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回忆录》 第1章 送给末世的礼物 现在是公元2067年，我叫钱川，今年85岁。我此时住在距离地面五公里的七十六号避难所里，按照我的生命记录仪显示，不出意外我还能活三十天。我不想躺着等死，所以我准备通过文字把我在末日之后的经历写出来。虽然我不确定未来，还有没有人能看懂中文。 避难所里还保留了一台ai写作助手，可我还是想用笔记录下一切。当然了，我现在也忘记了好多字的写法，好在我还保留了一本字典。不过现在会拼音的人也不多了，听说有些地方的人连说话都不会了。但毕竟是我听说的不能做数，我已经在避难所里足不出户待了五年。和外界联系也只靠着一台老式军用电台，说来惭愧自从捡到这个电台，我足足学习了两年才会使用。那个时候我最怀念的就是搜索引擎，可惜啊，很多东西都没了。 唉，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我这说话磨磨唧唧，前言不搭后语。实在是不好意思啊，咱们还是言归正传。接下来我要讲的是我的经历，我希望把它当做礼物，送给还活在末世里的你们！ 2022年初，那年我四十岁。在帝都一个小公司里上班，买的房子离单位很近。二十平米的小屋子，就是我的避风港。居家办公一个多星期了，每天吃完了就睡，我感觉自己好像又胖了。 躺在床上刷着短视频，突然电话进来了。 “妈，啥事啊？”我爸妈一直在东北老家。 “栓柱啊！帝都那边怎么样啊？工作累不累？”栓柱是我的小名，我妈从来不叫我的大名。 “还行，这不又开始居家办公呢嘛！累什么啊！整天除了吃就是睡。”我和大多数在外打工的人都一样，报喜不报忧。 自从十五岁来到帝都，我换了无数个工作。身边的朋友换了一批又一批，可谈恋爱这件事就一直和我无缘。后来我才稳定了下来，不想稳定也不行啊，买了房子要还房贷，买了车子要还车贷。走运的我赶上了新能源第一波落牌，同事们都羡慕不已。 我当时以为有了房子有了车，就可以好好找个对象结婚了。我还是单纯了，自从买了房子和车子。我就好像变成了恋爱绝缘体，一直单身到现在。好在父母虽然心里着急，可嘴上从来不说。 同事们都说我是因为太抠，所以交不到女朋友。可我却不太认同，那叫会过日子而已！ “你们怎么样啊？家里那边冷不？”我每个星期都要和妈妈打一次电话，毕竟老两口年纪大了，我总不在他们身边实在是心里不得劲。 “嗐，我们大不了不出门呗！家里地窖有的是菜，前阵子还杀了一头猪。这天儿还不就那样，今天还好有点升温了，才零下二十度。你不用惦记我们，那个栓柱啊！明年你应该能回家过年了吧？”老娘絮叨了半天，才回到正轨上。 “唉！我也不知道啊！现在很多事情咱们说了不算。不过我觉得应该问题不大，都三年了。什么事也都应该过去了！不过你和我爸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能不出去就尽量少出去！”我发现自己也开始变得唠唠叨叨。 “放心吧！我们听话着呢！村长说啥咱就听啥，从来不起幺蛾子！栓柱，还是一个人呢？”老娘最后一句话明显问的有点心虚，怕我不高兴。 “额，那个，那个我们领导要我们开视频会议了。我先挂了妈！”我没等老娘回话，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我并没有骗她，我的笔记本电脑在床边小桌子上，屏幕上闪个不停。也多亏了及时的视频会议，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真是怕让老娘伤心，可又给不出让她高兴的答案。 拿起鼠标整理了一下衣服与头发，进入了视频会议。刚进入房间，笔记本的喇叭里就传出了吴浩天咆哮的声音。 吴浩天是我公司的老板，比我大四岁。一米八的身高配上一百九的体重，让吴浩天看起来很壮。不过油腻中年大叔的标配他可一样不缺，秃顶、啤酒肚。这些标志性的外在条件非常明显，再配上他经常使坏的心眼儿，他可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克星！ 别看他在视频会议中对我和其他人连喊带骂，可一看到漂亮姑娘他就柔声细语体贴入微。 “钱川！我告诉你，三天了！就做个ppt，你怎么还没弄完！”吴浩天瞪着眼睛，一张油腻的大脸在屏幕上晃悠。 “吴总，早上我就发你邮箱了。”我低着头，不去看他。 这个时候我只能尽量装孙子，你越强势吴浩天越来劲。会议室里寂静了一会，我能听见吴浩天那边鼠标与键盘的声音。估计是看邮箱呢！ 过了两分钟，他缓和了一下口气。 “行了！我看见了！下次快点做！磨磨唧唧，一点也不像个爷们。好了，那个谁………………”吴浩天聒噪的声音又开始了。 我如行尸走肉的呆坐在电脑前，足足两个小时会议才开完。合上了电脑，我往后一躺长长的出了口气。看着天花板，我神游天外的魂魄才回了体内。起床煮了一包泡面，边吃面边打开了电脑查看乐透彩票的走势图。 彩票是我多年养成的一个爱好，但我不会多买。每一期我只买两块钱的，那一注号码我已经买了二十年了。这组精挑细选的号码，虽然最多才中过几百元。但还是坚持在买，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有收获！ 看完了走势图我点开了手机里一个app，这是个免费电影软件。我可不会充会员看电影，而且还是看那些阉割过得电影。我把泡面里最后一口汤喝完，靠在被子上看起了电影。一直到晚上六点钟，我才决定下楼扔垃圾。其实主要不是扔垃圾，而是要去小区的彩票站去买彩票。 带好了口罩，走进彩票站。 “川子来了！”彩票站老板老张，热情的和我打招呼。 “来了！张哥帮我把乐透彩票打了！”我掏出手机扫了两元钱。 “我说川子，你就不能多打两注？每期就打一注，概率太小了！”老张好心的提醒。 “呵呵，用不着！该着是我的两块钱就好使，不是我的就是打两万也没用！”我才不会碍于面子多花钱的。 老张摇摇头把彩票递了过来，我接过彩票揣进了衣服里面的衬衣口袋。 “川子再来啊！”老张依然热情。 我背对着老张摆摆手，说了一句“拜拜了您内！” 第2章 我居然中奖了！ 日子在平淡中匆匆而过，这大半年几次居家办公。虽说不至于人心惶惶，也是焦虑得不行。东北老家因为地处偏远，安全上毫无问题。我每日除了上班，就是回家看电影买彩票。简单枯燥毫无新意，尽管有时候心里也想好好谈一次恋爱，可想想银行卡里的数字，我还是放弃了。 三月份还有个大新闻，连着一个星期霸占了热搜。据说是五万年难得一见的彗星，因为这颗彗星用肉眼就能看见。这次它将在十二月和地球擦身而过，据说这是一颗发着绿色光芒的星星。 彗星的消息带来了网络上的两派纷争。一派说这只是难得一见的天文奇观而已，另一派则说地球的末日将要到来。官方给出的解释称，这颗彗星距离地球有足够的安全距离，不需要过度解读与惊慌。 可能是源于囤菜囤药的惯性，更多的人是宁可信其有。结果又造成了一拨抢购热潮，这次没有指向性，啥都囤。 本来我是对这种事嗤之以鼻的，可毕竟也听过智者的，三天饿了九顿。我反思了一下，还是根据自己的判断适当囤一点也好。在对于囤什么东西上，我还是借鉴了一下脑海中那些电影。 在电脑上忙活了好几个小时，终于把一份清单列好。当我打开软件准备下单时才发现一个尴尬的事情，什么都没有！全都断货了！ “喂！老弟，你的店还开着呢吗？”我拨通了一个曾经同事的电话，他离职以后开了一家露营用品店。 “钱哥啊！别提了，早都关门了。”听他的声音充满了沮丧。 “你的货还有嘛？”我试探的问。 “有啊！都在我租的一个车库里。过于冷门不好卖！怎么？钱哥你有路子？”他的声音兴奋了起来。 我询问了地址，第二天就过去了。买了一个空背包，又买了一堆东西把这个背包装满。不但价格砍到了我最理想的价位，走时我还强行要走了一个十万流明的强光手电。看着他心疼的样子，我心里平衡多了。 回家到了小区里，照例又去买了一张彩票。上楼我随手就把背包扔在了床底下，对于囤货这种事其实就是安慰自己而已。时间就在大部分人摆烂的心态下静静流逝，网络也如麻醉剂一般的麻痹着所有人的神经。 十二月我经历了一次很严重的感冒，我远在东北的父母也没有幸免。好在都挺过来了，也没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彩票站的张哥一直猫在彩站里，也没躲过去。不过好消息是彩票站又开门了！ 我现在下楼冒着虚汗，不过还是坚持又买了一张彩票。张哥还调侃我抠门，对此我以勤俭持家回应。 晚上九点二十五分，乐透开奖。我一如平时靠在被子上，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听着电脑喇叭里传来的声音。我不需要像新手一样，举着彩票兑奖。那张票我买了二十年了，就那七个数字都刻在了我的生命里。 “今天是2022年12月19号，乐透开奖第12038期，摇奖机已经开始搅拌，让我们拭目以待今天的开奖………………05-03-02-04-01，前区号码已经开奖完毕，后区摇奖机也已经开始搅拌……今天的后区号码是07-06。恭喜今天中奖的朋友，下面请……………………”主持人还在说着什么。 我却拿着手机低着头一动不动，空气与时间仿佛凝固了一样。只有我的心脏在狂跳，就连虚弱的身子都开始捣乱，一阵咳嗽让我满脑袋虚汗。 嗓子如刀片划过，我赶紧先喝了一口水。抹了抹头上的汗，我喘着粗气又靠回了被子上。歇了一会，我的三魂七魄才好似回归了身体。我赶紧爬向床边的衣架，从衬衣口袋里取出了彩票。站在衣架前我一手拿着彩票，一手拿着手机。手指在手机上滑动，乐透官网已经被我打开。可由于刚开奖，官网的信息还没有更新，显示的还是上一期开奖号。 我的手不停地滑动着屏幕，就在那里一动不动。站了十五分钟，我的腿有些酸，我又坐回了床上。躺在床上我还是一手拿彩票，一手滑手机。不知过了多久，官网信息更新了。跳动出来的数字那么熟悉，可我还是拿着彩票一个号码一个号码进行核对。 我激动的浑身颤抖，全中了！真的全中了！二十年啊！我无声的在床上蹦跳，可跳了几下就无力的瘫在床上。我大口喘着粗气，两只眼睛盯着手里的彩票。我足足看了五分钟，又拿起手机开始查询中奖金额。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三千五百万！全国唯一一注一等奖！我用手指指着屏幕，一个零一个零的数了好几遍。巨额的奖金把我大脑冲击的一片空白，我像一具只保留了呼吸功能的尸体，直挺挺在床上睁着眼睛躺到了凌晨两点。 我呼一下坐了起来，不行！我得好好规划一下奖金，第一步我要做什么呢？买大房子？买好车？买…………我兴奋地胡思乱想以及在手机上乱记。一直忙到清晨六点，我的神经还处在高度兴奋中。看着窗外天色大亮，我准备马上就去兑奖！ “我的心在等待，一直在等待…………”我哼着站台，开始洗脸换衣服。 我穿上了最帅的一套衣服，踢不烂的黄靴，配上踢不烂成套黄色冲锋衣，里面则是保暖透气的卫衣。三毫米的头发我洗了好几遍，就连眼镜都用水冲洗了好几遍。 身份证、彩票、车钥匙，银行卡我带了四张。国有四大银行每个银行一张！我自认为准备万全，把彩票还是放在了贴身的口袋里。七点我开车已经驶出了小区，一路上开得很慢，小心翼翼。我现在可是千万富翁，要对自己的安全负责！ 十多分钟的车程，让我足足开了半个多小时。来到彩票中心时才七点四十，平时这段路很堵车，多亏出来得早。可看着紧锁着的中心大门，我焦急的坐在车里。平时这个时间，我应该在厕所里，现在却便意全无。一夜没睡的我，不困也不饿。双眼盯着中心大门，心绪不宁的一直坐到了九点钟…… 第3章 这就末日了？ 彩票中心的大门终于开了，两个保安在整理门前卫生。我深呼吸了好几次，把卫衣的帽子扣在了头上，又拿出一只黑色口罩戴上。低着头走进了彩票中心…… 整个的过程我都没记住，像傻子一样完成了所有流程。直到那张小小的彩票，变成了一张支票，我的记忆力才恢复了一些。坐在中心的接待室里，静静等待银行的专车。整个过程我都戴着口罩，生怕被人认出来。虽然记者的长枪短炮并没有怼着脸拍，可我还是从始至终低着头看着手里的支票。 银行的专车停在了中心后门，一位职员和两位荷枪实弹的保安把我接上了车。一路上职员不停地在说着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见，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高楼林立。 忽然间我看着车窗外的蓝色天空中出现了无数白色的线，还在宕机中的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紧接着那些白线前端开始发红，我才有些清醒，那是流星？我擦！那是流星！我的大脑终于重启成功了！ 车里的司机与职员也发现了异常，都看向了天空。这时候天空已经变成了红色，无数的流星已经落了下来。前方不远处一座摩天大楼首先被击中，断裂的大楼倒塌，火光与爆炸把我吓傻了。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车子一下就追尾了。我由于坐在两个保安中间，还没系安全带直接就一头撞在了前面的中控大屏幕上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巨大的震动把我弄醒了。耳边轰隆隆的声音，爆炸、哀嚎、叫喊就好似末日电影里一样。我挣扎了好半天才坐回了后座，发现眼镜不见了。在车里找了不知多久才找到，揉着头顶的大包我才注意到车里早就没人了。 戴好了眼镜，发现还是看不清东西。原来汽车的玻璃全都碎了，周围全是烟尘宛如沙尘暴。还没回过神的我走出了汽车，看着周围烟尘弥漫，天空中全是诡异的红色。我不相信的拍了拍脸，又从身上找出了那张支票反复观看。我没做梦啊！我真的中奖了！不过现在这是什么情况呢？这特么就末日了？专家不是说有足够的安全距离嘛？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在裤兜里不停地震动。我赶紧拿了出来，发现屏幕上弹出一个闪烁红色边框的一段文字。 警告:零星陨石坠落北半球，陨石主体二十分钟后坠落南半球澳星大陆。有可能引起海啸与地震，请所有公民撤往内陆城市远离沿海！！！ 我看完脑子都是木的，赶紧第一时间把电话打给妈妈。可电话就是打不通，我把所有亲人的电话全打了一遍，没有一个可以打通。我开始焦急的不断地打着各种电话，可只听见短促的嘟嘟声。 周围的烟尘散去了一些，街道与建筑物都露了出来。我拿着电话看着周围，心中只有绝望。无数辆汽车停在马路上，撞在一起冒着浓烟。还有一些歪七扭八的停在路上，玻璃全都破碎。车门四敞大开，杂物散落了一地。街上除了一些躺在地上不动的人，我是唯一一个站着的。 “救命！救命！”一个虚弱的声音不知在什么地方传来。 “你在哪里！？”我本能的喊了一句。 “红色的两箱汽车！”那个微弱的声音话音刚落，我看见在薄薄的烟尘中，一辆汽车忽然开启了双闪。 我躲着地上的尸体，快步朝着那辆汽车走去。空气中不知是什么味道，让我感觉有些难闻。 “我在驾驶室！”原来是个女人。 “我来了！我来了！”三步并做两步，我来到了那辆汽车驾驶位。 原来这辆汽车与前车相撞，现在还冒着一股白烟。驾驶位上一个白净的少女系着安全带，气囊全都已经弹开，少女的脸上有些污渍。 “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我本能的上下胡乱摸着她身体各处。 “呼…………没事，我哪里都没事。只不过我是个瘫子，轮椅在后备箱你能帮我拿一下嘛？”她长舒了一口，少女丝毫没有介意我的鲁莽，非常淡定的冲我笑了笑。 “好好好！你稍等！”我尴尬的赶紧跑去后备箱取轮椅。 在少女的指挥下，我笨手笨脚的打开轮椅并扣好了各种锁扣。少女一个人利索的从驾驶位挪到了轮椅上，整个过程轻松且熟练。 “大叔！能帮我在车里找一下眼镜吗？”少女阳光般的微笑，让我忽略了她对我的称呼。 “好好！马上马上！”我钻进略微狭窄的驾驶室。 在翻找眼镜的时候，我才发现这是一辆经过改装的残疾人汽车。车里粉色的各种装饰，以及破碎香水带来的浓烈香味，让我有些心跳加快。在前面翻找了大概五分钟，才在夹缝里找到了只剩一个镜片的眼镜。 “就剩一个镜片了！”我有点为难的把眼镜递给了她。 “这就很好了！”少女开心的把眼镜在衣服上擦了擦，戴在了脸上。 大大的圆形眼镜，让她显得更加可爱与阳光。 “大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刚才撞车之后就晕过去了。”少女也是一脸疑问。 我就把醒来之后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包括手机发来的警告信息以及电话打不通的事情。 “啊！这么严重！赶紧赶紧！大叔你把我车里后面的包拿上，咱俩赶紧找辆能开的车！”少女比我冷静而且有条理。 我按照她的吩咐取出了包，推着她在乱七八糟的马路上寻找车辆。我提醒她不要看地下那些尸体，她却丝毫没有害怕与尖叫。 “那儿！那辆山海皮卡！”少女指着一个方向。 我推着轮椅就往那个方向走，来到近前才发现皮卡还没有熄火。我检查了一下皮卡，发现除了后面车窗破碎了，其余都是完好的。我把轮椅推到了副驾驶位置，少女拒绝了我的帮助，又是自己利索的上了汽车。我把轮椅收好，放到了后备箱，她的大挎包放到了后座上。 “走！赶紧去我家！”少女指着一个方向。 我挂上前进挡就上路了，一路上速度并不快。到处是倒塌的建筑与损坏的汽车，越往前走人越多。那种惨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很多次我都想停车去帮助其他人，都被少女阻止了。其实我也发现了，路上都是自顾自的人。哪有几个人在互相帮助啊！ “大叔，你还没理解事情的严重性。不过我负责任的告诉你，要是再不快点咱们就都要死了！”少女严肃的抓着把手，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第4章 少女贝尔 帝都的路上已经乱套了，完全分辨不出哪里是哪里。基本上记忆中标志性建筑全都不见了，残垣断壁随处可见，爆炸声还在断断续续从不同的方向传来。无数慌张的人在街上飞奔，还有飞驰的汽车乱窜。 “你要去家里接父母嘛？”我猜想任谁这时候第一反应都是去接父母。 “我家里就剩我自己！我要去拿装备！”少女忽然神色黯淡了一下。 “还有多远？”我岔开了话题。 尽管我的心里现在十分挂念父母，但相隔千万里电话又不通，再急又能如何呢？？ “不远了，前面拐个弯海王星小区。”少女一直目视前方。 “那个我叫钱川，你叫什么？”我其实心里非常紧张，想借着聊天缓解自己颤抖的胳膊与腿。 “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叫我的网名吧！叫我贝尔！”少女先是叹了一口气，说到贝尔时又神采飞扬。 “贝尔？这也不是个女孩子的网名啊！”我有些诧异。 “那是我偶像的名字！野外生存专家！”少女看向我一脸的骄傲。 “哦，我好像看过一点他的节目。”我有一点印象但不深。 “快！拐进那个地库！别管栏杆快！快！”贝尔激动地大声说。 我这时才看见前方地平线好像冒起了一个发光的球体，来不及多想赶紧一打方向冲进了地库。进了地库贝尔指挥着我七拐八绕来到一个地方，停了车让她坐上了轮椅。我推着她刚要上单元门的斜坡，剧烈的震动一下就把我震倒了。地库里烟尘四起，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快走！拿了东西我们赶紧走！”贝尔催促着我。 我从地上爬了起来，推着贝尔进了单元门。电梯还有电，上了三楼进到了贝尔家。我来不及欣赏一个独居少女的闺房，听着贝尔的指挥从各种角落找出了各种东西。把这些东西全都划拉到一个大床单上，包好以后我背在了肩上。在贝尔不停地催促下，我俩再次回到了皮卡上。 汽车驶出了地库，不知开向何处的我看着贝尔。 “你联系不上父母了？”贝尔看着我。 “嗯！”我点点头又看着前方。 “你老家在哪里？”贝尔语气有些低沉。 “安岭地区”我只说了一个大多数人知道的地名，毕竟我家的村子一般人不知道。 “好！那咱们就赶紧往北方走！”贝尔潇洒的一挥手。 “好！”有了方向我猛踩了一脚油门。 “刚才的光球与震动，估计就是那个陨石的主体。据我估计，会有大量的烟尘散布在空气中。先是会产生地震与海啸，接着烟尘就会遮挡住阳光。南方全都是沿海城市，而且供暖设施都没有。安岭地区的大陆结构不会轻易地震，而且远离海边。最关键的是有很多自己可以供暖的设施与防寒服装，要想多活些日子就先去你老家吧！另外一会见到加油站赶紧去加油！”贝尔靠着副驾驶靠背，摸着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式的对我说。 “你懂得真多，还这么冷静。真厉害！对了你多大？”我这话真的不是恭维。 “呵呵，不要随便问女孩子的年龄哦！我当然懂得多了，一瘫就是十年，学什么都够用了。”贝尔又露出了阳光般的微笑，一颗小虎牙从嘴边露出来更显得俏皮。 听着她的话我心里却不是个滋味，瘫痪十年想想就让人绝望。 “不瞒你说，我现在胳膊腿都还在抖。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啊？”我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的看看贝尔。 “唉！十年前我们全家做客车旅游，结果出事故翻下了悬崖。一车人只活了我一个，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父母尸体到现在也没找到，有了这种经历外加十年瘫痪，你觉得什么事情能让我慌乱呢？”贝尔低着头扣着手指。 “那个……那个……”我有些慌了，早知道就不瞎问了。 “大叔，你把车停一下，帮我把后面的床单里的备用眼镜给我找出来呗。”贝尔深吸一口气，换了个语气。 我赶紧停下车帮她找眼镜，我也戴眼镜特别理解一个镜片的痛苦。 汽车再次的上路了，我故意避开了人多的地方。我担心有人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毕竟我认为现在就是世界末日了。脑海里的电影画面，此时才开始一幕幕的闪现。 “这车可很费油！一会还要找点能装汽油的容器！”贝尔在长时间沉默后，突然冒出了一句。 “容器！容器！”我嘴里嘀咕，眼睛在马路两边的废墟上胡乱看着。 我不但要躲避马路上乱七八糟的杂物与大小不一的混凝土，还要左右来回在路上找容器。车速就渐渐慢了下来，一些不好的事情也映入了眼帘。 “先别找了，赶紧走！已经有人开始零元购了！”贝尔指着一处还未倒塌的超市。 我也看见了，想都没想猛踩油门。用了三个小时才开出了帝都，路上的零元购已经开始蔓延。天空也出现了一些灰色，贝尔说那就是扬起的烟尘。在我开车的时候，贝尔一直在捅咕手机。她说看看能否链接卫星，我只是当成了一个笑话听。开玩笑，就算是有为手机，也不过只能链接卫星发个求救信息，毫无用处嘛！ “前面有个加油站！看见了吗！”贝尔眼睛盯着手机，嘴里却在和我说话。 “哪里呢？”我四处张望。 “左边！”贝尔放下手机指着左边。 难怪我没看见，加油站已经被前面一座倒塌的建筑挡住了。此时间有好几辆汽车停在加油站里加油，我开着车躲开地上的大坑，直奔加油站。 “你小心！”贝尔盯着我，手却紧紧抓着门把手。 “放心，我下车你就把车门锁上！”我指了指车钥匙。 贝尔点了点头，把车钥匙攥在了手里。我看着外面四辆也在加油的汽车，心里也是有点发虚。打开了油箱盖，我轻轻地拉开了车门，又轻轻地关上。贝尔立刻就把门锁锁上了，我点点头观察着临近加油的人，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拔下了油枪！ 第5章 紧急广播 好在大家都在加油，戒备心都是一样的。互相监督互相看着，都是自顾自的加油。现在加油站完全自助，因为已经没有任何工作人员在场。 “加完油去超市看看，多找点吃的与水！”贝尔的声音透过皮卡后面，没玻璃的窗户传了出来。 我比了个ok的手势，盖好了了油箱盖。与其他加油车辆，保持足够安全的距离，我来到了加油站超市。屋子里面一片狼藉，看来是早已经有人光顾过了。我费了半天劲，才在角落架子下找到了几瓶饮料与水。把冲锋衣铺在地上，随便拿了些吃的，用衣服一兜出了超市。再次小心的回到了皮卡车，贝尔打开了门锁。 我把衣服里的东西往后座上倒去，又把衣服穿好。贝尔正在替我看着那几个加油的人，同一时刻我们耳边忽然响起了爆炸声。循声望去，不远处两辆半挂拖车撞在一起。两台车瞬间爆炸，火光冲天。一辆车上拉的全是大桶矿泉水，倾倒在路上往加油站这边滚来。另一辆车翻倒在另一侧，只能看见火光。 “大叔！赶紧去弄点矿泉水，留一些我们喝，倒掉一些做油桶！”贝尔反应特别快，我慌忙答应着把汽车开向那些滚落的大桶。 与此同时那些加油的车辆，不约而同的全都去抢水了。我没能力和别人发生冲突，停到一个角落费劲的往后斗里扔了六桶水，又倒了四个空桶出来。 “大叔行了！走吧！那边的人过来了！”贝尔声音很焦急。 我抬头一看有两个小年轻，往这边小步跑来。我来不及去管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此时人类对于我好像比野兽更加恐怖。我跳上驾驶位，一溜烟的又开回了加油站。 “没事了！他们就是去抢水的！没跟过来！”贝尔一直看着后面。 “好！你继续帮我看着，我去把桶灌满。”我刚要下车。 “大叔，这是皮套，你再找点塑料袋，别忘了把油桶封好！”贝尔提醒我，还递给我几根五颜六色绑头发的皮套。 有了贝尔的皮套和提醒，我顺利的灌好了四个水桶的汽油，总共七十二升。路边随便找了点塑料袋，用皮套紧紧地勒住，又把水桶与汽油在后斗里码好。 “大叔，我那个床单里有绳子！你把水桶都固定好！千万不能乱晃！”贝尔再次提醒。 我心里好笑，当时没注意从她家拿的什么。怎么什么都有呢！取出绳子固定好水桶，我抹了一把汗坐上了驾驶座。 “快走吧！那几伙人也都抢完水了！”贝尔言语中有些催促。 我丝毫没注意，自己的呼吸上气不接下气。开车直接冲上了坑坑洼洼的公路，一路向北。随着路上车辆越来越少，我俩的心也慢慢的放松下来。 “大叔，你慢点开！”贝尔说着就把靠背放平，躺下去后面那个被单里不知翻什么。 我降低了车速，看着她费力的翻找。 “我把车停下来吧，找什么我帮你！”我从心里觉得，应该帮助她。 “不用！我能行！你好好开车！”从她的语气里，我听出了一丝倔强。 悻悻的我转过了头，眼睛看着前方。两三分钟后，贝尔又再次坐回了正常的样子。额头满是汗水，手里多了一个收音机。 “刚才我已经链接上卫星了，只不过可能角度或者信号问题，一会就断开了。现在我们听听收音机里有没有什么消息吧！”贝尔平静的说着，打开了收音机不断调整着波段以及频率。 “你真的能链接卫星？那是不是可以打电话？”我还是比较挂念父母。 “链接卫星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是利用一些漏洞。但打电话……”贝尔手里的收音机忽然传出了声音，她的话憋了回去。 收音机里一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现在你听到的是循环紧急广播，北半球已经遭受数以百万计的陨石碎片袭击。南半球澳星大陆整个大陆已经遭受陨石主体袭击沉入海底，海啸袭击全球沿海城市，我国南方沿海城市已全部遭受海啸袭击。政府以及军队正在集结应对灾后救援，请广大国民待在家里等待救援。现在你听到的是循环紧急广播………………”男人的声音平静且没有情感。 贝尔关闭了收音机，无力的靠在椅背上。我们俩都没有说话，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和呼呼风声在耳边回荡。 “大叔，找个地方停车把后面窗户堵上吧！好冷！”贝尔淡淡的说。 我嗯了一声，把车停在路边。把被单里的东西哗啦啦的倒在了后座上，撕了两块差不多大小的被单，用胶带把后面两扇窗户封了起来。 “光靠被单不行！一会风大了会被吹开。你找找应该有个银白色的垫子，那是防潮垫。剪开从外面再粘一层吧！”贝尔连头都没回，看着窗外。 我低声答应着，按照她的交代从外面又封堵了一层。 “为什么不用汽车的收音机？”我极力想让气氛缓和一些，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 “汽车收音机的功率有限，我这个是大功率全波段收音机。”贝尔依旧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哦，你要累了就躺会吧！”我关上了车门，开车继续上路了。 “好！”贝尔放下了靠背，把衣服的拉锁紧了紧，和衣而卧。 不一会，贝尔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但我知道其实她没睡，因为她的表情依然凝重。刚才的紧急通知让我们都陷入了绝望，可能事情远比想象的严重。我现在心里全是对父母的挂念和无奈，看着前方坑坑洼洼的公路，与暗下来的天空。我的心里也遍布阴霾，失去了方向。 公路上的车不在少数，大家都各自赶路彼此没有交集。限速好像对于此时的车辆失去了控制，一辆辆飞驰的汽车超过了我。我低头看看迈速表，已经一百二十迈了。脑海中回荡着紧急通知，看着路上的汽车。我忽然觉得不能走这条路，再往前就是临海的城市，一定要避开！ 看着路牌我心里谋划着路线，直到岔路的出现，我拐上了那条少有车辆的路…… 第6章 讨厌的人 夜晚的公路上，我匀速前进。这会儿贝尔终于真的睡着了，因为她的眉毛已经舒展，手指还会偶尔抽动一下。 我还是没有什么困意，但有些累的冒虚汗。忽然间没来由的嗓子刺挠，一阵剧烈的咳嗽把贝尔弄醒了。她顺手从后面拽出一瓶饮料递给了我。 “累了就歇会吧！找个安全地方，我来守夜！”贝尔伸了个懒腰，调直了靠背。 “我还不太困，要不你陪我聊会天吧！”我心里的阴霾还在，我极力想隐藏起来。 “好！”贝尔不知什么时候手里多了一瓶水，她小小的喝了一口。 “我换了条路，我觉得往津港那条路不行。虽然近但很危险人还多，我们现在先去红山，然后从温泉山去安岭。”我把我心中的的最佳路线说了出来。 “可以！这条路平时也没什么人，现在应该也不会太多！而且远离海边也是对的！”贝尔忽然脸色一变。 “那个，大叔，一会能不能找个有无障碍的厕所。”贝尔说话忽然磕磕巴巴，脸色也很不正常。 “好！可是你一个人行吗？需要帮助吗？”说完后面半句，我就后悔了。 “算了，早晚你也会知道。告诉你吧！我其实胸部以下全都没有知觉，大小便全都不能自理。我每天都要穿纸尿裤，但唯独有个医学解释不了的现象，就是每次排便我自己都知道。”贝尔调整了一下又恢复了淡定。 “哦，好的一会我多加留意！”我尴尬的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听完广播我冷静的想了一下，可能以后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贝尔看着前方黑暗的公路。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了！”这句话我是说给自己的。 接下来我们两个开始了各种闲聊，所有话题都围绕着如何野外生存。毕竟这方面我的知识全都来自于不靠谱的电影，而贝尔全都来自于各种真实的视频或者纪录片。贝尔说了很多我以前理解错误的东西，让我受益匪浅。我对她有了一种怜悯以外的敬佩！ 而且我还发现贝尔居然对于黑客技术也是有所涉猎，据她自己说是因为无聊，就在网络上跟很多大神学习。只不过都还停留在理论阶段，毕竟遵纪守法才是好公民嘛！刚才的链接卫星，就是她第一次实践。她准备有时间找个稳定的地方再试一试，我对她这个技能很是期待。 通过聊天我心里的阴霾以及对父母的牵挂好了一点，也被贝尔的阳光和洒脱感染了。正当我们俩从陌生到熟悉，关系快速熟络起来的时候。前方公路边上出现了一团火光，火光中还好像有人影。我减慢了车速，停在了距离火光两百多米的地方。 “怎么办？”我心里有点不知所措。 “开过去！加速！”贝尔斩钉截铁的做了决定。 我一咬牙，驾车冲了过去。忽然一个人影冲到了车面前，出于本能我还是一脚狠狠地踩在刹车上。刺耳的刹车声以及贝尔的尖叫让我的耳膜几乎穿孔，安全带把我们俩牢牢地固定在座椅上。我傻愣愣的看着车前的那个人好像有点眼熟，那个人用左手挡在眼前，抵挡汽车大灯刺目的光线。 “钱川？！”那个人大声发出了疑问。 “吴总？！”当他放下左手，我也认出了吴浩天。 吴浩天骂骂咧咧的走到了驾驶室，我也赶紧打开了窗户。可贝尔却用左手猛然的拉了我的右手衣袖一下。 “没事！这是我们公司吴总！”我小声的说了一句。 贝尔缩回了抓在我衣袖上的手。 “我的车自燃了！他妈的！你去哪里啊？”说话间吴浩天拉开后面的车门，把东西胡乱往里推了推就坐了上来。 “谁让你上来了！”贝尔忽然激动地喊了一句。 “钱川！可以啊！四十岁没谈过恋爱，世界末日了你倒找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吴浩天根本没搭理贝尔，自顾自在后面翻出一瓶饮料喝了起来。 “吴总，这是我的朋友贝尔。贝尔，这是我们公司吴总。”我尴尬的相互的介绍了一下，但从我内心来讲，根本不希望吴浩天上车。可是我又不敢拒绝吴浩天，此时我非常痛恨我的懦弱。 “唉！行了，我的东西都烧没了，我看你这物资还挺丰富。我先跟你混几天吧！还有美女相伴，旅途注定不会太差！”吴浩天坐在主驾驶后面，看着贝尔还要伸手去摸贝尔的头发。 “滚！”贝尔躲开了吴浩天的手，扭过头去不说话了。 我不知道贝尔此时的心情，反正我真想弄死吴浩天。但也只是心里想想，表面上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怂。 “吴总，我们准备去红山！”我并没有说出最后的目的地，对于吴浩天我始终保持戒心。 “红山，红山，也行！走吧！”吴浩天往后面一歪，舒舒服服的躺下了。 我开车继续出发了，那辆自燃的拉拉纯电车被我远远地抛在了后面。一路车里寂静无声，直到吴浩天的鼾声大作，我和贝尔才有了一次目光的对视。 贝尔看了看后面打鼾有窒息倾向的吴浩天，把手机拿了出来。她在记事本打了很多字，写完后把手机递给了我。 “我不喜欢他！我相信你也不喜欢他！可能只是你不知道如何拒绝他，看得出来在单位你也是被他欺负惯了。对吗？” 我看完把手机递回贝尔，用力的点点头。贝尔接过手机继续又开始打字，三分钟后又把手机递给了我。 “找机会把他甩掉，目前你就还保持这样就行。如何甩掉他我来想办法，你记住我们都只活一次，凭什么任人宰割啊！” 当我看完贝尔这段话，心里触动很大。递回了手机，车里又是死寂。直到天边微微发亮，我的眼皮开始了上下打架。 “唉！姓吴的！赶紧起来！”贝尔用水瓶捅了捅还在睡觉的吴浩天。 “干什么！”吴浩天的起床气很厉害。 “钱川已经24小时没睡觉了，不想咱们都出事，你就起来替替他！”贝尔早就看出了钱川的困意。 我心里感动的同时，自己也嘲讽了一下自己，哪里是24小时。其实已经48小时了，我这个末日的千万富翁！ 第7章 甩掉包袱 躺在汽车后座，不到几秒钟我就睡着了。这一觉睡得很沉，平时不爱做梦的我，还做了一个梦。梦里贝尔的腿好了！我牵着她的手在原始森林里嬉闹。阳光透过参天树木照在林中，斑斑点点很是好看。可突然吴浩天就出现在森林里，他光着膀子挺着啤酒肚，抓住了贝尔的另一只手。 咧着嘴怪笑着，还说着什么。我眼看着他把贝尔抢走扛在肩上，还用他的手抚摸贝尔修长纤细的大腿。最后还特么舔了一下！ “滚！！！”我大叫着冲向了吴浩天…… “大叔！大叔！”贝尔在副驾驶用手抓着我的衣服来回晃。 我猛然醒了过来，看着开车的吴浩天和副驾驶的贝尔。我长长舒了一口气，原来都是梦啊！ “我没事，做了个噩梦！”我冲着贝尔傻笑。 “行了！别特么在卿卿我我了。你都睡了十个小时了！赶紧来替我！”吴浩天把车停在了路边，毫无顾忌的冲着马路撒尿。 其实帝都到红山不过五百多公里，平时很快就到了。可此时不但路上全是大坑和被砸坏的道路，还有一些碎石迸溅的到处都是。这无形中就让汽车开不起来，基本最快才能开到四十迈。 我坐上了汽车，想赶紧开车就走。可一摸钥匙门，空的！吴浩天居然把车钥匙带下去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是真怕你们把我甩了啊！”吴浩天尿完尿，钻进了后座上。 “不会的吴总”我还是保持住平时的风格。 “那可说不定哦！人心隔肚皮！”吴浩天躺好以后把钥匙扔给了我。 “红山应该快到了，到了叫我啊！”吴浩天其实还能再坚持一会，可能就是不想再开车了。 “好的吴总！”我违心的答应着。 汽车又开始了行进，看了看油表。我知道途中他们早已经加过油了，我转头看了看贝尔。她熟练地在手机上打着字。 没过五分钟，吴浩天就鼾声大作。 “我必须尽快去洗手间！另外我决定在温泉山甩掉他，这样他还能帮你多开一段路！”看着贝尔递过来的手机，我才知道她一直都没去厕所。 我点点头，稍微加快了一点车速。大概两个小时后，我终于看见了红山的牌子，还有服务区。驶进服务区我的心才落地，还好这个服务区什么事儿都没有，灯火通明却一个人都没有。停好了车我也把钥匙拔了下来揣进兜里，这时吴浩天也醒了。 “到了？”他睡眼惺忪的问。 “没有！一个服务区，上厕所！”我懒得搭理他。 他诧异的看着我去后斗里取出了轮椅，又惊奇的看着贝尔上了轮椅。 “我擦！原来这么漂亮的姑娘是个残疾啊！暴殄天物啊！白瞎啦！白瞎啦！”吴浩天摇头晃脑的感叹。 “帮我把我的包拿下来！”贝尔小声对我说。 我打开副驾驶后面的车门，取出了贝尔的包。推着贝尔进了厕所，在厕所门口她示意自己可以，我帮她关好了门。我也顺道去解决了一下，出来后浑身轻松的我洗了把脸。很庆幸这里还有水，当我对着镜子孤芳自赏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脚步声，出去一看是吴浩天。他径直走向无障碍厕所，我一步就窜了过去挡在了门前。 “你要干什么！”我努力表现得凶悍一点。 “躲开！我去帮助一下残疾人！”吴浩天比我要高，体重也比我大。一下就把我扒拉到一边了。 “你还要不要点脸！吴总！”我知道他要干什么，我站起来忍无可忍的骂他。 “滚！别等我揍你！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我这是做好事！做善事！”吴浩天猛烈晃动着上了锁的门把手。 “不行！有我在就不行！”我猛地向吴浩天撞了过去。 吴浩天一闪躲，我一头撞在了墙上，疼得我头晕目眩摔倒在地上。脑子里天旋地转，还有点恶心。 “你还特么学护花使者呢！再说还是朵残花！”吴浩天朝我啐了一口，继续摇晃门把手。 我跪在地上趴着，干呕了几下，口腔里都是酸酸的。眩晕减轻了很多，眼睛在地上四处寻找。我想找点什么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但什么都没有。一个绿色套着黑色垃圾袋的垃圾筐映入了眼帘，我也是病急乱投医。爬着过去拿起了垃圾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吴浩天根本就没搭理我，开始猛踹厕所的门。我在他身后瞄准了半天，一下就把垃圾筐套在他脑袋上。突然地黑暗让他也有点慌乱，我鼓起勇气朝着他的腰就是一脚。 吴浩天一下就被我踹趴下了，垃圾筐还套在脑袋上。我听见他嘴里呜呜的声音，眼看着他爬了起来。鲜血从垃圾筐边上流了下来，他伸手就要去摘掉。我害怕的直接一脚踢在了他两腿中间，一声巨大的哀嚎从垃圾筐里传出。他捂着裆部乱跳，嘴里好像含着水听不清喊叫什么。我再次踹了一脚在他肚子上，看着他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我忽然想起了厕所里面的贝尔。 “你好了没有！快出来！我把吴浩天打躺下了！”我焦急的啪啪拍着门。 哗啦一声门锁被打开，我一下就拉开了门。贝尔一脸恐惧的坐在轮椅上，紧紧抱着包。我不由分说推着她就往汽车边狂跑，这次我直接一下把她抱上了汽车，轮椅都没来及收起来，被我扔上了后斗里。 皮卡车后轮原地烧胎了几秒，猛然间就蹿了出去。我气喘吁吁的平复着激动地心情，贝尔则是呆呆的看着我。我们俩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胳膊肌肉的抽搐带动我整条小臂以及手指在颤抖。贝尔无声的伸出了手搭在了我的右手上，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心脏还在哐哐的狂跳，浓重的鼻息急促而没有规律。 贝尔收回了左手，把安全带系好。调整了下姿势，靠着椅背也长出了一口气。 “他死了吗？”贝尔淡淡的问。 我停顿了几秒思考，使劲的甩甩头。 第8章 红山 车子终于驶入了红山市，尽管是黑夜，可宛如路灯的火光在全市各处燃烧着。大街上也是乱七八糟，偶尔有人影晃动。我还在四处乱看，贝尔忽然尖叫起来。 “倒车！倒车！快走！！”贝尔用左手使劲拍着我的右侧肩膀。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能的听从了指挥。路面上杂物很多，也不知道压到了什么。费力的调过车头，刚要往前开。后斗里嘭的一声响，车子晃了一下。 “快走！后面有人！快！”贝尔回头透过皮卡车后侧车窗看见了人影。 我赶紧往前开，可就在这愣神的两三秒钟。嘭嘭嘭又是三声，车身又猛烈的摇晃。车子已经无所顾忌的往前冲去，无情的碾压过路上的石块与杂物。 “踩刹车！”贝尔又大喊。 我猛然一脚刹车踩死，听见后面传来了几声闷哼和撞击后斗的声音。 “开车！把他们甩下去！”贝尔一直都在盯着后面。 汽车像离弦之箭又蹿了出去，我明显听到了几声惨叫。 “还有一个！左右来回甩！”贝尔急切的叫喊。 哗啦一声，后面的长方形玻璃碎了。 “低下头，他有棍子！”贝尔说完身子就向前趴了下去。 我也有样学样，忽然我感觉有东西打在了头枕上。我俩其实都知道，以后面那么狭小的窗户，是不可能有人能爬进来。但还都是惊恐万分，因为我们手无寸铁。 车子又开出了红山市，我根本没有时间看路牌。随便上了一条公路，开始了蛇形前进。后面那人也被甩的够呛，我虽然看不见，但能听到后斗里咣咣来回撞击的声音。 “前面空地，使劲打方向踩刹车！”贝尔突然说了一句。 我看见前面收费站有一大片空地，开到近前猛然往左猛打转向，同时踩下了刹车。这个操作差一点就让皮卡翻了过去，一声惨叫在车子右侧传出。我来不及想太多，调整方向又往回开。 “放心吧！他追不上来了！”贝尔揉着脑袋右侧。 “确定？”我被惊吓的说话都带颤音。 “确定以及肯定，别说追，就是爬起来都够呛！”贝尔伸手从后面翻了一瓶饮料。 “下一步，我们绕过红山？”这时候我开始寻找路牌。 “绕吧！看来市区不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了。对了，这边是不是有部队！？”贝尔呡了一口饮料，又去翻找吃的。 “有吗？不知道！”我的脑袋里全是浆糊。 “找找看吧！有就最好！没有我们直接去安岭吧！”贝尔翻出一个面包，撕开包装掰了一块塞进我嘴里。 我失神几秒，紧接着就吃了起来。她又给自己掰了一块，刚要吃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 “坏了！我的轮椅……”贝尔声音有些焦急。 我赶紧把汽车停在路边，去车后斗里查看。果然，由于从服务区走的太急，我并没有把轮椅绑好。刚才我左摇右晃的天知道甩哪去了，就算找到估计也有损坏。 用被单和防潮垫又把小窗户封好，我像个犯错的孩子坐回了驾驶室。 “没事！没了轮椅，就要辛苦大叔你了！”贝尔虽然嘴上说没事，但我看出了她的无奈与绝望。 对于贝尔，轮椅就是她的腿。谁丢了腿会无所谓呢？ “医疗器械公司一定会有！医院也会有！你放心我一定再给你找一个！”我真心的想弥补这个错误。 “算啦！有机会再说吧！现在市区里真的不安全！走吧！温泉山！”贝尔又掰了一块面包，不再说话。 这一路上贝尔偶尔给我喂一点吃的，出来好几天才正经吃点东西。肚子也是很奇怪，不吃的时候不饿。一吃上就饿的不行，饮料喝了四五瓶。 由于轮椅的丢失，贝尔话很少。我看得出她很伤心，可实在是不知怎么安慰。我们俩这一晚上都没说过几句话，后半夜她就睡着了。我一个人撑到了天亮，距离温泉山已经不远了。 在贝尔均匀的呼吸声中，我远远地看到了一片营房。路边一闪而过的大牌子，上面写着边防检查站。我兴奋地用右手，拍了拍贝尔。 “前面有个边防检查站！”我兴奋地说。 “哦？是吗！”贝尔忽然一下精神起来。 我们俩兴奋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营房，可到了近前有了一丝失望。整齐的营房空无一人，打开车窗只能听见林间鸟叫。 “我下去看看，你等我！”我把车子停在营房的院子里。 “你先找找有没有对讲机！”贝尔嘱咐了我一句。 整洁的营房内部整齐划一，各种门牌标识准确无误。我来到通讯设备库，看着门锁犯了难。寻找了一圈，在办公室找到了一大串钥匙。幸好对应的钥匙就在上面，里面两排架子上除了对讲机就是电台。我拿了两个有电的对讲机跑回了汽车，全都递给了贝尔。 “这东西怎么用？你会吗？”我有些尴尬的看着贝尔。 “会用！这个是开关，这个是波段，按住这个就是通话…………”贝尔有些开心的给我一顿介绍。 “好啦！你拿着这个，随时和我保持通话。我告诉你再去找什么！”贝尔又露出了小虎牙。 “里面还有电台要不？”我只是开了句玩笑。 “要啊！所有的通讯设备，尽你所能都搬过来。然后我挑选一下。”贝尔白皙的脸庞笑起来很好看。 我把对讲机别在冲锋衣上面，脑子里想着那一屋子东西犯难。忽然营房边有个小拉车被我瞧见了，我拿着拉车就开始了搬运工作。在贝尔的指挥下我们俩留下了两部电台，和若干电池。以及十多部对讲机以及充电器！ 这两部电台据贝尔介绍一部是最新的军用电台，一部是上个世纪的老式电台。因为它们各有优势，贝尔决定都留下。随后我又把东西全都运回了通讯器材库，还把门给锁好了。 在贝尔的遥控指挥下，我又找到了一些生活物资以及被服。看着铁门且没有钥匙的弹药库，我犹豫了…… 第9章 搜集物资 “洗衣粉、消毒液…………”贝尔通过对讲机，指挥着我在厨房制作炸弹。 我心里就觉得很不靠谱，毕竟她只是理论王者。忙活了半天，当我小心翼翼把炸弹放到了铁门前。 “你确定没问题？”我看着地下那个惨不忍睹的土制炸弹。 “放心吧！我也是第一次！你最好躲远点！”对讲机里贝尔声音里带着笑。 我在心里笑骂了几句，点燃了棉花做的引信。如丧家之犬一般，飞奔出营房。轰隆一声巨响，石块飞舞。趴在地上的我差点就尿了出来，捂着耳朵的手直哆嗦。 “我靠！好像比例不对！”对讲机里贝尔忽然说了一个她从没说过的词语。 我抬起头，挣扎着爬起来。别说弹药库了，连营房都没了一半。我傻愣愣的站着发呆，对讲机里贝尔又传来了吩咐。 “别傻站着，去看看能找到点什么不？”贝尔在远处一个劲比划。 我比了个ok的手势，去废墟里翻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一把手枪一个弹匣。还有五颗不知什么型号的子弹，但看着比手枪子弹大不少。 我把找到的东西汇报给贝尔，她让去医疗室看看能找点什么。我又在医疗室里找到了一些常备药品，就在要离开的时候。门后的一把轮椅，让我喜出望外。虽然这是个很基础的轮椅，难看而且简陋。 当我推着轮椅出现在贝尔视线里时，贝尔在对讲机里大声喊叫着。 “大叔！你太厉害了！”对讲机都要被她喊呲了。 经过了短暂的兴奋，贝尔坐上了轮椅。她忽然严肃的对我说。 “大叔，你抬头看看！”贝尔边说边抬头。 我这才注意到，天空只有一半是蓝色。那一半已经变灰了，而且好像还在蔓延。 “最迟今天，估计就看不见太阳了。而且持续多久也不知道！”贝尔有些失落。 “对了，刚才也找到几个强光手电，就在那堆生活物资里！”我忽然间想起，略带兴奋地对贝尔说。 “我们的车不行啊！后斗里容易上人，玻璃还都破了！”贝尔把衣服后面的帽子戴上了。 是啊，帝都不是很冷。可我们现在越来越往北，衣服穿的太单薄。加上车辆破损还漏风，如果没了太阳不敢想象。 “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我指了指天空。 “这要看撞击在地球那颗陨石主体到底有多大！如果直径超过八公里，那就惨了。现在可能很多火山都爆发了，火山灰会持续向天空排放。最少我们要经历十年左右的核冬天！”贝尔看着蔓延的灰色天空，语气里都是沮丧。 听完贝尔的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叹着气低头收拾找来的物资…… “这里是林区，应该有负责森林防火的部门。我们去找找，如果能找到一些特种车辆就好了！”贝尔忽然间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好！那就出发吧！”我把东西都放在后斗里绑好。 我和贝尔又上路了，这里的路况好很多。并没有太多的陨石坑，除了龟裂的路面杂物也很少。车速提了上来，车里的温度却下降了。防潮垫和床单根本无法封堵住窗户，扑啦啦的声响好似随时都能冲破防潮垫。 “大叔！看右边！”贝尔指着一个二层小楼。 我顺着方向看过去，平常的小楼下面是一个院子，院子里全都是橘黄色涂装的车辆。 “那个颜色的车我认识，应该就是森林防火的车辆！”我兴奋地加速拐向了小楼。 小楼里面和刚才的检查站一样，空荡荡的。我上楼去搜索一番，贝尔在院子里搜索。 “楼上什么都没有！”我按着通话键，看着楼上简陋的瞭望台和一个扩音装置。 “院子里除了防火用品，就是汽车。好像还有几桶汽油！”对讲机里传来贝尔的声音。 我又去了一楼搜索，还是一无所获。好像有人提前搬空了这里，但院子里的汽车又无法解释。我到了院子里和贝尔汇合，发现有一辆窗户上带金属护栏的十五座汽车钥匙插在上面。试了试几下就启动了，一听声音我心里就骂了一句。柴油的！ “怎么了？”贝尔看出了我表情的不对，坐着轮椅在车下问我。 “这是辆柴油车！”我觉得贝尔应该知道我的潜台词。 “那就算了！再去那辆车看看！越来越冷，柴油太容易凝固。而且柴油还分很多型号，还是汽油车保险。”贝尔指着旁边一辆户上带金属护栏的七座车。 七座车应该是汽油的，可是没有钥匙。贝尔又展现了她强大的理论知识，我们俩一个动嘴一个动手，两个小时终于利用搭火线启动了车辆。 “大叔！你再去墙角那边看看，那几桶是什么油！”贝尔开始怀疑油桶里是否是汽油。 我走回来摇摇头，贝尔就知道都不是汽油。不过我们俩不是太失望，起码换了一辆有金属护栏的汽车。我们俩一趟趟把皮卡上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七座车上。贝尔每次都在腿上放很多东西，然后费力的自己推着轮椅轱辘。看着要强的贝尔，我也发挥出了潜力，尽管感冒的后遗症让我满头是汗。顺便我们俩也统计了一下物资，吃喝暂时不用担心。唯一有点缺的就是汽油。现在我们只剩了一个装满汽油的十八升水桶，其余几个都空了…… 坐上了有护栏的汽车，我们俩心里的安全感都多了一些。我们俩都用袖子擦了擦汗，相互看了一眼，发现都是满脸花。她指着我笑，我指着她笑。贝尔知道我一夜没睡，主动负责放哨。我放下靠背和衣而卧，不一会就睡着了…… “这东西你会用吗？”醒了之后，天色已经全部黑了。我把手枪递给贝尔。 “理论上会用！”贝尔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半天。 “这个是保险，这个是弹匣……”贝尔自言自语的嘀咕，手里摆弄着。 哗啦一声，一发子弹被顶上了枪膛。 “哈哈！很简单吗！”贝尔把枪在我眼前晃着。 “注意注意！别走火！”我吓得够呛。 “不好意思，我这也是第一次。”贝尔吐吐舌头，赶紧把子弹退了出来。 “这个你就拿着吧！毕竟有时候……”我只把话说了一半。 贝尔看着我，表情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紧接着又洋溢着笑容说道。 “好！那就出发！”贝尔把手枪塞进了腿的下面。 橘红色涂装的七座车使出了院子，在公路上飞驰。车里的温度在暖风的支持下也舒服了起来，我和贝尔都脱了外套。车灯照耀着前方黑暗的公路，对于未来没人知道什么样子！ 第10章 泡温泉 由于太阳被遮挡住，月亮自然也就不会出现。我们俩现在只能靠贝尔的手表来判断时间，好在她带的是一块多功能的手动机械表。只要不忘记上发条，手表就不会停。 去往温泉山路上偶尔有汽车与我们相对而过，每一次看见对面车灯贝尔都把手下意识的放在腿下面。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眼看就要进入温泉山市。 “大叔，我们先不要去市区。往左拐，我们先去温泉酒店。”贝尔指着左边一个反光的大牌子。 “去那里干什么？”我有点诧异。 “一方面我还是觉得市区不稳妥，另一方面我曾经听说这里的某个温泉，对我的病好像有帮助。耽误你的时间了。”贝尔声音不高，有些怯懦。 “哪里的话，我也觉得市区挺吓人的。虽说这窗户有金属网，但万一被打破了，漏风也挺难受。走吧！我也没见过温泉，我们去看看！”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汽车沿着一条孤独的公路继续往前。来到酒店停车场时才看清了酒店全貌，除了残垣断壁一个人影都没有。 “我原来查过资料，温泉都是天然的，在酒店后面！”贝尔稍微有些兴奋。 我取下轮椅，放在了副驾驶门口。贝尔熟练上了轮椅，还把腿下的手枪带了下来。然后自己推着轱辘一马当先往前走去。我拿着两个手电，在后面紧跑了两步。 “给你手电！着什么急！”我一把拉住了轮椅。 “我只是……”贝尔焦急的心情全写在脸上。 我把手电揣进了兜里，贝尔坐着轮椅打着手电。全是废墟的路非常难走，要找一条轮椅能通过的路更是不容易。足足半个小时，我们俩才绕到了酒店后面的温泉。 一片山地上几十个冒着热气，大小不一的水池呈现在眼前。贝尔告诉我要找一个特定水池才有用，我把她放在一个平坦的地方。一个人打着手电一个个找了过去。 “找到了！找到了！等我回去接你啊！”通过对讲机我告诉了贝尔，不想让她太着急。 可对讲机里没有回应，我回过头往几百米处看去，贝尔的手电在乱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急的赶紧往回跑。 “啪啪”两声枪响，从贝尔的方向传了过来。我停住了脚步，犹豫了几秒，又加速往回跑。 当我来到贝尔面前有些傻了，借着手电光我看到她的两条腿暴露在外。裤子被撕成了破布条，鲜血一个劲流。贝尔双手握着手枪神情呆滞，手电在她脚下，手电光亮照着一具野狼尸体。 “你没事吧！”我一手拿着手电，一手在她大腿上乱按试图阻止出血。 “没事！就是吓着了，别按了我不疼。赶紧止血就好了！”贝尔双手依然攥着手枪，双眼无神。 我来不及擦手，带着血迹用最快速度把她推回了汽车边。贝尔呆滞的坐在轮椅上，手枪还攥在手里。我在车里乱翻着，终于找到了从营房带出来的一些简单药品。用白药止了血，又用纱布缠好。我找了一条军用棉裤给她，她坐回了副驾驶换裤子。我站在车外惊魂未定的来回踱步，刚才所有的好心情都消失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对于未来和活下去的迷茫，包括远方的父母，我心里都开始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进入了温泉山，气温也开始下降了。刚才由于从车上下来，感觉不明显。此时站了一会，寒风把我的衣服都吹透了。忽然间天空上飘起了雪花，不对！雪花是白的，这却是灰色的。是灰尘！ “我好了！”贝尔打开窗户喊我。 我答应了一声，赶紧从车里翻出了一套军用棉衣棉裤。穿好了才感觉温暖，可脚下却还是冰凉。该死的，没拿棉鞋！ 坐回驾驶室，我看到贝尔的脸色惨白。应该是失血过多，我拿了最后一瓶饮料给她。贝尔呡了一口，冲我笑笑。 “没事！放心吧！我腿上什么知觉都没有，真要是能感觉到疼就好了！我们走吧！是我任性了，不该来这里！”贝尔释然的摇摇头。 “那我们走外环吧！找个加油站加点油，再补充点吃的喝的。”我发动汽车往回走。 “是因为你不愿意喝水嘛？”贝尔一下就发现了问题，因为后面还有好几桶水。 “目前这种情况，糖份比较重要吧！”我打着哈哈。 “那你开吧！我要想点事情，有事叫我！”贝尔说完，就放倒了靠背躺下了。 我知趣的默默开车，在温泉山市外环上寻找加油站。一个倒塌牌子指引我来到一个被砸中的加油站，我没有叫贝尔独自下了车。加油站被损毁严重，超市全都变成了废墟，好像还发生过爆炸。一些车辆被砸在了废墟里，虽然没有了明火，可还冒着青烟。车里一些黑黢黢的物体，和烧糊东西的味道让我胆战心惊。莫名的干呕，让我直不起腰。 缓了一会，我站起身子继续寻找。加油机都被砸坏了，我便去超市废墟里扒拉。东西真的不少，就是很多都破损了。大概翻找了一个小时，零食饮料面包找了不少。我咬着牙把大衣脱下来铺在地上，兜着所有吃的回到了车里。打开后面的车门，把东西放好。穿上大衣又坐上了驾驶位。 “你开吧！我们去安岭，我有个新的计划。我说你听，如果需要补充等我说完，你再说！ok？”贝尔严肃的看着我。 我拼命地点点头，用手比了个ok！ “刚才趁你在加油站里的时候，我链接上了卫星。上网搜索了一下，情况十分糟糕。能上网的人很有限，消息也很少。一句话概括就是，现在我们只能自己管自己，没有人可以救我们！全球都是一个样，活不活下去全靠运气！ 电话全部瘫痪，只有卫星网络还能用。但早晚也会用不了，时间问题而已。很多沿海城市已经夷为平地，或者变成泽国。城镇里也都是各种暴行，所以没有什么安全的地方。 另外，如果核冬天来临。那么所有植物都会死亡，粮食就成了最大问题。不止人类，就连动物都不知道要死多少。 安岭如果能找到你的父母，我们就带上他们去安岭87532工程。这是我在网上找到的一点信息，这是个干了一半的工程。知道的人非常少，而且都是上个世纪的事情。 安岭很多地方都被掏空了用作军事用途，87532也不例外。只不过当时由于各种原因，只挖了一半就停工了。后来被用作了军事备用库，贮存一切军事物资。大到坦克汽车，小到袜子内裤。 当然去之前，我们还需要找到一些维生素与抗生素。我觉得我们必须要躲藏一阵子了，你也看到了灰尘已经开始少量飘散。要不了多久空气里都是灰尘，所以我们必须找到一个，衣食无忧遮风挡雨的堡垒！”贝尔说完，叹了一口气。 第11章 贝尔受伤 听完贝尔的计划，我半天没说话。 “87532里有水吗？”我想了半天发现了一处漏洞。 “抱歉，我忘说了。没有！”贝尔的表情非常无奈。 “吃的我想就是压缩饼干了吧！如果没水，问题就大了！”我拨动了雨刷开关，刮走落下的灰尘。 “水的问题我想就得到了那里再想办法了，而且刚才时间太有限了，我来不及查到更多资料。没办法，这卫星它会走啊！”贝尔一摊手。 “那就这么定吧！听你的准没错！”我现在很相信她，无论是强大的理论知识和杀死野狼的勇气。起码这些我都没有！ “不要迷恋姐！姐就是个传说！”贝尔忽然撩了一下面前的碎发。 “呵呵，你这个梗可够老的。”我忽然感觉，我们俩的关系发生一些莫名改变。 我俩同时笑起来，前面的路越来越亮了。不是因为天亮了，而是开始出现雪了，这也预示着正式进入北方！好在这汽车用的是雪地胎，毕竟在北方森林防火，冬季不换胎是不可能的。 这种愉快的氛围并未保持多久，越往安岭去路况越差。路面上的坑大小不一，还有不少地方发生了山火。偶尔能遇到的车辆也没有了，只有这辆橘色涂装汽车在路上。 我和贝尔渐渐都不说话了，我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我猜她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这种事情说什么都很苍白。车内的空气都透着沮丧，途中我又把最后的一桶汽油倒进了油箱。油表只往上抬了一个格，这也让我们俩心里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 途经博图小镇外的加油站，我踩住了刹车。加油站在小镇最高处的山顶，山下小镇没有一点灯光，到处是火光。空气中飘着那股让我干呕的味道。 加油站也是变成了废墟，一辆皮卡车车头被压在了废墟里。我利用汽车灯光照过去，发现皮卡后斗有两个大油桶。兴奋的我赶紧跑过去确认，真的是汽油！只不过三百六十斤的油桶，我可弄不动。没办法，我把车里的空桶全都放在后斗下面。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倒了一桶汽油，忽然的液体晃动把盖子顶开了。我赶紧跳下后斗去接油，结果就是满身汽油。 把汽车加满了油，剩下的装进车里。看着淌了一地的汽油，我肉疼不已，这得多少钱啊！贝尔一直在替我观察着四周，我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举着手机。又换了一件大衣，我上了汽车。 “你拿手机来回拍啥呢？黑咕隆咚的能看清啥？”我不理解的问。 “我这是三防手机！有热成像功能！这么黑哪里能看到人，但热成像就不一样了！”贝尔举着手机来回的在窗户上照来照去。 “哎呀，你还真是个宝藏女孩啊！”我由衷的感慨。 “快走！快走！”贝尔忽然又变了声音，嗷嗷尖叫。 我挂上档就跑了出去，尽量躲开障碍物，把速度提到了最快。可毕竟路况太差，再怎么跑也就五十迈。我刚要问怎么了，忽然就感觉汽车被什么从后面猛烈的撞了一下。 “后面有车来追我们！”贝尔打开窗户探头往后看。 “你快回来！注意安全！”我焦急的喊道。 贝尔刚把头缩回来，我们的车又被撞了好几下。 “他们追上来了！”贝尔大喊。 我往右看过去，一辆汽车正在与我们并排向前。我脑海里忽然想起了电影里的追车画面。 “坐稳了，我要撞他！”我高声提醒贝尔。 “笨蛋！撞他后轮！不要撞前轮！”贝尔抓住了把手，也大喊提醒我。 我点了一脚刹车，降低了车速。一把方向就撞向了那辆汽车左后轮，剧烈的碰撞让我的车都差点失控。那辆汽车忽然横在了马路上，开始翻滚。我也踩住了刹车，把车斜着停在路上。直到那辆汽车开始起火，火光里爬出了两个人。我没用贝尔提醒，毫不犹豫的从那辆汽车左侧冲了过去。 当和那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只听见砰砰两声枪响。我的汽车右侧好像被击中了。 “你没事吧！”我问贝尔。 “没事，快走吧！”贝尔也是惊魂未定。 开了一个多小时，我们俩都镇定了下来。我突然发问。 “贝尔，你说这些人为什么啊？大家照顾好自己不行嘛？为什么总是攻击别人！？”我有点想不通。 “大叔！你不会这么天真吧？”贝尔好奇的看了看我。 “唉？你怎么脸越来越白了？”我看了一眼贝尔。 “别转移话题！你是真的不明白吗？”贝尔诧异的问我。 “我真的不理解！”我想了一路也没找到答案。 “你不看电影吗？”贝尔好像有点冷，把大衣领子立了起来。 “看啊！末日题材我最喜欢！”这会儿车子已经进入了喜图旗，我贴着喜图旗外围公路向前。 “那你还不知道什么是人性？没有了法律约束，很多人都会暴露出本性！也许有人是为了生存，还有人为了乐趣，甚至还会有人是为了称霸天下！”贝尔时不时用手机往前方照一照。 “唉！我累了，歇一会。大叔，你好好开车吧！”看我不说话，贝尔又躺下了。 我实际是不知说些什么，思维还停留在盛世九州的我，一时半会还理解不了这种突变的画风。 这会儿路况又好了起来，我的眼睛开始了上下打架。右手搭在档杆上，我昏昏欲睡。右手伴随着困倦，滑了下去。直到右手落在贝尔的腿边，车子忽然压到一个石块，猛烈的颠簸惊醒了我。双手赶紧抓紧了方向盘，贝尔还在睡着。我被惊出一脑袋汗，用右手一抹，发现滑腻腻的。我一看右手吓了一跳，满手都是鲜血。 我赶紧把车停了下来，拿着手电照照自己和贝尔，寻找血迹的来源。当强光手电照在贝尔座椅上的时候，灰色的座椅已经变成了黑褐色。贝尔受伤了！ 我拼命地晃动贝尔，大声地呼唤她。可都无济于事，我一次次的试探她的鼻息，虽然微弱但的确还活着！ 第12章 部队的去向 由于我没有手表，手机也放在车里充电。所以也就没有注意到底现在是几点。我把贝尔抱到后面座椅，临时为她弄了个能躺下的地方。我估计贝尔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所以现在第一要务就是止血。可看着虽然脸色惨白，但依然美丽的贝尔我犹豫了。 虽说我的脑子里没有封建的男女授受不亲，可毕竟我是一个男人，她是个姑娘。正在我手足无措胡思乱想的时候，贝尔开始了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血就向上喷了出来，鲜血被地心引力泼洒在她的脖子和下巴上。坏了！开始内出血了！我不再顾忌许多，毕竟人命才是最重要的。 我解开她的大衣脱下了棉裤，发现右侧胯部有一处出血点。我来不及想，就除去了多余阻挡止血的一切。她的大腿根部与胯部由于瘫痪，早已变形。肌肉萎缩无力，还没多少肉。 右侧胯部一个不规则的血洞一股一股的流着血，我知道这是刚才其中一枪击中了贝尔。由于她没有知觉所以可能也并不知道？我心里猜测。 在车里翻找到药品及纱布，对于如何取出子弹我有点束手无策。脑海中电影画面又开始闪现，可车里没有工具啊！看着贝尔呼吸的微弱，我心一横直接用手指在血洞里抠出了子弹。把仅有的一些白药分成了两份，一份倒在了血洞里，一份化在水里。掰开了贝尔全是血迹的嘴，把水缓缓倒了进去…… 笨手笨脚的我把伤口用纱布包好，看着腿上被野狼抓破的地方，心里很是难受。费了半天劲，我才把她的衣裤恢复原状。又把她下巴和脖子上的血迹擦干净，看着她恬静的样子，我松了一口气。 下车转了一圈，用手电检查车辆。原来贝尔的副驾驶车门被击中了两枪，一枪打在了b柱上，一枪打在了车门上。看着两个黑洞，我后怕不已。 开车继续朝安岭前进，贝尔在后面一直没有醒来。不知道多久之后，一个路牌吸引了我的目光。安岭地区三七矿，我记忆中这个三七矿很大。有小学，有医院，当年小时候很多初中同学都是三七矿的。回头看了看虚弱的贝尔，我直奔三七矿。我希望能在那里找到一些药品，我真怕贝尔会感染发炎。又看了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那把手枪，我伸手拿了过来。把枪揣进了大衣兜里，心中的安全感增加了一些。 三七矿就类似一个小镇，所有的矿上职工都住在煤矿周边。汽车还没驶进三七矿，路面上就出现了很多龟裂的细纹。越往三七矿走，路上的裂纹越大。有的甚至都达到半米以上，导致车速只有二十迈。 等汽车开到了镇子边上，突然没路了。我下车拿着手电去探路，走近了才发现，原来半个镇子都陷进了一个巨大的坑里。这坑的深度无法判断，我只好上车开始沿着边缘找路。好不容易开进了镇子，却没找到医院。无奈的我准备去矿区里看看，可矿区也陷入了大坑。就在我无计可施在镇子里开车乱转的时候，一个药店坚挺的矗立着。我喜出望外开了过去，看到破碎的玻璃大门和窗户，失望又弥漫了心头。 再怎么样也要去找找，关好了车门拿着手电走进药店。凌乱的货柜与一地的药品，预示着这里不是发生过地震就是遭受过洗劫。我把自认为能用得上的所有药品，全都堆在了一处。把手枪揣进裤兜，再把大衣铺在地上兜满了药品。我双手抱着大衣，嘴里咬着手电往回走。 一切弄好以后，我又查看了一下贝尔。发现她还是那么昏睡着，呼吸稍微好了一点。我摸着她的手腕感受脉搏的跳动，不快不慢但不是很有力。无奈我又掰开贝尔的嘴，灌下了消炎药。 汽车再次上路，往我的家乡村庄而去。此时距离家乡也就百十公里了，在林间公路穿行速度依然不快，因为有很多九十度的拐弯。这段路我越来越熟悉，右手边是大山的峭壁，左手边是悬崖。翻过这座山就快到家了，我心中的感觉复杂到没有语言形容。 刚拐过一处九十度弯，就看见前方一百多米的地方，好似有车队的车灯闪烁人影攒动。我一脚把刹车差点踩进水箱里，汽车也打斜的停在路上。这时候就看前方跑过来两个人影，吓得我赶紧就要调头。可能是由于紧张，或者是油离配合有问题。汽车憋灭火了！ 就在我低头寻找搭火线的时候，那两个人影已经来到面前。其中一个人影来到我的车门前敲了敲窗户，另一个人影趴在副驾驶窗户上不知在看什么。 我抬头的瞬间吓了一跳，这人穿着电影里看见过的生化服。 “您好！能把窗户放下来吗！我们没有恶意！我们是部队的！”闷闷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 我小心翼翼的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同志你好！前方部队在调动，请您稍等一会。”穿生化服的人语气里带着诧异。 忽然另一边的人，朝这个说话的人挥了挥手。两个人在车头前面嘀咕了一会，一个人来到我的车窗前，另一个跑回了前方车队。 “同志，告诉你个不好的消息，漂亮国受损比较轻，已经开始对我国进行核打击！而且由于陨石的关系，全世界很多病毒实验室都被摧毁，造成了病毒外泄。所以我个人建议你最好不要乱走了！”这时又跑过来一个人，他拿过来了一包东西。 “那我能去哪里？你们能带上我吗？”我被吓得不轻，胡言乱语。 “抱歉同志，我们有我们的任务。不过请你放心，只要有我们在一定会重新建立起伟大的祖国！这是几套生化服，送给你。一会要是顺路，你可以跟着我们，不过千万别一直跟着。我们去的地方很危险，真的是无法照顾你。”说完他把生化服放在了车头上，两个人又跑回了前方。 我还想问问政府有没有什么救助地点什么的，但想想就把话咽了回去。如此灾难能活下来几个人呢！活下来的都自私的如我一般，可看看部队在干什么，家国责任他们一秒钟都没有放下！ 前方的山壁里不断地开出一辆辆导弹发射车，看着那两个在灯光中的身影，我心里既温暖又安全。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里流出，我抽泣着把生化服抱进了车里。 原来没看到政府与部队救援，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漂亮国可真让我不知说什么好，他们的脑回路就这么清奇嘛？不想着救援重建抵御灾难，反而发动战争。我真是无言以对！ 第13章 回家 我一路跟着部队的车队缓慢前进，看着前方的车队我想了很多。他们也有家，也有父母亲人。可他们却为了祖国的安危，舍弃了自己的一切。 “到哪了？”贝尔忽然醒了。 “就快到了。”我赶紧把眼泪擦干。 “我睡了多久？”贝尔看着手表。 “不知道！没来得及看手机！”我把车停了下来。 “你受伤了！”我有点害怕让她知道，是如何救治她的。 “我知道，其实你不管我挺好，就让我那么死去！”贝尔努力的坐了起来。 我刚想说什么，贝尔继续问。 “前面是车队？”贝尔透过风挡看着前面部队的车辆。 我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经过，复述给了贝尔。 “哎！真是难为他们了，都这个时候了，还在保护我们！那我有什么理由放弃自己呢！”贝尔像是对我说又像自言自语。 “谢谢你帮我处理伤口，我其实有段时间醒了。只不过怕你难为情，也是自己不好意思。就装着没醒！好在你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的二便还没失禁。不然就尴尬了！”贝尔对我笑了笑，有点无奈。 “哦！走吧！前面就要到我家了，部队可能要去别的地方。”我转回头看着前方，车队已经驶向其他方向。 在帮她处理伤口这件事情上，我不想做过多的解释与交谈。虽然我在网上学习过很多老司机的视频，但从没在现实中接触过女性。刚才也只是为了保住她的命，我什么都没有想。可现在回想起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我真没用啊！ “对了，你说87532会有部队去吗？”我看着后视镜里的贝尔。 “应该不会，那里都是上个世纪的东西。”贝尔在摆弄生化服。 “你不会是想穿上吧？”我看着后视镜。 “按照部队说的，我想用不了多久，咱们就得穿上！”贝尔在检查生化服过滤系统。 我俩之间又陷入了寂静。 听见贝尔在后面吃东西，我的肚子也叫了起来。随便吃了点，垫一垫。汽车已经驶进了村子，一片漆黑与寂静。看着眼前诡异的情况，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过村子里除了一些被陨石击中的地方，并没有发生其他地方那些不好的事。偶尔几声犬吠，让我不安的心减轻了一些。我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我的家，令人安心的是平房完好无损。 “你在车里等我！”我把手枪递给了贝尔。 “好！快去快回！”贝尔接过手枪，眼中都是不安。 拿着手电下了车，院子与房门全都没有上锁。屋子里空无一人，一切都还是原样。寻找了半天，在厨房的日历牌上发现了一行字。 “儿子！我和你爸跟着村长还有活下来的乡亲们去避难了，去哪里也不知道。如果你能看到别担心！手机我俩都带着了，有信号了就给你打！村长说了，有政府啥都不用怕！” 看着熟悉的有些潦草的字迹，我悬着的心落下来一半。我把那页日历撕了下来，叠好放进贴身的衣兜里。那个兜里还有一张三千五百万的支票！ 回到车上，贝尔什么都没问。我主动把字条上的信息告诉贝尔，她思考再三觉得还是先去87532看看。 “现在卫星信号不太好，等会我查一下定位然后截图。”贝尔躺在后面摆弄着手机。 “你说他们会没事吧！”我低着头，心里惦记着父母。 “要说没事你会相信吗？要说有事你能帮上什么吗？虽然我的话不太好听，但事实如此。不过，既然是村长带着走的，大概率是政府行为。应该是有统一的救援，放心吧！问题不大！”贝尔安慰我。 “嗯！一定会没事的！”我自己安慰自己。 “好了！给！你看看！”贝尔把手机递给了我。 原来是离线地图导航，虽然不是很准确，但我看应该很好找。 “走吧！”我把手机递回去，开着车刚要走。 “等等！你多久没睡觉了？”贝尔问我。 “不知道！好像挺久了。”我的困意时有时无。 “我们回你家睡一觉再走吧！我也累了！”贝尔其实是怕我太累。 我点点头下车去接贝尔，顺便拿了一些吃喝。屋子里没有生火也没有电，喘气都冒着白烟。我先安顿好贝尔，又去抱了劈柴拎了一桶煤。炉子升起来，火墙与火炕的温度就上来了。 “热了热了！”贝尔像个孩子一样，拿着手电坐在炕上来回摸。 “现在到底是几号几点？”我感觉日子过的浑浑噩噩。 “12月24号，下午三点十八！”贝尔一本正经的看着手表报时，就差把秒针报了出来。 我在屋子里翻了半天，才找到两包九几年生产的蜡烛。我记忆里好像还是我买回家的！把蜡烛点燃，屋子里好像又暖乎了一点。我和贝尔都裹着棉被坐在炕上靠着火墙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大叔！你真没谈过恋爱？”贝尔拿着手枪在手里来回把玩。 “切，说的好像你谈过一样！”我从心里不大相信她会谈过恋爱。 “哼！小瞧人啊！当然谈过，只不过我瘫了以后他就走了！我不怪他，我能理解。唯一生气的是，他应该和我说一声。不该一声不响的溜走！”贝尔语气轻松地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 “你小心走火！”我岔开了话题，我并不认为她心里如口气一样轻松。 “好的！我收好了！保险关上了！大叔！”贝尔把大叔两个字发音拉的很长。 “还叫我大叔，你也起码三十多岁了吧！”我故意揶揄她。 “十八！十八！我永远十八！”贝尔边说边用拳头打我的肩膀。 “好好！你永远十八！我要睡会了！你来值班！”我拽过一个枕头就躺下了。 贝尔哼了一声，又把手枪拿出来。哗啦一声就把子弹上膛了，我瞄了一眼就闭上了眼睛。 可能是由于火炕的关系，我睡的很好。当我醒来的时候，贝尔也躺下睡了。我摇摇头，心里笑骂。 蜡烛早都灭了，我起身又点燃了一根。借着烛火的摇曳，贝尔的白皙的脸庞有点白里透红。我没有掏出手机看时间，而是小心翼翼的去看贝尔手腕上的手表。 “好热！好热！”贝尔突然好似梦中呢喃。 我的手停在半空，看了看她好像脸色的确红的有点不正常。我伸手一摸她的额头滚烫…… 第14章 高烧 我醒来的时候是25号上午八点，贝尔烧的一塌糊涂。现在外面大概气温在零下二十度左右，汽车已经冻了一夜。我出去费了好大劲启动了车辆，又在车里找到了退烧药。把退烧药喂给贝尔，我在屋里开始翻找温度计。 我记得去年就给爸妈买了一个枪式测温仪，他俩一个劲说方便。经过很长时间的翻找，测温仪找到了。385°，怪不得她都说胡话了。 炉子里只剩了一点底火，掏完炉灰我又重新架起了火。煮了两碗方便面，热气腾腾的拿到了炕上。好不容易弄醒贝尔，她吃了小半碗面条就又躺下睡了。我吃着面条看着裹在棉被里的贝尔，心里出现了很多问号。 她怎么会咳血？她怎么会发烧？发烧比较好理解，也许是发炎了。可当时她咳血是怎么回事？由于太突然，我没来得及细想。现在想来很不对劲，我以为是胯部受伤导致的。目前看绝对不是，应该还有内出血的地方。 脑海里忽然闪现出汽车b柱上的枪眼，我放下了面把贝尔叫醒。 “怎么了？”迷迷糊糊的贝尔小脸通红。 “你可能还有一处受伤了，我需要检查一下。”我很着急，心里真的怕她有什么意外。 “是吗？那你检查吧！”贝尔烧的晕晕乎乎，把被子掀了起来。 看着贝尔平躺着，我没有犹豫。解开大衣撩起了里面的衣服，一个护腰出现了，皮质的很硬。我费力把护腰取下，期间贝尔一动不动。从腰下抽出了护腰，我才发现这是个钢板护腰。在右侧有一个小洞，光滑而规则。扔开护腰检查她的身体，在右侧腰部和肋骨中间有一个小洞。血迹很少伤口已经开始发炎鼓起，我盯着伤口束手无策。 “发炎了是吗？”贝尔闭着眼睛说话。 “嗯！在腰部和肋骨中间，你的护腰钢板都打透了。”我描述了一下情况。 “帮我取出子弹吧！你去找找有没有镊子、酒精…………”贝尔断断续续说了很多，我一一记下。 在屋子里拿着手电翻找，总算把东西找的七七八八。有些没有的也找到了替代的东西。 “先把镊子、小刀消毒，然后再………………”贝尔还是闭着眼睛，有气无力。 按照她的办法，我一样样照做。整个过程无法描述，反正我的手一直都是颤抖的。上好了药用纱布包好，我又给贝尔喂了一次消炎药。 “护腰不要再戴了，影响伤口。上下轮椅就要大叔帮忙了，我好难受先睡会。”说完贝尔又把被子裹了起来。 看着虚弱的贝尔，我的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正在胡思乱想，肚子一阵咕噜，我穿上大衣拿着手电往院子里的厕所跑。外面的灰尘更多了，铺天盖地的。也不知是凉着了还是吃坏了东西，如黄河决提好似三峡泄洪。这种室外旱厕缺点就是太冷了，迅速地解决完战斗跑回了屋子里，屁股冰凉腿还有点麻。 找了一条毛巾，从水缸里舀了些水。湿冷的毛巾放在贝尔额头，我希望她能快些退烧。坐在床边照看着贝尔，看着她美丽的脸庞我心里冒出了各种奇怪想法。当然，这里面没有龌龊的想法，只是对于一些事情的联想。 看着她美丽的容貌，想着她的经历。偶尔换换毛巾，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来到了下午。 “我睡了这么久？两点多了。”贝尔抬手看看时间。 “谢天谢地烧已经退了！”我用测温仪对着她的脑门。 “把我扶起来吧！没了护腰我自己起来很费劲。现在我没什么力气！”贝尔撑起了身子。 我把贝尔扶起靠着火墙子，后面垫着棉被。不经意的身体接触让我的脸感觉热热的，她似乎也察觉了。 “大叔！你脸红了！”贝尔露着小虎牙微笑。 “没有！热的！”我不想深入探讨四十岁，没谈过恋爱男人脆弱的心理。 贝尔捂着嘴轻笑。 “什么原因导致你瘫痪的？”我赶紧岔开了话题。 “脊椎骨折了呗！所以哪怕是坐着也得需要钢板护腰。”贝尔没有一点介意或在意。 “有治好的的可能性吗？”我也是实在不知该聊些什么。 “有吧！假如没有末日，假如我能一直活着，假如医学继续发展，有可能在某一天能治好！”贝尔苦笑。 一连三个假如，让我听出了这背后的放弃与不舍。 “你饿吗？我把面给你热热？”我望向贝尔。 “大叔，我可能要换纸尿裤了……”贝尔为难的看着我。 我烧了热水，取来两个脸盆。贝尔的上半身躺在炕上，下半身绵软无力的垂在炕沿下面。她闭着眼睛不说话，我小心的擦拭清理。这是我第一次，除了笨手笨脚就是眼睛不知道看向何处。看也不对，不看也不对。弄好了一切，我又把闭着眼睛满脸通红的贝尔恢复了原位。 “你又发烧了？”我拿起测温仪就要指向她的额头。 “没，没有！”贝尔低着头不让我给她测温。 我们俩的脸上全是尴尬，屋子里落针可闻。 “屋子里有人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进来。 我和贝尔都是一惊，贝尔已经把手枪举了起来。 “谁啊！”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哎呀！有人啊！早说啊！吓死我了。在里屋呢！别怕别怕，我是北屯的侯晓翠！”一个女人打着一个老式手电，走了进来。 这女人大概五十多岁普通的面容，穿着破破烂烂，看不出是什么衣服。我和贝尔都紧张的看着侯晓翠，贝尔手里的手枪已经被她藏在了被子下，但黑洞洞的枪口一直对着走进来的侯晓翠。 “你是谁啊！来我家干啥！”我理直气壮，毕竟只有一个女人。 “这是你家啊！哎呀别提了，我这上山采桦树茸。结果这天上就掉石头了，好家伙这给我吓得，还迷路了。走了好几天才走出来，远远就看着你家烟囱冒烟，我就一路往这走。没想到还真有人，谢天谢地！小伙子，有吃的吗？给大姨找点！饿死我了。”侯晓翠哔哩吧啦，说话就像机关枪。边说还拍打着身上的灰尘。 小伙子？我心里暗爽，却没纠正她。 “那个，你先坐会儿吧，我去给你找点吃的。”我冲贝尔点点头，意思是应该没有大事。 贝尔藏在被里的手缩了回去，冲着侯晓翠点点头。 “哎呀，你这媳妇可真俊！啧啧啧！”侯晓翠一屁股就蹭上了热炕，还把鞋脱了。 第15章 尴尬 我给侯晓翠找了吃的，不过离开了五分钟。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拉着贝尔聊得不亦乐乎，就好像和自己姑娘许久未见一样。贝尔尴尬的看着我，一脸窘迫。 “那个侯大姐，这是吃的，你赶紧吃。这还有水！”她可以叫我小伙子，但我不能乱了辈分。 “哎呀谢谢老弟了啊！刚才啊，是大姐眼拙。没想到你长得这么年轻，要不是你媳妇提醒还弄差辈了呢！”侯晓翠不客气的在炕上盘腿吃了起来。 在她吃饭的时候，我终于能开始解释了。再不解释，贝尔的脸就要变成猴屁股了。我把自己与贝尔的基本情况和关系大致说了一下，也把贝尔的情况告诉了她。侯晓翠居然自告奋勇的说会看病，而且还是中医。 “侯大姐，你是跟谁学的啊？”我好奇的问。 “跟短视频啊！里面好多厉害的中医，什么扁鹊啦，华佗啦，神农啦！你们没看到过？中医可是博大精深，我还会针灸呢！都是自学的，我光自己扎自己就练了好几年。不是，是拿自己练习针灸，练了好几年。哈哈，你瞧大姐这着急的，等会啊！钱老弟，我把最后一口吃了再和你说。”侯晓翠嘟嘟嘟一顿说，终于消停了一下。 贝尔与我对视一下尴尬不已，可心里却莫名的多了一丝温暖。饭后我阻止了侯晓翠的长篇大论，找了几套我妈妈的衣服，她试试稍微大点也没在意就穿上了。她也没有背人，当着我的面就开始脱棉衣棉裤。虽然谁都知道她里面还有很多衣服，但就这份自来熟搞得我尴尬不已。没办法，我只好背过身不去看。 换好了衣服，我只是说了一下贝尔有伤。她就自告奋勇的去给贝尔把脉。 “侯大姐，贝尔的伤没事吧？”我的心情像在产房外，等媳妇生产的老公。 “不对啊！你等会啊！”侯大姐阻止了我的问话，表情严肃地静心号脉。 “哎呀！姑娘！你可活不了多久了！”侯晓翠一惊一乍的声音，差点把我吓出病来。 这一句话可是让所有人都无言以对了，她自己也意识到说错话了。可话已经说了，圆是圆不回来了。过了半晌，我先反应过来的。 “贝尔，别听侯大姐瞎说，她就是在网上自学的中医。根本不会看病！”我说出了我的想法，也想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 没想到我这一句话反而惹怒了侯晓翠，她马上就不乐意了。 “钱老弟，你说大姐什么大姐都认。但你要说大姐医术不行，大姐可不认！这小姑娘的内伤看着是没什么大事，但之前一定是失血过多。而且现在还有些感染，搁平时送到医院自然没啥问题。现在可就不好说了，多则七天少则三天！不信你就看着！”侯晓翠说完，拉过一床被子躺在了炕里面背对着我们。 我和贝尔相互看看沉默无语，尽管我的心里很生气。先不论真假，就算真的你也不能就这么说出来啊！贝尔示意我睡会她值班，我看看手机，已经快四点了。吹灭了蜡烛，躺在炕边上准备睡觉。余光扫视了一下贝尔，发现她拿着手机不停地打字，也不知道在写什么。也许又在链接卫星？胡思乱想着，我的眼皮越来越重。侯晓翠已经打起了呼噜…… 凌晨十二点，我忽然惊醒。悄悄点燃了蜡烛，侯晓翠的鼾声不断。贝尔拿着手机靠在被上睡着了。我发现她的脸又红了，赶紧给她测温。果然又发烧了，侯晓翠的话在我脑海里回荡。难道她真的会看病？难道贝尔真的快……我不信！ 悄悄起床又把炉火烧旺，蹑手蹑脚出了门去热车顺便再找点药品。外面的灰尘更大了，脚下厚厚的一层。我感觉必须要离开这里，不然灰尘再大就不好办了。趁着热车的时间，我在院子里找了一些工具。斧子、锤子之类的，毕竟要去87532，万一砸个锁头什么的也需要工具啊。忽然又想到了取暖问题，我把仓房里的煤和劈柴，装进四个袋子搬进了汽车里。 一切弄完回了屋子，我发现贝尔醒了，还在摆弄着手机。我把药和水递给她，贝尔冲我笑笑接了过去。 “外面的灰落在地上有五、六厘米厚了，我感觉是不是要尽快去87532了？”我小声对贝尔说。 贝尔看看我，点点头。 “明天？”我压低声音。 贝尔冲我也比了个ok的手势。 后半夜我们俩交替睡了一会，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侯晓翠九点钟才起来，睡醒一觉她好像忘了昨日之事。她醒的时候，我正要给贝尔换纸尿裤。 “这事儿你不行！躲开躲开，出去待会。看你笨手笨脚的样子，一看就没干过几回。我老婆婆瘫痪八年，都是我一个人弄得。去再来点热水，你这点水喂猫呢！”侯晓翠揉了揉眼睛连鞋都没穿就下地了，哔哩吧啦的说着，手却利索的换着纸尿裤。 我赶紧起身去打水，身后传来了贝尔的声音。 “候姨，多谢你了。太不好意思了！”贝尔声音里都是尴尬。 “说啥呢姑娘，能帮一把就帮你一把，昨天要不是你们俩，我就饿死了。好几天没吃没喝，差点就扔在山里了……”侯晓翠又详细的讲述了她这几天的经历。 我又打了点热水送进去，看着侯晓翠熟练地手法很安心。 “看啥呢！还不把水倒了，一个大男人瞎看什么！”侯晓翠数落着我。 端起水我尴尬的就往外走，忽然觉得心里暖暖的…… “候姨，我刚才说的你明白了嘛？”贝尔靠着被子。 “明白了，这地方不能待了，咱得换个地方。行！听你的！反正我家也没人了，我就跟着你们俩走。”侯晓翠这种直爽的性格，让我既喜欢又很难接受。 吃了一点东西，十点半我们出发了。侯晓翠在车子后面坐，前面依然是我和贝尔。我把手机充上电，贝尔则插着电源还在打字，侯晓翠则是看着外面一惊一乍…… 第16章 87532 漆黑的路上只有我们一辆汽车，贝尔一直在摆弄手机。侯晓翠从一开始的一惊一乍，到后来也掏出了手机。 “哎呀还是大内存的手机好！多亏了我下载了这么多视频！”侯晓翠自言自语，手机里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天空中的火山灰越下越多，映入眼帘的全是灰黑色。雨刷把风挡弄得一道道灰黑色的印记，视线越发的不好。 “嘭”！不知什么东西砸到了风挡的金属防护网上，贝尔忽然抓着把手把脸靠在玻璃上观察。 “大叔！防化服在哪？”贝尔突然发问。 “好像……对！在侯大姐屁股底下！”我停了车回头去看。 “怎么也飞不出………………”侯大姐并没有理会我俩的一切，自己沉浸在手机的视频里。 “你看这是一只水边栖息的鸟类，按道理不应该出现在林区。况且这种突然地坠落，再结合之前部队的说的，我怀疑可能是高空中有了什么病毒。”贝尔看着那只卡在金属防护网里的鸟。 “我们现在穿上？”我看着贝尔。 “穿上吧！可能没事，但以防万一吧！”贝尔惨白的脸上还是没有血色。 等我打开后门上了车，侯大姐才从自己的世界里解脱出来。我们三个人都穿上了防化服，侯大姐什么都没问，只是抱怨这东西穿上不好玩手机了。 汽车继续向前，此时完全看不出路面了。只凭着路边的一些东西来判断路基的位置，但黑暗的情况下基本都是瞎猜。经过几次有惊无险的小意外，我们终于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山脚。这里由于风向的关系，灰尘还不是很厚。土路清晰可见，一直通到山壁下的屋子。 屋子紧贴着山壁，就好像是从山壁里探出一个房子。不过这个房子正门口可不是什么小门，而是对开的大车库门。木质的结构已经松松垮垮，门上一块小木牌子斑驳已看不清字迹。 “候姨，你在车上等会！我们去看看！大叔，你背我下去！”贝尔尽量大声一点，因为防化服声音小了听不清。 侯晓翠点着头扒着座椅探头探脑看着风挡，我下去把贝尔背到了大门口。贝尔用手电照着木牌子。 “对！87532，就是这！”贝尔用手电照着木牌子。 我低头借着车灯光看着门锁，门锁是一个简单的挂锁。 “砸开！”贝尔把手电递给我。 年代久远，这挂锁很轻易的就被砸开了。我打开一个门缝，背着贝尔走了进去。没想到这个木质房屋只是一个样子，里面空空如也。里面一扇铁大门全是铁锈，静静地贴在山壁上。用手电试了几下，并不能砸开铁门。我把贝尔背回了车里，取出各种工具去再次开锁。 对开的铁门中间那把锁很是结实，砸的火星四溅愣是纹丝不动。最后我抓狂般嗷嗷喊着拼命狂砸，震得胳膊发麻也没弄开。 “你说为什么砸不开呢？”我用对讲机问贝尔。 “大叔，先不管门锁了，先把车开进房子里！”贝尔的声音从防化服再传进对讲机，变得很怪。 我赶紧走出木房子，把两扇木门打开。车子停进屋子之后，前面距离铁门还有足足五六米。有了汽车大灯，砸起门锁就更方便了。又砸了半天，还是纹丝不动。 “大叔，你试试横着砸那个挂门锁的地方。”贝尔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 我冲着汽车点点头，举起斧子就是一下。铛！哗啦一声，连着门锁全都被我砸了下来。打开了铁门，透过防化服的镜片看到，里面是黑黑的山洞。我上车把汽车开进了山洞，刚要继续走贝尔忽然说。 “大叔！把铁门关上吧！最好能从里面锁住！”贝尔尽力大声。 我停下车就去关大门，就在两扇门马上就要关上的时候。一个黑影撞开了铁门，把我撞飞了出去！铁门巨大的金属震颤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包括还处在迷茫中的侯晓翠。 “唉！我说你谁啊！把人撞倒了都不知道扶一下，你看啥！咋啦，个子大就可以欺负人啊！”侯大姐从车上下来把我扶了起来。 此时对讲机里贝尔说着什么，但我根本听不清，耳朵里还是铁门撞击山壁的震颤声。那个黑影原来是个大个子，浑身都是灰，看不出长相年龄。身高足有两米左右，五大三粗。他愣愣的站在原地，有点手足无措。 “跟你说话呢！白长个大个子！帮我把他扶起来啊！”侯大姐对着大个子喊。 “哦！”大个子闷闷的说了一句，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了起来。 “先关门！关门！”贝尔焦急的声音在对讲机里传出，这次我听清了。 我和侯晓翠还没动，大个子反身走回大门。把两扇铁门关上，又把门栓插上了。 “我说大个子！你谁啊！”侯大姐一边问大个子，一边帮我揉着后背。 “不好意思啊！我叫武大力，是安岭护林员。出事时候我在山上，走了好几天才出来。刚才看见汽车灯，我就追了过来。实在是抱歉，我也是太着急了。”武大力一个九十度鞠躬。 我和侯晓翠尽管看不见对方的神态，但我能猜到一定都是惊讶。 “行了，先上车吧！有什么事上车再说！”我挥了挥手，示意上车。 侯晓翠还坐在她的位置上，可由于车里放了很多东西，武大力又高。没办法，他只好坐在车里的地板上。我和贝尔说了武大力的情况，贝尔点点头，回头看看没说什么。反而是侯晓翠，别看穿着防化服，那嘴上功夫甚是了得。汽车刚开了十分钟，他把武大力爷爷名字都问出来了。当然也把我们的情况，说的一点秘密都没有。包括她给贝尔换尿不湿的过程都快说出来了。 我没心情理会后面两个人，看着悠长的山洞我的心里很没底。 “慢点开，看前面！”贝尔指着前方。 原来前方山洞忽然变大了，大到车灯都照不到对面。我把汽车停下准备下去看看，贝尔也想下来。我刚要去拿轮椅，武大力不由分说就把贝尔背了起来。贝尔在武大力身后就像一个小洋娃娃，武大力微微一笑。 “钱哥！我背着吧！我力气大，刚才实在是对不住了！”武大力又给我道歉。 我刚要说什么，贝尔在他身后摆摆手。 “挺好的！这个角度视野非常好！”贝尔对我比了个ok的手势。 第17章 有狗熊！ 12月26日晚上八点，经过简单搜索。山洞里情况现在是这样的！停车地方是个入口，里面是个圆形山洞，多高不知道。温度比外面要高很多，体感温度在零上1-2度左右。圆形大厅里全都是架子，上面摆放了很多军需用品。主要是被服以及腰带水壶等等这些东西，大厅周围还有四条通道，每个通道两侧都有几间小的储藏室。 从电台、电池，到子弹枪械。从压缩饼干到医疗药品。汽油、柴油、原油，发电机等等不能说应有尽有而且大多数都保存的很好。现在我们是饿不死了，不过实际问题就是并没有水！ 有了武大力这个劳动力，我们在大厅中央清理出一片地方。我们仨也把防化服脱了下来，除了贝尔一起动手把车里把东西全都卸了下来。贝尔坐着轮椅指挥我们归整各类物品，不一会物资清点完毕，篝火也升了起来。篝火之上用钢盔烧着开水，四个人围着篝火默不作声。对于脱掉防化服，也是无奈之举，毕竟防化服的过滤系统也不是无限期使用的。 “侯大姐你摸摸，看贝尔还烧不。”我心里还是惦记贝尔的伤势打破了僵局。 “还烧着呢，不过属于低烧。钱老弟，你要相信我，大姐就给她针灸。起码能……”侯大姐后面的话没说。 武大力一脸懵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明白我们什么意思。 “侯姨，我信你！等我们安顿下来，你就给我针灸吧！”贝尔不等我说话先开口了。 我心里对于侯晓翠的评价只有三个字——不靠谱！但既然贝尔自己都这么说了，我再阻止也不太好。我低下头，表示我的不愿意。 贝尔看出了武大力不解，又再次把一切的事情和他说了一遍。武大力也明白外面发生了什么，以及贝尔的身体状况。武大力看着贝尔，表情里都是怜悯。 “我们怎么办？在这里一直待着？这里也没水啊！我看护的那片林子里有水，可距离这里太远了。我走了好几天才走到这，对于这里我不太熟悉。”武大力满身满脸的都是黑黢黢的，也不可能用宝贵的水来清洗。加上刚才干活出了点汗，此时他脸上一道黑一道白的甚是可笑。 “我个人觉得这里面应该会有水，毕竟还有些地方我们没有仔细检查。我们歇一会，吃点东西。然后大叔还有大力和我去启动发电机，看看能不能把灯和通风系统弄好。 弄好了大叔去外面简单找找水源，我和大力再去彻底好好检查一下所有通道。候姨就在这里待着吧，我们每人一个对讲机。”贝尔说完看了一眼我。 我心领神会的起身找出对讲机分给大家，走到贝尔面前时我觉得她又虚弱了一些。我们各自选了点吃的和水，贝尔则一边吃一边又在手机上打字。我则在教其余两人怎么用对讲机。 晚上十点钟。 “干活吧！争取早点弄完睡觉。候姨辛苦你一下，刚才我忘了一件事。麻烦你选几个小储藏室清理一下，两个作为厕所，一个两个作为卧室。再麻烦你弄些被服，把床都弄好！”贝尔看了看手表。 “放心吧！这点活还不是手到擒来，你是不知道我可是出了名的干活利索！”侯晓翠一脸的自信。 说干就干，我们三个去检查发电机了。侯大姐一个人拿着手电去了通道里的储藏间。 顺着裸露在外的电线，我们找到了供电的发电机与蓄电池。经过贝尔的查看发现还能用，这是一台柴油发电机。武大力把一大桶柴油滚了过来，三百六十斤啊！他毫不费力的就把柴油举了起来倒进了油箱。 “我说大力！你这简直就是力能扛鼎啊！”我看着他把油桶抱在怀里，就好像我拿着一桶十八升的水。 “嘿嘿，这算啥！”武大力脸红不红，我看不出来，但说话轻松没有一点吃力的感觉。 我和武大力又在贝尔的指点下，把个个地方又检查了一下。启动发电机就由武大力来搞定了！伴随着突突声，发电机运转了起来，洞内的灯泡一明一暗直到全部亮了起来。 “哎呀，这有了灯就是好干活！我们应该一进来先把灯弄亮……”侯大姐哔哩吧啦在对讲机里说了一大堆没用的话。 “行了！大叔，出去找找水吧！我们俩在里面找！你千万要小心，把车开到洞口，出去别开车。水源太远也没有用，最好是井水。河水再过些日子也没法喝了，主要是我们没有过滤设备。大力，走！推着我去那边！”贝尔坐在轮椅上一挥手，看都没看我。但她却把腿下面的手枪，放在了一边。 武大力冲我撇撇嘴，推着贝尔走了。我知道枪是给我的，看着他俩的背影，我无奈的笑了笑。 一切准备好，我把汽车往外倒。里面的空间不足以掉头，所以我只好一直倒车出去。这个隧道太长了，开车十几分钟。这要是走路还不知道多久呢！ 把车停在了铁门前，我拉开了门栓。铁门吱嘎一声被我拉开了，拿着手电我走到了木房子里。小心的打开木门，我伸出了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只有确定安全我才决定出去。 忽然黑暗中我好像和什么东西对视了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木门就被什么东西撞开了一样。我一声闷哼就飞出了两米，躺在地上浑身疼的要死，还岔气了。 手枪被我掉在了地上找不到了，拿着手电往前一照。一只黑色的狗熊死死地盯着我，嘴里还淌着哈喇子。我骂了一声国粹，顾不得一切就往车那边跑。 进入铁门我试图回身把门插上，可狗熊速度也不慢，又一下把门撞开了。这次我学的聪明了，并没有顶着而是赶紧上了汽车。越是着急我的手越不听使唤，搭火线就攥在手里却怎么也打不着车。狗熊也没惯着我，站起身子趴在驾驶室门上。一只爪子啪啪的猛拍金属护栏，震得整个汽车都摇晃起来。 “有狗熊！有狗熊！”我赶紧用对讲机通知了其他人。 “哗啦”一下驾驶室的玻璃被震碎了，我的汽车也启动了。汽车如离弦之箭，狗熊在后面也是紧追不舍…… 第18章 大力战狗熊 汽车被我开到能开到的最快速度，我有一种直觉狗熊绝对不会被我甩掉。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由于过度紧张我根本没听清。 “我听不见，也听不清！狗熊一直追着车！快，救我！”我在对讲机里声嘶力竭的喊叫。 当眼前出现了光亮，我知道大厅快到了。我又继续加速，眼前的光亮就像天堂的曙光一样。汽车带着尖利刺耳的刹车声进入了大厅，车前的护栏撞在了一个架子上。我并没有敢下车，同时也后悔跑回来了。我这不是给贝尔带来危险嘛！ 我胡思乱想间，狗熊果然跟来了。它站直了身子，围着汽车啪啪的乱拍。就在我像个没头苍蝇在车里束手无策的时候，武大力手里拎着一把五六式就出来了。枪被武大力像棍子一样拎着，好像古惑仔里的棒球棍。狗熊也是一愣，看着比他还高了一头的武大力直接就冲了过去。 武大力骂了一句，一枪抡圆了照着狗熊就是一棍。就一下，枪托就被打碎了。狗熊也被打的躺在了一边，它摇摇脑袋晃悠悠站了起来。武大力扔了手里的金属枪身，一下就骑在了狗熊身上。两个大拳头呼呼带风的抡在狗熊脑袋上，狗熊拼命乱甩才从武大力身下逃脱。挣开束缚的狗熊也急了，站起身子乱挥爪子扑向了武大力。 武大力用胳膊抵挡住狗熊的爪子，完全没有顾忌被爪子撕开的血肉。一脚就踹在了狗熊的肚子上，狗熊一下就仰着倒下了。武大力一个箭步上前，坐在了狗熊的身上。这一坐我仿佛都听见了狗熊肋骨碎裂的声音，接着武大力两只大手死死地掐住了狗熊的脖子。 狗熊并没有被制服，反而吼叫着挣脱了武大力乱挥爪子。武大力见状立刻起身躲开了爪子，狗熊翻身起来四爪着地恶狠狠的盯着武大力。 我此时已经看傻了，能和狗熊搏斗不落下风的人类，我是第一次见到。一人一熊在大厅里呼呼喘着粗气，武大力两只胳膊的鲜血滴滴答答往地上流。就在僵持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个方向的地面上，一个物体带着稀里哗啦的金属声音滑向了武大力脚边。狗熊一惊，纳闷的看着那个东西从身边滑过。工兵铲！一个老式木把的工兵铲！ 武大力根本没有犹豫，捡起工兵铲就直奔狗熊。一人一熊再次的打成了一团，这次明显武大力占了上风……噗呲一下，武大力把工兵铲插进了狗熊的脖子里又拔出来，狗熊的血喷溅了他满脸满身…… 直到武大力干掉狗熊，我才从驾驶室爬了出来。我的腿根本没有站起来的力气，哆哆嗦嗦的勉强能支撑起爬行。 一个架子后面闪出了坐着轮椅的贝尔，她的腿上还放着一把工兵铲。 “候姨，武大力受伤了，你快过来看看。”贝尔通过对讲机在找侯晓翠。 “哎呀！大力这……快快！赶紧坐下，你太高了！”侯晓翠拿着一个小盒子和一个军用急救包跑了出来。 侯晓翠把武大力的上衣除去露出了一身虬结的肌肉，用盒子里的银针在身上扎了好几处地方。 “好了，血止住了。”看着武大力两只胳膊不再出血，侯晓翠缓了一口气。 “你等着啊！我给你上药！忍着点啊！”侯晓翠打开急救包开始上药和包扎，不过看得出来手法很是笨拙，不如针灸来的熟练。 我趴在地上看着侯晓翠，心里觉得也许她真的有点本事？ 武大力微笑着一动不动，任凭侯晓翠上药包扎。他一声不吭，看得我脑海里浮现出关二爷刮骨疗毒的景象。 “大叔，用不用我把轮椅借给你啊！”贝尔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边。 “不用不用，我是跑的腿抽筋了！”我赶紧坐在地上假装捏着小腿。 “是吗？那你是的缺钙了，对吧候姨！”贝尔微笑着。 “可不是吗！腿抽筋就是缺钙，不过这个就不是针灸能治得了。吃点钙片就好了！”侯晓翠手里没停，这嘴也不耽误。 武大力回头看了看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大牙……我缓了很久才又开车去把那道铁门插好回来。 由于狗熊的出现，当天晚上我们还是挤在了一个储藏室睡觉。侯晓翠给贝尔喂了退烧药与消炎药，又推着贝尔去其他屋子做完了针灸才回来。回来后贝尔说他和武大力找到了一个机井泵，还没来得及调试狗熊就出现了。所以她准备明天和我去调试一下，武大力最好还是好好休息。 “我没事！这点小伤不碍事！”武大力顶着一脸血迹。 “我刚才看大力拿了枪，怎么不用枪打呢？”我问贝尔，也想问问怎么没用手枪。 “所有的枪都被黄油封住了，要想用得先擦枪！一直也没腾出时间啊，再说我那把小手枪没啥用，反而会让狗熊更加愤怒。”贝尔解释了我的疑惑。 “行了！都听我的！睡吧！”贝尔一声令下，好像司令一样。 这一夜我和贝尔都没睡好，侯晓翠和武大力两个人呼噜如接力赛跑。我半睡半醒间总是看到贝尔拿着手机在打字，想不明白也不方便问。这一觉就睡到了27日上午十点钟，我是最后一个醒来的。 武大力身上又被扎了不少银针，一脸无奈的靠着冰凉的墙壁。 “冷是冷了点，坚持一会吧！来再给你打一针！”侯晓翠拿着一只玻璃的注射器。 “侯姨，这青霉素没有保质期嘛？”贝尔在一旁看的满脸怀疑。 “你们小孩子懂什么！这部队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没有过期这一说！这针管针头我都在开水里煮过了，放心吧！”侯晓翠边说边把注射器里的药水推进了武大力的身体里。 “你还会打针？”我揉了揉眼睛，怀疑的问。 “老弟！这算个啥啊！我家老头子得病那几年，天天都是我给打针。要是请人打针得花多少冤枉钱！就连他的药都是我亲自采来配制的！”侯晓翠脸上甚是得意。 “那大哥……”我发出了试探性的问话。 “唉！没福气的老东西，在家治了两年就走了！抛下我一个人！”侯晓翠口气里无比怀念。 我联想到她的话，身上激灵一下。我又对她的医术产生了莫大的怀疑！不光是我，武大力和贝尔的脸色也都是变换不停…… 第19章 阴魂不散 12月27日这一天是忙碌的，武大力由于两只胳膊受伤，我们让他歇着。可他却一脸的不在乎，自告奋勇的去帮侯晓翠整理物资以及弄出一个厕所。我和贝尔则是去检查机井泵，不太幸运机井泵坏了。我们俩本着修不好还修不坏的原则，找了一些工具就开始鼓捣。直到晚上十点钟，还是没有修好。 压缩干粮是比较好的，除了口味差点，在抵抗饥饿这方面堪称无敌。贝尔为我们规划了饮水配额，每人每天不能超过一升。除非能找到新的水源，不然就我们带来的水很快就会捉襟见肘。 我们四个人都是累的瘫倒在侯大姐铺的被褥上，我和武大力一个屋子，侯晓翠和贝尔一个屋子。侯晓翠别看五十来岁，很有力气。所以我也不太担心贝尔行动不便。 累了一天我几乎躺下就睡着了，哪怕发电机的隆隆声在洞内回荡。 “大叔！大叔！”贝尔用轮椅使劲来回撞我的腿。 “怎么了？”我揉着腿十分不解。 “有人进来了！快起来！把武大力也叫醒！”贝尔焦急，但声音压得很低。 叫醒了武大力，贝尔把枪递给了他。我好奇的看着贝尔，不理解她的意图。 “他是护林员，枪法肯定比我们好！”贝尔简单解释了一下。 侯晓翠蹑手蹑脚的也走进储藏室，猫到了贝尔的后面。武大力和我把脑袋探出门口去听。 “老大！我说的没错吧！你看这里应有尽有！”一个尖细的男人声音。 “老大，这里有人！你看还有个死狗熊！”一个普通男人声音。 “大哥……我都饿死了，先给我找点吃的吧！”一个女人声音。 “都他么闭嘴！赶紧把人给我找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还有点漏风。 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是吴浩天！他怎么来这了？我退回屋子，把事情告诉了贝尔。贝尔却把她的手机递给了我，我刚想要问什么。 “替我拿着！”贝尔不置可否的瞪了我一眼。 “跑是跑不了了，这些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人。手枪里没有几颗子弹了，让武大力看一下。我们可能出不去了！”贝尔小声对着我说。 侯晓翠此时已经被吓得瘫坐在地上，我腿上的肌肉一直在痉挛。心里的恐惧比看见狗熊还要多，毕竟狗熊目的很单一。 我故作镇定让贝尔安心，又让武大力检查了一下手枪，果然就剩下两发子弹。武大力却一脸淡定，把手枪递还给我。 “钱哥，我不用这个，我还是习惯用霰弹枪。一会你看我的！”武大力在被褥底下摸出一把工兵铲。 外面嘈杂的声音让我心烦意乱，砰砰的心跳让我口干舌燥。我感觉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可我根本没有做好这种准备。更何况是被我踢了一脚的吴浩天，对于他的报复我无法想象。 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武大力示意我们都退回到屋子角落，他站在屋子中央，把工兵铲横在身前像铁塔一样护住了我们。对于这个话不太多的大个子，我了解的不多。但看到他的举动，我痉挛的腿部肌肉缓解不少。我把手枪顶上了一颗子弹，藏在了身后。 忽然一个小个子在门口闪了一下。 “大哥！在这里！”小个子尖细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脚步声杂乱无章的朝这边跑了过来，两个拎着铁棍的光头出现在门口。吴浩天站在他俩身后，小个子在最后面。还有一个女人好像在视线之外。 “呦！这不是老熟人嘛！”吴浩天缺了两颗门牙，漏风的语气让我竟然想笑。 “大哥！你认识？”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光头问。 “哼！有两个是老熟人！”吴浩天看着我和贝尔面露狞笑。 “黑大个！我劝你跟我们一起，不然没你好果子吃！”其中一个光头说。 “滚！别逼我动手！”武大力挥了两下工兵铲。 “小心点，我看这黑大个不太好对付！”吴浩天忽然想到了那个死狗熊。 “哼！放心吧老大，就是看着唬人，我们哥俩在里面什么都见过！”刀疤光头示意旁边的光头动手。 两个人毫无征兆的扑向了武大力，铁棍与工兵铲碰撞的火化迸溅。 “找个机会就开枪！打吴浩天！”贝尔小声对我说。 一声惨叫一声闷哼，一个光头被砍了一铲倒在地上，武大力被刀疤光头的铁棍打在了受伤的胳膊上。刀疤光头没有犹豫，跳起来挥舞铁棍想要击打武大力头部。武大力一铲就横砍在刀疤光头的肚子上，铁棍却只打在了他锁骨上。刀疤光头也躺在地上扭动哼哼着，双手捂着流血的肚子。武大力一只肩膀已经耷拉下来，我估计锁骨已经骨折了。 “砰砰！”两声枪响传来。 我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手枪走火了，等我看向吴浩天的时候，才看到他手里还在冒着蓝烟的手枪。 扑通一声，铁塔一般的武大力也倒在地上。他的后背上两个炸开的大洞，预示着他可能起不来了。我立刻就把手枪举起对着吴浩天，尽管我的手颤抖不已。 “小样！你会开枪嘛！我可是年年去e国伯利亚去打猎，什么枪没玩过！我劝你老实点，二莽子，去吧他们都给我绑起来！”吴浩天话音一落，那个小个子从他身后钻出来。 我并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直接开枪，但我知道被他绑起来肯定没什么好结果。看了看贝尔和坐在地上的侯晓翠，我大喊了一声闭着眼睛把两发子弹都打出去。 在我的枪声响起的同时，吴浩天也开抢了。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我大喊着还在扣着扳机，手枪已经没有子弹了。 “他跑了！武大力追出去了，你快去看看！”贝尔拍了拍我。 我睁开眼睛，那个叫二莽子的倒在地上，胸前冒着血。门口已经没有了吴浩天，他的枪还在地上，我捡起赶紧追了出去。只听得汽车轰鸣，吴浩天跑了。这时我才发现，那个铁塔般的大个子立在山洞门口举着工兵铲嗷嗷喊叫着………… 第20章 生离死别 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远，我知道吴浩天走了。 “大哥……那个……我也是被迫的！”忽然一个颤抖的女人声音在我身后发出。 我猛地一回头，不知道是不是此时我的神情狰狞。吓得那个女人一哆嗦，我仔细看了一眼。一脑袋绿色的头发，浓妆艳抹。穿着一身粉色的羽绒衣裤，踩着一双gg棉鞋。 “大哥，我也是被逼的。那个吴浩天有枪、有车、还有水，我一个弱女子只能靠着他…………”女人双手合十表情可怜，哔哩吧啦的说着。 扑通一声巨响，我寻声看去，武大力躺下了。我三步并做两步跑了过去。 “大力！大力！”我拼命地使劲推他。 可武大力只是看着我微微一笑就撒手人寰了，他的笑那么真诚，我连他多大都不知道……我抱着武大力的头哇哇大哭，也许是积累的恐惧，或许是感情的宣泄。无论是什么，我现在只想哭！ “大……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那个女人胆小，离得很远。 我哭了好一会儿，那个女人一直站在我身后。我抹着眼泪站起身子，通红的眼睛盯着女人。 “大……大哥，你还是把……枪……收好！”女人指了指我在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枪。 我把枪揣进兜里，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那个女人就小心的跟着，不远不近。 “钱老弟！！！！”侯晓翠凄厉的叫声传出，我浑身一震就往回跑。 一进储藏室我就傻眼了，贝尔此时躺在地上，上衣都被除去，胸口一个血洞在往外冒血。 “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我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裸露的部分，两只眼睛紧盯着血洞。 “先别问了，赶紧帮我按住！快点！”侯大姐声音都变了。 我上前跪在地上，用一件衣服堵在血洞上按住。侯大姐已经跑出去拿急救包了。 “别……别……”贝尔不知道想说什么，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我赶紧用衣袖给她擦血，用手摸着她的头。 “没事，别说话，没事啊！侯大姐可厉害了，她会中医，能治好你的！你要相信侯大姐……”我安慰着贝尔，心里已经乱成一团麻。 “别费劲了！帮我穿好衣服，这样太难看了！”贝尔冰冷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 “来了来了！”侯大姐小跑着进了屋子。 “你们听我说！我肯定是活不了了，给我留一点尊严好吗？！侯姨，你应该最清楚，告诉大叔实话吧！”贝尔的手还紧紧抓着我。 “钱老弟，贝尔姑娘连续受伤，就算止住了血也……”侯晓翠说不下去了，眼泪无声的往下落。 “大叔！让侯姨给我穿好衣服行吗？”贝尔虚弱的看着我。 我起身转了过去，刚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出涌。 “看什么呢！帮忙啊！”我愤怒的看着绿头发女人大喊。 那女人答应着跑过去，大约五分钟后。 “侯姨，你带她出去吧，我想和大叔说说话！”身后传来贝尔的声音。 侯晓翠捂着嘴流着泪，带绿头发女人出去了。 “能治好的！你不能放弃啊！”我单膝跪在地上，抓着轮椅上贝尔的双臂。 “大叔，其实我早都活够了！一般人无法理解瘫痪十年的感受，用生不如死来形容都不过分。不过我挺开心的，在我最后的这段时光里有大叔陪着。还经历了这么刺激的冒险，这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别哭别哭啊！你看我都没哭！”贝尔把我搂进怀里，轻轻抚摸着我的头。 “我把很多事情都记在了我的手机记事本里，有空的时候多看看。我想会对你以后有帮助的，尽管很多事情都是理论上的。我的手表送你了，野外生存很有用的哦。认识你真好，大叔，谢谢你！”贝尔的嘴紧贴着我的耳朵，那句谢谢你声音极其微弱。 我察觉到不对，抬起头看着她白皙美丽的面庞，双眼已经紧闭呼吸已经停止了……我凄厉的哀嚎在山洞里回荡…… “钱老弟，那颗子弹应该是穿过了大力，打到贝尔姑娘。”侯晓翠此时也情绪低落，并不知道如何安慰我。 “吴浩天！啊！！！！！”我愤怒的砸着墙壁。 “老弟，俗话说人死不能复生，咱们也不能就这么把他们放在这里啊！”侯晓翠毕竟年过半百，对善后处理还算镇定。 “我也能帮忙。”那个绿头发女人小声的说。 对于侯晓翠的建议，我无法拒绝。尽管心情愤怒且无法释怀，还是在侯大姐的指挥下善后。两个光头和二莽子被扔到了一个通道的尽头，贝尔和武大力被放置在一个干净的储藏室里。武大力太重了，拖到储藏室的时候，我们三个筋疲力尽。我又去找到一个装步枪的木箱，把贝尔抱进了木箱里。当关上盖子的那一刻，我的视线模糊什么都看不到了。 处理好一切，我们三个回到大厅里。我点起了篝火取暖烧水，木讷的坐着看火苗乱跳。 “那个，我叫韩青，希望我死的时候你们能知道我的名字。”绿头发女人打破了沉寂。 “我叫侯晓翠，五十二岁。”侯晓翠说出了年纪。 “候姨，我二十八！”韩青赶紧接了一句。 “唉！我叫钱川，四十岁。”我的心此刻好疼，那种疼无法形容。 “哎呀！你说这叫什么事！外面黑漆麻乌，里面还没有水。”侯晓翠抱怨了一句。 “外面已经不怎么黑了，好像那些灰掉下来的差不多了！”韩青一脸诧异。 “你说啥？不怎么黑了？是不是如果那些灰都落完，天就亮了？”侯晓翠忽然抓着韩青的双手。 “不知道啊！反正是已经好了很多。不行咱们明天再出去看看。”韩青被侯晓翠的样子吓得往后缩。 我刚想说些什么，忽然间山洞里剧烈的晃动，时不时有石块从上面落下。 “快！找个储藏室！别被砸到了！”我大喊着拉着侯晓翠与韩青就跑。 剧烈的晃动持续了大概一分钟，在我们以为没事的时候，断断续续忽强忽弱的震动足足持续了几个小时…… 第21章 贝尔的记事本 12月28日凌晨，山洞还在断断续续忽强忽弱的摇晃。有时候间隔几分钟，有时候间隔十几分钟。没有固定的频率，没有固定的强弱。这让我们三个根本睡不着。 储藏室四个角落，我们三个一人一个角落蜷缩着。我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就要出去。 “老弟，你去干什么？”侯晓翠忽然开口。 韩青也猛然的站了起来，怯懦的看着我。 “我估计，山洞门口的铁门已经被破坏了。我开车去把门堵住，不然再进来什么就不好说了。”我皱眉看着韩青。 “哥，那帮人倒是没破坏铁门，那个刀疤光头不知道用什么东西，不一会就把里面的铁棍拨开了。”韩青如实回答。 “嗯，有了一次搞不好就有第二次。正好我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再把汽车堵在铁门上。你们先睡吧！”说完不顾侯晓翠的阻止与韩青不安的眼神，我慢悠悠的走向了汽车。 头顶不时有细小的石块与灰尘掉落，我如行尸一般毫不理会。心脏还在偶尔的疼痛，贝尔微笑时的小虎牙还在脑海里回荡。当我上了汽车，看见副驾驶座椅上深褐色的血迹，雾气又遮住了双眼。冷静了一会儿，擦干眼睛。我慢悠悠的倒着把车开向铁门，一路上棚顶也有石子砸中的声音。如果按照以前我的想法，早就离开这里了。可现在我不介意被埋在这座山洞里，也许那样就可以一直陪着贝尔了！ 铁门果然如韩青所说，并没有被破坏。我走出了铁门，走出了木屋。外面的天空果然稍有好转，已经能看见月亮模糊的亮光了。天空中的灰尘也少了很多，可脚下的路却如龟裂一般纵横交错。要是贝尔在多好，我还能问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想到贝尔我的心脏又疼了起来。 关好铁门，我把汽车一直顶到铁门上。听见轻微的撞击后，我才停下汽车。坐在车里熄灭了发动机，看着副驾驶一个人出神。忽然我想起了副驾驶收纳盒里的收音机，我把收音机掏了出来。打开开关，里面全是杂音。学着贝尔的样子逐个波段寻找，五分钟后一个不太清晰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 “你现在听到的是循环广播，我是海浪市广播电台设备维修部的李某某。由于电网已经瘫痪，现在由我台转发政府通知。就在几个小时以前，漂亮国对我国实施了核打击。我国在目前情况下出动了能出动的所有部队抵抗。幸运的是所有核弹都被拦截在国门之外，不幸的是一枚漂亮国核弹不知什么原因，击中了r国的穷土山。造成了穷土山剧烈的火山喷发，海底大陆架断裂地震。据最新通报，c\h半岛和r国，已经完全沉入海底。由此次大陆架断裂引起的我国内陆地震，以及地壳运动引发的火山喷发情况尚且不明。政府建议各位幸存者，跟随听从政府救灾指挥。如果您独自被困在外或是当地没有救灾指挥，请搜集生存物资去相对安全的场所避难。请相信政府，我们一定会挺过去的！另外，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很……”声音最后戛然而止，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继续搜索频率，一无所获。我关闭了收音机，放在了副驾驶座椅上。 “看现在的情况……我们要……还要…………”我的眼前浮现出坐在副驾驶的贝尔，捧着收音机严肃的对我说…… 我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掏出怀里贝尔的手机，按亮了屏幕。粉色的可爱主题，满满的少女心。手机没有密码，一滑就开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记事本，密密麻麻的几十个标题。第一个吸引了我的目光，标题是《想对大叔说的话》。点开了这个标题，第一句话就让我哭了起来。 “大叔当你能看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不知道我是以怎么样的方式死去，我希望是有尊严的漂亮的死去。自从中枪之后，我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这些年我苦苦挣扎的活着，不过是想多看看这个世界。可没用的我，只能被困在网络上畅游世界。 自从我出事之后，颓废了很久。多少次自杀，多少次被救了回来。父母的离去与自己的残疾，让我想尽快的解脱。偶然看见了一部纪录片，认识了那个疯狂的外国人。我才觉得好像生活也不是那么残酷，毕竟还有那么多神秘的地方我没去过，那么多新鲜刺激的生活方式我没尝试过。 从此我一面网上直播带货赚钱，一面在网络上学习各种生存技能。我盼望着有一天，我能一个人克服所有艰难险阻，把世界上所有危险且美丽的地方都去一次。当然，我从不奢望有人能陪着我一起去。毕竟我什么情况，我无比的清楚。 可哪个女孩子没有对爱情的幻想呢？不过我还是放弃了幻想，接受了一个人走完一生的现实。我猜我说到这里，大叔你肯定要反驳我。嘿嘿，不接受反驳，因为想要爱上我很容易，毕竟我那么漂亮是吧。可要是生活在一起，太难了！ 这种困难不是大叔你能理解的，更何况我也不需要谁的怜悯，我需要的是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哎呀，说了这么多一点正事还没说到！本来我想录个视频，但又怕这个视频会让大叔心情不好。所以还是写字吧！最主要的是，我现在并不漂亮，我不想把自己不好看的一面录在手机里。 下面说正经事！记事本里我记录了很多对你以后有帮助的信息，另外我也把如何链接卫星的办法详细的写在了里面。我还从网上下载了很多，以后你要用到的东西。尽管有许多方面我想的不是很全面，但我尽力了。以后的路大叔要坚持下去，不要轻易放弃！你是个很好的人，一定会有一个好的结果。 另外其实我应该管你叫哥，但我喜欢大叔这个称呼。停！不许猜测美女的年龄哦！还有就是我的真名字，好土。但现在无所谓了，希望大叔你记住我叫李秀芹。哎呀！好土好土！你还是记住我叫贝尔吧！ 好啦！永别吧！如果有来世，大叔记得早一点认识我哦！真有那个时候，我希望用双腿陪着你走遍世界……现在请原谅，我先走了……” 第22章 离开还是死守 眼泪如洪水决堤，心脏好似重锤猛击。我脑海中闪过遇见贝尔的一幕一幕，要是能定格在刚出帝都那时候多好。 “那个我叫钱川，你叫什么？” “叫什么已经不重要了！你叫我的网名吧！叫我贝尔！” “贝尔？这也不是个女孩子的网名啊！” “那是我偶像的名字！野外生存专家！” 贝尔白皙漂亮的面孔又出现在副驾驶座位上，耳边传来她阳光好听的声音。 我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与无知。我要是再有能力一些，也许贝尔就不会死。如果我再会的多一点，也许贝尔也不会死。 贝尔的死让我重新开始审视自己，审视自己的过去以及现在。 得过且过、安于现状、没有担当以及吝啬抠门。类似种种造就了我一路指望着贝尔，一路依靠着贝尔。与其说我是贝尔的腿，不如说贝尔是我的命！ 现在她走了，我难道真的要一死了之吗？这样能对得起贝尔对我的一路照顾吗？从情感上来说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但看过贝尔留下的文字，我心里出现了莫名的羞愧。一死了之对得起贝尔的付出吗？无论为谁，我也要好好活下去。起码对得起贝尔的付出，而且我的爸妈一定在期待与我的团聚。 擦干眼泪，我走下汽车。大约四十多分钟，我才走回储藏室。侯晓翠与韩青一人一个角落蜷缩着，两个人都把头埋在膝盖里。 “刚才我在门口收听到了，海浪市电台的通知，里面说…………”我也坐在了一个墙角，没有情绪的复述了一遍广播里说的情况。 说完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俩，一时间空气凝重落针可闻。 “现在摆在面前的有两个问题，一是离开二是坚守，你们怎么想？”我首先打破了僵局，语气平静无波。 “老弟，大姐没什么见识。除了会点养生和针灸，别的真不太明白。你定就行。”侯晓翠慌张的没了主意。 “哥，我就是个马戏团的演员。要是有主意也不可能跟着刚才那几个人，你定吧我听你的！”韩青一脸的茫然。 “呼……”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如果你们要是问我，我觉得还是离开这里吧。先不说别的，这个几个人的尸体，就是个大问题。还有就是山洞在摇晃下还能撑多久？”我停了一下，看着二人。 一老一小两个女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二人的目光里除了迷茫与犹豫，就没有别的了。 “没关系，你们自己定。我们一不是朋友，二不是亲属。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当然也没有谁有义务必须如何。”我的语气之中，自己都能听出透着寒气。 韩青咬了咬嘴唇，右手在左臂上摸了摸。 “我信你，我跟你走！”韩青仿佛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侯晓翠看着韩青，低下头也思虑良久。 “老弟，我也跟你走！这一路也多亏了你，不然……”侯晓翠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好吧！既然你们决定跟我走，现在就睡觉吧！明天出发！”我看了看手腕上贝尔的表，不再说一句话。 我们三个都各自在各自的墙角蜷缩着，她们俩相继睡了过去。我却一直没有睡意，拿着贝尔的手机查看记事本。为了明天出发，我也要早做准备。 贝尔的记事本里，有一篇如何擦枪的笔记。里面不但有一些图片，还有详细的步骤。反正也是睡不着，我起身去理论联系实际了。两个小时，勉强擦好了一把长枪和一把手枪。长枪很眼熟，但我叫不上名字，手枪也是一样。给两把枪找到了匹配的子弹，全部放到一个包里。又四处寻找材料，准备明天把狗熊弄碎的车玻璃封上。 忙的差不多，已经凌晨四点了。我回到睡觉的房间，继续蜷缩在角落。好奇的想试试如何链接卫星，结果一直没有成功。最后迷迷糊糊的拿着手机睡着了…… 12月28日上午九点，我被人推醒了。 “哥，哥，快醒醒。”韩青猛烈的推着我。 我睡的正香，迷迷糊糊抬起头。一个石块突然砸到我的头顶，眼冒金星头顶生疼。几秒钟后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头顶流了下来。 “哥！你快醒醒吧！山洞要塌了！”韩青的浓妆已经花了，像小鬼一样的脸出现在我眼前。 “怎么了？”我摸了一下头，看着手上的鲜血，还没反应过来。 “老弟啊！快走啊！山洞要塌了！！”侯晓翠嗷嗷的叫喊着。 这时我才真正的清醒过来，顾不得头顶的伤口，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就站了起来。 “物资全在大厅里，车上什么都没有。能拿什么就拿什么，拿完了赶紧往外跑！”我看着四处落石全是灰尘的山洞，心中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昨天就走。 此时的山洞晃动频率开始增加了，脚下晃晃悠悠。头顶哗哗的碎石与灰尘，让视线也变得模糊。我随手先把烧水的钢盔套在了头上，拿起一个装满压缩干粮的军挎背在身上。拎起来一桶水扛在了肩上，我看不见她们俩。我还想去拿枪，可掉落的石块提醒我再不走就不用走了。 头上的血还在流，我用左手抹了一把，无奈的朝洞口跑去。我不是冷血，也不是自私。只是灰尘中，我根本看不见她们。我心里只能祈祷，她们比我先到汽车那里。 一桶十八升的水，让我好像扛着一座大山。没跑多远肺里就像着了火，血与汗从钢盔里往下淌。山洞的摇晃还在加剧，我把水桶放在地上，一只手死死地攥住水桶上面的圆柱，大喊一声拼命拖着水桶跑。钢盔上传来叮叮当当不间断的声音，眼前除了灰尘就是灰尘，灯泡也开始了忽明忽暗。 “啊…………”我声嘶力竭的喊叫，希望能给抓住水桶的手和奔跑的腿一点力量。 然而这并不现实，气管中吸入灰尘，呛的我扔了水桶开始剧烈咳嗽。身后已经传来坍塌的声音，灯泡全都灭了。我来不及再去拿水了，一片漆黑中我摸着墙壁一路狂奔。跑了几步我的手就受伤了，把手缩回袖子用衣服垫着我继续玩命跑。 第23章 绿海救援队 不知跑了多久，我看见了远处微弱的一束光线。光线在灰尘中不停地乱晃，我迎着光线用尽一切力量奔跑。忽然间山洞晃动停止了，我大喊了一声。 “大哥！是你吗？”韩青的声音从光线处传了过来。 我答应了一声继续跑向韩青的方向，此时我的体力已经耗尽。用右手按着岔气的腹部，尽可能跑快一些。其实说跑，不如说是比走快一点。 “大哥，怎么就你一个人？侯姨呢？”韩青满脸是灰站在车边，双手攥着手电筒照向我。 “不知道啊！我什么都看不到，以为你们都出来了呢！”我把手电筒按了下去，眼睛被晃得什么都看不见。 “那……我们……”韩青看看车，看看我。 我也犹豫了，虽然现在山洞不晃了。但谁能保证一会儿什么样呢？我和侯晓翠又不熟，不救她也无可厚非。我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在救与不救之间徘徊。 “唉！上车！快回去找她！”我还是决定回去救侯晓翠，毕竟她帮过贝尔。 韩青赶紧上了副驾驶，我眉毛一皱来不及说什么。打着火径直冲向里面，可车速却一直很慢。虽然灰尘已经小了很多，但地上全是碎石。另外我也怕撞到侯晓翠，所以只在能力范围之内开到最快。 隐约间我看见了一个人影，停住了汽车我和韩青奔向了人影。在车灯的照射下，我才看清了一身灰尘的侯晓翠。她拖着一条腿，艰难的往前走。 “没事吧！”我上去赶紧扶住了侯晓翠。 “没事，没事。就是小腿被砸了一下，没伤到骨头。对了，我后面不远有一桶水，赶紧装上车吧！”侯晓翠说话有气无力。 我把侯晓翠扶上车，去捡回了那桶水。其实一路上我也在找，没想到在这里。等我把水放回车上的时候，韩青正在后座上查看侯晓翠的伤势。我开着车往后倒，一直到了铁门处，韩青下车打开了铁门…… 出了87532的时候已经是28日上午10点了，外面天空上的太阳躲在薄薄的灰尘后面。空气里还飘散着一些灰尘，但整体光线已经好了很多，仿佛太阳落山前的光线。 路面已经看不太出来了，全被灰尘覆盖。我不敢开的太快，只好试探着往前开。大概过了半小时，我们三个人的魂魄才算入体。 “呀！大哥你的头出血了！”韩青看着我摘下钢盔后的脑袋大叫。 “没事！都干了。”我摸了一下头顶。 “老弟，真没想到你会回去接我！”侯晓翠半躺在后座上感慨。 “你要感激，就把针灸传给我吧！”我开玩笑地说。 “行啊！只要老弟想学，我哎呦……”侯晓翠一激动碰倒了伤腿，疼的龇牙咧嘴。 “行了！我知道了，你快好好歇着吧！”我看了看空着的副驾驶，尽量让自己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对了，你们都拿什么出来了？”我忽然想起这个很重要的问题。 “我就拿了一个手电筒！”韩青低着头小声说，绿色的头发乱的就像草丛。 “我倒是拿了不少，可受伤之后都扔了。”侯晓翠也是一脸无奈。 “得！我们是一夜回到解放前啦！”我自嘲的笑了笑，把贝尔的手机插在了电源上。 车子慢悠悠的朝前走，我们三个彼此闲聊着。侯晓翠嘴不停的向我传授养生以及针灸理论知识，韩青像个乖乖女一直老实听着。 “大哥！小心！”韩青突然间喊了一句。 我本能的踩了一脚刹车，就感觉大地又在晃动。轰隆一声巨响，车头就被一块巨石砸中。紧接着车厢又是传来几声巨响，我们三个被山上的落石埋在了车里。不知是汽车质量好，还是我们运气爆棚。巨石只是把我们困住了，三个人都没有受伤。车里还有一些空间能活动，只是非常狭小而已。 对于韩青的未卜先知，我并没有在意。如果早一点发现她的异常，也许…… 我从驾驶座艰难的把腿抽了出来，找到贝尔的手机揣好。然后像虫子一样扭到了后面相对大一点的空间。为了给侯晓翠留出躺着的地方，我和韩青蜷缩在一起。 我们发现此时车里除了一桶水之外，就是我拿的那一挎包压缩干粮。三个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是绝望。然而除了绝望，还有社死的尴尬。 排泄是人类的本能，平时大家都文明的遵循着规则。可此时此刻，三个人好像都想到了这个问题沉默不语。 “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韩青抱着膝盖小声的自言自语。 “可能吧！死在这里也挺好，起码能陪着贝尔了！”我也说起了丧气话。 “呸呸呸，你们都在说什么呢！我可没想死在这里，年纪轻轻的怎么总想着死呢！放心吧！一定会有人来救咱们！”侯晓翠躺着抬起了头，看着我们俩一脸嫌弃。 “你的心态可真好！”韩青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那可不！按照你们的想法我都死了八百来回了！钱老弟，现在正好没事，来我教你针灸。”侯晓翠摸了半天才摸到了手电筒。 我无奈的笑了笑，也不好拒绝。趴在了侯晓翠旁边，听着她絮絮叨叨的讲解，时不时还在我身上点来点去…… 2023年1月1日上午十一点，我们被困的第五天。这五天里我们用尽了办法，勉强算是解决了排泄的问题。可还是把车里弄得异味很重，不过谁也不用笑话谁，大家都一样。社死的尴尬，只能靠着侯晓翠教针灸来缓解。好在当时由于山洞里也有被服，车里的被服就没有拿下去。不然这几天就要变成冰棍了，也是靠着被服解决的社死问题。至于具体如何解决的，我不想说。韩青这几天一直很少说话，对自己的一切都讳莫如深。她不说我也不问，只有侯晓翠没事就问几句，但每次都被韩青怼了回来。 “你看，这叫足三里……”侯晓翠的传授，就像是一个即将失去生命的武林高手。 “嘘！！！你们听！”韩青突然说话。 我们俩也停止了交流，竖着耳朵听。越听我们三个脸上的表情越开心，因为我听到了汽车的发动机声音，还不止一台。声音越来越近，我们三个兴奋地大声叫喊着。等汽车声音仿佛就在耳边的时候，我们三个反而屏住了呼吸。几声开关车门的声音，嘈杂的脚步声。 “里面有人吗？我们是绿海救援队！”一个磁性的男人声音宛如天籁。 第24章 消息 2023年1月1日下午五点，我们三个终于被救了出来。不愧是专业的救援队，一应设备非常齐全。灰头土脸一身异味的我钻出来后，看到四辆叫不出名字的改装皮卡，以及十个身穿救援服装的男人。 由于巨石不但砸中了我们的车，也把道路堵住了。救援队的车辆，也只能换路。救援队的人并没有多问什么，就把我们三个安排到最后一辆皮卡上，司机是个文静的人估计三十来岁。 “你们好！我叫郝真，是绿海救援队的预备队员！原来我是市医院急诊科的医生。你们不用太紧张，没事的。这一路我们发现很多类似的事情，但很可惜他们都没坚持下来。车里有水，自己拿着喝，别客气啊！”郝真透过反光镜看了看后座的侯晓翠与韩青，又看了看我。 “大姐，你放心啊！我看了你的腿，没事！就是有些肿，等晚上我找些药给你，现在情况不太稳定，你先忍忍。”郝真仿佛能看穿侯晓翠的心思。 侯晓翠刚要说话，车载对讲就响了起来。 “后车注意！前方右转，跟好车辆…………”一个磁性的男人声音。 我用问询的眼光看着郝真，他瞥了我一眼，咧嘴一笑。 “这是我们队长，赵镇魁。退役的特种兵，啥都会可厉害了！”郝真一说起队长，脸上全是骄傲。 “那个，郝真，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前几天听到收音机里说………………”我把海浪市电台的事情告诉了郝真。 侯晓翠与韩青也抻着脖子竖着耳朵，希望能从郝真的嘴里听到些好消息。 “嗯，你说的这个我们知道，不过这已经是过时的消息了。现在的情况比较复杂，怎么和你说呢？”郝真边开车，边摇着头。 “你实话实说就好！”我侧着身子盯着郝真。 “坐好坐好，把安全带系上，后排座也系好。”郝真没搭理我，反而关注起安全带。 “你快说吧！”我毛手毛脚的系上了安全带，渴望的看着郝真。 侯晓翠与韩青也系好了安全带。 “好好！我主要是怕你们理解不了。”郝真语气非常真诚。 “没事，你先说，理解不理解是我们的问题。求你了！”我快急死了。 “我说我说，你先撒开我！”郝真右胳膊使劲甩开了我攥住他的手。 “还是从头说吧！你们可能没留意，为什么陨石突然出现的毫无征兆。按照道理来说，陨石从被发现到落地最少要三天时间。那么三天里任何国家与政府都不会坐视不理，一定会提前告知国民如何采取避险避难的方式。”郝真停顿了一下。 我想了想点点头，侯晓翠与韩青也是点点头。 “其实这些都是我们赵队长说的，他除了是我们救援队的队长。还是无线电台委员会的委员。陨石落地之后，赵队长接收到了一些消息。根据赵队长所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一个叫＜原始派＞的组织。其主张推翻所有国家的一切权力机构，恢复原始的自由平等。 原始派在陨石出现之前就控制了全球所有的卫星以及空间站的通讯，利用其黑客手段屏蔽了所有国家对卫星的掌控，替换了所有数据。造成了全球对陨石坠落的误判，更是挑动漂亮国对我国实施核打击。目前e国已经加入我国阵营开始对漂亮国反击，现在世界大战已经开始了。赵队长收到政府信息，说是号召全国退役军人与自愿参军的人员往彩云市集结。另外政府的避难中心已经开启，就在喀斯特市。我们现在前往彩云市，会路过喀斯特市，到时候你们直接去避难中心就行了。”郝真说完，看了看后视镜里的两个女人，又瞟了我一眼。 我们三个都是默默无语，郝真说的信息量太大。我反复想了很久，本来的一点思路也变成了浆糊。侯晓翠与韩青更不用说了，侯晓翠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啥，整个人显得很害怕。韩青抱着双臂低着头，一言不发。 “郝真，那现在的地震是在怎么回事？”我忽然想起了眼前最关键的问题。 “还不是因为c\h半岛的大陆架断裂，造成了整个地质结构发生变化。现在还不断有火山喷发，总之情况都在朝着最坏的方向去了。”郝真语气淡定，并没有透露出害怕。 车厢里的气氛多了一丝凝重，除了颠簸与发动机的噪音，我们四个都是默默无语。郝真在专心的开车，时不时赵镇魁通过对讲机来告知路况。我们三个都在各自想着心事，摸了摸贝尔的手机以及自己的手机，我毫不客气的拿起了车上的充电线。很幸运，充电口一致。把两部手机轮流插上充电，我也累的靠着副驾驶睡着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了。车厢里只有我一个人，惊慌失措的就要下车。可忘记解开安全带，在车上疯狂的挣扎。短暂的发疯之后，我镇定了下来。车窗外有火光与人影，还有不清楚的谈话声。我看着安全带自己把自己逗笑了，解开后推开车门，一股久违的饭香钻入鼻孔。 “钱老弟，你醒了！快来快来，人家赵队长的手艺可真好，快尝尝正宗的黄焖鸡米饭。”侯晓翠一只脚被垫起来，手里端着一个标准的军用饭盒。 我揉了揉眼睛，擦了擦眼镜。原来侯晓翠与韩青，还有十个救援队的人坐在篝火旁围成了一圈，头顶还有一个简易的露营棚子，四辆皮卡车在外面也围成了一圈。韩青没有像侯晓翠一样自来熟，低着头正在吃饭。郝真也冲我招手，还拿了一个饭盒给我。 “拿着吧，特意给你留的。听侯大姐说你们的经历，也是不容易啊！快趁热吃吧！”郝真把我拉到他身边的空位坐下。 我心里赞叹侯晓翠的适应能力，也佩服她的社牛本性。嘴里说着感谢，打开了饭盒。果然是喷香的黄焖鸡米饭，不知道赵镇魁是如何做到的。反正我狼吞虎咽的吃相，让他们发出了轻微的笑声。 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没感谢人家的救命之恩，也没和人家打招呼。坐下就是盯着饭盒狂吃，头不抬眼不睁，就连谁是赵镇魁我都不知道。 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饭盒的吸引力简直比我怀里那张支票还大！ 第25章 韩青的秘密 篝火旁的众人闲聊着，我沉浸的干饭。直到把饭盒用勺子刮出了金属摩擦声，我才意犹未尽的放下饭盒抬起头。众人看着我都是面露微笑，一个身材精壮的中年男人站起身子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赵镇魁，绿海救援队队长。听侯姐说了，你叫钱川，咱俩年纪一样大。”赵镇魁面庞黝黑棱角分明，透着一股坚毅和勇敢。 “赵队长你好！”我赶紧放下了饭盒，伸出了手。 “刚才看你睡得香，就没叫你。听侯姐说你能在那么危险的时候，返回去救她，我很佩服你！希望你也能跟随我们去彩云市，为国家出一份力！”赵镇魁双眼无比的真诚。 “呃……呃……”我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哈哈哈，是我太冒失了，你还没缓过来。没事没事，反正路程还很长，你慢慢考虑！”赵镇魁拍了拍我的肩膀。 接下来众人都在谈论下面的路程，以及当前的形势。有大骂原始派的，有大骂漂亮国的。有豪情壮志的，有慷慨激昂的。我和韩青像是异类，都不怎么说话。只有侯晓翠融入的毫无痕迹，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临睡前众人都开始收拾东西，侯晓翠却又把我叫过去帮她针灸。据她说这样消肿比吃药快。 “对对，就是这里，太浅了……不行，太深了……轻点……再拿一根……”侯晓翠手把手的教我，兴致高昂。 “大姐，你这中医不行，我还是给你找点药吧！”郝真站在我身后看着。 “郝大夫，药我得吃，可针灸也不能停。你没听说过，中西合璧天下无敌嘛！”侯晓翠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 “得得得，我去给你找药！”郝真赶紧走开了。 “钱老弟，你准备去参军吗？”侯晓翠看着四下无人突然发问。 “我没想好，不知道。”我说的是实话。 “要我说应该去！好男儿必须要当兵，你看赵队长多么英气！”侯晓翠言语中透露着仰慕。 在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侯晓翠夸赞赵镇魁的时间。好不容易把她送回车里，才算闭上了嘴。我们四个都回到了车里睡觉，外面有救援队的人轮流值班。不知是真的累还是心里疲惫，躺下没一会我又睡着了。 熟睡中我感觉有人捅我胳膊，还有人在叫我。 “钱老弟！钱老弟！”侯晓翠小声的在叫我。 我迷迷糊糊醒来，发现郝真也在熟睡。回头看侯晓翠用脚，一个劲的轻轻捅我。 “怎么了？有啥事？”我也小声的回应。 “韩青出去好久了，还没有回来。你去看看吧！我总觉得这孩子有点奇怪，别干什么傻事。”侯晓翠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我点点头，蹑手蹑脚下了车。外面值班的队员在篝火边打盹，我绕开了值班队员视线向外找去。我也不敢走太远，也不敢大声喊叫。在漆黑的夜里，我什么都看不到。适应了一会之后，视线变得好了一些。我看见一个方向有隐隐微弱的光线，顺着光线小心走了过去。 “哎呀你吃一点啊！你别不吃啊！我也找不到别的了，小绿！小绿！”韩青在我前面蹲着自言自语，手机的闪光灯照着她前面。 后背对着我的韩青，让我毛骨悚然。这大半夜的，她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说什么？莫不是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我仗着胆子小心的准备绕过去看看她身前有什么，可当我看见的时候简直比看见鬼还吓人。一条一米来长的翠绿色小蛇，吐着芯子昂头盯着我。 韩青发现蛇的异状，一回头也发现了我。她本能的一伸手抓住了小蛇，那小蛇呲溜就钻进了她的袖子里，只留下一个小脑袋在袖口看着我十分警惕。我本能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差一点就叫出声来！因为刚才那条小蛇我认识，这还得益于单身的好处。 在帝都休息无聊的时候，我就喜欢去动物园闲逛。门票不贵，还能看看小动物。别人期待的艳遇都在酒吧一条街，我的期待却在动物园。由于去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里面所有的常见动物我都认识。她袖口里探出那条看似无害的小绿蛇，就是毒蛇白唇竹叶青。最大的体长加尾巴不过九十厘米，虽说毒性不强。但在目前的医疗条件下，如果在被咬伤后伤口处理不当，能引起伤口剧痛，水肿，渐至皮下出现紫斑，最后导致心脏衰竭死亡。 “大哥！你别怕，小绿不会乱咬人的。”韩青一改平时的低调。 “小绿？你当我不认识？那是白唇竹叶青！会死人的！”我保持着与韩青的安全距离。 “大哥，你小点声。求你了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韩青可怜的看着我。 “到底怎么回事，你先说说我再决定。”我又往后退了几步。 “其实我是马戏团的驯兽员，主要表演就是驯蛇。只不过平时演出都是森蚺，小绿是我的宠物也是我的保镖。由于我有过一些不太好的经历，所以我需要小绿给我安全感。不过大哥你放心，没有我的命令，小绿不会攻击任何人。我只是想给自己一些安全感，从没想伤害任何人！”韩青声音里略带委屈。 “哦，那你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对她还是不太信任。 “大哥，小绿本来是有冬眠的特性。可经过我的驯化它已经不冬眠了，但它的食欲却特别好。可由于突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也来不及给它准备食物。自从出来它已经好久没吃东西了，我也找不到小老鼠、小鸟或者青蛙之类的。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我留了几块鸡肉，可小绿还是不吃。”韩青说完摸了摸袖口边上的小脑袋。 听着韩青的解释，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她像有预感一般的提醒。 “之前你提醒我，都是因为小绿？”我突然问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嗯，小绿在每次地震前都会在我身上乱窜，焦躁不安。”韩青愣了几秒才回答我。 我在原地想了一会儿。 “好吧！我会帮你保守秘密，我也会帮你寻找一下小绿能吃的东西。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看着小绿心里还是很害怕。 “你说吧，不过别提什么太过分的！”韩青忽然语气很冷。 “你想多了，我的条件就是你要让小绿别咬我。最好能把我当成它第二个主人！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虽然我很害怕小绿，但我可不想身边放个定时炸弹。 韩青咬着嘴唇在原地踱步，大约三分钟。 “好！我答应你了！不过你必须先给小绿找到吃的！否则免谈！”韩青犀利的眼神瞪着我。 第26章 抓老鼠 给蛇找吃的，这可不是件容易事。要说给狗找点吃的，易如反掌。虽然心里妄想着自己手臂上也能有一条小蛇保命，但交换的条件是我必须先给蛇找到吃的。尽管韩青把小蛇的食谱告诉了我，可目前这种情况下我也是一筹莫展。 好在蛇可以挨饿很久，不必急于一时。但我还是希望能尽早完成条件，毕竟心里还是挺怕那小蛇突然无差别攻击。 当晚我们俩溜回了车里，并没有人发现。第二天早上，2023年1月2日七点。我们三个跟着救援队，再次踏上前往彩云市的路途。 相对于前几天我自己开车，坐在副驾驶的我，现在心情放松惬意。尽管窗外景色一点也不美丽，偶尔还透着苍凉与悲怆。可能是同行人都比我有能力，安全感也油然而生。我们三个就负责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至于油料、饮食等等问题，赵镇魁队长安排的井井有条。一路上啥都不用操心，让我也无聊的和侯晓翠学习起了针灸。期间我又试图链接卫星上网，可惜还是以失败而告终。据我自己猜测，可能是服务器没电了。不过到底是不是，还是一个未知数。 1月2日、3日、4日，我们一行人平静无波的来到了津港附近。果然不出所料，津港已经变成了一片汪洋。其实我们现在的位置，距离津港直线还有一百公里。这个数字不用怀疑，是赵镇魁队长说的。我们一行十三个人，排成了一排站在公路边上。公路下面就是汪洋大海，阵阵水浪拍打着公路基石，规律的让人心头发寒。水面上漂浮着各种各样的杂物，也包括我们的同类。 “水还没有退去，难道说地震还在继续？”赵镇魁自言自语说了一句。 “也许吧，海啸开始和结束都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一个大胡子队员插了一句。 我们都是默默无语的看了一会儿，赵队长就安排我们在公路不远处的一个山包上扎营。汽车都尽量开到了最高处，大家各司其职不一会营地就扎好了。 现在天空依然还是灰蒙蒙的，灰尘还在慢慢飘落。不过好在依稀能看见太阳，虽然已经临近黄昏。看着众人在忙活着晚饭，我借口上厕所一个人来到了公路边。其实我还在惦记小绿的口粮，刚才众人站在公路边时，我看见一直小老鼠趴在一块泡沫板上。这会儿我再寻找的时候，却发现那块泡沫板越飘越远，距离公路岸边起码有十米了。 此时视线还算凑活，要是再等一会估计就看不见了。白色泡沫板上的小老鼠，茫然的走来走去。我看看身后隐约可见的营地，又看看小老鼠。咬了咬牙，我决定游过去抓住它！ 对于游泳我还是比较有信心，虽然我只会蛙泳，但游个四五百米不成问题。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现在的气温，我从来没有在冬天游过泳。伸手摸了一下脚下的水面，冰冷刺骨比游泳馆刚放的水还凉。 看着继续漂远的小老鼠与逐渐黑下来的天空，我内心来不及纠结。按照平时我的性格，绝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可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咬咬牙脱了军大衣以及所有的衣服，光溜溜的站在公路边浑身颤抖。抻了抻腿筋，憋着一口气就跳下去了。 海水的冰冷远超出我的想象，憋着的一口气都差点吐出来。调整好泳姿我伸出头换了一口气，瞄准了泡沫板的方向游了过去。这十几米好似比整个国标泳池都长，我感觉自己的腿要抽筋了。不敢休息，努力往前游着。换气的时候，我看见了小老鼠惊恐的眼神。 最后的几米，我没有把头再扎进水里。挺着脖子盯着老鼠，由于我游泳推开的水波，泡沫板不由自主的继续往远处漂。焦急的我用力蹬着水，快速拉近了和泡沫板的距离。小老鼠更加的慌乱了，吱吱叫着抓耳挠腮。看准了时机，我猛然出手，一把就抓住了小老鼠，另一只手抓住了泡沫板。 看着手里的小老鼠，我咧嘴笑了。忽然小腿一阵抽筋，疼得我差点松开老鼠。好在我现在趴在这块泡沫板上，不用担心沉下去。腿已经伸不开了，我只好用抓着老鼠的那只胳膊压住泡沫板，用另一只手划水往岸边去。 回程比较痛苦，我的上下牙颤抖的好像鼓点。好在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岸边，我先把小老鼠放进袜子里困住它。坐在地上掰了好半天的脚，这才制止了抽筋。最快速度穿好了衣服，把小老鼠放进了军大衣口袋。由于我把衣服全脱了，所以现在只有头发湿漉漉的能被看出来。溜回营地附近，发现晚饭还没做好。我把卫衣的帽子带上，把韩青叫了出来。 “给！一只小老鼠。”我说话还不利索直打哆嗦。 看着我拿着一只袜子，袜子里还一动一动的，韩青非常惊诧。 “你从哪儿弄来的？不会是海水里那只吧？”韩青眼睛瞪得像铜铃。 “你也看见了？对，就是那只。拿着吧！我说到做到了哦！”我身上依旧颤抖。 “你疯啦！万一要是……你值得吗！？不过是条蛇，你可是条人命！”韩青没有去拿袜子里的老鼠，一反常态的发火了。 “你小点声！不怕让所有人都知道啊！赶紧的吧，让小绿吃了。”我晃着袜子，一脸的不在乎。 “疯子！有病！”韩青边骂边接过了袜子，一抖袖子小绿就出来了。 韩青把小绿放在了地上，又把袜子朝地上摔了一下。倒出被摔懵的小老鼠，小绿一下就抬起了头吐着芯子。小绿顺利的吃了一餐，据韩青说最少能顶一个月。 “那你的承诺呢？”我双手抱着肩膀，原地跺脚，说话还有颤音。 “放心吧！以后每天晚上我教你！疯子！”韩青骂了一句转身回了营地。 我围着营地来回的跑步，郝真问我在干什么，我只说是锻炼身体。晚饭做好的时候，我也缓过来了。好在没人太在意我，并没有发现异常。 晚饭是牛肉炖土豆配自热米饭，赵镇魁的能力让我折服……这牛肉……真香！ 第27章 遇袭 2023年1月5日上午八点，赵镇魁队长带着我们出发了。车队沿着残破的高速公路一路向着西南，道路两边再没有可以欣赏的风景，看多了只能让人心生迷茫。 自从昨晚给小绿抓到老鼠，韩青对我的态度有了些许转变。不再是一个人低着头，偶尔也会和我聊几句。这时我才有空，仔细打量这个28岁的女孩。 她一身粉色羽绒衣裤已经脏的快看不出颜色，脚上那双gg棉鞋也满是污渍，绿绿的短头发像是鸡窝一样。脏兮兮的小脸看不出皮肤好坏，五官只能算是端正。小鼻子薄嘴唇，大眼睛睫毛很长。 对于我纯洁目光的凝视，韩青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做了错事的我，赶紧收回目光转回身坐好。 “钱老弟，还没结婚吧？”侯晓翠冷不丁来了一句。 “何止是没结婚，我严重怀疑他都没谈过恋爱！”郝真边开车边说，脸上还露出了贱兮兮的微笑。 我并没有回答他俩的话，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我不知道韩青是什么表情，反正我问心无愧的满脸通红。 路上的时间大多时候很无聊，好在有侯晓翠这位社牛本牛。她东拉西扯的和我们三个聊得天昏地暗，从如何在拼刀刀白嫖现金与物品，一直聊到为了养生一天一勺蜂蜜配枸杞，生生把自己吃出了代谢疾病。听得我们三个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后车注意后车注意！前方发现加油站，提高警惕准备加油！”赵镇魁的声音在对讲机里传出来。 “4号车收到！”郝真坐直了身体，回复了一句。 其实，救援队在没碰到我们以前，发生过很多次问题。之前他们一共十四个人，有四个人永远的留在了陌生的地方。这些事情还是郝真说起的，赵镇魁一次都没有说过。 听着赵镇魁的声音，我也紧张起来。前两天也加过油，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这么严肃与紧张。我也坐直了身体，伸着脖子想看清周围的一切。 “所有车辆只留下司机，其余人下车锁好车门。4号车所有人不需要下车，把车门锁好！”赵镇魁通过对讲机说。 我们四个人相互看了看，每个人眼里都有了一丝不安。 “有什么问题吗？”我先问郝真。 “不知道，总之听队长就没错！”郝真话音刚落，汽车的门锁就锁上了。 “郝老弟，我咋听着有点吓人呢？”侯晓翠声音有点哆嗦。 “没事吧！”韩青伸出左手捏了捏我的左臂，眼睛慌乱的看着我。 “没事，没事，放心啊！”我故作镇定的看了看后面两个女人。 车队开进了加油站，赵队长带着五名队员下车了。我透过车窗，清晰地看见他们手中好像有手枪。估计是加油机不能加油了，赵队长带着队员不知道去忙什么了。过了一会赵队长带着四名队员分别守在了五个方向，剩下一名队员开始给车加油。看不太清，好像是在用一根带手摇抽吸得东西在边摇边加油。 “砰砰砰！”三声爆竹般的响声。 两名警戒的队员倒下了，我们四个瞬间就炸了。后面两个女人叽叽哇哇的连喊带叫，我则是大喊着快跑。 “行了！别吵吵！就是碰上坏人了！别怕！我们队长会解决的！再说怎么能跑呢！”郝真大声地呵斥我们。 就在郝真呵斥我们的同时，外面枪声大乱。由于角度关系，我只能看见救援队的人。前面三辆车上的司机，也都下来了。每个人都做着标准的战术动作，双手举着手枪分散开来。 “你是不是也有手枪，快拿出来啊！”我忽然想起了郝真。 “我没有，我又不会用。再说，他们可都是有持枪证的。”郝真也紧张的看着前面的战况。 说话间，又有一名队员倒下了。郝真气愤的砸着驾驶台，两只手攥的通红。我终于看见了对方的人，先进入视线的是两个人。戴着棉帽子，拿着长枪，看不清什么枪。 两个人动作没有队员们看着专业，不过也在借助掩体往前运动。枪声在继续，只不过断断续续。两个戴帽子的坏人倒下了，但赵队长他们并没有结束的意思。紧接着我又看见五个戴棉帽子的人进入了视线，他们清一色手持长枪。 这五个人进入视线后，救援队这边又倒下了三个人，就剩下赵队长和两个队员。赵队长依托着水泥柱子，另外两个队员则蹲在一辆汽车后面。那五个人继续逼近，枪声越来越激烈。 郝真在车里急的大骂，侯晓翠和韩青捂着耳朵不敢抬头。我两只手抓着安全带都快攥出水了，心脏仿佛就在嗓子眼儿。 五个人里也倒下了三个，剩下的两人火力全开，枪声就像炒豆子。赵镇魁依托的水泥柱子，被打的烟尘四起。赵镇魁根本没有机会射击，缩在柱子后面。 车后的两名队员开始交替射击，可依旧不如长枪的火力。几轮射击过后，两名队员都倒下了。我看见赵镇魁在水泥柱子后面待不住了，猛然趁着间隙探出身子就是几枪。然后突然跑向了汽车，钻进了驾驶室。 “你们快跑！”对讲机里传出一句愤怒的喊叫。 紧接着他驾驶的汽车就撞向那两个人，伴随着又一阵枪声，汽车停了下来。 “你们……快走……郝真……带他们去……”赵镇魁的话还没说，又是几声枪响。 我们看不见到底发生了什么，郝真还在愣神。 “走吧！走吧！快走啊！”我突然晃着发傻的郝真。 郝真如梦方醒的赶紧启动车辆，手忙脚乱的算是让汽车开了起来。这时候忽然又有枪声响起，车头上迸溅了几个火花和被击中的声音。车辆一歪，就失去了控制。我知道这是轮胎爆了，看来我们在劫难逃了。 车子歪歪扭扭的撞到了2号车后斗停住了，我们四个都是傻呆呆的坐在车里不知道如何是好。远处一个戴棉帽子的人和一个瘸腿的光头，拎着长枪朝我们走来。看着那两个好似恶魔的身影，我们四个只会喘着粗气，一动不动身体都僵硬了。 第28章 何去何从 车内此时只有粗重的呼吸声，我好像是被按在法场的待决罪犯，刽子手大刀已经高举在半空。 “啊！！！我不行了，我要先走，开门啊！快打开门啊！我要出去……”侯晓翠忽然大声地叫喊，猛烈的拉着车门，把汽车都弄得晃悠悠。 我们都从停滞的状态下清醒过来，全都竭力阻止侯晓翠的不理智行为。可无论我们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法阻止几近癫狂的侯晓翠。在相互拉扯中她依旧在车门上胡乱拉拽，偶然一下她拉开了锁着的车门，推开车门挣脱我们的拉扯。她歇斯底里的跑了出去，大叫着乱跑。韩青无奈的赶紧关上了车门。 那个瘸腿的光头忽然举起长枪，三发连射。侯晓翠伴随着枪声，倒下了。韩青捂着眼睛大哭起来，我嘴里大喊着侯大姐，一遍又一遍。郝真叹了一口气，一拳又砸在驾驶台上嘴里骂着。 “我去跟他们拼了！”郝真说完就在驾驶位左右乱翻，最后找到一把折叠刀。 郝真冲动的就要出去拼命，我一把死死拉住他，用苍白无力的话语来劝慰他。可依然没有用，最终他还是下车了。 就在这个时候，汽车风挡玻璃被枪打碎了。巨大的响声吓得我解开了安全带爬到后座上，打开后车门拽走还在大哭的韩青下车躲在了后斗。耳畔边听见了郝真的大喊与枪声，之后就是死一般的安静。就连韩青都不哭了，她蹲在地上抱着头。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我的腿都快蹲麻了。 “队长………………！”郝真拉长声音的喊叫吓得我一激灵。 在我心里已经判了郝真死刑，没想到他居然还活着。郝真的哀嚎还在继续，我和韩青静静地听了很久。确认了再也没有枪声，我准备去看看。可韩青却怎么也拉不起来，她拒绝站起来。 我不再理会韩青，慢慢的站起来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危险，小心的朝着郝真声音方向走了过去。当我看见郝真的时候，眼前的景象让我站住了脚。 郝真抱着赵镇魁坐在地上，赵镇魁身上已经被红色液体覆盖。郝真的身后躺着那光头瘸子与戴棉帽子的家伙。站了大概半分钟，我踌躇的走了过去。 “赵队长他……”我试探性的问了问。 郝真看了我一眼，断断续续边哭边说。 “刚才我冲过来的时候，赵队长其实还没事。他爬下车子，已经瞄准了那两个人。就在他们要打我的时候，赵队长打倒了瘸子。结果剩下的那个人和赵队长对射，两个人同归于尽了！”郝真说完紧紧抱着毫无生机的赵镇魁，继续的嚎啕大哭。 我看着悲痛欲绝的郝真，心里五味杂陈。我与赵镇魁的接触不多，只是了解到他很有本事。也是这种莫名的信任，让我在这几天里安全感倍增。 没想到赵镇魁在最后的时刻，没有选择苟且偷生。而是继续为了别人，奉献出自己的一切。我不理解这是一种怎样的胸怀，也许这就是军人的血性与担当吧。看着赵镇魁棱角分明坚毅的脸庞，我的泪水也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镜片上都是雾气。 郝真哭了多久我不知道，但我一直站在一旁陪着他。 “让队长他们睡个好觉吧！”郝真忽然不哭了，抹了一把眼泪站了起来。 我明白郝真的意思，于是我们俩找来车上的军锹，在附近一处土地上挖了十个半米深两米长的浅坑。一趟趟来来回回把所有队员放在了浅坑里，最后是侯晓翠大姐。我把她的针灸小盒放进了口袋，这是我对她的一丝怀念。 看着所有人带着不同的表情躺在浅坑里，我们俩沉默不语。一锹一锹的土与灰尘，渐渐覆盖了所有人。十个小土包整齐的排列在一个破木门的后面。 破木门是我们俩从海水里找到的，郝真在上面写下了让人泪目的墓志铭。至于那些突然冒出来的坏人，我们也分别进行了查看。他们胸口中间都有一个繁复花纹的刺青，这个花纹我形容不出来，可给我的感觉却异常的诡异。 郝真此时的状态很奇怪，没有了一路那种文质彬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类似于赵镇魁的感觉，冷静与思虑周全。 “纹身的事情再说吧，能确定的是他们一定是个组织。”郝真低头看了一眼光头的尸体。 “你说能不能是你们说的那个原始派？”我忽然灵光一闪。 “不知道，我拍了照片，估计到彩云市就会有答案了。走吧！把物资整理一下，我带你们走！”郝真身上撒发出一股英气。 我知道，赵镇魁最后的一句话就是让郝真带我们走。此时郝真仿佛继承了赵镇魁的遗志，整个人都有了不同的改变。 韩青还在车后斗蹲着，我连摇带晃好半天才把她弄清醒。她站起来看着我，猛然的把我抱住，力气大的出奇。鸡窝似的绿头发在我脸上蹭来蹭去很痒，这是我第一次被女人抱住。不但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反而是闻到了和自己身上差不多的怪味。 我拍着她的后背，嘴里说着安慰她的话。忽然她又推开了我，整理了一下头发擦了一下眼泪。 “你别多想，我就是被吓坏了！”说完韩青一甩头发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诧异的看着她，一时间竟没有话说。索性就带着韩青去找郝真干活了，脑海里则是跳出了贝尔的身影。 我们两个人被郝真安排了搜集所有车辆饮食的工作，郝真则去检查车辆以及整理其他物资。我们三个的情绪都很低落，无论是眼前的现状还是对未来的忧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但我相信都是负面的。 临近晚上的时候，又开始地震。我们匆匆整理完一车的物资，一直装到再也装不下。郝真开车带我们离开了加油站，开到一处平原地带。大地在轻微的晃动，我们坐在车里茫然四顾。 “我们能活下去吗？”韩青一个人坐在后座，看着漆黑的窗外没有感情的说了一句。 看着副驾驶前面工作台上半盒香烟，从不抽烟的我用点烟器点燃了一根。浓烈的烟气把我呛的一阵咳嗽，不抽烟的郝真也点燃了一根，也被呛的剧烈咳嗽。韩青伸手也拿了一根，同样是被呛到了。 “赵队长的烟还真有劲儿！”郝真看着窗外声音有些哽咽。 我们三个不抽烟的人，关着窗户每人抽了一根。车里烟雾缭绕，好似仙境。我把窗户开了一个小缝，一股凉风吹进车里。 “为了死去的人，我们一定要活下去！”我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如释重负的说。 第29章 部队来了 2023年1月6日上午九点，郝真开着车继续往彩云市开去。昨晚我们睡得很晚，都没吃饭。三个人在车里聊了很多，韩青向郝真坦白了小绿的存在。郝真坦然接受了，并且还挺喜欢小绿。韩青也教了我如何驯化小绿的知识，我也和小绿有了第一次亲密接触。 地震整晚都没有停，忽强忽弱直到早上才渐渐停止。早上我们三个简单吃了点速食品就上路了，郝真开车我负责导航。赵镇魁手机里有全国的离线地图，这让我对未来多了一点信心。车里充电口现在是插满了手机，尽管现在没有网络没有信号。可我们都希望这只是暂时的，期盼着下一分钟就有一部手机铃声响起…… 加油站现场遗留的所有枪械都被郝真放进了车里，导致后座的脚下全是枪械子弹。我虽然不理解他的做法，但还是觉得安全感增加了许多。我们三个每人挑了一把手枪，用贝尔教给我的知识，让他们简单学会了如何使用。郝真建议安全的时候，找个地方好好练习一下。我们都表示同意，也都各自把枪贴身放好。 今天的路程我们并不孤单，偶尔有车辆与我们同向行驶或者是擦身而过。所有车辆都保持着安全距离，大家相互猜忌与忌惮。韩青在后面补觉，小绿现在盘在我的胳膊上。感受着小绿滑溜溜的冰凉身体，我心里也踏实了很多。汽车在颠簸的路上开着，我看看手机再看看那半盒烟，心里又多了一个身影。 “好像有点不对！”郝真看着前方说道。 我也发现了异样，前面的车开始变得多了。给我一种免费七天通行高速，路过收费站的样子。更加诡异的是，前面车都是静止状态的。 “换路吧，调头。我感觉不太对！”我给出了我的意见。 郝真也没有犹豫，踩下了刹车准备掉头。就在这个时候，几声枪响划破了天空。我们的四个车轮全被打破了，韩青被吓得惊醒，掏出了手枪。 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了十几个人，把我们的车辆团团围住。他们拿着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们，一个领头的敲了敲驾驶室的玻璃。 “识相的就乖乖下来，劝你们最好听话！”窗外的声音很熟悉。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四个车门的玻璃就全都被枪托砸破了。枪口伸进了车里，我也看清了外面说话的那个人，吴浩天！！！ “呦呵！老熟人啊！哎呀！还有一个呢！”吴浩天看了看我和韩青，阴阳怪气还漏风，他的门牙还是空缺的。 他指挥着拿枪那些人，把我们三个弄下了车，武器自然全都被搜了出来。郝真起初还想反抗，结果被打的鼻青脸肿，我趁乱把自己和贝尔的手机塞进裤裆里。我们三个都被反绑着双手，脖子上也被系上了一根绳子连着三个人。我排在第一，韩青第二，郝真第三。 “小韩啊！当初你不是说跟着哥哥嘛？怎么跟这个小子混在一起啦？”吴浩天拿着手枪，用枪口抬着韩青的下巴。 韩青被吓得够呛，哆哆嗦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哼！瞧你那鬼样子，还一身的臭味！哥哥现在可不缺女人，像你这样的已经入不了我法眼了！不识抬举的东西！”吴浩天用枪托打在了韩青的胸口。 韩青被打的要往下蹲，被脖子上绳子勒住了。我回头看着她难受的样子，想起了贝尔。我心里的愤怒压不住了，恶狠狠地瞪着吴浩天。 “你他么看什么！等会儿再收拾你！”吴浩天又用枪托砸在了我后背上。 我被砸的岔了气，想说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你们赶紧带着他们上车，一会儿凑够了人数就走！”吴浩天向其余人吩咐，一副领头人的样子。 其余人皆是对吴浩天唯命是从，我真的挺纳闷，他是怎么做到在什么情况下都比我厉害的呢？ 我们三个被牵着往前走了挺远，一辆大货车停在尽头。车上面全是人，一个挨一个站着。车的周围还有十几个拿枪的守卫，清一色的外国女人。 “都三天了，时间差不多了！告诉吴，不用再等了！我们走！”一个金发碧眼大波浪的外国女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帝都话。 押解我们的一个人答应了声就回头小跑着走了，我们三个被押上了那个满是人的大货车。车上所有人都是惊恐的，车上排泄物味道很重。看情况是不让一个人下车，就连排泄都要自己在车上解决。最缺德的还是全都被反绑着！ 我们三个被推搡着弄上了货车，脖子上的绳子又被系到了车上一个男人脖子上。紧接着货车大门就被关上了，我们像沙丁鱼一样站着，就像帝都早高峰地铁。 就在我惊魂未定后背生疼的时候，我们停车的方向传来了激烈的枪声。领头那个女人的对讲机响了，我听不清说了什么。紧接着十几个外国女人叽里呱啦在车下不知说这么，然后就都爬到了货车围栏上，用枪口对着我们。 “她们是漂亮国人，大概说前方碰倒了我国部队，她们准备把我们当成人质。”韩青在我身后小声说。 我根本没有心情去问韩青，怎么能听懂。 “确定是我们的部队嘛？”我心里生出一团希望。 “确定！”韩青语气肯定。 我费力的转过头，脑袋被挤得顶着后车门的铁栏。眼睛看着后面，希望看见那一抹橄榄绿的出现！ 失望的是，枪声没停，我却看见了连滚带爬跑过来的吴浩天。他跑的一只鞋都没了，满头是汗。来到车尾冲着一个外国女人大喊。 “快走吧！部队来了！就是冲着我们来的！”吴浩天双手拄着膝盖，弯腰大口喘气。 说话间枪声停止，远处烟尘四起。 我们的货车已经启动了，吴浩天费劲的爬上了货车外面，抱着铁栏看向烟尘之处。 车里人听到吴浩天的话，沉寂了大概几十秒。紧接着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任凭看守女人们如何吓唬也无法阻止。直到那个领头大波浪，举枪打死了五六个人，欢呼的人群面如死灰闭口不言。 第30章 无奈的妥协 我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部队车辆，心中很是激动。但这群外国女人却丝毫不乱，哪怕吴浩天拍着铁栏嗷嗷喊着快走。 “怕什么！男人应该如你昨天晚上，而不是现在的样子！”大波浪轻蔑的瞟了一眼吴浩天。 就在这时四辆勇敢牌越野车出现在我眼前，利索的把货车围了起来。从车上下来了十几名荷枪实弹的军人，与十几名看守形成了对峙。 “我警告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最好放我们走，不然就是鱼死网破！”大波浪话音一落，又开枪打死了两名人质。 大波浪一个眼神，车上的尸体就被扔下了货车。军人们看着一车人质，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全都双眼冒火恨不得立马消灭这伙敌人。 “我们代表九州国政府郑重警告你们，立刻放下武器释放人质。不然后果不是你们能承受的！”一个军官向着大波浪说道。 “呵呵呵，真是好笑。现在人质在我手里，那就是我说了算。有本事你就开枪，你看看是我们先死，还是人质先死！”大波浪笑的浑身乱颤，灯光晃眼。 军官被气得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我国军人的第一职责，就是保护百姓安全。 “我们是不会跟你们这帮世界匪徒谈条件的！赶紧释放人质，否则我们就要采取行动了！”军官继续喊话。 大波浪毫不理会，示意货车启动出发。十几个人包括吴浩天，此时已经骑在了货车铁栏上，每个人都把枪口对着我们。军官看着我们车辆启动，无可奈何的带着部队一直在尾随。大波浪嚣张的哈哈大笑，吴浩天看着大波浪直擦口水。 货车里的人质们面面相觑，心中升起的希望之火就要熄灭了。 “他么的！强攻啊！死了就死了，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一个声音冒了出来。 “要死你死啊！我不想死！强攻？怎么，我们的命不是命。打死了这帮坏蛋，还得把我们的性命搭上？”又一个声音回怼。 “就是就是，我还没活够呢，就算当了人质也不用死啊。好死不如赖活着！” “你们这帮怂货！面对强敌不能妥协！干就完了，我死我认命！” …………车上的人你一句他一句，说什么的都有。 在众人乱七八糟胡言乱语中，货车停下了。我看不见前面，但听见了海水拍岸的声音。军车也停了下来，部队的十几个人又把货车围住了。 “给你们三分钟考虑，最好放我们走。不然一分钟我就杀一个，大不了杀光所有人后我们同归于尽。”大波浪骑在铁栏上，单手举着枪。 军官气的血灌瞳仁，但看着一车面如土色的我们，咬着牙说了声退。经过刚才的对峙，军官丝毫不怀疑大波浪枪杀人质的真实性。 四辆勇敢牌越野车退出了很远，我能看到他们下车在争论着什么。我猜测大概也分成两派，其实这是个无解的问题。 货车门被打开后，我们被轰下货车。腿脚好的能站在地上，稍微有些迟缓的都摔在了地上。我在车尾是最先下来的，被牵着走向车头。这时我才发现，货车停在公路边，海水拍着路基。不远处的海面上停着一艘轮船，公路边的海上还有一艘游艇。 “他么的！你等一会上船的！弄不死你是真的！”吴浩天漏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不知道他何时来到我的身后，话音一落他用枪托打在了我的鼻子上。鲜血从鼻子里流进了口腔，疼得我大骂。因为手被反绑着，就连本能的捂鼻子都做不到。我的大骂，引来吴浩天对着我两腿之间来了一脚。我当是就跪在了地上，又被吴浩天一脚踹翻。 我躺着看见韩青一头撞向了吴浩天，郝真也从后面踹了吴浩天一脚。结果可想而知，两个人都被吴浩天打的躺在了地上。 “够了！快点！一会部队要是攻上来，我们就都要死在这里！”大波浪呵斥了吴浩天一句。 有了大波浪的制止，吴浩天算是暂时放弃了收拾我。鼻血还在往下滴，吐了两口血，我被一个看守扶了起来。 被驱赶上了游艇，直到再也不能上人。一个看守开船，一个看守端着枪巡视，其余的外国女人还在看守着货车。游艇径直驶向了货轮，货轮下有一个大的吊篮。吊篮里一次能装十个人，上面是电动绞盘。我又是第一波被带上了货轮，货轮上迎接我的是一群高大的外国男子。 他们穿着各异，肌肉虬结。各色的头发，各色的眼珠。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漂亮国话语，叽里哇啦。其中夹杂着很多我能听懂的骂人话，我假装听不懂装怂。 几十名外国男子端着各种枪支，把我们围在甲板上，等着游艇一趟趟的送人。这个间隙中，我和韩青还有郝真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由于事发突然，小绿一直在我的手臂上待着。韩青首先告诉了我如何让小绿咬人，她预感到吴浩天要对我不利。郝真则是在分析这群人绑架我们的原因，但猜来猜去也没个确切答案。 我一边听着他们俩的说话，一边暗中数着上船的人数。大概上来了两百多人，岸边又爆发了激烈的枪声。郝真分析是人质全上船了，最后上船的都是绑匪，所以部队发动了攻击。 枪声停止后大概几分钟，吊篮吊上了五个人。大波浪与吴浩天赫然在列。真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在这种情况下吴浩天还能逃出生天，真是老天不开眼。 我愤怒的目光被吴浩天看见了，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直奔我过来。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眼镜被打飞了，脸上火辣辣的疼。 “怎么？看我活着回来你挺不爽啊！”吴浩天往我脸上啐了一口。 “行了！先办正事！”大波浪喊走了吴浩天。 郝真背着手帮我捡起了眼镜，万幸并没有碎。费劲巴拉我才带上了眼镜，货轮此时已经缓缓开动。几分钟后，我们开始被分批押下船舱。巨大的货舱应该是装煤的，里面还有残余的煤渣。两百多人都被赶进了货舱，门被紧紧地锁上。我们就像被人遗弃的货物，无人问津…… 第31章 单独关押 货轮还算平稳，大家都或坐或躺各自舔舐伤口，有心灵上的有身体上的。货舱里极其昏暗，我让韩青看了看我的手表。好在是夜光的指针，不过看起来也挺费劲。 现在是2023年1月6日晚上十点，不到一天的功夫，我们三个就沦为了阶下囚。 黑暗的环境里只能勉强看清人影，所以并没有什么人走动。除了窃窃私语就是微微的鼾声，每个人的心里想法都不一样。我不知道别人，起码自己现在感觉时日无多了。 我们三个背靠着背挤在一起，这样彼此的心里可能都很安心。靠着靠着，我们都累的睡着了…… “你们这群猪！赶紧起来了！”一个漏风的声音响起，还伴随着铁器敲击的声音。 2023年1月7日，不知道几点钟。吴浩天带着一群外国男人走进了货舱，他们用枪托敲着铁门试图把我们叫醒。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吴浩天在人群中来回看。他朝一名外国男子指着我说了一句漂亮国话。 外国男子点点头，紧接着两个壮汉抬着一个大盆走进船舱。一股浓郁的香味飘荡在空气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站起来抻着脖子看。我知道，这是要分发饭食了。看来我今天是吃不上饭了，但还要跟着韩青和郝真去打饭。走到打饭的跟前，会有人给我们解开绳子。 一人一小勺土豆炖牛肉，还有一小瓶水。餐具就是一次性的塑料餐具，水就是小瓶的饮用水。这么好的饮食给我们，大家都表示了疑惑。排队的时候郝真又想出了几种猜测，最不靠谱的就是要用我们做人体实验。 “自己的餐具自己留好，下次没有了你就趴地下吃！”吴浩天恶狠狠地说。 果不其然，到我这里什么都没有。郝真和韩青理论了几句，都被打了耳光。看着两个人红肿的脸颊，我心里不是个滋味。本以为没事了，可我又被反绑带走了。两百多人里，只有郝真和韩青用目光表示着愤怒，其余都是视而不见。 “走吧！我单独伺候你！要不都对不起我这两颗门牙！”吴浩天瞪着眼睛，语气发狠。 我被他用枪顶着，带到了一个很隐蔽的舱室。里面只有一把铁椅子，什么都没有。我被两个壮汉反绑在椅子上，之后舱室的门就关上了。一丝光亮也没有，我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我在舱室单独关押的时间里，没有人来过。我没吃也没喝，也没有任何排泄的想法。我只能感受到船舶轻微的晃动，和一阵阵海水的声音。我几乎就在睡觉，毕竟之前太累了。此刻的绝望之地，反而让我无比放松。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门被一脚踹开。一点光亮找了进来，吴浩天狰狞的笑着。 “哈哈哈哈，没想到吧！你说这是不是个惊喜呢！你猜现在你待了多久？哈哈哈哈”吴浩天手里拿着手枪，笑的有点像变态。 我什么都不想说，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为贝尔报仇！可现实总是让我痛恨自己的无能，以及吴浩天近似开着外挂一般的存在。他打我，疯狂的打我。眼镜又被打掉了，我的牙也被打掉数颗。脸颊又烫又疼，胸口也疼得厉害。嘴里全是血，都被我咽进了肚子里。 吴浩天一脚把我踹翻，因为有铁椅子的存在，我侧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我被打的快要昏过去了，可我耳中却听见了激烈的枪声。吴浩天也停止了踢我，转身跑着走了。很急，就连铁门都没关上。这就是我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唤醒我的不是任何人，而是一群红着眼睛的老鼠。吱吱的叫声不绝于耳，我睁开眼睛吓了一跳。十几只大老鼠盯着我，小绿立在我的身前。 由于没有眼镜，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只看到小绿在我身前来回爬动，那些老鼠也是左右寻找机会。小绿与老鼠僵持的时候，我也逐渐回过神。拼命晃动身体与背后的双手，我可不想在这里被老鼠吃了，就算是咬一口也很危险啊！ 当我试图弄开反绑的双手时，浑身的疼痛传来。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好地方，脸颊还是滚烫嘴里一股又腥又咸的味道。我顾不了这些，拼命地在地上扭动。铁椅子被我晃得乱响，手腕则被勒得生疼。哗啦一下椅子散架了，我的手终于抽出来可依旧反绑着。跪着站起来，凭感觉先驱散老鼠。我看不清老鼠去了哪里，却感觉到小绿顺着裤脚爬上来轻轻地绕在脖子上。 屋子光线很暗，我先撞开了门，让更多的光线照进来。借着外面昏暗的黄灯光，我弯着腰寻找眼镜。找到之后我跪在地上，企图用嘴掰开眼镜腿，然后用脸戴上。结果就是我放弃了，眼镜在地上来回滑动都要磨花了。用嘴叼着眼镜我出了船舱，外面是一个迷宫似的走廊。 我已经完全忘了来时的路，四下里寻找能割断手上绳子的工具。七拐八绕的走了很久，一柄沾着鲜血的防火斧横在地上。我来不及思考上面的血迹以及其他，坐下把绳子放在斧子上来回蹭。以至于我的手被划开了几个口子，我都不知道。 解开了绳子，我赶紧戴上了眼睛。把小绿收进袖子里，我才稍微定了定心神。从裤裆里摸出了两部手机，不出意外屏幕都出现了裂纹。把手机收好，竖着耳朵听了听。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拿起防火斧，小心翼翼的往外探索而出。 船舱里就好像迷宫，一会上一会下，左拐右拐我完全迷失了方向。越走我的心里越忐忑，因为静的太可怕了。在一个相对明亮的舱室，我停了下来。看看手表，2023年1月9日上午11点。我不相信，以为自己看错了。看来黑暗对于一个人影响很大，就连时间都会产生错乱。 我开始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昏迷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吴浩天一直没有回来，他还在船上吗？如果我出去被发现了，该怎么办呢？就在我大脑飞速旋转的时候。 “啊…………”一声尖利的女人叫声，回荡在船舱里。 我被吓得浑身一抖，攥着防火斧的手更紧了。 第32章 疯子哈莉 此时的我不知道饥饿与疲惫，也顾不得满身伤痛。相比于寂静，我更希望有同类陪伴，哪怕是坏人。提着防火斧寻着声音来处，感觉很近很近。可足足寻找了四十分钟，才找到一个上锁的舱门。舱门里那个女人还在喊叫，哪怕我用斧子砸门她都没有搭理。 门锁不太结实，几下就被我砸开了。拉开舱门一股说不出的异味飘出，里面灯光还算明亮。一个黑皮肤外国女人被绑在一张床上。她的四肢被分别绑在对应的四个床角上，不着寸缕一头脏辫黑发。此时挣扎着嗷嗷叫喊，拼命地甩着头，黑不溜秋的厚棉被在地上扔着。 对于这种情况，我真的是没想到。尴尬的我，站着看了半天。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可似乎继续看着也不是个事儿。我身上的大衣早就没了，现在穿的也不多。无奈的我，只好拿起发粘的棉被，盖好了女人。 当棉被一盖上，女人就停止了叫喊。大眼睛盯着我，看了几秒。 “鬼啊！别过来啊，我可没做坏事啊！”一口流利的津港话从一个外国黑人嘴里说出，我还觉得挺别扭。 她嘴里的鬼，估计就是我。现在我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肯定没好到哪去。整个头和脸都肿了，还缺了好多牙。 我站在原地等着，等她再次平静下来。 “你叫什么？怎么会在这儿？”我还怕她听不懂，故意说的很慢。 女人看了看我，嘴里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外国话。我摇摇头，开始给她解绳子。这个过程她挺配合，最后还说了句谢谢。我本想带着她出去，可她却裹着被子不动。 “走吧！这里不安全。”我连比划带说。 “哈哈哈，都死啦！都死了！哈哈哈，好爽啊！好爽啊！”女人胡言乱语，像疯子一样。 我观察半天，发现这个女人应该受到了什么刺激，现在有点精神失常。索性我也就不管了，该做的都做了，毕竟现在我也自身难保。摇着头我离开了船舱，决定往上走去看看。 虽然不知道路线，但见到楼梯就向上准没错。又走了大概五六分钟，我来到甲板上。一开始我还鬼鬼祟祟的，后来却发现根本就没有人。货轮停在海上一动不动，几层楼高的控制室亮着灯。海风里也夹杂着细灰，天空已经变成很浅的灰色。看着甲板上偶尔出现的血迹，我心里还是很忐忑。 我提着斧子，蹑手蹑脚准备往控制室上走。不出意外，控制室也是空空荡荡。就在这时，所有的灯光全都熄灭了。我猜应该是发动机停止了，或者是电瓶没电了？我不懂货轮，也只能瞎猜。 看着空荡荡的甲板，我忽然想起了下面那个装煤的船舱。从控制室拿了一个手电，扛着斧子我尽量走的快一点，凭着记忆总算找到了。手电光在那个大船舱里，就像萤火虫的亮光。我边喊边走进船舱，里面除了我自己，一个人都没有。空气中排泄物的味道，证明曾经这里有人。 循着记忆去到我和韩青、郝真待过的那个位置，有个反光的东西吸引了我。走上前发现，那是个gg棉鞋的铁牌。铁牌下面是一行字，明显是用铁牌在地下写的。 “钱川我们被部队救了，但没有找到你。希望你还活着，照顾好小绿！韩青” 我蹲在地上，用手电反反复复看了无数次这段话。心里百感交集，喜忧参半。喜的是韩青与郝真被救了，忧的是自己却被遗忘在船上。 怀揣着复杂的心情，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防火斧在手里变得千斤重，被我扔在了地上。拿着手电回到了控制室，坐在地上发着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穿着怪异的黑影闪进了控制室，把我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干嘛呢？这船怎么不动了？你是谁啊？”那个疯女人看着我，一口津港话。 我愣了半天，打量着疯女人。她脚踩黄色马丁靴，下身穿着蓝色羽绒裤，上身穿着一件破旧的迷彩羽绒服。裤子和衣服上都是血，鞋上也有干涸的褐色印记。 “我叫钱川，你是？”我试探的问。 “我叫哈莉，是这艘船的二副。这船上的人呢？今天是几号了？唉？不是该靠港装货了吗？不对不对，我们的船被劫持了。是一群叫原始派的家伙，他们把船员都杀了。还把我……”哈莉自言自语，越说越激动。 哈莉说着说着，就开始哇哇大叫，薅着头发。我从她的话语里，大概猜出了一些东西。看来她也不是一直疯，偶尔还会正常。我坐在地上的角落观察着她，过了大概十分钟，她又恢复了正常。 “你到底谁？船长呢？”哈莉问我。 “哈莉你好，我是新来的船员。厨房在哪里？船长让我去取东西。”我睁着眼睛胡说八道，想要知道厨房的位置。因为我的肚子开始抗议，嗓子里也开始冒火。 “新来的？我怎么不知道？船长让你去取什么？”哈莉抱着肩膀，一脸的怀疑。 不知为什么，我脑海里忽然间冒出了，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样子。我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很龌龊，这都什么时候了。饿着肚子就想这些，真的好吗？ “船长让我取点咖啡上来。”我瞎编理由。 “船长只喝茶，船上就我一个人喝咖啡。”哈莉眼神更加的疑惑。 “哦，那就是我记错了。是给你取咖啡。”我站起来满脸堆笑。 “你认识我吗？”哈莉眼神变得有点迷离。 “认识啊！你不是二副哈莉嘛！”我拍着她的肩膀，装作老友一般。 “哦，对对，你叫？”哈莉歪头看着我，有点不清醒了。 “我叫钱川！你最好的朋友！”我仗着胆子对哈莉来了个拥抱。 我用力的搂紧哈莉，哈莉犹豫着也搂紧我。我感受到了她是真空上阵，我们俩相互拍了拍后背，分开后我嬉皮笑脸。 “钱川你长得可真难看！”哈莉嫌弃的看着我。 我心里一声叹息。 “哈莉走吧！我们去厨房！”我强行搂着哈莉肩膀，走出了控制室。 第33章 惊涛骇浪 值得庆幸的事情有两件。第一件是哈莉在到达厨房以后又不正常了，现在正搂着一把椅子唱歌。第二件是我找到了很多很多吃的，估计省着点活一阵子没问题。 不太好的事情也有一件，就是厨房里的饮用水不太多。看来以后要计划着喝水了。我不是没有想过游回岸上，但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无非就是给大海添加一些养料。 虽然我在厨房找到了吃的，但我的牙齿缺了好几颗。饥饿的我什么都咬不动，最后我选择把吃的切碎吞下去。可能是得益于小时候喜欢吃山楂开胃丸，我的嗓子眼还挺大。 吃饱喝足我突发奇想，要把我的牙捡回来！现在这个世道，估计不太好找到牙医。实在不行，我决定到时自己给自己做个假牙。起码能严丝合缝，还能保证材料优质。 可想归想，船舱太大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呢？哈莉婉转的外文歌曲唱得不错，看着她我有了一个计划。在厨房里找到一个塑料袋，装上几瓶水与几根冻香肠。拿起手电，我扶起了发疯的哈莉。 “钱川？你要干什么？”哈莉满脸疑问的看着我。 擦！她正常的还真是时候。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寻思去看看船为什么没电了。”我急中生智胡说八道，赶紧把我的手从她的胳膊上撤了下来。 “对！走一起去，先去配电室看看。”哈莉拿过手电走在了前面。 要说这外国人的性格就是不太好琢磨，尤其还是个精神不正常的。思维不是一般跳跃，我只能尽量也让自己跟上疯子的节奏。 哈莉带着我一路向下，又到了甲板下面的那些迷宫走廊。她果然没让我失望，一进到甲板下面她就又疯了。最可气的是她拿着手电跑了，我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追。 不知道是我运气好的离谱，还是哈莉有如神助。追着追着，就来到我被关押的那个船舱。那是个死胡同，哈莉跑进屋子里把手电放在地上，一个劲的朝手电磕头。 我用手扶着门框，喘的像狗一样。足足缓了五分钟，才走进了房间。把塑料袋放在地上，看着哈莉像虔诚的教徒一样膜拜，我觉得有些脊背发凉。出其不意的我抢回手电，哈莉发疯般要来抢夺。我们俩在屋子里拉扯起来，她的体力明显要比我好，好几次我都差点被推倒。 “你咬我！”我歇斯底里的叫喊，我的胳膊被咬出血了。 “坏人！就是该死！哈哈哈，小宝贝你怎么了？让姐姐看看！”哈莉变脸就像翻书。 我被咬得火气也上来了，一拳打在哈莉肚子上。她终于安静下来，缩在墙角不动了。她捂着肚子把脸藏在膝盖里，偶尔偷瞄我一眼。当我看她的时候，她又马上低下头。 我不去理会她，拿着手电在犄角旮旯寻找牙齿。除了门牙完好，两边后面牙齿都有缺失。在地上一共寻找到七颗牙，我摸着嘴里的缺口一一核实，的确一边少了三颗一边少了四颗。我心里大骂着吴浩天，把牙齿小心翼翼的放在裤子口袋里。 刚站起身子，船就开始了剧烈晃动。脚下不稳根本站不住，冲着哈莉就扑过去了。哈莉这会儿也不知道是正常还是不正常，反正利索的躲开了。我一头撞在了墙上，满眼金星头晕目眩。 “跟我走！”哈莉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我感觉我的手被她拉住，手电又被她拿走了。我在后面稀里糊涂的跟着，船舱继续左摇右摆的大幅度晃动。不一会就来到一个我从没到过的舱室，里面都是大型集装箱。现在里面一片狼藉，集装箱全都倒塌了。 “来这干什么？”我纳闷的问。 “玩啊！哈哈哈……”哈莉拿着手电跑了。 我擦！你在玩我吧，大姐！ 我退出了大舱室，来到狭小的走廊上。抓住两边的管线，就站在走廊。任凭船身如何晃动，我岿然不动。大概几分钟后，我就吐了。我很心疼刚才吃进去的食物，可是没办法。 又过几分钟，船身慢慢平稳下来。我摸着黑寻找上去的楼梯，几经周折才走上湿漉漉的甲板。环顾四周我有点傻了，陆地呢？周围一望无际，全是海水。 上了控制室，眺望远方。除了海水就是海水，而且船在漂动。具体再往哪里漂，我也不知道。灰蒙蒙的天空上，夕阳躲在灰尘之后。看着海平面上逐渐下沉的夕阳，我无法形容当时什么心情。忧愁与失望，迷茫与无力。总之负面情绪全部涌上了心头，瘫坐在一把椅子上直到夜幕降临。 思来想去，我猜测刚才可能是发生了海啸。但具体是不是，只有天知道。唉声叹气的我，闻着腥咸海风。想起上衣兜里那张支票，我的心就在滴血。 “凭什么！！！”我猛然站起来振臂大喊。 一股电流的滋啦声，照明灯泡闪了几下就全亮了。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自己可能被赋予了什么技能。紧接着，哈莉就打破了我的自以为是。 “怎么样！灯亮了！我厉害吧！”哈莉得意洋洋，走进控制室把手电扔给了我。 我并没有太高兴，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你要是能知道，我们在哪里就好了！”我轻蔑的瞟了她一眼。 “那还不容易！”哈莉在控制室胡乱的翻找起来。 各种我看不懂的海图，还有尺子日志等等。哈莉来来回回的忙活，包括鼓捣那些能亮起来的仪器。 “哦，我的天！我终于知道我们在哪里了！”哈莉兴奋地蹦了一下。 我没说话，翻着白眼看着她。 “我们在……我们在……”哈莉眼神又迷离了。 我擦！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可坚持住。 “我们在哪里啊？”我着急的赶紧问，生怕她又失常。 “我们在……海上！嘿嘿嘿！哈哈哈！”哈莉冲我挤眉弄眼哈哈大笑。 我第一次有了想弄死她的冲动，在海上，说的真特么对！ 看着手舞足蹈，开心的哈莉。我心里忽然有点羡慕她，什么烦恼都能忘记，什么人也都能忘记吧！我走出控制室的门，抬头看了看漆黑的夜空，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叫我大叔的轮椅女孩。 贝尔，你在那边还好吗？ 第34章 保留节目 今天是2023年2月1日，船在海上漂了快一个月了。我已经习惯哈莉神出鬼没，以及她那时好时坏的脑子。这些天里，又发生了几次海啸。好在船够大，虽然每次都感觉要被掀翻，但最后都侥幸躲过了。 天空上的灰尘好像又厚了一点，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链接卫星还是没有成功，手机依然像无用的砖头。无聊的时候，我把贝尔给我的资料都翻看了一遍。选取目前用的上的，反复学习。 偶尔利用哈莉清醒的头脑，我找到了很多东西。最让我欣慰的，就是充电宝和刮胡刀。船员的住所无一幸免，全都被我翻了一遍。 哈莉清醒的时候说过，目前我们好像漂往e国。具体准不准，我也不知道。好在船上吃的喝的勉强够活，为了避免哈莉偷吃，我还把物资集中藏起来了。每天定时定点的放在厨房里，让她自己去取。 经过这些天观察，哈莉的情况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她所谓的清醒，其实并不是真的清醒。只是一种本能，其实大脑还是混乱的。大部分时间里她还算好，只是经常做噩梦。梦中大喊大叫，开始的时候把我吓得不轻。 当我熟悉了船上的各处地方，我把自己关在船长的休息室里。这是船上最大的房间，也是最安静的。哈莉睡觉却很随意，无论哪里都可以成为她的卧室。 身上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牙齿残缺一时半会无法补救。医疗室中的所有药品，都被我锁在了船长室里。我身上还揣着两瓶维生素，长期没有蔬菜水果，不吃维生素是致命的。尽管我也想喂给哈莉一些，可这个疯女人一直不给我这个机会。 就在昨天，船上的电又没了。好在我把所有的手电以及照明工具，都提前搜集起来。毕竟对于一个疯子的修理，我还是不太信任。果不其然，我的猜测应验了。只不过时间上推后了很多，让我享受了很久文明的生活。我把手电和充电宝都放进一个斜挎包，整天挎在身上，生怕发生意外丢失。 小绿这些日子过得比我舒服，偶尔四处乱窜捕食老鼠。吃饱了就回到我身上待着，我们俩相处非常和谐。按照韩青的办法，我做了很多实验，小绿如臂使指听话的让我吃惊。 我现在打扮有点混搭风，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我自己看着挺拉风。刚长出来的短发也就一厘米左右，面色脏兮兮的，毕竟一直也没洗过脸。眼镜还不错，只有一点磨花了。略微长出的胡茬，全都集中在嘴唇上方和下巴上。由于不能用水，只能干刮。所以也刮不干净，还挺疼。 虽然不能洗澡，但我也不想一直浑身发臭。找到的干净衣服挨个试穿，最后是从里到外全换了一遍。我一米七的身高，体重一百四，但现在我不确定还有没有一百四。不过适合我的衣服真不多，不是大就是小。 脚上还是我的踢不烂，尽管不是棉鞋，好在我找到了一双厚毛袜子。秋衣秋裤是两个人的，上红下蓝颜色不敢恭维。一件手工毛裤，和一件珊瑚绒外套。最外面我穿了一条红色的羽绒裤，上面一件绿蓝色的棉大衣。支票和父母留下的字条放在了珊瑚绒外套的里兜，手机关机放在棉大衣怀兜。 这张支票已经无处兑换，我留着它为什么自己也说不清，可能就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字条则是目前父母给我留下的唯一希望，这希望无论如何不能弄丢。 这些天里我尽量用思考问题来打发无聊的时间。有两个问题，我一直没想到答案。第一个问题就是大海上目力所及，好像能喘气的就只有我和哈莉。一个生物也没有，无论是飞鸟还是鱼类。 第二个问题就是船上的人都哪里去了？韩青和郝真应该是被救了，可吴浩天他们呢？查看各种迹象，应该是发生过激烈的战斗。但船上没有一具尸体也没有伤员，活人也就我和哈莉。 最后我把第一个问题，归结于合理的灾难性灭绝。第二个问题，我归结于某种玄学。毕竟我的知识与学历，无法支撑调查出事情真相。 一阵好听的外文歌曲传进耳朵，看来已经下午三点左右了。哈莉的个人秀又开始了，不出意外她就在控制室下面的甲板上。我从控制室后面甲板搬着椅子来到了前面，放下凳子悠闲的坐下看着哈莉。 这是我每天固定欣赏真人秀环节，节目质量很高。哈莉旁若无人的歌唱，声音绕梁三日曲调优美。虽然我听不懂歌词，但我能感受到那是歌唱美好生活。 我期待的当然不是歌声，而是伴随歌声的舞蹈。可能是民族原因，黝黑的哈莉唱跳俱佳。随着那曲调，哈莉开始释放天性，一段天体舞蹈让人激动不已。我从挎包里掏出两只手电，像追光灯一般照着哈莉。 要说没有邪念，我自己都不信。但也只限于脑海中的幻想，哪怕这是我见过第二个那样的女人。看了看表，歌舞就要结束了。我起身往楼上的控制室走去，不理会还在独舞的哈莉。 第一次看真人秀时，我傻乎乎的一直看到结束。结果被清醒过来的哈莉，扇了一顿耳光。不但吐我口水，还飚出了耳熟能详的那些骂人外国话。 坐在控制室看着手表，我用一把餐刀在墙上划了一道。曾几何时我们用皇历记日子，后来是日历，再后来是手机。现在我却可笑的用刀在墙上写正字，难以想象未来的日子。 这时候哈莉走进了控制室，她已经把衣服蹩脚的穿好。来到控制台前，拿着手电查看海图。 “钱川！准备好，明天我们将达到e国伯利亚地区。随时准备靠港补充物资！”哈莉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是的！二副，放心吧！一切准备就绪！”我眼皮都没抬，机械的回答。 这句话我每天都在听，哈莉跳完舞就得来这么一句。为了避免再招惹许多无意义的废话，索性我就尽力配合让她闭嘴。但心里还希望哈莉说的能成真，毕竟在海上漂着总有一种脚不着地的感觉。 第35章 饥饿的恐怖 这些天，哈莉都在叨咕要靠岸了，要靠岸了。起初我还给予一点希望，可后来就只有绝望。我竟然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可能我比哈莉还不正常。 2023年3月1日，虚弱的我看了看手表，吃下了最后一点食物和水。清水食物早没有了，如今这点食物清水还是我去找牙齿时，遗留在那个房间里的。 对于如今的情况其实2月15号我就预见了，尽管早早开始了计划性的吃饭喝水。可还是在25号就断粮了，哈莉在23号之后就没得到过食物与水。不知道是人种问题还是体质问题，她的状态比我好多了。 我此时躺在船长室里，门开着。哈莉偶尔还会，疯疯癫癫的从门口路过。我不想平白耗费体力，干裂的嘴唇与饥饿的胃让我只想躺着。可能也是由于饥饿，哈莉的保留节目也罢演了。不过就算她能按时演出，我也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 相较于我们俩的状态，小绿则是生机勃勃。船上老鼠多到让它吃不完，我现在都想试试老鼠的味道。但一想到我要与小绿争抢食物，还是有一种恶心的感觉冒出来。 这肚子非常奇怪，饿得久了会稍微好一点。可刚才我吃了最后一点食物，胃里开始抽搐，疼得我只好趴着。我现在只好寄希望于睡觉，睡着了就不饿了。 3月3号，我越发的虚弱。大多数时间我都在睡觉，可现在睡觉也不管用。饥饿的感觉笼罩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我已经在考虑吃老鼠了。 “哈哈哈，好吃！哈哈哈，真好吃！”哈莉又从我的门前跑过，兴奋地大叫。 我一听见吃的，两眼都冒光。挣扎着起身，一阵眩晕。稳了稳身体，寻声去找哈莉。她跑的也不太快，可我拿着手电却找了半天。在厨房里看到了正在忙碌的哈莉，她哼着歌曲在切着什么。 我探头慢慢看过去，发现案板之上一只老鼠正被她切碎。边切她还边拿起一些碎块直接放进嘴里，边嚼边不住地点头。茹毛饮血的视觉冲击，加上老鼠这种不太干净的生物。我本该开始呕吐，可饥饿的感觉让我看着哈莉咀嚼，竟然开始产生了唾液。 咽着口水，盯着哈莉。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冲上去抢夺老鼠。我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老鼠，但最后的一丝理智在提醒我鼠疫与细菌的问题。我控制住就要癫狂的自己，深呼吸着朝甲板走去。我已经好多天没有来到甲板上了，我想出来透透气。 步履蹒跚一步三晃，强撑着来到甲板上。走到船舷往远处眺望，尽管天色还是昏暗，但我看见了远处黑黑的一片好似陆地。没有兴奋，心里只有叹息。 以现在我的体力，别说划船游泳。就算是距离岸边两百米，在刺骨的海水中我可能连五十米都游不了。 不过为了确定是不是海岸，我还是坚持爬上了控制室，那里有望远镜。站在控制室看了半天，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海岸。只不过具体是哪里就不知道了。还有一件悲剧的事情，船并未朝着岸边漂。难以形容此时心里的绝望，我只是站在控制室里呆立不动。 外面还是太冷，我回到了船长室。躺下的时候又一阵眩晕，我怀疑我得了高血压。当然也有可能是低血糖，天知道是怎么回事。 哈莉莫名其妙的跑到我的屋子门前，傻呆呆的盯着这我。她的眼神里全都是恶意，她的手背在身后。我们俩对视了足足十分钟，她不动不说话，我同样不动。 可我的心里却开了锅，她要干什么啊？难道是想吃了我？我得出了最恐怖的一个答案，环视四周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当作武器。 哈莉突然暴起，一把餐刀闪着寒光在我眼前划过。我抓起被子就把哈莉整个人盖住了，餐刀也被包在了被子里。哈莉嘴里喊叫着外国话，餐刀捅破了被子在我眼前乱晃。 也不知道是求生的欲望还是什么，我一脚踹在被子上，哈莉整个人倒在了门口。没等她起身，我一脚踩在了她身上。哈莉大叫，餐刀还在乱挥，把我的羽绒裤划破了。我来不及多想，双手扶着门框用力一踩跑出了门。 这时我才想起身上的斜挎包，从包里取出一个手电，既能照路又能当成武器。跑到了控制室关上门，我站在屋子里惊魂未定。此时哈莉又出现在玻璃外，挥舞着餐刀砸着玻璃。 透过玻璃，看着她狰狞的面目。我也一肚子气，凭什么啊！原来受欺负也就算了，末日之后还受欺负。现在就连一个疯子都要欺负我，我就这么废物嘛？ 盯着疯狂的哈莉，我也萌生了一个邪恶的想法。与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如换个角度我也做做拿刀之人！愤怒带给我一些力量，理智却开始下降。文明教诲与人性坚持，在这一刻开始崩塌。 是啊！如果我不是这么没用，也许贝尔就不能死。如果我也如吴浩天一般，也许现在不会落得让一个疯子觊觎。看着手里的手电，我懊悔不已。如果手电换成了手枪，哈莉也许早就成了亡魂。我也不至于被逼到如此境地！ 愤怒的我在控制室里踱步，哈莉砸着玻璃叫嚣。尽管她说的都是鸟语，但我还是能从口气中感受到不屑与藐视。一个小时之后，哈莉也累了。扔了餐刀消失不见，寂静的船上仿佛就剩我一个人。 不会理会这个疯子干什么，我现在要考虑的是如何进行反杀。悄悄开门取回了餐刀，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可谁想到哈莉就埋伏在门口，一下就冲了进来。我们俩滚在了一起，她坐在我身上死死卡住我的脖子。膝盖还压住了，我拿刀的手。 空着的左手拼命往哈莉身上招呼，可她仿佛关闭了痛觉开关。我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双腿在胡乱踢着。一股冰凉滑腻的感觉从胳膊上传来，是小绿。可现在根本没有发号施令的机会，我的眼皮慢慢合上了…… 第36章 有商店？ 又是一次昏迷，醒来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是死了。但睁开眼睛，发现我还活着。环顾四周哈莉躺在我的旁边，安详的躺着好像没了呼吸。坚持着坐了起来，摸了摸哈莉的鼻息。没有呼吸，而且已经凉了。 小绿在哈莉身上游走，看着我又看看哈莉，好似在邀功。我把小绿收回了袖子里，翻看哈莉身体。发现她的手掌上有两个小洞，看来真的是小绿救了我。 看着死去的哈莉，我的怒气还没有平息。站起身子狠狠踢了她几脚，早知道一口吃都不给她，也许我还能多活一阵子。冷静了很长时间，看着尸体，我还是有点害怕。我决定先处理掉尸体，不然怕我自己饥不择食。 我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一具尸体没有我想象的那么轻。休息了数十次，我才把哈莉扔下了船。看着一朵小小浪花溅起，我居然有点遗憾和舍不得…… 2023年3月6日，我已经快站不起来了。现在我看什么都想吃，甚至开始怀念被自己扔进海中的哈莉。她那健硕的大腿，以及壮实的胳膊…… 就连小绿我都想好了无数种做法，可终究担心和哈莉一样下场，我按下了这个疯狂的想法。 我在舱室中里爬行，企图找到一些吃的。手电的光线中，我看见了哈莉常常进入的一个船舱。我从来没进去过，毕竟一个是疯子喜欢的地方。艰难的爬到了舱室，眼前就是一亮。商店？！ 我激动的一下站了起来，这是一个商店。船上的商店，里面空间不大但全是货架。看着空空的倒塌货架与地上空空的包装袋，我明白了一切。我说哈莉体力一直比我好，原来是偷偷在这里吃独食。她是真的疯了吗？ 船上怎么还有个商店我想不通，毕竟对于远洋货轮我曾经所知甚少。见过最多的也就是新闻里的视频和照片。 趴在地上用手电在犄角旮旯翻找，幸不辱命找到一袋饼干和半瓶饮料。饮料还特么是无糖茶饮料，我多希望是半瓶能量饮料。不过聊胜于无，人要知足！ 坐在地上靠着墙壁，我风卷残云的吃完了一袋饼干喝完了半瓶饮料。结果吃喝完了，我就后悔了。要是计划一下，这点吃的应该够维持好几天的。我怎么就能一下全吃完呢？ 我懊悔的砸着自己脑袋，就这么笨还想和吴浩天斗？还想改变自己？连张嘴都管不住！我在心里一遍遍骂着自己，两只手打着脑袋。 猛然间船又开始了晃动，我赶紧爬出了房间，在走廊里抓住管线固定自己的身体。这次的晃动持续的时间很长，但并不是十分严重。唯一可惜的就是我把饼干和饮料，全都吐出来了。 船平稳之后，我看着呕吐物盯了足足五分钟。最后还是理智战胜饥饿，我恋恋不舍的勉强站起来准备去甲板看看。湿漉漉的甲板上全是海水，我小心走到一侧船舷失望而回。又勉励自己朝另外一侧走去，当我越走越近的时候，脚步也越来越快。我看见了海面上的一片片的不明物体，无论那是什么我都为之一振。我的猜测对了！ 爬到控制室拿着望远镜，我激动地身上有些发抖。我看见了远处海面上全是漂浮物，有房子、木头、杂物、泡沫，还有好几艘船。有快艇、有游艇、还有很多很多能漂起来的东西。 在静静等待它们漂过来的时候，我进行了一次慎重的思考。留下还是孤注一掷的离开？留下无异于死路一条，离开也未必就能活下来。但没几个人会坐以待毙，我也一样。所以我准备破釜沉舟，去搏一下。 虚弱的身体让我行动非常迟缓，找到一些塑料袋包好手机，又把支票和字条包好贴身放着。斜挎包里的充电宝和手电，由于没有塑料袋了，就只好背着听天由命。侯晓翠的针灸包被我揣在身上，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随便的丢了我也不舍得。 下船的软梯就在上船的吊篮附近，救生船怎么放下去我不会，背着一个救生圈就下去了。货轮很高，软梯很不好爬。不知道爬了多久，低头看看还是一阵眩晕。抱着梯子在风中摆动，恐高的感觉让我浑身颤抖。 咣当一声，金属碰撞的巨响吓了我一跳。低头一看原来是一艘游艇撞在货轮上，游艇就在软梯的下面。看着游艇伴随海水漂动，我赶紧加快了往下爬的速度。 幸运的是我赶在游艇漂走前上了游艇，瘫坐在游艇甲板上缓了好久。来不及想什么，饥饿使我开始在游艇上翻找。能看得出来，这是有钱人的玩具。我只找到了一箱红酒和两箱啤酒，至于吃的什么都没有。 红酒的箱子没有汉字，但看起来不会太便宜。奢华的真皮箱子手感很好，里面起子酒杯一应俱全。口干舌燥的我拿起一瓶红酒，直接把瓶颈用起子敲碎，倒在红酒杯里牛饮而入。我喝不出好坏，反正酸了吧唧。要是有心飞扬就好了，两样兑在一起，应该非常解渴。至于啤酒，应该也不错。但我还是想先把看起来贵的喝掉。 一口气连喝了两瓶红酒，肚子里才有了一点感觉。酒精的作用也上来了，我下到船舱里躺在奢华的床上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2023年3月7日上午11点了，虽然还很饿，但精神好了不少。连喝了两瓶啤酒，体力也回复不少。环顾四周，发现还没有离开货轮。周边出现的漂浮物更多了，还有几艘船也都在附近。 我想启动游艇去其他船上看看，可根本找不到如何启动游艇的方式。找到一本类似于说明书的东西，可惜还全都是鸟语。这才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当年应该好好学习。 随着漂浮物越来越多，游艇被撞得乱晃。一艘小木船也漂了过来，可惜没有船桨。我把红酒和啤酒各拿了两瓶放进斜挎包，又在海面上找到一片长木板。 看着小木船里的半船海水，我咬咬牙就跳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瘦了，小船并没有什么下沉的迹象。只是那冰冷的海水刺骨，让我浑身打着寒颤。 第37章 绝处逢生 面对刺骨的海水，我只能灌下了一瓶啤酒。希望血液加速能抵御海水的温度，也希望酒精能带给我力气与勇气。 站在小船上拼命划着，漂浮物太多了，只能避开那些房盖和过大的东西。就在酒精作用快要消退的时候，我终于上了第二艘游艇。浸湿的小腿与鞋子，被海风一吹就冻硬了。 我忽略掉这些，开始翻找。这个游艇要略大一些，一共有三层。不过上面两层什么都没有，我寄希望于底下的船舱。当我看着储物柜里满满的罐头和饮用水以及方便食品，我居然愣了一分钟。一分钟过后我如饿狼扑进羊圈，美美的饱餐一顿。 方便食品我根本没来得及吃，吃的都是罐头食品。吃饱之后我坐在船舱里，一张贴在墙上的纸引起了我的注意。取下之后在手电光照射下，我看清了这份环球计划书。 原来这个游艇的主人，计划在今年四月份开始环球航行。看着详细的计划书，我摇头苦笑。要是没有这场意外，也许我现在也坐着游艇，与几个穿着清凉的小姐姐畅游海上。 就在我沉浸幻想当中的时候，一股巨浪把游艇猛推出去。海水倒灌进舱室，我浑身都湿了。关上舱门我坐在沙发上，又喝了一瓶啤酒。游艇剧烈的晃动，让我像一个皮球在地上被踢来踢去。不出意外我又吐了，这次吐得满身都是。 大概下午三点左右，游艇才稳定下来。我小心的打开舱门，有少许的海水流下。爬上去一看游艇已经脱离货轮朝着陆地飘去，我完全忘了刚才呕吐的事情。又敲碎一瓶红酒直接灌进嘴里，把剩下的半瓶酒扔进海里，张开双臂向着陆地大声叫喊。 逐渐平静的我回到了舱室，关好舱门。打开手电仔细翻找，我想换下湿透的衣服。果然好事不可能一起发生，衣服找到了却全是女装。看着床上一堆衣服和布料不多的内衣，我像泄了气的皮球。 抛开内衣，我还是试了试衣服。挺让我意外，竟然大部分都能穿。我猜测可能是自己瘦了，不然绝不可能。穿着自己的内裤，外面套了三条瑜伽裤，又穿上了一条大红色的羽绒裤。上衣也是从小往大穿，就连吊带我都穿上了。最外面穿了一件红色大鸭羽绒服，尽管衣服和裤子都有点短，但我已经很知足了。鞋子没有合适的，比我小了好几码。 晚上我把吃喝拿了一些到床上，把泡在海水里的鞋脱下放在柜子上。蜷缩在被子里，大吃大喝。吃完就裹着被子睡了，梦里再也没有吃的了。这次的梦里居然出现了游艇和小姐姐…… 2023年3月8日上午八点。今天天空亮了很多，天空上又露出了模糊的太阳。看着近在咫尺的岸边，我非常激动。但看着灰尘下的积雪，我又有点不知所措。 一部分漂浮物与游艇涌向了岸边，我站在游艇甲板环顾，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办了。留在船上还能好吃好喝活一阵子，离开却带不走太多吃的。我痛恨自己总是喜欢安逸的环境，对于未来与冒险充满了恐惧。犹豫的时候，脑海里浮现出贝尔坐在轮椅上的样子。 人就是这样，不能行走的向往刺激冒险。身体健全的，却喜欢安逸舒服。我问了问自己，如果现在和贝尔一起，还会犹豫吗？不会！贝尔一定会拉着我走向陆地，去探索更多的未知。只有我这个懦夫，整天除了犹豫就是谨慎。 “走！”我对着海岸大吼一声。 从游艇走上海岸，我已经换了一个大的双肩包。里面只有20瓶水，以及二十瓶牛肉罐头和二十多袋方便面。两个充电宝和三只手电。 贪婪的我想拿更多，可到最后发现只能背这些。再多我就走不动了，现在我还是很虚弱的。 这个海岸怪石嶙峋，走起来很是费力。一看这就不是个有人类活动的海岸。找了一条相对平缓的上坡，一步三滑手脚并用爬了上去。站在坡上我回了下头，视野里沿着海岸全是漂浮物。 翻过小坡，前面一望无垠。没有建筑、没有树木什么都没有。只有寒风夹杂着灰尘，呼啸着在大地上撒欢。 随便挑了一个方向，顶着风走了下去。这里的雪比灰尘还厚，有的地方竟然齐腰深。呼出的哈气让镜片起了白雾，我控制呼吸让镜片尽量少一点雾气。 我试图在茫茫大地上找寻一丝人类活动的迹象，无论是足迹还是炊烟。然而这片地方就连动物的足迹都没有，寂静的只有自己呼吸之声。 中午我没有吃饭，一日两餐是目前我定下的计划。如果食物吃到一半，还没找到栖身之处，我就要决定是否返回海岸。毕竟在海岸能找到食物与水，苟活一阵子不成问题。 这片土地隶属于哪个国家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陨石并没有落在这片地方。一脚深一脚浅的艰难向前，日落的时候我模糊的看到前方好似有建筑。孤零零只有一座，黑乎乎的在远方矗立。 对于有多远，我根本不知道。但凭着经验判断，绝对不近。老话说，望山跑死马。我找了一处自然形成的雪坑，躲避开呼啸的寒风吃了晚饭。一瓶水配着干嚼方便面，一罐牛肉才是主角。随着晚饭进入胃里，血液开始加速。冰冷的手脚感受到了温热，身子也开始有了热乎气儿。 短暂的休息了片刻，我起身继续朝着那个建筑走去。要趁着还有体力，在天黑前走到。凭着经验，我猜测日落后的温度，我不一定能挺过去。 吃晚饭的时候是晚上五点，六点钟天就黑了。对于才出发半个小时的我，这是很不友好。此时我心里无悲无喜，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看着越来越黑的天空，感受着越来越冷冽的寒风。我只能加快脚步，告诉自己马上就到了。 自我欺骗的小伎俩并不管用，大脑可以被自我催眠，但身体绝不认可。我的脚步重若千钧，气喘如牛。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应该养好身体再踏上海岸。如此冒失，看来今晚我凶多吉少！ 第38章 伯利亚监狱 这鬼地方夜晚冷的让人灵魂颤抖，我拖着半残的身躯还在坚持着。支撑我的已经不是自我灌输的那点毒鸡汤，而是远方建筑物发出的一点点亮光。 这个时候我应该承认，精神的力量可以让人抵御一切。无论是严刑拷打还是侮辱与残杀，只要有了精神的力量，一切都是可以熬过去的。然而信仰对于我这个无神论者，一直被不屑一顾的嗤之以鼻。此时此刻，我有了一点动摇。 不过，现在我的精神力量，绝不是期盼着满天神佛。而是寄希望于那一点点亮光处，有文明的人类以及避风的港湾。 手电在这漆黑的夜里，如萤烛之光。不过我已经不在意了，那建筑物已经出现在眼前。它高大且厚重，庄严而肃穆。这不是我印象中九州国的建筑，而是一座外国城堡。那一点点的亮光，正是来自于城堡上一个窗户。 城堡的吊桥与城门呈开放状态，漆黑的城门像恶魔口腔。我站在城门口，拿着手电犹豫不决。忽然从城门里有光亮照出，紧接着是嘈杂的脚步。三只火把与一群人涌了出来，我本能的转身就跑。 可此时我的精神力量已经消散，跑几步就摔倒了。我刚想站起身子，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后脑勺疼的一涨一涨。我感觉自己趴在冰冷的石头地面，身上好像什么都没穿。耳畔传来小声的嘀咕，但我听不懂。睁开眼睛发现四周昏暗，适应了一会才能看见一点东西。 我趴在地上看着面前，好像是木桩组成的栅栏。栅栏后面有微弱的光亮，影影倬倬有人走动说话。 挣扎着爬起来坐在地上，好凉啊！我赶紧摸了摸自己全身，发现什么都没有了。就连小绿都不见了，我赤身裸体坐在地上。 身后传来一句听不懂的外国话，我赶紧转回头。身后看不清什么，隐约好像有一大团肉色的东西。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我的声音不大，显得畏畏缩缩。 “我擦！九州国的？”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传出。 “对啊！你也是？”听见汉语，我真的喜出望外。 “唉！又多了一个送死的！”年轻男人声音沮丧。 “什么意思？”我狐疑的问。 “行了，一会再说。你不冷啊！快过来，大家在一起才会好点。”年轻男人招呼我。 我寻声看去只看见那个肉色的东西，这时我才发现眼镜没了。 “我眼镜没了，看不清。”我小声说。 片刻之后我就被一只手拉住，拽向那团肉色的东西。我踉跄着走到近前才发现，哪里是什么肉色东西。明明是一群没穿衣服的人抱在一起，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绝大多数好像都是外国人，还有一股狐臭味。 “不想冻死就赶紧的！”年轻男人的声音响起，就在我的身边。 我看不清他的样貌，只是知道挺年轻。看着他熟练地趴在了人群上朝我招手，我颤抖着也走了过去。 “行了！赶紧的吧，不然早上你就冻死了。都这时候了，装特么什么。活一会儿算一会儿吧！”年轻男人语气不屑，又使劲的往人群里挤了挤。 人群里发出了各种声音，听着口气像骂人，但我一句听不懂。年轻男人能听懂，与之小声的争执起来。 看着前面两个人的后背，我小心的贴了上去。那两个人体味很重，我也分不清男女。不过我的前半部分已经有了温度，只有后背冰凉冰凉的。 “不知怎么称呼？”我小心的问着年轻男人。 “我叫郑杰”年轻男人简短的回答我。 “我叫钱川，郑杰，这是哪里啊？”我赶紧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唉！这你可算问对人了，看着这群傻叉没，都不知道这是哪儿。只有我知道！”郑杰指着身前一团的外国人，语气里自豪的不行。 我始终觉得自己身体贴着别人很不舒服，但好在所有人都这样。我也就暂时放下了那可怜的羞耻心，慢慢和郑杰聊了起来。 越聊我的心就越凉，聊到最后我心底的绝望无以复加。原来这是e国的伯利亚监狱，郑杰就是监狱里的囚犯。他今年三十岁，大学就在e国上的，还兼修多门外语，毕业后就留在e国准备大展拳脚。生意是越做越大，结果招惹来当地黑帮。郑杰也是舍命不舍财，与黑帮火拼。结果他没事，黑帮死了好几个。 好在他有钱，散尽家财混了个终身监禁。被发配到这个没有牢房的伯利亚监狱。伯利亚监狱四周一千公里之内没有人烟，根本不怕谁逃跑。可来到这儿以后他也是被歧视的，吃的最差整天挨打。 虽然陨石坠落没有发生在伯利亚，但他们也通过电视知道了这件事。狱中老大阿廖沙策划了起义，杀死仅有的六名看守。从此自立为王，在伯利亚监狱组织起了自己的国家。 和我一起关在牢里的这些人，都是从海岸边走过来的。也有一些是他们去抓回来的，他们定期都回去海岸边抓人和搜集物资。至于郑杰为什么也被关在这里，他的解释就是某种歧视。 而且关在这里最后的结局，就是被吃掉。因为自从年初开始，就没有补给车送过东西。他们这里物资奇缺，等级分明。 当然，蛋白质是很珍贵的。吃起来也要很节约，所以至少半个月才会在清晨被带走一个人。为了看管方便，是不给衣服穿的。只有白天，监狱的人都起床之后才会给一些干草。所以牢房里的人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抱在一起取暖。 长相好一些的年轻女人，待遇会好点。晚上被挑走的都会吃上饱饭，睡在被子里。所以一到晚上来挑人，她们都争先恐后的去。 “郑杰，照你说的下次来挑人就是明天早上？”我心里恐惧，后背冰凉。说话都带着颤音。 “切！瞅你那怂样！不用怕，你跟我一样，都是被歧视的。他们除非没有吃的了，否则永远轮不上咱们俩。只不过脏活累活以后就有你和我一起分担了！”郑杰语气调侃，还有一些同病相怜。 第39章 漫长的一夜 这个夜晚漫长的让人窒息，除了我和郑杰闲聊，还有里面那些外国人的窃窃私语。牢房外火光处一直有人影晃动，郑杰说那是看守。 我从郑杰的话语中，听出了他对于这些被抓外国人的不屑。当然也有这些人对他的歧视，反正就是谁也看不惯谁。被抓的外国人大部分是漂亮国的，还有一部分是f国的。 好在郑杰对于这两门外语全都会说，所以这些人一旦骂他，也会遭到郑杰无情回怼。按照郑杰介绍，伯利亚监狱目前一共只剩了两百人。在之前的内斗中，死去了一百人左右。 最后以阿廖沙胜出告终，失败一方都成了盘中食物。阿廖沙大约三十五岁，心狠手辣阴险无比，是著名黑帮成员。手下二号头目叫做安德烈，是个冲动的二十岁年轻人。安德烈格斗非常厉害，可以说是打遍监狱无敌手。 其实按照大多数囚徒的意思，只要是个人就会被吃掉。但阿廖沙是虔诚的种族异端分子，对于肤色有着近乎变态的执着。也是得益于他的偏好，郑杰才能在监狱里苟活至今。 闲聊中郑杰问我会不会f语和e语或者漂亮国的鸟语，我把脑袋晃得像拨浪鼓。郑杰表示别的还好说，如果你不会e语，那么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而且热情说他可以教我，只要我想学。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郑杰骂骂咧咧我一句听不懂。 “怎么了？”我撤出了肉团，站在郑杰身边。 “没事儿！这群臭不要脸的，不想动地方！你不用管，跟我就行。”郑杰说完又和那群外国人吵起来。 过后我才知道，原来牢里人定下一个规矩。每隔一段时间外面人就换到里面，里面人换到外面。这样就能保证不冻死人，还都能享受到温暖。 郑杰和他们吵了不大一会儿，人群就开始了互换位置。由于刚才我和郑杰都在最外面，现在我俩来到了中间位置。 “我擦，钱川咱俩还是背对背吧。只有这个姿势是我目前能接受的，他么的我对面还是个马达姆！算了那也比对着一个老爷们强。”郑杰语气充满了调侃与黑色幽默。 听着他的话我差点乐出来，强忍住笑憋得身上颤抖。 “我擦，你乱抖什么！你对面是个美女啊！”郑杰用后背撞了撞我后背。 我的浑身颤抖是因为憋着不笑，但我对面的确是一个金发女人。看不清容貌个头比我还高，但能感觉出她的身材不错。我身体强烈的反应，招来了金发女人一阵话语。语气不是很和善，充满了火药味。 “我擦！我就说，老哥你也岁数不小了。控制点啊！这还没保暖呢，你乱思什么！你对面是这里数一数二的美女杰西卡，漂亮国有名的模特。刚才她可骂你是个老色批，要不要我帮你骂回去？ 不过我劝你少动歪心思，她可是阿廖沙最喜欢的玩具。还是老哥你有艳福啊！”郑杰言语中满是羡慕和嫉妒。 “得了吧！这能怨我吗，我四十岁了一个对象都没谈过。”我心里还老大不高兴，凭什么骂我啊。 “你说什么？你还真是极品。要不我教你说漂亮国鸟语，以后没事你和她聊聊？”郑杰戏谑的口气，听着有点挖苦人。 “你敢教我就敢学！”我赌气的回应了郑杰。 我们俩就这么瞎聊，而且在中间一点都不冷。还有杰西卡在对面，那感觉不太好形容，反正挺好。不知道多久之后，又开始了调换。不过之后全都是一群外国男人，让我度日如年。 就在我和郑杰侃的昏天黑地时，清晨悄悄来到。我们俩已经从帝都的酒吧一条街，侃到了短视频博主绯闻。好像只有这样，我紧张的心情才能放松。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牢房外走来了六个彪形大汉，全都穿着厚实的皮毛大衣。领头的是个络腮胡子一脸横肉，手里提着一把冲锋枪。人群发生了骚乱，全都分散开躲在牢房各处。我站在郑杰身后，浑身发抖。 络腮胡子扫视了一圈众人，随便点指了一个外国男人。五个大汉上去就把他往外拉，那男人怪叫着拼命挣扎。结果就是被打晕抬了出去，这六个人没说一句话。 “行了！你别尿出来！”郑杰甩开我还在颤抖的手。 “我是冷的！”我强词夺理，不想承认自己的懦弱。 随着六个大汉离开，外面的亮光逐渐从窗户上照进牢房。我看不清太远的，但看清了杰西卡。标准外国美女，模特身材。真想把眼镜找回来！ “别看了，不想挨打就少看！杰西卡在这里也有仰慕者，打你可没商量。只要打不死，阿廖沙都不会管。”郑杰语气严肃。 “不是看！我是看不清，我的眼镜没了！”我强词夺理，绝不会承认在偷看杰西卡。 “哦？那有点麻烦，不过一会我试试，在俩去干活时看看能否要回来。”郑杰拍着胸脯。 对于刚才被拉出去的人，没人去关心。我不关心是因为我不认识他，其他人则是因为麻木。 一阵吱嘎声传来，一个木板车被推了过来。上面都是干草还有几件衣服和鞋，推车的是个瘦弱的e国人。郑杰和他聊了几句，那人把干草扔进了牢房。众人全都把干草一抢而光，郑杰没动我也没动。 因为郑杰说，我们俩要去干活，干完活才能回来睡觉。那人又把几件衣服鞋扔给了我和郑杰，那衣服又臭又脏，但好在很暖和。鞋稍微有点大，但总比没有强。我们俩二话不说先把衣服穿上。 “你和他说啥了？”我好奇的问。 “他叫伊万，也是个倒霉蛋。我问他今天吃什么，他说阿廖沙还没决定。让我等等。”郑杰满不在乎的看了看我提了一半的裤子和下半身。 “看什么！你没有啊！”我捂住了隐私之地。 “切，一共没有二两肉，你还当宝贝！随便看看而已，对你没兴趣！”郑杰仰着头挺着小肚子一脸傲娇。 “为什么要等阿廖沙？”我边说边提裤子。 “咱们每天的吃的都不一样，那要看阿廖沙的心情。心情好了能吃顿饱饭，心情不好就吃个半饱。而且吃什么也得阿廖沙定，鬼才知道今天吃什么！只要不是恒河菜就好。”郑杰一脸无所谓。 第40章 阿廖沙 牢里的其他人都缩在了干草里，我和郑杰坐在牢房门口等待。郑杰说牢里的人一天只有一顿饭，干活的会有两顿。其他人的饭要等到中午才有，我们俩的早餐就快来了。我问了半天什么是恒河菜，他劝我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到时候会挨饿。 我和他说话时的小心翼翼，让郑杰不以为意，他说整座监狱没有人能听懂汉语。让我放心大胆的说。 就在我望眼欲穿，郑杰骂骂咧咧的时候。刚才那个络腮胡子大汉又来了，和郑杰说了几句就把我俩用枪顶着带走了。 “没事！阿廖沙要见你，不用担心。这是正常流程，每个新来的阿廖沙都要见见。”郑杰看着我疑惑询问的眼神，吊儿郎当的和我说。 听完他说的，我心脏开始加速跳动。紧张的感觉让我哆嗦起来，走路都点打晃。 紧张的同时我才发现，城堡不是我想象的样子。仅仅只有四面的厚围墙，我们被关在墙里。现在被带出了围墙，围墙里面有很多房子。外面稀稀拉拉的有人走动，围墙上面也有人巡逻。 “唉？天晴了？！我擦！天晴了！”郑杰仰着头大叫，后面的大汉二话没说打了他一枪托。 郑杰被打的趴在地上，也没喊疼爬起来继续走。我抬头看着天空，心里满腹狐疑。按照贝尔所说，不是要很多年吗？或许那个理论王者出错了？ 围墙里的房子都是木刻楞房子，带着强烈的e国特色。只是好像年代很久远，沧桑的感觉扑面而来。其中一个房子烟囱冒着烟，我们俩正在被带往那里。 来到门口，身后的大汉说了什么。厚实的木门吱嘎一声打开热气扑面，我们俩被使劲一推，踉跄几下趴在屋子里的地上。 “我擦，这傻叉每次都他么这样！一会跪着别起来啊！”郑杰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我被摔得生疼，爬起来后就跪在地上。郑杰跪在我的旁边，挺着脖子一脸的毫不在乎。 对于下跪这件事我心里还是很介意的，但当时来不及多想。从小就被教育，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当时特别想硬气的站起来，可当我抬头看着屋子里的一切，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屈辱。 我面前的陈设非常简单，身后我没敢看。两边圆木做的椅子，坐着八个男人一边四个，手里都拿着自制的冷兵器。面容在我看起来都一样，只是区别在于胡子、头发、还有胸毛。没错，屋子里很温暖，有人敞开了衣服。这八个人面目狰狞，每人脚下一个女人。女人被用铁链拴着，像狗一样。 女人们都趴伏在地，嘴里被勒着一根二十厘米左右的骨头。骨头两端固定在绳子上，被紧紧地系在后脖颈。不能合拢的嘴，导致她们一直在流口水。 八个女人面容不尽相同，穿着也是各异。但也只能说穿着衣服，根本做不到遮掩住身体。女人们的眼神呆滞，一丝光亮也没有。有的男人还把脚放在女人身上搭着，根本没把这几个女人当做人。 正中间一把椅子上铺着兽皮，好像是熊皮。椅子上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穿着一件狼皮大衣。他的面容英俊棱角分明，没有胡子很干净。脚下却有四个女人，一边两个像狗一样趴着看我。但眼神却都异常凌厉，一点没有呆滞和无神。 我猜测这就是监狱的老大阿廖沙，但谁是安德烈我根本看不出来。阿廖沙椅子的后面墙上，全是人头骸骨。一个个被码放在架子上，整齐且规律。 阿廖沙叼着一根雪茄，慈眉善目的看着我。尽管眼神和善，但我还是感觉出了一种轻视和嫌弃。 阿廖沙嘴里叽里哇啦说了一堆，郑杰赶紧也回应了一堆。 “他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干活。我替你回答了愿意，他又问你是不是从九州国来的。有没有什么最新的消息。”郑杰看着我，那意思就是你随便说，我会给你兜着反正没人听得懂。 我不想死在这里，也不想一直在这待着。但目前我还是要得到阿廖沙的信任，所以我把外面情况实话实说。至于郑杰怎么翻译的我就无从得知了，但看阿廖沙表情好像问题不大。 “钱川！你会做饭吗？”郑杰突然没来由的问我一句。 “会啊！一个人在外面工作，不会做饭多费钱。”我不加思索的回答。 郑杰听完我说话，又和阿廖沙叽里哇啦说了一通。阿廖沙明显有点高兴，跟那个押解我们来的大汉说了几句，挥挥手就逗弄起脚边宠物。 络腮胡子大汉把枪背在身上，一只手拎着一个，把我俩拎起来扔了出去。看着我俩爬起来后，又拿着枪把我俩带去了另一个地方。 “刚才你和他说了什么？”我心里有点不安。 “没说什么，放心吧。九州人不害九州人！我说你会做饭，他很高兴。这里的厨子做饭太特么难吃了，他希望你能让他换换口味。”郑杰边说边朝我使眼色，那意思就是我厉害吧，赶紧夸夸我。 “你没说眼镜的事儿？”他说的都不是我在意的。 “当然说了，现在就去取眼镜。”郑杰脸上的表情好像再说，你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的样子。 络腮胡子大汉把我们俩带到了一个犄角旮旯的破旧木屋，踹开门用枪示意我俩进去。 郑杰嬉皮笑脸的和大汉说了两句，拉着我进了房间。屋子里比较昏暗，里面没有家具，只有一地的各种衣服和杂物。 “快找吧！时间紧迫啊！”郑杰一头就扎进了杂物堆里。 不清楚为什么催促我，但看着门口的络腮胡子表情严肃。我也赶紧钻进杂物堆里翻找。这里面估计都是外来人的东西，有用的都被取走了，只剩下用不上穿不上的被扔在这里。 大概十分钟后，门口的络腮胡子哇啦哇啦的喊了几句。郑杰回了几句。 “快点吧！他要不耐烦了。”郑杰边翻边说。 我嘴里答应着，其实我早就找到了。眼镜被我攥在手里，没拿出来。我想找到支票和字条，还有贝尔留给我的手机…… 第41章 又被抓了 最终我还是没能找到支票、字条和手机，由于太慢了我俩都被打了几枪托。郑杰一个劲埋怨，我默不作声。 戴上眼镜我终于能更加清晰的看到远处，这围墙里宛如一个小小的村子。街道上现在人开始多起来，有闲聊的有发呆的。我肚子开始感觉到了饥饿，嘴唇干得厉害。 忽然围墙里面开始了骚动，远处一个人朝着阿廖沙的屋子跑去。不到一分钟后，阿廖沙举着枪出来一阵大喊。所有人都开始高声喊叫，那个词语好像是重复的。身后的络腮胡子也提着枪走了，根本就没管我们俩。 “咋啦？这是啥情况？”我焦虑的问郑杰。 “应该是昨天你来了之后，他们又派了人去海边。结果好像碰到硬茬了，人家打过来了！”郑杰一脸的兴奋。 “那我们怎么办？”我有点不知所措。 “唉，咱们这群小蚂蚁，谁来了我们都是最底层。趁着没人管，找点吃的去。”郑杰说着就往阿廖沙的屋子去。 “你先去，我再去找我的东西！”我不顾郑杰的招呼，跑回了那个木屋。 在我翻找东西的时候，外面已经枪声大作。伴随着枪声，还有各种叫喊声。我顾不上许多，拼命地翻着。好在十几分钟之后，我全都找到了。又翻找了一下，可能是由于e国人身材缘故。好多小号衣服他们穿不了，我却都能穿。 稀里糊涂的也不知穿了一身什么衣服，反正暖和就行。鞋子也套上了一双，大小正合适。出来后我跑向了阿廖沙的房子，推开门我发出了震惊的一句感叹。 郑杰哪里是找吃的，分明是在满足自己的欲望。 “来啊！一起！”郑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手里还攥着铁链。 我摇摇头，关上门走了。心里大骂他有病，另一方面又很羡慕。当时那个场面，是文字无法形容的香艳。 出门后我发现枪声越来越近，好像已经打进来了。我不敢朝枪声的方向去，只好往回退。沿路房子我都进去看一眼，试图发现一些吃的。这次运气不太好，除了找到一把生锈的匕首，别的一无所获。 我一路退到了另一处围墙，围墙上有门。推开门我走进了昏暗的走廊，眼前漆黑一片适应了一会才勉强看清路。我自认为没有能力逃出伯利亚地区，也没有能力去参与战斗。所以目前只能先藏起来，也许这是一种鸵鸟行为，可目前只能如此。 在昏暗的围墙里我像个没头苍蝇，这里觉得不安全，那里也觉得不安全。犹犹豫豫中忽然发现枪声越来越近，还有嘈杂的叫喊声。我反身往回跑，可身后也传来了脚步声与手电光的晃动。两边声音越来越近，我被夹在中间有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 焦急中我扔掉了那把匕首，高举双手站着。我不知道这样能不能逃过一死，可我目前能做的就这些。我鄙视自己的懦弱，也鄙视自己的投降行为。之前不还是一心求死想和贝尔在另一个世界相遇吗？现在怎么这么怕死？我到底怎么了？在这一瞬间，我有了一丝要捡起匕首去拼命的想法。可两边同时照射来的手电光，让我吓得闭起眼睛等待死亡或者苟活。 又是叽里哇啦的语言，我闭着眼睛浑身颤抖。但我听的出来，并不是e语，而是漂亮国的鸟语。只要不是伯利亚监狱里的人，那么就是打进来的那伙人。我睁开了眼睛，发现两边都是全副武装的漂亮国军人。夜视仪戴在全面头盔上，手里的枪械都开着手电。 他们说了几句之后，一个人上来就把我踹倒，用尼龙扎带把我的胳膊反绑起来。他用膝盖死死地顶着我后背，手法娴熟行云流水。我心里骂着，嘴里疼的大喊。 我又被枪顶着带走了，怎么我不是被绑架就是被押解，要不就是关在牢里。是我太软弱还是这个世界变得我不认识了？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 我腹诽不已往前走，果不其然又被送回了牢房。这次牢房里可热闹了，不但郑杰回来了，还有很多伯利亚监狱的e国人。那几个曾经嘴里勒着骨头的女人也在牢里，只不过现在嘴里没了骨头脖子上没了铁链。不过阿廖沙身边的四个却不在牢里，这八个女人全都眼神呆滞。 身后的军人剪开了尼龙扎带，一脚把我揣进牢房里。我踉跄着没有摔倒，并不敢回头看。 牢里没有了光着身子的人，但穿的有多有少。那些伯利亚监狱的e国人，全都被打的鼻青脸肿。郑杰在人群里挤了出来，嬉皮笑脸的走过来。 “可以啊！最后一个被抓进来的。”郑杰一脸充满了幸福的笑容。 我估计只有我和那几个女人才知道郑杰幸福的真相。 我心里挺佩服郑杰，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如此轻松对待。还能在那么紧张的时间，来满足一下自己的欲望。我估计换做自己，小钱川都站不起来。 “我藏起来了，但还是被找到了。”我的自尊告诉我，不能说实话。 “别害怕了，看你浑身还在哆嗦。没事了，来的是漂亮国的海军陆战队。阿廖沙已经被打死了，就是没找到安德烈。”郑杰搂着我肩膀，试图让我放松下来。 “海军陆战队来干什么？”我充满了疑问。 我并不关心安德烈与阿廖沙，他们的生死都无法左右我的命运。我在乎的是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因为显然我没有英勇就义的勇气。 “我哪里知道，不过我刚才听他们领头的说，好像是什么原始派。”郑杰努力回忆。 我心里大骂，怎么又是他们。吴浩天的身影又浮现在我面前，嘴里空缺的牙齿都开始隐隐作痛。 “原始派？领头的是个什么人？”我低着头小声问郑杰。 我没有告诉过郑杰关于原始派的事情，毕竟他还没得到我的足够信任。 “叫，叫，对，叫杰森！一个挺帅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郑杰努力回忆着。 我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只要不是吴浩天就好。不然我怀疑，以后我都没牙吃饭了。 我还要说什么，两个军人抬着一个箱子走来，还有四个军人举着枪对着牢里所有人…… 第42章 圈养 在所有人忐忑的目光里，那六个军人中的一个开口了。我听不懂说了什么，但我听见好多人都长出一口气。 “呼……吓我一跳，没事来送饭的。别说，我快饿死了。”郑杰拍着自己胸口，表情上一点不害怕。 有枪械的维护秩序，领取餐食的队伍很是规矩。当然也不是全都听话，有一个急吼吼的去抢，结果被打的现在也就剩了一口气。 餐食就是压缩饼干和水，一人两片饼干一瓶水。发放完毕那六个人也没走，看着所有人都吃完才离开。 “郑杰，你不说他们是漂亮国的军队吗？怎么杰西卡那群漂亮国人，也没被放出去啊？”我低着头小声问。 按照我的理解，自己祖国的军队不就是应该先救人质嘛？更何况人质里还有自己国家的人民。 “我哪里知道，这事儿你得问杰西卡。”郑杰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一副慵懒的模样。 “我又不会鸟语”我嘀咕了一句也靠着墙壁坐下。 这会儿我才有时间打量牢里所有人，他们的脸色和我也差不多。除了疑惑就是恐惧，只有为数不多几个，像郑杰一样没心没肺。 接下来被关了多少日子我数不清了，虽然手机一直在身上，但我不敢当着别人面拿出来。所以我已经对于时间产生了混乱，总之我们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虽然每天都是饼干白水，但好在不用挨饿和挨冻。空余时间我开始和郑杰学习鸟语，偶尔郑杰带我也去和杰西卡逗两句。剩下的时间学着那些e国人锻炼身体，俯卧撑什么的。 说来也是奇怪，漂亮国这些军人每天就是看守我们和发放餐食。虽然我感觉挺好，但总有种不安。他们好像没拿我们当人，好像是在饲养牛羊。军人们禁止我们打斗和做那些爱做的事情，好像我们是财产一样不能有损失。在安逸的牢房生活里，我生出了一丝恐惧。 这种惴惴不安和恐惧一直笼罩在我心里，其余人也是一样。虽然大家都不说，可心照不宣的都萎靡下来。为了驱散这种心情，我努力的学习鸟语。已经能和杰西卡聊几句了，虽然得到的都是那些f开头的单词。 俯卧撑现在我能做几十个，胳膊也有了一丝棱角。其他的动作我也在坚持，身体开始有了一点变化。我不期望能如兰博一样，起码以后有那么一点自保的能力也好啊。 之前由于一直是和善良的人们在一起，也没碰到太恶劣和更多的坏人。加上又有很多可以保护我的人，造成了我对于别人的依赖和懦弱。经过牢里漫长的思考，我决定要做出一些改变。 这里不是我那个向往和平的九州国，现在也不是之前的和平世界。身处在异国他乡和世界末日之后，如果还想活着就得变得强大一点。不然只能沦为任人鱼肉的弱者，被人蹂躏残杀。 想明白一切，我开始更加努力的学习语言和锻炼身体。有了语言环境，学习来外语真的是事半功倍。加上谁都喜欢和美女聊天，我的动力就更大了。当然，我仅限于口语学习。外国字可是一个都不认识。 就在杰西卡已经不怎么排斥我，甚至我们俩都能正常交流的时候。我那一丝不安终于开始变成恐惧，不光是我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惧。 一天深夜，一群海军陆战队打开牢门。押走了一半的人，大多数都是e国人，还有一些f国人。他们走了之后再也没有回来，我们在恐惧中又度过了很长时间。我的头发已经变得快遮住眼睛，胡子也变得很长。牢房里的男人们都一样，女人们好一点毕竟不长胡子。 天气都开始变暖，我意识到被关押时间超过了一个月。又是一天夜里，看守我们的军人在一起喝酒。这是他们第一次喝酒，谁也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搞来的酒。 就在他们畅谈人生吹着牛皮，从牢房木栅栏角落滚进一个纸团。纸团径直滚向了郑杰，所有人都看到了。郑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的拿起纸团。借着昏暗的光线，他仔细看了起来。看完后郑杰把纸团塞进了嘴里，就像是吃包子一样咽进了肚子。 所有人狐疑的看着郑杰，我更是急迫的想知道怎么回事。郑杰却寻思好久，叹了一口气。找到杰西卡在她耳边说了良久，然后杰西卡又和另一个女人说。就这么一个传一个，会鸟语的都知道了。还有两个f国男人一脸懵，郑杰如法炮制又说了一遍。 直到最后只有我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焦急的看着他比划。意思是你快告诉我啊！ “急特么什么，又不是什么好事。”郑杰用正常说话的声音和我说。 对于他不再小声说话，我明白了一些。这里只有我俩说话不怕别人听，所以他可能准备和我说一些没告诉别人的。 “我这不是着急嘛！”我挠着头嘿嘿傻笑。 “这可不是啥好事，咱们快要活到头了。”郑杰看了一眼外面还在喝酒的看守，又看了看我。 对于什么时候死我不知道，自从发现原始派关押我们的诡异，我就觉得不一定能活着走出伯利亚监狱。 “刚才纸条是安德烈写的，他一直藏在监狱里没人发现他。安德烈能听懂鸟语，所以他发现这群人不是漂亮国政府的。是属于一个叫原始派的组织，他们来这里是为了寻找一个秘密研究基地。 他们在外面一座房子下面，发现了基地的入口。据说这个基地是冷战时期e国原始派成员建立的，用来进行人体实验和研究。被带走那些人就是被拉去做实验了，我们也是早晚被带去。 安德烈一个人也跑不出这伯利亚，所以他想联合我们一起暴动。”郑杰说完仰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你肯定没和这群老外说基地的事情吧？”我通过其他人的表情，猜测郑杰肯定有所隐瞒。 “哼，我就说了暴动的事情。别的事说了也没用。”郑杰眼神里没有光彩，话语里没有激动。 看着郑杰对求生的无望，我也陷入了纠结…… 第43章 郑杰死了 牢房外那些军人一直喝到深夜，牢房里没有人睡觉。所有人都各自想着事情，空气闻起来有一股死气。我反复考虑安德烈提出的计划，想来想去都觉得死路一条。牢房里能打的都被带走了，现在剩下我、郑杰以及两个f国男人，和漂亮国的十二个女人四个男人。 我不相信八个男人和十二个女人，能撂倒外面那些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也不相信自己能够赤手空拳去面对枪械。尽管现在身体稍微好了一点，可我也不太相信一个中年男人能打过二三十岁的人。 就在我纠结彷徨中，走来了八名士兵。打开牢门，把我和郑杰以及杰西卡带了出去。我们三个相互看着，都感觉自己活到头了。忽然间郑杰拼命地挣扎，嘴里用鸟语大骂着。 “放开我！他么的，你们这群畜生。我不想死，松开我……”郑杰喊得撕心裂肺，连蹬带踹那两名架着他的士兵。 就在郑杰声嘶力竭的想挣脱的时候，一名高大的士兵照着他的肚子就是一枪托。郑杰的声音一下就没了，嘴里吐出了一些液体。耷拉着脑袋，哼哼唧唧。 我和杰西卡没有反抗，任由士兵给我们双手拇指捆上尼龙扎带。六名士兵押着我们三个，两名士兵在最后。一行人走出城墙，向着当初阿廖沙那间屋子走去。 进入屋子才发现别有洞天，地板没有了露出一个圆形的向下楼梯。这种楼梯走起来很费劲，先下去两名士兵然后我们三个一个个走下去。八个人把我们三个看守的很好，一丝机会都不给我们。 楼梯不长，大概向下三米左右。一进入下面就能听见隆隆的发动机声，一台柴油发电机就在不远处。下面是个不大的小方厅，墙壁天棚以及地面，全都是钢铁材质。方厅角落处放着发电机，电线顺着唯一的一条走廊向里面延伸。 墙壁上的防爆灯泡，与斑驳脱漆的墙地，让年代感一下就扑面而来。我们被押着往里面走，脚落在钢板地面上噪音很大。走出不到二十米，左右两边开始出现一扇扇铁门。门上都镶嵌着圆形的透明玻璃，只不过现在看着都很模糊。 快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们分别被押进三间房。杰西卡一如既往的平静，郑杰像个死狗一样。我心脏砰砰跳，双腿也开始颤抖。 我面前的铁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老电影里才见过的手术室。几个身穿防化服的人走来走去，看到我来他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把他绑到手术台上，脱光衣服！”一个穿生化服的人说话了，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被枪顶着，一个士兵剪开了尼龙扎带。被迫的脱光了衣服，我捂着隐私处。冰凉的枪口捅了我一下，命令我躺在手术台上。这个手术台是瓷砖和水泥搭建的，给我的感觉更像是解刨台。 笨手笨脚哆哆嗦嗦的爬上了台子，我忽然不甘的想起身夺门而跑。可就在我刚冒出想法的时候，就感觉脖颈一凉就昏了过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末日。我拿到了巨款，在云北美丽河买了别墅。贝尔也没有残疾而是成为我的妻子，我们俩有一双儿女。每当孩子放假，我们一家四口都会去世界各地旅行。去看角马迁徙，和神秘的金字塔。在热带雨林里潜水探访神秘遗迹，开着破冰船去看企鹅…… “钱！钱……” 朦胧中好像有人推我，耳边还有个说鸟语的女人声音。我拼命想睁开眼睛，可好像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就是睁不开眼睛，身体也一动不能动。就好像被鬼压床了一样，就是动不了。 随着时间推移，我听出了那是杰西卡的声音。她焦急迫切，使劲拍打我的脸颊。我用尽力气，说了一句话。 “别打，疼……”这几个鸟语单词，让我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 杰西卡停止了拍打，嘴里催促着我赶紧起来。我浑身好像散架一样疼痛，腰上传来了剧痛。手脚渐渐有了直觉，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眼前出现了那美丽的外国女人，只不过她的脸上都是血迹。她急切的要拉我坐起来，拉了好几次才成功。这时我才打量一下四周，我还在冰冷的台子上。地上躺着几个穿生化服的人，还有两名士兵。血迹满地都是，我的衣服扔在角落。由于没有眼镜，我看不太清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快起来穿衣服！”杰西卡看着我一脸的急迫。 我迷迷糊糊的下了台子，眼镜被扔在我的衣服上。穿戴好衣服和眼镜，我还处在神魂分离的状态。 “到底……怎么了？”我想了半天，才想起鸟语怎么说。 “快点吧！磨磨唧唧的，我们去找郑杰。咋地了，我也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快走啊！”杰西卡一口流利的东北话，把我吓了一跳。 她一直都会说汉语？那岂不是我和郑杰说的话，她都听见了？我尴尬的不知所措，好像犯错的孩子。还没来得及想更多，杰西卡则一把拽着我就往外走。 来到关押郑杰的房间，情况和我那里差不多。他光溜溜的躺在台子上，我这才回过神快步跑过去。杰西卡也跟着我，并且先我一步来到台子前。杰西卡摸了一下郑杰就缩回手，回头冲我摇摇头。 我还差一步就走到台子前，可这一步我却怎么也迈不动。看着杰西卡，想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杰西卡没理会我，低头拽着我往外走，边走边说。 “他已经死了，身子都凉了。走吧，我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杰西卡这次说的是鸟语。 我回头看着郑杰，身子却被杰西卡拽出房间。我并不是多么在意郑杰，而是好不容易碰到一个九州国的人。他却就这么死了，又剩我一个人在异国他乡。为什么我身边的人都会死？难道我是天煞孤星？ 我否认了这个想法，毕竟韩青和郝真已经得救。要怪就怪这末世，要怪就怪这些为了一己私欲的人。说来说去还是自己不够强大，总想着末世之前的做人道理。可在这末世，人类文明还能延续下去吗？ 第44章 监狱的秘密 墙壁上的防爆灯发射出昏暗的光线，走廊里杰西卡拽着我往出口走去。发电机的噪音越来越大，我们到了楼梯处的方厅。杰西卡催促着我，自己先走了上去。我失魂落魄，心里还在胡思乱想。 伯利亚监狱从我进来，看到的都是人间炼狱般的景象。唯一让我不那么恐惧的原因就是郑杰，现在他直挺挺的躺在台子上。脑子里如过电影一般，赤裸的犯人们、跪着的女人们，还有凶神恶煞的e国人…… 低着头往上走的我，一下就撞在了杰西卡屁股上。弹性很好，我的额头感受到了一丝温度。她并没理会我，静止在即将出去的楼梯口。侧耳倾听着什么，很专注。 我也试图听听，可都是发电机的噪音。 “怎么了？”我拍拍她的小腿，用鸟语问她。 “外面还有激烈的枪声，你还要出去吗？”杰西卡扭回头俯视着我。 我看到了她脸上的犹豫和不安，我略微想了想。把视线从她的臀部挪开，看着她说。 “算了吧，我还是回去，一会没动静了再说。”我掉头就下了楼梯。 杰西卡略微愣了愣，也跟着下来。 “楼梯上面没有门，我们在这里一定安全吗？”杰西卡依旧用鸟语问我。 “不知道，反正现在我不想出去。咱俩赤手空拳去和子弹搏斗吗？”我没回头，边走边说。 我听着脚步声，知道杰西卡跟上来了。我开始把通道两侧的铁门依次打开，一间间搜索希望找到些食物或者武器。杰西卡不进入任何一间屋子，只是站在门口等我。 “你到底在找啥？”杰西卡终于憋不住，用东北话问了一句。 “不知道，也许是吃的、喝的或者武器。总之不能坐以待毙吧！”我的语气平静，看着杰西卡带着血污的面孔纳闷。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脸上有血迹，可能她自己也不知道吧。 “吃喝继续找吧，我的那间房里有枪。”杰西卡向领导一样说话，忽然变得强势与冷漠，不知道为什么。 我不去想为什么，继续挨间屋子寻找。一个满是架子档案的房间吸引了我，可惜我不认识外国字。叫来了门口的杰西卡，希望她帮助我看看这都是什么。 杰西卡从落满灰尘的架子上取下了一个个档案袋，一个个拆开看看。越看她的眉头越紧，用了很长时间一目十行的看了大半。她长出一口气靠在墙壁上，出神的看着我。 “到底什么意思？”我冷静的问她。 “简单点说吧，就是一个原始派的组织。在冷战的时候，其在e国的成员利用权利弄了这个秘密实验基地。上面的监狱只是一个幌子，犯人们所有的罪恶都不如他们做的。 这个原始派想摧毁一切政权国家与科技力量，企图恢复到原始社会。但这只是表面骗人的，其实是想统治地球。所以他们一直在研究一种，可以使人类发生突变的药物。可以让人类拥有动物的某种特长，这样就可以在全世界文明和政权消失以后控制地球。他们打算建造一支这样的变异军队，不需要任何武器，只靠人类的肉体就能称霸世界。 全世界类似的基地，他们拥有无数个。做的都是丧尽天良的事情，被他们杀死的人不计其数。一开始他们企图进行人兽杂交，结果失败了。后来又开始人工修改dna，企图利用动物受孕。再后来他们又研究了病毒对于人的改造等等，诸如此类有悖人伦的实验，他们一直在进行。 通过文件，我发现这个基地由于不知什么原因关闭了。而且关闭之前好像已经有了一些成果，我猜测这次他们来就是为了这个。剩下的都是些实验数据，我也看不懂。”杰西卡一口气说完了，蓝色的眼睛看着我。 我仰着头看着她，忽然想起郑杰，没头没脑的问了她一句。 “你多高？” 杰西卡噗嗤一下乐了，低头看着我咧着嘴笑。两颗虎牙浮现在嘴角，好熟悉的感觉。 “一米八五，我看你也就一米七吧？”杰西卡伸出手摸摸我的头，像长辈摸孩子。 我拍开她的手，继续去下一间房。身后的杰西卡开怀大笑，笑的非常放肆。 对于刚才她说的，我都听明白了。看来这个原始派，远远没有想的那么简单。联想起上次海边被劫持，估计也是为了做人体实验。多亏他们没有成功，不然又要有多少人不明不白的死去。对于昏迷前脖子上的感觉，我分析是被打了一针。心里虚虚的，不知道那是什么针。希望只是麻醉针吧！ 接下来的房间里除了过时的仪器，就是各种实验器皿。对于这种房间我看看就走了，害怕染上什么病毒。令人失望的是，搜遍所有房间，除了档案室，别的一无所获。 从关押杰西卡那间实验室拿到了两只长枪，我并不认识是什么枪。但看着实验室里的情况，我感到了一丝诡异。联想到杰西卡脸上的血污，我盯着她不说话。 “别瞅了，我知道你啥意思。没错，是我杀的。我醒来的时候，这两个士兵已经躺在地上了。有一个还没死透，我顺手就送他上路了。”杰西卡语气轻松，拿起一把枪哗啦一声把子弹顶上膛。 对于她的解释，我不知道真假。但看着她并没有把枪口对准我，暂时我相信她了。 “这是什么枪？”我也拿起枪看了看，很眼熟。 “w-16，漂亮国的标配。你看这么打开保险，这是弹匣和枪栓……”杰西卡熟练地给我介绍，手把手的教我。 “你挺熟练啊？！”我从士兵身上取下了三个弹匣，别在了腰间。 “还行吧，毕竟我们国家这东西随处可买。我爸爸很小的时候就教我打枪了。”杰西卡语气里有点鄙视和轻蔑。 “嗯，是啊，校园里一死死一片。”我反唇相讥，白了她一眼。 杰西卡瞪了我一眼欲言又止，又噗嗤乐了。 “我说大叔，你还是想想一会我们出去怎么办吧。到时候你可别拖我后腿，能活下来再嘲笑我的国家也不迟！”杰西卡的东北话感觉比某四还正宗。 她笑着调侃我，又把手搭在我的头上摸来摸去。 第45章 还有一伙人 有了枪械我们俩胆子也大了，端着枪一直守在楼梯口。一是为了防止有人突然进来，二是想听听外面什么情况。杰西卡弄停了发电机，隆隆的噪音提供不了什么帮助。况且黑暗的地下，更能保护我们俩。 外面的枪声零零散散，楼梯口照射下来的光线不算太亮，我们俩躲在阴暗处的角落。彼此挨着枪口对着楼梯，我突然问了一句。 “你的东北话从哪里学的？挺正宗啊！”我声音不大，毕竟挨得很近。 其实对于她的东北话我有很多猜测，一直也没腾出时间来问。 “还行吧，我们家隔壁住着一家六口的东北人。老热情了，没事就请我们家喝酒吃饭。我们也要回请，一来二去我就喜欢上了东北菜。真的，嘎嘎香。后来慢慢开始学习语言，我才知道他们简直太幽默了。就这样，我爱上了东北。 本来这次是要坐船一路旅行，最后到东北。可结果碰上了陨石，船坏在半路，飘来飘去就飘到这了。”杰西卡语气很轻松。 我看不见她的表情，毕竟下面太黑了。但这样也好，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她。如果是一个九州国的女孩，我肯定不会问。但一个漂亮国的人，我却不大在意。 “你能听懂汉语，为什么之前不表露出来。我和郑杰说的你都听到了，还装作听不懂，你这太不地道了。”我说出了一直想问的。 如果是面对面或者是个明亮的地方，我也不会这么问杰西卡。可能是根深蒂固的教育，让我只能在这种黑暗角落发问。 “你这话说得，更是不讲究。咋地，你们俩那么编排我。我还得笑脸相迎啊？再说了，当时都光着屁股。我是女孩子好不，多少还是有点要面子的。”杰西卡说完用胳膊肘怼了我一下。 “嘘！”我突然让她噤声。 外面零散的枪声没了，一片寂静。我判断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一方胜利，二是全都死了。我把自己的判断告诉杰西卡，她驳斥我说那是废话。 商量一番，我们俩还是决定出去。窝在这里什么时候是一站啊！ 杰西卡的动作很专业，我学着她端着枪往外走。我们俩弯着腰，一步一步蹑手蹑脚。可发现没有一个活人，除了尸体就是尸体。但所有尸体都被洗劫过，没有枪支弹药和食物清水。 外面的气温还好，我估计能有零下10度左右，不是很冷。杰西卡一马当先的搜索，我在后面左顾右盼的检查。现在我对于尸体好像有了一点麻木，不再是那么恐惧和恶心。那种干呕也很少出现，不知道是我变强了，还是被这世道改变了。那些尸体有伯利亚监狱的人，也有后来的原始派部队和牢房中人。 “大叔，你过来瞅瞅。”杰西卡忽然在一个木刻楞房子的拐角停住，小声的叫我。 “你多大啊，总叫我大叔。”我对于外国女人的年龄猜不太出来。总感觉她们过于成熟。 “肯定比你小，国际惯例别打听岁数啊！赶紧过来看看！”杰西卡伸手就来拽我。 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看不出什么国籍。但可定不是九州国人，有点像混血人。身上穿着有点像电视里的反政府武装，脖子上还有一个围巾。 “这绝对不是原始派的人和监狱里的人。”杰西卡从容的扒拉着尸体。 对于杰西卡的胆大和从容，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可自从进来她就是牢里的一员，也许是不同国家的不同教育，造成了她的从容和大胆？ “不知道，看不出什么。现在我们怎么办？”我也一头雾水，只好问杰西卡。 “先把监狱大致搜索一下吧，看看还有没有敌人。也可以顺便找点吃的和水，我早饿了。”杰西卡说完端起枪，继续朝前搜索。 我的肚子其实也早都叫了，只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个老男人，我是真没好意思说。端着枪继续跟上杰西卡，看着她在我前面，心里总是怪怪的。 继续的搜索并没有什么收获，脖子上有围巾的尸体又增加了一些。光从尸体上，我们俩判断不出来两伙势力到底谁赢了。可以判断出的是，有人在我们之前把枪械和物资全都拿走了。 很庆幸的是，在牢房外看守喝酒的垃圾堆里。我找到了半瓶水，几块碎了的压缩饼干，还有瓶底里一口的威士忌。杰西卡皱着眉连连摇头，在远离垃圾堆的地方看着我。 “你确定不吃？”我拿着饼干直接咬了一口。 “不不，我还是再找找吧。太脏了。”杰西卡示意她绝不会吃。 我并不在乎所谓的干净与否，眼前有一口先吃一口。船上的经历让我后怕不已，所以只要能吃我不在乎。一口喝干了瓶底的威士忌，就着半瓶水把那几小块压缩饼干吃掉。抹了抹嘴，意犹未尽。 “走吧，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了。我们去海边，看看能不能找到还能开的船。”杰西卡嫌弃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理会她的眼神，答应着端起枪。心说你是真不知道饥饿的恐怖，真到了什么都吃不上的时候，人会变成比魔鬼还要吓人的生物。至于她被关在牢里为什么没挨饿，答案显而易见。阿廖沙是不会放过这等尤物，当然也不会饿着她了。 对于这种事情，之前我是很鄙夷的。但有了船上的经历，我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评价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每个人都有在饥饿面前选择的权利。你可以选择去饿死，维护自己的尊严。你也可以付出一切来换取生存的权利。杰西卡有资本换取食物，她利用自己的资本无可厚非。我甚至都在想，如果我是杰西卡可能也不会，放着如此好的条件去挨饿。 想不开的时候，那是个可以上升到任何高度的问题。想开了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自己舒服别人舒服，还不费力气何乐而不为。 我忽然对于自己的想法有些鄙视自己。 第46章 善变的女人 “别动！”突然一句鸟语声音低沉。 我和杰西卡都是一愣，我们俩端着枪四下寻找。可视野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我们两个人。 “别看了，你们找不到我。就连原始派和科技会都没找到我，你们俩把枪放下。”那个声音是个男人，低沉而且冷静。 我看着杰西卡，她也看看我。 “你到底是谁！你要不说我们不会放下枪。”杰西卡语气略显慌张，端着枪还在寻找声音来源。 “杰西卡，不用这样。我们是老相识了，女人还真是善变，你忘了那次……”男人的声音充满了调侃和戏谑。 杰西卡的脸色来回变换，我虽然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但我大致猜测到了，应该是监狱里的人。可能还跟杰西卡有过深入的接触，但我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你是安德烈？你出来吧，我想我们还是都拿着枪谈谈。我猜你也拿着枪吧！”杰西卡身体放松了下来，但依然端着枪。 “呵呵，你变了杰西卡。还是你一直在伪装自己。”伴随着安德烈低沉的声音，他居然从一处阴暗的角落闪出了身影。 安德烈是个很瘦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狼皮大衣。手里也端着一把w16，眼神阴冷表情凝重。 我们两个用枪口对着安德烈，他也谨慎的端枪对着我。对此我也挺无奈，可能是性别原因。他看我的眼神比较防范，反而看向杰西卡则不那么防范。 “你刚才说科技会？那又是谁？”杰西卡问安德烈。 “说实话，我还以为你们三个都死了。原来你们两个还活着，看来郑杰死了。无所谓了，至于科技会简单说就是原始派的死对头。听他们对话，应该是相互对峙了一百多年。具体再多了，我也不知道。”安德烈摊摊手。 “你叫住我们俩什么意思？”我突然向安德烈发问。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觉得一个人虽然很安全。但能否离开伯利亚，就是个未知数。我觉得你们俩还挺让我放心，怎么样合作一次？”安德烈看了看我们俩。 对于和安德烈的合作，我心里不是很同意。但考虑到他能一个人躲藏到现在，肯定是有些手段的。杰西卡虽然漂亮，可漂亮不能当饭吃。如果真想离开这里，可能很需要安德烈这样的人。 “我觉得可以，你呢?”我打定主意直接问了杰西卡。 杰西卡一愣，眼神里都是疑问。 “你啥意思？你要和这个恶棍合作？”杰西卡突然用东北话问我，她知道安德烈听不懂。 “对啊，不然你有办法让咱们俩离开伯利亚嘛？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他要想动手不用等到现在。”我说出了我的想法。 安德烈似乎并不在意我们俩用他听不懂的语言交流，端着枪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俩争论。 “难道你不想想他为什么要和我们合作，我们俩可是移动的口粮。而且他肯定是打算对我……你是男人你不怕，我怕！”杰西卡声音越来越大，俯视着我。 “切，又不是第一次。都是老相识了，你还怕这个？”我不愿仰着头看她，扭过头去。 说完这句气话我就后悔了，无论什么情况下我都不应该说这么重的话。这无疑是对一个女性莫大的侮辱，也是激怒杰西卡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你……好好好，你说的对！我算看错你了，男人都是这么自私，滚吧！”杰西卡激动地用鸟语回复我，也是想让安德烈听明白。 说完，杰西卡没管我们俩，一个人往外走去。安德烈看了我一眼，摇摇头跟上了杰西卡。安德烈搂住了杰西卡，她反抗了两下就停止了。他们像一对情侣，搂抱着对方走出了伯利亚监狱。 “跟上来啊！我可没说让你留下，快点！”安德烈冷静的声音，从远处飘进我的耳朵。 我在激烈的斗争，要不要跟上去。看着越来越远的两个人，我把弹匣里的子弹取出一枚藏在了身上。咬了咬牙，就跟了上去。一个人留在这里或者出去找路，在伯利亚地区无异于自杀。对于杰西卡说的口粮，我也明白其中的含义。九州国几千年历史，其中有个时期外族入侵就把人叫做两脚羊。 知道了结局那么就努力不让结局发生，至于得罪了杰西卡我没放在心上。这种美女对于我来讲，始终就是癞蛤蟆和天鹅的差距。哪怕她已经在监狱里经历了很多人，我也依然不相信我们俩之间会发生什么。顶多就是自己过过眼瘾而已，别的从未敢奢望。 跟上他们俩走出监狱，还是我来的那个门。虽然还是有点冷，但很多地方积雪已经融化。监狱外面依旧那么空旷，我们三个显得很渺小。 “你身上有吃的吗？”我直接问安德烈。 我厚着脸皮问他，不在乎他有任何想法，填饱肚子是关键。 “有啊！不过你拿什么跟我换呢？杰西卡有东西换，你拿什么？”安德烈没回头，搂着杰西卡放声大笑。 “你要什么？”我看着他的后背，有一种拉枪栓的冲动。 “嗯，可你什么都没有啊！这样吧，先把你的枪给我。我给你两块饼干，怎么样？”安德烈还是没回头。 我能感觉到他的戒备，哪怕是后背对着我。交出枪，无异于把自己的生命交给别人。也意味着安德烈可以不付出任何代价，收拾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 “不可以，没了枪谁知道你会做什么。”我果断的拒绝了。 安德烈停下了脚步，准备转身和我说话。当他刚转过身子，杰西卡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她毫无犹豫割断了安德烈的动脉，红色的液体如喷泉。安德烈捂着伤口看向一脸鲜血的杰西卡，死不瞑目的向后仰倒。 随着安德烈倒下，我立刻举起了枪。这个女人让我害怕，这还是那个会说东北话的杰西卡嘛？ “行了大叔，就你那两下子省省吧。相较于你刚才的侮辱，我还是觉得你比安德烈可靠一点。行了，赶紧过来搜搜他。我不想碰他，恶心！”杰西卡用袖子擦拭脸上的血污。 第47章 杰西卡的身份 我端着枪看着杰西卡一动没动，她也站在原地不动。 “你能和我说说，你到底是谁吗？”我望着杰西卡，眼神里都是冷漠。 现在我看着她一点都没有看美女占便宜的感觉，反而觉得她长得也没那么美丽。 “这很重要吗？”杰西卡又改成了鸟语，把枪背在肩头整理衣服和头发。 “当然，对我很重要。我要知道你是敌人还是朋友，招待朋友用好酒，招待敌人就用它！”我语气很平静，低头看了看枪。 杰西卡看着我不太正确的端枪姿势，噗嗤乐出声来。 “大叔，对于你而言。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你的敌人。目前只能算你的伙伴而已，盟友怎么样？”杰西卡又改成了东北话。 杰西卡边说边摆出了一个俏皮的表情，大眼睛忽闪忽闪卖着萌。 “我在问你到底是什么人！请正面回答我。”我忽略她的卖萌，继续用冷静的声音询问她。 杰西卡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死去的安德烈，深吸一口气。 “好，既然事情到这儿了，不说好像你也不能同意。反正早晚你都会知道，现在告诉你也无所谓…………” 杰西卡的讲述一点都不枯燥，就像讲故事一样。 原始派与科技会都成立于1880年，两个组织因为理念敌对，相互明争暗斗140余年。他们在各个领域国家都进行了渗透，都企图利用自己的影响力改变世界。 原始派宣称要摒弃所有科技恢复平等，回到原始社会。科技会则是主张，科技才是支配世界的权力主宰，所有的政权都要屈服于科技。 原始派与科技会，在1945年之后，都预见到了世界毁灭的可能。两个组织都在进行充足的准备，更是打造了无数避难所和秘密基地。 科技会里的众多科学家，预测到地球的两极翻转。为了应对这种极移，他们在世界各地建立了五百座地下避难所。 原始派的高层则是预测到了陨石坠落地球，也在全球建立了几百座秘密基地。这些秘密基地还承担着一些人体实验的功能。 杰西卡是科学会的一员，此次来到伯利亚就是为了查探一下监狱秘密基地。可没想到半路就出了意外，她的船漂到伯利亚后就被阿廖沙抓了起来。 杰西卡说完，又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在说，我说的可是实话。 “我有个问题，希望你帮我解答一下。”我思考半天，发现一个漏洞。 杰西卡没说话，只是耸耸肩。我没管她继续说。 “如果你是科技会的，为什么你的人没有带你走？反而把你留在了刚才的基地里？还有就是当时你脸上的血污怎么回事？你为什么要一直跟着我，或者说带着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不快不慢的说着，又把子弹顶上膛。 我希望杰西卡能察觉到我的决心，如果她有什么异动，我一定会开枪。 “说了半天，你最关心的不过是我为什么带着你对吧！”杰西卡看着我手中的枪口，用手指朝下指了指。 她的意思是，你把枪放下我就说。但我不会听她的，把头摇了摇冷漠的看着她。 “好吧！其实秘密基地里的人都是我杀的。但对于科技会来攻击伯利亚监狱是我没想到的。本来我杀完基地里的人就准备出去与组织汇合，可我发现你却没有死。按理说被注射了改造液的人不会活下来，就像郑杰一样。 可你却没死，这让我很意外。和组织沟通后，他们让我留下来。带着你前往漂亮国避难所，也顺路可以近距离观察你的变化。他们还有别的任务，和我们不同路。所以这就是所有的真相。”杰西卡说完摊着手，表情搞怪。 我冷静的思考了一下，听不出哪里不对。 “什么是改造液？”我装作漫不经心得问她。 杰西卡皱着眉想了半天。 “这么和你说吧，就是一种改造你dna的药水。这里面含有一些动物的dna片段，他们妄图让人类拥有更强大的身体。只不过之前实验从没人活下来，所以你才有点重要。当然，前提是你没变疯或者变异。”杰西卡语气轻松，表情搞怪。 “所以你不会杀我？”我说出了自己真实的想法。 “当然！钱川，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把我们科学会当成原始派嘛？不过你要是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或者你变得吓坏我了。那我就不敢保证会不会杀你了。”杰西卡傲娇的甩甩头，白了我一眼。 接下来我们两个相处的气氛稍微好了一点，毕竟她也不打算杀我，我也没有能力杀她。 “好了，现在你能搜查一下安德烈身上嘛？”杰西卡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点点头走上前，蹲在地上摸着安德烈身上的口袋。几大包饼干，一些药片，还有两瓶水。一个皮口袋拴在他侧面腰上，鼓鼓的不知是什么。我小心的解开皮口袋，一抹翠绿色嗖的钻出来。我吓了一跳，杰西卡已经端起了枪。 当我看清了是什么，惊喜的不得了。 “小绿！小绿！”我兴奋地去抚摸小绿，它还有点诧异挺着脑袋丝丝吐着芯子。 我真的没想到小绿还活着，我认为它可能溜走死掉了。没想到却被安德烈装在皮口袋里，估计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吃了吧。 “小绿？它是你的？”杰西卡放下枪，也蹲在了地上。 “不是，一个朋友的。”我把小绿收回了袖子里，心里顿时踏实不少。 对于接下来的去哪里，杰西卡早就有了安排。原来科技会的人已经在海边留了船只以及食物和水，现在只需要我们俩走过去就行了。 看见小绿，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那个你能等我一会儿嘛？我需要回去取一些东西。”我看着杰西卡，语气软了下来。 “你还要回去那个鬼地方找什么？”杰西卡语调变高，极其差异。 “一些人留给我的东西，算是纪念品吧。”我的语气很低落。 杰西卡无奈的看着我，叹了口气。 “你们东方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多愁善感，赶紧去吧。我在牢房那里吃点东西等你！”杰西卡摇着头拿起饼干和水往回走。 第48章 海洋与我的变化 我和杰西卡在一艘游艇上休息，这是我们上船的第一天晚上。现在是2023年5月26日，晚上七点钟。贝尔的手表以及针灸包都被我找到了，为此杰西卡还埋怨我半天。 科技会果然有点厉害，从游艇上的一些装置就看得出来。杰西卡居然能通过对讲机和某些人对话，只不过她说的什么我听不懂。不是鸟语也不是e语，那个语系很陌生。游艇还能自动驾驶，貌似还有什么自动导航。总之看起来有点科幻。 游艇上的食物和水也很充足和多种多样，晚餐我吃了四块牛排喝了两瓶葡萄酒。确切的说是吞了四块牛排，我很怀念我的牙齿，因为我没在监狱里找回他们。此时我躺在船舱里，撑得一动都不想动。 杰西卡在洗手间里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不知道在搞什么。当她推开门出来的时候，我产生了在看时装秀的错觉。 金发碧眼五官标致，古铜色的皮肤在游艇黄色灯光下闪着金光。一件宽大白色衬衫，松垮垮的只扣了三个扣子。修长的大腿光着脚丫，从头发上滴落一滴水落到腿上又滑到了脚趾。 “我说大叔，你是不是也处理一下个人卫生。我们现在越走气温越高，你不觉得船舱里都是你身上的怪味嘛？”杰西卡皱着眉，傲娇的表情说着鸟语。 她一句话就打破了此时美好的氛围，我没有察觉的闻了闻自己身上。 “有味道吗？”我懒得一动不想动。 “唉，我看你应该是原始派的一员，不用剪头刮胡子。就这么臭着，越臭越符合他们的入会条件！”杰西卡用充满讽刺的言语调侃我和原始派。 我无奈的把小绿弄出袖子，不知道把它安置在哪里。杰西卡躲在一边皱眉，示意我不要让小绿靠近她。我用小绿逗了逗杰西卡，她差点端起枪要把我突突了。没办法，我就把小绿关进了一个野餐篮子里。还用几瓶水压住了盖子，这才进入了洗手间。 看着镜子里那个像野人的自己，我理解了杰西卡对我的讨厌。好在这里面还真什么都有，刮胡刀、剪子、指甲钳，就连换洗的衣服都整齐地摆在一个格子里。 脚下的水都是灰黑色的，光头发就洗了五六次。我差不多也用了一个小时，才把自己弄得干净整齐。就在我伸手去拿眼镜，准备穿衣服的时候。忽然间我觉得眼前模糊的不行，浑身滚烫。我只来得及喊了一句杰西卡，之后就摔倒在洗手间里。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杰西卡拿着一个平板在玩游戏。我试着坐起来，惊动了杰西卡。 “大叔，你不是吃了四块牛排嘛？难道洗个澡也会晕倒？”杰西卡瞟了我一眼，继续低头打游戏。 我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看看自己又看看杰西卡，我踉跄着想赶紧穿上衣服。 “急什么，该不该看的都看了。平平无奇，你不用那么紧张。”杰西卡眼皮都没抬。 “那你让我也看看你呗！流氓！”我不满的回了一句。 洗手间里的衣服有点大，估计又是按照漂亮国人身材准备的。衬衫和牛仔裤，我穿着都像是大了两个号。就连内裤都及其不合身，好在总比没有强。 “你又不是没看过，你还……”杰西卡用调侃的语气说起了监狱里的抱团取暖。 我没理会她，跟女人打嘴仗，貌似男人占不到便宜。我戴起手表和眼镜，可眼前模糊的厉害。摘下眼镜又好了，戴上又模糊了。我就这么来来回回比划了好多次，我发现我的近视眼好了！ 杰西卡也发现我在洗手间里的动作，走过来盯着我。 “是不是不用戴眼镜了？”杰西卡神秘兮兮的问我。 我茫然的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哦！这是个不错的变化。”杰西卡点着头又走向了仪器台那里。 她拿起对讲机又说起了那种我听不懂的话，里面的人和他说了大概十分钟。 看看表已经午夜了，我上了床胡思乱想不知多久才睡着。杰西卡什么时候上床的我不知道，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床上了。这也没办法，游艇里只有一张床。 游艇一直在自动驾驶，一开始我还担心会撞到什么。结果杰西卡告诉我，自动避障这种简单的技术他们早就掌握了。 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下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呢喃。我瞄了一眼就赶快上了甲板，那春光虽好却能杀人啊！ 2023年5月27日，上午十点。我站在甲板上，看着蓝色的天空和海水。风力不是很大，气温已经不怎么冷了。偶尔还能感受到一股股热风，不冷不热挺舒服。 可寂静的海面和天空，让我觉得很难受。没有海鸟也没有鱼儿，这时候不是该有一只海豚跃出海面嘛？撑在扶手上，看着海面。我想起了杰西卡说的极移和陨石问题，还有能否打电话的问题。 我的手机和贝尔的手机依然没有信号，杰西卡好像对我拿手机一点不好奇。她的平板是游艇上的，她没有电话。我很想给父母打个电话，甚至都想开船回九州国。如果不是弄不明白怎么操作游艇，如果不是怕打不过杰西卡。算了，哪有那么多如果。 就在我迎着海风胡思乱想的时候，平静的海面上忽然炸起了一个大水花。水花掀起的波浪让游艇剧烈摇晃起来，目测游艇距离水花不过几百米。 “杰西卡！杰西卡！”我抓着扶手大喊，声音类似于见到了魔鬼。 伴随着水花，一只巨大的触手伸出了海面。触手在海面上胡乱扭动，我们的游艇对着触手开了过去。看着像一栋楼房那么高的触手，我脑子里不敢往下想。 杰西卡真空穿着白衬衫光脚跑出来，看见那触手也是一愣。 “快撞上了！赶紧打方向啊！”我焦急的喊着。 这时我才发现，我居然能一只眼睛看着杰西卡，一只眼睛看着触手。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我坐在了甲板上，那触手掀起的水花把游艇灌满海水。当杰西卡操作游艇擦着触手而去的时候，那触手奇怪的缩回了海里…… 第49章 鬼呀！ 海风还是那么怡人，我和杰西卡像两只落汤鸡。我还坐在甲板上，出神想着自己刚才吓人的变化。 杰西卡站在二层，白衬衫贴在肌肤上。两点粉红和一丛金色，让我其中一只眼睛收不回来。 “把衣服晾干吧！不然会感冒的。”杰西卡走向满是海水的船舱，刚才太着急没来及关舱门。 我把身上的东西掏出来，脱了裤子和上衣。袖子里空空的，我以为小绿又丢了。想了半天才想起，它还在野餐篮里。既然它没闹，就不管它了，反正现在也用不上小绿。 穿着内裤躺在甲板上，这会儿的太阳好温暖，照在身上好舒服。 “钱川！钱川！”杰西卡吹干了头发，又换了一条裙子，站在甲板上大喊。 我睁开眼睛，看着就在我头顶的杰西卡纳闷。我不就在你的脚下嘛，你难道看不见我？ 她转了一下身子，裙子正好遮住我的视线。视线里的风光是我从没仔细欣赏过的，金灿灿的丛林中有一处峡谷，一朵粉色娇艳的鲜花长在峡谷之中。一条无声的小河流经峡谷，此时正处在干涸期，只留下一条古老的水道。 不过我还是怕她一脚踩到我，还是轻咳了一声。杰西卡大叫着跳到了一边，诡异的看着我。 “钱川？你一直在这？你现在还在？”杰西卡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好像我没在这里似的。 “我一直在这啊！”边说我便站了起来。 “哎呀我的妈呀！”杰西卡一声惊呼，捂着嘴死死地盯着我。 “你快说，到底怎么了？别吓唬我啊！”我也有点着急了，看她的表情不是装的。 杰西卡稳定了一下，才告诉我了怎么回事。原来她看见我一地的衣服，并没有吃惊。只是纳闷我为什么把内裤也脱了，还以为我在光着屁股晒太阳呢。 可后来当我站起身子，她才发现原来我浑身的皮肤竟然伪装成了和甲板一样的纹理和颜色。而且我一站起来，那种伪装就从我的皮肤上褪去了。 这个突发的变化，让我们俩都震惊不已。也让我不得不只穿个内裤，又为她展示了几次。我们发现这种变化，属于被动的。杰西卡猜测，我可能被融入了变色龙的基因。 但对于眼睛的变化我没说，对于杰西卡我还是不那么信任。毕竟在心里我总觉得科学会与原始派，好像没多大分别。 简单吃过了午饭，我们也度过了我会变色的兴奋期。我们俩不约而同聊起了那个触手，对于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答案。不过她又通过对讲机进行联络，和那个人聊了许久。 “你说的到底是什么语言？”我好奇的问她，因为我实在是憋不住了。 杰西卡眨眨眼睛，眉毛一动调皮的一笑。 “呵呵，你可省省吧，希伯来语。你会吗？学个鸟语还费劲巴拉，到现在你也说的不咋地。就像是我们国家边境墙另一边的口音！”杰西卡说完耸耸肩。 我现在用一个水舀正在往外淘水，船舱里的水位还在脚面之上。杰西卡说完，也用一个杯子往出淘水。 “那你问出什么了嘛？”我不介意她的冷嘲热讽。 我知道她有一些带有歧视的话语，可毕竟现在的情况不允许我对她做什么。最关键的是我不确定，能否制服她。 杰西卡忽然板起脸，非常严肃的看着我。 “是的，海洋的确出了问题。这也是我们高层早就知道的事情，只不过现在才出现问题。r国早在十年前就偷偷把核废水排进了大海，造成了一些海洋生物变异。 最近又由于r国国土沉没，更多的核废水与核废料涌入了大海。之前变异的一些生物又发生了变异，按照我们高层所说，要不了多久这海洋就不再是我们掌控了。 现在我们最好赶紧上岸漂亮国，不然我们可能葬身鱼腹了。现在海里的生物全都是异常变大，大到超出你的想象。所以接下来，咱们俩要同心协力。 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但目前还请你相信我。我没有什么要害你的目的，ok？”杰西卡歪着头看我。 我也严肃的点点头，心里生出了许多无力感。先是陨石，又是海啸地震。听说还可能极移，这海里的生物又变异了。是不是上了岸，就有人告诉我说丧尸横行，行尸走肉再不是电视剧！ 对于杰西卡说没有害我的目的，暂时我是相信的。但如果上了岸可就不好说了，怀璧其罪的道理我懂。她能带着我，不就是因为我被注射了改造液而没死嘛！现在我又发生了变化，而且变得有点厉害。 我要是她们组织的绝不会放过自己，这么好的实验材料，不切碎了一片片检查都难以满足我的好奇心。 但目前游艇之上，的确还是要和她一起面对问题。我不会看海图也不会开游艇，唯一刚学会的就是给游艇加油。要不是杰西卡教我，我都找不到加油口。 “放心吧！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没有你，我可能连船都开不走。”我实话实说，也给杰西卡一个定心丸。 下午我们俩全程都在淘水，这期间她宽松的裙子，让我其中一只眼睛可是累的够呛。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我心中的灵光一闪。 如果我能控制皮肤的变色，是不是我就可以随意快速的消失在任何人眼前。如果真的可以这样，那么我的生存几率可要大出很多。别管漂亮国现在是上演行尸走肉还是世界大战，我都能如履平地。当然冬天除外，看来要去南方！ 心中想着我就停止了和杰西卡闲聊，虽然还在淘水，但注意力全都放在我的手上。我企图让手变色，利用自己的意念和想法来实现。 努力了半天，还是以失败告终。我猜测是不是没有一个固定的方向，换句话说就是没有给皮肤传达一个变成什么样的参照。 船舱里的水终于淘的差不多了，我没管还在淘水的杰西卡。自顾自的出了船舱，站在船舱门口我看着变黑的天空。心中想着暗夜的黑色，唰的一下我裸露在外的皮肤都变成了黑色。 我高兴的没控制住自己，转身大叫了一声杰西卡冲她嘿嘿傻笑。杰西卡正好起身准备出来。 “鬼呀！”杰西卡怪叫一声，一脚就踢在了我最薄弱的那个凸起位置…… 第50章 海啸又来了 从晚上六点钟，一直到睡觉。我没理杰西卡，她一脸傲娇的挺着脖子也没理我。 对于她踢我的那一脚，我始终不能原谅。就算没什么大用吧，你也不能给它踢废了吧！ 不过相对于身体的疼痛，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就好像自己又变强了一点点，对于未来也多了一点信心。 我一直在甲板上待到了九点多，劈着腿走回了船舱。看着假寐的杰西卡，我故意动作很大的爬上床。抢过被子盖在身上，翻身就闭上了眼睛。 这一夜睡得不太好，我被她踢肿了。一碰就疼，夜里醒来无数次。 早上杰西卡伸着懒腰在甲板上做瑜伽，我自顾自的找了些吃的。按照杰西卡的推算和定位，再过两三天就可以登上漂亮国的土地了。 对于这种脚不沾地在海上漂着，我好像有了一点恐惧。心里总是觉得，还是陆地比较让人踏实。 我吃完了东西，喝着瓶装水上了甲板。没搭理杰西卡，走上了二层。对于两只眼睛的控制，我好像驾轻就熟。 可就是呈现在脑子里的画面，我一时还不太适应。就好像之前看的是十七寸屏幕，突然换了270°的曲屏显示器。 就好比此时正常人只能用余光看见杰西卡在我斜后方，可我却能清晰的看见她的一举一动。 我站在二层上想锻炼一下自己的眼睛，举目远眺适应着大视野的新奇。忽然间我看见远处有一座高山出现，很高很高宽度也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 “杰西卡，你看前面是什么？”我不情愿的喊了一声杰西卡。 杰西卡停止了瑜伽，站起身子用手遮住阳光。 “海啸！快！收拾东西穿救生衣！”杰西卡一个箭步冲进了船舱，话语还在空中飘荡。 我被惊起了一身冷汗，以前只在电视里见过。原来海啸这么可怕，那高度仿佛有一百多层楼。上次在货轮里，根本没有亲眼见过。那么大的货轮都被弄得差点翻了，我们这小游艇不得被海浪打碎啊！ 我也快速的冲进船舱，杰西卡已经穿上了救生衣，正在往一个背包里塞吃的。 拿起救生衣我七手八脚的怎么也系不上，杰西卡骂了一句四个字母的单词。帮我扣好了救生衣的锁扣，又扔给我一个背包。 “快！水和速食，别的都不要。”杰西卡的话简单明了。 我一眼瞥见了野餐篮子，赶紧把上面的水装进包里，把小绿弄进了袖子里。 我们俩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船体已经开始晃动。 “游艇太小了，一会只能跳船。去找根绳子，把咱俩拴在一起。”杰西卡看我已经背上了背包，赶紧吩咐我。 我在船舱的杂物柜子里找到一根绳子，杰西卡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结绳方法把我们俩拴在一起。 杰西卡和我上了甲板，她又拿了两只救生圈。我们俩一人一只套在身上，看着那排山倒海就快到来的海啸，我的腿有点不听使唤。 杰西卡不知想起了什么，反身又钻回了船舱。由于绳子不太长，差点把我带倒。好在我这视野大，看到了她在我身后的动作。 跟上去我才发现，她用塑料袋装了一把手枪和一些子弹。又对着对讲机说了几句话，这次那边只回复了很短的一句。 说完之后，杰西卡看了我一眼。 “走！”她带着我跳下了有点凉的海水。 “快点游，离游艇远一点。”杰西卡使劲的往一个方向游。 我也跟着她用力游，这时候肿胀的部位又开始疼了。我忽然想起手机还在兜里，也没做防水。心里止不住的大骂自己，可也没时间去理会了。 我的一只眼睛已经看见那恐怖的海啸，彻底连天让人绝望。 “杰西卡……”我刚想提醒杰西卡，一口海水就灌进了嘴里。 当我想喘口气的时候，大浪把我卷起。我在海水里不停地翻滚，一圈两圈……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眩晕与无法呼吸是我最后的印象…… 唤醒我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呕吐，我趴在一块大石头上。身后还有海水在一遍遍拍打我，这里的海水一点都不凉。 大概五六分钟以后，我才缓过来坐在石头上环顾。这好像是一座岛，上面还有山。树林茂密依然没有任何生物，寂静的只有海水拍打的哗哗声。 我忽然想起了小绿还有手机，很不幸手机不见了，小绿则是在我的头顶。也不知道这个家伙跑到我头顶干什么，我猜测可能后来只有头是暴露在海水之上的。 腰间的绳子还在，顺着绳子看见不远处仰面躺着的杰西卡。我踉跄的走过去，用脚踢了踢她的脸。 “死了吗？没死赶紧起来吧！”我说话有气无力，感觉胃里全是水。 看着没有反应的杰西卡，我狠狠踢了她的大腿一脚。忽然胃里翻涌，我转过身就吐了。除了海水就是我吃的东西，吐的七荤八素。 刚直起身子，一只眼睛就看见杰西卡仰着吐了一口水。我知道她也被水呛了，此时只有那个办法能救她。 我抹了抹嘴，深吸一口气。笨拙的学着电影里，为杰西卡做急救的人工呼吸。 当时并没有想什么，只想赶紧把她弄醒。 没想到我闪躲不及，正要吹气时被她一口水吐进我的嘴里。呛得我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了半天。那口海水和一些食物碎屑都被我咽了下去，恶心的我一个劲扣嗓子眼儿。 等我吐舒服了，她也醒过来跪在地上呕吐。 我们俩没有说话，吐完了把救生衣和救生圈都脱了下来。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着天空。 劫后余生的感觉不好形容，总之除了后怕的浑身颤抖，我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值得高兴。 我抬起手腕想看一下时间，发现连贝尔的手表也不见了。贝尔留给我的东西，就只剩下脑海中的回忆。 我唉声叹气心里的失落无法形容，以前总是靠着贝尔留下的东西，保持着我对她的思念。现在所有东西都没了，我懊恼的用手砸着地面。 “起来吧！看看我们到底在哪儿。如果你要想死，这有绳子。或者我可以给你一枪，可子弹宝贵。我还是建议你去海里，那样不浪费东西。”杰西卡冷哼着站起身子，背起背包走向茂密的丛林…… 第51章 被困荒岛 海岛很大，气候宜人。我猜不出这是什么地理位置，但现在只能穿着短裤光着膀子。能感受到紫外线的强烈与阳光的炽热。 杰西卡也穿的很清凉，给我一种来到了海滩看美女的感觉。只是那手中冰凉的手枪，一直提醒我现在的处境。 我们俩一路向山顶爬去，杰西卡希望能看一下小岛的全貌。也能大致判断一下位置，顺路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这个小岛也没有鸟类，但我却发现了不少老鼠和树蛙。放出了小绿让它自由进食，吃饱以后又被我收回袖子里。 杰西卡说我这么做是违反了什么什么权利，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肯定保命第一位。至于她说的，我全当没听见。 至于吃的这丛林里还真没有什么，除了一些椰子树也就没有什么了。 我的视野角度与皮肤的变色功能，在丛林里特别好用。我还吓唬了杰西卡一次，缺点就是短裤暴露了位置。 看来以后要想保命使用这项技能，衣服是一件都不能要。 大概往山上爬了一个多小时或者两个小时。我们俩终于上了山顶，眺望环顾眼中除了海水一无所有。 在山顶的转了一圈，我们俩发现一个石头洞穴。据杰西卡说，这是个天然的洞穴。大概有三四平方米，不是很高一米八左右。 因为我进去很轻松，杰西卡却需要低头。 我俩坐在山顶吹着海风，喝了点水吃了两块压缩饼干。小绿在我身上乱窜，我看见远处又有巨浪来袭，杰西卡也看见了。 她忽然紧紧攥住我的手，那只手骨感且冰凉。 “进山洞吧，是生是死也没别的地方去了。救生衣和救生圈都在海边，现在下去也来不及了。”我拉着杰西卡往山洞走。 杰西卡什么都没说，跟着我进了山洞。山洞里还有一丝凉，我俩把背包中的衣服掏出来披上。 坐在山洞最里面，我本能的把杰西卡搂在怀里。她的脸贴在我胸前，均匀的呼吸一声不吭。小绿还是急躁的游走在我的身体上，好像在对我示警。 巨大的海浪声传进了洞内，能感受到地面有很轻微的晃动。哗哗的海水声不绝于耳，没过多久海水就涌入了洞内。 我搂着杰西卡的那只手，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她则双手环抱着我，把头埋得更深。 这种姿势并未持续多久，因为海水已经快把洞穴淹没。随着海水的灌入，我已经漂浮在洞里。头已经顶着洞顶，需要仰着头才能呼吸。小绿又窜上我的头顶，紧紧盘住额头。背包和衣服在洞里飘着，杰西卡忽然哭了。 以她的身高在洞里是站不起来的，她弯着腿仰着头。努力地把头露出水面，还要随着波浪呼吸不然就会被呛到。 “我不能就这么死了！我还有伟大的理想没有实现，我还没看到我们科技会消灭原始派。我更没想到，最后的一刻竟然会和一个九州国的男人在一起。 不！我不要这么死了……”杰西卡还要说什么，一口海水呛的她不住的咳嗽。 听着她的话，我心里其实挺不高兴。不过生死攸关的时候，我也没搭理她。 我心里唯一遗憾的是没见到父母最后一面，现在死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算是客死异乡了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魂归故里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杰西卡不哭了，我也站在了水里。原来海水在往下退，只是速度不太快。 杰西卡已经露出了上半身，我们俩站在海水里相互看着。杰西卡啪的一声扇了我一个耳光。 “你打我干什么啊！”我捂着脸就急了。 杰西卡则是用胳膊捂在了胸前，弯着腰不说话。 我这才注意到，我俩的衣服都没了。最关键的是我被踢肿的地方，更肿了。 其实这一巴掌也不算冤枉我，毕竟刚才的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我挪开眼神揉着脸颊，忽然看见两个背包要漂出去。 “包!包!”我大声喊叫着，迈开腿就要去抓。 结果杰西卡一步跨过去就把包给抓了回来，她弯着腰看我撇着嘴摇头。 “不就是高点嘛！切，傻大个子！”我嘀咕了一句。 杰西卡也没还嘴，只是把手枪的枪口顶在我的胸口。冰凉的枪口让我浑身一激灵，看着杰西卡挑衅的眼神，我低下了头。 倒不是我真的怕她，能看出来她不会真的开枪。但我真的不敢赌，所以还是选择认怂比较好。 海水慢慢退下去，我们俩一前一后走出了洞口。之前的高山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山包，海水一直淹没到了半山腰就再也不往下退了。 “这不是海啸了吧？”我看着一望无际的海水，以及星星点点的漂浮物。 杰西卡挑了挑眉毛，神色伤感。 “如果明天还退不下去，那就难说了。我是学物理的，主攻电磁方面。对于这些我都不太了解，这次出来也是个临时任务。哪知道会出现这么多事情啊！”杰西卡看着平息下来的海水，语气里失落感满满。 当天晚上没发生任何事，由于所有东西都是潮湿的，我们也没点火。在湿冷的山洞里对付了一夜，这一夜让我想起了伯利亚监狱的那一夜。 我们彼此贴的很近，只是心与心有些距离。没有情感的依赖，只有求生的本能。唯一破坏气氛的就是小绿，它好像不怎么喜欢杰西卡。 早上起来，艳阳高照。热浪伴随着海风，吹得人口干舌燥。杰西卡和我把口粮与清水做了规划，接下来就是去寻找吃的与水源。 这种异常的气温让我们俩很不适应，哪怕已经只剩最后的几片布，还是觉得酷热难耐。好在有小绿，它冰凉凉的为我降温。 海水还是没有继续下降，停在了半山腰。我们俩把山腰之上仔仔细细的搜寻一遍，吃的只有树上的椰子，水源根本没有。 我们俩除了杰西卡的一把手枪，就在没有什么工具了。就连打火机都没有，为此杰西卡还抱怨我，为什么不学会抽烟。 好消息也不是没有，在海边我们俩捡到了一只大锅。直径足有一米多的大铁锅！ 第52章 荒岛求生 海水一直没有退下去，烈日炎炎热浪不断。气温诡异的升高，我们俩的清水存量岌岌可危。附近椰子虽然多，可全都在树上。我们俩谁也不会爬树，大眼瞪小眼。 好在捡到了那口大锅，杰西卡准备通过海水来蒸馏出清水。当然我是不会这个，全都教给了杰西卡。我帮她去找所需的东西，以及柴火。 至于引火的问题也很简单，不过我被杰西卡摆了一道。一开始她让我钻木取火，结果我的手都肿了也没成功。后来这个女人才拿出，她用木棍和棕榈叶做的钻火工具。 用了这个工具，一会儿就把火引燃了。我在心里把杰西卡，先骂了个狗血淋头，又幻想了一下那样那样！ 不得不佩服知识的力量，她利用海边捡来的杂物竟然真的蒸馏出了清水。副产品还有盐，尽管不太干净也聊胜于无。 在生产建造初期，我们俩都是吃的饼干。可当清水蒸馏搞定之后，杰西卡又让我去抓鱼。对于这个问题我们俩激烈的争论，焦点在于被核废水感染过得鱼能不能吃。 杰西卡的意思是先保住命再说，至于以后核辐射得癌症什么的不重要。其实后来我才恍然，连海水蒸馏水都喝了，还怕个屁啊！ 我还是没吵过她，被她逼着去抓鱼。不过很可惜，一条鱼我都没见到。就连螃蟹什么的都没有，只有一些很小的生物。 没办法，在我们食物消耗完之前，我们俩开始学习爬树。不知道是由于练习的太少还是臂力不够，每次都差那么一点就上不去了。 杰西卡为了证明人类的伟大，又利用各种的藤类植物编了一个辅助工具。果然我们拿到了椰子，就是石头做的斧子不怎么好用。 小绿也就头几天的时候还在我身上，后来就放肆的四处乱逛。根本看不见它去哪里，好在岛就这么大不怕它丢了。 当我们砸开椰子喝着椰汁抠着椰肉，杰西卡忽然连连叹气。 “看看咱俩吧，就像两个原始人。喝了一口椰汁吃了几口椰肉，就能开心起来。难道这就是原始派所说的公平？”杰西卡皱着眉头。 “这玩意儿，是相对的吧。目前在这孤岛上，这就是实际情况。可比如在你们国家首都，那个什么公园里。咱俩要是这么过就是神经病了吧！”我捧着半拉椰子扣椰肉。 杰西卡忽然笑了，她明白了我的意思。 山洞里我们也做了布置，铺了很多植物来当褥子。一开始我们俩还住在洞里，可后来随着天气越来越热。晚上我们俩都睡在外面，一个用棕榈叶子搭建的小棚子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和杰西卡的话越来越少。能聊的都说完了，现在一个眼神就能理解对方的意思。 杰西卡的身世没什么可说的，就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大学时候加入了科技会，因为她在电磁专业的天赋备受重视。 后来为了伪装身份，科技会专门把她包装成了模特。她一面坐着光鲜靓丽的模特，一面为科技会研究电磁武器以及应用。 当她知道了我的身份和经历以后，很是鄙夷。她嘲笑我的情感空白以及实际操作的缺失，更加嘲笑我还留着那张支票。 所以我对于杰西卡没什么好感，但也没什么恶感。此时不过是一起苦苦求生的一个同伴而已，而且她的美貌现在看来不如一碗黄焖鸡米饭。 通过杰西卡身体机能的每月时钟，我们大概推算出已经在岛上待了半年。她流血一次，就在洞里划一道。现在已经六道了，我们俩的精神和身体都快到了极限。 附近的椰子也不剩多少了，我们俩每日里都是饥肠辘辘。唯一庆幸的就是，清水还算够喝。只是捡拾用来烧火的东西比较费劲，用石头只能砍些小树枝。更多的是去海边捡漂浮物，可有用的东西真的不多。 每日里我们除了找吃的和找柴火，其余时间都是各自在一个地方发呆。我偶尔会唱些老掉牙的歌曲，不为别的我怕变哑巴。 杰西卡在我唱歌的时候，会像个智障一样看着我。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反正我根本不在乎。 傍晚我坐在山洞顶上看着夕阳，这些日子的炙烤应该快快结束了。因为天际出现了一些乌云，彻底连天的好像海浪。 杰西卡靠着我的后背，我们背对背坐着。忽然一阵凉爽的风刮过，风里没有海水的咸腥只有一股酸味。 “进山洞吧，这雨怕是不太正常。”杰西卡忽然站了起来。 我没动，看着太阳眯起眼睛问她。 “难道是酸雨？”说完我又闻了闻。 “酸雨指的是ph值，可不是味道。酸雨是没有味道的，这空气里全是酸味。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我进去了，你也快点吧。”杰西卡说完就走下去回了山洞。 我站起身子看着飘来的乌云，皱着眉头去把积攒的柴火搬进了山洞。又去铁锅下取了火种，在山洞口弄了一个小火堆。 山洞之前被我们用树叶铺满了，现在杰西卡坐在上面靠着山壁。火堆里的火苗跳动，我们俩的影子重叠在墙壁上。 就在火堆刚刚燃起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我站在洞口向外张望，空气里的酸味呛得我喘不过气。 “钱川，快进来。别被着奇怪的雨水碰到，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杰西卡声音里有些撒娇。 我听话的坐在了杰西卡身边，毕竟我对着怪雨也是有点害怕。 “以后我能叫你麦克斯嘛？”杰西卡忽然搂住了我的胳膊，声音里很是温柔。 她的脸颊靠在了我的肩头，身体紧贴着我的胳膊。现在的我们俩，和不着寸缕差不多。这种亲密的接触，让我忽然血液的流速加快。 “可以啊，那我能叫你小泽嘛？”我控制着自己的身体反应，看着洞口的火堆和洞外的大雨。 杰西卡忽然抱住了我，在我耳朵上轻轻呼吸。 “好的，我就是你的小泽。你就是我的麦克斯！”杰西卡的声音好似魅惑的精灵，传进我的耳朵让我神志不清。 那一夜我们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里面我们相互搏杀用尽全力。一次分不出胜负，那就两次，不行就三次。一会我占据了上风，一会她占据了上风。 彼此间上下翻滚，不过是为了争夺一个主动权。当我们精疲力尽之后，她还是她我还是我。不过是两个绝望之人的相互慰藉，不关乎爱也不关乎情…… 第53章 酸雨的后果 有人肯定会好奇，小泽是谁。如果你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证明要么我们年龄上有了代沟，要么你就是个正人君子或是个清纯的小女生。 小泽的国家现在已经沉入了海底，估计她大概率也成了亡魂。不过她的混血的确能和杰西卡联系起来，要不我会感觉杰西卡过于陌生。 第二天我和杰西卡还和平时一样，毕竟梦就是梦它照不进现实。 叫醒我们的是空气里刺鼻的酸味，我们俩咳嗽着从洞里往外看。雨已经停了，外面的所有植物都死了。只剩下椰子树的树干光溜溜像牙签一样立在土地上，其余的植被全都不见了。 我刚想迈步出去，杰西卡一句话就劝住了我。 “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出去，你可没有鞋。天知道那些雨水会不会腐蚀皮肤啊！”杰西卡忧郁的看着外面。 我想了半天，试探性的用脚趾，在湿漉漉的石头上点了一下。没有任何感觉，就像是普通的水。脚趾也没有灼烧感以及任何变化。 “没事，出来吧！”我一步就迈出了山洞，我想去找找小绿。 杰西卡看我没事，也小心地迈出一只脚，可刚碰在雨水上她就大叫着缩了回去。她的脚肉眼可见的开始变红，从脚一直向全身蔓延。那速度非常快，瞬间她就像煮熟的螃蟹。 杰西卡在浑身变红以后，就倒了下去。我赶紧走进山洞去查看，她浑身烫的吓人，已经昏了过去。 我试着唤醒杰西卡，可没什么作用。观察了很久，发现除了浑身发烫和昏迷，她没有别的变化。 无计可施的我，索性也就不去管她了。毕竟我们俩真的不是那么熟，而且还谁也看不上谁。对于自己为什么触碰雨水没事，我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不用去探究，就像现在我有了变色龙的基因一样。我不还是我嘛，也没能像蜘蛛侠一样上天入地。 出了山洞我去找小绿，可寻遍了所有地方也没找到。看着一片荒凉的小岛，我唉声叹气。心底甚至浮现出对于杰西卡的一些不好想法，毕竟现在水和食物都没了。 蒸馏大铁锅不见了，也没找到。椰子全都腐烂了，就连椰子树用手一拍就倒了。 焦躁的我在岛上来回寻觅，希望能找到些生存下去的希望。可昨夜那一场大雨，不但浇灭了我和杰西卡心中的火，也浇灭了希望之火。 山洞里还有一些清水和几个椰子，但那不够旷日持久的坚持。杰西卡躺下去就再没起来，一连很多天。 对于为什么不用日出日落计算天数，是因为杰西卡说那样会让人绝望。不如按月来计算，这样看起来还会有些希望。 当我没吃没喝的坚持了七天之后，我的极限也到了。我靠着山洞一动不动，杰西卡在洞里均匀的呼吸。 很是奇怪，她不但没死，甚至呼吸比我都均匀。我怀疑自己会死在她前面，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她的皮肤依然还是红色的，滚烫滚烫的。我习惯性的摸了摸，还是那么热。 一阵发动机的声音吸引了我，海面上一艘快艇破浪而来。我立刻脱去了那一点遮羞布，站在山洞边靠着山壁。我看着山壁的样子与颜色，心中一动。 我的皮肤立刻就与山壁一模一样，除了我的两只眼睛还算是破绽，其他任谁都看不出来我与石头的区别。 快艇上有两个人，都是金色的头发白色的皮肤。太远了看不清，但依稀能分辨出是男人。 他们把快艇固定好，直奔山上的山洞。我挪了挪身体，尽量躲在山洞侧面。只留了一只眼睛看向山洞，我攥紧拳头时刻准备偷袭这两个人。 我现在虽然饿的没有力气，但看见两个大活人还是精神百倍。也许这就是我的下顿大餐啊！ “杰西卡的信号是在这里？”瘦一点男人问道。 “按照定位是没错的，但毕竟卫星全都被撞坏了。要不是临时发送这颗微型卫星，估计现在也不能定位。 但目前只有一颗卫星，所以定位准确度就要下降很多了。”矮个子男人回答。 “他么的，原始派！”瘦男人边走边骂。 “这诡异酸雨也是够邪门的，上面还没有分析出成分。可你知道吗，据说全世界有十分之七的人都死于这场酸雨。”矮个子男人口气忧郁。 我躲在洞侧面，闭着眼睛听声音。这两个男人说的都是漂亮国鸟语，听口气应该是杰西卡的同伴。 可我纳闷他们是如何进行定位的，杰西卡只有一片遮羞布。我绝不相信定位装置可以放在那里，再说我也进行过深入调查，里面根本没有定位装置。 他们俩还在继续聊着，距离我越来越近。我悄悄的把一只眼睛睁开一个缝，他们俩出现在我视野里。 矮个子穿着工装靴子，短裤陪着半袖衬衫。瘦男人穿着军用靴子，速干裤配着紧身半袖。 他们俩明显有着部队的经历，对于我们生活过得痕迹一眼就看了出来。很快就发现了洞里的杰西卡，并把她抬出了山洞。 “应该就是杰西卡，她全身发红还发烫。”瘦男人用一张照片坐着比对。 “没事，看来她是走运的。身体一旦发红发烫就证明她能活下去，而且上面也急需这种体质进行研究。”矮个子蹲在地上在杰西卡身上摸来摸去。 “那就走吧，我可不想回去的时候遇到酸雨。”瘦男人从速干裤里抽出两根折叠的细棍，有点像盲人的手杖。 那两根细棍好像被什么包裹着，他逐渐展开拧好。一个担架出现在眼前，我看的挺诧异。 他们俩把杰西卡抬上了担架，两个人抬着直奔快艇。 我来不及多想，要想离开小岛就要趁现在。我什么都不能带走，包括针灸包和支票还有字条。尽管它们都在洞中一个包里，可要是带了东西我就无法上船了。 我咬咬牙，用精神控制着虚弱身体。换了个角度往山下狂奔，跑到了海边以后，我走进海水里。身体变成了和海水一般，我憋了一口气潜进水里玩命游。 两个男人由于角度问题一直没看见我，当我进入海水之后就更看不见了…… 第54章 吃海鲜 想法和现实的差距一直存在，无论你承不承认。尽管我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精神，榨干自己仅有的体力比他们先一步爬上快艇，再神不知鬼不觉得坐船回到文明社会。 可能正在看我回忆录的你也一定这么想，可惜让你们失望了。尽管我已经被改造液弄得有了一点变化，可距离那种超级英雄还是十万八千里。 我不知道他们何时离开，也不知道怎么离开。只是知道自己累的昏了过去，醒来时趴在海滩上。 我的皮肤和海滩混为一色，这也是他们没发现我的关键吧。 疲惫的我回到了山洞里，看着没有杰西卡的山洞，我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失落的不是因为缺了杰西卡，或许只是缺了一个人吧。 背包和手枪都在，我叹了口气背起背包拿着手枪离开山洞。我感觉好像气温又升高了，看着好像连海平面都下降了一点。 沿着海岸线搜索，我企图找到一些漂浮物，希望里面有食物和水。 嘴唇早已经开裂，我吞着口水艰难的走着。我已经没了最初的体重，现在我的大腿和贝尔的差不多粗细。 我赤条条的在海边走着，多希望能有一处艘装满吃喝的大船。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不再受这饥饿与饥渴之苦。 走着走着我好像出现了幻觉，前面的海水突然翻滚，浪花阵阵从一个地方向外扩散。 紧接着在浪花中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打斗，紧接着一个巨大的物体飞了出来，重重的砸在了海边。 没多久海面就恢复了平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我好奇的拍了拍脸，很疼。这不是做梦，是真的。 我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截好像虾尾的东西横在海边，只是个头让我有些无法相信。 走到近前丈量一下，这截虾尾足有两米左右长，直径大概在半米左右。 阵阵腥味传来，通过鼻腔告诉我这是一个真实的海鲜。 我的大脑好像被控制了一样，扑上去就开始撕咬那露出的虾肉。 那口感q弹紧实，还带着淡淡的甜味。脑子里蹦出一个荒唐的想法，是不是来点酱油和山葵更好？ 我贪婪的啃食着，仿佛世界里现在只有我和虾肉。我的胃已经告诉了大脑，你吃饱了。可我还是再继续疯狂的撕咬，我怕啊，我怕这是一场梦。 我怕醒来时我还是饿的头晕眼花，渴的要死要活。 我吃到不能再吃，感觉那虾肉就在嗓子眼儿。饱腹的感觉可真好，浑身的血液都开始流动。躺在海边看着蓝天，好舒服好舒服。 我睡了过去，不是昏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晖还在。坐起来看着那闪烁这金光的虾壳，还有那已经缺失了很多的不规则虾肉。 我确定了自己没有做梦，是我吃了那些虾肉。 看着虾肉我想了很多，不过都是在担心自己身体。不过与其挨饿，我宁可被撑死。 感受了一下自己的状态，好像还不错。也不是那么渴了，肚子里依然饱饱的。 站起身子活动了一下，好像恢复一些力气。我把手枪塞进了包里，背着包就准备把那截大虾拽回山洞。 至于这截大虾其余的部分，我推测已经被更加巨大的生物吃掉了。看来以后要距离海边远一点，我可不想自己成为那些海鲜的口粮。 当天夜里我又吃了一次夜宵，因为高温这海鲜好像要开始腐败。早上起来的时候，大虾已经有了些异味。我本着拉死总比饿死强的心态，早上狠狠又吃了一顿。 虽然我还是有点渴，但我感觉身体好了很多。应该是虾肉里含有很多水，是不是海鲜里都是这个情况呢？ 可惜这大虾还剩了很多，看着大虾我有了个疯狂的想法。能不能用这大虾做诱饵，抓些海鲜呢？ 我坐在山洞上面，看着四周的环境。脑海里拼命回忆曾经看过的一些相关视频或是文字，慢慢脑海里有了个不知道能否成功的想法。 就在我做着春秋大梦准备今后吃喝不愁的时候，远处出现了灰色的高墙。 海啸！ 我心里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妈的妈她姥姥！ 我把大虾赶紧弄回了山洞，自己也待在山洞里忐忑的等待海啸到来。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也不知道如今的局面到底应该怪谁。我甚至都想死了算了，太折磨人了。 可每当我想起那些为了我死去的人们，他们一张张的脸庞就在脑海中闪现。他们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看着我，眼光里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海啸来了。这次比上次还要猛烈，山洞里瞬间就被灌满了。 水面距离洞顶只有大概十厘米，我只能把嘴伸出水面呼吸。不过这次的海啸倒是没有多长时间，一会水就退下去了。 好在背包还在身上，大虾也在洞里。我坐在地上湿漉漉的，大口呼吸着空气。 走出了山洞准备看一下外面有什么变化，这一看差点没吓死我。一只巨大的螃蟹扑面而来，我一下就滚回了山洞。 我身皮肤一下就变了很山洞里一样的颜色与质感，我企图欺骗一下螃蟹。我的心脏在猛烈的跳动，恐惧让我有点站不住了。 螃蟹谁都吃过，当它小于人类的时候，你觉得它是人间美味。可此时看着如装载机般大小的螃蟹，我真的已经吓得尿了。 当螃蟹被放大无数倍，那样子简直如外星生物一般。那些原来看起来的软毛，现在都好似一根根利刺。 灯笼一般的眼睛伸进了洞里，紧跟着全是棱角的大钳子也进来了。我怪叫着躲在了墙角，竭力想避开那大钳子。 螃蟹在疯狂的来回划拉，也不知道在找什么。好在这个洞口很小，不然现在就算不变成点心，也得被螃蟹踩死。 我一眼看见了那截虾肉，它不会在找这个东西吧。我躲开了钳子，把虾肉推向门口。 灯笼般的眼睛又进来了，它终于看见了虾肉。大钳子一下就把虾肉夹走了，看着它那恶心的口器，我瘫软的坐在地上。 第55章 金刚芭比 恐怖的螃蟹走了，我猜测它的心情应该很好。可我的心情很差，被吓得心脏快跳出了嗓子眼儿。 就在我刚要平静下来的时候，忽然间外面响起了爆炸声和枪声。爆炸让地面都开始晃动，我差点以为要地震了呢。 我来到洞口小心的探出头，外面此时硝烟弥漫烟尘滚滚。在烟尘中那巨大的螃蟹背对着我，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吞了吞口水，屏住了呼吸观看。硝烟里走出三个人影，一女两男。女的走在前面，男的走在后面。 女人一头黑色的短发，皮肤古铜色。上身穿着紧身背心，宽肩膀上肌肉菱角分明，胳膊上除了肌肉就是暴起的血管。 下身穿着紧身的短裤，翘上天的臀部以及粗壮的大腿。光着脚穿着一双马丁靴，手里提着一把冲锋枪。 她美貌的样子与身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就好像大家经常说的金刚芭比。 身后的两个男人平平无奇，一个扛着rpg一个端着冲锋枪。两个男人身材都差不多，一个金发一个光头。 我看着三个外国人，心里很是好奇。悄悄的走出了山洞，利用皮肤的变色能力尽量的往前靠。 “哈哈，考特尼。这次我们可以好好吃一顿了！”金发的男人把rpg放在地上抹了抹头上的汗。 金发男人看着短发的肌肉女，我猜她就是考特尼。 “杰克，你去检查一下周围。”考特尼指了一下那个光头的男人。 杰克端着枪就朝我这边走来，我控制着呼吸与心跳，靠着一块大石头闭上了眼睛。 耳朵里传来了考特尼和金发男人的说话声。 “琼斯，别说废话，赶紧去船上拿链锯。再废话小心我的拳头！”考特尼语气毋庸置疑。 “好了好了，我的考特尼大人，我这就去干活！”琼斯的声音充满了不情愿。 感受到杰克的离我远去，我慢慢睁开了眼睛。小心的离开石头，变换着肤色前行。 绕到了螃蟹前面，我才发现它的口器处已经被炸开。再看向离开的琼斯，我发现了一个不小的帆船停在海边。 我看到了船，听到了他们要去向别处。此时我不顾的别的，只想离开这里喝上一口水。跟着琼斯蹑足潜踪的往帆船处走，身后的考特尼和杰克还在说着什么，但我听不清了。 当琼斯拿着链锯离开帆船，我小心的爬上了帆船，找了个角落隐藏好了自己。 琼斯来来回回无数次，把那些肢解成小块的螃蟹肉搬上了帆船。我悄悄钻进了螃蟹肉里隐藏起来，静静地等着他们离开。 我倒是想过正面的接触他们，可以往的经历却告诉我，现在已经不是我熟知的那个年代和国家。人们的心思也都不可猜测，其中大部分都充满了恶意。 与其贸然的接触陌生人，不如利用自己的能力先观察一下再说。如果能在不惊动他们的情况下离开这里最好，如果非要出现在人前也要先确定他们是不是好人。 身周都是腥腥的蟹肉，我忍不住咬了一口。这口感真的不输于什么湖的大闸蟹，比虾肉还要好吃。完了，我又想要酱油和山葵了。 偷偷喂饱了自己，我控制自己的呼吸尽量轻柔与微弱。因为那三个人已经开始往回走了，我可不想自己的呼吸让蟹肉堆乱动。 对于船我真的不太了解，一开始我以为这只是个帆船，没想到还有发动机。 考特尼驾驶帆船离开了那个我住了很久的小岛，去向哪里我不知道。琼斯取了几块蟹肉，准备做吃的。 我闻着香味看着琼斯，尽管刚才已经吃了几口生蟹肉。可人类毕竟已经不再茹毛饮血，还是习惯于做熟的吃食。 琼斯打着了野炊卡式炉，用一个平底锅开始煎熟蟹肉。他偷偷的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锅里洒了一些。生怕别人看见鬼鬼祟祟的。 另外两个人根本没注意琼斯，只有我目睹了这一切。看来我先藏起来是对的，在末日之后所谓的做人标准和底线可能都发生了变化。 “考特尼，赶紧快来尝尝，我的手艺！”琼斯把锅里的蟹肉倒在一个盘子上。 “杰克！先去掌舵，让我们的大美女考特尼先来享用美味。”琼斯背对考特尼比划着，眼睛朝杰克眨了眨。 杰克好似心领神会的答应着，替下了正在掌舵的考特尼。 “琼斯，你个老色棍，今天的嘴很甜嘛！我劝你还是离我远点，不然我会把你撕碎！”考特尼妩媚的一笑，两只手做出了撕扯的动作。 现在我才看清考特尼的胳膊尺寸，我估计比我现在的腰围细不了多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不挨饿还不瘦的。 “尊敬的考特尼大人，我绝对忘不了您的教训。来吧，今天第一份美味请你享用！”琼斯把盘子递给考特尼，还做了一个绅士的手势。 考特尼冷哼一声，接过盘子吃了起来。琼斯赶紧又去船舱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递给了考特尼。 对于琼斯的殷勤，考特尼并没有在意。就好像一切就应该如此，欣然接受了琼斯的服侍。 琼斯一直站在考特尼身边，直到她吃完喝完，接过了空罐子和盘子。考特尼抹了抹嘴，就准备去替换杰克。 可她刚走了几步，就开始晃晃悠悠好似喝多了一样。琼斯赶紧放下了盘子，扶住了考特尼。 “哈哈哈，考特尼，现在我们要换个方式交谈了！”琼斯笑的很大声，一手扶着考特尼，另一只手在她胸前抚摸着。 考特尼好像没了力气，任由琼斯把她放在甲板上。 “杰克，好好开船，一会换你来收拾这个女人！”琼斯站在甲板上低头看着胯下的考特尼。 考特尼挣扎了几下，可身体好像不听使唤。她努力的想说什么，可好像梦中呢喃发不出多大声音。 “哈哈哈，好的琼斯，不着急。给你两个小时怎么样？”杰克大声地调侃琼斯。 “好的！让我先吃饱饭再说，你知道这是个累人的工作。肚子里没吃的可不行！”琼斯踢了一脚考特尼又去煎蟹肉了。 “别耽误太久，你的药效可以吗？她要是缓过来了，我们就死定了。”杰克声音里有些担心。 “瞧你的胆量！我用的可是上次在那艘轮船里找到的东莨菪碱，药效你放心！”琼斯美滋滋的为蟹肉翻面。 我看着三个人，心里在天人交战。是冒险救出考特尼，还是就这么看着她被辣手摧花？ 第56章 好人难当 蟹肉堆里的我此时心情挺复杂，一方面我不想看到如此龌龊的一幕，另一方面我的体力与能力不能支撑我打败两个男人。 琼斯已经把蟹肉煎好，又开始制作第三块蟹肉。 “琼斯你都不洗锅？难道你不怕我们两个也中毒？”杰克高声喊着。 琼斯把手指在嘴里吮吸了一下，咂吧着点头。 “放心吧，我很准的，都把药洒在了蟹肉上！你真应该先尝尝这蟹肉，真是美味啊！”琼斯又用手沾了沾锅里的汤汁，把手指放进嘴里吸吮。 考特尼现在躺在甲板上像梦魇一样，身子还在轻微的动，嘴里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琼斯把第三块蟹肉弄好，放进盘子端给了掌舵的杰克。他小心的尝了一口，对琼斯的手艺赞不绝口。 琼斯端着自己的盘子，坐在了考特尼身边的甲板上。一边吃着蟹肉，一边欣赏着考特尼。 我知道当琼斯吃完蟹肉的时候，就是他要开始侵犯考特尼的时候。可我真的没有能力挺身而出，面对即将要发生的一幕，我不知道是应该闭上眼睛还是坦然面对。 琼斯终于吃完了蟹肉，十个手指都被他用嘴吮吸了一遍。在身上又抹了抹两只脏手，他咧嘴嘿嘿坏笑。 杰克已经吹起了口哨，好像在给琼斯站脚助威。 琼斯站起来去找了绳子和棍子，把考特尼的手脚捆在了一起。她的左手被绑在左脚踝，右手被绑在右脚踝。 用绳子把棍子用极其复杂的方法绑好，棍子两端都留了绳头。又把棍子放在了考特尼两个膝盖中间，两边用绳头绑住膝盖。 这个过程大概用了十几分钟，琼斯已经满头是汗。他深吸了几口气，用了很大力气把考特尼翻了过来。 这样考特尼就跪在了地上，脸紧紧挨着甲板。 琼斯掐着腰盯着那翘起的诱人之处，有些部位已经开始起了变化。杰克不耐烦的已经在催促琼斯了，看得出他也很着急。 我看着场面的变化，不忍这种事情在眼前发生。可只要我一动，蟹肉堆就会坍塌，势必也会让他们俩发现我。 就在我犹豫纠结中，琼斯已经掏出了那丑陋的祸根。就在他要付诸于行动的时候，我一声大吼冲出了蟹肉堆。 我突然出现，吓到了琼斯和杰克。两个人都是傻傻的看着我，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可是啥都没穿。 琼斯第一个反应过来，顺手就抄起了一旁的冲锋枪。杰克也不再掌舵，拿起枪跑过来。 能同时看着他们俩的动作，这真的要感谢改造液。 帆船失去了杰克的掌舵开始出现了偏离，但我们三个谁也不可能去关心船的走向。 我在蟹肉堆里时就看清了考特尼冲锋枪的位置，可那种枪我并不会用，也不知道有没有保险。 但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先拿到枪再说吧。 当我抢到了冲锋枪对准了离我最近的琼斯时，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遭了有保险，我根本扣不动扳机。 琼斯看见我的窘迫哈哈大笑，伸手就要去拉枪栓，杰克也端着枪在我身侧准备射击。 他们一个在前面一个在右面，我来不及想太多。扔了冲锋枪往地上一趴，打着滚准备躲开他们的射击。 预期的枪声没有想起，我只听见了几声沉闷的响声。皮肤已经和甲板融为一体，我小心的扭头看一眼。 琼斯和杰克都躺在甲板上，枪也都扔在了地上。他们俩哼哼唧唧的在甲板上扭动，也不像痛苦反倒像在做梦。 我小心的站起来，走到杰克身前。他根本无视我的存在，眼神涣散游离。用力踢了他一脚，杰克毫无反应。 琼斯和杰克的状态一模一样，看着他们俩我有点不知所措。 按理说这时候我应该把他们俩都杀掉以绝后患，可我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对于他们的状态，我猜测可能也都是东莨菪碱的功劳。 思来想去我决定还是把他们绑起来，让考特尼决定他们的生死吧。 那时候的我还是过于幼稚，总以为好人就会有好报。好在我的运气还不错，如果换做另一个人估计我早就葬身鱼腹了。 我笨拙的用绳子把琼斯和杰克困在了一起，就像是直挺挺的两只咸鱼。我不会打什么绳结，只是打了五六个死结。 捆好了他们俩我就赶紧去船舱里找水，船舱的冰箱里居然有冰镇的瓶装水。我一口气喝了三瓶，打着嗝回到了甲板。 “别动！”一个带着杀气的女人声音。 我刚钻出船舱就听见了这个声音，虽然不是很熟悉，但我知道那就是考特尼的声音。 我低着头举着双手从船舱走了出来，眼睛却清晰的能看见考特尼。她不知怎么已经解开了所有的束缚，只不过膝盖中间的木棍变成两截躺在地上，绳子却还在膝盖中间。 她的手里端着冲锋枪，眼神冷厉一点表情都没有。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我的船上，你把我们绑起来要做什么！？”考特尼哗啦把子弹顶上了枪膛。 我吓得赶紧辩解了起来，一五一十的从为什么上船讲到了为什么把琼斯和杰克捆起来。 “呵呵，你可真是个编故事的高手，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考特尼动了一下脖子，骨头发出了咔吧咔吧的声音。 “哦，尊敬的考特尼大人，快点打死这个偷渡客。这些九州国的人都不是好人，不用再问了。”琼斯突然间说话了。 “是啊，考特尼，我们之间可是生死兄弟。赶紧给我们解开！”杰克也大叫着。 要说一开始我还觉得靠解释可以得到考特尼的信任，那么此时此刻我已经万念俱灰。 这可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早知道狠狠心全都打死不就得了。 “你怎么说？”考特尼端着枪朝我比划了一下。 “我不知道怎么说，反正我问心无悔。你要是杀了我，早晚会被这他们两个害死。”我抬起头，眼神里都是无奈和后悔。 考特尼冲我微微一笑，手指就扣动了扳机。耳畔传来了冲锋枪不间歇的发射声，眼前也飘起了枪口的青烟。 我的腿一软双眼一闭就倒了下去…… 第57章 自由搏击冠军 我是被好几桶水浇醒的，甚至无法判断是已经死了还是又捡了一条命。 “起来吧！没见过你这么弱的男人！”考特尼那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回荡。 当我睁开眼睛爬起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帆船还在航行，但好像没有人在掌舵。 考特尼提着一个应急灯站在我的身边，脚边还有个空的铁皮桶。 我站起身子，发现考特尼比我高了半个头。刚要说话就被咳嗽打断了。 “给，先喝点水吧。有什么一会慢慢说，我们有的是时间。”考特尼递给我一瓶水，转身去往船头坐在了甲板上。 一口气喝掉了整瓶水，我好像才有了一些力气。忽然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这会儿才有些尴尬。 “琼斯和杰克呢？”我环顾四周想起了最关键的问题。 “喂鱼了！两个色坯还想骗我，捆我的绳结就是琼斯的手法。那会儿拿枪指着你，只不过是确认一下你的身份。”考特尼没回头，短发被海风吹起。 不管考特尼说的真假，反正我没死就行。 “那个，有衣服嘛？”我尴尬的问了一句。 “船舱里有吧，你去找找。这么热的天，穿不穿都一样。再说了，就你那点实力，我可是一点感觉都没有。”考特尼调侃的语气，让我有点不适应。 我在船舱里找到一条沙滩裤，看着还算干净。穿着短裤我也坐在了考特尼身边，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很重的体味。我皱了皱眉，又闻了闻自己。 虽然由于种族问题，她们的体味比较重，可我身上也是一股难闻的味道。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来到船上，我谢谢你救了我。”考特尼忽然转过身，伸出了手。 我连忙和她握了握手，她的手粗糙有力。 “朋友，你太瘦弱了。对了，你叫什么？”考特尼天使一样的脸庞在灯光下很漂亮。 我刚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可又觉得没什么意义。从此时此刻我要多个心眼，我决定先从假名字做起。 “叫我麦克斯就好了。”我想起了杰西卡对于这个名字的执念。 “你的帆船不需要掌舵嘛？”我忽然想起这个问题。 “哈哈哈，那是专门骗琼斯和杰克的。什么年代了，帆船也是有自动驾驶的。”考特尼像个男人一样大笑，拍着我的肩膀。 我被她拍的差点散了架，勉强硬挺着。 “跟你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考特尼二十六岁，健身博主以及世界自由搏击羽量级冠军。最大的爱好就是驾驶帆船航海，但我现在并不喜欢航海。”考特尼语气很轻松。 看着她飘动的短发，以及肩膀上的肌肉。我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再联想到自由搏击冠军，我的身上就是一抖。 我明白她是在提醒我，不要做些对她不好的事情。 她介绍完了，我就开始介绍自己。 “我叫麦克斯，之前被关在伯利亚监狱。逃出来后，就流落荒岛。”我也半真半假的介绍，说出伯利亚监狱也希望她不要小看我。 谁曾想考特尼打量我半天，哈哈大笑着念叨着伯利亚监狱。最后憋着笑伸出了手。 “你是让我感到恐惧的对手！”考特尼握着我的手，尽力憋着笑。 我知道自己的谎话说漏了，索性也就厚着脸皮死不悔改。 考特尼并不知道我身体皮肤可以变色，只是以为我提前藏在了船上。索性我也再提这件事情，留点底牌还是必须得。 接下来我们俩交换了一下相互知道的信息，以及各自的经历。 我当然隐去了杰西卡以及原始派和科技会的事情，只说自己不提别人。 考特尼的经历却是让我瞠目结舌，看来世界变得越来越让我看不懂了。 考特尼在出事前正在海上航行，她准备进行单人帆船环球旅行。出事之后各种原因她滞留在了海上，后来所有导航失灵她到了一个荒岛。 经过搜索与检查，在荒岛上还隐藏着一个秘密的军事基地。只不过基地处在封存状态，里面应有尽有。最夸张的是还有一个潜艇的秘密入口，里面还有一艘潜艇。 几次的海啸，她都是躲在了这个基地里。后来海啸过后她在荒岛边救起了琼斯与杰克，他们俩自称是在渔船上工作。 至于他们俩的色坯心态，考特尼一直知道。其中也教训过他们，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是死不悔改。 他们在一起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来寻找陆地。这次也是因为迷路了，吃的没有了才会上岸打螃蟹。 听完考特尼的大概讲述，我心里有了底。起码还有个军事基地作为最后的退路。 “你一直没找到陆地？”我有点好奇。 “没有。”考特尼忽然有点失落。 在我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原来那场奇怪的酸雨过后。考特尼和琼斯还有杰克都是碰倒了雨水，三个人昏迷了好多天。 清醒之后并没有什么变化，他们就接着去找陆地。这才来到这个荒岛，遇到了我。 “海上的岛屿多吗？”我还想知道更多的信息。 “不太多，我清楚的感觉到海平面升高。以前很多陆地和岛屿都不见了，就算偶尔的岛屿也都成了毫无生气的荒岛。 自从酸雨过后，岛屿上面的植被与生物全都死了。只有海里那些变大的怪物们，活蹦乱跳。”考特尼站在了船头，轻摇脑袋。 我又问了问关于航向的问题，考特尼没法回答我。因为她也只是凭着天空的星星在寻找那个基地，把握并不大。 我肚子有点饿了，在考特尼的指引下我找到了一些调料。都是漂亮国的调料，找出几样勉强能用的。我为自己和考特尼做了好吃的蟹肉，她吃的赞不绝口。 睡觉前考特尼关闭了发动机，任凭帆船漂在海上。 “为什么不走了？”我好奇的看着考特尼。 “你知道方向和设定自动驾驶吗？我猜你不会！我也需要休息，所以只能这样。还有就是晚上尽量不要发出声音，不然海水里会有可爱的小家伙和我们打招呼。”考特尼冲我眨了一下眼睛，关上了应急灯，钻进了船舱。 我还在消化她说的话，站在船舱门口。 “麦克斯，你不准备进来吗？我可要关门了！”考特尼天籁般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第58章 鲨鱼？大鲨鱼！ 帆船要比游艇小很多，尽管它的甲板看起来很大。狭小的船舱除了一些电子设备与柜子，就只有一张床。 我看着床上的考特尼，心里在犹豫睡哪里。 “别看了，亲爱的麦克斯。你只能睡在过道的地板上，床可是我的。”考特尼悠悠说出了一句话。 我耸耸肩，开始清理过道。看来之前的琼斯和杰克，也睡在过道上。因为脚下还有枕头以及被单。 别看考特尼表现得很轻松，在我躺下的时候。我分明看见她把冲锋枪，放在了床的最里面。 对于这种人与人的防范，我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 “考特尼，现在是哪年哪月？”我躺在地板上，闭着眼睛发问。 “你看一下那个亮着的屏幕就知道”考特尼没有继续说，好像很困的样子。 我坐起来都没转头，一只眼睛就看清了。 2023年12月1日，这个日期让我有些傻了。一年了？一年了？！ 就在我坐着发呆的时候，不知什么原因帆船剧烈的摇晃。考特尼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提着冲锋枪就要从我身上迈过去。 我赶紧也爬起来先走出了船舱，她随后就跟了出来。 “快用绳子把自己拴在船上，我去启动发动机。你赶紧把rpg装好弹药，时刻准备。”考特尼突然说了一堆话，我没反应过来。 她根本没搭理我，用一根绳子捆住自己的腰，又把另一端拴在船上。然后她背着枪就去启动发动机，而我还站在原地。 帆船又是一下剧烈的晃动，我一个跟头就摔在了甲板上。我看见黑暗中上空有无数的飞机飞过，那距离很近好像就在眼前。 考特尼忽然骂出了一个f开头的单词，朝我大喊。 “那是飞鱼！快把自己拴在船上！”考特尼边喊边开始控制帆船离开飞鱼群。 我赶紧也把自己拴在了船上，这才有时间查看情况。原来这飞鱼只不过才两米左右，刚才是由于距离我太近，才看起来像飞机。 飞鱼并不会攻击帆船，只不过它们飞起来会带动海浪。也有的飞鱼会撞在船上，一不留神就有翻船的风险。 随着跃出海面的飞鱼越来越多，周边的海浪也越来越大。考特尼已经把帆船开到了最快，可依然没有离开这片鱼群。 咔嚓一声，一只飞鱼撞折了桅杆。两米多长的飞鱼落在了帆船上，我和考特尼都被甩飞了起来。由于绑了绳子，又被狠狠的摔在甲板上。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我一直眼睛里就看见了恐怖的一幕。我扯着脖子大喊。 “鲨鱼！大鲨鱼！”我在甲板上没找到rpg,连喊带比划指给考特尼看。 那只鲨鱼多大我不知道，可它一口就能吞下一只飞鱼。它在飞鱼群里撕咬，海水都开始变色。 “rpg在我的床上，弹药在船舱地板下。”考特尼捂着腰站起来，大喊着。 她已经看见了鲨鱼，端起了手中的冲锋枪。 这个女人还真是厉害，天天搂着武器睡觉。我腹诽了一下，就赶紧去船舱里。可就差一步绳子就不够长了，我看着面前的床，毫不犹豫解开了绳子。 刚拿到了rpg，船又一阵晃动。我的头不知撞到了哪里，头晕目眩。冲锋枪的声音已经响起。 我把绳子重新拴好，从地板下取出了一个箱子。这个rpg看起来就很古老，弹药箱也是一样。 军绿色的弹药箱里，应该有三枚弹头。现在只剩下两枚，有一个位置是空的。 我费力的把弹药箱和rpg拖上了甲板，发现海面已经乱套了。到处翻着浪花，那恐怖的鱼鳍多了很多。 帆船在波浪中继续前行，考特尼正在对着船尾开火。 “这东西怎么用啊？”我高声喊着，可考特尼根本听不到。 没办法，我又解开了绳子。拖着rpg和弹药就往考特尼的方向去，途中有几次险些被甩下了帆船。 刚来到船尾，一只鲨鱼跃出海面张着血盆大口，我感觉它一口能把帆船吞下。 考特尼怪叫着扣动扳机，冲锋枪吐着火舌把子弹倾泻进鲨鱼的嘴里。这种距离根本不需要技术，随便开枪都打不歪。 鲨鱼落进了水里，掀起的波浪又把帆船弄得差点飞了起来。我被甩到了半空，差点掉在了帆船外面。 就在马上滚到船舷外的时候，考特尼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一下就给我拽回了船上，把枪丢给了我。 “我来给rpg装弹，你小心鲨鱼。”考特尼语气很急躁。 我端起了冲锋枪，枪管还很烫。我没敢再问考特尼怎么换子弹，这枪看着和w16有点像。试着摆弄了一下，果然和w16有异曲同工之处。 就在我低头摆弄冲锋枪的时候，考特尼已经装好了rpg。我用一只眼睛看了一下，这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貌似游戏里的人物。 考特尼浑身已经被海水溅湿，黑色的短发稍显凌乱。紧身的背心突出了她的曲线，山峰高耸山尖凸出。 超短的短裤紧紧地勒在身上，马丁靴鞋带没有系好。 浑身暴起的血管与凸起的肌肉，无时无刻不在彰显一种力量。她天使的面孔严肃而紧张，肩上的rpg已经蓄势待发。 “来了！准备”考特尼忽然间大喊。 我另一只眼睛已经看到了跃出海面的鲨鱼，本能的扣动扳机就松不开了。 短暂的两秒钟，我的枪就没了子弹。就在我要换子弹的时候，考特尼对着鲨鱼的大嘴发射了rpg。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气浪直接把我掀翻了过去，考特尼也往后倒飞。 我又特么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船舱里。四处看看，我正躺在床上。船舱打开着，外面阳光明媚。 我挣扎着爬了起来，感觉浑身有种撕裂的疼痛。看了看身上才发现好多地方都被包扎了起来，有些地方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渗透。 尴尬的是沙滩裤不知道去了哪里，取而代之的是大腿根部的纱布和一阵阵疼痛。 “哒哒哒”三声枪响从船舱外传来，我一骨碌爬起来。顾不得伤痛窜出了船舱，光着屁股看着眼前的一切愣住了。 第59章 “恐怖”基地 我的眼前是一片黑黑的礁石，这些礁石只高过海边大概两米左右。礁石上零零散散的站着几十名女人，她们穿着各异手拿武器。 这些女人都是外国人，我分辨不出具体年纪。她们的穿衣风格也是极为大胆和放肆，有的甚至光着膀子，考特尼的装束在她们面前都属于穿的很保守了。 考特尼此时站在我的前面，她站在船头叉着腿举着枪。我猜测那三声枪响应该是考特尼打出来的，毕竟甲板上有两颗金黄的弹壳反射着阳光。 在我出现的一瞬间，礁石上的女人们欢呼着叫喊着，还有人吹起了口哨。我有一丝恍惚，这些女人怎么好像一群流氓。 考特尼回头发现了我，端着枪对准了我。 “抱歉，瘦弱的麦克斯。我骗了你，但那又怎么样呢。现在你是我们的了！”考特尼用枪口示意我走下帆船。 我高举起双手，往船下走。那些礁石上的女人呼喊着迎了过来，各种灯光耀眼夺目，可我却没有一点心思去欣赏。 我再一次被抓了是吗？没错，又被抓了。被吴浩天抓可能是我那时还太善良，被伯利亚监狱的杂碎们抓住可能是因为我没有武器。 现在我又被一群外国娘们抓住了，这是不是就是证明了我的无能？ 不，还是因为善良。如果在帆船上我出其不意的把琼斯和杰克还有这个考特尼一起解决掉，那么现在开着帆船掌握着命运之舵的人就是我自己。 不过，前提是我需要会开船。看来除了善良我还一无是处，可能除了会做饭以外我真的再也没有长处了。 这一路走来，除了贝尔没有嫌弃我。好像每一个和我相处的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嫌弃我，包括那个疯子哈莉。 现在好了，嫌弃我的人一下就多了几十个。还全他么是女人！还是外国女人！ 考特尼在后面用枪顶着我，那些女人也都围了过来。她们把我围在中间，好奇的打量着我以及用手触摸我。 当然她们不会很规矩，而是想摸哪里就摸哪里。摸完了还互相大声说着让我羞愧的话，看着我的反应她们笑的更加起劲儿。 “好啦！把他捆起来，我们先回基地。”考特尼站在礁石上发号施令，扛着枪往高处走去。 有了考特尼的吩咐，这些女人各司其职。有两个身材比考特尼还要魁梧的女人把我双手放在背后捆了起来，又用一根绳子把手和脖子连在了一起。 我只要一放下手，脖子就会被勒住。所以我只能尽量往上抬手，不让自己被自己勒死。 其余的女人去了帆船上，把枪械弹药全都搬了出来。把整个帆船都清空了，就连柴油都卸了下去。 考特尼已经不见了踪影，我被那两个魁梧女人像狗一样牵着。来到了礁石上面我才发现，这片礁石面积很小大概像足球场。 对面还有一艘搁浅的巨型客轮，我猜测这些女人就是客轮上的乘客吧？ 礁石上很是硌脚，光脚的我很是不好走。可那些女人也都光着脚却如履平地，看来她们已经在这个地方很久了。 我这时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些女人，她们皮肤都是白的异常。身材也都燕瘦环肥各有不同，特点就是全都有着结实的肌肉。 没有一个女人像我一样，瘦弱的如麻杆一般。从这点不难判断，她们目前肯定是不愁吃喝。 对于为什么没有男人，我有些不好的猜测。而且包括琼斯和杰克，我猜测也都不是从这个地方出去的。 在一个稍大礁石的前面众人都停住了脚步，排成一排往礁石后面走去。速度非常慢，但井井有条。 我被那两个女人牵着在众人的中间，等绕过礁石我看见一个掀起盖子的洞口。 盖子是金属的，里外都有着十字形的把手。就像是电影里军事基地的密封门一样，转动十字把手就能封闭住洞口。 黑漆漆的洞口很狭窄，只能通过一个人，竖着的金属梯子延伸向下。由于我的手被反绑着，根本无法爬下梯子。 其中一个魁梧的女人先下去了，然后朝着上面大喊。 “扔下来吧！这个像小鸡一样的男人，我很轻松的就能接住。”洞口里传出了像男人一样的粗重声音。 什么？扔下去？我本能的就要往后退，可却被铁钳一样的手抓住了脖子。身后的魁梧女人把我推到了洞口，松开脖子上的手一下抱住了我。 直挺挺的我被扔进了洞口，还没等我喊出来，就被接住了。 “下来吧，这个男人太瘦了。”接住我的魁梧女人边说边把我放在了地上。 原来下面是一个甬道，距离上面的洞口不过三米左右。甬道顶上均匀的分布着一些昏黄的灯泡，此时正在散发着光亮。 我被继续牵着往甬道深处走，这里面潮湿滑腻。墙壁上还有水渗出来，地面上除了水还有苔藓。 甬道两侧有一些漂亮国的文字，可惜我只会说鸟语不会看鸟文。可还是不难判断出这是一个军事基地，而且还有发电设施。 甬道里的空气不算很流通，外国女人们浓重的体味充斥在空气里。还掺杂着一些骚味和臭味，混合在一起让人不是很舒服。 这些女人在甬道里嘴也没闲着，谈论的不过是尺寸与时间的话题。估计要是换成别人一定会兴高采烈的插几句，哪怕是听听也会觉得很刺激。 可我却没有这种心思，毕竟我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种。只有一次经验的我和零经验，也没有什么分别。 可能无非是知道了进去的路径，以及大概的过程而已。那些女人谈论的什么花招，我只在一些简单布景的电影里看见过，根本没来得及去进行实践。 拐过一个弯，甬道开始呈现向下的趋势。但坡度不是很大，不太容易察觉。 甬道尽头处光线更胜，还传出了阵阵嘈杂的喧闹声。我忐忑的走在甬道里，不知道那尽头有什么在等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