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第一章 交公粮二三事 一九六二年。 农历六月中旬、中午时分。 天上的太阳热的像个大火炉子似的，炙烤着大地，就连周边的空气都是热的，晒在太阳下一动不动都是一身汗。 有条件的人们，早就待在阴凉处，丝毫不想站在阳光下。 …… 京城东郊外。 红星公社、粮站大院外。 炽热的太阳下，依然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 只见从粮站大院里面开始，向外左右两边各排着几百米长的队伍。 这些队伍都是一个个架子车。 有人拉着的，也有牵马套骡子的，更有套着牛和驴的，各不相同。 唯一相同的是每一辆架子车上，都堆满了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 每一辆车旁边，都跟着两三个人，多的人。 他们站在太阳下，有的头上带着草帽。 但是无一例外的，一个个身上汗流浃背，不住的擦着汗。 同时不时地往前面张望，想看看自己距离粮站大门口还有多远，方便自己预估多久才能轮到自个‘交公粮’。 交完了公粮，回去后可是就要分粮呢。 一想到今年夏粮丰收，比前两年收成好很多。 不仅能够完成交公粮的任务，就是回头生产队分粮的时候，每家每户也能多分些粮食。 想到这里，他们一个个露着笑容，觉得浑身都是力气。 似乎眼睛都亮了几分。 对生活，也有了一些期望。 …… 在长长的队伍里，靠近粮站大门口的一处地方。 李建华懒洋洋的斜躺在架子车上，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不住的上下摆动着，仿佛丝毫不在意炽热的太阳，甚至他身上一点汗也没有。 不仅如此，他还一会儿一会儿的颇有兴致的来回张望。 似乎对眼前的状况，感觉有些新鲜。 “好家伙，六十年代交公粮的场景，可真是壮观啊。” “以前只听老爸说过交公粮的事情，想不到我竟然能够见到，并且还亲身体会到啊。” 李建华心中吐槽，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没有人知道。 他这个身体虽然是这个时代的人物。 但是他的灵魂却是几十年后二十一世纪的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觉醒来，跨越了六十年的时空，从二零二二年穿越到了一九六二年。 上辈子的他是个996社畜一名。 只不过，上辈子他出生在九五后的农村。 虽然小时候听父亲说过他们家交过公粮，但是他那个时候还小，没有任何记忆。 等他有印象的时候，国家已经取消了交公粮制度。 所以从未见过交公粮是什么情况。 可是想不到，穿越六十年代才一个多月，就迎来了交公粮。 他是好说歹说，凭借着穿越后对身体的精细掌控，力气比一般人大，干活利索的优势。 成功的忽悠生产队长把自己带了过来。 不然，还真轮不到他来。 只不过，相比其他人热的狼狈。 他这幅看起来悠闲且潇洒的样子，跟周围的其他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更是让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着实羡慕。 “我说建华，你怎么就不热呢？” 说着话，汉子忍不住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看了看用来擦汗的衣服，湿透了啊。 偏偏这么热，青年身上一丝汗都没有。 你说羡慕不羡慕？ 李建华正在闭目养神，闻言嘴角微微翘起。 没有人知道，穿越后的他竟然还有一个大小约十公里方圆的空间。 正是这个空间，让他有了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的底气。 于此同事，也许是因为两个灵魂融合的缘故，让他对身体的控制异于常人。 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能够微观调控自己的身体，有意识的扩大身体的机能。 比如，他可以统合全身的力气，让自己拥有很强的力量。 就这一点，让他在今夏的收粮劳动中大出风头。 也是因此才能忽悠队长带着自己过来。 另外，也可以放大耳朵的听力，让自己能够听到更远、更小的声音。 类似现在这种不怕热就更简单了。 只需要让自己毛孔大开，加速身体的散热功能。 就能视大夏天的太阳如同无物。 实在顶不住，大不了让自己的空间泄露一丝凉意足矣。 不过，这些话都不能说。 “叔，我这叫心静自然凉。” “要不，你也跟我学学？就躺在这里，心里什么都不要想，就想着凉风习习……” 话未说完，李建华自己都笑了起来。 这话说得，他自己都不信，更别提李叔了。 笑的同时，李建华也转身看向李叔。 映入眼前的是李叔那消瘦的身躯，黝黑的皮肤，还有那皱巴皱巴的脸庞。 特别是配着他那朴实无华的笑容，真诚的眼神。 李建华心中不由得感叹。 “这就是六十年代农民的真实样貌啊。” “四十来岁都快赶得上后世有些六十岁的老头子了。” 嗯，虽然夸张了一些。 但是真的很老，怎么来形容呢？ 就李建华所知，眼前的李叔从小到大，从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感觉。 不仅如此，从他懂事开始就一直在劳作。 开国前不太了解，但是开国后，每年两季农忙的时候，向来都是没日没夜的忙碌。 农闲时也会听从号召做一些开荒、修建水库，水坝，义务挖河挑渠。 可以说，全年少有休息的时候。 大概率只有每年的入冬义务挖河之后，因为天气太冷有那么一段空闲。 除此之外，全年都在忙碌着。 这样的人，你觉得他的皮肤会很丰润么？ 没有看起来七老八十已经很好了。 “李叔，你要是热，就去找地方凉快一下吧。” “我估计这交公粮别看咱们快到门口了，估计还得好一会儿呢。” 最终，李建华还是改了话题，没有继续调侃下去。 眼前的李叔虽然才四十来岁，但是看样子实在是个长者，这让他这个来自后世的灵魂有点不好意思调侃下去。 李叔正在羡慕着李建华，闻言抬头看了看前面的队伍，皱着眉头说到。 “这队伍，杂就不见往前走啊。” “二狗子，你说说这粮站的人干啥吃的，赶紧称量一下得了，还真想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检查呀。” 李叔脸上满是不乐意，不过也没有办法，只能唠叨两句发泄一下心里的不满。 至于二狗子，则是他是对着底下赶车的人喊的。 一边的李建华听到李叔喊起二狗子这个称呼，心里不由得轻轻一笑，眼神往车下面望去。 他知道这个时代的农村医疗条件差，孩子的存活率低，农村人认为贱名好养活，都会给孩子起个贱名。 对此，李建华绝对没有歧视、笑话的意思。 只是每次听到形形色色的贱名，总是忍不住想笑。 二狗子、狗剩、铁蛋。 老鳖、铁锹、石头、…… 作为后世之人，他相信任谁听了这样的名字，都会忍不住想笑的。 更何况，一听到二狗子，他心里就会出现一个汉奸的形象。 实在与眼前三十多岁，老老实实，精明能干，凭着出色干活好手的能力，当上他们这个生产队队长的二狗子联系到一起。 跟李叔和李建华坐在粮食上面休息不同。 二狗子需要时时刻刻看着身边的骡子，免得它来回走动，乱了队伍。 骡子是马跟驴杂交的后代。 便宜，好养活。 性格温顺。 可是在温顺也需要时刻有人看着。 这可比他们两人坐在车上休息劳累多了。 不过他也不亏是能干的人，任由汗顺着额头往下滴也不擦。 闻言、面不改色道：“已经不错了。” “从咱们看到粮站大门，我就注意到，一共只有四家生产队的公粮被拒收。” “搁在往年，这会儿早就拒收十几个生产队了。” 二狗子说着话，心里轻松了很多。 要知道，交公粮可不是一个简单装些粮食上交就行。 需要挑选上好的粮食，最好是颗粒饱满的。 不然，被粮站绝收，你白跑一趟不说，回去还得再来。 若是粮食实在不够标准，你又不愿意回去换更好的粮食，那粮站就会给你按照八折，九折的重量计算。 那样子算下来，在粮食紧缺的年代可是吃大亏的。 所以，每年交公粮都要先过验粮这一关。 二狗子作为生产队队长，他们这个生产队的交公粮任务就是他负责。 自然最是在乎这一点，早就暗中注意着呢。 第二章 六十年代老农人的‘境界\’ “还有被拒的？” 李建华一听，可就起了兴趣，冲着旁边的李叔问道。 在他的印象里，还以为交公粮只要重量够了就无所谓呢。 就跟上辈子交税一般，新钱旧钱都一样用。 哪里知道交公粮还有被拒收这么一说？ 另外，原身的记忆他虽然继承了，但是总归有些被遗忘的，或者不在意的。 关于交公粮，他放到以前他可不会在意。 李叔闻言，怪异的看了李建华一眼。 “少见多怪，这多正常啊。” “你以为交公粮是什么，这可是支援国家建设的。” 说到这里，李叔往后扭头看了一眼他们后面的大队伍，仰着头挺起胸膛、颇为自豪的对着李建华说到。 “咱们都是老农民，没有啥本事。” “不会炼铁、造机械、不会造飞机大炮，也就能在地里刨食种点粮食。” “勒紧了裤腰带也要把最好的交给国家才行。” “况且，粮站可是有检查的。” “遇到那种自私的，偏要把一些没有晒干的，秕谷瘪麦上交的自然要拒收才行。” “可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坏了咱们老农的名声。” 这时，底下的二狗子生产队队长也听到了李叔的话，抬头对着李建华笑呵呵说到。 “你李叔说的不错。” “交公粮这件事情，虽然不至于全是最好的。” “但是绝对不能以次充好，对咱们老农民来讲，粮食好坏都一个样，能让咱们多吃点才是最好的。” “不过建华你小子身强力壮，干活是把好手，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今天你可要多注意、多听听、多看多学一下。” “说不定以后，你就成咱们生产队的队长了呢。” 二狗子倒也不是开玩笑。 李建华是什么人，他太清楚了。 同在一个生产队，底下每一个劳力他都清楚的记在心里。 自从他开始当上队长开始，李建华干起活来，只能说一般般，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但是自从一个多月前，这次的夏粮收割开始。 李建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干活麻利不说，还舍得出力，一个人干的活比得上正常两个劳力。 与此同时，还能分担他的工作，让他轻松很多。 比如，生产队统计工分的任务，正常来讲应该有个专门的会计来统计的。 可是前两年大饥荒的时候，他们生产队唯一识字的那个人饿死了。 从哪以后，记录工分的任务就落到了他头上。 这可把他这个老农民愁怀了。 天天晚上别人睡觉了，他还得去找村子里那个识字会算术的人学习。 无奈，他年纪大，脑子不开窍。 学到最后，写的字也是七扭八歪，还经常写错。 另外，每次工分统计完，更是要经常去请教别人帮自己检查一遍，看自己是不是算错。 为此，他每次都得给人两斤粮食才行。 可是，李建华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学的能耐，识字不说还会算术。 前段时间找他说情，让自己带他来交公粮的时候。 看他在忙着合计工分的事情，见他算的总是出错，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发愁的事情给解决了。 这可把他高兴坏了。 有力气能干活，识字会算术。 虽然貌似对有些农事不是很明白，估计也是以前一心扑到学习上了。 这样的人物，但凡对农事用点心，就比他这个文盲当生产队长强得多。 所以，李建华这样的人。 妥妥就是他们生产队队长的料子。 必须按照生产队长的能力来说教、指导才行。 可是他不知道，李建华本来还听的有趣，哪想到二狗子队长会来这么一句。 闻言马上坐了起来，摇着头说到。 “队长，你可别胡说八道啊。” 李叔喊二狗子是因为李叔年纪大，且辈分比二狗子队长高。 他比二狗子年纪小，自然不能随着李叔喊。 “我可不想当什么生产队长。” 开玩笑，这年头的生产队长，那必须是妥妥的必须有雷锋精神的同志才能当的。 没有一颗付出的心，老百姓第一个不同意。 到时候，整个生产队百十号人的吃喝拉撒自己都得操心。 自己从后世过来的人，让自己潇洒偷懒那没有问题，当队长，他可没有这个担当。 再说了。 自己穿越到六十年代。 哪怕有有外挂一样的空间，还有未来几十年的超前认知。 他也不认为自己就能拯救天下万民，推动社会进步。 既然如此，悠闲的活着不好么？。 一壶小酒、两份小菜，个红颜、那才是自己的追求。 嗯，不仅是现在的，更是上辈子的追求。 所以坚决不能当生产队长。 “那由得了你？” 看到李建华拒绝，二狗子队长都笑了起来。 “等咱们生产队的人都知道你识字，还会算术。” “加上你这么年轻，干活又是一把好手，你不当队长谁当？” “大家伙可是等着遇到一个有能耐的队长，带着大家伙一起吃饱饭呢。” 他这话可不是胡说八道。 这年头，农村人对有文化的人，那可是非常认同的。 也就是以前那个饿死的会计年纪大。 不然，可轮不到他当队长。 “建华还识字？” 李叔坐在李建华身边，听的傻了眼。 “他不是没有上过学么？” 二狗子队长摇了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我知道他识字，算术还很好，应该是偷偷学的。” “这不，前天帮我算咱们生产队的工分，并且统计了下来。” “那字写的，可比去世的李太爷的字好看多了。” “你说，就冲这一点，回头选举队长你选他不？” 李叔一听，顿都没有顿一下：“那必须选他啊。” 识字，就是能人，文化人。 文化人种地，怎么也比他们这些土包子强。 说完，对着李建华上下打量了一番。 只见李建华细高条儿，瘦瘦的身材，毫无姿态的斜躺在麻袋上。 以前倒不觉得，但是现在怎么看怎么有股非同一般的感觉。 只是词穷的他，不知道如何描述而已。 “啧啧啧，二狗子，你不说我还真没有发现。” “这家伙貌似看起来还真有点不一般呢。” “有点那种文化人的感觉。” 那夸张的样子和惊讶的表现，引得二狗子大笑了起来。 “是吧，以前我也不觉得。” “可是自从知道他识字，慢慢的发现他还真有些不一般。” “说不定，还真有机会带领咱们生产队吃上饱饭呢。” “不然，你以为我真敢乱说啊。” 二狗子队长咧着嘴，开心的笑着。 显然对自己的想法和发现，开心不已。 李建华被两人盯着，浑身不舒服。 正想着转移话题呢。 就看到前面的队伍动了起来。 于是连忙说到：“对长，队伍动了，赶紧跟上别掉队了。” 二狗子队长正幻想着，他们生产队在李建华的带领下，穿的上衣物，吃得上饱饭。 一听李建华的话，扭头一看。 果然队伍往前动了起来。 当下，连忙把幻想抛到一边，拉着他们生产队唯一的骡子，跟着往前走去。 这一动，刚才的话题自然停止。 李建华也松了一口气。 这话题一断，在聊的话，自然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 一个小时后。 他们的马车终于进了粮站的大院子。 第三章 面黄肌瘦第章 满口‘你娘\’的女人们 进了粮站。 李建华站在车上，抬眼望去。 只见粮站内，人群拥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同时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堆成了小山，小山中间是散装的小麦。 不断有人扛着麻袋，沿着长长的竹桥走到上面，然后把小麦倒下，最后拿着空袋子下来。 小山旁边的空地上，放着两张桌子。 每张桌子前面放着一个榜称。 粮站的工作人员，正趴在桌子上称着磅秤上面的粮食，同时快速的记下重量。 “六百六十五斤。” 虽然距离很远，但是李建华能够清楚的听到。 工作人员一边说话，一边记录。 称量过后，谁家的粮食，谁家负责搬到一边，抬到粮食的小山上负责倒进去。 等装的粮食称量完，如果上交公粮的任务数足够，工作人员会开一个条子，领完条子就可以回去了。 “建华，咱们下来吧。”李叔说到。 “好。” 李建华一个跳跃，跳下了车，正好跟李叔一人站在马车的一边。 “看起来很快就轮到咱们了，中午有望能够回去吃饭。” 李叔看着前面的队伍，脸上露出了笑容。 此时，李建华也看到了交公粮的整个流程。 如果粮食质量过关，不跟粮站的工作人员纠缠的话，其实还挺快的。 他们前面有十来家。 检查，称重，进仓，领交公粮证明。 一套程序下来，一家估计十来分钟，如果不出意外，自己三人两个多小时能够回到家。 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 李建华估计，此时已经有了中午十二点。 而这，就是李叔口中的有望能够回去吃饭。 “还真是朴实的老农民啊。” 他可是知道，无论是二狗子队长，还是李叔，包括自己都是带了干粮的。 为的就是防止交公粮的时候等的时间太长，中午吃不成饭。 不吃饭，交公粮往上面抬粮食哪有什么力气？ 所以，带的干粮都是能够填饱肚子的。 可是，已经十二点了。 他们都没有吃。 毕竟，‘很快’就轮到他们了。 如果能够回去。 他们的干粮都会节省下来。 回到家里把干粮熬成粥，加点野菜什么的。 那才是正确的吃法。 …… 李建华百无聊赖的等着。 一边等，一边跟两人随意的聊着。 顺便偷偷听听别人说的都是什么。 一个半小时后，终于轮到了他们。 二狗子队长上前跟别人交涉。 李建华则是直接拎起一袋子粮食就放到了磅秤上面。 至于李叔，则是帮忙看着骡子。 这是早就准备好的分工。 他们两个也是知道李建华的力气，这才放心的把搬麦子的活交给他。 “砰砰砰。”李建华一口气直接放了七八袋子。 脸不红，心不跳，连一点汗都没有。 如此一幕，惊呆了注意着的人们，就连工作人员都惊呆了。 这么有劲的人还真是少见呢。 “好厉害，这家伙好有劲啊。” “就是，一百三四十斤的大麻袋，轻轻松松的一个人拎着就起来了。” “你看人家一滴汗都没有呢。” 人们的议论，让工作人员清醒了过来，连忙说到。 “好了好了，再放磅就打不起来了。” 说着，连忙开始称量起来。 旁边看骡子的李叔，还有去交涉回来的二狗子队长见状，都呵呵笑了起来。 大力的李建华被周围的人们赞叹。 他们身为一起之人，与有荣焉。 …… 得益于李建华的给力。 他们七八分钟就卸掉了粮食，拿到了交公粮的条子。 “建华真厉害，要是没有建华的话，单单往那上面搬运粮食就是个麻烦事。” 二狗子队长举着条子，开心的说着。 说完，接过李叔手中牵骡子的绳子，对着两人喊道：“走，公粮交完了，咱们回家。” “可不是，得亏了建华呢。”李叔亦步亦趋跟着。 “就冲这一点，回头必须给他介绍个俊俏的媳妇才行。” “有这一把子力气，还愁找不到婆娘？” 二狗子正在牵着骡子往前走，听了李叔的话扭头看了一眼李建华。 见他面色无异样，这才张口说到。 “是呀，建华你怎么想的？” “前几年咱们确实穷，你为了你家里的几个兄弟不找媳妇咱能理解。” “不过如今你弟弟都结婚了，加上今年收成可是不错的，也该轮到你结婚了吧。” “怎么样，要不要我也给你介绍个？” “我给你说，我婆娘她娘家附近，可是有好几个十五六的小姑娘等着嫁人呢。” “别的不说，只要我把你识字的事情一说，回头分粮之后，你只要提着十几斤二十来斤粮食过去，保证人家小姑娘屁颠屁颠的跟你来过日子、给你生孩子。” “可比天天你一个人睡强得多。” 说到这里，二狗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眼前的李建华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就冲识字这一点。 就能找到一个好媳妇。 李建华闻言尴尬的笑了一下，颇有一些无奈。 自己穿越的这个身体，他一切都很满意。 就连他二十六岁了还是‘老光棍’这一点，也非常满意。 毕竟没有人愿意穿越后，就喜当老公喜当爹的。 可是，这个让他满意的地方。 放在六十年代的农村，却是一个让人诟病的地方。 无他，此时的农村。 十四五岁结婚的人都有，十七八岁结婚最正常，过了二十岁还不结婚，那基本就不好找对象了。 像他这种，二十五六岁了还是光棍一个。 在村民的眼中，基本上他这辈子跟娶媳妇是无缘了。 要知道，人家十五六的姑娘想要嫁人，找个十七八的不香么？ 干嘛找你这个二十五六的？ 你能多给粮食，管让人家姑娘吃饱还是咋的？ 所以穿越之前，原身没有任何特点，也没有任何能耐。 二十五六岁的年纪那是真没有人愿意给他介绍对象，丑的都没有。 此时此刻，眼前的李叔和二狗子队长，是知道他现在有一把力气，又有文化，这才愿意给他介绍对象。 当然，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自己。 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耐找个媳妇也不难。 只是可惜，这一切都有些太晚了。 此时的他，早就不是刚刚穿越那会儿了。 上辈子作为一个996社畜，来到这个六十年代。 有外挂一样的空间，有超越时间几十年的认知，他早就有心想要找个漂亮媳妇，悠闲的过日子。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在过去的一个月农忙时间里，有意识的展示自己的力气。 为的就是改变自己的人设，好让村民重新认识自己。 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方便以后挑个漂亮的媳妇。 可惜，一个多月的乡下生活。 加上今天交公粮的遭遇。 让他对未来找个漂亮媳妇的想法，彻底落空。 在这个极度缺衣少食的年代，抬眼望去，周围都是在地里面刨食、面黄肌瘦且没有文化、满口‘你娘’的女人。 说真的，那是一个看的顺眼的都没有。 更别提跟人结婚过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