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罪者》 第1章 通过灵魂燃烧…… 虔诚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是通过灵魂的最纯洁的宁静而达到最高修养手段——歌德。 我妈妈在我出生不到2个月后就死了。 之后，我是和父亲还有妹妹生活在一个小镇上。 而这件事，发生在我小时候的一个晚上。 当天夜里，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整个世界漆黑如墨，屋外漫天飞舞的落叶，仿佛要把我拖拽到一个幽怨的黑洞之中。 又让我在黑洞里被彻底湮没。 我看了看窗外，深呼吸一口气。 当时我还在家里四楼的房间里写作业，没想到写着写着，房间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哥哥，你快开门，你父亲，他来了！” “什么？”我当时没有了解妹妹是怎么回事，我父亲来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我从妹妹的语气中听得出，她当时很焦急。 我连忙打开门，只见妹妹的身上竟然都是血。 她穿着紫色的睡衣无力地倒在了我房间的门前。 我正要扶起她，谁知道就看到父亲赤裸着上身。 手里持着一把菜刀，身体耷拉着，身体微微颤抖地，朝着我们走来！ “爸……”我想说的话才卡在脖颈上，妹妹就不要命地把我拉进了房间，并且连忙关上了门。 “哥哥，快从窗户逃跑！” “为什么？” 砰砰！！ 房间的门还没等我妹妹回答我的问题，就被凶神恶煞的父亲给撞开了。 他的双眼血红，鼻腔中喘着粗气。 昔日慈祥老实的他，一瞬间就如同变成了从地狱而来的饕餮一般。 嘶哑咧嘴的流着哈喇子，朝着我们扑了过来！ 妹妹用力推开了我，重重地再次挨了父亲的一刀，她的肩膀本来就被人劈掉了一大块，现在就是手臂也被直接劈了下来！ 股股鲜血不要命地朝着地上狂涌，我被她逼迫到了窗户之前， 虽然恐惧而且非常不解，但我却害怕父亲当时的模样，我跨过窗户直接跳了下去…… 噗一声轻响过后，我回头一看，妹妹被父亲直接揪住了头发，狠狠地砸在了窗户的玻璃上！ 一大堆血液呈现蜘蛛网的形状到处扩散到了窗户的四个角落！！ 爸爸阴冷着漆黑扭曲的脸，举起菜刀，啃啃的一刀刀地砍在了妹妹的脑袋上！！ 每一刀过后，妹妹的脑袋表层都会脱落一块肉，一块一块的，连同头发都被全部剥落！ 父亲打开了窗户，那魔鬼竟然肆无忌惮地，在此刻把妹妹直接从高处推了下去。 我吓得不敢乱动，其实想跑，但无奈当时我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楼上窗户反射着奇怪的摇晃灯光，它们复杂地汇聚在一起，似乎形成了一个类似，小熊星座的印记…… 此刻雨水打在我的身上，让我感觉尤其冰冷…… 我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我本来以为父亲会转身下楼追出来，把我也一起杀了，可是此刻他仿佛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穿过自己的脑海。 下一秒，他竟然仿佛魔怔了一般，直接木讷地踩在了窗台之上，接着笔直地朝着下方坠落！！ 咚！ 父亲的脑袋就这样在我的面前逐渐裂开，无数组织液沿着额头自然滑落。 他的脊椎骨同时刺穿了他的喉咙。 他的右手竟然刚好被同时掉落下来的菜刀砍断。 身体抽搐了片刻，竟然还坚持在临死之前抬头对着我说道：“你这个杂种，我要通过灵魂焚烧你的肉体……” 我完全失去了知觉，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都以光速的速度不断地崩塌、摧毁，并且粉碎！！ 然而就在此刻，我的背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我惨叫一声，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中山市公安局法医科。 我喝着咖啡，定了定神，手机铃音突然传来，是刘雨宁打来的：“刘队，有情况？” “何队，荣东河边发现碎尸，你赶快来一趟！”刘雨宁焦急的话在话筒中传来。 雨宁是我的下属，刑警大队副队长，她做事极其迅猛，脑袋还算灵活，但就是有点难缠。 “可以！”我回答着，连忙跑出了法医科办公室。 我开车直抵荣东大桥附近，桥下如似深潭，幽森的桥洞如同梦魇般的邪恶之手延伸向无尽的死海漩涡之中。 晚间的河水在轻微游荡，簌簌的，导致原本死寂的气氛增添了几分肃杀。 远方的城市，建筑形成的倒影被无限延长，遥望就宛若无数的恶灵投下了自己扭曲的背影，在游离着，逐渐朝我们逐步靠拢…… 第2章 无限分割 我是何笙，是一名刑警队长，隶属中山市公安局，由于是法医学院毕业，所以我对验尸方面也很有一手。 当年家里发生的凶案，我现在还没有查明，但相信有一天我肯定能解开。 思绪回归，我来到荣东河附近的桥下，看到不远处有刑警守着，我就走了过去。 我穿上鞋套，戴上橡胶手套和头套后，法医谢楚楚在检查尸块。 “性别暂时不能确定，但尸体尸斑挤压不褪色，结合尸表腐烂程度分析，死亡时间为23个小时之前，误差不到10分钟。” 眼前的一个黑色购物袋内，分别装有小手臂、左腿等部位，死者身上有不少伤痕，集中在胸膛居多，另外中心还有一个类似v型的创口。 不知道这个创口是什么凶器形成的？ “大家在大桥的周围再找找！看看有没有死者的其他部位！” 我观察一番周围的环境，随后和警队的人吩咐了一句。 “收到！何队。” 不少侦查员和痕检员四散而开，皆在漆黑的夜里到处摸索。 “购物袋下方有凹陷，按照这个程度，难道说，尸袋是从高处坠落的？”雨宁疑惑道。 我抬头看了一下桥上，颔首：“凹坑较深，证明购物袋下落时具有一定的动能，倘若是站在河边抛，开始凹坑的方向不会是垂直的，更加不可能造成如此深的凹坑。但在桥上，就可以。” “是的，其实我不怕碎尸案，何队，但这种高速路段抛尸，死者很可能不是来自本市的，甚至不是本省，寻找尸源方面应该有难度。” “放心，谢楚楚会尽量帮助我们的。” 碎尸案最关键是尸源寻找，可如若是失踪人口尤其在外省的，大概就没那么方便确定了。 如何在最短的时间中，争取找到有用的线索给侦查带来重要作用，这是每个法医的一门必修课。 大概有5分钟，一个红色箱子，被几个侦查员在桥下的水泥地上翻出来了。 当中存放的，竟然是人类的盘骨，盘骨的上端自腰椎处被折断。 不少内脏组织都被扔在尸体外面，流着鲜血。 盘骨的末端自两侧股骨断裂。 剩余的一些股骨残渣暴露在肌肉外面。 另外这一次不是黑色购物袋了，竟然变成了红色箱子。 谢楚楚观察盘骨一番说道：“盘骨有界线围绕，耻骨弓夹角较大，呈椭圆形、侧壁直、坐骨棘不突出，应为女性盘骨，因此现在死者性别可以确定了。” 骨盆是躯干和下肢之间的骨质成分，主要具有传递重量、支撑和保护盆腔脏器的功能。 这种诡异的颜色加上当中藏匿的尸块，在这种窒息般的漆黑氛围之下，让在场的人都被一股莫名的压抑之感所笼罩。 这还是平时我们都能看到的那种红色旅行拉杆箱，因为获得渠道众多，源头难以确认。 尸体被拿出来后，箱子周围没有什么可检查出来的有价值的痕迹，只能暂时带回去给检验科进一步调查。 接着我们还在桥洞不远处的垃圾桶找到了另一种容器，这次竟然变成了花盘。 好几个花盘中，藏着不少的软组织，看起来都是被分割的碎肉，其中是腹部的位置，切割面大小竟然一模一样。 外形竟似一个个长方形的烟盒，整齐地陈列在我们眼前！ 购物袋是超市经常都会使用的这种购物袋，由于种类普通，道理跟拉杆箱一样，无法找到源头。 尸体残骸被分别放进了几种不同的容器当中。 除了头没有找到外，基本完整。 按照伤口横切面分析，凶手刀法狠毒而老练，此刻，我忽然注意到死者腹部的一个……类似是小熊星座的印记…… 如同雷劈一般的触感瞬间在我的头皮上炸开，这竟然是小熊星座的印记！ 多年前那段可怕的记忆，立马如同播放恐怖电影一般，全部在短短一秒内，掠过我的脑海！ “详细的尸检，必须借助解剖室的精密仪器！”谢楚楚蹙眉说着，但我却什么都听不进去！ 雨宁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何队，你又想起了那件事？” “我……”我休息了片刻，感觉身体稍微恢复才说道：“或许此案跟4年前发生在我家的案子有关系……那个记号回来了。” “这也是一个方向，我们可以试着和你家里的案子联合在一起。” “恩，这一次我一定要破了这个案子！”我下定决心，咬牙切齿，拳头上的关节都被我捏得咯咯作响。 片刻后，我好多了，痕检员就跟我反馈，尸块上并没有发现指纹和毛发，这里的环境异常偏僻，想找到有用的监控录像应该很难，但在案发附近马路的监控应该可用。 刘雨宁出动了侦查员去调查，接着尸体同时被带走了。 痕检员还得继续进行仔细调查，用生物检材等工具进行勘察，把购物袋、拉杆箱和花盘等有用物证全部装好。 刚才下了雨，许多痕迹都被冲去了，这是一般凶手都会选择的作案环境，加上漆黑的氛围，他认为自己的犯罪痕迹都会被淹没，我说：“抛尸要使用交通工具，追踪一下案发前后附近的可疑车辆吧！” …… 我到达法医科实验室的时候，谢楚楚已经在解剖了，她是法医科长，佩戴银框眼镜，脸颊细长，穿着白色整齐工作服，出入于公安局法医科大楼，验尸技术极其精湛。 她手握解剖刀的样子很美，十指纤细，莹润如玉，仿似工艺品，即便是平时只关心工作的我，一时间也看得入迷。 发现我来了，谢楚楚蛾眉轻颤，唇瓣翕动：“死因为颈部切割的一刀，虽然尸体没有头，但这个开放性创口出血量极大，深度惊人，可以确定了。 死者的左边乳、头侧面有紫色蝴蝶形胎记，年龄22到24之间，体重90斤，身高一米八。 死者身上的v形创口有生活反应，应该是生前留下的，这个形状我做了不少实验，但暂时没有找到对应的创口。” 眼前的尸体已经被谢楚楚组合完了，身上带着一些缝线。 我跟她一起观察尸表，发现死者身上的切口极其利索，凶手的工作很有可能是外科医生或者屠夫之类。 忽然注意到死者胸膛有细微条形状物质残留，我用镊子仔细地从一些软组织上夹了出来，没想到是一种黑色针缝线，不过看起来这缝线很依稀，似乎被吸收得差不多了，这可以区分不是谢楚楚刚才拼合尸块时，留下的明显缝线。 我说：“这种缝线是医院做手术后常用的缝合线，理论上一个月后就会被身体自然吸收。” “可这个胸膛上的伤口似乎移位了，难道是医院的手法不专业？”旁边的一名实习法医好奇道。 我摇头：“一般正规医院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这是个人问题，有些人内脏生长有偏差很正常，胆囊偏移和肺部道理一样。 遇到这种情况，医生一般会扩大手术切口，但位置又和v型创口有点距离，应该不是手术造成的。 v型创口显然是有撕扯痕迹，可这个切法很专业，有些人如果经验不足，还会以为这是凶手留下的，但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 “恩，这样寻找尸源就容易多了，针缝线不明显，证明它快被吸收了，所以她是1个月内做过肺部手术，还有胎记，结合女尸身高体重等等，想确定身份应该不难了。” 我把特征发到群里，侦查员立马行动起来，加上颅骨还原技术，技术科那边跟进，很快尸源就被我们确定了。 加上父母的dna鉴定吻合，最终确定这是一个叫赵丽影的女性，中山市小榄镇人，23岁，已婚，有一个女儿，学历不错，在一家叫荣发建筑的公司做主管。 抛尸车辆方面，我们虽然调查过，但侦查员反馈，没有发现可疑车辆，凶手大概率是选择了上下班高峰期的时候才开车出去的，然后他随时可以等到入夜才动手，然后再等到车流量大的时候离开，再说就算能找到一部分可疑的车，估计都非常多，难以进行甄别，这样调查抛尸载体的价值就失去了。 我们很快查到了死者的丈夫，并且联系上他。 第3章 hi-imprex算法 郭品荣，1985年，4月3日出生，中山市小榄镇本地人，都成地产公司老板。 首先是从天眼和身份证信息、行车记录仪等记录入手。 此人在赵丽影出事的时候，还处于出差状态，这几天一直都不在本市。 据侦查员反馈，他的不在场证据极其充分。 我让黄馨用同样的方法调查死者母亲，结果一样。 黄馨是一名技术警，一直担任本市公安局的技术科科长，为人善良，黑客技术高超，长得比较可爱，今年才25岁。 黄馨好像整个人陷入到电脑一般，脑袋笔直地支撑着，双手打字快得完全看不清，她的双脚正在有节奏地抖动着，虽然一个女孩子这种习惯不怎么好，但每次她的脚一抖，证明她投入到工作了。 不知道输入了什么木马程序，黄馨仿佛是看出我的疑惑就得意道：“hi-iprex算法技术，中国公安最新引进的，能快速定位嫌疑人位置呢，其实说白了就是天眼和卫星导航技术的结合版。” 无数的宫格就变成了12个，接着又是9个、6个，最终画面留下了一个。 很快就锁定了，郭品荣在外市出入的画面当时那地方是一个酒店还有一家公司，按照这个距离，他的确没有办法回来杀人。 我们经过图侦核实和侦查员调查，这两位目前可以排除嫌疑了。 今天晚上8点，郭品荣才刚好下飞机，接着就从广州白云机场坐车回到了中山。 既然他来了，我也打算等他见了死者后，再亲自在招待室进行一次询问。 在跟他见面之前，黄馨那边却查到了一点意想不到的信息。 这是关于赵丽影的，我看着上面那些照片，黄馨就说道：“这是侦查员调查到的，看来这个赵丽影背后有点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只能证明她人品有点问题，不过我可以就这点，咨询一下他的丈夫。” “理论上，没有一个男人能允许自己的妻子做这种事吧。” “所以你觉得郭品荣是被瞒着的？” 黄馨没有说话，我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往招待室走去。 郭品荣，秃头，虽然不老，但样子看起来已经有点沧桑了，估计是这些年工作累的，我给他倒了一杯咖啡，看他眼角还有泪痕，之前他肯定极其悲伤地哭泣过。 “郭先生，节哀顺变吧，我们一定会帮你查明你死者死亡的真相。” “我还行，何警官，可是为什么？我老婆人品挺好的，竟然会死得那么惨，这不合逻辑啊！” “是么？你觉得她平时是个怎么样的人？” “我老婆她很贤惠，而且也非常顾家，怎么了？” “你确定？”我当时语气带着质疑。 郭品荣似乎感觉到我的语气有点不妥，立马就笃定道：“她是我老婆，我怎么可能不确定？” 我连忙拿出了之前黄馨给我看过的照片，放在桌子上，郭品荣马上拿起来看，发现上面都是她老婆跟几个男人去开房的画面，他顿时目瞪口呆。 “这几个，不是她公司里的领导吗？” “所以我觉得你对死者并非太了解……” “浑蛋，这个贱货，这些年我都在外面忙，对她的私生活都没有时间关心，没想到她为了工作，竟然还出卖身体。” “你是现在才知道的吗？”我还是试探。 郭品荣很快就看出来了：“何警官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现在才知道？难道你觉得我现在的反应是在伪装？” “没有，作为受害者的家属，这是例行调查。”尽管调查过他有充分不在场证明，但这种情况，有可能是蒙太奇手法而已。 “我真不知道，我的心思都在女儿身上，她现在还在外国留学的，不过我已经通知她回来了。” 郭品荣的双手轻松地重叠在一起，双腿也很镇定，反应似乎很正常。 我忽然转换了话题：“那么，最近你有没有听说赵丽影提起过什么不高兴的事，或者你有没有知道她跟身边的那位，不对付的？” “我刚才说了，我对她的情况不是很了解，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的，特别是我们女儿出国后。” “哦？难道说你们夫妻关系早就处于一种貌合神离的状态？” “我们……”郭品荣迟疑了一下，一口喝下咖啡，他平复了一会才说道：“可以这样说，不过我是不会对她做出什么的，你别怀疑我了，我可不会为了她……不过你刚才提起什么不对付那件事，最近我她给我发过信息，说公司里有个女的，老是针对她。” “她在公司里做什么的？叫什么，你有她照片吗？” 郭品荣给我提供了一些对方的信息，虽然不太全面，但黄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我让一名警员过来继续跟他聊着，自己找到雨宁，告诉她我得知的情况，雨宁当时就在副队长办公室：“所以你觉得要去死者的工作单位再次走访？” “侦查员应该在做了吧？不过我们还是一起吧！” “我就知道你闲不住。” 20分钟后我们来到了荣发建筑公司，侦查员在楼上的办公室在询问，我来到的时候，有一位跟我接头，带着我们来到了技术部办公室，据说当时跟死者有冲突的就是这位叶紫卉的女员工，我亲自来到她的身边。 “叶小姐，你应该很明白我来找你的原因。” “你们刚才说，赵丽影那家伙死了？”叶紫卉直接反问。 我颔首，“听我的侦查员反馈，在死者出事之前，你跟她发生过矛盾？” “正常了，我们都是女人，就是为了那些话题呗。” “什么话题，你可以详细说说吗？” “你是他们的领导吧？那你应该很明白，一个上班族最痛苦的是什么事情？” “职位的安排？” “是的，那家伙要开了我，我就跟她吵了，不过她现在没了，估计我就没事了。” 叶紫卉露出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发现的眼神不对劲，马上又收敛了起来，咳嗽道：“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工作的事情。” “现在你是接受我的询问，请你严肃一点，叶小姐。” “我知道了，我跟她没什么的，就是因为工作的事情之前吵了几次，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说出郭品荣的事，只是说在公司打听出来而已，叶紫卉顿时就警惕了几分：“所以，你们在怀疑我呀？别跟我说什么例行调查，怀疑就怀疑呗，我就知道你们警察最喜欢怀疑这个，那个的！” “你还挺直接的，那你最后一次见到赵丽影是在什么时候？” 我突然问出一个关键问题，如果内心有鬼的人，此刻就算心理素质再好，也肯定会有点迟疑，不曾想叶紫卉叹息了一声：“就是上一次她下班呀，其实现在想来，我当时也是太冲动。 自己工作态度极其恶劣，或许也不能怪她！！ 当时我太冲动了，哎…… 如果我当时能冷静一点，估计你们现在都不会找到我这里吧！” 对于她的态度转变，我本来有点不解，可很快我的困惑就解开了，侦查员跟我说，这个女人的情绪不稳定，刚才我从她的反应上观察，也不觉得她是会做出杀人分尸这样行为的人。 再说按照她的体力估计也不行，除非是有帮凶。 但我们确认了，她在案发的时候，没有出现在现场附近，人还在一家网吧里玩游戏，当时网吧的老板都可以作证。 我们检查过监控，没有被伪造的痕迹。 但我们没有立马解除对她的调查，还是找人盯着，公司的其他员工，我们几个也走访了一次，另外我亲自见了叶紫卉的老板。 “严先生，你跟赵丽影的关系，我们都查过了，出于某些原因，我们是必须要对你进行调查的！” “额，这些事情你们别公布出去，不然我家里那位肯定饶不了我。” “我尽量……”我先问出了案发前后的事情，他都表示自己当时在家里，而且对赵丽影的感情只是玩玩而已，根本就没有动心，他还说：“赵丽影跟公司内部的领导几乎都有那种关系，这个人的职位也是靠这个上去的，她的工作能力真的很一般。” “那几个领导都是什么人？” 第4章 恋鞋癖 “都是公司的上层，为了稳住工作，这个女人什么都做得出！” 我颔首心想这样的人，应该很容易会得罪人，看来要继续调查还得扩大搜查范围。 我让侦查员别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公司，把赵丽影平时喜欢去的酒店和ktv和酒吧都摸排一下， 接着我来到了赵丽影的办公桌，首先检查了一下她的工作用品，这个女的倒是把自己的工作设备弄得很整齐，主管的办公室也很高档，地板极其反光，墙壁上贴满了雅致的油画，办公桌宽大而牢固，我检查过赵丽影使用过的电脑，一些暧昧的聊天记录出现在我眼前。 由于是台式机，我只能拆掉硬盘。 我拉开了几个抽屉，上面的都是一些药品方面的书籍，但在下层我却翻出了一个信封，但我拉出里面的纸后，发现是一份文件，这不是信，由于面积有点大，被折腾起来了。 这白纸虽然没什么痕迹，但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这内部不会隐藏着什么秘密吧？我想有一个人能给我完美解释。 我回去的路上，猴子就发信息给我了：“师父，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终于记得我了啊，新婚快乐哦，跟雅馨过得怎么样？” “不错，这不是刚度蜜月完了吗？我两就回来了，虽然文检科一直很闲。” “或许你不能闲了，我这里找到一份无字天书呢。” “无字天书？哈啊哈，有点意思，师父我很快就到了，你吃午饭没有，没有的话我给你打一份沙县吧！” “我对那个腻了，老上海云吞还差不多！” “行！” 挂了电话，我本来以为自己会比猴子回来的快，没想到他竟然早就在公安局门口挨在门边上，双手抱拳的，好像个柯南一样站在那里了。 猴子原名道志勇，是我的徒儿，文检出身，但因为跟了我，学了尸检术，不过他的专业还是文检。 “师父！”他用力地朝着我招手，我来到他的身边，接过了自己最喜欢吃的云吞，回到办公室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治好自己的五脏庙，接着猴子就问我：“那无字天书呢？给我瞧瞧！” 我还差点忘记了这一茬，把一个物证袋交给他，猴子很兴奋地接过后说道：“这种大小，还真不是信件，有点像文件，我先试试吧，看看上面是不是隐藏字迹，有结果我告诉你！” “快点，现在我们必须要多管齐下的，尽量在这个案子上多找点线索。” “我明白，雅馨会辅助我的，那我先走了，给，这里有花生！”猴子把一大堆花生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放在我的面前，随即一根烟头就这样不偏不倚地被他右手食指一弹，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他离开后，我这才吃完，休息一下后擦擦嘴巴，没多久，手机直接响了，视频通话。 “谢楚楚，怎么了？”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要听吗？” “你在尸体身上有新的发现？是不是找到别的物证了？” “额，是的……我们发现了一枚表面很平整的纽扣，就在死者手指位置的附近，本来我们没有留意，但在我复查尸体的时候，发现那戒指镶嵌在死者左手食指和中指的内部了，可以想象一下，当时受害者，被杀害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的命运，却用力抓住这枚纽扣，以给我们警方留下最后的证据。”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不是死者的？” “我比对过死者的衣服，不是她的，而且残留的位置上面的指甲有皮屑残留也不是死者的，我在纽扣和皮屑残留上，都找到了一组不是来自死者的dna，我在人口户籍大数据库中查过，没有匹配的，此人没有前科。” “所以说，这纽扣估计是从凶手身上抓下来。” “没错，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嫌疑人，但起码现在多了一个甄别嫌疑人的指标了。” “做得好，不过关键是要找到嫌疑人，我先把这个好消息发群里。” 结束视频通话后，刘雨宁那边也传来了喜讯：“何队，我们刚才在严飞宇的家里找到了不少高跟鞋，现在v形伤口也解释清楚了，因为那种创口就是高跟鞋鞋底造成的！他家里的洗手间也发现了潜血反应，估计碎尸就是在这进行的，出血量足够致死了，后续我们会回来再做个实验比对，另外分尸工具我们也找到了，是电锯、手术刀还有菜刀……上面都有潜血反应，我们只要检测出死者的dna……” “很好，结合我们这边的发现，只要能验证出跟严飞宇吻合的dna，我们就能直接破案了，不过你是怎么进去搜查的，我们应该没有搜查令吧？” “哈哈，你别管，反正我有的是办法，只要能破案就行啦。” 我知道雨宁又没有用正常的思维去处理这件事了，不过没关系，她也不是第一次了，就这样吧，20分钟后，严飞宇已经被带回来了。 因为现在还没有dna结果不好审问，我们暂时把严飞宇晾在了讯问室，按照现在的情况，他还不能去审讯室。 有了必要的证据才可以在审讯室，如果是在视频或者目击者口里指示的嫌疑人，只能在讯问室。 直到dna结果出来，显示吻合，我连忙跟刘雨宁把严飞宇换了位置。 虽然那么快就换位置，但一看到是审讯室，就算严飞宇不说话，从他沉重焦急的神色看来，都知道他内心是明白的。 “严飞宇，高跟鞋上都有你的指纹，你为什么要用高跟鞋的鞋跟砸死者的胸膛？”我问。 在多份铁证面前，本来沉默的严飞宇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说道：“我有恋鞋癖。” “你……”当时我还没继续说下去，刘雨宁骂道：“扭曲、变态，之前你不是说跟赵丽影只是玩玩吗？” “是玩，可是这家伙把我的家庭给拆散了，我老婆在跟我闹离婚，你们不知道吗？” “你的情况我们陆续在查，这些只是时间问题，毕竟物证上已经能充分证明，凶手就是你。” 其实一开始跟严飞宇谈话就感觉这人的语气有点不妥，但当时我没有说出来而已，现在看来当时他内心就有点纠结了。 “我知道自己现在抵赖也没用，不过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跟你们说。” 我和刘雨宁当时都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谁知道严飞宇却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就说道：“我杀她，不是我一个人杀的……我背后有个人，不，应该是一个灵魂吧，是他指使我杀人的……按照我的性格，从前的我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第5章 pt仪和戈耳工！？ “严飞宇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现在什么年代了，你以为胡说八道的，扯到那种精神方面的事情，我们就会相信吗？”我质问。 “没有，我真是的，不！我没有精神病，但我最近身上真的多了个物体，那东西，指引着我，必须要，哇咔咔……对付心中看不惯的人，恩，老师，对了，老师，每天晚上都会告诉我，怎么做，才能消除掉这些罪恶之魂！” “老师？！”我们更加疑惑，但严飞宇仿佛自己说嗨了一般继续道：“老师是我的引导者，是他让我从尘俗腐烂的生活中……咔咔咔！慢慢地抽离出来，以至于我现在才能从万千的枯骨中脱颖而出，我卑微的躯壳已经重新得到了清洗，可是我却最终失败在肮脏的尘俗之中……” 我和刘雨宁连忙站起来，来到了他的身边，那个时候我们都认为严飞宇在装疯卖傻而已，瞬间联系了精神科医生，对此人进行诊断，如果真的确定他精神有问题，我们就只能交给精神病院了。 严飞宇从前没有任何精神病记录。 现在的精神鉴定结果，他也不属于精神病。 心理医生李志良跟我们说道：“何队，此人不是精神病，他的心理也没有问题，他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的体内真有另外一个灵魂？但这怎么可能？” “我明白，不要说你，一开始其实我都感觉很疑惑，还以为是间歇式精神分裂，但我从他的瞳孔中，真的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影，他这种是生理上的精神分裂症。” “生理上的？你的意思是说他的精神病源于肉体？” “我这样给你解释吧何队，你听说过盗梦者吗？” 盗梦者，使用一种特殊的机器（pt仪器）来进入别人的梦境，这种仪器从今年引入我国后，开始用于治疗焦虑症和恐惧症，另外当然是精神分裂症等其他症状了， 所谓pt仪就是一种能借助戈耳工（头戴式心理治疗仪）来针对不同的患者，给他们植入不同的梦境，接着在梦境中逐步治疗这些人。 效果虽然显著，但有人说，这种机器会完全取代传统心理学，何队，你想象一下，如果你的大脑随时可以植入新的思维、记忆，你还是你吗？ 你有想过，如果是这样，有一天我们人类被这些机器取代了，记忆随时能被更改，那么我们将会被仪器彻底控制……” “志良，所以，这玩意儿其实是犯罪工具？”我问。 李志良摇摇头：“也不完全是，但如果被人用坏了，后果不堪设想，从前我都不相信这种事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自己其实很不了解这个世界，甚至说不理解心理学，后来我的一位导师艾莉尔小姐告诉我，自从2022年以来，不管是心理学还是刑侦学，我国都取得了很大的成就。” “艾莉尔，就是你的那位师父吧，我听说过，只是没有见过，志良，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严飞宇的背后肯定有个很可怕的心理学犯罪团队，但他杀人的动机还是源于他的问题，他内心的这种问题被无限放大了。” 李志良走进审讯室，亲自对严飞宇进行审问，我在旁边。 “严先生，我是李医生，是一名心理医生！” “心理医生？你……来做什么？” “有些事情，我要请教一下你！”李志良的语气非常柔和，如果是我跟严飞宇说出同样的话，对方肯定会保持敌视和警惕。 但他唇瓣翕动之际，竟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让人无法抗拒。 即便我是男性，都会经常因他迷惑众生般的脸沉醉，他的手指如同玉葱般纤细，手里拿着一个托表，此刻还是紧闭着的银白色托表，表面上出现了一个菱形符号，紫蓝色中间有个红色骷颅。 我问过志良，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托表，他的回答是，从犯罪分子手里得到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想留个纪念。 “可以！随便！”严飞宇的回答超出我的想象。 他在李志良面前的态度显得很信任，虽然他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的，但却仿佛认识了很久很久的老朋友，莫非这就是大心理医生的职业光环？ “行，严飞宇，现在我们不谈别的……”李志良突然站起来，并且朝着严飞宇的方向走，如果这个人换了我，估计那家伙直接就叫起来了，我在李志良的背后露出一副“果然厉害”的表情，李志良却旁若无人地转身，再转身，出现在了严飞宇的背后。 双手轻轻举起，按在了严飞宇的肩膀上，随即眸孔沉凝了起来，小心地在严飞宇的肩膀上按动了一下：“严飞宇，你比之前冷静很多了。” “从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感觉内心很平静。” “好，这是一个好兆头，从前有许多人，看到我的第一感觉都跟你一样。” “那我们现在开始吧！” 没想到“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吧”这样的话语，竟然会出自严飞宇的口中，要知道许多人在接受心理治疗的时候，或多或少都会有所抵触。 李志良打开了托表，那一刻，滴滴答答的响声瞬间贯彻了整个审讯室。 严飞宇闭上眼睛，侧耳聆听，似乎在欣赏着当中美妙的旋律。 李志良右手拿着托表，左手继续轻柔地按动着严飞宇的肩膀，随后用一种足以抚慰整个人间的浪漫的语气说道：“严先生，是什么让你做出这样可怕的犯罪来？你应该还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吧？” “我杀了一个女人，她是我的情人，我把她分尸了，并且抛弃在了河边，而且我是从桥上抛下来的，还用不同的容器装好。” 我在不远处认真地听着，摄像仪已经全部录制下来了。 “那你为什么这样做呢？可以详细说明吗？” “可以，那个女人，你们肯定想不到，她背后在做什么。” “哦？看来严先生你最近的经历不简单哦。” “是不简单，你听说过盗梦者吗？” “恩……”李志良把pt仪和戈耳工的事情都说了一次。 “看来李医生真是内行，没错，那女人骗了大家，我是跟她相处了一段时间后才发现她竟然是一个奇怪的心理研究所的人，而她平时上班完全就没有认真过，她的心思都在研究所，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的，因为按照她的学历和资质，理论上，跟那种地方，是压根不可能有什么联系的。” 第6章 被分尸者的头 “那之后呢？” “之后我被她带到了那个地方，然后接受了一种如同洗脑一般的仪式，我看得出，那里的精神病人都跟我一样，不过，我事先说明，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之所以去那里，当时我跟赵丽影不是在酒店那啥吗？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不在酒店了，而她也不在身边，我被人按在了一处电椅上，然后头上戴着头盔…… 我后来才知道那东西的名字，我的脑海被人植入了可怕的噩梦，如果换了一般人肯定会被彻底撕裂接着被洗脑，然而这玩意，对我起不到作用，当然那个时候我没有被发现，他们把我们当成一个个试验品一般，安排在了不同的囚笼里，每天进行那种非人的治疗，所谓的治疗，其实都是幌子罢了，那东西都是给他们用来试验pt仪的成果而已……” 没想到后来严飞宇说的情况竟然跟李志良刚才说的如出一辙，这家伙竟然都猜对了，前面的作案手法不用说，跟我们想的差不多。 李志良满意地颔首：“那你是在无法承受那种可怕的煎熬后，杀死了赵丽影的？” “恩，那天我假装接受治疗，接着突然从背后攻击了她，哦对了，那个时候我已经回到家里了，许多他们那些病人都会在接受一段时间的治疗后，就会被送回去，然后单独被那些所谓的医生单独进行治疗，我早就有了杀心，我知道如果我不把她做掉，我永远都不能摆脱这种魔掌，于是我只能假装跟从前一样，甚至是一直都在赵丽影面前看起来是进入到治疗模式了。 就在她好像从前一样安排我躺在床上，但我进入房间之前，就已经动手了，刀法，其实我从前是做什么的，你去调查一下就会知道，我老本行不是现在的这个，我经商是从2年前开始的。” 这种杀人动机是我始料未及的，但我没经历过，也不好下结论，这一次轮到我开口了：“严飞宇，那么你还记得研究所的位置吗？” “我……”严飞宇似乎在努力地回忆着，然而就在他想继续说下去的一刻，不知道怎么回事仿佛是如鲠在喉一般，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当时我跟李志良的眼神瞬间交织在了一起，本来镇定自若的他，眉头忍不住也微蹙了起来。 他侧身来到了严飞宇的旁边，小心地用力扶着他的身体：“严飞宇你冷静点，跟我们说，那研究所的位置！” “我……”还是那么一个字，可是严飞宇的脸庞越发肿胀了起来，接着是红彤彤的仿佛一个被充满了无数热气的气球，他嘴巴突然张开，头发瞬间开始冒烟，下一秒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他的口中骤然发出：“呵呵，别以为我就这样死了！” “什么？”我当时瞬间就站了起来第一时间来到了严飞宇的面前，那声音我没有听过，但却惊恐地发现，好像是来自某个人的，那个声音继续：“我是赵丽影，他是杀不死我的，小熊星会慢慢烙印在他的心脏，他的血管里，他的神经，即便我死了，我的灵魂还在他的体内，逐步的蔓延……” 我是赵丽影，他是杀不死我的，小熊星会慢慢烙印在他的心脏，他的血管里，他的神经，即便我死了，我的灵魂还在他的体内，逐步的蔓延……” 严飞宇重复地说了一次这句话，没想到下一秒等待他的，竟然是咔咔的怪声…… 他的脖子从底部一直往上面开裂，我当时连忙把李志良拉到身边，严飞宇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身上不断冒烟，就如若一个正在燃烧的人，逐渐地，眼前的头颅不知道怎么回事，完本的皮肤全部脱落，露出了一个女人熟悉的模样！ 赵丽影！！ 怎么会？之前我们找不到的人头，此刻竟然出现在了严飞宇的脖子之上！！ 我连忙呼叫了公安医生还有法医队，可是下一秒，严飞宇已经没气了。 我和李志良守住了现场，浑蛋，这家伙根本就不是真凶，严飞宇的死只是案件的开始而已！ 谢楚楚来到审讯室。 她让我帮忙把尸体平放在地上，幸亏审讯室的空间还算凑合，严飞宇的尸体被放下后，一条深邃而鲜红的撕裂创豁然出现在他的脖子之上。 当时看到那竟然是赵丽影的模样，谢楚楚也显露出不解之色。 这伤口直径有2厘米，长度是差不多03米，红色液体布满了他的脖颈，谢楚楚使用便携式瞳孔检测仪查看了死者的眼睑，活动死者关节，再用扩口器撑开了死者的嘴巴。 常规检查完成。 “死亡时间不到5分钟，死因是脖颈的开裂这伤口当时是从下至上开始分开的，造成了大动脉失血过多的死因，这创口到底是怎么产生的？” 我和李志良同时说出了当时的情况，谢楚楚诧异地看着我们，又看向了尸体：“那就真的很有意思了，我先把尸体带回去详细检查吧，如果只是畏罪自杀，那之前他所说的一切都是胡编乱造的而已。” 我也想，但我觉得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尸体被带走后，李志良和我一起来到了监控室，此刻黄馨和刘雨宁都在这里。 我们一帧帧地看着当时审讯的情景，幸亏有这个录像拍摄了下来，不然当时审讯室就我跟李志良，估计别的警察会第一时间怀疑上我们。 监控上显示的情况，跟我们之前亲眼看到的一样，当严飞宇的脖子开始开裂的一刻，刘雨宁和黄馨都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屏幕看的。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想象。”黄馨讶异得不行。 “这绝对不是电影特效。”刘雨宁说。 我让眼前的技术警倒退几帧，再次细致观察，但好几次结果都一样，唯一被我发现的是，在严飞宇的脖子裂开之前，他脸上的神态无比让人惊诧，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似乎在邪魅地用一种不男不女的神色，看着摄像头的方向…… 第7章 法医解剖现场 我们当时都凑过了脑袋，这种表情不像是他本人显露出来的，就好像有一个人在背后把他当成是提线木偶般的拉扯着，然后等到他的表皮剥落出现了赵丽影的模样，刘雨宁就说道：“难道说，这人才是赵丽影？那死了的那个到底是谁？” “他之前的声音都是男的啊！”一名实习警员好奇道。 “不，声音可以模仿的，但我觉得这个人不是赵丽影，是幕后人，搞了鬼，不过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赵丽影和严飞宇早就死了，不然赵丽影的头不可能来到严飞宇的身上。” “这真是让人细思极恐。” 刘雨宁和我一起说着，旁边的实习警员，但又很快地猜测道：“幕后人估计外科手术方面也是个行家吧，不然这种接驳手术不可能完成的。” 我们都没有回答，其实他这个说法还有点道理，但就目前的情况，还是得从尸体身上找到更加多的线索了。 法医学实验室内，谢楚楚跟我一起穿戴好装备，就一起踏上了我们的舞台。 验尸第一步是先脱掉死者衣服，在做这个动作之前，旁边的实习法医小董就想直接动手，却被我拦截了：“别急，死者身上或者会残留什么线索。” 严飞宇穿的还是之前自己上班的修剪得非常合身的白色西装，卡其色牛仔西裤，由于他的头是赵丽影的，我们在验尸的过程中，必须要分开判断。 从脸颊的表皮脱落，我清晰地发现他的脸庞被人做了手脚，脸容这个必须要这样才能伪装出来，头发的话，剪断就行了。 当时如果我们使用颅骨还原技术，肯定会知道这个头不是来自严飞宇的，但我们那个时候怎么可能会想到这一层。 此刻我和谢楚楚先对衣服进行简单检查，没有发现束缚痕迹和击打的痕迹，脚印等等。 指纹和毛发也没有，确认后我们这才脱掉死者的衣服，放在了一旁的工作台，小董负责处理，然而就在我们脱掉死者衣服之际，竟然看到死者的身上布满不少溃疡面，这种带着鲜红的如同腐烂的细小伤口密密麻麻地分布在死者的身上，看起来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由于溃疡面在胸膛和肩膀还有腹部，头部没有，所以可以判定是来自严飞宇的，而不是赵丽影的。 “小董你先别管那些衣服了，去拿一块艾滋病快速检测点板。过来！”谢楚楚严肃地说道。 我知道死者身上有艾滋病的可能，如果确认我们必须要使用全套防护服。 提起这个时候我们也尽量跟死者保持了距离，小董连忙离开，我跟谢楚楚当时都警惕了起来， 市疾控中心距离我们公安局不远，不过一段时间，郑小董就回来了，他交给我检测点板的之前，我已经抽取了死者的心血，并且滴落到点板之上。 结果出现了两条深红的横杠！ “强阳性，换防护！”我斩钉截铁地说着，我们已经退出了法医科实验室，并且一起加上了厚重的防护服，两层的橡胶手套外面还加了一层纱布手套。 纱布手套一般不会那么容易被划伤，在法医验尸的工作中，肯定会不时遇到这类身上存在毒物或者疾病情况的尸体，如果法医不注意防护，估计尸检结束，自己也要得病了。 但一些偏僻的地方这些设备还不完善，所以希望以后国家能重视起来，让我们法医的工作环境能相当舒适，不过这估计是一个长远的计划，目前是不可能普及的。 换好装备后，我小心地拿起了剃头刀，据说每个法医都是一个技术高超的剃头匠，因为要检查颅骨是必须要把死者头发全部处理掉，这种手法如果不专业，会很容易在剃头发的时候，给死者留下不属于他案发时造成的伤口，这很容易会导致判断错误的情况出现。 我的剃刀灵活地在死者的头皮上来回活动，待头发全部剃光后，拿出了开颅锯，如果是小孩的尸体我们一般都会用手锯，用什么开颅手法得看死者的具体情况。 颅骨被分开后，我发现赵丽影的颅底竟然有奇怪的开裂痕迹，但这不致死，不然他当时就不可能跟我们说话了，这种痕迹不是手术造成的，接触面呈现棱形，应该系实心钝器所为。 难道说赵丽影在被我们抓捕之前，就被人折磨过。 这尸体头部是赵丽影的，但身体却是严飞宇的，当时我们解剖的时候其实内心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我们不敢那么快下结论而是对他的颅顶到颅底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却发现他的枕骨遭受过不少次的打击，就是皮肤上都有皮下出血，夹杂着一些表皮剥落。 “他最近都被人用钝器敲击脑袋，当时我们审讯的时候，竟然都没有注意到他头部的伤痕。” “那个时候他还有头发啊，再说谁会想到呢。”谢楚楚回答道。 我颔首，接着又继续这一次直接到达了死者的颈部，毕竟当时开裂的伤口就是在这里，我深入了探针，接着用止血钳和药勺清理好这里的瘀血，等到伤口干净后，我转动了一下头戴式电子显微镜，脖颈的斜方肌、胸锁乳突肌以及头夹肌都裂开了，但没有其他创口，这果然是从底部一直到达死者横纹肌附近，死者的喉咙还在，此刻就好像一个孤独的吊灯依然残留在死者的喉管之中。 我开始用掏舌头的方式，来继续检查，掏舌头是法医学上的一种检测方式，顾名思义就是从颈部把口腔中的舌头取出来，接着分开整个内脏和身体。 这种手段的结合法医组织病理学检测，获得内脏切片，随后放在显微镜中仔细观察。 我拿起舌骨小心地按压着，这里没有骨折，但舌骨大角的移动轨迹明显增加了，证明死者竟然经常被人掐扼颈部，严飞宇不是说自己那些事情不是他干的，他背后还有个什么灵魂，其实应该是一个什么心理学研究中心，这就对上了，不过这尸体的头部是赵丽影，说这个话的应该是她才对。 第8章 荒废的心理学研究所？ 不管是谁，这就对上了，他们都出事了，肯定都跟这个心理学研究中心有关，现在坐实了这一点，加上严飞宇身上的奇怪迹象，我们可以断定这些都不是胡编乱造的。 幸亏当时李志良出手，这才让对方说出了这些秘密。 死者胸腔和腹腔没什么不对劲，现在只能确定的是，身体不是赵丽影的，我切了一点内脏做生物学病理检测，小董那边说衣服上找到了一些漆黑的烧焦痕迹。 我把内脏切片的事情交给了谢楚楚，自己走到了小董旁边。 小董指着那些痕迹说：“肩膀位置有被电击过的痕迹，这跟之前他说什么戈耳工应该是有什么联系的。” “你的意思是说，电椅？” “是的，听闻一些非法精神病院，为了达到治疗效果，都会使用这种方式治疗病人，甚至还有额叶切除手术等等……” “没错，我们现在还有一个重要问题，就是找到严飞宇的头。” 我把验尸的一些发现在群里发了，侦查员按照我的指示继续排查严飞宇的行踪和他的人际关系，重点调查他最近有没有去过什么心理学研究中心。 我脱掉手套出来的时候，后续的验尸工作就全部落在谢楚楚身上了。 我现在已经来到了技术科，要找行踪，还是得黄馨这位大神配合，谁知道半路上有人就直接出现在我的旁边拉着我说：“师父，我们有发现！” 原来是猴子，之前我就让他检查赵丽影办公桌里找到的“无字天书”，估计这家伙是有结果了。 我来到了文检室，道志勇一口一口花生地吃着，本来我还以为他吃的是无壳的，谁知道旁边的苏雅馨竟然在一颗颗地帮他剥着，我脸上顿时浮现出“你们俩，嘿嘿……”的表情，苏雅馨却完全没有理会我，而是点了点桌子道：“紫光测字术结果，配合氢氧化钠，结果出来了，那纸上有酚酞。” “哦？所以字迹被你们还原了吗？都写了什么？” “你自己看吧，师父，有点吓人，不过我好奇她干嘛还要用这种手段屏蔽了字迹，如果不是我猜测那是酚酞，估计都还原不了。” 我认真地盯着桌子上的文件，发现上面是一大堆方程式，另外底部还有个署名，另外是盖章，我疑惑道：“这家伙竟然跟这家叫永康心理学研究所签约了？” “是的，职位还是心理医师，时间就在案发前后，或许当时赵丽影都不知道这玩儿的字迹会消失，这是因为研究中心给自己做的加密手段，不想泄露内部信息，如果不是你们的手段，估计这些秘密就不能被发现了。” “正解，何队，看来现在严飞宇跟赵丽影都跟这个研究所有联系了。” “我让黄馨调查一下吧，不管怎么样，这地方肯定是需要调查了。”我拍了一下猴子的肩膀，这才走出了文检室，有了这么多指标，调查起来就方便多了，不过我让黄馨筛查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地图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叫永康心理学研究所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莫非是荒废了？”一名实习警员好奇道。 黄馨摇头：“就算荒废，从前都会有记载的，如果查不到，只有两种可能，一是研究所的名字不是这个，另外是，这地方根本就不是研究所，只是那些人这样称呼其而已。” “同感，不管是哪种可能，反正这里肯定是个犯罪地点，如果情况跟严飞宇、我也不知道他应该是严飞宇还是赵丽影了，但没关系反正跟他们描述的差不多的话，我们必须要尽快找到这家研究所，不然只会有更加多人遭受其害！” “收到！”几个技术警连同黄馨一起，积极地回答着，随即手指都动了起来，那动作就仿佛手指都跟键盘连接成一个整体了，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却非常盈满了节奏感和灵动性。 但她们还是没有找到研究所的位置，我当时只能叮嘱她们几句让她们别松懈，这个时候侦查员那边传来了捷报：“何队，我们跟踪了严飞宇行踪，调查了他最近发生的一些情况，发现他果然经常去一个叫马康的律师事务所，但这地方早就荒废了。 我们上楼调查一下，现场遗漏了不少奇怪的机器，样子跟之前说的pt仪器很像，看来这个地方就是什么研究中心，但我们去到之后，早就人去楼空了，那些人应该是发现不对劲逃跑了。” “设法把这些逃跑者逮捕回来，他们既然跑，就证明绝对有问题。”我激动地说道。 “我们在处理了，不过需要人手支援。” 我让道志勇帮忙，苏雅馨也一起跟着去了，雅馨是志勇的助手，两个在文检室工作的时间长，慢慢地产生了感情，于一个星期前领证结婚，现在他们已经过了度蜜月，从新归队。 他们俩出发后，我回到自己的队长办公室，看时间差不多要去治疗五脏庙，但我没有去饭堂，而是叫了外卖，吃饭之际，道志勇打给我说：“那座大楼残留一些无字天书，情况跟我们检测的那些差不多，看来赵丽影当时肯定来过这里，她和严飞宇的死，已经可以肯定，跟这个地方脱不了关系的。” “你们在现场有没有找到血迹什么的？” “找到了，在一处打印室中，收集了十几份血迹呢，墙壁上还有个血手印，从足迹来看，当时有人曾经把人拖到这里进行分尸。” “好，看来我们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了！” 30分钟后，道志勇带上了不少物证回到公安局，所有血迹都交给了检验科，血手印方面我让谢楚楚跟我一起比对，发现是来自赵丽影的，我看了一些现场照片，很快就明白，当时赵丽影应该是被人攻击了，然后焦急下，在墙壁上按动了一下，接着她被人追到了打印室，并且被杀，头部被切掉，身体被分尸。 第9章 第2342章 1245…… 在血迹方面找到了严飞宇的dna，另外是赵丽影的，当时严飞宇跟赵丽影就在那破烂研究中心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严飞宇就开始攻击赵丽影，但他杀人后，要把赵丽影的头弄到自己身上，肯定不是他干的，按照这个推理，应该是严飞宇杀人后，他很快又被另外一个人杀了。 道志勇说，现场出现一个不是来自他们两者的血足迹，按照痕迹学分析，应该是来自一名身高在一米七八，体重在130斤的男性，这跟严飞宇的身型大相径庭。 “只要找到这个第三者，估计这个案子就破了，其实我觉得那什么研究中心就是他的，至于内部应该不是他们想象的那么神秘，那玩儿都是凶手给他们画的大饼而已，我很好奇，这三个人到底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现在只有脚印，甄别犯罪嫌疑人难度很大，除非能找到dna或者指纹。” “现场没有找到，就只能从死者入手了。” 我和道志勇讨论着，还在调查两名死者人际关系的侦查员有一个打给我了：“何队，经过我们调查，发现他们俩最近都在网上聊天，认识了一个叫艾莉尔的人，他们都跟艾莉尔曾经见过面。” “什么？艾莉尔？你确定？” “是的，你认识这个人？” 我没有回答，要知道这个女的，是李志良的老师，他的心理学就是艾莉尔教的，也不知道此案为何会跟艾莉尔有关系，但现在既然有这样的结果，只能让侦查员先跟踪了。 道志勇看我挂了电话，就不安道：“怎么可能是她？” “哎，你觉得我应该把这件事告诉李志良吗？” “暂时还是别说吧，等确定了先。” “那位还不知道能不能接受，毕竟那是他的导师，据说他的心理学大部分都是她教的。” “那位不是流传着一种传说吗？” “是的，你相信？” “看起来就不是一个人，外面的人吹嘘的吧。” 我们谈论着，网警那边很快就传来消息，黄馨分析说，对方的电脑有加密程序，即便联系通信公司调查，因为这些是私隐，也无法得到她们聊天的内容，只能从那严飞宇和赵丽影他们的通信工具入手，把他们家的手机和电脑全部带回来检查。 网警部门协助我们找到了一些他们的聊天记录，大部分他们都是在一款叫做ul的app中联系的，聊天记录没有删除，但说话的内容似乎很隐秘，表面看来根本看不出什么信息，只有数字和一些符号。 2342、1245、1315，类似这样的数字。 当时我问黄馨：“你能看出其中是什么意思吗？” “时间、地点？亦或是波斯密码？都有可能吧，让我更加不解的是，后面的符号，这些都是什么？火柴还是多边形？” 在旁边的道志勇观察了一番插嘴道：“这些字迹干嘛要刻意使用隶书？平时我们打字都是默认宋体的吧？” “我就好奇了这数字怎么书写的有点奇怪，原来是隶书，这方面还是你熟悉哦，猴子。” “这不是写，黄馨，这是打字，是他的软件内设置了这样的字迹，估计是一种习惯而已，毕竟这种字迹虽然有点扭曲，但也不是不能看懂的。” “你是说他们不想暴露什么秘密，所以就用这种特殊的方式来联系吗？” “哎，事出反常必有妖，正常人是不会这样联系的，可惜的是，你还找不到对方的物理ip地址，不然，直接把严飞宇联系的这位幕后人揪出来就行了。” “对方很精明的，猴子，网警和我协查了，但目前还在跟进，要不你直接让李志良……” 我打断了黄馨：“暂时别惊动那位为妙，万一弄错的话，这样会伤到我们感情的，以后我们还得依赖志良帮忙呢。” 黄馨没有说话，注意力投入到技术之中，我看她的电脑显示了不少进度条，还有许多程序，大部分都是我和猴子都看不懂的，许多代码拼凑在一起，我看不懂，就只能直接问结果：“那大概需要多久呢？” “这个说不准，你们还是直接去找艾莉尔呗，看看她最近的行踪，如果她真的有所躲藏，那就证明她真有问题。” 我颔首，但我觉得那位的话，肯定不会做出躲藏，这样的行为来的，相反她肯定会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而且我们根本无法从她身上看出破绽。 不要说艾莉尔，就是李志良，我觉得他都不会那么容易被我看穿…… …… 身材纤细的艾莉尔，一脸淡妆的，刚好收起了自己的镜子，还是这个模样好，如果不是为了隐藏身份，她才不会想到用这样的名字，下班之后又是另外一个人，但她觉得现在的她很有成就感，即便是戴着一个面具，这种荣誉还有神秘，另外是世人的崇拜，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她慢条斯理的，正在研究所整理着自己工作上需要的文件，她刚才还在整理一些病历，最近几个特殊的心理患者症状都有点特殊，特别是一个叫做严飞宇的人，不知道为何，这些天就没有过去了，她试图联系那位，却发现对方电话打不通了。 “真是的，不接受治疗就算了，干嘛不说一声呢？这是电话都停机了吧？”艾莉尔抱怨了一句，不想管那么多了，看看时间差不多要下班了，她喝了一口水之后站起来正要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心情愉悦，只要不去想那些繁琐的事情，不管自己是那一个身份都没所谓。 她拿着公文包走出了办公室的一刻，外面的关科长就说道：“下班啦？艾莉尔最近你的业绩下滑了，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我那里，好像我这样的……不会去想这种事情啦，关科长，最近pt仪器的发布会，会如期进行吗？” “这种机器，暂时还在考核当中吧，我们必须要经过多个部门的认可才能深入开发，这件事你先停一下，不要觉得在一两个精神病患者身上取得成效就觉得不用顾虑，在这里做一切事情都要合法，你知道吗？” 第10章 少女模样 “当然，科长，如果有需要的话，让我解释就行，没什么的话，我还是按照现在的方式，我觉得还挺好了。” “这种技术还是谨慎使用为妙，再说也就只有你可以，其他人也接受不了的。” “哎，还是老样子啊。” 关博易听自己的下属艾莉尔说“还是老样子啊”这样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想多说，摆摆手道：“那你回去吧，你的事情我还得安排一下，但我事先说明，应该希望不大的。” 艾莉尔噘噘嘴，没有多说什么，拿着公文包离开了，回到家，她难过地卸下了自己的伪装，这是一个少女的模样，紫蓝色的瞳孔，弯曲动人如同皓月的眉毛，粉红的唇瓣，柔顺的长发，但如今却还原成一张憔悴而苍老的脸。 “我真的适合这样的工作吗？或许吧……但为了研究所，一直伪装另外一人，这种感觉不知道谁能忍受，志良啊，我或许找一个时间和你见一面了。” 艾莉尔卸下这个少女的模样，变回了耿静蕾，这才是她的原名，而艾莉尔只是她在研究所的爱称而已，她从心理学院毕业，她试图自己创业，但1年前失败了，之后她的工作一直就在这里，本来她应该可以成为科长，但却因为关博易的关系，所长一直对此事没有明确说明，耿静蕾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关博易不正常退休，自己是没有机会了，因为在这种地方，资历显然比技术更加重要。 其实自己也是不年轻了，但跟那老头子，还是有一段距离，她只好暂时的，放下升迁的想法，她卸妆好，轻松地洗了个澡，这才拨通了那个电话。 “准备好了吗？” “可以了，导师，你就在家里吗？” “恩，我已经准备好弗洛伊德沙发了，就等你过来。” 李志良回应了一声，他跟平时周末一样，离开了自己的心理门诊就直接开车前往自己导师的家里。 耿静蕾因为工作压力的问题，自己不能进行治疗，所以还得让自己的徒儿帮忙。 虽然这样说来有点讽刺，可她也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个世界上，她最相信的还是李志良。 李志良有她家的钥匙，进入到一间古典华丽的木头建筑中，越过无数姹紫嫣红的花卉和一条小桥，他敲了一下大厅的门，随后说道：“是我！” “进来吧！” 李志良来到了耿静蕾的身边，坐在她的弗洛伊德沙发旁边，当时耿静蕾已经彻底放松了下来，并且整个人仿佛都和弗洛伊德沙发融为了一体，李志良好像从前一样，在她的头部戴上了戈耳工：“导师，那么我们现在开始吧……” …… 最近我派了侦查员在耿静蕾的家里盯梢，并且看到李志良在这里多次出入的画面，当时我们几个就讨论了起来，刘雨宁看着画面说：“看来李志良到现在还跟他的导师关系密切呀。” 我说：“哎，麻烦了，那家伙可能还不知道，耿静蕾有问题。” “你觉得他们这是干嘛？不会是那种关系吧？”黄馨有点尴尬地说道。 我旁边的道志勇道：“哎，也不知道李志良怎么想的，如果换了是我啊，我肯定不愿意。” “额，那你就错了，现在呀很多帅哥都喜欢成熟的，咳咳，我说多了。”黄馨打了个哈哈，吃着刚才猴子给自己的花生。 “或许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龌龊呢，我担心的是，李志良会不会变成下一个严飞宇。” “何队，那我们必须要阻止啊，就算志良从前没有跟我们合作，我们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明白，不然我都不会派人去盯梢了，黄馨你这边应该也差不多了，拿到这些证据，我也好跟耿静蕾对质，看看她对严飞宇和赵丽影的事情有什么看法。” 黄馨颔首：“其实她会不会就是当时研究所中的第三者呢？” “难说，她现在没有在马康的律师事务所工作了，根据侦查员追查，那地方是她开的，但据说没有成功，在1年后倒闭了，后来她有转移到现在工作的地方，中山轩宇心理学研究所，这一座是国家支持的事业单位，早在10年前就在我们中山出现了，主要研究的是心理学的课题。” “那地方叫律师事务所？干嘛不叫心理门诊？就好像李志良那种？” “这就是重点，你查不到吗？”我问着黄馨，她这才查到了什么资料说道：“原来是这样的，之前那写字楼是心理门诊，但后来耿静蕾没有做之后，就被另一个人租了下来打算开律师事务所的，但那人不知为何，只是做了招牌后来就失踪了。” “你可以查到这个人的信息吗？” “可以，这是一个叫止立人的男性，当时他36岁了，他不是本地人，是广州的。” 我和刘雨宁对视一眼，道志勇双脚交叉在一起，不知道脑袋在想什么，只见他挨在了黄馨的办公桌旁，此刻苏雅馨过来了，她脸色绷紧地说道：“那无字天书中，我再用测字术发现了一点端倪，背后有两份是关于pt仪器精神梦境植入的原理图，我虽然看不是很懂，但你们可以找专家试试。” “做得好，还有别的发现吗？” “有个盖章，应该是从前耿静蕾使用过的，因为那有她的名字，她当时应该拿走了许多文件了，但无奈她应该是遗留了那一点吧，只要查到她的那种技术是不合法的，我们就有拿下她的证据。” “行，没想到案件性质是这样的，就算是，此刻都感觉有点此料未及。” “高智商犯罪，而且这还是一个高学历，在心理学方面很有造诣的心理医师，我们还是进度快一点吧，我担心李志良会有危险。” 刘雨宁说得没错，不要说她，现在几乎整个公安局的人都担心他的。 晚上的时候，我忍不住拿起手机，拨打了李志良的电话，当时他还不知道我有什么事呢，我也不墨迹，而是直接就开口：“志良，我们最近在调查耿静蕾。” 第11章 自产自销？！ “为什么？因为上一次的案件吗？” “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情况或许比我们想象中的严重，这段时间，耿静蕾接触了两个人，他们都死了，死者就是之前你催眠的严飞宇，还有一个叫赵丽影的……” “为什么你觉得我导师跟他们的死有关系？” “我们查到他们生前跟耿静蕾在网上联系非常密切，如果我早就知道这一点，估计当时可能不会让你来帮忙的。” “何笙，你不会怀疑我吧？” “我没有，你应该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最近观察导师，她似乎显得很疲倦，没有任何慌乱，但我发现她患有间歇性失忆症。” “哦？难道说，她忘记自己做了什么吗？” “我帮你们监视着她吧，放心，我不会因为她是我的老师，就不配合你们警方的。” “你没事吧？” “我很好！” 李志良挂了电话，当时其实我是不怎么放心的，毕竟我知道他和耿静蕾的关系很好，要是万一我们真的要逮捕耿静蕾的话，他肯定不能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但正是由于他跟耿静蕾关系密切，我们就可以利用他，深入调查耿静蕾了。 拜托了，志良，可别感情用事了。 我心中默念，发信息让侦查员盯紧，然而就在3号的这天晚上，我还在电脑旁看一些宗卷的时候，110报警中心就传来了一则案情播报。 “刑警队的各位请注意，在中山市东升同茂工业区的荣兴摄影室内，发现了一对被焚烧的尸体，屋子却是没有焚烧迹象，请刑警队的同事第一时间赶往案发现场。” 被焚烧的尸体？ 我疑惑了一下，马上披上衣服，出来的一刻，刘雨宁、道志勇、苏雅馨、谢楚楚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开车直接按照坐标赶往荣兴出租屋。 到达后发现这是一座面积较为宽广的摄影室，上面有着不少的办公室，摄影室的负责人正在被一名刑警问话，周围有不少群众在观望，另外不少民警在附近拉上警戒线维持秩序。 我们跨过警戒线，步步地逼近到出租屋范围内，接着上楼，在一名刑警的帮助下，我才知道，原来发现尸体的地方在楼上的器材室，报案人就是摄影室的负责人黄先生。 这个摄影室有三层，中间还有员工的住房，连接了5个，看来这里工作的人不少，里面还有单独的厨房和洗手间，工作的办公室等等，摄影室每一层都有不少窗户，员工们一直都在楼上居住，忙碌工作上的事情。 一层是招待室还有摄影棚，另外是各种摄影器材，背后有个空地，是个采景场，看得出，这里有人曾经拍摄过婚纱照。 地上还有一些彩带和还没清理的碎纸，我稍微检查过，都是摄影室的一些广告纸，这里还有几台摄像器材关闭着的，架设在这里，不远处有巨大的银色幕布。 三楼除了案发现场外，主要都是工作室还有一些杂物房、器材室等等的区域。 我们靠近三楼器材室的时候，发现门左右各站着一个刑警，他们守着现场，进去之前我们还得使用勘查踏板，以防止破坏现场，因为现场的血液不少，就不能只使用鞋套了。 我们借助勘查踏板的帮助，这才靠近了一对尸体，他们当时就在器材室的一处箱子前面，这是一个类似仓库一样的房间，面积达到40平方，本来这个摄影室规模就很大，负责人黄先生一直负责这里的工作，没想到今天回来打算收拾一些文件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对男女的尸体就在他摄影室的器材室这里。 他表示，自己绝对不认识那两个死者。 这点我就先不说了，当时我们的注意力都在死者身上。 首先是他们的造型，他们俩当时竟然是互相拥抱在一起的，挨在了地上，蜷缩起来，如同母体胚胎中的胎儿，地上血渗透出不少的红色液体。 理论上火灾现场不会有血液，会流组织液，无色透明的。一般烧伤后24小时才会流血，如果死者是被烧死的，那么这些血液就无法解释了，痕检员检查过现场，三楼门窗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犯人有可能是从楼下上来的，但这里地上没有异常的血足迹。 这证明当时根本没有第三个人进入。 要知道只要有第三者，不要说穿鞋套，就是穿了主人的鞋子作案后离开，一样会留下他的足迹，如果完全没有那就肯定没有第三者。 当时我就怀疑，这应该是自产自销的案件。 地上的血液都在一块，我们全部收集起来，结合箱子墙壁上有喷溅状血迹，我们一共收集了16份血液样本。 尸体的身子贴得特别近，几乎没有距离一样，两个头还互相耷拉在一起，另外则是他们的手臂是环绕在对方背后的。 表面看来他们身上的皮肤都被烧得炭化了，带着汽油的味道，这个时候谢楚楚的助手小董好奇地说道：“呈斗拳状？这是死后焚尸？” “不，你是不是在背教科书？小董，如果死者曾经处于猛火燃烧的空间，软组织迅速受热收缩也会出现这种迹象的。” “哦，这个现场也太奇怪了吧，怎么附近都没有燃烧的迹象，也没有起火源、助燃物？那他们是被烧过后，被人移尸到这里的？” “现场的血液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如果是，也解释不清楚，再说我们现在没有找到第三者进入的痕迹。” “他们难道是互相攻击了对方，然后有一方点燃了自己的身体？按照这里的距离，或许烧着后，也不会波及其他的器材呀，除了这个箱子，但周围都很快空旷的。”道志勇分析说。 我颔首：“正是如此，感觉有点像自产自销了，可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谢楚楚，你先把尸体带回去确认一下吧，设法确定是死后焚尸，还是被烧死的。” “可以，抬尸员过来一下。” 她招呼着一些抬尸员，尸体很快就被带走，这个时候一名痕检员却突然走了过来：“器材室的洗手间里，发现了汽油罐！” 第12章 火灾现场分析 “上面有找到指纹吗？”我问。 “有，但暂时不能确定是不是来自那两个死者的。” “回去比对吧。”我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倒是让谢楚楚她们先走了，自己沿着器材室的一处窗户走去。 窗户现在还是紧闭的，我试图推开一下，却从缝隙中掉落了一些泥沙，当时站在我旁边的刘雨宁就问：“这是时间太长没有打开？”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到处看了一眼，器材室就只有一个窗户，平时工作人员虽然很少进来，但也不可能一直关闭窗户的。 我让一名痕检员过来，问他窗户的情况，他说：“我们检查的时候，它就是这个状态，我们考虑过是有人离开后关闭的，三楼虽然不是很高，但外面没有可以衬垫的结构，是不可能借助它们爬上来的，如果考虑使用绳子，也没有找到头顶或者周围有捆绑的痕迹。” 我按照痕检员的说法，伸出脖子拿着宽幅测光源到处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可疑痕迹，加上足迹的分析，看来真的是没有第三者出入。 我来窗户这里只是为了复查，其实内心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谢楚楚还在楼上，当时她让我来到之前尸体躺过的地方，她在一处地面上用脚尖蹭了蹭上面的硬土质，“这里的炭化非常明显，大概是起火点，助燃物应该就是汽油了提取了之后送去市局理化检验，确定一下吧。” “是的！”一些痕检员其实早就在处理了。 谢楚楚在火灾鉴定方面也是非常专业的，不过对于专业的法医来说，这方面的熟悉不出奇，她忽然问我：“你知道判定他到底是烧死还是死后被烧的依据吗？” “皮肤烧伤程度，有没生活反应，确认火灾红斑和水疱的存在。”法医助手小董法医激动地回答。 我苦笑了一下：“在背教科书吧你，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尸体都炭化了，不可能有生活反应的。” 谢楚楚颔首：“新人，呼吸道和肺脏的热灼伤，另外肯定是要看一氧化碳的中毒征象。” 小董连忙拿着本子认真地记录着，那样子仿佛是新来的实习生，不过他本来就是实习的。 接着我强调：“很多人在火场中其实不会吸入烟灰炭末，就已经开始出现一氧化碳中毒情况，接着死亡，如此的尸体，很多时候都会被认为是没有吸入烟灰，就判断是死后焚尸。” “具体的，我们回去再说！”谢楚楚回答。 既然现场暂时没有发现只能暂时离开，我上车之前，先找到了摄影室的负责人，他跟我说：“何警官，幸亏我今天没有一直待在摄影室，不然估计我都得遭殃。” “那两个死者你认出来了？” “是我们的员工，本来住在2楼的宿舍的，之前我都没有认出来，但刚才见到尸体移动我让法医给我看看，我就辨认出来了，是士俊英和延乐蕊，他们两是一对夫妻，在我摄影室工作有几个年头了。” “我还以为是外来人员呢，那摄影室里的其他员工呢？” “都在楼上了，不过有一些请假回去了，楼上还有小春和亚博，你们有同事刚才问话了啊！” 当时是负责人发现尸体后，他两个员工才出现的，三人当时都被器材室的尸体吓着，后来还是负责人黄先生冷静一点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人才知道去报警。 “那最近你有没有看到两位受害者出现什么争执，我们现在怀疑他们死之前曾经攻击过对方，火也是他们自己放的。”我说。 “他们关系很好啊，怎么可能？你是说他们是自杀的？” “现在还只是怀疑，所以才想咨询你关于他们的夫妻关系。” 这个时候小春和亚博也下来了，他们俩又是一对男女，但看样子是情侣关系，一名民警给我反应：“我问过他们，死者们的情况，他们都表示，两者很亲密，结婚也没多久，他们根本没有吵架，如果说发生争执，还真有点不敢相信。” “别人看起来亲密不一定就是真的，有些隐患，只有当事人知道。”刘雨宁说。 我同意了她的说法：“再找熟悉受害者们的人咨询一下吧，人际关系方面交给你了雨宁。” “收到。”雨宁带着几名侦查员去忙，这个时候尸体也被装上车运走了，我亲自来到了小春和亚博的身边，但为了慎重起见，他们俩被分开了。 道志勇负责亚博，我则是小春，单独面对我，眼前的小春（女性）好像有点紧张。 “你别紧张，我只是例行询问。”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小春颔首，认真地盯着我。 “刚才你们没有听到什么不对劲的动静吗？” “这个之前刑警问过了，我说了，楼上好像有人吵闹的声音，可是我男友说肯定是听错了，楼上是器材室，这种时间不会有人去的，大家都休息了。” “之后呢？” “我们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啊，如果不是听到黄老板大喊一声，我们都不会醒来，等我们醒来后，我们就离开房间径直往楼上走，当时在三楼器材室外面的走廊里，我们就看到黄老板贴在墙壁上的模样，我们走过去问他怎么回事，他害怕地说道器材室内有尸体。” “接着你们就报警了吧？” “是的，我们是完全不知道他们俩是怎么出事的，这件事和我们摄影室内部没有关系。” “有没有，我们自然会调查的，你只要跟我们说多点关于两者的情况就行。” 小春点头，我又问了几个问题，但发现都没有什么进展，只能暂时作罢。 等道志勇那边也结束了问话，我走过去问他：“情况怎么样？发现了什么吗？” 他说了一通，但我发现跟小春说的差不多，我只好道：“你要去观看我们验尸么？现在只能从尸体身上发现别的线索了，别灰心，或许我们能从尸体中找到答案的！” 第13章 颅骨迸裂迹象…… “可以，怎么说我也是你徒儿啊，验尸这种事情，我虽然还是一般，但准要慢慢跟上吧，光是检字术不够的。” “你知道就好，不过你不是这个专业毕业的，就尽量学点就行了，干法医没有那么简单的。” 道志勇颔首，等我们回到公安局，谢楚楚那边已经在解剖室等待了。 我们法医科大楼的解剖室在6楼，我们乘坐电梯上去后，虚掩的解剖室大门仿佛随时会打开的，为了迎接我们到来。 内部传来的幽暗灯光，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显得极其惨淡，或许这就是解剖室特有的气氛，那破旧的铁门一直都没有替换，旁边的白色牌子上写着：“解剖室”几个字。 我们小心推开门的一瞬间，沉重的嘶哑声音，听着让人感觉头皮发麻，但我们其实已经习惯了，才进去就发现谢楚楚和小董站在解剖床前面，看样子马上就要开始了，就算我们不过去，她们也会开始。 我来到她们身边：“家属同意解剖书拿到了吧。” “肯定，不过这种情况的尸体，就算没有家属同意，我们也有权解剖。” “没错，当然如果能通知家属就更加好了。” 谢楚楚没有回答，她首先对男死者进行解剖，由于尸体被烧得惨不忍睹，头发也不用剃了，正确说是剃不了，我们只能先判定他们的死因，再确定其他的情况。 衣服方面因为已经烧得没有调查价值了，所以这点就直接跳过了，我亲自用解剖刀切开了死者的气管，因为是男性所以比较牢固，我还得很卖力才完成这个动作。 男性的气管壁较厚，在这地方的切割必须要很仔细和用心，旁边的小董似乎第一次接触这种解剖，紧张地盯着我的动作，我分析说：“气管内都是烟灰，热灼伤反应很严重。” “生前烧死？”小董好奇地问我。 我没有立马回答，而是用熟练的切法游走在死者的身上，士俊英的头皮似乎都烧了一部分下来了。 头皮下是血肿在这种情况下无法分辨，要不是我切开头皮，都不能发现死者颅骨已经开裂，还有若干颅骨黏附在头皮上。 我让谢楚楚拿来了止血钳，接着小心剥开头皮，同一时间，红白相间的脑组织展露无遗。 小董说道：“头部被攻击过？” 谢楚楚摇头，她用止血钳指着那红白相间的位置说道：“你别老是背书，烧死的尸体很多时候都会有颅骨迸裂迹象，这是因为燃烧后，颅骨脆化，脑组织膨胀形成的原因。” 我接着说：“这种烧伤程度，特别是女性或者幼儿会更加容易出现，不过男性也有可能，这得看具体的焚烧程度，还有当时的焚烧环境，没有绝对的，这种时候，颅骨骨缝会分离，颅骨崩裂现象随即发生。” 接着我使用探针深入检查一下才继续说：“不过这种脑组织色泽，外伤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小董听到我这样说，连忙兴奋了起来：“所以我的建议还是有用的吧！” “呵，你这种是看法，还行吧，你们看，这些偏红的脑组织是颅骨迸裂造成的痕迹，看来他们在被烧着之前就被攻击过了。”我分析。 谢楚楚说：“这不是一种意外，是被人谋杀后，再烧的，你们看看，尸体的颅骨迸裂骨折线，凹陷很严重，这是因为烧死的尸体，骨折线应该是线形的……” “没错，凹陷性骨折，脑组织有出血反应，排除对冲伤，那肯定是外力的作用了。”我总结了一句。 小董点头，又拿着笔记使劲地记录，接着我又用掏舌头的方式分离了死者的气管和食管，接着谢楚楚同时处理死者内脏，得到切片后在显微镜下进行诊断。 之前我在读法医学院的时候，看过不少教科书，但许多情况下书本上的内容都是笼统的，具体还得法医在实践中自己摸排出一些经验来。 好像小董这样的，显然就是因为新入行没有见过太多解剖现场，所以观察起事物就会出现一种惯性思维。 我们回头再处理女死者的方式，发现她的身体情况也一样，都是颅骨有崩裂伤痕，外力作用情况明显，身体其他部位没有损伤，颅骨崩裂的痕迹却有几条往内凹陷的骨折线。 我把死者的下颌缘把肌肉全部分离，接着隔着橡胶手套用手指掏出口腔中的舌头，再把咽后壁的软组织切开，舌头很自然就落在我的手里。 另一具尸体谢楚楚如法炮制，这下子我们才发现两具尸体的喉头竟然没有一点烟灰或者烧灼的迹象。 我们再打开两具尸体的气管，发现内部异常干净，谢楚楚看了我一眼：“是谋杀案件，不是自产自销！” “是的，很明显的结论，可现场的情况却有点和这个相违背，我们没有看到第三者进入的痕迹。” “这就是我不能理解的地方。” 其实在现场痕迹检查的时候，这种情况我就不明白了，加上现在验尸竟然得出这样的结论，才是最让人纠结的。 如果我们在验尸的时候，发现他们是被烧死的，那就排除谋杀的可能，但之前我们说过，两者可能互相攻击对方，但另一个人肯定不会也一起死掉吧？ 除非，除非…… 我和谢楚楚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但还是谢楚楚先开口了：“难道他们当时同时死掉了？” “那就太诡异了，这种情况也是万分之一。”我说。 小董似乎没有听懂我们的意思，在一旁露出一副“你们在说什么”的表情，我却没有理会，只能从死亡时间去准确判定了，如果是一模一样，那就可以确定的确如此。 现在的尸体烧成这样，加上气温的问题，使用肛温计意义不大，我们只能从其他方面推测死亡时间，我们从尸僵和腐烂程度分析出了他们的死亡时间，距离不到2分钟，从这个分析得出，他们当时是自己谋杀了自己的！？ 第14章 city club “有这个时间，我们可以推断，之前两者同时死亡的可能性，但凶器呢，按照这种伤痕，凶器应该是钝器，因为那种红白相间的情况是有组织间桥的，这是钝器打击的一种非常明显的表现。”我分析说。 组织间桥是在皮肤受钝器作用形成创时，由于结缔组织纤维、神经纤维和血管皆具有韧性，当遭受钝器打击时，常有一部分纤维或血管未发生断裂，横贯两创壁之间，这种未完全断裂的血管和结缔组织，称组织间桥。 道志勇这个时候握紧拍摄设备才说道：“的确如此，这个组织间桥我也听说过。” “这个案子还真挺有意思的，不是第三者的谋杀。”当时小董没有听懂谢楚楚的意思，好奇地问我们：“什么叫不是第三者的谋杀？当时现场没有第三个人啊！” 我笑了一下，道：“按照伤痕分析，是女的先攻击男的，然后男的还手，可是两个伤痕都足以让他们死亡，只是男性的抵抗力稍强，所以坚持的时间才能长一点，这样说你懂了吗？” “啊……原来是这样……可是他们为何要这样做，男的在死之前，还给彼此淋上了汽油，然后点燃……” “这就要调查他们的关系了，或者两者本来就有矛盾，只是其他人没有发现罢了。”谢楚楚说道。 我离开实验室的之前，她们就已经处理好收尾工作，到时候报告会交到我的办公室。 侦查组方面，估计也调查士俊英和延乐蕊的人际关系差不多了，我发信息给雨宁，问她情况现在怎样，她回复道：“我在走访两者的亲属，不过奇怪的是，他们都说根本不知道士俊英和延乐蕊在交往，他们是背对着两家人在一起的。 延乐蕊的父亲表示，之前就见过士俊英那小子，但他没有同意，没想到他们竟然私底下交往，现在还遇到这种情况了，他们都表示非常痛心也极其憎恨士俊英。” 我看到信息后就想，莫非是因为感情瓜葛？ 看来这个案子和之前艾莉尔的案件，关系不大呀…… 其实我也不应该把什么案子都往那想，估计是受到最近的一些情绪影响了，越是查不出这个案子的真相就以为其他案子都跟它有关系。 我让雨宁继续去调查，必须要确认两者在案发之前的情况，这种事最好就是走访摄影室附近的邻居，还有摄影室的同事，因为即便是情人跟他们接触的时间都没有他们的身边的人多。 我派出更加多的侦查员辅助雨宁，道志勇和苏雅馨也全程配合，在有一段时间后，雅馨就打电话汇报跟我说：“经过我们的核实，他们俩在案发之前也一直没有吵架，感情好得很，就是当时楼上也没有任何动静，如果是感情纠纷出事之前肯定也会有所冲突的，不可能就这样默不作声就开始互相动手吧……” “那他们的死就真的有点奇怪了，现在只能设法调查一下他们生前的行踪，看看他们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定的地方！”我吩咐着，其实自己也闲不住，毕竟这项工作还得让黄馨跟进，现在我在公安局过去信息科最快就是我了。 找到黄馨，她已经在做我吩咐的事情了，我们一般都是先发信息，让大家第一时间知道调查的进度，后续见面了再详细说明，黄馨正在忙碌着调查士俊英的行踪，而另一批技术警在忙碌延乐蕊的。 他们分工合作处理，毕竟现在我们没有具体的时间，只能从案发那天往前面推，从他们工作的单位，附近经过的路段等等，一天天的排查手机信号、身份证记录还有天眼视频。 这项工作的确非常繁重，要看的视频就有许多了，我买好了眼药水给她们放好，在一番煎熬之后，我们使用hi-iprex算法结合两者的行踪，发现他们竟然都曾经去过一个叫city cb的地方，不是曾经，他们还是这里的常客了，从天眼分析，他们几乎每个周末都去。 周末大部分单位都会放假，摄影室估计也一样，就算有人值班，有些人还是会轮着休息的，我让道志勇直接去一趟city cb，我让刘雨宁她们去查一下两者从前到现在的一些情况，而酒吧那边就我和猴子负责了。 到达这里后，我发现志勇竟然在打量着街道上的一个兔儿女郎，她们摇摆着身体，借着身上的制服，拿着高脚杯在那里搔首弄姿地吸引路人，媚眼到处扫视着，寻找路上的客人，看到我志勇就说：“估计又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 “见多了，你以为这种酒吧会有多少个是正规的？等下联系扫黄队。” “恩，我们先去处理正事，我们拿着士俊英和延乐蕊的照片，才进入酒吧，就被那种嘈杂的音响声，吵得耳朵发麻，我最不喜欢就是来这种地方，但为了查案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经过一处舞台，我找到了这里的吧台，一个打扮成洛丽塔的公主在那里调酒，旁边还有几个男士似乎正在搭讪。 看我们靠近，那几个人也不愿意走开，道志勇直接拿出警官证：“警察办事，借开一下吧！” 那几个人看到警察连忙躲开一边，洛丽塔公主却有点尴尬地说道：“你们做什么？” “放心，不是来扫黄的，只是想跟你打听一些事情……这两个人是经常来你们这里吧？”我拿出了士俊英和延乐蕊的照片，放到了吧台之上，公主看到后，没有隐瞒，而是很快就反应过来道：“他们两？经常来的，而且在我们这里都有点出名了。” “为什么这样说？”理论上士俊英和延乐蕊是做摄影的，应该是比较斯文的人，怎么会在酒吧里出名，这着实有点让人不敢想象。 洛丽塔公主却说：“他们的工作我也知道，但他们还有另一面，很疯狂，跟他们平时工作的时候完全不一样，来到这里了他们就仿佛换了另一个人，不过……很多白领也会这样，我们city cb可是一个压力的避难所，不少人来了之后，都会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第15章 屋内气氛不对劲…… “他们两每次来了都玩得很放纵吗？”道志勇问。 “可以这样说，打开啤酒淋到自己的头上，在舞台上疯狂地跳舞，或者找不同过的异性……那啥，你们也知道的，喜欢泡吧的人一般都会有一种这样的爱好。” “就是约炮咯。”道志勇直接说了出来，我却没有理会他的幽默，心想他们表面关系很好，但实际上，他们又各自去玩，他们的感情肯定不像旁人看到的那么认真，实际上这对年轻人，肯定也没有真正地想过跟自己另一半多久吧，他们大概是出于刺激而已。 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很容易产生矛盾吗？但就算是，现在我们也不能得知当时夜里的情景了，如果再没有什么突破，只能当是自产自销处理。 其实自产自销的定义为凶手制造了犯罪，最后又解决了罪犯，由于犯罪，出现了凶手，又由于凶手自杀，无人入狱，马上结案。 道志勇虽然没有说话，但当时我们问到这种地步，其实两者心里也有数了，我们正想离开，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嘈杂声，一批刑警突然冲了进来，并且制服了不少人，酒吧中本来还在嬉戏的客人都纷纷蹲在了地上，好几个警员来到我们的身边，我们拿出警官证，发现是同行，一个警察才说道：“我们是缉毒警，这里现在被我们查封了！” “哦？藏了什么毒知道吗？” “好像是卡西酮，我们先进行调查，你们没事暂时离开这里吧！伙计！” 缉毒警说着，我和道志勇互相看了一眼，幸亏是遇到同行，如果是什么匪徒冲进来抢劫那就麻烦了，我经过酒吧大厅见没什么事我回头跟那缉毒警说：“这里应该还有黄色服务，你们一起处理吧！” “我们得联系扫黄队，看来今天晚上收获不少。” “恩。”后面就没有我们什么事情了，缉毒队会处理的，我们这一次过来了解到士俊英和延乐蕊的真正关系，他们在旁人面前表现的那种亲密估计都是伪装的，我们正想回去公安局，看看下一步有什么安排，谁知道黄馨给我们发来了信息：“他们在出事之前，除了去这个city cb外，还经常去，之前被我们找到的那个荒废的研究所。” “什么？你是指艾莉尔从前经营失败的那个吗？” “是的，看来两个案子有联系。” 我被黄馨的话弄得从新激动了起来，本来我都想回去就直接结案了，就算明知道有疑点，但如果没有办法也只能这样处理，毕竟这不是小说，不是什么案子背后都是朴素迷离的，也不是什么案子都能完美分析出来的。 真实的刑警，总会在不少看似已经很完美侦破的案子上发现其他的疑点，但能结案也就结了，结不了的话，就挂起来，等以后有机会再解决。 知道是那个研究所，但我们不用再过去，因为那地方我们已经勘察过，并且还有痕检员去复查了，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 当时我们就猜测，是昔日艾莉尔还在经营那里的时候，肯定治疗过不少病人，但后来倒闭了，她现在才会在另一个地方上班。 我想起她，又拿起手机，没有犹豫直接拨打了李志良的号码。 电话里传来了几声嘟嘟的响动，很快李志良就接通了：“何笙，我知道你干嘛找我。” “恩，我最近调查的一个案子……”我把士俊英和延乐蕊的事情告诉了志良，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吸吸鼻子才说道：“我正在用直接的办法，给导师做治疗，她有一部分记忆丢失了，如果我能帮助她找回来，或许，她就会知道自己曾经做过什么吧……” “她忘记了，自己从前的犯罪行为？” “可以这样说，我发现她有间歇性精神分裂，她的体内有至少三种人格，导致她很多时候，做了什么事情都忘记了，我在使用pt仪的时候，曾经跟她三个灵魂对话过，其中一个是暴虐的，只知道杀戮，一个是平稳的，就是她平时的模样，还有一个，是温柔的，是少女模样。” “那可以叫盗梦者模式吧，原来不是她故意的，她是疾病引起的！” “恩，在网上传闻的心理学大师的名词，她被自己发明的仪器，还有学术搞糊涂了，她除了精神分裂外还有严重的抑郁症和狂躁症，抑郁导致她平时温柔的模样，其实那是难过的表现，而狂躁肯定就是造成她出现暴虐行为的原因了。” “你努力，现在可以确定案子和艾莉尔是有关系了，你知道我的人一直都在你们身边盯着吗？” “当然知道了，放心，我也不会让导师跑掉的，她的一切在我的掌握之中。” “可以，那么拜托了，志良，你是我的好兄弟。” “别说这种客气话，放心，我不会因为导师而徇私枉法的。” 李志良挂了电话，本来在我耳边不断偷听的猴子，顿时就得意道：“看来你的幕后军师做得不错的！” “这一次涉及心理学范畴，不让他帮忙，会很麻烦的，那个，你带我去艾莉尔家里吧。” “你现在过去？你打算用什么理由？” “我约个时间，以李志良病人的方式，我要看看她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额这个……”我知道当时猴子根本不理解我的意思，但他还是开着车送我来到了艾莉尔家里。 停车后，我直接出来了，猴子探出脑袋好奇道：“不会有事吧？” “不怕，最近志良都在这里的，有他看着，艾莉尔就算发作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我还是在附近盯着为妙，跟侦查员一块。” “也好，如果我们有提示，你们就设法突破别墅！” “明白！” 我按动了一下门铃，其实我来之前就跟李志良发了信息，并且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李志良没有拒绝，他打开门的时候，就跟我点了点头：“何警官，你还是那么的准时？” “哦，可以行动了吧。”我眉头微微蹙紧，注意到屋内的气氛，似乎不对劲…… 第16章 谁是人形傀儡？！ 但我不动声色地跟着李志良进屋了，他在玄关的位置招呼我换好了鞋子，我的无线电中传来了奇怪的嗡嗡声，其实我当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直接换上拖鞋，就来到了屋中的大厅，这里设计得很梦幻，到处竖立着摆放了无数的巨型流沙瓶，地板上有着闪烁的，很有气氛的灯光，中间还有个心型的室内游泳池。 艾莉尔正休闲地坐在一张玻璃做的半月形座位上，翘起二郎腿，休闲而妩媚地喝着高脚杯中的红酒…… “你来了呀，何警官，很欢迎你来到了艾莉尔研究中心，这是我所经营的第一家心理学研究所。” “这里？”我当时有点不明白艾莉尔的意思，那地方不是倒闭了吗？而且也不在这里吧？ 怎么她竟然把自己的家里说成是研究所了？ 我没有反驳，只是颔首靠近了几步，艾莉尔却说道：“你别误会，这里其实才是真正的艾莉尔研究所，从前那地方，根本就是个失败品，我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在那里，其实治疗心理上的疾病根本就不一定需要在外面的，就在自己家里，也可以吧……” “你很久没有上班了？”我好奇地问。 艾莉尔很好奇地说道：“你怎么知道呢？” “没，我没有调查过你最近的行踪，就你这种慵懒和疲倦的模样，你最近一定都在接受李志良的治疗吧？我说得对吗？” “没错，效果似乎不错，我感觉自己的内心比从前轻松了不少。” “那么你是不是同时也记起来了什么……”我故意提醒，不曾想，艾莉尔本来慵懒的神色突然严肃了几分，她现在是少女的打扮，那锐利的双目直接朝着我凝望了过来，同时她对着我旁边的李志良打了个响指！ 我本来就觉得李志良有点不对劲，这响指一打，他仿佛触电一般顿时站直了身子，死死地面对着我。 “你对他做了什么？”我立刻逼问道，那一刻我意识到，李志良受到了她的操控。 “不做什么，我们这段时间都在互相治疗，你的那些侦查员不是一直都盯着我们吗？何警官，我知道你们一直怀疑我，觉得这几次事件都跟我有关系，甚至已经查到，那几个受害者，都曾经接受过我的治疗吧。” “所以你现在是承认了吗？” “我没有承认，那些都是他们自愿的，我只是作为一个心理医师，进入了他们的梦境，并且倾听了他们的心底话而已，没想到的是，他们就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做出了意想不到的举动，这些都不是我能阻止的。” “你肯定在所谓的治疗中做了手脚，就好像现在的李志良一般，难道你不觉得他灵魂都似乎被掏空了一般吗？这个人已经不是他了，你马上把他恢复过来！” 艾莉尔摇摇头，扔掉了手中的高脚杯，倏然站起来说道：“如果我让他恢复，估计你会直接冲过来逮捕我吧，就算你们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只要把我传唤回去，施加点压力，我就忍受不住煎熬什么都说了吗？ 第一，这个是需要申请证件的，你们都没有传唤证，根本不能带走我； 第二，我是个心理医师，在没有绝对的证据面前，你以为可以攻破我的心理防线吗？ 最后，我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恶劣，一切都是李志良做的，最近表面上是他在治疗我，实际上，我也同时经过pt仪器进入了他的梦境…… 那几个病人先是见了他之后，是他把人介绍给我的，但之前他已经在这些人身上做了手脚，这家伙想陷害我……” “你说什么？”我当时认为艾莉尔肯定是想把罪名推到李志良身上，所以才会如此狡辩，但她却再次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如果在正常状态下，他是不会坦白的，但现在你再问他试试！” 我的视线转移到李志良的身上，他眼神空洞，双手无力地垂挂着，虽然站得笔直，但那神态一点动静都没有，那样子就如同一个人形傀儡支撑在了艾莉尔的身旁，只要她随便动一下手指头，李志良就会按照她的任何指示去找做。 此刻我忍不住张开了嘴巴，朝着李志良说道：“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志良？” “听到，我一直都在听你们说话，老师说的没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没有被完全催眠，实际上，现在才是我最真实的一面。” 人如果没被催眠，怎么可能自己说出来，但我没有说破，而是继续道：“你为什么要陷害自己的老师？” “因为……我的才能一直都因为她的存在，而不能施展，本来许多荣誉都是属于我的，特别是最近的pt仪研发，那其实我的功劳，但外界都因为我资历太少，不相信是我的成果，这个时候，我老师站了出来，就是艾莉尔，她把所有功劳和荣誉都从我身上全部夺走了…… 我很痛恨她，为什么我的努力竟然会被人全部夺走，而且这个人还是把这一切教导给我的老师，我大学时候的导师，她说的没错，那些人是我故意介绍他们给艾莉尔的，为的就是陷害她，这样做，一旦那些人死亡，你们就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我不敢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毕竟李志良是我的好友，这种情况让我有点猝不及防，因为他说的很真实，人在正常的时候，会因为存在理智不让自己暴露而撒谎，可一旦被催眠了，原形就会毕露。 之前不敢说的事情都会全部暴露出来，这是因为当时他们的心理上已经完全放开警惕和戒备了，有些罪犯，就好像上次李志良在严飞宇身上使用的手段，只是现在这种手段竟然作用在他自己身上了。 艾莉尔比李志良的催眠本领要厉害几分，所以她只需要一些指令，李志良就会进入到被催眠状态，就好像现在这样，我暗中发了信息呼叫支援，不管事情是不是这样，现在有了口供，可以先控制住李志良再说…… 第17章 夏教授的侄女 李志良和艾莉尔站在一起，但支援队很快就来到了，艾莉尔没有乱动，她早就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如果她真的是证人，帮助我们抓捕了李志良，她还可以立功。 在李志良被控制之后，刘雨宁和道志勇来到我的身边，雨宁说：“刚才李志良说的话我们都听到了，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事实吗？” “我也不确定，但志良他绝对有这样的本领，这朋友我很了解的，有点痛心，要亲自抓捕他。”我看着李志良，没想到他竟然才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我又看了一眼艾莉尔，她向我点了点头，我没有说话，20分钟后，我们全部回了公安局。 李志良恢复了正常，听到自己的录音，他才悔恨地说道：“老师，你这个浑蛋，你竟然敢用这种手段逼害于我？你们别听她的，一切都是她干的，是她逼迫我这样说的，事情刚好跟她说的相反，我是被陷害的那个，我才是受害者！” “志良，你是说刚才自己是被催眠了，所以说的话根本不是发自内心，那些都是艾莉尔教你的？”我问。 “是，是，她一定是察觉到我们盯上她了，然后我站在你们这边，她不想被逮捕了就假装接受我的治疗，实际上她早就用另一种方式控制了我，她是我的老师，她绝对有这样的能力！”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李志良那么紧张，从前他都是一个非常冷静笃定的心理医师，我说：“我们也对此有所怀疑，介于你们现在都是嫌疑人，只能找另外一个人来帮忙了，她叫夏小灵，跟你们同行，你应该听过吧。” “是她，夏教授的侄女吗？” “是的，你们现在肯定不能再用那一套本领了，不然就算说出来也不会有法律效力，我们的口供是需要嫌疑人在清醒的状态下说出来的，就你刚才的那种情况，其实严格来说是不算的。” “我明白，不然我现在就麻烦了，当时我应该是眼神空洞的吧，老师的那种催眠术虽然厉害，但有个缺点，就是只能维持一段时间，过了就自动解除了。”李志良分析道。 “恩？那你的难道能持续更加长的时间吗？”刘雨宁好奇道。 “我跟她的差不多，不过pt仪器技术是我的发明，她这样做的确不厚道，但我真的没有陷害她的意思。” 幸亏我已经派出侦查员去核实这件事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回应，等到那边有了回应，我看到了信息，一名侦查员跟我汇报说：“pt仪研究成果发布会已经开了一段时间了，我们调查过，那成果的确是来自李志良的，而他的导师艾莉尔有偷窃其成果的行为，就在碎尸案件之前，如果按照这个时间段，李志良的嫌疑就更加大了。” 我看完信息后抬眸盯了李志良一眼，接着便说：“志良，你知道我的侦查员都调查到了什么吗？” “我不清楚，请说！”李志良回答。 我好像复读机一般，读出了那段话，李志良顿时焦急道：“不是我，那件事只是巧合，肯定是艾莉尔她掐准时间点故意这样做的，她夺走我的成果就算了，竟然还想让我泥足深陷！” 我现在无法确定到底是谁在陷害谁，我发了个信息咨询隔壁询问艾莉尔的一些警员，他们反馈是，艾莉尔的意思跟之前在她家里一样，她一口咬定，自己是被陷害的。 我暂时退出了讯问室，肯定不能就这样下结论，再说现在也下不了结论，等到夏小灵来到再说吧，我打了个电话给她，得知这边有事情要处理，她有点激动地说道：“大笙子，你怎么每次都有事情才拜托我，人家这边还要忙呢！” “赶快吧，不然我告诉夏教授了。” “额，别啊，跟他老人家说的话，他又得念叨我了，我现在过来，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那么快？” 我还想说什么，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估计还在大学吧，不过我记得她那边过来起码要10分钟，而且还是在不塞车的情况下。 但我们中山市的车流量是很惊人的，这个点估计会塞车，也不知道夏小灵干嘛那么自信，难道说她就在公安局附近？ 我想着，没想到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了，我连忙沿着讯问室的一条走廊过去，很快就看到她朝着我的方向走来：“你这么快？飞来的？” “怎么可能？其实我刚才就在附近，巧合吧，听你说那两个犯人的情况，我想过了，我大概能承任。”夏小灵拿着那本随身携带的书籍，我知道她的本领，现在也只能单独让艾莉尔还有李志良跟她相处了，首先是艾莉尔，因为我一直对她的话有所怀疑。 夏小灵跟她被安排在了同一处讯问室，外面有刑警在守着，而我们在观察室盯着里面的情况，艾莉尔当时是不知道夏小灵到底做什么的，我们也故意没有告诉她，这样能达到最好的效果。 夏小灵笔直地站了起来，但没有来到艾莉尔的身边，艾莉尔还以为对方也是警察，但发现只有一个人，她就好奇道：“这位警官，难道你们还没有查明真相吗？” “没有呢，现在还得询问你一些问题。”夏小灵说着拿起那本书籍翻动起来，在旁人面前，她这个动作似乎是在查阅资料，但听到那种翻动书页所发出的刷刷声后，就会无意中陶醉进去，艾莉尔完全没有想过对方是心理学专家，一下子就陷入进去了。 她定睛地凝神地看着那书籍的翻动，并且在那种规律的刷刷声中，彻底放松了自己，夏小灵看准这一点，徐徐地这才来到了艾莉尔的然后，手指点了一下对方的额头：“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一定不能辩护知道吗？这是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可以，请问！”艾莉尔的语气竟然比起之前李志良眼神空洞的时候，更加柔软，看来她现在真的会什么都敢说出来…… 第18章 一切只是开始…… 也就是说，夏小灵的手段成功了，艾莉尔无力地坐在那里，形同傀儡一般任人摆布，夏小灵也不着急，而是蹲在了她的面前，从下至上地观察她的神色：“可以了，请你说说，你是怎么盗取李志良的研究成果的吧！” “我该死，本来我答应他让他自己来宣布的，但我在他没有注意的时候，却首先发布了出去，并且还署了自己的名字，因为我觉得志良是我的学生，他肯定不会怎么样我的。 殊不知他知道后也特别恼火，还扬言要告我，我很害怕，所以没有办法，我必须要让他泥足深陷，这样他就没有时间去处理我的事情了，于是我就在把那些病人看完后，故意在他们身上下了点东西之后才介绍给了李志良，接着等到他们离开后，我就动手启动了他们身上的催眠。 这种方式是以一种声音，或者一种气味，另外是光芒都可以，心理医师能达到我们这种水平的时候，启动催眠的手段已经有很多种了，所以不用局限于一种方式。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用说了，我本来以为你们都会先去调查李志良，谁知道我很快就被你们盯上了，那一次在我家里，我只是想明哲保身，所以才会急中生智想出这样的计划来…… 我知道李志良这方面不是我的对手，他的鬼点子是挺多的，但基础本领不够强硬，结果我们在治疗的时候，我就偷偷假装配合，实际上pt仪器我是很了解的，他根本不知道我也在窥探他的梦境，我用那种方式暗中给他的脑袋植入了一些指令，只要我一激活，他就会好像那天，何警官来到我家的时候，变成另外一个人，并且说出那一番话，其实那些都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让他说给你们听的话而已……” 夏小灵走出讯问室的时候，艾莉尔已经彻底崩溃了，这种时候就算不是我们亲自去审问，她都会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我对着夏小灵竖起了大拇指：“做得好，听说你快毕业了，有兴趣来我们公安局做个心理顾问吗？” “额，这个……你又想拉拢我，从前几个案子，如果不是李志良，估计你还得找我帮忙呢，算了，他现在没事，你还是去祸害他吧，别找我啊！我有自己的想法的！” “额……”其实我知道这一次遭遇，估计李志良都不能跟从前一样，面对我们了。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反正案子看着是破了，侦查员在后期的摸排中，发现了2342、1245、1315这些数字的秘密，这些就是赵丽影和严飞宇跟艾莉尔见面的时间，23是时，42是分，黄馨利用这个比对天眼、行车记录仪和手机信号，发现他们一开始是先跟艾莉尔接触的，这印证了艾莉尔才是催眠他们的始作俑者。 我打算写好结案陈词后，直接递交给黄局签字。 正在电脑的面前疯狂地敲击着，报告很快就呈现了出来，就在我刚想按动发出的按钮，谁知道我的qq邮箱竟然收到了一条莫名的信息：“何笙，别急，还没结束的，一切只是开始……” “什么？”我当时还以为谁在跟我搞儿什么恶作剧，我连忙使用ip追踪功能，谁知道对方的ip地址似乎被加密了，我把对方的qq发给了黄馨，并且说明了情况，看谁在给我开玩笑，然而她那边过了很久都没回应。 我没有按动邮件发出的按钮，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一听就知道是刘雨宁，她才进门就跟我说：“李志良不见了！” “你们没有看好他么？” “不，本来是好好的，他说犯人是自己才对，然后想给艾莉尔说情，可是我们的侦查员和痕检员已经再次核实，艾莉尔的说法，这种时候李志良说太多也没用了。” “我要去找他！” 我当时内心就很困惑，这家伙疯了吗？之前不是说，自己不是罪犯是自己的导师陷害自己？现在又要帮他顶罪，我离开办公室，同时发了个信息：“李志良，你在想什么？” 对方没有回复，联系之前的那个神秘邮件，我在想，莫非这种举动不是李志良自己主动要做的？ 我才上车，发现夏小灵和刘雨宁也跟着上来了，本来我还以为夏小灵已经回去了呢，看到她，她就跟我说道：“两位，我也跟上！” “谢谢了！” “不用谢，之前跟你开玩笑了大笙子，其实叔叔早就已经让我过来帮忙了即便我还没毕业，但最近放假呢，因此我过来帮忙一下。” “大笙子？这个称呼怎么那么奇怪，何笙，你跟夏小灵到底什么关系？” “额……我们啊，从前可是，那啥了，青梅竹马还青梅竹马，啊哈哈哈……” “讨厌！”刘雨宁用力打了一下我，我这才一脚油门踩尽，要不是我驾车能力还行，夏小灵就得因为惯性的作用直接跟前面的车窗来个亲密接触，可就是这样，她也是差点一嘴巴亲了上去，我偏头一看，这才发现她还没揽安全带…… 其实说是去找李志良，我也只能到他的心理医院，毕竟他不去这里，就只能去四合院了，他住的是四合院。 心理医院是他自己开的，应该有几年了，这些年只要有需要，我都会找李志良帮忙处理一些案件，从前他又是我的大学同学，学习的是犯罪心理学，所以我们的关系才会这么好。 我们先从心理医院入手，在他离开后，有一部分侦查员已经派出去了，他们是帮我们一起寻找的。 到达心理医院，我们却发现这里冷清得很，本来以为没人，可我们下车进去后，发现几个护士正在前台的位置打瞌睡。 因为我从前经常来这里做客，前台的护士小彤一眼就认出我了：“何警官，怎么今天那么有空来看我们呢？” “不，李院长不见了，你们不知道吗？” 第19章 祖传的医术？ “啊，不是吧？他刚才还发信息告诉我们呢，有点事情暂时回不来了，我刚才看时间那么迟他都没有上班，就觉得好奇，打了电话他才告诉我，自己来不了，不过他的语气似乎有点不太对劲，好像有点心事的样子，鼻音也很重，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他这样的反应。” 小彤肯定不知道李志良被我们带回去公安局了，因为他当时离开的时候，不在心理医院，而是在艾莉尔的家里。 刘雨宁和夏小灵到处看了起来，仿佛在检查的一样，谁知道我很快就意识到，小彤撒谎了，我一动，她直接就紧张了起来：“你们干嘛？” “小彤，为什么要骗我们？”我质问道。 “我没有啊！你怎么这样说呢？”小彤死撑着，我冷笑了一声，看着她下颚肌肉不自觉地颤抖，手指头不自觉地交叉着，我乘胜追击：“你的微动作已经出卖了你，是不是李志良让你保守这个秘密的，他的人就在这里吧？” “我……” “雨宁、小灵，搜！” “收到！” 我没等小彤反应过来，就直接命令，两者第一时间往李志良的办公室冲去，小彤本来想反抗，但被我一手按在了前台上，我反剪了她的双手，让她被固定在柜台上，旁边两个护士顿时吓得往左右让开，看得出她们根本是不知情的。 印象中，小彤跟李志良有不可告人的关系，据说两者是情侣，但李志良一直都没有表态。 “你这是在包庇知道吗？我们警方正在调查一种严重的案子，你如果再继续反抗，到时候自己也得锒铛入狱！” “我没有，李医生真的不在这里！” “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说着，眼睛往走廊关上瞄了过去，刘雨宁和夏小灵已经走进了李志良的办公室，我把小彤用手铐固定在柜台上，接着跟旁边的护士说道：“你们打报警电话，别耍花样！” “知道了！”那两个护士不敢反抗，也不敢违背我的意思，连忙拿起手机就拨打了110。 我则是第一时间来到了李志良的办公室，没想到的是，当时夏小灵和刘雨宁竟然围在他的身边，李志良的手腕上有伤痕，流了不少血，看样子似乎是自杀了！ “快叫救护车！”我呐喊道。 “我叫了，我们得先止血！” 刘雨宁从前学习过一些简单的医术，身上也携带着绷带，没有酒精只能用一些中药取代，接着她给李志良进行了严密的包扎。 “这就是你们祖传的医术？” “恩，这是艾叶、侧柏叶研磨的粉末，我们刘家的艾叶止血散，应该能保住他的性命吧！” “谢谢了，李志良你这是在干嘛？难道你觉得艾莉尔的事情是因你而起吗？不！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一切都是她盗窃了你的研究成果，咎由自取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傻！那神秘邮件不会是你发给我的吧？” 虽然李志良此刻已经晕倒回答不了，但我还是说了出来。 夏小灵好奇地看了我一眼，接着站起来到处观察了起来，似乎是想寻找什么线索。 我当时让刘雨宁照顾李志良，自己也在他的办公室走动。 李志良属马，今年33岁，跟我一样的年龄，他的办公室里放置了不少飞马形状的水晶摆件，每个做工都非常独特和精湛，是出自大师之手，天花板上甚至有无数水晶骏马悬挂起来的灯饰，墙壁上也贴满了不少飞马为主题的油画，另外是地板，地毯上竟然也是这样的图案。 办公桌上则是放着几个三角形的流沙瓶子，还有一个总是发出滴答声的金属球形水晶玩具，唯独这一个没有设计成飞马的形状，在不远处的窗户旁边挂着几套他的白色工作服。 我在周围摸索了一下，竟然发现其中一件衣服上的口袋内，出现了一个信封，我小心地打开找到了信纸，发现上面的字迹有点奇怪，我借着外面的阳光，侧了侧内部的信纸竟然发现上面似乎是从什么地方剪切下来的文字。 有文字，我马上就想起了猴子，他可是这方面的专家，我先把信件收到了证物袋，之后没多久，救护车就来了，知道李志良的情况，小彤竟然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院长，我现在才知道你不让我们进来的原因，你怎么那么傻啊，不就是那个女人吗？难道她……” 我来到小彤的身边：“看来你似乎知道什么情况呢……” “我……”小彤难过地哭泣着，说不上话来了，她的身体抽搐个不停，我只好小心把她扶了起来，夏小灵跟着救护人员去医院，刘雨宁留在这里。 “我想你应该坦白一点，不然就得回去公安局了！”刘雨宁故意恐吓她。 小彤马上就站了起来，害怕地说道：“别，我什么都没做，刚才只是李志良让我不要告诉你们，他在办公室，他知道你们一定会去找他的，这件事应该要从那pt仪的研究成果说起。” “愿闻其详。”我和刘雨宁异口同声，等待着小彤跟我们娓娓道来。 我先松开了她的手铐，她冷静了几分，喝了一口热水才说道：“这件事其实我也知道，本来李志良不想追究了，谁知道这个女人，耿静蕾，就是艾莉尔，反过来还想陷害他，所以李志良没有办法，他早就知道凶手是艾莉尔，他是故意一步步地引诱你们，帮助他寻找到她的头上……” “如果是这样，他现在又是怎么回事？他应该不会内疚吧？”我好奇道。 “不，后来志良发现，那成果根本就不是他的，pt仪的开发文件，早在5年前，艾莉尔就已经写出来了，但当时因为技术方面还不能达标，她放弃了，是后来李志良从那些残留的手稿中把这些资料找回来的，只是他没有告诉艾莉尔，他发现了这个后非常后悔，因为这些本来应该是艾莉尔的心血……” 我叹息了一声，“研究成果的事情别管了，即便是谁的杰作，我们经过图侦技术确定过，那些病人是先去她那里的，这个先后顺序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第20章 棺内分娩…… 小彤颔首：“你们都确定了吗？” “我想你也不希望李志良有事吧？”刘雨宁说。 小彤用力点头，“其实我和李医生的关系，你们也应该很清楚，只是他不想透露，现在他的事业处于上升期，他不想因为私人感情影响到他的工作，这里很快就要跟研究所合并了，到时候我们也会一起到研究所工作。” “研究所？是指艾莉尔之前工作的地方吗？” “恩，关科长需要他这样的人才，我们这段时间估计是最后在这里上班了。” 我没有再询问，希望李志良能度过这次难关吧，由于知道小彤和他关系好，我就让她帮忙照顾李志良，医院那边我离开后就直接过去了。 到达医院才知道李志良的情况好多了，但现在还没有醒来，医生的意思是，他应该没那么快醒来的，但醒来的机会很大。 虽然医生这样说，但我还是挺紧张的，夏小灵看到我这样就安慰道：“医生都说醒来的机会很大了，应该不会有事的！” “多亏了雨宁，当时做的急救，不然我估计都够呛的。” “雨宁姐是很厉害，不过中医世家是什么啊？” “她……家族都是当中医的，据说是同仁堂，你听说过吧？规模很大，不过她在家族中天赋很高，据说医术挺高明的。” “额，她这样的人，不继承家业来当刑警，未免有点那啥了吧？” “这有什么的，大学的时候，我跟她是同学，她说当刑警才是她的理想，医术方面，她也没有落下，还说了，以后有用到她医术的地方也可以随时帮忙，这一次李志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好了，我派一个女警过来……” 我还没说完，谁知道先一步回去的刘雨宁就给我打了电话过来：“不好了，何队，我们刚才收到报案，在中山市沙朗镇品华小区有一个单位，全家被灭门了！” “我马上过来！” 看来又有案子了，我把情况告诉了夏小灵，其实她不用去也行，不过这家伙硬是拉着我，必须要一起，我就说道：“你等下别吓得直接吐了就行。” “我怎么会，本姑娘也是未来的女刑警，不会丢你的面的！” 我没回答，第一时间下楼，开车跟夏小灵离开医院朝着沙朗镇进发。 沙朗这个地方，我记得自己小时候去拜访亲人的时候，经常来这里的，附近有个很热闹的市场，我们经过市场后，很快就找到品华小区了，当时小区外面包围了不少刑警，周围都上了警戒线。 我们迅速跨过警戒线，在一个刑警的帮助下，找到了案发的f幢，这才得知具体的案发单位就在此幢的804之中。 乘坐电梯直接上楼而去，电梯的门才打开，我和夏小灵就看到早就站在804门外等候的刘雨宁，当时她的脸色格外沉重，睫毛轻蹙，额头上似乎还有不易察觉的汗珠。 雨宁很少会出现这样的反应，如果不是遇到特殊情况，她都会相对冷静。 我没有好像小说里的那些主角一般，还故意因此问她“里面的情况有这么严重吗？”这样无聊的问题，我没有跟她说什么，具体情况还是自己去看了最清楚。 即便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我踏入这一单位的时候，还是被剧烈得如同爬进了乱葬岗内才能闻到的浑浊恶臭，弄得差点胃部翻涌并且直接呕吐，眼前一个女人下半身竟然都浸泡在了一个鱼缸之中，而她的背后是一张茶几正在支撑着，卸去了她上半身的力量。 她的双眼珠凸出严重，直接脱离眼眶只留下一条神经似的还勉强牵扯着，眼睑里都是血，嘴巴微微张大，额头上似乎被人用什么凶器敲打了一样，但却没有发现严重的擦伤，但更加诡异的，绝不仅如此。 她的下半身大概在腹部的位置，那地方应该是子宫，还有一些肠子此刻都全部被挤压了出来，血淋淋地搭在了女死者的身体之外，死者双腿明显撑开着，小腿以下都浸泡在鱼缸的水中，就在子宫的内部，还能清晰地发现，一个胚胎…… 是的，一个胚胎，那东西应该是死去了，但那泾渭分明的神经依然清晰能辨。 透过外面的薄膜隐约地还能看到内部生命体的一些轮廓，此刻它似乎已经跟母体沉睡在一起，永远都不会醒来…… 目睹此等惨状，我迅速地说道：“这是死后分娩，意思是尸体腐败后，腹腔内大量腐败气体压迫骨盆底时，可使直肠中的粪便排出、肛门脱垂、妇女的子宫或阴道脱垂。当孕妇死后，胎儿因受腹腔内腐败气体压迫而被压出尸体外称为死后分娩；如死后分娩发生于已被放入棺内埋葬的孕妇，也称为棺内分娩。” “没错，这种现象我从前也听说过，但亲眼目睹还是第一次，小董，这胚胎必须要验证dna，但现在先把女尸从鱼缸中脱离出来吧！” 谢楚楚一声令下，小董等几个法医马上动手，我也在旁边帮忙，接触到鱼缸的时候，我豁然才发现，在鱼缸内部竟然游动着几只乌龟，那些乌龟一点点地开始撕咬女死者的小腿，把那部位分而食之。 我们几经折腾这才把尸体移动了下来，接着先放到了大厅的地上，尸体跟地面接触的时候，一些绿色的腐败液体沿着死者的下半身流淌了下来，跟本来在她身上的鲜血混合在一起，结合鱼缸里的水稀释掉，地上出现的液体即便浅淡了几分，但也难以掩盖那夹杂在一起的不知名气味。 那种气味说不上是腐臭还是恶心，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腥，反正混杂的估计隔着防毒面具都无法抵挡，但谢楚楚却似乎没事人一样仔细地观察了着尸表：“死者头部被人击打，导致眼珠子突出严重，除此之外，暂未发现身上出现其他伤痕，身上出现绿斑迹象。 尸僵蔓延到大关节，结合眼角膜浑浊程度，死亡时间应该有5个小时以上了，也就是昨天凌晨3点到4点左右，具体的尸检情况还得回到法医科用仪器进行。” 第21章 塌陷都只能是圆形 “恩，这边还有两具尸体。”我站起来，刘雨宁在一处杂物房等候着，估计尸体就在那里了，我跟谢楚楚先过去，小董接着跟上。 到达杂物房，我们看到了一具男孩的尸体，看得出这个孩子最多就10岁左右，那么小？凶手竟然也下得了手吗？ 我和谢楚楚观察了一下死者的头部，没想到竟然也发现了女尸头上的打击，看来是来自同一种凶器所致。 谢楚楚把男孩的尸体稍微扶正，因为他刚才的姿势，竟然是跪在了地上并且额头按在了墙壁之上，身体就靠自己脑袋的力量支撑着，在这个局促的杂物房中显得尤其的孤寂，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尸体竟然出现了严重的尸僵，比起女尸的要严重太多了，估计已经死亡超过12小时了，如果说，女死者是5个小时的话，那么男孩竟然比她早死了将近7个小时。 那就有点疑惑了，如果是有人闯入家中杀死了这家人，为什么凶手要隔开那么长时间才对付女死者，莫非是因为女死者这段时间被侵犯了？ 我想着，暂时没有行动，男孩的情况虽然比女死者稍微好点，但年纪那么小，竟然在这种刚好成长的年龄就丢掉了性命，怎么说还是会令人无比痛心的。 接着我们还要去检查最后一具尸体，这个家的另一个人，我们本来以为是男性谁知道，在厨房的时候，竟然发现又是一个女的，不过这个女的看起来年龄比男孩大不了多少。 她竟然是被人冷藏在了冰箱之中的。 当时我们把尸体腾挪出来的时候，都感觉到手掌一阵恶寒，而女生的尸体更加是呈蜷缩状，按照她的体型刚好能塞进冰箱之中，然而看清楚她的位置，我才发现她的脊椎原来是被人折断了。 “当时凶手肯定考虑到，女生的尸体塞不进去吧，所以才会折断她的脊椎。”小董说道。 “是的。”我说着简单地检查了一下死者，因为冷藏的作用，死亡时间肯定会延迟，这个时候小董却说道：“要不用肛温计？” “意义不大，气温太低或者太高，肛温计就失去作用了！”我分析道。 小董没有继续说，谢楚楚把尸体身上的冰碴处理了一点，露出了女尸的整体部位，这女尸依然是头部有类似的打击伤，和另外两具尸体相比，她除了多出脊椎的伤痕之外，就没有别的不一样了。 凶手之所以要冷藏她，估计就是想让我们难以判断死亡时间，但这里不是还有其他尸体吗？我们随时都可以根据其他尸体的情况，推断出女生的死亡时间。 现在却暂时无法判断，三具尸体只能暂时带走了，这是我们确定了屋中没有第四具尸体后，才下达的命令，痕检方面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我找到痕检员的时候，其中一个就跟我说道：“现场发现不少足迹但都比较混乱，另外血迹有五对，我们收集的血液样本也有十份，在大厅没有发现喷溅状血迹和滴落血迹，可以判断当时女人是直接在原地被砸死的，然后下半身塞进了鱼缸里…… 杂物房内也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血迹，脚印方面跟外面大厅的差不多，最后是厨房也是类似的情况。” “有来自第四个人的足迹吗？” “暂时还不能确定，要回去做实验比对，但现在看来大部分都是女性的拖鞋，结合屋子的门窗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我认为，没有第四者进入。” 没有第四个人？那人到底是谁杀的？ 我当时脑袋中就浮现出了很奇怪的念头，虽然有一种想法，但不敢下结论，看来要做出推理还得从尸体身上入手。 回公安局吧。 这一次尸体不是很远，所以就不用依靠殡仪馆解剖室了，而是直接运回去公安局。 到达公安局法医科6楼，我和谢楚楚一起进行尸体的检查，但现在还没联系上家属，我让刘雨宁处理了。 当时是夏小灵给我们做拍摄录像的，小董在旁边做记录。 按照现场和尸体身上的伤痕分析，这已经是案件不是意外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没有家属的同意也可以解剖尸体。 根据我国《解剖尸体规则》规定：“涉及刑事案件，必须经过解剖始能查明死因的尸体和无名尸体需查明死因性质者；急死或突然死亡，有他杀或自杀嫌疑者；因工农业中毒或烈性传染病死亡涉及法律问题的尸体”，应进行解剖。 之前我们已经穿戴好各种装备了，因为男孩尸僵严重，我们还得用力把他的尸僵破坏，狠狠地掰动他的关节，让他全身平放下来。 接着在护目镜的帮助下，我低头仔细地开始从男孩的头发开始，小心地剃掉了死者的头发。 我们按照先易后难的规律先从男孩的尸体入手，开始对他的颅骨进行分割。 男孩穿着蓝紫色长袖睡衣，小董本来想动手直接解开衣服，我却说：“别急，或者衣服上能找到线索。” 我仔细观察了一番，拿着放大镜端详，果然发现男孩衣服上过的纽扣脱落了几颗，上面还有撕扯的痕迹，再检查男孩的裤子，竟然发现他的内裤被脱落了，那裤子也是胡乱穿回去的，我是从腰部的绑带捆绑得很毛躁分析出来的。 这就奇怪了，不会是那啥吧…… 虽然我没有说出来，但谢楚楚的脸色看来，显然跟我想到了一块去了。 “先别急着下结论。”谢楚楚虽然这样说，我却拿出了棉签，在男孩的龟、头和附近边缘上擦拭了一下，提取到了擦拭物，让一名法医帮忙去化验。 接着我又吩咐小董道：“你去检查一下两名女死者的阴部擦拭物，看看她们有没有被性侵。” “好的！何队。”小董连忙行动起来。 化验的过程中，我已经熟练地用解剖刀先切开了男孩的头皮，展现出更加多的颅骨，我们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在死者额骨的一块明显的凹陷性骨折之上。 这地方呈现放射状，整个轨迹为一个规则的圆。 “圆形的锤？”谢楚楚好奇道。 我否定着，眉头紧锁，“不对，一个整齐的接触面跟一个球体碰撞，导致区域球体塌陷，此时不管这是方形的还是圆形的，塌陷都只能是圆形。” 第22章 大木榔头 谢楚楚深入思考了一番，清澈的眸孔多了几分灵动，她有点敬佩地看了我一眼，嘴巴中呼出的香气微微渗透进了我的鼻腔，让我一时间忍不住有点意乱情迷。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却露出一脸温柔的笑：“继续吧，你认为这个凹陷怎么样？” 我定了定神：“很有价值。”我使用电子头戴式电子显微镜直接丈量凹陷尺寸，比起普通的卷尺，这要精确很多。 “这接触面，在九厘米附近，这个锤子估计大于九厘米的圆形，不然是形成不了这种范围的凹陷，看来锤子挺大的。” 这男死者的眼珠子没有突出，我忽然想到了女尸，同样的伤口，如果是作用在她的颅骨上，锤子打在了脸上，鼻骨折断，眼球爆裂，眼球肯定会立马后移，致使薄弱的眼眶内侧壁骨折，这就是女死者眼睛凸出的原因吧。 当时我没有仔细看，但也发现女死者的鼻子有血液流出，只是我当时没有说出来。 回头我得亲自去检查确定，此刻谢楚楚发现了死者的一处额部皮肤挫裂创，好奇地说道：“是钝器的边缘造成的，但为何没有擦伤？” 我检查了一下，拿出放大镜仔细比对，用这里的创痕跟颅骨上的做比较，发掘出一处较小的凹陷性骨折。 我们发现这是一个类似“l”形状的创口，这是一把带着棱角边缘的凶器。 方形的边长，方形的接触面，大于九厘米这样的锤子。 谢楚楚这个时候又说道：“棱形的接触面这点没错，可没有皮肤擦伤还是有点不解，莫非是因为接触面宽广？” 我没有回答，使用红外线检测仪，细心地检查骨折塌陷的部位，这才分析道：“没有骨质压痕出现，木头凶器。” “木头有这样的撞击力？”谢楚楚质疑。 “受力面积越大，压强越大。”我回答，“大概是因为凶器是木头的，表面也很光滑，所以才会导致在皮肤上找不到它接触面的痕迹。” “所以，你的意思是，凶器应该是……”谢楚楚沉思着，我却很快就说了出来：“是，大木榔头。” “有了这个凶器做指标，我们再去检查另外两具尸体看看！” 来到女尸的解剖室，当我们深入解剖女人的尸体时，果然发现之前我在解剖男孩的尸体时，得出的结论在这个时候被佐证了，女人的果然是鼻骨折断，眼球爆裂，受创方面比男孩严重。 应该是因为成年人的头骨比较牢固，凶手考虑到必须要更加耗费力气才能杀死女人，才会这样做的，接着在验尿和验血方面也没有找到什么了，我们对女生的尸体进行了冰碴的处理。 等待她被放平后，我们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发现她的情况跟女人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脊椎断裂，那地方竟然是被我们之前检测出来的大木榔头硬生生地砸断的。 虽然没有亲眼目睹，可我们随便脑补一下都能想象到，当时女生到底承受了如此惊人的痛苦。 接着死后还要被人硬生生地塞进冰箱之中…… 我们分别把两具女尸的阴部擦拭物都提取了出来，但在检测得出结论的一刻发现呈现阴性，而是男性的擦拭物结果亦是如此。 看来他们都没有被性侵，那我就有点好奇了，为什么要脱掉男孩的内裤，那内裤现在还没找到的…… 这不能让我们忍不住想到了恋童癖。 验尸结束后，我们从痕迹学和图侦方面，对案件进入下一步深入调查。 图侦方面，黄馨反馈在案发的时候，监控内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出现，我当时就依在她旁边的桌子上，跟她一起看监控，本来这个我可以在自己的办公室看的，可我不喜欢这样。 在信息科，人多，大家一起看也不会出现遗留的情况，“黄馨，我不是不放心你的技术，不过你还是回放几次吧！行不？”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勘检员跟我反应了当时情况，由于没有第三者进入，不是第四者，但现场的情况却不像是自杀，所以你认为监控里会看到有人进入和离开的画面吧，如果看不到，那就真的有点让人费解了。” 我摇摇头：“假设监控没有问题，看不到的话那是好事，起码能确定当时没有第三个人进去了。” “哈哈，其实痕检员已经很明确说明情况了，为什么你还要钻牛角尖呢？” 我一时间没说话，黄馨也不墨迹直接给我回放，当时刘雨宁都在我旁边，道志勇和苏雅馨也在，五个人十双眼睛都锁定在了那屏幕的前面，就仿佛此刻正在看《狂飙2》的预告一样，内心无比焦急，然而从单位的走廊上看，除了那几个邻居经过外也没有看到别人了，这些邻居只是打开了自己的门进屋，根本就没有到达那一家三口的门前。 幸亏侦查员在小区物管部查询资料，知道了三者的身份，既然图侦方面没有作用，那现在就只能从人际关系入手了。 这是侦查员的事情，其实我觉得如果没有人进屋，那情况会不会是…… 刑事案件讨论会。 会议才开始，道志勇就分析道：“没有第四者，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是屋的主人虞寒玉，一个是她的妹妹虞小梅，另外男孩虞浩笙是屋主的儿子，男屋主铁昊焱几年前因为胃癌死亡。 之后屋子就被他老婆，也就是女屋主继承了，因为要照顾男孩，所以虞寒玉让自己的妹妹从乡下过来帮忙，而虞寒玉本人是从事医生的工作的，这是侦查员调查了她们的人际关系，得到的结论。” “怪不得是两个女的，不过冰箱中那个不是很年轻吗？竟然是虞寒玉的妹妹？”我问。 “呵，你肯定以为是她女儿吧，侦查组在她们老家调查过，是她妹妹，两者年龄相差15年。” “原来如此，猴子，那他们还有什么发现吗？” “我跟他们去调查过，铁昊焱的情况，他的确是死于胃癌，这点没有什么异议，但我们发现，当时虞寒玉是有能力治疗她丈夫的，可是这女的却直接就选择放弃了。” 第23章 艾莉尔，耿静蕾？我应该叫你哪个名字呢？！ “另外，你们想过吗？虞寒玉又怀孕了，按照胚胎的成长，我看了验尸报告，你们认为胚胎已经有2个多月了吧。” “是的，猴子，那肯定不是来自虞寒玉丈夫的，你们调查人际关系的时候，看有发现她最近有没有跟那个男的走得近？”我问。 道志勇颔首：“侦查员刚才发了信息，你们看看群里！” 大家同时拿出手机，其实我刚才都感觉到自己的裤兜有点震动了，由于是开会，所以我们都不会调响铃模式，不然等下开着会，说到重点突然有铃音传来，那可就尴尬了。 侦查员甲：“我们查清楚虞寒玉最近的行踪了，她最近都有靠近一个叫爱思维的研究所，这地方是之前艾莉尔上班的研究所，据说她最近跟这里的关科长接触的比较多，这是研究员们的反馈。” 我看到爱思维研究所几个字，当时脑海中就有了一种想法，又是这里？ 本来觉得没有联系的案子，此刻又联系在一起了，我捏紧了拳头，剑眉横竖：“继续调查这个关博易，查清楚他跟虞寒玉的关系，想办法拿到他的dna，对比一下胚胎的dna就能知道孩子是不是他的了。” “侦查员已经拿到他的头发了。” “尽快做比对吧，一旦发现此人有嫌疑，必须要盯紧他，可别让他逃跑了。” “收到！” …… 肥胖的关博易，迈着自己臃肿的身躯，正在整理着艾莉尔的办公室，他叹息了一声说道：“可惜啊，你为什么就如此不听话呢，这样你就回不来了，剩下的烂摊子，都要我来处理哦。” “不过我会把pt仪还有dc机器发扬光大的，李志良，他也不管了，他还是好好打理自己的心理门诊为妙，现在挺好啊，不同身份地位的人处于不同的位置，很好，艾莉尔没你在我却感觉很寂寞呢……” 关博易擦拭着艾莉尔的单人照片，当时她才刚进入研究所，背景是这里的庭院，大家都在她的背后，她脸上浮现出温热灿烂的笑容，当时她是自己的模样，那个时候她还是个普通研究员，新闻媒体根本不知道她艾莉尔的身份。 从前的她是耿静蕾，一个天真无邪的心理学研究员，工作了大概2年左右，她在所里发明了pt仪技术，但当时由于国内技术不成熟，关博易没有同意大规模开发的请求，最终她只好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使用，就这样用另外一个身份艾莉尔去治疗一些她觉得自己看得上的“病人”。 关博易回忆着，竟然拿起了艾莉尔的照片，热情地亲吻了起来，他贪婪地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唾沫，脑海中想起有一次，自己到了艾莉尔家里…… 那一次他是刻意要过去的，早有预谋的，说自己是来专门拜访的，艾莉尔看起来没什么别的想法，但实际上，她早就有了预备，最近她发现有人偷走了她的戈耳工，她一直在研究所里寻找这个人，但却一直找不到。 “你好，我是关博易。” “来了？你直接推门呗，我没有锁。” 关博易很兴奋，这个女人肯定本来也有那种意思吧，不然她怎么连门都不锁呢？ 关博易小心地推开了门，满脸严肃地走了进去，当然他的这个表情是装的，他内心早就已经满是龌龊的念头，自从看到艾莉尔的第一次，这个女人跟别的成熟女性不一样，自发的性感和魅力却又有少女的温婉风情，多变而雅致的情调，不要说自己，估计整个研究所都没有人不为之倾倒，当时关博易也观察到康所长的反应，这家伙，早就想拿下艾莉尔，可是…… 哈哈，这个机会竟然落在他关博易身上了。 他满脑子激动地来到了艾莉尔的大厅沙发上，好像一个绅士一般地坐在了上面。 他首先环顾了一下艾莉尔的家，并且称赞这里的设计独特，雅致而整齐：“很有品位的设计哦，第一次拜访你，还真让我有点意外！” “过奖了，关科长，要喝奶茶吗？” “恩，可以。” 艾莉尔转身来到了厨房之中，倒了一杯奶茶，接着送到了关博易的手里，关博易假装小心喝了一口，却很快就说道：“艾莉尔，耿静蕾？我应该叫你哪个名字呢？！” “随便吧，现在我是耿静蕾。” “为什么呢？打扮成艾莉尔不好吗？” “我不会任何时候都是盗梦者的身份哦。” “很有趣的盗梦者，你不担心你会被警方的人发现吗？” “暂时不会吧，李志良他可是会保护我的。” “你的那位爱徒啊，你们是不是那种关系？”关博易的话锋一转，眸孔中似乎在散射在森然的锋芒，艾莉尔却否认道：“你想多了，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种关系呢？” “是么？但所里的人不是这样认为的，他们都看着你们，经常来往呢，即便他现在不是在所里工作啊。” “他有自己的医院，我也不想影响他的工作。” “呵呵，是么？那你知道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吗？” “是不是你们，偷了我的戈耳工，你们应该那东西只有我办公室有，另外就是这里。” “恩，我和所长都在从新研究呢，那个……” “研究？你们两懂盗梦者的能力吗？昔日我的师姐在岛国的时候，传授给我的本领，你们懂吗？” “你果然是在那边留学的？” “果然？你们不是查看了我的简历才让我进研究所的吗？” “艾莉尔，给我放尊重点，你现在正在跟你的上级说话，你知道吗？” 艾莉尔发出一阵冷笑，扬扬弯曲的睫毛，嘴唇轻扯：“这是我家，现在我就可以告你非法闯入！” “你敢？你这个臭婊子，你以为我今天是和你谈和的吗？” 关博易倏然站起，浑身突然充满了力气地把艾莉尔按在了一张沙发之上，艾莉尔咒骂了起来：“你竟然想侵犯你的同事？” “我没有，是你惹我的，你这个臭女人，你迟早得坐牢，还不如把这充满欲望的躯体，先给了我！”说着关博易变得更加粗暴，他的手开始猛然地撕扯着艾莉尔的衣衫，甚至把手伸入到她身下的敏感、地带…… 第24章 你干嘛不准备好才来？ 艾莉尔不就范，两者竟然在大厅之中撕扯了起来，由于地上有水，他们的脚不断地践踏着，溅起了不少的浪花，这一看去就似乎像一对嬉戏在海滩边沿的恋人，可是实际上，这却是一种被欲望冲昏脑袋的犯罪！ 实际上，来之前，关博易就已经做好了要强奸艾莉尔的准备，这些年在研究所里工作的他一直都以为，自己有着足够的魅力，只要发挥野性般的狂暴，自己绝对能用暴力征服艾莉尔，到时候，艾莉尔就会屈服于自己的雄性欲望之下！ 可是艾莉尔根本就没有顺从的意思，她随手抓起旁边的一个花瓶直接狠狠地砸在了关博易的后脑勺，砰！ 受到了一阵重击，关博易眼睛一瞪，顿时嘶哑咧嘴地看着眼前的艾莉尔：“你竟然敢袭击我！” 艾莉尔用力推开了关博易：“快把我的东西还来！” “我不知道那东西在哪，你去找所长啊！” “我不想再看到这个死家伙，他那种行为，就只有虞寒玉那贱货才能忍受！” “虞寒玉怎么了？好歹她也顺从了我，还有所长，可是你，不惜抬举，你以为就你那套技术就能让所长重用你了吗？你一直都被我们利用，你的技术，但最终成果呢？你没有发现吗？都落在谁的手里了！ 在这个世界生存，你没有一点人际关系，笼络人心的手段，就靠你那书呆子一样的思维，你就慢慢被腐化吧，抱着你的那些教科书一起腐化！” “你给我闭嘴！”艾莉尔一巴掌掴了上去，直接把关博易压在自己的身下，狠狠地掴打了起来…… 关博易却仿佛越是被打越兴奋，他内心对这样粗暴的女人，早就有了异样的感觉，他突然感觉自己力气增加了不少，竟然翻过来把艾莉尔按在了地上！ 这一次的撕扯动作，艾莉尔不到一瞬间就被对方打了几拳，脸上臃肿了起来，她很害怕，自己会被打死，看得出，今天的关博易，是必须要得到自己的身体，如果反抗，那自己很可能会被杀害，她害怕死亡，也不想受皮肉之苦，渐渐的她妥协了。 “你如果想的话……”艾莉尔口吐芬芳，渐渐地放弃了挣扎。 关博易却因为她的妥协，变得不耐烦，又往她的脸上狠狠一掴！ “你干嘛？”艾莉尔捂住自己的红肿的脸！ “去你的吧，臭婊子！”关博易扯开了她的所有衣服…… 可就在下一秒，关博易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没有任何感觉，他害怕地往下方一看，怎么会？ 他不敢去看艾莉尔的脸，他当时有点被自己的这种反应吓到了。 朝思暮想的女人，现在就在自己的胯下，为什么身体没有反应啊！ 虽然他极力让自己振作起来，可是身体就是不没有动静，他好几次地在艾莉尔的身上徘徊，却依然不能唤起他心底处的刺激！ 此刻，艾莉尔忽然注意到了什么，感觉到无比恶心和失望，用力地推开了他，刚才那种可恶的摩擦感让她感觉无比难受：“你干嘛不准备好才来，这里？” “我……都怪你，刚才不断挣扎……” “是你自己无能，你这个无能、无力的，根本不像男人的家伙！” 艾莉尔连忙穿好衣服，就好像要赶走关博易一样，可是关博易那里会允许，他一拳把艾莉尔打晕，拿出手机发了个信息，就带着她回研究所了…… 回到现实中的关博易，冷笑着说道：“如今你已经被抓捕了，你的成果还不是全部落在我们的手里，可是可惜啊，如果我当时能一睹你曼妙的躯体，那该多好呢。” 关博易整理好这些东西后，让一个研究员过来，这些物件会送回去她家属那，关博易计算了一下时间，如果艾莉尔能判个死缓的话，自己或许还有机会跟她见面吧。 所长先生在下班的时候，把一份报纸放到了他的身边：“虞寒玉死了，浑蛋，这不是你干的吧？” “所长，我没有啊！”关博易看着报纸上的内容，有点害怕得合不拢嘴…… …… 胚胎的dna结果出来后，孩子果然是关博易的，但这也不能代表什么，我们的人正在到处寻找凶器，却没有找到，这种沉重的凶器，理论上携带应该不方便，但怎么会消失在案发现场呢，如果说有凶手带走了，但我们当时在监控中却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后来夏小灵想到了某方面：“你们觉得吗？如果是催眠，我们先别管凶器，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虞寒玉受到心理暗示，她发疯了一样杀了自己的妹妹和儿子，然后再自杀也是有可能的。” “前面还可以，但最后一击，按照角度，自己是不可能抡起这种大木榔头砸自己的脑袋的，再说虞寒玉的体能，能支撑起这样的凶器吗？”谢楚楚反驳。 “没有凶手又不是她自己干的，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小灵焦急地说道。 这也是我们此刻非常不解的疑点，没有办法，我只能提议：“雨宁、小灵、猴子、雅馨，你们几个跟我再回一次案发现场吧！” “好！” 20分钟后，我们回到了品华小区，第一时间上楼来到了804的单位便对此地进行复查。 之前我们当然穿戴好必要的装备了，在勘察踏板的帮助下，我们回到了之前发现虞寒玉尸体的地方，这一次我打算做彻底最详细的勘察，手电系在胸前，拿着紫外线灯，还有宽幅测光源等工具，在地板上扫描，其他人有处理墙壁的，也有处理天花板的，各行其职。 就在我靠近左边墙壁的一处地板附近时，竟然发现这里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当时我的视线立马就集中起来了，保持着蹲下的动作喊道：“猴子，这边有发现！” 他来到我的旁边跟我一起用力掀开了几块砖瓦，上面竟然有棉被覆盖着，但渗透在上面的一些血液，却能看出那下方藏着什么！ 我和道志勇对视一眼，瞬间拉起了棉被，在下方竟然出现了一把淌血的大木榔头！！ 第25章 dc盗入器 没想到凶器竟然还在现场，一般情况下，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显然是凶手觉得带走这把凶器更加容易暴露自己，所以就索性藏在这里了。 因为如果是虞寒玉自己动手的，就算她真的能完成这个动作，当时她肯定也没有能力埋葬这把凶器，当时我就严肃了起来：“监控肯定有问题！” “是的，这屋肯定进来过第四个人！” 道志勇激动地回答道。 我们先把大木榔头小心地腾挪了起来，由于沉重，要搬运回去我们还得小心，上面的血液我们提取了，回去就可以做dna鉴定，在下方的把手附近，暂时没有发现指纹，但如果能检测出不是来自死者的dna，那么我们就有了甄别犯罪嫌疑人的依据了。 我记得自己当时受到了夏教授的教导，他可是这些方面的专家，如果不是他，我的思维不会那么快的，回到公安局，检验科又得忙了。 我同时让侦查二组排查关博易跟死者的关系，没想到他们俩竟然经常待在一起，甚至还有酒店开房记录。 看来他们的关系之前是很亲密的。 这种情况，是感情纠纷吗？ 等待结果起码要6个小时，我打电话给侦查员高明强：“情况怎么样，关博易有什么异常吗？” “他还在研究所内，没有任何逃脱的迹象。” “你设法拿到关博易的头发，或者纸杯什么的，我们要做dna比对。” “可以！” 那现在就等检验结果，漫长的6个小时，幸亏我们的人一直盯着关博易，果然检测发出了不是来自几名死者的血液和dna，高明强回来后，他手里多了一个物证袋，一只关博易用过的陶瓷杯，检验科马上对此进行验证。 最终结果是与那一份除死者之外的dna结果吻合，没想到真的是他。 按照关博易的身躯能拿起那大木榔头很正常，我好奇的是，他怎么带过去的，路上又为何没有监控发现？难道说，凶器本来就在虞寒玉家里？ 但这种工具一般都是在工地什么的地方使用的吧，怎么会跑到一个这样的家庭之中？ 不管怎么样，有了dna报告，加上其他调查的确定，我直接打给了我们的黄局。 申请搜查令和逮捕令。 证件下来的一刻，我连忙通知附近的侦查员，进行抓捕，因为高明强和刘雨宁已经出发了，我想他们俩应该能拿下关博易，我就不去了。 等到他被逮捕回来后，人就被送到了审讯室，按照现在的情况，已经不用讯问了，而是直接进行审问。 我拿出了所有我们能收集的证据，dna复印件白纸黑字地呈现在他的面前，在旁边陪审的是道志勇。 “这种报告你应该看得很明白吧，而且我们排查过你的人际关系，你和死者关系很密切，你杀人的凶器是大木榔头，这工具是本来就在她家里的？”我说。 “我没有，那不是我干的啊，你们怎么抓我？什么大木榔头，什么家里的啊！”关博易完全讶异的不行，就如同自己第一次听到这一件事。 “你不知道？”我语气加重几分，剑眉迸射出一阵阵凛冽的气势，直逼关博易的眉心，他却咬了咬牙激动道：“肯定不是我，但这个dna怎么回事？我真的去过虞寒玉家里吗？” 这种问题，他不应该这样询问，就在这种时候，关博易就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说了，他自己也感觉无比尴尬，但他似乎不是伪装的，而是真的不知道？！ 道志勇轻松地扯了扯嘴角，喝了一口水才说道：“你继续抵抗也没用，按照现在的证据，法院都可以直接把你判了，你以为我们会怕零口供吗？” “我真的没有啊，道警官、何警官，如果我真做了，怎么可能不承认，我是个高学历，高技术的人。” “类似你这样的性格，其实更加不会那么容易承认吧！”道志勇讽刺道，关博易更加不堪了：“我真的没有杀虞寒玉！” “你精神有问题？”我突然转移了话题，谁知道这样一问，关博易似乎愤怒了起来，他的手腕明知道被束缚了，竟然还使劲地抖动着：“我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去过案发现场，案发时候，我都在研究所，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 “监控估计有问题，这一点我们是调查过的，还有你随时可以提早到达虞寒玉家里，然后杀人了在潜伏在原来的地方一段时间才离开的，这样我们看监控就没意义了。” “这个……好像是这个道理吧，但我不可能会杀她的啊，我和她其实是，情人关系，不过按照虞寒玉的情况，我们所里的人几乎都有跟她那啥的……” “什么？”我和道志勇一起追问。 “就是那个啊，她的私生活很混乱，不过也不能这样说了，一开始是我们引诱她的，加上她这些年不都单着吗？后来就变成了我们所里的玩物了，在我们所里，基本上是男的都跟她那啥过，但我们从来都没有虐待她的意思。” 当时我和道志勇都有点诧异，没想到背后还有这种事，即便关博易说得再合理，微表情再正常也没用，因为dna是不会出错的。 除非…… 我没再想下去，而是质问：“那你怎么解释凶器上有你的dna，解释不清楚吧？” “我不知道，难道说，当时我被迷你dc盗入了？” “迷你dc是什么？”道志勇质问。 “就是我们研究所的一种心理学治疗设备，跟戈耳工一般也是头戴式的，不过非常微小，可以直接刺入到人体的太阳穴中，以此对精神患者植入能够治愈他们的梦境，这技术是从岛国引进的。” “原来如此。”我回答了一句后，站了起来到达了他的面前，用力剥开了他的头发，果然发现一个奇怪的凹陷出现在这里，似乎真是被刺入过什么精密仪器。 “看来你们研究所很有问题啊，我得派人去调查，如果能证明你是被人指使的，或者操控的，或许你的情况就好很多了，这个迷你dc技术，你们所里每个人都会吗？” “不，只有我，还有所长，从前艾莉尔也会，不过她现在判刑了……” 第26章 所长坂本龙一 “这个我知道，行……那你在这里等着吧！” “另外告诉你一件事，虞寒玉怀孕了，而且dna我们检测过，那孩子是你的！” “什么？”关博易惊讶无比，同时脸上出现了失落和难过。 我让道志勇、高明强、刘雨宁等刑警跟我们来到了研究所，发现那么多警察来访，坂本龙一，就是这里的所长，来之前我已经让黄馨彻底地对研究所进行调查了。 但我们现在不能做什么，只能搜查一下关博易的办公位置，即便关博易说出了dc的事情，也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如果没有证据证明坂本曾经控制过关博易，我们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关博易到底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要抓他？”坂本很不耐烦地跟我们说，仿佛是我们抓了他的人，他极其不高兴。 “难道你不知道吗？虞寒玉死了，而且我们查到他们生前的关系不简单，另外，虞寒玉跟你们所里的关系都不简单啊！”道志勇讽刺地说道，语气中隐含着别的意思。 当时我们在小会议室，坂本也不隐瞒，这个高大而俊俏的男人，头发却修剪得非常短，穿着一身白色西装，戴着咖啡色的眼眶的眼镜，稀薄的唇瓣，眉梢弯曲延伸到了太阳穴的附近。 “这个女人，大家都知道，她死了，我们也是很难过的，但你们而已不能把关博易抓去啊，他能知道什么？”坂本有点生气地回答道。 我逐渐来到他的身边，脚步特别的沉重，用带着一种审问般的语气质问道：“他说，你会迷你dc技术！？” “这个技术，是我们开发的，我当然懂了，这有什么奇怪的吗？” “这是一项能把梦境盗入进指定的人脑海里的技术吧，本来是用来给精神病人治疗的，然而你却故意用在了关博易的身上，然后让他执行了杀人的指令，你这是想借刀杀人，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试探性地说出了一系列的猜测。 “我借刀杀人，哈哈哈……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就是因为我跟虞寒玉有什么感情瓜葛吗？可是，那女人我怎么可能会为她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我可是所长，前途无量，就算有这样的行为的人，也只能是关博易，自从艾莉尔被你们逮捕了之后，他的性情就跟从前不一样了，这点所里的人都知道的。” “这个我们会去调查，反正你们所最近只能停止营业了，好好配合我们吧！” 我没有逼迫得太紧，毕竟我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证据，如果此事只能查到关博易头上，到时候一切的责任都会落在他身上了。 这是最坏的结果，刚才我跟坂本接触过，发现他虽然淡定，可眸孔中还是存在一点心虚。 此人肯定有问题。 我在关博易的办公位置进行搜查，当时研究所的其他人被我们的警员逐一安排分开去问话了。 关博易的座位就在艾莉尔的不远处，有侦查员告诉我，从前关博易就一直暗恋着艾莉尔，后来她被判刑了，关博易跟虞寒玉的关系就比从前好了，不过虞寒玉一直都跟他有着情人关系。 艾莉尔的事情应该跟本案已经没有关系了，这和关博易是否会杀害虞寒玉大概没有什么联系吧，我想着，忽然摸索到办公桌一本书籍当中的书签，我小心地抽了出来，竟然发现上面有人另外书写的笔迹：“黄泉路上有你在，今生不再感寂寞。” ？？？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如果按照字面的意思，感觉好像是某人快要死了，想让另一个人陪伴。 我拿了关博易的一些资料跟上面的字迹比对了一下，发现用笔和一些细节都不一样，这证明这些字迹不是关博易留下的。 我来到了艾莉尔的办公桌附近，又检查了不少的字迹，这个时候道志勇过来了，他仿佛是因为我在研究这些字迹而想过来帮忙，要知道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他跟我一起研究着这些字迹，拿着艾莉尔的笔迹进行比对了一会儿才说道：“是艾莉尔留下的。” “有点意思了，这个书签是研究所特做的，你看到了没有，这是研究所的背景，另外还有它的英文缩写呢。” “没错，当时艾莉尔为什么要写这些文字给关博易？按照字迹的新鲜程度，估计是写了不到1个星期吧，那个时候艾莉尔刚好被我们抓了啊！难道说，她早就已经预料到自己会被抓，然后事先留下了这些字迹，按照书签摆放的位置，关博易肯定是看到过这些字迹了。” “你说得没错，猴子，我现在感觉，艾莉尔被抓捕的事情好像和虞寒玉被杀有点莫名的关系，我刚才还认为是没有的，但两者之间到底会有什么联系呢？” “这个……”道志勇一时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嘀咕了一声托着腮帮，不断地摩挲着自己瘦弱的下巴，一副沉思的模样。 “找侦查员去调查一下艾莉尔和虞寒玉之间的关系吧。” 这是我暂时能想到的办法，道志勇点头，拿起那书签：“这个我回去再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会有别的发现。” “笔迹鉴定方面肯定只能交给你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我们却没有在研究所发掘出更加多有用的线索了，坂本龙一最后跟我说：“关博易的事情你们自己去审理，如果他真的做错了什么，你们就依法处置行了，我们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竟然出了两名罪犯！” “你自己不知道吗？他们都是你的员工！”我故意骂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们不会一直在怀疑什么迷你dc吧，那技术其实还在开发之中，根本就起不到作用的，关博易这个浑蛋，为了脱罪真的什么都能扯啊，你们可别被他忽悠了！” 这项技术我们是外行，根本无法理解，现在我们又不能继续深入调查他们的内部情况，因为没有权限，明知道坂本有问题，可我们也只能暂时先离开了。 第27章 太阳穴在冒烟…… 回去的路上，我跟侦查员发了信息：“现在只能这样做了，调查一下关博易有没有孪生兄弟姊妹，接着继续盯着研究所的所有情况，特别是坂本龙一，如果发现他购买去那里的机票，必须要在他没有离开之前拦截，另外继续在检测尸体和案发现场。” 我在群里分配好任务后，自己回到了公安局，文检室那边，现在因为发现了书签，也得忙了。 毕竟字迹鉴定工作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同一时间再次去案发现场检查的侦查员跟我汇报，我们这才发现原来当时小区值班室的电脑主机被人插入了一个可疑的u盘，东西带回来后，黄馨立马进行检查，我很快就来到了技术科，这个科室跟信息科是在一起的，另外隔壁就是户籍科了。 看到我来了，黄馨似乎早就已经查到了什么：“这个u盘内有程序，当时小区的监控都被一组奇怪的数据弄得出现了偏离，当时拍摄到的画面根本是被做了手脚的。”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出入的情况了，你查过关博易有这样的能力吗？” “他啊，迷你dc什么的都会，干扰监控什么的，估计易如反掌吧？” “所以你觉得凶手就是他了？” “呵呵，那u盘上没有指纹，也检测不出dna，估计当时他戴手套了。” 黄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是说出了别的情况。 “那u盘中还有什么别的数据吗？” “肯定是没有的，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拿走u盘，就证明他不可能留下任何我们能找到的有用线索了，当然我也用程序恢复过，除了那干扰程度后，就没别的了。” “我明白了。” 我找来高明强，因为这个u盘就是他发现的。 “当时，你询问过保安没有？他们有没有在案发的前后发现什么可疑人物进入过保卫科？” “问了，可惜，值班的保安睡着了，他们的防范意识很差劲，估计上班都是偷懒的。” “该死，真是的，如果他们能警惕一点，或许还能给我们提供什么线索。” “没办法，保卫科里的监控我也查过，也有问题，这家伙对黑客技术研究得很深入啊。” “那你们去关博易的家里搜查过吗？” “查了，我们发现他家没什么这方面的书，在调查他资料的时候，也没有发现他有这方面的专业，不过跟黄馨的说法一样，这种技术对于他来说应该不难吧。” 要真是这样，关博易估计就是在抵赖，那什么迷你dc都是他故意乱说的，莫非这个幕后人根本就不存在吗？ 我琢磨了一番，拿着新的看法来到了审讯室，这一次是高明强跟我一起审讯博易，因为道志勇、刘雨宁那边还在忙碌别的。 说起迷你dc一事，关博易就说道：“就是这个怎么了吗？你们去找我的所长了？” “这是他说的话，你自己听吧！” 我打开录音笔，播放出了当时坂本龙一的话语：“你们不会一直在怀疑什么迷你dc吧……” 听着，关博易似乎有点愤怒，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随后用力一捏拳头：“这浑蛋竟然敢说迷你dc还在开发中，我去他大二爷的，明明自己明天都在用啊，还很享受呢。 看来我们都被所长忽悠了，都怪他，我们一个个的走上了犯罪之路，可恶啊，我怎么一开始就不知道呢，艾莉尔…… 艾莉尔你干嘛不告诉我啊，你不是跟所长关系也不错吗？ 是啊，你跟她早就搞在一起了，你不是想做副所长吗？ 你啊，现在锒铛入狱了，所有计划都失败了吧，现在轮到我了！” 关博易竟然一下子如同疯魔般的，开始不要命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呵呵呵，一切都完了吗？艾莉尔，我们一起坐牢了啊，我竟然那么傻逼，被那家伙忽悠了啊，不过你不是传说中的盗梦者吗？怎么……连你也……哈哈哈，我们都是他手里的一条愚昧无知，腐烂不堪的臭虫而已，他随便一脚都足以把我们踩得稀巴烂，稀巴烂啊！哈哈哈哈哈……傻逼！” 当时我和道志勇竟然也是被弄得特别懵，不过道志勇挺恼火的，他一拍桌子就骂道：“关博易你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你以为这样胡言乱语就能给自己洗脱罪名了吗？就算你真的有精神病，也需要在精神病院中度过余生！” “呵呵呵，啊哈，我有精神病啊，有啊，估计进入研究所的，没有一个人是正常的，他们一开始或许可以说还正常吧，但时间长了，都会慢慢的，被可怕的盗梦者侵入，恩，第一个盗梦者啊，艾莉尔啊，哦很呀哈哈哈咔咔咔……” 关博易的情况越来越不对劲，刚开始他只是语无伦次，但到了后来，他竟然不断地狂笑，并且笑得前仰后合的，那样子就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笑话，他不是手腕被束缚了吗？ 可是那一刻，他竟然全然不知道一样，强横地要动手拍打审讯椅，他的手腕被挤压和摩擦出了不少血痕，可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很得意的笑容，或许那不叫得意，应该是可怕吧…… 嘶哑咧嘴，目瞪口呆，最后他太阳穴的位置竟然在…… 冒烟！！ 我第一时间站起来，朝着他的身边走去：“关博易，你怎么了？” “哈哈啊哈，所长，坂本龙一来了啊！他要把我带走了，你们看不到他么？” “什么？”当时我和道志勇皆是到处看了起来，正在寻找关博易口中所说的所长，可是在审讯室中，不就只有我们三个吗？ 关博易却真的仿佛看到那个人的存在，他本被固定的双手，慢慢地更加剧烈颤抖了起来，就是牢固的手铐此刻受到他的蛮力的影响竟然也是出现了松动的迹象，发出了咔咔的怪响，我用力按住了他的手腕，小心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关博易你冷静点啊！” 道志勇呼叫法医队的人过来帮忙，然而就在此刻，关博易的眼睛一红，手臂上传来了莫名的惊人之力，砰的一声手铐竟然被他硬生生地扯断了！ 第28章 500元即可成为文检室的vip客户 同一时间，他太阳穴的位置竟然出现了一块类似月牙形似的缝隙，那缝隙慢慢地左右裂开着，本来看起来面积不大，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竟然开始撕裂，从太阳穴的位置开始延伸到额头，还有下颚！ “不好！”我喊了一声，不到一分钟，审讯室的门就被人推开了，谢楚楚和小董拿着医药箱跑了进来，不要以为法医就不会医生的事情，一些基本操作还是会的。 她们想阻止那伤口不断扩大，但根本没用，就在她们接近关博易的一刻，那伤口已经冒出了一大股血液，夹杂着一大股漆黑的浓烟覆盖了过来，逐渐地，本来还算清晰的审讯室竟然一瞬间都变得朦胧了起来，我当时甚至都看不清楚大家的模样了，而关博易却竟然在此刻说道：“啊哈哈哈……盗罪者…… 来了吗？带我上路吧！我已经看到你张开了温暖的怀抱，撑着一条狭小的木舟带着我的灵魂，一直朝着黄泉之路进发，艾莉尔你已经上路了吗？哦好啊……那我死了后，也会一起带上所长，我们一个都逃不掉的呢，哇咔咔咔……” “快使他安静下来，楚楚！”我命令道，谢楚楚已经拿出了一针安定，直接打在了关博易的手臂上，可是那家伙竟然一点都受到药物的影响，他不要命地咬紧自己的牙齿，把它们直接咬崩塌了一样，竟然一瞬间就满口鲜血，直接喷涌了出来！ 地上出现了几颗牙齿竟然都是大牙，这家伙！ 下一秒，关博易猛然大喊一声：“坂本！” 脖子一歪，竟然满脑袋都好像被烙烧过一般，太阳穴的位置直接红得好像被人切掉上面的一层皮！ “怎么会？”小董惊叫一声，谢楚楚用力扶着关博易，可一切都改变不了，他已经没气了。 “混账，怎么这样？他刚才为何总是喊坂本的名字，莫非他说的不是疯话？”道志勇疑惑道。 他正说着，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手机，嘟嘟的似乎是收到了什么信息，他好像被人死死地来回敲击了一下似的直接跑出了审讯室。 我当时想追他，可是他速度太快了，一会儿后，不少刑警进来了，打开了审讯室的门让周围的烟雾慢慢地扩散，等到周围的能见度清晰了一点，关博易的尸体已经被放在了地上。 “情况怎么样？”我没有去找猴子，他那边应该是收到苏雅馨的信息了，或许是那书签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但我知道他能处理，我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关博易的情况。 “死因是头上大动脉突然破裂导致的失血过多，死亡时间就不用说了，他左边太阳穴有着深邃的伤口，刚才我们都看到它是自然裂开的，就好像当时有人正在用刀朝着他的那位置切割，然而实际上根本没有。” “所以，楚楚，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我目前也无法确定，先把尸体移动到法医科实验室吧，小董你找几个人过来帮忙！” “好的，谢科长。” 5分钟后，尸体被送过来了，我也来到实验室打算跟谢楚楚一起验尸。 按照关博易的情况，已经不用家属同意书也可以进行解剖了，毕竟他的死亡过程，我们都有录像的。 由于是颅骨的伤痕，我们第一步是帮关博易剃头发，谢楚楚的动作非常细腻，拿起刀片极其小心的不到2分钟就把关博易的头发全部剃得干干净净，随后她拿起了法医常用的开颅锯，切开了死者的颅顶，这一切，我们发现死者的颅顶竟然有剧烈明显的撕裂痕迹。 这种痕迹，创道有点类似的子弹造成的，当时我们都不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因为现场我们都看到，根本就没有人持枪射击死者的脑袋。 但在我们清理掉死者颅骨上所有瘀血，接着用探针深入勘察的一刻，在电子显微设备的帮助下，我们竟然看到了一块月牙形的芯片，谢楚楚小心地用镊子把该芯片抽离了出来。 芯片中心的一处开口处，竟然带着一个子弹的发射口。 内部是一条非常清晰的枪膛线痕，所谓枪膛线痕，其实是枪管膛线留在射击弹头上的条带状擦痕。主要反映膛线的条数、宽度、旋向、斜度和阳膛线表面、棱边及膛线起止端的凹凸结构的细节特征。 我说：“原来如此，这玩意儿应该就是迷你dc了，据说是岛国那边传来的杀人技术，坂本龙一是岛国人，难道说，这家伙正在……” “没错，必须要马上抓捕此人！”谢楚楚道。 “可是，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现在根本申请不了逮捕令的。” “难道只能看着这些受害者都死去吗？” “坂本龙一早就想到这一点，虽然主谋是他自己，可是艾莉尔和关博易如果不在了，那我们就拿他没有办法，除非能证明迷你dc和他有直接关系。”我分析说。 谢楚楚点头：“这就需要你们去发掘了，你看这个斜角状的边缘很明显，关博易绝对是受到迷你dc内置的发射口，击穿了脑袋后血液不断流淌而死，而太阳穴之所以撕裂，你看，何队，迷你dc上有刀刃的结构。” “这东西不能让他在我们中国泛滥，不然会造成很可怕的后果，一旦精神病院、心理医院都出现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你还是快点行动起来吧，看看猴子那边有没有发现，解剖的后续工作交给我！” “行！” 现在是的确不能怠慢了，要知道这个案子可不是一两个受害者那么简单，而是涉及重大，弄不好，受害者的数量会在一瞬间激增！ 我第一时间离开了实验室，当我来到文检科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在门外竟然挂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里面没人，请勿打扰，如果一定要进来，请扫旁边的二维码，交500元即可成为文检室的客户——你最爱的猴子。” 我的天，死猴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戏弄你师父我呀！我挽起衣袖，虽然感觉有点无奈，但还是在二维码上扫了一下…… 第29章 你们这些废物…… “叮咚，你的微信收入500元……”闻听此言，我才推开门进入了文检室，虽然这个科室就只有猴子和他老婆，但也是我们刑警队最特别的存在了，毕竟猴子的老爷子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就好像我父亲一样，曾经是很厉害的刑警。 提起父亲，我又想起了那个小熊星座，不过现在先不管了，我来到猴子的身边，发现他正在拿着放大镜在那书签周围使劲地照着，而苏雅馨则是拿着紫光灯帮忙，我看周围挺黑的，正想去拉开窗帘，道志勇却说道：“别！师父，我需要一个漆黑的环境。” “哦？我忘记了，你这个是紫光测字术吧？” “不，我这一次是暗光反射术，你看看，这些破碎的玻璃碎片，被紫光灯一照，很快书签上的这些文字就被我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了！” “怎么不对劲？” “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那些文字不是写上去的，而是在一些便签上剪切下来，然后粘上去的，接着我对比过字迹不是关博易写的，是艾莉尔……关博易可能是想把写这句话的人让我们误以为是艾莉尔了，其实要表达这个意思的，却是他自己，毕竟他是剪了人家写的字而已。” 猴子这句话虽然说得有点绕，但我还是能听懂，我再次对着“黄泉路上有你在，今生不再感寂寞。”这句话看了起来，但因为猴子用放大镜在旁边反射着，我看得出，那上面被张贴的痕迹现在非常的明显，而且那些字迹下方竟然都出现了一层新的阴影。 “这是临摹上去的？”我疑惑道。 “没错，所以这些字迹我们推断也不是艾莉尔写的，现在最有可能的是坂本龙一，在关博易临死之前，他不是也提起过什么黄泉路吗？” “看来这些都是有内在联系的，虽然不能直接调查坂本那浑蛋，但只要锁定了此人，我就有一百种方法找理由逼迫他就范！” “你又想进行车轮战？” “不然呢，安排5个侦查组吧，每组2人，最近必须要经常找借口去调查研究所，我要让他们暗无天日，然后从内心开始恐惧，到时候他们肯定会承受不住内心的心理压力！” “希望吧，字迹方面我们继续鉴定一下，如果有新的发现会告诉你的，师父！” “拜托了，尽量多发掘一些线索，法医科也会全力以赴！” “我们明白。”苏雅馨此刻才和道志勇一起回答。 这女人平时都比较少说话，不过我也习惯了，我离开了文检室后就发信息给刑警队，得马上按照我的计划进行了。 这种车轮式的试探方式，最好就是用来对付这种看起来很难对付，而且智商很高，学历很好还具备特殊技能的嫌疑人，从一组到五组，几乎一天去“骚扰”坂本一次，我虽然没有在场，但他那边的情况黄馨已经用技术全部窥探了。 或许坂本还不知道我们已经能看到他们的一切行动了吧，就算知道也没所谓，反正这几天，他的压力是真的不断在增大了，从一开始的不耐烦到疑惑，接着又到猜测，最后是恐惧、惊恐，等到了他绝望的一刻，大概就是他崩溃的时候。 我看得累了就让黄馨等技术警一直盯着坂本…… …… 这天晚上，坂本才刚被一波侦查员询问完毕，他极其焦虑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他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入睡了，他的眼珠子都是血丝，牙齿因为经常的摩擦都出血了，但他依然还在磨着。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每一次在紧张的时候，都会出现的微动作，他知道警察已经怀疑上自己了，只是还没有找到证据而已，不然自己此刻肯定会被戴上那该死的银手镯，随后被警察带走。 坂本龙一害怕地想着，警察下一次来会在什么时候，会不会在下一次，就拿着逮捕令上门，怎么办？ 现在如果我逃跑，那只会让事情落实，但如果不跑，自己被逮捕也就只能是时间问题了，坂本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文件，平时很简单而干净利落的动作，此刻却做得特别的生硬，他不小心把一个笔记本掉落在地上，本来想去捡却不小心碰倒了书本上的茶杯！ 砰嘞——！ 茶杯中的水倾斜了出来，全部倒在了地上的笔记本上，他惊慌地拿起笔记本，水慢慢地渗透进了内部的页面之中，他疑惑而带着讶异地打开了笔记本，这好像不是自己的吧？ 他第一次看到这本笔记，打开之后还发现里面竟然是没有字的，在水慢慢浸湿整张页面的时候，一些字迹却逐渐地出现在了页面之上。 他愕然地看着上面的文字一个个地显露了出来：“坂本龙一，你这个浑蛋，这是我留给你的信息，我知道你有一天肯定会看到的，到了那个时候，你应该也离被警察抓捕不远了，他们肯定会盯上你的，你以为自己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们身上，就可以逍遥法外了吗？ 我做了准备，早的时候我就在dc仪器中注入了一个梦境，你虽然才是迷你dc的研究者，可是因为你对自己成果的沉迷，导致你一蹶不振，一开始我们都想救助你，让你远离迷你dc的深渊，可是你却反过来，在盗梦世界吞噬了我们。 不过你始终都是发明者，你对迷你dc的研究肯定要比我们厉害几倍，最终我们失败了，都一个个的，变成了你的傀儡，所长，我很多次都在迷你dc中窥探到，你和关科长苟合的画面，你们真是无耻，不过我还看到你们跟虞寒玉也有苟且行为，你们真是浑蛋、怪兽、恶魔、变态！ 不过我艾莉尔，是不会跟你们这些臭男人同流合污的，关科长那天想来强奸我，但却耐不住我的反抗，这个杂种，真是无能，竟然在关键时刻不举，那家伙就好像你一样，不是真正的男人，那玩意儿都是摆设罢了，还不如我冰箱里那一根黄瓜？你们这些废物…… 第30章 运走坂本的躯体…… 就你们这种破玩儿想法，啊哈哈哈，傻逼，浑蛋，杂种啊！整个研究所的男人都是废物，所长，在你研究出那迷你dc技术的时候，我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以为我会那么容易就被逮捕了吗？ 可是你如今却准备要成为阶下囚了，哈哈啊哈，我真期待看到你床上囚服，并且进入看守所那一刻…… 再见了，我已经到达了一个你们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而你们却要为此承担所有的责任，活该，我告诉你，所长，还有你愚蠢的关科长，你们都以为把我玩弄在手里，实际上，我早就贯通了迷你dc的用途，然后暗中放置了一个反干扰器，你们现在所做的一切我都能监视并且，不会受到你们的影响。 之前我有时候陶醉的样子，都是故意的，好了，你现在马上就要进入我设置的梦境了啊，哈哈哈，这个笔记本内部是个采集器，当你打开它查看的时候，所长，你已经落入我的圈套了啊呀呀呀……” 坂本龙一眼睛一瞪，几乎浑身都在充血，等他意识到这一切都是艾莉尔在背后捣鬼的时候，却已经太迟了，他的太阳穴上传来了一阵剧痛，很快浑身跟着颤抖了起来，他微微地发出了啊的一声，竟然整个人都僵直在了原地，随即他挨在了不远处的墙壁上，彻底失去了意识，失去了知觉…… 侦查员第十次来访，这已经是12号的早上了，按照我的车轮式计划折腾到了第二天的时候，高明强和刘雨宁想在今天攻破坂本龙一，因为昨天看来，他就已经将近崩溃了。 雨宁开车跟高明强，还有几名侦查员再次来到了研究所。 下车的一刻，她拍拍身上的灰尘，抬头看向了高档而现代化的全自动化大楼，自豪地伸伸脖子：“今天必须要让坂本彻底沦陷！” “我们的人在附近守着，一旦发现他逃跑，我们就进行逮捕！” “我们还没有逮捕令吧？就这样可以吗？” “没关系，先找个借口带回去询问吧，就说是调查虞寒玉的案子，需要他的配合。” “哎，也只能这样了，这家伙太聪明了，竟然可以用精神驱使别人为他犯罪。” 高明强和刘雨宁聊着，已经通过自动门来到了研究所的大厅，不知道为何今天的研究所似乎没有人，到处都格外的安静，刘雨宁吩咐了一句：“看来那家伙有可能逃了，大家分成几组，小心地进行地毯式搜查！” “是的！” 雨宁带着一名警员，往所长办公室进发，我当时已经在半路上了，只是雨宁比我要快一步而已，通往研究所熟悉的过道，雨宁持枪一脚踢开了所长办公室的门，擎枪如同一头黑豹般的突入到办公室的内部，彪悍而酷飒，她跟这名警员朝着坂本龙一的座位看去，谁知道一道奇怪的门出现在了办公室背后的一堵墙壁上。 她警惕了起来，让旁边的警员在背后跟着，自己却持枪凝望前方，第一个步入了漆黑的深处，一条狭窄的过道之中。 背后的警员收到了我的通知，正想回复，却发现自己的背后突然关上了门…… 雨宁进入到所长办公室背后的一处暗室的一刻，发现这里竟然到处挂满了那种，手铐、绳子，另外是无数的金属囚笼。 满地的各种不同颜色的女性内裤还有内衣，暗红色的暧昧灯光不断在雨宁的眼前晃动着，就在此刻，她竟然看到一个男人好像傀儡一般的脖子被一根绳索挂在了窗台上，双脚跪在了地上，脸庞朝着窗外，身上穿着所长的工作服。 雨宁第一时间来到了他的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不曾想坂本龙一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好像被抽离了灵魂一般，僵直地保持着原来的动作看着窗外…… 她把坂本的身体小心地挪动了一下，因为有橡胶手套的阻隔，她不怕自己的指纹落在坂本的身上，然而她惧怕的是，此刻的坂本眼神极其空洞，根本就没有一点意识，就在我来到这个房间的一刻，发现外面的门竟然被封锁了，我用力拍打了一下，内部传来了一名警员的呼喊：“我们在里面！” “可恶！你们等一下，我呼叫特警支援！” 我转身拨打电话，特警队长李凡带着十几号特警很快就来到了现场，拿出氧气切割机直接分开了眼前的门，当我们冲进那暗房的一刻，就眼前目睹的所有景象，立马让我们感觉无比震撼，没想到坂本的办公室背后还有一个进行s的房间。 s一般指性虐恋。性虐恋是一种将快感与痛感联系在一起的性活动，或一种通过痛感获得快感的性活动。性虐恋（sadoachis）经常被简写为s，并常常与bds（束缚与调教、支配与臣服、施虐与受虐）一词混用，但它们是相近却不完全一致的概念。 我本来以为雨宁已经逮捕了坂本，不曾想进来后竟然发现雨宁正诧异地看着眼前的坂本龙一，坂本好像一个布娃娃一样，左手倾向上方，可那里根本什么都没有，就如同在做一个纳粹式的敬礼动作。 他毫无生气地坐在地上，眼里都是惨白的瞳仁，而且还在不断地扩张！ 他的嘴巴微微张合着，正在冒出一股黑烟，这种烟雾还出现在了他的左右太阳穴上，我没有管雨宁，而是直接跑了过去，往坂本的额头上触摸，很快我就感觉到了一块芯片的存在，并且用尽全力把那东西从坂本的翼点上拔离了出来！ 随着嘶哑一声怪响，我发现那叫迷你dc的芯片冒出了更加多的黑烟，害我整只手掌竟然都被一股黑烟所笼罩，雨宁连忙握紧了我的手臂：“用物证袋装起来！同时把坂本带走！” “可以！可是，坂本怎么会？” “我也不清楚，只能先带坂本回去了。” 坂本龙一被送出研究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研究所的人到了下午才陆续来到了工作的地方，但他们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所长遇到了奇怪的情况，我让人继续盯着研究所，自己跟警队的人，运走了坂本的躯体，同时我拨打了李志良的电话…… 第31章 所长，你又做噩梦啦…… 李志良在电话里很快就了解到不少的情况，并且答应会过来帮忙。 除了他之外，我身边的朋友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对付这个迷你dc了，我们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坂本的躯体已经被送到了法医科实验室，我特意跟谢楚楚说了一下，不然真担心她当是尸体一般把坂本给直接解剖了。 “这个人怎么回事？不会是那啥了吧？”小董不明所以，差点说错了话，但他还是遭到了谢楚楚的鄙夷：“我们是干什么的，注意一下你的言辞。” 雨宁冷哼一声：“是，等李志良过来再说吧，大家都别乱下结论。” 我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眼前坂本那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的尸体，不，现在应该叫躯体，因为他是还活着的，只是脑袋中估计别人盗入了可怕的梦境，导致了完全失去了意识。 对于此事，我们几个也是无能为力，直到李志良来到，他第一时间进入到了实验室，在他目睹眼前坂本的模样时，竟然双手颤抖了一下，骇然地说道：“难道是真的？” 我和雨宁等人都疑惑地看向了他。 “老师，老师肯定还在，那东西，她甚至比所长还了解得多，他们都被耍了，被耍了啊！” “什么？” 我们几个当时都感觉一股莫名惊恐之感爬满了全身，李志良却仿佛魔怔了一样，继续自言自语起来：“老师，说了，迷你dc可以从活人的太阳穴中逐步渗入，然后变成了他的一个整体，这个时候，就算拆除了它的芯片，但那种程式已经进入到他们的脑海之中，就算是做手术也不可能彻底清除掉……” “你为何不早说？”我有点诧异地说着，李志良却没有理会我，来到了坂本的面前，他却很平静地看着坂本的模样，我完全没有想过的是，他竟然下一秒就抡起拳头直接打在了龙一的脸上！ 我和雨宁、高明强、谢楚楚当时都直接扑过去从背后用力拉着他！ “志良，你冷静点，你做什么！” 李志良没有理会我们，本来柔弱的他此刻竟然变得暴跳如雷，如同一头冲杀在罗马斗兽场的蛮牛，用力扯着坂本龙一的衣领！！ “我要杀了这个禽兽，研究所里的所有女性，包括老师在内，都被这个禽兽玷污了，甚至是，男的，年轻一点的，这个死变态都不放过！” “那漆黑浑浊而带着情调的房间，就是他用来折磨她们的囚笼，如果有人反抗，他就会使用迷你dc盗入她们的梦境，然后在她们的梦境中赋予新的内容，逐步摧残她们原本的意识，然后让这些女人屈服！屈服！” “心理学研究所是个人间地狱，我本来想跟老师一块留在这里，可是老师说了，这地方我留不得，让我尽快离开，我这才有了自己的心理医院，因此也逃过了坂本龙一的魔爪！” “是老师救了我！呜呜呜呜……” 李志良拉扯着跟我们抗衡着，到了最后竟然好像个孩子一般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都怪你，坂本，你活该，你就应该被自己研发的迷你dc反噬……你活该！！” 虽然哭泣，但李志良还是不要命地咒骂着。 原来他内心隐藏了这么多秘密，只是一直都不敢跟我们说。 等到他平复了下来，我才说道：“那有办法可以让坂本恢复到从前的模样吗？” “有，不过按照我的技术，应该有点难，但我会尽力的，这种人，可不能让他就这样糊里糊涂的活着啊，必须要让他为自己做过的一切负上法律责任！” “没错，那志良拜托您了！” “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李志良说着，他告诉我们，需要一个安静的房间，使用pt仪来对坂本龙一进行治疗。 那我们公安局肯定是不合适的，李志良要带着坂本到达自己的心理医院，我让刘雨宁、高明强、道志勇等一部分警员跟着我们，和李志良一起前往心理医院。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坂本一点动静都没有，直到来到了志良办公的地方，我们小心地从后门把坂本的躯体送到了一处心理学病房。 这地方名叫星辰病房，一般是李志良用来对付一些症状比较复杂的精神病患者才会使用的治疗室。 我们可以在楼上的长廊上，观看患者治疗的情况。 在长廊上等待的一刻，刘雨宁小心地靠近了过来：“何笙，你觉得，李志良那家伙能行吗？” “当然可以，如果他都解决不了，那么真正的犯人就要逍遥法外了。” “真正的犯人？难道不是坂本龙一吗？” “呵呵，雨宁，你觉得呢？” 我没有明说，道志勇却疑惑地看向了我，这个时候刘雨宁也是有点不解，但她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看着楼下的情况。 被送进星辰病房中的坂本龙一，躺在了弗洛伊德沙发之中，李志良小心地帮他戴上了戈耳工，他这一次没有使用迷你dc，因为这东西的权限是被放开的，这个时候，它不用经过采集器来进入盗梦的模式，这会很危险的，附近的人如果懂得这项技术的，都会随时窥探到他治疗的情况，还有他们同时做的梦境。 在戈耳工的作用下，很快坂本龙一又开始做梦了，李志良用手按在了戈耳工之上，经过一根电线盗入到了他的梦境之中…… 这是一座来自乡间的温泉旅馆，坂本龙一正舒舒服服地浸泡在温泉之中，哇哇啦啦的泉水正在他的耳边流淌，他紧闭着双眼，脑袋彻底放松了下来，可是就在此刻，一个女人竟然来到了她的面前，她在坂本的面前脱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可人的雪白而没半点瑕疵的躯体，她小心地摆动着柔美的细腿，落入到温热的泉水之中。 她一步步地靠近温泉之中的坂本，周围的水面产生了道道清浅的涟漪，直到女人到达了坂本的身边，他猛然张开了眼睛，恐惧之感瞬间席卷全身，神经就在这一刻，彻底绷紧，女人却把一只手按在了他的额头之上：“所长，你又做噩梦啦……” 第32章 从过去的阴影…… “艾莉尔，你够了，马上离开我的世界！可以吗？志良马上就来了！” “呵呵，李志良吗？他也是我的学生，他怎么会违背我的意思呢？” “你到底在什么地方？” “我呀，有艾莉尔在，我不是可以随时脱离身躯吗？” “你和艾莉尔不是同一个人？” “呵呵，傻逼……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不是同一个人了，我是潜藏在你意识中的另一个人啊，啊，我好像看到李志良来了，那孩子就在温泉之中呢……” 李志良果然在水中突然冒出了脑袋，明知道是梦境，但李志良当时看到那些诡异的画面，还是感觉极其不可思议，当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老师跟坂本所长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你们……快给我住手！”李志良用力拉着两人，却发现坂本跟艾莉尔竟然好像连体婴一般，缠绕在了一起，无论自己如何用力，竟然都起不到任何作用！ 眼看他们似乎就要融为一体似的，李志良还是没有放弃，他的手指似乎都抓出血来了，指腹也被摩擦的一阵发烫，他想张开嘴叫喊，阻止眼前的这一幕恐怖的发生，可事情根本就没有半点变化的迹象，当时我们可是在采集器中看到了他们梦里的情景。 但我们不能叫喊，不然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不可收拾，一切只能让志良自己处理，这些之前他进去的时候跟我们叮嘱过的，我那个时候都没有想过事情会演变成这种程度，其实周围的环境还是在星辰病房之中，然而在他们的眼里周围的一切都已经彻底改变了。 在场的人，这辈子估计都没有做过如此疯狂的梦。 就在下一秒，更加让人不敢想象的一幕出现了，李志良眼前的两位竟然慢慢地倒转了过来，并且往温泉之中下沉，李志良想伸手抓住他们，不让他们下沉，然而自己竟然也开始不受控制地下沉了，这种情况就如同三者都一瞬间掉落到一处深不见底、万劫不复的泥潭之中。 身体越是挣扎只会让下沉的速度加快，现在的李志良甚至连自己都控制不住更加不要说去帮助别人了，就在他的身体翻转了过来的一刻，他感觉无比窒息，由于周围都是温泉中的水，他的五官都被彻底密封了，压抑之感让他的脑袋越发沉重了几分，直到他快要被溺亡，脑海中却因此回荡着不少可怕的记忆。 李志良被囚禁在研究所的一处漆黑的房间内，他的身体湿漉漉的，刚才似乎有人在他的身上使劲地用嘴巴来回地舔着，那只可恶的罪恶之手肆无忌惮地在他的身上游走，来回地揉拧着，把他稚嫩的肌肤都揪得通红，那个男人脸上挂着似乎要彻底融化他全身的，贪婪而足以毁灭他的笑容，伸手朝向他的下体。 他被无止境地猥亵着，他的神经受到了干扰，精神受到了折磨，身体受到了玷污，他啊地叫了一声，却被旁边的一个女人狠狠地咒骂和暴打，他的童年受到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摧残，他终于忍不住，咬紧自己的舌头，那一次他想自杀。 可是女人却掐开了他的嘴巴，在他的嘴里塞进了一块坚硬的石头，让他不能完成这个自尽的动作，他恐惧地挨在墙壁上，男人一时间感觉无趣，一手拖起女人，冷笑了一声，转身好像拉动着一条狗一样，拿着一根平时用来上课的钢尺，把女人从狭小的房间中，拉了出去，并且锁上了房间的门…… 渐渐的我们看到坂本似乎被这些刺激的画面弄得眼神恢复了正常，或许是因为强烈的负罪感，坂本在清醒过来后竟然突然满脸泪流，他跪在了李志良的面前：“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你这个浑蛋，我不会原谅你，我之所以让你清醒，不是因为我心软了，我只是想让你清醒过来，并且记起之前自己都做过了什么错事，特别是在我身上所做的这一切，其实我全部记得清楚，只是这种不堪的画面，我不敢回忆，直到现在有机会，对你进行审判！” “没错，我认罪，研究所里的人，都被我猥亵过，我甚至连男性都不放过，我是个浑蛋，我是个该死的变态！” 坂本龙一跪在地上，再也不敢起来，那样子就仿佛匍匐在上帝脚下的罪孽之魂，只能乞求上帝的饶恕，不然就会被其打下无间地狱，也如同拜倒在一名法官膝下的可怜的罪犯，希望法官能网开一面。 李志良却还没结束对他的审判，“除了这些，应该还有吧，那几个死者，赵丽影、虞寒玉都是你驱使严飞宇、关博易去杀的吧？” “是的，都怪我，以为你这两个女人，竟然想举报我，不过那男孩只是个意外，但没有办法，他目睹了关博易杀人了，我只能命令他一起把这家伙给灭掉了。” “你这个该打下十八层地狱的，狗杂种，你就应该被盗梦dc反噬，你活该！这是上天对你的最大的惩罚！你所做的一切绝对天理难容！” “我认罪！” 就在此刻李志良已经结束了盗梦模式，我和刘雨宁等人直接冲进了星辰病房，我亲自把坂本龙一按在了墙壁之上，并且反剪他的双手，戴上了手铐：“坂本龙一，我们是中山市警方，你因多宗猥亵罪和教唆杀人罪，现在被我们正式拘捕了！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做的一切都会变成呈堂证供！” 坂本龙一没有回答，只是静默地流泪，他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李志良攻破了，李志立对他除了治疗之外，肯定是为了让他赎罪，他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即便揭破了从前的伤疤，然而他从今天开始，肯定会有一个新的人生，他已经从过去的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 我握紧了李志良的手：“兄弟，谢谢你。” “这没什么的，终于拿下坂本，这个浑蛋了啊。” “没错，那我们先回去了，后续的口供，要给你一份吗？” “你喜欢吧，不过内容我也大概能猜测到了。” 第33章 gloomy sunday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纳兰性德。 自从上次的案件结束后，李志良变成了心理学研究所的所长，而且整个研究所都经历了大洗牌，从前的所有医生都被彻底更换掉了，后来李志良才告诉我，艾莉尔早就已经知道坂本有问题，她虽然知道自己会伏法，但却暗中帮助我们破了案子。 我看到了那段文字，亲眼目睹艾莉尔是怎么用迷你dc把坂本龙一逼上绝路的，后来因为坂本龙一的情况，艾莉尔被改判了20年，而关博易和严飞宇亦是如此。 我国刑法规定，行为人被教唆杀人的,只要行为人实施了故意杀人的行为,即构成故意杀人罪,一般处死刑、无期徒刑或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不过坂本龙一是使用迷你dc让他们变成自己帮凶的，经过法院的严格裁定，最终采用了量刑的方式来进行判决。 李志良来到了看守所，在看到自己的师父时，他难过地隔着护栏说道：“老师，如果不是你，坂本龙一根本就不可能站到断头台之上。” “孩子，我们都是受害者，你比我们幸运，知道吗？你好歹没有走上这条路，不过为了可以指证坂本这浑蛋，我们的付出是值得的，其实最惨还是严飞宇，他只是个病人而已，他介入得根本就不深啊！” “我知道，老师希望你能安然地度过这20年吧。” “20年……或许还没等到那一天，我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志良，请记住，迷你dc是个可怕的发明，希望你能毁掉它吧，不要让它再祸害这个世界了。” “我知道了，老师，我会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或许有一天能让这种技术成熟的话……” “在没有确定之前，你还是不要用戈耳工等技术去治疗精神病人了，知道吗？” “好，那盗梦者……” “盗梦者，再也不会出现……” 李志良没有这样想，但他没有跟艾莉尔说，他只是把这种不甘埋葬在自己的心里…… …… 穿着红白间条，打着领带，身材瘦小的女生，正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小心地朝着某个方向骑去。 每天都会经过这条路回家，这是通往自己家里的一条靠近附近水库的马路，她骑着自行车，轻快地在附近穿梭着，今天提早放学，心情格外畅快，不过最近马上就要准备钢琴比赛了，自己回家还得练习呢。 怎么说也要好好对待吧，毕竟同学和父母都对自己非常期待，天生有着极高音乐天赋的她，早就被家长和老师奉为未来的希望，她咬着牙，打算快点回到家里，然而夜幕却似乎正在迅速逼近了，该死的天空竟然还在这种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知道自己不能减缓速度，不然按照这样的情况，就是回到家里，估计都变成落汤鸡了。 她恐惧而急速地骑着自行车，可是大雨却使劲地打在了她的身上，狂风暴雨的肆掠下，她竟然一瞬间连眼睛都无法打开了，自行车和衣服都全部被湿透之感彻底包裹，她想呐喊，想狂叫，却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人影正在步步逼近。 那个人似乎锁定了自己一般，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正在播放着极其扭曲复杂的乐曲，对音乐非常敏锐的她，很快就听到那是曾经听说被禁播的《黑色星期五》glooy sunday。 这首歌不是早就被毁掉了吗？ 怎么还会出现在自己的耳边？ 背后那个追逐着自己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女孩不敢回头，她当时只知道使劲地往前面骑着，她想设法摆脱背后追逐自己的身影！ 如若慢那么半秒，可能自己就会被背后的黑影彻底吞没，然而她努力地骑着才发现自己竟然比不过一个正在背后追赶的人！ 那个人一身怪衣服，好像疾驰在雨夜中的夜行者，从背后狠狠地揪紧自己的头发，她一时失去控制，和自行车彻底分离，接着自行车失去了控制往不远处的水库飞去，却在边缘的地方给停了下来。 怪人用力扭着女孩的身体，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在她的身上揉拧着：“很像啊……真的很像，那么，只能借你那里用用咯……” 啊——！！ 女孩感觉胸腔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顿时发现自己的衣服都被染红了，那罪恶之手狠狠地扯掉了她身上的某样物件然后，一股腐臭的似乎是死掉了几十天的尸体一般的气味传递到了她的鼻孔里！ 她惨叫一声，感觉到背后有人把她往前面一踢，怪人看到女孩落入水库中慢慢沉没了下去，却拿着那血淋淋的软组织物，站在水库的边缘上，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 刑警队收到报案。 中山市港口镇大水库出现了一具浮尸，之前有人报了失踪，但民警队搜查了很久都没有结果，根据监控发现路念薇最后消失的地方就在这条没有监控的水库马路上。 在马路上发现了她的自行车时，民警已经知道出事了，没想到再靠近了一点，就发现了漂浮在水库上方的女尸了。 我们到达水库附近的时候，特警队已经出动了蛙人正在帮忙移动尸体了，由于这个深度，只能使用潜水的方式，本来我可以不用下水，但看着特警有点困难，我毅然决然地穿上了潜水服，落入到水库中，按照我的水性，在水中游动应该可以说是来去自如的。 靠近了尸体，特警们已经小心地拉动着她移动了，而我也在附近帮忙，水中格外冰冷而浑浊，加上女尸已经呈现彻底的巨人观迹象了，重量增加了不少，我们在一大片浑浊的污水中小心前行，尸体和污水另外是一些生活垃圾等多重恶臭混合在一起的腐臭，肆无忌惮地透过潜水装备弥漫到我们的鼻孔。 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呕吐，不然那玩意儿如果装在潜水面具里那只会更加恶心的不行，但又胃部翻涌的难以忍受，即便是我，当时也是强忍着那股来自内心深处的恶心，才能勉强前行，你能想象到，当时我们的心情和艰难吗？ 第34章 浸猪笼 这种时候如果不小心有什么利器出现在水中，破坏了尸体，到时候我们还得跟家属解释，反正没有尝试过下水库捞尸的人，绝对是无法体会的。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人揪心的，因为我们在再次移动的时候，竟然发现死者下方似乎有什么东西卡着了，我往水里潜入看了一下，竟然发现死者的下半身有一个正方形竹笼，看竹笼的上方有断开的缺口，我意识到，当时凶手没有完全把铁笼封锁起来，导致死者还能从上方挣脱脱离。 然而她脱离出来的时候，由于水性不好，亦或是其他原因，最终还是在水中被溺死了，才会出现她上半身离开了铁笼，而下半身还卡在里面，但可以证明的一点，她之前肯定是整个人被囚禁在竹笼里的。 这种举动，让我想起了古代的“浸猪笼”。 莫非凶手是觉得受害者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所以要以这种方式来惩戒她？ 就在我们把尸体拉上来一点，竟然发现无数的螃蟹朝着女尸的身上爬动，那些螃蟹本来是卡在死者的双腿，并且盘桓在竹笼周围的。 如今因为一些动作，全部往死者身体上方爬动，用它们身上的钳子大快朵颐，情景恶心而凶残，我忍不住再次反胃，周围的警员当然也好不了多少。 我们经过一番折腾再折腾这才拉着女尸移动到了岸边，岸上的警员你们立马用绳索进行帮忙。 过程中我们还得举起那肥胖的女尸这一刻无数的污水直接打在我的潜水镜上，害更加可怖的恶心之感再次袭来，当时我的胃部翻涌得更加厉害了，眼睛也瞪了起来，牙齿也咬得咯咯作响，但我还是忍受了下来。 尸体终于被我们移动了上去，我和蛙人们全部上来了，此刻谢楚楚和小董刚好来到了现场，并且对着尸体进行初步检查，我们还得先把竹笼跟女尸分开。 这个动作直接动用剪刀，剪开了捆扎竹笼门的一系列塑料扎带，这下子我们才清晰目睹不少扎带都穿过了死者的大腿和小腿，我们小心地除掉已经爬满死者全身的螃蟹，过程中，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反正用硬着头皮来说，也只能是凑合。 看着那么难缠的螃蟹，谢楚楚就说道：“这个时候如果有丹顶鹤就好了。” “为什么？”高明强有点不明所以，谢楚楚没有解释，只是暗笑一声，眉梢轻颤，她终于是蹲下来下手也跟我们一起用棍子赶跑眼前的螃蟹。 差不多完事的时候，女尸就清晰地暴露出来了，一名实习法医看到女尸的模样，就好奇地说道：“这女的那么胖啊！” 谢楚楚有点想骂人：“这是因为巨人观造成的，女孩本来应该很瘦！” 说着她小心地用手指头挤压了一下死者的皮肤，不少污水从死者的身上流淌了下来，恶心之感再次攀升，几个实习警员本来坚持着，却最终还是忍受不住眼前的一幕，转身飞奔到附近的树木前哇啦啦地呕吐了起来。 我蹲下来的一刻，谢楚楚解开了死者的红色间条衣服，当时我们竟然看到女孩的两边胸脯竟然都被切了，手法非常的干脆利落，横切面平整的似乎已经达到了塑造一个工艺品的级别，当时小董忍不住就说道：“这家伙杀人就算了，竟然还对人家那里下手？” “这个伤口流血量极大，开放性创口很深，估计就是致命伤了，她是因为胸脯被切了之后才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的。”谢楚楚分析说。 凶手根本毫无人性，因为人体胸脯位置的神经和血管极多，当那部位跟人体突然分离的一刻，肯定会痛不欲生，尸体被推到水里，凶手这是为了不想让死者那么快被人发现？ 这种情况是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只有熟人才需要延迟发案时间，不然警方如果调查她的人际关系，就会很容易发现一些线索。 尸体已经高度腐烂，出现了轻度巨人观迹象，因此尸僵早已缓解，尸体很容易就被我们放平。 尸体的头发脱落的差不多，但还有许多地方留存着，咖啡色的齐肩发。 从头发和死者的校服来看，是学生的可能性很大，尸体大部分裸露区域已经被水中生物啃食得彻底消失了。 除了被切去的胸脯之外，肩膀和以及头上的皮肉都消失得差不多了，另外四肢也所剩无几，小手臂甚至都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骼，那没有眼球并且漆黑的眼眶下方嘴唇只残留一抹腐烂的软组织，面对那四分五裂的下颚，顿时让在场的人无比毛骨悚然。 更加诡异的是，颅骨中竟然在此刻爬出了一些透明虫子，从它的眼眶黑洞中又爬到了鼻孔内部…… 我观察着竹笼分析说：“竹笼方面，我们检查到，是用简易的铁钉钉起来的，做工很粗糙，而且构造也是极其不均匀，大概是自己制造的，调查价值不大。” “很可能，这凶手大概是杀人后才把准备好的竹笼子弄出来的吧，那他应该是事先就准备好此物，并且他对死者的情况非常了解，大概是熟人作案。”谢楚楚跟我的看法很像，刘雨宁听到她这样说，也立马开始了心理侧写。 “按照女生的情况，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是她身边的人的话，凶手年龄应该比她大不了几岁，他使用凶器极其熟练，会编织这种笼子，难道是附近的村里人？女生的亲人吗？” “那么小的女生不可能已经结婚的，但却被人用浸猪笼一般的方式惩戒，实在有点让人无法想象。”小董说道。 “凶手可能发现了对方私生活不正常，这个女生我们先确定身份，那个有发现能代表死者身份的物件吗？”我说着，大伙儿在尸体身上摸索了一下却没有发现，这个时候小董正在观察尸体打算检测死亡时间，我却很快就说道：“死亡时间是5个小时之前吧。” “恩？何队，你怎么才看一眼就分析出来了呢？”小董不解地抬头看着我说。 第35章 混合型死因 “你看看死者手腕上的手表，是在5个小时之前就停了，这不是很明显吗？” “额，但还是需要科学的验证好点啊，试试肛温计吧。” “哈哈，首先现在的温度不适宜使用肛温计，另外如果我们能从一些现场常规迹象来分析出死亡时间，就不用每次都依赖繁琐的专业技术了啊。” 小董仿佛被我说服了，顿时感觉佩服了起来，拿起小本子又开始做记录。 我和谢楚楚都互相看了一眼，会心地一笑，接着我觉得是时候把尸体带回去了，这个时候当地的一处县局的黄支队来了，我们沟通了一下，黄支队决定在附近的村落进行走访跟踪，希望能尽快确定死者身份。 尸体被我们带到了附近的殡仪馆，接着我们都在解剖室，按照死者的情况，已经可以直接解剖了，因为我们检查过，是谋杀无疑了。 只是我们在进一步检查的一刻，还需要做溺水身亡还是死后抛尸进水的实验。 这是为了后期能写进验尸报告中，拿到科学依据的证明，后期才能在法庭上使用。 穿戴好装备后，打开排气扇和照明工具，解剖工作就要正式开始了。 之前我们已经检查过尸表，但未能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 剃头方面还是需要处理，我之前说死者的头发是脱落不少，但没有说脱落光了，这一次我变成了剃头匠，因为我自己是法医出身所以这活儿对于我来说，也就是举手之劳的事情而已。 我从死者的额头开始，慢慢熟练地推动着剃头刀，看着更加多的头发脱落，那一瞬间不知道的，我似乎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在女死者的身上传来。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怎么会？ 难道自己得到了盗梦的能力吗？ 可我又不是艾莉尔的学生怎么会？ 一种奇怪的画面在我的眼里转瞬即逝，但我却看到了女生独自启自行车的画面。 发现我的反应有点不对劲，谢楚楚好奇道：“何队，你干嘛啊？” 这下子我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停留在女尸的头上一段时间了，我这才反应了过来，继续给女尸剃头，一段时间后，女尸的头发终于都被清除掉了，由于死者的颅骨方面没有极大损伤，所以我直接使用了掏舌头的方式，我这是为了检查死者的气管，谢楚楚同时插进了一根棉签在死者的颅骨鼻腔之中，如果是溺亡，口鼻中肯定会有蕈状泡沫和鼻腔内找到的泥沙水草。 “这种情况，或许出现了面部软组织缺失导致的污染，我再深入解剖吧。” 在打开死者气管的一刻，我看到了不少的泥沙水草，特别是胃部当中，胃液很浑浊，这足以排除干性溺死的可能，我转动着头戴式电子显微镜，清理了死者胸腔的瘀血后，伸入探针进行检测，发现肺体积大增，充满液体，我直接就做出了结论：“死者当时被切割了胸脯的大动脉破裂，但却没有立马死亡，凶手在给死者包裹竹笼，并且推她下水的时候，死者还有挣扎的过程，证明当时死者坚持了一段时间，她是死于大动脉破损和溺水的混合型死因。” “没错，的确如此，何队，死亡时间方面我们测试过肛温，也是5个小时之前。” “那照ct吧，另外是抽心血，加上验尿！” “收到！”谢楚楚和小董看我让开了，直接动手起来，后续我没有继续，等到她们完成了解剖并且缝合尸体，我们在生物病理学和毒理检查中均没发现什么异常，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是正确的。 现在要确定死者的身份，除了拿走了死者的颅骨图谱，我们还拓出了死者的牙印，拿到了牙套轨迹，另外死者的手腕上的手表，也不是普通牌子，卡地亚，可是名牌，女生大概是来自比较富裕的家庭。 除非这只手表不是她的，而是别人送的。 死者身上没有发现来自别人的dna或者指纹，但我们却在使用紫外线灯的时候，发现了不少束缚伤，这些都是凶手在对死者行凶的时候留下的。 可是凶手大概率戴了手套，所以没留下清晰的印痕，当时又在下雨，所以很多有用的痕迹都被冲洗掉了，再说尸体还在水中浸泡过的。 尸体缝合完毕后，基本没什么可以改变了，我们这才离开了殡仪馆。 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刘雨宁那边已经在跟黄支队在案发现场附近摸排了，我们为侦查组提供了验尸的一些结论，结合人口失踪调查科，但却还是不能确定死者的身份。 黄馨那边也在加班根据颅骨还原技术来比对，但她说：“在一些偏僻的农村，颅骨还原技术还不能找到某些人的资料的，不过附近的村落只有3个，如果根据富裕程度分析，只有梁家、李家和何家了，但这是建立在死者真的是来自富裕家庭。” “也查查吧，查案子总不可能每次都有十足的把握，但只要愿意尝试，肯定会有所发现的。” 我鼓励了一句，黄馨在群里发了信息，这一次又被我说中了很快刘雨宁等人就在港口镇余名村找到了梁家，因为一对来自此家的夫妇说，自己的女儿彻夜未归。 按照两人的描述，她们的女儿是死者的可能性很大，于是侦查员就抽取了血液。 回到了公安局，dna检测马上进行，等到结果出来，跟死者的进行比对，发现吻合程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 死者是梁白筠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我让梁白筠的父母第一时间来到了公安局，在面对自己女儿的尸体时，两者都哭得昏天黑地，要不是刘雨宁和几名女警极力安慰，估计这个公安局都要被他们拆了。 等他们平静一点后，我安排两者分别在招待室跟我和刘雨宁见面。 梁白筠的父亲跟刘雨宁对接，我自然就是跟梁白筠的母亲了。 来到招待室，我先给梁白筠的母亲递过去一杯果汁，接着才很礼貌地说道：“你好，竹女士，我是负责此案的何警官，请问你现在方便跟我进行沟通吗？” 竹天珍微微抬眸，难过地说道：“可以。” 第36章 她的天彻底塌了 “那我这里就不墨迹了，我直接问一下，关于你女儿的情况吧。” “恩，你直接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何警官。” 我看了她一眼，接着才说道：“你知道你女儿的私生活情况怎么样吗？” “私生活？为什么要提起这个，这是什么意思？何警官，我怎么没有听懂？” 我被对方说得有点一愣，从她的眼神中似乎根本就不太了解梁白筠的情况，但我没有迟疑很快又说道：“你不确定吗？我们后续会去她所在的学校追踪调查，但如果现在你就能给我们提供一些信息的话，可以增加我们调查的效率，毕竟你们是比谁都想找到这个真凶的吧。” “恩，没错，但在我们心目中，还有我们的观察，梁白筠是个非常勤奋而且有爱心的女孩，她学习方面非常好，人品也不错的，所以你刚才说什么私生活，我感觉这词语有点敏感了，所以……” “是么？你们去过她的学校吗？” “没有，因为工作太忙了，我和她的父亲都是做业务的，平时经常出差呢，所以就很少在家里，没办法的，我们请了保姆照顾她的。” “看得出，你们家的经济条件不错，在村里应该是数一数二的吧？” “还行吧，毕竟她父亲最近开始做生意，收益不错，我们也是今年才开始真正富裕起来的。” “了解，那你最后一次跟梁白筠联系是在什么时候？她有没有跟你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或者表达过害怕的情绪之类？” “这个……”竹天珍突然陷入了苦思之中，她回答这个问题竟然还得拿出手机去检查，在她摸索了一段时间后，这才说道：“微信上是3天之前了。” “3天？那你都没有回过家吗？” “是的，最近都在外面奔跑呢，没想到我今天回来没有看到她回家，这才感觉不对劲，我找过她的家庭教师，但也联系不上。” “是么？那家庭教师叫什么？你有他的详细资料吗？” 我一这样问，竹天珍马上就意识到了什么，她也跟着我一样焦急了起来：“他叫潜兴安……难道说，这件事跟他有关系？” 竹天珍连忙让我给她一张纸，写下了一个号码还有一些资料，我先发给黄馨，接着我暂时拿起了竹天珍的手机，看着她的朋友圈中，梁白筠发的最后一条朋友圈，是3天前发的早上发的。 因为我们没有找到梁白筠的手机，所以只能从这些信息上观察了。 “妈妈，你明天早上就回来了吧？明天是我的生日了，你可以早点回来吗？” 这句话的下方竟然是梁白筠和竹天珍的合照，就在我发现竹天珍哭泣的一刻，我才意识到，她刚才一直都在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 安慰人什么的，我虽然不太擅长，但此情此景下，我还是只能说一声：“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 我知道自己这是一句废话，可却不得不这样说。 竹天珍微微颔首，泪水彻底覆盖了她的脸，她不敢看我，垂眸凝噎，此刻就如同整个世界都抛弃了自己，我知道就在她看到自己跟女儿合照的一刻。 她的天。 此刻彻底塌了。 看得出，她不是不关心女儿，只是工作太忙没有办法，不过她如果当初能改变这种想法，稍微多陪一点女儿的话，现在估计就不会那么多遗憾，甚至于，梁白筠就不会出事了吧？ 等她悲伤完毕，我就提议道：“你的手机可以暂时借给我们进行检查吧？” “可以，随便吧，反正我手机现在留在身边也没用，最重要是快点查到杀害我女儿的凶手。” “没错，那我们今天就先这样吧。” 有了手机，继续问竹天珍意义不大，再说她平时就很忙，似乎就没有时间照顾自己的女儿，她对梁白筠的了解其实不多。 从招待室出来后，我发现刘雨宁也刚好结束了对梁白筠父亲的询问，我看了她一眼：“情况怎么样？” “大致上，感觉他很忙，基本没有仔细关心过自己的女儿，不过他提及过一个叫潜兴安的家庭教师，当时他有点恼火，好像在怀疑人家。” “哦？我这边也是呢，看来我们要调查一下此人才行。”我说着举起了竹天珍的手机，摇晃了一下：“得给黄馨处理一下了。” 我们来到技术科，手机很快就被黄馨连接了数据线，手机上的数据毫无保留地出现在了屏幕之上，黄馨告诉我们：“她手机的内容没有删除过，一会儿就全部呈现了，微信和qq上都有跟死者聊天的记录。 我检查了一下，都是3天之前的晚上，信息就是……” “这个我之前就察觉了，挺可怜的，你能从这个朋友圈或者这些信息分析出，当时梁白筠是在什么地方发布这些信息的吗？” “3天前，说的今天妈妈你会早点回来？这个和死亡时间对不上吧，竹天珍这几天都没有回复，最后一条信息还是她女儿发给她的，证明3天内梁白筠都没有找过自己的妈妈，但她有没有找其他人，现在就查不出来了。”黄馨猜测道。 我刚才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现在被黄馨提起来，我才意识到时间的确对不上，这个时候，我本来还想去找竹天珍，谁知道她竟然在一个女警的搀扶下来到了技术科，另外她的身边就是梁白筠的父亲。 “你们好！我有些情况想咨询一下！”我说道。 “刚才你们的对话我听到了。”竹天珍有气无力的，似乎很疲倦地说着，随后用手扶着办公桌才说道：“是我推迟回来了，因为忙，还没有给她回信息！本来之前我就能回来的，都怪我，为了一个项目，我就不应该这样啊！” “这些事情不能完全责怪到你的身上！”我这样说，可是梁白筠的父亲却骂道：“天珍，都怪你，你知道我的情况了，肯定没有时间照顾女儿的。 你明明可以早点回来的，为什么就要推迟那么一两天呢，现在好了，我们唯一的后代都没了啊，我们那么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女儿吗？可现在我们的努力都被你付诸流水了……” 第37章 最后发来的信息 “你平时完全没有看过梁白筠，特别是最近，现在出事了，怎么可以把这些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你以为女儿就只有我一个的吗？你不用管吗？”竹天珍不到一秒钟就直接反驳，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 我和刘雨宁、高明强等人都在两边劝慰，可男方却也不管一切地回敬竹天珍：“你以为我想这样吗？都怪你整天逼迫我要搞这个，弄那个的，还说要让女儿上什么外国的大学…… 我才会抽更加多的时间去想办法工作，早几年你说这都差不多了，谁知道今年还不满足，我没有办法，只好去想办法做生意，这样才能赚得更加多，可是我留在家里的时间就更加少了。” “你从前就有时间了吗？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不是一直都特别的忙，不要说看女儿，就算是看我，你也没有时间吧，这些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都做了什么，你只不过是在故意找借口在外面偷腥而已，还说自己为了这个家庭有多伟大，那都是谎言！” 这两个人真的是一发不可收拾，竟然把多年互相的埋怨都一下子全部在这里发泄了出来，刘雨宁终于是忍不住了，直接就说道：“你们得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公安局，你以为是菜市场，就算你们是受害者家属，也不能在这里随便的乱吼，如果你们要知道结果，我们可以在调查出来后第一时间通知。 但如若你们要继续在这里争执，那么请你们出去，不然妨碍公务的责任，你们得承担，我说的只有这些，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两个都是有修养和学识的人，看了一眼对方，虽然内心估计还窝火，但也不敢在公安局撒野了，我们平复了他们的心情后，也了解清楚了竹天珍3天前的情况，我派侦查员去核实，发现果然是这样。 两人在梁白筠出事的时候都在外面工作，根本没有时间回去，那现在注意力只能放在那位叫潜兴安的家庭教师身上了，刚才梁白筠的父母给我们描述了一下他的模样，黄馨绘制了出来后，直接用人脸识别大数据库对比出此人。 潜兴安，男性，39岁，在中山市富达家教公司当家庭教师，长达5年之久，之前他是在港口中学工作的。 港口？不会是巧合吧，不过那是5年前了。 思考着，我让高明强跟上我，道志勇和苏雅馨也一块，其他关于梁白筠的人际关系走访工作，刘雨宁等人去处理。 我们想去寻找潜兴安的时候，黄馨让我们别急，因为我们想去的地方是他的家教公司，但在她的调查后反馈，此人不在工作的地方，此刻正在兴荣路31号，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才发现此地是一处叫大石的公寓，联系了房东，我们咨询了一下，却不知道潜兴安在什么地方。 因为潜兴安没有在这里租房，他多半是来这里任教的，我们守在楼下，大概2个小时后，才看到他从楼上下来了。 那张脸我们当然是每个人都记住了的，看到他我们就在楼下拿出警官证，潜兴安没有表现得很紧张，更加没有恐惧之色，他满脸的疑惑和不解：“怎么了这是？” 虽然如此，但我还是很快就拿出了梁白筠的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这个女孩，你还有印象吗？” “这个……是不是，小筠，我之前好像教过她的，不过让我教导的学生不少，我也不能全部记住呢。” “你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我旁边的道志勇故意试探道。 潜兴安变得更加疑惑了：“估计是在上学，或者在家里呗，她的父母挺忙碌的，根本没有时间照顾的，哎，我之前还给她煮过几次饭呢，我们相处得不错！” 潜兴安完全没有隐瞒的样子，竟然把这些细节都说了出来，非常的自然。 苏雅馨接着又问：“那你们没有发生争执吗？” “争执？啊那个……可以先告诉我，梁白筠怎么了吗？几位警察同志，不然我还是一脸懵……” “她死了！”高明强没有多想直接说。 闻听此言，潜兴安的脸上首先出现了讶异之色，接着又叹息道：“怪不得警察都找上门了，原来情况那么严重啊，我还以为这个孩子出现了什么别的情况呢……” “你知道她会出现别的情况？”我追问。 潜兴安似乎有点难言之隐，但却很快就说道：“她那个私生活是有点乱，不过我发誓我跟她没有出现过越轨的行为，再说，她也看不上我吧，她喜欢那种年轻的。”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继续。 “我怎么知道，看她的日记本啊，还有她经常在我给她上课的时候，跟不知道多少个男的发语音，还总是说一些很暧昧的话，很明显就是那啥了吧。 我见过花心的男的很多，就是自己教过的学生也有不少，但就是没有看到过，好像她那么，水性杨花的，就算是我，也只能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了。” 听着潜兴安的话，苏雅馨突然说：“那你知道，梁白筠是怎么死的吗？” 这一句明显又是试探了，但潜兴安好像没有什么被激怒的意思，反而是很耐心地跟我们说道：“我不知道啊，我记得自己3天之前还跟她上过课来着，另外呢，她告诉我，自己生日了，但父母不在家……哎，这个孩子还真是挺可怜的。” 我一直盯着潜兴安的反应，也是3天，不过这时间刚好对得上，梁白筠之前在朋友圈里说的话，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这3天，梁白筠有给你发信息吗？” 潜兴安仿佛对这个没有印象，他拿出自己的手机检查了一下才说道：“有啊，我的信息有点多，现在才看到。” 我顺手指着潜兴安手机里的一个对话框，当时他已经点开了那个界面，正是和梁白筠对话的界面，没想到的是，当时我们看到上面的内容都被吓了一跳！ 第38章 把竹子用线串成一排…… “都怪我啊，警察同志，如果我能多看看信息就好了！”潜兴安后悔地抓住手机，激动地说道。 我让他先别难过，借我手机看看，我拿过手机后，认真地阅读上面的内容，当时梁白筠最后发给潜兴安的信息内容是这样的：“我妈妈没有回复我，怎么办？我感觉自己遇到危险了，有人正在跟踪我，老师！求求你来救我啊！” “跟踪？”我看了一下时间，比对了一下梁白筠的死亡时间，发现很接近，看来这才是她死亡之前最后联系的人，最后发的信息。 不过这也不能查出什么来，看着潜兴安无比自责的模样，我就说：“那个时候就算你去了，或许都赶不及，不过你如果能早点知道，或许调查的时间就不用耽搁了，或者我们可以跟凶手碰上面。” “对啊，我怎么就那么糊涂呢，人命关天，竟然因为我一时疏忽，就断送了一个女孩子的性命。” 没想到我这样说，潜兴安更加自责了，他甚至揪住自己的头发，无比激动地颤抖着身体，甚至想哭泣。 看得出潜兴安跟梁白筠的关系应该很好，但他说自己没有跟梁白筠那啥，其实我不是很相信的，如果他真的对梁白筠图谋不轨，那杀人是有可能的，这种信息也可以是当时他自己发给自己的。 即便潜兴安表现的再正常，再悲伤，我还是不能完全排除他的嫌疑。 我说：“这手机你可以暂时交给我们吗？” “我知道，你们需要调查吧，但手机卡……” “我们也得带走，如果调查清楚之后会还给你的。” 我看得出，当时潜兴安是有点不想配合的，但碍于自己也不能妨碍我们的工作，最终只能答应了。 他先拿走手机在群里发了什么信息，接着才还给我道：“那拜托了，几位警察同志，一定要好好调查，梁白筠虽然对象有点多，但她的人其实还是很善良的。” 拿走手机后，我没有亲自回去公安局，而是让苏雅馨和高明强回去，而我和道志勇，打算亲自去梁白筠的学校打听一下。 刘雨宁此刻也在当我们来到后，她就跟我们会合了，我首先问她：“在学校里都打听到什么吗？” “梁白筠跟班里的好几个男生都有来往，据说都有睡过，这个女孩子果然是私生活不怎么检点，结合她死亡时候浸猪笼的情况，我们不难想象出，凶手的做法到底的什么意思。” “没错，他是因为梁白筠的这种性格，所以才用如此手段折磨她的，意思就是说，这种淫荡的女人，就应该被这样处死！”高明强说道。 “要是如此就对上了，这个凶手的杀人动机很明显，如果再有……”我这句话还没说完，自己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到是同事，我内心马上就惊恐了起来，因为不是公事，警员不会打给我的。 “何队，又出事了，我们在小榄镇雷东西路发现了一具女尸，她的情况是被夹在树上的，你们先过来吧！” “夹在树上？”我当时一下子也没有反应过来，气愤，真的气愤，这一次竟然又是女受害者，不会又是那个地方被切了吧？ 我们马上转移，在地图上对比了一下上次港口镇，现在是小榄，两地距离20多公里，我们开车飞速前行，经过一段时间才到达了现场，当时无数的刑警已经在附近上了警戒带，这是一个殡仪馆附近的森林。 竟然选择了这种地方？ 我和刘雨宁、高明强等人进入到具体的案发地方，因为这里的土地松软，使用勘察踏板的意义不大，我们穿上鞋套戴上头套等装备后就直接靠近尸体所在的一棵树木了。 这是一棵巨大的杨树，看样子应该有一些年头了，本来牢固的树木，此刻却从中间被分开了两半，一个年龄大概30岁左右的女人，就这样被树木夹在内部，只露出一个脑袋。 我当时就好奇，这是怎么做到的？ 靠近一点才发现那树木是被人掏空了，周边的那些介质是后来钉上去的木板而已，害我还以为凶手能分开树木后又让树木从新组合起来呢，我们用电锯先逐渐分离了树木，待能触及到尸体的其他部位时，我们小心地把她从树木的内部挪动了出来。 亲眼目睹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女尸的手臂都被切断了，身上还被人使用黑色胶布360度的缠绕了起来，那样子，就好像是…… 金字塔中的木乃伊。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那胶带是黑色的。 女尸的脸庞还算完整，因为没有在水中浸泡所以这次没有出现巨人观。 谢楚楚面对尸体的时候进行分析，检查这女尸双手的横切面她就说道：“跟之前的手法一样，我后来复查死者的伤口又觉得不是匕首那么简单，经过冷藏处理，那伤口的痕迹更加深邃了。” “你发现了什么？” “死者胸脯的位置有被铁钳一类的凶器撕扯过的痕迹，这是我们复查尸体的时候最新发现的。” “铁钳撕扯？”我有点诧异，再看向这女尸，这一次女尸的身上从胸脯到后背都是明显的组织间桥，一条条好像木板勒出来的一样呈现出360度围绕在死者的身上。 “这是竹简造成的？”刘雨宁好奇地询问道。 “竹简？那么大的竹简？这个变态对待女性的方式，怎么都好像古代惩罚淫娃荡妇一样，是不是看古装剧看多了啊？” 谢楚楚说了一句冷笑话，但此刻我们都笑不出来。 现在已经是第二起了，而且杀人手法又是另一种，但从伤口横切面还有使用的方式来看，应该是同一人所为，因为这种古典式的对女性惩罚般的刑罚杀人手段很像，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这才侃侃而谈道：“难道这是竹排？” 提起竹排，没有人想起是什么，大家都纷纷把头转向了我的方向，似乎准备聆听我的解释。 “竹排，这种刑具可能对于看过电视剧《还珠格格》的人们都不陌生，把竹子用线串成一排，然后夹住犯人的肉体在两端施加力道，使之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第39章 撕钳？你是指哪种？ 给犯人造成十分大的痛苦。这种刑罚不仅可以用来夹住手指，女性身体的任意部位都可以轻易的被夹住……” “这种刑警不是电视剧虚构的吗？”高明强质疑道。 “不，现实中肯定是有的，不过只是在古代流行而已，这个凶手，难道是个历史学家亦或是历史老师呢？感觉他这些方面非常有研究。”我托着腮帮凝视着尸体。 此刻谢楚楚冷眸低垂，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后她才再次开口：“现在我们先带尸体回去吧。” “附近就是殡仪馆，直接让抬尸员过来送到解剖室就行了。” “可以，这地理位置还是挺巧合的。” 凶手还真有点那啥，杀人后直接扔这里，痕检员正在到处拿着宽幅测光源等装备勘察，由于现场草丛较多，另外是一些昆虫，法医队在附近收集了一些草屑，当中应该有不少一些纤维，回头逐一进行化验。 这个时候尸体刚好被抬了起来，本来平静的躯体就在此刻从鼻孔中钻出了一只多角昆虫，速度很快地爬进了死者的口中！ 这情景实在让人忍不住全身发抖，一名实习警员有点激动：“快用杀虫剂！” “不行，这种时候使用杀虫剂，会破坏尸表的。” “这菜鸟不说话还好，说了，让人感觉有点无语，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新人多学习学习哦。” “知道了何队，我叫马彪，刚来此地，特意来和你报告的！” “啊，是你呀，我怎么看着就感觉你挺脸熟的，之前我们一起勘察过现场吗？” “不是，我早上来了，但你没有注意到我而已。” 马彪站直身子地回答着，同时举起手跟我敬礼，小伙子虽然脑袋不怎么灵光，但精神方面还是很饱满的，我笑了一下，伸手帮他转动了一下手掌：“这个位置有点偏移了，往下一点！” “是的何队。”马彪激动地露出一口大白牙，斗志激昂，这让我想起了从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我刚入警队，也是经常犯错，后来如果不是黄局…… 不过这些都过去了。 我的记忆回到了现实，道志勇来到我的身边：“师父，东西收集的差不多了，死者身份暂时不能确定，这背后又没有监控，我们只能从殡仪馆附近的路段入手。” “行，这些你和刘雨宁她们着手处理，我等下要去殡仪馆了。” “好嘞，现场没有文书的线索，我也只能帮忙做一下侦查、走访什么的了。” 道志勇跟刘雨宁离开后，谢楚楚跟小董跟我到达了殡仪馆。 这一次割区派出所的杨支队来到了解剖室，是他跟这里的工作人员沟通了一下的，可是这地方还是有点落后了，像样的解剖设备都没有。 没有办法，只能靠自己的眼睛观察了，穿戴好必要的解剖装备后，谢楚楚先剃掉了死者的头发，这一次死者的头发倒是还保留的完整。 因为有了上次的教训，谢楚楚这一次直接使用冷藏技术，这一个此地解剖室还是有的，等到伤口更加明显后，我们才从死者的颅骨开始入手。 接着当然就是打开三腔了，不过这些都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看来死者的手臂伤口就是致命伤了，那地方开放性创口很明显，当时失血量肯定很多。 手臂如果被切断，大的动脉断裂的话，出血多的话，可能会在十几分钟就可能危及生命的。 死因已经很明显了，死者的身上即便加上了冷藏技术都没有发现其他的捆绑伤和约束伤，口鼻处却能找到依稀的手印。 “她被害的时候大概率被人麻醉了，小董，抽心血！” “是的，谢科长！” 小董从死者的胸腹处深入探针的时候还说道：“这一次凶手没有切掉死者的胸脯，科长，你之前说什么铁钳，我后来想了一下，难道是撕钳吗？” “撕钳？你是指哪种？”我不解道。 小董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我是看过一些古书，里面是这样说的，这是古代的一种刑具，可以轻而易举的女性的胸部上的肉块撕扯下来，极其残忍。但凡经受此刑罚的女性，无不血肉绽开，最后要么痛苦而死，要么身体感染细菌而亡。” 我佩服地看向了她：“如此一来还真对的上，但这年代还可能会有撕钳吗？” “一模一样的肯定没有吧，但如果这个凶手是个铁匠什么的呢？”小董又发挥自己的判断。 我认真地回忆着第一具女尸，忽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不要！求求你了，我不像，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女的！” “什么？”我发现自己竟然能听到奇怪的声音，解剖室现在只有小董和谢楚楚，难道这声音是女尸发出来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上会有这种奇怪的能力，也不敢让别人知道，不然他们会觉得我是个怪胎，谢楚楚发现我的脸色不对劲，好奇地问我：“怎么了？何队。”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盯着女尸，小董此刻说道：“何队，你不会是太累了吧？” 我这才反应了过来：“没有，凶手当时应该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他从前一定认识了一个女的，这个女死者身上有和对方相似的部位！” “你是从犯罪心理学角度分析的？”谢楚楚疑惑道。 我迟疑了一下，故意说道：“是的。” 如果我说自己是听到了死者最后的遗言，她们肯定以为我疯了，因此我不敢说实话，这种情况，我之后得找李志良询问一下才行，我想他肯定能给我分析出病症来的。 这让我联想起了之前艾莉尔的事情，这女的，肯定也有这样的能力吧？ 所以她才会想到pt仪什么的，我不知道自己神游到什么地方了，反正当时谢楚楚已经开始检查死者的阴部擦拭物了，结果出来发现是强阳性，我马上就转头问谢楚楚：“之前那女尸也被侵犯了？” “是的，这个凶手肯定是侵犯了人家之后，才动手切断他所需要的部位的，接着再用这种类似古代刑罚的方式惩罚死者……” 第40章 尼龙加聚氯乙烯 血液报告出来后，我们发现死者的体内有乙醚的成分，这是一种麻醉剂，这刚好佐证了我们之前凶手使用麻醉手段后才动手的猜测，接着我们检查死者的指甲缝，当中提取了一些物质，化验工作立马开始，如果是跟凶手有关的残留物，那可能会有用。 一段时间后，小董就给我汇报道：“这是尼龙加聚氯乙烯，可为什么会出现死者的手指甲内，莫非当时她曾经撕扯过凶手身上的衣服？” “尼龙加聚氯乙烯可不是普通的衣服，多使用在雨衣身上，犯罪现场的泥土松软，不像是刚下雨的，奇怪了，那家伙没有下雨的情况下，都穿着雨衣？”我分析道。 我拿出一些现场照片看了一下，发现泥土中有一些血迹，“尼龙成份一般都比较坚硬，同时因为它的特殊材质，液体在它的上面不会被吸收，所以一段时间后离开现场，沾染在雨衣上的一些血滴还是会落在泥土上。” “没错，我们看来又多找到一个甄别凶手的依据了，他家里肯定有一件血雨衣，而且他可能一直都是穿着这雨衣行凶的，不管当时是不是下雨。”谢楚楚说道。 我点头：“这或许是一种习惯，或者是某种记忆，造成凶手每次都必须要这样做，这类似于强迫症一样的情况，说明凶手做这些行为的时候，都想起了过往的发生过的一些事，他正在极力地期望，能还原当时的情景，这可能是一段记忆，或者是一个人。” “强烈的强迫症，这种人，他肯定会继续作案，直到他集齐了，自己所需要的零件。”谢楚楚接着分析。 在一边的小董把我们的发现都记录了下来，旁边一直没有说话的杨支队这才说道：“我们还是先确定死者身份吧，还有死亡时间。” “是的，按照肛温和肝温的检测，应该为6个小时，死因之前说了。”我回答。 “好，核对死者身份方面我这边协助，凶手两次都刻意藏匿尸体，这种情况，应该是熟人作案居多。” 杨支队说的没错，他刚才的提问都说到点子上了，而且现在的分析也比较合理，看来现在上面派遣下来的小领导业务水平也比较高了。 我答应道：“杨支队你说的合理，但这种无差别的杀人手段是最让人头疼的，排查人际关系基本没用。” “我自然明白，我们镇很少会出现这样的案例，这凶手太猖狂了，第一个死者才遇害多久，现在又来了第二个，而且案发距离还差那么远，这人应该有一辆不错的交通工具，具体居住地暂时还不能确定。” 尸体方面，目前应该是检查的差不多了，我们把该留下的记录和物证收集好，回到公安局的时候，化验现场纤维的化验员就拿着报告来找我了：“我们化验出了三种，分别是牛仔裤布料纤维、混纺类合成纤维毛涤，另外还有一种为麻类植物纤维，跟牛仔裤纤维很像，经过比对，牛仔裤为罗布麻，而后者是槿麻。” “罗布麻应该比较柔软，适合用在家具和牛仔系列的服装，而槿麻因为具有耐磨损、耐腐蚀、耐雨淋、使用方便等优点，多用在捆绑的作业，例如园林工程或者铁棚内。 毛涤是西裤的材料，之后的两种有一个是牛仔裤，这没错了，另一个大概是麻绳。” 我分析说。 化验员颔首：“死者穿着西裤，刚好对应了毛涤材料，而牛仔裤，多半就是凶手留下的纤维了，另外还有一种是尼龙加聚氯乙烯。” “我看到了，我们在验尸的时候也发现，死者的指甲缝里有这样的材料，这是雨衣的材质。” “没错。” 看来现场纤维化验结果跟我们验尸对上了，死者衣服方面我之前并没有多大发现，所以当时我没有具体提及。 麻绳我不知道凶手在什么地方用过，但尸体身上是没有绳子捆绑痕迹的，或者是他随身携带的？ 之前我们确定凶器的时候还对比出了撕钳，这家伙太可怕了，第二次的死者手臂断端也是类似的伤痕……我脑海中把两次验尸的细节都过了一遍。 凶器现在可以确定是撕钳了，只是第二次凶手又用了竹排，这无疑是对受害者加大了处罚力度的做法。 接着难道还会有更加残酷的处罚方式吗？ 我越是这样想就越担心，可现在自己也不能做出什么来，甚至是尸源还在确定当中，不过我想谢楚楚经过颅骨还原和牙套比对等技术应该可以确定的。 另外其实当时我们在验证的时候，发现第二具女尸曾经做过鼻梁的整容手术，结合这些，确定死者身份不难。 果然在我休息了一会儿后，刘雨宁就打给我了：“何队，死者身份确定了，茂雨槐，26岁，这死者比之前的年长了一点，在小榄渠冈药厂工作，是一名经理，我正在去她工作的地方进行走访。” “好，你等一下，我马上到！” “恩。” 我觉得年龄什么的不是重点，这个凶手针对的是人体部位，从两个案子看来估计只针对女性，我没用多少时间就来到了药厂，刘雨宁真是及时雨，我正想着有什么事情做呢，当我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没有半点迟疑，说是还没调查过这里。 药厂就我们处理得了，其他地方还有侦查员忙碌的，可不能每次都让他们来帮忙。 不是说队长就是最轻松的，很多时候，刑警队长是最忙的，而且在冲锋陷阵的时候，经常还得保持在最前面，不然遇到危急关头时候，的你一个领导都闪闪缩缩，那你的下属更加不用说了，士气肯定会受到莫大的影响。 到达了一处办公室的内部，我们一亮明身份，这里有一个人事部经理知道我们要找茂雨槐的一刻，这个男人就说道：“你们要找茂经理？她管技术的，一般不在这边，不过她跟我请了几天假呢，这是怎么回事了？她难道出了什么情况？” 第41章 从文检的角度…… 眼前的男经理很明显还不知道茂雨槐已经遇害了，我是从他的反应和微表情当中分析出来的，我说：“有一些情况想跟你咨询一下的，其实茂雨槐遇害了！” 我说着同时拿出了当时茂雨槐被害的现场照片，或许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画面，眼前的经理吓得有点够呛，猛然退后一步，不过他那种害怕是出自本能，好像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所产生的：“这个……难道是真的？” “肯定，你难道认不出来吗？这是茂雨槐，你说她前几天请假，她有告诉你是什么原因吗？” “她说自己有点事情要处理，具体没说什么，她也没有说明大概要几天时间就这样走了，我当时其实就有点疑惑，不过按照她的职位，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对吧？所以就批了。” “那在厂内，茂雨槐是个怎么样的人？”刘雨宁问。 “她？跟普通的女领导差不多，要求挺高的，厂里的人但凡是技术差点的，都被她开了，最近她又想找一批新的员工，不过她要求越来越高了，我倒是凑合就行，哎，虽然我是管人事的，但老板似乎更加看重她，恩……有时候我都觉得……”男经理不敢说下去一样，仿佛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却凝眸看着他严肃道：“你是不是知道茂雨槐身上的什么情况？” “额这个，两个警官，其实茂雨槐呀，挺那啥的，就是私生活有点乱，据说她一开始在厂里呀，就是个普通的生产工人，没想到才半年时间，就升为主管，这两个月还成为了技术部经理，不是我说她，就是其他员工都有在背后说，她应该是靠那啥手段上位的，就是出卖身体……”男经理仿佛有点害怕茂雨槐一样，最后几个字说得很小声。 不过这种事情一般人说着都会不好意思，按照他的说法，看来这个茂雨槐的情况跟梁白筠有点像，都是私生活比较混乱，我越发觉得凶手就是冲着这方面对付死者的，他不在乎对方的职业，年龄应该还是有选择的，应该是侧重比较年轻的这种，外貌方面…… 我回忆着，其实一开始我并没有从这个方面深究，加上男经理又开始说话了，虽然只是跟我旁边的刘雨宁说，可还是把我打断了，害我一时间没有继续深入思考下去。 后续雨宁也没问出什么来，当我们走出药厂时，雨宁就说道：“凶手对这样的女人有着仇恨心理，哎……也不知道他下次会在什么时候作案。” “别灰心，我们要阻止他，可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了，按照杀人犯作案的安全心理范围，我们最近必须要加大港口镇和小榄镇的巡查力度。” “我让附近的公安局和派出所协助吧，一开始第一个案子的时候，本来还以为他是故意趁着大雨才作案的，然而之后第二次又不是下雨天气。” “恩，他并没有针对天气，那方面只是巧合罢了，凶手如果还要作案，他会在经历第三次之后，就会产生厌倦感，到时候他可能会给警方寄去死亡预告或者继续改变杀人方式等等，去满足自己的欲望，当然这是建立在他的确是变态的人格上，如果是针对什么特别的目的，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这句话我可能说得有点绕，但雨宁还是能听懂的，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我先去安排巡逻队，我觉得你可以继续针对雨衣这条线调查一下的。” “那种雨衣，基本上随处都有，如果没有找到嫌疑人，根本无法核实，或者我得去复勘现场，或者再去检查尸体……” 雨宁没有回答，她让人开了另一辆车过来，她就去处理巡逻的事情，我则是回到了公安局，这下子道志勇找上我，他旁边还有一个人，马彪。 “师父，我有发现。” “恩？说来听听。” “我们去受害者的家里走访的时候，在茂雨槐的房间里找到了这个。” “恩。这是便签？上面有文字吗？看你挺高兴的，猴子。” “你看看背后！” 道志勇把便签翻了过来，上面出现了一项清晰的文字：“我被暗示了？哦，离死亡还有2天。” 我目睹这一句话的时候，眸孔就一阵闪烁：“死亡预告？” “我们经过三大运营商调查过茂雨槐的通行记录，又根据qq、微信等软件，发现她最近经常跟一个叫‘黑色星期五’的人聊天，虽然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每次发完信息都删除记录，但这个被黄馨全部恢复了！” “结果呢？” “这个叫‘黑色星期五’的似乎正在灌输一些什么死亡思想给受害者，我们也比对过第一个受害者，后来在一些聊天软件中，在她出事之前，竟然也跟这个‘黑色星期五’联系过。” “看来网名为‘黑色星期五’的人，嫌疑很大呀。” “何队我们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猴子他……”马彪还没说完，自己的后脑勺就被狠狠地砸了一下：“猴子是你叫的吗？菜鸟！” “额，对不起，道……警官。” “这个还是我来说吧，师父。”道志勇应该是说得口干了，到处瞄了一眼，打开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这才继续说道：“这文字，书写的情况……恩我跟你，从文检的角度……分析一下，” “‘我被暗示’这几个字啊，这个‘我’和‘被’书写得都非常的稳定，用笔也很干脆，收尾也是极其到位，证明她当时内心还是处于平静状态的。” 道志勇说到这，往自己的口袋里掏了一下，一把花生就这样被抓了出来，他习惯性地剥开一颗，抛起来扔到口中慢慢咀嚼着，才继续说道：“然后这个‘暗’字，她写到这里就开始有点害怕了，‘暗’字的右上方的‘立’中间的一横都有点模糊，只有内心开始紧张的人，写这个地方的时候，才会不敢用力，另外是右下方的‘日’…… 第42章 诛心杀人 我们先从这个字的解释出发。 日的意思：1太阳。2白天；从天亮到天黑的一段时间（跟“夜”相对）。3一昼夜；地球自转一周的时间。4每天；一天一天地。5平时；平常…… 在这里的话，按照语境，应该为每天的意思，如果我没有猜错，茂雨槐的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很久了，所以才会有每天的解释。 接着‘示’字，她书写这个字的时候，上面书写不拖沓，比较迅速，证明她心情平复了一点，但后来又开始趋于毛躁，结合之前的一些字迹分析，她最近的心情都很不稳定，多半是认识了什么人，这个人很可能就是‘黑色星期五’。” 接着道志勇又剥开了几颗花生，再次抛到了自己的口中，小心地咀嚼了起来，我看他口袋里的花生越来越少了，当时正想开口，他却举手做了个不用的手势，接着从裤子背后袋又拿出了一块巧克力，打开吃了一口后，才继续说。 “我们再来看后面的这句话‘哦，离死亡还有2天。’，这个‘哦’字，显然就是个语气词，其实我本来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后来我又和雅馨研究一下，这家伙现在累坏了呢，趴着睡了，所以只有我一个跟你解释了。 这个‘哦’哦（oh）是一个网络用语，表示肯定、无语或讽刺。是特别没有感情的一个字，类似冷笑。引申含义冷淡、敷衍、应付。 网络聊天慎用。在网络聊天用语中，哦经常让人莫名其妙的火起。聊天时，当你发了很长的信息给对方，对方却只回你一个‘哦’字，那就是在敷衍…… 可这是一般的意思，但用在茂雨槐的那种情况下，却变成了崇拜和服从，因为这个字整体书写得很笃定，表示书写者当时已经完全专注于此事了，绝不后悔和退缩…… 最后几个字‘离死亡还有2天’……” 我本来以为道志勇会直接说下去，可这家伙又卖口乖了，喝了一口水还不说话呢，我忍不住就催促道：“不继续了？” “别急，我不正在酝酿怎么跟你们两位说吗？” 马彪早就已经满眼金星地盯着眼前的猴子，正在尽情地抒发自己的见解，那种羡慕和佩服的神色展露无遗，此刻就算让他跟着猴子，成为他的奴仆，估计他都不会拒绝。 道志勇发现我的眼神中传来了足以烙烧他肉体的烈焰，这才咳嗽了一声，剥开一颗花生放进口中咀嚼着说道：“其实这句话呢，意思就很直观了，按照书写的新旧程度我和雅馨推测过，应该就是在茂雨槐死亡前两天的时候写的，也就是说，她早就知道自己2天后就会死了！ 不过这不是重点，因为这个2字，一开始是看不到的，如果不是我们使用了黄酒，把隐藏的字迹经过化学原理显露出来，估计就看不到了……” 我有点不解，好奇地问他：“那能代表什么？” “师父，你不知道吗？这个便签原本不是来自茂雨槐的，应该是那个人，就是‘黑色星期五’给她的，然后上面的数字，她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这是‘黑色星期五’在故弄玄虚，故意增加受害者的焦虑感，这样茂雨槐如果整天想着这件事，又不能确定自己什么时候才会死，她会怎么样？！” “她肯定会先在精神上崩溃，她被杀害的时候，甚至觉得这是一种解脱？”这一次马彪倒是抢了我的对白，这家伙进步得挺快的。 道志勇总结道：“是的，杀人者还真聪明，竟然先在精神方面摧毁了被害人，然后再摧毁她的肉体啊，诛心杀人，无比歹毒，看来他不止是为了取走被害者身上的零件，另外还有报复心理。” “就这几个字，你给我分析出那么多信息来？”我佩服地询问道。 猴子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再喝了一口水才点了点头。 我沉思了一番，发现的确如此，忽然又问志勇：“猴子，那便签上有发现什么吗？” “我和雅馨调查过，没有指纹，也没有什么纤维，凶手估计是一直戴着手套的吧？” “这家伙极其谨慎，受害者应该都曾经跟他见过面，然后逐渐被对方洗脑了，灌输了一些扭曲的死亡信仰……”我分析说。 等到茂雨槐的走访工作完成后，刘雨宁也同时跟地方派出所沟通好，让巡逻队开始日夜巡逻了，上一年发生过唐山打人事件，几乎全国都警惕得很厉害，特警队都经常持枪巡逻，这一次因为我们市出现两名死状极惨的受害者，黄局早就让我们重视起来了。 上头也不对给我们增加压力，这件事还惊动了省厅，张厅要求我们必须要在一个星期内破案，我们在17号这天中午，案情讨论会上，道志勇把自己的见解说了出来。 当时黄局也在会议上，一般情况下他可不会亲自参加案情讨论会，这证明这一次是比较严重的了。 “按照猴子的说法，这个凶手的心理侧写几乎都出来了，可是我们现在还不能找出嫌疑人，监控方面起到的作用几乎为零，调查受害者人际关系也没有什么突破口，在受害者的家里、学习、工作单位，以及跟踪她们出事之前经常去的地方，等等效果也不理想…… 现在唯一有价值的线索就是她们临出事之前都联系过一个叫‘黑色星期五’的人，可是技术科搜查过，对方的ip号有多重加密，并不能根据此来锁定嫌疑人。” 黄局总结了一句，接着黄馨开口道：“他既然敢在网上聊天，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暴露自己的ip号，我们图侦部门已经在针对两个受害者出事之前的行踪，设法从天眼、行车记录仪、身份证信息、手机信号等方式摸排出她们俩跟‘黑色星期五’见面的轨迹，应该就能顺藤摸瓜地找出‘黑色星期五’来了。” “没错，黄馨，你这边结合所有技术警，好好努力，看来图侦技术在本案中起到主导作用啊！法医科，你们还有什么突破吗？”黄局的视线看向了谢楚楚和小董的方向，其实还有我。 第43章 何倩 毕竟验尸的工作我也是经常占据很大的权限，即便我不是谢科长。 谢楚楚拿出报告复印件，分发给众人后，才打开了幻灯片，结合两个受害者的伤痕分析：“表面看来是两种完全不同手法造成的杀人，但伤口方面，我们确定了是一种叫撕钳的凶器，我建议侦查组最近可以调查一下各大钳厂，这种凶器地摊应该是买不到的，如果集中我们中山市的几家钳厂展开调查，应该会很快确认到我所指的这种凶器。 另外我具体说明一下，这种撕钳制造的伤口有一层层组织间桥，证明它的头部接触面是比较厚的，要知道锐器的接触面制造的伤口一般都是开放性创口。 根据我的推断，我绘制了一张示意图，大家可以看看的，侦查组可以根据这个图来寻找凶器的。” 谢楚楚说着，众人纷纷点头，都表示同意，黄局也满意地微笑了一下：“做得好，看来你们还是发掘出不少线索啊，何笙啊，那你这边呢！” 我说：“开会之前，我复勘过两个案发现场，最后确定都有尼龙和聚氯乙烯的纤维残留物，前者是在水库附近的草丛中找到的，另外我还同时发现了泥土中的一枚纽扣，这跟梁白筠的对比过，不是来自她的，有可能是来自凶手的…… 第二个案发现场的尼龙和聚氯乙烯是在树上发现的，我想当时凶手肯定是在离开的时候，不小心用雨衣碰到了树木，接着我们之前分析的现场三种纤维，分别对应上第二个受害者，可多出的一种罗布麻，也就是牛仔裤的纤维，却不是来自死者的，这种纤维，我们就现场的情况和死者的情况分析过，应该是来自凶手的，这两点都能给我们提供更加多甄别犯罪嫌疑人的依据了。” “好，那就是说，此刻已经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啊，各位加把劲，一定要在一个星期内完成上级下达的任务！” “是！” 各位异口同声地回答道，会议自此结束了，所有人第一时间离开了会议室。 目前主要还是看黄馨那边的图侦跟踪，但我知道应该没有那么快的，没办法只能暂时转型为技术警一起帮忙了，我让刘雨宁和高明强回来，马彪和道志勇也一起，苏雅馨后来也加入了。 本来我们都在一心看着天眼，谁知道此夜凌晨2点后，我的手机又响了，这种时间如果有人打给我，是同事的话，估计都是来案子了。 看到手机号码的一刻，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并且立马接通：“小光，怎么了？” “何队，又一宗了，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起……这一次是在垃圾场中，又是女性……定位我已经发给你了！” “我马上到。” 我挂了电话后立刻叫上身边的人，其实当时他们都听到电话里的声音了。 “看来我们还是不能阻止第三起案件发生啊！”道志勇有点难过道。 “我们先去了解现场。” 我招呼大家第一时间来到了停车场，几辆警车第一时间冲上了马路，直奔案发现场。 到达后，我们发现这个垃圾场规模还挺大的，当时我就想，这一次女尸会呈现怎么样的模样呢？ 在垃圾场附近，我们跨过了警戒带，几个刑警带着我们来到了深处的废品处理区域，这里有不少垃圾车已经停止运作了，我们戴上口罩经过一大堆垃圾，后才发现了女尸…… 她竟然被藏在了一辆垃圾车的后尾箱，而且尸体仰卧着被绳子捆绑了着，系在了车厢顶部的一根铁杆上，而女尸的十根手指竟然都被一种类似夹指一般的刑具，紧紧地夹着…… 这让我很快就联想到了古代的一种惨无人道的酷刑……夹指。 手指头可以说是人身体神经密布的一个区域了，而使用了杠杆原理的夹指刑具，只要执法者稍微施加力气，就能轻易地把犯人的手指骨给夹碎，造成非人的痛苦。 这是古代非常著名的一种刑罚，这一次竟然又被凶手使用上了，难道之后还会有更加多不同类型的刑罚方式？ 我的内心一阵激愤，咬着牙无比的愤怒，然而就在下一秒，我竟然发现死者的腹部之上，豁然，豁然出现了一个…… 小熊星座的印记！！ 怎么会？这个印记，之前我在艾莉尔的案子时，就曾经见过，当时我还以为是巧合，因为后面都没有发现类似的元素了，可现在竟然又出现了？ 怎么可能？难道说，这些案子都是有联系的？ 发现那个如同梦魇般缠绕着我心魂的印记似乎烙烧在我身上般，使劲来回地吞噬我的躯体，刘雨宁用力扶了我一把：“何笙，冷静点！” 我当时根本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了，同一时间，我竟然看到不远处有个奇怪的身影出现了：“何笙，是我，哥哥，坚持住！我会在那个世界一直看着你！” “何倩！！！！” 我突然嘶吼了起来，对着尸体不远处的一个方向，众人纷纷不知意欲为何，都极其讶异地看向了我！ 何倩不是谁，正是我妹妹，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出现，当时雨宁和所有人都到处看了起来，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想到了什么，看到了何物。 整个世界，所有时间，尘埃、空气、水份，似乎都一瞬间地凝结、停滞了，妹妹的音容笑貌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来回穿梭，沉眸凝视眼前的女受害者，她的年龄，她的外貌，让我想起了曾经死去的妹妹…… 或者没有人理解我。 但刘雨宁却用力从背后把我抱紧。 此刻所有人都看不懂我们到底怎么了。 但高明强和马彪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某些端倪。 他们两露出了一副：“从前这两个人肯定就认识”的表情，却不敢打扰我们。 就在我还一直沉溺在过往的痛苦之时，眼前的尸体竟然再次出现了奇怪的声音：“你能听到我的声音？没错，恩……或许你是能进入我当初的梦境吧…… 第44章 纵贯的骨折线下有不少出血…… 我每天晚上都会跟黑色星期五聊天，是他给我灌输了死亡潜意识的思维，他说死亡只是开始，我们三个都曾经见过，并且待在一起……” 我定睛地看着死者，极力地控制着自己内心的波澜壮阔，冷静地说道：“三个受害者可能是认识的，她们曾经待在过一块，而且都跟黑色星期五见过面！” “什么？”除了刘雨宁其他人都疑惑了起来，可是雨宁却立马反应了过来：“你们去调查一下，三个受害者共同的行踪，或许就能找出黑色星期五常去的位置了。” “可是，第三个受害者的身份……” 高明强正说着，一个垃圾场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她是我们垃圾场的员工，名字是元小菱……” “好，我调查！” 现场有不少痕检员拍摄照片，初步验尸谢楚楚和小董进行，不过尸体想放下来，还得处理掉她身上的绳子。 绳子被剪开后，夹在她手里的夹指却卡在死者的手里一时间无法分离，我和谢楚楚小心地拿出老虎钳夹断夹指上的锁链，这才让死者的十根手指从新在苦海中脱离了出来。 死者的手指侧面有明显的生活反应，证明她是在活着的时候就被人夹着手指的，十指痛归心，当时元小菱肯定承受了比起分娩的时候，更加可怕的无法形容的痛楚…… 看着这一幕幕的惨状呈现在眼前，我第一个愤怒到了极点，双手攥得关节发白，同时说道：“我以父亲的猎鹰手枪起誓，这一次我要尽快把此人缉拿归案，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一定！！” “你父亲……”高明强和马彪等人面面相觑，皆不知道我是父亲到底是何人，可刘雨宁却痛心地站在我的背后，默默地等待着。 谢楚楚拿出了肛温计，按照现在的气温，可以用此来测试死亡时间。 小董看到了数据后说道：“按照现在的环境分析，肛温计每一个小时下降05度计算，死亡时间应该为6个小时之前。” “不，你没有考虑到现在的气温，还有周围的湿度，虽然尸体没有在水中被发现，死者肛温应该跟空气的温度差不多，但冬天的时候，每个小时下降的温度会去到1度作用，所以死亡时间应该为3个小时之前。”谢楚楚回答。 “哦，可是教科学书上没说啊。” “尽信书，不如无书，尸体所处的环境如衣着服饰、气温、湿度、通风状况等。若浸在冷水中或埋于土内的尸体，尸温较陆地上的下降快。尸体衣着多时较衣着少的尸温下降慢。通风条件好、空气干燥，尸温下降快。 环境温度是影响尸冷最主要的外部因素。环境温度高，尸温下降慢。春秋季室温（16~18c）时，一般经3~4小时，颜面、手掌等裸露部位的温度即可与环境温度一致；约经5~6小时，体表仅胸部有温感； 到24小时，尸温与室温相等。中等身材的成人尸体，在16~18c室温时，死后10小时内，平均每小时尸温下降1c；此后下降速度减慢，平均每小时下降05c。 如气温超过40c，尸冷不发生；死于冰雪环境中的尸体，约经1小时可完全冷却。 小董，要想成为一名专业的法医，就要多实践，多接触尸体，如果只是按照书中的内容去看事物，你永远都只能成为一名离不开解剖室的法医，可是当法医不仅仅是解剖，也要懂得如何勘察现场，从现场中收集到更加多有用的痕迹物证，以便侦查组后期的摸排走访等一系列工作。” 小董被谢楚楚教训得顿时满脸通红，却非常谦虚地用力点头，同时拿出笔使劲地记录了起来。 这个时候痕检员高明强过来了：“现场足迹太多了，都是垃圾场员工留下的，混乱而没有调查价值，血迹都残留在垃圾车上，我们分别收集了起来，一共有20份。” “监控呢？”我问着，马彪就说道：“没有，这位置是垃圾场的背后，本来还有一个的，可是刚才负责人说，损坏了，还没来得及修理。” “虽然垃圾场内部脚印很混乱，但我们在东边的方向，一些松软的泥土上，发现了明显的脚印，那条路，负责人说了，平时都很少人会走的，按照脚印新鲜程度分析，很有可能是来自凶手的，因为附近还有轮胎印，我比对过，应该是来自一辆四座的面包车。” “垃圾场的情况了解得如此清楚，凶手这一次又踩过点，可这些受害者出事相隔的时间也不长啊，他怎么那么多时间？”我说着，刘雨宁和道志勇等人也纷纷陷入了沉思。 难道这个人很闲，经常到处溜达？ 如果是固定工作者，不可能同时对那么多不一样的案发现场了解得那么清楚的，我说：“马彪、高明强，跟踪轮胎印的方向，调取附近有关的监控，设法找到逃逸车辆的最终消失地。” “收到！” “雨宁、道志勇，你们两去调查死者的人际关系，把三名死者的交接点找出来，设法从此找出突破口！” “是！” “苏雅馨、谢楚楚、小董，你们三就使用自己的技术，配合黄馨进行调查，验尸方面，我也会参与。” “明白！” 任务分配好，我就让人先把这一次的女尸送到了附近的殡仪馆。 早几年中山的殡仪馆大部分还没有独立的解剖室，即便有，都是比较简陋的，但近一年来，情况就不一样了，我市大部分分局都有了法医科实验室，但因为一些案发现场的距离问题，验尸的工作都会就近处理。 毕竟人死后，每过一段时间变化都会很大的，能尽快验尸当然最好不要耽搁。 时间长了，对后续验尸的效果可能会造成较大的影响。 进入解剖室之前我们已经换上了所有合适的装备，因为这女尸身上没有溃疡面，只要普通的解剖装备就行了。 剃掉头发，从颅骨开始入手，开始的时候我们还以为死者的主要在手指上，但我们开颅后才发现，死者颅内的左侧顶部纵贯的骨折线下有不少出血…… 第45章 和骨折线走向不一致？ “这位置是致命伤无疑。”我说着，谢楚楚点头表示同意。 “头皮有四次创伤，所以受力应为四次。”谢楚楚停顿片刻，接着又拿着止血钳指着死者左额分析道：“左额是砸伤，枕部是有勒伤，相对的额部有脑挫伤，这是对冲伤，这部位有摔跌痕迹，头骨顶部不容易造成摔跌伤。 这种头皮损伤多半是尸体仰卧时，被什么东西撞击到，或者她被人从背后推着撞到什么坚硬的介质上面去了。” 我颔首：“骨折线最宽的位置，即为受力点，位置在骨折线中间，和位置和顶部皮下出血的距离是四、五厘米，可顶部的头皮损伤和顶部撞击伤不对应……” “这不是外力直接导致的。”谢楚楚观察了一下，沉吟道，眸孔中聚集了无比专注之色，她雪白的手，自然地触碰着死者的颅骨，轻微地转动着，展示给我看。 我定睛细看了一眼，使用头戴式电子显微镜，专注地观察颅骨上的情况，“颅骨整体变性导致的骨折？” “恩，颅骨是一个球体，在受力的一刻，会发生变化，受力轴距缩短，垂直方向时却变长，变长的轴距导致颅骨受到拉力，这个力超出颅骨承受范围，就会导致颅骨骨折，这死者颅骨骨折的地方就是最脆弱的，可这不是受力点。” 旁边的法医助手小董有点听得云里雾里的，嘴巴动了一下，如果猴子先生在这里，肯定会憋得难受，我却耐心地解释道：“小董你听好，这种情况，一般都是颅底的骨质薄，导致承受不了较大的拉应力，当然受力者不同的姿态下也会产生不同的作用力，颞骨一样脆弱，这种情况也常有出现。” 小董立马露出一副“就一个颅骨，你们分析这么多”的表情，连忙拿起笔记本再次记录了下来。 谢楚楚继续说：“当颅骨受力致使整体变形的话，受力方向和骨折线的方向会保持在一起。” “没错，经过ct的测试，我们可以发现死者后枕部偏右偏左的朝向，这根颅骨的骨折线方向一样，再根据第一到三处损伤分析，虽然也有脑挫伤但不是致死原因，受力方向是从颅骨顶部到下颌……和骨折线走向不一致。” 听到我这样说，小董马上就明白了什么：“你们认为第四处攻击就是致命伤？而夹手指只是凶手对死者的一种折磨？” 我会意地点了点头，让小董记录好，最后又补充道：“这不是用什么钝器打的，而是被什么类似箱子或者铁球状重物在死者的头上压出来的。” “啊，这个……”小董又开始进入害怕模式，不过我和谢楚楚都习惯了，这菜鸟这样下去，我真担心她过不了实习期。 没有理会他，把注意力回到死者三腔上，先从肺部入手，但却没检查出什么来，来到死者胃部，我从死者的食物残留物分析出，她的末次进餐时间应该在死亡之前30分钟左右，这种时候，我从胃幽门入手，剪开了死者的十二指肠和小肠，看到一些胃内容物已经进入小肠了。 “吃的是牛肉和青菜，她估计是才刚吃完饭没多久，就被凶手盯上了。”谢楚楚说。 加上肝温的测试，我们确定死亡时间无误。 按照案发时间，死亡时间应该是17号的晚上11点到12点之间。 有这个时间段，检查监控就有指标了，对甄别犯罪嫌疑人也有帮助。 接着我们才检查死者的手指，表面创伤生活反应明显，证明夹指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弄上去的，那刑具我们已经带回来了，检验科那边还在检查，如果能从中提取到不是来自死者的血液，或者指纹什么的，那会对破案有很大的作用。 经过检查心血，死者并没有中毒但麻醉剂成分是有的。 这一次和之前两起案件不一样的是，死者身上没有缺失什么部位，看来凶手之前之所以带走死者身上的部位，应该不是为了完成什么工艺品。 死者腹部的小星座图案是用绿色油漆弄上去的。 我比对过，和之前第一个案子抛尸河边发现的那个，几乎一样。 看起来根本没有关系的案子，竟然出现了同一个印记…… 莫非是因为我们在调查第一个案子的时候，还遗漏了什么？ 可之前的案子，现在就只有李志良…… 李志良？！ 我不敢想象下去了，验尸的工作基本结束，后续都交给谢楚楚和小董，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反正我回到公安局的时候，检验科就有消息传来了，说是在那夹指上发现了半截指纹。 我来到检验科，找到这里的技术员：“能还原出整个指纹吗？” “可以，但需要一段时间。” “那你加把劲，如果是凶手的指纹，那这足以让我们甄别犯罪嫌疑人了。” “是！” 我走出检验科，监控方面黄馨那边估计已经在检查，不过估计，应该是肯定，不然她得挨骂了。 来到信息科，我发现猴子和苏雅馨都在她的身边，三人似乎这一次都在一起看监控。 或许是他们三个专注度太高，我来到他们的背后时，竟然都没有一人察觉。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默地看着那复杂的十二宫格。 他们三个以及一些技术警都没有看出什么的一刻，我却突然注意到垃圾场外面街道的某处：“那三轮车的左边拉近一点，放大！” 三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猝不及防，猴子直接跳了起来，差点弹到了旁边的椅子上：“卧槽！师父，你什么时候来的？” “放大！”我没有理会他，黄馨按照我的指示放大了三轮车的旁边，接着我又说道，左下角的最后一个宫格，右上方的垃圾桶放大！” 黄馨再次操作，就在画面放大的一刻，我们在阴暗的角落中捕捉到了一张满脸刺青一样的脸！ 道志勇眼睛一瞪，双手按在了办公桌上，有点惊讶地说道：“青面兽？” 第46章 雨夜追凶 道志勇这种经常不管任何时候的玩笑，我已经习惯了，不过视频中这张被我们捕捉下来的人脸，还真是有点骇人。 “这人竟然在自己的脸上弄那么多刺青，不会是故意想掩盖自己的模样吧？”黄馨疑惑道。 “不，如果是为了掩盖自己的模样，直接戴口罩和帽子就行了，我看他当时就是穿着雨衣的，还是黑色的，跟夜色刚好融为一体，难以分辨，我们再对比几个案发现场。” 在我的指示下，再次观察，这一次我们果然看到了三个案发地点，都有这个黑色雨衣人的身影，我略带兴奋地说道：“此人应该就是黑色星期五了，从体貌特征分析，身高应该为一米七五，体重100斤，之前我们推测过，但似乎有点偏离，现在按照这种特征从天眼中摸排出此人最后的消失地点，即便挖开整个中山市，都要给我把此人揪出来！” “是！”黄馨等技术警加了把劲，我们也在一起帮忙，大概有1个小时左右，我们才从天眼的街拍视频中，发现了雨衣人最后消失之地，他每次作案后，都会回到景辉工业区的和新路。 我让侦查员赶快转移，到达和新路附近进行踩点，一旦发现有类似雨衣人模样的可疑人物，立马进行拦截调查。 18号的晚上，又是狂风暴雨之夜，虽然第三起案件不少在风雨之中，但我们分析过，这个凶手似乎会在这种天气之下更加兴奋。 所以他今夜再次出来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这刚好也是我们抓捕他的最好机会。 同时技术科传来好消息，三名受害者果然生前的时候都跟一个男人在几个地方见面过，而这个男人，和雨衣男的体貌特征一模一样。 技术科那边还在极力从白天的天眼画面中，寻找此人的正面头像，可一时间还是没有结果。 我开车和道志勇一起来到了和新路停靠在一处超市的旁边，观察着这大雨之下，空荡而死寂的街道。 凶手就好像潜伏在某一条巷道之中，正在窥视着我们，我们做的很隐秘，极力地不打草惊蛇，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到晚上10点多，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道志勇看看周围情况，跟我说：“难道凶手发现我们了吗？” “有可能，但我们还是再等等吧。” “师父，我觉得他可能不会出来了。” “不，这种天气他肯定控制不住，加上他生活在这一带，只要他敢离开和新路，我们肯定能抓到人。” “希望这次你的判断没有错。” 我们安静地坐着，都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发现已经来到凌晨1点多了，这花时间过得真快，道志勇叹息道：“还是回去吧！” 我当时也有点失落，按动着无线电通信器：“各小组暂时也撤了。” 说完，我本来想开车走了，然而却忽然看到了手机亮了起来，是刘雨宁打来的，同时我的无线电传来啊啊啊的怪声，我连忙感觉不对劲，当时道志勇惊讶地问我：“雨宁在和新路的另一头！” 我喊了几声对方没有回应，当时我们都有不祥的预感，立马踩尽油门往和新路另一端开去！ 幸亏这条路不算长，我们很快就到达了和新路的一处角落，在瓢泼的雨水中，我们看到一个穿着浑身黑色雨衣的男人，正在旁边后巷的角落，捂住一名女子的口鼻，那家伙正在她的身上不断地用手抚摸着！ “雨宁！”我和道志勇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也不管外面下着大雨打开车门就往刘雨宁的位置奔跑，当我和道志勇冒雨在后巷中冲去的一刻，雨衣男马上停手，往背后的巷道使劲狂奔！ 他在来到巷道尽头的时候，竟然一脚踩在一处铁板上就跳上去了，接着又很熟练地往下方跳去，我让道志勇看着雨宁，自己不要命地往雨衣男逃逸的方向冲去！ 我比起那家伙的动作还要迅猛几分，按照刚才雨衣男的跳跃动作，我也越过了障碍，从墙壁上下来后，我发现一个穿着雨衣的人影正在雨中不要命地奔跑！ 我当时根本顾不上自己身上的雨水，即便此刻是台风我都只能不断地往前冲去，周围的警员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陆续地向这边增援，刚才道志勇肯定是呼叫支援了，可他们一时间也无法赶到这里！ 或许是嫌疑人的速度太快，我一直追逐着他，就如同冷夜中飞奔的猎豹从背后锁定了自己的猎物，可这猎物不是麋鹿，这家伙速度极快，而且非常熟悉周围的地形！ 不过老子可是中山人，怎么可能会输给你呢！ 我翻过了无数的障碍后，故意改变了奔跑路线，雨衣男到处看了一眼，还以为自己已经成功逃脱，谁知道我却在一处漆黑之中，突然出现，一拳砸在了他的脸门上！ 一瞬间，他的脑袋之上直接冒出了不少金星！ 他猛然退后，我本来以为他要不行了，谁知道这家伙却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并且双手握拳，戒备着，仿佛要跟我搏斗！ 我顿时也捏紧双拳，并且就这样对峙几秒，却又直接互相冲击在一起！ 我的拳头好几次都砸在了他的肩膀上，然而雨衣男也不甘示弱，直接一脚踢了过来，我顺着他的脚手指头卸掉他小腿的力，接着他的左拳又如同一颗猛然爆裂的炸弹般轰炸而来！妈的！ 我用右手腕格挡，却发现对方的力气惊人得足以把我逼退几步！ 要知道我从前可是在部队里待过的，对付十几二十个混子都是毫无压力，眼前的这个嫌疑人，竟然能跟我过招，看来这家伙不是普通的罪犯！ 我把重心稳住，疾如山洪般地抡出了一拳，中国式军拳如同打落在雨衣男身上的子弹一般，毫无停留地在他的头上来回地贯穿！ 犯人终于被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随后被我一拳抡翻在地上，我猛然往前用膝盖压在了他的后背上，随即反剪他的双手，给他戴上了手铐！！ 第47章 地下室中的情愫 刚好此时，大雨骤然停止，漆黑的街道中吹来了一道冷风，穿透我的衣服，让我一瞬间感觉凉彻心扉，大热天气能得到如此爽感，却还是比不上此刻亲手把罪犯逮捕！ 15分钟后，雨衣男被我们带回到了公安局。 我和刘雨宁来到审讯室之前，黄馨那边已经用人脸识别大数据库比对出了嫌疑人的身份。 恭阳舒，1988年9月13日出生，系中山市小榄镇人氏，未婚，无业，可账户资料上显示此人每个月都会有12万的汇款记录，这是从5年前开始到现在的记录，另外他的住处已经被查出来了，黄局给我们办好手续，拿到搜查证，侦查员开始上门进行调查。 一段时间后，侦查员打给我说：“我们在恭阳舒的家里发现了撕钳和编织竹子、笼子的材料，不过撕钳被清洗过，不知道能不能提取到血迹。” “先带回来，我们会处理！” “好，另外我们还发现了不少雨衣，有黑色和灰色的。” “都带回来吧！” 挂了电话后，我们等到侦查员回来后，把东西交给检验科，但在检查撕钳的时候，我拿起这玩儿到处看了一眼，旁边的检验员说道：“没有血迹，很难检验的。” “未必！”我说着，从撕钳的一处缝隙中发现了什么端倪，拿出棉签伸了进去接着拉出来道：“虽然量不多，但这个我想应该足够了！” “没错！”检验员很高兴地接过验材，开始忙活，所有结果还是几个小时后才出来的，不管是那些雨衣和撕钳上都能比对出几个死者的dna，同时也有恭阳舒的，这已经可以说是铁证如山了。 我拿着所有报告，来到审讯室的时候，直接在恭阳舒的面前摊开，排列好，这才说道：“证据确凿，你是时候交代清楚，自己的作案过程了吧？” 刘雨宁没有走过去，而是在背后坐好，打开摄像仪，拿起笔准备记录。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不是都找到证据了吗？” “但你也要交代清楚，自己的作案过程！”我严肃道。 恭阳舒没有了之前逃跑时的干劲了，显然他现在比之前萎靡了不少，如同一条病猫一般，毫无生气地坐着，他吐出一口浊气道：“我永远忘不了她……” “谁？” “我妈！” “你夺取那么多女性的不同部位，就是为了她？”刘雨宁询问。 恭阳舒没有立马回答，提起此事，竟然嘿嘿地冷笑了几声，接着嘴角扯出了吓人的弧度，一直保持在脸上！ “你别在这里装神弄鬼，给我认真点！”我按在了他的审讯椅上，对他怒目而视。 恭阳舒心神被我压制了下去，瞳孔微微收缩，“那不是我亲生的妈妈，但我们俩……产生了感情…… 我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后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去的福利院。 在那里我待了很长很长的时间，过着每天都被人欺负而且温饱都是问题的悲惨生活。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母亲带走的，当然我当时肯定不会叫她母亲吧，这是后来，我们生活了一段时间，我才开始这样叫她的。 她带走我后，我们就一起生活在一处小山村的木屋之中，这里荒无人烟，几乎就只有我们两个一起，我本来以为她就只有我一个孩子，谁知道后来我才在地下室里，发现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女孩。 这个女孩大概有8岁左右吧，我发现她的时候，她看起来特别的可怜，衣衫褴褛的，脸容消瘦得吓人，我当时不想她受苦，于是就总是偷偷去地下室，故意吃剩下一些饭菜，留给她吃。 后来女孩因为我的帮助没之前过得那么苦，当时我妈妈还没发现我经常去地下室找女孩。 我也不敢把这件事告诉她，而且我每次这样做，都是非常谨慎的，都是趁着她去地里挖菜或者喂养牲畜的时候才去找女孩的。 我不知道女孩怎么会留在地下室，看她的情况，我妈有时候也会给她食物，但是非常少。 我看得出，女孩是被人囚禁了，而那个人就是我妈。 我弄不懂原因，也不敢违抗她的命令，我意识到，这不是一种好事。 本来我就这样暗中帮助女孩也没被发现，但有一次，那天夜里下着瓢泼大雨，我们家有些地方漏水，我妈让我帮忙一起处理，但时间耽搁了很久，等我们折腾得差不多，我想起了地下室里的女孩。 我看妈累的睡在了沙发上，我想她应该不会那么快醒来吧，就来到厨房偷偷地拿走了一些食物，接着往地下室的楼梯走。 看到我来了，女孩非常激动，她急忙抱着我，一会儿后才吃掉了我带给她的饭菜，我们两那个时候虽然不大，可也到了一定的年龄，逐渐的产生了情愫。 我们拥抱在一起不想分开，那天晚上我待的时间应该是有点长了，等我意识到自己必须要走的时候，我忽然听到楼上传来了吧嗒吧嗒的脚步声…… ‘不好！’我小心地捂住了女孩的嘴巴，然后拉着她一起往不远处的箱子背后躲藏，女孩当时也听到了声音，所以她没有挣扎，然而就在此刻我忽然发现箱子的不远处出现了…… 白森森的骨骼！！ 虽然我对法医学不算了解，但从那些骨骼大小和数量我还是能分析出，这里曾经死过人，而且还是孩子，而且数量不止一个。 我妈在周围不断寻找，直到她来到了我们的附近，提着油灯到处寻找我们…… ‘孩子呀，你是不是发现了，嘿嘿……咯咯…… 你竟然发现了我的秘密呀…… 你快给我出来，你们两个毛头小子！给我出来！ 如果让我找到你们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其实我早就发现你们两眉来眼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经常下来吗？恭阳舒，你有种就带着这个死女孩远走高飞啊！ 我养你这么久，你就没有一点报恩之心吗？ 你们两，都不能走…… 第48章 小熊星座的印记 必须要永远留在我的身边！ 不然我就杀了你们！剥掉你们的皮，拆掉你们的骨…… 让你们的尸体一直陪伴着我！’ 当时那女人，我不想再叫她妈妈了，就用女人来称呼吧，那家伙就好像念经一般，不要命地念叨着，那昏暗的油灯如同催命的死寂之光一般在我们的身边到处游走。 我好几次想直接扑出去跟她拼命，可是自己的双腿在那个时候却不受控制，女孩忽然找到了一道门，我们转身就往里面跑，不过由于动静太大，那女人很快就发现我们了！ 她好像地狱中挪动着的臭虫一般，使劲地爬了过来，在那小门关闭之前，我们进入到内部的一处长廊之上，并且回头插上了门锁，女人在背后使劲地拍打着门：‘你们快给我回来！回来啊！不然我把门直接砸了！’ 我们那个时候肯定不会听她的，但进来后却发现走廊很快就到头了，所以我们被困在里面了。 女人没有因为我们死活不出去就放弃了逼迫，而是使劲地挠门，并且用脑袋撞击，那举动太吓人了，即便到了今天，我和如霜，就是女孩，还是会经常因此做噩梦……” 说到这里，恭阳舒竟然泪水夺眶而出，浑身颤抖几分，当时我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你冷静点，慢慢说，不急！” 随即我还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他弯下身子喝了一口，稍微平复心情后才说道：“我们一直不敢出去，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忽然闻到有汽油的气味朝着门缝中传来，当时我们就意识到那女人竟然要烧死我们。 我们当时肯定极其害怕了，想逃跑却没有办法了，不到一分钟我们就听到打火机打开的声音，女人极其幽怨地跟我们说道：‘既然你们还是不愿意留在这里，那就跟我一起上路吧……我会用地狱之火把你们彻底烧毁，然后，呵呵呵呵，我们就可以一直留在这里了……’ ‘我不要！妈，求求你了，放过我们吧！’我恐惧地喊了出声。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收养过不少孩子，但他们都死在我手里，现在轮到你们俩了，啊咯咯……’女人的话就如同从深渊边缘慢慢弥漫过来的寒气，彻底侵蚀了我们，如霜当时直接冲了过去用力推开了门，我夺走了她手里的打火机，并且一起和如霜把她按在了地上！ 如霜不要命地掐着她的脖子，而我也抡起拳头不断攻击她的头部！ 女人没有想过我们会突然反击，被我们打得晕头转向，加上我们当时都已经比从前长大了，力气自然不小，直到我们把她打得一点反应都没有时，我知道她已经快不行了。 我拉着如霜走出了地下室，当时如霜才稍微平复了一点：‘我们是不是杀人了？’ ‘没时间管了，把地下室关上吧！’我回头锁上门，打算让这个女人就这样一直困在这里，我当时想，这种地方是不会有人发现她的尸体的！也不可能有人知道我们杀了人。 ‘我都听你的……阳舒。’ ‘我们走吧，必须要赶快离开这里，我们去城里，过新的生活……’ 之后我们就离开了那破木屋，离开了山村，到达了中山市，本来我们来到城里后过得还算不错的，然而后来不知道为何，我俩就总是做噩梦了。 我们梦到那女人，总是在梦里告诉我们，自己的身体被烧了，满身的残缺，她很想恢复自己的身体，这样她就不会来找我们了……” “你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杀人，打算满足你妈妈？”我有点不敢相信地质问道。 “我也不想啊，何警官、刘警官，自从我们来到城里大概一个月后吧，就开始总是做那种噩梦，每个晚上都做，后来我杀了一个女孩后，就连续几天都没有做那种噩梦了，我想那女人一定是收到我给予的礼物了，所以就安静下来了。 我杀了人后，把女孩的那部分肉带回到了木屋之中，献祭给了女人，我想一定是因为这样，于是等我再次做噩梦的时候，我又会重复着这样做，去杀人，然后拿女人喜欢的部位，献祭给她，之后我就会平静几天。” 刘雨宁拳头捏得很紧，眼里都是怒火，这一刻灼热的气息，足以彻底把眼前的恭阳舒来回烙烧好几遍了：“你选择的部位，都是你妈指点的？” 恭阳舒无奈地点了点头：“我也不想啊……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做……” 我打断他道：“你说的如霜也在杀人？” “不，她没有，她早就……被我……” “你杀了她？” 恭阳舒耷拉着脑袋，叹息了一声，“我们来到城里第二个月后我就杀了她了，而且我杀的第一个人其实就是她，我夺走了她的心脏献祭给她，母……那女人了。” “难道你就没有去试过看心理医生吗？”我无奈道。 “去了，可是，我去过之后，情况稍微好转了几天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更加严重了，后来我都不敢去了，就一直靠杀人来平复几天，等到我妈……那女人在梦里找我的时候，我就再次动手……直到现在……” “你为什么要穿雨衣？”我说。 “这没什么，只是因为我听说在雨衣杀人会容易掩盖证据，加上我不想弄湿而已。” “那小熊星座的印记，又是怎么回事？！” 提及此事的时候，我直接扯着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恭阳舒完全没有想过我的态度会突然改变这么多，脸色顿时刷的一声出现了不少恐惧之色。 “你说那个死者腹部的印记？”恭阳舒却能说出这个特征。 我定睛地看了他一眼，心想应该有戏，然而下一秒恭阳舒却疑惑道：“不，我杀人的时候就发现了她那腹部的印记了，我当时还以为那是她自己弄上去的纹身，难道不是吗？” “纹身？那不是你留下的？” 第49章 烧不掉的尸骨 “不啊！何警官，不是我做的！”恭阳舒用力摇头，我却一点也不相信，即便从微表情分析得出，他没有撒谎。 “你老实点，不然我揍你！” 刘雨宁连忙站起来来到我的背后，用力拉着我，神色紧张而焦急：“何笙，你冷静点，难道你看不出，他没有撒谎吗？” “我……”我微微松开了手，恭阳舒诚恳地盯着我看：“我真的没有留下那印记。” “那你之前是去哪里做心理治疗的？” “那叫什么志良门诊吧？好像是？” “李志良？心理医院？”我问。 恭阳舒眼睛闪过一点光，说道：“是，就是志良心理医院！” 这时，我和刘雨宁都互相对了个眼神，我想难道说，李志良跟此案有关？ 我问恭阳舒，拿到了他从前居住地的位置，接着和刘雨宁一起前往了小山村，这地方就是位于我们中山市坦背镇附近的太和村。 同一时间恭阳舒的女友也被我们派了另一组人去抓捕了。 技术科查询到她的位置就在恭阳舒家内，这一次我们可以把两人一起缉拿归案，现在遗留下来的，就是现场指认。 它是太平村的前身，但这一带早就在几年前开发出去了，从前的太和村人都搬到了一处开发区附近，住上了新的楼房，但唯独恭阳舒一家没有走。 “丫头，这一次我们或许会找到关于小熊星座印记的线索。”路上我和雨宁说道。 雨宁眉头微舒，唇角轻扯，弯出了动人的弧度，大概是觉得这案子马上要破了，她似乎比之前轻松了许多，“希望就在眼前！” 高明强听到我对刘雨宁的称呼，马上就来了兴趣：“丫头？你是老爷？” “别胡说，做你的事吧！” “是！” 这个称呼，只有我才知道当中的含义，从前在大学时，雨宁就被我这样叫了，但我绝对不是老爷，而是她师哥。 道志勇剥着花生跟着走，雅馨在旁边说道：“我看你这习惯跟一种动物很像。” “啥？” “公狗！” 志勇一脸“原地死去”的表情，却无奈被雅馨拽着跟上，不敢怠慢。 我们说着话，经过太平村村后的一段路程后，最终确定了一间墙壁为灰色的，带着古老烟囱的木头屋子。 说是木头做的，但实际上附近还有墙壁，但区域不多，只局限在大厅周围。 而其他区域，房间乃至厨房、洗手间什么的边缘都是木头。 我让侦查员先去附近派出所，调查此户人家的情况，接着刘雨宁、高明强、马彪等人跟我进屋进行搜查。 第一，我们要先找到恭阳舒所说的地下室。 第二，是找到他之前供奉出去的死者的残缺部位。 第三，把现场的物证收集回去。 这一次恭阳舒也跟着我们，进行现场指认，指认现场意义是更好地对案件进行定罪，执法机关要求犯罪嫌疑人进行指认现场，是为了防止别人进行冒名顶替。 有他在，想找到地下室还有“献祭之地”就容易多了。 一直跟随恭阳舒找到了当时他口中所说的地下室入口，我们发现这里有一道看起来曾经被烧焦过的门，我转头问他：“之前你不是说大火没有燃烧吗？” “我们走后，也不知道地下室发生了什么情况，反正我后来再回来，就发现大门被烧过了。” “我们把门破开，进去看看吧！” 由于这里的地面比较坚固，我们都使用了勘察踏板，这个门由于被烧的碳化了，材质是钢铁，倘若是木头估计会直接被烧没。 门开了之后，眼前出现了往下的楼梯，这些楼梯高度有点异常，走起来很困难，也不知道从前恭阳舒是怎么经常硬着头皮往楼下走的，借着强光手电的帮助，我们小心地往楼下走，进入到这个局促的地下室，沿途发现左右墙壁上似乎有指甲摩擦留下的痕迹。 这些抓痕非常连续，还残留着指甲油的颜色，加上地上隐约出现的脚印，我猜测到当时女人肯定是因为地下室着火了，想逃离这里，却发现上面的门在外面被反锁了。 “你们如果不锁门，她还能活着，要是这样案情性质就改变了，你们的判刑也会减轻不少。”我带着可惜的神色偏头和恭阳舒说。 他却苦笑了一下：“从那天开始，我们就没有想过让她再活下来，她长期逼迫如霜，表面对我好，实际上从地下室的白骨数量就能看的出，她最终也会好些对待他们一般对待我的，这个老女人太可恶了，她残害了那么多人都不能得到法律制裁，如果我不惩罚她，那这个世界不乱了吗？” “你现在还觉得自己很有理了？不是说是因为她在梦里找你吗？”旁白的刘雨宁鄙夷道。 提起此事，恭阳舒却变得理直气壮：“就是因为缠着我，我就更应该杀了她，一来帮助自己摆脱她的魔掌，另外也是因为可以帮那些可怜的孩子申冤！” “别嘴贫了，等我们找到那些白骨再说！” 我们一直深入到地下室内部，接着让恭阳舒回忆白骨存放的位置，按照普通的火焰温度，其他东西都能烧掉但白骨是不会的，再说，这种火肯定不像火葬场的焚烧炉，而且即便是火葬场，焚烧的过程应该如此： 尸体进入火炉前，拿一百多斤来计算，将脂肪烧干净之后，只会留下几十斤的骨头，而这些骨头也不全会要，工作人员只会将大概几斤的骨头取出，用小锤敲成粉末，装到盒子里，因此骨头是不能烧掉的。 我们在一堵墙壁上很快就找到了那些白骨，痕检员立马进行检查，借助勘察踏板的帮助，我们没有破坏现场，谢楚楚在分析这些骨骼的时候就说道：“就目前看来，这些人起码死了3年以上了，如果要分别确定身份，后续还得回去从颅骨和耻骨等特征来分析。” “这起码有十几个二十个孩子吧。”高明强难过而悲愤地说道。 第50章 谢科长，你饿了么？ “有十五个左右，骨骼看起来都完整，衣服物料也在，全部收集回去吧！”谢楚楚吩咐了几句后，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取证，现场许多地方都被烧得炭化了，我踩了一下某个位置发现这里碳化程度最严重，起火的位置应该就在这里。 地上出现了一些塑料，应该是打火机残骸，这让我想起之前那个焚烧案，当时我们还为了确定死者是烧死还是死后焚尸而纠结呢。 在右边的墙壁附近，我们一直摸索进去，发现之前恭阳舒和如霜藏匿过的走廊，这里也被烧了一部分，但明显内部是没有被大火波及的，大家都以为会在这里找到女尸，然而我们摸索了很久，就只发现烧焦的痕迹，这里根本没有女尸。 我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了恭阳舒：“你确定自己没有忽悠我们吗？” “没有啊，可这尸体怎么会不见呢？难道是被火烧没了？”恭阳舒疑惑地说道。 “就算是被烧没那骨头也会存在的，但我们在地下室只找到了孩子的骨骼。”谢楚楚解释道。 恭阳舒害怕的摆摆手，“但我们真的是从那女人的魔掌里逃出来的！她那个时候没有离开，被我们反锁在这里了，加上这里有被燃烧过的痕迹，情况不是很明显了吗？就算大火没有烧死她，这里没有食物和水，她肯定熬不了多少天的。” “你说的没错，但倘若没有尸体，那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里还有其他出口，她经过别的出口离开了这里！”刘雨宁说着，眼睛到处观察了起来，拿着强光手电朝着一块块墙壁勘察，痕检员们此刻也在附近帮忙。 恭阳舒没有说话，安静地跟着我们进入到走廊的最深处，这个时候高明强不知道接触到哪里，忽然踩到了一块能活动的地板，咔嚓一声旁白的一堵墙壁竟然转动了过来！ 原来这地方还有个密室，我们逐一进入到里面，发现这是一个小作坊，墙壁的前门有一张铁做的工作台，墙壁上贴满了无数的照片，头顶是一盏已经损坏的白炽灯，地板异常肮脏，一个女人的尸体趴在了工作台之上！ 虽然恭阳舒早有预备，而且也极其憎恨自己的养母，可目睹这人骨的时候，他还是愣了好一会儿，我发现他的眼眶中洋溢着泪水。 不过那不是尸体了，应该是尸骨才对，我和谢楚楚先把尸骨放了下来，脱掉那破旧的衣服，这是一套紫灰色的睡衣，但由于尸体身上的皮肉已经没有了，现在感觉衣服内空荡荡的。 我检查了一下死者的盘骨说道：“是女性无疑了，按照恭阳舒的说法，这个肯定就是他的养母。” “别理所当然，必须要经过科学验证的，等我回去抽取骨髓做dna实验吧。” “恩，这个交给你。”骨骼被装进一个巨大的裹尸袋中，工作台附近勘检工作早就在展开了，在地上发现了不少的血足迹，看得出，当时女人进来后就没有再出去过了，我们发现工作台上还残留着一张照片，女人当时应该曾经看过这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是她和一个男人，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我们收集了现场的照片，因为有一半以上竟然都有这个男人的模样。 我问恭阳舒：“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恭从寒。” “所以她收养你之后，你就跟了她的姓？”道志勇有点明知故问。 恭阳舒难过地点头，仿佛这下子他又很后悔自己的做法。 “大家还有什么发吗？”此刻，我高声道。 “差不多了，如果没什么别的发现，我们就撤了。”刘雨宁说。 …… 一段时间后，我们已经回到了公安局，恭阳舒的女友也已经被我们带了回来。 知道自己男友被捕的一刻，其实宁如霜已经知道自己也不可能逃脱了。 前去抓捕的刑警给我反应，宁如霜当时就在家中，她没有去工作，而是请假了，一直就待在家里，那样子就仿佛在等着我们上门抓捕。 过程中她一点反抗都没有，甚至是直接举起手腕给警员们戴上手铐的。 我和道志勇一起对此人进行了审讯，事到如今，宁如霜也不可能抵赖，她很快就把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大致情况跟恭阳舒说的差不多，接着我们还得对尸骨进行身份判断。 来到法医科实验室，谢楚楚和小董等不少法医展开了全面的检查。 孩子的骨骼就如同积木一般被拼合了起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被还原的孩子的尸骨一共有15副。 如果说这些孩子都是被恭从寒折磨而死的，那这个恭从寒也真是罪大恶极，天理不容。 看着那么多骨骼，谢楚楚就说道：“大家有没有兴趣喝大骨头汤？” “啥？谢科长，你饿了么？”小董不明所以地挑挑眉毛。 谢楚楚忍不住噗嗤笑了一下：“高压锅能把耻骨的特征展现出来你不知道吗？” “什么？”小董显然是没有明白过来。 我会心一笑：“你观察到没有，小董，这些耻骨联合面沟和脊都比较明显，耻骨结节没有出现，年龄都在12岁到15岁之间，误差应该有2岁吧。” “然后呢？” “然后，这种情况，就必须要用温水煮耻骨，这在法医学上称为高温浴水处理，其原理是因为人体的骨骼中，会有骨膜和软组织的黏附，这些结构全部紧密联系在一起，用止血钳和刀是不可能分离的，而这些软组织的阻碍，会让一些骨骼特征被藏匿起来，影响我们的观察。” 我说着，已经开始准备高压锅了，谢楚楚在旁白帮忙，打了点水，接着我才继续说道：“这种情况下，使用高温浴水处理，骨膜会和骨质分离，骨膜上黏附的软组织，例如肌肉之类机会跟骨骼分离，从而暴露出骨质表层的特征。 因此我们要观察耻骨联合特征，就必须要分离骨膜、软骨和肌肉。” 第51章 被害妄想症 小董听着我的话，同时快速记录起来，虚心学习着，这个时候高压锅的水已经加热到一定程度了，煮骨的水却不能有所偏离。 煮骨可是有相当的难度的，如若煮的时间过长，会让骨骼变软，失去辨认特征的价值，如果煮的时间不足，软组织就无法分离，还有，如果不及时补充锅里的水分，还有可能导致骨骼烤焦，这样会破坏掉其中的重要物证。 我们先把第一个孩子的骨骼放进了锅里，经过一段时间后，被煮过的耻骨成功剔除了表面的软组织，凹凸不平的耻骨联合面展露无遗。 我拿着放大镜观察着这个孩子的耻骨部位说道：“耻骨结节已经消失，耻骨结节嵴遗留痕迹较多，腹侧面完整，背侧面已经完成，小董，你算算这个死者的具体年龄是多少吧。” 小董开动脑筋，拿出本子仿佛在做一道数学题一样地开始计算了起来。 我发现他正在使用测髂棘间径、髂嵴间径、骶耻外径、耻骨弓角度等数据进行测量。 “15岁，正负不超过2岁。”小董快速地计算出了结果回答道。 我满意的颔首：“其他的尸骨如此类推，我现在去验证女尸的骨骼。” “好！”谢楚楚和小董一起回答。 我进入到另一个实验室，面对着女尸的骨骼，按照刚才的办法我先推测出死者的年龄32岁。 我本来以为这个女人年龄挺大了，没想到就32。 检查耻骨联合的方法是有年龄限制的，一般在14岁~30岁期间，误差仅±1岁；在30岁~50岁期间，误差为±2岁，不过按照我的经验，这女人的年龄不会相差很多。 要确定尸源，除了知道名字外，还得知道年龄，身高、体重，如果能从尸体身上看到胎记、纹身或者是近期做过整容或者其他手术等特征，那就更加容易了。 不过这是人骨，胎记什么的，是不可能查到了，我拿出卷尺测量了死者的高度，模拟出她身前的体重，确定好后全部记录下来。 …… 恭从寒的身份在户籍科的帮助下，很快就全部找到了，按照尸骨的特征比对，我们后续还找到了恭从寒的亲人，做dna比对，然后还得用她生前的照片，做颅骨和牙套比对，等一切都对上了，才能让黄局签字。 有许多读者可能觉得，比对个死者身份都那么复杂？ 可能以为一个3d颅骨还原技术就完事了，其实内部要做的事情复杂得很。 理论上此案到了这里应该也差不多了，因为女性尸骨上没有被人击打的痕迹也没有约束伤，另外麻醉药等成分也没有找到，这就证明她的死是自己导致的。 但我们后期再检查那照片上的男人时，却发现这个男人的身份竟然不存在。 也就是我们专业上所说的“查无此人”。 我和道志勇第一时间找上黄馨，我说：“难道是他的户籍资料被销掉了？” “我们知道，户口被注销的原因如下：公民因被害、自杀、意外事故等非正常原因死亡或死因不明的，派出所应根据死者家属或发现人的申报和《法医鉴定书》或死亡的公安机关其他有关证明，经过核实，办理死亡登记手续，但之前还是会有记录的，现在问题是，完全没有找到此人的信息。 我考虑过他是不是整容了，但目前来说，我们能查到的只局限于此了。” 道志勇剥开一个花生扔进嘴里才说道：“这就麻烦了，看得出，男人跟恭从寒关系密切，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那些死掉的孩子们，会不会也和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 “或许这个男人才是幕后黑手也说不定，现在恭从寒死了，如果找不到这个男人，这些事情就无法调查了，另外是小熊星座，这又和本案有什么关系……另外是李志良……” 想起他，我打电话给负责调查的侦查员，他跟我说：“我去找李医生确定过，他说的确见过恭阳舒这个病人，他分析说这个病人得了被害妄想症。” 感觉情况有点特殊，我决定还是亲自去见李志良为妙，我想能不能找到那个男人更加多的线索就必须要继续深入调查。 刘雨宁等人也在一起努力，我这一次让猴子跟着我，来到了志良的心理医院。 那研究所自从坂本的事件出现之后，就不复存在了，志良自然专心经营他的心理医院。 来到这里，我们让护士跟李志良说一声，本来在调查的侦查员此刻也在我们身边。 李志良知道是我来了，让病人们先回去了，专门安排好时间跟我见面。 我没有墨迹，毕竟最近调查得有点焦急，因为如果那些孩子的骨骼跟男人有关系，而他我们又找不到的话，很有可能这家伙还在其他地方继续犯案，那肯定就会造成更加多的孩子受罪。 “恭阳舒的确是患上了被害妄想症？”我问。 李志良拿出了他的病历报告给我分析道：“我们经过几种检测，确定是这个结果无误，本来我让他过来继续治疗的，但后来他也没有来了，为了此事我还打过几个电话，但他都没有接。 我当时还以为他的情况好转了所以就不用接受治疗的，没想到他接着竟然还干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我当时能多注意一点，或许还能阻止他的这些举动。” “你是心理医师，尽到自己的责任就行，别太自责，其实被害妄想症的情况，你可以跟我详细说明一下吗？”我好奇道。 李志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打开了电脑，接着把屏幕转了过来，从一些相关的资料中，结合起来跟我分析道：“被害妄想症是妄想症中最常见的一种，它是精神疾病的一个重要症状。 主要是指患者往往处于恐惧状态而胡乱推理和判断，思维发生障碍，坚信自己受到迫害或伤害，病人往往会变得极度谨慎和处处防备，还时常将相关的人纳入自己妄想的世界中。” 第52章 文检秘术 “原来如此，那你发现他的情况就只有被害妄想症吗？” “他由于这种症状不断地蔓延，后期变成了狂躁症，他之所以杀人，这就解释清楚了，患者遇到这种情况，必须要停止任何工作，来这里治疗，可是他压根就不相信我。” “这也不能怪你，再说你也不一定能治好他吧。” “是的，但如果他要接受治疗，我肯定会全力以赴。” “这责任不在你身上，你别多想了，那个，恭阳舒在接受治疗的时候，有没有跟你提及过一个男人？”我说着并且拿出了那男人照片给李志良看。 李志良接过照片端详了一下才说：“他没有提及，我也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 他回答得很迅速，把我的两个问题一下子就答上了，神色平静得很，害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再次问些什么，而旁边的道志勇却开口道：“恭阳舒现在杀人了，因为他作案之前来过你这进行治疗，所以这才是我们来此地进行走访的原因。” “他来我这里，那都是巧合啊，难道说，你们竟然觉得是我害了他的？亦或是……” 我连忙说道：“没，你别这样想志良，我们从来都没有要怀疑你的意思。” “呵呵，嘴巴是这样说吧，一般警方说的例行调查，其实起码有一半都是正在怀疑对方，这点我是知道的，你放心，我没有在恭阳舒的身上做什么手脚，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他的被害妄想症会那么严重，甚至于会演变成狂躁症，心理疾病方面，变故的因素很多，我即便从事这种工作多年，也不能完全说自己就对心理学融会贯通。” “这一项研究一直都是难以攻克的课题，不要说你，就从前许多老前辈包括弗洛伊德、斯金纳等人都没有成功……”聊着我们不小心聊到心理学上去了，如果不是道志勇咳嗽了一声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呢。 老朋友见面经常这样，不过我跟李志良沟通一下，觉得他应该没什么问题，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吧？ 我和猴子出来后没多久，上车准备回局里，猴子有点不悦地说道：“师父，不能因为他是你的朋友你就……” “呵呵，我刚才故意装的，你没发现我拿走了这个吗？”我摇晃着物证袋里的毛发，发现有一部分还有毛囊，道志勇眼睛一瞪惊喜道：“原来你也在怀疑他？” “这不是废话么？他说得没错，我们如果没有这种想法，根本不会找到他的头上，什么例行调查都是借口罢了。” “师父你还真直接，我都不敢这样说呢，最近都没有笔迹鉴定的活儿要做，我都有点闷得慌……感觉走访调查什么的，根本用不着我啊！” “哈哈，你看看这个是什么？”我从怀里拿出另一个物证袋。 看到我手里的一份文件，道志勇有点惊讶：“你这样干，他发现了不就警惕起来了吗？” “我有人在心理医院盯着，如果他敢逃，那只会更加佐证他有问题，不过按照志良的性格，他不可能会逃的，回去先研究一下这份文件吧，上面都是他的笔迹，刚才我不能进行搜查，因为我们都没有搜查令，只能趁着他不注意拿走一点东西了。” 道志勇竖起大拇指：“你动作真快，师父，当时我的注意力都在李志良身上，根本不知道你在背后干了啥。” “哈哈，我之前故意露出窘迫而不敢应对的表情，就是想让你替我说话，从而分散他的注意力，不过我认为…… 他应该早就发现了。” 我说着，道志勇才剥开一颗花生正在吃，听到我这样一句话，他直接吐的一声，把花生吐到了前车窗上，惊讶地偏头看向我说：“所以你这是将计就计吗？” 我笑，没有回答…… 道志勇专注地在文检室中研究着李志良亲手写的文件，之前这文件可是落在了一些书籍之下，虽然不明显，但却露出了一只角，我弯下身子做了个遮挡趁着道志勇跟他说话的一刻，就拿走了这份文件。 苏雅馨拿出一盘水，接着在旁边架着几块镜子，因为镜子有点多，我还得在旁边帮忙拿着，而道志勇当时已经打开了紫光灯，朝着水中的文件照了下去。 这种液体加入了酚酞试剂，道志勇正在尝试把上面的文字还原出来，因为文件上就只有几个字：“何笙轻启。” 苏雅馨一边帮忙忙碌着的时候，她就说道：“他是故意把这封信让你找到的吧，不然怎么会故意只显现四个字呢。” “所以我之前就说，他早就察觉了，所以做出了应对的举措，他到底想跟我说什么呢？”我有点自言自语地说着，很快就和道志勇一起关闭了灯光，阴暗的房间中，让本来暗淡的紫光却变得强烈了不少，当它的光芒从水中显现之际，又出现了一道光芒照射到左边的镜子上，接着是右边，还有前后的镜子，此刻我还发现水中出现了不少玻璃碎末。 这一招是道志勇的检字绝学，紫光酚酞检测术，在强烈的紫光照射之下，所有藏匿的字迹都会在此刻无所遁形，我们看到本来只有几个字的文件，现在应该说是信件，从顶部开始逐渐地出现了不少文字。 “李志良这厮竟然还给我们玩，因为他对你很了解啊，猴子。” “知道我会在背后帮你，然后我们就能无意中看到上面的信息，可是他干嘛不直接告诉我们，还得搞那么神秘。” “这个暂且不说，我们先看看上面的文字。” “何笙。 你怀疑我，其实我不生气，这只是你们的职责所在，我这里也不跟你墨迹，毕竟这张字能写的字有限，这是我故意让你发现的，我知道按照你的性格，肯定会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拿走它。 因为这纸张看起来很陈旧，引起了你的注意，其实艾利尔被判刑后，我一直代替她使用迷你dc的精神医疗技术，但我不可能好像她一样装扮成如此的模样，但这没有让我失去信心，我会尽自己的努力改变这个系统，做到人体可以自由驾驭它，而不是随时都面临失控…… 第53章 弗洛伊德的潜意识理论…… 我不会好像艾利尔这样，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不，其实她是不够谨慎罢了，这一次，我把恭舒阳作为实验品，试图经过自己的手段改变他的思维，其实他虽然没有来治疗，但我已经用迷你dc技术远程在窥探他的梦境了，而传递的方式就是播放那首名为《黑色星期五》的违禁乐曲…… 他说的那些梦境，是的确真实存在的，我在电脑中进行过分析，并且给他植入了新的梦境，可是这一切都失败了，因此我的技术还不够成熟，我暂时要撤了，我会去一个很远很神秘的地方，你们谁也找不到我的，我的心理医院也会从现在开始倒闭，嗯……当你看完……” 后面的文字我没有看下去，而是第一时间冲出了文检室，迅速上车开车朝着志良心理医院进发。 可我来到这里的时候，还是来迟了一步，侦查员们当时根本不知道李志良已经不在了，我冲进医院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护士和医生都没了，我拉着旁边的侦查员：“你们刚才都在做什么？” “我们……刚才那些不是病人吗？”一个侦查员疑惑地说道。 我走进一个办公室，发现不少人穿着心理医师的工作服被捆绑了起来，口中还塞着白布，他们的脸上浮现着骇人的恐惧之色，看到我们，他们啊啊嗯嗯地叫了起来。 我和两个侦查员马上帮忙拿走他们嘴巴中的白布，接着一个男人就说道：“刚才那些医生用药物把我们迷晕了，接着我们醒来后就变成这样了！” 能说话的人就只有几个，其他的人此刻还在昏迷当中，这些人应该是体质比一般人好，此刻才能说话的，我先解开他们身上的绳子，接着呼叫了救护车。 随后，我到处摸索着，刘雨宁和高明强、马彪等人第一时间也来到了现场。 我在来到李志良的办公室时，发现这里竟然被彻底的破坏了，办公桌被整个翻了起来，挨在了左边的墙壁上。 一个花瓶打碎了扔在了一台电脑屏幕的旁边，那电脑屏幕已经裂开了一半，里面的零件都掉落了下来，不少线路四分五裂地散落在地上，主机曾经被人暴力对待过，硬盘已经被拿走，一些文件散落一地，上面留下了不少鞋印。 不远程的阳台上，本来种植的盆栽也被打翻了，泥土散落了一地，我来到这里，发现不远处的树木竟然歪倒了，当时我旁边的刘雨宁就说：“这家伙不会是疯了吧？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现场看来仿佛是被人入侵了，但实际上，这都是李志良干的，他竟然带走了所有人，他为什么一定要执着呢，为什么？” “我们必须要抓捕此人，不然他肯定会继续找人作为研究迷你dc的实验品。” “我当然明白。”我回答着，忽然注意到一张桌子竟然没有歪倒，而且它很整齐地放在一个角落里。 我来到了它的前门，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从下方传来：“我就知道你会注意到这，打开抽屉看看！” 由于这种声音很突然，害我当时和刘雨宁纷纷害怕地退后一步，当我意识到那声音是李志良的时候，连忙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有一个播音器，播音器的下方又是一张发黄的信，我立马拿在手里仔细地看了起来： “我的何笙： 你是找不到我的，不过我还是得在离开之前，给你留下一点信息：1923年，弗洛伊德发表《自我与本我》一书，进一步完善了他的潜意识理论，早期的意识、前意识、潜意识的心理结构被表述为本我、自我、超我组成的人格结构…… 我是从弗洛伊德的学术中，开始受到启发，这才有了后来的迷你dc，盗梦计划，而这一个方案一开始我和师父曾经一起合作研究过很长的时间，到了今天，它才开始日渐成熟，你放心，我不会随意拿它来害人的，毕竟每一个人都有心理防御机制，不是每个人都会受到我的阻碍，就好像你一样啊，何笙，你不会压抑、否认、投射，退化、隔离……形成等各种形式而慢慢堕落。 你是我不能超越的人选，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过一段时间，或许我们会很快就再次见面吧，也有可能很久都不能见面了，你自己好好的继续从事你的工作，你说过，你是非常喜欢当刑警的，我记得的确如此啊…… 你的李志良。” “志良……”这家伙难道真的要一错再错吗？他所说的理论，我记得都是来自弗洛伊德的，此人在心理学上有着很大的影响，本来李志良是这方面的天才，可是他为什么要…… 难道就是为了那所谓的学术研究吗？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艾利尔好像是今天开始正式服刑，虽然不用死，但她估计能出狱的时候，都人老珠黄了，也不知道李志良是出于什么原因在这种时候离开的，可我想他会不会…… 我让刘雨宁等人留在原地继续勘查，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线索，自己却开车直奔艾利尔服刑的监狱。 在到达这里的一刻，我立马打听艾利尔的情况，结果一名狱警跟我说：“刚才的确有人来看望过艾利尔，不过他很快就走了，是个男的，看起来……” 狱警描述了一下，我发现此人果然是李志良，他动作挺快的，估计这是最近他跟艾利尔最后的一次见面了，我考虑了一下，找到了艾利尔，让狱警安排了时间，30分钟足够了。 再次看到我的时候艾利尔就说道：“怎么了这是？何警官，你那么有空来看我这个犯人？” “艾利尔，你是不是跟李志良说了什么？”我质问道。 “你肯定是打听到他刚才来见我了吧？我还能给他说什么，就是在这里的生活怎么坎坷呗，他给我带来了一些补品，尽了一番师徒之情而已，就这样。” “你骗人，你知道最近李志良在做什么吗？”我声音增加了几分。 “他没有提及自己工作的事情呀，怎么了？他难道好像我这样……不过他怎么可能呢？！”艾利尔表面正在保持镇定，但实际上我发现她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几分，她肯定隐瞒了什么！ 第54章 斯德哥尔摩效应 “你不老实是吗？艾利尔，别忘记我是做什么的，你这种欺骗人的手段，在我这里毫无意义，你现在是入狱了，但他还在外面疯狂你知道吗？只有你才能救助他，让他放弃！” “我能有这样的能耐吗？你都说了，我都坐牢了，根本就控制不住他的做法啊，他最终怎么决定的，都是他说了算，不要说我现在的情况，就是我能自由活动，也未必能管得了，他这个心理学天才，催眠什么的，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他正在利用人的潜意识世界来给他想控制的人，植入新的意识，我相信他能做到这样的……” “那你就没有办法阻止吗？”我咬着牙愤怒地盯着艾利尔。 “我没有，他已经不受我的控制了，或者说，他的能力在我之上，在心理学界，这种情况下，只有他能把我怎么样，而没有我，能把他怎么样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何警官！” 艾利尔直接把我的话全部反击了过去，我根本就无言以对，再说其实她说得在理，现在李志良离开了，她根本不能改变他的想法，更加不能阻碍他去做什么，我看着艾利尔一段时间，发现她虽然消瘦了几分，但那眸孔中动人的神色依旧，她的眼睛无比清澈：“时间差不多了，何警官。” “你再跟我说说，李志良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暗示性的话没有？”我追问。 “他只是跟我说，自己要离开一段时间，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找到更加好的发展空间吧，他不会留在中山市了，或者会去广州、上海、北京？这些他没有明说……” 李志良果然离开了，而且我们经过天眼、行车记录仪、身份证记录竟然都没有找到他的人，但这不代表我们就这样放弃，案子可以挂起来，但只要有机会，我们还是会把他亲手带回来的，这件事过去一个星期后，一切恢复到从前的样子。 唯一不同的是，我再也联系不上李志良了。 在那些病人恢复之后，我和道志勇来到了医院，就当时被迷晕的几个患者进行了询问。 我面对的是一个叫益智鑫的中年男人，当他知道我是警察的一刻，就跟我说：“何警官，我是因为抑郁症才找到李医生的，并且在他那治疗了大概有2个月左右吧。” “他都用什么方式给你治疗的？” “很特别的方式，他说那叫盗梦术，他说自己是中国最厉害的盗梦者，能给我植入新的梦境，让我的抑郁症彻底痊愈。 一开始我不太相信的，但我看了许多心理医生都没用，听说李志良医术很高明的样子，我没有办法就打算来试试，其实我觉得他的治疗方式虽然有点不一样，但效果还是挺明显的。 自从我戴上那戈耳工之后，经常就会在梦里看到他，还有回到从前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情上，他会跟我一起对某些人使用各种手段来出气，每次我醒来的时候，都会感觉浑身特别轻松，后来我还买了他推荐的一款产品。” “那东西叫迷你dc？”我问。 “是的，就是一个能镶嵌在太阳穴上的迷你仪器，你也可以叫它是微型芯片，这种治疗心理疾病的仪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但这不重要，在接受了他的治疗后，我的情况是恢复了不少，其实我当天是为了去做最后一次复诊的没想到的是，医院竟然……” 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眼前的益智鑫似乎难过了起来，仿佛自己跟医院都产生感情了，如今那里倒闭了，他极其的难过，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表现在我看来极其的反常，李志良这家伙竟然能做到这样，怪不得恭阳舒当时会发疯了一样杀人，我继续问益智鑫：“那在治疗的过程中，李志良有没有给你开药什么的？” “没有，他跟别的心理医生不一样，在我治疗的过程中，完全没有使用过任何药物，我想他的治疗方式完全是基于精神上的，看到他的那一套设备，我就知道那不是电击治疗的方式，更加不是切除额叶那种违法的治疗方式，他是真正的能治好我们的……” 看得出，益智鑫非常信任李志良，不过益智鑫的情况根本就没有好转，他还是很容易悲伤和哭泣，他自己却完全没有感受出来，还说自己已经舒服了不少，心情也好转了很多，但无论怎么说，他都对李志良的医术深信不疑。 这些人被李志良整治得够惨的，现在他的人逃跑了，他们却还是依然对他产生无比的怀念，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对着益智鑫，只能多安慰几句就走出他的病房了。 我跟猴子汇合的时候，他跟我说出了一些情况，说是走访了几个病人，他们都特别崇拜李志良，甚至有几个女的，还产生了爱慕之情。 我点头道：“我这边也发现了类似的情况，你说，这个会不会是那种……” “师父，你是指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或斯德哥尔摩效应，又被称为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或人质情结或人质综合征，是指被害者对于犯罪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犯罪者的一种情结。这个情感造成被害人对加害人产生好感、依赖性、甚至协助加害人。 人质会对劫持者产生一种心理上的依赖感。他们的生死操控在劫持者手里，劫持者让他们活下来，他们便不胜感激。他们与劫持者共命运，把劫持者的前途当成自己的前途，把劫持者的安危视为自己的安危。于是，他们采取了“我们反对他们”的态度，把解救者当成了敌人…… “是的，不过李志良没有使用囚禁的手段，只是用心理学治疗的方式，虽然那技术跟别人不一样……”我说到这里，道志勇却打断我说：“这还不叫囚禁吗？ 而且，这是思想的囚禁，精神上的囚禁，比起肉体上的，甚至更加残酷！ 他肯定是艾利尔和他从前研究过的技术，然后继续改良，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这家伙无比沉迷在他的成果之中，现在已经无法自拔了！他已经失控了啊！师父！！” “我明白，自从看到那两封信后我就意识到他不是从前的李志良了，能够利用精神上的囚禁方式，那可比起传统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严重太多了，之后肯定还会有不少这样的精神奴隶受害者……” 第55章 1977年 今年春天，在中山的天气就有点闷热了，道志勇自从结婚后没多久，就有了自己的儿子，名字改为道天行。 因为他的工作比较繁忙，雅馨亦是如此，所以照顾孩子的事情，交给了一个保姆，这天我刚好有时间回到了大家一起居住的四合院，这是我爷爷留下的一座清朝老宅，道天行也是住在这里的。 难得没有需要我的案子，我抱着稚嫩的道天行，坐在了太阳之下，在庭院之中喝着绿茶，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可爱的道天行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总是用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为什么说眼神奇怪，因为我发现他的眸孔中尽是散发着不是这个年龄阶段的，这种孩子的光芒，我猜，这个道天行将来肯定是个非常聪明的人。 我想着，一个急促的电话直接让我把思绪拉了回来，我让保姆过来抱着道天行，自己来到一口水井附近，才接通了电话：“又来案子了？” “不在本地，这一次我们得去一趟广州了，是省厅的张厅要求我们过去的，他已经和黄局说明了，我们现在得立刻起程了。” “雨宁，这不是先斩后奏吗？我都没有答应啊！” “这是上级命令，我们只能服从，你赶快的吧，警队的人都在等着呢，张厅这一次有心考验我们的，而且这个案子，估计他们是真的没有办法，据说是灭门案，但发生的地点却不在受害者家里，而是……具体情况我们得来到广州才能了解！” “行吧，你等一下！” 我连忙回到房间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爆炸般的头发，就立马开车出发了。 李志良的案子只能暂时放下了，或许有一天我们还能相遇，但肯定不是现在。 李志良希望你在没有彻底疯狂之前，我还能找到你，然后阻止你做的一切，志良，你等我！ 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堕入癫狂状态的，有什么要承受，就让我们一起来承受。 就好像从前，你我还小的时候，我一直照顾着你，我们还是邻居的日子，那一天，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有今天成为一名刑警的勇气…… …… 10年前，李志良背着书包正在回家的路上，忽然在经过一处水库附近的一刻，竟然发现三个歹徒正在欺负一个女生。 李志良能分辨出这个女生应该是他们学校的，当时女生的衣服已经被扯开了一半，李志良知道如果放任这种事情继续发展，女生肯定会惨遭毒手，他虽然知道自己体力和人数都不如别人，可还是毅然决然地扔掉了书包，朝着那三个歹徒冲了过去！ 他的力气和体质却不怎么好，其中一个歹徒一手就把他推在了地上并且咒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想出风头是吧？哈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去死吧你！” 那歹徒把李志良踢倒后，还用脚在他的脸上使劲地揉踩着，另外两个歹徒几乎已经把女生的衣服都脱光，那女生疯狂的尖叫挣扎却完全不起作用！ 当时我骑着自行车经过附近，看到这一幕，第一时间下车，一脚就把其中一个歹徒踢翻在地上，接着又反手一掌扇在了一个歹徒的脸上，那歹徒退后几步，抽出背后的铁棍比画了几下：“老大，这又来了一个，怎么今天运气那么差呀，之前我们都很顺利的！” “给我废了他，他奶奶的，把他们俩打残然后扔到水库里！” “是的！”红毛应该就是他们的老大，另外两个的一个黄毛一个没有穿上衣，袒臂露胸的，一条过肩龙几乎完全覆盖了他的身体，他在手上呵了两口气，又擦擦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这才朝着我，如同一头山林中来回穿梭的猛虎一般，不要命地朝着我冲了过来！ 倘若换了其他人，就算是成年人，估计当时都够呛的，可我爷爷从前是在佛山开武馆的，我们何家拳术在广东乃至全国上下都非常有名，从小开始习武的我，就已经跟爷爷学习了咏春和洪拳。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我们何家的泰斗截拳道闻名中外，而且我爷爷曾经是李小龙的嫡传弟子，而我15岁那年，已经有爷爷40岁时的武术造诣。 1977年，有一个自称中华武学世家第一的狂徒，把整个佛山的武馆几乎踢完，但来到我爷爷的截拳修武馆，在经历几个回合的激斗后，最终被我爷爷打得落花流水，那家伙虽然被打断了一只手，却依然满脸鲜血地回头叫嚣：“老子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们，何家！我要你们永无安宁之日！” 爷爷一听直接抽出一处武器架上的尖刀，把那叫嚣者的另一只手也砍了下来！ 那家伙痛得再次狂叫，被几个跟他一起来的人立马抬走，再也不敢出现在我们何家人的面前！ 我爷爷说，我在武术方面的天赋要比他老人家高出几倍，只要加以锻炼坚持不懈，终有一天能成大器。 我爷爷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去世了，本来他想让我继承武馆，但我的志向却是成为一名人民警察…… 那几个歹徒当然不是我的对手，三人一起围攻过来，却被我一拳打趴一个，接着又被我用脚踢飞了另一个，最后一个一铁棍朝着我抽来，却被我徒手抓住，随即我恶狠狠地瞪着他，把铁棍在他的面前直接抽离，看自己的武器落在我的手里，当时那歹徒已经吓得直接转身就跑，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手里抛了一番，瞄准方向，朝着他的后背扔去，那家伙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我来到了当时瘦弱无助的小女孩面前，把衣服放到她的身边，她连忙接过来穿上，我则是来到李志良的身边，当然我当时根本不知道他叫李志良，他感激得热泪涕零，被我小心地扶了起来：“这位，哥哥，谢谢你。” “不用，以后要出风头，得注意点。” “当时女孩很危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