夏请来的帮手之一,林仓。 他除了叫来了那帮记者朋友之外,还找了一人,趁乱混到那帮顾墨燃的手下之中,故意大喊那些嚣张至极的话,以引起警察的注意。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顾墨燃被警方带走了。明天,相关的报道就会出来,想来,这个男人一时半会儿是掀不起什么风浪了。 对于这个结果,林仓很是满意。他收拾好器材,安慰了一番王院长后,才离开了孤儿院。 正在他走向停在孤儿院外的电瓶车时,突然看到,车边站着一个漆黑的身影。 但当他看清那身影的模样后,脸上立刻展露出欣喜的笑容。 “白夏。” “林仓哥。”白夏脸上满是笑意,这笑容似是把这寒风都暖热了些。 白夏看到林仓后,脑中又浮现出了一些原主的记忆片段。 这些记忆片段都是关于林仓的,白夏从中得知,林仓和黎悠齐自孩童起,就是好友,受黎悠齐的影响,林仓也特别照顾原主,一直将原主当亲妹妹看。 记忆中的林仓和黎悠齐一样,温柔而有力量。 只是,此时的林仓和原主记忆中相比,憔悴了不少,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他见到白夏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时,眼中泪意闪动。他深吸几口气后,上前紧紧搂住了白夏。 “白夏,你能平安回来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他的双肩微微颤动,声音哽咽:“还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他的拥抱毫无男女之情,只是出于兄妹之间的亲情,他在原主心目中的地位,就像黎悠齐一样,是可以依赖的哥哥。 白夏顺从原主的心意,回抱住了林仓。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林仓的一切感情,都融入了这个拥抱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渐渐收住情绪,放开了白夏。 他眼中仍有泪意,但脸上已扬起温和的笑容:“白夏,你瘦了许多,最近都没好好吃饭吧?走,林仓哥带你去吃夜宵,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可一定要好好聊聊。” “好。”白夏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在到达这个小世界后的这么多天时间里,她心里第一次冒出喜意。 因为她实在是太饿了,要知道,她自从昨天昏倒在顾墨燃庄园中后,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吃过,全靠之前医院给她挂的葡萄糖水,才让她撑到了现在。 林仓见白夏答应得如此爽快,脸上的笑容更加温暖。 他骑车带着白夏,来到了附近一家烧烤店中,点了满满一桌子菜。 幸好白夏的自制力强,否则,她的吃相估计能吓到这个一年没见的哥哥。 看着吃得心满意足的白夏,林仓眼中满是怜惜。他也一边吃着,一边和白夏述说这一年里,他身上发生的事。 “我已经换了一家报社,因为当年那件事,我原来的报社认为我做事太冲动,容易闯祸,所以不愿意留我。不过,我到新报社后,也被他们强制要求着,不允许再发布任何关于悠齐的新闻。” 讲到这里时,他不由长叹一口气。 “那时,我真的很痛苦,因为我无法为我的兄弟伸张正义,就连你也不见了,我和王院长去报过失踪,但没有用,就是找不到你。 林仓看着白夏,他的态度有些迟疑,似乎是怕说的话会勾起白夏不好的回忆,但犹豫再三后,他还是小心翼翼地问出了口。 “白夏,我听王院长说,你这一年里遇上不少事儿。遭遇了车祸,还失去了记忆,所以才和我们断了联系,能和我说说,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他的问题让白夏沉默了片刻。 “对不起,林仓哥,我,我的记忆还没有全部恢复,所以我也说不清。” 她的声音中,带着沮丧,让林仓的心里一阵抽痛。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6 “不要紧,想不起来,就慢慢想。”他赶紧放弃追问白夏的心思:“反正你已经回来了,以后的日子里,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嗯,谢谢你,林仓哥。”白夏心中被原主的暖意充斥,如同那千年的冰川中,照入了第一缕阳光。 原主虽然是个孤儿,但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那么温暖,每一个人,都将心中的善意,毫无保留地送给周围的人。 林仓见白夏如此真诚地表达谢意,脸颊不由有些泛红:“咱俩谁跟谁啊?有什么好谢的,以后你不管有什么困难,只要来找林仓哥,林仓哥一定帮你解决。” 他轻轻揉了揉白夏的头,在这一刻,白夏仿佛看到了曾经的黎悠齐。 她微微垂下头,小声道:“林仓哥,其实,我现在就有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只管提,我知无不答。”林仓浅笑着递了一串烤鱿鱼到白夏手上。 白夏接过烤鱿鱼,但没有吃,她的双眸,一直没有离开林仓。 “我想问,在我失踪后,林仓哥你有没有继续找寻我哥哥的死因?” 白夏提到黎悠齐,令林仓的眼眸再次颤动起来,他犹豫了一会儿后,突然拿起面前的啤酒瓶,猛地喝了一口。 “白夏,关于悠齐的案件,我从来都没有放弃过调查。可没有用,我不知道为什么,关于他的死,明明卷宗里就有这么多破绽,但就是没有人关注。” 说到这里时,林仓眼中满是悲凉:“还记得当初愿意帮我们的张警官吗?这一年里,他提交了好几次重启案件的申请,但都石沉大海。而我,就更加无能为力了……” 说到这里时,他长叹一口气,用力揉了揉眼部,才继续道:“在其他人眼里,这只是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自杀案,没人愿意帮我,没有人……” 他苦笑着摇头,将面前的啤酒一饮而尽:“说起来,实在是可笑,我明知道,悠齐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谋杀,可我就是无能为力。” 看着林仓痛苦的模样,原主心中十分不好受,但白夏只能继续追问:“林仓哥,那除了卷宗之外,你还有找到其他关于我哥哥死因的线索吗?” 林仓又沉默了好一阵,才回答白夏的问题:“我确实找到了些线索。” 他讲话速度很慢,似乎费了很大劲才说出这些话来。 “你也知道,悠齐当年为了不占用孤儿院的房间,所以在孤儿院附近租了房。在他死后,我去找了他的房东,拿到钥匙,去看了他住的地方。” “他的房间中,被翻得很乱,可悠齐自小就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他的房间这么乱,肯定是在他死后,有人进入过他的房间,翻找过东西!” 借着酒劲,林仓将一切他所知道的线索,通通讲给了白夏。 “我怀疑,是悠齐他卷入了什么事件,拿到了什么关键性东西,所以才会被人杀死。他的房间被翻乱,就是因为杀他的人在找那样东西。” 林仓的拳头攥得生紧:“但我不明白,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明明可以和我商量,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保护他,说不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别那么自责。”白夏见林仓眼中滚落下的大颗泪珠,不由放缓声音:“也许这件事情很严重,我哥哥害怕连累你,才没有告诉你。” “为什么要怕连累我?他难道不知道,我把他看得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酒意上头,林仓泣不成声。 “林仓哥,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么重视我哥哥,但我哥哥,也同样重视你。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也没有告诉我,为的,就是保护我们。”白夏轻轻拍着林仓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她知道,黎悠齐的死已经成为林仓的心病,安慰林仓只能治标不治本,真正能让林仓好起来的,是找到事情的真相。 所以,白夏没有一味地安慰林仓,她等林仓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后,便问道:“林仓哥,你去了我哥哥租住的房屋后,有找到什么特殊的东西吗?” 可林仓只是摇头:“没有,我没有找到特别的东西,也许,那东西已经被杀害他的人带走了。” 林仓的这个回答完全在白夏的意料之中,但是,她并不打算放弃。 因为黎悠齐虽然成绩平平,但脑子不算笨。按常理来说,他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东西就藏在自己的房间中,而是藏在别的什么地方。说不定,那东西还没有被杀害他的人找到。 林仓还在继续说着,但他显然是喝多了,讲话开始大着舌头:“不过,虽然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东西,但我发现,悠齐的一本日记本里,被撕掉了两页。我猜想,那两页有可能凶手撕的。所以,我用铅笔涂了下一页,让上一页的字迹显现出来,然后我发现,显现出来的字是,字是……嗝!” 他原本一脸慷慨激昂,但随着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一个酒嗝打断了他的话。紧接着,随着“砰”一声,他的头重重砸在桌子上,并且迅速睡了过去。 白夏内心:…… “林仓哥,究竟显现出来了什么内容?”白夏赶紧用力推了推林仓。 她推了很久,林仓才迷迷糊糊睁开眼,他迷茫地看着白夏,然后,又打出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嗝,我,我喝不动了。” 白夏内心:酒量这么差,还喝什么喝?! 但她只能拍着林仓的背,一边帮他顺气,一边接着问道:“林仓哥,那本日记本在哪?可以给我看看吗?” 这次,林仓终于回答了她:“当然可以,我,我这就带你去。他的东西全部都在他的房间里,他的房东人很好,听说了他的事后,就把那间屋子便宜租给我了。” 说罢,他从口袋中拿出一把钥匙,递给白夏:“这就是你哥哥租房的钥匙,他的房子就在孤儿院边的幸福小区,嗝,走,林仓哥现在就带你过去。”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来,但下1秒,他又跌倒在座位上。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7 “林仓哥,快醒醒!”白夏又用力晃了晃林仓。 看着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林仓,她只觉一个头两个大。 但这一次,不管白夏怎么叫,林仓都只是发出了几声梦呓,毫无醒来的意思。 因为他醉得不省人事,白夏只能拿出她卖手机得到的仅存积蓄,支付了这次夜宵的费用。 她又重新变为身无分文的状态。 更惨的是,她还不能丢下林仓,只能扶着他,往原主记忆中,黎悠齐租住的房子方向走去。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一个看上去瘦削的男人可以这么重,她本来身体就弱,还要扶着个重得异乎寻常的林仓,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了幸福小区东门口。 系统内心:这绝对是宿主大大最惨的一个小世界。 幸福小区已是个老小区了。但小区面积极大,原本从小区东门口走到黎悠齐住处就要花十多分钟。白夏扶着林仓,更是足足用半个小时,才到达目的地。然后她又哼哧了二十几分钟,将林仓带上三楼,来到301的门口。 等她打开门,将林仓扶到沙发上躺下后,只觉得自己快要断气了。看来刚刚那顿烧烤没白吃,要不然,估计在到达这里前,她就得晕过去好几次。 不过,她并不想浪费太多时间,略做休整后,便赶紧起身,开始探查屋内。 这个屋子只有一厅一室一卫一厨,妥妥的单身公寓构造,在原主记忆中,她来过这儿,所以白夏清楚地记得,这间屋子虽然面积不大,但在黎悠齐的收拾下,格外整洁明亮。WeNXuEmi.Cc 可现在,这间屋子一团乱,什么书、资料、衣服、文件夹全部散在地上。也许是林仓为了让这里保持原貌,所以并没有收拾。 白夏再次摇晃林仓,希望能叫醒他,问出那特殊日记本的具体位置。但不论白夏怎么叫,林仓依旧处于昏睡状态。 最终,她只能放弃,转而独自进行找寻。 按照常理来说,日记本最有可能放在房间内。所以,她率先选择进入房间进行搜寻。 她的推测没有错,很快,她就在房间的书桌台面上,找到了那本黑色的日记本。 她立刻翻开本子,从第一页开始看起。 这本日记本,黎悠齐应该才刚用没多久,上面只有寥寥几篇日记。这些日记中写的内容很平常,都是一些简单的生活、工作记录。白夏很快就翻到了被撕掉的那两页处。 和林仓说的一样,他在被撕掉的那一页之后的纸张上,薄涂了一层铅笔。但这一页上显现出来的字,格外潦草,白夏费了很大劲,才勉强看懂。 她轻声将这段话念了出来:“真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恶魔,他杀了人!但他似乎已经注意到了我,我要把这证据藏起来,作为我们的保命符。” 念完这段话后,她陷入的沉思。 从字面上来看,黎悠齐应当是意外发现某人杀了人,并且那个凶手还要杀他。但他拿到了那个凶手杀人的证据,并且想要通过这个证据,来反制凶手。 这证据会是什么?会被黎悠齐藏在哪里?而且他有了证据,为什么没有报警? 白夏带着这些疑虑,继续对事情进行推敲。 她最先注意到的是,黎悠齐写了“真没想到,他居然是个恶魔”。这句话说明,他和那个杀人者原本就认识。 黎悠齐的交际圈子很简单,每天就是两点一线,不是在孤儿院,就是在住处,朋友也就只有林仓,他会在哪里遇到那个凶手? 白夏继续往下看着,很快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黎天在这段话中,最后一句话中,前两个人称都写了“我”,可最后,却变成了“作为我们的保命符”。 我们? 那个凶手要杀的,不只是黎悠齐,还有一个人? 到底是谁和黎悠齐一同发现了凶手杀人的证据?而且那个人呢?也和黎悠齐一样,被凶手以制造意外的方式杀死了吗? 正在白夏疑惑之时,她突然发现,日记本中,似乎夹着一张硬卡纸,她立刻将其取出。 取出后,她发现,这是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原主和黎悠齐的合影,看背景,他们应该是在某座山上。原主穿着一身灰色的运动服,黎悠齐则穿着黑色的短袖和中裤。他们两人手与手挽在一起,冲着镜头,甜甜笑着。 照片背后,被黎悠齐用黑色水笔写着“好兄妹”三个字,但不知为何,这三个字的大小不一,“好”字相对小一些,而“兄妹”两个字则写得格外大。 看着这三个字,白夏眉头越皱越紧,虽然他们确实是好兄妹,但黎悠齐在照片后面写上这三个字的行为,很是奇怪。 白夏反复看着这三个字,突然想到了什么,眸子不由一颤。 难道说,黎悠齐所说的“我们”,包含的人,是原主? 原主也知道真相,只不过,现在的原主已经完全忘了。 如此推测来,凶手很有可能是黎悠齐和原主的共识。 而他们两人的共识,就只有孤儿院和高中同学。 那个杀人者,会是孤儿院的人吗? 白夏能感受到,她刚一提出这个猜想,原主就表达了强烈的反对:“我从小就在那儿长大,哪怕我已经失忆,有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但我仍然能肯定,杀人者一定不在那些人之中。” “所以,你认为那个杀人者,是你曾经的高中同学?”白夏在脑中问道。 “我不知道,我真的想不起来。”原主的声音中充满了沮丧,显然,她也不愿意怀疑那些人:“在我仅存的记忆中,我的高中同学们,也都很善良,我不相信他们之中有人会做这种事。” “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那个人可并不善良。”白夏似乎抓到了其中的关键,脑中的线索迅速串联在一起。 “顾墨燃。” 当白夏说出这个名字后,原主不再答话,显然,她默认了白夏的推测。 顾墨燃心思恶毒,对于把原主作为灵魂容器这件事毫无内疚之心,很符合凶手的心理。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8 难道,是黎悠齐知道了顾墨燃要拿原主做容器的事? 可也不对,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会第一时间把原主保护起来,但是在原主的记忆中,黎悠齐在死前,并没有类似的举动。???.WenXueMi.Cc 这么说来,顾墨燃还杀了一个人,他杀了谁? “系统,你搜一下在黎悠齐死亡前半年内,所有的网络新闻,看有没有发生过可疑的死亡案件。”白夏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而系统则跃到她的膝盖上,展露出肚子上的屏幕。 “宿主大大,所有相关案件报道,都筛选出来了。” 系统的屏幕上,显示出了密密麻麻的字,白夏快速翻看起来。 这半年来,被媒体报道的非自然死亡案件,一共有六起,但这六起案件的凶手都已被找到,而且那六个受害人与顾墨燃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顾墨燃也没有必要去杀他们。 是顾墨燃杀了人后,伪装成了意外死亡吗?就像对待黎悠齐那样。 如果是那样,就需要查这半年时间里,所有的死亡案件。 可这个小世界网络不发达,警局资料库并不联网,系统无法通过网络,从中查取资料。 要想知道所有死亡案件的话,就只能请警局里的人帮忙了。 “看来,又要麻烦张警官了。”白夏无奈地看向窗外。 此时的圆月被乌云遮住了一半,如同一颗被染了尘的明珠,光芒黯淡。 ——— 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凌晨,警局里面刚结束审讯。 张警官坐在办公室中,喝了一口浓茶,用力揉着太阳穴。 他刚刚在审讯时,被顾墨燃和他的那帮手下气得头疼。 也不知这顾墨燃是从哪里收集来这么多街溜子当手下。这帮人说起话来,一个个都脏话连篇,十句话里有八句都是骂人的,而且骂得都是脏到不能再脏的词汇。 这些混混把记录员都给骂懵了。因为按照惯例,审讯时所说的无意义脏话,不予记录,以免影响笔录的严肃性。所以一场审讯下来,看似这帮人说了很多话,但其实记录下来的,也就只有几百字。 反正他们就一个态度,他们只是对孤儿院好奇,进去逛了逛。 “怎么?那里被封锁了吗?我们不能逛逛吗?” “干嘛?那孤儿院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连逛都不让逛,我看有问题是他们吧!” “真是无聊,这点破事还要请我们来警局。” 这些人一个个都理直气壮得很,鼻子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不过确实,按现在已有的证据来看,他们的行为虽然不太合规,但也不算违法。 而他们的带头人顾墨燃则一直沉默不语,直到他的律师来了,他才让律师和警方沟通。 可张警官他们哪会是那律师嘴巴的对手,不出两个小时,顾墨燃就趾高气扬地离开了。而他的手下们,也同样得到释放,他们在临走前,还故意冲张警官做了个鬼脸。 张警官本来就已经被气得不轻了,结果又接到上头打来的电话,那领导在电话里对他劈头盖脸一通骂。 “张勋力!是你带人去抓顾墨燃的?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那可是顾墨燃,墨霖集团的董事长,我市商会的会长,他代表的,可是我市的面子!你在没有任何实质性证据的情况下,就把他带回警局审讯,你知不知道,这丢的,可是我们市的脸面!” 张警官就这样,被足足骂了半小时。 被骂完后,他便瘫坐在椅子上,靠浓茶提神消愁。 他现在的心情可谓是糟得不能再糟了,正当他靠在椅背上发呆时,他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一串陌生号码,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接了起来。 “喂,哪位?”虽然他已经极力控制住自己的心情,但说出来的话中,依旧带着深深的疲倦感。 “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这声音,立刻让张警官精神一振:“白夏,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他问完后,情绪又变得十分低落,因为他知道,白夏肯定是因为顾墨燃的事,才一直没有睡。 想到顾墨燃已经和他的手下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警局,他不由叹了口气。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白夏却已经猜到了真相。 “张警官,无论如何,我都要谢谢您,这件事,您已经帮了我很多。”白夏真挚地表达了她的感谢。 紧接着,她又表述了歉意:“给您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我还要和您说声抱歉。” 白夏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就算隔着电话,张警官也能想象到那张充满暖意的脸,他那糟糕的心情,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抚平。 在白夏的话语下,他很快又恢复了精神。 “白夏,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放心,下次如果那顾墨燃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张警官信誓旦旦道,虽然他不知道白夏究竟为什么会和顾墨燃杠上,但他仍旧义无反顾地站在白夏这边。 “嗯,烦劳张警官了。”白夏语气虽然平淡,但其中隐隐透出感激之意。 “不用这么客气,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只管告诉我,我一定能帮则帮!”张警官自己都不知道,这已经是他第几次对白夏说这句话了。 没办法,他就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帮这个女孩。因为这个女孩,和他的女儿实在是太像了,这种像并不是外表上的像,而是性格里的像。 所以,当一年前,他看到在停尸间,对着尸体痛哭,并不停在嘴里念叨,一定会找出真相的白夏时,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帮忙。 “张警官。”白夏的话将他从回忆中拉出:“其实,我确实又要麻烦您一件事。” “请讲。” “我想知道,我哥去世前的半年内,我市的所有死亡讯息。” “什么,你要知道这些做什么?”张警官很是惊讶。 “我想要查一件事。” “什么事?你可以告诉我,我来帮你查。”张警官神色极为严肃,他猜测,白夏一定是被卷入了什么事件中。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29 “很抱歉,我暂时不能告诉您原因。我现在还没有确切证据,不想把您也卷入麻烦。”白夏的声音有几分急切。 从黎悠齐的案件来看,警局中一定有顾墨燃的人。如果张警官开始调查,极有可能被顾墨燃发现。这样不但会让张警官身陷危险,也会让她的计划提前曝光在顾墨燃眼下。 但张警官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坚定道:“不行,我是警察,我调查案件比你更有经验,我不能让你身处险境,把你现在所有知道的线索都告诉我,我来查,你想要调查的对象到底是谁?是顾墨燃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白夏才再度开口:“张警官,谢谢您的好意,但是,今天我已经害了您一次,我绝不要再害您第二次。您应该知道我的性格,不论您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 张警官终于明白,白夏不愿意告诉他线索,是因为不想连累他,想到这个女孩瘦弱的模样,他心里猛得一抽。 “白夏,你……”他本来还想再劝劝这个女孩,但想起白夏的性格和他女儿一模一样后,他话到嘴边,又重新咽了回去。 “好,我帮你,我会把这些资料都打印出来,带给你。”张警官犹豫再三后,还是接受了白夏的要求:“但我有一点要申明,一旦你有什么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谢谢您,张警官,放心吧,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白夏连连道谢。 挂了电话后,张警官立刻去打印资料,并且在第二天一早,他就去见了白夏,并将装着资料的档案袋交给了她。 不知为何,明明在他面前白夏模样和一年前没什么变化,但眼神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那眼眸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完全看不穿。 他本想多问几句,但白夏身上散发出来的疏离之意令他放弃了这个想法。 最后,他只是说出了一句:“注意安全,你一定可以找到真相。” 白夏谢过张警官后,便带着资料袋回到黎悠齐的出租屋中。 林仓已经离开了,他今天凌晨就醒了过来,他知道自己的酒后失态后,连连向白夏道歉。 “喝酒真是耽误事,关于顾墨燃的新闻,我还没写呢,白夏,我先去单位了,如果你没地方住的话,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吧,顾墨燃应该想不到你会在这儿。” 接着,他便匆匆离开了。 此刻,白夏回到空无一人的出租屋后,便坐在沙发上,看起了资料。 这堆资料约有几百张纸,但白夏的速度很快,一个上午过去,她便将这些死亡记录全部看完了。 但是,这些死去的人,都与顾墨燃没有直接关联。 难道,顾墨燃杀人的时间,还要再往前提? 可光这半年的死亡记录,就已如此之多,再将时间往前推,估计那张警官把局里的纸用完,都不够打印的。 白夏再度陷入沉思。 “网络不发达的小世界可真是麻烦。”系统小声抱怨着。 但凡这个小世界的网络能更发达些,系统只需要用10分钟,就能把那些死亡记录全部收集过来给白夏看了。 “不需要,我想,我已经知道,顾墨燃杀得人是谁了。”白夏突然抬起头来,直勾勾看向系统。 “是谁?”系统瞪大眼睛问道。 “这个世界的女主。” 白夏的话让系统浑身一激灵:“什,什么?女主?男主杀了女主?” “对,因为,黎悠齐既然能拿到顾墨燃杀人的证据,就说明,顾墨燃杀人这件事,不可能在很久远之前,否则,证据早就被处理干净了,怎么还能让别人拿到?所以,他杀人这件事应该就发生在黎悠齐拿到证据的不久前。” “而那半年里,死亡的人中,唯一一个和顾墨燃有关系的人,就是女主。”白夏眼眸中寒意阵阵:“她的死亡记录没有出现在这里,应该是顾墨燃做了什么手脚,没有进行死亡登记。 说到这里时,白夏脑中的思绪越来越清晰:“这样一来,一切都说得通了。女主逃离顾墨燃后,顾墨燃怀恨在心,通过某种方法制造车祸,杀死了女主。” “但他杀完女主后,便发现当年他父亲之死的真相。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里,他一直恨错了人,可是女主已经被他杀了。所以,他才会如此疯狂,不顾一切地复活女主。” 白夏冷静地分析着这起案件。 “顾墨燃杀死女主后,杀人的证据落入黎悠齐手中,我猜测,黎悠齐没有直接选择报警,也许是因为这一证据并不全面,虽然会给顾墨燃带来麻烦,但却不能明确证实顾墨燃有罪。” “所以他只能暂时把这证据藏了起来,然后再去收集其他证据。” “但在收集证据的过程中,他被顾墨燃发现了,所以,他也被杀了。” “黎悠齐死后,顾墨燃还派人搜了他的住处,找寻证据。” “原主察觉到黎悠齐的死亡有蹊跷后,便怀疑到了顾墨燃头上。我猜得没错的话,原主应当是孤身一人去找顾墨燃对峙。但当时,顾墨燃已经知道换魂术,对于送上门来的原主,他直接将其绑架,并实施他的换魂计划。” 所有的事情就像珠子一样,被全部串了起来。 现在的问题就是,黎悠齐拿到的证据,是不是已经被顾墨燃销毁了? 对此,白夏依然坚持自己之前的猜测,以黎悠齐的头脑,应当不会把证据藏在家中,而是会藏在一个更为安全的地方。 但那个地方会在哪儿呢? 白夏又重新起身,走入黎悠齐的房间中,再次翻开他的日记本,希望能从中找到其他线索。 但这本日记本里,除了被撕掉的那两页,记录的内容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无论白夏翻看几遍,结果都是一样,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相对来说,日记本中最为特别的,就是黎悠齐和原主的合照。按合照左下方的日期来看,这张照片就拍摄于他死前三天。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0 而按照日记时间来看,那时的黎悠齐,已经发现顾墨燃杀人的证据。他当时应该心里正无比纠结,为什么又会如此开心地带着妹妹去爬山? 根据原主的记忆,黎悠齐是属于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当他知道自己妹妹一直喜欢的男人是个杀人犯后,不可能毫不在意。 带着疑问,白夏又翻过这张照片,看向照片后,“好兄妹”这三个字。 她一直觉得这几个字很别扭,为什么黎悠齐要莫名其妙写上这三个字?是想要表达他和原主关系很好的意思吗? 可是毫无必要啊,这照片上的状态,就足以显示他们的关系了,为什么还要特意写上这三个字? 而且,这三个字的大小还写得不一样,怎么想都不对劲。 “好兄妹,好,兄妹。”白夏慢慢念叨着这几个字,突然,她的瞳孔猛得一颤。 “原来如此,这是黎悠齐留下来的讯息!” “什么讯息?”系统仍然是一头雾水。 “你看,他写这三个字的时候,故意把‘兄妹’这两个字写得更大些,就是在提醒我注意这两个字。‘兄妹’,‘雄嵋’,是雄嵋山!还记得吗?天涯道观就在雄嵋山上,前几日,顾墨燃还去过。” “我想起来了。”系统恍然大悟道:“所以,黎悠齐留下的讯息,就是雄嵋山,他很有可能把证据藏在雄嵋山上了!” “非常有可能,我们现在就出发!”白夏戴上黑框眼镜后,就匆匆出了门。 可怜现在的她身无分文,好在林仓工作的地方离黎悠齐家比较近,白夏便先赶往林仓的报社,和林仓借了电动车后,再向雄嵋山出发。 此时此刻,墨霖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中,顾墨燃正在大发雷霆,因为昨天晚上那帮记者并没有听他的劝。今天一早,就有陆陆续续的新闻报道出来,在这些报道中,极为详尽地描述了他昨晚带着小混混闯入孤儿院的事。 甚至,网络上还流传出一段他在孤儿院门口,对那群记者威逼利诱的视频。 今天一上午,他的时间都花在了四处打电话,摆平这些负面新闻上。他花了大价钱,让人删除了网上的报道,又雇人买下所有报亭的报纸,以阻止负面新闻的传播。 光是这一上午,他就花费了大量财力人力。但他也不愿意吃这个闷亏,转手就让律师起诉这些媒体,他要告这些媒体侵犯了他的名誉权。 但这是他做的第二个错误决定。 有些媒体确实因为害怕被告,便赶紧息事宁人了,但也有几个硬茬子,决定和顾墨燃杠到底。 所以这么一闹,反而引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心,顾墨燃和那些媒体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结果,顾墨燃闯孤儿院被警察带走的事,再次被传播得沸沸扬扬,导致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这个下午,他也只能暂时把精力都放在应付这些事情上,从而疏忽了对白夏的抓捕。 白夏则利用这一下午时间,开着电瓶车,来到了雄嵋山下。 不得不说,她这一路过来,颠得都快散架了。这郊区的路面凹凸不平不说,灰尘还贼大,每当一辆卡车从她身边开过,都会让她感觉置身于沙尘暴之中。 等她开到雄嵋山下时,浑身上下都灰扑扑的,仿佛一个刚从沙漠中出来的冒险者。 但她只是淡定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然后便往山上爬去。 幸亏今天林仓留她在报社吃了个中饭,要不然,以原主这副身子,估计爬个百来个台阶,人就得交代了。 白夏上山后,便径直往天涯道观的方向向赶去。 因为根据她的推测,黎悠齐既然把那证据藏在雄嵋山上,那他最有可能选择的地方,就是天涯道观。毕竟除了那里,这雄嵋山的其他地方都是植被,不方便藏东西,而且遇上打雷下雨什么的,都极有可能会损坏证据。 但当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来到天涯道观大门口时,天已经完全黑了,道观的大门紧闭着。 白夏努力将气喘匀了些后,便用力敲起了大门。 她敲了足足一分多钟,才有个道士帮她开了门。 那道士看上去年纪不大,脸很白净,但态度却不怎么友好,尤其在他看到白夏那张灰扑扑的脸后,眼中的不耐更是明显。???.WenXueMi.Cc “干什么呢?我们已经关门了,要想祈福,就明天白天过来。” “这位道长,我不拜神,我就想进来参观参观,烦劳了。”白夏客客气气道。 “大晚上来参观道观?”那道士像驱赶鸭子那样挥了挥手:“我可没空陪你。” “我不需要你陪同我参观,我就自己看看,行吗?”白夏不想闹矛盾,依旧十分有礼貌地请求。 “你要我说几遍?快走,这里是道观,又不是什么景点,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大晚上来参观,我们还要不要休息了?”这道士已经极端不耐烦,语气奇差。 但白夏并未生气,她抿嘴笑了笑,说话的语调依旧很平和:“这位道长,现在时间只有晚上7:00,我记得没错的话,现在也属于道观对外开放的时间。8:30以后,才是你们的休息时间。所以我觉得,我这个时间来参观,应该不会太碍你们的事。” 天涯道观的作息时间是公开的,所以白夏知道,在这个时间段里进入道观,并不会影响到人,只是这些道士嫌麻烦,想多点时间休息,便早早地把门给关了。 但这道士被白夏戳穿后,却反倒恼羞成怒起来。 “我们道观有自己的规矩,现在我说不接待客人就不接待客人,轮得着你来指点吗?” 说罢,那道士便想关上门,但白夏眼疾手快,立即抬脚伸入门缝中,将门卡死。 “道长,你这么做怕是不合规矩吧?”白夏的口气中,已有隐隐的怒意,这道士根本就是看人下菜,如果现在来的是个穿金戴银的老板,他肯定就笑盈盈地迎接进去了。他只是看白夏落魄,才懒得理会罢了。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1 见白夏发怒,那道士眼中也冒出了怒火,口气差到极点。 “我说的话就是规矩!你快给我把脚拿开!否则别怪我叫人来轰你下山!” 他一边说着,一边随手拿过门边的扫帚,劈头盖脸就往白夏身上打来。 白夏没有躲,她一把抓住扫帚,然后迅速上前一步,用手指在道士的手肘处用力一点。 那道士顿觉胳膊一麻,手不由自主地松开,而那扫帚,便落入了白夏手中。 “既为道观,哪有逐客的道理?逐客也就罢了,你居然还欲对女客动手,我看你是不想修道了,今天就让我代替你的观主,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白夏就举起扫帚,往这道士身上砸去,砸得他惨叫连连。 他十分不解,明明这白夏也没有用多重的力道,可打在他身上,就是疼得直哆嗦。 很快,他的惨叫声引来了不少其他道士。 但来者们看到这一幕,都惊得目瞪口呆,一时竟无人上前帮忙。 这阵混乱终于引来了观主林青山,他须发白眉,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但看到被白夏揍得嗷嗷叫的徒弟后,也不由皱起了眉头。 “师父!”那被打的道士看到林青山后,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到他面前,大声哭诉起来:“道观里突然来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女人,现在天都黑了,她还非要闯进来。我拦住她不让她进,她就拿扫帚打我。” 林青山听完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他那愠怒的视线直直投射在白夏身上。 只见这凶悍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男士运动服,脸上灰扑扑脏兮兮的,那凌厉的眼神,一看便知不是什么善茬。 “这位女善人,你殴打本道弟子,是不是也太蛮不讲理了些?”林青山好歹有身份在,虽然心中恼火,但说话还算客气。 但白夏说话就没这么谦和了:“我很讲理啊,但我讲理你们不愿听,甚至还想动手打我,那我又能怎么办?” 她将扫帚随手扔在地上,两手一摊,一脸无奈。 看着白夏这嚣张的模样,林青山的怒气终于达到顶峰。 这个小丫头居然张狂成这样,要知道,这丫头打他的弟子,就等于在打他的脸,已经有几十年没人敢找他林青山的麻烦了,今天居然来了个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脏丫头,他可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想到这儿,他冷哼一声后,快步走到白夏跟前,但他刚想动手时,却发现,眼前这位女子的脸居然有些熟悉。 “你,你是?”林青山仔细打量着白夏,随即,他眼中闪过一抹错愕,虽然他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但刚刚那一刹那的惊讶,没能逃过白夏的眼睛。 “道长,看来你认识我啊,也是,毕竟,你也是要间接谋害我的凶手。”白夏压低声音,那可怖的气势迅速蔓延开来。 从刚刚林青山的表情来推断,他一定认识原主,可原主不信教,理应不会和这林青山有任何交集,所以林青山能认得她,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换魂仪式,是他帮助顾墨燃进行的。顾墨燃经常来这天涯道观,想必,就是为了请教这林青山。 被白夏揭穿后,林青山脸上一阵发白,他连摸了几次胡须,才开口道:“你怎么会逃出来?这不符合你的命运啊。你的身体不应该彻底被占据,然后成为孤魂野鬼吗?” 林青山说话的语气没有任何愧疚,也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深深的疑惑,他这种态度,倒让白夏有些意外。 但她刚打算开口怼这个老道士,林青山眼中的困惑突然转为惊喜,同时还对她露出一脸谄媚的笑容。 “哎哟,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都怪我眼拙,居然没能第一时间认出您来。” 白夏被林青山的突然变脸弄得一头雾水,她第一时间怀疑,这个林青山是不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青山道长,您这里没事儿吧?”白夏点了点自己的头问道。 她带着极强讽刺的动作和话语,立刻引起了其他道士的愤怒,尤其是刚刚那个被她用扫帚教训过的道士,更是一蹦三尺高。 “你怎么对我师父说话的?在这块地方,有谁见了我师父不是毕恭毕敬的?你个黄毛丫头说话给我注意点!” 这道士的话一出口,林青山当即脸色骤变,并怒喝道:“放肆!” “没错,听见了吗?我师父说你太放肆了!”那个道士以为林青山是在呵斥白夏,立刻对着白夏趾高气扬起来。 “我说的是你!”林青山用手指狠狠戳着那道士的额头:“你怎么能对黎善人如此无礼,还不快道歉!” 林青山这话让那道士错愕不已,片刻后,他极为不服地大嚷着:“师父!这女人蛮不讲理,动手打我,现在还出言讽刺师父,凭什么要我向她道歉?!” “你给我闭嘴!”林青山那刀一般的眼神刮过那道士:“她打你那是你活该,她出言讽刺我,也是我该受的!” 骂完徒弟后,林青山又再次看向白夏,他的视线落在白夏身上时,眼里的怒意完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灿烂到令白夏起鸡皮疙瘩的笑容。 “黎善人,是小道教导无方,让这逆徒冲撞了您,您可千万不要放在心上,您能来小道的道观参观,可真是小道几世修来的福气啊!” 白夏一脸莫名其妙,这林青山的态度也太奇怪了,一开始似是要对她发怒,怎么转头,又对她如此谄媚? 和她一样莫名其妙的,则是道观中的其他道士,他们那受人尊敬的师父,现在居然将一个黄毛丫头捧上了天,是不是也太离谱了些? 而那林青山完全不顾这些人的看法,他还在拍着马屁:“黎善人,哦不,黎仙人,您可真是气度不凡,快请进,林凡,沏茶,我要和黎仙人促膝长谈。” 就这样,白夏稀里糊涂地跟着林青山进了房间。 她本来想看看,这林青山是不是想耍什么诡计,故意留住她,然后通知顾墨燃前来抓她。 但没想到,进房间后,刚关上门,林青山便直接回身,“扑通”跪倒在她面前。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2 “这位仙人,小道真是没想到,您会到这黎白夏的身体中,要是小道知道了,小道哪怕是违抗天命,也不敢害这姑娘啊!请仙人恕罪,小道真是迫不得已呀!” 看着眼前这眼泪都快从眼眶滚落而出的老道士,白夏终于明白过来,应是这林青山已经看出,现在这具身体中的魂魄,已不是原主。不但如此,这道士似乎还能看到命定轨迹,所以才会说出什么违抗天命的话来。 白夏不由疑惑地打量着林青山:“你能看出体内魂魄?还已洞悉天命?可恕我直言,以你的能力,别说知天命了,你就连算命都做不了。” 按理来说,除非能力近神,否则不可能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这林青山虽是有几分修为在身上,但这修为和神比起来,仍是高山与土坡之别。 虽然白夏这话并不好听,但林青山依旧激动得热泪盈眶:“回仙人,小道也不知为何,在小道三十岁那年,就突然看到了这世界的真相。这个小世界中,每个重要角色的命运轨迹,也莫名出现在小道脑中,所以小道之后一切所作所为,都是按照这命运轨迹走的。” 林青山见白夏没有继续苛责他,便继续道:“我的命运,就是要帮助这个小世界的男主,复活女主,而仙人您现在所附身的这具身体的主人,命里注定要成为女主的容器,总之,小道都是在按照命运行事。” 白夏听着林青山略有些磕绊地阐述,秀眉轻蹙。听起来,这林青山确实能看透这个小世界的轨迹。 “那你又是怎么看出,我的魂魄不属于这个小世界?”白夏继续问道。 “仙人,因为您的魂魄是金色的,而小道所在的这个世界中,所有魂魄都是蓝色的,所以,小道才能认出,仙人您一定不属于这个世界。”林青山毕恭毕敬地回答,如同在课堂上被老师点名起身回答问题的学生。 “能看到魂魄的颜色?”白夏喃喃,她沉思片刻后,道:“能让我看看你的体内吗?” “仙人请便。”林青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同时起身,端端正正立在白夏面前。 白夏抬手,轻按在他的额头上,分出一缕神识,探入其身体中。 林青山对白夏毫无反抗之意,任由那神识在他体内游走。 白夏很快就将他的魂魄探了个遍。 “你魂魄中果然有东西。”白夏收回手,再次细细打量这林青山。 “仙人,小道魂魄中有何物?”林青山惴惴不安地问道。 “应是某件神器的碎片,正好落入你的魂魄中,这才让你获得了一些特殊能力。” 白夏眼中的疑虑还没有完全消失。 这个小世界里,为什么会有神器碎片? 一般来说,神器是不会被毁灭的,就像白夏的玄天剑,就算被剥离了剑魂,他的剑体也只是改变了形态,并没有被毁坏。 可林青山体内的,却是无比细小的神器碎片,这足以证明,这件神器已被击得粉碎。 神器被碎,器魂将灰飞烟灭。 而神器是专门守护主人的存在,神器被毁,往往意味着,其主人已被杀死。 这个小世界才生成没多久,说明,就在近段时间里,有神陨落了。 “系统,快搜搜,最近快穿局有什么消息?主世界中有发生过斗争吗?”白夏立刻命令道。???.WenXueMi.Cc “我马上查!”系统眼中顿时闪过大量数据。 但紧接着,他摇了摇头:“宿主大大,没有,最近的主世界风平浪静,没有出什么大事。” “没有?”白夏的眉头皱得更紧,神器被毁,就算那神器主人没死,也必定是重伤,这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怎么会没动静? 林青山看着白夏不断变换的脸色,忐忑不安地问道:“仙人,小道不解,小道魂魄中,那神器碎片是何物?” “解释了你也不懂,但这对于你来说,并不是什么坏事,哪怕是神器碎片,其中蕴藏的力量,也够你修炼了。” 白夏在得知这林青山实施换魂术,只是为了顺应他所看到的命运轨迹后,对他的态度缓和了一些。 话说回来,这林青山的运气确实不错,魂魄与神器碎片正好契合的概率,只有亿万分之一,比中彩票的概率还低,却被他给碰上了。 接下来,只要他静下心来好好修炼,必能得道成仙。 林青山在听了白夏的话后,欢喜了好一阵。 紧接着,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对白夏揖了揖道:“仙人,小道还有一事想禀告仙人。” “说。” “在这个世界中,还有一人也来自于世界之外,但他魂魄上的金光没有仙人您这么耀眼,看起来应该要比仙人您低上几等。” “是谁?” “禹洛,这个世界中,男主的好友。但他并不知道自己来源于这个世界之外,好像是失去了进入这个小世界之前的记忆。” 随着林青山的述说,白夏脑海中逐渐浮现出那个穿着白大褂,做事总是哆哆嗦嗦的青年模样。 “他也来自这个世界之外……”白夏若有所思。 她当时和禹洛接触时,她的能力没有恢复,所以并没能察觉到禹洛的身份。 “宿主大大,禹洛会不会是玄天剑魂?”系统立刻来了精神,虽然他还是搞不清楚这其中的恩恩怨怨,但他知道,玄天剑魂对于白夏来说十分重要。 然而,白夏摇了摇头:“不会,如果真是他,我与他之间应会产生联结,哪怕我们都失忆了,这种联结也会使我们产生亲近之意,但我对他,并没有那种感觉。有可能,他只是上界偷跑进小世界的贪玩小仙吧。” 这种事情很正常,经常会有些小仙在主世界呆腻了,就偷跑进小世界里体验生活。而往往为了有更真实的体验,他们会自行进入轮回,成为小世界中的一员,等死后,他们才会恢复记忆,重返主世界。 因为小仙能力弱,在成为小世界中的一分子后,不会对小世界的发展轨迹产生影响,所以,主世界也默许这种行为的存在。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3 因此,白夏很快收回注意力,并转移了话题。 “青山道长,既然你已知天命,那我对你也就直说了。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改变这具身体主人的命运。” “是是是,仙人,您就直说吧,需要小道做什么?只要小道能做到,必将倾力而为!”林青山双手作揖,脸上依旧是那谄媚的笑容。 见林青山对自己百依百顺,白夏也不再客气,直接提出要求:“取消还魂阵法,让我的记忆恢复,同时也让女主的魂魄得到安息。” 但白夏这第一个要求,就让林青山犯了难。 “仙人,万分抱歉,这还魂阵法一旦启动,就必须完成,取消不了。” “取消不了?但当时禹洛就说过,只要破坏阵法,就能让女主的魂魄返回阴界。”白夏秀眉一挑,吓得林青山大气都不敢喘。 “仙人,那是禹洛他不懂,如果真的破坏了阵法,仙人您和女主都将遭到反噬,会魂飞魄散的。” “所以,我是非死不可了?”白夏的声音又低沉了几分。 “不不不,仙人,还有一个方法可保命,就是调魂。”林青山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继续道:“所谓的换魂阵法,其实就是和那阴界签了契约,以一换一。和那边的世界做交易,最忌讳的就是违约,所以,绝不能取消。但是,这个契约也没有那么死板,并不是非要你和女主换魂。” “你的意思就是,阵法虽然不能取消,但也可以另寻死者魂魄和生者身体,代替女主和我进行换魂,对吗?”白夏耐着性子听完了林青山的话,然后提炼出最主要的信息。 “对,仙人,小道这就去给您找符合条件的魂魄和身体,以此来代替你们。”林青山点头哈腰道。 “这么说来,必须要有一个无辜者牺牲?”白夏的声音一沉。 林青山身上又开始出冷汗,他结结巴巴道:“仙人,但是,但是这是小道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不,还有一个办法。”白夏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边漾开一抹讥笑:“应该让一个罪有应得的人来取代我。” “仙人,您的意思是,要我去找罪犯?” “是,这不是有一个现成的罪犯,经常来你道观吗?”白夏脸上的笑容越来越令人毛骨悚然。 “仙,仙人,您指的,该不会就是顾墨燃吧?”林青山小心翼翼地问道。 “除了他,还能有谁?”白夏冷笑:“他杀了女主,由他来换魂,再合适不过了。” “仙人,使不得啊,他可是男主,是天道之子,动不得啊!”林青山被白夏的想法吓得直哆嗦。 “怎么?你不愿意帮我?” 白夏的话让林青山抖更厉害了。 “不是小道不愿意帮,是小道帮不了啊,那顾墨燃身上有主角光环,小道也毫无办法!” “那就先去掉他身上的主角光环,再动手。”白夏满不在乎道。 “可是,可,就算没有主角光环,顾墨燃他是男的,男女阴阳之别,他必不可能和女主换魂。”林青山结结巴巴地回答。 白夏思考片刻后,道:“那就让他和黎悠齐换魂,他们两个都是男的,能成功吧?” “可黎悠齐和顾墨燃不是同名同姓之人,也不符合换魂的条件啊。”林青山完全没想到,他想要巴结的人,给他抛出的第一项任务就这么艰难。 但白夏没有想放弃的意思,她秀眉轻蹙道:“同名同姓这个条件,到底有什么意义?实在不行,就强迫顾墨燃去改名不行吗?” “仙人有所不知,在这个小世界中,名字意义非凡呐,当一个人叫这个名字久了,名字就会刻入魂魄中。就算临时改名,也改不掉魂魄中的名字。”林青山絮絮叨叨说着。 但他的解释却反而让白夏看到了契机。 “原来如此,那事情就简单了,只要把黎悠齐的名字刻到顾墨燃魂魄中不就行了?”白夏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我的匕首就能在魂魄中刻下痕迹,等我制服了顾墨燃,就把匕首借给你,由你来刻字,没问题吧?” 林青山内心:怎么可能没问题啊?! 所谓的名字刻在魂魄中,并不是把这个名字一模一样刻上去就行了。在名字自然刻入魂魄时,会转变成一种特殊的花纹,要一笔不差地刻上去,这难度,不亚于普通人临摹一幅清明上河图。 但白夏下一句话,让他把推辞的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事成之后,我教你修炼的心法,让你能用最快的速度得道成仙。” “是!仙人,小道一定做到!”林青山激动地热泪盈眶,在成仙面前,临摹一幅清明上河图算什么?让他用针在米粒上刻一副清明上河图他都愿意。 见林青山答应,白夏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接下来,就按照我的计划行事。” 她顺势坐在房间中央的木椅上,林青山赶紧为她端茶倒水,那模样,要有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白夏虽然一开始对于林青山的谄媚很不习惯,但现在,她已经能理所当然地接受他的讨好。 林青山可谓是她意料之外的一枚好棋。 她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后,道:“青山道长,这计划的第一步,就需要你的帮忙。” “仙人太客气了,叫小道小林就行,请仙人指示,需要小道做什么?” “行,那小林,一年前,这具身体主人的哥哥,也就是黎悠齐,应当来过观里,并将一件东西藏在了道观中,你在天命中,有看到这一幕吗?” 白夏没有忘记来道观的主要目的,要制住顾墨燃,手上就必须捏有他的把柄,才好要挟他。 但林青山对于白夏的提问摇了摇头:“回仙人,这还真没有,其实,我也是到今日才知道黎悠齐这人,之前在天命中,并未见过他。” 毕竟黎悠齐在原中,是作为背景板出现的人,所以林青山没有在天命中看到他,也在白夏意料之中。 “那你帮我想想,道观哪里最适合藏东西?” “哪里适合藏东西?”林青山眨巴了两下眼睛:“仙人,这道观很大,哪儿都可以藏东西啊,要不,小道立刻就命人搜观?”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4 “等等。”白夏阻止了林青山:“你的道观中会不会有顾墨燃的人,如果有,这样大张旗鼓地搜寻,必定会惊动他,我要找的东西就很有可能会被那人提前销毁。” “是,还是仙人想得周到。”林青山点头哈腰:“那小道就独自去寻找,保证不会让别人知道这件事。”???.WenXueMi.Cc 话虽这么说,可按照这道观的大小,估计那林青山不吃不喝找上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找到那东西。 更重要的是,白夏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形式的证据,连个找寻的方向都没有。 她只能挥手,示意林青山暂坐一边等候。然后,她又取出随身携带的照片,再次细细看了起来。 既然黎悠齐已经给出了“雄嵋山”的暗示,他应该还会给出其他暗示,要不然这范围这么大,根本找不到他藏物的地方。 可是那照片,白夏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终没能发现新线索。 最终,她只能再将照片翻转过来,看着照片后“好兄妹”这三个字。 这次,白夏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好”字上。 因为她想到,如果黎悠齐只是想传递“雄嵋山”这个暗号,只要简单地写上“兄妹”两字即可,完全没有必要添上一个“好”字,这个“好”,极有可能也是暗号。 想到这里,白夏抬头问道:“小林,你知道观中,有没有什么名字里有“好”字命名的殿落?” “嗯……没有。”林青山回忆了一番后,摇了摇头。 “那这道观里,有没有和‘好’字相关的地方?”白夏继续问道。 但林青山还是摇了摇头:“没有。” “同音字呢?‘豪’、‘浩’、‘郝’?” “也没有” 林青山的话让白夏再度陷入沉思。 难道真的是她推测错了?黎悠齐根本就没有把证据藏入天涯道观里? 但常人只要一提到雄嵋山,就会联想到天涯道观,所以白夏还是倾向于,那证据就在这个道观中。 “你有天涯道观的布局图吗?”白夏突然问道。 “有,小道这就去拿。” 林青山快步离开房间,不一会儿,他便拿了一张彩印的2k大纸回来,并恭恭敬敬地递给白夏:“仙人,我把道观门口粘墙上的地图拿来了!” 白夏看着这张纸周边一圈干涸的胶水,眉角不由抽了抽,但她还是接过了这张被林青山硬从墙上扯下来的布局图,摆在桌上,细细看了起来。 这张布局图很全面,道观里的所有建筑,甚至连院子的名字都写在上面。 她快速看了一遍后,立刻发现了端倪。 “这个院落,叫女子院?”她指着分布图上,道观东北角的一个院子问道。 “是的,仙人,这女子院名字的由来十分悠久,事情还发生在当年修道观之时。当时,为了打地基,要将这里的树都砍掉,但是啊,这里有一棵树,名叫女子树,在当年,被人……” “打住,我不想知道这个名字的由来。”白夏赶紧拦下正要滔滔不绝讲述的林青山:“我想说,女子院,“女子”,不就是“好”吗?我刚才问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林青山迷迷瞪瞪地看着白夏,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怯生生地回答道:“小道确实没想到……” 白夏内心:又是一个不太机灵的队友。 她叹了口气后,站起身来:“那就快带路吧,那证据极有可能就藏在那个院子中。” “是,仙人,这边请。” 林青山再度恢复精神,他毕恭毕敬地为白夏带路,一路都陪着笑脸,再次震惊了道观中的其他道士。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女子院中。 这女子院呈正方形,约有30平方米,地面是泥地,一走入这院子,就能闻到一股植物独有的清香。院子上方有个木制的顶棚,虽然顶棚上已经有不少裂痕,但也勉强能遮风挡雨。 院子中央有一棵高约三米的树,这棵树应是这个小世界里独有的品种,树干并不笔直,而是呈“s”型生长,它的树枝又有些像柳树,自高处垂挂下来,一直拖到地面。 这些像柳枝一样的枝条下端,绑着不少红色的绸带,令这棵树增添了不少喜庆的味道。 “仙人,看,这就是女子树,树枝上的那些红色绸带,都是求姻缘的人绑上去的,在这里求姻缘,特别灵验。”林青山又忍不住介绍起来。 但白夏根本没听他讲,她的注意力此刻完全集中在这棵树上。 她走到树边,仔细检查树枝上的红色绸带,很快,她便发现有一个红色绸带中,绑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 她立刻解下绸带,取下那团漆黑。 这是一个缠绕起来的黑色的塑料袋,塑料袋里,装着一个u盘。 看来,这就是黎悠齐留下的证据。 “找到了。”白夏看着这u盘,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她总觉得,事情是不是太过顺利了些。 但她略作思考后,便将这不对劲的感觉咽下,转身对林青山道:“道观里有电脑吗?” “有。”林青山连连点头,他虽然一脸懵,但对于白夏的问题,依然有问必答:“仙人,我这就带您过去。” 林青山又点头哈腰着带领白夏来到他的办公室中。 林青山的办公室就在他房间的隔壁,那办公室的门很古朴,但推门进去,完全是另外一种风格。 大理石瓷砖的地面,实木办公桌,墙上还挂着不少字画,看起来,林青山这些年过得都很滋润。 不过,白夏并不关心这些,她进入办公室后,便径直坐到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 这电脑是老式的台式机,卡顿得厉害,光是开机就花了近5分钟,白夏将u盘插入后,又过了近5分钟,那u盘内容才显现出来。 u盘里只有一段视频,白夏立刻双击打开。 又经过了一小段卡顿后,那视频才开始播放。 视频的清晰度不是很高,但还是能一眼认出,这个视频来源于某段监控录像,而且监控录像中的人,正是顾墨燃。 白夏还认出,这监控里的画面,正是顾家庄园中的花园。 顾墨燃正站在喷泉池边打电话。 “人确定已经死了吗?” “交警没发现这场车祸有什么问题吧?” “可以,做得不错,钱,我会以现金的形式给你。” 接着,顾墨燃挂了电话,将手机卡抽出,折成两半,扔进了水池中。 视频到这里为止就结束了。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5 视频中,顾墨燃的声音清清楚楚,虽然只有只言片语,但光从这些话,就已基本能推测出,他买凶杀人,制造车祸的事。 但是,这个证据确实不完整,因为视频里只有顾墨燃说的三句话。没有他和杀手之间的资金往来证明,也没有那个杀手的个人信息。而且,还没有女主的死亡记录,也就是说,这场凶杀案中,就连死者都不存在。 所以就算当时,黎悠齐将这个证据交给警方,也无法证明顾墨燃有罪。 但其实,就算不报警,只要把这段视频公布给媒体,就能给顾墨燃造成很大的麻烦,黎悠齐为什么会选择把这份视频藏起来呢? 还有,黎悠齐究竟是怎么得到这个证据的?他平时与顾墨燃又不接触,怎么会有他家的监控视频? 这其中,依然存在不少疑点。 正当白夏拔下u盘,想要起身时,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推开,接着,从门外冲进来一位年轻的道士。 “谁让你不敲门就进来的?!”林青山勃然大怒。 “师父,不好了!”那道士受到责备后,眼中满是委屈之意:“顾墨燃突然来造访,说要找您,但他却带了一帮人,把道观围起来了!看那架势,他很有可能要对师父您不利!” “什么?他怎么来了?”林青山显得很是惊讶。 白夏则快步走到办公室窗边,往外看去。 这办公室在三楼,是这栋道观里最高的建筑,从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大半个道观。 白夏看到,此刻的道观里,站了不少穿着花衬衫的人。 “顾墨燃现在在道观哪里?”白夏立刻问那通风报信的年轻道士。 那道士被白夏的眼神吓到,赶紧结巴着回答:“他,他正在上楼。“ “知道了,你先去想办法拖延他的脚步。”白夏快速命令道。 “啊?我去?”那道士显然是没想到,白夏居然会毫不客气地命令他,但他被林青山狠狠一瞪后,立刻答应下来。 “是,我,我马上就去拖延。”他慌慌张张地离开了。 但他也仅仅只拖延了5分钟而已。 5分钟后,顾墨燃就带着五个保镖,一齐闯入办公室中。 他阴冷的视线快速扫过整间办公室,但办公室里现在只有林青山一人正坐在电脑前。 “黎白夏呢?快让她出来。”顾墨燃双手插兜,嘴角挂着讥讽的笑,他的视线很快就移到房间角落的实木柜上:“哼,就藏在这儿吧?黎白夏,别藏了,我知道你在这儿,你是选择乖乖出来跟我走,还是我把你绑回去?” “顾善人,你这是作甚?突然闯入本道办公室,干扰本道工作。”林青山抚着胡须,一脸不悦。 虽然他看似很威严,但顾墨燃一眼就看出他根本就是在故作镇定,那腿抖的,都快带动那办公桌一块儿抖起来了。 他不由在心里嗤笑一声,大步走到林青山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局促不安的老道士:“青山道长,您一大把年纪了,还懂得用电脑来工作呢?” “怎,怎么?你看不起我这个老年人?”林青山的脸越来越红:“我,我告诉你,我很擅长用电脑……” “青山道长,你就别装了,让黎白夏出来吧。”顾墨燃不耐烦地打断林青山的话,并慢慢凑近他,那压迫力更是源源不断涌出:“我的耐心有限。” “黎白夏?黎白夏不是在你家吗?你怎么上我这儿来找人了?”林青山努力装出一副困惑的模样,但因为紧张,他的五官不受控制的抽动着,这样子丝毫不像困惑,反而像抽风。 见状,顾墨燃脸上的讥笑已经转为愤怒。 “林青山,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莫名其妙要和那个女人合作,但我告诉你,我顾墨燃最恨的就是背叛,你可别忘了,你这道观的大量修建资金,都是谁给你的?” 其实之前,顾墨燃挺尊敬林青山的,毕竟这个老道士确实有几分本事在身上,能画出换魂阵,助他复活爱人。 但后来,那林青山就没能帮上他任何忙,每次和他见面,就明着暗着和他讨要资金修缮道观。 就这样,林青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一降再降。所以,在两小时前,他接到他安排在天涯道观的眼线电话,说林青山对黎白夏点头哈腰,一脸谄媚后,他的怒气直接爆发了。 他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是怎么回事?明明一开始都站在他这边,为他鞍前马后,帮他复活妻子。可现在,又都去帮助了那个女人。禹洛是这样,林青山也是这样,到底那个女人身上有什么魔力,让他们两个都倒戈了。 出于一种直觉,他总觉得,他的人生轨迹已经改变了,在他原本的人生中,这两人应该是他的左膀右臂,助他一路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这两人的背叛让他感到极为不安,这份不安又在他心中转化为愤怒。 现在看着林青山结结巴巴为白夏打掩护的模样,顾墨燃更是怒从心起。 “好,很好,你们一个个都要站着她那边是吗?没关系,反正阵法已经布好,我不需要你们,也能复活我的爱人!” 说罢,他起身,扬了扬手,他身后的保镖立刻冲向墙边的实木柜前,打开柜门。 和他猜想中一样,白夏就蜷缩着身子蹲在柜子中。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白夏被那些保镖拽着,押到他面前时,并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反而用及其嫌恶的目光看着他。 “不错啊,黎小姐。”看着白夏不服的目光,顾墨燃心里的怒气稍微散去了些:“你居然能从我手里逃出,并且还蛊惑了我的人,帮你做事,看来你除了编程厉害外,勾引人的水平也不低。” “顾墨燃,你嘴巴放干净些!” 白夏那恼羞成怒的样子,引得顾墨燃放声大笑:“我对你已经够客气了,黎小姐,你拖延我爱人复活的进度,我本应该好好教训你一顿,但你这身体,毕竟马上就会属于我的爱人,我就放过你这一马吧。”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6 “顾墨燃,你还有脸说,你要复活你的爱人?你的爱人,不就是你杀的吗?!”白夏的声音,略有些颤抖:“我刚刚都看到了,视频里面的你,正在打电话给杀手,你妻子就是你命令杀手杀的!” 白夏说出这句话后,顾墨燃的脸色有一瞬的扭曲,但很快,他又放声大笑起来:“黎白夏啊黎白夏,原来,你比你那哥哥,更笨!你哥哥还知道保住自己的底牌,和我玩声东击西,而你,居然直接把你的底牌露出来了?” 看着不住挣扎的白夏,他的思绪不由回到一年前。 那天,正是他的妻子死亡的第三天,那几天里,他过得很不好。虽然是他亲自下令,杀了自己的妻子,可他也不知为何,心疼得仿佛被撕裂,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他妻子那温柔的笑脸。 处于痛苦和焦虑中的他,突然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是他高中同校的同学,黎悠齐打来的。 这黎悠齐开门见山地告诉他,已经掌握了他杀妻的证据,劝他尽快去自首,得以从轻处罚。 “顾墨燃,我告诉你,我本可以直接把这些证据公布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之所以来劝你自首,是因为我妹妹死心塌地地喜欢你,我不想把事情做这么绝!” 顾墨燃本就十分懊悔杀妻子的决定,现在又被黎悠齐提起,无异于在他心头火上浇油,当时,他心中就萌发了杀意。 他再次找了杀手,去除掉黎悠齐,制造成自杀的假象,同时又使了点手段,买通一些人,让他们不再深究黎悠齐的案件,这件事,便这么过去了。 可最让他耿耿于怀的是,黎悠齐口中所说的证据,他至今都没有找到,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黎白夏说漏了嘴,提到了他和杀手打电话的视频。看来,黎悠齐当年留下来的证据就是这段视频。 想来,黎白夏来道观,就是来找视频的,这视频现在最有可能就藏在她身上。 他这个隐患,居然就这样,被黎白夏自曝了。 “搜!搜她身!把她身上的东西都拿出来。”顾墨燃狞笑着命令道。 白夏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她不该说出刚刚那些话,但已经来不及,不论她如何挣扎,都不是那几个保镖的对手。 很快,那些保镖就从她的口袋中掏出了那个绿色u盘。 “顾墨燃!还给我!”白夏大喊大叫着。 但顾墨燃直接把u盘塞入了自己的口袋,看着歇斯底里怒吼的白夏,他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今天的收获可真不小,买一送一。” 他再次向这些保镖挥了挥手道:“把她带回去!” 然后,他又回头看向门外站着两个保镖,再次命令道:“把这道观里所有的电脑都砸了,免得这位技术高超的黎小姐在这里的电脑里留下什么备份。” 在他得意洋洋,自以为掌控了全局时,却忽略了看起来惊慌失措的白夏,其实眼中并无惧意,甚至还透露出若隐若现的嘲讽。 接着,在林青山大呼心疼的声音中,道观里的所有电脑主机都被扔到院子里砸烂了,白夏也被带回了庄园。 这一次,顾墨燃在白夏面前已经丝毫不想掩饰他的真面目了,他命人将白夏捆住,吊在换魂阵法之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看着双手被吊起的白夏,冷声哼笑起来:“原本是我对你太客气了,从现在开始,你就乖乖待在这儿,直至换魂完成。”WeNXuEmi.Cc 说罢,他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 白夏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怎么?害怕了,想求饶?”顾墨燃嗤笑着回头,然而他看到的,却是白夏清澈的眼神,这眼神中没有恐惧,没有惊惶,有的,只是浓厚的悲伤。 “顾墨燃,我不想求饶,我只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顾墨燃略一愣,因为最近一直和他作对的白夏,行事作风就像换了个人一般。但此刻白夏的神态举止,又恢复成了他曾经记忆中的模样。 但他没有多想,眼中略带不耐烦:“什么问题?” “我就想问你,你有心吗?”白夏的声音虽然平淡,但其中似是藏了不少哀怨之意。 “什么?”顾墨燃皱起眉头,他没能理解白夏的意思。 “我是说,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却一直利用我的喜欢,帮你做事,现在更是要取我的命,所以我问你,你有心吗?” 白夏的话让顾墨燃差点大笑出声:“黎白夏,对你,我为什么要有心?一直以来,不都是你心甘情愿为我付出的吗?怎么?现在想靠这一点来博取我的同情,让我放了你吗?不可能!我的心只属于我的妻子,她是我的唯一。” “可是你杀了她,如果你真的这么重视她,你怎么会折磨她?又害死她?”白夏的神色又重新恢复冰冷:“顾墨燃,你太自私了,你永远只想着自己,你为了自己的事业,不惜利用我,而后,你又一厢情愿地报仇,折磨爱你的女人…… “住嘴!黎白夏!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指责我吗?”顾墨燃打断了白夏的话,他眼睛瞪得老大,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他刚刚被白夏的话气得不轻:“你马上就是一个死人了,还不如过好你最后的日子!” “是啊,过好最后的日子吧。”白夏看着顾墨燃,意味深长地说出这句话。 顾墨燃被白夏的目光看得极不舒服,他觉察出了白夏的话里有话,但他没有过多理会,毕竟和一个将死之人,也没什么好争的了。 他最后扫了白夏一眼后,便离开了地下室,再过些日子,他就能在这儿迎接他的爱人。 然后再利用禹洛的父母威胁禹洛,让他帮忙开具这个黎白夏的猝死死亡报告,这件事件就算了结了。 顾墨燃不由长舒一口气,但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有种隐隐不安。 这种不安感导致他准备粉碎那个绿色u盘时,突然停下了动作。 等等! 这个黎白夏如此阴险狡诈,有没有可能,这个u盘,只是一个障眼法,而真正有视频的u盘,依然藏在道观里?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7 想到这,顾墨燃又重新捡起地上的u盘,走进书房,想要打开电脑查看u盘中的内容。 可也不知怎么回事,他的电脑似乎是坏了,怎么也打不开。现在夜已深,又根本找不到修电脑的人。无奈之下,他只能拿着u盘,连夜赶往公司。 到达公司后,他以最快速度来到他的办公室中,然后打开了电脑,并将u盘插入电脑的主机。 电脑略一卡顿后,便显现出了u盘中的内容。 令他庆幸的是,u盘中正是那段他和杀手通话的监控视频。同时,他还多了一个心眼,特意查看了文件属性中的修改时间。根据时间推算,他确认这个视频没有被复制过。 看来,这黎白夏根本没他想象中这么聪明,因为一时心直口快,便把这份最为关键的证据暴露了出来。 拔出u盘后,他便将其掷在地上,狠狠踩上几脚,直至u盘开裂,最终变为一堆没用的碎片。 “黎白夏啊黎白夏,我看,你现在还能拿什么和我斗?”他靠在黑皮沙发上,脸上挂着极为猖狂的笑容。 但他的得意只持续到了这一天的上午。 因为就在当天凌晨,他们集团的内部计划书就被不知名人士上传到了网上。WeNXuEmi.Cc 这份计划书中涉及了很多他集团的机密,被这样曝光在网上,他的对手公司们立刻来了精神。 光是一上午,他们就针对墨霖集团的计划书,设计了数种阻碍集团发展的方案, “岂有此理,到底是谁?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传到网上?!” 顾墨燃召开紧急会议后,对着会上的员工大声责备着,但没有人承认这件事。 “好,好啊,我真没想到,我们公司竟然会出叛徒,我已经找电脑工程师,检查所有人的电脑,看看这些资料,究竟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一旦被我查到叛徒是谁,你们应该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顾墨燃在这场紧急会议上破口大骂,将他想象中的叛徒骂得狗血淋头。 但当他接到电脑工程师的电话后,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顾总,查到了,那份企划书就是从您电脑中泄露出去的。” 在安静的会议室中,他手机中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令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些人的面色立刻从恐惧转化为鄙夷。 这个顾总,自己不遵从规定,莫名其妙把资料给泄露了,结果还想把罪推到他们头上,简直可笑至极。 但顾墨燃自然是不信那电脑工程师的话:“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把计划书泄露出去?” “可是顾总,根据电脑的工作日志,只有您的电脑在今日凌晨开过机,还打开并传输过那份计划书。”电脑工程师在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说道:“而且,顾总,您的电脑在那时接的不是局域网,而是互联网,这计划书,就被直接传到网上去了。” “不可能!我那台电脑,从来都不会连无线网!”顾墨燃紧紧捏着手机,他的每一根指关节都在泛白。 他为确保公司的机密不被泄露,所以所有存着公司机密的电脑连的都是公司的局域网,他那台电脑,更是重中之重,怎么可能会连无线? “顾总,总之,您的电脑确实连上了互联网,是不是顾总您自己弄错了,不小心连上的?” “我是这么没头脑的人吗?!”顾墨燃对着手机咆哮。 可他再怎么恼怒也没有用,集团的机密和计划都已经被泄露,唯一补救的方式,就是制定新的计划。 可他还没来得及召开下个会议,税务局就来人了。 “顾墨燃,对于你公司逃税的事,请你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顾墨燃就这样一脸懵地被带走了。 其实,税务局的人比他更懵。因为今天上午,一个白发须眉的道士,突然给他们送来了一个档案袋,说了句“无量天尊”,然后就匆匆离去了,弄得他们莫名其妙。 但当他们打开档案袋后,却发现,那档案袋中装的居然是墨霖集团电子账本的打印版。 通过账本,他们立刻发现了墨霖集团逃税的事。 虽然这份证据来得奇奇怪怪,但经过核实后,他们发现,这个账本是真的。于是,他们便前往墨霖集团总公司,带走了顾墨燃。 在顾墨燃跟着税务局的人离开公司时,他又看到了令他及其恼怒又熟悉的一幕。 公司大门口,守着一大帮记者,一瞬间,他就被闪光灯包围。 “顾总,听说您公司的机密被泄露到网上了,请问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顾总,您之前强闯孤儿院的事,网上有不少人说,是您的精神出现了问题,请问是真的吗?” “顾总,请你对于逃税的事,说说你的想法。” 他这时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是黎白夏! 他又中黎白夏的计了! 回想起公司机密是通过他的电脑外泄出去的,而他的电脑,在今天凌晨打开过那个u盘,一定是u盘上有什么病毒,操控了他的电脑! 这个该死的女人! 而白夏此刻,正通过系统,惬意地观看网上关于顾墨燃的现场直播。 看着顾墨燃满眼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忍不住轻笑起来。 她的思绪也不由回到昨晚。 “仙人,怎么办?顾墨燃来了,他一定会抓你回去,不如您先在柜子里躲躲?”林青山一脸慌乱。 “躲不掉的,他的眼线肯定已经告诉他,我和你就在这办公室中,外面也都是他的人,我根本无处可逃。”白夏非常冷静地分析着现在的情况,并且已经在心里制定好了接下来的计划。 “可是仙人,如果您被他抓了回去,那换魂阵法又要加速了,万一换魂成功,仙人您可就……”林青山此刻比白夏更着急。 “这不是还有你在吗?”白夏拍了拍林青山的肩膀:“虽然他知道你背叛了他,但你毕竟是这天涯道观的观主,他不敢拿你怎么样,你有邮箱吧?明天凌晨,我会发一份墨霖集团的电子账本到你邮箱里,你去打印出来,明天上午交给税务局。”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8 “啊?”林青山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仙人,您怎么得到墨霖集团的账本?这可是他公司的机密啊。” 对于永远抓不住重点的林青山,白夏只能无奈地叹口气:“你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做就行,不需要知道我是怎么做的。” “是,仙人,小道不问了,仙人您神通广大,自然是做什么都不在话下。” 白夏内心:这个时候就别拍马屁了。 接着,白夏快步走到办公桌边,撕下笔记本上的纸,写下一个电话号码塞入林青山手中。 “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叫林仓,你明早就联系他,让他上午多聚集些媒体人,去守在墨霖集团总公司的门口。” “是,仙人。”这一次,林青山答应得倒是很爽快:“还有什么事是需要小道做的吗?” “两天后的晚上,你到顾家庄园来,进行换魂阵法的变更。”白夏的下一个要求,又让林青山瞪大了眼睛,毕竟这顾墨燃家可不是这么好进的。 但他知道,如果他再提问,白夏估计就要爆发了,所以他只能点头答应。 吩咐完林青山后,白夏便躲进了办公室墙边的柜子中。 “宿主大大,你身上的u盘还没藏起来!”系统也不知白夏在打什么主意,急得团团转。 “不,这u盘,是我要送给顾墨燃的礼物。”白夏拿出u盘,眼中暗流涌动。 还没等系统反应过来,她便抱起系统,将其放在她盘起的腿上。 “借你的身子一用。”说罢,白夏便把u盘塞入系统嘴中:“将键盘显出来,我要输一段代码进u盘。”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这是真把我当电脑用啊…… 不过,他还是眼泪汪汪地在肚子上显示出了键盘,白夏指尖快速在键盘上跳动,原主的知识记忆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以她的能力,能够轻松制造出一段侵入顾墨燃电脑的病毒。 顾墨燃警惕心一直很强,他公司中有账本和机密的电脑,连的都是局域网,系统无法通过网络入侵,所以,需要制作一段病毒,以此盗出他电脑中的资料。 白夏推测,顾墨燃拿到u盘后,一定会查看其中的内容。到时候,只要让系统破坏顾墨燃家中的电脑,急着确认u盘内容的他,就只能被迫用别的电脑查看。 因为u盘中是他的犯罪证据,所以他一定会去私密的地方检查。而对他而言,最有安全感的地方,除了家,就是他自己公司的办公室。而u盘中的病毒,在插入他办公室电脑的那一瞬间,就能趁机入侵。 以顾墨燃这种罔顾人性命,毫无人性的表现来看,他做生意就不可能老老实实的,他集团的账本,一定经不起查。 只要把账本交给税务局,就够他喝一壶了。 虽然凭借他的本事,他补税后,很快就能脱身,但如果这件事让媒体知道了,再大肆报道一番,对墨霖集团的声望,将会造成致命打击。 这也正是白夏想要的效果,这样做,可以让顾墨燃的男主光环急剧消耗,但也并不会让他坐牢。 毕竟,这具身体之后还有用,真被关进去了,后面的计划可就不好展开了。 白夏正在输入代码时,就听见顾墨燃闯进办公室的声音,她赶紧加快速度。终于在顾墨燃的保镖拉开柜门的前一刻,输入完毕,并从系统口中重新取出u盘,塞进口袋里。 思绪渐渐回归,白夏看着暴怒的顾墨燃坐上税务局的车,离开了众人的视野。WeNXuEmi.Cc “那现在,就先解决这里的事吧。”白夏依旧被垂直吊在半空中,她胳膊一个使劲,就以引体向上的姿势,撑起了身体。经过这些天的灵气修炼,她已经不会被这里强大的阴气所影响,力气也比之前大上不少。 她抬起身后,便用牙齿咬断了手腕上的绳子,然后轻盈落地。 挣开了束缚的她,舒展了一番筋骨后,对着周围的黑暗,浅浅笑着。 “出来吧,黎小姐,既然我的记忆在恢复,就说明你原本被我融合的魂魄也回到了你自己体内,所以现在的你,应该至少有些零星的记忆片段吧?” 但她说完这句话后,等了好几分钟,女鬼依旧没有出现。 白夏长叹一口气,继续对着四周的黑暗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不出现,是因为不想害我,对吗?” 她记得,昨天林青山和她絮絮叨叨说过些关于换魂阵法的事。换魂阵法一旦启动,一般来说,只需半年,就能成功换魂,但原主来庄园已经一年了,换魂却依旧没有结束。 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只有一个原因,就是换魂双方中的某人,对于换魂这一行为很抗拒。 顾墨燃之所以大费周章,让原主的记忆先被女主取代,就是为了消除原主的意识,让她对换魂这件事毫无抗拒之心,以此加快换魂的速度。 但换魂时间依旧被拖延得那么长,这只能说明,女主的潜意识中,正在抗拒着换魂魄。 她不想害一条无辜的性命。 “黎小姐,谢谢你,要不是你,我早就已经死了,你一直都在拼命帮我,但现在,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让我来帮你?”白夏眼中似有光亮闪过。 这一次,黑暗中终于有了动静,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爬行拖地声,从房间的角落中传来。 渐渐的,黎悠怜那残破不堪的鬼魂,爬到了白夏面前。 她费力地抬起头来,露出那张支离破碎的脸,白夏看到,她眼中不断有血泪滚落。 “对……不……起。”黎悠怜的喉咙中,艰难出声,随着她说话,嘴中又呕出了不少黑血,模样甚是吓人。 但这一次,系统破天荒地没有逃跑也没有尖叫,只是静静坐在白夏身边看着黎悠怜,同时不断用小爪子抹去眼中的泪水。 这个女主也太可怜了,被男主折磨,又被男主害死,经过这么多磨难的她却还是这么善良,宁愿放弃复活的机会,也不愿意伤害她人。 这实在是太好哭了。 就连白夏,也极为难得地面露不忍。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39 “你不用对我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白夏蹲下身,突然一把抱住了黎悠怜。 黎悠怜条件反射地想推开白夏,毕竟她现在的模样实在是太吓人了,她不想靠人太近。 但白夏身上的温暖却让她舍不得离开,她在阴暗中待太久,而白夏就像暖阳,让她无比依恋。同时,她心中的委屈,恐惧,就像决堤的洪水,冲刷而出。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把你害成这样,我真的很害怕,我好害怕因为我,而害无辜的人死去!” 黎悠怜大声痛哭起来。 在白夏的拥抱中,她渐渐恢复成她生前的模样。和描写中一样,她美得不似真人,五官精致得犹如艺术品。 白夏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不要怕,这不是你的错。”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这样对待。”黎悠怜不停流着眼泪,此刻,她的泪水不再是黑色的血液,而是发出淡淡光泽的水滴,从她脸上滚落,犹如一颗颗珍珠。 “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黎悠怜的性格就是这样,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率先从自身找原因,甚至把不属于她的错误,也揽到自己身上。 这种性格的人极其容易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所以,当年顾墨燃折磨她时,她才不愿意离开这个恶魔。 虽然后来的她终于想要自救了,但却在逃离的路上,被丧心病狂的顾墨燃派人杀死。 黎悠怜这样的性格,让白夏深深叹息,她轻柔地扶起黎悠怜,并帮这个可怜的女孩拭去泪水。 “让我沦落到这个地步的,不是你,而是顾墨燃,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白夏提到顾墨燃的名字时,眼里又再度闪现出寒光:“他才是这整件事的罪人。” 黎悠怜哭得更厉害了:“可是,可是已经快要来不及了,我总感觉有一个强大的力量在拉扯我,我快要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失去理智,强行占据你的躯体!” 看样子,是因为换魂者的靠近而导致换魂阵法的效用增强,想必过不了几日,就算黎悠怜再抗拒,也无法抵抗阵法的力量。 看着嚎啕大哭的黎悠怜,白夏轻声叹息。 “不用担心,黎小姐,我之所以这次要来这里,就是为了帮你离开。” 白夏自愿被抓,除了是要引顾墨燃上当外,也是为了让顾墨燃带她到这换魂阵法处,以便超度黎悠怜。 黎悠怜看着白夏温柔而又坚定的眼神,泪水终于渐渐止住,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真的可以离开吗?” “当然可以。”白夏脸上展露出充满暖意的笑容,她握住黎悠怜的双手,轻声道:“只要你心里能放下顾墨燃,我就可以送你离开,你能做到吗?” 亡者要从阴界来到人界,一定要以一个心中所念之人作为媒介。 而黎悠怜的父母、朋友都不知道她换魂的事,所以当时,召唤她来人界的媒介,一定是顾墨燃。 哪怕顾墨燃如此对她,她心里却依旧想着念着这个男人。 而此刻,若要送她离开,她就必须在心中斩断对顾墨燃的留恋。 “你,愿意放下他吗?”白夏问完后,便安静地等待着黎悠怜的回答。 她能看出,此刻的黎悠怜心中正在剧烈挣扎。 毕竟,哪怕顾墨燃作恶多端,但他依旧是黎悠怜的挚爱之人,再加上最近这一年里,她也看到,顾墨燃为了让她复活,做出的种种努力。 现在让她彻底放下顾墨燃,自然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宿主大大,你告诉她真相,只要她知道,当时杀她的人,就是顾墨燃派去的,她就一定会对顾墨燃死心。” 系统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十分同情黎悠怜,但他也知道,黎悠怜越晚离开,白夏就越危险,所以忍不住提出建议。 “但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白夏在脑中拒绝了系统的提议:“我相信,她能自己放下。” 白夏就这样,静静地等着,也不知过了多久,黎悠怜终于开口。 “我,愿意放下顾墨燃。” 虽然她的声音在颤抖,但她看向白夏的眼光,却异常坚决:“我愿意放下他,因为我知道,不管他现在对我有多懊悔,也不能掩盖他内心就是个恶魔的事实!如果他真的爱我,就不应该牺牲无辜者的性命来换取我的性命!” 黎悠怜说出这句话后,她的魂魄便开始发出淡淡的白光。 这足以证明,她是真的放下了,而不只是嘴上说说。 现在的她只觉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盈,心中的浊气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名状的安静和祥和。 她知道,现在的她,可以解脱了。 “白夏小姐,谢谢你。”在她的身形彻底消失前,她看着白夏,脸上露出由衷的笑意。 “愿你来世幸福。”白夏对着黎悠怜消失的位置,喃喃道。 系统再次哭得稀里哗啦,这是他经历了这么多小世界以来,第一次遇上如此善良温柔的女主,但是这么好的人,却死得那么惨。 白夏已经收起情绪,她盘腿坐在阵法中央,看着冰冷的铁门,眸中寒光闪烁:“还剩最后一步。”WeNXuEmi.Cc 此刻的另一端,顾墨燃正在税务局里大发雷霆,他叫来了三个律师帮忙。 但这一次,证据如此确凿,他叫再多律师都无用。 他被约谈了一下午,为了免除刑罚,他只能立刻补缴税款,同时,还交了一大笔罚款。 当他灰头土脸地从税务局出来后,迎接他的,又是那帮媒体。 尤其是那个留着寸头,长相清秀,叫什么林仓的男记者,一直死咬着他不放,问出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顾总,您作为我们市优秀企业代表人,难道不知道逃税可耻吗?” “顾总,您是不是会自愿辞去商会会长的身份?” “顾总,您的公司现在是不是已经陷入了重大危机?” “顾总……”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40 终于,顾墨燃被激怒了,挥拳就冲林仓打去,随着众人的惊呼声,林仓倒在地上,两眼翻白,抽搐了几下后,便失去了意识。 “打死人啦!” “快叫救护车!” 现场瞬间乱成一团。 就这样,顾墨燃刚从税务局出来,又进了警局。 其实林仓并没有事,这一切都是他演的戏,他在“苏醒”后,大喊自己头晕想吐,还说自己肯定被打出了内伤,疼得站不起来。 就这样,顾墨燃在警局过了一天一夜,才被释放。 而此时的他,已经成为几大报纸的头条。 逃税,还当众将某一男记者打成重伤,不管哪一个报道,都极其抓人眼球。 那些记者还故意抓拍了他因为愤怒而嘴歪眼斜的照片,放在那报纸的头版上。 这一天,这些报纸都被卖疯了。 要知道,顾墨燃可是有名的总裁,他年纪轻,长相比那明星还要帅气几分,哪怕他已经结婚了,也是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 所以,报纸上那丑陋的照片引起了无数人的兴趣,他们都很好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洒脱帅气的总裁,变得如此不堪。 很快,市里就开始谣传,顾墨燃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所以才会做出这么多疯癫的事来。 这个消息一出,墨霖集团的股价瞬间大跌。这对于本就补缴了税款和罚款的墨霖集团来说,简直就是致命打击。再加上集团机密和计划的泄露,敌对公司的针对,墨霖集团很快垮了下去。 顾墨燃焦头烂额地忙了一整天,四处求爷爷告奶奶,但现在,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甚至还有不少人对他落井下石。 对于顾墨燃的情况,无数被他压迫的小企业都在拍手叫好,尤其是禹洛的父母,禹氏夫妇,被他折腾了那么久,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禹洛也终于不用再受制于顾墨燃,他将工作一抛,又一溜烟跑到天涯道观里修道去了。 经过这一天的风波,顾墨燃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回到家中,他知道,他已无法改变这个结局,他的商业帝国,就要保不住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黎白夏! 是他小瞧这个女人了,没想到这曾经对他爱慕至极的女人,真的狠下心来,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报仇的计划一环扣一环,哪怕付出她自己的命,也要拖他下水。 “愚蠢的女人!你报复了我又能怎么样?你快要死了,而我,只是破产而已,凭我顾墨燃的本事,我大可以东山再起!”他怒火朝天地大吼大叫。 但他不管如何发泄,都无法排解自己心中的怒气,他那翻涌的情绪很快就冲塌了理智的堤坝。 他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女人,在这个女人死前,定要狠狠折磨一番,否则难解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他走入花园,找到一根木棍后,就怒气冲冲地前往地下室。 打开那笨重的铁门后,他嘴里骂骂咧咧着走了进去。 但他跨进门后,却愣在了原地,因为原本被吊在阵法之上的白夏已不见踪影。不但如此,透过那微弱的烛光,他还看到密室内阵法的祭坛上,摆放的已不是他妻子和黎白夏的照片,而是他和黎悠齐的照片。 但没等他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他的后脑勺就被重重一击,接着,他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时,他已经被五花大绑着悬吊在半空中,胳膊上还挂着一瓶葡萄糖水。 他身边阴风阵阵,若隐若现的鬼泣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而他浑身上下,不断涌起阵阵针扎般的疼痛感,令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待他的头晕缓解了些后,才发现,他现在被悬吊的地方,正是那换魂阵法之上。 而他之所以会被捆着吊在这儿,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黎白夏搞得鬼。 “黎白夏,你到底想干什么?!”顾墨燃剧烈挣扎起来,但无奈,他身上的绳子捆太紧了,根本动弹不得。 他的疑问没能得到解答,因为此刻,这地下室内,只有他一人在。 “该死!黎白夏!”他怒不可遏地大喊着。 黎白夏这个女人居然偷袭了他,还逃出了换魂阵法。 “黎白夏!没用的,你逃不了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你哪怕逃到天涯海角,也一样会被换魂!”顾墨燃歇斯底里地狂叫着,他脖子上青筋梗起,眼中布满红血丝。 在这阴气十足的环境下,他很快便失了力气,大口喘着粗气。 而正当他无力地闭上眼睛,垂下头时,一冰凉滑腻的物体,慢慢缠绕上他的脚踝后方。 他心中条件反射一惊,但很快又淡然下来。 “白夏,我不是在骂你,我骂的是那个和你同名同姓的女人。你放心,她逃不了的,哪怕她逃到地球的另一端,至多再过半年,你们也能换魂。” 他一边说着,一边弓起身体,想看看他那朝思暮想的妻子。 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个头颅碎裂,满身是血的男人。 “黎,黎悠齐?” 顾墨燃依稀辨认出了眼前的男人,也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起,在昏迷前,他看到祭坛上摆放着的黎悠齐照片。 他终于明白,黎白夏想要做什么了。 “不,不可能!”他瞳孔骤然紧缩:“不,我和你的名字不相同,我们不能换魂!” 黎悠齐没有回答他,只是歪着脑袋,看着这个杀死他的仇人,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模样。wEnxUemI 因为这里没有镜子,所以顾墨燃不知道,此时的他,脸上被刻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纹,这些花纹早已穿透他的身体,以同样的形状,刻在了他的魂魄之上。 此时的另一端。 “仙人,换魂阵法已经接受了顾墨燃作为黎悠齐的换魂者了。”林青山原本正稀里哗啦地吃着酸辣粉,他突然感知到了阵法的启动,立刻兴奋地抬起头来。 “做得不错。”白夏就坐在一边修炼,将大量灵气聚集于体内,以排出这具身体中长时间积累下来的阴气。 此刻的他们正在天涯道观食堂的包厢中用餐。因为道观的菜很清淡,但林青山偏偏是个无辣不欢的人。所以他特意为自己修了个隔间,隔三差五地来这里开小灶改改口味。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41 今天的林青山吃得尤其多,因为他这几天为了给顾墨燃的魂魄改名,足足三天三夜没睡,这才把这件事给办妥了。他还耗费了大量精力,修改了换魂阵,这一段下来,他的修为损耗过半。 但好在,事情很顺利,而且白夏也教了他一套修炼心法,让他可以更加充分地利用体内神器碎片的力量。现在的他,修炼起来事半功倍。 同样也在在天涯道观修炼的还有禹洛,当他知道顾墨燃所遭遇的一切都是白夏所为后,惊得目瞪口呆。 但他没有帮顾墨燃说话,也没有为他自己辩解,只是静静跪在白夏面前,为他之前的所作所为表达歉意。 白夏没有怪禹洛,因为现在禹洛并不是原剧情中,那个痴情于女主,而无所谓牺牲原主的男人。 她检查过禹洛的魂魄,确认他来自于小世界之外。 之前的他只是被这个世界的力量推动着,才做出了那些事,自从白夏来到这个小世界后,世界的强制力量逐渐消失,他便不再帮助男主。 不过禹洛对于他原本的身份,完全没有印象,除非他死了,魂魄重回主世界,否则这记忆,他就算把脑子给想破了,也想不起来。 “既然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体验人生,那我就不提前回去了,我想在这里活到寿终正寝,好好修道。” 禹洛知道自己来自于主世界后,也并不急着回去,现在的他,只想在这个小世界里安心修道,过完余生。 和白夏谈完话之后的几个星期里,他还时常身穿道袍,站在那女子树下,看着那满树的红绸缎,眼带忧郁。他那清秀出众的容貌,令他看起来宛若仙人,不知吸引了多少女善人前来道观看他。 天涯道观的客流量在最近几个星期内,竟增加了一倍有余。 但林青山对禹洛那矫揉造作的姿态却很是不满。 “切,我分明看见你往女子树上系红绸缎了,你在偷偷求姻缘。”林青山嘴里“啧啧”出声:“小禹啊,你这可不像要潜心修道的样子啊。” 自从林青山跟了白夏,知道禹洛并不能助他成仙后,他对禹洛的态度便不再毕恭毕敬。不过,也不知为何,他和禹洛两人,经常动不动就针锋相对。 比如此刻,禹洛就和林青山吵了起来:“道士难道就不能谈恋爱吗?” “能谈,当然能谈,但要专心修道,就碰不得情情爱爱,你看本道,何时谈过恋爱?”林青山摸着胡须。 “是啊,你是不谈恋爱,但那是因为,没人看上你。”禹洛迅速展开反击。 林青山被言语攻击后,老脸瞬间红得仿佛能滴出血来:“谁说没人看上本道,告诉你,本道年轻的时候,长相酷似刘德华郭富城,不知有多少女孩子喜欢本道,只是因为本道一心向道,才没有被情爱迷惑。” “是吗?可是青山道长,我可看过你年轻时的照片,你和刘德华,郭富城,可能只有性别相像的吧。”禹洛两手一摊,一脸脸你奈我何的神情。 “嘿!好你个禹洛,你给我睁大眼睛看清楚,看我眉眼,尤其是眯起来的时候,是不是和那刘德华一模一样?睁开的时候,就和郭富城一样。” “完全看不出来。” “你好好看,要用慧根来看。” “我用慧根了,但就是觉得不像。” …… 白夏看着这两人就像小孩子一样吵架,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女子院。 现在天色近黄昏,道观里已经没有了游客,四处都清冷了不少。她顺着小路往外走,一路上碰到的道士们都纷纷向她行礼。 虽然这些道士们不知道,白夏究竟厉害在何处?但既然他们的师父都已经成为这个女人的狗腿子,那他们自然也要表现得恭敬些。 白夏不知道应付了多少人的行礼,才走出道观,来到道观外的一棵歪脖子树前。 她轻轻一跃,爬上了树,坐靠在树枝上,看着那通红的夕阳染红了四周的云彩,也染红了那远处的山林。 现在,原主的身子已经完全复原。而顾墨燃被关在换魂阵法中已过去了数周,白夏除了每天去给他换两瓶葡萄糖和营养液外,就没有过多接触他。 因为墨霖集团现在已经一团糟,所以所有人都以为,顾墨燃不是失踪,而是跑路了。根本没有人想到,他其实就被困在他庄园的地下室中,天天鬼哭狼嚎。 不过,在他面对白夏时,他的态度已经从一开始的怒骂咆哮,变成了哭泣与哀求。 “白夏,求求你了,放我走吧,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 “白夏,我知道你喜欢我,你一定不忍心看我这样。” “白夏,只要你放过我,我一定会娶你,疼你一辈子。” 那一句句话,都让白夏打从心底里感到恶心。 这顾墨燃,还真是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不过,因为顾墨燃非常抗拒换魂这件事,所以,要换魂成功,估计还要过很长一段时间。 白夏正沉浸在这段令她不悦的回忆中时,远处空荡荡的石板小道上,影影绰绰出现了个人影。 当看清人影的长相后,白夏从树上一跃而下,快步迎了上去。 “林仓哥,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满面笑意的林仓,他看到白夏后,脸上的笑意更加灿烂。 “我就猜到你会在这儿,我带了些好吃的来,想请你和青山道长一起吃一顿,最近我都太忙了,自从那件事之后,就没和你们见过面。” 他一边说着,一边晃了晃手上提着的塑料袋,塑料袋里有几个快餐盒:“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烧烤。” “其实应该我请你才对,林仓哥,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忙。”白夏客气道。 “哪的话,都是我应该做的,走吧,进去一起吃吧,烧烤凉了就不好吃了。” 林仓说罢,便往天涯道观的大门处走去。 然而,他走了几步才发现,白夏依旧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跟他一同进入道观的意思。 “怎么了?白夏,怎么不进去?”林仓疑惑道。 “林仓哥,因为我觉得,这烧烤,我应该是吃不得了。”白夏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但眼中的笑意早已消失。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42 林仓被白夏的态度弄得一愣,他挠了挠头,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白夏:“为什么不能吃烧烤了?出什么事了吗?” “林仓哥,我觉得我们两人之间,有些话就敞开了说吧。”白夏看着林仓,此时的她脸上已经完全没了笑意。 林仓看着表情严肃的白夏,不由干笑了两声:“白夏,你到底怎么了?我对你一直都是敞开了说话,从来没有瞒过你。” 他仍是那困惑的模样,但那微微颤抖的双腿出卖了他的内心。 “林仓哥,你非要我挑明了讲吗?”白夏长叹一口气:“原本我是不想计较你利用我的事,毕竟你的出发点和我是一致的。但既然你现在已经准备对我下毒,那我对你也便不用这么客气了。” “下毒?什么下毒,我怎么可能对你下毒呢?”林仓虽然很快就做出了反应,但他脸部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不要再装了,林仓哥,不,应该叫你什么呢?快穿局任务者?”白夏的话除了吓到林仓外,还惊到了她肩膀上的系统。 “什么?宿主大大,这个林仓是快穿局的人?不可能啊,他他他,他没有系统。”系统上上下下扫视了林仓一遍。 “正是因为没有系统,所以才要利用我吧?我说的对吗,林仓哥?”白夏直勾勾盯着林仓。 而林仓已经维持不了那困惑的表情了,他脸部不断抽动着,显然内心正无比恐慌。 最终,他放弃了,将手上的烧烤往边上的树丛中一扔,然后长叹了一口气:“你真的很聪明,比我见过所有的同事都要聪明。” “不是我聪明,是你的手法太拙劣,到处都是破绽,只是我没有戳穿罢了。”白夏微微摇头。 其实,在林仓告诉她,黎悠齐的住处被人翻找过,并且房间中,有一本被撕去了两页的日记本时,她就已经对这个男人产生怀疑。 因为如果顾墨燃真的派人去搜了黎悠齐的住处,发现了那本记录着对他不利信息的日记本。按正常逻辑来说,搜寻者会直接带走并毁掉整本日记本。 毕竟那本日记本又不大,整本带走是件很方便的事,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只撕下其中两页销毁,这样反而会让其他人注意到这本日记本有问题。 所以,白夏早就怀疑,这日记本是林仓伪造出来的。 他故意创造线索,引导白夏找到证据,对付顾墨燃。 当白夏猜透这些线索,来到雄嵋山天涯道观的女子院中,找到绑在女子树上的u盘时,她就更加确定,这是林仓的计谋。 因为,女子树的垂枝每年冬日都会脱落,而到春日才会萌发新枝,也就是说,这u盘是近段时间才被绑上的,根本不可能是一年前的黎悠齐所绑。 白夏面无表情地述说着林仓的计谋与破绽。 “你拥有证据,身为报社记者的你,却不主动对付顾墨燃,而是故意给我制造虚假线索,引导我来冲锋陷阵,所以我推测,你根本就不是原本的林仓。” “而在这个低能量的小世界中,应该也不会存在重生、穿越等事件,所以我便猜测,你有可能是和我一样的快穿局任务者。” “我猜,是因为某种意外,你的系统被损毁,系统是快穿局任务者在小世界中的通行证,没了系统,你不管做什么,都无法影响这个世界的固定轨迹。因此,你只能利用我这个拥有系统的人,来帮你对付顾墨燃。” “所以我才一直没有戳穿你,因为我知道,你也是被逼无奈。” 但下一秒,白夏的眼神又重新变得凌厉:“但是,你现在的做法也太忘恩负义了,你想毒死我,然后抢占我的系统,助你回主世界,是吗?” “不是的,我没有下毒!”林仓抬起头来,他眼中已带上泪水:“这里只是安眠药,我是想让你睡着后,再夺取系统,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 “可是,如果你夺走了我的系统,把我困在这个小世界中,和杀我又有什么分别?”白夏此刻的眸子里毫无温度。 虽然以她的力量,就算没有系统,她也能回主世界,但林仓并不知道这件事,所以他的所作所为,依旧很自私。 “可我真的没办法了!”林仓拼命摇头:“我不想留在这儿,我不想永生永世,都只能困在这里,直至寿命耗尽死去,魂魄灰飞烟灭!” “所以你就想要顶替我的身份,用我的系统回去?”白夏眼神阴冷:“你不想死,就想要我代替你死吗?你这种做法从某种角度来说,和你一直处心积虑对付的顾墨燃有几分相像。” 白夏提到顾墨燃后,林仓的眸子猛得一颤,泪水瞬间从他眼眶中大颗滚落。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越来越像那个令他鄙夷男人。但白夏说的确实没错,不管他在心里为自己找多少借口,都无法掩盖他自私自利的事实。 良久之后,他如同浑身失去力气般跪倒在地,大声抽泣起来:“对不起!对不起,白夏,我真的,我真的太害怕了,我害怕消失,我,我真的不想伤害任何人,我不想!” 白夏静静看着他泣不成声的模样,过了好一阵后,她才再次开口:“别哭了,其实,我可以带你回主世界。” “宿主大大,干嘛要帮他?他本来想要抢走我,还想害你!”系统嘟嘟囔囔着,当然,他没有直接从嘴里说出这句话,而是在脑内和白夏沟通的。 “因为,他还不算太坏,对我有内疚心。”白夏在脑内回答了系统:“而且,我缺一个在快穿局的眼线,他正好可以担任这个任务。” 林仓并不知道白夏的打算,在他听到白夏说,能带他回主世界后,便猛地抬起了头,眼泪汪汪道:“白夏,你,你是说,你可以带我回主世界?可是,可是你只有一个系统,怎么带我们两个人?” “你不用管我用什么方法,你只要知道,我能带你回去就行。”白夏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林仓:“只不过,我不是白帮你的,我需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那漆黑的眸子看得林仓浑身发麻。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43 “什么条件?”林仓小心翼翼地问道。 “成为我的神侍。” 白夏的话让林仓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什,什么?”他因为过于震惊,瞳孔剧烈颤动着:“你,哦不,您到底是什么身份?” 因为只有极强的神,才有能力收神侍,白夏能说出这句话来,就说明她的身份非同一般。 可一个神,怎么会成为快穿局任务者? 林仓脑中满是困惑。 “我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我就问你,接不接受这个条件?”白夏背对着夕阳,身体周围被镀上一层红光,她那强大的威压,令林仓不由自主地再次跪下。 “我,我接受!我愿意成为您的神侍!” 此时,林仓说这句话,并不是为了能回到主世界而作出的屈服,而是真心顺从于白夏。 成为神侍,虽然会失去自由,从身到心,都会无条件尊崇自己所侍奉的神。但是,神侍能得到和神一样长的寿命,除此之外,能力也将受神的影响,大幅度提升。对于林仓这种普通任务者来说,成为神侍,无异于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很好,那,就开始吧。” 林仓同意后,白夏手上便发出了淡淡的光晕,她将手置于林仓的额头上,将神力灌入林仓的头部。 林仓毫无抵抗之意,他闭上眼睛,任由那股纯净的力量涌入他体内。 这股力量如同清泉,冲刷去他体内的污浊,洗涤他的魂魄。 等白夏收回手后,他才缓缓睁眼。 因为已经成为白夏的神侍,此刻的他看到白夏,心中就会不由自主地产生无限敬意。 他站起身,毕恭毕敬地向白夏鞠躬。 “白夏大人,从此往后,小人必将誓死追随大人,不论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小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不必如此。”白夏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勾:“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一切如常,回到快穿局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此事,明白吗?” “明白,小人一定会保住和大人您之间的秘密。”林仓再次鞠躬。???.wenXUEmi “很好,那你先离开吧,之后我回主世界,自会带上你。”白夏轻轻挥了挥手。 “是。” 白夏下达命令后,林仓非常干脆地离开,没有多问一句。 但林仓走后,白夏却依旧在原地站着,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的山林。 此刻的夕阳已经彻底落下,四周陷入黑暗,她的脸也淹没在一片漆黑中。 “宿主大大,怎么了吗?”系统见白夏一动不动地站着,不由好奇地问道。 “我发现了一件怪异的事。”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我收林仓为神侍后,我可以得到他的所有记忆,我看到,他系统损毁得很蹊跷。” 白夏从林仓的记忆中得知,在林仓刚来到这个小世界时,他的系统就被一股强大的能量击中,瞬间灰飞烟灭。 这么强大的能量,明显不属于这个低能量的小世界。 再联想起林青山体内那破碎的神器碎片,白夏更加怀疑,在这个小世界附近,有两位神发生过打斗,那神器碎片和强大能量,都是在他们打斗时,迸射开去,最终落入这个小世界的。 以此来看,这战况应该很是激烈,而且极有可能,其中一位神在这场斗争中陨落了。可系统却说,主世界最近风平浪静,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看来,主世界里,要变天。”白夏仰头看向夜空,眼睛微眯:“不过,现在还轮不到我来操心,我还是先忙自己的事吧。” 她收起眼神,往山下走去:“毕竟在这个小世界,可还有不少要做的事。” 离顾墨燃彻底换魂成功还需要一年多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白夏开始马不停蹄地忙活自己的事业。 这个小世界网络科技、通讯设备等方面都比较落后,所以白夏决定从这一点入手,成立了齐悠科技公司,利用原主的特长,进行智能设备和特色电子产品的开发。 一开始,她的公司并不被看好,但在她公司第一台触屏手机问世后,无数人争相购买。 随着齐悠手机的大卖,齐悠公司的市值飞速上涨,一跃成为首屈一指的科技大公司。 接着,齐悠公司又陆续推出了平板电脑、智能电视等一系列产品,每件产品都是刚一上市,就得到热捧。 市面上,齐悠电子产品的覆盖率高达80%。 除此之外,齐悠公司还与国家一同推动网络发展,短短一年半时间,就已普及宽带,宽带入户率直线上升。 白夏因此成为了全国知名女总裁。 系统不解,白夏明明只要坐等顾墨燃被换魂就能通过这个小世界了,为何还要这么拼。 “毕竟这是霸总世界,那位霸总倒了,那就由原主来当这个霸总吧。”白夏漫不经心地解释着。 系统内心:…… 当然白夏没有只顾着研发和做生意,她也投入了大量财力和精力在慈善上。 她资助了大量孤儿院,改善孤儿院的条件,让孤儿们能够在更加优越的环境中成长。同时,她还出资修建了不少希望小学,让偏远地区的孩子们都能得到平等的受教育机会。 关于她的传奇事迹,不知被多少媒体报道过,其中最知名的报道,出自于林仓之手。 此时的他已经成为报社主编,在半个月前,他还拿了最佳新闻奖,他的名字在新闻界已小有名气。 虽然白夏和林仓的日子都很忙,但他们依然会隔三差五地约禹洛以及林青山下山吃烧烤,他们四个人年纪相差虽然有点大,但还算投缘,相处起来就像多年的老朋友。 在这一年半时间里,他们几人过得有多潇洒,顾墨燃过得就有多凄苦。 现在的他已经完全被众人所遗忘。 他的失踪,一开始还有零星的新闻报导,但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因为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只是为了躲债而藏起来了。 他失踪后,公司不久便破产了,由于资不抵债,法院便拍卖了他的所有资产,他的庄园,被白夏买下了,方便她观测换魂的进程。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44 此时的顾墨燃正被捆在地下室的角落中,因为他强烈的抵抗情绪,以导致换魂阵法进展缓慢。但进展再慢,现在也已经快要进入换魂的最后阶段。 黎悠齐的魂魄已经完全进入他的身体,而他的魂魄正在一点一点流逝。 “不,我拒绝你,我不要换魂!”顾墨燃蓬头垢面,浑身脏的就像一个流浪汉,没人会想到,这个脏污不堪的男人,就是曾经号称最帅总裁的顾墨燃。 但他模样虽然狼狈,神识却还保持着清醒。 这自然是白夏所为。 “疯了就没意思了,我就是要你在清醒的状态下,一点一点走向绝望。” 白夏那恶魔般的面容深深落在顾墨燃心头。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他骂也骂了,求也求了,但这个女人就是油盐不进。 在他拼命求饶后,白夏也只是淡淡落下一句。 “如果此时被困在这里的是我,你会放过我吗?” 就这样,顾墨燃在清醒中,看着自己日益衰弱,那黎悠齐鬼魂天天就在他身边瞪着他,现在更是已经彻底进入了他的身体中。 顾墨燃知道,他已经完了。 正当他陷入绝望中时,铁门处传来“吱呀”一声响,白夏端着一盒盒饭,走入地下室内。 她将盒饭放在顾墨燃面前,解开了顾墨燃手上的束缚,然后站在一旁,脸带讥讽地看着他狼吞虎咽吃着盒饭。 自一个月前开始,她就不再给顾墨燃注射营养液,而是直接给他吃各种食物。毕竟换魂马上就要成功,她要提前调理好这具身体,迎接黎悠齐的到来。 “干什么?特意留在这里看我笑话?”顾墨燃吃完盒饭后,才发现白夏正直勾勾地盯着他,便狠狠啐了一口。 现在的他已经破罐子破摔,反正也活不成了,不如在死前过过嘴瘾。 “臭b子,你就别自鸣得意了,你只是靠那下三滥的手段才赢了我!”他骂骂咧咧着。 “哦?没错呀,对付下三滥的人,不就是要用下三滥的手段才行吗?”白夏两手一摊。 顾墨燃没想到这一来一去,没把白夏气到,倒反而把他自己气了个半死。 “你!你才是下三滥,你全家都是下三滥!”顾墨燃因为长期没有与人交流,语言越来越匮乏,连骂人的水平都下降了。 他的话不但没能伤到白夏,反而还让她忍俊不禁:“不敢当,毕竟和你比起来,我离下三滥还差得远着呢。” 白夏那无所谓的态度,就像一壶油,浇在顾墨燃的怒火之上。 盛怒之下,一连串重复而又毫无意义的脏话从他嘴中冒出。 但白夏的手指只轻轻一弹,他的喉咙中便一阵巨痒,不受控制地剧烈咳嗽起来。 “你的时间快要到尽头了,还有功夫在这里骂人呢?”白夏的这句话,又犹如一桶冰水,浇得他浑身冰凉。 时间快要到尽头了? 那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虽然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但突然被告知死期,他心里依然忍不住恐慌起来。 白夏自然是从他眼中看到了恐惧,但她脸上毫无同情之色。 “你在害怕吗?一个手上沾着三条人命的人,居然还会怕死?” “什么三条人命?我没杀人!”顾墨燃条件反射地进行否认。 “看来需要我帮你回想一下。”白夏将耳边的碎发挽到耳后,似笑非笑地看着顾墨燃:“你第一个杀的,是你的妻子黎悠怜,第二个杀的,是我的哥哥黎悠齐,而第三个杀的,是我!” 顾墨燃在白夏说出“黎悠怜”这个名字时,大脑的运转略一缓滞。 黎悠怜? 对啊,他的妻子名叫黎悠怜,而他眼前的这个女人,也应该叫黎悠怜,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们的名字都变成了黎白夏? “你,你到底是谁?!”顾墨燃浑身震颤起来。 “我当然是从地狱里爬出来,找你复仇的恶鬼啊。”白夏说的话令人不寒而栗,但她的表情却非常平静:“毕竟,真正该下地狱的人,应该是你!” 顾墨燃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茫然地望着白夏,嘴中喃喃:“不!不!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对,这个世界不对!” 看顾墨燃的状态,应该是回想起了他原本的人生。 看着这个男人的表情从恐惧慢慢转为愤怒和不甘,白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在痛苦和绝望中,忏悔你曾经的所作所为吧。” 扔下这句话后,白夏便转身往地下室门口走去。 “别走!别扔下我!悠怜,我知道你喜欢我,求你了,放过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对死亡的恐惧战胜了顾墨燃心中的愤怒,他跪在地上,向白夏磕起了头:“我会改过自新的,求你了,给我个机会!” “可是,你当初没有给黎悠怜机会,两个黎悠怜,都没有。” 白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三天后,顾墨燃的气息彻底从这小世界上消失。 系统通知白夏,顾墨燃彻底死亡时,白夏正在天涯道观,盘腿坐在垫子上看书,一旁,禹洛和林青山正在下围棋,而林仓则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写稿。 听到系统的提醒后,白夏放下书,站起了身。 没有白潋来捣乱的小世界,确实令人舒适,这个小世界虽然花费了比较长的时间,但白夏过得很愉快。 “仙人,您这是要走了?”林青山见白夏突然起身,赶紧停下棋局,一脸谄媚地走到白夏身边:“小道送您出去。” “不必了,林仓和我一起走就行。”白夏向林仓招了招手。 林仓立刻心领神会,收起电脑,跟在白夏身后,一同离开房间。 “白夏大人,我们是要回主世界了吗?”林仓跟着白夏一同来到了一间空房里。 “嗯,顾墨燃已经死了,黎悠齐复活,这个小世界已经圆满了。”白夏颔首:“我已经把顾墨燃的魂魄交给快穿局,所以你不必再交林仓的魂魄了,让他留在这个小世界吧。” 白夏特意折磨了顾墨燃这么久,就是为了增加他的怨气,顾墨燃此时的魂魄能量,完全可以抵两个魂魄。这样一来,林仓和黎悠怜的魂魄便都能继续留在这个小世界上。 霸总世界的虐恋妻子45 林仓对白夏的话略一错愕,但他很快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是,白夏大人。”在白夏的要求下,他已经不再鞠躬,但态度仍是无比谦卑:“您真是心善。” “心善?”白夏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形容她,不由哑然失笑:“这不叫心善,这只是我追求的一种公平罢了。没有作恶的人,不应该代替那些恶人,献出魂魄。” “白夏大人说得是,林仓的魂魄说,他很感谢您,他自责内疚了一辈子,现在他的生活终于可以重回正轨了。”林仓说到这里时,眼中闪过一抹泪意。 这眼泪属于原主林仓,中对于他的描写,只有寥寥数笔,但他的人生却因为男主,过得无比凄惨。???.WenXueMi.Cc 白夏通过任务者林仓的记忆,看到了原主林仓那短暂的一生。 其实,当时找到顾墨燃杀人证据的,并不是黎悠齐,而是林仓。 他去顾氏庄园采访顾墨燃,采访结束后,他在离开时走错了路,误入监控室,通过监控看到顾墨燃正在打电话。 他原本没当回事,但正当他想转身离开时,居然听到,顾墨燃在说什么人被杀了,而且听他话的意思,是他让杀手制造车祸杀的人。 林仓本想报警,但他连顾墨燃杀的人到底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在哪里杀了人,如果就这样报警,警察根本就不会相信他的话。 他只好用随身携带的u盘,拷下了这段视频,准备带去警局当面报警。 但在回去的路上,他碰上了黎悠齐,黎悠齐见他一脸惊慌,关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便将在顾墨燃家中发现的证据告诉了黎悠齐。 但黎悠齐却阻止他去报警。 “这证据不充分,光凭这段视频,根本定不了他的罪,你就算报了警,只要他一口咬定,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和朋友开玩笑,警察也拿他没办法。” “那,那该怎么办?难道就要让他逍遥法外吗?” “我来劝他去自首,他是我高中的同校同学,说不定我去劝他的话,能让他迷途知返。” 林仓被说服了,并将那u盘交给了黎悠齐。 但过了几天后,他突然收到黎悠齐的死亡信息。 更令他无法相信的是,黎悠齐死亡案件,被判定为自杀。 在这一刻,他才知道,顾墨燃有多恐怖。这个男人可以毫不犹豫地除掉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不仅如此,警局里似乎也有他的人,黎悠齐的死才会被这么轻松压下。 可那u盘随着黎悠齐的死亡后,便消失不见了。没有证据,他也不敢报警,万一正好碰上警局里顾墨燃的人,那他也将步上黎悠齐的后尘。 他只好忍下这团怨气,暗地里收集顾墨燃的其他犯罪证据。 但他的行为很快就被顾墨燃发现。 最终,他被顾墨燃派来的杀手扔进了河中,死去后,连尸体都没有被人发现。 “谢谢你,让我的好友复活,让恶人得到应有的惩罚。”林仓看着白夏,眼里的泪水不住滚落。 白夏看着泣不成声的林仓,微微摇头:“不必谢我,只是我们的目标正好相同罢了,你的余生还很长,好好过日子吧。” “好。”原主林仓纵使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最终只汇成了一句话:“再见,接下来的日子,我会过好每一天。” 说完这些话后,任务者林仓又重新得到身体的控制权,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表情重新恢复平静。 见他情绪稳定后,白夏便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准备好了吗?我要带你回去了。” “准备好了。”林仓用力点了点头。 “好,系统,回空间。” 随着白夏的命令,系统打开了回空间的通道,强烈的挤压感传来,而白夏则利用自己体内的力量,裹挟住林仓,将林仓一并拖入通道内。 这阵令人窒息的挤压感很快就过去了,等再次睁眼时,白夏已出现在空间中。 而她身边则站着一个扎着双马尾,眼睛圆溜溜,长相颇为可爱的少女。 她穿着一套白色的连体服,正是快穿局任务者的工作服。 这个少女,正是林仓的任务者。 快穿任务中,虽不多见,但也存在一些男穿女,女穿男的情况。白夏在得知她记忆时,就已知道她的实际性别,所以此刻并不惊讶。 而那少女看到白夏后,眼中立即充满了惊艳之色:“白夏大人,您实在是太美了。” 她眼前的白夏肤白胜雪,一头乌丝垂直腰际,容貌美艳绝伦,尤其是那双眼眸,如同两颗乌墨色的宝石,其中闪烁着若有似无的光亮。 白夏身上穿的是米色留仙裙,明明这裙子颇为素雅,但穿在她身上,却显得仙气飘飘,看得人眼睛发直。 “白夏大人,您简直是女神中的女神啊!”少女由衷赞叹道。 “那是当然,以我宿主大大的模样,她称第二,这整个主世界,就没人敢称第一!”系统得意洋洋地昂起头:“而且我的宿主大大,可不只有容貌,她的业务能力也是杠杠的,我敢说,整个快穿局,就没有一个人是我宿主大大的对手。” 少女连连点头,面露激动:“白夏大人,能当您的神侍,真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 他们两个都没有注意到,被他们夸上天的白夏,此刻尴尬得脚趾头都在抓地。 白夏内心:你们这是被林青山给传染了吗? 她用力咳了两声,强忍尴尬,和这两个正用星星眼看着她的一人一系统对视。 “好了,林雪儿,你先回快穿局,申请新的系统,系统损坏时间,你就填回到主世界之后,损坏原因,写‘荷载过度’。接下来,你就按照以前的生活方式过,不要让别人察觉到你有什么变化。” “是,白夏大人。” 林雪儿是这个少女的真名,在白夏将她收为神侍时,就已知道这个名字。 她向白夏告别后,就被白夏送离了空间。 接着,白夏便一如既往地坐在她那张躺椅上,喝着果汁,听系统对那个小世界后续的汇报。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 “黎悠齐占据顾墨燃的身躯后,黎悠怜就把他送去整容,变了模样。他整容后后,林青山又利用人脉,帮他弄了个新身份。自此之后,黎悠齐便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不过,他没有接受黎悠怜给他的大量财富,而是选择回到希望孤儿院,在孤儿院中做老师,孩子们都很喜欢他。” “除此之外,他联合张警官,找出了警局里收顾墨燃钱的内鬼,在那些内鬼被捕后,他又和林仓一起,收集了顾墨燃买凶杀人的证据,将顾墨燃交易过的杀手送入了牢中。” 其实,黎悠齐做的这两件事都十分惊心动魄,但在系统干巴巴的讲述中,就显得寡淡无味了些。 系统还在继续讲着:“女主的父母终于知道自己女儿已经死去的事实,但黎悠怜和黎悠齐就像照顾亲生父母那般照顾着他们,陪着这对老夫妻走出阴霾。这对老夫妻最后也把这两兄妹当作自己的女儿儿子那般看待,一家人总是聚在一起,也算是互相的慰藉了。” “哦,对了,其中还有一个小插曲。”系统讲到这里时,发出了“科科科”的笑声,他神色激动,连语气都比之前生动了不少:“禹洛,向黎悠怜表白了!但是被狠狠拒绝了。怪不得这个家伙总是时不时站到那女子树下求姻缘,原来,他喜欢的是黎悠怜。” 系统讲到这里时,笑得浑身发颤,但发现白夏脸色平静,完全没有跟着他一起笑的意思后,便恹恹停下了笑声。 “呃,我讲完了,宿主大大。” 白夏听完后,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似是在思考什么。 片刻之后,她突然命令道:“系统,继续帮我留意这个小世界,如果这个小世界的力量有什么变化,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是,宿主大大。”系统虽然感到莫名其妙,但依旧接下了这个任务。 “那么,下一个小世界吧。”白夏淡淡道,接着,她仰起头,一口气将杯子里剩下的果汁喝完。 “是,宿主大大。” 系统的话音刚落,白夏面前便出现了一块透明显示屏: “世界背景:由《我有一个许愿瓶》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沈星怡(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沈星怡的怨念。 任务难度:四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4 任务者当前积分:30” “升四星了?”白夏看到任务难度时,不由挑了挑眉:“果然,没有我那好哥哥干扰后,升级速度都变快了。” 白潋还在修复自己的身体,上个小世界完全没有插手。 “看来我那哥哥身体素质不佳呀,才失去两个分身,就虚成这副样子。”白夏满目讥讽:“那我就趁他没复原前,再多过几个小世界吧,系统,出发。” “是,宿主大大。” 强烈的挤压感传来,大量记忆也随之而来。 沈白夏,一个积极乐观的女孩。她出生非常平凡,但她凭借自己的勤奋刻苦,以优异的成绩考上全国最好的京林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京林市一家名叫邻里的公司中工作。 她业务能力极强,职场之路顺风顺水,很快就做到了部门经理级别。 她的爱情也很顺利,有一个相貌极为英俊的男友,男友的工作也很不错,是另一家上市公司的销售代表。 原本,她以为,她的人生会一直一帆风顺。 可是,正当她春风得意之时,一切都变了。 她人生的下坡路,始于她帮了一个叫范小容的人。 范小容是沈白夏在高中时期的好闺蜜,她家庭条件其实和沈白夏差不多,但她的成绩却比沈白夏差上不少,没能考上一所好大学,毕业后,她也只能回到老家工作。 但有一年的同学会上,她看到开着大奔,穿着时尚,画着精致妆容,比那女明星还要美几分的沈白夏被同学们夸上天后,便萌生了也要去大城市里闯一闯的念头。 她将这个想法告诉沈白夏后,沈白夏欣然同意提供帮助。 沈白夏是个非常热心肠的人,她不但让范小容免费住进她租住的公寓中,还把范小容介绍到自己的公司里工作。 但她没想到,范小容的业务能力实在太差,拉低了部门的业绩,她也因为这件事,被领导一顿批。 但她从小就是重情重义之人,并没有把她被责骂的事告诉范小容,反而试图帮助范小容改变自身,以提升业务能力。 她决定,先从最直观的入手,改变范小容的体态和气质,毕竟这些因素会影响别人的第一印象。一旦第一印象差了,客户不愿和她继续谈下去,那业务自然也就上不去。 而且范小容在体态方面,确实存在很大的问题,她因为从小就不注重生活细节,导致她走路含胸驼背外八脚,吃饭吧唧嘴,说话还总喜欢扯着嗓门,很是聒噪。 因此,沈白夏便建议范小容在业余时间去参加一些礼仪培训班,改掉这些坏毛病。 但没想到,因为这件事,范小容却反而和她吵了起来。 因为范小容虽然和沈白夏是闺蜜,但她不论是长相还是能力,都比沈白夏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她在面对沈白夏时,表面上羡慕,内心却是深深的嫉妒与自卑。 所以当沈白夏提出,让她去上什么礼仪培训班时,她便认为,沈白夏就是在嘲讽她邋遢。 沈白夏好心没好报,被气得够呛。 “随便你吧,但我提醒你,如果你不想着改变自己,我没法留你在公司!” 她这句话虽然是气话,但说的也是事实,毕竟公司不是她家,如果范小容业务能力一直这么差,公司根本不可能花钱白养着她。 然而,这句大实话却深深刺痛了范小容的心,她哭着对白夏喊:“沈白夏,你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我告诉你,我总有一天,会超过你!” 吵架后,他们两人好几天都不再说话,最后还是沈白夏这个包子先低下头,向范小容道了歉,这件事才算过去了。 但在和好的第二天,沈白夏就遇上一件倒霉事儿。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 她原本和一个客户约好谈生意,但没想到,在赶去饭店的路上,车子抛锚在路中央。 当她叫人拖走车,又打的赶到饭店时,已经迟到了半小时。 虽然她已经打电话给客户解释过,但客户却还是提前离开了。 “因为车抛锚就迟到,只能说明你的执行能力不足,没有pnb、pnc,像你这样不守时的代表,让我怎么信任你的公司?” 客户在电话里讥讽着她。 这个客户是一位老太太,是个严苛得出了名的人,但如果能和她谈成生意,公司的业绩绝对能更上一层楼。 所以,领导才派了最优秀的沈白夏去谈,可谁想到,她连客户的面都没见着,因为这件事,她又被领导一顿批。 原本,沈白夏也自认倒霉了,可接下来发生的事,差点让她惊掉下巴。 因为这个挑剔的老太太,居然被范小容谈了下来。 说起来,事情也十分凑巧,在那老太太打电话嘲讽完沈白夏后,居然不小心在路上摔了一跤。 而路边的人看到老太太摔倒后没人敢扶,但就在这个时候,正好路过的范小容站了出来,她扶起了老太太,并送去了医院。 那老太太虽然没摔伤,但她还是被范小容的行为感动了。在医院里,她和范小容聊了起来,当得知范小容是邻里公司的销售后,她立刻决定,与范小容签合同,定下了一大批货。 这一下,范小容从销售垫底,直接一跃成为部门第一,受到了领导的大力夸赞。 沈白夏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还是真心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兴。 但接下来,事情便越来越离谱了。 原本领导要带着沈白夏一同去巴黎谈生意,但没想到,在出发前一天,她突然得了阑尾炎,要开刀住院。 而偏偏就是这么巧,整个公司只有范小容刚好办了去法国的签证。 所以,这去法国的机会,就落到了范小容头上。而范小容也很争气,在领导面前狠狠表现了一番,陪领导谈下一单大生意。 领导回国后,一直对她赞不绝口。 沈白夏这时已经有些怀疑范小容了,毕竟哪有那么巧的事,无端端的,她为什么办了去法国的签证? 可范小容却一脸无辜地说,她本来就想着最近去法国玩一趟,所以才办了签证。 虽然这个借口很扯,但沈白夏也无法反驳,毕竟她自己没法去法国,是因为正好患了阑尾炎,范小容总不可能连这点都算准了吧? 但事情越往后,便越离奇。 沈白夏总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意外情况,导致谈客户失败,而每一次,她没谈下来的客户,都被范小容谈了去。 这样的次数多了,领导对沈白夏的意见越来越大,最终,在岗位调动时,白夏被撤去了经理的职位,而这个位置,当然被业绩最佳的范小容坐了去。 就这样,她们两人的身份完全颠倒了。 除此之外,范小容的样子也越来越漂亮,她原本身材壮硕,脸上都是痘痘。可现在的她格外苗条,脸上的皮肤也变得很光滑,连五官都精致了许多,加上化妆,她简直和女明星不相上下。 可沈白夏却因为内分泌失调,身体越来越胖,脸上也长出了不少痘痘。 可以说,她们两人的长相,也发生了对调。 原本公司里暗恋沈白夏的男人,都转而去追求范小容了。 这时的沈白夏就算再唯物主义,也不得不去怀疑,范小容是不是有什么邪术? 可表面上,范小容和她关系依旧不错,以闺蜜相称,但经过深思熟虑后,她依然决定,去找范小容好好谈谈。 于是,她便来到了范小容新租住的高档小区中。但没想到,来到范小容家楼下后,她居然看到了她自己的男友于项,正在向范小容表白。 看到这一切的她失魂落魄,不小心踩空台阶,摔了一跤,脸正好磕在一块石头上,这下,她的容貌被彻底毁了。 而在医院里,她的男友于项不但没有内疚,反而还直截了当地提出了分手。 “反正你也看到了,我已经喜欢上小容,不如我们好聚好散。”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一把利剑,将沈白夏的心刺穿。 虽然范小容来医院看她,并向她保证,绝不会和于项在一起,但此时的沈白夏精神状态已经很差。 因为现在的她又胖又丑,脸上还会留下一块疤,因为长期没有谈到客户,她的工资也一降再降,随时面临被开除的危险。 而此刻,就连男友也背叛了她。 她已一无所有,剩下的,只有仇恨。 她像发了疯一样吼道:“都是你害的,是不是?你把我们的人生调换了,是不是?!” 看着精神失常般的白夏,范小容也不再装出一副好闺蜜的模样,她讥讽道:“是啊,你还记得吗?当初我就说过,我总有一天,会超过你。以前的你不是看不起我吗?现在,风水轮流转,轮到我看不起你了。” 甩下这些话后,范小容得意洋洋地离开。 再之后,沈白夏的人生越来越衰。 每次出门必磕碰,谈生意必黄,没过几个月,她就被公司强制开除了,而就在她离开公司的那一天,范小容升职为总监。 离开公司后,沈白夏依然倒霉事不断,她每次受的伤也越来越严重。直到在某天,她走在马路上时,被一辆疾驰的车撞飞,脊椎骨折,成了瘫痪。 让她极端气愤的是,这场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并且这件事和范小容有关。 肇事司机是一个叫俞明杰的人,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为人桀骜不驯。追求范小容不成后,便想报复,那天他喝了点酒,正好在路上碰到沈白夏。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喝太多了,居然把长相完全不相同的两人看错,把沈白夏看成了范小容,便开车撞了她。 沈白夏就算再蠢也知道,这一次,她根本就是为范小容挡了灾。 她好恨,但她的恨意毫无用处,毕竟没人会相信这种事,只会觉得她是在嫉妒范小容,才会做出这种毫无根据的指责。 就这样,她日日躺在病床上,不出一个月,就因为伤口感染而去世了,结束了她那倒霉的一生。 记忆全部接收完毕后,白夏缓缓睁眼。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 她第一眼看到的,是身边淡蓝色的床帘,“滴滴滴”的仪器声和刺鼻的消毒药水味告诉她,她此刻正身处医院。 而她的右脸上,如同被刀割一般,持续不断地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宿主大大。”系统正站在白夏病床边,一脸复杂地看着她。 因为白夏现在的状况着实惨了些,身体胖鼓鼓的,将那身灰扑扑的衣服和裤子撑得满满当当,右脸上包着一块纱布,纱布上还有血迹渗出,而另外半边脸上,则长了不少红肿的痘痘。 看着这样的白夏,系统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同情:“宿主大大,现在的时间点在原主发现男友于项和范小容表白,然后不小心摔跤,把脸磕破之后。” 其实,不用系统说,白夏光凭脸上的疼痛,就能猜出现在的大致时间点了。 “真是个糟心的世界。”白夏深深吐出一口气,原主明明有感知到范小容在害她,可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事情往越来越糟糕的方向发展。 而现在时间线已比较靠后,范小容已经变美,事业也已有所成就。但原主已经快要达到低谷,不但被毁容,连工作都快丢了。 怪不得是四星难度,这一开局,就已经比女主差了十万八千里。 不过,越有挑战性的世界,越合白夏的胃口。 她闭上眼睛,细细感受着身体,很快,她就感知到,这具身体非常沉重,这种沉重并非是体型上的重,而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如同几块巨石,无时无刻抵在她的肩膀上。 往往被厄运缠身的人,才会有这种感觉,而以这具身体的感受来看,厄运已经大量积压。 原主的身体确实很不对劲,按照常理来说,人就算被厄运侵袭,过一段时间就会自行恢复。因为每个人都有气运,气运就像人的免疫系统,可以清除掉厄运。 可原主身上的气运极其微弱,所以才让厄运积累得越来越多。她身上频频发生的倒霉事,都是这些厄运害的。 但气运是每个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原主既然曾经容貌出众,业务能力又强,应该是天生气运很强大的人。 而她现在的身体气运如此之低,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她的气运被偷了,而偷她气运的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女主范小容。 原主最后还为范小容挡了一灾,想必也是范小容做的手脚,然后又因为气运太低,才会被伤口感染夺去了性命。 可以说,原主就是范小容害死的。 “之前口口声声说的都是好闺蜜,但做的可都是非人的事。”白夏眼眸中,闪过一道寒光。 而就在这时,她面前的淡蓝色床帘被突然拉开,一个穿着白衬衫,修身西装裤,戴着金丝框边的眼镜的男人出现在白夏面前。 他模样很帅气,但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这个男人正是原主的男友,于项。 “怎么包扎好了也不说一声,让我在外面干等?”他的语气也极端恶劣:“我有话要和你说。” “你是想说,要跟我分手吧?” 白夏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于项略为一愣,他原以为,自己在这时提出分手,这个女人肯定会哭得要死要活,没想到,她却出奇地淡定,反而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冷哼一声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们就好聚好散吧,哦,对了,我帮你垫付的医药费,记得还给我。” 白夏看着眼前这个不说人话的男人,忍不住笑出声来,因为这于项说话,简直把“恶心”这两个字发挥得淋漓尽致。 对于说j话的人,白夏从来不惯着,她站起身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渣男。 “于项,你到底是吃了什么陈年老糠,吃坏了脑子,才会说出‘好聚好散’这种话来的?你出轨,害我毁容,还想让我好聚好散?” 白夏骂起人来从不带脏字,但她说的话,却能把人气个半死。 于项此刻就因为愤怒,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凸起:“沈白夏,想不到你嘴巴还挺厉害,怎么?你想拖着我不分手?我告诉你,我绝不会和你这种丑八怪在一起!” 他知道,白夏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自从她内分泌失调,开始长胖长痘后,不止一次向他哭诉过。所以他坚信,用相貌来攻击白夏,绝对能戳中对方的痛处。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白夏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难过,反而又是一顿输出。 “你是对我有误解,还是对你自己有误解?明明是个垃圾,还以为我想抢着要呢?你把我当什么了?垃圾回收站吗?把你这个垃圾回收来变废为宝?真是不好意思,像你这种有毒有害垃圾,就算进入垃圾场,也是粉碎后再做封存,埋入地下,可没机会再利用。” 白夏说起话来语速极快,让于项根本插不上嘴,只能气得干瞪眼。 还没等他回嘴,白夏又继续嘲讽:“看看你自己,还是个三无有害垃圾。无本事,无人品,无自知之明,你和我分手,我可求之不得。”???.wenXUEmi “你,你,沈白夏,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丑样子,你不吐吗?”于项的吵架能力不佳,除了攻击丑,就没别的词了。 但这种话根本伤不到白夏,她只是嗤笑了几声,然后又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我觉得我很好,为什么要吐?倒是看到你,我确实有想吐的冲动。毕竟你可是出轨后,还能维持一副理直气壮模样的垃圾男,啧,一无是处,还让人倒胃口。” 她那讽刺的话语和轻蔑的表情,将于项气得昏了头,失去理智的话脱口而出。 “沈白夏,你还有脸说我出轨,只要是个男人,和你这种丑八怪在一起,都会出轨!” 这里是医院的急诊区,人来人往,于项因为生气,没有控制嗓音,那炸裂三观的话一出,顿时引起了无数人的驻足。 正当他反应过来,想说些话来补救时,白夏的巴掌以极重的力道落在他脸上。那清脆的巴掌声,顿时让整个急诊区安静了一秒。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4 而于项瘦胳膊瘦腿的,哪里承受得住白夏的攻击。 这一巴掌落下,他整个人都踉跄地往一边倒去。 他跌下去时,头便不偏不倚,正好磕在一旁的圆筒形小号垃圾桶边缘处。那垃圾桶被带翻在地,里面的垃圾全部落在他脸上。 这里可是急诊室,垃圾桶里的垃圾,绝大多数都是带血的棉球,沾着鼻涕的餐巾纸,还有些不明的酸臭味粘液。 此刻的于项只觉耳内嗡嗡作响,脸上疼得就像被刀割。他的眼镜不知掉落到了哪里去了,额头上还蹭上了不少腐臭味的黄绿色粘液。 极度的恶心令他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手忙脚乱地爬起身来,结果他因为太过着急,头还没从垃圾桶里完全伸出来就站了起来,那垃圾桶便直接套在了他头上,那酸爽的味道直冲他鼻腔。 这一场景,令急诊室里响起了清一色“咦——”的嫌弃声。 于项立刻伸手去抓头上的垃圾桶,但偏偏这时,他的腿突然一软,不受控制地“噗通”跪了下来。 等他费力地摘掉头上的垃圾桶后,才发现,自己居然不偏不倚,正好跪在了白夏面前。 而白夏,正用一种极其嫌恶的眼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真是同类相吸,垃圾就喜欢和垃圾待一块呢。” 她后退了几步,抬手在鼻子下扇了扇,眉头微皱,那模样,简直把鄙夷两字写在了脸上。 “沈白夏!” 疼痛、耻辱、恶心等一系列负面情绪席卷了于项那发懵的头脑,大约愣了3秒钟后,他的怒火排山倒海般爆发。 他跌跌撞撞起身,向白夏挥起拳头,虽然对女人动手会让此刻的他更加丢人,但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现在的他,只想狠狠教训眼前这个让他难堪的人。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白夏虽然体型很胖,但动作却极为灵巧,侧身轻松躲开了他的攻击。 而当白夏闪到边上后,脚故意轻轻一勾。 于项由于惯性刹不住车,往前冲去,结果在她脚上一绊,再次摔倒在地。 这一次,他结结实实地砸在地面上,发出了响亮的磕碰声。 急诊室中的人,再次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咦——”声。 被这么多人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于项脸烧得发烫,从出生到现在,他从来都没有这么丢脸过,心里不由又气又急,再次不顾一切地站起身来,冲白夏挥舞起拳头。 不过这一次,不等白夏闪开,他的手就被人抓住,同时,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对女人动手,你还是人吗?” 抓住他手腕的,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这个医生的年纪还很轻,看长相,应该是个混血儿,五官深邃,头发是褐色的,发梢微卷。 看到这个医生后,系统立刻大声道:“呀!是他呀,他是范小容的追求者之一,男神医生!” 被系统一提醒,白夏立刻想起,原主的记忆中,也出现过这位男医生。他的名字叫方思杰。在原主被毁容住院期间,范小容就在医院和他搭上了,而且他们之间的进展无比之快,在原主出院时,方思杰就已经和范小容在一起。 白夏也没想到,居然是范小容的追求者之一站出来帮了她。 不过,此时的方思杰应该还不认识范小容,所以三观还挺正常,他牢牢抓着于项的手腕,防止他动手打白夏。 于项用力挣了几下,却完全挣不脱,不由气急败坏道:“快放开我,没看见是她先对我动手的吗?难道只许女人打男人,不许男人打女人了?” “那是你该打。”方思杰的声音略带冰凉:“你刚刚说出来的,是人话吗?” “我C,你管得可真多。”于项狠狠啐了一口:“我就是出轨了,那又怎么样?要是你女朋友是这样的丑八怪,你能保证不出轨?啊!疼疼疼!” 于项正在说话时,就感到方思杰抓他的力道瞬间大了几倍,疼得他呲牙咧嘴。 “王护士,叫保安,报警,这个人闹事,把他送到警局去。”方思杰的眼里满是寒意。 “M地,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怎么?你要替那个丑八怪出头?行啊,你口味够独特的,喂,沈白夏,你有福了,这个男人正好眼瞎了看上你!”于项此时哪还有社会精英的样子,那腔调完全就像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 方思杰被于项的话气得面色苍白,但他依旧没有失态,只是一字一顿道:“道歉。” “道歉?和你道歉?我告诉你,我不但不和你道歉,我还要投诉你!”于项唾沫横飞道。 “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怕你投诉,我是让你给这位小姐道歉,攻击别人的外貌,是一种极其肤浅且下作的行为,你需要为你刚刚贬低这位小姐外貌的话而道歉。”方思杰讲话有条有理,水平比于项不知高出了几个度。 “我贬低她外貌?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她就是个丑八怪!现在毁容了,就是丑八怪中的丑八怪!” 于项大吼大叫着,但下1秒,他就被冲进来的保安按在地上。 “你们干什么?疯了吗?居然敢这么对我?我要告你们!”于项拼命挣扎,但是瘦弱的他,怎么可能是这些保安的对手。 最终,在众人嫌弃的目光中,他被拖出了急诊区。 方思杰看着于项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后,眼中的厌恶感减轻了些,他走到一旁,拿起一瓶消毒药水,对着他刚刚抓住于项的手,喷了足有十几下。 接着,他走到白夏面前,面无表情道:“这位小姐,疯狗狂吠的叫声,你不必放在心上,你很好,是他配不上你,我祝你分手快乐。” 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匆匆回到工作岗位上,继续为一旁的病人看诊。 “哇哦,宿主大大,我怎么感觉,这个方思杰有点魅力在。”系统几乎快要冒出星星眼。 “怎么,你对他一见钟情了?”白夏见系统那兴致勃勃的模样,忍不住揶揄道。 “当然没有!宿主大大,你忘了我的性别是男吗?”系统极力否认,直至看到白夏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后,他才知道,白夏根本就是在拿他寻开心。 “唔—”他委屈地低垂下头。 “好了,不逗你了。”白夏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先去办住院手续,到病房后,我要把这本好好看一遍,看看这范小容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偷走原主气运的。”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5 原主的脸因为被石头刺穿,伤得很重,所以必须要留院观察,防止感染加重。 等白夏办完住院手续,来到病房后,时间已经到了凌晨。 不过她的运气不错,虽然这里是三人病房,但目前病房中只有她一人。她可以毫不顾忌地靠在病床上,将系统放在面前,关于这个小世界的。 足有百万字,但白夏看到天亮就看完了。 这本中废话很多,但总结起来,套路却很简单,就是一部逆袭爽文。 女主范小容一开始长得丑,成绩不出色,工作能力又差,生活得极为不顺心。 结果有一天,她去爬山时,捡到了一个红色的瓶子。 这个瓶子很特别,大约只有成人手掌般大小,形状有些像上小下大的花瓶,材质类似于陶瓷,但比陶瓷更加透亮些。 最吸引范小容注意的是,这个瓶子的底部刻着“许愿瓶”三个字。出于好奇,她便将这个瓶子带回了家。 结果当天晚上,她就做了一个梦,梦见许愿瓶中住着一位貌美的精灵,那个精灵告诉她,只要将她的血滴入许愿瓶中,再对着许愿瓶许愿,许愿瓶将会实现她的任何愿望。???.WenXueMi.Cc 不过一开始,范小容只当这是一个梦,没有太放在心上。 过了几天后,就发生了沈白夏和她吵架的事。 她认为,沈白夏从小到大都看不起她,和她做朋友,只是为了让她当绿叶。现在更是嫌弃她仪态有问题,还非要她去上什么礼仪课,简直欺人太甚。 但吵完架后,她发觉,她真的很羡慕又很嫉妒沈白夏,这个女人从小就被很多人喜欢,那么漂亮,学习成绩又好。 现在长大了,沈白夏又拥有了一份那么优秀的职业,男朋友也又帅又有钱。明明她们两人都是在小城镇里长大的,凭什么沈白夏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而她却永远都是那灰不溜秋的麻雀。 正当她自怨自艾之时,她突然看见书桌上的许愿瓶,自然而然的,她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梦。 虽然这只是一个梦,但范小容却鬼使神差地想要试一试。 她忍痛割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入许愿瓶中。 令她意外的是,滴入血后,许愿瓶的颜色就发生了改变,由红色变为了金色,整个瓶身仿若是黄金打造得一般。 难道这个许愿瓶真的有用? 想到这里,她一把握住许愿瓶,许下了她的第一个愿望“成功谈下一个大客户,让所有人刮目相看”。 她原本也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可没想到,第二天,她真的成功了,她在跑业务时,正巧遇到一个摔倒的老太太。她本来也不想管的,但不知为何,她心中突然出现一股冲动,这股冲动让她在云里雾里的情况下,扶起了那个老太太,并将其送到了医院。 结果没想到,那个老太太正是澳洁集团的董事长,并且在她们聊天之后,那老太太还主动提出要和她签合同。 就这样,她稀里糊涂地谈下了这个大客户,受到了领导的表扬。 这时的她彻底相信了许愿瓶的力量,于是,又向许愿瓶许下了第二个愿望,得到和领导一起去法国巴黎的机会。 她又成功了,而且去巴黎时,她还莫名其妙得到那个大客户的喜爱,谈下一笔大生意。 也因为这两笔订单,这个月,她在部门中的业绩从倒数第一变成了正数第一。 事业上有所成就后,她就想要发展爱情。想到沈白夏追求者不断,她深信,一个好的模样才会招来好的爱情。 于是,她许愿变成大美女。 这个愿望也成功了,她变瘦变美,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化妆打扮。 很快,就得到了大量男人的追求。其中有公司总裁,帅气医生,精英律师,甚至还有明星小鲜肉。 这本里没有明确男主,因为到了后期,剧情就开始越来越夸张。范小容成为了女王,开了后宫,她最大的兴趣就是收集各种男人,让这些男人都对她死心塌地。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本逆袭玛丽苏后宫文。 如果带入女主的角度来看这本,确实有一定爽感,但站在原主的角度,完全就是个噩梦。 里其实对于原主并没有过多描写,甚至后期,原主都没有出现过。只是这个小世界为了自洽逻辑,原主就不得不当这个提供气运的炮灰。 白夏推断,那许愿瓶拥有特殊的力量,它助范小容夺取他人的气运。在范小容第一次许愿时,因为她和原主的关系最为亲近,所以许愿瓶便把原主当成了第一个夺取气运之人。 想必原主死后,许愿瓶又会找寻下一个受害者,继续吸收气运,所以那范小容到最后,就像开挂一般,气运直冲云霄。 虽然乍看之下,范小容对这一切并不知情,她只是对着许愿瓶许愿罢了。 但只要思维正常的人,在自己愿望成功的同时,看到自己的好闺蜜接二连三地倒霉,肯定能想通其中的关联。 但范小容却依旧不停许愿,完全不顾原主的死活,这种行为,根本就是在理所当然地把原主当成垫脚石。 “还真是个自私的女主。” 白夏眼中尽是阴霾,原主对范小容,真可谓是很不错了,无论是高中时期,还是范小容到这座城市之后,原主都是尽心尽力帮助她,一心为她好。 结果,原主的善良,换来的却是厄运。 现在原主的气运已经所剩无几,要想战胜女主,难度不低。 如果是别的快穿任务者接到这个任务,可能已是必输结局,但白夏却撑着头,嘴角勾起一抹意义不明的微笑。 “有点意思,既然是逆袭文,那我,就来好好逆袭一把吧。” 系统内心:…… 白夏放下系统后,便盘腿坐在病床上,气沉丹田,大量吸收空气中的灵气。这一次,她没有把灵气融入体内,而是将这层灵气环绕在她的周身,形成一个保护罩,以阻隔气运的再次流逝。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6 她刚做好保护罩,病房门就被推开,一个化着精致妆容,留着栗色大波浪卷发,容貌美艳的女人走入病房内。 她穿着米色的修身连衣裙,上身披着一件牛油果色的开衫,脚上则穿着一双墨绿色的细跟高跟鞋。 这一身装扮,从头到脚,全是名牌,尤其是她挽在胳膊肘上的包,估计没个十几万下不来。 来人正是范小容,强大的气运令此刻的她看起来闪闪发光,随便往哪一站,都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但白夏只是翻了个白眼,连个招呼都没跟她打。 看到自己被白夏忽视,范小容表面难过,但内心却满是暗爽。 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用鼻孔看她的女人,在昨晚,却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男友向她告白,不仅如此,还不小心摔毁容了,简直大快人心。 不过,她还是虚情假意地安慰一番这个女人吧,这样才能显得她温柔善良。 而且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在她和白夏谈话期间,那个她在医院搭过话的帅哥医生方思杰,会正好经过病房门口。 相信这个帅哥医生在见到她柔弱善良的模样后,一定会对她产生好感,进而感情升温。 想到这儿,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白夏的病床前,柔声细语道:“白夏,你没事吧?伤口还疼吗?” “你觉得呢?” 没想到,白夏不按常理出牌,她既没有大发雷霆,也没有好声好气回答她,只是不阴不阳反问了一句。 范小容甚至都不知该怎么接话。 但她只能继续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道:“肯定很疼吧?” “知道还问?你是闲着没事干吗?”白夏话中带刺。???.wenXUEmi 范小容被白夏的态度弄得极为恼火,但她依旧硬忍着,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 “白夏,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是,这件事我也很冤啊,我真的不知道,于项会突然向我表白,我也更加没有想到,你会踩空台阶摔跤,还被石头扎破了脸。” 这段话可谓是标准绿茶说辞,范小容明知道现在提这件事,就是在白夏心中的伤口上撒盐,可她就是要用无辜至极的表情,说出这段话来,还故意把白夏受伤的过程着重说了一遍。 她的目的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要激怒白夏。 但白夏最擅长的,就是手撕绿茶了,尤其是对付这种段位不高的绿茶。 她抿唇一笑后,抬起头,直勾勾看向范小容的眼睛:“范小容,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你心里那点小九九,能骗过谁?你背着我,和于项约会过多少次了?你明知道于项是我男友,却还和他亲近,就是知三当三,现在居然还在我面前装不知情?” 对付茶言茶语,大发雷霆是最忌讳的行为,正确的攻击手段就是,保持理智,有理有据地进行反驳。 范小容也因为白夏镇定的模样而一时语竭,刚刚因为她心里的第六感告诉她,令她一见钟情的方思杰医生,即将经过门口,所以才故意激怒白夏,试图让白夏发怒大骂,引来那帅哥医生的注意。 而她,则可以趁机装善良,然后用柔弱但又坚定的声音进行反驳,肯定能得到方思杰的好感。 可谁想到,白夏很冷静,根本没有对她发火。 而想来,刚刚白夏指责她知三当三的话,说不定已尽数落入正经过门口的方思杰耳中,她如果不反驳,在方思杰眼中,她的形象就难以挽回了。 她脑中飞快一转,赶紧道:“白夏,你误会了,我和于项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并没有更多的交流,昨晚真的是他自作主张来和我表白的。你是我的好闺蜜,而他是你的男友,我怎么可能会做出和他约会这种事来呢?” “只是见过几次面而已?”白夏嗤笑不已:“范小容,你收了于项这么多礼物,居然说只是见过几次面的关系?” 就在刚才说话的间隙,白夏让系统查了于项的手机,虽然他们之间的微信聊天中,范小容并没有越界。但是,于项的购物记录里却存在几样首饰和几个女士名牌包,明显是用来送女性的,既然这礼物没有落到原主手里,那就只有可能是送给了范小容。 果然,她一抛出这句话,范小容就一脸慌乱。 “这只是朋友间的礼物罢了,并没有别的意思,白夏,你不要多想。”范小容的脑子果然不怎么聪明,憋了半天,就憋出这么一句毫无用处的话。 “是吗?p牌最新款包包、提夫尼亚项链、灵笼之夜香水……林林总总加起来几十万,你确定这只是朋友间的礼物?”白夏将购物清单上的物品一一说出。 每说一件东西,范小容的面色就苍白一分。她完全没想到,于项送给她的那些礼物,白夏心里清清楚楚。 “这些,这些都是他硬要送给我,我才收下的。”慌乱令范小容说出了今天第二句蠢话。 “怎么?是于项那个渣男拿刀架着你脖子上,硬逼着你收的是吗?”白夏忍不住嗤笑出声。看来气运再强大,也救不了女主的脑子。 其实,这是因为范小容自从向许愿瓶许愿以来,就从来没有吃过亏,而白夏,对于她来说就是一颗垫脚石罢了。可现在这颗烂石头居然开始反抗,这突然的变故令她不知所措。 此刻的她虽然想继续装出楚楚可怜之相,但因为慌张和恼怒,她的音量不自觉地抬高:“白夏,你就别对我阴阳怪气了,我的意思是,我只是不懂拒绝,才会收你男朋友送我的礼物!” “不懂拒绝?可在前天,我因为身体不舒服,想让你帮我递交份报告,你就拒绝了,我觉得你挺会拒绝人的。”白夏肩膀一耸,满脸无趣。 和范小容吵架,毫无挑战感,因为这个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像在送人头,简直是在自己挖坑自己跳。 在白夏鄙夷的视线中,范小容又气急败坏地争辩了几句,但每一句话都被白夏呛回来,很快,她便无话可说。 她自知自己已不可能吵过白夏,便干脆破罐子破摔,撕下了她那柔弱的面具。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7 “沈白夏,你少对我阴阳怪气的,我知道,你是因为男朋友抛弃了你转而爱上我,而对我心生怨恨吧?那你把气出在我身上干嘛?要怪,就去怪你男朋友。” “怎么?我是什么单向程序吗?骂了你就不能骂于项了?你们两个渣男贱女,都该被骂,于项我昨天已经教训过了,今天自然就要教训你。”白夏起身,死死盯着范小容,看得她脊背发凉。 “范小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我不是傻子,你现在这一切是怎么来的,我清楚得很。我只想告诉你,缺德事做多了,迟早会反噬到你自己身上。” 白夏这一段话指向已经非常明确,范小容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包,显然,她那个许愿瓶此刻就放在她包里。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缺德事?我现在的一切都是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沈白夏你不要因为自己最近倒霉,就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来吧。” 但她说话时,眼神左顾右盼,简直是把心虚这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白夏没有回答她,而是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拽下她的包,然后把包倾倒过来,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在地上。 在包里掉落的这堆东西里,一个金灿灿的小瓶子格外引人注目。 “沈白夏!你疯了吗?!”范小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遭到了如此蛮横的对待,她赶紧蹲下身来,想捡那个金色的瓶子,但白夏早她一步,拾起瓶子,并紧紧攥在手里。 “还给我!”范小容急得脸色煞白,这可是她的许愿瓶,是她的命根子,她现在的一切都是这个许愿瓶带给她的,她绝不允许白夏夺走这个瓶子。 她如同疯子一样冲上前去抢,但白夏的手如同铁钳,牢牢抓着瓶子,她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其从白夏手中抽出。 “怎么?这瓶子这么重要?我看这材质,不过是玻璃罢了,应当不值几个钱。”白夏眼中含笑,但这笑容怎么看怎么恐怖:“你说,我把它摔碎如何?” “不行!不可以!”范小容额头上已经冒出冷汗:“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摔碎它?!” “就凭我看这个玩意儿不顺眼呗。”白夏眼神一凛,紧接着,她便高举起瓶子,狠狠往地上砸去。 伴随着范小容的尖叫声,那瓶子撞击在地面上,发出一声脆响。???.wenXUEmi 然而,哪怕地面都被砸出了一小个坑,那瓶子却依旧完好无损。 范小容在松一口气的同时,赶紧冲上前,将那瓶子握在手中。 “沈白夏!疯子!你疯了!你砸我东西,我和你没完!”她被吓得面无血色,泪水直流,说话语无伦次。 “这么砸都砸不碎,看来不是玻璃的。”白夏的眼神里,更添几分寒意:“不过,既然你这么重视它,那我下次就把它扔高温炉里,看能不能融了它。” 范小容已经不敢答话,只是浑身不断颤抖着。 见白夏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她心中的恐惧感源源不断涌出,她知道,现在眼前这个女人是真的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看着白夏又一步步向她走来,她吓得手忙脚乱地扒拉起地上掉落的东西,塞进包里,然后便仓皇跑出病房。 冲出病房后,她差点撞上正走在走廊上的方思杰。但这一次他们之间发生的事,和原剧情中就完全不同了。 原剧情中,她安慰白夏无果,在被白夏辱骂时,却还能保持理智,不亢不卑地进行反驳。 而正好路过病房门口的方思杰便被她的善良和聪慧打动,这才有了接下来的追求剧情。 可此刻,方思杰差点被她撞到后,眼中毫无爱恋之意,反而还有一丝嫌恶。 因为他刚刚经过白夏病房门口时,正好听见了几句白夏和范小容之间的对话,他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个女人并非什么善良之辈。不只不善良,还有点蠢,他对这样的女人丝毫提不起兴趣。 范小容自然也注意到了方思杰的眼神,她知道,她和这位帅哥医生之间是没戏了,但现在的她也无暇去想这件事了,只是转头匆匆离开。 毕竟现在护住许愿瓶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许愿瓶完好,方思杰爱上她就是早晚的事。 她不知道的是,其实此刻的方思杰,心思都放在白夏身上。 在值完夜班后,方思杰本可以回家休息了,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居然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层楼上,并时刻注意着白夏的病房。 看到这个胖乎乎的女孩正坐在床边发呆后,他心中不由无比同情。 被男友和闺蜜背叛,还被毁了容,她心里一定很痛吧,但这个女孩从昨夜到今天,却连一滴泪都没有流过,坚强到令人心疼。 “方医生,你怎么来了?”白夏抬头看见反复徘徊在病房门口的方思杰,不由开口问道。 “我,我就是来看看你的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方思杰被白夏突然提问,不由有些结巴。 他不好意思说出自己是因为同情白夏,才特意来看她一眼。因为他很清楚,坚强的人最不喜欢被人同情。 看着这个有些窘迫的男人,白夏眼中不由露出些许笑意:“谢谢你的关心,方医生,我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 白夏的笑容虽浅淡,但却极具感染力,令方思杰看得出神。虽然眼前这个女孩放到现在的审美观念中,并不好看,但她的笑容却像会发光,格外耀眼。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方思杰的脸不由开始泛红,他赶紧简单交代几句,以掩饰自己刚刚的出神。 “嗯,不疼了就好,不过不要因为不疼,就放松警惕,最近一定要注意忌口,不要碰辛辣和油腻。” “好的,谢谢方医生的提醒。”白夏颔首,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又令他一阵晃神。 方思杰想不出什么理由来继续待在病房中,所以顿了顿后,他只能向白夏告别,然后匆匆离开病房。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8 同时,方思杰还在心里忐忑,自己刚刚的行为会不会太刻意,反而让这个坚强的女孩感到不自在。 但其实,他的纠结根本毫无必要,因为刚才,白夏的注意力完全不在他身上。 在他们两人对话时,白夏一直操控着神识,探索范小容的许愿瓶。 她刚刚虽然没能损毁这个瓶子,但在她捏着许愿瓶时,已趁机注入了一缕神识。 而现在,方思杰离开后,她便更加集中注意力,查看这许愿瓶中的情况。 此刻许愿瓶的内部,一片漆黑,仿若一个黑洞,吸收走了所有光源。 白夏细细探查着,没有放过瓶内任何一个角落。 虽然这瓶子很小,但仔细检查依旧极为费时。 正当系统已经开始打哈欠,快要睡着时,瓶子里的黑暗突然散去,转而变得血红。 瓶子的底部,冒出一片汹涌的“血海”,那“血海”越升越高,并且不断扭曲变形,最终,凝聚成一只形体像章鱼的怪物。 这只怪物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眼球,由于它的身体是液体组成的,那些眼球在它身上流淌着,不断变换着位置 “这是什么玩意儿?”系统浑身一抖,其实这个怪物比起恐怖,更多的是恶心。 白夏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怪物后,面露嫌弃道:“邪物,吸收了不少气运,已经变得很强大。” 而这时,范小容的声音突然在许愿瓶中响起:“许愿瓶中的精灵,我想许愿,让刚才在医院碰到的医生方思杰对我产生好感。” 这声音不断回荡在瓶中,音调变得越来越尖细。在那声音变得尖锐到刺耳时,怪物的头顶突然出现一道裂痕,随着“刺啦刺啦”的皮肉分离声,从那裂痕里,钻出了八条细长的触手。 那些触手不断扭曲着,犹如八条缠绕在一起的蚯蚓。 很快,这些触手便从怪物头顶分离出来,并且顺着瓶壁,快速向上爬,直至从瓶口钻出。 而与此同时,白夏感受到她身体周围的灵气屏障受到了攻击,强大的压迫力向她袭来。 她立刻收集空气中的灵气,迅速加固她周身的屏障,以抵抗这突然的攻击。 随着灵气的大量聚集,病房中的灵压产生波动,一些原本看不见的东西,也逐渐显现出来。 在白夏的面前,凭空出现一个黑色的空洞,而那空洞中,伸出了八条带着吸盘的红色触手。 此时此刻,那些触手正缠在她的保护罩上。一个个犹如碗口大的吸盘,正在疯狂吸收保护罩上的灵气。 保护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 “啧。” 眼看保护罩就要撑不住了,白夏迅速凝聚出匕首,向触手割去。 但那触手并没有实体,白夏用匕首划过它时,如同只是划过一团空气,根本伤不了它。 而在她攻击那怪物之时,随着“咔咔”的响声,她的保护罩上出现了无数道像蜘蛛网一般的裂痕。几秒后,保护罩突然崩溃,并消散在空气中。 白夏立刻做出反应,趁着这触手缠住她之前,一个后翻,躲过了攻击。 但这触手并没有停止追击,它迅速向白夏席卷而来,白夏只得连连闪身,同时挥动匕首,试图切断触手。 然而,无论她怎么切,依旧伤不到那触手分毫。同时,她还发现,那触手似乎没有实体,可以畅通无阻地穿透病房中的各种物体。 “是幻体?”白夏眉头紧皱。 幻体并不实际存在于空间之中,所以,白夏的物理攻击根本伤不到它,但麻烦的是,它却能攻击到白夏的精神力,一旦被它缠上,估计就会被抽走气运。 形势对白夏很不利,但她并不慌乱,在躲闪的同时,还在不断观察这堆触手的形态。 此时,这些触手已经完全从那个黑洞中爬出,触手的底端正拖着一团像大脑一样的玩意儿,而且这“大脑”足有1米宽,顶部还长着零星的红毛。 这场面,恶心至极,但白夏却毫不畏惧,她跃上一旁柜子的顶部,迅速观察这团“脑子”。 就算是幻体,也一定会存在可物理攻击的“虚实联结点”,要不然,它根本无法现身在这个空间内。 果然,她注意到,那团“大脑”顶部的红毛中,隐藏着一小块不自然的凹陷,那块凹陷的形状,有些像许愿瓶。 “就是它了。”白夏一跃而下,举起匕首,直直刺入那花瓶形状的位置。 这一次,终于不再只是无用攻击,随着“噗嗤”一声,匕首没入那凹陷的位置。 幻体立刻哀嚎起来,发出了像女人一样的哭泣声。 与此同时,那些触手飞速向白夏席卷而来。 白夏闪身躲开后,这只庞大的幻体立刻往那黑洞中逃窜。 “想跑?” 白夏自然不会放过它,她几步跃至那黑洞前,挡住幻体的去路,同时再次挥刀,刺向怪物的“大脑”。 这一次,白夏往匕首中注入了大量灵气,那些灵气通过幻体头部的伤口,迅速侵入其体内。 那幻体立即犹如充了气一般膨胀起来,在它的触手上,鼓起了一个又一个像气球一样的包。 片刻后,它的身体便炸裂开来,一堆红色粘液喷射而出,但很快,这些粘液就像蒸发般,缓缓消失了。 伴随着一阵空气的涟漪,白夏身后的黑洞也渐渐淡去,四周的一切又重新回归正常。 “啧,真是恶心。”白夏嫌弃地甩了甩手,虽然她身上的粘液已经消失,但心里依旧膈应。 不过,她没有浪费太多时间纠结于此,而是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留在许愿瓶中的神识里。 她看到,那邪物生出的幻体被消灭后,似乎对邪物也造成了一定损伤。 这只长满眼睛,像章鱼一样的怪兽,也发出了尖锐的叫声。接着,它便迅速消失在瓶底,瓶内再度陷入黑暗。 “有些麻烦,这邪物身上也有主角光环。”白夏注意到,刚刚那邪物受伤时,身上发出淡淡的金色光晕,显然是主角光环护住了它。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9 想必,是因为这邪物和女主签订了契约,魂魄共通,才会共享了光环。 “看来,我一时半会儿还除不掉这只邪物。”白夏眼眸沉了沉:“不过,这只邪物也别想在我身上得到气运。” 她收起匕首,想回到病床上,再次吸收灵气,可这时,系统颤抖着出声了。 “宿,宿主大大……” 白夏见系统正浑身发抖地看向病房门口,心中立刻警铃大作,难道是那邪物又卷土重来了? 但她转过身来后,才发现系统看的,是站在门口的方思杰。 此时的方思杰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因为过于惊愕,而没有闭上。 “打得太投入,没注意到他来了。”白夏眉角略一抽,心中的尴尬犹如飓风般席卷而过。 因为灵压变动,只发生在病房内,病房外不受影响。所以刚才那一幕,在方思杰眼里,就是白夏一个人在病房里挥舞匕首,上蹿下跳。 这场面,想象一下,就充满了诡异与尴尬。 但白夏坚信,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她干咳了两声后,泰然自若道:“躺太久了,就想活动活动身体,方医生你有什么事吗?” 方思杰原本正惊讶于白夏刚刚那奇怪的行为,但这女孩此刻却如此镇定地和他搭话,不由令他产生了“难道不正常的人其实是我?”以及“这一切都是幻觉”的想法。 毕竟,怎么会有人轻轻一跃,就能爬上衣柜顶?还能在手中凭空变出匕首,最后那把匕首又消失了。 没错,一定是幻觉!肯定是昨天值夜班,太累了,看来今天要好好休息休息。 想到这,他终于合起了嘴巴。 “活,活动身体啊,挺好的,现在的人大多数都缺乏运动。”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讲些什么,干笑了几声后,便飞速转身离开,但走了几步后,又突然想起他返回病房的目的还没达成,便又重新小跑回来,拿出一小盒祛疤膏。 “沈小姐,这,这药膏祛疤效果很好,等你伤口痊愈后,记得擦。” 接着,他将那盒药膏往病床床头柜上一放,不等白夏道谢,就匆忙逃走了。 他特意来送药,是因为这药膏极贵,光是一支,就要大几千,他见白夏穿着朴素,估计应该没什么钱,也舍不得买这么贵的祛疤膏。所以,他便干脆自费买了一盒送给这个可怜的女孩。 但他当然不敢告诉白夏,自己是怕她穷,买不起药膏才送她的,所以原本的他想了很多像什么“之前买了,但一直没用,再放下去就要过期了,正好你需要,就送给你吧”,或是“我买这个有折扣,一盒只要100元”之类的借口 但结果,他什么都没说出来,就因为太过紧张而离开了。 虽然他有些懊恼,但如果再重新返回去补充说明,会显得更奇怪,所以只能作罢。 而此刻的白夏,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床头柜上放着的药膏。 “宿主大大,这个方思杰对宿主大大你这么好,他该不会是玄天吧?”系统眨巴着眼睛问道。 “不是。”白夏直接否认:“他属于这个小世界,只不过,他的魂魄确实比较特殊,非常纯净透彻,拥有这种魂魄的,一定不是普通人类。” “不是普通人类?那他会是什么?”系统好奇地问道。 “神。” 白夏的答案让系统大吃一惊。 “他是神?什么神?” “属于这个小世界的神,但他身上没有神力,力量和普通凡人一致。”白夏说到这里时,略微顿了顿,她想起,中,方思杰最后的下场并不好,他成为范小容的后宫之一后,身体变得很差,大病小病不断,很快就被范小容厌倦。 虽然之后中没有对他进行描写,但白夏推测,他极有可能是死了。 现在想来,原剧情中的方思杰总是生病,恐怕是因为魂魄被那邪物侵袭了。毕竟他那纯净的魂魄,对于邪物来说,是一道增强能力的美餐。 不过,为什么方思杰明明身为神,却没有记忆也没有能力呢?他身上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夏正在思考时,另一头的范小容心里正在犯嘀咕。 此刻的她正坐在医院对面,装修极为小清新的咖啡店里。 她手上捧着许愿瓶,刚刚对许愿瓶说出了她想要得到方思好感的愿望。 可按照她往常的经验来看,对许愿瓶说出愿望后,大约间隔一分钟左右,许愿瓶就会发热,证明已知晓她的愿望。 可她这次等了十几分钟,许愿瓶依然没有反应。 她只好再次说了一遍愿望,但结果仍是一样。 难道这个愿望实现不了? 范小容心里不由有些失落,她第一眼看到那个医生,就被他那帅气的外表和独有的气质所吸引。这种类型的男人,她还没有收集过,对于一个“集邮”爱好者来说,爱而不得是一件极为难受的事。 正当她沮丧之时,突然听到了一个清朗的男声。 “你好,一杯美式,打包带走。” 她立刻转过头去,令她惊喜的是,在柜台前买咖啡的这个男人,正是她许愿的对象方思杰。 看来,许愿瓶虽然没有发热,但还是实现了她的愿望,给她提供了接近方思杰的机会。 她立刻将一侧的头发捋到耳后,露出她那完美的侧脸,然后用极为优雅的姿势,小口喝着咖啡。 然而,方思杰在取到他的咖啡后,便径直往咖啡厅大门口走去,根本没有注意到一旁正在凹造型的范小容。 范小容见他就要离开,心中一急,便起身叫住了他:“方医生!” 但在她起身之时,却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杯子,杯中的咖啡尽数洒到她的裙子上。 偏偏她今天穿的还是米色裙子,那污渍格外明显。这条裙子要好几万,才穿了一次就被毁了,范小容简直欲哭无泪。 更让她想哭的是,方思杰因为她的出声而转头看向她,将她狼狈的模样尽收眼底。 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翻后,还说出了一句极为伤人的话:“请问你是……”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0 范小容本以为凭借她出色的外貌,方思杰肯定会对她印象深刻,可哪想到,对方压根就没记住她。 她几乎把牙齿咬碎了,才忍下此刻的恼怒,然后拿起包,挡住裙子前的污渍,迈着猫步走至方思杰面前。 “方医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今天早上,我在医院向你问过路,后来,在我闺蜜病房门口,我还差点撞到过你。”范小容眉眼含笑,尽展温柔之意。 听她这么说后,方思杰眼中才露出了恍然大悟之色:“哦,是你,沈白夏小姐的朋友。” 方思杰的这个回答又让范小容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这个男人,把她这么美艳绝伦的大美女给忘了,对那个丑八怪倒记得这么牢。 不过,她依旧勉强维持着笑容:“对,我是白夏的好闺蜜,我叫范小容,方医生,我能加你个微信吗?”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加陌生人的微信。”方思杰拒绝得很果断,眼中也带上了冷色。 他想起范小容就是之前在白夏病房大吵大闹的那个女人后,心中的嫌恶感便源源不断涌出。 范小容自然也注意到了方思杰对她的态度并不热情。 自从她变美后,就从来没有遭到过男人的拒绝,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说话也结巴起来:“不,不是的,方医生,我想加你微信,是为了了解我闺蜜白夏的情况。” 接着,她眼眸一垂,楚楚可怜道:“因为今天我和她发生了些误会,闹了不愉快,我都没来得及问她伤势情况,所以,就想通过方医生你来了解一下。” “抱歉,我不是她的主治医生,你想了解她情况的话,不需要通过我。”方思的声音又冷了几分。 被两次拒绝,范小容脸上的笑容都快挂不住了,她死活想不明白,她这么漂亮的女人,就算方思杰误会她是小三,也不应该对她态度这么差啊。而且,她现在都已经主动示好了,为什么这个男人就是不给她台阶下呢? 但她并不想放弃,继续用一种委屈巴巴的语气说道:“那能不能麻烦方医生先加一下我微信,然后把白夏主治医生的微信推给我?我,我公司有事,要马上回去,来不及去医院找人了。” 听范小容这么说,方思杰终于勉强点头答应了下来。 他拿出手机,扫了范小容的微信码,加了好友,然后便将一个医生的名片发给了她。 但发完后的下一秒,他就把范小容删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看得范小容目瞪口呆。 等她回过神来时,方思杰已经转身离开。 范小容内心:…… “这是什么直男操作?”她气得浑身发颤:“脸上长得那是眼睛吗?我长得这么美,拉下脸面来加微信,结果就被当面删了?” 好气! 气死了! 她怒气冲冲地回到座位上,再次拿出包里的许愿瓶,翻来覆去打量着。 这个许愿瓶该不会是刚刚被沈白夏摔坏了吧? 想到这里时,她心中一阵发紧。 不,应该不会,这个许愿瓶不是什么普通的物件,现在更是连条裂缝都没有,一定没有被损坏。 那会不会是沈白夏在拿着这个许愿瓶时,趁机做了什么手脚呢? 难道,这个女人已经发现了猫腻,所以刚刚在病房里的行为才会这么奇怪? 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因为她坚信,白夏不可能知道许愿瓶的秘密,毕竟,这么超乎科学范畴的事,正常人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想到。 这个J女人刚刚在病房里那些过激的言行,估计只是在发泄男朋友被夺走的不满罢了。 她一连做出几个猜测,然后又一一否定。 “那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不灵了?”她小声问道。 许愿瓶自然没有回答她。 她不知道的是,许愿瓶中,白夏的神识正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病房中,白夏正盘腿坐在病床上。 她刚才一直关注着范小容那边的情况。 许愿瓶中的邪物抢夺她气运失败后,便从范小容身上抽取了一部分气运,补充到它自己体内。 气运的流失,会发生倒霉的事,所以范小容才把那杯咖啡打翻在了自己的裙子上。 看样子,这只邪物每次出动,都需要吸取一定的气运,如果他没能抢夺到别人的气运,便会从自己的宿主身上抽取。 “范小容,这邪物对你,也只不过是利用罢了。”白夏嘴角微微勾起:“你们的破绽,都将成为我攻击你们的武器。” 接下来几日,白夏勤加修炼,用灵气修建屏障,滋养身体,等她出院的时候,身体恢复得极好。 虽然她的身材还是胖乎乎的,但脸上的痘痘都消失了,除了右脸上还包着纱布,脸部其他位置的皮肤都变得光洁白皙。 但气运差确实会给她带来一些倒霉事,像什么走路摔跤,经常掉东西,甚至喝水都容易呛到。 不过,白夏向来不在意这些小事情,摔倒了就再站起来,东西掉了就重买,至于喝水呛到,咳几声就是了。 所以她的精神状态从来没有因为气运差而萎靡,她上午出院,下午就回到了公司,那精神奕奕的样子,要不是她脸上还包着纱布,同事都差点以为她去度假了。 她热情洋溢地和这些同事们打了招呼,而这些原本已经对她很冷淡的同事,看到她不再愁眉苦脸,而是笑容满面后,对她的态度也比之前好了不少。还有不少同事主动来关心她,询问她的伤势情况。 “没事儿,就是摔了一跤,石头正好磕脸上了。”白夏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呵呵笑着。 而她这乐观的样子,反而引起了不少同事的同情。甚至连以前对白夏有敌意的一位女同事,也都不由对她心生怜悯。 毕竟,哪有女生不爱美的,尤其白夏以前还是公司里出了名的美女,现在却变成这样,心里一定很苦,但她却能笑着说出这件事来,想想都令人心疼。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1 有时候就是这样,遇上悲惨的事后,情绪低落,哭诉,确实能引起一些人的同情,但这同情很快就会过去,甚至时间久了还会产生反感。 但白夏反其道而行之,用笑容说出苦痛,反而让人心里揪疼。 “白夏,你要不再多休息几天,太累了对伤势恢复不好,工作上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分担一些。” “是啊,白夏,这脸上留疤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再多休息休息吧。” 同事们围在白夏身边,关心的话语一句又一句落入白夏耳中。 白夏一一应答,并对这些关心表示感谢。 终于,她等到了她最想听到的问题。 “白夏,你到底是在哪里摔的?居然伤这么重。” 提出这个问题的,是之前和她有些不对付的女同事余欣荣。 当白夏听到她的疑问后,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片刻,眼中也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但她很快摇了摇头,小声道:“是我自己走在路上,不小心被绊倒,然后就摔成这样了。” 话虽这么说,但她眼中的慌乱,以及不断躲闪的眼神,无一不在证实,她没有说实话。 这些女同事可都是人精了,哪能看不出这一点,尤其是余欣荣,紧接着问道:“走在路上摔的,怎么会伤这么重?白夏,受伤的原因到底有什么好瞒着我们的?” 此刻,白夏脸上的慌乱更加明显,并且她还在“不经意”间,眼神瞟过大办公室中的一角。 那里,正是经理办公室。 现在那经理办公室的门正紧闭着,窗帘也拉着,估计那范小容正在里头偷懒睡觉,根本没有注意到白夏的到来。 白夏的眼神瞟过那办公室后,又马上收回,然后摇了摇头:“真的是我自己摔的,和别人无关。” 她脸上虽然还是那副笑容,但眼中略带悲凉。 白夏的表情、动作、和所说的话,都在暗示,她受伤,很有可能和范小容有关。 而余欣荣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她察觉到这一点后,便立马问出了口:“白夏,你就老实说吧,你受伤,是不是范经理害的?” 想不到,这个曾经和原主处处针锋相对的人,此刻竟然会成为她的助攻。 白夏立刻大展演技,将犹豫、踌躇、不知该如何是好的神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和她,没关系。”她眼眸低垂,虽然很快又重新在脸上展出笑容,但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苦涩。 虽然白夏否认了,但余欣荣察言观色和联想能力可不是盖的,她立刻脑补出了不少故事,并为白夏愤愤不平。 其实,余欣荣以前讨厌原主,是因为她觉得原主对范小容太烂好人了,永远没原则地帮那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而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大圣母。 但后来,她看着范小容一步一步将原主踩在脚底下后,就没那么讨厌原主了,转而厌恶起了那整天妖里妖气的范小容。 明明原本长得丑,能力差时,就一副“嘤嘤嘤”,你们都看不起我的自卑样,现在逆袭成功了,成了部门经理,样子也美了,就开始看不起其他人了。 尤其是对沈白夏,余欣荣能清楚地感知到,范小容十分鄙视这个原本恩人,虽然表面上还以闺蜜相称,但其实背地里,她可不止一次听见范小容吐槽沈白夏拖部门后腿。 这范小容,早已把以前沈白夏对她的帮助忘得一干二净,简直就是忘恩负义的典型代表,也就沈白夏这个朋友至上的人,还愿意维护那个白眼狼。 除此之外,范小容还整天跟个花蝴蝶似的,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公司里长得帅的那几个男同事,都和她交往过,不止如此,那些男的就和中了邪似的,一个个对范小容死心塌地,分手了还做舔狗。 其中有些男的,原本是有女朋友的,结果也被那范小容迷得神魂颠倒,抛下女朋友不顾,就像那苍蝇追着屎似的,一个劲地跟着范小容。 啧啧啧,简直伤风败俗。 想到这里时,余欣荣的眼睛猛然瞪大,因为她突然发现,沈白夏左手上,原本戴着的订婚戒指不见了,再联想到沈白夏受伤,跟范小容有关,她心里又产生了猜想。 心直口快的她当然忍不住,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白夏,你的订婚戒指呢?你是不是和你男朋友于项分手了?这件事和范小容有关吧?是不是她抢了你男朋友?你受伤也和这件事有关?” 白夏恨不得起身给这位神助攻鼓掌,余欣荣果然聪明,一下读懂了她给出的所有暗示。 但她表面上却一脸为难,然后低垂下头,保持沉默。 这一举动,就是默认的意思。 围在白夏身边的同事立刻都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视线也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范小容的办公室。 其实,按常理来说,范小容气运上升后,会很容易得到别人的好感,但因为她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讨人嫌了,尤其是只要看到帅哥,就不管人家是不是有女朋友,就往上贴这一行为,让这些同事很是反感。 只不过,因为范小容业绩佳,现在又变成了她们的领导,所以她们表面上对范小容表现得十分客气。 可现在,白夏的遭遇,让她们心中的不满又增多了几分。 因为白夏部门里,只有女同事,没有范小容的追求者,所以大家都在为白夏抱不平。 “这范小容怎么这样啊,抢你男朋友,还把你脸弄伤。” “太恶心了,这个女人,交男朋友跟集邮一样。” “这对渣男贱女。“ 白夏头低垂着,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让人憎恶,也会损伤气运。 白夏原本想通过网络揭穿范小容的真面目,但因为范小容现在的气运实在太过强大,不管系统怎么发微博或是帖子,都会很快沉底,根本无法掀起风浪。 所以,她只能先从小部分人下手,慢慢扩大影响。 而正在这些同事诅咒渣男贱女,安慰白夏之际,经理办公室的门开了。 一袭修身黑裙,穿着镶钻黑色高跟鞋的范小容走出了办公室。 大办公室中瞬间安静下来,大家的视线都直勾勾看向她。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2 范小容清晰地感知到这些同事眼中的敌意后,不由一愣。而当她看到这群同事中间围着的人是白夏时,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的惊慌,但下一刻,她的惊慌便被愤怒取代。 她心里认定,一定是沈白夏给这些同事添油加醋讲了于项和她之间的事,她才会被这些人用这种眼神看着。 恼怒之下,她不由脱口而出:“沈白夏,你少在背后污蔑我,我可没和你男朋友勾搭,是他自己单方面追我!” 但范小容不知道的是,其实自始至终,白夏什么都没说,而是余欣荣和另外几个女同事共同作出的猜测。所以此刻,她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反而让她显得分外心虚,那些同事眼中的不屑则更加明显。 尤其是余欣荣,直截了当反驳道:“范经理,你没事吧?白夏受伤,我们身为同事,都在关心她。怎么你就条件反射以为,她在讲你勾搭她男朋友的事?你这思维模式,很难不让我们遐想。” “你给我闭嘴!”范小容被当众驳了面子,勃然大怒。 但余欣荣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阴阳怪气也是一绝。 “范经理,你这也管得太宽了,我嘴巴长在我身上,难不成还得听你吩咐才能开口说话?” 范小容被气得脸色铁青,她知道,论吵架,她绝不会是余欣荣的对手。如果继续吵下去,她绝对会被活活气死。 所以,她干脆不再搭理余欣荣,而是把矛头对准了在场的所有人,毕竟她现在的身份,可是这些人的上级。 “你们指标完成了吗?就聚在这里闲聊。你们要知道,公司不养废物,都给我去做事!别在背后乱嚼舌根,如果被我发现你们在私底下传什么谣言,我一定会把你们的表现好好向上汇报汇报,这个月的奖金,你们一个也别想拿!” 范小容是她们的上级,再加上她和公司高层王总的关系非同一般,确实有能力影响销售部门的奖金。所以在她威胁后,众人心里再不服,也不得不返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工作。就连余欣荣也只能翻个白眼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范小容心里这才舒服了些,但看到坐在座位上,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的白夏时,她心里的怒火又再次上窜。 但她暂时不敢责骂白夏,毕竟上次在医院里,已经见识过白夏吵架的模样。自己如果在这和她吵起来,估计丢人的只会是她。 所以她只是瞪了白夏一眼,然后便蹬着恨天高,踏着模特步,踢踢踏踏离开了。 随着她那双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音越来越远,办公室中的同事们一个个挤眉弄眼,小声骂着。 不过,她们的工作任务确实也很繁重,很快,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重新放回了工作上。 白夏却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范小容离去的方向。 她刚才清楚地看到,在范小容被这些同事厌恶时,身上的气运流失了一部分,而流失掉的气运,没有被那邪物吸收,反而回到了她的身体中。 看来,那只邪物从原主身上偷走的气运,并非牢牢固定在了范小容身上,而是依旧会在两人之间游走,处于此消彼长的状态。只要范小容流失气运,那气运就能重回白夏身上。 “到底是偷来的东西,不太好留啊。”白夏嘴角微勾。 接着,她打开电脑,开始处理这几天落下的工作。 但她才刚干了一小时,就接到了范小容的电话。 对方用幸灾乐祸的语调,通知她去张总办公室谈话。 白夏记得,这次谈话并不是什么好事,按照原剧情,这次谈话的主要内容就是劝原主辞职的。 原主当时为了继续留在公司,甚至还放下自尊,当着全部门的面,向范小容低头认错,托范小容帮忙去公司高层王总那里求情,才换来了继续留在公司的机会。 不过,现在的白夏自然不会愿意向范小容求饶,但她也不想放弃这份工作,毕竟从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她就要在这个公司里,把范小容重新踩到脚底下。 所以她要用其他方式,堂堂正正留下来。 抱着这个决心的白夏,走入张总办公室时,昂首挺胸,仿佛是来接受表扬的。 张总是一位40几岁的女人,打扮精致时髦。曾经的她很欣赏原主,但自从原主频频倒霉,搞黄了好几单生意后,她就没这么重视原主了,毕竟这里是公司,能力为大,一个总是闯祸的人,总归是不讨喜的。 所以原主对张总并无怨恨,因为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确实做得很差,开除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况且,要开除她的决定并不是张总下的,而是许多领导共同商讨的决定。 其实,要找白夏谈话的张总,心里反而比白夏更加忐忑。 因为白夏算是公司的老员工了,并且刚入公司那几年,表现得确实非常出色,甚至在短短一年时间里,就晋升到了部门经理的位置。 但是这半年来,也不知这白夏是撞了什么邪,丢三落四,闯祸不断,业绩还次次部门垫底。所以上级下达命令,让她找白夏谈话,劝其自行辞职时,她不得不同意。M. 正当她纠结该怎么开口时,白夏笑容满面地走入了办公室。 “张总,听说您找我有事。” 虽然现在的白夏体型微胖,但她穿了一件合身的a字连衣裙,将她体型的缺陷挡了个七七八八,并且配着她那张圆乎乎的脸蛋,和俏皮的高丸子头,显得有几分娇俏可爱。 不过,她脸上贴着的纱布,让张总心里略一咯噔。 这女孩以前多漂亮啊,结果现在,还被毁了容,让她怎么把那些话说出口? 正在她犹豫之时,白夏反而先开口了。 “张总,其实我大概知道,这次您找我来的目的。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我的答案,我不想离开这里,请您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 白夏说的,虽然是恳求的话语,但她语调并不卑微,神情落落大方。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3 这样子的白夏,不由让张总回想起过去那个果敢、自信,凭借出色能力从一众员工中脱颖而出的女孩。 而白夏现在的状态,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看样子,她已经做好准备,重回过去那最为辉煌的时刻。 虽然此次谈话的目的,是劝白夏离职,但张总看到白夏那似是会发出光亮的眼睛后,陷入了犹豫。 最终,她还是被白夏的赤诚所打动。 “好,我给你这个机会。”她决定,扛下上头的压力,再给白夏争取一些表现时间:“不过,哪怕我为你说话,也最多留你到下个月月底,如果到那个时候,你的业绩还是部门垫底,那我也保不住你。” “多谢张总给我的机会。”白夏脸上立刻展露出笑容:“我一定会把握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 但她的话很快就被办公室门口响起的女声打断。 “张总,上头的意思是,要劝沈白夏辞职,您怎么让她留下来了?” 说话的人自然是范小容,自从和白夏撕破脸后,她一直对白夏讨厌得紧,所以听到上头指示要让白夏离职时,她幸灾乐祸了许久。 刚刚见白夏进了张总办公室,她自然是站在门口听着,想看一场好戏。 她原以为,能看到白夏哭着哀求,但还是被张总无情驱赶出公司。接着,这个女人为了留在公司里,就一定会向她范小容求饶认错,这场面,想想都很解气。 正在她思绪纷飞之时,却发现,接下去的场景和她预想中完全不同。 白夏不哭不闹,只是简单做了个保证,就得到了继续留在公司的机会。 这让她心里瞬时失了平衡,因为当年,她也被张总谈过话,让她离职。她那时哭得满脸泪,甚至都差点下跪了,张总都没有留她,要不是她那个月正好用许愿瓶得到那单大生意,她当时就被赶出公司了。 这张总凭什么对她毫不留情,对沈白夏却能网开一面? 浓浓的妒意涌上心头,令她不管不顾地走入办公室。 “张总,您的私心是不是太重了?您这样留下她,是想忤逆上头的意思吗?” 现在的范小容根本不怕张总,毕竟她的业绩月月第一,公司里除了大领导,谁见了她不低头?而且估计过不了多久,这张总的位置,也会是她的。 “范经理,不用发这么大脾气吧?”张总毕竟也是老江湖了,自然一眼就看穿了范小容的心思,被范小容指责时,她也没有发怒,只是心平气和地解释着。 “我留下沈白夏,可并不是因为私心,而是站在公司立场上,做出的决定。沈白夏是我们公司的老员工,曾经也做出过不错的业绩,这半年由于她身体情况不好,才导致了业绩下滑,如果这时候把她赶出公司,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所以我才想再给她一次机会,我并不认为我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张总这段话说的,让人根本挑不出毛病,范小容也被噎得无话可说。WeNXuEmi.Cc 就在她想把这口气忍下时,却见白夏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她能清晰地看到,白夏那微弯的眼中充满嘲讽之意。 这一刻,她原本那口快要咽下的气,又重新喷薄而出。 “沈白夏!你少自鸣得意了!就你那又胖又丑的样子,就算留你到下个月月底,你还是业绩垫底!” 张总听后,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头。这范小容,以前自己又胖又满脸痘痘时,白夏可从来没有拿这些缺陷攻击过她,甚至还处处维护她,结果现在,她倒反过来攻击白夏了。 但还没等张总斥责,白夏就先开口了。 “范经理,看来你对我的意见很大,可是我想说,要不是我,你也得不到今天的一切。曾经的你究竟是什么模样,你自己心里清楚。”白夏直勾勾盯着范小容。 “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是我自己,不是你!”范小容心中慌乱,就用大喊大叫的方式来给自己提供底气,她的声音吸引来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但白夏依旧是那镇定自若的模样:“是吗?那你就继续这么认为吧,但我要告诉你,从今天开始起,我要一点一点,把我这半年里失去的东西全部拿回来。” 范小容被白夏那森然的目光看得浑身发冷,但她很快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行啊,那就给你这个机会吧,但是就凭你现在的模样,你真以为能逆袭呢?”她冷哼一声,然后将视线转向张总道:“张总,说话可要算话,到下个月月底,如果沈白夏的工作还没有任何起色的话,你可别找其他借口留下她了。” “不需要下个月月底。”白夏上前一步,与范小容面对面站着,她的身高比范小容高出半个头,再加上她现在体型微壮,那压迫力让范小容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 看着面露羞恼的范小容,白夏嘴角抿出一个讥讽的弧度,然后继续道:“不知道范经理愿不愿意和我打个d,到这个月月底,如果我拿不到部门业绩第一,我便自愿离职,但如果我拿到了第一,那就请范经理你离职如何?” 白夏这话一出,范小容下意识就想反驳,她凭什么要接受这个对d。 但转念一想,这个月已经过去近半月,白夏可一点成绩都没做出来过,再加上她现在被毁了容,剩下来的半个月里,她怎么可能超过自己,拿到部门业绩第一? 看来,这沈白夏为了报复她范小容,连脑子都不用了。 那她不如答应下d约,这样就能让这个女人早一个月离开公司了。毕竟她们两人已经闹掰,沈白夏也开始公开和她作对。早点让这个女人走,也好落个眼前的清静。 想到这里,范小容眼眸微沉。 “好,沈白夏,我答应你,和你对d。你可别反悔,这个月月底,只要你业绩拿不到第一,你就辞职。”她眼底满是嘲讽。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4 接着,范小容又洋洋得意道:“忘了告诉你,目前我的业绩额已经达到一百多万,接下来的半个月时间里,估计还能谈下两百多万吧,而且只要我愿意,还能谈更多。” “哦,知道了。”白夏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但我们之间的比赛截止日期是在月底,那就到月底再看吧。” 说话间,她的眼神扫过范小容那精致的脸,虽然对方脸上扑着遮瑕力极强的粉底,但以白夏的视力,早已看出,这张乍看光滑的脸上已经长出许多小闭口。 看来,气运的流失也会使身体状况不稳定。 而范小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她被白夏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舒服,冷哼一声后,便昂着头,迈着自信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这个沈白夏,拿什么和她比?她今天就约了一个大客户谈生意,不出意外的话,她的业绩,又能上涨五十万。 而且谈完这单生意,今天剩下来的时间,她就可以忙自己的事了。她还对那个帅哥医生方思杰念念不忘,既然靠许愿瓶得不到这个男人,那她就干脆靠自己的魅力来征服他吧! 她范小容看上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在不断幻想自己和方思杰各种甜蜜相处的场景中,她情绪高昂地驾车来到客户公司楼下。 在进入公司前,她拿出包里的许愿瓶,紧紧捏在手里,同时默念道:“许愿瓶中的精灵,我要许愿,今天,我就能拿下豪尚公司的总裁,谈成一笔大订单。 她许完这个愿后,便感到手心一阵发热。她知道,这是许愿瓶接受她愿望的反应,这让她的心里瞬间有了底气。 她高昂着头,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豪尚公司的大堂。这家公司的装修颇为奢华,浅色大理石瓷砖的地面,靠墙摆放的精致雕塑,就连天花板上的灯,也是价值不凡的工艺品。 一看就知道,这家公司老板,肯定很有钱,今天绝对是收获颇丰的一天。 范小容打量完大堂后,又对着一旁能反光的金属墙面,整理了一番妆发和衣着,然后自信满满地走到前台。 “你好,我是范小容,今天下午约了李总,麻烦你告知他一声,我已经到了。” 说完后,她还展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好的,请稍等。” 前台小妹立刻拨通了李总办公室的号码,说明了范小容的身份和来意。 很快,这通电话就结束了,正当范小容等着前台小妹带她上楼时,却听到她说:“很抱歉,范小姐,李总说,您和他约的是下午2:00,可现在已经2:30了,您迟到了半小时,他不喜欢和没有时间观念的企业合作。” 这一通话把范小容说得直发懵,要知道,自从她拥有许愿瓶以来,在谈客户时,就从来没有遭到过拒绝。 这种连面都不让她见的客户,她更是第一次碰到。 可自己不是已经许过愿了吗?为什么还会这样? 不过,她很快定下神来。 说不定,只是过程会坎坷些,但到了最后,她还是能谈下这个客户。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番后,她心里好受了些,这个客户,她势在必得。 范小容再次露出她那职业型的标准微笑,对前台小妹道:“麻烦你再和李总说一声,我迟到是因为路上堵车了,并非故意不守时,希望他能原谅我这一次过失。” “很抱歉,范小姐。李总做的决定,向来不会更改,他只看结果,不看过程,所以从来不会听人解释。”前台小姐也以极其客气的态度回绝了范小容的要求。 但范小容的脾气就没这么好了,她的请求全部被前台小姐一一驳回后,忍不住发怒。 “我看你就是不愿意帮我打电话问问吧?什么人啊,你们公司有你这种偷懒的员工,真是一大不幸!” 前台小姐被范小容指着鼻子骂后,脸色略显铁青,但她依旧强忍着怒气说道:“范小姐,我再说一遍,李总做的决定,绝不会改变,不管你再怎么闹,结果都是一样。” “你连个电话都不愿意打,怎么知道他就是不愿见我?我可以肯定,他一定会接受我的解释。”范小容的声音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前台小妹眼中已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但她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尽量用淡然的语气回答道:“范小姐,但是我不用打电话也可以肯定,李总他一定不会接受你的解释,更不会选择和你合作。” “你一个前台,懂个p,你凭什么说他一定不会选择和我合作。”范小容就从没见过这么轴的人,心里的怒意“噌噌噌”上升。 但前台小妹的下一句话,让她的火气瞬间被浇熄,甚至被冻成了冰。 “就凭他是我父亲,我对他的性格再了解不过了,所以我可以肯定,他决不会选择你。” 范小容这才反应过来,这位前台小妹就是李总的女儿李思甜,估计这位总裁千金是想从基层做起,所以才暂时在这前台工作。 想起自己刚刚那极没礼貌的话语,范小容背上一片冰凉。 她只得结结巴巴地开口,向李思甜为自己刚刚的行为道歉,但李思甜却面无表情道:“请回吧,范小姐,不必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从今天开始,你们邻里公司已经被我们公司拉入黑名单,毕竟连你这种没素质的人都能当上部门经理,想来你们集团,是没什么优秀人才了。” 虽然李思甜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很平淡,但说出来的话,却讽刺意味十足,扎得范小容满脸通红。 她原本还想再争辩几句,但见那李思甜已经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后,她不由恼恨起来:“不合作就不合作,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了你们,我还可以去谈更大的客户!” 她以前被欺压多了,现在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哪能容忍别人再说她一句不是,她冷冷扫了李思甜一眼,又加上一句:“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切。” 狠狠甩下这句话后,她便大步往公司大门外走去。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5 范小容不知道的是,原剧情中,她因为没有在张总办公室中和白夏多嘴,所以来这家公司时并没有迟到。???.wenXUEmi 她很顺利地见到了李总,加上气运的加持,她轻松谈下这笔生意。 可现在的她只能空手而归,怒气冲冲离开公司。回到自己车上后,她立刻掏出许愿瓶,大声埋怨起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许愿了吗?为什么我连李总的面都见不到?!” 但许愿瓶没有回答她。 这已经是这个许愿瓶第二次失灵了,范小容心中的怒意又渐渐转化为强烈的恐慌感。 难道,许愿瓶已经无效了? 她赶紧拿起许愿瓶,仔细观察起来。 许愿瓶的外观还是那般金灿灿,瓶身上也光洁如新,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不同。 正当她检查许愿瓶时,眼角的余光突然瞟到她车前走过一个穿着深灰色a字连衣裙,扎着丸子头的女人。 她立刻向车窗外看去,果然,她车前走过的,正是她最不想看见的女人——沈白夏。 这个女人怎么也到这家公司来了? 难道,沈白夏也要和李总谈生意? 这个该死的女人果然不安好心,明知道她范小容要来这家公司谈,居然也跟着一起来了。 想到这里,她恨恨地下车,想去拦住白夏。 但因为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方的白夏身上,没注意到脚下。所以,她才刚走了几步,那高跟鞋鞋跟就嵌入了水泥地面的缝隙中。 她一个踉跄,跪倒在地上,她那奢华的黑色修身裙立刻被染上灰扑扑一片脏污。 “该死的!”范小容怒骂着,她挣扎着爬起身来,但她的鞋子还没从水泥地的缝隙中拔出来,才刚站起来,又因为失去平衡而向后摔倒,狼狈至极。 走在前面的白夏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一幕,但她没有回头,只是脸上挂上一抹浅淡的讥笑。 “气运流失带来的厄运,正是对你最好的惩罚。” 大约在十几分钟前,范小容许愿能谈下豪尚公司的生意后,那只许愿瓶中的邪物再次释放出幻体攻击白夏。 白夏在地铁站的厕所里轻松消灭了那只幻体,没有被夺走一丁点气运。所以,那邪物只能再次抽走范小容身上的气运,这才导致范小容又遇上了倒霉事。 但范小容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一味怒骂,然后卯足了劲地往外拔高跟鞋。 随着她的用力,突然“咔嚓”一声响,她高跟鞋的鞋跟应声而断,而她也因为惯性,向后倒去,再次摔坐在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但身上的疼痛,哪里比得过她此刻心里的痛? 这双高跟鞋,可是限量版,是她的前前前男友特意出国为她买来的,现在更是有钱都买不到了,结果,居然报废在了这里。 偏偏这儿还人来人往的,所有路过的人都会看她一眼,大大增加了她心中的涌动的火焰。 而这些怒火,自然而然都被她推到了沈白夏头上。 都是那个女人!要不是因为看到她,她范小容怎么会落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想到这里,她愤恨起身,穿着这一高一矮两只鞋,歪歪扭扭地向公司内走去。 结果一进公司,她就看的令她血压直接爆表的一幕: 白夏和前台李思甜相谈甚欢,而李思甜身边,正站着一个西装革领中年男人,从这个男人的西装档次来看,他极有可能就是李总。 看这架势,李思甜正在把李总介绍给白夏。 这一幕,深深刺伤了范小容,她约李总失败,凭什么白夏就能成功? 不可以!这笔业绩,绝不能让白夏抢去! 想到这,她不管不顾地冲到白夏面前,大嚷着:“沈白夏!李总是我的客户,你知不知道部门之中互相抢客户是大忌?!” 她的突然出现将李思甜和李总都吓了一跳,因为她两条腿一长一短,走路摇摇摆摆又外八,再加上她刚刚摔了一跤,裙子上灰扑扑的,头发也变得凌乱不堪。所以她刚刚冲过来那模样,让人不由联想到丧尸。 系统已经笑得差点从白夏肩膀上落下,这女主简直了,上赶着丢人。 但白夏只是在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道:“范经理,李总他好像不是你的客户吧?” “什么不是我的客户?他今天都和我约好了,和我谈合同,你来横插一脚是什么意思?”范小容只顾着指责白夏,根本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她形象有多可笑。 见这疯疯癫癫的范小容说话越来越难听,一旁的李思甜忍不住插话道:“范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我父亲他已经拒绝和你合作了。” “那都是因为你不让我见他!”范小容忿忿不平道,她的视线不断在白夏和李思甜之间游离。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然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你们两个人认识是不是?所以你才故意拦住我,然后把你爸介绍给沈白夏!你们这种行为也太龌龊了,销售凭的是实力说话,而不是靠走关系!” 范小容那义正言辞的模样,看得白夏叹为观止。 这个女人自己都是靠偷取别人气运才走到今天这个地位的,结果还好意思说自己是靠实力,这是自信过头,把自己都给骗过去了吧。 而且范小容这一举动也实在太蠢了,李总还在一边呢,就当着李总的面,指责他的女儿,这种行为,简直是把李总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果然,范小容说完这些话后,一旁李总的脸色瞬间黑了几个度:“范小姐,不见你,是我的指示,当时我在电话里也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不会和不守时的人合作。”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见沈白夏?”范小容直接反问:“难道你约了我,然后又约了她?李总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给我难堪?” 范小容这嚣张的态度,差点把李总给气笑,他摆了摆手,表示不想和范小容多说。 但李思甜根本咽不下这口气,她直冲冲道:“轮得到你来质疑我们吗?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心里一天到晚都憋着一股坏水吗?我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你跟个疯子一样冲进来说这些话,我压根就不知道,白夏和你是同一家公司的员工。”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6 “什么意思?”范小容没有听明白李思甜的话:“编谎话也不好好编,你不知道她是我们公司员工,那你和她见面做什么?” “怎么?我脸上是被贴了标签,只能和你们公司员工见面不成?”李思甜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白夏她是我的好友!我们朋友见面,轮得到你来插嘴吗?” 其实,李思甜和白夏在三天前才认识,说来也很巧,那天她在路上被几个小混混缠上,可路过的人却没有一个来帮她。 正当她绝望之际,一个穿着运动服,脸上贴着纱布,体型有些胖乎乎的女孩站了出来。 这个女孩正是白夏,她轻轻松松就将这几个混混收拾了一顿。 李思甜当时就被白夏吸引了,没想到这个长得很可爱的女生,战斗力居然这么强,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些小混混都打倒在地。 所以自然而然的,她们就成为了好友。 而且白夏在知道她的身份后,从来没有提过要她帮忙引荐她的父亲李总,更没有要通过她拉生意。 她今天给白夏介绍她父亲李总,纯粹是因为她父亲听她提起白夏救过她后,就想亲自与白夏见面表达感谢罢了,并非是要谈什么生意。直到刚才,被范小容这么疯疯癫癫地一闹,她才知道,原来白夏也是邻里公司的销售。 范小容对这一结果瞠目结舌,但她很快回过神来,面露不屑:“你们是好友?沈白夏,你可真会钻空子,你和李思甜交朋友,不就是为了抢我这单生意吗?” “抢生意抢生意,你脑子里除了生意,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吗?”李思甜已经厌烦透了范小容。 正当她想要继续吵架时,白夏突然上前一步,挡在她面前,与范小容面对面站着。 “范小容,你代表的是我们公司的形象,你这么闹,丢的是我们公司的脸。解释的话我最后再说一遍,我这次来的目的,并不是谈生意,只是路过这里,顺便见见朋友而已,你爱信不信。” “我信你个鬼!”范小容依旧不知收敛,再次将矛头对准李思甜:“李小姐,看你挺精明的样子,结果也不过如此,你知不知道你是被她利用了!她靠明着比不过我,就只能靠这种旁门左道,来抢我单子!亏你还是李总的女儿,连这点道理都想不明白?!” 看着范小容像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白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 “范小容!既然你认死理,觉得我是来抢你客户的,那好,我不打扰你,你来和李总谈,看看你到底能不能谈下这单生意。” 说罢,白夏便往边上挪了一步。她表面上做出了退让,但其实,是挖了个更深的坑给范小容。 但以范小容的智商,自然是看不出这个陷阱的,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许愿瓶的安排,不由暗自洋洋得意起来。 果然,沈白夏就算再厉害,也比不过这超自然的力量,不得不把这个客户让给了她。 想到这里,她傲慢地扫了白夏一眼后,一瘸一拐地走到李总面前,向对方伸出了手。 “李总,很抱歉,让您看笑话了,刚刚我确实是有些失态,主要是因为我身为经理,最看不惯手下不去拓展客源,反而抢同事客户的行为,所以言行举止才过激了些,还请李总不要放在心上。我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范小容,是邻里公司销售一部的经理。” 李总和李思甜对于范小容的突然变脸感到大为震惊,他们甚至都已经开始怀疑,这范小容是不是有双重人格,才会这么分裂。 系统又再一次差点笑晕过去。 这范小容,刚刚还在李总和李思甜面前发疯,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真以为现在一本正经地说这么一段话,就能挽回在他们心中的形象了? “那是因为依赖许愿瓶久了,她就以为自己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能得到客户的赏识。”白夏在脑中嘲讽道。 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都是白夏一手策划的。 在住院期间,白夏不断通过许愿瓶中的神识观察着范小容,自然是知道她要在哪天约见哪些客户。 白夏便提前调查这些客户,所以她早已知道,豪尚公司的李总,是个特别宠女儿的人。 接着,她便让系统盯着李总的女儿李思甜,试图找机会和她认识。 也因此,在李思甜遇上混混纠缠时,白夏才能如此“凑巧”地出现,并救下她,成为她的好友。 今日,她还故意在范小容面前,和李思甜以及李总见面,激发范小容的怒气。 而她,就站在一旁,欣赏着范小容的丢脸大戏。 看着范小容在大堂里丢人现眼时,白夏眼中含笑。因为她清晰地看到,范小容身上的气运正在大量流失,而这些流失的气运,都尽数回到了她的身上。 不得不说,范小容的表现很给力,比她想象中更精彩,完全就像个毫无逻辑能力的精神病,前一秒还在发疯,后一秒就笑意盈盈地要与李总握手。 此刻的李总也是费了很大的自制力,才没有直接叫保安。 他看着范小容向他伸过来的手,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眉头紧皱。 但想到,眼前这个范小容说不定真的是什么精神病人,出于涵养,他额角的青筋跳动了几下后,硬忍下不适,摆手道:“范经理,身体不舒服就回家休养吧,不要带病工作。” 李总指的病,是精神病,但范小容以为,李总指的是她走路一瘸一拐的事。见李总如此关心她的身体,她更加确信这单生意能谈下来,脸上不由扬起更加张扬的笑容。 “谢谢李总关心,但我没生病,我只是高跟鞋的鞋跟断了,走路才不太稳当。但一双高跟鞋而已,哪里比得上和李总你见面重要。” 说完这句话后,范小容不由在心里为自己鼓掌,她自我感觉,这句话说得实在是妙,一定能得到李总的赏识。 只顾着沾沾自喜的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李总眼中的嫌弃感已经快要漫出来了。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7 李思甜终于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是哪里过来的妖魔鬼怪,听不懂人话,又看不懂脸色是吗?我爸的意思是,让你去精神科看病去,别出来祸害人。” 李思甜这话一出,范小容脸上的笑容不由一僵。 但她很快便把李思甜的行为怪罪到白夏头上。 “李小姐,你和沈白夏是好友,就帮助她来攻击我是吗?但请你弄清楚,我和沈白夏之间的竞争,靠的是实力的比拼,而不是靠你这个朋友来帮她出头。” 范小容振振有词的话语终于让一旁的白夏没憋住笑。 这一声嗤笑如同催化剂一般,加速了范小容情绪的波动。 “你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她对白夏怒目而视。 “怎么?你刚刚说了笑话,还不允许我笑了?”白夏努力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这个范小容,绝对是她见过的这么多女主里,最没有自知之明的,能力都差成这样了,还把“靠实力”这三个字挂在嘴边,简直好笑。 范小容被白夏嘲讽的话语和表情气得浑身哆嗦,语气也不由气急败坏起来:“沈白夏,你别在一边阴阳怪气,你以为搞这种小动作,就能战胜我吗?” 接着她将视线转向李总,但因为她怒气还未消,态度没转变过来,说话口气极冲:“李总,还是去您办公室里,我们两人单独谈吧,这里太乱,不方便谈事情。” 说罢,范小容就往电梯间走,同时冲李总挥挥手,示意他跟上。 李总都被她弄懵了,他见过自以为是的人,但从未见过自以为是到疯癫的人。 而正当他愣神之际,范小容甚至还催促了起来:“李总,还愣着做什么?快回办公室啊。” 对于范小容的行为,李总勉强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后,掏出手机,叫来了保安。 范小容做梦都想不到,她,一个美若天仙,打扮精致得体的美女,居然会被两个保安拖着胳膊,以极其狼狈的姿势,抬出了公司。 在挣扎中,她还把另一只鞋的鞋跟也弄断了,不过这样倒也不错,至少她走路不用再一瘸一拐了。 此时的她才终于明白,许愿瓶确实失效了。 她狼狈地回到车上,拿出许愿瓶就是一顿怒骂,但她再怎么骂也没有用,许愿瓶不会对她作出任何回应。 而在她对着许愿瓶发泄怒气时,白夏跟着李总来到办公室,谈下了这一单生意。 原本,李总是因为白夏救过自己的女儿,便想着出于人情,他也要给白夏签个订单。 但听了白夏对邻里公司电子元件产品的详细介绍、对目前市场环境的分析以及邻里公司电子元件在市场上的优势后,李总渐渐被眼前这个女人说服,与她签下了长期订单。 当白夏拿着合同回到公司时,部门中的人都差点惊掉了下巴。虽然在销售部门中,抢客户这件事极不受人待见,但白夏抢的,是范小容的单,这让所有人都有种出了口恶气的感觉。 此时,白夏要和范小容比拼业绩的事,在部门中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虽然这些同事和白夏的关系说不上有多好,但至少比那天天跟个花蝴蝶似的范小容要好多了。 因此,她们打心眼里希望,这次获胜的人能是白夏。 但这几个月,白夏的表现一直欠佳,再加上现在还被毁了容,想来不会是那范小容的对手。 所以一开始,她们以为,这场比赛,白夏是必输的结局,心中难免有些惋惜和不平,但现在看来,结果还不一定呢! “看来,原本驰骋沙场的你又回来了。”余欣荣难得地对白夏露出了微笑:“和范小容撕破脸后,你终于不再做老好人了。” “是啊,白夏,你这次可别心软。”另一个同事也接话道。 白夏听着这些同事的鼓励,脸上再次展露出那柔和的笑意,但她的语气却极为坚定:“放心吧,各位,前段时间确实是我状态不好,但现在我恢复了,我一定会赢下这场比赛。” 白夏说这话时,范小容正好走入大办公室。 因为她回家换了衣服和鞋子,所以比白夏回来得更晚一些,她原本心里就憋着一股气,结果一进办公室,就听到白夏在洋洋得意地炫耀,心中的怒气再次汹涌而出。 “沈白夏!你到底要不要脸?你抢我客户,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她气势汹汹冲到白夏面前,扬起手,就往白夏脸上扇。 但她的手在碰到白夏之前,就被白夏一把抓住。 “放开我!你这个强盗,抢我的客户!你无耻!”范小容的手腕被白夏紧紧拽着,疼得她冷汗直流,但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法从白夏手中挣出。 就在她愤怒叫骂时,白夏扬起另一只手,狠狠扇下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得极重,范小容只觉耳中嗡嗡作响,脸上疼到发麻,半天没回过神来。 周围的同事们也都被白夏的举动惊呆了。 这么温和的人,居然对范小容动手了? 回过神来后,这些同事们纷纷装模作样地开始劝架,但其实,她们一个个心里都觉得痛快极了。 想不到,沈白夏这包子突然觉醒了,终于懂得反抗,不再一味顺着范小容了。 刚刚那一巴掌,看得实在是畅快。 而范小容是所有人当中最晚回过神来的,她颤抖着用手捂住脸,然后难以置信地看向白夏:“沈白夏,你,你打我?” “怎么?只许你打我,不许我打你吗?”白夏面色冰冷。 “你,你无法无天了是吗?走关系抢客户,还动手打人!我,我要去告你!”范小容忍不住大声哭嚎起来,她一把推开身边的同事,就往办公室外跑去。 余欣荣看到这一幕,眉头紧皱。 虽然刚刚白夏还手那一幕很解气,但是,动手总归是不对的,这范小容明显是去领导那告状去了,一旦追究起责任来,恐怕对白夏不利。 “白夏,范小容肯定会去向王总添油加醋地告状。”一个同事小声提醒道。 但白夏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没事,让她去吧,反正办公室里有监控,是她先动手的,我问心无愧。”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8 “话虽这么说,但是白夏,你也知道,王总早就被范小容迷得丢了魂,他肯定会站在范小容那边的。”那个同事一脸着急。 “他爱站哪边就站哪边,我自有我的办法。”白夏对那同事微微一笑后,便气定神闲地坐下,打开手机,漫不经心地发送着信息,仿佛这些事都和她无关。 可其他人都在为她干着急,这白夏到底怎么回事?和范小容撕破脸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而就在她们想要商讨对策时,范小容回到了办公室,她身后跟着的,果然是王总。 这王总虽然已到中年,但他那儒雅的五官却依旧极具魅力,虽然他已婚,但和范小容正处于暧昧期间。 刚刚,范小容哭着向他告状,说同部门的沈白夏抢她客户不说,还打了她。他听后,心里又气又心急,当即跟着范小容来到销售一部,为她主持公道。 “沈白夏在哪?”王总那极具威严的眼神扫过办公室。 其实,在原主还漂亮时,他对原主也颇具好感,变着法儿地约过原主好几次,但每次都被原主推辞,弄得他很没面子,所以,他对这个女人越来越不喜欢。 到后来,原主变胖变丑后,他甚至还幸灾乐祸了许久。 而今天,这个令他讨厌的沈白夏居然对范小容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女人,为范小容出气。 但当他的视线集中到那个胖乎乎的女人身上后,却看到她不但没有流露出惧怕之意,反而嘴角轻扬,用极为鄙夷的眼神看着他。 “王总,找我有何贵干?” “你自己做了什么,心里不清楚吗?”王总被白夏的态度气了个半死,以前虽然也老被白夏拒绝,但至少她是以唯唯诺诺的态度推辞的。而现在,她那模样,嚣张得就差把脚架到桌子上去了。 他走到白夏的办公桌前,用力敲了敲桌子:“你抢范经理的客户,又打了范经理,你这样恶意竞争,公司可不敢留你这样的人!” 王总那气势汹汹的口吻,引来了不少人,其他部门的人也都悄悄聚在办公室门口,好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夏看到这群来看热闹的人后,脸上展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但当她的视线落到王总身上时,却只剩下冰凉。 “王总,说话要讲证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抢了范经理的客户,又是哪只眼睛看见我打了她的?” 见白夏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范小容气极,此刻的她脸上都是泪水,眼妆都被哭花了,黑黑的两道线滑落在脸上,如同一个小丑。 但现在的她已经顾不上这么多,只是恨恨瞪着白夏,怒斥道:“你,你还想狡辩?你看看我的脸,这上面的巴掌印,是不是你留下的!” 范小容一边怒吼着,一边指着自己的脸。虽然她没照镜子,但脸到现在还生疼,想来肯定肿得厉害。 她还故意将头发撩开,脸侧向一边,想让所有人都看清楚她脸上的伤。 其他人的视线,自然都被她吸引过去,但看清她的脸后,众人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范小容脸上除了已经斑驳的妆容,哪有什么巴掌印? “看到没有?这个女人下手到底有多狠?”范小容没有注意到他人眼中的疑惑,继续大声哭诉着。 “范经理,你是不是做梦了?”余欣荣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范小容脸上没有红肿,但她的反应很快,立即抓紧机会倒打一耙:“自从沈白夏回公司后,就一直和我们呆在一块,她哪有打你巴掌?”M.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们见余欣荣这么说,也立刻纷纷反应过来。 “是啊,范经理,沈白夏压根就没打过你。” “我也可以作证,沈白夏没有对范经理动过手。” “我倒反而看见,是范经理要打沈白夏,只不过沈白夏反应快,躲过去了而已。” 同事们一个接一个地附和着。 “你们,你们怎么都帮着她?!”范小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个个为白夏说话的同事,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她恨不得冲上前去,薅这几个睁眼说瞎话的女人的头发,但仅存的理智制止了她这种冲动。 她深吸了好几口气后,才勉强维持语气的平静:“王总,你可千万不要听她们胡说八道,她们一定是被沈白夏收买了!” “范经理,你该不会是在说笑吧?”白夏眉头轻皱:“你是觉得我买通她们来陷害你?我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难道不是吗?”范小容尖着嗓子:“要不然她们为什么要帮着你说谎?” 听了范小容的话后,余欣荣忍不住嗤笑一声:“范经理,请你不要弄错了,我们只是在说实话,而不是帮着她说谎。” 接着,她两手一摊,又继续道:“再说了,要收买我们?沈白夏她出得起这个钱吗?她业绩垫底了半年,现在估计连养活自己都难吧?” 余欣荣后半句话确实很有说服力,沈白夏的落魄是人尽皆知的。而且,她和那些同事们的关系也一直一般,想来,那些同事也不会如此一致地为她说谎。 所有人看向范小容的眼神里都开始带上狐疑。 这范小容,该不会是在职场上演宫斗剧吧?还诬陷别人打了自己一巴掌,这是争宠呢? 这回,范小容终于注意到周围人眼中的不屑,她只能把希望都放在王总身上。 她立即眼泪汪汪地看向王总:“王总,我说的都是真的,沈白夏她真的打了我,请你相信我,你应该知道我的人品,我是不会无缘无故诬陷别人的。”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范小容,王总一阵心疼。 他虽然也怀疑,这只是范小容自编自导的一场戏,但他还是选择站在范小容这边,毕竟他现在正在跟范小容暧昧,当然要帮着她点。 除此之外,他心里还盘算着,帮了范小容这一回,说不定范小容和他之间的关系又能更深入一步了。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19 想到这里,王总眼睛一瞪,对着白夏以及大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厉声道:“都给我闭嘴,你们这一个个的,心思都不在工作上,一天到晚想着勾心斗角了是吗?别再狡辩了,沈白夏,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多,你心里这点想法,能骗得过我吗?” “我知道你和范小容正在比拼业绩,为了打压她,你恶意抢她客户,现在还联合同事设下连环套,诬陷她!你这种行为,公司可容不得,从明天开始,你不用来公司了。” 王总好歹也是高层,处理一个员工,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看着王总训斥白夏,范小容虽然还在流泪,但内心正暗自得意。沈白夏就算抢了她的客户又如何?是走是留,靠的还不是领导的一句话。 她死死盯着白夏,希望能看到,白夏脸上露出震惊或是气恼的神情,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白夏依旧用那淡然的模样回话。 “王总,你说我联合同事诬陷范经理,可我怎么觉得,是范小容联合你来压迫我呢?”白夏站起身来,让自己的视线和王总持平:“王总你这么护着范小容,你们两人之间该不会有什么吧?” 白夏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露震惊。 当然,这震惊并不在于王总究竟是不是和范小容有一腿,毕竟王总和范小容那不清不楚的关系,几乎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他们此刻是惊讶于,白夏居然明目张胆地在王总面前戳穿这种关系,这不是找死吗? 果然,王总如同他们意料中那般,气得面色铁青。 “沈白夏!你嘴里说的是什么污言秽语,你人变丑了,心也变脏了吗?所以看什么都是脏的。” 白夏被斥责后,也丝毫不恼,她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王总指着她的手指,眼中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讥笑。 “王总,我说的是事实,我可不止一次看见你约范小容吃饭了。”白夏用极为平常的语气说出让王总无比难堪的话:“你一个已经有妻子的男人,单独约女同事吃饭,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这次,还没等王总反驳,范小容就忍不住插嘴:“一起吃个饭而已,又没有开房!你干嘛把话说这么难听?” 范小容说完这句话后,办公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女声“一起吃饭而已?你们一共吃了几次饭?”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深蓝色女士西装,头发挽成发髻的中年女人走入办公室。 她虽然相貌较为普通,但一双丹凤眼极为凌厉。 此时,她正用这双带着冰冷愤怒的眼睛,紧盯着范小容。 范小容没见过这个女人,但显然,这个女人肯定不是公司里的高层,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将这个女人当成了别的部门里多管闲事的员工。???.wenXUEmi “我们吃了几次饭关你什么事?”她说完这句话后,才发现站在她身边的王总已经面色惨白。 她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女人,极有可能是王总的妻子。 但妻子又怎么样?她还没和王总做过那种事,况且,就算做了又如何,她那么年轻漂亮,还怕这个黄脸婆不成? 想到这里,她毫无畏惧地和这个中年女人对视起来。 站在一旁的白夏简直都要为范小容鼓掌欢呼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简直是在往作死的道路上疾驰。 王总妻子此时会出现在这里,当然不是巧合,而是白夏为范小容和王总设下的套。 在范小容和王总告状时,白夏就用虚拟号,给王总的妻子发了信息,信息中附上了几段监控视频,每段视频,都是王总和范小容暧昧的互动。 发完视频后,她又发了一句话:“速来邻里公司,邀您看一场好戏。” 如她所料,王总的妻子在看到信息后,便匆匆赶来了。 这王总妻子的身份可不简单,她是出了名的女强人,娘家家世显赫,这王总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全靠他妻子帮他拉来的客户。 说白了,这王总就是个小白脸,靠老婆吃饭。但他偏偏又是个心思不安分的,嫌自己老婆相貌平平,一看到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就动歪心思。 一般女人被他靠近,都会立刻回绝。也就范小容这个“集邮”爱好者,看他是个帅大叔,就想收了,完全不去管这王总到底是什么身份。 而此时此刻,王总看着面若寒冰的妻子,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快要跳到嗓子眼,他得罪谁,都不敢得罪自己的老婆。 可偏偏那范小容就是个看不懂脸色的,还在口出恶言:“不是吧,这年头,还有像你这种,老公和别的女人一起吃个饭就要吃醋生气的人?大度一点吧,我和你老公真没什么。” 范小容一边说着,还一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倒霉事一件接一件。 明明她只是拉王总来给她出个头,帮她把沈白夏给开除了。结果现在,却掺杂进了这么一件事来,她现在只想快点把王总的妻子打发走,好让王总专心对付白夏。 可王总的妻子哪是这么好对付的,她看着范小容,就像在看一个滑稽可笑的小丑。 片刻后,她没有搭理范小容,而是直接对王总道:“王利发,这就是你的品味?不错,和你一样,空有一身皮囊,却少长了一个脑子,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你说谁没脑子呢?”范小容对王总妻子怒目而视。 但王总妻子依旧没有理会她,毕竟在她眼里,这种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多给一个眼神。 “王利发,你现在违反了我们婚前的约定,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后果。” 王总的妻子做事干净利落,她放下这句话后,便转身往外走去。当走到门口时,她又再次停下,转过身来补充了一句:“哦,对了,不知道是哪位朋友邀请我来看这场好戏的,谢谢,让我能看清楚一个垃圾的本质。” 说罢,她便准备离开了。 “终于要走了。”范小容长舒一口气,她看向王总,想让王总继续对付白夏。 然而,此刻王总的脸色已经白得像一张纸,额头上也满是冷汗,甚至连嘴唇都毫无血色。 接着,他突然抬起手,一巴掌扇在范小容脸上。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0 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范小容往一边摔去。她撞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又摔倒在地,桌上的文件夹“噼哩啪啦”砸了她一头 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空气如同被凝固一般,没有人开口说话。 范小容摔倒后,也彻底愣住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打。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时,王总已经劈头盖脸骂开了。 “范小容,你是故意的吧?!我明明对你没什么,你为什么要在我妻子面前说那些引人遐想的话?还对我妻子口出恶言?!” 王总的话让范小容懵上加懵,但如此躁狂的王总,让她不敢出言反驳,只是不住流着泪,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王总骂完她后,就飞快跑到走廊上,拉住即将离开的妻子,急切道:“小琳,一切都是误会,我从来都没有主动约范小容吃过饭,都是她以请教工作上的事为借口,请我吃饭的!我早就看出她对我另有企图,但我一直都在回绝她!这一切都是她的计谋,她在故意挑拨我们夫妻间的关系!” 王总妻子看着王总已经不顾脸面恳求她的模样,眼里却丝毫没有软化之意:“王利发,和我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把我当傻子呢?要是你真的一直都在回绝她,她今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说出那种猖狂的话来。” “不是啊!小琳,她,她脑子不清楚的,说话向来是那副德行,你千万不要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你要相信我啊。”王总这次是真的跪下了,他拉住妻子的手,拼命哀求。 他虽然花心,但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靠他的妻子,他自己攒下来的那点人脉,根本就不够看的。 如果真的离了婚,他什么都不是。 但即使王总已经跪在地上,他妻子也只是冷笑一声道:“你不用给我解释了,记得回家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限你明天前搬出去。” 说罢,她甩下王总的手,迈着大步离开了。只剩下王总还跪在走廊上,遭受着周围人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眼神。 范小容此时终于从挨打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她从来都没有丢过这么大脸,先是被白夏打了一巴掌,现在又被王总打一巴掌,她今天是走了什么沙袋运吗?! 但她刚踉跄着起身,暴怒的王总又冲进了办公室,对着她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是你故意把我老婆叫来的吧?!你想上位?你tm是不是脑子坏了?你知道我老婆是谁吗?!她是琳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老子当年花了多少力气才把她追到手的,全被你给毁了!” 他揪住范小容的头发,一边打,一边怒吼。 周围的同事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拉架,同时叫来了保安。 保安将王总制服时,范小容已经鼻青脸肿,头上还被拽掉了一把头发,那样子惨不忍睹,当即就被送进了医院。 而王总则被之后赶来的警察带走了。 今天这一场闹剧,成为了全公司津津乐道的谈资。 “一天到晚想着破坏人家家庭,受报应了吧?” “啧,那王总也真是,当小白脸就要有当小白脸的自觉,怎么就是这么不安分呢。” “真是难看。” “你说,范小容又年轻又漂亮的,按理来说追求者不少,为什么整得跟没见过男人似的,什么男的都想试试看?” “你是新来的,还不知道吧,这范小容以前长得一点都不好看,是最近才变漂亮的,可能之前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现在就开始见一个爱一个吧。” “啊?她是整容了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范小容在这一天,成为了全公司的风云人物。 “看来,影响可以逐步扩大了。”白夏满意地看着这个结果。 因为气运影响,范小容的负面消息总是散播不出去,但经过今天这一闹,她丢脸已经从部门内扩散到全公司了。 除了对付了范小容之外,这次还顺带解决了王总这个恶心的男人,也算是为原主出了口恶气。 原剧情中,这王总最开始对原主死缠烂打,到后来原主变丑后,他又开始打压原主,原主在后期一蹶不振,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这次的一箭双雕之计,完成得非常圆满。 范小容因为脸部受伤,请了长假,而王总因为当众伤害他人,被拘留了好几天,等他出来后,又哭爹喊娘地被迫签了离婚协议净身出户了。 而在这些天里,白夏天天都忙着工作。 她脸上的纱布已经拆了,虽然脸上那凹凸不平的伤疤还十分明显,但她从不为这道伤疤自卑,谈吐依旧落落大方,永远都面带笑意,那伤疤在她脸上,反而为她增添了一份独特的气质。 没有人因为这道伤疤而厌恶她,而且恰恰是因为这道疤,她时常给客户留下深刻的印象。 之前的原主因为变胖脸上长痘后,就变得自卑起来,与人交谈时总是唯唯诺诺,再加上气运变差,她才会一单生意都谈不成。 而这几日里,白夏用她的自信与笑容,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再加上她对公司产品侃侃而谈,并且十分善于分析市场动态,从而签下了不少订单。 张总还为此开了个庆功会,所有销售一部的员工们都来参加了,当然,除了范小容。 范小容最近这几日过得糟糕透顶了。 她脸上的青紫一时半会儿根本消不掉,因此,她不得不推掉了好几个客户,当她听说白夏在这几天里谈成了好几个单子,甚至张总还特意为她开了个庆功宴的事后,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这几天对着许愿瓶无数次许愿,但没有一个愿望是实现的。 这让她陷入了极度的恐慌,要知道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许愿瓶带给她的,没有了许愿瓶,她完全不知道接下去的路该怎么走。 她这几日天天都在泪水中度过,虽然哭泣没有用,但她现在除了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今天又是如此,她在泪水中陷入了沉睡。 但这一次睡睡眠,令她极端不舒服,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往她脑里钻,但她眼皮又很沉重,根本睁不开,只能忍受这种痛苦的折磨。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1 正当范小容疼到快要呕吐的时候,疼痛突然消失了,眼前也明亮了起来。她诧异地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片茂密的森林中,周围都是深深浅浅的绿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泥土的清香。 看到这一场景,她心中又激动起来,因为这里,正是她第一次见到许愿瓶精灵的地方。 她赶紧环顾四周,果然,她看到了不远处,正站着那个身着绿色连衣裙,背上长着透明翅膀的精灵。 那精灵和她一般高,体型十分纤细,但和上次见面不同的是,此时这个精灵正背对着她,看不清模样。 但范小容并没有想太多,她见到精灵后,心中就被兴奋占据,她赶紧小跑至精灵身后,急切地问道:“精灵,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许的愿都不灵了?” 精灵依然没有转过身来,而是以一个很低沉的声音回答了她:“我的能量不足了,剩下的能量,无法帮你实现愿望。” “能量不足?为什么会能量不足?你上次不是告诉我,只要把沈白夏的头发放到许愿瓶中,你就能从她身上吸收能量吗?”范小容眼露困惑:“她现在正意气风发,怎么会抽不到能量呢?”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好运,全部来源于沈白夏,但她却毫无内疚之心。 因为她对沈白夏的嫉妒从高中时期就开始了,沈白夏长得漂亮,成绩又好,追求者不断,而她呢?长相不出众不说,不管怎么努力,这成绩也总是落在中下游。 久而久之,她对沈白夏就产生了恨意,凭什么这个女人什么都优秀,而她却如此平凡。 所以当时,在许愿瓶中的精灵告诉她,想要实现愿望,需要在许愿瓶中放入自己心目中最嫉妒之人的头发后,她便毫不犹豫地放入了沈白夏的头发。 以前,她是天鹅身边的丑小鸭。而拥有许愿瓶后,她和沈白夏的地位彻底颠倒过来。她成为了那只天鹅,沈白夏却退化成了丑小鸭。 但是,这样才公平不是吗?沈白夏风光了这么多年,也该轮到她风光了。 可现在,这精灵居然说她能量不足,无法满足自己的愿望,这不由让范小容方寸大乱。 “你快说啊,为什么会抽不到能量?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来帮我实现愿望!我不想再变得像以前那样,我不要!”范小容见精灵不回答她,心中不由发急。 在她不停追问下,精灵才缓缓回答了她:“能量通道发生异常,我无法从她身上汲取能量。” 精灵的声音中,已带上嘶哑,犹如蛇发出的“嘶嘶”声。 但范小容完全没有关注精灵声音中的诡异,她上前抓住精灵的肩膀,大声质问着:“什么叫能量通道发生异常?发生异常了你不能去修吗?!” 她一边焦急地问着,一边掰着精灵的肩膀,试图将她掰过身来。???.WenXueMi.Cc 但当精灵转过头来的那一刹那,范小容的瞳孔剧烈紧缩,同时大声尖叫着往后退。 这精灵的脸此时无比恐怖,仿佛由红色的液体组成,不断扭曲变形。同时,这张脸上还长了十几颗眼珠,那些眼珠在脸上不断流动,仿若恶心的软体生物。 “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范小容尖着嗓音问道。 “不是我变成了这样,而是我本来就长这样。”“精灵”的声音越来越嘶哑:“你到底在怕什么?你应该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不是吗?你自己也曾经说过,正道只知让人脚踏实地,只有邪物才能让人走捷径。” 随着“精灵”的话语,范小容身边的树木开始快速枯萎,树枝蜷缩起来,变成一只只鬼爪,而她脚下那柔软的草坪,也变成了粘乎乎软绵绵的暗红色碎块。空气中泥土的清香也消失了,转而变成了浓烈的血腥味。 这一场景的变化令范小容吓得出不了声,她用手紧紧捂住嘴,身体剧烈颤抖。 “这么害怕?”“精灵”发出一阵沉闷的笑声,它打了个响指后,周围又重新变为了森林,而它的脸,也恢复成范小容记忆中的模样,美得仿佛能发光。 范小容这才放下捂住嘴的手,呼吸也不再这么急促。 见状,“精灵”笑得更厉害了。不过和之前沉闷可怖的笑声不同,这次的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怎么人类都这样,只看表象?你要知道,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仍然是怪物,我的本质从未变过,只是换一个壳子,你就能接受我了是吗?”“精灵”的声音异常柔和。 范小容没有回答,她只是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行了,你到底有什么好怕的?你现在的一切,不都是我给你的吗?而且你还很享受这些东西,尤其是你那副漂亮的皮囊,你利用它做成了多少事?”“精灵”继续讥讽着范小容。 它语调依旧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冷得像冰:“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继续这么下去,你那美丽的外表终将失去。不但如此,你的财富你的地位,也将消失,你又会重新变成以前那个你。哦,不对,你会变得比以前的你更惨,因为原本属于你自己的气运,也会消散。” “精灵”所说的话,比那“精灵”的真面目更让范小容感到恐惧,她终于结结巴巴地开口:“不,我不要,我不要变回去!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得到能量,继续帮我实现愿望?” 已经享受过美好的她,再让她失去这一切,这感觉,对她来说,可比和怪物交易要恐怖数倍。 看到范小容急切的模样,“精灵”再次笑了起来:“很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只顾自己利益的人。” “精灵”说完这句话后,周围的森林又再次变成那诡异至极的模样,而它自身则变成了一团血红的液体,液体上流动的眼珠全部齐刷刷盯着范小容。 这一次,范小容已经没那么害怕了,她虽然身体还有些颤抖,但能勉强以正常状态和眼前的怪物进行交流。 “说吧,接下来该怎么做?” “由你亲自动手,杀了沈白夏!”怪物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回荡在这个阴森的空间中。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2 “什么?杀了她?”范小容先是一愣,随后,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行,我做不到。” 当然,她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看重白夏的命,只是因为直接杀人这种事,难度极高不说,一旦被警方发现,她的下半辈子就全毁了,她不愿意冒这个险。 那怪物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那十几只眼睛里,都流露出了嘲讽之意。 “不愿意?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愿付出。我告诉你,只要你杀了沈白夏,就能切断我与她之间的通道,然后你再另寻一个气运宿主,重建通道,我便可以再次汲取能量,为你实现愿望。” 因为以这只邪物的能力,它每次只能打通一条转移气运的通道,现在这条通道就建立在白夏身上,只要白夏不死,这通道就无法改变。wEnxUemI 可自从一个多星期前,它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每次释放出许愿瓶的幻体都没有归来,它一直无法通过这条通道,取得白夏的气运。 而更气人的是,取不到气运也就算了,范小容还总是频频倒霉,损失的气运又顺着这条通道,回到了沈白夏身上。 这只邪物怀疑,是这条气运通道出了什么问题,才会让它的幻体有去无回。因此,当务之急就是,杀死沈白夏,切断通道,然后再和其他气运强大的人重建一条通道,事情才能重回正轨。 但范小容仍在犹豫:“可是,我真的没把握能杀死她。” 毕竟范小容自己都知道,她的脑子并不怎么好使,上学时,那物理化学成绩就差得一塌糊涂,要她设计出一个杀死白夏,还能让自己全身而退的计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虽然她很恐惧变丑变穷,但她更害怕下半辈子只能在牢里度过。 那邪物见范小容一副窝囊的样子,气得浑身的眼珠都在不断乱转。 “下毒、偷袭或是约她去高处,趁她不注意把她推下去,肯定很容易得手。” 可范小容依旧不住摇头:“可是你说的这些计划,都很容易被人发现破绽!既然你是怪物,就不能你去帮我杀了沈白夏吗?我可以假意和沈白夏和好,然后把许愿瓶送给她,你就可以趁机从许愿瓶里爬出来,杀了她!” 这是范小容能想出来的,最好的办法,由怪物动手,警方怎么都不会怀疑到她头上。 “蠢货!能不能用你的脑子想想,我要是能杀她,早就杀了!”怪物恼怒道:“我根本无法离开许愿瓶!” 这许愿瓶其实是这怪物的封印,它无法离开,一直以来,它都只能靠气运来运作一些事。 虽然它也可以通过制造意外来杀人,但杀人是违背世界规律的事,需要消耗极多气运,仅凭它和范小容现在拥有的气运,远远不够。 所以,它只能让范小容去动手。 “你到底杀不杀?!”怪物见范小容就是犹犹豫豫地不答应,不由怒气冲天:“你到底在怕什么?杀了她后,再和别人建立气运通道,我就可以有能量,帮你逃脱罪责。” “可是,可是,如果在还没有找到下一个人之前,我就被抓了,那可怎么办?”范小容被发怒的怪物吓到,眼眶中,泪水再次翻涌:“还有,万一你那什么通道又出故障了,那我的下半辈子不就完了吗?” 怪物看着范小容抽抽搭搭地哭着,不由无比懊悔。当时它一定是瞎了眼,才选范小容做它的血契者,如果还能再选一次,它绝对不会再选这种又笨又怂的人。 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它只能带着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范小容,艰难前行。 以范小容这个德性,杀白夏这件事怕是行不通了,它只能搬出第二套计划。 “别哭了,哭也会损失气运,如果你实在杀不了沈白夏,其实我还有另一个办法,能暂时保住你。” “什么办法?”范小容听说还有救,立刻止住了眼泪。 “割生魂。”怪物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他身体下方的一根触手,只见他的触手上,卷着一根约有手掌那么长的,蓝莹莹的针。 “拿着,这是‘生魂针’,你只要选取对你有正面情绪波动的人,通俗来讲,就是爱慕你的人,然后趁他不注意时,把针刺入那人的体内,就能抽出那人一部分生魂,虽然生魂没有气运好用,但也能补充我的能量。” 说罢,怪物就将这根针举到范小容面前,逼得她不得不接下这根冷得像冰一样的蓝针。 “抽生魂?”范小容没太听懂怪物的话。 “你不用了解‘抽生魂’的意思,你只要知道‘生魂针’使用的方法就可以了。”怪物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一丝气急败坏:“据我所感知的,你所遇之人中,生魂最为强大的,是那个叫做方思杰的医生,只要得到他的生魂,必定能让我的能量大增。你只要让他对你产生爱意之意时,将这根针扎入他体内就行了。” “可这不还是等于让我去杀人吗?”范小容眼睛瞪得老大,毕竟这么长一根针,扎进身体里,不得把人给捅穿了。 怪物对范小容已经极端不耐烦,但毕竟现在他们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它只能忍下恼火,耐着性子解释。 “‘生魂针’常人根本看不见,而且刺入体内也没有痛感,更不会杀死人,只不过被抽出一部分生魂后,那人的身体情况会变差,容易生病罢了,如果你连这都做不到的话,那我也救不了你了。” “我,我做!”范小容立刻点头答应下来,毕竟这个方法听上去没什么风险:“我现在就去找方思杰。” “快去!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怪物嘶哑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空间内,它和范小容都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身边不远处,有一个白色的小光点。 这个小光点正是白夏的神识,他们刚刚所说的话,通过这缕神识,一字不落全部传入白夏耳中。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3 “宿主大大,他们要去找方思杰的麻烦了。”系统见白夏还闭着眼,不由出声提醒。 “我听到了。”白夏终于睁开眼睛,但她眉宇间却带着疑虑。 “怎么了?宿主大大,有哪里不对劲吗?”系统看到白夏这个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 “嗯,刚刚按那个邪物的说法,吞生魂是它退而求其次的做法,说明这只邪物并不喜食生魂。可原剧情中,邪物与范小容一直过得顺风顺水,它根本不需要靠吞食生魂来获取能量,为何又要吞食方思的魂魄?” “宿主大大,可你之前说过,方思的魂魄是神,非常纯净,也许,那邪物就想尝尝鲜?”系统做出了他的猜想。 “不对,这只邪物主食气运,在气运足够的情况下,就算再纯净的魂魄,也不会勾起它的食欲。”白夏摇头:“打个比方,如果你在拥有充足草莓蛋糕的情况下,你还愿意去吃草莓蛋糕边放着白米饭吗?虽然它们同样都能补充你的能量,但你肯定不会去碰那碗米饭。” “不会啊,宿主大大,我也很爱吃米饭的,我可以把草莓蛋糕下饭吃。”系统摇头晃脑着回答。 白夏内心:…… “总之,这之中一定另有蹊跷。”白夏懒得搭理系统,她起身披了件米色夹克衫后,就出门了。 毕竟,方思杰帮过她两次,她向来都是有恩必报。知道范小容和那邪物要对方思杰出手后,她无法坐视不管。 现在时间已经近晚上10:00,根据系统探查监控,确认方思杰此时刚换班,正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里喝咖啡。 白夏立刻打车赶到咖啡厅,在方思杰离开的前一刻,将他拦下。 方思杰见到白夏后,一脸惊讶,他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这个女孩。 白夏脸上的伤疤依旧很显眼,但这并不影响她脸上的笑容。 她似乎毫不在意脸上这个缺陷,连个口罩都没有戴,面对旁人异样的眼光,她也并不遮掩。 看到遭遇了这么多倒霉事,却还如此开朗的白夏,方思杰也不由受她影响,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沈小姐,怎么这么晚还来喝咖啡?” 他虽然是个脸盲,对于别人的名字和脸总是对不上号,但对于白夏,他却记得很清楚。 眼前这个女孩正冲他甜甜笑着,眼睛弯得像两道月牙,煞是好看:“谈客户谈得晚了些,就顺便来买杯咖啡,方医生,真是巧,居然在这儿碰上了。” “嗯,医院刚换班,我就来喝点咖啡提提神,这样才有精神开车回家。”方思杰微笑着回答。 他刚想顺势和白夏告别,但没想到,白夏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并十分热情地说道:“既然这么巧,不如我们坐下来聊聊,再一起喝一杯吧,我请你。” “啊,不用了,我……”方思杰本想拒绝,但白夏力气大得惊人,直接拉着他就走进了咖啡厅,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就已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在了沙发上。???.wenXUEmi 同时,白夏也紧挨着他坐下,并且拽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方思杰这才后知后觉地脸红起来,虽然从小到大,爱慕他的女生手牵手围起来,估计都能绕医院几圈了,但从来没有碰到过像白夏这样主动的。 “沈,沈小姐,我……”方思杰本能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不知为何,被白夏握住手后,他总觉得有一股力量正在涌入他体内,而这股力量让他很是安心。 同时,他也发现,白夏眼里,只有坦然,毫无爱慕之色,显然,她现在的举动,并非出自于爱意。 虽然看不穿白夏究竟在想什么,但他的直觉告诉他,白夏是在帮他。所以他不再挣扎,而是顺从地任由白夏作为。 因为方思杰的配合,白夏的行动进行得很顺利,她渡了大量灵气进方思杰体内,并用灵气将方思杰的魂魄包裹起来,形成一层保护罩。 当这一切完成后,白夏才放开了方思杰的手,并再次展露笑容:“方医生,你想喝什么?我去帮你买。” “呃,不用了,我已经喝了一杯美式,再喝恐怕晚上就睡不着了。”方思杰也不知为何,被白夏放开手后,心里竟闪过一阵失落。 意识到自己心中的失落后,他脸红得更厉害了。 他搜肠刮肚地想找些话题,让场面不那么尴尬,但想了半天后,他只说出一句:“沈小姐,你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尽量早点回去休息吧,太晚睡,不利于皮肤的修复。” 说完这句话,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的本意是想关心白夏,但这句话一出,就像在赶对方走。 但白夏依旧笑着,完全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尴尬或失落:“谢谢方医生的关心,那我就不喝这咖啡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用极其客气的态度道:“那我就不打扰方医生了,再见。” 毕竟保护罩已经形成,她不待在方思杰身边也不要紧。 但方思杰却以为,是他的话让白夏生气了,所以他着急忙慌地起身,拦在白夏面前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结结巴巴着解释:“我,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并不是要赶你走。我们再聊聊吧,我来请你喝咖啡。” 但此时白夏脸上的笑容却反而完全消失了,这弄得方思杰更为紧张,他还想继续解释时,却发现,白夏的眼神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越过他,看向他的身后。 他立刻转过身,顺着白夏的视线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吊带礼服,肩上披着狐皮披肩,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台走秀的女人就站在他身后。 这个女人脸上铺着极为厚重的粉,眼妆化得很重,乍一眼看上去,就像个没有生命的人偶,很是吓人。 而此刻,这个女人正瞪着白夏,眼中满是错愕与恼怒,但她注意到方思杰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后,便立刻收起这些情绪,转而流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方医生,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 见状,方思杰疑惑地皱起了眉头,这个女人认识他? 伴随着疑问,他脱口而出道:“请问你是?”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4 不得不说,方思杰这句话的杀伤力,比白夏之前所有的话语加起来还要大,刺得范小容险些呕血。 要知道,为了拿下方思杰,她在出门前,特意画了个美艳的妆容,又穿上了她最贵的衣服。 结果赶到医院后,医院的人告诉她,方思杰已经换班离开了。 她想到方思杰每次离开医院后,都会习惯来这里买咖啡,便想来咖啡厅碰碰运气。 结果碰是碰到了,但她居然看到,方思杰和白夏肩并肩坐在一起。 自己怎么都追不上的男人,怎么会看上了这个又胖又丑的女人? 更伤人的是,方思杰竟然到现在都没有记住她。 这个男人是有什么恋丑癖吗?她这种顶级美女倒追了那么久,方思杰却连她是谁都不知道,但对那又胖又被毁容的白夏倒是关心备至。 范小容此刻,满心眼里只有三个字,“睁眼瞎”! 但她知道,自己绝不能在方思杰面前失态,否则就别想得到他的好感了。 所以,她努力维持住自己的笑容,没有垮下脸来。 “方医生,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范小容,我还来医院找过你几次,还记得吗?” 被这么一提醒,方思杰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明明没病,但老爱往医院跑的人。” 范小容的脸又差一点扭曲,什么叫老爱往医院跑?难道这方思杰就完全看不出来,自己是在故意接近他吗? 但她再次忍了下来,笑意盈盈道:“方医生误会了,是我前段时间压力大,总是觉得身体不舒服,才经常去医院看看身子。” “那你应该去看心理医生啊,来急诊科没有用。”方思杰总是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让范小容无比尴尬的话来。 而更令范小容恼火的是,站在方思杰身后的白夏忍不住发出了“噗嗤”一声轻笑。 这笑声格外刺眼,令她的脸涨得更红,幸好她脸上的粉涂得够厚,只是隐隐透露出些红晕。 但范小容只能选择无视白夏,继续厚着脸皮对方思杰道:“方医生,不知你接下来有没有空?能不能陪我一起喝杯咖啡?我正好有些事想咨询你。” “不好意思,我要准备回家了。”方思杰拒绝得一如既往得干脆。 但当他转过头看向白夏时,口气再度变得温和:“沈小姐,我先送你回家吧。” “谢谢方医生,那就烦劳你了。” 白夏那灿烂的笑容深深打击到了范小容的自尊心。 她千方百计都得不到的男人,凭什么对这个女人这么关心! 眼看方思杰就要带着白夏离开,范小容的表情终于开始扭曲,她赶紧上前两步,拦在他们两人面前,然后故作惊讶地看向白夏道:“呀,这么巧,原来白夏你也在这儿?你和方医生也是凑巧碰到的吗?” “你不是早就看到我了吗?没必要这么装吧?”白夏才懒得和范小容虚与委蛇。 范小容心里将白夏骂了个十万八千遍,但脸上依然硬挤出笑容:“白夏,你还在生我的气呢?别气了,我们可是好闺蜜呀,好,闺蜜之间可没有隔夜仇。” 虽然她很讨厌白夏,但为了能留住方思杰,她只能先向白夏示好。毕竟方思杰这么关心白夏,只要她和白夏恢复关系,就能有借口接近方思杰了。 但白夏根本不吃她这一套:“好闺蜜?你是在故意讽刺我们之间的关系吗?我们两个人,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水火不容了,不是吗?” 白夏的这话让范小容无从接话,但见白夏和方思杰两人又要准备离开时,她只能改变计策,另想办法吸引方思杰。 很快,她就有了新主意,她立即将手藏在裙子后,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因为疼痛,泪水瞬间弥漫她的眼眶。 “白夏,对不起,之前的事都是我错了,我,我不该让于项喜欢上我,我也不该听上头领导的吩咐,和你比业绩,逼你离开公司。”范小容眼眸低垂,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楚楚可怜。 但范小容这段话听上去像是在道歉,其实,她在话语间,把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干净净。 因为乍听之下,她好像没什么大错。毕竟她又没法控制别人喜不喜欢她,而且,身为打工人,她自然也无法违抗上级的命令。 所以在旁人看来,如果白夏依旧不依不饶,倒反而显得斤斤计较了。 这正是范小容的新计策,她要用软刀子,逼白夏发怒。 此刻,咖啡厅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被吸引到他们三人身上,只要白夏发怒,她再继续装可怜,在其他人眼里,她就会变成受害者,方思杰说不定也会转变对她的看法。 但白夏完全没有生气,甚至语气依旧平静到可怕,她只是平淡地说了一个字:“哦。” 但光是这一个字,就让范小容险些被气得骂出声来。 她说了这么一大堆话,结果白夏就回个“哦”?她们可是面对面地在说话,又不是微信聊天! 可范小容只能压下怒气,然后磕磕盼盼地问道:“所,所以,白夏你的意思是愿意原谅我了?” 但白夏的下一句答复更加气人。 “你觉得是就是吧。” 什么叫“你觉得是就是吧”?这回答也太敷衍了。 范小容又用力掐了几下大腿,以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因为下手过重,疼得她眼泪更加汹涌,说起话来也变得抽抽搭搭,不过,这也正好适合她装可怜。 只见她抹着眼泪,啜泣道:“白夏,其实,我看得出你还在生我的气,你当真不愿原谅我了吗?” “你要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白夏还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差点让范小容的肺气炸,沈白夏这是在背渣男语录吗?说出来的话并不难听,但就是一句比一句气人。 此时,风向又发生了逆转。 因为白夏情绪始终稳定,有问有答,虽然语气疏离,但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而反观范小容,明明在抽抽搭搭哭个不停,嘴巴上在道歉,但眼里却时不时闪现怨恨之意,周围的人再迟钝也反应过来,这范小容才是有问题的那个人。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5 范小容也注意到了周围人目光的变化,心中开始发急。 不行,她怎么能输给沈白夏这个又胖又丑的女人?无论如何都要扳回一局。 “白夏,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原谅我?你不是还打了我一巴掌吗?难道还没有解气吗?”范小容一边拭去眼角的泪水,一边偷偷打量方思杰的反应。 她相信,方思杰听了这话后,一定会对白夏产生隔阂,毕竟哪有男人会喜欢野蛮的女人。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方思杰不但没有对白夏面露嫌恶,反而还用一种极有兴趣的目光打量着白夏。 而白夏也秉承了一如既往气人的功夫,只见她两手一摊,理所当然道:“打一巴掌确实不够解气,要不,我再打你一巴掌试试?” “你!”范小容被气到语竭。 更令她恼怒的是,白夏都已经说出这么嚣张的话来了,方思杰的眼睛却还粘在这个女人身上。 范小容毫不怀疑,她今天有可能会因为白夏和方思杰这两人,活活气死在这里。 就在她气得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时,白夏又火上浇油了一句:“怎么,不愿意?那看来你道歉的诚意不够啊。” “沈白夏!”范小容终于忍不住怒吼出声,但她又通过掐大腿的方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本来还想用柔柔弱弱的状态说话,但因为太过气愤,讲起话来咬牙切齿。 “白夏,你不要再这样了,你只会一个劲地埋怨我,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到底有没有关心过我?那天,我当众被王总打,而你呢?就站在边上看热闹,丝毫没有想着来帮帮我。可哪怕你对我见死不救,我都没有怨恨你,也依然不想放弃我们之间的友谊,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你之前的成见呢?” 她现在被气昏了头,完全忘记了她原本的目的。现在的她只想不顾一切地破坏白夏在方思杰心目中的形象。 她得不到的男人,沈白夏也别想得到! 但她那点小心思,别说是白夏了,就连边上的旁观者都能看出,她眼中并没有哀伤,有的只是怨毒之意。 白夏对于这种连演戏都演不好的绿茶,只觉索然无味,但她还是决定配合到底。 “范小容,你不怨我不是应该的吗?毕竟你自己都说了,打你的人是王总,你怨我做什么?要怨也应该怨他啊,而且,要制服他是保安的事,我一个弱女子,要怎么帮你?” 白夏这段话直接转移了重点,旁人的思路也立刻被带着走。 对啊,被打了,不就应该去怨恨打人的人吗?为什么要责怪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没有上前帮忙? 范小容见自己的话又被白夏化解,不由气急败坏起来,但还没等她想出下一个计谋来,就被方思杰打断了:“范小姐,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想找沈小姐叙旧的话,还是改天吧。” 方思杰早就看出,这范小容不安好心,而且,今日的他,总觉这范小容身上隐隐冒着黑气,这气息让他很不舒服。 他的直觉告诉他,范小容要对他和白夏不利,所以,他也不想再在这里多做纠缠,拉起白夏的手,绕过范小容就往外走去。 “方医生!”范小容见方思杰要走,这才想起她原本的目的来,她赶紧上前,试图拽住方思杰的胳膊,同时,她趁机将指缝中夹着的“生魂针”往方思杰的手臂上扎去。 虽然现在方思杰对她依旧没有好感,但她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先扎了再说。 然而,当她将“生魂针”扎入方思杰的胳膊后,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这根针弹射而出,扎进了她自己的掌心。 虽然没有痛感,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她体内有什么东西,正顺着掌心,被抽离出去。 “啊!”她情不自禁地惨叫起来,因为被抽出去,可是她生魂的一部分! 她用力捂住手掌,想制止生魂的流失。同时,她的身子还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好几步,结果撞在身后的沙发背上。由于惯性,她向后翻去,然后又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我,我没推她啊。”方思杰被这一幕惊到,他一脸无辜,明明他什么都没做,怎么这范小容会摔成这样? 周围的人也对这一场景目瞪口呆,因为他们一直旁观着这三人之间的冲突,所以他们也都清楚地看到,方思杰根本没有动手,是那范小容自己突然后退,才撞到沙发摔倒的。M. 这个女人是把咖啡厅当剧场,开始演戏了吗? 边上一对小情侣中的女生终于忍不住了,她不屑地撇了撇嘴,对男友道:“看到了吗?这就叫绿茶,但对自己下手这么狠的绿茶,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她男友也是啧啧称奇:“我还以为她在故意碰瓷呢,原来是绿茶?” “笨死了,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个妖艳女也喜欢这个帅哥,就故意茶言茶语抹黑帅哥女朋友的形象,但没得逞,这不就故意演这一出,来引起帅哥关心吗?”女生冷眼看着正在狼狈起身的范小容。 此时的范小容头发也乱了,妆容也被蹭花了,她那犹如晚礼服一般的修身裙,因为蹭在桌角上,被划出了一道口子。 但现在的她似乎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像个疯子一般,大嚷着:“别抽我生魂!别抽!” 那小情侣中的女生见状,摇了摇头道:“看吧,还在演,估计是想假装自己撞坏了脑袋,要那帅哥照顾她吧,真是恶心。” 那个女生越说越气,她见方思杰还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心中的正义感忍不住爆棚,起身对方思杰道:“你们先走吧,这个咖啡厅里有监控,而且我也可以为你作证,你没有动手推人,根本就是这个女人在自编自导而已,你不用理会她,快带着你女朋友走吧。” “啊?”方思杰懵得更厉害了,但在那个女生的催促下,他还是拉着白夏,离开了咖啡厅。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6 直到方思杰开车把白夏送到小区门口时,他脑子里都还是乱的。 最后还是靠白夏的话唤回了他的神智。 “谢谢你,方医生,我到了。” “好,好的,我,我送你到家里吧。”方思杰结结巴巴着回答,他这句话的本意是为了白夏的安全着想,因为白夏现在租住的小区路灯稀少,小区道路很是昏暗,路边还有不少高大树丛。女生一个人走的话,难免会感到害怕。 但他说出这句话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句话听起来有种意图不轨的感觉。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不会去你家,我就送你到楼下。” 白夏见他手足无措的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方医生,你不用特意给我解释,我知道你的为人。不过,我确实不需要你送,我有能力保护好自己。” 说罢,她便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准备下车。 “等等。”方思杰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怎么了?”白夏回头看向他,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刚刚咖啡厅,是不是你保护了我?”方思杰终于把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我当时能感觉到,那个叫范小容的女人似乎要对我不利,但她刚碰到我,就莫名其妙往后倒去。当时,是不是你出手了?” 方思杰说话略有些磕绊,因为他自己都觉得,刚刚说出来的话有些奇怪,但他就是莫名感觉,今天在咖啡厅遇上白夏并不是巧合,这个女孩是特地来保护他的。 但白夏略微顿了顿后,笑着摇了摇头:“当时的情况你也看见了,我和范小容之间还隔了一个你,我根本不可能动手。那范小容只是在装腔作势演戏,想要博得你的同情罢了,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是……吗?”方思杰喃喃,白夏说得确实更符合常理,但他心中的疑虑依然无法完全打消。 他自小就有很强的直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范小容身上的危险气息越来越浓郁,而且,那股气息似乎正在尝试靠近他,这令他极为不适。 而和范小容针锋相对的白夏,身上的气息则截然相反。 她就像一团冰,虽然冷,但却纯净又透彻,而且还蕴藏了强大的能量。和白夏在一起,让他感到很安心。而且今天的他能明显感知到,白夏在守护他。 “沈小姐,虽然我知道我的话有些奇怪,但我还是想说,今天非常感谢你去了那个咖啡厅。”方思杰依然遵从他的直觉,坚持表达了他的谢意。 “不客气,方医生,那我先走了,再见。”白夏摆了摆手,与方思杰告别。 在白夏往小区深处走去时,方思杰并没有立刻离开,他一直用车灯照亮白夏的路,直至白夏走进一栋居民楼中后,他才驾车离去。 已经回到楼上的白夏通过窗户,看着这白色车辆渐渐远去,她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眼中却难得带上一丝暖色。 “不愧是神,哪怕失去了能力,也依然拥有强大的直觉。”她喃喃着:“这次我一定要改变你的命运,让你不再沦为邪物的腹中之物。” 说罢,她收起眼神,脱去外套,返回房间,重新洗了个澡后,才盘腿坐上床。 她一边修炼,一边通过神识,关注着范小容那边的动静。 范小容因为其歇斯底里的行为,被人错当成了精神病,并且报了警,她不得不趁着警察到达前,逃离了咖啡厅。 她急匆匆回到车上,拿出包里的许愿瓶,恐惧地问道:“精灵,能不能把我的生魂还给我?” 虽然她知道生魂被抽取一部分,并不会死,但那毕竟是她的魂魄,被生生割掉了一块,怎么想都不舒服。 许愿瓶在她的不断摇晃之下,从瓶口升起一缕黑气,那黑气迅速挥发,眨眼间就充满了车内。 还没等范小容反应过来,她眼前的景象就发生了变化。 她又站在了那像地狱一般的树林中,脚下踩着黏糊糊的红色块体,周围是一只只枯爪,天空挂着一轮硕大的血月,将这一片空间映照得鲜红。 那怪物就在她面前,十几只眼睛齐刷刷盯着她,每一只眼中都充满了恼怒。 “蠢货,‘生魂针’是我用自己躯体的一部分炼制而成,每一根都无比珍贵,你居然就这样浪费了一根!”怪物对着范小容劈头盖脸一顿骂:“我反复告诉过你,要得到方思杰的爱意,才能顺利抽取生魂。你倒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针往他体内扎,扎也扎不好,居然还扎到了自己身上,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 怪物讥讽的话语让范小容抽噎起来,她小声说道:“我这不是想快点帮你获得能量吗?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本来都把针扎进他胳膊里了,谁想到这根针又弹了出来,这才正好刺进了我的手掌里。” “你说什么?那根‘生魂针’已经扎进了他体内,却被弹了出来?”怪物对此很是惊讶。 它只能靠感知来探寻周围发生的事,而有时候,它的感觉没有那么精准,所以它并不知道还有这么回事儿。 但按范小容描述的情况来看,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难道是那个臭丫头搞得鬼?”怪物立刻就怀疑到了白夏头上,毕竟白夏实在是太奇怪了。 明明之前,它从这个女人身上抢夺气运,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然而,自从白夏毁容住院后,它与这个女人之间的气运通道就出了问题,每次派出去的幻体都有去无回。 而且今天又是这么巧,白夏就守在方思杰身边。极有可能是她用了什么方法,护住了方思杰的魂魄。 难道说,这个女人得到了什么奇遇,已经发现了它抢夺气运之事,所以才会处处与它作对。 怪物越想,越觉得事情的真相就是如此。 “这个臭丫头,居然敢破坏我的计划!”它恼怒的声音就像闷雷,震得整个空间都在颤抖,它恨不得立刻杀了白夏,但偏偏它出不了许愿瓶,而范小容就更指望不上了。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7 这怪物简直憋屈得想吐血,他不止一次哀叹,自己究竟为什么要选范小容,但凡选个脑子灵活,胆子大些的人,它都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 而被它百般嫌弃的范小容还在哭哭啼啼,哭得它心烦意乱。 “行了,别哭了,不就是失去了一些生魂吗?魂魄都能自愈,只要不是经常被抽取,多休养些时日,便能恢复。”怪物不耐烦地说道:“你有空担心这个,不如多担心担心你接下来的日子吧。” “可是,可是我该怎么办?方思杰也不知道吃了沈白夏那个j人的什么**药,对她死心塌地,对我却爱搭不理!”范小容对这件事依旧耿耿于怀。 “还想着方思杰?这个男人你就别想了,他已经被沈白夏保护起来,你的生魂针不可能扎入他的魂魄中。”怪物没好气道。 “沈白夏?她不是普通人吗?为什么她能抵抗‘生魂针’?”范小容满脸疑惑。 看着范小容还能问出这种脑子缺根筋的问题来,怪物就气得浑身的眼球都在疼:“难道你还没意识到吗?现在的沈白夏根本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沈白夏了,她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但能力大增,还看穿了我的存在。” 范小容脸上不由闪过一抹惊慌:“什么?她,她已经发现你的存在了?” 说到这里时,她心里又荡开浓浓的妒意,这沈白夏,明明都已经落魄成那样了,结果还能绝地反击。 “我们该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要这样输给她吗?”范小容心中十分不甘。 “那倒也未必,你不是还有其他追求者吗?我们先退而求其次,利用他们的生魂,我就不信,沈白夏能保护好他们每一个人。” 怪物一边说着,一边挪动着向前,将触手中卷着的“生魂针”交给范小容:“不过那些人的生魂都不纯净,转化不了多少能量,所以你每次想要许愿前,都至少要扎三根针,明白吗?” “明白了。”范小容小心翼翼地接过“生魂针”。 怪物看着范小容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它身上所有的眼球都冲范小容翻了个白眼:“还有,以后不要动不动就鬼哭狼嚎的,很烦。也别老想着来找我,毕竟我不想把自己的能量浪费在和你见面上。” 在怪物在说这些话时,范小容四周环境渐渐变得暗淡,直至消失,最终,彻底化为一片漆黑。M. 等她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依然坐在车内,而她的手中的许愿瓶里,正插着三根蓝针。 她迅速拔出这三根针,紧紧握在手里,这三根蓝针比上次那根“生魂针”的颜色要更深一些,但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只要用掉这三根针,就能实现一个愿望。”范小容喃喃自语着。 接着,她用力擦去脸上的泪水,嘴角缓缓勾起。 她已经想到一个很合适的人选。 “沈白夏,既然你无情,就别怪我对你无义了。” 她冷笑着掏出口袋中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为欣喜的男人声音。 “小容,你终于来找我了。” “嗯,于项哥,现在有空吗?出来见个面吧。”范小容表情狰狞,但发出来的声音却异常柔和。 “当然有空!”于项本来都打算睡觉了,但听范小容主动约他,他立刻从床上起身,快速梳洗打扮起来:“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接你。” “不用,我们就直接在你家附近的中心公园见吧,我想去那里逛逛。” “好,10分钟后见。”于项爽快地答应下来,他完全没有去思考,为什么范小容要在深更半夜逛公园。 他更加不知道,范小容挂下电话后,眼中闪过寒光,同时嘴中喃喃:“沈白夏,既然你抢我的方思杰,那我就将你的前男友作为我的第一块垫脚石吧。” 于项那个渣男,之前被白夏痛揍,又被保安扔出医院后,就再也没敢在白夏面前出现过。 而范小容在医院遇上方思杰后,便移情别恋了,对他也一直爱答不理。 所以于项最近这段日子过得非常苦闷。 温柔的女友没了,新喜欢上的女孩又对他如此冷淡。 所以,当他接到范小容的电话后,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见面。 很快,他便赶到了中心公园门。 范小容早已等在此处,经过补妆,她现在依旧妩媚动人,看得于项几乎神魂颠倒。 和范小容漫步在无人的公园中,他的心思也不由越来越活络。 在经过某个路灯昏暗的拐角口时,他突然一把抱住了范小容,更令他惊喜的是,范小容没有挣开他的怀抱。 “小容,我,我最近真的过得好痛苦,你为什么对我越来越疏远?明明之前,我也能感受到你的爱意,可自从上次我向你告白后,你就不回我信息了。”于项语无伦次地倾诉着心中的苦闷:“是因为沈白夏吗?可我已经跟她分手了,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小容,答应我,做我女朋友好吗?” “好啊。”范小容的声音很轻,但却如同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于项的身体。 “小容,你终于答应了,你答应我了!”于项的拥抱更加用力。 而就在他对范小容的爱意达到顶峰之际,他突觉浑身一僵,身体中的力气被莫名大量抽离。 他眼前闪烁起了白色的雪花,耳中充斥着耳鸣声。 与此同时,他感到脸上一阵热流涌过。他条件反射地放开了范小容,并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却发现此刻的自己满脸都是血。 还没等他感到恐惧,胸口便传来一阵剧痛,他大声咳嗽起来。 伴随着他的咳嗽,他的鼻腔和口中都喷出了大量鲜血。 “小,小容……我,我好难受。”于项已经跪倒在地,他捂住自己的嘴巴,阻止更多的血流出,但这个举动毫无意义。 范小容其实也被现在的景象吓呆了,她只是趁着于项感情波动最强烈的时候,把那三根“生魂针”刺入他的背部,完全没想到,会让于项变成这副模样。 她也被扎过“生魂针”,虽然有些不舒服,但绝不会有这么大反应,所以现在的场景让她不知所措。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8 “小容,快,快帮帮我……”于项一边呕着血,一边向范小容伸出手,想要抓住范小容的裙摆。 他那七窍流血的模样,如同恐怖片里的丧尸。 范小容见状,不由惊恐地后退几步,同时拼命摇头:“不,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恐惧之下,她没有管于项,而是只顾转身逃走了。???.WenXueMi.Cc “小……容……”于项痛苦地倒在地上,看着范小容的身影逐渐远去。 直到第二天早晨,他才被晨练的人发现,并送进了医院。 经过医院的抢救,他勉强保住一条命。但这条命保住了似乎也没什么意义,因为他只能躺在床上,连说话、翻身都做不了。只能干瞪着眼,忍受着身体内的剧痛。而且,他还随时面临失去生命的风险。 令医生感到奇怪的是,于项的多个器官都突然老化,宛若七八十岁的老人,他的突然大出血,就是因为身体血管的突然硬化,而大量毛细血管破裂导致的。 可从于项身体中并未检出什么特殊的细菌或病毒,所以,他们只能把于项的情况归结为一种新型的特殊自发性疾病。 而于项住院只是他痛苦的开始,他每天都要花大量金额在各种药物上。可在他急需花销之时,他的公司却还来人,特意劝他自愿离职。 说是劝他自愿离职,其实就是把他开除,并且不用给他任何补偿费用。 现在的于项连开口都困难,更别说是和公司斗,他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任由公司安排。 就这样,他的收入来源也断了,平时的他花钱就大手大脚,看似一身名牌,但其实,银行卡里的存款连五位数都没有。 想必,他剩下来的积蓄,连他半个月的医药费都撑不起。 就在他绝望之时,有一个在他意料之外的人来医院看了他。 这个人扎着高丸子头,脸虽然圆圆的,但和以前比,已经瘦了许多。她脸上皮肤很光洁,除了右脸上有一块圆形的疤痕,不过那疤痕的颜色已经很淡,在她脸上并不扎眼。 她看见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的于项后,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于项哥,好久不见。” “本,本夏……”他吃力地叫出眼前这个女人的名字,但因为他控制不好自己的舌头,说话音调很奇怪。 看着眼前这个笑容甜美的女孩,他心中无比懊悔。这个女孩多善良,被他抛弃,还被害得毁容,现在却依旧对他不离不弃。 他当时为什么要抛弃这么美好的女孩,转而去爱上范小容那个蛇蝎女人? 想到范小容,他心中就气愤难当,要是他发病时,那范小容及时把他送进医院,说不定他就不会沦落至此。 而且在他住院后,那个女人居然一次都没有来看过他。 想到这里,他眼中流出了浑浊的泪水:“本,夏,滴,滴不起……” 听到于项费力地道歉,白夏眉眼弯弯地回答道:“没关系,于项哥,你不用向我道歉。” 正在于项感动白夏的大度时,白夏的下一句话,就让他如坠冰窖:“毕竟,我就是来医院看看,你到底惨成什么样子了?你现在的情况,让我很满意。” “本夏,你……”于项见白夏依旧是那笑眯眯的表情,但她散发出来的气息却比那恶魔还要可怖几分。 “于项哥,你是不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白夏靠近于项的病床,微微弯腰,双眸直勾勾看着于项的眼睛。 见于项眼中露出茫然之色后,白夏轻笑一声,然后继续道:“是范小容做的,说起来有些玄幻,但信不信由你。范小容她和一只邪物勾结在一起,为了补充那只邪物的力量,她昨天和你亲近时,趁你不备,撕裂了你的生魂,供给那只邪物食用。” 白夏慢条斯理地诉说着,自始至终,她脸上都带着标准的笑容,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演讲。 于项听了她的述说后,眼睛瞪得老大,但过了片刻,他还是用尽全力摇头,同时艰难地发出声音:“你,你辟人!” “我没骗你,觉得我说得离谱吗?但你仔细想想,范小容身上发生的事到底是不是符合常理?她之前长什么样你也见过,短短半年,没有经过整容,就变得这样美,别说是什么因为瘦了,皮肤好了,你难道没发觉,她就连五官都变了?” 白夏坐在于项的病床边,用手撑着下巴,细细端详着于项表情的变化。此刻的他眼中再次被茫然覆盖,显然正在思考白夏所说的话。 白夏停顿了一会儿,留给于项足够的时间思考,然后才继续道:“除此之外,她在事业上的变化也是天差地别,明明以前连一单生意都谈不下来,现在却月月都是部门业绩第一。你觉得,以正常逻辑来看,她身上发生的事可能吗?” 白夏的话让于项陷入了沉思,他以前一直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范小容,他很是欣赏。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孩通过自己的努力,居然变得那么耀眼那么优秀。但现在被白夏这么一提醒,他也琢磨出不对味来。 任何成功都需要花费大量时间精力和财力,但范小容仅仅在半年里,什么都没付出,就变美变瘦,还称霸职场,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除非就如白夏所说,有超现实的力量在帮助她。 这么想来,范小容昨天的行为举止就显得很可疑了。这个女人明明这么久都没有和他联系,昨天却莫名其妙约他出去,还同意做他的女朋友。 而在他抱住这个女人时,就突然发病了。 对,范小容一定是趁那个时候动的手。想起自己七窍流血时,范小容连个救护车都没帮他叫,就自顾自离开了,他心中更加确信,他变成这副样子,都是范小容害的。 他于项对于白夏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人,但对范小容,他从没有亏欠过,光是礼物,他就至少送了好几万。他对这个女人可谓是倾尽所有,结果到头来,那个女人居然这般害他!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29 “范!休!容!我,我要撒了你!我要,我要,撒……了你!”于项想通这一切后,咬牙切齿地叫着范小容的名字,他呼吸变得格外急促,同时,他身边的机器发出数值异常的鸣叫声。 片刻后,几个医生和护士冲进病房内,对于项进行抢救。 看着被紧急推往手术室的于项,白夏唇角漾起一抹笑意。 “宿主大大,这于项该不会就这样被气死了吧?”系统略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 “不会,我刚刚给他注入了一道灵气,暂时保他一条命,让他成为我的一把刀。”白夏浅浅笑着。 “宿主大大英明!”系统连连点头:“于项接下来一定会想尽办法对付范小容,谁让范小容下手这么狠,一下就把那三根‘生魂针’都扎了进去,这谁受得了?” “其实,是我动了手脚。”白夏的话差点让系统从她肩膀上摔下来:“宿主大大你动了手脚?你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就在范小容从许愿瓶里抽出“生魂针”的时候,我利用那缕神识,把那“生魂针”的效用放大了一倍。也就是说,于项等于是被同时扎入了六根‘生魂针’,所以才会产生这么大反应。”白夏脸上的笑意更甚。 “所以,现在这一切,都是宿主大大你算计好的?” “没错,按照范小容的思维模式来预测她的行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因为在她心目中,是我抢了方思杰,所以作为报复,她最有可能选择抽生魂的对象,就是我的前男友。毕竟在她眼里,我是被迫分手的,所以她认为,只要她伤害了于项,就能让我难过。”白夏一边下楼,一边在脑内说出她的推测过程。 系统再次连连感叹惹谁都不能惹白夏,因为她能轻易摸透你的行为,然后在你面前处处设下障碍与陷阱,看着你一点一点步入深渊。 白夏还在继续她的推测:“而经过于项事件后,范小容会发现,利用‘生魂针’伤人,不用付任何法律责任。所以,她的心里阀值就会提高,对作恶的胆量也会变大,在她利用于项生魂实现了一个愿望之后,很快就会选取下一个目标,以实现新一个愿望。” “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来看,她最有可能选择的,是与我有亲近关系的男人,以此来报复我。但我身边已经没有能让她下手的男人了,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取另一个让她痛恨的人作为此次抽生魂的倒霉蛋,那个人最有可能就是,上星期在公司当众打过她的王利发。” 正在白夏沉浸在思考中时,一个清朗的男声突然叫住了她。 “沈小姐。” 听到这个声音后,白夏立刻停下思考,并转过头,同时展露出一个阳光般的笑容:“方医生,好巧,又遇上了。” “是……啊,好巧。”方思杰的脸颊有些微红,他不好意思告诉白夏,他自从那晚的咖啡厅事件后,就能莫名感知到白夏的气息,现在的他,正是因为察觉到白夏就在医院,所以才特地过来。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几天里,他总是时不时想起这个胖嘟嘟的女孩。 难道自己是动情了? 不,不可能,他可以很确定,他对白夏没有那方面的感觉,只是莫名觉得,和白夏待在一起,很舒适,很有安全感。 等等,自己对白夏的感情,怎么有点像是晚辈对于德高望重的长辈,那种不由自主想亲近的感觉?! 想到这个形容后,方思杰几乎抓狂,满脑子都是对自己思想的斥责。 人家白夏那么年轻,那么可爱,哪里像长辈了?他怎么会产生这种奇怪的想法?! 他的脑子一定是出现了问题,想到这儿,他开始思考,该不该去挂个心理咨询的号看看。 “宿主大大,方思杰看上去怎么怪怪的?”系统靠在白夏耳边轻声说道。 因为方思杰和白夏打完招呼后,先是脸红,然后突然表情扭曲,最后又变为一脸茫然。 很难想象,这个男人刚刚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思维过程。 见方思杰迟迟不开口,白夏只能主动道:“方医生,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啊?好,再见。不对,我,我有事,我,我想问,你来医院有什么事吗?是哪里不舒服吗?”方思杰这才回过神来,脸比刚才更红。 看着方思杰局促不安的样子,白夏抿唇轻笑:“我没有不舒服,这里是住院部,我是来看望病人的。” “哦?对,这里是住院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方思杰语无伦次着。 他知道,自己的表现一定蠢透了,脸上不由带上尴尬的笑容。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后,才小心翼翼地加上一句:“沈小姐,我能冒昧地问下,你看的病人是你的什么人吗?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多关注一下他的情况。我们加个微信吧,我可以每天把他的情况在微信上告诉你。” 方思杰说到最后,连耳朵尖都已开始泛红。 但白夏却摇了摇头:“方医生,谢谢你的好意,但不需要,那个人是我的前男友于项,你还记得他吗?就是当时在医院头顶垃圾桶那个。” 说起这个名字,方思杰倒是立刻想了起来,同时,他心头不由自主地窜起一股怒火:“是那个当众骂你,还想对你动手的男人?沈小姐,这样子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来看他。” “毕竟曾经在一起过,他现在病得不轻,我自然是要来看看他。”白夏表面依旧笑意盈盈,但笑意并入眼。 “沈小姐,你实在是太善良了。”方思杰不但没有看出白夏的异样,甚至心中还对她肃然起敬。 他下意识地忽略了,当时白夏还把于项揍了一顿的事。现在的他只是满心眼里感慨,这种渣男,为什么要让心地这般善良的女孩爱上。 系统听见方思杰夸白夏善良,不由起一身鸡皮疙瘩,要知道善良这种词,和他宿主大大可是完全不搭边的。 但白夏理所当然地接受了方思杰的夸赞,还谦虚道:“也没那么善良吧,就偶尔心地比较好。” 系统内心:嗯,心地好到把前男友整了个半死不活……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0 和方思杰告别后,白夏便回到公司,继续工作,毕竟这个月只剩没几天了,她的工作越来越忙。 也就在这几天里,她的业绩已经反超范小容,取得的成绩令所有人都对她刮目相看。 原本原主当销售一部经理时,公司里有不少人都认为,她是靠长相好,才能谈下这么多单子。在她变胖长痘,并被撤去经理职位后,那些人更加在心里肯定了想法,没了长相,沈白夏就什么都不是。 但现在,白夏让那些人改变了看法,她做销售,靠的不是脸,而是实力。 所以最近,她在公司中的威望正在逐渐升高。 而范小容因为上次王总的事,已经被不少人心生嫌恶,包括那些曾经暗恋他的男同事,但凡三观正一些的,也都纷纷断了对她的心思。 范小容虽然这些天没有来公司,但也知道了白夏业绩反超她的事,心中自然是又气又急。但她并没有急着去谈客户,而是想着通过许愿瓶走捷径。 所以此刻的她,正坐在一间茶室的包厢中,等待着王总王利发的到来。 在等候的过程中,她的思绪不由回到几天前。 在于项突发疾病的那一天起,她惶惶不可终日了好几天,生怕警察会找上她。 直到她发现,于项只是被诊断为自发性疾病,根本没有引来警方的调查后,才松了口气。 她为此质问了许愿瓶,到底于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但过了好几天,那只怪物才在她的梦境中懒洋洋地回答了她:“谁让你把三根‘生魂针’同时刺在一个人身上?还偏偏是在那人对你动情最深之时。” 怪物并不知道白夏做手脚的事,所以它只是理所当然地认为,是于项对范小容用情太深,才会导致这种情况的出现。 当然,它对于项的倒霉遭遇毫不在意,甚至口吻中还带着幸灾乐祸:“你要知道,越动情,被抽出的生魂就越多,而且还是三倍的量,那个叫于项的恐怕是废了。” “你,你为什么一开始的时候不告诉我?”范小容面色惨白,她当天回家时,就洗了好几个澡,但一连几天,身上依然有于项那若隐若现的血腥味,令她时不时都想作呕。 “怎么?你害怕了?连这点事情都害怕的话,你就别想维持你现在优越的生活。”怪物不耐烦地嘲讽着:“现在我能量已经充足,如何,你还想许愿吗?” 听到能许愿了,范小容立刻将于项那恐怖的模样抛之脑后。 “我当然要许愿,我要让我身上的伤痕都消失。”她毫不犹豫地许下这个愿望,她最重视自己的外貌,所以无法容忍,她身上留着那大大小小的瘀伤:“我要变得比现在更美!” “没问题。”怪物发出了“嘎嘎”的怪笑声。 第二天早上起来,范小容发现,身上的伤果然都消失了,同时,她的脸也变得比之前更加完美,尤其是那双眼睛,仿若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只需一眼,就能让人沉沦。 这种久违的实现愿望的感觉,令她差点激动地流下泪来,要知道,最近这段时间里,她过得实在是太憋屈了。 她对着镜子陶醉了一番后,很快又许出了第二个愿望。 “我要许愿,我的业绩,立刻反超沈白夏!” 这次,她毫不犹豫地从许愿瓶中拔出那三根新出现的“生魂针”,并将王利发定为下一个目标。 她早就想教训这个在公司对她当众动手的男人了,而“生魂针”正是最好的报复手段,不会留下证据,更不会引来警方的调查。同时,还能为那怪物收集能量,帮她实现愿望,可以说,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美事。 怀揣着兴奋的心情,她拨打了王利发的电话,但电话刚一接通,对方破口大骂的声音就从那头传来:“你还来找我做什么?!你还害得我不够惨吗?!” 其实,王利发和范小容恨着他一样,他也恨着范小容。他认为,要不是范小容惹恼了他的妻子,他现在根本不会过得这么惨。 他的妻子是一个很果断的人,自从那天之后,他妻子迅速请好律师,并签好了离婚协议书,逼迫他净身出户。 除此之外,他妻子还放话,有谁继续和王利发合作,就是和她作对。 她这话一出,王利发身边的人纷纷远去。 毕竟他们两人,一个是拥有自己公司,并且娘家有着极大势力的女总裁。而另一个,只是一个靠着自己老婆,吃着软饭,又花心的男人。 只要有脑子的,都知道该怎么选。 邻里公司董事会也为此开会商讨,讨论的结果,是对王利发进行撤职处理。 说是撤职,其实就是变相逼他离开公司。毕竟他一个高层,突然被贬为普通职员,他无论如何都拉不下脸面来上班。 就这样,王总不再是王总,他再次变为穷困潦倒的王利发,只能可怜巴巴地住在便宜的出租房中,天天出去找工作。 但因为他前妻的放话,没有公司敢要他,他只能打些小工,洗洗碗,端端菜盘子什么的,赚些小钱,勉强养活自己。 过惯养尊处优生活的他,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天天晚上都蜷缩在床上,咬着被角抽泣。 他心里那个懊悔啊,但凡他没有沾上范小容,他现在的日子,不知有多风光。哪像现在,只能和蟑螂老鼠为伍。 所以,当他接到范小容的电话后,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对着电话就是一阵怒骂。 范小容听着王利发的骂声,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嘴角还挂上一抹狡黠的笑容,但她的声音,却是颤抖的。 “王,王总,对不起,那天,都是我的错。” “对不起有用吗?!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王利发痛苦地咆哮着。 “王总,你还有我啊,我,我一直都很喜欢王总你,既然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我一定会对你负责到底。”范小容哽咽着说道,但她的脸上,却依然带着讥讽的笑容。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1 “你负责?你怎么负责?你能让我老婆重新跟我复婚?”王利发不屑地“切”了一声。 “王总,你老婆都这么对你了,你为什么还想和她复婚呢?”范小容幽幽道:“她自始至终都瞧不上你,要不然也不会对你这么绝情。但我就不同了,我一心一意爱着你,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王总,我们,结婚吧。” 范小容的话实在是太跳脱了,让王利发差点惊掉下巴。 “什,什么?”他结结巴巴着:“你想和我结婚?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王总,不如你出来,我们当面谈。我马上就会去晓云茶室,一会儿把包厢号发给你,你记得过来,我等你。”范小容说完这句话后,不等王利发再次提出疑问,就挂了电话。 王利发看着自己的手机,一脸难以置信,但等他反应过来后,脸上又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范小容虽然没有他前妻那般有权有势,但她胜在人长得美,又年轻。身上积蓄虽不算特别多,但她可是销售部经理,每个月的工资加提成能有好几万,至少比现在的他要好上几倍。 而且范小容说了,她想要嫁给自己,还愿意把她的一切都奉献给他。 说明这个女人对他妥妥的死心塌地啊! 如果真的结婚了,范小容还不是任他拿捏? 一个又漂亮又听自己话还能赚钱的老婆,不正是能改善他生活的垫脚石吗? 想到这里,王利发对范小容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他得意地摸着自己的脸,心想自己果然魅力十足,都四十几岁了,还能把那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 洋洋得意了一阵后,他赶紧起身,穿上目前他拥有的最干净的那套西装,然后简单洗了把脸,捯饬了几下发型后,便匆匆出发了。 晓云茶室离他的住处不远,大约走了20分钟,他便到达了目的地。 这间茶室属于中高档,装修得很清雅,室内甚至还有养着锦鲤的水池。 他很快就找到并进入了范小容所在的包厢。 包厢内的墙面都是仿着竹子做的,室内弥漫着若有似无的茶香味。包厢正中间摆放着一张深咖色藤制方桌,而范小容正坐在方桌的一边,小口喝着紫砂茶杯中的茶水。 见到王利发进门后,她展颜一笑,犹如那盛开的玫瑰,美得令人心醉,让王利发呆愣了几秒。 怎么感觉几天没见,这范小容又美了几分。整个人白得似乎像在发光,五官也精致得仿佛是电脑合成出来的ai美女。 正在王利发沉浸在范小容的美貌中时,范小容那甜到发腻的声音将他唤回了神志。 “王总快过来坐。”她热情地招呼着。 王利发见那范小容对他两眼放光的样子,心里就暗自得意。 但他没有把这份得意展露在脸上,而是保持面无表情的状态颔首,然后坐到了范小容对面。 范小容则如同一个贤妻良母,为他细心斟茶。 看着这个女人完美的脸,王利发心中越来越荡漾。 他原本是想等范小容先开口的,但他被范小容美艳的容貌冲昏了头脑后,忍不住抢先道:“小容,你今天找我来,是有事要和我商量吧?” “是,王总,就和之前电话里说的一样,我希望你能和我结婚。只要你同意,我和我所拥有的一切,就都属于你了。” 范小容抬眸看着王利发,说出这句话来时,她并无害羞之意,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你,你是认真的吗?”王利发又有些磕绊起来,但其实,此刻的他心里正暗自得意着。毕竟,他可是得到了一个女人无比炙热的爱。 看到王利发努力装矜持,但眼里却冒出难以掩饰的贪婪时,范小容脸上的笑意更甚。 “我当然是认真的,我爱你,王总,我不能没有你。” 其实范小容的演技非常差,只要稍微仔细点,就能看出,她的笑容中并无爱意,甚至还带着若有似无的厌恶。 但王利发一直沉浸在喜悦中,根本无暇去顾及范小容的神态。 他干咳了两声后,又装出一副犹豫的模样。 “可是,我已经四十几了,而且,我,我现在一无所有,我不想耽误你。” 看到王利发腆着一张脸,居然还玩起了欲擒故纵,范小容险些吐了出来。 但她依旧维持着表面的微笑:“我不在乎,王总,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无论你多少岁,长什么模样,贫穷还是富贵,我都爱你。” 听到范小容如此深情的告白,王利发终于忍不住了,他立刻起身,绕过桌子,一把抱住了范小容。 “小容,我没想到你这么爱我,好,我答应你,我和你结婚。”他紧紧搂着范小容,心里那别样的心思就像海浪般,一**冲袭着他。 “王总,别这样。”范小容娇声拒绝着:“这里是茶室,可不是酒店。” “小容,你就别装了,你故意选在这里见我,不就是为了方便这种事吗?”王利发那滚烫的眼神紧紧盯着范小容。 这间茶室是出了名的隔音效果好,很多大老板都喜欢到这里的隔间来谈生意,因为只要隔间的门一关,里面不管发出什么声音,外面都听不见。除此之外,这间茶室还没有任何监控,来这里的客人完全不必担心**被暴露。 所以,此刻王利发的胆子越来越大。 “王总,请不要这样,其实我故意选在这里见你,不是为了这种事。”范小容将下巴靠在王利发的肩膀上,然后对着王利发的耳边轻声道:“而是为了,要你生不如死。”M. “什么?”王利发以为自己听错了,但他刚想推开范小容,便觉自己身上的力气被突然抽空,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痉挛起来。 范小容只轻轻一推,他便向后倒在了地上。 王利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此刻浑身疼得像被火烧,五官中甚至还流出了鲜红的血液。 这已经是范小容第二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了,和上次不同,现在的范小容已经完全不再害怕,甚至,还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2 “王利发,你这只癞蛤蟆,真以为会有天鹅倒贴你吗?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又丑又邋遢。”范小容瞪大眼睛,不住讥讽。 “范,范小容,你,对我做了什么?”王利发艰难出声,他每说一个字,口中就会涌出大量鲜血。 看着他怨恨的眼神,范小容笑得更加张狂:“我没做什么呀,是你自己受到了报应。” “你,你,来人啊……救命!”王利发哑着嗓子大喊,但他的声音,根本传不到包厢外。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彻底消失。 范小容看着躺在血泊中的王利发,心中只觉无比爽快。她淡定自若地坐下,将剩下的茶喝完后,才戴上鸭舌帽和口罩,离开了包厢。 等服务员发现满身是血的王利发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虽然王利发被立即送进了医院,但他的情况和于项一样,身体器官老化,说话困难,根本无法指证范小容。 范小容则依靠着王利发的生魂,许下愿望。 “我要许愿,能立刻得到一笔大订单,让业绩重回部门第一。” 她的愿望很快就实现了。 在她回家时,看到家门口有一只纯白色的波斯猫,以外观和毛色来看,这只波斯猫价值不菲,应当是哪家有钱人家养的。 范小容立刻反应过来,这只猫一定是许愿瓶的安排,所以她便收留了这只猫。 果然,当天下午,她就看到了这只猫的寻猫启事。并按照寻猫启事中的地址,将猫送还了回去。 原来这只猫的主人正是俞氏公司的总裁俞明杰,他被范小容的善良与美丽打动,当即和她签下了一大笔订单。 第二天,范小容又重新趾高气扬地回到公司。 她将新谈下的订单上传到公司的资料库后,业绩排行榜上,她稳稳站在第一名,领先了白夏一百多万。这个月已只剩下最后一天,她就不信,白夏还能力挽狂澜。 她得意洋洋地站在白夏办公桌边,嘲讽道:“看来,今天将会是你在公司的最后一天,记得提前收拾好东西。” 但白夏并不着急,也没有生气,而是眉眼含笑地打开她公司系统里的个人界面,然后点下上传按钮。 “哎呀,我有几笔订单忘记上传了,现在传上去,应该还来得及吧。”白夏用手撑着下巴,斜睨着范小容。 等白夏将订单全部上传后,范小容的排名又被顶了下去。 “你!”范小容被白夏这一波操作惊得目瞪口呆。 “怎么?我又没违规,这几笔订单都是三天内的,我没超过上传期限吧。”白夏耸了耸肩。 被气得半死的范小容立刻踢踢踏踏进入办公室,用力甩上门,然后拿出许愿瓶。 “快,再给我三根‘生魂针’!”她咬牙切齿道:“我就不信了,我斗不过沈白夏那个贱人!” 她说完后,许愿瓶中就发出了淡淡的蓝光,同时,三根针出现在了瓶口。 她立刻拔出这三根针,藏在口袋中,然后匆匆离开了公司,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正在她思考应该选谁作为目标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显示为俞明杰,就是那位给她带来一大笔订单的俞氏集团总裁。 自从昨天他们见过面后,范小容就明显感知到,俞明杰被她吸引了,对方那眼珠子,就差粘在她身上了。 但她却并不喜欢这个男人,因为她是个十足的颜控,对于虽然有钱,但长相十分抱歉的俞明杰毫无兴趣。 所以对于电话里俞明杰的邀约,她条件反射地想拒绝,但想到自己现在急需业绩,她又改变了主意,热情地答应了俞明杰的邀约。 看来,这一次,不需要用到“生魂针”,也能比赢沈白夏,只要再对俞明杰甜言蜜语一番,一定能让他再下一笔大订单。 想到这,她便按照邀约,来到俞明杰的办公室中。 他们面对面坐在办公室内的黑色真皮沙发上,两人的交谈进行得很顺利,他们之间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络。 但是,当范小容提出,让俞明杰再定一笔订单时,俞明杰的表情便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虽然他很喜欢范小容的模样,但还达不到要无脑为对方花钱的地步。 上一次那笔订单,是在感谢范小容帮他找回了猫。但这一次,范小容还提出让他下订单,就没这么容易了。 而且,当俞明杰看出,这笔订单,似乎对范小容很重要后,他那双眯缝眼中便开始闪烁鄙陋的光芒。 “小容,看来,我在和你谈感情,但你却在和我谈生意啊。”俞明杰“啧啧”摇头:“你让我很伤心。” “俞总,您别这样,感情和生意,也是可以一起谈的。”范小容努力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毕竟这俞明杰实在是太丑了,眯缝眼鞋拔子脸,鼻孔还朝天。她本来就没啥演技,要让她对着这张脸演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实在是做不到。 她那勉强的笑容自然是逃不过俞明杰的眼睛,但他并不生气,只是在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我们感情和生意一起谈吧。”俞明杰满脸笑容,他这张脸,笑起来就更丑了,活像一个长了头发的河童:“小容,这样吧,你陪我一次,我就给你一笔五十万的订单,怎么样?” 俞明杰的无耻让范小容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个男人,居然对她说出这种话来,简直恶心到了极点。 “俞总,不要开玩笑了。”范小容尴尬地笑了两声。 “我没有开玩笑,像你这种女人,我见的多了,想凭借自己的长相,勾搭上有钱人,然后一步冲天,或是利用自己的美貌,为自己工作上寻求点便利,不是吗?”俞明杰揉了揉鼻子,那朝天鼻中露出了几根黑色的鼻毛,让他本就丑陋的脸又增添了几分恶心:“我现在就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抓住啊。” 范小容对俞明杰又气又反胃,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3 俞明杰见范小容不答话,以为她在故作矜持,便不屑地冷哼一声:“这种机会可不是常有的,要不是看你长得够漂亮,我还懒得搭理你呢!” 看着俞明杰越来越粘滞的眼神,范小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又一身。 这个男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要是他是个帅哥,以范小容那颜值财富至上的三观,倒说不定会同意他的要求。可这个俞明杰可以说是处处长在她的雷点上,要她和这个男人做那方面的交易,还不如杀了她。 不过,既然靠这种方式行不通了,那就不如换一种方法。 俞明杰再百般丑,他的生魂依然可以用啊! 而且像这种天生好命的人,想来,那生魂的力量也差不到哪去。 想到这里,她的心情从厌恶恐惧,慢慢转化为镇定。 她定了定神后,对着俞明杰展露出一个娇媚的笑容,然后柔声细语道:“俞总,其实,我对你挺有好感的。” 范小容虽然笑靥如花,但她眼里的嫌恶,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 俞明杰不傻,当然可以看出范小容只是与他逢场作戏罢了,但他不在乎,反正再好看的女人,玩玩就好了,不需要真心。 “很好,你很聪明,懂得抓住每一步向上升的机会。”俞明杰大笑起来,他站起身,走到范小容的身边坐下。 办公室里的都是单人沙发,本来就狭窄,俞明杰坐过来,一下便与范小容贴在了一起,同时,他还伸手,挽在了范小容的肩膀上。 浓浓的男士香水味夹杂着狐臭味直冲而来,令范小容险些窒息。 但她勉强维持着理智,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娇声娇气地问道:“俞总,先别这样,你办公室里会不会有监控啊?你有未婚妻,如果我们这样被拍下来,好像不太好吧。” “哈哈哈,你在意这个做什么?她可管不了这么多。”俞明杰y笑起来:“再说了,我这里根本没有监控,我办公室的防盗系统先进得很,根本不用装那玩意儿。” “那我就放心了。”范小容唇角勾起,令她的笑容增添了几分鬼魅。 看着这漂亮得像妖精一样的范小容,俞明杰迫不及待地扑了上去。 但范小容突然一挣,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起身站至沙发旁。同时,她掏出随身携带的“生魂针”,用尽全力,扎入了俞明杰的背部。 俞明杰只觉背后一凉,紧接着,他的五脏六腑都疼得剧烈颤抖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何事时,他便“哇”一声,大口呕起血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俞明杰艰难得扶住沙发,坐起身来,用极其恐惧的视线盯着范小容。 “也没做什么,就是借了你一点东西罢了。”范小容站在俞明杰身旁,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你模样虽然长得丑,但你的生魂还不错。” “你……你在说什么?”俞明杰的症状和于项、王利发一样,眼睛鼻子嘴巴耳朵里,都不住往外流血,他原本五官就长得很抱歉,此刻被那血一染,就犹如那地狱来的夜叉。 但范小容对于这种场景已经习以为常,她嫌弃地看了俞明杰一眼后,便迈着高傲的步伐离开了。 反正俞明杰也会和之前那两个男人一样,变得嘴歪眼斜,说不出话来,根本无法指正她。而且根据医院检查,也只会查出他得了一种怪病,根本没有人会怀疑到她头上。 范小容很快就将俞明杰抛之脑后,她回到车上后,便对着许愿瓶道:“许愿瓶,我要许愿,这个月里,我和沈白夏的比试,我会取得胜利,而沈白夏只能落败离开公司!”Qqxsnew.net 许完愿后,她终于松了口气,这个愿望描述得这么具体,那沈白夏肯定没办法破解。 于是,她又驾车回到公司,安心等着下一个客户主动找上门来。 但直到晚上,办公室的员工都陆陆续续回家了,她依然没能等来客户。 “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许了愿吗?”范小容心里发急,她紧紧握着许愿瓶,大声质问着。 但许愿瓶里的怪物并没有回答她。 “你出尔反尔!”范小容不由勃然大怒:“我已经把‘生魂针’扎入俞明杰体内,帮你分裂出了他的生魂,为什么你不帮我实现愿望!” 但不管她怎么吼叫,许愿瓶都没有反应,最终,她只能收起许愿瓶,着急忙慌地打起了电话,想要通过以前积累下来的客户人脉,再谈几单生意。 然而,现在时间已晚,那些客户基本都已经有约了,而剩下的客户也没有购买的需要,范小容打了十几个电话,一个单子都没能谈下来。 而正当她又气又急之时,她的办公室门被突然推开,进门的是三个警察。 “范小容是吗,现怀疑你与一起故意伤害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 警察的话让范小容大惊失色,难道是她用“生魂针”对付俞明杰的事被警察发现了? 但“生魂针”常人是看不见的,而且那些人身上也不会有伤口,警方肯定没有证据。至于为什么会怀疑到她头上,估计只是因为今天她与俞明杰有过接触,所以请她回去协助调查罢了。 想到这里,范小容很快就定下了神,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什么?我不明白,什么故意伤害案?我没伤害过别人。” “范小姐,我们自然是有证据才会来找你,你不用在这里和我们演戏,跟我们走一趟吧。”带头的中年警察冷冰冰说道。 范小容听到“证据”这两个字后,心中又不由一慌,但她再次镇定下来,心想一定是这几个警察想诈她,才故意这么说。 所以,她继续强装镇静道:“什么证据?我没做过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证据?除非你们拿出来给我看,否则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那几个警察对视了一眼后,带头的中年警察便上前一步,拿出自己的手机,并打开某个视频软件,然后将手机横在范小容面前。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4 这个视频正是在俞明杰的办公室中拍下的,以那俯视的角度来看,该视频应该来源于办公室内的监控。 视频中的人,正是范小容和俞明杰,并且他们两人的对话,都被清清楚楚录了下来。 刚看到视频时,范小容眼中满是诧异之色,这俞明杰不是说办公室里没有监控吗?难道是这个男人骗了她? 而随着视频的继续,她眼中的诧异逐渐转化为恐慌。 因为视频中的她,在躲开俞明杰的拥抱后,便从口袋中掏出三根深蓝色的针,并用力扎在俞明杰的背部。 接着,她对口吐鲜血的俞明杰冷嘲热讽了几句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中年警察收起了手机,冷冰冰道:“看到证据了吗?那就快跟我们走吧。” “等等!”范小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但心却跳到仿佛马上就要从嗓子里蹦出来:“我,我当时只是拍了一下他的背,他突然嘴里吐血,我,我以为是他故意在吓唬我,所以才没有管他!” 没错,“生魂针”常人又看不见,在这些警察眼里,应该只是看到她用手拍了一下俞明杰的背。 “警官,请您想想,我只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再用力地拍他背,也不可能让他伤得这么重啊!”范小容极力辩解着。 那三个警察又面面相觑了一番,眼里都露出了狐疑之色。 他们不理解,明明这视频里这么明显地拍到,范小容把三根奇怪的针插进了俞明杰的背部,怎么这个女人还能像睁眼瞎一样辩解,说只是用手拍了一下背? 但他们也懒得多说什么了,直接将范小容带去了警局。 范小容到了警局还在大力争辩,直到她知道,原来别人也能从那视频中看到那三根“生魂针”时,才终于闭了嘴。 她想要质问那怪物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在审讯室里,她所有的随身物品都被收走了,根本接触不到她的许愿瓶。 正当她以为,这次难以逃过这劫时,三天后,警方却以证据不足释放了她。 因为从俞明杰背上,没有检测出伤口,凭借医学手段,也无法证明俞明杰器官突然老化的症状,和范小容所为有直接关联。 所以,虽然范小容在视频中的举动很可疑,但警方还是选择释放了她。 范小容被释放的时间正值晚上,她离开警局后,便直接回到了家中。 她现在租住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中,但因为她不爱收拾,整个客厅乱糟糟的,沙发、茶几上都堆着她的奢侈品衣服。 原本,她只要一看到这些衣服心情就会变好,但此刻的她,却满心怒火。 她进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取出包里的许愿瓶,狠狠砸在地上。 许愿瓶很坚固,在地面上弹跳了两下后,也没有碎裂,而是一直滚到了沙发后方。 “骗子!你是个骗子!你骗我!你害惨我了!你害得我输掉了一切,还被警察当嫌疑人带走!” 范小容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此刻的她恨死了这个许愿瓶。 她骂得正欢时,却听到,在阳台落地窗前,传来一阵轻笑声。 这声音并不是那怪物嘶哑的嗓音,而是非常悦耳动听的女声。 “小容,你这么责怪它就不应该了,毕竟如果没有它,你连现在的高度都达不到。” “谁?是谁在那儿?!”范小容大惊失色,她赶紧打开一边的开关,将整个客厅都照亮。 落地窗前的那个人影也在光线下显现出她的容貌来。 她的头发柔顺得披在肩上,脸不胖,但略带着一些婴儿肥,配上她精致而又明艳的五官,煞是好看。虽然她只穿了一件黑t和牛仔裤,但这简单的穿着却非常适合她,令她看起来格外明媚动人。 “沈白夏?”范小容难以置信地叫出眼前这个人的名字。 回过神来后,她不由大发雷霆:“你是怎么进我家的?快给我滚出去!” “你对待客人还真是不礼貌。”白夏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她上前几步,弯下腰,捡起了刚刚被范小容扔在地上的许愿瓶,拿在手中,饶有兴趣地打量着。 范小容看着白夏那旁若无人的傲慢姿态,心中更是气极,她怒喝道:“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再不走我就报警了!” “报警?”白夏仿佛听到了什么很好笑的事,哧哧笑了起来:“我说,小容,你不是才刚被警局释放吗?又想再进去?” 白夏的话再次让范小容破口大骂起来:“那都是误会!我只是去警局协助调查罢了!根本就不是什么犯罪嫌疑人!” “怎么就不是犯罪嫌疑人呢?那段视频里拍得很清楚啊,你明明就把三根针,插进了俞明杰的后背,哎,小容,你下手还真狠,我看了都觉得怪疼的。”白夏长吁短叹,阴阳怪气。 范小容毫不怀疑,再和白夏多说几句,她会被活活气死。 但她还是恼怒地回嘴:“那个视频明显是伪造的!医院都已经给出结果了,俞明杰体内根本没有……” 说到这里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瞪大眼睛,满眼错愕:“你,你是怎么知道这段视频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白夏眼里的笑意越来越浓:“当然是因为,俞明杰办公室里的监控,就是我装上去的。” “什么?你装的?”范小容脑子还没转过弯来:“你为什么会去他办公室里装监控?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白夏见范小容笨头笨脑的样子,再次忍不住笑出声来:“我和他之间当然没关系,但是你和他之间的关系,是我促成的。” “什么意思?”范小容一头雾水,白夏说的话每一个字她都听得懂,但连起来后,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看着一脸茫然的范小容,白夏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容,有些时候我真的觉得,你读书时期成绩这么差,是有理由的,因为你的脑子,实在是有点转不过弯来。你一定要我说得很透彻,才能明白我话的意思吗?” 白夏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头,满目嘲讽:“那我就和你明明白白讲吧,你和俞明杰的相识,其实是我一手操控的。”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5 白夏眉眼含笑地继续道:“那只猫,是我从俞明杰家中抓出,然后又放到你家门口,引起你注意的。凭借你的长相,你在送还猫时,俞明杰一定会对你产生兴趣。他图你的貌,而你图他能给你业绩,接下来不用我做什么,你们也会走到那一步。” 白夏说完后,范小容似乎是明白了些,但脑子里依旧跟一团浆糊一样。 “你说什么?俞明杰是你设计让我认识的?不可能,他明明是在我许愿后,许愿瓶里的……”她说到这里时意识到自己快要说漏嘴了,便立刻停了下来。 但白夏却接话道:“你觉得是你许愿瓶里的邪物帮你的?小容,难道你没有发现?自从你用‘生魂针’扎了王利发后,那邪物就没有再和你说过话吗?” “你,你什么都知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一举一动?”范小容心中的怒火已经被恐慌取代。 许愿瓶中的怪物虽然和她提起过,现在的沈白夏已经变了,但她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她以为,白夏不过是学了些能自保的玄门法术罢了,没想到这个女人已经看穿了她所有的秘密。 白夏对于半张着嘴,眼中惊慌与迷茫交错的范小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我是怎么知道的,对你来说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好好想想,你该怎么从现在的陷阱里爬出来。” 其实,从白夏猜到范小容下一个下手的对象是王利发后,她就提前去找了这个男人。 她请王利发吃了一顿饭,趁王利发不注意时,在菜里下了她调配的特制毒药。 这种毒药会渗透入人的魂魄之中,不过,这毒素是专门针对邪物的,所以对于王利发而言,他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但当范小容用“生魂针”扎入王利发体内,抽出的生魂碎片,被许愿瓶中的邪物食用后,那邪物便中了毒。虽然它有主角光环护着,并不会死,但也因此陷入了沉睡中。 所以之后,范小容认识俞明杰,都是白夏一手策划的。包括后来许愿瓶中出现的那三根深蓝色的“生魂针”,也是白夏利用神识制造的假货,这三根针不但能撕裂生魂,还可以被常人看见。 一切都在白夏的计划之中,范小容见期限快到,而她却找不到客户时,便找上了俞明杰。而俞明杰则因为其恶言恶行,遭到了范小容的“扎针”。 这一幕,都被白夏提早安装的监控拍了下来。 范小容在脑中捋了好几遍,才弄清了白夏的计谋,当即气得浑身发抖。 但片刻后,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沈白夏,但是你处心积虑又有什么用?你有监控视频又能怎么样?警方还不是因为证据不足放过我了?最差的情况,不过是我的业绩输给了你,离开公司罢了,但我大可以加入别的公司,凭我的本事,我照样能重回辉煌!” 范小容笑得极为放肆,但白夏看向她的眼中,却渐渐流露出了同情之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范小容察觉到白夏眼中的不对劲后,停下大笑,用极为阴沉的眼神盯着白夏。 “哎……”白夏长叹一口气:“小容啊,我真希望你能多吃点核桃补补脑。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其实警局,对你来说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范小容隐隐觉察到了不对劲,但她却不知道,这不对劲的感觉来源于何处。 白夏见范小容还是不解,再次无奈地摇头:“虽然医院没有找到俞明杰背上的伤口,但监控视频已经能明确证明你对俞明杰有攻击行为。在这种情况下,警局有权力拘留你一个月,如果再找不到更多证据,才会将你释放。所以,你觉得,警局为什么会这么早就把你放出来呢?” 范小容又开始听得云里雾里,但她还是试着做出了自己的猜测:“因为,我长得漂亮,一点都不像坏人?或者,是哪个追求我的人帮我打点好了?” “噗哈哈哈。”系统已经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范小容的思维模式,实在是太奇怪了。 就连白夏也开始忍俊不禁:“小容啊,以后思考问题不能这么肤浅,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外貌和钱。这样吧,我也不想和你拐弯抹角了,干脆把真相告诉你,不然以你的智商可能理解不了。” “少在那边阴阳怪气的!”范小容被嘲讽后,又气又恼,但她心里的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有话就快说!” 被范小容恶声恶气地催促后,白夏也不恼,而是靠着沙发坐下,然后慢条斯理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你应该知道俞明杰是家中独子吧?他从小备受宠爱,尤其是他母亲,对他的溺爱已超出正常范畴。所以你觉得,你把他害成这样,他的母亲会放过你吗?” 这番话让范小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但白夏还在继续:“警局提前把你放出来,确实是受人打点,但是受的,是俞家人的打点。你觉得,他们让警局早点放你出来,是想做什么?”M. 随着白夏循序渐进地解释,范小容终于想通了这一切,身体不由抖若筛糠。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俞家人提前让她出来,一定是想亲自动手,为俞明杰报仇。 “不,不会的!他们没有证据,就算他们看到监控,也只会看到我往俞明杰体内扎针,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俞明杰变成这样和我有关。”范小容下意识地想为自己狡辩,但她说出来的话却可笑至极。 俞家根本就不需要找证据,因为光靠那段视频,他们就已经认定,范小容就是凶手。 “小容,毕竟我们同学一场,也曾经是闺蜜,所以,我再次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白夏靠在沙发后垫上,以悠然自得的口吻,说出了极为阴森恐怖的话:“你要是不想受苦的话,就趁早自杀吧,毕竟以俞明杰母亲那溺爱儿子的程度来看,你即将受到的折磨,远超想象。”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6 这一次,范小容是彻底慌了神,因为白夏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要是她真的落到俞家人手里,定会生不如死。 不,她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想到这里,她连东西都不收拾了,甚至连许愿瓶都没有拿回来,就转身往门口跑去。 她要尽快离开这座城市,逃得越远越好,其他的身外之物,不要也罢,能活下来再说。 然而,在她匆忙打开门,准备离开时,却发现门口已经堵着一群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 还没等她尖叫出声,就被那几个男人一把推入屋内。 那些男人的力道极大,范小容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然后重重摔坐在地上,疼得她眼泪直流。 等她反应过来要叫“救命”时,那些男人已经鱼贯而入,并且把门重重关上。 因为这里是高档小区,隔音效果做得很好,范小容就算扯足了嗓子喊,别人也听不到。 她自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只能尽最后的力气想办法逃脱。 但家门口已经被那些黑衣男人堵得死死的,所以她只能往房间跑,想躲进房间里,争取报警的时间。 可是,那几个男人的速度比她快上不少,她才没跑几步,就被其中一个男人拽住头发,拖倒在地,并将她面朝下,死死按在地上。 “快放开我!”范小容现在浑身都疼,尤其是那胳膊,被一个男人拧在背后,疼得仿佛断裂:“你们这是犯罪!” “犯罪?范小容,你对我儿子做的,才叫犯罪。”一个压迫力十足的中年女声响起。 随着一阵高跟鞋碰撞地面的声音,一双穿着鲜红色高跟鞋的脚出现在范小容面前。 范小容费力地抬起头来,向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面色憔悴,但眼中满是恨意的中年女人脸。 想来,这个女人正是俞明杰的母亲。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范小容,嘴角挂着一抹冷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用邪术,抽了我儿子的生魂!” “我,我没有,真的不是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俞总会变成那样!”范小容还在试图狡辩。但她的狡辩毫无意义,因为那段监控视频中,她所说的话也被录得清清楚楚。 俞母见范小容还在装傻,眼中不由冒出阴毒之意,她向身边的保镖使用了个眼色,那个保镖立刻蹲下身,抓住范小容的一只手,按在地上。 “你们放开我!”范小容拼命挣扎起来,但她哪是这些保镖的对手,她再怎么用力,也依旧动弹不得:“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要废了你,为我儿子报仇!”俞母瞪大双眼,眼中的怨恨之意迸射而出,紧接着,她抬起脚,狠狠跺在范小容的手上。 她穿的是细高跟,这一跺,几乎要了范小容的半条小命。 “啊啊啊!”范小容大声惨叫起来,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这么痛过,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但俞母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脚踩下去后,还用力碾了碾。 范小容顿时被痛到浑身痉挛起来。 “疼吗?我的儿子更疼!”俞母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抬起脚,然后用力跺下。 范小容已是满脸泪水,表情因为疼痛而扭曲变形,但求生欲让她的思维更加清晰起来。 对了,沈白夏不是还在她家吗?完全可以把锅甩给这个女人啊,毕竟她这一次,是中了沈白夏的计,才会对俞明杰动手。 都是这个女人害的,要死,也要抱着她一起死。 想到这,范小容立刻大喊大叫起来:“是沈白夏!害你儿子的是沈白夏,不是我!是她命令我去抽俞明杰生魂的!那三根‘生魂针’也是她给我的,她现在就在我家,你们不信可以抓她来拷问!” 俞母终于将高跟鞋从范小容手上移开。 “沈白夏?”她轻轻念叨着这三个字:“邻里公司的销售,你的同事沈白夏?” “对,就是她!她现在也在这儿!她就是个恶魔!都是她逼我这么做的!”范小容哭喊道,她只是一个劲的想把黑锅甩出去,完全没有去思考,为什么俞母会这么清楚白夏的身份。 就在她以为,俞母的矛头即将转移时,俞母的高跟鞋又碾到了她另一只手上。 “我早就查到,你和她之间有恩怨,现在说这些话,是在故意陷害她,想把她当成你的挡箭牌吧?”俞母眼里的恨意中,又带上一抹对范小容的鄙夷。 与此同时,她的思绪也不禁回到前几日。 那天,俞明杰被送进医院后,连医生都已经摇头了。正当她绝望之时,走廊上一个长相可爱,穿着朴素的女人突然向她搭话。 那个女人正是白夏,她说,她略懂些玄门法术,刚才俞明杰被送到医院时,她就注意到,俞明杰的症状很像是生魂被损。 虽然白夏说的话很离谱,但此时的俞母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央求白夏救救俞明杰。 令她庆幸的是,她信对了人,白夏果然保住了俞明杰的命,虽然俞明杰嘴歪眼斜,动弹不得,但至少活了下来。 俞家立刻将白夏奉为上宾,但白夏却婉拒了他们大额财富的答谢,只是告诉他们:“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平日里的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算不上什么大师,你们不必如此客气。” “不不不,您救了我儿子,就是我们家的恩人。”俞母对白夏千恩万谢:“大师,求求你了,帮忙想想办法,能不能让我儿子彻底复原?” “很抱歉,他的生魂被伤成这样,我没有办法帮他恢复。”白夏遗憾地摇了摇头。 俞母听后,立刻嚎啕大哭起来:“怎么会这样?我的儿子还那么年轻,难道就只能这样度过余生了吗?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对我儿子下此毒手?!” 白夏见俞母悲痛欲绝的模样,不由“面露不忍”,她犹豫了好一番后,才小心翼翼道:“俞阿姨,我不知道具体是谁动的手,但我听说过,有某些懂法术的人,会故意损害他人的生魂,然后再以‘恢复生魂’作为筹码,逼迫被损生魂的人交钱。这已经成为一些心术不正之人的敲诈勒索方式。”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7 “大师的意思是,我只要多准备些钱,等着那个害我儿子的人找上门来就行了?”俞母眼中又露出了希望,虽然那人的做法令她很恼怒,但至少,儿子还有恢复的希望,不就是给钱吗?她有的是。 但白夏的下一句话,却打破了俞母的愿望。 “俞阿姨,但是,俞明杰的生魂受损显然过于严重了,这种程度的受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恢复。所以我怀疑,那个想要敲诈勒索的人是个新手,他下手没分寸,不小心伤太重了。所以,那人才逃走了,并没有联系你们索要钱财。” 俞母听后,浑身抖的厉害,在她知道自己儿子的身体无法恢复后,心里的悲痛已经化为仇恨。 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害他儿子的人! 而当天晚上,警局就传来消息,说通过监控视频,找到了伤害俞明杰的嫌疑人。 通过她的人脉,她很快就摸清了那个嫌疑人的身份。 范小容,邻里公司销售一部的经理。 当然,不只是这些表面上的信息,她连范小容以前的资料也全部翻了出来,通过对比,她发现,这个女人果然不对劲。 明明半年前还长相普通,并不受人重视,但现在却长得妖里妖气,还当上了部门经理,一看就知道是学了什么法术。 而且,在那段监控视频中,范小容也清清楚楚提到了“生魂”这个词,这和白夏所说完全吻合。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就是这个叫范小容的女人害了她的儿子。 但警方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说,根据现有线索,根本无法定范小容的罪。 既然根据法律手段,无法惩罚范小容,那就由她来亲自解决这个贪得无厌的毒妇! 所以,她便使了些手段,让范小容被提前释放,然后便守在她的公寓下,等她回来后,再闯入她家。 此时,看着眼前痛苦哭泣着的范小容,俞母的思绪渐渐回归,她再次将脚用力碾了碾,以发泄心头的怨气。 范小容已经叫不出声来,但她仍嘶哑着声音试图推卸责任:“真的是沈白夏逼我做的,她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你去拷问她啊!” 俞母被范小容这么一嚷,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向客厅沙发看去,但整个客厅里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人。 范小容见余母停下了动作,以为她的话起作用了,赶紧继续哭诉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沈白夏心机很重,是她在利用我!” 虽然范小容的话让俞母产生了一瞬的迟疑,但最终,她依旧选择相信白夏。 因为自始至终,白夏都没有接受过他们家的钱财。而且白夏穿着朴素,一看就是个不看重物质条件,处事淡然,与世无争之人,根本没有理由来害他的儿子。 再反观范小容,家里面堆满了奢侈品衣服,男朋友换了一个又一个,花钱又大手大脚,日子过得纸醉金迷。以她这花销,那工资根本不够用,很有可能会做出破坏别人生魂,并以此敛财的事来。 再加上她之前还查到了范小容和白夏的关系,知道他们两人在公司里闹得很僵。 所以,在范小容大嚷着说这件事和白夏有关时,俞母才会理所当然地认为,是范小容想伺机报复,拖白夏下水。 “真的是她,是她啊!沈白夏才是最恶毒的人,沈白夏才是!”范小容还在反复叫着白夏的名字。 但俞母只是冷冷一笑,抬起脚,用她的细高跟,踩在范小容的大拇指上。 十指连心,这次,范小容更是疼得精神恍惚起来,很快,她的意识就开始模糊,然后彻底昏死过去。 “带走。”俞母神色冰冷地冲她身边的保镖下达命令。 “是!” 大约十几分钟后,俞母带着这群保镖离开了范小容家,同时,他们还带走了一个黑色行李箱。 “嘶——”躲在一旁,看着这一切的系统不由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看着都疼,宿主大大,范小容被他们带走,怕是不能活着出来了吧?” “那倒不会,她身上的主角光环还在,也留有一部分气运,肯定死不了。”白夏从藏身的窗帘后走出,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嘴角微勾:“不过,她这段时间会比死更痛苦。” “确实,想想都疼。”系统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就毛骨悚然,想来这范小容被俞母带回去,就算不死也会脱层皮:“那宿主大大,我们在这个小世界的任务,是不是快要完成了?” “没有,你忘了还有这家伙吗?”白夏抛了抛手中握着的许愿瓶:“只有除掉它,范小容身上的气运才会彻底散去。” “可是,这邪物身上有主角光环,不好除啊。”系统眨巴了两下眼睛。 毕竟这范小容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死,这也就意味着,那怪物身上的主角光环也散不了。 但白夏似乎并没有因此而烦恼,她将许愿瓶塞入口袋中后,便离开了范小容的家,径直回到了她自己的住处。 她现在租住的地方虽然不大,但屋内干净整洁。尤其是客厅,除了一张牛油果绿的布艺沙发外,没有一件家具。 而这空出来的空间,正好可以供她布置阵法。 白夏回到家中后,先是走到沙发后,拿出一个浅口的碟子,然后在碟子底部铺上一层暗红色的朱砂。 接着,她又去厨房拿出一瓶烧酒,将烧酒缓缓倒入碟中,并用研磨杵细细搅拌着。不一会儿,朱砂和酒就混合成了一种鲜红色的黏糊状液体。wEnxUemI 白夏将碟子摆在地上,然后用毛笔粘取其中的粘液,在地上细心地绘制起了图案。 “宿主大大,这是能降服那邪物的阵法吗?”系统蹲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好奇地问道:“难道这阵法能压制主角光环?” “不能,这只是隔音阵法,毕竟现在已经这么晚了,我怕待会响动太大,会影响到邻居。”白夏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系统恍然大悟,然后赞许地点了点头:“宿主大大,你的素质真高,在这种时候,还会考虑你的邻居。” “嗯,因为不考虑不行啊,万一把他们惊动了,会给我添麻烦。”白夏蹙了蹙眉,连头都没有抬。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确实是有素质,但不多……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8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白夏终于完成了阵法的绘制,她念动口诀,启动阵法后,便将许愿瓶放在客厅的正中间。 “出来吧,我知道你已经醒了。”白夏用脚尖踢了踢许愿瓶。 但许愿瓶毫无动静。 “别装了,我已经帮你解开了许愿瓶的封印,还散去了你体内的毒。凭借你身体里之前积累下来的生魂和气运,你完全可以暂时离开许愿瓶。” 可那邪物依旧没有出现。 见状,白夏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你现在再怎么躲也没用,不想我失去耐心,把你从许愿瓶里拽出来,就自己出来!毕竟硬拽出来,会很疼吧?” 白夏的这些话终于起到了作用,许愿瓶中开始发出淡淡的红光。 红光越来越亮,直至将整个客厅都笼罩在一片诡异的血红之中。 客厅里的环境也开始发生改变,以许愿瓶为中心,转变向四周蔓延。 原本的木质地板变成了软绵绵,红彤彤的块状物体,并且还从地下,伸出了无数像枯爪一样的树枝。 系统被这突然的变化,吓得差点翻了白眼,他赶紧几下跳到白夏的肩头,呼哧带喘地拍着自己的胸口。 白夏的表情则自始至终都没有产生变化,她一直盯着许愿瓶,直至一团鲜红色的液体从其中涌出。 那团红色的液体越长越大,直到长至和成年人一般大小。那液体不断扭曲变形,最终组成的形状就像一只巨大的章鱼,只不过在这“章鱼”的身体上,流淌着无数只眼睛。 此刻,这些眼睛里都满是恼怒。 “你到底是什么人?!”邪物的声音在这血红的空间中回荡:“你究竟是不是沈白夏?!”wEnxUemI 它因为过于气愤,身体上的液体流动飞快,那些眼球也随之不断翻滚,诡异又恶心。 “你好像搞错了现在的形势。”白夏眼色又冷了几分:“现在,轮不到你来质问我。” 说罢,她手上凝聚出匕首,对准了邪物。 “你以为你能杀了我?”邪物所有的眼睛都轻蔑地看着白夏,以及白夏手上那把和手掌差不多长短的匕首:“我不会死,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杀死我,我是凌驾于你们这群蝼蚁之上的邪神!” “邪神?”白夏不由发出一阵嘲讽的嗤笑:“那你还真是我见过的,最上不得台面的邪神了,被封印在这么小一个许愿瓶里,还只能像个小偷一样,偷别人气运,也太埋汰了。” 白夏满眼的嫌弃让那邪物气得差点翻了白眼:“尔等蝼蚁,休得猖狂!” 随着它的怒吼,它的身体开始膨胀,眨眼间,就已涨大一倍有余,它的顶部已经触碰到天花板,它的触手每一根都有成人大腿那么粗,而它的眼睛,也一只只变得如同碗口般大小。 那些硕大的眼睛全部齐刷刷瞪着白夏:“沈白夏,你别自鸣得意,我要让你知道,触怒了邪神,会是什么下场!” 说话间,那邪物就发动了攻击,它举起身前最粗壮的两根触手,袭向白夏。 白夏从容不迫地往后一翻,便躲过了怪物这一击,与此同时,她甩动手部,将手中的匕首旋转着往前射去。 匕首在那邪物的身上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后,又重新回到她手上。 但那道口子很快重新愈合,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没用的,你伤不了我!你就是白费力气!”邪物被白夏割伤后,怒气更甚,紧接着又发动了它的第二波攻势。 它身上的触手迅速拉长,并且往四面八方弹射开去,这些触手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朝白夏扑去。 就在这邪物将触手编织成网的短暂时间里,白夏从口袋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瓶,并且快速将小瓶中那透明的液体倒在匕首上。瞬时,那匕首便发出了耀眼的蓝光。 也就在同一时刻,邪物那交织成网的触手便已来到她面前。 白夏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然后快速飞舞起匕首,将触手纷纷斩落。 她的动作已经快到形成一个又一个的虚影,只是在眨眼间,这些触手便纷纷掉落,疼得那邪物大声哀嚎。 “没用的!沈白夏,不管你砍断多少次,我的触手,都能复原!” 随着邪物的嘶吼,那些原本已经掉落在地的触手又重新蠕动起来,就像一条条尺蠖,向邪物的方向爬去。 正当邪物得意地大笑之时,白夏的唇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接着,她高举起匕首,用力往下一刺。 匕首的刀刃全部没入那粘乎乎的地板中,与此同时,匕首发出了更加耀眼的蓝光。 在这强烈的蓝光下,那些原本爬向邪物的断裂触手都突然停下了动作,有些触手甚至还颤抖起来,仿佛正在恐惧。 “你,你在做什么?”邪物察觉到了不对劲,但已经晚了,那些触手都不再向他爬来,反而调转方向,朝着白夏的匕首爬去,然后湮没在蓝光之中。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消除我的躯体?!”邪物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心里终于产生了恐慌,为了躲避蓝光的侵袭,它迫不得已连连后退。 而白夏的下一句话,更是让它浑身颤抖。 “并不是消除,而是融合。”白夏看着那怪物不断后退,嘴角的笑容更加肆意:“我在这匕首里,加了你主人的生魂,你的躯体,自然而然地会与他的魂魄进行融合。 “融合?主人?”邪物显得很是困惑:“什么主人,我没有主人!我是这天地间的邪念聚合而成,我产自于这片天地!” 话虽这么说,但在白夏提起“主人”二字时,那邪物只觉心中又是一阵慌乱,可他并不知道自己心中这种恐慌从何而来。 为了掩盖惊慌,它大吼道:“我是邪神!没有人能成为我的主人!” 和怪物的惊慌失措不同,此刻的白夏脸上洋溢着张扬笑容:“你不记得也正常,因为你和你的主人都失忆了,不过按照原剧情的发展,你应该在最近这段时间里就能想起来。”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39 听了白夏的话后,邪物身上的眼球飞速旋转起来,显然,此刻的它正在思考。 而就在它思考期间,那些断裂的触手已经完全被白夏的匕首吸收,匕首上的蓝光也迅速暗淡下去。 她蹲下身,拔出匕首,在手上颠了颠,道:“看来这片生魂已经达到融合的饱和状态,那就只能请出你的主人来亲自融合你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邪物根本听不懂白夏的话,什么主人?什么失忆?什么亲自融合?这些词,它一个都不明白。 “我是不死不灭的存在!沈白夏,你别想拿这种莫名其妙话来框我!”邪物嘶吼起来,它见沈白夏匕首上的蓝光已经消失,便又想发动攻击,它已经断裂的触手又重新长出,冲白夏铺天盖地袭来:“没有人能融合我,没有!” 白夏没有躲避它的攻击,只是站在原地,镇静自若道:“我没骗你,能融合你的人已经到了,不如你们见个面吧。” 她话音刚落,门就被猛得撞开,一个修长的身影跌跌撞撞进入室内。 而那怪物的触手在即将触碰到白夏之时,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突然停滞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为那刚刚进门者的身上,正带着无比浓郁的蓝光,这蓝光逼退了怪物所散发出的红光,并以极快的速度占据了整个房间。 随着蓝光的蔓延,地面上那红色的粘乎乎的块体,变成了淡蓝色的清澈湖面,那一根根枯爪般的树木,也变成了一朵朵盛开在湖泊之上的水仙。 “白夏,你没事吧?”来者也震惊于这室内的变化,但他回过神来后,赶紧拦在白夏身前,防止这个女孩被那些触手所伤。 但是他完全多虑了,因为那些触手在他的蓝光之下,逐渐消散,化为丝丝红烟,进入了他的体内。 白夏看着眼前男人那讶异的眼神,微笑道:“多亏了方医生你及时赶到,我没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世界上会存在这种怪物?白夏!你太胡来了,遇上这种事,怎么不早告诉我?要不是我不放心,特意来看看,谁知道你会遇上什么事?!”方思杰虽然对眼前的景象一头雾水,但因为太过担心白夏,他暂时忽略了眼前的异象。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白夏眼中没有恐惧,反而还冲他展露出一个阳光般明媚的笑容。 “方医生,这不是还有你吗?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 白夏的笑容瞬间将方思杰的担忧浇灭,并让他的脸颊烧得发烫。 他这才反应过来,按常理来说,他不应该知道白夏居住的具体楼层,可他却根据白夏的气息,一路寻到了这儿,还撞开了她家的门。 他一定会被白夏当成变态跟踪狂吧? 想到这儿,他的脸烧得更烫,眼睛更是不知该往哪放。处于极度窘迫中的他,完全忘记了他正身处在诡异场合中。 他的思绪也不受控制地纷飞起来,他又不由回想起今天下午,白夏突然来医院找他,说想要向他借一片生魂的事。 当时的他虽然不知道生魂到底是什么,但白夏说要借,他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但当白夏用一个小瓶子,从他的身上抽出了几滴类似于液体一样的物质后,他才意识到,白夏借的东西非比寻常。 但因为和他借生魂的人是白夏,所以,哪怕面对这一超乎科学范畴的事件,他不但没有多问什么,反而还很好心地对白夏道:“够了吗?会不会太少了?没关系,你再抽一点也行。” 当时的系统内心:…… 但白夏谢绝了他的提议,向他告别后,便离开了。 但白夏离开后,他心中却隐隐有种不安感,这种不安感越来越强烈,他总觉得,会有什么异乎寻常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种不安感在他下夜班后,达到了顶峰,他似乎感知到,白夏即将陷入危险之中。 于是,他便动用自己与生俱来的直觉,追踪白夏的气息,找到了白夏家。 结果一进门,就看到了那只诡异的怪物,以及正被怪物攻击的白夏。 看到这一幕,他立刻不顾一切地冲到白夏面前,试图保护这个女孩。 所以其实到现在为止,他只想着要保护白夏,而脑袋根本就像一团浆糊,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行为很唐突后,他更是又尴尬又迷茫,连房间中还有个怪物这件事都快忘记了。 一旁邪物内心:呃,你是不是应该尊重尊重我? “你到底是什么人?!”邪物的咆哮声终于唤回了方思杰的注意力。 看着眼前这浑身长满眼睛,形状像章鱼一样的怪物。不知为何,方思杰心中非但没有产生任何恐惧之意,甚至,他还觉得这个怪物有些熟悉,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他就是你的主人。”白夏替方思杰回答了怪物的话:“他是这个世界的神,而你,曾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什么?”这次十分难得的,怪物和方思杰异口同声地表达了疑惑。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你,是曾经他魂魄的一部分,可以说是邪念吧。排除邪念,方能成神。所以,在方思杰成神之时,你便被他从体内排出,落入这世间。” 邪物内心:………这个描述,怎么有点像拉s? 但白夏丝毫没有觉得她的形容有什么不妥,依旧一本正经地对怪物讲述:“但一般来说,怨念排出体外,会自行分解,被这世间所吸收。可你,却在机缘巧合之下,吸收了气运,存活下来,化为邪物。” 接着,白夏又将视线转移到方思杰身上,继续道:“而在你成神之后,发现你曾经的怨念已变为邪物,并开始扰乱人间秩序,所以你不得不下凡来收服它。只不过,也许是这个小世界中的规矩吧,你要下凡,就必须通过投胎转世的方式,所以你便失去了曾经的记忆,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40 方思杰此刻内心的震惊程度和那邪物不相上下,他们一人一怪都齐刷刷盯着白夏,满眼诧异。 “不可能!我,我是这天地间孕育出的邪物!才不是什么人心中的邪念!”邪物率先反应过来,它愤怒地咆哮着:“沈白夏,你别以为搞些障眼法,就能吓到我!” “对你,我才不会白费功夫使什么障眼法。”白夏嗤笑道:“我也根本就不需要你相信我的话,毕竟对于将死之物,我从不浪费时间。” 其实,大约在几天前,白夏就猜到了邪物和方思杰之间的关系。 因为这只邪物在气运充足时,并不需要退而求其次去吃生魂维持能量。但原剧情中,他在气运完全足够的情况下,却依旧吞食了方思杰的生魂,这其中必定存在什么理由。 而这理由最有可能的就是,他和方思杰之间有特殊关联,不是你融合我就是我融合你,总之,他们两者的融合必定会发生,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而形成这种特殊情况的原因,只有一个可能性,那就是,他们本就为一体。 所以,那邪物才会提前下手,先行融合了方思杰,以避免它成为被融合的一方。 所以在原剧情的后期,范小容的挂越来越离谱,最终甚至都当上了这个世界的女王。想来,就是因为这个邪物吸收融合了方思杰后,成为了真正的魔神,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强大。 想通了这一切后,白夏心中便有了计划。 既然这邪物和方思杰魂魄的融合属于命定轨迹,那主角光环就不会干扰他们的融合。只不过这一次,要换成方思杰为主动方,邪物为被动融合方。 当然,白夏并不会贸然尝试,如果她推测错误,融合双方的主被动位置无法改变,那就有可能会害死方思杰。 所以,她才先取了方思杰的一小片魂魄,做了实验,确认能反向融合邪物后,她才利用当初注入方思杰体内的灵气,将他引来,吸收那邪物。 “乖乖回到你主人的体内吧。”白夏看着满身眼睛乱窜的怪物:“你现在已经很衰弱,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你是选择自愿被融合,还是选择被我打到半死后,再被融合?” 邪物内心:你这是选择题吗?分明是命令题啊! 邪物身上的眼睛在白夏和方思杰两人身上不住扫视,哪怕它心里再不愿意相信,现在事实也已摆在它面前,论武力,它比不过白夏,论体内的能量,它比不过方思杰。 它输定了。 它身上的眼珠不断乱转,片刻后,它突然将所有触手收回体内,然后幻化出了两条类似于人腿的形状。 接着,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跪倒在白夏和方思杰面前。 “两位大人,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不会再扰乱人间秩序,从今往后,我定会走正道,好好修炼,求求你们了,给我一个机会吧!” 邪物浑身上下的眼睛里都流出了血泪,那模样既恶心又可怜。 白夏并没有因为邪物的哀求而产生同情之意,相反的,她心里直想作呕:“机会?如果我给了你机会,就是对被你害死之人的不公。” “我没有害死过人!我虽然是做了一些错事,但这绝对罪不至死啊!”邪物哭得更厉害了,它费力地挪动着两个“膝盖”,以跪着的姿势,缓慢靠近白夏与方思杰。 但白夏对邪物的解释嗤之以鼻,这邪物抽人气运,吞人生魂,每一件事都能让人生不如死,居然还能口口声声说,自己只是做了一些错事。 那邪物还在不停求饶:“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会再吸收别人的气运了!更不会再吞人生魂,我发誓!” 它痛哭流涕着,继续往前挪动着“双膝”,见白夏对它的哀求毫无反应,它又将泪汪汪的眼睛看向了方思杰。 “主人,求求你了,不要融合我,我,我好不容易才产生自己的意识,我不想消失。” 它不住向方思杰恳求,也不知它是想起了过去的记忆,还是单纯地想卖惨求饶。 但方思杰的表情仍是一片茫然。 他满心眼里只有一个想法,这个恶心的东西居然是他魂魄的一部分? 所以,现在不就相当于,他魂魄中最肮脏的部分,被白夏看见了吗? 太丢人了吧! 方思杰现在的思维就像被上了发条,飞速运转着,他已经完全抓不住重点,只觉得又尴尬又混乱。 但现在看着这只邪物一点一点向他挪来,那满身乱转的眼珠子里满是血泪,居然有几分可怜。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该做何选择。 “主人,主人你放过我吧!主人!” 正当他犹豫之时,那邪物已经来到他面前,此刻,这邪物的体型已经缩小不少,高度和他完全持平。 “主人,我真的不想死。”邪物的声音里满是浓浓的哭腔,但它身上所有眼睛中,突然闪过一抹狡诈之意。 在方思杰发觉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觉胸口一阵冰凉,那邪物不知何时,在背后偷偷凝聚出了一条触手,而就在刚刚那一刻,这条触手刺入了他的胸口。 “哈哈哈哈哈!主人,我真的不想死,所以,让我来融合你吧!”邪物不再小声哀求,它声音张扬,同时,从它身上涌现出几十条触手,将方思杰捆了起来,试图吞噬他。 “沈白夏!愚蠢的女人,哈哈哈,你白白将他送上门来供我融合,哈哈哈……” 邪物一边吞噬着方思杰,一边嘲讽白夏,它身上的眼睛都聚集到白夏这一侧,想要看看白夏那惊慌失措的眼神。 然而,它却看到,白夏正正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它。 “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躯体有一部分已经被方思杰融合的事了?”白夏都惊讶于这邪物自杀式的操作:“你不会以为现在以你的能力,能杀死方思杰,并吸收他的生魂吧?” “什么?!”邪物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被它缠绕住的方思杰并没有失去生命体征,相反的,它体内的力量反而在缓慢流失。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41 大惊之下,这邪物赶紧试图松开触手,但那些触手就像牢牢粘在方思杰身上一般,无法挣脱。 同时,它体内力量流逝的速度开始急剧加快,它的触手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 “不,我明明刺穿他的胸口了!我明明能杀了他!”邪物用最后仅存的力气咆哮着。 “你长了这么多眼睛,就没考虑稍微长点脑子吗?”白夏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头,无奈道:“我已经解释得够清楚了,你难道还弄不清楚状况?” 看着那怪物迷茫而又恐惧的眼神,白夏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们两个本为一体,魂魄互相触碰,就会发生融合。力量强者为融合主体,力量弱者为被融合者,所以当你的触手触碰到方思杰的那一刻,融合就已经发生。你以为你的触手刺穿了他的胸口,但其实,在你的触手碰到他胸口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他吸收,根本伤不到他分毫。” 在白夏解释的时间里,那怪物的触手已经完全消失,但融合还在继续。它的身躯开始飞速消散,它身体上散发出的红光也越来越微弱。 而与之相反的是,方思杰身上的蓝光更加耀眼,他那强大的力量令室内狂风大作。他的刘海被风掀起,露出额头上那深蓝色的水滴状印记。 随着房间内涌起的气流,方思杰缓缓升起,悬浮在半空中。此时的他眼眸犹如千年的寒冰,冷冷注视着那只不知天高地厚的邪物。 “汝可知罪?!” 他的声音无比飘渺,仿若那清晨的雾气,环绕在四周却让人触碰不到。 “小的知罪!主人,小的知道错了!求主人放小的一条生路!”邪物自知自己将死,又立刻滑跪在地,大声求饶。 但它的求饶已毫无用处,在它鬼哭狼嚎的惨叫中,它仅存的力量被方思杰吸收,彻底化为虚无。 吸收完邪物后,方思杰周身气流涌动得更加汹涌,吹得他的风衣外套猎猎作响。他虽然还是那张脸,但此时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极为透彻的气息。 当他的视线转移到白夏身上时,眼中的寒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浅淡的笑意。 “多谢。”他那空灵的声音回响在房间中,随着他的开口,四周盛开无数蓝色的水仙花,一股清淡的幽香随之蔓延。 白夏内心:是不是有点过于浮夸了? 系统和白夏的看法则完全不同,他特别喜欢这种极具视觉冲击的场景。 “哇哦。”他蹲在白夏肩膀上,连连赞叹:“这就是这个小世界的神吗?气势完全不输给主世界的神啊。” 然而,系统才刚说完这句话,空气中的气流便突然停止,地面上的蓝色花海也在瞬时消失,四周又重新恢复成客厅的模样。 方思杰额头上的蓝色水滴印子也一并褪去,他自空中直直坠下,幸好他悬空的距离不高,摔下来并未受伤,只是落到地面后,打了个趔趄,以一种狼狈不堪的姿势,摔坐在地上。 此时的方思杰,头发被刚才的气流吹得乱七八糟,风衣稀皱,眼神茫然,如同一个刚被龙卷风侵袭过的人。 系统内心:算了,当我没说过刚刚那句话…… 下一秒,方思杰又如同装了弹簧般,突然弹跳起来,一把捂住胸口,大声惨叫道:“啊!我,我被杀了?” 看样子,他失去了刚才的记忆,意识还停留在被邪物袭击之时。 “方医生,你没事吧?”白夏试探性地问道。 “沈小姐,不要管我!你快跑,我来帮你拖住这怪物!”方思杰大吼着,那模样,壮烈至极。 但他喊完后,才发现,眼前哪有什么怪物,客厅里空空荡荡,除了客厅中间,倒着一个破碎的瓶子外,没有任何可疑的东西。 怪物呢? 他不由一愣,接着,他又立刻看向自己的胸口。他明明记得,就在前一刻,他的胸口被那邪物的触手刺入,可现在别说什么伤口了,就连他的衣服都完好无损。 “怎,怎么回事?那只怪物呢?我胸口的伤呢?”方思杰茫然地看向白夏。 “方医生,您没事吧?这世界上哪有什么怪物?”白夏捂嘴轻笑:“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既然身为神的方思杰自行封印了记忆,那白夏自然是选择配合他的决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我,我,不对,沈小姐,我很清楚地记得,刚刚你客厅里有只怪物,你还说他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要我融合它。还有,你,你今天下午来医院找我拿生魂,也是为了对付这只怪物,不是吗?”方思杰语无伦次道。 然而,白夏一脸困惑地看着他:“方医生,一定是你最近太累了,产生了什么幻觉,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要不,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身体,请个疗养假多休息几天?” “是……吗?一切都是我的幻觉?”方思杰并不相信会有这么真实的幻觉。 但他身上也确实没有伤,如果他真的被那怪物袭击了,怎么可能还完好无损呢? 他思考了一阵后,渐渐相信了白夏的话。 白夏说得没错,这世界上怎么会有怪物?而且那怪物,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灵魂的一部分? “抱歉,沈小姐,我,也许最近真的是太累了,我刚刚没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来吧?”方思杰想到,出现幻觉后的自己一定做出了很多蠢事,就尴尬到脚趾抓地:“那个,没吓到你吧?” “没事,方医生,你只不过是莫名其妙大喊大叫了几声,然后又原地跳了好几下,最后又转了几个圈,除此之外,你没有做出任何奇怪的事来,更没有吓到我。”白夏笑意盈盈地回答。 “是……吗?” 白夏这回答让方思杰更加尴尬,但他只能尬笑几声道:“没吓着你就好,我,我现在就去预约心理咨询去!” 说完后,他便一溜烟逃离了白夏家。 “真是单纯。”系统看着方思杰仓惶而逃的背影,不由同情地摇了摇头。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42 “不过,傻人有傻福,他已经彻底融合并同化了他曾经魂魄中的黑暗面,等他返回神界时,修为必定能更上一层楼吧。”白夏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走到客厅中央,拿起地面上破碎的许愿瓶。 许愿瓶已不再是那金灿灿的颜色,现在它的质地更像是水泥,灰扑扑的。 那邪物消失后,范小容的气运便无法再守住,那些原本属于原主的气运,正在缓缓回到白夏身上。 气运驱走了白夏身上的厄运,令她的身体都变得轻快不少。 “一切终于重回正轨了。”白夏盘腿坐上沙发:“还差最后一步,系统,把俞母李桂利折磨范小容的视频发给警局。” “嗯?宿主大大,为什么?你这样不是在帮范小容吗?”系统不解白夏的决定。 “我不是在帮她,我只是让她从一个地狱到另一个地狱罢了。”白夏眼中闪过一抹危险的光芒:“况且,我要报复的人可不止范小容一个,李桂利也是我要报复的对象之一。想必这一次以她的所作所为,哪怕她塞再多钱,也得进牢里。” 俞明杰的母亲李桂利也是原主的憎恨对象之一,在原剧情中,原主被俞明杰撞得瘫痪后,不但没能得到一个道歉,俞明杰更是连面都没有露,来找原主强行和解的,就是他的母亲李桂利。 李桂利当时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讥讽地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原主。 “哎呀,运气太差了,我儿子也真是,为什么不干脆点,直接把你撞死算了,也好一次性赔个清楚。现在你这拖拖拉拉地赖在世上,不是给大家找麻烦吗?”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俞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所以,俞母也在白夏的复仇名单之中。 计划进展得很快,俞母故意用高跟鞋踩踏碾压范小容手的视频,很快就被系统以“小花”的假身份发送到了警局,第二天一早,警察就逮捕了俞母,同时救出了被关在地下室中,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范小容。 范小容脸上被利器割伤,容貌毁得很彻底,身上也到处布满了鞭痕、刀痕,甚至在她的背上,还留下了许多被针扎的小孔洞。M. 那场景,令所有在场的警察都不寒而栗。 而俞母被抓后,仗着她在警局里有老熟人,态度无比嚣张。 “她把我儿子害成那样,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凭什么抓我?” “快放了我,她又没死,大不了我赔她点钱呗。”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次,她的“老熟人”也帮不了她了,因为这段视频不知怎得被传到了网上,现在事情已经被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所以对于俞母不但不能从轻处理,反而还要加重处罚。 就这样,她因为故意伤害罪,被顶格判了十年。 俞氏集团也因此股票大跌,陷入了绝境。 由于俞父就是个软弱无能的人,公司里的大事小事一直都由俞母操持。没了俞母后,没过多久,这集团就被俞家其他亲戚刮分了个干净,一点儿都没给俞家三口留。 俞明杰原本还有几个护工照顾,用着最昂贵的药,可现在,一下什么都没有了。偏偏他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这感觉,比死还难受,但他却连自杀都做不到,只能天天盯着天花板流泪。 范小容被警方救出后,就一直住在医院里,但病房已从外科转移到精神科。 因为她疯了。 她顶着一张被毁容的恐怖脸,整天大叫着:“我的许愿瓶呢?精灵呢?都到哪里去了?” “不,这个世界不是真实的,我要回我原本的世界去。” “我是女王!我是拥有无数夫侍的女王大人!” 但基本上,她只要喊上那么两三句,胸口就会疼得直发颤,因为她被俞母动用私刑时,被针刺穿了肺部,导致她得了严重的气胸。 她废了,废得很彻底。 但没有人同情她,因为俞母刚被捕时,有很多人好奇,为什么俞母要如此折磨一个少女,于是就开始深扒原因,那范小容之前的所作所为立刻被扒了个底朝天。 “怎么感觉,这范小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抢人男朋友、拆散人家家庭的事干了不少。” “我朋友是那条道上的,听他说,这个范小容好像会些邪术,有三个和她接触过的男人都得了怪病,听说这次李桂利就是因为自己儿子被范小容害得瘫痪在床,才会报复范小容。” “原来全员皆恶人罢了。” 随着这些人的议论,范小容身上仅存的主角光环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没有了气运和光环,她已经变得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不!不可能,我是女王!我怎么可能过成现在这副样子!” 这一天,她又在歇斯底里地大喊。 喊了几声后,她靠在墙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正当她捂着胸口,忍受气胸的折磨时,她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身材窈窕,长发披肩,穿着墨绿色连衣裙,美得像仙女一样的女人进入了病房。 “小容,我来看你了。”这个女人笑靥如花,但眼中并无笑意,有的,只是浓浓的讥讽。 “沈白夏!沈白夏是你!”范小容呼哧带喘地喊道,已经记起上一世记忆的她,自然已经猜到真相,毕竟这两世中最为不同的人,就是白夏:“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是啊,就是我毁了你的一切,就像曾经的你,毁掉沈星怡一样。”白夏看着此刻惨不忍睹的范小容,脸上的笑意更浓。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我一定要重生,到下一世,我要让你生不如死!”范小容忍着剧痛,嘶哑着嗓音大喊。 “但是,你不会有下一世了。”白夏微微歪着头,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鬼魅:“你只能在痛苦和绝望中,结束你的生命,化为虚无,你那罪恶的魂魄,将为你所犯下的罪行赎罪。”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43 白夏的话让范小容气得浑身直哆嗦,她刚想回嘴,却抑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胸口的疼痛不断侵袭着她。 但她对白夏的憎恨,让她不顾一切地站起身,向白夏扑去,她一定要撕了这个该死的女人! 但在她碰到白夏之前,白夏就已经快步走出病房,并将门关上。 “沈白夏!你别跑!臭b子!”范小容用手疯狂撞击被锁上的房门,她那恐怖的脸就贴在门中央的透明玻璃上,宛若恐怖片中的怪物。 “哎,小容,身为曾经的闺蜜,我再好心提醒你一声吧,整理好你的仪容仪表,今天,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老熟人要来看看你。”白夏微笑着冲范小容挥了挥手,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沈白夏,j人!臭b子!”范小容见白夏离开,心中的怒气无处发泄,她又用力踹了几下门,然后便摔坐在地上,此刻,她的胸口已经疼到仿佛即将裂开。 “m的,什么破医院,我都发病几分钟了,都没有医生来看一眼吗?!”她捂住胸口,艰难地爬到病床边,摁响了紧急呼叫铃。 接着,她便等着医生来给她治疗缓解。 也不知等了多久,她已经疼到头晕目眩之时,病房门才终于被打开,陆陆续续从门外走进来了三个人,他们进门后,便把房门关上,并拉上了门前的帘子。 “你们怎么才来?我都快要疼死了!”范小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但当她抬头,看清楚那三位来者的长相后,不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这三个人的脸,她再熟悉不过了,因为,他们都是被她用“生魂针”害过的人。 “于项、王利发、俞明杰?” 范小容结结巴巴地叫出眼前这三个人的名字,她心里恐慌极了,她明明记得这三个人都躺在病床上动弹不得,怎么会有体力走到她的病房来? “呵呵呵,现在变这么丑了?范小容,你也有今天啊?”于项哧哧笑了起来,他的笑容极端怪异扭曲,令他原本英俊的脸变得惊悚起来。 王利发脸上也挂着这样的笑容,他看起来比之前苍老了不少,脸上满是皱纹褶子:“小容,我们都很想你,呵呵呵呵……这不是迫不及待来见你了吗?” 站在最后面的俞明杰没有说话,但他的眯缝眼直勾勾盯着范小容,眼里满是怨毒。 范小容被这三人的状态吓得不轻,她呼吸越发急促起来:“你,你们到底是人是鬼?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是人是鬼?呵呵呵,范小容,看来你真的很希望我们去死啊。”于项嘴里不住发出“咔咔”的怪笑声:“但很遗憾,我们会死在你后头。” 当他说完这句话后,眼中的嘲讽就变成了极端的憎恨。 因为他们三个都和“魔鬼”进行了交易,那个“魔鬼”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巨大的帽檐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 那个魔鬼告诉他们,他们因为生魂被毁,都已活不过一年,而在这一年里,他们将受尽器官老化所带来的各种疾病和痛苦。 但是,他们也可以选择,服下一颗名叫“凝寿丹”的药丸,吞下这颗药丸后,他们的寿命将会被压缩成七天,但同时,他们身上所有的病痛都将消失,以一具健康的身体,过完人生的最后一星期。 这三个男人全都不约而同地选择接受“凝寿丹”。毕竟,与其在痛苦中苦苦挣扎一年,再在绝望中去世,不如利用这七日做些疯狂的事,然后再了无遗憾地上路。 在他们毫不犹豫地吞下“凝寿丹”后,如同恶魔所说,他们的身体都奇迹般地痊愈了,同时,他们眼前也出现了别人所看不见的寿命倒计时。 而在他们恢复行动力后,想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找范小容报仇。 过程出乎意料得顺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范小容的病房门口,那病房门没有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就这样,他们满怀怨恨地进入了病房。 范小容看出,这三个男人眼中的杀意正在越来越强烈后,她不由恐惧至浑身发抖。 “你们不要乱来,我已经按了紧急呼叫铃,医生和护士马上就会来!” 那三个男人听后,嘴巴都咧得老大。 尤其是于项,笑容中已带上病态:“那看来,我们要加快点速度动手了。” 他们一步步逼近范小容,直至将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墙边。 “不要,不要杀我,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向你们道歉,对不起,请原谅我吧!”范小容被吓得连连道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但她的哀求没有起到丝毫作用,片刻后,病房中便传出了一阵惨叫声,那惨叫声越来越微弱,直至彻底消失。 等医生和护士发觉不对劲,冲进病房时,范小容已经失去生命体征,她死得极为凄惨,眼睛圆瞪,眼眸中充满了恐惧。 她身上被划出了数道血痕,致命伤在她的脖颈处。 范小容死于大动脉破裂,失血过多。 三个凶手被当场抓获,他们被抓时,浑身上下都溅满了范小容的血,但脸上却带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离谱的是,这三个凶手都是重症病房的病人,可他们身上的病居然都莫名其妙地痊愈了。 更诡异的是,他们居然能畅通无阻地进入范小容的病房。 要知道,范小容住的是精神科病房,为了防止意外发生,她的病房是上锁的,只有医生和护士才能打开。 可这条走廊上的监控视频就是这么凑巧地坏了,什么都没拍到,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件事的。 而这三个凶手被捕后,对杀害范小容的事供认不讳。同时,他们都十分嚣张地说,反正他们的寿命只剩下七天,被抓了又能如何。 这起案件立即引起了极大的轰动,虽然范小容不是什么好人,但被人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仍然令人不寒而栗。再加上这件凶杀案处处透露出的诡异,令其讨论度久久不息。 逆袭闺蜜的垫脚石44 于项、王利发和俞明杰三人已经被关押,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三个都将是死刑立即执行。 但他们丝毫不害怕,因为只有没几天,他们就能无痛苦地离去,根本不必担心自己会被怎么判。 随着眼前的倒计时越来越少,他们的心也越来越安宁。 终于,他们的生命倒计时只剩最后一分钟。 “至少死前报了仇,痛快!”于项在狱中声嘶力竭地大笑着,引得其他牢房的二人也跟着一同笑起来。 “没错,痛快!”王利发大声附和。 “看到范小容那个j人死得那么惨,老子死而无憾!”俞明杰甚至还鼓起掌来:“m的,老子来世还要做有钱人!如果再碰上范小容,我虐死她!” 在他们说话间,时间快速流逝,很快,倒计时只剩下最后几秒。 “5、4、3……”三人一同在心中默念着倒计时,直至数字彻底归0。 正当他们闭上眼睛,迎接死亡的到来时,身体中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与此同时,大量鲜血从他们口中喷溅而出。 他们一齐摔倒在地,疼痛令他们的身体不断抽搐。 “m的,痛死了!”于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他没想到,死亡会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仿佛身体中每一个细胞都在被凌迟,尤其是他的五脏六腑,仿若正被刀绞。 其他两个男人的症状也差不多,王利发更是因为疼痛,浑身痉挛起来,如同一个不断抽搐的木偶。 出于人道主义,突发疾病的他们都被送入了医院进行抢救。令人意外的是,手术很成功,他们居然活了下来。 但这条命,他们倒宁可不要。 因为他们又像之前那样,身体动弹不得。 准确来说,他们的状态比之前还要糟糕百倍。 之前他们身体的疼痛还能靠止痛药压一压,晚上还能勉勉强强睡睡觉。 可现在他们身上的疼痛,不管用多少止痛药都无法压制,而偏偏那疼痛的程度又十分剧烈,感觉就像有无数根针,在无时无刻地扎他们的皮肤和内脏,令他们彻夜难眠,持续的剧痛快将他们折磨疯了。 此时,死亡对他们来说,才是一种解脱。 但因为他们三人重病,案件不得不延期审理,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无法得到死刑判决,还得被这痛苦折磨几个月。 他们这时才意识到,他们被骗了,他们吞下的“凝寿丹”,根本没有将他们的寿命缩短,不但如此,在七天过后,还加重了他们病痛的折磨。 就这样,他们硬生生熬了几个月后,才在极端痛苦中死去了。 “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凝寿丹’,只是我用灵力,暂时封住他们的疼痛罢了。” 白夏得知他们的死讯时,正坐在部门经理的办公室中。在这几个月里,她凭借自己优秀的业绩,重新坐上这个位置。 而且这一次,没有人再质疑,她是靠相貌上位的,因为在她容貌不是那么好看,甚至脸上还带着一块毁容的疤痕时,她的业绩就已经能击败长相出众的范小容,并拿到部门第一。 她的能力令人心服口服。 “宿主大大,要回去了吗?”蹲在她肩膀上的系统摇了摇尾巴:“这个小世界里,所有伤害原主的人都已得到惩罚。” “嗯……再等5分钟吧,有个人想来见见我。”白夏突然站起身来,看向办公室门口,不出几秒,她办公室的玻璃门就被敲响。 “请进。” 白夏的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一个穿着休闲深蓝色长袖衬衫,修身黑色西裤的男人走进了白夏的办公室。 他有一张五官深邃的脸,哪怕那一头褐色的头发有些凌乱,也没能影响他英俊的相貌。 “方医生,你怎么来了?”白夏明知故问道。 “我,我正好路过这里,就来看看。”方思杰脸颊上浮现两团红晕。 其实,他之所以来到这里,是因为他心中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直觉,这直觉告诉他,白夏马上就要离开了。 他匆匆赶来,是为了见白夏最后一面。 他和白夏的交情虽然也没有特别深,但他就是特别在意这个女人。因为在冥冥之中,他有预感,如果没有白夏,现在的他,很可能已经死了。 是白夏帮他摆脱了危险。 但他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向白夏表达谢意,所以只能顶着越来越红的脸,僵硬地站在原地。 白夏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唇角漾起一抹柔和的笑意。 “你的心意我已收到,要一起吃个饭吗?时间正好差不多要到中午了。” “好!”方思杰立刻点头答应下来,心中不由欢喜起来,但白夏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再度跌落谷底。 “那,方医生你先去楼下的简逸餐厅等我吧,我补个妆再来。” 白夏的话虽然没什么问题,但方思杰知道,这是白夏在向他告别,等会儿来餐厅和他一起吃饭的,已经不会是现在这个白夏了。 不过,方思杰也不是什么拎不清的人,他清楚地知道,白夏要走要留,他都没有资格干预。所以,他只能强忍着不舍,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缓缓往办公室外走去。 但走了几步后,他突然攥紧拳头,下定决心般地转过身来,用极其响亮的声音大喊道:“再见,白夏,还有,谢谢你!” 他的声音引来了大办公室里很多人的注意,被这些人用好奇的眼光注视着,方思杰只觉自己的脸烧得更烫了。 “那,那我就先去餐厅了,我去那里等你。”他现在整个头都是红彤彤的,在最后看了白夏一眼后,便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哟,沈经理,这是,追求者?”余欣荣就站在白夏办公室的门口,看着方思杰那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表现后,不由揶揄了几声。 她现在和沈白夏关系极好,连她自己都没想到,明明以前的她那么看不上沈白夏,但现在,她居然还挺喜欢这个女人。 刚刚看到那个模样长得不错,但说话有些傻兮兮的男人似乎对白夏有意思时,她心里居然产生了一种想磕的冲动。 罗刹女的复仇1 但白夏的回答极为坦然:“不是追求者,他和我互相帮助过,我们的关系说起来,应该更像是三观契合的同类吧。” “三观契合还不够吗?”余欣荣那五官浓艳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非常不符合她气质的姨母笑:“好啦,我不拖延你补妆时间了,免得耽误你约会。” 说罢,她为白夏贴心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白夏内心:…… 不过,虽然白夏面露嫌弃,但她能感受到原主内心的愉悦,毕竟原主心里最渴求的,就是一个真心的好朋友,而余欣荣,就是她现在最好的闺蜜。 这个闺蜜和范小容那种闺蜜完全不同,范小容和原主做闺蜜时,总是一副“我弱我有理”的模样,她理所当然地接受原主的帮助,并且从来都不想着回报。 而余欣荣则截然不同,只要白夏对她好一分,她必定以十分相报。她也从来不会嫉妒白夏,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坚定不移地站在白夏这边,永远不会暗搓搓在背后搞什么小动作。 可以说,余欣荣改变了原主对闺蜜的认知,让原主知道,闺蜜可以是如此美好的存在。 白夏也被原主心中的那阵阵暖意感染,眼中流露出些许笑意。但她很快收起情绪,坐回黑色办公椅上,静静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系统,回空间。” “是,宿主大大。” 强烈的挤压感席卷而来,但与往常不同的是,这一次的黑暗中,居然产生了一点光亮。 那光亮就像一只萤火虫,围绕在白夏周身旋转。 等白夏回到空间后,那一小团光亮便缓缓没入她的额心。 因为没有感受到恶意,白夏便任由那光亮进入了她体内。 这团光很温暖,白夏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泡入温泉中一般,她浑身的筋骨都缓慢舒展开来。 等这阵暖意过去后,白夏感知到身体中的灵魂之力,比之前壮大了不少。 “看来,这是他给我的谢礼。” 白夏额心散出淡淡的蓝光,那团融入她体内的光晕,是神之力,显然,是方思杰送给她的。虽然比起主世界中的神力,他一个小世界的神能提供的力量很微弱。 但奇特的是,方思杰的神力格外清澈,与白夏的灵魂之力正好契合。这些无比透净的神力就如同催化剂一般,令她体内的灵魂之力源源不断产出。 “看来,离击败我的好哥哥又近了一步。”白夏唇角微勾。 她很快收起汹涌在她周身的力量,然后靠坐在躺椅上,听着系统对小世界的后续汇报。 这个小世界的后续就比较简单了,沈星怡气运完全回归后,自然又恢复到了以前的状态,生活重回正轨。 她的追求者众多,但她没有接受任何人,因为她早已看穿这些人的真面目。 这些男人不过是因为她貌美,才来追求她罢了,若是她再度变胖变丑,他们都会和于项一样,厌恶她,抛弃她。 这些人对她根本就不是爱情,只是将她看作一件好看的摆设罢了。 这样的感情,不要也罢。 不过,沈星怡虽然没有谈恋爱,但她交了不少知心的朋友,其中和她关系最好的,就是方思杰和余欣荣,而巧合的是,这两个人也始终都没有谈对象。 在他们三人老了之后,便住进同一家养老院中,在快乐中度过了余生。 “这个结局很不错哎。”系统讲述完后,还不由赞叹一句:“哎,宿主大大,我也好想快点退休,去享受生活啊,我自从工作后,就再也没有休息过。” 白夏内心:估计这辈子都退不了休…… “行了,别打岔,继续下一个小世界。”白夏打断了系统喋喋不休的抱怨。 “是,宿主大大。” 系统虽然表面心不甘情不愿的,但动作却很利索,下一秒就在白夏面前调出一块透明显示屏: “世界背景:由《扶摇直上》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殷小柳(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殷小柳的怨念。 任务难度:四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4 任务者当前积分:34” 这次,还没等白夏提问,系统就先做出了解释:“宿主大大,这本是古代官场,不过背景、时代和设定都是架空的,主要讲述男主郁安平通过各种手段,一步步踏上青云路。” 白夏听到“古代架空”这四个字就头疼,因为往往这种架空世界里,小世界为了自洽逻辑,就会产生各种稀奇古怪的事件。 她用力揉了揉太阳穴,问道:“那委托人呢?是什么身份?” “宿主大大请稍等,我马上进行检索。”系统眼中大量数据飞快滚过,很快,他的眼睛又重新恢复正常,但神情却充满了困惑:“咦,宿主大大,这本中,委托人的名字根本没有出现过。” “果然和我猜得差不多,又是一个为了弥补剧情bug,而产生的炮灰人物。”白夏扶额:“那就出发吧,去看看这个可怜炮灰的故事。” “是,宿主大大。” 传送立刻开始。 大量记忆伴随着强烈的挤压感涌入白夏脑中。 殷白夏,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村妇,她幼年时期便父母双亡,但她极为坚强,靠自己的力量活了下来。 长大后的她与村上一位书生郁安平相恋,并结为夫妇。 成亲之后,她成为了村上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因为她的夫君郁安平对她极好,夫妻两人琴瑟和鸣,恩爱有加。 而她的公婆对她也很是喜爱,把她当成亲女儿一样疼,平时都舍不得让她做什么粗重活。 他们一家人的日子虽然过得不算宽裕,但和乐融融,很是幸福。 美中不足的是,郁安平考科举接连两次落榜。但是,她从未怪过自己的夫君,相反的,她还时常安慰郁安平,让他放宽心。 于是,郁安平又第三次进京赶考。 然而这一次,他一去,就没了音讯,恐怕,是在路上遇上了不测。 罗刹女的复仇2 郁父郁母伤心欲绝,都病倒了,家里所有重担一下子便都压在了殷白夏身上。 殷白夏虽然因为郁安平失踪的事而感到难过,但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伤痛,照顾卧病在床的公婆。 在这期间,殷白夏可谓是拼着命维持这个家。她每天白天在地里种农活,晚上又不辞辛苦地点着蜡烛,做些女红,好去镇上卖钱。 在这三年里,她足足老了十几岁,皮肤变得又黑又粗糙,模样不再漂亮,明明只有二十几岁的人,看起来却似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 但她不在乎,她心里只有这个令她无比重视的家。 可她的努力并没有改变厄运,疼爱她的公婆还是在重病中过世了,而她,又只剩下孤零零一个人。 而更是雪上加霜的是,自公婆过世后,她还被村上的人传为天煞孤星,说她才成亲五年,就克死了丈夫和公婆,一定命中带煞。 因此,殷白夏之后的日子过得可谓是受尽了白眼。 而就在她苦不堪言时,有个从林州回来的好心村民突然给她带回来一个极为震惊的消息。 原来,郁安平并没有死,他当年就高中了状元,现在更是已经当上了林州的刺史。 这一消息令殷白夏又喜又悲。 喜的是,郁安平还活着,而且还如愿以偿考上了状元,成为了刺史。而悲的是,郁安平这么多年来,居然都没有回家来看一眼,彻底将她这个妻子和他自己的父母抛在了脑后。 她不理解,为什么那个和自己恩爱有加,孝顺父母的夫君,会变得如此绝情。难道,为官之后,就连性情都变了吗? 于是她决定,去林州找郁安平问个清楚,到底为什么要抛下他们? 她连夜收拾好东西,往林州赶去。 因为她不识路,几经波折,几乎丢了半条命,才终于到达林州,找到了刺史府门前。 然而,当她对门口的侍卫说出,她是郁安平的结发妻子时,这些侍卫们都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你是哪儿来的疯女人,居然敢自称刺史大人的结发妻子?” “刺史大人的妻子,是当今吏部尚书的女儿华素,出了名的貌美,你算哪根葱,居然想来冒充她?” 殷白夏听后,心中满是震惊,此时的她哪里还不明白,是郁安平这个负心汉抛弃了她,另娶了她人。 难怪,他这些年来,都对她不闻不问。 而正当她失魂落魄地站在刺史府前的街道上时,她看到一身深蓝色官服,长相俊美的郁安平走出了大门,他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格外耀眼。 而他身边跟着的娇俏女子,更是明艳夺目。那女子模样美得不似真人,一身轻纱质地的粉色衣裙,将她衬得仙气十足。想来,这位女子就是郁安平现在的妻子华素。 他们两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如此般配,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但殷白夏只觉得恶心,她万万没想到,那个说要与她天长地久的夫君在考取功名后,便将她抛之不顾,转而迎娶美娇娘。 痛苦,悲愤各种复杂的情绪交杂在一起,令殷白夏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大声斥责郁安平。 她的突然出现,让郁安平大惊失色,但这个男人立刻装出一副不认识她的模样,并让门口的侍卫将她抓了起来,押送到衙门里,以冲撞官员之罪,打了20大板。 但殷白夏并未因此而退缩,她写下状告书,准备进京告状,她要告郁安平抛弃妻子、父母,独享荣华富贵。 然而,在她准备出发的那一天,郁安平却突然找到了她,并且流着泪请求她的原谅。 他说,其实当年,在他考取功名后,确实是遭到了意外。 他坐马车时,马匹受惊,他被甩出了马车外,头部受到撞击,所以失去了部分记忆。 所以,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老家,更是不记得自己在老家还有妻子父母的事。所以,他才娶了华素。 现在的他虽然恢复了记忆,但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对不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是因为失去了记忆,才会另娶,并不是有意辜负你。但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若是让那吏部尚书知道,我除了华素外,还有一位妻子的话,他必定不会放过我。” “白夏,对你我真的很抱歉,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足够的银两,作为补偿。” 看着眼前这曾经恩爱的丈夫满脸内疚,殷白夏心软了。 她对郁安平的恨也消失了,毕竟,他是因为失忆,才会娶了别人,并非故意辜负她。 既然他现在过得那么幸福,不如就成全他吧。 殷白夏心灰意冷地收拾好东西,打算重新返回村子。 但没想到,在半道上,她遇上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二话不说,便一剑杀了她。 成为鬼魂后的她一直跟在这个杀手身后,结果她发现,这个杀手在一湖边凉亭中,和两个她最不想看到的人见面了。 这两个人正是郁安平和华素,他们给了那杀手一袋银子后,杀手便离开了。 这时的殷白夏哪里还不知道,这杀手根本就是郁安平派来的。 没想到,这个男人对她居然如此绝情,明明她都已经放弃寻夫,准备回村了,郁安平却依旧要对她斩草除根。 “小素,你看,那个女人已经死了,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听着郁安平用调侃的语气和华素说话,殷白夏恨意滔天。 她万万没想到,她的性命,在郁安平眼里,如此微不足道。 被恨意占据内心的她,吸引了快穿局的注意,她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快穿局的交易。 她定要让那个负心汉付出代价! 记忆终于接收完毕,白夏刚想睁眼,却听见系统一声尖叫,紧接着,她的胸口处便传来一阵剧痛。 “咳咳咳咳。”她喉咙一阵发甜,同时抑制不住地大声咳嗽起来,大量鲜血从她嘴中涌出。 她费力地睁开眼,看见面前正站着一个身穿黑衣的男人,这个男人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长相,而他手上的剑,已经贯穿入她的胸口。 罗刹女的复仇3 一旁的系统惊得眼睛发直:“宿主大大,不好啦!有什么东西波动了时间线,将你降落的位置,往后延了不少,现在的时间点,正好是原主死亡的时刻!”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白夏在脑中艰难地说道。 这一刀已经贯穿她的心脏,其实在这一瞬,她便已经死亡,只是她的神识格外强大,死死拽住原主和自己的魂魄留在肉身当中。 但毕竟这具身体已死,她再怎么硬留,过不了一炷香时间,她还是得被迫离开肉体。 她面前的黑衣人已经抽回剑,失去了支撑力的她圆睁着眼,向后倒去,血染红了四周枯黄的草。 黑衣人见白夏已倒在地上,便上前几步,以确认白夏是否已真正死亡。 但他刚将手放在白夏鼻子下方探鼻吸时,白夏却突然张嘴,死死咬住了他的手掌。 黑衣人大惊,但他欲再刺白夏一剑时,却被白夏那双充满怨恨的双眸吓得一激灵。 他当杀手这么多年,从来没怕过什么,但此刻,他却因为眼前这个将死女人的眼神,而恐惧到浑身发凉。 惊恐之下,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后,不顾自己被咬至鲜血淋漓的手掌,便仓惶而逃。 “宿主大大!” 系统看着躺在地上的白夏,满脸泪水:“怎么会这样,明明回来的时间点,应该在原主刚准备出发返回村上之时,怎么会莫名其妙跳到已经死亡的这一刻?!” 虽然是回归时间点出现了差错,但这具身体死了,依然会归算为白夏的任务失败。 任务失败,就意味着要被扣去大量积分,而白夏那点可怜的积分存量,这一扣,估计就要成负数了。 “咳咳,看来,应该是我那好哥哥想到的新招吧?”白夏感到,这具躯体的排斥力正在越来越强,再这样下去,她和原主的魂魄都将离体。而一旦离体,她就输了。 绝不能输!如果输在这里,她就永远也别想再战胜白潋。 想到这,她咬牙硬撑着,同时飞快思考对策,到底怎样,才能破现在这个必死的结局? 好在,白夏的思绪没有受躯体死亡的影响,依旧非常清晰,不出片刻,她心里便有了主意。 她想到,既然这个世界能存在鬼魂,就说明这个世界除了灵气外,一定还存在着不少鬼气。 充足的鬼气,强大的怨恨,仇人的鲜血,这三个条件在这一刻同时具备,说不定,她能利用这些条件,将自己的身体转变成“它”。 虽然变成“那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只有这个办法能保命了。 剩下的时间越来越少,白夏不再犹豫,她立刻强撑着胸口的剧痛,咽下嘴中那杀手手掌的血,然后大量吸收空气中的鬼气,并让鬼气在这具身体中不断游荡。 与此同时,她释放出原主心中的怨恨,那滔天的恨意也立刻在这具身体中横冲直撞起来。 鬼气和怨气在白夏体内被仇人的鲜血所激发,肆意增长。它们两者相冲,就犹如两把刀,在白夏的五脏六腑中不断搅动。但硬忍下这种痛苦后,怨气和鬼气便缓缓融合起来,最终,这股混合的力量逐渐柔和,直至被白夏吸收,成为这具身体的一部分。???.WenXueMi.Cc 当身体的排斥力渐渐下降,直至消失之时,白夏知道,自己这是赌对了,她已经转变成了“它”。 所谓的“它”,正式名字叫罗刹,令人闻风丧胆的十大恶鬼之首。 说是鬼,但其实,罗刹是有肉身的,属于尸鬼的一种。 当人死在极阴之地,又恰好有着强大怨气,魂魄迟迟无法离开尸体之时,就有几率化为罗刹。 简单来说,罗刹也可以看作是活死人,虽然无呼吸无心跳,但是,其体内是有魂魄的,所以不算彻底死去。 白夏也是利用了罗刹的这个特点,避免了任务失败。 在真正转变为罗刹后,白夏大约又用了一炷香时间,才彻底掌控体内的鬼气和怨气。 待身体的不适感完全消失后,她便坐起了身。 原本伏在她身上哭得声嘶力竭的系统差点被吓得背过气去,但很快,他便扑到白夏身上,继续大声嚎哭起来。 “宿主大大!你,你还活着?” “不,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现在是属于诈尸。”白夏面无表情地说道,同时,她轻轻推开系统,并站起身来。 原本还在痛哭流涕的系统在看到白夏此刻的模样后,却突然呆愣住了。 因为此刻,白夏的相貌已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长了不少皱纹,皮肤松弛的中年妇女脸已便成白皙紧致的少女脸。 不止如此,白夏现在的容貌简直美得像妖精,高挺小巧的鼻子,唇瓣微薄,红似鲜血,那一双眼睛,更是生得勾人心魄,那微微上扬的眼角为这张脸增添了不少魅意。 而那原本杂乱干枯的头发,已变为一头柔顺的黑丝,披散在肩上。微风拂过,带动几缕发丝飘动,似有幽香传来。 系统也不知自己盯着这张脸看了多久,直至白夏用手指轻弹了他一下后,他才回过神来。 “宿主大大,是你吗?”系统再度激动得涕泪横流:“呜呜呜,你没死真是太好了。” “嗯,勉强算是没‘死’吧,但是也没活。”白夏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那妖媚的模样,又是让系统一阵出神。 虽然白夏此刻穿的还是那身粗布衣裳,但她的绝色之姿并没有被掩盖,毕竟以她现在这张脸,哪怕套个麻袋都好看。 站在她面前的系统呆看了许久,才结结巴巴道:“宿主大大,你这是变成尸妖了?但,但为什么你的模样变得这么漂亮?” “罗刹,男即极丑,女即甚姝美。”白夏缓缓将碎发挽至耳后,漫不经心地解释着:“意思就是,罗刹男力量越强,相貌越丑,而罗刹女恰恰相反,越强则越美。” 系统听得云里雾里,他只抓住了白夏话中的一个重点,那就是,白夏变成罗刹了。 对此,他只觉两眼一黑。 罗刹女的复仇4 罗刹,恶鬼中的恶鬼,生性残忍,喜食人肉,不管放在哪个小世界里,都是各种捉鬼人士的头号大敌,是必须消灭的存在。白夏虽然用这种方式留住了命,但她却变成了非人的怪物。 “放心吧,我不会变得那么恐怖,罗刹食人,不过是因为魂魄强留尸身内,容易变得浑浊,只有食人才能让意识继续维持清醒。但我不需要,我只要靠空气中的灵气,就能保持魂魄的清澈。” 白夏看出了系统的担忧,便简单安慰了几句,然后便调转方向,准备返回林州,去会会那狼心狗肺的男主。 现在天色已经接近傍晚,白夏在稀疏的树林中快速穿梭,犹如鬼魅飘荡在林间。 但没走多久,她便停下脚步,微微蹙眉,警惕地看向眼前两棵粗壮的树木。 因为她可以确定,她在一盏茶的时间前,就已经从这两棵树之间经过过,而现在,她已是第二次见到这两棵树了。 “鬼打墙?”系统也发觉了不对劲。 对于系统的猜测,白夏差点就想翻白眼:“我就是恶鬼中的恶鬼,现在谁还能给我制造鬼打墙?要有鬼打墙,也是我给别人造。” “那,那难道是因为这片林子里,真的存在着一模一样的树?”系统啧啧称奇。 “当然不是。”白夏眼睛微眯,她记性很好,所以清楚地记得,这两棵树和之前碰到的树,连树干条纹都是一模一样的。 再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 “难道说?”白夏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面色微沉,她没有继续往这两棵树的方向走去,而是转过身,头也不回地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宿主大大,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系统依然一头雾水。 “这附近有道士。”白夏一边加快步伐,一边解释道:“既然树林里不可能存在一模一样的树,那产生这种情况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障眼法。而在这荒无人烟的树林里,布置下的障眼法只会是针对妖怪或鬼魅的。” “而且十有八九,那障眼法是为了掩盖其背后的捉鬼或捉妖阵法,所以我可以断定,这附近肯定埋伏着道士,我要避免和他们起冲突。” 毕竟白夏现在才刚成为罗刹,她并不想与这个世界的捉妖师或是道士之类的人为敌,因为一旦挑起矛盾,那些人极有可能会阻碍她原本的行动轨迹。 可惜,她有意回避,不代表着那人愿意放过她。 她才离开了没多远,一把桃木剑突然冲她的背心刺来,令她不得不闪身避开。 不过,让她惊讶的是,举着桃木剑攻击她的,是一位小道士。 这位道士看年龄,估摸只有十五、六岁,长相颇为清秀,身着金色道袍,眉间还有一颗殷红的朱砂痣。 以他这白白净净的长相和身上那若有似无的傲慢气质来看,家境应当不错,估计是哪个富家小公子出来过捉妖瘾了。 但看着眼前这位少年,白夏心里只有一句话“初生牛犊不怕虎”。 她可是恶鬼罗刹,真要杀死她,必须要配合阵法。可在这个小道士布下的阵法陷阱落空后,他居然就不顾一切地冲上来,这简直和送死没什么两样,要是现在站在此处的不是白夏,而是别的罗刹,这小道士估计已经被啃得连渣都不剩了。 但这小道士显然没意识到这一点,哪怕他第一剑落空了,他也仍继续叫嚣着。 “罗刹女,休要猖狂,今日本道必灭了你!” 年轻人到底血气方刚,他毫不犹豫地挥起桃木剑,继续冲白夏斩来。 “啧。”白夏看这小道士,就像在看一个笑话。毕竟此时他们两人的状态,就类似于一个路还走不稳的小朋友想要挑战一个壮年男性。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 白夏没有闪避,而是直接伸手,一把抓住向她砍来的桃木剑。 那桃木剑极阳,白夏的皮肤被触碰后,便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刺痛。 但白夏就连眉头都没有皱,她抓住桃木剑后,另一只手便往那小道士手腕上一劈。 小道士只觉手腕一麻,手部力量松懈,他那桃木剑便被白夏夺了去。 “快还给本道!”小道士见桃木剑被抢,满目愤怒:“你这强盗!” “噗嗤——”白夏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位小道长,当真是好笑得紧,我可是罗刹女,你防身武器被夺,不速速逃命,反而还想向我叫板?” 她心里都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小道士脑子不太好。 而那小道士之后的话语,更加让她确信心中的猜想。 “你是罗刹女又怎样?本道有金身护体,天生就是你们这帮妖魔鬼怪的克星!哇呀呀呀!” 那小道士居然就这样赤手空拳向白夏冲来。 “看来不给点教训,还真就不撞南墙不回头了。”白夏自然是看出,这个小道士身上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别说是什么金身了,就连银身、铜身也没有。M. 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小道士的家境非同一般,所以教他本事的道士们都宠着他,惯着他,才让他产生了自己很牛的错觉。 那她今天,还真就得要好好吓吓这个小道士,捉妖这么莽撞,迟早会送命。 想到这儿,她双手抓住桃木剑的两端,然后用力一折,随着一声脆响,那桃木剑便断成了两截。 正当那小道士气得吱哇乱叫之时,白夏又猛然瞪大眼睛,眼眸转为赤红,眼角滴血,脸色煞白,同时张大嘴巴,露出一嘴獠牙。 她这一招果然奏效,那小道士被吓得当场噤声,腿肚子也直打颤。 “小道长,你长得细皮嫩肉的,看起来味道不错呀。”白夏纤长的手指缓缓抚过下巴,然后便朝那小道士一步步靠近。 “啊啊啊!”小道士当即被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等那小道士的身影消失后,白夏的容貌才慢慢恢复成原样。 “希望这次能让这个莽撞的小子吸取点教训。”白夏啧啧出声:“走吧,系统。” 但她喊了两遍,系统都没有回答她。她这时才发现,系统已经昏倒在她脚边,估计是她刚刚幻化成恶鬼模样时,把蹲在她肩头的系统给吓晕了。 罗刹女的复仇5 白夏只能满脸嫌弃地捞起系统,将其放在肩膀上。 然而,她刚走没多久,便听到前方,传来一个少年惊慌失措的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 这个声音分外耳熟,就是之前遇上的那小道士声音。只不过此时,这语调中带着哭腔。 除了那小道士外,前方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干什么?看不出来吗?我们是强盗,你这小道士穿金戴银的,看起来有不少钱嘛,通通给我交出来!” “本道一心除魔卫道,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们这种普通人,你们这么做,就是忘恩负义!”小道士这句话说得哽咽,气势全无。 但这也怪不得他,毕竟他才刚被白夏吓过,心中的恐惧还没完全褪去。 小道士现在可谓是哀叹连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他会这么倒霉。 原本,他只是想来这树林里抓些鬼魅,给那些只知道一个劲宠着他,因为担心他遇到危险,而不让他参与捉鬼的师兄们好好看看,他也是个有真本事的人。 可谁知道,他这一上场,就直接碰上了个罗刹,他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罗刹是那么恐怖的东西,吓得他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才逃了没多远,他居然又撞上了强盗。 那三个强盗都长得无比壮实,一个人的身胚都能抵他两个,而且他们每人手里还扛着一把大刀,气势汹汹地让他把钱交出来。 可他身上,都是捉妖的宝贝,这些宝贝都是师门中最珍贵的。今日他已被损毁了一把千年桃木剑,可不能再丢其他宝物了。 所以,他将自己的包裹紧紧抱在怀中,啜泣着看着眼前三个壮汉。 “小道长,哭这么可怜?放心吧,我们答应你,把你怀里的宝贝给我们,我们哥仨就放你走。” “但是你一直反抗的话,我们手上的刀可不长眼,看你长得细皮嫩肉的,一个不小心,可就见血了。” 见那几个壮汉步步紧逼,小道士瑟瑟发抖,涕泪横流。 正当他以为今天得交代在这里时,突然听到一个娇媚的女声自一旁响起。 “哟,小道长,我们又见面了,真是巧。” 这话一起,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那声音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美得摄人心魄的女子正懒洋洋靠在一旁的树上。 但那女子的穿着打扮,却与她的容貌极为不般配,一身粗麻布衣裳,身上还沾着不少血。 不过即便如此,那三个大汉还是一个个都看直了眼。 “哎哟喂,这是哪家的小娘子,这般貌美?” “小娘子,这是受伤了吗?快到哥哥这儿来,哥哥帮你瞧瞧。” 只顾着看美女的强盗们,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前的小道士看到那女子后,已经快被吓晕了。 此刻的小道士只觉欲哭无泪,他刚刚已经见识过这罗刹女的恐怖,想必这个恶鬼出现在这里,是还对他的身体念念不忘,想吃他呢。 一时之间,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更怕这三个强盗,还是更怕那罗刹女。 而那三个壮汉可不知道什么罗刹,只知道,眼前这位女子美得不像话,看得差点流鼻血。???.WenXueMi.Cc 但正当他们看得入神之时,眼前那位美女却突然消失。而下一刻,她又闪现在他们三人身后。 紧接着,他们膝盖窝里便传来一阵剧痛。 三人吃痛,一同齐刷刷跪了下来。 “哥哥们,既然你们对我这般热情,那不如,就陪我好好玩玩吧。”鬼魅的声音自他们头顶响起。 只见刚刚那貌美的女子正头冲下,悬浮在他们上方,用赤红的双眸打量着他们。 “是,是女鬼!”领头的壮汉大惊失色。 正在他们惊恐之时,那女子再度消失,但下一刻,幽幽的声音却在他们耳边响起:“你们说,是清蒸来的好,还是红烧更美味?抑或是烧烤?” “女鬼来吃人啦!” “救命啊!” “不要吃我!” 这三个壮汉皆被吓得面色惨白,尖叫连连。 不过,他们这几年的强盗也不是白做的,被吓到后,并没有浑身发软动弹不得,而是强撑着恐惧,弹跳起身。 白夏原本已经做好迎接这三个强盗殊死一搏的准备,但没想到,还没等她出手,那三人居然鬼哭狼嚎地躲到了那小道士身后。 “道长,女鬼啊!” “道长,你不是说要除魔卫道吗?快保护我们!” “太恐怖了,小道长救命啊!” 小道士内心:…… 这场景十分滑稽可笑,那三个体形比小道士大出尽一倍,还满身肌肉的壮汉,就这样蜷缩在那小道士身后,嘤嘤嘤求救。 白夏差点没能维持住她那阴森恐怖的脸色,但她的演技也不是盖的,很快就恢复镇定,那瘆人的眼神在他们几人之间不断游离,然后缓缓咧开嘴道:“该从哪一个下手呢?看起来味道似乎都不错。” “他!他最敦实,肉最多,吃他!”领头强盗抓住他身边那脸上留着刀疤的强盗,拼命往边上推。 刀疤强盗眼见自己的老大要把他推出来挡刀,立刻发起反抗。他死死拽住领头强盗的胳膊,同时大嚷道:“分明就是你最壮实,肉最筋道,肯定是你最好吃,女鬼大人,吃他!” 而另一个个头稍矮些的强盗也趁机出声:“女鬼大人,吃他们两个吧,我,我很会做饭,我可以帮你煮了他们,求你放过我!” 白夏内心:这三个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离谱? 矮个强盗的话彻底激怒了领头强盗:“老三!你这话未免也太狼心狗肺了,你可别忘了,你的命曾经是我救回来的!你现在为了活命,就要帮那女鬼把我们做成菜?!” “大哥!我这几年为你当牛做马,欠你的恩情早就还清了,仔细算算,说不定还是你欠我人情呢!”矮个强盗大声嚷嚷着。 “白眼狼!”刀疤强盗也被矮个强盗气得不轻:“我看,就应该把你献给女鬼!” 这三个强盗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白夏的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而且吵架的言辞越来越激烈,发展到最后,居然动起手来。 罗刹女的复仇6 “老三!你这个白眼狼,心最黑,心越黑的人鬼越爱吃,就由你去喂鬼吧!”领头强盗举起大刀,就往矮个强盗身上砍。 矮个强盗立马抬刀抵抗,他们两人的刀便抵在了一起。 由于这两人的力气不相上下,所以他们只能僵持在这个姿势,动弹不得。 但这时,令他们两人都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刀疤强盗趁他们两人僵持不下时,突然举起刀,一刀刺穿了这两人的胸膛。 “老二,你!”领头强盗口吐鲜血,咬牙切齿地看着刀疤强盗。 “对不起了,大哥,三弟,就由你们来填饱这女鬼的肚子吧。”刀疤强盗眼中闪过寒光,他一把抽出贯穿他那两个兄弟的刀,眼睁睁看着那两人圆瞪着眼倒在地上。 接着,他便转身面朝白夏,“噗通”跪下。 “女鬼大人,小人将他们的命献给您,求您放过小人吧!” 可他眼前的白夏却突然嗤笑起来:“可是,就算我放过你也没用啊,他似是不愿放过你。” “什么?”刀疤强盗没能理解白夏的意思,直至他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 他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把贯穿他胸口的刀。 而在他身后,握着这把刀的,正是领头强盗。那强盗还没有完全死透,便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刀刺入了他的背部。 “老二,我们谁都别想活,哈哈哈哈哈。”领头强盗发出疯狂的笑声,但他只笑了没几声,便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彻底没了气息。 这事情的进展,就连白夏都看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她根本没有动任何杀招,这三个强盗就在她面前齐刷刷毙了命。 不过,这三个强盗身上都背了不少人命,此番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解决完这一切,白夏原本准备离开,但见那小道士还呆站在原地,傻乎乎地看着那三具强盗的尸体,忍不住出声提醒道:“喂,还愣着做什么?天都快黑了,你再继续呆在这林子里,谁知道还会碰上什么?” 小道士被白夏突然搭话,吓得一激灵,紧接着,他就突然情绪崩溃,大声哭了起来,哭声震耳欲聋,听得白夏直皱眉。 “小孩子就是麻烦,你哭什么?想活命就快走啊!” “呜呜呜呜,我害怕,我走不动路了!”这小道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师兄,师父,快来救救我!” “小道士,你胆子这么小,居然还敢一个人来捉鬼?” 白夏上下打量着这个哭得满脸鼻涕眼泪的少年。???.WenXueMi.Cc 这小道士哭起来的模样,莫名与她记忆中的凌天重合起来。那小子也是如此,能力差得一塌糊涂,还动不动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想到这里,白夏忍不住嫌弃地瞥了她肩膀上昏迷不醒的系统一眼,然后对那小道士道:“行了,别哭了,就你这哭声,不得把方圆十里的妖怪和鬼魅都引来?这样吧,我送你出林子。” 她说了这话后,那小道士终于抽噎着停下了哭声,泪眼朦胧地看向白夏。 虽然他确实被吓懵了头脑,但刚刚发生的事,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罗刹女虽然之前一副恐怖的模样,还嚷着要吃了他,但刚刚,她又似乎是特意赶来救他的。 而且,她在面对那三个强盗时,也没想伤人,只是略作惊吓罢了。那几个人的死,纯属是他们自找的。 这个罗刹女,似与其他恶鬼不同,意识清晰,不滥杀,不食人,心地也很好的样子。 虽然他自小接受的教育中,都是万鬼皆恶,只要是鬼,就必须要消灭。但此时,他却对这个说法产生了怀疑。 “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就先走了,到时候遇上什么妖妖鬼鬼的,我可管不了。”白夏见小道士还是呆站着不动,又忍不住催促了一句。 见白夏欲转身离去,小道士终于开口了:“本,本道名为欧阳霖,今日多谢罗刹姑娘相助。” 听到“罗刹姑娘”这个称呼,白夏又差点笑出声来:“我姓殷,你叫我殷姑娘就行。” “是,多谢殷姑娘。”欧阳霖依然有些惧怕白夏,但他还是向白夏揖了揖。 “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走吧,跟在我后面,没有任何鬼会找你麻烦。”白夏不再多废话,示意欧阳霖跟上后,便快步往东边走去。 现在已入夜,只有天上那一轮残月的飘渺白光,穿透窸窸窣窣的树叶,撒在这林间。 白夏夜视能力本就不错,再加上她现在的身体是罗刹,在夜间行走,毫无障碍。 而欧阳霖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白夏身后,树林的黑暗中,隐藏着不少发着绿光的眼睛,他身上的“探灵仪”也在不停疯狂旋转,显然,那些绿色眼睛的主人们并不是什么善茬。 但好在,那些东西都忌惮着白夏,不敢靠近他们。 所以,走了一会儿后,欧阳霖心中的紧张感终于淡下去了些,他看着眼前脚步匆匆的女子,心中的好奇越来越强烈。 以“探灵仪”的结果来看,这位殷姑娘应当是刚诞生的罗刹女,按常理判断,新生的罗刹是没有意识的,只会依靠着本能,吞食人类。直到吞食的人类足够多后,罗刹才会产生意识。 而有意识的罗刹会变得更加凶恶,且极难对付,所以,师门对他们的教导都是,要趁着罗刹还未产生自己意识时,便将其除去,尽早把灾难扼杀。 但殷姑娘却完全不同,她才刚诞生就有了自己的意识,并且行为举止与人类无异,甚至还救了他一命。 这位殷姑娘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殷姑娘到底为何会对本道出手相助?” 也不知道是自己太紧张了,还是太疲惫了,他在思考期间,居然一不留神,就把心中的疑惑说出了口,虽然声音不大,但依然被白夏听得清清楚楚。 面对欧阳霖的疑惑,白夏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反问了一句:“如果我是人类,你会问我这种问题吗?” 罗刹女的复仇7 “当然不会。”欧阳霖没有明白白夏反问这句话的意义:“人与人为同类,本就该互助。但人与鬼就不同了,万鬼皆恶,恶鬼帮人类实属稀奇。” “小道长,我该说你的思想是固化,还是愚钝呢?”白夏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你说人与人为同类,本该互助,但你是不是忘了,刚刚想要你命的,可就是三个人类。” “只是人中恶人罢了,但这样的情况毕竟是少数,本道相信,绝大多数人类都是善的。”欧阳霖摇了摇头。 “那人中有恶人,鬼中自然也会有善鬼,小道长,你好好想想,所有的鬼,都是由人变成的,人分善恶,那鬼,自然也分正邪。虽然鬼心中都有怨念,但并不一定都会作恶。”???.WenXueMi.Cc 白夏的话让欧阳霖有一瞬的愣神,虽然这些话和他自小所学的道理完全不同,但此刻他的心却越来越偏向于这个罗刹。 是啊,为什么会说所有鬼都是恶鬼,是必须要消灭的存在?鬼不都是由人变的吗?说不定他自己死了,也会变成鬼,那他所变之鬼,也会是恶的吗?他会因为心中的怨气,而去伤害无辜的人吗? 欧阳霖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后,他再次开口问道:“殷姑娘,化为罗刹者,必定是心中怨气滔天之人,殷姑娘你究竟是如何忍下怨气,不伤人的?” “忍下怨气?我何时说过要忍下怨气?”白夏的笑声比之前森然不少:“只不过,怨气,自然是要出在让我产生怨气之人身上。” “你要去杀人?”欧阳霖心中又是一惊 “可以这么说,反正最后,那些人都将生不如死。”说到此处时,白夏眸中闪过猩红的光芒。 白夏的话让欧阳霖忍不住想劝解几句,毕竟他是道士,听到有恶鬼要夺人性命,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制止。 但当他看到白夏粗布衣裳上,那一大块深色的污渍后,劝诫的话都到了嘴边,却依旧咽下了。 他知道,这些深色的污渍都是血,以这血迹的分布来看,这位殷姑娘应当是被人一剑穿胸,死在了这片树林里。 这可是夺命之仇,他有什么资格去劝别人放下? 白夏见欧阳霖一直沉默着没有搭话,语气中不由带上几分揶揄之意:“怎么,你是想要阻拦我吗?” “我不会阻拦你。”欧阳霖脱口而出:“因为我相信,你是个好人,哦不,是个好鬼,你绝不会滥杀无辜。” 欧阳霖结结巴巴的解释令白夏忍俊不禁。 “你这小道士还挺有意思,不枉我刚刚救你一命。望你今后,能和那些冥顽不化的老道士不同,做个明辨是非的新时代好道士。” “什么?什么是新……时代?”欧阳霖听得云里雾里,但他猜测白夏的话应该是在鼓励他,所以脸不由红得厉害。 自己居然会被一个罗刹鼓励做一个好道士,这实属是怪异了些。 正当他想再多问白夏几句时,自前方不远处传来一个焦急的男声:“师弟,师弟你在哪儿?”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身穿道袍的身影出现在树林间。 欧阳霖一眼就认出,这个急匆匆赶来的人正是他的师兄严辰,他立刻想要提醒白夏躲起来,但他这时才发现,对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自己一个人跑这里来了?你知不知道,师父都急坏了,我们全道观的人都出来找你了!”严辰看到呆站在原地的欧阳霖后,差点激动得哭出声来。 这个小师弟可真不让人省心,他们这些做师兄的宠着他让着他,不就是因为担心他受伤吗?结果这小子倒好,还非要向他们证明自己不可,留了封信,拿着一堆宝物,就出门捉鬼去了。 等师父发现时,差点急晕过去,毕竟以欧阳霖那三脚猫功夫,他这哪是去捉鬼,分明是去喂鬼。 一旦这欧阳霖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道观可怎么对得起他们的恩人欧阳郡守啊。 严辰越想越害怕,一把拽住欧阳霖的手腕:“祖宗,算师兄求你了,你可别再想证明自己了,你这证明一次,我们全道观的人都已脱了一层皮,你再证明几次,我们的小命都得赔给你。” “对不起,师兄,我知道错了。”欧阳霖见严辰这副都快急哭的模样,不由心生内疚。 他低垂下头,诚恳道歉。 这骄纵的欧阳霖居然如此真挚地道歉,倒反而让严辰不知所措。半晌后,他才摆摆手道:“你这孩子,终于懂事些了,哎,罢了罢了,没事就好,快,跟我回去,让师傅和其他师兄们别担心了。” “是,师兄。”欧阳霖顺从地回答。 那乖巧温顺的模样,让严辰不得不用“魂石”探测了好几遍,以确定欧阳霖没有被什么鬼怪附身或是夺舍。 在确认欧阳霖的身体无碍后,严辰才带着他一同返回道观。 路上,严辰一直喋喋不休着。 “小师弟,你这次没出事真是万幸,你知不知道这片林子里鬼气重,游荡着多少鬼魅?其中可有不少怨气极深的鬼,要是遇上了它们,后果不堪设想。” “师兄,但我觉得,鬼也不一定全是坏的。”欧阳霖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的话又让严辰停下脚步,再次用“魂石”将他上上下下照了个遍。 “没让鬼蛊惑啊,怎么会说出这种傻话来?小师弟,你要记住,所有留驻于人间的鬼心中皆有怨气,有怨气就会做出恶事,所以才有万鬼皆恶的说法。”严辰收起“魂石”,继续拉着欧阳霖往回走,但欧阳霖的下一句话,差点让他摔个狗啃泥。 “可是,我今天就遇见一个善良的罗刹女,是她救了我的命,还好心把我送出树林。” “罗,罗刹女?!”严辰踉跄了一下后,勉强站稳,说起话来舌头都开始打结:“小师弟,你不是在做梦吧?其他鬼怪和罗刹比起来,都和兔子差不多了,你要是碰到罗刹,现在的你就连魂魄都留不下来。” 罗刹女的复仇8 “可是……可是……”欧阳霖还想再争辩几句。 但严辰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道:“小师弟,你可别再说了,万一真把罗刹招来可怎么办?” 见严辰脸色煞白,额头上都已渗出冷汗,欧阳霖只能闭了嘴,不再多说。 接下来的一路上,欧阳霖没多插话,只有那严辰絮絮叨叨了一路。 在这两师兄弟回到道观之时,白夏也终于到达了林州刺史府门口,此刻夜已深,刺史府大门紧闭,街上空无一人。 但令白夏脸色发黑的是,刺史府周围有一层金色的屏障,就仿若一个弧形的罩子,将其罩在其中。 而且不止是刺史府,这里的每一栋房子周围,都有这样的金色屏障,只不过颜色都比那刺史府的淡一些。 白夏试着用手触碰这层屏障,却发现,这屏障对于她来说,就像钢板一样坚硬,她根本无法穿透。 “宿主大大,是不是因为这里的房子都贴了什么驱鬼的符?”系统在半路上就醒了过来,但一直瑟瑟发抖着没敢说话,直到现在,精神状态才恢复了些:“这层屏障就是驱鬼符形成的。” “不会,有不少破败的房子周围也有这层金色的屏障,但那些房子的主人显然是没有闲钱去买这种东西的。”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将大量鬼气聚集于手中,凝聚出一股像剑一般的气体,准备强行突破这层屏障。 然而,当她那鬼气聚成的剑,碰到屏障的一瞬间,就被反弹回来,要不是她闪得够快,估计她就要被这股鬼气切伤了。 “啧,看来这层屏障,可以绝对防止鬼气的进入。”白夏一连攻击了好几次,但结果仍是一样。 她看着这层金光,沉思了片刻后,心中慢慢有了答案。 “看来,在这个小世界中,每栋房子都会存在特殊的力量,这种力量可以保护房子不受鬼怪入侵。” “宿主大大,照这么说来,我们只能想办法在外面收拾那对男女主了?”系统想到接下来又是风餐露宿的日子,心头就阵阵难过。 “那倒也未必。”白夏盯着这层屏障,缓缓开口道:“还记得一些小世界中的吸血鬼传说吗?” “什么?吸血鬼?”系统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毕竟这话题也太跳跃了,他疑惑道:“这层屏障和吸血鬼有什么关系?” “屏障和吸血鬼当然没有关系,但是,你不觉得这层屏障和吸血鬼传说有相似之处吗?传说中有提到,吸血鬼不受主人的邀请就无法进入房子。”白夏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那紧闭的大门:“我想,这个小世界和吸血鬼传说的小世界一样,有人居住的房子都受到庇佑,鬼怪无法进入,一定要得到主人的邀请,才能进去。” “有道理哎,宿主大大。”系统恍然大悟,但下一刻,他那高昂的尾巴又重新耷拉下来:“可是,怎样才能让郁安平邀请宿主大大你进入呢?” 中的郁安平为官之后,也没有结交门客的习惯,一般不太会莫名其妙请一个人回家。 事情似乎又陷入了僵局,正当白夏站在刺史府门口思考对策之际,一个辨不清男女的声音在她身后悠悠响起:“没用的,进不去的,而且就算混进去了,也无用。” 这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把系统吓得“吱哇”乱叫。 白夏也立刻做出反应,她迅速回身,并后退一步,拉开和身后那个身影的距离。 那身影通体漆黑,形状似人,但却薄如纸片,它脚不沾地,漂浮在地面之上。 “野鬼?”白夏很快就判断出眼前这鬼怪的身份。因为野鬼是能力最弱的鬼怪,再加上眼前这只野鬼已身负重伤,身上的鬼气特别单薄,所以在它开口说话前,白夏并没有注意到它的存在。 只见那野鬼晃晃悠悠地飘至白夏面前,似乎是在打量着白夏。 “姑娘,你想进这刺史府,是否与那郁安平有仇?”野鬼的声音飘忽不定,看这状态,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魂飞魄散。 原本,白夏不太想搭理这个野鬼,但不知为何,看到这个野鬼后,原主的心里居然产生一阵针扎般的疼痛,这种情绪似是怀念似是哀愁,如同她曾经与这野鬼是熟识。 但原主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奇特的情感。 不过,既然原主能对这个野鬼产生反应,就说明这个野鬼的身份也许并不简单。 “你是谁?”白夏直截了当地提问。 但那个野鬼却摇了摇头:“在下已没了生前的记忆,不记得了。在下只知,在下心中有那滔天的恨意,而在下所恨之人,正是这刺史府的郁安平。” “你恨郁安平?可还记得原因?”白夏继续问道。 “也不记得了。”那野鬼有些沮丧:“在下只知恨他,却不知为何恨他。” 显然,这野鬼因为被重伤,而丢失了一部分魂魄,所以记忆便有所缺损。 而且丢失的魂魄很难再恢复。这也就意味着,它记忆复原的可能性很低。看样子,从它口中,是问不出它生前和原主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可是,既然这野鬼能让原主产生如此心痛之感,定是原主亲近之人。 按野鬼的状态来看,它应该是近三年里死去的人所化。而在原主亲近之人中,三年内去世的,就只有原主的公婆,也就是郁安平的父母。 可郁安平父母去世时,他们都以为郁安平已经死了,并不知道郁安平抛弃他们之事,所以他们不可能对郁安平产生如此强烈的怨恨。 那这个野鬼会是谁? 在白夏盯着野鬼出神之时,那野鬼再度开口道:“姑娘,听在下一句劝,哪怕你再恨那郁安平,也不要接近他,他身上带着一块玉,只要接近那玉,鬼气便会被那玉给吸去。” “那日,在下趁其外出之时,想对其下手,却着了那玉佩的道,失了鬼气,没能取其性命。而后,在下又因为鬼气尽失,被那烈日灼伤,才会如此虚弱。想必过不了多时,在下便会魂飞魄散了吧。” 罗刹女的复仇9 这野鬼的复仇之路,刚一开始就已结束,还把自己的命给搭上了,听得让人心酸,但白夏的注意力却被野鬼描述中的那块玉佩吸引了。 “一块能让鬼气全失的玉?” 白夏在原主记忆中,并未发现郁安平有什么玉,显然,这玉是这男主离家之后才得到的。 而且这玉的能力听起来很不简单,似是什么宝物,想必,男主是遇上了什么奇遇才会得到它。 原本,白夏以为这就是个典型的“陈世美世界”,但看来这其中,许是还藏了不少事。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她唇角微微勾起,自言自语道:“这么一说,我就更应该好好会会这个郁安平了,看看这个男人身上究竟有什么古怪。” “姑娘,不要想不开啊,那块玉十分了得,哪怕姑娘你再强大,也定会被那玉吸走鬼气。”野鬼见白夏依旧没有打退堂鼓的意思,赶紧出言相劝:“为了怨恨,而赔上性命,不值得。” 但白夏却摇头道:“多谢这位鬼友的相劝,但我意已绝,必要取郁安平之命。” “哎……”野鬼见白夏一脸决然,只能无奈地叹息:“罢了,既然姑娘执意如此,在下也便不再劝你,只愿姑娘你能成功复仇。” 野鬼的声音越来越轻,想必是快要消散了。 看着这野鬼越来越虚弱,系统心里难受得直抽抽,如果这野鬼一直藏身于地下,它也许还能再多坚持几日。可是它为了劝解白夏,现身在地面之上,一下便加大了鬼气的消耗,加快了它消亡的速度。 为了劝解一个素不相识的鬼,那野鬼竟不惜耗费自己的命,也可谓是心善至极了。 眼看这野鬼即将消失,白夏犹豫片刻后,突然上前,将手置于其胸口,操纵鬼气渡入其体内。 “宿主大大!你,你太善良了。”系统都快哭了,他完全没想到,白夏会出手救下这只野鬼。 “不要用这个词来形容我。”白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我不过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罢了,这野鬼既然冒着生命危险来劝我,那我必定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它灰飞烟灭的。”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原主拼命恳求她救下这只野鬼,虽然她依然记不起这野鬼的身份,但看到那野鬼即将消散,她的心如同撕裂般疼痛。 所以,这野鬼非救不可。 但无奈,这野鬼的身子受损太过严重,就算注入鬼气,也无法治愈它的伤势,只不过能暂时维持住它的身体,不会轻易消散罢了。 不过随着鬼气的输入,那野鬼的躯体终于厚实了些,不再像纸片那般薄,脸上虽然还是一片漆黑,但隐约可见其五官。???.WenXueMi.Cc 只可惜,还是看不清它的面貌,白夏依旧无法识别出,这个野鬼究竟是何人所化。 那野鬼惊讶于白夏的相助,等它恢复了些力量后,便连连向白夏道谢。 “不必谢我,因果循环罢了。”白夏淡然道:“快回地下吧,过不了一炷香时间,鸡鸣就会响起,对于你这种虚弱的鬼魂来说,那是致命的。” “是,多谢姑娘。”野鬼再次作揖感谢,但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踌躇地呆在原地,虽然看不清它的表情,但白夏都能想象得到他一脸为难的样子。 “还有何事?” “姑,姑娘,在下知道,在下接下来的话会有些冒昧,但在下还是想问姑娘一件事。”野鬼的声音开始磕绊起来。 “问吧。” “是,姑娘,不知姑娘是否愿意收下在下?在下想追随姑娘,一同对付郁安平。”野鬼的口气突然变得坚定:“虽然在下力量微弱,但也想出一臂之力。” 看着野鬼那一团漆黑的脸,白夏却似是感受到了它如炬般的眼神。 沉凝片刻后,她缓缓开口道:“想追随我?但你知我是何身份吗?” 说话间,她双目攸地变为赤红,同时,毫不掩饰地释放出她体内强大的鬼气和怨气。 霎时,狂风大作,风声犹如鬼啸,路边的石子都被这风吹得滚动起来。 “姑娘你是,罗刹?”野鬼骇然道。 毕竟只有恶鬼之首罗刹,才会拥有如此恐怖的鬼力。 那野鬼万万没想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姑娘,居然就是传说中人鬼皆惧的罗刹。 罗刹除了食人外,亦会吞鬼,而且性格喜怒无常,所以就算是鬼,见了罗刹也会退避三分。 但那野鬼能力虽差,胆子却不小,在知道白夏是罗刹后,它并没有逃走,而是继续坚定地站在原地,注视着白夏。 “姑娘,不论姑娘是何身份,在下的心意都不会变,请问姑娘是否愿意让在下追随?” “你不怕我吃了你?”白夏继续释放鬼气,那压迫力源源不断涌向野鬼。 野鬼被这股力量压得浑身剧痛,但它依然挺直着身体:“不怕,若姑娘真要吃在下,在下也绝不反抗。只求姑娘能收下在下,让在下为复仇出力!” 白夏的眸子始终盯着这个野鬼,片刻后,她才收起了鬼气,眼中的赤红也渐渐淡去。 “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跟着我吧。” 见这野鬼态度坚决,再加上原主对它似是有特殊的感情,最终,白夏决定,收这个野鬼在身边。 “多谢姑娘。”野鬼的声音中带着感激。 白夏颔首后,随意捡起一小块路边的普通黑色石头,然后将鬼气注入其中,直至这石头冒出淡淡的黑烟。 “可以了,这块石头里的鬼气,足以保护你,你平日里,就藏于这块石中,好方便我带着你。”白夏拿着石头靠近野鬼:“没有我的命令,你不要随意离开这块石头,明白吗?” “姑娘请放心,在下绝不会擅自行动,一切都听姑娘您的吩咐。”野鬼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接着,它便化为一缕黑烟,钻入了白夏握着的石头中。 待它钻入石头后,这块石头从不规则的形状,慢慢变化成了一个小人形状。这小人长得有点像圣诞节制作的姜饼人,竟是有几分可爱。 罗刹女的复仇10 白夏将这块人形石头收于衣衬中后,便转头对系统道:“把调出来吧,我要好好看看,这郁安平身上究竟有什么蹊跷。” “是,宿主大大。”系统立刻打开。 而白夏则缓步至刺史府旁的弄堂里,用鬼气制造出一个空间,然后席地而坐,将系统放在她的腿上,开始了。 但她才刚读了个开头,就开始眉头紧皱,因为这本的文笔不怎么样,错别字连天,语句不通,段落连接不流畅,读起来很是费劲。 等她磕磕绊绊看完整本时,天已大亮,四周人来人往。不过,因为她布下了空间,所以这些人看不见也摸不着她。 “宿主大大,怎么了?”系统看着白夏那无比纠结的神情,不由问道。 “没什么,只是被这里的逻辑弄得头疼。”白夏本想长叹一口气,但她这具身体早已没了呼吸,连叹气都做不到。 里的逻辑、场景都太混乱了。根本就是一本为了爽而爽的,书中的郁安平就是个不择手段,狼子野心之人,和原主记忆中那个温柔体贴的夫君截然不同。 中没有提到过原主,一开场,就是郁安平与华素大婚的描写。但他与华素在一起,并非出自爱情,而是想要利用华素和吏部尚书攀上关系,方便他的升官。 果然,大婚后不久,郁安平便坐上了刺史的位置。 刺史是监察之位,虽然官品没有郡守高,但其实,他的地位却高于郡守,毕竟只要他一个上奏,就够那郡守喝一壶的。 所以,他做刺史的这段日子里,敛了不少财,过得可谓是有滋有味。 但他野心很足,并不安于现状,而是想继续往上爬。 他也很会抓住机会,趁着太子来林州微服私访之际,利用太子看戏的爱好,与之相识,并与其成为挚友。 就这样,他得到了太子的信任与庇护。 有了太子撑腰后,他的胆子更是越来越大了,甚至想要强纳他一见钟情的郡守之女为妾。 他的行为自然是遭到了郡守一家的强烈反对,那郡守之女为守清白,还上吊自尽了。 眼见这件事情闹大了,他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陷害郡守一家与乱党勾结,准备造反。 郡守一家就这样被灭了九族,而他,却因为检举揭发有功,得以进宫当职,成为御史大夫。 接着,他又利用这个身份广交官员,同时大量敛财。因为他能说会道,再加上太子的美言,皇上也极为信任他。而他则趁机利用这关系,替自己铲除异己。 他靠着卑鄙的手段接连升官,最终,居然一跃成为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皇帝驾崩后,他陷害了太子,让太子背上谋反的罪名,失去继承皇位的资格。 接着,他便扶持了十三皇子即位,因为这位皇子从小深受他的教导,什么都听他的,所以,实际掌权之人,其实就是郁安平。 他从一个默默无闻的书生,一步步往上爬,最终拥有了这天下。 而在他往上爬的过程中,他对他的妻子华素也渐渐动了真情,不再利用她,而是真正爱上了她,虽然后来他又娶了几个小妾,但他对华素从未变过心。 故事最后的场景,是他意气风发地站在城墙之上,俯视着这属于他的天下,华素依偎在他身边,享受着这个权倾天下之人对她的柔情。 呕—— 白夏看完这本后,除了想吐,还是想吐。 且不提这本里,各种官职品衔混乱的描写,光是男主的各种操作,就能让人吐槽一天一夜。 整本里的人就像是降了智一般,不管男主说什么都信,比如,男主陷害林州郡守与乱党勾结时,就只是伪造了一封信,并欺骗郡守的儿子把那份信放在了郡守的书房中。 接着,他就带人闯入郡守府搜查,抓了个“人赃并获”。 剧情太离谱了好吗? 这郡守家的儿子这么好骗吗?说让他放封信在父亲的的书房里,他就真老老实实做了?郡守的儿子明知道郁安平就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人,还逼死了他的姐姐,居然都不防着他? 皇帝也这么好骗吗?一个兢兢业业一辈子的郡守,仅凭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就直接下令株了九族,都不审一下吗? 更让白夏无语的是,这倒霉的郡守一家,姓欧阳。而且,这郡守只有一子一女。 所以,那个她之前在树林里碰到的小道士,应当就是那个傻不愣登害了全家性命的郡守之子。 白夏内心:…… 因为离谱的事实在是太多,白夏沉默了许久。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小世界明明不是鬼神世界,却存在这么多怪力乱神的事了。因为按正常逻辑,这条世界线根本就走不通,所以只能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弥补逻辑上的bug。 白夏怀疑,郁安平拥有特别的能力,这个能力能让他极易取得别人的信任,所以不管他说的话有多离谱,别人都会相信他。 可是,现在的她连刺史府都进不去,根本别想调查郁安平身上的底牌。 要接触郁安平,就必须要趁他出门时,借机和他相遇。 看来,要接近他,就要先弄清楚他日常的习惯,以制定一个不刻意的相遇方式,取得他的信任后,说不定就能被他邀请入府。 想到这里后,白夏起身,带动着这鬼气创造出来的空间,飞至刺史府的正门口,观察着动静。 而这一观察,便是一月有余,因为郁安平出门次数极少,而且他都是一出门就坐上马车,然后直达目的地,下马车后,便直接走入房屋中,这期间,根本没有接近他的机会。 不过,白夏还是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那就是郡守府。 郁安平每隔10日左右,都会去一趟郡守府,美其名曰监察,其实就是敲诈些钱财。 其他建筑,白夏都因为没有邀请而无法进入,但郡守府,她可有熟人在。 “小道士,看来,是要麻烦你一番了。” 白夏站在郡守府门前,脸上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罗刹女的复仇11 此时此刻,正坐在马车中往郡守府赶的欧阳霖突然一连打了三个喷嚏,同时浑身发冷,有一股冰凉之意涌上他的心头。 “小师弟,你受风寒了?再加些衣服吧。”坐在他身边的师兄严辰立刻取出一件披风,披在他的肩膀上,同时关切地嘱咐道:“你以后可不能贪凉了,定是你昨日泡澡时间过久,这才着了凉。” “多谢师兄,我无事。”欧阳霖摇了摇头。 “我的小祖宗,今日可是你返家之日,可千万要保重好身体,别让郡守大人担心。”严辰又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但这也不能怪他,因为欧阳霖可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早已将这个少年看成至亲之人,所以难免要多念叨几句。 欧阳霖因为体弱,自小便被送入道观修炼,欧阳郡守的本意,是想着道观可以护着欧阳霖免受邪物侵扰,但不曾想到,欧阳霖却对捉鬼产生了兴趣。 欧阳郡守也很宠着他,只是交代观主风清朗护好他的安全后,便由他去了。 但这个小少爷在捉鬼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让他出去捉鬼就是送死,所以每次这些师兄们出去捉鬼,都故意不带着他,闹得他经常哭鼻子。 为了讨这个小少爷开心,这些师兄们只能帮忙打配合,故意将一些鬼打得半死不活后,再假装不敌,让那小少爷出手,擒下鬼物。 可是久而久之,欧阳霖就发现了猫腻,他觉得这些师兄是看不起他,故意不带他去正式捉妖,这才有了孤身进树林,遇到白夏的事。 不过在那之后,欧阳霖终于收敛不少,不再那么咋咋呼呼,性格也沉稳了许多,他似乎终于接受了,自己并无捉鬼天赋这件事。 而且自从那天起,他也不再总是叫着嚷着要出去捉鬼了,而是成天泡在藏书阁里,一泡就是一整天,钻研有关鬼物的书籍,还时不时问别人,怎样才能判断一只鬼物的善恶,以防错杀善鬼。 但别人都告诉他,只要是鬼,都是恶,因为只有心中有恶,才会成为鬼,心中无恶之人,死后自会去轮回转世,不会留于世间。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就像钻了牛角尖一般,一问再问。观主风清朗还因为这事,为欧阳霖探过几次魂,生怕这傻小子是被什么鬼怪给迷了。 不过,虽然欧阳霖总是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但现在,这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终于变得乖巧懂事起来,这也让道观的师兄们甚是欣慰。 但其实,欧阳霖这段时间里一直不怎么开心,因为他脑海中经常浮现出那个穿着粗布衣裳,身上带血,脸却美得像仙女一样的女人。 就是这个女人让他陷入了自我怀疑之中,他开始思考,以前被他们道观打至魂飞魄散的鬼中,会不会也存在善良的鬼?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的所作所为和滥杀无辜的恶人又有什么不同? 这个想法如同鬼魅一般,一直缠绕在他心间,就像此时,他虽看着马车窗外,但又开始思考这个问题,严辰絮絮叨叨的话,他一句也没听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吁”声,马车停了下来,欧阳霖这才回过神来,发觉已到郡守府门口。 “少爷,到了。”车夫撩开马车帘,搭着欧阳霖的手,扶他下了马车。 欧阳霖和严辰告别后,便往郡守府内走去,但刚走到门口,他随身携带的“探灵仪”突然剧烈抖动起来。 他赶紧停下脚步,取出“探灵仪”查看。 那“探灵仪”外观有些像现代手表的表盘,只不过,那圆盘的周围刻的不是数字,而是各种奇怪的符号。 此时,圆盘中央那三根指针正在疯狂旋转,以这“探灵仪”的反应来看,这附近,有罗刹出没。 可这里是城镇上,真有罗刹出没,现在必定是一片血雨腥风吧,但此刻,四周出奇得安静,并未有任何异常。 欧阳霖眼中闪过疑惑,但很快,他眼中的疑惑便转变为了欣喜。 因为他想到,能在城镇上活动,并且没有伤人的罗刹,恐怕,就只有在那树林里碰上的殷姑娘了。 想到这儿,他不顾府上出门迎接他的下人,转身就朝着鬼气来源处跑去。 “少爷!你要去哪儿?天快要黑了!”下人们赶紧试图跟上欧阳霖。 但他们追入一条弄堂后,便失去了欧阳霖的踪迹。 “少爷,少爷,你在哪儿?” 下人们纷纷惊出一身冷汗,赶紧四处寻找。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欧阳霖就在他们身边。 只不过,这位少爷被白夏拉入了鬼气建成的空间中,变成了他们看不见摸不着的存在。 “你果然寻来了。”白夏看着一脸错愕的欧阳霖,满意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小道士,不会耽误你太多功夫,我说完后,就放你回去。” 白夏的话欧阳霖一句都没听到脑子里去,因为在他看到这张美到妖冶的脸后,他头脑中就只有一片空白。 回过神来后,他只是从嘴里干巴巴挤出一句话来。 “殷……殷姑娘,你怎会在此?” “当然是来找你的。”白夏不打算遮遮掩掩浪费时间,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要请你帮个忙。” “帮忙?帮什么忙?”欧阳霖一头雾水,白夏可是罗刹,连罗刹都解决不了的事,他这个半吊子道士能帮上什么忙? 而白夏的回答,令欧阳霖更为困惑了。 “我想进郡守府,见你的父母。” “见我的父母?为何?”欧阳霖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有要事与他们商讨,你可否邀请我入府?”白夏用的是疑问句,但说出来的话,却有种让人不得不答应的压迫感。 欧阳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看着白夏那如同会发光的眼睛,他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好,好的,殷小姐,我,我邀请你进府。” 在欧阳霖说出这句话后,白夏能明显感知到,不远处郡守府周围的那层屏障消失了。 罗刹女的复仇12 “多谢。”白夏嘴角漾开一抹笑意。 这个笑容极美,美到欧阳霖的头脑开始恍惚,直至带着白夏进入郡守府,在大堂面见了他的父亲后,他脑中还在不断出现白夏的笑颜。 “霖儿,这位是?”欧阳郡守看着自己儿子带着一位虽然穿着朴素,但脸却美若天仙的女子走进大堂,不由一脸困惑。 同样一脸困惑的,还有欧阳夫人,她不住打量着白夏。 难道是自己这傻儿子找到心仪的姑娘了?但这也不对呀,这傻儿子才十六,这位姑娘虽然年轻貌美,但看起,应是比那傻小子大了不少,而且身高也要更高些,怎么看都不般配。 看到欧阳夫妇眼中的困惑后,欧阳霖赶紧解释道:“爹,娘,这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她就是上次儿子向你们提到过的,那个把儿子从强盗手下救出来的姑娘。” 知道白夏是欧阳霖的救命恩人后,欧阳郡守和欧阳夫人脸上的神情立刻由疑惑转为感激。 “原来是霖儿的救命恩人,今日可终于见到你了。”欧阳夫人满脸笑意,她此时穿着灰绿色的常服,模样温婉,带上笑容后,气息十分柔和,不由让人心生好感。 她起身,上前几步,握住白夏的手,却被白夏冰凉的体温惊了一跳,但她并没有多想,只是关切道:“姑娘,你的手怎这般凉?是着凉了吗?” 接着,她便吩咐大堂中的丫鬟道:“快去煮些姜汤来,让殷姑娘暖暖身子。” 欧阳郡守也吩咐下人道:“快将那过冬的暖炉抬到此处来。” 看着待她如此热情的欧阳夫妇,原主冰凉已久的心,渐渐产生了一丝暖意。 白夏感受到了原主的情绪后,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wEnxUemI 她被欧阳夫人拉着坐到了大堂前的座椅上,欧阳夫妇两人则坐在她两边,关切着她的身体。 而欧阳霖却只能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大堂中央,看着那和乐融融的三人。 欧阳霖内心:怎么感觉我像是多余的? “殷姑娘,霖儿早就向我们提起过你,我们一直都想亲自登门感谢你,但可惜,霖儿却连你住哪儿都不知道。今日正好,姑娘你到我们府上来了,那我们定是要好好招待。”欧阳夫人拉着白夏的手从未松开过,似是想要靠自己的体温,为白夏暖手。 欧阳郡守也在一旁赞叹道:“殷姑娘,你可真是女中豪杰,据霖儿说,你赤手空拳就击退了那三个强盗,实在是令人佩服。” 当然,他不只是嘴上说说,心里也确实对白夏钦佩得很,尤其是看到白夏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时,他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欧阳夫人对白夏也是越看越喜欢,虽然这姑娘穿得粗糙,但说话、行为举止都很得体。模样漂亮得过分,笑容却很是纯净,如同一朵散发着淡雅香气的艳丽花朵。 就这样,欧阳夫妇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和白夏聊得极为热络。因为关系融洽,他们之间的自称都变成了“我”,而不是那生疏的“本官”、“民女”。 欧阳霖看着自己的爹娘,和白夏聊得完全忘记了正事,只好插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爹,娘,此次殷姑娘来我们府上,是有事想托我们帮忙的。” “帮忙?哦,对,瞧我这脑子,只顾着聊别的了。殷姑娘,对我们就不要见外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我们定会帮你。”欧阳夫人笑意盈盈地看着白夏。 “对,但凡是我力所能及之事,我一定会帮。”欧阳郡守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他脸上虽然已有不少皱纹,但精气神十足,说起话来铿锵有力。 见话题进入正轨,白夏收起笑意,脸上的表情重新变得严肃。 等到大堂中的下人在欧阳郡守的示意下,全部离开后。白夏便起身,对着欧阳夫妇两人微微曲膝行礼。 “欧阳郡守,欧阳夫人,我此次前来,是想请问二位,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对付刺史郁安平。” 白夏此话一出,欧阳郡守的表情不由微僵,眼中满是诧异之色。 “殷姑娘你要对付刺史郁安平?”欧阳夫人倒比欧阳郡守冷静很多,她直截了当地问道:“我能问为何吗?” “因为,若我们不对付他,他就会对付我们。”白夏眸色冷了冷:“欧阳夫人,我知道,那郁安平每隔10日,就会来一趟郡守府,他来这里的目的,一定是向你们讨要银两吧。” 白夏的话让欧阳郡守陷入了沉默,他原本不想提这件事,但面对白夏,他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感。他的预感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极有可能帮他走出现在的困境。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他终于缓缓开口道:“殷姑娘你说的没错,那郁安平总是用各种由头,让我向他交上所谓的‘自证金’,以自证我对他的忠心,如若我不交,他就会向上捏造参奏我的种种不是。” 说到这里时,欧阳郡守长叹一口气。 明明他的官职是大于郁安平的,但郁安平身处监察之位,又颇得上头的信任,可以轻易抹黑他。而他向上头告郁安平的状,却无人理会,甚至状告的信最终还落入了郁安平之手,被他好一顿嘲讽。 想到自己兢兢业业到现在,两袖清风,却要被小人如此敲诈勒索,心中又悲又气,但却毫无办法。 白夏自是看出了欧阳郡守的无奈,但她没有停下话题,而是继续道:“我没猜错的话,郁安平现在的胃口越来越大了吧?” 说这话的同时,她的视线扫过大堂墙边那空荡荡的摆柜。按照这个小世界的大堂布置标准来看,那柜子上应会摆上各种瓷器,尤其是像郡守府这种地方,一定会更为气派。 可现在,那架子上却空无一物,显然,是因为郡守府被那郁安平勒索得入不敷出,不得已才变卖了这些瓷器。 欧阳郡守见白夏早已看穿了一切,也不打算再藏着掖着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把事情真相都说出来:“殷姑娘说的没错,最近,那郁安平索要的银两越来越多,已经超出我的能力,我根本付不出这么多钱来,可他却说,给不出来的钱就当我欠着他,简直岂有此理!” 罗刹女的复仇13 欧阳郡守长叹一口气后,继续诉说着郁安平的罪行:“除了我之外,还有些从商的人家也会受他胁迫,每月都要给他上交银两,弄得他们苦不堪言,甚至有商户为此而远走他乡。” 说到这里时,他不由叹息连连。 “殷姑娘,你是不是也受到过郁安平的陷害?”欧阳夫人在一旁接话道。 她见白夏言谈举止,都如同大家闺秀,但穿着却无比落魄,所以在心里猜测,白夏可能是哪户被郁安平迫害的千金小姐。 白夏对于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实话实说,所以她只是低垂着眼眸道:“是,我被他害得险些丢了性命,是我拼尽全力,才活了下来。” 白夏的话听得欧阳夫人心里直抽抽,她不顾白夏身上的冰凉,用力抱住了这个令她心疼的女子。 “孩子,这郁安平真不是人,索要钱财也就罢了,居然还要害人性命,简直天理难容。”欧阳夫人的声音都在颤抖:“身为刺史,居然如此贪婪霸道,草菅人命!” “哎……”欧阳郡守又是一声叹息:“如此奸诈之人,为何上头的人都护着他?我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却无人信我。” 他说完这句话后,大堂内便陷入一阵沉默,欧阳霖站在一旁,心中的情绪更是久久无法平息。难怪他的父亲从不要求他入仕为官。原来,他父亲是对这官场绝望了,才会如此。 可他,居然到今日才知道,家中居然已经过得如此困难。 他低垂下头,紧紧攥着拳头,指甲将他的掌心掐得生疼。 他又想起了白夏在树林间与他初次相遇时,曾对他说过一句话。 “人,有时候比恶鬼更可怕,鬼作恶,你能理所当然除掉它,但人作恶呢?你能直接杀了他吗?” 欧阳霖再次不由自主地看向白夏,现在他终于知道,当时在树林里,白夏提到的仇人,原来就是郁安平。 但令人悲伤的是,白夏并不是像她所说那般,只是险些被郁安平杀死,而是真的已经被夺走了性命,现在的她,已成恶鬼。 想到这里,他心中对郁安平的恨意源源不断涌出,他突然上前一步,对白夏道:“殷姑娘,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对付郁安平,我必将竭尽全力,帮助殷姑娘。” “霖儿,事情没这么简单,为父因为郁安平之事,早已向上状告,但除了换来郁安平变本加厉的报复外,从未得到一个公道的答复。”欧阳郡守早已心灰意冷:“而且,现那郁安平似是结识了太子,护着他的人就更多了。” 说完这些话后,他又转向白夏道:“殷姑娘,我确实也很想除去郁安平这个祸害,但我还是想劝殷姑娘你不要再和郁安平作对,否则一旦被他发现,姑娘你恐又会有性命之忧啊。” “爹!难道我们就要任由郁安平骑在我们头上胡作非为吗?!”欧阳霖心中恼恨不已。 “那我们该如何做?为父能想到的办法,早已全部用过,但根本毫无用处,若被那郁安平再次发现我们在偷偷对付他,恐怕我们就没好果子吃了。” 眼看欧阳郡守和欧阳霖就要吵起来,白夏立即打断了这两人的对话。 她向欧阳郡守略一欠身后,开口道:“郡守大人,不必把事情想得这么复杂。我这次来,拜托你们帮的忙其实很简单。只要在下次郁安平来郡守府时,你们让我假装成你们的二女儿,与他见面即可,剩下来的事,我自会想办法。” 白夏再次欠了欠身子,道:“请两位放心,虽我因郁安平险些死去,但其实他与我并未真正见过面,我绝不会在他面前露馅连累你们。” 白夏这一计划是根据原剧情设定的。 按书中描写,因为欧阳家大小姐欧阳怡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所以现在的郁安平和她还没有见过面。但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在郡守府的后院中相遇,这一相遇正是导致了欧阳怡悲剧命运的导火索。 因为郁安平对模样秀美的欧阳怡一见钟情,所以没过多久就想方设法地强纳她为妾,为保清白,她选择了上吊自尽。WeNXuEmi.Cc 那么,白夏只要赶在郁安平和欧阳怡第一次见面之前,假装成欧阳家的二女儿与欧阳平见面。 按照命定轨迹,郁安平欲强纳为妾的对象就会变成她。这样既可以保住欧阳怡,也能借此机会进入刺史府。 虽然,若白夏假装成欧阳怡,触发命定轨迹的概率会更高,但如此一来,她入刺史副为妾,会败坏真正欧阳怡的名声,所以她才会选择假扮为欧阳家并不存在的二小姐。 至于欧阳家为什么会莫名多出一个女儿,原因也很好解释,只要说她从小体弱多病,不便见人,所以从未对外宣扬过就是了。 但不知情的欧阳郡守显然无法理解白夏的请求:“什,什么?殷姑娘,你要假扮我的二女儿接近他?你,你该不会是要直接刺杀他吧?这可万万使不得,他可是朝廷命官,你杀了他,我们全部都要偿命。” “郡守大人请放心,我不会亲自动手杀他,更不会连累你们,只要我与他见面,我自有办法取得他的信任,然后用别的方法除去他。”白夏用坚定的视线看着欧阳郡守。 “不可。” 还没等欧阳郡守回答,欧阳夫人便直截了当拒绝了白夏的请求。 “太危险了,殷姑娘,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想要利用欧阳家二小姐的身份,嫁给郁安平,然后再找机会对付他是吗?”欧阳夫人已经敏锐地察觉出白夏的想法:“你要为了复仇,赔上自己的一生吗?” “多谢欧阳夫人的关心,但我自有分寸,绝不会让自己落入魔爪。”白夏微微摇头。 但欧阳夫人就算听了白夏解释的话,也依然放不下心来:“可殷姑娘你毕竟是女子,若事情真到了那一步,你想逃都逃不了。” “夫人请放心,我定会护好自己。”白夏头微微低垂,同时趁机看向斜后方,向欧阳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帮忙劝劝他的父母。 罗刹女的复仇14 欧阳霖看到白夏冲他用力眨了两下眼睛,然后又微微向着欧阳夫人的位置晃晃头后,不由一脸疑惑,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眼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只见他上前一步,双手一拱道:“爹,娘,殷姑娘力大如牛,身健似虎,她与郁安平在一起,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白夏内心:这孩子说话,怎么听起来就这么让人恼火呢…… 而且,欧阳霖这话不好听也就算了,还丝毫没有起到任何说服作用,欧阳夫妇依旧坚决不同意白夏以身犯险。 “殷姑娘,我知道,你能对付那些强盗,确实是有些功夫在身上,但是,若你进了刺史府,可不是对付强盗那么简单的。刺史府上家丁、侍卫众多,郁安平有一百种方法可以折磨你。”欧阳夫人语重心长道。 欧阳郡守和欧阳夫人站在同一阵线上,一齐反对白夏的意见:“殷姑娘,我们确实很想对付郁安平,但我们绝不会以你的性命来冒险。” 看着态度强硬的欧阳夫妇,白夏不由想起了原剧情中的郁安平,这个男人就极易博得他人的信任。不得不说,这个能力确实很有用,如果她也有这个能力,想必早就已经说服欧阳夫妇,开始进行计划的第一步了。 也不知郁安平是从何处得到这个逆天能力的,若能夺过来便好了。 白夏的思绪纷纷扬扬,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只觉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对了,也许,是那样东西令郁安平拥有了这特别的能力。 而这样东西,她身上也有,也许,可以试试,能不能用这东西来劝服欧阳夫妇。 “郡守大人,欧阳夫人,请听我说,其实,我定下此计策,是有原因的。”白夏释放出那东西后,就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我之所以来到此处,是因为我最近得了些奇遇。” “是何奇遇?”欧阳郡守见白夏说得认真,不由将信将疑问道。 “我那日路过河笮林,碰巧遇上一位老人,那老人腿受伤了,我出于好心,便帮他包扎了腿。那老人为了感谢我,便给了我一颗金色的药丸。他告诉我,这是黄金巨蛇的蛇丹,服用之后会有奇效。” 欧阳夫妇两人听得一愣一愣,他们原本不太相信这个故事,可白夏的表情却非常诚恳,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 白夏见他们没有出声质疑,便继续往下编:“我那时并不敢吃下那颗蛇丹,只是觉得那蛇丹颜色金灿灿的,煞是好看,便随身带着。而在那之后没多久,我就被郁安平派人追杀,一剑穿胸,原本我以为自己此次必死无疑,但突然想起了这颗蛇丹,便拼死取出,并将其吞入腹中。” “没想到,这颗蛇丹果真有奇效,我的伤口愈合了,同时还获得了神力,所以,我才能赤手空拳从那三个强盗手里救下欧阳公子。” 说到这里时,白夏再次看向欧阳霖。 这个猪队友这次终于给力了一回,他赶紧连连点头,道:“殷姑娘说的没错,她的力气确实异于常人,仅用几招,便将那几个强盗打趴下了,按照她的能力,刺史府所有人加起来都绝不会是她的对手!” “是……吗?”欧阳夫妇两人心中开始动摇。说起来倒也是,毕竟那可是三个拿着刀的强盗,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男人。可白夏却能轻松击败他们,想来,她身上确实有几分独特。 白夏见欧阳夫妇对她那离谱至极的话越来越信任,便知她刚刚释放出的那东西确实有用,于是,她又赶紧趁热打铁,引出接下来的话题:“更令我没想到的是,这颗蛇丹的奇效,并不只有让我力大无穷,它还让我拥有了看穿祸福的能力。” “看穿祸福?”欧阳夫妇两人异口同声道。 “对,欧阳大人,欧阳夫人,实不相瞒,我今日之所以来这儿,就是因为看到,郡守府即将遭遇劫难。” 虽然白夏越编越离谱,但欧阳夫妇对她的信任程度却越来越深。 “什么劫难?”欧阳夫人已经彻底相信了白夏的话,略有些急切地问道。 “我看到,你们的劫难,就是郁安平带来的。他会在下一次来郡守府时,看中欧阳小姐,然后试图强娶她,你们自然不会同意他的要求,所以,他便设计诬陷你们与乱党勾结,将你们满门抄斩。” “岂有此理!”欧阳郡守听后,勃然大怒:“那个小人!那个混账!向我们勒索财物还不满足吗?还要来害我女儿,害我家人!” 他气得胸口呼哧呼哧直喘气,欧阳夫人赶紧帮他拍背顺气。 待欧阳郡守的气喘得通顺了些后,白夏才继续道:“我不想看那郁安平再残害无辜,所以,便想来帮你们化解这件祸事。只要让我假装成你们的二女儿,与郁安平见面,他想强娶我时,你们不要过多阻拦,这祸事,便也化解了。而我,也可以趁机进入刺史府,找到他的罪证。至于我的安危,你们根本不用担心,我体内的蛇丹会助我避开所有祸事。 白夏这段话说得欧阳夫人泪意涟涟:“殷姑娘,多谢你的相助,你,你救了霖儿,又要救我们,这份恩情,我们无以回报啊。” “夫人不必如此,我本就想借机接近郁安平,而如此所为,既能帮你们躲过劫难,也能助我达成目的,夫人不必太放在心上。” 白夏的话再次让欧阳夫妇两人千恩万谢,他们完全把站在一边,一脸懵的欧阳霖忘了个一干二净。 要不是欧阳霖清楚地知道,白夏死而复生根本就不是靠什么蛇丹,而是因为成为了罗刹,他都快要被白夏这一番说辞给骗过去了。 也不知为何,这白夏说起话来特别可信,总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相信她。 而大堂里,欧阳夫妇两人已经哭作一团,他们既担心白夏,又担心他们自己的女儿,但他们最终,还是被白夏说服,同意配合白夏的计划。 就这样,白夏住入了欧阳怡的房间,而欧阳怡,则被连夜送去了欧阳霖清修的道观中。 罗刹女的复仇15 白夏现在已是罗刹,晚上不需要睡觉,于是她盘腿坐在欧阳怡的床上,吸收空气中的鬼气与灵气,进行修炼。 “宿主大大,你太会忽悠人了。”系统对白夏刚刚那一番操作,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白夏说这么离谱的事,也能被欧阳夫妇相信。 但听了系统的话后,白夏脸上并没有流露出笑意,相反的,她还微微蹙起眉头。 “不是我会忽悠人,而是因为这个小世界的人,很容易受鬼气影响。”白夏睁眼,看着眼前黑洞洞的房间。 “受鬼气影响?”系统不明白为什么白夏会突然提到鬼气。 “我从头给你解释吧,你应该还记得,原剧情中的郁安平,极易博得各种官衔高于他者的信任吧?所以就算他做出再离谱的事来,也有不少官员帮忙把事压下来。”白夏缓缓道。 “记得。”系统点了点头,但依旧一脸迷茫:“但宿主大大,这和鬼气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还记得那个野鬼的话吗?它说,郁安平身上有一块玉,那玉能大量吸收鬼气。”白夏轻轻抬手,将自身的一部分鬼气聚集于掌心。鬼气聚集成型后,如同黑色的气体,在她手掌之上不断跳动。 “原本我一直觉得奇怪,郁安平又不是道士,为什么要随身携带如此独特的玉佩。但就在刚才,我突然明白,也许,这块玉和郁安平极易说服别人的能力有关。”白夏将手一捏,她手上的鬼气化作缕缕黑烟,向四面八方漫射开去,犹如一张扭曲的蜘蛛网。 “郁安平身上的玉佩既然能吸收鬼气,自然也能释放鬼气。所以我猜想,也许这个世界的鬼气,能够影响人的心智。在他哄骗那些官衔高于他的人时,他利用玉佩中释放出的鬼气,令那些人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我想原剧情中,他能说服欧阳霖把那份嫁祸的信放入欧阳郡守的书房中,靠的,也是那块玉佩。” 白夏说到此处时,眸色渐红:“我想通这一点后,便做尝试。刚刚我之所以能用这么离谱的理由说服欧阳夫妇,其实靠的也是鬼气。我在说话时,向他们释放了一部分鬼气,果不其然,他们立刻相信了我的话。” 系统终于捋明白了白夏的话,但他还是有很多不解的地方。 “可是宿主大大,我,我还是不明白,既然郁安平有这种本事,他大可以说服所有人,让他来做皇帝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这么麻烦,一步一步往上爬?” “因为越扭曲他人认知的谎言,就需要越多的鬼气,这种弥天大谎,怕是他聚集了全天下的鬼气,都无用吧。”白夏眼中闪过一抹讥讽:“而且他那块玉佩,恐怕也没有这么灵光,所以他才把钱都用在刀刃上,用这块玉佩去诓骗权力凌驾于他之上的人,而对于欧阳郡守一家,他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舍得用这块玉,否则,欧阳郡守也就不会这么厌恶他了。” “原来如此。”系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郁安平真是又坏又精。” “是啊,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恶人。所以接下来,我就要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鬼气。” 白夏阴森森地说完这句话后,便再次闭上眼睛,重新进入修炼状态。 时间转眼就过去了七日,又到了郁安平去往郡守府收银子的日子。 他晨起后,在下人的伺候下,洗漱一番,穿上深蓝色官服,又吃了一顿极为奢华的早餐。 然后,便慢吞吞地出门坐上马车,往郡守府赶去。 听着马车外纷纷扰扰的声音,郁安平的思绪不由开始纷飞。 他不知为何,脑海中又想起了上一月来刺史府找他的女人。 想到那个穿着粗布衣裳,蓬头垢面,相貌衰老的妇女,他便忍不住厌恶地皱起眉头。 虽然他与现在的妻子华素成亲,并非出自于爱情,而是为了接近吏部尚书。但华素确实貌美,很合他心意,而那个叫殷白夏的女人,现在的身份连为他提鞋都不配,居然还想以正室的名头入府吗? 简直笑话! 为了不再让这个女人破坏他现在的生活,他只能胡编了个借口,告诉她自己已失忆。 但这个女人很聪明,只有在他用了玉佩后,才相信了他的话,乖乖回村上了。 但哪怕殷白夏离开了,他还是不放心。这个女人过得那么困苦,万一接下来隔三差五要到这刺史府上来跟他要钱,事情不就很麻烦了吗?他总不能每次都浪费他那珍贵的玉佩在这个女人身上吧? 而且,华素在知道殷白夏的存在后,恼怒异常,她不能忍受自己的丈夫除她之外,还有别的妻子。 为了安抚华素,也为了杜绝后患,他便找了杀手,前去杀了殷白夏。wEnxUemI 这个女人真是活该,乖乖呆在村子里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来林州找他?破坏他现在的生活? 正当他嫌弃地想着殷白夏的模样时,马车停了下来。 “刺史大人,郡守府到了。”马车夫的声音响起。 “知道了。”郁安平停下思绪,掀开车厢前的帘子,踩着跪趴在地上的马车夫,下了马车。 接着,他便大摇大摆地走入了郡守府。 看着硬陪着笑,恳求他减免些“自证金”的欧阳郡守,他的心情达到了这一天中最愉悦的时刻。 “减免?欧阳郡守,你当了郡守这么多年,总不会连这点银子都拿不出来吧?”他坐在大堂正中央的位置上,用审视的眼光看着唯唯诺诺站在一旁的欧阳郡守。 其实,欧阳郡守已经气得浑身哆嗦,但他还是陪着笑脸道:“郁刺史,本官府上是真的拿不出钱来了,本官大半辈子的积蓄,都已经给你了。” “真是可笑,在本大人面前,你还哭穷?”郁安平满脸讥讽,他在欧阳郡守面前,一直用“本大人”自称,说话很是嚣张:“欧阳郡守,你敢不敢让本大人搜搜你这府邸,若是搜不出什么财物,本大人便暂时放过你,但若是让本大人搜出了,那本大人不但要收走这些财物,还要向上反应,说你徇私枉法,收受贿赂,如何?” 罗刹女的复仇16 “你!”欧阳郡守气得浑身哆嗦,这郁安平实在是不要脸至极,搜家,在这个小世界中,是一种公然践踏脸面的行为,这郁安平根本没把他这个郡守放在眼里。 除此之外,徇私枉法、收受贿赂这种事,不正是他郁安平自己做的吗?居然还要把这种黑锅扣到他这个兢兢业业的人头上,简直无耻! 看着欧阳郡守气得面色铁青的模样,郁安平翘起二郎腿,斜睨着他:“怎么?不愿意?既然如此,那就把这一次要交的银两,快些交于本大人,本大人接下来还有要事要处理,你再拖延本大人的时间,那又要加重你的‘自证金’了。” 对于态度嚣张的郁安平,欧阳郡守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平复下情绪,继续在脸上硬挤出笑容:“郁刺史,本官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了,不如这样,本官自愿让郁刺史你搜家,绝不阻拦。” “好,这可是你说的。”郁安平冲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个手下立刻走出大堂,去往府内进行搜寻。 但才搜寻了没一会儿,后院便传来了吵闹声,以及哭喊声。 “这是二小姐的房间,你们两个大男人,怎可进去?!” 听这声音,应该是哪个小丫鬟正在阻止郁安平的手下进屋搜查。 “快滚开!”其中一个手下大声喝斥着:“郁大人下令搜府,一个房间都不能放过!” “不可!二小姐是未出阁的女儿家,你们这般闯入,将她的颜面放在何处?”那丫鬟很是固执。 还在大堂中的欧阳郡守听到此处时,脸色变得煞白,他赶紧向郁安平恳求道:“郁刺史,就放过我那二女儿的房间吧,她自小体弱多病,未曾出过门,也不曾见过生人。你突然让两个侍卫闯入她的房间,会吓到她的。” “你家居然还有个二女儿?胆子还这么小?”郁安平不但没有打算放过欧阳郡守,反而还嗤笑起来:“那今日还正好了,让我这两个手下,为你的二女儿壮壮胆。” “郁刺史!请你不要太过分了!小女她经不起吓啊!”说罢,欧阳郡守便匆匆往后院走去。 郁安平见状,冷笑一声,也跟着欧阳郡守来到后院中那紧闭的房门口。 欧阳夫人早他们一步赶到,她已拦在房门口,对着那两个手下怒目而视。 “你们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和你们拼了!” 虽然这两个手下跟着郁安平已经无法无天惯了,但对方好歹也是郡守夫人,要真弄出个好歹来,他们也得人头落地,所以一时半会儿,没人敢上前。 “没用的东西。”郁安平见他两个手下犹犹豫豫的样子后,不屑地冷哼一声。 接着,他的视线便挪到满脸怒容的欧阳夫人身上:“郡守夫人,还请你让一让,欧阳郡守已经答应过本大人,让本大人畅通无阻地搜府,绝不阻拦,你们这么做,是想出尔反尔,欺瞒本大人吗?” “郁安平!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我女儿的房间,怎可让人随便进出?!”欧阳夫人双手张开,死死拦在房门前。 “呵呵。”郁安平冷笑两声后道:“看来,欧阳郡守,你还真是老奸巨猾,家中那些值钱的物件都藏在你二女儿的房间中了吧?你们又故意用你二女儿体弱多病的由头,不让本大人的人进去搜,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本官绝无此意,小女房间确实没什么值钱的物件,郁刺史,能否通融这一次?”欧阳郡守低垂下头,态度十分卑微。 “通融?在本大人这里,就没有通融这两个字!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让本大人的人进去搜,二就是乖乖把银两交给本大人,否则,三日之内,你就等着进牢吧!” “郁安平!你不要太过份!”欧阳夫人因为过于气愤,浑身震颤,声音尖锐:“你凭什么这么威胁我们?!” “那看来你们是要选第二条路了。”郁安平嗤笑两声:“很好,等你们进大狱后,本大人会来看你们的。” 接着,他对那两个手下挥了挥手:“走吧,今日先回府。” “咳咳咳,等等。”这时,房间中传出一女子娇媚的声音,伴随着这个声音,紧闭的房门被打开。 一位身披浅粉色对襟外衣,内着米色长裙的女子走出门外。 在她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空气仿佛都凝固在了这一刻。 因为这女子的容貌,美得倾国倾城,把郁安平的眼睛都看直了。 他简直无法相信,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貌美的女子。他只一眼,就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勾了去。 他原本对自己娶到的华素已经很满意了,但见到这位女子后,他顿时觉得,华素长相太过寡淡了些。 在他心绪飞扬之时,这位女子轻咳着开口道:“郁大人,咳咳,让你的人进去搜吧,不要为难我爹。” 郁安平这才回过神来,在看到如此美貌的女子后,他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就是郡守府的二女儿?” 白夏被郁安平的眼神看得想吐,但她表面不显,依然是那柔柔弱弱的样子:“是,我就是欧阳家的二女儿欧阳榆,刺史大人,咳咳,请搜吧,我房间中,并无什么值钱的物件。” “怎么会呢?你不就是房间里那值钱物件吗?”郁安平看白夏已经看得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那神态,实在是令人作呕。 在场其他人内心:呕……这是什么恶心话? 但白夏只能强忍下恶心,道:“郁大人请不要说笑了。” “本大人可没说笑,看不出来啊,欧阳郡守,你府上居然有如此美人,早知如此,你也不用上交这么多银子了,只要把你这二女儿许配给本大人,我们之间的债务,便一笔勾销,不但如此,本大人还会向上帮你多美言美言,让你的仕途更加平坦。”郁安平在说这话时,眼神依旧没有离开过白夏,他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如此想得到过一个女人。 这次,就连华素也别想阻止他,毕竟他现在可是有太子撑腰的人,那吏部尚书又算得上什么。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华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他? 罗刹女的复仇17 郁安平那点心思,毫不掩饰地展露在他脸上,令他那剑眉星目的英挺长相,多了几分萎缩。 而他无耻的话语更是让欧阳夫人恼羞成怒。 “郁安平,你已有妻室,怎可说出这种轻浮的话来?!你的意思是,想让榆儿做你的妾吗?” 虽然欧阳夫人知道,她必须要配合白夏演这场戏,但当这郁安平说的话越来越龌龊后,她还是忍不住气得浑身发抖。 “做妾又如何?在本大人眼里,妻妾平位,反正都是我老婆。”郁安平猖狂地笑着:“如何?欧阳郡守,要不要和我做这笔交易?” “不做!我欧阳正平,绝不会做出卖女儿之事!”欧阳郡守立刻将白夏护在身后,恨恨瞪着郁安平。 见状,郁安平的神色立刻变得冰冷:“那看来,这笔交易是谈不成了,欧阳郡守,既然做不成亲家,那就做仇家吧,本大人很快就会让你知道,和本大人作对,你会有什么下场。” 正当郁安平耀武扬威地看着欧阳郡守时,被欧阳郡守护在身后的白夏怯生生地开口:“爹,女儿愿意跟郁大人走。” “什么?”欧阳郡守“惊讶”地回过头,看向白夏:“不,不可以!欧阳家就算再落魄,也不需要我欧阳正平的女儿去出卖自己!” “爹,女儿并不是出卖自己,女儿是真心想跟郁大人走。”白夏那水汪汪的眼睛瞟过郁安平,然后略低垂下头,双颊上染上一抹红晕:“其实,在女儿听说过郁大人年纪轻轻,就成为刺史时,便已心生仰慕。” 听到这句话后,郁安平只觉他的心一阵飘摇。他原本还想靠逼迫的手段,得到这个女人,可谁想到,这绝世大美女,居然早已对他暗生情愫。 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心动的感觉,这,就是双向奔赴啊! 沉浸在沾沾自喜中的他,完全没有注意到,郡守夫妇两人和白夏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个白眼转瞬即逝,欧阳郡守继续假装发怒,而白夏则用她精湛的演技,将一个傻不拉几恋爱脑的不孝女演得活灵活现。 最终,欧阳郡守被“气”得甩袖而去:“罢了,随你吧,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为父不再管你!” “榆儿,你真是太令我们失望了!”欧阳夫人痛心疾首地甩下这句话后,也紧随欧阳郡守而去。 院子里只留下了白夏、郁安平和他那两个手下。 沉默了一阵后,白夏率先开口道:“郁大人,咳咳,既然我已与爹娘闹翻,那不如,今日就让我去你府上可好?” 她面露浅笑,笑容倾国倾城。 其实,郁安平此时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应该知道,天下哪有女人会爱上一个不停打压自己家族的男人。 可他偏偏被白夏的美貌冲昏了头脑,忙不迭地答应下来。 “好!当然可以。”郁安平大手一挥:“走,榆儿,本大人现在就带你回府。” 随着郁安平的邀请,刺史府那层针对白夏的金色屏障在顷刻间化为虚无。 白夏微微低垂下头,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多谢大人亲自邀请榆儿去大人府上。” 郁安平略微觉得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但他也没有多想,只是领着白夏往府外走去。 然后又扶着她,一同坐上了马车,往刺史府方向赶去。 全程,他都拉着白夏的手,眼睛从未离开过白夏。 而白夏,在他们二人握住手时,便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在牵扯她体内的鬼气。 “有点意思,连我的鬼气都敢吸收。”白夏嘴角轻勾。 “榆儿,你说什么?”郁安平见白夏突然没来由地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不由面露困惑。 “没什么,我只是在说,该怎么一点一点,将你折磨致死呢?”白夏笑意盈盈地看向郁安平,以无辜的表情,说出了极为恐怖的话。 与此同时,她释放出大量鬼气,在马车内形成一个单独的空间,接下来,这个空间内不管发生什么事,外面的人都不会知道。 郁安平对这一切毫无察觉,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白夏的话,眼中满是迷茫之色:“榆儿,本大人怎的听不懂你的话?” 看着一脸蠢样的郁安平,白夏嗤笑一声后,一字一顿道:“郁大人,你叫错名字了,我的名字不是欧阳榆,而是殷白夏,你还记得我吗?” 随着白夏幽森的声音,她的容貌缓缓发生了变化。 她那原本白皙的肌肤变得黝黑而又粗糙,眼皮向下耷拉,嘴角边的法令纹开始显现,那头柔顺的秀发渐渐如同枯草般干燥。 “你,你是……”郁安平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白夏,他很快就认出了这张脸,正是一月以前来刺史府找他的女人——他曾经的妻子殷白夏! “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你已经死了吗?!”郁安平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他拼命往后缩,但马车车厢就这么大点,他根本没地方跑,只能缩在角落中,眼睁睁看着白夏一点一点靠近他。 “夫君,你害我害得好苦。”白夏以爬行的姿势,慢慢逼近郁安平,并抬起手,掐在他的脖子上:“你为何要待我如此无情?你为何不顾我们曾经的夫妻情分?你为何要杀我?!” “没有!我没有杀你!”郁安平被吓得大喊大叫起来:“来人!快来人,马车上闹鬼!” 然而,四周静得可怕,马车外的喧嚣不知在何时已经消失不见,郁安平的求救声没能唤来他的手下。 “夫君,没用的,就算你叫破了喉咙,也没有人来救你。” 伴随着白夏黏腻的声音,她的手渐渐收紧力道:“我要挖出你的心来看看,到底有多黑。” 说话间,白夏的另一只手缓缓放至郁安平的胸口,原本的纤纤玉手,此时枯瘦如爪,黑色的指甲正在慢慢穿透衣物。 “夫君,我猜,你的心一定是全黑的,不然怎会抛下自己的妻子,还要杀人灭口?”白夏的眼睛骤然变得赤红。 罗刹女的复仇18 随着白夏的用力,郁安平只觉一阵刺痛自心口处传来,这再次将他吓得大喊起来:“不是我,我不是你的丈夫!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我也根本就没有想杀你!” 他此话一出,白夏的动作便停滞下来。 见白夏停下动作,郁安平赶紧继续哭着求饶:“我,我真不是你的丈夫郁安平,我是另一个郁安平,我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人!我也没有想杀你,是华素,是华素逼我的!如果我不派人杀了你,那她就会回家告状,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郁安平后面半段狡辩的话白夏并不在意,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前半段话。 “你不是我的丈夫郁安平,而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其实白夏早已猜到,现在的郁安平和原主记忆中的丈夫并不是同一人,只不过,她并不清楚现在这个郁安平究竟是什么来历。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来自何处?”白夏骤然加重手上的力道。 郁安平立刻鬼哭狼嚎起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我来自21世纪,就是现代,哦,不对,对于你们来说,就是未来世界,也不对,你们这朝代,在我们历史上不存在,我,我也不知该怎么描述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因为太过恐惧,说起话来逻辑无比混乱,但白夏还是大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个郁安平原来是个穿越的,难怪,他有些时候的行为习惯不太像古人。 “那我的夫君呢?他现在在哪?!”白夏厉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摔下楼梯后,再睁开眼睛,就变成他了!我,我想,可能是你的丈夫已经死了,而我的魂魄,正好附到了他身上。”郁安平抽抽搭搭地回答。 这些话很符合魂穿的特征,但他那不断乱瞟的眼神,让白夏起了疑心。 白夏立刻松开他脖子,转而抓住他的右手,仔细看向他的手指。WeNXuEmi.Cc “你撒谎!你手指上一个老茧都没有,但中指指侧有凸起,这是现代人长期拿笔写字才会留下的手指变形,你这具身体就是你自己的,为什么要骗我你是魂穿的?是不是你杀了这个世界的郁安平,并且取代了他?!” 白夏这一连串质问,让郁安平彻底懵了,一个古代的女鬼,怎么会知道现代人的写字习惯,还知道什么是魂穿? 但他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既然白夏已经识破了他的谎言,他只能再次编造别谎话来掩盖真相。 “对不起,我,我是说谎了,但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我,我真的冤枉啊。”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女鬼大人,这确实是我自己的身体,但当我到达这个世界时,你的丈夫就已经死了。他,他是被强盗杀死的,我见他的模样和我长得一样,便假装成了他。我也是没办法呀,要是不假装成他,我,我一个现代人突然到了古代,根本就没有活路啊!” “你还在撒谎?”白夏再次戳穿他的谎言:“你说你来的时候就看到我夫君已经死了,那你是如何得知他叫郁安平?又是如何得知他的身份并假冒他的?在我夫君死前,你一定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便起了歹心,想要顶替他的位置,于是你就杀了他,是吗?!” 郁安平的身体抖若筛糠,他没想到,白夏这么快就猜到了真相,但他依然想方设法辩解:“不是这样的,我,我确实和他相处过一段时间,但,但后来我们遭遇了强盗,他被杀了,而我却活了下来,所以我便想着……”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白夏打断:“你这么爱撒谎,不如这样吧,接下来的你,每说一次谎,我就断你一根手指,如何?” 郁安平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此时的他已经被吓得哭都快哭不出来了,只是颤抖着求饶。 “女鬼大人,求求您了,就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但他的哀求除了徒增白夏的厌恶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第一个问题,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白夏猩红的眸子死死盯住郁安平的眼睛。 “我,我就叫郁安平,这是真的,我的名字就叫这个。”郁安平结结巴巴地回答 这一次,他的眼神没有太大变化,看来,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说谎。也许,这个世界和他所处的世界是两个差异很大的对应世界,所以才会存在名字和长相都一模一样的人。 白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后,又提出了第二个问题:“你是如何杀害我夫君的?” “我没有杀他!他是被强盗杀死的!” 虽然郁安平努力保持神态的的稳定,但他眼神中细微的变动依旧没能瞒过白夏的眼睛。 下一刻,他就为他的谎言付出了代价。 白夏的利爪轻轻一挥,他的一根手指便滚落在地上。 疼痛感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他大声惨叫,鼻涕眼泪流了一脸,让他原本英俊的脸变得煞为难看。 而白夏却面无表情地继续她的问题:“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是如何杀害我夫君的?!” 说罢,她的利爪又对准了郁安平的另一根手指。 “我说,我说!”郁安平哭叫起来:“我用石头砸了他的头,把他砸死了!” 听到这句话后,白夏便感受到了原主心中的疼痛,她眼中也不由落下血泪。 “他的尸体呢?你是怎么处理的?” 经过断指之痛后,郁安平根本不敢再瞒着白夏,他抽噎道:“被我扔到了树林里,我想要让那些野兽把他啃食干净。” “你还真是个混蛋。”白夏眼中的血泪顺着脸颊不断划落,原主心中那撕心裂肺的痛持续侵袭着她。 郁安平则再次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对不起,女鬼大人,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饶了我吧。” 白夏没有理会他的求饶,继续问出了第四个问题:“你把你身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我,一样的规矩,说一句谎,断一根手指。” 罗刹女的复仇19 “女鬼大人,我,如果我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我?”郁安平啜泣道,此时的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如同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我下半辈子愿意为女鬼大人你当牛做马赎罪。” “轮不到你来和我谈条件,我数到三,如果你再不说,我便再断你一指。” “我说,我说……”郁安平在白夏的威胁下,结结巴巴开始了讲述。 原来,郁安平原本生活在21世纪的时,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员。他辛苦工作,却没有任何上升空间,隔三差五还要被那老板训斥一顿。问题是工作苦就苦了,可偏偏那工资还少得可怜,日子过得格外憋屈。 在他30岁生日那年,生活终于迎来了转机,他跳槽到了一家许诺可以给他高薪的科技公司中。 但结果,才工作了没几天,他就发现,他进入的这家所谓高薪公司,其实是非法的。他的工作内容,是诱导客户买公司根本就毫无价值的虚拟产品,说白了,就是骗钱。 他本想离职,但看到同事们一笔又一笔的高额提成,他心中的贪念被勾起,最终还是鬼使神差地选择留了下来。 他经过公司培训后,也走上了这条道路。但他的口才太差,根本骗不到人,在公司的业绩次次垫底。 他再次沦为公司最底层,被同事看不起,被领导训斥。而且因为他骗不到人,所以现在连一点工资都没有。 可他已经接受过公司培训,所以哪怕想离职离开,公司也不会放他走。 他陷入了比之前更绝望的境地。 正当他以为自己的人生就要完蛋时,他在回宿舍的路上,捡到了一块成色上好的玉佩。 他本想拿这块玉佩去换点钱,却被他意外发现,只要他用手挤压着这块玉佩和别人说话,不管他说什么,别人都会相信他。 虽然这块玉佩能力有限,有时候会因为能量耗尽而失效,但对他而言,也已经够用了。 他靠着这块玉佩,业绩“蹭蹭”上涨,一下便风光得意起来。 但好景不长,在某日,突然有一帮警察冲进了他们公司,将他们抓捕起来。而他,则在匆忙逃跑的过程中,不慎跌落楼梯,失去了意识。 等他醒来之时,却发现,他正身处一片荒野之中。 正当他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突然看到,远处驶来一辆马车。 他急忙拦下马车,却发现,这马车上的车夫和马车里坐着的人,都穿着古代的衣服。更令他惊讶的是,马车里面坐着的那人,居然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而且,名字也同样叫郁安平。 那个郁安平很热情,看到长相一致,名字一样,却穿着现代装的他后,直呼“奇哉怪哉”,并邀他一同回村,想让村子里的人也看看这种奇事。 就这样,他稀里糊涂地跟着那个郁安平上路了。 那郁安平对他毫无防备之心,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将自己之事,都说与他听。 他很快就知道,这个郁安平刚考上科举,中了状元,正准备回村接妻子和父母一同去镇上。 当他摸透了这个郁安平的底后,便渐渐动了了歪心思。 他和这个郁安平长得一模一样,那他是不是就可以代替这个郁安平去做官?他在现代过得这么憋屈,现在意外穿越到古代,混个官当当,威风威风,应当很是不错。 于是,他趁一月黑风高之夜,将郁安平打晕,扔进了路边的树丛中。 但没想到,他下手没轻没重,直接把人给打死了。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郁安平的尸体扔进树林里喂狼。而他,则穿上郁安平的官服,假装成了这古代的郁安平。 他也不再继续回村,而是让马夫调转车头,重回镇上,当起了他的县令。 他靠着他那块玉佩,一步一步往上爬,还娶了吏部尚书的女儿,现在更是坐上了林州刺史的位置。 因为对钱财的执念,他四处搜刮银两。而且,因为上头的人都极为信任他,所以那些被他压迫的人告状无门,只能任由他拿捏。???.wenXUEmi 这种主宰别人命运的感觉,实在是令人上瘾,于是,他做事越来越无法无天。 听着郁安平结结巴巴地说完了他的所有事后,白夏心中的厌恶感更为强烈。 一个曾经被压迫的人,在拥有了能力后,所想的不是去帮助那些和他一样的被压迫者,而是踏上了同样压迫别人的道路,甚至在走这条路时,他还不惜杀死其他无辜的人。 见白夏的面色阴晴不定,郁安平心中越发恐惧:“女鬼大人,该说的,我真的都已经说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真的只是一时胡涂啊。” 求饶的话语他已不知说了多少次,但没有一句起到过作用。白夏再次掐住他的脖子,威胁道:“你口中所说的那块玉呢?” “在这儿。”他哆哆嗦嗦道。 显然,他只知这块玉佩能帮他骗人,却不知这块玉有吸收鬼气的能力,所以他一直没有取出这块玉来对付白夏,直至白夏提到,他才掏了出来。 这是一块颜色碧绿清透,形状呈圆形的玉,玉石两面都雕刻着奇怪的符文。 虽然常人看不出,但白夏一眼就注意到,这块玉中纠缠着若隐若现的黑气。 白夏伸手接过玉,在她的手碰到这块玉的刹那,指尖立即受到一股强大的拉扯力,同时,身体中的鬼气再次不受控地往玉中涌去。 “胆子不小,还敢抢我的鬼气。”白夏眼神一凌,紧接着,她那排山倒海般的鬼气夹杂着怨气一同侵袭入玉佩中。 而那玉佩突然被大量鬼气充盈,立刻发生异变。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玉佩上产生了无数道细小的裂缝,与此同时,一团墨黑色的气体缓缓从中钻出。 那气体越变越大,最后凝聚成了一个约有半人高的头颅,这颗头颅有一双赤红的双眸,甚是瘆人,而它的下半张脸却很是模糊,仿佛蒙着一层雾,看不清长相。 罗刹女的复仇20 郁安平被这颗突然出现的头颅吓得尖叫连连,他拼命往后退,但哪怕他已经紧紧贴在马车厢的角落中,却还是和那人头怪物距离极近。 不过,那只怪物并没有注意他,而是一直用嗜血的眼神盯着白夏。 “这是什么东西?”系统经过多个世界的摧残,胆子已经不知比之前大了多少,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昏过去,就已经是一大进步。 白夏没有回答系统,而是细细看着那颗人头。???.WenXueMi.Cc 人头也正和她对视,良久之后,那人头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难怪你鬼气这么充沛,原来是只罗刹,还真是多亏了你,助本王冲破封印,来到这世间。小罗刹,看在你助本王有功的份上,本王可以收你当妖侍,伺候本王,这对你来说,可是天大的荣耀,哈哈哈哈哈。” 它原以为说出这句话后,白夏会感恩戴德地跪下,认他为主人,但没想到,白夏只是皱起了眉头,翻了个白眼道:“好聒噪,闭嘴,吵死了。” “你说什么?”人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小罗刹,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本王可是万鬼之王,肖魔弦!” 人头眼中已迸射出怒意,想当年,它当鬼王那一阵,有哪只鬼见到他不是三跪九叩的?可现在,眼前这罗刹居然敢如此嚣张。 不过,也许是这罗刹见识太浅,没认出他来,现在他已报出名号,定能让这罗刹折服。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他面前的白夏依然是那嫌弃的表情,并且慢慢在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肖魔弦,小魔仙?你是魔仙堡来的?” “什么小魔仙?是肖魔弦!本王统领万鬼,征战沙场之时,你个小罗刹还没出生呢!”人头见白夏似乎真的不认识他的样子,不由气急败坏起来:“你当真没听过本王的名字?!” “没听说过。”白夏直截了当地回答:“你是哪儿来的万鬼之王?自封的吗?” 白夏的话终于彻底激怒了人头,它张大嘴巴咆哮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罗刹,看我不吞了你!” 随着他的怒吼,这个由鬼气筑成的空间中,卷起了一阵大风,这阵风迅速将白夏卷入其中,并把她往人头嘴里拖去。 “哈哈哈哈,知道本王的厉害了吧,就让你成为本王冲破封印后的第一道美餐吧。”人头又疯狂大笑起来,那模样,嚣张至极。 但片刻之后,他的大笑就变成了干笑,因为它吹出的那股风被白夏尽数吸收入体内,转眼间,这阵强风就消失了。 “不,不可能!”人头震惊地看着白夏,它不明白,为什么白夏就连根手指头都没动,就化解了它的攻击:“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本王可是万鬼之王!你怎么可能化解本王的鬼风?” “小魔仙,你是不是忘了,你现在身体中的鬼气,绝大多数都来自于我。”白夏目光森然。 说罢,她的手向前一伸,并轻轻勾勾手指后,人头便大声惨叫起来。 因为它体内的大量鬼气正从它的额心涌出,而这些鬼气又顺着白夏的手,重回她的体内。 霎时,她黑发飘动,衣裙猎猎,眼中红光大盛,看着因为痛苦而表情扭曲的人头,她缓缓开口道: “小魔仙,忘了告诉你了,我的鬼气里,混合着我的神识,而这世界上,还不存在能承受得住我神识攻击的鬼物。” “什,什么?”人头没有理解白夏话里的意思,但它也没有必要理解了,因为随着白夏的一个动念,那人头便炸裂开来,重新变成一团黑色的气体。 这些黑色气体四处乱窜,疯狂撞击白夏空间的结界,似乎是想要逃离。但白夏只是小幅度地挥了挥手,这些黑气就尽数飞入她的身体中。 “原来,这就是吞鬼的感觉。”白夏唇角微勾:“不太舒服,但是,意外得有用。”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小魔仙的力量大量涌入她体内,令她的能力瞬间暴涨。 “那个小魔仙,看来确实有几把刷子。”白夏活动了一番四肢,她身体内的鬼气正在不断翻涌,如同海浪般,一波又一波从她体内溢出,往外冲刷,撞击着空间的内壁,形成一个个翻滚的黑色浪潮。 “宿,宿主大大。”系统蹲在一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刚刚查到了肖魔弦的生世……” “哦?居然能查到,我记得中,并没有出现过它。”白夏一边漫不经心说着,一边将这些翻涌的鬼气重新吸入身体。 随着鬼气的再度吸收,四周终于安静下来。 系统的胆子这才大了一些,声音也抖得不这么厉害了。 “这本中确实没出现过肖魔弦,但这个作者的另一本中出现过这个人物。因为是同一个作者,所以他创作出来的小世界存在了互通性,那个肖魔弦就是从那个小世界过来的。”系统的眼神十分复杂:“形成那个小世界的是一本捉鬼文,而肖魔弦就是那个世界的大bss,它是鬼王,最终是被男女主合力封印在了玉佩里。” “而这块玉佩,正好突破了时空壁垒,来到了这个小世界,并且被那个现代的郁安平捡到。” “而那鬼王一定是因为某个契机,重新苏醒过来,但无法挣脱玉佩,便只能吸收四周的鬼气进行修炼。而修炼时溢出的鬼气,则恰好助那郁安平欺上瞒下。” 系统对自己这一番推理很是满意。 然而,白夏似乎压根没注意到他后面的大半段话,只是恍然大悟道:“原来它还真是鬼王,我还以为,是它在吹牛。也难怪,吞了它之后,我的力量增强了数倍。” “宿主大大,那可是鬼王!”系统见白夏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再度骇然:“他可是那个小世界的大bss,那就说明他身体里蕴含的能量,是和男女主等分的,也就是说,他大概拥有那个小世界中三分之一的能量!但宿主大大你,你居然就这么一口把它给吞了?” 罗刹女的复仇21 系统心里涌过阵阵惊悚,他这位宿主大大的能力似乎越来越恐怖了,这么强大的鬼王,她居然连一炷香时间都没用,就将对方击败,还吞食了个干干净净。 不但如此,白夏这次吞噬鬼王所获得的鬼气,不只存在于原主身体中,其中一半以上的鬼气,都进入了白夏自己的魂魄中。所以哪怕她的魂魄离开了这个小世界,那鬼王的力量依旧存在于她的身体中。 这简直就是开挂。 然而,面对系统的惊叹,白夏却只是淡淡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混乱即将上演,我必须趁这大乱之局开始之前,达到应有的高度。” 接着,她便不再理会满脸困惑的系统,盘腿坐在车厢内,消化吸收身体中的力量。 她身边的郁安平已经昏了过去,躺在车厢底部,口吐白沫,估计是因为刚刚的鬼气太过浓郁,才造成他因为窒息而昏迷。 但他是男主,在男主光环没消退前,绝对死不了,所以白夏连理都没有理他。 直到马车终于到达刺史府门口,白夏才解除鬼气制成的空间,然后又对着躺在地上的郁安平左右开弓,一连扇了十几个巴掌,将他叫醒。 郁安平是被白夏的巴掌硬生生痛醒的。 他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相貌似乎又美艳了几分的白夏。 但此刻,白夏这张妖冶的脸却让他产生了极度恐慌的情绪。 “啊!”他大声尖叫起来,然后连滚带爬往马车下跑,结果因为跑得太过着急,一脚踩空,重重摔下马车,以脸着地的方式,摔在地面上。 “刺史大人!”他的手下见他摔下马车,立刻上前扶起他。 但他刚站稳身体,就狠狠抽了那两个手下几巴掌。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本大人刚刚在马车里叫成那样,你们都没有想过来看看情况吗?”郁安平上气不接下气地指着马车车厢:“那个欧阳榆,是个女鬼,是那个叫殷白夏的女鬼变得,她还砍断了本大人一根手指!”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想让他的手下看他手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但抬起手后,他便彻底愣住了。 他的手完好无损,别说是什么断指了,就连个小伤口都没有。 他又赶紧看向自己胸口,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那个女鬼还用指甲刺入了他的心口。 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也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怎么回事?本大人身上的伤口呢?本大人刚刚明明差点被那个女鬼折磨死!”郁安平就像得了抽动症一样,用手反复在自己身上摸,想要找出身上不对劲的地方来,但无奈,除了他现在的行为有些不对劲外,身上没有任何其他异常的地方。 “刺史大人,您,您该不会是做噩梦了吧?”一个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放p,难道本大人连梦和现实都分不清了吗?!”郁安平勃然大怒:“那女鬼就在马车上,不信你们去看!” 但他话音刚落,马车上就响起了清澈的女声:“郁大人,你怎可说出如此诬陷人之话?” 随着这泉水叮咛般的声音,马车前的帘子被撩开,一个脸带愠怒的貌美女子从中走出。 她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轻盈落地,走至郁安平面前。 “为何要说榆儿是女鬼?榆儿自认为长相不算倾国倾城,但也还算说得过去,为何郁大人要用女鬼来形容榆儿?” “你,你别装了,你就是女鬼变得,你是殷白夏!”郁安平连连后退,要不是他那两个手下在他身后抵住他,估计他又得摔倒在地:“殷白夏,你,你快走!快走!退退退!退散!” “殷白夏是何人?”白夏装出一脸困惑的模样:“郁大人你为何会将榆儿看作她,又为何,如此惧怕她?” 说到这里时,白夏的口气突然变得森然,将郁安平吓得吱哇乱叫。 “看见了没?她就是女鬼!她就是殷白夏!” 但在旁人眼里,刚刚白夏只是在正常说话,并无任何可疑之处,反而是那郁安平,被吓得上蹿下跳,不禁令人奇怪。 而郁安平那大吵大闹的声音,吸引来了不少路过人的视线,他们纷纷好奇地打量着,这位高高在上的刺史大人,为何会被吓成这般模样。M. 但郁安平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他只是在一味地大喊:“快去找道士!除掉这女鬼!快啊!” 他的手下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有动作。因为这一路过来,他们确实没有听到马车里传出什么异动,而且,这郁安平也毫发无伤,根本没有什么女鬼存在的痕迹。 所以他们都认为,郁安平应当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只是不知为何,他竟将噩梦当了真。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去找道士啊!”郁安平抓住其中一个手下,用力摇晃着:“快去啊!” “我看,郁大人,你不必找道士,倒是应该找个大夫来看看,分不清梦与现实,是痴呆的前兆,此事可拖不得啊。”白夏悠悠开口。 接着,她的视线便转向那几个手下,命令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找大夫,郁大人这明显是病了。” 那些手下们也是被弄得一头雾水,但白夏是被接到刺史府来做妾的,地位肯定比他们这些下人们高。而且,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白夏的命令更为合理。所以,他们愣了半晌后,其中两个手下便立刻往镇上的医馆赶去。 白夏又接着命令其他手下道:“郁大人在刺史府门口如此胡闹,未免丢了脸面,还不快把郁大人扶进去?” “是!” 这一次,那些手下们毫不犹豫地遵从了白夏的命令,强行拖着郁安平往刺史府内走去。 “你们干什么?你们听本大人的还是听她的?!本大人才是你们的主人!”郁安平拼命挣扎,但他那力气哪里比得过他的手下们,最终,他只能咆哮着被那些手下拖进了刺史府。 而白夏则嘴角勾着笑,以一副主人的姿态,带领着这些下人们,一同进入刺史府。 罗刹女的复仇22 白夏来到大堂后,便当着华素的面,对那些下人们道:“别吓着郁夫人了,把郁大人暂且关入空着的房内,待大夫上门诊断。” “是!”那些手下们又七手八脚地将郁安平往后院拖去。 很快,郁安平那咆哮的声音便变得沉闷起来,应该是已被关进房间。 直到这时,那华素才反应过来,她瞪着白夏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我府上?又为何如此待我夫君?” 她心中既疑惑又慌乱,眼前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莫名其妙进了刺史府不说,居然还能让府上的下人们听她的吩咐。更离谱的是,那些下人还因为她的命令,把刺史府的主人郁安平关了起来。 岂有此理! 白夏看着这华素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微微一笑,颔首道:“姐姐,实在是抱歉,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名叫欧阳榆,是欧阳郡守的次女,今日被郁大人看上,要纳我为妾,我便跟着他来到这府上。但没想到,刚到门口,郁大人似是做了噩梦,胡言乱语起来,妹妹也是怕吓着姐姐,才命那些下人们把郁大人先关起来,待他好些了,再让他出来见姐姐比较好。” 白夏这一段话信息量巨大,听得华素一愣一愣,但最终,她的注意力都落在了“纳妾”上。 “你说我夫君要纳你为妾?笑话!我夫君与我恩爱有加,怎会纳妾?”华素气得浑身都在颤抖。 “姐姐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郁大人的手下们,他们可都听得真真切切。”白夏依旧脸带笑意,毫不畏惧华素的怒火。 此时,那些手下已经重新回到大堂内,听见白夏这么说后,都纷纷附和道:“夫人,欧阳二小姐说的都是真的,大人在郡守府见到欧阳二小姐后,便一见钟情,于是就把她带了回来。” 华素差点被这些下人们气晕过去,而眼前白夏这张美得惊为天人的脸,更是为她心中的怒火添了一把柴。 这个女人长得实在是太漂亮了些,以郁安平那德行,确实有可能动那歪心思。但以往,郁安平就算动些心思,也不敢逾越到这一步。 可这一次,他居然都没有和她这个正妻商量一声,就直接把人接到府里来了,简直胆大包天! 想到这里,华素用力一拍案几,并站起身来,怒吼道:“你们都给我住嘴!这府上到底是听我的还是听她的?要让她入府,我不同意,快把她给我扔出去!” 但在她的命令之下,那些手下们只是面面相觑,并没有行动。 毕竟,人家白夏可是郡守府二小姐,地位也不低,怎么可能把她扔出府去? 但此刻的华素已经被气昏了头,根本思考不了太多,她见那些手下们不听她的话,更加气急败坏起来。 “还不快把她扔出去?你们这是要抗命吗?!”华素喘着粗气:“抗命者,就等着受家法处置吧!” 在华素说出这句话后,那些手下们才有了动作,为了不被惩罚,他们只能从命。 但白夏并无惊慌,脸上依旧带着浅淡的笑意。 “姐姐,你这么做怕是有所不妥吧?妹妹才刚来这府上,就被姐姐你赶出去,等郁大人清醒过来,怕是会向姐姐你兴师问罪。” “他敢?!”华素颤声道:“我与他之间,是他高攀了,他哪来的胆子,对我兴师问罪?你个j人,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是吗?姐姐,可是,据妹妹所知,郁大人虽然还只是刺使,但他的手,已伸得很高,姐姐你该不会以为,郁大人他做出如此多的荒唐事来,是靠姐姐你的父亲尚书大人帮他兜下来的吧?”白夏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寒冰一般的冷意。 “姐姐,你只不过是他的一块踏脚石罢了,他早就踏着你,攀了更高的高枝。而如果你这颗踏脚石太不安分的话,小心他一脚把你给踹了,毕竟,现在的你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白夏的话让华素惊出了一身冷汗。 对于这些话,华素其实并不想信,可也不知为何,白夏所说的每一个字,她都听进了心里。 虽然她总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但她其实清楚得很,那郁安平最近的所作所为越来越猖狂,正事一件不做,通过那些歪门邪道来敛财的事倒是做了不少。 但明明他所做之事如此恶劣,上头的人却对他极为信任,她原以为,是她父亲在上头护着这个男人,但现在被白夏一点醒,她才惊觉,自己父亲怎么可能帮郁安平瞒下这么多事?一定是还有更高位的人,在帮着郁安平。 正如白夏所说,既然郁安平已经找到了更高枝,那她和她的父亲,在郁安平眼里,恐怕已经不是垫脚石,而是绊脚石了。 难怪最近这个男人行事越来越嚣张,先是对那郡守府的大小姐动了歪心思,现在更是不过问过她,便将这二小姐接到府上来,还说要纳妾。 恐怕,接下来,就是要踢她这个正妻出局了,想到郁安平是怎么对待他第一个妻子的,华素心里就不住恐惧。 白夏见华素的面容越来越苍白,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讥笑。 正在华素回想着郁安平是如何毫不留情地下令,杀死他糟糠之妻殷白夏的时候,白夏突然悠悠开口:“姐姐,你可知殷白夏吗?” 她的声音惊了华素一跳。 “你,你,你是如何得知殷白夏的?!”她还以为白夏看穿了她的心思,吓得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但她脑子还算清醒,立刻将大堂内的下人都喝退出去,才示意白夏继续讲述。 “妹妹自然是从郁大人之口,得知这个名字的,之前妹妹与郁大人同坐马车归来时,郁大人因为过于疲惫,在马车上昏睡过去,似是做了梦。在梦中,他不住叫着殷白夏的名字,还不停地说什么‘是华素逼我害死殷白夏的,她就是个毒蝎心肠的女人,逼我害死自己的妻子,再让我娶她。’”白夏一字一顿地编造着。 罗刹女的复仇23 “听郁大人这话的意思,似乎是在说,他原本还有位妻子叫殷白夏,但姐姐你逼着他杀妻,然后再逼他娶你。” “他为何要说这种胡话?!我何曾逼迫他杀过妻?明明是他自己……”华素在恐惧之下,思维已不知不觉跟着白夏走。 白夏见华素已经上钩,便继续道:“妹妹也相信姐姐不可能做出此事来,所以,妹妹怀疑,郁大人是想通过殷白夏之死,来除掉姐姐你呢!” 虽然华素是吏部尚书之女,但若是犯下此种杀人大罪,也照样会掉脑袋。 “混账!他,他怎可如此待我?!”华素举起案几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随着一声脆响,杯子四分五裂飞溅开来:“杀手是他找来的,命令也是他下的,结果,他居然想以这件事来害我?!” 看华素情绪如此激动,白夏反而放缓了口气,她上前两步,轻轻握住华素的手,柔声道:“但姐姐,许是上天都想帮姐姐你,郁大人马车上这梦似是做得太过真实,这才在清醒后,混淆了梦境与现实,此时正疯癫着。” 说到此处时,白夏意有所指地往后院方向瞥了一眼。 华素也不是什么傻白甜,自然是一眼就看明白了白夏的暗示。 此刻的她,对白夏的戒备心已经没这么强烈。 要不是白夏的话,她到现在还被郁安平蒙在鼓里,说不定哪天,她就会被那个男人除掉。 想到这里,她回握住白夏的手,眼中满是决绝:“多谢妹妹提醒,姐姐已知该怎么做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姐姐来处理吧。” 接着,她喊来了候在大堂外的下人们,冲他们使了个眼色,然后呵斥道:“妹妹都来这么久了,你们给她房间收拾出来了没有?快带妹妹去房间歇息。 下人们纷纷领命,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后,门外便走入两位侍女,带领白夏进入后院。 她们给白夏准备的房间在后院的西北角,又小又潮湿。 白夏跟着两位侍女进入房间后,便以自己想休息一会儿的借口,赶走她们,并且关上了房门。 这房间布置得很是简朴,房内只有一张木床和一个衣柜,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霉味。不仅如此,这房中还隐隐透着鬼气与怨气。显然,曾经有人含恨而死在这个房间中。 想必,是华素故意暗示下人给她安排这间房间,她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让白夏明白,在这刺史府里,她白夏的地位比下人好不了多少。 华素果然是个骨子里都傲慢自大的人,虽然白夏刚刚的话点醒了她,但她依旧打从心底里瞧不上白夏,并且出于妒忌,她还会千方百计给白夏使绊子。 但白夏并不在乎这些,她盘腿坐上床后,便开始修炼,同时依靠她刚刚留在外界的鬼气,感知此时刺史府内发生的事。 华素做事雷厉风行,在那看诊的大夫被带进刺史府后,她便呵退所有下人,然后直截了当地对大夫说道:“王大夫,我夫君他得了疯病,怕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 说罢,她便将一袋银子塞入王大夫手中。 那王大夫立刻明白了华素的意思,浑身震颤起来。 但他知道,如果他拒绝了,他不但得不到这笔银子,还很有可能把命也搭进去。所以,哪怕他再害怕,也只能颤抖着接过钱袋。 “夫人说的是,疯病一般而言,终身难愈,小人无法保证,能治好郁大人,还请夫人恕罪。”王大夫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后,双手拱了拱道。 华素见这王大夫懂事,满意地点了点头:“王大夫你已经是这镇上最好的大夫了,连你都治不好,那自然是无人能治了,我自是不会怪你的。” “多谢夫人宽恕。”王大夫赶紧将那一小袋银子塞进衣衬袋中,然后便跟着华素走入后院。 郁安平还在叫嚷着,不过声音已经比之前轻了很多,估计是累了。 华素给守在门口的下人们扬了扬下巴后,那两个下人便立刻将房门打开。 而这门刚一被打开,郁安平便向外冲来,但他才刚跑到门口,就被守在门口的那两个下人拽住了胳膊。 “你们想干什么?反了吗?本大人可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居然听那女鬼的话,将本大人关起来!”郁安平怒吼着:“还不快放开我,去请道士!” 然而,没有人听他的话,甚至在他大吼大叫之后,那两个下人拽他胳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 “快放开本大人!”郁安平气恼难当,他赶紧看向正站在他面前,面无表情的华素。 “夫人,快让这两个下人放开我!” 他没想到,在他开口后,华素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只是侧身站到一边,对王大夫道:“快去给我夫君看看吧,我夫君他如此疯癫,已有一个时辰有余,据说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后就成了这般状态。” “是,小人这就为郁大人诊断。”王大夫赶紧上前,试图把郁安平的脉。 但郁安平却恼怒地挣扎起来:“夫人,我没病,是真的有女鬼,她要来找我们索命了,是殷白夏要来找我们索命了!” 他大喊出殷白夏的名字,让华素面色一沉,这个男人,居然在这么多人都在场的情况下,说什么“女鬼索命”,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殷白夏是被他们害死的吗? “来人,将郁大人的嘴堵上!”华素恼恨地瞪了郁安平一眼。 她这个吩咐让郁安平勃然大怒:“华素!你这个蠢女人,你知不知道?殷白夏的鬼魂已经假扮成了……” 郁安平这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华素打断,她怒喝着身边那些迟迟不敢动手的下人们。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堵他的嘴?郁大人疯病缠身,胡言乱语,乱说鬼神之事,必将招致孽力,堵其嘴,是为阻止他祸从口出!” 华素的话终于起到作用,跟在她身边的两个手下立刻取出一块破布,塞入郁安平的嘴中。 郁安平嘴巴被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呜呜”出声,哀怨地看着华素。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平日里娇俏可爱的夫人,今日怎会变得如此凶狠。 罗刹女的复仇24 但华素对于郁安平那乞求的眼神,只是冷冷扫过,然后便不再理会他。 郁安平还想挣扎,却被下人们死死拽着,那王大夫也趁机装模作样检查了一番,然后长叹一口气,对华素道:“夫人,据小人诊断,郁大人确实是患了疯病,极有可能会做出些伤人或伤己之事来。而且这病无人能治,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 听到那王大夫这么说,郁安平惊讶地瞪大眼睛,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疯,这个庸医绝对是在陷害他! 但可惜,现在的他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来。 而更令他惊恐的是,华素脸上还流露出了笑意。 “王大夫,那不如你配些药,让他平日里可以安静一些,免得做出什么疯事来。” “是,小人这就去配些安神的药来。”王大夫连连点头。 他刚要走,华素却又叫住他,意味深长地加上了一句:“要药效最好的,明白吗?” “明,明白了……小人这就去抓药,抓药效最好的药,保证让郁大人乖乖听夫人您的话,永远不再闹腾。”王大夫又开始擦拭额头上的冷汗。 “嗯,不错。”华素颔首,然后又悠悠地加上一句:“不过,王大夫,你应该知道在外面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吧?” “知道,小人都知道,小人绝不会多嘴。”王大夫被华素那阴沉的视线,盯得浑身发毛。 “行,那你快去吧。” “是,小人告退。” 说罢,王大夫便像逃似地离开了。 此时,那郁安平已觉察出不对味来,什么“用药效最好的药”?这华素,分明是在暗示那王大夫用药将他毒傻! 于是,他更加用力地挣扎起来,终于,他将他口中的破布甩了下来。 接着,他冲着华素大声叫嚷起来:“华素,你这个毒妇!为何要害我?!” “夫君,妾身哪有害你?妾身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你好吗?你得了疯病,妾身让王大夫给你配些药,让你能舒服一些,这有何不妥吗?”华素一脸无辜,但眼中却异常阴冷。 “你,你疯了!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想要做什么,你想毒傻我,然后软禁我!我可是刺史!你哪来的胆子敢这么做?”郁安平表情扭曲,大吼大叫着:“我可没有疯病!我不需要吃你的毒药!” “夫君,你可知道,正是因为你得了疯病,才总想着妾身这是在害你。任谁都知道,妾身与夫君你恩爱有加,怎会害你呢?”华素笑意盈盈,但笑意并未驱散她眼中的寒冰:“快,继续塞住郁大人的嘴,将他绑在床上,免得他疯病发作,做出什么害己之事来。”???.WenXueMi.Cc “是!” 那些下人们虽然也都觉察到了华素的意图,但他们本就对郁安平不怎么忠心,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听从了华素的话,将郁安平拖入房中。 郁安平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叫:“华素!你这样对我,你也会完蛋!殷白夏已经来了,她绝不会放过你,你也是害死她的凶手之一,当初要不是你非要我……呜呜呜!” 喊到这里时,他的嘴又被破布塞住。 华素脸上满是阴毒,她冷眼看着郁安平被五花大绑在床上后,嘴中喃喃道:“郁安平,想拿妾身当踏脚石?那妾身就要让你知道,就算你攀上了高枝,妾身这颗踏脚石也能把你重新砸下来。” 她微微捋了捋鬓边的秀发,准备转身离去。但当她的视线扫过院落一角,那白夏房间紧闭的大门后,眼中又渐渐流露出杀意:“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麻烦的人要处理。” 虽然她对郁安平毫不留恋,但这个男人不经过她同意就纳妾的行为,依旧令她极为恼火。 更令她难以忍受的是,这个欧阳榆长得极为漂亮,脑袋也很聪明。 虽然多亏这个女人的提醒,她才识破郁安平的真面目,避免了自己被迫害。但同时,她的所作所为,也将成为把柄,落在那个女人手中。 这样的人留在身边,迟早会是个祸害。 这个女人必须要除掉! 但是,欧阳榆好歹也是郡守府的二小姐,如果刚来刺史府,就突然暴毙,那郡守府势必不会善罢甘休。不但如此,她还会成为杀害欧阳榆的最大嫌疑人。 她华素绝不会做这种把自己拖下水的事。 那该如何除掉欧阳榆呢? 正在她思考对策之际,她身边的心腹侍女小绿突然贴近她耳边,小声道:“夫人,姑爷突然得了疯病,会不会与那欧阳家二小姐有关?明明姑爷今日出门时还好好的,可带着那欧阳二小姐回来后,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依奴婢看,那欧阳二小姐很可疑,有没有可能,她被什么妖怪附了身,特意来害姑爷的?” 小绿的话听似只是在做凭空猜测,但华素知道,她这贴身丫鬟是在给她出谋划策。 小绿是她最为信任的丫鬟,她们自小就在一起长大,说话做事都极为合拍。因此,她立刻就明白了小绿的暗示。 她立刻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小绿,你这份猜测倒却有几分道理,夫君平日里都好好的,怎的一和那欧阳二小姐接触,就疯成了这般模样,那二小姐身上定有什么古怪。” “夫人说的是,奴婢觉得,为防止引狼入室,夫人应当找道士来检查检查欧阳小姐。”小绿提议道。 “好,就这么办,来人,把欧阳小姐的房门锁起来,防止她逃走!”华素和小绿一唱一和,将自己的行为合理化后,便吩咐身边的下人道:“听到没有?这欧阳二小姐极有可能是被妖物附身了,还不快将她锁在房间内,待道士来除妖?!” “是……”站在她面前的下人们皆一脸惊恐,但他们不敢多问什么,只能哆哆嗦嗦照着华素的吩咐去办。 看着那两个下人用颤抖的手将院子角落的房门上锁后,华素眼中闪过一抹阴狠。 接下来,她只要买通道士,让道士以除妖的借口,杀死欧阳榆,她这心腹大患,也便解决了。 罗刹女的复仇25 “小绿,做得不错,走,扶我回屋,我有些乏了,先休息会儿,再来处理剩下的事。”华素向小绿使了个眼色。 “是,夫人,小绿这就扶夫人回屋。”小绿立刻搀扶着华素的手,扶着她往屋里走去。 华素没有注意到,院子里其他下人都被吓得不敢出声。直到她离开院子进入房间后,那些下人们才悄悄窃窃私语起来。 “刚刚夫人是在和谁说话?她身边分明就没有人啊。” “不知道,但好像听她唤了几句小绿。” “小绿?小绿不是在前些年,就已经……” “夫人她该不会是被鬼迷了吧?” “一定是被鬼迷了,是小绿回来了,她,她想报仇……” 说到这里时,那些下人们只觉身体一阵发凉。 “可我听闻,小绿是自杀,为何要来报仇?”一个新来的下人不解道。 “哎……虽说是自杀,但是,她是被逼死的呀,她,她死得很惨,她当时就死在现在那欧阳二小姐所在的房间中……” “别说了!”另一个下人赶紧呵斥道:“反正,反正小绿的死和我们无关,她要报复,也是报复夫人和老爷,我们,我们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小绿要让夫人把欧阳二小姐锁起来?欧阳二小姐与她也有仇怨吗?”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只管按照吩咐做事,其他的别多问。还有,现在千万别想着逃出去,听说鬼寻仇时,若是不配合它,也会被它恨了去,听懂了吗?”一个年长的下人紧张地嘱咐道:“只要我们乖乖听话,事情就不会波及到我们。” “知,知道了……” 就在这些下人们嘀嘀咕咕之时,天色又暗了几分。 此时,但凡有点道行的人,都能看到,刺史府的院子里,充斥了浓郁的鬼气,而在院子角落的房间中,仍有鬼气,正源源不断冒出。 而正在这间房间里的白夏缓缓睁眼,她此时盘腿坐在床上,注视着一道黑影,从门缝中缓缓挤入。 那黑影挤入房间后,慢慢变形,直至化为一个身着绿衣,满脸是血的女人,女人的脖子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此刻还有源源不断的黑血从伤口中流出。 “事情办得不错。”白夏对着那女鬼微微颔首。 女鬼没有说话,只能“啊啊”出声,但白夏还是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不必客气,只是顺势而为之罢了。”白夏轻声道:“接下来,你只要耐心等待,和我一同送真正该死的人上路。”WeNXuEmi.Cc 那女鬼又“啊啊”了几声后,冲白夏跪下,并用力磕了几个响头,然后重新化为黑影,钻出了房屋。 这个女鬼正是小绿,白夏刚进这房间时,感受到的怨气正是她的。她当年就死在这间房中,成为了地缚灵,但地缚灵的能力很弱,平时只能藏在地下沉睡。 不过,刚刚白夏散出了大量鬼气后,小绿便重新苏醒过来。 苏醒后的小绿将她的记忆全部展露给了白夏。 原来,小绿本是华素的贴身侍女,但因为长相貌美,跟着华素来到刺史府后没多久,就被郁安平觊觎上了。 华素知道后,勃然大怒,她将小绿叫到这间房中,冷淡地说道:“给你两个选择,你可不死,但我会让你那贪得无厌的父亲,把你妹妹卖进烟花之地。但若你死了,我便给你那妹妹一大笔银子,助她离开你父亲,让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如何?” 华素根本不顾小绿自小就服侍在她身边的情份,用冰冷至极的声音,逼迫小绿自杀。 为了保住妹妹,小绿只能自尽,但她不甘心,所以便用了最为惨烈的自杀方式,当着华素的面,用刀划破了自己的喉咙。 血溅了一屋子,吓得华素做了几天噩梦。 但噩梦过后,华素便将她抛之脑后,重新和那郁安平过着貌合神离的生活。 白夏看到了小绿悲惨的遭遇后,便决定,让她也加入复仇阵营中。 因为她的复仇计划中,也正好缺少一个推波助澜的角色,这个角色,就交给了小绿。 小绿的任务完成得很成功,华素的每一个举动,都按照白夏的设想走了下去。 “计划已成功了三成。”白夏看着眼前空空荡荡的屋子,嘴角微勾:“那现在,就由你再推进三成吧。” 说罢,她取出了那块藏着野鬼的人形小石头。 小石头在她手上抖动了几下后,一个黑影从中缓缓钻出,它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缓缓飘落至地。 “这里鬼气充足,你可以显现出原本的样貌了。” 随着白夏的话语,那黑影逐渐化为人形,它身上的漆黑慢慢褪去,脸上的五官逐渐显现出来。 待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白夏面前时,系统惊讶地叫出了声。 “郁安平?!” “对,就是他,原主的夫君。”白夏脸上没有任何惊讶之色,她其实早已猜到野鬼的身份。毕竟,和原主熟识,又和那穿越者郁安平有仇的,只能是这个小世界中原本的郁安平了。 但此时的郁安平已完全没了记忆,他看向白夏时,眼中只有尊敬和顺从。 这种眼神刺得原主的心一阵抽痛。 但白夏很快就调整好情绪,用毫无波澜的口吻说道:“接下来,我会用鬼气维持你的身体,让你在阳光下也能自如行动。而我要你做的事,很简单。我会写下地址与名字,你去邀请那些人酉时来刺史府看戏即可。” “是。”郁安平毕恭毕敬地答应道,他没有问为什么,只是乖乖按照白夏的吩咐做事。 他接过白夏写下名字和地址的纸张后,便化作一道黑影,从门缝中飘了出去。 “宿主大大,你为什么还邀请了太子?”系统刚刚也看了白夏写下的那份名单,对于白夏要邀请的人,他很是迷惑不解:“他可是那个坏郁安平的挚友,邀请他来,不会破坏宿主大大你的计划吗?” “不会,他也是我计划中的一环。”白夏眼眸中满是冰冷的笑意:“他不是最喜欢看戏了吗?那这一次,我就搭好戏台,邀请他来看一场真正的好戏。” 罗刹女的复仇26 在白夏说话间,院子里的鬼气又浓郁了几分。鬼气中,若隐若现浮现出一些奇形怪状的黑影。 不过这些景象,在普通人眼里,仍是看不到的,所以,刺史府里的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今日天气沉闷了些。 华素在房中小憩醒来后,便派人去希冀山的道观请道士。接着,她便命令下人,将那王大夫送来的药煎煮后,亲眼看着下人,将那药灌入郁安平口中。 郁安平拼命拒绝喝下那药,但他的抵抗丝毫没有用处,被紧紧握住下巴的他,被迫张嘴,痛苦地吞咽下整碗药。 “华素,你这个蠢女人,你也马上就会完蛋!”其实,郁安平已经想明白,华素做这些事,很有可能是遭到了白夏的蛊惑,他也猜到,白夏假扮成的欧阳榆已经进了府内。 但他现在已经被灌下了痴傻药,想必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成为痴呆,这一切虽然都是白夏主使的,但要不是华素太蠢,那白夏的计谋也根本得逞不了。 所以现在的他相对于白夏,反而更恨华素。 因此,他干脆隐瞒了殷白夏就是欧阳榆的事。 既然他已经完了,那华素也别想活得自在! “反正我马上就会变得痴傻,不会害怕与恐惧,但你就不一样了,你一定会在极度痛苦中死去,你会比我死得更惨!”郁安平瞪大双眼,嘴里发出“咔咔咔”的怪笑声。 郁安平这副嘴脸着实有些吓到华素,但她定了定神后,嗤笑一声道:“夫君,看来你真是疯得不轻,不过你放心,这王大夫说了,只要服下这药,大约到明日日出之时,你就会永远安静下来,到那时,妾身定会好好照顾你。” 说罢,华素便让小绿搀扶着,离开了房间,任由郁安平一人在房间中破口大骂。 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暗,在华素用过膳后,那希冀山上的道士便到达了刺史府上。 华素亲自接见了这位胡子拉碴又不修边幅的林道士,并将一小袋银子塞入其手中。 “林道长,今日,我府上来了一女子,但自从她来后,这府内便妖风四起,我夫君也因为这女子得了疯癫。所以我怀疑,那女子是妖。”华素意味深长地看了林道士一眼,然后才继续道:“希望林道长你能发挥神通,除掉那妖女。” “是,夫人。”林道士呵呵笑着,接过那一袋银子,在手上颠了颠后,便塞入了衣衬袋中:“只要本道出手,不管是什么妖魔鬼怪,都得乖乖求饶。” “林道长,不需要那妖女求饶,我只需要你让她灰飞烟灭。”华素眼神一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明白,就是除妖嘛,本道当然明白。”林道士连连点头:“本道除妖可是一把好手,没有妖能逃过本道的眼睛。” 华素差点被这迟钝的林道士给气死,明明之前对那王大夫,她只稍暗示几句,对方就立刻明白。但这林道士,明显还没有理解她话里的含义。 别无他法之下,她只能喝退下人,欲与林道士单独谈话。 但她还没来得及说几句,便听到门外传来极为嘈杂的声音。 同时,一个下人匆忙冲进大堂禀告道:“夫人,刺史府外来了很多人,那些人都声称,他们是来府上做客看戏的。” “什么?做客看戏?这里是刺史府,又不是什么戏园子!”华素只觉莫名其妙,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将那些人全部赶走!” “可是,可是……”下人吞吞吐吐着。 “还有何事?!”华素眼里满是怒意:“有话就快说!” “是,禀告夫人,可是那些人说,是郁大人在今日申时,亲自去往他们家中,邀请他们的,还说什么……” “胡说八道!”华素勃然大怒地打断了下人的话:“今日自午时起,夫君就因为犯了疯病,被关在房内,怎可能在申时去邀请他们?定是有人假冒了夫君的名头,让他们来刺史府捣乱,赶走就是了。” “可是……”那下人却又磕绊起来。 “可是什么可是?”华素刚被那林道士气完,现在又被这个说话慢吞吞的下人气,口气不由变得极差:“把那些说什么要看戏的人通通赶走!” 她刚吼完这句话,大堂外就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刺史夫人今日好大的脾气,怎么?这是要把本王也赶走?”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身着深褐色绸缎服,长相俊朗的男人踏入大堂。 华素身为吏部尚书之女,自然是见过这个男人的,她当即浑身冷汗。 “太,太子殿下。”她赶紧行礼:“您怎么会来这儿?” “本王今日刚好来林州,就在一个时辰前,收到郁刺史的邀请。他邀本王来这刺史府看戏,还说这场戏,是第一次开演,很是精彩。”M. 太子是出了名的爱看戏,所以接到邀请后,他自是毫不犹豫地来到了刺史府。 但此刻的他眼中也满是疑惑:“看来,郁刺史是想与民同乐,除了本王外,还邀请了不少百姓,甚好甚好。” 太子的话让华素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她本以为就是些百姓受骗后在瞎胡闹,但现在就连太子也来了,同样也声称是收到了郁安平的邀请。 太子和这郁安平的关系都可以称得上是挚友了,别人能认错,但这太子是绝不会将他人当作郁安平的。 可是,这郁安平明明一直都在这刺史府内没出去过,这太子看到的郁安平究竟是谁? 太子见华素一直不答话,眼中微微透露出不悦,他向内堂张望了几眼后,问道:“郁刺史呢?怎的不见他出来?” “回太子殿下,夫君他身体抱恙,不便出来见客。”华素低垂着头回答。 “不便见客?明明一个时辰前,他还与本王相谈甚欢,怎的突然就身体抱恙了?”太子眉头轻蹙。 “回太子殿下,这之中定是存在什么误会,夫君自今日午时起,便未出过门。”华素只觉这件事十分诡异,但却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 罗刹女的复仇27 而华素这句话,却激怒了太子:“刺史夫人,你是在质疑,本王在撒谎?” “臣女不敢,臣女只是在陈述实情,夫君他确实……”华素赶紧跪倒在地,但她话还未说完,后院中便传来一阵锣鼓声,锣声由慢至快,越来越密集。 太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打头通了,戏快开始,看样子,郁刺史的邀请并无误,刺史夫人,你为何这般推三阻四?” 华素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因为她也听到,后院已经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同时还有熙熙攘攘的人声传来。 可她也就刚从后院出来没多久,明明那时后院里还空空荡荡,怎的现在有这么多人声? “看来已经有不少人到场了。”太子显然也听到了人声,他转身对着大堂外喊道:“戏快开始了,既然都是郁刺史邀请来的,就让门外的人一起进来吧!” 太子的命令谁敢不从,门口的下人们立刻将门打开,一下,便从门外涌入了几十余人。 这些人当中,不只有普通百姓,还有几位与郁安平交好的官员,更令华素感到惊异的是,欧阳郡守和他的夫人也来了。 他们两人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扫了华素一眼后,便跟着其他人,一同穿过大堂,走入了后院中。 华素一直呆站在原地,直到她身边的林道士出声。 “夫人,这妖还除吗?”林道士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要除!而且是除真的妖!”华素这才反应过来,看来,这刺史府上是真的闹鬼怪了。 她赶紧快步走到后院,而眼前的一幕,令她恐惧万分。 原本空空荡荡的后院,果真出现一个鲜红的戏台子,但不知为何,这戏台总有一种朦胧之感,仿若被一层薄雾照着。 而台下,摆着一排排椅子,此时,除了第一排最靠边的两张椅子外,其余所有椅子上都坐着人。 这些人当中,除了刚刚进入后院的太子、官员、百姓以及刺史府的下人外,还有不少身着白衣,直挺挺坐在座位上的怪异之人。 这些人一个个脸上都涂着白色的脂粉,脸颊上画着两个圆形的红色腮红,它们都没有脚,只能直挺挺坐在座位上。 这些人,分明都是纸人。 而刚落座的那些正常人脸上都带着恐惧之色,但他们似是被那身下的椅子给牢牢吸住了,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离开。 华素因为过于恐惧,大声尖叫起来,她想往外逃,却因为腿脚发软,一下便摔倒在地上,要不是站在她身后的林道士拉了她一把,她这一跤摔得会够呛。 而她的声音引来了戏台前全部人的注意,他们都齐刷刷侧过头来。 那些纸人看到华素后,嘴角缓缓咧开,露出诡异的笑容,将华素吓得险些口吐白沫。 而那些刚刚才进入院子的人,看到扶着华素的林道士后,都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拼命求救。 “道长,救命啊!” “道长,快来救我们!” 然而,林道士只是摇了摇头,道:“各位不必惊慌,这是鬼戏,一般而言,会在鬼气极为旺盛的地方出现。各位不必过于担心,鬼戏并不伤人,只要安安静静看完整场戏,鬼戏自会散去。” 话虽这么说,但身边坐的都是纸人,有谁会不害怕? 坐在第一排的太子更是勃然大怒:“好你个郁安平,居然忽悠本王来看什么鬼戏,自己倒跑个没影,那位道长,这鬼戏非看不可吗?” 太子一发话,其他人也纷纷叫嚷了起来。 “对啊,道长,这鬼戏我们不看了还不行吗?” “道长,你就不能先行驱散了这鬼戏吗?” 可不论这些人怎么哀求,林道士都只能摇头:“不可,鬼戏虽不会伤人,但若已入场,便不得先行离开,强行离开者,将会被鬼戏一同带走,就连我也不例外。” 说罢,他便拉着华素一同来第一排那空着的两个座位上。 “林道长,你要做什么?!”华素尖叫起来,但她靠近座位后,就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拉着她,强行让她坐了下来。 而林道士也顺势坐在她身边,并悠悠开口道:“夫人,我这也是为了救你的命,你已入场,若不落座,容易被那鬼戏带往阴间去。” “什么阴间阳间的?你是道士!现在有鬼怪,你就应该除了它们!”华素费力挣扎起来,但和其他人一样,她的身体就像被牢牢固定在座位上一般,根本无法动弹。???.WenXueMi.Cc “夫人,鬼唱戏往往是为了诉说它们在阳间时的冤屈,那冤屈述完了,他们的怨气便可消去些,但若你不让它们唱完这场戏,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林道士试图劝解,但他的话丝毫没有起到作用。 “没用的废物!”华素又气又急:“之前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论是什么鬼怪都不是你的对手,怎的现在对这鬼戏却又束手无策了?!” “夫人,你与其质问我,不如问问你自己,为何鬼戏会出现在你府上?” 林道士的声音虽然不响,但将四周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坐在华素身后的欧阳夫人阴阳怪气道:“当然是因为这刺史和刺史夫人平日里亏心事做太多,造成了太多冤屈,才会引来鬼戏吧。哎,也不知那郁大人是安了什么心,还非要把大伙都叫来,一起看这鬼戏。” “你给我住嘴!”华素费力地转身,但因为她的身躯被牢牢固定着,所以不论她怎么用力,都看不见欧阳夫人:“我告诉你,这场鬼戏,说不定就是你那好女儿引来的!为何我府上平日里都好好的,今日将你女儿接到了府上,便怪事连连!” “郁夫人,你这话说的真是奇怪,我的女儿几日前便前往道观清修,从未来过你们刺史府,你怎能把这鬼戏的罪孽,硬安在我女儿头上?”欧阳郡守在一旁接话道。 华素听这对夫妇还在狡辩,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们还在装傻?你那二女儿,不知廉耻地跟着我夫君来刺史府上,说要做妾,结果她刚一来,就开始发生各种怪事!这鬼戏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 罗刹女的复仇28 “郁夫人,你怕是被鬼迷了心窍吧?我们家只有一个女儿,哪来的二女儿?”欧阳夫人冷哼道。 “怎么?为了逃脱罪责,你们连女儿都不想认了吗?你的二女儿欧阳榆,现在可就在我们府上!”华素恼恨道:“在座的诸位如若不信,待这鬼戏结束之后,我就将那欧阳家二小姐叫出来,和你们当面对质!” “郁夫人,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的。我们欧阳家只有一儿一女,这是整个林州都知道的事。”欧阳郡守振振有词:“就算郁夫人你喊再响,我们欧阳家也不可能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女儿来。” 欧阳郡守这话一出,其他人都纷纷点头附和。 “是啊,欧阳家只有一儿一女,哪来的什么二女儿?” “居然还说什么欧阳家二女儿要上赶着到他们家做妾,这怕不是在做梦吧?” “依我看,这刺史府早就不对劲了,这刺史夫人说话疯疯癫癫的。”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声音,一句句传入华素耳中,令她寒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不由回想起初见欧阳榆之时,当欧阳榆自称是欧阳府二小姐时,她根本就没有多想,因为在林州,有不少人家若是生下身子骨不好的女婴,便不会对外宣扬。所以欧阳府有个她未知的女儿也不是什么奇事。 但若欧阳府确实没有二女儿,那这欧阳榆的身份就很成问题了。结合之前郁安平不停大嚷着殷白夏的名字来推断,这欧阳榆,很可能就是殷白夏!???.WenXueMi.Cc 那个女人果真来复仇了! 华素心里又惧又恨,那个丑陋不堪的女人,也不照照镜子,就那副样子,配和她华素平起平坐吗?居然还舔着个脸来刺史府认亲,简直恶心至极,死了也是活该! 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去投胎? 为什么还要来报复她?! 正当她心绪翻涌,表情扭曲之时,坐在她身边的林道士开口说话了:“夫人,从您说的话和现在的表情来看,很像是被鬼迷了。鬼很会骗人,而且能力越强大的鬼,越能迷惑人,看来这次夫人您碰上的‘鬼’非同一般啊。” 这林道士的口吻中,居然还透露出了一丝幸灾乐祸之意。 他的话让华素面色铁青,而周围的人也再次窃窃私语起来。 那些人都在猜测,这刺史和刺史夫人究竟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让鬼给缠上。 他们自己都没有发觉,现在的他们已经没有刚开始那么害怕了,虽然后排坐着的白衣纸人依旧很很吓人。但自始至终,它们都安安静静坐在座椅上,没有做出任何攻击行为来。想来那道士说的没错,这些纸人,只是模样可怖些,并无任何危险性。 所以,这些人心中的恐惧心已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对鬼戏的好奇。 就在这些人的讨论声中,戏台上突然传来一声悠扬的唢呐声。 这是“吹台”,意味着,戏曲马上就要开始,众人的目光立刻都被吸引到台上。 鬼戏“吹台”的声音和那普通“吹台”极为不同,这唢呐声哀怨无比,似是女子的哭泣声。 随着唢呐声的结束,一个脸涂得惨白的男人渐渐在台上显露出来,他身着鲜红色戏袍,不断摇头晃脑。同时,他用尖锐的唱腔唱起了戏:“小民名为郁安平,家住磷林村,弱冠之年娶妻殷氏……” 那声音哀怨无比,令人听了浑身发寒。 虽然这男人的脸上涂着厚重的白色脂粉,肤色一片雪白,但在座还是有不少人认出了他。 “这不是郁大人吗?郁大人怎会在鬼戏的戏台上唱戏?” “鬼戏不是鬼唱的戏吗?可郁大人明明还活着。” “难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戏,而是郁大人给我们开的玩笑?” “不对!快看台上的郁大人,他没有脚!” 随着这人的话,众人的视线纷纷往台上郁安平的脚上看去。 果然,这台上的郁安平脚不沾地,那长长的戏袍之下,空空荡荡。 “到底是怎么回事?郁大人已经死了?” 所有人都在讨论,只有华素呼吸急促,她此刻的脸色,都快比台上那唱鬼戏的郁安平更加苍白了。 难道,是那药下重了,将郁安平给毒死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事情没这么简单。 因为台上,又出现了另一个郁安平。 这个郁安平虽然脸色也很苍白,但隐约可见些脸上的血色,他身着深蓝色官服,官服下露出的两只靴子,都结结实实踩在地上。 显然,这个郁安平是个活人。 但他的行为举止很奇怪,僵硬得仿佛一个被操控的木偶,他眼睛不住乱转,嘴唇不停颤抖,显然,他正处于极度恐慌之中。 这回,华素彻底懵了,因为她能清楚地认出,这第二个上台的郁安平,才是她的夫君。 那么,另一个鬼魅一般的郁安平究竟是谁? 其实,只要华素不要那么紧张,像其他人那样,认真看看戏的内容,就不难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 “奇哉怪哉,郁大人居然遇上一与他同名同姓之人。” “不但同名同姓,连长相都是一样的。” 台下的人又窃窃私语起来,但接下来,这戏剧的发展,惊了他们一跳。 那个看似活人的郁安平突然举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向脸上涂得惨白的郁安平。 霎时间,鲜血横飞,那个脚不沾地的郁安平就这样“死”去了。 第一排因为离那戏台近,四溅开来的血,撒了他们一身。 尤其是那华素,满头满脸都被浇满了血,吓得她大气都不敢喘。 台上,那活人郁安平“杀”完人后,便咿咿呀呀唱了起来,但他的声音呆板而又古怪。 “咿——呀——自今日起,这世上,仅我一个郁安平,荣华富贵都将归我——” 台下的人都看得极为认真,他们也都看懂了这戏曲里的含义。 “难道说,原本的郁大人已死,这个郁大人,是假的?!” “居然敢杀害朝廷命官,并冒名顶替,实在是胆大妄为!” 罗刹女的复仇29 戏曲还在继续,而那剧情,实在是越看越可气。 那假冒的郁安平通过各种拙劣的手段往上爬,还娶了吏部尚书的女儿华素。 而坐在台下的华素看着那个脸被涂成花色,根本看不清五官的人在戏台上扮演她,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强烈。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场鬼戏,讲得就是她和郁安平的事。 如果再让戏演下去,她和郁安平所做之恶事,将会曝光于所有人眼下。 想到这儿,她赶紧哀求身边的林道士。 “林道长,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非要我们看完这场戏吗?” “夫人,本道已再三说过,除非鬼戏演完散去,否则无人能阻挡。” 此刻的林道士满脸严肃,他也沉心于那鬼戏之中,看得分外仔细。 华素见这林道士看得这么投入,气就不打一处来,哀求声重新变为斥责:“你可是道士!难道你就要放任这些鬼这么害人吗?!” “可这些鬼并无害人之意,只是唱个戏罢了,夫人你为何要如此抗拒?”林道士眼睛直直盯着台上,对华素越来越敷衍。 “你!亏你还是个道士,不知道人鬼殊途吗?鬼戏唱给鬼听就好,为何非要拉着这么一大帮活人在这里听戏?!”华素又气又急:“再说了,哪有不害人的鬼!说不定听完鬼戏后,我们就会被这些鬼给害了!” 华素故意将这句话说得很大声,试图引起其他人的恐慌。 然而,那些人都看戏看得津津有味,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的话。 不过,林道士终于侧过头来,定定地看向华素,片刻后,他面无表情道:“夫人,鬼并不都是滥杀无辜的,它们都很清楚自己恨的人究竟是谁。” 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令华素心慌意乱。 台上的戏已经演到郁安平逼迫各种商家和欧阳郡守上交财物之时,听到那郁安平收了银子后,洋洋得意的夸张大笑声后,在场的人无一不皱起了眉头。 他们虽然或多或少听说过郁安平为人霸道,但却不知道,他居然能如此明目张胆地要钱。 而且更过分的是,因为他结交了不少达官贵人,甚至还和那太子成为了挚友,所以哪怕有人向上告状,也都被压了下来。 看到这里时,台下终于有人嘀咕了起来:“这郁安平究竟有什么本事?让那些达官贵人都处处护着他?” “嘘,太子还坐在前面呢。” “太子怎么了?太子就能包庇自己的朋友做出这么多恶事来吗?” 这些声音虽小,但都一字不落地传入了太子耳中。 他现在的面色极为难看,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令他如此信任,如同知己般的男人,居然在私底下,是这副嘴脸。 但同时,他心里也产生了一丝疑虑,因为他在林州时,确实有听人提起过,这郁安平为人豪横。但不知为何,他就是非常信任郁安平,从来没有想着去调查过他。 这种没来由的信任很是奇怪,因为他做事向来细心,由于长期身居高位,他的疑心很重,就算是再亲近之人,他也有防备之心。但对于郁安平,这份防备心却消失了,他毫无理由地相信这个男人,并将其当成挚友。 太子越想越不对味,怎么感觉他这种没来由的信任,和刚刚林道士讲的“被鬼迷了”的行为有些相像。但这郁安平不是鬼,怎么会迷惑他呢? 正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身后又传来了窃窃私语声。 “你们有没有发现?每次那郁安平跟那些达官贵人说话时,手上都会摆弄他挂在腰间的玉佩?” “看到了,你是说,那玉佩有古怪?” “只是猜测罢了,不过,他的动作确实太刻意了些,像是在故意挤压那玉佩。” 这些人的话又唤起了太子的回忆。 他确实记得,那郁安平腰间总是挂着一块圆形玉佩,而且每次他们两人交谈时,那郁安平总是时不时地把弄着那玉佩。他只以为,这是郁安平的一个习惯动作罢了,但现在将一切不对劲结合起来看,事情似乎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郁安平,怕是学了什么鬼术吧!所以才能迷惑他,得到他的信任。 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敢如此耍弄他,太子的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令坐在他身边的华素如坐针毡。因为只有她知道,对比起郁安平之后的所作所为,像这种收敛钱财,欺上瞒下的行为,根本就不算什么。 这场鬼戏再唱下去,恐怕她和郁安平都要成真鬼了。 不知如何是好的她,只能左顾右盼,希望能找出暂停鬼戏的办法。 当她看到她身边不远处,正站着一位身着绿衫的姑娘后,心中又燃起了希望。 “小绿!快,去拿柴火来,点火烧了这戏台!这些都是鬼,定会怕火!”华素冲小绿挥手,她压根没有思考,为何小绿能悄无声息地突然出现在她身边。 小绿听到她的声音后,缓缓转过头来,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 她看着华素,以极为幽怨的声音道:“夫人,奴婢办不到。” “你怎么办不到?你这个蠢丫头!你没有坐在座位上,还能离开,快去拿柴火,快去啊!” “可是,夫人,马上就要轮到奴婢唱戏了,奴婢实在是分身乏术。”小绿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什么唱戏?”华素恼怒道:“怎的?你也要唱鬼戏?” “是啊,夫人,奴婢是鬼,自然是要去唱这鬼戏,才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奴婢的冤屈啊。” 华素还未明白小绿这话究竟是何意时,那小绿便迈着僵硬的步伐上了台。 小绿一上台,便跪在那抹着厚重脂粉的“华素”面前,凄凉而又哀怨的唱曲声响彻整个后院。 “夫人——奴婢对那郁大人,绝无别样的心思啊,求夫人饶命——” 这凄厉的声音惊了华素一跳。 她脑中那段被抹去的记忆又重新浮现出来,这让她浑身止不住地震颤起来。 她终于想起来,小绿已经被她逼死了。 罗刹女的复仇30 但此时的华素,心里比起害怕,更多的是恼怒。 “你,你这个臭丫头,居然也掺和进了这鬼戏,让我难堪!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华素对着戏台大声咆哮,但下一刻,台上的小绿便用刀自刎了,和之前“郁安平”被杀时一样,那血再次溅了华素一身。 伴随着这一幕的落幕,台下响起了一位少女响亮的啜泣声。 “姐姐!”那少女满脸泪水,她的眉眼长得与小绿有七分相似,她的身份自然不言而喻。 “华素,你好狠的心呐!我姐姐自小就侍奉你,你却逼她自杀!你可知,我姐姐她一心一意待你,偶尔出府回家,嘴里也都念叨着你。她真心对你,而你却把她的命当草芥,就因为郁安平的几句话,你就要逼死她吗?!”少女不管不顾地大声叫嚷着,那凄苦的声音惹得众人鼻子发酸。 “住嘴!你一个下人的妹妹,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可别忘了,要不是你姐姐死了,我给了你一大笔银子,你早就被卖到那烟花之地去了!”华素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当众指着鼻子骂,从小就骄横惯了的她哪能咽下这口气,当即吼了回去:“我可是你们两姐妹的恩人!你要和你姐姐一样忘恩负义吗?!” “华素,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把钱给我父亲,根本就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让他息事宁人,不再追究姐姐横死之事!”少女抽噎道:“我父亲好d,钱很快就被花完,要不是我及时逃了出来,现在的我,早已失了清白,你现在居然还腆着脸,说是我的恩人?” 华素面色越来越难看,她还想出声反驳,但戏台上,鲜血淋漓倒在地上的小绿突然猛地抬起头来,那一双赤红的眸子死死瞪着她,将她吓得不敢吱声。 接着,那小绿便扭动着身躯前行,犹如蛇一般,顺着戏台缓缓爬下,直至爬到华素面前。 此刻小绿的面貌甚是瘆人,脸上的皮肉已经腐烂,脖子上的伤口处还在不断滴落黑色的血液。 “小……姐……”她抬起头,用这张可怖的脸对着华素。 华素被这般模样的小绿吓得尖叫起来,她拼命蹬着双腿,试图阻止小绿靠近:“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你是自杀的,怪不到我头上!” 但小绿却伸出手,扒在华素的脚上,然后顺着她的腿,一点一点往上爬。 “不,不要过来,快滚开!”华素那原本美得极为灵动的脸,在此时因为恐惧,变得扭曲狰狞。 她拼命挣扎着,试图将小绿推开。 但她的抵抗在小绿面前毫无作用,不出片刻,那小绿便坐于她腿上,上身与她面对面紧紧贴着,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如同一只大型爬行动物,牢牢扒在她身上。 小绿身上那刺鼻的血腥味,也不住往她鼻腔里钻,熏得她几欲作呕。 “林道长!林道长快救我!”华素被那小绿紧紧抱着,勒得她难以喘息,她只能带着哭腔向身边的林道士求救。 但林道士却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后用极为敷衍的口吻道:“夫人请放心,她不会杀死你的,毕竟动手杀了你,会害得她无法转世轮回,对她而言,不值得啊。” “林道长!”华素看这林道士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急,但现在的她又有求于这位道士,只能咽下焦躁,继续哀求道:“林道长,求求你了,救救我!只要你愿意救我,你要多少银子尽管提!” “要多少银子都可以?”林道士听到华素这么说时,忍不住嗤笑起来:“那本道就想要回,郁安平从我们家剥夺走的所有银两,如何?” 林道士一边说着,一边将贴在脸上的假胡须缓缓撕下。 没了胡须后,这张脸顿时年轻了不少。 看着林道士从胡子拉碴的大叔,变为了清秀少年,华素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你,你是欧阳霖?!” “郁夫人好记性,居然还记得在下。”欧阳霖对着华素拱了拱手:“不过不知夫人还记不记得,郁刺史究竟从我家贪了多少银两呢?” “让你们家交银两的,是郁安平,又不是我,你们若是想报仇,就去找郁安平,为何要来找我?!”华素总算是弄明白,她被彻彻底底耍了。 恐怕这鬼戏之事,除了有殷白夏作祟外,和欧阳一家人也有关系! 这欧阳家一定是和殷白夏联手了,所以才让殷白夏假扮成他们的二女儿,蛊惑郁安平将那殷白夏带回府。后又让他们的儿子欧阳霖假装成道士,混入刺史府内扰乱视听。 好一个连环计,先是让殷白夏弄疯了郁安平,再挑唆她对郁安平动手,趁着刺史府内大乱之时,又引来这么多人看所谓的“鬼戏”。 现在想来,关于“鬼戏”的一切说明,都出自于欧阳霖之口,也许,他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这场所谓的“鬼戏”,就是为了针对她和郁安平而设下的什么玄门法术。 “欧阳正平,你无耻!居然处心积虑陷害我与夫君!”华素疯狂大吼着。 “刺史夫人,你可真是奇怪,一会儿说是小绿害你,怎么现在又说是本官在害你?”欧阳郡守两手一摊,一脸无辜:“本官可什么都没做,这‘鬼戏’,又不是本官唱的。” “你少在这里假模假样,若不是你害我,那你为何要让你儿子假扮道士?”华素恨得牙痒痒。 “在下可没有假扮道士。”欧阳霖在一旁悠悠出声:“在下本就是道士,刺史夫人你大可以去打听,在下自小就在道观中清修。” 华素被这对父子一唱一和的话气得咬牙切齿:“你们配合得可真好,但我告诉你们,你们最好现在就收起你们那套玄门法术,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们!” 其实,现在的她只是表面上凶狠,身体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因为她一直被小绿那如同冰块一样的身体抱着,体温越来越低,冷得她直发颤。 罗刹女的复仇31 “你们听到没有?!快停下你们的法术!”华素颤抖着咆哮。 “闭嘴!”一个低沉的男声喝止了华素:“你吵到本王看戏了。” 训斥华素的人正是坐在她身边的太子。 那太子的心情已经从恐惧,转为愤怒,而现在,又转为了好奇。 他很好奇,这郁安平和华素,究竟做出了多少天怒人怨的恶事,所以,他看这“鬼戏”时,格外认真。可华素大喊大叫的声音,打扰了他看戏,这才忍不住出声喝斥。 被太子训斥后,华素不得不闭了嘴。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恶事都是郁安平做的,她华素,无非就是因为妒忌,逼死一个婢女罢了,罪不至死。 到时候,只要她爹出面保她,她一定不会有事。 但下一幕戏,就将她心里的侥幸打了个粉碎。 这场戏,演得正是郁安平原本的妻子殷白夏之事。 华素原以为,殷白夏恨的人只有郁安平,毕竟,没人知道,当初是她撺掇郁安平找的杀手,可没想到,戏曲中,这一幕却被原原本本演了出来。 要知道,故意指使自己的夫君找杀手杀死糟糠之妻,这罪名,可没这么好摆脱了。 而就在她心慌意乱之时,令她更为恐惧之事出现了。 此刻,戏剧正演到郁安平和“她”一同找杀手这一幕。台上,表演杀手那人,脸上没有抹上脂粉,所以五官清晰可见。华素一眼就看出,这个男人的长相,居然和当时找来的那个杀手一模一样。 是巧合吗?还是说,这个杀手已经死了,也变成了鬼? 华素的身体已经抖若筛糠,可她根本无法阻止鬼戏的继续,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最黑暗的一面被曝光在众人面前。 直到最后,当那殷白夏被这个杀手一剑刺穿胸口后,这场鬼戏才终于落下帷幕。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刚刚的情节中时,院子里突然弥漫起一片大雾,在这片大雾中,戏台上的一切都消失了。 “诸位,这场戏,看得可还满意?”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位身着血红色衣裙的女子从大雾中施施然走出,站于戏台之前,面对着台下的众人。 这女子的长相实在是太过艳丽,配上她那一身鲜红,犹如一朵摇曳的彼岸花,看得众人呼吸一滞。 “果然是你!”华素看到白夏后,再次大吼起来,刚刚随着鬼戏的结束,那小绿也随之消失了,所以她的怒火又再次压过了她的恐惧。 与此同时,她的脑子飞速转了起来。她知道,现在的她,打死都不能承认戏台上所演之事就是事实。无论用什么办法,她都要把责任撇干净。 想到这,她赶紧大声道:“在场的各位,不要被她骗了!她就是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妖女,和欧阳郡守勾结在一起。她假装成欧阳二小姐,混入刺史府,施展妖术,造出了这场“鬼戏”!“鬼戏”里所演的,根本就是假的,是欧阳家为了陷害我们,而做的一场戏!”???.wenXUEmi “我和我夫君,从来没有杀过人!而且,他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妻子,根本就没有另一个妻子之说!” 白夏静静听着华素狡辩,直到华素说完,她才悠悠开口。 “郁夫人,你为何要假装不认识我,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 白夏这话让华素心中一慌,但她很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怒骂道:“我以前从未见过你,也不知你是收了欧阳家什么好处,居然帮他们做出陷害我之事!” “郁夫人,别这么着急否认。”白夏一边说着,一边缓步靠近华素。 她身上那强大的压迫感对着华素扑面而去,逼得华素不自觉地向后仰,但她的身子依旧被椅子固定着,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白夏走至她身前,并弯下腰来,将脸靠近她。 “你干什么?!”华素心中闪过一阵恐慌。 “不干什么?就是让你好好看看我的眼睛,好好想想,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白夏一字一顿地说道,她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回荡在整个后院中,如回音般缭绕。 华素因为恐惧,想闭上眼睛,但不知为何,她的眼睛此时竟不受她的控制,被迫睁着,直勾勾与白夏对视。 她看到,白夏那双眼睛里,包含了太多东西,哀怨,痛苦,又充满恨意,看得久了,这些情绪似是会传染,涌入了她的体内。 一时间,天地倒转,失重感向她席卷而来,她只觉自己不断向下坠着。 她想放声尖叫,但嗓子里就像堵了东西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这种诡异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正当她绝望之际,她的脚终于踏在了坚实的地面上。 但与此同时,她也讶异地发现,她现在已不在刺史府中,而是站在一片荒芜的树林里。地面杂草丛生,林中寒风阵阵,树枝随风摆动,犹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这里是何处? 华素正不知所措之时,却突然看见,远处有一人影正在缓缓靠近。 出于恐惧,她本能地想躲起来,但她的腿脚就像被固定在地面上一般,动弹不得。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影越来越近。 随着那人影的靠近,华素终于辨清了那人的长相。 是身着粗布衣裳的殷白夏。 此时的殷白夏正背着一个包裹,满脸疲惫,她似乎看不见直挺挺站在林子中央的华素,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走。 眼看殷白夏就要走到自己面前,华素又大力挣扎起来,可她的挣扎毫无用处,只能眼睁睁看着殷白夏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在她的尖叫声中,殷白夏与她的身体重合在一起。 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她发现自己终于能动了。但还没等她逃离,她就发现,此时的她,身上原本华丽的锦服已变成一身粗布衣裳,她的手也变得粗糙而布满老茧。 她不由再次发出尖叫声,因为她能清楚地感知到,现在的她变成了殷白夏。 罗刹女的复仇32 正当华素在原地不知所措之时,一个黑影突然闪至她身前。 那是一个手上举着剑的蒙面黑衣人,他看到华素后,便一剑向她刺来。 华素受到惊吓,条件反射往后一退,却不小心踩在凸起的石块上,伴随着尖叫声,她向后摔坐在地上。 但也多亏她跌倒了,才正好躲开这一剑。 她知道,面前这个黑衣人,正是受她和郁安平所托,去杀殷白夏的杀手。 可现在,她却变成了殷白夏。 华素心中恐慌至极,她此时已经明白过来,殷白夏报复她的方式,就是让她也死在这个杀手手下。 “住手!我,我是华素,不是殷白夏!”华素颤抖着大喊道,同时,她用手撑着地,以坐着的姿势往后挪动身体。 但杀手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再度冲她挥起了剑。 这次,华素没能躲开,这一剑,结结实实地刺穿了她的胸膛。 剧痛顺着伤口蔓延过全身,但华素却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 对死亡的恐惧在刹那间充斥她的内心,但她依旧无力地感受着生命的流逝。 “不,我不要死……” 她张了张嘴,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随着剑的拔出,她侧身翻倒在地上,喷出的血染红了她眼前枯黄的杂草。 血液的大量流失,令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震颤起来。 她此刻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死亡,原来是一件这么恐怖的事。 冷,疼,但却无力自救。 不想死,不想死啊! 她眼中不住溢出泪水,她可是吏部尚书的千金,刺史夫人,又有着倾国倾城的长相,像她这样的人,怎么能够这么年轻就死去?! “可是我们也不想死啊。”一个幽怨的女声在她身前响起:“我和我夫君也还年轻,我夫君还高中了状元,他本会回村,接我和公婆去镇上,我们本能美满相聚,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两人,要夺走我们的性命?!” 那幽怨女声渐渐变成尖锐的鬼啸,刺得华素耳膜生疼,而她原本已经模糊的视线,又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她看到,殷白夏那双眼睛就在她眼前,那眼里充满了怨恨,似是猛兽的眼睛,仿佛下一刻,这双眼睛的主人就会将她撕成碎片。 恐惧再次席卷过华素的心,但她的恐惧中还夹杂着愤怒。 这个女人那蝼蚁般的性命,怎么能和她这样的千金小姐相提并论? 这个女人死了就死了,凭什么还要拉她陪葬? 恐惧与愤怒就像两团交织在一起的火焰,在她心中不断燃烧膨胀,她也不知自己哪来的力气,突然尖声反驳道:“殷白夏!我的命跟你们的命不一样!你们是草芥,是平民!而我是吏部尚书千金,命就是比你们金贵!” 她歇斯底里地喊完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胸口的疼痛消失了,她也不再躺在那片荒地上,而是正端端正正坐着,身边的窃窃私语声唤回了她的记忆。 她依然在刺史府的院子里,坐在“鬼戏台”前的椅子上,而殷白夏正站在她面前,眼中的哀怨已变为讥讽。wEnxUemI “终于记起我来了,郁夫人,总算没有白费我的一片苦心。”白夏重新直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一脸惊慌的华素。 华素这才意识到,她刚才喊出的那句话,已经被现场所有人听见了。 “不,不是,我,她,是她让我产生了幻觉,我才会说出那句话来!”华素恢复神智后,立刻再度狡辩:“对,是她,是她用了妖术,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什么殷白夏!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根本不可能派什么杀手杀她!” 但她狡辩完后,面前的白夏嘴角却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郁夫人,你说你根本就不认识我,也没听过我的名字,那你是如何叫出殷白夏这个名字的?我好像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这个名字吧?” 华素因为太过紧张,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白夏究竟有没有提到过“殷白夏”这个名字,但她很快就想出了应对之策。 “我,我只是因为刚刚在看‘鬼戏’时,听到了这个名字而已,相信在场的诸位,也都听到了,所以我能叫出这名字来,并不能证明什么吧?!” 但华素此话一出,周围人的议论声更响了。 尤其是坐在她身边的太子,更是直截了当道:“郁夫人,刚刚在‘鬼戏’中,从头至尾,都只是提了‘殷氏’,从来没有唱出过这殷氏的姓名,所以在场的各位,无人知晓‘殷氏’之名,只有你叫出了她的名字,对此,郁夫人你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太子的话让华素面色惨白。 因为在看戏时,她总是不停大喊大叫,还胡乱在心中猜测,并未仔细看戏,所以她并不知道,这“鬼戏”里,压根就没有提到过殷白夏的名字。 而她的这个谎言,自然也是无法再圆回来,她沉默了半晌后,才咬牙切齿道:“是,我是知道殷白夏这个人,但我也只是听我夫君提起过一嘴罢了,压根就不清楚她的身份。难道我知道她的名字,就一定是我杀了她吗?” “你说的道理是没错,但若是在口供和物证全部都齐全的情况下呢?你还能再继续狡辩吗?”白夏后退几步,对着身后的浓雾招了招手。 渐渐的,浓雾中显现出一个身影,随着这身影越来越近,他的模样也逐渐展露在众人面前。 狭长细窄的眼睛,鹰钩鼻,薄如刀锋般的嘴唇。 这个人正是刚刚在“鬼戏”中,扮演杀手的人。 而此时的他正浑身战栗,恐惧地看着白夏。 华素这才明白,原来这个扮演杀手的人并非是什么长相相似之人,也并非是什么鬼魂。而是,他的的确确就是当时被她和郁安平派去的杀手。 这个杀手不是已经离开林州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华素只觉自己快要昏厥过去。 白夏瞥了一眼面色扭曲的华素后,对那杀手道:“说吧,是谁派你去杀殷白夏的?” 罗刹女的复仇33 “是,是刺史大人和刺史夫人。”杀手显然是受到过极度惊吓,在白夏的询问下,他毫不犹豫地出卖了郁安平和华素。 “胡说八道!”华素现在只能咬死不承认:“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凭什么要诬陷我们?!” “小人绝对没有诬陷。”杀手此刻的模样哪还有杀手的样子,恐惧令他那原本充满杀气的脸变得畏畏缩缩:“就是刺史和刺史夫人派小人下的杀手。” “口说无凭,难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华素以大吼的方式掩盖自己的心虚:“那我也可以说,那殷白夏是欧阳家杀的,现在故意找一个人来诬陷我,想把这杀人的名头栽赃到刺史府头上来!” 那杀手也是个嘴笨的,被华素这么一嚷,他就开始哆嗦:“可是,可是小人确实是受你们的指示……” “闭嘴!我说过,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就是收了欧阳家的钱,在恶意诬陷我!”华素开始不依不饶。 但其实,在场的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华素之前的种种表现都太奇怪了,所以哪怕现在的她据理力争,也没人相信她的话。 但白夏向来喜欢将人往绝路上逼,看着仇人绝望挣扎,才是送给原主最好的礼物。 “郁夫人,不要着急,我说过,口供、物证,缺一不可,现在,杀手的口供有了,那物证自然也是少不得的。” 说罢,白夏便向那杀手使了个眼色。 杀手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哆哆嗦嗦从衣衬中取出一个碧绿的手镯,交到白夏手中,同时道:“当时,小人杀了殷白夏之后,就去找刺史领酬劳,当时,刺史夫人也在场,他们一同给了小人一千两银子作为报酬。但小人行走江湖多年,做事一向多留个心眼,所以又向刺史夫人讨要了她的镯子……” “你有镯子又如何?!这镯子又不是我的!”华素慌乱地打断了杀手的话,她当时还以为那杀手是因为觉得她的镯子值钱,想再增加些酬劳,才故意找她要的镯子,谁想到,原来是为了留下把柄。 但这天底下镯子多了去了,她只要咬死不承认,那这证据就做不得数。 “郁夫人,这可是林州林碧轩产的镯子。”白夏慢条斯理地开口:“郁夫人你应当知道,这林碧轩制作的首饰工艺独特,价值不菲,所以专供皇室。但却有一枚镯子,还未来得及登记在册,就被人强要了去,你知道强要这镯子之人是谁吗?” 当白夏说到这里时,华素已经知道自己完了,因为在林州,敢四处强要东西的,就只有郁安平了。 华素在心里疯狂骂了郁安平十万八千遍,这个郁安平,居然连皇室的东西都敢强要,当真是不要命了吗?!若她知道,这镯子是林碧轩的,那她肯定是死活都不会戴在手上的。 现在,她更是被这个镯子逼到了死路上,毕竟只要众人去林碧轩一问,真相就会大白,现在的她为这镯子狡辩根本毫无意义。 看着华素满头冷汗,却迟迟不说话的模样,白夏脸上笑意更甚:“郁夫人,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我给你这个机会。” 但华素除了恨恨地瞪着白夏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华素和郁安平两人雇凶杀人,在座的所有人心中都已彻底相信“鬼戏”所述之事。他们心中不由愤慨,郁安平和华素两人横行霸道不说,还害人性命。甚至在害死人后,他们也从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继续潇洒自在地过日子。 “真想不到,这两人的心都这么狠。” “空有一副好皮囊,里子都是烂的。” “真是活该招来‘鬼戏’。” 听着周围人鄙弃的声音,华素自知已逃不过罪责,即将临死恐惧激发了她心中的恼恨。 她不顾一切地冲白夏大吼道:“殷白夏!你该死!你原本就该死!你早该跟着你那短命夫君一同去死了!只要你早些死了,又怎会逼得我来杀你?!” 这逻辑,听得在场的人一阵皱眉。 但白夏反而没有生气,因为对于这种三观不正的人,生气毫无意义,实打实地对她造成伤害,才是最有效的报复手段。 “郁夫人,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也安心了。”白夏嗤笑起来:“因为越是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人,受到折磨时,心里才会越不甘啊!而我,最喜欢看的,就是你们那不甘又痛苦的模样!” 白夏那充满讽刺的笑声回荡在后院中。 接着,她转身飘然至戏台上,对着台下的众人道:“诸位,现在,鬼戏已唱完,那就该轮到‘人戏’登台了,接下来就请欣赏华素、郁安平以及那杀手吴林给我们带来的戏曲‘恶有恶报’。”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阵诡异的唢呐声响起,与此同时,华素只觉身下一松,身体终于能离开座位了。 “郁夫人,请上台。”白夏在台上向她招了招手,那热情洋溢的模样,仿佛真的是在诚心邀请她上台唱戏。 浑身哆嗦的郁安平和满眼都是恐惧的吴林已经站在戏台上,现在,就差她了。 华素知道,只要她上了这个台,就必死无疑。 但她的身体却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被迫颤颤巍巍地往台上走去。 “不,不要!我不要!”华素拼命摇头,但没有用,她的腿根本不听她自己的使唤,她再怎么拒绝,也依旧一步一步走上了台。 站上台后,她又被迫面向台下的人,看着那些人或讥讽或嫌恶的眼光。 “开场。”一个似男似女的声音悠扬响起,接着,诡异的唢呐声再次吹响。 那唢呐的声音仿佛是女鬼在尖叫,听得人耳朵发麻。 “第一幕,冤鬼索魂……”那不男不女的声音突然自华素身后响起,惊得华素一跳,她赶紧转过头来,看向身后。 只见戏台后方站着三个低垂着头的鬼影,虽然看不清容貌,但华素知道,这三人一定就是小绿、殷白夏,以及另一个被杀死的郁安平。 罗刹女的复仇34 这三个鬼怪都穿着鲜红色的戏袍,在那雾气中格外显眼。在一阵锣鼓声过后,它们便齐刷刷举起手来,面目狰狞地向华素三人扑来。 “啊啊啊!”他们三人一齐发出尖叫,同时四下逃散,但那戏台边缘处似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拦住了他们三人的去路。 就这样,他们三个人就像三只无头苍蝇一般,在戏台上乱窜,要不是那阴森恐怖的唢呐声,和跟在他们身后不断爬行跳跃着的厉鬼,这一场景,却有几分滑稽可笑。 “厉鬼索命,以仇人祭之,便可散其怨气。”诡异的声音再次响起:“尚可得一线生机。” 华素只顾着东逃西窜,躲避那些鬼物的抓捕,没有注意那声音说了什么,但郁安平倒是将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虽然再过几个时辰,他就会因为体内的药物发作,变得痴傻,但他依然想活下去。 因此,他快速在脑中思考起了活命的办法。 既然那诡异的声音说了,“尚可得一线生机”,那就是说,只要杀人献祭给那三个厉鬼,他就有活下来的希望。 他原本的第一反应,是杀死他们三人当中,最弱的华素,以华素之命献祭给厉鬼。但他很快想到,一旦华素死了,就只剩下他和吴林两人。 吴林可是杀手,他完全不是吴林的对手,万一华素死后,厉鬼的怨恨没有彻底消散,那下一个死的,一定是他。 所以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联合华素,一同杀死吴林,只要吴林死了,就算还要再杀一人献祭,他完全有能力杀死华素,以保住自己的命。 想到这儿,他赶紧一把拉住华素,在躲避的间隔期间,在华素耳边快速说道:“快,我们一同杀了那吴林。” “什,什么?”华素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呆滞地问道。 “刚刚那个声音说了,只要我们三人当中有人献祭给厉鬼,就能让这三个厉鬼的怨气散去!吴林是杀手,如果我们不联手,必定会被他杀死以保全他自己的命!” 但郁安平在说这句话时,扮作小绿的厉鬼猛得扑了过来,逼得他和华素两人不得不往两边逃窜。 而他刚逃窜到一边,一把匕首突然冲他胸口处扎来。 手持这把匕首的,正是吴林。显然,他也听到了刚刚那个声音,他眼里的杀意已经表明,他已决定要先除掉郁安平。 他可是杀手,要对付郁安平这个常年养尊处优的人,可谓是轻而易举,他匕首的刀刃在瞬间没入郁安平体内。 只不过,郁安平身上还有少量残留的男主光环,这道光环令吴林原本要刺入郁安平心口的匕首偏移了方向,转而扎入了肩膀,郁安平因此幸存。 郁安平疼得惨叫起来,但他的反应很快,立刻死死拽住吴林的胳膊,阻止对方将匕首从他身体中拔出。同时,他冲着华素大喊:“快动手!如果不杀了他,他就会杀了我们!” 其实华素头脑完全一片混乱,她一直都在不断躲避那几个厉鬼的侵袭。自郁安平和吴林打起来后,这三个厉鬼不知为何,都不再纠缠他们二人,而是一同追赶起了她。 这令华素苦不堪言,而就在她注意力高度集中,不断躲避厉鬼时,郁安平却突然大喊着让她对付吴林。 当她听到郁安平说,如果不杀吴林,吴林就会杀死他们后,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刚才白夏给她制造的幻境中,她被吴林一刀贯穿胸口的恐怖场景。 自己绝不能被这个男人杀死! 恐惧令华素连脑筋都来不及转,就急忙冲至吴林身前,同时拔出头上的簪子,狠狠刺向吴林的脖子。 但吴林好歹也是杀手,他当即舍弃了扎在郁安平肩膀上的刀,往后一退,躲开了华素的簪子,与此同时,他飞起一脚,狠狠踹在华素的肚子上,一下便将华素踹飞出去。 紧接着,他再度上前,揪住郁安平肩膀上的匕首,一个用力,将匕首拔出,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向郁安平的脖颈处划去。 那浅薄的男主光环又保了郁安平一命,这把匕首再次被迫转移方向,划在了郁安平的胸口处。 这一刀虽不致命,但却疼得厉害,郁安平不由自主地大声惨叫起来。 他捂住胸口,连连后退,鲜血不断顺着他的指缝流下。 吴林见这一刀又未能杀死郁安平,便立刻补上一刀。但他的攻击依然没有致命,只是扎在了郁安平的胳膊上。 三刀都没能击中要害处,吴林不由暴怒起来,他一脚将郁安平踹翻在地,蹲坐在其腹部,然后举起刀,用力往其身上扎。 然而,他依旧刀刀避开要害。 吴林内心:…… 但吴林已经杀红了眼,哪怕刺不死郁安平,他也不断机械地重复刺杀的动作,将匕首一下又一下往郁安平身上扎。 虽然这几刀都不足以致命,但郁安平也疼得够呛,他大声惨叫起来。 “夫人!快来救我!”郁安平忍痛大声嚷着:“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他这么一喊,吴林立刻将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华素身上,防止这个女人的偷袭。 但华素依旧捂着肚子,躺在戏台的一边哀哀惨叫,对他而言毫无威胁。 可当他回过头来,想再继续对付郁安平时,却突觉胸口一阵刺痛。 他条件反射地低下头来,看到了令他难以置信的一幕,他的心口处插着一根簪子。 这簪子插得极深,只有簪子的柄部还露在外面。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刚刚他踹走华素时,华素手中的簪子便已掉落在地。 想必,是郁安平刚刚被按在地上之时,就趁机捡起了这根簪子。然后这个狡诈的男人又故意大喊华素,转移他的注意力后,便将簪子刺入了他的心口。 和他刀刀都被迫避开致命伤不同,郁安平这一簪子,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不到片刻功夫,他便瞪着眼睛倒下了。 吴林死后,那三个厉鬼飞速涌到他身边,贪婪地吸收着他不断涌出的血液,如同三只嗜血的野兽。 罗刹女的复仇35 这一幕可怖至极,但郁安平已经顾不上害怕,他强忍着疼痛起身,拔下刺在他身体中的匕首,跌跌撞撞向华素走去。 只要杀了华素,他就能活下来了! 他还不知道自己的玉佩已经完全失效,他以为,只要活下来,再利用玉佩迷惑在场的所有人,就能把今天的罪责都嫁祸给欧阳家。而他自己,就算痴傻了,好歹下半辈子也能过得衣食无忧。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对着倒在地上的华素举起了匕首。 华素虽然刚刚被踹了一脚,腹部疼得仿若刀绞,但她看到举着匕首,踉跄着靠近她的郁安平后,求生的本能令她在那匕首落下来的前一刻,翻身躲过。 郁安平一刀落空后,便再次举起匕首来,对准华素刺下第二刀。 但由于他之前被吴林袭击,身体已经失血过多,此刻的他头晕目眩,这一刀再次落空后,他不由腿一软,一下摔跪在地,双手撑地,费力地喘着气。 华素看着满身是血的郁安平对她动了杀心,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你个郁安平,你居然想杀我?” 她虽然也受了伤,但她的伤比郁安平轻上不少,她捂着肚子站起身来,抬起脚,就往郁安平身上踹。 郁安平被她踹得重心不稳,狼狈地摔倒在地,而华素则趁机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令他吃痛松开了手上的匕首。 华素赶紧抢过匕首,紧握在手中,颤抖着对准了倒在地上的郁安平。 郁安平因为伤势过重,一时半会儿爬不起身来,他只能吃力地用手抓住腰间的玉佩,对华素道:“夫人,我,我没想杀你,我,我举着匕首,是为了保护你。我郁安平确实做过很多错事,但对夫人你,我向来真心相待。” 他那苍白可笑的辩解,没有了玉佩的帮助,根本不可能让任何人信服。 华素更是已经看透了他的心思,犹豫片刻后,便举起匕首,往郁安平脖子上扎去。 “去死吧!”她眼睛圆瞪,面部狰狞。 因为她身上也有女主光环,所以她的攻击,可以轻松穿透郁安平的男主光环,哪怕郁安平用尽全力往边上躲闪,试图避开攻击,但他的脖子依旧被华素一刀贯穿。 他嘴中随之呕出大量鲜血,脖子上的血液也不断喷溅而出。 郁安平眼里满是讶异,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女人居然没有被他所骗,毫不犹豫就对他动了手。 “华……素……”他猛烈咳嗽起来,伴随着他的咳嗽,鲜血持续不断地涌出:“你……你好狠的心……” “没有你狠,郁安平!你才是最狠心的,所有的一切祸事都是因你而起!都是你!”华素忍不住大声哭嚎起来:“要不是嫁于了你,我怎会落到今日这般境地!都怪你!都是你害的!” 这个原剧情中,虽然刁蛮任性,但对郁安平百依百顺的女子,此刻正大声咆哮着发泄心中的恨意:“只要你一心一意对我,我怎会对小绿下手,又怎会要杀死殷白夏?!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错!” 在华素歇斯底里的咆哮中,郁安平彻底失去了气息,他眼睛依旧圆瞪着,眼中满是不甘。 但再不甘也无用,他还是死去了,死后连魂魄都没有剩下,便直接被传送到了快穿局,化为了养料。 而他的身躯,立刻被那三个厉鬼包围起来,他的血液也被分食。 “熟了——”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再次响起,而这一次,这声音中的悲凉似是少了几分。 随着那声音的消失,戏台上的厉鬼也都渐渐淡去身形,只剩下那两具鲜血淋漓的尸体和呆站在一旁的华素。 华素见那厉鬼消失,不由又哭又笑起来,她头发凌乱,衣服被拉破了好几道口子,现在的她活像个女疯子。 “压轴戏结束,感谢郁夫人的表演,煞是精彩。”白夏虽未出现,但她的声音飘然而至,在院中回荡:“‘鬼戏’结束,剩下来的事,就交与你们‘生人’处置了。” “落幕——” 凄凉的声音再度响起,待那声音结束之时,后院中的大雾尽数散去,那戏台、座椅也皆消失不见,只有后院那几盏幽红色的灯笼,为这浓郁的黑夜增添一丝光亮。 刚刚看戏的众人皆面面相觑着,他们这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地上。 而原本他们前方戏台的位置上,只留下了一个鲜红色的阵法,但阵法上躺着的两具尸体告诉他们,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觉。 华素正站在那阵法的正中央,她手里还举着匕首,脸上带着痴傻的笑容:“嘻嘻嘻嘻,我活下来了,嘻嘻嘻嘻……” 她真的成了一个疯子,不过也许,这对于她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毕竟,在清醒状态下接受审判,看着自己从高高在上的尚书之女、刺史夫人沦落为阶下囚,会更为痛苦。 “来人,将华氏拿下!”太子是所有人当中第一个起身的,虽然他是今日所有人当中,心里受冲击最严重的一个,但他也是心绪恢复最快的。 在重获行动力后,他就立刻命人拿下华素。 除了华素外,他还准备追究郁安平的罪责,那怕这个男人已经死了。 他平生最恨的,就是强取豪夺的贪官污吏,可没想到,他自己却遭那郁安平欺骗利用,保护了这个恶人如此之久。wEnxUemI 今日这场鬼戏,令他颜面尽失,但他并未怪罪鬼戏,相反的,他很庆幸今日之事,令他可以在郁安平闯出大祸之前,清醒过来。 就这样,他和他的手下带着华素,以及郁安平和吴林的尸体离开了。 其他人这时才纷纷反应过来,议论纷纷。 这些被请来看鬼戏的人中,有毫不知情的百姓,有被郁安平诓骗的官员,还有一些被郁安平迫害的人。 他们之中有的面露惊异,有的面露尴尬,还有的则一副大仇得报的模样。 他们心思各异地离开了刺史府,包括刺史府的下人们,也都纷纷收拾东西准备逃离,以防这刺史府的罪责会波及到他们。 罗刹女的复仇36 但还有三人,却依旧留在刺史府的后院中。 这三人,正是欧阳夫妇,以及他们的儿子欧阳霖。 “多谢你的帮助,殷姑娘!”欧阳夫人率先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喊道:“想不到殷姑娘你有如此神通,来日,若殷姑娘有何事,请尽管来我们郡守府,我们必定会鼎力相助。” 其实,经过刚才这一遭事件,就算欧阳夫妇再迟钝,也已发现,白夏极有可能就是那个被华素和郁安平害死的殷白夏。但他们并不在乎,因为他们知道,白夏的心是善的,至于她究竟是人还是鬼,对他们而言,并无任何意义。 毕竟,欧阳霖和他们说过:“人有恶人,那鬼自然也有善鬼。” 万物皆有恶有善,又何必究其本质,善恶皆有报,才是最为重要之事。 “殷姑娘,我定会谨遵你的教诲,绝不会做不辨善恶,只知除鬼的愚昧之人!”欧阳霖也对着后院大喊道。 虽然白夏没有回答他们,但他们知道,对方一定是听见了。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同离开了刺史府。 待他们离开后,后院中才缓缓显现出三个身影。 这三个身影正是白夏、郁安平和小绿,此时的他们模样和普通人无异,只是身上似是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结束了,大仇得报,你们都去投胎转世吧。”白夏嘴角微微勾翘着,眼中也透露出了些许暖意:“你们手上都没有沾上鲜血,一定可以投个好胎。” “是,多谢殷姑娘,帮奴家报仇,了结怨气。”小绿向白夏微微屈膝行礼。 她道完谢后,身子上的光亮更为耀眼,渐渐的,她的身子变得透明,直至彻底消散。 “愿你来世幸福。”白夏看着那逐渐消失的光亮,轻声送上祝福。 接着,她又将视线转向一边的郁安平:“你呢?准备好走了吗?” “我,我不知道,我,似是不舍离去。”郁安平迷茫地看着白夏。 他因为魂魄受损严重,所以失了记忆,但经过这一场鬼戏,他又隐约记起了些什么。虽然这些记忆片段都很模糊,令他看不真切,可他心中却满是浓浓的不舍。 看着郁安平眼中的无助,白夏能感到原主的心正在狠狠抽痛,但她依旧催促道:“但你大仇得报,怨气已散,若迟迟不投胎,哪怕我护着你,你也终将消散。” “可是,可是,我不舍离开你。”郁安平的表情依旧很迷茫:“我似是记起了一些事,你与我曾是夫妻,是吗?” “不是。”白夏忍下心中原主那波涛汹涌般的苦楚,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只是借用了你妻子的身体,帮你妻子完成复仇,所以,你不必不舍我,去你该去的地方就是。” “原来是这样。”郁安平神情落寞,但他很快再次抬起头来,满怀希望地问道:“那,那我妻子的魂魄是不是也能去投胎?我,能不能来世再与她做夫妻?” “能。”白夏脸上依旧没有笑意,但眼中隐隐流露出些不忍。 郁安平没有注意到白夏眼中的悲意,他听白夏肯定了他的话后,显得很是高兴,他不由自主地展露出灿烂的笑容:“如此甚好,来世还能相遇。我隐约记起了些往事,总觉亏欠于她,她陪我吃苦,但在我高中状元之后,却连一天福都没享过。来世,我定要补偿她。” “嗯,她能听到。”白夏沉默半晌后,缓缓道:“她说,来世,你们一定会再相遇。” “好,好,一定会相遇,一定还能再成为夫妻。”郁安平笑意连连:“让她等我,我和她一同上路,我要与她投胎投得近些,太远了,怕遇不上。” “嗯,快去吧。”白夏用呢喃般的声音说道:“她会等你的。” “好,希望她不会怪我忘了她。”郁安平带着笑意,渐渐消散。 “愿你来世不再受苦。”白夏看着郁安平消失的位置,再次送上祝福。 而蹲在她肩膀上的系统已经泣不成声。 “宿,宿主大大,感觉这样骗他,他很可怜。” 因为罗刹,是介于人和鬼之间的存在,永远无法转世投胎,所以,刚刚白夏那些一同投胎,转世做夫妻的话,都是骗他的。 “但那些话,是原主让我说的。”白夏微微摇头:“因为她知道,若郁安平得知她无法投胎转世后,极有可能宁愿消散于世间,也不愿重新投胎。” 系统听后,哭得更厉害了:“哎,你说这男女主可真是作孽,原本这对夫妻如此恩爱,本可以幸福美满地过一辈子,但现在,两个都成了鬼不说,还不得不被迫分开。” “所以,我们才要惩罚那些恶人。”白夏的情绪已经恢复,但眼中还留着些许怒意:“尤其是白潋,要不是他,我和原主根本就不会成为罗刹。” “对,他太可恶了!” 这是系统第一次说局长的坏话:“这个恶毒的男人!要不是他,凭借宿主大大你的本事,一定能将这个世界完成得很完美,原主和她夫君也不会分开!” 白夏见系统义愤填膺的模样,眼中的凌厉终于放缓了些:“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我复仇的准备,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步。” 接着,她微微垂下眼眸,轻声呢喃着:“我的好哥哥,想必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能见面了。这次,我就要把我弑神的罪名,彻底落实到底。” 伴随着这话语,那鲜红色的身影渐渐隐没在那一片漆黑的后院中。 自此,刺史府空无一人,亦空无一鬼。 几个时辰后,“鬼戏”事件便在整个林州传得沸沸扬扬,成为大街小巷中,所有人津津乐道的谈资。 “我可真想去看看那‘鬼戏’,长长见识。” “得了吧,就你?听说那天可有不少人被吓得尿了裤子,如果你去看,不得被吓得背过气去?” “我又没做亏心事,才不会被吓成那样,只有那刺史府里的人,才会害怕吧?你看那刺史夫人,不就吓疯了吗?还有那郁刺史,听说是当场就被吓死了。” 罗刹女的复仇37 “谁让那刺史府的两位这么不是东西?强取豪夺,杀人灭口,无恶不作。” “可不是吗?我那表哥是商户,听他说,他对面铺子近些月份生意不怎么好,但那郁安平不但没有给他减免些‘自证金’,反而还提高了不少,逼得人家上了吊。” “可不止,被那郁刺史逼死的人少说也有十来个。” “那他可真是死得活该。” “哎,就是可怜了那原本的郁安平啊,据说,他高中状元后,在回家接妻子的路上,就被那无恶不作的郁安平给杀了,被冒名顶替了位置,名声也被败光了。” “真是造孽,听说,后来连他的妻子,也被杀了。” “难怪会来唱那‘鬼戏’,毕竟,这冤屈,可真是太大了。” “哎,对了,那疯了的刺史夫人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被关押入牢里了,听说她父亲吏部尚书,最近也正在被搜家,根本无暇去管她。” “啧啧啧,真是惨,不过,也算是报应吧,她也犯下不少恶事。” 众人长吁短叹。 被他们讨论着的华素,此刻正靠坐在牢中的墙壁上,她身下是一堆枯稻草。稻草中,还时不时爬过蟑螂和老鼠,环境脏乱不堪。 不过,她对于眼前这一场景已经毫无感知能力,只是一个劲得咧着嘴傻笑。 因为她看到,郁安平成为了当朝宰相,权势滔天,就连皇帝都对他言听计从。 而她,作为宰相夫人,过得风光自得,荣光一生。 “夫人,这天下是属于我们的。” 幻象中,郁安平搂着她的肩膀,他们两人一同站在那城墙之上,俯视着京城繁华的街道。 “夫君,能嫁于你,是妾身这辈子至幸之事。”华素眼神茫然,对着眼前的漆黑,喃喃道。 而幻象中,郁安平已与她紧紧拥抱在一起。 正当她陶醉在这份爱情中时,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将她的幻境打破:“喂,吃东西了!” “大胆!我可是宰相夫人,你说话怎可如此无礼?”华素对着前来送饭的狱卒大声喝斥道:“还有,你送来的是什么东西?我平时吃的可都是山珍海味,你为何给我送上如此恶心之物?”???.wenXUEmi “疯子一个,爱吃不吃。”狱卒啐了一声后,就粗手粗脚地关上牢门,连东西都没给她留,就离开了。 就这样,华素一会儿沉浸在幻境中,一会儿意识又被拉回现实,在现实与虚幻中不断来回的她,身体越来越虚弱,还没等到处刑,她便死了,尸体被裹了张草席,草草扔到乱葬岗去埋了。 在她死去的那一刻,正在深山中修炼的白夏缓缓睁开眼睛。 “结束了,回主世界吧。”白夏毫不留恋地说道。 “是,宿主大大!” 随着系统的声音,熟悉的挤压感传来,待白夏再次睁眼时,她又回到了空间中。 和往常一样,她坐靠在躺椅上,听着系统对小世界后续的报告。 这一次的系统情绪比以前都要高涨一些,因为他原本以为是悲剧的小世界,后续却意外得不错。 “原主殷小柳找到了郁安平的转世,在郁安平转世长大后,她便与之相遇相识相知。郁安平又爱上了殷小柳,他们成亲了。这一世的他们过得很幸福,郁安平成为了大夫,他和殷小柳一同开了医馆,治病救人。夫妻两人感情很好,相濡以沫,即使那郁安平后来得知了殷小柳罗刹的身份,也依旧坚定不移地和她在一起,直至他寿终正寝死去。” 说到这里时,系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宿主大大,还不止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呃……嗯,总之直到未来,他们两人每一世都会在一起,因为每一世的郁安平,都会爱上殷小柳。这简直是生生世世在一起的轮回言情文啊!” 系统感慨连连:“这郁安平也真是不错,有一世,他做了皇帝,也只有殷小柳这一个皇后。他顶着压力,一直没有纳妃,还真是生生世世一双人。” 白夏听到此处,眉眼间也尽是柔和:“世间倒是少有如此长情之人,这样的结局倒也不错。” “我终于不用为他们两个难过了。”系统也长舒一口气,接着,他又开始讲述起了其他人的后续。 “欧阳郡守自从那件事之后没几年,就告老还乡了。他的女儿欧阳怡在老家的县里找到了心仪之人,很快便谈婚论嫁,生下一儿一女。欧阳夫妇两人天天在家含饴弄孙,享天伦之乐,直至寿终正寝。” “欧阳霖依旧沉迷于修道,他虽然天赋不高,但很努力,实践不怎么行,但理论知识过硬。他年纪大些后,写了很多和捉鬼方面相关的书,用他书中所写的方法捉鬼,可事半功倍。所以他虽然没捉过什么鬼,但在道观中的地位水涨船高。” “不但如此,他写的每一本书中的第一章,都有一句话‘人有恶人,鬼有善鬼,遇鬼先辨之善恶,恶鬼,自当除之,而善鬼,放其离去,亦是功德’。” “在他的带动下,道士们灭鬼不再那么草率,而是先分辨善恶。对于滥杀无辜的恶鬼,依旧诛杀。而对于拥有意识的善鬼,不再剿灭,而是劝其自行投胎转世。” “如此一来,人间秩序反倒更为稳定,这个小世界,也开始发出金光了。” 系统显得很高兴,不断摇晃着身后的尾巴。 “这个小世界的后续听起来很不错。”白夏轻抿一口果汁道:“下一个小世界吧。” “是,宿主大大。”系统已经习惯了白夏的劳模做派,立刻调出了任务界面: “世界背景:由《不顾一切的爱》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委托人:郝博柔(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郝博柔的怨念 任务难度:四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4 任务者当前积分:38” “这是什么文?”白夏看完任务面板后,并无法从名字推测出这本的类型。 重男轻女的家庭1 系统快速查阅了一番后,眼睛因为惊讶而圆瞪着:“哎,宿主大大,我居然查不到这本,这本好像是被封了。” “被封了?”白夏眼中闪过困惑:“那能查到这本的相关资料吗?” “没有过多的资料。”系统沮丧地摇了摇头:“只能查到,写这本的作者,精神方面出了些问题,好像是精神分裂症,这本,就是在他发病期间写下的。” “精神病发作时,所创作的世界吗?”白夏轻声呢喃着:“那估计,这本中有可能会存在很多逻辑方面的bug,但小世界会自洽逻辑,所以会延伸出各种偏执的人或离奇的事来。” 说到这里时,白夏眉头微蹙,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不过,也有可能是个很有意思的小世界,系统,出发吧,一起去看看,这个特殊的世界。” “是,宿主大大!” 熟悉的挤压感传来,同时大量记忆涌入白夏的脑海。 这一个小世界中的委托人,名叫郝白夏,出生在一个家境普通的家庭。她的父母收入还算过得去,所以原本,她应该能过上不错的日子。 可她的父母重男轻女思想格外严重,自从有了弟弟郝博远后,她在家里就完全没了地位。 父母天天让她做家里的粗活脏活,一个不顺心,就对她非打即骂。骂的话很是难听,说她是个赔钱货,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而她的弟弟郝博远也仗着父母的宠爱,对她这个姐姐毫不尊重。与她说话,都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命令口吻,仿佛她只是家里的一个女仆。 久而久之,郝白夏的性格越来越阴郁,在学校,其他人也都因为她那阴沉的气质而孤立她,这让她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 直到她上大学后,她的精神状态才有所恢复,并离开了那令她极为压抑的家。 但噩梦远没有结束,虽然她在学校附近,和她在大学新交的好友一同合租了房,想常住在外面。但她的父母却要求她每个周末都必须回家,为弟弟郝博远辅导功课,打扫卫生,烧饭做菜,简直是把她当成了免费的家教和女佣。 但她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愿意用这两天仆人般的生活,换来一周的安宁。 但到了她大一下半学期,她父母的所作所为开始变本加厉。 她每周末回到家,都免不了挨一顿毒打。而她的弟弟,明明未来的志向是当能救死扶伤的医生,但对她却毫无怜悯之心,一个不顺心就对她一顿拳打脚踢,下手极狠,将她打得去了好几趟医院。 她原本想报警,但她不敢,因为这些只是“家务事”,就算她弟弟和父母被拘留,过不了多久又会被放出来,那她的处境就会更难过。 所以,她忍下了这些苦楚,在人生的道路上,一步又一步艰难地前行着。 可是事情总是往出乎意料的方向发展,逼得她一步步走入深渊。 事情的起因是,她的弟弟郝博远在学校中坠楼身亡。 根据调查,这个案件只是一个意外,并不存在凶手,所以,很快便结了案。 这个案件对于郝白夏来说,其实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她和郝博远相处时,不是被骂就是被打,他们两人之间,根本就没有姐弟间的亲情。 但这件事可怕在,她的父母在悲痛之余,将郝博远死去的责任都推到了她头上。 那天晚上,她被打得住了近一星期的院。 这次郝白夏的遭遇,终于引来了警察,她的父母也被带走进行调查。 而郝白夏也不再回那个可怕的家,她开始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公寓中长住。 但厄运并没有放过她,她的生命在郝博远死后的两个月时,走到了尽头。 那是一个周末的夜晚,和她合租的朋友正好出门了,而偏偏就在这时,她的父母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捶门怒骂。 她急忙将门上锁,并想打电话给她合租的朋友求救。 然后还没等她打通电话,她那愤怒的父母便踹开了大门,冲入屋内。 令她恐惧的是,他父母手上都举着菜刀,并气势汹汹地对准了她。 “都是你这个丧门星,害死了你弟弟,又害我们被拘留!” “该死的人是你!” 她父母咆哮着向她挥起了菜刀。 郝白夏尖叫着跑进房间,可房间门也很快被撞开,他父母的眼中满是偏执与疯狂。 她知道,今天这一劫怕是躲不过了。 惊慌失措之下,她只能从窗户逃生,想通过窗户下的空调外机,翻到邻居家去。 然而,因为过于紧张,她的脚不听使唤,一个不小心,便从空调外机上坠下。 她租住的楼层可是十楼,落地后,郝白夏当场死亡。 她好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个正常的家庭?为什么她的父母会对她如此绝情?为什么她的人生要过得如此痛苦? 由于怨气极深,在她的魂魄彻底消散前,引来了快穿局的注意。 “我要让给我带来痛苦的人,付出代价!”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记忆到这里就结束了,白夏整理完思绪后,缓缓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天花板正中央,安着一盏爱心型的灯。 这里,正是原主租住的房间。 白夏忍着头部的眩晕,坐起身来,环顾着她此刻居住的房间。 这虽然是出租屋,但面积不小,而且装修得极为考究。 房间里除了白色的欧式衣柜外,还有白色的书桌、书架,此刻明媚的阳光正透过窗户撒入室内,令这房间看起来典雅又舒适。 但白夏在打量这间房间时,头部的眩晕感却越来越强烈,这令她不得不盘腿坐稳,吸收这空气中的灵气,以压制身体中的不适感。 待头晕缓解了一些后,她才缓缓开口道:“系统,现在的时间线是什么时候?” “唔,是原主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大约在原主死亡的前两个月。”系统回答道,同时,他长长松了口气:“终于不再像上个小世界那样,一上来就来了个透心凉。” 重男轻女的家庭2 但白夏的眼中却毫无波澜,她只是平静地说道:“这次时间给的很充裕,但这样也说明,这的世界的难度很可能会出乎意料得高。” 说完这句话后,她便继续吸收灵气。 可这个世界的灵气很稀薄,哪怕她全力吸收,成效也不高,而且这身体中的灵气,流逝得也极快。 现在她体内灵气的量,只能勉强维持她不感到眩晕罢了。而她身上那大大小小的瘀伤时不时会传来一阵钝痛,令她原本就不舒服的身体雪上加霜。 “宿主大大,你脸色好像不太好。”系统见白夏脸色苍白,不由心生担忧。 “我没事,只是我的灵魂和原主的身体无法很好地契合。”白夏用力揉了揉太阳穴,她的头晕也是因这一点引起的。 原主这身体有些奇怪,老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想把她驱逐出去,但明明签订契约的委托人,都是心甘情愿将身体借给任务者使用,怎么会有排斥的现象发生? 系统对于这一情况也很是惊讶,但他对白夏上上下下扫描了个遍,也没能发现任何异常。 “宿主大大,是不是又是那快穿局局长为难你了?”系统义愤填膺道。 “这次倒应当不是他,因为这股排斥我的力量,属于这个小世界。”白夏摇了摇头:“也许,是这个小世界特有的困难吧,毕竟,这个小世界有四星,若只是单纯报复原主那糟心的家庭,估计这难度连一星都嫌多。”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起身,来到客厅。 客厅比房间还要宽敞不少,餐桌、沙发、电视……各种家具一应俱全。因为原主爱干净,所以这客厅格外干净敞亮。 看完客厅后,白夏便径直走到客厅一边,撩开遮光门帘,来到露天阳台上。 呼吸了些清晨的新鲜空气后,她的头脑终于不再那么混沌,而是逐渐清晰起来,思维也终于开始快速运转。 她靠在阳台栏杆上,望向远处,由于原主租住在十楼,所以从阳台望出去,能将不远处的一个公园尽收眼底。 “这个世界,果然很割裂。”白夏不由感慨道。 “这个世界被割裂了?裂痕在哪?精神病人创作出来的小世界果然恐怖。”系统立刻跳到白夏肩膀上,好奇地望向远处。 白夏见状,险些翻了个白眼:“我说的割裂,当然是原主记忆和现实的割裂。” 她一边说着,一边举起手来指向四周:“以这户型,以及地理位置来看,哪怕这里是原主和朋友合租的,要付的租金也不会少,而原主在上大学期间,并没有出去打过工,那这房子的租金,就一定是原主的父母支付的。” “可是,按照原主的记忆,她父母对她一点都不好。按照她父母的态度,别说是给她租这么好的房子了,恐怕连她上大学的学费都不想给吧?”白夏说到这里时,微微叹了口气。 “可,可能是因为原主的父母死要面子?虽然讨厌这个女儿,但面子上还是要过得去。”系统猜测道:“原主的父亲是大学教授,母亲是私企人事部门的主管,这两种职业的人肯定很要面子,收入也不低,在外,总得装得对女儿好一些吧。” “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是,这恰恰又是第二个异常的地方。”白夏继续向远方眺望:“既然原主的父母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私企人事部门主管,那他们的收入肯定不会低,为什么家里的条件却那么一般?从原主记事开始,家里就没吃过一顿好饭。还有,原主父母也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还会如此重男轻女,脾气也都那么暴躁?” “宿主大大说得有道理啊,感觉以原主父母的收入,家庭条件应当很不错。”系统听了白夏的话后,眨巴了几下眼睛,眼中也充满了迷茫之色:“而且他们的学历一个是博士一个是硕士,确实不像是什么会重男轻女的人。” 但紧接着,他突然恍然大悟道:“宿主大大,这里毕竟是作者在精神病发的情况下,创作出来的。有没有可能,原主和作者一样,患上了什么精神类疾病,所以记忆产生了偏差?” 但白夏却摇了摇头:“但如果是这样,原主的怨念就不会引来快穿局了,因为精神类疾病所带来的憎恨,不会产生太大能量,快穿局对于那样的魂魄没有兴趣,所以,我可以肯定,原主绝不是精神病患者。” “那,不会又是那种原因吧……”系统立刻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原主该不会是被什么神神鬼鬼给缠上了吧?” “这个世界的鬼气和灵气一样稀薄,鬼魂别说是作祟了,就连存在都困难,应该也不是这方面的原因。”白夏再次否定了系统的猜想。 听说这个世界不存在鬼怪后,系统不由大大松了口气,精神状态也饱满了许多,但他眼里的疑惑却更甚:“不是精神疾病,也不是鬼怪影响,那原主这究竟是怎么了?难道是什么时空倒错?身体互换?意识旅行?植物人幻想?星际游戏?” 系统又提出了一连串猜想,但他的这些猜想中,绝大多数都是毫无意义的。 听着系统像连珠炮一样往外蹦着这种离谱的词,白夏不得不出声打断了他。 “造成这样的原因,我暂时无法确定,这样吧,今天正好是星期六,不如回家看看情况,再作推测。” 正当白夏准备换上衣服回家时,她放在房间中的手机突然响起。 她快步走回房间,拿起起手机,发现来电显示人正是原主的母亲郝母。 根据原主的记忆,只要是郝母来电话,往往都要伴随着一堆责骂的话,所以原主的心已经发颤不止。 但白夏却毫不犹豫地接起了电话,可就在她将手机放到耳边的一刹那,她耳中响起了一阵耳鸣声,与此同时,原主身体对她魂魄的排斥力陡然加大。 她只能以最快速度吸收四周空气中的灵气,以抵抗这突如其来的排斥力。 重男轻女的家庭3 好在,这阵恍惚只持续了一分钟左右,排斥力渐渐消失,她的魂魄也重新安定下来,各种不适的症状也随之减轻,她终于能听清电话那头郝母的声音了。 “喂,白夏,你怎么不说话?”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声音并不像原主记忆中那般充满厌恶,而是一个极为温柔的中年女声,此时此刻,这个声音中更是带着担忧。 “白夏,你到底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你待在家里不要动,我和你爸爸马上来看你。”郝母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 白夏虽然还弄不清楚状况,但她依旧沉稳地回答道:“妈,不用了,只是刚刚手机突然没了声音,现在已经能听见了。” 白夏的话显然让郝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今天你还回家吗?一个星期没见,我们都挺想你的。” “嗯,我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来。”白夏轻声回答道。 “哎,好,回来就好。”郝母的话语中似是染上一丝喜意:“那你今天可就有口福了,你爸说他要一展厨艺,给你烧你最喜欢吃的狮子头。” “好,先替我谢谢爸。”白夏没有受原主心中那惊涛骇浪般的情绪影响,依旧用十分平稳的语气说道:“妈,那我马上回来。” “好,路上小心,一会儿见。” 虽然看不见郝母的表情,但光听对方的语调,白夏就能感知到,郝母现在必定是笑容满面。 挂了电话后,原主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她从来没有被郝母如此温柔地相待过。此刻的她又激动,又诧异,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抽痛起来。 而白夏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手机,片刻后,她打开了手机的微信,开始翻看微信上的聊天记录。 她很快就找到了微信中的郝母、郝父以及她弟弟郝博远的聊天记录。 这些聊天记录也与原主记忆中完全不同。 原主明明记得,这三人几乎从不在微信上找她,就算要发给她信息,也是发些不怎么好听的话。 可现在,看这聊天记录,郝母、郝父几乎每隔两天都会给她发几条关心她身体的话语,偶尔也会发些趣事和新闻。 弟弟郝博远的信息相对少些,但想来是因为,他目前正在读高二,没那么多时间来接触手机。 从这些聊天记录来看,和这三人相比,倒反而是原主更加冷淡些,对于郝父郝母的信息,她几乎不怎么回,就算要回,也只是回个“哦”或“嗯”。 而对于弟弟郝博远,她更是从来没有搭理过,对于弟弟给她发来什么有趣的笑话,搞笑的视频,她连点都没有点开来过。 看来,第三个矛盾的出现了。以刚才和郝母的通话,以及手机聊天记录来看,郝父郝母明显很关心原主,并没有任何重男轻女的行为。弟弟郝博远与原主的关系也不错,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原主完全不搭理他的情况下,还坚持不断地发着各种消息。 但奇怪的是,原主身上的伤却也是实打实存在的,白夏此刻的胳膊和腿上,到处都布满了淤青。如果不是像她记忆中那般,这些伤是被父母和弟弟打出来的,那这些伤究竟为什么会出现? 究竟是原主记忆错了,还是现在这眼前的世界错了。 不过现在纠结太多也没有用,白夏决定,还是先回家看看,通过直接接触原主的家人,说不定就能判断出事情的真假。 她果断换下睡衣,从衣柜中取出一件深蓝色卫衣和黑色工装裤穿上。穿衣镜里的她身形高挑,相貌柔美,垂在脑后的松垮麻花辫,给她增添了几分温婉的气质。 不过,原主的身体实在是过于瘦了些,胳膊和腿都细得像竹竿一样,要不是因为年轻,脸上还有胶原蛋白撑着,这张脸估计都会凹陷下去。 不过,这点倒是和原主记忆里差不多,因为她长期遭受折磨,郝父郝母经常不给她吃饱,所以才会这么瘦。而上大学后,她虽然可以在学校食堂吃,但似乎也没什么胃口,吃不下太多东西。 看来,接下来自己得多吃些,原主这身体都快瘦到病态了。 观察完这具身体长相后,白夏便背起了包。 和她一起合租的朋友颜茗还在房间内睡觉,白夏没有打扰她,静悄悄地出门了。 因为原主的大学就在原主所在的城市中,所以,她只要乘地铁就能回到家中。 在地铁中度过了近一个小时后,白夏按照原主的记忆,回到小区。 和白夏猜想中一样,这小区,也和原主记忆有很大的差池。 记忆中,这小区十分老旧,路面坑洼不平,路边杂乱无章地停放着各种自行车和电瓶车,拐角口的垃圾桶时常无人清理,散发出阵阵恶臭。 而现在,明明还是这个地址,小区名字也没有变,但小区环境却大为不同。 这里,分明就是一个高档小区,小区里植被茂盛,还有喷泉、假山,如同一个公园。 不过,虽然这个小区的外观和记忆中完全不同,但楼房的分布位置还是一样的。 所以白夏依旧很轻松地找到了原主家所在的那栋楼前。 这栋楼房自然也不像是记忆中那般陈旧不堪,而是一栋崭新的高层住宅楼。 白夏通过人面识别,打开了入口处的玻璃门,然后乘坐电梯,来到七楼,因为记忆中,原主就住在701室。 看着眼前这扇陌生的门,白夏略微犹豫了一番后,便试着将手指放在门锁上的指纹识别处。 随着“嘀”一声响,门应声而开,这里,果然就是原主的家。 原主内心已经无比震惊,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她记忆不符,她完全想不通,这个世界究竟为什么变了样? 白夏的情绪要稳定得多,她平复了一番心情后,便走入家中。 屋内的情况自然也时大变样,狭窄拥挤的客厅变得宽敞又明亮,那黑漆漆的小破厨房变成了一个极为整洁的敞开式厨房,郝父正在其中忙碌,阵阵菜香味在屋内弥漫。 M. 重男轻女的家庭4 郝母和郝博远正坐在客厅的灰色布艺沙发上看电视剧,他们听到开门声后,都齐刷刷抬起头看向白夏,接着,这三人脸上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热情的笑意。 “白夏回来了。”郝母微笑着起身迎接,她模样和原主很像,都是温婉柔美型的长相,她的声音也如同她的气质一样柔和:“来,先坐会儿吧,一会儿就能开饭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白夏手里的包,这表现,完全就是一个慈爱的母亲。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郝博远也蹦跶到了白夏面前,他穿着蓝白色的校服,皮肤白皙,五官俊朗,是个帅哥胚子。 但看到笑得一脸灿烂的郝博远,白夏总觉得有些别扭,因为她从原主记忆中看到,这个霸道的弟弟总是一副高高在上,斜睨着人的模样,对她说话也是吆三喝四的。 可现在的郝博远简直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他看见白夏时,眼里的欣喜之意,藏都藏不住。 “姐,你可真是我们家的祖宗,只要你一回来,我才能沾光吃顿大餐。” 一旁的郝母不由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平时亏待你了吗?” 被郝母这么一瞪,郝博远迅速变脸,立刻露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在一旁轻声嘀咕道:“本来就是嘛,还不让说了,姐,你以后可要多回来回来,帮弟弟我改善改善伙食。” 郝母看着嘀嘀咕咕的郝博远,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她很快收起笑容,用力在郝博远背上一拍,道:“想改善伙食,就去厨房帮忙,看了一上午电视了,懒的你。” “是爸他非不让我帮忙的。”郝博远显得更委屈了:“他说什么,他要独自完成这道大餐,这样才能真正展示他的厨艺。” 一旁厨房中的郝父听见后,立刻抬起头来揶揄道:“哎,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郝博远,偷懒还想找借口?快过来帮忙,我们家的厨房,可是男人的天下。” “这天下我可不想要。”郝博远长叹一口气,但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向厨房。 在他们对话时,白夏一直在观察他们三人的动作和表情,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他们三人神态自然,并不像是演的。 看起来,这就是这一家子的相处方式,温馨而又和睦。 可为什么在原主记忆里,她这一次回家所面临的,是郝母的责骂和郝博远的拳打脚踢呢? 但这一切,在白夏来到这个小世界后,就都变了。 正在白夏思考之际,郝母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 “白夏,怎么一直站着?快去坐坐,一路地铁过来,肯定累了吧?”她一边说着,一边亲昵地挽住白夏的胳膊。 但就在和郝母触碰到的那一瞬,白夏感到原主躯体的排斥力又一次莫名增强,强烈的眩晕感再度侵袭了她。 她只能条件反射地推开郝母,同时用手撑住一旁的桌子,防止自己摔倒。 而就在她头晕目眩之时,她听到了郝母高声叫骂的声音:“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你弟辅导功课?!” 白夏费力地抬起头,看向郝母,只见此刻的郝母脸上已没有了温柔的笑,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厌恶。 “装什么装?别想用装病来偷懒!” “赔钱货,让你辅导弟弟功课,你就心不甘情不愿的,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 “当时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郝母那尖锐的声音一句句刺入白夏的耳中,令她胃里直犯恶心。但当她吸收灵气,压制住原主躯体的排斥力后,郝母斥责的声音也随之消失了。 眼前的郝母又恢复成了温和的模样,眼中满是浓浓的担忧:“白夏,你脸色很差,身体不舒服吗?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了,可能是因为最近总是熬夜,太累了。”白夏眉头微蹙,不断在脑中回想刚才郝母的突然变脸。 但郝母好像对刚刚的事情毫无察觉。 “你这孩子,我们为你在学校外租房,不就是为了让你晚上能睡好些吗?怎么还熬起夜来了?”她心疼地嗔怪道:“还是快回房间躺一会儿吧,要是还是不舒服,必须再去医院检查检查。” “知道了,妈,我马上回房间。”白夏颔首,然后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门。 但在门关闭前的那一刹那,她看到客厅内的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郝母的眼中似乎带着焦虑。 看来,这三人确实有事瞒着她。 白夏没有离开房门前,而是站在原地,将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听着客厅中的动静。 外面最先响起的,是郝母的叹息声:“这孩子,明显还是在防备我们。” “妈,别想太多了,也许姐姐真的只是太累了。”郝博远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没心没肺的味道,但听得出来,他并没有恶意。 郝父的话语也随之响起:“我觉得博远说得对,你呀,就是想太多,我看白夏这次回家比上次的状态好太多了。” “可我就是觉得,她还是怪怪的。”郝母担忧道:“她刚刚看我的眼神,很冰冷,就好像一个陌生人。” “行了,你与其在这里空想,不如等会儿和白夏好好聊聊。”郝父宽慰道:“我敢保证,我做的狮子头,绝对能让我们的宝贝女儿敞开心扉。” “得了吧,就你那三脚猫功夫。”郝母的声音中终于再次带上笑意。 接着,就是这三人整理餐桌,摆盘的声音,说话内容也不再和白夏相关。 白夏直起身来,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的房门。 从这三个人的谈话内容来看,他们应当都很想与她拉近关系,郝母还因为她的态度太过冰冷而难过。M. 可刚刚她头晕时,也确实真真切切看到了郝母狰狞的模样。 难道这个世界中存在两种交叠的事实? 但若真是如此,也就意味着在这个世界上,有两条截然不同的世界线互相交织在一起,可这样一来,这个世界就会变得混乱不堪,甚至会因此而崩溃消失。 但至少按白夏目前的感知来看,这个世界的能量很平稳,并不存在什么乱象,也没有任何崩溃的迹象。 事情似乎变得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重男轻女的家庭5 白夏一边思考着,一边坐靠在床背上。她的卧室自然也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再狭小破旧。房间内的布置和她那租住的房子差不多,只不过,在房间一角的书架颜色是黑色的。 她的视线很快就被书架上一本白色的笔记本吸引,这本笔记本在一众暗色的书籍中格外显眼。 白夏隐约记得,这是原主的日记本,但这日记本明明被她放在上锁的抽屉里,怎么会莫名其妙跑到了书架上? 出于疑惑,白夏起身来到书架前,取下日记本。 日记本的封面是皮质的,摸上去柔软冰凉,有一股淡淡的墨水香味散出。 白夏翻开日记本,想要查看日记本中的内容,但令她惊讶的是,日记本里写着字的位置,都被乱涂乱画的墨水覆盖住了,完全看不到日记里的字。 这究竟是谁做的?为什么要把日记本里的内容都涂掉? 白夏记得,这日记本,就是原主用来倾诉心中苦闷的,上面写的无非就是一些抱怨的话。但现在,这世界的太多方面都发生了变化,所以她也不确定,这日记本上的内容,是不是也与记忆中有所不同。 不过,现在一切都无从考证,毕竟这日记本被划成这样,连一个字都看不见。 可到底是谁会这么做?难道这日记本里有什么关键线索?那个人为了不让她看见,才将这日记本都涂了? 但白夏并不死心,她耐着性子,翻看着日记本中的每一页,希望能找出未被涂抹的地方。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她找到了日记中间,并没有被毁掉的一页。 但这一页上的内容,并不是日记,而是一幅简笔画。 “这是?”白夏仔细看着这个图案。 这画的似乎是一只甲壳虫,但在这甲壳虫的背部,居然长着一张人脸。 而这甲克虫边写着四个字“不要相信”。 诡异的是,以这四个字的笔迹来看,写下这些字的人,正是原主。 但显然,原主并不记得此事。 白夏带着疑惑,继续仔细看这几个字。 这应该是一句没有写完的话,因为“信”字的最后两笔都没有写上,应当是写到这里时,发生了什么事,打断了原主的书写。 “不要相信?”白夏念叨着这四个字。 不要相信什么? 不要相信家人?不要相信朋友?亦或是不要相信自己? 但这样的凭空猜想,根本毫无意义,白夏依旧没有头绪。 她再次将目光放到那只甲壳虫上。 但因为是简笔画,画得很粗糙,白夏也无法辨别出这只甲壳虫究竟是什么品种,不过想来,不论是什么品种的甲壳虫,背上都不应该带着人面图案,难道是这个小世界里特有的品种? “系统,上网搜一下,这个世界有没有人面甲虫的传说?”白夏略一沉思后命令道。 “是,宿主大大。”系统快速上网进行搜寻,很快就检索到了结果。 “宿主大大,这个小世界上确实有关于人面甲虫的传说,但这些传说似乎意义不大。”系统快速看了一遍资料后,摇了摇头:“这些传说大多来自于一些偏远山区,说人面甲虫是神派来世间,给世人带来美好的神使。但现实生活中,这种甲虫只出现过在一些古老部落的图腾雕刻中,并没有人见过真正活着的人面甲虫。” “古老部落的图腾?”白夏眼中的疑惑更甚,她坐在书桌前,对系统招了招手道:“把你查到的资料调出来给我看看。” “是。”系统一边答应着,一边跳到白夏的膝盖上,展露出肚子上的屏幕。 此刻的屏幕上,正是那图腾的照片,形态与那简笔画非常相像,看来,原主画的,正是这图腾。 原主确实对民俗学很感兴趣,有可能,是她在哪里看到这个图腾后,便画了下来。 可这图腾和“不要相信”又有何关联? 正当白夏看着日记本出神时,她的房门被敲响,门外传来郝母的声音。 “白夏,中饭准备好了,快出来吃吧。” “好,我马上就来。”白夏一边答应着,一边将日记本重新塞回书架上,然后才离开房间。 客厅里弥漫着更为浓郁的菜香味,圆形的实木餐桌上摆了满满当当十来道菜,摆在餐桌正中央的,正是郝父一直念叨着要给白夏做的狮子头。 这道菜的摆盘完全不输给五星级的大厨,一个足有两张脸大的盘子里,放着十几个红烧狮子头,每一个狮子头上都洒着些葱花,看起来十分美味。 当然,其他的菜也不赖,清蒸茄子,蚂蚁上树,红烧鱼,海参汤…… 这些菜,色香味俱全,荤素搭配合理,看得出,郝父做这顿菜花了很多心思。 白夏没吃早饭,看到这桌丰盛的饭菜,她难得地对食物产生了渴望。 她坐下后,便迫不及待尝地吃了起来。 这些菜不但外观不错,味道也十分美味,在郝父郝母的坚持下,白夏足足吃了三个狮子头,撑得她只能对着其他菜肴干瞪眼。 用餐期间,郝母也经常找话题,想拉近和白夏之间的距离,但因为白夏的记忆全部来源于原主,所以她对郝家一家人,确实难以亲近。 不过,她也保持着友好的态度,毕竟在彻底弄清楚真相之前,她不想寒了这一家人的心。 “白夏,再喝碗汤吧,这海参汤补身体,也是专门为你炖的。”郝母拿过一只碗,往碗里盛了些汤后,又递给白夏。 “谢谢妈。”白夏接过碗,虽然她已经很饱了,但她依旧拿起勺子,小口喝了起来。 但这海参汤的味道,却让她略为一愣。 因为比起其他菜来说,这海参汤的味道也太冲了些,汤里面有一股浓浓的臭味,令人难以下咽。可这海参汤明明郝博远也喝了,甚至还喝得津津有味,似乎完全没有尝出汤中的臭味。 看着白夏一脸为难的样子,郝母似是立刻明白了过来,她嗔怪地看了郝父一眼道:“你是不是在汤里加大蒜了?你也真是,明知道白夏讨厌大蒜,还往汤里放。” 重男轻女的家庭6 “哎,怪我,因为这海参有点腥,我就拿大蒜炒了一下,但我后来想起白夏讨厌大蒜后,又拿清水煮过了,没想到白夏还能吃出来。”郝父略显懊恼。 “姐,你这嘴巴也太灵了,我完全没吃出汤里的大蒜味来。”郝博远唏哩呼噜地喝完汤后,忍不住接话道:“不过姐你也真是,我记得以前的你是能接受大蒜的,怎么突然就开始讨厌大蒜了?” 他们的话让白夏的瞳孔略微颤了颤。 原主是突然很讨厌大蒜的? 这汤中的臭味,是大蒜引起的? 可按照郝父的说法,这汤里残留的大蒜味应该很少,怎么会有这么浓烈的臭味? 是因为原主对大蒜突然变得分外敏锐吗?可这敏锐度明显已经超出正常人了。 原主,该不会是变成了吸血鬼吧? 但她很快就否定了这种荒诞的想法,因为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从来没有对鲜血产生过渴望,对于阳光也并不恐惧,所以她很肯定,这具身体绝不会是吸血鬼。 那原主突然厌恶大蒜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郝母察觉到了白夏眼中的犹豫,便安慰道:“白夏,你不爱喝就别喝了,没关系的。” 但白夏却做出了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举动,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后,突然端起碗,大口喝了起来。 “白夏,你不用硬逼着自己喝。”郝父见状,赶紧出声劝阻。 但在眨眼的功夫间,白夏就已经把整碗汤都喝进了肚子里。 “爸,这是你特意为我做的,我无论如何都得喝一碗。”白夏脸上洋溢起笑容,差点让郝父感动到流泪。 但其实,她并不是出于人情世故才硬忍难受喝下这碗汤的,她只是想测试一下,自己的身体究竟有什么异样。 往往异乎寻常的感受,都是身体在表达自己的状态。比如这具身体极端厌恶大蒜,就证明这具身体的大脑在潜意识里认为,大蒜对自己的身体会产生危害。 所以白夏想试试,大蒜究竟会让她产生怎样的反应。 她的测试很快就产生了效果。 喝下这碗汤五分钟后,她头部便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她的大脑中搅动,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影响到了她的胃部,令她一阵恶心。 最终,她不得不捂住嘴,冲进厕所,大口呕吐了起来,直至将今日的中饭全部吐了出来,头痛才有所缓解。 但她的状态可把郝父郝母吓得不轻。 “白夏,你怎么样?”郝母赶紧将白夏扶到沙发上坐下。 郝父则倒来一杯水,让白夏漱口。 “哎呀,都怪我,明明白夏身体不舒服,还硬要让她吃这么多。”郝母自责极了,眼中满是内疚。 “妈,我真的没事。”白夏虚弱地微笑着:“都是因为爸烧的菜太好吃了,我吃得太急,才会这样。” “真的是因为吃太急吗?你身体是不是有不舒服的地方?”郝父一脸严肃:“白夏,你不要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们,我们是你的家人,是你最亲近的人,可你却总是躲着我们,你还……” 郝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郝母打断了:“好了,孩子正不舒服呢,你就别再念叨那些话了。” 郝父被郝母横了一眼后,只能长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但白夏的注意力却被郝父的话所吸引。 “爸,你刚才说,我总是躲着你们?” 郝父似乎很惊讶于白夏的关注点,但他略微愣了片刻后,点头道:“是啊,自从上大学开始,你回家来就不怎么和我们说话了。” 听了郝父的话后,白夏脑中又渐渐有了新的猜想。 “爸,我大学后,和你们说话是不是变得畏畏缩缩起来?有时候,还会做出些奇怪的举动?” 郝父满脸诧异,他和郝母迅速对视了一眼。 郝母眼中也带着同样的惊诧,显然,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回答白夏提出的问题。 但坐在一旁的郝博远按捺不住了,他神色激动道:“姐,原来你都知道自己行为奇怪啊?爸,妈,姐姐既然对自己的行为有认知,就说明她彻底康复了呀!” “什么康复?我是得了什么病吗?”白夏继续问道。 但郝博远却因为刚刚的话,被郝父郝母来了两记眼刀,他十分委屈地说:“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姐姐她肯定已经意识到了,我们这样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好,倒不如敞开了和她讲。” 白夏也附和着郝博远的话,道:“爸,妈,你们才刚和我说我们是一家人,我有什么事就要告诉你们,可你们却也有事瞒着我不是吗?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到底得了什么病?”M. “你没有病,白夏,你不要多想。”郝母依旧没有说出实情,接着,她看向郝博远,呵斥道:“就你话多,你自己注意着点时间,你下午的补习班就要开始了吧?还不快出发?都高中了,还这么自由散漫!” “知道啦,我现在就走。”郝博远拖长语调,不情不愿地答应着,然后踢踢踏踏走回房间,收拾书包。 看着郝博远的背影,白夏渐渐陷入沉思。 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有问题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原主。 通过刚刚郝博远的只言片语,可以推断出,原主有过许多奇怪的举动,而且这些奇怪的举动是从大学才开始的。 这无一不在证明,自大学开始起,原主的身体就出现了异常,原主眼中的世界,很可能并不是真实的,她看到的可怕家庭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但她现在掌握的线索还太少,无法作出准确判断。 “白夏,我去给你煮点养胃的粥吧。”郝父突然开口,打断了白夏的思考:“别想太多了,刚刚都是你弟弟胡说八道,别太放在心上。” “嗯,知道了,谢谢爸。”白夏温顺地回答:“不过,爸、妈,我吃不下什么东西,我还是想再回房间休息一会儿。” “哎,好,去吧。”郝母心疼得看着白夏:“你最好睡一会儿,身体不好,就别太累了。” 白夏点了点头后,便起身回了房间。 重男轻女的家庭7 她知道,从郝父郝母那,一定问不出什么事来,既然她的记忆有问题,不如就先搜搜自己的房间,看看还有没有其他与记忆有出入的地方。 等郝博远补习班回来,她再好好问问这个弟弟,毕竟郝博远似乎是全家唯一一个不排斥把真相告诉她的人。 回到房间后,白夏便立刻将房间翻了个遍。 虽然房间中的家具比原主记忆中更为干净崭新一些,但摆放的位置,倒没什么太大差别。 白夏很快就发现,书架上比她记忆里多出了一本没有见过的。 这本的书封呈墨蓝色,封面中央有两个黑体烫金字“绿箩”,这两个字应该就是这本的名字。 这本书似乎是有些年代了,书页已经泛黄。 白夏再次仔细回忆了一遍原主的记忆,但对这本书,她确实毫无印象,也压根不知道,这本书到底是怎么来的。 对于和原主记忆有出入的物品,白夏自然是要好好检查一番,她走到书桌前坐下,翻看起了这本。 书页中含着浓浓的油墨香,令人心旷神怡,但这本的内容,却无比压抑。 的主人公是一位名叫绿箩的姑娘,她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因为父母重男轻女,所以自从她弟弟出生后,她在家里的日子便更难过了。 她天天在家里被逼着做各种家务,而她的父母和弟弟一个不顺心,就会对她拳打脚踢。 绿箩在这艰难的环境中成长,最终,她凭借自己的努力,考上了一所好大学。 当她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书,以为自己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令她恐惧而又窒息的家时,却在当天晚上,因为父母的毒打而丧了命。 描写十分细腻,将绿箩遭受的种种折磨,内心的挣扎痛苦完美呈现在文字当中,令读者仿若胸口堵了块棉花,难以呼吸。 白夏看完后,不由皱起了眉头。 因为这本中的描写和原主记忆中的人生经历很是相像。 被重男轻女的家庭折磨,最终走上悲剧。 而更奇怪的是,书中描写的很多细节也都和原主的记忆对上了。 郝父郝母骂她的话,打她的方式,都和这本里描写的绿箩遭遇一模一样。还有原主的心境,也和绿箩的一致,痛苦、恐惧、压抑、绝望。 原主和绿箩唯一不同的,就是结局,绿箩死在了拿到大学通知书的那个夜晚,而原主则是因为害怕被杀,翻出窗外时,不慎坠楼死亡。 难道,原主是把这中绿箩的遭遇安到了自己身上? 但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把和现实搞混? 会是这本有古怪吗? 白夏又快速翻了一遍,但并未从中感受到异常的能量波动。不论怎么看,这都是一本再普通不过的书。只不过,在这本书的末页上,有一块淡绿色的污渍。 但她经过检查,确认这块污渍只是普通的风油精,而且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连气味都已变得很淡。 在书中找不到异常,白夏只能从别处着手。 她查了《绿箩》作者的资料,知道了这个作者的笔名叫做“无尘”。 系统也在网上找到几则关于无尘的采访报道,据无尘称,《绿箩》是根据她自己经历改编而成的,她想要通过《绿箩》的悲剧,向众人呐喊,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究竟有多可怕。 这本书虽然压抑,但作者的创作动机和创作理念其实是积极的,而这样的文字,并不会凝聚怨气,更不会对看书的人造成影响。 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白夏继续反复看着这本,而就在她钻研这本时,天已不知不觉地暗了下来。 正当白夏想要起身开灯时,突然又是一阵头晕目眩。她只得放下书,闭上眼睛,集中注意力于吸收空气中的灵气,想借此来压制头晕。 但现在四周的灵气无比稀薄,哪怕白夏竭尽全力吸收,起到的作用却只有杯水车薪。 而且不只是空气中的灵气变稀薄了,她体内的灵气也在渐渐散出去,令她身体的不适程度加剧。 当这种不适感达到顶峰时,她突觉鼻下一阵温热。 鼻血顺着她的人中往下滴,大颗大颗落在她身前的书桌上。 她赶紧抽了几张书桌上的纸巾,塞住鼻子,阻止血的流淌。 在浸透了三张纸巾后,鼻血才停了下来。 但也不知为何,鼻血停下来后,白夏的头晕症状也缓解了,甚至身体也轻快了不少,仿佛她所有的不适感都随着这些血液流出了身体外。 可虽然身体是轻快了,但她周围的空气里却生出一种粘滞感,让人莫名心慌。 白夏又抽了几张纸巾,擦干脸上的血迹后,便起身到她房间内的洗漱间中洗了把脸,将脸上的血迹全部清洗干净。 接着,她又重新返回房间中。 但她刚踏入房间,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刚刚她放在书桌上的那本《绿箩》消失不见了! 但她可以肯定,刚刚她房间一定没进过人,毕竟以她的五感,没有人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她房间,并偷走一本书。 白夏立刻环顾四周,她发现,房间也发生了变化。 房间的墙壁比之前破败了不少,墙角的墙纸都翘了起来,露出墙纸后发霉的墙面,木质地板上也多出了好几道裂痕。 这个房间似乎突然破旧了不少,而此时房间的模样,正符合原主的记忆。 “宿,宿主大大,怎么会变成这样?”系统说话都结巴起来。 “看上去,我们好像又回到了原主记忆中的世界了。”白夏打量这破败的房间,若有所思道。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郝母的叫嚷声:“郝白夏!你还要在房间里呆多久?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这突然响起的责骂声,吓得系统一激灵,但白夏还是一脸镇定。 她淡定自若地打开门,看着正站在门口的郝母。 此时的郝母脸上满是怨毒,眉宇间也带着极端的厌恶:“还真把自己当什么千金大小姐了吗?在房间里躲一下午也不出来!让你回家来是吃闲饭的吗?还不快滚去收拾屋子!” 郝母如同一只发怒的母狮子,面部狰狞,唾沫横飞。 重男轻女的家庭8 “知道了,妈。”白夏没有表露出任何异常,只是冷淡地点了点头,然后便走进弥漫着臭味的卫生间,取出卫生间角落的拖把,来到客厅拖地。 “快点拖!拖完了就去厨房帮忙做菜,你弟弟马上就要回来了,在他回来前,你必须把菜做好!”郝母还在她身后喋喋不休着。 但白夏并不恼,而是一边拖着地板,一边观察着现在的家。 此刻,整个家都已重新恢复成原主记忆中的模样,陈旧、脏乱。 郝父正在那黑漆漆的小厨房里忙活,和今天中午那文质彬彬的模样不同,现在的郝父一边做菜,一边嘴里骂骂咧咧着,还时不时瞟白夏一眼。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这么大个人了,还想靠我养着吗?!” 他的唾沫飞溅,做菜的油烟味也极重,令人直犯恶心。 “宿主大大,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个家突然又变成这样了?”系统蹲在白夏肩膀上瑟瑟发抖:“难道是我们穿越到《绿箩》这本书里了?” “不会,这个世界的能量依旧很稳定,没有发生异常波动。”白夏否定了系统的推测:“现在这一场景,其实更加证实了我的猜测,出问题的,并不是这个世界,而是原主的身体。我现在是魂魄状态,寄居在原主的躯体上,自然也会受她身体的影响,看到现在这一切。” “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的实际情况,其实和白天是差不多的,我依旧在那个温馨的家庭中。只不过,因为受到原主身体的影响,我看出来的世界就变了。” 但白夏的话却让系统云里雾里。 “宿主大大,什么意思?你是说,其实我们还在原来的世界?” “没错,这里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第二世界线,更没有什么穿越,时空混乱,异空间。一切奇怪的遭遇,都只是因为原主五感被一股未知的力量给扭曲了。要知道,人对这个世界的感受靠的就是自己的感官,一旦感官出了错,感知到的世界自然也就不同了。” 看着系统依旧一脸呆滞,白夏只能继续解释:“比如刚才,你看到郝母对我们高声叫骂了是吗?但其实,现在的郝母依旧和今天白天时一样,在温柔地和我说话,只是在我眼里看起来,她变成了那凶神恶煞的模样。” “宿主大大,我好像有些明白了。”系统终于恍然大悟,他眨巴着眼睛道:“这种情况,有点像鬼遮眼。” 被鬼遮眼的人看出来的世界,一般会变得很恐怖。比如,明明在热闹的大街上,四周突然变得空无一人。再比如,明明正搂着自己心爱的女友,可下一秒,那女友却变成了恐怖的女鬼。 但实际上,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变,只是因为被鬼遮眼的人认知受到影响,才会看到不同的模样。 有些人在鬼遮眼的情况下,甚至还会杀死自己亲近之人,或者是因为受不了这眼前的恐怖景象而自杀。 用鬼遮眼来形容现在的情况,确实有几分相像,但这个世界鬼气很薄弱,所以导致原主认知错误的原因,应当与鬼无关。 因此,白夏只能继续探索找寻原因。只要找到原因,说不定就能解除身体非正常的状态。 不过此刻,就连白夏自己也陷入了这种幻境中,看出来的事物并不一定真实,所以现在并不是探查的好时机。 想到这儿,白夏直起身来,舒展了一番四肢后,便将拖把重新放回了卫生间。 而她在做这一切时,郝母一直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瞪着她。 见白夏放回拖把,又准备回房间时,郝母脸上立刻展露出嫌恶之意:“偷什么懒?地板拖好了吗?!” 但白夏并没有理会郝母恶劣的态度,反而眉眼微弯,露出一个浅淡的笑意:“妈,我觉得地板已经很干净了,就先不拖了。” “什么?明明地板还那么脏,我看你就是想偷懒吧,臭丫头!找打是不是?!”郝母咆哮着,那模样似乎恨不得冲过来把白夏给手撕了。 但直到白夏走到房间门口,郝母也依旧坐在沙发上,只是嘴里不停骂着。 白夏却并不在乎,她站在房间门口,转过身对郝母道:“妈,我觉得还是有点累,想再休息一会儿可以吗?” 她这句话换来的,自然是郝母更加疯狂的骂声:“你个赔钱货,今天胆大包天了是不是?!不干活,一天到晚就想着躲在房间里偷懒!” 郝母虽然气得面色狰狞,但她也依旧没有起身,更没有冲过来打人。 白夏果断将房门关上,回到她那破旧的房间中,虽然郝母骂人的声音依旧不断传来,但白夏没有理会,而是径直走回书桌前坐下。 接着,她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了抽屉中那本白色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本同时存在于幻境与现实,但现实中,日记本的内容都被涂抹去了,不知现在在幻境中,这里的内容会不会重新显现出来。 白夏将日记本摊在桌上翻开,和她预想中一样,此刻的日记本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她快速翻看起来,日记的内容和记忆中差不多,全都是原主内心的痛苦。 不过,日记中,有两个人的描述却引起了白夏的注意。 其中一人名叫须永思,是原主的学长,也是原主暗恋之人,原主自第一眼看到须永思后,便一发不可自拔地爱上了这位帅气的学长。 而且,这份爱格外热烈,原主只要看到须永思,心脏就抑制不住地狂跳。 可哪怕拥有如此浓烈的爱意,原主却因为自卑,从来不敢与他搭话,只能把这份爱藏在心底。 而现在,须永思已经有了女友,他的女友正是和白夏合租的好友——颜茗,一个长相非常漂亮的女孩。 颜茗和原主关系极好,也是班级里惟一一个不孤立原主的人。 所以,当须永思和颜茗在一起时,原主虽然有些伤心,但心里依旧祝福着他们。 白夏原本对这两人是没什么印象的,但看见这两个名字后,脑海中便缓缓浮现出这两个人的模样。 关于这两个人的记忆似乎是被原主封存了,直到现在,才被白夏知晓。 重男轻女的家庭9 “这两个人,不出意料的话,应当是这个世界的男女主吧。”白夏眉头轻蹙。 她迅速从原主记忆中提取关于这俩人的信息。 须永思,须家体弱多病的三少爷,因为他私生子的身份和病殃殃的身子,在家中并不被看好。但大学之后,他的身体突然好转,同时展现出了他的商业头脑,令家中长辈对他刮目相看,此刻的他,虽然还在上大学,但已是家族公司中呼声最高的继承人。 私生子、体弱多病、逆袭,这几个配置,简直就差把男主这两个字写在脸上了。 回忆完须永思后,白夏又开始回忆颜茗。 但对于她,白夏却未能得到过多有用的信息。 因为她从未过多谈起过自己的事,所以原主对她,其实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她来自于一个偏远的地区。 但颜茗既然能成为男主的女友,那她是女主的可能性就很大了。???.wenXUEmi 这对男女主会和原主这种怪异的情况相关吗? 不过,至少目前看上去,男主和原主只是被暗恋的关系,而女主和原主则是好友关系。 但想到这里时,白夏渐渐皱起了眉头。 不对劲。 学校中,同学对原主的孤立很有可能也是出自于原主的幻境,那为什么在幻境中,独独颜茗会和她的关系不错呢? 这么一想,白夏又发现了其他不对劲的地方。 原主因为饱受家庭重男轻女,同学孤立的痛苦,所以内心封闭,对他人的警惕心很强。 可为什么她一看到须永思,就会毫不设防地坠入爱河?这份爱意来得莫名其妙,而且还异常强烈。 就算是在幻境中,也得要符合基本的心理逻辑吧。 看来,这对男女主极有可能存在问题。 带着这个猜想,白夏继续日记,大约半小时后,她就看完了剩下来的内容。 而这本幻境中的日记本上,并没有出现那只人面甲虫的简笔画,白夏怀疑,那是原主短暂摆脱幻境时,匆忙画下的,应当是为了提醒自己什么。 但可惜,在原主刚写下“不要相信”这四个字后,便又沉入了幻境当中,所以才没有写完。 事情看似有进展,但仍然有很多疑点并未解决。 人面甲虫,究竟代表了什么? 原主进入幻境,和人面甲虫相关吗? 原主为什么会惧怕大蒜? 而她为什么在白天时,能看到正常世界,到晚上,灵气稀薄了,她便也只能和原主一样,跌落幻境? 白夏长叹一口气,向后靠在椅背上,视线望出窗外,看着远处的高楼大厦。 但当她的视线向上移动后,神情不由一愣。 “这是,人面甲虫?” 白夏的视线正对着月亮,此刻,那月亮的形状很是怪异,外形正如一只甲虫。而在月亮的下端,居然若隐若现地浮现出一张人脸,更为诡异的是,这张人脸的模样,正是白夏此时的容貌。 “太诡异了吧!”系统看到那月亮后,不由浑身一抖。 白夏没有搭理系统,而是一直仔细观察着这异常的月亮。 月亮散发出的光芒有些泛红,在它四周形成了一圈红色的光晕。更为诡异的是,月亮上的人脸并非静止不动,而会时不时地眨眼。 “事情好像越来越有趣了。”白夏看着月亮,嘴角微勾,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笑容。 系统内心:…… 正当白夏看着月亮出神时,她的房门被突然砸响,郝博远那震耳欲聋的声音在她房门外响起。 “郝白夏,你还躲在房间里呢?!懒死你得了,还不快滚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系统一跳。 但白夏只是很淡定地起身道:“没事儿,估计真实世界中的他,就是来喊我出去吃晚饭的,时间也差不多到饭点了。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门口,打开门,对着门外咆哮的郝博远道:“知道了,我现在就去客厅。” “你tm对我什么态度?!听妈说你今天在房间呆了一下午,懒出s了吧?!”郝博远满嘴脏话,难听得紧。 但白夏只是云淡风轻地回答道:“嗯,太累了,所以就在房间里睡了一下午。” “太累了就睡一下午?你回家来是来享福的吗?!m的,真是看了你就倒胃口。”郝博远喋喋不休,他那一张帅气的脸庞此刻正扭曲着,眼中也满是鄙夷。 白夏不知道郝博远在真实世界中究竟说了什么,所以只能打着马虎道:“嗯嗯,对,是的,走吧,吃饭去,我确实有点饿了。” 接着,她便头也不回地往餐桌走去,郝博远就一边骂着脏话,一边跟在她身后。 白夏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座椅边坐下,不顾郝父郝母的难听话,拿过碗就开始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但可惜的是,这一整桌菜在幻境中看起来又油又脏,简直让人毫无胃口。但白夏只能在心里暗示自己,这是一桌和中饭同等美味的菜肴,然后她就硬撑着难受,吃了几口菜。 这顿晚餐可以说是吃得很不如意了,郝父郝母和郝博远三人简直是对她轮番轰炸脏话,而她只能硬猜真实世界的这三个人到底在说什么?然后再做出回答。 于是,这场晚餐就变得格外诡异: 郝母大嚷道:“丧门星,就知道吃,饿死鬼投胎呀?!” 白夏微微点头:“嗯,是啊,妈,我确实很饿。” 郝父用力一拍桌子,指着白夏道:“你那是什么态度?没皮没脸的东西。” 白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爸,我想和你好好学学,以后也能做出一桌好菜来。” 郝博远唾沫横飞着吼道:“一个星期没见,你又变得更恶心了。” 白夏笑靥如花:“嗯嗯,是呢,你也是。” 系统内心:真是让人如坐针毡的场合。 但因为这顿餐实在是过于难吃,哪怕白夏不断在心里催眠自己,但还是没用,她只是勉强吃到不饿,就再也吃不下了。 于是,她放下筷子,对着三张臭脸愉快地说道:“爸,妈,我吃饱了,我今天想早点休息,先回房间了,麻烦大家不要来打扰我,晚安。” 然后,她就顶着一片骂声,径直回到了房间。 重男轻女的家庭10 回到房间关上门后,她才松了口气,现在的她只能在心里希望,刚刚她回答的话能正好对上。要不然,郝父郝母又该担心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她又翻了一遍房间,但这次没有什么新发现了,于是她干脆梳洗一番后,便躺上了床,准备先睡上一觉,等明天天亮,空气中的灵气充足了些后,再靠灵气压制身体的异常,说不定就能再次摆脱幻境,看到真实世界。 可正当她准备闭上眼时,却突然瞥到窗口有个若隐若现的影子。 她立刻坐起身来,走到窗前,看着那随风飘动的窗帘。 因为不想看见那诡异的月亮,所以那白色的窗帘已被她拉上。但此刻,在那白色的窗帘上,赫然显现出一个球体的黑影。 白夏毫不犹豫地拉开窗帘,而窗外的景象,却令系统发出一阵尖叫。 因为窗外,悬浮着一颗人头。 这是一颗小女孩的头,此刻正冲白夏露出诡异的笑容。 但凭心而论,这女孩长得还挺漂亮,圆嘟嘟的脸颊,眼睛很大,头发梳成两条麻花辫,垂在脸颊两侧。 那女孩的头颅见白夏和她对视后,不但没有流露出害怕的神情,反而还试图伸出手来触碰它时,显得很是惊诧。 “你不怕我?”女孩一边躲开白夏的手,一边困惑地皱起眉头。 “不怕,幻境而已。”白夏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同时在心中好奇地猜想,在真实世界,这颗头颅会是什么? 气球?飘在空中的垃圾袋?还是说鸟?蝙蝠? 而女孩对于白夏的态度和回答都很是震惊:“你已经知道幻境了?怪不得呢,今天一天都没见你有什么异常。” 女孩的话瞬间激起了白夏的警惕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监视我?” “没什么意思。”女孩眼眸闪了闪,她沉默片刻后,轻声道:“就是,加油活下去吧。” 说完这句意义不明的话后,女孩便转身往远处飞去,白夏这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女孩的头颅,而是一只人头大小的人面甲虫,那女孩的头,其实就是这只甲虫的腹部。 眼看着这只人面甲虫越飞越远,白夏突然心生一计,立刻跑到床边拿起手机,打开照相模式,对准窗外正在远去的人面甲虫拍了几张照。 现在还在幻境中,所以手机中的照片里,显现出来的还是那只人面甲虫,但到第二天脱离幻境时,说不定就能从手机照片中看到这只人面甲虫的真面目。 “宿主大大,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鬼,但是我觉得比有鬼还恐怖啊。”系统这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哆哆嗦嗦地抽泣着:“我最怕这种真真假假的世界了,真的是吓死人不偿命。” “是吗?但我还挺喜欢这个世界的。”白夏收起手机,锁上窗,又重新拉上窗帘,然后回到床上,伸了个懒腰道:“抽丝剥茧寻找真相的过程,真是令人着迷。” 系统内心:…… 也许是因为累了一天的原因,这一觉白夏睡得很踏实,她睁开眼睛时,天就已经大亮。 与此同时,身体的排斥感再度侵袭了她,但好在,这个世界只要太阳出来,空气中的灵气就会相对充盈一些。 白夏吸收了灵气后,不适感很快消失,房间也重新变回了那整齐干净的模样。 “离开幻境了。”白夏深吸一口气,让灵气灌满全身,霎时神清气爽。 调理完身体后,她就拿起床头的手机,打开手机中的相册,查看昨晚拍下的照片。 但事情没有那么顺利,她打开手机相册后,却发现她的手机相册空空荡荡,一张照片都没有。 不只是相册,她发现,自己的手机居然被重置了,就连微信的聊天记录、短信电话记录等等也全部消失不见了。 看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手机,白夏的脸色不由微沉。为了以防万一,她在那有着女孩头颅的人面甲虫出现后,便将房间的窗户上锁了,房门也一直被锁着。所以按常理来说,应该没有东西,能溜进她的房间。 除非,是有什么东西从缝隙里钻进来了。 而因为她受到幻境的控制,所以并没能察觉到。 这次的对手,倒确实有些麻烦。 不过,白夏也没有太过懊恼,她略一思考后,嘴角便缓缓勾起。 不就是手机被重置了吗?她在之前某个被迫换魂的小世界里,可是拥有超高编程技术的天才少女黎白夏。 当时在那个小世界中时,她完全没有闲着,只要一有空,就琢磨着原主头脑中与编程相关的技术知识,久而久之,她也学会了所有技术,并且还在原有的基础上,有了新的突破。 用这些技术来恢复手机数据,应当没什么问题。WeNXuEmi.Cc 想到这里,她便立即起身,抽出包里的笔记本电脑,摆到书桌上。 书桌上的《绿箩》又再次出现了,只不过此时的书封面上,多了不少星星点点的血迹。 这些血应该来源于她昨天傍晚时滴落的鼻血,所以她并没有太在意,只是将书收进抽屉中后,便将心思都放在了手机上。 她通过数据线,将手机和电脑连接在一起,然后快速在电脑上输入程序代码。 只是,恢复数据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即使白夏已经设定好了程序,但要完全恢复,还需一段时间。 估计要到今天下午,数据才能完全恢复。 为了以防那能钻缝隙的未知东西再来捣乱,损坏手机,白夏干脆把手机和电脑一同锁入了柜子中,并且将柜门的缝隙完全塞严实,并用灵气布下小型结界。 这个结界除了能起到防护作用外,还是一个陷阱,只要那东西再出现,并试图进入衣柜,她的结界就一定能捕捉到它。 做完这一切后,白夏长舒一口气,她打开房门,走出了房间。 客厅也重新变成了宽敞明亮的模样,空气中弥漫着香味,餐桌上已经摆着荷包蛋和吐司,而郝母和郝父则神情严肃地坐在餐桌边。 重男轻女的家庭11 但当郝父郝母两人看到白夏时,脸上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了笑意。 “白夏,今天身体怎么样了?有好一些吗?”郝母率先开口,但她眼中带着试探的味道,显然,她在昨晚还是发现了白夏的不对劲。 但白夏脸上洋溢的笑容和亲切的语气,顿时打消了她心中的不安。 “我今天身体好多了,爸,妈,博远呢?还在睡觉吗?” 她的话音刚落,郝博远房间里就传出了极为不满的声音。 “姐,我可没这么懒,早就起来了,都是爸妈偏心,一定要等你起床了,一起吃早饭,不让我先吃。” 伴随着这个声音,郝博远踢踢踏踏走出了房间,他眼下带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没睡好。 “博远,你昨天晚上干嘛呢?怎么现在这副样子?”郝父不由皱起眉头。 “我没干嘛啊,就是昨晚风有点大,吹得窗户‘啪嗒啪嗒’响,害得我睡都睡不着。”郝博远嘴里嘟囔着。 “风大?昨晚根本没什么风啊。”郝母疑惑地看着郝博远。 “是吗?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也有可能是蝙蝠或是什么鸟在撞我的窗户?”郝博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他显然没有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打了个哈欠后,就坐到了餐桌前,拿起吐司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就像饿了很久的样子。 白夏若有所思地看着郝博远,突然开口问道:“你认识颜茗或是须永思吗?” 她这话一出口,郝博远便因为呛到而剧烈咳嗽起来。 “咳咳咳,姐,你,你突然提起颜茗姐做什么?”他一边咳嗽,一边问道。 此时的郝博远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咳嗽的原因,还是提到了颜茗的原因。 但看他那心虚的眼神,白夏心里便有了猜测:“你认识颜茗对不对?而且你还喜欢她。” “姐,你说话怎么又奇奇怪怪的?我当然认识颜茗姐,但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啊?!”郝博远立刻表示否认,但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心。 他显然对颜茗很有好感,就像原主对须永思一样。 这一切,都让白夏更加确定,幕后真凶就是男女主,中了他们的招后,就会莫名其妙爱上他们。 而郝博远已成为这对男女主的目标之一,现在想来,在原剧情中,郝博远的死亡也许并不是什么意外,他也是和原主一样,陷入了幻境,最终坠楼死亡。 不过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现在的他应当还没有陷入过幻境,不过显然已经有了陷入幻境的前兆,所以他才会听到昨晚上那场根本就不存在的大风。 看着白夏依旧在死死盯着他,郝博远心里更虚了:“姐,爸妈也在呢,你能不能不要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和颜茗姐认识,只是因为她是你的朋友,我想通过她多了解些你的情况,所以才会有联系的,她比我大了三岁呢,我怎么会对她有那种意思?”wEnxUemI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了一堆,但其实越解释,越能看出他的心虚,白夏也不喜欢弯弯绕绕,便直截了当来了一句:“不管之前的你是因为什么原因接近她,以后都不要再和她见面了,我可以肯定,她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越远越好。” 但白夏这句劝诫的话似乎是触到了郝博远的逆鳞,他的声调当即提高了几个度。 “姐,你说话也太过分了吧?颜茗姐她对你这么好,处处关心你,哪怕你做出那么多离谱的事来,她还依然包容你。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她,爸妈才会放心让你在外面租房,结果你倒好,白眼狼,现在居然这么诋毁她!” “郝博远,你少说两句!”郝母怒斥道:“你姐姐的本意是为了你好,你才高二,心思不放在学习上,想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我想些有的没的?妈,你是不是弄错了?是姐姐她先胡说八道的!你们为什么还要相信她的话?!她可是精神病!”郝博远因为过于委屈和生气,说起话来完全不顾后果。 他的话没有气到白夏,反而把郝父郝母气得不轻,尤其是郝父,他脸色铁青,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郝博远,你给我回房间去,别在这儿瞎胡说八道些莫名其妙的话!像什么样子?!” “我胡说八道?我莫名其妙?我看你们才是莫名其妙,为什么你们都向着精神不正常的姐姐,而不相信正常的我?!”郝博远怒气涌上心头之后,更是不管不顾起来:“你们太偏心了!你们就知道宠着姐姐,永远都忽略我的感受!我也是你们生的!你们为什么从来都不想着我一点?” 他完全失了理智,用力一拍桌子,大嚷道:“你们知不知道郝白夏这个精神病把我害得有多惨?!她每次回家来,就神神叨叨,我们和她说话也不理。一会儿跪在地上求饶,一会儿莫名其妙抽自己巴掌,故意把自己弄得一身伤。” “但在外面,她居然还说那些伤是我们打的!她这么诬陷我们,你们却还宠着她护着她,那我呢?你们把我放在哪里?我学校里都有不少人在传,说我恶毒,说我打我的姐姐,说我在家里无法无天!还说你们重男轻女!” 郝博远的状态很不对劲,他眼睛泛红,脖子青筋梗起。 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只是白夏告诫他不要再接近颜茗罢了,按照郝博远原本的性格,根本不应该发这么大火。 但现在,他不止勃然大怒,还莫名其妙将之前所有的不满都倾泻出来。此时他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仿佛恨不得立刻手撕了白夏。 而且,哪怕白夏不做任何回应,郝博远也依旧持续不断地冲着她咆哮,郝父郝母不止一次想出言制止这件事,可都被郝博远那疯狂的声音盖过去了。这对夫妻平时又是文绉绉的性格,现在只能气得捂住胸口,坐在座位上发颤。 重男轻女的家庭12 白夏知道郝博远此刻并不在正常状态内,所以她并没有生气,而是直接伸手,一把抓住郝博远的手,同时分出一缕神识,想要进入郝博远的躯体内探查。M. 然而,她那缕分出的神识根本无法离开她的身体,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碍了她的行动。 白夏略微一愣后,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因为在这个小世界中,她的魂魄始终无法和原主的躯体完全契合,所以小世界并没有接受她的存在,她无法使用自己灵魂中的力量干扰这个小世界。 而此刻的郝博远则因为被白夏突然一把拽住手,更加恼羞成怒,他举起另一只手,就冲白夏的脸颊打来:“你不是喜欢诬陷我们打你吗?那我就真动手,让你知道什么叫做被打!” 在郝父郝母的惊呼声中,白夏侧脸躲开,同时一把抓住郝博远袭击她的那条胳膊,用力往其身后一拧。 郝博远便被白夏面朝下压制在餐桌上,他立刻鬼哭狼嚎,大声叫骂起来。 “郝白夏,你就是个神经病!你快放开我!” 白夏自然是没有放开他,而是快速吸收空气中的灵气,同时渡入郝博远的体内,灵气不属于她灵魂的一部分,所以并不会受到小世界的阻碍。经过她的努力,大量灵气快速融入郝博远的身体中。 随着灵气在郝博远体内的积累,他的火气被慢慢浇灭,心智平缓下来,那脖子上梗起的青筋也逐渐消退。 “冷静下来了吗?”白夏因为消耗大量灵气,身体中的排斥力再度加强,令她略感吃力:“冷静下来了就吭一声。” 回答她的,是郝博远抽抽搭搭的哭声。 看样子,他是恢复理智了。 白夏见状,不由松了口气。接着,她放开了压制住郝博远的手,强忍着头晕,撑着座椅坐了下来。 一旁的郝父郝母久久无法回过神来,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令他们大感震惊。乖巧懂事的儿子居然恶语伤人,而文文弱弱,经常怯生生的女儿,却出手教训了自己弟弟。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客厅里只有郝博远的抽泣声。 而接下来,这些人当中,最早开口的人,居然也是他。 郝博远起身后,便抹着眼泪,小心翼翼地看向白夏,然后抽噎道:“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是怎么了,就突然脾气冲了起来,我可以发誓,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对你也没有过不满,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那些话来,我,真的,对不起,姐……” “没关系,谁都有个突然脾气失控的时候。”白夏虚弱地摆摆手。 她并不打算在这个场合中说出真相,毕竟郝父郝母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她要是说出些奇奇怪怪的话来,怕是会被他们认定精神病又犯了。所以,她只是随便扯了一句,让这件事尽快过去就算了。 但没想到她这句话,却让郝博远哭得更厉害了,他上前一把抱住白夏,号啕大哭着:“姐,你真好,我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你都不怪我,呜呜呜,姐!对不起!” 白夏原本身子就虚,被郝博远这么一抱,险些以为自己快要断气了。幸好此时郝父郝母终于回过神来,把这个崩溃大哭的弟弟拖开了。 不过,虽然郝博远已经滑跪认错,并且取得了白夏的谅解,但他还是免不了被郝父郝母一顿责骂。只是这一次,他被训斥后,没有还嘴,而是默默受着,因为恢复清醒后的他,也十分懊悔说出了那些过分的话来。 不过好在,一家人之间就算有矛盾,说开了也就好了,再加上郝博远诚恳的认错态度,不出一个小时,一家四口之间的气氛又重新缓和起来。 白夏虽然表面无异,但视线一直都在观察郝博远。 现在的郝博远已完全恢复正常,哪怕白夏故意在不经意间提到颜茗的名字,他也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眼中对于颜茗的倾慕之意,似乎也消失不见了。 因此,白夏又得到了一条新线索。灵气就是压制身体陷入幻境的一大灵药,但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一到晚上,灵气就会变稀薄,昨晚也正是这个原因,才导致她被迫陷入幻境。 白夏在脑中整理了之前得到的所有线索后,便开始飞速计划接下来的行动。 她决定,先从郝博远的房间入手,因为现在已经能确认,郝博远也已经中招。那在他房间中,说不定就能找到一些异常的事物。 于是,吃完早餐后,白夏就以辅导弟弟功课的借口,跟着郝博远一同去了他的房间。 郝博远房间的构造和白夏的几乎一模一样,只是书桌上堆放的书更加凌乱些。 关上房门后,郝博远原本想再对白夏说几句道歉的话,结果一回身,却看到对方已经走到书架前,并快速翻动着书架上的书。 “姐,你在找什么呢?我拿给你就是了。”郝博远小心翼翼地靠近白夏。 虽然他和白夏表面上是和解了,但他心里依旧隐隐带着内疚感,所以现在的他对于白夏,格外顺从。 但白夏没有回答他,而是径直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 这本书的封面呈深蓝色,书封面上有两个黑体烫金字《姐姐》。 郝博远看到这本书的名字后,不由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姐,你这本书是从哪里找出来的?我,我根本就不记得我书架上有这本书。” “不记得就对了。”白夏翻开书,快速看了起来。 幸好这本书并不厚,白夏只翻了十几分钟,就将整本看完。 和她想象中一样,这是一本极为悲剧的短篇,主人公叫王铁,出生在一个贫困家庭,家里还有一个脑瘫的姐姐。 他的童年因为这个脑瘫姐姐,而受尽了各种嘲笑,但他靠着顽强的毅力,努力学习,最终考上一所不错的大学。 在大学期间,没人知道他家的事,再加上他一门心思都投入在学习中,天天埋头苦读。所以学校里的同学对他都很友好,从未嘲笑过他,他的日子比以前好过了不少。 重男轻女的家庭13 原本,张铁以为,他终于要走出痛苦了。 但没想到,他所有的努力,都在一夜之间化为泡影。 那日,他在图书馆自习时,一个身穿破旧棉袄,两颊冻得通红皲裂,一只眼睛斜视向一边,时不时嘿嘿傻笑的女人来到了他的学校。 那个人正是他的姐姐,是特意为他送衣服来的。 当王铁听说他姐姐来找他后,心里霎时变得冰凉。 想必,现在他的同学们都已经看到,他有一个脑瘫姐姐了吧? 一切都完了,他通过自己努力得来的平静生活,又要再次被打破。 学校里的人一定都会和他以前老家的同学一样,嘲笑他,欺负他。 他心中所有的怒气,自然都发泄在了他那个脑瘫姐姐身上。 没错,他从小到大的悲惨生活,就是这个脑瘫姐姐造成的,就因为这个姐姐,他才会成为所有人心中的笑柄。 可偏偏他父母从来都不考虑他的感受,一直向着姐姐! “你为什么要来我学校?!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生活?!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拖累我?!”王铁冲他姐姐喊着。 被怨恨与愤怒冲昏头脑的他,喊出了令他终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话:“像你这种废物,为什么不去死?!” 他姐姐愣愣地看着他,脸上终于不再带着痴傻的笑容,良久之后,她含混不清地说道:“对……对不起……弟弟不要生气,姐……姐姐…姐姐马上走。” 说罢,她将一包衣服塞到王铁手上,然后就拐着腿,匆忙离开了。 看到姐姐踉跄的背影,王铁心中隐隐后悔。 虽然他自小因为这个脑瘫姐姐受到了不少歧视,但他姐姐对他真的很好,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姐姐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留给他这个弟弟。 但他很快又将心中的内疚压下,对他好又怎么样?他因为这个姐姐吃的苦可不少。 可他才强压下内疚感没多久,就接到了噩耗。 他的姐姐死了,死于车祸,听说是她背包上的钥匙扣掉了,她发现后,便冲回马路上捡钥匙扣,结果就被一辆疾驰的车撞飞,当场身亡。 而他姐姐背包上的钥匙扣,正是他去年随手送给姐姐的一个礼物。 太平间里,他的父母崩溃大哭。 原来,姐姐从昨天开始便不知所踪,他父母甚至都已经报警。 谁都没想到,原来姐姐是觉得天气冷,怕弟弟着凉,才特意来学校给弟弟送衣服。而又因为弟弟的冷漠,让姐姐一个人大晚上回家,这才发生了意外。 “她是脑瘫,但她却靠一路问路,来到你学校找你,可,可你,可你居然就这样赶走了她?!天那么黑那么冷,你是怎么做出这种事情来的?!”母亲大声指责着。 王铁没有争辩,因为姐姐的死,确实就是他引起的。 他究竟为什么,要骂走这么关心他的姐姐?但凡他当时有点良心,让姐姐在学校的招待所里住一晚,姐姐就绝不会死! 心中的悔恨之意不断冲击着他。 他承受不了这排山倒海般的后悔,所以最终,他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到这里就结束了,这是一篇典型的,胡编乱造,为催泪而催泪的短篇。 看完这本书后,白夏极为在意的是,这本书的末页,也有一块黄绿色的污渍,成分同样是风油精。不过这本书上的风油精应当才染上没多久,味道还很浓郁。刚刚在她时,被这股味道熏得头脑格外清醒。 既然她和郝博远的书上都有风油精,那这就不是巧合了,而是那布下陷阱的人刻意将风油精滴在书页上的。 原主陷入幻境,难道会和这风油精有关?还是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风油精,而是味道像风油精的其他物质? 而郝博远也受到这本书和“风油精”的影响,所以在之前吃早饭时,才会肆无忌惮地发泄对自己姐姐的不满。 不过,以他那时说的话来判断,他还不算彻底跌落幻境,只是情绪受到这本主人公的影响罢了。 想到这里,白夏不由瞟了一眼站在她身侧的郝博远。 在她看这本时,郝博远也出于好奇,站在她身侧一同看着,而此刻的他,眼神中带着迷茫。 良久后,他突然开口道:“奇怪,关于这本我没有任何印象,但中的内容,我却很熟悉,好像早已被我熟记在心,有些段落我几乎都能背下来。” “你能这么熟悉,就说明你不止一次看过这本。”白夏微微皱起眉头:“你完全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郝博远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wenXUEmi 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说明郝博远此刻已陷得很深。到了今天晚上灵气稀薄之时,他极有可能就会进入幻境,记忆与这本混乱。 郝博远却没觉得这是一件什么大不了的事:“姐,也许我是在别的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篇吧,所以才会觉得熟悉。” “博远,但是你怎么解释这本书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你书架上呢?”白夏的下一个问题,让郝博远语塞了半晌。 “也许,是不小心把别人的书带回家了,又顺手塞在了书架上?”郝博远这个理由,其实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因为这本书的模样实在是太扎眼了,他想不注意到都难,怎么可能会被他忽略? 可他就是怎么都想不起。这本书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书架上的。 见郝博远眼中满是疑惑之色,白夏继续将话题延展:“实话告诉你吧,我的书架上也出现了一本和你这本书的外观很相似的书,而且和你一样,我也完全不记得这本书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书架上的。” 对于郝博远,白夏不打算再瞒着了,毕竟只有让他也相信这异于常理的事,他才会提高警惕,不容易被幻境所骗。 但郝博远依然没能理解白夏话中的意思,他只是懵懵地看着白夏,然后缓缓道:“呃,所以姐,你的意思是,有人偷偷进了我们的房间,然后又莫名其妙放了两本书在我们书架上?” 重男轻女的家庭14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现在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这两本书是怎么出现在我们书架上的,而是这书中的内容,会渐渐被我们当成真实,最后,我们会把自己看成是这本书里的主人公。”白夏说到这里时,故意压低声音,听得郝博远汗毛直竖。 “啊?姐,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们会把这本书里的内容当成真实?这本书里的主人公和我完全不同,我怎么会……”说到这里时,他的声音突然顿住,同时,眼睛猛然瞪大。 对啊,刚刚他冲父母大声抱怨姐姐白夏拖他后腿,害他被同学嘲笑,这种心理,不就和这本书里的主人公张铁一模一样吗? 明明他很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怪过姐姐,可刚才,他心里,就是莫名其妙产生了这种奇怪的怨恨。???.WenXueMi.Cc 接着,他又想起,白夏说,她自己的房间中也有莫名其妙出现的书,难道,白夏这段时间的行为异常,也是因为那本书? 郝博远是个非常聪明的人,逻辑思维能力和推理能力都很强,虽然他是坚定的无神主义者,但当他发现有的问题通过科学方式根本无法解释后,他的想法也在逐渐转变。 “姐,我,我好像真的被这影响了。”郝博远用极轻的声音说道:“可,可这是为什么?” “原因,我也正在探查之中。”白夏见郝博远开窍得这么快,心中也是一松,还好这原主的弟弟不是个认死理的,否则,她说服对方,估计要浪费一整天时间。 郝博远已经从白夏手上接过书,上上下下捣鼓起来,同时自言自语道:“迷幻剂?特殊芯片?催眠机关?” 白夏内心:到底还是理科生思维…… 不过,在郝博远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后,他终于开始思考科学性玄学。 “姐,难道说,是量子纠缠?” 白夏内心:…… 看着郝博远持续不断地猜测着,白夏终于忍不住出声打断了他。 “虽然现在无法确定我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可以大致确定,你是在什么时候中招的。” “一星期前?”郝博远猜测道:“我一星期前整理过书架,也许就是那时候看到了书架上这本书。” “不,是昨天下午。”白夏很肯定地说道:“因为身体开始发生异变后,就会害怕大蒜,但昨天的你在中午时,对大蒜还没有任何排斥,所以我怀疑,你的身体出现问题,是在昨晚。而那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你在外出上补习班这段时间里,对你动的手。” “幕后黑手?姐,你的意思是,我们两个变得这么奇怪,是被人故意害的?”郝博远很是惊异,他原本还以为,是他们最近太倒霉,才在无意间惹上了这种超出常理的事。 他绞尽脑汁思考,但无论如何都想不出,究竟是什么人要害他们姐弟俩,最终,他只能无奈地问:“姐,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呀?” “颜茗或须永思,亦或是他们两人同时在害人。我想,你昨天应该见过他们两人之一吧。”白夏这句话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而郝博远听完这话后那难看的表情,也证实了白夏的猜测没有错。 他沉默片刻后,摇着头说道:“我确实和颜茗姐见面了,可是,姐,颜茗姐她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而且,她一直很照顾你,她为什么要做出害我们的事来?” “原因我不知道,不过我想,现在对于我们来说至关重要的,不是弄清楚她为什么要害我们,而是要找到摆脱她陷阱的方法。” 白夏能理解郝博远的震惊,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颜茗确实是一个极好的人。 她脸上永远都带着柔和的笑意,还在原主最黑暗的时候,向原主伸出援手。 所以,此刻的原主也没有完全相信,她的黑暗,就是颜茗带来的。 可现在经过种种线索的推测,再不愿相信也没有用,颜茗就是要害郝氏兄妹的最大嫌疑人。 “博远,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现在为了自救,我们必须抛开心中的情感。你好好想想,昨天你见颜茗时,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白夏耐心引导着郝博远。 好在郝博远还算听他姐姐的话,被白夏询问后,他便暂时放下心中的抗拒,仔细回忆起来。 “嗯……昨天补习班下课后,我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了她,她,她和我一起聊了些你的状况后,便离开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事。” “你和她有没有过肢体接触?或是她给你看过什么奇怪的东西?”白夏继续追问道。 “呃,好像真没有。”郝博远挠了挠后脑勺,接着,他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瞪大眼睛道:“对了,我,我想起来了,她顺手送了我盒巧克力,让我一定要尝尝,我,我就收下了,奇怪,为什么刚刚的我会完全忘了这回事。” “巧克力?”白夏眉头轻蹙:“什么样的巧克力?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了……”郝博远吞吞吐吐地说着。 “你吃多少?”白夏眼中带着警惕,她现在怀疑,颜茗给郝博远的食物,也是让他进入幻境的原因之一:“不会全部都吃完了吧?” 看着白夏略显急迫的样子,郝博远也不由紧张了起来,他头立刻摇得像拨浪鼓一般:“没有吃完,我,我还剩了一些。” “剩下来的放在哪里?马上给我看看。”白夏催促着。 “我放在抽屉里了。”郝博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 这个盒子是木制的,盒子面上雕刻着一些复杂却又没有实际意义的花纹。 白夏接过盒子后,立马打开,只见盒子里散落着一些巧克力碎块。 同时,白夏还闻到,这盒子里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这味道类似于水田里的泥鳅,只不过气味浓度要淡上很多,就连嗅觉比常人强上百倍的她,也只能隐约闻到些味道,想必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 重男轻女的家庭15 白夏轻拿起盒子中的巧克力碎块,仔细端详起来。 但当郝博远看到那巧克力碎块后,发出了疑惑的“嗯?”声。 接着,他探过头,看了看盒子里的情况后,眼中更是充满疑惑。 “怎么了?想起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白夏问道。 “嗯,明明我把剩下的巧克力放进抽屉里时,那些巧克力都是完好的,怎么现在都变成碎块了?我明明没摔过呀。”郝博远又挠了挠头。 听了郝博远的话后,白夏沉思片刻,然后又拿起几块巧克力碎块,仔细观察起来。 她眼睛的敏锐度很强,很快就发现,有几块巧克力碎块的边缘处,有锯齿状不规则裂口,如果像郝博远所说那般,这巧克力没有被摔过,那产生这种裂缝的就只剩下一种可能。 那就是,有什么坚硬的东西,从巧克力中钻出,从而弄碎了巧克力。 “博远,你将巧克力放到抽屉里后,就再也没有拿出来过了吧?”白夏问道。 “是,因为我吃了一块后,觉得这巧克力太甜太腻了,不太好吃,所以塞进抽屉后就没有再打开来过。”郝博远被白夏严肃的模样吓到,略有些磕绊地回答道。 白夏再次观察了抽屉和巧克力盒子后,微微摇头道:“但是,在盒子的外部边缘和抽屉里,都散落着一些极细小的巧克力碎,说明在你关上盒子放回抽屉后,有什么东西从巧克力里钻出,然后又爬出了盒子。” 白夏的话让郝博远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姐,你是说,有活的东西在巧克力里面?然后钻出了巧克力?” “按目前情况来看,就是如此。” “不可能,那,那我昨天还吃了一块呢,如果这巧克力里面有活物,我怎么可能吃不出来?”郝博远拼命摇头,努力自我安慰,以驱赶走心中的恶心。 但白夏接下来的话又加重了他心中的恐惧:“可你刚刚也说了,你觉得这巧克力甜得腻人,估计你都没怎么细细嚼,就吞下去了吧?只要那巧克力里的活物足够细小,你根本察觉不出来。” 在说话间,白夏放下木盒,并将几块巧克力碎块放在手心里,用力揉捏起来。 在她手掌的温度下,巧克力很快就化为了液体。 巧克力融化后,味道变得更为浓郁,可可香、糖香,还有那股泥鳅般的腥味。 白夏另一只手,拨弄了几下手掌中的液体后,从液体中,抽出了一根黑色的细丝。 “这是?”白夏眉头轻蹙:“颜茗的头发?” “也许吧,可是,做巧克力时,不小心把头发掉进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郝博远又开始犯迷糊,他始终不愿相信白夏之前的话。 他无法接受,巧克力里面存在什么活物的猜测。 但白夏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手上的头发丝,眉头越皱越紧。 “姐,你有没有听我说啊?你今天做出的猜测都太离谱了,说不定这些巧克力,是被什么蟑螂给吃了,根本就没有你所谓的什么巧克力里的活物。”郝博远惴惴不安地说道:“这一切真的是你想多了吧?” 但白夏却突然幽幽开口道:“那你看到这一幕,也依然会觉得是我想多了吗?” 说罢,她抬起那只刚刚捏住头发丝的手,同时将手展开,让郝博远看她的手掌。 “姐,我都说了,这头发有可能是不小心掉进去的,毕竟颜茗姐她又不是专业厨师,难免……”话说到一半,郝博远突然顿住,同时猛然瞪大眼睛。 因为他看到,那根头发居然像条泥鳅一样,不断扭动起来,似乎是想逃离白夏的手掌,但却被白夏牢牢摁着,动弹不得。 但正在经历这恐怖一幕的白夏却很淡然,她指着自己的手道:“我怀疑,这就是巧克力里的活物,一种长得像头发丝的生物。昨晚,你听到的什么窗户敲击声,很有可能就是这些生物正在撞击窗户,想逃出去。” 白夏指了指书桌前的窗户,可以看到,窗台上也散落了些极为细小的巧克力碎,而窗户最边缘处,已有一小道缝隙。 “看来,最终的它们成功将窗户打开了小道缝隙,爬了出去,你听到风声,就是因为窗户的这小道缝隙,放大了窗外的声音,才会让你觉得昨晚刮了大风。” 郝博远瞠目结舌地看着白夏手上的“头发丝”,一阵恶心犯上心头,他忍不住打了几个干呕道:“所以,所以说,我昨天吃巧克力时,吃了一条这种奇怪的生物进肚子里?” 但白夏接下来的话令他更为绝望。 “不止一条,按照巧克力粉碎的程度来看,一块巧克力里,至少有几十条这样的‘头发丝’。” 郝博远心中理智的弦就在这一刻断裂,他冲进厕所,大口呕吐起来,直至把早饭全部吐出。但那些“头发丝”显然已经彻底进入到他体内,没有随着呕吐物一起离开他的身体。 他原本已经够恶心了,结果,吐完后一出厕所,却见白夏还拎着那根“头发丝”甩来甩去,然后又捏住那“头发丝”两端,用力一扯,那“头发丝”便断成了两截。 随着它的断裂,从它体内涌出不少鲜红色液体,嘀嘀嗒嗒落下。 “呕……” 郝博远重新回到厕所呕吐。 等他再次吐完,虚弱地走出厕所时,白夏已经把那“头发丝”处理完了,只是地板上还留下了几点暗红色的污渍,白夏正蹲在一旁,仔细查看这些红点。 “姐,别看了,我,我信了。”郝博远喘着气:“快擦了吧,我看着恶心。” “等等,先别擦。”白夏阻拦了郝博远的动作:“有手电筒吗?” “有……”郝博远不明所以,但还是稀里糊涂地打开另一个抽屉,拿出手电筒递给白夏。 白夏接过手电筒后,便打开照亮地板上的那几点暗红,并仔细观察着。 片刻后,她摇了摇头道:“被它们跑了。” “什么跑了?它,它不是已经被你扯断了吗?”郝博远又是一阵鸡皮疙瘩。 重男轻女的家庭16 “不,我指的,是那根‘头发丝’里面的东西。其实‘头发丝’也只是载体而已,真正的东西,在它的体内,刚刚我把它扯断后,里面的东西就出来了。” “里面的东西……”郝博远大脑已经快要宕机,只能无意识地重复白夏话里的几个字:“出来了?” “对,是一些密密麻麻的小东西,我没看清楚,但大约可以确认这些小东西偏圆形,颜色为暗红色,似乎有很多脚,有点像硬壳虫。”白夏大致描述着刚才看见的生物:“但掉到地上后,这些东西便瞬间散开了,所以没看清究竟是什么。但现在大致可以肯定,就是这些东西进入了我们的身体中,导致我们进入幻境。” 白夏话说到一半,郝博远第三次冲进厕所呕吐,当然,这次的他已经只能吐出苦胆汁了。 他扶着门框,艰难地站在卫生间门口道:“姐,帮我去买一瓶杀虫剂,哦不,三瓶,房间里倒一瓶,另外两瓶我直接喝!” “没有必要。”白夏摇了摇头:“我推测,这些虫子在进入人身体之前就离开那‘头发丝’的话,应当无法生存,所以不必浪费杀虫剂在房间里。而那些已经进入体内的虫子,想必,也无法通过药物祛除,就算你喝了杀虫剂也没用。” 白夏后半句话,是基于她昨天一吃大蒜就吐的情况得出来的结论。她推测,大蒜对于那些虫子来说,应当是有毒的,所以那些虫子才会让她厌恶大蒜,而且当她强行吃入大蒜后,也被迫吐了出来,根本伤不到体内的虫子。 和白夏的冷静不同,此时的郝博远已经快要哭了:“姐,那怎么办,我们,我们现在体内都是那种虫子吗?要不,我们赶快去医院吧,让医院开刀,把我们体内的虫子都取出来。” “博远,你太天真了,你难道以为,这些虫子是什么未知寄生虫吗?你觉得会有寄生虫能让人陷入书中的幻境吗?”白夏起身,视线扫过已被放到书桌上的《姐姐》。 “说的也是……那,难道那些虫是书虫?”郝博远因为恐惧与恶心,说话又开始莫名其妙起来:“没错,我看到过书虫的传说,那些虫子就是书里的文字变成的,所以才会让我们进入书中幻境。” 看着精神已经快要错乱的郝博远,白夏只能耐心解释道:“当然不会是什么书虫,这种虫子,有一种正式的名字,叫蛊。” “蛊?!”郝博远头脑又是一阵发懵:“是苗疆蛊毒?!”WeNXuEmi.Cc “蛊不一定就是苗疆的,只要愿意,谁都可以养蛊,只是一般来说,苗疆的气候造就了更多毒虫,更适合养蛊罢了。” 白夏的解释听得郝博远一愣一愣的,良久后,他才道:“姐,你懂得真多,那,那你知道我们中的这个是什么蛊吗?” 但这一次,白夏却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这种虫子,应该是某种变异蛊虫,这种蛊虫一旦入体,就会让人深陷幻境之中。更加奇特的是,这些幻境都源自于一本莫名其妙出现的书。” 白夏沉思片刻后,继续做着推测:“我怀疑,我们会进入书中幻境,与书的最后一页上,那不明的黄绿色液体有关。因为我们在这本书籍时,一定会吸入那不明液体的味道。也许这味道会和我们体内的蛊虫会产生联系,让蛊虫制造的幻境和这本书的内容有关。” 郝博远听得浑身发颤,现在的他简直看到那本深蓝色封面的书就浑身发怵:“姐,那,那我把书扔了行不行?” “恐怕不行,因为我也不是时刻都会接触着书,但依旧会陷入幻境。估计,只要看过书,并闻到过书中的味道,就会被体内蛊虫锁定,之后无论有没有接触这书籍,都会被幻境影响。” 浩博远听了白夏的回答后,眼泪已经在他眼中打转,他可怜巴巴道:“那我接下来,是不是会时不时陷入幻觉?” “那倒不会,我已经找到压制这种蛊虫的办法。”白夏前半句话让郝博远松了口气,但后半句话,又让他险些失声痛哭。 “只不过,这办法只有在白天时有效,到了晚上,依然无用。” “那就是说,我还是会进入幻境啊……”郝博远那宕机的大脑终于得以缓慢运转:“我,我会不会做出奇怪的事情来?” “会,毕竟一个人的行为取决于记忆与现处环境,当你进入幻境后,你的记忆和周围环境都会与事实不符,你的行为自然也会异常。”白夏干巴巴地讲解着,犹如一位用一尘不变的方式来上课的老教授。 “那我可怎么办啊?”郝博远眼睛里弥漫出了泪水:“我,我会以为我自己成为了王铁吗?那太痛苦了。” 郝博远的共情能力本来就比一般人强,所以一想到王铁的心境,他就绝望地想自杀。 估计在原剧情中,郝博远死得这么早,就是因为他的共情心太强,心态崩溃,在中招后没几天就选择了自杀。 看着郝博远可怜兮兮的模样,白夏只能安慰道:“放心,今天晚上我会把你绑床上,就算你再怎么身陷幻境,也无法做出什么伤人或伤己的举动。” 郝博远内心:……这不更绝望了吗? “哎,姐,不对啊,那你呢?你不是也中招了吗?而且中招的时间比我更早,你怎么在最近恢复了?”郝博远的大脑终于重新运转起来:“而且昨晚上,你表现得还算正常。” “因为我几乎没什么共情能力,所以不会被虚假记忆所影响,渐渐的也就能分清楚幻境与现实。但你就不一样了,你这共情能力,看部狗血爱情片都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估计很难跳出幻境。不过没事,明天一早,我就会来你房间把你拉出幻境,就一晚上,你能坚持吧?” “不能啊,姐!”郝博远哀求地看着白夏:“姐,救救弟弟吧!” 重男轻女的家庭17 “别这么担心,我当然会救你,今天下午,我就去会会颜茗。”白夏淡然道:“这件事就算她不是主谋,也绝对是个重要参与者,说不定,她会知道解除这种蛊虫的办法。” “那,那既然她是参与者或主谋,她怎么可能会把解除蛊虫的办法告诉你?”郝博远很是悲观,他都想趁着意识还清醒时,去墓地看看,提前给自己选个好位置了。 但白夏的态度就要乐观积极很多,她脸上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音调也提高了不少:“没关系,就算她不愿意告诉我,我也可以用点手段,强迫她说出解除办法。” 郝博远内心:…… 在他们说话间,时间已不知不觉来到中午。 看过那不断扭动的“头发丝”后,郝博远早已胃口全无,所以中饭,他只病殃殃地塞了两口进肚子。 而白夏则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吃得很香,还与郝父郝母相谈甚欢。 郝父郝母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因为他们已经近一年时间都没和白夏好好说过话了。 因为在白夏上大学没多久后,这孩子就变得敏感多思。明明他们家的氛围一直很和谐,可白夏对他们却唯唯诺诺起来。经常一脸讨好的表情,并在家里抢着做家务,还时不时对着他们默默流泪。 他们带白夏去看过心理医生,但心理医生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说不要给白夏太大压力,多让她多放松放松就行。 但到后来,情况却越来越严重,白夏有时会在他们面前崩溃大哭,甚至自己抽自己巴掌,还往墙上撞,把自己弄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原本他们想让白夏强制住院,但据白夏的好友颜茗所说,白夏只有在他们面前才会这副模样,在学校就很正常。 所以,在颜茗保证会照顾好白夏后,他们便让白夏和颜茗一同在学校外租房,想通过这种方式,缓解白夏的病情。 但过了几个月,白夏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原本这个周末,他们准备再次送白夏去医院,但没想到,白夏这次回家后,又大致恢复了正常。 虽然有些言行还是有些奇怪,但性格又重新乐观开朗起来,与他们也亲近了不少。 甚至,白夏还表示,她最近这两天,晚上还想住在家里。 “爸,妈,正好这个星期我们专业有个老师请假,她的课都取消了,所以这个星期的课少了不少,我每天早上坐地铁去学校完全来得及。” 虽然白夏留在家里,是为了密切关注郝博远,免得他发生意外,但她的借口是真的,她的专业确实有个叫林诗诗的老师请假了。 而林诗诗,又正好是郝父以前的学生,平常和他们家关系不错,所以郝父自然也知道林诗诗下周请假的事。???.wenXUEmi 因而,郝父郝母更是毫不怀疑地同意了白夏的要求。 看到女儿精神恢复正常,又开始恋家,郝父郝母脸上不由洋溢起了笑容。 更令他们高兴的是,白夏还提出,她下午要出门约朋友逛街。 要知道,自从白夏行为异常后,就变得不爱交际,别说是逛街了,就连让她下楼去小区里走走,她都不愿意。 所以,在吃完中饭后,郝父郝母便热情地把白夏送出了门,他们打从心底里高兴,女儿终于恢复正常了。 白夏在出门后,却没有急着离开小区。她在小区中找了个人烟稀少的位置坐下,打开了刚才从柜子中取出的手机,手机里的数据已经全部恢复,她也看到了昨晚上拍到的照片。 照片上一片模糊,但还是能隐约看见,窗外似乎有一只正在飞行的甲壳虫。 很显然,昨天晚上在幻境中看到的女孩人头,就是这只甲壳虫幻化的。白夏推测,这只甲壳虫也是蛊虫,是在颜茗发觉她这边的状态不对劲后,才特地操控这只蛊虫来查看情况的。 看完照片后,白夏果断打开通讯录,找到了颜茗的名字,并拨打出去。 电话大约响了三四声后,便被接起,颜茗那甜美的声音从对面传来:“白夏,怎么啦?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这个声音很平静,但白夏却能感受到,此刻的颜茗有些紧张,显然,她也已察觉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被白夏发现。 白夏也不打算拐弯抹角浪费时间,而是直截了当地做出了邀请。 “颜茗,你现在有空吗?我想见见你。” 对比起白夏的淡定,颜茗的口吻就显得更加慌乱了:“我,我今天下午有事,真是不巧。” “有事?有什么事?忙着做巧克力吗?”白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 白夏这句话一出,颜茗那头就陷入了沉默,但很快,她又结结巴巴道:“怎么了?白夏,你语气好冲,心情不好吗?” “嗯,我想,我的心情怕是好不起来了,毕竟我父母重男轻女,不是吗?” 白夏的话再度加重了颜茗的恐慌。 “白夏,那个,先不说了,我,我真的有事要忙,你有什么事,我们晚上回出租屋再说。” 说完后,颜茗便匆忙挂了电话。 等白夏再次拨打过去,那头的电话已经关机。 “这个颜茗真是狡诈,故意把时间拖到晚上,想让宿主大大你进入幻境后再见面。”系统在一旁嘟囔着:“宿主大大,我帮你通过监控找她,一定要在白天逮住她!” 系统对于找人这种事向来格外积极,他迅速进入搜查状态。 一顿操作猛如虎后,他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奇怪,从昨天早上到现在,没有一个监控拍到了她。可是,明明昨天傍晚,郝博远才说见过她。” “那关于郝博远的监控视频呢?没有拍到他和颜茗见面吗?”白夏皱着眉头问道。 “没有,郝博远去补习班的那条路上,有很长一段路是没有监控的,也许他见颜茗正好是在那段路上。”系统迅速过了一遍视频后,摇了摇头。 “那段路周围的监控视频呢?既然要到达那条路上,肯定要经过那些监控吧?”白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重男轻女的家庭18 但系统仍旧摇头:“都没有,没有一个视频拍到她,太奇怪了,这颜茗究竟是怎么到那儿的?” 系统又搜查了一会儿后,眼里的困惑更深。 “宿主大大,我把时间往前倒了倒,发现在星期五时,有不少监控拍到了颜茗,按照视频显示,她在进入和原主合租的那个小区后,就一直没有再出来。” “是吗?”白夏眉头轻蹙:“你确定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监控吗?” “我确定,宿主大大,我很认真的,我可以肯定,星期五之后,颜茗就没有在任何监控下出现过,除非,她是靠挖地道来去的。” 系统说到这里时,猛然瞪大眼睛:“哎,宿主大大,还真有这个可能,说不定颜茗就是通过下水道活动的,她不是养蛊吗,下水道虫子可多了,说不定她平时就在下水道里培养蛊虫。” 系统越说,越觉得他的推测有道理:“而且在下水道里来去,不就没有监控能拍到她了吗?” “她是养蛊,又不是养蟑螂,养蛊的环境要求很苛刻,下水道又脏又臭细菌又多,没有人会去那种地方养蛊。”白夏并不赞成系统的推测:“你先把原主租住小区的附近以及郝博远补习班路上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我来全部看一遍。”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抱过系统,放在膝盖上。 但正当她准备看时,突然敏锐地察觉到,有一道锋利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白夏立刻警惕地抬起头,望向四周,很快就锁定了那视线的来源在一堆灌木丛后。 锁定目标后,白夏毫不犹豫起身,快步走到灌木丛前,一把撩开树枝。 果然,灌木丛后躲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身高只到白夏胸口的女孩,她穿着一身白色及脚踝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两条麻花辫,模样十分漂亮,但这张脸,却让系统发出一阵尖叫。 因为,眼前这女孩的长相和昨晚幻境中看到的那只人面甲虫身上的脸一模一样。 而这个女孩脖子上挂着的项链很不简单,项链的吊坠呈圆形,吊坠上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人面甲虫。 看着这熟悉的形状,白夏立刻明白过来,原主在日记本上画的人面甲虫,很有可能就是这个女孩的项链吊坠。看来,原主曾经接触过这个女孩。 而那女孩一看见白夏,便眼露惊慌,转身就想跑,但白夏早已伸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在接触到那女孩的胳膊时,白夏不由一愣,因为这女孩的胳膊分外纤细,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不过,她并没有因此而放松力道,反而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你和颜茗是什么关系?” 那女孩被白夏的声音一惊,眼中的恐慌更甚,她拼命挣扎着,同时大喊道:“你放开我!” “快说!否则我绝不会放你走!”白夏能清楚地感知到,这个女孩身上诸多的不对劲。M. 比如,女孩没有指甲,几根手指都光秃秃的,甚是吓人。更为诡异的是,她明明拽着女孩的手腕,却没有摸到一丝脉搏。 “你到底是什么人?不,你究竟是不是人类?!”白夏继续逼问着。 那女孩见挣脱不了白夏的束缚,终于放弃了挣扎。 她突然抬起头,直勾勾看着白夏,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不甘。 她们对视了近1分钟后,那女孩才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又干涩:“郝白夏……” “你果然认识我。”白夏身上散发出的压迫力更甚:“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人偶?傀儡?是颜茗造出你的?” 那个女孩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发出了“咔咔咔”的古怪笑声,接着,她另一只未被白夏抓住的手突然变形。 只见她的五根手指扭曲伸长,并迅速融合到一起,形成一根外形如同虫足一样的尖刺。 与此同时,那根尖刺向白夏的腿部刺来。 白夏不得不闪身避开,而那女孩的手腕也趁机从她手中挣脱而出。 女孩恶狠狠地瞪着白夏,嘴巴不自然地一张一合,用嘶哑的声音说道:“郝……白夏,别想探究秘密……” 说话间,她两条胳膊又再次发生变形,这次,她的胳膊变为了两把利刃,犹如螳螂的捕捉足。 白夏迅速作出反应,她幻化出匕首,反握在手中,与那怪异的女孩对峙着。 她们大约静止对视了几秒后,那女孩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挥动利刃,砍向白夏的头颅。 白夏则不慌不忙地抬起匕首,扛住女孩的攻击。 但那女孩只是虚晃一枪,在白夏抬起匕首抵抗时,她便压低身体,将利刃砍向白夏的双腿。 白夏立即往后连退数步,在避开攻击的同时,向那女孩的腹部划出匕首。 女孩的速度也很快,她一个侧身,躲过匕首,但白夏立即改变匕首方向,进行第二次攻击,以反握匕首的方式,刺向女孩的胸口。 这次的女孩只能堪堪下腰避开,但随之而来的,是白夏更为猛烈的攻击。 白夏的攻击频率极快,招招都下了狠手。 女孩不得不连连闪避,苦于防守的她,根本没有进攻的机会,很快,就落了下风。 眼见自己已没了胜算,女孩突然张大嘴巴,从她的嘴巴里,冒出一股黑气。 白夏立刻捂住口鼻,向后弹跳几步,避免吸入气体,而那女孩则趁机转身逃走了。 白夏脸色一沉,她猫腰躲过这团黑气,然后向那女孩追去。 但女孩奔跑的速度极快,如同在贴地飞行,不出数十秒,就已奔至小区围墙边。 只见她轻轻一跃,便跳过了两米多的白漆围墙。 白夏紧跟其后,但毕竟她的身体是人类,而且,灵魂与这具身体的契合度并不完美,所以,她的动作相对没这么灵巧。 她用力一跃,用手掰住围墙顶端,然后双臂使劲,将身体送上围墙。 围墙外面是一条人来人往的马路,那女孩早已消失在人群当中,不见了踪影。 “啧,系统,赶快查监控,找到那女孩的行踪!”白夏依旧站在墙头,不顾马路上那些人惊异的目光,视线四下扫射,找寻那女孩的身影。 重男轻女的家庭19 系统快速对附近的监控都进行了检索,然而,结果却令人失望。 “宿主大大,那女孩不见了,附近的监控都没有看到她。”系统疑惑道:“真是奇怪,明明前一个监控还拍到这个女孩往马路东面跑去,但下一个紧接着的监控里,却没有了她的身影,是隐身了吗?” “不会,如果她真会隐身,刚才在和我战斗之时,就一定会使出这一招来。”白夏否定了系统的猜测,接着,她沉下脸道:“这个女孩在监控下消失的能力和颜茗很像,系统,把这三天来,所有这个女孩出现过的监控视频全部调查一遍,一定能找出猫腻。” “是,宿主大大!”系统立刻答应下来,并迅速开展检测。 而白夏则转身,重新从围墙上跃下,以一个极其潇洒的姿势落地。 正当她拍着衣服,清理上面沾上的灰尘时,眼角的余光却看见,一个灰不溜秋的身影正在路边的树丛里看着她。 她立刻停下动作,并警惕地看向身边。 当看清那个人影的模样后,她微微松了口气,因为那人正是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表情目瞪口呆的郝博远。 但从对方那又惊又惧的眼神来推断,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被他看见了。 不过,白夏依旧淡定地掸着灰,然后若无其事地问道:“你怎么也下来了?” 白夏的话唤回了郝博远的神志,但他依旧一脸惊恐,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我,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去找颜茗姐,所以就想跟着一起。” 郝博远内心:但现在看来,好像是我多虑了…… 而对于他的回答,白夏则直截了当地表示了拒绝:“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你也看到刚刚那个像怪物一样的女孩了吧?如果你去了,就是个拖油瓶,还要害我分神保护你。” 她这话有些伤人,但却反而让郝博远头脑清醒起来。 “姐!”他沉默了几秒后,突然大声质问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姐?” “不是。”白夏干净利落地回答。 郝博远显然也没想到白夏会如此坦然地承认,一时有些语塞,他结巴道:“那,那你到底是谁?我姐呢?!我姐姐去哪里了?!” 看着白夏那面无表情的脸,他心中已有了不好的预感:“我姐姐她……是不是死了?” “没有。”这次,白夏的话终于不再这么冰冷:“她虽然曾经死去了,但现在还活着,和我住在同一具身体中。” 白夏说的话,郝博远根本没有听懂,但他还是抓住了这段话的关键,那就是,他姐姐现在还活着。 原本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他,知道这个消息后,不由松了口气,但与此同时,他的眼泪也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太,太好了,姐姐还活着,还活着。”他哽咽着,小心翼翼地看着白夏:“那,那你是谁?” “我是接受你姐姐复仇委托的人,在另一个世界中,你们两人都在幻境所制造的绝望中死去了。你姐姐不甘心,所以就委托我来帮她复仇。”白夏并不打算瞒着郝博远,否则,这个感性又聪明的弟弟,很容易胡思乱想,甚至会打乱她的计划。 但白夏的话依旧让郝博远发出了一声呜咽:“我,我和我姐姐,都曾经被害死了吗?那姐姐她,她是不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换来你的帮忙?我姐姐她,还能回来吗?” 他小心翼翼地问着,但同时又恐惧着白夏的回答。 但令他心中一颤的是,白夏很肯定地向他点了点头:“能回来,等我完成复仇,把害死她和你的凶手送去地狱后,她就会回来。” 白夏表面依旧平静,但其实,此刻她身体中原主的心情正像海浪般涌动。 因为灵气的压制,她体内蛊虫的行动能力减缓,原主已隐约记起了些正常时期的记忆。 虽然记忆还很零碎,但每一段关于郝博远的记忆片段都是美好的。 他们姐弟的关系从小就非常好,他们家里没有重男轻女,没有偏心,更没有计较,他们之间只有浓厚的亲情和家人之间的爱。 郝博远自小就崇拜这个成绩一直名列前茅的姐姐,而郝白夏也一直疼爱乖巧可爱的弟弟。 所以,原主只要一想起,原本的世界中,郝博远因为幻境,而绝望自杀,她心里便疼得像刀割一样。 郝博远也同样万般心疼他的姐姐,虽然他没有死亡的记忆,但他只要一想到姐姐曾经死去过,并且还是在那种被家人迫害的心情中死去,他便心疼万分。 他不由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那哭声,引来了不少小区里散步的人,所有人眼中都流露出了好奇。毕竟,一个一米八几的男生哭得跟个三岁小孩儿一样的场景,并不多见。 但郝博远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人异样的眼光,他嚎啕大哭着抱住了白夏:“谢谢你!谢谢你帮了我姐姐,姐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我,我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白夏内心:这是感谢我吗?这分明就是尴尬攻击…… 而就在这时,在一旁查监控的系统突然出声:“宿主大大,我想,我可能知道那个女孩的身份了!” “什么身份?”白夏迅速稳定情绪,并在脑内问道。 “我,我觉得她可能就是颜茗!”系统一边说着,一边将他已经剪辑好的监控视频直接传送到白夏脑内。 这段视频来源于原主和颜茗在学校附近合租公寓楼的小区监控。视频中,颜茗正从门口进入小区,时间显示是星期五的下午五点,而在同一天下午的六点左右,那个梳着两条麻花辫的怪异女孩离开了小区,并且在晚上九点时,那个怪异的女孩又重新返回小区。 白夏清楚记得,在原主的记忆中,颜茗确实差不多在周五下午六点左右离开过公寓,而她回公寓楼的时间也差不多在九点,和这个怪异女孩进出小区的时间几乎吻合。 重男轻女的家庭20 看来,系统的猜测确实没有错,这个女孩很可能就是颜茗,所以监控才没有拍到颜茗离开小区的画面,因为她在离开小区时,已经变换了模样。 而刚刚那女孩拐过一个街口就消失在监控下,应该是她又改变了模样,所以才不见了。 “模样能改变,衣着应该不会变,系统,不要以人脸作为识别标志来搜查,以衣着来调查,白色连衣裙。”白夏眼色微沉。 系统这次难得聪明一回,他快速回答道:“宿主大大,我已经以衣着为根据查了监控,找到她的行动路线了,她现在正以一个中年女人的模样坐地铁,按照她乘坐的线路来看,应该是要回公寓楼。” “那就正好,去那边会会她。” 白夏无情地推开了还趴在她身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郝博远,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先回家,如果到了晚上我还没有回来,你就把自己捆在房间里,明白吗?” “明,明白。”郝博远还在抽抽搭搭:“姐,那你一个人去对付那种怪物,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白夏拍了拍郝博远的肩膀,用很肯定的语气告诉他:“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就行。” “可是可是,我害怕你……”郝博远很是犹豫。 “不用害怕,你的梦想不是当医生吗?所以胆子要大一些才行,不要因为这点小事就这么慌张。” 郝博远内心:这是小事吗?而且,这和我以后想当医生有什么关系? 但他看见白夏坚定的眼神后,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姐,我一定会按你说的做,我相信你!” 说完后,他用力抹去眼中的泪,目送着白夏离开小区。 “姐,我等你。”他泪眼朦胧地喃喃自语。 周围人内心:都一米八几的大小伙了,还这么依赖姐姐呢?姐姐出个门还眼泪汪汪的…… 郝博远在原地呆站了很久,在他收住哭意,擦干眼泪,返回家里时,白夏已经坐上地铁。 系统正在实时向她播报颜茗的踪迹。 颜茗不断变换着自己的样貌,但最终回到公寓楼小区门口时,她又重新变成了小女孩的模样。 “宿主大大,这颜茗究竟是不是女主?为什么我感觉她好像不是人,而是什么妖怪。”系统又害怕又好奇。 因为这个世界中,白夏灵魂无法完全和原主的身体契合,所以他们都看不到主角光环,也探查不到主角气息,只能依靠推测。 白夏思考了一会儿后,才慢悠悠地回答了系统的问题:“我现在也不确定女主究竟是不是她,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她绝不会是妖怪。因为灵气稀薄的世界,是不会存在妖物的。” “不是妖怪,也不是鬼,难道她是什么变种人?因为在养蛊的时候,被变异蛊虫咬到了手,所以身体就发生了异变?”系统摇晃着尾巴,推测道。 “你说的确实有一定可能,不过真相究竟是什么,还需要我们再搜寻更多的线索,才能推测出来。”白夏微微蹙眉。 颜茗的所作所为确实很奇怪,她既然有异乎常人的能力,如果她真想要针对原主和原主弟弟,大可以两刀解决了他们,反正她能变换样貌,根本不怕被警方追查。为什么她偏偏要用如此麻烦的下蛊方式,一点一点逼死他们? 是他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但原主和弟弟绝对都是班上的乖乖生,而且心地也都很好,这样的人怎么会和别人结下这么深的仇怨? 难道说? 白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转头对系统道:“进警局系统查查,近几年里,有没有出现过莫名死亡的人?就像原剧情中的原主和原主弟弟那样。” “是,宿主大大。”???.WenXueMi.Cc 系统快速进入警局系统搜寻。 而这一搜,结果却让系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宿主大大,这两年里,以离奇方式死亡和失踪的人加起来,已经有近五十人了。” “近五十人?”白夏眉头皱得更紧:“这都是些什么人?” “都是些年轻人,年纪最小的是一位高一的男学生,最大的,是刚工作三年的大学女教授。”系统快速做出回答。 “这些人死亡前的举动,和原主以及原主弟弟非常相像。比如年纪最小的那位高一男学生,原本性格乐观开朗的他,突然变得畏缩惧人,在课堂上当场自伤后,却诬陷老师和同学,说他身上的伤都是被他们打的。最终,他被父母送入精神病院,但在路途中,他突然跳车,头部受到重创死亡。” “再比如那个在大学工作了三年的女教授,平时乐观开朗,对待学生十分友善,但突然有一天,她性格大变,为人极端冷漠,上课讲的内容错误百出,还时常请假不来上班。” “结果有一次,她请了一星期假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学校报了警,但警方完全没有查到她的行踪,她就这样离奇失踪了。” “而就在她失踪的一个月后,她的一个学生也发生了不对劲。那个女生在晚上去完酒吧回来后,突然说她身边的人都是妖魔披着人皮假扮的。宿舍的室友以为她只是喝多了,就没太理会她,可谁知当天晚上,那女生就用刀刺伤了她的三个室友。” “所幸那三个室友并无生命大碍,而那个女生则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了二十年,但后鉴定出她精神有问题,便转移到了精神病院。大约一个月不到,她就死在了病房里,死因是颈动脉失血过多。谁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偷来了一支笔,并用这支笔扎穿了自己的脖子。” “还有……” “行了,我已经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白夏打断了系统的话:“这些人的共同点就是,年轻,而且在死前,都经历过恐怖的幻境。” “年轻的灵魂能量更充足,而极度的痛苦和绝望能激发灵魂中的能量产生强烈波动。”说到这里时,白夏黑眸中满是冰冷:“我猜得没错的话,颜茗所需要的,就是这种强烈的灵魂能量波动。当那些人在痛苦中死去后,灵魂中的能量就会归她所有。” 重男轻女的家庭21 系统听后,眨巴了两下眼睛,不解道:“宿主大大,可是,颜茗要收集这些能量做什么呢?” “续命。”白夏眼睛微微眯起:“越强烈的灵魂能量,能提供的生命力就越强盛,在这种灵气稀薄的小世界里,想要长生,就只能靠汲取他人的灵魂能量。我怀疑,这个颜茗已经几百岁了,甚至可能已经上千岁。” “什……什么?”系统两只眼睛再次瞪得老大。 “系统,你可以再去警局的系统里查查,这个颜茗,一定不是她的真实身份。” 系统立即按照白夏的吩咐,开始查找。 查到结果和白夏推测的差不多,警局系统里只有两个叫颜茗的人,一个已经三十几了,在其他城市工作,而另一虽然年岁一样,但她从高中时期就已出国留学,不可能在大学时和原主成为同学。 “真的是个假身份。”系统连连摇头:“宿主大大,看来你的推测没错。” 接着,他又啧啧出声道:“所以说,这个世界最有可能是男主的须永思,正在和怪物谈恋爱?也不知道这须永思现在知不知道他女友的身份,如果不知道的话,也许我们可以从他那儿下手。” 对于系统的提议,白夏忍不住冷笑一声:“须永思当然知道她的身份,你忘了吗?须永思曾经体弱多病,被家族里的人排挤,在上大学后,身体才有所好转。你觉得,他的身体为什么会好转?” 白夏说到这里时,系统才反应过来,他恍然大悟道:“是灵魂能量!颜茗除了为自己收集能量外,还在为须永思收集。” “没错。”白夏颔首:“这也是为什么原主第一眼见到须永思就一见钟情了,那根本就是因为身体中的蛊虫在作祟。我怀疑,原主体内寄居的是子虫,而须永思体内的则是虫母。原主受到体内子虫的影响,才会情不自禁地迷恋上须永思。” “而郝博远体内的子虫则属于颜茗体内的虫母,所以他也对颜茗产生了难以名状的好感。”???.wenXUEmi “按照这个城市中离奇死亡的人数和最开始的时间来计算,她平均每个月,就要杀死两人,来为他们提供能量。” 白夏说到此处时,眼中满是厌恶。 颜茗和须永思这对情侣的幸福,完全踩在其他人的性命之上。也难怪这本书会被封,这种爱情至上,别人的性命只能作为他们爱情垫脚石的价值观,实在是令人作呕。 “宿主大大,说起来,这位作者就是在失恋的打击下,才患上了精神分裂,所以写出来的,才会这么偏激吧。”系统无奈道:“就是苦了那些无辜的人。” 白夏没有接话,她的眉头依旧没有舒展开,似乎仍有心思。 就这样,她一边思索着,一边回到了租住的公寓楼内。 她站在房门前,便能隐隐感受到,那来自于房门后的危险气息。但她只是稍一迟疑,就掏出钥匙打开门,然后谨慎地进入屋内。 她进屋后,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屋内的灵气完全是真空状态,她走进屋内后没多久,体内的灵气也快速散去,鼻下的温热告诉她,她又流鼻血了。而此时,她身后的房门已经无声无息地关闭,犹如猎人收紧了他的陷阱。 “怎么?非要利用幻境来见我吗?”白夏走至沙发边,抽了几张茶几上的纸巾,若无其事地擦拭着鼻子下的鲜血:“颜茗,为什么不能和我正大光明见面?” 她话音刚落,颜茗的房间里就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紧接着,那房间门被打开,一头乌发,身着白裙,相貌美得略有些妖冶的颜茗就站在房间门口。 她看到白夏后,一脸关切。 “白夏,你,你回来了?你怎么流鼻血了?快躺下来,我去给你拿棉球。” “不用了,颜茗,你我都已心知肚明,何必再继续演戏呢?”白夏又抽出几张纸巾,按在鼻子下方,但她的眼神从未离开过颜茗。 可就算被白夏死死盯着,颜茗脸上的关切也没有消失,她沉默片刻后,长叹了一口气。 “白夏,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但在我心里,你真的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你都要将我的命当成你的养分了,还说我是最重要的?”白夏忍不住嗤笑起来:“颜茗,你该不会也是那套‘就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所以才要把你的灵魂融入我灵魂的’恶心说辞吧?如果你真是这么想的,那你最应该融合的,应该是须永思的灵魂,而不是我的,也不是郝博远的,更不是那几十个无辜者的灵魂!” 说话间,白夏已在手中凝聚出匕首,对准了颜茗。 出乎意料的是,颜茗的眼中开始弥漫起泪水,一颗颗泪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白夏,我,真的很抱歉,不论你信不信,我刚刚和你所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你是我自诞生到现在,最爱的人。”颜茗那流着泪的柔弱模样,极易让人心生同情之意,就连白夏,也不由一滞。 是幻境的原因吗?为何这颜茗眼中的哀伤,如此真实。 而正当白夏犹豫之际,颜茗突然发动攻击,只见她手上幻化出两把狭长的砍刀,向白夏冲来。 她虽然还是那幅哀伤的表情,但她挥刀砍过来的力道却丝毫不减。 但白夏早已做好准备,她跃上身旁的茶几,避开颜茗的第一击,然后一个翻身,落至颜茗的背后,将匕首对准颜茗的后背刺去。 颜茗虽然及时侧身,但白夏的速度更快,这一刀,落在了对方的身侧肋骨处。 可颜茗的身躯很坚硬,虽然那匕首捅伤了她,但也只是表面伤,并未能伤及她的要害。 而在白夏的匕首划上她的那一刹那,她手上的两把砍刀也砍向了白夏的肩膀。 好在白夏的战斗经验很丰富,在发动任何攻击时,都会做好防御准备,在颜茗的砍刀落在她肩膀上的前一刻,她抬起匕首,格挡住了攻击。 两人僵持片刻后,同时后退两步,拉开距离。 重男轻女的家庭22 下一刻,颜茗再次挥刀冲向白夏,但这一次,白夏刚想闪避,却发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缠住了,无法挪动身体。 她只能矮下身,同时抬起匕首,硬扛住颜茗的攻击。 虽然看不见她的脚究竟是被什么缠住了,但从那淡淡的泥鳅般的腥味来推测,缠住她的,应当就是那些和头发丝一样的蛊虫,因为她现在正处于幻境中,所以才没有看见那些虫子。 情况更糟糕的是,周围的腥味越来越浓,显然,是颜茗释放出了她的蛊虫。 在看不见蛊虫的情况下,白夏这一场战斗会异常艰难。 但她并不慌乱,在挡下颜茗的攻击后,她立刻催动自身灵魂中的鬼气。 这鬼气正是上个小世界中,她从鬼王小魔仙那儿吸收来的,当时的鬼气不只是进入原主的身体,同时也进入了她的灵魂。 此时这个空间内,虽然屏蔽了灵气,但并未屏蔽鬼气,白夏骤然释放出的鬼气霎时充斥了整个空间。 那鬼气犹如蜘蛛网一般,向颜茗缠绕而去。 颜茗被迫离开白夏身前,以躲避鬼气的侵蚀。 但与此同时,白夏脑中也产生了尖锐的疼痛感,她体内有一股力量,正在制止她继续释放鬼气。 她知道,这是她身体中的蛊虫在作祟,现在没有灵气来压制住这些蛊虫,蛊虫的力量便越发强大,鬼气很快就被抑制。 但此刻空气中的鬼气也已足够拖延颜茗一段时间了,白夏趁机挥动匕首,在自己的脚周围用力砍动数下。 缠住她脚的头发丝似乎是散开了,她的身体又重获自由。 她恢复行动力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攻击颜茗,而是快速冲至阳台的拉门前,一脚踹碎了紧闭的玻璃门。 一阵强风,自阳台外吹来,灵气也随着这阵风涌入室内。 白夏知道,她猜对了,这玻璃门就是一层阻隔灵气的结界。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阳台的玻璃门已坏了许久,根本合不上,可现在在幻境中,这玻璃门却关得严严实实,所以她怀疑,这根本就不是现实的玻璃门,而是一层结界的屏障。 果然,在她踹碎这层玻璃后,灵气便再度涌入室内。 白夏大量吸收着空气中的灵气,头晕目眩的不适感立即荡然无存。 当她再度转过身,看向室内时,终于看到了此时的真实状况。 客厅里已经黑压压一片,地面、墙壁,包括天花板上,全都是不断蠕动的“头发丝”,而在客厅中央,一个灰不溜秋的怪物正挥动着像螳螂一样的前肢驱赶缠绕住她的鬼气。 这个怪物的眼睛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脸,如同昆虫的复眼一般,满是密密麻麻的黑点。嘴巴裂成四瓣,两根大颚从嘴两边伸出,这张脸,完完全全就是昆虫的模样。 只有它那身白裙和脖子上挂着的人面甲虫吊坠,能证明它就是颜茗。 “这颜茗的真身也太恶心了吧!”系统忍不住惊呼:“这根本就是一只大虫子啊!” “对,她就是昆虫,所以才没有体温,在手腕处也无法摸到脉搏。”白夏已迅速在脑中做出判断:“她能变换成各种人模样的能力,和昆虫的拟态能力也有相似之处,她就是拟态成人类的昆虫。” 说话间,白夏已冲到颜茗身前,配合着鬼气,一同展开攻击。 这一波攻击密而迅速,很快便将颜茗逼至退无可退之地,鬼气就像一条锁链,将她的身体缠绕起来,最终,她被鬼气捆住了四肢,悬吊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而周围的蛊虫因为灵气的侵袭,动作变得迟缓,无法上前帮助它们的主人。 “看来,到此为止了。”白夏将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说吧,去除我和郝博远体内蛊虫的办法是什么?” 白夏说完这句话后,颜茗并没有急着回答她,她只是静静收回像砍刀一样的前肢,接着,她又逐渐变换相貌。 片刻后,她那恐怖的昆虫脸消失了,被束缚在半空中的,又变成了那个楚楚动人的颜茗。 她仍然是那哀伤的眼神,但却没有一滴眼泪流出:“你不是白夏,白夏呢?她去哪儿了?” “你都要杀她了,还在乎她的死活吗?”白夏眼中闪过寒光。 颜茗听后,眼中的哀伤之意更甚:“在乎,她是我世界上最在乎的人,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她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的人。” “你说话可真是分裂,你在乎她,又为什么要杀她?!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她的身体里吗?那是因为,她已经被你杀了一次,而我,是来帮她报仇的。”白夏语气无比冰冷。 听了白夏的话后,颜茗再次陷入沉默,隔了许久,她才再次小声开口:“对不起,白夏,对不起,我希望你能听到我的道歉,对不起……” 她哽咽着说着,但她眼中依然未能流出泪水。 面对这副样子的颜茗,白夏犹豫片刻后,收回了匕首:“你不是杀害郝博柔的真凶。” 白夏这句话用了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回想起之前颜茗对她的攻击,只要瞄准的部位为头和脖子等致命处时,对方都会故意放慢攻击速度和减缓力道,只有在攻击她腿、肩膀等非致命位置时,颜茗的动作才会又快又狠。 显然,这只拟态成人类的昆虫并不打算要她的命。 白夏原本以为,颜茗故意不杀她,是为了确保她能在幻境中痛苦死去。 可直至刚才,颜茗就算落入下风,时刻面临被她杀死的处境时,也依旧没有对她动杀招。 可见,颜茗是确实不想让她死去。 对于颜茗做出如此矛盾之事的原因,白夏在心里已经有了猜测。 “你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是那人想要郝家兄妹的命,而且除了郝家兄妹外,他还控制你害了不少人,是不是?甚至,你和须永思在一起,也是被他安排的。” 白夏的话让颜茗满眼痛苦,片刻后,她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背后那个人,到底是谁?”白夏再次问道。 但这一次,不管她怎么问,颜茗都没有回答她。 重男轻女的家庭23 看起来,是因为颜茗的行为受到禁制,有些事根本无法说出口,但她的表情十分扭曲,显然是在用尽全力和那股控制她的力量作斗争。 而那股力量非常强大,大约十几秒后,颜茗的口鼻中便流出了淡蓝色的血液。但她仍在挣扎,拼命张开嘴巴,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 “禁制是无法突破的,你不要再强硬抵抗了,不然你会死。”白夏立即制止了她:“你不说也无事,凭我自己的能力,也能找到你背后的人。待我切断他与你之间的联系,你就自由了,不用再被他逼着害人。” 说罢,白夏的手轻轻一挥,缠绕住颜茗的鬼气全部散去。 颜茗缓缓落地,踉跄了几下后,向一边倒去。 白夏条件反射地扶住她,并将她扶至沙发上坐下。 随着颜茗的入座,她周围的“头发丝”全部散去,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不出片刻,整个客厅里的“头发丝”全部躲藏起来。客厅又恢复成了干净整洁的模样,完全看不出,这里才刚发生过激烈的打斗。 “谢谢你。”颜茗虚弱地靠在沙发上,叹息着:“你和她一样善良。” 接着,她用手捂住脸,肩膀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如果她有眼泪的话,现在的她一定已泣不成声。 只可惜,她只是昆虫,没有眼泪。她再怎么像人类,也永远都不会成为人类。 “对不起。”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第几次道歉。 白夏能感受到,原主的心也正在颤抖,一些破碎的记忆片段,也渐渐浮现在白夏脑海中。 在这些记忆片段中,她和颜茗两人完全就是一对好闺蜜,她们手挽手,一同去游乐园,一同上课,一同看电影,一同逛商场…… “对不起,小柔,真的对不起。”颜茗突然一把抱住了白夏,此时的她,也已经想起原主的名字,她颤抖道:“小柔,你能听到我的道歉吗?” “她可以。”白夏没有推开颜茗,而是顺着原主的意思,回抱住了颜茗,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她:“她让我对你说,没关系,她恨的人,不是你。” 颜茗呜咽得更加厉害,但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慢慢推开白夏。 “谢谢你,谢谢你让小柔能重新回来?”她抬起头,望向白夏的眼睛,正当白夏感到自己快要被颜茗那双墨黑的眼眸吞噬时,对方却突然一把抓住她拿着匕首的手,往自己的胸口扎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等白夏收回匕首时,已经来不及了,颜茗的胸口已经被贯穿,大量蓝色的血液顺着她的伤口涌出。 “终于可以解脱了。”她脸上的痛苦之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释然的笑意。 白夏难以置信地看着生命正在迅速流逝的颜茗,她完全没想到,对方会突然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根本不用死,我可以找到你背后的人,也可以还你自由,你和郝博柔还能再见面。” 但颜茗却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和她是不可能见面的,因为只要我活着,我就永远都无法摆脱那个人的控制,永远……” 她剧烈咳嗽起来,但她用力捂住自己的伤口,继续艰难地说道:“他在我的心腔内,植入了虫母分身,只有破坏我的心腔,杀死虫母分身,才能切断我和他之间的联系。” 心腔等同于昆虫的心脏,心腔一旦被毁,昆虫很快就会死亡,所以颜茗才会说,只要她活着,就不可能摆脱控制。 随着颜茗的话语,大量蓝色血液,从她嘴中涌出,但她还是努力撑着不让自己那么快死去,继续述说着:“我,我现在摆脱了他的控制,有些话终于可以告诉你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轻柔地置于白夏的脸颊上:“我,我的真实身份,其实也是蛊虫,我所做的一切事情,都听从于我的主人。原本我从未觉得我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错误,直到遇上了小柔。” 说到这里时,颜茗痛苦地喘息着,但她并没有停下她的话:“小柔她,小柔她明明已经知道了我只是一个怪物,但她却依旧没有离开我,她说,只要拥有了情感,我就是人类。” “她对我,真的很好,好到让我难以自拔地爱上她。” “可是,我无法违抗主人的命令,我只能把包含着蛊虫的生日蛋糕送给了她,眼睁睁看着她吃下。” “我好后悔,我真的好后悔,我想尽办法违抗主人,延续小柔的命,但看来,我最终并没能成功,她还是死了,要不然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也不会是你。” 说到此处时,颜茗的眼中也开始渗出血液,犹如蓝色的眼泪,一滴滴落下:“我不要我的命了,我只想你能成功战胜他,让小柔重新回来。” 颜茗缓缓放下抚在白夏脸上的手,然后将头轻柔地靠在白夏的肩膀上:“我将我的记忆给你……” 她话音刚落,白夏的脖子上便传来剧烈的疼痛感,听到系统的尖叫声,白夏就知道,颜茗应当是咬了她的脖子。 但她并没有反抗,只是任由颜茗咬着,片刻后,大量记忆排山倒海般涌入她的脑海。 这些记忆就犹如加快速度的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飞速播放,从颜茗诞生直至颜茗死亡,这一长段记忆,在一分钟内,就在白夏的脑海中演绎完毕。 当白夏再次睁开眼睛时,颜茗已经瘫软在沙发上,她用尽最后的力气说道:“置之死地而后生,白夏,你一定可以的,救回小柔……” 说完这句话后,她眼中的光芒彻底消失,而她的身体,迅速萎缩,变得只有一节手指那么长。最终,她化为了一只人面甲虫,人面甲虫背部的脸,和颜茗一模一样,此时,这张脸看起来似乎正温柔地笑着。 白夏看着这只颜茗变成的甲虫,竟有一瞬的失神,等回过神来后,她眼中已满是泪水。 当然,这泪水属于原主。 重男轻女的家庭24 原主在看完颜茗的记忆后,她原本支离破碎的记忆,又重新组合起来。 她清楚地记起,她和颜茗之间,那几乎要超越友情的感情。所以,当她知道颜茗其实是怪物时,也没有动过远离颜茗的心思;在她明知道颜茗给她的生日蛋糕有问题的情况下,她也只是强忍着泪水,吃下蛋糕。 白夏的关注点则和原主截然不同,她更关心颜茗的主人究竟是谁。 但哪怕颜茗豁出性命,将心腔里的虫母分身杀死,她身上的禁制依旧没有完全消失。她所有记忆中,只要是有关她主人的片段,她主人的脸和声音都是模糊的,就连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但白夏也不是一无所获,她依然从这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中得到了些线索。 她已经知道,颜茗的主人是一座名为“蛊村”的村庄长老。颜茗是这个村上第一只被培育出来的人面甲虫,她经过厮杀,成为蛊王,同时也拥有了神识和意识。 在吞食其他蛊虫的过程中,她的能力也越来越强,最终拥有了拟态成人类的能力。 在她成为蛊王后,她便被她主人在心腔中植入虫母分身,让她不得不听从于主人的命令。 而所谓的虫母分身,其实也是一种蛊虫,这种蛊虫的全名叫“生死蛊”,也就是在这座城内害死近五十人的元凶。 “生死蛊”有虫母、虫母分身和子虫之分。 它的子虫在进入人体内后,就会让那人进入幻境,而幻境的内容,则会和那人近段时间内,记忆最深刻的事物有关。 颜茗的主人会收集一些或恐怖或悲情的,并在书页上涂上特殊的提神醒脑的药液,令人在时,注意力会格外集中,将书中的内容深深刻在脑中。 将这些书交给被“生死蛊”子虫寄生的人后,那本书里的内容自然就会成为被寄生者的幻境。 当被寄生者痛苦的死去后,寄生者灵魂的能量就会被“生死蛊”的子虫吸收,并带回给“生死蛊”虫母,提供给虫母强大的生命力。 只要虫母能力强大,寄生着虫母的人便会不老不死。颜茗主人体内的就是真正的虫母,而颜茗包括蛊村的其他人体内,都是虫母分身。 除了颜茗外,其他人都是自愿植入虫母分身的,因为虫母分身的状态和虫母完全同步,只要虫母还活着,虫母分身也会活着。这样一来,那些人也能和颜茗一样,不老不死。 所以,其实蛊村的村民们也都有上百岁的寿命,同时,他们还会帮着颜茗害人,以延长自身的寿命。 须永思当初去蛊村时,也被那些村民当成了目标,但经过交易后,颜茗的主人便放了他,还答应帮他续命。 也许是因为须永思出了很多钱的缘故,颜茗主人并没有为他植入虫母分身,而是又给他植入了另一只“生死蛊”的虫母,这样一来,须永思便完全不用受颜茗主人的控制。 接着,颜茗的主人便跟着须永思一同来到城里,将“生死蛊”的子虫散播出去。 散播的任务自然都交给了颜茗,颜茗会听从她主人的吩咐,接近她主人选定的人,骗那些人吃下子虫。 服用子虫后,被寄生者都会在幻境中,或因为自杀或因为意外而死亡。 痛苦中死去的魂魄所产生的强大能量,都会被子虫所对应着的虫母吸收。 而虫母的状态决定了宿主的状态,所以,在吸收了这些能量后,须永思的身体便迅速好转。 就这样,伴随着一个又一个人的死去,须永思的身体越来越健康。 他踏着那些人的性命,一步一步攀上人生的高峰。而那些死去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何而死。 一般而言,中“生死蛊”子虫的人都活不过一个月,原主在中蛊之后,之所以能活这么久,是因为颜茗从中阻拦,但她的阻拦也只是拖延时间罢了,因为原世界的最后,原主还是死了。而且她的死,也仅仅只是为须永思提供了一个月的寿命。 白夏很快就整理完了所有记忆,她现在一想到须永思和颜茗的主人,就恶心得想吐,但沉下心来后,她又发现了令她极为不解的事。 那就是,颜茗的主人吩咐颜茗与须永思假装恋爱,并且一定要爱得轰轰烈烈,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两人是一对。 颜茗的主人为什么要下这个命令?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吗? 既然是假装恋爱,那颜茗究竟还是不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除此之外,解除“生死蛊”的办法在颜茗的记忆中也没有找到。 如果解除不了“生死蛊”,她就无法杀死颜茗的主人,因为那人体内有虫母本体,一旦虫母本体死亡,所有属于这只虫母的子虫都会暴走。 虽然她体内的子虫属于须永思,但原主弟弟郝博远体内的子虫却是属于颜茗主人的,到时候,一旦颜茗主人死了,那郝博远恐怕也会死得格外凄惨。 白夏不由长叹一口气,她用极轻的力道捧起沙发上的人面甲虫,看着甲虫壳上颜茗的笑脸,轻声道:“我不会让你白白死去,我一定,会想办法去除子虫,然后找出你的主人,让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时,白夏突然停下话语,眼中的迷茫之色渐渐散去。 刚刚,在颜茗即将死去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白夏,你一定可以的。” 原本,白夏以为颜茗这句话的意思是劝她不要害怕绝境,但当时的颜茗在马上就要死去的情况下,应当是身体禁制最弱的时刻。 她付出性命的代价,不就是为了摆脱禁制,把真相说出来吗?所以在最后这一刻,她说出来的话一定不是毫无意义的。 “置之死地而后生。”白夏若有所思地念叨着这句话,片刻后,她眼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我知道要怎么去除身体内的蛊虫了。”白夏猛然抬起头,看向系统:“置之死地而后生,我需要先死一次,才能摆脱蛊虫。” 重男轻女的家庭25 “什么?先死一次?”系统大惊:“宿主大大,就算你死了能摆脱蛊虫,但你怎么活过来?” “有一个办法,能假装自己已经死亡。”白夏微微沉眸:“但这个办法确实存在风险,甚至有可能会发生别的意外情况。所以,我要先行实践,如果能成功,再将这个方法用在郝博远身上。” “什么办法?” “溺水。”白夏眼中满是决然:“溺水窒息后,呼吸和心跳都会变得极为微弱,甚至是停止,这样就能让我体内的蛊虫误以为我已经死亡,从而离开我的身体。” “可是之后呢?宿主大大,之后你可能会真的死亡。”系统都快怀疑,白夏这是疯了。 但白夏依然是那淡定的模样:“只要有人在我体内蛊虫离开后,立刻为我进行急救,我就还能再活过来。” 白夏这一招,风险非常大,因为没人能保证,能百分百将她救活。可是,现在的她除了这一招外,暂时想不出其他办法。 “那,宿主大大,你,你打算让谁来配合你呢?”系统神色紧张地问道:“要我帮你提前打好救护车电话吗?” “不需要,把郝博远叫来就可以。”白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郝博远?”系统再次险些跳起来:“他笨手笨脚的,而且还只是个高中的学生,让他来急救?宿主大大,你这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这分明就是自杀呀!” “但我最信任他。”白夏摇头道:“而且我知道,他的梦想是当医生,现在的他已经学了不少急救知识,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全力救我。而且,我也会用灵气来护住我的身体,即使我的心跳和呼吸停止了,也不会损害我的大脑,只要他在15分钟内把我救回来就行。”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不顾在一旁强烈反对着的系统,拨通了郝博远的电话。 她没有直接告诉郝博远她要做什么,只是催促对方尽快赶来公寓。 郝博远在接到电话后,以为是白夏遇上了什么麻烦,二话不说,立刻匆忙出发。 在系统通过监控摄像,看到郝博远已经进入公寓楼后,白夏便把大门打开,然后来到卫生间,躺入了装满水的浴缸中。在她的呼吸与心跳越来越微弱之时,郝博远终于赶到了门口。 “姐!”他一边大叫着,一边冲入屋内。因为卫生间就在客厅的一旁,郝博远一眼就看到,敞开的卫生间中,满地都是水,同时,还有一条苍白的胳膊,就挂在浴缸边缘上。M. “姐!”郝博远只觉得他的心跳差点停止在这一刻。 他快速冲入卫生间中,当看到白夏面色惨白地沉在浴缸底部时,他险些当场昏过去。 但好在,他的神志还算清醒,震惊过后,他赶紧将白夏从浴缸中拉出,并且将其平放在地面上。 此刻的白夏身体冰凉,已无呼吸。 郝博远心中慌乱无比,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力按压白夏的胸口,试图做心肺复苏。 他一边急救,一边痛哭流涕。 “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姐,快醒过来啊!” 他不停哭喊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绝望。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抢救,而是继续用尽全力,一下一下按压着。 当郝博远以为,自己已不可能救回白夏时,白夏的身体终于震颤起来,下一秒,她便侧过头,剧烈咳嗽着,大量水从她口腔中喷出。 郝博远被白夏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摔坐在地,但当他看到白夏睁开眼睛后,激动的情绪令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对方:“姐!姐你醒了,太好了!你,你吓死我了!” “走开,我不想好不容易活过来后,又被你勒死。”白夏沉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对不起!姐……”郝博远赶紧放开白夏,并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着对方。 此时的白夏面色依旧苍白,但嘴唇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她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那原本宽松的卫衣紧贴在她身上,让原本就瘦削的她显得格外弱不禁风,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晕过去。 但她本人对此似是毫不在乎,她镇定自若地抬起手,看向手腕上的防水手表,微微皱起眉头:“十二分三十八秒,郝博远,你这急救水平还需要多加练习,否则以后可当不了医生。” 郝博远内心:…… “不,不是,姐,你这是什么关注点啊?”郝博远简直一脸懵,他眼泪还挂在脸上,结果那个让他痛哭流涕的人,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挤了挤头发上的水后,便站起身来,活动着四肢往浴缸边走去。 “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浴缸里溺水?”郝博远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踉跄着起身,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因为太过紧张,已经腿脚发软,差点再次摔倒在地。他现在这状态,和白夏比起来,他反而更像是刚从生死线上被拉回来的人。 “姐,你,你该不会是又陷入幻境了吧?还是说,你是想要测试我的急救能力?”郝博远胡乱猜测着。 但他的这一连串问题,没有得到白夏的回答,对方只是一直盯着浴缸里的水出神。 “姐,我问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好歹也是我亲姐的身体,可千万不能出事啊……”郝博远一边说着,一边顺着白夏的视线,往浴缸里看去。 这一看,又把他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因为刚刚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白夏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浴缸底部有一层密密麻麻的半透明色红球。 这些红球每一个都大约有半个小指甲盖那么大,而且在这些红球上,还横七竖八长了许多像昆虫一样的脚,简直恶心到了极致。 “这些是什么?”郝博远呆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问出口。 这次,白夏终于回答了他:“寄生在我身体里的蛊虫,就是那些躲藏在‘头发丝’内的细小虫子,只不过在我身体里生存久了,就长大了。” 重男轻女的家庭26 “你身体里的蛊虫?”郝博远的声音尖锐得仿若在唱男高音,刺得白夏一阵皱眉。 “你情绪不要这么激动,你身体里也有,不过你昨天晚上才把这些蛊虫吃到肚子里,所以应该还没长这么大。” 白夏的话让郝博远趴在马桶上大口呕吐起来,这已经不知是他今天第几次呕吐了,他因为恶心,中饭都没怎么吃,现在肚子里早就空了,只能吐出些水来。 正当他吐完,虚弱地坐在地上时,白夏的下一句话让他惊恐地瞪大双眼。 “看来我刚刚的实验很成功,只要达到濒死状态,这些蛊虫就会钻出我的身体,并且不会对我造成损伤。那么,博远,接下来该轮到你了。” “什,什么?”郝博远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夏。 此时的他才后知后觉明白,白夏刚刚差点把自己溺死在浴缸里,是为了逼出体内的蛊虫。叫他来公寓,就是为了让他把濒死的自己救回来。 而现在,要轮到他进入濒死状态了。 这实在是太疯狂了! 他隔了好半天,才勉强闭上嘴巴,然后结结巴巴问道:“所以,所以如果我要去除体内蛊虫的话,我,我也要把自己溺个半死?” “对,但你放心,我会在你彻底死去前把你救回来。”白夏拔开浴缸下的塞子,浴缸里的水带着这些已经失去生命特征的蛊虫流入了下水道中。 接着,她冲刷了一番浴缸后,又重新为浴缸续上水。 在做这一切时,她表情无比淡然,仿佛只是在为郝博远放洗澡水。 “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郝博远再次哭了起来,他小时候溺过一次水,自然是知道,溺水的感觉有多痛苦。现在看到那一浴缸浴水,心里就发怵:“我,我真的很怕水,我不敢进去。” “怕水?”白夏停下手上的动作,思索起来,同时自言自语道:“确实还存在其他让心脏和呼吸骤停的方式,但那些方式都比溺水更加激烈,比如电击或突然撞击胸腔,不论是疼痛感还是危险性,都远远高于溺水。” 郝博远内心:…… “那,那我还是选择溺水吧……”郝博远哭丧着脸点了点头。 “不用太害怕,你要对我有信心,毕竟你这个门外汉都能把我救回来,那我救你,就更加易如反掌了。”白夏回过身来,将手用力按在郝博远的肩膀上,以示安慰:“这趟雷我已经帮你先探过了,相信我,绝对不会有问题。” 看着白夏坚定而又温暖的目光,郝博远突觉心中一颤。???.wenXUEmi 是啊,白夏率先尝试这种方式,不就是为了帮他排除危险,找到驱除蛊虫最安全的办法吗? 而且,白夏还那么信任他,将自己的命都交在他手上,可他,现在却在一个劲地退缩。 想到这儿,郝博远那原本想拒绝的话,又重新咽回了肚子里。 思考良久后,他终于点了点头:“姐,我相信你。” 说完后,他深吸一口气,以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走到浴缸边。 正当白夏以为他要进入浴缸时,他却突然停下动作,并嚎啕大哭起来:“太折磨人了,身体里有虫子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把自己溺个半死,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给碰上了。” 但是他哭归哭,动作停滞了一会儿后,又依旧继续着,就这样,他哭嚎着跨进了浴缸里,并坐了下去,冰凉的水一下漫过他的胸口,令他哭得更加凄凉。 但他刚想打退堂鼓,白夏突然伸手在他脖子上一捏,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尽量让他的痛苦降到最低吧。”白夏扶住他的头,轻轻将他放到浴缸中。 浴缸里冒出一连串气泡,待气泡彻底消失后,郝博远的身体便开始抽动起来。 那是他在无意识地挣扎,但不出一分钟,挣扎的幅度便越来越小,直至归为平静。 而与此同时,郝博远的嘴巴慢慢张开,一个硕大的气泡从他嘴中冒出,紧接着,他的喉咙深处便开始出现一堆鲜红。 这些鲜红正是由密密麻麻的红色圆球形小虫组成,它们成群结队地从郝博远嘴中往外钻,如同喷泉一般涌出,那场景,恶心得系统直打干呕。 他不由在心里庆幸,刚刚白夏失去意识时,他也被迫中断了意识。要不然,让他看到蛊虫是如何离开白夏身体的,恐怕以后的他都无法直视他的宿主大大了。 正当系统七想八想之时,白夏已经将郝博远从浴缸中捞出,并将他平放在地上。 她没有依靠心肺复苏,而是直接将灵气渡入郝博远体内。 随着灵气的运转,郝博远的心跳和呼吸逐渐恢复。 大约只用了几十秒,他便猛烈咳嗽起来,呕出一些水后,便恢复了意识。 清醒后的他眼中略带迷茫,半晌过后,他才想起昏迷之前的事。 “姐,我,成功了吗?”他刚才是突然失去意识的,所以连自己是否溺水,都已经完全不记得。 直到白夏扶着他站起来,走到浴缸边,看到浴缸底部沉着的那一层红色圆球形小虫后,他才松了口气。 “成功了?”他忍不住热泪盈眶:“姐,我们,我们是不是不会再进入幻境了,是不是不会死了?” 然而,白夏却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不确定?为什么?我们体内的蛊虫不是都已经出来了吗?”郝博远不解。 “蛊虫是出来了,但对我们下蛊的人,还躲藏在暗处,我无法确定他是否还会对我们动手。”白夏一边解释着,一边取过挂在浴室墙上的两条浴巾,将其中一条递给郝博远,另一条浴巾则裹在她自己身上。 郝博远愣愣地接过浴巾,然后迷惑不解道:“下蛊的人不是颜茗姐吗?姐,你来这公寓不就是为了找她吗?” “真正要害我们的人不是她,她也只是受人控制的傀儡罢了。” 说罢,白夏便拉着郝博远来到客厅中,指着被染上斑斑点点蓝色血液的沙发,继续道:“你自己看吧。” 重男轻女的家庭27 郝博远顺着白夏指着的位置,小心翼翼探过头去,这一看,差点把他吓得尖叫出声来。 只见一只足有手指般长的灰黑色甲虫正趴在沙发上,更为诡异的是,这只甲虫背后的壳上,长着一张人脸,而这张人脸的模样,居然就是颜茗。 “这……这是什么东西?长着颜茗姐脸的甲虫?!”郝博远完全被这一景象吓呆了。 好像自从今天上午起,他的三观就像被翻炒的印度飞饼,不断被颠覆。 为什么他睡了一觉起来,这世界就变玄幻了? 但每当他以为,现在的事情已经不能再更离谱的时候,更加离谱的事情就像冷冷的冰雨般砸在他脸上。 比如现在,他还在思考,这甲虫究竟是什么来历时,白夏悠悠地告诉他,这只甲虫就是颜茗,而且为了救他们,颜茗已经自杀身亡。 “什么?姐!颜茗姐怎么会是甲壳虫啊?!”郝博远头脑混乱不堪:“姐,求你了,你就告诉我,从今天上午开始的一切,都是你和颜茗姐的恶作剧吧!” 然而,他这一丝天真而又渺小的希望在片刻后,就被白夏打了个粉碎:“不管你信不信,事实就是如此,因为你也是当事人,所以我才把真相都告诉你。听过之后,信不信由你,但不论你是否相信,我都会尽我所能保护你。” 接着,白夏便将刚才在这公寓内发生的事,全部一五一十讲述给了郝博远。 郝博远的表情不断在震惊和更震惊之间徘徊,等白夏完成讲述时,他的表情定格在犹如“囧”字的模样上。 而白夏不管他是否已经接受,继续将一句又一句的话甩向他。 “所以据我推测,现在,那幕后黑手的后续行为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他会主动来杀我,因为我不但成功摆脱了体内的蛊虫,还杀死了他最引以为傲的蛊王,所以我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个威胁,他会想尽办法除掉我。” “第二种可能,是他不想找麻烦,就干脆避开我,去往另一个地方,再找其他牺牲品。” “不过不论他是哪种想法,我都要把他揪出来,并杀了他!” 白夏的这句狠话,终于让郝博远清醒过来,合上了他那张开了将近有十分钟的嘴巴。 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白夏的话,但事实都摆在他面前,会动的头发丝,从身体里钻出来的小虫子,长着颜茗脸的甲虫,以及,性格和行为都和以前完全不同的姐姐。 终于,他努力让自己恢复镇定,然后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那,姐,你打算怎么做?” “其实我心里,对那个幕后黑手的身份已经有了猜想。”白夏在刚刚濒死之际,想到了某些异乎寻常的巧合,所以她心中已有了怀疑的对象。WeNXuEmi.Cc 她用力按住郝博远的肩膀,同时把头靠近对方耳边,将她的猜想轻声说出。 郝博远听完后,眼睛越瞪越大,满脸震惊:“是他?可是,可是姐,我觉得,你这个猜想会不会太牵强了?” “一次可以是巧合,但接连三次的巧合,就不会是巧合。”白夏眼睛微眯:“而我最后的推测,也是基于他故意让颜茗假装和须永思谈恋爱,而得出的结论。” 郝博远现在连腿肚子都在打颤:“可,可就算知道是他,我们也没办法对付他呀,毕竟他已经活了几百年,而且还会蛊术。” “会蛊术的人也只是人,只要是人,就能被杀死。”白夏眼中透露出一丝狠戾,她直勾勾看着郝博远道:“我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在假装不知情的情况下,单独约见他,然后趁他不注意时,进行偷袭。” “这太冒险了!”郝博远连连摇头:“姐,我承认你很厉害,但对方已经杀了这么多人,他的心一定比你狠,我担心……” “不用担心,你要是真的担心我,就乖乖和父母呆在家里,今天晚上,哪儿也不要去。”白夏看着郝博远的眼睛,再次一字一顿地强调道:“照我说的做,可以吗?” “可是,姐,你到底是……”郝博远刚想拒绝,但当他看到白夏那坚定而又敏锐的眼神后,他眉宇间的担忧略微被抚平了些。 片刻后,他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知道了,姐,我,我现在就回家,今天我和爸妈都绝不出门!” “这样我就放心了,毕竟你们是我的弱点。一旦那幕后黑手知道我想要对付他,便极有可能会以你们的性命来要挟我,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保护好爸妈。”白夏又意味深长地看了郝博远一眼:“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爸妈,他们不会相信我们的话,如果和他们说了,他们可能会破坏我的计划。” “好的,姐,我一定不会告诉他们,那,那我就先回去了,我一定把门窗都关好,就待在家,哪也不去。”郝博远磕绊道。 他去房间里换下刚刚被水浸湿的衣裤后,便匆匆往家赶去。 坐上地铁后,他的四肢还在因为紧张而颤抖。 他不由回想起刚刚白夏在他耳边轻声说出的猜测。 “我猜,那个幕后黑手,就是现在我们学校的林诗诗林老师。” 林诗诗林老师就是白夏专业中请假一星期的那位老师,她曾经是郝父的学生,和郝家的关系还算不错。 郝博远听后,立刻想要反驳,因为那个幕后黑手是去年才来到这座城市,但林诗诗已经在这座城里呆了十几年,根本不可能是她。 但他反驳的话还未说出口,白夏便继续道:“据我调查得知,这座城市里,除了有像我们这样陷入幻境离奇死亡的人之外,还失踪了几位女性。” “这些失踪女性都有两个特征,独居,并且是老师。” “我推测,那个幕后黑手并没有用自己真实的身份留在这座城市中,她选择杀死独居的女老师,并假扮成她们的模样,替代她们。” “我想,她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利用老师这个身份,接触年轻的学生,从而找寻‘生死蛊’的宿主。” 重男轻女的家庭28 “至于我为什么会怀疑林诗诗老师已经被杀死并取代,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原因是,我已经想起来,我书架上的莫名其妙出现的书,是一个穿着教师制服的女人送给我的,虽然我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这个女老师的相貌和声音,但是我想,如果是一个不熟悉的老师莫名其妙送我一本书,我肯定会觉得很奇怪吧。” “但记忆中的我却非常坦然地收下了这本书,所以显然,这个女老师应该和我是熟识。而和我最熟悉的女老师,就是林诗诗了,因为她是我们爸爸的学生,平时也会和我接触。如果是她送我书的话,我一定会收下并仔细。” “我怀疑她的第二个原因,是几乎从来不请假的她,在这个学期中,一共请了三次假,而且每一次请假的时间,都是一个星期。非常凑巧的是,须永思请假的时间和林诗诗完全同步。” “我觉得,他们两人极有可能是请了假一起去某个地方,我比较倾向于他们是一起回了蛊村,因为,他们已经恋爱了,所以须永思每次都会陪林诗诗一同回去。” “一次可以是巧合,但接连三次的巧合,就不会是巧合。而我最后的推测,也是基于她故意让颜茗假装和须永思谈恋爱,而得出的结论。因为,她需要须永思有一个明面上的恋人,以此来掩盖她这个真实恋人的存在。” “据学校通知,她从这个星期的星期一开始,又要请一星期的假,不过星期天,也就是今天晚上,她要出席一个学校的座谈会。” “而我的计划是,到晚上八点左右,学校座谈会结束时,我去找她,以问一些与专业相关的问题为由,与她单独在教室见面。到时候,不是她死,就是我亡。”???.wenXUEmi 这些话不断回响在郝博远脑中,他只觉得,这件事太疯狂了。 白夏推测虽然有理有据,但还是让人难以接受。 可他现在只能选择相信白夏,因为只有白夏胜利了,他的姐姐才能重新回来。 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配合白夏,保护好自己和父母,让白夏的计划能够成功。 “姐,我一定不会成为你的累赘。” 在郝博远回家这段时间里,白夏没有闲着。 她带着颜茗的尸体,去往了学校后山上,将颜茗埋在一棵树下。 “我知道,你很喜欢和郝博柔一起来这座山上散步,所以,我就带你来这儿了。”白夏对着树下的小土包,柔声说道:“你好好睡吧,接下来的事,就都交给我了。” 说罢,她站起身来,眼中的哀意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波涛汹涌般的恨意。 “漠视他人性命的人,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随着她的话语,她体内的鬼气源源不断涌出,霎时间,山上的树林被黑气覆盖。 与此同时,白夏周围的树丛中,传来了“噼哩啪啦”的响声,仿佛这些树的树皮正在开裂。 白夏一身白色卫衣,站在这黑暗的鬼气当中,犹如盛开在黑夜中的百合,耀眼夺目。 “我很期待,你踏入我的陷阱。”她双眸赤红,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妖冶又鬼魅。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八点,此时,身处郝家的郝博远看起来分外忐忑不安。 他时不时往窗外张望着,仿佛有什么恐怖的猛兽即将来临。 他已经将家里所有的窗户都上了锁,而且在每一扇窗户前,他都喷满了杀虫剂。 虽然杀虫剂对于蛊虫来说,能起到作用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至少能给他一点心理安慰。 郝父郝母对他的所作所为表示很疑惑,他只能胡乱找了个借口,说看到家里有蟑螂,所以就想把窗锁起来,用杀虫剂把蟑螂熏死。 “蟑螂?我怎么从来没在家里见过?”郝母疑惑地皱起眉头:“这味道太刺鼻了,白夏一定不喜欢,快点把窗打开通气。” “不能开窗!”郝博远赶紧阻止郝母的举动,看着郝母诧异的眼神,他只能结结巴巴道:“其……其实是姐姐让我这么做的。” “白夏?她让你这么做的?她也看到蟑螂了?”郝母满脸疑惑。 “对,姐姐最怕蟑螂了,她让我一定要在她回来前把蟑螂都杀死。反正,不能开窗就是了。”郝博远不习惯撒谎,所以现在的他满脸通红,说话结巴,甚至还低下头,把玩起了自己的手指,简直就是把心虚这两个字刻在了脸上。 “你这孩子,怎么突然变得怪怪的?”郝母自然是一眼就看出郝博远有事瞒着她,但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嘱咐了一句:“你姐姐说了,她今天正好有点事儿,要到近十点才能回来,你记得在你姐姐回家前,开窗通气。” 接着,她便和郝父一同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只剩下郝博远一人心里七上八下地坐在房间的书桌前。 他心里正担忧着白夏,他不知道,白夏会成功见到林诗诗吗?她们真的见面后,白夏能取得胜利吗? 正当他忐忑不安之际,家里的可视门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得他差点从座位上跌下。 这个门铃接通的是楼下的防护门,显然,现在有人正在楼下按下了他们家的门牌号。 是家里要来客人了吗? 不可能,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谁会这个时候来做客? 来者一定不善,绝不能开门。 想到这里,郝博远赶紧冲到客厅,拦下正在往门口走的郝母。 “妈,你去看电视,我来看门铃吧,这么晚按门铃,说不定是什么恶作剧,别吓着你了。”郝博远一边说着,一边把郝母往沙发那边推。 “我的胆子哪有这么小?”郝母嘴上嘀咕着,但还是顺着郝博远的意思,走回沙发前坐了下来。 郝博远见郝母重新坐下后,便赶紧像只兔子似得蹦哒到门口,点开可视门铃。 虽然他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当看到可视门铃中,林诗诗那张放大的脸后,他还是被吓得浑身汗毛直竖。 重男轻女的家庭29 白夏的猜测果然没有错,这个幕后黑手就是假冒成了林诗诗。 而现在“林诗诗”出现在这里,一定是因为她已经识破了白夏的计谋,所以便直截了当地杀到了他们家,要以他们的性命,威胁白夏。 郝博远赶紧挂断门铃,并且扯掉门铃上的电线。接着,他强忍恐慌,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试图拨通白夏的电话求救。 可不知为何,拨打了几次,他手机中都没有任何声音传来,他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他的手机根本没有信号。 见状,他赶紧冲到沙发前,拿起郝母和郝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查看,却发现他们两人手机的信号格里,也同样空空荡荡。 郝博远只觉脑中一阵发懵,他知道,这一定是“林诗诗”搞得鬼,这个杀人狂魔切断了他与白夏联系的途径。 “怎么了?一脸着急忙慌的样子。”郝母疑惑道:“刚刚按门铃的是谁?” “按,按错了。”郝博远随便扯了个谎:“爸,妈,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房间吧,记得把门锁起来,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 但他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一阵卡农的音乐声打断。 这声音,已不是那连接着底楼的可视门铃声,而是他们家门口的门铃声。这原本悠扬的音乐,此时在郝博远耳中犹如催命的鬼乐。 突然响起的门铃声同样也惊到了郝父和郝母。 “博远,你不是说,是别人按错门铃了吗?那人怎么还上来了?”郝母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准备去门口。 “妈!”郝博远赶紧拉住郝母:“妈,千万不要开门,那人不对劲!他,他,我刚刚在可视门铃里,看到他拿着刀!我,我怕吓着你们才没说!” 他结结巴巴说着谎。 但正当他绞尽脑汁编造理由时,随着“吱呀”一声,他们家的大门居然被缓缓推开了,门外一片黑暗,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那一片漆黑之中。 当那个人影缓步向前,容貌渐渐被屋内的灯光照亮后,郝父郝母不由松了口气。 但郝博远的心却被吊了起来。 因为门外站着的人,正是带着一脸灿烂笑容的“林诗诗”。wEnxUemI 其实“林诗诗”长得很漂亮,大眼睛鹅蛋脸,还有着一头乌黑浓密的及腰长发,虽然已经三十几岁了,但看起来就和二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尤其是她今天还穿着一身墨绿色的修身旗袍,气质出尘。 但此刻的她无论再美,在郝博远眼里,也和厉鬼无异。 更令郝博远感到恐惧的是,他明明给家里的大门上了两层锁,可那“林诗诗”居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门。 “诗诗?你怎么来了?”郝父因为不知道实情,所以现在的他并没有恐惧,只是有些惊讶:“有什么事吗?” “嗯,我遇上些急事,想来找郝教授你商量,正好你们家的大门忘记锁了,我就冒昧进来了。”林诗诗脸上的笑容更加张扬,但她的声音甜到发腻,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郝父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对方好歹也是他的学生,所以他依旧热情地招呼着,但他刚想走上前去,便被郝博远死死拉住。 “爸!她根本就不是林诗诗,真正的林诗诗已经被她杀了!她现在是来杀我们的!” 郝博远的话让郝父郝母一脸震惊。 “博远,你在说什么呢?”郝母回过神来后,对郝博远怒斥道:“你最近没好好学习,净想着看,看电视了吧?居然说出这么荒唐的话来。” 接着,她又笑意盈盈地看向林诗诗:“诗诗,不要放在心上,博远他就是喜欢胡说八道,你快坐,和我们见什么外?” “妈!她真的是来杀我们的!”郝博远一只手拽着郝父一只手拽着郝母,拼命将他们往后拖,试图让他们远离“林诗诗”。 “郝博远!你到底在做什么?!”郝父也不由发了怒:“当着客人的面,发什么疯?” 他用力甩开郝博远的手,然后向“林诗诗”走去:“诗诗,让你看笑话了,博远这孩子从小就想象力丰富。” “爸!”郝博远看着郝父一步步接近“林诗诗”,保护父母的决心令他胆量大增,他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拦在郝父面前:“求你们相信我一次!她真的是个杀人狂,死在她手上的人,已经有近五十人!她根本就不是林诗诗,她是养蛊人,她今天来找我们,是想要杀我们,以我们的性命来威胁姐姐!” 郝博远声嘶力竭,声音里已带上哭腔,但他并没有流泪,眼里只有决绝。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好父母。 虽然郝博远的话很荒唐,但他如此激烈的反应,也让郝父郝母不由停下了脚步。他们的视线不断在郝博远和“林诗诗”之间徘徊,眼中满是困惑。 而此时,“林诗诗”终于再次开口说话,她的声音依旧腻人,但掩盖不了她眼中隐隐透出的杀意。 “郝教授,你该不会相信博远这么荒唐的话吧?”她轻笑了几声,并且迈着猫步,一步步往前走来,逼得郝博远再次拽着郝父郝母连连后退。 此时的郝父郝母心中也开始忐忑不安,因为今天的林诗诗确实不太对劲。 林诗诗为人向来古板,不可能用这般姿势走路,而且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诡异。 “爸,妈。”郝博远一边后退着,一边轻声且快速地说道:“我马上冲向她,吸引她的注意力,你们两个马上趁机跑出去。” “什,什么?”郝父郝母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毕竟他们两人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哪怕他们现在确实觉得林诗诗有些怪怪的,但他们依旧无法完全相信郝博远的话。 “来不及了,爸,妈,好好活下去!” 说罢,郝博远一咬牙,便朝“林诗诗”冲了过去,挥起拳头就往对方脸上打去。 林诗诗似是很惊讶于郝博远的主动送死,不由一愣,但下一秒,她脸上的笑容就变得狰狞。 “既然是你自己送死,就别怪我了。” 重男轻女的家庭30 说罢,“林诗诗”便将手向前一伸,顷刻间,一群密密麻麻的甲壳虫从她的旗袍下钻出。 这些甲壳虫个头不大,每一只都大约只有一两毫米,它们迅速在“林诗诗”向前伸出的手中集合,组合成一把尖刀的形状。 郝博远见状,立刻停下脚步,转而拿起身边的椅子,狠狠砸向“林诗诗”。 但那把虫子组成的利刃异常锋利,“林诗诗”只轻轻一挥,那椅子就被砍成两截。 接着,她再次挥起“虫刀”,冲郝博远砍来。 郝博远连滚带爬地躲到另一张椅子后,但同样的,这张椅子在“虫刀”之下,软得如同豆腐,只一瞬,便被劈开。 幸好郝博远够机灵,他已从椅子后滚出,否则,他已连同着那可怜的椅子,一同变为两半了。 但躲过了这一击后,他便无处可逃了。因为他已被逼到飘窗的窗台上,窗台上光秃秃的,根本无处可躲。 更令他绝望的是,他豁出性命想要保护的父母也没能逃出去,因为他们已被从角落中钻出的两团“头发丝”困住。 现在的郝父郝母虽然彻底相信了郝博远的话,但显然为时已晚,无论他们如何挣扎,他们腿上和胳膊上的“头发丝”依旧越来越密,直至将他们紧紧缠绕起来。 “林诗诗”看到郝博远痛苦的神情后,脸上笑意更甚:“真是个乖孩子,拼着命也想要救父母。但是,你姐姐杀了我的蛊王,还想杀了我,她的行为已经彻彻底底惹怒我了。” 她将“虫刀”架在郝博远的脖子上,眼中杀气迸射而出:“你知道吗?所有惹恼我的人,我都会让他以最痛苦的方式死去!你姐姐最在意的,是你们,那么,我就把你们三人的人头,送给你姐姐做礼物吧。你要怪,就怪你姐姐,本来,只要你和你姐姐死就可以了,现在,还得搭上你们父母,呵呵呵呵,真是一个不孝女。” “你闭嘴,老妖婆!”郝博远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大声吼道:“你这个杀人狂,恶魔,畜牲!我姐姐一定会杀了你!” 郝博远像疯了一样破口大骂。 “林诗诗”并没有恼怒,而是欣赏着郝博远绝望叫骂的模样,接着,她手上突然发力,试图斩下浩博远的头颅。 然而,令她意外的事发生了,她手上的“虫刀”仿佛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前进分毫。 郝博远察觉到“林诗诗”的异常后,立即飞起一脚,踹向对方的腹部。在“林诗诗”不得不侧身躲闪之际,他一个翻滚,从飘窗的窗台上滚落至地。紧接着,他几步跑至开放式厨房内,拔出一把菜刀,然后又赶至郝父郝母面前,试图用刀砍断他们身上的“头发丝”。 “博远你快走!你不要管我们了!”郝母焦急道:“快走啊!” 此时,郝父郝母就算再唯物主义,也知道,现在发生在他们面前的一切,已超出科学的范畴。 他们拼命催促郝博远逃命,但他们这固执的儿子却依旧咬牙坚持,努力清除他们身上的“头发丝”。 “林诗诗”此刻正在暴怒中,因为她的“虫刀”已完全不听她使唤,几秒后,组成“虫刀”的小甲壳虫突然散开了,它们四处乱飞乱撞,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而正当她准备划破自己的手,用鲜血来强制控制这些小甲壳虫时,窗玻璃上传来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伴随着这些响声,玻璃上开始出现裂痕,这些裂痕越来越大,只过了片刻,玻璃窗便彻底碎裂,一群个头足有成人大拇指般大小的马蜂涌入室内。 令“林诗诗”气得差点骂脏话的是,这些马蜂居然在捕食她的小甲壳虫。 这些小甲壳虫聚起来,确实锋利无比,削铁如泥,但在散开的情况下,脆得就像巧克力豆一样,被那些马蜂一口一个准,吃得嘎嘣脆。 这可是她花了数十年时间,精心培育起来的“铁蛊虫”,结果就这样,成了那些马蜂们的夜宵。 她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深更半夜的,会突然飞进来这么多马蜂,她只知道,再不把这些马蜂消灭掉,她的“铁蛊虫”将会全军覆没。 她立即将食指与大拇指重合,放到嘴前,吹出尖锐又悠长的口哨,以此召集她埋藏在附近的其他蛊虫赶来此处。 随着她的召唤,窗外很快便传来了奇异的怪声,那声音有些像猫头鹰的叫声,但声调极高,刺得人耳膜生疼。 伴随着这阵叫声,一只只血红的眼睛出现在窗外。这些眼睛越来越大,越来越近,最终,纷纷通过破碎的玻璃窗涌入房中。 等这些眼睛进入屋内后,才显现出它们的真面目来。 原来那是一群比手掌还要大的飞蛾,而那些眼睛,正是它们黑色翅膀上的花纹。随着它们煽动翅膀,花纹不断发生变动,就犹如不断眨动的眼睛。 这些飞蛾除了翅膀花纹很奇特之外,它们的头部长得也十分怪异,犹如一个微缩型的猫头,口器两侧长着尖锐的獠牙,它们快速冲向正在捕食的马蜂,一口一只,将它们咬死。 很快,地面上便洒落了一层马蜂的尸体。 “林诗诗”则趁机召回还幸存着的“铁蛊虫”回到她的旗袍中,但那“铁蛊虫”已只剩下零零散散几十只,要再重新培育起来,估计又得花个十几年。 但还没等她心痛完,战场上又涌来了新的成员。 随着由远及近的“嗡嗡”声,从窗外飞来了一批通体黑色,长着透明翅膀,尾部有一根黑色长针的蜂类昆虫。 这些昆虫每一只大约有二十厘米长,但光是那尾部的长针,就有十厘米左右,它们一飞入屋,就直冲“猫脸飞蛾”而去,将尾部的针扎入飞蛾的体内。 “猫脸飞蛾”也不甘示弱,扑闪着翅膀挣扎起来,将这些昆虫从身上甩落,然后猛冲上去,像对付马蜂一样,一口咬断那蜂类昆虫的头部。 不一会儿,蜂类昆虫的断头尸体便纷纷落下。 重男轻女的家庭31 “什么虾兵蟹将,也敢对我的‘剑齿飞蛾’出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几斤几两。”“林诗诗”眼露不屑:“郝白夏,是你吧?我早就发现你不对劲了!你是什么时候学会蛊术的?居然能培育出战斗用的蛊虫?你还挺会装,你的水平和我比虽然是差远了,但看得出来,你接触蛊术应该不止十年了吧?你师傅是谁?”???.WenXueMi.Cc “这么简单的事情,还需要师傅吗?”白夏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至于我学习蛊术的时间,大概只用了三小时吧。” 伴随着她的声音,又有不少带着尾刺的蜂类昆虫飞入室内,和“剑齿飞蛾”搏斗起来。 但一阵厮杀过后,白夏召来的蜂类昆虫依旧落败,地上堆满了它们残破的尸体。 “哈哈哈哈哈,郝白夏,你光是嘴上张狂有什么用?就你那三脚猫功夫,还想和我斗?”“林诗诗”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你确实是有几分本事,但是你对上的人是我。早点认输吧,至少,我还能让你走得痛快点。” “林诗诗”放完狠话后,听到的,却是白夏嗤嗤的笑声。 “没想到,您已有几百岁的高龄,但说出来的话,居然还这么幼稚。”白夏那阴阳怪气的声音由远及近,大约过了十几秒后,她通过大门,缓缓步入屋内。 此刻的她依旧穿着宽松的白色卫衣和军绿色工装裤,明明是一身休闲装,可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极有气势。 “林诗诗”看着如此嚣张的白夏,身上的杀气更浓:“郝白夏,死到临头了,还要在嘴巴上占便宜?那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让你看见你的至亲之人死在你面前时,你却连一声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吧。” 说罢,“林诗诗”再次吹响口哨,屋内的“剑齿飞蛾”再次扑腾起来,并向白夏扑去。 眨眼间,白夏就被淹没在这群凶恶的飞蛾之中,飞蛾翅膀上那鲜红的“眼睛”,犹如恶魔之眼,正在贪婪地看着它们的猎物。 “郝白夏,现在求饶还来得及,等会儿被拔了舌头,你可就再怎么后悔都没有用了。”“林诗诗”双眸微眯,等着听到白夏的惨叫声。 不出片刻,确实有阵阵惨叫声传来,但发出惨叫的并不是白夏,而是她的“剑齿飞蛾”。 这些飞蛾突然开始四处乱飞,并且发出尖锐的鸣叫声,接着,就都纷纷摔落在地上。虽然它们不停扑扇着翅膀,但却再也没能飞起来。 很快,它们便都不再动弹。 正当“林诗诗”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地飞蛾尸体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这些飞蛾体内传出。 这声响如同布条撕裂的声音,在这奇怪的动静过后,“剑齿飞蛾”的腹部接连出现隆起。紧接着,伴随着轻微的“扑哧”声,每一只飞蛾的腹部,都穿出了数根又细又长的针。 那些针不断四处乱搅着,直至将飞蛾的腹部搅出一个大洞。从这些洞中,钻出了一团团黑糊糊的虫子。 随着那团乌漆墨黑的虫子展开身体,抖动身后那透明的翅膀时,“林诗诗”才看清,这些虫子就是之前白夏召来,但战败的蜂类昆虫。 “这些是……寄生蜂?”“林诗诗”眼睛瞪得老大,心中满是骇然。 没想到白夏不只是驯服了寄生蜂,甚至还让寄生蜂产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异。想必,在那些寄生蜂用刺扎穿飞蛾时,便已将卵产入飞蛾的身体。 虽然产卵后的它们被飞蛾杀死,但那些卵依旧在飞蛾体内迅速发育,并且吃完了飞蛾的内脏后,直接化为成虫。 “哎呀,这帮小家伙看来吃得很开心,我真要替它们谢谢你的招待。”白夏笑容满面。 她那愉快的神情,将“林诗诗”气得差点升了天。 要知道,“剑齿飞蛾”的培育,可比那些“铁甲虫”还要难得多,是她在深山里找了近三十年,才找到了虫种,然后又花了近二十年,才培育出了十几只,现在她的“剑齿飞蛾”数量好不容易达到了五十几只,结果却被白夏的寄生蜂吃了个干干净净。 “郝!白!夏!” “林诗诗”气急败坏地大吼起来,她的声音已不再那般甜美,变得干涩而又嘶哑。 “我要杀了你!我要用最残忍的方式杀死你!” 她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现在的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只在乎怎么把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弄死。 她用力拍了拍手,然后又吹出了比刚才调子更低沉些的口哨声,片刻后,“咔嚓咔嚓”的声音便自四面八方传来。 不一会儿,一层黑压压的东西从窗口、门口涌入,这些东西极其细小,不过白夏凭借她异乎寻常的视力,一眼就看出,地上爬的这些都是蚂蚁。 只是这些蚂蚁的头部很是特别,它们口器前的两支腭格外发达,如同一把锋利的剪刀,不停开合着。 “我给它们取名为‘寸草不生’,它们是我将食人蚁作为虫种培育而来,它们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但凡是它们所过之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会被它们啃得连渣都不剩。”“林诗诗”是个很有表现欲的人,明明她可以什么都不说,可她就是“叭叭叭”得非要介绍一翻,听得白夏只想翻白眼。 “这位老太太,你话可真多,怪不得你养蛊的水平这么差,因为你心思都花在说话上了,真是白续了这么久的命。” “林诗诗”几乎要怀疑,白夏要是再说几句话,她真的会被气死过去。 她恨恨瞪着郝白夏,冲“巨齿蚂蚁”们喊道:“还不快去把这个小蹄子的嘴撕烂!” 在她的命令下,“巨齿蚂蚁”爬行的速度明显加快,一些还来不及起飞的寄生蜂在眨眼间,就被它们吞没。和“林诗诗”说的一样,只要被这些蚂蚁碰到,确实会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但白夏却用饶有兴趣的目光紧盯这些蚂蚁,看着它们越爬越近。 “哈哈哈哈,我会让它们放慢啃食你的速度,让你好好享受被万蚁啃噬的疼痛。”“林诗诗”以为白夏是被吓呆了,所以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重男轻女的家庭32 看着白夏呆若木鸡的模样,“林诗诗”心中的怒意终于退去了些,眼中满是嗜血的快意。 “怎么样?郝白夏,你想要求饶吗?” 然而,白夏听了她的话后,脸上反而扬起了灿烂的笑容:“你的这些小家伙们那么可爱,我为什么要求饶?我还想看它们给我表演节目呢。” “什么?”“林诗诗”不由一愣,明明郝白夏的寄生蜂都已经是这些食人蚁的手下败将了,难道郝白夏还有后招? 不可能,她活了几百年,也只能同时召出五种蛊虫,再增加种类,就会有反噬的风险,可这郝白夏已经召出了两个种类的虫子,她怎么可能再召出第三种虫子? 在“林诗诗”惊异的目光中,白夏的右手向前一伸,手上冒出缕缕黑气,这些黑气犹如一条条丝线,迅速漫射开来,很快就散遍屋内。 被这些黑气围绕后,原本凶猛的“巨齿蚂蚁”们动作突然缓滞下来,它们开合着头部前端的大腭,不断左右摆动着身体,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你们在做什么?快杀了郝白夏!”“林诗诗”见这些“巨齿蚂蚁”的状态不太对劲,不停开口催促着,同时,她还吹起了短而急促的口哨声,催动蚂蚁们继续任务。 然而,在她催促之后,“巨齿蚂蚁”并没有继续向白夏爬去,而是突然互相撕咬起来,霎时间,地面上又洒满了蚂蚁们的断肢残骸。 “你们在做什么?!”“林诗诗”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不由方寸大乱,她再次吹响悠长的口哨声,试图放缓“巨齿蚂蚁”的动作。 但此时,“巨齿蚂蚁”已不再听她的吩咐,不论她怎么吹口哨,它们都没有停下攻击。 “怎么会这样?!”林诗诗气极,她看着死去的“巨齿蚂蚁”越来越多,呼吸越发急促:“郝白夏!你到底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扰乱了它们的认知而已。”白夏轻轻笑着,那模样俏皮可爱:“蚂蚁都是靠嗅觉和头上的触角来找寻食物的,而刚刚它们吃的寄生蜂身体中,有一种特殊的毒素,这种毒素能紊乱它们嗅觉和触觉中对同伴和食物的感知。所以现在的它们,错把同伴当成了食物,而我又小小释放了一些他们所喜欢的气味,增强了它们的凶性。” 白夏故意模仿着“林诗诗”的强烈表现欲,将她刚刚所做的事都叙述了一遍,只不过,她那耐心解释的模样,更像是老师正在给幼儿园的小朋友们科普知识。 “你,你,不可能!”“林诗诗”只觉头脑发晕。 她从始至终,都在被白夏碾压,就像个陀螺似的,被耍得团团转,这种感觉令她极为恼恨:“你撒谎!你的寄生蜂身体里怎么会这么凑巧,正好带着这样的毒素!” “当然不会是凑巧。”白夏脸上的笑意消失,眼中又恢复寒意:“我在练习蛊术时,顺便查看了那些失踪独居女性的全部案件报告,她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无一例外,在她们所住的屋内,所有种植的植物,饲养的宠物也全部一并消失,并且在这些人的家中,还找到了蚁酸的残留。” 白夏越往下说,声音便越冰凉:“我推测,你一定是饲养了类似于食人蚁的蚁类,之所以找不到那些人的尸体,是因为她们都被蚂蚁啃食干净了。而我培育的这些寄生蜂,就是特意为你那些凶残的蚂蚁们所准备的。” “林诗诗”听得瞠目结舌,她没想过,白夏已经对她调查得如此透彻。 正当她还在震惊于白夏的能力时,白夏突然对她发动了攻击。 只一瞬,白夏便已逼近她面前。 “林诗诗”擅长的是养蛊,并不擅长近身搏斗,所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白夏的回旋踢便已落在她脸上。 她只觉身体一空,人重重往边上摔去,一头撞在边上的餐桌角上,顿时疼得眼冒金星。 与此同时,她脸上的阵阵刺痛感告诉她,她的“易容蛊”已受到重创。 她现在的面貌非常可怕,脸上已裂开了几道缝,而在这些缝隙中,不断有绿色的汁液渗出。 紧接着,她的脸皮突然开始不断抽搐扭动,最终,这张支离破碎的脸如同面具一般,彻底从她的头部剥离,掉落在地上。 只见这张破碎的“面具”底部,长满了一根根纤长的虫足,显然,这张“面具”也是一只虫子。这只虫子能在壳上变换出各种各样的脸,“林诗诗”就是用这只虫子来假扮成她人。 现在没了这帮她伪装的虫子,她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而这张脸的样子,和白夏意料中一样,美得妖冶,和颜茗的脸一模一样。果然,颜茗平时的长相是按照她主人的模样幻化而成。 估计是这养蛊人杀了太多人,惹了不少仇家,所以出了蛊村后,便盗用别人的身份,同时让颜茗假扮成自己的模样,如此一来,若有仇家寻上门来,便会将颜茗当成她,而她则可以趁机偷袭或是逃走。 可以说,颜茗就是她的替身。 说起来也真是可笑,这两者明明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身为虫类的颜茗对人类产生了同情心,但身为人类的她,却依旧将人命视为草芥,也许在她的心目中,只有她和她的爱情才是有价值的。而其他的一切生命,都只是她的垫脚石。 此时,这养蛊人正在愤怒地咆哮:“郝白夏,我一定要杀了你,我一定!” 她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站起,试图再度吹响口哨,但白夏没有给她机会,又是一个闪身来到她面前,抬手就往她脸上招呼,两拳送了她一对乌黑的眼圈。接着,又猛地抬起膝盖,顶在女人的胃部。 “咳咳咳。”女人咳嗽着弯下腰来,她疼得浑身直抽抽,可还没等她缓过劲来,白夏对着她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每一拳每一脚都疼到极致,打得她毫无抵抗之力。 重男轻女的家庭33 “痛苦吗?”白夏俯视着蜷缩在地上,满嘴鲜血的女人,语气中满是轻蔑之意:“你将自己看做高高在上的神明,将他人当作蝼蚁,无视他们的痛苦,那今天,不如将那些人的痛苦都转移到你身上,让你也尝尝成为蝼蚁的滋味,如何?” 白夏的声音犹如鬼魅之音,将女人吓得瑟瑟发抖。 而更令她恐惧的是,白夏手中不知何时已拿着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此刻,这把匕首正对着她的脖子。 “你不能杀我!我,我可是蛊村的长老辛瑶儿!”她含糊不清地喊道。 “你叫辛瑶儿?名字还挺温柔,但你真不配叫这个名字。”白夏讥讽道。 辛瑶儿用力吐出一口嘴中的血,此时的她已经掉了几颗牙,说起话来“嘶嘶”漏风:“我劝你想清楚了,你若杀了我,就是与整个蛊村为敌!我的村民们拼尽全力,也会拉你下地狱!” “这话可真是滑稽,就连长老都成为了我的手下败将,其他人我又有何惧?”白夏嗤笑不已,她高举起匕首,直冲辛瑶儿的脖子上刺去。 辛瑶儿尖叫着往后退缩,但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白夏的匕首在她脖子前大约一寸的位置停了下来。 辛瑶儿趁白夏停顿之时,快速往后一退,一个翻身从身后的桌上滚过,几步跑至郝博远和郝父郝母身后,接着便吹动口哨,调动他们身上的“头发丝”,将他们三人结结实实缠绕起来。 同时,她还控制着几根粗壮的“头发丝”缠绕住了郝家三人的脖子。 “郝白夏!谁是手下败将还不一定呢!哈哈哈哈哈。”辛瑶儿疯狂大笑着,但只笑了没几声就被自己嘴里的血给呛着了,咳得眼泪鼻涕一大把,瞬间没了气势,但她依旧继续张狂: “咳咳,真是想不到,你的胆子居然这么小,咳咳咳,连人都不敢杀,咳咳……活该你永远成不了大事,咳咳咳……” 辛瑶儿连咳带喘地说着,她并不知道,白夏没有杀她是因为她身上那层看不见的女主光环在保护着她。 她只以为,白夏是因为不敢杀人,才会在最后关头停了手。 所以,此时的她胆子又大了不少,面对一个不敢杀人的人,那主动权不就掌握在她手上了吗?对于这种心软的人,她最知道该如何拿捏。 “郝白夏,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在我面前自尽,我就放了你的家人,但如果你不死,我就当着你的面,将你的家人一个一个折磨致死!”辛瑶儿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喘着粗气说道。 她原以为,她说完这句话后,白夏就会陷入深深的绝望,但不论再怎么纠结,最终,她都为了自己的家人,选择自杀。 可令她诧异的是,白夏居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充满了嘲讽。 “辛瑶儿,你活的这几百年,是完全没长脑子吗?你难道到现在都看不出来,今天这一切,都是我为你布下的陷阱?” 辛瑶儿被白夏笑得浑身发毛,但她不信白夏的话,因为郝家三口的命都已被她拿捏在手中。 已经跳出幻境的白夏一定已经恢复曾经和家人幸福生活的记忆,此时的她不可能不顾她家人的死活。 想到这儿,辛瑶儿眼中带上几分威胁之意:“陷阱又如何?你弟弟和父母现在都在我手里,只要我一个命令,他们都会被绞死!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你面前吗?!” “那你就动手吧。”白夏眼中的嘲讽之意更甚:“我不在乎。” 白夏的话让辛瑶儿冷汗直冒,难道这其中真有蹊跷?要不然这郝白夏怎么可能会舍弃她的亲人? 但也有可能,是郝白夏是在利用心理战,故意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来迷惑她,让她以为这其中有陷阱,不敢动手。 想到这里时,她开始仔细观察起了白夏,果不其然,她发现白夏藏在桌后的腿部正在微微颤抖。看来,此刻的白夏虽然表面镇定,但其实内心非常慌乱。 当她注意到这一幕时,心中忍不住嗤笑不已。 小丫头片子,居然和她玩心理战,也不想想,她已经活了几百年,走过的桥,可比这个小丫头片子走过的路要多出几十倍,这点小九九,还想逃过她的眼睛? “郝白夏,口气这么猖狂,你可别后悔!你以为我不敢动手吗?我现在就拿你弟弟开刀!” 说罢,她便在口中念动口诀,催促缠在郝博远脖子上的“头发丝”动手。 郝博远当即便因为疼痛瞪大了双眼,那一根粗壮的“头发丝”已紧紧勒住他的脖子。 “哈哈哈哈哈,看着自己的亲弟弟,死在眼前的滋味如何?哈哈哈哈。”辛瑶儿大笑着。 但她才笑了没几声,便被一突如其来的状况打断。 她面前,郝博远的脖子不知为何,突然变得极为松软,随着“噗”一声响,那脖子瞬间被“头发丝”勒成了两截。 郝博远的头颅随之滚落至地,与此同时,从他脖子的断口上喷溅出了大量血液。 但这血液并不是鲜红色的,而是蓝色。 还没等辛瑶儿反应过来,那血便喷了她一脸,而且因为她刚刚一直在张嘴大笑的缘故,有不少蓝色血液还溅入了她嘴中,那腥臭的味道令她一阵干呕。 这次,轮到白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人?我都说了是陷阱,你还急着往里蹦,我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当上蛊村长老的?是不是因为你年纪最大,把其他有能力的人都熬死了,才轮到你上位?” 白夏那接二连三讽刺的话听得辛瑶儿心中怒火汹涌,但现在的她暂时无暇顾及白夏。 因为这些蓝色的血液溅在她脸上后,她的皮肤便传来一阵灼烧般的巨痛,仿若有无数尖刺,正在刺穿她的皮肤。 她赶紧用手去抹,却摸到自己脸上,已长出了一片疹子。 “你做了什么?!郝白夏!”辛瑶儿虽然一直以别人的身份和脸过活,但她依然很在意自己的相貌,现在自己的容貌被毁,她心中又惊又惧:“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重男轻女的家庭34 恐惧与愤怒的心情交织在一起,令辛瑶儿只能结巴着说重复的话:“快说啊!你做了什么?!” “我做了什么你看不出来吗?还需要我向你解释?”白夏扬了扬一边的眉毛,用手指着失去头颅的“郝博远”的身体。 此时的“浩博远”脖子上已不再出血,伤口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愈合。只见他脖子上长出了许多像嫩芽一样触手,这些触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长大,最终,重新聚合成了一颗头颅。 辛瑶儿呆看着这一切的发生,毕竟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养蛊人,她很快就辨认出了眼前的“郝博远”究竟是何物。 “人面甲虫?!”她条件反射地将心中的答案说出口。 “答对了。”白夏点了点头,同时招手道:“回来吧,小家伙们。” 随着她的吩咐,“郝博远”和“郝父郝母”三人的躯体都迅速缩小,最终化为三只手掌大小的金色人面甲虫。 这几只甲虫的牙齿都很锋利,几口便咬断了缠绕在他们身上的“头发丝”,然后纷纷飞到白夏身边,落在白夏的肩膀上。 “不可能,不可能!”辛瑶儿发了疯似地大叫:“你怎么可能有金色的人面甲虫?!” 她炼了百年,也只炼出了颜茗这一只人面甲虫。但颜茗就算已是蛊王,也只有黑色罢了。可现在的白夏,居然拥有金色的人面甲虫,而且还同时拥有三只。 恐怕,她就算再活一千年,也达不到这个高度。 可白夏体内并没有“生死蛊”虫母,证明她没有延长寿命,也就是说,她就算从出生时开始养蛊,至多也只有二十几年的蛊龄。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拥有金色人面甲虫?!为什么?”辛瑶儿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有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拥有如此强大的蛊虫:“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可能是因为你曾经种在我体内的‘生死蛊’子虫激发了我的能力吧!”白夏轻笑起来:“说起来我还真要谢谢你,让我对养蛊开窍了。” 当然,这些话都是白夏故意欺骗辛瑶儿的。 事实上,她之所以能在短时间内培育出这么厉害的蛊虫,是因为她摸索出了养蛊的诀窍。 她早就察觉,灵气能压制住蛊虫,于是反向推知,将与灵气截然相反的鬼气注入蛊虫体内,也许就能激发蛊虫的力量。 在这个小世界中,养蛊之所以困难,成功者少,极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小世界的鬼气过于稀薄。 有了思路后,白夏就在学校的后山中进行了尝试。 她将灵魂中蕴藏的鬼气释放出去后,果不其然,吸引来了大量昆虫。 而当她将鬼气注入这些昆虫体内后,昆虫的能力也如她所料,大幅度提高。 验证了猜想后,白夏便用鬼气制造出多个空间,让这些昆虫在其中大量繁殖,厮杀,成蛊。 只要鬼气够充足,这些昆虫的繁殖速度和能力都成倍增长,一分钟的进化,足以抵过数十年甚至近百年。 所以,虽然白夏只用了短短几小时,但对于这些虫子来说,已过了几千年。 那三只金色人面甲虫,就是这么来的。 它们也都和颜茗一样,拥有了神志,白夏又将郝博远和郝父郝母的记忆植入了它们体内,它们才会有如此真实的表现,以至于辛瑶儿不疑有他。 白夏自然不会将这个养蛊的秘密告诉辛瑶儿,只是继续冷嘲热讽道:“哎呀,我也是从今天下午才开始养蛊的,原来,养蛊是件这么简单的事。这么看来,你的天赋真是很差了,活了几百年,还抵不过我的几个小时。” 辛瑶儿被白夏的话气得浑身发抖,她可是蛊村最有天赋的养蛊人,一向自视甚高,认为自己是凌驾于其他人类之上的存在,现在被白夏这么嘲讽,她哪里忍受得了。 而且,郝白夏怎么可能这么厉害?若她真有几小时内就能培育出金色人面甲虫的能力,之前的她也不可能中“生死蛊”的子虫了。 没错,眼前这个人,一定是假扮的郝白夏!说不定这人的真实身份,是用了什么秘方,活了千年的养蛊人,所以能力才会在她之上。 她就不信,这世上有天赋超过她的人。 想到此处,辛瑶儿不由将心中的猜测脱口而出:“你根本就不是郝白夏吧?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当然是郝白夏了。”白夏眉眼微弯,笑容俏皮,但说出来的话,却阴气阵阵:“只不过,我在地狱里走了一遭,所以,我对那至阴至邪的蛊虫,才会那么了解吧。” “不,不可能,你,你怎么会是郝白夏?怎么会?”辛瑶儿连连摇头,不愿相信世上还有如此高天赋的养蛊人:“不可能……” “你不相信又能怎么样?我确实就是郝白夏。”白夏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抚摸着停靠在她肩膀上的人面甲虫:“你与其质疑我的身份,不如关心关心你自己,毕竟,我现在最想要做的事,就是看着你痛苦死去。” 白夏那犹如寒冰般的声音透入辛瑶儿的身体。 辛瑶儿只觉浑身发冷,她原本还想怒骂,但脸上疼痛的突然加剧令她不得不放下姿态,开始退让:“不管你究竟是不是郝白夏,你身体里的子虫都已经被解除了,我也可以向你保证,我以后决不会找你的麻烦,也不会找郝家的麻烦,不如我们各退一步,你解了我脸上的蛊,而我,给郝家,给你各赔偿一百万,作为精神损失费,这个条件怎么样?” 但她的话还没说完,白夏就忍不住嗤笑起来。 “各退一步?真亏你说得出这些话来,你真的觉得自己所做的事,靠赔精神损失费,就能解决吗?被你害死的人,和他们家人们的痛苦,是你花多少钱都抹不去的。”白夏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阴冷:“能让他们得到安慰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受到报应。” 重男轻女的家庭35 “别人的事关你什么事?你和你的家人不是都没事了吗?!”辛瑶儿已经疼到两眼发黑,她只能气急败坏地大喊着:“你是不是嫌一百万不够,那就五百万?一千万?你倒是说呀,你到底要多少钱?!” 看着执迷不悟的辛瑶儿,白夏脸上的笑容却更甚:“哎呀,你说的我都有点心动了,但怎么办?已经来不及了,你脸上中的,是‘恶孢蛊’,根本解不了。” “‘恶孢蛊’?”辛瑶儿喃喃着这三个字,一脸迷茫:“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蛊的名字?” “因为这是我自己取的名字。”白夏面带微笑,此时的她极有耐心,居然显得有几分友善:“这蛊虫的虫种是卵胎生型寄蝇。” 突然听到如此学术的名字,辛瑶儿心中更为迷茫,她完全不知道白夏到底在说什么。 “哎……”白夏见辛瑶儿依旧呆滞的眼神,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身为养蛊人,却对昆虫类这么不了解吗?那我就来简单向你介绍一下吧,卵胎生型寄蝇的卵为白色,待其卵内胚胎发育成熟时,它便会将卵产于其他昆虫的体表。而产下卵后,便会立即孵化。孵化出来的幼虫则会钻入被寄生昆虫的皮内,待其羽化后,便会咬破宿主的皮肉,重新钻出。”???.wenXUEmi 白夏的介绍让辛瑶儿浑身战栗,现在的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她的脸会这么疼了。 之前那人面甲虫的血液里,一定就带着变异寄蝇蛊虫的卵,刚刚那些血液飞溅到她脸上后,其中的卵便孵化成幼虫,钻入了她的皮肤下,啃咬她的皮肉。 所以这个蛊,确如白夏所说,一旦沾上,就无药可解,除非等那些寄蝇羽化钻出,但如此一来,她美丽的容貌将被彻底毁去。 “郝白夏!”知道真相后的辛瑶儿险些疯掉,不用说等之后的寄蝇成虫钻出皮肤了,就算现在的她能将脸上的寄蝇全部杀死,她的容貌也很难恢复了。 这种蛊可谓恶毒至极,疼得撕心裂肺不说,还能让人相貌尽毁。 她引以为傲的美貌,自此将不复存在。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辛瑶儿疯狂大吼,但她刚想操纵她的“发蛊”对白夏进行攻击,却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令她险些摔倒在地。 她好不容易撑住一旁的桌子,稳住身形,白夏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再次传入她耳中。 “年纪大了,就悠着点,别太逞强,毕竟你现在中的蛊,可不止‘恶孢蛊’这一种。” “你,你还下了别的蛊?”辛瑶儿被疼痛和眩晕共同侵袭着,只觉自己即将崩溃:“你,你这个j人!你到底还下了什么蛊?” “j人这个词还是形容你自己比较好。”白夏眉眼含笑:“至于人面甲虫血液中的另一种蛊虫,我还没取名字,硬要取的话,不如就叫‘亦梦亦幻’吧。至于这个蛊的作用,想必你会很熟悉,和你‘生死蛊’的子虫作用有些相似。不过,产生的幻境,会更加真实,而且完全不基于现实,并且,我可以完全操纵你的幻境。我很好奇,你能在这种折磨下坚持多久才会死去。” “不!等等!”辛瑶儿已经几近绝望,她万万没想到,白夏居然能培育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蛊。而且这些蛊,完全超出了她的学识范围,她根本不知该如何解蛊。 因此,她只能使出最后一招,这也是她为了以防万一而留下的底招。 “郝白夏,你,你不能杀我,如果我死了,你弟弟郝博远也会死!”辛瑶儿喘着粗气道:“其实,当时你在去除郝博远体内的蛊虫时,并没有清除干净,还留了几只在他体内,如果我死了,那几只蛊虫就会暴走,到时候,郝博远就会肠穿肚烂而亡!” 白夏耐着性子听完辛瑶儿的话后,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辛瑶儿被白夏笑得心慌意乱:“你难道不管你弟弟死活了吗?我能感知到,他现在就在这里,要不要把他叫出来,问问他的意见?” 白夏听后,却笑得更加厉害了,仿佛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 见白夏笑得这么夸张,辛瑶儿心中的恐惧再次激发了她的愤怒:“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当然是在笑你蠢!你难道没有发现,郝博远体内留下的那几只蛊虫,也是我陷阱的一部分吗?” 白夏在述说的同时,她的记忆也不由回到当时在公寓中,为郝博远驱除蛊虫之时。 当时,她并没有等郝博远体内的所有蛊虫都离开身体,就将其捞出了浴缸。 她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她想到,既然拥有虫母分身的颜茗,能通过她体内的子虫监视她,那么,拥有主体虫母的幕后黑手,必然也有感知子虫的能力。 所以,她决定将计就计,假装漏了几只蛊虫在郝博远体内,然后故意对郝博远说,让他与郝父郝母都待在家中不要出门等迷惑辛瑶儿的话。 说完这些话后,白夏便趁拍郝博远肩膀之时,将灵气注入他的体内。 此刻,郝博远体内总共只有三只蛊虫,落单蛊虫的凝聚力自然也会被削弱许多,没费多少功夫,白夏就将它们都镇压了。 所以,它们并没有将白夏和郝博远的全部对话内容传给辛瑶儿。 因此,辛瑶儿并不知道,白夏在说完那些故意骗她的话后,又重新告诫郝博远,让他带着郝父郝母一起离开家,越远越好。 送走郝博远后,白夏便开始了她的陷阱计划。 首先,她十分确定,辛瑶儿在误以为郝家三人都会乖乖待在家里后,一定会前往郝家杀人。 因为按照辛瑶儿之前的所作所为来判断,她从来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并且报复心极强。白夏杀了她精心培养的蛊王,那她就一定会用最残酷的方式来折磨白夏。 而最佳折磨方式,自然就是先拿白夏的家人开刀。 而她动手的时间,白夏推测,应当会在晚上。因为晚上灵气稀薄,而蛊虫能力最为强盛,是养蛊人的最佳行动时间。 重男轻女的家庭36 白夏则趁着夜晚到来之前,用鬼气养蛊,加速蛊虫的成长,直至炼出了人面甲虫。 接着,她便让这三只人面甲虫拟态成郝家三口的模样待在家中。为了确保辛瑶儿能够上钩,她还将郝博远体内剩余的蛊虫都转移到了拟态成郝博远的人面甲虫体内。 也是因此,辛瑶儿才会错误感知郝博远的位置,没有发现其中的蹊跷。 “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有这般能力?”辛瑶儿听完白夏简单的解释后,拼命摇头,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这不可能!” “你再不相信又能怎样?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你输了,好好享受接下来的幻境吧。”白夏将手伸到她眼前,用力打了个响指。 随着这清脆的响指声,辛瑶儿跌落幻境。 她眼前的景象,不断扭曲变形。 白夏消失了,客厅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黑暗,以及一股浓烈的樟脑丸味。 辛瑶儿呆愣了半天,她总觉得自己似是忘了什么事,但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她只知道,这里是衣柜,而她是为了躲避继母的折磨,才躲进了这里。 而此时,衣柜外“砰砰砰”的脚步声令她惊恐至极。 她不断蜷缩自己的身体,缩进衣柜的角落中。 但正当她在心中祈祷,继母能赶快离开她房间时,突觉手心一阵发痒。 虽然她看不清爬到她手上的究竟是什么,但那毛毛的虫足触感,吓得她用力甩动双手。 这衣柜本就狭窄,她这一甩,免不了撞击到了衣柜的内壁,发出“砰”一声巨响。 接着,那衣柜外的脚步声便直冲她而来,下一秒,衣柜门就被打开,她继母狰狞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紫色的眼影,血红的嘴唇,白得像纸一样的脸,浓妆艳抹的继母犹如一个恐怖的女鬼。 “啊啊啊!”她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但她的尖叫声换来的,却是两个巴掌。 “叫什么叫?赔钱货!”继母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拽出衣柜,不顾她的哭喊,将她拖到客厅中,然后便是一顿拳打脚踢。???.WenXueMi.Cc 更令她绝望的是,她的亲生父亲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对她的惨叫声充耳不闻。 这一次的继母不知是受了什么气,比以往更为凶狠,下手极重,不停摔打着她。 很快,她就失了力气,任由身上的疼痛将她吞噬。 最终,她因为后脑勺磕在桌角上,世界永远陷入了黑暗。 自己已经死了吗? 辛瑶儿绝望地想着,不过死了也好,死了就能离开那像地狱一般的家庭了。 正当她等待着死神来迎接她时,却看见黑暗中出现一个绝美的女子,但这个女子的打扮得却一点都不像死神,一身宽松的卫衣和工装裤,看起来无比休闲。 而这个女人一开口,话语中更是充满了冰冷:“辛瑶儿,这是你在这座城市里,害死的第一个人,一位16岁的高中生,她母亲死后,父亲就没有再娶,她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继母。而你却给她制造出了继母的幻象,生生折磨了她一个月,让她在幻境中,因为跌倒磕上桌角而死亡。” “她的父亲在女儿死后,伤心过度,没过几天,也跳楼自尽了。” “可是,他们这两人的性命,在你眼里,也就只是为你增加了一个月的寿命罢了。” “接下来,你再继续体会,在这个城市中,另外四十七人临死前的绝望幻境吧。” 这个女人说完这些话后就消失了。 在这个女人消失的那一刹那,辛瑶儿原本的记忆也重回脑海中。 “郝白夏!”她记起了这个女人的名字,她也想起了,现在的她正身处幻境中。 她想起刚刚死亡时的绝望与恐惧,心中的怒气便源源不断涌出:“你以为靠这些幻境,就能杀死我吗?!做梦!” 然而,白夏并没有回答她。 正当她继续暴怒时,眼前的黑暗突然褪去。 她发现,现在的她正站在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中,她勉强能辨认出,她此刻应该正在一间屋子里,但这间屋子的墙面天花板和地板上,堆满了腥臭的不明块体,那张勉强称为桌子的大石块边,坐着两只不明生物。它们就像是两条巨大的花色毛毛虫,匍匐在桌子边,大口吞咽着桌上已腐烂的食物。 辛瑶儿立刻在心中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幻觉,只要她不作出任何回应,幻境就伤不到她。 然而,她这个想法也就只坚持了一分钟,因为很快,她原本的记忆就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的记忆。 在这段记忆里,她变成了一个误入异空间的少年,他看到,原本的家变成了诡异的巢穴,而自己的父母,也异化成了两条巨大的毛虫。 为了不让这些怪物发现异常,他只能伪装成同类,每天都吞食着令他作呕的食物,还要和那些腥臭的怪物一同去学校上课。 日复一日痛苦的生活令他的崩溃,虽然他持续寻找着逃出异空间的办法,但始终未能成功。 而今天,正是他来到异空间一个月的时间。 根据之前发现的线索来看,如果他今天依然逃不出这里,那他将永远都别想离开。 然而现在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他还是没能找到离开的办法。 他绝望了。 在最后看了这令他做呕的世界一眼后,他来到触手横生的窗前,剥开那些毛茸茸的触须,一跃而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待辛瑶儿再次恢复原本的记忆时,她又回到那一片黑暗的空间中。 “这是你在这座城市害死的第二个人,一位17岁的男高中生,死因为高空坠亡,据他父母所说,在吃晚饭时,这个男生突然走到客厅窗口,并且跳了下去。” “这个家庭也因为男生的死彻底崩溃了,他的母亲自杀,父亲持续萎靡不振,也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无法正常生活,只能强行住院治疗。” 郝白夏的声音在这个空间中响起。 “郝白夏!你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辛瑶儿大口喘着粗气,头上满是冷汗。 因为失去记忆的缘故,她在经历那些绝望时,完全感同身受。包括濒死时的痛苦,也深深烙在她的脑海中。 重男轻女的家庭37 但还没等辛瑶儿喘完气,她又被传送入了下一个幻境中,直至在绝望中死去后,她才得以重新回归黑色空间,听郝白夏诉说这个死者的信息。 “郝白夏,你无聊吗?!”辛瑶儿大声咳嗽着,刚刚的她是被溺死的,那种被水灌满肺部,无法呼吸的痛苦感还残留在她的身体内挥之不去:“你让我经历这些人的死,有什么意义吗?!难道这样就能让他们活过来?!” “有没有意义,当然是由我说了算。”白夏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不断环绕在空间中,犹如空灵的回声:“我觉得很有意义,继续吧。” 话音刚落,辛瑶儿再次被传送入下一个幻境。 她一遍又一遍经历绝望,一遍又一遍经历死亡,过了第二十个幻境后,她的态度终于从恼恨,变为了哀求。 “郝白夏!我,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她从来没有如此卑躬屈膝地说过话,但精神上的折磨已经让她彻底丢弃了自尊。 她实在是受不了不断经历各种恐怖死法的过程了,甚至在一次幻境中,她身受重伤后,还苦苦挣扎了近两小时才死去,这种痛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她只要一想到还有二十八个幻境要她承受,她便恐惧得浑身发怵。 “你到底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求你放了我!” 白夏那讥讽的笑声再次响起:“这么快就求饶了?你要知道,你所需经历的幻境,可连一半都还没到呢,继续吧!” “不,不要!”辛瑶儿绝望大喊:“郝白夏!我保证不会再杀人了,我保证!” 可她依然坠入了下一个幻境中。 她每一次从幻境回到黑色空间并恢复记忆后,都会向白夏求饶,但白夏却从未打算放过她。 又经历了十个幻境后,辛瑶儿已几近崩溃,她冲着眼前的黑暗大喊道:“你杀了我吧,郝白夏,你杀了我!杀了我啊!” 太痛苦了,现在的她宁愿去死,也不愿一遍又一遍地忍受这些幻境:“你不就是想要逼死我吗?那就快动手!” “我偏不。”白夏的声音缥缈而至:“这么快就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继续下一个幻境吧,提醒你一声,下一个幻境中的死者,是被你用“巨齿蚂蚁”活活吞噬的女教师林铛。在幻境中,我会增强你的疼痛感,以及延长你死亡的时间,好好享受吧。” “不!!!” 在绝望的嘶吼声中,辛瑶儿往下坠去。 这一轮幻境结束时,哪怕辛瑶儿的记忆已经恢复,眼神也依旧涣散着。 刚刚的她经历了人生中最恐怖最痛苦的死法。活生生被一群蚂蚁啃食殆尽,比地狱还可怕。 但还没等她缓过神来,便又被丢入了幻境中。 而她真正的身体此刻正躺在沙发上,那面目全非的脸上,不断浮现出各种惊恐以及痛苦的表情。 白夏则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通过蛊虫,控制着她的幻境。 “宿主大大,辛瑶儿她精神好像已经快要崩溃了。”系统小声说道。 “好歹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心理承受能力不会这么差。”白夏满眼的不屑。 她也完全没有要放过辛瑶儿的意思,直至这四十八个死亡幻境全部完成后,她才让辛瑶儿的神志回到现实。 因为幻境中的时间是压缩的,所以此刻现实的时间也只到了深夜零时左右。 辛瑶儿恢复意识后,双目呆滞地看着天花板,半晌后,她突然从沙发上跳起身来。但因为刚刚经历幻境时,由于恐惧和疼痛,她全身肌肉持续紧绷,所以她刚跳下沙发,就因为腿上的肌肉不听使唤而重重摔倒在地。 “郝……白夏……算你狠……”她趴在地板上,虚弱地抬起头看向白夏。 虽然刚才的一切幻境都没有实打实对她的身体造成损伤,但精神的摧残更为恐怖,此时的她身体发飘,总觉得自己下一秒就会死去。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郝白夏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趴在地上的她。 “这只是这个城市中死去的四十八人,按照你的寿命来算,你至少已杀了几千人,才能活到现在。我将搜索范围扩大到全国后,发现离奇死亡和失踪的案件绝大多数都发生在蛊村附近,想必,那也都是你的杰作吧?而你的村民,为了延长他们的寿命,也同你一并作恶,欺骗并杀死无辜的人,我说的没错吧?” 辛瑶儿没有回答白夏的话,但从她那不断颤抖的身躯就能看出,白夏刚才的推测没有错。 “还真是个狠心的村子。”白夏用呢喃般的声音说道:“不过既然你是他们的长老,那你就代他们受惩罚吧。我刚才又根据那些离奇死亡的案件,制造出了不少幻境,现在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不如,你再多享受些幻境吧。” 辛瑶儿听到这些话后,几乎要昏厥过去,她都已经想用自杀来逃避这些幻境了,可是,以她现在的力气,连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不,郝白夏,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求你放过我,如果你不想放过我,你杀了我也行,求求你了!”辛瑶儿无助地流着泪,她第一次知道,原来还有比死亡更痛苦的事。 在她不住的哀求下,白夏终于松了口。 “好吧,我可以放过你。” 白夏的松口让辛瑶儿心中一喜,但当她满怀希望地抬起头来时,看到的,却是白夏那似笑非笑的讥讽表情。 “你,你当真愿意放过我吗?”辛瑶儿已经看穿,这白夏就是个没人性的,但她也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道:“真的能不把我扔进幻境?” “对,不过嘛,当然是有一个条件的。”白夏慢条斯理道。 “什么条件?”辛瑶儿急切地问道,现在,不论白夏让她做什么事,她都会不顾一切地去完成。 白夏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嗤笑一声后,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条件就是,邀请你的爱人须永思过来。” 重男轻女的家庭38 辛瑶儿听了白夏的要求后,心中一阵绞痛。 因为她对须永思是真心的,当那个身型单薄,脸色苍白但却五官清秀的少年出现在她眼前时,她从未动过的心,居然在那一刻产生了悸动。 因此,她没有将须永思的命当成养料,而是救下了他,并决定为他续命。为了须永思,她甚至特意重新培育出了一只全新的“生死蛊”虫母主体,为的,就是让须永思能更直接地获得“生死蛊”全部力量。 而就在这短短几个月相处的时间里,那少年也对她产生了倾慕之情,两人互通心意后,便在村中订了婚。 虽然她已有几百岁,但她的容貌依旧维持在十八岁的模样,美艳动人,所以她和须永思两人站在一起毫不违和,甚至完全称得上是郎才女貌,分外般配。 订婚后,她便跟着须永思一同来到了城市里。 须永思专心于学业和打理公司。 而她,则操纵蛊虫,帮须永思续命。不仅如此,为了让须永思高兴,她还帮忙扫清一切阻碍者,让须永思顺利继承公司。 而她自己,为了掩人耳目,便杀死并夺取其他女性的身份,与须永思潇潇洒洒谈着恋爱。 她和须永思两人之间爱,可谓是轰轰烈烈,死去活来。 所以,当白夏提出,让她将须永思骗过来时,她还是犹豫了。毕竟,她并不想将自己的爱人也拖下水。 白夏自然是看出了辛瑶儿的犹豫,但她丝毫没有着急,只是慢条斯理道:“怎么?不愿意?那我们交易失败,继续开始幻境吧。” “等等!”辛瑶儿见白夏对她抬起手,作势要操控她体内的蛊虫后,立即吓得出声制止。一想到自己又要一遍遍经历绝望和死亡,她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在害怕得颤抖。 在这种痛苦面前,爱情还算得了什么? “我愿意,我,我马上就把须永思叫来!”辛瑶儿强忍心痛,结结巴巴地回答道。 “这才对嘛,既然你们即将成为夫妻,那必定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共当的。”白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让他来帮你分担些痛苦吧,毕竟,他现在的寿命,是你给他的。” 白夏这漫不经心的话语,其实每字每句,都在削减辛瑶儿对须永思的内疚。 虽然辛瑶儿很恨白夏,但她也不由被白夏的话带着走。 这话没错啊,须永思的命都是她给的,说起来,这个城市中死去的人中,有一半人的命都是给须永思续命了。凭什么所有的苦难都要由她一个人来扛?须永思本就应该来分担些苦痛。 想到这儿,她毫不犹豫地接过白夏递给她的手机,拨通了须永思的号码。 电话响了几下后,便被接通,须永思此时应当是在睡觉,声音有几分沉闷:“喂,瑶儿,怎么了?是事情解决了吗?那个碍事的女人已经被处理掉了?” “嗯,处理掉了。”辛瑶儿努力维持声音的平稳,以防被对方听出不对劲来:“不过,永思,现在需要你来郝家一趟,我把地址发给你。” “为什么要我过来?”须永思不解道:“我又帮不上什么忙。” “因为我发现,郝白夏体内有蹊跷,说不定,能治好你的绝症,你不用再靠着‘生死蛊’续命了。”辛瑶儿随便编造出了一个谎言。 然而这个谎言对于须永思来说,并没有什么诱惑力:“瑶儿,治好了绝症又能如何,绝症好了,我寿命不还是有限吗?我还不如靠这‘生死蛊’续命,和你一样,永远不老不死。” 从须永思的话里不难听出,他和辛瑶儿一样,妥妥的反社会人格。别人的性命在他眼里不值一提,他对那些为他而死的人,毫无内疚之心,甚至还有理所当然之意。 从这方面来说,他们俩人确实很般配。这本的名字,叫《不顾一切的爱》,但在白夏看来,应该把名字改为《不顾他人死活的爱》更为贴切。 趴在地上的辛瑶儿眼见自己的话没能吸引到须永思,心中不由发慌,但身心俱疲的她已经想不出什么借口,只能用非常强硬的口吻要求道:“不行,你必须得过来,这件事非同小可!” 她的命令对于须永思来说,还算管用,须永思虽然又嘟囔了几句,表达了心中的不满,但还是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他打了出租车,哈欠连天地往辛瑶儿给他的地址赶去。 一路上,他心里一直嘟囔着,这辛瑶儿到底是抽了什么风,非要他大半夜地赶去。 但无奈,他的命还要靠辛瑶儿续着,所以对于这个女人,他只能言听计从。 目前,须永思对辛瑶儿的爱其实并不多,更主要的还是利用。 他有先天性心脏病,自幼身体虚弱不堪。他母亲去世后,身为私生子的他被接回了须家。因为他的身份和他那体弱多病的身子,他在须家可谓是受尽了排挤。 要不是因为他母亲曾经是他父亲的白月光,他父亲还算偏心于他,恐怕他早就被赶出须家,横死街头了。???.WenXueMi.Cc 他不甘心,他不愿这样过完余生,他要反抗,他要得到须家,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全部踩在脚下。 但他薄弱的身体,估计连二十岁都活不过,别说是抢家产了,估计小跑几步,就能要了他的命。 但他的先天性心脏病很是棘手,哪怕须父请来最好的医生为他诊治,也毫无用处。 正在他绝望之际,他听闻在遥远的大山深处,有一个蛊村,那里的人都精通蛊术,说不定能治他的病。 他虽然不太相信这个传闻,但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他,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于是,他忍着心脏病发作的危险,长途跋涉,去寻找蛊村。 也许是他命不该绝,居然活着穿过了湿热而又毒虫横行的森林,找到了那深山中的蛊村。 但他刚进蛊村,就被那村子中的村民袭击,囚禁在了一栋竹屋中。从那些村民的对话中得知,他即将被植入“生死蛊”的子虫,等他死后,他的灵魂将会成为村中长老辛瑶儿的养料。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千里迢迢赶来求生,却反而要丢命了。 正当他懊悔不已时,转机来了。 重男轻女的家庭39 在那蛊村长老辛瑶儿来给他植入蛊虫时,突然改变主意,放过了他。 虽然他从未谈过恋爱,但他当然看得出,这个身穿艳丽色彩民族服饰的辛瑶儿对他是一见钟情了。 当时,他对辛瑶儿没有任何好感,但辛瑶儿的长相着实惊艳到了他。到后来,当他知道辛瑶儿已有几百岁的高龄时,他更是果断选择和这个女人在一起。 因为他知道,只要和辛瑶儿在一起,他肯定也能得到长寿的秘密。 反正爱情对他而言,只是一种牟利的工具罢了,而辛瑶儿是他最好的选择。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辛瑶儿和他订了婚。订婚后,这个原本高傲的女人甚至还自愿跟着他回城。 回城后,辛瑶儿不但为他续命,还通过蛊术,教训了那些欺负过他的人,甚至帮他清除掉了前行道路上的障碍,让他在公司中的势力越来越庞大。 他一下便从体弱多病,不受待见的病秧子,变成了须氏集团最有竞争力的继承人,而此时的他,还只是个大学生。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辛瑶儿的扶持下,须氏集团最终会落入他须永思之手。 财富、权利、永生,这三者自古以来就是无数人的毕生所求,而他须永思做到了,他终将站在人类之巅!wEnxUemI 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没这么怪怨辛瑶儿非要他半夜三更出来了,毕竟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辛瑶儿出了不少力。而且接下来,他还需要辛瑶儿的继续付出。 在回忆间,他到达了辛瑶儿提供的地址。 下了车,调整好情绪后,他便往郝家住的那栋楼走去。 楼底层的玻璃门开着,他轻而易举地进入,并乘坐电梯,来到了七楼。 701室的门同样也开着,但里面一片漆黑,还有阵阵腥臭味从门内飘来。 “瑶儿?”须永思轻声叫着辛瑶儿的名字,他站在门口向内张望,但什么都没看到。 “永思,你到了?那就快进来。”辛瑶儿的声音虽然沉稳,但语速过快,令须永思心生警惕。 不过随即,他又将这狐疑放下,毕竟辛瑶儿这么爱他,马上就要和他结婚了,怎么会对他耍计谋? 于是,他缓缓推开门,同时伸手在墙上摸索,找寻电灯开关。 “瑶儿,你为什么不开灯?”须永思不解道。 在他说话间,他的手终于摸到电灯开关,并毫不犹豫地按下。 当室内灯光亮起的一刹那,须永思只觉头皮发麻。 因为这间客厅的地面上,密密麻麻躺着无数虫子的尸体,有手掌一般大的飞蛾,有食指长的奇怪蜂类,还有密密麻麻的蚂蚁残肢。 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蛊虫的对决。 “瑶儿,你在哪儿?”须永思不想踩在这些虫子的尸体上,只能探头张望,却没有看见辛瑶儿的身影:“为什么要躲着我?” 正当他疑惑之际,一个声音从他背后悠悠响起。 “躲着你,自然是因为,她不想让你看见她此时的容貌。” 伴随着这个声音一同响起的,还有重重的关门声。 须永思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来,却见门口站着一位身着卫衣、工装裤的少女。 他一眼就认出,这个少女正是郝白夏,毕竟郝白夏原本是作为他寿命养料的存在,所以他很清楚对方的长相。 “你还活着?”他条件反射地出声,眼中满是诧异之色:“你不是应该已经被……” “被辛瑶儿杀死了?”白夏嗤笑着接话:“怪不得你们两个能成一对呢,原来智商也很般配。” 白夏的话让须永思面色惨白。 既然白夏能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就说明,这场蛊术的战争,最终的胜利者是白夏,而非辛瑶儿。 那刚刚辛瑶儿的电话,就是郝白夏为了骗他来这里的陷阱。 须永思的脑子其实并不笨,他很快就想通,辛瑶儿战败后,所有的计谋都已被郝白夏看穿。郝白夏肯定已经知道,他和辛瑶儿一样,也是杀人夺取寿命的凶手之一,所以才会故意骗他过来,想要对付他。 看来这次,他和辛瑶儿是碰上硬茬子了。 现在该怎么办? 须永思只能强装镇定,多年来寄人篱下的经历,让他养成了能屈能伸的性格,他能抛下一切情感,飞速想出让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计划。 比如现在,他已经想到,既然白夏能打败辛瑶儿,就说明对方的能力在辛瑶儿之上,那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根本毫无胜算。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他也很快就想出了保命的方式,那就是立刻划清和辛瑶儿之间的关系,同时将他施害者的身份伪装成被害者。 想到对策后,他的表演十分迅速。只一秒钟,他眼中便落下泪来,然后不顾地面上那些虫子的残骸,猛地跪倒在地上,抽泣着对白夏说道:“郝同学,我,我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谢谢你,谢谢你打败了辛瑶儿,解救了我。我,我也不知为何,我突然被她看上,她非要我和她在一起,甚至违背我的意愿,在我身体里植入蛊虫,然后用杀死其他人的方式,强行为我续命。” “我每天都活在自责与痛苦中,但我没办法摆脱她,她无时无刻都监视着我,今天,多亏郝同学你击败了她,我终于可以重获自由了,我,我再也不用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在我眼前了。” 须永思说得涕泪俱下,他的演技确实还不错,如果现在有其他人在场,那人一定会被他骗过去,但在白夏眼里,他刚刚那一段说辞,就和幼儿园小朋友强行说谎差不多,假得不能再假了。 但须永思对自己刚刚的表演很满意,他声泪俱下地说完这些话后,还悄悄抬眸,试图观察白夏的反应。 然而下一秒,他就被眼前的一幕吓得险些丢了魂。 只见白夏面前不知何时趴着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这个女人脸上满是孔洞,仿若蜂巢。 而这个女人此刻正用怨毒的眼神看着他,就像一条阴森的毒蛇,随时都会扑上来撕咬他。 重男轻女的家庭40 “怪,怪物!”须永思眼睛瞪得老大,用力捂住胸口,突然的惊吓令他那颗脆弱的心脏骤然紧缩,疼得他浑身直抽抽。要不是靠体内的“生死蛊”虫母吊着他的命,他估计能被直接吓死过去。 而他的反应,则让他面前那面貌恐怖的女人更加愤恨。 “须永思!”那女人咬牙切齿地叫着他的名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我帮了你这么多,你就丝毫没有把我放在心上吗?!” 须永思恐惧地看着女人,那熟悉的声音告诉他,这个女人就是他的爱人辛瑶儿。 辛瑶儿居然还没被白夏杀死? 须永思浑身都在颤抖,他以为辛瑶儿死了,才会说出那些话来,毕竟将锅甩到一个死人身上,没有人能揭穿他的谎言。 可现在,这个女人还活着,那他的谎言自然也是不攻自破。 辛瑶儿也如他所料,咆哮着揭穿了他的真面目:“须永思,当时是你自愿让我给你寄入‘生死蛊’虫母的,也是你拜托我帮你杀人,为你续命的,你还让我帮你清除掉所有对你造成阻碍的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主动求我的,为什么现在,要把这些责任推得干干净净?!” 须永思额头上已经沁出冷汗,他现在只能祈祷,白夏能相信他的话,而非辛瑶儿的。 他努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指着辛瑶儿大吼道:“你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让你为我杀过人,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罢了,我,我早就不想和你粘连在一起了,我宁愿死,也不想再有其他人为我牺牲了!” 他一脸正气,仿若一个宁死不屈的战士。 辛瑶儿刚想再次出声反驳,却被白夏的鼓掌声打断。 “好,说的真好。”她一边鼓掌,一边称赞道:“须学长,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的很伟大,宁愿自己死,也不愿再伤害别人。” 须永思听白夏这么说时,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来,他的这场戏已经骗过了白夏。 虽然辛瑶儿已经帮不了他了,但他若是得到了更为强大的白夏的好感,活下去的希望将大大增加。 然而,白夏下一句话就将他心中的小九九击了个粉碎。 “为了成全须学长你的心愿,不如现在,你就自尽吧,你自尽后,你体内的虫母自然就会死去,你也不会伤害到其他人了。” 须永思后背的衣服已经被他的冷汗浸湿,他飞速在脑中思考着对策,然后结结巴巴道:“可,可是我公司里还有很多要事没有处理,能不能,能不能等我处理完了,再自尽?毕竟那公司里还有上百个员工要养活,我这样突然死去了,是对他们的不负责。” 须永思直接转移话题,试图改变白夏的决定。 但他的话,却令辛瑶儿放声大笑起来。 这个笑容放在她现在这张满是孔洞的脸上,毫无美感不说,反而还显得十分狰狞。 “须永思你少假惺惺了!你这个骗子!我现在终于知道,在你眼里,没有任何人比你自己的利益重要!”辛瑶儿发出嗤嗤的笑声:“像你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你公司里的员工担心?!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还故意让我用蛊,搞垮了几个公司中层的身体,就因为他们在开会时,反对了你!” 须永思的老底被辛瑶儿一项一项揭出。 “还不止呢,之前你们公司有个员工因为加班过多猝死了,他们的家属想到你公司来讨要说法,你却让我放蛊,让那几个家属都死于非命。” 须永思的脸色已经白得像一张纸,他几次试图打断辛瑶儿的话,但辛瑶儿说话的声音又尖又响,完全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你还不止一次请求我,让我研究出一种能控制别人思想的蛊虫,以此来控制住公司里的所有员工,让他们就像机器人一样,服从你的所有命令。” 辛瑶儿的话一句比一句恐怖,听得系统身上的鸡皮疙瘩一身身起,他好像能明白,这本为什么会被封了。 但辛瑶儿还在继续。 “哈哈哈哈哈哈,须永思,你别想甩掉我,要死,我们一起死啊!” “住嘴!住嘴!“须永思眼睛圆瞪,大声咆哮起来:“你在胡说八道!你有幻想症,我根本没有让你做过这些事,从来都是你一厢情愿,是你一厢情愿!”???.wenXUEmi 辛瑶儿被须永思的话气得面容扭曲,她用尽全身力气,挪动手脚,以匍匐前进的方式,往须永思的方向爬去,同时大吼道:“郝白夏,快,快让他也尝尝那种幻境,快啊!” 须永思没有听懂辛瑶儿的话,但当他看到脸上千疮百孔的恐怖女人快速向他爬来时,他吓得连连后退,很快就退到了窗边,爬上了飘窗台。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须永思大声惨叫。 但辛瑶儿依旧狞笑着靠近了他:“须永思,枉我活了几百年,居然看上你这么个玩意儿,男人果真都不是好东西!” 说罢,她手脚并用地爬上飘窗台,然后死死抓住拉住须永思的脚踝,从她那破烂的旗袍中,钻出了几只红头蚂蚁,这几只蚂蚁顺着她的胳膊,飞速钻入须永思的裤管中。 “啊啊啊啊!”须永思大声惨叫起来,因为那红头蚂蚁爬过的位置,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辛瑶儿见他表情痛苦扭曲的模样,反而大笑起来:“这是我养的‘烈焰毒蚁’,它身上毒素的腐蚀性,不亚于硫酸!” “疯子!”须永思因为过于疼痛,拼命挣扎起来,挣扎中,他一脚踹在辛瑶儿头上,将辛瑶儿踹下了飘窗台,可他却也因为这一脚的力道,往后摔去,腰部正好卡在窗栏上。 由于惯性,他继续往后翻去,然后便头冲下,直直从七楼坠下。 随着一声闷响,他砸在地面上,虽然他是男主,有主角光环,但动手害他的,是同样有主角光环的女主。 所以,须永思痛苦挣扎了一会儿后,依旧死去了。 重男轻女的家庭41 须永思死后,他的身体就像蜡一样迅速融化,随着一阵白烟冒起,他的躯体彻底化为虚无,只剩下一滩黑色的水,还残留在地上。 想不到体内拥有“生死蛊”虫母的人死去,会变成如此可怖的状态。 但辛瑶儿对此似乎还觉得不够解气。 “便宜你了!”她啐了一口:“让你死得这么痛快!” 但她骂完后,白夏那悠悠的声音从她背后响起:“他死得应当不怎么痛快,因为刚刚在他掉下去之前,我就已将培育的‘幻蛊’弹射进了他的嘴里。从他吞下“幻蛊”,直至死去这段时间来看,他刚刚应当至少经历了五个幻境才死去。” 白夏的话让辛瑶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恶魔。 她辛瑶儿从来没有怕过谁,哪怕对于实力强大的仇家,她也从未放在心上,可郝白夏却唤醒了她内心深处的恐惧,她此刻连抬头看向对方眼睛的勇气都没有。 而白夏接下来犹如耳语般的话,更是让她内心的恐慌达到极致。 “可惜了,他才帮你承担了五个幻境,那剩下来的幻境,就要你自己承受了。” 辛瑶儿瞳孔猛然放大,同时浑身剧烈颤抖起来。 “不,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了,我什么都可以给你,什么都可以给!求求你饶了我,求求你了!” 她不停求饶着,态度前所未有得卑微,但白夏并不打算放过她。 “做了恶事,就要承担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世间的秩序,才能平衡。” 白夏的话语越来越轻,最终,辛瑶儿的意识再度进入了那片漆黑中。 剩下来的幻境,一个比一个绝望,等清晨的太阳升起时,辛瑶儿已经双目无神。 她那恐怖的脸上,只有呆滞,有时嘴里会自言自语几句,但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收工了。”白夏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客厅,漆黑的眼眸中没有任何温度。 她轻轻拍了拍手,从四面的角落中涌出了一堆白色的蚂蚁。 “把家里打扫干净。”白夏淡淡道。 在她的命令下,这些白色蚂蚁快速涌动起来。 密密麻麻的蚂蚁们包裹住了地上的昆虫残肢,“咯吱咯吱”的细小啃食声不断传来。 这些清洁蚁的速度非常快,一刻钟后,地面上便干干净净,整个客厅又恢复原貌,除了一张碎裂的椅子外,完全看不出,这里发生过一场多么恐怖的大战。 在确认客厅中没有残留的虫子后,白夏便报了警。 她告诉警察,一个容貌恐怖的女人,莫名其妙闯入她家中,并且想要杀了她。 警察很快赶到现场,看到辛瑶儿此刻的面容后,也被吓得不轻,直到缓过神来后,他们才以最快速度逮捕了这个已经有些疯癫的女人。 辛瑶儿被带回警局后,刚进入审讯室,就突然跪在地上,如同一个木偶人般,向警方自述了她犯下的罪。 她说,她靠催眠手段杀死了很多人。 不仅如此,这座城市里神秘失踪的女性,也是被她杀害的,甚至,她还用硫酸溶解了死者的躯体。 而她则会易容成被害者的样子,利用失踪女性的身份生活。 她还供出了她的共犯,是须氏集团旗下公司的总裁须永思。 她说,须永思利用她,让她用催眠术帮忙扫清障碍,有不少人都是她在须永思的示意下杀死的。 而当她看穿须永思的真面目后,便把须永思也杀了,尸体已经被溶解, 她所说的内容,与案件的时间地点人物,以及细节都能完全对得上,因此,毫无疑问的,她被判了故意杀人罪。 但她被捕后,反而还露出了一脸轻松,并且不断低语着:“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话做了,我已经认罪了,快点让我解脱吧,郝白夏!” 她喃喃自语的话没有人听得懂,所有人都震惊于,原来那些莫名死亡和自杀的人,都是被这个面容可怖的女人害的,这可能是这座城市存在以来,最恐怖杀人狂。 但问起她这么做的原因时,她只是说,因为自己相貌丑陋,所以嫉妒那些好看的人,才忍不住接近,并杀死他们。 这个理由无比荒唐,但她就是一口咬定这个说法。 媒体们对她的事也争相报道,一时间,这个案件闹得沸沸扬扬。 可所有人,包括警察,也都不知道,辛瑶儿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因为她容貌尽毁,指纹和dna在信息库里都找不到匹配的存在。 这件事便成为了未解之谜。 但即便如此,辛瑶儿因为犯下的罪太过重大,所以她还是被判了死刑立即执行。 在判决下来后的第七天,辛瑶儿便被处决了,在她临死前的五分钟,她突然眼睛圆瞪,并大声吼叫起来。 “郝白夏!你害我!我本可以和永思永远在一起,我们可以永生,我们将永远幸福,我们将成为这世界的王!” 没人知道她到底在说什么。 她大吼大叫了5分钟,最终被注射入毒液,不出片刻,她便死去了。 她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脸,此时更是扭曲异常。她的眼睛依然瞪着,眼里满是不甘。 就这样,震惊全国的杀人狂终于被处决。 在辛瑶儿死去的那一刻,白夏正在郝家,和郝家三人一同吃着中饭。 郝父郝母其实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天,郝博远在下午刚回到家,就假装生病,郝父郝母不得不送他去医院,并且在医院里陪了他一晚上。 所以,当他们第二天回到家里时,一切都已恢复正常,他们只知道,家里闯进一个杀人狂,差点杀了白夏。 这也使他们心里后怕不已,抱着白夏哭了很久。 在白夏的安慰下,他们才渐渐恢复情绪。 不过这几天,他们的情绪依旧不太好,因为林诗诗是郝父的得意门生,和他们家的关系也一直都不错。没想到,她早在几个月前就已惨遭毒手,被杀人狂杀害,还被假冒了身份。 直到看到那个杀人狂被判死刑后,他们心里才算好受了一点。 重男轻女的家庭42 “那个人真该死!”郝母看着新闻上,关于辛瑶儿被处决的报道后,忿忿道:“杀了这么多人,简直是恶魔!” 说到这里时,她眼眶又开始变红,显然是想起了林诗诗,以及差点惨遭毒手的白夏。 郝父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他心里也十分难受,但还是安慰着郝母:“好在恶有恶报,以后,不会再有无辜的人死在她手上了。” 看着郝父郝母两人紧紧握在一起的手,白夏知道,这对夫妻一定能走出伤痛,郝家四口之后的日子,必定会重回正轨。 自己是时候该回去了。 在吃下最后一个狮子头后,白夏轻声道:“爸,妈,今天下午有课,我先收拾东西去学校了。” “哎,好,你去吧。”郝母用力揉了揉眼睛,疼爱地看着白夏道:“路上小心,注意安全。” 郝父也紧跟着说道:“对,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遇上什么陌生人和你搭话,你千万不要理会。路上也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不要为了抄近路而走小巷……” 白夏听着郝父郝母那担忧的话,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她没有着急,而是耐心地等待着,直到他们交代完所有的话,她才点了点头道:“好的,放心吧,爸,妈,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再说了,还有颜茗呢,我和她会相互照顾的。” “好,对,还有颜茗那孩子,你们两个在一起,我们就放心多了。”郝母提起颜茗,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喜爱之色:“这周周末,你邀请她来我们家做客吧。” “好的,妈,我一定会带她过来。”白夏眉眼弯弯地回答。 提起颜茗时,她的思绪也不由回到几日前。 那天,她将颜茗传递给她的记忆,选取了其中美好的部分,注入了一只人面甲虫体内。 在拥有了颜茗正向的记忆后,那只人面甲虫便幻化成了颜茗的模样,并且行为举止,也和原本的颜茗一致。 “就让它代替颜茗活下去,继续陪伴在你身边吧。” 白夏的话让原主泣不成声。 思绪很快回归,白夏已回到房间。 但当她靠坐在床上,正准备闭上眼睛时,她的房门突然被推开,郝博远急冲冲地进入房间。 “怎么了?”白夏看着对方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困惑地问道。 郝博远被白夏盯着,脸一下变得赤红,他深吸一口气后,才恢复了些镇定,结结巴巴道:“姐,你,是不是要走了?” “是。”白夏没有隐瞒。 虽然白夏的回答在郝博远的意料之中,但他眼中还是流露出不舍。不过,他依然强挤出笑容道:“好,好的,那,再见了。” 他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着:“还有,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不客气,都是我的份内事。”白夏淡然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郝博远再次出声喊住白夏,脸涨得更红了,半晌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不会了,毕竟见到我可不是什么好事。”白夏嘴角微勾,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 但听了这话后,郝博远脸上那硬挤出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他低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上带上了几滴泪珠。 在沉默片刻后,他突然走近白夏身边,将一块鹅卵石递给白夏。这块鹅卵石上的颜色很特别,如同彩虹般,共有七种颜色平均分布在这块椭圆形的石头上。 “姐,这个送给你,我,我希望你能带走它,它是我在河边发现的最为特殊的鹅卵石,我一直把它当成我的幸运石,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希望它能给你带来好运。”郝博远说着说着,又开始哽咽起来。 白夏眼中略带惊讶,她没想到,如此短暂的相处,居然让郝博远这般不舍。 但她很快收起情绪,接过郝博远手中的鹅卵石。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白夏将鹅卵石紧紧拽在手中:“那么,再见了。” “嗯,再见……”郝博远脸上已满是泪水,他胡乱抹了两下后,便抽抽搭搭地背过了身。 “系统,走吧。”白夏再次闭上眼睛。 下一秒,她便坠入了黑暗,身体也被周围无形的力量挤压着。 但奇怪的是,那块鹅卵石居然没有消失,而是一直被攥在她手中,散发出阵阵暖意,驱散走了不少此刻的不适。 大约一分钟后,白夏回到了她的空间中。 她若有所思地看向手中的鹅卵石,那块鹅卵石里已发出淡淡的七彩光晕。 “这是?”白夏眼中满是诧异:“神器的力量?神器碎片?” “什么?宿主大大?这是神器碎片?”系统急忙开启扫描模式,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扫了那七彩鹅卵石一遍。 而扫描的结果让他差点从白夏肩膀上掉下。 “宿主大大,这确实是一块较大的神器碎片!”系统万分惊讶:“可是为什么呢?照理来说,这么大的神器碎片,肯定会让那世界的能量产生波动,为什么当时在那个世界时,我们都毫无察觉呢?” “因为那个小世界的灵气太过稀薄,这块神器碎片便进入乐休眠状态,所以我们无法感知。”白夏猜测道。 在说话间,她试着将灵气注入“鹅卵石”,果然,随着灵气注入得越多,这块石头发出的光亮便越耀眼。 很快,这块“鹅卵石”缓缓变形,直至变为一小块菱形的七彩宝石。宝石呈半透明,看起来晶莹剔透,很是漂亮。 白夏盯着这块只有大拇指指甲盖般大小的宝石看了一会儿后,瞳眸因为讶异而略微扩大。 她顿了顿后,迅速在脑中联系了林雪儿。 林雪儿是她之前从《总裁的虐恋娇妻》小世界收来的神侍,现在正在其他小世界执行任务。 但白夏联系她后,她很快便做出了回应:“白夏大人,您找我?” “对,我有问题要问你,你最近在主世界中,有见过冥灵上神吗?”???.wenXUEmi “回白夏大人,见过。”林雪儿的声音从脑中传来。 白夏听后,若有所思地望向远处的湖面,然后继续问道:“那他最近有无离开过主世界?” “回白夏大人,没有,听说冥灵上神已有近百年时间没有离开过能量规划局了。” “行,我知道了,你继续忙吧。” “是,白夏大人。” 林雪儿毕恭毕敬地告别。 而白夏则靠在躺椅上,陷入了沉思。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 冥灵上神是能量规划局的局长,他在主世界的地位很高,拥有极高的决策权。 而他的神器,是一张神弓,这张弓配的箭,叫“瑞灵箭”。“瑞灵箭”有一个特征,那就是在每一根箭的箭头上,都会镶嵌着一块菱形的七彩宝石。 和白夏此刻手中拿着的宝石很是相像。 所以白夏怀疑,这一小块宝石,正是“瑞灵箭”上的。但是,郝博远所在的小世界存在时间并不久,已有近百年没离开过主世界的冥灵上神,他的“瑞灵箭”碎片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小世界中? 除此之外,按常理来说,“瑞灵箭”根本不会碎裂,因为它与冥灵上神的魂魄相连,“瑞灵箭”碎裂,也就意味着冥灵上神的魂魄也发生了破碎。 可冥灵上神还好端端的在正能量规划局,这其中必定存在什么蹊跷。 白夏思索了一番后,心中已有了初步的猜想,但她并没有多说什么,而只是挥了挥手,让系统讲述刚过关的小世界后续。 “这个小世界的结局很不错。”系统快速查询了一遍后,便开始述说:“宿主大大你当时留在原主体内的鬼气已足够她操控蛊虫。她便一直利用这些蛊虫来做些有意义的事,像什么打扫卫生,除杂草,采果子,效率比人工高出几倍。” 白夏内心:…… 系统憨憨一笑后,继续道:“当然,原主也没有只吃老本,她也在研究新的蛊。她将蚂蝗作为虫种,培育出了一种新型蛊虫,原主将这些蛊虫取名为‘嗜肉虫’。” “这蛊虫简直是逆天的存在,只要让它钻入人的身体里,它就能精准吞食人体内的瘤、增生、息肉等等异常长出的东西。而且在它们吞噬时,会分泌出一种物质,这种物质不但能快速止血,还能促进伤口愈合。可以说,是对患者进行了无痛无创手术。” “这‘嗜肉虫’很快便被引进了医院,大大提高了各种手术的成功率,这个小世界的平均寿命一下便增长了十多岁。” 系统看到那个小世界冒出的金光,心情不由雀跃起来。 讲完了原主的事迹后,他又开始讲那个世界中发生的其他事。 “还有,宿主大大,蛊村那帮人都死了,因为辛瑶儿体内的虫母死后,那些人体内的虫母分身也都死亡,所以他们全部迅速衰老。” “但他们也都是活该,因为他们可帮着辛瑶儿杀了不少人。他们经常会欺骗一些登山者来他们村里做客,然后就强制给登山者们吃下‘生死蛊’的子虫,让他们因为幻觉而死去,成为他们的养料。” “不过现在,也算是恶有恶报了,因为虫母分身死后,他们体内都会产生剧痛,有不少人都在真正老死前,就因为受不了折磨而自杀了。” 系统终于完成了讲述,对于这恶有恶报的世界,他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白夏则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上休息片刻后,挥了挥手道:“继续赶任务吧,下一个小世界。” “是,宿主大大。”系统立刻调出任务面板,让白夏查看。 “世界背景:由《商业帝国》衍生出来的小世界。???.wenXUEmi 委托人:上官铃(在任务者进入小世界后,会自动转化为任务者的名字) 任务内容:消除上官铃的怨念 任务难度:五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5 任务者当前积分:42” 白夏迅速看完面板内容后,注意力立即被任务难度吸引过去。 “五星?又升级了,最近升级的速度很快嘛。” 但系统却一脸忿忿不平的模样:“我还觉得速度太慢了呢,宿主大大表现这么优秀,如果没有那个坏局长的干扰,早就该升到五星了。” “不,我倒觉得,最近的快速升级,有可能是我那好哥哥帮忙推了一把。”白夏若有所思道:“他似乎是改变战略了,不再试图破坏我的任务,而是想让我快点达到目标积分。” “嗯?宿主大大,难道是他想和你求和了?” 系统的话让白夏忍俊不禁。 “求和?就算主世界毁灭了,他都不可能向我求和。”白夏嗤笑着摇了摇头:“估计是他又想到别的坏招了,毕竟我那好哥哥,小心思可多得很。” “唔,宿主大大,既然他想让你快点完达到一百积分,让合约到期,那,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放慢点速度?”系统忧心忡忡地建议,毕竟他见识过白潋的恐怖,这男人简直就是个反社会人格,视人命为草芥,连对自己的妹妹,都能下死手。 但白夏却摇了摇头,拒绝了系统的提议:“该来的总会来,而且,我很期待和我那好哥哥见面呢。” 系统内心:一时间分不清宿主大大和她哥哥哪个更可怕…… “行了,先不说这个了,还是说说这个小世界吧,是商战世界吗?”白夏的视线停留在《商业帝国》这四个字上,眼中满是期待,毕竟商战,可是她的拿手好戏。 但系统的回答却和她预想中完全不同:“不是的,宿主大大,虽然这本,主要讲的是男女主强强联合,将公司越做越大的故事,但这个小世界的发生时间,是在这本的时间线之前,只是依靠回忆的方式,在中出现过几次。” “好吧,可惜了……”白夏眼中略带失望:“那这个小世界是什么类型的?毕竟是五星,难度应该不会低吧?” “是冒险型小世界。”系统快速查询了一番后回答道:“任务失败率高达80%,难度极高。” 听了系统忧心忡忡的回答后,白夏眼中的失望却反而消失了:“失败率80%的冒险型小世界,听起来也很不错的样子。” 系统内心:…… “系统,出发吧,这个世界很合我胃口,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是怎样的小世界了。”白夏坐起身,心情愉悦地催促道。 “是,宿主大大……” 随着传送通道的开启,白夏又被那强烈的挤压感吞没。 随之而来的,还有大量记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 上官白夏,一位家境还算不错的生物科学专业女大学生,她原本是想普普通通过完大学四年,但她交的男友韦译,却注定让她普通不了。 因为韦译是韦氏集团唯一继承人。而韦氏集团,可是全市首屈一指的商业集团。 除了家世了得之外,韦译的长相也极好,五官俊朗,完全不亚于当红的小鲜肉男明星。 除此之外,他为人也很温和,丝毫没有一般富二代那飞扬跋扈的模样,不论对谁,他脸上都会带着温柔的笑意,从来没有人见过他发火的样子。 可以说,韦译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他和上官白夏的爱情就像王子和灰姑娘,令全校的女生既羡慕又嫉妒。 但在他们大四刚毕业那年,变故来了。 韦氏集团陷入危机,几近破产。 韦译一下便从翩翩贵公子,变得穷困潦倒。 但他不甘心,想要东山再起,可家中负债累累,根本没有资金供他创业。 上官白夏对韦译一直不离不弃,她毕业后就开始工作外加兼职,就为了多赚点钱,作为对韦译的支持。 但她赚来的钱,对于韦译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就这样,韦译越来越消沉。 可有一天,他突然精神振奋地告诉上官白夏,他在网上看到了一则招募信息。 这则信息上写着,共招募两支五人小队去无人岛冒险,只要在十天内,率先从起点到达终点的小队,可以分配一亿现金。 “白夏,我们一起参加吧,只要赢了,我就有创业资金了!”韦译激动万分。 其实,上官白夏并不太想参加,因为她总觉得这招募信息很有可能是个骗局,可她根本劝不住韦译,最终只得同意,跟着韦译一同报名。 他们两人要招募五人小队,参加无人岛游戏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上官白夏的闺蜜任艺南耳中。 任艺南果断表示,她因为放心不下上官白夏,也要加入小队,一起前往。 任艺南的加入让上官白夏心中很是感动,她以为,她的好闺蜜是因为担心她的安全,才会主动要求一起前往。到了最后,她才知道,任艺南根本就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她的男友韦译。 原来,任艺南从高中时期就开始暗恋韦译了,可一直没有勇气表白,所以最终,韦译和上官白夏在一起后,她心中很是懊悔。 她之所以和上官白夏做好友,也是为了能有更多机会接近韦译,但无奈,韦译对她从来没有任何心思。 因为韦译的审美无法接受任艺南,他喜欢上官白夏,正是因为上官白夏长相白净,五官精致,身子骨柔柔弱弱,典型的白幼瘦长相。 可任艺南却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因为她酷爱极限运动和野外求生,所以皮肤呈小麦色,身形健硕,她虽然也长得很漂亮,但却始终不受韦译待见。 不过,这一次任艺南的加入,倒是让韦译很高兴。 因为任艺南的野外求生经验,可以增加他们通过无人岛游戏的几率。 任艺南加入后,又陆续有两人加入他们的团队。 一个是追求任艺南的学生会会长简泽,还有一个是崇拜任艺南的学妹,同时也是简泽的妹妹简安。 就这样,他们五人组队成功。 而在这支队伍里,最不受待见的人,自然就成了上官白夏。 虽然她学的是生物科学,这个专业在无人岛游戏中能起到一定作用。但上官白夏看起来实在是太瘦弱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除了韦译外,所有人都觉得,她会拖后腿。 原本,上官白夏已经决定退出,但在韦译的坚持下,她还是选择留了下来。 他们的报名很快就通过了审核,主办方给他们发来了时间和地点。 他们五人一同出发,乘坐主办方的直升机,一同来到了无人岛。 有一个西装革领的男人向他们简单介绍了游戏规则后,还给他们看了终点堆放着一亿现金的实时视频。 “只要在十天内,成功穿过这个无人岛,率先到达终点的小队,就可以瓜分这些现金。”男人用冷淡的口吻向众人讲解着:“整个过程中,你们可以用任何手段。在这座岛上,不管你们做什么,都不会违法。” 当时,众人并没有太在意男人的这句话,但后来才知道,这句话会造成多么恐怖的后果。 男人讲解完后,他们便带上主办方提供的道具出发了。 一开始几小时内,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就是这无人岛上的蚊虫有点多,很是烦人。 但是再往后,事情却变得越来越恐怖。 这无人岛上居然居住着一些未知生物,有五米长的怪蛇,三米宽的巨型蜘蛛,比人头还大的蚂蝗…… 在这些恐怖动物的袭击下,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而上官白夏就是第五个死去的人。 而她死的,是最为不甘的。 当时,在另一个小队的唯一幸存者加入他们队伍后没多久,他们便遭受了巨型蜘蛛的袭击。他们六人为了躲避蜘蛛的追捕,躲进一个山洞中。 可这只蜘蛛一直守在洞口没有离开。 任艺南提出,蜘蛛的耐心极好,可以10天半个月不吃不喝守着猎物,足以把他们所有人都熬死。 “但我观察过它的习性,它只要抓住一只猎物,就会吐丝,将猎物包裹起来,而在它包裹猎物之时,就是我们逃生的机会!” 她这句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他们六人当中,必须牺牲一人,才能保全其他人。 可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喂蜘蛛,为了公平起见,只能采取投票的方式。 上官白夏、简泽和简安都不愿意当这个杀人犯,所以选择了弃权,而剩下的三张票,居然都投给了上官白夏。 这也就是说,韦译和任艺南的票,也都投给她。 这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男友,一个是她的闺蜜,居然要推她出去送死。 “对不起,白夏,这是经过我们理智讨论的结果,你的身体最弱,就算你活过这一次,你接下来的生还几率也很低,不如你就牺牲在这里,换我们其他人的命,我们都会在心里永远感激你。”任艺南泪眼汪汪地说出令人极端作呕的话来。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 韦译也在一旁赞成任艺南的话,他依然是那副温柔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温度:“这是最理智的决定,只有这样,对我们的牺牲才最少。” 上官白夏简直不敢相信,这两个她最亲近的人,居然以理智作为借口,推她出去送死。 她想反抗,却被那个原本不属于他们队伍的刀疤脸壮汉强行扔出去喂了蜘蛛。 哪怕她大声哀求,韦译和任艺南都只是在一旁看着。 就这样,上官白夏被扔出了山洞,那只大蜘蛛立刻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在剧痛中,她死去了。 死后,她化为鬼魂,但因为这个世界鬼气并不充足,所以她脑中只有些记忆碎片。 但只是这些模糊不清的记忆片段,就足以让她怨气冲天。 因为最后,韦译和任艺南这两个道貌岸然的人都活了下来,并且拿到了一亿现金。 经过这一次生死体验,韦译也改变了审美,对任艺南产生了好感,他们两人在一起了。 接下来,就是中的内容,韦译创业成功,和任艺南两人强强联手,发展公司,最终创建了属于他们两人的商业帝国。 而上官白夏就像一缕青烟一般,消失在他们记忆中,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任何内疚心。 恨意滔天的上官白夏召来了快穿局的注意,她毫不犹豫地签订契约,要让这对男女付出代价。 接受完记忆后,白夏的意识缓缓进入原主的身体,耳边响亮的嗡嗡声,以及那若隐若现的失重感告诉她,此刻的她正在直升机上。 简安那聒噪的声音不断传入她耳中。 “艺南学姐,你真是太厉害了!你再和我讲讲,你横渡无人区的故事吧!” “好了,小安,你就让艺南休息一会儿吧,等会儿可有的累的。” 说这话的,自然是简安的哥哥简泽,他满心眼里都是任艺南,只可惜,任艺南对他,毫无兴趣。 在这几人叽叽喳喳说话期间,系统按照惯例,将现在的时间点告诉白夏。 “宿主大大,现在的时间线在出发去往无人岛的直升机上,也就是原主死亡前三日。” “嗯,知道了。”白夏缓缓睁开眼,看向四周。 这里是直升机的内舱,这里的座位呈两边对称型,他们五人正面对面坐着。 坐在她对面的,正是那扎着双马尾,长相十分可爱的简安。 简安还在喋喋不休说个不停,她紧挨在任艺南身上,眼中满是崇拜之色。 任艺南的长相和简安则是完全不同的类型,皮肤呈健康的小麦色,五官立体,一双丹凤眼极为凌厉,容貌带着一种野性的美感。 此刻,她正耐心地和简安讲解一些野外求生的知识。不过白夏注意到,她的眼神总是时不时瞟过韦译。 韦译正坐在白夏身旁,现在的他正在闭目养神。他也不愧是当中的男主,哪怕闭着眼睛,头发凌乱,也依然能看出,他容貌的俊朗。 不过,其实坐在简安另一边的简泽长相也十分不错,皮肤白净,少年感十足,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任艺南身上,满眼温柔。 他们五人都穿着主办方统一提供给他们的灰色连体服,这层服装的外面有一层防水膜,所以质地有些坚硬,穿在身上不太舒服。但现在也没有人计较这个,毕竟这身连体服,是最适合接下来无人岛丛林冒险的服装。 白夏观察完这几人后,便再次闭上眼睛,与此同时,她大量吸收空气中的灵气,以改变原主的体质。毕竟接下来的无人岛求生,对体能的要求极高,她必须尽快让自己强大起来。 大约又过了半小时后,直升机便开始下降,落至一块空地上。 在直升机驾驶员的提醒下,他们五人陆续下了飞机。 今天的天气不错,蓝天白云,凉爽的海风带来海水的腥味,海鸥的叫声令人心旷神怡,在恍惚间,他们仿佛是来海岛度假的。 但很快,一阵令人厌恶的口哨声打断了这一美好景象。WeNXuEmi.Cc 吹口哨的,自然是另一支已经到达无人岛的参赛小队。 这支小队中的五个成员都是体型健壮的男性,他们一看就很不好惹,每个人的眼里都透露出阴狠之意,身上的肌肉将那身服装撑得满满当当。 此刻的他们自然是正对着白夏、简安和任艺南吹口哨,因为白夏的相貌十分秀美,简安长得颇为可爱,而任艺南则身型火辣,她们三人出现在人类法律之外的荒岛上,不由令那几个男人想入非非。 他们不断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白夏三人。 “你们干什么呢?!”简泽率先挺身而出,挡在众人面前,但他那瘦弱的身躯和姣好的长相,引得那群男人哄堂大笑。 “哟,娘娘腔!”一个满脸横肉,左脸上竖着一道约有10厘米刀疤的大汉鄙夷地看着简泽:“长得跟个女人似的,还要跟老子叫板?” 另一个留着光头的大汉更是笑得用手掌拍着腿:“啧啧啧,你们这五人组也太好笑了,两个娘娘腔,两个小美人,和一个,嗯……黑美人,哈哈哈哈哈哈,你们是来送死的吗?” 看着这五个笑得前俯后仰的男人,白夏记起,原剧情中也发生了这件事,最终,是简泽受不了这些人的挑衅,冲了上去,结果被一顿爆。然后,任艺南出手,和那个刀疤脸男人过了几招。 虽然任艺南也同样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但她灵敏的身手和独特的招式令刀疤男刮目相看。 也因此,这几个男人对任艺南很是欣赏,便暂时放过了他们五人。到后来他们两队不得不合作时,那刀疤男也积极拥护着任艺南,让任艺南成为了这次冒险中的主心骨。 不过这一次,白夏自然是不会把这种出头的机会让给任艺南。而且,她也很想教训教训这个刀疤男,因为在原剧情中,原主就是被这个刀疤男扔出洞穴喂蜘蛛的。 因此,白夏活动了一番四肢后,便几步走至简泽前方,死死瞪着那五个男人。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 “白夏,你做什么?快到后面去!”韦译小声叫着白夏,毕竟自己的女朋友被别的男人用这种恶心的目光打量着,令他很是不舒服。 而那几个男人见白夏主动走上前,则一个个都流露出令人作呕的笑容。 “哎呦,看看,这小妹妹还挺主动,是不是想通了?见我们的队伍更强,就想加入我们?” “欢迎啊,小妹妹,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加入我们,我们保证会保护你,只不过嘛,我们需要点报酬。至于报酬是什么?你应该明白的。” 那滑腻的声音一句接一句传入众人耳中。 站在简泽身后的简安忍不住“呸”了一声:“上官白夏,你也太没原则了吧?看他们强,就要加入他们吗?你明知道和他们在一起会发生什么事,真是恶心透了。” “闭嘴。”白夏没有回头,只是冷冰冰甩下两个字。 简安被白夏的话一堵,更加气恼,但她又被白夏的气势所震慑,不敢再说什么话,差点被自己心中的怒气憋出内伤来。 任艺南就站在白夏的斜后方,她有几分拳脚功夫在身上,原本正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和这几个男人交手,但白夏突然上前后,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上官白夏既然做出如此丢人现眼的事情来,那她何必去阻拦?正好也可以让韦译看看,他女朋友究竟是一棵怎样的墙头草。 而站在队伍最后方的韦译则更加没有上前保护白夏的意思了,因为他向来理智,知道他们这一群人加起来也绝不是那群男人的对手,如果起冲突,情况对他们很不利,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息事宁人。 他们五人心思各异,而那五个男人还在那边调侃。 “小妹妹,快过来呀,哥哥们一定会好好宠你的。” “小美人,做哥哥我女朋友的话,等我们到达终点了,我可以多分你一点钱,怎么样?” “快过来呀,还站在那做什么?是想选我们当中谁来做你的男朋友吗?” 说完这句话后,这群男人又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但他们笑了几声后,便接连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到,那个他们很是中意的白净女孩冲他们露出了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 但这女孩嘴里说出的话,却和她的笑容和长相都极为不符。 “一帮垃圾,还好意思自称哥哥?人长得那么丑,心里想得倒挺美。我真好奇,你们平时是不照镜子吗?但凡你们多看几眼镜子,都不至于说出这么滑稽可笑的话来。” 白夏这一开口,全场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那群被骂的男人是因为完全没反应过来,毕竟,照平日里,他们五人走在路上,见到他们的人都会纷纷躲闪避让,从来没有人敢主动招惹他们。所以,这十几年来,他们是第一次碰到敢这么对他们讲话的人,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小女子。 白夏这边的四人也同样陷入震惊中,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时柔柔弱弱,说话声音响一点,都像快要断气一样的上官白夏,居然在面对这么可怕的五个男人时,能说出攻击性如此强的话来,是不要命了吗? 沉默在这些人当中蔓延了近一分钟后,刀疤脸男人终于回过神来,他原本凶狠的眼睛,此时更是迸射出了杀意。 他死死瞪着白夏,嘴角一斜,露出一个极度危险的笑容。 “小妹妹,你人看着小,胆子倒挺大,知道我们是谁吗?敢对我们这么说话?” 对于男人那威胁性十足的话语,白夏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看你们这副样子,我连脑子都不用动就知道,你们不就是一帮社会败类吗?” 白夏这话简直让韦译倒吸一口冷气。 他千不想万不想惹到这帮男人,结果这上官白夏倒好,字字句句都往人心上扎刀子。 但白夏还在继续:“不对,说你们是社会败类还抬举你们了,应该说,你们就是一群蟑螂,长得恶心,讨人嫌不说,还硬喜欢往人面前凑,简直找抽。” 白夏的话终于彻底激怒了这群男人。 “好你个臭娘们!活腻歪了是不是?!” “你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们就不打你!” 刀疤脸男人更是用力握了握拳头,发出一阵关节的脆响声:“看样子是个没见识过社会的学生妹,那今天,就让我们几个兄弟好好教教你,在社会上该怎么做人。” 说罢,他便气势汹汹冲白夏走来。 此时白夏身后的任艺南心中已从惊诧变为狂喜。 这上官白夏,也太蠢了吧,居然去挑衅这帮恐怖的男人,这不是妥妥的找死吗? 也好,就让韦译看看,他现在的傻白甜女朋友到底要给他惹来多少麻烦,这样他才能知道,像她任艺南这样有勇有谋,智商情商双在线的女人才是最适合他的存在。 就这样,任艺南眼睁睁看着那刀疤男渐渐逼近白夏,正当她心中自鸣得意之时,长得像奶油小生一样的简泽却突然上前一步,拦在了白夏面前。 简泽虽然也不喜欢上官白夏,但他绝对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在他面前被别人欺负。所以,在最后关头,他还是决定挺身而出,哪怕他知道自己不是这帮人的对手,但还是想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 “别为难女人!你的对手是我!”简泽摆出拳击进攻的姿势,但他那细胳膊细腿的,简直气势全无。 刀疤脸不由嗤笑起来,他轻蔑地瞟了简泽一眼,然后面露狠戾之色:“你们谁都跑不了,老子要把你们都废了,免得你们还要跟我抢游戏奖金!” 说罢,他挥起拳头,就往简泽脸上招呼。 这男人显然专业练过搏斗,他攻击的速度极快,还没等简泽反应过来,那带着风的拳头就已来到他眼前。 简泽条件反射地闭上眼,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但过了好一会儿,他脸上都没有传来疼痛感。他这才慢慢睁眼,发现那拳头就停在他眼前,却没有再继续袭向他。 他不由疑惑地看向男人,却发现,这男人的脸上居然满是惊恐。M. 当简泽带着疑惑,将视线扫向一边时,才终于知道了这个男人停下攻击的原因。 是上官白夏,她那苍白纤细的手在此刻正牢牢拽着那男人的手腕。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 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在此刻,身上居然迸发出一股极为强大的气场。 “这位大叔,谁废谁还不一定呢,还是让我这个学生妹来教教你,应该怎么做人吧。” 白夏嘴角微微勾起,漆黑的眼眸中隐约透露出些杀意。 下一秒,她便用力一掰,随着“咔嚓”一声响后,这刀疤男的手腕立刻软绵绵地垂下,与此同时,他还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我的手腕!” 不过他也算是个狠人,在白夏放开他后,他便立刻捏住自己的手腕,强忍疼痛,一个用力,将脱臼的手腕重新接上。 可就在他接手腕的同时,白夏又发起了第二次攻击。 她飞起一脚,踹在刀疤男的腹部。那男人的注意力还在手腕上,根本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身体便向后倒去,重重摔在沙滩上。由于惯性,他还向后滑出一段距离,直至倒在他其他队友的脚下。 这一切仅仅发生在一分钟内,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娇小的少女,居然两招就打败了一个壮硕大汉,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些人当中,最为惊讶的,自然是和白夏一块儿来的这四人,毕竟,他们都以为,白夏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乖乖女,根本没人想到,她居然会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搏斗高手。 其中第一个回过神来的,是简泽,他用力合上下巴,磕绊着问道:“上,上官学妹,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就是先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再往他肚子上踹一脚。”白夏轻描淡写地说道。 简泽内心:…… 接着,白夏的视线又看向对面那还傻站着的四个男人,并冲他们勾了勾手指,极为挑衅地喊道:“你们过来啊!” 众人内心:…… 原剧情中,因为任艺南展示了她的功夫,却又并未伤到刀疤男,所以刀疤男才会站在强者的位置,欣赏着比不过他,却有着几分功夫的任艺南。 但这一次,白夏彻彻底底让他丢尽了脸,他又气又痛,自然是恨上了白夏。 再加上白夏那挑衅至极的模样,简直要把他的肺给气炸。现在的他,只想狠狠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一顿。 他冲身后的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后,一个手臂上纹着青龙的男人上前几步,怒喝道:“小丫头片子,倒有几分工夫在身上,但女人毕竟是女人,永远斗不过男人,你就等着被我好好收拾吧!” 他气势汹汹地说完这句话后,白夏却噗嗤笑出声来,她扫了倒在地上的刀疤男一眼,然后满脸讥讽地说道:“听到没有?你队友的意思是,你斗不过我,就说明你不是男人!” “臭丫头,我老大不过是一时疏忽大意,才着了你的道,你有本事和我单挑,我要让你尝尝,得罪我们青龙帮的滋味。”纹身男人面色阴沉,大步向前。 一分钟后,他就躺在刀疤男身边,捂着手腕嗷嗷直叫。 众人内心:…… “干看着干什么?都给我上!给我好好教训那个臭丫头!”纹身男顶着个乌青的眼圈,大吼道。 剩下的三个男人这才回过神来,他们都嘶吼着挥起拳头,向白夏冲来。 但这种毫无攻击技巧的动作,在白夏眼里,就和幼儿园小朋友打架玩似的,毫无威慑力。 她一侧身,便轻松躲开攻击,接着一个转身,绕到那三个男人身后,并抬起脚,用力踹在其中一光头男的背上。那光头男原本重心就向前,现在被这么一踹,立即踉跄着往前扑去。 任艺南和简安见状,立刻闪到一边躲避,但站在队伍最后方的韦译自然是没能反应过来,和光头男撞了个满怀。 还没等韦译看清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就被那满身肌肉的男人压倒在地上,差点背过气去。 然而,他刚挣扎着想要把身上的男人推开时,下一个男人又压了上来。这一次,韦译仿佛看到了他那已经去世多年的太爷爷。 但这还不是最糟的情况,因为他这口气还没喘上来,就又一个男人压了上来。 这三个男人就像叠罗汉一样,压成一堆,而垫在他们最下方的韦译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 一箭四雕,白夏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韦译学长!”任艺南惊恐地大叫起来,毕竟这一个男人看起来就有一百八九十斤,三个加起来,都有近600斤了,想想都知道,现在的韦译一定凶多吉少。 在任艺南的尖叫下,简泽和简安也立刻上前帮忙,将那三个男人推开,露出压在最下方的韦译。 “韦译学长!韦译学长你没事吧?!”任艺南试图给韦译做心肺复苏,但好在,还没等她开始,韦译便咳嗽着醒了过来。 任艺南几乎喜极而泣,她跪在地上,一只手摸着韦译的脸,另一只手则放在韦译的胸口,焦急地问道:“韦译学长,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快活动一下四肢,看有没有骨折!” 但还没等她问完,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了她:“放心吧,肯定没事,这里的地面是沙子,软得很,压不死人的。” “上官白夏!”任艺南原本就心疼万分,现在听见白夏那毫不在乎的话,心中不由怒气翻涌:“你怎么能故意将那几个男人踢到韦译学长身上?!” “谁说我是故意的?我当然是不小心的。”白夏两手一摊,一脸无辜:“我只是踹他们一脚而已,是他们自己非要扑到韦译身上,我能怎么办?” 三个男人内心:…… 任艺南已经被白夏的态度气到浑身发抖,直接撕破了脸,根本不顾她和白夏之间的“闺蜜情”。 “上官白夏,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你现在对韦译学长也太冷漠了些吧?他可是你的男友!” “原来你还知道他是我的男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男友呢。”白夏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小脸一摸,小手一牵的,可真是亲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6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这种飞醋都要吃吗?!我和韦译学长认识的时间,比你长得多!我早就把他看作我的哥们!”任艺南被白夏戳中心思,脸颊瞬间发烫,但因为她的脸本来就黑,所以看不出她的脸红:“你该不会,连你男友哥们的醋都要吃吧?!” “当然不会。”白夏依然是那副无所谓的态度:“他这种看到自己女朋友即将遇上危险,却一直缩在背后,连一声都不敢吭的男人,不值得我吃醋。” 白夏这句话让任艺南的脸部彻底扭曲,她原本一心关心韦译,都快忘了这回事,现在的她又重新想起,白夏居然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就击败了五个壮汉。要知道,学过搏击术的她,都没有信心能打败这五个男人之中的任何一人,但白夏却轻轻松松地做到了。 她原本还以为,这次的无人岛游戏,她能引导其他人一同鄙夷弱不禁风的白夏,但现在,局势显然会发生变化,白夏那强悍的实力,足以折服任何人。 这个女人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厉害的? 嫉妒之意在任艺南心中不断波涛汹涌。 但正当她想再还击几句时,一阵掌声打断了她的话。 “真是想不到,这一次的参赛者中,居然有身手如此不凡的人。”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而这个声音,来自于一个身着西装,戴着金丝框边眼镜,头发梳成背头的中年男人:“不错,你叫上官白夏吧?你很有希望能到达终点。” 西装男一边鼓掌,一边走到了众人面前,他一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白夏,显然,在白夏和那几个男人冲突的最开始,他就在某处暗中观察他们。 “你是什么人?!”原本倒在地上的刀疤脸男人已经站了起来,他警惕地看着西装男。 西装男的注意力这才离开了白夏,他的视线扫过众人后,面露礼貌的微笑:“我是这次主办方的代理人,由我来为大家宣读规则以及主持比赛,你们叫我戴夫就行。” 在戴夫说话间,刚刚被白夏打趴下的那些男人都已纷纷起身,但他们都灰溜溜地回到刀疤男的身后,没人敢再对白夏叫嚣。 而韦译也已彻底清醒过来,他疼得浑身的骨头都像要散架似的,但好在,他有男主光环护着,实际并无大碍。 他在任艺南的搀扶下站起身来,虽然他刚刚被白夏害惨了,但他心里却没有太多怒气,相反的,他对白夏的兴趣比以前更为强烈了。 之前,他只是看中白夏的容貌,结果今天,白夏表现出了异于常人的搏斗能力,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他很庆幸自己拖着白夏一起来参加了比赛。 想到这儿,他冲着白夏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白夏内心:这是什么抖m? 片刻后,众人的注意力,又被戴夫吸引了过去,因为他开始讲解接下来的比赛规则。 讲的内容和原主记忆中一模一样,在十天内,率先到达终点的小队,就能瓜分一亿现金。 白夏耐着性子听完后,便和众人一起,跟着戴夫来到海岸边的一个帐篷里拿装备。 这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因为现在每个人的精神都高度紧张和兴奋。 紧张是因为,戴夫告诉他们,在这座无人岛上存在很多致命的动植物,他们极有可能会遇上生命危险,而且这座无人岛上的性命不受任何法律保护,意思就是,死了就死了,没有人会帮忙讨回公道。 而兴奋则是因为,他们看到了终点的视频直播,视频里那一大方块的现金让所有人都看直了眼。 毕竟他们来这里参加这个奇怪的游戏,不就是为了钱吗? 而白夏是这群人当中最冷静的一个,她正在帐篷里细细看着各种装备的说明。 对于能选取的装备,主办方也有要求。每人只能带五块压缩饼干和一瓶水。各类药品,如抗毒血清、抗生素等药剂,每人至多各带一件。除此之外,登山镐、瑞士军刀等防身用具,每人只能从中选取一件携带,不能多拿。 这点吃的用的,当然不够他们穿越丛林,不过,主办方在丛林里放了不少物资包。物资包里会有食物和防身用具。不过能不能找到物资包,就要看参赛小队的能力了。 看完规则后,众人开始在帐篷内挑挑捡捡。任艺南开始以主导者的位置,开始分配任务:“等会儿我来开路,所以就由我来拿排障刀,韦译学长,你拿登山镐;简泽学长,你拿兵工铲;简安,你比较瘦小,就拿瑞士军刀吧。至于药品,我认为除了抗毒血清、止血药以及镇痛类药物,其他的都不用带,不要浪费背包空间。还有其他一些小道具,你们可以自行选择,我的建议是,尽量选轻便的。” 任艺南故意没有提到白夏,她倒要看看,白夏这个毫无野外求生经验的人,没有她的指导,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但当她看向白夏时,才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听她说什么,而是正在往包里塞绳子。 更为离谱的是,白夏一边塞,一边脸上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因为主办方没有限制能带绳子的数量,所以现在她的包里除了食物外,就是满满当当的绳子。 任艺南内心:…… “白夏,你带这么多绳子做什么?”任艺南故意用极大的声音问道,她想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力,让他们看着上官白夏丢脸。 但白夏并不窘迫,她抬起头,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因为只有绳子是不限量的,当然是能拿多少就拿多少了,不拿白不拿嘛!” 说罢,她再次用力往背包里按了按,挤压出一些多余的空间后,继续往里塞绳子。 她那理直气壮的模样,让众人皆是一愣。 任艺南更是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行吧,随便你,你想怎么拿都行,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向我们借道具。”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不想假装和白夏之间的闺蜜情了,所以说起话来极不客气。 当然,白夏回她的话也很不客气:“彼此彼此,同样的,你也别想向我借绳子。”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7 白夏的话险些让任艺南笑出声,绳子带上一两条也就够了,带这么多绳子不但无用,还会成为累赘,这上官白夏,简直是个野外求生白痴。 不过,她也不打算提醒白夏了,反正她也乐意看着这个女人难堪。 所以,她只是面露讥讽地抛下一句:“那就说话算话,我们之间不会互相借用道具。” “好啊,说话算话,谁也别反悔。”白夏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正在她们两人剑拔弩张之时,戴夫走进了帐篷,宣布出发时间已到。 白夏立刻背起背包,并顺手拿了一把黑色的匕首。 任艺南则带着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拉好背包拉链,和众人一同走出帐篷,她已经满心期待,等会儿能看着白夏出糗。 戴夫见他们都已整装待发,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看来各位勇士们都已经准备好了,那么,游戏正式开始,祝各位都能成功到达终点。”WeNXuEmi.Cc 随着戴夫的话语,众人都朝着那茂密的树林中出发。 在原剧情中,那五个男人因为任艺南的关系,会主动提出要和他们小队暂时合作。但现在,一切都已改变,他们被白夏驳了面子后,哪还愿意来主动自讨没趣?眨眼间,这几个男人的身影便淹没在树林当中。 不过不合作,对于白夏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五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遇到危险时,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出卖他人,原剧情中,他们之所以这么快就死去了四人,就是因为在遇到危险逃窜时,互相肘击对方,想让别人成为落单的最后一人。结果弄巧成拙,他们当中有四人撞在一块,摔成一团,成为了那野兽的美餐。 这种随时能出卖队友的人,在这种危险重重的原始森林中,比毒蛇猛兽还要危险。 所以与他们保持距离,才是最好的选择。 但韦译见这五个男人跑得飞快的样子,心中却开始发急。 “我们也要加快速度,不能让他们先到终点,否则我们就输了。” “韦译学长,先不要着急,在这种热带丛林里,很容易有毒虫,我们必须先做好防范,才能避免受伤。”任艺南赶紧劝道。 她毕竟是这群人当中唯一一个有野外求生经验的人,所以她自然而然成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其他人都学着她的样子,扎紧了裤管和袖子。 当然,除了白夏,她此刻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四周。 因为这个世界的灵气很充沛,鬼气也不少,这个充满毒虫的森林对于有着养蛊经验的她来说,简直是再合适不过的培养皿。 她已经能依靠空气中的鬼气,感受到附近的各种虫子。很快,她就在不动声色间,与其中一部分虫子建立了连结。 任艺南不知道白夏究竟在干什么,但她见白夏只顾着打量四周,根本没有听她的话后,心中不由冷笑起来。 在这种树林里走,不扎紧裤管和袖口,简直和送死没什么两样,随便来只带毒的虫子,都能让人吃尽苦头。 但是,她没有提醒白夏,只是当作没看见。 “大家准备好了吗?”任艺南偷偷瞟了白夏一眼后,对其他人说道:“好了的话我们就出发吧,大家都跟在我后面,我来探路。” “艺南学姐真是太可靠了。”任艺南的小迷妹简安立刻贴了上去,同时,她还狠狠推了简泽一把,示意简泽也趁机说说任艺南的好话,增加他们之间的好感度。 简安可谓是任艺南的超级粉丝,她做梦都想让任艺南当自己哥哥的女朋友。想当初,她第一眼看见任艺南,就被这个气质特别的学姐吸引了。到后来,当她知道,这位学姐曾经参加过野外求生比赛,并且所在的团队还获得了第一名后,她就彻底迷上了这位英姿飒爽的女生。 而当她发现,自己哥哥也喜欢上了任艺南后,心中更是狂喜,所以,她抓住一切机会,试图撮合自己哥哥和任艺南。 但这一次,简泽却没有理会简安,更没有去刻意接近任艺南。 “哥,你说是不是啊!艺南学姐什么都懂,真的太厉害了!”简安朝着简泽挤眉弄眼,但简泽依旧没有顺着她的话往下说。 简泽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在刚刚他看到任艺南抱着韦译,大声指责白夏时,他对任艺南热情已久的心,突然凉了下来。 因为他喜欢任艺南,所以对于任艺南的一切,他都十分清楚。 他其实早就知道,任艺南真正喜欢的人,是韦译,但以前的他不在乎,甚至,他还妄想着,能靠自己的付出打动任艺南。 他甚至还十分心疼任艺南,明明爱着韦译,却只能将这份爱压在心底,还要忍着苦楚,和韦译的女友上官白夏做闺蜜。 而在这种双重痛苦之下,任艺南脸上却依旧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这个女孩这么善良这么美好,令他情难自禁,他不止一次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个特别的女孩。 但就在刚才,他突然发现,任艺南并不像他想象中那么善良单纯。 他知道任艺南的一切,自然也知道,任艺南练过搏击和擒拿术,可刚刚,在她们三个女生受到那几个男人恶心言语的对待后,任艺南并没有做出任何维护自己和朋友的举动。 当然,在那时,他没有觉得任艺南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毕竟一个女生,就算会些拳脚功夫,在那几个男人面前也没有胜算。所以他才会挺身而出,当这个出头鸟。 可后来,白夏主动出头保护她们,但却惹恼了那帮男人后,他眼角的余光瞥到,任艺南脸上居然流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自己的闺蜜面临危险,没有上前相帮,简泽倒还能理解,但不但不帮忙,反而还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自己闺蜜倒霉,那就有些过于恐怖了。 但当时的场景,让他顾不得想这么多,他甚至还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许只是自己看错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8 可当白夏表现出乎寻常的能力,击败了那几个男人,并且故意将三个男人踹到韦译身上后,任艺南的反应彻底让他寒了心。 他看得出,白夏是想惩罚这个懦弱的男友,毕竟在他们受到危险时,韦译一声都不敢吭,也丝毫没有护着女友的意思。 但任艺南却毫无原则地责骂白夏,那眼中的嫉妒和怨恨,更是藏都藏不住。 在这一刻,简泽突然明白过来,任艺南的美好,只是他自己脑中给对方镀上的一层金光,真正的任艺南,心中的城府,比他想象中要深得多。 在思考中时,简泽的视线总是时不时偷偷看向白夏,现在的他对于白夏的看法也发生了变化。 他原本觉得,这上官白夏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明明知道自己的闺蜜喜欢着韦译,却还总是在任艺南面前秀恩爱,伤害任艺南的心。 但现在的他,突然发现以前的自己三观究竟有多歪了。 上官白夏是韦译的女友,她当然可以正大光明地秀恩爱,难道要因为自己的闺蜜喜欢自己男友,就把男友让出来吗?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那才是可笑。 而且经过刚刚那一战,上官白夏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废物形象也已不复存在,他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来讨厌这个女生了。 不但不讨厌,相反的,他心底深处甚至还涌现出一丝好感。 当然,这丝好感来源于欣赏,并不关乎爱情。 “哥,你在发什么呆呢?”简安的声音将简泽从纷飞的思绪中拉出:“快跟上,艺南学姐都已经走了。” “知道了。”简泽一边答应着,一边用力摇了摇头,以驱赶走那些复杂的情绪,然后快步跟上。 但他总是时不时回头看上一眼,因为白夏走在队伍的最后方,哪怕没有野外求生知识的他,也知道在这种到处都是遮天蔽日大树的森林里,走在最后方的人和走在最前方的人一样,会更容易遇到危险,所以他心里总是有些担心。 不过,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完全是多虑的。白夏的状态很是放松,和一脸紧绷、走路小心翼翼的他们完全不同,这个女生仿佛是来散步旅游的,甚至还会时不时地停下脚步,欣赏些花花草草。 在看到经常回头的简泽时,白夏更是对他微微一笑,同时挥挥手,那阳光般的笑容,看得简泽脸上一阵发烫。 正当他在心里感慨,这白夏的心理素质实在是过于强大时,前方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发出惨叫声的,正是拿着排障刀,走在队伍最前方的任艺南。 她此刻正用力按住自己的胳膊,表情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怎么了,艺南?”韦译虽然表面依旧维持着温柔的模样,但心中很是不满,他在心里嘀咕,这任艺南不是有野外求生经验吗?难道不知道在野外发出太大的声音,会容易引来危险吗? 其实,任艺南当然是知道这一点的,但因为她胳膊上突如其来的剧痛,令她条件反射地叫出了声。 而在她用手捂住胳膊上的疼痛处时,令她更为惊恐的事情发生了,因为她摸到,她袖子里有一小块硬邦邦的东西,从那多脚的触感来看,这十有八九是只虫子。而她刚刚的剧痛,显然就是被这只虫子给咬了。 急着摆脱虫子的任艺南已经来不及去细想,为什么紧紧扎着的袖口里会钻进一只大拇指指甲盖般大小的虫子。 她不顾三七二十一,将排障刀扔到一边,然后立刻松开扎着袖口的皮筋,急吼吼地撩开袖子。wEnxUemI 眼前的一幕令她头皮发麻,只见一只黑漆漆的虫子正一头扎在她的胳膊中,大口吸着血。这只虫子的身体也在不断膨胀着,它原本只有指甲盖那样大小,而此刻,这只虫子已经有半截手指这么大了。 任艺南心中不由发慌,因为有着丰富野外求生经验的她,也从未见过这种虫子,惊慌失措之下,她没有经过理智思考,便伸手试图将这只虫子从她胳膊上拽下。 但无奈,这只虫子的头部钻得极深,不管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拔下这只虫子,反而将她的胳膊扯得生疼。 “这是什么鬼虫子?!”任艺南眼中满是慌乱,但简安和简泽都没能回答她,因为他们都没见过这种奇怪的虫子。 被恐慌侵袭的任艺南也顾不得面子了,她赶紧转身,踩过杂草,快速走到队伍最后方的白夏面前,用质问的语气说道:“白夏!快给我看看,这究竟是什么虫?!” 因为原主学的是生物科学专业,对动植物都有一定的研究,所以任艺南认为,白夏一定能分辨出这奇怪虫子的种类。 白夏自然知道这虫子究竟是什么,她扫了任艺南一眼后,用云淡风轻的语气说道:“不用这么紧张,只是蜱虫而已。” “什么?!”任艺南听到这个回答后,满脸难以置信:“蜱虫怎么可能长这么大?!上官白夏,你是不是在故意骗我?!” 因为一般蜱虫就算吸饱了血,也就只能长到一、两公分左右,可现在的这只虫子,光是那肚子,就有七八公分长了。 面对任艺南的质疑,白夏只是两手一摊:“反正根据我的判断,这就是蜱虫,你看它背上的花纹,虫足的位置,以及吸血的方式,完全吻合蜱虫的特征,只是体型确实偏大了些。不过在这种无人岛上,植被众多,气候温暖湿润,虫子的体型原本就会比我们普通见到的虫子更大些。” 白夏的话让任艺南脸色越来越苍白,因为蜱虫可是各种野外探险者的噩梦。这种虫子咬上就不松口,除非用火烤或是酒精闷熏的方式,才能让它脱落,如果硬拔,极有可能让它的头断裂在皮肤内部,造成感染,严重时可至死亡。 “艺南学姐,我带了打火机,先给你用。”简安赶紧取下背包翻找起来,她在出发前恶补过些野外求生的知识,所以知道该如何对付蜱虫。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9 拿出打火机后,简安便强忍着恶心,将打火机的火焰靠近那只都快长到有十厘米的大型蜱虫腹部。 按照常理来说,蜱虫遇到火烤,就会松口逃窜,可这只蜱虫不知为何,被火烤受惊后,并没有松口。只见它六只虫足迅速摆动起来,并拼命往任艺南的皮肤下钻。 “啊!”任艺南再次疼得惨叫起来,眨眼间,这只硕大的虫子便钻进去了半只,令她的皮肤高高鼓起一个大包。 简安也被这一幕吓呆了,她赶紧撤回打火机,那只虫子这才停止往皮肤下钻,只留下一个滚圆的肚子还露在外面。 “怎,怎么会这样?!”任艺南彻底慌了神,虽然她有野外求生经验,但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恐怖怪异的现象,心中的恐惧源源不断涌出。 一旁的简安已经快被吓哭了,但她思维还没混乱,赶紧再从背包里翻出了一瓶酒精和一块纱布。 她将纱布用酒精浸透后,迅速捂住还露在任艺南胳膊皮肤外的硕圆虫肚子。 这是对付蜱虫的另一种方式,酒精能使蜱虫昏迷,待昏迷后的蜱虫自然松口后,就可轻松取下。 但任艺南更加响亮的尖叫声表明,这种方式也失效了,那蜱虫不但没有昏迷,反而又往她皮肤下钻了几厘米。 这下,这只虫子就只剩下尾部末端还露在外面。 任艺南的胳膊上鼓起的大包已经开始发黑,样子煞是可怖。 惊恐和疼痛令她将怒气都转移到了试图帮助她的简安头上:“你到底在做什么?!刚刚用打火机失败后,你为什么还要用酒精?!这只蜱虫明显不同于普通蜱虫,根本不能用这种方式来对付,你脑子怎么就这么轴?!”M. 简安被任艺南劈头盖脸一顿骂,泪水瞬间弥漫过眼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任艺南,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会被崇拜了那么久的学姐如此责骂。 而且,明明是任艺南默许她尝试用酒精祛除蜱虫的,失败后,却把责任都推到了她头上。 一旁的简泽看到自己妹妹受委屈,心中自然也产生了不满,但看在任艺南此刻几近癫狂的样子上,他只能将心中的话咽下,脸黑得跟锅盖一样。 反倒是韦译出声制止了任艺南的发疯:“艺南,简安也是想帮助你,你就别再责怪她了。再说了,只要你不去刻意刺激蜱虫,等它吸够了血,自然会松口从你皮肤下钻出,你不要去管它就是了。” “韦译学长,可是……”任艺南声音中已经带上哭腔。虽然蜱虫吸饱了血,确实会自己松口,但这么大一只虫子钻在皮肤底下,任谁都受不了。 韦译无视了任艺南眼中的无助,没等她说完,就用一贯温柔的口吻打断了她:“艺南,你不是有野外求生经验吗?我相信对你而言,这应该不算什么困难,我看,我们还是别把时间浪费在这里了,快些走吧。” 此时的任艺南还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她只听到了韦译声音中的温柔,却没能注意到对方眼神中的冷漠与不耐烦。 为了不让韦译失望,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韦译学长说得对,是我太大惊小怪了,只是一只蜱虫而已,就浪费了大家的时间,实在是抱歉。” 众人内心:…… 接着,任艺南便强忍疼痛与恶心,将袖子重新拉上,以挡住胳膊上那一大块鼓包,心里期盼着这只蜱虫能快点喝饱血后,自行离开。 就这样,她只能带着胳膊上的蜱虫,继续前进。 只不过因为她受伤,这次队伍的带头人变成了韦译。任艺南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后,再往后是简泽和简安。 而白夏依旧在队伍的最后方,此刻的她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带队的韦译,眉宇间带着些许疑惑。 很奇怪,她原本用鬼气控制了两只大型蜱虫,一只去袭击了任艺南,而另一只,则去袭击了韦译。 但袭击韦译的那只蜱虫在钻入韦译的裤管后,便失去了与她之间的连结。而且之后,韦译也没有表现出被蜱虫咬的样子,仿佛那只蜱虫就这么消失了。 看来,这男主没这么简单。 在白夏思考间,众人又在这丛林里走了了几公里,周围的环境越来越湿热,泥土的腥臭味浓重,令人作呕。地上的杂草足有半人高,对众人的前行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除此之外,这里的植物类型也越来越奇怪,哪怕原主是生物专业的,这里有不少植物她也叫不出名字。 在这完全未知的环境中,白夏不得不控制了不少虫子,环绕在他们四周侦查,以提前发现异常情况。毕竟他们现在所走的路线已与原剧情中不同,所以无法凭借原主的记忆躲避危险。 不过好在,这一路上出奇得平静,他们又前行了几个小时,每个人的脸上都有了疲惫之色。 这时,一棵鲜红的树进入了众人的视线。 这棵树在众多树木中格外抢眼,因为在这棵树的枝条上,长满了一簇簇火红色的花朵,那花朵的形状就像一只拳头大小的碗,煞是好看。 看到如此独特的植物,原本精神状态快要进入麻木的众人,眼前都不由一亮。 “这是什么树?”简安情绪恢复得很快,她已经完全将刚才被任艺南无端指责的不愉快抛在脑后。 “应该是火烈树吧。”任艺南显然也意识到之前她责备简安的话太过分了,所以现在的她主动回答了简安的问题,顺便卖弄了一波学识:“火焰树是生长在热带的一种树木,它的花朵能储存干净的露水,在非洲那边的人还会饮用花中的水,所以那里的人也叫它喷泉树。” “真的吗?这花里的水可以喝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这一路上渴得要命,还一直舍不得喝水,现在可以喝个够了。”任艺南兴奋地向前,就想伸手去采花,但在她手碰到花朵前,就被白夏拦下。 “不要碰,这树很可能有毒。”白夏冷冰冰地说道。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0 简安,是原主拜托白夏保护的人之一。 因为原剧情中,虽然简安确实不喜欢原主,但她也从来没有对原主做过什么恶事。 而且,在投票喂蜘蛛的人选时,她选择了弃权,并且在原主被那个刀疤男强行拖拽出山洞时,她和简泽两人还一同合力阻拦过。 虽然他们没能救下原主,但原主知道,他们两兄妹已经尽力了。所以,原主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去送死。 “火焰树的树干条纹不是这个样子的,这棵树虽然和火焰树很像,但绝不是火焰树,而是一种未知品种的树。在这种危险的地方,不要靠近任何有可疑的植物。”白夏那凌厉的眼神吓得简安浑身一抖,手也不由自主地收回。 而就在她收回手的那一刻,她原本即将碰到的花朵突然转变方向,张开花瓣,露出了花瓣中央那一圈尖锐的牙齿,同时冲简安的手部咬来。 幸好白夏反应够快,一把将简安拉开,才没有被那奇怪的“花”咬到。 这朵“花”的攻击落空后,便不断在树枝上晃动,只见它底部鲜红色的花茎越伸越长,片刻后,那花茎便脱离了树枝,落到地面,扭动的身躯,冲众人袭来。 白夏立刻取出别在腰间的黑色匕首,一刀下去,将这“花”的花茎砍断。霎时,大量猩红色液体从花茎断口处流出。断开的后半截花茎仍在原地疯狂扭动,如同一条受伤的蚯蚓。而那“花”已失去了行动力,软绵绵地瘫在地上。 “这是什么东西?!”简安已经快要哭了,她明明在出发前恶补了这么多野外求生的资料,结果这座无人岛上的生物,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一个比一个离奇。 “这是不是食人花?”简泽也是汗毛直竖,在说话间,他还感激地看了白夏一眼,刚刚要不是白夏,估计简安已经遭到不测了。 但他轻声道谢后,白夏并未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不断扭动着的花茎边上,仔细观察起来。 “这不是什么植物,是爬行动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种特殊种类的蛇。”白夏的话让众人皆是一愣:“它有脊椎,有血液,身体呈长条状并布有鳞片,且无四肢,这些都是蛇类的特征,而且从这蛇的颜色来看,很可能含有剧毒。”WeNXuEmi.Cc 接着,白夏又站起身来,观察起了眼前的树。短暂思考后,她微微皱起了眉头:“这棵树上缠绕的,都是这种毒蛇,不过好在,它们此刻正在休眠,要不然我们一个都跑不了。” 简安这时心中更是一阵阵后怕,眼泪也不断往下掉,见白夏观察完树木,并向她走来时,她赶紧抽噎着道谢:“上官学姐,刚刚,谢谢你。” “不必客气。”白夏依旧是那冷淡的模样。 原本的简安一定会看不惯白夏这副假清高的样子,但此刻,她却丝毫没有因为白夏的态度而不满。 这位学姐虽然表面冷漠,但实际上,她的心却是热的,在这片危机四伏的丛林中,她正尽自己所能,时刻守护着团队中的其他成员。 正当简安想再说几句感谢的话时,白夏那锐利的眼神已经对准了任艺南。 任艺南刚从这一奇异的情景中回过神来,结果一抬头,就看到白夏那责问的眼神。她自知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得简安险些丢了命,所以很是心虚。 但她那强大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受到白夏的指责,因此,她率先开口反驳。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大家都应该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倒是你,既然你知道这不是火焰树,为什么在我错认时,你不直接否定我的说法,反而要等简安的手快要碰到那棵树时,才出来阻止?” 任艺南的口气里充满了责备之意,仿佛这一次的错误是白夏引起的,而不是她。 这一连串指责,听得众人目瞪口呆,这甩锅甩得,未免也太牵强了些,就算白夏是生物科学专业的,但她要辨认物种肯定也要花上些时间吧,怎么可能在那短短几十秒里,就做出准确的判断。 对于任艺南的无端指责,白夏自然也没想惯着,她冷冷开口道:“我真怀疑,你真的有野外求生经验吗?你以前,怕不是靠埋怨队友,才在野外存活下来的吧?你那野外求生大赛的团队奖项,看起来很水啊。” 白夏的话刺得任艺南脸色通红,她的心也因为气恼而跳得飞快:“上官白夏,你不用对我阴阳怪气的,所有人都会犯错,你不必因为我犯了一个错误而否定我的全部。” “可你的行为根本就不是犯错这么简单。”白夏指着那棵火红的树,眸子里满是阴冷之色:“既然你说,你以为这棵树是无毒的火焰树,可以用花朵里的水补充身体水分,那你为什么不去采花喝水,而是要先看着简安行动?我想,就是因为你自己心里也不是很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树,所以不敢贸然行动吧?” 白夏的话直接戳穿了任艺南的心,她确实没有百分百确认这是棵什么树,她只是觉得这棵树的形态和火焰树很像,然后便想卖弄自己的野外求生知识,以挽回自己刚刚因为那蜱虫而丢掉的脸。 可哪想到,简安性格这么虎,听她说这棵树上的水可以喝后,也不多问一句,就直接上前采花,更没有想到的是,这棵树不但不是火焰树,还是一棵被缠满了奇怪毒蛇的树。 可她明明是无心的,但现在被白夏这么一说,就好像是她在故意让简安帮她试毒。 任艺南当然不能容忍白夏这么污蔑自己的形象,她大声反驳道:“那是因为我还不渴,暂时不想喝水!” 可她这句话不说还好,说了反倒更加让白夏抓住了把柄。 “是吗?出了这么久的汗,嘴唇也干裂起皮了,居然还不渴呢?” 白夏的这句话,让任艺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的脸色霎时变得极为难看。 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简安和简泽,尤其是简安,她以前有多崇拜任艺南,现在就有多失望。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1 在这种危险的环境中,任艺南居然在没有百分百确认事实的情况下,就诱导别人行动,这种行为,难道不是在害人吗? 这次幸好有上官学姐帮了她,要不然,她现在估计已经一命呜呼了。 任艺南看见简安和简泽眼中的失望后,心中更是气恼不已。 虽然她不喜欢简泽,但她也很享受简泽对她的好。还有简安,完全就是她的小迷妹。她早就习惯这两个人处处崇拜她,处处顺着她,可现在,因为上官白夏那几句挑拨离间的话,这两个人居然这么快就变心了。 但她刚想再争辩几句,就被韦译拦住了。 “好了,别因为这种无意义的事情吵架,你们两个都各退一步吧。” “韦译学长,分明就是上官白夏她……”任艺南心中不服,还想争辩,但她的声音很快就被一阵异响打断。 那是一种尖锐到令人耳朵刺痛的声音,而这声音的来源,正是那落在地上的“花头”,此时的它已经张开所有花瓣,露出那四颗尖长的毒牙。 一条细长的蛇信子已从“花蕊”的位置伸出,并以极高的频率震颤着,那尖锐的声音,便是从这蛇信子上发出的。 “快走,它正在叫醒它的同伴。”白夏已经察觉到,红色树上所有的“花朵”正在微微抖动。 在白夏提醒众人的同时,树上的“花蛇”都已翘起头来,那场面妖冶又诡异。仿佛一树的鲜花,都为众人绽放,但那“花”中的尖锐毒牙,却令人胆寒。 这次,不用白夏再度提醒,众人皆转身狂奔起来,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令他们不用回头都知道,“花蛇”们已从树上落下,并追赶着他们。 那“花蛇”的爬行速度和人的奔跑速度不相上下,所以他们根本无法甩掉这些骇人的怪物。 而且随着他们的体力越来越不支,速度也逐渐下降,可那些“花蛇”力气却依然充沛,离他们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怎么办?我们会被这些怪物吃掉吗?”简安上气不接下气地哭道,她已经完全跑不动了,全靠她的哥哥简泽拖着她,但现在简泽的速度也在下降。 任艺南和韦译两人的体力都不错,他们跑在队伍的最前方,连看都没有回头看一眼。WeNXuEmi.Cc 而这些人当中体力最好的白夏却一直跑在最后方,她依旧是那淡定自若的表情,在逃跑的同时,还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上一眼。 此刻,他们已经跑到一片烂泥地上,这里土质柔软潮湿,没什么杂草,所以能清晰地看到,他们身后密密麻麻的“花蛇”们。 那些“花蛇”的身躯不断扭动着前行,它们头部的“花瓣”也扩张着,并且不断抖动,仿若一团团烈火。 在原剧情中,原主并没有遇上这种蛇类,所以白夏对于“花蛇”,也完全不了解。但当她间断性观察了一会儿跟在她身后的“花蛇”后,心中便对这种蛇类的弱点有了猜想。 而她也立刻将自己的猜想告诉了跑在她身前的简安和简泽两人。 “这些蛇没有眼睛,应当是靠声音和气味来追踪猎物的。” “什,什么?”简泽已经快要喘不上气了,他现在的脑子根本转不过来,只知道要逃命。 “跟着我做。”白夏快速说道。 落下这句话后,她便快速往地上一滚,那潮湿的泥土顿时沾了她一身,接着,她站起身来,静静站着,不再跑动。 片刻后,她身后的“花蛇”便追上了她,吓得简泽和简安差点心脏病发。 但出乎意料的事发生了,“花蛇”们并没有攻击白夏,而是纷纷绕开了她,继续朝他们追来。 这时他们才终于想明白,白夏话里的意思,因为这种蛇只能靠听觉和嗅觉攻击人,所以在白夏用烂泥阻隔自身的气味,以及静止不动,不再发出声音后,她对于“花蛇”来说,就和石头无异了,所以她才没有受到攻击。 想到这里后,简安和简泽也立刻照着白夏的方式做。 这个方式果然凑效,当他们身上沾上泥巴,静静站在原地不动后,他们就不再是“花蛇”的目标了。 “花蛇”们都齐刷刷从他们身边爬过,冲着韦译和任艺南追去。 而此刻,这两人的体力也正在逐渐亏空,奔跑速度下降,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帮“花蛇”离他们越来越近。 刚刚白夏的话其实他们也听到了,韦译略一犹豫后,便也照做了。任艺南虽然心中十分厌恶白夏,但为了保命,她也只能按照白夏的话来做。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在泥地上打滚,然后站在原地不再动弹。 在五人都保持安静后,“花蛇”们失去了目标,它们纷纷停下了追逐,不断左右探着头,显然是正在寻找他们。 可正当任艺南在心里祈祷,这些“花蛇”能够尽快离去时,它们却突然齐刷刷,都将头对准了她。 正当她纳闷,自己根本就没有发出声音,“花蛇”为什么偏偏会注意到她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袖子正在不断起伏。 看样子,是她胳膊上的蜱虫吃饱了,正准备离开,但问题是,这蜱虫体型太大了,从她皮肤下钻出时,撕开了一大块口子,鲜血顺着这个伤口不断流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袖子。 任艺南简直欲哭无泪,为什么这蜱虫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这个时候走,这鲜血的味道,光靠泥土哪能盖得住?也难怪这些“花蛇”都被她吸引了过来。 可她实在是跑不动了,而且带着血跑,很有可能会引来更为可怕的食肉动物。 怎么办? 任艺南拼命在脑中思考对策,但她此刻的脑子就像一团浆糊,连思维都连贯不起来。 眼看着一条“花蛇”就要爬上她的腿,她的脑子就开始短路,她现在只想着避开“花蛇”,所以条件反射地往边上逃窜。 因为太过着急,她没看路,一下便撞在韦译身上。 接着,他们两人便一同摔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要有多响就有多响。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2 韦译被撞倒在地,心中自然是极为恼火,但他知道,现在不能发出过多声音,所以他只能克制住愤怒,试图无声地把任艺南推开,但任艺南却像条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不,不要推开我!”任艺南看到呲牙咧嘴的“花蛇”,不由惊恐大叫,她死死抱住韦译,那怕她也知道,这样对她而言毫无用处,甚至还会把韦译也拖下水,但她就是条件反射地想要从韦译身上寻求安全感。 韦译被气得面色铁青,他剧烈挣扎着,可就是无法挣脱任艺南,两人就这样在地上纠缠着翻滚。 也不知是不是主角光环的庇护,那些“花蛇”虽然一直围绕在他们身边,但却没有发动攻击。 这对男女主在地上翻滚了大约五分钟后,原本对他们虎视眈眈的“花蛇”突然全部昂起头来,它们似是感受到了什么,头部不断来回摆动。 紧接着,它们又重新匍匐在地,并以极快的速度后退,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看来,“花蛇”虽然恐怖,但它们的耐力也许没那么强,在一定时间抓捕不到猎物后,便会自行退去。 “得救了!”简安见“花蛇”都退去了,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腿一软,便往后跌去,幸亏她身边的简泽一把拽住了她,她才没有摔倒在地。 简安则顺势一把抱住了简泽,大声哭了起来,而简泽则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好了,没事了。” 但简安却哭得更厉害了:“不,我不要玩这个荒岛游戏了,我也不想要那个什么奖金,哥,我们退出吧!” “好,我们退出,马上就走。”简泽连连点头。 他们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荒岛求生游戏。哪怕之前主办方的代理人戴夫提醒过他们,这座岛上的人命不受保护,他们也依然以为,这只是主办方故意搞的噱头。他们始终相信,若是真碰到了什么危险,主办方一定会派人来救他们,可刚刚被那帮毒蛇追逐时,根本就没有人来营救。 他们已经明白,这个游戏的主办方真的不会顾他们死活。 简泽一边安慰着简安一边对白夏道:“上官学妹,不如我们一起退出吧,你也去劝劝韦译,让他不要执着于奖金了,毕竟钱哪有命重要。” “已经来不及了。”白夏淡淡道:“你真的觉得,这场游戏会让我们中途退出吗?” 白夏的话让简氏两兄妹浑身一寒。 简安更是近乎崩溃,她整个身子都在不断颤抖:“不能退出吗?不,不,我要退出,我要原路返回!” “别天真了。”白夏的眼眸深不见底,她此刻的表情非常严肃:“这里是无人岛,为的就是让我们无法中途离开比赛场。刚刚在我们进入森林后不久,就听到了直升机起飞的声音,主办方的人早就已经离开了。就算你现在原路返回,也只能看到一片空荡荡的沙滩。” 简安又发出了一声呜咽:“那,那该怎么办?我们怎样才能离开这里?我不要待在这儿了,这里太恐怖了。” “离开这里的唯一方式就是到达终点。”白夏微微摇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白夏的话让简安深陷绝望之中。 而在他们三人说话间,韦译终于推开了任艺南。WeNXuEmi.Cc 他们两人已站起身来,头发凌乱,狼狈不堪。 韦译虽然心中还有怒意,但他习惯了伪装情绪,所以并没有对着任艺南发怒,只是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艺南学妹,你刚刚的举动,让我觉得,你根本就没有野外求生经验。” 韦译虽然没有用斥责的语气说出这句话来,甚至语气中依旧习惯性地带上了几分温柔,但他的话依旧深深刺伤了任艺南的心。 “对不起,韦译学长,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刚刚真的是太害怕了,才会这样。”任艺南低垂下头,极为委屈地说道。 “太害怕了,就要拉我下水吗?”韦译连连摇头:“这次多亏了我们运气好,才活了下来。你的行为,真的让我很失望。我记得,你之前不止一次在我面前说过,白夏会成为我们的拖油瓶,但现在看来,你们两人的身份正好相反,艺南学妹你,才是拖油瓶。” 韦译依旧用温柔的语调,说出伤人的话来,而任艺南一直在掉眼泪,但当她听到韦译提到白夏时,她心中的嫉妒瞬间被点燃,说话也开始嚷嚷起来。 “韦译学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什么拖油瓶,我,我刚刚一时情急才会这样!如果刚刚是上官白夏遭遇这样的事,她肯定也会和我做一模一样的选择,甚至还会比我做得更过分!” 任艺南大叫大嚷的声音终于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白夏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了她,简泽更是想要上前询问情况。 但他刚迈出一步,却被白夏一把拽住了手。 “等等,不对劲。”白夏那锐利的视线看向韦译身旁的一棵巨树,这棵树也是红色的,比之前那棵爬满“花蛇”的树还要粗壮许多。而且这棵树只有光秃秃一根树干,树干上有一圈一圈螺旋状条纹,在这些条纹缝隙里,还长着不少绿色的青苔。 “怎,怎么了吗?”简泽被白夏那严肃的神情弄得十分紧张:“这棵树有问题?” “有问题,这棵树的上下居然一样粗,完全不符合这种气候中的树木形态。”白夏眉头微蹙,当她注意到这棵树树干的某一区块上,有一些半弧形的树皮正在不停开合时,脸色不由一变。 “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刚刚那些‘花蛇’根本就不是因为耐力不够而离开,而是因为它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已经被它们驱赶到了目的地。” “目的地?什么目的地?” 简泽的问题白夏没有回答,因为那棵火红的树已经代为回答了。 只见树上突然展开无数半弧形的树皮,随着这些树皮的张开,大量尘土随之抖落。与此同时,这棵树颤动了起来,在树干的最下端,露出了两只铜铃般大小的黄色眼睛。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3 紧接着,这棵“巨树”开始扩张并扭曲变形,“树皮”呈螺旋状,顺着树干,向下旋转起来,最下端那黄色的眼睛渐渐从黑暗中露出。 那是一个巨大的三角形蛇头,光是那蛇吐出的蛇信子,就足有半米长。 简泽这才明白过来,这哪是什么树,分明就是一条缠绕在树干上的蛇。而白夏所说的目的地,指的就是那群“花蛇”将他们驱赶到这条巨蛇身旁,让他们成为这巨蛇的食物。 韦译的位置与那巨蛇最近,正好和巨蛇来了个大眼瞪小眼,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被吓呆了,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片刻后,巨蛇就已经完全从树上爬下,它身躯最粗的位置,直径足有一米,身长大约有七、八米,身上红彤彤的鳞片还在不断开合。???.wenXUEmi 那巨蛇吐着又细又长的蛇信子,似乎是在空气中嗅着什么,很快,它就锁定了攻击目标。 也许是因为主角光环护体的原因,巨蛇没有去攻击离它最近的韦译,反而冲着简安和简泽爬来。 “快跑,快跑!”简泽和简安终于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并拔腿狂奔。 而那巨蛇见猎物逃跑,便快速扭动身躯,冲简氏兄妹追来。 由于过于慌张,简安在逃跑过程中,脚下一绊,重重摔倒在地。 简泽原本就已体力不支,现在被他紧紧拉着手的简安摔倒,拖动了他,令他重心失衡,同样也跌在地上。 而巨蛇的速度,比之前的“花蛇”们要快上几倍,几乎是在眨眼间,它就已来到简氏兄妹身后。 感受到腥臭味的简安惊恐回头,而映入她眼帘的,是那巨蛇大张的嘴巴,以及那四颗锋利的獠牙。 她这时才知道,人在极度惊恐的情况下,身体就会僵在原地无法动弹,她只能呆滞地看着,那即将把她贯穿的獠牙。 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必死无疑时,身旁突然冲过一道灰色人影,那人影紧紧抱着她,并迅速滚到一边,躲开了巨蛇的袭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道人影又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以同样的方式,将简泽救下。 简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救了他们的人影,正是白夏。 而此刻,白夏正手持那把从物资帐篷里带来的黑色匕首,与那巨蛇对峙着。她头发已经因为刚才的翻滚而散开,但凌乱刘海下的眼睛,却格外明亮。 巨蛇由于接连两次扑空食物,很是恼怒,它那对黄色的眼睛死死瞪着白夏,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弄死眼前这个渺小的人类。 被一个比半个人还大的蛇头瞪着,这一场景想想都窒息,但白夏却异常冷静,脸上毫无慌乱之色。 暴风雨前的宁静很快就过去,巨蛇率先发动攻击,它张大嘴巴,冲白夏咬去。 白夏再次一个翻滚,避开巨蛇的袭击。 这次的巨蛇明显用了极大的力气,在白夏避开后,他的嘴便撞击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碰撞声,地面上还被它撞出了一个半米深的大坑,看得简泽和简安一阵心慌。 而白夏接下来的举动,更是让他们的心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只见这个娇小的女子用力一跃,跳到了巨蛇的脖颈处,用膝盖顶入蛇鳞之下,以固定住身躯,然后举起匕首,往巨蛇身上猛刺。 可这巨蛇的鳞片十分坚硬,不论白夏如何用力,也只是在鳞片上留下了一些细小的裂痕。 她的举动更加激发了巨蛇的怒火,只见那巨蛇拼命甩动自己头部,想把这个如同虫子一样的人类甩下去。 但白夏的一只手紧紧拽着鳞片,不管那巨蛇怎么用力,她也依然留在它身上纹丝不动。 这巨蛇有几分思考能力,它见甩不掉白夏后,便立刻改变方式。 只见他昂起头,朝着身边的树木猛地撞击过去,想通过这种方式,撞死白夏。 但在它撞到树木的前一刻,白夏迅速翻身,轻盈地从它身上落下。而它自己却因为惯性,停不下动作,径直撞在树干上。 它的力气极大,那五米直径树干瞬间被它撞成两截。 飞溅的树枝弹射在它的身体上,虽然无法穿透它的鳞片,但依旧有疼痛感,这令它的情绪更为暴躁。 而那个引起它怒火的人类,已经跑到另一棵粗壮的树干边,并冲它嚣张地勾了勾手指。 巨蛇立刻再次发动攻击,它蜷缩起身体,然后一个弹射,飞速向女人冲去,这一次,它一定要吞下这个女人! 然而,白夏再次轻松躲过,巨蛇这一口,啃在了她身后的树上。 巨蛇恼怒的松开嘴,然后环顾四周,可此刻,白夏早就没了身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失去猎物的踪迹,巨蛇很是愤怒,不过它很快就将视线对准了站在一旁的简泽和简安。 也许是它觉得,既然吃不到白夏,就先吃其他人垫垫肚子再说,所以下一刻,它便露出獠牙,冲着简氏兄妹两人爬去。 简安和简泽知道自己又被这巨蛇盯上了,可他们腿脚发软,根本没有力气逃跑,只能眼睁睁看着这怪物离他们越来越近。 而就在巨蛇离他们大约只有三米远的位置时,突然停下了动作。紧接着,它猛烈摇晃头部,并浑身抽搐起来。 只见他那庞大的身躯不断挣扎翻滚,撞断了数棵大树,众人这才注意到,它的尾巴已被斩断,正在流出鲜红的血液。 而斩断它尾巴的,正是白夏,她刚刚躲避巨蛇时,趁机爬上了树,爬到最高点后,再一跃而下,利用势能,加大力道,砍断了蛇尾,而她自己则借势一滚,以缓冲坠落带来的伤害,同时避开巨蛇挣扎时甩飞的草木。 这一波操作秀得简安和简泽目瞪口呆,而更令他们惊讶的是,此刻的白夏脸上不但没有紧张,反而还露出一丝笑意,看起来很是享受与这巨蛇的搏斗。 白夏内心:毕竟好久没有遇到可以让我过上五招的对手了! 系统内心:……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4 巨蛇在受伤后,浑身鳞片张开,身躯又陡然壮大了一倍,与此同时,他脖子上的鳞片迅速向外掀开,包裹在它头部的周围。此时的它看起来,就像一条巨大版的“花蛇”。 只见它张大嘴巴,抖动长长的蛇信子,发出尖锐到刺耳的鸣叫。 就在这巨蛇发出叫声的同时,听觉分外敏锐的白夏已经注意到,远处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看来,刚刚追逐他们的“花蛇”们又要赶来了。 “要搬救兵了?”白夏脸色一沉:“那就不能再享受战斗了,速战速决吧。” 系统内心:享受和蛇战斗……宿主大大你的趣味还真是独特。 白夏迅速发动攻击,她反握匕首,身姿灵巧地避开巨蛇不断甩动的身躯,几步跃至巨蛇头边,紧接着,就将匕首狠狠扎入那硕大的眼睛中。 巨蛇鸣叫的声音更加刺耳,它用力甩动头部,但白夏的匕首已经划破它的眼睛,大量鲜血顺着它的眼睛流出。 白夏没有停止攻击,她拔下匕首后,便跃至巨蛇的头部,左手牢牢抓住鳞片,右手举起匕首,再次刺入巨蛇的另一只眼睛。然后翻身跃下,以自身的重量压动匕首下划,将巨蛇的眼睛彻底划裂。 失去了视力的巨蛇彻底陷入癫狂,它张大嘴巴,发了疯似地到处乱咬,但除了啃了几口泥外,没有伤到任何人。 而白夏则趁着巨蛇方寸大乱之时,将简泽和简安拖到安全距离之外,然后迅速掏出背包中的铁丝。 这铁丝当时就混在那堆可以无限取用的绳子当中,白夏见不占地方,便顺手拿了,现在正是到了派用场的时候。 她以最快的速度将铁丝的两端绞在两棵距离较近的树干上。接着,她又对着巨蛇大喊一声:“你过来啊!” 那巨蛇失去视力后,本就恼恨不已,现在听到白夏的声音,它立刻不管不顾冲白夏的方向冲来。 它的力气,可比白夏大上许多,所以当它那张大的嘴巴撞到那根铁丝上时,铁丝瞬间割破它的颊鳞,等巨蛇发现不对劲并停下动作时,它的口腔已彻底被铁丝割裂。 由于它的冲击,铁丝还带倒了绞住的那两棵树,断裂的树干重重砸在它的身躯上。 原本这两棵树对于这巨蛇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现在的它本就身受重伤,再被这两棵粗壮的树一砸,当即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白夏这时才上前,通过巨蛇鳞片上的裂痕,将匕首送入它的头部。 那巨蛇又绝望地挣扎几下后,便彻底不再动弹。 白夏拔出匕首,用力甩动几下,将上面的血迹甩干净后,才将匕首收起。 简泽和简安在这时才合上大张的嘴,之前白夏单挑那五个大汉时,他们就已经够惊讶了,但和现在的惊讶比起来,那时的惊讶简直就是毛毛雨。 这白夏是不是强得离谱了? 之前的对手好歹是人,白夏能对付也还算说得通,但现在在他们面前的,可是一条七、八米长的巨蛇! 而且,白夏不但把这条巨蛇给杀了,身上还连一点伤都没受。关键是,这个女生平常体育都会不及格,难道那柔弱的样子,只是她的伪装?可那也藏得太深了吧?! 白夏自然也看出了简泽和简安脸上的疑惑,但她只是敷衍地解释道:“之前看过人蛇大战的电影,就学了几招,没想到还挺管用。” 简泽内心:…… 简安内心:…… 但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够给他们惊讶了,因为远处那窸窸窣窣的爬行声越来越近,丛林间也已隐约可见那抖动的红色“花朵”。 看样子,“花蛇”们已经快要赶到,白夏立刻拉着简安和简泽两人往另一个方向跑去。 身为男女主的韦译和任艺南有着主角光环的庇护,在刚刚那一场混乱中自然也没有受伤,他们也立刻强迫自己从惊讶中恢复意识,跟在白夏身后,开始逃命。 好在,“花蛇”们在看到巨蛇的尸体后,便不再继续追赶他们,而是围绕在巨蛇身边,发出一声声鸣叫,仿佛是在哀悼。 但只过了片刻,它们便一拥而上,钻入巨蛇的鳞片中,大口吞食着巨蛇的肉,那血肉撕裂的声音,不断传入白夏耳中。 白夏动作不由略一停滞,因为这种蛇类独特的习性,令她很是意外。 但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她再返回查看,只能继续拉着简氏两兄妹往前奔跑,直至跑到听不见“花蛇”啃噬的声音为止。 停下身后,白夏也没有立即放松警惕,她快速观察四周,这里地面上依旧都是淤泥,但好在这淤泥的湿度并不高,所以他们的脚并没有陷到泥地之中。 这里周围树木的高度比他们之前看到过的树木都要矮上一些,但树干更为粗壮,每一棵树的树干直径都至少有5米,就连那横七竖八的树枝,直径有不少都超过了50厘米。 而这些树木的种类也是原主所没有见过的,树皮很粗糙,上端的主枝干向外叉着,如同这颗树被劈成了几半,树枝上稀稀拉拉长了些类似于芭蕉叶的宽大绿色叶片。 白夏再次利用鬼气,操控附近的部分昆虫探查情况,确认这里并无危险后,她才松开了简泽和简安的手。 这两兄妹的眼神已经麻木,也许是被之前所经历的种种吓坏了,现在的他们哪怕再累,也只是站立在原地,不敢动弹。直至白夏从背包中拿出一张正方形黑色隔水膜摊在地上,并招呼他们坐下。他们才像虚脱一样,倒了下来。 一旁的任艺南虽然也被白夏杀死巨蛇的一幕惊得不轻,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后的她,第一时间就回头看向站在她身后的韦译,当她发现这个刚才对她失望透顶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种看宝物的眼神看着白夏时,心中立刻被恐慌感充斥。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这一切的发展会变得这么离谱?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5 任艺南在刚开始提议要一起来这个所谓的无人岛游戏时,还以为这只是哪个钱多到没处花的富豪,举办的野外求生游戏。所以她认为,凭借她的野外求生经验,对付这种游戏,完全绰绰有余。 所以,她想着,在这场游戏中,凭借自己的能力,她可以改变韦译对她的看法。而上官白夏这种完全没有吃过苦的女生,在这种极端特殊的环境下,各种缺点一定会暴露无遗。 这样一来,说不定,韦译就会放弃手不能提肩不能扛,遇事大惊小怪,还时不时会闯祸的上官白夏,转而爱上她任艺南这种有坚韧品质,遇事临危不乱的女生。 就算得不到韦译的爱,她也能狠狠碾压上官白夏,让所有人看看她有多优秀,而上官白夏又有多拉胯。 可没想到,这里根本就不是她想象中那种虽然惊险,但没有生命危险的野外求生游戏。而是真真正正的,一个不留神就会赔上性命的恐怖无人岛。 不但如此,这一路上,不停鬼叫还招惹麻烦的人变成了她自己。反而是上官白夏出尽风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现在,韦译、简泽和简安的眼神都牢牢锁定在白夏身上,而且他们的眼中,都是不加掩饰的欣赏与崇拜。 这和她之前所设想的局面完全相反。 “不可能,不可能。”她嘴中喃喃自语,她和白夏做了这么多年的“闺蜜”,她对白夏的身体素质是最清楚不过的。 她明明记得这个女人娇弱不堪,又容易大惊小怪,怎么上了无人岛后,就像变了个人。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上官白夏安排好,演得一场戏!”她在不知不觉中,便将质疑的话都说出了口。 但在场的人根本没有人理会她,简安那崇拜的眼神再也没有落在她身上,简泽的爱慕也已消失不见,而韦译,更是直接当她不存在,用极为感兴趣的眼神直勾勾看着白夏。 她成为了五人当中,最不受待见的那个。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啊!”任艺南还在喃喃自语,冥冥之中,她感觉自己的命运被改变了。原本,一切应当会按照她预想中那般发展,可现在,白夏夺走了她应有的待遇。 正当她恼恨地瞪着白夏时,白夏突然转过头来,与她视线相对。 相视片刻,她见白夏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容。 见对方如此挑衅自己,任艺南不由恼羞成怒,但她刚想瞪回去时,却见白夏眼中的瞳孔突然变为赤红的一竖条,犹如蛇眼。 刹那间,任艺南只觉得自己的头皮都炸开了,她浑身颤抖,腿脚发软。 这上官白夏,分明就是个怪物! 而这怪物见她那哆哆嗦嗦的样子后,更是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从那微张的嘴巴中,吐出一条长长的蛇信子。 任艺南只觉自己的心脏在这一刻骤然紧缩,她大声尖叫起来,随即便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紧接着,她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艺南学姐这是怎么了?”简安虽然心中已经对任艺南有了隔阂,但生性善良的她自然也不会完全不管任艺南的死活。 所以尽管她已腿脚发软,但还是强撑着站起身,简泽也和她一同上前,扶起了任艺南,将其拖到了防水膜上躺着。 此时的任艺南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身上滚烫,显然已经发了烧。 白夏扫了她一眼后,面无表情道:“被蜱虫咬的伤口感染了,再加上她心理素质太差,刚刚可能是产生了幻觉,所以被吓晕了。” “我,我带了退烧药和抗生素,简安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翻出两个纯白色的迷你药盒。虽然当初在帐篷里拿物资时,任艺南劝他们不需要拿抗生素等药品。但简安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带上了。 讽刺的是,现在要用到抗生素的,就是任艺南自己。 但单纯的简安一心想着救人,并没有多想什么,她小心翼翼地打开迷你药盒,将药盒中的针剂取出。 白夏没有制止简安救人,因为这样,才能让简安彻底认清任艺南忘恩负义的真面目。 在原主死后那零星的记忆片段中,白夏看到,任艺南和简安之间也发生了和此刻差不多的事。 任艺南被蟒蛇咬伤,发起了高烧。简安便将抗生素、退烧药都给了任艺南,并且和简泽两人时刻照顾着她,让她度过了这一难关。 但后来,简安摔伤并发烧后,任艺南不但不把退烧针给她,甚至还利用帮她分担些重量的借口,拿走了她背包里的所有物资。 简泽想救简安,但他身上已经没有药了,而且不论他怎么恳求,任艺南和韦译也始终不愿意给出药剂,他只能看着简安的病情越来越严重。 虽然原主并不记得简安的结局,但最终走出森林的,只有韦译、任艺南和那个刀疤脸男人。所以想来,简安应是死在了这片森林中。 而此刻,这个曾被任艺南害死的女生正在将两针救命的药剂,注入任艺南体内。 白夏在一旁静静看着,但现在,韦译的反应倒让她更为在意。 因为从原主记忆中的种种可以看出,韦译是一个理智到几乎没有人性的人。在原剧情中,任艺南在队伍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他没有反对简安给任艺南使用小队中唯一一针抗生素。 可现在,任艺南对队伍毫无贡献不说,甚至还闯了不少祸。按照韦译的性格来推断,他一定会阻止简安救任艺南,毕竟在这无人岛上,这些药很珍贵,他怎么会舍得浪费药物在一个无用的人身上? 难道说,他并不在乎这些药? 白夏迅速回想着原主的记忆,确实,在原主的记忆中,韦译自始至终,都没怎么受过伤,除了有一次从高点的悬崖上跳下,崴了脚,但也只休息了一天,就恢复了过来。 可是,现在的他又怎么会知道之后的他不会受伤?要知道,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下,时刻都要面临致命的危险,他为何会如此自信自己身上不会发生意外,不需要用到这些药物的?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6 是重生者吗? 可也不太像,因为韦译对于这一片树林,确实很陌生的模样,不像是之前来过的样子。 是穿越者? 但就算是穿越者,他又怎么能保证,自己绝不会受伤? 也许是注意到了白夏正在打量着自己,韦译抬起头来看向了她,然后露出一个极为暧昧的笑容,道:“白夏,怎么了吗?” “没什么。”白夏移开了视线,韦译的笑容就像戴着一张假面具,让她浑身都不舒服。 但韦译并没有注意到白夏对他的不耐烦,反而打开了话匣子,与白夏搭起话来:“白夏,你的搏斗能力那么强,为什么在之前,要隐藏自己的实力呢?是因为怕自己太过强悍,会让我有负担吗?” 在韦译说出这句话来的时候,白夏就知道,这货绝不可能是重生者或穿越者,因为这话实在是太蠢了,想必得到命运机遇的人,应该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韦译见白夏不回答他,却还在继续自说自话:“其实你完全多虑了,我绝对不会因为你擅长搏斗而对你产生隔阂,反而,我会更欣赏你。白夏,我觉得我真幸运,能拥有你这样的女友。” 这段话听得白夏一身鸡皮疙瘩,同时,也让她觉得十分怪异。 因为韦译的笑容很假,就像一个蹩脚的演员,正在表演节目。其实不只是此刻,回想起韦译之前的种种表现,也很奇怪。 这个男人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温柔的笑意,就算再生气,也没有情绪失控过。甚至之前,他在指责差点害死他的任艺南时,也是用一种彬彬有礼的态度。 真有人的情绪控制能力这么强吗? 韦译身上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但现在光凭观察,得不出什么有效的结论,白夏决定,等有空余时间时,她一定要把原看一遍,说不定能在中发现猫腻。 在白夏思考间,韦译又说了几句极为尴尬的话语来夸赞她,但她并没有理会,而是故意将头转向一边。 见白夏这副态度,韦译也很识相,乖乖停下了话语。 另一边,任艺南被注射药物后,脸色已经有所恢复,看来,那主办方提供的药物十分有效。 又过了约五分钟,她的呼吸就已变得平稳,很快,她缓缓睁开了眼睛。 “艺南学姐,你醒了。”简安不由松了一口气,但和原剧情中不同的是,她情绪并不激动,看到任艺南醒后,并没有一把抱住对方,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坐到了一旁。 简泽也没有流露出过多情绪,他看任艺南的时间甚至都没有他偷偷打量白夏的时间多。 任艺南又在地上躺了好一会儿,记忆才和昏迷前连上,她猛地坐起身来,再次看向白夏。 当看到白夏的脸完全正常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之前的她是出现幻觉了。 想到自己居然因为幻觉而吓晕了,她的脸就烧得发烫,而当她注意到其他人对她态度的冷漠时,她的心又凉了下来。 而任艺南的性格又是耐不住被忽视的,她在丢了这么大的脸后,就急着想要找回面子,改变她在这些人心中的形象。 所以在缓过劲来后,她干咳了几声,用内疚的口吻说道:“很抱歉,我拖延大家的进度了,我不要紧的,大家不用太顾着我,现在就出发吧,我没问题的。” 没错,哪怕受伤了,也要带伤坚持不拖队友后腿,这样的人格,往往会受人欣赏。 正当她以为,她的话能改变自己在这些人心中的形象时,白夏的话却噎得她险些吐血。 “这么积极?是急着去闯下一个祸吗?”白夏单手撑着下巴,头微微歪着,她的脸上虽然带着笑意,声音也很柔和,但说出来的话,却充满讽刺:“但是我已经不想帮你收拾烂摊子了,毕竟你这摊子,摆得可有点大。” “你!我!那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我只是……”任艺南不由语竭。 因为这件事从头捋来,好像确实是她的责任,要不是她将那棵爬满“花蛇”的树当成了火焰树,简安也不会去靠近那棵树。 只要简安没有去触碰“花蛇”,“花蛇”也不会苏醒过来并追赶他们,将他们逼到那条巨蛇的领地。 这一切,就像是蝴蝶效应,任艺南原本只是想卖弄一下学识,结果就造成了这么严重的后果。 但她心里自然是不服气的,而她的情绪控制能力和韦译完全相反,极其差,所以被白夏一番冷嘲热讽后,她就爆发了:“你怎么能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头上?这件事细说起来,在场的所有人不都有责任吗?尤其是你,你身为生物专业,但凡你早点看出这座无人岛上的动植物不对劲,我们就可以赶在主办方的人离开前退出比赛了!” 接着,她又将视线看向了简安:“你也有责任,就算我说了那棵树是火焰树,你怎么就能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伸手去采呢?如果你不这么莽撞,我们也不会惹到那群蛇!” “还有你。”任艺南的视线再次移动到简泽身上:“你明知道你妹妹冒失,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她?” 其实,任艺南说这些话的本意,除了发泄怒气外,也是想证明,这件事的责任并不完全在于她。 她的话也确实没什么错,但在众人刚刚死里逃生,体力和精神都疲惫不堪的情况下,她就用如此激烈的语气说出这些指责的话语来,自然会引起所有人心中的逆反。 尤其是简安,她没想到,在任艺南心中,她就是个莽撞的闯祸精,明明是她太信任任艺南,才会接近那棵树,结果现在,任艺南却反而指责她的不是。 “艺南学姐,你不觉得你说话越来越过分了吗?”这是简安第一次出声呛任艺南:“你究竟有什么资格来指责上官学姐?我们的命,都是她救的!要不是她,现在的我们估计都已经在那巨蛇的肚子里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7 听到这个一直对自己崇拜有加的学妹居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责她,任艺南的表情迅速扭曲,但她刚想开口,却被白夏打断。 “嘘,周围没声音了。”白夏警惕地看向四周,她安排在附近的昆虫不知受到了什么惊吓,尽数逃走。不仅如此,丛林中的鸟鸣声也消失了,一片寂静。 “周围没声音就没声音了呗,这有什么好慌张的?有声音才可怕吧?!”任艺南原本最怨恨的就是白夏,现在更是顺理成章地将怒火都发泄在她头上:“你少在这惺惺作态,你……” “闭嘴!”白夏那凌厉的眼神扫过任艺南:“不想死的话,就给我安静站着!” 任艺南从未见过白夏如此恐怖的眼神,一时间,她被这寒冷的视线震慑住,没敢再开口反驳。她也立刻反应过来,在这种原始森林,虫鸣和鸟鸣声的突然消失,往往意味着极致的危险即将到来。 白夏已将灵气都集中在耳部,增强听觉,片刻后,她便听到类似于气泡破裂的“咕噜咕噜”声,而这声音的来源,居然在地下。 地下有东西? 她立刻提起十二分精神,仔细观察着地面。 片刻后,她就发现了不对劲。 虽然地面还是和之前一样,是一块较为平坦的泥地,但是他们所在的位置,已比刚才凹陷下去了些,同时在泥地上,还出现了不少细小的孔洞。土壤的含水量也比刚才高了不少,泥质更为稀烂。 虽然这种变化很细微,但白夏还是敏锐地察觉出,有某种生物在地下活动,它们正在搅动并加湿泥土。再这样下去,估计他们所在的这一块泥地就会变为沼泽,将他们彻底吞噬。 而这,估计就是地下生物的陷阱,待他们陷入泥土中后,就会成为那些生物的美餐。 “大家维持现有的姿势,先不要动!”白夏快速而又小声地说道,接着,她从背包中取出绳子,并在绳子的一头系上她的黑色匕首。 她原地甩了几圈绳子后,再用力将绳子向边上的树枝上抛出。 匕首带着绳子在粗壮的树枝上绕了几圈后,便牢牢固定在上面。 白夏用力拉了几下,确保这根绳子的牢固程度后,便一跃而起,将膝盖用力夹住绳子。 接着,她手部用力,拉动身躯向上,同时不断开合膝盖往上夹,用极为专业的绳索攀爬技巧,迅速爬到树枝上。 翻身上了树枝后,她取下刚刚绑在绳子上的匕首,同时扎紧树枝上的绳子,然后俯下身来看向简安问道:“能爬上来吗?不能爬的话,就把绳子系在腰上,我把你拉上来。” “我,我能爬。”简安懵懵地回答道。 她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因为她十分信任白夏,所以也没有多问,便按照白夏的意思,抓住绳子,准备往上爬。 但她才刚将腿夹在绳子上,变故就发生了。 泥土面突然翻出大量泥泡,伴随着“咕噜咕噜”的声音,泥土的质地彻底变了。 烂泥以极快的速度转变成了沼泽,众人所在的位置迅速凹陷下去,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抓紧了,我先把你拉上来!”白夏立刻向上拉绳,但简安却发出了一声尖叫。 是任艺南。 任艺南发觉自己的鞋子正在往下凹陷时,立即条件反射地抱住了简安。简安完全没有预料到任艺南的动作,心慌之下,手上的力道不由松懈下来。于是,她和任艺南两人便同时摔在了地上。 幸好她们所摔的地方是隔水膜,若是落在泥地上,估计就再也别想站起来了。 而就在她们摔倒之际,韦译趁机抓住绳子,开始往上爬,他脸上的淡定自若已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慌乱。 “白夏,快,先把我拉上去!”韦译不会爬绳子,挣扎了几下后,依旧落在绳子的最下端,只能大声向白夏求救。 但白夏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跳跃到了另一根相邻的树枝上。 这根树枝相对更为粗壮些,白夏稳住身形后,立即摘下背包,并再次从中取出一段绳子。 她将绳子的一端绑在树枝上,另一端则绑在她自己的腰间。 而在她做这些事时,下面的人已一片混乱。 任艺南挣扎着起身后,急着逃离地面,一把将压在她身上的简安推开,简安一下摔坐在防水膜外,半个身子瞬间没入烂泥中,吓得她尖叫连连。 “艺南学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简安拼命挣扎,但她的身子却越陷越深。 而任艺南只顾自己逃生,根本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简泽也已经陷入烂泥中,虽然他只有膝盖被淹没,但也无法挣脱,所以他根本没有办法来救简安。可不论他如何请求任艺南帮忙拉一把简安,对方都没有理会他。 此时的任艺南已经紧紧抱住了绳子末端的韦译,将双脚悬空于地面之上。 可韦译原本上肢力量就不足,被任艺南这么一抱,别说是往上爬了,就连维持在原位不动,都要耗费他所有的力气。 而任艺南则试图顺着韦译的身子往上爬,但这时,也不知为何,她胳膊上的蜱虫伤口突然开始剧痛。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令她用不上劲,所以她同样也爬不上去,只能和韦译两人悬挂在绳子末端,就像两个挂摆。 但其实,只要任艺南不那么自私,让会爬绳子的简安先爬上树枝,然后再将他们下面的人一个一个拉上去,所有人就都能得救,不会像现在这样,四个人都动弹不得。 简安已经对任艺南心灰意冷,她终于彻底看穿这个虚伪学姐的真面目。 之前在学校中,任艺南大大咧咧,很讲义气,再加上她酷爱极限运动,还参加过野外求生比赛,令她在学校中极受欢迎,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一个强大又极为可靠的女人,简安自然也不例外。 可现在,她知道,这个学姐根本就是一个骄傲自大,喜欢推卸责任,自私自利又忘恩负义的人。 可看穿了又能怎样?她马上就要死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8 此时的烂泥已经到达简安的胸口处,她感觉肺部越来越憋闷,难以喘息,更令她恐惧的是,她发觉自己的脚上,被什么东西缠上了,而且那东西正在将她往泥下拉。 正当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来临时,突然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惊讶地睁开眼,落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极为清秀可人的脸。 “上官学姐?!”简安看到白夏的脸后,鼻子一酸,险些哭了出来:“上官学姐,我,我已经逃不掉了,你不要再管我了!” 虽然她很想活下去,但她知道,她的脚已经被泥土下的未知生物缠住,白夏现在不但救不了她,甚至还可能会把自己的性命也搭上。 她简安绝不会做出像任艺南那样忘恩负义的事来,她不愿意拖累任何人。 可哪怕她拼命摇头拒绝,白夏还是将胳膊穿过她的腋下,自上方紧紧抱住了她,并在她耳边轻声道:“放松,不要紧张。” 听着白夏温暖而又坚定的话语,简安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同时,她也按照对方的吩咐,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不再挣扎。 “很好,你再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看。”白夏的话再次在她耳边响起。 “嗯。”简安哽咽着答应道,同时听话地闭上了眼。 见简安已经做好准备,白夏便更加用力地抱住她,同时用脚在身后的树干上一踹,凭借着这股反作用力,将简安往外拔。 但因为那烂泥的吸力格外强,所以简安的身体依旧没能脱离地面。 白夏没有死心,她不停重复着这个动作,强忍着缠在腰间的绳子带来的疼痛感,反复晃动着简安,将她一点一点往上拔。 也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终于,她彻底将简安从烂泥中拔出。 而和简安一同被拔出烂泥的,还有一团绿色的毛发,那团毛发就缠绕在简安的脚踝上,如同一团海草。 离开烂泥后,这团毛发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黄并且干枯,白夏只用手略微一拨弄,这些毛发便断裂开来,纷纷扬扬落下。 看来,那海草般的毛发应当是一种特殊的植物,这种植物只能生活在地下,不能来到地面上,一旦脱离烂泥地,就会迅速枯死。 虽然这个弱点很致命,但这种植物却有个很可怕的能力,它能分泌一种特殊的液体,将普通的泥地变得和沼泽地一样,让地面上的动物陷入地下,进入它的陷阱。 但好在,白夏的及时营救,助简安脱离了危险。 此刻的简安忍不住大声抽泣起来,但她并没有像普通小女生那样手脚发软,嘤嘤嘤哭个不停。在彻底摆脱烂泥后,她便听从白夏的指挥,顺着绳子,以最快的速度往上爬到树枝上,以免自己阻碍白夏救人。 白夏又用同样的方式,尝试去救简泽。 但当她的手将要触碰到简泽的手时,简泽下沉的速度突然加快,眨眼间,就只剩下一颗头和抬起的手还露在烂泥之上。 “哥!”简安在树枝上看到这一幕,失声尖叫起来。 而简泽相比于简安,反而要镇静许多,他苦笑了一声后,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都出乎意料的举动。 他主动将高举的手放下,如此一来,白夏的手便够不到他了。 “你在想什么?快把手伸上来!”白夏看到简泽的举动后,很是不解。 但此刻的简泽一脸平静,他冲着白夏微微摇了摇头,俊秀的脸上满是决然:“别救我了,泥里那东西,已经把我整个身体卷起来了,我不想拖累你。白夏学妹,这一路上,谢谢你的照顾了,我为我以前对你的所有偏见道歉。我,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活下去,求你能带上我的妹妹,一同离开无人岛……” 简泽的声音越来越吃力,他的胸腔受到挤压,呼吸极为困难,但他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白夏。 令他意外的是,此时的白夏脸上没有任何不舍或是感动,有的只是冰冷的愤怒:“别说一大堆自我感动的话了,我没有义务带你妹妹离开无人岛,这么多人当中,只有你这个亲哥哥有义务保护她!你现在放弃自己的生命,就等于是在放弃你的妹妹!” 简泽听后,浑身震颤起来,他这时才注意到,坐在树枝上,哭得撕心裂肺的简安:“哥!” “小安……”简泽鼻子不由一酸。 但此刻,缠在他身上的植物突然用力,就在眨眼间,他彻底消失在烂泥地上。 “啧!”白夏看着被烂泥吞没的简泽,心中分外不甘,她快速在脑中思考对策,片刻后,她做出了一件令系统尖叫连连的事。 她挥动匕首,砍断了捆在她身上的绳子,然后憋住呼吸,向下跃入烂泥中。 这个世界的灵气很充沛,借助这些灵气,她至少可以闭气半小时不受影响。但现在最大的阻碍是,烂泥并不像水,让人能在其中自由游动,它的阻力极大,进入后,整个人都被紧紧裹住,极难动弹。 与此同时,大量滑腻的丝状物迅速缠绕在她身上,并将她往下面拖去。 白夏立刻将身体中的鬼气扩散出去,在丝状植物缠住她的同时,她的鬼气也犹如蜘蛛网一般,缠住了那些植物。 她一个动念,便将她身上的植物勒了个粉碎。???.wenXUEmi 除去束缚后的她,当即凭借着记忆,往简泽的方向“游”去,在蹬了两三下后,她终于抓住了对方的衣服,紧接着,她又用同样的办法,利用鬼气,除去了简泽身上的植物,并用灵气护住其心脉,让他不会立刻因为窒息而死亡。 可现在,白夏脚上没有着力点,所以她根本无法抱着简泽浮到烂泥之上。 但好在她来回摸索了一会儿后,找到了身边树木的树根。 她一只手抓住简泽,另一只手则吧啦着树根,一下一下往上爬。 大约十几秒后,她的头便离开了烂泥,紧接着,她又借力,将简泽的头部也顶出了地面。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19 简泽已经彻底昏死过去,要不是有白夏的灵气顶住了他鼻腔中的烂泥,没有让烂泥进入他的气管,估计他早就窒息身亡了。 “上官学姐!哥!”简安看到他们两人冒头后,激动地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 她刚刚看到白夏割断绳子,义无反顾地跳到烂泥中救简泽时,她的心跳都差点停止了。如果白夏和简泽回不来了,她都想一同跳下去算了。 在看到她们两人钻出泥地后,简安这颗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但她很快又发现了新的问题,那就是白夏既要抓着简泽,又要抓着树干以防再度沉入烂泥中,根本腾不出手来抓悬在半空中的绳子。 见状,简安立即抹去眼泪,在脑中思考起了对策。 她四下看了看后,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并快速行动起来。 她先以最快的速度,将刚刚白夏系在树枝上的绳子往上拉。拉上来后,她就将这绳子的底端绑在她自己脚踝上,然后一跃而下。 落至最下方的同时,她倒立着将双手环至白夏腋下,并紧紧抱住了对方。 “上官学姐!”简安抱住白夏后,便想利用自己腰腹的力量,将白夏从烂泥中拔出,然而,她的力气实在是有限,不论如何使劲,都无法成功。 但白夏只要有一个借力点就够了,她示意简安放开她,然后将简泽的手交到简安手中,以确保简泽不会再沉下去后,她便顺着简安的身体向上攀爬。 简安和白夏之间已经有了默契,白夏无须向她过多解释,她便已知道白夏的想法。因此,她咬着牙,尽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直立的状态,让白夏能够更加顺利地爬过她的身体。 有了简安的配合,白夏很快就回到了树枝上。 回到安全点后,白夏也没有停下动作,她立刻用双腿卡住树枝,然后用力拖动绳子。 白夏的力气本来就大,此刻再加上灵气的加持,她很快便将简安上拉。 简安则咬紧牙关,死死拉住简泽的手,带动简泽一同往上。 终于,在她们两个女生的努力下,简泽脱离了烂泥,然后又被拉上了树枝。 “哥!”脱离险境后,简安赶紧将简泽平放在那约有一人宽树枝上,并用手将简泽脸上的烂泥全部抹去,然后用力按压简泽的胸口,尝试给他做心肺复苏。 她一边急救,一边流着泪,同时嘴中不断喃喃:“哥,你快醒过来啊,哥!” 简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按了多少下,正当她快要忍不住自己那决堤般的泪水时,简泽终于有了反应。 他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从他的鼻腔和嘴巴里,喷出了不少烂泥。 紧接着,他大口喘息,拼命吸着空气,以补充自己已停止工作许久的肺部。 “哥!”简安见简泽终于恢复意识,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对方:“太好了,哥,你醒了!” 她不知道的是,刚刚并不是她的心肺复苏起了作用,简泽能醒过来,是因为一旁的白夏操纵灵气,将他鼻腔和喉咙口的烂泥都逼了出来。 但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简泽没死,他很快便喘匀了气息,恢复了清醒。 “哥,你怎么样?!”简安仍然有些担忧。 “我没事,我,我居然还活着吗?”简泽略有些迷茫,他刚才被拖入烂泥后,很快便失去了意识,他还以为自己死定了,完全没想到,居然还能再次醒过来。 “哥,你还好意思说?你刚才为什么要放下自己的手?你怎么连这点求生意识都没有?你知不知道,要不是白夏学姐拼了命救你,你这次必死无疑!”简安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心中便后怕不已,嘴上更是忍不住责怪起简泽来。 “白夏?救了我?”简泽这才注意到,那个满身泥泞,并安静坐在一旁的女生。 “哥,你知不知道?白夏学姐为了救你,松开了腰上的绳子,跳进了烂泥里!”简安想到刚刚那一幕,心里就难受得抽抽,她差点以为,这一次不但要失去哥哥,还会失去白夏学姐。 简泽听说白夏不顾一切地救了他后,心中更是无比震惊。 要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跳进烂泥里简直和自杀无异,他没想到,这个和他非亲非故,平时交情也十分一般的女生,居然会冒着这么大的生命危险来救他。 看到白夏沾满了烂泥的长发,简泽心中满是感激与自责。 “白夏学妹,谢,谢谢你。”简泽心中有无数句感激的话,但话到嘴边,却变得如此简单。 白夏听了他的话后,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真的想谢我的话,就拼尽全力活下去吧,我不会再救一个没有求生意识的人了。”WeNXuEmi.Cc 她的语气虽然冷淡,但却像一股风,吹燃了简泽心中那本已经快要熄灭的求生欲。 他冲白夏用力点了点头道:“白夏学妹,我知道了,我一定会拼命活下去,我绝不会再做这么愚蠢的事,我一定要和你们一起离开这个无人岛!” 不知是不是因为脸上沾了泥巴的原因,简泽身上奶油小生的气息褪去了不少,此刻的他显得更为刚毅,仿佛脱胎换骨一般。 简安见自己哥哥又重新恢复斗志,心中不由一暖,她也立刻接话道:“白夏学姐,我也会努力的,我绝不会拖你们后腿!” 看着这两个一脸认真的人,白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虽然她脸上仍旧脏兮兮的,但她的笑容仍然美得令人失神 简安和简泽两人差点看呆,回过神来后,他们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开始发烫。这时的他们都不由庆幸脸上还沾着烂泥,挡住了红透的脸。 就在这一刻,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往前迈了一大步。 但与此同时,另一根树枝上抱在一起的任艺南和韦译之间,气氛就十分诡异了。 他们两人原本悬挂在树枝下方,不上不下了近十几分钟。 直至刚才,任艺南胳膊上伤口的疼痛终于好了些,她才开始往上爬。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0 但因为长时间的悬挂,任艺南的上肢力气已经不足。所以,她在往上攀爬时,为了借力,不得不踩了几脚韦译的肩膀。 韦译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估计早就掉下去了,但就是因为他身上那作弊般的男主光环,让他硬生生挺了下去,直至任艺南爬到树枝上。 他不由在心中狂骂任艺南,但因为接下来,他还要靠任艺南把他拉上去,所以他只能忍着,并没有发作。 好在任艺南也确实把韦译放在心上,她爬上树枝后,便不顾自己即将脱力的胳膊,用尽全力拉动绳子。哪怕身体近乎虚脱,她也依旧将韦译拉上了树枝。 “韦译学长!”任艺南救上韦译后,劫后余生的喜悦,令她忘乎所以地抱住了韦译:“真是太好,我们都没事。” 她不知道的是,韦译脸上毫无感激之色,反而脸色铁青,眼中暗含恨意。 但韦译也确实没有力气推开任艺南了,他只能任由对方抱着,直至对面树上白夏的声音响起,任艺南才放开了他。 “哟,看起来很恩爱嘛,怎么,同性相吸,都是自私的人,所以两人之间格外有吸引力?” 白夏那阴阳怪气的声音气得任艺南浑身发抖,而更令她气愤的是,韦译都被白夏这么指着鼻子骂了,却还是好声好气地解释。 “白夏,不是这样的,是艺南学妹她死里逃生,太激动了,才会抱住我。你不要多想,我心里只有你,我和艺南学妹之间只有友情。” 白夏被韦译的话膈应得够呛,忍不住一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这个男人说的话,做的事,怎么永远都像是在演戏,无比做作?以前原主因为喜欢他,所以并没有发觉异常,可白夏一眼就能看出,韦译总是习惯性地戴着假面具。 而现在,韦译还在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白夏,你呢?你现在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等我体力恢复了一些后,就跳过来帮你。” “不需要。”白夏冷淡地回绝:“你们两个就呆在那儿吧,祝你们能擦出爱的火花。” 接下来,不论韦译说什么,白夏都不再理会他,只当他不存在。 任艺南被白夏的态度气了个半死,但偏偏韦译却对白夏百般温柔。所以她只能干坐在树枝上,忍着快要气炸的肺。 白夏那边已经开始商讨起了接下来的计划。 “附近的虫鸣声已经重新响起,证明那奇怪的植物已经离开这里,以那泥土的粘度来看,估计要过上十几个小时,才能重新变坚实。所以我提议,今天晚上,我们就睡在这棵树上,每人轮流值班两小时。” 白夏的提议得到一致通过,就连对她百般不满的任艺南也不得不承认,这是最适合于现状的计划。 计划提出后,众人立即准备起来,而在这一过程中,白夏带着的大量绳子就起到了作用。 她和简安简泽两人利用这些绳子在树枝上扎了三个吊床,以确保晚上可以睡得舒服和安全。 但任艺南和韦译就没这么好了,任艺南总共也只带了一条绳子,再加上刚才白夏系在那根树枝上的绳子,他们也只有两根,根本不足以缠绕成吊床。 可当她放下脸面,想向白夏借些绳子时,白夏却两手一摊道:“我好像记得,当时在物资帐篷里,你和我做过保证,说我们两个人之间绝对不会互借对方的物资。” 任艺南的脸当即涨成了猪肝色,那时的她只想着嘲讽白夏,哪儿知道会真的碰上需要大量用绳子的情况,想起当时她那嚣张的模样,简直啪啪打脸。 但如果没有吊床,那她岂不是只能在树枝上干坐上一晚? 所以她只能再度拉下脸道:“白夏,我们毕竟是一个团队的,不管之前说过什么话,在遇到困难时,都应该互帮互助不是吗?” 但还没等她说完,白夏便开口打断了她:“但问题是,我想帮也帮不了啊,绳子用完了,没多余的给你了。” 看着白夏那边扎得严严实实的吊床,任艺南险些咬碎了后槽牙。 什么用完了?明明他们的床,只要少扎几根绳子,完全够再扎两只吊床,这上官白夏,分明就是故意不愿意帮她。 但她再气也没有用,毕竟她没有白夏那逆天的弹跳力,根本不敢尝试跳到白夏那根树枝上。 韦译这次倒是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他和任艺南两人最终只能用一根绳子,将自己捆在树枝上,以防睡着后不小心掉下去。 白夏三人就过得舒服多了,每人轮流值夜,其余两人则在吊床里睡得格外舒坦。 主办方给他们提供的衣服很不错,保暖性很好,虽然晚上温度骤降了十几度,但这层薄薄的连体服却没有让他们感到寒冷。 白夏趁着守夜时,快速了。 但的帮助并不是很大,因为这本就是一本强强霸总。文中,并没有主要描写荒岛游戏,只是在男女主的回忆中草草带过了几笔。大概就是简单介绍了一下,男主角的前女友死在了荒岛游戏中,然后,男主和女主共同活了下来,最终走到一起。 令白夏略感意外的是,除了男女主之外,还有一个人也在荒岛游戏中存活,那就是刀疤男,他名叫段无天,在荒岛游戏后便被男女主的魄力所折服,成为了男主的左膀右臂,在后续剧情的发展中,起到了极大的推动作用。 从来看,原主就是个炮灰中的炮灰,连名字都只出现了一次。但她所遭遇的痛苦,却是真真切切的。当看到最后,男女主的幸福生活时,她对男女主的恨意,更是波涛汹涌。 因此,看完后的白夏不得不平复了一番原主情绪,但正当她准备轮班休息时,她却感受到了地面的微弱颤动。 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快速爬到树的最高点,并站起身来四下眺望。但这棵树的高度不足,看到的距离十分有限。只能看到近处高耸的树木,根本看不清远处到底发生了什么。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1 白夏立刻用鬼气控制附近的昆虫,前往四周查看,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 难道是自己多虑了,刚刚只是普通的地震? 想到这儿,她不由眉头微蹙。因为这座岛总给她一种极其怪异的感觉,但她却又说不出这种怪异感来源于何处。 不过好在,后半夜里,那异常的震动没有再次发生,他们平安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在白夏确认地面已经恢复平实后,便拆了吊床,将绳子重新放回背包。然后顺着绳子,落至地面。 其余四人也都陆陆续续下了树。 任艺南和韦译两人昨晚根本没睡好,他们眼下都挂着乌黑的眼圈,一脸萎靡不振,但他们也只能跟着队伍,一瘸一拐地往前走着。 现在的队伍形态和昨天完全不同,昨天,任艺南和韦译是队伍的中心,而今天,这支队伍的核心自然是变成了白夏。 她那强大的生物学知识和敏锐的第六感,令他们避开了许多危险。 不知不觉中,大半天又过去了,众人找了一块凸起的石头,坐在上面吃着背包里的干粮,补充一些体力。 周围高大的树木,替他们遮挡了炎热的阳光,再加上时不时吹起的微风,此时的场景,竟有种在春游的错觉。 但很快,这份安逸便被打断了。 白夏突然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了一番后,脸上挂上一抹冷笑:“真是冤家路窄,又碰上他们了。” 她话音刚落,树林深处便走出五个人影来。 这五个人影正是昨日一同参加比赛的那几个男人,他们一个个精神抖擞,在看到白夏几人后,脸上都不约而同地展露出讥讽之意。 他们身上都还算干净,而且还一人扛着一把砍刀,看样子是在森林里找到了物资包,得到了武器。 “哎哟,挺巧啊,居然又碰上你们了。”刀疤男不怀好意地笑着,他就是原剧情中,把原主扔出山洞喂蜘蛛,并且最终和男女主一起离开无人岛的段无天。 “小妹妹,你昨天不是挺横吗?怎么弄得这么狼狈?”胳膊上纹着青龙的纹身男上下打量着白夏。 因为现在他们五人手上都有了防身武器,而白夏手中却只有一把短小的匕首,再加上白夏身上的烂泥令她显得格外狼狈不堪,所以,那帮男人们便产生一种白夏已经不可能是他们对手的错觉,说话自然也嚣张了起来。 “小妹妹,看你挺能打的样子,不如再给你一个机会,加入我们吧,我们几个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光头男嘿嘿笑着,那令人作呕的眼神不断在三个女生之间徘徊:“当然,另外两位小妹妹我们也很欢迎啊,毕竟我们有五个男人呢。” 说罢,那光头男就冲着她们抛了个飞吻,把简安恶心得差点把刚刚吃进去的面包给吐出来。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简安忍无可忍,但碍于这几个男人手上都拿着砍刀,她不想挑起麻烦,所以措辞比较温和:“我们各走各的,谁也不要干预谁!” 现在的她小心谨慎了很多,已不会像昨日那样激进,企图和平化解两方的矛盾。 但她的话语不但没能让那些男人让步,反而还得寸进尺起来。 “我们各走各的,谁也不要干预谁!”段无天掐着嗓音,模仿简安的娃娃音,然后和其他四个男人一同哄笑起来。 “小妹妹,对我们不要这么无情嘛!我们走的有些饿了,看起来你们带了不少好吃的,不如,给我们分享分享?” 说罢,他们便扛着砍刀,一步步逼近白夏几人。 简安和简泽虽然心中恐惧,但他们没有退缩,依旧直勾勾地瞪着这几个男人。 任艺南则微微往后退了退,藏在白夏身后,心里暗暗希望白夏能和这五个男人再打一架。 虽然白夏身手了得,但现在,对方手上都扛着砍刀,而白夏身上的武器却只有一把匕首,输赢还未必,她可太想看到白夏吃鳖的模样了。 往白夏身后躲的的除了任艺南外,还有韦译,他的反应和昨天一样,遇到这帮男人就开始装死,躲在最后面,一声不吭。 任艺南藏在后方,白夏不觉得奇怪,但韦译怕这几个男人怕成这样,倒令白夏有些不解。 毕竟,在面对丛林中的危险未知生物时,韦译就表现得很淡定,甚至昨天在任艺南被蜱虫所伤后,他还走在最前方,带过一段时间的队。可现在的他,居然被这几个男人吓破了胆。 不过,白夏也没太多时间去关注韦译,因为那几个男人越来越嚣张,已经走到他们面前,耀武扬威地看着他们。 这几人也算是炮灰的典型代表了,无脑,空有一身肌肉,那思维就像未开化的动物一般,除了女人就是钱,记吃不记打,明明昨天被打成那样,现在就忘了个一干二净,有了几把砍刀,就自鸣得意,再次上赶着找死。 白夏站起身来,活动了一番手腕后,便准备再拿这几个男人当沙袋。 但还没等她动手,地面又发生了和昨晚一样的轻微震动,随即,一股若有似无的腥味飘入她鼻腔,与此同时,她安排在四周放哨的昆虫都突然停止了叫声。 有特别危险的东西来了。 白夏立即神经紧绷,警惕地看向周围的树林。 见白夏没有对他们发动攻击,这几个男人的态度便更加嚣张。 “小妹妹,你这是在起身迎接我们呐?”段无天狞笑着,晃了晃手上的砍刀。 “不想死的话就闭嘴!”白夏眼神一凌,眼中迸发出杀意。 段无天被白夏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一时语竭。 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刚居然被一个比他小了十来岁的女孩吓到,便不由恼羞成怒。 “小妹妹,拿着一把破匕首还这么嚣张?今天就让哥哥我好好教教你,应该怎么做人。”段无天恶狠狠地说道,同时扬起了手上的砍刀。 正当他准备砍下时,有什么东西突然从一旁窜出,并撞击在他身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撞飞出去。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2 段无天背部着地,要不是有背包护着他的背,估计他能直接摔晕过去。但他被撞击的腰部疼得就像断了似的,令他难以起身。 与此同时,他那几个小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他费力地翘起头,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袭击了他,但还没等他看清,那一团乌漆嘛黑的东西便窜到了他身上,差点把他压得背过气去。 与此同时,一股难闻的腐臭味直冲他鼻腔,熏得他只想打呕。他立刻挣扎着想要摆脱这团滑腻腻的东西,但还没等他举起砍刀,他的肩膀上便传来一阵剧痛。 那疼痛就犹如火烧一般,顺着他的肩膀往四周的皮肤蔓延开来,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被压在身上的那团东西咬了。 段无天凭借自己野外求生的经验,第一时间用手护住了自己的脖子,同时大喊道:“你们都在做什么?还不快来救我?!” 令他庆幸的是,压在他身上的那东西似乎是被他怒吼的声音吓到,迅速离开了他的身体。他立刻趁机坐起身来,警惕地看向眼前这黑不溜秋的生物。 此时的他终于看清,原来这是一只巨大的墨黑色蜥蜴,那蜥蜴的身体足有2米多长,一口尖锐的獠牙上,不断向下滴落着口水。此刻,那些牙齿上更是沾满了鲜血,而那些血,正来自于他肩膀上的伤口。 “m的,老子居然差点被这臭蜥蜴给咬死!”段无天勃然大怒,他举起砍刀,就往这蜥蜴头上砍。 但他因为受伤,双手直哆嗦,动作也变得迟缓不少。那蜥蜴轻松躲开了他的袭击,从他身边窜过,向另外四个男人扑去。 那四个男人纷纷举刀,抵抗着蜥蜴。 这可谓是一场苦战,这只蜥蜴的表皮非常坚硬,就算被砍刀击中,也只能砍出一道很细小的伤痕,根本重伤不了它。不过好在,蜥蜴似乎是感受到了他们的不好惹,歪着头打量了他们一番后,突然转身,快速迈动着四肢,逃走了。 “还以为是什么鬼东西,原来只是一只蜥蜴。”纹身男刚刚错把这只突然出现的蜥蜴看成了恐龙,被吓得不轻,但现在已经恢复镇定。他看向段无天,关切地问道:“老大,没事吧?” “没事,就是被咬了一口。”段无天啐了一口,同时将衣服巴拉向一边,只见他肩膀上有数个鲜红的孔洞,孔洞里不断有血液流出。 “啧,这蜥蜴咬人还挺疼,但好在应该没毒。”段无天“嘶”了几声后,自言自语道。 但他刚说完这句话,仍然站在石头上的白夏却嗤笑起来。 “笑什么笑?”段无天本来就疼得厉害,结果还要被一个黄毛丫头取笑,心中不由窝火:“要不是老子的人把蜥蜴赶跑了,你们这几个细胳膊细腿的还不够它塞牙缝的,不感激我们也就算了,居然还嘲笑我?” “我可没有嘲笑你。”白夏两手一摊:“只是因为我这个人天生笑点比较低,看到愚蠢的人就容易发笑,并不是针对你,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不是针对我?那你在针对谁?……哎,不对呀!”段无天脑子转了几圈,才明白过来白夏就是在笑他蠢:“你个臭丫头!我现在就砍了你们喂蜥蜴!” 说罢,他再次对准白夏举起砍刀。 但就在这一瞬间,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要不是他及时将刀当作拐杖,支撑住了身体,估计得再次摔倒在地。 “我劝你情绪不要太激动,你越激动,死得就会越快。”白夏嘴角勾起,眉眼含笑。 “你,你在说什么?!”段无天看着白夏的笑容,突觉浑身发寒,明明在二十几度的天气下,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死得越快?” “科莫多巨蜥,了解吗?”白夏缓缓开口,眼中的笑意更甚。 “什么?什么巨蜥?”段无天听得一头雾水。 白夏这次显得极有耐心,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向段无天进行科普:“科莫多巨蜥,一种巨型食腐蜥蜴,刚刚那只巨蜥,虽然皮肤颜色不一样,但体型,行动都和科莫多巨蜥很相像,我推测,应该是科莫多巨蜥的一个变种。” “啰哩八唆一大堆,你到底想说什么?!”段无天心里已经有了不妙的预感,但他不想显露出害怕的模样,只能靠怒吼来掩饰自己心中的恐惧:“怎么?这蜥蜴有毒?有毒我也不怕,我们带了抗毒血清,来,老二,快帮我注射!”M. 主办方提供的抗毒血清上有说明,这血清能解这座岛上所有动物和植物的毒,所以不管这蜥蜴是什么品种,只要注射抗毒素血清,就一定能解毒。 纹身男已经摘下背上的背包,取出装着抗毒血清的白色迷你药箱,准备给段无天注射。 看着纹身男的动作,白夏再次缓缓开口:“这蜥蜴确实有毒,但是,这种毒液其实并不致命,只是能阻碍你伤口的愈合罢了。真正致命的,是他唾液中带着的几十种致命病菌。它袭击动物的方式就是咬上一口,然后便静静跟着那只动物,直至动物因为致命病菌发病身亡,他才会吃掉这只动物。” “又是一大堆废话,说重点!”段无天不耐烦地打断了白夏的话。 “重点就是,现在的你就算注射了抗毒血清,止住了血,你也依旧会因为你体内的致病细菌而病发身亡。”白夏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冰冷:“简而言之,你死定了!” “胡说八道!什么致命病菌?快,快给我注射抗毒素血清!”段无天只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但原本已经取出抗毒血清的纹身男却犹豫了。 “你在等什么呢?!还不快给老子注射?!想看着老子死吗?!”段无天伸手就想去抢血清,但纹身男却躲开了。 “老二,你在干什么?”刀疤男看到纹身男眼中的决绝后,心中越发慌乱:“我可是你大哥!”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3 “我知道你是我们的大哥,但你也听到了,被这种蜥蜴咬后,抗毒血清根本救不了你的命,那还不如把这血清留给我们。”纹身男已经快速将血清重新放回迷你药箱,并把箱子死死护在怀中。 “蠢货!肯定是这个臭丫头骗你们的,我只是中毒了而已,有了抗毒血清,我就能活下来。”段无天想再次上前去抢夺,可他现在的体力,哪会是纹身男的对手,他抢了几次都没能得手后,不由急道:“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得很,你们不要听那臭丫头胡说八道啊!”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白夏在一旁阴恻恻地说道:“不信你们可以测测他的体温,他一定已经发烧了。你们想想就应该知道,没有一种毒液是能让人发烧的,只有细菌和病毒的感染才会让人产生体温升高的症状。” 这话让段无天的身体抖得更加厉害,他之前还以为是因为受伤了,才会导致他浑身发冷,但现在想来,他应该是发烧了。 但他当然不愿意承认:“我才没有发烧!区区致命细菌而已,在我身上就算个屁!” 但段无天再嘴硬也没用,因为此刻的他嘴唇发紫,脸颊透露出不正常的红晕,身体还在不住发颤。这状态,不用测都知道,他一定是发烧了,而且体温还不低。 “老大,别犟了,自从我们进入这个森林开始,就应该有点觉悟,你还是认命吧。”纹身男的态度变得极为冰冷。 “不,谁说我会死?!就算有细菌病毒又怎么样?我抵抗力强,只要你们给我抗毒血清,让我把血止住,我一定能自己好起来的。”段无天再次向纹身男扑去,但这一次,纹身男毫不留情地推了他一把。 段无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等他回过神来时,已摔坐在地上。 “老大,当初我们说好的,绝不会拖累队友,你是老大,就更应该说到做到。”纹身男面无表情地说道:“反正你会死,为什么还要浪费这支血清呢?” “我不会死!我怎么会死?只要有抗毒血清,我就不会死!”段无天挣扎着起身,他用尽全力,才踉跄地站起。但只是这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已让他呼哧带喘。 “老大,不要再挣扎了,你放心,兄弟们会带着你这份一起走下去的,到时候,会把钱分给你的家人。”光头男也用毫无温度的话语附和着纹身男的话。 “放屁!什么代替老子走下去?老子自己能走下去,走!现在就继续走,老子绝对不会拖累你们,等离开这无人岛,老子就自己去医院!就算这病菌再厉害,一时半会儿也弄不死老子。在老子恶化前,闯出这片森林不就是了!”段无天怒吼道:“走啊!现在就走!不过走之前,你们帮我砍了这几个人!” 说罢,他恶狠狠地瞪着白夏,好像他得了这病,都是白夏害的。 那四个男人对视了一眼后,微微点了点头,同意了段无天的要求。当然,他们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帮段无天泄愤,而是为了抢夺白夏几人手中的资源。 眼看着这四个男人扛着砍刀向他们逼近,白夏却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而是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对我们动手的好,这里附近肯定不止那一只食腐巨蜥,充满血腥味的尸体极其容易引诱它们聚集,一旦被它们包围,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别听她胡说八道,她一定是骗你们的,快砍死他们!”段无天怒吼道。 “你怎么老觉得我在骗你们呢?不信你们可以自己看看,现在周围已经有不少只食腐巨蜥了。”白夏眼睛微眯,一脸同情地看向段无天:“不过,这群蜥蜴现在的目标都是你,它们一定正滴着口水等你死,好美餐一顿。” 听了白夏的话后,其他四个男人都纷纷往边上看去,果然,在周边的草丛里,不断有动静传来,似乎潜藏着不少只活物。 “现在聚集过来的巨蜥还不多,你们走还来得及哦,但如果你们非要杀了我们,那你们可就也别想跑了,得通通留下来为我们陪葬。”白夏悠悠道。 她已经把局势利弊分析得很明确了,那几个男人虽然蠢,但这点利害关系还是懂得的。他们对视了一眼后,便收回砍刀,准备尽快离开此地。 “没用的东西,一个个就只知道听那臭丫头的话,到底谁才是你们的老大?!”段无天见这几个小弟都被白夏说服,不由气急败坏起来。 “老大,你不能因为自己快要死了,就拖我们也下水吧。”纹身男现在说起话来已经毫不客气。 “你,你……”段无天原本就被疼痛和疾病带来的晕眩侵蚀着,结果此刻又吃了这群没良心的小弟们的气,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但其余四个男人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纹身男甚至还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抢走了他的背包。 接着,这四个男人就向树林深处走去,丝毫不顾及在他们身后声嘶力竭喊叫的段无天。 毕竟现在的段无天不但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还会给他们带来吸引食腐巨蜥的危险,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这个累赘。 “你们,你们……”段无天试图追赶,但他只跑了没几步,便痛苦地捂住胸口,并蹲下身来,“呼哧呼哧”喘起了粗气。 这时,一只手搀扶住了他的胳膊。 他立刻转过头,却发现轻柔扶着他的人,竟然是白夏。 “你?”段无天的表情不亚于见了鬼,这个女人居然会主动来帮他? 但下一秒,他就知道自己错了。他的手腕处传来一阵剧痛。 他手腕的疼痛感自然来源于白夏,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这个女人将他的手腕掰脱臼了。 吃痛之下,他不得不放开了手中的砍刀。 而白夏立刻拾起砍刀,放在手里掂了掂,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段无天:“怎么?你不会以为我想要救你吧?我可不是什么圣母。”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4 明明眼前这个女孩长着一张像天使一样的脸,但说出来的话,却和恶魔无异:“不过,如果你觉得很痛苦,想要解脱的话,我确实可以送你一程。”???.WenXueMi.Cc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将刀架在了段无天的脖子上。 “你,你……”段无天惊恐地看着白夏,而白夏接下来的话,更是将他推向了绝望的深渊。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其实,就算被那蜥蜴咬了,死亡率也不高,虽然那蜥蜴的牙齿上带着几十种致命病菌,但那些病菌只是对食草性动物的伤害性比较大,对于人类来说,只要有抗生素和抗毒血清,一般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之前说你没救的话,我就是开玩笑罢了,哎呀,真没想到,你的队友居然就这样把你给丢下了。” 段无天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现在他面前这个女孩,在他心里已经比那食腐巨蜥更为恐怖。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抖得厉害,连说话都哆嗦起来。 “我想干什么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我要你感受被队友抛弃,然后绝望死去的痛苦啊。”白夏蹲下身,贴近他耳边,轻声说着。 更可怕的是,她的声音中居然还带着笑意,令段无天的身体更加剧烈地颤抖起来。 “我,我承认,我,我之前做的是过分了些,但是,又没有对你造成实际伤害,你为什么要这么恨我?” “是啊,这一个世界的你确实没有对我造成伤害。”白夏嘴角微微上扬,但眼中满是冷意:“但是,上一世,你为了活命,就不顾我的哀求,将我活生生喂了蜘蛛。你说,我该不该恨你?” 段无天完全不明白白夏在说什么:“你,你是不是疯了?什么上一世这一世的?” “你不用明白,你只要知道,你现在所遭遇的一切,都是你应得的。”白夏嗤嗤笑了起来:“那么,好好珍惜你最后的时光吧,然后,乖乖成为食腐巨蜥的美餐,永远留在这座无人岛上。” 说罢,白夏站起身来,重新回到队友身边,并将手中的砍刀递给了简泽。 “给你,比那兵工铲好用。” “谢,谢谢。”简泽一脸懵地接过了砍刀:“其实这个武器放在你手上会更有用。” “不需要,我习惯用匕首。”白夏淡淡道:“走吧,再过一会儿,食腐巨蜥会越聚越多,我们趁早离开。” 说话间,她扫了跪坐在地上的段无天一眼。 她刚刚和段无天说话时,用的声音极轻,所以其他人都没有听见她究竟说了什么,只有段无天知道,这个女生清纯的外表下,暗藏着多少恐怖。 但他见白夏带领着四人准备离开时,心中对死亡的恐惧侵蚀了他的理智,他强撑着难受,费力地站起身来,用尽全力大声喊道:“对不起!我错了,求求你了,救救我,不要扔下我!” 但白夏连头都没有回,就算是极端善良的简安和简泽也没有停下脚步。毕竟他们只是善良,并不是蠢,这个男人之前都已经想杀他们,他们绝不会以德报怨,冒着生命危险去救这个凶残的男人。 “不,我还有救,我还有救啊!”段无天踉跄着想要追上众人,但他跑了几步后,便觉头重脚轻,再次一头栽倒在地。 他再次挣扎着起身,但同样的,没跑几步便又摔倒了。 就这样,在他不断摔倒和爬起期间,白夏五人消失在他眼前。 “不,我还有救,我不会死,我会活下去的,我会活下去的。”段无天满脸都是泪水,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等死是一件如此绝望的事。 他不甘心! 原本,他若是被巨蜥直接咬死了,倒也不会这么绝望。 但现在的他已经知道,自己只要简单依靠一针抗生素就能活下去后,求生欲自然会大涨。 最令他不甘心的是,他自己的背包里其实就带着抗生素,但他的背包已经被同伴抢走。一想到近在咫尺的救命稻草就这样被他错过了,他就懊悔得牙痒痒。 现在的他宁愿自始至终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还有救的事。可是,白夏偏偏就是将事实告诉了他,让他知道自己是怎样错过了活命的机会。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将他扔入了绝境中,却还给了他一丝遥不可及的希望。 “不,我不能死,不能死,我,我只要找到他们,拿到抗生素,我就能活下去。”段无天喃喃自语着。 想到这儿,他再次强撑着坐起身来,但当他看清眼前的景象时,不由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五只食腐巨蜥正趴在他面前,歪着头打量着他。 “滚开!老子还没死!你们别想来吃我!”段无天怒吼道,他一想到这几只蜥蜴都在等着他死去,心中便惶恐不安。 他用力挥了挥手,试图赶走这群充满腐臭味的家伙,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想放下手,一只巨蜥便猛地扑向他,并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肘。 段无天吃痛惨叫:“混蛋!我还没死!你们怎么能吃我?!” 但他喊的话语自然是毫无用处,其余几只蜥蜴也一拥而上,纷纷在他身上啃咬起来。 段无天不断惨叫着,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直至彻底消失。 “虽然是食腐巨蜥,但有时候,也会改改口味,吃些活物。只是可怜了那猎物,会被生生疼死。”白夏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呢喃了几句。 在段无天彻底断气的那一刻,她只觉心中一松,原主的怨气在刹那间消散了不少。白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让她很是解气。 段无天的死,除了给原主报仇了外,还损伤了男女主的光环。因为原剧情中,这个男人最终会成为男主的左膀右臂,在之后的剧情中占有很重要的地位,而他的提前死去,自然会对男女主的光环造成重创。 任艺南和韦译两人虽然看不到自己身上的主角光环,但他们在听到段无天远远传来的惨叫声后,心中阵阵发紧,似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5 强烈的不安感令任艺南忍不住出声道:“他,他是不是受到袭击了?我们要不要去救救他?好歹他也是一条人命啊,我们难道真就要这样抛下他不管吗?” “要管你去管呗。”白夏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我不会拦着你。” “你!”任艺南语竭,她顿了半晌后,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脾气,怒气冲冲地指责道:“上官白夏,你变了,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无情?在这种充满危险的地方,身为人类,就应该互相扶持,可你呢?你明知道他会死,却还是把他扔在了那!你这不是谋杀吗?” 任艺南站在道德制高点的模样差点让白夏笑出了声,她停下脚步,并转过身来,用戏谑的眼神看着任艺南:“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我没有阻拦你们任何一个人去救他,既然你也没有救,那你现在又是哪来的脸,说我的不是?” 白夏的话将任艺南怼得满脸通红,但她还是嘴硬道:“救人当然要一起去救,你让我一个人去,不是让我去送死吗?” 看着说话令人越来越无语的任艺南,白夏眼中的轻蔑之意不加掩饰:“我为什么要因为你的能力差,而跟着你一起去冒险?” “因为我们是团队,团队内的人就应该互相帮助不是吗?”任艺南自己都快被自己的理由给说服了,她更是理所应当地认为,白夏就应该为了她去冒险:“我们快一起去救救那个男人吧。” 白夏看着任艺南那一脸笼罩着人性光辉的模样,差点翻起了白眼:“你是不是忘了,你想要救的人,在十分钟前还叫嚣着要砍死我们?” “就算他有错,但只要我们救了他,他就一定会改。”任艺南一脸悲天悯人的模样:“上官白夏,我想,所有拥有人类最基本人性的人,都无法眼睁睁看着别人死去。” 任艺南说的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责白夏没人性,但白夏立刻毫不留情面地戳穿了她那自私的真面目:“那你有人性吗?昨天,对于简安,在遇到危险时,你为了求生,就毫不犹豫地推开她,让她陷入烂泥中,差点因此丧命,你居然还有脸指责别人没人性?任艺南,你就是我见过最没有人性的人了。” 任艺南被白夏骂得发懵,因为当时的情况一片混乱,她只想逃离烂泥,所以才头脑发热,推开了简安,至于简安有没有掉入烂泥里,是不是差点死掉,她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甚至后来简安和简泽究竟是怎么获救的,她都没有注意。 当时的她只想着自己能活下去,哪里管得了别人? 现在被白夏提起,她才想起了这回事,不由心虚地看向简安。令她意外的是,简安的脸上并没有失望与憎恨,有的只是平静。 看到这样的简安,任艺南心里又有了底气,既然连简安都没有生气和指责她,上官白夏又凭什么说她? “那时的情况和现在又不同,当时面临致命的危险,我条件反射才会做出那件事来,绝不是出自于本意!但现在,在我们有能力,而且意识清醒的情况下,再见死不救的话,就是谋杀。” 任艺南双标的话简直令人叹为观止,就连爱慕了她两年的简泽也已忍无可忍:“艺南学妹,你不觉得你说的话太过分了吗?你说你当时是条件反射,才会推了小安,可事后呢?你道过歉吗!你有内疚吗?就算我能理解你为了保命而在无意中伤害了小安,但我不能理解的是,你能将这件事当成理所当然!” “我……我……”任艺南再次语竭。 简泽对她说话向来柔声细语,这是第一次,用如此愤怒的口吻指责她,令她一时间不知所措。 而且被简泽这么一提醒,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确实应该向简安道个歉,但现在道歉,就等于她在气势上输给了白夏,她不愿低下这个头,所以便僵持在原地。 简泽看到这样的任艺南,更是觉得以前的自己瞎了眼,才会爱上这个女生,现在的他,已经对这份爱情彻底告别。想起自己之前为了任艺南,掏心掏肺的傻样,他只觉不值。 白夏瞟了梗着脖子,死不认错的任艺南一眼:“走吧,我还是那句话,想去救人的就自己去救,我绝不阻拦。但如果自己不行动,只是在嘴上吧吧别人,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她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简安和简泽立刻跟上白夏的步伐,韦译的直觉虽然也告诉他,应该去救那个刀疤男人,但他胜在比任艺南更有自知之明,所以并没有掺和这件事,现在也乖乖跟在白夏身后,一声不吭。 任艺南见他们都走了,心里再不甘,也只能跟上。 就这样,他们小队在沉默中继续前进,大约到了接近傍晚的时候,他们的去路被一条宽阔的河流挡住了。 这条河有着极为宽广的河滩,河滩上满是淤泥,寸草不生。众人站在河滩边缘处,能远远看到约有十来米宽的河水面上满是密密麻麻的浮萍,根本看不清水下有什么。而这条河的两端也看不到尽头,若是要绕过去,不知要走多久。 白夏四处看了看,发现这岸上的树木都长得很矮小,就算砍下来,也无法搭成木桥,但若要将这些木头做成竹筏的话,所花的功夫,还不如走到小河尽头绕过去。 这条河在原剧情中也碰到过,只不过,是在众人进入无人岛后的第五天,原主在那之前就已经死了,所以对于这条河的记忆片段很零碎,只是隐约记得众人似乎是坐船过河的,但那艘船是从哪里来的,她完全不记得了。 想到这里时,白夏不由微微蹙眉,因为她发现,这座无人岛的地形似是发生了改变。他们只在无人岛上走了两天,却到达了原剧情中需要走五天才能到达的河边。就算路线不同,这来到河边的时间也不应该差这么多。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6 正在白夏陷入沉思中时,简安突然指着岸边的不远处,神色激动道:“白夏姐,快看,那是物资包吗?” 顺着简安的视线看去,果然,有一个深绿色的箱子正在河水中沉沉浮浮。 “在河上的物资包,里面很有可能装着能让我们过河的道具。”简泽也看到了那物资包,眼中充满了兴奋:“这应该是主办方设计好的。” 但白夏的眼中却依旧充满了警惕之色。 因为她在每到达一个新地方后,第一件事就是扫视一遍四周,她可以确定,在刚到达河边时,河里根本就没有这个物资包。 这个物资包,是突然出现在河面上的。 是从水底下冒出来的吗? 可是,这未免也太巧合了些,他们刚一到达岸边,物资包便出现了。 不对劲之处正在越来越多。 而这时,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那物资包突然动了起来,并缓缓向河边靠近。 “太好了,物资包漂过来了!”简安很是高兴,她四下看了看,随意在岸边寻了棵树,并折下一根细长的树枝后,便准备踏上满是淤泥的河滩,她打算等物资包漂到河边时,用树枝将其挑起。 “先不要动。”白夏立刻喝止简安:“很奇怪,现在没有风,在没有动力的情况下,这个物资包怎么就会这么正好地漂到河边?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简安很听白夏的话,被白夏这么一说,她立刻扔下树枝,不再往前。 任艺南对于白夏的说法十分不屑:“不一定要有风啊,说不定是河里的什么鱼,正好顶到了这个物资包呢。” 虽然她现在在这队伍中的威望已经一落千丈,但她心中的不甘令她时时刻刻都想与白夏做对:“在野外时,胆子太小,也无法成事。” “既然你胆子大,那你想办法去拿物资包吧。”白夏耸了耸肩道:“如果你也不敢拿的话,那就给我闭嘴站到一边去。” “好,上官白夏!我现在就去拿!”任艺南被白夏那瞧不上的态度气昏了头,失去理智思考的能力,只想着向其他人证明自己。 她弯腰拾起了刚刚被简安扔在地上的树枝,梗着脖子看向白夏道:“打d吗?如果我能把这物资包捞上来,你就向我道歉。为你昨天、今天对我说过所有过分的话道歉!而且要由我重新来做小队的队长,之后你都得听我的!” 任艺南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却惹得白夏只想发笑。 这女主,都已经遇上两次生命危险了,还没有拐过弯来吗?当他们野外求生是在过家家吗?居然只是为了自己的脸面,就打赌这么幼稚的内容。 但在白夏开口前,简安便先忍不住了。 “艺南学姐,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各方面都不如白夏学姐呢?为了赌气,就要做出这么不理智的行为吗?” “我没有赌气,也没有不理智,上官白夏,你就说吧,你接不接受我的d约?”任艺南向白夏扬了扬下巴。 “我无所谓,你爱怎样就怎样吧。”白夏满眼都是讥讽:“但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这个物资包有问题,既然你执意要去取,那出了事,便只能说是你自找的。” “那我就来证明,你是错的。”任艺南气势汹汹道:“我等着你对我的道歉。”M. 其实,她看到白夏如此笃定的模样,心中也有些紧张。不过,她很快安慰自己,她只需要用树枝将物资包捞上来而已,又不会直接接触到水,就算水里真有什么古怪,也伤害不到她。 做好心理建设后,任艺南便小心翼翼迈动着步伐,跨下河滩。 这河滩与地面相交处,到河边的距离足有七、八米之远,当任艺南踏上河滩,并一步一步往前走时,心里就开始隐隐后悔。因为河滩上满是淤泥,她两只脚都陷进了淤泥里,每走一步,都需要用力将脚从淤泥中拔出,十分吃力。与此同时,那浓浓的泥土腥味刺得她只想呕吐。 但她想到刚刚的d约,便咬紧牙关继续坚持,毕竟,如果她打退堂鼓了,那上官白夏便又可以尽情嘲笑她了。 她的自尊心决不能容许这种事的发生,所以,她只能强忍着不适,一直走到离河面仅有一步距离的位置。 此时,那物资包已经漂在河的最边上,并不断摇晃着,仿佛在引诱她尽快伸手去捡。 不过,任艺南好歹也有些野外求生的经验,自然是不会那么莽撞,哪怕她离漂在水上的物资包只有一步之遥,但她也没有伸手去拿,而是将身体重心冲后,做好随时可以逃跑的姿势后,再借助手上的树枝,试图去挑物资包顶端的背带。 事情进行得出乎意料的顺利,她尝试了几次后,树枝便钻入了背带之下,接下来,只要她用力,那物资包便会被她挑起。 但是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成功之时,意外就发生了。 那物资包突然往下沉去,连带着她手上的树枝,也一并被拉扯了过去。 要不是任艺南正好手滑,松开了树枝,恐怕刚刚,她就会连同那根树枝一起,落入河中。 看来,白夏说的没错,这个物资包确实有问题。 虽然她很不想承认这一点,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保命才是最要紧的,在她察觉到异常后,便赶紧往岸上跑。 可因为河滩上的淤泥,她跑动的速度极为缓慢。而且,更令她心脏骤缩的是,她才没跑几步,就看到除了白夏外的所有人,都用惊恐的眼神看向她背后。 她立即条件反射转过头,看看身后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 但当她看清楚身后的情况后,她又立即后悔,自己究竟为什么要回头。 因为她看到,一只浑身沾满烂泥的长条状怪物正趴在她身后,那怪物身上似乎满是疙疙瘩瘩的硬鳞,四肢短而粗壮,身后有一条巨大的尾巴不断左右摇摆着。而此刻,这怪物正对着她大张着嘴巴,嘴中獠牙参差不齐,但颗颗都尖锐异常。 而那个物资包,就顶在怪物的头上。这只怪物似乎是有了人类的智慧,故意将物资包顶到岸边,诱导前来拾取的人上当。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7 任艺南在惊恐过后,肾上腺素爆发,立即连滚带爬地向前跑去,那怪物也紧随其后,张大嘴巴向她扑来。 关键时刻,女主光环起了作用,任艺南被淤泥中的一颗石头一绊,由于惯性,她整个人往前摔去,那怪物自然是扑了个空,什么都没咬到。 任艺南也趁机扑腾着往前进,求生欲让她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不一会儿,她就爬到了河滩边缘处,接着,她挣扎着起身,跑至白夏几人身后。 与此同时,那怪物也追逐到了河滩边,但他并没有越过河滩,只是待在河滩淤泥中,静静趴着。显然,它只能在水里或是柔软的淤泥中行动,无法来的坚实的土地上。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任艺南声音中带上了哭腔,她浑身都在不停颤抖,毕竟就在刚才,她险些成为这只怪物的美餐。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就连生物知识储备量最广的白夏,也未曾见过这个种类的动物。 不过,白夏还是观察到,这怪物的整体体型很像鳄鱼。但是,它的捕食方式又和鳄鱼完全不同。更为奇特的是,这怪物一共有四双眼睛,均匀分布着头部。这眼睛形状并不像是爬行动物,反而更像是人眼,呈杏仁状。不得不说,如果光看这眼睛,居然还有几分楚楚动人。 “看来,这又是一种未曾见过的生物。”白夏自言自语道。 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轻声说完这句话后,那怪物的四颗瞳眸,都齐刷刷聚集到了她身上。 显然,它的听觉很是敏锐,连细微的声音都能捕捉到。 白夏和它对视着,也许是感受到了白夏眼中那像冰山一般冷的气息,这怪物居然向后退缩了一下,接着,它便迈动着短小的四肢,转过身,重新爬回了水中。 “终于走了。”任艺南只觉两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她现在可谓是无比懊悔和白夏打的d。 她不但输了d约,还差点丧了命,又被白夏狠狠压了一头,可谓是丢尽了脸。 但其实,此刻只有她自己在纠结脸面不脸面的问题,其他人都在商讨,应该用什么办法过河。 “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想办法拿到河上的物资包,里面肯定有助我们渡河的东西!”韦译难得地提出了他的意见。 “但那物资包被那只怪物控制着,我们根本就拿不到。”简安微微皱眉。 “我们可以采取声东击西的办法,一个人引开怪物,一个人就去拿物资包。”韦译似乎心里早就有了计划,而且他对自己的计划很有信心。 但这计划说出来容易,实施起来,可谓是危险重重,所以简安和简泽都极力表示反对。 “太危险了,一旦发生意外,两个人都会死,我们为什么不干脆多花几天,想办法找到河流相对较窄的位置过去?”简泽提议道。 “你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很低,因为在我们找寻过河位置的过程中,也很有可能会遇上别的未知危险。”韦译当即表示了反对,他的口气虽然温和,但态度极为坚定。 他见说服不了简安和简泽,便只能询问白夏的意见:“白夏,你觉得我的计划如何?” 白夏打量了他一番后,却悠悠地问出一个与之毫不相关的问题:“你为什么这么确定,那个物资包里,就一定有过河的道具呢?” 白夏的问题让韦译一愣,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慌乱没能避开白夏的眼睛,但他很快恢复镇定道:“我当然是靠推测的,按照常理来推断,主办方提供的物资包,一般都是用来解决现有困境的,而河上面临的困境,自然就是渡河。” 他的话咋听之下似乎有一定的道理,但其实很是牵强。 白夏再次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用不经意的口吻说道:“原来是推测出来的,我差点以为,你是和主办方之间有什么关联,所以才会知道物资包里究竟放着什么东西。” “白夏,别开玩笑了,我要是和主办方之间有联系,我还至于来参加这么危险的荒岛游戏吗?”韦译立即反驳了白夏的话,他很害怕白夏眼中那刺探的神色,所以立刻转移了话题:“算了,如果你也不赞成我的观点,那就少数服从多数,我们还是想别的办法过河吧。不过,我要提醒大家,我们要在十天内到达终点,如果浪费太多时间在渡河上,很可能会……” 他这句话还没说完,便被任艺南的尖叫声打断。 任艺南似乎是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只见她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指向河滩。 众人立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那只身体裹着淤泥的四眼怪物又爬上了河滩,这一次,它嘴里叼着物资包,一路爬到河滩的最边缘后,将物资包放在烂泥和实地的交界处,接着,它便匍匐下身,潜藏在烂泥中。显然,它是想要再用之前的方式,用物资包引诱人过去,然后趁机捕捉。 看起来,这怪物确实有几分智慧,但智慧并不多,居然当着他们的面进行埋伏。 众人内心:…… 白夏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怪物,这怪物有点意思,它似乎能听懂一部分人话,所以才会在韦译说出无论如何都要取得物资包后,便叼着物资包继续引诱他们。???.WenXueMi.Cc 但问题是,这里可是无人岛,除了参加血腥游戏的人外,根本就没有人会来这儿,这怪物就算再怎么聪明,也不可能自己学会人语吧? 白夏微微眯起眼睛,重新打量起了这四眼怪物。 此时的怪物虽然趴在烂泥中,但那四双眼睛一直不停来回转,十分显眼。 韦译见状,赶紧继续怂恿白夏:“白夏,不如这样,我们两人分工合作吧,我来把怪物引开,你趁机拿物资包。” 韦译的话着实惊到了在场所有人。 因为这两天,每次在众人遭遇另一个小队的五个男人时,韦译都会缩在众人身后,一声都不敢吭。能看得出,这个男人的胆子并不大,可现在,他居然主动提出,由他来做如此危险的任务。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8 不过另外几人很快就在心里将韦译的行为合理化,他们认为是因为韦译通过种种历险之后,性格上有所成长,所以才愿意主动涉足危险。 但白夏心里再清楚不过了,人的性格哪有这么容易改变?一个可以毫不犹豫地利用他人性命作为踏脚石,让自己活下去的人,是不可能突然转性的。 再联想起韦译之前的种种异常,白夏看向他的眼神越来越阴沉。???.WenXueMi.Cc “白夏,你怎么打算?”韦译见白夏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只能再次催促:“快点行动吧,我们不要再拖时间了。” “我不同意。”白夏直截了当地表示了拒绝:“我还是那个观点,没必要冒险去拿一个根本确定不了里面装着什么道具的物资包。” 听到白夏的回答,韦译满眼失望,但他还是十分温柔地说道:“我能理解,没关系,那就由我一个人去拿吧,你们就不要冒险了。” 说罢,他便小心翼翼地往物资包的方向走去。 “韦译学长!”任艺南赶紧上前,一把拉住韦译的袖子:“不要去,太危险了。” 虽然之前,她也看到了韦译缩在众人身后的样子,但爱情使人盲目,她完全忽略了韦译那懦弱的行为。在她心里,韦译就是完美的。 “艺南学妹,不要担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韦译柔声安慰着任艺南。 “韦译学长,太危险了,不要去。” “不,我一定要去,我是这个团队的一员,我愿意为这个团队付出我的一切。”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极限拉扯。 一旁的白夏若有所思地观察着韦译,嘴角微微勾起:“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韦译的异常表现,能听懂人话的怪物,一个亿的奖金,所谓的荒岛致命游戏,这一切的一切串联起来,似乎引出了一个毫不令人意外的事实。 “系统,立刻搜查,在这座岛上,有多少电子设备。”白夏命令道。 “是,宿主大大,我马上查。”系统立即进入工作状态,他很快就查到了结果。 “这座岛上,居然遍布了监控!”系统的语气中充满了惊讶:“而且根据位置来判断,我们所过之处,到处都是摄像头!” 但这一路以来,系统和白夏都没有注意到这些摄像头。估计是因为这个小世界中科技比较发达的原因,这些监控设备的隐蔽性非常好。 “宿主大大,这些摄像头我完全辨认不出啊!”系统在四周打转,但依旧找不出任何一个摄像头。 “遍布看不见的摄像头?”白夏嘴角勾起的弧度更加显眼:“完全符合我的推测,系统,能查到这些摄像头收集起来的视频资料都传送到哪里了吗?” “宿主大大,稍等。”系统再次进入查询状态,这一次结束查询后,他的眼睛更是因为惊讶而圆瞪着:“宿主大大!接收这些视频资料的位置,就在这座岛上!哎?可是我并没有看到什么接收视频的仪器啊!摄像头可以隐蔽性好,但接收仪器搞这么好的隐蔽性做什么?而且在岛上拍,又在岛上收,这有什么意义吗?” 系统百思不得其解。 但白夏很快解释了他的疑惑。 “接收器是在地下吧,这座岛的地下应该还有空间。”白夏眼眸渐渐变得深沉:“我猜测,这地下空间里,现在应该还聚集着不少人,他们正在看我们苦苦求生的模样。” “什,什么?”系统一脸难以置信,但当他又加入纵向坐标,重新定位后,便证实了白夏所说都是正确的。那些视频被接收的地点,正是岛屿的地下空间。 但可惜的是,地下空间的屏蔽性能非常好,系统只能探测到视频信号进入其中,但他却无法侵入地下空间的电子程序,所以看不到地下的监控视频。 但就算系统没有查到,白夏也已大致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事。 按照一贯的套路来说,这地下室中正在观看无人岛游戏的都是一些超级富豪。往往在这种世界中,这群超级富豪都非常无聊,要通过观看他人绝望的求生来获得乐趣。 同时,他们还会进行押注,只要压对获胜者,就能得到巨额d金。 这座岛上各种奇特的生物,恐怕也不是自然形成的,比如这只能听懂人话的四眼鳄鱼,就明显是人工制造的品种。 原主主修生物学,凭借她的记忆,白夏知道,这个小世界中的生物技术很发达,已经能达到通过改变基因序列,制造新物种的水平。 但将这高科技用在制造杀人怪物,吸引富豪观看杀戮的用途上,实在是令人发指。 “还真是把自己的乐趣,建立在别人的性命之上。”白夏眼中渐渐冒出寒意。 紧接着,她的视线又落到了韦译身上,开始思考韦译的异常举动。 这个男主在这一路上的表现都太过奇怪了,明明他胆子并不大,但在面对这座岛上的危险生物时,却一点都不惧怕。 白夏猜想,韦译身上也许是存在某种特殊的东西,那东西能让他免受人工生物的袭击。不过,在面对非岛上生物带来的危险时,那东西便起不了作用了。比如那五个男人,以及昨天那堆能吞没人的烂泥。 这就是韦译时而胆大时而胆小的原因。 既然韦译能拿到这种阻止人工生物攻击的特殊物品,就说明他肯定和这次无人岛游戏的某个幕后者有关。 联想到之前,韦译家在破产前,也是百亿级别的富豪,极有可能,韦译家族的某人,是无人岛游戏地下空间的观众。 应当就是这个观众,通过某种途径,从主办方手里取得了那保命的道具,交给了韦译,以确保他能获得此次无人岛比赛的胜利。 而这个观众之所以这么做,白夏推测,很有可能是他和韦译之间达成了联合。他会将资金都押在韦译获胜之上,以此获得大量d金。而韦译取得胜利后,则可以获得大量奖金。 如果顺利的话,他们两人就能达成双赢。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29 而这件事,主办方应当是不知情的,因为主办方的资金雄厚程度都已经可以打造出这么一座无人岛来,一定不屑于做这种搞内幕的事。 因此韦译还必须要隐藏自己有特殊道具这个秘密,否则一旦被主办方发现,估计他也会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在原剧情中,他宁愿推原主出去喂蜘蛛送死,也不愿展露出他的特殊之处。明明他有办法,能让所有人都在无伤亡的情况下逃离蜘蛛,可他却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牺牲原主。 “还真是自私到极点了。”白夏的脸色越来越冷。 此刻的韦译还不知道白夏已经看穿了他的秘密,仍在和任艺南进行拉扯。 他心中也很是烦闷,因为他清楚地知道,物资包里有过河的关键道具,可白夏就是不相信他,也不愿意配合他。 所以他只能自己上,但其实,他自己去取物资包也会存在风险。因为,他很有可能会被那些观众们发现,那只怪物根本就不会袭击他。这样一来,他身上的秘密就会被曝光。 可这个物资包又不得不拿,因为如果放弃了这个物资包里的道具,用简泽的办法,去找寻河水水面最窄的位置渡河,至少要花费上五天时间,那最终到达终点的时间就一定会超出十天的期限。这样一来,他就绝不可能成为这场比赛的胜利者,拿不到奖金不说,与他里应外合的韦父还会把押注在他身上的,向高利贷借来的所有钱财全部输光。M. 所以这个物资包,他必须要拿到! 刚才,他以为拼命阻拦他的任艺南说不定是另一个机会。 毕竟他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任艺南对他的心意,所以,便想用言语来诱导任艺南和他合作,顺利拿到物资包。 但没想到,任艺南早就被之前的经历吓破了胆,根本不敢配合他行动,只是一个劲地劝他也不要去。 正当他的耐心逐渐耗尽,快要维护不了他那温柔的面具时,白夏突然开口了。 “行吧,我跟你合作,我来帮你引开怪物,你去拿物资包。” “真的吗?白夏,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们两人配合,一定会天衣无缝。”韦译欣喜不已,他再次在心里感慨,叫上官白夏来参加此次游戏,是再正确不过的选择了。 一开始,他让白夏加入游戏,单纯是因为这个女人长得漂亮,等她作为参赛者的照片一流出,一定会吸引更多有bt心理的富豪前来观赏,观赛的人多了,那押注的人自然也会变多,他父亲能赢得的资金也会更多。 至于白夏会不会死在这场比赛里,他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虽然这女人是他的女友,但他也只是单纯看中对方的长相而已,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其实不只是对白夏,他对任何人都没有深厚的感情,因为自从出生之日起,他就没有喜怒哀乐,他唯一的情绪波动就是愤怒、憎恨以及恐惧等负面情绪。 但为了和这个社会相融合,他不得不戴上一副温柔的假面具。他这假装出来的面貌吸引了不少人来到他身边,供他利用,白夏就是其中之一。 而现在,白夏这颗踏脚石的表现令他非常满意。 他完全没想到,白夏居然是一个美貌智慧和武力都超一流的人。一般来说,这种人在求生游戏中,会引来大量人的投注,这样一来,押注他的赔率就会大大增加。 这场比赛其实还有个暗含的规则,就是对于率先到达终点的小队,主办方的评委会对小队中的存活成员进行评分,按照评分分出名次。 所以只要在到达终点前,想办法引诱白夏被人造生物杀死,或者被重创,降低评分,那第一名就依然是他的,押注他为第一名的韦父就可以赚得盆满钵满。 不过现在,他还是希望白夏能活着,毕竟接下来的一路上,还要靠她来披荆斩棘,加速他们的行程。 他脑中的思绪不断纷飞,直到白夏突然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韦译学长,准备好了吗?” 这是白夏上岛之后,第一次给了他好脸色,那明艳动人的笑容,看得他略微一愣,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白夏将手拍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刻,有一股细小的气流顺着对方的手掌,涌入他体内。 “准备好了。”韦译回过神来后,赶紧点了点头。 “好,那我就开始了。”白夏眼眸中满是笑意,没人注意到,那笑意中还带着一丝讥讽。 任艺南见白夏会先行引开怪物,降低韦译的危险后,便也不再继续阻拦。 就这样,行动开始。 白夏淡定自若地走到河滩边,用力剁了跺脚。 但那怪物早就听到他们的计划,知道白夏是个诱饵,所以只是懒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动弹。 见状,白夏只能蹲下身来,用只有那只怪物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道:“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配合我演一场戏,先假装追逐我,然后趁那个男人拿物资包时,你立刻转身去袭击他。” “第二个选择嘛,就是我先揍你一顿,然后你再乖乖按照我吩咐的做。怎么样?你要选哪个?” 怪物内心:你这让我怎么选? 怪物四颗眼眸都在眼眶里转动,而动物的直觉,比人类要敏锐很多,尤其是有智慧的动物,更是极会看人脸色。它打量了白夏一番,确认白夏是自己惹不起的人后,便迅速向白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白夏的要求。 “很好,那么,开始。” 说罢,白夏猛得跃到怪物的一旁,一脚踹起泥巴,淋了那怪物一头后,立刻转身逃跑。 那怪物也很聪明,它故意一脚将物资包踹回河里,以增加韦译拾取物资包的难度后,才开始追逐白夏。 眨眼间,他们一人一兽便跑远了。 韦译立即行动,他完全没想到,那怪物会故意把物质包重新踹回河里。但现在的情形已经由不得他细想了,他赶紧捡起一根树枝,然后强忍着恶心,踏入河滩的淤泥中,费力地往河边走去。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0 这一过程大约花费了他五分钟,幸好白夏带着那怪物跑得够远,否则这时间还真不够他行动的。 那物资包就漂浮在他身前的水面上,离他的距离并不是很远,他赶紧用树枝去挑那深绿色的包裹。 这一过程还算顺利,很快,他手上的树枝便已穿过物资包上的背带,随着他用力一挑,物资包脱离水面。接着,他又快速收回树枝,将物资包抓在手中。 成功了。 他略微松了口气,当他正想转身往岸上走时,却看到了令他头皮发紧的一幕,不远处的水面上出现了四只眼睛,并且那四只眼睛正在迅速向他靠近。 是四眼怪物,白夏不是已经把它引开了吗?怎么它又回来了? 但韦译并不十分惊慌,因为他身体里已经被植入一种特殊芯片,这种芯片会让他身上产生一股气味。这气味人类是闻不到的,只有这座岛上,通过基因工程制造出来的生物才能感知到。 而这种气味会让这里的生物产生他是同类的错觉,所以并不会攻击他。 因此,就算这只四眼怪物提前返回,他心中也毫不慌张。 但下一秒,他的想法就被打破了。 四眼怪物突然猛地跃出水面,张开巨大的嘴巴,就冲他的头部咬来,完全不给他反应的机会。 而当他回过神来时,他的肩膀已经被怪物咬住,要不是男主光环护体,阻挡住了怪物牙齿的继续深入,他这肩膀基本上就废了。 等剧痛感席卷而来时,韦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被袭击了。 难道是体内的芯片失效了? 想到这里,他当即眼前发黑,差点昏死过去,但求生的本能让他挣扎起来。 凭借主角光环,他居然就这样挣脱了怪物的牙齿,然后忍着剧痛,用尽全力往岸上跑。 但是他在淤泥中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那怪物,没过几秒,怪物又向他扑了过来,这一次怪物瞄准的,是他的脖子。 但在怪物的牙齿即将碰到韦译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挡,令它差点撞碎了牙齿。 而在这怪物被莫名其妙的力量阻挡之时,韦译又趁机向前划拉了几步。 怪物虽然一脸懵,但它依然没有放弃攻击,持续不断地尝试咬向韦译。 拥有思考能力的它很快发现,只要袭击韦译的致命部位,就会被无形的屏障阻隔。所以,它立刻改变了进攻的策略,将目标瞄准了韦译的腿部。 这一次,他的攻击终于奏效了,它顺利咬住了韦译的小腿,接着,它便拖着韦译往水里爬去。 韦译大声惨叫,他的手四处乱抓,但周围只有一片淤泥,什么都没抓到。 简泽已经扛着砍刀跳上河滩,准备来营救他,但这怪物的速度极快,转瞬之间,他就已被拖到河边。 眼见自己就要被拖入河中,他赶紧大声呼喊白夏的名字,祈祷这个强悍到异常的女人能来救他。 但他刚一张嘴,就吃进去了一口淤泥,又腥又咸的气味,让他连连作呕。 而正当他感到绝望之际,那怪物却突然松开了口,并快速潜入河中,消失不见了。 韦译赶紧抓住这个机会,拖着伤腿,连滚带爬地往岸上赶去,简泽赶紧扶起韦译,将他背上了岸。 此时的韦译身上已是惨不忍睹,肩膀上、腿上,留下了几排极深的牙洞,从这些伤口中,不断渗出大量鲜红的血液,将他半个人都染得通红。 他的脸色苍白得仿若一张白纸,脸上布满冷汗,浑身战栗不止。 对于韦译来说,现在让他最恐惧的,并不是身上的疼痛,而是那只四眼怪物居然突然攻击他这件事。 他一直以为,身上只要有了芯片,在这座岛上面对人造生物时,便可无所畏惧,可刚刚发生的这一切,彻底打破了他心中的安全壁垒。 原来,芯片也会有失灵的时候,这也就意味着,他在这座岛上的生存率,将大大下降。 这种不确定性的恐慌感如波涛汹涌般充斥着他的内心。 疼痛和恐慌令他的精神逐渐涣散,最终,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远去。 “韦译学长!”任艺南急得大哭起来:“快,简安,抗生素!止血药!绷带!” 简安没等任艺南说完,便已打开背包翻找起来,将止血药和绷带取出。 任艺南赶紧一把夺了过去,她打开装着止血药的白色小罐头,用颤抖的手,将罐中的粉末撒在韦译的伤口上,然后再用绷带,将韦译的伤口包扎起来。 此刻,白夏正远远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韦译,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 “看来鬼气,确实有干扰他体内那玩意的功效。”白夏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刚才,她趁拍韦译肩膀时,尝试将一缕鬼气注入其身体,干扰他身体内的电子产品,果然,那只怪物就能袭击他了。 但也不知是鬼气的影响力有限,还是男主光环的庇护,在那怪物即将把韦译拖入河里时,又放弃了攻击。 不过,这就够了,至少,这次能让这个虚伪的男主吃尽苦头。 另一头的任艺南已经包扎好了伤口,但她的精神还是紧绷着,她抬头看向简安,急道:“抗生素呢?那淤泥和鳄鱼的牙齿上,肯定有很多细菌,没有抗生素的话,他伤口会感染。” “艺南学姐,没有抗生素了,唯一的抗生素昨天已经给你用了。”简安提醒道。 任艺南这才想起,因为在出发前,她不成熟的考虑,导致他们队伍中只有简安带了一剂抗生素,而且那剂抗生素,已经被使用。 虽然她也知道,简安是出于关心她,才会在昨天将抗生素给她用。但现在的她因为太过担心韦译的身体,忍不住对简安发了火。 “你给我用抗生素做什么?被蜱虫叮咬,就算感染了什么细菌病毒,在十天半个月里都死不了,当时的你用退烧针就够了,干嘛要浪费那抗生素?!” 面对任艺南的指责,简安已经完全不会伤心了,因为她早就把任艺南看得透透的,所以,她只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哦,知道了,我下次不会再给你用药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1 简安这不阴不阳的话刺得任艺南心里极端不舒服,但她只能当作没听出对方话里的讥讽,厉声道:你现在知道了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被任艺南如此责骂,简安依然是那波澜不惊的态度:“所以呢?要把你身体里含有抗生素的血液抽出来,注射给韦译学长吗?我记得你们两个的血型是一样的,估计抽你个一半血,就够韦译学长用了,不过,要看你愿不愿意了。” 简安自从跟着白夏后,说话也和白夏越来越像,几句平淡的话,就能将阴阳怪气发挥到极致。 “你,你,你……”任艺南原本只是想拿简安撒撒气,谁知道,反而把自己气了个半死,她“你”了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什么你?”一个比简安还要阴阳怪气百倍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简安说的不对吗?要想救他,就抽你的血给他用啊,是你自己不愿意的。” 说这句话的人自然是白夏,她已走到众人身边,斜睨着任艺南:“自私成你这样的人可真是少见,居然有脸责怪当时全心全意救治你的救命恩人,你要是真想防止韦译感染,在包扎他伤口前,为什么不用水先把他的伤口冲洗干净?这样也能大大降低感染的严重程度吧?” 任艺南被白夏这一连串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恨恨瞪着眼。 这个上官白夏,明知道这座岛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干净的水,如果要冲洗韦译的伤口,就只能用随身携带的饮用水。 但任艺南根本舍不得浪费她的水,所以刚才,她只是用纱布简单擦拭了一下韦译的伤口后,就撒上止血药粉包扎了起来。 在这一方面,她自知已经无理争辩,所以只能立即转移话题,反过来指责白夏。 “你少在那边说些道貌岸然的话了,要不是因为你没有成功吸引走那只怪物,韦译学长也就不会受伤了!” “这怪物要去哪儿,又不受我控制。”白夏一耸肩,一脸你奈我何的模样:“谁知道它会中途突然折返。” “上官白夏!他可是你的男友,现在又受了重伤,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谁说我不担心?我很担心啊,只是每个人担心的反应不同罢了,比如你,担心别人就只会又哭又叫又骂人,还把责任到处乱推。但我就不一样了,我担心别人从来都只是在心里担心,外表上不会有任何表现。” 说完后,白夏甚至唇角微勾,显露出了一丝笑意。 任艺南内心:你骗鬼呢?! 正在任艺南怒视白夏,准备再反驳回去时,一声口哨声突然传来。 众人听见这口哨声后,胃里都条件反射地开始翻腾起来。 果然,在口哨声后,就响起了那几个油腻做作的声音。 “哎呦,小妹妹们,我们又见面了。” “你们居然还都活着呢?” 和这几个声音一同出现的,自然是那四个男人,在刀疤脸段无天死后,纹身男俨然成为了剩下几人的头领。他大步走在他小队的最前方,不怀好意地打量着白夏五人,当他看到躺在地上,身受重伤的韦译后,又响亮地吹了声口哨。 “哎哟,伤得不轻嘛,看起来是要死了。可惜了,长得那么帅。”他用调侃的语气说完后,跟在他身后的三个男人一同发出了粗犷的笑声。 “诸位,有何贵干?”白夏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双手环抱在胸前,用极端不耐烦的眼神看着这些男人。 其实她早就知道这四个男人就在附近,只是对于这四个炮灰,她根本没放在心上,也压根懒得搭理。 “哎哟,小妹妹,一会儿不见,你好像变笨了不少。”纹身男冲白夏做了个鬼脸:“我们当然是来抢你们物资的,快点,把你们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我就砍了你们,把你们扔到河里去喂怪物。”纹身男面露猖狂的笑容。 看着他们身上的淤泥印子,白夏立刻知道,这四个男人也在河滩边遭遇了那只四眼怪物,但并没能成功从怪物身边抢走物资包。 所以在看到他们五人小队来到河边后,就潜伏在附近,观察他们的行动,见他们成功拿到物资包后,便出来抢夺。 又坏又愚蠢的做法。 不过,这些人也会是极好的趟雷者。 毕竟谁都不能保证,这物资包里的东西能让人顺利过河。在原主模糊的记忆里,原剧情的渡河过程中,韦译几人似是遭遇了恐怖的危机,但具体是什么危险,白夏就完全不知道了。 这几个男人还不知道他们在白夏心里已经变成了实验小白鼠,依旧洋洋得意着自己的计谋。 尤其是那纹身男,晃了晃手上的砍刀,耀武扬威道:“怎么样?小妹妹,你会怎么选择?要命,还是要物资?” “想要就拿去吧。”白夏毫不犹豫地捡起物资包,扔给了纹身男。 白夏如此爽快的举动倒反而让那四个男人都愣住了,但回过神来后,纹身男脸上就露出了狞笑。 “哎哟,小妹妹很听话嘛!但是只给这一个物资包是不是太没诚意了?其他物资呢?” 他这次更是蹬鼻子上脸地将砍刀驾在白夏纤长的脖子边,同时还用贪婪的目光打量着白夏的脸。 “想要诚意是吗?”白夏轻轻一笑,下一刻,她突然抬手,抓住落在她脖子上的砍刀,用力向外一折,随着金属断裂的“咔嚓”声,砍刀顿时变成两截。 这一幕彻底震惊了四个男人,而这次,白夏也没有给他们回过神来的机会,在折断砍刀后,便一脚踹在纹身男的肚子上。 纹身男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时,便已痛得翻滚在地。 “这诚意够了吗?还想再来点吗?”白夏那阴森恐怖的目光扫过还站着的三个男人。 霎时,曾经被白夏揍得险些去往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再次涌入这些男人的脑海,他们这才惊觉,哪怕他们拿着砍刀,也完全不是白夏的对手。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怕他们,只是一直懒得动手罢了,但若是他们再继续得寸进尺,结果可就不一定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2 “问你们呢?我这满满的诚意够了没有?!”白夏突然凌厉的声音吓得这三个男人立刻收起了砍刀,并连连点头,那样子,就像做错了事后,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够了,够了,我们够了。” “够了就滚开,再在我面前晃悠,我不用砍刀,都能把你们给撕了扔河里喂鱼!”白夏冰冷的声音让人胆寒。 “是,我们马上走,马上。”三个男人立刻扶起了纹身男,一溜烟跑开了。 他们一边跑还一边小心翼翼地转过头来看白夏的反应,生怕这一个力大如牛的怪胎突然追上来。 在那几个男人跑没影后,任艺南才开始说话,而她这一开口,便全是指责白夏的话。 “那是韦译学长拼了命拿来的物资包,你明明有能力对付那几个男人,为什么要将物资包交出去?!” “你不愿意交,完全可以去抢回来,我不拦着你。”白夏冷冰冰地说道:“但如果你再废话一句,我就抽你一巴掌,明白吗?” “你!”任艺南差点破口大骂,但白夏眼中的冷意告诉她,这个女人并不是吓唬她,而是真的会对她动手。 出于恐惧,她只能恹恹闭嘴。 任艺南不再啰嗦后,立即清静了不少,白夏终于可以把心放到接下来的计划上。 “走,我们躲到那边的那片林子里,那几个男人一定会重新回到河边渡河,我们可以观察他们的情况,以确定河里是否有危险。”白夏放缓语气,对简安和简泽说道。 简安和简泽两人自然是点头同意白夏的计划。 而任艺南差点想脱口而出,不管那河里有没有危险,但物资包已经被那几个男人用掉了,他们五人要怎么过河?难道要游到对岸去吗? 但理智克制住她的行为,她只是嘟囔了几句,并没有出声质疑。 于是,几人一同扛着昏迷不醒的韦译,走进树丛中。 和白夏预想中一样,他们在树丛中躲了一会儿后,那四个男人便从另一边的树丛中窸窸窣窣钻出。 纹身男的状态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一些,但他依旧捂着肚子,微弯着腰。 “m的,那个臭丫头,下脚还挺狠,你们这几个没用的,手上都拿着砍刀,怎么都不给她点教训?”他嘴上骂骂咧咧着。 “二哥,她能徒手掰断你的砍刀,这女的力气绝对已经大过一头熊了,我们怎么斗得过她?”光头男嘀嘀咕咕着。 “你们有三个人,但凡当时都把刀往那臭丫头身上砍,我们就绝不会输!”纹身男气得额角的青筋直抽抽。 “可是,二哥……” “行了,行了,别说了。”纹身男不耐烦地打断小弟的辩解:“好在那臭丫头虽然本事不错,但脑子不怎么聪明,居然就这样把这物资包让给了我们,看来这次的头等奖,归我们了。” 说罢,他将物资包放在地上,打开黑色的扣子,再将内层的拉链拉开。 那物资包里,露出一鲜红色的物体。 几个男人又七手八脚地将这物体从包裹中取出,并且展开。 “这是,充气皮艇?”光头男一眼就认出了这块散发着橡胶味的扁平状物体。 “没错,看,还有充气泵,果然是渡河道具。”纹身男一脸兴奋:“我猜对了!那四眼怪物守着的,就是渡河工具,快,把气冲起来。” 接着,这几个男人又是一阵忙活,将充气泵接在皮筏艇上,开始充气,不一会儿,皮筏艇便鼓了起来。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皮筏艇便已完全充足了气。 不过,这艘皮划艇的颜色有些奇怪,整个船体呈鲜红色,而且这红色亮得离谱,似乎不太有皮划艇会采取这种奇特的颜色。 “这颜色也太艳了。”纹身男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看得我眼睛疼。” 这艘船除了颜色独特外,船的空间也不大,最多只能挤下六人。 不过当他们看到船上印刷的说明后,他们对这艘船的不满便立刻全部消失。 因为船上写着“该船采取特殊材料制作,充气后,外表极其坚韧,能抵御河中一切生物的啃咬”。 不仅如此,船的另一端还绑着两块约有手掌大小的蓝色半透明方块,材质不明,但这两块方块下的说明让他们欣喜若狂。 “物品名称:布兰气体存储器 物品说明:打开开关后,该存储器可持续不断释放布兰气体,该气体可驱走方圆一公里内的布兰鳄鱼。 注:该装置共有两个存储器,每个存储器可维持十五分钟。” 光头男一边看着说明,一边大声朗读出来,声音中满是兴奋。 虽然没听说过什么“布兰鳄鱼”,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应该是那四眼怪物的名字。 也就是说,只要坐上这艘皮筏艇,在打开“布兰气体存储器”,他们就绝对不会受到布兰鳄鱼的攻击。再加上这艘皮筏艇的材质坚韧,他们也不用担心水底下有什么奇形怪状的动物来刺穿它。 可以说,这皮筏艇就是个挂,谁得到了,谁就离终点近了一大步。 纹身男差点都快高兴得哼起歌来,头脑简单的他自然是想不到,越是这样的物品,就越有可能带着陷阱。 他们毫不犹豫地打开其中一个“布兰气体存储器”的开关,然后便将皮筏艇推到了河中。 伴随着皮划艇的入水,水面上的浮萍被推开,露出了些许浮萍下的水面。 但是水的颜色极深,接近于黑色,只能看到河水表层漂着一些奇怪的白色絮状物,再往深处就什么都看不清了。 但他们也无所谓水里有什么危险的生物,反正只要呆在船上,他们就一定是安全的。 就这样,他们陆续上了皮筏艇,光头男和寸头男拿起皮筏艇两边放着的土棕色船桨,用力划动起来。 随着他们的划动,水面上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水波纹,船也慢悠悠地向前驶去。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没废多大功夫,皮筏艇便行驶到了河中央。 “二哥,其实这什么荒岛游戏也没这么难嘛!”光头男划动着船桨,笑呵呵着说道:“主办方也挺贴心,给我们准备了这么好用的道具。”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3 “嗯,这主办方是还不错。”纹身男冷哼了一声,他腹部刚刚被白夏踹了一脚的地方,仍在隐隐作痛,但他那粗旷的脸上却挂着张狂的笑容:“也多亏了那臭丫头蠢,否则我们还真没办法渡过这条河了。” “那臭丫头要是看见我们在过河,肯定得气死过去,哈哈哈哈。”寸头男满眼鄙夷,洋洋得意着。 “行了,老三老四,快点划,你们当是在公园河上划船玩呢?没发现船都不怎么动了吗?”纹身男高兴之余,也发现了船的异常,好像自从到了河中间起,速度就变得奇慢无比,现在更是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二哥,我们在用力划呢!”光头男一边说着,一边加快手上的速度,那胳膊上高高的鼓起的肌肉,也证明了他的用力。 但船依然没有前进的意思。 “不对呀,这船怎么吃水越来越深了?”一直沉默不语,静静坐在船头的眯缝眼突然开口说话,他趴在皮筏艇边上,往水里仔细看着。 纹身男也学着他一样,看向船的外部边缘,当他发现,船比起刚才,似乎是往下沉了一些时,心中也是一慌:“吃水确实变深了,但我们就这四个人,重量又没加重,怎么会下沉?” “二哥!”趴在皮筏艇边缘上的眯缝眼终于发现了端倪,他眼睛惊恐地瞪着,声音慌乱:“船底下,船底下吸着很多……很多……眼睛!” “什么眼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纹身男被眯缝眼的话弄得浑身一寒,他立刻朝着眯缝眼看的方向看去。 但他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M的,老五,我就知道你在胡说八道,水里面这么黑,能看到个P?!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想着开玩笑?我看你是……” 说到这里时,纹身男突然顿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因为他确实看到,隐约有一个白色的球体从水底往上升,而那白色的球体中间有一颗黑色的眼珠,这分明就是一只眼球! 那眼球似乎还连接着神经,一段红色的经络缠绕在它的末端,随着水流,不断左右晃动着。当眼球浮到近水面的位置后,便直直往他们的皮筏艇游来,直至消失在下方。 而更令人恐惧的是,皮筏艇周围飘荡着无数若隐若现的红丝。这些红丝正是眼球后方的红色经络,从数量上来看,他们的皮筏艇下方应当已经钻了成千上万颗眼球。 而从这艘皮筏艇不断往下沉这一点来判断,这群眼球应当是吸附在了下方,并将皮筏艇一点一点往下拖。 “他M的,都是些什么鬼玩意儿!”纹身男心慌意乱,恐惧令他不住破口大骂:“快,快用船桨把这些恶心的东西刮下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抢过光头男手上的船桨,用力往皮艇下方杵去。 杵了几下后,皮艇下方便传来了“劈劈啪啪”的破裂声,接着,一片深红色的液体在水中蔓延开来。 看来,附着在皮筏艇下方的那些眼球都被船桨给杵烂了,想到那些恶心的眼球一个个破裂的样子,纹身男心中就一阵爽快。 “快,这些眼球是可以杵碎的,我来杵碎眼球,你继续划船!”纹身男心里很快便有了计划:“用尽全力划,尽快到岸边!” 说罢,他便加快速度用船桨碾压船底的眼球,伴随着破裂声,周围原本黑色的水,逐渐变为深红,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从水中传出。 “我K,比那化粪池还臭!”纹身男骂骂咧咧着。 但臭归臭,他们的船终于继续往前进了,这令纹身男干劲满满,继续碾压着眼球。 “就这些小东西,还难不倒我们!” 正当纹身男自鸣得意之时,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了。 因为他们船桨的滑动,周围这一片水区域的浮萍都已漂开,所以可以清楚地看到附近一整片水面。 而此刻,这水面上浮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眼球,这些眼球一个连一个紧挨在一起,似是正用幽怨的眼神看着皮筏艇上的众人。 “闹鬼了!”光头男和寸头男被吓得手足无措。 现在的他们,仿佛是被一堆眼球围了起来,这场景堪比地狱。 纹身男赶紧挥起船桨,用力砸向水面,试图将这些眼球赶走,然而,他的举动不但没有赶走眼球,反而还被这些眼球吸附到了船桨上。 被眼球吸附的船桨变得沉重无比,纹身男很快便抬不起来了,正当他吃力地将船桨往船上拽时,有一个眼球突然顺着船桨,往上一跃,跳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这时才看清,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眼球,而是一条模样十分怪异的鱼。 这条鱼呈白色圆球状,所谓的眼珠,其实是它的吸盘嘴,而那后方的红色经络,就是鱼的尾巴。 而更为恐怖的是,纹身男被眼球鱼吸住手背后,手背上便传来了一阵剧痛。 吃痛下,他手不小心一松,船桨便落入了河中。 但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管船桨了,因为眼球鱼吸在他手背上的位置不断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甚至已经有血液从“眼球鱼”的吸盘边缘渗出。 纹身男在惊慌之下,条件反射地抓住“眼球鱼”,试图将它从手臂上拽下。但“眼球鱼”的身体滑腻柔软,捏上去根本使不上力。 他一急之下,不由加大力气。随着“噗”一声巨响,“眼球鱼”破裂开来,它整个身体迅速萎缩,同时从它的体腔内,喷溅出大量鲜红色的腥臭血液,熏得船上的人险些昏了过去。 但纹身男根本顾不了这么多了,“眼球鱼”破碎后,嘴上的吸力就消失了,他赶紧趁机将其一把拽了下来。 可是,刚刚被“眼球鱼”啃咬过的地方,皮肤已经鲜血淋漓,疼得他直冒冷汗。 但还没等他来得及处理伤口,另一边划船的寸头男就发出了惨叫声。 他现在的状态比刚才的纹身男更惨,他的胳膊上已经被吸附了三条“眼球鱼”。 此时的他正在手忙脚乱的地清理,全然没有注意到,他的船桨已经滑落入水中。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4 “傻b!”纹身男怒骂道:“快tm把船桨捞上来!” 如果没有了船桨,他们就真的只能被这些“眼球鱼”拖死在这里。 但寸头男根本没有理会他,而是急着拨弄着胳膊上的怪鱼。 正当纹身男恼羞成怒,想要教训这个不听他话的寸头男时,皮筏艇突然猛得往下一沉,众人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来回晃动起来。而站在皮筏艇边,急着拨弄身上“眼球鱼”的寸头男却没能站稳,一下翻入河中。 “老四!”光头男大惊失色,他赶紧趴到船边,想将寸头男拉起。 但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吓得收回了手。 寸头男掉入河里后,立刻被“眼球鱼”围了起来,霎时间,他全身上下都粘满了鱼,密密麻麻,犹如一只长满了脓包的怪物。 寸头男连惨叫声都发不出来,只见他大力挣扎着,不断在水面上沉浮,但他的挣扎只维持了一分钟左右。 没过多久,他的动作便渐渐停止,直至不再动弹。 待他一动不动后,“眼球鱼”也随之从他身上散去,露出了他的身躯。 而他此刻的状态也是令众人倒吸一口冷气。 寸头男的容貌已经完全辨认不出,原本壮实的男人,已变得干瘪,犹如一具皮包骨的干尸。身上的皮肤全是破口,但从破口里,已经看不到血液和肌肉,只能隐约看到些森白的骨头。 “这些怪物喝血!”光头男惊恐地大叫大嚷起来:“不对,它,它们还吃肉!老四的肉都没了!” 由于恐惧,他喊得极为大声,连远在岸边的白夏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除了白夏和昏迷不醒的韦译外,其他人均是一身鸡皮疙瘩。 “这些是什么怪物?”简泽满脸骇然,他虽然用了望远镜,但也只能看到河面上白花花一片。 “长得像眼球的鱼类。”白夏放下望远镜,淡淡回答道:“同时具有吸血鲇鱼、食人鱼和蜘蛛的特征。” “蜘蛛?”简泽眼中满是困惑。 白夏似是看出了他的疑惑,向他简单解释道:“蜘蛛的进食方式就是靠向猎物体内注入特殊消化液,使得猎物的肉和内脏全部化为可吞食的粘液,刚刚那个男人被啃的只剩皮和骨头,正是这个原因。” 简泽内心:不是,我疑惑的是,你是怎么看清这么远的事物的…… 但白夏没有再继续解答,她远远看着那群男人苦苦求生,脑中快速思考着。 和她猜测中一样,这个物资包没那么简单。皮筏艇上的说明,以及‘布兰气体储存器’的存在,都是为了麻痹拿到物资包的人,以为有了物资包,就一定能安全过河。 但其实河里最恐怖的,并不是那什么“布兰鳄鱼”,而是这潜藏在河中的“眼球鱼”。 它们数量众多,能吸附在船体上,令船无法前行,直至将船彻底拖沉后,船上的人自然会成为它们的美餐。 但原剧情中,韦译应当是成功带着任艺南和刀疤男过河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赢得比赛。 白夏闭上眼睛,细细回想着,将原主那些破碎的记忆慢慢拼装组合。 原本模糊不清的记忆似是清楚了些,她隐约看到,当时在河上,韦译几人也受到了眼球鱼的攻击,在韦译说了几句话后,刀疤男便抓住船上的某人,用匕首在那人胳膊上用力一划后,便将那人远远丢入了河中。 眼球鱼立刻被血腥味吸引过去,而其他人则趁机快速划动船桨,到达对岸。 虽然白夏依旧看不清那个被当成牺牲者的人是谁,但简单想想就知道,那个可怜的诱饵就是现在蹲在她身边,带着清澈又愚蠢眼神的简泽。 看来,要通过这座无人岛只有一个宗旨,那就是不断牺牲伙伴,才能继续前行。想来,这也是那些富商们最爱看的“人性抉择”。最终,参赛者之中,只有冷血的强者能活下来。 想到这里,白夏的眼神又看向昏迷不醒的韦译,眼中不由露出了不屑。因为这个男主,可不是什么强者,有的,只是冷血。 原剧情中,他不会受到生物攻击,明明能保下所有人的命,可他为了不露陷,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推人送死。 正在白夏强忍着想痛揍韦译一顿的想法时,河面上还活着的三人已经一团乱。 现在的他们没有船桨,根本无法前进,而皮筏艇也在以越来越快的速度下沉,再这样下去,他们三人都将成为这群“眼球鱼”的美餐。 “二哥!怎么办啊?!”光头男都快哭了,毕竟这死法,又痛又恐怖,想想就难受。 纹身男平时不聪明,但在这种关键时刻,头脑反而清楚了不少。 他立刻想起,刚刚寸头男掉入河里后,几乎所有的“眼球鱼”都向寸头男的方向涌了过去,在那时,就连他们已经沉入水中大半的船,也重新上浮了不少。 显然,这些鱼极容易受血腥味的影响。 想到这里时,他双眼中露出了嗜血之色。而他那骇人的视线正在光头男和眯缝眼之间来回扫视。 只要牺牲掉其中一个人,吸引走这些鱼,他再趁机用防水背包划船到达对岸,就能活下来。 应该牺牲谁? 光头男还是眯缝眼? 光头男身强体壮力气大,在之后的冒险中,一定能出不少力。 眯缝眼虽然没光头男那般健壮,但他脑子是他们五人之中最灵活的,观察能力也强,这是野外求生中,必不可少的能力。 等等! 眯缝眼的观察能力不是最强的吗?连他这个反应慢半拍的二哥,都能发现“眼球鱼”会被人血吸引这一特征。但眯缝眼却没有发现?是太紧张,所以慌了神吗? 还是说,他已经发现了,只是故意不说,生怕自己会成为那个被牺牲者? 如果真是这样,就意味着眯缝眼宁可他们三个一块死,也不愿意牺牲自己救下其他两人的命,这种人,还留在身边做什么? 那么,就由他来喂鱼吧! 纹身男心中已经有了决定,他暗暗将小刀握在手中,准备偷袭。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5 然而,正当纹身男准备行动时,坐在他身边的光头男突然举起砍刀,将刀柄撞击在他的后脖颈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时,便觉一阵头晕目眩,向前倒去。 “老,老三,你在干什么?!”纹身男喘着粗气质问道,但当他费力地翻过身,看到光头男和眯缝眼眼中的冷意后,便知这两人的想法了。 “你们,你们要拿我喂鱼?你们两个,别弄错了,我现在可是你们的老大!杀了我,你们两个谁都别想活下去!” “二哥,不对吧,你现在可是我们当中最没用的人了,力气没有三哥大,脑子没有我好使,现在还受了伤,就是我们的累赘。你就牺牲自己,让我们活下去吧,我们比你更有可能走出无人岛。”眯缝眼声音冰冷。 “你们两个混蛋!”纹身男试图爬起身来,但头部持续不断的眩晕,令他难以动作,他只能用尽全力破口大骂着:“你们就是两个背信弃义的狗东西!” “二哥,事到如今,你说这种话就没意思了,毕竟刚刚的你,也在掂量应该拿我们两个当中的谁去喂鱼吧?可你也不好好想想,究竟谁才是我们三人当中最适合当鱼饵的人。” 眯缝眼说完这句话后,便对光头男使了个眼色。 光头男立刻起身,弯腰扛起了纹身男。 “老三,老五!你们不能这么对我!”纹身男绝望地嘶吼着,恐惧令他不顾尊严地哀求。“放过我吧!求你们了!” “二哥,对不住了,与其我们三个人都死,不如只死你一个。”光头男说完这句话后,便毫不犹豫地将纹身男往远处抛去。 纹身男只觉自己就像一个垃圾一般被抛出,失重感过后,他落入那漆黑的水中,还没等他挣扎着试图浮出水面,他腿上便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他知道,是那些怪异的“眼球鱼”正在侵袭他的皮肤,剧痛之下,他只能靠着求生的本能,不断扑腾着,但很快,他浑身上下都被“眼球鱼”围了起来,这种疼痛,丝毫不亚于剐刑。 也许,唯一胜在剐刑之处,就在于死得够快,少点时间受折磨。 和之前的寸头男一样,他只过了一分多钟,便彻底失去了气息。 而他痛苦挣扎的这一分多钟,成为了他那两个小弟的逃生时间。 “眼球鱼”都涌到了纹身男身边,所以皮筏艇又重新上浮,虽然已经没了船桨,但光头男和眯缝眼卯足了全力,用防水背包代替船桨,快速划动皮筏艇。 因为他们两人都没有受过伤,身上没有血腥味,所以并没有引起“眼球鱼”的注意。 想要活下去的信念令他们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就在这一分多钟时间里,他们的皮筏艇前进了不少距离,离岸边越来越近。 但当他们即将到达岸边时,“眼球鱼”已经吃完了纹身男,又重新向他们的皮筏艇聚集过来。 此时,他们离岸边只剩三米,可正是这三米,对他们而言,却是绝望的深渊。 “三哥,不如我们拼一把!”眯缝眼飞快在脑中想着对策:“我们冲跳过去!” “好,就拼一把!”光头男咬牙道,他的运动细胞一向很发达,一般来说,他的冲跳距离可达5米之远,想来,跳上岸并不是什么难事。 做好心理准备后,光头男立刻走到皮筏艇的最后端,然后快速往前冲去,冲到船头后,用尽全力一跃。 他的运动细胞确实很发达,但他没有想过,皮筏艇偏软,起跳时根本使不出力气,他只跳出了两米的距离,根本到达不了河滩。 眨眼间,他就被“眼球鱼”吞没,而眯缝眼则趁机一跃而起,踩在光头男的背部,再次借力后,他终于跳到了河滩上。 死里逃生的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头也不回地往岸边爬去。 就这样,壮汉五人小队剩下的唯一幸存者就成了眯缝眼。 而那艘皮筏艇,在那些“眼球鱼”吞噬完了光头男后,也被拖拽到了河下。 片刻后,河面上又恢复了平静,如果没有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没人能想到,在短短十几分钟内,这条河上,就有三个人以极其凄惨的方式死去。 在那唯一的幸存者眯缝眼逃走,彻底消失在河滩上后,白夏几人便从躲藏的树丛中走出。 韦译已经醒了过来,他刚醒来就看见皮筏艇被“眼球鱼”拖着沉入了水下,险些心梗发作。 那可是唯一的渡河工具,他为了取得这皮筏艇,还差点丢了命,结果却做了他人嫁衣。 韦译自然也是知道“眼球鱼”的存在的,同时他也知道,要过这条河,要趁“眼球鱼”大量聚集前,将牺牲者扔入河中,就能取得时间,顺利到达对岸。 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这次需要被牺牲的人是任艺南,因为现在的队伍中,任艺南是一个不断闯祸的存在,在接下来的冒险中,她不但对队伍没有帮助,反而还有可能带来危险,所以,她最适合做这次的牺牲者。 但哪想到,在他受伤昏迷之时,这皮筏艇居然被那几个男人抢走了,白白浪费了这一次机会。 “完了,一切都完了。”韦译颓废地看着河面:“我们输定了,我们根本不可能在十天之内到达终点。为什么会让他们抢走那艘船?那艘船本来应该是我们的。” “韦译学长,可是,就算我们有皮筏艇,我们也没法活着到对岸。”任艺南虽然很讨厌白夏,但也不得不承认,白夏这一次的做法很对,要不是白夏,恐怕此刻在河上死掉的,就会是他们:“你看到几个男人,四个人里才活了一个。” “他们会死那么多人,是因为他们太笨了。”韦译听到任艺南的话就来气,但他常年习惯的伪装让他的口气依旧温和:“如果处理得好,根本就不用死这么多人。” 白夏忍不住在一旁嗤笑:“是啊,韦译学长,你是想说,只要牺牲一个人,就能让其他人顺利过河,是吗?”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6 “是。”韦译没有听出白夏话语中的讽刺,反而以为白夏的想法和他一样:“就是这样,明明只要牺牲一个人,就能让其他人到达对岸,可他们倒好,居然只活下了一个人。” 韦译不知道,当他理所当然地说出这段话来时,他在简安和简泽心中的形象完全变了。 偏偏白夏又多问了一句:“那韦译学长,如果是我们五人坐上了那艘皮筏艇。你会选择牺牲谁呢?” 白夏这猝不及防的问题让所有人心中一惊。韦译也不傻,他立即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所以只是摇了摇头道:“我当然不想牺牲任何人。” 但他这句话除了任艺南外,没有任何人相信。因为刚才,在看过那些男人的结局后,他们这些人当中,只有韦译在可惜皮筏艇被抢,这也就是说明,他心中是能接受扔他们当中的某人下水喂鱼的。 白夏自然也没想让韦译混过这个话题,她继续煽风点火道:“韦译学长,你怎么前后矛盾呢?你刚才明明很想坐那艘皮筏艇过河的样子,现在又说,不想牺牲任何人。难道说,你是想要我们坐上皮筏艇,一起去送死?” “不是的,我,我只是理智分析情况,并没有说一定要牺牲谁。”韦译赶紧辩解道。 “可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你心里面,我们五个人当中谁才是最可有可无的存在。”白夏悠悠道:“我猜,是任艺南吧?因为我刚刚问可以牺牲谁时,你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白夏的话让韦译心中一惊,但还没等他开口狡辩,任艺南抢先愤怒地插嘴:“上官白夏,你在胡说八道什么?韦译学长都说了,他不会牺牲我们任何人!你别想挑拨离间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吃醋吃成你这样也是没谁了,我不是都说了吗?我和他之间只是哥们……” 听着任艺南的关注点越跑越偏,白夏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打住,任艺南,我只是根据刚刚韦译的微表情,做了个推测,所以好心提醒你罢了,你爱信不信呗,哪来这么多废话?”wEnxUemI 眼见白夏还要继续往下说,韦译生怕自己的心思被彻底拆穿,所以立刻插话打断了她和任艺南之间的对话。 “白夏,你别闹了,我们这不是根本就没有拿到皮筏艇吗?那就不存在你所说的问题,你不要再继续妄自揣测了。现在,我们还是应该抓紧时间,想办法过河,要不然我们就输定了。” 任艺南还以为韦译是在帮她说话,眼中露出一抹得意之色,同时狠狠瞪了白夏一眼。 但白夏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而是直勾勾地盯着韦译的眼睛:“其实,韦译学长,我已经找到过河的办法了。只不过,我这个办法,有个美中不足的点,那就是也得牺牲一个人以保全其他人。而我想要牺牲的人,是你。” 白夏的话就像一块冰块,滑入韦译的身体:“什么?白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是知道吗?要过河就必须有牺牲,那我要牺牲的人,当然就是你了,毕竟你现在身负重伤,我们带着你也是个累赘,不如你就牺牲自己,成全我们其他人吧。” 白夏眉眼含笑,说出来的话,却极其阴森,听得韦译浑身汗毛直竖。 当他想为自己做辩解时,白夏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开玩笑的啦。” 但韦译心中的恐惧却没有散去,因为现在的白夏实在是令他太陌生了,刚刚对方眼中的狠戾,根本就不像是装的。 “你,你……”韦译“你”了半天,却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韦译学长,被吓到了?”白夏眼中的笑意更甚:“既然你那么恐惧会变成牺牲者,又为什么要理所当然地让其他人去牺牲呢?我劝你一句,真到了需要牺牲一个人才能让其他人活下去的境地时,你应该考虑的,是牺牲自己,而不是别人,毕竟你在队伍里最没用这件事,我讲的是事实,而不是玩笑。” 白夏的话让韦译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拽住,他不由自主地浑身发颤,肩膀和腿上的伤口似乎也比刚才更疼了,仿佛有几把利刃,正在不断切割。 见韦译已经被戏耍得差不多了,白夏的面容又重新恢复严肃:“好了,我也不开玩笑了,我确实找到了一种能让所有人顺利过河,不会遭受攻击的办法。” 这一次,韦译没敢再吭声,只是静静听着。 白夏扫了他一眼后,继续道:“方法其实很简单,还记得刚刚那艘皮筏艇吗?明明那皮筏艇不是生物,也没有血腥味,但却被那些‘眼球鱼’攻击。所以我猜想,‘眼球鱼’攻击皮筏艇的原因,极可能是颜色。那些鱼,会受红色吸引。” “所以,我们只要改变皮筏艇的颜色,就能避开‘眼球鱼’的攻击。至于改变颜色的方法,我也已经想到了。我们可以利用河滩边的淤泥。这种淤泥的粘性很大,只要涂抹在皮筏艇上,不易被水冲刷,能遮盖住皮筏艇原本的红色。” 白夏说完这些话后,简安立即发出了疑惑的声音:“可是,白夏学姐,我们已经没有皮筏艇了。” “很快就能有。”白夏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布兰气体’马上就会失效,到时候,’布兰鳄鱼’就会重新回来,它智商很高,为了引诱我们入河,肯定会把皮筏艇再推到岸边来,就和之前那物资包一样。而我们,就有机会再把皮筏艇抢回来了。” 白夏的话听得众人一脸懵。 “可是,可是就算‘布兰鳄鱼’想去捞回皮筏艇,但那艘皮筏艇已经被‘眼球鱼’包围起来了,它能重新把皮筏艇夺回来吗?”简泽也忍不住出声问道。 “能。”白夏很肯定地回答了他的话:“‘布兰鳄鱼’既然能在这片水域生活,就说明它绝对不会害怕‘眼球鱼’。”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7 “甚至可以说,那些‘眼球鱼’反而会惧怕‘布兰鳄鱼’,因为之前,这只鳄鱼出现时,它身边根本就没有‘眼球鱼’的踪迹。” 白夏这一长段话,让众人的脑子如同一团浆糊,简安和简泽两人都瞪着极为迷茫的双眼,似乎完全没有听懂白夏的话。 韦译也听得一愣一愣的,只能在心中慢慢消化这些内容。 任艺南则是大声质疑起来:“上官白夏,你怎么知道那只鳄鱼就一定会把皮筏艇再捞回来?万一没捞回来,我们是要站在这里傻等吗?!” 此刻的她语气极冲,心中充满了对白夏的厌恶。 没错,这上官白夏城府居然如此之深。明明之前表现得柔柔弱弱,像只小白兔一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原来都是故意装柔弱,以此接近韦译学长。现在又故意在这座岛上大放光彩,夺走了她任艺南本该有的地位。甚至还不停让她出丑,在一旁看笑话。 任艺南越想越气,但白夏扫了她一眼后,她又迫于白夏的威慑力,乖乖闭了嘴。 她这模样,简直是把“无能狂怒”这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正当她在心里嘀咕着对白夏的不满时,令她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那只红色的皮筏艇果然重新浮到了水面上,并缓缓向岸边漂来。上面还零星吸附着一些“眼球鱼”,但随着船离岸边越来越近,这些“眼球鱼”都松开了嘴,潜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皮筏艇很快便漂到了岸边,和白夏预料中一样,“布兰鳄鱼”正趴在船边,看着众人,那四只眼睛中,似乎露出了洋洋得意之色。 韦译看到这鳄鱼,不由再次想起刚刚被袭击的时候,身体不自主地发寒。 可偏偏白夏又将目光对准了他:“韦译学长,不如我们再像刚才那样来一遍吧,我来引开鳄鱼,你去打开皮筏艇后面的另一罐‘布兰气体储存器’。” 但韦译被吓得连连摇头:“不,不,白夏,别开玩笑了,你看我伤得那么重,哪来力气帮你啊?” 其实,韦译因为男主光环护体,受的都是些皮外伤,虽然很疼,但属于能忍受的范围内。他拒绝白夏,完全是因为他现在也不确定自己体内的芯片究竟稳不稳定,万一这一次又失效了,他一定会被这只鳄鱼给活啃了。 “那么,艺南呢?你愿意帮我吗?”白夏又将视线看向任艺南。 任艺南此刻的脸色就像是开了花,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她心里将白夏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女人分明是在故意找她茬。答应的话,她有可能会像韦译一样,被那只鳄鱼咬个半死,但不答应吧,又显得她低了白夏一头。 进退两难的她格外窝火,但又只能把怒火吞到肚子里。 “还是我来吧。”简泽见任艺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便自告奋勇道。虽然他心里对任艺南的热情已经褪去。但再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而且他可是男人,是男人就要肩负起些责任来,不能一直靠被白夏保护。 想到这里,他开口道:“白夏学妹,这次,就由我来引开鳄鱼吧,你们剩下的人想办法打开‘布兰气体存储器’就行。” “不用,引开鳄鱼太危险,还是由我来做吧。”白夏在面对简泽时,态度就会温和许多,看得韦译心中一阵妒忌。但现在的他根本不敢开口,生怕一开口,又要被白夏拉去当壮丁。 而被白夏特殊照顾的简泽,已被感动得差点流泪,在他心里,白夏已经如同仙女般美好,胆大、心细、聪慧、美丽、功夫了得……他简直可以用一百个褒义形容词来形容白夏。 但正当他心里赞叹不已时,白夏的下一句话,又将他拉回现实。 “毕竟你跑得实在太慢了,让你去引开鳄鱼,根本就是在给鳄鱼喂食。” 简泽内心:原来是在嫌弃我……M. 在简泽默默修复自己受伤的心时,白夏就已开始行动。只见她跳上河滩,对着“布兰鳄鱼”招了招手道:“走了!” 那态度,完全就像是在召唤宠物。而那“布兰鳄鱼”也一副十分听话的样子,立刻跟在白夏身后离开了。 简泽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总觉得,在“布兰鳄鱼”的四只眼里,他看到了讨好之意。 不过现在的情形由不得他多想,他见“布兰鳄鱼”跟着白夏走出一段距离后,立刻跳上河滩,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河边,将河里的皮筏艇往岸上拖。 简安也立刻跳到河滩上帮忙,他们兄妹两人合力,很快,就平安无事地将皮筏艇拖到了岸上,并且打开皮筏艇后的另一罐“布兰气体”,随着轻微的“滋滋”声,他们知道,气体已被放出。 接着,他们便按照白夏之前的计划,将河滩上的淤泥涂抹到皮筏艇上。 在做这一切时,任艺南就冷眼站在岸上看着,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 韦译倒是有想过上前帮忙,因为这样,说不定能在那些地下裁判眼中赚取些表现分,但是,他对这满是烂泥的河滩已经产生心理阴影,思想挣扎了几个来回后,依旧没能下河滩帮忙。 简泽和简安早已习惯了这两个人的自私,所以也没说什么,而且他们俩兄妹的效率极高,就算没有那两个自私鬼的帮忙,也很快就完成了皮筏艇的涂抹。 等白夏回来时,皮筏艇上的鲜红已经完全被烂泥盖住。 白夏还带回了两根粗壮的树枝,她用砍刀把树枝竖劈成两半,并削薄,以当成船桨使用。 接着,众人都陆续上了皮筏艇,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出发了。 事实证明,白夏的猜测是正确的,皮筏艇被烂泥涂抹后,“眼球鱼”并没有聚集过来,只是偶尔能在河面上看到几条。不出五分钟,他们便有惊无险地到达了对岸。 当踩到对面坚实的土地上时,众人才松了口气。尤其是韦译,差点激动得哭了出来,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会困死在河边,现在看来,又有翻身的机会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8 不过,现在天色将晚,他们再继续前行肯定不安全,因此,他们决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过一夜再出发。 而寻找安全点的任务原本应当交给有野外求生经验的任艺南,但现在,大家已经条件反射地遵从白夏的意思。 白夏也不负众望,很快就在树林里找到一棵巨树,这棵树颜色为蓝色,树干足有十个成年人手拉手绕起来这么粗。这棵树上横七竖八长了不少树枝,但树枝上既没有叶片,也没有花,光秃秃一片。 在白夏仔细检查确认这棵树无毒后,她决定,依然用昨晚的办法,在树上过夜,以躲避地下某些危险动物的攻击。 定好位置后,白夏又以最快速度,将昨天扎好的三张吊床,分别吊在三根树枝上。 她的态度已经十分明显了,她只负责她和简泽简安的吊床。 “白夏,能不能也帮我扎一个吊床?我,我受了伤,实在是无能为力了。”韦译用恳求的语气问道。 他昨晚仅靠一根绳子把自己绑在树枝上,睡得腰酸背痛,身子骨实在是吃不消了。 但白夏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他:“不能。” 白夏的态度让韦译极为恼怒,但习惯了伪装的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反而是一旁的任艺南忍不住了:“上官白夏,你是不是太过分了?你针对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针对韦译学长?他可是你的男朋友!他现在还受了伤,身为女友,你本来就应该帮他。” 白夏听着任艺南的话,忍不住嗤笑起来:“真是好笑,任艺南,我都提醒过你了,你是韦译心中第一个可以舍弃的人,你怎么还在帮他讲话呢?怎么,主打一个白痴恋爱脑人设?” 她这话,完全是在任艺南心里的怒火上浇了一把油。 “上官白夏!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一个这么恶毒的人?你为什么就是要挑拨我和韦译学长之间的关系?我相信韦译学长绝对不会牺牲我们之中的任何人。倒是你,你现在连个吊床都不愿意帮我们扎,想来遇到危险时,你才是那个会抛下我们性命不顾的人!” 任艺南此话一出,还没等白夏反驳,简安便忍不住插嘴道:“白夏学姐才不会是抛下别人性命不管的人!我们遇上危险这么多次,她有哪次不管我们过?在昨天面对那堆烂泥时,她甚至还拼了命地救我哥哥!倒是你们两个,当时只顾自己逃命,根本没管别人死活,要不是你们两个,白夏学姐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来救人!” 简安已经忍不下去了,她站在白夏身边,对着任艺南怒目而视:“真正自私的人是你们两个,不是我们,更不是白夏姐!” 见自己的小迷妹已经彻底站在自己的对立面,任艺南更是又气又恼:“她只是故意拉拢你们罢了,凭借她的本事,救你们只是顺手的事罢了,这么点小恩小惠,就让你变舔狗了?” 任艺南这话说得极为难听,但她完全错估了简安的战斗力。 只见简安双手一叉腰,一连串骂声脱口而出,虽然她长着一张萝莉脸,但嘴毒的功夫也不是盖的:“真正的舔狗是你吧?舔韦译舔个没完,你当我们都是瞎的,看不出来你喜欢韦译吗?啧啧啧,真是恶心,口口声声说和白夏学姐是闺蜜,结果根本就是借着闺蜜的幌子,想去撬人家男朋友吧?” 她说话语速极快,让任艺南连句话都插不上,只能气得呼哧呼哧直喘气。 简安的性格就是,如果她把一个人当朋友,那么,那个人做出再过分的事来,她都会很忍耐,像个包子似的。 但是,忍耐也会有个限度,一旦对方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到她的底线,她就会彻底撕破脸皮开始发疯。 比如现在,她对任艺南的忍耐度就已到达极限:“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人家都有女朋友了,你还做舔狗,以前我还真是瞎了眼,觉得你是真性情,现在看看,你分明就是j!我可太庆幸没有撮合你和我哥哥成功,要是有你这样的人当我嫂子,我还不被恶心死!” 这一顿输出,让任艺南难堪到了极点,暗恋韦译虽然也不算什么秘密,但是,此刻当着韦译的面,被简安用如此侮辱的方式说出,这无论如何都让她无法忍受。 “简安!”任艺南气得快要昏死过去,她心中的怒火冲毁了头脑中的理智,扬起手就往简安脸上打去。 但她的手在落到简安脸上之前,就被一旁的白夏拽住了手腕。与此同时,她脸上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疼痛感。 她花了好半天功夫才反应过来,她被白夏打了一巴掌。 “上官白夏!你,你打我?!”她用手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白夏。 “怎么?只允许你打别人,不允许我打你?”白夏嘴角带上一丝冷笑:“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你应该知道,凭我的能力,要真对你动手,你根本活不过一分钟。” 见白夏那如同寒冰一般的眼神,任艺南心中的怒火都转化为了惧意,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不是开玩笑的。 “你,你……” 恐惧令任艺南的身体瑟瑟发抖,泪水不断在眼眶中打转。 见状,白夏眼中又带上一丝轻蔑:“任艺南,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路程,我们干脆把我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敞开了说。刚刚你想要打简安,是因为她的话戳穿了你的伪装吧?不过,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你对韦译的心思吗?但你每一个绿茶行为,在我眼里都像小丑一样滑稽可笑,所以我一直都懒得跟你计较。” 白夏每说一句话,任艺南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因为在学校时,她经常打着哥们的旗号,和韦译勾肩搭背,做各种亲密的举动。只要白夏一显露出不高兴,她就会指责白夏乱吃醋。 她原本以为,她这些行为能破坏白夏和韦译之间的感情,但没想到,白夏一直把她当笑话看。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39 看着面露难堪的任艺南,白夏继续道:“不过现在,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想和韦译怎样我都无所谓。因为,从我踏上这座岛开始,我就已经不是韦译的女友了,这种垃圾,你爱拿就拿去吧!” 听到这里,任艺南彻底呆愣住了,虽然她千万次在心里期盼,白夏能和韦译分手。但当白夏用极其嫌弃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来时,她觉得,韦译就像是对方不要的东西似的,就这么扔给了她。 而此刻,站在一旁,原本等着任艺南帮自己出头的韦译也站不住了,他着急道:“白夏,你到底在说什么?你和艺南吵架,为什么要牵扯到我?我做错什么了,你就要跟我分手?” “做错什么?你难道不觉得,我们现在身处危险当中,就是因为你带我们来参加这可笑的无人岛游戏?”白夏没好气地说道,她死死盯住韦译:“你的自私自利害了我,所以我要跟你分手,没什么问题吧?” “不是的,白夏,我,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如果我早知道这里这么危险,我一定不会带你们来的。白夏,看在我也是受害者的份上,不要和我分手好吗?”韦译用力在眼中挤出两滴眼泪,对于天天都戴着假面具的他来说,装可怜,装无辜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知道,自己不能和白夏分手,毕竟之前被“布兰鳄鱼”袭击的事件,证明了他身上的芯片有时会失效,所以接下来的路,他还要仰仗白夏,而男女朋友的关系,就是最好的捆绑方式。 “白夏,就算你怨恨我,但你看在我为大家受伤的份上,能不能不要和我分手!我,我真的……” “不能。”白夏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态度。 “白夏,你……”韦译还想再争辩几句,但他还没说下去,就被白夏打断。 “韦译,我现在只给你两种选择,一是乖乖闭嘴,分手。二是你离开队伍,同时分手。”白夏冷冷放话:“选一还是选二?” 韦译内心:…… “选二!”任艺南在一旁插话道:“上官白夏,你欺人太甚,我和韦译学长现在就离开!我绝对不要和你这种无情无义的人组成一队!” 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上官白夏不就是偷摸着学了点功夫吗?就算她确实是救了他们几次,但是,就能以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对她和韦译两人吆三喝四吗?刚刚甚至还打了她一巴掌,简直忍无可忍。 与其天天受白夏的气,那她倒不如和韦译两人单独离开队伍。 当然,她做出这个选择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有一种莫名的预感。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能和韦译两人一同离开无人岛,而白夏、简安和简泽三人则会死在这座岛上。 但韦译显然没有接收到上一世的预感,他听了任艺南的话后,险些没控制住自己的脾气。对他而言,让他和任艺南单独离开队伍,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所以,他赶紧摇头,对白夏道:“不是的,白夏,你不要听任艺南胡说八道,我是不会和她一起离开的,你也别再生我的气了,我愿意分手,而且保证不再多嘴,好吗?” 韦译丝毫不怀疑,他再继续啰嗦,白夏是真的会把他赶出队伍,所以,他只能让步,先保证自己能留在队伍里再说。 “韦译学长!”看着韦译对着白夏卑躬屈膝的模样,任艺南心中不断作痛:“跟我走吧!上官白夏她根本就不关心你,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被伤成这样!” “行了,任艺南,你别再说了,你别想挑拨我和白夏之间的感情,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对不起,我心里只有白夏一个。” 韦译虽然还是那温柔的语气,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任艺南痛彻心扉。 但这话,却让白夏差点打干呕,她极其嫌弃地扫了韦译一眼后,便不再理会这对男女主,而是转身爬上树,窝在了她的吊床中。 简泽和简安紧随其后,树下,只剩下了韦译和任艺南。 “韦译学长……”任艺南眼里满是泪水,刚刚韦译说的话把她伤得很重,但她依然想说服韦译:“上官白夏变了,跟着她,我们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我们一起离开吧……” “我说过,不要在我面前诋毁白夏,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了。”韦译冷冷落下一句,然后便撇下任艺南,强忍着疼痛,往树上爬去。 任艺南几次想自行离开,但最终,她还是强忍下怨气,同样爬上了树。 没有吊床的她只能继续像昨晚一样,用绳子将自己捆在树枝上。 韦译也一样,他不敢再对白夏提要求,只能羡慕嫉妒恨地看着简安和简泽两人躺入了白夏为他们编织的吊床中。 此刻的他心中也是妒意翻涌,想起以前,白夏对他可谓是无微不至,不管做什么事,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他。可现在呢? 白夏对他冷若冰霜,却这两兄妹照顾有加。 韦译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这无人岛,白夏就不爱他了? 当他的视线挪到一旁暗自抹泪的任艺南身上时,才突然想到,有没有可能,并不是白夏不爱他了,只是因为她吃任艺南的醋了? 韦译左思右想,也只能想出这一个原因来。 毕竟白夏对简安和简泽还是那么温柔,只是在对待他和任艺南时,态度才变得非常恶劣,能让她性格大变的原因,想来也就只有吃醋了。 刚刚吵着要分手,一定也是因为在闹小脾气,不都说,女孩子就喜欢靠说分手来考验男友对自己的爱吗? 想到这里时,韦译反而松了口气,因为吃醋,就证明对方心里还在意着自己,只要白夏心里还有着他,那就一定会竭尽全力护着他。 想着想着,韦译心里对任艺南的埋怨是越来越强烈。这个女人也真是,明明都说过不喜欢她了,却还是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一直粘着他,还害得白夏误会。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0 韦译的思绪不断纷飞,丝毫没有注意到,白夏已经对他翻了好几个白眼。 “一个个的,想得可都真美。”白夏光看韦译的表情,就能猜出对方的想法。 这个男人还真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子,真当自己魅力非凡吗? 眼不见为净,白夏选择闭目养神,平复被恶心到的心情。 夜色很快降临,原本,他们五人之间应该实施轮班制,但因为白夏已经和韦译、任艺南撕破了脸,所以她并不放心将守夜的任务交给这两个人,只能由她来取代这两人的位置,多守三个小时。 不过,对此,白夏倒是毫不在乎,毕竟在灵气充足的地方,她就算不睡觉也毫无问题。所以她拒绝了简安和简泽要和她分担守夜时间的提议,率先守三小时。 但这一晚,没有了昨晚的安宁。 当白夏即将结束守夜时间时,地面产生了异样的震动,同时,她用鬼气控制着的虫子们突然纷纷逃窜。 有情况! 她立刻提高警惕,站在树枝上,环视四周。 她的夜视能力极好,黑夜对她而言根本没有影响,她很快便发现了异常。 她看到树下的地面上,产生了不规则的波动,就仿若有一层薄薄的水在地面上流淌,并且伴随着“沙沙”的响声。 她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后发现,地面流动的,并不是水,而是一种类似于水母的透明生物,这些生物在地上飞快前行,似乎是在逃避些什么。 很快,这些动物便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而在这些动物消失后,那危险的压迫感迅速逼近,白夏立刻将匕首横在胸前,眼睛直勾勾地盯向前方的树丛。 此刻,明明没有风,但这些树丛的叶片却在不停地抖动,不远处还传来像闷雷一般的声音,同时,地面再次震动起来。 “看起来是个大家伙。”白夏微微皱眉。 那巨大的声音也将其他四人全部吵醒了。 “白夏学姐,打雷了,是要下雨了吗?”简安揉着眼睛,睡眼惺忪地问道。 “嘘。”白夏示意她不要说话:“有东西在靠近。” 她这句话一出,所有人的精神都立刻高度紧张起来,也就在这时,那闷雷一般的声音停了下来。 那声音停了足有五分钟,众人心中的弦也被拉得紧绷,没人知道,那靠近的庞然大物究竟会是什么? 但随着沉默的时间越来越久,他们的心情又逐渐变得焦躁不安。 尤其是任艺南,她忍不住小声嘀咕道:“我看,刚刚就是在打雷吧,大惊小怪的。” 但她刚说完这句话,便看到不远处的树丛里,突然钻出一张黑糊糊的脸来,但是现在的光线太暗,这张脸只能勉强看出大致的五官。 但光是这大致的模样就已经够吓人了,这张怪脸长了足有五只眼睛,其中两只眼睛分布的形状和位置跟人类差不多,但另外三只眼睛都长在额头上。而眼睛下方是一个扭曲的鼻子,和一张凸出的鸟嘴。 众人都被这一幕吓得屏住了呼吸。 而更加令他们紧张的是,那张怪脸上的眼睛左右晃了一会儿后,就锁定了众人所在的这棵树。 接着,那闷雷一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这个声音,怪脸的身躯也渐渐从树丛中显露出来,怪脸的下方连接着的,是一条又细又长的脖子,白夏能清晰地看到,这脖子上覆盖着的黑色羽毛。 不一会儿,它脖子下方的身体也挤出了树丛,虽然这怪物的脸和脖子都接近于鸟类,但它的身体却像巨大的爬行动物,身躯上附满鳞片。 更可怕的是,这只怪物足有三米高,那可怕的压迫感源源不断涌出。 随着它的前行,它周围的树木都被它纷纷推倒,发出“噼哩啪啦”的响声。 看着这只怪物越来越近,几人当中最为恐惧的人当属韦译,因为他早就看过这座岛上关于各种动物的说明,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只怪物。 难道是这岛上临时投放的怪物?可这怪物的模样,未免也太怪异了些。 在众人惊骇期间,白夏已跃到最高处的树枝上,上下打量着这只行动迟缓的怪物。 “错不了,系统,又是神器碎片。”白夏面色一沉。 “什么?神器碎片?”系统大惊,它立刻开启扫描模式,对这只怪物进行快速扫描。 扫描结果令他瞪大了眼睛:“宿主大大,确实是神器碎片,正在这只怪物的胃部,应该是这座岛上的某只动物吞食了神器碎片后,引起了变异。”???.WenXueMi.Cc “不,这并不是某只动物异化成的怪物,而是几只动物被神器碎片的力量融合在一起了。”白夏眼睛微眯:“这只怪物同时拥有鸟类、鱼类、爬行类等多种物种的特征,更可怕的是,融合还在继续,只要被它融合,就会变为它的一部分。” “那,那如果被他融合了人类的话,岂不是……”系统立刻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没错,如果融合了人类,他就会拥有人类的智慧,那这只怪物,可就不好对付了。”白夏眼神一凌:“必须马上除掉。” “简安、简泽,我去吸引怪物的注意,你们马上逃走,逃得越远越好,知道吗?”白夏快速交代着。 “白夏学姐,不要啊,太危险了!”简安声音里已经带上哭腔,她知道白夏厉害,但再厉害也只是人类之躯,要面对如此恐怖的怪物,肯定凶多吉少:“要走一起走!” “别浪费时间了,快走!”白夏的言语中带上了几分严厉,但随即,她的语气又变得柔和:“上官铃说,她这次的愿望,除了惩罚渣男渣女外,就是让你们两个活下去。” “上官……铃?”简安听到这个名字后,一脸错愕。因为这个名字分外耳熟,她念叨了几遍后,猛然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白夏:“你,你,她……怎么会?” 她想起来了,眼前这位学姐的名字,明明是上官铃,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位学姐的名字变成了上官白夏?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1 联想到白夏刚刚的话,简安只觉心中猛烈抽痛起来。 她已经明白过来,既然上官铃的愿望是让她和哥哥能活下去,那就说明,她和哥哥两人都曾经死去过。 可上官铃自己呢?她,还活着吗?眼前这位少女虽然长相和上官铃一模一样,但无论是性格还是体魄,都显然已经不是上官铃了。 简安清楚,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一定是上官铃付出了特别的代价,才换来这位少女的帮忙吧? 想到这里时,简安眼中的泪水不断溢出,她嘴中轻声呢喃着:“上……上官学姐……她……” “不要辜负她的心意,尽可能地活下去,等我杀死了这只怪物,一定会再找到你们。”白夏语气轻柔,仿佛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 “白夏学姐!”简安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你,你一定会回来的对吗?你一定会回来!” “嗯,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白夏向她绽开一个温柔的笑容,这个笑容无比熟悉,以前的上官铃脸上就总是带着这样的笑容。 简安心中也不由自责万分,如此温暖而又美好的女孩,从前的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女孩懦弱无能,只会拖后腿呢? “上官学姐,对不起,对不起……”简安泣不成声:“我以前不该这么对你,不该说你的坏话,不该嫌弃你的……” 她心中的内疚之意汹涌澎湃。 “别浪费时间了,快走吧,我们明天见。”白夏伸手抹去简安脸上的泪水,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从树上一跃而下,以半蹲的姿势缓冲落地后,便矮身朝着怪物冲去。 一旁的简泽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和简安一样,察觉到了上官铃的存在,但他比简安冷静许多,见白夏冲向怪物后,他便立刻拉住简安的手,大声道:“快走,小安,不要辜负白夏和上官铃的心意。” 简安虽然心中无比焦急,但她还是用力点了点头,然后便跟着简泽一起,往树下爬去。 站在另一根树枝上的任艺南和韦译已经彻底慌了神,他们没有听清白夏和简安之间的对话,只是看到,白夏交代了几句话后,就突然跳下树,朝那只怪物冲去。而简安和简泽则快速滑落至地面,并撒开腿,拼命往远离怪物的方向跑去。 韦译看到这一幕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白夏想要牺牲她自己的性命,以拖住怪物的脚步,让其他人逃走。 可他心里却没有任何感激或是伤心之意,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白夏这么有能力的人就这样牺牲了,对他而言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但现在保命最为重要,他只能强忍着疼痛,也顺着树干下滑。男主光环令他免受到身上伤口的影响,他很快便追上了简安和简泽。 任艺南也很快追了上来,此刻的她一心只想着保命,没有想太多,只顾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很快,他们四人便一同消失在了林间。 而白夏也已进入战斗状态,她手上凝聚出了镶嵌着宝石的匕首,仰头看着鸟头怪物。 那怪物也已注意到了白夏,它张大嘴巴,发出了一声尖锐的鸣叫,这叫声就像是放大了数十倍的公鸡打鸣声,振得白夏直皱眉头。 怪物鸣叫过后,那足有半米长的尖锐鸟嘴就冲着白夏啄来。 白夏立即闪身避开,那鸟嘴就啄在她身旁,由于怪物的力气极大,它整个鸟嘴都没入地下,此时,它头部的全貌才呈现在白夏面前。 只见它鼓鼓囊囊的后脑勺上还有一张脸,这张脸就像是胡乱拼凑而成,鱼的眼睛、蛇的鼻子以及昆虫的口器。 更恶心的是,拳头大小的鱼眼简直布满了它整张脸,密密麻麻的,犹如无数孔洞。 而此时,那一只只鱼眼全部死死瞪着白夏,恶心至极。 白夏当机立断,举起匕首便往其中一只鱼眼刺去,随着“噗”一声响,匕首扎入鱼眼,一股透明的液体从中涌出,伴随着一股奇特的腥味。 “咦——”系统忍不住发出了嫌弃的声音。 但白夏倒是神色如常,她拔出匕首后,又迅速刺向另一只鱼眼。她的动作极快,在怪物将鸟嘴从地里拔出来的这段时间里,便如同打地鼠一般,眨眼间就扎破了十几只鱼眼。 不得不说,这过程虽然恶心了些,但莫名很舒爽,甚至挺解压。 怪物内心:你扎我眼睛解压,你礼貌吗? 痛失十几只眼睛后,怪物暴怒,它直起身,再次将鸟嘴啄向白夏。这一次,它比刚才聪明了些,不再用那么大的力道,哪怕啄空,也不至于将嘴插入地下。 不得不说,这鸟头怪物的体型虽然庞大,但动作却颇为灵敏,在它的攻击之下,白夏被迫连连闪躲。 不过几个回合之后,鸟头怪物的体力逐渐不支,因为白夏故意往各种树下躲藏,令它不得不用头撞倒各种碍事的树木,耗费了它大量力气。 “差不多,该轮到我了。” 白夏见鸟头怪物的进攻速度越来越慢,嘴角勾起一个得逞的笑容,她双腿微屈,待鸟头怪物下一次攻击的到来时,她用力一跃,抓住了怪物头上的羽毛,然后快速往上爬。 鸟头怪物拼命摇晃脑袋,但却无法将白夏从头上甩下,愤怒使它再度咆哮起来。 但白夏已经跃上它的头顶,并且高举起匕首,用力往下捅去。 可还没等她的匕首接触到怪物的头顶,突然一阵异样感传遍全身,她的直觉令她当即停止动作,并往一边躲闪。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是正确的,她才刚闪到一边,怪物的头顶突然开裂,露出了尖锐的獠牙和猩红的舌头。 原来这怪物的头顶上,还长了一张嘴,要不是白夏闪得快,估计就已经被这怪物吞入腹中了。 “有点意思。”白夏看着这张嘴,眼中露出兴奋的光芒。 但她现在的状况看起来其实并不怎么好,因为没有着力点,所以她只能单手抓着怪物头部的羽毛悬在半空中。随着怪物的动作,她被来回甩动着,摇摇欲坠。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2 不过,这一幕也只是让系统胆战心惊而已,白夏自己倒没怎么慌乱,她在脑中快速思考着这只怪物的弱点。 要杀死怪物,就要捅穿怪物的心脏,或是破坏怪物的大脑。 但这只怪物融合了如此之多的动物,体内一定藏着大大小小无数的脑子和心脏,根本识别不出,哪个是他的主心脏和主大脑,如果一个一个去破坏,恐怕花个三天三夜,也破坏不完。 所以最快解决这只怪物的方式就是,挖走它体内的神器碎片。 “系统,快点扫描,神器碎片现在的具体位置,是不是还在这只怪物的腹部?”白夏大声命令道。 “是,宿主大大!”系统立刻执行命令,很快就找到了这强大力量的来源。 “宿主大大,碎片移位了,现在在它的脖子里,大约就在脖子正中间的位置!” “行,知道了。” 白夏随即松开了手,伴随着系统的尖叫声,她直直坠下,在落到脖子中心附近时,举起匕首,一刀捅入。 但就在她捅入的瞬间,怪物脖子上的黑色羽毛突然全部向外张开,将白夏连同她的匕首一并弹开。 这羽毛柔软又强韧,极富弹性,被击中后,白夏便直直冲一棵树上撞去。但对于身经百战的她来说,这种处境并不难破解。 她立刻在空中调整好自己的姿势,以脚冲前的方式,撞击到树上。只见她腿迅速弯曲,以化解撞击的力道,同时蓄力,双脚在树干上用力一蹬,又再次跃向怪物。她将匕首紧握在手中,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怪物的脖子直直刺去。 但这一次,鸟头怪物显然已经看穿了她的图谋,脖子上的羽毛持续向外扩张着,哪怕白夏已经借力攻击,但她的匕首依旧无法突破那一层厚重的羽毛。 攻击落空后,白夏只能拽住羽毛,防止摔落。 就在这时,怪物的羽毛又突然剧烈抖动起来,虽然白夏没有被甩下来,但她的身体却被扯着不断上下颠簸,幸亏她稳定性强,要是一般人,估计早就被颠吐了。 “啧。” 白夏一只手用力拽着羽毛,另一只手则快速挥刀,她的匕首格外锋利,几下之后,她身边的羽毛纷纷扬扬落下,终于露出了一小块空隙。 但白夏刚想往里钻,却有一股羽毛重新长出,快速填补了空隙,而且这新长出的羽毛,比之前的羽毛更为粗壮坚硬。 看来,这怪物身上的羽毛能无限生长,靠强行突破,估计是成功不了了。 “难怪攻击能力这么差,原来天赋都点在防御上了。”白夏又“啧”了一声后,松开手,重新落回地面。 鸟头怪物见白夏终于离开了它的脖子,又立刻发动攻击。这一次,它改变了攻击方式,将头拧转了一百八十度,用满是鱼眼的脸对准了白夏。 它脸上那刚刚被白夏刺破的十几颗鱼眼珠子已经重新恢复,此刻,每一个眼球都在飞速转动,整张脸仿若一个变异的莲蓬,模样怪异又恶心。 白夏内心:这是什么精神污染式攻击…… 怪物很快又有了下一步动作,只见它脸部最下方的昆虫口器突然张开,从中伸出了几条细长的赤红色舌头,而每一条舌头顶端,都裂成了四瓣,每一瓣中,都长着密密麻麻的细小尖牙。 此刻,这几条舌头都对准了白夏,飞速袭来。 白夏几个翻滚,避开舌头。躲开第一波攻击后,她立即挥动匕首,斩断其中一条舌头。 但那舌头断裂后,眨眼间,便又重新长出,并且又分裂出一条新的舌头,继续向白夏发起攻击。 “看起来,还有蚯蚓的基因。”白夏一边躲避,一边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我越砍,这舌头就越多,直到彻底把我困死。刚刚看来是我低估你了,你的攻击并不弱。” 不知是不是因为听懂了白夏的话,鸟头怪物再次发出了鸣叫声,这鸣叫声中似乎带着些许得意。 现在的形势又发生了逆转,白夏落于下风,她无法发起攻击,只能不断躲避。 但即便如此,她脸上也并无懊恼,反而嘴角还带着一丝享受的笑意。 系统内心:怎么这一瞬间,我觉得宿主大大比这怪物还恐怖。 不过,白夏也没有一直被动下去,她来回躲避了几个回合后,突然一跃而起,一刀下去,在瞬间斩断了怪物的所有舌头。 正在那些舌头重新分裂,生长之时,她猛地往上一跃,用刀插入怪物的脸,然后借力一个翻身,来到怪物的头顶。 脸部的剧痛令怪物愤怒地张开头顶上方的嘴,试图撕咬白夏,但白夏抬起脚,狠狠踹在那嘴中的獠牙上。 几下过后,怪物头顶嘴里的牙齿就掉了一半,疼得它来回晃动着头部。 白夏则趁机一跃,跳入那怪物没有牙齿的嘴中。 “宿主大大!”系统见白夏消失在怪物的嘴里后,吓得险些昏死过去:“完了完了,宿主大大要被这怪物融合了!” 鸟头怪物也惊讶于白夏的突然送死,但它还是立刻闭上了嘴,试图将这个难缠的女人吞下。 起初的过程很是顺利,它能感受到这个女人在顺着他的喉咙往下滑,但很快,它便察觉到,这个女人堵在了它喉咙的中间。 这时,它才反应过来,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赶紧大声咳嗽,想要将女人从喉咙中喷出。 然而一切都已经晚了,它的脖子中间传来一阵剧痛,这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它翻倒在地,四肢乱蹬,拼命挣扎,周围的树木全部被它撞得连根翻起。但不论他如何挣扎都无用,疼痛越来越剧烈,最终,它只觉脖子一凉,意识便永远陷入了黑暗。 “宿主大大!”系统赶紧飞奔到怪物的脖子前,只见那怪物的脖子已经被划出一道大口子,大量鲜血从中涌出,在地面形成了一个约有两米宽的血池。而在这个血池中,正站着一个血丝糊拉的人。 那个人自然是白夏,她抹去脸上沾着的血液后,视线看向手中的褐色不规则形状石块。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3 “拿到了,神器碎片。”白夏将石块往上抛了抛,嘴角微勾。与此同时,她身后的怪物尸体在顷刻间化为一堆黑灰,随风吹逝。地面上和白夏身上所沾染的血液也同样化为细小的尘埃,消散在空气当中。 “不错,至少不用找地方洗澡了。”白夏身上又重新变得干爽,她活动了一番四肢后,便盘腿坐在地上,仔细打量起了手中的褐色石块。 一旁的系统这才明白,刚刚白夏因为从外部无法突破这怪物的防御,所以才故意让这怪物吞下,然后再从内部攻击,挖走了怪物脖子上的神器碎片。 “宿主大大你也太乱来了,要是你真被这怪物融合了可怎么办?”系统猛冲上去抱住白夏,它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如果你被永远留在这个小世界里当怪物了,那我可怎么办啊?!” “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吗?”一时间,白夏都不知道自己是更嫌弃刚刚那只怪物,还是更嫌弃鬼哭狼嚎的系统:“有哭的时间,不如帮我好好扫描扫描,这块神器碎片有什么特殊之处。” 系统这才抽抽搭搭地停止了眼泪,开展对白夏手上那褐色石块的检查。 但他扫描了半天,也扫描不出个所以然来。 “算了。”看着系统一脸便秘一样的表情,白夏出声打断了他:“既然连你也扫描不出来,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这块碎片的来源了。” “什么来源?”系统迷迷瞪瞪地问道。 “当然是他的神器了。”白夏一边说着,一边收起石块。 她重新站起身来,回到那扎着吊床的蓝色大树下,捡起她刚刚留在这里的背包,然后才缓缓说出下半段话。 “我的好哥哥,他的神器‘混沌’拥有无视空间,吸引近似物质相融合的能力,这碎片也拥有相似的力量,所以才融合了这么多动物在一起。” “什么?白潋?他死了?!”系统差点惊讶地大叫出声,毕竟神器破碎,就意味着持有神器的神已经凶多吉少。 系统大惊小怪的样子,惹得白夏翻了个白眼:“当然没有,我知道他有特殊的保命手段,哪怕神器被毁,他也能保住自己的魂魄。我猜测,他应当只是受了重伤,所以近段时间都没有来找我麻烦,甚至连监视都没有。” “受了重伤?白潋?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得到?”系统更加不解了,毕竟他也隶属于快穿局,快穿局的局长受伤了,身为部下的他,却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对此,白夏倒没有觉得太过意外:“很简单,因为他做了某些见不得光的事,而这伤,就是他在做这件事时所受的,所以,他才要藏着掖着。” “宿主大大,白潋究竟在做什么事啊?他该不会又要针对宿主大大你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来了吧?”系统也不知从何时起,只要想到白潋,他就脊背发凉:“他,他会不会耍什么手段,来杀宿主大大你啊?” “暂时不会,再说了,现在的我,绝不会任他宰割。” 白夏仰头看向星空,这座无人岛远离城市,没有光污染,整片天空洒满了星星,仿若点缀着钻石的天鹅绒幕布,不知揭开后,会是怎样华丽的演出。 “这块碎片我就暂且收下了,我的好哥哥,多谢你给我的礼物。”白夏眼睛微眯,说出了一句让系统完全无法理解的话:“正好,能解决我现在最大的难题……” 此时此刻,岛上的另一处,两男两女正靠在一棵树上休息,他们跑跑停停,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现在的他们实在是跑不动了,只能靠着树边喘息。 这四个人,正是这个小世界的男女主,以及简安和简泽。 沉默良久后,女主任艺南第一个开口:“那怪物,应该不会追上来了吧?” “应该吧,这么久都没有动静。”韦译喃喃道:“白夏还挺靠得住,居然真的把那怪物拖住了。” 他刚讲完这句话,脸上便响起了“啪”一声脆响,伴随着这个声响,他的脸被迫侧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告诉他,他刚刚被打了一巴掌。 而打他的人,正是满眼泪水的简安。 “你干什么?!”韦译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那温柔的嘴脸终于维持不住了,他愤怒地瞪着简安:“你打我做什么?我也不想让白夏去送死啊,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渣男!白夏学姐曾经是你的女友,她现在生死未卜,你为什么能一点都不担心!”简安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虽然她没能想起上一世的事,但仅凭之前白夏的行为举止,她就能大致推断出,上官铃的死,一定和韦译以及任艺南有关,所以白夏对他们两人的态度才会这么恶劣。 现在这韦译的反应,让简安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 “你居然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话来,韦译,你有心吗?!” 韦译被简安指责,心中很是不快,但他立刻平复下心情,再次戴上温柔的伪装面具:“白夏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会不担心呢?但是我担心也没有用啊。” 看着韦译努力在眼中挤出泪水的模样,简安只觉得毛骨悚然:“别再演戏了,韦译,你只是把上官学姐当成道具罢了,你根本没有爱过她!”wEnxUemI “我当然爱她,简安,你的质疑毫无意义,现在我们更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活着到达终点,而不是在这里纠结我到底爱不爱白夏的问题!”韦译对于简安所执着的点很不理解:“毕竟白夏牺牲自己,不就是为了让我们能活下去吗?” 简安无比震惊于韦译的话,她似乎也渐渐明白过来,韦译是个完全没有感情的人,任何人在他眼里,只有可利用和不可利用之分。 更为可怕的是,韦译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脸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那温柔的笑。 “你太可怕了,太可怕了,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渣男!”简安一连后退几步,拉开和韦译之间的距离。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4 一旁的任艺南忍不住打断了简安的话。 “简安,你莫名其妙吧?我觉得韦译学长说的没错啊,我们现在最需要考虑的是如何活着走到终点,你总不能因为白夏自愿牺牲,就责怪韦译学长吧?” 任艺南此刻可能是这群人当中心情最不错的了,令她恨得咬牙切齿的白夏终于死了,而以韦译的态度看起来,他似乎也并没有那么在乎白夏,这让任艺南心里有种隐隐的快意。 但她的小心思被简安毫不留情地戳穿。 “任艺南,你是觉得你的情敌死了,所以很高兴吧?我真为我以前崇拜过你而感到恶心,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你是一个又蠢又坏的人?” “你疯了吧你?!”任艺南勃然大怒,哪怕已经和简安吵过两次架,她还是难以接受,她曾经的小迷妹对她恶语相向:“上官白夏到底给你吃的什么药?让你对我和韦译学长两人这么仇视?就因为我喜欢韦译学长吗?那喜欢又有什么错?我又没有做出过什么对不起上官白夏的事,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攻击我?” “我没有攻击你,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现在一定暗自得意,以为白夏学姐不在了,你和韦译就有机会了吧?但麻烦你晃晃你的脑子好好想想,一个面对自己女友死去都能无动于衷的男人,真的会爱上你吗?”简安的语调变得极为阴沉,听得任艺南浑身一抖。 “疯了,真是疯了!”任艺南回过神来后,心中更是恼火:“简安,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个劲得抓这些情啊爱啊的不放?你难道忘了吗?我们现在正在无人岛!稍有不慎就会死亡的恐怖森林,你不想着保命,就想着为上官白夏出所谓的头吗?!” “没错!我就是要为上官学姐出头!你们这两个渣男贱女,害死了她,又害死了我们!”简安突然大声咆哮起来:“凭什么你们这两个恶人能活下去?而上官学姐那样善良温柔的人,却要死?!” “神经病吧你!”任艺南被简安突如其来的怒火喷得一脸懵:“有病,你和那上官白夏一样有病!什么害死了她,又害死了你们?简直莫名其妙,我什么时候害过你们?你们不活得好好的吗?上官白夏她也是自愿送死,跟我可没关系。” “那是因为上官……”简安正想把上官铃的名字说出来时,却被简泽拉住了:“小安,别再说了。” “哥!可是他们……”简安不服,但当她看到简泽眼里的担忧后,终于恢复了些理智,闭上了嘴。 但任艺南心中的怨气还没有咽下,她对着简泽,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道:“简泽学长,麻烦你管好你的疯子妹妹,我看她是接二连三遇到危险,精神变得不正常了,总是把我当成假想敌。” 她以为,简泽拦下简安,是因为心里还喜欢着她,所以才替她解围,因此,她在简泽面前的态度,在无意间透露出一种高傲的意味。 然而,简泽并没有像她想象中那样,卑躬屈膝地道歉,而是十分冷淡地说道:“你也可以闭嘴了,我妹妹正常得很,不是疯子,也不是精神病,轮不到你来骂她。” 这是任艺南第一次听简泽说重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结巴道:“你,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我只是用正常态度跟你说话罢了。”简泽的声音中充满冰冷:“艺南学妹,我想,我们之间性格理念都不合,我提议,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我和我妹妹简安一组,你和韦译一组,我们分开行动。” “什么?你们要和我们分开?”任艺南一脸难以置信。 “没错,分开吧,聚在一起也是吵架,倒不如分开来的好。”简泽冷淡地回答道。 其实任艺南倒不反对简泽的提议,毕竟这样一来,她就能和韦译单独相处,以她的预感来看,他们两人一定能活着离开无人岛。 但是,韦译显然不这么想,毕竟他可不愿意和一个麻烦精单独在一起。现在人多,任艺南还能坑坑别人,若是单独在一起,被坑的人,可就只能是他了。 “我不同意。”韦译赶紧表明态度:“我们是一个团队,我们需要合作,不能因为吵几句就分开吧?” 听了韦译的话后,简泽忍不住干笑了几声,但这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团队?韦译,你摸着良心讲,你真的有把我们当成你的队友吗?我们只是你的排雷工具吧?一旦没用了,就会被你舍弃。我的心意已决,我和我妹妹绝对不要和你以及任艺南合作。” “简泽学长,你该不会也被上官白夏蛊惑了吧?怎么一个劲地认为我和韦译学长是恶人呢?”任艺南忍不住插嘴。 “是不是恶人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我也不想再多说了,我们分开吧,就算你们不愿意,我也会带着简安离开。”简泽坚定地说道。 接着,他便拉起简安的手,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韦译的脸色无比阴沉,他想阻拦,但他的体力已经透支,再加上身上的伤口剧痛难忍,只能有心无力地看着简氏兄妹两人走远。 简泽拉着简安走得飞快,直至确认韦译和任艺南没有跟上来后,他才松了口气。 “哥,你还好吧,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简安很快就注意到,简泽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冷汗。 “我没事。”简泽微微摇头,但下一刻,他突然弯腰,猛烈干呕起来。 “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中毒了吗?我,我马上给你注射解毒剂。”简安急得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不用,我没有中毒,我只是,想起了之前的事。”简泽喘着粗气道:“不,应该说,是上一世的事。” 简泽之所以急着带简安离开,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清楚地记起,韦译和任艺南两人是如何面无表情地看着上官铃被扔出山洞喂蜘蛛的,也记起了简安受重伤,却被抢走物资,一点点步入死亡的绝望。还有他自己,在渡河时,被活生生扔入河中,引开“眼球鱼”。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5 那种被“眼球鱼”啃咬的剧痛,仿佛刻在简泽的灵魂中一般,令此刻的他胃部一阵阵抽痛作呕。 韦译和任艺南两人,根本就没有心,如果他和简安再和这两个人呆在一起,必定会重新踏上老路,成为牺牲品。 当简泽将他的记忆颤抖着告诉了简安后,简安眼中的泪水更是止不住地往下流:“太可怕了,这两个人,比这森林中的野兽还要可怕。” 简泽长叹一口气后,轻轻抱住了简安,并小声安慰着:“别怕,我们已经离开他们了,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片森林,我一定会带你活下去!” “哥!”简安更是泣不成声。 而她知道,简泽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也在哭泣,因为大颗大颗的泪珠,滴落在她的头顶上。 正当她也想安慰自己哥哥几句时,却发觉,简泽身体突然开始颤动。 “快……走……”简泽的声音就像卡在喉咙里似的,嘶哑干涩。 “哥,你……”简安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 因为她看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月光下,他们抱在一起的影子正投射在身体的侧面,因为简安身形娇小,所以抱在一起时,她的头只能到简泽的胸口,但简泽影子的肩膀上方,却依旧有两颗头。 为什么他们明明只有两个人,影子里却有三颗头? 看到这一幕的简安只觉头皮一炸,头脑瞬间清醒,她慢慢放开简泽,并往后缓缓退开。 借着月光,她看见简泽眼睛瞪得老大,呼吸急促,而他肩膀上,果然正扣着一颗头,这颗头颅似乎是一个头发杂乱的女人,她两只眼睛向外凸着,嘴巴咧得老大,嘴中布满了参差不齐的獠牙。口水正顺着她的獠牙不断往下滴落。 简安这才明白,刚刚落在自己头上的水,根本就不是简泽的泪水,而是这个女人的口水。 更为恐怖的是,这个女人的手正抓握在简泽的脖子上,不过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爪子,因为这手的手指细长无比,那指甲锋利得仿佛一把把尖刀。 女鬼! 简安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他们遇上这里枉死的女鬼了。 “快……走……”简泽已经被掐得发不出声音,他只是不断做着口型,想让简安快跑。 但简安无论如何都无法抛下自己的哥哥不管,所以,她哪怕被吓得腿肚子直打颤,也没有只顾自己逃走,而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取出她放在口袋中的瑞士军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简泽肩膀上的女鬼头捅去。 而就在她的刀即将触碰到女鬼头时,随着一阵细微的风,那女鬼头突然凭空消失了。 简安大惊失色,赶紧四下看去,但却没有再看到那骇人的女鬼头。 “快走,哥哥,快走!”简安见那女鬼头不见踪影后,立即抓住简泽的手,想要拖他离开。 可是简泽没有动,而是惊恐地看向简安身后。 还没等简安回头,她便感到自己背上落上了什么重物,接着,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架在了她的肩膀上,而她的脖子,则被一坚硬细长的物体紧紧掐住,难以呼吸。 她知道,是那个女鬼,已经爬到了她的身上。 简安虽然心里恐惧,但她的反应速度非常快,她毫不犹豫地将瑞士军刀扎向架在她肩膀上的头颅。 由于这一次进攻非常迅速,那颗头颅没有来得及逃走,简安这一刀,结结实实扎入其中。 随着“噗嗤”一声响,大量粘稠温热的血液溅在简安的肩膀和脸上,与此同时,原本掐住她脖子的利爪也松懈了力道。 简安赶紧拽下肩膀上的头颅,扔在地上。 她这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女鬼头,而是一只长相非常怪异的鸟,这只鸟的形态有些像猫头鹰,但它的五官却像人类,而它的爪子居然长在身侧,难怪停在他们肩膀上时,这怪鸟的爪子就抓在他们的脖子上。 简安看着这只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的鸟,不由浑身都颤抖起来,这个岛上的动物,长得真是一个赛一个的诡异。 但还没等她把气喘匀,周围的一棵巨树上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条件反射地抬起头来,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她的呼吸不由更为急促。 那树上挂着不少头颅,每一颗头颅都瞪着眼,张着嘴,而此刻,那些可怖的眼睛正齐刷刷盯着简安和简泽。 “走,我们快离开这里。”简泽赶紧拉起简安的手,撒开腿猛跑。 而就在他们开始逃跑的同时,随着“哗啦”一声响,人头怪鸟从树上起飞,铺天盖地向他们冲来。 它们的速度极快,眨眼间就有一只怪鸟盘旋在简安和简泽的头顶上方,它冲着简安快速俯冲过来,同时伸出其体侧的利爪,对准了简安的脖子。???.wenXUEmi 简泽自知他们两人已躲不过“人头怪鸟”,干脆转身,一把抱住简安,将她护住。 下一秒,人头怪鸟的利爪便抓在了他的肩膀上,剧痛袭来,他不用看都知道,他的肩膀上已被划出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但他咬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待这只怪鸟的袭击过后,他才松开简安,并拉着她继续跑。 “哥,你受伤了!”简安声音中带上了颤音。 “我没事。”简泽忍痛回答。 他一边跑,一边拔出他抗在背上的砍刀,在下一只怪鸟袭击而来时,他抡起砍刀,狠狠砍向怪鸟。 怪鸟为了躲避砍刀,不得不放弃攻击。 这方法虽然有用,但只能在怪鸟少的情况下使用,随着盘旋在他们头顶的怪鸟越来越多,简泽便力不从心了。 这怪鸟的爪子异常锋利,只需轻轻一划,就可在他们身上留下一道不浅的伤口,简泽身上已被怪鸟抓出了数道血痕,就连他拼死保护的简安,身上也受了不少伤。 但哪怕简泽不停挥舞砍刀,也无法一下子驱走这么多怪鸟。 渐渐的,他们两人就被怪鸟们包围了起来,受到的攻击也越来越密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6 “哥……”简安自知,这一劫是逃不过了,但见简泽还在拼命抵抗,所以她也没有放弃。 她将瑞士军刀握在手上,与简泽背对背站着,只要有怪鸟袭来,她便不管不顾地发动攻击。 她的胳膊已经被怪鸟抓得鲜血淋漓,但她依然紧握着手中的刀,咬牙硬撑着。 简泽眼睛通红,他像疯了一样拼命挥动手中的砍刀,砍中了不少怪鸟。他的脸上、肩膀上已经沾满了鲜血,他都分不清,这些血究竟是他自己的,还是怪鸟的。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死,他一定要活着,送简安出去! 随着他们的厮杀,地上怪鸟的尸体越来越多,但简泽和简安身上的伤口也已经惨不忍睹。现在的他们犹如两个血人,完全看不出曾经姣好的长相。 “活下去,活下去!”简泽不停在嘴中念叨着:“我要和小安一起活下去!” 可是,不论他们如何拼命厮杀,他们身边的怪鸟依旧越聚越多。而他们的体力,已经快要耗尽,动作变得越来越迟缓。 现在的局势已经十分明确,他们最终的下场,必定会成为这堆怪鸟的早餐。 但哪怕已经知道结局,他们两人也依然不愿放弃。 “上官学姐的愿望,就是我们能活下去,我们一定要活下去!”简安咬着牙说道。 但她刚说完这句话,她的胳膊便被一只怪鸟的利爪牢牢拽住。这些怪鸟有一定的智商,它们已经意识到,简安的攻击手段,就只有手上的利器,所以,此刻怪鸟们开始集中攻击简安持刀的胳膊。 简安的力气本来就即将耗尽,现在胳膊又被这么多怪鸟的利爪贯穿,她手上的力道不由松懈,刀也掉落在地上。 没有了武器的她,顿时成为了所有怪鸟的目标。 “小安!”简泽感觉到背后简安的倒下后,声嘶力竭地大喊着,他拼命挥动砍刀,尽力驱赶不断侵袭简安的怪鸟。 然而,当他赶走停在简安身上的怪鸟后,却发现,简安已经倒在血泊当中。 “小安!”简泽发出了凄凉哭喊声,接着,他不顾一切地扑在简安身上,替简安挡住怪鸟的攻击。 “活下去,小安,你一定要活下去!”简泽死死抱住简安,不顾自己的背部那持续不断的剧痛:“坚持住,小安,坚持住!” 正当简泽深陷绝望之时,一声尖锐的口哨声突然从一旁传来。 那口哨声吸引了怪鸟们的注意,它们纷纷停止了对简泽的攻击,齐刷刷飞向口哨声的来源处。 简泽强撑着疼痛抬起头来,他看到,一道灰色的身影正在这群怪鸟中舞动。 现在时间已经近黎明,太阳初升,微光为那修长的人影镀上了一层金边。 虽然看不清人影的样貌,但那人的身手体型,都令他无比熟悉。 看到这个人后,简泽心里无数的情绪纠缠在一起,仿佛波涛汹涌的大海,起伏不定,他的泪水也在这一刻决堤。 “白夏!”他艰难地叫出这个名字。 “抱歉,我来晚了。”白夏哪怕被这群怪鸟们夹击着,却依然表现得游刃有余。她一边挥舞着手上的匕首,一边看向倒在地上的简安和简泽。 她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愤怒,因为她知道,在简安和简泽绝望挣扎时,那帮地下室的人正在津津有味地观看着。 在一个多小时前,白夏击败那只巨型怪物后,就让系统查询岛上的监控系统。待原本被神器碎片力量干扰的监控系统都得到恢复后,她立刻吩咐系统找寻简安和简泽的下落,而在系统搜寻监控时,意外捕获到了几条通讯信息。 虽然那通讯信息加过密,但系统费了一番工夫后,解密成功,获取了信息的内容。 而这信息居然是一份投票的表格,投票内容是,给简安和简泽投放的怪物类型,其中得票最高的,是“人头鹰”。 这张表格里还充斥了一些恶趣味的言论。 “这个怪物最有意思了,不会立刻把人杀死,只会一点一点把人给挠死。” “哎呀,虽然我很喜欢那个可爱的小妹妹,但是,我更喜欢看长相好看的人被折磨致死啊。” …… “宿主大大,原来那些怪物,是由地下室的观众来投票释放的!怪不得出现了不少原主记忆里根本就没有的怪物!”系统瞪大了眼睛。 “看来这帮人比我想象中还要恶劣。”白夏脸色一沉:“完全就是在拿人命取乐,系统,快,马上找到简安和简泽的位置,他们会有危险。” “是,宿主大大!”系统快速展开搜寻,很快就锁定了位置,并立即将位置共享给了白夏。 白夏获得地点信息后,便以最快速度往简氏兄妹的位置赶,但无奈还是慢了一步,“人头鹰”已被放出,并攻击了他们。 愤怒使白夏迅速击杀围绕在她周围的“人头鹰”,她的动作又快又准,每次都能在“人头鹰”的利爪碰到她之前,挥刀将其斩杀。 在太阳彻底升起之时,地面已被“人头鹰”的鲜血染红,剩余还活着“人头鹰”已经不多,而且其中绝大多数都已受了重伤,它们或扑腾在地上,或摇摇晃晃逃离。 白夏见没有“人头鹰”继续发动攻击后,便收起了匕首,然后赶到简安和简泽身边,查看他们的伤势。 简泽还清醒着,他恍惚地看着他面前的白夏,耀眼的阳光使得这个女孩仿佛在发光,虽然她瘦削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头发也只粗糙地绑了一个高马尾,但现在她,却美得令人窒息。 “白夏,你没死,真是太好了!”简泽的泪水在他满是污血的脸上冲刷出了两条沟壑。看到白夏后,他那原本悬在半空的心终于落了下来,他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最终说出口的,却是干巴巴的道谢:“谢谢你,谢谢你又救了我们。” 白夏没有回答,只是脸上挂上一丝浅淡的笑容,但漆黑的眼眸不断闪动着。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7 白夏看到,简泽伤得很重,身上几乎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而简安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她的脖子被抓破,鲜红的血液正在持续不断地流出,人也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白夏立刻用手捂住简安的伤口,将体内的灵气顺着手掌,渡入其体内,护住她的心脉,止住了血。但这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简安必须得到输血,否则将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简泽在一旁看着白夏治疗简安,心中很是焦急,但他并没有开口打断白夏。直至白夏的手从简安脖子上移开,他才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安她怎么样了?她,她还好吗?” 白夏并不打算瞒着简泽,她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太好,她失血过多,必须在24小时内进行输血。” “24小时?”简泽心中慌乱无助:“可,可是,我们怎么可能在一天内离开这个无人岛?” 他紧紧握着简安的手,看着这个原本长相可爱的妹妹,现在却满身是血,昏迷不醒,他心中犹如刀绞般难受。 “我有办法,跟我走。”白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狠戾。 简泽虽然知道,白夏的能力不简单,但他们现在离终点至少还有两三天的距离,他行动不便,而简安还深陷昏迷之中,怎么想,他们都无法离开无人岛。 白夏看出了简泽眼中的困惑,但她没有多解释什么,只是一把背起了简安,然后又搀扶起简泽,带着他们两人朝着之前“人头鹰”出现的方向走去。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极为大胆的计划。 刚才通过监控,系统探查到,这些“人头鹰”是从某棵树上飞出来的。既然这人造生物是通过投票,然后再释放出来的,那就说明,这些动物平常都被关在某个地方。而这座岛上能大量关押动物的位置,只能在地下。 白夏推测,地下关着人造生物的实验室,和那些富商们的“观战室”是相通的,因为那些富商们能这么了解各种人造生物的特征,一定是现场参观过。 那只要找到关着生物的实验室,她就一定能顺藤摸瓜,找到富商们的所在地,利用他们的交通工具,离开无人岛。 “你们喜欢看别人绝望求生有什么意思?当然是要自己亲自体验一下,才能懂得野外求生真正的乐趣,不是吗?”白夏眼中的温度越来越低。 而在白夏三人一同往目的地前进之时,韦译和任艺南才刚从睡梦中醒来。 在今日凌晨,简安和简泽与他们分道扬镳的事,令韦译心里极不痛快,现在他队伍里,就只剩下任艺南这个闯祸精了,原本,只要他体内的芯片不失效,他成功到达终点的几率就会很高。可现在多了这个拖后腿的,事情可就不一定了。 但他又没法撵走任艺南,毕竟若是他单独行动,他不会被人在生物攻击的秘密,很容易被暴露。 所以,他也就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不快,和任艺南继续组队。 可由于他们两个已经两晚都没睡好了,所以没走多远,两人的体力便支撑不住了,只能停下来休息。 没有了白夏的干扰,任艺南的野外求生能力又重新展现。 她找到了一棵有树洞的大树,并且在树洞中找到了一个物资包。 物资包里放着两块压缩饼干和两瓶水,以及一个帐篷。 在确认四周无危险后,任艺南便搭起了帐篷,和韦译一同进入其中休息,原本任艺南主动提出由她来守夜,可因为实在是太累了,她最终也不留神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天已大亮。 但因为没出什么事,所以韦译也没有责怪她,两人一同吃了压缩饼干,喝了水后,便上路了。 这一路上,任艺南积极表现,分析地形、探路,辨方向等任务都完成得十分完美。 韦译终于对她改变了些看法,对她的厌恶感也褪去了几分,态度温和了不少。 只要任艺南维持这个水准,他和任艺南一起率先通过无人岛,取得冠军的几率极高。而且任艺南对他死心塌地,言听计从。他可以利用这一点,以小队领导者的身份,多赚些表现分,只要他最终得分比任艺南高,他就是第一名,他得到的奖金,再加上韦父押注他所赚的d金,足以让他们家东山再起。 想到这里,韦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再加上这半天的路程走得非常顺利,他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不知不觉中,一天就过去了,除了大约在中午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异样的颤动,任艺南被一条受惊的毒蛇咬到外,并没有其他危险的事发生。wEnxUemI 而任艺南在注射了抗毒血清解毒之后,也立刻重新恢复了体力,蛇毒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不可逆的损伤。 此刻,天色渐渐变暗,晚霞洒在天边,犹如零碎的绸缎,被夕阳染得火红。 韦译和任艺南两人已经走到较为空旷的平地上。 这里的树木密度变稀,地上的土质已接近沙化,看样子,他们离沙滩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而韦译知道,这个海岛上只有两片沙滩,一片就是他们到达无人岛时,登陆的位置,而另一片沙滩,则在终点。 看来,只要他们再继续往前走,估计不出一个小时,就能取得最终胜利了。 韦译也没有想到,这一路居然能这么顺利。他还记得,韦父和他讲过,如果那些观赛者们觉得太无聊,就会投票选择一个种类的危险生物,投放到参赛者附近,以增加观赛的乐趣。 所以一般来说,就算能躲过岛上原本就有的生物,参赛者们最多也就只能舒坦个大半天左右,因为长时间没有遇到危险的话,观赛者们一定会发起投票,进行危险生物投放。 可今天已经过了足足一天,他们都没有遇到任何危险,难道是父亲使了什么计谋,让那些观赛者们没有投票? 韦译心中猜测着,但他也没有多想,反正终点已经快要到了,只要到达终点,比赛就能结束。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8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韦译开始加快步伐,任艺南则紧紧跟在他身后。 不久后,透过稀疏的树木,韦译远远看到,大约在离他一公里远的位置,正摆放着一个白色的帐篷。 那是终点,那一亿现金一定就摆在这个帐篷里! 他就快要到了! “要成功了,马上就要成功了。”韦译喃喃,他的嘴角渐渐上扬,不顾身后的任艺南,就开始冲向帐篷。 “韦译学长!”任艺南似乎还没有注意到帐篷,她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韦译突然往前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也只能小跑着跟上。 “我们家可以翻身了,我们家可以东山再起了。”韦译脸上的笑容已经接近疯狂。 然而,就在此时,他眼角的余光瞥到,有一个灰色身影也正在快速往前冲。 大惊之下,他转头看去,只一瞬,他就辨认出了那个人影的身份。 是那五个男人团队里的唯一幸存者,眯缝眼。他从那条充满“眼球鱼”的河里活下来后,就一直没有出现过。 原本韦译以为,眯缝眼一个人绝对无法活着走出丛林,可没想到这个男人还真有几分本事,居然活到了现在,并且也快要到达终点了。 不,如果被这眯缝眼先到达终点,那胜利就属于他们团队,眯缝眼可以独占一亿,而他韦译将一无所有。 自己绝对不能输给这个男人! 韦译立即撒开腿,拼命跑起来,但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那常年锻炼的眯缝眼,眼看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任艺南!快!快想办法追上他!”韦译着急地大喊,他知道,任艺南运动细胞发达,校运会上无论是长跑还是短跑,她都是冠军,只有她才有可能超过眯缝眼。 然而,任艺南依然是一脸莫名其妙,她不解地看着韦译,疑惑道:“追上谁?” “当然是那个男人!快去啊,你想办法拦住他!”韦译好不容易对任艺南积累起来的好感,差点又败了个精光。 “韦译学长,你在说什么?”任艺南还是那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我不明白。” 在这一瞬间,韦译没能维持住他一贯伪装出来的温柔,眼中迸射出狠戾,口气也变得极为凶狠:“你瞎了吗?!就是我们前面那人!不能让他比我们先到达终点,你快去抓住他,不惜任何代价!” 说完后,他便拉住任艺南的手,并用力一推。 任艺南虽然还是一脸莫名其妙,但她仍然按照韦译的意思,大步向前追去。 而韦译却因为刚刚的喊话,彻底岔了气,心脏仿佛跳到了喉咙口,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只好停下脚步,用手撑住膝盖,大口喘起了粗气。 好在他看到,任艺南足够给力,她与眯缝眼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抓住对方了。 但那眯缝眼非常狡猾,在任艺南即将抓住他之时,他突然往边上一闪,躲开了对方。 而任艺南却像完全没看见一样,继续往前冲去,没有去抓眯缝眼。 眯缝眼在闪开后,他的身影又正好被一棵树遮挡住了,韦译看不见那男人究竟跑到了哪里。 “蠢女人!”他不由在心中暗骂。 其实,这时的韦译只要稍微静下心来想想,就能发现,其实他看到的眯缝眼只是一个幻觉,所以任艺南的反应才会这么奇怪。 但偏偏他被那终点的巨额奖金冲昏了头脑,所以就连思维也变得不清晰起来。 他强忍住因为岔气造成的胸闷气短,捂住胸口,用尽全力往前跑去,想看看那眯缝眼究竟跑到哪里了? 然而他刚往前没几步,从一棵树后,突然闪出一个健硕的身影,那身影险些和他撞在一起。 令他意外的是,这个身影正是眯缝眼。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眯缝眼明明跑在他前面,可现在却又突然出现在他身旁。 他现在只想着,要拦住眯缝眼,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先到达终点。 所以,他一把揪住眯缝眼的衣服,拼命将其往后拖。 “你干什么?!你疯了吗?”眯缝眼被韦译的举动吓了一跳,不由破口大骂起来:“m的,快松开!” 但韦译并没有放松力道,反而还一把抱住了对方。 “快放开!”眯缝眼愤怒地咆哮。 其实,此刻眯缝眼的头脑里,也像团浆糊,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 他之前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脚下一空,身子便往下坠落,然后头部磕在一个硬物上,接着,他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而也就在几分钟前,他才刚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一片较为空旷的土地上。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检查自己的身体,令他松一口气的是,他身体上没什么不适,背包也没有被损坏,里面的东西都原封不动地放着。只是,他别在身侧的砍刀丢失了。 虽然想不通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好在自己的身体没有大碍,包里的物资也没有损失,所以他选择继续前进。 可正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个男人大喊大叫的声音,虽然听不清那个男人在喊什么,但语气似乎很急切。 他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这次,他隐约听到了几个词,“抓住”、“终点”…… 听到“终点”这两个字后,他的情绪立刻大为振奋。 难道说,终点已经在这附近了? 他赶紧往声音的来源处冲去,毕竟他千辛万苦活下来,不就是为了那一亿奖金吗?如果被别人抢了先,他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而正在他拼命往前冲时,险些和一个男人撞上,那个男人则不顾三七二十一,死死拽住了他。 这个男人他见过,是另一个小队中的小白脸,好像是叫什么韦译,每次遇上他们,这个叫韦译的总是缩在其他人身后,懦弱得很,可哪想到,现在这小白脸就跟疯了一样,死死缠住他不让他动。 “放开!”他用力抓住韦译的头发,向后拉扯:“刚刚是你在喊终点吧?终点呢?终点在哪儿?!”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49 韦译当然没有回答眯缝眼,而是更紧地抱住他,同时转头冲着任艺南大喊道:“我拖住他了,你快跑!” 任艺南更是一脸莫名其妙,但她还是选择听从韦译的话,继续加快速度往前冲。 眯缝眼虽然也没有看到终点,但他看到飞快奔跑的任艺南后,心里便条件反射地认为,终点就在前方。 他心里不由开始发急,如果被那个女人先到达终点,他就输了,那一亿奖金,他就一分也别想拿到。 自己吃了这么多苦头,冒着这么大的险,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想到这儿,他挥起拳头,狠狠砸在韦译脸上。 韦译只觉脸上一疼,接着,耳鸣声盖过了外界一切声音。他眼前发黑,但依旧没有松开抱住眯缝眼的手。 而那眯缝眼,虽然是他那个团队中相对最瘦弱的,但对比起文质彬彬的韦译,他在体力上也完全是碾压级别的。 见韦译不松手,他自然是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用胳膊肘狠狠撞击韦译的脖颈处。 要不是韦译身上还有男主光环护体,估计两肘下去,他也就差不多要去见他的太爷爷了。 但就算有光环护着,也只是护着他不死罢了,疼痛还是真真切切地传递到他脑中,一个恍惚之后,他手上的力道松懈了不少。 而眯缝眼也趁机挣脱韦译的手,然后抬起脚,狠狠踹在韦译胸口。 这一脚踹得极为用力,韦译立刻向后倒去,头撞在身后的树干上,脑中嗡嗡作响。 等他视线重新变清晰时,那眯缝眼已经跑了出去,直冲任艺南追去。 “给我停下!”眯缝眼一边大吼着,一边冲刺。 任艺南见这眯缝眼满脸杀气地追她,不由跑得更快。 见这个女人加快了速度,眯缝眼自然也拼上了全力追赶,这俩人就这样,明明没有看见终点,却一前一后跑得飞快。 虽然任艺南是校运会的跑步冠军,但眯缝眼从小就摸爬滚打在大街小巷,不论体力还是耐力都远在任艺南之上,所以渐渐的,他和任艺南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而正当他超过任艺南时,突然,后脑勺上传来一阵剧痛。 下一秒,他就往前扑倒在地上,由于这里的地势向下,他摔在地上后,便开始顺着坡向下滚去,直至撞到一棵树上,才停了下来。 这时的他满头鲜血,胳膊肘以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扭曲向一边,疼得他嗷嗷直叫唤。 流下来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但他还是看到了躺在他后方不远处的登山镐。 显然,他刚刚头部的剧痛就是因为被这把登山镐击中的原因。 扔这把登山镐的人,自然就是追赶在他后方的韦译。 “ 而就在她犹豫期间,眯缝眼挣扎着站起身来,他也是个狠人,咬着牙,一个使劲,就将自己脱臼的胳膊肘回正了。接着,他便气势汹汹冲任艺南走来。 刚刚韦译的话也算提醒了他,只要杀掉这两个人,不管的终点在哪里,第一名都肯定是他的。 但现在的他身上已经没了武器,所以他的眼神很快就瞄准了落在地上的登山镐。 任艺南虽然还弄不清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她也知道,这眯缝眼已经起了杀心,一旦被这个男人拿到登山镐,第一个被杀的人,就是她。 所以,这次的她不等韦译开口,就冲向登山镐,赶在眯缝眼之前,将登山镐拿在手里,警惕地看着眯缝眼。 不过,眯缝眼根本就没把任艺南放在眼里。 毕竟,从之前几次交集来看,韦译五人小队中,也就只有那个叫上官白夏的有几分功夫,而其他人,基本都可以用废柴来形容。尤其是这一男一女,每次遇到冲突,都缩在队伍后方不说话,一看就是两个软脚虾。 因此,他走到任艺南面前后,便不顾三七二十一,伸手就去抢对方手中的登山镐。 任艺南赶紧死死抓住登山镐,幸好这眯缝眼受了重伤,一时半会儿没能从她手中抢走。 “快杀了他,快啊!要不然死的就是我们!”韦译急促的声音再次从后方传来。 这声音催得任艺南心慌意乱,再加上眯缝眼的大力抢夺,她彻底慌了神。 “杀了他!快杀了他!” 韦译的声音不断刺激着她的神经,她心中突然一狠,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同时抬起脚,狠狠踹向眯缝眼的腿部。 眯缝眼没有意料到任艺南会突然动脚,腿上被踹了个正着,当即疼得蹲下身来,而任艺南趁机用力一抽,抢过登山镐。 蹲在地上的眯缝眼不甘心自己落败,立即一把抓住任艺南的脚踝,他走不动,任艺南也别想走。 “小丫头片子,我非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不可!”眯缝眼咆哮着,同时,他试图爬起身来。 “杀了他,快动手啊!”韦译的声音仿佛回声,在任艺南脑中不断回荡,眼前的眯缝眼也正在慢慢起身,任艺南心中越来越慌乱,情急之下,她抡起登山镐,狠狠砸在眯缝眼的头上。 随着“砰”一声响,眯缝眼倒向一边。他眼睛圆瞪着,完全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居然会对他下杀手。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0 不过,眯缝眼的身体素质很是强大,这一击,并未能要他的命,他只是感到头部一阵眩晕,险些吐了出来,回过神来后,他艰难地抬起头来,死死瞪着任艺南。 看到这个满脸是血的男人,正用赤红的双眸瞪着自己,任艺南心里一阵发慌,手中的登山镐也随即掉落在地。她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一点一点从地上爬起。 而就在她慌乱地想要再度捡起登山镐防身时,却发现韦译已经赶到她身边。 韦译的心极狠,他拾起地上的登山镐后,便毫不犹豫地往眯缝眼头上砸去。 一下,两下…… 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砸了多少下,等他停下动作时,眯缝眼已经彻底没了声息。 “解决了。”韦译毫无杀人后的内疚感,甚至脸上还扬起了笑容。只要这个眯缝眼一死,他就彻底没有了后患。 他赶紧抬起头来,再度看向沙滩上的帐篷。 但看清眼前的场景后,他的眼睛猛然瞪大,此刻,他眼前哪有什么沙滩?只有一望无际的平地,再往前,则是悬崖,根本就没有帐篷。 “怎么会这样?”他一脸难以置信,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立刻转过头来向身后看去。 果然,身后的路面上熙熙攘攘开了不少蓝色的花朵,这些花外观有些像刺毛球,花瓣呈针状,花瓣中间有一颗黄色的圆球,应当是这花的花蕊。 就在此刻,他脑中不由回想起了韦父的提醒。 虽然他体内的芯片可以抵御岛上一切动物的攻击,但对于这种能散发出致幻气息的花朵,却没有任何防御作用。 所以,在不知不觉中,他就中招了。中招之后,就会产生幻觉,看到令自己情绪波动最大的事物。而能令人情绪波动大的,无非就是一个人最渴望和最恐惧的事物。 此刻的韦译最渴望的,自然是到达终点,拿到一亿奖金,而他最恐惧的事,当然就是失去这笔奖金。 而他中招后,渴望和恐惧的幻象同时发生,所以才会产生错误判断。 但巧合的是,他之前看到的眯缝眼是幻觉,但后来杀死的眯缝眼却是真实的,因为此刻,他虽然幻觉褪去了,但却依然能看到眯缝眼的尸体。 任艺南被刚才那一幕吓得不轻,她因为中午时被毒蛇咬伤,注射了抗毒血清,所以对毒气存在抗性,才没有看到幻觉。 但因为她太喜欢韦译,所以没有对韦译提出异议,而是稀里糊涂地顺着韦译的幻境行动。 不过现在的她,心里对韦译的爱已经淡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恐惧。 刚刚韦译发起狠来,死命用铁锹砸死眯缝眼的场景实在是瘆人得紧,令她的牙齿不停打颤。 这时的她不由想起之前简安的话。 “韦译根本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而此刻,她似乎看到了撕下人皮,露出恶魔真面目的韦译。 虽然任艺南也不是什么善良之人,但亲眼看着别人用登山镐活活砸死一个人,心里冲击还是极大的。 她不敢开口说话,只能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令她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但这诡异的沉默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地震再次发生,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这一次地震,不仅仅是晃动了,地面上还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这道口子距离他们大约只有五米,奇怪的是,这口子开得极为平整,并不像是地震造成的开裂。更奇怪的是,从这道裂口下,还传来了阵阵动物的嘶吼声。 韦译的脸色立即大变,因为他知道,那声音应该来源于地下的动物实验室,而这些声音越来越近,也就意味着那实验室里的动物正在快速往上爬。 可自从昨天在河边被那“布兰鳄鱼”袭击后,他对自己体内的防护芯片就不那么信任了,所以现在的他,精神高度紧绷。 “走,快走!”韦译赶紧转身逃离,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裂痕里便爬出了一群像猴子一样的动物。 但这些猴子都长着一对狼耳,满嘴獠牙,四只爪子呈鲜红色,它们爬到地面上后,抓耳挠腮了一会,紧接着,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正准备逃跑的韦译和任艺南身上。 “狼耳猴”们一同发出了“吱吱”声,似乎是在庆祝,找到了两个猎物。 紧接着,它们便四肢并用,冲韦译两人追来。 韦译和任艺南两人拼命往前逃跑,可他们没跑多远,突然从一边的树丛里,又冲出了一只巨大的蝎子,那蝎子足有两米多高,尾巴上的毒针,就像一把利剑,足以将人贯穿。 但好在,这蝎子的反应并没有太过灵敏,在它举起尾巴上的毒针时,韦译和任艺南早已转变方向,快速逃离。https:/ 任艺南已经彻底被吓傻了,只知道无脑跟着韦译跑,而韦译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他明明记得,主办方在投放动物时,每次最多只会一次性投放一个品种。可刚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他们就遇到了两种危险生物,这显然已经不符合平常的规矩了。 难道,是那些富商们见他们过得太轻松,所以就要求主办方多释放出了一种生物? 想到这里时,韦译不由在心中暗骂。 可很快,他发现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因为他们才没跑几步,居然又有一只巨型蜘蛛迎面而来,这蜘蛛和刚刚遇上的蝎子一般大,浑身长满了黑绒绒的毛,脸部长着八只黑漆漆的眼睛,两只大颚不停开合着。 光是这只蜘蛛,倒还不足以让韦译恐惧,可问题是,这只蜘蛛身后,居然还跟着一大群人造动物,巨大的蜥蜴、长着獠牙的羚羊、嘴巴可以分成四瓣的硕大蠕虫…… 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种类的生物? 韦译浑身都是冷汗,他和任艺南为了躲避这些生物,只能不停变换逃离方向,可这些动物纷纷跟在他们身后穷追不舍,同时还源源不断有新品种的生物冒出,不论他们两人跑向哪个方向,都能撞上这些基因改变过的怪异生物。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1 这次实验室似乎将他们压箱底的人造生物全部放了出来,那些动物的模样一只比一只恐怖,任艺南只能依靠不停掐自己的人中,来维持清醒。 韦译也显得很是慌乱,他嘴中不停喃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此时他们两人,已经被这些恐怖的生物逼到了悬崖边。 “韦译学长,怎么办?”任艺南已经哭了,因为不管怎么想,他们都已经没有了活路。 韦译没有理会任艺南,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镇定后,便小心翼翼地踩在悬崖边,往下看去,只见这悬崖壁上,垂挂着许多藤蔓,也许,他们可以通过藤蔓爬下悬崖逃生。 但问题是,追逐他们的动物中,有不少也是会攀爬的,而他们两人爬行的速度,一定比不上这些动物,真爬上了悬崖,也活不下来。 除非,能有人吸引走这些动物的注意力。 韦译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身旁任艺南身上。 而与此同时,任艺南也回过头来看向韦译,当她看到韦译眼中的残忍之色时,就已明白韦译的心了。 昨日,在面临“眼球鱼”时,白夏提醒她,韦译很有可能会选择牺牲她来当诱饵后,她还责怪白夏胡说八道,因为那时的她坚定地相信,韦译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可现在,她真切地感知到,韦译要对她动手了。 任艺南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有了防备心后,在韦译突然伸手,想将她推入动物群中时,她立刻反应过来,侧身躲开,并且猛扑向韦译,死死抱住对方。 “你在做什么?!”韦译大惊,急着想推开任艺南,但他身上还有伤,根本不是任艺南的对手:“快放开我!” “我不放!如果我放开了你,你一定会推我出去送死,然后你自己再趁机逃跑!”任艺南绝望地嘶吼着:“韦译学长,你好狠的心,要死,我们就一起死!”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既然喜欢我,不就应该愿意为我去死吗?”韦译声音已经嘶哑,说的话犹如恶魔的低语:“艺南学妹,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欢我,我对你太失望了。” 任艺南无比震惊于韦译这理所当然的话,而韦译那更加毁她三观的话还在继续。 “艺南学妹,你好好想想,如果现在你不去送死,为我争取一个逃跑的机会,我们两个就都会死在这里,这是不是太不值得了些?” 韦译这话说得振振有词,令任艺南瞪大了眼睛,就在这一刻,她心中对韦译的爱彻底消失了。 “韦译,那凭什么要我去送死?就不能你去送死,换来我的生存机会?!”她大喊大叫道。 令她倍感意外的是,当她歇斯底里地喊完这句话后,韦译却反而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艺南学妹,我这是经过理智思考推断出来的最佳可行方案,你想,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唯一与众不同的,就是运动细胞比别人更发达些。但这毫无用处,像你这样的人,以后毕业后,能做到的最高成就,也只不过是去为老板打工,最多就是职位高一些。说实话,对这个社会,不会有太大贡献。” “而我就不一样了,如果我能活着走出这里,拿到奖金,我就能东山再起,重建韦氏集团,我能为成百上千人提供就业岗位,我还能促进我们国家的经济发展,我在这社会上的作用,比你大上不知多少倍,所以不论怎么想,都应该由我活下来。” 韦译看似非常理智地分析着现在的境遇,可其实,他只要没那么怕死,稍微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就能发现,那些动物虽然在一步一步逼近他们,但动作却越来越慢,显然,它们依旧受着他体内芯片的影响。只要他护着任艺南,两人大可以一同离开这儿。 可上次被“四眼鳄鱼”袭击的事已经在他心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他总是担心自己体内的芯片会失效,所以,他才一心想着让任艺南送死。 而任艺南听了韦译刚刚那一段说辞后,不由流着泪,哧哧笑出了声:“韦译,你说再多话也没用,反正,今天要死一起死!” “艺南学妹,那就怪不得我了。”韦译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沉。 等任艺南发觉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她腰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啊啊啊!”她大声惨叫起来,手上力道也不由松懈,被韦译轻轻一推,便摔坐在地上。 任艺南这才看见,韦译手上拿着一把极小的匕首,此刻,这把匕首上沾满了鲜血。 也不知韦译是何时把匕首藏在袖子中的,显然,这个男人早就对她藏了一手。 “你,你!”任艺南用力捂住腰上的伤口,但鲜血依旧止不住地流,疼痛令她的面容极度扭曲。 而站在她面前的韦译,正静静地看着她,脸上丝毫没有波澜。 “艺南学妹,放心吧,等我回去后,我会给你家里一笔钱,让你的爸妈能安享晚年。”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起了手上的登山镐。 “不要,不要!韦译学长不要啊!”任艺南拼命哀求,但下一秒,登山镐仍然冲着她重重挥下。 她只觉自己脑中的弦在这一刻断裂,眼前只有一片血红。 她无力地倒下,身体无法再动弹,等她恢复些视力后,便看到韦译轻柔地打横抱起了她,但这个拥抱格外短暂,几秒后,她便被抛出,然后重重落在地上,周围黑压压的动物立刻围了上来,一颗颗锋利的獠牙刺穿她的身体,她已经痛到无力发出叫喊声。 而透过这些动物之间的间隙,任艺南看到,韦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就在这一刻,她头部的疼痛突然猛然放大,同时一段记忆涌入她的脑海。 在这段记忆中,被扔出去送死的,不是她,而是白夏。听着白夏那声声惨叫的声音,她假装眼中流泪,心里却满是快意。 这个碍事的女人终于死了,韦译学长是她的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2 然而这段记忆在此时出现,令任艺南眼中的泪水更加止不住地往下流,她知道,现在的她,是受到报应了。 但随即,回光返照的她突然大笑起来:“报应,韦译,这都是报应,你也会和我一样,你也会得到报应的!” 她大喊完这句话后,便渐渐失去了声息。 而此时的韦译已经顺着悬崖上的藤蔓,一点一点往下爬,幸好这个悬崖并不是很高,他很快就爬到了地面上。httpδ:// 悬崖下方又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此时的天色已经完全变黑,森林中布满了影影绰绰的黑影。显然,这片森林里也藏着各种恐怖的生物。 为了安全,韦译只能藏在山洞中,猫了一夜,待第二天天亮,他才敢继续出发。 接下来的一路都比较顺畅,他东躲西藏地通过树林,翻过山坡,在第三天早晨,他终于看到了沙滩,以及沙滩上的白色帐篷。 这一次,他还特意为自己注入了一针解毒剂,确认眼前的一切并不是幻觉后,他便撒开腿,冲向了帐篷。 当他不顾一切地打开帐篷,看到里面那一堆现金后,猛然疯狂大笑起来。 “我赢了,我赢了,只有我一个人到达了这里,这些都是我的了,这些都是我的!哈哈哈哈哈哈!” 他拿起其中两捆钱,紧紧抱在怀中,深吸一口气,闻着钱币中特有的气味。 正当他沉醉其中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真是不巧,你不是第一名哦。”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韦译险些心脏骤停,他猛得转过身来,只见一个修长的身影正逆光站在帐篷门口,这人居然穿着一身干净的睡袍,皮肤白皙,长发散在肩上,微长的刘海下,那双眼睛惊人的明亮。 “白,白夏?”韦译认出了眼前的女子后,吓得结巴起来:“你,你还活着?!你怎么……” “当然活着,毕竟你这种人渣都没死,像我这种好人,怎么能先死呢?”白夏一步步踏入帐篷中,慢慢逼近韦译。 韦译的大脑在此刻转得飞快,虽然他和白夏是同一小队的,就算白夏先到达了,他也能按照评分分得奖金,但是按照规定,先到达的白夏才是第一名,那他父亲的赌注将会落空,就这点分得的奖金,根本就不够赔的。 那么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办法。 那就是,杀了白夏,只要白夏死了,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 想到这,他立刻装出开心的模样,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太好了,白夏,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一直都很担心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主动靠近白夏,同时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悄悄握在手上。 白夏看着他那拙劣的演技,忍不住轻笑出声:“韦译,你现在是不是在想,只要杀了我,你就是第一名,不止可以独吞奖金,还能让你那躲在地下室的父亲赢得d注,一飞冲天呐?” 白夏的话让韦译胸口一窒:“你,你怎么会知道……” “知道你父亲的事?”白夏接话道:“因为我看到他了,而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白夏脸上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配上她清秀的容貌,分外违和。 韦译不敢置信地看着此刻的白夏,他想不通,白夏怎么可能会看到他父亲?他父亲应该在地下,和其他富商们一起观看他们的比赛,这一切都是秘密,这个女人怎么可能会知道? 看着韦译瞠目结舌的样子,白夏脸上的笑意更甚:“我真想让你看看,刚刚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有多精彩。” 说话间,白夏的思绪又不自觉地回到三日前。 那天,她背着昏迷不醒的简安,同时还要扶着路都快走不稳的简泽,来到了那棵出现“人头鹰”的树边。 “你先和简安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办件事,放心,最多六小时,我就能把你和简安送出岛。”白夏交代着。 虽然简泽不知道白夏要去办什么事,但他无条件地信任白夏,所以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乖乖点头,表示会照顾好简安。 白夏在他们四周悄悄布下受她控制的昆虫后,便爬上了“人头鹰”出没的树木。 当时,系统通过监控看到,那些“人头鹰”就是从这棵树上直接钻出的,白夏猜测,这棵树应当和地下相通。 当她爬上这棵树时,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想法。因为这棵树的树皮,根本就不是木头,而是金属制的,那树冠分布也极其不自然。显然,这是一棵人造的假树。 白夏很快就爬到了树顶上,果然,在树干顶上有一个黑色的大洞。 她毫不犹豫地从洞中钻入,用手和脚同时撑住内壁,缓缓下滑,来到了树内的底部。 树木底部有一扇圆形的红褐色铁门,这扇门没有把手,周边也没有任何开关能启动,估计是只能由内向外打开。 但白夏已经没这么多时间去找别的入口了,她直接在手中凝聚出镶嵌着宝石的匕首,一刀插入铁门的缝隙中,然后用力一撬,将铁门边缘撬开一个小洞。 接着,她便将手伸到洞内,使劲一拉,随着“咔嚓”一声巨响,门被她强行扯开了。 系统内心:这世界上就没有能拦住宿主大大的门…… 铁门被打开后,从中涌出了一种特殊的化学药品味,刺得白夏直皱眉头,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跳入其中。 这门内是一个类似于电梯井一样的存在,白夏拽住边缘处的轨道凸起,防止自己掉落,同时眯起眼睛,看向下方的光亮。 她那灵敏的耳朵已经听到,底下不断有各种轨道滑动的声音传来。 确认底部无异样后,白夏立刻顺着轨道往下爬去,越往下光线越亮,她很快就爬到了最底端。 底部是一个十字通道口,通道内安插着轨道,而且四面的水泥墙已变为玻璃,明亮的灯光无比刺眼。 等适应光线后,她立刻环顾四周,而这周围的场景令人无比震撼。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3 这地下的所有墙面和地面都由玻璃组成,往下看,有密密麻麻好几十层,根本看不到尽头,只能看到无数透明的箱子正在纵横交错的玻璃轨道上不断运行。 每一个箱子里都装着一种动物,这些动物形态各异,有长着翅膀的蛇,蹄子像剪刀一样的马,眼睛血红,口水不断滴啦着的羊…… 白夏也看到了之前在无人岛上见过的动物,“巨蜥”、“花蛇”等等人造生物。 它们都在玻璃箱里上蹿下跳,精神格外亢奋。尤其是当他们看到站在通道口的白夏后,更是一幅呲牙咧嘴,恨不得立刻冲出箱子的模样。 想来,这里就是一座大型动物实验室,岛上那些奇怪的生物都产自于此。在观赛的富豪们投票后,便会将对应的生物运送到出口处放出,让它们前去攻击参赛者,供富豪们取乐。 白夏没有多做停留,而是随便选了个方向,然后顺着轨道,继续往前进。 但这次前进并没有那么容易,因为不断有关押着动物的箱子突然从轨道上掠过,白夏每次都需要侧身紧贴通道壁,才能躲开。 就这样,在她不断躲避与摸索中,终于找到一扇白色的门。她踹开门,离开了这四通八达的传送井,来到一条纯白色的走廊上。 走廊上空无一人,岔道很多,犹如一个巨型迷宫。 但白夏才刚踏上走廊没几步,走廊上方红色的警报灯便突然响起,并发出了响亮的警报声。 整条走廊霎时间被映照得通红。 紧接着,从走廊一端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看来是有不少人正在往这边跑来。 白夏并不打算躲藏,她反而活动了一番四肢,然后斜靠在墙上,等着那些人的到来。 不出片刻,便有十几个身着西装,面戴黑色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了走廊尽头。从他们的打扮来看,他们应该是这里的保镖。 当他们看到白夏时,动作皆略一停滞。 “你不是参赛者吗?怎么会到这里来?!”领头的保镖厉声问道,同时,他拔出腰间木仓套内的木仓,对准了白夏:“说,你是怎么下来的?” “正大光明走下来的呗。”面对黑洞洞的木仓口,白夏却只是漫不经心地耸了耸肩:“在上面呆腻了,就想下来逛逛。” 但下一秒,看似心不在焉的白夏突然眼神一凌。那领头的保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掐住了脖子。 与此同时,她还在领头保镖举木仓的手腕上用力一捏,趁其吃痛,条件反射地松懈手上力道时,快速抢过木仓,对准了他的太阳穴。 其余保镖看到这一幕后,立刻齐刷刷举木仓对准白夏,但白夏已将领头保镖的身体扭转向众人,并将自己的身体藏在其背后。此刻,就算其他人开木仓,也伤不到她,只会打伤她挟持的人。 “我劝你放弃吧,你跑不掉的。”领头保镖的情绪倒是出乎意料得镇定,哪怕他的太阳穴被木仓顶着,他的声音也没有一丝颤抖:“你现在投降,我可以当没发生过这件事,现在就把你送到地面上去,但如果被我的领导发现了你,你就死定了。” “哦?那可真是巧了,我正好想见见你的领导。”白夏语调轻扬,声音中还带着几分笑意:“他在哪儿?带我过去见他。” “你不要命了吗?”领头保镖的声音中终于透露出了一丝惧意,因为他发现,这个拿木仓顶着他头的女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给你活路你不要,非要往死地里闯吗?” “废话挺多,让你带路就快带,再叽叽歪歪些有的没的,我就先废你一条胳膊。”白夏声音中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冰川般的寒冷:“你应该知道我的本事,要卸你一条胳膊,只需要浪费我三秒钟时间,但却能让你疼得生不如死。” 领头保镖不由脊背一阵发凉。 他这时才发现,原来这个挟持他的女人,正是此次无人岛游戏中的黑马参赛者——上官白夏。 这个女人的事迹在这特殊的d场中,早已传得人尽皆知。 一个身高只有1.7米的女生,却凭借一把匕首和一根铁丝,就杀死了实验室中培育出的最大生物——巨蛇。 不仅如此,她还能只身跳入被“沼泽草”软化的泥土,救出伙伴。 可以说,上官白夏的能力,已经超越正常人类。 这个女生若真要对付他,别说是卸一条胳膊了,恐怕眨眼间,就能让他身首异处。 领头保镖也算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自己绝不可能是这个女生的对手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服软:“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的领导。” “那就带路吧。”白夏松开了掐住领头保镖脖子的手,但她另一只手中的木仓,依旧顶着这个男人的后脑勺。 领头保镖还算听话,他冲他的手下们使了个眼色后,那些人便纷纷放下木仓,并退到一旁。走廊中闪烁着的红色警报灯也一并熄灭了,周围又重新恢复成了纯白色。 接着,白夏便跟着这个男人,顺着走廊往前走去。 大约在错综复杂的走廊里穿梭了五分钟后,他们来到了一扇双开门前。这门的颜色和走廊的墙壁颜色一致,也是纯白色的,要不是仔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还有扇门。 来到门前后,领头保镖轻车熟路地在门边的墙上敲击了两下,随着一阵机关启动声,墙面上一小方块的暗门缓缓朝边上移开,露出了内部的人面识别机器。 他的脸通过扫描后,白色的双开大门便向两侧移动打开。 门内是一间办公室,这办公室的面积并不大,大约只有二十几平方米,但层高足有五米,里面的布置也极具科技感,三面墙壁上挂满了透明材质的显示器,从显示器的内容来看,播放的正是无人岛上的实时视频,而房间中央有一台巨大的透明操作仓。 操作舱呈环形,内部正坐着一个身着西装,头发梳成中分,脸上戴着纯白面具的男人。而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手正在半空中不断滑动,应当是在操控无人岛上的监控。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4 这个留着中分头的男人见办公室大门打开后,便抬起头来,看向走入门内的领头保镖,口气略带不耐烦。 “处理好了?是什么动物跑出来了?说过多少次了,门要关好,笼子要锁好,做这种事就别粗心。我都已经够忙了,你们还要给我添乱。看看这些破监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是这个失灵就是那个失灵,从昨晚到现在,我就没在视频里见过上官白夏,那些老爷们都要不高兴了……” 他话刚说到一半,便猛然停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站在领头保镖身后的白夏。 白夏见对方已经注意到自己,便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抬起手,一手刀砍晕了她身前的领头保镖,然后将手上的木仓对准了坐在操作舱里的中分男。 “你就是他们的领导?”白夏挑起一边眉毛,淡淡问道。 “你,你是怎么进来的?”虽然看不见中分男面具下的表情,但他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恐惧的心。 “你们说话能有点新意吗?怎么一个个都喜欢问我是怎么进来的?”白夏嗤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木仓:“有这个闲工夫,不如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我很难保证,这木仓不会走火。” 中分男不由呼吸急促起来,他已经认出了,眼前这个女人正是他在监控里无论如何都找不到的上官白夏。他知道,这个女人虽然有着天使般的容貌,但力量却强悍到惊人:“你,你……” “别你你你的了,你是安保队的领导吧,那你应该有权限,把我带到那帮人那儿去。”白夏眼中露出危险的笑意:“你懂我的意思吗?” 能在这里工作的人脑子都不一般,中分男当然知道,白夏是要去找那些富豪。而且,她找那些富豪们的目的,十有八九是想要他们的命。 他如果真把白夏带去了,那他绝对会被自己的大boss活活剥皮。但如果拒绝白夏的要求,恐怕他现在就会被白夏剥皮。 不管他怎么选,都是个死。 但他心里还带着一丝侥幸,说不定他能劝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放弃想法。 毕竟在白夏展现出异乎寻常的能力后,他们对她进行过背景调查,所以他清楚地知道,这个白夏虽然很厉害,但也不过是一个女大学生罢了,论城府,肯定比不过他。 想到这儿,他深呼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然后用极为沉稳的语调说道:“上官小姐,请冷静一些,我知道,现在知道真相的你一定很气愤,觉得是我们欺骗了你,故意放出各种危险生物,让你和你的同伴们经历了种种危险,是吗?但请你想清楚,这无人岛游戏是你们自愿报名参加的,我们从来没有干预过你们的选择。” “废话可真是多。”白夏眼中的温度又下降了几度:“怎么?想和我开辩论赛?闲得慌吗?不管我做什么事都要给你个理由?那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做事没有理由。我就是闲得无聊,想看看那群以他人性命取乐的人,如果也落在和我们同样的境遇中,会做出些什么事呢?”httpδ:// 中分男看着白夏阴森森的笑容,头皮一阵发麻,他在这里工作也有十几年了,和各种心理变态的人打过交道,自诩心理素质极强,可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年轻的女生带给他的压迫感,强于他之前见过的任何人。 “上官小姐,请你理智一些,就算你真的报复了我们,你也无法活着离开无人岛。”中分男说话已经有些结巴:“你只是一个女大学生,你根本不会懂这里的水究竟有多深。” “巧了,我还挺会潜水,正好可以量量,这里水的深度。”白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带路,否则我可以让你现在就感受感受,人类疼痛的极限究竟在哪里?” 说罢,白夏便扣动扳机,子弹瞬间击穿了中分男的肩膀。 中分男当即大声惨叫起来,肩膀上的剧痛令他出了一头冷汗。 白夏看着痛苦惨叫的他,却只是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把疼痛分为12个等级,子弹的疼痛程度,大概在10级左右,你还想尝尝疼痛的11级和12级吗?” “上官白夏,我不是主谋,我也只是个打工的,想要养家糊口罢了,你又何必为难我?”中分男艰难地喘息着。 “怎么?又要开始打同情牌了?”白夏一步步逼近中分男,一脚踹在操作仓上,随着一声脆响,凝聚了无数高科技的操作台,立刻产生了无数裂缝,随着其中灯光的熄灭,这台操作台彻底报废。 接着,白夏一把揪住中分男的衣服,将他从操作台内拖出。 中分男踉踉跄跄地倒在地上,身体因为失血和疼痛,不住颤抖着。 白夏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冰冰地说道:“这世界上有千千万万份养家糊口的工作,可你偏偏选了这里。你家人知道你天天津津有味地看着其他人类被动物撕成碎片的场景吗?废话就少说点,快给我带路,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是……是……”中分男不敢再多嘴,他踉跄着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往办公室外走去。 白夏跟在他身后,紧紧盯着他,以防他耍诈。 但这中分男比她想象中要更没种,一路上唯唯诺诺,完全不敢反抗她。 就这样,白夏顺利穿过像迷宫一样的白色走廊,来到一座宽阔的平面桥上。 这座桥是铁质的,足有十几米宽,长度约在一百米左右,桥下是无边无际的深渊,桥那头是一面巨大的红色铁墙。 “只要穿过这道桥,到达对面,再,再打开门,就能到达贵宾区。”中分男结巴着说道。 看来,这座桥就是试验区域与富豪们观看比赛区域的连接点。 “能联通就好。”白夏脸上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做得不错,不过现在,你还必须做一件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中分男的口袋里掏出一台对讲机,在手上抛了抛后,道:“让他们把所有人造生物都放出来,立刻。”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5 “什,什么?”中分男不敢置信地看着白夏,他立刻明白了白夏的目的,这个女人一定是想要放出所有动物,让这些动物进入贵宾区,厮杀里面的观赛者。 “你,你疯了……”他惊恐地看着白夏。 “呵呵,我疯了吗?可在我看来,你们可比我疯多了。”白夏嗤嗤笑了起来:“别废话,快让他们打开所有生物的牢笼!” “你太天真了,就算我通知他们放动物,他们也不会听我的!”中分男连连摇头:“就算是我下的命令,这么离谱的要求,他们根本不可能遵守。” “你不要弄错了,我是你的命令者,这不是我该操心的事,该操心这件事的人应该是你,我给你五分钟时间,你要是没法让你的手下们打开那些生物的牢笼,我就让你体会体会12级的疼痛。”白夏漫不经心地说道:“哦,对了,12级疼痛,是真的可以痛死人哦,你要不要试试?” “不,不,我,我真的做不到啊!”中分男欲哭无泪,这哪是什么女大学生,这分明就是个大恶魔,是比他boss都要恐怖的恶魔:“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白夏根本没有理会他的哀求,只是抬手看了眼手表。 “倒计时已经开始,还剩四分五十秒,四分四十九秒,四分四十八秒……” “不,等等!”中分男已经急得快要昏厥过去,但他不得不强迫自己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以找寻说服白夏的新切入点。 片刻后,他就有了思路。 “上官小姐,你来参加这种比赛,不也是为了钱吗?我可以把我们这儿的内幕透露给你,因为你的表现很出色,观赛的富豪们有80%的人,都将d注押在了你身上,还有好几个富商已经扬言要重金聘请你,成为他们的保镖。你是无人岛游戏自成立以来,最受欢迎的参赛选手。绝对前途无量!”中分男以极快的速度说道。 “我,我能把防护芯片给你,你只要随身携带这个芯片,这座岛上的所有生物,都绝对不会再攻击你。”中分男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小个方形盒子:“这,这本来是要给新入职的员工用的,现在给你。你拿着它,一定能平安无事地到达终点。” 见白夏接过并打开盒子,然后细细检查里面放着黑色芯片,中分男以为有了希望,赶紧继续劝说:“还有,我保证,我不会让boss知道你来过这儿。只要你获得了第一名,接下来必定能赚得盆满钵满,但如果你执意要杀那些客人,拿不到钱不说,boss也会拼尽全力追杀你的!” 中分男急吼吼地说完后,紧紧盯着白夏的脸,希望能从她的脸上看到犹豫。 然而,白夏将芯片收进口袋后,只是冷冰冰地回答道:“还有两分三十八秒。” “你怎么就油盐不进呢?!”中分男忍不住大吼起来,但下一秒,他就挨了白夏一巴掌。 这一巴掌的力道极重,他踉跄着倒向一边,差点从桥边缘摔落,看着桥下深不见底的漆黑,他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但他知道,白夏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到了五分钟,他还没有完成白夏的要求,他真的会被活活折磨死。 对疼痛和死亡的恐惧令他不得不屈服。 中分男赶紧捡起掉在地上的对讲机,按下对话键,带着哭腔道:“接到紧急命令,现在立刻把所有关押着生物的透明仓都打开。” 随着“刺啦刺啦”的杂音过后,对讲机那边传来了疑惑的声音:“头,你说什么?要把所有生物的透明仓都打开?” “没错,别废话了,快打开,是boss下的命令,立刻执行,否则我们都得死!”中分男喘着粗气道。 “什么?boss的命令?可是,打开所有透明仓的话,那些生物闯到贵宾区可怎么办?我们的人身上倒都有防护芯片,但那些贵宾们可没有植入,如果让他们碰上这些生物,必死无疑。”对讲机那边的人心里自然满是困惑。 “我怎么知道boss是怎么想的,反正他就是这么下命令的,也许是他准备将所有生物都释放到岛上,让这场比赛更精彩一些吧。”中分男紧张地浑身都在发抖,他在心里不断祈求,对方能少问几句。 但这么奇怪的命令,对方很难不起疑。 “可是,可是这命令也太……”那边的人嘴里嘀咕着。 “别犹豫了,快开透明仓!你再拖拖拉拉的,boss的耐心可不好,他如果发火了,责任就由你承担!”眼看五分钟的期限即将到来,中分男忍不住大声催促起来:“快啊!不想死的话,就快做!” “知,知道了。”那头的人也许是被中分男急切的声音吓到了,再加上对boss的恐惧,他稀里糊涂地就遵循了中分男的命令。 随着“滴滴滴”的声音响起,白夏清晰地听到,实验区域中,动物咆哮的声音变得更为响亮,显然,它们已被释放出笼子。 “透明仓都打开了,你可以放过我了吧?”中分男哆嗦着问道。 “可以,不过在放过你之前,还有几件事需要你去完成。”白夏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什,什么事?”中分男此刻对白夏已是言听计从。 白夏见他配合,嘴角上勾的弧度又加大了几分,道:“第一件事对你而言应该很简单,叫一架直升机,送我的朋友,也就是简安和简泽两兄妹回去,不许耍花样,我要确认他们安全进入医院。如果他们有什么闪失,我就把你给拆了,明白吗?” “是,明白,仓库里还有几架无人驾驶的直升机,我,我会让人操控直升机把他们送回去。”中分男连连答应,他再次拿起对讲机,拨到另一个频道后,对着对讲机那头下达了命令。 那边的人是他的手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突然将两个参赛选手送回城市,但在他的强硬要求下,还是乖乖同意照着他的吩咐做。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6 “我,我已经吩咐过了,那个操控无人驾驶直升机的人是我的人,他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boss,简安和简泽一定能安全回去。你,你可以放过我了吗?”中分男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完成。”白夏的语气又突然转冷,眼中满是残忍之色:“封锁这片区域的所有出口,禁止所有的人和生物离开,三小时后,再重新打开出口。” 中分男对于白夏的吩咐已经并不意外,他知道,白夏就是要把这地下变成一片地狱。但他现在只想着自己能活下来,至于其他人的命,他已经管不了太多了。 “是,我,我马上就去做,实验区里面有个紧急关闭系统,只要按下,所有出口就会关闭。”中分男勉强站稳身子,他看了眼白夏后,便准备重新回到实验区,但他没走几步,又被白夏拦住。 “上官小姐,还,还有什么吩咐吗?”中分男的心在刹那间吊到了嗓子眼。 “没什么,我就是想劝你,不要耍花样。”白夏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右手,然后突然抓住了中分男的面具,一把将面具扯下。 面具下是一个中年男人的面容,他脸型偏圆,看上去甚至有些慈眉善目的,只不过此刻的他正面色苍白,满脸冷汗。 没有了面具的遮挡,中分男更是窘迫到不知所措,但他还是强撑着精神回答道:“我绝不会耍花样,我,我保证!” 但尽管他举起手来发誓,白夏也没有相信他。她扔掉面具后,又用力掐住中分男的下巴,逼迫对方抬起头来。 紧接着,她取出一颗乌漆墨黑,圆球状,大约只有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小的物体,用力塞进中分男的嘴中。 这个小黑球被直接塞入了中分男的嗓子眼里,根本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条件反射地吞下了那团黑色的不明物。 “这是监视器,你接下来的一切行为都逃不过我的眼睛。若是被我发现,你背着我干一些事,不论你在哪里,我都能立刻找到你,并且让你付出代价。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绝对遵守上官小姐您的吩咐,绝不会有别的心思。”中分男赶紧点头答应,接着,他便像一条夹着尾巴的狗似的,跑进了实验区域。 其实,白夏给他吞下的,并不是什么监视器,而是一只蛊虫,不过,这蛊虫能起到的作用和监视器也差不多,白夏可以随时掌握他的动向。 安排完这一切后,白夏便迈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穿过铁桥,来到对面的贵宾区的门口。 虽然这扇厚重的铁门也需要通过人脸识别才能打开,但白夏选择了强行突破。 她将匕首硬生生插入门缝之中,再用脚一踹,这扇看起来足有一吨重的大门,就裂开了一道缝。 紧接着,她再用力一掰,这门便彻底失去了防护作用,向外敞开了。 白夏跨入门内,来到了所谓的贵宾区。 这里的装修风格和实验区完全不同,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一道装修得金碧辉煌的宽阔通道。通道两边各伫立着一排金色的柱子,每一根柱子上的雕花都不同,刻着各种各样的天使,但由于柱子材质的反光性,再加上那漫射的灯光,使这些天使的脸部看上去都带着几分狰狞。 白夏迅速穿越这条通道,但刚走到通道靠中间的位置时,从通道尽头就涌来了十几个手中持木仓、脸戴墨镜的男人。 这些显然是属于贵宾区的保镖,看起来比实验区域的保镖们更加训练有素,他们看到白夏后,二话不说,便冲她开了木仓。 白夏早就预料他们的动作,在他们开木仓前,她就迅速躲藏到一根柱子之后。 子弹射到柱子和地面之上,发出了响亮的撞击声。 白夏趁他们第一波攻势过去后,又闪到另一根柱子之后,等待她的,自然又是一片响亮的木仓击声。 但这一波攻击过后,白夏便不再冒头,四周再次恢复一片寂静。 保镖们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再看到白夏。他们对视了一眼,轻轻点了点头后,便举着木仓,小心翼翼地靠近白夏所躲藏的那根柱子。 但当他们猛然闪身至柱子后方时,却发现,柱子后面空无一人。 正在这些保镖们四下环顾,找寻白夏的踪迹时,一个灰色的身影突然从天而降。这身影落地后,当即拽住其中两个保镖的头,将他们的头互相用力一撞。随着“咚”一声响,这两个保镖便晕了过去。 这从天而降的灰色身影自然就是白夏,她刚刚顺着柱子爬到了最上端,在这些保镖们过来查看时,她突然跃下,并发动袭击。 那两个被她击晕的保镖手中的木仓,自然也落入了她之手。 这一切就发生在一瞬间,等其他保镖反应过来时,白夏已经双手持木仓,对他们展开了攻击。 由于小世界限制,她不能直接动手杀人,所以她的子弹都瞄准在那些保镖们的手上,击穿他们手掌的同时,毁坏他们手中的木仓。 她的速度非常快,那些保镖们根本就没有开木仓的机会,便通通被她制服。 保镖们纷纷捂着自己受伤的手掌,子弹穿透了他们的掌心,疼得他们冷汗直冒。 “还以为这贵宾区的安保会更出色一些,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白夏轻笑着,这笑容美则美矣,却鬼气森森,将保镖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这时,随着一阵“兹拉兹拉”的杂音,其中一个保镖口袋中的的对讲机响了起来:“到达隔离门边了吗?到底什么情况?” 还没等那保镖接通对讲机,白夏手中的木仓便已抵在他的头部。 “告诉他,没有异常。”白夏用呢喃般的语气说道。 那保镖赶紧连连点头,然后才接通对讲机,他努力维持声音的镇定:“没有异常,应当是有某个实验人员出入贵宾区时,忘记将门关闭了。”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7 “了解,那你们将门关上后,就继续回到巡逻区域待命。”那头的声音再次响起。 “收到。”保镖颤巍巍地回答,但好在,那边的人没有听出异常,关闭了对讲机,“刺啦刺啦”的杂音随之消失。 “不错,还算听话。”白夏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用木仓轻轻敲击着这个保镖的头,继续道:“那些贵宾们都在哪儿呢?我想在他们的演出开始前,就坐到最佳观赏位。” 那保镖完全没听懂白夏的后半句话,但前半句话倒是听懂了,他哆嗦着回答道:“通道过后,你就往右转,穿过走廊后,再往左转,之后看到的第一扇深紫色双开大门,进去就是贵宾区的最后方。” “知道了。”说罢,白夏便一记手刀敲在了保镖的脖子上,将他击晕过去。接着,她又如法炮制,打晕了所有保镖,并且将他们拖到了柱子后,然后再继续往前走。 她按照保镖给的方向,来到了走廊。走廊比之前的通道要窄上一半左右,但装饰得更为奢华,地面上铺着深灰色的大理石瓷砖,墙壁上,更是镶嵌着不少金色的浮雕。 白夏很快就来到了保镖所描述的双开大门前,这深紫色的大门上也装饰着不少金子雕刻成的花纹,可谓奢华至极。 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门,大步走进了所谓的贵宾区。 贵宾区是一个巨大的方正房间,房间的装潢和走廊上的风格差不多,都极其奢侈,就连地上铺着的地毯,也编着金丝。 房间正中央,黑色真皮沙发摆放成半弧形状。此刻,沙发上共坐了十几个人,这些人头上都戴着遮住上半张脸的面具,这些面具有兔子、狼、虎、豹…… 以这些人的身型和穿着来看,有男有女,他们时不时地拿起墨绿色茶几上的高脚酒杯,微微抿上一口。 他们面前,是一块巨大的屏幕,比那电影院的荧幕,还要大出几倍。 此刻,荧幕上正在播放韦译和任艺南在树林中前行的视频。 因为白夏进入的门正好在他们后方,所以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 他们还沉浸在屏幕中的内容,并时不时发起讨论。 “看他们两人可真是没意思,那个上官白夏呢?为什么昨晚视频出现故障后,她就不见了。”虎头面具男极为不满道。 昨晚那被神器碎片融合的怪物出没时,那强大的力量干扰了它附近的监控,所以这些人都没能看到那只巨大的怪物。 而后来,白夏又特意嘱咐系统,将所有出现她的监控都抹去,因此这些人在昨晚之后,就找不到她了。 一个带着豹子面具的女人也开口了,她的声音极为妖娆:“主办方是不是玩不起啊?看到我们都押了上官白夏,所以就偷偷解决了她,让我们都赢不了。虽然我们本来就看不上那点d注,但这么耍我们就有点过分了吧?” “就是,主办方也太鸡贼了。”另一个戴着熊头面具的魁梧男人也不满地出声:“至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现在就跟凭空消失了一样,是什么意思?” 当然,也存在几个和他们意见不合的人。 “主办方又不缺你们那么点d金,嘴上说着不在意那点钱,结果又在这里发牢骚,某些人还真是穷酸。”戴着狼头面具的男人冷哼道。 “你说什么?你说我穷酸?我告诉你,我老公家的资产早在十年前就破百亿了,这区区一个亿对我来说,算个屁!”豹头面具女顿时勃然大怒,和狼头面具男杠上了:“我看穷酸的是你吧,因为你押的是这个叫任艺南的,你觉得上官白夏消失了,你就能赢了,所以才在这儿帮主办方说话。” 眼看着两人就要剑拔弩张地吵起来,一旁的狮子头面具男制止了他们:“行了,别吵了,到这里来的人,都不过是找个乐子罢了,谁还会真把那点d金放在心上?至于那上官白夏究竟是怎么回事,事后我会去找主办方问清楚,让他们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狮子男的话还算中立,争吵终于平息下来,众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屏幕上。 但不出片刻,狗熊面具男又开口了:“没意思,真是没意思,这韦译和任艺南两人也太无聊了,他们是不是已经太久没碰到危险了,我们没押他们的人再投个票吧,选个好玩的生物去逗逗他们。” “好啊,时间也确实差不多了,应当可以投票了吧。”豹子女那妖娆的语气中居然透露出了一丝兴奋。 接着,其中一部分人拿起了他们面前放着的平板电脑,开始操作。 “锯齿羊怎么样?凶猛异常,速度也很快。” “那不行,它猎杀的速度太快了,都看不到人的挣扎,没意思。” “要不三头蛇吧,被咬到后,会浑身溃烂而亡,那场面应当很有趣。” “等他们身上的抗毒血清用完了,再放三头蛇吧,要不然现在放了也是浪费。” “说的也是,那不如放巨型老鼠?” 这些人看似只是在很平淡地讨论,但说出来的话却残忍无比。 当他们讨论正酣时,身后传来一个清澈的女声。 “我看,不如把那些动物都放出来,会更加有意思哦。” 豹子面具女听后,立刻兴奋地转过头来:“真的可以吗?我还以为每次都只能投放一种动物……” 她话说到一半猛然顿住,因为她看到,一个带着妖冶笑容,身上沾了不少血迹的女人正站在他们身后,而这个女人两只手中的木仓正对着他们。 “上……上官白夏?!”豹子面具女自然是一眼就认出了眼前女人的身份,不由大声惊呼起来。 随着她的惊呼,其他人也纷纷转过身来。 当他们看到如同罗刹一般的白夏后,都不约而同地缩在一起。 “上官白夏怎么会来这里?” “怎么回事?保镖呢?保镖哪里去了?!” “快来人!” 随着他们的叫嚷,从房间四周的门内涌入了几十个身着西装的保镖。 与此同时,白夏的额头中间出现了好几个红色的小点。这是狙击手给她的警告,只要她敢做出出格的事,就能瞬间要了她的命。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8 但白夏依旧脸色如常,甚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不用给我送这么多礼物吧?我来这里不是闹事的,而是想来选一个好位置,当观众的。” 白夏的话让人一头雾水。 但保镖到场后,这些戴着面具的人明显不再慌乱,豹子面具女更是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什么,你是说,你也想要加入我们?”她那一张涂着鲜红色唇膏的嘴咧得老大:“小妹妹,想不到你的年纪不大,野心倒不小,但以你的家境,哪怕你赢了这次比赛,拿了所有奖金,你这辈子,也都别想接触到我们的层级。” 白夏听后,笑得比豹子面具女更加夸张:“你们的层级?怎么,这年头精神病还要分层级了?你们属于顶端精神病?” “小妹妹,嘴巴挺能说啊,不过我喜欢。”狗熊面具男那贪婪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夏:“嘴毒,身手了得,偏偏长得还很清纯。想不到,这世界上还真存在这样的极品。小妹妹,说吧,多少钱才愿意跟我走?你放心,只要你愿意跟我,你今天擅闯这里的责任,我能让主办方不追究。” “哎呀,你说的我都有些心动了。”白夏那含笑的眼神看向狗熊面具男,看得对方一阵飘飘然。 然而,下一秒,白夏脸上的笑容中,就带上了阴狠之意:“各位,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现在的身份不是参赛者,而是观众。真正的参赛者,是你们各位。” “小妹妹,在说什么胡话呢?”豹子面具女冷笑起来:“你是想对我们动手吗?不过你好好想想清楚,但凡你有任何一点对我不利的动作,保护我的狙击手能瞬间要了你的命。” “不,很快,他就不会保护你了。”白夏微微歪头,眼中带着一抹天真的残忍:“因为,他自身都难保啊。” 正当那群戴着面具的人们疑惑白夏的话时,门外传来了“滴滴滴”的警报声,同时响起的,还有野兽的咆哮声以及人类的惨叫声。 “来了。”白夏脸上的笑意更甚:“我很好奇,你们在这些动物手下,能活多久呢?不如我也来下个注吧,投给谁好呢?” 白夏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些面面相觑的人,最后将视线对准了戴着狗熊面具的男人:“就投给你吧,希望你能活到最后,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白夏说完这句话的同时,室内的四扇大门都被某种巨大的力量撞开,门脱离门框,撞倒了好几名站在门后的保镖,紧接着,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数只硕大的黑色蜥蜴便闯入屋内,用贪婪的眼神盯着室内的人类。 现场的保镖一下方寸大乱,他们的木仓不再对着白夏,而是瞄准了突然进入屋内的蜥蜴,并开始射击。 但这些蜥蜴身上的鳞片很是特殊,子弹无法穿透。而子弹撞击的疼痛感,彻底激怒了它们。 蜥蜴们立即张开嘴巴,扑向对着他们射击的保镖,大口撕咬起来。 现场立刻陷入一片混乱,惨叫声,抽泣声不绝于耳,保镖们见木仓的攻击毫无用处后,彻底慌了神。 他们想逃走,但那四个出口已经完全被动物堵死,除了巨大的蜥蜴外,门口又涌进了一群约有半人大小的老鼠,这些老鼠的门牙格外尖长,专门攻击脖子,瞬间,有不少保镖都倒在了它们的血盆大口之下。 此时,那些带面具的人已经被吓傻了,他们虽然喜欢看这些人造生物猎杀人类,但此刻,当这血淋淋的一幕不是隔着屏幕,而是真真切切发生在他们身边时,他们还是害怕了,因为过不了多久,他们自己也会成为这些人造生物的美餐。 他们也终于明白了,白夏为什么会说,现在的他们才是参赛者。 “上官白夏,这一切都是你做的?!”豹子面具女率先反应过来,她既惊慌又恼怒地瞪着白夏:“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们都是谁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白夏耸了耸肩:“好好享受游戏吧,我就在一旁看着你们。” 说罢,白夏便往后退去,此刻的保镖都自顾不暇,自然没有人拦着她。 而她身上带着中分男提供的防护芯片,所以那些动物也没有靠近她。她畅通无阻地走到房间靠边的躺椅边,然后半躺下来,眯着眼欣赏着屋内的场景。 戴着面具的人们已经慌乱到极致,他们拼命呼喊自己带来的贴身保镖,这群保镖们也还算忠心,立即围成一个保护圈,将那些人护在中间。 但随着周围的人造动物越聚越多,这些保镖们也越来越力不从心。 “不,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啊!救救我,救救我!”一个戴着老鼠面具的男人见形式不妙,立即声嘶力竭地大喊起来,同时拼命将人推开,并往人群中间挤。 但他推搡的动作激怒了狗熊面具男。 “这里在场的人谁能死啊?你算老几?也敢推我?” 说罢,他一把揪住了老鼠面具男的领子。 老鼠面具男身材瘦小,哪里是狗熊面具男的对手,当即就被从人群中拖了出来。 他立刻尖着嗓子大叫:“我可是亨利集团董事长,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当是谁呢?不就是个跨国公司董事长吗?嚣张个屁。”狗熊面具男狠狠将老鼠面具男摔在地上。 而就在这一瞬,保镖组成的人墙防护被彻底突破,一只肥硕的尖齿老鼠冲进保护圈,一口咬住了老鼠面具男的脖子。 老鼠面具男连声惨叫都没发出,便气绝身亡。 他的死亡彻底激发了所有人心中的恐惧。 “主办方呢?主办方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狗熊面具男怒吼:“主办方的人都死哪里去了?快给我滚出来!如果我死在这儿了,我家族的人必定不会放过你们!” 在他喊叫期间,人造生物对他们的屠杀已经开始,有三个个戴着动物面具的人被几只飞入房间内的巨型蜻蜓抓走,飞到高空,伴随着凄凉的惨叫声,他们从高空坠下,重重砸击在地面,成为了其他动物的美餐。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59 与此同时,巨大的蚂蝗、蝗虫等昆虫类动物大量涌入房间,当它们看到房间中有这么多食物后,更是不管不顾地凶猛往前扑来。 一时间,房间里的死亡人数就超过了一半。 “要想办法逃出去!”狗熊面具男随身带着木仓,他开木仓打死了拦在他面前的几只巨大蚂蝗,杀出一条血路后,快速往门外冲去。 戴着狼、老虎、豹子和兔子面具的人紧跟其后,跟着他一同逃了出去。 而其他人则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很快就淹没在来势汹汹的人造生物群中。 但那些逃离贵宾厅的人处境也十分不妙,因为他们一出门,就看到走廊墙壁上已经遍布黑色的藤蔓,有不少面色发黑的保镖就倒在墙边,而藤蔓正缠绕在他们的尸体上。除了人类之外,也有不少异形动物也被这些藤蔓缠绕着,垂挂在墙上。 “黑色死神。”兔子面具男似乎对这里的异形生物很是了解,一眼就认出了藤蔓的类型:“有剧毒,小心不要被它们碰到!” 但他才刚说完这句话,老虎面具男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因为天花板上,突然垂落下一根藤蔓,将他缠绕起来,与此同时,藤蔓上的毒刺,深深嵌入他的体内。 随着藤蔓向上收起,老虎面具男的身体便软绵绵地垂下,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走,快走。”兔子面具男催促道:“这种植物虽然毒,但动作不快,只要小心,就能躲开。” “闭嘴吧你!”狗熊面具男鄙夷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小门小户的人废话就是多。” 虽然这些人之间互不知道身份,但从面具就能大致推断出对方的地位,地位越低的人,戴着的面具动物也就越弱,所以对于眼前这个戴兔子面具的男人,狗熊面具男很是瞧不上。 尤其是处于这种极度危险的情况中时,他那无处发泄怒气自然都落到了弱者头上。 骂完兔子面具男后,他又狠狠踹了对方一脚:“不过既然你废话这么多,就由你来带路吧,快,去探路!” 也许是因为害怕狗熊面具男的身份,兔子面具男即使被这样对待了,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只是乖乖听从对方的吩咐,走在最前方,往出口的方向赶去。 但刚拐过第一个走廊转角,便有一条红色的蛇窜出,并缠绕在豹子面具女的手腕上。 虽然狗熊面具男立刻一木仓打死了这条蛇,但豹子面具女已经被这蛇咬了一口,伤口也迅速发黑。当她看清那条蛇的模样后,心里更是慌乱无比。 这条蛇浑身赤红,在它头部两边,垂挂着两颗红色的圆锥状肉瘤,乍看之下,这条蛇如同长了三个脑袋。 “三头蛇!”豹子面具女只觉眼前一黑,因为只要被这种蛇咬了,不出一小时,就会浑身溃烂而亡,可以说,会死的极为痛苦。 她万万没想到,在半小时前,她还在和别人讨论,要不要用这种蛇类去对付任艺南和韦译,结果,现在反倒是她被咬了。 “不,抗毒血清,有没有抗毒血清啊?!”豹子面具女大喊大叫起来:“只要有抗毒血清就有救,你们,你们能不能帮我去拿抗毒血清?” 但抗毒血清在实验区域,现在所有人都急着逃跑,自然不会有人愿意帮她去冒险。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十亿,你们谁愿意帮我去拿抗毒血清的话,我就给谁十亿!” 但依旧没有人响应她。 “二十亿、三十亿,随便你们说,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豹子面具女已经哭了起来,她扯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了她美艳绝伦的脸,只不过此时这张脸已经开始发青。 “原来是隐退嫁人的巨星啊。”狗熊面具男看到豹子面具女的长相后,不由吹了声口哨:“长相倒确实不错,很合我胃口。” 听到狗熊面具男这么说,女人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那,那你的意思是,愿意帮我了?” “是啊,我帮你吧,给你个痛快,让你别死得太难受。” 说罢,狗熊面具男便抬起了木仓,对准了女人的头,还没等女人反应过来,他就扣动了板机。 随着一声木仓响,女人圆瞪着眼睛倒在地上,她那不甘和愤恨的表情,永远凝固在了她的脸上。 “不杀了她,她能一直鬼叫,到时候谁知道会引来什么动物。”狗熊面具男毫无内疚之心,他冷笑一声后,又踹了一脚兔子面具男:“愣着做什么?快带路!” 兔子面具男非常听话,他继续往前摸索,这一路上,他们又碰上了几只“人头鹰”和会喷射毒液的蛤蟆,但都被狗熊面具男手上的木仓击杀了。 终于,在转过两个弯后,他们到达了出口的电梯处。 然而,令他们绝望的是,不论他们怎么按电梯前的按钮,电梯门都没有打开。 “怎么回事?!”狗熊面具男咆哮起来,他原本以为自己能成功逃生了,结果却卡在了最后一关。 “看来是出口被封闭了。”兔子面具男显得格外冷静。 “出口被封闭了?什么意思?我们出不去了?!”狼头面具男原本沉默了一路,在此刻终于忍不住爆发。 “m的,主办方真是不干人事!为什么会封闭出口?难道主办方已经和上官白夏那个死丫头联手了?想要逼死我们?”狗熊面具男狠狠一拳打在电梯门上,但除了带来手部钻心的疼痛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狼头面具男还不愿放弃,他用力摇着头道:“不,不可能只有这么一个进出口,这里肯定还有其他出口,我们再去找找!” “去哪里找?!我们每次进出,都是在这个位置,我在这里玩过这么多次了,也从来没有发现过别的出口。”狗熊面具男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实验区域肯定会有出口,毕竟那边的实验人员肯定要进出。”狼头面具男的脑子明显比狗熊面具男清醒不少,他的话也让熊头面具男重燃希望。 “对,你说得对,那边肯定有出口。”狗熊面具男连连点头,他再次拽过兔子面具男,用力一推,道:“继续探路!我们去实验区域!”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60 也许是出于惧怕,兔子面具男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闷声不响地出发了。 这一次,走廊上聚集的异形动物比之前多出了不少,狗熊面具男的子弹很快就耗尽了,他和狼头面具男两人只能在走廊上找寻保镖们的尸体,拾起他们的木仓,作为防身之用。 但即便如此,他们也敌不过越聚越多的凶残动物。狼头面具男被一只形状似章鱼的软体生物缠住了脑袋,没几分钟,他便摔倒在地,没了声息。 不过最终,兔子面具男和狗熊面具男两人成功通过通道,冲出了贵宾区域的方形建筑,来到了连接两个区域的铁桥之前。但此时,这座铁桥的栏杆上,已经长满如同尖刺一般的墨绿色植物。 这种名叫“万箭穿心”的植物硬度比铁还强,只要它探测到有物体在它面前移动,他的植物叶片就会像箭一般射向靠近者,它那独特的名字也是来源于此。 狗熊面具男看到眼前这一场景,忍不住疯狂骂起了脏话,但他的愤怒毫无用处。 最终,他将视线锁定在兔子面具男身上。 现在,周围也没有尸体,而他们的逃亡小队,只剩下他和那兔子面具男两人。 那么要过桥,就只能拿这个男人给他当盾牌了。 想到这儿,他一把揪住瘦弱的兔子面具男的领子,将他贴在自己身前,然后就大步往那桥上走去。 令他惊讶的是,兔子面具男并没有挣扎,而是无比顺从地贴在他身前,并顺着他的步伐,往前走去。 但狗熊面具男知道,能坐到那贵宾专区里的人,每一个都是狠人,之前威慑这个兔子面具男探路,对方因为害怕他的权势和手中的木仓,所以乖乖听话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现在,一旦走上这座桥,这个兔子面具男一定必死无疑,为什么他还会如此顺从? 难道是这个男人不认识这种植物?但从之前的经历来看,这个男人对这里的动植物都很熟悉,应该会一眼就认出这“万箭穿心”来。 不过,疑惑归疑惑,狗熊面具男也顾不得这其中是不是有猫腻了,他将木仓别到腰间,然后将两只手都紧紧抓住兔子面具男的两条胳膊,防止其耍诈。 接着,他便深吸一口气,踏上了铁桥。 令他错愕的是,铁桥上的“万箭穿心”并没有发动攻击,它们就像普通植物一般,静静长在栏杆上。 “什么破植物,害我瞎担心一场。”狗熊面具男说是这么说,但他并没有放开身前的兔子面具男,而是继续把他当成盾牌,小心翼翼地往前行走。 但刚走了没几步,他后背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大惊之下,他回过头,只见他身后栏杆上的“万箭穿心”的尖刺叶片正在不断发射,而瞄准的的对象,显然,就是他,此刻他的背上,已经扎满了尖刺。 “怎,怎么会这样?”狗熊面具男无法理解,他明明记得“万箭穿心”向来都是探测到猎物后,就立刻发动攻击,而射击完一轮后,要等新叶子长出,才会射击第二轮。https:/ 所以他以为,用个人当盾牌挡住前面,就会万无一失。 可谁想到,这植物居然没有攻击走在前面的兔子面具男,而是等他走过后,才攻击了站在背后的他。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狗熊面具男就算再蠢,也意识到,他眼前那个兔子面具男的身份没这么简单。 但他再也得不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因为不出几秒钟,他就圆瞪着眼,倒在了地上。 兔子面具男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当他正想转身离开时,却听到了什么声音。 他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只见一个身形修长,容貌秀美的女子一边拍着手,一边从贵宾区域的大门口走出,她看起来似乎是刚洗了个澡,身上穿着干净合身的白色睡袍,一头秀发将干未干,垂落在她的肩上,衬得她的巴掌脸格外楚楚动人。 与这女子的放松状态完全相反,兔子面具男的精神显得极为紧绷,他紧紧盯着这个女子,眼神中满是阴霾。 那个女子倒是先开口说话了:“韦叔叔,好巧啊,我们居然在这儿见面了。” “上官小姐,别开玩笑了,我不认识你。”兔子面具男干巴巴地回答道。 “不认识我?”白夏忍不住轻笑起来:“韦叔叔,我还跟着韦译,来你们家吃过饭呢,你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不过忘了也没事,反正我和韦译已经分手,我们两个之间已经没关系了。” 白夏语气轻快,仿佛只是碰巧遇上一个熟人,顺便聊个天:“不过,韦叔叔,你和你的儿子韦译可真像,都是没有感情,又自私自利的人。” 见白夏已经如此确认他的身份,韦父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了,他摘下了头上的兔子面具,露出了自己的脸。 他的脸和韦译有五分相似,虽然人已到中年,但看起来依然年轻英俊。 “白夏,你比我想象中更有城府。”韦父长叹一口气:“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儿,结果,你居然藏得这么深。” “韦叔叔,有城府这句话,不应该形容叔叔你自己吗?”白夏轻笑道:“明明是无人岛的Boss,却还带着兔子头面具装单纯,啧啧啧,一大把年纪了,还卖萌呢?” 白夏说完这句话后,韦父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但他很快就将这惊异之意掩去:“白夏,你能说出这种话来,就说明你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聪明。如果我真是这座无人岛的Boss,我至于沦落到公司破产,并不得不让儿子来冒险的地步吗?” “谁说你的公司破产,你就一无所有了?我有查过,你近几年来,持续将资产转移到海外,你的公司早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了,你是故意让公司倒闭的。” 白夏在休整期间,特意让系统查了韦氏集团的资料与账目,很快就发现了猫腻。韦父的资产远比外表看起来还要雄厚百倍,只不过,这些资产都在海外。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61 “我还查到,你公司倒闭后,你妻子就与你划分界限,并且离了婚。所以我猜测,你故意让公司破产,并假装背上债务,就是为了让你的妻子愿意主动离开你。我想,是因为她对你的公司手伸太长,令你感到不快了,所以才出此招数,毕竟,你是靠你妻子家发家的赘婿,不好明目张胆地甩掉她吧?” 白夏慢条斯理地梳理着找到的线索,一点一点推导出真相,从韦父那不断闪动的眼神来看,她的推测,基本上吻合事实。 良久后,韦父终于点了点头,承认了白夏所说:“不错,白夏,你真的令我很惊喜,连韦译都被我骗过去了,可你居然能了解得这么清楚。你猜得没错,我做的这一切就是为了摆脱我的妻子。 韦父说到这里时,脸上虽然依旧带着柔和的笑容,但眼中却露出一丝厌恶之色:“她仗着她家给我提供了起始资金,就对我的公司指手画脚,简直可笑。公司做得这么大,明明是我的功劳,可她就是时不时地都要说起她家提供的那点钱,好像没有她,我就成功不了似的。” “你们父子俩果然是一个性格。”白夏再次拍起了手,但她眼中满是讥讽之意:“自私自利,又自负得可怕,而且还一样喜欢戴着假面具,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不愧是反社会人格。” “我可不是什么反社会,我只是思考问题比较理智罢了。”韦父这一次倒坚决地否认了白夏的话:“还有,我只是非法转移资产,这座岛可与我无关,我这次会来这里,只是凑巧被曾经的伙伴一同带了过来,之前的我可完全不知道这座岛上的事,至于韦译来参加比赛,我更是完全不知情……” “韦叔叔,你这心理套路早就过时了。”白夏没等韦父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你觉得能骗到我吗?” 在面对别人的质疑时,有一个摆脱嫌疑的套路就是,挑一个最不严重的指控,诚恳承认,这样能最大程度提高对方的信任度。而这时,在否定掉其他质疑时,也更容易被对方相信。 韦父显然是想用这个办法来套路白夏,但玩套路,白夏可谓是祖师爷级别的,韦父那点小九九根本就不够看的。 “韦叔叔,我们还是拿证据讲话吧,虽然你借助了他人之手,做得很隐蔽,但是我还是查到,你公司里每年都会支出大量资金,虽然这笔资金会经过重重转手,但它的最终到账处,是一家海外的生物公司。” 白夏的话让韦父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但她依旧在继续:“而这家生物公司平时做的研究,就是制造各种转基因的动物。我想,这座无人岛上的动物,都来自于这家生物公司吧?” “白夏,我承认,你确实有几把刷子,连这个都被你查出了,但我想说,我只是对生物技术比较感兴趣,所以才投资了那家生物公司,但那生物公司具体做了什么,就和我无关了。”韦父依旧使用了同样的心理套路,惹得白夏嗤笑不已。 “韦叔叔,你再装下去就没意思了。我还是直接把话挑明了说吧。你为了满足自己那异于常人的欲望,建造了这座无人岛,吸引和你一样有杀戮欲望的富豪们来这里观看比赛,同时收取巨额入场费和d金。当然,这件事,你的妻子,以及你的儿子韦译并不知情。” 韦父听到这里时,依旧摇头否认:“白夏啊白夏,你这丫头想象力确实很丰富,但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对这座无人岛很了解,我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来这里冒险呢?”zbzw.しa 白夏面对韦父的反问,并没有顿住,而是继续有条有理地讲述着:“就是因为你对这里很了解,所以才会让他来参加比赛。你给他体内植入了特殊芯片,让他在这座岛上不会受到动植物的攻击。” “等等,等等,白夏,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刚刚自己也说了,我在海外还有大量资产,我儿子如果真急着要钱,我大可以直接把钱转给他,为什么要让他到这座无人岛上来冒险?”韦父脸上又重新展露出温和的笑意:“就算有你所谓的,能避免动植物攻击的芯片,但是,这座无人岛上,总归还是存在除动植物外,其他危险之处,如果不小心,依然会丧命,并不是拥有芯片就万无一失了。” 韦父说到这里时连连摇头,仿佛是一个老师,对回答错误的学生表达失望。 但白夏依旧是那不咸不淡的表情:“韦叔叔,你能不要经常打断我的话吗?让我把话说完,你再反驳也不迟啊。” 韦父眼中的愠怒一闪而过,但他还是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白夏继续往下讲。 “事情还要从你转移资产,假装公司倒闭说起。据我推断,你和你儿子韦译,都有反社会人格障碍,你们之间也许有那么点亲情,但这点亲情对于你们来说,和自身利益比起来,都占不到十分之一吧?” “而你这次之所以这么急着转移资产,让自己的公司倒闭,不光是因为你的妻子,也是因为韦译。他快要大学毕业了,你很了解他,你知道,他毕业后,一定会进入你的公司,并对你的资产虎视眈眈。 “对于和你拥有同种人格的儿子,你毫不怀疑,他为了能得到公司的主管权,甚至很有可能对你这个亲生父亲下手,这让你的心里极为不快。” “所以,你假装公司破产,也是为了防止韦译对你动手,抢夺你的资产。” “而韦译误以为你的公司破产后,自尊心极高的他便想要东山再起,可重新创业需要大笔资金。” “你当然不愿意暴露自己还有大笔资产的事实,但显然,你也不想完全放弃这个儿子。所以,你要用一个合理的借口给韦译一些起始资金。”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62 “你有千万种方法能合理将资金转给韦译,但你又并不想让这个野心比你还大的儿子得到的太容易,所以你就想到了让他上无人岛这个主意。你想让他经过磨砺后,再拿到那笔钱。” “所以,你故意跟他提到无人岛游戏的事,只不过,你隐瞒了你是无人岛岛主的事实,假装自己也只是一个观众。你还向他提供了无人岛上的芯片,大大降低他的死亡率。当然,他确实有可能依然会死在岛上,但对于你这种反社会人格的人来说,那只能说明韦译的能力太差,被自然所淘汰,死了也没什么可惜的。” “以上,就是我对整件事的推测,我想,应该没什么出错的地方吧?” 白夏完成了讲述,直勾勾看着韦父的眼睛。 韦父还是那张笑脸,只是眼中并无笑意:“讲完了?那我可以反驳了吧?白夏,你是不是弄错了一点?我只有韦译一个儿子,我的资产迟早都是他的,我为什么要为了防着他而转移资产?我只是打算等他再成熟一些后,再将我海外的资产重新交于他,只不过,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等不及想要东山再起,来参加了这场游戏。” 白夏早就料到韦父会这么反驳,对此,她只是冷冷一笑,道:“韦叔叔,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是高功能型反社会人格,你们这类人有一个特征,就是极度高傲自满。所以,你会执着于将自己的‘优秀基因’传承下去。” “并且,你还喜欢观察自己的子嗣,看他是否能像你一样优秀。所以,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止韦译这一个儿子,你的私生子私生女一定少不了。” “而且,你的兴趣之一,就是观察他们,就像动物筛选一样,找出最像你的那只野兽,在你死后,继承你的资产。所以韦译到底会怎样,你根本不在乎,对你而言,他只是你驯养的一条猎狗,如果达不到你的要求,就算死了,你也不会在乎。” 白夏对于这种人格障碍再了解不过了,因为她的哥哥白潋就是如此。只不过不同的是,白潋是神,他无法繁衍真正的后代,所以,白夏作为与他同时诞生于这天地间的同胞妹妹,就成为了与他最为亲近之人。 白潋也一直在观察白夏,当他发现,白夏与他的理念完全不合,并且有可能会对他所在的位置产生威胁时,便毫不犹豫地想要击垮白夏。曾经白夏也疑惑过,为什么白潋会这么对待自己,而这个答案,在她历经各种小世界后就明白了。 在一些心理学发达的小世界中,将这种性格称为反社会人格障碍。 而韦父的种种表现,都和白潋太过相像,他们就是同一类人。 而此时,白夏面前的韦父终于摘下了伪装的面具,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消失,眸子中毫无人类应有的温度,沉默良久后,他才开口。 “白夏,你对我,对韦译了解得还真是透彻,但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什么反社会人格障碍,我只不过天生没有那无用的情感。但我认为,没有情感才是高等基因,毕竟人类如果被情感所左右,思考问题就不会那么理智了。我是人类基因的巅峰,怎么能称之为人格障碍呢?” 说到此处时,韦父眼睛瞪大,瞳孔扩张,显然处于极度兴奋的状态:“难道你没有意识到,你和我是同一类人吗?你也没有感情,善于伪装,对于你的男友韦译你更是可以说抛弃就抛弃,现在,你还搅乱了无人岛,放出动物,将这里变成地狱。哈哈哈哈哈哈,我怎么没早发现呢?原来和我最像的人不是我的孩子们,而是你啊,上官白夏!” “不,我和你不一样。”白夏并没有被韦父的话扰乱神智:“对于感情,我确实不会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但是我绝不会滥杀无辜,更不会从他人的痛苦中取乐,我只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罢了。比如我现在站在这里,就是为了报复你。” “报复我,呵呵呵呵。”韦父突然大笑起来:“白夏,怎么?你要杀了我吗?但是我告诉你,你杀不了我的,我身上被植入的芯片,除了可以防止这里的动植物对我进行攻击外,我甚至还能控制住它们的行为。” 随着他的话语,缠绕生长在铁桥上的“万箭穿心”开始抖动起了叶片,那一根根似箭一般的叶片通通对准了白夏。 “哎,白夏,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因为这次来的这批人中,正好有我想杀的人,而你正好帮我动了这个手。等我杀了你,再用你的尸体和那贵宾间的监控向他的家人交差,再完美不过了。” 说罢,他的手轻轻一挥,无数尖刺直冲白夏飞来。 “永别了,白夏,我真为我的儿子韦译感到骄傲,他居然能找到这么完美的女友。” 正当他期待着能看到白夏被扎成一只刺猬时,令他惊讶的事发生了。 只见白夏手上突然出现了一把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她轻松挥舞了几下后,刺向她的所有尖刺纷纷掉落在地。 直到这第一批叶片全部射完后,白夏依然毫发无伤。 韦父很是震惊,但他很快强迫自己恢复镇定,并立刻集中注意力,试图召唤附近的生物过来。 然而,还没等他感知到附近的动物,白夏便已闪身来到他面前,紧接着,他腹部传来一阵剧痛。 他条件反射地低下头,冲疼痛的位置看去。他看到,白夏的匕首已经捅入他的右下腹。 接着,白夏将匕首向上微微一撬,然后猛然拔出,只见她的匕首尖上挑着一小块黑色的正方形薄片。 “哎呀,一不小心就把你的芯片摘出来了。”白夏将那黑色的芯片扔在地上,然后用力一踩,那小方片瞬间碎成了几块。 “你……你……”韦父一脸难以置信,他没想到白夏的攻击会如此迅猛:“你到底……”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63 “韦叔叔,先别忙着惊讶了,你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吧。”白夏后退几步,拉开了和韦父之间的距离:“你身上已经没有芯片了,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了指铁桥两边栏杆上的“万箭穿心”。 此刻,这些“万箭穿心”已经长出了新的叶片,没有了芯片保护的韦父,只要有所动作,就会立即被这些植物刺穿。 韦父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得不保持着自己此刻的姿势一动不动,就连话也不敢说,只能瞪大眼睛,死死盯着白夏。 “加油吧,韦叔叔,祝愿你能坚持到有人来救你。”白夏冲着他微笑着挥了挥手,然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留韦父一人捂着腹部,半蹲在铁桥中央。 接下去的时间中,白夏在这个地下空间里,收集了不少证据。两个小时后,所有出口自动打开,无数人造生物咆哮着从出口处钻出,这个凝聚着韦父大量心血的地方,彻底变为一片废墟。 而白夏也返回到地面上,在终点处等候韦译。 此刻的韦译正呆若木鸡地看着白夏,因为白夏直截了当地将韦父的事全部告诉了他。 “不可能,疯了,你疯了,我父亲怎么可能是这座岛的岛主?他,他明知道这座岛上危险,却还把我骗到这座岛上来?他怎么可能会这么对我?不可能!”韦译语无伦次着:“他是我的父亲,本就应该无条件把一切都给我不是吗?怎么可能偷偷藏匿资产,还要逼我来玩命?没错,一定是你在胡说八道。” “我懒得和你解释,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心里应该有数。你好好想想吧,相信以你的智商,应该能想明白。”白夏嘴角微扬。wenxueЗ4 韦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被白夏一提醒,他便想起了自己父亲的诸多不对劲之处。 其一,如果韦父真的只是岛上一个普通的观众,他怎么可能会获得如此机密的芯片? 虽然韦父是说过,岛上实验员是他朋友,所以才会得到这块芯片。但现在想来,这句话明显是谎话。毕竟这么机密的芯片,若是这么容易就能得到,那岛上的秩序早就乱了。 其二,在这种比赛中,主办方为了避免麻烦,一定会筛选报名的参赛者。一查便可查出,他与韦父之间的父子关系。那作为一个主办方,为了防止作弊,必定会制止这对父子同时出现无人岛上。 可事实上,主办方却快速通过了他的审核,根本无所谓他和韦父同时成为参赛者和观众。 现在想来,这是因为韦父就是主办方的Boss,所以他的审核才会如此顺利。 “老东西,居然连自己亲儿子都要防着。”韦译在这一刻,也脱下了他伪装的面具,咬牙切齿着:“让我来参加这么危险的游戏,再施舍我些钱打发我,呵呵呵,还真是做得出来。” “你也大可不必恨他,毕竟你们可是一类人啊。”白夏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 “不!那老东西在哪?绝对不能让他死,他现在没有遗嘱,一但死了,所有私生女私生子都有继承权。”韦译面色阴沉地问道:“要死,也要立好遗嘱,将所有资产都继承给我之后再死。” “想找他就自己去找吧,我可不奉陪。”白夏耸了耸肩:“不过,就算他还活着,我也可以肯定,他绝不会给你立这样的遗嘱,毕竟他到处开花结果,为的,不就是不把宝压在你一个人身上吗?” 白夏的话深深刺痛了韦译的心。 虽然他没有感情,对韦父的资产也是虎视眈眈。但其实,从前的他从来没有对韦父动过杀心,因为他从小就很崇拜自己的父亲。韦父魄力足,工作能力强,性格温文尔雅,谈笑间,就能击败其他竞争公司,抢下几个亿的大合同。 所以,他一直都在尽力模仿韦父,那温柔的假面具就是来源于他的父亲。 而此刻,他才知道,他在这个男人眼中根本就不是儿子,而是一个可供观察的实验对象,一旦不满意了,可以随时舍去。 极端的愤怒和恨意充斥了韦译的心,但他不敢将怒气发泄在比他强大百倍的白夏身上,只能用力踢打着他身后的那一堆现金。 在他发泄的这段时间里,白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乘坐上早就准备好的无人驾驶直升机,离开了这座荒唐无比的无人岛。 回到城市后,她第一时间去医院看望了简泽和简安,好在他们两人受的大多都是皮外伤,并没有生命危险。 简安已经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已经回到熟悉的城市后,足足哭了大半天才稳定住情绪。 她见到白夏时,更是激动地死死抱住白夏。 “白夏学姐,谢谢你,这次,全靠了你,我和哥哥才能活下来。”她身上到处都绑着绷带,但好在,她那可爱的脸并没有被伤得很严重,经过医院的处理,确认不会留下疤痕。 但她此刻已经不在乎这些伤了,只是流着泪,一个劲地向白夏道谢。 面对情绪激动简安,白夏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肩,安抚着她的情绪。 许久后,简安终于停止哭泣,并放开了白夏,她低垂着眼眸,小声问道:“白夏学姐,那,上官学姐她,还能再回来吗?” “能。”白夏很肯定地回答了她:“应该过不了几天,她就能回来了。” 听到白夏的回答,简安不由松了口气,但紧接着,她又猛然抬起头来,看向白夏,眼中带着慌乱:“那,那白夏学姐你呢?你会去哪里?” “我当然会离开。”白夏微微笑着,轻轻拍了拍简安的头。 但简安眼中的泪水又再次涌了出来,她十分不安地问道:“那我们还能再见面吗?” “我想应该不会了吧,我本来就不属于你们的世界。”白夏摇了摇头,眼中满是暖意。 “可是,可是我会想你……”简安眼泪不住往下落。 荒岛游戏的牺牲者64 “好了,别哭了,坏心情对伤口恢复不利。”白夏抽取床头柜上的纸巾,轻柔地帮简安拭去泪水:“不管是任何人,都会有分别的那一天,不必如此难过。” 但白夏显然没有什么安慰人的天赋,她说完这句话后,简安哭得更加厉害了。 最终还是简泽进病房帮忙安慰,简安才勉强停止了哭泣,和简泽一同与白夏告别。 而在他们温馨告别之时,那遥远的无人岛上,正一片混乱。 人造生物们在岛上横冲直撞,各种研究员虽然体内有植入芯片,能免受这些生物的攻击。但因为电力装置被人造动物们给撞塌了,整座无人岛都断了电。他们又没有白夏那么逆天的体格,无法顺着电梯井爬上来,所以全部被困在了一片黑暗的地下。 而韦译虽然有防护芯片,人也在地面上,但他同样无法离开无人岛,因为没有电力后,岛上直升机停放仓的大门无法打开,他没有任何能离开无人岛的交通工具。 所以之后的日子里,他只能靠啃树叶活着,毕竟以他的能力,根本捕捉不到猎物。 他在这种非人的生活中,度过了足足一星期,岛上才终于来了人。 而来的人都是警察,他们搜索了整座岛屿后,把所有幸存者都带了回去。 正当韦译高兴,自己终于得救时,他却被关进了监狱。 原来,警方之所以会赶到这座岛上,是因为收到了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中附上了无人岛游戏犯下各种罪恶的证据。 而其中也包含了两小段视频,其中一段视频,是韦译挥动登山镐,一下一下,将眯缝眼男人砸死的场景。而另一段,则是他站在悬崖边,用登山镐砸晕任艺南后,把任艺南扔到猛兽群里的场景。 这两段视频足以证明韦译故意杀人,他毫无疑问地被判了死刑。 但还没等死刑执行,他就死在了监狱里。 因为任艺南的家人也不是好惹的,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被韦译杀死后,买通一个死刑犯,在监狱里活活打死了韦译。 韦译临死前,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猛然瞪大眼睛,大吼道:“上官白夏!一切都是上官白夏的阴谋!我本来应该站在巅峰的!” 哪怕他死后,都没有闭上眼睛,圆睁的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而在他死后不久,韦父也死去了。 他当初被白夏留在长满“万箭穿心”的铁桥上后,以惊人的毅力,强忍着腹部的剧痛和流血,维持着自己的姿势没有动,直到有研究人员发现并救下了他。 但后来因为大停电,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之中,没有人再顾及他。他伤口感染,发起了高烧,只能虚弱地苟延残喘。 最终,他等来救援,并被送往了医院,但是,他还是死了,并且死得极为痛苦。 因为他那罪恶的无人岛已经被曝光于网上,所有人都震惊于,在现代法治社会,居然会存在如此藐视人性命的暗黑区域。 韦父立刻遭遇了全网的谩骂,不过,这谩骂并不是导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 他是被死在此次无人岛事故中,那个戴着狗熊面具男人的家族,所派来的杀手杀死的,死前还经历了残忍的折磨。 在他死后,各国的警方又收到了一份名单,名单记录了所有去无人岛做过观众的人,同时,还附上了这些富豪家族作恶的证据。 这些证据除了发给警方之外,还公布在了世界各大社交网站上,一时间,掀起了全球的热议。 这些家族中确实有势力滔天,连警方都拿他们没办法的人。但是,这一次他们却没办法护住自己了。 因为,有一个代号为“小花”的黑客似乎是盯上了他们,只要是不肯交出观看过无人岛游戏的人的家族,他们的电子设备都会被入侵,每天在网上曝光一条他们的秘密。 这些家族的人能混到今天这一步,当然都不是什么小白兔,手上或多或少都沾着阴暗,爆出来的消息,一条比一条令人发指。 原本以他们的能力,他们完全能将这些消息压下来。但这一次,那针对他们的黑客技术了得,甚至还将他们犯罪的证据做成了小弹窗,只要打开网站,这些人的犯罪证据就会弹射在屏幕上,就连平常难得上一次网的人,都得到了推送,那几个家族想压都压不下来。 所以,他们只能弃卒保帅,纷纷交出了家族中观看过无人岛游戏的人。 但即使如此,恶劣的影响也已经造成,这些财阀家族此次损失重大,警察们隔三差五就会找上门,该抓抓,该罚罚,他们一点都不敢反抗。生怕一个反抗之下,那黑客“小花”又要找上门来。 “嘿嘿嘿,宿主大大,他们居然悬赏了10个亿来抓我。”系统正狼吞虎咽地吃着草莓蛋糕,同时嘿嘿笑着。而他,就是令几大家族闻风丧胆的黑客“小花”:“我第一次这么值钱。” “才10个亿吗?我还觉得他们小气了呢。”白夏轻笑着,她正坐在她房间的椅子上,此时距离她从无人岛回来,已经过了近半个月。 这半个月里,她和简泽以及简安都遭受了不少议论,当然,这些议论绝大多数都是正面的。 之前,他们几人一同去参加无人岛游戏时,听到这个消息的人,都以为他们是被骗了。结果现在曝光出来,无人岛游戏居然是真的,而且真相,远比想象中更为恐怖。 所以,当白夏、简安和简泽重新返回学校时,立刻成为了学校中的大红人,有无数人眼带崇拜的目光,向他们打听无人岛游戏时发生的事。 但他们都不愿意细说,尤其是简安,只要别人一提到无人岛,她就两眼泪汪汪。为了照顾她的情绪,所有人都不再继续追问,只是自顾自猜测议论着。wenxueЗ4 虽然从这三人这里得不到过多信息,但很快,他们就看到了警方公开的,令他们无比震惊的消息。 那性格温柔的校园男神韦译居然对他的同学任艺南痛下杀手,还把任艺南活生生喂了那些恐怖的生物!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 他们完全没想到,韦译那温文尔雅的外表只是伪装,真实的他,居然如此冷血。也难怪,白夏他们三人都不愿说出在岛上发生的事,毕竟这个杀人恶魔,在之前可是白夏的男友。这真相,确实很难说出口。 再接下来,众人的注意力便被转移了,因为网上又爆出了一堆又一堆令人惊掉下巴的消息。 比如,那无人岛游戏的观众名单上,居然有不少有名的富豪,甚至还有当红明星。再比如,那几个高高在上的财阀家族,被彻底拉下神坛,一桩桩脏事恶事被不断曝出。 此次无人岛游戏事件,引起了空前绝后的全球性震惊,这段时间以来,所有人茶余饭后谈论的话题,都与之相关。 不过,这个世界接下去的发展,白夏也不想再继续参与,韦译和任艺南已经死去,原主的怨恨也已消除。 她的任务已经完成。 “回去吧。”白夏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是,宿主大大。”系统赶紧最后塞了两块草莓蛋糕进嘴里,然后开启了传送通道。 熟悉的挤压感席卷而来,待这种不适感过去后,白夏重新睁开眼睛。 但这次,令她意外的是,她并没有回到自己的空间中,而是出现在了一个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里。 房间的镜子倒映出了她无数个身影,此时的她并没有恢复自己原本的长相,而依旧维持着上官铃的模样,身上也仍然穿着那一身米色绣花连衣裙。 “系统,怎么回事?”白夏迅速打量着四周,但还没等系统回答,这间镜子房间中便响起了“叮叮咚咚”,犹如八音盒乐曲一般的音乐。 随着这阵音乐同时响起的,还有一个温柔的女声:“恭喜快穿局编号076487号员工白夏小姐,您获得了快穿局和能量规划局联合举办的大型综艺活动的参赛名额。” 对于这个声音,系统也是一脸懵,显然,他和白夏一样,完全在状况之外。 不过,白夏倒比他镇定很多,直接开口问道:“什么综艺节目?为什么要让我来参加?” 那个声音顿了顿后,回答了她的话,但回答的模式僵硬而又呆板:“尊敬的白夏小姐,先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这是什么综艺节目?’。” “这个综艺节目由快穿局和能量规划局共同筹划创办,名叫‘冲吧,快穿任务者’。该综艺节目会选取某一超高难度的小世界,共送入五名参赛选手。” “对于该次小世界中发生的所有事,能量规划局会进行直播,供主世界中的所有人、仙、神观看,并由评委对每个参赛者的任务完成度作出打分。获得分数排名前三的参赛者,将获得大额积分奖励,而排名靠后的两位参赛者,则会被清空积分。” “第一个问题回答完毕,接下来将对白夏小姐您第二个问题‘为什么要让我来参加?’进行回答。” “邀请白夏小姐您的原因是,您在之前的小世界中,回回任务完成度都达到s级别,是绝对的优秀任务者,因此,才给您提供了此次机会。” “第二个问题,回答完毕。” 白夏听完后,陷入了沉思。 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个所谓的综艺节目,百分之一百就是白潋的陷阱。用大量积分奖励诱导她参加,然后在最终评定时,买通裁判,给她评低分,让她排名垫底,清空积分。 不过这个招式,确实很low,low到白夏都不敢相信,这是白潋想出来的主意。 “我的好哥哥究竟在想什么呢?难道是因为上次受伤时伤到了脑子,所以智商急剧下降了?”白夏不由喃喃自语。 “宿主大大,你可千万不要接受这个邀请,这个什么什么综艺节目,绝对有诈,我刚刚查询资料了,发现快穿局从来没有举行过这种活动,这是第一次,肯定是在针对宿主大大你。”系统急切地说道。 白夏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继续自言自语着:“连系统都能看出来有问题,那就充分说明白潋这一招确实很差劲,不应该啊……” 系统内心:宿主大大你礼貌吗? 就在白夏思考之时,房间里又响起了那个温柔又呆板的女声:“请问白夏小姐,是否愿意接受此次综艺节目的邀请?” 出乎系统预料的是,白夏居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愿意。” 在白夏同意的这一刻,房间中的镜子尽数消散,周围的一切变为了漆黑的星空,白夏就悬浮在这一片星空之中,如同众多星星中的一颗。 “宿主大大,你明知道这是陷阱,为什么还要往里跳?”系统急得说话直打磕绊z “但你怎么知道,这个陷阱不会成为我的踏脚石呢?”白夏悠悠道 在她说话间,面前出现了一块透明屏幕,屏幕上渐渐显现出几段文字: “欢迎076487号任务者参与第一届由快穿局和能量规划局联合举办的大型综艺秀活动。 综艺秀活动选取世界背景:由《夏令营》小说衍生出来的小世界。 任务说明:参赛者以上一个小世界的长相与姓名进入该小世界,取代该小世界中的某个人物。 任务目的:一、收集“拼图碎块”,每收集一块“拼图”,即可获得1000任务积分(注:您为特殊任务者,故一块“拼图”对应10任务积分) 二、探察找寻这个世界的所有真相,该世界共有三个谜题,分别为死亡之谜、轮回之谜以及人鬼之谜,每解决一个谜题,将获得3000积分(注:同上,您对应的积分为30。同时,谜题的探索度与最终评分挂钩) 任务难度:六星 完成任务所获积分:未知 任务者当前积分:47 任务要求:第一晚,不准进入走廊;第二晚,不准进入厕所;第三晚,不准进入客厅 友情提醒:本次小世界中,若杀死该小世界中的人类,将扣除10,000积分,但参赛者之间并无此限制,故每位参赛者要保护好自己哦。 注意事项:在该世界任务结束后,各评委将会对任务者的表现进行打分,分数在前三的任务者,即可得到在该小世界内收集“拼图碎块”和破获谜题所获得的所有任务积分。分数在后二的任务者,将会失去现有的所有积分。” 白夏用最快的速度阅读完了任务面板上的所有内容。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 “也就是说,我要拿到六块‘拼图碎片’,或是解掉两个谜题,并得到排名前三,就可以凑齐100积分,完成我和快穿局之前的合同,正式离职了。”白夏若有所思地说道。 “宿主大大,这任务内容看上去让我浑身发寒啊。”系统蹲在白夏肩膀上瑟瑟发抖:“这个小世界,该不会是……” “就是你想的这样。”白夏接话道:“高难度的小世界,往往都会充斥着大量的灵气和鬼气,也就是说,这个小世界百分百会和鬼怪相关。” 系统内心:…… 正在系统做着心理建设时,空间中再次回响起那温柔的女声:“检测到白夏小姐已阅读完面板内容,即刻进行传送。” 伴随着这个声音,挤压感迅速涌来,但在白夏彻底进入黑暗之前,她听到了系统的惊呼声“宿主大大!!!” 但她还没听清楚系统接下来的话语,她的周围便陷入了一片寂静。 这一次,只有一些零星的记忆涌入她脑海。 上官白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在大一暑假那年,参加了由班级组织的夏令营,加上她,此次一共有十二人参加了此次活动。 夏令营的场所是一座位于深山的古堡,由同学中一个名叫霍尚的富二代提供。 夏令营开始那天,他们一同乘坐大巴,前往目的地。等到达古堡时,天已经变黑,众人安排好房间,用完晚餐后,便聚集在客厅中开始玩起了各种集体游戏。 记忆到此便中断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要靠自己探索了。 白夏周围的黑暗已经渐渐淡去,她缓缓睁开眼,明亮的灯光刺得她眼睛发疼。 令她心中一沉的是,系统并没有出现在她的肩膀上,并且不论她怎么呼唤,都没有得到系统的回应。 看来,系统并没有跟随着她一同来到此次综艺秀世界。 她快速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她现在正在一个装修得极其复古的大厅中。这个大厅的面积很是广阔,大约有近百平方米。 地上铺着暗黄色的花纹地毯,墙上挂了不少蜡烛型灯具,甚至在客厅的一边,还有一个用灰棕色石块砌成的壁炉。这里的沙发、餐桌、椅子全都是复古样式,很有中世纪古堡的味道。 而此刻,有一大帮人都和她一样,盘腿坐在地毯上,他们一起围成了一个圈,正在进行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还有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正站在众人身边,在白夏的记忆中,这个男人是这栋古堡的管家。 而这些人中,没有人身边蹲着系统,看来,这一次传送通道统一由主世界开启,参赛者们都没能携带系统入小世界。 但想起在传送前,系统的尖叫声,白夏心中总有种隐隐不安感。 不过现在,她只能暂时抛下这种感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周围每个人的表情都很自然,没有特别僵硬,或是不断眼神乱瞟的人,所以白夏暂时看不出,这些人当中有谁会是参赛者。 当然,她也不能让其他人看出她是参赛者。因为按照任务提醒来看,参赛者之间极有可能会发生自相残杀的事件,提前暴露身份,容易引来别人的暗算。 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现在对于白夏而言,伪装成这个小世界中的普通人是最好的选择。 正在她思考对策之际,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顺序正好轮到了她,由提供这座古堡的富二代霍尚提问。 “白夏,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白夏细声细语地回答。 因为根据进入这个小世界时,传入白夏脑海中的原主记忆来判断,她是一个长相漂亮,但性格较为内向的女生,这样的性格一般都放不太开,所以不会选择大冒险。 白夏的回答也完全在霍尚的意料之中,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立刻显现出一丝期待的神情,紧接着,他迫不及待地问道:“现在在场的所有男生中,有你喜欢的人吗?” 白夏内心:…… 但她时刻谨记自己的人设,立刻微微低头,脸颊浮现出两抹红晕,沉默片刻后,再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嗯”了一声。 “哇哦!”现场有不少人都发出了笑声。 “谁啊?” “上官同学,你喜欢谁?” “是霍尚吗?” 有不少男生赶紧起哄问着,毕竟白夏长得极为漂亮,而霍尚对她有点意思。 但可惜的是,白夏知道,原主喜欢的人其实是一个叫庄阳的男生,并不是霍尚。 但她当然不会说出真相,只是将头垂得更低,连耳朵尖都开始发红,不管那些人怎么问,她都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她的闺蜜梁秋莎立刻出声替她打圆场:“好啦,真心话只能问一个问题,你们怎么能这么追着问?” 梁秋莎就坐在白夏身边,她伸手环住白夏的肩,同时大声斥责着那些起哄的男生。 但白夏感到,在梁秋莎的手搭在她肩膀上的那一瞬,对方便趁机在她体内注入一道极其细微的灵气。 要不是白夏感知能力特别强大,根本察觉不到梁秋莎的小动作。 显然,这个女生也是参赛者之一。 白夏不动声色,假装自己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抹灵气,任由那灵气在她体内探寻。 没过多久,梁秋莎就收回了这丝灵气,并且放开了白夏,从她的反应来看,她并没有察觉到白夏的真实身份。 那些男生还在不断起哄。 “霍尚,你看你,真心话大冒险都不会玩,你当时就应该直截了当地问上官同学喜欢的男生叫什么名字。” “就是啊,现在可就没办法了。” “没事儿,等下一圈再问嘛!” “但下一圈上官同学肯定不会选真心话了。” “那大冒险,就让她和霍尚嘴对嘴吃个苹果吧。” …… 不过,他们很快就察觉到了白夏的窘迫,最终纷纷闭了嘴,让游戏继续。 很快,第一轮游戏就结束了。在这一轮游戏中,其余三个参赛者都没有暴露身份,每个人的表现都和他们的身份性格完全吻合。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 在游戏即将进入第二轮时,屋内的几扇窗突然“砰”一声向外打开,与此同时,一阵狂风从敞开的各个窗口涌入,吹得众人睁不开眼。 “看来是要下暴雨了。”霍尚眯起眼睛,看向窗外:“徐管家,快去把窗关一下。” “是。”徐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然后快步走到窗前,费力地将窗户关上。 在他关上窗的那一刹那,窗外亮起了闪光,与此同时,震耳欲聋的雷声响起。 雷声过后,屋内的灯闪了闪,然后便彻底熄灭了。 “啊啊啊啊!”女生们都发出了尖叫,白夏也只能跟着一起叫,然后一把抱住身边的梁秋莎,身子不断发抖。 梁秋莎也维持着她的人设,抱着白夏,不断安慰着。 不过,她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白夏也能理解,毕竟现在的情况其实非常糟糕。 这场雷雨并不简单,从风吹入窗户的那一刻开始,这古堡里的鬼气骤然增加了几倍,显然,这里有异变发生了。 “各位,不要担心。”徐管家用极其平稳的语气说道,在窗外闪电的映照下,他的脸无比惨白,很是瘆人:“这古堡里经常停电,所以储藏室里备着不少蜡烛,我去取。” 说罢,他便在客厅的柜子里拿了手电筒,然后往屋内走去。 白夏因为夜视能力了得,在这一过程中,她又迅速观察了现场其他人的反应,这次,她终于找到了另一个疑似参赛者的女生。 按照记忆来看,这个女生名叫盛茵,长相甜美,为人热情,但胆子很小。 而此刻,盛茵虽然尖叫连连,但眼中更多的是警惕而不是恐惧。 就在白夏继续观察其他人时,徐管家举着两根蜡烛回来了。 但那蜡烛的模样令人很是不适。 两根蜡烛都足有成人手臂那么粗,长度约有半米,但蜡烛的颜色却是白色的。 将这两根蜡烛往众人中间一摆,就像灵堂里的殡葬蜡烛。 徐管家显然是注意到了其他人眼中的畏惧,他冲着众人微微鞠躬,道:“很抱歉,各位,储藏室里就只剩下这个品种的蜡烛了,还请大家忍耐一会儿,我去检查一下电路。” “行吧,行吧。”霍尚极其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但当他重新看向周围的同学时,又重新恢复一脸笑容:“不过说起来,这蜡烛还挺应景,我们本来不就打算来一场鬼故事游戏吗?现在氛围也到位了,不如就开始?” 霍尚说出这句话后,白夏脑海中对应的记忆也浮现而出。 在刚到这栋古堡时,霍尚就提出来,要玩个恐怖比赛游戏。所有人轮流讲鬼故事,最后投票选出两个最不吓人的鬼故事。而讲这两个鬼故事的人,作为惩罚,今天晚上必须在地下室一起待一晚。 在提出要玩这鬼故事比赛的游戏之前,霍尚还跟他们讲述了这栋古堡的恐怖历史。 据说,这栋古堡以前的主人是个有精神病的贵族,他的爱好就是折磨人,他会经常抓一些穷苦的人关进古堡的地牢中,对他们使用各种可怕的刑罚。httpδ:// 死在他地牢中的人不计其数,直到那贵族被反抗的人杀死,杀戮才得以停止。 但是,由于古堡内痛苦死去的人太多,所以每天晚上,都能听到古堡里的哀嚎声。 尤其是那地牢,也就是现在的地下室,据说因为怨气太重,诞生了一只可怕的恶鬼,时常会有类似于野兽的嘶吼声从中传来。 这个传说已经够令人害怕了,而讲鬼故事比赛的最后两名,却要在这地下室里呆足足一晚上时间,想想都令人寒毛直竖。 白夏记起,当时霍尚讲完这栋古堡的历史,以及提出要玩鬼故事比赛游戏后,原主便已十分后悔参加了这次夏令营,但她因为内向,所以也不敢提出什么意见。 而现场的其他人因为男生居多,他们都起哄着表示同意,所以,这个可怕的游戏就被这样定了下来。 白夏内心:这不就是作死吗? 此刻,在霍尚提出要开始游戏后,坐在他身边的男生卓越泽显得很是兴奋:“好,就开始吧,大家都要把最恐怖的鬼故事拿出来,不然,讲鬼故事最不恐怖的两个人,就要去地下室喽。” 说完后,他就冲着白夏斜了一眼,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了。 很显然,他想要通过这种方法,给霍尚和白夏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毕竟在恐惧之中,很容易萌生出些别样情绪。 白夏内心:…… “没错,大家都要把最恐怖的鬼故事拿出来。”霍尚拍了拍卓越泽的肩,也同样偷偷看了白夏一眼。看得出来,他早就已经和卓越泽串通好了:“那么,我们就开始游戏吧。” 白夏知道,现场的所有参赛者们此刻一定都在心里骂开了花。原本就浓郁到异常的鬼气,再加上鬼故事加重在场所有人心中的恐惧,这简直就是作死中的作死。 当然,为了维持人设,不让其他参赛者认出身份,没有人在此刻提出反对意见。 就这样,游戏顺利开始了,霍尚取出放在客厅某个柜子中的转盘,摆放在众人中间。这个直径约有半米的黑色转盘上有一根指针,拨动指针后,指针指向着谁,就由谁来讲述鬼故事。 这个转盘很特殊,一共有十二个方向,在复位前,每个方向只能停留一次,这样就能避免重复指向一个人的情况。 霍尚拨动指针后,便返回了自己原本的坐处,那指针在惯性下不断旋转,最终渐渐停下。 这一轮,指针指向的正是原主暗恋的男生庄阳,他身高有一米八几,剑眉星目,长相完全不输给霍尚,但他性格和霍尚完全相反,极为沉稳可靠。 这性格也使他成为非常优秀的人,他除了是班上的班长外,还是学生会主席。原主很早就暗恋他了,但因为害羞,从来都没有表白过。 此刻,庄阳被指针指到后,略为一愣,虽然他并不喜欢这个游戏,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扫别人的兴。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起身,并走到圈子中央坐下,开始讲述他曾经听说过的一个鬼故事。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 “我要讲述的鬼故事名叫‘铃铃’。”庄阳缓缓开口,他那低沉冰凉的声音倒挺适合讲述鬼故事。 “那是发生在十年前的事,一位女高中生在晚自习后回家的路上,看到一个梳着马尾辫,穿着白色裙子,蹲在路边的小女孩。奇怪的是,那个小女孩嘴里不断发出‘铃铃’,‘铃铃’这类似于打铃的声音。” “女高中生感到好奇,便上前询问‘小妹妹,你在说什么呢?‘” “小女孩听到后,缓缓转过头来,她的模样十分诡异,脸上没有五官,只有无数个孔洞,当风穿过她脸上的孔洞时,便会发出‘铃铃’的声音。” “女高中生吓坏了,拔腿就跑,而那个满脸孔洞的小女孩居然也突然起身,以极快的速度向她追来。” “女高中生只能没命地跑,连鞋都跑丢了,也不知跑了多久,她才终于回到了家。她以最快的速度打开门,并将门关上,这才阻隔了那怪异女孩的追赶。” “正当她松了一口气,赶到厨房,告诉正在为她做夜宵的母亲,今天在放学路上遇到的恐怖事时,一阵风从窗外吹来,她听到,背对着她做菜的母亲,也发出‘铃铃’的声音。” “一天后,女高中生的尸体被人在路边发现。她死得非常奇怪,因为她的脸上,布满了孔洞。” “我的故事讲完了。” 庄阳淡淡道。 这个鬼故事对于白夏来说,简直都可以当成是睡前故事的程度了,贫乏无味,极度催眠,但她依旧装出很害怕的样子,继续抱紧梁秋莎。 “没事儿,鬼故事都是假的,不用这么害怕。”梁秋莎敷衍地拍着白夏的背,以示安慰。 众人对这个鬼故事的反响也平平,只有几个胆子小的女生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但庄阳也不在意,只是淡定地拨动指针后,走回原位坐下。 在他刚坐下时,屋外又突然亮起闪电,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 而在那闪电亮起的那一刹那,白夏看到,她对面的落地窗外,居然站着一个人,那是一个小女孩,当然,只能从她那身白裙看出来,她是个女孩子。因为她根本就没有五官,脸上满是大大小小的黑洞。 但是,她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等闪电过去后,她便消失了。 白夏看到那个女孩的第一反应,并不是去仔细观察她,而是立刻将注意力放在周围的人身上。 周围的人都没有注意到那扇窗户,显然,他们没有看到刚刚那诡异的女孩。 但是,有一个人正看向那扇落地窗出神,那个人就是刚刚讲述鬼故事的庄阳,他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庄阳如果只是这个小世界中的普通人,就算性子再沉稳,胆子再大,突然看到自己讲述鬼故事中的鬼怪出现在窗外,一定也会惊恐地大叫才对。 但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只是惊讶,却并不害怕。白夏立即判断,这个叫庄阳的男生,也极有可能是综艺节目的参赛者。 目前为止,她已经发现了除她之外的三个综艺参赛者,只剩下一人的身份还没有确定。 在白夏思考期间,人群中央的指针再次缓缓停了下来,这一次,指针指的人是坐在白夏另一边的女生水渺。 水渺体型有些微胖,但眼睛很大,长得非常可爱。 “呀,轮到我了。”水渺眸子里满是不情愿,显然,她并不喜欢这个游戏。 但她还是走到人群中间,开始了她的讲述。 “我要讲的故事是‘多出来的厕所隔间’” “小A是市重点高中的一位高一学生,她学校的管理很严格,要求所有学生都必须住校,而且每天晚自习要上到晚上11:30。” “他们学校有一个传说,说是十年前,有一位大三的学姐因为压力太大,而在教学楼四楼东面厕所的第五间隔间上吊自杀了。不过,教学楼在五年前就已经被翻新过,那个厕所也被改造了,厕所中只有四个隔间。” “但如果在某天你去上厕所时,发现厕所里多出一个隔间来,那你要立刻离开厕所,否则,你就会被第五间隔间的学姐拖到另一个世界。” “所以,教学楼四楼的学生在晚上10:00之后,就绝对不会去上厕所,就算实在想上,也宁愿绕远一些,跑到三楼的厕所。” “小A自然也听说了这个传说,虽然她是无神主义者,但对于这些神神鬼鬼的,她心里还是会发毛。而她的教室又正好在教学楼四楼,所以在晚上10:00后,她是能不上厕所就不上厕所。” “但是,在某个周四的晚自习上,小A不小心睡着了,因为她坐在教室的最角落,所以没有人发现她,等她醒来时,时间已经到了深夜12:00,教室里的同学都走完了,灯也已经关了。” “她很害怕,赶紧起身准备离开,但没想到,楼道的铁门也被关了,她被困在了四楼。” “因为高中不能带手机,所以她根本没有联系外界的工具,只能在自己教室住一晚。” “但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她腹中一阵绞痛,就算再恐惧四楼的厕所,她也不得进去。” “不过,当她走入厕所,看见厕所依旧只有四个隔间时,心里的恐惧感消散了不少。她赶紧进入第一个隔间,开始上厕所。” “大约五分钟后,她解决完毕,正准备起身时,却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那脚步声很急促,似乎那人正在跑进厕所,接着,便打开了她左手边的厕所隔间,并关上了门。” “小A一开始被吓了个半死,但听到左边隔间传来了上厕所的声音后,她想到,也许是有一个和她一样遭遇的女生也实在憋不住来上厕所了。所以她撞着胆子问道:‘同学,你也是被不小心锁在四楼了吗?’” “令她松一口气的是,隔壁隔间的女生回答了她:‘是的,我,我有道题目没解开,就想解开了再回宿舍睡觉,谁知道,那四楼的铁门就关了,我回不去了。’”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5 “‘没事,那我们两个正好可以做个伴,我是四班的,我等你出来,一起去四班过一晚吧。’小a提议道。” “隔壁隔间的女同学也立刻回答了她:‘好啊,我马上过来找你。’” 小a听了这个回答后,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总觉得这个回答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等她将手放在厕所门的插销上时,猛然想起了什么。这时的她只觉心脏骤缩,汗毛根根竖立。”苏丹小说网 “她明明是面对着厕所门的,那么,处于厕所第一个隔间的她左边应当是没有隔间的,她为什么会听到左边传来的女生声音?” “再联想起刚刚隔壁隔间女生的话‘我马上过来找你’,小a只觉腿脚发软。而就在此时,她感到自己的头顶突然一阵发麻,就像上方有一双眼睛正盯着她似的。” “虽然她已经怕到说不出话来,但还是条件反射地抬起头,看向她的上方。” “她看见,一颗披头散发的头颅正靠在隔板的顶部,咧着嘴,诡异地微笑着。” “之后,小a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 “我的故事讲完了。” 水渺明显很害怕自己讲的鬼故事,可以看到,她胳膊上满是鸡皮疙瘩。她迈着颤抖的步伐,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 但白夏已经无聊到快要打哈欠了,因为这类似的故事她听了少说也有十几个了,不是多出来的隔间,就是多出来的楼梯,要么就是多出来的抽屉,实在是毫无新意。 但这个故事还是吓到了现场不少人,他们一个个脸色惨白,不停用手搓着胳膊,以驱走恐惧带来的寒冷。 白夏也只能装得很害怕,不过,她依旧时刻观察着四周,在搓胳膊期间,她注意到,水渺身后的影子发生了变化,她明明是坐着的,可地上的影子却拉得老长,在影子的最上方,还有一条细长的东西,看起来,就像是上吊自杀的人的影子。 不过,这个奇怪的影子只出现了几秒钟,很快便消失不见。在场的其他人,似乎都没有注意到这一变故。 转盘再次被转动,第三个被指到的人是霍尚的死党卓越泽,他长相普通,性格活泼,就像装了弹簧似地跳到了人群中央,开始了他的鬼故事。 他的故事更加俗,是关于稻草人的,简单来说,就是五个人在旅游时,进入了一个村庄,这村庄里到处都是稻草人,这些稻草人还穿着衣服,长得很像真人。 但那群旅游的人就是来作死的,故意破坏了几个看着不顺眼的稻草人。结果第二天,他们就都失踪了,但那村庄的稻田上,却新出现了五个稻草人,这五个稻草人的穿着打扮和失踪的游客们一模一样。 这个鬼故事险些让白夏睡着,但她依旧要装出怕得不得了的模样。 同样的,在卓越泽讲完鬼故事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后,白夏看到,在客厅玄关位置,出现了一个稻草人的身影,而这稻草人身上穿着的衣服,和卓越泽一模一样,黑色t恤再加上深灰色中裤,就是那裤腿下方,只有两根细长的竹竿。 看来,每个人讲的鬼故事中的鬼怪,都会在这栋古堡中闪现,而且每一个出现的鬼怪,针对的,都是讲述它故事的人。 那是不是说明,只要将鬼怪讲得弱一点,之后就能好对付一些? 但现在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白夏决定再继续观察,以得出更为可靠的推论。 下一个讲鬼故事的,是班上胆子最大的女生骆小谷,她留着一头短发,长相偏男相,英气十足。 但她讲的故事,同样不恐怖,甚至是已经烂大街的鬼故事。 故事名字叫做“爬爬”。 概括来讲,就是一个女人因为意外跌落在铁轨上,被火车碾压成了两截。但这个女人没有立即死去,而是艰难地利用双手爬动,试图找寻她的下半身。 但是她因为伤势过重,没有找到下半身时,就气绝身亡了。 因为怨念过重,她变成了恶灵,只要听说过她故事的人,就会在深夜走夜路时,突然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 这是她用手爬行的声音,受害者根本来不及逃跑,就会被她杀死,并夺走下半身。 骆小谷讲完后,别墅的二楼上便传来了“啪嗒啪嗒”的声响,就如同她鬼故事中讲述的女鬼爬行声。 白夏听到声音后并没有条件反射地抬头,而是迅速扫视在场的其他人,和她意料中一样,梁秋莎、盛茵和庄阳三人都抬起了头,不约而同地往上方看去。 显然,他们都听到了楼上的声音,但其他人并没有任何反应,第五个参赛者依旧没有露出端倪。 游戏还在继续,下一个讲鬼故事的人,是参赛者之一盛茵,她身材高挑,长相妩媚,穿着黑色修身真丝长裙。 当她以极其优雅的姿势走到人群中央时,有不少男生都看直了眼。 但盛茵讲的鬼故事,一点都不恐怖。 故事讲的是人鬼恋,大致内容是一对情侣热恋之时,男生因为意外而死了,但他依旧留在女友身边,一直保护着自己女友,但凡是欺负他女友的人,都会被他杀死。 最终,女友知道了已经死去的男友还一直守护在她身边时,也没有害怕,而是接受了鬼男友,两人又重新在一起,幸福快乐地过日子。 显然,盛茵也注意到了,故事中的鬼怪,很有可能会针对故事的讲述者。所以,她故意讲了一个极力保护女友的鬼男友。这样一来,就算之后那鬼男友真现身了,也是保护她的存在。 但在白夏看来,盛茵这一招实在是不高明,其一,她等于是将自己的身份自曝于其他任务者的眼皮之下了。其二,她对于这故事中的鬼男友又不一定是作为女友存在的,万一被那鬼男友视为得罪了女友的人,不还是很危险吗? 但盛茵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两个问题,她讲完故事后,很明显地松了口气。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6 不过,坐在霍尚一旁的卓越泽就开始起哄了:“哟,盛茵,你故意讲这么不恐怖的鬼故事,是想等会儿投票,把你投到地下室去吗?” “才没有!我,我本来就害怕这种东西,想不出什么吓人的鬼故事啦!”盛茵娇嗔道。 她快速推了一下转盘后,便回到了自己原来的位置上。 她刚一坐下,身后就出现了一道拿着斧头的漆黑影子,虽然看不清面貌,但应当就是她故事中的男友鬼了。 只见那道黑影慢慢弯腰,将脸贴近盛茵的头顶。 盛茵也明显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立刻抬头,直接与那黑影来了个脸对脸。 她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假装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是重新将头回正,除了脸色苍白了一些外,她身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那个黑影很快就消失了,转盘也重新停了下来,这次,转盘指向的人是章俊雄,一个满脸横肉,虎背熊腰,胆子老大的男生。 他讲了一个流传许久,众人皆知的鬼故事,但这个鬼故事曾经确实吓到了不少人。 鬼故事名叫“我看到你了。” 是说有一个男人辜负了他的女友,而他的女友在一气之下,写下诅咒他的话后,身穿红衣,跳楼自杀了。 这让他每天都过得胆战心惊,尤其是快要到女友头七那天,他更是害怕得去找了道士。 道士告诉他,鬼不会弯腰,所以他只要躲在床底下,他女友看不到他,就不能拿他怎么样。 于是,男人便听从道士的话,躲藏到了床下,到了深夜12:00,伴随着阴风,他听到了“咚咚咚”的声音,他知道,是他的女友来找他索命了。 他闭上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在心里祈求女友没有看到他后,能快点离开。 但“咚咚咚”的声音来到床边后,便停了下来,一直没有再响起。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嘶哑卡顿的声音传来:“我……看到……你……了。” 他条件反射地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猩红的眸子。 男人就这样死了,道士在知道男人的死讯后,很是惊讶,但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问其他人,这男人的女友在跳楼自杀时,是哪个部位先着地的。 在得知是头朝地时,道士懊恼地连连摇头。 因为女友是头朝地,所以她变成恶灵后,也是以头朝下的姿势前行,那“咚咚咚”的声音,就是她头部撞击地面的声音。而头朝下的她,自然也能一眼看到躲在床底下的男友。 故事讲完后,章俊雄便转动转盘,并踢踢踏踏走回原位置。 在他坐下后不久,客厅那蜿蜒向上的豪华楼梯上,就传来了“咚咚咚”的声音,仿佛刚刚故事中的女鬼正头冲下,一下一下跳下来。 当这声音消失的同时,转盘停了下来,这次指向的人,是坐在白夏身边的梁秋莎。 梁秋莎的人设本就胆大,现在也是大大方方地走到人群中央,开始讲述她的鬼故事。 “我要讲的故事名叫‘说不得的梦’” “小A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她的生活一直很正常,但是突然有一天,和她同宿舍的一个女生小B在半夜时被惊醒,并满脸恐惧。” “小B不停地大喊着,说她刚刚做了一个极端恐怖的噩梦,但别人问她,究竟梦到了什么时,她却只会摇头,说不出什么有意义的话来,只是在嘴里不停念叨着‘太恐怖了,太恐怖了’。” “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小B总是会在半夜三更突然惊醒,时而哭,时而笑,反复诉说她做了个噩梦。她的精神越来越不正常,经常说些胡话。” “就这样,小B被送去了精神病院,但据说,就算在精神病院里,她每天晚上依旧会惊醒,并大吵大闹,直至有一天,她在护士巡房时,抢了护士手中的笔,一下扎进自己的脖子里,自杀了。” “原本这件事,被断定为是小B由于学习压力太大而导致的精神异常,可是,在小B死后的第二天夜晚,小A的另一个室友小C也在半夜时从噩梦中惊醒。”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她和当初的小B一样,不停念叨着这四个字,可不论怎么问她,她都说不出到底梦到了什么。” “小C接下来的发展和小B一模一样,她天天晚上都会被噩梦惊醒,越来越恐惧睡觉,精神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差。” “最终,她同样进了精神病院,并且不出一个月时间,她也死了,不过和小B不同的是,她不是死于自杀,而是死于她的先天性心脏病。” “恐怖还在蔓延,小C死后,宿舍中的另一个女生小d也开始做不可描述的噩梦。她的体重急剧下降,眼神涣散,大约一个月后,也因为自杀,死在了精神病院。” “小A知道,也许,下一个就会轮到她第四个室友,小e了……” “我的故事讲完了。” 梁秋莎的故事结束得很突兀,而且非常奇怪,一般而言,这结局应该改成“小A知道,也许,下一个就会轮到她了……”会更加合理。 不过,白夏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梁秋莎的计谋。 很显然,她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就是暗藏的行凶者,因为只有行凶者才会知道,下一个死的人会是谁。 故事中的小B、小C和小d都是被小A召唤来的鬼怪害死的。 所以,这个故事中的鬼怪是主角小A这边的,因此,就算这只让人做噩梦的鬼真的产生在这现实世界,也不会伤害故事的讲述者。 当然,也有例外发生,比如那鬼怪根本没有把梁秋莎当成小A。wenxueзч 不过,梁秋莎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在故事中给鬼怪下了很多限制,例如,这鬼怪只能在人睡着时,以噩梦的形式进行攻击。 再例如,这鬼怪并没有直接杀死人的能力,所有的死者中要么是受不了噩梦的折磨而自杀,要么是因为自身本就有疾病。 所以,就算这鬼怪会攻击她,她只要不睡觉就行,就算不小心睡着了,以她强大的精神力,自然也不会做出自杀的事来,更不会因为这具身体本身的疾病而死亡。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7 不得不说,梁秋莎这个故事讲得很聪明,为自己留下一条活路,而且,她讲得也一点都不敷衍,不一定会被他人看穿参赛者的身份。 不仅如此,她的演技也很好,将与白夏之间的闺蜜情演得淋漓尽致。 在讲完鬼故事时,她时不时看向白夏。在讲完故事后,她也第一时间回到白夏身边盘腿坐下,并用手箍住白夏的肩膀,安慰道:“担心你害怕,所以故意讲个不恐怖的,怎么样?刚刚这故事没被吓到吧?” 白夏的演技自然也是毫无破绽,她轻咬下嘴唇,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可是我还是被吓到了,莎莎,我总是忍不住去想这梦究竟有多恐怖,能把人给活生生吓疯了。” “故事而已嘛,世界上哪有这么恐怖的梦?”梁秋莎轻拍着白夏的肩膀,但她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在白夏身上,因为她的头部被一阵突然涌现的黑雾所笼罩。 白夏因为和梁秋莎贴在一起,自然也近距离地接触到了这团雾气。 这雾气很是冰冷,如同零下十几度的寒风,刮在皮肤上。 但白夏装作什么都没感受到,依旧紧紧靠在梁秋莎的肩膀上,直到几秒过后,这片黑雾自行消散。 作为被黑色雾气直接侵袭的梁秋莎,脸色很是难看,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僵硬地搂着白夏。 那团黑雾消失后,转盘的指针也停了下来,这一次,指针指着的对象是一个名叫薛丰的男生,他在班上属于小透明的类型,长相身高都很普通,平常也不怎么说话。 而他讲的鬼故事也和他本人的性格差不多,平平淡淡,是一个流传很广的鬼故事,名字叫做“好朋友背靠背” 在这个小世界中,似乎每一个人在小学时都听说过这个鬼故事。 故事讲得是小a的好朋友小b失踪了,一连几天,小a都会接到一个诡异的电话,电话那头总是传来一个阴森森的男声,而且每次只会说同一句话。 “好朋友,背靠背。” 但小a一直不知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直到最后她才知道,原来失踪的小b就被反钉在她的床下,她晚上睡觉时,就会和小b背靠背。 薛丰把故事讲完并回到原位后,出现在他身后的鬼怪是一个看不清五官,一手拿着钉子,一手拿着榔头的人,同样的,几秒钟之后,这身影便消失了。 薛丰之后,轮到的人是霍尚。 他显然已经和其他男生商量好了,为了获得和白夏共同在地下室呆一晚的机会,他故意讲了一个错误百出,根本就没有鬼的故事。 “霍哥,你这故事讲得也太差劲了!一点都不恐怖,看来今天你讲的,肯定是最差鬼故事之一,等着去地下室吧。”他的死党卓越泽率先发出了嘲笑声,但手上却对霍尚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霍尚也意味深长地看了白夏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然后重新走回原位坐下。 白夏疯狂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装出一副满脸通红的样子,同时注意着霍尚身边的异常。 也许是因为霍尚讲的故事里没有鬼,所以他身边没有出现任何鬼怪。 难道说,这霍尚就是隐藏着的第五个参赛者?他故意借用想要和白夏去地下室单独过一晚的借口,讲述了一个完全没有鬼的鬼故事? 可这个霍尚是本次夏令营事件的推动者,在这个小说世界中就算不是男主,也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人,按理来说,他应该不太会被参赛者所取代。 白夏决定,接下来要多关注一番霍尚。 在她思考期间,下一个故事讲述者已经来到人群中央,他是一位男生,名叫沈言,他的家境在在场所有人中,仅次于霍尚。 他穿着一身名牌,留着半长发,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一半的眼睛,但他的脸型长得十分优越,鼻梁高挺,下颚线明显,令他看上去有几分忧郁帅哥的味道。 而他讲的鬼故事就较为与众不同了,因为,他是以第一人称讲述鬼故事的。 “我要讲的故事没有名字,因为那是我小时候真实发生的事件。”他的嗓音略有些低沉,但音色很是好听。 “那一年,我小学六年级,那是一个周六的下午,我到我的好朋友家做客。我不想透露他的真实姓名,就叫他小陈吧。” “小陈家住在乡下,他家就是那种外观有些老气,大门成天都是敞开着的独门独户的住宅。因为我家三代都是城里人,从来没去过乡下,所以对于这样的建筑形式,很感兴趣。” “因此,在那天晚上,当他的父母热情邀请我住下时,我毫不犹豫地同意了。” “我到现在还记得,他父母当时那热情的模样。他们做了一桌子好菜招待我,她妈妈的手艺特别好,做的饭菜味道,比那城里的饭店还要美味几分。” “我因为吃得太饱,所以吃完饭没过多久,就开始犯困。小陈带我去他房间,说如果我不介意的话,可以和他睡同一张床。” “我和他是最好的哥们,当然不会在意这方面的事,所以我不假思索地同意,和他睡在一起。” “我洗漱好后,就躺在了他的床上,因为那时天比较热,所以他床边已经装上了淡蓝色的蚊帐。但我很快注意到,那蚊帐的一侧有一块十分明显的深色污渍,那污渍的形状令人很不舒服,有点像一个佝偻着身子的人。” “我表达了对这块污渍的疑惑后,小陈看起来居然有些紧张,但他马上跟我解释说,也许是冬天蚊帐储存的时候,不小心沾上了灰尘,然后这形状,正好有些像人,让我不要放在心上。” “那时的我实在是很困了,所以也不再多想,毕竟污渍形状千奇百怪,凑巧像人的情况,也是有可能发生的。” “于是我便睡下了,事情到这里时,一切都很正常。但在我模模糊糊即将睡着时,听到小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睡吧,我的身体’” “这句话让我浑身一激灵,但我当时的眼皮实在是太沉了,根本抬不起来,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中。”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8 “而我睡着睡着,突然感到浑身发冷,意识猛然清醒,可是我的身体却很重,根本动弹不得。” “我知道,我是遇上‘鬼压床’了。当时的我心里十分恐惧,尤其是,我还听到耳边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我试图睁开眼睛,用尽了全力,才撑开一道缝,但我一睁开眼睛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一张极其怪异的脸正对着我。” “那张脸的样子,我至今都忘不了,它脸上,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嘴巴。应该说,它原本眼睛和鼻子的位置,都被嘴巴取代了,他脸上一共长了四张嘴巴。” “它正坐在我身上,但光线太暗,我只能勉强看到他身体的轮廓,就像一个佝偻的老人。” “我当时吓坏了,完全不知所措,只是呆呆地看着它。” “而这个怪物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它脸上的嘴巴不断开合,似乎是在说话,但我听不清它究竟说了什么。” “接着,它便做出了一件令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事,它突然将手伸入它脸上最下方的嘴巴里,然后抽出一条细长,又不断扭动的东西。” “我看不清那是什么?但很快,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它伸手放在我的嘴巴上,用力掰我的嘴唇,想要将我的嘴巴掰开。” “它的手滑腻腻的,就像鱼一般,恶心透了。我预感到,如果它掰开了我的嘴巴,它一定会把刚刚从他自己嘴里取出的东西,塞进我的嘴巴里。” “所以,我咬紧牙关,死死闭住嘴巴,不让它得逞。” “这一过程格外难熬,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坚持了多久,总之,最后的它终于放弃了,从我身上爬了下去,但我眼角的余光看到,它爬到了我的哥们小陈身上。” “可是,我依旧动弹不得,所以根本帮不了小陈,只能眼睁睁看着,它开始掰小陈的嘴唇。” “小陈睡得很沉,根本没有醒来,所以,那只怪物很轻松地撬开了他的嘴” “接下来的一幕,让当时的我吓得尿了裤子。” “那怪物掰开小陈的嘴后,便将它的手伸进了小陈嘴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那么大的手,能伸一个小孩的嘴里,而且还伸得极深,最终,它的整条胳膊都伸了进去。” “但即便如此,小陈依旧没有醒来。当我以为小陈要被这怪物杀死时,怪物终于把手从小陈嘴里拔了出来,但奇怪的是,怪物居然从小陈的身体里,也扯出了一条细长并不断扭动的东西。” “扯出那东西后,怪物又把刚刚从它自己嘴里掏出的那长条塞入了小陈张开的嘴里。我只能害怕地看着那像虫子一样的长条不断扭动着躯体,钻进了小陈的身体中。” “下一刻,怪物又将目光对准了我。” “这时,我已经受不了了,我拼命挣扎起来,我想要逃跑,我不想再面对这可怕的怪物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太害怕的原因,力气比平常大了不少,我的手脚居然动了起来。恢复行动力后,我立马坐起身来,准备逃走。” “然而,在我坐起来的那一瞬间,我才发现,天已经大亮,而我身边,也根本就没有什么怪物。” “当时的我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极其恐怖的噩梦,我还为自己的尿床,感到羞愧。” “但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那就是蚊帐上,那原本的污渍消失不见了。” “我赶紧试图摇醒小陈,但是不管我怎么摇他,他都没有醒过来。而且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 “我学着电视剧里的方法,将手指放到他的鼻子下方,却发现,他已经没有呼吸了!” “那个怪物是真的,它害死了小陈!” “后来的事情,在我脑中就连贯不起来了,我只能隐约记得我连滚带爬地跑去找小陈的父母,他的父母便赶紧把小陈送医院了,而我则被我的父母接回了家。” “我把我当天晚上看到怪物的事告诉了父母,但父母根本不相信我的话,他们都认为是我偷看了恐怖片,所以做了噩梦。” “但我很清楚,这绝对不是噩梦,因为后来,小陈再也没有来过学校,听老师说,他已经死了,死于心脏病。” “可是我知道,小陈根本就是被那只怪物害死的!” “但我不知道,那只怪物究竟是什么?它到底对小陈做了什么?”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只要看到任何人形的污渍,都会发自内心恐惧,生怕那污渍,就是怪物变的。” “我也觉得我很对不起小陈,因为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在了我边上,却没能救他。但我能做的,就只有央求父母,每年过年过节,都给小陈的父母汇些钱,以缓解我心中的内疚。” “我的故事讲完了。” 沈言结束了讲话,他讲述的鬼故事令人极有代入感,很多人身上都汗毛直竖,在脑中脑补出了一个脸上长满嘴巴,佝偻着身体,会将手伸入人嘴里的怪物。 “喂,哥们,你这个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卓越泽忍不住开口问道:“我怎么瘆得慌?” 沈言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幽幽地说道:“你觉得真的那它便是真的,若你觉得是假的,那它便也不真了。” 这句话说得极为莫名其妙,从卓越泽那迷茫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压根就没有听懂。 沈言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动转盘后,便回到原位置坐下。 但很明显的,坐在他两边的男生都往边上靠了靠,因为这种半真半假的故事代入感太强,令人忍不住恐惧。 白夏倒是难得对一个鬼故事很感兴趣,这个故事光从表象看,似乎只是一个普通的鬼怪害死朋友的故事。 但其实细想之下,存在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说,沈言在吃完饭后,立刻就开始犯困,可一般来说,按照这个小世界乡下的习惯,晚饭都吃得很早,一般吃完晚饭,时间最晚不过六、七点钟。 沈言莫名其妙变得那么困,极有可能,是饭菜里被下了安眠药。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9 下安眠药的人自然只能是小陈的父母,小陈也明显是知情者。 可他们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对留宿的同学下安眠药? 难道说,是他们知道有这么一只怪物,需要让一个人来当怪物的食物,沈言就是他们所选的祭品? 可偏偏沈言在中途醒了过来,避免了怪物的侵害,所以怪物转而杀死了睡在他身边的小陈? 但这样也说不通,因为如果这怪物如此危险,小陈的父母又怎么会让小陈和沈言睡在一起?而且小陈作为知情者,又为什么会毫无防备地睡着? 除此之外,那怪物的行为也十分奇怪,似乎并不是在普通地杀人,而是在进行某种仪式。 这个故事中应当还暗含了其他信息。 想到这里,白夏不由多看了沈言几眼,此刻沈言面前的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黑影,这黑影和他描述中一模一样,就像一个佝偻着身体的人。 沈言似乎没有看到这个影子,他神色如常,视线一直停留在人群中间的转盘上。 转盘已经停了下来,这次转盘指向的人,是一位名叫赵雨星的男生。他留着寸头,浓眉大眼,模样长得十分不错。 他对于鬼故事似乎很感兴趣,几乎是蹦到了人群中间,开始了他的讲述。 他讲了一个关于他老家水鬼传说的故事。 这个鬼故事讲的是在他老家村落中,有一口井,名叫“水鬼井”,这口井已经被封了,但奇怪的是,每年都会有人撬开封口,溺死在里面。 村里的人都在传,这口井中住着一个水鬼,每年都会拉一个人做替身。 这个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没有任何恐怖的描述,但是,赵雨星那时而高昂,时而低沉的语调,依然吓住了不少人。 赵雨星讲完后,下一个人也是一位男生,他名叫姜田,长相阴柔,比女生还要漂亮几分,但他一天到晚都垂头丧气,让人很不舒服。 此时的他也是低垂着头,拖着步伐走到了人群中,开始讲述。 “我给大家讲的鬼故事的名称是‘不存在之人’。” “这是一个j国的传说,据说当一群小孩在古老的建筑中玩游戏时,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人来。比如,明明是五个孩子在一块玩,可后来那些孩子们就会发现,他们的人数变成了六人。” “而更奇怪的是,他们根本分不出,究竟谁是那多出的第六人,因为在场所有人的长相和名字,都存在于自己的记忆中,就好像一开始就是六个人在一起玩。” “可是,关于最开始的人数,他们倒是记得很清楚,确确实实就是五人。” “在遇到这种情况后,孩子们都会因为害怕而离开,而当他们离开后,人数又会重新变为五人。” “同样的,他们也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消失的那个孩子是谁?” “有人称,这种现象是座敷童子导致的,他喜欢孩子们,所以便会干扰孩子们的记忆,然后加入一起玩耍。” “不过,也有一个恐怖的说法,那就是,从一开始,就是六个孩子在一起玩,但被古宅中的某个恶灵带走了一个。” 姜田完成了讲述,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众人一眼后,最终将目光落到白夏身上:“上官同学,现在只有你没有讲过鬼故事了,我想,也不用再转转盘了,请上来吧。”. “嗯,好……”白夏装出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走到的人群中,而姜田则走回了原本的位置。他身边多出了一个面目模糊的小孩,不过只过了几秒,那小孩便消失了。 白夏看了一圈四周的人后,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中略微一愣。 她快速在脑中回想刚才不同人讲过的鬼故事。 庄阳的“铃铃”、水渺的“多出来的隔间”、卓越泽的“稻草人”、骆小谷的“爬爬”、盛茵的“男友鬼”、章俊雄的“我看到你了”、梁秋莎的“说不得的梦”、薛丰的“好朋友背靠背”、霍尚的“无鬼故事”、沈言的“满脸是嘴的鬼”、赵雨星的“水鬼传说”、姜田的“不存在之人”。 一共已经有十二个人讲过鬼故事,而她,是第十三个人,但问题是,她的记忆告诉她,这次来参加夏令营的,一共就只有十二个学生。 但是,多出了一个人,而且刚刚在讲鬼故事的过程中,白夏并未察觉有哪个人本不应该存在。 想到这里,她立刻将目光转向姜田,因为这种情况,和姜田刚才讲的鬼故事“不存在之人”非常相像,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他们之中,多出了一人。 但是,按照这栋古堡的套路来看,每次都是当一个人讲完鬼故事后,鬼故事里的鬼怪才会现身。可如果按这样推断,只有她是在姜田讲完“不存在之人”的鬼故事后才到人群中间的,那她不就成为了那“不存在之人”吗? 可她很确定,她在这个小世界中的身份是人,而不是鬼怪,所以那个“不存在之人”另有他人,而且那“人”早就已经出现在众人当中,并且在所有人没有察觉异常的情况下,讲完了鬼故事, 那姜田讲“不存在之人”的故事,究竟是碰巧,还是说,他也发现了人数上的不对劲,但出于某种原因,他没有直接提醒众人,而是通过讲故事的办法,向众人传递信息? 白夏较为倾向于后者,因为在姜田讲完故事后,还特意环视了一圈四周,这个举动,明显是在故意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既然姜田有意提醒众人,那基本上可以排除他是参赛者的可能性了,毕竟作为参赛者,肯定是越低调越好,不会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但是,姜田肯定是本次事件的知情者。 而此时的姜田正盘腿坐在原位,他一直注视着白夏,当白夏将视线转向他后,两人便四目相对了。 在他们对视的那一刻,姜田眼中显露出了一丝惊诧,但他很快就将这抹惊异掩饰,并快速对白夏做了几个口型。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0 白夏会唇语,她立刻明白了姜田想要表达的意思。 “千万不要说出来,会惊动它。” 为了不让其他参赛者看出端倪,白夏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而是迅速把目光挪开,然后用一种可怜兮兮的表情对众人说道:“我,我不喜欢看鬼故事,所以,我不知道该讲什么。” 白夏肚子里当然有千百个鬼故事,但是,为了维持人设,她只能这么说,毕竟在这个小世界中的上官白夏,胆子不大,她讲鬼故事讲得太爽快,倒反而会引起别人的怀疑:“我,我可以不讲吗?” “不讲可不行。”卓越泽起哄道:“你可以讲个不恐怖的呗,就和霍尚一样。” 说完后,他还频频冲着霍尚使眼色。 白夏假装苦思冥想了一番,然后用一副苦巴巴的样子说道:“那,那好吧,我就随便讲一个吧,是我大概在高中时候听过的一个鬼故事,故事的名字叫‘人偶玛丽’。” “据说,不论是什么东西,只要和人类接触久了,就能沾染人气,从而产生意识,而非生物物品中,最容易产生意识的,是形状类似人类的的人偶。” “所以,家中的人偶玩具要经常更换,不能长时间接触。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相信这个传说,小a就是其中一个,她有个金发碧眼,穿着洛丽塔裙的人偶,名叫玛丽,这个人偶是她小时候,父母从国外给她带来的礼物,做工精致,栩栩如生。” “小a家境非常殷实,所以,她拥有很多玩具,但她最喜欢的,依然是这个人偶玛丽。直到她长大工作,那人偶还放在她的卧室中。” “虽然玛丽已经很旧,那件原本鲜亮的裙子已经变成灰扑扑的样子,但小a还是很宝贝它,直到她交了男朋友。” “小a坠入情网后,便不顾父母反对,准备搬去男友的出租屋,因为男友不止一次提过不喜欢她的人偶,所以这次搬家,她并没有把玛丽带着。” “但当她在男友租住的房间里,打开行李箱,准备将自己的衣物都取出来时,却发现,玛丽居然就在她的行李箱中。” “虽然她觉得有些奇怪,但很快,她就安慰自己,一定是她在把衣服往行李箱里装的时候,不小心把玛丽一起带了进去。” “因为怕男友会不开心,所以她没有取出玛丽,而是把玛丽锁在了行李箱里。” “原本,她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是,第二天早上,她被男友叫醒,男友十分不满地质问她,为什么要把那个破旧的人偶放在床头柜上,害他吓了一跳。” “睡眼惺忪的小a迷迷糊糊地看向床头柜,这一看,把她吓得一机灵,因为人偶玛丽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她旁边的床头柜上,那双原本空洞的眼睛,此刻竟像是有了生命般,直勾勾地看着她。” “可是自己明明已经把这个人偶放在行李箱里,而行李箱则被锁在衣柜里。” “想到这里,小a抬起头,看向房间里那老旧的衣柜。结果,她惊恐地发现,那原本关得严严实实的柜门,此刻已经被打开一道缝,透过这道缝,能看到衣柜里敞开着的行李箱。” “一定是玛丽自己爬出来的,小a惊恐地想着。这次,不等男友要求,她便将玛丽扔了。” “但是,到晚上,小a和男友一同下班回家时,却发现,玛丽又端端正正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这次的男友更是勃然大怒,斥责着小a:‘你明明知道我讨厌这个人偶,为什么就是不扔掉它?!你到底想不想和我好好过日子?’” “小a又害怕又伤心,但她不想惹男友不高兴,所以,她当着男友的面,用火将玛丽烧了,并且和男友一起,将烧成焦炭的人偶扔进了小区后的河中。” “这次,一连好几天,玛丽都没有出现。小a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她终于可以和男友一起好好过日子了。” “虽然在这期间,她无数次和自己父母争吵,但她和男友之间的感情却越来越好了。” “但没想到,一个星期后的晚上,小a和男友正在客厅里看电视时,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男友极其不耐烦地起身去开门,但打开门后,他发出了一声尖叫,然后便倒在地上,浑身震颤。” “小a赶紧跑至门口,门口的一幕令她呼吸一窒。” “已经烧成焦炭的玛丽,就站在门口,它那双乌黑的眼睛,正直勾勾看着小a。” “‘我们永远不分开。’” “我的故事讲完了。”白夏长舒一口气,似是完成了什么艰巨的任务。 她故意将这个鬼故事讲得磕磕绊绊,语句也不太通顺,让很多人都没有仔细听。 其实,这个鬼故事共有两层含义,明面上,这是一个人偶有了思想,不论如何抛弃它,它都能重新回到主人身边的故事。 但其实,这个故事还有一条隐藏线,这条线中,并没有鬼怪,一开始的诡异事件,都是男友制造的。 白夏在这个故事中特意提到了小a家境很好,而男友家,却只是个小旧的出租屋,但他们两人在情感上的关系,却是男强女弱,很明显,小a是被她男友pua了。 男友故意制造人偶的诡异事件,借此攻击小a的心理状态,因为一但小a精神发生错乱,就更好被他控制了。 最后,随着小a与父母之间的争吵越来越激烈,父母自然也察觉到小a的状态很不对劲,所以他们出手了。 他们调查了小a和她男友之间的事后,得知了人偶事件,因此将计就计,派人把人偶的焦骸重新从水里捞出,并摆放到小a男友家门口。等小a男友开门时,用电击枪袭击了他,所以小a男友才会倒在家门口抽搐。 但在小a眼里,却是人偶袭击了男友。 白夏讲这个故事是做了两手准备,她不知道这里的规则会认同她故事中的哪一条线,如果认同的是暗线,那她的故事就不会产生鬼怪。 如果认同的是明线倒也无妨,因为对应产生的鬼怪也只是一个人偶罢了,有实体,极好对付。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1 白夏讲完后,就回到了梁秋莎边上,梁秋莎显然觉得白夏的鬼故事很是无聊,哈欠一个接一个。但看到白夏坐下后,她还是装出一副关心的样子,揽住了白夏的肩膀,敷衍地安慰了几句。 但她才刚说了没几句话,就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手,因为白夏肩膀上,出现了一小块漆黑的人形焦炭。 看来,这里规则认定的,是故事中存在鬼怪的明线,白夏还是被故事中的鬼怪缠住了。 但她依旧装作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而那一小块焦炭在她肩膀上坐了一会儿后,便消失了。 另一头的霍尚死党卓越泽已经开始聒噪起来。 “来来来,大家来投票了,看看是哪两个人讲的鬼故事最不恐怖,得票最多的两个人,要去地下室里呆一晚哦,我先来投,我投霍哥和上官白夏!” 在卓越泽的带动下,有不少人的投票都和他一样,虽然有几个人的投票不同,但最终,票数最高的人依旧是白夏和霍尚。 几乎所有男生都开始起哄,用一脸别样的笑容,看着他们两人。 白夏内心:这些是大学生吗?这幼稚程度,去了幼儿园,也只能分到小班…… “来吧,两位勇士,准备准备,去地下室咯。”卓越泽现在的表情,简直比过年还开心。 白夏毫不怀疑,是霍尚给了他什么好处,他才会这么积极。 但是,自己真的要跟着霍尚去地下室待一晚吗? 这里的地下室似乎很不简单,确实值得去探索一番,说不定会查到关于“拼图碎片”的线索。 但问题是,霍尚究竟是不是参赛者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结论,贸然单独和他相处一晚,并不是什么好主意。 白夏一边表现出害怕的模样,一边左右打量着那几个参赛者的反应。 盛茵显然没有认出白夏参赛者的身份,对于这一场闹剧,她没有任何反应。 而梁秋莎虽然同样不知道白夏的身份,但为了维持好闺蜜的人设,她一直紧紧挽着白夏的胳膊。 另一个参赛者庄阳的反应就较为不同了,他眉头紧皱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白夏能感受到,这个男生还总是时不时地打量着她,也不知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而除了这些参赛者外,有一个人的表现最为特殊,那个人就是提出“不存在之人”的姜田,当那些男生在起哄时,他突然起身,并大声说道:“你们这样欺负一个女生没意思吧?明知道上官同学胆子小,却为了拉郎配,非要让她和霍尚一起进地下室,你们不怕闹出事情来吗?” 他这话一出,现场立刻安静下来,因为姜田平时性格内敛,甚至因为家境原因,他总是有些唯唯诺诺的,可现在,他居然敢当众指责其他人。 而他的指责自然让霍尚黑了脸。 霍尚的性格向来嚣张跋扈,虽然姜田没有直接指责他,但他就是认为对方驳了他的面子,怒气一下窜上他的心头。 “姜田,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栋古堡是我家的,这次夏令营的所有费用都是我出的,你都腆着脸来白吃白喝了,还有脸在这里叫嚣?你再敢说一句话,就滚出去!” “我是在为你们好,地下室里这么久都没下去过人了,肯定又脏又潮湿,现在还停电,你们真待在里面,万一遇上危险怎么办?”姜田双手紧紧攥成拳头,他眼中带着恐惧,但态度却十分坚定:“再说了,你们孤男寡女单独待一晚上,这对上官同学的名声不好吧?” “ 正在白夏观察众人的反应时,霍尚突然看向白夏,但他眼中的怒火并没有平息下去,说话也很冲:“白夏,你自己说吧,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地下室过一晚?” 虽然这句话是疑问句,但霍尚那恶劣的语气已经向白夏表明,如果她不去,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2 一旁的姜田拼命冲白夏摇头,庄阳也站到了白夏身边,用极其阴郁的眼神盯着霍尚。 此刻,重压都来到了白夏身上。 白夏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拒绝霍尚,因为这样才比较符合她的人设,她胆子小,喜欢的人又是庄阳,虽然“她”也应该很害怕霍尚的威胁,但是这威胁比起让她单独和一个不喜欢的男生去恐怖地下室待一晚,根本不算什么。 见白夏摇头拒绝后,霍尚一连骂了几句脏话,那唾沫横飞的样子,令他原本英俊帅气的脸变得丑陋不堪。 “行,不识抬举是吧?上官白夏,收我礼物收得挺利索,现在让你为我付出,就要退缩了,你j不j啊?”霍尚死死瞪着眼。 他这句话引起了白夏的注意,因为他说的是“现在让你为我付出”,这句话有些奇怪。为什么和他一起去地下室,会被他说成是一种付出呢? 地下室里绝对有什么蹊跷,而且,对于白夏来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见白夏不吭声,这霍尚的嘴也是臭得很,脏话一句接一句,骂得很是难听。 白夏为了瞒骗过其他参赛者,只能强忍着扇他巴掌的冲动,低垂下头。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将落未落,把一朵可怜的小白花演得淋漓尽致。 “喂,霍尚,你不要太过分了。”梁秋莎立刻一个箭步,拦在白夏面前,她原本不想管这些闲事,但白夏都被这么骂了,身为闺蜜的她如果再不站出来,就妥妥崩人设了,她只能按照记忆中梁秋莎的性格行动,护住白夏后,恨恨瞪着霍尚: “那些礼物,明明是你硬塞给白夏的,白夏都说不要了,你却老用‘不收就是不给你面子‘的借口,逼她收下,分明就是你在一厢情愿,死缠烂打!你凭什么用这件事来指责她?!” 不只是梁秋莎,长相中性化的骆小谷也站到了白夏身前:“喂,霍尚,你干嘛欺负女生?白夏不愿意就不愿意呗,怎么?你是皇帝吗?什么人都要听你的?” 白夏内心:怪不得有这么多小世界的女主都是小白花类型,原来当小白花这么有趣,只要流点眼泪,装个可怜,就会有人跑出来帮忙撑腰…… 正在几人争吵之时,别墅中突然响起了挂钟的报时声。 铛铛…… 钟声一共响了十一下。 悠扬的钟声回荡在黑洞洞的古堡中,分外响亮。 听到钟声后,霍尚表情明显变了,他又狠狠骂了白夏一句后,便将视线转向了盛茵:“你呢?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地下室?” “不要。”盛茵作为参赛者,自然不想惹麻烦,她也果断拒绝了霍尚的邀约。 霍尚此时是真的急眼了,他又大喊道:“水渺,你呢?你和我去地下室吧!如果你跟我一起去的话,之后我就送你个一万以上的包,怎么样?” 水渺瞪着圆溜溜的眼睛,错愕地看着霍尚,她胆子虽然不是很大,但霍尚开出的条件确实非常有诱惑力。她略一思索后,用力点了点头:“好吧,我和你一起去地下室待一晚,但你可要说话算话啊。” “好,说话算话,快走!”霍尚急吼吼地拉住水渺的手,直往地下室的方向冲去,留下一脸错愕的众人。 没人明白,为什么霍尚这么执着于去地下室,而且还非要拉上一个女生。 之前他想拉白夏还说得过去,毕竟他对白夏一直很有好感,但现在,他看上去,似乎是随便拉一个女生都行,这属实是有些太奇怪了。 不过暴怒状态下的霍尚,没有人想去惹,众人只是目送着他离开了客厅。 “什么人啊,真是。”梁秋莎狠狠白了霍尚的背影一眼,她原本只是为了维持人设,才会出面帮白夏打抱不平,但刚刚霍尚的言语和举动确实激怒了她,她忍不住小声嘀咕着:“莫名其妙,脑子有病。” 而正在梁秋莎暗骂霍尚时,姜田趁机靠近白夏的耳边,快速且小声地说道:“晚上呆在房间,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门,我会想办法来找你。” 他没等白夏回答,便又闪身到一边,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白夏为了不露馅,并没有看他,只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以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个姜田有点意思,明明应该是一个唯唯诺诺,不爱说话的人,现在却表现得如此主动。但恰恰是他太不合常规的行为,反而让白夏排除了他是参赛者的嫌疑。 看来,今晚很有必要和姜田见一面。 正在白夏思考之时,徐管家突然上前,提醒众人:“各位,时间不早了,还请各位早点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 也不知为何,现在的徐管家声音竟有些僵硬,就像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而且不只是声音,就连他走路的动作,也带着几分不自然。 不过,他自己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说完话后,便拿出地上的一袋蜡烛,分给众人一人一支,然后打开手电筒,带领着所有人往楼上走去。 虽然大家还在疑惑霍尚刚刚过激的行为以及徐管家奇怪的音调,但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深夜十一点,也确实到了该睡觉的时间。 所以,他们还是陆陆续续跟着徐管家上了楼。 这栋古堡的格局令人很是不适,二楼和三楼悠长的走廊里,只有一侧都是房间,而另一侧是贴着灰黑色墙纸的墙面,整条走廊上只有两端有两扇窗户,现在因为暴雨,这两扇窗都关着,所以整条走廊显得格外闷热。 走廊的二楼和三楼都各有七间房,因为这里房间多,所以当时安排房间时,是一人一间房。 白夏当初选的房间在三楼的最东面,她的房间与梁秋莎的房间相邻,另一边则是一间空房。 她一边往自己的房间走,一边快速在脑中回忆着每个人的房间,但奇怪的是,在她的记忆中,二楼住着七人,三楼住着六人,一共十三人。也就是说,他们从到达这栋别墅开始,那“不存在之人”就已出现并跟着他们,而且除了姜田外,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3 就连白夏,也是在听了姜田的鬼故事后,才发觉这一不同寻常之处,看起来,似乎是有某种力量影响了众人的认知。 在思考间,她已经走到梁秋莎的房间门口。 “白夏,你害怕吗?要不要和我一间房?”梁秋莎主动询问着,虽然对于她来说,白夏只是这个小世界中的普通人罢了。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原主记忆的影响,她开始习惯性地想帮白夏一把。 她总觉得,这个长相清纯,柔柔弱弱的女孩看上去确实有几分可怜。 然而,她的话才刚问出口,就被带路的徐管家打断了。 “两位小姐,一间房只能住一人,这是这栋古堡内的规定,千万不要违背这个规定。”徐管家语气阴沉,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但梁秋莎不论是她在这个小世界中人设的性格,还是她本人的性格,都较为刚硬。听了徐管家用近乎于威胁的口吻后,她反而起了逆反心理。 “这是什么规定?两个女生住一间房不行吗?白夏胆子小,我也好照顾着她一点。”她眉头轻蹙。 徐管家并没有因为她的反驳而生气,只是幽幽道:“我是为你们好,因为一人睡一间房,如果房间里多出一个人来,你能马上意识到不对劲。但如果两个人睡一间房,你就不会知道,躺在你床上的另一个人,究竟是不是原本的人。” 徐管家这话说得梁秋莎背上一阵发凉,但她好歹是参赛者,之前也经历过不少恐怖小世界,所以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并死死盯着徐管家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古堡里面闹鬼吧?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事情?这栋古堡究竟有什么古怪?” 面对她这一连串问题,徐管家并没有正面回答。 “梁小姐,我只是一个管家,我要遵守这栋古堡所留下的一些规矩。我只知该如何做,但并不知为何要这样做,如果你们想好好休息的话,就一人一间房,晚上只管睡觉,切记,不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开门,晚安。” 说罢,徐管家便转身离去,丝毫不给梁秋莎再次提问的机会。 “什么人啊,真是。”梁秋莎看着远去的徐管家背影,嘴里嘀咕着:“这里发生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离谱。” “莎莎。”白夏小心翼翼的声音打断了梁秋莎的思考:“要不,我们还是听徐管家的话吧,不要住在一个房间了,我总有种预感,如果我们不听徐管家的话,很有可能会有不好的事发生。” 梁秋莎沉思片刻后,点头同意了白夏的话,因为往往在这种恐怖小世界里面,作死就会死,既然徐管家已经再三明确讲了,不能两个人一间房,若再违背他的话,和作死没什么两样。 想到这,她对白夏生出一种欣赏之意。因为她第一时间就已经用灵气探测过白夏,确认白夏并不是参赛者,而是普普通通的人。作为一个普通人类,白夏能做到克服恐惧,理性思考,实属是很不容易了。 “那白夏,我们就听徐管家的话,回自己的房间吧。如果你实在是太害怕的话,就敲敲墙,我听到了一定会回应你的。”梁秋莎语气中已经带上了真情实意的关心,毕竟在这种鬼怪小世界中,性命毫无保障,除了主角外,其他人都是炮灰,眼前这个乖巧的女孩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这一晚。 想到这里,梁秋莎眼中微微透露出一丝不忍。思考片刻后,她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红色长方形纸条,递给了白夏:“这个……呃,是我请来的护身符,你随身带着,可以保护你。” “嗯,谢谢你,莎莎。”白夏接过这张纸条,心中略感诧异。 她知道,这纸条是快穿局的道具,可以抵御一次鬼怪的攻击。没想到,梁秋莎居然愿意把能保命的道具赠送给一个小世界中的普通人。 这个参赛者,内心非常柔软。 “那么,晚安了,祝你做个好梦。”梁秋莎在告别前,用手指轻轻刮了刮白夏的鼻子,用俏皮的语气安慰道:“放心啦,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怪,不用害怕。” “嗯,晚安,莎莎,我们明天见。”白夏将红色纸条放进口袋里后,以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进了房间,然后迅速锁上房门。 关上房门后,她眼中的惧怕之意在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警惕与探查。 房间内一片漆黑,虽然这并不影响白夏视物,但她还是用火柴点燃了蜡烛,放在床头柜上。 这房间还算宽敞,约有二十几个平方。地上铺着卡其色的毛茸茸地毯,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欧式大床,看起来有几分奢华。 房间的墙纸应当是翻新过的,看起来比较新,应该是近两年内才刚换过。除了墙纸是新的外,卧室天花板上垂挂着的水晶灯,也应当才刚换上去不久。 水晶灯很透亮,上面没有积一点灰尘,可惜现在没有电,无法打开灯查看。 这个房间乍看之下确实很不错,但美中不足的是,房间里没有卫生间,如果要洗漱或是上厕所,就必须要赶到走廊最西面的洗漱间,这对于晚上要上厕所的人很不友好。 不过这并不在白夏的烦恼之内,她确认过屋内没有异常后,便仰面躺在床上,同时望向窗外。 这里的窗还保留着古堡原有的样式,并不是最常见的推拉式窗户,而是向外推开式的复古雕花窗户。 由于窗外的狂风暴雨,使得窗外的景象都变得无比模糊,白夏完全看不清窗外究竟有什么。 不过,以这古堡中的鬼气还在源源不断地增长来看,这里的异变将会越来越严重。 但白夏脸上却反而露出了饶有兴致的微笑。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她略微休整了一会儿后,便起身盘腿,吸收起了空气中的灵气和鬼气。在有鬼怪的小世界中,白夏最大的优势就在于她能迅速将充沛的灵、鬼之气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4 白夏决定这一晚上都用来修炼,因为之前的任务中有规定,第一晚不准去走廊。所以她无法出去探索,只能留在房间内。不过这样也正好,她可以一边修炼一边等待刚刚与她约好的姜田到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夏依靠着灵气,没有入睡,而是一边修炼,一边注意着门外的动静。 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了摆钟的报时声,钟声响了十二下,意味着深夜12:00已经到来。 在钟声结束后,走廊上便传来了轻微的“嘎吱”声。 因为走廊上的地板是木质的,年代也已有些久远,所以当人走在木板上时,哪怕脚步再轻,也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此刻,显然正有人在走廊上走动。 “嘎吱”声由远及近,渐渐的,这声音便来到了白夏的房门前。 白夏迅速从床上跃下,来到门边,仔细听着。 那“嘎吱声”在来到她房门前后,便停了下来,紧接着,门后响起了细小的敲击声。 但这敲门声响起的位置,很不对劲,一般人敲门,都会习惯将手举起,大约在胸口位置的高度敲门,可这一次,敲击的位置却在门的底部。 白夏立刻明白,在外面敲门的,显然不是人,而是她故事中那个,被烧成焦炭的人偶玛丽。 果然,敲门声响了一会儿后,门口便传来了孩童的声音:“姐姐,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哦。” “妹妹,这是你说的,可别反悔哦。”白夏嘴角微勾,模仿着门外者的语调说话,然后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门。 和她想象中一样,一个浑身焦黑,如同骷髅般的人偶正站在一片漆黑的走廊中,也许是白夏开门开得太过爽快,令它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在原地僵了五秒后,才有所动作。 只见它僵硬地挥舞着四肢,像蜘蛛一样趴在地上,然后发出了诡异的笑声:“嘻嘻嘻嘻,你开门了,姐姐,玛丽好开心啊,嘻嘻嘻嘻。” 它的笑声无比诡异,比那普通的孩童还要尖锐几分。 但它的笑声很快就卡在了喉咙里,因为白夏突然一把掐住了它的脖子,将它拖入房间,并重新锁上门。 接着,还没等它反应过来,便被白夏狠狠砸在地上。 “说吧,你是什么来头?言灵?幻鬼?还是说,是能变换样貌的鬼怪?”白夏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躺在地上,那一团乌漆墨黑的人偶。 “嘻嘻嘻嘻,姐姐,你好狠的心呐,先是抛弃了玛丽,又把玛丽烧成黑炭丢进河里,现在,又要摔打玛丽。”人偶继续用那尖锐诡异的音调说话,并且随着她的声音,她的头部不断来回抖动:“姐姐,你知不知道?所有你对玛丽做的恶事,终将会回报在姐姐你自己身上,嘻嘻嘻嘻……” 这次,它的笑声又没能维持多久,因为白夏一脚踩在它的胸口上。 要不是这里鬼气浓郁,维持着它的身躯。估计这一脚,能直接把它给踩烂了。 “小妹妹,废话挺多,我问你的问题倒是一个都不回答,看来,是该好好教训一顿了。” 说罢,白夏便在手中凝聚出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对准了人偶的颈部。 “姐,姐姐,你对玛丽造成的伤害,会全部反弹到姐姐你自己身上哦!”那人偶见白夏要动真格,声音变得更为尖锐:“姐姐,你可不能对玛丽太狠了。” “哦?”白夏扬起语调:“你真的觉得,你有本事诅咒我?不如我们试试看吧,看我们两个,谁更可怕?” 说罢,白夏的匕首便刺入了人偶的胸口。 随着“扑哧”一声响,从人偶的身体中,居然流出了鲜红的血液,与此同时,它发出了一声凄凉的惨叫。 要不是白夏已经用自身的鬼气制造出一个隔绝空间,阻挡住了这人偶的惨叫声,估计整个古堡的人都要听见了。 她看着眼前这面容可怖,不住惨叫的玛丽,依旧面不改色心不跳:“来吧,将伤害反弹到我身上啊,我等着呢。” 看着表情似笑非笑的白夏,人偶不禁怀疑,自己是不小心惹上了恶魔。 它的一切能力,在这个举着匕首,饶有兴致盯着它的女生面前,居然在瞬间彻底失效。 因为这个女生身上,正涌出源源不断的鬼气。要知道,鬼怪的强弱与鬼气成正比,而白夏身上的鬼气对于它而言,完全是碾压级别的。 “姐,姐姐,你到底是什么人?”玛丽终于愿意和白夏做交流,它强忍着疼痛,坐起身来。此时的它揉着伤口,肩膀不断颤抖,那如同骷髅一般的头颅不断左摇右晃,看起来,居然有几分憨厚:“姐姐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妹妹,你好像弄错情况了,我没有必要向你做任何回答,现在应该由你来回答我的问题才对。”白夏蹲下身来,尽量让自己的视线和人偶持平,然后悠悠问道:“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吧,你是从哪里来的?” 白夏问出这个问题后,玛丽的头不断左摇右晃着,显然,它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但当白夏继续释放出鬼气,源源不断向它施压后,它最终还是服了软,但它的回答却让白夏很意外。 “玛丽就是姐姐你的人偶玛丽呀,姐姐,你不记得玛丽了吗?” “你就叫人偶玛丽?”白夏微微皱起眉头。 看来,眼前这个人偶确实诞生于她的鬼故事,而且这个人偶的记忆,也完全和鬼故事中的情节吻合。只不过,眼前这个人偶玛丽,完全把白夏当成了故事中的主人公小A。 “这么说来,你的类型有些像言灵。”白夏轻声自言自语着:“是诞生于言语间的怪物。”新刊书小说网 不过,人偶玛丽又和言灵有着极大的不同,那就是,人偶玛丽太具体了,具体到各种细节都很真实,包括它的躯体,也是实实在在存在的,这已经完全超出言灵的范畴了。 看起来,这座古堡里确实存在一种不得了的力量,这股力量能使鬼故事中的鬼怪具象化。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5 想来,今天晚上,每个人讲述鬼故事中的鬼怪,都会去找寻讲述鬼故事的人。不过,今日的鬼怪似乎还没有那么强大,只要房间内的人不开门,这些鬼怪应当暂时还伤不到人。但古堡里鬼气这么充沛,越往后,鬼怪的力量便会越强。 不过,这并不在白夏担心的范围内,毕竟凭她的能力,自保绝对没问题,她现在唯一需要操心的事,就是如何完成任务。 她需要解决三个谜题以及收集目前毫无线索的“拼图碎片”。同时,还必须遵从任务的规则,这极大限制了她的活动时间。 不过,也许可以用这个办法。 思考间,她的视线再次对准了坐在地上,一副可怜兮兮模样的人偶玛丽。 这不就是送上门来的助手吗?小巧灵活,完全可以帮她进行探查。 想到这儿,她对待玛丽的态度,突然变得柔和起来。她轻柔地抱起这个焦黑的人偶,然后用极为温柔的语气说道:“玛丽,姐姐有个忙想让你帮,你能答应吗?” 但是,她语气虽然很温和,眼中的冷意似乎比刚才下降了几度,盯得玛丽浑身发毛。 玛丽内心:……我能说不同意吗? 但迫于压力,玛丽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什……什么忙?” “先帮我去走廊上转转,看看还有哪些鬼怪。”白夏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点在玛丽的额头处,将自己的一缕神识注入玛丽的体内,因为她绝对压倒性的鬼气,令玛丽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乖乖接受她的输入。 “行了,出去吧,好好探查,千万别被别的怪物吃了。”白夏又随意交代了几句后,便打开房门,将玛丽扔了出去。 玛丽内心:…… 玛丽不敢违抗白夏的命令,再不情愿,也只能苦着脸,迈着两条小短腿,在走廊上“嘎吱嘎吱”走动着。 而白夏则继续盘腿坐在床上,通过玛丽体内的神识,观察走廊上的情况。 此刻的走廊上可谓是鬼影重重,每一扇门前,都有一只鬼怪,如同百鬼夜行。 住在白夏隔壁的梁秋莎房门前,正缠绕着一团黑色雾气,按照梁秋莎的鬼故事来推断,这团黑色雾气就是梦魇鬼,此刻,这梦魇鬼正不断撞击着梁秋莎的房门,发出轻微的“咔嚓咔嚓”声。 不过,白夏并不担心梁秋莎,因为通过那抹神识,能清晰地感知到,梁秋莎已经在屋内布下结界,哪怕她打开了门,这团梦魇鬼伤不了她。 随着玛丽继续往前行走,白夏又看到了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脖子上缠着麻绳,悬挂在半空中的女鬼。 此时,这个女鬼正前后晃动着,脚不停撞击在房门上,发出“砰砰”的响声。 这个女鬼来源于水渺的鬼故事“多出来的隔间”,但现在水渺正跟着霍尚一起呆在地下室里,显然,目前这女鬼只会认房间,而无法具体追踪到她的讲述者。 在这女鬼边上的,是一只身型佝偻的鬼,这只鬼的皮肤呈青色,四肢纤细,脸上长着四张嘴巴。 这只鬼来源于沈言的鬼故事,鬼故事中,似乎只要被它掰开嘴巴,就会被杀死。 而此时,这只鬼怪并没有敲门,只见它将身体慢慢贴到沈言的房门上,不一会儿,这只鬼怪便消失了,只在房门上留下一块深褐色的污渍,那污渍的形状,如同那佝偻鬼怪的影子。 正当白夏命令玛丽靠近污渍,好让她仔细观察时,她房间的窗户,却突然传来了“砰砰”的撞击声。 她立刻转头看向窗外,此时正好一道闪电亮起,将窗外映得透亮,只见一张苍白的脸正贴在她的窗户上,湿透的头发挡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张红得发紫的嘴。xinkanδんu 白夏丝毫没有感到恐惧,她直勾勾看着这张脸,大约几秒钟后,她便淡定自若地起身来到窗前,并打开了窗户。 霎时,一阵狂风席卷入室内,同时夹带着豆大般的雨点,室内的温度也在瞬间降低了好几度。 但白夏只是面无表情地侧身到一旁,让窗外那脸色白得像纸一样的人爬进窗户。 这个面色苍白,费力爬窗户的人正是姜田。 而此时的他似乎是快要被冻僵了,浑身不住哆嗦,爬进窗户后,便滚落在地毯上。 白夏立刻关上窗户,隔绝风雨,并从柜子里取出干爽的浴巾,递给姜田。 “擦擦,裹上吧,你可以把湿衣服脱掉,放心,我不会看你的。” “多谢。”姜田用颤抖的双手接过浴巾。 白夏则立刻回过身,背对着他站着。 姜田内心:怎么莫名有种男女颠倒的错乱感…… 好在窗户关闭后,室内便不再寒冷,姜田脱去湿衣服,然后将宽大的浴巾裹在身上后,身体的颤抖便慢慢停止。 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下后,白夏才转过身来,看着这个裹着白色浴巾,头发还依旧湿答答的男人。 “说吧,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来找我?”白夏看了一眼窗外,这古堡的窗户外延只有10厘米宽,再加上外面的狂风大雨,稍有不慎,就很有可能会从外延跌落。 虽然,为了躲避走廊上的鬼怪,姜田只能选择从窗户外爬过来,但这风险程度依旧很高,可以说,他是豁出命来见白夏的。 姜田被白夏直勾勾盯着,不由显露出几分慌乱,但他尽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说道:“我,我一定要来找你,因为你是惟一一个察觉到‘不存在之人’的人,所以我想,你也许会是此次灾难的破解口,你,你还记得之前的事吗?” “什么之前的事?”白夏略微皱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姜田着凉的原因,他说的话让白夏难以理解:“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当白夏问出这个问题后,姜田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极为失望。 “看来,你也不记得了。” 姜田的头低垂着,沮丧地叹了一口气,但很快,他又抬起头来,眼中满是急切:“不,不应该啊,你讲的故事不同了,所做的选择也不同,而且对于我的突然到访,你也没有害怕,上官同学,你真的完全没有记忆吗?” 姜田呼哧带喘着,眼中雾蒙蒙一片,看上去都快哭了。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6 他的话莫名其妙又毫无逻辑,但经历过无数小世界的白夏很快就捋顺了他的意思。 “我讲的故事不同了,所做的选择也不同?姜田,你是不是重生者?你曾经经历过此次事件?” 但听了白夏的话后,姜田却摇了摇头,同时痛苦地捂住头部:“不,不是重生,是轮回诅咒,上官同学,你相信我吗?我,我被困在轮回里了,我已经数不清究竟经历了多少次轮回,每次死亡后,我再次睁眼,就是和你们一同来到古堡里,我们一个接一个的死去,到处都是鬼怪,太恐怖了。我,我已经死了无数次,但每一次,我都无法逃脱死亡,我不停努力做出改变,可都没有用,你相信我的话吗?上官同学,你愿意相信我吗?” 姜田呼吸急促,浑身颤抖,不断重复着说话。 从他零碎的话语中,白夏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这是一个无限轮回的恐怖小世界,姜田因为某种原因陷入轮回,他要在一遍又一遍的轮回中,找寻存活的办法。 看着姜田语无伦次,连句话都说不清的模样,白夏只能蹲下身来,用手搭在姜田的肩膀上,轻拍着,以安抚他的情绪。 “放轻松,放轻松,我相信你,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你进房间了,虽然我没有之前轮回的记忆,但是我愿意帮助你。”白夏用尽可能温和的口吻安慰着:“冷静点。” 虽然白夏并不擅长安慰人,但她此刻的安抚效果倒挺不错,姜田的呼吸终于不再那么急促,他缓缓抬起头来,用一种如同小狗一样的眼神看着白夏。 他又缓了一会儿后,才可怜兮兮地开口道:“上官同学,你愿意相信我?你不会觉得我疯了?” “我当然相信你,因为我也看到很多诡异之处,这座古堡内,确实存在不明力量。”白夏继续安抚着姜田:“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是你讲述了‘不存在之人‘的鬼故事,才让我注意到了‘它‘的存在。” 白夏的话让姜田连连点头:“对,对,上官同学你也注意到了!我们之中,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个人,可,可是不论我怎么想,我都不知道那个多出的人究竟是谁?上官同学你有察觉出谁是多出来的人吗?” 白夏内心:你轮回了无数遍,都没能查出谁是那个多出来的人,现在来问我第一次经历这个世界的人? 但白夏当然没有把心中想吐槽的话说出来,而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和你的情况一样,只是察觉到多出了一个人,但并不知道谁是多余的人。” 听白夏这么说,姜田再次面露沮丧,但很快,他眼中又带上了疑惑:“可,可上官同学你真的没有之前的记忆吗?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不只是你讲的故事,就连你的性格也完全不同了。” 姜田现在的状态恢复了许多,说话逻辑也通顺了不少,他没等白夏回答,又继续道:“而且,除了你之外,还有另外四个同学讲述的故事也不同了,但他们对‘不存在之人’的故事却没有任何反应。所以,我才选择来找上官同学你,因为我觉得,你是最有可能拥有轮回记忆的人,但你却说你不是。” 白夏静静听着姜田的述说,心中也慢慢形成了对这个小世界的认知。 显然,他们这些参赛者都是穿越到了姜田无数次轮回中的其中一个轮回,所以才会造成所讲述的鬼故事和姜田记忆中不同的结果。 可是,这样的小世界形势对参赛者们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如果姜田死了,就意味着轮回要重新开始,那他们这些参赛者所处的这一个轮回世界就会坍塌,到时候,他们哪怕有再强大的力量,恐怕也会死去。那这一场综艺秀比赛,就没有任何一位获胜者。 这个姜田,简直就是快穿局给他们埋下的一个地雷,让他们除了要尔虞我诈,提防着其他参赛者外,还要腾出空来尽力保护他。而且姜田既然能在数不清的轮回中死去,也就说明他能力确实不咋的,估计稍有不慎,就会一命呜呼,连带着他们几个倒霉的参赛者一块死。 不过,话说回来,姜田也不完全是个累赘。至少,他还带来了一定机遇,因为他经过了那么多次轮回,肯定发现了很多与这古堡相关的秘密,而这些秘密,能节约白夏不少探索时间。 除此之外,姜田还说了,除白夏外,还有四个同学讲的故事都发生了改变,那就说明,那四个人就是刚穿越进小世界的参赛者,她完全可以通过姜田,找到隐藏极深的第五个参赛者。 想到这里,白夏打断了姜田的话并问道:“等等,除了我之外,还有哪四个同学讲的鬼故事发生了改变?” 姜田显然不理解白夏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乖乖做了回答:“有梁秋莎,她之前轮回中讲的都是狐妖的故事,但这一次,她的故事变成了‘说不得的梦’;还有盛茵,她以前讲的是‘黑衣女人’,但刚才她的故事却变成了‘鬼男友’……” 姜田一边回忆着,一边缓慢地诉说:“庄阳讲的故事也不同了,他本来应该讲‘红舞鞋’,但这个轮回中,他却讲了‘铃铃’。” 姜田讲的这三个人,白夏其实早就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但她猜不出的第四人,姜田却迟迟没有说出他的名字。 “还有一个呢?”白夏只能催促道。 “嗯?我有些想不起来了。”姜田苦思冥想,眉头紧皱:“真是奇怪,我刚刚明明还记得的……” “快好好想想,到底是谁?”白夏语气中不由带上了几分迫切,窗外的闪电将她的脸映照得白若女鬼,看得姜田浑身一哆嗦。 但这一惊吓,倒确实起到了些作用,他突然面露恍然大悟之色:“我想起来了,是沈言!”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7 “沈言?”白夏念叨着这两个字,很快就想起来,沈言讲的鬼故事,是以亲身经历的形式述说的,故事中的鬼怪,正是刚刚白夏通过人偶玛丽,看到的那个脸上长着四张嘴巴,身型佝偻,最终化为门上污渍的怪物。 姜田还在继续讲述着:“对,就是沈言,他以前讲的故事是‘红厕纸蓝厕纸’,今天却变成了他曾经经历过的恐怖事件。” “还有就是上官同学你了,你之前讲的鬼故事是‘预言家’,并不是什么‘人偶玛丽’。” 姜田后续的话白夏都没有认真听,她不断回忆着今天停电之后,沈言的反应。这沈言很会伪装,没有露出一点破绽,不过他一定万万没想到,白夏居然会通过这种方式,识破他的身份。 想到此处,白夏不由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弧度。现在,她已经率先锁定了在场所有参赛者的身份,接下来的路,就会好走许多。 姜田见白夏若有所思的模样,眼中不由露出疑惑的神色:“上官同学,我真的觉得,你的性格和之前完全不同了,你的胆子变得很大,对于诡异事件的接受度也很高,拜托你再好好想想,我认为,你潜意识里应该有之前的记忆。” “不,我确实没有之前的记忆了。”白夏盘腿坐下,以拉近和姜田之间的距离:“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很信任姜田你的话,你能告诉我,在之前的轮回中,都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当然可以。”姜田被白夏突然靠近,脸不由自主有些发烫,但他立刻用力摇了摇头,以驱走心里的杂念,开始讲述。 “其实,除了这一次轮回发生了很多改变外,之前的其他轮回中,所发生的事情都差不多。” “我每次死去后,都会回到轮回的最开始,那时,大家已经一起聚集在客厅里玩真心话大冒险了。我大约尝试了有十几次吧,在鬼故事活动还没有进行时,就强行离开古堡。但每次结局都一样,在跑出古堡没多远,就会开始下雷雨,接着,我就会陷入一片黑暗,等黑暗过去后,我就又回到了古堡里,根本无法逃脱这个诅咒。” “而且我也不下十次,试图阻止开展鬼故事活动,但同样都失败了,我会被霍尚和卓越泽狠狠揍一顿后,关入储藏室里,然后,便会被房间中一只半人半蛇的怪物以各种奇怪的方式杀死。” “所以之后的轮回中,我就不再做这些无用的尝试了,我开始研究,怎么通过我讲述的鬼故事来避免自己的死亡。” “上官同学你之后就会知道,最终我们的死因,都会和自己所讲述的鬼故事中的鬼怪相关。所以,我故意讲述没有鬼怪的故事,但是我发现,这样根本就没有用,最终我还是会死,我会被其他人故事中的鬼怪杀死或是被那突然出现的半人半蛇怪物杀死。” “所以,我已经快要麻木了,因为我不论怎么努力,都逃脱不了死亡的命运。” 说到此处,姜田忍不住长叹一口气:“直到这次轮回,才终于发生了变化,我想,这一定是我的机会。” 白夏听到这里时,沉思了一会儿后问道:“那其他人呢?最终都死了吗?还是说,有人会活下来?” “都死了。”姜田说到此处时,不由面露痛苦:“没有人能活下来,如果我没有做任何改变,轮回中的我将会是最后一个死去的,所以我清楚地知道,每一个人的死亡时间和死亡原因。” “在第一晚就死亡的人,是上官同学你和霍尚,你们一同死在地下室中,好像是被什么野兽袭击了,两人都被啃得体无完肤。” 说到这里时,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白夏一眼:“但是,但是我有好几次都试图阻止你去地下室了,可你每次都因为害怕霍尚生气,而没有听从我的劝阻。不过幸好这一次,你改变了选择,只是,只是水渺同学她,她可能会……”:魰斈叁4 姜田脸上满是纠结,他知道,自己没有能力救下所有人,但是,明知道别人会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依旧十分令他难受。 他快速平复了一番情绪后,继续讲述道:“我还是从最开始,我没有做任何改变时的世界开始讲吧。” “当时,上官同学你和霍尚的死激发了所有人的恐惧,我们都想逃离古堡,然而,外面的雷雨已经把唯一离开古堡的隧道冲垮了,没有人能离开。” “徐管家安抚我们,说他已经利用无线电,联络了救援,只不过,现在暴雨太大,救援人员无法上山,所以我们只能耐心等雨停,才能获救。” “这一天,所有人都聚集在客厅里,经过大家的谈论,发现昨晚,绝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经历了灵异事件,莫名的敲门声,女人的低语声,孩童的笑声……” “所以,在当天晚上,我们之中的大部分人都决定,一起待在客厅,不回房间了。” “可徐管家却告知我们,必须回房间睡觉。但因为他神神叨叨的样子,让好几人怀疑就是他杀了霍尚和上官同学你。这几人当中脾气最为暴躁的章俊雄更是将徐管家捆在一边的椅子上,并堵住了嘴。” “然后,有一部分不相信鬼神之说的同学认为凶手已经被捆住,没有什么安全问题了,便都单独回了房间,其他人则留在了客厅。” “当时,回房间的人是章俊雄、庄阳和骆小谷,而我,因为害怕一个人呆在房间,所以也选择和其他人一同聚在客厅。” “但可以说,聚在客厅是最愚蠢的行为,因为这一晚上,聚在客厅的人几乎全军覆没。水渺是当晚第一个死的,她在梁秋莎的陪同下去上厕所,但不出五分钟,梁秋莎突然脸色惨白地跑回来。她告诉我们,水渺出事了。” “她看见水渺进了厕所后,突然摔了一跤,正好撞在厕所的墙上,但没想到,那墙上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水渺拽入了墙中,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8 “正当众人试图前去营救时,却发现,水渺的尸体莫名其妙出现了。她被吊死在客厅中央的水晶灯上,面目狰狞,身上伤痕累累,血滴了一地。” “水渺的死彻底击垮了众人心中的防线,梁秋莎、沈言以及赵雨星都不愿再呆在古堡里,他们决定冒着大雨,想办法穿过那条坍塌的隧道。” “剩下的人包括我,就只剩下四人,我们依旧聚在客厅的沙发上,胆战心惊地等着天亮。” “可这时,周围不断有诡异的声音响起,薛丰突然大叫起来,他说,他听到有个男人不停在他耳边说着‘好朋友,背靠背’。” “他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突然,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插入了自己耳中。他的举动将我们吓坏了,卓越泽和盛茵两人彻底崩溃,他们都在慌乱下往楼上逃窜。 “我原本也想逃,但是,我看到了还被捆在椅子上的徐管家。” “那时的我已经确定,杀人的是鬼怪,而不是徐管家,他是被冤枉的。而此刻,如果把他一个人留在客厅里,他必死无疑,我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我强忍着恐惧,先去帮他解开了绳子。” “而我刚救下徐管家,他便突然扑到我身上,他,他的脸变得很奇怪,就像,就像融化了一样,我被吓得昏了过去,等我再次醒来时,发现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 “而原本趴在我身上的徐管家已经不见了,我身上只留下了一些奇怪的透明粘液,我赶紧把这些粘液从身上扯下。” “清理干净粘液后,我一抬头,又险些被吓晕过去,因为窗外,正趴着三具尸体。” “这三具尸体就是昨天晚上试图冒雨穿过坍塌隧道的三人。梁秋莎的尸体上满是动物的抓痕,死亡方式和她讲的鬼故事‘狐妖’复仇一模一样。沈言也同样按照他‘捉迷藏’鬼故事中的死亡方式死去了,他整个人都变成了干尸。赵雨星也一样,他身体发白肿胀,如同他的鬼故事‘水鬼’中的受害人一般,被水溺死了。” “这三个人的尸体已经让我吓得无法言语,可是很快,我又看到更恐怖的一幕。” “客厅地板上,也躺着三具尸体,他们就是昨晚和我一起待在客厅的盛茵、卓越泽和薛丰。” “他们的死因和他们所讲述的鬼故事也完全一致,盛茵的头被180度翻转,她当时讲的鬼故事中,那‘黑衣女人’就是这么杀人的。卓越泽的尸体则像一个稻草人,身体下方还杵着一根木杆。他身后,反钉着薛丰,成为了鬼故事中的‘好朋友,背靠背’。” “而昨晚上,选择呆在房间的那三个人都没有事,他们下来看到客厅的惨状后,都被吓得不轻。但他们立刻怀疑,我这个唯一的幸存者,就是凶手,是我故意借着灵异事件的名头,杀了他们。” “不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相信我,他们认为我平常性格阴郁,认定了我就是个潜在的变态杀人狂。” “于是,我就被他们捆了起来,不论我怎么哀求都没有用。” “白天一直没有事情发生,他们心中便更加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章俊雄更是因为他的好友赵雨星死了,而把怒火发泄在我身上,将我打得半死不活。” “时间渐渐又来到了晚上,章俊雄自告奋勇地守着我,让其他两人回房间休息。而在那两人走后,章俊雄便去厨房里取了菜刀,想要砍死我,为他的朋友报仇。” “我当时怕极了,只能不断哀求他,而就在他即将动手之时,突然,从楼梯上传来了“咚咚”的声音。” “他立刻被这声音吸引了注意力,转头看去,而我趁机用力撞向他,他被我撞了个措手不及,摔倒在地上。但我的胳膊被反捆在身后,脚也被捆在一起,所以只能并脚跳着躲在沙发后。” “章俊雄骂骂咧咧地站起身来,举着蜡烛前来找我,我害怕地缩成一团,但也就是在这时,‘咚咚‘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知道,这声音来源于章俊雄的鬼故事‘我看到你了’,此刻,那个头朝下跳跃的女鬼,一定就在附近。” “果然,不出片刻,我就听到了一个女人悠悠的声音‘我看到你了’,下一秒,章俊雄便发出了一声惨叫。”wenxueзч “我知道,他已经被那女鬼杀死了,而我在同时,也听到了属于我鬼故事中的鬼怪声音。” “哦,对了,我当时讲的鬼故事是‘僵尸’,所以我听到的,是僵尸的弹跳声。我赶紧用背在身后的手捡起了掉在沙发后的水果刀,然后用刀割断了捆住我的绳子。” “但我才恢复自由,就看到一颗青紫色头颅从沙发上方探头看着我。” “这正是我鬼故事里的僵尸,穿着一身清朝的服装,两只手直直冲向前方,嘴里的獠牙长至下巴。” “但我所讲的鬼故事中,只要屏住呼吸,就能避免被僵尸发现。所以我立刻捏住鼻子捂住嘴巴,这一招果然有效,那僵尸在我附近跳了几圈后,慢慢变得透明,然后消失了。” 我赶紧离开沙发,想要跑回房间,但没想到,我才刚跑到楼梯上,就差点迎面撞上了骆小谷和庄阳,他们是被章俊雄的尖叫声吸引下来的。” “当他们看到章俊雄的尸体,以及已经挣脱绳子,手上拿着水果刀的我后,更加在心里确认,我就是这场杀戮的凶手。所以,他们两人一同上前攻击我。” “我身体本来就弱,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庄阳很快就抢了我的水果刀,一刀捅穿了我的胸口。” “我倒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而就在此时,我看到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没有下半身的女人,以及一双红舞鞋。” “但接下去,因为我已经处于濒死状态,脑海中闪过走马灯,所以对外界的记忆有些模糊。” “我只隐约记得,庄阳和骆小谷在发觉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我听到了他们两人的惨叫声。”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19 “而我,也看到了属于我鬼故事中的僵尸,但我本来就快死了,所以干脆放弃了挣扎,任由那僵尸的牙齿咬穿了我的脖子。” “然后,我就死了,但很快,我眼前又亮了起来,等我睁开眼,我发现,我又重新坐在了古堡的客厅里,所有的同学都还活着,大家正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讲到这里为止,姜田最初的经历,白夏已经大致了解。 她细细思考了一番后,问道:“照你这么说来,那‘不存在之人’也死了?” “是的,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至今想不明白,那‘不存在之人’出现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姜田连连摇头。 “那徐管家呢?”白夏又再次提问:“在最开始时,你说他融化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吗?” “对,而且之后我一直被捆着,也没法去找他,但应当是不见了。”姜田如同一个乖巧的小学生,白夏问一个问题,他便顺从地回答一个问题:“后来的轮回中,哪怕我一开始就阻止章俊雄捆住他,他也同样会在第一晚融化消失。还有好几个轮回里,我都去试探过他,但他从来不会和我说什么有用的话。” 白夏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道:“不过按照你的描述来看,第一晚,似乎是他保住了你的命,毕竟,那晚在客厅里的,只有解救了他的你活了下来。有没有可能,你会进入轮回和他有关系?” “我不知道。”姜田迷茫地摇了摇头:“我,我只知道他扑到我身上时,让我感到很害怕,所以后来每次轮回里的前两个晚上,我都没敢再靠近他。” 白夏内心:这胆量…… 看来,徐管家这条线索在姜田这里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了,所以,白夏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我根据你的讲述推断,晚上待在房间里的人,都活了下来,死亡的,都是离开房间的人,是吗?”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没过几个轮回,我就发现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姜田连连摇头:“前两晚,只要躲在房间里不开门,确实不会发生危险,但从第三晚开始,哪怕躲在房间,也会被杀。那些鬼怪的力量会越来越强大,存在的时间也会越来越久,所以最终,无人能幸存。” “那你现在离开房间,没事吗?”白夏看着头发湿漉漉的姜田,疑惑地问道。 “应当没事,因为按照我的经验来看。第一晚的鬼怪在深夜十二点至凌晨三点之间,只会站在房间门口,不会到别处游荡。我特意从古堡窗户外延爬过来找你,就是为了不碰上走廊上的鬼怪。这次还算顺利,有好几个轮回里,我试图爬外延找人时,就不小心摔下去摔死了。” 白夏内心:好在这次没死,否则我们这批参赛者比赛还没开始呢,赛场就没了…… “不过,我现在恐怕是回不去了,因为再过段时间,那些鬼怪就会在房间外四处游荡。只要在房间外的任何一处地方,都不安全。”姜田无奈地叹了口气。 白夏眉头微蹙,同时在脑中整理思绪,按照姜田所说,这一场灵异事件似乎没有什么破解之法,无论如何,到最后都会遭到鬼怪的攻击。 不过,姜田既然能进入轮回,一遍又一遍地经历此次事件,就说明本次事件一定有破解之法,否则生成这个小世界的小说就毫无意义了。 而本次事件的破解之法,白夏也较为认同姜田的观点,那“不存在之人”将会是一个突破口。而且,“不存在之人”的身份,极有可能是任务谜题中“人鬼之谜”的谜底。 她的思绪又重新回到事件的最开始,很快,她又找到一个新的疑点。那就是,霍尚和原主,都会死在地下室,而且他们两个人的死,与其他人不同,并不是死于自己故事中的鬼怪,而是被某种野兽撕咬致死。 难道,这就是三个谜题之一的死亡之谜? 联想起霍尚非要带一个女生去地下室的行为,白夏怀疑,霍尚是此次事件的知情者,甚至可以说,他有可能是主导者。他非要拉一个女生去地下室,极有可能是为了献祭。 不过献祭会把自己也给献了吗?还是说,是在献祭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所以才会导致自己的死亡? “姜田,你能确定一开始在地下室死亡的人,就是霍尚和我吗?你之前说过,我和他都是死于野兽的袭击,被撕咬得体无完肤。有没有可能,最开始的那两具尸体,并不是我们的,或者说,霍尚的尸体也许是假的,他用其他人的身体取代了他,而他其实一直偷偷活着?” 然而,姜田听了白夏的猜测后,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因为虽然你们被不知名野兽啃咬了,但你们的脸还是能辨认的,我可以确定,死的就是霍尚和上官同学你。” “这么听起来,霍尚确实是把自己给坑进去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他才会死亡。”白夏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在之前轮回中,你有去地下室探索过吗?” “我去看过。”姜田说到这里时,眼中露出了一丝恐惧:“但我才进去没多久,就被那只半人半蛇的怪物袭击,然后就死了……” 白夏内心:…… “那关于半人半蛇的怪物,你有什么线索吗?”白夏顺延出了新的问题:“你似乎在好几个轮回里都会被它杀死。” “没有。”姜田依旧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它杀我的方式很奇怪,它明明不是从鬼故事中诞生的鬼怪,但却总是利用鬼故事中的手段杀我。我猜,它可能是诞生在这栋古堡里怪物吧,因为我的存在破坏了它的规则,所以才会来杀我?” 姜田这个猜测是有几分道理,但真相究竟如何,还不得而知。 “那在这么多次轮回中,你有探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白夏只能又换了个问题:“比如说,一些奇怪的符号,阵法,或者是其他什么异乎寻常的东西?” 然而,姜田眨巴了两下眼睛后,摇了摇头:“好像……没有。” 白夏内心:合着轮回了这么久,都白轮回了……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0 在他们两人的交流中,白夏虽然是得到了一些信息,但并不多,疑点一个都没解决。三个谜题和“拼图碎片”的线索也一点都没得到。 她只能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有看到过拼图吗?或是类似于拼图的东西?” 不出她所料,姜田继续摇头:“拼图?好像没有。” 正当白夏失望时,姜田又突然瞪大眼睛,“哦”了一声。 “怎么了?”白夏赶紧问道:“想起什么了吗?” “对,我,我想起来一件事,不过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但还是告诉你吧。”姜田挠了挠头:“我为了逃脱死亡,所以在不同轮回中讲述过不同的鬼故事,所以我鬼故事中生成的鬼怪每次都不同,但是所有鬼怪都有一个共通点,它们身上都会有一个印记,这个印记的形状有点像四叶草。” “四叶草?”白夏只觉额角的青筋正不受控制地抽动着,这些鬼怪都这么浪漫吗?身上还要长个四叶草的印记? 这就好比一个壮汉身上纹了hellokitty的纹身,也太违和了。 但姜田没想这么多,他还在继续往下述说:“是的,就是四叶草的印记,在好几个轮回里我都看见了,一般都在鬼怪的脖子上,颜色基本都是黑色。” 虽然这个线索听上去似乎没有太大的价值,但白夏还是决定一探究竟,她利用人偶玛丽体内的神识,吩咐玛丽前往姜田的房间门口。 玛丽因为体内有了白夏的鬼气,所以它可以摆脱古堡的束缚。此刻的它,是古堡内唯一一个能在走廊上游荡的鬼怪。 但它显然并不想要这份特殊待遇,心里不断对白夏骂骂咧咧着,但被白夏吩咐后,它也只能乖乖走到了姜田的房门前。 白夏通过神识,看到姜田的房门口正站着一个看不清面貌的孩童,此时,这个孩童一边发出欢笑声,一边敲打着房门,场面格外诡异。 和姜田说的一样,在这个孩童脖子的左侧,长着一块黑色的印记,而印记的形状,也确实和四叶草有几分相似,只不过,印记的上两瓣叶片比下两瓣叶片小了近一半,形状有些不协调。 白夏沉思片刻后,似是想到了什么,向玛丽提问道:“你身上有没有特别的标记?” “我不知道。”玛丽心里持续不断地骂骂咧咧着,但回答白夏时,态度又立刻变得毕恭毕敬。 可白夏对它的态度就没这么好了:“不知道不会自己检查检查吗?限你在一分钟内完成检查,并告诉我答案。” 玛丽险些暴走,但它偏偏又不是白夏的对手,所以再大的怒气也只能往肚子里咽,气得它浑身的关节都在嘎吱作响。 不过,生气归生气,它仍旧老老实实地检查了身体,很快,就有了收获。 “我的肚子上,有一块白色的东西。”玛丽声音中也带上了些惊讶,因为它也不知道,自己身上是什么时候出现这个东西的,因为在它的记忆里,它就是一个被主人抛弃并烧焦的人偶,身上根本就没有这奇奇怪怪的印记。 “什么形状?”白夏不顾玛丽声音中的疑惑,紧接着问道:“是四叶草形状的吗?” “四叶草是什么?”玛丽迷迷瞪瞪地问道:“我觉得我这个印记,长得像一个奇怪的三角形。” “三角形?”白夏慢慢念叨着这三个字。 她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她怀疑,这奇怪的印记极有可能就是任务中,所指的“拼图碎片”。 每只鬼怪身上都存在这样的印记,只是形状和位置不同。 难道,收集“拼图碎片”,指的是收集鬼怪? 但鬼怪可不好收集,毕竟就算抓住了鬼怪,也没地方存放,总不能把鬼怪拴在身边吧? “上,上官同学,请问怎么了吗?” 看着白夏突然陷入沉默,姜田心中不由有些不安。 “没怎么。”白夏摇了摇头,她知道,从姜田这估计是问不出更多线索了,所以剩下的时间里,她打算控制人偶玛丽,先四下探探,重点自然是要放在地下室中。 “你今晚就先住我房间吧。“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将床上的被子扔给了姜田,同时嘱咐道:“关于轮回的事,我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你千万不要去找其他四个讲了不同鬼故事的人,因为他们之中,也很有可能会存在‘不存在之人’,明白吗?” “明白,我,我这个秘密,只和上官同学你说,决不会告诉其他人。”姜田连连点头,他接过被子后,便铺在了地上,当作床垫。 “行,那休息吧。”白夏坐上床,准备躺下继续通过人偶玛丽探查。 但她才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了轻微的“沙沙”声。 这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爬行,而这声音响起的位置,居然就在她的床底下。 姜田显然也听到了这个声音,他惊恐地瞪大眼睛,看向声音的来源。 然而,白夏的床底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上,上官同学……”姜田连滚带爬地起身,他的嗓音变得异常尖锐:“有,有东西……” “我听到了。”白夏耳膜被姜田的声音刺得生疼,她没好气地回答后,立刻翻身下床,看向床底下。 这床底下果然有异常,明明她的夜视能力极好,哪怕在完全没有光源的情况下,她也能视物,但此刻,床底下被一层黑暗笼罩,连她也无法看穿。 “不应该啊,上官同学,明明今天晚上,只要不开门,鬼怪是不会潜入房间的。”姜田在她身后结结巴巴着。 白夏心中也闪过一丝疑虑,但她很快想起之前徐管家交代的话“一个房间只能住一人,若两人同时住下,就分不清对方究竟是不是人了。” 难道说,是因为姜田到了她的房间,才会导致异变的发生吗? 而正在她思考之际,床底下突然弹射出一股黑暗。白夏立刻侧身躲过,同时在手中凝聚出镶嵌着宝石的匕首,一刀斩向这缕黑气。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1 这缕黑气是由鬼气凝聚而成的,被匕首攻击后,鬼气被迫散开,但与此同时,她身后的姜田突然发出一声尖叫。 她立刻转身看向后方,然而,站在她身后的姜田,居然变成了两个。 这两个姜田长得一模一样,身上同样裹着浴巾,头发也都是湿的,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后,都再次发出了恐惧的尖叫声。 紧接着,他们同时看向白夏,异口同声道:“上官同学,突,突然从地板里钻出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 “原来,这就是‘分不清对方究竟是不是人’的意思。”白夏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个姜田,这两个姜田的长相和神态举止都完全一模一样,乍看上去,根本无法分辨。 这时,右边的姜田率先脸色惨白地开口:“上官同学,怎么办啊?那个从地里钻出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那语无伦次的样子,和姜田恐惧时的模样一模一样。 然而,站在左边的姜田反应也差不多,他惊恐的眼神不断在另一个姜田和白夏之间游离:“不,我,我不是从地里钻出来的,我是真的姜田,上官同学,你要相信我,他才是从地里钻出来的那个,他,他是鬼!” 在这两个姜田哆哆嗦嗦讲话时,白夏身后的床底下又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与此同时,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你要选择哪个姜田?左边的,一小时,右边的,三小时,嘻嘻嘻嘻。” 白夏内心:…… 这声音、这语气、这说的话,都让白夏想起一个几乎每个人都听过的鬼故事“红蓝厕纸”。 故事的大概内容就是,一个男生上完厕所后,发现忘记带纸了。这时,隔壁隔间响起一个诡异的声音。 “想要纸吗?红色的,一天,蓝色的,三天。” 男生不明所以,便选了红色的纸,结果一天后,他就出车祸死了,死的时候血染红了身体。 而之后某一天,又有一个听说过红蓝厕纸传说的男生在上厕所时忘了带纸,他也听到了那诡异的声音。 于是,他回答了蓝色的纸。 但是在三天后,他被人发现上吊自杀了,脸部因为缺氧而变得蓝紫。 这个鬼故事中,没有任何破解之法,不管选哪个,最终结局都是死,只是早死晚死的区别罢了。 姜田显然也知道这个鬼故事,所以在听到那诡异的声音后,两个姜田都恐惧得快站不住了。 右边的姜田哭丧着脸道:“看来,这一个轮回也到此为止了,对不起了,上官同学,是我拖累你了,希望下一个轮回,你还能记得这个轮回的事。” 左边的姜田也同样双腿打颤,他嘴里絮絮叨叨着:“这个轮回中好不容易要有起色了,结果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 正在白夏继续打量这两个姜田,分辨两者身份时,身后的“嘶嘶”声再次响起:“快点选,你是选左边的姜田,还是右边的姜田。” “我两个都不选,我选你。”白夏突然转身,并弯腰将手伸入床底下的黑暗中,一把拉住一条滑腻腻的条状物。然后用力一扯,便将一只滑不溜秋的东西从床底下拽出。 她抓住的,正是一条类似于软体虫的白色尾巴,而尾巴的上半部分是一具类似于干尸的上半截身躯。 那干尸的身躯呈灰褐色,身侧长着两只利爪,头部则是一个干瘪的脑袋,头顶上还耷拉着几根头发。 简而言之,这是一只干尸身虫尾巴的怪物。 被从床底下拖出后,这怪物的身躯猛然长大数倍,从宠物狗般大小,变得和成年人一般高矮。 它似乎也没想到,白夏会突然把它拽出来,愣了半晌后,它才呲牙咧嘴地向白夏发起攻击。 只见它挥舞起利爪,狠狠抓向白夏的头部,引得那两个姜田同时尖叫起来。 但白夏根本就没有躲避的打算,她直接挥起匕首,一刀斩断那怪物的利爪,然后飞起一脚,狠狠踹在怪物的脸上。 没想到,这怪物弱得很,白夏这一脚下去,它的脸立刻凹陷下去,身体也朝后飞去,摔在白夏的床上。 白夏也立刻跃上床,一匕首贯穿了怪物的尾部,将其钉在床上。 “既然会说人话,那我们就好好聊聊吧,你不存在于我们任何人的鬼故事中,证明你应当原本就属于这座古堡,说说吧,你和这古堡的关系。” 那怪物完全没想到,只是两招,它就落败了,而现在,它居然正在被一个小丫头逼供? 恼怒使它立刻咧开嘴,试图撕咬白夏,但却被白夏一巴掌抽在脸上,头部足足回旋了三百六十度,幸好它身体构造特殊,头才没有掉落。 “我耐心有限,这样吧,我也给你做个选择,配合回答我的问题,一刀,不配合,十刀。” 说罢,白夏便拔出钉在它尾部的匕首,然后再次捅下,疼得那怪物抽搐了几下。 “快选择!”白夏的耐心已经快要消耗殆尽,语气又冷了几分。 “我什么都不知道!”怪物的“嘶嘶”声终于再次响起。 “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在这儿和我玩什么红蓝厕纸的游戏?”白夏冷声道。 “是那位大人的命令,我要杀死异常者!”怪物已经对白夏产生了由衷的恐惧,这次不等白夏动手,它便立刻做出了回答。 “那位大人?哪位大人?你说的是谁?”白夏立刻抓住了它话里的关键。 然而,这一次,这怪物却沉默不语,正当白夏想要再次动手时,那怪物突然猛烈扭动身躯,挣断了被匕首钉在床上的尾巴,借着扭动的力道,它掉下了床,眨眼间,就消失在床下。 而被它留在床上的尾巴,还在来回摆动着,但没过几秒,便化为黑烟消失了。 白夏立刻跳下床,看向床底下,但床底下笼罩的黑雾已经消失不见,那怪物逃走了。 随着怪物的消失,那多出来的姜田也变成黑烟消失了,剩下来那个真正的姜田正瞪大眼睛,看着白夏,那模样,和见鬼似的。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2 “上,上官同学,你,你,你真的是上官同学吗?你,你怎么会……” 姜田语无伦次着,之前,白夏性格的不同,他还能理解为,是因为白夏潜意识里存在着过去轮回的记忆,所以性格才会发生改变。 但现在,显然已经不能用白夏拥有轮回记忆来解释了,因为白夏不只是性格,就连体魄也发生了改变。 这个平时柔柔弱弱的女生,居然能凭空变出匕首,还能单挑怪物,将那怪物打得被迫断尾逃跑。 这太不合理了! 但对于姜田的疑惑,白夏只是敷衍地解释道:“我当然就是上官白夏,只是姜田同学你和我之间不熟,所以不知道我的真实性格和能力,其实我本来就有这么厉害,只是我性格内敛,平时不爱显摆罢了。” 姜田内心:…… “行了,很快你就会习惯的。”白夏拔出床上的匕首,然后重新坐回床上:“我们还是把话题回到正轨上吧,刚刚那怪物,你在之前的轮回中有见过吗?” 姜田头脑正处于混乱之中,但被白夏突然提问,他还是乖乖回答。 “见过,这就是我说的,经常用不同鬼故事里的方式杀死我的,那半人半蛇的怪物。这一次看起来,它是想要用红蓝厕纸的鬼故事模式杀死我。” “那是人身虫尾。”白夏忍不住纠正姜田的话:“你虫、蛇不分吗?”xinkanδんu “虫,虫尾?”姜田立刻露出一脸苦巴巴的表情:“太恶心了,我,我在某个轮回里,为了活命,在挣扎时,还咬了那尾巴一口,所以也就是说,我咬了虫子?” 姜田因为紧张,关注点变得异常奇怪。 直到白夏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对,对不起,我一害怕就……” “没事,在经历了无数轮回的鬼怪后,依然会害怕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白夏微笑着说着反话。 但姜田根本没有听出白夏话中的讽刺,连连点头道:“谢谢上官同学的理解,我从小害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确实无论经历多少遍,依然无法克服对它们的恐惧……” “打住,你还是睡觉去吧。那怪物受了重伤,今晚肯定不会再出现了,你抓住机会好好休息。”白夏赶紧拦住了姜田的喋喋不休,然后背对姜田侧身躺在床上,就差把嫌弃两字写在脸上了。 在身后的姜田恢复安静后,她又细细地回忆了一番刚刚那干尸虫尾的怪物。 这怪物似乎是有操纵鬼气的能力,但它本身却没有鬼气,不太像鬼类。 虽然它的身份依旧成谜,但它的能力并不强,完全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白夏便暂时把这怪物抛在了脑后,她闭上眼睛,准备继续探索。 然而,她的神识才刚看到人偶玛丽蹒跚着脚步来到二楼,便又被姜田的尖叫声打断。 她立即警惕地坐起身,同时迅速在手中凝聚出匕首,横在胸前,做好进攻的准备。 此时,姜田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上了床,并恐惧地看向窗外。 只见窗外正趴着一个黑漆漆的人,但那人的脸却白得可怕。 “没完没了了!”白夏被几次三番地打断,怒火不由上升:“这古堡里的鬼怪都是老鼠变得吧?又弱又烦人。” 但她刚骂完,却发现,窗外那张脸竟有几分眼熟。 “庄阳?”白夏立刻从记忆中想起了这个名字。 庄阳在原剧情中,是原主的暗恋之人,但在此次轮回中,他也变成了参赛者之一。 姜田在知道窗外的人是庄阳后,不由猛拍胸口:“吓死人了,三更半夜爬人家窗户,原来真的很吓人。” 白夏内心:你还好意思说…… 虽然庄阳也是参赛者,但既然对方都已经爬到窗户前了,白夏还是选择帮他开了窗。 庄阳立刻跃进窗内,甩了甩湿透的头发。他刚想说话,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了裹着浴巾,坐在白夏床上的姜田。 在这一瞬,他的眼睛瞪得几乎放大了一倍,嘴巴也张得老大,看上去倒颇有那某些小世界中,名画“呐喊”的模样。 直到白夏出声,他才收起那惊讶的表情。 “你半夜三更来我房间,有何贵干?”白夏没好气地问道。 庄阳回过神后,那原本因为寒冷而冻得苍白的脸,竟透露出一丝红晕。 “对不起,打扰了,我,我过来,主要是想问,你是不是参赛者?” 庄阳如此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倒让白夏有些意外。因为她可以肯定,自己的身份隐藏得很好,连身为闺蜜的梁秋莎参赛者都没有发现异常,庄阳是怎么发现的? 在打量了对方片刻后,白夏才做出回答:“没错,我就是参赛者。” 既然对方都开门见山了,那她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现在主动来找我,是想和我合作吗?” 白夏的推测没有错,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庄阳脸上立刻扬起了笑意,笑容中没有敌意,有的只是惊喜:“果然是您!终于又见到您了!” 但庄阳这反应却让白夏皱起了眉头:“你认识我?你是哪位?” “我,我是您的救命恩人!”庄阳激动地用手指着自己的脸:“哦,不对,您是我的救命恩人,还记得吗?白夏小姐,在一个娱乐文小世界中,我的委托人名叫欧陵,但我刚进入他的身体没多久,就被男主角强占了身体,控制住了我的魂魄和系统。后来,是白夏小姐您逼走了他,让我得以重新取得身体的控制权。在那个世界里,白夏小姐您的名字叫谢白夏,女主的名字叫文念烟……” x庄阳尽力描述那个小世界中发生的事。 白夏的记性很好,在庄阳提到欧陵时,她就立即记起了那个小世界,同时也记起了庄阳的身份。 “我想起来了,你的真名叫王云鹤,编号5588,隶属于快穿局男炮灰部,你的系统形态是一只兔子。”白夏短暂回忆过后,准确地说出了庄阳的信息。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3 见白夏还记得自己,庄阳当即感动得热泪盈眶:“没错,白夏小姐,没想到您还记得我,这真是我的荣幸。我,我当时回到快穿局后,就一直想找您。但我的系统告诉我,有能力改变小世界中委托人姓名的人,一定是传说中的堕神,让我千万不要招惹您。” 白夏听得脸色发黑,幸好她一直用鬼气扰乱着这房间内的磁场,阻止声音的传播。否则整个主世界的人都要通过直播,知道她的身份了。 但庄阳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继续快速诉说着:“虽然我的系统极力阻止我,可是,可是我一直对您念念不忘,不对,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我一直想当面对您表示感谢,所以我努力做任务,让自己快点升级,想提高权限,以此来找到您。” “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巧,我居然能在这个综艺节目上见到您。当我知道您在这个小世界的名字是白夏时,我就在猜测,这个人是不是您。所以,我才会冒险来您房间,想确认一下,现在看起来,我来对了!” 庄阳说到这里时,眉眼含笑,很高兴的模样:“白夏小姐,我想和您合作,一起取得这次综艺秀的胜利,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拖您后腿。” 接着,他又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赞美之词,听得出,他非常崇拜白夏。 但白夏却听得脚趾头抓地,忍不住出声制止他滔滔不绝的话:“既然你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是堕神,为什么还想和我合作?不怕我害你吗?” 毕竟堕神是犯了重罪的神,是邪恶的象征,是无恶不作的代表,所以一般人都会对堕神避而远之。 但庄阳显然是个异类,他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怕,因为我相信,白夏小姐您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来。而且就算您要利用我,害我,我也愿意接受。毕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命都是您救的,所以您想怎样对我都可以。” “可是,你怎么知道我就一定能信任你呢,毕竟你对于我来说,和陌生人没什么两样,说不定你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麻痹我。借此博取我的信任后,再对我动手呢?”白夏打断了庄阳的话,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对方。 白夏这句话显然伤到了庄阳,他眼里露出几分委屈之色,但很快,这委屈又被决然所取代。 “白夏小姐,我知道您神识格外强大,如果白夏小姐您不愿相信我,那我自愿让白夏小姐您的精神力入侵,您可以看到我的所有记忆,以及我现在的想法。” “这可是你说的。”白夏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应该知道,被堕神的精神力入侵,极有可能会对你的魂魄造成永久性伤害吧?” “我知道。”庄阳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但他依旧坚定自己的想法:“但如果能得到白夏小姐您的信任,这点损伤,我愿意接受。” “可以,那我就不客气了。”白夏的眼眸牢牢盯着庄阳。 庄阳没有躲避白夏的眼神,而是十分配合地瞪大眼睛,方便两人的对视。 白夏的眼眸是墨黑色的,看久了,有种会被吞没的恐惧感,但即便如此,庄阳也没有改变主意。 两人不知对视了多久,白夏率先移开了视线:“行了,我可以信任你。” “真的吗?白夏小姐。”庄阳满眼惊讶,因为他并没有感受到白夏的精神力入侵,但很快,他脸上就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多谢您的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不要再用‘您’和‘白夏小姐’来称呼我了。”白夏无奈地摇了摇头:“就按这个小世界里我们的身份互相称呼吧,不然容易露馅。” “是,白夏小姐,哦不,上官同学。”庄阳那帅气的脸上笑容洋溢。 正在庄阳笑得无比憨厚之时,坐在床上的姜田终于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出声:“你们,呃,在一起了?” 也难怪姜田会这么想,因为庄阳这个像冰山一样,不苟言笑的男人居然会对白夏露出这般讨好的笑容。再联想起之前轮回中,每次白夏死了,庄阳都痛不欲生的样子,想来,这两个人极有可能已经成为秘密情侣。 而姜田的问题险些让庄阳弹跳起身,他的脸也瞬间涨得通红:“不不不,我们没有在一起,我何德何能,可以和白夏小姐在一起?倒是您,请问您是哪位?” 庄阳误把姜田当成了和白夏联手的另一位参赛者,所以说话毕恭毕敬。 但庄阳这态度,差点把姜田给吓死,一个冰山贵公子,居然突然用如此谦卑的态度和他说话,他险些以为,是不是他因为轮回太多次,精神产生了错乱。 “我,我,我就是姜田啊……”姜田迷迷瞪瞪地回答着,他同样也不明白,明明庄阳认识他,为什么还会问他是谁。但人家都毕恭毕敬地问了,他肯定得做出回应。 可他刚说完这句话,庄阳对他的态度更为恭敬,甚至还深深鞠了一躬:“您也可以改变委托人的姓名?那,您也是堕神大人吧,怪不得会和白夏小姐联手,很荣幸能认识您。” “啊?我,你,呃,很荣幸能认识您。”姜田一脸不知所措,但他见庄阳对他鞠了一躬,也赶紧站起身来反鞠躬。んttps:/ 就这样,他们两人不停来回鞠躬,嘴里说着谦卑客套之词,场面一度陷入诡异的尴尬中。 一旁的白夏终于忍不住插话打断了他们。 “行了,我来介绍一下吧。”她指着姜田,对庄阳道:“这是姜田,不是参赛者,而是这个小世界的人” 接着,她又指着庄阳对姜田道:“庄阳,如你所见,他的情况和我一样,虽然没有之前轮回的记忆,但能隐约察觉到不对劲,所以现在性格变得有些奇怪,你别太放在心上。” 白夏的介绍让这两个男生都陷入了沉默,姜田是在疑惑,白夏口中的参赛者究竟是什么意思,而庄阳则是因为自己刚刚的言行而尴尬到想撞墙。 白夏内心:……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4 眼见沉默在三人当中蔓延,白夏只能再度开口:“行了,既然已经互相认识了,那么姜田,麻烦你再和庄阳说一遍你的经历。” 白夏挥挥手,示意他们两人自行进行交流,然后便盘腿坐回床上,闭上眼睛,不再理会他们。 姜田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他很听白夏的话,所以,他立刻甩开心中的疑惑,对庄阳叙述起了他曾经的经历。 而白夏则趁这段时间,再次利用神识控制人偶玛丽继续往地下室出发。 人偶玛丽才刚得空了一会儿,结果再次被白夏控制,不由在心里骂骂咧咧,但它只能迈动着小短腿,一下一下跳下楼梯,然后再不情不愿地穿过客厅,来到通往地下室的楼道口。 此时,地下室内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但白夏能感受到其中剧烈翻涌的鬼气。 “下去看看。”白夏命令道。 玛丽在心里暗骂了几句脏话后,慢吞吞地走下楼梯,然后拖长音调说道:“我的力量不足以开门,进不去。” “那你就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听里面有什么动静。” “知道了。”玛丽强忍着怒气,僵硬地探出头。 下一刻,白夏就清楚地听到,从地下室内传来了霍尚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不,不!我被骗了!我懂了,是他!小人!一定是他买通了……” 紧接着,便是尖锐的鬼啸声和利器没入躯体的声音。 看来,就在刚才,霍尚遭遇了不测。 然而,白夏想继续往下听时,她的那一缕神识却突然陷入一片黑暗,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而此时,虽然窗外还下着雨,但天已经蒙蒙亮。看来,是天一亮,从鬼气中诞生出来的鬼怪就会消失。 虽然听不到后续的动静了,但刚刚霍尚喊的话,就足以让白夏陷入深思。 霍尚提到了两条线索,第一个线索,是他被骗了。而第二个线索,就比较匪夷所思了,霍尚提到,有人买通了什么人,欺骗了他。 那总体推测来,就是霍尚是因为被人欺骗,以导致于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从而造成了死亡。 白夏推断,被买通的人,应当不在这座古堡之中,因为在姜田的记忆里,最终所有人都死了,如果真有人知道霍尚的秘密,那他就一定有办法逃生,不可能也一并死在古堡里。 看来,有必要亲自去地下室里探探,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但现在天虽然亮了,鬼怪全部消失,任务中的“不能上走廊”的限制也已解除。可此刻的时间只有凌晨5:00,现在出门太不符合常理,完全等于自曝了参赛者的身份。 而且,想悄悄通过走廊溜过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走廊上那年久失修的地板,一定会发出“吱嘎”声,按那些参赛者们的警觉性,必定会发现她。 可如果拖到和其他人一起出门,再一同发现地下室的尸体,她也同样没有机会探寻地下室。 白夏又盯着窗外的瓢泼大雨看了一会儿后,突然起身。 通过走廊会产生声音,那就干脆从窗外直达底楼。毕竟她住的,是三楼最西面的房间,她只要垂直往下,只会经过楼下非参赛者赵雨星的房间,再加上现在雨声这么大,完全可以掩盖住她的动静,被其他参赛者发现的概率微乎其微。 想到这儿,她立刻下了床,并快速对庄阳和姜田说道:“现在外面鬼怪消失,我先趁机去地下室探探,你们两个就留在这儿。” “好……哎?白夏……上官同学,你现在要去地下室?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去吧!”庄阳已经听了姜田的经历,所以知道,地下室绝对是个极度危险的地方。 但白夏当即拒绝了庄阳的提议:“不用,庄阳,你就呆在这儿,保护好姜田就行。” 说罢,她便直接走到窗边打开窗户,一跃而下,看得姜田目瞪口呆。 但他之前已经经过白夏离奇表现的反复冲击,所以心情很快平复下来,继续面无表情地向庄阳讲述这个世界中曾经发生的事。 而窗外,白夏已经落地,因为下了一夜暴雨,古堡外的泥地已经变成泥水,将白夏身上米色的裙摆染成了褐色。 但她毫不在意,只是快速将裙子撩起,并在膝盖以上的位置打了个结,以保证保证裙摆不会妨碍她的行动。 接着,她便快速绕到古堡的某扇落地窗前,将手中的匕首用力刺入窗户的缝隙中,然后轻轻一挑,便将窗户的锁扣打开。 她用尽可能轻的动作推开窗户,然后跃入室内,同时顺手抽过一旁沙发上的布垫,擦去窗口和窗口附近地面上以及自己身上的泥水。 擦干净后,她便将这布垫扔出窗外,并关上了窗。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总共用了不到两分钟时间。接着,她就轻手轻脚地向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这栋古堡的地下室通道就在储藏室边上,白夏很快就来到了那幽暗狭长的通道楼梯上。 这里的楼梯和墙面都没有重新装饰过,尤其是那墙面,还是最原始的石块,石块缝隙里藏着不少青苔,时不时还会有多脚的潮湿虫从缝隙中爬出,空气中充满了潮湿的腥味。 通过楼道后,白夏顺利来到地下室的门口,地下室的门是一扇生锈的铁门,铁门上满是斑驳的锈水,但铁门的锁显然被换过,是最为普通的插芯门锁,里外都可以用钥匙锁门。 白夏将手按在下压式门把手上,用力按下,但并没能打开门,极有可能,是霍尚在内部将门反锁了。 不过这种锁,是最难不到白夏的。她取下头上的黑色发卡,将发卡的最尖端伸入锁芯,上下撬动起来。 不出一分钟,锁芯中便传来“咔嚓”一声响,门也应声而开。 就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强烈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虽然这里的鬼气,比起晚上已经稀薄了不少,但剩余的鬼气也足够让人感到胆寒。 不过,血腥味和鬼气在白夏眼里,根本不足为惧,她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踏入其中。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5 率先映入眼帘的,又是一条狭窄的过道,这宽度最多只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行。这条通道的墙壁也是石块砌成的,只不过这里的石块更为凌乱,仿佛胡乱堆砌而成。 通道的正中央,正躺着一具尸体。 白夏关上门并反锁后,快步走到尸体边,蹲下身来,做了个粗略的尸体检查。 和姜田说的一样,这尸体的脸部损伤不严重,能确定他就是霍尚。此刻的他表情已经凝固,眼睛圆瞪着,眼里满是恐惧与不甘。 他的尸体趴在地上,而他的致命伤在背部。 他的背部有许多道抓痕,以及利齿撕咬的伤痕。其中最深的一道抓痕,几乎贯穿了他整个身体,切断了他的脊椎。 从他的姿势来判断,是他发现了不对劲,想要逃跑时,被一只拥有利爪和利齿的鬼怪袭击,导致了死亡。 白夏又将霍尚翻过身来,她发现,霍尚的衣服前面沾满了喷溅状的血迹,而这些血,一定不会是他自己的,估计,是来源于和他一起前往地下室的水渺。 大致检查完伤口后,白夏很快又注意到,霍尚的右手紧紧攥着拳头,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她立刻小心翼翼地掰开霍尚的手指,取出其手中攥着的物件。 是一枚古朴的戒指。 这戒指造型很土豪,指环是纯金打造的,戒托形状像一只老鹰,在老鹰的胸口处,镶嵌着一枚硕大的正方形蓝宝石。 既然霍尚在临死前,还要将这枚戒指死死拽在手中,就证明这枚戒指不只有经济上的价值,肯定还有其他独特的用处。 白夏思索片刻后,便将戒指收进口袋。然后,她将霍尚的尸体重新还原成趴着的状态后,继续往里走去。 穿过过道后,眼前的空间大得超乎想象。 这是一片近似圆形的场地,直径足有百来米,地板和墙面同样是石块砌成的。场地的正中心有一个硕大的青灰色方形石坛,石坛周围画着鲜红色的奇怪花纹,应该是一种特殊的阵法。 而石坛前,正躺着水渺的尸体。 水渺的尸体仰面朝天躺在地上,她的眼睛圆睁着,眼神空洞,已没有了生命的光彩。 她身上同样也有抓痕和撕咬的痕迹,但经过白夏仔细观察,确认其身上的抓痕都是死后造成的,她真正的死因在于脖子上的伤口。 而这伤口,切口整齐,显然并不是利爪造成的,凶器应当是某种类似于刀的利器。 白夏也很快就在水渺身边找到了凶器,是一把刀刃尖端带血的水果刀。 从伤口痕迹来推断,水渺是绝不可能用这把水果刀自杀的,杀她的人,一定就是霍尚,所以霍尚的衣服前才会沾上这么多喷溅状的血点。 从这两具尸体身上的伤口,以及现场痕迹为根据,白夏已经能大致还原这地下室里曾经发生的事。 当时,水渺和霍尚应当都站在这石坛边,霍尚利用法阵,召唤出了一只长着利爪和利齿的鬼怪。 在水渺被吓呆在原地时,霍尚则趁机拿出水果刀,一刀划破了她的脖子。 水渺颈动脉破裂,血大量喷溅,不出片刻,她便倒在地上死去了。 霍尚将水渺当成祭品,献给这只鬼怪。可很快,他就发现,鬼怪攻击了水渺的尸体后,转而又开始攻击他。 他这时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所以转身就跑,但他并没能躲过那怪物,最终被杀死在了过道中。 大致推测出了事情的发展后,白夏的视线又转向了水渺尸体边上的石坛。 这石坛约有半人多高,在石坛上,摆放着一本书。这书正摊开在最后一页,书页上都是拉丁文,只可惜,书上沾满了水渺飞溅出来的血液,遮挡住了不少字。而且因为这些书页的纸张过于薄,血液浸透了数十张书页,白夏一时无法得知,这本书后面的内容。 她只能先将书往前翻,查看没有被血迹污染过的书页。 这本书已经有好些年代了,书的封面是皮质的,封面上画着一个头上长角的类人怪物。但让人恶心的,并不是这封面上画着的图,而是这封面的材质。 柔软细腻,又富有独特的光泽,白夏一摸便知,这是人皮。 她只能强忍着心中的反胃,继续翻看这本书。 书中的书页已经泛黄,但好在字迹还算清晰,白夏也认识些拉丁文,所以大致能理解书中的含义。 这本书讲的是一个关于名叫阿诺的恶鬼传说故事。 这本书里的废话很多,但总结起来的内容很简单,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 “传说中,恶鬼阿诺极其喜欢玩捉迷藏游戏。若你召唤出他,和他玩游戏,并且赢了他的话,他就会实现你一个愿望。” 难道说,霍尚想要召唤的是恶鬼阿诺?结果因为意外,而被阿诺杀死了? 但是,这阿诺的恶鬼形象,并没有利爪,从描述和书中的插图看起来,它的形态,和书封面上的图很相像,就是一个头上长角的“人”。 不仅如此,召唤的阵法也和石坛边画着的阵法不同。 这样看起来,有可能是霍尚画错了阵法,召来了别的恶鬼,然后被那不明恶鬼杀死了。 白夏不断在心里做出新的推测,正当她想重新放下书时,却突然看到,石坛中央,刚刚被那本书挡住的位置,有一块凹陷,而这块凹陷的形状,就像一只展开翅膀的鹰。 她立刻联想到了霍尚手中紧紧拽着的戒指,那戒托的形状,也是一只展翅的老鹰。 想到这儿,她赶紧取出戒指,并将戒指的戒托放进凹槽中。 果然,这两者的形状完全契合。 大约过了几秒钟后,石坛中传来了一连串“咔哒”的机关响动声。 接着,石坛最下方,裂开一块正方形的裂痕,并且,这一块正方形缓缓向外移动着。它的构造就像一个抽屉,中间镂空,只见其中正摆放着一把刀柄为黑色,刀刃为红色,刀长约只有十几厘米的袖珍小刀,而且这把小刀的刀柄上,雕刻着一个披头散发,手上的指甲长及脚踝的鬼怪。这模样,很吻合杀死霍尚的鬼怪特征。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6 观察完小刀后,白夏将其从石抽屉中取出。 伴随着“咔哒”一声,石抽屉又再次缓缓闭合。 这把小刀虽然看上去很袖珍,但重量却很沉。 小刀中蕴含的鬼气分外强大,不过,它似乎有很强大的隐藏能力,刚才白夏未接触到它时,并没能看出其中蕴藏的鬼气,直到她将小刀抓在手中,才知这其中的汹涌。 这古堡中发生的古怪,会和这把小刀有关吗? 正在白夏继续观察小刀之时,敏锐的她突然听到,地下室的门外传来了声响。 “霍哥,天亮了,快出来,这古堡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闹鬼啊!” 这是霍尚的死党,卓越泽的声音,而且门外不止他一个人,从这踢踢踏踏不断响起的脚步声来听,门外至少有三四人。 “霍哥,快出来。”卓越泽用力敲着门:“我们昨天晚上都听到不对劲的声音了,是不是你故意装神弄鬼吓我们呢?有点过分了啊!开玩笑也不能这么开啊!” “徐管家,帮忙开个门吧,霍尚这次做得实在是太过分了,把我吓得一晚上都没睡。”赵雨星的声音也从门外响起:“昨天晚上,我听到敲门声,还有哭声,真是瘆人。” “就是,霍尚,过分了吧?你也真是闲得慌,居然把我的鬼故事还原了出来。”章俊雄不满的声音同时传来:“我门外老是有‘咚咚’的声音,怎么?模仿那跳楼自杀头朝地的女鬼啊?你无聊吗你?” 伴随着他们的抱怨声,地下室的门锁开始“咔嚓咔嚓”响动起来,显然,是徐管家来开门了。 白夏迅速收起匕首、人皮书和戒指,来到门口那狭窄的通道中,顺着石块的缝隙,快速爬到最顶部的角落,用手脚撑住,将自己固定在高处。 因为这里的顶很高,上部完全淹没在黑暗中,所以当众人打开门,进入地下室时,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进门的人有卓越泽、章俊雄,赵雨星和梁秋莎。他们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视力适应墙边火把的微弱光线后,终于看到了霍尚的尸体。 梁秋莎立即发出了一阵尖叫,而那几个男生虽然没有叫,但一个个面色都白如纸。 “喂,霍哥,别闹了!别开这种玩笑,真的很吓人!”卓越泽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的声音明显在颤抖。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将手放在霍尚的鼻子下方,几秒钟后,他一边大叫着一边往后退,一时站立不稳,重重摔在地上。 “是,是真的尸体,霍,霍哥他真的死了,他,他被鬼怪杀死了!” “放屁,你和他商量好了,故意骗我们是不是?!世界上怎么可能真的有鬼怪?!”章俊雄怒吼着。 他的反应和姜田描述的一样,直到死,他都不相信有鬼怪作祟,而是坚定不移地认为有人在装神弄鬼。 只见他一把推开卓越泽,走到霍尚的尸体前,用力将其拽起。当他感受到那只属于尸体的冰冷后,才相信,霍尚是真的死了,而且死得极为凄惨。 他赶紧放下霍尚的尸体,一连后退几步,惊魂未定的他大声质问起了徐管家。 “怎么回事?这地下室里有野兽?!霍,霍尚他被野兽弄死了!” 梁秋莎再度发出尖叫声,她虽然很想上前查看霍尚的尸体,但为了维持人设,她只能站在原地干着急。 不过其实,现在人群中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她,因为所有人都在质问徐管家,这地下室里究竟有什么古怪。 徐管家只是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些人闹哄哄的声音,很快就引来了其他人,盛茵、薛丰和骆小谷也走进了地下室。 当发现霍尚惨不忍睹的尸体后,他们同样吓得尖叫连连。 盛茵是参赛者,但她并没有忘记,她的身份是水渺的好友,所以,她一边哭,一边叫喊着:“渺渺呢?渺渺去哪儿了?!渺渺!” 她一边叫着水渺,一边往内冲,其他人怕她遇上危险,也纷纷跟着她一同往内走去。 而这时,姜田和庄阳也来到了地下室,他们应当是等人都走得差不多后,才悄悄溜出门,来到这儿。 此刻,没有来地下室的,就只有沈言了,虽然他隐藏得很好,但根据姜田描述,他讲的故事和之前轮回中不同,所以白夏几乎可以肯定,他也是参赛者之一。 但奇怪的是,他居然没有跟着其他人一同来地下室,难道是去做别的什么事了? 不过,现在没有太多时间留给白夏思考,她见其他人都已穿过过道,进入那一大块圆形空间后,便从高处跳下,落到姜田和庄阳面前,吓得姜田险些当场翻了白眼。要不是庄阳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估计他会发出比男高音还要嘹亮的尖叫声。 “嘘,是我。”白夏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嫌弃的神情:“你们先进去,我回房间换套衣服。” 毕竟现在的她满身泥泞,一眼就能让人看出不对劲来。 告别庄阳和姜田后,白夏便以最快速度离开地下室。她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以防碰上那个还没来到地下室的沈言。 不过这过程还算顺利,沈言不在客厅里。但白夏通过客厅后,并没有选择从楼梯上返回,因为沈言的房间也在三楼,如果通过走廊回到房间,沈言的房间门口是必经之路,这样,会大大增加他们相遇的风险。 所以,白夏依旧选择原路返回,从客厅的窗户翻出,然后顺着外墙,快速爬回房间。 回到房间后,她先是把从地下室里带出来的三件物品塞进衣柜并上锁,然后换上干净的连衣裙后,再重新从室内返回地下室,假装自己才刚起床。 在看到尸体后,她又表演了一段受到极度惊吓的戏码。 不过,看她演这场戏的人并不多,因为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水渺身上,盛茵更是撕心裂肺地哭着,章俊雄则在逼问徐管家。 “快说,你们到底在地下室里养了什么野兽?!”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7 “我不知道,我平常不怎么下地下室。”徐管家虽然被章俊雄抓着领子,但声音依旧沉稳僵硬:“也没有听到过什么野兽的声音。” “但你的主人死了,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害怕吗?!”章俊雄狠狠瞪着徐管家:“你绝对有问题!” 徐管家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位同学,你弄错了,霍尚少爷并不是我的主人,我真正的主人是这栋古堡。” “你!”章俊雄挥起拳头就想攻击徐管家,但被赵雨星拦下了:“大熊,别这样,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地下室,如果这里真有野兽,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攻击!” 赵雨星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恐惧,毕竟从霍尚和水渺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来看,这野兽恐怕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这时,众人纷乱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庄阳。因为庄阳是班长,又是学生会主席,平常的组织领导能力很强,所以众人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他。biquiu 庄阳显然也是演戏的老手了,虽然他在白夏面前经常面红耳赤,说话结巴,但在这些人身前,他周身的气场都变得睿智起来。 只见他双眸一沉,沉思片刻后,以极其严肃的口吻说道:“走,我们先撤出地下室,把地下室门锁起来,然后报警,不要破坏现场,影响警察的侦察。” 他的提议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认同,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往地下室外走去。 已经意识到危险的他们都尽可能地放轻脚步,以防惊动这地下室中可能存在的野兽。 直到离开地下室,锁上门后,众人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放下了些,但他们的心情依旧很沉重。 因为古堡,仍然被大雨侵袭着,手机、电话都没有信号,电力也没有恢复,只能通过徐管家用无线电和外界联系。 但结果依旧和昨天一样,因为下大雨而导致隧道坍塌,警察无法前往古堡,只能等雨停后,救援人员完成隧道清理,他们才能赶来。 众人只能垂头丧气地坐在客厅里,盛茵还在低声啜泣着,眼里满是无助,不过她的演技略微拙劣了些,白夏一眼就看出,她此刻正在暗自观察周围人。 徐管家若无其事地走进厨房,为众人端来了早餐,但刚刚才见过尸体的众人,根本就没有胃口进食。 “还真是没心没肺,都这种情况了,还有心思准备早饭。”章俊雄对徐管家抱有极大的敌意。 但徐管家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做出任何辩解。 结合姜田在今天凌晨所说的话,白夏已经可以确定,这徐管家根本就不是人。 但是,他没有做伤害众人的事,甚至一再尝试帮助众人,交代所有人待在房间里不要出门。 所以现在,白夏认为,徐管家的立场偏向于善,但因为某些禁制,导致他行为有些古怪,极其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正在白夏思考之际,梁秋莎坐到了她身边,关切地问道:“白夏,你还好吧?” 比起昨日,梁秋莎更加真情实感,她眼中满是关切之意,明显已经不是为了维持人设才来关心白夏。 “我……还好……”白夏低垂着头,小声回答了她。 “你当然好了,毕竟原本应该死的人,是你!”这时,盛茵突然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瞪着白夏:“你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昨晚才不愿意跟着霍尚去地下室,结果害渺渺成为了你的替死鬼?!” 这次,不等白夏回答,梁秋莎就像斗场上的斗鸡一般站了起来,拦在白夏面前,回瞪着盛茵:“说什么呢你?!你家卖帽子的吗?这么喜欢给人家扣帽子,你不去骂霍尚,来骂白夏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骂她!绿茶婊!一天到晚就知道缩在别人身后,靠别人来保护她!说!上官白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昨天晚上才不愿意跟着霍尚去地下室?!” 盛茵将矛头对准了白夏,但是她眼神中所带上的情绪并不是愤怒,而是探究。 显然,白夏逃过地下室这一劫令她产生了怀疑,所以她故意用过激的语言责骂白夏,试图观察白夏的反应是否自然。 因为一般而言,选上做参赛者的,都是快穿局中表现不错的人,这样的人当中,有不少都心高气傲,忍不了别人对自己态度恶劣。尤其是当受到无端责骂时,很容易奋起反击。 然而,白夏的表现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被责骂后,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盛茵,将一朵小白花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引来了不少“护卫”,除了梁秋莎外,骆小谷也积极站到了白夏面前:“喂,莫名其妙也要有个限度吧?你不能因为朋友死了,就把责任都推到上官同学身上!你要怪就去怪霍尚,我看是他故意装神弄鬼,结果弄巧成拙,才造成了这次事故。” “就是,这关上官同学什么事?你能别胡乱指责人吗?上官同学侥幸逃过这一劫,到你嘴里,她反而成为罪魁祸首了,难道非要昨晚死的人是她,你才高兴吗?”就连薛丰这个平常默默无闻的人,都忍不住站出来为白夏说话。 这阵仗,倒反而把盛茵气了个半死,她暗自在心里吐槽,果然小白花惹不得,这一惹,居然把自己惹成了众矢之的。 但她并不打算服输,而是高声指责道:“上官白夏,你果然好本事,装可怜引出这么多人来帮你出头,不愧是我们班级的第一绿茶婊,不要脸!” “够了。”庄阳见盛茵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出声制止:“现在不是什么推卸责任的时候,此刻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时间该怎么活下去。” “什么怎么活下去?地下室的门已经关住并上锁,就算有野兽,也绝对跑不出来,我们现在难道不安全吗?”卓越泽虽然声音极大,但语气却颤动得厉害,听得出,他心里极为不安,但他的嘴却依旧很硬:“你别在这里说些奇怪的话来吓我们。”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8 “我没有故意吓唬你。”庄阳的视线冷冷扫过卓越泽:“难道你昨晚没有听到门外鬼怪的声音?” “听到了,但那肯定是霍哥想故意吓唬我们,是他用机关制造出来的各种可怕音效,他想让这趟古堡之旅没这么平淡。”卓越泽仍然在自我欺骗。 但庄阳毫不留情地将他从自我安慰中拽出。 “别自欺欺人了,昨天晚上,每个人都听到了怪声吧?而且这些怪声,都和我们之前所讲过的鬼故事有关。可我们讲完鬼故事后,霍尚就着急进了地下室,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按照我们所讲的鬼故事制造不同音效。” “但进了地下室,他也可以出来啊。”卓越泽还在找借口,但这借口已经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了。 因为他们昨天在进房间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各种声响,霍尚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制造出和他们鬼故事相关的音效和道具。 “ “不是机关。”赵雨星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地开口:“我,我讲的鬼故事,是村里古井中的水鬼,昨天晚上,我听到屋外有敲门声,我原本想去开门的,结果,结果却看到有水从门缝下面流淌进来。” “而这水带着一股腥味,和我们村里井中的味道一模一样,我心里害怕,就没有开门。” “但现在想想,霍尚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预料到我要讲村里水鬼的鬼故事,提前把我村子里的井水运过来吧?” 说到这里时,赵雨星的身体猛地一颤,眼里满是惧怕。 他说完后,薛丰也紧跟着开口。 “我昨晚上发生的事也很不对劲,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响了,我就顺手接起了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不停重复着‘好朋友,背靠背’,我当时以为是什么恶作剧,骂了一声后,就挂了电话。” “可现在想起来,明明我们的手机从昨晚雷雨开始就没有信号了,我怎么可能接到电话?” 薛丰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用颤抖着的手,打开了手机通话记录。 果然,在凌晨2:00的时候,他的手机有一条记录,来电人为“未知号码”。 看了薛丰的手机后,所有人的身体都紧绷着。能在一个没有信号的手机上接入电话,显然,这栋古堡内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 “那是不是说明,霍尚和水渺,都是被鬼怪杀死的?”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但这句话,却引起了章俊雄的愤怒,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众人的猜想,他就从来没有认可过:“一派胡言!亏你们还读到了大学,思想怎么还和农村里没文化的老太婆一样?居然还相信世界上有鬼,我告诉你们,这世界上就没有鬼怪,这一切一定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那你怎么解释我没有信号的手机,会接到电话这件事?”薛丰难得硬气了一回:“你倒是用科学来解释一下啊!” “只要会点手机技术,假造出一条通话记录有什么难的?”章俊雄不屑地冷哼一声。 正在这俩人剑拔弩张,马上就要争吵起来时,庄阳打断了他们。 “别吵了,你们今天有没有人见过沈言?他怎么一直没有下楼?” 庄阳已经知道,沈言也是参赛者之一,但今天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露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 而在他提出问题后,众人皆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摇头。 这不由让庄阳脸色一沉:“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我们快去他房间看看。” 说罢,庄阳便起身往楼上走去,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跟在他身后,毕竟现在这种场合,抱团行动才是最安全的。 众人顺着楼梯,很快就来到了三楼。 “我记得,沈言就住在我隔壁。”薛丰胆子已经变得极小,他缩在庄阳背后,用手指着其中一扇门。 白夏早上匆匆路过这个房间时,并没有太过注意。但现在仔细感受之下,她发现,这扇门内,正在传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庄阳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危险感,但他深吸一口气后,依旧上前,敲响了门。 “沈言,你在里面吗?快开个门,出事了!”他一边敲门,一边叫着沈言的名字。 但过了许久,门内都没有应答,众人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来!”章俊雄自告奋勇挤开庄阳,然后侧过身,利用肩膀的一侧,用力撞门。 几个回合后,随着“砰”一声响,门终于被撞开,章俊雄跌跌撞撞冲进房间内。 庄阳也赶紧快步跟进房间,房间内极其闷热,虽然窗帘拉开着,但由于外界的狂风暴雨,导致屋内光线很暗,只能隐约看到,那张欧式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沈言?”庄阳试探性地叫道,同时走近床边。 床上仰面朝天躺着的那个人,正是沈言,只是,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已经没有了呼吸。 沈言死了。 庄阳震惊地双眼圆瞪,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 这一回,他的震惊是真实的,而不是演出来的。 因为沈言可是参赛者之一,是快穿局里的顶尖员工。可他居然在这个小世界的第一晚,就死了。 其他人看见庄阳的反应后,也都陆续进门查看,片刻后,他们看见了沈言的尸体,皆面露惊恐。 “沈,沈言他怎么了?他怎么会死?”薛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平时和沈言关系还算不错,现在突然发现对方已经死了,他心里既恐惧又难过:“他,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按照他讲的鬼故事来推断,他应当是死于心脏病发作。”庄阳终于回过了些神,他下意识地看向白夏。 但白夏并没有看他,而是牢牢盯着沈言的尸体。她时刻谨记自己的人设,哪怕此时的她正站在众人最后方,也不忘显露出惊恐的表情。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29 不过白夏脑中,正在快速思考沈言的死因。 虽然表面上来看,他是被自己故事中的鬼怪杀死的,可是,按照姜田所说,第一晚和第二晚的鬼怪并不强大,只要待在房间里不开门,就不会受到鬼怪袭击。 难道说,沈言在昨晚开了门?但身为参赛者,连这点警惕性都没有吗?况且,就算开了门,沈言难道连个鬼怪都对付不了? 还是说,杀他的人根本就不是鬼怪,而是其他参赛者?但两个参赛者之间厮杀,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里怀着种种疑惑,白夏的视线从沈言身上挪开,很快,她就发现另一异常之处。 在沈言的床底下,有一个极小的洞,这个洞大约只有手指头那么粗细,隐没在床底的阴影中,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难道凶手是通过这个洞杀死了沈言? 但沈言楼下住的,是章俊雄。章俊雄只是这个小世界中的普通人罢了,怎么可能会通过一个洞,杀死了沈言? 凶手既然不是章俊雄,那就还有一种可能,是有某个参赛者偷溜进了章俊雄的房间,然后通过这个洞对沈言下手。 想到这里时,白夏的思绪就被其他人打断了。 “闹鬼了,这里真的闹鬼了,沈言被他讲的鬼故事里的鬼怪杀死了!” “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我不要待在这儿了!我要回家!” 一时间现场乱成一团,除了坚决不信鬼神之说的章俊雄外,所有人都面露惊慌之色。 “我要走!再待在这古堡里,我们也会被自己鬼故事里的鬼怪杀死的!”赵雨星突然大喊大叫起来。 在最原本的世界中,是到了晚上,水渺的突然离奇死亡,才让赵雨星情绪崩溃,不顾外界的大雨和坍塌的隧道,执意要离开古堡。 而此刻,沈言的意外死亡促使了这件事提前发生。 “就算我出不了隧道,我也要待在隧道边等救援,反正我绝对不会在这闹鬼的古堡里等死!”赵雨星大声道。 “星仔,你冷静点。”章俊雄是赵雨星的好友,但他们两人的认知却截然相反,章俊雄绝不相信古堡闹鬼:“你看外面这么大雨,贸然出去,你很有可能会碰到危险。” “留在这里才是危险!”赵雨星拼命摇头:“沈言死了!说明这古堡里,就是有鬼啊!” “沈言的死就是个意外,也许他的心脏本来就不好,或者,是他有什么其他的疾病,你不要把什么事都往鬼怪上想。”章俊雄尽力安慰着赵雨星。 但他的安慰显然没有什么用,赵雨星只是不停摇头:“那水渺和霍尚呢?他们死得那么惨,难道真的是什么野兽袭击吗?野兽能造成这么深的伤口吗?还有,昨天顺着我的门缝,流进来的水,分明就是我们村的井水!门外敲门的,肯定是水鬼井里的水鬼!我要走,我一定要走!你们呢?你们要跟着我一起离开吗?!” 原本世界中,跟着他一同离开古堡的是沈言和梁秋莎,但是,在这个轮回中,沈言已经死了,而梁秋莎是参赛者,她当然不会冒然跟着赵雨星离开古堡。 因此,这一次,没有人响应赵雨星。 “好,那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死吧!我自己一个人走!”赵雨星转身离开房间,章俊雄立刻追了出去,试图阻拦他。 但大约十几分钟后,他就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显然,他没能拦住赵雨星的离开。 “他太固执了!”直到众人重新回到客厅,章俊雄还在自顾自地懊恼:“我劝不住他,他坚持认为这里有鬼,我让他老老实实待在这里等救援,他就是不愿意。” 这一天,众人中无论是相信古堡有鬼的,还是坚持认为这一切都是人为的,都过得很是焦躁。 只有徐管家依旧按部就班地进行各种活动,打扫卫生、照顾古堡内的花花草草,就算众人都没胃口,他还是坚持烧饭做菜,甚至那一桌晚餐,比昨晚更加丰盛。 章俊雄不止一次逼问徐管家,这一切究竟是不是他的阴谋,但徐管家就像哑了一般,就是不开口说话,就算偶尔说上一句,也没人听懂是什么意思。 不过,徐管家的一句话倒是引起了白夏的注意。 “捉迷藏游戏开始了,你们一定要找到它。” 这句话,令白夏想到了地下室的那本书,书上有关于恶鬼阿诺的传说。 故事中,阿诺就喜欢和人玩捉迷藏,徐管家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游戏已经开始了,而他们现在的任务,是找到恶鬼阿诺? 但恶鬼阿诺会躲在哪里?某人的房间?地下室?厨房? 它又会以何种形态存在呢? 动物?物品? 亦或是…… “不存在之人”即是恶鬼阿诺。 想到这里,白夏的视线扫视过众人。 此刻,所有人都陷在沉默中,薛丰和卓越泽因为又怕又累,靠在沙发上睡着了。骆小谷正盘腿坐在地毯上,眼神放空,显然正在发呆。章俊雄时不时焦躁不安地四处张望,梁秋莎、盛茵这两个参赛者则靠在沙发上,一脸惆怅,很明显,她们两人都很想去探索,但碍于人设,她们只能老老实实坐在客厅里。 所有人的反应,都和普通人无异,根本看不出“不存在之人”究竟是谁。 而且,直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人提出,他们之中多出一人这件事。 据姜田所说,在好几个轮回中,他都向众人提出了“不存在之人”的事,但除了引发众人的恐慌外,没能起到任何作用。 没有人能想起来,究竟哪个人原本是不存在的。 而且,每次姜田提出“不存在之人”后,不管那天晚上他躲在房间,还是和其他人一起待在客厅,他都会莫名死去。 比如,有一个轮回中,他提出“不存在之人”的那天晚上,他躲在房间,不小心睡着了,等醒来时,他就已经进入了新的轮回。 再比如,某个轮回里,他和其他人一直留在客厅,结果提出“不存在之人”后,不出10分钟,他突然胸口一痛,便失去知觉,进入了新的轮回。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0 几次之后,姜田就不敢再提“不存在之人”这件事了。这一次轮回,是因为他发现了有五个人讲的鬼故事和曾经的轮回都不同,所以才冒险,以鬼故事的形式,讲出了这件事。 幸好,以这个方式表达出“不存在之人”,并没有给他带来死亡。 这么说来,恶鬼阿诺就是“不存在之人”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了。姜田当众说出“不存在之人”破坏了它的游戏规则,所以才会死亡。 但是,关于现在究竟应该如何找到“不存在之人”,白夏依旧毫无头绪。 这一天,白夏就在不断思考中度过了。天色渐暗,因为古堡的电力还没有恢复,而此时众人的手机,也都已经没了电,唯一的光源,就只剩下那一根根惨白的蜡烛。 恍惚间,众人仿佛置身于灵堂。 之后发生的事,和姜田描述中一致。 徐管家前来提醒众人,晚上一定要回房间睡觉后,卓越泽发怒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吧!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向外请求救援?你是故意要把我们困在这里,然后看我们一个一个死去!” 徐管家面对卓越泽的责问,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嘴里重复念叨着:“这是古堡的规矩,晚上必须一人一间房,锁上房门睡觉,不遵从规矩的人,必会有劫难。” “放p!你是要故意让我们之间分开来,好方便你和那些鬼怪动手,把我们全部杀死吧?我告诉你,我们是不会分开的,我们会一起聚在客厅,让你的阴谋无法得逞!”卓越泽情绪激动。 但不论他如何叫骂,徐管家来来回回就那句话。 最终,在卓越泽的提议下,他、薛丰以及章俊雄一同联手,准备将徐管家捆在椅子上。 庄阳原本想制止这几个人,但现在,大家的情绪都已经进入癫狂状态,根本没有人愿意听他的话。 就这样,徐管家被捆了起来。 不过,在捆的过程中,他毫无挣扎的意思,任由那几个人动作,被彻底捆住后,他也只是长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好,这个杀人凶手已经被捆起来了,我们都不用再担心了。”章俊雄活动了一番四肢后说道:“大家都回房间睡觉吧,今天一定不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我看还是别回房间了,大家聚在一起更安全。”卓越泽的想法和章俊雄产生了分歧:“看过恐怖片的都知道,这个时候落单就是送死。” “胆子可真小,那个男人都已经被捆起来了,还有什么可怕的?还恐怖片呢?反正我要回房间睡觉了,昨晚上被那“咚咚”声吵得没睡好。”章俊雄一边说着,一边往楼上走去。 “等等,我,我也回房间。”短发女生骆小谷突然出声,并跟在章俊雄身后,一同上了楼。 其余的人都留在客厅中面面相觑,所有人都在思考,到底应该留在客厅中,还是回房间。 虽然客厅里人多,似乎会更有安全感,但在场的人都不是章俊雄,或多或少都有些相信这古堡中闹鬼。 昨天晚上,就是因为乖乖听从徐管家的话,没有随便开门,才活了下来,那今天晚上,是不是也应该遵从徐管家的话呢? “白夏,我们还是回房间吧。” 正在白夏不动声色地观察众人时,梁秋莎突然拉住她的手,一脸急切地说道:“我还是相信徐管家的话,今天晚上,我们都躲在房间里,千万不要出来。” 白夏从梁秋莎眼中看到了担忧,看来,这个心善的参赛者在今晚依旧想要顺手帮她一把。 既然是别人的好意,白夏自然不想辜负,她假装迟疑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然后便任由梁秋莎拉着她上了楼。 来到房间门口后,梁秋莎又特意嘱咐了白夏一番:“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千万不要开门,也不要开窗。还有,我昨天晚上送你的护身符,一定要随身带着,明白吗?” “嗯,明白,我一定不会随便开门的。”白夏十分乖巧地回答:“你送我的护身符我也好好保管着,莎莎,谢谢你。” 看到瞪着一双泪汪汪眼睛的白夏,梁秋莎只能长叹一口气,她还挺喜欢这个懂事的女孩的,只可惜,这是一个恐怖小世界,这样的傻白甜能再活过一晚就不错了。 不过,能保一晚是一晚,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梁秋莎不知道的是,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孩走进房间,关上门后,眼中的怯懦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毫无波澜的漆黑。 回到房间后,白夏就迅速打开衣柜,从中取出之前她从地下室里带出来的书。当时她的注意力被石坛吸引,没有把书看完,现在正好有时间可以继续往后翻看。 在那恶鬼阿诺的捉迷藏游戏传说之后的书页,是关于如何进行这场游戏的方式,而这些内容,也验证了白夏对恶鬼阿诺的猜测。 接下来书页中内容,大致翻译过来,就是恶鬼阿诺沉睡在古堡中,只要在古堡里进行献祭,就能唤醒恶鬼阿诺,与之达成交易。 交易内容为,交易者需带上十一个同龄者,来到恶鬼阿诺的古堡。 而恶鬼阿诺将会化为第十三个人,与众人一同参加仪式。. 所谓的仪式,其实就是讲述令人恐惧的事物,因为恐惧,是恶鬼阿诺最喜欢的食物。 在仪式过后,古堡中就会生出对应的鬼怪,交易者所要做的事,就是在应对这些鬼怪所带来致命威胁的同时,要从其余十二个人中找出恶鬼阿诺所假扮的人。 机会只有一次,一旦找错,就意味着交易者失败,交易者的灵魂将会归恶鬼阿诺所有。如果寻找正确,交易者胜利,那他就可以向恶鬼阿诺许一个愿望,无论这个愿望有多离谱,恶鬼阿诺都会助其实现。 果然,“不存在之人”就是恶鬼阿诺。 可是,依旧有很多疑点没有解决。 徐管家又是怎么回事? 恶鬼阿诺既然早已被召唤出来,霍尚为什么还要带着一个女生去地下室献祭?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1 带着疑惑,白夏继续往下看。 可是,后面的书页与书脊之间有明显的拼接痕迹,显然,后面的书页并不属于这本书,而是强行粘到这本书上的。书页的材质也与之前的纸张不同,非常薄,所以,水渺溅在书页上的鲜血,已经渗透了数十页,根本无法看清上面写的字。 正当白夏盯着这些被污染的书页思考之时,她的窗户被敲响了。 有两个人像壁虎一样趴在她的窗外,此刻正透过玻璃,眼巴巴地看着她。 白夏对这一幕已经见怪不怪了,她走到窗边,从容不迫地打开窗户,让浑身湿透的庄阳和姜田进入室内。 “怎么样?下面还剩下哪几个人?”白夏一边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两条浴巾,一边问道。 “只有卓越泽和薛丰两人。”姜田被冻得瑟瑟发抖,颤抖着回答了白夏的问题:“其他人都回房间了,我试着劝过他们两人也回房间,但他们就是不肯,说在客厅里,就算遇到危险,他们也能够及时逃出去,但如果在房间,连躲都没地方躲。” “和我猜想中差不多。”白夏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所有参赛者选择回了房间,所以坚持留在客厅里的,也就只有那两个小世界的普通人了。 不过这一晚,盛茵和梁秋莎这两个参赛者肯定会有所行动,毕竟白天众人聚在一起,她们根本没有时间单独探索。今天晚上,走廊的限制已被解除,她们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外出寻找线索。也不知道以她们的能力,能否对付那些鬼怪。 庄阳的想法和白夏一致,他用浴巾擦干头发后,踌躇着提议道:“上官同学,我们要不趁今晚,也出去探寻吧,要不然,我们就要落后了。” “先不着急这个,我先把今天早上在地下室里找到的线索给你们看。”白夏将刚刚在看的书递给了庄阳,然后又把小刀和戒指给姜田查看。 姜田握住小刀后,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因为那小刀在他手上,居然发出了淡淡的金色光泽。 然而,当庄阳拿过小刀后,那小刀上的光泽又消失了。 经过几番尝试,他们发现,那小刀只有在姜田手上时才会发光。 “这,这是什么意思?”姜田来回看着手上发光的小刀,一脸困惑:“难,难道说,我身上带电?而这小刀上又正好有暗藏的发光器?” 白夏内心:都已经在鬼怪世界了,怎么还会做出这种既科学又不科学的猜测…… “现在还无法确定这把小刀的作用。”白夏强忍住吐槽的冲动,用非常平稳的语气推测道:“但目前看来,应该是这把小刀选择了你,也许是跟你轮回者的身份有关,不过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答案应该藏在这本书最后被污染的几页。” 随着白夏的话语,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了那本人皮书上。 因为庄阳和姜田都看不懂拉丁文,所以,白夏只能再做一次翻译,简单将书中的内容讲述给了两人。 在她简洁概括的讲述下,这两人的眼睛越瞪越大,尤其是姜田,他一脸难以置信。 “所以说,霍尚请我们来这栋古堡,进行所谓的试胆夏令营活动,就是拿我们当祭品,让那个叫什么阿诺的恶鬼隐藏在我们当中,玩什么捉迷藏的游戏?” “对,这就是他的目的。”白夏颔首。 “过分!”姜田眼中满是愤怒:“他到底把我们当什么了?他害死了我们所有人!还害得我陷入轮回,一次又一次死亡!他活该死在第一个!他……哎?那他为什么会死?” 姜田的情绪转化非常快,眼中的愤怒已经被疑惑取代。 “我想答案,同样在被水渺的血污染的书页上。”白夏指着那满是污血的书:“可是,要去除这些血污难度极高,除非,有双氧水和酒精。” 听完白夏的话后,姜田却发出“哦?”一声,然后口气略为激动地说道:“有,酒精和双氧水都有,就在古堡的储物间,我在某几个轮回中被关进去时见到过,好像,是放在一个角落的迷你医疗箱里。” “那事情就好办很多了。”白夏眼睛微眯:“稍等,马上就要到十二点鬼怪出没的时间了,我可以让那小家伙去帮我拿。”m. 姜田原本想问,到底是什么“小家伙”,但看到白夏那阴森森的气息,他还是选择将话咽下,免得问出什么恐怖的结果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钟声敲响,午夜十二点来临。 一时间,窗外的暴雨瞬间大了几倍,古堡中的鬼气浓度也陡然增加。 白夏昨日植入人偶玛丽的那缕神识也开始复苏,眼前的景象渐渐变得清楚,她看到人偶玛丽正站在她的房间门口。 今夜,人偶玛丽体内的鬼气比昨日强大的了几倍,虽然依旧不是白夏的对手,但这鬼气增长的速度,着实有些惊人。 不过,人偶玛丽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清楚地知道,白夏神识的强大,所以没敢反抗,只是和昨日一样,心不甘情不愿地听从白夏的吩咐,迈动着小短腿,往楼下走去,前去寻找储藏室。 储藏室的位置就在地下室过道的边上,但当白夏命令玛丽开门时,它却遇上了和今天凌晨一样的情况,因为规则的限制,它无法开门。 “看来,我只能自己走一趟了。”白夏沉思片刻后,果断做出决定:“庄阳,你继续留在房间里保护姜田,我去取东西。” “是,上官同学,我一定会保护好姜田,请您务必路上小心。”庄阳已经习惯了白夏的独来独往,也明白,自己跟着白夏就是个拖油瓶,还不如留在后方,保护好这个小世界中的支柱姜田。 姜田也同样没有试图阻拦,因为他就算再蠢,也已看出白夏和庄阳的不同寻常,尤其是白夏,武能从三楼窗户跃下,只身闯荡地下室寻找线索。文能装柔弱,哭哭啼啼似林黛玉。 他与其担心白夏,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能不能抱上这两条金大腿,离开这无限轮回的诅咒。 于是,这两个男人又目送着白夏从窗口一跃而下。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2 白夏依旧按照昨日凌晨的办法,从古堡外面绕行,毕竟从内部走的话,她肯定要经过梁秋莎和盛茵的门前,很容易被发现。 但她也没有完全按照原路线前行,因为此刻,客厅里正坐着薛丰和卓越泽。所以她没有选择从客厅进入,而是绕到了古堡后方的厨房窗口。 她通过窗户,爬进了厨房,但她刚一进入,就不由皱起了眉头。 明明古堡客厅、客房都装修得很豪华,可是这厨房却没有翻新过,依旧沿袭了古堡曾经的风格,地面墙面都是石块。 厨房的面积虽然大,但真正可以烧菜的地方,却只有一小块灶台,中间一大块面积都被一张长条桌占据了。 长条桌上摆满了大大小小,装着食材的盆子。但此刻,这些食材都已散发出恶臭,甚至有几盆肉食中,蛆虫涌动。 那积满了厚厚污垢的地面上,时不时爬过一只手掌大小的蟑螂。老鼠啃咬食物的声音,也不断从角落中传来。 看到这一场景,白夏无比庆幸于今日的她没有吃一点食物,想来白日那一桌子菜肴,都是由这些恶心的食材烹饪而成。 她强忍住对恶臭的不适,穿过厨房,正准备从厨房门离开时,却听见身后的长桌底下,传来了“沙沙”的声响。 这声音无比耳熟,和昨晚从她床底下传来的声音一模一样。 她立刻转头看向桌下,但桌子周围罩着一圈厚厚的桌布,这桌布垂落至地面,将桌子底部罩得严严实实。 白夏毫不犹豫地上前一探究竟,她丝毫不在意桌布上的油垢,一把掀开了桌布,正好和桌子底下探出头来的半人半虫怪物来了个面对面近距离接触。那干尸脸上的眼睛与她近在咫尺,她都能通过那两个空洞,看到对方空空荡荡的头颅。 但是,三秒钟后,发出尖叫的,并不是白夏,而是那只怪物,它犹如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用它那爪子捂住脸,然后便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钻进桌子底下的黑暗中。 还没等白夏伸手拦住它,它便随着那团黑暗一同消失了。 白夏内心:我有这么可怕吗? 怪物内心:有 在怪物带着黑暗一同消失后,桌子底下又恢复可见度。白夏原本想离开,却瞥见,在桌下的角落中,正躺着一具尸体。 这尸体穿着一身西装,仰面朝天躺着,他的面容很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但那源源不断涌现出的臭味证明,他至少已经死了二十四个小时。 而这具尸体,正是徐管家。 如果是常人,在发现自己和一个已死之人接触了一天一夜后,必定会吓得六神无主。但白夏似乎完全没有恐惧这种情绪,她立刻爬到桌底下,仔细检查起了徐管家的尸体。 在经过粗略尸检后,她发现,尸体上没有任何伤口,尸体面容也没有扭曲,死前应当没有遭受过什么痛苦,看这状态,最有可能的死因是突发了什么疾病。 但在徐管家死后,有个非人类的东西进入了古堡,藏起他的尸体,并假扮成了他。 白夏怀疑,真正的徐管家是在昨晚,他们开始讲鬼故事期间意外死亡的,因为就是在鬼故事活动结束之后,徐管家的动作和声音都变得生硬起来,那时的徐管家,应当已经不是人了。 不过,现在时间已经不足以让白夏过多思考,因为周围鬼气的浓郁程度正在急剧增长,而那些鬼怪们的力量也在同时增强,她必须马上行动,拿到双氧水和酒精,再立刻返回房间,破解书中最后的内容。 所以,她只能放弃一些专业的细节观察,重新回到厨房门边,推开了门。尒説书网 率先映入眼的,是一条悠长的走廊。这条走廊明显被翻新过,各种装饰都模仿着中世纪的古堡,但因为用力过猛,而显得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这地上的米黄色地毯,明显是故意做旧的,花纹极其现代化。 而此时,这违和感十足的地毯上有一道深色的血痕,血痕一直延伸至走廊的尽头,在血痕两边,有凌乱的血手印,显然,刚刚在这里发生了一起惨案。 光看这可怕的现场,就能脑补出那令人发指的场景。 一个身受重伤,满身是血,但尚有一丝气息的人被一庞然大物拖拽着穿过走廊,绝望中,那人不停用手扒拉住地毯,想要逃生,但最终,他却只能被拖入死亡的深渊。 看来,执意要留在楼下的两人之一已经遇害了。 甜腻的血腥味丝丝缕缕地飘散在空中,令白夏微微皱眉,正当她想继续往前走时,突觉身后一阵发凉 她条件反射地闪身到一边,在她闪开的同时,一把约有人头大小的锤子就落在她身旁,哪怕地面上有地毯铺着,也发出了响亮的撞击声。 白夏迅速拉开和这突然袭击者之间的距离,以看清其全貌。 这袭击者身高足有两米多,体型魁梧异于常人,它穿着的深褐色吊带裤被他的身躯撑得满满当当,如同一个装满了东西的巨大麻布袋。 而它的脸简直像是胡乱拼凑而成的,眼睛、鼻子、嘴巴和耳朵随意地长在脸上的各个部位,皮肤就像是腌制过的腊肉,粗糙干裂。 它右手拿着一把巨大的锤子,锤子上沾满了鲜血,左手拿着一根约有半米长的生锈铁钉。 他那攻击白夏的一锤子落空后,却发出了“嘿嘿嘿”的笑声,这声音嘶哑低沉,仿若恶魔的狞笑。 正当白夏快速思考着,这究竟是哪个鬼故事中的鬼怪时,这怪异的男人便用那嘶哑可怖的嗓音说话了。 “好朋友,背靠背……” 白夏内心:这个鬼故事里的鬼怪有这么强壮吗…… 这怪人一边用怪异扭曲的声音重复说着这句话,一边举起铁锤,再次砸向白夏。 白夏迅速在手中凝聚出匕首,抗下了这一击。 这怪人的力气极大,虽然白夏扛住了攻击,但虎口被震得发麻。而怪人还在继续使劲,将锤子往下压。 白夏立刻灵活地侧身向一边,同时收起匕首,怪人的锤子失去对抗力后,再次砸在地上。 而白夏则趁机将匕首送入它的胸口。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3 但刺入的感觉并不顺畅,这怪人的体内似乎有不少金属制硬物,叮叮铛铛作响,硌得白夏双手发疼。但她还是用力将匕首往里送,直到整把匕首的刀刃都没入了怪人的胸腔。 怪人立刻发出嘶哑的咆哮声,他举起左手,将手上的钉子冲白夏的头顶刺来。 白夏只得抽出匕首,迅速翻滚到一旁,躲开铁钉的袭击。 在拔出匕首的一瞬,她看到,怪人的伤口处根本就没有血液流出,那伤口内部,堆满了密密麻麻交错着的铁钉。而每一根铁钉的钉头上,都有一个半圆形的白色标记。 果然,每一个鬼怪的身体上都会有这奇怪的记号。 白夏更加确认,所谓的拼图碎片,就是这些鬼怪。 “好朋友,背靠背,好朋友,背靠背!” 怪人不断嘶吼着这句话,受伤后的它陷入了暴怒的情绪中。它用力挥舞着锤子,再次袭向白夏。 但这怪人的力气虽大,可脑子似乎不太聪明,它的攻击永远都只有一个套路,抡起锤子砸或是举起铁钉刺。白夏每次都能轻而易举地避开,同时用手上的匕首,对它造成新的伤害。 很快,怪人身上便千疮百孔,有不少伤口处的铁钉开始往下落,叮零当啷掉了一地。 随着怪人体内的铁钉掉落得越来越多,怪人的身躯逐渐变得扭曲,就像一个原本充足了气的气球,因为破口,而渐渐变得干瘪。 最终,它只剩下一张皱巴巴的皮瘫软在地上,周围满是它洒落的铁钉,但怪人仍在挣扎,它试图用那软绵绵的手抓起地上的铁钉,重新塞回身体内。 但白夏自然不会给它复原的机会,上前用力一脚踩在怪人的头部。m..nět 这怪人的脑袋中倒没有铁钉,但依然硬得像块石头。 它的头显然是它的弱点,被白夏用力踩住后,它只能无力地摆动着四肢,那挣扎的力道连普通人类都不如。 可即便如此,那怪物嘴里依旧不停嘟囔着:“好朋友,背靠背……” “还挺执着。”白夏冷笑一声,但紧接着,她便一匕首贯穿了怪人的头部。 怪人体内的鬼气立即大量涌出,它的躯体也逐渐被黑烟围绕。待这阵黑烟褪去后,怪人消失了,地面上只留下一块约有手掌大小的银色半圆形碎块。 这碎块类似于金属材质,坚硬,质量较大,同时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果然是“拼图碎片”,看来,任务中所要收集的“拼图”,就存在于这些鬼怪的身体中,只要杀死鬼怪,就能得到“碎片”。 这难度似乎并不高,对于参赛者们来说,杀鬼怪并不是什么难事,可以说,今天这一晚,随便一个参赛者,就能杀光这古堡中的所有鬼怪。 但是,这可是综艺秀节目,要是难度这么低,那还有什么可看性,这趣味程度,估计连动画片都比不上。 白夏思索片刻后,决定先以探寻真相为主,在收起“碎片”后,她便继续往储藏室的方向出发。 穿过走廊,拐过弯后,便是储藏室的所在地,而现在,储藏室的门上正钉着一具尸体。 这具尸体虽然已经被锤子砸得看不清五官,但从衣着和身型来看,这具尸体是薛丰的。 他讲述的鬼故事正是“好朋友背靠背”,现在的他身体呈大字型被钉在门上,他的手掌和小腿上,都被巨大的钉子贯穿。 显然,他是被刚刚那个怪人杀死的,而那怪人在杀死了自己的故事讲述者后,便开始无差别屠杀其他游离在房间外的人,刚刚正好撞上了白夏。 看着这凄凉的尸体,白夏轻叹一口气,接着,她上前打开储物室的门,正当她快要进入储物室时,又突然想到了什么,重新退了出来,端详起了薛丰的尸体。 薛丰的死亡方式比起姜田的述说,要惨烈不少。 据姜田所说,薛丰死在客厅中,满头是血,被反钉在卓越泽的身后。 根据描述,薛丰原本应该只是头部被击伤致死,至少面部没有受到损坏,但此刻,薛丰的头部已经被砸得不成形。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4 她快步上前,绕开地上的杂物,来到角落中,打开了药箱。 果然,和姜田说的一样,药箱中摆放着不少药品,其中也包含了消毒用的双氧水和酒精。 白夏确认东西齐全后,便重新合上药箱,并背在身后。 在返回房间前,她特意利用人偶玛丽先行探路,以防遇上鬼怪或其他参赛者。 好在,一路畅通无阻。 白夏立刻离开储藏室,她先是顺着走廊来到客厅,客厅里也满是斑驳的血迹,那捆在椅子上的徐管家正在融化,他的脸就像蜡一般,逐渐滴落,已经看不清五官。 不过,虽然他没有了五官,但对周围的一切似乎还有感知,当白夏经过他身边时,他的头猛然抬起,对准了白夏,同时发出“呜呜”的声音,似乎有话想告诉白夏。 白夏犹豫片刻后,便用手中的匕首,切断了捆住他的绳子。 没有了绳子的束缚后,徐管家瞬间瘫软在地上,他融化速度正在加剧,但趴在地上的他,依旧费力地向白夏抬起了手。 这次,白夏没有犹豫,她立刻蹲下身来,握住了徐管家的手。 在握住手的那一刹那,徐管家那僵硬的声音便直接在她脑中断断续续地响起。 “姜田……人……鬼……死……” 说到这里时,徐管家彻底融化,那只被白夏抓住的手,化为粘液,滴滴落落地离开了白夏的手。 “姜田,人,鬼,死?”白夏念叨着这几个字,徐管家的话就犹如信号不好的收音机一般,是断续的,所以这句话可以猜出很多种意思。 “徐管家,你的意思是,‘姜田是你选中的人,所以要保护他不被鬼怪杀死’对吗?”白夏试着提问道。 可还没等徐管家回答,他便彻底融化了。 白夏在他留下的西装内,只找到了一块老式的怀表。 而这块怀表更是奇怪,它看起来已经十分陈旧,锈迹斑斑,但表盘却异常崭新。表盘内一共有六根指针,但是,却没有任何数字。而此时,虽然这块怀表正不断传来“滴答”声,但那六根指针却都停摆着不动。 表盘的背面,雕刻着一条咬着尾巴的蛇。可正当白夏想要仔细观察雕刻时,这怀表也和他的主人一样,融化成了一摊粘液。 线索再次中断。 白夏只能继续返回房间,然而,此时根据在人偶玛丽体内的神识,白夏看到,盛茵已经离开房间。她似乎是用了什么快穿局提供的道具,走在走廊上也没有发出声音。 她没有注意到躲在角落中的玛丽,因为她一出门,就撞上了她鬼故事里那个浑身青紫,半张脸腐烂,举着斧头的鬼男友。 而那鬼男友显然也没有把她当成要誓死保护的女友,直接对她开展了攻击。 但盛茵好歹也是参赛者,能力极强,只见她迅速在手中凝聚出一条银色的长鞭。 那长鞭就像有生命一般,迅速缠住了“鬼男友”,并且急剧收缩。 随着“鬼男友”的一声哀嚎,它被彻底绞碎,最终化为一团黑气消散了,只在地面上留下了一块拱形碎块。 盛茵似乎早就知道这碎块的存在,她弯腰拾起碎块,都没仔细看过,就收进了口袋中。 这一次的参赛者果然水平都还不错,杀起鬼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正当白夏通过人偶玛丽继续观察盛茵时,却见她哼着歌离开了房门前,而她要前进的方向,是客厅。 为了避免两人撞上,白夏快速跃出窗外,并顺着古堡外墙上的凸起,爬回房间。 庄阳和姜田看到白夏平安归来后,都不由松了口气。他们赶紧把浴巾递给白夏,并转过身去,让白夏能换上干净的衣服。 做完这一切后,白夏也不再耽搁时间,她从药箱中取出双氧水,用水稀释后,再用棉签蘸取,并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书页的血迹上。 随着双氧水的作用,血迹的印子慢慢变淡,接着,白夏又将酒精滴在涂抹着双氧水的血迹上,静静等待挥发。 在白夏做这些事时,顺便向庄阳述说了刚刚来往储藏室的路上所遇上的事。 “所以,碎片就在这些鬼怪的身体里?要收集碎片,就必须要杀死它们?那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出去猎杀鬼怪?要不然今天这一晚,盛茵和梁秋莎估计就能把这古堡里所有的鬼怪都给杀了。”庄阳显得略有些不安。 “不,其实这是一个陷阱。”白夏缓缓道:“因为据我观察,每当一个鬼怪死亡,其他鬼怪的能力将会大幅度提升,所以,像盛茵这样一个一个鬼怪杀过去,很快,剩下来的鬼怪将会成为她不可战胜的存在,虽然她的能力还算不错,但今晚,她至多,也只能杀死六个鬼怪。如果梁秋莎也开始猎杀的话,盛茵就连六个鬼怪都杀不足。 “啊?但,但是鬼怪变强了,对我们也十分不利不是吗?”庄阳一脸疑惑。 “不,恰恰相反,这对我们是有利的。”白夏嘴角微微勾起:“因为,别人斗不过那些变强的鬼怪,但我斗得过,所以剩下来的鬼怪,都归我们了,而盛茵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庄阳内心:所以这就是大佬…… 姜田在一旁已经完全无法理解白夏和庄阳之间的对话了,他都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才会听到白夏在若无其事地说着猎杀鬼怪的事。但他也不敢开口询问,就只能呆呆傻傻地坐在一边。 而这时,白夏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夏正在讲述徐管家融化之时所发生的事,现在刚讲到从徐管家西装里找到的奇怪怀表。 “灵媒师的怀表?”姜田在听到白夏对怀表的描述后,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这个词。 “什么?”白夏的视线立刻看向姜田,将他看得说话都打起颤来。 “我,我是说,上官同学你刚刚描述的怀表,很像是‘灵媒师的怀表’。”姜田略微磕绊地说道:“我在某次轮回中,见过这块怀表的图案。”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5 姜田继续往下讲述:“那一次轮回中,我为了逃脱鬼怪的追杀,逃进了厨房的壁炉里。” “结果,壁炉里有个漏洞,我不小心摔了下去,来到一间奇怪的房间。” 这个房间的墙面上用刀刻着无数道排列整齐的竖痕,就好像是谁在记数。” “房间里还摆放着一张床,一张梳妆台和一个衣柜。梳妆台上的蜡烛还燃烧着,就像有人住在那里似的。” 但我当时没有想这么多,因为害怕鬼怪也会跟下来,就躲到了衣柜中。” “结果没想到,进了衣柜后,这衣柜门就再也打不开了,我被困在了里面,直到被活活困死,再进入下一个轮回。” 说到这里时,姜田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显然,那段记忆对他而言十分恐怖。 但是,他还是选择继续往下讲。 “不过当时,我带着手电筒,所以被困在柜子中的时间里,我把这柜子摸索了一遍。” “柜子里挂着几件衣服,但那衣服看起来有些奇怪,就像是少数民族的服装,但具体也说不出来是哪个民族,总之色彩非常艳丽,做工也很精致。” “而除此之外,我还在柜子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纸,纸上的文字我看不懂,我只注意到了纸上的画。” “那幅画,画的是一只怀表的正反面,那怀表的样子就和上官同学你描述的一样,有六根指针,而怀表的背后刻着一条咬着尾巴的蛇。” “在这块怀表图像的下方,写着一个英文词汇‘psychicmedium’,所以,我才会说,这块怀表是灵媒师的怀表。” “不过,之后有好几次轮回里,我想再去那间房间探索,但却发现,那房间的入口不见了,我再也没能进去过。” “上官同学,既然这怀表在‘徐管家’身上,是不是说明,假扮成徐管家的人,是‘灵媒师’?” 白夏内心:这个小世界的元素可真多,鬼怪、恶鬼、献祭、轮回,现在还冒出来个灵媒师……选这个小世界做综艺节目的人,不嫌乱得慌吗? 虽然白夏心里猛烈吐槽,但还是点了点头,赞成了姜田的猜想:“如果你看得没错的话,‘徐管家’的身份,确实应当和‘灵媒师’相关。” 得到了白夏的肯定后,姜田脸上却依旧满是遗憾:“上官同学你能认识稀奇古怪的文字,如果你能看到柜子里的那张纸就好了,说不定你可以翻译出那纸上的内容。” 姜田话音刚落,庄阳立刻激动地接话:“这件事可以做到啊!姜田,你把那张纸上的内容画下来不就行了。” 庄阳的话让姜田一脸懵:“什么?可,可是,我虽然看过那张纸,但我的记性没这么好,根本不可能画下来。” “这不是有我吗?我会催眠,我能让你重新看到那张纸。”庄阳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圆锥形的挂摆。 白夏一眼就看出,这挂摆是快穿局的道具,显然,庄阳所谓的催眠,其实就是用道具,让姜田看清自己曾经的记忆。 虽然白夏对快穿局的道具没有好感,但她并没有阻止庄阳使用。 不过不得不说,最近的快穿局似乎对道具库进行了升级,这道具不再华而不实,用途还算实在。 庄阳将挂摆在姜田眼前晃了一会儿后,姜田突然瞪大眼睛,眼中满是惊讶。 “我看到了!我,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房间的柜子里!”姜田不断转动着头部看向四周,接着,他的视线突然向下移,然后兴奋地大喊道:“那张纸还在这儿!庄阳,你这催眠技术也太牛了!” 白夏内心:…… 但庄阳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姜田的赞美:“那是,这可是我苦练了多年的技术,来,给你纸和笔,你就照着那张纸上的内容抄下来。” 说罢,庄阳便把纸和笔塞进了姜田手中。 姜田接过纸笔后,立刻趴在地上,快速抄写起来。 而白夏则趁这段时间,继续清理书页上的血迹,因为这书页特别薄,所以在使用双氧水时要格外小心,不然一个不注意,就极其容易损坏纸张,消除上面的字迹。 因此,姜田抄写纸上内容的时间里,书上的血迹只清理了一半。 清理出来的部分,白夏大致翻译了其内容。 之前白夏就在怀疑,这本书后面的书页本不属于这本书,而是后来粘上去,现在看了内容后,她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看法。 因为最后这些书页讲的,是另一只恶鬼的故事,这只恶鬼名叫安纳,它和恶鬼阿诺是水火不容的存在。 每次这两只恶鬼的争斗,都会掀起血雨腥风,因此最终,它们都被封印在了一栋古堡里。 恶鬼阿诺会诱导人类为了实现愿望而进入古堡,和他玩所谓的捉迷藏游戏。 而其实,恶鬼安纳也在这栋古堡内,只要在召唤恶鬼阿诺后,再召唤安纳,帮助它杀死阿诺,它就会永远效忠帮它杀死阿诺的人。 如果成功帮助了安纳,可就不只是一个愿望了,十个百个千个愿望都能被实现,所以,与其和恶鬼阿诺玩捉迷藏游戏,不如选择帮助安纳。 但接下来的内容,依旧被血迹遮盖着,但白夏推测,剩余的文字应当就是召唤恶鬼安纳的方法。 想来,霍尚在地下室举行的献祭,就是在召唤安纳,但这期间一定是出现了某种意外,所以才导致了他被安纳杀死。 正当白夏想要继续清理剩余书页的血迹时,姜田已经完成了抄写,并将抄写下来的纸张递到了白夏手中。 他显得非常高兴,激动地看着白夏道:“上官同学,这上面写了什么?有没有写我进入轮回的原因?我,我能脱离这无限的轮回吗?” 白夏看着这张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险些翻白眼,她只能勉强认出,这些字也是拉丁文。但问题是,姜田刚才抄写时,眼睛只能看到当时的场景,而看不到自己手中的纸张。所以他只是凭借自己的感觉,抄在了纸上,因此,这纸上的字迹扭曲凌乱,还有不少字都重叠在一起。 白夏只能长叹一口气,然后皱起眉头,努力辨认这些歪七扭八的字。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6 “这,好像是一封信。”白夏看到,开头写的,似乎是一个人的名字,如果直接音译,这个名字应当是叫哈斯塔西,而在信的末尾,是寄信人的名字,依姆迪萨里。 白夏内心:又来了两个新人物…… 但她只能强忍着吐槽的心,继续翻译。 “这应当是依姆迪萨里写给哈斯塔西的信,但我猜,信还没有寄出去。”白夏费劲地看着:“信上大概的意思是,依姆迪萨里感受到了强大的鬼气,她预感到会有恶鬼挣脱封印,回到人间。所以,她只能连夜启程,赶往恶鬼的封印地,尝试将恶鬼关入时空牢笼,防止其祸乱人间……” 白夏内心:这到底是什么小世界?元素大乱炖吗?! 虽然她心里想要吐槽的话已经无数,但姜田和庄阳却听得格外认真。 “时空牢笼?”姜田瞪大了双眼:“果然,我陷入这轮回中,和这个,这个姨母什么什么的人有关!” 他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上官同学,我,我一定是和那恶鬼阿诺一起,被关进了时空牢笼里,所以才会一遍又一遍地轮回,这信上有说离开时空牢笼的办法吗?!” “没有直接写明方法。”白夏快速看了一遍信件后,摇了摇头:“但是,我大致可以推断出帮助你离开轮回的办法。” “根据信里所说,灵媒师本身无法进入她所制作的时空牢笼中,她只能分离出自己的一部分意识进入其中。而她的意识所伪装成的人,就是徐管家。但问题是,她进入时空牢笼的意识已极其虚弱,所以‘徐管家’每次都只能说些只言片语,而无法做出真正有用的事来 “因此,依姆迪萨里只能选取一个使者,代替她进入时空牢笼中的各个时空,阻止恶鬼取得自由。” “虽然信里没有明说,她选择的使者到底是谁,但我推测,你应该就是她选中的使者,你逃脱无限轮回的方式,就是利用恶鬼安纳,杀死阿诺。” 白夏非常敷衍地讲述完后,却惊讶地发现,姜田眼中竟然都是泪水。 “依姆迪萨里为什么会选择我?我就是个废柴,她为什么会这么信任我?”姜田用力揉去眼中的泪水:“她愿意相信我,可是我却始终没能成功,我,我对不起她……” 白夏内心:这孩子,除了善良,以及内心充满爱之外,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正当白夏想要试着安慰几句时,庄阳却抢先开口了:“姜田同学,不要这样,你不是废柴,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你在无数次轮回中失败,却依旧没有放弃希望,努力求生!依姆迪萨里之所以选中你,一定是因为你身上有着其他人所没有的闪光点!” 庄阳情绪激昂澎湃,眼中也饱含热泪,他用力拍着姜田的肩膀,以表示对姜田的支持。他似乎深受姜田的感动,看向对方的眼神中,都满是敬佩之色。 “庄阳!”姜田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终于在此刻落下,他一把抱住庄阳,失声痛哭起来。而庄阳则轻拍着他的背,安慰着他。 他们两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旁尴尬到脚趾快要挖穿地面的白夏。 白夏内心:这尴尬的程度,已经到了不顾旁人死活的地步…… 正当白夏用尽全力忍耐,没有强行将这两人分开的时候,一声尖叫声打破了外界的寂静。 “是谁在叫?有人出门了?”姜田终于松开了庄阳,紧张地望向门口。 “是梁秋莎。”白夏面色一沉,虽然她和梁秋莎不熟,但她也知道,能让梁秋莎发出尖叫的事物,必定不简单。 她迅速派出守在门边的人偶玛丽,查找梁秋莎的下落。 骂骂咧咧着的玛丽很快就找到了梁秋莎,此时的梁秋莎正捂着胸口,半跪在二楼的走廊上。她的肩膀上已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不断有鲜血从中流出。 站在她面前攻击她,并不是什么鬼怪,而是手持银色长鞭的盛茵。 “你果然是参赛者。”梁秋莎恨恨道:“你太卑鄙了,居然偷袭我!” “有什么卑不卑鄙的?是你自己技不如人。”盛茵脸上挂着阴冷的笑容:“我先送你一程吧。” “等等!你,你要杀我?”梁秋莎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你已经抢走了我所有的‘拼图碎片’,为什么还要对我赶尽杀绝?大家都是同事,没必要做这么绝吧?” “同事?你的想法这么天真,究竟是怎么成为参赛者的?”盛茵忍不住嗤嗤笑了起来:“我们是竞争关系,而任何一个竞争者,都是绊脚石,不管这绊脚石是高还是低,总是除掉了才舒服。” 她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了手上的鞭子。 但正当那鞭子即将落到梁秋莎身上时,突然一个黑影闪到盛茵脸前,张开血盆大口,就冲她鼻子上咬来。 盛茵大惊,急忙后退,她的鞭子也因为她的突然动作,改变了方向,并没有打在梁秋莎身上。 “什么东西?!”盛茵恼怒地看向刚刚的袭击者。 那是一个被烧得乌漆墨黑的人偶,而此刻,那人偶眼中正闪烁着诡异的红光。 “人偶玛丽?”盛茵立刻认出了眼前的鬼怪,脸上的表情也由愤怒转变成了欣喜:“是上官白夏鬼故事里的鬼怪,那还真是来巧了,我又可以多一块‘拼图碎片’了。” 说罢,她便用手中的银鞭袭向玛丽。 但现在的玛丽除了自身的能力本就增强了不少外,体内还有白夏的神识作为支撑,所以,盛茵攻击它的鞭子,根本碰不到它。 它速度极快,身形只剩一道虚影,不断穿梭在盛茵银色鞭子的空隙间。 盛茵几次试图用银鞭困住玛丽,但都被玛丽躲了过去。 “小东西,速度倒挺快。”盛茵的攻击几次三番落空后,她的情绪不由变得暴躁,她收起了鞭子,重新在手上凝聚出了一张如同渔网一般的道具。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7 盛茵扬起“渔网”,那“渔网”铺天盖地向玛丽罩去,这次,不论玛丽往哪里躲,都逃不开这网。 看着玛丽被网罩住,盛茵脸上不由扬起得意的笑容。 但下一刻,这个笑容便僵在了她脸上。 原本被困在网中的玛丽,突然裂开嘴巴,露出一嘴獠牙,“咔嚓咔嚓”几口,便将她的网咬出了一个破洞。 紧接着,这个漆黑的人偶从破洞中钻出,然后对着盛茵“啐”了一口,又骂了几句极其难听的脏话后,就迈动着四肢,像一只大蜘蛛一样,顺着走廊边缘逃走了。 “这,这怎么可能?!”盛茵难以置信地看着破了一个洞的网,感觉心都在滴血:“这可是我的金丝网,2000积分呢!” 正当她想把对玛丽的怨气发泄在梁秋莎身上时,却发现,对方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 估计是趁她在对付人偶玛丽时逃走了。 “啧,你逃走也没用,我已经知道你的身份,我一定会杀了你!”盛茵愤怒地咆哮着。 而与此同时,梁秋莎已经逃上三楼,并跌跌撞撞往自己房间赶去。 她经过走廊上的五间房门后,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前。 但当她掏出钥匙,想要开门时,身上却突然一阵发寒。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她眼前的房间不对劲。 她立刻跟随直觉,快速后退几步,仔细端详起了眼前的门。 很快,她就发现了异常。 这条走廊上原本应该只有七间房间,可现在,却多出了一扇门。 她立刻联想起了水渺的鬼故事“多出来的隔间”,想来,她应当是遇上了水渺鬼故事里的鬼怪。 原本,她根本不害怕这些鬼怪,但现在受了伤的她,就不一定是这鬼怪的对手了。 可她现在根本分不清哪扇是多出来的门,所以,她不敢贸然打开任何一扇房间门。但是,她的体力已经不足以支撑她继续站立,她只能依靠着身后的墙,强撑着没有倒地。 正当她头晕目眩之际,突然眼前一花,她面前的走廊居然又重新变回了七扇门。 那只鬼怪走了? 梁秋莎心中一松,她准备起身,前往自己的房间。 然而,当她的手触碰到身后的墙面时,心中不由猛烈一颤。 因为她手的触感告诉她,她靠着的,并不是那粗糙的墙面,而是一扇光滑的木门。 她立刻撑直身体,试图离开身后的门。但这时,那门突然向内打开了。 还没来得及站稳的她直接向后倒去,摔入了那未知的房内。 她强忍身上的疼痛,立刻爬起身来,却发现面前的门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堵灰黑色的水泥墙面。wenxueзч 大惊之下,梁秋莎立刻在手中凝聚出一把银光闪闪的长刀,用力冲眼前的墙面砍去。 但眼前的墙坚硬无比,她的刀砍上去,连道印子都没留下。 而与此同时,她感到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了十几度,冷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鬼怪降临了。 正当她转过身,想对付鬼怪时,一个绳套突然落到她的脖子上,并紧紧勒住了她的脖子,将她缓缓上拉。 梁秋莎的脚离开了地面,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那被绳子套住的脖子上,令她无法喘息。 但她还算镇定,没有胡乱挣扎,而是迅速挥起手上的刀,斩断了吊住她的绳子。 绳子断裂后,她又重新落回地面。她努力稳住身形,然后迅速扯开缠绕在脖子上的绳套。 但看清那绳套的样子后,她险些吐了出来。 因为那并不是普通的麻绳,而是头发编织而成的绳子,一根根细长的发丝缠绕在一起,令人头皮发麻。 梁秋莎赶紧深吸几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后,立即观察周围的情况。 她现在正站在一个极为奇怪的空间内,这空间很是广阔,她刚刚进来时的墙面已消失不见,周围一片空空荡荡,看不见尽头。 地面是肮脏的灰白色瓷砖,而高空则是一片漆黑,但在这片漆黑中,能若隐若现,看到些肤色的物体。 正当她寻找,那女鬼究竟在何处时,上方又突然降下几十个头发编织而成的绳套。 她赶紧闪身躲避,但那些绳套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纷纷冲她聚集过来,哪怕她拼命闪躲,也依然被一个绳套套住了脖子,再次将她向上方提起。 梁秋莎原本想要利用之前的办法,用手上的长刀斩断绳子,但她刚想动作,手便被那绳套紧紧缠住。 不只是她的手,她的腿脚也被一绳套捆住,动弹不得。 此时的她已近乎窒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往高空升起。 她那剧痛的肺部告诉她,她现在急需要氧气,但无论她如何努力,空气都无法透过她那那勒紧的气管。 她拼尽全力仰起头,试图通过这个方式,为自己争取一丝氧气,但这个举动并没有给她带来生机,反而让她看到了永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原来,她看到的,顶上的漆黑,其实都是密密麻麻的头发,这些头发就像有生命的虫子一般,不断扭曲爬动,纠缠在一起。 而那黑色中隐隐透露出来的肤色,其实是一张足有几米长的巨脸。这是一张女人的脸,脸上毫无血色,眼睛翻白,嘴唇青紫,舌头拖得老长。 而此刻这张脸上,那紫到发黑的嘴唇缓缓上勾,似乎是在嘲笑猎物那毫无效果的挣扎。 梁秋莎知道,自己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她会死在这个小世界里。 虽然真实的她不会死亡,但是她会输掉这一场综艺节目,她的积分也会清零。 原本她是想搏一搏,大赚一笔积分,从而摆脱快穿局,获得自由之身,可这一回,赔大发了。 她身体中的氧气越来越少,眼前的一切变得暗沉,她只能绝望得等待死亡的来临。 而正当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时,突觉脖子上的力道一松,接着,她便直直向下坠去。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时,她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8 终于可以重获氧气的梁秋莎不由自主地大口呼吸着,因为呼吸得太快,她猛烈地咳嗽起来,但她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正横抱着她的人。 “白,白夏?!”她终于叫出了眼前这个人的名字,她现在的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刚刚看到天花板上的那张鬼脸。 因为她一来这小世界,就用灵气探测过这个女生,确认这个女生体内根本没有任何特殊力量。所以她一直以为,白夏只是这个小世界中的普通人。 “你,你……”梁秋莎被白夏轻轻放置在地面上后,还是一脸难以置信:“你居然是参赛者?” “显而易见。”白夏淡淡道,她仰起头,看向上方那汹涌而下的长发。 “你为什么要救我?我们可是竞争对手。”梁秋莎想起刚刚盛茵说过的话,心中不由一阵翻腾。 “因为你值得被救,谢谢你第一晚送我的护身符。”白夏甩下这一句话后,便一跃而起,主动用手抓住绳套。 在她碰到绳套的那一瞬间,无数绳套涌到她身上,将她缠绕起来。 眨眼功夫间,白夏就被那些头发裹成一个茧状。 上方的鬼脸立刻张大嘴巴,吐出猩红的舌头。 那舌头足足伸出了五六米长,卷住了困住白夏的头发黑茧,并迅速往嘴里收去。 它要吞了白夏。 看到这一幕,梁秋莎只觉心中像刀割似得发疼。她完全没想到,只是一张极其便宜的护身符,白夏就自愿以性命为代价来救她。 “不!不要!”梁秋莎忍不住大叫起来,同时,她忍住身上的剧痛,拼尽全力站起身来。 她嘴中念动口诀,手上的长刀在瞬间发出耀眼的光芒,与此同时,那长刀的形状逐渐变化,待光芒退去后,长刀已经变成了一张银色的弓。 梁秋莎握住弓,对准上方鬼脸,拉开弓弦。 在她拉开弓弦时,她肩上伤口的血液如同被吸引一般,细小的血珠飞离而出,聚集到弓弦上,形成一根血红的箭。 随着她的蓄力,她的血液越聚越多,弓弦上的箭红得耀眼。 片刻后,她松开了手,这根由她血液凝聚而成的箭飞速射向上方的鬼脸,最终没入鬼脸的额头中心。 鬼脸顿时发出了刺耳的尖叫,那尖叫声中带着强大的鬼气,一下将梁秋莎掀飞出去。 她重重摔在地上,疼得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刚刚用尽全力的一击并没有对这鬼脸造成重创,反而激怒了它,无数黑色的头发向她席卷而来。 但梁秋莎已经没有力气躲避了,她只是无奈地看着高空困住白夏的黑茧,喃喃道:“对不起,连累了你。” 正当她准备迎接死亡时,原本袭向她的头发突然都静止不动了。 她这才惊讶地发现,白夏不知何时,已经从那黑茧中逃出。 只见这个少女身手极为灵敏,她不断在扭曲的头发中穿梭,每次都能在虫子般的头发卷住她之前变换位置。片刻后,她就跃到最高处,一匕首斩断了鬼脸的舌头。 那舌头是鬼脸的弱点,舌头被断后,鬼脸发出了痛苦的咆哮声,紧接着,它的皮肤开始四分五裂,无数黑气从中冒出。衛鯹尛说 最终,鬼脸和它的头发全部变成黑雾消散了。 白夏自高空直直落下,以一个潇洒的姿势落地,经过刚刚那一战,她居然连头发都没有乱,依旧是那柔柔弱弱的小白花样。 但她接下来的动作就一点都不小白花了,只见她高举起匕首,猛地刺入地下。她力气大得惊人,只一击,地面就裂开一道巨大的黑色缝隙,与此同时,整个空间都震颤起来,眼看就要崩塌。 但白夏依旧是那不慌不忙的模样,她一把将梁秋莎扛在肩上,然后跳入地面上的黑色缝隙。 一阵失重感过后,她们两人一同落到了地面。 看到下方那熟悉的地毯,梁秋莎知道,她又重新回到了古堡的走廊中。 死里逃生后,她的精神不由放松下来,但这一放松,她便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39 见周围并无异常后,姜田那疯狂跳动的心终于缓缓平复下来,但他再也不敢睡觉了,生怕一闭上眼睛,那恐怖的被吞噬感又会重现。 因此,他只能站起身,不断在房间中走动,以保持自己的清醒。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秋莎醒了过来,她惊讶过后,庄阳便开始跟她讲这两天里所发现的线索。 而梁秋莎的表情不断在震惊和更震惊中来回变动,她没想到,自己没能认出白夏参赛者的身份也就算了,结果就连探索进度也落后了别人这么多。 不过渐渐的,她心里的惊讶变为了崇拜,此刻的白夏在她眼里,简直会发光。 她认真地听着庄阳的讲述,并时不时看白夏一眼。那模样,就像一个偷看暗恋男生的羞涩女生。 大约到了凌晨三点的时候,庄阳终于口干舌燥地结束了讲述。 也差不多在同一时刻,白夏复原了被血迹污染的人皮书,并将内容翻译了出来,彻底还原了此次事件的本来面貌,也推测出了霍尚的死亡之谜。 “被血迹遮盖的内容和我猜想中差不多,讲的是如何召唤恶鬼安纳,以及帮助安纳杀死恶鬼阿诺的方法。”白夏用手指着书页上的字,缓缓述说着。 “召唤的方式,是接近凌晨十二点时,在古堡地下室内画上对应的法阵,然后献上一男一女的性命,即可让恶鬼安纳出现。” “但我猜想,帮助霍尚翻译此段文字的人故意使诈,将这段文字翻译成了只要献上一位女子的性命,就能完成召唤仪式。” 白夏说到这里时,梁秋莎忍不住“呸”了一声:“什么人啊?所以这个叫霍尚的,一开始是想要以白夏你的命来献祭?亏他之前还四处宣称他喜欢你,结果转头就把你给卖了,太恶心了吧,下头男!” “确实很恶心。”白夏颔首:“正确来说,现在这里的所有恶心事,都是他引起的。也许是报应吧,他被翻译骗了,以为只要用一个女生的性命,就能召唤出恶鬼安纳,所以才毫无防备地只身一人,带着一个女生去地下室献祭,结果他自己也成为了祭品,这就是他死亡之谜的答案。” “而恶鬼安纳收到了一男一女两个灵魂后,便提供了能杀死恶鬼阿诺的武器。” 说到这里时,白夏取出那把从地下室里拿来的血红色小刀。 “这就是它的武器。根据书中描述,只要召唤者在恶鬼阿诺清醒的状态下,将这把小刀插入其胸口,就可以杀死它。” 说到这里时,白夏微微皱起眉头,因为书中,特意提到“必须在恶鬼阿诺清醒状态下才能动手”,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恶鬼阿诺还会存在“沉睡”的状态? 虽然白夏心中困惑,但她选择暂时放下疑问,继续往下讲。 “当然,这小刀也存在限制,第一个限制是,小刀只有在捉迷藏游戏开始后的三天内,才能起到效果。第二个限制是,机会只有一次,如果召唤者选错了攻击对象,小刀就会消失,召唤者将永远都无法取得胜利。”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身为召唤者的霍尚已经死亡,所以,恶鬼安纳又随机选取一人代替了他。而那个人,就是姜田,所以在他握住小刀时,小刀才会发光。” 白夏的话让姜田眼中充满了惊讶,但随即,这惊讶又变为了决然:“我,我不会辜负安纳的选择,我一定会杀死阿诺,带着大家一起逃离时空牢笼!” 白夏内心:倒也不必那么激动,毕竟你的实力有点一言难尽…… 这时,梁秋莎突然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可是,这么说来,这霍尚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就算他没有被骗,活着拿到了安纳的小刀,但他能杀死恶鬼阿诺的难度依旧非常高。毕竟,他也不知道那‘不存在之人’究竟是谁,可这小刀只有一次机会,一旦他选错了人,不就满盘皆输了吗?” “不。”白夏微微摇头:“霍尚显然不会做这么蠢的事,他既然会和恶鬼阿诺展开这场游戏,就肯定有办法知道‘不存在之人’到底是谁。” “他知道?可是,他是怎么分辨出来的?”一边的庄阳忍不住开口问道。 “还记得吗?在我们的记忆中,我们来这座古堡时坐的大巴车头上,装着监控摄像头。”白夏从原主记忆中,提取到了这一信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霍尚应该已经让那个司机把监控视频发给了他,所以他只要通过对比,就能找到‘不存在之人’。” 随着在这个小世界里待的时间越来越久,白夏对于原主的记忆也越来越清晰。她记起,那大巴车的车头前,装着一个黑色的摄像头。她原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现在回忆起来,那个摄像头有些古怪。因为在那摄像头上,还贴着一个圆形的标志。那标志里的花纹,和召唤恶鬼安纳的阵法有几分相似,也许这个阵法能保护摄像头拍下来的片段,不被恶鬼阿诺影响。 不过,在地下室时,她搜过霍尚的身,并没能从霍尚身上找到手机或是其他什么电子设备,所以这关键线索很有可能被霍尚藏在了房间里。 “我们兵分三路吧。”白夏突然起身:“梁秋莎,你呆在这间屋里,保护姜田,绝对不能让他出事。庄阳,你去霍尚的房间,把他房间里的所有电子设备,手机电脑等等,全部带到这间房间来。而我,就出去猎杀鬼怪,收集‘拼图碎片’。” “是!”庄阳和梁秋莎异口同声地答应下来,似乎对于白夏,他们会自然而然产生一种臣服感。 分配好任务,白夏又给自己的房间加了结界后,就带着庄阳一同出发了。 现在时间大约在凌晨四点左右,三楼走廊上空无一人,不只是人,就连鬼怪都没有。盛茵的能力似乎比白夏预判中更强,已经将这层楼的鬼怪都猎杀完了。 所以,白夏只能跟着庄阳一同向二楼走去,但走到那楼道口时,他们两人同时顿在了原地。 因为他们看到了,倒在下方楼梯过道上的,盛茵的尸体。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0 盛茵死状凄惨,她脖子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鲜血流了一楼梯,看这样子,她应该是在三楼的楼梯口受到袭击,被砍中脖子后,顺着楼梯滚落至下方。 她的死亡应当来得很突然,因为她脸上还凝固着惊讶的表情。 “是鬼男友杀的吗?”庄阳猜测道,虽然他们之间是竞争对手,但看到同事的尸体,他心里仍然不太好受。不过,他表面并没有显露出来:“我记得她鬼故事中的鬼男友,攻击人的武器就是斧子。” “不是,鬼男友应该早就被她除掉了。”白夏眉头微皱。 盛茵能清空游荡在三楼走廊上的鬼怪,说明她的实力远远超出大多数参赛者,她怎么会被某只鬼怪一击致命?而且她死时的表情不是惊恐,而是惊讶,似乎是完全没想到自己会被对方袭击。 白夏立刻走下楼梯,来到盛茵的尸体边,仔细检查起来。她看见,尸体上的伤口还在持续不断地往外流着鲜血。从血液的温度来看,盛茵的死亡就发生在五分钟之内。 看完伤口后,白夏又开始检查盛茵身上的其他部位,当发现某个不对劲之处时,她皱起了眉头。 “走,我们马上去三楼查看沈言的房间,他根本就没死!”白夏突然说道:“我们去确认他的尸体究竟还在不在。” “什,什么?他没死?”庄阳思考了片刻,才想起沈言是那个才第一晚,就莫名其妙死在房间中的参赛者:“可是我们当时都确认过,他确实已经死透了。” “他是假死。”白夏肯定地说道:“盛茵身上的‘拼图碎片’都不见了,如果她真的是被鬼怪杀的,鬼怪又怎么会抢走她的‘拼图碎片’?会抢‘拼图碎片’的,一定是其他参赛者。而刚刚那段时间里,五个参赛者中的我,你以及梁秋莎都待在一起,唯一有动手机会的,就只有沈言。” “有道理!”庄阳终于明白过来,他眼中也多了几分警惕:“那行,我们赶快去沈言房间看看,如果尸体不在了,那我们都要小心一些,他一定躲在暗处,随时准备对我们出手。” “不,尸体不在了不可怕,可怕的是尸体还在。”白夏悠悠说道:“那样一来,我们所要提防的东西就多了。” 白夏说的这句话,庄阳完全没有听明白,但还没等他开口询问,从楼梯通道口的一尊天使雕像后,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 “谁在那?!”庄阳神色一变,他迅速冲向雕像,并将躲藏在雕像后的人一把揪了出来。 然而令他惊愕的是,躲在雕像后的人并不是沈言,而是这个小世界中的普通人章俊雄。 此时的章俊雄脸色苍白,浑身哆嗦,他的眼神因为恐惧而发愣,过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鬼,有鬼啊!”坚定的无鬼神论者章俊雄终于改变了想法,他颤颤巍巍地说着:“真的有鬼,真的有鬼!” “你才相信这古堡里有鬼?”庄阳没好气地说道,他对章俊雄毫无好感。因为这个男生脾气又臭又固执,哪怕诡异的事情都摆在他面前,他还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白天更是对其他人颐指气使,跟个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 不过现在,这块“臭石头”显然被吓得不轻,浑身都在哆嗦:“我相信,我看到了,我看到鬼了!” “行了,你看到了鬼还能活下来算你命大,快回房间去吧。”庄阳虽然极不喜欢章俊雄,但他心存善意,便顺嘴帮对方一把:“今天晚上,只要呆在房间,就不会有事。” “不,不,他,他一定会杀了我,因为我看到他了!”章俊雄却猛然摇起了头,并一把抓住了庄阳的胳膊:“我看到了,他,他杀了盛茵!他很快就会来杀我!” 章俊雄的话立刻引起了庄阳的注意。 “你说你看到杀盛茵的人了?是谁?” “不是人,是鬼!是沈言的鬼魂!”章俊雄突然大喊大叫起来,神情极度恐慌。 但他的回答,倒正好验证了白夏的猜想,沈言并没有死,他用假死来逃避众人的目光,然后偷袭其他参赛者,抢夺他们身上的“拼图碎片”。 但章俊雄并不知道真相,他已经被吓懵了,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我刚刚想出门上厕所,结果听到楼梯上有声音,我就想过来看看,结果,我,我看到盛茵顺着楼梯滚了下来,满身是血,而,而沈言拿着一把带了血的斧头,站在楼梯上!” “一定是他杀了盛茵!他变成鬼怪了!虽然我躲了起来,但我知道,他一定是看到我了,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也许是因为自己坚信的无神论被打破,章俊雄的情绪分外激动,他死死拽着庄阳的胳膊,拼命恳求着:“庄阳,你一定要救我!” “放心吧,沈言不会对你动手的,你赶快回房间,乖乖待在房间里就行。”庄阳强压着性子劝道。 他这话听上去有些敷衍,但却是事实,沈言如果真动手杀了这个小世界里的普通人,他哪怕抢了这个小世界中所有的“拼图碎片”,这积分也不够他扣的。所以,他绝不可能对章俊雄出手。 但这个道理庄阳是知道,可章俊雄这个普通人当然一点都不清楚,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庄阳在打发他,便更加用力地贴近庄阳。 “不行,你,你是我的班长,你有义务要保护我!你送我回房间,再留在我的房间里陪我!” “章俊雄你够了啊!我只是班长,又不是保镖,我还有自己要做的事,没空来服侍你!”庄阳口气急转直下,眼看就要和章俊雄吵起来。 就在这时,白夏悠悠开口了。 “章俊雄,我看你今天白天时胆子挺大的,现在怎么怕成了这样?” “那是因为我现在看到鬼了,看到鬼能不怕吗?!”章俊雄被白夏质疑胆量后,显得格外恼怒:“你们如果看到了沈言那副模样,你们也会害怕的。”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1 “既然你这么害怕,为什么还想让我们送你回房间?你的房间可就在沈言房间的楼下,你还敢待在房间里吗?”白夏的眼神越来越锋利。 “是庄阳说的!他说我只要待在房间里,就一定不会有危险!”章俊雄梗着脖子“我是相信他才会做出这个选择,你对我阴阳怪气什么?!” “这可是性命攸关的事,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白夏眼睛微眯,死死盯着章俊雄的眼睛:“别装了,章俊雄,哦不,应该叫你沈言才对。” 白夏说出这句话来后,章俊雄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动,但眼中的错愕一闪而过。 随即,他愤怒地吼道:“什么?沈言?我怎么会是沈言?你瞎吗?我是章俊雄!” “是啊,你现在的躯壳确实是章俊雄的,但你的灵魂,是沈言吧?”白夏悠悠道:“我已经知道你所讲的鬼故事真正的含义是什么了,你从一开始,就已经做好准备,要进行换魂,隐藏身份了吧?”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是被鬼附身了吗?你说的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章俊雄情绪更加激动:“你有时间在这里废话,不如快点送我去房间,你不怕沈言的鬼魂又出现吗?!” 但白夏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自顾自地往下说:“沈言,你的鬼故事,乍听之下,就是一个脸上满是嘴,身形佝偻的奇怪鬼怪,让你的发小小陈离奇心脏病发作死亡。” “但其实,你这个故事中还有一条暗线,就是换魂。你着重讲述了那个鬼怪会掰开人的嘴巴,再从嘴巴中,抽出一条细长的白色‘虫子’,然后又放入另一条‘虫子’。” “我当时还以为,你是为了故意增加恶心气氛,才会这么讲述,但现在想来,这就是一个暗喻。那所谓的‘长虫’其实是人类的魂魄,那鬼怪会抽出人的魂魄,并换入另一个魂魄。” “所以故事中,死亡的其实是主人公,而主人公的发小则在主人公的躯壳内活了下来。” “这整个故事就是一个阴谋,主人公发小小陈的家庭条件显然比主人公差上很多,小陈和他的父母都想要过上更好的日子。于是,他们家便邀请主人公来家里做客,然后在晚饭中下了安眠药。所以主人公才会在吃完晚饭后就一直很困,并很快就进入了睡眠状态。” “而那鬼怪估计是小陈家供奉的邪物,它调换了小陈和主人公的灵魂,并杀死了拥有主人公灵魂的小陈身体。” “所以最终的结局是,拥有主人公身体的小陈灵魂存活下来,并代替主人公,回到了条件优越的家中。” “沈言同学,你说,我对你这个故事的理解透彻吗?” 白夏终于完成了讲述,在这期间,她一直注意着章俊雄的反应。 章俊雄虽然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模样,但他眼中的冷意越来越重。 他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 白夏停顿了片刻,见章俊雄没有开口后,便又接着道:“沈言同学,既然你没有解释,那我就继续往下讲了。”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已提前知道,这个小世界中存在轮回者的事。所以你清楚,其实每个参赛者的身份根本就瞒不住,因为轮回者只要根据有哪五个人所讲述的故事跟之前轮回中不同,就能判断出哪五个人已经被替代了。” “你原本应该是想和轮回者合作的,但可惜,轮回者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你。所以这时,你就用上了你给自己留下的后路——你鬼故事中能交换魂魄的鬼怪。” “你和章俊雄的房间正好是楼上楼下,待鬼怪能自由活动后,你先是故意打开门,让鬼怪进你的屋内,然后又在床底砸出了一个洞,使得你和章俊雄的房间互通。” “那鬼怪就按照故事中的模式,将你和章俊雄的魂魄互换。然后,它杀死了拥有你躯壳的章俊雄,留下了拥有章俊雄躯壳的你。” “因为这是鬼怪动的手,所以你无需因为章俊雄的死而扣掉积分。” “而接下来,你就可以借用章俊雄的身份,肆无忌惮地行动,猎杀鬼怪和其他参赛者。” “不过嘛,在我看来,你的脑子也许不笨,但是,你的身手一定很差,所以你只能靠偷袭来杀死盛茵,并且现在,你也一直在伪装自己的身份,而不敢直接和我们两人动手,想必,你面对我们两人根本就没有胜算吧?”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在手上凝聚出匕首,对准了章俊雄,眼中满是寒意:“不过现在嘛,要死的人是你。” 此时的章俊雄已经彻底撕下了伪装,他紧握拳头,胳膊上的肌肉鼓得老高,一副马上要发动攻击的模样。但他盯着白夏看了一会儿后,却突然嗤嗤笑了起来。 “哈哈哈,有意思,太有意思,哈哈哈,果然啊,白局长的妹妹还是有点脑子的,你说的都没错,我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有轮回者,我也知道那轮回者就是姜田,我想找他合作的,但结果那个白痴,居然在我去找他之前,就爬到了你的房间里!我想,你肯定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所以,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说到轮回者姜田这里时,章俊雄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但白夏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因为她听到,对方对她的称呼是“白局长的妹妹”。 “你是白潋派来针对我的?” “我可没这么说。”章俊雄耸了耸肩:“不过,白小姐,你还真可以,我以为你习惯独来独往,没想到,居然会和其他两个参赛者一起抱团。” “废话还挺多,白潋请来的人都这样吗?三脚猫的功夫,嘴巴却叨叨个没完。”白夏冷笑道。 “哈哈哈哈。”章俊雄再次大笑起来:“白小姐,你也别太得意了,虽然以我的能力,确实不足以打败你,但是,你要对付的,可不只是我,还有它们。”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2 “你一定不知道,这个小世界里的‘拼图碎片’除了能给我们赚来积分外,还有一个用处吧?”章俊雄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银灿灿的东西。 白夏一眼就认出,这些碎片正是击杀鬼怪后,所留下的“拼图碎片”。 章俊雄见白夏毫无反应后,他那满是横肉的脸上不由挂上轻蔑的笑:“白小姐果然不知道啊,那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吧。只要拥有这些碎片,就能得到相应鬼怪的控制权。” 随着章俊雄的笑声,他身前出现了八只鬼怪的身影。 这些鬼怪中,有稻草人、扛着斧头的鬼男友、只有上半身的爬爬、倒立着的女鬼、浑身湿透的老人,满脸是洞的少女,以及一个半透明,看不清脸的少年。 “我的鬼怪军团如何?”章俊雄咧开嘴:“盛茵那个傻丫头,拼死拼活杀了这么多鬼怪,结果却便宜了我,哈哈哈哈。” 他似乎得意过了头,笑得前俯后仰:“你呢?白小姐,你现在一共能召唤出几只鬼怪?一只?两只?还有你,庄阳,我没猜错的话,你连一只鬼怪都召唤不出吧!” 正当他得意地大笑之时,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他的笑声卡在了喉咙里。 只见白夏挥起匕首,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向他身前的鬼怪,还没等他和鬼怪们反应过来,白夏手中的匕首就已贯穿那满脸是洞的少女的喉咙。 那少女立刻化为一阵黑雾,消散了。 “这,这怎么可能?!”章俊雄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也不怪他那么惊讶,因为他看到盛茵击败这只鬼怪的时候,费了很大的功夫,所以他理所当然认为,这只鬼怪很强,结果白夏才用了三秒,就灭了这只鬼怪。 看出了章俊雄的困惑后,白夏冷冷道:“看起来,你不太喜欢动脑子,你难道还没发现,这些鬼怪的强弱,完全取决于依附的主体吗?他们之前依附于这座古堡中的恶鬼,自然是很强大,但现在它们依附的主体是你,呵呵,你对你自己的能力总该有些自知之明吧?”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取出她口袋中的“拼图碎片”:“不过,多谢你的提醒,让我知道了这碎片的另一个用途。” 说话期间,她释放出了拼图碎片里的鬼怪。 一阵黑雾过后,一个左手持钉子,右手拿着榔头的怪人出现在她身前。 此刻,这个依附于白夏而存在的怪人比之前的它更为强大,它整个身躯将楼道挤得满满当当,咆哮声震耳欲聋。 “就让你看看,我收服的鬼怪,能强大到什么地步吧。”白夏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钉钉,揍那些鬼怪一顿。” 怪人内心:这是什么随随便便的名字…… 但哪怕心中不服,在听到白夏的命令后,怪人立刻不自控地高举起锤子,如同打地鼠一般,一砸一个准,将章俊雄面前的所有鬼怪都砸得灰飞烟灭。 不超过一分钟,章俊雄面前就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七个被锤子砸出的坑。 “钉钉,干得不错,再顺便把这个人也砸了吧。” 白夏继续下达命令。 章俊雄这才反应过来,他赶紧大喊道:“白夏!你如果杀了我,你就永远都别想知道,谁才是隐藏着的恶鬼!” 然而,他喊完这句话后,怪人却没有停手,那铁锤冲着他的脸直直砸去。 章俊雄立马一个翻滚,躲开了怪人的袭击,但他的本事确实不咋地,躲开袭击后,他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落下去,最后重重摔在楼梯的平台上。 而不巧的是,他的后脑勺正好撞在一个深咖色摆台的硬边上,血立即流了一地。 庄阳内心:呃……还以为这个人很强,结果就这? “不对,还少了一个鬼怪!他故事中创造出来的,那个能换魂,还满脸是嘴的怪物!”白夏突然想到了什么:“既然他能悠哉悠哉活到现在都没有被那鬼怪再次攻击,就说明那个鬼怪肯定已经被他收服了。可刚刚他身前出现的鬼怪中,并没有它!” 说话间,白夏快步飞奔下楼梯。 眼尖的她立即看到章俊雄身边的地毯上,渐渐浮现出一块灰色的污渍,那污渍的形状,就像一个佝偻着背的人。 她立刻举起匕首,狠狠刺向那块灰色污渍,但那污渍却突然消失了,与此同时,倒在地上的章俊雄猛得咳出一口血,同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但下一秒,他的眼神就开始涣散,彻底失去了生命的迹象。 “已经可以不受空间控制进行换魂了吗?”白夏面色微沉,她知道,此刻沈言肯定已经换了躯壳,现在古堡里,除了她、庄阳、梁秋莎三个参赛者外,就只有姜田和骆小谷两个普通人还活着。 沈言太弱,他操控的鬼怪肯定无法对三个参赛者动手,他当然也不敢让姜田死去,所以此刻,他换魂的对象就只有骆小谷了。 “走,去骆小谷房间,除掉他!”白夏当机立断,取走章俊雄身上的所有‘拼图碎片’后,快速向骆小谷的房间冲去,庄阳也赶紧跟在白夏身后,冲到了骆小谷的房间门口。 白夏抬起脚,一脚便把门踹开,冲进屋内。 但骆小谷房间的的窗户大开着,狂风夹杂着雨水不断袭向室内。 白夏立即冲到窗边,她看见一个娇小的黑影正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跑,而那黑影,正是骆小谷。 见状,白夏毫不犹豫地从窗口跃下,同时对着庄阳大喊道:“你去霍尚房间找线索,我解决了他就回来。” 接着,她便头也不回地冲着拥有骆小谷身体的沈言追去。 她一边追,一边用手抓住从“章俊雄”身上搜刮来的“拼图碎片”,将自己的神识注入其中,随着她的动念,一个浑身湿透的老人出现在她身边。 这个老人就是赵雨星鬼故事中的水鬼,在白夏的命令下,它向前方奔跑的沈言抛出一个水球。 那水球聚合着雨水,越滚越大,当它滚到沈言背后时,直径足有两米之大。 沈言的速度完全比不过这水球,下一刻,他就被水球吞噬。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3 沈言立刻剧烈挣扎起来,他的能力倒也不至于差到手无缚鸡之力,在挣了几下后,他便从水球中脱了身。 但是,长时间的缺氧耗尽了他大量的体力,此刻的他只能跪在地上,用手撑着身子,大口吐着水。 而就在他喘息的过程中,白夏已来到他身前,并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同时释放出结界,阻止小世界外的人看到此时的场景。 “既然还活着,那就说说吧,你知道谁是隐藏着的鬼怪?”白夏慢慢加重手上的力道,沈言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血痕。 但他却咬着牙,什么都没说。 “不愿意说?不过也没事,我很快也能根据证据,找到隐藏着的恶鬼,所以,不如我们就换一个问题吧,你和白潋是什么关系?”白夏语气中的温度猛然降低了几个度,比现在的狂风暴雨还要可怖几分:“你到这个小世界来,还偷偷摸摸做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杀了我吧。”沈言终于开始回话,但他的嘴很硬,哪怕他已狼狈不堪,脸上却依然挂着嘲讽的笑容:“白小姐,你已经完蛋了!” 但他刚说完这句话,就发出了一声惨叫,因为白夏的匕首在瞬间没入了他的肩膀。 “太天真了,既然你都知道,我是白潋的妹妹,那就应该清楚,我不是好惹的,我有千百种办法,能让你比死更痛苦。”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转动着手上的匕首,疼得沈言惨叫连连。httpδ:// 他脸色苍白,浑身都在哆嗦,但还是强忍着疼痛,大喊道:“到底是堕神,只会用这些残忍的手段,逼迫别人!” “哦?所以呢?你效忠的白潋难道是什么真善美?”白夏嗤笑着,将一缕鬼气顺着匕首注入沈言体内。 那鬼气立刻在沈言身体中横冲直撞起来,鬼气冲击的并不单单只是躯体,还会攻击灵魂,所以此时,他疼得连话都说不出。 “原来是个下仙。”白夏通过鬼气,觉察出了沈言的身份:“而且,你的灵魂很薄弱,不像做过很多快穿任务的样子,是个新手?” “新手又怎么样?!”白夏那不屑的声音显然是伤到了沈言的自尊心,这一阵疼痛平息后,他歇斯底里地咆哮起来:“你这个堕神有什么脸面来嫌弃我?我可是白潋大人亲自提拔起来的手下!我比你优秀一百倍!白潋大人现在最看重的人就是我!” “看来是被洗脑了。”白夏眼中尽是冷意:“也是,我那好哥哥确实很会拉拢人心,让愚蠢的人为他出生入死。不过,我得提醒你,我那哥哥最喜欢用完就扔,一旦他觉得你没用了,你的下场会比死更恐怖。” “胡说八道!堕神,你少在那挑拨我和白潋大人之间的关系!”沈言怒吼道,但很快,他就叫不出来了,因为周围的温度骤然降低了十几度,而他现在使用的是只穿了一件单薄睡裙的骆小谷身体,所以,不出十秒,他就被冷得舌头发僵,说不出话来。 “看来是有什么东西过来了。”白夏立刻警惕地看向四周。 她立刻发现异常之处来源于古堡。 这栋古堡的外观有些像中世纪的城堡,在黑暗中,犹如一直匍匐着的巨大怪物。 而此刻,在闪电的照耀下,能看到那灰黑色的外墙上,正在源源不断冒出黑气。 这些黑气犹如波浪般不断翻涌,眨眼间便将整座古堡吞没。而后,那黑气又如同倾泻而下的水流,迅速往四周蔓延,直冲白夏和沈言的方向逼近。 “这是?”白夏略微思考了一番后,便想到了这团黑气的真面目,是梁秋莎的鬼故事“说不得的梦”中所产生的鬼怪——梦魇。 现在除了人偶玛丽和眼前的梦魇鬼怪外,其他的鬼怪都已被消灭。按照鬼怪被消灭得越多,剩余鬼怪能力越强的特点来推断,此刻的梦魇恶鬼,已经无比恐怖。 那梦魇的速度也证实了这一点,只眨眼间,它便已来到白夏面前,将白夏和沈言一并吞噬。 白夏眼前瞬间变得一片漆黑,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连那狂风暴雨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 接着,白夏感到脚下的地面突然消失,她被迫直直往下坠去。 但她心中并无慌乱,只是任由身体往下落。 “我倒要看看,这梦是如何说不得的?”白夏眼睛微眯。 随着她的坠落,周围不再那么黑暗,而是闪过无数花花绿绿的颜色。 接着,她下落的速度渐渐放慢,而周围的场景也逐渐定格下来。 而这里的场景,正是她最厌恶的地方——白潋的秘密实验室。此刻,她眼前那充满黄绿色液体的圆柱形透明玻璃中,正悬浮着一只胖鼓鼓,毛茸茸的短腿猫。 “系统?”白夏一眼就认出了这只猫的身份,可当她想伸手触摸玻璃容器时,她的手却穿过了容器,根本碰不到任何实物。 而正在此时,一阵笑声响起。 这笑声白夏再熟悉不过了。 狂妄,自得,还带着几分嘲弄。 这个笑声的主人很快就从玻璃容器后走出,他穿着一身深蓝色修身西装,狭长的双眸中,满是令人作呕的笑意。 “白潋。”白夏心中厌恶,但表面不显,因为此刻的她十分清楚地知道,这里只是梦魇给她制造的梦境。 然而,她才刚萌生出这个想法,白潋就开口了。 “我的好妹妹,你一定是在想,这里只是梦境吧?但你错了哦,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因为我对那个小世界做了点手脚,只要你进入幻境,就能让你短暂地欣赏我给你准备好的惊喜。” 说罢,他打了个响指,正在玻璃容器中沉睡的系统突然一个激灵,然后睁开了眼睛。 他迷茫地看向四周,但他似乎看不见白夏,只看见了站在玻璃容器前的白潋。 “局长大人?”系统显然很是害怕,身体瑟瑟发抖着。 “嗯,好久不见啊,凌天。”白潋瞥了白夏一眼后,冲系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这段时间和我的好妹妹相处得怎么样?她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4 系统对于白潋对他的称呼居然完全没有感到疑惑,而是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回局长大人,白夏大人她确实背着您做了很多事,她得到了某个小世界中的神的礼物,令她的灵魂之力大涨。除此之外,她还吸收了一个小世界中鬼王的鬼气进入灵魂中。还有,她收集了几块神器碎片,似乎是在揣测局长大人您的动向。” “很好,凌天,那她,有没有怀疑过你已经和我合作?”白潋在说这句话时,眼睛一直盯着白夏,嘴角上扬,眼中的笑意更甚。 但玻璃容器中的系统显然依旧没有看到白夏的存在,它用力摇了摇头道:“肯定没有,她很信任我。” “是啊,她当然信任你了,因为你是凌天啊,她怎么会怀疑,一个愿意为了她去死的人,有一天会背叛她呢?”白潋大笑起来,他原本英俊的脸却因为这个笑容而变得扭曲:“你说是不是,凌天?” “是,白夏大人她不会怀疑我。”系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她一直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已经恢复了记忆,不过,就算她知道我恢复记忆,也同样不会怀疑我,因为在她心中,我永远都是蠢头蠢脑的。” “很好,那我还想再听听,你为什么会背叛她,而选择了我呢?” 白潋的这个问题令系统眼中充满了困惑,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因为我发现,白潋大人您的做法才是对的,成为系统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相反的,这还让我变得比以前更为有用。而且当我升级到顶级后,也一样能重新变回人形。在意识到这一点后,我就知道,白潋大人您的初衷是好的,只是白夏大人她不理解,才会犯下这么多错事。” “你的答案我很满意,那我吩咐你的事,你做了吗?”白潋再次看向白夏,眼中满是讥讽之意,同时故意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有没有把‘恶石’嵌入白夏的魂魄中?” “我已经嵌入了。”系统毫不迟疑地回答:“就在上一次从小世界返回主世界时,我趁白夏大人在传输的通道中,五感被屏蔽时,就把‘恶石’嵌进去了。” “做得不错。”白潋又开始大笑:“我的好妹妹,真希望你能看到现在这一幕,我很想看看,当你看到你最信任的凌天背叛了你,你会有何种反应。” 在大笑声中,白潋的面部逐渐扭曲,直至消散。 与此同时,周围的场景也都化为黑气。 待这阵黑气散去后,狂风暴雨声再度响起,直到那冰凉的雨水打在白夏脸上,她才惊觉,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小世界中。 周围的黑气已经全部消散,天微亮,梦魇恶鬼离开了。 沈言已经死了,死于自杀,他用一把水果刀贯穿了自己的喉咙,但他脸上却凝固着一个诡异的笑容,也不知他是死于刚刚梦境的操控,还是因为害怕被白夏折磨,而选择了自尽。 但白夏没有理会沈言的尸体,她还在思考刚刚噩梦中的内容,回想到白潋口中的“恶石”时,她条件反射地将手置于胸口,同时调动灵气,检查自己的身体。 片刻后,她的脸色微微发黑,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灵魂中,确实存在一个黑洞,那黑洞正在源源不断吸收她的灵魂之力,只不过它吸收的速度很慢,所以白夏之前并没有察觉到。 发觉“恶石”的存在后,她只觉心脏仿佛被撕扯一般疼痛,因为能趁她灵魂最为薄弱,偷偷嵌入“恶石”的,就只有那个让她毫无防备的系统。 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境。 凌天,背叛了她。 白夏握着匕首的指关节开始发白,下一秒,她用力将匕首送入自己的胸口,但这撕裂的疼痛不及她心里疼痛的十分之一。 她面无表情地拔出匕首,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米黄色上衣,伴随着鲜血一同落下的,还有一小颗黑色的珠子。 这正是“恶石”,此时此刻,这颗珠子正隐隐发亮。 白夏拾起这颗珠子后,毫不犹豫地将其捏了个粉碎。接着,她便收起匕首,沉着脸返回古堡。 在回到古堡时,她看到正门外,正倚靠着一具尸体,这具尸体正是昨晚执意要离开古堡的赵雨星,他面色惨白,眼睛上翻,口鼻青紫,显然是溺水而亡。 至此,除了姜田外,在这个小世界中的普通人已经全部死亡。 白夏只能暂时放下因为凌天的背叛而导致的心疲,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小世界。 她扛起赵雨星的尸体,将尸体运回古堡大厅,而就在此处,她正好遇上神色匆匆的庄阳。 “白夏小姐!”庄阳看到浑身湿透,胸口又受了伤的白夏,眼中满是震惊:“您,您被伤到了?是沈言吗?还是刚刚的梦魇。” “不重要,放心吧,我没事。”白夏不想多说什么,她摆了摆手道:“姜田和梁秋莎呢?他们还好吗?” “梦魇过后,我去看过他们,因为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开门,所以都没什么事,”庄阳挠了挠头:“不过,我倒是做了个噩梦,只是,这个梦比起恐怖,更多的是……哎,算了,不想说,反正我还不至于被一个梦给逼死。白夏小姐您呢?您做了什么梦?” “我没什么事。”白夏转移了这个令她不快的话题:“你有在霍尚房间里找到视频类的东西吗?” 然而,当白夏问出这个问题后,庄阳垂头丧气地低下了头。 “我在他房间里,找到他的手机,正确的说,是找到了他手机的残骸。他的手机已经被砸烂了,根本用不了。估计是恶鬼阿诺做的,它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份被发现,就提前去破坏了手机。” “不,我没猜错的话,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沈言。”白夏眼色一冷:“还记得吗?当时在楼梯上,他冲我们喊过,说如果我们杀了他,我们就永远都别想知道那个隐藏在人类当中的恶鬼。我想,应该是他已经看过视频,知道了谁是恶鬼阿诺后,就砸掉了手机。”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5 “这沈言可真是恶心!”庄阳已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道:“原本我们参赛者之间完全可以和谐相处,共同查找真相,搜集‘拼图碎片’,可他偏偏要做出这种事来!” “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就想办法补救吧。”白夏强忍下心中的不适,继续将注意力放到这个小世界上:“走吧,先回房间。” 庄阳似乎是看出了白夏的异样,但他很贴心地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安静地跟在白夏身边,顺着楼梯,来到了三楼。 回到房间后,白夏的伤引得梁秋莎和姜田都瞪大了眼睛,但在庄阳使了个眼色后,他们两人都立刻收起震惊的模样,没有多嘴。 不过,虽然嘴上不说,但他们依旧用别的方式表达了关心。 姜田为白夏递上了药箱和干净的毛巾。 梁秋莎则利用她的火焰道具,帮白夏烧了些热水,让白夏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而在白夏洗澡期间,梁秋莎又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她有一个道具,可以将被损坏的物品恢复原样,只可惜,她昨天晚上才刚用这个道具恢复了她被摔坏的手电筒,所以现在这个道具在冷却期,要想再次使用,必须再等十八个小时,正好卡在鬼怪出没的前夕。 虽然现在无法控制的鬼怪只剩下梦魇,但它的能力增强极快,今日凌晨,它只是让在房间外的人都做了个不愿说出口的噩梦,但今日深夜,它所能带来的危险也许会更恐怖。 但是,现在光凭推测,无人能百分百确定,谁才是那“不存在之人”。所以,众人只能耐心等待梁秋莎的道具冷却时间过去。待复原手机后,再以最快速度找到“不存在之人”,尽力赶在梦魇出现前完成任务。 为了让计划能以最快速度顺利进行,在等待过程中,他们把所有人的尸体都拖到了白夏房间内。 他们已经计划好,等得到结果后,立刻强制唤醒恶鬼阿诺伪装的尸体。 待恶鬼阿诺苏醒过来后,再由被选中的姜田,将小刀刺入阿诺的胸口,彻底杀死它,并将它永远封印。而完成任务的姜田就可以永远脱离时空牢笼,回到他的现实世界去。 不过,所谓的时空牢笼,其实是由无数平行小世界构成的,因此,只有被灵媒师关入的恶鬼阿诺和使者姜田属于原本世界,其他的一切都只存在于平行世界。所以,就算姜田杀死了阿诺,这个平行世界的恶鬼安纳也无法跟随他来到他的现实世界,更无法像传说中那样实现他的所有愿望。 但是,这倒反而让姜田松了口气,因为他最怕鬼了,所以他也一点都不希望恶鬼安纳会永远跟着他,哪怕他能因此得到大量利益。 他向来无欲无求,只要能摆脱轮回,他就满足了。 想到这无限的轮回很快就能结束,姜田脸上终于展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他的模样其实十分好看,只是一直垂头丧气的,看起来很没精神。现在重新振作起来的他,颇有几分魅力。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而对于白夏三人的不同寻常之处,他也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选择坦然接受。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进入了晚上,此刻的姜田正坐在白夏房间的床上,饶有兴趣地看着梁秋莎从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皮箱里取出一台完好无损的手机,而就在十秒秒前,这手机还只是一堆碎片。 “恢复了!”梁秋莎很是高兴,她赶紧取出她的另一个道具——“快速充电装置”。 她将手机放在这个透明色立方体小方块上后,手机在几秒内,就变成了满电状态。 不得不说,梁秋莎简直就是个移动道具库,据她所说,她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买道具,所以一直攒不下积分。她现在的道具,已经超过一百件,甚至还有影像石、传送石、记忆提取器等等五星级超珍贵道具,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不过很快,他们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手机上。 在梁秋莎按下开机键后,众人看到手机正常变亮,并出现开机画面后,都不由松了一口气,同时,心里有种隐隐的紧张感。 真相终于要揭露了。 几秒后,手机完成开机过程,显现出了手机桌面,梁秋莎用略微颤抖的手指点开了“相册按钮”。 果然,相册里最新的视频,就是在他们来时大巴车上的场景。 梁秋莎赶紧点击了播放按钮,让视频开始播放,众人都围在她身边,一同看着手机。 视频里,坐在大巴车上的众人都在说说笑笑,显然,那时他们都在期待着即将开始的夏令营生活,没有人想到,接下来会发生如此恐怖的事情。 但是,看着视频的众人脸色都渐渐变得低沉。 因为视频中,坐在大巴车座位上的,一共有十三人。 “怎,怎么会这样?”姜田叫喊出声,他之前心里的希望有多大,现在就有多失落。原本的他以为自己终于能摆脱轮回,结果,绕了半天,他还是没能找到那“不存在之人”。 “难道一开始,我们就是十三个人?”梁秋莎也傻眼了,因为她很确定,在她的记忆中,此次参加夏令营活动的,就是只有十二人。 “有没有可能,是恶鬼阿诺察觉到了这段视频,所以对这段视频进行了篡改?”庄阳提出了他的猜想。 但他的想法很快就被白夏否定:“不会。”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机翻转过来,然后拆下手机壳,露出了手机的背面。 和她预料中一致,手机背面画着一个和大巴车摄像机上一模一样的阵法。 “霍尚不会这么蠢,他既然能在摄像机上画上阵法,防止被恶鬼阿诺干扰,自然也会保护他的手机,毕竟这是性命攸关的事,他不可能如此草率。” “可是,那为什么视频里会有十三个人?”姜田眼中满是困惑。 “不,视频里一共有十二个人。”白夏悠悠道:“还有一个,是鬼魂。”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6 “什么?!鬼魂?”庄阳更加不解:“白夏小姐,你的意思是,当时是有一个鬼魂,跟着大巴车来到这栋古堡,然后恶鬼阿诺就利用了那鬼魂的身份,变成第十三个人,加入我们当中?” “我觉得,正确来说,并不是恶鬼阿诺利用了鬼魂的身份,他应当是如同寄生体一般,寄生在那鬼魂上,与那鬼魂合二为一。” “它赋予了那鬼魂实体,并且篡改了所有人的记忆,所以,才没有人察觉到异常。而且我几乎可以肯定,连那鬼魂的记忆也被篡改了,所以那鬼魂并不知道自己已死,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恶鬼阿诺的载体。” 白夏说到这里时,梁秋莎忍不住打断了她:“白夏,呃,可是,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吧?你怎么知道在车上的其中一人是鬼魂?也有可能,是我们本来就有十三人,只是恶鬼阿诺杀死并取代了我们其中一人。” “不,我之所以能这么肯定我的猜测,是因为我已经知道,那个鬼魂是谁了。”白夏用手指着大巴车最后一排座位上的某人,缓缓说道:“你们看,最后一排座位靠边处,坐着一个人。虽然他被前面这排座位遮挡,看不见身体。但是,你们好好想想,当时的最后一排,都被我们放了行李箱,这个人总不会是坐在行李箱上吧?而且就算坐在行李箱上,他的身躯也应该比前一排的人高出不少,不会像现在这样,只露出一个头。” 众人的视线立刻集中在白夏所指的位置,白夏说得没错,最后一排明明放了不少行李箱,应该不会有人坐在那儿才对,可是,视频中,确实有一个人的头从倒数第二排的座位间隙中冒出,并且那个人,正幽幽地看着车上的其他人。 可当他们看清那个人的脸后,眼睛都瞪得老大,一脸难以置信。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姜田第一个大叫出声,因为,那最后一排座位上冒出的脸,就是他的。 “我难道还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人是鬼吗?!”姜田拼命摇头:“我,我明明在大巴车上,和你们都有说话,你们好好想想啊!” 然而,他说完这句话后,庄阳和梁秋莎眼中反而多了几分警惕。 “不,我,我想起来了,在车上时,我确定没有和你说过话。”梁秋莎紧紧皱起眉头。 “我也是。”庄阳紧接着说道:“我对你的记忆,好像很模糊,是从到了古堡开始,才变得清晰的。” 梁秋莎和庄阳的话让姜田彻底慌了神,但他还在拼命想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上官同学,你,你也说了,我是被灵媒师选为了的使者,要帮助她封印恶鬼,才会身陷无尽的轮回中不是吗?那,那我肯定不会是恶鬼啊!” “不,当时是我想当然了。”白夏摇了摇头:“其实,你被困在无尽轮回中,并不是因为你是使者,而是因为,你就是恶鬼阿诺,但因为每一个轮回中你都被杀死,所以你始终没能逃出时空牢笼。” “不,我,我就是使者,我,明明是站在你们这边的,我也在找寻恶鬼阿诺,我也想杀了它,结束这场可怕的游戏!”姜田依然不愿相信白夏所说:“没错,我是使者,我是正义一方的!” 然而白夏的话再次让他的心跌落谷底:“不,灵媒师真正的使者,不是你,而是那人身虫尾的怪物,我之前以为,那怪物诞生于古堡中,是恶鬼的随从。但现在想来,那怪物除了你之外,从未杀死过任何人,它才是灵媒师的使者。它为了灵媒师,游荡在各个时空中杀死你,以阻止你的逃脱。” “只不过,它一定也受到了很多限制,所以才无法每次都得手。” 人身虫尾怪物内心:这个时空不得手的原因,主要是因为你…… “不,不对!”姜田用力摇着头:“可我有好几个轮回中,都是被鬼怪杀死的,我如果真的是恶鬼阿诺,我怎么会被别的鬼怪杀死呢?!”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关于这个问题,我有思考过。”白夏微微摇了摇头:“我想,是因为你的意志太过强大,压过了恶鬼阿诺,所以在你清醒时,恶鬼阿诺就会陷入沉睡状态,因此,已经拥有人类身体的你,对于其他鬼怪来说,就和普通人无异,也是要绞杀的对象。” “你还记得吗?你说过,在轮回最初时,徐管家突然扑到你身上,并且融化了,而你就在那时失去了意识,结果醒来后,发现晚上待在客厅中的,除了你,其他人都死了。” “这是因为你被‘徐管家’攻击后,受了重伤。而陷入昏迷中的你对恶鬼阿诺的压制减轻,它便苏醒过来,所以你才没有被鬼怪杀死。” “一切的一切,在最一开始就判断错了,姜田,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是请你好好想想你的过去。你的意志既然能压倒恶鬼阿诺,那也一定能打破它对你记忆的篡改,你尽力回忆,你一定能想起你的过往。” 白夏的声音很是平和,但却让姜田的心不断绞痛。 “不,我,我的记忆没有错,我和你们是同班同学,虽然我平常不太爱讲话,很孤僻,家庭条件也不太好。但是,你们都很包容我,都对我很友好,在我遇到困难时,还会帮助我。”姜田嘴中喃喃,但泪水却不住在他眼眶中打转:“对,就是这样,大家都很关心我,我生病了,受伤了,你们会送我去医务室……” 随着他的讲述,他眼中的泪水渐渐变得猩红,显然,他已经记起了真正的记忆。 但他还在持续不断地喃喃着:“啊,对,那一定是个意外,你们肯定都不是故意的,你们只是忘记我了,对,一定是这样,毕竟我平常不爱说话,你们忘记我也是正常的,没错……我,我的死是个意外,霍尚他只是想和我开个玩笑,虽然这个玩笑并不好玩,但是他似乎很喜欢那个玩笑……”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7 姜田的外貌逐渐发生着变化,他的胳膊和腿上,出现了块状青紫,左腿不自然地弯曲向一边,额头上也出现了一道极深的血痕,鲜血顺着他的脸颊不断往下流。 在姜田记起记忆的同时,其他人被影响的记忆也逐渐复苏。 姜田确实是他们的同班同学,但是,在大一的冬天,他死了。 而他的死,虽然被警方判定为意外,但所有人都知道,姜田的死和霍尚脱不了关系,而在这栋古堡内参加夏令营的所有人,都是沉默的旁观者。 姜田因为性格孤僻,穿着朴素,说话做事又唯唯诺诺,所以,他一进大学,就变成了霍尚的出气包。他每天都要帮霍尚跑腿,动不动还要被霍尚打骂,他身上经常带着淤痕。 但是,班上没有人帮助他,因为没有人敢得罪霍尚。 所以,姜田永远都是孤零零一个人,没人关心他,甚至有一次,他被霍尚打得住了院,都没有人去医院看过他。霍尚对他也毫无内疚感,赔了他一点医药费后,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了。 在这件事之后,霍尚越来越变本加厉。 悲剧发生在那个冬天,班级组织去爬山,霍尚那天也许是心情不太好,整天臭着脸。 在爬到半山腰时,因为姜田给他递水时,不小心手滑,将水撒了他一身后,他的怒气喷发了,他揪住姜田的领子,将他拖到了一边的树丛中。 听着那不断响起的打击声和哀嚎声,众人都知道,树丛里发生了什么。 但没有人去阻止,大家都装作没听见,也没有看见。 最终,只有霍尚一个人从树丛中走出。 “走吧,别理那死狗了,连杯水都拿不稳,废物一个!” 说罢,他便带头往山顶上走去,其他人自然是知道,此时的姜田肯定已经被打得惨不忍睹,但他们却没有人想着去树丛里查看一下姜田的情况。 就这样,直至他们登完山,回到学校,姜田也没有再出现过。 可依然没有人提起姜田,大家都像忘记这个人的存在一般。 第二天,姜田的尸体被发现,死因是失温。因为他受了伤,陷入昏迷状态,所以晚上气温骤降时,他没能离开,便被活活冻死了。 但凡当时,只要有一个人去关心一下姜田的情况,他就不会死。 所有人,都是冷漠的旁观者,不,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们都是霍尚的帮凶。 当他们被霍尚威胁后,在警察询问时,没有人敢说出真相,大家都纷纷摇头,表示不知道姜田究竟是什么时候掉队的。 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姜田被人淡忘,霍尚依旧张扬。 想起真相后的三人都沉默了,他们静静看着还在喃喃自语的姜田:“大家都很关心我,是我,是我太沉默寡言了,才会让大家忘记了我,没错,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 “霍尚也是,他喜欢跟我开玩笑,就是下手太重了,他,他是把我当朋友的,只是他控制不好情绪……” 他眼中的血泪不断渗出,半晌后,他缓缓抬起头,那充满鲜血的眼睛看向白夏:“上官同学,我说的对吗?其实,大家都是好人,只是我,我太差劲了,我成绩不好,家里又穷,性格太内向,才会,才会被你们……” “不是。”白夏紧紧盯着姜田的眼睛,但语气极为柔和:“姜田,你不差劲,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是霍尚和我们的错,对不起,我们不该因为恐惧霍尚对我们的报复,而对你的遭遇袖手旁观。” 梁秋莎的眼泪也已经在眼眶中打转,显然,对于姜田的遭遇,她很是难受,她极其小声地说道:“姜田,这都是我们的错,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我实在是很抱歉……” “不,你们不要跟我道歉,你们,你们一定不是故意忘记我的,对吗?”姜田又开始喃喃自语:“没错,一定是这样,你们不是故意的,你们心里是有我的,我,我不是孤零零一个人,我不是……” 看着失魂落魄的姜田,梁秋莎哽咽着说道:“姜田,你放心,你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我们也绝不会忘记你,我保证,哪怕我离开了这个小世界,我也会一直记得你,对不起,我们都欠你一声道歉。” 看得出,她的性格十分感性,虽然姜田的遭遇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但她依旧替代原主,不停向姜田道歉,希望能让姜田心里好受一些。 然而,梁秋莎正流着泪道歉时,姜田却突然嗤嗤笑了起来,他的笑声嘶哑又诡异。 “嘻嘻嘻嘻嘻,有意思,真有意思,你们都很有意思,嘻嘻嘻嘻,现在居然开始和我道歉了……” 接着,他突然抬起头来,赤红的双眸紧盯梁秋莎:“你们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都簇拥着霍尚,对我的痛苦视而不见!我本可以不死的!但凡你们之中,有一个人有点良心,我就可以活下来!可你们呢?你们做了什么?” “梁秋莎,你明明不止一次看到霍尚掐着我的脖子,扇我巴掌,而你做了什么?你装作没看见也就罢了,居然还在其他人面前嘲笑我没用,活该被欺负!” “还有你!”姜田的视线又落在庄阳身上:“你是班长,又是学生会主席!可你只会巴结霍尚,对我身上的伤视而不见!” 最后,姜田又看向了白夏:“你也一样,装出一副清纯小白花的模样,贪享霍尚给你的礼物,霍尚折磨我时,你总是站在他身边看着,你脸上怜悯的笑,装给谁看呢?!” “你们这些人,现在和我假惺惺地道什么歉?!” 姜田突然咆哮的模样异常恐怖,而伴随着他吼出的话,一段新的记忆从三人脑海中冒出。 这新的记忆告诉他们,他们三人的原主确实就是这样的人,庄阳贪恋权势、梁秋莎跟着霍尚一同嘲弄姜田、上官白夏因为贪财,而依附于霍尚。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8 “哈哈哈哈哈,都不说话了吗?因为都想起来了吗?哈哈哈哈。”姜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真的要好好谢谢阿诺,它让我看到了你们为数不多的善良,哈哈哈哈,你们知道霍尚为什么要选你们来做恶鬼阿诺的祭品吗?那是因为,恶鬼最喜欢的,就是肮脏的灵魂!就是你们这群人!” “你们要是真的觉得愧对我的话,就自杀吧!用你们的灵魂来赎罪!” 姜田那恐怖的视线不断在三人身上扫射。 这三个人当中,此刻情绪最为冷静的人是白夏,她看着癫狂的姜田,用极其冰冷的声音说道:“你不是姜田吧?你是恶鬼阿诺,你苏醒了,就在刚才,你篡改了我们的记忆。你想让我们以为自己是十恶不赦的人,所以自愿放弃这场游戏,成为你的祭品吧?” 白夏的话让姜田再次爆发出一连串笑声:“怎么?看到自己丑恶的一面,就不想承认了?不愧是一天到晚都喜欢装小白花的人,你这是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恶鬼就是恶鬼,既恶又蠢。”白夏丝毫没有因为“姜田”的话而怀疑原主:“人的性格,是不会因为记忆而改变的,我很清楚自己的内心,我可以肯定,我不是这样的人。而姜田,对我们也没有怨恨,他恨的人,只有霍尚。” “不!他恨你们!他恨你们的袖手旁观!”“姜田”这句话已经暴露了它的身份,但它对此已经毫不在意:“就算你们没有直接嘲弄他,但你们抛弃他,让他活活冻死在山上这件事,可不是我篡改的记忆,而是真实发生的!你们都对不起他!现在就应该为他赎罪!” “我们都愿意为此赎罪,但我们绝不愿意,把我们的灵魂给你当成祭品。”白夏眼中满是冰冷:“我们亏欠的是姜田,而不是你,阿诺。” “哈哈哈哈哈。”见骗不过白夏,“姜田”也不打算再装了,他疯狂大笑着:“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上官白夏,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清醒,很聪明?但我告诉你,你的愚蠢让你错失了击败我的唯一办法!现在就算你们不自杀,你们也赢不了我了。” “哦?是吗?可我觉得,要赢你,并不难。”说罢,白夏眼神一凌,迅速抽出血红色刀刃的小刀,冲着“姜田”的胸口刺去。 “姜田”立即往边上一跃,如同一只人形蜘蛛般,趴在了墙上,两只凸起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夏。 “愚蠢,太愚蠢了,哈哈哈哈哈。”“姜田”笑得更加张狂:“上官白夏,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那就由我来告诉你,你所犯下的致命错误吧,你懊恼极致的模样,一定很有趣。” “有话快说,有p快放!”白夏不耐烦地打断了阿诺的话:“废话这么多。” “哈哈哈,那我就告诉你真相吧,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在这些轮回中,唯一能杀死我的,就只有献祭者吗?但献祭者霍尚已死,可偏偏巧合的是,姜田就是被安纳选出来的下一个献祭者,只有他,在我清醒状态下,将小刀刺入胸口,才能封印我。” “所以,真正更改姜田和你们过去记忆的,并不是我,而是那个臭女人灵媒师!她利用时空牢笼的力量压制我,限制我的能力,同时诱导姜田,让他为了拯救所有人,而自愿牺牲,以此来杀死我。” “所以,我是为了避免我们两者同时处于清醒状态,而自愿进入沉睡。这样一来,姜田在意识不到我存在的情况下,就不可能对自己出手了。” “可是,刚刚的你打破了这种平衡,你让姜田记起了真实的过去,他恨你们,他已经不愿意牺牲他自己来杀死我了。所以现在的他自愿进入了沉睡,将这具身体彻底让给了我。所以,等今晚结束,我就能离开时空牢笼了!这场游戏,我赢定了,哈哈哈哈哈。” “你赢定了?”白夏脸上满是冰冷,但嘴角却挂上一丝讥讽的冷笑:“你也别得意得太早,现在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已经足够我折磨得你生不如死,让你自己求着姜田能杀了你。” 白夏的话让“姜田”的面部扭曲起来,它死死盯着白夏,紧接着,它的相貌迅速发生改变。它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脸上的皮肤粗糙开裂,露出了一道道血痕。嘴中长出獠牙,赤红的眼球往凸出,头上长出两只扭曲的角。 “长得可真丑,难怪要躲在别人的魂魄中玩捉迷藏,这模样,确实见不得人。”白夏极其嫌弃地“啧”了一声:“不如我帮你整整容吧。” 说罢,她快速发动攻击,将安纳的小刀斩向阿诺的头颅。 阿诺立刻闪身躲避,但白夏的速度比它更快,小刀划破了它的肩膀,黑血顺着伤口处涌出。 但片刻后,四周的鬼气立即源源不断涌入他体内,而他肩膀上的伤口,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不过,虽然能愈合,但因为那小刀上带着安纳的诅咒,所以,疼痛感仍在。 这像针扎般的痛令阿诺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紧接着,它翻身趴在床上,对着白夏龇牙咧嘴,如同一只被激怒的野兽。 梁秋莎和庄阳也加入了战斗,他们立刻在手中凝聚出武器,站至床的两边,与白夏形成三角包围状,将阿诺围在中间。 阿诺咆哮了一声后,率先发动攻击,而它选择的攻击对象,是几人当中相对体质最弱,还身受重伤的梁秋莎。 梁秋莎赶紧挥刀阻挡阿诺的攻击,但没想到,阿诺只是虚晃一招。在梁秋莎绷紧神经,迎接它的攻击时,他突然收回利爪,并从梁秋莎身边窜过,迅速朝房间外跑去。 “它要跑到客厅去!”白夏立刻知道了阿诺的意图,显然,之前的它虽然在沉睡,但依然能感知到周遭发生的事,所以它知道,白夏三人在今晚是不能进入客厅的。 它只要躲到客厅,就没有人能再对付它了。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49 现在的恶鬼阿诺只要在客厅等到天亮,就能顺利取得捉迷藏胜利,离开时空牢笼,进入真正的世界。 庄阳和梁秋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白夏话音刚落,他们两人便像离弦之箭一般冲出房间。白夏紧跟其后,三人一起追捕阿诺。 然而,他们还是晚了一步,阿诺直接从楼梯间隙中跳下,落到最下方的客厅。 接着,它洋洋得意地跳到沙发上,选择了个舒适的姿势坐下,看着站在楼梯边缘处,却无法再前进一步的三人。 “你们输定了。”阿诺那本就大到离谱的嘴现在咧得更大了:“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三个人是什么来头,但我只要知道,你们赢不了我就够了。” 它靠在沙发背上,架着二郎腿,用他那细长如麻秆的手指指向三人:“而你们,则会成为我的祭品。不过嘛,你们确实都很强,做祭品,有些浪费了,不如这样吧,只要你们自愿成为我的随从,我就不杀你们。不但不杀你们,我还可以把你们也带出时空牢笼,去往最原本的世界。我也可以赐予你们永生,等我统一了世界,你们就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在这世界上,你们就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 正当阿诺疯狂大笑之时,白夏突然将血红色刀刃的小刀甩出,直直射向其胸口。 但阿诺好歹也是千年的恶鬼,这点招式根本伤不到他,只见他立刻闪身躲避,那小刀从它身边擦过,插入了它身后的沙发靠背中。 “哈哈哈哈哈。”看到这一幕后,阿诺再次大笑起来:“愚蠢啊,居然把唯一能对付我的东西扔给我了,你是打算臣服于我了吗?” “你误会了。”白夏嘴角微勾:“我这小刀当然不是给你的,而是给他的。” “给他?”阿诺眼中略带困惑,他没有明白白夏说的是什么意思。 白夏看着一脸迷茫的阿诺,嘴角勾起的弧度加大。 “姜田,醒醒!”她对着阿诺打了个响指。 听到她喊姜田的名字,阿诺又再次发出疯狂的笑声:“他才不愿醒来,那记忆这么痛苦,他躲起来了……” 但说到这里时,阿诺原本就像铜铃一样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就在下一秒,它的左半张脸开始扭曲变形,皮肤重新变得光滑,獠牙收回嘴中,那血红的眼睛重新变得清澈。 最终,那半张脸恢复成了姜田的长相。 “怎么可能?!”属于阿诺的那半张脸的嘴里,发出了愤怒的咆哮声:“你怎么会醒过来?你不应该乖乖沉睡吗?!” 白夏用怜悯的眼神看着阿诺那惊讶的半张脸:“当然是因为你中计了,这一回,你跑不了了。” “什么?”阿诺圆瞪着眼,他根本不能理解,自己究竟哪里中计了,但当他发现,自己的左手不受控制地拔下嵌在沙发上的红色刀刃小刀时,眼里的疑惑变为了惊恐。 “你是在做什么?!你是想要自杀吗?!”阿诺大喊道。 对比于它那波动极大的情绪,姜田那半张脸就显得极为平静了。 “对,因为我要彻底封印了你,结束轮回。”姜田淡淡道。 “你,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他们这么对你,你还要帮着他们?!”阿诺气急败坏地大吼着。 “我想要封印你,和他们是怎样对我这件事毫无关联。”姜田一边说着,一边举起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而且,我相信上官同学!” 其实,在看到手机视频前,众人就都已经知道,恶鬼阿诺就寄生在姜田体内这件事。 而得知这件事的原因,是白夏猜测出了“徐管家”,也就是灵媒师话中的意思。 “姜田、人、鬼、死。” 白夏原本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姜田是选中的人,要保护他不被恶鬼杀死。” 但后来,在细想之下,白夏又觉得,灵媒师的意识在即将消亡时,怎么会说出一句这么长,又毫无意义的话来?如果要表达这个意思,只要简单的一句“保护姜田”就可以了。 毕竟在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将话说得越简洁明了越好吗?就算有什么特殊的力量限制她无法说得太直白,也不应该说废话。 而且,在这种关键时刻,灵媒师说的话应该也没有经过深思熟虑,意思会比较浅显。 把这句话以最大可能性缩短,并且还要具有意义,那么,这句话最有可能就是“姜田不是人,是鬼,杀死他。” 想到这里时,白夏便决定测试一番。 当时的她正在消除书页的血迹,而姜田就坐在她身边。 她趁姜田不注意,将一丝灵气注入其体内,让他陷入了沉睡。 果然,在姜田沉睡后,他的面貌开始发生变化,皮肤变得粗糙,相貌变得可怕。 在那一刻,她确定了姜田体内就藏着恶鬼阿诺,而在她看到恶鬼真面目后,被改变的记忆也立刻苏醒过来,她清楚地记起,姜田已经死了,现在的姜田只是拥有了一具虚假的躯体,而恶鬼阿诺正藏于其体内。 知道恶鬼阿诺的真实身份后,白夏本想直接动手,可她想起,如果只是以正常方式杀死了姜田,恶鬼阿诺也不会真正死亡,只是会进入下一个轮回中,隐患依然存在。 所以,白夏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解除了姜田体内的灵气,让他的意识重新苏醒过来,然后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继续研究从地下室中取得的书,待书上血迹消失后,她才知道了真正消灭恶鬼阿诺的办法。 可是这个办法很难实现。 因为要封印恶鬼阿诺,就必须由献祭恶鬼安纳的人,将安纳提供的小刀刺入阿诺的胸口,方可真正杀死它。 可矛盾的地方就出现在这里,献祭者霍尚已经死了,而不巧的是,安纳随机选取的下一个献祭者偏偏就是姜田。 这件事的难点在于,献祭者必须在恶鬼阿诺清醒的状态下动手,才能杀死它。 可是,恶鬼阿诺在姜田清醒时,它会完全隐藏在姜田魂魄之内,只有当姜田失去意识时,它才会显露真身。 这样一来,它和姜田两者根本不可能同时维持在清醒状态。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50 对此,白夏想出一计谋。 只要让恶鬼阿诺误以为姜田已绝不可能对它下手时,它才会放下戒心,重新出现。 因此,白夏用术法暂时屏蔽了阿诺的五感后,将真相告诉了姜田。同时向他承诺,会尽全力保全他的魂魄,只要他封印了阿诺,就一定会带他离开古堡轮回,重新返回现实世界。 姜田自然是难以接受事实,但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他还是同意了。 因为他知道,白夏只存在于这一次轮回中,如果这次轮回他不封印恶鬼阿诺,而沦入下一个轮回的话,在没有白夏的帮助下,就算他已经知道事实真相,也根本不可能对付的了阿诺。 他的灵魂将会永远被困在时空牢笼中,无法解脱。 所以这一次轮回,是他唯一的机会。 “我愿意配合你们。”姜田的眼中闪过泪光。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做戏做全套吧……”白夏开始讲述她的计谋。 白夏的计划虽然有些冒险,但还是取得了众人的一致同意。 而计划也进行得很顺利,阿诺确实上当了,它以为,姜田已经被那曾经痛苦的记忆打击到,所以不可能再帮助白夏几人时,便毫不犹豫地现出真身。 而白夏在之前攻击它时,更是趁机将体内的鬼气顺着小刀注入其体内,捆绑住它的魂魄,防止它再次躲入姜田体内。 现在,恶鬼阿诺已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姜田手上的小刀离胸口越来越近。 “蠢货!你杀了我,你也会死!保住你的魂魄这种鬼话你也信?那都是上官白夏骗你的!你好好想想,像她这种人,怎么可能把你放在心上?她只是想骗你杀死我,然后摆脱时空牢笼,她才不会管你的死活!你为什么要为了这帮冷血的人,而付出你自己的命?!”恶鬼阿诺只能用言语来劝说姜田改变主意。 见姜田不答话,阿诺继续用言语来干扰他的心:“只要度过今晚,我就赢了,我也能带你摆脱时空牢笼,而且,学校里有很多对你见死不救的人还没有付出代价,我会带着你,一起去杀了他们,让你欣赏他们绝望的模样,你一定会爱上这种感觉!姜田,你和我才是一路的!我懂你的恨,懂你的痛苦,不像那些冷血的人,对你的痛苦视而不见。” 没想到,这恶鬼阿诺嘴上有几分本事,原本态度坚决的姜田,眼中已出现犹豫,手中的小刀也迟迟没有落下。 “姜田,你不要被它蛊惑了,它是恶鬼。”梁秋莎已经快要急哭了,四周的鬼气已经越聚越多,想必过不了多久,梦魇就要出现,一旦他们进入梦境,恶鬼阿诺将能轻而易举地杀死他们。 “姜田!”梁秋莎的呼喊让姜田心中的犹豫褪去了些,但恶鬼阿诺当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它冲着梁秋莎恶狠狠地说道:“对于姜田来说,你们才是恶鬼!你们可真是一个个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凭什么他要为了你们而去死?” 吼完梁秋莎后,它又柔声细语地劝着姜田:“现在你应该知道我们两个才是统一战线的了吧?把小刀放下,只要过了今晚,我就能带你摆脱轮回,你不需要付出性命的代价,就能拥有一切。” 听了这些话后,姜田的内心剧烈挣扎起来,当他看到白夏正静静看着他时,他的眼神更是不断躲闪。 “对,对不起。”他用和蚊子一样小的声音轻声说道。 “没关系。”没想到,白夏用极为柔和的语气回答了他:“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你选择了相信它而不是我,虽然我很遗憾,但我依然尊重你的决定,这次,是我输了。” 白夏表面依旧平静,但她那平淡的语气,却引起了姜田心中的阵阵绞痛。 不过,他终于鼓起勇气和白夏对视了。 当看到白夏那毫无波澜的黑色瞳眸后,他心里猛得一抽。 他能走到现在这个地步,探索到如此多的真相,全靠了白夏帮忙,可是这一次,他却辜负了白夏的心意。 “对不起,对不起。”姜田忍不住连连道歉,他低垂下头,显得很是沮丧。 “行了,不用这么道歉。”阿诺不耐烦地打断了姜田的话:“对这种人没有必要道歉。” 然而,姜田却用力摇了摇头。 下一刻,他猛地举起小刀,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你!”恶鬼阿诺完全没想到,姜田会突然对自己发起攻击:“你在干什么?!” “当然是在封印你。”姜田嘴中涌出大量黑色的血液,但他依旧艰难地抬起头,看向白夏,努力在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对不起,上官同学,刚刚的我居然犹豫了,但我还是想说,我的选择,不是恶鬼,而依然是上官同学你,我相信你,也相信庄阳和梁秋莎同学!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你们是真正关心我的人,我绝不会辜负你们的心意……” 姜田的声音越来越轻,他的眼睛和鼻子里都流出了大量黑色的血液,另外半张恶鬼阿诺的脸也是如此,只是对比起姜田那释然的笑,它那半张脸充满了怨恨与不甘。 “不!不!蠢货!明明胜利近在咫尺了,都被你这个蠢货给毁了!” 然而,不论恶鬼阿诺再怎么愤怒叫骂,它体内的鬼气也依然持续不断地大量流失。它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直至彻底消失。 姜田的脸又重新恢复成原本的模样,但此刻,他那英俊的脸上已散发出点点白光,这是灰飞烟灭的前兆。 白夏立刻凝聚出大量鬼气,并操控着这一股如同黑色雾气般的气体向姜田涌去。 然而,客厅里满是恶鬼阿诺留下的纷乱鬼气,白夏的鬼气没能触碰到姜田,就被其他鬼气冲乱。 眼看着姜田的身体越来越透明,白夏眼中闪过一抹决绝,她走下楼梯,准备进入客厅,想以直接接触的方式,为姜田渡入鬼气。 庄阳见状,立刻一把拉住了白夏,并着急道:“白夏小姐,客厅是今晚的禁地,我们不能进入!”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51 “我知道。”白夏虽然这么回答,但她依旧推开了庄阳拉住她的手:“但我答应过他,一定会带他离开这里,我向来说话算话。” 接着,她便毫不犹豫地进入客厅。 刚一踏入客厅,白夏便知道为什么这里会被划分为今天晚上的禁地了。因为此处的鬼压极大,她走在客厅里,就如同在刀片里行走一般,每一寸皮肤都像被刀割似得疼。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参赛者,估计走不了几步路,就会被这里的鬼压扯碎。 但即便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她也没有放弃,而是释放出她灵魂中的大量鬼气,围绕在身边,以抵抗鬼压。 可这么做,能缓解的痛苦,也只有十分之一罢了。白夏只能咬牙硬撑,以最快速度来到姜田身边,一把扛起他。 好在此时的姜田已经恢复成灵体状态,质量很轻,减轻了她不少压力,让她能以最快速度离开客厅,回到楼梯间。 “白夏小姐!”庄阳看到这一幕后,满脸不忍,同时心里对白夏的敬佩之意也源源不断涌出。 虽然白夏是堕神,但她在这个小世界中的所有举动,都让人感到极为温暖。现在的她更是为了坚守承诺,宁可自己承受痛苦,也要救下姜田。 此刻,白夏在他眼里,已经比主世界中任何一位神都值得敬佩。 而白夏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在庄阳心中的地位已经一跃再跃,此刻的她正在埋头输送鬼气进入姜田的体内。 姜田的状态正在渐渐好转,他原本已经变透明的躯体又重新恢复实体,身上的黑血也渐渐消失,大约十几分钟后,他又重新睁开了眼。 “上官同学……”他看着眼前白夏那苍白的脸,自然是知道,白夏为了救他,损伤了自己的身体。 但他刚想对白夏道谢时,古堡却猛烈震动起来。 紧接着,在“轰隆”一声巨响过后,下一刻,他便陷入了黑暗。 但这片黑暗没有让他感到恐惧,反而极为安详,如同回到了母亲的怀抱。 他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这片黑暗中飘荡,如同躺在摇篮上,安逸而又舒适。 而就在这时,白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回去吧,这次,你一定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这声音让他猛然惊醒,并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睛。 光线明亮得刺眼,待他适应了这种强烈的光线后,终于看清,他眼前是一块灰白色的天花板。 他猛得坐起身来,环顾四周,这周围的场景,他再熟悉不过了。 是他大学的宿舍。 而四周空空荡荡的床铺和闷热的环境告诉他,今天应当是他进入大学宿舍的第一天。 这时的他终于明白白夏刚刚话里的意思。 他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正在他看着这间熟悉的寝室出神时,宿舍的门被“砰”一声打开了,一个长相帅气,一身名牌的男生极为张扬地走了进来。 “哟,已经有人来了?”他看到穿着朴素的姜田后,眼中露出了一抹嫌恶:“啧,大学可真差,宿舍居然破成这副模样,室友也一副穷酸相。” 来者正是霍尚,他丝毫没有放轻语调,显然是没把姜田放在眼里。 这一幕,在姜田记忆里曾经发生过,这是他和霍尚第一次见面,被霍尚嘲讽后,当时的他只觉得极为难堪,脸色通红,低垂着头,不敢答话。 但此刻,他心中对于霍尚的畏惧已经消失了,听到霍尚说这种故意恶心他的话后,他也没有觉得尴尬,更没有自卑,他毫不畏惧地起身冷言冷语道:“这位大少爷,既然你看不上这里,那你完全可以到外面去租房住,不需要在这里委屈自己。” 霍尚完全没想到这个穷酸的男生居然能不卑不亢地和他呛声,当即脸色变得极为阴沉。 “你,叫什么名字?” “姜田。”姜田依旧毫不畏惧地盯着霍尚的眼睛。 “姜田,呵呵,全身上下就一张脸长得还不错,但是我告诉你,你这张脸很快就要保不住了。”霍尚拿出手机,在姜田面前晃了晃:“只要我一个电话,今天晚上8:00前,你脸上必留两道疤。除非,你给我跪下磕头认错,我倒可以考虑考虑放过你。” 面对霍尚的威胁,姜田忍不住嗤笑起来,他又想起了曾经的自己,时不时地就会受霍尚威胁。他害怕惹麻烦,所以每次都乖乖听霍尚的话,以至霍尚对他的行为越来越过分。 但现在,他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霍尚,我知道你,霍氏集团的二少爷,无法无天惯了是吧?”姜田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冷意:“但我告诉你,你这套威胁在我身上行不通。我已经把你刚刚的话录了下来,如果我真的被毁容了,我会马上报警。” “哈哈哈哈哈哈。”听了姜田的话后,霍尚忍不住大笑起来:“想不到还有你这么天真的人,你有录音又如何?你报警又如何?我告诉你,警察不会拿我怎么样。” “嗯,这句话我也录下来了。这段话,我不但要传给警察,还要传给你的哥哥和弟弟看看,据说,你们几兄弟为了霍氏集团的股份,正在闹不愉快呢!如果他们收到了这段录音,你觉得会怎么样?”姜田那灰黑色的眼眸里,闪动着危险的光芒。 他知道,霍尚的爸爸四处留情,所以霍尚的哥哥弟弟们并不少,而近段时间里,霍父身体抱恙,需要选出集团的继承人来,这几个儿子之间自然就斗了起来。 霍尚经常拿人撒气,也是因为他怎么都争不过他的兄弟,心里充满怨气,急需发泄。 而又穷又懦弱的姜田,则正好成为了他的出气筒。 在原本的世界中,霍尚之所以铤而走险,试图召唤恶鬼阿诺,也是因为他在继承人争夺中失利,所以才想要利用这种旁门左道,实现翻盘。 既然霍尚把继承人的位置看得这么重,那么,自然可以利用这一软肋来对付他。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52 比如此刻,如果把霍尚这一副无法无天的嘴脸发给他的兄弟们看了,他的兄弟们肯定会趁机参上一本,令他声望大跌,把他彻底踹出继承人竞争的队列。 霍尚显然也没想到,姜田对他居然如此了解,把他的底摸得那么透,甚至还拿捏住了他的软肋。 他的脸色在瞬间变得极黑,拳头捏得噼啪作响,眼中怒火燃烧。 他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后,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好,很好,你给我等着。” 接着,他一脚踹在门上,然后拖着行李箱,“乒乒乓乓”地离开了宿舍。 想来,他是去外面租房了。 这是姜田第一次在霍尚面前取得胜利。 此时的他心里豁然开朗,原来,这个以前让他怕到浑身发颤的男人,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他不用再害怕霍尚了,他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了! 怀着兴奋的心情,姜田根据曾经的记忆,飞奔到报道的教室。 在教室门口,他看到了一个背着书包,身穿米色长裙的背影。 虽然只有背影,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生的身份。 “上官同学!”他立刻上前,叫住了女生,然后激动道:“我不怕霍尚了,我,我可以重新开始生活了,真的太感谢你了!谢谢你给我重来一次机会!” 然而,当这个女生转过头来时,他才发现,这个女生根本就不是白夏。 虽然她的模样也很漂亮,但和白夏完全不同。 他这时才想起,这个女生的名字叫罗颖颖。 是啊,原本,她就应该是罗颖颖,只是在那一次轮回中,她变成了上官白夏。 上官同学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中了。 看着姜田眼中浓浓的失落,罗颖颖脸涨得通红,她的声音也如同蚊吟:“同,同学,你是认错人了吗?” “啊,对,很抱歉,你的背影很像我的一个熟人。”姜田慌乱地道着歉,他努力掩饰自己眼中的难过,对罗颖颖极为礼貌地说道:“不过,我们应该是同班同学吧,你好,我叫姜田。” “你好。” 罗颖颖的脸终于不那么红了:“我叫罗颖颖,很,很高兴和你成为同班同学。” 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很多,一同走入了教室。 这一次,姜田不再畏畏缩缩,很快就与其他同学打成一片,他不再是班上那唯唯诺诺的透明人。 虽然之后的日子里,霍尚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他麻烦,但他每次都毫不畏惧地进行反击。 因为他的带动,班上的其他人也都没这么害怕霍尚了,而霍尚也不敢再动不动就威胁别人,因为他生怕自己的哪句话又被姜田录了去。 就这样,霍尚在班里总是四处碰壁后,就不再爱来学校。 没有了这颗老鼠屎,班级里的同学气氛都很融洽,姜田也第一次感受到,属于集体的温暖。 为了防止有别的无辜受害者,在大二开始前的暑假里,姜田举报了霍尚组织xj。 警方在霍尚的住处找到了奇怪的拉丁文古书,又从霍尚的微信聊天记录里,得知他准备用十一个人献祭的事。 这些证据足以证明他要举办xj仪式,甚至还要在仪式上杀掉十一个人。这令人发指的阴谋可不是霍氏集团所能压下来的了。 因此,霍尚被捕,古书成为证据,被警察封存。 仪式无法再举行,这一场可怕的杀戮没有发生。 而霍尚举办xj的事也上了各大新闻头条,他不但彻底失去了继承人的资格,还被霍父一怒之下,从族谱中划去了名字,驱逐出霍家。 霍尚出狱后,已经近四十岁,此时,霍氏集团已经被他的大哥接手,而他大哥为人狠辣,失了人心,所以霍氏集团已经走向衰败,眼看就要倒闭。 而霍尚自然只能流落街头,现在的他已经完全和社会脱节,只能做一些最卑微的苦工,赚点钱勉强养活自己。 那天,他在工地搬完砖,拖着疲惫的身躯,穿过繁华的街道,赶往廉价出租房时,突然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名字。 “欢迎姜田先生来到我们的直播室!” 这声音来源于一栋大厦上的巨大电子屏幕,屏幕中,打扮精致的女主持人正在笑意盈盈地说话。 姜田? 这个名字瞬间唤醒了他厌恶的记忆。 他至今还记得,第一天到大学寝室时,那个穿着一身便宜货的男生。 这个男生可以算得上是他人生中最讨厌的人了,明明一副穷酸相,就应该唯唯诺诺地做他的出气筒才对。 结果,这个姜田居然处处给他难堪,甚至还带动着班上的同学一起反抗他,让他处处不顺心。 不过,这个女主持人采访的男人和他那个同学应该只是同名同姓吧,毕竟那个穷酸鬼,怎么可能上这种成功人士才能上的直播? 可正当他这么想时,屏幕上的镜头转向了被参访者。 那个虽然年纪已到四十,但相貌依旧漂亮得过分的男人令他既熟悉又陌生。 屏幕上的男人身着西装,气质温文尔雅,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一股贵气。和他记忆中,那个身穿廉价t恤,泛白牛仔裤的男生判若两人。 但那张脸,偏偏又和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姜先生,真是不管见您几次,都不得不感慨,您的相貌和气质实在是太出色了。”主持人笑着说道。 “过奖。”姜田淡淡笑着,显然,对于这种类型的夸奖,他已经习以为常。 接着,主持人便开始了采访。 从访谈内容来看,姜田已经成为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在他35岁那年,公司市值已达到全国前十。 除了事业有成外,他的家庭也格外幸福美满,他与他的大学同学罗殷殷从大学时期就成为了情侣,在他们30岁那年,两人结为夫妻,现在已有一子一女。 “姜先生,您已经成为众多大学生创业者的偶像,您能不能透露下,您能取得像今天这样的成功,是有什么诀窍吗?”主持人微笑着问道。 综艺秀节目上的比拼53 主持人问出这个问题后,姜田陷入了沉思。 大约几秒钟后,他缓缓道:“对我个人而言,诀窍就是勇气。以前的我很懦弱,总是怕这怕那,最终还陷入了可怕的麻烦中。但有个人,她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还给了我勇气。我突然发现,以前一些让我恐惧的人和事,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可怕,我完全不必惧怕它们。” “想通这一点后,我的人生豁然开朗,现在的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先有恐惧之心,所以,我才能不顾一切地拼搏,不畏艰难地创业。” 主持人听得极为认真,姜田讲完后,她赞同地点了点头:“姜先生说得没错,创业过程中,勇气确实很重要,不过,能容许我再好奇一个问题吗?” “请问。”姜田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刚才姜先生您也说了,曾经的您很懦弱,是有人给了您重来一次的机会,还给了您勇气,能冒昧地问一下,那个人是您的太太吗?”主持人眉眼含笑,显然,在采访即将结束之时,她想将话题转移到姜田的感情生活上。 但对于这个问题,姜田再次犹豫了几秒,才做出了回答:“是的,她确实给了我勇气,当年的我一无所有,但她却能义无反顾地和我在一起,是她的勇气感染了我,我很感谢她能相信我。” 说到这里时,姜田眼中满是感激与幸福:“她相信我,我也相信她,我才能有今天的生活。” “看得出,姜先生和姜太太的感情真的非常好……” 接下来,主持人说的话霍尚没有继续听,因为他被一阵突如其来的剧烈头痛侵袭,同时,一段新的记忆涌入他的脑海。 这段记忆中,姜田根本就没有取得这么大的成就,这个男人从大一开学起,就是他霍尚唯唯诺诺的跟班,是他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出气筒。 在大一冬天的某日,班级组织的爬山活动中,他因为早上被他大哥出言嘲讽,心情不爽,就把气发泄在姜田身上。 结果,姜田被他打晕后,没有得到及时救治,被冻死在了山上。 而他,通过几方操作,没有得到任何惩罚。 他很快就将姜田忘在了脑后,日子依旧过得潇洒。 但是,他张扬的日子很快就到了头。 在一次家庭会议上,他因为不小心说错了话,又加上他大哥在一旁煽风点火,让他彻底惹怒了霍父。最终,他被剥夺了当继承人的资格。 他在不甘心中,找到了一种邪术,邪术的名字叫“恶鬼阿诺的捉迷藏”。 在深入研究后,他又找到了将这种邪术利益发挥最大化的方法。 只要多费些功夫,再召唤出一个名叫安纳的恶鬼,再帮助安纳杀死阿诺,那安纳就会成为他永远的恶魔随从。 到时候,别说是从大哥手里抢回公司了,就算他想统领全世界,也完全没问题。 其实,找到邪术这件事,倒是和他现在所处的世界一模一样,但不同的是,新出现的记忆中,他要进行邪术的事没有被人举报,而是顺利进行了。 那段记忆里,他在做好了万全准备后,就买下了那栋传说中的古堡,并叫上十一个同学,以夏令营的名义,把他们带了过去。 然而,关于他要实施邪术的事被他大哥知道了,大哥买通了他请来的阿拉伯文翻译,篡改了那本关键古书的翻译内容,让他弄错了献祭的人数,以导致于他被召唤出来的恶鬼安纳杀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霍尚想起这一切后,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小偷!姜田你就是个贼,一定是你的鬼魂偷偷摸摸跟着我,然后趁我死后,就杀死了恶鬼阿诺,现在你的一切,都是安纳帮你实现的吧?! “的!怪不得老子总觉得,你这个穷酸鬼,怎么敢用那种态度对我,原来是有恶鬼撑腰!” “恶心,真是恶心,那机会原本应该是属于我的!姜田,你偷走了我的机会!” 霍尚发疯似的大叫引来了不少人的注目,所有人都面露嫌恶。 毕竟,一个胡子拉碴,穿着破旧的背心、中裤,浑身汗臭味,又不停骂着脏话的中年大叔实在让人打从心底里厌恶。 尤其是这个中年大叔居然还在指责姜田抢走了他的机会,众所周知,姜田是白手起家的典型代表,何来抢走别人机会之说。 注意到周围人厌恶的眼神,霍尚冲着他们大喊道:“你们那是什么态度?!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们,我可是霍氏集团的二少爷霍尚!那个叫姜田的,以前就和我养的狗差不多,但这只狗居然敢反主人!” 他喊完这句话后,有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男人终于听不下去了。 “霍氏集团?你想要装大款,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公司装吗?谁不知道霍氏集团快要倒闭了?”黄毛男不屑地看着霍尚:“啧啧啧,不过,就你那邋遢样,装霍氏少爷也不配吧?还好意思碰瓷姜田?你知道姜田是谁吗?” 霍尚听着黄毛男讥讽的话语,心中的怒火在这一刻炸开,他猛地扑过去,冲着黄毛男的脸就来了一拳。 “打人了!” “疯子打人了!” “快报警啊!” 周围的人一下子乱成一团,黄毛男也不甘示弱,一下便和霍尚对打起来。直至警察来了,两人才被分开。 就这样,霍尚再次被拘留。 但在这一次拘留中,他真的疯了。 他不停冲着别人咆哮,说他要再次带上十一个人去古堡,召唤一个叫什么阿诺的恶鬼。 最终,他被诊断为精神病,而且还有伤人倾向,所以,他被捆住四肢,绑在了医院里。 不出两年,他就死了,据说是突发心脏病而亡,不过死时的他眼睛圆瞪着,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恨。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他那扭曲的死亡面容,呈现在一颗巨大的水晶球中。 而这颗水晶球,正悬浮在富丽堂皇的大厅里。 重回主世界1 这个大厅足有几百平方米,样式就像欧洲的皇宫,吊顶足有五米之高。吊顶之下,悬浮着无数根金色的蜡烛,这些蜡烛燃烧所发出的光将整个大殿照得透亮。 大殿两边站着两排身着铠甲,手持长刀的守卫。在这些侍卫边上,站着的都是身穿白色制服的上仙。 而大殿的最前方安放着五张金黄色座椅,这些椅子的椅背足有两米多高,椅背上雕刻着纷乱复杂的花纹。 而此时,这五张如同王座一样的椅子上,正坐着五位上神。 坐在最中央的,是身穿白色长袍的司坛上神,他已有十几万岁高龄,却依旧是一副年轻的脸庞,模样俊美。他是灵水局局长,掌管着主世界的所有灵河。 坐在他两边的,分别是快穿局局长白潋上神和能量规划局局长冥灵上神。 白潋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头发梳成背头,戴着一副金丝框边眼镜,那一双狭长的眼睛正通过镜片,似笑非笑地看着白夏。 而冥灵上神的穿着就朴素多了,一身简单的休闲装,再配上他普通的长相,若是不认识他的人,绝对会把他当成是某个普通人类。 坐在最两边椅子上的,则是安全保障局局长安仪上神和环境勘查局局长花影上神。 安仪上神正襟危坐,穿着他们局的深蓝色西装制服,英俊的脸上满是严肃之意。 而另一边的花影上神则和他僵硬挺直的状态完全不同。 只见身着修身开叉黑色旗袍的她正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一双桃花眼中满是笑意。她柔顺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一个松松的发髻,一支黑木簪斜插在她的发髻中,鬓角边的碎发将她的脸衬得更加精致。 她是在场五位上神中唯一一位女性,容貌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座上的五位上神,都是主世界长老会的成员,而这一次,也担当了此次综艺秀节目竞赛的评委。 看完了那个小世界中的后续发展后,花影脸上满是笑意。 她的视线扫过在场的五个参赛者,此时,他们五人都已恢复成自己本来的面貌。 庄阳是一个长相清秀,略显腼腆的青年男子。 梁秋莎是一个身材高挑,体型瘦削,面貌姣好,留着一头栗色长卷发的女孩。 盛茵的模样也很漂亮,但她总是用阴沉的眼神盯着沈言,毕竟,在之前的综艺秀节目中,她被这个男人偷袭杀死了,哪怕她这次评分进入了前三,最终还是连一个积分都得不到。 而沈言虽然也死在了那个小世界中,但他的脸色比盛茵好上太多,年轻俊朗的脸庞上总是挂着浅淡的笑容,但当他看向白潋时,眼中却满是近乎病态的崇拜之色。 花影的视线在这五个参赛者之间来回扫视之后,最终停留在了白夏身上。 “你在这一个小世界中的名字是上官白夏吧?你居然帮助了那个小世界中的炮灰,你的真名叫什么?本尊对你很感兴趣。” 她的声音很是好听,柔和中带着一丝魅意,听得人浑身酥软。 “回花影上神,我的名字就叫白夏。” 白夏在小世界中时,为了防止别人先入为主地对她进行判定,所以干扰了某些场合的直播,没有让自己的身份曝光。 但此时,她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和她预想中一样,当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后,所有在场者中,除了庄阳、梁秋莎、沈言和白潋之外,皆是一愣。 不过,花影很快回过神来,眼中的笑意更甚:“嗯,那就说明,你的名字在小世界中没有发生改变,有这个能力的,就只有神。但本尊从来没有在神谱中看到过你,这么说来,你是堕神?” “是。”白夏毫不避讳地承认:“ 十万年前,我沦为了堕神。” “ 十万年前?”花影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她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瞥向坐在她身边的白潋:“白潋上神,本尊似是听说过。白潋上神你曾经有一位妹妹试图夺权篡位,重伤了你,最终被剔除神骨,沦为堕神,还被关入了寒冰炼狱。莫非,你的妹妹就是这位白夏姑娘?” 花影的记性很好,只是片刻工夫,就记起了白夏的身份。 她的话,让现场的其他人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对于白夏这个名字,这些刚飞升没多久的仙人都很陌生,但提起白潋的妹妹曾经篡位之事,他们都听说过。 妹妹欲篡位而重伤哥哥,可谓是大逆不道至极。就算那寒冰炼狱的监禁期已结束,但这堕神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大殿上,甚至还成为了最新综艺秀节目的参赛者,属实有些过分了。 就连坐在正中央座位的灵水局局长司坛上神也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白夏,你十万年前就已沦为堕神,被判监禁于寒冰炼狱,后又越狱逃离,你是哪来的胆子,居然敢再回来?!” “你以为我想吗?”白夏毫不掩饰地翻了个白眼:“你自己去问白潋,是他剥夺了我的记忆,又趁我失去记忆时,强行和我签了这快穿局的合同,我有什么办法?” 司坛对白夏的态度极为不满,但他冷哼一声后,视线还是落到了白潋身上:“白潋上神,那堕神所说可属实?” “属实。”白潋嘴角微勾,毫不犹豫地承认:“毕竟她是我的妹妹,哪怕她生出逆反之心,还伤了我,但我依然不愿舍弃她,想再给她一个机会,所以,我放她离开了寒冰炼狱。我想让她重新成长,说不定她哪日就会想通,重新成为我那乖巧听话的妹妹。” “哼,想不到白潋上神你还挺顾及亲情。”司坛发出一声冷笑:“怎么,你是想通过这一次综艺秀节目,让她重新为神?你这徇私舞弊得也太过明显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白潋微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她是我的妹妹,但我也绝不会因此,而影响我的公正。” “呵呵。”司坛再次冷笑起来:“你说公正就公正吗?除非你给那堕神打最低分,我才能信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