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是中华小当家哒！》 第1章 一切都要从那个糟糕的傍晚说起 人在有限的生命里，应该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快乐的度过每一天，这是我的人生信条。 我坐在收银台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和明媚的阳光，只觉得生活非常美好，发财之梦就在眼前，看来把店搬到那不勒斯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六年，我并不是这里的人，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本地人，说的更潮流些，我是穿越来的。 在来到这里之前，我是一个学生，而且是美食学校的优等生，在故乡，我的学校和蓝翔挖掘机学校一样，都是响当当的存在，本来我的未来是一眼能望得到头的 可是那天班上同学没有把燃气关好，我被爆炸波及到，估计死的很难看。 睁开眼睛时，我立刻就知道自己穿越了，非常非常明显，因为我确实记得自己死了，那种热浪拍在脸上灼烧的感觉至今都难以忘记，完全不会出现那种以为自己在做梦的情况，而且从路边的商店玻璃也能看出来，虽然和之前的我长得像，但玻璃映出的确实是很稚嫩的一张脸 一个看着约么十来岁的小女孩 周围人说的语言我只能听懂大概，初来乍到，我也不知道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家在哪里，有没有住的地方，有没有爸爸妈妈。总之一路艰辛且不必在此赘述，在六年后的今天，本人19岁，还有了一个小餐馆，店里供应中餐、意餐还有一些中式甜点，虽然门店面积不大，却还是蛮受欢迎，美好生活就在眼前 我的店一直开在罗马，我本来以为这辈子会在罗马变成老太太，安详地死在向阳的摇椅上，直到本地□□换了一个人来收所谓的‘街道管理费’，之前的那个大叔非常和蔼，我很乐意交钱，还会给大叔免费提供小点心，但是之后来收钱的人换了，换了一个很没礼貌的男人，不仅不会给我的保护费打折，还会眯着眼盯着每一个女人看个不停，后来我听人说，之前的大叔死在一场帮派内斗里 以后再也没人揉着我的头发：“小提娅，老规矩，给我随便来一份什么都行。”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道理我懂，所以就算那个新来的男人用脚踹门，弄脏桌子，向我开出不合理的收据，为了生存，这些无理的要求我都一一收下，直到那个男人喝的醉醺醺来我店里，并且趁乱捏住我的后颈时，我抄起手边的啤酒瓶，给他的脑袋上了一节课。 当初我是怎样挥刀斩鱼，现在就怎样挥舞啤酒瓶 然后我就搬到了那不勒斯，这边收街道管理费的人很有礼貌，我超喜欢这里的，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我吓了一大跳：因为扫黑除恶这个词我从小听到大，而现在我居然有了这种想法 看来环境对人的影响很大 “那不勒斯那不勒斯”我做饭的时候喜欢碎碎念一些没用的东西，说起来，我之前看的漫画背景就是这里，本来我对那个画风不感兴趣，可是漫画的主题非常打动人，没有人会不为主角黄金一般的梦想感动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是真的穿漫画了，六年过去我都没见过主角，那多半就是个炮灰角色，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好。 周一傍晚的街上没什么人，我给财神爷上了柱香，日常求财神爷保佑我财源广进，招财进宝，日进斗金，信女愿一生吃素。然后就是美妙的晚餐环节，我喜欢给自己做饭，种类齐全，三菜一汤，每份都少而精致，吃饭的时候我很想看一些电子产品，缺少了电子榨菜，饭都不香了，但无奈这个时候科技还没有那么发达，毕竟是2001年，为了打发吃饭时候的无聊，我会拿点书看 吃完饭，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我打算出去走走，这个城市的夜景很美，顺便我还可以打探一下这条街上有多少餐馆 但是没想到，我在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目睹到一场奇怪交易。 路过那个小巷子时我就觉得里面有人，我心想：按照电影情节，扭头就会被卷入纷争，我要目不斜视、冷静淡定的走过去 身体：扭头！ 大脑：为什么？ 身体：你扭就对了！ 就像去超市买东西会把手插进米里一样，我控制不住自己。以前我会吐槽影视剧里女主角的作死行为，但是今天，我终于理解了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高于艺术这句话。 我一扭头就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他的眼睛很奇怪，有一只眼睛是白色的，在昏黄的路灯下，他像狼盯住猎物似的盯着我，一股凉气从脚底直窜到脑壳，冰的我脑仁发麻 视线下移：他拿着奇怪的包，视线再往下：角落里隐秘的放着不知道几个人，而且不知道是活得还是死的。 我机械的扭过身，假装什么都没看见的往回走，面上一片平静，但心里大为卧槽，我惊叹于自己的作死行为，不仅扭头看他，还和那个人对上眼，还敢上下打量他！！我这几步走的像刚刚学步的小孩，同手同脚，东倒西歪，整个人都非常紧绷，更要命的是刚刚走出没几步我就听到有人走了出来 大哥！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请你放过我吧！我心里大声喊，但是除了往前走，我什么都干不了，人在恐惧下各种感官都会放大，我能感觉道自己小腿肚在打颤，能听见牙齿因为战栗撞到一起的声音，一股暖意从胸口扩散到全身 秉承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宗旨，我尽力快速走，这段路并不长，但我从未觉得走路是一件这么漫长的过程，直到快回家了，那个脚步还在后面跟着，我非常崩溃，再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要跟到我家里去，横竖就是死，我得看看拿刀的是什么人，就在我心一横，准备回头时，身后的脚步声不见了。 ？？？？什么情况？！！！！ 我现在更不敢轻举妄动了！总之，我像个傻子一样在无人的街道上站了半天之后，兔子一样的跑回了家。 回了家，我腿一软就坐在了门口地毯上，环视四周，梦如初醒般久违的感到了寂寞和无助，我非常非常委屈，但是又无可奈何，这么长时间，我早就学会了眼泪往心里流，天不遂人愿，事事都糟糕，生活就是这样 等回过神来，腿已经麻木，我颤巍巍的站起来，挪去了我的小浴室，简单收拾了一下，脑袋刚沾到床就睡着了。 第2章 谁是琴酒？ 醒过来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搬家！ 昨天晚上我梦到去监狱探望父亲，结果他一直低着头不肯和我说话，甚至不肯给我一个眼神，后来探望时间到了，他终于施舍给我一个眼神，那张苍老的脸上长着一只像狼似的白色眼珠 这让我感受到来自本能的恐惧，一个激灵就从床上弹了起来，回神就准备联系人搬家，去洗脸的时候，我看见镜子里的脸：和我本身有七分像，亚裔女孩，不同于的是，这个身体的瞳仁很大很黑，睫毛也长长弯弯的，像鹿一样，刚穿来的时候多亏了这双眼睛，要饭和偷东西都很方便，让我不至于饿死街头。 正收拾东西，楼下有人敲门，我以为找的帮忙搬家的人到了，急急忙忙起身去开门，门一开，两个人就像泥鳅一样滑了进来，出于礼貌我先开口：“你好，请问是搬家公司的吗？”他俩笑了一下，露出白森森的、狼一般的牙齿：“不是” 听到这话，我出了一身白毛汗，哆哆嗦嗦的说要给他们拿水，两个狼一样的人让我快去快回，他们就在那里坐着，眼神像猫看老鼠，是那种知道你逃不了所以静静的看你耍花招的眼神 我眼泪都快下来了，这些人怎么和幽灵一样阴魂不散，今天肯定是来灭口的，我在厨房绞尽脑汁想办法，甚至给那两个混球做了两份意面拖延时间，最后实在是没法拖了，我端着两份意面走出去，正好看见一个妹妹头帅哥和一个涂着口紫的型男坐在店里的椅子上。 …… 我这是什么衰人衰运？真是天要亡我，我他妈真的穿漫画了草！而且我穿了漫画居然用了六年才碰见主角！！这他妈是妥妥的炮灰命把！！吾命休矣！！ 虽然面上不显，但是我的内心如同海啸般波浪翻涌，刚刚把面放到那两个混球桌上，我就听见布加拉提说话了 “小姐，请给我们也来两份意面” “好的，好的！”我心怀感激地落荒而逃，刚刚回到厨房，甚至意面还没有下锅，我就听见外面“砰”的巨响，探出头去看，布加拉提和阿帕基站在灰尘里，那两个来灭口的躺在废墟上，我给财神爷的贡品滚了一地。 财神爷对不起！ 我抬起头看向布加拉提，刚刚组织好语言要问怎么回事就被阿帕基打断了“你要和我们走一趟。” 救救我！我哪也不想去！！ 当坐在乔鲁诺面前时，我再次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谁能来说明一下，为什么乔鲁诺都成为教父了，我还会看见布加拉提、阿帕基、纳兰伽？难道我穿的连正剧都算不上？穿同人了？老天爷，你可真爱开玩笑。 “小姐你好，听布加拉提说，你昨晚看到了一群人的交易？”我疯狂摇头，听见阿帕基不爽的吸气声后，我又疯狂点头。 “你看见他们手里拿的时什么了吗” “一个箱子” “那你看清他们长相了吗？” “气质类似琴酒。” “琴酒？”福葛可能觉得我在耍他们，“一种酒？！” “福葛，她说的可能是漫画人物”乔鲁诺倒是出乎我意料的见多识广，毕竟他也才十五岁个屁啊！！乔鲁诺你ooc了！你沉着冷静、足智多谋、少年老成的人设崩了！为什么你能看《名侦探柯南》啊！不应当，这不应当，我一定还没醒，于是我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疼的自己眼泪汪汪 “呜咦”我捂着脸颇为幽怨地看着他们，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个人真有趣，你不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吧哈哈哈”纳兰伽笑到裂开，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 “纳兰伽，这没什么好笑的”布加拉提说完转向我：“请你把话说清楚，除了气质很像琴酒，还有没有别的？” “他身边还跟着小弟伏特加。” “啧，你能不能好好说话！”阿帕基看起来很烦躁，“不要说的云里雾里！”我合理怀疑他是因为在场的人里只有乔鲁诺能听懂我的话而不爽。 “……说了之后你们不会把我灭口吧”我低头举手问问题。 “你为什么这样问？”米斯达走到我面前“难道我们看起来都很坏吗？”老天爷，他的腿可真长！！皮裤真是好文明！米斯达看我一脸的状况外，拍了拍我的肩“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们，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米斯达，谢谢你”我吸了吸鼻子“我不是怀疑你们的意思，只是……” “请等一下，你怎么知道他叫米斯达？”乔鲁诺合理提出问题 是谁给我的勇气直接叫名字的？梁静茹吗？完了完了，本来我在他们眼里就不值得信任，现在更是怎么看怎么可疑，怎么看怎么像卧底 “因为因为他很出名”我真恨我这张嘴，说的什么狗屁不通的屁话！ “哈哈哈哈giogio，看到了吗，我的魅力就是这么大”米斯达直接孔雀开屏。 行吧，鉴于我穿同人了，我能理解角色被强行降智。 “对，因为你们很出名，像他——”我指向布加拉提“那不勒斯著名男菩萨，意大利活雷锋！” “雷锋又是谁？”福葛看起来在爆发边缘 “不是不是不是，他是一个很伟大很善良的人，在我家乡人人都爱他，他非常出名，”我手忙脚乱的比划“人们都很爱戴他、喜欢他，就像你们喜欢布加拉提一样！！” “我对布加拉提是敬爱！！”福葛拍桌暴起 “呜啊，布加拉提你不要听她乱说啊！我喜欢金色发的美女。”米斯达挠头，一脸娇羞 “你这个人不要乱说，布加拉提，你听我说，我不是我没有”纳兰伽哭哭 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乔鲁诺默不作声，阿帕基战术沉默…… 阿帕基好像不是在沉默，他是真的在思考 我好像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不会吧？不会吧？难道我穿茶布文了？ “咳咳，我认为我们应该回归一下正题”可靠的布加拉提发言拯救了这歪到海岸线的楼：“小姐，你昨天看见的那个人很危险，你告诉我们看到了什么，我们不仅不会伤害你……” 布加拉提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让人信服的坚定：“我们会保护你” 第3章 办卡吧，以后吃饭八折 真是，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嘛。 “他的眼睛很特别，有一只眼睛是白色的”我捏了捏手指看着布加拉提“你不能出尔反尔。” “福葛，她说什么什么耳？”纳兰伽摸不到头脑 “纳兰伽，她的意思是让我们不要反悔”福葛语重心长 “你说他有一只白色的眼睛？”成功抓住重点的年轻教父陷入沉思 “乔鲁诺，你派去的人呢？他没有给你情报吗？”米斯达擦着他的□□“接头的日子就是这几天，他没有联系你吗？” “事实上，我们已经失联了”小教父按了按眉心“两天前收到的最后消息就是他们昨晚的交易，阿帕基赶到的时候交易已经结束了，只来得及救下她，跟踪她的那个人也调查过了，他们交易的时候全程没有说话，但是有开枪的动作，所以我猜派去的人已经被他们处决了。” 没人接这个话茬，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身高180上下，当天穿的黑色长款风衣，头发及肩膀，有一只白色的眼睛，手里拿着一个不太大、很常见的文件包，当时我的视野盲区里好像有人躺在地上，但是不知死活，这是我知道的全部信息了，希望对你们有帮助”我双手合十：“所以可以让我走了吗？” “我劝你最好别想着跑”福葛查着文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了一副眼镜，非常有点斯文败类的味道“出了那不勒斯你就不会活着回来。” “……我没有想跑的意思”我不爽，一方面是因为小心思被揭穿，另一方面，从早上到现在我一口饭都没吃，“只是已经到午饭时间了” 再次站到家门口，我的心情很是复杂，手机里有四个未接来电，应该是被我放鸽子的搬家工人，我家没有田螺姑娘，被弄坏的东西还原样摆在地上，我认命的开始收拾家务，一边收拾一边思考跑路的可能，现在是2001年，如果我现在就回国的话，倒是可以赶上好时候，这个时候网络还没有发展起来，我可以提前准备，如果可以的话，我可能也许大概应该可以遇见我的母亲 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她了。 把坏的桌子搬到仓库里，再把地板擦干净，虽然不知道福葛是在骗我还是真的，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我只是大概看见了这是个人，甚至没有看清他的脸，除了那双眼睛，其他的特征很多人都有，真是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紧咬着我不放，一直盯着良好市民难道不会让他惹祸上身吗？嗯……可能是坏人的怪癖吧，为了保持神秘感或者没脸见人什么的。 打扫完卫生，肚子直咕咕叫，我火速去厨房做了点吃的，端着炒饭拿着汽水从厨房出来时，我看见米斯达站在我的宝贝财神爷面前指指点点，纳兰伽在旁边对我给财神爷的贡品若有所思，福葛拿着我的《红楼梦》翻来翻去 我衷心希望我是饿出幻觉了。 “额嗨？或许你们大概认识我，毕竟上午刚刚见过面”我把饭放在桌子上，纳兰伽看着我的炒饭眼冒精光：“哇，这个是什么？” “炒饭”我顿了顿“还放了点老干妈，一种中国调味品，附近华人超市有卖。” “你是中国人？”福葛抄着手看我。 “我长得不像？” “今天中午我查到你之前一直生活在罗马，是最近才搬到那不勒斯”福葛看了看手里的书“你是中国人这一点我没查到” 天，他们真的好可怕，和他们所有人说话都得留心眼除了纳兰伽。 “哎，我说你，可不可以给我也做一个这个”米斯达终于放过了我的财神爷 “还有我还有我”纳兰伽已经盯上我的炒饭很久了。 “提娅，我叫提娅，真是失礼啊米斯达”这就是浪漫流淌在血管里的意大利男人？ “你呢？”我扭头看向有点别扭的天才少年“如果你也要的话，我可以一次做三份，一份2000里拉（根据2001年汇率约合rb10元）” “那麻烦了”听到我要钱，福葛大大方方的接受了我的炒饭，这年头做人真难，不仅要给人台阶，还要把台阶打扫干净再请人家下台阶。 “三份炒饭，6000里拉，钱放在收银台，别搞小动作哦”我把我的饭放下，扭头进了厨房。 炒饭非常简单，独居青年必备技能，鸡蛋放盐打散备用，洋葱火腿胡萝卜黄瓜切丁，锅中热油，放洋葱炒出香味，然后嗤啦一声——鸡蛋下油锅，成型后加入其他配菜翻至断生，倒入隔夜冷饭，拿锅铲切开、炒散，炒饭还是得炒的散散的才好吃，最后放适量的盐、一勺生抽、两勺老干妈，乒乒乓乓炒的红油焦香，撒上葱花装盘。 四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算起来，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别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哇，提娅，这个真好吃”纳兰伽眼睛亮晶晶“中国菜真好吃！！” “谢谢”骄傲的抬起我的脑袋“我还会做许多中国菜，你们可以来吃，给你们打八折”我喝一大口汽水“但是你们收我保护费也要便宜一点。” 可能是和人一起吃饭太容易拉近关系了，我居然连准备跑路的大事都抛之脑后了。 “米斯达米斯达”“米斯达这是什么啊？”“米斯达我们也想吃” 我没有替身，为什么我听见了我不该听见的声音？！深呼吸，淡定，提娅你可以的，装作看不见就行。 为了不看米斯达替身，我低下头猛炫，哎呀，这炒饭可太炒饭了，我去，这桌子也太桌子了。我低头苦吃，心里很是苦恼，要是只有米斯达和纳兰伽还好，他俩都好糊弄，偏偏有个福葛，真是让人头痛。 “那个，我想问一下”我慢吞吞的抬头，尽力忽视米斯达身边的上蹿下跳的小家伙们“这件事什么时候结束？他们为什么要咬死我不放？”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找个话茬引开福葛注意力。 “对你来说，你是模糊的看了个大概，但阿帕基说他远远看到你你至少盯着那个巷子看了5秒，还非常冷静的走掉了，难道这不可疑吗？”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性，比如那是装的，其实我非常害怕。”我无语凝噎，那个白眼男人至于吗，还是说他只看到了我冷静的表情却忽略了我发软的腿？ “你还记得吗，我们是□□”米斯达好像忙完了“我们当然会除掉这种看到不该看事情的人”米斯达的笑难得带上点匪气。 “可我觉得你不是这种人”我戳穿他“你们都是好人” “我们可是□□啊”纳兰伽给嘴里塞一大口饭“你这人真是奇怪……” “因为你们长得好看，我最喜欢长得好看的人，所以你们是好人”这话倒是不假，他们都长得好看。 “哼，说的倒好听”福葛明显不相信 不知道是不是我说的太扯了，都没人接我这个话茬，一时间小小的餐厅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就是□□，那些想法会害了你”米斯达难得这么沉稳的说句话。 你们是好人，不管你们怎么说，我就是知道。 第4章 当当当~早餐店供应限量神话故事 一个夜晚安安稳稳的过去，早上起床刚刚洗漱就听见楼下有敲门声，我以为是帮我搬家的师傅到了，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地去开门，开门就看见六个男人堵在我家门口，人高马大的六个男人，光都透不进来，我觉得自己脑子不清醒，砰的把门甩上。 “提娅，开门嘛”米斯达在门外大声嚷嚷“我们想吃中国的早饭。” “我不明白，现在有人想杀人灭口”我一边说话一边把门打开“你们还这样大摇大摆的来这里吃饭，生怕人家找不到我吗？” “事情现在有点复杂”布加拉提环顾了一周“昨天听福葛他们说你做的中国菜很好吃，所以我们来尝尝。” “你们真的闲，可是我待会有事”我抱着胳臂，大写的不情愿 “如果你是说搬家的话”乔鲁诺坐在我的小椅子上，金色头发把我的小店照的亮堂堂“现在没有一家搬家公司敢接你的活了。” 不愧是dio的儿子，杀人诛心 “所以想吃什么？” “你可以给我们好的建议”米斯达坐在昨天晚上的桌子“炒饭可以吗？昨晚那个真的很赞！” “早上吃点清淡的，冰箱里有之前包的馄饨，你们要来点吗？” 馄饨是我提前包好的，猪肉鲜虾加一些榨菜碎。猪肉肥腴，鲜虾滑嫩，榨菜碎嚼起来咯吱咯吱。碗里放上一点点生抽，一点点醋，一点点盐，再来一些紫菜碎和小虾米，盛上馄饨浇上汤，再来上几滴香油、一小撮香菜，热腾腾的端出来，可惜没有熬好的高汤，不太讲究，但是还好馄饨馅足够鲜甜，喝完整个胃都醒过来。 我把自己那份端出来，纳兰伽眼巴巴看着我的碗。 “自己进去拿”碗烫得我手红红“我这从来不供应早饭，你们是特例，所以就算是教父也要自己去拿。” “可我没说过我是教父”乔鲁诺接过布加拉提递过来的碗。 “你坏人胃口挺有一套的乔鲁诺”我喝了一口汤“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中国的老话。” “可是昨晚我们吃饭的时候说话你怎么没提？”纳兰伽天真提问。 谢谢你纳兰伽 我一边舀馄饨一边低头说道：“因为我今天早上才想起来，都赶紧吃饭。” “呜哇，这是什么菜”纳兰伽呸呸地把香菜吐出来 “纳兰伽，注意礼貌”福葛恨铁不成钢 “纳兰伽不要挑食”布加拉提叮嘱 “所以这件事什么时候结束？”我不想一直留在那不勒斯，跟在主角身边又不是主角的人太危险了，我怕死，重来一次谁想好好活着？ “食不言，寝不语”乔鲁诺淡淡地说。 “哦”他妈的这个小混蛋 “吃完饭自己把碗放后厨，今天早饭不收钱”我收拾好自己的餐具放在后厨，拿出苹果给财神爷上香更换贡品“财神爷，你可不可以跟菩萨那边说一下，请他保佑我平安，等过两天我把菩萨的香案立起来，麻烦了麻烦了”我小声碎碎念。 “你这是在祷告？”阿帕基难得主动说话 “我在祈祷平安和变有钱”我把香插进香炉 “中国的上帝？”阿帕基好像对这个有点兴趣 “不，这位是专门管钱的神仙” “中国还有专门管钱的神仙”米斯达难以相信 “对，中国还有管你搭讪金□□亮姐姐的神仙” “连搭讪的神仙都有？”纳兰伽也难以相信 “叫月老，其实准确的说，月老管理的是姻缘，婚姻的姻，缘分的缘，和丘比特干的活很像，月老会在有姻缘的两个人之间牵一条红色的丝线，千里姻缘一线牵，就是说的月老啦” “红线会把别人绊倒吗？”纳兰伽的问题永远出乎我的意料 我：……？？？ “纳兰伽，你动一动脑子，丘比特射的箭会把人射死吗？”福葛看起来很头痛 “月老是住在月亮上吗？”布加拉提也加入了中国神话讨论大会 “不，月亮上住的是嫦娥玉兔和吴刚，据说月老住在香火琳宫。” “中国的神仙事情真多。”阿帕基也很头痛 我要不是打不过你，今天咱俩高低得掰扯掰扯。 “可是嫦娥又是谁？”乔鲁诺也加入这个讨论组 “乔鲁诺，如果你很闲的话不如回去把文件批了”阿帕基板着脸居高临下的点了点乔鲁诺发育良好的胸。 “没关系的阿帕基，我也想知道”布加拉提求知欲非常旺盛。 “既然是布加拉提的命令，那我就听完再回去”阿帕基一脸正直的说出了相当双标的话。 “所以说提娅，嫦娥是谁啊？”米斯达眼睛亮晶晶 我看见纳兰伽的眼睛也亮晶晶，福葛也在等着我说话，乔鲁诺扭头看了看财神爷又扭头看向我，布加拉提和阿帕基站在一起，也在看着我。 所以事情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明明一开始我想问的是那件事什么时候结束，为什么现在的场面变成了我在给一群大男人讲中国神话故事？ “嫦娥是个女的，偷吃了西王母给她丈夫的长生不老药，飞升到月宫、也就是月亮上，玉兔就是嫦娥的兔子，玉兔在月亮上的工作是捣药，吴刚是因为犯了错，被天帝惩罚，让他去砍月亮上的月桂树，这棵树会自己愈合伤口，吴刚砍一下桂树愈合一下，所以吴刚就在月宫一直砍树。”我嘴皮子倒腾的飞快，眼看着乔鲁诺又要提问，我赶紧说话：“打住！该我了！” “咳咳”我清清嗓子：“这件事什么时候结束？总不能一直这样吧，我现在出门都怕被人敲闷棍套麻袋带走。” “这件事现在有些复杂”布加拉提说“但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还是先保持这样，至于你说的套麻袋应该不会发生” 布加拉提给了我一个非常模棱两可的回答，一行人又在这吵吵闹闹了一会就离开了 好吧，好吧，看着门外明媚的阳光，那今天好好休息吧，等明天再好好工作，就当给自己放了个假！先把屋子打扫一下再去超市买糯米——毕竟端午节要到了 拎着东西回来时在门口站了会，仔仔细细地端详我的小房子，并且从来没觉得她这么好看，中国人对房子的归属感真是刻在骨血里，有了房子就好像有了个家 我的房子一个二层小楼，租金很贵，但是我比较舍得花钱，主要是上辈子过的比较惨，所以重新活的这一次就像偷来的礼物，我很珍惜，所以每天都想好好过——直到遇见布加拉提之前我都这么想 但是发现老天和我开了个玩笑，他还不如让我直接死的透透的，因为漫画我是看过的，滚石的存在让我寝食难安，命运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一切更加难以预料，我不仅怕死，更怕死的不明不白 所以有机会我就会逃 第5章 咸粽子or甜粽子？ 又过了两天，生活依旧平静的像一潭水，没出现被敲闷棍的情况， 布加拉提他们时常来吃饭，附近的人都很认可他们，所以我店里经常会出现“哟，布加拉提！”“布加拉提先生，早上好！”“布加拉提，这顿我请，上次你可真是帮了大忙！”所以托布加拉提的福，我这两天生意不错， 抓住风口，努力工作，攒下回国第一桶金！ “老板！今天有什么新鲜菜没有？”是几声地地道道的的乡音，汉语吸引力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刚刚到准备来吃饭的□□ “有只清炖的鸡，肉拆下来可以做个口水鸡，鸡汤给你们下馄饨怎样？快端午了，还有粽子，吃甜口还是咸口？”我热络的招待这三个留学的孩子 “啊，真幸福！粽子我吃甜的，糯米沾白糖！！”“我吃咸的，姐，那碗馄饨帮我撇油”“口水鸡不要香菜”“没有香菜没有灵魂！！”叽叽喳喳三个孩子像三只小翠鸟，瞬间就让屋子里充满活力 我端着两碗馄饨出来“撇了油的馄饨在里面，谁要的自己去端一下，我去看一下粽子，鸡和糖都在在厨房柜子第二层”我把粽子端上来，余光瞟见纳兰伽眼睛都直了 这几个孩子今年都不大，我把他们当弟弟妹妹们看，况且又是同胞，看着就亲切 “这个粽子真好吃，像我外婆包的”小孩子说着眼圈就红了“我可想她了” “姐，香菜好难吃，下次能不能不放香菜” “这个馄饨馅绝了” “你有毒吧，咸粽子沾什么糖？！！” 真好，我看着他们吃饭时的笑脸，觉得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对我来说弥足珍贵，是给多少钱都换不回来的宝物 送走这几个孩子之后，纳兰伽的话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哗哗啦啦撒了一地：“提娅，那个树叶包饭是什么？还有那个红色的鸡肉，还有你给他们拿的是什么？我好想知道，但你们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虽然只有纳兰伽一个人提问，但是我觉得现在身上有好几道视线：虽然其他靠谱的大人在淡定喝茶看报纸，可他们看起来明显心不在焉 “你们的那份在厨房里” “就知道提娅不会丢下我们！”米斯达立刻把书放到桌子上：“在哪里？我去拿！” “谢谢你！你人真好，我下次来给你带玛格丽特披萨，给你放多多的牛肝菌。” 全队为数不多的靠谱成年男性布加拉提说话了：“这会不会太麻烦了” “不麻烦，但是你们吃饭要付钱，打八折”我顿了顿“早饭不要钱是因为我这里不供应早饭，你们也是朋友，所以早饭不要钱” 你们也是朋友……算是吧，我心想，只要是能坐到一起吃饭的都算朋友 把粽子端出来，配上剩下半只鸡做的口水鸡，且应纳兰伽强烈要求，没有放香菜，“馄饨没有了，给你们做意面？还是想吃别的？” “当然是吃别的，来你这我们是要吃中国的饭”米斯达擦着他的□□，我听见了叽叽喳喳的声音，怕露馅，我一头扎进厨房，大声说“那我随便做点，你们凑合吃点” 粽子不好消化，不如煮碗阳春面？先煮几个水荷包，煮几个呢？ “米斯达，乔鲁诺和福葛待会来不来？”我扯着嗓子大喊 “我们已经到了”乔鲁诺的脑袋突然钻进来，背着光，像一个金色小王子 “哦，那你快出去吧，我马上就好”他真好看，dio真的了不起！ “可是我想看你是怎么做饭的”他抱着手靠在门框上，一脸看戏的表情 呵呵，我信你个鬼 “有事吗？”我一边打鸡蛋一边扭头看他 “你看得见”他非常笃定的说 “看得见什么？我两只眼睛视力都很好，还是饭里有不干净的东西？”我装糊涂 乔鲁诺两只眼睛射出鹰隼般的光：“你知道什么是替身吗？” “替身？知道，菀菀类卿，老替身文学了，你在透过我的眼睛看谁这种”我依然厚着脸皮胡说八道，“你最近看的什么小说？能不能看点正经书？” “提娅，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乔鲁诺叹了口气，扶了扶额头。 “乔鲁诺，你要允许一些人有秘密”我停下手里的活看着他“你也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有，你没办法把握住每一个人，就算你是教父也不行”穿越的水太深了，你把握不住。“而且……你要继续看我没意见，但你再问，今天就没有你的饭了。” 碗里放上生抽老抽糖盐胡椒粉，一勺香油提味，一勺猪油增鲜，再来一点小葱末，好吃又好看，煮好的面连汤浇在碗里，猪油慢慢化开，加上卧好的水蛋，再放两颗烫的绿嫩嫩脆生生的小油菜。 “好了”我看着乔鲁诺“好看吗？”我是专业的，做饭也是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好看，提娅无论做什么都好看”乔鲁诺面无表情捧读 呃呃呃……大可不必 “这个，叫粽子，是古代劳动人民为了纪念屈原而做的屈原是谁等有空给你们讲，这样吃……”我慢慢解开粽叶，把白嫩嫩的粽子剥到盘子里“白粽可以蘸糖哦” “左边是糯米白粽，右面是咸蛋黄肉粽，各位自选” 乔鲁诺不出意外的喜欢吃甜的，米斯达也吃的白粽，布加拉提先拿了咸蛋黄的，布加拉提死忠粉阿帕基也拿了咸粽子，福葛和纳兰伽也都吃的咸蛋黄肉粽。 “为什么吃白粽的人这么少？我小的时候可喜欢吃白粽了”我非常疑惑，软软糯糯的粽米沾上白糖，一口咬下去，糖化在舌头上，粽子带着粽叶的清香，配上略微紧实的口感，神仙来了也不换。 “你以前在罗马流浪的时候吃粽子？”阿帕基皱着直叹气，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样子。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福葛查了我的底细，可我没想到他会告诉他们所有人 “食不言，寝不语。”我埋头苦吃 “提娅，这个粽子真的还蛮好吃哎！”纳兰伽边说着一边又准备拿一个肉粽 “纳兰伽，还有在座的各位，最多吃两个，不要多吃”我好心提建议“可以试试别的味的粽子，下次吃粽子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为什么啊提娅，为什么不能多吃？我们会付钱的嘛。”米斯达委屈 “因为糯米不好消化，吃多了会肚子痛，我是厨子不是医生，肚子痛我没办法” 我拿了一个咸的粽子，作为北方人，我自小吃的都是甜粽，咸粽是长大后才吃到，咸蛋黄配着鲜肉，顶顶鲜美，五花肉肥的部分入口即化，瘦的部分也软烂入味，加上咸蛋黄特有的香气，热乎乎吃上一个，一天都不饿。 大家吃的热火朝天，就算各有各的秘密，但是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蛮不错的，我这么想着，看了看乔鲁诺，他察觉到我在看他，抬起头冲我笑了笑 第6章 我提娅一开始是想过平静的生活来着…… 又过去了半个多月，除了他们时常来吃饭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在我感觉事情已经过去，新生活开始了的时候，我被人敲闷棍套麻袋一套流程直接抬走，其实也没有敲，他们用沾了药的手帕捂住鼻子，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其实睡得挺香的，还做了梦，梦见了监狱里的父亲，他也还是什么都没说 然后就被水浇醒 睁开眼，除了感觉头很晕之外，我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凳子上，腿很麻，不知道我在这张凳子上睡了多久，手被反绑着，身边围绕了一圈男人 我明白自己的处境。也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心里除了害怕和恐惧竟然有一丝丝诡异踏实的感觉，因为我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那把悬在头顶的剑终于斩下来 他们问那天看到了什么，我说看到一个像琴酒的男人，他们没有像乔鲁诺他们那样友好，狠狠的打了我的脑袋。 “小姐，你最好说实话，我们可没那么多耐心”一个看起来是上位者的男人开口了“你那天都看到了什么？” 脑袋嗡嗡作响，那个男人说什么我没听清，有人走过来揪住我的头发，然后我想到了母亲，母亲挑男人的眼光不好，她和我父亲在一起后就每天都在挨打，也是像这样被打头，被揪头发，我记得她的眼泪从她肿胀的眼睛中渗出来，滴在地板上，滴答滴答 “说话！！”一记耳光打在脸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后，我感觉耳朵里热热的流出来什么，之后就是一阵阵耳鸣，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你不知道吗？还需要问我？” 那个男人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他走过来掐住我的脸“小姐，我劝你还是告诉我，那天，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一个人。” “什么人？长什么样子？” “他长了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巴，居然还有两个耳朵……”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这样说，灵魂与身体好像被分割成两份，身体痛的厉害，一直在发抖，但是灵魂却异常清醒 “啪”又是一记耳光，疼痛过后就是带有嗡嗡声的耳鸣 “boss，卡蒙家族的人要见您” “他们破坏了合作，不仅杀了交换情报的人，还带走了我们的情报，现在还来做什么？”有人抬了抬我的下巴“还是说这是他女人？”那只粗糙的手摸着我的颈侧，扣在动脉上 “卡特罗，话不能这么说，那天我们的人也没有回来”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萨蒙，你是怎么进来的？”那个叫卡特罗的男人放开了我，我看到了那个叫萨蒙的男人的替身，褐色的人形，长得像蟑螂。 “萨蒙，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的人也没回来？” “卡特罗，我还以为我们是一起的”那个叫萨蒙的男人看着我“我的人那天也没回来，但是查到了这个女人，她不仅在现场，而且好像和我们的新教父很熟” “你的意思是他们已经得到了消息了？”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卡特罗掐住我的脖子“小姑娘，那天是不是你带着教父的人截了我们的情报？”脖子上的手越来越紧“任务失败了，我可受了很重的惩罚啊小姑娘” 萨蒙说的咬牙切齿，我的眼前开始发黑 耳朵嗡嗡作响，嘴唇又涨又麻，一开始是憋气的感觉，胸口疼的不得了，然后是感觉到眼球在往外跳，耳朵里又流出热热的东西，视野开始变黑，腿也开始抽搐，能感觉到意识正在慢慢抽离却又无比清醒 我……好像又要死了 就在我真的准备就这样死掉时，萨蒙放开了手，我从来没有觉得空气这样甘美，大口大口地呼吸直到想吐，耳朵里又开始了耳鸣 “萨蒙，冷静点，留着她也许还有用”卡特罗拦住了他“我的人说他们和这个女人关系匪浅，我们可以用她钓鱼” 可怜的卡特罗，我心想，其实不熟，用我钓鱼只会肉包子打狗 “动手”“是”有人拿起了刀 这个时候我才真真正正恐惧起来，人怕死，归根到底是怕痛，我的灵魂终于回到身体里，灵魂和□□一起颤抖，相互碰撞，在身体里发出巨大的空响。 有人拿着刀走过来，我开始喘不上气 他们把我的手反剪着放在桌子上，看不见他们的动作让我的感觉到的更加丰富，冰凉的刀身挨在手上，先是听见声音：‘哒’，就像剁排骨的声音，我颤抖了一下，然后感觉到手湿湿的、热热的，最后才是疼痛。 我能听见自己在尖叫，我也能感觉到我在哭。 “把这两根手指包好了，我们给教父送一份大礼”萨蒙看见我这样狼狈非常很高兴 “菩萨…保佑”我颤抖着发出气声 以前我不理解母亲跪在香案前一声声的唤着，菩萨从不理她，她就那样一直叫，就像叫着我那不爱她的父亲，现在我反而有点明白了，因为什么也做不了，所以我只能这样叫，一声一声，就像给自己一根稻草。 “boss，她说话了” “你是想开了？”卡特罗捏住我的脸，让我抬头看他“有什么想说的现在还不晚” “没什…么好说的！”我呜咽着，我嗓子疼的厉害，说话时像咽了一把铁钉“反正…说了你也…听不懂”我看着他，眼泪止不住的流 “小姑娘，你是不是不明白你的处境”看见我这样倔强，萨蒙很兴奋：“我们是□□，对家女人落在我们手里会有什么下场，你猜猜。” “你大可以试试”我边哭边说话“别忘了带上手套，我有艾滋病！” “啧啧啧，你觉得我们会怕？”萨蒙的手摸上了我的头“真正的□□连死都不怕。” 嘴上说着不怕，但他们开始用不见血的方式来折磨我，比如掰断了我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慢慢的、慢慢的把手指掰到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然后手指不堪重负，指骨先是出现裂缝，然后在外力的作用下慢慢折断，这过程中，我听见自己手指筋腱的撕裂，还有骨头折断的清脆声响。 我本来一直忍着不出声，但是这种慢慢来的剧痛每一秒都是凌迟，惨叫，身体剧烈抽搐，我的身体在用力抵御这种疼痛，但是除了让自己筋疲力尽之外，什么都办不到，汗出如浆，浑身湿透，像一尾从水里捞出来的鱼，除了剧烈喘气之外，我什么都做不了。 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我开始思考，为什么不告诉他们？我和乔鲁诺他们称不上有多么好的关系……而且他们会理解，因为他们是好人 可是这是出卖朋友，我明明知道，他们有着黄金般的梦想 嘴唇开始颤抖，身体想要解脱，可是灵魂不想出卖朋友，心灵的挣扎和□□的疼痛一样煎熬 “瞧瞧我们的小美人，她好像要说话了，手指很痛吧？你只要告诉我们，我立刻就会把你治好”萨蒙温柔的说“只要你肯说，我保证你会什么事也没有” 嘴巴张开，我好像要说话了 “我看见…”嘶哑的声音颤抖着暴露在空气里，萨蒙看着我脸上笑意越发明显“…我看见…你将会死的很难看，萨蒙” 他的笑僵在脸上 “我看见你们都会死！有种现在就杀了我”我看见他们错愕的表情，像吃了十斤苍蝇和蟑螂，我笑了，笑他们小看我，也为自己充满勇气而笑出声。 第7章 一些以前 我的话让他们彻底恼羞成怒，在昏过去之前，他们打断了我的肋骨和腿，嘴里满是血沫，吐也吐不干净，渐渐的，我开始喘不上气，每次呼吸都是一种凌迟 但我依旧笑着看他们，他们越生气我越开心，最后卡特罗用刀子扎进我的眼睛 慢慢的，我就不疼了 啊……又死了 我看见了父亲，他像以前一样沉默 “爸爸，我尽力了”父亲与我之间隔着一层玻璃，“我真的尽力了” “真没想到，我竟然坚持住了…其实我挺为自己骄傲的”我低着头自说自话，“被打的时候……想到了妈妈”我抬起头看了父亲一眼，他还是那样沉默“我想起小的时候，你也是这样打妈妈的，打头、揪头发、踹她的肚子” “但是能坚持下来，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你，爸爸” 父亲终于抬起头把目光分给我一些 “他们是做du/品生意的，我早就知道，虽然他们都没说，但是我就是知道” “想到du/品的时候就想到了你”我抬起头对上父亲的眼睛“因为你，爸爸，因为你，我想到了如果出卖了乔鲁诺他们，就还是会有多人吸食du/品，然后他们的儿女会像我一样” “小的时候是妈妈在家带着我” “我没去过幼儿园” “因为没钱” “妈妈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所以就算挨打也要和你在一起，她有的时候也会打我，说我连累了她，但是她又说爱我，所以想给我一个完整的家”我很平静的说着 “后来…你死了” 我顿了顿，好像是在组织语言，但其实就那么几句话：“后来妈妈也走上了你的路，直到她死”说这些时，我的心情没有起伏，可能是因为我也已经死了。 父亲看着我笑，露出被腐蚀的、黑漆漆的牙齿：“你怎么不尝一口？你应该尝一口，这样才算一家人” 这就是我的父亲，死了都不放过我 “…后来我被福利院的阿姨带走，还上了学……” “你真的应该尝一口”父亲还在看我：“她也是这样想的” 一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是母亲。 “你也尝一口”母亲笑起来，也是黑色的牙齿 曾经很多次，我想过如果没有我，她的人生会不会变得不一样，但是世界上没有如果 父亲朝我走来，母亲的手抓着我，他们两人的影子像一座牢笼 “不，我会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交许多朋友，在摇椅上晒着太阳死去”我后退着，现在不能死，我摇着头，不能和父亲母亲死在一个地方，于是我扭头朝有光的地方跑去 父亲和母亲开始跑起来，他们举着手里的东西让我尝一口，我使劲跑使劲跑，就像要甩掉所有过往一样朝亮的地方狂奔 有光的地方很温暖，像是被热水浸泡般的安详，我扭头朝他们喊：“我要的是和你们不一样的人生！” “嘀——嘀——嘀——”好像是机器的声音，结束了…而且我还活着… “布加拉提！她好像醒了！！”我听见有人大喊，是纳兰伽 “你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浑身不舒服 “眼睛睁不开”我出声，喉咙又干又痛的像吞了沙子 “你的眼睛受了伤，医生把坏死的眼球摘除了，等身体情况好一点之后，乔鲁诺会治好你”布加拉提温柔的声音像海风，潮乎乎的，后来我发现是他用棉签沾了水在润我的嘴巴。 “你的喉咙受伤很重，不能喝水”我想起了萨蒙掐住我喉咙的时候 “但是也不用担心自己会渴死，你手上挂着葡萄糖。”阿帕基难得语气正常 “他们问了，但我什么都没说”我挣扎着把这句话说出来“……真的” “我们知道，你是个有觉悟的姑娘，再睡一会吧”布加拉提的声音就像是有魔力，他说让睡一会，我的身体立刻就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困意在往黑暗中拉扯，这让我想起了父亲和母亲。 “……不困”我不能回去，我怕回去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没关系，我们会派人守着你”显然是布加拉提的话更有说服力，我直接睡了过去 父亲和母亲站在监狱玻璃后面看着我，他们一起冲我笑，露出腐坏的、黑色的牙齿，我一直在努力摆脱他们，可是他们像影子一样，时时刻刻纠缠不休，午夜梦回，那些影子就像一个慢慢收紧的网，我像只撞入牢笼的鸟，无处可逃 因为他们生下了我，那是血与肉的连接。我想到了哪吒，也许我也需要剔骨削肉还给他们。 但是我不是哪吒，这里也没有太乙真人可以重塑肉身 我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可是环顾四周，我总能发现父母的影子 说实话，我有点想放弃了 但是有一双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知道，是我这吃饭的那几个孩子，还有之前摸我头，叫我小提娅的大叔 也许吧，也许还有布加拉提他们几个 “再见啦爸爸妈妈，我要去过你们没有体会过的美丽人生了”我朝四周比了个中指，扭头向光亮处走去 醒来时身边有人削苹果，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谢谢，我现在不能吃东西”我出声，声音呕哑难听 “我知道，我自己要吃”是乔鲁诺那个小混蛋 “我睡了多长时间？”嗓子好干，喉咙好痛 “大概五个小时，现在是下午六点”他咬一口苹果，果香弥漫，馋的我口水直流 没人说话，他吃苹果，我咽口水 “你刚刚是不是在做梦？”乔鲁诺打破沉默 “我梦见了父亲和母亲”我笑了笑“他们是很糟糕的人” “哦” 我知道乔鲁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的父母也是糟糕的人 “我父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开始…你懂的，吸/du，他没钱了就会回来找母亲要钱，他活着的时候，我连小学都没上过” “母亲没有钱，他就开始打她，有时也会打我，我的母亲因为有我而没能离开这个家，她有时会砸东西，也会打我，但她又说爱我” 我叹了口气，胸口痛得要命，可能是因为断掉的肋骨吧。 “后来父亲死了，你知道的乔鲁诺，沾上那些东西活不长，母亲在父亲死后也走上了这条路，直到她也死了，我的人生才算刚刚开始” “你呢？你的父母呢？”我明明知道他的父母是什么样的，可我就是想问问 “……他们也很糟糕，我的父亲是养父，我没有见过生父”我以为他会撒谎或者糊弄过去，但没想到他意外的诚实 又没人说话了，我俩加起来得有八百多个心眼，和聪明人聊天很累。 “乔鲁诺，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卡特罗和萨蒙说他们都没见过那个白眼男人”我终于想起了正事 “那天的情况有点复杂，我们收到了你的手指，布加拉提和纳兰伽、米斯达去救你，我和阿帕基因为调查卡特罗以及萨蒙背后势力耽误了，晚了一会才到，”我听见他喝了一口水“阿帕基发现了第三人。” “第三人？” “他们是第三股势力，想趁我们和卡特罗争斗的时候把我们一起吃掉” “然后呢？”坏了，我真成鱼饵了 “布加拉提当时在里面，他们看见布加拉提就准备动手，我和福葛在他们动手之前解决了，”他顿了顿“我看见了那个长着白色眼睛的人，他确实很像琴酒。” 谢谢你乔鲁诺，终于有人相信我说的他像琴酒了 “卡特罗当时问我，我说他像琴酒，他打了我”我撇撇嘴“他可真没品味。” 乔鲁诺轻轻的笑了，我也笑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乔鲁诺或成最大赢家。 第8章 请保持社交距离谢谢！ 养伤口的日子很难熬，生理和心理双方的 “我是个女的……”医生来检查我的肋骨，这得解开衣服，可能还会露出我贫瘠的胸部“…怎么听不见人走出去的声音呢？你说对不对，米斯达” “哎？提娅你在叫我吗？可能是我没听见吧”我听见他出去关门的声音 “医生，我当时是什么情况？”虽然已经过去一周了，但我觉得在到医院之前，伤口肯定被处理过，因为被切断的手指好端端的在我手上，肯定不是医生接上的，应该是替身能力。 “提娅小姐，乔巴拿阁下不让我们和你说太多”医生很专业，检查完就出去了。 “乔鲁诺为什么要这样叮嘱医生？病人连自己的知情权都没有？”我有点郁闷，质问着米斯达“还是说我得了什么绝症，就快死了？” “你想知道？”米斯达坐在我旁边“可以直接问乔鲁诺啊” “哦”饶了我吧，和乔鲁诺说话得思考，我现在不想思考，关于病情嘛，不说就不说，我也不想知道。 “你说我会瞎吗？我什么时候才能重见光明？” “乔鲁诺会治好你，不用担心这个” “哦，他有行医资格证吗？”我的嘴巴开始胡乱跑火车“在我老家，无论是华佗还是扁鹊，都得有行医资格证才能给人治病，不然会被抓哦” “没事，在那不勒斯不用这一套”米斯达声音有点心虚 “好吧” 没人说话了，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想吃饭”我想着火锅直流口水“……要吃饭” “喝粥还是在医院吃？”米斯达放下手里的东西问我“布加拉提说你得吃点清淡的，这对你的伤口好。” “谢谢，又不饿了”我真不想吃这些东西“话说米斯达，你们天天派人这样看着我，工作没问题吗？” “我们是朋友嘛”他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而且再怎么说你也是因为我们才这样的，这是我们的责任” “都怪我自己那天非得出去散步，不过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些画面就像隔了一层纱，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他们切手指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 “还有，你们□□可真有手段，慢慢的掰断手指可比直接切下来难挨多了” 被切下来的手指好端端的在手上，可是被掰断的那几个得自己慢慢长好 “不过竟然真的挺过来了，我挺佩服自己的” “但是我不后悔，那天要是不去散步，没有后面的事我怎么遇到你们嘛哈哈” 米斯达没有接我的话。 米斯达心里有一点酸酸的，他们看过忧郁蓝调的重播，不仅是要看女孩的伤是怎样来的好方便治疗，还要确定女孩是否真的什么都没说，虽然他们都相信她不会说。 他们看着这个女孩坐在椅子上，虽然害怕，但还是说着玩笑话，然后她就挨了挺重的一下、接着就是一记耳光，耳膜的穿孔应该就是出自这里。 忧郁蓝调的重播可以重现当事人的一切。 他们看着女孩的手指被切下来，能听见她的尖叫和哭喊，可是她没有说。 明明疼的不得了，却还是倔强的竖起身上的刺“你们最好戴上手套！” 他们看着女孩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慢慢掰断，看着她痛的浑身抽搐呜咽哭喊，可是她没有说。 忧郁蓝调的重播接近尾声，他们看见了女孩眼睛里疯狂的挣扎 女孩颤抖着张开了嘴，米斯达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会死的很难看。”“有种你们现在就杀了我！” 他们看见了女孩的觉悟 米斯达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吞了整整四个酸柠檬！ 爱笑、爱做饭、给他们做好吃的、还会给他们讲中国故事的漂亮姑娘，变成了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样子，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自己和朋友们还要去确定什么狗屁不通的忠诚，米斯达气的要命。 米斯达知道，大家心里都不好受。 “你以后搬到总部附近吧”米斯达出声了“我们可以保护你的安全” “不用了吧”我很为难，之前一口气交了半年的房租，现在没钱租新房子，而且我在这里没有医保，看病吃药这些钱都是乔鲁诺他们在垫付，这又是一大笔支出 “还会有谁盯着我不放啊，他们不是都被解决了吗？”反正我是不可能搬家的 “卡特罗忠于我们之前老板，他死了就算干净”米斯达叹气，这可不常见“可是萨蒙背后的卡蒙洛特家族是□□里的老牌，想通过这件事扳倒他们很难” 床陷进去一块，米斯达坐的离我很近 “提娅，他们不会放过你，你在我们身边，我们会保护你” “谢谢你啊，米斯达”我伸出手把他往旁边推了推 米斯达坐离我有点近，他什么也没做，但是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还有他散过来的热度 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我汗毛直竖警铃大震“米斯达！你压到我的伤口了！” “提娅！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没事，你坐到别的地方就可以了”我有点心虚 “可是米斯达，真的需要搬家吗，我不想搬家，而且我会注意安全的”我言辞恳切，就差把没钱两个字写在脸上：“还得生活啊，搬了家影响生意” “好吧好吧，这件事以后再说”米斯达放弃了劝说我的想法“不过提娅，你可快点好起来吧，我还想吃中国饺子” “饺子？”我疑惑“什么时候给你们包过饺子？” “就是那个在碗里有汤，用面粉把肉馅包住的饺子啊？” “米斯达，那个是馄饨，虽然长得像，但它们不一样” 其实长得也不像，但是我懒得解释，等好了就给他们包一顿饺子，实践永远是最好的老师。 说到饺子，我是真饿了 “米斯达，可以帮我买一份吃的吗？” 吃完饭米斯达就离开了，难得病房里没有人，一没人说话伤口就疼起来。 小的时候，父亲用烟烫过我的手背，白天帮母亲做家务时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等到了晚上，钻心的疼痛随着静谧的夜晚无限拉长，就像现在这样。 我直冒冷汗，赶紧闭上眼，睡过去就好了 越想睡越睡不着，胸口疼的要命，我放缓呼吸，开始数羊 第9章 阿帕基换点滴，乔鲁诺做习题 醒来时，身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是有人在帮我换点滴 可是我睡过去的时候没有挂点滴 “谁？！！”我用完好的那只手在旁边摸索着，挣扎着想把针头拔出去 “别动！”有人攥住了我的手 “是阿帕基吗？”他手劲真大 “嗯” “为什么要挂点滴？”我讨厌挂点滴，挂上点滴手总是凉凉的 “你发烧了，感觉不到？”阿帕基无语 我发烧了？行吧，确实有点晕晕的 随后屋子里就陷入了沉默，我不知道怎么和阿帕基搭话，他也不是会主动跟我搭话的人 如果来的人是纳兰伽就好了，和纳兰伽说话很有意思，他思考的方式和看待事物的角度非常清奇，和他说话总有奇怪收获 “你叹什么气？”阿帕基说话了“伤很痛？” “嗯”我懒得解释，就随便应付两句“胸口的伤有点痛”不过我没说谎，胸口的伤确实很痛 “转移一下注意力” “哦”我放空大脑，“嗯……说点什么呢？说点吃的吧，比如布加拉提说我不能吃的太重口，那可以吃甜的吗？” “不行”阿帕基斩钉截铁“布加拉提说你得吃清淡的” “啊？！可是中式甜品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甜啊！！”我极力争取“不骗你，真的是清淡为主” “比如糖蒸酥酪”嘴巴好馋啊，想吃糖蒸酥酪 “那是什么？”阿帕基问我 “就是把牛奶加糖煮沸晾凉之后加入醪糟汁，蒸一下，撒点糖桂花，入口即化，奶香浓郁，很好吃”好馋哦，真的好馋 “醪糟是什么？”可怜的意大利男人肯定没有喝过甜米酒 “一种米酒哦，就是之前吃粽子里的糯米，用它酿的低度酒精饮料，酸酸甜甜，很好喝”我觉得阿帕基应该对酒比较感兴趣，“意大利果酒居多，你应该没喝过，等我好了就做给你喝” “所以这个甜品里有酒精，你不能吃”靠谱成年人阿帕基抓的一手好重点。 真有你的阿帕基，我倒吸一口凉气，胸口顿时疼的不得了 “阿阿阿帕基”黑暗中我看不见任何东西，只能凭着声音试探着伸出手“…岔气了，能扶我一下吗？” 阿帕基力气很大，能很轻松的把我扶起来，还好心的帮我顺了顺气，他的手放到我的背上，这让我浑身不适，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但是又不能推走他，这口气顺不过来比挨打还疼 “咳咳咳咳”疼死了，骨折真要命“好了好了谢谢你阿帕基”刚才咳的那两下疼的我冒了一身冷汗 他扶我躺下“好好躺着别说话了” “…现在几点了？”我什么都看不见，日子过的颠倒黑白，说实话，我觉得很无聊，无边无际的黑夜中，只有身边有人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一些光亮 “两点” “下午两点？？”我震惊“米斯达走的时候也就下午五点吧！！我睡了这么长时间？这不是睡过去，这是死过去了吧” “啧”阿帕基觉得孺子不可教“凌晨两点。” “哦……那、那这样不影响你休息吗？”我有点愧疚，都是因为我才影响他们的工作和计划，本来乔鲁诺能信任的人就不多 “你回去吧阿帕基”我开始赶人“有点困，我要睡觉了，你也早点回去睡吧” “你不用觉得愧疚”我听见阿帕基坐在沙发上“这也算是我们的责任。” “可是我不喜欢麻烦别人” “不用想那么多，你不是别人，我们也不是别人”阿帕基说道“小鬼老老实实的睡觉就可以” “可我已经十九岁了” “你二十九岁也得睡觉！！” 他好凶哦 又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某一天早上，我听见了乔鲁诺的声音 “哟，乔鲁诺，今天是周六吗，你不用上学吗？”我笑着打趣他“我真的没想到教父还要上学哎” “提娅，今天周三”乔鲁诺有点无奈 “你翘课？！我要告诉布加拉提和阿帕基！” 告家长 “我来治疗你的眼睛” “好嘞，那我帮您瞒着！” 他走到我身边，解开我眼睛上的绷带，我们离得有点近，他身上香香的，我很不自在，“待会可能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一种刺痛带着密密麻麻的痒意从眼睛上传来，我知道，这是新生的组织在成长，乔鲁诺给了我一双新的眼睛 “好了，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看” 我睁开眼睛，可能是许久未见光了，太阳的光线照的我直流眼泪，等适应了，扭头就看见乔鲁诺的胸，我坐在床上，他站在床边，我的视线正好和他的胸齐平。 一瞬间，眼睛得到了治愈与滋润，谢谢你乔鲁诺 “乔鲁诺，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滋润完眼睛后问出了这个想问很久的问题 “三根肋骨骨折并且伴有内脏破裂、两只眼球晶状体完全破裂、耳膜穿孔、手指骨折、腿骨骨折，这些是比较严重的，其他是皮外伤” “……那还真挺严重的”我扭头看着乔鲁诺 他拿着一个包，在我床脚放着 “哎呀，来就来吧，还带什么东西”我笑着造作出声“咱们着关系还用得着客气？带回去带回去” “是作业” “哦，是不是要考试啦？考班上第几名啊？功课还跟得上吧，”我实在是闲的无聊，“班上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咱可不兴早恋啊，你现在最大的任务是考大学，等考上了大学再找女朋友，不要急在一时。学校生活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有人欺负你记得告诉布加拉提和老师，别一个人扛着” 十五岁，是教父，但是怕校园暴力 乔鲁诺有点不高兴 “提娅，别说这些了行吗”他皱着眉、瘪着脸“我成绩没那么差，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而且在意大利没有早恋这个概念，也没人欺负我” 乔鲁诺这个时候倒像个十五岁的孩子，所有学生谈起学习好像都是一个表情，皱着脸，一脸不情愿，希望这个话题赶紧过去，我可太喜欢看乔鲁诺吃瘪了，我猜他成绩不算坏但也一定没那么顶尖。 “学习的事情先放一放，”乔鲁诺的替身从他背后出现“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替身是什么了吗？” 乔鲁诺一下就从学生变成了深不可测的□□教父 “我我好像、也许、大概、没有替身”我实话实说 “你没有替身？”乔鲁诺显然是觉得我在说谎 “真的，不骗你”我实话实说“地球上六十多亿人口，出现几个特殊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吧” 不知道他有没有相信我说的话，他只是盯着我的眼睛看，或许是觉得我没必要瞒着他们，又或许是觉得我构不成什么威胁，总之他没有继续追问 乔鲁诺移开眼睛说道：“这件事不要让别人知道” “布加拉提他们也不行？” “他们又不是别人”乔鲁诺看了我一眼“你想告诉他们的话就告诉” “哦”我想了想“等以后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他们吧” 我说罢他停止了手头拿书的动作，眼睛带上探究的意味：“一开始我问的时候你为什么要否认？” “……说实话乔鲁诺，我有点怕你，你太聪明了，说一分你能听到六分，聪明人太麻烦”我顿了顿“可是现在我没那么怕你了” “为什么？”乔鲁诺坐在床脚看着我 “就像是比如你见到琴酒，你知道他杀人不眨眼，但是相处了一段时间你发现他喜欢喝草莓牛奶吃小熊蛋糕”这是什么破比喻“然后就没有那么怕了” “我是漫画人物？” “乔鲁诺你真的好烦人！”我就说聪明人是个大麻烦“快写作业吧你！” “不管之前你在哪，现在你在这里”他拿出课本 “对啊，现在我在这”窗户外面阳光暖暖的“我在这”不知道是说给谁听，我嘟囔着又说了一遍 或许是说给自己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可以帮我看一下这道题吗”乔鲁诺伸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可以” 第10章 棉条背后的故事 自从眼睛被治好，时间就好打发多了，我托福葛帮我把书带了过来，，每天看看书，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值得一提的是布加拉提还是知道乔鲁诺逃课的事 “提娅，你告诉我，乔鲁诺是什么时候给你治疗的眼睛？”布加拉提温柔发问 我在床上瑟瑟发抖 完了，我俩没有串通这件事，口供绝对不一致！！ 而且说谎的话……布加拉提不会舔我吧！！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呃，好像是周六？”我抬眼看到阿帕基面色不善 “哎？”布加拉提笑了“周六的话，乔鲁诺和我在一起啊” “是周日！！刚刚记错了”我坚定不移“是周日，我俩还一起做题了，乔鲁诺这孩子的学习很有进步” “可是乔鲁诺告诉我他周四下午没有课才来帮你治疗眼睛”布加拉提笑眯眯 整段垮掉 “对不起布加拉提”我苦兮兮皱着脸“是乔鲁诺！是他让我瞒着你的” “你们能不能成熟一点”成熟男人阿帕基说话了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我给予肯定答复 后来纳兰伽告诉我，布加拉提和阿帕基对乔鲁诺展开了长达十五分钟的说教，一想到乔鲁诺那臭小子站在布加拉提和阿帕基面前听训话的委屈猫猫样子我就想笑 时间过的很快，手指上的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 最近福葛来的比较勤，他对书比较感兴趣，我快给他讲完半本红楼 “值得深思”福葛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听我讲故事 “你如果懂中文的话可以看的更深入”我合上书“有些东西是翻译不出来的” “有些意境只有中文才能意会”我再次强调 “呐提娅，最后宝玉和黛玉在一起了吗”纳兰伽问我 我笑着补刀：“没有，黛玉去世了” 纳兰伽是听梁祝化蝶会嚎啕的单纯小孩，听到宝黛be了，纳兰伽承受不了这样的心碎。 “在说什么？”是布加拉提 “我给他讲了中国绝美爱情故事” “像梁祝那样的？”布加拉提问我 “差不多” 布加拉提啼笑皆非“提娅，我问了医生，你现在除了腿上和肋骨的伤，其他的伤都好的差不多，再过一段时间你就可以回家了” “谢谢” “你这人还真是爱客气”福葛嘴巴很厉害 我仰着脸，一副厚脸皮的样子：“谢谢，应该的” “福葛，乔鲁诺说下午有些事需要你处理一下”布加拉提看向福葛“是财政那边的问题，去的时候帮他带一份布丁” 实锤了！！热情教父真的是个甜食狂魔！！！ 支走福葛之后，他转向我：“所以现在我们来聊一聊关于你为什么不愿意搬家的原因吧”布加拉提坐在床边“我听米斯达说了，你为什么不愿意搬家呢？我记得你一开始很想搬家来着” 布加拉提很专注的看着我，他长得真好看，眼睛像大海 “没钱”我脸红了，面对布加拉提我倒是不怎么爱逞强，他自带天父气质，让人们都愿意对他展露痛苦。 “…才刚刚搬来那不勒斯不久，一口气交了半年的房租”我低着头“没钱啦！” “呵”布加拉提笑出声“你说的是真话，我能看出来” 我有些羞恼“不要笑啦！不许笑！！” 他止住笑，有点揶揄的看着我“你一向喜欢把心里想的藏起来，现在倒是坦诚许多” 我脸又红了，有点羞愧 “钱不是问题，我们可以帮你”布加拉提对我说 “不行，唯独这件事不能让你们帮”我一步也不肯退让，就算对面是布加拉提也不行“我会努力攒钱，搬到离你们近一些的位置，但是现在不行” 布加拉提微微皱眉，一脸的不赞同 我得转移一下话题—— “布加拉提，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我定了定心神“我可以看得见替身。” “知道”他神色了然。 “你知道？！”我瞳孔地震：“乔鲁诺那小混蛋告诉你的？” “这很难看出来吗？”他觉得有点奇怪“福葛和阿帕基也知道，米斯达也有点察觉” “好了好了”我捂住脸“知道了，只有纳兰伽不知道了对吗？” 谢谢你纳兰伽，让我不至于丢人丢的太惨 “那你们为什么不问我？毕竟没有替身却能看得见很不符合常理吧” “你没有替身？！”这下轮到布加拉提吃惊了，他看起来需要消化一下这个消息“……你没有替身，却能看得见替身？” “对” 他思考了一会“提娅，这件事别让别人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你们不算别人对吧？” “对”他笑了“我们不是别人” 回家的时候，米斯达非常惊讶：关于我在搬家事宜上说服了布加拉提这件事 “提娅，你是怎么说服布加拉提的？！” “因为我有不搬家的觉悟。” “好吧” 我发现觉悟这个词非常好用，比如前两天我偷偷吃了一份很辣的烩饭，当时就是这么说的“我有着吃完烩饭会很难受的觉悟！！”纳兰伽沉默了一会帮我买了烩饭——双倍辣，结果就是我俩都被福葛说教，他就像教导主任，我和纳兰伽一个十九岁一个十七岁，在十六岁的福葛面前被训得抬不起头 回家之后我数了数日历——已经过去一个半月 我的腿现在可以下地走路，终于还可以自己上厕所，虽然需要拄拐，但是也是质的飞跃。 但是若想正常生活还得再过一段时间，伤筋动骨一百天，古人诚不欺我矣。 收拾东西的时候，一个小巧的包掉落在地——这个包是纳兰伽给我的，让我方便放一些东西，比如阿帕基买的卫生棉条 囧，这个卫生棉条，它不是普通的棉条，它背后有一段情 自从醒过来，我就撤了插在身体里的各种管，因为腿上的伤，上厕所的时候需要护士姐姐扶，况且我的生理期一直不准，这次的事又让人元气大伤，推迟是肯定的 但是我忘了：推迟不等于没有 那天睡醒时就不舒服，胸口痛的厉害，只能昏昏沉沉地躺着，基本没什么意识，直到阿帕基说了一句“你伤口在渗血吗？” 就像被电了一下，我几乎弹起来，非常狂乱的要他出去，他一开始觉得我有毛病，可是看到我涨的通红的脸和羞愤欲死的神情又好像知道了什么，他的脸也有点红，出去了之后还非常好心的帮我叫了护士，最后还托护士把棉条拿进来。 护士姐姐帮我换完衣服又把他叫了回来，因为要把病床上的脏掉的床单被褥换掉，护士姐姐扶着我就没有手换床单，她放弃了叫两个护士来扶我的想法，简单粗暴的把站在病房不远处的一个阿帕基叫了回来 我又羞又气，眼泪直在眼里打转，从醒过来到现在，从来没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没用 阿帕基倒是什么也没说，他耳朵有点红，他把我放到沙发上，虽然是为了帮我，但是肢体接触的瞬间我差点吐出来 仿佛是为了照顾我的羞耻心，他一直在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等护士忙完了以后又把我放回去 有是一次肢体接触，他的手触及到胳膊的一刹那，我真的吐了，一直干呕，满脸是汗 “……对不起啊”我实在是难受，觉得自己事多又没用 “没关系，这不怪你”他来了这么一句 不说还好，他一说我觉得自己更没用了，眼泪止不住的流。 “别告诉他们”我一说话就是浓浓的鼻音“好丢脸” “嗯”他别开脸不看我，耳朵还是红红的“不舒服的话睡一会，我出去一趟。” 之后的那几天就发现他们都温柔了很多，连福葛说话都不那么呛口，我生气：阿帕基你果然还是告诉他们了！想不到你个浓眉大眼的也背叛革命了！ 第11章 药酒与酥酪 回家后的日子过得很快，身体也一天好过一天，除了有一次洗澡不小心把脑袋摔破之外 阿帕基斜眼睨我：“像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情” “错了错了错了”除了苦兮兮认错，我没有别的出路，“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啦！” 得到我的保证，阿帕基脸色总算好看点，我颇为狗腿地冲他笑：“说好的米酒，我去给你拿！” “嗤”福葛瞧不上我谄媚的样子 把米酒装进瓶子，空气里泛着淡淡的、甜丝丝的酒香，忽然后厨帘子一闪，福葛走了进来 “怎么了？等不及想尝尝？”我虽然说着话，可是手上的活没有停 “说吧，还摔到哪里了？”他抱着胳膊一副看戏的样子 “……不是吧，我的演技真就这么差？”我把酒瓶子的盖子拧上，一瓶瓶的收好“其实也没有，就是胳膊有点淤青，等晚上用药酒揉一揉就好了” “阿帕基说的没错”他拿过我手里的酒，“像你能做出来的事” ……虽然怀疑他在骂人，但是我没有证据 “这个酒度数很低，是饮料”他们离开前我叮嘱阿帕基“小孩子也能喝，阿帕基你可别扣下乔鲁诺和纳兰伽那一份” “喂，明明我比纳兰伽还小一岁吧”福葛抗议，我心虚地笑笑，福葛的气场很难让人相信他只有十六岁，除去那张脸，说他三十六岁我都信 “啧，知道了，我又不会欺负小孩”阿帕基皱眉 福葛与我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不约而同的正确答案：你可太会欺负乔鲁诺了。 其实也不是欺负，阿帕基可能和我一样喜欢看乔鲁诺那个精明的小东西吃瘪。 “明天早上来吃酥酪”酿了酒当然要吃全套“把乔鲁诺叫上，他爱吃甜的。” 虽然没人回答，但是能确定的是乔鲁诺明天一定会出现 等送走了这两尊大佛，我清理了一下财神爷的供桌，换了贡品上了香，之前托人买的菩萨像这两天到，到时候给菩萨也摆一桌 晚上我给自己煮了碗面，自己一个人吃着，竟然久违的感觉有些孤单 果然，我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咦——好肉麻！ 洗漱之后，我拧着身给自己擦药酒，这一下摔得不重也不轻，揉的时候疼的直吸气，之后就听见“呲儿”一声，墙裂开了 我也裂开了 “摔得疼吗？”布加拉提探头看我，像从柜子爬出来的贞子 “布加拉提，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房子的主人是个女的”此时此刻，我穿着地摊淘来的男士大t恤，头发随意的用旧筷子挽起来，怎么看都不像见人的好时候“还好是你，但凡换个人我都要叫了” “抱歉”我听不出来他有歉意“摔得严重吗？” “没事，死不了”我将袖子撸下来盖住那片淤青 哎？布加拉提怎么不说话？！我扭头看见布加拉提不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今天的工作不顺利吗？”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如果你有烦恼的话我很乐意听一听” 呸呸呸！！怎么好好的话到我嘴里就变味了？！！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我虽然不一定能帮你解决，但是我可以听一听，就是…就是” “就是有的话说出来会舒服一些” 嗨呀好气！！我为什么嘴巴这么笨！！ “呵”他笑了“我的话没有什么烦恼呢” “才不会，是个人都会有烦恼”我撑着下巴看他“布加拉提，总是帮别人解决烦恼，你怎么办？虽然不能解决你的烦恼，但是我会是一个很好的树洞” “既然提娅这么说了”他抬手按了按眉心“我现在的烦恼就是你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哪有？！”我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就为了赶快好起来然后挣钱搬家 “你刚才说的‘死不了’，这个态度让我有点生气” 啊这…… “……好吧，刚才是我的错” “让我看看你的伤” “啊？”我有点不知所措“这不太好吧？”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我，在这种天父视线中我很快败下阵来 “好吧”我撸起袖子走向他 “你说这不严重？”他好像有点生气 其实真不严重，谁还没个磕磕碰碰，但我不敢嘴硬 “我知道错了，布加拉提你别生气”太近了太近了太近了，这种距离下，我闻见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已经用药酒擦过了，会好的很快的” “药酒呢？”他问我 “在柜子上” 他起身就去拿药酒 这是什么展开？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不会吧不会吧？！ “手伸出来”他坐在我旁边 “啊？”我不情不愿的伸出手 他握住胳膊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头发都要竖起来了 “你好像很紧张”他抬眼看了我一眼，用药酒给我揉胳膊“为什么？” “因为…”“呃、因为…”“因为你长得好看行了吧”我自暴自弃“和长得好看的人呆在一起我就会紧张！” “好吧，不用说谎，等你想说的时候自己告诉我吧” “……但是你长得好看这一句是真心话哦”我正色对他说“明天早上来吃酥酪哦，很好吃的” 布加拉提帮我擦完药就回去了，伴着药酒的气味，我睡得很好 一夜无梦，我起了个大早细细熬了一锅粥，锅是砂锅，选好的生米淘洗干净了慢慢煨，放上一些火腿和青豆，一次给足水，这样的粥煨出来之后，稍稍放点盐和小葱花，粥米里有火腿的香气，风味很好 依稀想起小的时候，有一次我生病了，母亲也做了粥，一碗白粥而已，远远没有我现在做的精致，虽然她后来变成那样，但是这些我时不时就能想起的点滴细节总是让人有点怀念，因为后来再也得不到了，所以怀念，不论是那时的粥，还是那时的母亲。 粥，茶叶蛋，炸油条 看得出米斯达喜欢吃炸的食物 “提娅提娅这个好好吃”“提娅这个叫什么” 米斯达的替身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叽叽喳喳。 “喂，三号你不要打五号啦！！”“你们不要抢嘛！！” 米斯达像幼儿园老师一样心力交瘁。 “这个鸡蛋是用茶煮的吗？”阿帕基歪头看向我 阿帕基和茶这两个词同时出现，乔鲁诺的进食速度明显慢了 “用茶叶和香料煮的”我忍着笑“乔鲁诺，这样做不合你胃口吗？” 阿帕基嘴角疯狂上扬 乔鲁诺脸都黑了 nice!哈哈哈好想笑 迫害乔鲁诺真的是快乐源泉，我非常非常理解阿帕基，甚至想和他组一个“迫害乔鲁诺小分队” 回厨房把冰好的酥酪拿出来，淋上桂花蜜，香香甜甜，乔鲁诺走进来，一副没什么胃口蔫蔫猫猫的样子 “怎么啦乔鲁诺？”我明知故问“没胃口吗？还是不舒服？” “没事”乔鲁诺脸上有点幽怨神情 “这是酥酪，很像布丁” “闻起来很香”热情教父的肯定 “来都来了，帮我拿出去吧” 使唤乔鲁诺这件事我已经很得心应手，他一点架子都没有，经常帮我干这种杂活 “这个是什么”布加拉提指着酥酪上的糖桂花问我“一种花？” “对啊，不好吃吗” “不是，很好吃，只是没有见过这种吃法”布加拉提浅浅吃了一口桂花蜜“花的味道很香” 窗外阳光很艳，算算日子，从端午被绑架到被救，两个多月完全错过了七夕和中元节 ……也没来得及给他俩烧点纸钱 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就是中秋了，月饼吃什么馅呢？ 中秋团圆，可我没有家人了，身后传来吵闹的声音，福葛和纳兰伽又扭打在一起，乔鲁诺低头狂炫酥酪，米斯达在和替身说话，布加拉提还在研究桂花，阿帕基准备教育福葛和纳兰伽。 多么生机勃勃的画面啊！！！ 如果忽视福葛打碎的碗碟 我真的生气了！是不是别人不发火就把别人当傻子啊！ 第12章 但愿人长久 最近生意不错，新做的肉夹馍受到附近居民的广泛好评，得到认可之后，我把肉夹馍放进了常驻菜单里 布加拉提第一次吃的时候说了句“普罗修特应该会喜欢吃”吓得我差点原地飞升 在那过后不久，我就在店里看见了暗杀组，在此重点批评里苏特！他一出现把我的食客吓个精光！ “你你你你们好”他们走近了我才发现他们很吓人，虽然漫画里他们都很帅，可是见到真人还是觉得可怕“请、请问想吃点什么？” “布加拉提推荐你这里的肉夹馍”他环顾一周看我店内装潢，又把视线定在我身上 “嘿，别紧张小姑娘，米斯达说你这里中餐很好，就做你擅长的”霍尔马吉欧拿起放在财神爷面前的苹果咬了一大口 他们坐在店的最中间，不仅吓走了屋子里的食客，外面想进来的也不敢进来，而且他们本身不觉得这样有什么问题，大大剌剌地挑剔着屋子的装修品味 我敢怒不敢言 咸蛋黄烧豆腐、辣椒炒肉、番茄牛腩、再来个番茄炒鸡蛋。我把菜端上去，发现财神爷面前的贡品空空如也，加丘、梅洛尼、伊鲁索手里拿着另外三个苹果。 布加拉提！米斯达！你们欠我的拿什么还！ 虽然这样说，我还是很没出息地把菜端上去：“……齐了”之后我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冰水，坐在前台等这几尊大佛离开。 “喂！！你这饭是喂猫吗？完全不够吃啊！！”加丘站起来叫我 我心想，对啊，就是喂猫啊，加丘就是猫猫 “啊，那要不要再来一些米饭？”我扫一眼桌面，盘子里没剩多少菜“额或者吃点面？” “都可以，快一点”里苏特把目光转过来，吓得我直缩脖子 厨房里有昨天炖的排骨，汤又香又浓，不如就就这这锅排骨汤做几碗面，煮面不过多叙述，面条煮三滚开水，之后过一遍冷水，这样的面条不腻口，把排骨热一热，每碗面浇上一大勺骨汤，再捡上几块卖相好的排骨码到面上，撒点葱花就可以上桌。 “你叫提娅？”伊鲁索问我 “是”我硬着头皮点头“有事吗？” “没什么，菜做的不错” “哦，谢谢啊”我回厨房拿了一份酥酪放在贝西面前，记得贝西喜欢喝牛奶，酥酪也是牛奶做的，他应该不讨厌 “送你的” “哎？”他扭头看向普罗修特，面色显出点为难，看得出来他想吃，可是又怕普罗修特骂他 “为什么我没有呢？”梅洛尼握住了我的手腕“顺便能问一下你时喜欢什么姿势吗？” “你们的在后厨！我现在去拿！” 被梅洛尼握住手腕的那一刻，我想起了那天萨蒙捏住我脖子 “你好像很怕我，而且你还没告诉我你时喜欢什么姿势”结账的时候梅洛尼趴在收银台上 “甜品2000里拉，我只收你一人份的哦”我笑着看他“还有别的事情吗” “没了”他掏出钱给我就走了 里苏特过来把饭钱结清，霍尔马吉欧和伊鲁索开始嘲笑梅洛尼 后来布加拉提来吃饭的时候还问我普罗修特有没有来吃饭 “他吃了肉夹馍，他还说是你推荐他来的” “嗯”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向霍尔马吉欧推荐了！！”米斯达举手 “对，他也来了，他和他的队友还吃掉了我给财神爷上贡的苹果”我看向米斯达“整整四个苹果！” 米斯达瞳孔地震 “你不想让他们来吗？”布加拉提问 “没有，就是他们挺吓人的”尤其是梅洛尼“他们下次来我会告诉他们贡品不能随便吃的” 布加拉提看着我：“如果有困扰一定要告诉我们。” “好的好的”我打着心里的小算盘，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最后心一横还是说了： “布加拉提，那个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中秋是家人团圆的日子” 我有点扭捏：“你们……那个…呃…你们要不要来我这里吃饭” 他愣了一下就笑了：“好啊” 2001年的中秋正好和国庆节是同一天，我提前半个月就开始做月饼，广式蛋黄莲蓉，老式酥皮五仁，奶香椰蓉，还有苏式鲜肉月饼，最后在米斯达死缠烂打之下又加了奶黄流心月饼 做月饼的过程很有趣，转化糖浆、枧水、花生油还有面粉，揉光滑松弛两个小时，蛋黄喷白酒烤熟，再分别把饼皮、蛋黄、莲蓉称重，包好压模，进烤箱之前喷一点水，月饼定型之后取出，薄薄的刷一层蛋黄水，再烤再刷，最后取出晾凉，密封，等待回油就可以吃了。 五仁月饼我用的去皮核桃、去皮花生、巴旦木、松子、腰果，又放了一些开心果和葡萄干，做的时候米斯达的替身们偷吃了好多馅料，导致米斯达被我押在这里洗了三天盘子 最后五种馅料的月饼做出一大堆，并且只有在刚刚烤好的时候尝了尝味道，之后任由乔鲁诺用猫猫眼看我我也绝不再拿出来。 “乔鲁诺，中秋的时候再吃”我无奈“现在不是它最好吃的时候”作为华人，坚守规矩，不回油的月饼不吃 这些月饼我打包好分给街坊四邻、几个留学孩子、一些老食客，还有现在也是经常来吃饭的暗杀组 “谢谢”里苏特接过月饼，红色的眼睛打量着手中的包裹，熟识之后我发现他其实并不凶，只是表情比较少，并且有的时候也挺反差萌 比如他也爱吃甜，但是他不说，这是我观察到的，某次他们来吃饭，我做了份糖醋里脊，想着贝西应该爱吃这个菜，随后这道菜被里苏特包圆，贝西只尝了一口 贝西委屈但贝西不说 “不客气”我说，“吃的时候可以看看月亮” “嗯”里苏特 中秋晚上我给财神爷和菩萨贡了月饼，在小院子里支起一张桌子，拿出桂花酒，把买的水果洗好端上桌子，还有月饼也都拿出来 我记得之前在福利院过中秋，大家会聚在一起吃月饼，是最最最普通的五仁月饼，但是大家都吃的很仔细，现在月饼想吃多少就有多少，却再也没尝过比儿时大家一起吃的月饼更香甜的味道 “提娅”纳兰伽出声叫回我的思绪“哇，还挺丰盛的嘛！” “快点，”我出声催促“你们的椅子自己搬” 圆圆的桌子，圆圆的月亮，中秋什么都是圆的 阿帕基和布加拉提小杯的喝着酒，我也喝了些酒，纳兰伽吃着零食，米斯达和他的替身们说着什么，福葛在看月亮，乔鲁诺低头吃月饼 “屋子里还有个大的月饼”我放下酒杯“我去拿” “我帮你”福葛在站起来 我们把大月饼拿上桌 “吃了这个大月饼就能年年团圆了”我可能有一点点点醉了，但是又觉得自己还是清醒的“明年我们一起做新的月饼” 把月饼切开分给大家，又倒了杯酒 “喂喂喂提娅”米斯达拿走我的酒“你会不会喝醉了”他笑的有点挑衅 “米斯达，你在瞧不起人”我摇了摇头“你知道我的酒量吗？”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摇摇 “什么意思”阿帕基问我，布加拉提也有点疑问 “一直喝”我非常自信，他们嗤之以鼻 我端起酒杯敬月亮，敬他们 “但愿人长久！” 但愿人长久，这是最朴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