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魔法觉醒会是咒回穿越的中转站啊》 第1章 第1章 谢邀，人在hpa，刚下决斗场。 真不明白为什么我一个猝死的社畜死了之后还要到hpa996啊：） zen你有事吗？那沙漠探索是人玩的吗？我能不玩吗？ 嗯？好像也可以诶！ 不过……我骑着扫把在黑湖上转了一圈，深呼一口气，假装吸到了新鲜的空气。如果不玩沙漠探索的话，我也只能在黑湖上转转圈了。 已经在这里呆了五个赛季了，决斗打上了殿堂，禁林也刷腻了，这种新出的活动对我来说算是难得的乐子了。 我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开始放烟花了。被困在游戏里五个月，我早就失去了最开始的新鲜感，陷入了哲学沉思——我现在是什么状态呢？是寄宿在游戏里的幽灵，还是已经变成了一串数据呢？ 烟花结束了，我骑着扫把飞进了城堡里，明天就是新赛季了，又一个月过去了。 新赛季的第一场，我就因为阿瓦达三倒了。我坐在地上看着我的赫敏队友孤军奋战。 对面瓜哥的阿瓦达被队友灵活的小碎步躲开，我准备来个彩虹屁，但伴随着一句“阿瓦达啃大瓜！”，我的世界陷入了黑暗，为什么打歪的瓜还会击中早就倒地的我啊，而且还让我眼前一黑？ 没开玩笑！是真眼前一黑！ “松一郎大人，是个女孩。”是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我听着不是很清楚，像是隔着水一样。我努力睁开眼睛，但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高度近视，眼前一片模糊。 我蹬了蹬腿，有些担心，这个视力没问题吗？一出生的高度近视真的有点差诶。 我撇了撇嘴，算了，能再度做人可比在游戏里做串数据好多了。 紧接着，我又听到了重重的叹息和很有节奏的敲击声。 “可惜了那么强大的咒力，怎么就是个女孩呢？” 这样的一句话再配上那低沉的声音，我已经脑补出来了一个古板的老头子了。 不过，咒力？这个词我有些熟悉。我努力瞪大眼睛，企图看清楚我现在到底是在哪儿，但只能模糊地看清一片棕色，大概是木制的天花板吧？ “照顾好她，看看她之后会不会觉醒术式吧。” “松一郎大人！” 女人的声音有些尖细，听起来我耳朵有些不舒服。她把我抱进怀里，声音也变得温柔，“给她取个名字吧。她的咒力很庞大，会是个有天赋的孩子的！” “鹤姬，加茂鹤姬。” 同时，我感觉我的手腕上好像被系了个东西，之后，男人走远了，妈妈凑到了我的耳边，柔声说着：“鹤姬，鹤姬，如果能想千鹤大人一样能觉醒赤血操术就好了呢。” 我砸吧了下奶嘴，好吧，看样子这下子是穿越到咒术回战了，还是在加茂家。我眯着眼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跪坐在她身边照顾我们的幸子婆婆，还是有些看不清，但脑门上应该是没有那条缝合线的，我松了口气，还好还好。 也不知道我现在是在哪个时间线了，我想了想剧情，之后好像有什么死灭回游吧，我在涉谷事变之后就弃坑了。 我嘴角抽了抽，希望我出生的早一点，在这种高危世界里，没有咒术还不能改变剧情的话，生在加茂家的我未来绝对是死路一条的！ 第2章 第2章 “哥哥！你知道加茂千鹤是谁吗？” 鹤姬一直很好奇这个人，幸子婆婆和妈妈总是希望她能变得和那个加茂千鹤一样。 “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个名字的！” 见向来儒雅柔和的哥哥露出如此严肃的神情，鹤姬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她垂下头，看着修一刚刚画好的符咒，小声说到：“忘了，就是听到这样的名字。” 修一平时并不住在这，他住在家族神社里，学习如何做一名神官。他们兄妹两个的感情很好，如果修一知道妈妈总是对鹤姬说加茂千鹤的事情的话，他会有些不开心。 鹤姬等了一会，一直没听到修一再说什么，悄悄抬起眼皮，却看到修一有些低落的神情。“是四百年前的觉醒了赤血操术的术士，也是加茂家唯一一位女性家主。” 鹤姬的瞳孔缩小了一点，“女人也可以做家主吗？” 修一用折扇轻轻敲了敲鹤姬的头，“女人为什么不能做家主？鹤姬，女孩子不比男孩子差！”鹤姬不太高兴地嘟囔起来，“我不觉得女人比男人差！是加茂觉得女人比男人差！” 她理了理被折扇勾乱的头发，认真地说到：“我也不觉得非术士要比术士差！” 鹤姬看向院子里面盛开的樱花树，把头靠到了修一的肩膀上。“他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能觉醒赤血操术吗？” “应该。” “那个刚出生的妹妹叫什么名字？哥哥知道吗？” 修一轻轻叹了口气，又问道：“谁告诉你这个事情的？” “前天我听到幸子和优子在聊天。” 修一握着折扇的手慢慢收紧，“没有名字。” “为什么？她没有咒力吗？” “很微弱。” 鹤姬抿了抿嘴，她不知道是该讨厌自己的名字，还是该庆幸自己与生俱来的庞大咒力让父亲给她了这个寄予厚望的名字。鹤姬跑到院子里，坐到了拴在樱花树枝上的秋千上，盯着天空发起呆来。云彩慢慢飘过，却看不见一只飞鸟，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呢？ 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她是兴奋的，以为脱离了魔法觉醒那个囚牢，但快四年了，她从未离开过这个小院子。等修一做完今天的课业，鹤姬又踩着木屐跑到了濡缘下，眼睛里带着希翼，“哥哥，你能带我出去玩吗？” “抱歉，等鹤姬四岁的时候就可以出去了。” “好吧。你要走了吗？” 修一沉默了一会，慢慢地点了点头。 鹤姬低着头，扯住他的袖子，“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等鹤姬生日的时候。” “修一大人，您该走了。” 鹤姬瞥了眼站在院子门口身穿墨蓝色狩衣的白胡子老头，他已经在那儿站了好一会了。鹤姬耷拉着眉毛松开了修一的袖子，慢慢走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看着黄绿色的榻榻米，摆在圆窗下的乌木小几，鹤姬有些烦躁，她讨厌这里的一切。她不是真正的小孩，尽管鹤姬已经把前世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但这足以让她从大人的只言片语里推断出来她的处境。 兄长修一，在出生的那一刻他的未来就注定了，因为他没有咒力，而是早就落后于时代的阴阳师。他成了加茂家的吉祥物，用来彰显加茂家的悠久传承。 父亲松一郎是家主，但因为长子只是族里的吉祥物，他在家中的话语权已经有些下降了。 母亲由纪子是一个小家族的女儿，因为孕育有着庞大咒力的鹤姬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这个也意味着她失去了在这个家族里的唯一作用。松一郎并不爱她，他只是重视鹤姬这个女儿，他到这座小院来，都只是为了看看鹤姬。松一郎并不爱她，他只是重视鹤姬这个女儿，他到这座小院来，都只是为了看看鹤姬。 与同为御三家的禅院和五条不同，加茂家并不是在诅咒盛行的时代崛起的，而是从阴阳师世家贺茂演变而来，日本三大阴阳师之一贺茂保宪的后代。 平安时代结束后，灵气开始枯竭，诅咒盛行，阴阳师地位下降，咒术师占据了人类神秘世界的巅峰位置。在禅院和五条崛起的同时，贺茂昌吉与继承了崇德天皇能力的公主由乃成婚，贺茂变成了加茂，赤血操术也成了加茂家的最强术式。 鹤姬摊在榻榻米上，盯着松木横梁发呆，她期待着自己咒术觉醒的那天，也害怕她只是空有咒力而没有术式。她必须要改变剧情，阻止脑花开始死灭回游，也想要在这个古板腐朽的加茂家拥有决定自己人生的自由。 鹤姬掰着手指等着她四岁生日的到来，终于，等到院子里的樱花树张出了绿叶，是初夏了。鹤姬站在镜子前，任由幸子帮她穿衣服。新做的新桥色八尺绢小振袖上印着飞鹤，袖口用金线绣着加茂家纹。 但鹤姬并没什么心思仔细看看这身新衣，她的注意力早就被日历夺走了——199455，她的四岁生日。 今天起，她可以离开这个小院，到加茂家的族学里上课，开始咒术师的训练，等着术式觉醒的那天。 鹤姬有些紧张，尽管到这个世界已经四年了，但她还从未见过诅咒。加茂家被结界保护着，只有被放出来让小辈练胆的低级诅咒。而鹤姬居住的小院里不仅一只诅咒都没有，连飞鸟都无法路过这儿的上空。 洁白的丝绸门障上出现了一片影子，是优子。 “鹤姬大人，松一郎大人和修一大人到了。” 鹤姬低下头，看了看系在手腕上的小红绳，上面还有两个小金铃铛。这是她出生时松一郎送的礼物，她还记得那个男人把她抱进怀里，亲自在她的手腕上系下了这条红绳。 鹤姬把手缩进袖子里，努力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表情，转过身朝身后的幸子微微点头：“走吧。” 优子拉开障子，鹤姬慢慢走向茶室，走到由纪子身边跪坐下来，和父亲简单寒暄几句之后，鹤姬就放空自己开始发呆了。 许是看出鹤姬的心不在焉，松一郎看向安静坐在一边的修一，“带她到外面走走吧。” 鹤姬眼睛亮了亮，“真的吗？” 她从榻榻米上蹦起来，拉着修一的袖子就往外跑，“哥哥，快点，快点！” 木屐敲打着广缘发出清脆的声响，鹤姬拉着修一的手跑过茶庭，在院子门口停下了脚步。她的脸红红的，额头挂着晶莹的汗珠。 “哥哥！我有点……有点害怕。外面是有诅咒的，对吗？哥哥也可以看到他们吧？是不是……”她咬着嘴唇，“是不是……很吓人呀？” 修一用折扇轻轻点了下鹤姬的额头，“别害怕，只是一些低级诅咒而已，我都可以处理掉。走吧，鹤姬，外面有更宽广的世界等着你呢。” 鹤姬深呼吸了一下，重重点了点头，然后跨出了院门。她四处打量了一圈，有些犹豫地说道：“似乎没什么不一样的。” 依旧是十分传统的日式庭院。鹤姬抬起头看着天空，在心里默默数着数，1234……100 “哥哥，这里也没有鸟。” “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打探加茂家的事情，鸟是可以作为术式媒介的。” 许是看出了鹤姬的低落，修一又补充道：“要去湖边看看吗？那里养了些鸳鸯，之后也可以在你的小院里面养几只白鹤。” 鹤姬点了点头，“去那里吧，在院子里养鹤，可以吗？” “稍后和父亲大人说一下就好了。” 修一拉着鹤姬的手走在前面，鹤姬一直四处张望着，不一会她就看见了一只长得像苍蝇的东西落在树上。 她晃了晃修一的手，指了指西边的那颗矮松。 “是蝇头，四级诅咒。家里的诅咒不会很多，只是为了让我们习惯他们的存在而已，如果太多了的话，会影响到身体的。” 鹤姬不再看那只蝇头，而是接着问到：“家里都有几级的诅咒？” “在外面的大部分是四级，有几只被控制住的三级。” 鹤姬歪了歪头，“在外面？” “有些族人是专门做咒灵研究的，所以禁库里面也养了些高级咒灵。” 鹤姬的手掌微微出了些汗，她故作不经意地问道：“像加茂宪伦那样的研究吗？” 她有些担心，加茂会不会知道脑花的存在啊，而且还在暗中支持他？她在涉谷事变之后就弃坑了，对于咒回的世界观没那么了解。 “不是的。因为加茂宪伦，加茂家的话语权在这几百年间一直是要比五条和禅院弱的。” 鹤姬点了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她想找机会再打探下研究的事情，修一在族里的地位并不高，而且还是小孩子，也许接触不到什么太核心的机密的。 第3章 第3章 鹤姬踩着木屐低着头快步往院子走着，她咬着嘴唇努力不要让眼泪掉出来。明明她早就清楚那些人是看不起修一的，但真听到他们那样说他，鹤姬还是难受极了。 “鹤姬？手怎么了？” 影子罩住了鹤姬小小的个子，母亲带着薄茧的手握住了她青了一块的肉肉的小拳头。 鹤姬抬起头，看着身穿茜色色无地的母亲，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 由纪子拿出手帕轻轻擦掉她的眼泪，“和他们打架了吗？” 鹤姬吸了吸鼻子，点了点头，“嗯，还输了……” “鹤姬才刚刚去族学一个月不是吗？等鹤姬再练习一段时间就好了。” 由纪子站起身牵着鹤姬的手往庭院走去，柔声说道：“优子做了鹤姬最喜欢的樱花麻薯哦，鹤姬今天可以吃两个。” 等鹤姬红着眼睛啃完两个麻薯，由纪子才试探着问道：“是因为什么打架了呢？是……是因为修一吗？” 太阳已经西沉了，由纪子坐在暗处，屋檐的影子模糊了她的脸庞。 鹤姬垂着头，好一会才轻轻嗯了一声。 由纪子握住了鹤姬的手，“对不起……” “为什么妈妈要说对不起！” “修一是妈妈的孩子，也许是我拖累了他。” 鹤姬红着眼睛抬起头大声说道：“他也是爸爸的孩子！之前是阴阳师的也是加茂！那个妹妹的咒力不也很弱吗？才不是因为妈妈！” 鹤姬抽回手，开始自己用手背摸着眼泪，抽泣着，断断续续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只是因为哥哥不是术士，就看不起他啊！明明，明明继国爷爷说哥哥的灵力很强，会变成很强大的阴阳师的！” “因为妖怪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人类不再需要阴阳师了。” 鹤姬打了个哭嗝，疑惑地问道：“离开？不是说他们消失了吗？” “平安时代结束之后，这个世界的灵气逐渐枯竭了，属于妖怪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大妖们开辟了新的空间，在那里建立了只属于妖怪的国度。等鹤姬再大一些，族学里面也会讲到这些的。” 鹤姬扯了扯由纪子的袖子，“妈妈，再讲一些，我想知道。” “最开始是酒吞童子、玉藻前、八岐大蛇和安倍晴明一起开辟了妖怪国度，只有一部分妖怪迁移到了那里。妖怪真正离开人类世界是战国的时候，为了争夺四魂之玉，妖怪之间又爆发了战争。巫女戈薇让四魂之玉消失了，西犬国的国君杀生丸在统一了人类世界的妖怪国度之后，带着他们一起去了妖怪世界。” 鹤姬愣了愣，杀生丸？这不是她童年男神吗？这还是个综漫世界！等等，她明明已经忘了前世的记忆，为什么还会记得杀生丸呢？ “那现在我们的世界是没有妖怪了吗？” “还是有一些的，一些新诞生的小妖和一些不愿意离开这里的大妖，但这种大妖的数量是很少的，他们也大多避世独居，不再和人类产生瓜葛。” 由纪子轻轻叹了口气，看向远处澄红的暮雾，“但是留在现世的妖怪们又出了纷争。” 鹤姬歪了歪头，“嗯？为什么？” “他们在寻找友人帐。是大约三十年前一个强大的巫女的遗物，据说，拥有友人帐就可以号令众妖怪，不仅妖怪在寻找它，的场家也在找。” 鹤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好家伙，不仅有犬夜叉，还有夏目友人帐。 “的场家的少主，的场静司大概会成为他们家百年来最强大的除妖师。” “除妖师和阴阳师有区别吗？” 由纪子挑了挑眉，“除妖师只是会除妖罢了，成为阴阳师需要学习更多，他们需要懂得如何判断祥瑞灾异，勘定地相、风水，举行祭仪。除妖师不能祓除诅咒，阴阳师可以。” “那为什么哥哥……” “术士可以直接杀死诅咒，阴阳师是净化诅咒，这个过程是很慢的，所以阴阳师面对诅咒时，伤亡的几率也要大上很多。但是在驱逐、防护、净化方面，阴阳师做得要比术士好很多。但是，真正有实力的阴阳师太少了，加茂家是保留阴阳师传承最完整的家族了。” “土御门家呢？他们是安倍晴明的后代吧。但是族学里面都没提过土御门家。” “他们现在连除妖师家族都不是了，变成了普通人。” 鹤姬张了张嘴，最后嗫嚅到：“好吧，已经……” 由纪子揉了揉鹤姬的头，笑了笑，“该去吃晚餐了，今天的故事时间结束了。” 鹤姬躺在床褥里翻来覆去的，她有些睡不着，脑袋里面都是今天傍晚时妈妈说的话，妖怪、友人帐，她本以为只要阻止夏油杰叛逃，不让脑花得到他的身体，再找机会杀掉脑花，死灭回游就不会发生了。但是这个世界还有妖怪，脑花是从平安时代活下来的咒灵，他说不定就认识很多大妖，也说不定那些大妖也加入了脑花的计划。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觉醒术式呢？有术式才能让家族更重视她，她才有可能改变这一切。如果没有术式的话，她这辈子都只能被困在这个小院里了！ 鹤姬叹了口气，想到了总是被族人挂在嘴上的五条悟，虽然他们不会叫他名字，只是叫他六眼罢了，如果她有术式，她就可以争取让父亲同意她去高专。 无下限啊，真好啊…… 鹤姬打了个哈气，她有些困了，在半梦半醒间她听到了有些熟悉的台词： “我的生活一直这样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对此，我也从未期待有任何改变，我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 鹤姬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还是在心里默默吐槽到：一点都不平淡，穿越到游戏里又穿越到综漫世界，可真是太刺激了。 “直到那天，我收到了一封特别的来信。我的一生也随之改变了。这是来自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来信。” 鹤姬已经闭上眼睛进入梦想了，但旁白变成了机械音，还在继续： “请玩家选择服务器。” “玩家没有回应，系统自动分配：咒术回战。” “进入魔法世界。” 金光从鹤姬的胸□□出，凝结成一本四角包着黄铜的红棕色皮面笔记本和末端缀着锥形紫宝石的桦木魔杖。 清晨的阳光洒在鹤姬的被褥上，鹤姬坐在床铺上，眨了眨眼，眼前还是那本红棕色皮质笔记本和魔杖【酿造荣耀】。 她又揉了揉眼睛，好吧，笔记本和魔杖还是静静地躺在她的被子上，这是真是存在的！ 她吐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如果是刚出生的她，她会把这个当做是穿越者的金手指。但作为一个在术士家族长大且念了三个月族学的加茂鹤姬，她很清楚，面前的笔记本和魔杖并不是什么金手指，而是她咒力凝结的产物。 她闭上眼睛，感受到了她咒术的名字：【咒术觉醒】 鹤姬翻开笔记本，卡牌是按照费用排序的，第一张就是闪回咒，她注意到了闪回咒上方的那一行小字：卡等可通过提升熟练度提高。 鹤姬又把整个笔记本翻了一遍，伙伴卡没有了，回响也没找到。 她只好把笔记本放到一边，拿起魔杖，抚摸着桦木杖身，举起来亲了亲尾端的紫宝石，如痴汉般嘿嘿笑了两声，斯教、斯教嘿嘿嘿。 猛然，她眼前出现了一行小字：斯内普回响：每使用一次魔咒卡，你将获得一张零费神锋无影卡牌。 鹤姬激动得叫了出来，小脸变得红扑扑的，这可是来自斯教的爱！ 门外传来幸子婆婆有些担忧的声音，“鹤姬大人？您怎么了？” 鹤姬一下子从被窝里蹦出来，抱着魔法书握着魔杖冲了出去，大声嚷嚷着：“我觉醒了术式！我觉醒了术式！” 幸子婆婆瞪大了眼睛，眼角的鱼尾纹都没那么密了。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真的吗？我…我这就去通知家主和夫人！” 鹤姬身上还是睡觉时穿着的浅粉色丝绸浴衣，一头黑发也乱糟糟的，头顶还翘着几根呆毛，她光着脚顺着濡缘往由纪子的房间跑去，“我要自己去和妈妈说！” 第4章 第4章 鹤姬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开心的父亲。 松一郎穿着一身月白色狩衣，站在庭院里双手抱着鹤姬，把她举得高高的，眼睛笑成了月牙，眼角的鱼尾纹都多了几条。 鹤姬感觉自己鼻子有点酸，她关于前世的记忆早就淡去了，连自己原本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只是记得咒回剧情和被困在游戏里的五个月。她只比真正的四岁小孩稍微稳重成熟上那么几分罢了，这样的她怎么会不期待一个爱她的父亲呢。 松一郎抱着鹤姬走回了房间，盘坐了下来，就让鹤姬坐在他的腿上，用手指慢慢梳理着鹤姬还有些乱的黑发。 “让爸爸看看鹤姬的书可以吗？” 松一郎自己都有些惊讶，惊讶自己会有这样柔和的语气。 鹤姬点了点头，把魔杖放到一边，翻开了魔法书。 松一郎挑了挑眉，“是符咒吗？” 鹤姬摇了摇头，“不是符咒，是魔法！念了咒语的话就可以使用这些魔法，还可以召唤出来魔法生物。” 鹤姬点了点闪回咒，出现了闪回咒的介绍页面，“看，这上面有说明魔法的效果。” 松一郎皱了皱眉，轻声问道：“鹤姬现在是可以看到文字吗？” “嗯！还可以看到技能数据和卡牌等级。” 松一郎看了坐在一旁的由纪子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警告意味，又揉了揉鹤姬的头，“这个事情不可以告诉其他人。” 鹤姬仰头看着松一郎，“嗯？爸爸看不到这些介绍吗？” “看不到。应该只有鹤姬能看到。可以简单给爸爸介绍几个咒语吗？” 鹤姬把目光放回书上，先介绍起了闪回咒，“闪回咒，可以复制上一张使用的咒语卡，并增加一点魔力消耗值，复制咒语卡等和闪回咒的卡等一样。” “飞沙走石，13秒后击退范围内的敌方单位并造成伤害。现在的伤害值是…唔…” 松一郎捂住了鹤姬的嘴，鹤姬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地看着松一郎。 “这些数字不要说出来。在鹤姬眼里，这些是带数据的？鹤姬的咒力也是用数字体现出来了？”鹤姬点了点头，又指了指松一郎的头顶，等他把手挪开，鹤姬接着说到：“把咒力放到眼睛上的话，可以看到爸爸脑袋顶上有血量条。” 松一郎又听鹤姬介绍了几个咒语，满意地揉了揉鹤姬的头，看了眼魔法书的厚度，认定鹤姬绝对可以成长为一个特级咒术师，甚至是不亚于五条悟的存在。 “魔杖和魔法书是收不起来的吗？它们是鹤姬咒力凝结的产物吧？” 鹤姬一手握着魔杖一手拿着魔法书，运转起咒力，很快，它们两个就消失了。她皱了皱眉，“但这样就用不了咒语了” 她又召唤出来魔杖，指了指旁边。“嗅嗅。” 一只黑色的毛绒鸭嘴兽凭空出现。 松一郎盯着嗅嗅看了一会，“也是咒力凝结的产物。它的存在会不停消耗你的咒力吗？” “不会，在召唤它的时候就消耗过了，但是它有血量条，不会一直存在。” “魔杖可以左手用吗？” 鹤姬把魔杖换到左手，挥了挥魔杖喊到：“统统加护！” 淡蓝色的盾牌罩住了鹤姬，“嗯…感觉没有右手那么顺畅。” 松一郎瞥了眼鹤姬的粉色浴衣，“鹤姬想要自己试试祓除诅咒吗？” 鹤姬眼睛亮了亮，用力点了点头，“嗯！非常想！” 松一郎食指点了点鹤姬的脑门，“那快去换衣服吧。” 鹤姬穿了身巫女服牵着松一郎和由纪子的手往镇安院走，13岁以上有咒力的加茂族人都是到镇安院学习祓除诅咒的。她有些失望，她本以为是去外面祓除诅咒的，但她只是去镇安院打那些抓起来给族人练习用的诅咒。鹤姬看了看左手牵着的的松一郎，又看了看右手牵着的由纪子，心里又涌现了几分开心，这还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这样和爸爸妈妈一起走路呢。 镇安院到了，鹤姬有些不自在，她察觉到那些看似认真对练的族人们都在悄悄打量她呢！看来她觉醒术式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加茂。松一郎让负责看管咒灵的加茂大介放一只四级咒灵到训练场上。 很快，加茂大介就驱赶着一只咒灵回来了。看着这只细长的能有两米高的咒灵，鹤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刚穿进游戏里的时候都能被小蜘蛛群吓哭，咒灵可比蜘蛛吓人多了。 松一郎布置好结界，示意鹤姬进去，他拍了拍鹤姬的肩膀，“别害怕，爸爸在这儿呢，不会让你受伤的。” 鹤姬努力控制自己不看长在咒灵猩红色□□上的二十多个眼球，吸了口气走进了结界，她捏紧了拳头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鹤姬！你可是屠过龙杀过狼人的女人！伏地魔看了都得给你磕一个！ 对面的咒灵说是四级，但实际上它的咒力已经快接近三级咒灵了，不知道是父亲让加茂大介选了这只咒灵，还是加茂大介自己的主意。鹤姬不留痕迹地瞥了周围看热闹的人一眼，又看向迈着八条腿朝她狂奔而来的咒灵。 她沉下气来，决定让这群人开开眼，她之前可是叱咤霍格沃兹，灵魂绿得发黑的殿堂决斗宗师！见咒灵跑进了技能范围，鹤姬伸出魔杖指着对面，大喊出咒语：“钻心剜骨！” 荧绿色的波浪式光芒从魔杖顶端发出，绵延到咒灵身上，它似乎遭受了极大的痛苦，砸到地上翻滚着身子嘶吼起来，八条腿也在空中乱蹬着。当着这么多人面大喊咒语让鹤姬有些尴尬，这也太中二了吧！但是她不会无声咒，而且喊出咒语就可以完成术式公开，给技能带来增幅。 8s过去了，鹤姬挑了挑眉，心满意足地看着咒灵头顶的血条，直接下去了一半！这可是一个实力逼近三级的咒灵，而她还是个刚觉醒术式的四岁小孩。 鹤姬眼前出现了一张零费的神锋无影，但是对面只有一个咒灵，不能触发弹射效果。鹤姬选择举起魔杖，往前一甩，手腕抖了抖——“阿瓦达啃大瓜！” 一抹绿光闪过，咒灵身子一抖，消散在了空中。鹤姬骄傲地抬了抬下巴，环视了训练场一圈。 在镇安院听了会彩虹屁，鹤姬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再次打开了魔法书。 原本空白的扉页上出现了一个圆圈，中间有根魔杖把圆圈分成了两半。圆圈的左下角已经有一个荧绿色的小点了，是灵魂的禁忌值。 【天生黑巫师：初次应敌便选择使用不可饶恕咒，你是天生的黑巫师。】 :)天生黑巫师就黑巫师吧，起码被是个傻白甜被人宰强。 鹤姬又往后翻了翻，发现索命咒的熟练度加了1，距离升到1级还差6点熟练度，而钻心剜骨的熟练度依旧是0。鹤姬摸了摸下巴，是只能通过击杀咒灵才能提升熟练度吗？ 想到这儿，鹤姬眉毛耷拉了下来，那估计嗅嗅这辈子都不能升级了。 还有卡等，与游戏不同，鹤姬的咒术魔法书里每张卡的起始等级都是0，也不知道满等级是不是15。 她得想个办法让松一郎尽早同意她出去做任务了，镇安院里让人练习的咒灵可不是很多，而她得通过猎杀咒灵提高熟练度。 第5章 第5章 鹤姬刚拉开门，就看见了跪坐在她门口的女孩，是樱乃。鹤姬在族学里面碰到过她，是一个比她大四岁的旁支族人。 鹤姬抓了抓头发，“樱乃，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啊。” 樱乃规规矩矩地磕了个头，“鹤姬大人，松一郎大人让我来服侍您。” 鹤姬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她见过樱乃在族学里的样子，对比她小两岁的亲妹妹温柔极了，爱笑，喜欢开些小玩笑，但现在的樱乃，规规矩矩得像个木头人。 鹤姬抿了抿嘴，干巴巴地说道：“我……我不需要，有幸子和优子照顾我就够了。” 说完这句话，鹤姬愣了一下，她们两个又是什么样的人呢。优子会做很好吃的樱花麻薯，会调香，幸子婆婆会编很好看的头发，也会刺绣，她在鹤姬的每条小手帕上都绣上了白鹤。 其他的呢？她们似乎还喜欢八卦，鹤姬偷听到好几次，她们两个凑在一起说这座宅院里最新诞生的八卦。除此之外呢，鹤姬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像是两个透明人，除了照顾她和妈妈，她们没有任何存在感。 樱乃的额头依旧抵着地板，“鹤姬大人，请让我服侍您吧！” 鹤姬有些无措，看着樱乃漆黑的发顶，她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好吧，你先起来吧，别跪在那儿了！” 就这样，鹤姬多了个小跟班，她有些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樱乃的咒力很微弱，她只能看到咒灵，也没有觉醒术式，在樱乃看来，能跟在鹤姬身边已经是她人生最好的选择了。但真的是这样吗？似乎，普通人的人生会有更多种选择，这是鹤姬残存的前世记忆告诉她的。 樱乃离开了她的父母，离开了她的妹妹，从加茂大宅最偏颇的一角搬到了最核心的区域住，不是以主人的身份，而是以奴仆的身份。 鹤姬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现在有自己的名字了吗？是她的母亲起的吗？她之后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 尽管松一郎一直没有同意鹤姬外出做任务的请求，但鹤姬还是得到了外出的机会，新年的时候，鹤姬可以跟着父亲一起到家族神社去祈福，加茂家的阴阳师们都住在那里，修一也住在那儿，里面供奉的不是神明，而是加茂家的先祖们以及崇德天皇，说是神社，鹤姬觉得用祠堂这个词更适合。 在京都下了第一场雪之后，鹤姬就在期待新年了，新年穿的和服被她拿出来看了一次又一次，每天都要确认好几遍日期，终于，199511到了。 幸子婆婆帮鹤姬穿上了那身绣着白鹤的红色和服，又把她已经长到屁股那儿的黑发盘起来，剪了一小支腊梅插了上去。 拿着优子递给她的小手炉，鹤姬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松一郎和由纪子已经在院门口那儿等着她了。 “妈妈！爸爸！” 松一郎蹲下身，把鹤姬抱了起来。鹤姬坐在他的臂弯里，抱着他的脖子，由松一郎抱着她走向宅院正门那儿。 等他们三个人到了的时候，其他要去神社的族人们早就在门口那儿等着了，这是加茂家一年里最大的活动。 松一郎凑近鹤姬的耳朵，小声给她介绍着五位长老，大长老加茂昌平，是松一郎曾祖父的弟弟，也在总监部任职，二长老加茂海斗和三长老加茂夜斗都是鹤姬爷爷的弟弟，一个负责加茂家术士的任务分配和小辈教育，一个负责加茂家的一切庶务，四长老加茂遥和五长老加茂正都出身于旁支，是两位一级咒术师，也因此成为了家族长老。 但鹤姬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鹤姬努力保持着平静，装作好奇的样子，指了指跟在加茂正身边的看上去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爸爸，那个是谁？” “正的长子，平一，并不是什么有天赋的人，三级咒术师罢了，只是因为他是正唯一的儿子，他才有机会来。” 鹤姬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他额头上的缝合线……” 松一郎笑了笑，握住鹤姬有些冰冷的手，“怎么了？鹤姬是被那条疤吓到了吗？夏天的时候平一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据说他好不容易才捡回来一条命，只是头上的疤去不掉了。” 平一察觉到了鹤姬的视线，朝这边看来，冲她笑了笑，鹤姬打了个哆嗦，搂住松一郎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颈窝那儿，她在发抖，根本控制不住，她知道那根本不是平一，真正的平一在夏天的时候就死了！那是脑花，侵占了平一身体的脑花，说不定，就是脑花杀死了平一！ 鹤姬被松一郎抱上了车，她双手紧紧攥着，安慰着自己，脑花看上的是夏油杰的身体，不是你的，他不会伤害你的。 由纪子握住鹤姬的手，有些担忧地问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嗯？”鹤姬看着由纪子紧皱的眉头，勉强笑了笑，“只是有些紧张，妈妈！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加茂家呢！” 车子启动了，鹤姬把脑花抛到脑后，脸贴在车窗上，贪婪地看着窗外的景象。加茂家在郊外的深山里，开了好久才看到一些紧密低矮的一户建，穿着棉袄在路上跑来跑去的小孩。 “妈妈，妈妈！那个是什么？！” “什么？” “看那个穿着黄棉袄的小男孩！他手里拿着的那个，像棉花一样！不是棉花吧？他在吃诶！” 鹤姬舔了舔嘴唇，她之前似乎吃过那个东西，是糖吧，应该是甜的吧。 “是棉花糖哦。” 鹤姬仰起头看着由纪子，“妈妈，我也想吃！” 松一郎板起脸，“不行，那不是鹤姬可以吃的东西。” “为什么！” “那是平民的食物。” 鹤姬咬了咬嘴唇，大声反驳到：“我们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嘛！大家都是人！” 松一郎盯着鹤姬，厉声说道：“他们是普通人，我们是咒术师，他们是平民，我们是贵族。这就是区别！” 鹤姬垂下头，盯着袖子边缘绣着的家纹，不是这样的，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 世界到底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她想回想起自己前世看到的世界，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只是知道，和她现在看到的世界完全不一样。 由纪子打开了幸子准备好的食盒，递到了鹤姬面前，“要吃些羊羹吗？” 鹤姬拿起放在一旁的小银叉子，插了一块羊羹送到嘴里，气鼓鼓地嚼着。她不想吃这个，她想吃棉花糖。 神社到了，加茂继国带着修一迎接他们。继国是修一的师傅，也是现今加茂神社的负责人，修一之后也会成为神社的负责人。 看到修一，鹤姬心情好了不少，她眼睛亮了亮，想跑到修一旁边去，松一郎轻轻咳了一声，鹤姬收回迈出去的右脚，规规矩矩地站在了松一郎身旁。 之后又是无聊地寒暄，鹤姬开始神游了，直到由纪子轻轻推了推她，鹤姬才回过神来，学着松一郎在鸟居前鞠躬行礼，跟在他身后沿着参道边往上走这。 尽管出门前，鹤姬就在家里洗过澡了，但在进入神社之后，还是在净手亭洗了手。鹤姬呲了呲牙，这个水是凉的！她手都冻红了，见松一郎瞥了她一眼，鹤姬又只好板着脸，学着松一郎那样，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到了賽钱箱前面。 鹤姬在胸前击掌了两次，闭上眼睛开始许愿，希望她可以早点能自由地离开加茂家做任务。 她又睁开一只眼睛，斜着眼瞥了眼站在身后的脑花，在心里念叨起来，真正的加茂宪伦啊，还有崇德天皇，你们看到了吗！这里有个鸠占鹊巢的混蛋！死了的那个可是你们的后代，谁知道这一千年来脑花到底杀了多少加茂家的人啊！保佑我顺利打败脑花吧！加茂家的名声那么臭，可都是因为脑花啊！ 第6章 第6章 新年之后，鹤姬旁边的小院被收拾了出来，住了一队护卫进去，继国和昌平一起加固了鹤姬住所的结界。 鹤姬幻影移形到筑山上，看着隔壁进进出出的护卫们，为什么这个时候安排了护卫。在她觉醒术式之后，结界已经加固过一次了。 松一郎凶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鹤姬！你怎么跑到那上面去了！” 鹤姬瞬移到松一郎面前，拉着他的袖子，仰着头看向他，“有些好奇，为什么突然安排了护卫？” 松一郎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有些惊喜地问她刚刚的瞬移，“那是瞬移？是你的术式？” 他又上下打量了鹤姬一遍，“没有用魔杖？” “还是需要魔杖的，技能是两次瞬移，发动时需要魔杖，是第二次瞬移的时候不需要。爸爸，你还没说呢？那些护卫是怎么回事？” 松一郎拍了拍鹤姬的头，“暗网上挂了你的悬赏。” 鹤姬挑了挑眉，摇了摇松一郎的手，“会有人悬赏我？” “你的术式是新出现的，而且，鹤姬，你可是当之无愧地天才。” 鹤姬抬起下巴，拉着声音慢吞吞地说：“我觉得我会比五条悟还要强！” 鹤姬想了想格林德沃足以火烧巴黎的火盾护身，她觉得等自己的卡等升起来，也能火烧京都！ “爸爸也相信鹤姬之后绝对会成为特级咒术师的。” 鹤姬松开了松一郎的袖子，不满松一郎没赞成她的话，双臂环抱着，气鼓鼓地说道：“我不会比五条悟差的！” 五条悟是大蠢蛋，这是鹤姬看漫画时的想法，居然选择教育这种曲线救国的方式，他明明是最强的，暴力改革多适合他啊！花了十年时间蹲在高专当老师，结果最后学生死得死，伤得伤，自己也被关到了猫包里。 松一郎无奈地笑了笑，六眼是最强的这是公认的事实，鹤姬能不亚于五条悟，他就心满意足了。松一郎用折扇轻轻敲了敲鹤姬的脑袋，“总之，这段时间要注意安全。不过，诅咒师能突破到这里的几率并不大，去上学的时候注意些安全。” 鹤姬住的位置是加茂大宅最核心的区域，即使松一郎对由纪子没什么感情，由纪子也都是他的妻子，加茂家主夫人，住的位置自然是一等的。 鹤姬点了点头，“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等松一郎走出院门，鹤姬四处张望了一圈，见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她悄悄召唤出来了小蜘蛛群，控制着它们藏到了庭院的角落，又召唤出来康沃尔郡小精灵，让它们藏到了树上和房顶上。 鹤姬可以和这些召唤物视觉共享的，她现在还很弱小，不想把自己的能力全都暴露出来。 护卫已经在隔壁住了两周了，鹤姬是一个诅咒师都没看到，倒是优子告诉她，巡逻队已经抓到三批诅咒师了。 在鹤姬被悬赏之后，鹤姬吃的饭就是由优子和幸子婆婆做了，之前的食物都是从大厨房带回来的。优子每天都要去采购部那里带些新鲜食材回来，采购部的消息很灵活，诅咒师的事情就是优子在采购部听到的。 不过，二月族学就要开课了，鹤姬觉得那时候她肯定会碰到诅咒师的。等松一郎来陪她吃晚饭的时候，鹤姬终于问出了她好奇已久的问题：“爸爸！诅咒师很多吗？不是说咒术师很稀少吗？但看上去，诅咒师可不少。” “这就要看诅咒师的定义了。总监部把不听从他们命令的有能力祓除咒灵的人都称为诅咒师。” 鹤姬挑了挑眉，有能力祓除咒灵的人，为什么松一郎没直接用咒术师这个词呢？ 松一郎接着说到：“而御三家把这些诅咒师分为两种，自由咒术师和诅咒师。御三家定义的诅咒师不全都是咒术师。” 鹤姬摸了摸下巴，“不全都是咒术师？也就是说，除了阴阳师和咒术师，还有其他方法可以祓除诅咒。而且，不是通过咒具吧？” 松一郎眯起了眼睛，“是的，普通人在生死存亡之际也可以看到诅咒。在见识到神秘的力量之后，他们不再甘愿做一个普通人，就选择与咒灵签订契约，继承了咒灵的能力，拥有了虚假的术士。” 鹤姬瞪大了眼睛：“继承咒灵的能力？！” 松一郎右手拿着折扇，不停敲击着左掌心，“是的。通过这种方式，诅咒师的数量就增多了。咒术师的术式是自己觉醒的，而诅咒师的术式是可以通过咒灵得到的。在平安时代，就有人这么做了，据说是一个诅咒师发明的方法，关于他的记载并不多，毕竟，他在当时的名气并不大。”鹤姬手指扣着榻榻米，那个诅咒师，不会是脑花吧？ “这种方法和咒胎九相图有什么相似之处吗？” “我觉得两种方式很像，都是人类与咒灵的结合，只是那些诅咒师还属于人类的范畴，而咒胎九相是咒灵，他们想要被普通人看见，需要完成受肉。也许，加茂宪伦就是从后天诅咒师那里得到了灵感。” 鹤姬拉了拉松一郎的袖子，“爸爸，你看过关于千年前的诅咒师的记载吗？是在哪些书上记的？我能看看吗？” 松一郎紧紧盯着鹤姬，好一会才幽幽说到：“你应该清楚哪些事情是不能做的吧？” 鹤姬如小鸡啄米一般点着头，“当然！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而且，我自己就是咒术师，才不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松一郎写下一张纸条递给鹤姬，“想看的时候带着这张纸条去藏书阁就好了。” 鹤姬有些奇怪，未来那个觉醒赤血操术的加茂宪纪是松一郎的儿子吧？松一郎看上去可不像是多推崇加茂宪伦的样子，那为什么非要给加茂宪纪起这样的名字吧，加茂家之前又不是只有加茂宪伦这一个觉醒了赤血操术的人。 鹤姬盯着松一郎离去的背影，还是说加茂宪纪实际上是脑花的儿子呢，在这个年代，脑花的计划成功了，为了纪念这件事情，他选择生个和加茂宪伦同名的儿子。 鹤姬打了个哆嗦，要是她爸爸变成了脑花！她摇了摇头，把这个恐怖的想法从脑袋里面晃出去，希望松一郎只是想要个觉醒了赤血操术的儿子！ 小孩子没有不讨厌上学的，不管怎么样，二月还是到了。鹤姬耷拉着脑袋走出了院门，前面是两个护卫，身后还跟着樱乃和两个护卫。 听松一郎说，她的悬赏金额还在不断上调，而且有了新的悬赏，打听清楚她的术式到底是什么。鹤姬已经在镇安院杀了三十多只咒灵了，她用的咒语也不止是索命咒和钻心剜骨，目前真正知道她术式是什么的只有松一郎和由纪子，家里的长老也只是知道她可以使用不同的咒语罢了，总共能用多少咒语，咒语的效果是什么他们都不清楚。 樱花开了，鹤姬走在去族学的路上，看向了远处的那片粉云，她抽出魔杖，对准了红色血条的下方。 “昏昏倒地！” “神锋无影！” 两个护卫跑向樱花林，鹤姬垂下眼睛，状若无事地说到：“走吧，上课要迟到了。”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鹤姬发现平时那几个会嘲讽修一的人都躲着她走，几个胆子小的人甚至都不敢和她对视了。鹤姬抿了抿嘴，走到了她自己的位置上，有些奇怪。 课间，鹤姬去找了樱乃，“去打听一下发生了什么，今天那几个人看上去有些奇怪。” 樱乃依旧一副规矩模样，只是乖乖点了点头。鹤姬不耐烦地撇了撇嘴走开了，她不喜欢加茂家这些像人偶的奴仆们。 “鹤姬大人，我打听清楚了。” 鹤姬把作业剩下的最后几个字写完才说到：“进来。” 障门被拉开，樱乃膝行进了屋子，伏在地上，恭敬地说到：“昨天共有五名诅咒师潜入加茂家袭击鹤姬大人。其中三人已死亡。” 鹤姬手指扣着榻榻米，“怎么死的？” “失血过多。” 樱乃顿了一下，又接着补充到：“人带到刑堂的时候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了。” 鹤姬垂下眼睛，看来神锋无影的效果还结合了原著，只有通过特定的反咒才能修复被伤害的部位。 鹤姬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因为杀了人而恐慌？这是没有的。也许魔法觉醒里的那五个月经历已经让她能彻底漠视生命了。她被困在游戏账号的躯壳里，真真正正地站在决斗场上，潜入禁林里，面对玩家，面对黑巫师，面对巨龙，面对蛇怪…对她来说，那不是游戏。 她有些茫然，现在的世界是真实的吗？她杀死的是人呢？还是几个纸片人？ 她又觉得些许恐惧，为什么她杀了人，却没有感觉呢，这是不对的吧？为什么她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鹤姬喝了口茶，润了润有些干涩的嗓子，看着仍然伏在地上的樱乃，“去给我准备洗澡水吧。” 鹤姬在浴缸里泡了好久，看着漂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瓣发呆。直到水已经有些冷掉了，她才起了身，樱乃铺好床铺之后就离开了，房间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只留下枕边的一盏小夜灯，召唤出来魔法书，翻到了第一页，上次看圆圈左下方只是一个莹绿色的小点，现在它已经变成一条短线了。 【真实黑巫师：你的一道黑魔法夺走了三条生命。】 鹤姬往后翻了翻，原本二级的神锋无影已经升到三级了。她合上书，关了小夜灯，摊到了被褥里。 如果她不杀他们，那些人就会杀了她，她没有做错。 第7章 第7章 七岁的五条悟再次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 “你听说了吗？五条家的那个六眼，到外面做任务了！” “怎么没听说，二级咒灵诶！” “真的吗？真的吗？二级咒灵，他才七岁吧！” 鹤姬撇了撇嘴，拎着书包走出了教室，樱乃在门口站着，鹤姬把书包递给她，问道：“听说五条悟祓除了二级咒灵？” 樱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五条悟就是那个六眼，她点了点头，“是的，给他的任务是个三级咒灵，去了才发现是二级。” 鹤姬歪了歪头，“是五条家的任务还是总监部那边的？” “总监部的。” 鹤姬坏笑了一下，“你先回去吧，我要找爸爸！” “爸爸，爸爸！听说总监部给五条悟的任务等级弄错了？” 鹤姬跑进松一郎的书房里，一屁股坐到了他对面的扶手椅里。 松一郎用手指扣了扣乌木桌面，“鹤姬！淑女一些！” 鹤姬惬意地窝在椅子里，摆了摆手，“不——要——这里又没有其他人。” “你来说五条悟的事情做什么？” 鹤姬抬了抬下巴，“当然是给总监部找点小麻烦咯！平一就是因为总监部弄错了任务等级才死掉了吧。” 平一是被脑花侵占身体的倒霉蛋，前年平一“又”死了一次，脑花跑掉了。之后鹤姬把加茂大宅完整地逛了两圈，都没发现脑花，估计他是去准备生虎子了。 鹤姬撇了撇嘴，“这次总监部是故意的吧！这么多年五条悟就没从赏金榜上下来，总监部绝对往里面加了不少钱，见诅咒师没办法，就从五条悟的任务下手了。” “是这样。而且六眼的性格……” 松一郎的语气有些迟疑，看鹤姬疑惑的表情，他又接着说道：“和五条家最开始设想的差远了，上个月五条家的三长老被六眼气到高血压住院了。” 鹤姬眼睛亮了亮，高声说道：“高血压？住院？不亏是五条悟！” 松一郎希望把鹤姬培养成家主，大长老、四长老和五长老没有表态，三长老倒是很支持他，只有二长老明确表示反对，不仅是因为鹤姬没有继承赤血操术，也因为鹤姬是个女孩。 松一郎轻轻咳了一下，“鹤姬！二长老是长辈！” 鹤姬嘟了嘟嘴，只好说起另一个请求。她拖着声音，撒起娇来：“爸爸——五条悟就比我大六个月！他都到外面去了！而且，想要杀死六眼的人可比想杀死我的多吧。” “可以。” 鹤姬并没听清松一郎的话，毕竟这个请求她已经说了好多次了，每次都被拒绝了，她晃悠着腿，还在继续说着：“家里的那些三级咒灵对我来说一点难度都没有了，我觉得我也可以……” 鹤姬眨了眨眼，“等等，爸爸你刚才是答应了？” 松一郎笑了笑，“当然！明天刚好我有一个二级咒灵的任务，你和我一起去吧。” 鹤姬从椅子上跳起来，绕过桌子扑到了松一郎怀里，搂着松一郎的脖子，蹭了蹭他的脸颊，“爸爸！你最好了，我没想到你这么快的答应我了！” 松一郎点了点鹤姬的脑门，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好了，你现在该会去休息了，明天早上我们八点就要出门，你可不要起太晚。” 鹤姬从松一郎的膝盖上跳下来，清脆地说道：“当然！” 鹤姬打着哈气坐了起来，族学九点才开始上课，她平时都是八点才起床的。她擦掉眼角的泪水，看了看钟，这才七点。 等樱乃准备好她今天要穿的狩衣，鹤姬才从被窝里面爬起来。樱乃见鹤姬起了床，悄悄松了口气，她可真害怕鹤姬再睡过去，她刚刚叫了半个小时才把她叫醒呢。 鹤姬半眯着眼睛站在镜子前面，让樱乃帮她穿上狩衣，狩衣是深蓝色的，袖子边缘绣着血红色的浪花，差袴是墨紫色的。 鹤姬和由纪子吃了个早饭，由纪子把她送到了大宅侧门那儿，附身帮鹤姬理了理衣领，正色说道：“祝君武运昌隆。” 鹤姬抱了抱由纪子，跑向了停在侧门外的车，松一郎已经坐在里面等着了。他递给鹤姬一份文件，“是一个二级的假想咒灵。先看文件了解一下吧。” 鹤姬接过文件，随口说道：“我还以为假想咒灵都是特级呢！” 咒灵是在一个建筑工地，已经有三个工人受伤了。最开始是有一个工人从手脚架上坠落死亡，死者山田龙是一个才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父亲去世了，母亲重病在床，山田从大学辍学，到了工地打工。 但是，井下山领着其他工人仗着山田龙年纪小，脾气软，经常背着工头把自己的工作推给山田龙。而山田龙死亡之前做的工作，刚好是本属于井下山的工作。山田龙从手脚架坠落的时候并没有当场死亡，而是握着工头的手控诉着井下山等人的霸凌。 自此就有了传言，死去的山田龙会在傍晚的时候回到工地复仇。 鹤姬往后翻了一页，是三个受害者的信息，第一个受伤的人就是井下山，也是受伤最重的，从手脚架坠落，高位截瘫。剩下两人也都是井下山的跟班，一个摔倒了头，至今还没醒，另一个断了腿。 鹤姬轻声问道：“这是复仇吧，为什么要阻止他呢？” “咒灵是人类负面情绪的集合。这意味着除了少数特级咒灵，它们是没有理智、没有逻辑的。他们不会在完成复仇之后就结束，反而会吸收越来越多的负面情绪，变得更加强大，造成更多的伤亡。” “好吧。” 鹤姬放下文件，趴在车窗边上往外看着。车外的世界和鹤姬的世界是那么得不同，她紧紧盯着路过的女孩子们，她们穿着短裤、牛仔裤、小裙子……都是鹤姬没有穿过的衣服，还有路边的店铺，买可丽饼的小推车，鹤姬开始期待进入高专之后的日子，那个时候她就真的自由了吧。 繁华渐渐消失了，工地并不在闹市，而是在有些偏僻的郊区。司机下车和工地负责人交涉好之后，松一郎才带着鹤姬下了车。 站在建到一半的高楼前，松一郎竖起食指和中指，念起咒语来：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禊。” 天空中出现一小块阴影，逐渐形成了一个半圆，扣住了大楼。 松一郎牵起鹤姬的左手，“该进去了。只要鹤姬没有遇到生命危险，我都不会出手的。” 松一郎是个一级咒术师，他早就计划着让鹤姬出来做任务了，本想是让他信任的护卫带着鹤姬去，但在五条悟出事之后，他就亲自接了这个祓除二级咒灵的任务。 路面还是黄土的，鹤姬才走了几步，洁白的足袋就粘上了沙粒。鹤姬嫌弃地撇了撇嘴，抖了抖左脚。 松一郎注意到鹤姬的小动作，“这样的环境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恶劣的环境很容易诞生咒灵。” 鹤姬收回脚，努力忽视着脚下的不适，实际上她脚上什么感觉都没有，只是心理有些嫌弃和别扭而已。 松一郎接着说道：“高级咒灵的隐匿技巧要很多，有的咒灵尽管没有领域展开的能力，但也可以藏在自己的生得领域，不触发生得领域的规则，外界的人是不可能发现它的。除非是咒灵主动现身。” 松一郎抱着长刀站在一边，“好了，怎样找到这次的咒灵，就是你任务的第一步了。” 鹤姬把咒力凝聚在眼睛上，但是并没有看到代表敌人的红色血量条，倒是七楼那里的咒力残秽有些多，她记得文件里说山田龙大概就是在那个位置坠落的。 鹤姬找到还没修上护栏的楼梯，放出康沃尔郡小精灵在前面，往七楼爬去，松一郎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 才走到六楼，就有一条沾着血迹的安全绳从七楼伸出来，把一只康沃尔郡小精灵抽飞了。 鹤姬吞了吞口水，握紧魔杖，停在了六楼，指挥着剩下的那两只小精灵飞到七楼。 剩下两只小精灵顺利飞到了七楼，接着小精灵的眼睛，她看到了刚刚显露身形的咒灵，带着不少窟窿的乌紫色身体，上面还有一些黑色的纹路，如同一滩烂泥，身体上绑了不少黑色的安全绳。 “好——疼——啊——” “好——疼——啊——” 咒灵又伸出一条安全绳，抓住了一只小精灵，捆着它往自己身体上的洞穴上塞去。 鹤姬皱了皱鼻子，为什么咒灵都这么辣眼睛啊！她急忙召唤出来一只灵猫，先看了两眼洗洗眼睛，才让它跑到七楼去去攻击那只精灵，而另一只小精灵飞到了角落，鹤姬借着它的视线观察咒灵。 鹤姬摸清了咒灵的技能，身体可以自动修复，攻击手段只有安全绳和身体重压。 鹤姬歪了歪头，既然神锋无影和原著一样，没有反咒都无法治愈伤口的话，那厉火会不会也和原著一样，可以焚烧一切呢。鹤姬选定了要用的咒语，走上了七楼。 她站在咒灵的对面，魔杖指着地面，转了一个圈。 “火盾护身。” 第8章 第8章 妖艳的蓝色火焰顺着魔杖蔓延而出，形成了一个火圈。鹤姬咬了咬牙，看来厉火的效果真和原著一样了，她已经隐隐感觉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厉火了，不知道卡等升起来她的控制力会不会增加。她瞥了火盾外的松一郎一眼，还好，在技能范围内。 “盔甲护身！” 两个蓝色的球形盾牌包裹住了鹤姬和松一郎。火焰围着她跳跃着，鹤姬挥了挥魔杖，火焰形成一只凤凰，冲向5米外的咒灵。 看着那只凤凰撞上咒灵乌紫色的身体，鹤姬只想高喊一声：ggad是真的！ 不过2秒，咒灵就被厉火吞噬了，凤凰的体型也变大了一圈，贴在墙角的康沃尔郡小精灵也被有些不受控制的厉火凤凰吞噬了。 距离技能结束还有14秒，但鹤姬有些不确定，有着原著特性的厉火真的会在14秒之后结束吗？ 她单膝跪地，魔杖抵着地面，“万咒皆终。” 这是魔法书里没有的咒语，鹤姬也不确定她到底能不能使用。但感受到魔杖疯狂抽取着她身上的咒力，鹤姬松了口气，厉火凤凰被束缚住，挣扎着、尖叫着、又慢慢消失了。 鹤姬站起身，有些惊喜，不仅是因为她很轻松地就解决了二级咒灵，也因为她发现她可以使用魔法书之外的咒语，只是有些可惜，她并不能清楚记得《哈利·波特》里出现的每一条咒语。 鹤姬转过身，看向站在身后的松一郎，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松一郎满意地笑了笑，慢慢鼓了掌，“鹤姬有什么想要的吗？” 鹤姬想到了来时路上看到的麦当劳，跑到松一郎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带我去吃麦当劳吧！我刚刚看到的，好多小孩子在里面呢！” 松一郎微微皱眉，语气也有些疑惑，“麦当劳？是餐厅？” 鹤姬点了点头，晃着松一郎的袖子，“去嘛，去嘛，那么多小孩都吃过了，就我没吃过！” 松一郎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鹤姬跳起来欢呼了一下，蹦蹦跳跳地往楼下跑去，足袋上沾满了灰色的灰尘和黄色的沙粒，但鹤姬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站在麦当劳门口，鹤姬琥珀色的眼睛里面都是小星星，倒是松一郎，脸都黑了，但看了眼身边开心得一直摇头晃脑、哼着歌的鹤姬，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示意司机推开店门。 松一郎牵着鹤姬的手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却没发现菜单，准备喊服务员的时候，司机小声说道：“大人，需要到柜台那儿点餐……” 鹤姬打断了还未说完话的司机，高高举起左手，“鹤姬要自己去点餐。” 松一郎又叹了口气，右手揉了揉额角，左手朝鹤姬挥了挥，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去吧，去吧，阳介，你看着她，不用给我点。” 鹤姬走到队伍的末端，耳朵竖着，听着前面的人都是怎么点餐的。 终于轮到了鹤姬，她双手扒着柜台，踮起脚，“我要一份双层吉士汉堡四件套，再要一份……嗯……” 又扭过头看向阳介，“阳介，你要吃什么？” 阳介朝鹤姬点了点头，朝柜员说道：“麦辣鸡腿堡套餐，麻烦算一下总共多少钱。” 鹤姬看着阳介从口袋里面抽出来几张钞票递给柜员，才意识到，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又回座位上坐了一会，阳介带着两份套餐回来了。鹤姬把双层吉士汉堡套餐放在自己面前，悄咪咪看了看隔壁桌的小孩，拨开汉堡的包装纸一口咬了上去，融化了的芝士粘在脸颊上，沙拉酱也黏在了上唇。 松一郎嫌弃地看了她一眼，环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 鹤姬又啃了两口汉堡，歪了歪头，把盘子往松一郎那边推了推，“爸爸，你不吃吗？真的超——超——好吃哦！” 她把汉堡放到一边，把吸管插到可乐里，猛吸了一口又畅快地打了个嗝。 “我宣布——可乐就是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比茶好喝多了！” 松一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回到家之后，鹤姬开始研究自己的术式了，因为她的术式是根据魔法觉醒来的，她自认为已经对魔法觉醒的技能很熟悉了，也没有花精力用在研究术式上，而是专注于体术提升，虽然这好像没什么用。 她的体力只能说是一般，而体术就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她的肢体协调能力有些差（实际上是特别差），松一郎现在也不指望她的体术能有多好，反而是希望她能跑得快一点，好逃命的时候用。 不过鹤姬倒不是特别担心这个，她的咒力储备非常丰厚，幻影移形就足够她逃命了，要知道，她现在一下子放出去1000个烟花，她的咒力都不会见底。 但是现在她注意到神锋无影和厉火都带有《哈利波特》的特质，还有刚刚成功的万咒皆终，这意味着她的咒术并不是局限于魔法觉醒的。根据《哈利波特》的设定，无声无杖施法难度是最高的，似乎只有格林德沃可以做到，而很多精英傲罗可以做到无声施法。也许通过练习，她也可以做到这个。 不过，她准备先再次实验下原著记录过，而游戏里没有的咒语。 “荧光闪烁。” 看着魔杖顶端的白色光团，鹤姬满意地笑了笑，果真可以。 她召唤出来魔法书，用咒力凝结出来一页空白的羊皮纸，开始记录她还记得的咒语。“alohoora，开锁用的，surgify，清理一新，reducto，粉身碎骨，petrifictotas，石化咒，levirp，倒挂金钟，liberarp，金钟落地，reshio，力劲松懈。” 鹤姬放下笔，摊在榻榻米上，她好像就能想起这些了。 “不可饶恕咒还差一个夺魂咒，咒语是…” 她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小说里面好像没有正面描写夺魂咒的过程。鹤姬把脑子里关于哈利波特的记忆又翻了一遍，猛地坐起身抓起笔，一边写着一边自言自语：“gardiuleviosa，漂浮咒。感谢赫敏小课堂！就这些了，集不齐不可饶恕咒可有点遗憾。” 之后一周鹤姬一直在练习无声施法，结果她只能用出来一个无声的荧光闪烁。鹤姬只好选择放弃，开始尝试有声无杖施法。 五条悟蹲在墙上，盯着在墙角窃窃私语的两个护卫。 加茂家主的女儿，五条悟摸着下巴想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谁——加茂鹤姬，比他小差不多六个月，三年前觉醒术式当天就斩杀实力逼近三级咒灵的小姑娘，而且术式还是历史上从未记载过的，到现在都没人弄清楚她的术式到底是什么。 他当时还关注了一阵子，毕竟从加茂家传出来的消息可是说加茂鹤姬绝对是不亚于五条悟的天才。但她一直呆在加茂家没出来，成功潜入加茂的诅咒师也没传什么消息出来，五条悟也就把加茂鹤姬抛到了脑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他们又说起这个人了。 五条悟盘着腿坐在了墙上，接着听那两个人八卦。高个子的护卫惊呼起来：“二级咒灵？” 对面矮壮护卫一脸正色地点了点头，又补充到：“她比悟大人还小半岁呢！” 五条悟饶有兴趣地摸了摸下巴，哈下腰朝下面喊到：“喂！去把加茂鹤姬祓除的那个咒灵资料查出来。” “悟大人！你怎么…” 五条悟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快去，快去！” 说完就从围墙上跳下来，朝家主的书房走去。见书房大门敞开着，五条悟撇了撇嘴，好像六岁之前他都是直接踹门的，之后书房的门基本就没关上过。 他坐到五条辉对面的椅子上，双腿叉开，抬了抬下巴，“我要去加茂家！老爷子，你安排下。” 五条辉一看到五条悟就头疼，他把笔扔到一边，“你怎么突然想去加茂了？还有，这个时间你不是应该在上课吗？” 五条悟打量了会五条辉桌上的新摆件，“听说她祓除了一个二级咒灵，有点好奇。” 见书房里没什么新奇的东西，五条悟站起来往外走，背对着五条辉挥了挥手，“总之，你记得安排去加茂家的事情就好。” 五条悟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那个他连脸都记不住的高个子护卫已经拿着文件在院门口站着了。见五条悟走过来，他就弯下腰把文件递了过去。“悟大人，这是您要的资料。还附带了一份关于加茂鹤姬的资料。” 五条悟接过文件，就径直进了小院，“好了，你可以走了。” 第9章 第9章 五条悟坐在濡缘边，简单扫了两眼关于咒灵的资料就把它扔到了一边去，他的好胜心有些被激起来了，他第一次外出任务虽然实际上是二级，但最开始他们就是想给他安排个三级咒灵。 可这个加茂鹤姬，一开始就做了二级的任务。五条悟又翻开了加茂鹤姬的资料，第一页就是她的照片。鹤姬穿着衣摆和袖口缀满雪白山茶的山吹色浴衣，坐在樱花树下的秋千上，黑色的长发在她身后飞舞着，琥珀色的杏眼明亮清澈。 看上去可不是很强的样子。五条悟又接着看关于她术式的介绍—— 据统计，加茂鹤姬已展现出来10种不同的能力。 1钻心剜骨，魔杖（其咒术媒介）顶端发出绿色光线连接到目标身体，可持续8s。 2阿瓦达啃大瓜，莹绿色光芒，疑似必杀技，启动条件未知。 3昏昏倒地，紫色光芒，巨大冲击力，可造成目标眩晕。 4多重冰冻咒，冰可从脚底向前延伸100米，可冻住目标3s。 5冰冻咒，蓝色流光经地面冲向目标，伤害范围半径为10米，目标在范围内移动速度减慢，10s后冻住目标，控制时间3s。 6神锋无影，发动时无任何迹象，击中目标后可触发弹射效果，弹射次数未知，伤口无法愈合。 （加茂鹤姬曾用神锋无影一击杀死三名诅咒师，皆因伤口无法愈合，失血过多而死。） 7除你武器，红色光芒，除去目标武器。 8飓风咒，召唤宽3米的飓风吹向同一方向，可向前延展50米，存在时间为1分。 9速速禁锢，可召唤出绳索捆住对方。 10万弹齐发，召唤出10只小鸟环绕在身边，敌方靠近时小鸟可飞出击中对方。 注：并未确定加茂鹤姬术式技能上限。 五条悟扯了扯嘴角，好吧，看样子这个加茂鹤姬的确天赋不错，不过，最强的只会是五条悟！看着那个除你武器，他有些好奇，如果是击中没有武器的目标吗？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瞳孔微微放大，不会是除去对方的拳头吧。 他又看了下一页，是五条家对她的一些推测。 【咒力庞大，体术极差，疑似天与咒缚。】 五条悟挑了挑眉，“疑似天与咒缚？” 【有特殊侦查手段，1995年3月17日，共五名诅咒师潜入加茂，伏击有四名护卫陪同的加茂鹤姬，加茂鹤姬率先发现隐藏的诅咒师。】 “啧！” 五条悟有些惊讶，这是唯一一次诅咒师冲到她面前的袭击，她还不到五岁吧，就杀了三名诅咒师？ 【术式发动方式：手持魔杖念出咒语，尚无法判断魔杖是咒具还是咒力凝结产物。】 “弱点有点太明显了，失去那个小木棍就很被动了，而且体术也不好。” 五条悟把资料扔到一边站起身叉着腰得意地笑了两声，“看来最强还是我啊！” 松一郎把鹤姬叫到了书房，把五条家送过来的拜帖递给了鹤姬。 “携子五条悟来拜访？” 鹤姬有些困惑地抬起头看着松一郎，“五条家怎么会带五条悟到我们家来啊？之前每年御三家的新年宴会他都没出席吧。” 松一郎折扇敲着掌心，“应该是六眼想来看看你。他那个驴脾气，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成的。五条家的大人可不会想到把六眼带出来做客。” 鹤姬把拜帖放到一边，端起茶杯吸溜了一口，慢吞吞地说道：“不错，他不会是要来找我打架的吧，我对他也挺好奇的。嗯……对禅院家的甚尔君也很好奇。” 松一郎的语气有些不屑，“那个天与咒缚？” “嗯，我认为他的才能可不亚于六眼哦。没有学会反转术式的五条悟可不难对付，只要战线拖得足够久，他自己就能倒下了吧。” 松一郎的食指轻扣着桌面，思索了一会慢慢说道：“我记得有一种咒具，天逆鉾，可以强行解除发动中的术式。” “这个东西不仅对五条悟很危险，对我来说也很危险。唔……我的体术更差，如果离开了术式，我可真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会去派人找下天逆鉾的，还有和它类似的咒具。” 鹤姬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如果能找到天逆鉾或者它的替代品，就算之后五条悟又被关到了猫包里，她也有办法把五条悟放出来。 松一郎盯着鹤姬的小细手腕看了一会，“让禅院甚尔给你当保镖怎么样？” “诶？” “前不久他从禅院家跑了。” 鹤姬歪着头想了一会，“可以！不过感觉他不会乐意的吧。他应该很抗拒御三家的这种环境。” 松一郎靠在椅背上露出了狐狸笑，眼睛都弯成了月牙，“不巧，他刚因为赌马把全部身家都赔进去了。而且……那家赌马场还是我的私人投资。” 鹤姬抽了抽嘴角，“好……好吧。” 五条悟跪坐在五条辉旁边，盯着对面的加茂鹤姬。真小啊，明明只比他小六个月，但怎么看上去那么瘦小。不过……很危险，五条悟不着痕迹地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鸡皮疙瘩都有点起来了，莫名其妙的，一个七岁的小女孩怎么看上去比那些手里人命都过百的诅咒师还吓人呢。 鹤姬一脸正色地坐在五条悟对面，偶尔低头捻起一块和果子送到嘴里，心里却有些疑惑，为什么隐隐感觉五条悟有些忌惮她呢？ 趁着松一郎和五条辉说话的空隙间，五条悟飞速说道：“让她带我出去逛逛吧，我还是第一次来加茂家呢。” 松一郎看向五条悟，勾起嘴角，“五条君要去镇安院看看吗？加茂族人平时都在那里训练呢，也许五条君可以和鹤姬简单切磋一下。” 他也很好奇鹤姬和六眼之间的差距是怎样的呢！没想到六眼居然直接压不住好奇送上门来了。 五条悟精神了不少，从榻榻米上站起来，“当然！我可是期待已久了。” 松一郎朝五条辉微微颔首：“辉君，那我们就一起过去看看吧。” 松一郎和五条辉走在前面，鹤姬和五条悟并肩跟在后面。 五条悟问道：“喂！听说你是天与咒缚？” 鹤姬：猫猫头疑惑，天与咒缚？她咋不知道自己是天与咒缚？ 松一郎捏紧了折扇，外面一直在有这个传言，但他拦着不让鹤姬知道，没想到五条悟这个嘴大的…… 看着鹤姬茫然的眼神，五条悟接着说道：“不是说你体术极差、咒力庞大吗？” 鹤姬脸都涨红了，体术差怎么了，天生肢体不协调怎么了！她怎么体术就差到被人认为是天与咒缚了。 五条悟有些错愕，“你不是天与咒缚？不会吧！不会吧！怎么会有人连体术都学不明白！” 鹤姬握紧了拳头，松一郎保持微笑，五条辉轻轻咳了两声。 五条悟反而变本加厉地跑到鹤姬正前方，认真地打量着她，又摸了摸下巴，惊讶地喊道：“诶？真的不是天与咒缚诶。” 他又扭头看向松一郎，“不会是加茂家的体术老师水平很差吧。” 鹤姬捏紧拳头，看着不远处的镇安院，努力无视五条悟，倒腾着小短腿飞速走向训练场，五条悟还跟在她身边，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生气了吧？！可是你看上去真的很弱诶！” 梅林、崇德天皇、天照大神啊！快点把五条悟这个混蛋关进猫包里吧！ 鹤姬磨着牙，开始怜悯那个她还未见过面的乐岩寺校长。 终于到了训练场上，鹤姬挤出个狞笑，指着对面的位置，“请，五条君！” 今天她不砸破五条悟的龟壳、把他打成小饼干，她都对不起她自己绿得发光的灵魂！ 第10章 第10章 五条悟双腿微微叉开，双手环抱着，十分随意地说道：“开始吧。” 看着他倨傲的神情，鹤姬瘪了瘪嘴，召唤出她的【酿造荣耀】，指着地面，歪了歪头问道：“五条先生，你认为天照大神会为你哀悼吗？” 五条悟缩了缩下巴，黑人问号，对面那个加茂说什么呢？ 鹤姬：微笑，只是走一下火盾护身的流程而已呢！你又不认识邓布利多。 蓝色的火焰拔地而起，绕着鹤姬形成一个圈，火焰转动着凝聚出一头厉火凤凰冲向五条悟，反正他有龟壳无下限，根本烧不死。 五条悟瞳孔缩小了些，他的直觉在疯狂吼叫着，如果他被这个火焰沾到，绝对会被烧得灰都不剩！ 他维持着无下限，往旁边一闪，凤凰直直冲向了他身后那颗梧桐树，不过1s，原本高大挺直、枝叶繁茂的梧桐树就被吞噬掉了，凤凰变大了一圈，接着朝五条悟冲去。 “牙——白——” 五条悟上蹿下跳得像个猴子一样躲着那头刚刚又吞噬了兵器架、变得更大的厉火凤凰，五条悟知道，只要突破火盾，把加茂鹤姬按在地上就结束了，但看着连精钢都能瞬间吞噬的厉火，即使自己有无下限，五条悟也不敢冲过去，要是中途他的咒力没了，那可真就完了。 五条悟竖起食指，一个小型黑洞出现在指尖，冲向站在厉火中心的鹤姬，他本还有些轻视她，觉得用苍对付她是欺负女孩子，现在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统统加护、盔甲护身。” 淡蓝色的半圆盾牌罩住了鹤姬，之后又出现了一个圆形护盾包裹住了她。 14秒过去了，厉火消失了，五条悟刚好看到被苍击破两个盾牌的一瞬间，大叫到：“哈？你怎么还有盾！不过，之后我可要认真点了。” 说完，他活动了下手腕，就捏着拳头飞速冲向鹤姬，近战可是他的优势。 鹤姬看着朝她奔来的白色猫猫，勾了勾嘴角。 “万弹齐发。” 黄色的小鸟飞向进入技能范围的五条悟，尽管他朝左边闪去，但依旧没离开技能范围，这些小鸟可是能定位目标的。 “水牢。” 水流喷出魔杖，流动着形成一个庞大的水球把五条悟紧紧裹在里面。连伏地魔都会被困住的水牢，怎么能困不住一个才七岁的五条猫猫呢？ 五条悟在里面挣扎着，衣摆渐渐被打湿了，这意味着他现在没有精力维持无下限了。 鹤姬主动取消了水牢，趁五条悟还没反应过来，“昏昏倒地！” 一道紫色的光芒击中了五条悟的腹部，飞出去两米之后，五条悟晕倒在了地上。 “啊呀呀，抱歉呀，辉君，我们鹤姬很少有与人对练的机会的，所以下手也有点没分寸。鹤姬，还不和五条君道个歉！” 松一郎嘴上这么说，实则嘴角的弧度就没有下去过。 鹤姬走到松一郎旁边，理了理一点都没有乱的和服，朝五条辉笑了笑，“对不起哦，五条叔叔，是我下手没有分寸了！” 她瞥了眼不远处挣扎着站起来的五条悟，不仅裤腿都湿透了，后背也沾满了灰尘头发，都变得乱糟糟的，“对不起哦，五条君，你没事吧？” 鹤姬背对着松一郎和五条辉，朝五条悟做了口型，“可是你真得很弱诶！” 五条悟抓了抓头发，别开头不再看她，咬着牙说道：“好吧，你是挺强的。” 松一郎拍了拍鹤姬的头顶，开始打圆场：“先带悟君去换身衣服吧，小心感冒了。” 五条悟又羞又愤的，刚想梗着脖子喊一句“老子不换”，就被五条辉按住了肩膀。 五条辉瞪了五条悟一眼，又朝松一郎笑了笑，“那就麻烦松一郎君带路了。” 等五条悟换好衣服出来，五条辉已经准备和松一郎告别了，他可不放心五条悟吃加茂家的东西，加茂家也不放心五条悟在他家吃饭。 五条悟有些别扭地和鹤姬告别，从小到大所有人一直告诉他他就是最强的，能和六眼有一战之力的只有禅院家的十影，结果，还没等十影再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就被一个连术式到底是什么都不清楚的小姑娘给打败了。 鹤姬看五条悟那别扭的神情，心里舒坦极了，笑眯眯地朝他挥了挥手，“那五条君，欢迎之后再到加茂家做客哦～” 见五条辉带着五条悟离开了，松一郎才问到：“鹤姬有认识到自己哪里不足吗？” 鹤姬收起笑容，认真回答道：“果真还是防御不足呢，如果有人能瞬间突破到我身边，我就落了下风了。” 她摸了摸莲花形状的白玉耳钉，是松一郎送给她的防护咒具，“这个可以抵挡五条悟现在的几个苍呢？” “四个是没有问题的。你的召唤动物呢，有没有什么可以做护卫的？” “嗯…有几个可以，但是它们在召唤出来之后就不能移动了，其他可以移动的在召唤出来之后会直接去找敌人。” 松一郎揉了揉鹤姬的头，“总会有办法的，毕竟你现在才七岁。这次之后，估计会有长老表态了。” 鹤姬收紧拳头，有些犹豫地问道：“爸爸，要是…要是有人觉醒了赤血操术呢？” 松一郎蹲在鹤姬前面，看着她认真说到：“赤血操术最开始不是我们家的祖传术式，这是原本属于崇德天皇的能力，是贺茂昌吉娶了他的女儿，我们才有了这个能力。鹤姬，你的术式要比赤血操术更加强大，也许，再过千百年之后，你的术式会取代赤血操术，成为加茂家的祖传术式。” 鹤姬咬了咬嘴唇，“那万一…万一觉醒赤血操术的人是爸爸的孩子呢？还是男孩呢？” 松一郎挑了挑眉，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鹤姬会担心这个，但还是认真地回复了她，“你和修一是我嫡出的子嗣。鹤姬，只要你足够强大，不管觉醒赤血操术的人是谁，都不会威胁到你。” 他握住了鹤姬的手，“爸爸也相信，没有任何一个赤血操术会胜过你。” 鹤姬抱住了松一郎的脖子，松一郎笑了起来，抱着鹤姬站了起来，让她坐在他的臂弯里，“真是的，都是七岁的大孩子了，还要找爸爸撒娇！” 鹤姬把头埋在松一郎的脖颈儿，鼻尖满是沁凉微苦的草木清香。 她和松一郎的关系建立在她是个咒术天才的基础上，但松一郎在她觉醒术式之后都称得上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她眷恋松一郎的慈爱，又对松一郎有些芥蒂，尽管松一郎现在说他很支持她，认为她要比赤血操术还要好，但她还是害怕加茂宪纪会夺走现在属于她的一切。 她又不敢阻止加茂宪纪的出生，她并不知道涉谷事变之后具体都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是灭回游，如果加茂宪纪在未来的剧情里发生了巨大作用，如果她没能阻止涉谷事变的发生… 在长老表态之前，鹤姬先去见了禅院甚尔。她端坐在茶室里，等着松一郎领甚尔过来。 鹤姬动了动耳朵，听到了脚步声，放下茶杯，看向门口。障门被拉开，跟在松一郎身后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工装裤和紧身t恤的高大青年，黑色的短发张牙舞爪地舒展着，嘴角还有一道疤。 鹤姬又不着痕迹地看了看甚尔的胸肌，朝他微微颔首，“日安，甚尔君。” 甚尔走进茶室，盘腿做到了鹤姬对面，胳膊抵着膝盖支着下巴，眯着眼睛看了看鹤姬，啧，一个7岁小孩看上去比那些见了不少血的诅咒师还有震慑力。 “加茂，你是让我来保护这个小鬼。能打败六眼的小鬼还需要我保护吗？” 松一郎眼角抽了抽，坐到了鹤姬身边，压下心中对禅院甚尔的不满，维持着平静的语气说道：“鹤姬年龄比较还小，在下还是相信天与暴君的实力的。之后鹤姬也会离开加茂家做些任务，希望那个时候甚尔君可以跟在鹤姬身边保护她。” “只需要她外出的时候保护她就好？” “当然，平时甚尔君想要做什么，加茂家是不会干预的。听说甚尔君现在是住在埼玉？” 甚尔点了点头。 “刚好加茂在埼玉有几处房产，不介意的话，甚尔君可以先到那里去住。” “可以，这个活我接了。小鬼，你也是天与咒缚？” 鹤姬挂在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不是。请问……甚尔君是从哪儿听说我是天与咒缚的？” 甚尔抓了抓脖颈，“外面都这么传，咒力庞大，体术极差。” 他突然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真不是天与咒缚？那你体术得差到什么程度才能被人误解成是天与咒缚啊！” 鹤姬气鼓鼓地抬起下巴，“这就不是甚尔君要操心的事情了，你的工作只是等我外出的时候保护我！” 第11章 第11章 秋天到了，枫树下摆了张小桌，鹤姬坐在旁边看着从藏书室里带出来的书，她想试试能不能从那些古籍里找到脑花在历史里留下来的痕迹。但脑花的确是很会猥琐发育，加茂家的藏书里面都没记录下来他的名字，倒是有一些疑似脑花的人。不过，也有可能是加茂宪伦毁掉了那些记录。 “鹤姬大人。” 樱乃端着茶点悄声走到了她身边。 鹤姬指了指桌子边缘，“放这儿吧。” 樱乃把蛋糕和红茶摆到桌子上，低声说道：“刚刚我在厨房听到了一些消息。松一郎大人添置了一位侍妾。” 樱乃向来木讷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些许愤慨的表情，接着说道：“是四长老送给松一郎大人的！明明……明明前不久四长老刚表态说支持鹤姬大人，现在就给松一郎大人送侍妾，鹤姬大人的母亲可是松一郎大人的正室夫人！” “她和四长老有什么关系吗？是术士？” “是四长老夫人的妹妹。” “我记得她是来自普通家庭？” “是的，那位侍妾不是术士，咒力也很微弱，只是可以模糊看到咒灵的轮廓。她比四长老夫人小上了快二十岁呢，算是四长老夫人给带大的。” 鹤姬食指轻扣着桌面，“也许四长老是想缓和和爸爸的关系。” “嗯？” “四长老要比我爸爸更早成为一级术士，之前他也是竞争家主的有力人选，可惜，他出身旁支，他曾祖父那代就已经搬出加茂大宅了。这算是把人质送到了我爸爸身边吧，他没有孩子，妻妹是他关系很亲密的人了。” 樱乃点了点头，鹤姬又问道：“那个女人住在哪儿？” “绪子夫人的隔壁。我问了下，给她的用度是要比绪子夫人低一级的。” “绪子？我那个妹妹的母亲？” “是的。” 鹤姬有些迟疑地问道：“他还有哪几位侍妾啊？” “还有一位花子夫人，花子夫人在修一大人出生后，鹤姬大人出生前生下了一位男婴，可惜那位小少爷没活过2岁。不过，在那位小少爷和春奈小姐出生之后，松一郎大人就没去看那两位夫人了。” “那个男孩的咒力也很微弱？” “据说是这样的，松一郎大人都没给他取名字呢。” 鹤姬嘲讽地笑了一下，松一郎算不上是好色，只是希望自己能生出天赋出众的子女，让下任家主是他的血脉。那两个侍妾的小孩都不是天才，松一郎觉得她们不可能再生出什么天才小孩，也就冷落了他们。 这样看来，这个新侍妾就是加茂宪纪的母亲了，想到他和四长老的关系，鹤姬皱了皱眉，她可以容许加茂宪纪出生，可不会容许他来抢她的东西，“盯着点四长老和那个女人。她叫什么名字？” “日和，原本是姓松本。” “你联系下甚尔，让他查一下这个女人。隐蔽些，我不希望加茂家的人知道这件事。” “是。” 鹤姬抬起头，盯着樱乃看了一会，好久之后，慢慢问道：“你今年是11岁吧？” “是。” “我记得加茂家有些孩子是到外面去上学的？” “是的，一部分是无法看见咒灵的，他们之后大多会进入加茂家的世俗企业工作，还有一部分是咒力微弱、之后准备进窗的人。前者一般是6岁就出去读书了，而后者是15岁出去。” 窗，能观察到咒灵的非咒术师，负责划片区的监测工作。最开始的窗是由御三家设立的，每家都有自己的窗，总监部设立之后，他们设立了同样的机构，也延续了“窗”这个名字。樱乃提到的窗也是指加茂家的窗，而非总监部的窗。 樱乃抬起眼皮悄悄看了鹤姬一眼，试探着问道：“大人，您是希望我到外面去吗？” “你的想法呢？” 樱乃顺从地垂着眼睛，低着头，“樱乃自然是听从鹤姬大人的命令的。” 鹤姬轻轻叹了口气，挖下一块蛋糕送进嘴里。 的确松一郎是给了她一些人手的，但因为她年级还小，那些人还是更服从松一郎。真真正正忠于她的，她完全信任的只有樱乃一个人。 把樱乃送出去，她可以在外面发展出来独立于加茂家的势力，樱乃的体术很好，人也聪明，尤其擅长情报搜集工作，最开始只是喜欢跟在幸子和优子身边八卦罢了，结果这个小爱好居然培养出来了她情报搜集的能力。 但是如果樱乃走了，她在加茂家就没有能用的人了。而且，11岁，年级的确有些太小了，宪纪差不多是00年出生的，起码四岁之后才会觉醒术式。 “等你14岁的时候再出去吧。” “好的。”樱乃犹豫了一会，又轻声说道：“要不，我把我妹妹带过来，让她来服侍您吧，这样等我出去了，您身边也有人用。” 鹤姬有些不解地看着樱乃，“为什么？你是以仆役的身份留在我身边的，还要让你的妹妹来做仆役吗？” 樱乃微微笑了下，“但是留在鹤姬大人身边要更好，鹤姬大人起码不会随意把我嫁出去。我们这样的女孩子，之后都会被作为联姻的工具，去笼络那些平民出身但天赋尚可的咒术师。当初我母亲可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让我得到了竞选您贴身侍从的资格的。” 樱乃伏下身子，“这是我的私心，我不想让我的妹妹也变成那样。” 鹤姬愣了一下，她本以为只是在加茂家有些地位的女孩子才会出去联姻的。 “可以，你和幸子说一下把她带过来就好了。” “谢谢鹤姬大人。” 鹤姬摆了摆手让她离开了，接着吃她的小蛋糕。七年，她习惯了加茂的规则，但是她前世留下的潜意识一直在叫嚣着，告诉她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 “鹤姬！” 鹤姬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却想不起来是谁，她回头一看，五条悟穿了身明黄色卫衣站在街对面朝她挥着手。 等红灯变绿了，他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苦恼极了的五条家侍卫。 他把手揣在卫衣口袋里，嫌弃地看了看她身上的那身深蓝色狩衣，“我听说你也出来做任务了，我就让他们带我过来找你了。你不会和那群老古板一样吧，都喜欢这种衣服？” 鹤姬翻了个白眼，五条悟是五条家板上钉钉的下任家主，她可不是，她一切都得表现得符合加茂的偏好。 她扭头看向手插着裤兜站在身后的甚尔，指了指五条悟，“甚尔君，这是五条悟。五条君，这是…” 五条悟往下拉了拉戴在眼前的小圆墨镜，上下打量着禅院甚尔，不满地嚷嚷起来，“诶！为什么叫他名字，就叫我五条君啊！你，是天与咒缚吧，0咒力，可真稀奇！” 禅院甚尔不耐烦地撇了撇嘴，“六眼。” 五条悟把胳膊搭到了鹤姬肩膀上，“他是禅院家的吧，我听说过他，你咋和他在一起？” 禅院甚尔环抱着双臂，“保镖。小鬼，任务做完了就赶快回去。” 鹤姬轻轻叹了口气，本想先让他们两个认识一下，防止之后禅院甚尔直接把五条悟爆头了，但看样子，禅院甚尔提前捅穿五条悟的大脑也不是不可能。 “回去？那么快回去做什么！”五条悟拉着鹤姬就往停在对面的车走去，“走，我刚刚发现一下很不错的店，可是超有人气的哦！你这种天天呆在加茂家的人绝对没吃过！” 鹤姬扭过头朝禅院甚尔抱歉地笑了笑，“那我们就先一起吃些东西去吧。” 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的加茂凛磕磕绊绊地说到：“鹤姬大人…家主…家主不让你在外面玩…” 他偷偷打量着鹤姬，见她没生气，安心地舒了口气，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七岁的小女孩总是让他格外害怕。 五条家的那两个侍卫也附和起来：“悟大人，您今天已经在外面呆很久了。” “是啊，您今天的课业还没完成。”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无视了他们的话，拉着鹤姬直接钻进了五条家的小轿车里，抬起脚踹了踹驾驶座的椅背，“别啰嗦了！直人，去开车，去肯德基。” 禅院甚尔虚掩着嘴轻轻咳了几下，他差点没笑出来，超人气店铺——肯德基，好吧，御三家的那群老古板们的确不能让他们眼里的金旮瘩吃这种东西。 鹤姬惊喜地拍了下手，“啊！是肯德基！我听说过这家店，之前去麦当劳的时候听到的。” “麦当劳？我还没去过那儿呢。要不我们今天去那儿吧！” 鹤姬摇了摇头，“不要，去肯德基，我没吃过这个店。” 她又拍了拍自己右边的位置，“甚尔君，你坐着儿！凛，麻烦你开车跟在后面了。” 加茂凛还有些迟疑，“鹤姬大人…” 鹤姬只好板起脸，厉声说到：“快去！” 等车子发动了，五条悟又问道：“禅院家的人怎么做你的保镖了。” “甚尔君从禅院家跑了，跑之前还把躯俱留队的人都打了一顿呢！” “哇哦！这可真厉害！” 鹤姬具有荣焉地挺了挺腰，这可是她发掘出来的人才，“那是！甚尔君可是超强的！” 五条悟不屑地撇了撇嘴，又扫了禅院甚尔一眼，“哈？超强？你在开玩笑吗？” 鹤姬想起自己和禅院甚尔比试时，连咒语都还没念完就被他按地上了，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慢吞吞地说到：“不信的话，你可以和他比比，绝对能把你打成小饼干。” 五条悟皱了皱眉，“你输了？” 鹤姬沉默了一会，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生硬地转换了话题，“肯德基…有什么好吃的？” 第12章 第12章 鹤姬刚进到小院，就看到了面色有些焦急的杏乃。 樱乃今年去外面上初中了，现在是她的妹妹杏乃照顾她，比起樱乃，杏乃要更活泼一些。 “怎么了？”她前不久去了仙台做任务，之后又在那儿小住了几天才回来。 “大前天日和夫人生下了一个男孩。他出生的时候松一郎大人并不在，四长老就拍板决定了他的名字，是叫宪纪。” 只有鹤姬和修一的名字是松一郎起的，他也只看过刚出生的修一和鹤姬。 鹤姬有些庆幸这个名字不是松一郎起的，但又害怕他会把希望寄托于这个新出世的儿子身上，“然后呢？父亲是什么反应？” 杏乃吐了口气，声音压低了些，“松一郎大人今天才知道这个事情，刚刚去了日和夫人那里。二长老也过去了，那个男孩的咒力虽然比不上鹤姬大人，但相较于其他孩子来说……” 鹤姬摸了摸系在左手上的小铃铛，这是她出生那天开始就一直陪伴她的。“妈妈知道这个事情了吗？” “知道。由纪子大人倒不是很在意，毕竟只是刚出生的小孩罢了，就是这个名字…” 由纪子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鹤姬和杏乃，沉声说到：“看来你知道那个男孩的事情了。” 鹤姬快走了两步到她身边，点了点头。 “不必在意，松一郎不会太喜欢他的，他和四长老的关系太紧密了。倒是四长老…” 由纪子冷笑了一声，“安分了这么多年，如今倒因为刚出生的一个孩童闹了笑话。” 由纪子摸了摸鹤姬的脸颊，“仙台怎么样？” 鹤姬挤出个笑来，“松岛和磊磊峡都不错。” 她并没花很多时间在游玩上，差不多还有两三年的时间虎杖悠仁就要出生了，脑花应该已经在那边准备了，可惜，想找到脑花比大海捞针还难，她只好留了几只康沃尔郡小精灵在那边，让它们自由活动。鹤姬有想过找一些妖怪问问，但她怕脑花也勾结了一些妖怪，连高专下面的天元她都不是很信任。 鹤姬接着说到：“我还带了些伴手礼回来，凛晚些时候会把东西送过来。” “四长老那里要照常送，毕竟是你第一次出远门。” 鹤姬点了点头，“我晓得的。” 鹤姬已经回来一周了，名字的事情也该出结果了。她坐在窗边拿着羽扫拨弄着沾在黄铜卧香炉表面的香灰，随口问道：“名字定下来了？” 杏乃跪坐在一旁，脸上写满了不平，“嗯，四长老真的太过分了！还有二长老，说什么宪纪是个好名字，他还去找了大长老！” 鹤姬皱了皱眉，“他怎么也掺合到这个事里了？” 大长老在总监部任职，算是加茂和总监部沟通的桥梁，从来不管这些小辈的事情。 “谁知道呢？大长老说不过是个名字，让松一郎大人别那么计较。” 鹤姬叹了口气，把羽扫扔到了一边，苦恼地揉了揉眉心，他才刚出生，等他觉醒了术式又会是怎样的场面呢？ “三长老和五长老呢？” “三长老送了个刑鼎样式的白玉印章给四长老，五长老没表态，像是不知道这事的样子。” 鹤姬轻轻笑了笑，“刑鼎式的白玉章，可真是好礼物。” “大人，我们要做什么吗？” “不必，不过是刚出生的小孩罢了，把他当春奈看就好了。” 杏乃嘟了嘟嘴，“能不能觉醒术式还是另一说呢！要是觉醒不了术式，连镇安院都进不去，只能去赤鳞队！” 有咒力没有术式的男性都要去赤鳞队学武技的，和禅院家的躯俱留队差不多，做鹤姬司机的加茂凛就隶属于赤鳞队。 不过，鹤姬知道，加茂宪纪可不会去赤鳞队。 盛夏到了，一个月前因为名字而引起波澜的加茂宪纪已经无人在意了。夏天是咒术师最繁忙的季节，随着气温的升高，普通人把他们日益增多的怨气宣泄在了酷暑之中，咒灵挤满了京都的每个角落，才十岁的鹤姬也被抓去做了壮工。 刚刚解决掉一个二级咒灵，坐在开着冷风的车里，鹤姬看着窗外的行人，心里烦躁极了，不只怎么回事，她已经很少有发自内心的开心时刻了。 她还记得四岁她第一次出门时的激动和欣喜，连一朵棉花糖都能勾起她的馋虫，几身棉袄也能吸引她的眼球。 她还记得七岁第一次外出祓除咒灵时，她还会去探究咒灵背后的故事，还会去想着什么复仇，什么报应。 但才过去三年，她就厌倦了这些，她无法忽视加茂家那些女眷和老人痛苦的泪水，无法忘记黑压压的灵堂。 每一年夏天，她都在告别，告别的许是她从未见过的族人，也许是她在镇安院切磋过的族人。“大人，到了。” 鹤姬回过神来，等凛拉开车门，走向了任务地点，是一所中学，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普通人的学校呢。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秃头中年男人走向加茂凛，热切地握了握他的手，“您就是加茂大师吧！太好了，太好了。” 他脸上的表情算是热络亲切，可肩头却趴了只比普通蝇头大一圈的蝇头。 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又有三个学生受伤了，再这样下去的话，那栋教学楼只能废弃了。” 鹤姬不耐烦地轻咳了一声，谁要听他说这些废话啊。加茂凛阻止男人继续说下去，疏离地说到：“把我们带过去就好了。” 男人把手帕塞到口袋里，“这边走。” 鹤姬走在加茂凛前边，男人的表情有些错愕，“这…大师，带小孩子过去不好吧？” 小孩子是没有说服力的，这不是鹤姬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了。 “井上君，这就不是你该管得了。” 男人动了动嘴唇，最后不情愿地说了句：“好吧。” 穿过操场，中年男人带着他们到了一座四层高的教学楼前面，他的脸白了几分，颤抖着说道：“就是这儿了。” “你可以先离开了。” 他有些犹豫，“要不，我还在这儿等着吧。” 加茂凛没再理他，而是竖起双指念起了咒语：“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浊残秽,皆尽祓楔。“ 他和鹤姬一起进了帐，微微朝鹤姬鞠躬：“祝君武运昌隆。” 鹤姬点了点头，往天台走去，是一头肉色身体长了七条腿的咒灵。咒灵都长得很难看，起码，她是一个好看的都没看到。 “速速禁锢。” 把咒灵控制住之后，鹤姬又召唤出来了澳洲蛋白眼龙和火螃蟹。 火盾、钻心剜骨和索命咒是鹤姬熟练度最高的三个咒语，也是她认为杀咒灵最有效率的咒语，但是她还是要把其他卡牌的熟练度刷一刷的。 鹤姬靠在墙上闭目养神，她想，如果她看不到自己的熟练度，看不到自己的卡等在提升，她绝对会很讨厌祓除咒灵这个过程吧。 她现在有些理解了，理解为什么夏油杰想要创造一个没有普通人的世界。明明咒灵是因为他们诞生的，但他们却一无所知，自己的同伴和亲人反而为了这些咒灵送了命。 火螃蟹死了，鹤姬睁开眼，接着召唤出来了一株打人柳和一只灵猫。 见咒灵的血条快空了，鹤姬转身打开天台门就往楼下走去，真女人从来不看咒灵死亡。 鹤姬走到加茂凛身边，掏出有些笨重的手机给他，“去这儿，悟君约我在那儿见面。” 加茂凛记住短信里的地址，点了点头，“好的，大人。” 加茂凛收掉帐，又和那个负责人说了几句话，拒绝了他的晚餐邀请之后，就带着鹤姬离开了。 鹤姬突然停下脚步，指向旁边，“那边在做什么？好吵。” 加茂凛眯着眼睛看向鹤姬指的方向，“是网球场，大概是在社团活动吧，大人过去看看吗？” 鹤姬来了些兴致，走向网球场去，不少学生都聚在那儿呢。 加茂凛找了个人简单问了几句，又凑到鹤姬身边小声说道：“是替补队员升正选的选拔。正选就是可以参加全国大赛的选手。” 鹤姬点了点头，看了一会之后就离开了，小声说道：“有点搞不明白，两个人追着一个小球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呢？”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西边燃起了一片火红的晚霞。加茂凛拉开车门，鹤姬跑向了坐在街边长椅的五条悟。 看他眼前束了一条月白色的缎带，鹤姬问道：“你今天怎么没戴墨镜？” “墨镜太容易掉了。”他指了指不远处的长队，“直人在那儿排队呢，估计还有五分钟就轮到他了。” 鹤姬瞥了一眼，“人怎么那么多？” “听说这家冰淇淋店超好吃的，直人已经排了15分钟了呢。你都不知道，他们排队都能排出咒灵来。” “咒灵，因为不想排队？” “不然呢？” 鹤姬嫌恶地皱了皱眉，拖长了声音慢慢说道：“我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麻仓好想要消灭人类了。” 五条悟扭过头来，掀起缎带的一角，露出他宛若宝石的右眼来，凑到了鹤姬面前，“欸？鹤姬，你不会要做嗯……咒术王吧？消灭非术士？！” 第13章 第13章 鹤姬翻了个白眼，“我才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这是不可能的吧！而且，要是非术士都死了，我们连吃饭都没办法了吧。我只是有点理解为什么那些大人都不喜欢非术士了。” 鹤姬别过头，有些低落地说道：“觉醒术式之后，每年秋初我都要参加葬礼。” 五条悟翘起二郎腿靠到了椅背上，“我也是，有些人我一面都没见过，只是知道他死了，留下来一个小土包和刻在神社石碑上的一个名字。有的时候我真想把那些非术士按到咒灵前面，让他们看看他们的负面情绪到底造就了什么样子的东西。” 鹤姬歪了歪头，“不过这只会让他们因为过度惊吓再次产生咒灵吧。” 五条悟撇了撇嘴，无奈地说道：“也是。” “也许可以把咒灵扔到首相面前。” “这和首相有什么关系？” 鹤姬右手握着拳，轻轻锤了下左掌心，“当然是因为他没有管好国家咯。如果他工作做得好的话，民众幸福一点的话，咒灵就会少很多吧！” 五条悟点了点头，“有道理！如果他做不好工作的话，就让咒灵把他头拧下来！还得再抓只咒灵扔到天皇那儿。” “天皇？天皇就是吉祥物吧，他什么用的没有，可以抓些企业家，不少咒灵都是因为工作出现的吧。” “这样的话，还得抓一些校长，学校里的咒灵也很多。” 五条悟说完就扭头看向左边，直人拿着冰淇淋站在不远处。他走过去接过冰淇淋，打发直人去一边呆着了。 鹤姬接过甜筒，舔了舔那个玫红色冰淇淋球，“是覆盆子味道的！不错！” 五条悟把他的甜筒递到鹤姬嘴边，“哝，给你尝尝我的，我也要吃一口你的。” 鹤姬凑过去避开淋了蜂蜜的地方，咬了一小口，“毛豆味，好奇怪哦！” 五条悟的脸也皱到了一起，猛地咬了一大口沾满蜂蜜的毛豆冰淇淋，含糊地说道：“覆盆子的太酸了！” 鹤姬看着五条悟皱巴巴的脸，忍不住笑了下，果真和朋友待在一起就轻松了不少呢。 秋风悄悄爬上叶片，染红了枫叶。鹤姬躺在濡缘上，枕着杏乃的大腿，左手撸着嗅嗅，看着在枯池里散步的几只白鹤，忍不住感叹道：“秋天啊，真好。杏乃酱，下午我想吃栗子蛋糕哦。” “好的。” 鹤姬右手拿起装着荸荠的草编篮子晃了晃，“唑，唑，唑，过来，过来。” 听到鹤姬的呼唤，那四只白鹤都跑了过来，把长长的脖子伸进篮子里，叼走了荸荠。等篮子空了，鹤姬站起身摸了摸白鹤的脖子，就转身进了书房。 她最近在研究门钥匙，门钥匙在《哈利·波特》小说里是一种可以将人迅速从一个位置转换到另一个位置的魔法物品，而在游戏里只能随机传送。 鹤姬现在的术式效果也是召唤出来一只传送地点随机的门钥匙，但她想试试能不能制作出来效果和小说门钥匙一样的咒具。 如果可以的话，很多咒术师都可以在遭到致命伤害之前及时回到驻地，只要不是碰到一击必杀的咒灵，他们都会有逃跑的机会。 咒术师本身就有传送阵的，比如说百鬼夜行的时候五条悟就把狗卷和熊猫送回了高专保护乙骨忧太。但是启动这种传送阵需要的咒力非常庞大，只有顶尖术士才能用到。 京都下了初雪了，鹤姬的门钥匙还没研究出来，她倒是收到了禅院甚尔要结婚的消息。他的短信一如既往地随意—— “我要结婚了，你人不用来，贺礼到了就行，别忘了告诉五条家的那个小鬼，贺礼一定得到！”在被禅院甚尔暴打了一顿之后，向来眼高于顶的五条悟居然有几分崇拜他。这件事五条悟自然是不肯承认的，是鹤姬觉得五条悟是有些崇拜甚尔的，隔三岔五就要到埼玉去找他（打一架）。 不过，今年年初的时候，甚尔就辞掉了她的护卫工作，和咒术界完全断开了联系。鹤姬忍不住感慨爱情的力量，为了女朋友，天与暴君居然金盆洗手了！ 鹤姬给五条悟打了个电话，他过了能有一分钟才接，气息也有些不平稳。 “啊？啥事？老子刚刚碰到一个快要到一级的咒灵。” “欸！你没事吧？受伤了吗？” “怎么可能，我可是最强……嘶，你轻点！” 鹤姬：……五条悟的嘴真是比石头还硬。 “你收到甚尔的短信了吗？他要结婚了欸！” “和他那个女朋友？” “嗯，让我们给他送贺礼，我们去埼玉找他吧！” “行啊，他哪天结婚？” 鹤姬愣了一下，又回想了一遍短信，“他没说，就说要结婚了。” “切，他绝对是不想我们看到他老婆！” “你没有见过她吗？你不是去了埼玉好几次吗？” “没——我们大后天再去埼玉吧。” 五条悟声音小了不少，有些别扭地说道：“我得……我得歇两天。” 鹤姬翻了个白眼，“我得去找我爸爸说这儿事，你好好养伤。” 五条悟瞬间炸毛了，“老子没受伤！我可是最强的！” 鹤姬把手机扔到一边，找出来了一个翡翠手镯，是个防护咒具，比起送甚尔礼物，送甚尔老婆礼物他才会更开心。让杏乃把镯子包起来之后，鹤姬就去前院书房找了松一郎。 “甚尔君要结婚了？” 鹤姬点了点头。 “啊呀呀，真不可思议呀，那样桀骜的一个年轻人居然选择结婚了。” 松一郎微微笑了笑，“那我也给他添点小礼物吧。晚些时候我让阳介给你送过去。对了，我找到天逆鉾了。” 鹤姬眼睛亮了亮，“找到了？在哪儿？” “下个月的一场地下拍卖会。”松一郎揉了揉鹤姬的头，“送给鹤姬当新年礼物倒是很不错。” 鹤姬靠到了椅背上，“我也用不上，就能做个收藏品了。” 鹤姬的体术依旧很差，她要是带什么武器的话，那不是自己用，是给自己的敌人添装备，她身上的防护咒具不少，进攻手段完全靠她的术式。她倒是很擅长弓道，但是远攻的话，她的术式就足够了。 “做个摆件就够了，不流落到外人手里就好。” 松一郎食指轻叩着桌面，“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的术式是和天逆鉾的效果差不多。” “那这样的术式绝对可以称作是最强之矛了。听说总监部找到了一个术式是反转术式的女孩？”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家入硝子，和你同岁呢，现在已经在给总监部干活了。” 松一郎皱了皱眉，“他们倒是把她藏得严，总监部里出身御三家的人都接触不到她。” “她之后会去高专读书吗？” 松一郎点了点头，“东京和京都已经就她之后去那儿在扯皮了。” 鹤姬顺势提出自己的请求，如果等加茂宪纪觉醒术式她再提出去高专的话，鹤姬感觉有些奇怪，就像是离家出走一样。 “那我之后也去高专好了。是同学的话，和反转术式打好关系可就不难了。” 松一郎思索了一会，“可以，不过我觉得她去东京的可能性比较大，这样鹤姬之后估计也要去东京了哦。” “倒也不错，我还没去过东京呢！” “加茂家也没人在东京高专读过书，等鹤姬去高专了，你身边那个小姑娘也该去读大学了吧？记得让她报东京的学校。” 第14章 第14章 “甚尔！开门！”五条悟拎了一兜子川越布丁站在一栋一户建门口碰碰敲着门。 门被打开了，是一个穿着米色毛衣裙的黑发女人，看上去娇小温婉，她看了鹤姬一眼，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请问…你们是甚尔君的亲戚吗？” “不，是朋友。我是加茂鹤姬，他是五条悟，你就是甚尔君的妻子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女人僵硬地朝鹤姬笑了下，“禅院茜，请多指教！要进来坐坐吗？甚尔出去买菜了。” 五条悟扭过头朝站在院门外的五条直人和加茂凛摆了摆手，“你们快走吧，晚点来接我们就行。” 禅院茜有些疑惑地看着站在不远处穿着黑西装的两个男人，她扫了两眼那辆黑色轿车，她对车不是很了解，但看样子那辆车也绝对不便宜，她对禅院甚尔的家世不是很了解，只是知道他父母已经去世了，和其他亲人的关系很差。她又隐蔽地看了鹤姬身上的和服，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禅院甚尔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吧。 她轻声问道：“不请他们进来坐坐吗？” 五条悟十分自来熟地先自己走进了玄关，“不用管他们。” 禅院茜从鞋柜里面找出来两双拖鞋，有些抱歉地说到：“家里没有小一点的拖鞋，只能先将就穿一下了。” “没关系。” 鹤姬拉住东张西望的五条悟，跟着禅院茜进了客厅，坐在了米色的布艺沙发上。 “我去泡些茶，请稍等。” “麻烦你了！” 鹤姬戳了戳五条悟，指着挂在墙上的照片，“是婚礼诶！是在教堂，她穿了婚纱呢，真漂亮。” 五条悟扫了几眼，和鹤姬咬起耳朵来，“她刚刚说甚尔出去买菜了！她还不是咒术师呢，你说她知道甚尔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鹤姬环视了客厅一圈，十分温馨的布置，“大概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咒术界的事情的话，绝对会对我们的名字有反应吧。” 见禅院茜端着三杯茶过来，五条悟好奇地问道：“你和甚尔怎么认识的啊？” “啊呀，甚尔救了我呢！” 鹤姬喝了口茶，竖起耳朵听禅院茜的话。“下班的时候碰到了小混混，甚尔制服了他们。后来又在酒吧碰到了几次。你们是和甚尔怎么认识的呀？” 禅院茜不太相信他们和甚尔是朋友，毕竟年纪差得太大了。 “是世交，后来甚尔离家出走了，我爸爸雇佣了他。” 禅院茜眨了眨眼，“离家出走？” 五条悟摸了摸下巴，“他17岁的时候吧。听说他把家里人都打…” 鹤姬捂住五条悟的嘴巴，“他父母早就去世了，住在他伯父家，和他伯父关系不是很好。” 禅院茜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是这样啊…哈哈…甚尔都没和我说过这些。” 五条悟扯下鹤姬的手，环抱着双臂，“是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一群老古董。你居然和他一个姓，我一直以为他会入赘呢？” “甚尔和我说过这个事情，但因为我是孤儿，姓氏也是随便登记的。” 五条悟干巴巴地回复到：“哦。” 鹤姬摩挲着茶杯，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好在甚尔很快就回来了。他拎了两大兜子食材进了厨房，对着鹤姬和五条悟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看向禅院茜却笑得比花还绚烂。鹤姬看到他这张臭脸反而松了口气。 等禅院茜去厨房准备晚餐，禅院甚尔逼近他们两个，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是说你们两个不用来吗！你们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鹤姬歪了歪头，“嘛，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怎么也得见最后一面。你结婚之后绝对要和咒术界的所有人都切断联系吧。” 说着，她把身边的袋子递给了禅院甚尔，“我想你用的上这个。防护咒具和结界阵盘。” 五条悟也把他的礼物递了过去，“给你的，带上这个就不会有人发现你是天与咒缚了。当然……还是瞒不过我的眼睛了。” 禅院甚尔沉默了一会，还是说道：“谢了。” 鹤姬瞥了眼厨房，低声问道：“甚尔，你真的觉得你可以完全离开吗？” 禅院甚尔眯了眯眼睛，“你是什么意思？” 鹤姬扭头看向五条悟，“悟君，能在帮我添一点茶吗？” 五条悟有些不满地嚷嚷道：“哈？你就是想支开我吧！” 鹤姬双手合十，朝五条悟眨了眨眼，“拜托了，悟君。” 五条悟接过茶杯进了厨房，“茜酱，帮我添些茶，你家里有漫画吗？我要看！” 禅院甚尔坐到了鹤姬身边，“既然要把他支走的话，干嘛要和他一起来？” “我可不是那么自由，说和五条悟一起出去的话，我爸爸就会压着那些有异议的人，他们只想把我培养成一个乖乖听他们话，只会祓除咒灵的工具，但是爸爸希望我能和六眼打好关系，日后成为加茂的继承人。” 禅院甚尔砸了下嘴，“你要说什么？我在你们这些咒术师眼里，连人都算不上，什么叫我离不开。” 鹤姬垂下眼睛，想着如何开口，她认为禅院茜的死亡绝对不是意外。 “甚尔，你可以破坏掉因果。” “哈？抱歉，我可不信什么因果。” 鹤姬笑了笑，“说不定就是因为你不信因果，才可以破坏掉因果呢。” 她扭头看向禅院甚尔，正色说道：“总之，有人希望你可以回到咒术界，在某个时间点，杀死五条悟，破坏天元和星浆体的同化。” 禅院甚尔皱起眉，“你是说，阻止天元和星浆体的同化，需要我来做。因为我是0咒力？” “是的。” 禅院甚尔警惕地盯着鹤姬，像是一头盯准了猎物的猛虎。 “加茂鹤姬，你觉得为什么我会相信你的话？一个被关在加茂家，连外出都要打着和六眼交流感情旗号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星浆体的事情呢？” “我有我自己的消息渠道。” 禅院甚尔嗤笑了一声，“靠着那个努力和孔时雨凑近乎的小姑娘？是叫……樱乃？” “康沃尔郡小精灵。” 看着三只小臂长的蓝色小精灵，禅院甚尔的表情有些呆滞，“你是……式神使？” “差不多。” 鹤姬拉长了声音，“甚——尔——，知道我能召唤式神的人可只有5个人哦，我的父母兄长和两个侍女，连一直跟着我的凛都不知道呢。决心离开咒术界、准备安稳过日做个普通的家庭煮夫的天与暴君会因为什么再次重操旧业呢？” 禅院甚尔看向厨房，眼睛里是与他完全不相配的温柔，他吐了口气，“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就先注意下禅院茜的安全吧。如果你方便的话，顺带去收集一下宿傩的手指。” 禅院甚尔揉了揉眉心，宿傩、天元、星浆体、六眼……这都是什么事啊，仅仅是这些名字，他就已经预感到不平静的未来了。 “用你的这个式神去找手指的下落也可以吧。看上去只有四级，不会引人注意。” “能召唤的数量有限，而且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禅院甚尔又不耐烦地砸了下嘴，他讨厌谜语人。 鹤姬换了话题，脸上带着少见的茫然，“我有些不理解，为什么你会和她在一起，她会产生咒灵的吧？是什么样的感觉，看着她身上产生出咒灵？我的意思是……” 她挫败地抓了抓头发，叹了口气，“好吧，你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禅院甚尔把腿搭到了茶几上，“因为讨厌咒灵顺带着讨厌上了能产生咒灵的普通人？” “嗯……差不多吧。我……我也不清楚，我是怎么了。我觉得我不应该讨厌他们，他们不知道自己会产生咒灵，但是，但是……今年夏天的时候，我一个同学的爸爸死了。她妈妈也是术士，前几年也死了……” 鹤姬低落地垂下了脑袋。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我反驳爸爸，说我不认为那些普通人比我们差，可是现在……我好像被他们给同化了。” “这种事情，是无解的吧。你不会想杀死所有普通人吧？” “当然不会，而且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做到。” 禅院甚尔的语气是难得的正经，“也许你该看看普通人的世界。咒术师都是疯子，普通人的负面情绪变成了咒灵，而你们的负面情绪却变成了你们的力量来源，换句话说，你们的负面情绪是一直积压在身上的。而且，面对咒灵也相当于面对人类最丑恶的一面，御三家的人也都是一群垃圾，在家里面对垃圾，在外面面对咒灵，加茂鹤姬，你现在这个样已经很不错了。” “普通人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禅院甚尔不自在地抓了抓脖子，有些别扭地说道：“会找到自己继续存在下去的意义吧。” 鹤姬似乎更低落了，眼睛空洞而茫然，“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存在，我只是想……活着。” 被困在游戏里的五个月，她渴望着想要感受到阳光，感受到疼痛，感受到饥饿，感受到困倦，在转世之后，她再次找回了做人的感官，她本以为这样她就开始满足了，但她知道未来，知道她现在的生活会被毁灭，她为了活下去，和五条悟、禅院甚尔交好，想要得到加茂的支持，想要改变一切。 她以为她是有目标的，是不会迷茫的，但是这一刻，她又想要去探究，她到底为什么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她真的想要活着吗？还是习惯了活着的感觉？ 禅院甚尔生疏地把他的大掌放到了鹤姬的头上，“寻找存在的意义也是一种意义。” 他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你考虑过你术式带给你的影响吗？你会这样想，有一部分会是术式的原因吧。一般都是……嗯……十四五岁的人才会开始考虑这些，那个六眼可不会想这些。” 第15章 第15章 “嗯？术式？” 禅院甚尔看着五条悟扔在茶几上的墨镜，说道：“一切都是有代价的，六眼的代价是大脑负荷过大。你呢？你有察觉到你的不对劲吗？” 鹤姬茫然地摇了摇头。 禅院甚尔叹了口气，他真觉得自己对这个小鬼有些过分耐心了。 “很多人都害怕你。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就杀了一次咒灵吧，你家里养的那些咒灵可没有外面的那么凶残。” “嗯哼，然后呢？” 禅院甚尔看向鹤姬，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你给我的感觉却是比那些手里沾了几百条人命的诅咒师还要有压迫感。而且，你给我的这种感觉越来越重了。这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你本身。” 他指了指鹤姬的胸口，“影响到你的心。” 禅院甚尔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向厨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小孩子家家的，一天别想那么多。茜，你都做了什么？” 鹤姬叹了口气，召唤出自己的魔法书翻开了扉页，代表禁忌值的荧绿色已经占据了四分之一的圆圈，索命咒、钻心剜骨和火盾护身也是她等级最高的卡牌。 黑魔法会伤害灵魂是真的吗？她一直觉得黑魔法和白魔法只是两种不同的工具罢了。但是正如禅院甚尔说的那样，她真的好久没有感觉到开心了，大多数时候心情都像是白开水一样，寡淡无味。 “喂，两个小鬼，过来吃饭！” 鹤姬把魔法书收起来，准备回去了再探索这些，脸上又习惯性地挂起笑容，走向餐厅，坐到了五条悟旁边。 五条悟凑到她耳边，有些不满地说道：“你都和他说了什么？我们认识的时间更久吧！” 鹤姬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和他探讨如何拯救世界。” 五条悟抬高了声音，站在椅子上叉着腰不满地说道：“拯救世界这种事情应该找最强五条悟吧！” 禅院甚尔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了，翻了个白眼呵斥道：“五条悟！给我从椅子上滚下来！” 禅院茜站在他身后笑了笑，“不要这么凶啦，小孩子活泼一点才好。” 她和禅院甚尔一起摆好桌子，介绍起菜色，“唐扬鸡块、可乐饼、姜汁烧肉、猪肉味增汤、还有蔬菜沙拉，不知道你们吃不吃得惯，我只会简单的家庭料理。” 禅院甚尔又拿了糖罐放到五条悟面前，“能给他俩饭吃就不错了，糖自己加。” 禅院茜扫了糖罐几眼，接着问到：“要喝些什么？茶，橙汁？哦，对了，甚尔还买了可乐。” 鹤姬和五条悟齐声喊道：“可乐！” 禅院茜又笑着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可乐，递给啃着唐扬鸡块的鹤姬，她松了口气，明明就是个普通的小女孩，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开始竟然觉着她有些吓人。 晚餐过后，禅院茜看了看天色，笑眯眯地看向五条悟和鹤姬，“今天晚上要在这儿留宿嘛？已经不早了。” 鹤姬有些激动地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在外面过夜诶！” 五条悟喊道：“还不是在自家的产业里！” 他俩从椅子上跳起来击了下掌，又扭头看向禅院茜，齐声说道：“当然！” 五条悟又补充道：“或者多住几天，毕竟茜姐做饭那么好吃。” 禅院甚尔脸黑了下来，他家这座小庙可容不下这两尊大佛，直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加茂松一郎的电话，粗声粗气地说道：“喂！加茂老头，把你家小鬼还有五条家的那个带走，他俩还想留在我这儿过夜，我可不能保证他俩会出什么事！” 禅院茜不赞成地皱了皱眉，扯了扯禅院甚尔的袖子，轻声说道：“甚尔，礼貌一点。” 禅院甚尔表情狰狞，吸了口气，咬牙切齿地补充道：“总之，麻烦……加茂……叔尽快安排人把他们接走。” 说完就挂了电话，从冰箱里拿出来两盒冰淇淋扔给他们两个，凶巴巴地说道：“快吃，吃完就给我滚蛋！” 尽管不乐意，鹤姬和五条悟还是被五条直人和加茂凛拎走了，不过，因为天色晚了，他们倒是没回京都，而是去了东京的别院。 躺在别院的榻榻米上，鹤姬抽出了魔杖，伸直手臂画了个圈： “expecatronu！” 鹤姬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什么反应都没有。 她又念了一边咒语，“expecatronu！” 《哈利·波特》的世界观非常强调情绪在魔法里的作用，心怀杀意才能用出杀戮咒，想着快乐的事情才能用出呼神护卫。但这不是魔法，是鹤姬的术式，她内心毫无波澜也可以用出杀戮咒和钻心剜骨，但为什么现在她用不出呼神护卫了呢？ 鹤姬闭上眼睛，回想着她过去开心的时刻，躺在由纪子的怀里听她讲故事，修一送给她亲手画好的护身符，觉醒术式时松一郎大笑着把她抛到空中，打败五条悟时高傲地仰着下巴。 鹤姬吐了口气，再一次念出了咒语，“expecatronu！” 一些银白色的雾气从魔杖顶端溢出，但并没有形成什么动物，鹤姬叹了口气，把魔杖塞到了枕头底下，可能她不够开心吧。 鹤姬关了灯，准备睡觉，也许她真的应该少用些黑魔法了。 鹤姬在春末终于研究出来了门钥匙，她舒了口气看了看庭院里已经长出绿叶的樱花树，还差最后一步实验了。 她高喊到：“杏乃！去把凛叫过来。” “嘿。” 鹤姬右手支着头，左手轻扣着桌子，想着加茂凛的事情。 如果松一郎不再支持她做家主，加茂凛会站在那一边呢？他今年也不过25岁，父亲身边有好几位跟了他三十几年的人，加茂凛在松一郎那儿真排不上号，或者说，如果不是加茂凛被调到鹤姬身边，他可能都不知道加茂家有这样一号人。 鹤姬有些急了，她想要快些建立起属于她的实力，在松一郎眼里，她年级还小，还不到11周岁呢，但她知道，再过几年，那个加茂宪纪就要觉醒术式了。她可不认为自己单打独斗或者靠五条悟、禅院甚尔这两位盟友就能解决脑花，只有做了族长，她才有调动加茂家全部力量的权利。 “大人，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鹤姬抬起眼，看着映在障门上的影子，“进来。” 等加茂凛进来，鹤姬把放在桌子上的两条手帕递给她。她本试过什么符箓、木牌，后来发现手帕、盘子这种日常用品做成门钥匙会更加稳定。 “一个传送道具，注入咒力13s后会启动，可以传送物品周围直径1米内的东西。你出去试试，先拿兔子之类的试试，注入咒力13s后离开传送范围。” 加茂凛眼睛一亮，他意识到了如果成功了的话，这个东西的作用会有多大。 “大人，传送距离呢？” “理论上是没有距离限制的，定位定在这个房间了，你可以出去试试了，去京都西郊吧。” 加茂家是在京都东边了，横跨整个京都的实验应该够用了。 她看着加茂凛，又慢慢说道：“如果第一次成功了的话……” 加茂凛低下头，“属下会亲自尝试第二次的。” 鹤姬微微勾起嘴角，十分满意他的回答，“不，还是有些风险，不是吗？成功了的话，你就去找爸爸，让他给你从刑堂里提一个诅咒师。” “好的，大人，那属下就先走了。” 等加茂凛离开，鹤姬又唤了杏乃进来，“让樱乃查一下加茂凛的人际关系，通过外面的渠道。” 樱乃顺着禅院甚尔找到了孔时雨，看似是和他建立了合作，实则是观察他怎么做个合格的情报探子，再加上鹤姬自己出钱补贴了樱乃的学费，把她送到了一所贵族私立学校，她是和一些政要、富商的子女建立了不错的关系，如今鹤姬已经有一个独立于加茂家的小型情报网了。不过，她对于咒术界的信息把控还是太少了。 鹤姬把事情吩咐好之后，又开始处理小精灵传回来的画面，差不多一年了，她还是没找到脑花的痕迹，大概脑花是用什么特殊的手段隐藏了起来。她在想要不要派小精灵去找找夏油杰，也许，早在夏油杰进入高专之前，脑花就盯上他了。 鹤姬记得夏油杰的体术水平很好，刚进入高专就能获得五条悟的认可，鹤姬觉得只靠他的术式是不够的，毕竟小孩子不太可能到处跑，搜集到没被咒术界发现的高级咒灵的可能性很低，那么一开始，他给五条悟留下强者印象可能不是靠他的杂鱼咒灵，而是靠体术。 夏油杰出身于普通家庭，能接触到的体术师资也就一般，只是靠那些让普通人强身健体，或者是让小孩参加什么全国大赛的体术教练，他真的能让眼界那么高的五条悟认可吗？就算他是天才，称得上是平和的校园环境也不会给夏油杰太多的实战机会吧。 而且，他后来又叛逃做了盘星教教主，16岁的少年，扮演了一个合格的教主，笼络了不少富商，这说明夏油杰在气质层面就是可以唬住人的。鹤姬回想了下她做任务时在学校看到的那群少年，出生普通家庭的夏油杰真的能靠高专的3年培养彻底换了个气质吗？ 鹤姬咬了咬唇，这样看来，脑花早就找到夏油杰且一直培养他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鹤姬对夏油杰更加好奇了，她看漫画的时候就很喜欢夏油杰，现在又开始好奇夏油杰到底是怎样成了那样子，他温柔又偏激、坚定地选择他认为正确的道路，又有着极强的责任心，把自己看作是救世主，想要改变整个世界。 鹤姬咋了下舌，破碎感极强的男人，真刺激！ 她想早点认识夏油杰了，召唤出魔法书，开始看她对咒回漫画的相关记录。等等，鹤姬瞪大了眼睛，夏油杰的籍贯她怎么没记录。鹤姬自暴自弃地抓了抓头发，只是确定籍贯找人就很麻烦了，更别提不知道籍贯！ 第16章 第16章 鹤姬想着夏油杰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她刚接通，还没等加茂凛说什么，一只精神萎靡、似乎受到严重惊吓的兔子就出现在了房间里。 鹤姬带着笑，抢先说道：“我已经看到兔子了，你直接打电话给我爸爸吧，到时候直接找人带诅咒师过去见你！” 鹤姬挂了电话，站起身抓起那只可怜兮兮的兔子，朝前院的书房走去。 “鹤姬大人”，门口的护卫拦住了她，“四长老在书房里，请您稍等。” 鹤姬挑了挑眉，摸了摸还在发抖的兔子，“四长老？” 护卫的表情有些古怪，鹤姬紧紧盯着他的眼睛，正准备发动摄魂取念，护卫就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四长老刚进去的时候，我隐约听到了宪纪少爷的名字。” 鹤姬沉下心，不会这么早他的术式就觉醒了吧。她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叫什么名字？我第一次在爸爸这儿看到你呢。” “加茂和一，今年20岁。” “20岁？” 这个年龄就来做父亲的护卫有些太年轻了。 他有些苦涩地回答道：“我父亲去年出任务去世了，族里照顾我，就把我安排做松一郎大人的护卫了。” 鹤姬抿了抿嘴，“抱歉。” “这很正常嘛，毕竟……他是咒术师。” 书房里传来了一些身影，加茂和一站正了身子，冷漠地朝四长老点了点头。鹤姬扫了一眼他放在身侧攥紧的拳头，好吧，个子矮还是有好处的，个子高点怕是注意不到他这藏不住情绪的手了。 鹤姬玩味地笑了笑，朝四长老问了好，抱着兔子进了书房。 松一郎的脸色并不好，看来不是术式的事情了，鹤姬轻声问道：“爸爸，你怎么了？” 他喷了下鼻息，没回答鹤姬的问题，而是看向她怀里的兔子，“这就是刚刚凛打电话提起的兔子？” “是的，看上去没出问题，应该只是吓到了。” “不错，我已经让阳介带人过去找他了。这个门钥匙，做起来困难吗？” “是我的术式，消耗的咒力不多，成功率比较低，只有六成。” “定位呢？” “可以定位到我去过且脑海里印象比较深刻的地方，传送距离理论上是没有限制的，但是不清楚在咒灵的领域里面可不可以。” 松一郎食指敲着桌面，“已经很不错哦了，能展开领域的咒灵毕竟是少数。鹤姬，尽管家里的支柱是一级术士，但是二级术士才是我们的中坚力量，同样，也是伤亡率最高的。” 一级咒灵和二级咒灵的力量差距非常大，三级咒术师碰到二级咒灵尚有一战之力，但大部分二级咒术师碰到一级咒灵，基本上就回不来了。 “门钥匙的制作成本呢？是你的术式，也就是说，只能你做？” “是的，只能我做。成本很低，用一些日常随处可见的东西制作成功率会更高，比如说手帕、镜子、梳子，做一个出来的话大概需要10分钟。” 松一郎满意地点了点头，递给了鹤姬一张照片，是一把油纸伞。 “一个特级防护咒具，小泉家的藏品。” 鹤姬歪了歪头，“小泉？” 松一郎语气有些惋惜，“一个江户时代流传下来的除妖师家族，上个月他们家最后一个除妖师去世了。剩下的后辈准备把祖产变卖了，不少除妖师家族都盯着呢，的场家的人找了过来，准备和我们合作。他们家也有些咒具藏品。” 松一郎的脸色缓和了不少，目光也甚是温柔，“喜欢吗？估计下个月才能到手，到时候让人给你保养一下再送过去。” 鹤姬看着照片，薄柿色的伞面上绘着香妃山茶，浅笑着点了点头，又问道：“爸爸最近有听到过友人帐的事情吗？” “修一最近倒是对友人帐感兴趣，想自己去找找看呢。不过，我觉得得到友人帐的可能性太小了，就算拿到手了也是个麻烦事。小泉家就是祖上得罪了妖怪，被诅咒了，后代才失去了灵力呢。妖怪啊……” 松一郎靠到了椅背上，慢慢说道：“大部分妖怪都不想和人类产生瓜葛，所以，我看人类也远着妖怪些才好呢。” “妖怪会和咒灵有联系吗？” 松一郎有些奇怪，“你怎么这么想？” “嗯……宿傩不就是诅咒吗？说不定也有一些其他有神志的诅咒呢，他们可能只是躲着人类。” “妖怪和咒灵的关系不好，尤其是一些大妖，特别讨厌因为人类诞生的假想咒灵，大妖很高傲，他们可容不下那些冒牌货。妖怪对于气息的敏感度也很高，咒灵对于他们来说是一种污染，妖怪们喜欢灵力丰厚的地方。” 鹤姬皱了皱眉，“除妖师用的也是灵力吧？” “是的，他们是同一力量的不同体现。” “就像是反转术式？” 松一郎点了点头，扫了眼刚刚收到的短信，“定位是在你的院子？” 鹤姬点了点头，松一郎不赞成地皱了皱眉，“鹤姬，定位到院子有些风险，那可是诅咒师。” 鹤姬低下头，小声说到：“是我考虑不周了。” 松一郎轻轻敲了敲她的脑壳，“不是责怪你，鹤姬，你可是爸爸珍宝，你的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 他牵住鹤姬的手，“走吧，鹤姬的手一点都不像是咒术师的手。” 鹤姬看了看自己没有茧子的右手，又想到了一副端庄贵妇模样的由纪子的手至今还有着薄茧，她忍不住问道：“妈妈之前是咒术师吗？” 由纪子从来不对她说自己的事情，也不和她说她外祖家的事情。 “是啊，二级咒术师，由纪子很擅长用枪。” 鹤姬莫名有些低落，她完全想象不出来由纪子英姿飒爽，挥舞着长枪的模样，她一开始见到的就是温婉顺从的标准大和抚子模样的妈妈。 “鹤姬？怎么走神了？” 听到松一郎的声音，鹤姬才回过神来，她一路上都想着由纪子呢。鹤姬抿了抿嘴，撒了个小慌，“我…我有些紧张。” 松一郎拍了拍她的头，“降落地点会在哪里？” 鹤姬指了指她书房，松一郎身后跟着的一队护卫到书房里警备好，松一郎给阳介发了短信，很快，被带走的诅咒师就出现在了书房里。 鹤姬兴奋极了，想过去看看却被松一郎按住了肩膀。松一郎瞥了两眼，见他没缺胳膊少腿，满意地点了点头，沉声说道：“把他带下去，问问是什么感觉？大空，最近留意些可以展开领域的咒灵。” 松一郎身后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做了个手势，护卫们带着那名诅咒师离开了。 鹤姬轻轻拉了拉松一郎的袖子，“要等试验完在领域里的效果再使用吗？” “不，加茂家内部可以用了，麻烦鹤姬先做出来一批了。我会和三长老谈一下，在工钱方面不会亏待你的。” 鹤姬抬起头，认真说到：“爸爸，提供给加茂族人的门钥匙我不会收工钱的，我也是加茂的一份子。” 她顿了一下，抬起下巴，“而且，我可是加茂未来族长！” 松一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爸爸开私库给你补贴点。等咒灵领域的实验做好，我们再和总监部他们谈价格。你现在做好的门钥匙有多少？” “还有18个，10个是定位到大门口的。” 松一郎沉思了一会，“明天让凛带你去一趟锦山医院，今天下午我会让人在那儿布置出来一个急救接待区出来。供给加茂的门钥匙之后就定位在那儿。” “好的。” 很快咒灵领域门钥匙测试就完成了，在完整领域里门钥匙是无法启动的，未完成领域倒可以，未来虎杖他们在少年院碰到的咒灵领域就是未完成的。尽管碰到能开领域咒灵的可能性很低，但这也足以让加茂借由能离开未完成领域这一点来抬高门钥匙的价格了。 谈价格的事情鹤姬倒没操心，她是先去了五条和禅院旗下的医院，又去了京都和东京的高专。 五条悟一直嚷嚷着想和她一起去高专看看，却被五条辉丢到了北海道去，因为他又把长老气住院了，鹤姬真好奇他到底做了什么。估计今年整个夏天他都要呆在五条家在北海道的驻点那儿了。 鹤姬是想好好逛逛高专，但总监部派的人一直跟在她旁边，她记住高专医疗部的样子之后，就飞速离开了。 五月末，鹤姬的制作门钥匙工作开始了，总监部定的门钥匙是高专纽扣样式的，御三家是印了各自家纹的护腕。 第17章 第17章 杏乃闷闷不乐地给鹤姬端来了茶点，鹤姬放下一枚总监部送来的高专校服纽扣，看向杏乃，问道：“怎么了？” “是四长老。前些日子大人您不是在松一郎大人那儿碰到了四长老吗？他是去和松一郎大人说宪纪少爷的事情，希望可以大办下他的周岁宴。松一郎大人倒是拒绝了四长老，但四长老这样做也太过分了吧！他只是个庶出的孩子，而且今年鹤姬大人的生日也没大办。” 今年鹤姬生日的时候，三长老正在和总监部谈门钥匙价格的事情，门钥匙已经让鹤姬大出风头了，生日只好低调点，只是和父母哥哥吃了个饭，并未举办宴会。 鹤姬皱起来眉，“他今天生日？” “是明天，六月五号。” 杏乃把樱花麻薯从托盘里拿出来，接着说到：“我是听照顾宪纪少爷的婆婆说的，刚刚我在厨房碰到了她，说四长老明天要过去。” 鹤姬撇了撇嘴，“那就打听下明天都有谁送贺礼吧。加茂和一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姐姐还在查，加茂正一，他的父亲，去年是做总监部的任务去世的，咒灵的情报出了问题，而且那个任务最开始不是给他的。” 鹤姬想起加茂和一愤愤不平的表情，闭眼问道：“是给四长老的吧？” “姐姐也是这样想的，但任务的接取记录被删掉了，她还在确认。” 鹤姬收到了加茂宪纪周岁宴的贺礼单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送礼的就四长老和二长老，连住他们附近的松一郎另外两名侍妾都没送贺礼。 杏乃小声补充到：“每年那两位夫人也会给您送贺礼的。” 鹤姬每年收到的礼物很多，她只是挑自己喜欢的用，也不关心都是谁送的。 “爸爸之前给春奈送礼物了吗？” “送的，夫人也会给春奈小姐送的。” 人情往来这种事情都是身边的侍从负责的，没送自然不是他们的工作疏漏，怕是松一郎和由纪子特地吩咐的了。 鹤姬轻蔑一笑，把礼单扔到一旁，又接着低头做起门钥匙来。 整个六月她一次任务都没出，一直埋头做着门钥匙，咒术师的数量并不多，总监部和御三家注册在内的咒术师也才将将三百人，但除了给加茂族人的，她足足要做800个门钥匙，毕竟这行伤亡率太高了。 鹤姬活动了下手腕，她感觉自己的成功率变高了，现在成功率已经达到九成了。她召唤出来魔法书，打开一看，好家伙，门钥匙卡等满了！这还是她第一个满卡等的呢。 等把门钥匙都交上去，她火速接了个去外地的任务，在加茂闷头做了一个月的门钥匙，她感觉自己要在盛夏里发霉了，现在她觉得外面的咒灵都有几分可爱。鹤姬靠在椅背上，翻着她的魔法书，想着这次祓除咒灵用什么技能，也许可以试试赫敏烟花或者赫敏闪电，她真的要少用一些黑魔法了。 把魔法书收起来，她拿起了这次的任务材料，是在岩手山那儿，咒灵的具体情况不是很清楚，窗只是观察到了咒力波动，预计是2-3级咒灵，目前已经有4名游客失踪了。有用的信息没多少，鹤姬把材料放到一边，问道：“岩手县的特产是什么？” 杏乃翻了翻她的笔记本，“荞麦面很不错，碗子荞麦面是日本三大荞麦面之一。一口荞麦面蛮有意思的，一碗里的面条只有一口那么多，吃的时候身后站着一个服务员，吃完一碗侍者会马上扬声将又一口面投进碗内，一口一口的吃下去，最后计算碗数。盛冈的冷面也很有名。对了，还有岩手的纯情苹果，大人您去年说很好吃的苹果派就是用了日本的纯情苹果。” 开着车的加茂凛瞥了杏乃一眼，莫名有种紧张感。如果等杏乃年纪大点，考了驾照，鹤姬是不是就用不上他了，他平时带鹤姬出去做任务，可不会查这些资料的。 到了盛冈市，天色已经有些黑了，加茂凛问道：“大人，我们要不先去旅社休息一晚吧，晚上进山的风险怕是有些高。” “那四个人已经失踪3天了吧？” “是的，最早的那名已经失踪了10天了。”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估计没有什么生还的可能性了。所以，我们也不急了。” “那就先去旅社吧。” 鹤姬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坐车坐太久了，去旅社大概要多久？” 杏乃抢先回答道：“十五分钟就可以了，晚上我可以给大人按摩一下。” 加茂凛又瞥了杏乃一眼，“我会和当地的辅助监督沟通一下的，明天9点进山怎么样？” “早一点吧，七点？早上去不会很热。” “大人，大人，该起床了，或者，我去和他们说说再推迟些？” 杏乃有些绝望，她已经叫了鹤姬半个小时了，果真，让鹤姬七点出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鹤姬皱着眉睁开眼睛，看了看时间，噘着嘴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她有些后悔把时间定这么早了。 她无精打采地吃了早饭，打着哈气出了酒店，车旁边除了加茂凛，还有个一身黑西装的中年男人，看上去面色憔悴的样子，夏天到了，这些辅助人员也不好过。 “加茂小姐，我是盛冈市的辅助监督中村。” 鹤姬点了点头，钻进了车厢。中村坐到驾驶位，接着说道：“昨天晚上我们接到消息，又失踪了一个人，是外地来的游客，10岁的一个小孩，昨天她父母带着她去爬山，上午的时候发现小孩和他们走散了，报给了当地的警局，到了晚上还没找到，就把消息给了我们。” 加茂凛递给鹤姬一张照片，“阿部千夏，刚刚我拿到了阿部小姐的一件外套，如果她是被咒灵带走了的话，找到咒灵就不是很困难了。” 鹤姬看了看照片，感觉事情有些不太妙，失踪的都是小孩子，这种有目标的咒灵真的只会是2级吗？ 下了车，加茂凛把属于阿部千夏的浅粉色外套放在地上，拿出一根线香点燃，烟雾指向了西北方。 鹤姬看了眼那只有10厘米长的线香，怕是少不了多久，“中村君，麻烦你在山下等我们就好了。” 中村想拒绝，但鹤姬只是一个眼神就把他吓得一哆嗦，只好点了点头。 钻进树丛里，鹤姬召唤出来了犀角兽，骑到了它背上，看向加茂凛，“上来，指路。” 加茂凛压下心中的波澜，坐到了鹤姬身后，他没想到鹤姬还是个式神使。 犀角兽的速度并没有多快，但起码比他们走路用的时间少。在线香快要燃完之时，他们到了一个溶洞前面。 “就是这里了，大人，要属下陪您进去吗？” 鹤姬从犀角兽上跳下来，撑开松一郎送给她的伞形咒具，她已经感受到咒灵的气息了，“不必了，我自己进去就好，咒灵就在里面，布置好帐。” 鹤姬召唤出来几只小精灵，跟在它们身后进了溶洞。里面昏暗极了，鹤姬握着魔杖，“荧光闪烁。” 小精灵发出示警的唧唧声，鹤姬走到前面一看，是一条断臂，已经有些腐烂了。鹤姬皱着眉，接着往前走去。 鹤姬猛地抬起头，飞速念出咒语，“盔甲护身。” 小精灵死了一只，岩壁顶端凝结出的露水是有毒的，还带着些咒灵的气息。鹤姬抿着嘴，又给护盾输送了一些咒力，接着往里走去。 路慢慢变宽了，鹤姬隐约听到了些哭声。 第18章 第18章 鹤姬贴着墙壁打量着宽阔了不少的洞穴，怎么多了一个人，还有些眼熟？ 那个有着黑色柔软头发的小男孩身上已经多了不少擦伤了，身前有几只三级咒灵阻挡着那头二级咒灵的攻击，他正安慰着身后一个哭唧唧粉衣女孩，是失踪了的阿部千夏。 鹤姬没想到她能在这儿碰到夏油杰，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 “统统加护。” 淡蓝色的盾牌罩住了他们，夏油杰敏锐地抬起眼睛看向鹤姬藏身的地方。鹤姬撑着薄柿色的油纸伞走进洞穴，夏油杰抓了抓衣摆，鼓足勇气，声音颤抖地问道：“你是人类吗？” 鹤姬点了点头，“你可以把你的那些咒灵收起来了。” 夏油杰有些迟疑，“你还是快跑吧，它……它很强，你，还是小孩呢。” 鹤姬抬了抬下巴，“我可比很多成年人还厉害。” 鹤姬扫了眼堆积在洞穴角落的白骨，看上去都是属于小孩子的。 她挥了挥魔杖，瞄准那头深紫色长得有些像猴子的二级咒灵，“速速禁锢。” 还没等鹤姬放出烟花，咒灵就挣脱了绳子，愤怒地朝鹤姬奔来，鹤姬咬了咬牙，禁锢咒的卡等有些低了，她看了眼咒灵的血条，是她目前碰到血最厚的咒灵，估计快赶上一级了吧。 她忍不住骂道：“倒霉的窗，这叫哪门子2-3级咒灵。” 鹤姬一个幻影移形到了咒灵身后，“钻心剜骨。” 果真还是黑魔法好用，咒灵因为疼痛暴怒了，挥舞着拳头，嘶吼着，口水滴落，腐蚀了地面。 技能结束，鹤姬瞬移到了洞穴的另一端，她可不是近战选手。 “火盾护身。” 蓝色的厉火凤凰冲向咒灵，却并没有立刻吞噬它，只是少了些血，看来，高级咒灵对厉火是有抵抗属性的，鹤姬想到了禅院甚尔，不知道他在厉火里面能坚持多久。 鹤姬召唤出来盾牌，苟在里面看厉火凤凰烧咒灵。 见夏油杰把他的咒灵收了起来，鹤姬选择用闪电风暴劈咒灵，再结合幻影移形的灵活走位，咒灵掉了一半血了，鹤姬还是没有受伤，只是袖子被腐蚀掉了一截。 咒灵的口水到处流，地面上已经没多少落脚之处了，通通加护也只是能抵挡口水的3s腐蚀罢了，八眼巨蛛的毒液和它比起来就是弟中弟。 鹤姬瞬移到夏油杰身边，揪住阿部浅夏的领子，把她丟到了路口那儿，“往前走就好了。” 夏油杰清了清嗓子，“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吗？” 鹤姬又召唤了三轮闪电风暴，“嘛，把它变成你的式神吧。它快死了，你可以过去了。” 夏油杰抿了抿嘴，走到咒灵面前，原本有三米高的咒灵变成了一个漆黑的小球，被夏油杰吞到了肚子里。他转过身来看向鹤姬，郑重地说到：“谢谢！这种怪物是…咒灵？” 鹤姬有些惊讶，他不知道咒灵，也许她对脑花早就接触过夏油杰的推测是错的了。 鹤姬点点头，又接着说到：“可以祓除咒灵的人是咒术师，那个猴子咒灵是二级的，咒灵总共有五级，特级，一级，二级，三级，四级，咒术师也是分成五级。我是二级咒术师，加茂鹤姬。”她主动把手伸向夏油杰，“请多指教了。” 夏油杰的手上还带着些许擦伤，他把手在裤子上蹭了蹭，才握住了鹤姬的手，“夏油杰，请多指教。” “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他尴尬地笑了笑，“我来晨跑，听到里面有哭声，就进来了。” 他瞥了眼堆积在洞穴边缘的白骨，抿了抿嘴，低声问道：“咒术师…就是拯救那些被咒灵伤害的人的工作吗？” 鹤姬没想到夏油杰这么早就有了保护弱者的想法。 “不知道。有的人就是抱着保护其他人的心态才做了咒术师吧。不过，我觉得这种想法挺愚蠢的。” 鹤姬环抱着双臂，决定在夏油杰进入青春期之前就知道这个残酷的现实——“普通人被咒灵杀掉，很正常吧，毕竟咒灵是因为他们诞生的。人的负面情绪可以产生咒力，术士可以让咒力在体力流动，只要活着，就不会因为咒力产生咒灵。而非术师的咒力外泄，就会创造出咒灵。所以，简单来说，咒灵就是普通人负面情绪的产物。他们创造出来了咒灵，被咒灵杀死不是很正常的吗？” 夏油杰已经大脑宕机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怪物，从小可以看到那些其他人都看不见的东西。当他碰到了老和尚，学会了掩饰自己的不同之后，他开始独自摸索着，用自己的能力解决掉那些会伤害别人的怪物，这让他觉得自己是个英雄，能弱化他心里始终存在着的疏离感。 就在今天，他第一次碰到自己的同类，却告诉他，咒术师的存在不是为了保护普通人，而那些怪物居然是因为他认为需要保护的存在而诞生的。 他有些迷茫，但他太小了，他的世界只是学校和家庭，他还想不出来什么毁灭世界，杀死所有非术士的主意。 “那…咒术师是做什么的呢？” 鹤姬沉思了一会，“赚钱的工作？你看，厨师是通过做饭赚钱的，司机是通过开车赚钱的，咒术师就是通过杀咒灵赚钱的。虽然死亡率挺高的，但是赚的钱也很多，风险和收入还是比较匹配的吧。” 夏油杰看了看鹤姬的衣服，又看了看她手里那把油纸伞，的确看上去都很贵，试探着问道：“你是为了钱做咒术师的？” “我出生在咒术师家庭，没什么选择吧。而且，我对于其他工作也没什么了解，也不想去了解。” 优等生夏油杰瞬间把那点迷茫抛到了脑后，有咒术师家庭，那岂不是说出生于普通家庭的他已经落后了，而且，这个看上去比他矮一点的小女孩已经是二级咒术师了。 “怎么样才能做咒术师呢？嗯…我是说，有没有什么培训学校之类的。” “东京和京都有两所高专。我准备05年的时候去东京高专上学，你到时候也可以去那儿读书。”“学费呢？” 鹤姬有些迷惑，刚刚还遭到世界观冲击的夏油杰怎么就变成了这样。“额…应该不要学费吧？高专挺有钱的，哦，对，高专的学生就会出去做任务，所以钱的问题不用担心。要不，你记一下我的电话？我可以回去帮你问一下，有什么其他问题也可以问我。” 夏油杰记住鹤姬的手机号，又问道：“咒术师的就业情况怎么样？” “加班比较严重，咒术师的数量非常少，尤其是夏天的时候，人手经常不足。但是冬天的话，就没什么活了。” 夏油杰有些迟疑，“嗯…你今年多大啊？你出来工作，是压榨童工吧？” 鹤姬眨了眨眼，“11岁。童工？” 夏油杰大惊，“咒术界不遵守劳动法吗？” 这次迷茫的是鹤姬了，“劳动法？” 夏油杰再次受到打击，他怜悯地看了眼鹤姬，比他早出生一年呢，个子还比他矮，绝对是因为被压榨了吧。 鹤姬没管夏油杰的反常，“我们出去吧。你的术式很强的哦，假以时日的话，绝对会成为特级的。” 夏油杰轻轻叹了口气，他觉得鹤姬有点可怜，这么小就被父母当做了赚钱的工具，还喜欢咒术师这个工作，他决定换个话题，“你和你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你看上去很吓人。” 夏油杰笑了笑，“我刚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妖怪呢。” “是我术式带来的影响。差不多可以说是代价，普通人的负面情绪会溢散出去，但是咒术师的负面情绪只能积压在体内，变成咒力，或多或少都会对咒术师有些影响的。” 夏油杰想到了自己吞咽咒灵球的痛苦，轻声问道：“你的术式只是让你看上去比较吓人吗？” 鹤姬摸了摸下巴，“还让我变得比较冷漠，也比较难开心，嗯，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没有特别开心的事情吧。” “鹤姬大人！” 一声有些兴奋、惊喜的大喊让夏油杰把他到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大人，您没受伤吧。我看您这么久没出来，还以为您……” 加茂凛紧张坏了，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了。 夏油杰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大人在外面等着，让小孩去面对咒灵，咒术界就这么离谱吗？ 鹤姬指了指身边的夏油杰，“碰到了一个小咒术师，和他聊了会天。” 加茂凛这才看向鹤姬身边的夏油杰，朝他点了点头。 第19章 第19章 夏油杰看完鹤姬发来的短信，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整个夏天他都和鹤姬保持着联系，他意识到鹤姬的生活是多么得枯燥，长得像青蛙的咒灵，长得像虫子的咒灵，因为讨厌高温产生的咒灵，因为失恋产生的咒灵，她的生活里面只有咒灵。 而这一次，他意识到了咒术师的死亡，夏天之后，他等来的是开学，而鹤姬等到的是族人的葬礼。 “春天的时候我做出来了门钥匙，一种传送道具，有了这个之后，咒术师的死亡率低了很多呢。今年夏天加茂家只有五名咒术师去世了，只有一名是没来得及回来，其他四位是没救回来。杏乃最近超级忙的，一直在整理收到的谢礼，说是我的小库房都要堆满了。” 夏油杰记得咒术师只有300人左右，而这个夏天，加茂家就死了五个人，鹤姬还用了“只”这个字。 他想起教导自己格斗技的那个老和尚，他是唯一一个相信夏油杰没有撒谎的人，说他有着其他人没有的才能，说他是强者，他的力量是用来守护弱者的。但看似有着强大力量的咒术师真的是强者吗？ 夏油杰再次陷入了迷茫，他是个极有责任感的人，或者说，他是靠责任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的锚点。 可以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并不是一件好事，当他第一次告诉母亲家里有怪物时，他得到的是母亲的拥抱和安慰，当他第五次告诉母亲家里有怪物的时候，他被送到了医院，当他第十次告诉母亲家里有怪物的时候，他变成了一个喜欢撒谎的孩子。 他无法否认自己能看到那些怪物，他只好告诉自己，大人看不到的，只有小孩子能看到。 他去了学校，接触到更多同龄的小孩子，但是他并没有碰到同类，他依旧是孤独的能看到怪物的小疯子，他的世界里充满了怪物，他也成了其他人眼里的怪物。 夏油杰不知道自己的术式是什么时候觉醒的，也许是他出生开始，这种特殊的能力就在伴随着他了，他只知道自己是哪天发现的这个能力，清楚地记得一切。 那是他进入小学之后的事情了，是一个雨天，本该和他同组值日的同学都回家了，整个教室都留下他打扫。空荡荡的教室里只有夏油杰一个人类，和突然出现在教室里的章鱼型咒灵，暗红色的身躯，触手上长满了深蓝色的眼睛。 夏油杰害怕极了，但他的视线却控制不住地飘到了咒灵身上，和它对视着，直到它的触手缠住了夏油杰，勒紧他的脖子。他大张着嘴，企图把更多的氧气吸到肺里，掐着它的触手，挣扎着，最后，绝望与无奈之中，他狠狠地咬住了咒灵的触手，像是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那个味道恶心极了，但却给夏油杰带来了生的希望，在那一瞬间，他终于唤醒了沉眠在他身体里的能力—— 吃下去，只要把咒灵吃下去，他就可以活下去。 他用牙齿撕咬着咒灵的□□，带着臭味的黑紫色血液溅到了他的脸上。原来，这种怪物也有血液啊，这是夏油杰脑袋里面唯一的想法。 章鱼形的咒灵消失了，变成了一个黑色的小圆球，他看见自己拿起了那个圆球，吞到了肚子里。 夏油杰跪在地上，手指扣着喉咙，企图把咒灵球吐出来，却只呕出来了一滩清澈的液体。雨越下越大，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咒灵又出现了，原本想要杀死他的咒灵，乖顺地漂浮在他身边。 【去死吧。】 只是这样一个念头，那个对幼小的夏油杰危险至极的咒灵，就在教室里爆炸开来，化作一滩烂泥，又慢慢消失了。 【咒灵操术】 他知道了自己能力的名字，却在惊恐之中度过了一个月，他害怕自己死去，因为吃了那个咒灵球。但一个月过去了，他依旧活蹦乱跳的，夏油杰才彻底放下心来。 觉醒了术式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对夏油杰来说，大概是心态的改变吧，他不再把自己当做是一个怪物，而是像漫画的主人公一样，他是有着特殊能力的。他开始蔑视那些排挤他，霸凌他的小孩子，也包容着他们，毕竟他们只是太无知了，他变得骄傲，认为自己肩负着责任，拯救世界的责任。 又过去了一个月，夏油杰又陷入了不确定，世界真的需要他拯救吗？那些怪物只是存在而已，只是让那些人生生病，倒倒霉，根本没有到毁灭世界的地步。 家旁边的寺庙换了个主持，本是去看热闹的夏油杰在那儿碰到了他的老师。老和尚告诉他，力量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强者的责任是保护弱者。 是这样啊，迷茫不见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他是强者，他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保护那些看不到怪物的弱者们。 他开始跟着老和尚学格斗技，开始处理掉暗中困扰着普通人的咒灵，开始隐藏起自己的不同，变成了父母眼中乖巧懂事的好儿子，变成了老师同学眼中乐于助人的优等生。 而这一次，原本维持他生活的答案消失了，夏油杰却寻找不到新的答案——为什么他可以看到那些怪物，为什么那些怪物要存在，为什么……他是一个咒术师，不过，这一次老和尚没再给他什么有用的答案，他也只是肯定地告诉他： “杰就是有能力保护其他人的强者哦。” 真的是这样吗？加茂鹤姬比他还要强，但她是强者吗？ 不，她是个被人愚弄、被人操控的可怜鬼。 尽管如此，夏油杰依旧保持着原本的习惯，祓除自己碰到的咒灵，吞到肚子里，留下一条干净的街道。 夏油杰在校门口碰到了一个奇怪的人，白头发，小圆墨镜，蹲在路边的花坛上。他移开眼睛，拎着书包往前走去。 这是鹤姬告诉他的，咒灵会攻击和它们对视的人，所以很多咒术师都会戴眼镜，遮挡自己的视线。尽管那个不明人物不是咒灵，但夏油杰觉得不看奇怪的东西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白毛不良跳到了夏油杰前面，俯视着他，“你，就是夏油杰？” 夏油杰皱了皱眉，准备绕开他，白毛却伸出胳膊拦住了他，拉下墨镜凑到了他面前。 “诶？你不认识我吗？” 夏油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问道：“我为什么要认识你？” 奇怪白毛不良捧着脸扭成了面条，“鹤姬酱好过分，自己认识了新朋友还不和她说自己挚友的事情！” 鹤姬？挚友？他知道鹤姬除了他只有两个朋友，其中一个就是天才咒术师五条悟，但夏油杰没想到，御三家那种环境会养出来这样一个神经病。 夏油杰试探着说道：“五条悟？”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满意地点了点头，“嘿，我就是人类最强五条悟！” 夏油杰瞥了两眼他的脑袋，大概，他咒术带来的负面效果，就是让他变成了蠢货吧。 五条悟抬着下巴，带着些许不满，倨傲地说道：“咒灵操术？鹤姬说你很强，怎么样，打一架？” 夏油杰翻了个白眼，推开拦在他前面的五条悟，“不了，我要回家了。” 他看向停在路边的豪车，是从来没见到过的牌号，走到车窗前轻轻敲了敲，等司机拉下车窗，他指了指五条悟，“请问你认识他吗？” 司机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 “麻烦你快点把他带走了，晚些时候教导主任会带着学校的保安来驱赶在学校附近游荡的不良。” 司机有些震惊，磕磕巴巴地说道：“不……不良？” 夏油杰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五条悟又凑到他身边怪叫到：“不良？五条悟大人怎么会是不良？” 夏油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不良呢。” 五条悟环抱着双臂靠在车上，“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和老子较量的机会哦。哈？不会是你不敢吧？” 夏油杰捏紧了拳头，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去哪儿？” 五条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直人，你找个地方！” 五条直人抱歉地朝夏油杰笑了笑，启动了车子，把他们拉到了城郊的荒山那儿。 下了车，五条悟叉着腿站在夏油杰十米开外，“老子让你两招。” 夏油杰咬着后槽牙，召唤出来了那只猴子咒灵，他记得鹤姬也花了不少时间应付它呢，而鹤姬告诉过他她可以把五条悟按在地上摩擦。 五条悟站在原地并没有动，摸了摸下巴，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只咒灵还不错。” 猴子的口水就要滴到他身上了，夏油杰紧张地缩小了瞳孔，忍不住朝五条悟大喊道：“喂，它的口水有毒。” 五条悟伸出食指晃了晃，“哈，这种杂鱼可伤害不到我。” 口水，没有碰到他？ 夏油杰眼神暗了暗，又召唤出来一只二级咒灵，五条悟一脚踹飞了那只二级咒灵，握着拳头冲向了夏油杰，“两招已经过去了哦。” 不过五分钟，夏油杰就被五条悟按在了地上，五条悟坐在他后背上，叉着腰大笑着：“果真，我才是最强的呢。” “明明鹤姬说她经常把你按在地上摩擦。” 五条悟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鸭子，声音都梗在了喉咙里。 五条悟站起身，轻咳了两声，“嘛，大爷我就勉为其难地承认你也很强就是了。” 第20章 第20章 夏油杰站起来，拍了拍站在衣服上的灰，趁五条悟没防备，一拳砸到了他脸上。拎起书包，压着怒火说道：“我要回去了。” 五条直人忍不住去看五条悟有些红肿的脸颊，捏着拳头不让自己笑出来，“夏油君，我送你回去吧。” 夏油杰打量了下周围，好吧，如果不做五条家的车，他估计走上一个小时也不能碰到什么出租车。他朝五条直人点点头，“麻烦你了，五条君。” 夏油杰看五条直人想笑不敢笑的样子，心想：五条悟到底是多欠打啊，连他的侍从看见他被打了都想笑。 夏油杰刚钻进车厢，五条悟也跟着进来，紧挨着他坐下，夏油杰往边上挪一挪，五条悟又贴过来，夏油杰握紧了拳头，在心底嘶吼着：为什么鹤姬会和这种神经病做朋友啊！ “呐，这边有什么好吃的甜点啊？” 夏油杰板着脸，“不知道。” 五条悟伸手扯了扯夏油杰的脸蛋，“不要总板着脸嘛，跟个老头子似的。” 夏油杰额角蹦出青筋，这个人知不知道什么是社交距离啊！ 五条悟放下夏油杰还微微有些婴儿肥的脸蛋，靠到椅背上拉长了声音，带着几分傲慢地说道：“直人，你去找个甜品店。” 五条直人无奈而顺从地回答了他，“好的，大人。” 早在五条悟嚷嚷着要来岩手县的那一刻，五条直人就调查好了这边的人气甜品店。 进了市区，夏油杰本想自己回家，却磨不过五条悟，陪他一起进了西点屋。店员拿来菜单，五条悟看都没看，直接说把店里的招牌都上一遍。 夏油杰不赞成地皱起了眉毛，倨傲的大少爷啊。 但看着五条悟自己一人就把甜点消灭得七七八八，夏油杰终于忍不住掏出手机，给鹤姬发了短信：“五条悟……他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他去找你了？抱歉，他是不是给你填麻烦了，我只是之前和他提了一嘴我认识了个新朋友。他虽然有点不正常，但心眼不坏。” 夏油杰略带嫌弃地瞥了眼对面的五条悟，堵在他校门口找他打架，叫什么心眼不坏啊。 五条悟察觉到夏油杰的动作，很快想到了他在做什么，“你不会是在问鹤姬我的事情吧？” 夏油杰莫名其妙有些心虚，五条悟自顾自地说着：“想问什么就直接问我呗。” “你……吃这么多甜的，没问题吗？” 五条悟瞅了眼桌子，“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嘛，因为我的术式，大脑负荷比较重，所以需要糖分来补充。眼镜也是，是咒具哦，减轻大脑负荷的。” “你和我说这些……没问题吗？这算是你的弱点吧。” “这有什么的？”五条悟抱着胳膊，抬起下巴，“你已经是我认可的朋友了。而且，我的术式是家传的，这么多年，想知道我术式是什么的人早就摸清楚了。倒是你的术式很新鲜诶，有点像安倍晴明，可是他是阴阳师。你这样的术式倒是第一个吧，嗯，起码是有记载的第一个。你调伏咒灵有上限吗？” 夏油杰摇了摇头。 “那你是怎么调伏咒灵的？” “吃下去就好了。” 五条悟凑到他面前，“吃下去？好厉害！怎么吃？那么大的咒灵，是要把它切成块吃下去吗？需不需要烹饪一下？” 夏油杰翻了个白眼，“它们会变成咒灵球，把咒灵球吞下去就好了。” “诶——那不就是宝可梦大师吗？” 夏油杰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你之后要去高专吗？” “嗯。” 五条悟把胳膊搭到了夏油杰的肩膀上，“那我们之后就是同学了，你一定得去东京，别去京都！我和你讲，京都的人都是一堆烂橘子！” “烂橘子？” “昂，烂橘子和好橘子放在一起，会把好橘子也变成烂橘子的，高层就是这样的人。哦，还有首相、校长、企业家，他们也是烂橘子！” “哈？” “首相存在的意义不就是让国民幸福的生活吗？校长是让学生幸福地学习吧？企业家应该对自己的员工负责吧？” 夏油杰赞同地点了点头。 “但是咒灵还是这么多，这说明是他们工作没做好才出现这么多咒灵。” 夏油杰皱起了眉，“但如果他们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的话……” “这种事情怎么控制的了，我打你一巴掌你肯定会生气的吧。” 夏油杰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所以应该解决的是，引起负面情绪的事情。” 五条悟右手握拳锤在左手掌心里，“这就对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那些烂橘子扔到咒灵前面，让他们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夏油杰明悟了，他要做的是这个啊！普通人怎么可能控制住自己的负面情绪，当然是应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啊！ 等夏油杰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有些心虚地开了门，悄默默地脱下鞋，夏油太太担忧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杰！你怎么才回来？” “对不起，和同学在外面玩了。” 她的担心瞬间不见了，反而有些欣喜地说道：“是交了朋友吗？太好了，杰终于找到朋友了，什么时候请他到我们家吃饭吧！你在外面吃过了吗？零花钱够花吗？” 夏油杰听着妈妈欣喜的声音，盯着她肩头上那只小小的咒灵，她真的开心吗？那只咒灵又是从哪儿来的，她因为什么不开心呢？ “爸爸呢？” 夏油太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咒灵也变大了一圈，“爸爸在公司加班呢。” 夏油杰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七点了，为什么爸爸还没有回来。 “杰吃过晚餐了吗？” 夏油杰点了点头，“我先到上去写作业了。” 他拎着书包走向楼梯，顺手把趴在妈妈肩头上的咒灵解决掉。 夏油杰写了会作业，听到了楼下传来些许声音，他把咒力凝结到耳朵上，听清楚了爸爸妈妈的谈话。 先是爸爸重重的叹息，之后是疲惫而颓废的声音，“公司的效益越来越不好了。山口被辞退了。” “山口？我们上周在公园碰到的那个？山口太太没有工作吧。” “听说她现在到外面打工了，不过这怎么够呢？他家还有三个小孩呢。” 夏油杰想到了傍晚时和五条悟的谈话，他把作业放到一边，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里面是他收集的零碎的咒术界的信息。 “四级咒灵，杂鱼，基本不会对人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 自从知道咒灵是从负面情绪里诞生之后，他就一直观察咒灵是从怎样的情绪里诞生的，天气好热，不喜欢香菜，花粉过敏，厕所好臭，这些微小的厌恶都会产生咒灵，但基本上都是四级咒灵；不想上班，加班好累，赚钱好难，从这些情绪里面诞生的咒灵基本一开始就是三级，或者是二级，而他们还可以一直从同样的情绪里汲取能量，不断变得更加强大。 夏油杰现在手里最强的一只咒灵就是因为工作压力大而诞生的一级咒灵，上个月盛冈市当地最大的一家企业员工跳楼自杀，夏油杰第一次看到那个咒灵的时候他还只是三级咒灵，两周过后它就演变成了一级咒灵，他折损了五只二级咒灵和数不清的三级咒灵才收服了它。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咒灵少一点呢？ 夏油杰看着穿着黑棉袄蹲在花坛上的五条悟，觉得缘分这东西真有点神奇，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超级讨厌五条悟，估计五条悟也不太喜欢他，现在他们倒成了朋友。 “悟！好久不见。” “上个月见过了，不算好久吧。” 五条直人把他们带到甜品店之后，就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你真的不用上学么？鹤姬都没来找过我。” 五条悟吸溜着奶昔，含含糊糊地说到：“请的老师就教我一个人，我想啥时候上就啥时候上、我和鹤姬不一样，她连穿什么衣服这种事情都决定不了，之前去庆祝朋友新婚，她都得打着和我交流感情的旗号。” 夏油杰皱了皱眉，鹤姬从来没和他说这些事情，只是说她比较忙。 “虽然御三家都不是好东西，但五条家绝对是最正常的那个。” 夏油杰狐疑地看着他，养出五条悟这种鸡掰猫的家族真的会正常吗？ “你这是什么眼神嘛！禅院家最开始是一些术士联合起来形成的家族，他们先祖并不是同一个人，所以他们非常在意术士是否强大，甚至说什么非术师者非人，我那个朋友，禅院甚尔，0咒力的天与咒缚，真的超强哦！我和鹤姬都打不过他，但禅院家的人一直看不起他。” 夏油杰撇了撇嘴，“加茂呢？” “加茂自诩正统，他们是贺茂保宪的后代，他们的祖传术式赤血操术却是从崇德天皇身上来的。从身份上看，他们最显赫了，格外瞧不起禅院家的人。最恶心的是，他们家还保留着侧室呢！” 第21章 第21章 “哈？”夏油杰一个战术后仰，“什么东西啊？” “鹤姬就有一个庶出的妹妹和一个庶出的弟弟。还有个哥哥，是叫修一吧，她俩都是加茂当主正妻的孩子。不过她哥哥不是咒术师，是阴阳师，刚出生不久就被送到了加茂家的神社，鹤姬一年也就能见到他四五次。加茂家虽然现在还保留了一批阴阳师，但你知道的，灵气已经枯竭了，阴阳师在他们家地位很尴尬，就是群吉祥物。加茂老头因为那个阴阳师儿子话语权都变低了呢，鹤姬觉醒术式之后才稍微好了一点。” “那鹤姬在他们家…” “如果是作为嫡出大小姐这个身份的话，她过得已经算很好了，但是鹤姬想要做家主，她父亲也希望她可以做家主，不过加茂家还有其他长老。” 五条悟不太自在地戳着蛋糕：“就因为这个，她父亲才希望她和我做朋友，去高专也是，那个反转术式之后会去东京高专，和我们一届，你知道吧？” “嗯。如果不是那个反转术式，她不能离开京都吧。话说，和我说这些没问题吗？这是她的隐私吧？” 五条悟忍不住笑了一下，“这算哪门子隐私，总监部都盯着鹤姬呢，看她能不能成为家主。” 他又抱着胳膊气鼓鼓地说到：“我真不明白加茂那群人有什么不满的，鹤姬很强啊，如果她现在改姓禅院，我和你讲，禅院那群人能马上把少主的位置给她！” “怎么会？” “真的哦，到现在，没一个人能摸清鹤姬的术式到底有多少种能力。” 五条悟垂下眼眸，用叉子戳了戳蛋糕：“我甚至怀疑，她会不会和你差不多，能力种类是无上限的。” 五条悟又开始骂骂咧咧地吐槽加茂家的奇葩事，“你猜鹤姬的名字怎么来的？” “有什么问题吗？很美的名字诶。” “加茂之前有个觉醒了赤血操术的女性家主，叫加茂千鹤。她爸爸就是希望鹤姬能觉醒强大的术式，才给她起名叫鹤姬，她一出生的时候咒力就很庞大哦。” 夏油杰皱了皱眉，“这也……像是把她当工具一样。” “嗯哼，结果她那个庶弟，居然叫加茂宪纪！” “哈？这不是之前弄出来咒胎九相图的人吗？” “只是读音一样，写起来不一样，是加茂四长老起的名字，鹤姬第一次出去祓除咒灵是七岁，顺利解决了二级咒灵，原本和她父亲不和的四长老也改为支持鹤姬，就把自己的妻妹送给了松一郎做侍妾。” 夏油杰已经猜到之后发生了什么，“结果那个侍妾生出来了一个男孩，那个四长老反而有了别的心思。他咒力不少吧，现在觉醒术式了吗？” 五条悟又吸溜了一口奶昔，“对，咒力还不错，术式还没觉醒呢，要是没觉醒术式的话，他对鹤姬就不会有任何威胁，但是如果真的像他名字一样，觉醒的是赤血操术……”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不会这么巧合……” 然而，事情就是这么巧。又是一个冬天，明年夏天夏油杰就要去东京高专了，但这个时候，他收到了五条悟的短信。 “加茂宪纪，你还记得吧，我前几年和你说过，他觉醒术式了，是赤血操术。” 夏油杰看着这条短信，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找到鹤姬的电话，给她发了信息，“你还好吗？”，好像有点奇怪，他又把编辑好的信息删除，而是给五条悟发了短信：“鹤姬怎么样？” “不知道呢，我也是才听说。” 夏油杰惆怅地放下了手机，看向放满了社会学相关书籍的书架，实际上，他和鹤姬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就像五条悟说的那样，她并不自由，只是偶尔跟着五条悟来盛冈找他，而五条悟却可以一个月跑来一次。 但他一直和鹤姬保持着联系，五条悟是肆意任性的，他不会纠结为什么咒灵会存在这种事情，也不会纠结为什么咒灵越来越多，哪怕是有咒术师在祓除咒灵的过程中死掉了，他也会轻描淡写地说一句：“只能努力变强了啊。” 而鹤姬，看上去是冷漠疏离的，她的术式让她变得冰冷坚硬，但夏油杰知道，她有一颗柔软的内心，她认为咒术界的制度并不合理，也在努力探寻如何找到更好的出路。 《资本论》、《理想国》、《权威的性质与功能》、《平等与偏倚性》……这些书都是夏油杰自己买的，又寄了一份给被困在加茂老宅里的鹤姬，尽管这些书对年幼的他们来说非常晦涩，但他们都希望，自己能从书里找到一个更好的答案。 夏油杰垂下了头，如果，如果他再强大一点，他是不是也有能力支持鹤姬了呢？ 茶室里一片寂静，鹤姬端坐在松一郎身边，看着趾高气昂的二长老和四长老，看着跪坐在一边乖顺的日和，和被她搂在怀里有几分胆怯的加茂宪纪。 她瞥了眼身边的松一郎，他的表情太平静了，鹤姬也摸不清楚他是什么想法。不过，她早就准备好面对这一天了，加茂家是她的东西，没有任何人能从她手里抢走。 大长老闭上眼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加茂鹤姬会是未来的家主，这是这几年来，加茂族人的共识，他也很满意这个天才少女，但偏偏在她快要去高专的时候，她的弟弟觉醒了加茂的祖传术式。 大长老见没人说话，他睁开眼紧紧盯着鹤姬，沉声说道：“鹤姬，你是怎么想的？” 鹤姬与大长老对视着，她也想知道大长老是怎么想的，想让她放弃继承人的位置吗？ “赤血操术，的确是很强大的术式，再过二十年，加茂家会再增添一位一级术士，或者是特级术士。真是令人欣喜的事情呢！” 她瞥了眼加茂宪纪，接着慢慢说道：“但是……赤血操术也不是那么强大。” 二长老皱着眉厉声呵斥道：“加茂鹤姬！赤血操术是加茂家的祖传术式！” 松一郎冷冰冰地看向二长老，“加茂家最开始是阴阳师家族，不是术士家族。” 鹤姬安下心来，果真，松一郎还站在她这边呢。 她微微抬起下巴，“我会成为特级术士，如果不是总监部压着，我现在就已经是特级术士了吧。赤血操术呢？可不是每一个赤血操术的拥有者都成为了特级术士，而且……” 目光扫过坐在茶室里的长老和负责神社的加茂继国，慢慢说道：“加茂宪纪今年只有4岁，而九十九由基早就成为了特级术士，五条家很快也会出现一位特级术士，禅院家有不亚于五条悟的天与咒缚，明年会入学东京高专的咒灵操使已经是一级术士了，他同样可以成长为特级术士。怎么，你们还要等个二十年，看宪纪会不会成为特级术士吗？还是等他，一辈子都不能突破特级，只是个一级术士。” 鹤姬斩钉截铁地说道：“加茂家已经因为加茂宪伦沉寂太久了！咒术界的所有人都忌惮着赤血操术，忌惮着加茂，怕再出现一个加茂宪伦。” 她站起身，走到了四长老面前，俯视着他，“四长老，我倒是好奇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给他起了这样一个名字，只是希望他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术士呢？还是在谋划些其他事情？” 四长老看着面前这个稚嫩的少女，额头泌出一些汗珠，为什么她会这么吓人，“加茂鹤姬！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会谋划什么？” 鹤姬勾了勾嘴角，回到了松一郎身边坐下，高声喊道：“樱乃！把准备好的材料拿过来。” 樱乃抱着一摞材料进了茶室，鹤姬的声音很轻：“我想，在做的各位都是一心向着加茂的吧？” 松一郎皱起眉，不赞成地说道：“鹤姬，礼貌些。” “父亲，兹事体大，我必须要确定在座各位的想法。” 大长老扫了二长老和四长老一眼，“不管下一任家主到底是谁，大家都是加茂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 鹤姬看向樱乃，“把材料发下去吧，日和夫人，麻烦你带着宪纪先出去吧。” 她抬起眼眸，看了松一郎一眼，见他没反对，就乖顺地领着宪纪离开了。 第22章 第22章 五长老翻开文件夹，就看到了他早逝的长子加茂平一的照片。他捏紧拳头，眼睛里面挤满了红血丝，咬着牙问道：“鹤姬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知道，我有特殊的侦查手段。人类，咒灵，妖怪在我的眼睛里面，他们的头顶都有一个生命条，就像游戏一样，人类是蓝色的，而妖怪和咒灵都是红色的。我在第一次看到所谓的加茂平一的时候，他的头顶有两个生命条，一个已经空了，后面跟着一个蓝色的0，而另一个，是红色的。” “他被咒灵占据了身体。” 鹤姬轻飘飘的一句话反而像巨锤一般，重重敲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加茂平一在1994年去大阪的任务中遇险，据他所说，辅助监督当场死亡，而他被好心人碰到，送去了医院，修养了三个月才好，回来时，他头顶带了一个缝合线，说是做了开颅手术。可是，我调查了1994年大阪所有医院的就诊记录，都没有一个叫加茂平一的人。做了开颅手术的人里，也没有一个和加茂平一长得一样” “第二张照片，那个头顶带缝合线的人是谁我还没有查明，而右边那个和尚，是咒灵操使夏油杰的体术老师，在他觉醒术式半年后，搬到了盛冈市，成为了他家附近寺庙的主持。他每一年都会定期与头顶带缝合线的人见面。” “第三张照片，在座的各位都认识他吧，总监部高层，长谷川勤四郎，头顶也多了条缝合线。” 四长老浑身颤抖着，文件夹摔到了榻榻米上，照片撒了一地，“在…在宪纪出生之前，他和我见面，说…宪纪是个好名字。” 他闭上眼睛，绝望地说到：“日和怀孕七个月的时候，我和爱子带她出去逛街，也碰到了他。” 鹤姬心里一沉，脑花是在小孩还没出生的时候，就能察觉到他的术式是什么吗？ 她拿起最后一张复印的黑白相片，沉声说到：“最后一个人，创造了咒胎九相图的加茂宪伦。不过，制作咒胎九相图的到底是真正的加茂宪伦呢，还是这个可以占据他人身体的咒灵呢？” 身体一向硬朗的大长老头一次显出老态，声音无力而悲伤，“我见过不少…头顶有缝合线的人，一半多都是我们加茂的族人，而我，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除了那条缝合线，他们和正常的人类，一模一样。” 五长老眼睛里包裹着浑浊的泪水，“我也没发现平一的不对劲，他甚至还用了平一的术式。”松一郎食指轻扣着扇柄，“可以确定，他可以得到被操控人的记忆和术式，头顶的缝合线应该无法去掉，在他占据身体之后，身体应该无法成长，起码术式是不能再得到提升的。他盯上那个咒灵操使的身体了吧，可是，他并没有立刻占据那个身体，而是找了人教他体术。” 松一郎看向鹤姬，他得承认，他有些低估自己这个小女儿了，也无比庆幸，他始终坚定地选择了她。 “鹤姬，你认为他的目的是什么？” “也许，他想让改造人类吧。他选择了加茂宪伦，利用他的术式，让人类和咒灵相结合。而咒灵操使，吸收咒灵是没有上限的，如果所有人类都有了咒灵的特性，他再占据了咒灵操使的身体，那么…他就有能力统治所有人。” 鹤姬实际上觉得脑花的想法挺不错，全人类进化，只可惜，他用了死灭回游这个方法，世界反而变得更糟糕了，直接从文明社会进入了大逃杀。 松一郎叹了口气，“很快就到了天元与星浆体同化的时间了。如果天元和星浆体的同化失败了，那个咒灵再得到夏油杰的身体……大长老，那个星浆体现在怎么样？” “是个乖顺的孩子。” 加茂继国看向鹤姬，“你和禅院家的天与咒缚是朋友吧？” 鹤姬点了点头。 “说服他，让他接受加茂家的保护。还有，天元与星浆体同化的时候，把他支到国外去。” 松一郎皱起眉，“这个事情我来做更好，鹤姬还是有些稚嫩，不过，继国叔，这是什么意思？” “天元、星浆体、六眼三者是因果之理的关系，天元负责维护结界，星浆体负责与天元同化，六眼的职责就是扫清一切阻碍天元与星浆体同化的障碍。到天元同化的时候，必然有六眼和星浆体的出现，哪怕杀了他们，也会有新的诞生。而0咒力的天与咒缚，他能斩断星浆体和天元之间的因果之理。现在，还出现了咒灵操使。即使现在天与咒缚离开了咒术界，那个咒灵也会想办法让他回到咒术界，阻止星浆体的同化。” 松一郎摩挲着折扇，“这是神社的藏书阁里记载的内容？麻烦继国叔之后再找找看，有没有关于那个咒灵的记录了？” 鹤姬有些不解，“它既然占据了加茂宪伦的身体，就会把他的记载全部销毁吧？” 加茂继国解释到：“神社藏书阁的内容只有加茂神社负责人有权查阅。我还会找一些大妖，和他们打听一下那个咒灵的事情的。” 大长老有些无奈地说道：“恐怕这一次，六眼也会成为星浆体和天元同化的阻碍，他性子桀骜不驯，恐怕不会听从总监部的命令，而那个咒灵操使，怕是也被那个和尚塞了一脑袋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盘星教，大概也是那个咒灵的爪牙。奈良时期啊，这个咒灵的布局要比我们想象的大得多。” 鹤姬敛下眼眸，他们依旧希望星浆体能完成同化。她有些茫然，的确，让天元停留在人类的形态，就可以阻止死灭回游的开启，但真的要有用一个人的生命去换取这场胜利吗？ 松一郎瞥了鹤姬一眼，“星浆体的事情稍后再说，现在先确定他有没有混进加茂族人里。修一，等你回神社之后，去查一下先辈们的画像和照片，把头顶有缝合线的人列出来。三长老，麻烦你拟定一份计划，定期查看族人的情况。” 三长老捋了捋他的山羊胡，“先组织一次人员登记，之后再定期安排体检。加茂老宅也该翻修一下了，路口按上监控，如果它混进来了的话，我们也可以及时发现。” 五长老冷漠地盯着四长老，“怎么处理宪纪？他已经被那个咒灵盯上了吧？加茂遥，我告诉你，想让他做继承人我绝对不同意！“ 四长老脸白了白，又耷拉下来肩膀，慢慢说道：“我支持……鹤姬小姐成为继承人。” 三长老勾起嘴角，“海斗哥，你怎么看呢？” 二长老喷了口气，好一会才憋出来一个“嗯”。 大长老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既然没有异议的话，松一郎，新年之后就举办宴会宣布这个事情吧。” 一直沉默不语的由纪子吸了口气，轻声说道：“请把宪纪交给妾身抚养吧。” 松一郎眯起眼睛看向由纪子，“把他交给你，可就算是嫡出了。” 由纪子与松一郎对视着，“日和不是术士，而宪纪已经被那个咒灵盯上了，住在主院，他得到的照顾总归是最好的，怎么，难道还要单独给他分个院子，派队护卫过去吗？” 四长老飞速扫了鹤姬一眼，“我没有意见，宪纪能到主母身边教养自然是好的。” 松一郎沉思了一会，“那就这样定下吧。” 长老们陆续离开了，只留下松一郎和鹤姬坐在茶室里，松一郎看向鹤姬，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问道：“你不想星浆体和天元同化？” 鹤姬握紧了拳头，精美的和服上留下了几道褶皱，“我不知道，大概吧。我知道，只要星浆体成功和他同化，就算是暂时阻止了那个咒灵的计划。但是，爸爸，我们真的要用一个人的生命，来换取胜利吗？而且，这根本无法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也许那个咒灵本身的武力并不强大，但是他可能在奈良时期就存在了，他有多少底牌，我们都是不清楚的。鹤姬，你知道的，历史上不少六眼都夭折了，你猜里面有几个六眼，是被他解掉的呢？和他作对，并不是明智的。” “那……那难道就任由他在外面作乱，也许这一次他没能成功阻止天元同化，但可能再过去几千年，他又碰到了咒灵操使和天与咒缚呢？我们现在放任他不管，和逃避有什么区别呢？” “鹤姬，我们发现了他，只要有人知道他的存在，一直有人记着他的存在，他就不可能成功。” “所以，牺牲一个人就好了，对吗，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松一郎微微一笑，“不错的说法，鹤姬，这就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星浆体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任务就是与天元同化。” 鹤姬站起身，双手攥紧，“爸爸，我还是想不明白，但我想，这大概是不对的。” “对与错的标准都是人制定的。就算你之后用其他方式阻止了那个咒灵，但是，你能保证天元变成咒灵之后就不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灾难吗？” 松一郎厉声说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那天元结界就一定是要存在的吗？其他国家可没有天元结界！” 松一郎揉了揉眉心，“鹤姬，你太小了，等你大一点你就理解了。不要乱来，好吗？” 鹤姬抿着嘴没说话，站了一会之后才小声说道：“爸爸，我先离开了。” 第23章 第23章 鹤姬低落地走出茶室，让星浆体与天元同化，的确是最稳健的方式。但是… 她吐了口气，拍了拍脸颊，走向站在梅花树下等她的樱乃。 “鹤姬大人，您的手机。” 鹤姬接过来一看，是夏油杰，五条悟还有禅院甚尔发来的信息。她忍不住弯了弯眼睛，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她一一回复之后，双手插在袖子里往正院走去，“宪纪要被送到妈妈那儿教养了。” “嗯，宪纪少爷有些不乐意呢，刚刚哭了好一场。” “毕竟是小孩子，他看上去可不像是个胆大顽皮的，那个女人呢？她什么反应？” “她劝宪纪少爷到由纪子夫人身边呢。” 鹤姬有些惊讶，“哦？” “毕竟，到了夫人身边，宪纪少爷就算是嫡出了，而且，接着留在她身边的话，她说不定还害怕大人您因为四长老的事情芥蒂他呢。” 鹤姬勾了勾嘴角，“倒是聪明。” 樱乃压低了声音，“我听到她和四长老说，想离开加茂。” 鹤姬一怔，抬头看了看天空，幽幽说到：“离开才好呢。” 鹤姬进了院子，正是不少仆役进进出出给宪纪搬家的时候，说是住在同一个院子，但并没住一起，院里有几座排屋，而分给宪纪的那座，恰好是离鹤姬的最近的，两座排屋之间是鹤姬养的那几只鹤最喜欢呆的地方。 穿着靛蓝色和服的男孩孤零零地站在枝丫间积了不少雪的樱花树下，见鹤姬进来，他紧张地抓着袖子，试探着朝她问好：“鹤姬大人”。 鹤姬瞥了他一眼，“你该叫我姐姐的。” 未等他做什么反应，鹤姬就朝由纪子的茶室走去，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个弟弟呢。 一如鹤姬料想的那样，果真由纪子在茶屋里等着她，桌上放了两杯茶，还摆了鹤姬最喜欢的樱花麻薯。 由纪子拨弄着香炉里的香灰，平淡地说到：“会不开心吗？我把那个孩子记到了我的名下。”鹤姬坐下来，喝了口热茶，“妈妈总归是为我好的，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才安心。而且，秋天我就该去高专了，哥哥也不能总回来看你，宪纪住在这儿还能陪陪你。” 由纪子柔和地笑了笑，轻轻摸了摸鹤姬的脸颊，“时间过得可真快呢，鹤姬也到了离家的时候。和宪纪好好相处，他之后会是你的助力的。” 由纪子给鹤姬添了些茶，接着说到：“二长老和三长老都是你爷爷的庶弟，三长老是在主母身边长大的，亲近你爷爷，也很照顾松一郎。” 鹤姬挑了挑眉，她倒是不知道这个。 由纪子叹了口气，“但不知道那个孩子会不会因为离开他自己的母亲怨恨我呢？” 鹤姬歪头想了下宪纪在漫画里的样子，“大概不会吧。听樱乃说，日和和四长老提了想要离开加茂家，这对她来说未尝不是个更好的出路。说起来，我倒从没听说过神社里面还要藏书阁。”“是加茂家的辛秘，这可不会在族学里面给你们讲。灵气虽然枯竭了，但不意味着有一天它不会复苏，总归是要给家族留条后路的。而且，咒术师的结界术脱胎于阴阳师，可以说，加茂是如今咒术界保留结界术最完整的家族了。那个咒灵……” 她轻轻叹了口气，“也许现在那群阴阳师反而成了最安全的存在，阴阳师体内有灵力，咒灵要是夺取了他们的身体，怕是自寻死路。” 鹤姬有些迟疑地问道：“继国爷爷说是要去问妖怪那个咒灵的事情，妖怪可信吗？” “如果那个咒灵真的是从奈良时期就存在的话，妖界的大妖们说不定会清楚。那边的妖怪总归不会和那个咒灵勾结在一起的。” 鹤姬惊讶地拖长了声音，“欸——我们还可以联系到妖界的妖怪？” “当然了！我知道的一个入口就在日暮神社了，我之前和你说的消灭了四魂之玉的巫女戈薇，是我们这个年代的人哦，日暮神社里的食骨之井原本是通向战国年代的，在四魂之玉消失之后，杀生丸带着妖怪迁入妖界，食骨之井就变成了前往妖界的通道。” 鹤姬眼睛亮了亮，“那跳进食骨之井，岂不是就可以到妖界玩了？” 由纪子无奈地敲了敲鹤姬的脑门，“真是的，这个样子倒有了几分小孩子模样。跳进井里只会把你的腿摔断哦！需要特殊的钥匙的。而且，那里是妖界，只有妖住在那儿，对人类很不友好。” 鹤姬歪了歪头，“之前你说创建妖界的人里有安倍晴明一个，那他真的是半妖？” “真的，如果联系妖界的人的话，怕也是联系他，毕竟加茂祖上就和他有交情。” 鹤姬大惊，“他现在还活着？” 看着鹤姬惊讶的表情，由纪子失笑。 正式被承认继承人身份的鹤姬变得更忙了，她从早到晚都呆在松一郎的旁边跟他学着处理家族事务。 明明马上就要新年了，她却被松一郎压着亲自写请帖。 “要邀请那个咒灵操使吗？你和他是朋友吧？” “欸——爸爸你怎么知道的？” “哼，你以为你瞒得很好吗？说是和六眼出去玩，却是往岩手跑。” 松一郎摸了摸鹤姬的头发，“之后鹤姬想去哪儿玩就没那么多人看着了，虽然二长老不是很喜欢我这一脉，但他在大是大非上不会有问题的。” 鹤姬嘟了嘟嘴，“所以爸爸是说，让我不要芥蒂他吗？” “嗯，四长老也是，前几天他还来找我说想要辞掉长老一职呢？” 鹤姬皱着眉，“和一的父亲就是因为四长老死的呢！” 松一郎轻叹了口气，“这种事情很难说谁对谁错，四长老的确是有事情走不开，那个咒灵又是总监部的窗评级错误，是四长老把和一送到我这儿，希望我能对他照拂一二。” 鹤姬一愣，“我以为是爸爸……” 松一郎用折扇轻敲了一下鹤姬的脑门，“要记住，人都是复杂的。如果把人当成片面的话，鹤姬之后总要吃大亏的。” 鹤姬咬了咬嘴唇，闷声说道：“我知道了。” “用人也是，有瑕疵的人用起来才安全，一个十全十美，一点把柄、漏洞都没有的人，那样才吓人呢。” 松一郎换了个话题，抽出装着夏油杰资料的文件，拿出来他的照片，打趣道：“是个长得很帅气的男孩子，鹤姬喜欢他吗？” 鹤姬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脸涨得通红，“爸爸！你在说什么呢？” 松一郎笑眯眯的，眉眼弯弯，仿若只狐狸，“阳介送来杰君的资料，我还送了口气呢。毕竟你之前可和悟君走得很近。” 鹤姬坐回椅子上，手掌撑着脸，闷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嘛，我才15岁呢，现在就说喜不喜欢的。杰君虽然比我要小一点，但却比悟君更稳重呢，也很有正义感。有的时候我都觉得他过于一根筋了。” 松一郎挑了挑眉，“看来鹤姬觉得他要比六眼更可靠呢。总之，宴会记得把他邀请来，就算不和他有什么，和咒灵操使打好关系也是要的。” 他靠到椅背上轻轻叹了口气，“要紧盯着他些了，不然怕是要在那个咒灵的算计下走了歪路。” 鹤姬想到原本属于夏油杰的结局，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那个咒灵的事情，他们知道吗？” “不知道，还没和他们说呢。原本计划着在高专见面了和他们说，但宴会的时候，我们就能一起见面了吧。” 松一郎食指轻敲着桌面，“说起来，等鹤姬到了高专，又能碰到个熟人呢？” “加茂不会有人再去高专了吧。” 鹤姬想到了什么，嫌恶地撇了撇嘴，“别是禅院家那个直哉！我超讨厌他的哦！” 鹤姬和他不熟，只是见过几面，但想到他那快戳到天的下巴，还有满嘴的“女人就要跟在男人三步之后”这种鬼话，鹤姬就感觉自己牙根痒痒，想狠狠揍他一顿呢。 “秘密，到时候就知道了。” 鹤姬翻了个白眼，低下头接着写她的请帖去了。 第24章 第24章 鹤姬穿着十二单站在松一郎身边，脸上挂着笑和宾客们打着招呼，梅林啊！她脸都要笑僵了。 松一郎打开折扇，遮住嘴巴，头往鹤姬那边歪了歪，小声说道：“鹤姬，你觉得是五条家最后来，还是禅院家最后来。” “禅院吧，如果不是五条家的长老压着，悟君绝对会在宴会开始之前就到我们家了。” 松一郎得意地用折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啊呀，还是女儿好啊，明明我和辉君同岁，现在他看上去可比我老不少，绝对是被六眼气得吧？” 鹤姬远远看到显眼的白发，轻咳了一声，“爸爸，别让他们听到了。” 松一郎完全没把鹤姬的话放在心里，脸上挂着笑，拉着鹤姬迎上前去，“啊呀，辉君，好久不见了，听说将五郎先生又住院了，他身体没问题吧。果真还是女孩子比较乖巧呢，鹤姬从来不会让我担心。辉君，你总该对悟君的教育上点心了。” 鹤姬十分隐晦地翻了个白眼，将五郎，五条家的三长老，隔三岔五就被五条悟气到高血压犯了的那个。 鹤姬先是朝五条辉点了点头，“五条叔叔，日安。”，又朝五条悟和夏油杰眨了下眼。 五条辉嘴角抽了两下，“松一郎，是好久不见了，将五郎身体还硬朗着呢。鹤姬，恭喜了。” 松一郎看向站在五条悟身边的夏油杰，朝他微微颔首，“夏油君，我听鹤姬说过你呢，是很有天赋的孩子哦。鹤姬，带夏油君去逛逛吧，悟君也和他们一起吧。今天梅园的景致可不错呢。” “父亲，那我就先带他们离开了。” 出了屋子，五条悟就大叹了一口气，“真受不了他们。明明加茂老头和我家老爷子关系还不从，怎么就那样说话呢。” 夏油杰无奈地扶着额头，“鹤姬，我一直以为你父亲年纪很大呢。” “因为悟君一直叫他加茂老头？爸爸还是很年轻的，他20岁的时候就和我妈妈结婚了哦。” “嗯，他是在炫耀鹤姬比悟懂事吧？” “嗯哼，我爸爸总喜欢拐着弯说话。” “说起来，这是庆祝你成为继承人吧，你就这样出来没问题吗？” 五条悟把胳膊搭到了鹤姬肩膀上，“杰，别在意啦！一直让鹤姬呆在里面，他们才不放心呢，毕竟现在鹤姬还挂在赏金榜上呢。像是我每年都办生日宴，但我每年都没露过面。那个梅园在哪儿，我还没去过呢？” 鹤姬翻着白眼把五条悟的胳膊甩掉，“说得向你多熟一样，你就来过我家一次吧？” 夏油杰有些惊讶，“欸？我以为你们两个都在京都，会经常见面呢。” 鹤姬摸了摸下巴，“见面倒是经常，但都是在外面了，我家怕他在我家出事，他家也怕我家对他做什么。就像是御三家每年新年之后都会举办宴会，但每年都是在外面办的，不会在任何一家的地盘。”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吐槽到：“你们好奇怪啊……” 五条悟拉下绑在眼前的绸带，眯着眼睛看向不远处的院落，“那个是梅园？” 夏油杰看向五条悟，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非常不对劲。加茂家的结界都是咒力结界和灵力结界的结合，但是那个院子的结界，是纯粹的灵力结界。说起来，我觉得你们家现在灵力结界的比重增加了。” 鹤姬瞥了夏油杰一眼，沉声说道：“一会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们说。梅园的结界的确是最近新设置的，我们家……现在重要的事情都在这儿谈了。” 进了茶室，鹤姬亲自给他们泡了茶，五条悟心沉了下来，连鹤姬的贴身侍女都不能进到这座院子里吗？那可是她难得信任的人。 五条悟脸上难得露出正经的表情，沉声问道：“说吧，什么事？” 鹤姬把之前给长老们看的文件递给他们两个，又说了一遍当天她和长老们说的话。 夏油杰咬着牙，额角蹦出青筋，“也就是说这个咒灵……想要得到我的身体？师父……那个和尚，也是他派过去的？” 鹤姬点了点头，“在我七岁可以出门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他的踪迹，但是，我只找到了两个被他占据身体的人。” 至于虎杖香织，她是等脑花离开了她的身体，才找到了只剩下孙子和爷爷的虎杖一家，虎杖香织早就下葬了。 “据大长老的回忆，五十年间，他占据了加茂家16名族人的身体，至于总监部，他见到了4位被他占据的高层。有多少人被他买通，还有没有其他人被他偷了身体，就不清楚了。” 鹤姬食指轻叩着桌面，补充着她的猜想，“他大概可以能在孩童出生之前，就知道那个小孩的天赋。日和，宪纪的母亲，怀孕七个月的时候碰到了他，是他提议四长老给宪纪取那样的名字的。” 夏油杰皱了皱眉，“他难道还想再创造出来九相咒胎？” “也许，说不定只是为了纪念他现在的计划要成功了？” 鹤姬吐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爸爸前几天去见了甚尔，他才告诉我们，茜遭到了咒灵的袭击，幸亏之前我送她的防护咒具起了作用。现在他们已经搬到加茂在埼玉的房产里了，继国爷爷亲自去给他们布置了结界。” 五条悟眼睛亮了亮，“那就是说，我们可以去找小惠玩了！他出生之后，我都没见过呢！” 夏油杰一个爆栗砸到了五条悟的脑袋上，“悟，说正事呢！” 五条悟趴到桌子上，撅着嘴抱怨道：“杰好过分！我只是想找惠酱玩嘛~” “甚尔君查到有人在暗中收集宿傩的手指，但是没查到是谁。” 鹤姬咬了咬牙，她当然知道是里梅，可她根本找不到证据。 夏油杰看向鹤姬，“你怀疑这和那个咒灵有关？” “是的，也许那个咒灵认识宿傩，和他定了什么束缚，要帮他收集手指，或者是……重塑肉身。” 五条悟大惊，“怎么会？人类被宿傩受肉的话，身体绝对会爆炸吧！” “别忘了，他生物很好，研究出来了可以在人类身上受胎的九相图，说不定，他又研究出来了什么可以被宿傩受肉的人。” 鹤姬已经把放在宫城县杉泽第三高中的宿傩手指拿走了，希望这次虎子不要乱吃东西！ 夏油杰摸了摸下巴，“如果我们调查下医学实验器材的购买记录，说不定会找到他呢，他应该有自己的实验室吧。不过，查起来是有些麻烦了。” 鹤姬眼睛亮了亮，“对哦！” 她锤了五条悟一下，“五条家得和加茂一起查！光靠加茂是肯定不行的。” 五条悟敬了个礼，“好的，鹤姬长官！” 夏油杰沉默了一会，又迟疑地问道：“星浆体呢？我是说……我们真的要让她……” 鹤姬垂下眼睛，“我也不知道，的确这是最方便，最快捷的方法，但是……这不对吧。” 五条悟把低落二人组揽进自己怀里，“你们在苦恼什么啊？还要两年呢！而且，我们可是最强的！就算天元变成咒灵又怎么样？他要是敢叛变的话，就杀了他啊！还要那个咒灵，就是个只会逃跑的脑花吧？碾碎他啊！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看好你自己的身体，被咒灵偷走了的话，那也太逊了吧！” 五条悟脑补了一下夏油杰顶着缝合线的样子，松开他们两个，捶着桌子笑了起来，“顶着缝合线的杰哈哈哈哈哈话说，那样不会有尸臭吗？说不定还会烂掉欸！” 夏油杰深呼吸了一下，卡住五条悟的脖子摇晃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把你脑子里的水晃出来啊！你才有尸臭！” 鹤姬抱着双臂翻了个白眼，“五条悟！你以为你就安全了吗？你也是他计划的阻碍哦，他绝对会想办法把你封印起来，把你这个鸡掰猫塞进猫包里关个1000年！” 五条悟得瑟地捋了捋头发，“哈？封印？老子可是最强的！” 夏油杰和鹤姬无奈地对视了一眼，但不得不承认，五条悟这么一闹腾，他们心里的那些阴霾都被驱散了呢。 第25章 第25章 三人又说了会话，鹤姬放下茶杯，正色看向夏油杰，“说起来，杰君要不要为加茂家工作呢？总监部向来喜欢打压有能力的年轻人，也许他们会给杰君分配一些都是处理杂鱼咒灵的任务。如果为加茂工作的话，加茂可以优先把一些一级甚至是特级咒灵的任务分配给你。” 夏油眼睛一亮，有些心动。 五条悟突然大声说到：“诶！鹤姬好狡猾。” 他朝夏油杰抛了个媚眼，“给五条工作怎么样？” 夏油杰做出呕吐的动作，“不了，我选择加茂。” 鹤姬得意地抬了抬下巴，“晚些你可以和我爸爸商议具体的细节。不过，夏天才可以开始吧？你是不是还要回去上学？” “嗯。春天的时候初中才会毕业。我有些好奇，为什么你和悟都是御三家出身的人，还会被总监部打压啊？” 鹤姬漫不经心地解释起来，“嘛，现在御三家和总监部看似是一伙的。” 五条悟附和地点了点头，“都是一群烂橘子。” “但实际上总监部最开始成立就是为了对抗御三家的，政府牵头了一些二流家族，成立了总监部，又建立了高专，搜罗了普通人出身的咒术师。是御三家联合反对，总监部才退让了一步，在总监部里留了些给御三家的人的职位，但是高层御三家的人并不是特别多。”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吐槽到：“这算是屠龙少年终成恶龙吗？” 鹤姬环抱着双臂，鄙夷地说到：“怎么可能，一开始政府就是为了更好地控制有特殊能力的咒术师，那些参与建设总监部的家族也只是企图把权力掌握在自己手里，压御三家一头罢了。倒是那些普通人出身的咒术师们，不是做了炮灰，就是选择变成烂橘子。” 五条悟手支着脸颊，慢悠悠地说到：“那个诅咒师集团q也和总监部有关系吧。那个组织派了不少人来暗杀我，总监部可出了不少钱。” 夏油杰大惊，“诅咒师…不是总监部公布的名单吗，还在花钱通缉他们吧？” 鹤姬嫌恶地撇了撇嘴，“很简单，只有咒灵和诅咒师存在，总监部才有权力。” 夏油杰想通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五条悟从榻榻米上站起来，叉着腰宣布：“总有一天，老子要把这群烂橘子都碾烂！” 鹤姬瞥了五条悟一眼，又看向夏油杰，她想起了在他带领下的盘星教，是有问题的人自己到盘星教求助，真是个不错的形式。如果咒术师的任务也变成自由接取，而不是总监部强制分配的话，估计咒术界的形式会好上很多呢。 夏油杰把五条悟按到了榻榻米上，无奈地说道：“嘿—嘿——你现在还要乖乖听总监部的话，有一天是什么时候呢？” 鹤姬弯了弯眼睛，“这个事情之后再说，先去吃饭吧。” 鹤姬本想着宴会后可以和五条悟一起带着夏油杰在京都逛逛，但谁知他第二天就要回岩手了，说是很快就开学了，寒假作业还没写完。 鹤姬咂吧下嘴，看着夏油杰坐着新干线离开了，对身边的五条悟感叹道：“好恐怖哦，放假居然还有作业！说不定还有暑假作业呢。” 五条悟把胳膊架在鹤姬脑袋上，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话说，高专也是学校的吧。那之后我们岂不是也要写寒假作业咯？” 鹤姬僵住了，干巴巴地说道：“不会吧……” 五条悟突然来了兴致，“如果不写作业的话，老师绝对会非常生气吧！真好奇他会怎么办呢？罚我们写检讨？” 鹤姬狐疑地看了五条悟一眼，“检讨？五条家的长老不会罚你写过这个东西吧？你怎么会这么想？” 五条悟尴尬地挠了挠头，躲在墨镜后面的眼睛不断游移着，“嘛……之前去岩手找杰，被他的老师发现了，以为杰和不良少年来往，就罚他写了检讨。” “扑哧——” 鹤姬扭过头捂住嘴，肩膀抖动着，不良少年哈哈哈哈，莫名其妙地很贴切欸！ “明明是春天，却要分别吗？” 班级里几个同学一边哭嚎着一边唱这首及其应景的曲子，夏油杰坐在教室靠窗的位置，支着下巴看着种在学校围墙边的樱花树。真是不错的景致，如果樱花树下没有那一只明明长得像个狒狒却穿了一身jk制服的咒灵好了。 毕业的伤感，夏油杰是没有的，他更期待的是九月份到高专去报道。尽管已经知道了咒术界不少什么好地方，但是能够和自己的同类呆在一起，就很不错了。 “夏油君……” 一道羞涩而颤抖的声音把夏油杰的思绪拉回了教室。他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笑，看向站在他桌边的同学，“佐仓桑？请问有什么事吗？” 少女脸颊上的绯红渐渐蔓延到了脖颈，闭上含着水光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夏油君，请问能把你衬衫上的第二个纽扣给我吗？” “欸？抱歉。” 她叹了口气，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局，双手揉搓着衣角，“那……夏油君，是有喜欢的人了吗？” 听到这句话，夏油杰眼前似乎看到了那个站在梅树下穿着十二单的少女，他手指慢慢收紧，点了点头，“是的，抱歉，佐仓桑，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知道了。打扰夏油君了。” 她猛地鞠了个躬，捂着脸飞速抛开了。 夏油杰不自觉地看向樱花树下的那个咒灵，不知道它会不会又变大一圈了呢。 还没到中午，毕业仪式就结束了。夏油杰自己走在校园的小路上，准备去见夜蛾老师，今天他要去家里和他父母沟通入学高专的事情。 “夏油！” 夏油杰转过身，看向跑向他的元气少年，是班长山田。 “要一起去吃饭吗？你之后是去东京上学吧。之后再见面就很难了。” “很遗憾，东京来的老师晚些要到我家家访，今天没时间和大家聚餐了。” “啊？那好吧。” 夏油杰朝他点了点头，接着自己向校门口走去，踏出校门的那一刻，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之后就可以更加真实的做自己了吧。 看向站在车边、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的彪悍男人，夏油有些无奈地抽了抽嘴角，如果让教导主任看到了他的话，估计又会误认为他和什么不良人员接触了吧。 “夜蛾老师。” “哦，夏油啊，上车吧。” 夏油杰系好安全带，问道：“夜蛾老师，请问要如何和我父母说明咒术界的事情呢？他们……不会相信的吧。” “有特质的咒具，普通人带上之后就可以看到咒灵。看到它们的话，就会相信了。如果监护人不同意的话，高专会考虑结合咒术师的意见，和有关部门达成合作，办理学生的学籍问题。” 夏油杰抿了抿嘴，这算是强制剥夺监护人的监护权吗？他并不了解法律，但是在普通社会度过14年的经验都在告诉他这是不太对的。 “是这里吧？” 夏油杰抬起头，看向了自己住了14年的一户建，“是的。” 到现在，夏油夫妇也只是认为自己的儿子是报考了东京的学校，而今天是学校的老师要来家访。夏油杰本不想和他们说咒术界的事情，但东京高专的校长坚持学生的父母应该清楚学生是在高专做什么，要走上一条怎样的道路。 夏油杰看着身边魁梧的男人，想到了自己在加茂和五条家短暂接触过的那些咒术师，他们都傲慢极了，尤其是禅院家的人，如果是他们的话，绝对不会想到和他的父母说什么咒术界的事情吧。 夏油杰坐在沙发上，盯着茶汤里上上下下的茶叶，夜蛾在和他父母说着咒术界的事情，他不敢抬头，不敢去看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够了。” 随着父亲的怒吼，茶汤泛起涟漪。 “夜蛾先生，请不要继续胡说八道了，杰是不可能跟你去那个奇奇怪怪的学校的。你们这是诈骗吧！请立刻离开我们家，不然我们就要报警了。” 母亲带着埋怨的声音响起，“真是的，杰你怎么不和我们说？要知道你才14岁，这种话都是骗你们这种小孩的。” 夜蛾重重叹了口气，他工作这么多年，也不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了吧。 “杰小的时候应该和你们说过吧，他可以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夏油母亲的脸白了几分，“够了，夜蛾，请你从我家离开！” “他可能也经常带着伤回来？” 夏油注意到父母的手都开始颤抖了。 夜蛾把两幅眼镜放到茶几上，“这是特质的咒具，可以帮助普通人看到咒灵。杰，麻烦你召唤出来一只咒灵了。” 夏油杰找了好一会，才找到了一只看上去没那么吓人的咒灵。 夏油父亲想阻止妻子的拿那个眼镜，她一把甩开丈夫的手，把那副看上去平平无奇的金丝平光眼睛带到了眼前。 “啊！” 她捂着嘴盯着夏油的身后尖叫起来。 夏油父亲皱起眉头，一边拿起眼镜一边呵斥道：“都是些骗人的把戏。” 夏油杰抿了抿嘴，低声问道：“需要我让它转个圈吗？” “不……不用了。”母亲拿起茶杯，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茶，看向夜蛾老师，努力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咒术高专里面都是像……杰这样的人。有多少学生？” 夏油杰知道母亲并不是像看上去那样平静，她的身后慢慢形成了一只新的咒灵。像一条蛇，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条蛇了，他记得小时候他和妈妈说自己可以看到怪物的时候，她身上也多了一条。是因为害怕……未知吗？ 第26章 第26章 初夏，夏油杰拎着行李出了车站，不远处站着一个有几分眼熟的年轻人。看到夏油杰，他便大步走向他，“夏油君！你好，我是加茂家的和一，之后您在加茂执行任务的三个月，我会担任您的辅助监督。” 夏油杰微微欠身，“加茂君，之后就麻烦你了。” “叫我和一就好。” 他拉开后座的车门，等夏油杰坐好后才去了驾驶位。 “到加茂还有一段时间，冰箱里放了一些饮料和点心，请您自便。您的任务会从下周开始，执行任务前可以去忌库领取咒具，您现在的权限是可以领取特级咒具。如果有心仪的咒具的话，可以以市价七折的价钱买走。” 加茂和一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夏油杰，本来被派来做这个少年咒术师的辅助监督他是有些不乐意的，尽管是天才，他终归不是加茂家的人。但想到家主对他说的话，他就有些激动，当初向鹤姬小姐卖好可真是太明智的决定了。 时间回到一周前，地点，松一郎的书房。 松一郎坐在檀木书桌后，双手交叉，下巴放在手指搭起的拱桥上，“和一君，你应该知道下周咒灵操使要到加茂的消息吧。这段时间，就拜托和一君做他的辅助监督了。” “是。” 和一低着头，有些不情愿地回复道。拳头慢慢缩紧，从家主护卫到外客的辅助监督，这是被边缘化了吧。 “除此之外，还要很重要的任务交给和一君哦。” 松一郎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句地说道：“和一君要好好观察下夏油杰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他靠到椅背上，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故作苦恼地说道：“啊呀，你知道的，鹤姬已经15岁了呢。她从小接触的外人也不多。一直和六眼关系那么好，可让我很担心呢！还好出现了一个天赋很不错的夏油君。” 和一眼睛亮了亮，抬起头大声说道：“家主您放心！我会好好观察夏油君的！鹤姬大人的幸福，我会好好守护的！” 松一郎嘴角一抽，为什么加茂和一这么憨啊！不过，憨点好，憨点才听话。他满意地眯眼笑了笑，轻声说道：“那之后就拜托和一君了哦。” 加茂和一把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接着介绍起加茂家的事情，“夏油君的住所安排在镇安院附近，镇安院是加茂家咒术师日常训练的地方。空闲时间您可以找四长老请教□□术，他是加茂体术最好的人。除了鹤姬大人，加茂如今年轻一辈人的体术都是四长老教的。” “嗯？鹤姬是和其他人学的吗？” 加茂和一有些尴尬，虽然鹤姬体术不好在加茂不是秘密，但和外人说的话…… 他有些不自在地回复到：“鹤姬大人的课业自然是有其他安排的。” “哦。” 加茂和一见夏油杰没再追问，松了口气，难道他要直接和他说：啊，是鹤姬大人的体术太差了，四长老都不肯承认他教过鹤姬大人呢！ “镇安院不远就是食堂。当然，不去食堂吃也可以，有分配人来照顾您的饮食起居，您的院子里有厨房的。” 介绍完夏油杰的福利待遇，他又说起来在加茂的注意事项。加茂和一一路上就没停过嘴，看到他未来要住三个月的小院的时候，夏油杰松了口气，早知道他就到外面住了，加茂家的规矩可比五条家的多多了。 “夏油君，我就送你到这儿了，照顾你的葵婆婆应该已经在里面了。有任务的话，我会提前一天来联系你的。” 夏油君朝他点了点头，“麻烦你了，和一君，晚些再见。” 目送和一离开之后，夏油君放松地走进院子，但看到跪坐在濡缘穿着鼠色色无地老婆婆的时候，夏油杰心中高呼不妙，看上去绝对是比加茂和一还看重规矩的存在！不过，夏油杰眯了眯眼，看清葵婆婆抽搐的眉尾时，他确信这个老婆婆绝对也看不惯自己。夏油君低了下头，找到了答案，绝对是因为他穿的短袖短裤吧。 “夏油大人，之后三个月您的起居就由我负责了。”她瞥了眼夏油杰的衣服，又飞速垂下眼睛，“衣帽间里有换洗的衣物，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晚餐会稍后送上来。” 夏油杰很不自在，“叫我……杰就好了。” “不行，这是规矩。您有什么事情叫我就好了，我先退下了。” 加茂葵的脚步又轻又碎，如果不是夏油杰眼神好的话，怕是会误以为她的飘走的。他叹了口气，先去了衣帽间，看着清一色的直衣和狩衣，夏油杰无奈地抽了抽嘴角。他一直以为五条悟说鹤姬没权利选择自己的衣服是夸张的说法，只是形容加茂的古板罢了，但看样子…… 他拿出手机，给鹤姬发了短信之后，就进了浴室。过了一会，他头顶搭着毛巾，穿了身墨色飞鹤纹的浴衣走了出来，看到鹤姬发来的短信，他伸出手摁住又要抽动的嘴角，在加茂住三个月，他绝对会长出来法令纹吧。 “和一？他可是加茂难得活泼的年轻人了哦。” 夏油杰吐了口气，盘坐在榻榻米上回起消息来，“放在外面的话，和一君绝对是很成熟稳重的存在。说起来，葵婆婆是咒术师吗？” “都是咒力很弱且没有术式的人才会去照顾人啦。” 咒力很弱？夏油君记得普通人也是有咒力的，真正完全0咒力的人只有禅院甚尔一个。 “普通人？” “不是，准确来说是有咒力循环但是咒力很弱的人，因为这么说太麻烦了，就省略成咒力弱了。因为遗传因素，加茂这样的人还挺多的。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就会离开加茂家了，长大后基本上都会进入加茂的家族企业工作，四代之内还是会受到加茂的监控和保护，如果四代之后一直没有出现有咒力的孩子的话，他们就需要改姓了。” “其实，我小时候觉得让他们留在加茂家做仆役是件很残忍的事情。明明流着同样的血，但因为天生的因素就把他们分成了四六九等。后来才意识到这是为了保护他们。如果他们离开加茂的话，绝对会被诅咒师盯上的。尽管他们没有术式，但他们的身体都是上好的咒具材料。” 夏油杰皱了皱眉，这样看的话，咒术界的家系咒术师也不全是因为利益因素才聚在一起了。 他很早就有了想要改变咒术界的想法，近代的思想都很强调个体，家族这种封建关系会阻碍社会的进步，但是考虑到咒术的存在，打破家族关系的话，会给这些有咒力但实力很弱的人带来灭顶之灾。家族的形式也是咒术师出于安全的选择吧，夏油君想到夜蛾老师留在他家里的结界，有些特殊咒式是可以通过他父母诅咒他的。 家族的存在让咒术界变得乌七八糟，但为了安全，咒术师又不得不以家族的形式聚居在一起。夏油杰苦恼地揉了揉眉头，算了，先别想这个了，他得先解决掉那个一直觊觎他身体的咒灵，想到这个，夏油杰就感到有些反胃。 第二天葵婆婆送来早饭的时候，夏油杰顺口问道：“你知道鹤姬住在哪儿吗？” 但很快，夏油杰就有些后悔这么问了，他无奈极了，只是问下她住哪儿，有必要瞳孔地震吗？ 他遏制住扶额的欲望，“算了，你当我没问。” 早饭过后，夏油杰找到了镇安院，很快，他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格格不入，穿着狩衣锻炼真的没问题吗？一身运动服的夏油杰觉得自己仿佛和他们没活在一个年代里。他有些想咆哮，这真的是21世纪吗？！ “杰君？你怎么了？” 鹤姬刚走进镇安院，就看到了僵硬到要褪色了的夏油杰。 听到鹤姬的声音，夏油杰缓过神来，满脸复杂地低头看向鹤姬，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地问道：“你们……真的生活在现代吗？” 鹤姬疑惑地歪了歪头，指着墙角说道：“怎么问这个？看，那还有监控呢。三长老今年还送了一批普通人去进修计算机，想要掌握黑客技术，黑到全国的监控里面，想通过这个找到那个咒灵呢。” 夏油杰不知道说什么，绝望地抹了把脸。 鹤姬没理会他的奇奇怪怪，毕竟，自己在其他人眼里肯定也很奇怪，“你的任务什么时候开始呢？爸爸说我今年就要去高专了，所以今年夏天可以不做任务。” “下周。” 夏油杰觉得，是今年加茂家多了个苦力，鹤姬今年才不用出任务，毕竟，夏天的时候加茂松一郎都得出去杀咒灵。 第27章 第27章 咒术界是狗屎，咒术师的命很苦。这是夏油杰在10岁那年认识加茂鹤姬就意识到的事情，有着一个社畜打工人父亲的夏油杰，还是简单了解劳动法的，让11岁的小孩出来杀咒灵，是赤裸裸的压榨童工吧！ 但看了看银行卡里的那一长串零，夏油杰头一次认识到，咒术师作为职业来说，还是不错的选择的，毕竟富贵险中求。不过，夏油杰把银行卡揣进兜里，咒术界改革还是很有必要的，杀咒灵已经很痛苦了，还要面对恶心的总监部那可太糟心了！ “和一君，我们下个任务是去哪儿？” “城南前年竣工的办公楼，一级咒灵，大概又是因为加班吧？” 夏油杰在心里否认了自己刚刚的想法，不仅仅是咒术界改革很有必要，他面色有些狰狞，那些企业家和官员都需要换个脑子！ “说起来，鹤姬大人第一次出任务就是去的那儿呢，当时那儿还是片工地。” 听到这句话，夏油杰心情莫名好上了几分，虽然只是和她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联系。 “鹤姬大人，高专送来了校服的样式册子。” 樱乃拉开丝织障门，端着书册和茶水走了进来。 鹤姬平瘫在榻榻米上，闭着眼睛享受着难得清闲的夏天。她翻了个身，嘟囔起来，“不想看，黑漆漆的校服有什么好看的。” “可以选择的样式还是蛮多的，女生的裙子有十多种选择呢。鹤姬大人还没穿过这样的衣服吧。” 鹤姬坐起身，接过册子，随口问道：“樱乃在外面是穿和服吗？” “普通的衣服，长裙、牛仔裤之类的。穿和服很奇怪的。”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声说道：“等鹤姬大人去了高专，就可以选择自己想穿的衣服了，校服只要上课和出任务的时候穿就好了吧。” 鹤姬翻了一页，又问道：“东大怎么样？” “很不错，课业有些重。嗯，认识到了咒术界更多不对劲的地方。外面的工作都是会给员工缴纳保险的。” 鹤姬来了兴致，“哦？” “是的。保险可以保证员工退休后的养老生活，看病也可以报销一部分。咒术界的话，短期内急救是不需要花钱的，但是如果留了病根，之后的养护都是咒术师自己拿钱，更别提养老了。而且，普通人如果工作过程中出了意外，公司是需要负责任的，还需要给员工赔一笔钱。如果是因为公司的失误导致员工受伤，老板可能还会因此负刑事责任呢。” “也就是说，总监部应该为咒术师的伤亡负责，窗若是检测出错也应该负责？” “是的。” “而且，普通人如果不满意自己的工作，是可以辞职的。但是受总监部管控的咒术师，连接不接任务都拒绝不了，更别提接什么任务了。” 鹤姬叹了口气，指着看上去有些像单色格调的校服款式，“就这个吧。” “好的。” 樱乃记下样式，又说起来她打听到的消息，“说起来，有些家系咒术师对总监部也很不满呢。大多是家里没有咒术高层的，他们没什么自主权，全家的经济来源都依靠祓除咒灵，只能接取总监部的任务，和总监部作对是不可能的。但咒术师的收入的确很高，离开咒术界的话，反而生活水平会下降。加上他们很少会去学校上学，有的连高专都不去，去普通人的社会发展也是很难的。” 鹤姬食指轻叩着桌面，“普通人出身的咒术师，也会因为学历问题而很难回归社会吧？” “是的。毕竟高专明面上是咒术学校，虽然也可以接着去考大学，但是他们在高专四年的生活都是脱离社会的，想要融入就很难了。而且，咒术师大多都很蔑视法律，回去了也很难习惯。” 樱乃怕这个从小就没接触过普通人的大小姐不理解，又补充道：“大人，在外面杀了人是要坐牢的，嗯……把建筑拆了也是要坐牢的，随意攻击他人是要进警察局的。” 樱乃的心突然揪起来，咒术高专的辅助监督靠谱吗？她不会有一天被通知去警察局提人吧。 鹤姬眯了眯眼睛，想起来很久之前在夏油杰那里听到的一个词，“我那么小就出去做任务，是被当童工了吧？” “是的。” 樱乃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她现在读的专业就是法律呢，自从春天进了大学，她就没有一天是安下心的，要是有人查加茂家，估计加茂所有人都会被扔进监狱里吧，光是偷税漏税这一条，就足够他们蹲很久了。不过想到总监部和政府的联系，她只好安慰自己，咒术师是特殊的。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说道：“总监部通缉诅咒师也是犯法的。” 鹤姬有些疑惑，“有的诅咒师也是犯法的吧，这还不能通缉？” 樱乃更绝望了，完了，她从小照顾大的小姐就这样被养歪了，虽然她自己也歪过。 “虽然诅咒师也犯法了，但从法律的层面看，总监部是没有权力直接通缉他们的。” 鹤姬左手支着下巴，“但是，总监部的特权是政府默许的吧。果真，任重而道远啊。” 鹤姬坐直身子，伸手拍了拍樱乃的肩膀，“送你出去上学真是明智的选择啊！杏乃想和我一起去高专，说我需要人照顾，你去劝劝她吧。她像你一样，去读个大学才好呢。” 樱乃有些迟疑，“鹤姬大人身边总需要有人照顾的。” 鹤姬不满地抱着肩膀，“上学还带着仆从，绝对会被人笑话的吧！我才不要，我问过了，五条悟可是准备自己去学校的！” 她扭过头不肯再看樱乃那纠结的表情，“总之，你要想办法说服她，学校就去你之前那个吧，之后的事情你去安排。” 鹤姬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亮了亮，拉长声音慢慢说道：“而且——不让杏乃去读书，也是犯法的吧！” 樱乃无奈地点了点头，“好吧，我会去说服杏乃的，大人希望杏乃之后进大学学什么专业呢？可以让她从高中就先准备起来。” 鹤姬摸了摸下巴，“嘛，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东西了，你看着办吧。” “好的。” 八月末，夏油杰收到了高专送来的校服，也终于歇了口气，他可算是体会到咒术师恐怖的夏天了。但咒术师真正的夏天还没有结束，他们到十月末才会真正清闲下来呢，考虑到夏油杰之后要去高专，八月下旬加茂就停了他的工作。虽说他一直住在加茂，但因为繁重的规矩和多到爆炸的任务，他都没见过鹤姬几次，想到这个，他就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 “杰~~~~开学的时候要一起做新干线去东京吗？” 看到五条悟发来的短信，夏油杰脸黑了黑，他已经能想象到五条悟荡漾的音线了。 “加茂家说开学会把我和鹤姬一起送到东京。” 五条悟秒回了短信，“那多无聊啊！我可是在家里磨了一周他们才同意我坐新干线。鹤姬也绝对没有坐过新干线！如果我们两个都坐新干线的话，鹤姬也会坐吧？” 夏油杰大惊，为什么坐新干线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事？不过，想到他在加茂家见到的种种，他瞬间就理解了。 “ok,我和鹤姬说一下。” 刚把消息发过去，夏油杰就突然很无厘头地想到，话说，他们学过英语吗？ 一如五条悟所料，鹤姬对于新干线充满了好奇，但夏油杰没想到的是，加茂家这群人能因为新干线吵起来！！！他有些怀疑自己，鹤姬真的是去坐新干线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让她去送死呢？ 不，夏油杰木着脸推翻了自己刚才的想法，考虑到咒术师的伤亡率，杀咒灵某种程度上等于送死，他们对这儿倒是挺习惯的。 总之，8月30号，夏油杰还是领着两个东张西望的好奇宝宝到了车站。他有点心累地站在自助售货机前，指导着他们两个怎么用。 五条悟还嚣张地嘲笑着鹤姬：“逊毙了！这居然是你第一次拿到钱。” 夏油杰感觉自己沧桑了不少，明明没有用过自助售货机的五条悟也没好到哪儿去。 没等他说，鹤姬就抱着肩膀讽刺了回去，“哈？你能用过几次钱？估计你就是之前抢了直人的工作才有机会摸到钱吧！” 夏油杰扶额，“别吵了，东西已经出来了，赶快拿着走人吧。” 鹤姬瞥了夏油杰一眼，收回自己嘲讽的表情，乖乖拿出她买的罐装茶，扭开喝了一口就不满意地撇了撇嘴，“不好喝。” 夏油杰一手拉着五条悟，一手拉着鹤姬，“你要考虑到它的价格。快点，别磨蹭了，不然要赶不上车了。” 五条悟带着墨镜四处张望着：“欸？居然还要在规定时间内上车？” 夏油杰克制住自己打这个不谙世事的大少爷一拳的冲动，紧抿着嘴把他们两个塞进了车厢里，看他们两个坐好，夏油杰终于松了口气，他感觉自己带他们出门一趟，能折5年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