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零开始》 第1章 昆仑相遇 “轰隆隆”一阵雷声过后,天空中的大雨倾盆落下。 “哗哗”的雨声立马淹没了大山上的其它声音,而山上的一个少年却被这场大雨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这鬼天气,怎么我刚来这大山就下这么大雨,难道真的像网络上的解密档案一样,这昆仑山上真的有什么神秘的地方”。 少年望着乌云密布的天空心中不由想到。 雨越下越大,他举目四望赶紧找了一块突出的大石头,双手抱膝躲在石头下,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不会吧,没信号,我还怎么发朋友圈呀!算了,反正我的朋友圈也没什么人”。 关上手机,此时屏幕上映出来一张年轻的脸庞,有些清瘦,却掩盖不了那双眼睛,清澈有神,少年名叫刘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长大后的刘睿多次问院长妈妈: “自己的爸爸妈妈是谁?” 可惜,院长妈妈只告诉他,他是被一队驴友送过来的,当年那队驴友在昆仑山下,正准备进山,有人发现了婴儿的啼哭声,大家便四下寻找。 在一个树下,一个驴友发现了一个婴儿,抱过来一看,发现那婴儿还在啼哭,队里的两位女性驴友母性顿时泛滥,立马抱过去,小心翼翼地哄着。 其他人聚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会有一个婴儿? 一个貌似是领队的人沉吟道: “你们怎么看?” “还能怎么办,我们把他带下山去呗!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父母是谁,这么狠心,哎!” 其他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就这样还是婴儿的刘睿就被人送到了福利院,但是,他们谁也没在意抱刘睿时,他身后的那棵古树,树冠已经焦黑,树的一侧像是被刀削过了一样,可是仔细看去,又似乎是被闪电劈中了…… 雨一直在下,似乎还有继续加大的趋势,刘睿拿出压缩饼干,咬了几口,喝了几口水后便陷入了沉思。 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要是天黑了怎么办,这里可是荒芜人烟啊!连手机都没信号,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就这样,一个少年躲在一块大石头下,外面是倾盆大雨,少年只能蜷缩着,尽量不让雨水淋到自己。 过了不知多久,雨小了一些,可是天上的乌云还是没有消散,让人分不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收拾了一下,刘睿还是决定趁着现在雨小了,赶紧下山,这趟寻根之旅看来是不太顺利呀! 叹了一口气,他便背起登山包,摸索着向山下走去,雨水混着泥土,下山的路一下变得有些艰难。 走了一阵,突然他脚一滑,一个狗啃泥摔倒在地,手掌被地上的石头划破了一道口子,淅淅鲜血顺着手掌滴到了泥泞不堪的地面,而地面上的那一抹鲜红此时却是显得别样的艳丽! 刘睿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接着再次向山下走去,一路上手掌上的鲜血滴在了他走过的道路上。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摔到不远的地面,一只玉佩的一角被雨水冲刷了出来,当玉佩接触血水的那一瞬间,玉佩上却突然显出了一道纹路,起初并不明显,当玉佩的纹路越发清晰之时,就好像有一条神龙在玉佩之中游走 ,栩栩如生。 突然天空中一道闪电毫无征兆的劈下,随后便是雷声滚滚。 远处的刘睿被吓了一个激灵,可是当他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他今生最不敢置信的事。 “鬼啊!!!” 不远处一个老人家正注视着他,为什么会是注视呢? 因为此刻的刘睿目光也落在了老人身上,难道他不怕嘛? 让我们把目光对准老人,老人白发恺恺,白发自然的从头上披落肩头,慈眉善目,如一个邻家慈祥的老爷爷一般,让人一看就觉得十分亲近。 刘睿鼓起勇气,往前又走了几步,轻声问道: “您好,这荒郊野外,老爷爷你怎么会在这里?” 老人还是如老僧坐定一般,注视着刘睿,过了一会儿,却是叹息了一声: “看来还真的是宿命啊!” 刘睿搞不清老人是什么意思,只能壮着胆子继续问: “老爷爷,什么宿命,与我有关吗?” 老人回过头,看着刘睿,慈祥的笑了笑: “孩子,你真的想知道吗?” 刘睿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感觉老人家不会害他,有一种很亲近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上为什么,他也很想知道到底老人家说的宿命是什么? 老人顿了一顿,眉头皱了又松,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接着才缓缓说到: “孩子,你叫刘睿是吗?” “您怎么知道的,莫非您知道我的父母是谁?” 不对呀,这名字是在福利院的时候,院长妈妈取的,那这老爷子是怎么知道的,我也没见过他呀!正当刘睿在心里沉思之时。 老人却是自顾自的继续道: “孩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以后你会知道的,现在认真听我说,我姓敖,你可以叫我敖老,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你过来就明白了”。 说完,刘睿半信半疑的走向老人,他的心中很忐忑,紧张又期待,却唯独没有恐惧,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老人不会害他。 就这样刘睿走到老人身旁,很自然的看到了地上的玉佩,而当他真正接近了老人,刘睿越发的觉得老人不会害他,因为他感觉老人就如那传说中仙风道骨的仙人一般,至少此时的刘睿是这样觉得的。 老人笑了笑,开口道: “孩子,你看到那块玉佩了吗?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虽然老人的话犹如天方夜谭一般,但不知为何,此刻的刘睿心里却是毫无保留的相信,这种感觉很奇妙,一时说不上为什么。 “你知道吗?你我的相遇便是宿命,你是在这昆仑山上被人发现的吧!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你的父母是谁,不过,我却知道,你天生就带着使命,而我的存在就是帮助你获得三样东西,当你拥有了这三样东西的时候,一切的谜底自然就解开了”。 听了老人的话,刘睿越发的迷茫了,什么宿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青年!对这个社会来说可有可无。 “老爷爷”。 “叫我敖老吧”。 “好的,敖老,您老莫非真是神仙”。 刘睿虚心的问道。 “呵呵!不是,我只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我的家族世代守护着这个世界,而且还有一个使命,而现在到我这一代那个使命中的 人出现了”。 “不会真的是我吧!” “没错,小子觉悟不错嘛”。 “那敖老你告诉我是什么使命”。 “现在还不是时候,你还要去获得三样东西,而这三样东西并不在这个世界”。 “不会吧,不在这个世界,那我怎么获得,老爷爷~不对,是敖老,您不是在忽悠我吧!我怎么感觉这么不靠谱呢?” 突然,敖老的目光注视着某处,良久,敖老说道: “孩子,时间不多了,具体的我会慢慢告诉你,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刘睿反问道。 敖老不急不慢的说道: “穿越到过去的时空,去寻找你必须得到的第一件东西,王者之风”。 说完,敖老不等刘睿反应,放在衣袖中的手一挥,刘睿只感觉,一股奇特的风托着自己缓缓上升,额!这也太奇妙了。 正当他准备从空中欣赏着美妙的风景之时,他看到自己的脚下有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顿时浑身一抖,这是?怎么会有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人。 “孩子,别惊讶,那个就是你自己”。 敖老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刘睿身边,刘睿顾不上这些,再次疑惑的望着底下: “敖老,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底下那个是你的躯体,现在的你只是灵魂状态,你懂了吗?” “我不懂,难道真得有灵魂,不会吧,这世道变了,还是我那一跤摔坏了脑子”。 “好了,你别怕,只要你取得了那第一件东西,我就会把你从那个时空带回来的,而你只会感觉就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真实的梦……” “真得吗?敖老你不会骗我吧……” 大约几分钟后,刘睿跟着敖老来到半空中,这种腾云驾雾的感觉以前只在刘睿的想象之中,而现在他感觉却是这么的不真实。 “孩子,我马上会把你送回过去的时空”。 “什么?别啊,敖老,过去的时空我怎么混啊!就我这样,我过去别说获得东西,连小命都不知道有没有,还有……” 正在刘睿叽叽呱呱跟敖老唠叨个不停的时候,敖老再次一挥手,只不过这次是一道光,飞速的钻进了刘睿的眉心,随之隐秘不见。 刘睿连忙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后脑勺,确定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小子,我能帮你的就这么多了,现在我就送你过去那个时空,你到了那个时空就可以获得我给你的一些帮助,记住真正的强大靠的是自己,还有别忘记了你要寻找的王者之风,对了,里面还有我给你的一个任务,只有等你站在那个世界之巅的时候才能去完成我给你的任务,知道了吗?” 说完,不等刘睿再说什么,天空中又一道闪电劈下,随后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漩涡,而刘睿则被漩涡以光一样的速度吸入当中,敖老耳边却传来了刘睿留在这个世界的最后一道声音。 “知道了……” 敖老看着漩涡消失,深邃的目光则穿过天空,穿过神州大地,直到世界的一角,随后长叹一声: “唉!孩子,你一定要得到那三样东西,而我也会和你一起完成你的宿命,一起杀死它”。 说完,敖老的身体便如青烟一般消失在原地。 第2章 降临汉末 “陛下!陛下!大捷啊!” 此时端坐龙椅上正无精打采的汉恒帝刘志心中一个小激动,忍不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爱卿快与朕说何处大捷,是不是段颎?” 此时,刚刚上任不久的太尉陈蕃快步上前禀告。 “陛下,臣也是刚刚得知,不久之前段颎校尉在凉州湟中击败当煎羌,斩首两万三千级,生俘数万人,降者万余落”。 陈蕃话音刚落,上方的恒帝忍不住轻喝一声。 “好!段校尉几月之前才取得了一场对羌人的胜利,没想到这么快又给朕送来了大捷,不愧为我大汉名将!” 下方的众臣也是与有荣焉,个个面露喜色,同声恭维。 “陛下圣明,我大汉之师才能取得对羌人的两场大胜,吾皇万岁………” 只有不远处皇帝身边的两个太监相视一眼,双双露出苦笑,不久又都恢复了正常,只不过在场的众人都沉浸在大捷的喜悦中,没人注意罢了。 …… 而远在洛阳之外的徐州沛县,一名体型略显富态的青年男子正站在一个院子里焦急的来回踱步,不远处的房间里时不时的有三三两两的侍女端着一盆盆水进出,后面的房间隐约传出女人痛苦的呼喊声。 “夫人,快了,快出来了您再用点力……” 时间在青年男子焦急的踱步声中悄悄流逝,无声无息。 过了一阵,屋里的呼喊声停了下来,不一会,一个侍女满脸喜色走出来,鞠身欢快的说道: “老爷,夫人生了,是个公子”。 正当侍女还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男子便放开了自己紧握的双手,只见双手指节微微发白,但他也顾不上这些,急忙向着房间走去,刚走了没几步,一个年约五旬的中年妇人也从房内走了出来。 “恭喜老爷”。 “好了,王婆,其他的话等会再说,先让我去看看我的孩子吧!” 男子不自然的搓着双手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 “老爷您还是先等等吧,奴婢们还在里面清理,等清理的差不多了,老爷您再进去看小公子吧!” 青年男子按捺住那颗激动的心,点点头,同意了王妈的话,不过从他那略微抖动的身体,还是能够看出此时他心中并不平静。 正当男子心中在想着别的事以缓解心中那份焦急的时候,不一会只见一清秀的侍女,怀里抱着一个明黄色的襁褓,出现在了男子眼前,男子连忙收回自己的思绪,如抢一般地从侍女手中接过襁褓。 “咦?” 男子的惊讶声传来,在场的其他的下人包括管家等,连忙都围了过来,都想瞧一瞧自家的小公子,更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自家老爷如此惊讶。 不久,当众人陆陆续续都来看过小公子之后,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为啥自家老爷惊讶了?因为当他们看过了小公子之后,就连他们自己也惊讶了起来…… …… 当刘睿被漩涡带到这个时空之后,迷迷糊糊之中,他感觉又回到了自己小时候,回到了那个天真无邪的年代,接着他又感觉回到更久远的时代,久远到他都快不记得自己是谁了,接着一阵睡意袭来,他沉沉睡过去…… 不久后,茫然的他感觉曾经经历过的 那种熟悉的感觉,这是?这感觉只存在自己心中最深处,那模糊又久远的感觉,只让他感觉有一种暖暖的爱意包围着他…… 刘睿还沉浸在那一种暖暖感觉中,这种感觉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但下一秒,他便感觉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是的,真得是另一个世界,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五旬大妈的脸,满是褶皱的脸上此刻却是笑开了花,口中说着刘睿能听清却不太懂的语言,说完手上的功夫也没闲着,吩咐旁边的侍女剪下脐带之后,反手就将刘睿翻转过来,在他那粉嘟嘟的屁股上摔了一巴掌,刘睿吃痛忍不住张开了嘴巴,还没等他叫疼,却将口中的羊水吐了出去。 老妇人见状收回了自己的巴掌,转头跟旁边几位侍女说了几句,便将刘睿交到了早已迎上来的一位侍女手中,随后便转身向门口处走去。 而此时我们的刘睿才悲催的发现自己变成了一个小北鼻,还是那种很可爱的小北鼻,没见那几个给他包襁褓的侍女都忍不住捏捏他小脸、小手啥的。 不过这时一个侍女发现了刘睿的不正常。 “各位姐妹,咱家的小公子怎么没听他哭啊!” 这个侍女轻声问着身旁的其他人。 “对呀,刚才王妈打了小公子的屁股,他也没哭”。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刘睿身上。 “呀,小公子的眼睛好大呀,他在看着我,是不是刚才我们捏疼他了,他生气了呢?” “别瞎说,小公子才刚刚出生,怎么会懂这些,大家快点收拾好,老爷他们还在外面等呢!” 一个领头的侍女说道。 不一会儿,她便抱着被众人收拾好的刘睿,快步朝着外面的院子走去,才出门,刘睿便被心急的自家老爷从侍女手中接了过去,青年男子望着襁褓中的孩子,正感怀之际,却突然发现怀着的孩子并没有如别家孩子那样昏昏入睡,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注视着他,那眼神仿佛再说,你就是我老爹吗?所以他才不由自主的发出那一声惊叹。 而此时注视着青年男子的刘睿心中却感慨万千,这就是我在这个世界的父亲,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骗他,也骗不了他。 “福伯,你说这小子怎么回事,刚才那看我的眼神不像是一个婴儿的眼神,这~~” 青年男子还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旁边的福伯打断了他的话: “老爷,不论小少爷怎么样,他是你的亲生骨肉总是没错,这就够了,再说了,小少爷的这种异常,相比较古代圣贤也就不奇怪了,有些圣贤传说一出生就天生重瞳,小少爷只不过比一般的孩子奇怪一些,安静一些,老爷您放心,说不定小少爷以后会成就非凡的!” “是啊!不管他以后如何,他都是我刘威的儿子,哎!只希望他以后不要辜负了身上的血脉”。 刘威的话有些伤感。 这时福伯又开口了: “老爷,小少爷还没名字呢?” “对、对、福伯你当年跟在我爹身边,见识也广,不如你给看看这小子取个什么名”。 福伯当年是看着刘威长大的,据说没被刘威的父亲救下之前,还是当地的一位名士,在被当年的事 伤透了心后,更为了感激刘威父亲救命之恩,便做了刘府的管家,从此大家都叫他福伯,在刘府内德高望重,很受大家的爱戴,再加上刘威为人谦和,对府中的下人比较宽容,在这个时代难能可贵,所以刘府的下人对待自家老爷、夫人,都有种发自心底的尊重,不像别的巨商富贾对待下人如同猪狗,这或许也是这个时代百姓的悲哀吧! 正当大家还都在等着福伯给自家小少爷取啥名的时候,一旁安静的小刘睿正在脑海中消化刚才自己得到的消息,虽然他们说的话有点不太懂,但还是能听懂其中的一大部分。 所以便能从中得出一些信息,再加上周围的下人跟侍女的穿着,刘睿估摸着自己应该是在汉朝,至于是东汉还是西汉,暂时的他还判断不出来,不过有一点他很欣慰,至少还姓刘。 刘睿对“刘”这个姓有着特殊的感情,在那个时空,就在那个他从小长大的福利院,院长妈妈给了他亲生母亲般的关怀,刘睿永远不会忘记那些温情的片段,哪怕他来到了这个时空,哪怕他一时半会回不去,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会面对什么,但他听到那位送他过来的敖老说过: “只要你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之时,我会带你回到那个时空,和你一起完成你背负的使命”。 刘睿思绪又飘忽回现实,这儿究竟是东汉,还是西汉,西汉还好,东汉也还行,但愿不是东汉末年就好! “哎!算了,既然来了,敖老应该不会坑我,只是他说的帮助是什么,那老头那么牛逼,一挥手不就让我站在这个世界之巅了吗?何必要这么麻烦,把我打回娘胎重造呢?刘妈妈,您放心,小睿一定会回到那个时空,一定……” 而在场的众人谁也不会想到,以后站在了这个世界之巅的神武皇帝刘睿,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小目标只是想回家,回到那个温暖的家,只不过这个家有点遥远罢了,遥远到这个世界除了他没人能到达。 而更想不到的是,他要回家只为了见到那个“她”,那个给了他温暖的家,给了他母爱的刘妈妈,也是福利院的院长,还有一个永远在他心底的雪儿…… “福伯,怎么样?您老想到给这小子取什么名了吗?” “老爷,您别急,老奴已经想到了,小少爷目光如炬,与寻常婴儿不一样,不如就取睿这个字,您看如何?” “刘睿,福伯,看来你对这小子期望很高啊!” 刘威紧了紧怀中的孩子,低头自语: “听见了吗?小子,可不要辜负了这个“睿”字”。 刘威只是自己对自己感慨的一句,并没期望自己这么幼小的儿子会听懂,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手中的儿子却对着自己笑了。 不过,仔细一看,这小子还是像先前一样,还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 其实或许刘威没看错,此时的刘睿正在心里偷笑,自己还是叫刘睿,在这个时空还是用着自己唯一带过来的东西,也算是一种安慰吧,更是一种鞭策。 那就让我刘睿的名字在这个世界绽放光彩吧!这片精彩的世界,我来了,相信你会更加的精彩的! 第3章 沛县神童 时光荏苒,春去秋来,刘家院子中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再开。 “今年又差不多要过完了,不知不觉我来这里已经八年了,哎!” 晚秋的院子里,一个少年穿着紧身的长袍,将手中的剑挽个剑花,“锵”的一声,便将其插回剑鞘。 不远处一个俏丽的侍女端上一壶茶,放在石台上之后,便准备转身离开。 “翠儿姐姐,谢谢啦!” “少爷,这是婢子份内的事,您又跟我客气了,嘻嘻”。 没等少年再开口,侍女欢快的脚步声便渐渐远去,消失在院子里。 “哎,还打算问她点事的,这么快就走了,少爷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看来林老爹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少年转身坐在石台旁,倒出一杯茶,一饮而尽之后,咂巴了下嘴巴。 “还是后世的茶好喝啊!真搞不明白老爹、福伯他们把茶加盐煮着喝了几十年,是怎么喝过来的”。 没错,这个在喝着茶感叹的少年就是那个被敖老一挥手给弄到这个时代的刘睿,这八年来,刘睿着实把刘府的人包括自己老爹,给震惊了一把…… 在刘威的记忆中,这小子刚能走路的时候吧,就把整个府内弄得鸡飞狗跳。 后来能开口说话了,第一句话就把自己老爹雷个半死。 “爹,能不能给我安排一个院子,我要自己一个人住”。 “什么,你说你要一个人住,你这么小,怎么睡到床上去”。 “这个,这样吧,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你让人过来把我抱到床上去不就好了吗?” 说完也不等老爹答不答应,屁颠屁颠得就跑出去了,没错,就是跑的…… 等到刘威回过神来,哪还能看到那个调皮儿子的影子。 “福伯,你对这事怎么看?” “老爷,既然少爷有这样的要求,您就答应了吧!反正都是在刘府,少爷住哪里不都一样吗?您派个心细一点的丫头照看一下,就好了”。 “嗯,有道理”。 “老爷,不知刚才您注意到了少爷的话没”。 福伯的语气透着凝重。 “你是说他自己要一个院子的事吗?” “不是,您难道没感觉哪里怪怪的”。 “好像是有一点”。 刘威点点头。 福伯想了想才接着道: “老爷,少爷第一次说话,竟然就能说这么一大段话,而且还能说的这么清楚,少爷以后恐怕不会是那平凡之人!” 刘威听后沉默了一会儿,接着才说道: “福伯,你就让翠儿去照顾他吧!” 福伯摇摇头,回道: “好的,那老奴先下去安排了”。 就这样刘睿便在自己一岁多的时候,搬到了府内一个属于自己的小院落,而在随后的时间里,刘睿从侍女翠儿的口中得到了他想要了解的信息。 原来他出生的那年是东汉延熹八年,也就是公元165年,此时的皇帝是汉恒帝刘志,而刘睿却知道,如果历史不出偏差,三年多后,那个在史书记载中荒淫无度的汉灵帝就该上位了,而十八年后的那场轰轰烈烈的黄巾起义便会把大汉朝的最后一丝元气消耗掉,紧接着随着帝国的崩塌,接下来就是那个视人命 如草芥的乱世了…… 想到这里刘睿便感到了时间的紧迫,虽然距离黄巾起义还有十六年,可是自己既然来到了这里,又有了自己的父母亲人,便也无法再置身事外了只有在接下来的乱世中保住自己的性命,才有可能回去那个时空。 “哎!只希望敖老不是忽悠我的,他说的帮助在哪里呀!怎么一点讯息都没有”。 就在刘睿在想着这些烦心事的时候,其实敖老给他的帮助已经在偷偷改造他了,只是这一切,他都感受不到。 一年后,当刘睿自己闲着无聊,翻阅老爹的一些藏书时,大汉朝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正如刘睿所料,汉恒帝刚把延熹改元为永康不久,他便死了,留下来一堆烂摊子。 刘睿则越加感觉时间的紧迫,他知道在乱世武艺要比文采重要,可是望着自己这才三岁的身体,只能望洋兴叹啊!看来还是只能先看看书了。 “老爷,少爷又要翠儿去你藏书的书房搬书了,看来,咱家的少爷不但天分过人,还十分努力啊!” 听了福伯的话,刘威陷入了沉思,自己的儿子从小就展露了过人的天分,他这个做父亲的很欣慰,但当他想起自己的父亲、祖父的时候,又露出了一丝苦笑,如果父亲刘茂知道他的孙儿有此天分,想必也是会让他走仕途吧! 刘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挣扎,不一会儿他似乎是像放下了什么一样,对着福伯说道: “福伯,你看我是不是该给睿儿找个老师了?” 福伯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随后抬起头,看着自家的老爷,他知道老爷这样说,只怕是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自己也没什么好劝的了。 就这样,刘威和福伯花了一些功夫,帮刘睿在沛县当地找了一个名师,至于是不是真的名师,谁也不知道。 不过大半年后,沛县当地流传的一个传闻似乎是印证了这个名师恐怕没那么实至名归吧。 当初刘威和福伯花了很多功夫替刘睿找的名师,仅仅只是教了刘睿半年多的样子,随即便找到了刘威,说自己只怕是不能再教刘睿了。 刘威的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难道是刘睿做了什么让老师生气了,如果是这样,那就不是小事了,自古以来就讲究“天地君亲师”,尤其是注重孝道的大汉,如果真的是刘睿不尊重自己老师,那么这事传出去,对他以后的名望是有很大影响的。 站在一边的那位名士似乎是从刘威的表情看出了点什么,心想只怕是自己刚才的一番话让眼前这位刘老爷误会了,心中苦笑了下,接着开口解释道: “刘老爷,不是令公子不尊重老夫,而是老夫实在是汗颜,令公子之天赋,乃老夫平生之罕见”。 坐在主位上的刘威差点被这句话吓得滚下来,搞半天原来是我想错了。 就在他松了口气的时候,只听那人接着感慨道: “老夫这辈子跟睿儿有师徒之名,半年的师徒之情,值了,刘老爷,你帮我转告睿儿,跟真正的大汉名士相比,老夫之才学犹如萤火比之皓月,如果以后有机会可以去拜访下颍川的荀氏, 洛阳的马融,郑玄等大儒,想必会让他获益匪浅的”。 说完不待刘威答应与否,转身飒然的走出了客厅,径直向着府外走去……(刘睿的这个老师我在这里先不透露,以后当他再出现时,小弟在揭晓他的身份) 没过几天,整个沛县都知道了,刘家的少爷刘睿天赋过人,连老师都只教了半年,就没有什么能教他的了,还有人一脸不屑的对身旁的人说:“什么名士,我看八成是个骗子,刘家的少爷今年才四岁不到……” 这时在一个偏僻的街角处,一主一仆正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先生,这样做值得吗?你看,您都被那些贱民说成是骗子了。” “好了,阿财,去准备马车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得启程赶往荆州了。” 说完那位先生目光飘向刘府的方向,心中默默念道: “睿儿,老夫也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就得看你自己的了,别忘记了你对我说过的话,答应过我的事情,希望以后再听到你的名字的时候,你不会让老夫失望”。 随即转身隐入身后那条隐蔽的小巷中。 而此时正在自己小院子中的刘睿,听过翠儿打听来的街上的消息后,微微一声叹息。 “老师,您的恩情我记下了,等我长大一些,睿儿便会去游历大汉各州郡,拜访各地的大才”。 ………… 这往后的几年,刘睿跟家里的护院首领学了套剑法,还专门托人打造了一把木剑,闲暇之余还把后世的炒茶弄了出来,不用再喝这个时代不知什么味的煮茶。结果被老爹给发现了,自己也只能每年给他们也弄点。 日子就这样不知不觉就到了熹平二年,公元173年,眼看着离黄巾起义越来越近了。 “也不知道敖老给我的帮助到底是什么?” 刘睿抱怨了一句,接着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清茶,想起了其它的事。 “又是一年晚秋了,北边的异族只怕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这几年听到的这类消息真多,唉!”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单衣,感受着有些凉爽的风,刘睿此刻其实知道敖老给他的帮助是什么,但他并不确定这是不是全部的帮助,他内心中多么希望这不是敖老的全部帮助,因为他知道自己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他只想在以后的乱世中和家人好好的活下去,如果能像现在一样下去,多好! 可惜他骗不了他自己,既然逃避不了,那就去面对吧,刘睿自嘲般的说了一句: “至少自己不是还比别人多了近两千年的知识吗?” 收拾了下心情,刘睿向着自己卧室走去,而身后随风飘零的落叶,却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 回到卧室,刚关上房门的刘睿,一屁股坐在一张胡凳上,他刚坐下,马上又呼的一声站了起来,难道是凳子上有刺? 并不是,因为此刻刘睿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声音,听到这道声音,刘睿先是被吓得一惊,随后一喜,好久才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他自从来到这个时空还从没有如此激动过。 随后那道声音又响起在他的脑海。 “孩子,好久没见了”。 --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这是帮我? “敖老,总算又听到你的声音了”。 刘睿不由激动了起来,八年了,当再次听到这个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应该哭上一场。 这八年来,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刘睿心中充满了彷徨与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样,虽然从他知道这是东汉末年后,便开始从各个方面来准备,但还是显得有点无力,自己从后世被敖老丢到了这个时代,一直是他心中最大的秘密,但他却不能跟任何人分享这个秘密。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无比的怀念那个将他丢来这个时代的老人,只有他才能带自己回家,带给自己实质的帮助。 “小子,怎么样,这几年在这个时空有什么感想么?” 敖老的声音感觉有点虚弱,刘睿不清楚敖老这八年发生了什么,虚弱到差不多只有自己能听见。 “不好,敖老,你以后能不能别突然一下出现,我怕我的小心脏受不了,最主要被别人看到了就大条了”。 刘睿说完转身到门口处观望了一下,确定了没人后,才松了口气。 “停,小子,老夫这样,还不是为了你,再说了,我在你的意识海中,不可能出来的,你跟我说话的时候,实际是你的意识在跟我交流,我们的对话这个时空没人能听到”。 敖老还准备接着说点什么,刘睿又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只见刘睿满怀期待的问道: “敖老,这都不重要,您,嘿嘿,不知道您老的那些神仙手段在这里能用吗?” 敖老陷入了沉默,就在刘睿心中有些着急的时候,敖老的声音不咸不淡的飘了过来,不过他决定先逗一逗这个小子。 “小子,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下轮到刘睿沉默了,听这意思,难不成这老头的手段真能用? “咳咳!敖老,我想听真话”。 敖老平淡的说道: “真话是,那些手段都用不了”。 “不可能”(这个不可能的意思,大家可以对比新版三国中刘皇叔在得知二爷死去消息时的那句“不可能”) 刘睿在自己的意识海中忍不住大声哄起来了,幸亏这是在自己的意识海中,不然,别说刘府了,恐怕整个沛县都听到了。 刘睿压下自己想要暴走的想法,不死心的问道: “那假话呢?” “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我不能那么做”。 听完敖老恶趣味般的回答,刘睿只感觉浑身气血上涌,连听到的敖老声音都觉得那么的充满了正义感。 “你大爷的”。 就在刘睿即将暴走之时,敖老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将他仿佛从地狱拉回了天堂。 “别急,孩子,不管真话还是假话,在这个世界,我是用不出那些手段的,实话跟你说吧,这并不是我,只是一个虚影,毕竟每个时空都有自己的法则,不是能随意打破的,送你过来,花费了我很大的功夫,再加上深入你灵魂中的那一丝东西,你才能穿梭到这个时空”。 就在刘睿又急躁的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敖老不急不缓的继续道: “不过,它虽然只是一个虚影,但它也是能与你交流的,你跟它交流就像跟我交流一样,不过就是损耗有点大,这些你以后会知道,接下来我的话,你要一字不差的记下来,按后世的说法,最好是拿个小本本记下来”。 “你说不说”。 刘睿咬牙切齿,那神情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火药桶。 看到刘睿几乎处在暴走边缘了,敖老忙点点头,决定不再逗弄这个小子了,赶忙说道: “孩子,你知道我的虚影为什么会在你的意识海中沉睡八年吗?” 刘睿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道。 “你就没感觉你各个方面处处与人不同吗?虽然你在来这之前的时空也算不错,不过那个时空的灵气比之这个时空要差很多,虽然这个时空的灵气也 很稀薄……” 敖老停顿了下,想了想。 “虚影的大部分的能量我都用来加强你的身体了,现在你不会真的以为你的天赋是天生的吧!这就是我能给予你的最大帮助,还有,我这里还有我们族人当年在乌江边收集到的一套枪法,是当年西楚霸王项羽自创的枪法,挺适合你的,另外,我在告诉你一个关于欧冶子的秘密,你以后有空可以去祁连山寻找欧冶子和他弟子留下的宝物,至于线索,记住下面这四句话”。 “枪若寒芒剑如虹,转身回望此山中,待得云开月明时,俯身石壁玉如珠”。 “好了,小子,一口气讲了这么多,你都记下了吗?” 刘睿想了想,发现自己没有遗漏什么,便点了点头。 “嗯,这个虚影消耗实在是多了点,没什么事我不会联系你的,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小子你记住,最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你~唉!算了,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刘睿便没再听到敖老的声音了,任他如何呼唤也没任何反应。 刘睿又把敖老的话仔细的想了想,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到底背负怎样的使命,宿命又是什么? 本来自己是记得问他的,只是被那老头刺激了几下,便忘记了这最根本的问题,要不是自己遇到了他,他又说自己身上有什么使命、宿命什么的,自己也不会被他迷迷糊糊弄到这来,看来只能下次再问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把今天得到的一些消息又想了想,实在是没想到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只能先放下了。 刘睿来到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会儿过后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看来等再长大一些,真的要出去转一转了,不过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 第二天早上,刘睿起床后,立马叫来了一个家仆。 “铁柱,你去外面铁匠铺帮我定做一支木枪,铁匠铺不能做的话,就找个木匠帮我削吧!记住大概这么长”。 刘睿朝着铁柱比划了下,后者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一溜小跑的朝着府外跑去。 而刘睿则起身,拿出自己的那把比寻常剑小一号的剑,又耍起了剑法。 只是奇怪的是,平常一早都在一旁侍候的翠儿,此时却没见踪影。 就在刘睿还在专心练着剑法时,翠儿走了过来,将手中的茶盘放在石台上,便转身准备离开,就在翠儿准备离开之时,刘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疑惑地问道: “翠儿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林老爹的腿好些了吗?” 翠儿听到这些话,停下了脚步,转身跪倒在地,有些抽泣的说道: “少爷,谢谢你的帮助,我爹的腿差不多已经好了,那些钱以后翠儿会想办法还给你的,铁柱哥都偷偷告诉我了”。 “这铁柱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听到少爷的话,翠儿又急忙解释: “少爷,您不要怪铁柱哥,他是看我为我爹的事担心着急,想让我安心,才偷偷告诉我的,少爷你要怪就怪我吧!” 刘睿望望翠儿,随后有些调侃似的对着翠儿说道: “翠儿姐姐,少爷是那样的人吗?再说了,这事儿你早晚都会知道的,铁柱跟你说了,也没什么,放心吧,少爷不会处罚铁柱哥的哦!” 刘睿学着翠儿的语气说着,尤其是说到铁柱哥的时候,还故意的停顿了一下,而一旁的翠儿被刘睿这话羞的脸颊红红的。 “好了,我不怪铁柱,这下翠儿姐姐不用再担心了!” 说完,刘睿坐在石台边上,准备休息一下,只是一旁的翠儿却还跪在地上,刘睿不解,便询问翠儿还有何事,而翠儿还是像先前一样抽泣着,边抹泪边开口说着: “少爷,翠儿今天早上跟几个姐妹上街,遇到了我爹,他昨天晚上跟着村上的一些人逃到了县城,今天 早上才进的城……” 刘睿疑惑了一下,开口打断道: “是不是你们的村子,遭了匪患了?” 翠儿不住的点点头。 “好了,翠儿姐姐,你先起来”。 “嗯”。 翠儿起身站在刘睿身后,神情还是显的那么的不自在,脸上那一抹担忧却是怎么样也化不开。 两人就这样沉默的想着各自的心事,直到铁柱的到来,才打破了这种沉默。 “少爷,您吩咐的事,我已经跟铁匠铺的刘老头说了,他说铁枪能做,木枪当然也能做”。 铁柱还想接着说些什么,但感觉气氛好像有些不对,莫非少爷已经知道了我偷偷把他帮助林老爹的事告诉翠儿了,想到这,不由怯怯的低头看着刘睿。 “那个,少爷,小的上次不小心说漏了嘴,你看这~” 铁柱话还没说完,只听到自家少爷严肃的说道: “铁柱,你等下去福伯那里领五千钱,就说是我取的,然后跟翠儿一起去安顿一下他爹跟村里的乡亲,安顿好了之后,马上回来,我有事情要你去做”。 刘睿这边说完,翠儿便拉着还有点懵懂的铁柱急急地向着外面走去。 而刘睿则坐在石台边,一边想着什么,一边又在石台上比划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铁柱跟翠儿回来了,看到自家少爷在思考问题,便默默站在一旁看着他。 刘睿察觉到两人的到来,从思考中退出来。 “铁柱,安顿的怎么样”。 “少爷,您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刘睿点点头继续说着: “我有一件事,要你帮我去做,不过这次的事会很辛苦,路途上还可能会有危险”。 没等刘睿说完,铁柱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少爷,当年要不是老爷收留我,铁柱早已饿死在外面了,后来被福伯派我来跟随少爷,这些年来,铁柱知道少爷从没拿我当一个下人看待,少爷,你有什么事就吩咐吧,铁柱不怕苦,也不怕死,我的命本就是老爷给的,只要能帮上少爷的忙,铁柱愿意”。 一边的翠儿听到铁柱的话,想到少爷对自己何尝不是一样,便也跪地。 “少爷,翠儿也愿意”。 刘睿心底叹了一口气,他不过是以后世的态度来对待身边的人,没想到~他没想到的是,他对待人的态度比之这个时代的那些豪门贵族们不知要好了多少,或许说是没法比的。 “你们先起来,铁柱,这里有一份名单,你照着上面的地方,去看看有没有这些人,然后再回来告诉我。你跟着我们的商队出发,这样也安全一点,这些地方可能要你跑遍大汉大部分州郡,你自己先看看,考虑好自己的路线”。 这时的刘睿不由庆幸,还好当初自己在闲暇之余,教了铁柱跟翠儿识字,不然,只怕铁柱拿了名单也没用。 正当铁柱在一旁看着名单,想着自己怎么用最短的时间去完成少爷交代的事时,一边的翠儿咬咬牙,欲言又止的看向自家的少爷。 “少爷,翠儿有一件事想请少爷恩准”。 刘睿点点头,示意翠儿继续。 “少爷,刚才听我爹说,我同村的好姐妹邹柳儿,父母都让贼人杀害了,只留下她跟着乡亲们一起逃到了县城,不过她昨天晚上就说要去投奔在陈留的亲戚,今天早上天一亮就走了,翠儿很怕柳儿姐姐出什么意外,所以~” “所以,你想让少爷帮你去找找她,对吗?” “嗯”。 刘睿低头沉思了一下。 “铁柱,你就先到陈留去吧!先帮翠儿找找她的好姐妹,顺便留意一下名单上陈留的那几位的消息”。 铁柱嗯了一声后,朝着翠儿点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刘睿看着两人在底下眉来眼去,实在遭不住,转身向着福伯所在的院子那边走去,只留下翠儿跟铁柱两人在院子中,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第5章 陈留斗虎 “少爷,少爷,铁柱哥回来了!” 随着翠儿的一声大喊,正在拿着一张粗糙泛黄的纸琢磨着什么的刘睿,放下了手中泛黄的纸,起身飞快的向院子外跑去。 而在不远处的地方,一个有些风尘仆仆的汉子,正站在一位老人面前,有些激动的汇报着什么。 突然,他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刚刚跑来的少爷,不由急急忙忙的快步走到了少爷面前,正准备下跪,刘睿双手扶住了正要下跪的铁柱,而铁柱只感觉少爷的力气比自己离开时又大了很多,自己这些年在外面东奔西跑,身体比之以前更加壮实了,可少爷抓着他的双手,却让他动不了丝毫。 而扶住铁柱的刘睿心中却是更加感动。 “铁柱就为了自己交给他的一件事,在外面漂泊探访了六年,六年啊,期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遇到多少危险,自己也从自家在外的商队那了解了不少。” 刘睿紧了紧铁柱,心里却在想着自己该如何奖励他。 “铁柱,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少爷,我~” 刘睿挥手止住了想开口说些什么的铁柱,语气严肃的说道: “铁柱,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沛县刘家商队的头领”。 说完转头望着福伯,后者也正看着他,眼中满是赞赏。 “福伯,麻烦你回头跟我爹说一声”。 “放心吧,少爷”。 说完,福伯微微躬身,转身向着自家老爷的书房走去。 而铁柱在听到这个震惊的消息后,一时之间楞在了原地,待稍稍恢复一点了后,心中充满了对自家少爷的感激,他只是去完成自己份内的事,还没跟少爷说具体的情况,少爷就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殊荣,今天他总算是明白了那句“士为知己者死”的意思了。 商队首领,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没见到周围那些听到的仆人,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都快将他融化了。 “好了,铁柱你才刚刚回来,先休息一下,别忘记了,还有一个人也有很多话想对你说哦!” 刘睿说完,对着铁柱眨眨眼,朝着远处的翠儿努努嘴。 几天后,在刘睿的书房,在听完铁柱详细的诉说完这些年的经历后,确定了自己从后世带来的一些信息,其中有一些人的信息对的上号,而有一些人却是有点偏差。 “唉!算了”。 刘睿沉思了一会儿,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 刘睿又准备了几天,当得知自己的父亲从遥远的冀州回来后,第二天便在刘威的书房跟他说起了自己准备出去游历大汉的打算。 “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今年已经十四了”。 刘威还是摇摇头说: “睿儿,这几年,外边不是很太平,为父从冀州回沛县这一路上,遇上了好几拨强盗、马匪,差点就回不来了,唉!所以你听我的,好好呆在家里好吗?” 刘睿听完,缓缓跪倒在地,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中充满了坚持,徐徐说道: “爹,请听孩儿一言,这些年来,睿儿在家苦练武艺,不说出类拔萃,但遇上了那些贼人,自保还是有余,孩儿更是读遍了您的藏书,可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须知孔圣人当年也游历了列国,雄鹰不可能总是躲在父辈的羽翼下,它迟早是要自己学会飞翔的……” 刘威被自己儿子的一连串话震的久久无语,随后他注视着自己的儿子,而刘睿的目光也紧紧注视着他。 这一刹那,父子两人都感觉回到了十四年前的那一刻。 那一次,刘威也是这样注视着刚出生不久的刘睿,直到这一刻,刘威才感觉自己的儿子是真正的长大了,身形挺拔,俊朗的脸上充满了少年应有的朝气,这一刻,他真的感觉自己老了…… 他挥挥手,示意刘睿出去。可就在刘睿转身的那一刻,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有些颤抖的声音。 “睿儿,这几天多去陪陪你母亲吧!” 刘睿强忍着眼中的泪水,忍住想回头的念想,缓缓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三天,刘睿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整天陪伴在自己母亲刘夫人身边,用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笑话、奇闻趣事, 逗得自己母亲笑声不断。 …… 三天后,刘府客厅,刘威、刘夫人、福伯等一些人看着跪在大厅里,向自己父母亲辞行的刘睿,眼中露出了不忍的神情,而刘夫人更是双眼含泪,依依不舍。 过了一会,刘睿起身,向着所有人一礼,随后,转身走出了大厅,只在众人眼中留下了一个坚毅的背影。 走出了大门的刘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家,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眼中的不舍慢慢变为了坚定,然后走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铁柱,从他手中接过了缰绳,拿上佩剑,拒绝了铁柱的跟随,一个人向着西门走去。 而身后的铁柱则对着少爷的背影默默念道: “少爷,保重了!” 刘睿牵着马匹,走过热闹的街道,来到西门处,他回头再看了看刘府的方向一眼,然后便转身上马,毅然直奔西门而去。 目标,陈留。 刘睿策马奔腾了大约半个时辰,心中最后一丝不舍才真正散去,这不是他第一次策马奔腾,但与以前不同的是,这次他才真正感觉到了自由,一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感觉,激动的他都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就这样,哼着小曲,沿着官道继续向西而去。 …… 烈日下,一个少年骑着马,显得有些疲惫,走了一会,他抬头看了看前方,这儿已经是陈留地界了,少年心中想到。 眼前的少年就是前阵子刚出门游历的刘睿,从沛县到陈留,他走了差不多一个月,第一次出远门,刘睿出了沛县后就一路上走走停停,感受着沿途这在后世看不到的美景。 直到今天才赶到陈留城附近,被太阳烤的有些疲惫的刘睿,看到了远处的树林,立马决定在那里休息一下。 休息了一阵后,他才发现这片树林背后的山上风景独好,他按捺不住自己骚动的心,被美景吸引,拿上自己的佩剑,便往山上走去。 可是俗话说的好,终年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就是说的现在的刘睿。 就在他刚到山上,正想着从后世剽窃一首诗来赞美这美景时,一声虎啸,瞬间把他的想法吓得一干二净。 虽然刘睿自认为自己武艺高强,但从后世过来的刘睿只在动物园看过老虎,而这野生的没笼子关着的老虎着实把他吓得不轻,脑海中不由的想起了武松打虎,刚打算鼓起勇气跟这老虎干一仗,可当那老虎真的出现在他眼前,他立马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听到是一回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此时,出现在刘睿眼前的老虎,身长一丈有余(汉代的一丈差不多是现在的2.1米到2.3米之间,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百度下),额头上大大的“王”字花纹,似乎是告诉他,百兽之王的威严不容侵犯,而那锋利的牙齿、锐利的爪子,让这畜生看起来更加的骇人。 刘睿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关于老虎的信息,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对付它。 就在刘睿想着如何对付老虎时,那老虎也在离他差不多两丈开外的地方停了下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口中还时不时的发出低沉的吼声。 突然,那老虎朝着刘睿冲了过来,在距离刘睿不远的地方,一跃而起,张开了血盆大口,向着刘睿扑去,那一排锋利的牙齿,更让刘睿感觉到了森森寒气。 而一直提防着老虎的刘睿,在老虎扑来的那一瞬,拔剑抵住了老虎那一对健壮的前爪,并借力闪身险而险之的避开了老虎的猛扑,两者交错而过,隔了一段距离,继续对峙起来,刘睿的心里忍不住的在吐槽。 “以后谁再吹,给他一瓶二锅头,他也能上景阳冈弄死一只大老虎的,老子先弄死他,还有那只老虎,你丫的是多久没漱口了,刚才一张口,害得老子差点当场吐起来,说什么也要弄死他丫的”。 而不远处的老虎,此时正在低头默默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刘睿的那一下,在它的爪子上开了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这让它又是愤怒又是怨恨,自己的兽王威严被那边的那个大“猴子”挑衅了。 “叔叔能忍, 婶婶也忍不了”,更何况,自己的“老婆”可是带着两只小崽子在不远的地方,还怎么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所以,它抬头仰天长啸,怒吼了一嗓子,然后便死死的盯着那个让它恨不得咬成渣渣的大“猴子”。 而这边的刘睿也疑惑的看着在那鬼吼鬼叫的大老虎,他没有弄明白,那畜生为何在那里仰天长啸。 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老虎不都是独居的嘛,还会游游泳啥的,假如面对的是一只狼,他就不会这么大意了,因为如果是狼这么嚎一嗓子,那后果可就麻烦了。 其实也怪他没有实战经验,如果此时的他这个时候过去对付那只受伤的大老虎,就不会让自己陷入后面危险的局面了,好家伙,自己坑了自己! 就在刘睿还在这边看好戏的时候,不远处的丛林里又传来一声虎啸,不一会儿,又跑过来了一只老虎,这只比之前的那只体型要小一些,不过那凶狠的眼神让刘睿丝毫不敢小瞧它。 刘睿愣了一下,坑爹的,谁说一山不容二虎的,不是还有一公一母嘛,造孽啊! 你丫的还真是不讲义气,说好的咱俩单挑,你们两口子一起上是怎么回事。 吐槽归吐槽,刘睿脸色逐渐凝重了起来,只有一只老虎的时候,他不过是有些紧张,现在两只,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弄不好只怕会阴沟里翻船。 刘睿握紧了手中的佩剑,眼神在两只老虎之间徘徊,而后面来的老虎,一边盯着刘睿,一边绕到了刘睿的侧面,四肢蓄力摆出一副随时攻击的样子。 “云从龙,风从虎”,这话还真是没错,在正面那只受伤的老虎低吼了两声后,它便又直接朝着刘睿冲过去,速度竟然不比受伤前慢多少。 跟上次的套路一样,只不过这次它一定要将那个可恶的大“猴子”咬死,不然难消它心头之恨,而侧面的那只,也在同一时间朝着刘睿扑去。 心神电转之际,刘睿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他的目光盯紧了正面那只扑过来的老虎,握紧了长剑,朝着它冲去,心底对它也是恨意陡生,要不是这只畜生,自己也不会被逼入绝地,我就算是死,也要宰了你这只畜生。 何况你还受了伤,柿子挑软的捏不是没有道理的,刘睿只是没什么实战经验,但并不代表他傻,这种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而他的这个决定也最终救了他一命。 “噗”,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传来,刘睿矮身躲到了飞扑的老虎的身下,举剑上刺,长剑直接插入老虎雪白的肚皮之中,接着双手握剑,仗着自己天生神力向前划去,而头顶的老虎,哀嚎一声,由于惯性的关系,它向刘睿的后方落去,肚皮直接被刘睿划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内脏混着鲜血洒落一地。 而刘睿在看到长剑被卡在老虎骨盆处之后,果断的放手,就地一滚,左手挡了一下侧面老虎的爪子,右手在老虎身上用力一推,还不忘加上一脚,就这样解除了侧面这只老虎对它的攻击。 只不过,付出的代价有些大,整只左手差不多脱臼了,手臂上三条深可见骨的爪痕显得狰狞可怖。 一阵阵眩晕感传来,刘睿听见了身后传来的痛苦的吼声,连忙忍住疼痛,与两只老虎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他的余光看到,那被他开膛破肚的老虎,此刻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躺在地上抽搐着,他的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不忍,随之便盯紧了剩下的那只。 此时剩下的那只正围在倒地的老虎面前,不住的用舌头舔着自己的伴侣,口中哀嚎连连,只不过,都只是无用功罢了。而刘睿又感到一阵眩晕,不好,这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 不多时,一声长啸,剩下的那只老虎冲着刘睿直奔而来,而因为失血过多就要晕倒的刘睿,心底却没来由的觉得一阵解脱又有着一丝遗憾! “雪儿,我终究还是没能找到你,你到底在哪里?” 而在他倒地之际,一个大汉从侧面冲出,提着两把短戟,冲向了那只老虎,边冲还边大声的喝道: “畜生,安敢伤人”。 第6章 原来是他 两天后,在陈留已吾一所民居的院子中,一个大汉正在逗弄着一对“小猫仔”。 不过这对“小猫仔”跟寻常猫仔不一样,头上竟然有着一个若隐若现的“王”字。 “咯吱”,不多时,一个容貌秀丽,体态苗条的妇人,推开虚掩的老木门,快步来到院子里。 “娘子,怎么样,买到药了吗?” 大汉放下手中的“小猫仔”,冲着自己的娘子问道。 不过这大汉的嗓门却是有点大,连屋内那昏迷不醒的少年,都仿佛听到了大汉的声音,手指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 妇人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自家夫君的大嗓门,微笑着朝着大汉点点头,扬了扬手中的篮子。 “嗯!都在这里呢!” 说完,便提着篮子,进入了屋内,为昏迷的少年捣药去了。 不一会儿,药捣好了,妇人端着药,向着大汉走去,口中还不时感叹: “夫君,你说说,这位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看他的穿着不像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啊!但夫君你当时就背回了他一个人,照理说他应该会有随从和护卫吧?” 听到自家娘子的话,大汉挠挠头,回想了一下当天的情况。 自己当时救下他之后,他就已经昏迷了,而且自己也将周围都查看了一遍,除了地上的两只死老虎,就只是在不远处一个草丛里,发现了一对虎崽子,别的什么人,他压根就没看到。 “娘子,俺那天除了看见这位小兄弟之外,没再见过别的什么人啊!” “夫君,你说会不会是这位公子的随从们,看见了两只大老虎,被吓跑了”。 “啊!竟然有如此背主弃义之辈,以后让俺知道了是谁,定要狠狠地收拾他们一番”。 大汉说完,瞪着牛铃般的大眼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好了,夫君,这也不过是我们的猜测罢了,你先进去给那位公子上药吧!” 妇人知道自家夫君为人忠义,嫉恶如仇,并不似外表看去的那般凶恶。 自己当年被他所救,第一次见到他,也差点被他容貌吓昏过去,后来才知道,他除了有些固执,其他的所作所为却并不是一个恶人,所以她也怕刚才自己再说下去,他以后会惹出什么祸端。 而屋里的大汉此时已替躺在床上的少年换好了药,正站在少年床边叹息着什么。 “两天了,小兄弟的外伤已经好多了,怎么还没醒过来呢?不过他还不及弱冠,一人独斗两只老虎,实在让俺佩服的紧,不行,等他醒了,一定要好好跟他切磋一下”。 而粗心大意的他,却没看到床上的少年的手指,连着动了几下,更没注意到的是,少年的眼睫毛也微微抖动了几下,像是想睁开自己的眼睛,大汉说完便起身,走出了屋子。 “夫君,里面的那位公子怎么样了,可是苏醒了?” “没有,我刚给他换了药,外伤应该没什么了,脱臼的地方也接回去了,就是不知道为啥还没醒过来”。 “这位公子能杀死一只老虎,肯定跟 夫君一样,是学过武艺的,你就放宽心吧!” 不过这时,大汉肚子里传来一阵“咕噜咕噜”声音,大汉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的娘子。 “娘子,我肚子饿了,你看,能不能,嘿嘿”。 夫人望着自己夫君那幅窘迫的样子,哪能猜不到他的心思,捂嘴噗嗤一笑,转身向着身后的一个偏房走去,不一会儿房屋上,就冒出了袅袅炊烟,将此刻点缀的更加的静谧安详。 吃过晚饭后,大汉看着自家婆娘在收拾着碗筷,转头又看看不远处的屋子,脸上显露出一丝担心,随后起身向着少年所在的屋子走去。 大汉轻轻的打开门,随后又蹑手蹑脚的关上房门,心中担忧的他正想瞅瞅那位小兄弟怎么样了,结果刚转头一瞅,先是一惊,随后便是一喜。 此时顺着大汉的视线看去,之前躺在床上少年,已经用右手支撑着自己的上半身,坐在了床上,双眼疑惑的望着大汉。 “太好了,小兄弟你总算是醒了”。 “咳咳,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刘睿刚苏醒不久,就听到屋外有人正走进来,于是连忙靠着右手的支撑,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那随时就会被人打开的房门。 大汉搓了搓手,转头朝着屋里看了一遍,又看向了刘睿。 “这是俺家,你当时晕倒了,是俺背你回来的”。 刘睿额头冒出两条黑线,耐着性子又再问了一遍。 “这位大哥,小弟想问的是这里到底是哪里?” “没错啊,这里真的是俺家,你不信的话,俺婆娘就在外面,你可以去问她”。 刘睿忍住心中想揍人的冲动,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脑海里的思绪,接着组织了一下自己语言,一字一句的缓缓问道: “大哥,我知道这里是你家,但不知你家在大汉朝的哪个州,哪个郡,哪个县呢?” 大汉挠挠头,心中才知是自己误解这位小兄弟的话,连忙接过话头。 “嘿嘿,俺家住在大汉朝的兖州陈留己吾”。 大汉说完心想这下你知道了,不会再问了吧! “额,幸亏这货没说我家住在黄土高坡,不然还真以为他也是后世来的同道中人”。 刘睿心中调侃了一下,其实,第一次看见大汉,刘睿便对他的身份猜测的八九不离十,虽然没见到标志性的短戟,但那以那半夜能吓哭小孩子的姿容,应该就是他了,不然曹操怎么称他为古之“恶来”,而接下来的一段问话,直接让刘睿确定了下来。 “典韦大哥,你怎么没带着你的双戟进来”。 “在家带兵器干嘛,又不是出去打猎,你~你怎么怎么知道俺叫典韦?” 此时的典韦,正一脸吃惊的看着床上的刘睿,这么小兄弟莫非是那神仙不成,俺都没告诉他自己的姓名,他是怎么知道的,典韦的脑子就陷入了这个问题的无限循环中。 刘睿望着陷入沉思的典韦,心中不由骂了自己一句,多什么嘴,幸好是典韦,要是别人就麻烦了,看来以 后不能这么莽撞了。 刚才刘睿在知道了眼前的大汉是典韦后,不由激动起来,随后就问出了那句脑残的话,要不是典韦死脑筋,关注的点没在这个问题上,刘睿就不好解释了。 “咳咳,典韦大哥,我也是迷迷糊糊听你们对话听到了你的名字,你别见怪啊!” “嗯,不对啊,我跟我婆娘这两天没提过俺的名字啊”。 “这,你们提了,只是你没注意罢了,反正我是听到了”。 刘睿心虚的强行解释道,眼光还不住的瞄了瞄典韦,见到典韦似乎还想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刨根问底,刘睿也只能岔开了这个话题。 “不管怎么说,典韦大哥,在下刘睿感谢大哥的救命之恩,将来必有所报”。 说完刘睿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行礼道谢,而一边的典韦扶住了他,示意他不必如此。 “小兄弟你叫刘睿吗?” “嗯”。 “那俺就称呼你刘兄弟了,对了,刘兄弟你为何会跟两只老虎对上啊?” “我自幼学了一些武艺,前阵子刚告别家人,独自一人出来游历各地,那天到了山脚下,见到山上的美景,忍不住便前往观赏一番,哪知,后来来了两只老虎,跑不掉就只好跟那两个畜生拼命了,后面的事你都看到了,唉!”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不过刘兄弟的武艺不差嘛,那两只畜生被你宰掉了一只”。 说完,典韦想起了什么,面对着刘睿的目光变得躲躲闪闪。 刘睿瞥见典韦的目光,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也很好奇为何典韦的目光这么奇怪。 “典大哥,后来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感觉你怪怪的”。 “那个~刘兄弟,后来俺把剩下的那只给弄死了,然后连你弄死的那只一起,把它们拉到已吾城中卖掉了,你不会怪俺吧?” “我为什么要怪你?” “你杀的那只,俺看着扔那里挺可惜的,便一起把它拿去卖了”。 刘睿算是听出了典韦的意思,原来他是觉得,把自己宰的那只老虎也拿去卖了,有点不厚道,毕竟杀死那只老虎的不是他典韦。 唉!还真是正直的可爱啊,怪不得历史上曹操那么看重他,忠诚正直的人,谁不喜欢。 “典大哥,其实你不拿去卖,过几天那老虎尸体也是要坏了,若是你还觉得过意不去,那老虎就当你给我治伤买药的报酬,你看如何?” “那好吧,不过好像还是俺占了你的便宜啊!” 刘睿摇摇头,心底却是在想着怎么招揽典韦,这可是三国第一保镖啊,不过得想个万全的办法,典韦虽然有些死脑筋,但他并不是真的傻缺。 就在刘睿在打着典韦的主意的时候,典韦也打量着他,刚才跟刘睿的一番交谈,典韦猜到了,这位刘兄弟只怕是一位世家子弟,不然不会在这个年纪有此般武艺,而且他还看出,刘兄弟谈吐不凡,最主要的是,典韦对这位刘兄弟很是敬佩,同时对刘兄弟很有好感…(别想歪,只是惺惺相惜的感觉哦) 第7章 第一保镖 “典大哥,不知你对以后作何打算”。 刘睿一时没想出什么好办法,自己现在也是一白身,直接招募典韦,只怕没多大把握,只能先问问典韦的想法。 典韦抬起头,目光灼灼的望着刘睿,眼底深处闪过了一抹自卑。 “刘兄弟,实话跟你说吧,自从俺的爹娘过世了以后,俺便一直在这已吾,靠上山打猎为生,村里的人见到俺,不是嘲笑,就是躲着,只有村东头的刘大哥愿意跟俺来往,有时候,要不是靠着刘大哥的接济,只怕俺就要饿肚子了”。 刘睿点点头,他想起来了,原来的历史上,典韦就是因为为了替这位刘大哥报仇,杀了富商李永夫妻二人,想来应该就是这位村东头的刘大哥吧! “那你就没想过,去找一份稳当的差事吗?” “刘兄弟,你不知道,俺去找过,但别人看了俺的长相后,都拒绝了,有些人还嘲笑俺”。 典韦说完,低下了头,目光有些躲闪,眼中的自卑都藏不住了。 刘睿看到了典韦眼中的自卑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一刻,他对典韦再没有其他的想法,有的只是深深的同情。 下一刻,他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他都要改变这个时空的典韦那悲剧的命运。 老曹自己风流快活,惹出祸事了,自己却跑掉了,而典韦却因他而死,而这一次,刘睿不会再让悲剧重演了。 “典大哥,兄弟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兄弟,你说吧”。 “典大哥,一个人的长相是天生的的,由不得自己选择,而其他的一些东西,却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的,昔年高祖刘邦,本是泗水一亭长,不也开创了这大汉四百年基业吗?” 典韦抬起头,看着刘睿,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而一边的刘睿仍自顾自的述说着。 “典大哥,想必你也知道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吧?” 刘睿转过头,看着典韦,典韦先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 “典大哥武艺出众,为何不去博取一份功名,等以后功成名就,封妻荫子,又有谁还嘲笑你呢?” “刘兄弟,俺真的可以吗?” “你的容貌异于常人,反之,常人又有几人是你对手…” 典韦听完了刘睿所说,心中第一次对自己自信起来,他抬头挺胸,感激的看着刘睿。 蓦然,典韦竟生出了想追随刘睿的想法,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典大哥,现在北边的异族,年年犯我大汉,北疆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瞒典大哥,兄弟我伤好了之后,正想去北疆见识一番”。 “兄弟,俺也想着跟你一起去看看那些外族蛮子,只是,俺放心不下俺娘子,恐怕…” 典韦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恐怕什么,他的心里很想跟着刘睿一起去北疆看看,只是又实在是放心不下他的老婆。 “典大哥,不用担心,如果信得过兄弟,待我的伤好了之后,你陪我去一下陈留城,我去联系一下家里,典大哥舍得的话,可以让嫂子跟随我家的商队去沛县暂住,等以后典大哥安定下 来,在将嫂子接来,你看如何”。 说完,刘睿心里紧张了起来,如果典韦同意了,那么以后招揽他就相对容易了,不然的话,只怕还要多花些功夫。 刘睿可不是那种大鱼抓到手里,还能让它跑了的人,而刘睿不知道的是,事情马上就会出现让他意料不到的结果。 “刘兄弟,你能不能再说一次你家住在哪?” “唔,徐州沛县呀,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刘兄弟,咱俩还真是缘分,俺婆娘也是沛县的,这么说,你们是老乡啊,俺救过俩个人,一个成了我娘子,一个认作兄弟,还都是沛县的,这也太巧了吧!” “典大哥,你说你娘子也是沛县的?” 刘睿皱皱眉,难道真的是巧合,还是?刘睿正想问典韦,他娘子的名字的,典韦已经心急火燎的朝着门外喊了: “柳儿,快点进来,俺救回的刘兄弟,也是沛县的”。 典韦心急之下,直接喊了自家老婆的名字,而刘睿听到这句“柳儿”直接愣住了。 “典大哥,嫂子是不是姓邹,名柳儿?” “刘兄弟,你还说你不是神仙,俺才刚说俺婆娘的名,你就知道她的姓了”。 “别打岔,是还是不是?” “是的啊!怎么了,你们认识吗?她现在是俺老婆,小子你可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说完,典韦又警惕的望着刘睿,刘睿听到这话,再见到典韦的表情,差点气的伤口崩裂,好不容易缓了缓,心底不由想到,自己怎么跟这浑人去计较,这货纯粹就是一个滚刀肉,怎么切也不怕的。 “典大哥,你误会了,我就想确认一下,嫂子跟我府上一个侍女应该是好姐妹,当年她一个人来陈留,当时我还派了人来陈留寻找她,可惜没找到”。 “当年,柳儿遇到了一伙强盗,就要被抢上山了,俺刚好正在附近打猎,听到她的呼救,就过去救下了她”。 “典大哥,我代我府上的林翠儿谢谢你”。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边的邹柳儿,听到自家夫君说屋里那位公子也是沛县的,不由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急匆匆的推门进来,这种遇到了老乡的感觉,让她都有点急不可待了。 而他一进屋,就听到了一个她很久都没叫过的名字了,而自己这几年来也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 “刘~刘公子,你说的林翠儿是不是在沛县刘威,刘老爷府上做侍女的,家住在……” 说到林翠儿,邹柳儿的声音都不由带着颤抖,刘睿打量了一下进来的邹柳儿,看着她那充满希翼的目光,微微点点头。 “太好了,你就是翠儿跟我说过的刘家的刘睿公子吧!” “娘子,你怎么知道他叫刘睿的,额,当俺没说”。 典韦看见自家娘子那看着自己的眼神,缩了缩脖子,连忙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刘睿公子可是我们沛县的名人哦,当年可是我们沛县出了名的小神童,而且翠儿妹妹跟我说过他家少爷待下人非常和善……” 说完,邹柳儿拉着还搞不清状态的典韦,一起朝着刘睿跪拜。 “你们这是干什么,典大哥、嫂子快起来 ”。 “刘公子,我跟翠儿情同姐妹,多亏了公子,翠儿在府中才很少受欺负,而要不是公子偷偷让人给林老爹那些钱,他的腿也不会那么快好,当年要不是林老爹,柳儿只怕也会跟着爹娘一起被那些贼人所害”。 刘睿坐在床上,好说歹说,才让典韦两口子答应站起来。 刘睿不知道的是,当年他的一份善心,改变了好几个人的命运,也让他接下来收获了自己来到三国时代的第一位武将,也是他心心念念的三国第一保镖--典韦,这也就是古人常说的,种善因,得善果吧! 刚刚站起不久的邹柳儿,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噗通”一声朝着刘睿跪拜,抬头道: “刘公子,柳儿有一件事,想请您帮忙”。 刘睿抬手示意邹柳儿起来,又朝着边上的典韦使了个眼色,让他把邹柳儿拉起来,然后才缓缓开口: “柳儿姑娘~额,典大嫂,不知你有何事,只要刘睿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 “不瞒刘公子,我夫君,从小就习练武艺,可是到如今,因为他的长相颇为凶恶,所以没谋到一份正经差事,只能靠进山打猎为生,柳儿斗胆,请公子收下我家夫君,哪怕只当个商队护卫也好过他以打猎为业,请公子恩准”。 邹柳儿说完朝着典韦眨眨眼,典韦心领神会,也向着刘睿拜倒。 刘睿低头做沉思状,心里却是笑开了花,这还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还在想着怎么招揽典韦呢,结果自己送上门了,这要是不同意,我怕是会遭雷劈! “典大哥,你是愿意去商队当护卫,还是跟着我,当我的护卫呢?” “典韦拜见主公,俺愿意当主公的护卫,以后谁敢伤害主公,俺就宰了他,还有,主公以后直接叫俺典韦就行了”。 谁说典韦傻的,他可知道,跟着主公混,比去那商队当护卫好多了,整个商队都是主公家的,都是当护卫,为什么不在主公身边当护卫,你是不是真觉得俺傻? 典韦纳头拜刘睿为主公,心中便想着自己叫公子为主公,以后万一护卫干不好,自己也好死皮赖脸赖着他,谁叫你是俺主公的,你不管我谁管我,嘿嘿! 典韦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叮当响,而他对面的刘睿要不是此时有伤在身,真的想大笑一场。 刘睿还在想着要怎么牢牢把典韦绑在自己的战车上,正想着是不是要动用翠儿跟邹柳儿的关系来办成这事,没想到这典韦倒是自己把自己绑到了刘睿的战车上。 而邹柳儿,看到刘睿已经苏醒,刚才就已经出去,替刘睿熬些粥了。 不一会,喝完粥的刘睿,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将他递给了典韦。 “典韦,明天你拿着这个玉佩去陈留,看看能不能找到沛县刘家的商队,找到了的话,就给他们看这玉佩,然后带商队首领来这见我”。 “好咧!” 典韦接过玉佩,又是瞧瞧,又是摸摸,随后将玉佩藏到怀中,笑嘻嘻的出门去了。 “这混蛋,他就不知道随手关门呀,难道就不怕刚拜的主公就没了,唉!” 刘睿笑着摇摇头。 第8章 颍川见闻 盛夏的雨来得急切,走得也是那么匆忙,不似春雨润物细无声,但难得的是这场雨,给盛夏炎热的傍晚带来了一丝凉爽。 吃过晚饭,刘睿走出了屋内,来到了院子里,搬了一个特意吩咐典韦制作的小木墩,在这个雨后凉爽的黄昏,一边坐着看着天边那一抹晚霞,一边忍不住感叹: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主公,俺听你这话感觉很好,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典韦,以后有时间,多去学习学习……” 刘睿话还没说完,典韦使劲摇着头,一脸恐惧地回道。 “主公,你放过俺老典吧,除了让俺去读书写字,其他的事俺都答应你”。 “你呀,唉!算了,我交代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典韦拍拍胸脯,点点头。 “那就好,我手臂上的伤差不多已经好了,我们过两天就出发”。 刘睿点点头,随即转过头,看了院子一眼,随即又摇摇头,起身回到了房间内,而一边的典韦又逗弄起了院子中的小老虎。 两天后,一个少年一个壮汉站在一道院门前,像是在感怀着什么。 “典韦,是不是有点舍不得这呀?” “主公,为什么,以前俺每次出去打猎,从来都没有这种感觉,但这次俺感觉有点舍不得!” “呵呵,这也是人之常情嘛,不管到何处,有多远,家永远都是家”。 “嗯”。 随后,刘睿转身,朝着南城门而去,而身后的典韦亦步亦趋的紧紧跟随,再没回头看过自己家一眼,两人的背影慢慢模糊不清,直至消失不见。这一刻刘睿又踏上了新的征程,而身旁的典韦也开始了他充满传奇的一生…… …… “典韦,都跟商队的人交代好了吗?” “俺办事,主公你就放心吧!” 两只小老虎被关在笼子里,交给了商队的人看护,典韦看着那被人带走的小老虎,显得有些不舍,随后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婆。 前两天,刘睿吩咐了一些护卫,保护着邹柳儿,跟随着自家的商队一起回去沛县,送走了邹柳儿,又带着典韦去拜访了陈留吴家吴懿,可惜没见到,吴家人说他北去冀州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刘睿只好作罢,带着典韦辞别吴家人,返回了典韦的家中。 可刘睿却不知道,刚在大厅的窗户后,吴家一个小女孩正在好奇的打量着他,打量着这个来找哥哥的少年,而更让刘睿意想不到的是,他那种淡然超脱的气质,却是已经深深烙印在了小女孩的心中。 “好了,典韦,别婆婆妈妈的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那两只虎崽子了,咱们也要出发了”。 “嘿嘿,俺知道了”。 而此时刘睿骑着马已经扬长而去,只留下典韦在身后大喊: “主公,你慢点等等俺,俺赶不上啊!呜呜!主公你可不要丢下俺老典”。 两人就这样你追我赶,十天后,便来到了豫州颍川郡。 此时,典韦正牵着两匹马,站在城门处,抬头望着颍川的城墙。 “切,这颍川的城墙也不比俺们陈留的高嘛!” “典韦,还愣着干嘛,还想不想跟着我去试试这颍川的美酒?” 听到自家主公的话,典韦口水都差点流出来了,连忙答应一声,牵着马紧紧朝着刘睿追去。 两人来到一处酒楼,安置了自己的马匹后,随即便是点了一桌丰盛的酒菜,开心的喝了起来,酒过三巡,刘睿感叹了起来: “哎,典韦,这颍川的酒也不过如此嘛!” “咕噜咕噜”。 典韦又猛灌了几口酒,大手一抹嘴巴,咂咂嘴,一脸的意犹未尽。 刘睿摇摇头,他忽然想念起后世的烈酒,自己尝了几地的美酒,发现这大汉朝的美酒,都差不多和后世的米酒一样,度数很低,难怪典韦说他喝酒能喝几大缸的,原来这货还真没吹牛,看来自己以后闲下来,可以把后世的那种烈酒弄出来,估计似典韦这种好酒之人都会很喜欢吧? 正在刘睿还在感叹的时候,邻桌一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文士跨步而出,旁边另一位因为消瘦,而显得有些病恹恹的文士拉了拉青年文士的衣袖,摇了摇头,而青年文士仍旧不依不饶的来到了刘睿的眼前,拱手行了一礼。 “适才这位公子,所谓我们颍川的美酒也不过如此,敢问公子可有更好的佳酿,不如拿出来让我等见识一番”。 一边的典韦听到这话,不由放下了手中的碗,皱了一下眉头,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也握紧了拳头。 “这位先生,在下不过是品评一下颍川的美酒,也并无其他恶意,还望先生见谅”。 自知自己有些失言的刘睿,忙站起来向着那位青年文士躬身一礼。 而这时,站在青年文士身边的另一位文士,微微点头,眼中露出对刘睿的赞赏。 这位公子看衣着就是富贵人家子弟,被人指出言语上的失礼,却能放下自己的态度,当面跟人为自己的错误道歉,难能可贵啊! 而一边的那位壮汉一看也知不凡,能得如此壮士相随,看来此人只怕还有其他过人之处…… “公子,言重了,长文不过是指出公子失言之处,并无其他意思,还望公子勿怪”。 说完,没再等刘睿说什么,两人都朝着刘睿拱手行礼,随后匆匆出门,往城外走去。 “志才,你说回去晚了,老师又会怎么惩罚”。 “长文,别担心,你帮郭嘉那小子带了东西没?” “糟了,刚才一时情急,给忘记了”。 “啊,要是让那小子知道了,不知道又会想什么鬼点子在老师面前整我们,长文你误我,误我啊!” 两人一边想着办法,一边往城外的颍川书院急急赶去。 另一边的刘睿交代了典韦去订两间客房之后,低头一个人沉思起来。 “长文,陈长文,难道此人就是历史上的陈群,看来应该是他,这里是颍川,这个时候,他差不多是在这里,不过他身边的那个是谁。郭嘉?不对,这时候郭奉孝应该没这么大,难道是那命运相同 的戏忠,戏志才,他好像也是颍川书院出来的?” “主公,俺订好了两间客房”。 “知道了,典韦,你也去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去街上转转,看看这颍川有什么好玩的没”。 “好咧,那俺先去后面马厩看一下咱们的马匹”。 刘睿点头,示意典韦去做他的事,而他也去自己的客房,准备小憩一下,然后再到外面去看看,见识见识颍川的风土人情。 休息了一阵子,刘睿感觉这些天赶路的劳累似乎一扫而空了,他伸了个懒腰,打开门正要去寻找典韦一起去外面逛一逛,不料刚一开门,却看见典韦正站在他的门外边,背对着他的房间,刘睿对此疑惑不解。 “典韦,你在这里干什么?” “主公,俺看你在里面休息,怕有歹人打主公的主意,所以……” 刘睿眼中闪过了一抹感动。这典韦还真的天生就适合干保镖这行!转头对着他道: “典韦,以后不用这样了,公子又没与人结怨,不必如此小心,记住咱们可是好兄弟,你这样做,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主公,俺~” 典韦哽咽了一下,没再说下去,只是心里划过了一道暖流,他默默发誓,就算是自己死,也不会让刘睿受到一丝的伤害…… 收拾了下心情,刘睿带着典韦一起来到了街道上,感受着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刘睿心中不住地在感慨。 还真是“宁当太平犬,不为乱世人”啊,可惜再过几年,颍川不知还有没有如此安静祥和的时光! “张老四,快点呀,再慢点,就赶不上张天师弟子布施的神水了”。 “我知道了,老李头,等等我”。 刘睿望着一些人争先恐后的向着前方不远处一个院子挤去,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张天师?该来的还是来了啊!没想到颍川这里都已经出现了”。 “主公,前面是什么事,这么热闹,我们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典韦一副跃跃欲试想看热闹的表情,刘睿思考了一下,去见识下那所谓的“张天师”的手段也好。 “嗯,典韦,我们也去看看,注意没我的命令,不准惹事,还有在人前要叫我公子,不能叫主公”。 两人随着拥挤的人流一起进入了院子,只见在院子中间一台子上,一身穿道袍的青年,一手拿着木剑,一手拿着一道黄色的符纸,双眼微闭,口中还念念有词,隔这么远,刘睿也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能看着青年在那自言自语。 陡然,只见那青年一个翻身从台子上跃到地面,双指一撮,那符纸便自燃起来。 “啊!主公,这是什么仙术?俺怎么从来没见过”。 “等下回去我再告诉你,先别吵,接着看”。 底下的百姓一看,都惊为天人,纷纷叩首跪拜,而那青年嘴角一笑,将燃烧的符纸丢入早已准备好的大缸内,大缸内却是早已装满了水。 而此时的刘睿笑了笑,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似乎早已将青年的种种手段都猜到了。 第9章 初见荀爽 “不知这位张天师的高徒如何称呼?” 一个百姓诚恳的问道,而底下的一众百姓,都被那穿着道袍的青年神技一般的手段,糊弄的一愣一愣的,有的百姓都忍不住跪在地上大哭,还真是众生百态皆可见啊! “众位乡亲,在下只不过是天师座下的一位弟子,道行浅薄,担不起各位乡亲的厚爱”。 青年说完,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嚣张地看着四周跪着的百姓,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突然,青年的眉头一皱,向着他的视线看去,两个人正站在原地,俨然一副看好戏的表情。青年清了清嗓子,面带笑容的朝着那两人走去。 “不知两位兄弟是否对家师的法术有什么看法,或者对在下的神水有何意见,不妨直说”。 青年虽然面带笑容,但说出的话中,却带着一丝冷意。 “小子,好胆,看你典爷爷不~” 刘睿听出了青年话中的恶意,挥手制止了典韦的话,又摇摇头。 “兄台可否让在下见识一番神水,究竟有什么特别”。 “呵呵,这位兄弟要看的话,请便”。 说完,青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给刘睿让开了一条道路,而刘睿也不客气的顺着青年让开的道路向着那个大缸走去,在路过青年时,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头对着青年说了一句: “那种似白蜡一样的东西,烧完后有毒,以后骗了人后,记得要洗手……” 青年听到这话如遭雷击,愣在原地,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刘睿的背影。 “这人究竟是谁?” 而刘睿此时正站在大缸旁边,望着大缸中所谓的“神水”,又低头闻了闻。 “咦,有种十分清淡的药香,原来是这样”。 随后苦恼地笑了笑,看来这大贤良师,不但装神弄鬼忽悠人有一手,这医术和异人之术也挺厉害的嘛! 弄清了神水的秘密后,刘睿心中再没有一丝疑惑,起身走向了典韦,然后招呼典韦准备离开。 “两位兄弟就这样走,难道就不应该给我唐周一个交代吗?” 那位叫唐周的青年,冷笑了一声,望着快走到门口的刘睿两人,一挥手,来了十几个身强体壮的信徒,那模样,就好似刘睿杀了它们的父母一样,嚎叫着冲向了刘睿。 “主~公子,小心!” 典韦说完,也哇哇叫着冲向了那些人,只听见“噗通”,“噗嗤”几声,典韦没费多大功夫就收拾了那些信徒,只见地面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一地的人,有人捂着胸口,有人抱着肚子,都在不住的呼疼哀嚎,只看得唐周目瞪口呆。 “公子,要不要俺给你把那小子也抓来揍一顿?” 刘睿摇摇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把事闹大,没看到周围的那些百姓大都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两人嘛,就算闹大了,也只是自己吃亏。 沉思了一会儿,刘睿对着惊魂未定的唐周大声道: “请转告张天师,既有如此不凡的医术, 何不用来造福于民,又何必去做那装神弄鬼之事,如若日后逆天而行,必遭天谴而死……” 话音未落,转身离去,而身后的典韦,瞪了一眼唐周后,也大咧咧的离开了这里。 “唐师兄,就这样让他们走了?” 唐周身旁的一位信徒拱手低头道。 唐周盯着刘睿的身影,眼中闪过了一道寒光,随即脸上又换上了一副虚伪的笑容,向着院子中的台子走去,沿途还安抚着那些或惊讶或愤怒的百姓。 但是,刚问话的那位信徒耳畔却还回响着唐周刚说的话。 “记住,我们现在要以天师的大业为重,成事了以后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刘睿走出院子后,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事,看来被张角那神棍忽悠的百姓不少啊! 可是自己也没办法,刚才要是揭穿那唐周的骗局,弄不好就被蒙骗的百姓愤怒的撕了,这也是刚才刘睿没有去揭穿骗局的原因,不是自己不想,而是不能,唉! 想到这些头疼的事,刘睿再没有继续逛街的欲望,带着典韦向着客栈走去。 路上给典韦解释了一番那唐周骗人的手段后,典韦这个死脑筋的表情才由惊讶转为了惊叹,不过他非要刘睿给他找到那种似白蜡一般的东西,说是以后可以去骗骗她老婆,这逗比…… 刘睿回来吃过晚饭后,先是练了一会儿剑,随后又在自己房间写下一份拜帖,叫来典韦收好拜帖后,便沐浴更衣,早早的睡下了。 …… 第二天一大早,刘睿便带着典韦出城向着那颍川书院而去,刘睿一副儒生打扮,腰间悬着一把精致的佩剑,身后的典韦也穿着一套崭新的衣服,一言不发的跟着自家主公向着那书院走去。 两人赶了大约一个时辰,当终于来到颍川书院大门外,刘睿不由呼出一口气。 “呼,终于到了,典韦你休息一下,然后去送上咱们的拜帖”。 “好咧”。 典韦送上拜帖不久,不多久就有一书生模样的人前来迎接,说是荀家家主有请。 刘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而典韦也学着刘睿有模有样的整理了下,两人便跟着那位书生模样的人前往书院内一幽静的院子中。 不远处,昨天与刘睿有过交集的那位青年文士和那位病恹恹的文士,正跟着一位十岁孩童说着什么。 “咦,是我们昨天见过的那位公子,想不到他今天就来拜会荀先生了”。 “什么,你说他就是昨天耽误你们时间,害你们没给我带东西的那个人?” “对呀,就是他,不知道他拜会荀先生有何事?” 就当两位文士正在猜着刘睿的目的的时候,一旁的孩童一双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也不知又在打着谁的坏主意(大家猜猜这个孩童是谁?)。 刘睿跟着书生来到了院子中,正在忍不住打量周围的环境的时候,一位年约六旬的文士从院子外走入,看见了刘睿后,停下了脚步像是回忆起 了什么,不久之后抚须笑道: “叔盛公,慈明今日终于得见你的后人,唉,想不到一转眼就是这么多年了!” 而一边的刘睿虽然疑惑,但还是连忙躬身行礼。 “晚辈,沛县刘睿拜见荀家主”。 “孩子,不必多礼,我与你祖父是至交好友,当年要不是你祖父在朝中帮助扶持,可能我已经死于小人陷害之言了”。 “荀先生,我出来游历之时,父亲曾交代过,日后若拜见荀先生,晚辈应当面感谢这些年荀家对我沛县刘家的帮助”。 说完,刘睿不待荀爽反应,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而荀爽见状,忙起身拉起了跪伏在地的刘睿。 “睿儿,你的祖父,曾祖父都曾对我荀家有恩,所以,你不必如此,可惜啊,你父亲志不在从仕,可惜”。 “荀先生,晚辈这里还有晚辈一位老师要我转交给您的信”。 说完,刘睿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双手捧着递给了荀爽,而荀爽则问了一句。 “睿儿,你的老师是谁?” “这个,老师说你看过信就知道了”。 刘睿说完,荀爽就从锦囊中拿出了一方锦帕,展开后,默默看了起来,不一会儿看看锦帕,又看看刘睿,点点头,眼中露出了一丝肯定和一丝赞赏。 刘睿摸摸头,搞不懂这老头是什么意思,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 “咳咳”,荀爽咳了两声,刘睿才收回自己的目光,随后荀爽不着头脑的问了一句。 “睿儿,你的志向是从商还是从仕”。 而刘睿听到这话,不由自主的想了一会,想要在接下来的乱世生存下去,自己必须走从仕这条路,不然没有势力,在接下来的乱世,有再多的钱也不过是别人眼中的一头肥羊罢了。 下定了决心,刘睿迎着荀爽的目光,缓缓开口: “荀先生,晚辈的志向是像祖父等一样,为大汉朝出一份力”。 “好,现在的朝廷正是需要你等这样充满朝气的一辈”。 “荀先生谬赞了”。 “睿儿,你先在书院住几天,这段时间我要给洛阳的那些好友都写些信,你是武帝刘彻,宣帝刘询之后,有着这重身份,再加上你天资聪慧,举孝廉之后,相信我那些好友一定有办法让你直达圣听,为大汉朝效力”。 “睿儿多谢荀先生帮助,没齿难忘,既然荀先生还有事要忙,晚辈就先告退了”。 说完,刘睿带着典韦慢慢退出了院子。 看着刘睿退出了院子,荀爽抬头感叹道: “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希望不要让我们这些老头子再次失望了”。 荀爽说着一句谁也不清楚的话,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院子在这一刻又再次沉静下来,只听得虫鸣鸟叫,好一处世外桃源啊! 刘睿安顿下来后,就交代典韦去客栈把它们的一些东西和马匹牵过来,整理了一下自己脑中那有些久远的记忆,刘睿决定是时候出去会会那些历史上的大能了。 第10章 调皮孩童 正当刘睿准备出去拜会颍川书院中的那些英才时,书院一角,一位孩童正在拉着一位文士的衣袖,在哀求着什么,不过孩童眼中是不是闪过的精光,让人觉得事情只怕不简单,旁边的另一位文士,见到这幕,苦笑着直摇头。 “陈兄、戏兄,你们真的不肯帮我出这口恶气吗?” “不行,你还是去找别人吧,要是让荀先生知道了,我们又免不了一番责罚”。 陈兄果断的拒绝了孩童的请求,免得自己两人又替这小子背黑锅,旁边的那位戏兄暗地里朝着陈兄竖拇指。 “陈长文、戏志才,你俩给我记着,以后要是有什么事要来求我帮忙,你看我还理你们”。 说完,孩童转身跑开了,只留下陈群和戏忠留在原地,两人笑着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向着书院众人看书的地方走去。 “你们两个家伙记着,以后最好别有把柄抓在我手里,不然……” 孩童口中念叨着那两个没义气的家伙,一边向着荀爽的院子行去,他想去偷听下,那个昨天得罪他的家伙到底找荀先生有什么事。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咦,这家伙这么快就出来了”。 孩童盯着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的刘睿,低头想了想,嘴角露出了一丝奸笑。 “这位公子,你先等等”。 刘睿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孩童,孩童年约十岁,身体显得比同龄孩子要瘦弱些许,还有些稚嫩的脸庞上却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而那双眼睛却显得神采奕奕,不时闪过智慧的光芒,不过挂在嘴角的那丝坏笑,却让刘睿升起忍不住要揍他一顿的念头。 “这位小兄弟,不知找我有何事”。 “唉,这位公子,你是不是昨天得罪过两位青年文士,一个瘦瘦高高,一个病恹恹的”。 刘睿回想了下,想起昨天的那两人确实是那样的。忍不住点了点头。 “公子,你大祸临头了,那两位,刚好也在书院学习,你刚才来的时候,正好被他们看见了,他们现在正在想办法对付你呢?” “这里可是颍川书院,他们要怎么对付我?” “他们不会害你性命,但可以让你出丑啊!” 刘睿忍不住在心里诽谤,卧槽,我又没对他们怎么样,有这么大仇恨吗? 不对,这小子是谁,我们都没见过面,他怎么好心来提醒我,这小子恐怕也不简单。 “不知小兄弟,他们要让我如何出丑?” “很简单,他们要跟公子比比文采,还要博弈一番,差不多就这些喏,公子,他们都是有备而来,我跟公子一见如故,所以偷偷前来告诉你,我看,公子还是先出书院去躲躲吧”。 刘睿疑惑的望了一眼孩童,总感觉哪里不对,突然,他看见孩童眼中的狡黠,还有那一闪而过的奸计得逞的表情,小样,敢耍我,我倒要看看你的奸计到底会不会得逞。 “小兄弟,谢谢你的提醒,不过,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怎能遇到挑战,还没试过就逃避,你带我去找他们吧?正好见识下颍川书院的英才们”。 “你还是不要逞能了,信我的,躲几天就好了,他们又不会去找你”。 刘睿坚决的摇摇头,示意孩童带路,而孩童心中只能苦笑一声,看来是没能骗到他,不过接下来吃了苦头可别怪我,嘿嘿,谁叫你昨天得罪了我,转身带着刘睿向着书院众人所在地走去。 跟着孩童穿过几道院门,忽然,刘睿眼前一亮,前方院子中,一群儒生打扮的人,正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而孩童则领着刘睿穿过人群,直接来到了院子的一个角落,此时正好三位儒生正相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孩童交代刘睿在原地等待,而自己却跑到人堆里,跟那三位儒生说着什么,目光还时不时瞧瞧刘睿。 “好小子,还真当我颍川书院的人好欺负不成”。 一位儒生听完孩童的话,跟同伴抱怨了一句,便直接朝着刘睿走去。 儒生来到刘睿身前,朝着刘睿行了一礼。 “这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在下陈群,字长文,未敢请教公子大名”。 “请教不敢当,在下刘睿,还未取字”。 刘睿没搞懂为啥这陈群一上来这么大的火药味,自己还没说明来意呢? “刘公子,刚听郭嘉那小子说,刘公子今天是特地来我们颍川书院请教的,不知刘公子是想请教哪方面”。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刘睿话还没说完,陈群后面走来的孩童,也就是郭嘉急急忙忙的打断了他的话。 “这位公子是想请教你们诗词歌赋,然后顺便再对弈一局”。 刘睿这时才知道了郭嘉的后招是什么了,还真是奸诈呀!我只是想来拜会一下,你却说我是来踢场子的,怪不得陈群火药味那么重。 “哦,那就由长文来跟刘公子讨论一番诗词歌赋,志才跟刘公子对弈一局,刘公子你看如何?” “这个,好吧一切就依长文兄所言”。 “呵呵,刘公子远来是客,不如就由刘公子出题吧!请”。 刘睿回了一礼,摇头示意陈群出题。 “长文兄客气了,在下一时没有想到什么好题目,不如由长文兄来出题”。 陈群,笑了笑,感受了一番空气中的凉爽,然后目光回转,缓缓道。 “不知不觉又到了秋天了,刘公子不如我们就以秋为题吧!” 此时,院子中的人看到这边的情况,都围了过来,问了一下周围的人这里是什么情况,了解后大家顿时都来了兴趣,于是都看着场中的那两人。 陈群时不时的低头沉思,又抬头看着天空,不久,他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扬起头,将自己的一篇秋赋一口气朗诵了出来,话音刚落,沉浸其中的人都纷纷回过味来,不由齐齐的为陈群喝彩。 而一边的刘睿心中也在赞叹,不愧是陈长文,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要不是自己从后世来,底气十足,不然的话恐怕要栽。 “长文兄文采,在下佩服”。 一边的郭嘉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哈哈,小子,这下认栽了吧!早跑了多好,唉! “刘公子客气了,不知刘公子可是也有佳作了,何不说出来让大家品鉴一番”。 刘睿点点头,假意的在院子中来回的走了几步,之后抬头看天,刘禹锡大神,不好意思了,而口中却不 急不慢地念道: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刘睿念完,院子中已经变得寂静无声,只能听见众人的呼吸声,先是缓慢,随后一阵急迫的呼声响起,不知是谁大声的吼了一声: “好,好文采!” 接着便是一片的感叹、认同声,就连那陈群都忍不住在喝彩,自己到今天才知道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还真是不能小觑了天下人。 郭嘉也站在人群里,口中还在念着刘睿的诗,忍不住的点点头。 忽然,心中一突,自己这次是不是耍错人了,貌似这家伙不好惹啊,连陈长文好像都不是这家伙的对手呀!只能看志才的了,志才兄,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这时,只见陈群走到刘睿面前,拱手一礼,这一次,这一礼显得十分真诚。 “刘公子,长文甘拜下风,不知刘公子这首诗词的名字是什么?” “长文兄过谦了,既然是秋天,就叫秋词吧!” “刘公子的文采,志才也自叹不如,就是不知刘公子的棋艺比之文采如何?” “愧不敢当,在下棋艺只怕难入志才兄眼中,还望志才兄手下留情”。 “刘公子,请”。 刘睿和戏志才两人一起来到了旁人早已摆好的棋局旁,又相互客气了一番,彼此之间又感觉亲近了不少。 “刘公子,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说完,戏志才率先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刘睿紧随其后也落下一子,两人就这样,你落一子,我落一子的开始在棋盘上较量起来。 而一旁的其它的人,都静静的看着两人的对弈,一些人不时摇摇头,心中想到,刘公子那句话只怕不是自谦,只怕棋艺真的没有戏志才高。 人群中的郭嘉,目光死死的盯着棋盘,心中替戏志才捏了一把汗,刘睿的棋子,看似杂乱无章,但其中却隐藏着一招杀招,只是他也猜不到刘睿的杀招从哪里出,刘睿对面的戏志才的棋子却是以一种稳扎稳打的布局,分列在棋盘上。 不多久,只见刘睿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正好被一直注意着他的郭嘉看到了,郭嘉心中一紧,他的杀招来了,目光马上望向棋盘。 刘睿自信的从棋盒里拿出一棋子,“啪嗒”一声,十分干脆的落在棋盘上,对面的戏志才望着刘睿棋子的落点,先是一惊,随之摇摇头,手中刚从棋盒里拿出的棋子,捏在手中,却不知落在何处,蓦然,他放下棋子,起身朝着刘睿拱手道: “刘公子,志才认输,刘公子大才啊!” 刘睿扶着戏志才,缓缓说道: “我就侥幸胜过一招,志才兄才是大才,从头到尾都是稳中求胜,而我不过是险中求胜,今日恰好运气好,才胜了志才兄,要是再来一局,只怕就是我输了”。 戏志才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摇摇头。 “刘公子,输了就是输了,运气也是实力的表现,要是在战场上,敌人会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吗?所以,志才是输的心服口服”。 刘睿不再多言,目光望向躲在人群里的郭嘉,小子接下来看你还有什么花招,没有的话,就轮到收拾你了…… 第11章 北上并州 正当刘睿在看着郭嘉时,人群中一位不起眼的青年也在观察着他,这位青年默默盯着刘睿看了一会儿,心里一阵感慨。 “看来这位刘公子,武艺只怕也不弱于文采!就是不知他的志向究竟是什么?” 青年在看了刘睿一眼后,慢慢的退出了人群,青年初来乍到,丝毫没引起别人的注意,而刘睿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边的郭嘉身上了。 “小子,你是叫郭嘉对吗?” “这个...刘公子,小子正是郭嘉,不知公子有何见教,嘿嘿”。 “嗯,你说我还要不要去书院外躲避几天?” “这个你自己决定就好,嘉还要去看书,刘公子,你请便”。 郭嘉说完,脚底一抹油,正准备转身离开。 谁知陈群跟戏志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两者都笑眯眯的盯着郭嘉,随后陈群咳了几声。 “小嘉子,刚才观刘公子的举止,不像是你说的那样,是来找我们比试,报昨天的仇呀?” “你们不要被他骗了,他刚跟我就是这么说的,咱们都是书院的人,我怎么会骗你们”。 陈群跟戏志才对视一眼,两人都感觉这郭嘉肯定又在骗他们,刘睿如果是来找麻烦的,怎么会事先不准备准备,连做诗赋的题目都是陈群出的。 陈群准备继续问郭嘉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刘睿走了过来,先拱手一礼,又看了看郭嘉,开口解围道: “两位兄台,确实是在下让郭嘉兄弟带我过来这的,不过可能是郭嘉兄弟顽皮了,曲解了我的意思,其实在下过来,不过是想拜会一下诸位,大家一起探讨下学问”。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们先前误会刘公子了,是长文冲动了,望公子恕罪”。 说完陈群深深一礼,而一旁的戏志才也一样。 刘睿双手扶起二人,朝着郭嘉眨眨眼,接着又对着两人道: “长文兄,志才兄,在下自己闲暇时,曾自己研究了一种棋,只是还有些地方有些不尽人意,不知二位可否指点一二”。 陈群、戏志才一听刘睿有一种新棋,好奇心一下就提上来了,哪还顾得上再去要郭嘉解释什么。 站在一边的郭嘉好奇心也大起,但更多的是感激,聪敏如他怎么会不知道刘睿是在替他解围,因为他只是颍川郭家的旁支,并不被家族看好,加上从小体弱多病,在书院也没什么朋友,陈群算一个,戏志才也算一个,别人要不是瞧不上他,要不就是不太搭理他,刘睿的举动让他既感动又惭愧,明明是自己先耍的他,可是他还是没和自己计较,这一刻郭嘉心里感觉暖暖的。 从后世过来的刘睿并没有丝毫责怪郭嘉的意思,郭嘉不过是捉弄了他一下,可比后世的熊孩子乖多了,况且郭嘉的这种搞怪的的性格,更让他觉得在这个时代难能可贵,有一种亲切的感觉。 多年后,当神武皇帝刘睿做出什么大胆的决定时,大臣们都噤若寒蝉,只有郭嘉这个刺头,敢于跳出来反对,而此时的刘睿心中满是后悔,后悔当年怎么没在这小子第一次耍自己的时候,狠狠收拾这小子一顿,“我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刘睿找了一个空地,这时,围观的众人早已散去,只剩下陈群三人还围在刘睿周围,刘睿低头朝着三人说了几句,然 后回自己的住的地方拿象棋去了。 “这就是我琢磨出来的新棋”。 刘睿跟三个一脸懵逼的人解释。 陈群三人,根本没看懂棋盘和棋子上的字是什么意思。 于是郭嘉就代表了三人,问了一句。 “这棋叫什么?” “这棋不如就叫象棋,你们说怎么样”。 “名字到无所谓,就是不知道该如何下?” “你们听好了,象走田,马走……” 三人听完后,不一会儿都沉思了一下,然后,郭嘉立马跟戏志才坐在棋盘的两端,对弈了起来。 “妙啊!” 郭嘉跟戏志才下完一把,都感觉意犹未尽,但都体会了象棋的精妙和魅力,两人收拾好棋盘,又开始双双在棋盘上厮杀了起来。 陈群也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还时不时的点点头,又摇摇头,口中还念念有词。 刘睿看着郭嘉跟戏志才对弈,心思却没在精彩的棋局上,而是在对弈的两人身上,这两人在历史上都是英年早逝。他们现在虽然都不是自己的下属,大家都只是朋友关系,可是刘睿依然为他们感到可惜,可惜啊! “刘公子,这象棋果然是精妙,志才佩服不已”。 一边的陈群、郭嘉也是点头表示认同。只不过郭嘉在佩服之余,眼角还有着一丝犹豫。 “噗通”。 郭嘉跪倒在地,拱手对着刘睿行礼。 “刘公子,先前是嘉多有得罪,请刘公子原谅”。 说完低下了头。 “郭嘉兄弟,快起来,先前的事,我早已经忘记了,又怎么原谅你”。 说完,刘睿不等郭嘉开口,扶起了他,又转换了一种口气。 “志才,郭嘉,如今咱们也算是朋友了,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公子请说”。 戏志才和郭嘉异口同声的说道,说完两人还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在下小时候翻阅家父的藏书时,不巧看过几篇医书,志才,你和郭嘉是不是都是自小体弱多病,还易咳嗽?” “啊,刘公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还真是,其实刘睿也只是猜的,他哪里看过什么医书,他不过是知道历史上二人的病状,特地问了一下,没想到竟是真的。 一边的陈群也是大惊,他平常只是知道戏志才体弱,哪里想到他竟然是从小落下的毛病,连忙也向着刘睿拱手求道: “刘公子,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他们,长文感激不尽”。 “我也只是看出了,我也没办法治好他们啊!” 郭嘉、戏志才脸上露出了一丝黯然,不一会儿又恢复正常。 “不知,长文兄可否听说过华佗这人”。 陈群认真的思考起来,想了一阵子后,他突然对着刘睿说: “早前一阵子,听人说起过华佗在颍川行医,专为贫苦百姓看病,有时还分文不取”。 “那太好了,等我的护卫回来了,我马上让他去请华先生来……” 哪知刘睿话还没说完,陈群又摇了摇头。 “刘公子,听我把话说完吧,华先生只怕已经不在颍川这里了,只怕现在他已经到了并州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个多月了”。 众人都陷入了沉默,忽然,刘睿抬起了头,看向了并州方向,扬了扬手。 “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并州看看吧!正好想去看看那些草原外族,郭嘉,志 才兄,你们放心我一定会请华佗来治好你们的”。 听完刘睿的话,郭嘉和戏志才眼中不知不觉湿润了,自己与他不过才是泛泛之交,甚至于郭嘉先前还得罪过人家,可是现在这刘睿为了自己两人的病,竟然愿意去并州去寻找华佗,这是普通朋友能为你做的? 想到这,两人不由齐齐跪倒。 “刘公子的大恩大德,郭嘉、志才感激不尽,公子不必为了我两人再花费心思了”。 “你们呀!我都说了我是想去并州看看外族蛮子,你们想哪去了”。 “刘公子……” 这几日来,刘睿与陈群、戏志才、郭嘉之间的友情迅速升温,大家一起讨论诗词歌赋、棋道,一起讨论草原异族,再到大汉朝各地的形势,民生军事,无所不谈,互相之间更加的熟络了起来。而刘睿那超前的学识,常常令其他三人暗暗钦佩不已。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直到荀爽派人来请刘睿,说自己要见他,刘睿才跟三人告别,独自一人去见了荀爽。刘睿从荀爽的院子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几个拜帖似的东西。 刘睿交代了典韦几声,又前往了陈群他们所在的院子。正好看到三人正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什么。 “不知三位,谈什么,这么开心,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也开心开心”。 “刘睿兄弟,我们刚说到你,你就到了,没什么事,我们正在猜荀先生找你为何事?” “哦,不知几位可猜到了?” “刘睿兄弟手上拿的只怕是荀先生给他洛阳的好友的推荐信吧?” “这你们都猜到了,不错,正是你们猜的那样,唉”。 “刘兄弟为何叹气?” 戏志才看着刘睿叹气,忍不住问道,这是好事呀,为何叹气呢? “志才兄有所不知,睿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三人一楞,没想到是这事,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三人心中也惆怅起来。 刘睿见到三人表情,知道三人有些不舍,自己又何尝不是,不过自己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不说别的自己一定要找到华佗,治好郭嘉、戏志才,这几日的相处,几人的感情更加深厚,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看着他们早早病逝的。 刘睿收起了心中那种离别的伤感,故作笑容的讲道: “众位,睿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并州了,不如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你们说怎么样”。 “好,就依刘兄弟所言”。 当天晚上,四人都喝的酩酊大醉,期间更是吐露了很多的心里话,不过也只有四人知道罢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睿辞别了荀爽后,郭嘉三人一直把他送到了书院门口,一种离别的情绪充斥在空气中,连这空气都显得凝重了起来。 “三位兄弟,请留步,睿有一诗词赠与三位兄弟,望三位兄弟多多保重”。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随着一阵马蹄声远去,刘睿消失在了三人的眼中,只留下那一首离别的诗词,还回荡在群山绿野间,令三人更显伤感。 第12章 初闻吕布 “典韦,这是到哪里了!” “主公,俺去问问”。 典韦下马,去了路边不远处一处农田,找到一位正在田间劳作的老汉。 “这位老丈,打听一下,这里是并州哪里呀?” 老汉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有些警惕地望着典韦,不知这位面目有些凶恶的汉子,是不是有什么目的?思索了一下,老汉放下了手中的农具。 “这位壮士,你不是并州人氏吧?” “俺是兖州人士,俺家公子是徐州人氏,我们来并州是去走访亲戚的”。 “哦,这里是太原郡阳邑境内,你们骑马大约向着这个方向走大约半个时辰,就能见到阳邑城了”。 “多谢老丈”。 典韦说完,瞅了瞅老汉所指的方向,抱拳谢过老汉,又回到了刘睿身边,将他从老汉那得到的消息,告诉了自家主公。 刘睿听完典韦汇报的消息,决定先去阳邑城休整一番,明日再启程去并州的治所晋阳看看。 两人骑着马,跃马扬鞭向着阳邑行去,只留下老汉看着两人的背影,留下一声叹息。 大约半个时辰后,刘睿带着典韦来到了阳邑一所酒楼内,两人找了一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刚准备点些酒菜。一边的几个食客的话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事呀,赵老幺”。 “咱们并州的刺史,丁大人在雁门郡平城被匈奴击败了,听说损失不少人,自己也被匈奴人所伤”。 “真的假的,我不是听说丁大人手下有个叫吕布的偏将军挺厉害的吗?” “那个叫吕布的厉害是厉害,听说曾杀的那些匈奴人哭爹喊娘的,唉”。 “怎么了,难道这次丁大人没带他去?” “带是带了,可是匈奴的骑兵太多了,丁大人是在野外被匈奴击败的,要不是有那吕将军,只怕就不是受伤那么简单了”。 “赵老幺,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这些事都没传回来”。 “我们村里在那里当兵,逃回来之后说的……” 刘睿跟典韦对视了一眼,看来并州又要不太平了,也是,现在已经深秋了,那些异族又要来打草谷了。 “公子,我们怎么办?” 刘睿没回典韦的话,转头陷入了沉思,并州马上又要乱了,自己是不是还要继续寻找华佗,虽然自己跟典韦的武艺都不差,可是在草原异族大队骑兵面前还是不够看的,不过,刚才已经听到吕布的消息了,跟历史上一样,此刻正是在丁原麾下,就是不知道拜丁原为义父了没? 既然听到了吕布的消息,刘睿觉得自己不去见识一下他,还是挺可惜的,富贵险中求,自己跟典韦只要小心一些,到了雁门郡,避开那些大股的匈奴骑兵,以自己两人的武艺,还是没什么太大的危险,权衡了一下利弊,刘睿还是决定去雁门郡看看。 “典韦,我们吃些东西,就不去晋阳了,直接去雁门平城,你怕不怕?” “公子,你都不怕,俺怕啥,不过俺担心公子你 的安全,万一有点什么事,只怕俺婆娘会跟俺没完”。 刘睿摇摇头,示意典韦吃东西,自己也跟着默默的吃了起来,吃过饭,两人马上又匆匆出城,绕过晋阳,向着平城而去。 而此时,在雁门平城,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下,刺史丁原被匈奴的弓箭所伤,正在城中静养,而外边的匈奴却是在平城周边的村镇劫掠,不少老人跟小孩都倒在匈奴的屠刀下,青壮跟女人都被那些凶残的匈奴骑兵赶着向着北边而去。 “刺史的伤怎么样了,”一个英武雄壮的青年向着另一个青年问道。 另一个青年并没回答,只是摇摇头,看着那个英武的青年在自己面前走来走去。 “奉先,你先别急,丁刺史的伤没什么事”。 “别急?文远,我可不是着急他的伤,只是现在外面的匈奴正在劫掠欺负咱们并州的父老,你叫我别急!” “唉,可是有什么办法,咱们早一阵子才刚刚大败,士气低落,能守住平城还是那些匈奴骑兵不善攻城,才堪堪守住,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去救城外的乡亲呢?” “不管了,能救多少是多少,我不能看着那些村子也像当年我们村一样”。 说完,吕布一双泛着泪光的虎目盯着很远那些冒出浓烟的村落,眼中充满了愤怒跟坚定,刚转身准备下城楼,碰巧这时,一个传令兵急冲冲的跑了上来,一抱拳,朝着吕布说道。 “吕将军,刚从晋阳传来的加急消息,晋阳护匈奴中郎将臧旻亲率两万大军已于三日前出发,前来平城支援”。 “嗯,你先下去吧”。 “喏”。 吕布听完消息后,又不由望向了那个叫文远的青年,后者朝着吕布点点头。 “奉先,不如等臧将军来了,再做打算”。 “那好吧,等臧将军来了再找那些匈奴人复仇吧!” 吕布不等一边的张辽(字文远)再说什么,一个人独自向着城楼下走去,只留给张辽一个萧索的背影。 “奉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当年的事啊!” 正当平城的百姓被匈奴弄得家破人亡,苦不堪言时,刘睿却和典韦一路马不停蹄的向着平城赶去,越是靠近平城,看到的凄惨景象也越来越多。 期间,刘睿和典韦也忍不住出了几次手,解救了一些百姓,而以刘睿如此平和的性格,也忍不住的杀了几个匈奴人。 对于第一次杀人,刘睿久久不能释怀,当他把自己的佩剑刺入了一个匈奴人胸口中,喷溅的鲜血让他大脑一片空白,要不是典韦从旁照应,只怕他已送命在随后而至的匈奴人的弯刀下。 刘睿忍住心中的不适,直接跟典韦一起杀退了这一群匈奴人,吩咐典韦带领百姓去往晋阳的官道上,而自己一个人则去了一边的一条小溪清洗。 望着水中的倒影,刘睿不由想着,自己杀人了,虽然是个匈奴人,但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呀!自己当年被敖老丢到这个时代,只想着就这样 就这样活下去就好,到时候了,就叫敖老带自己回去,管他的什么异族,什么黄巾,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只想当一个历史的见证者,不想去改变什么历史,更不想卷入历史的漩涡。 可是当他夜晚静下心来,又想到了就算自己不去参与,自己就真的能置身事外吗?无数次他梦到乱世到来,自己被各种祸事波及,总是被吓得惊出一身冷汗。 后来,他三岁那年遇上了一位老师,那位老师只与他相处了半年,却让他明白了这个时代的残酷,如果自己不早做打算,只怕…… 而后面随着敖老的复苏,给了他一些指引,让他知道自己只怕是不能再这样用看戏的心态来面对这个时代了,自己终究是要站在这个时代之巅,才有回去的机会,既然不能躲避,只能早做准备了。 所以,刘睿后面几年一边在提升着自己的武艺,一边则在回忆并且完善着自己熟悉的那些文臣武将的出生地和生平事迹,后来还叫了仆人铁柱去暗访查证。 想到这些,刘睿忍不住站起身来,指着水中的倒影,大声喝道: “要想回去,这些事避免不了的,何况我又不是滥杀无辜,何必内疚,你说对不对?” 可惜的是,四周荒野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声音能回答他…… 沉寂了一会儿,刘睿“嚯”的一声拔出了佩剑,将身旁不远处的一棵如婴儿大腿粗的树,拦腰砍成了两截。随着树木的倒下,刘睿心中的不安也随之消散,看了看树桩那个切口,他露出一丝微笑,向着来时的小路走去,只是身后那一节树桩整齐的切口,却像是在诉说着什么。 就这样,刘睿在这里,心性第一次发生了转变,也是他逐渐适应这个时代的一小步…… 当典韦回来,正准备向刘睿复命,不过他抬头看着刘睿时,却感觉自家主公跟刚才不一样了,具体是哪儿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只感觉自家主公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典韦甩了甩了头,将疑问压下,用他那大嗓门说道: “主公,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嗯,把四周收拾一下,咱们就去平城,注意,遇到匈奴的大批骑兵,我们就绕道,知道了吗?” “俺听主公的”。 就这样,两人就这样又朝着平城赶去,一路上的气氛有些冷清,典韦想问又不敢问,刘睿也默默的骑马赶着路,两人骑马奔驰了一段,速度放缓后,典韦终于忍不住,赶上来,朝着刘睿拱手拜道: “主公,你没事吧,俺瞅着你怎么有些不对劲”。 “呵呵,典韦啊!你说,那些匈奴骑兵该杀吗?” “俺不知道,俺只知道,主公叫俺杀谁,俺就杀谁,还有要是谁对主公不利,俺也要杀了他!” “你呀!算了,问你也白问,我们还是抓紧时间,争取在天黑前赶到平城吧!” 刘睿一说完,便再次骑着马奔驰起来,而典韦也在身后默默追赶着。 第13章 平城之下 秋天的夜晚,带着一丝寒意的北风刮在平城低矮的城墙上,城墙上的士兵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又不由自主的盯紧了远处成群结队劫掠归来的匈奴骑兵,双眼中露出愤懑的神色,而城内的吕布等人还在焦急等待着臧旻的支援。 就在这时,两个人已经偷偷摸摸的摸到了城外的一处密林里,其中的少年正望着远处的城墙,还有距离城墙不远的匈奴人的军营出神。 “主公,可有什么办法,不然咱们只怕进不了平城呀!” “别急,我再想想”。 刘睿一时还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又仔细的看着远处的匈奴兵营,不过,这一看还真被他看出了一点苗头,远处兵营里的匈奴人明显分为好几股,泾渭分明,不时的,还会伴随着一些争吵,更有甚者为了一点财物大打出手…… 看到这种情况,刘睿脑中灵光一闪,一条大胆的计策浮现在他的脑海,就看匈奴人配合不配合了。想到这,他松了一口气。 “典韦,找个地方,我们先休息一阵,等天亮再说。” “主公,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了”。 “嗯,等天亮再观察下,再做决定”。 于是,两人找了个偏僻的树林,在里面啃着干粮,恢复着连日来赶路的疲惫。 第二天早上,匈奴人留下大概两个千人队,守着自己的营地,其他的匈奴骑兵又向着平城更远一些的地方劫掠去了。而且据刘睿的观察,这两个千人队,只怕不是一个部落的,真是天助我也! “典韦,想不想去玩把大的”。 “啊,主公,你有办法了?” “嗯,不过我们得先潜入匈奴人的兵营,弄到一个匈奴千夫长的佩刀,这个计策才算成功!” “主公,你尽管吩咐,俺一个人去就行了,主公你就留在这里等俺的消息吧!” 典韦说完,望着刘睿,眼中尽是坚定。可是他对面的刘睿却只是摇了摇头。 “不行,你一个人去只怕完不成这个计划,而且,咱们也要趁着这些匈奴人乱起来,才能冲过去……” 随后,刘睿将自己的计策全盘的告诉了典韦,听得典韦直点头,也不知他弄没弄明白,刘睿又不放心的补充了一句。 “好了,你一切听我指示再行动。” 典韦使劲点点头,这种费脑筋的事他不喜欢多想,听到主公这句话,他求之不得。 刘睿又将自己的全部计划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确认没有什么纰漏了,才招呼典韦,两人慢慢的向着匈奴营地摸去。 匈奴的营地,说是一个兵营,其实更像一个聚集地,没有什么有效的防御,连放哨的人都稀松平常,刘睿没搞懂,这样的营地,平城的大汉军队怎么没趁着匈奴的主力不在来偷袭一波。 他不知道的是,匈奴人就算托大,也不会对平城的大汉军队如此无视,他们在营地面向平城的方向,可是布置了不少人,反而是其它三面却没什么人,大概他们也认为其它三面没什么威胁吧!而不巧的是刘睿两人就这样从其中的一面偷偷溜进了匈奴的大营。 “主公,那个大一点的帐篷,里面是不是千夫长呀?” “先不急,先看看再说!”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匈奴头领模样的人,拉着两个汉人少女,朝着营帐走去, 而两个少女的扭打哭泣,对那个匈奴头领没有任何影响,他眼中露着淫邪的目光,笑着继续拉着两个少女向着营帐走去。 典韦捏紧了拳头,手上的青筋毕现,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 “主公,咱们还不动手吗?” 刘睿看着那个头领拉着两位少女进了营帐后,示意典韦动手。 “待会儿手脚麻利点,别让那匈奴人弄出什么动静来,记住,别伤害了那两位汉家女子”。 “好咧,主公放心,俺定不会让那孙子发出声响的”。 说完捏了捏自己的拳头,拔出自己的双戟,向着营帐摸去…… 越靠近营帐,听着里面的声音,典韦心中焦急万分,就在刘睿就位,一挑营帐门帘,焦急的典韦便就地一滚,进帐后起身向着帐内的匈奴首领扑去,一戟朝着匈奴头领的咽喉处而去,一戟朝着匈奴头领的胸口刺去,匈奴头领才堪堪转身,没来得及发出任何一声呼喊,便毙命在典韦的双戟之下,而一边的两位汉人少女,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着的匈奴头领,愣了一下,随即就被吓得想大声呼叫。 而随后而入的刘睿,已经在两位少女即将呼叫之际,双手一左一右捂住了两位少女的嘴巴,低头轻声说道。 “两位姑娘,在下刘睿,那位是我的护卫,我们是汉人,来救你们的”。 说完,望着两位汉人姑娘,只见两位姑娘都只是点点头。 “刚才一时情急,多有得罪,在下只是担心两位姑娘的惊呼会引来外边的匈奴人”。 说完刘睿放开了捂着两人的手,而对方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刘睿示意典韦解下地上匈奴人的佩刀,而后又对两位女子轻声告诫: “两位姑娘,待会儿要是听到外面乱起来了,就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记住不要出来”。 说完,跟典韦一起又偷偷的出了营帐,向着不远处另外一个大一点营帐摸去。 刚到这个营帐外面,刘睿就听到里面有着几个声音,像是在说着什么,可是他不会匈奴语,听不出说的什么,只能找到营帐的一个缝隙,向着里面眯去,只见里面有四个匈奴人正在喝酒,此时正喝在兴头上。 刘睿一时拿不定主意,得想一个万全的办法,不然他前面的计划就都白费了,刘睿一面想着办法,一面继续盯着帐内的四个人,突然,转机出现了,里面的四个人,再次干了一碗后,有两个人喝完就醉倒了,直接倒在自己身前的桌子上呼呼大睡。 看到机会来了,刘睿招招手,让典韦也看清了里面的情况后,便跟典韦蹲在地上商量了一番。 “典韦,你待会直接弄死那个年纪大的,我杀那个没带刀的”。 两人分好目标,便一起冲进了营帐,两人在第一时间便杀死了自己的目标,随后醉倒的那两个也没逃过,然后刘睿便将先前找来的佩刀,插入了主位上的那个匈奴人胸中,又从他身上解下了他的佩刀,交给了典韦,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后者点点头,转身偷偷出营帐,去完成刘睿的交代。 过了一会儿,典韦回来了,示意已经准备好了,这时,刘睿拿来两套匈奴人的衣服,示意典韦换上,就这样,两人怀揣着从营帐中拿来的一些财物,去了两个部落驻地中间, 装作不小心一路洒下,两人就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用财物引起了两个不同部落匈奴人的争执…… “自古财帛动人心啊!不过,典韦我们还得给他们再加一把火”。 正在两方剑拔弩张之时,刘睿望着自己手中的弓箭,趁着周围人不注意,一箭向着对面匈奴人中一个似乎是领头的人胸口射去,然后,马上钻入了人堆之中…… 一阵混乱之后,对面也有几支冷箭射向了刘睿这边的匈奴人,不过准头吗?有些令人意外,刘睿低头笑了笑,这典韦在后世可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托嘛! 局面在刘睿和典韦的刻意引导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小范围的火并,接着,两边各有人立马去找自己的千夫长,却发现自己的千夫长被人杀死了,胸口上还插着此刻正在火并的对方千夫长的佩刀,愤怒的他们立马便召集了自己部落剩余的兵马,直直向着对方杀去,等他们回来后,刘睿便在一阵听不懂的语言中,发现两边的匈奴人各自仇恨的盯着对方,然后在一阵混乱的喊杀声中,两边的人马彻底交织在了一起,互相残杀了起来。 刘睿跟典韦看着越来越多的匈奴人加入了这场自相残杀的混战,对视一眼,嘴角都露出了笑容,然后,两人趁着没人注意自己便向着平城摸去…… 城内的吕布等将校,正在等着援军的消息,哪知援军的消息没等到,却等来了城外匈奴大营混乱四起的情报,众人马上都急忙赶到城楼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城外的大营。 只见外面的匈奴大营此时已经乱做一团,匈奴差不多两拨人,此刻正在亡命厮杀,根本没人再顾忌平城这边,众人看到这种情况,商量了一下,便决定派一个小校将此事禀告刺史丁大人。 昨天,丁原恢复了一些,虽然虚弱,但至少能自主的做一些决策了,不然众人也不会商量过后,交由丁原决策。 丁原听完了小校讲完外面的情况后,跟身旁的幕僚又交谈了几句。 “传我命令,令吕布、张辽两人率一千骑兵即刻冲击匈奴大营,如发现情况不对,立马返回城门,其余各将校接应”。 “喏”。 小校领命后,带着刺史大人的军令向着城楼处奔去。 吕布等人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出城进攻匈奴大营,这时,一个眼尖的都尉冲着距城墙不远处的刘睿两人指道。 “快看,那里有两个匈奴人鬼鬼祟祟的偷摸到城墙下了”。 其他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向着城墙下看去,“唰”的一下,城楼上的目光都齐齐的盯着刘睿两人,一时都在猜测这两人的目的,或者是匈奴人有什么诡计不成。 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只听吕布一声大喝。 “快,去取我弓箭来”。 说完身边的亲兵连忙转身去取吕布的弓箭,当亲兵取来弓箭,吕布一把拿过弓,取过一支白羽箭,张弓搭箭瞄准了城墙下的刘睿。 而城墙下的刘睿似心有所感,抬头看向了城楼上,这一看直吓得他亡魂直冒,顾不上失神,仰头冲着城楼上的吕布大声疾呼: “不要,我是……” --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有个很重要的人物要出现了,大家不妨猜猜看(剧透下,是个女的哦)? 第14章 青年吕布 刘睿话还没说完,城楼上的吕布已经松开了拉弦的手,离弦之箭在刘睿的眼中越来越大,他屏住呼吸,右脚后滑,上身后仰险而险之的避开了吕布这一箭,吕布脸上显出一抹惊讶,手上却又从箭壶中取出了一支箭,拉弓搭箭一气呵成,再次瞄准了刘睿。 就在吕布蓄势待发之时,后面的张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赶忙上前阻止吕布。 “奉先,先住手,这两人不是匈奴人,你再听听他们怎么说!” “文远,这……” 其实吕布心中也有着一丝疑惑,刚才下面那人说的话,根本不是匈奴人那种学来的蹩脚的汉语,虽然他刚才听不出下面那人说的语言是哪里的话,但是肯定是大汉朝的语言,想到这,他收回了自己的弓箭。 下面的刘睿看着上面的吕布收回了弓箭,心底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戒备,朝着城楼上一拱手。 “各位将军,在下刘睿,现在军情紧急,匈奴大营大乱,现在正是各位将军大破匈奴大营的大好机会,其它的事容睿稍后禀告”。 说完,刘睿又朝着城楼拱手行礼,城楼上的众人互相点点头,只见吕布急不可耐的说道: “各位,有什么事等破了匈奴大营再说,现在召集兵马,随我冲锋”。 吕布随即便丢下弓箭,提起自己那柄标志性的武器——方天画戟,转身下城楼,骑着一匹普通的黄骠马,火急火燎的整顿着兵马。 不多时,刘睿二人只见平城城门打开,一队骑兵向着匈奴大营奔驰而去,打头的是一个英武不凡的青年,只见此人,身高七尺开外,细腰扎背膀,双肩抱拢,面似傅粉,宝剑眉合入天苍插额入鬟,一双俊目皂白分明,鼻如玉柱,口似丹朱,大耳朝怀,可惜的是身下骑的并不是后世那家喻户晓的“赤兔”,不然的话倒是与老罗在三国演义中对他的描述差不多。 而正在疾驰中的吕布,却在马上转身向着刘睿拱了拱手,看向他的目光中饱含着歉意和感激,刘睿点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貌似这个时候的吕布还没有后来那样桀骜不驯,其实刘睿不知道的是,自己避开了吕布的那一箭,让吕布有些吃惊,所以才对他那么客气的。 刘睿两人看着汉军远去的背景,正在愣愣出神之时,忽然听见城楼上有人问道: “两位壮士,在下张辽,两位请进城一叙”。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说完,刘睿带着典韦迎着城门走去,刚走进城中,两人便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意,再看看四周的兵士和围观的百姓,脸上都带着一种坚定,有的百姓脸上除了带着坚定,却也隐藏着一丝哀伤…… “看来这平城百姓吃了不少苦啊!不过这边地百姓还真是彪悍,这些围观的百姓眼神中对两人没有一丝惧怕,自己两人现在可是穿着匈奴的衣服”。 就在刘睿打量周围的情况时,一个面容清秀儒雅,但又散发着一股彪悍气息的武将出现在他不远处。 “两位~两位壮士,可否随文远一同上城楼见识见识我并州军风采 ”。 “文远兄,请”。 刘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便随着张辽一起朝着城楼走去,而身后的典韦亦步亦趋的跟随在刘睿身后。 到了城楼后,众人都是一言不发,目光注视着远处匈奴大营的情况,时间就在这样氛围中飞快的流逝,等到远处大营喊杀声渐渐熄灭,接着大营那边冒出了很多的浓烟,刘睿心中想到,看来这吕布也不笨嘛,知道烧了敌人的辎重粮草,其实他还真猜错了,吕布这厮纯粹是报复匈奴人,根本就没想到去烧了敌人的粮草…… 就在众人怀着喜悦的心情等待中,不多时,就看见吕布骑着马,飞奔向城门,守门的士兵迅速的打开了城门,吕布一跃而入,到了城内后,连忙向着城楼奔去。 “哈哈哈,文远,这次我可是好好的出了口恶气,我吕奉先憋屈了几天,这下是扬眉吐气了”。 “恭喜吕将军立此大功,大破匈奴营地……” 众人正在拍着吕布的马屁,而身为主角的吕布却向着刘睿走去,在刘睿疑惑不解的目光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们两个胆子还真大,不过我吕布佩服,救出来的百姓中,有两位姑娘告诉了我,你们在匈奴营地里做的义举”。 说完,吕布拱手深深一礼,一边的刘睿连忙扶起了他。 “布代众位乡亲谢过两位大恩!” “吕将军,快请起,不必如此,我两人也是不忍看我大汉百姓受匈奴欺辱,才行此下策”。 众人又再次互相恭维了几句,直到刺史丁原派人来请,大家才一起向着郡守府走去…… 一路上,刘睿与众人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细心的刘睿发现,这个时候的吕布,还没变成历史上的那个温候,此时的他虽然有些桀骜不驯,但并不像后世所说的飞扬跋扈,也没像后世投靠董卓时的唯利是图,现在走在他身边的这个吕布还是一个热血的青年,对着北边的异族有着很深的仇恨,或许,如果历史上的他没去中原,一直在北疆的话,可能也不会变成以后那样吧,谁又能说得定呢? 正在刘睿心里在想着自己的心事时,一旁的吕布却是很热情的跟刘睿介绍着并州的风土人情,有时也会问刘睿中原的一些事情,眼神里充满了好奇与向往,丝毫看不出以后他会变成那个孤傲与自私的温候。 吕布说着说着就说到刘睿的武艺,刘睿比他小了差不多六七岁,可是却能避开他的那一箭,他自认在并州能躲开他那一箭的人不多,足以证明刘睿的武艺不俗,他不知道的是,被敖老自小加强过的刘睿,已经不是他这个时空的人所能理解的,刘睿根本就像是开挂一样。 不过,吕布也有这个时代的所有的武将的通病,遇到跟自己武艺相差不大的人,总是想着切磋一下,他的目光不断的在刘睿与典韦身上徘徊,以他的直觉,他感觉跟在刘睿身旁的那个大个子武艺只怕也不一般。他犹豫了几次,终于还是开口了。 “刘公子,布有一事相求”。 “唔,不知吕将军有何事,直说就行 ,只要是我刘睿能帮忙的,睿一定尽力完成”。 刘睿心中很好奇吕布能有什么事求他,他不过是一白身,而吕布已经是一个偏将军了。 “是这样的,吾很好奇刘公子的武艺,想跟你切磋一下,还有你身后的大个子,我看他武艺也不差吧?” “切磋?” “没错,嘿嘿,就是切磋一下,布绝对没其它意思”。 “那好吧,睿观吕将军带人大破匈奴,心中也正有此意”。 “哈哈哈,等见过我家刺史大人,我们就找个地方比试一番”。 刘睿点点头,刚好也到了郡守府了,等下见过丁原,他也很想见识一下三国第一的吕布的武艺,这个以后在虎牢关傲视天下群雄的吕温候。 不久后,众人见到了正在郡守府大厅接见众人的丁原,此时的丁原虽有伤在身,可是脸上却是充满了喜悦,满面的红光盖住了因受伤而导致的那一丝苍白,待得刘睿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加上众人的禀告,丁原脸上的喜悦更甚,似乎这几日的阴霾也消散了不少,他哈哈大笑着对着众人说道: “刘公子、典壮士还有各位将军,你们的功劳本刺史会如实禀告朝廷,特别是刘公子跟典壮士,哎!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呀,老夫是老咯!” 下面听到丁原话的众人,个个脸上都挂着高兴的笑容,心中都在想着朝廷的封赏,只有刘睿心中在苦笑,朝廷的奖赏?就算自己等人为朝廷立了功,可是如果没有钱财去贿赂十常侍,只怕封赏就是一场梦,唉! 得到丁原承诺的众人,随后便都慢慢散去了,不过刘睿和典韦此时正跟着吕布向着城东一处临时军营走去,跟在吕布身后的刘睿东瞧瞧西看看,看着两边有些冷清的街道,说不出什么感受。 就在他百无聊赖奈之时,远处两道有些朦胧的倩影出现在了刘睿的视线中,刘睿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蓦然,刘睿心中涌上了一丝熟悉的悸动,这个背影一直在他心底的最深处,那个背影,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在刘睿没穿越前的那个时代,背影的主人有一天消失了,从此再没一丝她的消息,整整四年,刘睿找了她整整四年,踏遍了华夏的大江南北,跨越了无数的山川河流,跑遍了她可能去的所有城市,却仍然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就像从来都不曾出现在他的世界中一样,刘睿不相信那些过往的美好会是一场梦,一场美梦,不!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一定会找到你——雪儿。 最后心灰意冷地刘睿才去了他当年被父母抛弃的地方——昆仑山,后来意外的碰到敖老,见识到敖老的手段后,他的心又开始活过来了,这老头神通广大,肯定能知道雪儿的下落,可他还没来得问敖老,就被那心急的老头丢到这个时代来了,而这才是刘睿心底最大的秘密,也是他回去的真正动力…… 就在刘睿想起了自己那段甜蜜又痛苦的回忆时,刚才那两道倩影眨眼的功夫消失在了刘睿的视线中,刘睿那双陷入回忆中的双眼却是仿佛没看到这一切。 第1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刘公子,你怎么了?” 走在前边的吕布察觉到了刘睿的奇怪,又返身来到他身边,可惜那两道倩影此时已经消失在远处的街道了,几人根本弄不清刘睿是怎么了。 直到刘睿自己回过神来,却发现不见了刚才那道深深刻在心底的倩影。脑海中不由疑惑起来。 “难道是我看错了吗?还是真的是雪儿呢?” 刘睿甩甩头,把一边看着他的几人看的摸不着头脑,之后吕布一手搭在刘睿肩头,一边问道: “刘公子,你没事吧!前面马上就到校场了……” “我没事,谢谢吕将军了”。 接着几人又动身向着校场走去,走在最后头的刘睿,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却再没发现那令他魂牵梦萦的人儿。 “不知刘公子用的是何种长兵器”。 此时的吕布一手执着一柄木戟,向着刘睿询问,刘睿并没回答吕布的话,脸上挂着一丝淡笑,向着一柄木枪走去。 拿起木枪,随手挽了几个枪花,算是对吕布的回答。 “好,刘公子,那布就多有得罪了”。 吕布朝着刘睿一拱手,然后就拉开了架势,另一边的刘睿点点头,便也握紧了手中的枪,两人对视一眼,还是吕布抢先出了手,第一招便是势大力沉的朝着刘睿劈了下去,刘睿见招拆招,跨步双手横卧木枪,抵住了吕布的这一戟。 吕布眼中闪过了一丝认可,这家伙力气不比自己小啊!不过这样嘛才有意思,转动手中的木戟,又是由下到上的一记撩击,对面的刘睿不急不慢的挺枪横扫,这一次,两人还是势均力敌,两人都对对方愈加佩服起来…… 场上正进行着激烈的交锋,场下也没闲着,场下观战的人都是习武之人,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场上的两人,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这刘公子还真是武艺不凡呀,能跟吕将军僵持这么久的,咱们并州军里只怕也只有张辽跟高顺将军了”。 “你说的对,何况刘公子的年龄可是比之吕将军小了几岁呀!” “我家公子要是还长大一些,只怕这吕布就要败了”。 典韦说完还对着场上的吕布龇牙咧嘴的,只可惜沉浸在比试中的吕布却是丝毫没在意,典韦对吕布可是有些不顺眼的,要不是自家主公武艺高强,说不定城楼上吕布的那一箭就会要了他的命,那典韦只能找这吕布拼命了,典韦越想越远,可是这时候场上的情况却进入了白热化。 场上的两人,身体早已被汗水打湿,只是还都憋着一口气,手上的速度和力气也在不知不觉的加大着,又是一次交锋过后,两人错身而过,下一招刘睿跟吕布就像是约定好了一样,都使出一招达到自己身体极限的招式。 “啪”的一声,木戟跟木枪相交的那一瞬间,俱都被对方生生震断。 “呵呵呵,吕将军武艺,睿佩服至极,睿认输了”。 “哈哈哈,刘公子武艺只怕 比之吾也相差不远了,我只不过是占了比你大几岁的便宜罢了”。 场上的两人正在互相吹捧对方,可是场下的众人却是看呆了,这算什么,这时的张辽却是站了出来,朝着两人拱了拱手。 “奉先,刘公子,你们的武器都被对方震断,不如这次就算作平局如何?” 两人都对着对方看了一眼,同时的点了点头,而后又一起哈哈大笑着走了下去。 众人闲聊了几句,之后在吕布的盛情邀请下,向着吕布在城中的住处行去。 再次走在刚才的街道上,刘睿心中对那道倩影再次憧憬了起来,就算是梦,也让我再来一次吧! 就在刘睿心中在幻想着自己能再次遇上那道倩影时,不知是不是缘分,在他的前方的道路上,他又见到了那道身影,这次的他没再迟疑,快步向着那道背影奔去,越靠近那道身影,刘睿心中的激动便多上一分,待到了那位姑娘身后,刘睿顾不上什么世俗礼仪,也管不上其它的一切,双手搭在了那道纤瘦身影的肩头。 这一刻的他只觉得这种感觉是那么的真实,记不清多少年了,雪儿,我终于再次找到你了,这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想到这些,刘睿只觉自己双腿发软,恨不得就这样跪在地上大哭一场…… 就在刘睿一双手搭在少女肩头上时,从没被人如此对待的少女,先是一惊,接着羞愤的回过头,她倒是很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大街上轻薄她,可是当她对上了刘睿那一双包含着深情、悔恨、高兴、还有一些说不明道不尽的情绪的眼睛时,却发现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一种包含了种种复杂情绪的眼神,看着少年那英俊而又有些稚嫩的脸庞,她却猜不出少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有着如此复杂的情绪,想到这些,她的心底划过了一丝心痛…… “喂,你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竟然来调戏我们卞家的大小姐”。 “你说她姓卞,那她叫什么名”。 刘睿状若癫狂的问道,此时他已顾上什么失礼了,直接大声质问一边的侍女。 就在这时,赶上来的吕布直接便回答了刘睿的问题。 “这位就是平城卞家的卞雪小姐,刘公子为何这么问?” “卞雪,卞雪~雪儿,哈哈,雪儿,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 刘睿自言自语的说完,眼中的泪水顺着眼角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旁边的人一时都不知道,这位刘公子究竟是怎么了。 “刘兄弟,你~你不要紧吧!” 吕布似乎也被刘睿的情绪所感染,称呼也从刘公子变成了刘兄弟。 “你这登徒子,你~你怎么能这样称呼小姐,你!” 一边的侍女指着刘睿,一时气的连话都不知怎么说下去,只能不断的骂着刘睿登徒子这些。 另一边的吕布既疑惑又担心的望望刘睿,又望望卞雪,搓了搓手,朝着 卞雪问道: “卞雪小姐,不知你是否跟我刘兄弟有过什么交集,你看这~”。 卞雪又看了刘睿一眼,向着吕布回了一礼,也疑惑起来,想了想,还是说道: “吕将军,奴家自小就在平城长大,可是却从没见过这位刘公子,更是没什么交集,依奴家所想,只怕是这位刘公子认错人了”。 说完,又朝着众人行了一礼,转身向着卞家行去,今天这事,让她害羞之余,又有些恼怒,这位刘公子就算是认错人也不该这么莽撞呀,这~这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 看着卞雪远去,吕布还想再问些什么,身旁的张辽拉了拉他的衣袖,朝着他摇了摇头。 就这样,在大街上出现了这怪诞的一幕,一位面目俊朗的少年,仰着头,任凭泪水在自己的脸庞肆意流淌,嘴里也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周围三位或英俊挺拔又或者仪表堂堂的要不就是身形壮硕的青年也正呆呆的看着那位少年,一时也猜不透少年的心思,不远处两位少女却是从这里向着远处行去,只给众人留下两个美好的背影。 微微刮过的凉风吹起了前面那个少女的几缕秀发,其中一缕秀发贴在了少女还略显粉红的脸颊上,少女用手拢了拢,接着又嘟起了嘴。 “哼,看来这一段日子,本小姐都不要想着出门了”。 少女懊恼的一跺脚,心底里涌上了一股对刘睿这家伙的怨气。 “都怪你,登徒子,哼!” 恰巧,此时地上一滩积水倒映出了少女的脸庞,一双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不过从皱着的眉头,以及那嘟着都可以挂油壶的小嘴,似乎是先前有人惹着她了…… 冷静下来的刘睿,猛然盯着那远去的人儿,悠悠的叹息了一声,心中有着失而复得的心情,却又夹杂着一丝患得患失,两种矛盾的心情交织着,直绞的他的心口隐隐作痛。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倩影,刘睿才招呼过身后神色有些复杂的三人,也向着远处街道走去,一路上,走在后面的三人望着前面那道萧瑟的背影,谁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几次心急的典韦想去问自家的主公,却被身后的张辽死死拉住。 四人就这样一路默默无声的走回了吕布的住处,吕布在张辽耳边交代了几声,自己便回到后边去准备什么了。 不一会儿,吕布提来了几坛美酒,准备四人痛快的喝一顿,哪知刘睿还没等他说什么,就从他手上抢过一坛酒,拍开封泥,便仰头猛喝了起来,典韦何时见过自家主公如此品过美酒,正欲下手夺下,刘睿却已经将酒坛丢了出去,随之又提起一坛酒,灌了起来。 不一会儿,喝完了两坛酒的刘睿便一言不发的坐在了自己桌案前,看那神情,像是又想起了什么。 第16章 何事秋风悲画扇 刘睿的思绪在酒精的刺激下,渐渐的从有些模糊变得越来越清晰,那些美好的回忆,感觉就像昨天发生的事一样逐渐在刘睿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院长妈妈,你看,那个新来的小妹妹午饭又没吃”。 说完,一个小男孩将手中的一个餐盘端到了院长的面前,双手紧紧的托着。 “嗯,我知道了,谢谢小睿了,你帮我把这个餐盘送到食堂去吧,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个小妹妹,好不好呀!” “嗯”。 男孩答应一声,连忙端着餐盘飞快的向着食堂奔去。 不一会儿,院长便牵着送完餐盘回来的小男孩,朝着一个房间走去,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看着里面那个蜷缩在角落的小女孩。 “院长妈妈,她怎么了,为什么她不开心呢?” “小睿,那个小妹妹是昨天被人送过来的,她也像你一样,从小被父母抛弃了,后来被一个好心的老婆婆捡到收留了,早些日子,那个好心的婆婆去世了,没办法,所以只能送到这里来了”。 院长有些心疼的看着蹲在角落的小女孩,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而被她牵着的刘睿,则是一脸同情的看着小女孩。 “走吧,小睿,我们进去看看她”。 听见脚步声,小女孩抬起头望了一眼门口,随即又深深低下了头,刘睿看见小女孩还是这样,便挣脱了院长的手,一路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小女孩的跟前,伸出了自己的小手,在小女孩眼前晃了晃。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走开,我要婆婆,我不要在这里”。 小女孩抬起头,有些怯怯的说道,脸上还挂满了未干的泪痕,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却是充满了泪珠,一抹阳光照射进来,那泪珠便如那钻石一般,璀璨夺目。 “孩子,你的那个婆婆已经去世了,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 “不,这里不是的,不是的”。 小女孩激动的使劲摇着头,打断了院长还未说完的话,说完,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小女孩双手不断的抹着脸上的泪痕,无声的抽泣着…… 两人看着小女孩,站在旁边束手无策,而此时的刘睿灵机一动,飞快的跑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只见刘睿气喘吁吁的抱着一个有些陈旧的罐子,罐子的外层包装已经磨损的差不多了,刘睿抱着罐子来到了小女孩身前,蹲下身子,“啪”的一声,揭开了罐子的盖子,递到了小女孩面前。 “小妹妹,你看,这里有很多糖,都给你”。 刘睿望着罐子里面的糖果,吞了吞了口水,这些糖果都是一些社会上的好心人,来福利院看他们的时候,分给他们的,他自己一直舍不得吃,不过当他看到小女孩那么伤心,想了一下,便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小女孩看着糖果,又抬眼瞧了刘睿一眼,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伸出了自己的小手,从罐子里拿出了一颗糖,剥开糖纸,轻轻的放入 了嘴里,而后感激的看了刘睿一眼。 远处看着小女孩停止哭泣的院长,偷偷的朝着刘睿竖起拇指,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往后的几天,小女孩慢慢的开朗了起来,逐渐的接受了这里,从此,刘睿身后就多了一条尾巴,一条叫做卞雪的尾巴,整日形影不离。 日子就这样慢慢流逝,昔日的小男孩跟小女孩也变成了大姑娘、帅小伙,七月的天气有些炎热,一个女孩拿着一个信封朝着正在打磨一个木雕的男孩扬了扬,只见这女孩约莫十七八岁年纪,一张瓜子脸,容貌甚美,正在跟男孩说着什么。 “睿哥,你看虽然我没跟你一个学校,但是在一个城市哦!” 女孩说完,还朝着刘睿俏皮的眨眨眼。 “雪儿,你~不是叫你填那些更好一些的学校吗?你怎么不听!” “不嘛,我就是要跟你在一个城市,都填好了哦,嘻嘻”。 刘睿苦笑了一下,随即继续做着手上的事,而雪儿则去帮助院长照顾那些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孩子了。 大学的四年,两人还是如同以前一样,不过在大三的时候,情况发生了一些细微变化,他们之间的关系由一种类似于兄妹的关系,变成了恋人关系。 想起那段时光,处于回忆中的刘睿,嘴角不由露出一丝甜蜜幸福的笑容,可是下一秒,他的眉头却是皱在一起,整个人变得感伤起来。 “睿哥,从小你就说,你是在昆仑山上被人发现的,这么多年了,你回去找过吗?” “哎,找了又如何,那里人迹罕至,能找到什么?” “如果,以后有时间,雪儿多想陪你去昆仑山看看,可惜~”。 “不用可惜,这么多年了,都过去了,现在有你就够了”。 正沉浸在幸福生活中的刘睿,丝毫没发现卞雪的异样,粗心的他根本就没有去注意身后卞雪那充满依恋与不舍的眼光…… 从那以后,雪儿就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从此再没有一丝消息,刘睿发疯似的找了四年,却是一无所获,最后他去了雪儿曾想跟他一起去的昆仑山,可惜……(暂时就回忆到这,再写下去就变都市小说了,各位放心,小弟不会让他们的故事悲剧的,各位多多支持) 从过去的回忆里抽身出来,刘睿只觉一阵阵心痛,看了看站在一边的典韦,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或许只有那个神秘的敖老,才能让自己找到雪儿,可是前提是自己还是要先回到那个时空,想到这些,刘睿只觉得压力越来越大,看来自己要加快脚步了。 “典韦,你跟吕将军他们打探华佗的消息了吗?” “额,主~公子你没事了嘛!” “本公子只不过想起一些事,好了你多去打探下华佗的消息”。 “好咧”。 典韦走后,刘睿一个人又在脑海中想了想他接下来的道路,可是脑中却是一团乱麻,算了,先找到华佗再说,随之起身向着吕布给他安排的房间走去。 不 过,此时在平城的另一个房间,一个少女,也在呢喃着什么。 “那个人为什么会露出那样悲伤的表情,难道他真的把我当成了另一个女孩,唉!” “哼,就算是这样,也休想让本小姐就这样放过你”。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侍女的敲门声。 “小姐,老爷要你去见他”。 “我知道了”。 女孩整理了一番,随之跟着侍女向着自己老爹的书房走去。 就在平城趋于平静之时,城外的匈奴大营此刻已经炸开了锅,当一些匈奴人把大营被汉军攻破的消息传给了四面八方正在劫掠的匈奴大军,那些劫掠的匈奴人无不感到震惊不已,震惊过后纷纷怒气冲冲的赶回了大营。 望着那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大营,赶回来的众人心中除了愤怒,还有着一丝担忧,这北方的深秋可不是那么好挨的,更何况他们的营帐什么的都被那该死的汉军烧了,一时之间,看到大营被烧得匈奴人俱都惊慌了起来。 匈奴的几个首领安排了一些百夫长之类的,下去安抚那些手下,几个首领却是聚在了一个仅剩的营帐里面,正在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着对策。 “呼延虎,你说我们怎么办吧?” “沮渠阿达,还有各位,我想我们还是先撤回王庭吧!” “呼延虎,你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怕了平城里面的那些汉人吗?” 一个首领有些气呼呼的质问呼延虎,随后又有几人同意的点点头。 “呵呵,我这有一个消息,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知道”。 “你说吧!” “汉人的臧旻已经率领两万汉军前来支援,各位,现在我们大营已经被毁了,难道诸位还不想好一条退路吗?” 听完呼延虎所说,众人都陷入了沉思,想想自己等人这趟出来已经收获颇丰了,没必要在这里跟汉军死磕,再加上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也是时候返回王庭了。 呼延虎看着众人的表情,猜到只怕众人心中都已经有所决定了。 “众位,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就照你说的,咱们退回王庭吧!” 在营帐的众人都同意了,不过做出了决定后,又都不怀好意的互相看着对方。 呼延虎冷眼看着下面各怀鬼胎的众人,他知道自己只怕是要打算想个什么办法才能撤回王庭了,敌人不可怕,最怕的就是在你身后捅刀子的队友,于是,在众人都回去准备的时候,呼延虎一个人在营帐里沉思了起来。 “看来这些人只怕会耍些手段呀!” 平城的城墙上,两个青年满脸冷峻的看着下面那些忙碌的匈奴人,其中一人瘪瘪嘴,目光中闪过一道寒芒。 “奉先,这些匈奴人只怕是准备撤回他们的王庭了”。 “哼,那也要问过我手中的画戟答不答应!” “嗯,那我就先去禀告丁大人了”。 “去吧!” 望着张辽远去的背影,吕布叹息了一声,声音中充满了无奈,而后一拳狠狠的击打在城墙上…… 第17章 劝诫吕布 就当城外的匈奴都在紧张的张罗撤退的时候,在平城的郡守府,丁原听到了张辽的禀告,不置可否的摇摇头。 “文远,你先下去吧!此事我自有主张”。 “可是,丁刺史,难道我们就这么看着匈奴人安然的撤回北边吗?” 张辽有些的激动的请求道,他也是并州人氏,匈奴人霍霍了并州一番,现在如果就这样让他们回到了匈奴,那还有何面目去面对并州的父老乡亲。 “这是军令,你想抗命吗?” “不敢,可是~” 丁原眼见张辽还想说些什么,挥挥手打断了他,正准备叫他退下,不知一下又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又吩咐道: “文远,吾听说华佗神医在雁门行医,待匈奴人退却后,你替我去请他来平城”。 “末将领命~” 张辽喉头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再说什么,慢慢退出了大厅,只是脸色有些不自然…… 来到了城墙上,看见吕布那希翼的眼神,张辽默然的摇摇头,随即不再言语。 吕布眼中的希翼一下子被愤怒充满,他来回走了几步,回过头质问起了张辽。 “文远,你是说丁刺史不让我们去追击对吗?” “奉先,刺史他没说追,也没说不追,说他会安排,还叫我们等匈奴人走了去雁门接华佗过来平城”。 “放屁,他丁建阳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只怕之前一战他已经被匈奴人吓破胆了”。 “嘘,奉先,你先冷静,小心被别人听到,到时去刺史面前中伤你就不好了”。 “哼,谁爱去谁去”。 说完,吕布回身,往自己的住处徐徐而去,只留下张辽一个人望着城外的匈奴人低头思索着什么。 吕布一路气冲冲的赶回了自己的住处,与正焦急赶往外面的典韦撞了个正着。 “吕布,你这是有什么事,这么急”。 “典兄,你有所不知,城外的匈奴人只怕是要撤退了,可是~” “什么,俺还没打过瘾,这群崽子就要跑了,不行,我得……”。 突然,他想起了主公交代给自己的事还没办好,只得又朝着吕布问道: “吕布,俺问你个事?” “什么事,赶紧说!” “嘿嘿,你听过华佗这个人吗?” “又是华佗”。 吕布有些不快的回道,自家刺史也是要去请华佗,怎么这个大个子也在问华佗,典韦听到吕布似乎是知道华佗的消息,连忙接着追问。 “你知道华佗的消息吗?快点告诉俺!” “这华佗是何许人,丁刺史也要请他,他现在在雁门行医”。 典韦来不及回答吕布的问题,开心的一拳击打在自己手掌上,拔腿便向着自家主公的房间奔去。 “主公,俺打听到华佗的消息了”。 典韦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不过当刘睿听到有华佗的消息后,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抹由衷的开心,这下子郭嘉、戏志才有救了。 “好了,典韦,我不是说过在外人面前不要叫我主公吗?这次就算了,快跟我说说,华佗在哪里,是不是在平城?” “嘿嘿,主公,俺老典也是一时高兴嘛,才忘 记了主公的嘱托了,那个华佗,俺刚刚听阿布讲在雁门,丁原交代他们等匈奴人撤走后,就去接来平城这”。 得到了华佗的消息后,刘睿的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轻松下来的他忍不住调侃起了典韦。 “典韦,叫人家阿布,小心他来找你单挑,到时候输了,别又跑来主公这抱怨”。 “呵呵,主公,你放心,俺就算打不赢他,但也不会输给他”。 看着典韦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刘睿的好奇心也大起,他还真想知道吕布跟典韦打一场到底胜负几何,现在的吕布还远远没到自己武艺的巅峰,还真有可能打不赢典韦。 就在刘睿正在心中比较着这两位猛将到底谁输谁赢的时候,吕布这时候也走进了小院子,朝着刘睿看了一眼,确定刘睿没什么事了,才开口问典韦。 “你刚才问华佗,难道你也在找他?” “不是我找他,是俺家公子找他”。 “哦”。 吕布的视线从典韦身上转移到了刘睿身上,脸上写满了疑惑,刘睿看着吕布,躬身一礼,解惑道: “吕兄,实不相瞒,睿此次其实是专程过来寻找华佗先生的,睿在颍川书院结交了两位朋友,因为有着先天的疾病,睿听闻华佗先生医术举世无双,所以特来并州寻访,希望能请他回去替我那两位朋友诊治一番”。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 吕布点点头,心中升起了对刘睿的敬佩,为了朋友的病情,不惜来到有些混乱的并州,这份情谊与胆识,还真不愧是他吕布认可的兄弟。 “刘兄弟高义,布敬佩至极,今生能结识到刘兄弟如此重情重义之人,还真是我吕布的运气啊!” “吕兄过奖了,兄弟不正是应该肝胆相照嘛!” 吕布眼中露出认可的眼神,这一刻,他突然很想知道,要是自己有什么事,刘兄弟是不是也会如此,忍住了这个念头,吕布问出了他来这里真正的目的。 “刘兄弟,布想问你,如果匈奴人撤退了,应该怎么办?” “呵呵,这个问题,丁刺史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哼,他的意思估计是静观其变,可是我吕布怎么看着匈奴人就这样安然的退回去,要真是这样,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吕布是肯定不同意的”。 “唉,吕兄,听我一言如何”。 “刘兄弟,你说”。 “你还是听丁刺史的军令吧!” “什么,刘兄弟你让我听那老匹夫的,不行……” 吕布一脸震惊的望着刘睿,仿佛此刻在认识刘睿一般,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 “吕兄先别急,我的话还没说完,睿之所以要吕兄听刺史大人军令,原因无非有两点,其一,吕兄你想过没有,援军没到之前,平城里的兵马只是自保有余,如若真出去跟匈奴大军硬碰硬,胜负未知,万一输了,吕兄你叫这满城百姓怎么办?其二,与匈奴大军拼个你死我活,我觉得倒还不如想办法救出那些被匈奴人虏劫的百姓,岂不是更有意义,何况现在匈奴人一心只想着北归王庭,要救下那些百姓并 不难”。 吕布听过刘睿的分析后,也是仔细的琢磨了下,也觉得刘睿说的有道理,与匈奴人的仇以后再报不迟,还是先救下并州的那些乡亲要紧,想通过后,吕布便匆忙的赶去郡守府征求丁原的同意了。 吕布走后,刘睿喟叹一声:“奉先,其实我真正的目的,还是怕你被丁原当成刺头,以后又落得个去当主薄的命,又走上自己在历史上的老路呀!” 并州的局势开始好转的时候,此时的大汉京都洛阳,在一处府邸中,刘睿的父亲刘威正在等待着什么人。 不久之后,只见一位身长八尺二寸的中年儒士走进了大厅,刘威连忙躬身朝着来人行了一个大礼。 “子文拜见卢尚书……” “子文,无须多礼,你我多年未见了,这么多年,你比当年显得沉稳了许多呀!” “唉,都是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这次前来,实在是有一事相求”。 “哦,你有何事,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帮上忙的一定不会推脱”。 “好吧,那我直说了,我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来的,想请你收下他为弟子,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兵法这些,你也知道,我顶多就是只能教他经商这些的,所以……” 卢植听完刘威所说,不由抚须大笑了起来,弄得刘威一时间不明所以。 “子文啊,听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见见你家的小子,早几日,荀慈明也给我来信说,希望我们帮你家的小子入仕,听说他已经在帮你家的小子举孝廉了”。 “啊,看来这小子已经去过颍川了,那子干兄觉得如何?” “呵呵,我现在对这小子倒是很期待呀,收徒这件事,我应下了”。 “如此就多谢子干兄了”。 “嗯,咱们这些老朋友也好久没见面了,我已经叫上伯喈、子师他们一起来我府上赴宴,待会咱们好好的喝几盅”。 刘威点点头,脸上显出了一丝缅怀之色,对接下来的宴会期待了起来…… 视线转回并州平城,平城的郡守府,只见未来的温候吕奉先此时正一脸愤怒的低着头,拳头捏的“嘎吱”作响。 “奉先,不是本刺史不让你去救并州的父老乡亲,只是本刺史怕你会误中匈奴人埋伏,你何不等臧旻将军到了,合并兵力后,再去追击匈奴人,救回那些百姓……” “丁大人,奉先还有军务在身,先告退了”。 吕布讲完一抱拳,缓缓的退出了大厅。 就在吕布消失在大厅后,丁原狠狠一掌拍在了身前的案桌上,由于用力过猛,牵动了身上的伤势,痛的咧了咧嘴,随后望着吕布离去的方向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而眼中却冒出了一丝阴翳跟恨意。 又看了一会儿,丁原口中呢喃道: “哼,要不是看在你武艺不凡,在并州军中有些威望,老夫早就整治你了,如果接下来你还不知好歹,那就休怪老夫心狠手辣了”。 说完,丁原回身向着后面的书房行去,只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位文士打扮的人,也一脸严肃的跟着他向着后面的书房走去。 第18章 洛阳来信 平城的刘睿正在吕布的住处和吕布以及张辽正在商量着什么,却丝毫不知道,这个时候的刘威已经安排人带着自己的亲笔信前往并州寻找他。 “不知两位将军对在下的提议怎么看?” 吕布一脸迷糊的看着边上的张辽,那意思很明显,在问张辽的意思。 张辽想了想,对着吕布轻微的点了一下头。 “刘兄弟,在下觉得你的这个计策可行,毕竟我们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要救回那些被匈奴抓去的百姓,至于那些匈奴人能留下多少就留下多少吧!” “那两位将军就去禀告刺史大人吧,我相信刺史大人也不会眼睁睁看着并州百姓被匈奴虏去北边的”。 张辽跟吕布对视一眼,随后,张辽便跟着有些不情愿的吕布又再次向着郡守府行去。 “唉,但愿能成吧!可惜我却只能做这么多了”。 两天后,在得到了丁原的许可下,平城的汉军对着北撤的匈奴人,一个部落一个部落的人马进行着骚扰,期间杀红眼的吕布数次冲进匈奴人的大阵,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大开杀戒,不过蚂蚁多了咬死象,吕布也几次陷入匈奴人重围,要不是张辽的掩护与提醒,只怕就不是挂几道彩这么简单了。 最后,匈奴人还是撤回了北方的匈奴王庭,吕布满眼不甘心的望着北撤的匈奴,却也无可奈何,平城的兵马还是太少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被匈奴虏劫的百姓,却是差不多都被解救回来了,看着那些救回来的并州乡亲,吕布冷峻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欣慰,就在这时,张辽来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奉先,都清点好了,丁刺史叫我们回城,说是要为我们庆功”。 “走吧”。 吕布不置可否的撇了一下嘴角,招呼自己的亲兵,调转马头朝着平城奔去。 此刻,在一个院子里,一边的典韦有些不甘心瓮声瓮气的问着刘睿。 “主公,你为啥不让俺跟着他们一起去追击匈奴人?” “咱们俩的武艺虽然不错,不过在真正的军人面前,咱俩充其量就是两个游侠”。 刘睿说完,自嘲般的一笑,一旁的典韦有些迷糊的点点头,也不知他听懂了没。 其实,刘睿是不想过多的去趟这趟浑水,自己并不是并州军中的人,又何必去跟别人争抢功劳,引起其他人的嫉恨呢? 就在两人都在沉默着想着自己的事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些声响,不一会儿,只见吕布提着两坛酒,脸上挂着一丝得意走了进来,身后的张辽平日有些严肃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些情不自禁的喜色。 看到两人的脸色,刘睿便明白了,只怕丁原这次是给了一些实质性的奖励,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奖励,看两人脸上的喜色,只怕这奖励还不小。 “奉先兄,文远兄,睿看你们的脸色,莫非这次丁刺史给了你们天大的奖励?” “哈哈,刘兄弟,这次多亏了你呀!刚才刺史大人直接任命我为平城的校尉,文远为副将,一同领兵驻守在这里 ”。 “那睿就恭喜两位将军了,只是睿还有一事相求”。 “刘兄弟只管说,只要是我吕奉先办得到的,绝不推辞!” “咳咳,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知道那神医华佗什么时候来这平城”。 吕布回过头,望了望张辽,张辽上前了几步,拱手对着刘睿说道: “刘兄弟,据我得到的消息,那华佗应该这几天就会赶到平城了,刘兄弟你在平城安心的在等待几日吧!” 刘睿点点头,接着拉着吕布、张辽加上身后的典韦,几人又聚在一起品尝这并州的美酒去了…… 接下来的几日,刘睿清闲了下来,每天除了逛逛街,就是自己一个人躲在房间研究着什么,就连典韦都弄不清自家的主公这几天研究了什么。 又是一天清晨,刘睿习惯性的练着那熟练无比的剑法,初冬的天气灰蒙蒙的,让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阴霾,刘睿在忘我的练习了两个时辰后,随后一边等待多时的典韦才上前提醒。 “主公,已经两个时辰了”。 “嗯,我知道了,准备一下,等会我们出去,今天去城东瞧瞧”。 “好咧,那俺先下去了”。 看着典韦远去的身影,刘睿还剑归鞘,也向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吃过早饭后,刘睿带着典韦就出门了,今天街上的人不是很多,可能是这天气的原因吧!刘睿怀着心事走在了有些冷清的街道上,后面跟着的典韦,却兴致勃勃,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这里摸摸,那里看看,连前面的主公停了下来都没察觉,直到撞到了自己的主公…… “额,这个~主公,俺老典不是故意的,你咋停下了呢?” 典韦说完,刘睿还是没有回答,不觉有些疑惑,忙抬头看向自己的主公,只见自家的主公此时正目不转睛的看着某处,就这样呆呆的站在人头耸动的大街上,显得极其的不和谐,顺着刘睿的目光看去,街道对面的那一道大门上“卞府”两字是那样的耀眼。 典韦摸了摸自己的头,傻笑了几下,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也只能陪着刘睿一起傻站在这儿。 过了不知多久,刘睿幽幽的叹了一口气,收回目光,抬脚向着前面行去,而身边的典韦却有点搞不清状况了,只能傻傻的问道: “主公,这~要不要去帮你送个拜帖”。 “不必了,我们走吧!” 典韦摇摇头,立马赶上了已经走远的刘睿…… 怀着心事逛了一会儿之后,刘睿和典韦在外面的酒楼草草的吃了一顿后,就打算返回自己的住处。 匆匆返回的刘睿却不知道,此时远处正有几人在打量着自己两人。 “你确定是少爷吗?” “王大哥,我敢肯定那就是少爷,至于少爷身旁的那位,应该就是他们说的少爷的那位护卫典韦吧!” “嗯,那还等什么,赶紧把老爷的信交给少爷”。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马上招呼了几人,向着那两道身影追去。 跟在刘睿身后的典韦正在想着自己怎么去帮少爷泡妞的时候,突然 心中一紧,敏锐的他感觉到身后有几道人影正在跟踪他们,不由立马抽出了腰间的双戟,全神戒备了起来。 “少爷,少爷,等等我们”。 一道声音从身后不远处传来,听着那有些熟悉的声音,刘睿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疑惑的望着身后人群里朝他挥着手的几人。 几人上气不接下气的来到了刘睿的身前不远处,正待行礼,不料此时的典韦却双手持戟,大声喝道: “哪里来的贼子,怎得如此大呼小叫!” 几人这才打量起边上的大汉,只见大汉凶神恶煞,手中的双戟闪着寒光,几人中除了领头的那人,其他人俱都是心中一惊,连忙把求救的目光望向了自家的少爷。 “典韦,都是自己人,把戟收起来”。 “啊,喏,主公”。 典韦马上收起了双戟,脸上一瞬间爬满了不好意思,随即又朝着几人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友善的笑容,不过刚松了口气的几人,见到他这个凶恶的笑脸,又被吓了一跳,看见众人被自己吓到了,典韦讪讪的转过头,望着远处的街道,避开这有些尴尬的气氛,只不过从他那警觉的神态,以及那紧握着戟柄的双手,表明了此刻的他并未放松,虽然自己才闹了一个乌龙。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几个跟我来吧!” “喏”。 “是,少爷”。 …… 刘睿带着众人来到了他的住处,便示意众人说明来意,从众人的表情,刘睿猜到了只怕是家里有什么事找他,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 几人给少爷行过礼后,领头之人才匆忙开口。 “少爷,老爷找你有一阵了,要不是我们从颍川荀家得知少爷你来了并州,只怕现在我们还在满豫州的找寻少爷呢?” “我爹找我有什么事呀?我才刚出来不到一年,当初我就说了我可能会要三年后才回来的”。 “少爷,老爷现在在洛阳,具体什么事,小的也不清楚,只是老爷前一阵去拜访了一些他的老朋友,然后就给了我一封信叫我出来找少爷,找到后再亲手交给您”。 刘睿接过信,打开锦囊拿出锦帕,一边浏览一边问着问题。 “不知王大哥可知我爹在洛阳都见过哪些人,哪些又是他的老朋友呢?” “少爷,小的惭愧,老爷的老朋友小的不知道都有谁,小的只知道,老爷在洛阳专门登门拜访了卢尚书,后面卢尚书还请了一个叫蔡邕,还有一个叫王允的,加上老爷四人举行了一个小型的宴会,过了几天又举行了一个大的聚会,后来那次去的人很多,小的就不清楚了”。 “嗯,我知道了,王大哥,你们一路赶来也辛苦了,典韦,先带王大哥他们下去休息吧!” 众人又向着刘睿行了个礼,然后跟着典韦向着另一处院子走去。 院子里只剩下了刘睿一个人,他抬起头望着有些灰暗的天空,眼中被感激所填满,张口呢喃了起来。 “父亲,谢谢了,至于接下来的路,我已经想好了,就让我一个人……” 第19章 路遇文丑 几日后,还是那个院子,刘睿写好了一封信交给了来找自己的王大哥等人,之后又交代了他们一些东西,直听的王大哥点头不止,准备好了一切后,王大哥揣着刘睿的回信,带着人又匆匆的往着洛阳赶去…… 接下来的几日,刘睿总是一个人前去卞府外一个隐蔽的角落,静静注视着卞府大门,他的心中想去拜访,可是每次事到临头,却又畏缩了起来,他很想在见见那个女孩,每次这个念头一兴起,还没火热多久,随之一个冷冰冰的问题又将他心头的火热浇灭…… “唉,她不是我的雪儿,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想看到她,为什么?” 刘睿有一次站在卞府外的角落一个人呢喃,这种想见又不敢见的感觉,每次在他站在这里的时候,总是要来回的折磨着他…… 就在刘睿被感情问题备受折磨的时候,被箭伤折磨的丁原却好了。 华佗不愧是汉末的神医之一,丁原那久久不能完全恢复的箭伤,在华佗的医治下,已经慢慢好转了,华佗向丁原告辞准备离去,没成想他刚离开郡守府不远,就被吕布热情的将他请到了刘睿的院子里。 “华先生,在下刘睿,听闻华先生医术无双,慕名已久,才委托吕将军请先生来此一见,礼数不周,还望先生见谅”。 说完,一鞠到底,而刚才还有些生吕布气的华佗,眼见身前这位衣着华丽的公子表现出的礼数和对自己的尊敬,不由得让华佗微微点头,心底的那一丝芥蒂也随之消散,抚了抚自己的胡须,华佗微笑着回礼道: “这位刘公子客气了,老夫不过山野之人,医术粗鄙,又有何德何能值得公子如此夸奖”。 不过从这小老头眼中那一抹高兴还是能看出,刘睿的那一番恭维,让华佗对刘睿的印象挺好的。 紧接着刘睿又对着华佗行了一个大礼,只把华佗吓了一跳,连忙扶起刘睿,口中则是询问着刘睿。 “刘公子,老夫可担不起你如此大礼!” “华先生,实不相瞒,睿有一事请华先生成全,在下在颍川有两位好朋友,一人姓戏名忠字志才,另一人姓郭名嘉,两人自幼体弱,到现在终成顽疾,睿听闻华先生悬壶济世,医术高超,所以特从颍川追寻华先生至并州,斗胆请华先生去颍川医治睿的两位好友”。 刘睿说完又准备给身前的华佗行礼,却被眼明手快的华佗按住,让刘睿收回此举。 “刘公子为了朋友,不惜亲自来寻老夫,这份仁义,着实令老夫汗颜!老夫岂有不允之意,不知刘公子准备何时返回颍川”。 听到华佗的回答,刘睿恨不得此刻就带着华佗赶往颍川,早一日治好两人,他也能早一些安心,不过,他在这还有事情没完成…… 夜深人静之时,刘睿总是一个人仰望着星空,似乎在回味着什么,或者更是在缅怀着,他很想知道,这一 切是不是真的是梦,一个做了很久很久的梦。 这样又纠结了几日,刘睿衡量再三,最后还是毅然的做出了决断。 …… 三日后的南城门,两位将军打扮的人,正在城门下目送着三个身影远去,转瞬,只见其中一人低头对身旁的一位高大英俊的青年道: “奉先,他们已经走远了,咱们回去吧!” “嗯,走吧!” 说完,英俊青年又盯着远处深深看了一眼,而后转身朝着城内走去。 出了平城后不久的刘睿,忍不住又转身看向了身后模糊的城墙,看向了城中的一个方向,静静的伫立了一会儿,而后幽幽的喟叹了一声: “别了,平城,别了,雪儿!”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犹豫不决,差点让自己抱憾终身,自己差点错过了在这个世界的“雪儿……”(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三人各自怀着不一样的心情,赶了一段路之后,三人随之在官道旁不远的地方休整,此时北方的雪已经开始飘落,赶起路来还是有些费力的,休息的时候,刘睿望着外面的雪花,仔细的思考了一阵,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 “主公,不行,俺要跟着你”。 就在刘睿告诉了典韦自己的决定后,一向粗线条的典韦却死活不同意刘睿的决定,坚决的要跟在刘睿身边保护他,直到刘睿祭出杀手锏,说是典韦再不同意,回到沛县就告诉他的婆娘邹柳儿,典韦这才焉儿吧唧的点头答应了。 搞定了典韦后,刘睿又跟华佗诉说了一番,待到安排好了一切之后,刘睿就跟典韦和华佗在此处分开了,他独自一人赶往洛阳,而典韦则带着赶去颍川,就这样兵分两路各自赶路。 独自一人上路的刘睿,又感觉自己跟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了,心中出现了那种淡然的置身事外的感觉,可是当想到自己的目标时,不由得紧了紧手中的缰绳,心中更加坚定了要征服这个时代的决心。 刘睿一边骑着马,一边想着心事,突然,从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刘睿回身朝着后面望去,一匹枣红色的马匹上,一个彪形大汉神色焦急的向着他奔来,人还未到刘睿近前,大汉便焦急的呼喊道: “前面的,赶紧给大爷让开”。 刘睿正在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大汉,越看越觉的这个大汉貌似跟某人对的上号,如果自己估计的没错,这人只怕就是被那关二哥几刀就给劈了的河北双雄中的那位,此人的容貌虽不似典韦那般凶恶,不过一般人见到只怕也会吓着,不过那身板却是跟典韦有的一拼。 看到前面的人就像被吓傻了般,在马上一动不动,挡在了前方的路,文丑心中暗骂了一声,手上功夫还是不慢,“吁”的一声,慢慢止住自己胯下的马,有些不爽的哼哼道: “小子,你没听到大爷的话吗?” 刘睿收回自己的目光,虽然心中对文丑的无 礼也有一些不爽,不过想到这货在历史上的表现后,心中便也释怀了。 “这位兄台,适才是在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兄台这么着急可是有什么事”。 听到刘睿这客气的话,丝毫没因自己刚才的语气而生气,文丑一时间倒是觉得刚刚是自己莽撞了,脸上一时有些挂不住,随后想想还是双手抱拳,在马上对着刘睿回了一礼,并将自己为何急匆匆的赶路原因告知了刘睿,讲完后,又对着刘睿拱拱手,跟着骑马错身经过刘睿身边后,便又急匆匆的继续沿着官道飞奔而去。 刘睿还没来得及跟对方多套套近乎,就发现文丑扬长而去,不由觉得有些囧,也调转了马头,顺着文丑离开的方向行去。 一路上,刘睿并没有急着赶路,就像是旅游一样,不紧不慢的赶着,赶了好一会儿,感觉到胯下的马儿有些疲乏了,才又继续放慢脚步,一人一马缓缓的行走在被白雪覆盖的官道上,寂静无声。 天色眼看着就要黑下来了,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格外的早,刘睿拉了一把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来,来到路边一个小山坡上,向着前方的官道看去,只见前方不是很远的地方,有几幢民房耸立在离官道大约一里路左右的一条小溪边,此时的房屋上已经冒出了袅袅炊烟,怕是已经在准备晚饭了。 刘睿心中想了想,今天只怕是只能在这里借宿一晚了,毕竟此时的雪已经越下越大,也不太好赶路,牵着自己的马,刘睿朝着那几幢民房走去。 不过,当刘睿顶着风雪,堪堪赶到一幢民房院子外的围墙时,刚刚有些放松的心情一下警觉了起来,放下手中的缰绳,轻轻的贴到了围墙处,从一处缺口向着里面望去。 里面一匹枣红马拴在一处墩子上,再顺着打开的房门看去,里屋的桌上,一个彪形大汉正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呼呼的睡着,而他的旁边则站着几个人,其中一人正拿着大汉随身携带的包裹,在翻找着什么。 刘睿一下子便明白了过来,先前的文丑只怕是遇到一伙歹人了,估计是被人下迷药了,唉!可怜的孩子。 得益于敖老从小对刘睿的改造,刘睿的感官跟普通人拉开了很大的一段距离,就像现在,刘睿在围墙外就隐约听到了屋里几人的声音,发现了一丝不正常,可是里面的这几个人连外面又来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那个翻找文丑包裹的人,拿出了一个锦盒,一脸兴奋的冲着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献媚道: “大当家,快看,这个盒子这么华丽,只怕里面会是什么宝贝”。 说完,目光望着自己手中的锦盒,眼中充满了贪婪,嘴角都不自觉的流出了口水。 大当家鄙夷的望了手捧锦盒的人一眼,视线转向了他手中的锦盒,眼中也射出贪婪的目光,脸上浮现出了强烈的占有欲望。 第20章 戏耍当家 天空的雪花停了一阵,这会儿又开始飘了起来,落在院外刘睿的脸上,让他感觉一阵清凉,刘睿又朝着院子里面看了一眼,随后紧了紧悬挂腰间的佩剑,向着不远处的院门走去。 “呼、嘎吱”。 伴随着院门的打开,正在里面商量着怎么分赃的一伙人,立马都警觉的站了起来,都往院门处看去。 只见一个英俊挺拔的少年郎,身穿一袭白衣,推开了院门,慢慢悠悠的向着自己等人行来,步伐矫健,腰间挎着一把宝剑,在满地雪花的映衬下,更加显得寒气逼人,让一些胆小的蟊贼只觉得心中一凉。 就当众人摄于刘睿气势而呆立当场时,那被众人呼做大当家的汉子,率先反应了过来,他握紧了手中一把有些锈迹的环首刀,看那成色有些年头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随后又连忙把刀藏在了一个柜子后,多年的经验让他明白这个点子只怕有些扎手,于是他一边打量着刘睿,心里也飞快的思索着对策。 “这位公子,不知来到某家可是有什么事,公子不妨先坐下喝杯热酒,暖暖身子,如何?” 大当家朝着一个机灵的手下示意,嘴中说着恭维刘睿的话,可是眼中却不时闪过一丝阴狠和残忍。 刘睿对于他们的那些勾当早已了然于胸,刚才在院子外面已经知道他们用的都是一些下三滥手段,不然光明正大又怎会是文丑的对手,所以刘睿也怀着一种戏谑的心情,走到了房子里,淡然的坐在房间内的一个草墩子上,脸上说不出什么表情,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 “公子,酒热好了”。 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把一碟牛肉跟一壶热酒端到了刘睿面前,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刘睿身前的木桌上,一双贼兮兮的眼睛时不时的瞄瞄刘睿,又看看身后的大当家,那意思好似再说,都准备好了,只等这只肥羊喝那一杯酒了。 刘睿拿起青铜酒壶,朝着桌上那个比较精致的酒樽倒了一杯酒,看了几人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端到嘴边的酒樽也停下了,假装用鼻子闻了闻,而不远处观察着刘睿的大当家心中一突,莫非这小子知道这酒有问题? “这位大哥,你这酒不行呀!本公子还从来没喝过这种劣酒,不知你们还有没有好酒,本公子有的是钱”。 刘睿说完一副败家子的模样,从腰间钱袋里掏出几块金子,在手里扬了扬,那样子要多欠揍就多欠揍。 而远处看到刘睿手中金子的人,眼中都露出了炽热和贪婪的目光,真恨不得立马扑过来抢到自己的手中。 大当家也望着刘睿手中的金子眼热不已,心中计较了一番,再次吩咐了那个尖嘴猴腮的人。 “去,将我后院地下那一坛从洛阳弄来的好酒给这位公子拿过来”。 “好咧”。 话音刚落,那人便拔腿便往后院奔去。 另一边的刘睿,端起酒樽,将里面的酒 水朝着身后一撒,随即便招呼着大当家他们过来喝酒。 “这坛酒,本公子看不上,你们过来分了吧,酒钱本公子照付”。 刘睿话一说完,那边的众人俱都看着大当家,想让他来拿主意,毕竟此时这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大当家嘴角抽了抽,有些心虚的朝着刘睿抱拳说道: “这位公子,这坛酒公子已经承诺买下了,所以嘛,这酒是公子的,我等可不敢喝,要不先替公子保管起来”。 “哟,这位大哥还蛮厚道嘛!” “嘿嘿,不瞒公子,这地儿谁不知道我何大彪可是最仗义,最厚道的,我何大彪在这这儿卖酒有几年了,从来都是童叟无欺……” 就在大当家还在吹着牛逼的时候,先前拿酒那人又从后院端出了一壶酒,进房间的时候,还朝着大当家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刘睿接过那人递过来的酒壶,放在鼻子前闻了一下,接着便是一声感叹。 “不错,是好酒”。 “那时,我何大彪可是从来不骗人的”。 “这位大哥,本公子也向来仗义,如此美酒,不妨大家一起品尝一番如何?” 刘睿示意身前那人再去拿一些酒樽来,不过那人却是杵在原地没动,眼睛朝着大当家投去询问的目光。 大当家哈哈一笑,向前一步,脸上横肉抖了抖,向着刘睿摇了摇手。 “公子,还是你一个人独饮吧!我们这些人都是一些山野粗鄙之人,怕扫了公子的兴致哦!” 刘睿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邪笑,左手提起酒壶,将酒慢慢倒入酒樽,右手却是不着痕迹的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本公子向来不喜欢一人独饮,而且平时不太喜欢别人拒绝我哦!” 听到刘睿的话,原本转身准备离开的大当家停下了脚步,语气有些阴冷的哼道: “如果某和某的兄弟们硬要拒绝公子的好意,公子准备如何呢?” 刘睿没再接话,只是左手轻轻的放下酒杯,突然站起拔剑“唰”的一声,将自己身前的桌子一分为二,望着大当家等人的眼睛中,露出了戏谑跟不屑的眼神。 此时的大当家等人才终于知道了此人只怕是已经知晓了自己等人的把戏,看着对方眼中的不屑跟戏谑,一种屈辱跟愤怒的表情充斥心头,此人一定要把他剁成肉泥,方才解恨,众人心中都是如是想到。 反应过来的众人都飞快的抄起了家伙,向着刘睿砍去,武器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放眼看去,貌似就是领头的大当家还能勉强能入刘睿的法眼。 刘睿叹了口气,挥剑迎了上去,灵活的躲过大当家的当头一劈,随后轻飘飘的一剑斩过大当家持刀的右手,连着手腕一起,将大当家的右手斩了下来,顿时,只见大当家右手断手处血如泉涌。 顾不上在一边倒地哀嚎的大当家,这时的刘睿如穿花蝴蝶般,在一众蟊贼中来回穿梭,“叮叮当当”和“噗嗤噗嗤” 的武器撞击声、宝剑如肉声不绝于耳。 渐渐的,声音停歇了,整个屋子只剩下了大当家的哀嚎声,仔细看去,其他人都倒在了血泊中,有的已经死透了,还有一些命硬的却还在微微抽搐着。 刘睿提着佩剑,来到了大当家身前,剑尖直指大当家的喉咙,正捂着自己右手痛苦哭嚎的大当家,感觉到了喉间的冷意,努力的睁开被汗水淌过的眼睛,望着那近在眼前的宝剑,心底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害怕。 他再也顾不上右手手腕处的疼痛,左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忍着痛爬了起来,之后便跪在了刘睿跟前,磕头如捣蒜。 “公子~祖宗,求求你放过小的吧!小的眼瞎了,冒犯了您,求求你放过小的吧!” 此时的大当家哪还有先前的半分气势,那跪在地上求饶的卑微模样,让刘睿对他的最后一丝感官也没有了,尤其那身下传来的一阵尿骚味哦,更是让刘睿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先前的刘睿受到前世一些电视剧的影响,认为土匪中也有好汉,不过让他失望的是,这次他遇到的显然不是什么好汉,也不知似大当家的这种人,怎么还会有人跟着他在这里做这种劫道的事。 他不知道的是,被他杀死的那些人,比之大当家更加的不堪,要不是刘睿剑快,让他们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向刘睿投降,只怕他们早就扔下武器跪下了…… 刘睿望着跪在身前的大当家,眼中无悲无喜,摇了摇头,似呢喃又似自言自语一般。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话音刚落,手中的佩剑没有一丝停顿,划过了大当家的喉咙,再也没看大当家一眼,挥剑入鞘,转身向着内室走去。 刘睿走远了一些后,双目圆睁的大当家才堪堪倒在了地上,一条血线在他的脖子上越来越清晰,鲜血从慢慢渗出变成了喷涌,至死他都没弄明白刘睿的那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还有为何那人毫不犹豫的就杀了他…… 刘睿走进内室,首先便是注意到了被绳子捆好丢在地上的文丑,接着便是一个放在桌子上的十分华丽的锦盒,也不知里面装着的是什么,刘睿看了一眼锦盒后,又将视线停留在了文丑身上,此时的文丑还在地上,没有苏醒。 刘睿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该不会要我学以前看过的电视剧那样,用冷水泼他吧! 刘睿摸不准这样的办法有没有效果,正好天也黑了,今天赶路也来不及了,干脆就在这里等这莽汉醒来再说。 刘睿没再关注地上的莽汉,坐在一个桌子边,脑中回忆起前世关于文丑的生平资料(这里就不过多阐述,有凑字数之嫌),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不知不觉天渐渐黑了下来,就在刘睿想着什么出神的时候,地上的文丑这个时候慢慢的抬起了有些沉重的眼皮,看到的却只有眼前不远处一道白色的挺拔背影…… 第21章 再遇熟人 初冬的夜晚早早的就降临在了这几幢略显孤单的民房之上,天空的雪花还是如鹅毛一般的在飞舞着,地面银装素裹,洁白的积雪反衬的天空都显得没那么暗淡了。 刘睿在文丑醒过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察觉到了,只是他没有先去询问文丑事情的始末,不过这种事情一般人估摸着也能猜出来,聪明如他又岂会不知,而且外面在他来之前可是有着几个空酒坛丢弃在屋子里的脚落的。 而他身后的文丑醒来后也并未直接就起身,此时的他头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更重要的是他感觉有些无地自容,先前自己还对那人有些无礼,这下转眼间还得靠人家救自己,这传出去实在是有些丢脸,幸好不是在冀州,不然只怕又得被老颜操练操练了,想到这,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刘睿隐蔽的瞧了一下文丑,发现了文丑脸上的纠结,马上就猜到了,这货只怕是觉得丢脸丢大发了,才不敢现在就来向自己道谢,猜到这些后,刘睿嘴角一撇,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位壮士,既然醒了,何不来此饮几杯热酒”。 话音未落,刘睿利落的拔剑出鞘,“唰”的一声,利落的一剑切断了文丑身上绑了几层的绳子,接着毫不拖泥带水的还剑入鞘,端起酒杯,又静静的一个人独酌了起来。 刘睿的潇洒的动作落在文丑的眼中,只把文丑狠狠的震撼了一把,他看看地上被刘睿用剑切断的绳子,随后又瞧了瞧自己身上未损分毫的衣服,心底却是被刘睿的这手所深深的折服,以前他只佩服一同学艺的颜大哥,认为这个天下颜大哥的武艺是第一,而他嘛,除了颜大哥,这世上只怕没人是他对手…… 今天他总算是知道了,自己以前太天真了,这天下的奇人猛士还是很多的,不过他也疑惑,这位公子看模样那么俊俏,年纪也不大,武艺怎么会这么好,他永远都不会知道眼前的这位公子,也是以后的主公,他的武艺不是能以常人来度之的。 将有些混乱的思绪甩出脑袋,文丑站起身,舒展了下身体,又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而后十分诚心的向刘睿行了一个大礼。 “文丑谢过公子救命之恩,往后必有所报,只是~”。 文丑有些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刘睿看到文丑这有些好笑的模样,心底划过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不自然的想起了典韦,他看向了文丑,疑惑的问道: “文丑兄,可是有什么事?” 文丑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毅然的跪倒在地。 “公子,文丑有一事求你,不知公子看没看到一个锦盒,大概这么大……” 文丑用手比划了下大小,说完目光灼灼的盯着刘睿。 “不知锦盒中是何物,吾刚才在外面的桌子的上看到了,也不知盒中是何物,故此没有去动它”。 听到刘睿的回答,文丑顿时心中一松,只要锦盒还在就好,紧接着,他又向着刘睿磕了一个头。 看到这,刘 睿觉得锦盒中的东西只怕不凡,让文丑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的东西会是什么呢?刘睿一时好奇心大起。 文丑站起来后,抱拳对刘睿告罪了一声,便急冲冲的奔向外面的房间,刚一推门进入外面的房间,一股血腥便迎面扑来,入目的是一地的尸体,文丑定睛一看,这不就是下药迷晕自己的那伙人吗? 接着他又一一检查了地上的尸体的伤口,均是被一剑毙命,这一下,他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要是没有中招,要杀死这些人也易如反掌,可是要用剑这么干净利落的解决这些人,他自认自己还没这本事,蓦然,他回首有些忌惮的看了身后的房间一眼,随后向着前方的桌子的走去。 半晌之后,文丑提着锦盒再次来到了刘睿的身前,眼中有些钦佩同时还有一点戒备,拱手说道: “这位公子,这锦盒之内是在下一位师兄之物,此次在下受师兄所托,前往凉州武威与人交换一味药材,以救师兄之父”。 说完,文丑从锦盒内拿出了一块美玉,顺着刘睿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此玉晶莹剔透,通体没有一丝瑕疵,刘睿接过手中,入手便是一阵温润,果然是一块宝玉! 拿在手里掂量了一阵,刘睿接着便毫不犹豫的就还给了文丑。 此举让文丑心中对刘睿又高看了几分,他接过刘睿递来的美玉,小心翼翼的将之又放回锦盒之内。 “文兄,你那位师兄怎么称呼,想必也是一位英豪吧!” “不瞒公子,在下的那位师兄冀州人氏,姓颜名良字文恒,安平郡颜家之人,为了救治自己父亲,这次才要在下携带这块玉前往凉州与人交换一味最重要的药材”。 “原来是这样啊!你这位师兄的孝心可嘉呀,如此英豪,以后有机会,在下一定前去冀州拜访结交,只可惜在下也有要事要赶往洛阳”。 “公子,在下代师兄谢过公子赞誉,公子救命之恩,待丑完成师兄所托之事后,定当前来洛阳报答公子的恩情,至于师兄,公子以后可去冀州安平郡堂阳县颜家拜访”。 …… 两人又聊了一阵,将桌上的几壶热酒都喝完后,才堪堪收住兴致,各自寻了一个房间,休息去了。 来到了一个不是很大的房间后,刘睿并没立马就去休息,虽然赶了一天路有点疲惫,不过今天的收获不错,坐在桌子边的刘睿摸着下巴正在喃喃自语。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老头的原因,还是自己的运气不错,能在这遇到文丑,还救了他,只要想办法把文丑收到帐下,还愁那颜良不来吗?算了,先不想这事了,得趁着这北方的道路还没被大雪封住先赶到洛阳,毕竟那里才是我展翅翱翔的地方!” 这一刻,刘睿握紧了自己的双手,连指节都有些发白,心中冲起了一股豪气,直冲云霄,双眼中爆发出了一阵璀璨的光芒,让人不敢直视,接着,他向着西南方向望去,脸上浮现了一股期待之情…… 第二天一大早,文丑便匆匆拜别了刘睿 ,背上锦盒,跃马扬鞭向着西边疾驰而去。 刘睿看了几眼文丑远去的背影,随后也骑上马,朝着大汉朝的中心——洛阳赶去。 …… 一路上,天气是越来越寒冷,一眼看去,天地间都被白色所填满,放缓速度的刘睿用右手接过了一朵雪花,心底又不由得想起了一个人,一个远在北边的人儿。 赶了一天路的刘睿,来到了一个小镇上,向人打听了一下,找了一所酒楼,祭了一下自己的五脏庙,吃饱喝足过后的刘睿正漫无目的的打量着酒楼来来往往的过客,各种形形色色的人,三五成堆的聚在一起喝酒,还有人在孜孜不倦的向着边上的人诉说着什么,这个时候外面雪花飞舞、北风呼啸的萧条的街道却与热闹酒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到处乱瞄的刘睿突然被一个偏僻角落的一桌客人吸引了,没其他原因,只是因为里面有他一个认识的人。 角落的那桌客人共有四人,一共三女一男,其中一个女孩子脸上蒙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不过看年纪应该不大,而边上的两个女人则更像是这个蒙面女孩的护卫,刘睿敏锐的眼光,在扫过三人时,已经看出了那两个年纪稍大的女人武艺不俗,至于蒙面女孩对面的男人,就是刘睿在颍川有过一次交锋的张角的弟子——唐周。 “这家伙怎么来这里了,难道是张角派他来的?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事,不过看他对那个蒙面女孩毕恭毕敬的模样,难道那蒙面女孩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刘睿一个人轻声对着自己说着,目光却是盯着唐周那一桌,一瞬不瞬。 “大小姐,不知天师让你来,可是有什么任务交给我唐周的?” 唐周说完,低下头,抱拳低头道,只是在低下头的那一瞬间,眼中却是闪烁着淫邪和贪婪。 对面的蒙面女孩沉默了半晌。而后轻启檀口,声音如黄莺般清脆动听。 “唐师兄,家父的意思的是,要你协助马师兄在洛阳的活动,后面会有源源不断的财物支援给你们,你们的任务就是尽量多的在洛阳拉到更多人的支持,知道了吗?” “嗯,弟子必定谨记天师的教诲和大小姐的吩咐,只是上次我禀告的那人~”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好,那人自有人去对付,不需要你操心”。 “是”。 说完,唐周的头低的更下了,此时他眼中的淫邪跟贪婪却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不甘跟妒忌。 虽然,坐在唐周对面的人看不到他的眼睛,可是他的一举一动早已落入了刘睿的眼中,看着唐周闪过的那些表情跟眼神,刘睿忽然觉得,看来历史上唐周告密不是偶然啊! 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刘睿在桌子上放下了一吊钱,随后起身,隐蔽的从另一个方向走出了酒楼,回到了自己所租住的房间,明天再赶半天路,就可以到达洛阳了,不知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呢? 刘睿微微一笑,心中却是充满了向往跟憧憬…… -- 作者有话说: 第一卷初临汉末完 第22章 到达洛阳 一夜无话,清晨早起的刘睿一如既往的练了一会儿剑法后,之后便是收拾好行囊,骑着马向着洛阳而去。 一路上刘睿没再多做停留,飞奔向洛阳,平常需要大半天的路程,刘睿只花了大约三个时辰就到了洛阳的郊外。 马儿驮着刘睿在雪地上徐徐前进,不多时,视线中出现了一道巍峨的城墙,横亘在了刘睿的前方,一股苍凉的气息萦绕在了刘睿的心头,来自后世的刘睿何曾见过如此宏伟的城楼,初见洛阳的城墙,让刘睿的心中都忍不住为之一惊,到底是大汉朝的都城,他所见过的大汉朝其它城池,跟这一比,无异于小巫见大巫,没有丝毫可比性。 待到了城门不远处,看着那道宽广高大的城门,和围绕着城墙的那条宽阔的护城河,刘睿心中的惊叹更甚,心中激动的刘睿忽的想到了一首契合此刻心情的诗,接着按奈不住,就这样站在城门前,轻声的吟唱到: “洛阳吹别风,龙门起断烟。冬树束生涩,晚紫凝华天。单身野霜上,疲马飞蓬间。凭轩一双泪,奉坠绿衣前”。 随后,收起了心情,朝着自家在城内的府邸走去。 …… “老爷~老爷,少爷,是少爷回来了,正在府门外……” “快去吩咐后厨准备一桌宴席”。 刘威打断了前来禀告的下人还未讲完的话,然后便不再停留,直接向着大门处赶去。 还没走多远,他便突然一下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他的正前方此刻也有一个和他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少年,也呆呆的站在了原地正看着他,随后少年朝着他跪倒在地。 “父亲,孩儿回来了,孩儿不孝,这段时间让你们担心了”。 说完,刘睿深深的朝着刘威磕了一个头。 刘威的眼角微微有些湿润,赶忙上前扶起了自己的孩子,接着又拍拍他的肩膀。 “睿儿,这段时间,你可让我们都好生挂念啊!尤其是听说了你早前一阵子去了并州,还去了靠近边关的平城,你知不知道,你母亲那段时间每天都是以泪洗面呀!” 听完刘威的话,刘睿的心中也有些感同身受,是呀,自己去了那么危险 的地方,能不让他们担心吗? 看着一时呆滞的刘睿,刘威仔细的又上下打量了自己儿子一番,随后,拉着他的手,向着大厅走去。 “睿儿,天气这么冷,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嗯”。 进到了大厅后,刘睿把自己差不多一年的经历都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其中有些惊险的地方却只是一笔带过,毕竟,他不想让家人们为他担心。 刘威仔细的听完了刘睿这大半年的经历,心中也为自己的儿子而自豪,虽然他讲的很平淡,但刘威人老成精,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的惊险,何况自己这大半年也在外面经商,自是知道这天下可并不是像表面那么的太平。 “睿儿,你刚回来,这几天就好好的在家里休息,过阵子,为父再带你去拜见一些为父当年的朋友,你认为如何?” “一切但凭父亲做主”。 吃过了午饭后,刘睿来到了已经打扫的一尘不染的一处房间内,一路走来,路过的侍女、下人都冲着新来的少爷热情的打着招呼,都想在自己少爷面前混个熟脸,他们从沛县来的人哪儿知道自家的少爷对他们这些下人从来都没什么架子,而且待人很和善,所以都乐得先跟少爷混个脸熟。 坐在桌子边上的胡凳上,刘睿只感觉有着一丝不真实,以前在沛县听说过自家在洛阳有一处府邸,那时候没亲眼见过,并不觉得有什么,这次自己来到洛阳,亲眼见到了自家的府邸,刘睿的心中不由得对自己的那个素未谋面的爷爷起了一丝好奇,看来这位老爷子当年在朝廷中还是有些能耐的,不然怎么能在洛阳拥有这样一个府邸,这府邸要是放在后世的首都,只怕十辈子花的都够了。 想到这里,刘睿对自己的将来更是充满了斗志,在汉代要想出人头地,讲究的是什么?不就是出身吗!像那袁术,不就是因为出身好,才能在前期的一众汉末诸侯中呼风唤雨的吗? 提到袁术,刘睿的嘴角不由得浮现出笑容,那袁术、袁绍、曹操等人此刻也都在这洛阳城中,自己来到了这洛阳,看来过些日子自己应该就能见到这些人了,就 是不知他们是否都是像后世形容的那样,还真是拭目以待呀! 就在刘睿想着以后见到曹操、袁绍等人的时候是怎样的光景时,并州的平城却也发生了一件与他有关的闹剧。 刘睿离开平城不久,伤势好转的丁原会合了臧旻的人马,留下了吕布和张辽镇守平城,自己则率领着大军返回晋阳去了。 随着匈奴人的退走,平城又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吕布和张辽在处理了前一段时间留下的烂摊子之后,向来闲不住的吕布却又搞出了一个幺蛾子,也正是因为吕布乱搞事情,刘睿和这个时代的卞雪才真正开始了一生纠缠不清的缘分…… “文远,你说,我们去做个媒怎么样?” 张辽没接吕布的话,端起酒杯,一仰头,喝光了杯中的酒,目光却是连忙望向远处,心中却是不无诽谤:“要我跟你一起去胡闹,没门,还嫌上次你自己娶老婆不嫌丢人呀!你不要脸,我张辽可是丢不起那人”。 吕布见张辽没接他的话,又对着张辽说道: “文远啊,刚才你难道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张辽见敷衍不过去了,也只能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看刘兄弟当日的表现,我吕布敢打赌,刘兄弟肯定是喜欢上那卞家的大小姐了”。 “嗯,可能吧!不过,这好像不关你吕将军什么事吧!” 吕布端起了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咂咂嘴,随后接着道: “怎么不关我事,刘兄弟帮了我们一些忙,我吕布可是记在心里了,既然刘兄弟喜欢那卞雪姑娘,现在他又不在这里,若咱们不帮他,以后那小娘子若是嫁了别人,到时我们怎么对得起刘兄弟,你说呢?” 张辽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不太想搭理这货,明明是自己闲的没事干,却非要找这些歪理,如果真是闲的发慌,你去练武也好过当媒人啊!再说了,你都没当过媒人,怎么凑起这种热闹了,别到时候又来一次别人不同意就先抢了的戏码,不行,这次我张文远不能再跟着这货去丢人了…… -- 作者有话说: 签约了,第一次写小说,大家多多支持下 第23章 月老吕布(一) 最终,张辽在吕布的“胁迫”下无可奈何,也只能硬起了头皮跟着吕布一起向着平城的卞府走去。 “奉先,你真的不先去弄个拜帖吗?” “啥,要我去弄那些酸儒的东西,我就这样直接过去难道那卞家的人还能不让我进去不成?” 张辽苦恼的笑了笑,随即不由得想到,自己为啥要跟着这个莽夫去做这种荒唐的事,这货连一些基本的礼节都不做,人家愿意嫁女儿才怪了,不对,是嫁给刘公子才怪了。 就在张辽心中纠结万分,在想着还要不要去的时候,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了卞府门前的大街上,虽然这个时候其它的地方还是显得有些冷清,当卞府门前的街道上却还是人声鼎沸。 奉先,真的不先投个拜帖吗?” 没等张辽反应过来,吕布已经大咧咧的走上前去,朝着门前的两个小厮喝道: “你们两个,进去禀告一下,就说九原吕布跟雁门张辽前来拜会卞家主”。 两个小厮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其中一个比较机灵的立马反应了过来,这两位爷是谁,立马拔腿就向着府内快步跑去。 这个时候正在府内对着一位仆人交代着什么的卞家主卞严,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了一个小厮有些惊慌的向着自己奔来,顿时还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老~老爷,平城的偏将军吕布跟都尉张辽正在府外求见老爷”。 “哦,你可知他们来我们卞府是为了什么事?” “这个,小的不知,只不过只有两位将军来了,并无别人”。 卞严舒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来找自己的麻烦的,其他的事都好说,他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朝着下人扬了扬手。 “你马上叫管家准备酒宴,我亲自去迎接他们吧!” “喏”。 虽然吕布跟张辽在并州只是两个职位比较一般的将军,丁原返回晋阳后,现在在这平城吕布跟张辽可是这里最有实权的人物,手下可是有着接近六千的士兵。 现在他们来拜访自己,若是不趁这个机会好好巴结巴结他们,只怕以后自己会被平城的其他家族给笑死。 当卞严带着几个仆人急匆匆的赶到了府门口的,还没来得及喘 口气,一个英武高大的男子便是急急上前,朝着他拱手问候了一声。 “这位想必就是卞家主了吧!在下吕布,见过卞家主”。 “不敢、不敢,吕将军直接称呼老朽卞严即可”。 吕布的这一说,既让卞严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心中又觉得有些不踏实,自己在平城不过靠着经商赚了点钱,自己的家族在并州也不过是个不入流的小家族,不像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这位吕将军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客气,据自己所了解,这吕布可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呀!早两年严家的事可是都传遍了并州了。 就在卞严还在猜着吕布的目的的时候,又是一人上前向着自己也拱手行了一个礼。 “卞家主,在下张辽,特来拜会卞家主,礼数不周的地方,卞家主多多见谅”。 张辽实在没办法了,只能也上前来,帮着吕布“擦屁股”,没办法啊,自己若不在边上帮衬一下吕布这憨货,难免这货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张辽刚说完不久,从府内又急匆匆的走出来一个老者,只见这老者一出来,先是朝着吕布跟张辽行了一礼,接着在卞严的耳边嘀咕着什么。 “老爷,酒宴按照你的吩咐已经在准备了,你还是先请两位将军进去吧!毕竟这站在这大门口也够久了”。 “啊!我一下糊涂了,幸亏管家你提醒的及时……” 回过头,卞严有些拘谨的笑了笑,随后连忙对着吕布跟张辽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两位将军,刚才是老朽糊涂了,多有怠慢,府内已经备好了酒宴,不知两位将军可否赏脸前往一叙”。 吕布听到里面准备了酒宴,双眼一亮,没再搭理众人,便率先朝着里面疾步走去。 后面的张辽看到这种情况,脸色稍稍有些不正常,接着上前一步,朝着有些呆滞的卞严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才稍稍缓解了此时显得有些尴尬的气氛。 “卞家主,奉先失礼之处,还望卞家主多多包涵”。 “哪里哪里,吕将军的威名并州谁人不知,今日两位将军肯赏脸来我卞家,老朽高兴还来不及呢!张将军,咱们也进去吧!” 说完,两人便也朝着府内走去。 …… “来来来,老朽敬 两位将军一杯”。 说完,卞严站起身来,朝着下方的吕布跟张辽敬了一杯酒。 三人你来我往的敬了几杯酒后,慢慢的话匣子便打开了,互相吹捧了一阵后,有些忍不住的吕布便开始将自己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卞老,呵呵,布有一事相求”。 正端着酒杯在喝酒的卞严连忙放下酒杯,站了起来,朝着吕布连说不敢。 “吕将军不必客气,不知有何事相求,只要小老儿能帮忙的,定全力相助”。 “嘿嘿,卞老你客气了,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额就是……” 眼见的吕布一时吞吞吐吐了起来,卞严一时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事,眉头微皱,脸色也变得疑惑了起来。 “吕将军,何事但说无妨”。 吕布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次终于鼓起了勇气。 “卞老,不知卞家可是有一女姓卞名雪,在下是来提亲的”。 俗话说酒壮人胆,看来吕布喝了几杯酒不但胆子变大了,连话都不会说了,远处的张辽听到吕布的话,差点一口气没接上,在心中把吕布狠狠的鄙视一番。 “好啊,这下误会大了,你是来提亲的吗?你是来做媒的呀,吕大爷,我的吕大爷哟!我就知道跟着这憨货准没好事,我怎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双腿,唉!刘兄弟,这事要是黄了,你可别怨哥哥呀!” 就算吕布知道此时张辽心中的想法,也是不屑一顾的,提亲跟做媒有区别吗?提亲是帮刘兄弟提亲,做媒也是帮刘兄弟做媒,不都一样吗!你们说说有区别吗?再说了反正以后也是要提亲的,一次都搞定不好嘛!嘿嘿,我吕布真是太聪明了(好吧,你赢了,是我们的错,我们大家不该质疑你的,我们都承认你吕大爷聪明,不过,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你是来帮别人提亲的……此时远在洛阳的刘睿因受到吕布一万点暴击伤害,吐血三升而亡,全书完) 卞严心中一惊,这~这吕布该不会是打自己女儿的主意吧!这可如何是好,虽然他心中听到吕布如此一问的时候,心中也觉得能跟吕布联姻也挺好的,不过向来对女儿疼爱有加的他又不想自己这么快答应吕布,还是得看看雪儿自己的意思。 第24章 月老吕布(二) 当张辽还在想着怎么开口去跟卞严解释一番的时候,此刻的卞严心中却是还在纠结着,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吕布呢? 在反复的想了好一会儿后,他终于还是下了决定,只见他叫来了自己的管家,在管家耳边吩咐了几句,管家听的点了几次头后,就转身向着后院走去了。 就在卞严跟自家的管家窃窃私语的时候,另一边的张辽却看得直皱眉,这误会只怕会越来越大,看来自己要跟卞严说清楚才行呀!什么,你说指望吕布,哎,你们没看见那位吕大爷这个时候正在一边兴致勃勃的品着美酒,吃着菜肴正香着吗?哪还有空管这些…… 心底暗叹一口气,张辽便起身对着卞严走了过去。 “咳咳,卞老,在下有一事想跟卞老单独谈谈,不知可方便否?” “哦,张将军不用客气,要不随老朽到门外赏赏雪如何?” 人老成精的他,哪里看不出这张辽只怕是有些什么话不好当着吕布的面跟他讲,所以他才借着跟张辽去外面赏雪的借口,去外面谈论。 随后,两人便都前后走出了门外,而一边的吕布却仿佛没看到两人的动作一般,仍旧是自顾自的吃喝着。 “不知张将军唤老夫出来,到底是何事,要特意避开吕将军”。 “卞老,不瞒你说,刚才你可能误会吕将军的话了!” “哦,不知让老朽误会的是哪一句呢?” “卞老,不知你心中是不是认为吕将军对你的女儿有意思,在下想听实话!” “啊,难道不是吗?刚才吕将军不是说自己是来提亲的,难不成他是逗弄老朽不成?” 说完,卞严便是有些吹胡子瞪眼睛的向着张辽看去,直把后者看的浑身不自在。 吕奉先啊吕奉先,下次再让我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你看我跟你有完没完。 “卞老,你先消消气,吕将军也不是骗你的,他确实是来提亲的,不过不是帮他自己,而是其他人”。 “嗯,其他人吗?” 卞严在讲话的同时,眼中却是换上了另一种神情,看着张辽,脸上不时闪过满意的表情。 张辽看着卞严的眼色,哪里不知道这老不休在打着什么主意,这事咋越描越黑了,其实也不怪别人,一般人提亲谁不会自己亲自到场的呀,何况,卞家在平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家族了,想娶人家女儿哪有不自己来的。 张辽急着想继续解释,哪知此时一道如黄鹂出谷般好听的声音响起。 “爹,你叫我到前厅来有什么事呀!咦!怎么是你,你来我家干嘛,难道那个登徒子也来了吗?” 话音刚落,卞雪的目光越过张辽,看向他身后的前厅,目光中带着愤懑,不过其中却是还夹杂着一丝期待和窃喜。 可是当卞雪看清前厅里的一切后,目光中的期待和窃喜立马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愤怒和失落…… 一边的张辽从卞雪出现的那一刻便一直都在注意着她,细心的他看到了卞雪眼中的变化,这次心中是真的替吕布捏了一把汗,奉先啊,这次要是你真的要是搅黄了刘兄弟的好事,只怕不当是刘兄弟不会放过你,眼前这位小姑奶奶只怕是也够你喝一壶了。 卞雪本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默默的看着手中一张锦帕,一会儿咬牙,不一会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有些害羞的表情。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自从那次在大街上被那个登徒子“非礼”了之后,本应该很生气的她,却是对着那个登徒子气不起来,尤其是那人眼中那看着自己流露出来的神情,不知怎么,让她的心每次想起,都会觉得疼,而自己这段日子越是想起这事却也对他更是好奇起来,很想知道他的一切,渐渐的,自己对他的“非礼”也没刚开始那么生气了,很想再次看到他,想了解他的事…… 可惜的是,这段时间,他的父亲觉得外面还是有些不太平,不让她再出去, 要想像上次一样偷偷溜出去也是不可能,他的父亲经过上次的事后又多派了几个侍女看着她。就算是自己抗议跟撒娇都没用,但她还是想办法,得知了那个登徒子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传来了侍女的声音。 “小姐,刚才钱管家来了,说是老爷叫小姐去前厅见两位客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我准备一下就去”。 “好的,小姐,那婢子就在外面等您”。 卞雪见到侍女的脚步声远去后,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接着就推门招呼不远处的侍女,向着前厅赶去,而在她走不久,一阵冷冽的北风通过半掩的房门,吹进了房间内,卷起了桌子上的锦帕,锦帕随风在空中飞舞,旋转着落在了桌子旁的地面上,隐隐约约看过去,锦帕上只写了两个字,依稀像是一个“刘”字跟一个“睿”字…… 卞严没注意到自己女儿眼中的变化,只是很好奇自己女儿见过张辽,也对,要是那张辽没见过雪儿,又怎么会来提亲。 只不过,自己女儿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莫非他们之间有什么误会,认识也好,误会也罢,先进前厅再说。 “雪儿,不可对张将军无礼,还不向张将军赔礼”。 反应过来的卞雪,也知道了自己刚才冲动了,幸亏自己的父亲没在意,她微微福身,向着张辽赔礼道: “张将军,刚才是奴家失礼了,望张将军见谅”。 “卞小姐太客气了,早前我们在大街上已经见过了,小姐不必如此多礼”。 一边的卞严眼见事情差不多了,又将张辽请进了前厅,卞雪跟在他们身后也走进了前厅里。 卞雪刚走进厅里,正在大快朵颐的吕布,便是发现了她的到来,立马站起身来,快步上前,朝着卞雪抱拳行了一礼。 “卞小姐好,终于又见到你了,可惜的是,刘兄弟已经赶回洛阳了”。 “你说他走了,回洛阳了是吗?” “嗯”。 第25章 月老吕布(终) 就在吕布跟卞雪说了刘睿回了洛阳后,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微妙,吕布自己说出刘睿回到洛阳后,心中也有些怀念那个能跟他打成平手的少年,一边的卞雪眼中更是露出复杂的神情,只有不远处的卞严脸上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张将军,不知吕将军口中的刘兄弟是何人,为何老朽从未听小女说过”。 思索中的张辽回过神来,冲着卞严歉意的笑笑,随后便在一边跟卞严诉说那天在平城大街上所发生的的事情…… 吕布朝着张辽跟卞严那处看了一眼,随后转过头,看着卞雪,用了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对着卞雪说道: “卞小姐,其实某~某今天过来,就是替刘兄弟来提亲的”。 “哦,是那刘睿叫你来的吗?” 说完,卞雪有些嘲讽似的看着吕布,只把后者看的尴尬不已,吕布苦笑了下。 “卞小姐,你误会了,不是刘兄弟叫我来的,那天刘兄弟看见你,回去就像丢了魂一样,看着他的模样,布觉得刘兄弟肯定是喜欢你,可惜的是,他好像是有些什么事,才被他父亲叫去洛阳了,这几天某清闲下来,觉得跟刘兄弟怎么也是认识一场,所以才想过来替他求亲”。 吕布搜肠刮肚才把这事对卞雪讲了出来,就算他自己娶老婆都没讲过这么多话的,唉,挺不容易啊! 可是卞雪却没领他的情,吕布不说还好,这一说,卞雪顿时更加气愤了,她的脸上虽然还是保持着一副淡然的表情,不过心中却是把远在洛阳刘睿狠狠的鄙视跟数落了一番。 “哼,骗子,上次在街道上一定是故意对我那样的,混蛋,看我以后饶不饶得了你!” 想到这些,卞雪心中更气了,不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又隐隐的有着一丝不舍。 整理了自己一下心情,卞雪又向着吕布问了起来。 “吕将军,你跟那刘公子是怎么认识的呀?” “嘿嘿,说来可就长了,不过某总觉得刘兄弟以后肯定不一般,说不定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我吕布还得仰仗他呢?” 不得不说,吕布的直觉出奇的准确,他们下次 在见面的时候,身份地位却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而从那以后,他的历史轨道也随着刘睿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了。 “哦,所以吕将军才来替他来提亲咯!” “嗯”。 …… 卞雪没再回答吕布的话,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吕布也只好讪讪住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这个时候,另一边的张辽和卞严却是结束了交谈,两人慢慢的向着这边走了过来,卞严见到自己女儿沉默的站在一边,而身旁不远处的吕布却是站在那里,只不过表情显得有些纠结。 卞严一时之间也弄不清是个什么情况,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张辽,张辽心领神会,向着吕布轻声问道: “奉先,你跟卞小姐这是~” “唉,我们刚才聊到了刘兄弟,结果就这样了”。 张辽跟吕布了解了一番,而后拱手先是对着卞严行了一礼,随后看着卞雪,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卞小姐,,实在是抱歉,其实这件事都是奉先私自做的主,不关刘兄弟的什么事,奉先也是心急刘兄弟,才会这样莽撞,还望卞小姐见谅”。 “张将军,不必如此,小女又怎么会生吕将军的气呢?对吧,雪儿”。 卞严的前半句是对着张辽说的,而后半句则是给自家女儿劝诫,讲完后,他还不住的对着卞雪打着眼色。 卞雪见到自己的父亲看向自己的眼神,心知父亲也是为了家族着想,唉! 卞雪朝着吕布跟张辽做了一个仕女礼,语气中充满了淡然。 “两位将军,谢谢两位将军的好意,只是奴家还未到及笄年纪,谈论婚嫁暂且为时过早……” “卞小姐,刘兄弟也尚未及冠,某两人来此也只是想着替刘兄弟求这一门亲事,嫁娶的话,可以以后再说”。 吕布话都还没说完,一边的卞雪便已经急急的回道,不过这次的语气不再显得那么淡然了。 “吕将军,如果那刘睿真的对奴家有意,为何自己不亲自来向我父亲提亲,而且连媒人都没有就提亲,这样于礼不合吧?” 听到卞雪的话,吕 布如梦方醒,一滴冷汗流下,这,貌似这下自己闹了个笑话呀!我这张嘴怎么就~,自己刚来的时候,可是想着来做媒人撮合他们的,这下好了,怎么就一下跟卞家说是来提亲的,想到事情可能会往自己不想看到的方向发展,吕布回过头,平生第一次脸红了,有些懊恼的看着张辽,你咋就不提醒我呢?这要是给刘兄弟办砸了,以后见了面叫某怎么面对他啊! 张辽看着吕布有些窘迫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还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叫你不听我的嘱托,还去越俎代庖的替人家提亲,这下知道坏事了?这下知道来征求我的意见了? 不过嘲笑归嘲笑,刘兄弟的事还是得给他圆过去,刚才这位卞雪姑娘的意思,还有先前的表现,张辽却是又觉得此事也没那么糟,这件事奉先却也不是好心办了坏事。 张辽朝着吕布回过一个包含着“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跨步向前,清清嗓子拱手言道: “卞老,卞小姐,此事是奉先考虑不周,才有了先前的诸多误会,辽在这里替他赔罪,不过奉先所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刘兄弟当日自从见过卞小姐后,回去的路上便是一直都魂不守舍,以辽之见,刘兄弟对卞小姐只怕是动了真情了,辽在这里斗胆,还请卞老成全”。 说完,张辽深深一礼,旁边的吕布也是依样画葫芦,学着张辽的样子,倒也显得真诚至极,不过心里却是想到。 “不愧是读过兵书的人,到底说话跟我这个大老粗不一样,说的话连我都觉得无可挑剔……” 想着想着,吕布却觉得不对,这货这么能说,那为啥那次跟自己去严家提亲的时候一声不吭呢?搞得自己没办法只能灰头土脸的将自己的老婆给抢回来,要不是最后丁刺史出马替自己做主,只怕自己现在还要被并州的那些士族给狠狠嘲笑…… 想通这一切,吕布看向张辽的目光便是有些不怀好意的意思了,正在想着怎么继续帮刘兄弟一把的张辽,一时间却是感觉后背凉飕飕的,自己身后好像有人对自己打着什么不好的主意。 第26章 拜师卢植 最终,吕布他们得到了卞家,具体来说应该是卞雪一句“如果刘睿自己来提亲才能继续商量下去”的答复后,两人便灰溜溜的离开了卞府。 回去的路上,两人决定还是写封信把这事告诉给洛阳的刘睿,可是让他们抓狂的是当初刘睿走的时候并没告诉他们自己在洛阳的住处,一时半会之间,只怕是联系不上刘兄弟了。 两人说着说着,吕布又把话题扯到了当年自己抢亲的事上,争执了一阵,可怜的张辽便被吕布拉去了校场,美其名曰是去切磋一下,不过从吕布那神情来看,只怕这切磋不会那么简单呐! …… 同一时刻的洛阳,吕布和张辽口中的刘兄弟此刻正在一个略显朴素的大厅内,对着一位年约五旬的文士正在行隆重的拜师礼。 下方的刘睿白衣胜雪,头上的发丝梳理的整整齐齐,一脸尊敬严肃的向着身前一位国字脸,浑身散发着正直威严气息的文士叩首行礼。 礼毕后,文士连忙扶起了刘睿,又仔细的打量了刘睿几眼,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眼中充满了赞赏之色。 没办法,这个时代的人不但看重出身,也注重容貌品行,刘睿的出身跟俊朗的外貌让这位文士心中是格外满意,甚至于比起自己收的另外两位弟子还要出色,何况他还是故友之子,自己其他一些老友来信也多有提及他。 文士看着面前的刘睿,顺了顺自己的长须,语重心长的对着刘睿教诲道: “睿儿,你是老夫收的第三个弟子,你有两位师兄,一人来自辽西公孙家,姓公孙名瓒表字伯圭”。 讲到公孙瓒的时候,刘睿从自己的老师眼中看到了一丝欣赏,看来这公孙瓒在自己刚拜的老师卢植心目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紧接着,卢植回过神,又向着刘睿说起了另外一个徒弟,不过眼中却是罕见的带着一道厌恶。 “老夫还收过另外一个徒弟,幽州涿郡人,刘备字玄德”。 听到卢植的话,刘睿不由露出了一丝不解,为何自己的老师对着两个师兄会是两个态度呢?刘备后面混的可比公孙瓒好多了,还成了皇帝,不知道为什么卢植却是不喜 欢他? 刘睿疑惑的表情落在了卢植的眼中,没等刘睿问他,他便接着说出了自己对刘备的看法。 “睿儿,你是不是有疑问?老夫为何对那刘玄德不甚喜欢!” 刘睿听到卢植这样问,只能点点头,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难道真的是像历史评价的那样,刘备好犬马,喜华服吗? “睿儿,那刘玄德虽然自说自己为中山靖王刘胜之后,可是当年老夫却是没见到他的族谱,后来问过他,却说是他的父亲不慎遗失了,他拜入老夫门下后,不喜读书,爱犬马,喜华服……” 听到卢植说完,刘睿不觉大吃一惊,难怪呀!似卢植这种正直的人,又怎么会喜欢这样的弟子呢? 卢植说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一双目光看向了刘睿,眼神逐渐变得犀利了起来。 “睿儿,记住,以后千万不可学那刘玄德,不然老夫可不介意多让你吃吃苦头,你自幼好学,天资过人,其实在你父亲没来找我之前,我就已经听说过你了”。 刘睿一惊,正想开口问问卢植,才张开口就被卢植制止了,卢植挥挥手,接着严肃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缅怀之色。 “其实,早在几年前,司马公便已经给老夫来过信了,在信中他可是把你给夸上天了,当时老夫就对你多了一分好奇……” “卢师,弟子惭愧,当年不过是得司马恩师教诲半年”。 “睿儿,不必过谦,你能在幼年时,做出《咏鹅》如此佳作,又岂是一般人能做出的,再者你最近不是在颍川书院又做了一首《秋词》吗?连颍川书院的众学子都服气了,你又何必谦虚呢?就连老夫这种不擅诗情才学的人,都看出了这两首诗词的不凡,又何论其他人,老夫收你为徒可是冒着很大的风险哦!你可知要是让蔡邕他们那些大儒知道了老夫收你为徒,只怕马上就会过来找我的麻烦了”。 卢植说到这里有些自嘲的摇摇头,不过这老头脸上的得意却是出卖了他自己。 刘睿无语的低下头,沉默了起来,这卢植貌似心情不错啊!都开起了自己的玩笑,不像他这么正经的人干出的事,我拜的不会是个 假卢植吧?刘睿心里恶意的猜想着。 “咳咳”。 卢植故意咳嗽两声,将刘睿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睿儿,你既有如此才学,可否此时也应景作出一首诗词,让老夫看看,就当是老夫对你入门的考核怎么样?” 刘睿差点眼珠子都惊出来了,无耻,太无耻了,不就是看到司马恩师、慈明公有我剽窃后世得来的诗词,也想从我这搞一首吗?明着说不就好了,哎,我好难啊! 刘睿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剽窃了后世的诗词还有这么大的魔力,连偏爱兵法的卢植都不能免俗,要是以后自己搞几首李白大大的诗来,这些个老头子不知道受不受的住啊!别到时闹出人命自己就悲催了…… 不过现在得把眼前的卢植给先糊弄过去,刘睿停下了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故意表现出一副深沉的表情,倒是像是那么一回事,起身踱步缓缓向着大厅门口走去,当走到了门口之后,抬头看着天空中不断飘落的雪花,沉思了起来,边上的卢植跟一些仆人看见刘睿的表现,都不由得屏住呼吸,等待着刘睿的佳作。 刘睿余光扫过了院子角落一棵正待盛开的梅树,脑中随即飞快的闪过了众多描写雪花与梅花的诗词,不大一会儿,就被他找到了一首比较出名的诗词,与此时的情景也非常相似,就它了。 这时,目光盯着刘睿的众人却是发现,刘睿那紧皱的眉头突然间舒展了开来,嘴角也浮起了一抹微笑,众人也跟着神情一松,紧接着便是全神贯注的等待着刘睿的大作。 刘睿回头向着卢植微微欠身行了一礼,又走了几步,然后才把自己剽窃自后世的一首王安石的梅花娓娓道来: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刘睿讲完这首诗后,便又回身走到了大厅门口,继续看着院子中飘落的雪花与那傲立墙角的梅树。 身后的卢植口中将刘睿的诗反反复复的念唠了几遍,越念也越沉醉其中,不久后,回过味来的卢植眼中精光爆闪,随后便是安排一边的仆人取来了笔和布帛,自己亲自提笔便将这首诗写在了布帛上…… 第27章 刘威提议 就这样,刘睿在一众卢府仆人震惊与敬佩的目光中,度过了来到卢植府上的第一天,这一天过得实在有些不自在,自己的老师就丢给了自己一卷不知名的兵书,就匆匆的出去了,卢府的那些下人尤其是那些胆大的侍女见到自己眼中都流露出炙热的目光,更有甚者还在后面窃窃私语,连刘睿听到了当中的内容都觉得一阵脸热…… 唉,早知道自己就该剽窃一首意境差一点文笔俗一点的诗词,真受不了那些人的目光了,还有汉代的女子都这么奔放的吗? 走在大街上的刘睿心有余悸的想到,这几日,天气更加严寒了起来,北风呼在脸上,感觉就像熊孩子拿着小刀在自己脸上划着一样,大街上除了有些许行人,平常那些卖力吆喝的小贩此时却是一个都没见着。 刘睿抬头看看有些昏暗的天空,伸手接过了一片雪花,思绪却是不由得想起了远在颍川的典韦和自己在颍川书院的朋友。 “不知道典韦到了颍川了没有,也不知华佗能不能治好志才跟郭嘉的病呀?” …… 此时在颍川,华佗却是已经替郭嘉跟戏志才看过病了,在陈群充满期待的目光下,华佗迎面向他走来,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直看的陈群惊讶不已。 华佗径直走到桌子边,提笔在竹简上写下十数道药名,接着交给了陈群便下去休息去了,陈群接过竹简迫不及待的快速游览了起来,最后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不过转眼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小块布帛,抄写了竹简上的几味药名后,便将之交由了典韦,并在典韦的耳边悄悄的交代了几句…… 刘睿并不知晓颍川的事宜,这个时代的联系方式太落后了,估摸着他还要一阵子才能知晓郭嘉跟戏志才治病的具体情况。 收回了对郭、戏二人的担忧,刘睿继续顶着风雪向着自家在洛阳的府邸行去,又走了一段路程,转过了几个街角,天上的雪 好像也觉得累了,难得的停歇了下来。 “驾”,“咯吱咯吱”。 不远处的街道上,一辆马车慢慢驶过长街,积雪在车轮下发出“吱呀”的响声,向着刘睿这边行来。 刘睿听到声响,抬起头,看了远处一眼,而后继续向前走去,几个呼吸后,便与马车相错而过,马车经过之后,刘睿却是嗅了嗅,只觉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这冷冽的空气中。 ……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刘睿便是周而复始的重复这样的生活,虽令他感觉无比枯燥,但这段时间的他从卢植那里却也是获益匪浅,尤其是对兵法的学习,卢植不愧是汉末杰出的名将,让刘睿不由得对古人的智慧又高看了一筹。 冬去春来,早春的洛阳还是如严冬一样,甚至比之严冬更加寒冷,不过庆幸的是,久违的太阳终于是重新照射在了大地上,让人在这严寒的天气中,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少爷,您今天不用去卢尚书府上学习吗?” “哦,卢师这些天要去豫州一趟,难得的叫本少爷休息一下啊!” 洛阳一处静谧的院子里,刘睿正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下,拿着剑翩翩起舞,院子边上的一位仆人看着眼前让人眼花缭乱的剑法,愣在了原地,呆呆的望着那被阳光笼罩,如一具金甲战神一般的男子,心中对着自家的少爷瞬间涌起了阵阵钦佩崇拜之情,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刘睿又舞了一阵剑法方才停歇,回头却是看到了手端托盘正在发呆的仆人,无奈的笑了一下,他走到了仆人面前,接过了仆人手里的托盘,才向着不远处的石桌走去,这时的仆人才反应过来,只见他原地尴尬的一笑,接着便跟上了少爷的步伐,朝着石桌走去。 “阿勇,你今天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呀?” “额,禀少爷,是老爷叫我过来通知你,去他书房一趟的”。 “哦。这样啊,你去告诉我父亲,我先待一会儿,喝过茶后就过 去”。 “是,少爷”。 说完,名叫阿勇的仆人转过身,随之便向着自家老爷的书房赶去。 喝过茶,刘睿进屋换过了一套衣服后,便起身前去父亲所在的书房,他也想知道,一直忙于经商的刘威此时有什么事找他? “咯吱”。 刘睿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一眼望去,只见一道熟悉的背影正对着房门,看这情形,似乎是来了一会儿了。 “父亲,不知找孩儿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刘睿恭敬的朝着刘威行了一礼,接着便站在原地,等候着刘威的下文。 “呵呵,睿儿啊!在卢尚书那里可还习惯否?” “有劳父亲挂念,睿儿在卢师那里的这段日子一切安好”。 “嗯”。 刘威眯眼点点头,听到自己儿子这样说,他便也放心了,接着他才缓缓的跟刘睿讲起了这次的事情来。 “睿儿啊,再过几个月你就十六了,虽说还差几年才及冠,不过也是时候替你找一门亲事了”。 听到刘威如此一说,刘睿心中顿时慌了,一下还没来得及适应这个话题,一边的刘威可不管你适不适应,接着开口道: “睿儿,为父以前有一位一起从商的朋友,昔年你祖父不愿我放弃仕途,对我百般刁难,幸亏得这位朋友仗义相助,不过可惜的是,这几年,他经商诸多不顺,导致了家族日渐衰微,我数次想出手帮助他,却都被他阻止了,不过听闻他有一女,年纪比你略小几岁,所以,为父才想替你向他提亲,这样既让你得一贤内助,而为父也可以借此机会助他一把,你看如何!” “父亲,我~让我考虑几日如何!” 刘威紧紧的注视着刘睿,似乎是想看透刘睿的内心。 父子俩就这样沉默了起来,气氛一时显得无比尴尬,不多时,只见刘威叹息一声,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随后转身走出了书房,只给刘睿留下了一句话。 “睿儿,你记住,有时候有些事也会身不由己呀!你再好好想想吧……” 第28章 荀彧来访 刘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静静的思考了起来,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不知不觉已经快十六年了,以前的他从没考虑过娶妻生子的事情,自己总是以后世的思维来想这个问题,就算在这个时代遇到了那个也叫做卞雪的女子,他也没想过娶妻这件事,在他的思维里总觉得自己年龄还小…… 最后,他叫来了那个叫阿勇的仆人,只给他留下了一句。 “你去告诉我父亲,就说这件事,让他自己做主吧!” 交代完阿勇,刘睿便拿起了一件披风,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呼,还是一个人自在啊!” 来到了大街上的刘睿呼出了一口浊气,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有些阴霾的心情,受到大街上喧嚣热闹的气氛,似乎也渐渐好转了。 看着街道上两边的摊贩贩卖的东西,刘睿不时的也会上前看看,就这样,漫无目的的刘睿就这样在洛阳城中转悠了起来。 “这洛阳不愧是大汉的国都呀,怎么我以前没发现她的魅力呢?” 自嘲的笑了一下,感觉有些疲乏的刘睿正赶着去前方不远处一处酒楼歇脚,不过在他还未动身之时,自己的前方却是出现了一位面相清秀,举止优雅的男子,看上去约莫二十岁左右,男子接着又直接来到了刘睿的面前,温和的跟刘睿打了一声招呼。 “这位公子,不知汝是否是沛县刘家的刘睿公子?” 听到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刘睿立马想了一下,这人自己好像从来没见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自己的名气也没这么大吧? 想到这里,他礼貌性的向着对方回了一礼,接着便有些疑惑地问道: “这位兄台,不知你是从何处得知睿的姓名,请恕睿冒犯,在下与兄台好像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吧!” “不知公子可否早前去过颍川荀家?” “吾半年前左右去过荀家拜访过荀家家主,不知兄台此言何意?” “那就没错了,荀家 家主荀爽正是在下的叔父”。 青年男子说完,一双眼睛盯着刘睿,直把刘睿看的心里发毛。 “咳咳,不知兄台怎么称呼?” “在下荀彧荀文若,早前从叔父信中得知,沛县刘睿文采斐然,有其祖父刘茂之风,一心想着为朝廷出力,故去刘府拜见”。 “原来是颍川荀文若,兄台大名我刘睿早有耳闻啊!” 在听到自己身前的男子,正是那有着“王佐之才”的荀彧时,刘睿差点就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在荀彧面前出丑了。 而且这荀彧还是前来见他的,莫非,这太阳一出来,自己的人品就爆发了不成? 就在刘睿沉浸在自己心中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上时,对面的荀彧也正在自己的打量着被自己叔父看重的人,而且叔父在信中也隐隐透出要自己投靠此人的想法,确是不知面前这人到底有着何种本事,得到了自家叔父的认可。 其实,当初看过叔父的信后,荀彧便有心多方打听了沛县刘睿的事迹,除了得到了他被称为沛县的小神童这些信息,其他的却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直到早前一阵子,他通过自己的侄子荀攸(字公达)得知,大儒卢植不日将要在洛阳再收一弟子,而且这弟子还是他比较看重的人,一下就吸引了荀彧的注意,后来经过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这弟子的名字——刘睿,也是叔父极力向自己推荐的那人。 顿时,荀彧对这刘睿更加好奇了,这人只怕是有些本事的,不然,不会这么巧得到两位大儒的肯定,其实他不知道的是,要不是刘睿一心想学兵法,只怕在洛阳还有几人也会跟卢植争一争这位弟子呀!这不,随着刘睿拜师卢植那天所作的那首诗流传了出去,已经引起了另几位想收刘睿为弟子之人的不满,这几天,他们也正在忙着找卢植呢? 自己也十分欣赏那首赞美梅花的诗,加上此前在颍川书院的那首,最后, 荀彧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刘府拜见一下这位有些神秘的刘公子,亲自见识一番这位被自家叔父和卢植称赞的少年。 荀彧刚到刘府不远处时,无巧不巧的正遇见了从府内走出来的刘睿,通过此人的外貌和那仆人眼中对他的恭敬,聪敏的荀彧一下便将此人的身份猜测了出来,这人十之八九只怕就是自己这趟拜访的人。 随后,他不露声色,一路上跟在了刘睿的身后,默默的观察着他。 就这样偷偷的观察了一阵之后,感觉自己有些此举不妥的荀彧,为了避免被发现后的尴尬,于是就是在刘睿驻足在一个摊位前把玩着什么的时候,大步上前与刘睿见面了。 通过这一路的观察,荀彧对刘睿的印象还是挺好的,毕竟帅哥看见帅哥还是很有认同感的,所以荀彧在打量了刘睿几眼后,便微不可查的点下了头,随之接口回到: “刘公子过誉了,倒是刘公子拜的卢植卢子干为师一事,可是羡煞了洛阳无数士子呀?” “呵呵,想不到平素严谨的荀文若,也开起了我的玩笑,既然文若兄本是打算去我府上拜访的,那不知文若兄可否赏脸随我一同回去,睿也正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文若兄”。 “刘公子客气了,既然公子盛情相邀,文若岂有不去之理,公子,请!” “文若兄,请!”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一同向着刘府的方向行去…… 路上两人之间相谈甚欢,大有一见如故之感,互相都对对方升起了一种知己的感觉,而刘睿身上不时流露出来的那种淡然的气质,让行走在一旁的荀彧如沐春风,不知不觉间荀彧心中对于刘睿的评价更是高了不少。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交谈着的时候,就在他们前面的街道上,一阵吵闹、谩骂声传了过来,刘睿眉头一皱,眼神不由得向着前方扫了过去,而一边的荀彧也紧随其后偏过头,看向了前方街道上那嘈杂声音的源头处…… 第29章 李典乐进 远处街道上,只见两个小二打扮的人,十分嚣张的对着一位相貌平平却散发着勇武气息的青年谩骂,两人中一个长得略有些猥琐奸诈的不时的还对着那位青年推搡殴打。 看到这一幕,一边的荀彧只是感叹的摇摇头,而刘睿的目光却还是盯在了那位捏紧了拳头手上青筋毕露的青年身上,又看了看青年身后那一位面色惨白,萎靡不振的同伴,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了一阵阵同情。 “如此重情重义的汉子,要不是为了身后的同伴,何必受此羞辱,文若兄,可愿随我一起前去管上一管?” “哈哈,汝之意也乃吾之愿也,公子,走吧!” 荀彧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是扫过了刘睿看向了前方,眼里却是划过了对刘睿的肯定与欣赏。 就在刘睿跟荀彧两人赶到距离那四人不远的地方,耳边就传来了那位猥琐小二恶毒的嘲笑声。 “也不知你们两个是哪里来的贱民,在这洛阳也不打听打听咱们酒楼,竟然敢欠钱不给,小子,识相的赶紧把钱还上来,不然把你送到官府去就不好了,嘿嘿”。 听到小二的话,紧握双拳的青年随即一动,哪知身后的同伴伸手便拉住了他,青年回过头,看向自己同伴的眼中充满了不解,只见后者从腰间拿出了一枚精致的玉佩,望着玉佩的眼中写满了不舍跟缅怀。 “文谦,把这个给他们吧,此地是洛阳,咱们惹不起事的”。 说完,面色惨白的青年咳嗽了几声,脸上写满了颓废与不甘。 “曼成,你~你怎么把这玉佩拿出来了?这可是你母亲留给你唯一的东西了”。 乐进脸上的愤怒被惊讶所取代,随后又升起了一丝愧疚。 “唉,算了,文谦,给他们,咱们走吧!” 一边的两个小二看见那枚玉佩,眼光顿时都被吸引过去了,嘴角都不自觉的流出了哈嗒子。 就在一个小二准备伸手去接那枚玉佩之时,突然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 “别人母亲留给儿子的思念之物,你们也好意思去拿吗?” 众人一听这话,俱都表情不一的同时朝着刘睿看过来,那两位青年的眼中都是充满感激和不解的看着刘睿,而两人对面的小 二却是有些有些怨恨半注视着刘睿。 刘睿无视了小二的目光,来到了两位青年面前,非常礼貌的跟二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示意青年收好手中的玉佩,接着又将目光看向了小二,露出了一丝鄙夷。 “不知这二位欠你们酒楼多少钱,我替他们出了”。 先前还对刘睿有些怨恨的小二,听到了这句话,连忙低头便跟自己的同伴商量了一下,不多时,走上前来,有些谄媚的讲道: “这位公子,这两位已经这三天都是在这里白吃白住,算下来也不多,五千钱就可以了”。 小二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乐开了花,看这小子的穿着,不知是哪个家族的少爷,送上门来的肥羊不宰白不宰。 刘睿皱皱眉,正准备从怀里拿出钱袋,谁知身后的那位表字文谦的青年却是快步上前制止了他,先是朝着他行了一礼,接着便是焦急的说道: “这位公子,文谦先谢过你的好意,不过我和曼成两人也在这住了一阵子了,按照我们之前的价钱,这三天根本用不了五千钱,公子不要被那两个混蛋骗了”。 “贱民,你骂谁混蛋,你不知道,让你们欠了三天的钱,现在多收一点又怎么了,不行的话,就把那个玉佩拿来抵账也行”。 小二说完,又朝着刘睿看了看,那意思很明显了,五千钱,一文都不会少。 场面一时陷入了沉默中,直到荀彧上前,来到了刘睿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后,刘睿才拿出了五千钱打发走了那两个小二。 刘睿原本想着教训这两个狗眼看人低的小二,听到荀彧的劝告后,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原来这酒楼背后可是刚刚上任的河南尹何进(字遂高)的产业,而他的妹妹不久之前才被陛下册封为皇后,现在他的权势可是一时无两,自己犯不着现在就跟他结怨。 看到两个令自己厌恶的人走后,表字曼成的青年立马上前来朝着刘睿拜了一个大礼,而后有些窘迫的说道; “公子大恩,在下李典没齿难忘,如若公子信的过在下,在下愿跟公子立下字据,那五千钱算是在下借公子的,以后曼成一定想办法归还”。 刘睿没答应李典的话,心中飞快的思考了 起来,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不答应吧,虽然显得自己很大方,不过给人的感觉有些瞧不起一样李典一样,毕竟古人很重视信义的,答应吧,又会让人感觉自己很小气,只怕自己再想把两人收归麾下就难了,唉!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一旁的荀彧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不关自己事一样,其实他的心中也在想着这位刘公子怎么去解决这个问题,也算自己对他的一种考察吧! 正当刘睿陷入纠结之中时,李典不合时宜的又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刘睿的思路,刘睿眼前一亮,自己怎么这么傻,看这情形,李典只怕是有伤在身,自己何不趁这个时候,先让他跟自己回府养伤,然后在慢慢想办法收服这两人。 “李兄,你有伤在身,要不先去我府上休养一阵,你看如何?至于那五千钱以后再说不迟”。 没等李典再开口,刘睿示意搀扶着李典的乐进,乐进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荀彧见到刘公子竟然以李典跟他回府为由,避开了那个有些不好回答的问题,心中也认可了刘睿的急智,也帮着刘睿一起劝起了两人。 “两位壮士,你们不妨考虑一下刘公子的话,现在虽已是初春,不过这洛阳的还是十分寒冷的,何况这位兄台还有伤在身呢!如果担心他骗你们的话,两位大可现在就离去……” 听完了荀彧的话后,李典跟乐进对视了几眼,虽然这人的话有些无礼,不过还是有道理的,是啊!自己两人现在身无分文,又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觊觎的呢?还不如遂了这位公子的好意,待自己的伤好后,自己两人再报答这位刘公子的大恩。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各自的答案,紧接着李典跟乐进一起向着刘睿一抱拳,齐声说道: “李典(乐进)谢过刘公子,公子大恩,在下铭记于心,日后必有所报”。 刘睿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如此,四人接着又交谈了几句,随后便一起向着刘府行去。 街道上又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的事不曾发生一样,这一刻,历史虽然还是如之前一样未曾发生大的改变,不过有几人的命运却是从此刻起已经悄然改变了…… 第30章 荀彧吃惊 “文若兄,还有曼成、文谦两位兄弟这边请”。 “公子客气了”。 “刘公子,在下担不起公子如此称呼……” 刘睿带着三人来到了自己独立的院子里,立马便吩咐了一位仆人去请洛阳城中医术比较高超的大夫,看着仆人远去,又招手叫来了另外一位仆人,在他耳边轻声交代了几句,而后才跟三人在院子里交谈起来。 “曼成兄弟,我观你似乎也学过一些武艺,不知是何人伤了你”。 李典其实不想刘睿如此称呼他,不过看着刘睿眼中的真诚,心底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李典听到眼前的刘公子问到了这个问题,看了身旁的乐进一眼,得到后者的点头后,才姗姗回答道: “刘公子,我本是山阳郡钜野县李家之人,一年前父亲因不忍新上任的中常侍赵忠的侄子赵锐为祸乡邻,便准备前往山阳郡告发,哪知被那赵锐知晓,父亲被那赵锐扣上谋反之名,而后被关押在钜野县城的大牢之中,最后被那赵锐折磨致死”。 说到这里,李典眼中的愤怒和恨意似乎会随时喷薄而出一样,荀彧和刘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一丝无力和痛恨,而李典身后的乐进走上前来拍了拍李典的肩膀,眼中的情绪也像被李典感染一样,充满了愤怒。 李典朝着乐进露出了一丝苦笑,回过头接着述说了起来。 “我母亲听到父亲被杀害消息后,也是数度昏厥,思念成疾,最后也故去了,为了报仇,也为了不拖累我的家族,我百般请求大伯,最后大伯在无奈之下才将我逐出了家族,只可惜,我还是没能杀了那赵锐,要不是文谦及时相救,只怕我已经死在了赵锐请来的那些爪牙之下,唉!” 李典叹了一口气后,不知是因为刚才牵动了伤口,还是因为想起了伤心事,一时之间,脸色难看无比…… “曼成兄,你先在这里养好伤,报仇的事等伤好了之后再说”。 “刘公子,在下得罪了那赵锐,若是让那中常侍赵忠得知我在公子府上,只怕会给公子惹来麻烦,还是让在下~” 李 典还没说完,就被刘睿制止,刘睿眼中露出了一丝对赵忠的不屑,随后缓缓道: “李兄,我虽然现在还是一白身,不过想来那赵忠还没那胆子来找我麻烦”。 不知为何,刘睿说此话之时,一边的三人都感觉一股凛冽的霸气自刘睿身上升起,随后又消失不见,就好像不曾出现一样。 荀彧最先回过神来,而且他也从他叔父那儿得知过刘睿的家世,他的祖父乃桓帝时的司空刘茂(字叔盛),曾祖父刘恺(字伯豫)更是安帝时的太常,更是宗室大臣,还是宣帝刘询五世孙,楚孝王刘嚣玄孙,居巢侯刘般少子,到了他父亲这一代,因为一些原因才显得有些没落了。 荀彧见李、乐二人还隐隐有些担心,忍不住也说道: “两位只管放心,在下颍川荀彧荀文若,在下敢保证,要是那赵忠真敢来找刘公子的麻烦,只怕那些汉室宗亲是不会放过他的”。 说完,便退到一边不再言语,自己已经说得很明白了,两人应该能理解了吧。 李典虽然一时想不起荀彧是谁,不过听到他所说的话后,心里已经猜到这人应该是颍川荀家之人,那自己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就在这时,院门处,几位侍女端着一些酒菜,正朝着自己几人这边行来,闻见了饭菜的香味,一边的乐进的肚子“咕咕”的叫了几声,气氛一时之间融洽了起来…… 刘睿招呼几人坐下,推杯换盏之间,几人之间逐渐的熟络了起来,各自也没有了刚开始那样的拘束感。 酒足饭饱之后,几人还在聊着什么,这时,坐在主位的刘睿忽然看到了先前那位出府请大夫的家仆正匆匆的朝着他赶来,院门处,一位大夫打扮的老者,正静静的呆在原地等候着。 刘睿起身快步走向了仆人,不待仆人的讲话,便先吩咐道: “二贵,你马上去收拾一间房间,等下带这位李兄弟过去疗伤”。 接着又转过头,对着李典拱手一礼。 “李兄,睿已经找了一位大夫前来为你看伤,不知你意如何?” “谢过刘公子好意,感激不尽,各位 ,那曼成就先失陪了”。 说完,也不再客气,在仆人的带领下,向着另一个院子走去,但是,在他转身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已经却是已经做出了一个决定。 一边的乐进看着离去的李典,又看看刘睿跟荀彧,告罪了一声后,便也向着自己的好兄弟李典的方向追去…… 待两人离开后,荀彧却是朝着刘睿恭喜道: “恭喜刘公子,得此两位壮士,对刘公子日后必是帮助不小啊!” 刘睿神秘的笑笑,若无其事的点点头,接着又说了一句令荀彧措手不及的话。 “呵呵,文若兄过谦了,就是不知道在下何时能得到王佐之才的帮助呢?” 话还未说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荀彧。 荀彧也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随后似感叹似夸奖的说道: “荀彧可是听闻公子乃是大才,就是不知荀彧能否有幸拜读公子大作呢?” “不知文若兄指的是?” “公子,现在初春梅花还未落,荀彧可是对公子当日在卢师那作的那首《梅花》敬佩不已呀!” “呵呵,这又有何难,那我今日我就再作一首送给文若兄如何?” “荀彧就先谢过公子了”。 刘睿吩咐了一边的一位侍女,去自己的书房取来了笔墨纸砚,没错,就是纸,刘睿以前在沛县的时候,便是已经将蔡侯纸给改良了,现在的他拿出来的纸比那蔡侯纸不知道好了多少,没看到荀彧现在已经被这纸给震惊在原地一动不动吗? 没理会处于震惊中的荀彧,刘睿将纸铺开在了桌子上,一边的侍女十分识趣的立马开始给他研磨了,刘睿提笔故作沉思,接着在荀彧吃惊的眼神下,一气呵成的写下了一首诗,待笔墨干了一些之后,一旁的两位侍女一左一右拿起了桌上的纸,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梅雪争春未肯降,文人阁笔费评章。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荀彧痴痴的将纸上的诗读了一遍,心中久久不能平静,看来这刘睿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就是不知这刘睿其他方面如何? 第31章 荀彧拜主 荀彧沉思的时候,刘睿已经吩咐了人将自己的剽窃而来的诗词叠好,放入了一个木盒之内。 随后,刘睿拿过木盒,来到了荀彧的面前,双手将木盒递向了他,荀彧看了刘睿一眼,接过了刘睿递给他的木盒,将之视若珍宝般的放入了自己的怀中。 “公子大才,文若今天领教了,只是不知公子对当今的天下有何看法?” 刘睿听到荀彧的问题,不由的看了荀彧数眼,却没从荀彧眼中看出什么异样,难道他真的只是想要试试我,嗯,看来还真的只是想考验一下我? 刘睿转过头,习惯性的摸摸自己的下巴,这个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呀,自己是知道接下来历史的走向,不过现在说出来,只怕效果会适得其反,对于荀彧的问题,刘睿实在是有些苦恼,自己明明知道答案,却是不能说的感觉真是不好受! “文若兄,当今天下不是一片太平吗?为何有此一问”。 荀彧听到刘睿的话,也不反驳,只是又反问了刘睿一句。 “公子大才,不会看不清当今大汉朝真正面临的局势吧!” “唉,既然文若兄如此相问,那睿也只好说说自己的看法了”。 刘睿收起了有些淡然的表情,脸色变得有些严肃起来,像是想起了一些什么。 “以睿之拙见,当今朝廷有着一个外患和两个内忧,一个外患便是那刚刚崛起的鲜卑,以前的鲜卑对朝廷来说只能算是癣疥之疾,不过早些年鲜卑却是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檀石槐,所以在此人整合下的鲜卑实力已经超过了早已没落的匈奴、乌桓、乌丸等外族,成为了我大汉北疆最大的隐患,三年前的落日原之战就是明证啊!” 说到这的时候,刘睿停顿了下来,一时之间,他的思绪又飘向了并州,心中忍不住的想起了那个女孩,你,还~好吗? 荀彧听完刘睿所说,也是有所感触,三年前的那场大汉跟鲜卑的大战,檀石槐诱敌深入,反攻得胜,三将弃军而逃,连符节都丢了,汉军几 乎全军覆没,实乃是大汉的耻辱,他们这些忧思报国的士子时刻忘不掉这种耻辱,唉! 荀彧认同的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刘睿的观点,然后自言自语般的念唠。 “那内忧又是什么?” 此时的刘睿已经恢复过来,他平复下自己的心情,而后接着侃侃而谈。 “朝廷的内忧之一,其实从宣帝时期就已经埋下了,唉!文若兄你不觉得从宣帝之后朝廷一直陷入一个循环之中了吗?” “你是说那些外戚豪族跟那些阉党?” 刘睿看着荀彧的眼中充满了赞赏,这荀彧还真不是吹的,一点就透,真不愧是为那曹阿瞒奠定北方基业的大才呀! “既然文若兄已经知晓了,那睿就不细说了,而这其二嘛,文若兄可知当年光武皇帝中兴大汉最大的助力是什么?” “世家!” 荀彧不假思索的说出了口,随即便被自己的话给吓了一跳,这~,震惊过后,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不过又陷入了更大的迷雾之中。 他抬起头有些复杂的看着刘睿,眼前的这个少年着实让他害怕,虽然他自己也觉得世家中有些家族确实已经成为了大汉朝的毒瘤,不过更深层次的东西,他却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毕竟他们颍川荀家也是世家。 荀彧压下自己心中涌起的惊涛骇浪,做了一个标准的请教之礼,向着刘睿询问道: “不知在公子心中,可是已经有了处理此内忧的办法”。 “呵呵,文若兄,你真的想知道?” 荀彧沉默了一下,随后眼神中流露出了一丝挣扎,咬牙点了点头。 “文若兄,说实话,其实睿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毕竟世家的关系十分复杂,盘根交错,稍稍处理不好,只怕会变成一场灾祸,而且,睿现在也没有任何能力去处理这个问题”。 听到刘睿的回答,荀彧脸色变得有些灰暗,眼中更是写满了失望与落寞,可是刘睿接下来的话却是又带给了他无限的希翼。 “不过嘛,我却知道,一棵大树因为浑身都是蛀虫而陷 入渐渐的枯萎境地,如果此时有人能够将它身上的蛀虫都弄掉,也许大树能够起死回生也说不定啊!” 荀彧的眼神慢慢的变得清朗起来,最后神情逐渐坚定了起来,他目光灼灼的看向了刘睿,语气中带着丝丝颤抖,却只问了刘睿一个问题。 “那刘公子可是愿意去做那除去蛀虫,救活大树的人?” 刘睿被荀彧的话呛到了,这荀彧不是在钓鱼执法吧?他的立场不是应该站在世家那一方的吗?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刘睿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荀彧,他定定的站在原地,脑海中却是飞快的想过了种种后果…… 场面一时之间沉寂了下来,久久不见刘睿回答的荀彧,只能又再次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话,只不过这次语气中却是有着一丝焦急的意味在其中。 刘睿虽然面上还是保持着平静,不过心中却是无比纠结,哎!算了,拼一把吧! “文若兄,睿虽不才,但睿从小的志向便是想效仿睿之先祖,为大汉朝廷尽自己的一份力,外逐胡虏,内安百姓便是睿最大的愿望!” 看着自己眼前的少年,听着那看似平常却蕴含巨大决心的誓言,荀彧的情绪也好似被感染了一般,心中竟也涌起了阵阵澎湃…… “噗通”一声,荀彧跪拜在了刘睿的跟前,脸上带着激动的神情,就这样注视着刘睿,刘睿顿时只觉一阵疑惑,大脑貌似都不够用了,一边的荀彧却在这个时候说话了。 “刘公子,如若汝不嫌弃文若这愚笨之人,彧愿跟随公子一起,为这大汉尽自己的一份力,中兴这大汉……” 听着荀彧的话,刘睿感觉自己就像在做梦,这可是荀彧啊,就这样投入自己麾下,这世道没搞错吧?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功名,这荀文若不会是哪根筋不对,一下抽风了吧? 荀彧看着发着呆不说话的刘睿皱皱眉头,接着还是恭敬的喊了一声“主公”。 刘睿终于回过神来,点头答应了荀彧,紧接着扶起了自己身前的荀彧,忍不住心中感慨…… 第32章 初步规划 刘睿压下了心中的激动,招呼着荀彧一起进入了自己书房,随即吩咐侍女几句,只见侍女点点头便是连忙下去了。 “文若兄,请”。 “主公,不可,文若既已认主公为主,主公以后不可再如此称呼文若……” 刘睿挥挥手,阻止了荀彧再继续说下去,接着语气中透着真诚的说道: “文若,以后不必如此,虽然你已认我为主,但我不想得到一位下属的同时,却失去了一位知己,私下里你不必如此拘谨,可能答应我?” “主公~彧知晓了……”。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直到侍女端着泡好的茶水进来后,刘睿才带着眼中透着疑惑与不解的荀彧来到了一个刘睿自己制作的茶桌前。 荀彧学着刘睿的样子坐在了刘睿的对面,看着刘睿递给自己的一杯茶,闻着杯中的阵阵清香,不由得神清气爽,整个神色为之一振。 “主~公子,彧观此杯中之物,可是那茶叶乎?” “不错,不过小时候,睿自己闲来无事,弄出来了一种新的饮法,平常基本都是自己一人独饮,今日,不知文若可否点评一番?” 荀彧听到刘睿如此说,也不言语,轻轻的端起茶杯,先是放在鼻翼前闻了闻,然后才是小口抿了起来,待将一杯茶品完之后,顿时有些意犹未尽之感。 坐在对面的刘睿看到荀彧的表情,又给他满上了一杯,不过这次荀彧却是没去动那杯茶,冲着刘睿讲道: “公子,不知此茶是如何制作出来的?此茶比之荀彧二十余载所饮之茶有天差地别之分,彧今日饮过此茶后,以后又如何再饮那旧法炮制之茶!” “哈哈,文若只管放心,以后想饮此茶只管来我这取便是,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谢谢公子的赏赐了,哈哈”。 听到刘睿如此说,荀彧心中对刘睿更是佩服的不行,只是不知先前主公给自己的蔡侯纸是否也是自己所创造的,带着这个疑问,荀彧斟酌了一下,还是耐不住好奇心,向着刘睿问道: “公 子,彧还有一疑问,不知公子可否解惑?” “不必客气,你说”。 “公子先前给彧诗词之纸,不像文若平时所见之蔡侯纸,是否也是公子的改良之物?” “不错,睿觉得蔡侯纸虽然比之竹帛跟布帛要好,不过仍然有着缺点,太贵了”。 荀彧认同的点点头,是啊,自己虽然也是大族出身,不过平常也很少用这蔡伦纸,主要就是太贵了。 “那不知公子这纸呢?花费高不高”。 “文若只管放心,若是睿估算没错的话,大面积制造的话,成本不到原先蔡伦纸的十分之一”。 “啊!” 荀彧只差没把眼珠子惊掉了,若主公的话是真的,他不敢想象,这对那些士子会带来多大的便利,想到这,荀彧不由跪地拜倒,十分激动的提议道: “主公,彧斗胆请主公大量制造此蔡伦纸,一来为天下士子儒生带来便利,为自己增加名望,二来,主公也可凭借此纸积蓄财物呀……” 不愧是荀彧,竟然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两点,只不过其实自己早早的已经想到了这些,在自己离开沛县之前,便已经交代了铁柱秘密的在自家一处偏僻的庄园征集人手,开始制造这种纸,也不知道这一年多来造了多少了,刘睿心中对这纸一直有个计划,现在也差不多该是实行这个计划的时候了,还有那在陈留得到的两只老虎,刘睿来到洛阳之后,已经派人回沛县叫人开春过后便安排人送来洛阳。 “文若有心了,不瞒你说,睿心中已经想好了,这纸待过一阵子便会派人去贩卖,不过要等某见过了当今陛下之后”。 听到刘睿所言,荀彧心中充满了赞同,没想到,自己的主公早就已经想好了一切,不错,待陛下和满朝文武见过了此纸后,只怕也会是惊喜万分吧!到时再拿去贩卖,赚的只会更多…… 荀彧看着自己的主公,一时真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他,如此人物,相信假以时日定会名动天下,看来自己没看错人呀! …… 接着又 聊了一阵过后,荀彧便拜别了刘睿,返回自己在洛阳的住处,今天得到的震惊够多了,回去得好好消化消化。 荀彧走后,刘睿便也起身往李典所在的那个小院走去,不一会,来到李典小院中的刘睿制止了屋外的家仆的行礼,询问了一些情况后,推门走进了屋内。 刘睿一进屋,乐进的目光便向他看了过来,眼中满是感激。 “刘公子,文谦~” 刘睿快步上前,扶住乐进,示意后者不用如此多礼,随之便轻声问起了李典的情况。 得知了李典的伤已无大碍后,一抹会心的微笑浮现在了刘睿的脸上,一边的乐进看着刘睿的表情,心头的感动更甚。 跟乐进又交流了一阵后,刘睿起身走出了房间,只剩下乐进站在原地看着刘睿的背影久久不语,随后眼中闪过了几道莫名的光芒,转身向内室走去,似乎是准备去与自己的好兄弟李典商量什么…… 无所事事的刘睿离开李典、乐进所在的小院子后,穿过前厅,刚准备出府去自家的商号找商队的人询问一些事的时候,一名家仆拿着一封像帖子的东西急匆匆的向着自己老爹的书房跑去。 刘睿一看,还是一个他熟悉的人,不由对此人手中所持的拜帖产生了兴趣。 “阿勇,你匆匆忙忙的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呀?” “是少爷啊!回少爷的话,刚才蔡议郎府上的下人来给老爷送了一张请柬,邀请老爷两日之后去蔡府一叙”。 “额,阿勇,不知这个蔡议郎可是那位蔡邕蔡伯喈先生?” “少爷你也知道他?不错,就是那位蔡伯喈先生”。 “好了,你去把请柬给我父亲吧!” “喏”。 阿勇缓缓穿过刘睿身前,恭敬的一礼过后,就朝着书房方向继续行去。 刘睿停在原地沉思了起来,不过想到此事应该与自己无关,笑了一下过后,继续出府朝自己家的商号走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蔡邕宴请他老子刘威这事还真与他有着关系,可以说是直接冲着他去的…… 第33章 蔡府赴宴 两天后的早晨,刘睿一如既往地像往常一样,在院子里晨练,不过今天他的老子却是早早的来到了他的院子里,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在院子中间舞剑。 喝了不知几杯身旁侍女递上的香茗,就在刘威打算上前打断刘睿之时,院子中间的刘睿却是停下了动作,将剑放归一边的架子上,便向着刘威走来。 “不知父亲这么早找我是否有什么吩咐?” 刘睿向着自己父亲拱手请安之后,随即便向自己父亲问道。 “睿儿,你去准备一下,等会儿跟随为父一起去参加一个宴会”。 刘睿想起两天前,阿勇跟他说过的话,心中隐约猜到,今天的宴会只怕就是那蔡邕所开设,那叫自己去又是为何? 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有些出神的模样,刘威适时的咳了几声,再次提醒了刘睿跟他一起去参加宴会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 怀着对蔡邕之女蔡琰的好奇,刘睿一番准备之后还是跟着刘威一道去了蔡府。 乘着马车一路行来,父子俩都显得有些沉默,刘威几次想开口问些什么,不过话到了嘴边却是说不出口,在这样的氛围下,马车来到了蔡府门前。 一个正在府门之前的蔡府下人,瞧见了有马车前来后,转头跟身后的另一位下人说了一句,后面那人立马拔腿便是向着府内跑去…… 不多时,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急急忙忙的从府门内迎出来,正在等待的刘威看见来人,也是连忙迎上去,冲着对方拱手示意。一边的刘睿却是疑惑当场,这难道就是蔡邕吗? “子文见过文老,不知文老身体近来可还好?” “哈哈,老朽不敢当啊,有劳刘老爷关心了,我家老爷等候刘老爷多时了”。 “也对,可别让伯喈久等啊!文老请”。 “不敢,刘老爷请”。 说完,两人准备动身前往府内,看着两人的动作,刘睿也起身跟在两人身后,哪知此时前面的那位被刘威称作文老的老头却是回过头看了刘睿几眼,弄得刘睿有些迷糊不已。 “咳咳,后面那位公子想必就是刘老爷的麟儿吧?” “文老夸奖了,不才,正是吾那不成器的孩子”。 文老冷不丁的被刘威的话呛了一口,你~你小子也太会打击人了吧!现在洛阳的士子儒生谈到你儿子的时候,谁不竖起大拇指,你倒好,还不成器的孩子,你怕是不知道,现在你儿子在洛阳士子之间的名声比你这老子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走在后面的刘睿偶然间瞥见前面的文老吹胡子瞪眼的,也不知刚才自己的父亲跟这老头说了什么,这老头貌似是受了不小的刺激。 穿过了几道院门,又拐过几个回廊,突然刘睿眼前一亮,一个明亮的大厅出现在了自己的前方,只不过,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厅中熙熙攘攘的似乎是有着不少的人。 厅内的人本来都在互相吹捧、探讨着一些东西,见到跟着蔡府管家过来的刘威两人,目光顿时都向着刘威父子俩投了过来,这些目光只在刘威身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瞬,而后都不约而同的聚焦在了刘威旁边的少年身上。 不过在众人还在打量着刘睿之时,一个威严正目,浑身散发着一种儒士之风的中年男子迎到了刘威的身前,而后一道中气十足又富有文儒之气的声音响起。 “子文老弟,看来这次又是你最后一个来哦,哈哈,你身旁的可是你的爱子刘睿?” “额,伯喈兄,这次真的不怪我,要不是我身边的这小子,这次我肯定就不会是最后一个到的,我身旁的这小子就是你们这些老不修早前一阵子念叨的那个,不过这次我把他带过来了,你们上次答应我的那些美酒可算数否?” 刘睿没想到,自己竟然被自己的老子摆了一道,原来别人指名道姓的要刘威带自己来,来了还有美酒送他,我呢?我怎么没有,我才是主角啊!还有刘威啊刘威,不带这么坑儿子的吧! 郁闷归郁闷,刘睿还是很识相的跟随着蔡邕入了座,怎么还是跪坐啊! 多少年没跪坐过的刘睿,一时之间还真的 很不习惯这种姿势,不过这里现在这么多洛阳的大佬在场,自己也实在是不好意思盘腿而坐,算了,忍忍就过去了,跪坐就跪坐。 待众人都找到自己的位置落座后,蔡邕跟一边的文老交换了一下眼神,后者缓缓退下,招呼着侍女下去了。 身处主位的蔡邕端起了自己桌前的酒杯,向着众人一一掠过,接着爽朗的笑着说道: “难得大家今日肯赏脸来寒舍一叙,伯喈在此先敬大家一杯,干!” “伯喈兄客气了,干”。 “干”。 众人也一一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遥敬了蔡邕一杯,俱都是一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刘睿也举起了自己桌上的酒杯,跟随着众人一起敬了蔡邕一杯,不过将一杯酒喝完后,刘睿只觉得这酒索然无味,比之后世的白酒差远了,只怕也就是个米酒的度数,看来自己以后改进一下,弄出度数高些的烈酒,应该很有市场吧! 众人喝过酒之后,又都将眼光投向了蔡邕,其中有些人是知道这老家伙打的什么主意,有一些人却是不知道蔡邕今日宴请大家的目的。 蔡邕喝过酒后,目光却时不时的瞄向了刘睿这边,想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的起身上前,来到了刘睿的桌前。 “刘公子,看你眉头微皱,可否是老夫府上的酒菜不合乎你的胃口呀?” 刘睿忙抬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蔡邕,待看见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怒气和不满,反而带着一种和蔼和欣赏的神情后,才不由松了口气,刚才自己确实是疏忽了,想到了后世酿酒的一些工序比较麻烦,不自然的皱起了自己的眉头,差点让眼前这位大儒误会了。 刘睿连忙起身,朝着蔡邕抱拳躬身道歉道: “蔡议郎,刚才是晚辈的不是,睿一时走神,想到了别的事情,非是蔡议郎府上的酒菜不合胃口,在此睿向蔡议郎赔罪”。 刘睿正打算躬身再次行礼赔罪,不料却是被蔡邕扶住了。 刘睿不解的看向蔡邕,却只见后者对他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 第34章 蔡邕之意 就在刘睿不解之时,蔡邕叹了一口气,对着刘睿说了一句更加令他疑惑的话。 “刘公子,不知你对拜入卢子干门下有何感想”。 刘睿眼珠转了转,看来自己几次剽窃后世的诗词卖弄,只怕是已经吸引了这几位大儒的注意了,自己说到底可是没什么真凭实学呀!跟这些大儒相处久了只怕会露出马脚,想到这些后果,刘睿客气的朝着蔡邕一拱手。 “蔡议郎,卢师对在下恩重如山,而睿拜在卢师门下,也从中学到了不少排兵布阵、行军打仗之法,获益匪浅……” 听着刘睿静静说完,一边的蔡邕却是摇头可惜,蓦然,他又盯着刘睿,以一种十分惋惜的口吻讲道: “刘贤侄!老夫可是替你深深可惜呀!以你从小展露出的文采,你若跟着卢子干学习兵法之道,可就辜负了你的天分啊!” 听到蔡邕的话,刘睿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方法能打消这些大儒对自己的关注,自己可不想去学那些“之乎者也”啥的,要知道在即将到来的乱世中,只有手中有军队才好使,如果自己学的是那些诗词歌赋什么的,在太平盛世是挺吃香,不过自己已经对接下来的道路做好了规划,并且此刻荀彧或许已经开始实施了,可不能打乱他的计划。 蔡邕见自己委婉表达的意思没被刘睿回应,也不知这小子是装傻还是充楞,难道硬是要老夫直接表示想要收你为徒吗? 蔡邕心中隐隐的有了一股怒气,自己可是名满天下的大儒,收的几位弟子无一不是天资聪颖一辈,早前一段日子,就连河东卫家都来洛阳请求老夫收下他们族内的英才,老夫都考虑了一阵才接纳,偏偏碰上你个小子。 不过待蔡邕想到刘睿所作的那些诗赋,心中想收刘睿为弟子的愿望便更加坚定了,蔡邕本就是一个倔脾气的老头,当初他听说 刘睿要拜入卢植门下之前,就有些眼红,还暗暗的去找过刘威,向刘威表达了自己的意思,哪知那刘威却说: “你蔡伯喈是吾的好友,那卢子干也是吾的旧识,这~你们都想收睿儿为徒,这我也不好办啊!不如你们两个都收他为徒,不就行了吗?” 蔡邕不由得再次想起了那次刘威跟自己说过的话,要不要跟卢子干共同收一个弟子呢?嗯,等卢子干那老家伙从豫州回来了再说。 蔡邕眼见的今天只怕是只能到此了,便也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主位,招呼起众人再次热闹的喝起酒来…… 太阳西斜,宣告着黑夜即将要来临,刘睿扶着有些醉意的父亲,向着蔡邕辞别,然后便随着众人鱼贯而出,向着各自停在府前的马车而去。 不过,刚才蔡邕这老头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这趟宴会也蛮无聊的,想想一个少年跟着一群老头子一起喝酒聊天,不无聊才怪了。 刘睿临上马车之时,又向着蔡府望了一眼,这次有些遗憾的是,就是没见着传说中的蔡琰,毕竟后世她可是挺出名的才女啊,不知道跟自己在这个年代见过的其他女子有何不同。 “驾”。 马夫眼见的自家老爷跟少爷已经上了马车,待他们坐好之后,便赶着马车向自家府邸行去。 门口的蔡邕看着刘睿所在的马车缓缓离去,脸上挂上了一丝无奈,然后便也转身回府去了。 …… 荀彧这些天一直在准备自己的主公交代自己的事,只要等到那两物到了洛阳,就开始好好的谋划一下刘睿官职的事了,究竟是买官还是其它的手段,便是看自家老爷子跟卢植的了。 其实荀彧心中更赞成后一种方法,毕竟这种手段对刘睿的名声要更好一些,此时的荀彧为了刘睿的名声操心,不过以后他又得对刘睿的名声担心,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 刘睿回府后,交代了阿勇好好照顾自己的父亲后,随后独自一人来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后,便是提笔在一张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段,也不知写的什么,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锦囊,将笔墨干透的纸张塞进了锦囊之中,接着唤来了一名侍女,在她交代了几句,侍女便拿起锦囊回身向着院子外面走去。 刘睿坐在胡凳上,思绪飘飞,这几天,他已经差人去打探了曹孟德跟袁本初这些人的消息,不过得到的消息令他不是太满意,除了袁术那个二世祖在洛阳之外,其他两人都不在洛阳,曹操嘛,用五色棒整死了皇帝宠幸的宦官蹇硕的叔父蹇图,得罪了朝中的权贵,结果明升暗降,被调任顿丘(今清丰县)令,所以此刻没在这洛阳。 而那袁绍,听打听消息的人说,入冬不久,袁绍就带着几位结交的江湖游侠一起去往了冀州,也不知道是去干啥去了。 至于那袁术,刘睿也没问那家仆,毕竟,从后世而来的他对袁术不是那么重视,直到后来被袁术坑了一把,才对袁术有所改观。 刘睿想到曹操跟袁绍都不在洛阳,也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反正将来肯定是会见面的,自己又何必急于一时呢?这几天既然不用去卢府也没有其他什么事,自己干脆就好好研究一下后世的酿酒,虽然自己在后世知道个大概,不过来到这汉末,不知有没有机会弄出后世的烈酒。 说做就做,刘睿拿出一沓纸,一边苦思冥想,一边就在纸上涂涂画画,不满意就揉成一团,丢在了一边,这场景要是被那些儒生士子看见了,只怕刘睿会被打死,因为当这种纸推向市面上时,一时不知得到了多少士子的追捧,有些士子为了购得多一点的纸张,甚至还出现打斗事件,像刘睿这么浪费的,必定会被大家一致针对。 第35章 刘睿酿酒 接下来的几天,刘睿沉浸在改进酿酒工艺的世界中,反复试验了几次,却是都失败了,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又一次失败了之后,刘睿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将刚才失败的过程重新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他以前在后世的时候看到过农村酿酒的过程,就是后世十分常见的蒸馏提纯法,我按照后世来做的,怎么搞出来的酒跟这汉代的酒还是差不多呢? 他端过刚刚自己失败的作品,又品尝了一下,咦!不过这次敏锐的他却发觉这酒的纯度比早些天提纯出来的酒度数又高了一些。 他赶紧又舀了一杯,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的,接着十分用力的拍了几下自己的额头,我怎么这么傻,纯度不够怎么多提纯几次不就行了吗?陷入思维的误区了。 刘睿总算是松了口气,自己总算是能再次品尝到后世的那种度数高的烈酒了,不过嘛,这工艺就有些复杂了…… 趁着卢植还在豫州没回来,这一段日子刘睿废寝忘食的在自家的院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提纯着酒水,那些送酒进来的侍女、家仆看着自己手上的酒疑惑不已,这段时间自家少爷可是让他们送来不少的酒了,咱家的少爷什么时候这么能喝酒了,一些受过刘睿恩惠的侍女、仆人,将酒放在院子里之后,看向自家少爷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担忧之色,有几个胆大的甚至都准备开口了,不过见到少爷没什么异样后,也只能在心中担忧着。 这些天下来,刘睿都记不清自己重复了多少遍这枯燥的事,可是当他看到了院子一角的三坛自己提纯出来的烈酒,心中却又是涌起一股自豪之意。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回大地,地上的白雪早都化开了,大地被一种生机勃勃的绿意所填满,和煦的春风吹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此时城中的人们都纷纷走出家门,有的感受着这份和煦和舒适,还有一些更是邀上三五好友相约城外踏青,而城外的百姓却是没空来感受这一份祥和,此时却都是 在田间匆忙的劳作,还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今年有个好收成。 就在百姓们忙着在播种之时,身处刘府院落的刘睿,却是在收获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满意的数了几遍自己叠在院子角落的十坛美酒,心中的感受无与伦比,就像喝了蜜一般。 坐在桌子边喝了几杯茶之后,脑海中对这十坛酒顿时做出了计划,自己的老爹一坛,远在沛县的福伯也要送一坛过去,典韦给他留一坛,荀彧也得给一坛,自己的老师卢植也得给一坛,至于在自己府上的乐进跟李典,自己也准备给他们一坛,其它的四坛刘睿准备到时进献给一个人,他的眼光看向了城中的中央…… 至于自己其他的朋友,等到沛县的铁柱送来了自己需要的那两件东西后,这种繁琐的提纯烈酒之法就传授给铁柱,以后就让他替自己去管这件事。 过了半晌之后,志得意满的刘睿又瞧了瞧墙边的那些酒坛,随后哼着小曲快步朝着院子外面走去,走出院外,找了一个比较闲的家仆,刘睿在仆人的耳边轻声低语了几句,随后仆人告退,向着府门走去。 不多时,就在刘睿静静的等待中,一位俊朗青年文士匆匆步入了刘睿的小院,朝着许久不见的自家主公行了一礼过后,就急急问道: “不知主公召文若前来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 看着荀彧略带不解的眼神,刘睿却是难得朝着他卖了一个关子。 “呵呵,文若,不知你平常可喜欢品酒”。 听到自家主公的话,荀彧神情一振,莫非自家这个总是带给自己无数震惊的主公又搞出了什么新鲜玩意? “彧平常也喜欢跟一些朋友一起品酒,尝过不少州郡的美酒,就是不知主公为何有此一问?” 刘睿也不回答,径直走向墙角,拿起一坛美酒,来到桌子前,顺便也招呼荀彧一起坐了过来,待荀彧坐下后,他便拍开封泥,拿过两个精致的酒杯,分别给自己和荀彧各自倒满了一杯。 就在刘睿拍开封泥 的那一刻,荀彧的鼻子被扑面而来的酒香给狠狠的刺激了一把,要不是他性格稳重,只怕早就激动的站了起来,他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刘睿递到他面前的酒杯,酒杯之中那纯净的犹如仙酿一般的酒水,让他一下陷入了呆滞之中。 刘睿看着荀彧的表情心里觉得好笑,不过还是端起酒杯,对着荀彧敬酒道: “文若,咱俩有些日子没见了,我先敬你一杯”。 听见刘睿的话,荀彧从呆滞中缓缓回过神,神情麻木也机械般的端起了酒杯,对着面前的刘睿回敬着,之后便是仰头将杯中之酒喝得一滴不剩。 “呼,这~这还是属于凡间之酒吗?彧平生所喝之酒与这比起来就像糟粕一般”。 “呵呵,文若谬赞了,这酒不过是睿闲暇之余,酿造出来的,能得文若如此高评,睿倒是觉得值了”。 听着刘睿的话,荀彧心中对着刘睿除了服气还是服气,不过转念之间他又想到了另一个好处,斟酌了一下,荀彧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 “主公,不知这酒可还有否?” 说完,眼角却是瞄向了墙角那叠的整整齐齐的一排酒坛,心中却是很希望刘睿能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不瞒文若,这酒那边还有九坛”。 说完眼睛也往着那一排酒坛看去,还用嘴努了努。 荀彧得到刘睿的肯定后,心中的激动转换成了兴奋,有了这几坛酒,再加上主公从沛县送来的那两物,那自己叔父他们筹备的那件事把握就更大了。 看了看自己身前的主公,想起眼前这位少年的事迹,荀彧心中涌起了一股敬佩,更多的则是庆幸,看来自己叔父的眼光还真是毒辣啊! 其实此时的荀彧还不知道自己的主公武艺基本也是独步天下,并不比他展露的文采差,甚至犹有胜之,要是知道了,真不知荀彧会作何感想? 两人又商量了一些事,大约两个时辰后,院子中又只剩下了刘睿一人,静静看着远方朝着西边昏昏沉去的夕阳发着呆…… 第36章 左丰来意 “少爷,这是您在颍川的护卫典韦托那边过来的商队带给您的信”。 喝过早茶,正准备去卢植府上拜见卢植的刘睿,刚刚到达大厅前不远,一个仆人急冲冲的来到了刘睿的面前,双手恭敬的拿着一封信递给了他,刘睿听到是自己许久都没得到消息的典韦发来的信,接过信之后,便是急忙的打开,拿出了里面的信,飞速的浏览了起来,这不是典韦写的,我就说嘛,那个大老粗怎么还知道给我写信,原来信是陈群写的,只不过是以典韦的名义。 看完了陈群的信中所诉说的事情之后,刘睿对郭嘉、戏忠二人的担心才终于放下了,看来早发现,早治疗是对的,经过华佗的精心调养,再加上这些药材的辅助,以后的两人应该不会在像历史上一样早夭了吧! 将信收好后,刘睿便怀着轻松的心情出门,向着卢植的府邸行去。 …… “睿,见过卢师,这些时日,可甚想念卢师啊!” “呵呵,睿儿不用多礼,这些日子为师去豫州,一是因为有些事情要去处理,其二嘛,为师是专程为你而去的”。 卢植理了理自己下颚的长须,一双眼睛中却是神光闪闪。 刘睿挠挠头,一时却不清楚卢植去豫州做了什么事,为什么说是为了我? “弟子愚钝,猜不到卢师的意思,还请卢师示下”。 “为师去了颍川,专门见了荀慈明等一众故友,你举孝廉的事此刻只怕已经在宗亲刘焉、刘虞的帮助下已经被陛下知晓,相信不久后陛下就会正式召见你”。 “额,卢师,睿不过一白身,应该不会得到当今天子的注视吧?” “哈哈,睿儿啊!若是别人,估计是不会,不过你嘛,陛下是一定会召见你的,毕竟你的身份也是汉室宗亲,而你祖父在朝中还是有一些人脉的,不然,你以为你父亲经商为何如此顺利,挣下这么偌大的一份家业”。 我说父亲怎么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咯,怪不得啊!看来还是沾了爷爷的光啊 !只不过,这种关系等到董卓入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了,毕竟到了那时候,乱世到来了,谁还管你是谁。 卢植看着低头沉思的刘睿,眼中有着自豪与欣慰,他回来后就听说了早些日子发生在蔡府的事,还真是没想到啊,蔡伯喈那老不修竟然趁着老夫不在就敢来跟抢弟子,改天一定登门拜访一下那老不修。 可是当卢植仔细一想时,又突然觉得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蔡邕如果也收睿儿做弟子,那无形中睿儿就能得到蔡邕那一帮人的支持,到时陛下召见,可能也会给他一个大点的官职。 想到这些,卢植决定给蔡邕送去一封拜帖,自己到时再去他府上唠嗑唠嗑,争取让蔡邕他们也在朝堂上多多帮衬睿儿。 不得不说,卢植对刘睿十分看重,而他对刘睿的帮助也是巨大的,这位老人,直到自己生命终结的那一刻,都还在操心着身处北疆的刘睿。 多年后,每当神武皇帝刘睿怀念自己这位恩师之时,眼神中总是充满着敬重与感激,当年的自己要不是得到卢植的无私帮助与教诲,只怕自己不可能那么快就崛起于汉末,或许也不会如今日这般光景。 “睿儿,老夫不在洛阳的这段时间,不知你可是参悟透了上次给你的那卷兵书?” “卢师,弟子这段日子,细心的翻阅了那卷兵书,有所感悟,但有些问题也有点迷糊”。 刘睿说完,有些尴尬的看了下卢植。 不过卢植丝毫不在意,只是对着刘睿点了点头,随后又从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了一卷书,“啪啦啦”,卢植展开了那卷竹简,脸上露出了缅怀之色,低头看了几眼竹简,才悠悠的讲道: “睿儿,这一卷竹简,是早些年老夫领兵在外征战之时,心有所感写下来的,虽然只是老夫的一些经验之谈,不过其中有些战斗的应对之法你可仔细观摩,或许对你以后会有所帮助吧!” 将竹简交给了刘睿后,卢植转身便离开了书房,只剩下刘睿手捧着一卷 竹简,孤零零的伫立在书房之中。 …… 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转眼之间,距离卢植回到洛阳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天气渐渐的变得更加温暖了起来,正午的太阳照射在刘睿身上,都让他觉得有一丝丝的炎热之感,十多天前,从沛县而来的铁柱带来了刘睿交代的两物,刚休息没几天,待刘睿传授给了他蒸馏提纯之法后,又被刘睿派去沛县去秘密提纯烈酒了。 而远在颍川的典韦,早前一阵子也托人带来了口信,已启程前往了洛阳,估摸着这几日就该到了。 就在刘睿一边学习卢植所赠兵书,一边等待着许久不见的典韦的时候,这天的洛阳刘府,却是迎来了一队天使,噢!天子的使者。 正好还在洛阳刘家的刘威,听闻当今陛下派人来自家下旨,连忙召集了府中所有人,全部集中在前院,迎接着天子的使者,也就是那群让人不齿的宦官。 随着府门外马蹄声间歇,脚步声响起,一个长相俊俏的宦官领头走入了刘府前院,刘威打量了此人一眼,脸白无须使得原本还算端正的面容此刻却是显得十分俊俏,随后刘威匆匆的别过头,招呼刘府之人准备接旨,而他自己则是忍着一丝不适向着自己面前的宦官低头行礼,接着开口道: “草民见过使者大人,不知使者大人如何称呼?” “在下小黄门左丰,子文兄不必如此多礼”。 左丰谄媚道,眼前此人虽然没有任何官职,不过家世跟在朝中的人脉却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黄门能得罪起的,所以左丰对着刘威还是十分客气的。 接着又寒暄了几句,左丰拿过身旁一位小太监端过来的盘子,小心的拿起了盘子里的一卷帛书,正待打开宣读时,忽然的想起了一个事,于是左丰来到刘威的身边,悄悄的向刘威问了一句。 “子文兄,不知令公子刘睿可在此处?” 听到左丰的话,刘威苦笑了下,随即摇摇头,同时目光看向了左丰,脸上写满了询问的意思。 第37章 父子谈话 “子文兄,是这样的,陛下这封圣旨的是给令公子刘睿的,不知他现在何处?” “使者大人,犬子早前曾拜卢植大人为师,此时正在卢植大人的府上学习”。 “哦,在卢植那呀!那你快去差人唤他回来”。 “嗯”。 刘威转身,向着身后的一个仆人急急吩咐道: “来人,速速前去卢府唤少爷回府,如果他问起,就说陛下的圣旨到了,让他赶紧回来接旨”。 “喏”。 仆人恭敬的应答一声,接着小跑向着府门奔去,哪知刚走到府门处,却瞧见一英俊男子向着府内走来,仆人定睛一看,这不就是自家少爷嘛,他正待开口,前方男子摇摇手,随即便是大声讲道: “使者大人,小民便是刘睿,让大人久等了,请大人多多恕罪”。 左丰听到后方的声音后,立马扭头看向了身后,只瞧见一挺拔俊朗少年正面带微笑,向着自己这边行礼,要不是自己知道这人的年纪,只怕还以为此人已然及冠,不错,不愧是得到陛下注意的人,看来自己可以趁着这次机会跟他打好关系,左丰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下,也不知心中是打起了什么主意? 见到正主过来了,左丰跟刘睿交谈了几句后,便清了清嗓子,再次拿起了盘子中的圣旨,用自认为雄浑的声音大声朗读了起来,自己还沉醉在了其中。他不知道的,此时跪地接旨的刘威两父子心中憋得直难受,就像有一只公鸭子在耳边嘎嘎叫着…… 左丰一口气了读完了圣旨,满意的将圣旨叠好,双手托着交到了刘睿的手上,刘睿接过左丰传来的圣旨,双手托着举过自己的头顶,接着大声说道: “谢陛下圣恩,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 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一起大声疾呼,礼毕后,刘威朝着阿勇耳语了几句,又上去挽留左丰在自己府上用餐,不过被后者拒绝了。 “子文兄,咱家还要回去复命,以后有时间一定前来,到时你可别不欢迎咱家哟!” 刘威心中一阵翻腾,不过还是点头头连道不敢。 就在左丰准备回去复命的时候,一位刘府下人端着一个被红布遮盖的盘子来到了左丰面前,恭敬的敬上来,左丰心领神会的掀起了一角看了一眼,立马满意的笑了笑,命令一旁的小太监接过之后,朝着刘威客气的告别了一声,便带着自己的人,悠悠的走向了刘府大门。 但是,当左丰走过刘睿身边的时候,却是停顿了一下,脸上带着笑容,眼神中带着羡慕与谄媚,朝着刘睿说出了一句令人不解的话。 “刘公子,以后在陛下面前可别忘记了帮咱家美言几句哟!” 说完,左丰脸上的笑脸更甚,只把刘睿看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心中却是想到,再过一定弄死你这死人妖,他可不会忘记自己的老师在另一个历史时空就是被这左丰索贿不成,而被诬陷入狱,吃了不少苦头…… 左丰走后,父子俩直接来到了刘威的书房,关好了门窗之后,两人在里面商量了起来。 “睿儿,你真的决定了吗?” “嗯,父亲,孩儿的志向你应该知道”。 “唉,孩子,你可知当年为父为何选择经商?你可知朝廷里的那些龌龊、黑暗?” “孩儿不知,难道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 刘威沉默了下来,两眼飘向了窗户,不久之后,视线又逐渐的看向了刘睿。 “睿儿,现在的大汉朝其实已经不算是咱们刘家的大汉了”。 刘睿听到了自己父亲的话,不由得一惊,当今陛下不是叫刘宏嘛,难道还是个假的不成。 刘威看出了自己儿子的惊疑,想了想,还是开口讲道: “睿儿,虽然如今高坐庙堂的天子仍旧是我刘氏之人,不过这天下又还有多少州郡真正掌握在我们刘氏手中呢?” “而且这天下也被一些士族给祸害 的不浅,以为父这些年四处行商的经历,你可知道,有些地方的百姓已经被当地的官员豪强给逼的走投无路了,遇上天灾大旱,甚至都只能依靠易子相食才能活下去”。 讲到这里,刘威的眼中浮现出了一股悲伤,心地善良平和的他,虽说也是沛县的富商豪强,不过这些年的经历,让他对那些百姓深深同情了起来…… 听完自己父亲的所述,刘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后世的他也听过易子相食这个典故,现在听到自己父亲如此直白的讲述出来,心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一种愤怒,从后世而来的他根本想象不到也不敢想去想那画面,他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不知不觉中,他坚定了争霸的决心,就算不为自己,也要尽自己的力,为这天下的百姓做点什么! 刘威看到了自己儿子的表情,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看这小子的神情,应该是没选择跟当初的自己一样选择逃避…… 也罢,既然他决定自己将来的路,那就让他自己走下去吧! 刘威交代了一下刘睿在此等候,而自己却转身走入了书房后面的隔间,来到了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前,轻轻打开了盒盖,拿出了其中一卷被布条捆着的锦帛,紧紧握在了手中,深深呼了一口气后,拿着锦帛走出了隔间。 来到书房的刘威,将手中的锦帛交到了刘睿的手中,淡淡的说道: “睿儿再过几天你也要取字了,这本族谱你收好吧,待为父为你取过字后,便将你的字加上去吧!” 话音刚落,刘威便走出了书房,剩下的刘睿在自己的父亲走后,缓缓的打开了锦帛,看向了上面那些有些熟悉却又陌生的名字,有人曾今叱咤风云,更多人却是只在历史上留下了一个名字。 收起了锦帛,刘睿又在原地呆了一会,想到不久之后就要面见当今天子了,那个历史上的汉灵帝,他的心中不由升起了一股好奇之意。 第38章 表字“子羽” 距离那天左丰到来过去了几日,而这几日刘睿每天依然跟往常一样,白天都是去往卢府学习,只不过夜晚都会去自家在洛阳的商号,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准备什么东西,转眼间,明天就是陛下召见自己的日子了,而恰恰今天便是他的十六岁生辰。 自己的母亲也在前两天便赶来了洛阳,随行的还有福伯,而护卫他们的便是从小教自己剑法的郑首领,不过有些奇怪的是刘睿却从这位首领眼中看到了一丝微不可查的缅怀跟感伤,不过自己这段时间也比较忙,只是心中疑惑了一下,并没有深究,因为自己信得过这位交给自己剑法的师父,这位郑师父以前在洛阳只怕是发生过什么…… 一大早,刘睿便被自己的父亲召到前厅,周围的仆人、侍女忙忙碌碌的都在准备,而刘睿却是在脑海中猜测自己的老子会给自己取个什么表字,但愿不要太中二就好!昨天自己问了卢植,卢植只是摇着头笑着说: “不可说,不可说”。 这可让刘睿心里直痒痒,一晚上都没睡好,这“说卢植,卢植到”,门口处,一个负责接待宾客的仆人如飞一般撞了进来,结结巴巴的说道: “老爷、福管家,卢~卢大人来了,还有蔡议郎、王大人……” 仆人停顿了一下,让刘威以为他已经说完了,刘威回过头冲着福伯笑着说道: “福管家,走,我们去迎接子干兄他们吧!” 福伯还未说话,一边的仆人缓过一口气,接着紧张的讲道: “老爷,还~还有一位我还没说呢!” “哦,还有谁,是跟子干他们一起来的吗?” 仆人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只把众人看的一呆,这是怎么个意思? 福伯示意他接着说下去,那人又深呼吸了一把,才娓娓道来。 “老爷,这位大人跟卢大人他们不是一起来的,但是在府前遇到的时候,却又互相打起了招呼,好像是熟人一般,而且~而且这位大人的马车比卢大人他们的要更加华丽”。 “嗯,既然认识子干他们,想必也是我刘威的熟人,好了,你带我们前去”。 “喏”。 …… 刘威、福伯跟着前来禀报的仆人来到了前院,此刻放眼看去,三位文士儒生打扮的人正在与一位衣着华丽、富贵非凡的老者互相交流着,看那情形,气氛还很是融洽。 不巧,那位老者因为正对着前院这边,看到了已然到来的刘威、福伯等人,只见他爽朗一笑,朝着正往这边赶来的刘威打了一声招呼。 “哈哈,子文贤弟,不怪为兄冒昧前来打扰吧!” “君郎兄,不用客气,前些日子犬子的事,还多亏了君郎兄跟伯安兄,子文以后定登门拜谢,先请君郎兄移步正厅,子文略备了酒宴,君郎兄可不要嫌弃噢”。 “子文贤弟,哪里的话啊!请”。 “嘿嘿,子文难道不应该也感谢我们这些老头子嘛!” “哈哈,子干、伯喈、子师,咱们都是老朋友了,不必这么见外吧!走,先随我去正厅,威已经备好酒宴歌舞”。 “请”。 “请”。 刘威带着众人回到了大厅,待众人就坐后,刘威轻轻拍拍手掌,随后只见从身后的屏风后走出一对对的侍女,手中端着盘子,盘子里面盛着精美的菜肴、美酒,络绎不绝的穿梭在众人的桌前,等到侍女退下后,众人面前的桌子上便是摆满了精致奢华的酒菜,让人不禁暗吞口水,不过在座的大佬谁不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所有都只是看了看自己桌前的酒菜,然后就都看向了主位上的刘威。 “诸位,今天是犬子刘睿的十六岁生辰,不过犬子自幼聪慧好学,去年拜入子干兄的门下,今又得诸位支持,早前日子被当今陛下召见,明日便要入宫拜见天子,所以威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让他效仿先贤,故今日赐他表字,望来日不忘吾以及众位的期望”。 刘威说完,卢植便站了起来,朝着四周的众人拱了拱手,也点点头赞成道: “子文所言,老夫深感赞同,只希望这小子 以后不要辜负了老夫对他的一番教诲”。 听到卢植所言,众人俱都表示了认可,不过蔡邕看着满面春风的卢植,心里却不无诽谤的想到,哼,看你得意的,老夫的话都让你这老小子抢了。 这边的宴会气氛正热闹着,而福伯已经在招呼下人准备一些事宜,等到下人都准备好了后,便悄悄来到刘威身边,低头提醒了刘威。 刘威点头示意福伯可以开始了,福伯走后,刘威起身朝着众人拱手请道: “诸位,观礼已准备妥当,请移步后堂一观”。 众人听到刘威的话后,也连忙起身回了一礼,接着跟着刘威向着后堂行去。 来到后堂入座后,只见一少年面若冠玉,正大步向着堂中走来。 待少年走到站立的刘威近前,在后者微微一点头后,少年缓缓跪倒在地,就那样静静的跪在那里,不动如山。 刘威转身,朝着后方的桌案上的族谱恭敬的行了一个后辈礼,接着便是清朗的声音响起。 “历代先祖在上,后辈刘威,今日在历代先祖见证下,赐字刘睿,愿他为大汉建功立业,不辜负了历代先祖之威名!” 说完,刘威也跪在了地上恭敬的磕了三个头,身后的刘睿也如自己的父亲一般,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礼毕,刘威再次站起身,面对着刘睿,眼中神色复杂,最后重重的讲道: “刘睿,为父今日赐字于你——子羽,以后你表字子羽,子羽睿敏,深明通远,你记住了吗?” “子羽睿敏,深明通远”。 刘睿默默的念叨了几遍,而后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接着便是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刘威欣慰的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转身拿起了身后的族谱,将“刘睿,字子羽”,加在了自己的名字下,然后便是将族谱再次交给了刘睿,便招呼众人返回前厅,继续他们未完成的酒宴去了。 众人走后,刘睿站起身,收好了族谱,再次想了一下自己的字,子羽,看来自己的老爹还是挺有才华的嘛,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第39章 平城局势 前厅的宴会继续热闹的进行着,而刘睿却是独自一人返回了后院,分别给颍川的郭嘉等人和远在并州的吕布、张辽写了一封信,颍川的郭嘉等人还好一直与自己都有书信往来,不知怎的自从自己回到洛阳,却没再与吕布等人联系上,写的信也如石沉大海,派去的人也不知所踪。 刘睿皱眉沉思了下,忽又想起明日晋见天子之事,脑海中的思绪不知不觉便都聚集了过去。 此时的并州,刘睿刚刚还在感叹的吕布正站在城楼上望着下面叫阵的匈奴人,紧皱着眉头,双手紧紧的握着,身上的盔甲上沾染着鲜血,像是刚经过一场恶战一般。 不久,身后响起了几道脚步声,吕布没有回头,待脚步声停歇后,眼神依旧盯着下方,略微平淡的问了一句。 “文远,刺探的怎么样了,来了多少匈奴人”。 张辽听到吕布的话,一时竟没有回答,只不过,他的脸上挂满了无奈跟苦楚。 吕布等了半天,还是没听到后面有人答话,忍不住回过头,当他看到张辽的脸色的时候,心中不禁一凉,这么多年的兄弟了,吕布对张辽十分了解,他很少从张辽脸上看过这种表情,只怕这次…… “文远,你就实话实说吧!” “奉先,这次的情形只怕是危急啊!匈奴人这次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现在的平城已经被匈奴人死死的包围了,我已经连续派了四拨斥候前往晋阳求援,不过可惜的是都被匈奴人截杀了”。 吕布望着张辽的眼中现出一丝灰败,右手搭在了腰间的剑柄上,一时间,城楼上的气氛凝固了起来。 张辽看着吕布跟众位将校的表情,顿了顿,斟酌了一下,接着还是往下讲道: “奉先,其实这还不是最坏的情况,最坏的是,我们马上就快缺粮了”。 张辽的眼中充满着苦涩,眼前平城的情况,让他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什么,怎么会缺粮呢?丁刺史 不是每月都给我们送粮食来了嘛!” “奉先,刚才我去城中查看了下,不止我们军中缺粮,平城被包围,百姓比我们更加缺少吃的”。 张辽看着目瞪口呆的吕布,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跟众人解释了一下。 “去年入秋,百姓还没来得及收割外面的粮食,匈奴人就来骚扰了,而后平城更是被包围三月有余,百姓早已经耗尽了余粮,平城之围解除后,冬日里道路不便,粮食并未能得到很大的补充,早前日子平城的各家族商队才派出人前往其他州收购粮食,所以……” 听完张辽的话,众人俱都沉默不语,各人心中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就在这时,一位兵士匆匆跑到了吕布的面前,屈膝禀报道: “禀将军,城中的卞家等家族族长求见将军”。 吕布听到兵士的话,目光连忙望向了张辽,露出了不解,张辽也十分疑惑,他也猜不出,这些家族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朝着吕布点了一下头。 “你下去告诉他们,让他们来这里吧!” “喏”。 前来传信的兵士得令转身快步离去。 一会儿之后,大约十来个人跟着先前离去的兵士来到了城楼之上,接着一一跟吕布、张辽等人打过招呼,随后卞严代表众人开口说道: “吕将军,吾等众人今日前来,乃是得知了近日城中缺粮的事,我们来之前已经商量好了,我们各家都愿意拿出家中的存粮,已助各位将军一臂之力”。 听过了卞严的话,哪怕平日里有些看不惯这些家族的吕布,心中也感慨万千,对着众人流露出了感动之情。 “各位,奉先代表城中五千将士和城中百姓拜谢各位大恩”。 说完,吕布正待行礼,站在他对面的卞严扶住了他,颤颤巍巍的讲道: “吕将军,不必如此,是我们该感谢你才是,匈奴人刚刚来到的时候,我们都知道几次各位将军有机会突围出去的,但各位将军依然留 了下来,老朽……” 卞严哽咽了一下,没再接着说下去,不过边上的各家族的族长却是七嘴八舌的赞叹起来。 而城内这时候也传来了一些吵闹之声,众人见此,不约而同的朝着城内看去。 就在他们这处城楼之下,挤满了百姓,喧闹之声正是从这而来,在百姓的前面,站着几个壮硕的汉子,脸色涨红正在与警戒的士卒交谈着什么。 见此情形,吕布跨步向着城楼下行去,他想知道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身后的众人互相看了看,紧接着也跟在吕布身后走下了城楼。 “众位乡亲,在下吕布吕奉先,不知众位有何事,可以与布说说”。 这时,先前与士卒交谈的那几位壮硕汉子,在一人的带领下,缓缓的来到了吕布的面前,抱拳道: “在下成廉,拜见吕将军”。 吕布挥挥手示意成廉毋需多礼,不过眼光却打量起成廉来,看的出来这汉子的武艺只怕不差。 不过得到吕布示意的成廉随后却是单膝跪地向着吕布拜道: “吕将军,在下与几位兄弟经过平城准备是去冀州,不料那可恶的匈奴人围困平城,早几日有幸见识吕将军神勇,在下与兄弟们都钦佩将军武艺,想跟随吕将军一道,跟那匈奴人好好的干一仗,希望将军收留”。 成廉说完,跟随他而来的其他人也都学着成廉一般,跪地请求道。 看着“哗啦啦”跪在自己身前的一众人等,吕布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这些时日来,这是他难得的几次笑容。 “众位兄弟,快快起来,你们都是大汉的血性男儿,此请求布岂有不允之理,一会儿我会交代人带你们去军营,以后你们就是我们并州军的一员了,咱们就在这平城好好的痛揍那些匈奴狗一顿”。 众人脸上显出喜悦的表情,连连答应,随后在成廉的带领下,起身站了起来,而在他们身后的那些普通百姓,齐齐为他们喝彩了起来…… 第40章 突围求援 在吕布的指示下,身后众人中走出了一位将校打扮的人,先是朝着吕布恭敬的一礼,接着走到成廉等人的前方,随后带着成廉等人望城南的军营走去。 而吕布等到这事处理完毕,看着成廉等人远去的背影,嘴角划过一道欣慰的笑容,紧接着便在卞严的盛情邀请下,跟随着一众平城家族家主往卞府而去…… 一路上,众人有说有笑,对于眼前的危机充满了莫名的自信,走在众人身后的张辽眼见众人脸上的喜色,心中却只能哀叹一声。 来到卞府,张辽清点了一下平城各家族所拿出的粮食,粗略的估摸了一下,这些粮食也只够城中的人,多坚持十日左右,他放下了手中的算筹,看向了吕布那边,这货此时正跟那些家主没心没肺的喝的正开心。 张辽顾不上会不会打断众人的雅兴,起身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毅然向着吕布而去,待走到近前,脸上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缓缓低头轻声跟吕布道: “奉先,我刚才算了一下几乎城中所有的粮食,唉!” 听到张辽的话,吕布端着酒杯的手不自然的抖了一下,他不着痕迹的放下了手中酒杯,站起身安慰了远处疑惑的众人一句,便拉着张辽来到大厅外,回过头,看到厅内的众人又继续喝酒交流之后,才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询问道: “文远,你告诉我,城中的粮食究竟能坚持多久,平城这次能捱过去嘛!” “奉先,如果斥候能够传出消息,我们应该能坚持到刺史大人援兵的到来,只是你也知道,匈奴人在平城去往晋阳的路上,设置了无数的埋伏与陷阱,我们早几日已经派出好几拨斥候了,你也看到了,基本上不是被匈奴人所抓就是被杀,这次匈奴人是有备而来,而且其中还有高人在其中出谋……” 吕布听到张辽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暴虐,随后抬起头,目光看向了西南方向,目中渐渐被柔情所取代,琳儿,布此次只怕……吕布想起了 远在晋阳的妻儿,手上不知何时拿出一只做工精美的发簪,另一只手却是小心的磨挲着,就像抚摸爱人脸颊一般。 张辽看到吕布的动作,也知他是想起了晋阳的妻子,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两个见惯了生死的大男人,此刻的表情却是如出一辙,谁也没再出声,都在静静的怀念着…… 半晌之后,吕布抓紧了手中的发簪,深深的看了一眼,接着便将它放入了自己怀中,眼中的柔情随之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深沉的坚决。 “文远,只要有人能够突出重围,去晋阳求来援军,那么平城之围是否可解?” “不错,只要能带来援军,和城内的守军成犄角之势,相信匈奴人也就不敢贸然攻城了,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张辽说完,回过了神来,看向了吕布,一双询问的眼神望向了吕布,他已经隐约猜到吕布的打算了。 “文远,你今晚好好休整一晚上,明天找准时机掩护我突围,看看他们挡不挡得住我吕奉先”。 吕布说完,身上迸发出一股舍我其谁的霸气,而后转身离开了这里,只不过,那远去的背影却是显得那么的孤傲苍凉。 “奉先,辽知道了”。 张辽看着远去的背影轻轻呢喃,他的眼中有着一丝泪光,不过他知道自己是劝不了吕布了,他深知吕布的性格,执拗起来的时候,谁都劝不动,唉! 一夜无话,第二天,吕布早早的便来到了军营,见到了昨天的成廉等人,此时,他们正在校场操练,吕布站在远处默默的注视了一会儿,暗暗点了点头,不知何时,张辽也来到了他的身旁,也在一边默默注视着操练中的众人,似自言又像与吕布诉说般讲道: “奉先,我大汉从来都不缺少热血儿郎,昔年霍骠骑远击匈奴,封狼居胥何等威风,这次我们也一定能击败匈奴,重铸我大汉威名”。 张辽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伸出了右手,一边的吕布见状也伸出自己的右手,两人的手紧紧的 握在了一起。 “奉先,记住我们三人昔年的约定,高顺可是还在晋阳等着我们……” “嗯,我知道,待我突围出去后,文远你便马上收兵回城,记住一定要守住平城”。 吕布讲完,握着张辽的手紧了紧,而张辽则给了吕布一个放心的眼神。 “待会,辽会尽全力掩护你,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日上三竿,两人在守城的五千士卒中挑选了一千精锐,将之召集到了校场,而后张辽拍马上前,简短的说明了一下这次的战斗,也对着这一千士卒讲明了这次战斗的残酷,不过底下的一千精锐并无一人显出怯弱之意,几乎所有人眼中都露出了一阵决然之色,张辽回头朝着吕布看了一眼,在后者的点头示意下,一挥手,带领众人向着南城门而去。 “咯吱咯吱”随着城门打开的声音,此时的汉军在两位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带领下,从城门处鱼贯而出,一边在城外监视的匈奴斥候,发呆了片刻,立马便解下了挂在腰间的号角,接着吹响了号角,一股苍凉的气息弥漫在了城外。 营地里的匈奴人听到自家斥候的警示,顿时都拿起武器,跨上战马,在各自百夫长的带领下,急忙的赶往了平城的南城墙前。 汉军刚刚跨过护城河不久,只见前方马蹄声络绎不绝,远处扬起了大片的烟尘,不一会儿,一队队的匈奴骑兵便也在汉军三百步开外停了下来,匈奴骑兵的前方,有着不少的百夫长之类的头领正在整顿着有些乱糟糟的骑兵,而反观汉军这边,却是已经默默的列好了阵型,不发一言的盯着远处的匈奴人,沉寂的有些可怕,气氛显得十分压抑。 双方就这样在南城门前摆开了架势,汉军一千人,勉强凑出了两百骑兵,剩下的八百人俱都是步军,而匈奴骑兵粗略看去应该在一万人左右,且都为骑兵。 两方都是盯着对方,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随后,吕布一拉缰绳,骑马走上前去,冲着匈奴大声喝道。 第41章 吕布逞威 “吾乃大汉校尉吕奉先,对面可有人敢出来一战否?” 吕布骑在马上,大声对着对面的匈奴人喊了三遍,脸上带着一股不屑跟桀骜,虽然对面的匈奴人都听不太懂吕布的话,不过在看到了吕布的表情后,都气愤不已,不一会儿一个自负勇武的百夫长,提着自己的大刀,骑马飞奔上前,高举的大刀像是要一刀就将吕布削成两段一样。 眨眼间,匈奴百夫长距离吕布不足三十步,他的眼中闪烁着残忍嗜血的光芒,嘴中发出了一声似野兽般的嚎叫,双手紧紧抓住刀柄,借着身下马匹的冲击力,向着吕布狠狠劈去。 吕布抬眼看了一下对面飞奔而来的匈奴人,仍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右手提着的方天画戟却是微微转动了一下,戟尖在阳光的照耀下,显露着阵阵寒光…… “噗嗤”。 一道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两人骑马交错而过,吕布一拉马缰,非常麻利的躲开了匈奴人劈下的大刀,接着提着画戟的右手抬起往后一挥,错马而过的匈奴百夫长只感觉背上一凉,接着一股剧痛传来,再然后便是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吕布身后的汉军这一刻爆发出了阵阵的喝彩,为自己的将军欢呼,而远处的匈奴人则安静了下来,接着便是一阵嘈杂声传来,一个脸上有着一道丑陋疤痕的匈奴人手中也是提着一把大刀,一脸愤怒与怨毒的看着吕布,呼呼的朝着吕布冲来,嘴里还叫着吕布听不懂的话语。 吕布斜眼看了一下对面的匈奴汉子,看他的穿着应该是个千夫长了吧!不过在吕布看来,他也不过是一条大一点的杂鱼。 就在吕布等的有些烦躁之时,那人终于赶到他的面前,手中的大刀一个横扫,嘴角露出一丝残忍,在他看来,从来还没有敌人能挡住他的这一刀,以前不知有多少人就是被他这一刀给砍成两段,眼看着对面的 这个汉人将领即将死在自己的刀下,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涌上了他的心头,没错,刚才他的弟弟就是一个“不小心”死在这个该死的青年的手上,就在他想入非非的关头,一道刺耳的金属相交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耳中,震的他的耳膜有些难受,而握着武器双手则是被反震的有些发麻,左手的虎口更是被刀柄磨出了血迹,只见对面的汉人双手握戟,不可思议的用戟柄挡下了他这霸道的一刀。 吕布看到对面的匈奴将领脸上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用戟柄弹开了匈奴将领的大刀,接着闪电般的速度向着匈奴将领的脖颈一戟削去,锋利的画戟划过了匈奴将领的脖子,在脖子上拉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线,画面定格了一下,一丝丝鲜血顺着红线流出,随后失去了支撑的头颅从匈奴将领的身体上掉落在了地上,鲜血如喷泉般从脖颈处喷向天空,而落在地上的头颅,脸上仍旧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眼中充满着不甘…… 直到这时,匈奴人才真正重视起来了对面的那个汉人将领,刚才死去的那人平素在匈奴部落里可是勇武非凡,就算是在王庭,也是匈奴排的上号的猛将,这才一个回合就身首异处,对面那个嚣张的汉人将领武艺只怕不简单,几位匈奴的万夫长聚集在了一起,悄悄的商量了一阵,随后唤来一个传令兵,叽里咕噜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后者点头表示明白随后拍马往大营的方向赶去。 吕布看着对面的匈奴人没有人再上前,骑着马又往前赶了几步,以一个十分嚣张的姿势向着匈奴人大喊: “吕奉先在此,可还有人上来送死!” 说完将画戟重重插在地上,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位于战场中间的那个男人,那个就像战神一般的男人,汉军这边所有士卒心中升起了浓浓的自豪感,士气不 由得为之一震,远处站在城楼观战的士卒、百姓也不由自主的发出阵阵欢呼,这段时间被匈奴人包围的阴霾似乎也随着这阵阵欢呼而消散不少,反观匈奴人那边,站在前边的那些个百夫长望着场中那个连斩自己这边两员猛将的汉将,眼中露出了震撼和一丝恐惧,而身后的那些千夫长眼中都闪烁着对于此人的忌惮。 眼看着自己这边的士气开始滑落,几位千夫长又聚在一起商量了起来,一边商量一边咬牙看着前方那个嚣张的不可一世的汉将,最后,只见一位千夫长挥手招来了几位手下,冲着他们交代了一番,几位被点到的百夫长回过头看了吕布一眼,眼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贪婪取代,接着几人调转马头,提起武器朝着吕布奔去,虽然咱们一个人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五个人一起还对付不了你嘛!刚才头领可是说了,只要谁斩下那汉将的首级,马上升为千夫长,赏黄金百两,汉人美女二十名,想到这些,五人急不可待的朝着吕布奔去,在他们看来,前方的吕布就好像一堆战功正在向着他们招手,不过他们想不到的是前方的男子可不是什么待宰的羔羊,而是一尊不折不扣的死神…… 看着对面飞奔过来的五个匈奴人,吕布抬眼瞧了一下,拔起了插在地上的画戟,喃喃道: “这才有点意思嘛!” 然后一拉马缰,倒提着画戟,双脚一夹马腹,座下的战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战意,四蹄飞奔起来如流星般向着对面冲去。 张辽骑在马上,双眼一瞬不瞬的望着吕布那孤傲的身影,想起了自己兄弟几人的点滴过往,心中的战意也徐徐高昂了起来,身后的一千精锐士卒,看着自家将军骑马飞奔迎战匈奴五将,士气顿时一下高涨到了顶峰,他们屏住呼吸,视线一眨不眨的盯着前方的战场,紧握武器的双手不由得也渗出了一层细汗…… 第42章 连斩五将 看着对面的汉将飞马向着自己这边奔来,这边的五个匈奴武将心中都不约而同的划过了一道窃喜,丰厚的功劳奖励让他们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刚才这个汉将带给自己众人的恐惧,他们骑在马上,用脚狠狠的踢着座下战马的马肚子,向着迎面而来的吕布急急赶去。 一个双手拿着一柄狼牙棒的匈奴悍将,仗着自己身下的战马比其余四人的健硕,渐渐的拉开了与其他人的距离,骑在马上的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同伴,瞧见其他人脸上的嫉恨跟不爽,他的一张脸露出丝丝得意,边笑边又转头看向了前方,眼瞅着对面的敌人越来越近,他的脸色因为过度兴奋而涨红不已,高高举起狼牙棒,一催座下战马,马通人意似乎也明白了自己主人的打算,更加卖力的向着不远处的敌人撞去,而此时的匈奴武将心中已然被金钱美女所蒙蔽,全然忘记了对面敌人当初是如何轻描淡写般便斩杀了己方的两员战将,可能在他心里认为他不会像那两个糊涂蛋一样吧,自己一棒子下去肯定能将这该死的汉将砸的脑浆迸裂~嘿嘿! 看着对面快速接近自己的匈奴武将,吕布无视了他那高高举起,十分骇人的狼牙棒,嘴角划过了丝丝冷笑,右手倒提着的方天画戟开始蓄力,战马速度不减的向着匈奴武将杀去…… “咯吱、咯吱、哐当”。 一阵金属摩擦以及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刺耳的响声震的双方不少士卒耳膜生疼,不久后两边的人马回神过来向着场中看去,诡异的一幕顿时出现在了场中。 此时的吕布已经放缓了速度,等待着对面的四人赶来受死,而他的身后一匹缓缓停下的马匹上,依稀只能看到半截人身,刚刚那一瞬间,吕布先是一戟直接挑飞了匈奴武将的狼牙棒,随后错马而过之时又挥出一戟直接将还未反应过来的匈奴武将拦腰斩成两段。 看着自己同伴的惨状 ,紧随其后的四位匈奴武将在马上互相看了一眼,随后默契的配合了起来,两位执枪的匈奴武将挺枪向着吕布刺去,而后另外两人挥舞自己手中的匈奴弯刀一左一右朝着吕布夹击而去。 见到四人的动作招式,吕布眼中划过一道慎重,脸上却还是充满着桀骜不驯,定睛看去,看着朝着自己刺来的两杆长枪,双手握戟一个横劈,只听一声“铿锵”响起,两位拿枪的匈奴武将只感觉手中一麻,手中的长枪差点脱手而出。 “呼”,吕布的右边响起了一道破风声,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向着他的腰部划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吕布的右手松开了戟柄,行云流水般的拔出了挂在左侧腰间的佩剑,“当”的一声,险而险之的架住了右侧的弯刀,随后一声大喝: “死来”。 提剑向上一个撩击,却被那匈奴武将侧身躲过,吕布心中暗叹一声可惜,目光随即转向了左边,此时左边的匈奴武将也挥舞着弯刀向着吕布砍来,不过这人的运气差了点,这个时候没有其他三位同伴的牵扯掩护,缓过神来的吕布,左手中的画戟闪电般向着他刺出。 “噗嗤”锋利的戟尖毫无阻碍般地就刺入了他的胸膛,他睁着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刺入自己胸膛的长戟,脑中最后一丝意识想到的却是这人出招的速度为何这么快?快到在其他人看来,就像是自己撞上戟尖一样…… 其他三人眼看自己的同伴眨眼间又死一人,顿时心中皆是亡魂皆冒,就像是有一盆冷水从自己头顶浇下,一瞬间,三人几乎都清醒了过来,眼前的敌人不是他们所能匹敌的,脑中的那些美好幻想被残酷的现实无情的浇灭…… 就在三人有些愣神之际,对面的吕布骑马上前,抬戟便是向着离自己不远的两个拿枪的匈奴武将斩去,回过神来的两人,同时挥枪挡住了吕布的这一击,就在他们松了一小口气的时候,猛然 间,他们瞥见了对面的汉将朝着他们咧嘴一笑,紧接着,只见吕布一扭手中的戟杆,戟头的月牙刃便勾住了匈奴武将的枪头,勾住匈奴人的枪头后,吕布随即用力往后一拉画戟,两把长枪从两位匈奴武将手中脱手飞出,直直的插入吕布身后不远处的空地上。 不远处看见这一幕的拿着弯刀的匈奴武将,放弃了再次偷袭吕布的打算,调转马头向着己方的阵中跑去。 丢失了长枪的两位匈奴武将,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吕布一戟一个,给刺下了战马,一时间,战场中央只剩下了战马的悲鸣和长嘶…… 吕布用画戟挑起一具匈奴武将的尸体,向着匈奴那面丢去,接着便是顺手拔起地面的一杆长枪,拎在手中掂量了一下,随后猛地向着逃跑那人掷去,长枪如离弦之箭般向着远处匈奴武将的背心飞去,逃跑中的匈奴武将似有所感,不过急速逃跑中的他只来得及在马背上回过头,一股凉意透过后背插入了他的胸膛,紧随其后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飞了起来,长枪穿过他的胸膛后,依着惯性带着他又往前飞出了大约两丈远,最后深深插在地面上,这一刻的他心中充满了悔恨,不知是悔恨自己的无知还是胆小? 而战场上看到这一幕幕的人,不论汉军还是匈奴骑兵俱都是升起一股寒意,不过汉军这边的寒意渐渐的转变成了敬佩与自豪。 此刻,战场上除了战马的嘶鸣,再无其他声音,这时的吕布抬起头,目光朝着匈奴阵中看去,那些被吕布目光扫过的不论是武将还是普通的骑兵,俱都低下了头,不敢与之对视,草原民族最是崇敬英雄,最是敬畏强者,在他们看来,今天的汉将实在是让他们惧怕不已,自己这边除了在大营的须卜骨,只怕没人会是此人的对手。 突然匈奴骑兵中不少位于后阵之人不由得偷偷看向自家大营的方向,只见不远处一骑正向着此处奔来…… 第43章 诛须卜骨 随着大营此骑的到来,不少看到此人的匈奴骑兵眼中的惊惧减淡了不少,目中露出了一抹敬意,士气暂时也回升了不少。 吕布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似有所感的看向了匈奴人的后阵,而匈奴这边新来的这人先是赶到了几位千夫长马前,同几人打过招呼后,随即驱马上前,缓缓向着吕布走去,望着吕布的眼中却迸射出强烈的战意,直到距离吕布百步之外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紧了紧双手中的长矛,朝着吕布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 不错,这位敢于挑衅吕布的匈奴人正是号称匈奴第一勇士的须卜骨,乃是匈奴左贤王麾下的头号猛将,不过传言他曾被单于麾下的一位猛将击败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吕布本来也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对面的这人,身为武者的直觉他能感觉到对面的人武艺并不差,可是当他看到了对面那人对他做出的动作后,心中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怒意!此人,吾必斩之! 一挥画戟,怒意横生的吕布提马如风一般向着敌人奔去,看着对面的汉将那发怒的表情,以及不顾一切一般向着自己杀来,须卜骨嘴角浮现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刺激吕布是他特意为之,没想到对面这小子这么快就发狂了,自己的后招都还没用上,发怒的敌人更容易对付,这是他这些年斩杀无数敌人得来的经验,不过这次他失算了,他不知道的是一个发狂的吕布远比一个正常的吕布更难对付,唉!可怜的孩子…… 一眨眼的功夫,吕布便是来到了须卜骨的前方不远,只见他右手松开了马缰,双腿一夹战马腹部,随后右手握住戟尾,借助战马的冲击,双手执戟以一招力劈华山之式向着须卜骨狠狠劈下,眼瞅着对面敌人的大戟向着自己劈来,须卜骨也不胆怯,依仗着自己“天生神力”,手中的长矛转动,以一招横劈向上迎向了吕布的长戟,吕布看见对面的动作,眼中浮现一道寒光,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由不得你了! 接着手上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嘭”的一声巨响从场中传来,只见两人一招过后便相对而过,各走出一段距离后,几乎同时,两人都是调转马头,又向着对方厮杀过去,一时之间似乎是不分胜负。 这时,观战的张辽先是看了看吕布,随后眼光又朝着须卜骨看去,见到后者微微发抖的右手后,他便招来了一个传令兵,在传令兵耳边轻声说道: “你马上下去传我命令,让兄弟们做好准备,待吕将军斩杀贼将,便随我一起助吕将军突围出去……” “将军,这~”。 “你只管去传令,其他事不需要你担心”。 “喏”。 看着传令兵远去的身影,张辽抚摸了一下自己大刀的刀刃,嘴中喃喃自语道: “奉先你能舍生取义,我张辽杀身成仁又何妨!” 接着,目光紧紧盯住了场中你来我往厮杀在一起的两人。 “乒乒乓乓”“叮叮当当”的声音络绎不绝的传出来,两人的招式令人眼花缭乱,场地中央交战的地方烟尘四起,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不过正在交战中的须卜骨却是对吕布惧怕了起来,越交手,心中的惧怕就更是多了一分,这还是人吗? 又勉强交手了十几回合,好几次他都差点被吕布给捅到了要害,对面的汉将招式着实狠辣刁钻,挑、砍、刺、劈、勾,各种招式不断变换,让他只能疲于奔命,更要命的是对面这小子力气并不比他小,交战这一会儿,他的右手整个都感觉麻木了。 “给老子死来!”吕布一声怒吼从场中传向了四面八方,久久不绝…… 就在这时,吕布一道横劈斩来,已然强弩之末的须卜骨木然的双手握矛,想以此来挡住吕布这一击,“铿锵”一声,须卜骨的长矛终于再也承受不住长戟的撞击,应声而断,随后长戟力道不减,一边的月牙刃落在了须卜骨的胸前的盔甲上,“嘶~呲剌” 、“噗嗤”、“啊~不”随着几道撕裂声和一声惨叫响起,方天画戟毫无阻碍般将须卜骨削成了两段,不愧是一柄神兵利器。 场中的打斗声骤然停歇,双方数万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场中,顿时又一次被吕布震惊,刚才还有来有往两人,顷刻间就分出了胜负,这是什么情况? 此时,汉军这边,位于军阵之前的张辽一声大喝: “众位兄弟,扬我军威,杀!” “杀”,“扬我军威”…… 说完,张辽一提马缰,一马当先向着匈奴军阵杀去,身后的一千精锐也紧随其后,骑兵如潮水般向着匈奴军涌去,而步卒前进一段距离后,便原地竖盾搭枪防御了起来,等待匈奴骑兵的冲击。 吕布回身看了一眼张辽,接着便是提起画戟,眼露凶光也朝着匈奴冲锋而去。 不知何时赶到匈奴阵前的呼延虎,也在一阵慌乱后,安定了下来,拔出了腰间精致的弯刀,向着身后的一万余匈奴骑兵大声说了几句匈奴语(不好意思,作者也不懂匈奴语),随之挥刀向前,直指远处的一千余汉军,顿时,只见匈奴骑兵纷纷拔出腰间的弯刀,嚎叫着,有的面露喜色,有的脸上挂着狰狞,鱼贯而出骑着马冲向对面汉军,地面也随着这一万骑兵的冲锋而震动了起来…… 就在匈奴骑兵地速度刚刚提起来的时候,吕布一人飞骑杀入了匈奴军中,画戟直刺,借着战马的冲击力,一下就将两个匈奴骑兵刺了个对穿,串葫芦一样,串在了戟尖上,接着吕布一甩画戟,直接便将前端的两人甩飞了出去,顿时又砸下了四五个匈奴骑兵,杀入匈奴骑兵中的吕布就像虎入羊群一般,在匈奴军中肆意的杀戮着,依仗着绝强的武艺以及一丈有余的方天画戟,一时之间,周围的匈奴骑兵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任他宰割,能怎么办,自己的小短刀还没靠近那战神一样的男人,就会被他那柄骇人的画戟给割了脑袋…… 第44章 荀氏叔侄 吕布在匈奴人群中大开杀戒之时,张辽带着身后的两百骑兵也冲到了吕布旁边,随手斩杀了两个匈奴骑兵后,他便朝着吕布轻喝一声: “奉先,快向西南的方向突围,我先前看了一下,那边匈奴的人马并不多……” 挥手一戟将一个凑上前来的匈奴骑兵刺下马后,听到了张辽的话后,吕布回头定定的看了张辽一眼,想从后者的眼中看出一些什么,可惜的是张辽只是向他回以一个放心的眼神。 “文远,你~” “奉先,别犹豫了,记住,突出包围后,请丁刺史立马发兵来救援平城”。 吕布无声的点点头,提起画戟向着张辽所说的西南方向冲去。 处于匈奴后阵的呼延虎望着对面武将冲击的方向,嘴角边不觉地翘起了一丝弧度。 一马当先的吕布一路左突右冲,每次出手必定伴随着几个匈奴人的殒命,慢慢的,匈奴骑兵看着吕布朝着自己突进,一时间纷纷躲避了开来。 张辽跟随吕布,眼见跟在自己身后的两百精锐骑兵越来越少,心中不由一痛,这些骑兵是他一手训练出来的,十分的不容易,就这样折损在了这里,怎能叫他不心痛。 回过头,看着那些匈奴骑兵,张辽咬了咬牙,更加卖力的挥舞起自己手中的大刀来。 就在吕布策马冲击了一段距离,微微有些气喘的他,都记不清一路上自己到底斩杀了多少匈奴人,突然间,他感觉自己的前方的匈奴骑兵有些稀少,难道自己快要突围出去了吗? 吕布心中有些庆幸,却没想到前方有着一个陷阱正在等着他,就在他又挑飞了几个挡道的匈奴骑兵后,却没发现他前方不远的地方地面突然拉起了几道绊马索,待他看见的时候已经晚了,座下战马悲鸣一声,“噗通”一声摔倒在地,挣扎了几次都未能再爬起来,而骑在马背上的吕布也被重重的摔落在地,跟在后面的张辽眼瞅着吕布被掀下马,连忙一拉自 己手中的缰绳,骑在身下的战马一跃而起,前蹄高高扬起,张辽顾不上这些,焦急的冲着吕布喊道: “奉先,你没事吧!咱们好像是上了那些匈奴狗的当了”。 摔倒在地的吕布这时候已经爬了起来,他揉了揉自己的左肩,嘴角一哆嗦,刚才这里重重的撞到了地面,这会儿正火辣辣的疼,周围的匈奴人见到敌人中了自己的陷阱,又都围了上来。 张辽也满脸自责的来到了吕布的身边,眼中却是已经带上了一丝决死之意…… …… 远在洛阳的刘睿并不知道平城这几天发生的战事,他还在想着第二天觐见大汉天子的事,虽然他给当朝的陛下准备了四份礼物,可是却是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不过卢师他们叫自己放宽心,论起辈分来,这位陛下还是自己的叔父,不过并无血缘关系,毕竟已经这么多代了,就是不知道这陛下认不认可自己这个“侄儿”,现在这位陛下眼中可是只认钱的主,有钱什么都好,没钱估计他都不会理你,管你是卢植还是谁谁谁的弟子。 所以刘睿才特地准备了那四件礼物,不求能讨的这位陛下的欢心,只要他给自己一个小小的官,不再是白身就行了,其实刘睿要求官并不难,他沛县刘家虽比不上那些底蕴深厚的世家士族,不过捐个官的钱还是有的。 可是从一开始刘睿就否决了这个办法,要真这样做,先不管其他人怎么看,估计自己的老师卢植就会将他好一顿收拾,父亲刘威只怕也不会放过他,丢了自己的脸就算了,让那些先祖蒙羞就不好了…… 用过午饭后,刘睿便独自一人前往了荀家在洛阳的府邸,一路上顾不上去看街道上的热闹,匆匆向着荀府赶去。 “这位公子,请您稍等一下,小的先进去禀告彧公子”。 “嗯,你去吧!” 刘睿来到荀府后,向着门口的家仆说了自己的来意后,便静静站在门口处等待着荀彧的到来 。 刘睿没站多久,内院就响起了两道急切的脚步声,正向着此处而来。 “主~公子,彧见过刘公子”。 荀彧远远的看到刘睿正站在自家的大门处,连忙大声的招呼刘睿。 听到有人叫自己,刘睿回过头,看着隔着一道大门站在前院的荀彧,脸上露出了一抹真诚的笑容,拱手说道: “文若兄,几日没见了,可还好?” “劳烦刘公子挂念,彧这几日与平常无异,不过倒是听说令尊已经帮公子取字了,彧在此先恭喜公子了”。 说完,荀彧恭敬的朝着刘睿作了一个揖。 两人聊得正欢的时候,荀彧身后又过来了一个人,看长相与荀彧有着几分相似,来人走近后,先是礼貌的朝着刘睿行了一个礼,接着笑着说道: “叔父,您难道不先请刘公子进府吗?这大门处也不是个说事的地方”。 “啊!对对对,彧一时糊涂了,刘公子,请!” 反应过来的荀彧先是朝着刘睿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然后热情的请刘睿入府…… 待刘睿入府后,荀彧才轻声对着自己的侄子感激的说了一声: “多亏了公达,不然彧就要闹笑话了”。 荀攸没接荀彧的话头,只是自顾自地说了一句: “公达可是羡慕叔父呀!叔父的目光果然是慧眼如炬”。 听到此话的荀彧,停顿了一下,接着回道: “公达,不必妄自菲薄,其实,你也可以回去找一下家主,想必他会同意的”。 “真的吗?” 荀攸一双眼睛紧紧看着自己的叔父,直接问道。 荀彧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着大厅走去,只留下荀攸一人还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来到的荀府大厅的刘睿,脑海中却是在猜着刚才遇见的那人,这人应该就是“设奇策十二计”的荀攸(字公达)了,想不到在这里遇到他了,此人也是一位大才,得从荀彧哪里想办法把他的这位侄子也弄到自己这里来,人才他可是不会嫌多的。 第45章 公主、貂蝉 荀彧进来,郑重的拜见了自己的主公后,两人便谈起了明天觐见大汉天子的事。 “主公,文若觉得,明日你在大殿上只管保持沉默,相信卢尚书跟蔡侍郎他们一定会帮主公争取到一个比较好的官职,而且公达早两日也跟彧说过,当今陛下听闻主公你的一些事迹后,对你还是有所关注的,所以明日之事,主公尽管放宽心就好”。 其实荀彧或者说荀攸没弄清的是,刘宏(汉灵帝)其实以前压根就没注意过刘睿这个小虾米,只是大概听过这个名字,这段日子以来,因为自己唯一的宝贝女儿老是在自己耳边提起这个人,他才让张让去打听了一下刘睿,一番了解,这个按辈分来算是自己侄儿的少年还真是让他吃了一惊。 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一些竹简,上面写着刘睿从出生到现在的一些事迹,刘宏难得的没去自己的后宫跟那些个美人玩耍,在诺大的书房中兴致勃勃的读了起来。 刘睿,先帝延熹八年,为宣帝刘询七世孙刘威正室夫人所生,刘睿三岁那年,路过徐州沛县的名士司马徽收他为徒,不过奇怪的是只教了刘睿半年左右,司马徽便离开沛县前往了荆州。 看到这里,刘宏不由得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沉思了一阵,谁也不知道此刻他的心中在想着什么…… 刘宏吃过几口桌案上精致的糕点后,接着又拿起了竹简,继续看了起来。 十四岁那年,刘睿辞别了家人,独自一人外出游学,在陈留境内消失了几月,再次出现的时候便是已经在颍川了,在颍川书院停留了几日,期间拜访了荀家的荀爽,并且还在颍川书院留下了一首诗赋《秋词》,刘宏看着竹简上的那一首诗赋,轻声的读了读,眼中划过一道欣赏,不错!随后目光落回竹简上,游览了起来,出颍川后,刘睿接着便北上去了并州,带着自己的一位护卫帮助并州刺史丁原击败了寇边的匈奴人,来到洛阳后,被卢植收为弟子,当堂所作的 一首《咏梅》在洛阳士子中广为传颂,刘宏看完了这一首诗赋后,感叹了一声,最后吩咐书房外的一位小太监将这些竹简收拾好,便起身往后宫行去。 同是在这座巍峨雄伟的大汉皇城中,一处雅致温馨的宫殿内,一位衣着锦缎丝衣,身份显得十分高贵的美丽少女此刻双手托着香腮,正听着下面一名模样清纯漂亮的侍女在诉说,脸上充满着感叹跟佩服,眼中表露出了强烈的好奇。 “貂蝉,你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是真的吗?父皇真的会召见那刘睿,给他官职吗?” “公主,这消息是小婢早几天从几位小黄门那里听来的,据说陛下几日前已经派了左大人给刘睿传了诏书,听他们说日子就定在明日,至于会不会给那刘睿官职,小婢也不清楚”。 被唤作公主的女子听到了貂蝉的话后,看着貂蝉脸上那淡淡的担忧,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笑意盈盈的对着貂蝉讲道: “貂蝉,不用担心哦,宗亲里面有刘焉,刘虞的举荐,何况卢植可是他的老师,听说蔡邕那些人也很欣赏他,明日父皇应该会给他官职的,嘻嘻”。 “公主,你又取笑小婢了,话说公主难道不担心陛下不给刘睿官职嘛!” “本公主都没见过那人,给不给官职跟我有什么关系,以前听人说什么袁绍、袁术、曹操俱都是名动洛阳的俊杰,后来有一次父皇在偏殿召见他们,本公主偷偷去看过,实在是大失所望,哼,我看这些人要不是依仗着自己的家世,恐怕在这洛阳城中也就是个藉藉无名之徒罢了”。 “公主,这个刘睿我上次替公主出宫给蔡家小姐送信的时候,蔡府中的一些侍女正在谈论他呢!” “哦,那你说说看,那些侍女说了什么?” “具体的小婢不知,不过听那些侍女所讲,那刘睿不但文采飞扬,深得蔡侍郎的赏识,还是一位仪表非凡、英俊挺拔的美男子呢!” “是吗?明天朝会之前,我们去偷偷的瞧瞧他 ,看看是不是像别人说的那样”。 貂蝉颔首,随后主仆两人窃窃私语,不知在商量着什么…… 离开荀府的刘睿丝毫不知此时此刻在这洛阳之中,一主一仆两位明媚动人的少女正在讨论着他,同样在讨论他的还有其他人,不过这些人中可没有美丽的少女,全是一些大老爷们,比如何府的这位何屠夫,咳,不对,是何大人,这位何大人可是现在朝中的新贵,大家巴结的对象,谁叫他有一个好妹妹,现在更是被当今陛下封为皇后,也就是后来的何太后,嗯,至于这位何大人就是历史上著名的何进(字遂高),他现在虽然只是河南尹,但已经有不少朝臣选择投靠了他。 何府之中,此刻何进正在宴请自己的党羽,约摸着看去大概有十数人左右,宴席的中央,几位艳丽的舞姬正在跳着奢靡的舞蹈,身上披着若隐若现的纱衣,美好的风景随着舞蹈时隐时现,直刺激的周围不少男人大呼不已,还有几双眼光死死地盯着宴席中央的舞姬,喉头涌动,端起酒樽一杯接着一杯,接连不绝的喝着美酒,却还是感觉口干舌燥。 坐在主位上的何进看着下面那些人的丑态,端起酒樽喝了一口美酒之后,跟立于身后的一位幕僚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之后,突然站起身,冲着下面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拍拍手掌,场边的乐师停止了奏乐,宴席中央的舞姬也停下了自己的步伐,朝着何进跪地叩首,何进的眼神扫视了一下四周,接着爽朗的声音响起。 “我跟诸位大人还有要事相商,你们先退下!” “遵命”。 周围的下人连同舞姬、乐师一起慢慢的退了出去,不少人看着那些可人的舞姬远去的魅影,心中大呼可惜,心痛不已。 看到周围没有一个下人之后,何进才缓缓坐下,喝了一口自己桌案之上的美酒,随后用手一抹嘴巴边的酒渍,砸吧了一下,接着才开口道: “诸位,不知你们如何看待明日朝堂之事?” 第46章 各方算计 听到何进的问话,底下的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一时间都不知怎么开口,这些人都是官场的老油条了,知道在事情还没明朗之前自己还是箴言慎行比较好。 何进扫视了下方一眼,将底下各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心中感慨果然如此,面上却还是保持着豪爽的表情,而后郎朗大声的对着下面众人开口道: “既然诸位都不开口,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了,明日在大殿上咱们什么都不要说,既不要去反对,也不去赞成,就让那些大儒去跟张让他们交锋吧!” “何大人说的对啊!” “还是遂高见识远啊!” “嗯,坐山观虎斗的计谋高啊!” …… 何进说完,底下响起一片马屁声,底下的众人只差没将何进给夸上天了,而屠户出身的何进,听到这一片的赞美、夸奖之词,也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而在洛阳的一处奢靡华丽的府邸之中,两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也正在书房中商量着刘睿的事情,门口府邸上的牌匾上依稀写着两个字“袁府”,此时两人中年龄稍大的那人对着另外一人讲道: “次阳,我们当真要这样做吗?” “兄长,刘睿此子究其渊源,可还是武帝之后呀!现如今更是得到了宗亲刘焉等的支持,朝臣中卢植等人也是他的支持者,最主要的是我得到消息,咱们的陛下也关注起了此子,所以咱们明日还是随大势吧!” 袁逢听到自己弟弟袁隗之言,略一沉思,随后眼中闪过一道寒光,缓缓开口冷声道: “次阳,你说的不错,咱们明日不仅不能反对让此子出仕,相反我们更应该极力赞成,甚至要在陛下面前为他求得更高的官职”。 “兄长,难道你是打算借着这次机会交好那些汉室宗亲吗?可是咱们汝南袁氏并不需要如此低声下气~” 袁逢挥手打断了自己兄弟的话,用着一种久远的语气讲道: “次阳,这不过是我其中的一层意思,你知道吗?有时候当你站的越高的时候,摔下来才会越疼……” 听到自己兄长的话,袁隗心中顿时冒起了一股 寒气,兄长为何会这般重视于那刘睿呢?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问袁逢。 听着两边街道上摊贩吆喝的刘睿,刚想驻足看一下周边摊位上有没有什么稀奇的玩意,突然之间却是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咦!奇了怪了自己从小身强体壮,这会儿怎么连着打这么多喷嚏,难不成是哪家的姑娘在想我? 一路悠闲的逛着,半个时辰之后,刘睿回到了自家府邸,前厅的宴席还在热热闹闹的举行着,笑了笑,刘睿摇摇头,朝着自己的后院走去,刚走到了半路,前方一个精壮的汉子也向着自己这边快步走来,听到重重的脚步声,刘睿停下来往前细细一看,这不是乐进嘛!这段时间自己比较忙,倒是一下忘记这哥俩了,不由尴尬的挠了挠头。 “文谦,如此着急,不知可是有事找睿?” 听到前方传来的声音,低着头急急赶路的乐进呼的一下抬起了头,楞了一下,便连忙朝着刘睿一拱手,接着恭敬的说道: “刘公子,文谦正有要事找你,想不到在这碰到了”。 “哦,可是曼成有什么不适嘛!” “不是不是,曼成的伤早两天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是他让我特地来寻刘公子前去一叙的”。 “既然曼成兄弟找我,那就有劳文谦兄弟带路了,请!” “啊,不敢不敢,刘公子请!” 乐进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后,连忙让开了路,刘睿也不客气,顺着乐进刚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一边的乐进也跟随在刘睿身后,只是心中却是还在想着一些心事。 走到自己给李典、乐进二人安排的院子外面,远远的刘睿就看到李典正坐在院中的石墩上,静静的看着一卷竹简发呆,直到刘睿跟乐进走近了之后,他才发现,抬眼一看是刘睿到来,连忙从石墩上坐起,对着刘睿单膝跪地,抱拳道: “曼成见过刘公子,刘公子的救命之恩,曼成无以为报,吾自幼习武,愿跟随在公子左右,护卫公子周全,求公子成全”。 “曼成,你我兄弟相交,你如此做,睿愧不敢当,快起来”。 说 完,刘睿顺手拉起了跪在自己身前的李典,期间李典因为刘睿没答应他,不愿起来,刘睿便略一用力,一把就拉起了不愿起身的李典。 身后正看着两人举动的乐进,在见到了刘睿的这一手之后,随即便好奇的打量起了刘睿,李典的武艺他是知道的,虽不如自己,但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看来眼前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刘公子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被刘睿拉起的李典心里也划过了一丝惊叹,这位刘公子的力气不小啊,只怕也是身怀武艺之人,或许比自己的武艺还要高强,亏自己刚才还说要护卫别人周全,一想到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李典的脸上不觉有些微微发烫,想了想,他还是咬咬牙,向着刘睿说道: “刘公子,在下除了这身武艺能够给公子做个护卫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报答公子的大恩,还望公子不嫌弃”。 李典说完,朝着刘睿身后的乐进使了个眼色,后者也放下心中所想,走上前来,也向着刘睿请求道,说的话跟李典一般无二。 “你二人,身怀武艺,假以时日说不定能名扬天下,何必如此急切的就成为一名护卫呢?” 经过这一年的游历,见识过一些曾经三国历史上的名人后,刘睿不再像之前一样,见到一位,便忍不住心中的激动,显得十分急迫,同时,他也不想这二人就为了报恩而成为自己身边的两位护卫,刘睿其实心里是打算等自己搞到了一个官职后,再想办法把两人收到麾下,到时才能让他们真正对自己心悦诚服,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对于恩情,李典非常看重,从自己伤好了那一刻,自己跟乐进两人就在商量着该如何报答这位刘公子的恩情,何况眼前的公子对自己的可是救命之恩,粉身碎骨也要报之…… “刘公子,曼成(文谦)求公子成全!” 两人异口同声的又对着刘睿请求道,一时之间,刘睿却是陷入了两难之地,可是接下来李典的一句话,却是让刘睿一下子打消了顾忌…… (感谢兄弟们的支持,加更一章) 第47章 大殿之前 “刘公子,曼成听府中的下人说,明天你就要入殿觐见当今天子,不知是不是真的?” “不错,曼成可是有何疑问?” 李典听到刘睿的话,脸上浮现着一股犹豫之色,看了几眼站在对面的乐进,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 “公子,其实自从听到你被天子召见,我跟文谦就已经决定跟随公子,一来可以报答公子救命之恩,二来我们兄弟二人也想跟随公子建功立业”。 “你们,二位兄弟,你们就这么信任我刘睿,难道就不怕我以后碌碌无为,无法带领你们建功立业吗?” “呵呵,那这就算我们还公子的这份恩情了,我们兄弟俩就算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也应该相信颍川荀家荀彧的眼光……” 李典说完,目光灼灼的看着刘睿,见到刘睿没再回答,他顿时心领神会,拉着一边的乐进纳头便拜。 “李典(乐进),拜见主公,以后但凭主公驱使,绝无怨言!” 刘睿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两人,暗暗点点头,随后上前,双手抓住了两人的手臂,将之一一扶起。 “两位快快请起,以后在人前还是称呼我公子吧!曼成、文谦你们这几天暂时休息一阵,过后再听文若的安排。 “喏”。 两人异口同声的回道,脸上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喜色…… 夜幕降临,热闹了一天的洛阳城慢慢陷入了一片安静祥和之中,刘府的宴席也早已结束,喝的酩酊大醉的刘威早已被侍女扶回了自己的房间内,福伯正在指挥着下人收拾着残局,却是突然间瞧见了从后门进入的铁柱,正指挥着几个护卫打扮的人小心翼翼的搬运着一个被黑布遮盖的大箱子,也不知里面是什么,而看他们前去的方向,似乎是少爷所在之地,既然是少爷的东西,那他也就不好再过问了,转过头,装作没瞧见一般,继续指挥下人收拾着桌案。 铁柱带人将大箱子放在刘睿所在的院子中之后,禀告了一句,随即带着人快步离去。 等人都走了,刘睿来到了院子中,掀开了黑布的一角,这时,原本没 多大动静的箱子却是剧烈的摇晃了几下,刘睿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一抹怀念之色爬上了他的脸颊…… “大半年没见你们俩了,个头长大了不少嘛,就是不知道典韦那大老粗看到你们会不会一下认不出来”。 随后,刘睿放下了手中的黑布,转身走入了自己的房间内,夜色更深了,渐渐地整个洛阳都进入了睡梦之中…… …… 第二天,天未亮,刘睿便是已经早早起床,在几位侍女的精心梳理下,穿戴好了自己老子早早给他准备好的华服,走出房间,向着前厅赶去,汇合了刘威后父子俩便匆匆出门向着洛阳正中的皇宫赶去。 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之时,刘威父子俩赶到了北宫之外,此时,在德阳殿外,已经有不少朝臣在等候了,刘威带着刘睿来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望着前方巍峨的大殿,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跟随在他身旁的刘睿,则是如一个好奇宝宝一般,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这在后世不复存在的汉宫,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期间,卢植等人过来跟刘威两父子打过一声招呼后,便又如先前一般静静的站在大殿之外,等待着朝会的召开。 大约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太阳已经升起,将自己的光芒再次照射在了大地上,大殿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富丽堂皇、美轮美奂,刘睿拍拍有些酸麻的大腿,看着远处一些上了年纪的大臣,真是搞不明白这些个老人家难道就不累的嘛,看他们有些人从他来直到现在都站在那里甚少走动,刘睿不得不佩服起了这些人。 就在刘睿暗暗的打量分成两列的文武大臣的时候,从大殿里走出了一位胖胖的中年宦官,此人先是看了下方的文武大臣一眼,随后提气捏着自己的嗓子,中气十足的大声喊道: “陛下入朝,宣文武百官入殿议政”。 只见那宦官接连大喊了三声,方才停下,冷冷的看着下方的众人,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 随着三声公鸭般的声音落下,下方一众文武连忙脱下自己的履,人数虽不少, 却仍是井然有序地向着德阳殿急步而行。 刘睿望了望自己脚上的履,正准备脱下,一边的刘威却是一声轻喝,制止了他的动作。 “臭小子,你干什么?” “额,我看他们都脱掉了履,难道我们不用吗?” “嗨,现在陛下没召见我们,我们可还没有资格进去大殿,暂时先不用脱,在这等着就行了”。 刘威说完,转过头,老神在在的继续盯着德阳殿,不再看刘睿一眼。 刘睿瘪瘪嘴,表示自己明白了,心中却是不住吐槽着,自己现在不用进去,那为什么叫自己来这么早,看这情形,只怕还要在这干站着。 这边的刘睿百无聊奈之际,却是不知道此刻在德阳殿的一处偏房,两双美目正盯着自己,打量了他一阵,随后消失在了门后。 今早,貂蝉早早的便被万年公主刘黛给拉到了此处,两人躲在偏房里,打开一丝门缝,偷偷的打量着陆续到来的众人。 “貂蝉,你说那边那个是不是那刘睿?” “噗嗤”。 貂蝉朝着万年公主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了一个在众多老头子中稍显年轻身着官服的中年人,公主指的不会是他吧?虽然知道公主是故意的,不过貂蝉笑过之后,还是恭敬的朝着公主解释道: “公主,你指的这人年纪应该都能做刘睿的爹了哩!” “哼,不是他,难不成还会是那一堆老头子中的某一个吗?” 公主的装傻充愣,让貂蝉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两人就这样在这偏房之中默默的继续观察…… “公主,快看,那边那个应该就是刘睿”。 “你说的是不是刚刚到场的那两个人”。 刘黛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刚到场的两人仔细看去,前面的那位中年人士,自动的被她略过了,她的目光直接看向了后面跟随的那位少年。 少年的容貌由于距离太远,她也看的不是很清楚,隐隐约约间,一时却无法观到此人的全貌,不过看这身形比之自己看过的曹操,袁术要高大不少,想到这,刘黛对刘睿的兴趣也更加浓烈了起来…… (继续加更一章) 第48章 殿内争锋 就在外面的刘黛观察着殿外无所事事的刘睿的时候,德阳殿内此时却是一股浓烈的火药味弥漫在大殿之内,不少正直的大臣盯着站在陛下身边的张让,内心愤怒无比。 “陛下,请恕老奴之罪,老奴觉得,这刘睿年纪刚刚及冠,就如此贸贸然给他不小官职,只怕文武会不服啊!” 说完眼神看了下方的太尉张温一眼,后者心领神会的出列拜道: “陛下,张常侍言之有理呀,刘睿此子虽然已经拜卢植为师,但在卢府求学时间不长,只怕还难以担当重任,臣恳请陛下三思”。 太尉张温说完,目光还隐蔽的朝着自己在朝中的党羽使了一些眼色,这些人见到张温的眼色后,也急忙出列向着坐在上方的刘宏拜首道: “陛下,请三思呀……” 上方的刘宏看着这些跟随张温一道反对自己给刘睿官职的大臣,心底冷意渐生,不过面上却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懒洋洋的靠坐在座位上。 见到这些人反对,身为刘睿老师的卢植也急忙出列,先是向着刘宏行了一礼,接着胡子抖擞,清朗威严的声音响起。 “张太尉、众位同僚,刘睿此子从小天赋过人,昔日名士司马徽在他三岁之时教导过他半载,而后颍川名士荀爽也对他盛誉有佳,而拜入老臣门下之后,更是勤勉刻苦,终日不曾懈怠,老臣也恳请陛下,能够看在刘睿祖父、先祖为大汉兢兢业业大半辈子的份上,给他一个能够向先祖一样报效朝廷的机会。 一边的张温正待反驳卢植,谁也没想到,从开始到现在都在一直冷眼旁观的袁家兄弟中走出了一人,先是朝着上方的刘宏行了一礼,而后对着群臣开口道: “各位同僚先勿急躁,可否先听在下一言”。 众人看去,只见袁家的袁逢站了出来,不由纷纷停下准备好了的说辞,虽说现在的袁家兄弟俩还未官至三公,但别忘了,他们袁家在这洛阳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门生故吏遍天下,所以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袁逢眼见众人都瞧向了他,心底升起了一丝骄傲跟满足,斟酌了一下,才接着缓缓说了起来。 “陛下,诸位同僚,刘睿此子在下也略有耳闻,去年一首咏梅可是让洛阳的学子们敬佩不已,老夫也曾拜读,不失为一首佳作,而且据在下的了解,他也是汉室宗亲,如果在下没有算错,按辈分他应该称呼陛下一声叔父,宗正大人不知在下所言可对?” 站在人群之后的宗正刘伯眼看朝臣都看向了自己,只能走出人群,跟刘宏行过礼后,当着所有人的面,从后方一个小太监手中接过了一卷竹简慢慢打开,随后大声的读了起来: “刘睿,字子羽,父刘威,字子文……” 半晌之后,刘伯才读完了竹简上的内容,合上竹简,转身向着端坐高位的刘宏行了一道跪拜之礼。 “陛下,臣认真核对过宗亲族谱,没有任何偏差,刘睿的的确确也是高祖之后,武帝血脉分支,请陛下明鉴。 刘宏身旁的张让走下来,接过了宗正刘伯双手托着的竹简,而后恭敬的将之放在了刘宏身前的龙案上,刘宏摊开竹简,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点了点头,当场肯定了刘睿的宗亲身份。 得到刘宏的肯定,下方的众人再也没有一人说话,袁逢见到众人不在这件事上质疑,又接着往下讲了起来。 “各位,听到刚才陛下所言,大家应该已经认同了刘睿的宗亲身份了吧!” 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人反对,俱都使劲的点头,陛下都认同了,谁还敢滋毛,真以为那些汉室宗亲真的是吃干饭的嘛,虽然在七国之乱的影响和武帝推恩令的实施下,刘氏宗亲的实力跟权力都下降的厉害,不过这伙势力也不是一般人敢惹的。 “那么诸位可还记得昔年的霍骠骑否?” 袁逢此言一出,大殿中的人一时都朝着这个袁周阳看去,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边的卢植也跟站在末尾的蔡邕对视了一眼,俱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一丝惊讶!难道这袁逢是想将这刘睿比作当朝的霍骠骑 吗?两人又都双双看向了站在大殿中央的袁逢,这时的袁逢就那么从容的站在原地,面上的表情不悲不喜,仿佛刚才就像是跟大家讲了个故事一样。 另一边的张温也看向了袁逢,心底一下猜不出这袁周阳这个比喻的意思,按理说他袁家与汉室宗亲并无仇怨,平常关系也还行,不像他可是与这刘睿的祖父刘茂有着过节,想当年…… 正在心中嘀咕的张温想了一阵还是猜不透袁逢的意思,表面看去这像是在抬高刘睿,可是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只怕不会这么简单,直到他脑中灵光一闪浮过两道名字之时,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怪不得,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笑容…… 下方的群臣正在想着袁逢说的话,端坐龙椅的刘宏却是被袁逢这话给刺激了一把,对呀!听说自己这个便宜侄儿可是喜欢读兵书,有没有可能也会像当年的霍去病一样给自己带来一场不世之功呢? 想到这些,刘宏心中竟然隐隐的期待了起来,他的目光直直的盯着下方的袁逢,这袁周阳还挺会说话的嘛,看来自己以后要找个机会提拔提拔他,不过该给的钱一分都不能少,这个是前提条件,咳咳,这次看在自己宝贝女儿面子上,这刘睿的官没收他的钱,自己可是心疼了几天,唉! 一边的张温大概猜到了袁逢的意思后,也立马转换了口风,对着刘宏道: “陛下,老臣也赞成袁大人的话,臣也想看看袁大人所说是否是真的,毕竟咱们大汉的北边可是有很多不老实的邻居啊!” 直到这时,卢植他们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是这样,看来这袁逢也是没安好心呀!不行,不能让睿儿去北边,早几年的落日原之战可是还历历在目,况且现在的朝廷也没有多少军力去折腾了,这不是去送死嘛! 急性子的卢植又想上前反驳之时,武将那方却是有人比他还早一步跨出,向着袁逢抱拳一礼,不过眼中却是带上了浓浓的不屑…… (嘿嘿,再爆一章) 第49章 自己选择 “陛下,末将觉得袁大人所说不妥,刘睿在下也有所闻,此子虽然才华横溢,但是当年霍骠骑可是北逐匈奴,封狼居胥那是何等威风,又岂是一儒生士子可能相比的”。 这位武将说完,还不忘向着袁逢露出一个挑衅的眼光,此人名叫耿鄙乃是关西一派,难怪跟袁逢不对付了,袁家可是关东领军家族,两派一直以来就在朝堂上互相看不顺眼。 袁逢回望了耿鄙一眼,不过令耿鄙奇怪的是袁逢的脸上并未出现愤怒之色,一时之间耿鄙也不知接下来怎么办了,就这样,朝堂上忽然间异常安静下来,大臣们俱都是在想着这件事情,一边的何进跟他的党羽们还是如刚进来的时候一样,事不关己的站在队列中一言不发。 卢植知道自己必须要豁出去为自己的徒儿争取一下了,不然要是真的让袁逢跟张温给坑到北方去打那些个草原蛮子的话,这个最令自己自豪的徒儿一个不小心就被这些别有用心的人给毁了。 卢植大步出列,向着四周的大臣们拱了拱手,随后掷地有声急切的讲道: “陛下,既然这件事朝堂之上大家的看法都不同,不如现在就诏刘睿入殿,听听此子自己的想法,诸位你们觉得呢?” 没等下方的大臣们作出选择,刘宏就朝着张让点头示意,张让立马便知晓刘宏的意思了,随后一道阴柔的嗓音响起在了大殿之中,不过仔细听去其中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阴冷之意…… “大汉天子宣刘威、刘睿父子入殿!” “大汉天子宣刘威、刘睿父子入殿!” “大汉天子宣刘威、刘睿……” …… 随即几道声音接连响起,一直传到了殿外,殿外的刘威听到这道声音,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脱下了自己的履,整齐的摆放在了一旁,期间还抽空看了一下自己的儿子,哪知这小子,比他还快一步,早就脱下了自己的履,做好了面见天子的准备。 坐于正殿之 上的刘宏听到召见的声音传到殿外之后,眼睛就盯向了大殿的门口,不知为什么,他的心中对于这个刘睿有着一种期待之感,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这一刻,他只想在第一时间便见到这位让自己女儿老是在自己面前反复提起的少年。 下方的不少人精见到刘宏的表情,不少人心中不由得一惊,这~这不是陛下见到钱的时候才有的表情吗?照这样看来陛下挺看重这小子的,等会儿在这件事上得见机行事…… 大殿之中的人各自都在打着自己心中的小算盘,而对大殿里先前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的刘睿,此刻已经跟随着自己的父亲踏入了这座大汉的权力中枢之中。 殿内的大臣们早在刘宏宣刘威父子入殿之时,已经各自按照自己的官职又重新站好了队形,刘睿走进大殿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坐在大殿之上的汉帝刘宏,他看了一眼刘宏之后,视线随即看向了分列两侧的文武,直到跟着刘威来到了殿中,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跟随着自己的父亲给天子刘宏行了一道跪拜之礼。 “草民刘威(刘睿)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不必多礼,先起来吧!” “谢陛下!” 刘威跟刘睿听到话后站起身,然后静候在原地,等候着刘宏的问话。 直到这时,刘宏才仔细的打量起来了父子两人,看了刘威两眼,刘宏的视线便离开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族兄,落在了刘威身旁的那个美少年身上,不错,还真是一个俊朗美少年,见过了刘睿的外貌身形之后,刘宏心里对刘睿的好感更甚,想了一下,他面带着微笑,语气和善的对着刘睿问道: “子羽,刚才你们还没进殿之前,朕和诸位卿家谈论了一番该给你一个什么官职,可惜讨论了这么久,大家都没有统一意见,朕问你,你自己是什么想法?” 听到刘宏的话,下方的刘睿一下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大 汉朝还可以自己选择官位的吗?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刘睿默默了想了想,看来先前只怕是朝中各个势力对于自己都有自己的想法,不然这刘宏也不会把皮球踢给自己,难怪刚才卢植他们看自己的眼神有一种鼓励的意味,想来自己求个官应该不难,只是自己要弄个什么官职呢? 按照自己昨日在荀彧府上,荀彧给自己的建议,自己应该求个在洛阳的官职,可是熟知接下来历史走向的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荀彧的建议,毕竟荀彧是这个时代的人,有着自己的局限性,可是现在如果要求外放为官,只怕非当荀彧不理解,自己的那位老师也会反对吧!而且现在各个州基本都被世家豪强把持着,自己现在过去只怕一时之间也发展不起来,真是头疼的问题。 看着底下面露纠结的刘睿,上方的刘宏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就是要你小子说个官职吗?有这么难嘛,难得这次自己这么大方,给个官职给你分文未取,你还纠结,我才是应该纠结的那个人! “咳咳,子羽啊!你倒是想好了没呀?” 听到刘宏有些不耐烦的话,刘睿头脑中猛然想起,这个问题自己选,从文从武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这些人看似让自己选择,一但自己选择好官职,只怕怎么样都会有人出来找茬,现在朝廷中的大佬自己暂时还惹不起,还是在洛阳猥琐发育几年再说。 “陛下,子羽觉得这件事还是由陛下来做主就好,子羽的志向只想为陛下,为朝廷分忧……” “好,不愧是我刘氏俊杰,深慰朕心啊,诸位,朕意让刘睿任丞相少史,秩俸三百石……” 刘宏刚刚宣布刘睿的官职,底下的张温立马便出列拱手躬身连连禀告。 “陛下,不可,丞相少史此职非德才兼备不可胜任,老臣觉得还是应该慎重选择”。 说完跪伏在地,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只是到底是不是忠心的就没人知道了。 第50章 出乎意料 刘宏注视着底下跪伏的张温,眼底藏着一丝别人根本无法发现的寒光,嘴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道: “张爱卿,那你意如何,难道朕封自己一个子侄官位都不行吗?” 张温听出了刘宏话中的冷意,额头上渗出一丝细密的汗珠,虽说如今朝廷权力日渐衰微,但天子的权力威势却还在,听到天子含着质问的话,张温心底琢磨了一下,连忙应答道: “陛下,老臣不是这个意思,老臣的意思是陛下不妨将刘子羽外放为官,一来彰显陛下栽培看重之意,二来也可让此子在朝廷之外得到锻炼,以后更好的替朝廷出力呀!老臣一片苦心,望陛下明鉴!” 张温说完,以头戗地,那模样让刘睿觉得这人不去后世得个奥斯卡可惜了。 上方的刘宏听到张温的话后,顿时也觉得这番话不无道理,朝着身旁的张让看了看,后者对着刘宏微点了一下头。 而站在群臣中的卢植听到太尉张温的话,心中着急了起来,外放为官,哼,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卢植也曾在豫州当过太守,深知现在各州郡是个什么情况,所以张温一张嘴,卢植就知道他不安好心。 而静静站在刘威身边的刘睿,此时心中却对这个提议并不抵触,如果是自己选择的话,其实刘睿还是想离开洛阳去别的州郡发展,一步步壮大,等到黄巾起义的时候在展露头角,不过刚才刘宏让他自己选择,他确不能说,如果自己说想外放为官,别人可就猜到了他的想法了,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只怕就会关注他的一举一动,而现在这个跟自己家不对付的张温却是反而帮了自己的忙,被人“挤”去洛阳之外当官,只怕那些人除了会嘲讽他,看他笑话之外,谁还会去关注呢? 袁逢俩兄弟互相对了一眼,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就没自己什么事了,接着便也如那边的何进他们一样,在一边看起戏来。 “陛下,臣……” 卢植出列,刚准备在天子面前替刘睿再争取一下之时,此时的宗亲刘焉终于 是说话了,只见他出列,看也不看张温一眼,眼光扫视了一下张让,然后才对着天子禀道: “陛下,臣觉得张太尉的话有失公允,臣也请陛下明鉴”。 上方的刘宏一下觉得有趣了起来,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啊?朝堂之上这么热闹,平常开次朝会,哪次不是匆匆禀告一下,就散了,今天竟然围绕着这刘子羽,这些人都这么上心。 不过既然是刘焉的话,刘宏也不好不给他面子,只能回道: “不知君郎觉得张爱卿的话哪里错了呢?” “陛下,张太尉所说第一点,臣认为如果要显得陛下栽培看重之意,留在朝堂之上岂不更好?而张太尉第二点就更荒唐了,大汉朝堂之中名士大儒不知凡几,在朝的同僚无不是刘睿学习的对象,难道在这朝堂之上、洛阳之中为官不比在其他州郡更能得到锻炼吗?” 刘焉说完,看向了张温,眼中的表情无不在说,小样,现在看你怎么办,就算你不怕得罪我们汉室宗亲,难道你还真敢得罪这满朝文武不成? 刘焉刚才这话属实说的滴水不漏,一下便将满朝文武都拉到了自己这方,谁要是反对的话,不就是告诉别人,这朝廷百官竟还不如地方的太守嘛,一时之间,再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上方的刘宏,等待着陛下的决断。 一边的张温也是哑口无言,好~好一个刘焉刘君郎~,刘睿啊刘睿,这次就先放过你,不过跟你沛县刘家的恩怨,咱们迟早是要了结的。 上方的刘宏眼见的群臣都看向了自己,似乎一时之间都同意了自己先前的提议,也不再多想,让张让又再次宣读了先前的那一份任命,刘睿的官职便就这样定了下来,其中一波三折,不过最后,卢植、蔡邑、刘焉他们都是十分满意,一边的张温却是心中更加嫉恨起了刘睿,袁家兄弟倒是一下看不出内心的想法,可是刘睿心中却是十分不爽,本想着今天从刘宏这里搞到一处供自己发展的地方,没成想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早知道是这么 个结果,还不如自己直接就说自己要去下面州郡为官好了,在朝中为官处处被掣肘不说,还有不少潜在的敌人…… 刘睿心中哀叹不已,看来自己要使出自己的杀手锏了,到时候再跟刘宏说想去下面的郡县锻炼一番,估计这刘宏也会答应。 “诸位,不知可还有事启奏,无事启奏的话,陛下就要退朝了”。 张让机械式的重复了一下这句话,扫过了满朝文武一眼,见没人出列禀告,便准备宣告退朝,正待张口宣读,那个刚刚才被陛下封为丞相少史的刘睿出列了,张让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刘睿,质问了他一句: “不知刘少史还有何事要启奏呀!” 话语中有着一股敌意,刘睿一时想不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位十常侍了,从出生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见张让,真是奇了怪了。 刘睿也不管这张让是怎么回事,冲着上方正待退朝的汉帝刘宏拱手行了一礼,接着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了一小沓经过自己改造的蔡侯纸,双手恭敬的捧着,刘宏本来是对刘睿打断自己准备去后宫行乐的事有些不满的,可是当他看到刘睿手中的那一沓东西的时候,好奇心大起的他对着那一沓东西的兴趣瞬间便超过了女人。 “子羽,你手中的是何物,朕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呀?” “禀陛下,这是微臣自己改造过的蔡侯纸,比之原先的蔡侯纸要更光滑,也更白一些,所以特此呈现给陛下,请陛下过目”。 说完,刘睿两手捧着这一沓蔡侯纸,高举过头,而上方的刘宏迫不及待的便要张让前去替他取来。 接过张让递过来的蔡侯纸,刘宏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随后小心的将之放在了自己身前的桌案上,忍不住心中的激动,站了起来,对着刘睿高兴的说道: “好、好,子羽不愧是朕的侄儿,真是少年英才啊,来人,看赏!” 一向吝啬不已的刘宏此刻都准备对刘睿大加封赏,这种情况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啊?下方的文武明白过后,顿时都对那改进的蔡侯纸眼红了起来…… 第51章 酒香满殿 下方众臣都对刘睿呈交给天子的纸张眼馋着,而刘宏也提笔在这种改进的蔡侯纸上试着书写了一番,不错,比之前的蔡侯纸好用多了,就是不知道这纸贵不贵,要是太贵了,自己可是舍不得用,换成钱财不是更好嘛! 而下方看到张让手中展示的那张纸,纸上的内容并没有人去关注,大家的目光都死死的盯着那张纸,这纸看来比那难用的蔡侯纸好用多了,只是不知道哪里能买到? 刘睿非常满意众人的表情,看来自己有一个非常赚钱的产业了,不过这还不够,他决定继续刺激包括天子在内的众人一把。 “陛下,臣除了改进这蔡侯纸之外,还无意中发现了一种美酒和一种新的茶……” 听到刘睿的话,整个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一时之间落针可闻,不少大臣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着刘睿,这小子难道真的还能拿出让他们惊叹不已的东西吗?不可能,这刘睿才十六岁年纪,怎么可能…… 刘睿看着上方的刘宏,拱手一礼随后轻声禀告道: “陛下,可否让臣去殿外取来,然后大家就知道我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 “嗯,朕准了,子羽你快快去取来,如果是如你所说的美酒跟新茶,朕重重有赏!” 朝着刘宏拜谢了一下,刘睿在众人的注视下,疾步走出了德阳殿,渐渐的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之中。 不多时,就在德阳殿中的人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被众人期待的刘睿出现在了殿门之外,只见此刻的他左手怀抱着一个坛子,右手托着一个托盘,上面除了一个小木盒之外,还有一些精致的小杯子,就这样,一步一步走入到了大殿的中央,正待跟刘宏复命。 此时,心中高兴的刘宏,挥挥手,示意刘睿不用多礼,脸上的表情却是显得急不可耐,毕竟这小子刚才已经带给自己一次震撼了,不知道这次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子羽,你手中拿的莫非就是 你刚才跟朕说的美酒,快,快点呈上来,朕想见识一下你所说的美酒”。 看着刘宏那急切的模样,刘睿心中想到,待会喝过这酒,看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左手连忙将坛子交给了前来取酒的张让,张让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刘睿,双手接过了刘睿手中的坛子,小心翼翼的拿到了刘宏桌案前,轻轻的摆放在了桌案上。 看着坛子口的封泥,刘宏一时不知如何下手,只得望向了刘睿,看着刘宏转过来的目光,刘睿笑着拱手讲道: “陛下,那个坛口上的是封泥,能最大限度的保障美酒的香度,待会你打开就知道了”。 刘宏听到刘睿的解释,明白的点点头,随后示意一边的一位小太监打开了封泥,刹那间,一股纯粹的酒香迅速的飘向了大殿的每个角落…… “啊!,好香~~”。 “这酒~”。 大殿之内响起了无数道口水吞咽的声音,不少人看着摆放在天子前面的那个坛子,眼中露出了渴望的神情,还有不少人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刘宏此刻也被这酒香给刺激的呆愣了,反应过来之后,只见他狠狠的吸了一口,随后急急的便是朝着一边小太监大喝道: “还不快给朕满上一杯,快~” 一边的小太监也沉醉在这酒香之中,直到听到天子的大喝,才如梦方醒一般回过神来,同时也被这一声大喝吓得出了一把冷汗,急急忙忙的便是拿出一个玉杯,抱起酒坛,缓缓的给玉杯中倒满了酒。 见到杯中已经倒满了酒,刘宏都没等人试过毒,便在众人或担心或羡慕的眼神之中,将满满一杯酒给喝了个一滴不漏…… 所有在德阳殿之内的人,这个时候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盯着刘宏,刘宏却还是一副沉醉其中的表情,拿着酒杯,似乎还在回味着什么一般。 “叮当”。 刘宏重重的将玉杯放到了桌案之上,“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右手手指一指刘睿,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刘睿 ,见到陛下的动作,下方的众人不知道自己的陛下为何这般表情动作,也都傻乎乎的看向了刘睿。 “子羽,此酒世间是否只此一坛否?” 下方的众人听着刘宏的话,一时摸不着头脑,陛下这话什么意思? 刘睿望着刘宏,摇了摇头回道: “陛下,此酒所说所酿之过程十分复杂,不过确是世间之酒,若陛下喜欢,臣愿将余下的三坛也敬献给陛下”。 “子羽,你~你是说,如这样的美酒,你还有三坛吗?” 看着刘宏眼中的渴求与满意,刘睿心中也十分高兴,看来这是一个贿赂自己这位便宜叔父的好办法,顺便可以借着这酒发财,就是不知道铁柱在沛县准备的怎么样子,有着大汉天子做广告,自己这酒不愁没销路啊! “不瞒陛下,这酒在微臣还有三坛,不过嘛,以后要是陛下需要,微臣可以再去酿造一些……” “好、好、好,子羽不愧是朝廷的栋梁,看来给你的赏赐要改一下了,唔,这样吧!朕授你为武乡侯,食邑两百户……“ “谢陛下隆恩”。 刘睿心中有点后悔,怎么自己这四坛费了不少功夫的酒才换来了一个乡侯呀!这刘宏也太小气了吧! 听到天子的赏赐后,下面的人中,有许多人都在心中对刘睿诽谤不已,他奶奶的,这小子第一天入朝堂,又是赏官又是封侯的,要不要这么打击我们,实在是可恨呐! 而朝堂之中的那些不在乎刘睿爵位的人,却是被刘睿的那句这酒他还可以去酿造所吸引,看来自己要是也想要品尝一番这酒,得暂时跟这小子打好关系了,不过其中才思敏捷之辈的目光一下子却是看向了刘睿所说的那种新茶之上,这酒如此不凡,只怕这茶叶不简单! 刘宏又招呼小太监给他倒满了一杯,这次的他不像第一次一般一口气喝完,而是小口的抿了抿,慢慢品尝完了这一杯,然后视线也落向了刘睿右手的那个盘子之上…… 第52章 单独召见 看着殿内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准确来说是自己右手托着的那个盘子上,刘睿也不再卖关子,跟刘宏禀告了一声。 “陛下,可否让微臣在这大殿之中示范一次这茶的泡法”。 刘宏点了点头,对着张让吩咐了一声,随后张让便遣来了一位内侍来到刘睿的身边,容他差遣。 刘睿在那内侍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后者点了点头,然后去到了张让耳边,将刘睿吩咐他的话又给张让重复了一遍,在张让的许可下,那位內侍退出大殿,准备刘睿需要的东西去了。 这宫中的内侍效率可不是盖的,不一会儿功夫,刘睿需要的东西就都给他准备好了,待所有的东西就位后,刘睿便端着盘子来到了特地为他准备的桌案前,放下盘子后,刘睿接过内侍递过来的铜壶,将自己特地打磨的一套茶具都清洗了一遍,然后才打开那个小木盒,用木捻子抓了一些茶叶放到了那个看似普通的陶罐中,接下来的步骤跟后世的品茶步骤一般无二…… 不多会儿,一股茶叶特有的清香飘散了开来,不少人都努力的用鼻子嗅一嗅,感受着这种从未闻过的清香,一时间陶醉其中。 位于卢植身后不远的蔡邕,也和众人一般,用鼻子猛然的嗅了嗅,不过他的位置有些靠后,只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他伸长了脖子,看着位于大殿中间的那位白衣胜雪的少年,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也不知心中打着什么盘算…… 端起一杯张让递过来的刘睿的新茶,闻着这清香,虽然比之刚才那美酒,这种新茶的香味没有酒香那么吸引他,但刘宏还是抱着一种期待的态度,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过后发出了一声感叹。 “此茶胜过朕平日所喝之茶十倍有余!” 刘宏这次没再那么自私,大方的让刘睿给在场的大臣每人都分了一杯,不少人喝过之后,都是与刘宏一样,都在感叹自己以前几十年的茶与这茶比起来,简直就是云 泥之别,唉! 殿中的刘宏与他的大臣们又纷纷品论了一阵这种茶的美妙之处,好一派君臣其乐融融的景象…… 最后,刘宏带着刘睿进献给他的三件让所有人都眼馋的宝贝,志得意满的下朝向着自己后宫走去,众人恭送天子下朝后,才鱼贯而出的也向着大殿门口走去,不过其中不少人的目光一刻也没离开那对向着外面行去的父子。 刘威带着刘睿走在人群的最后,期间也没和任何人接触,不过就在他们跨出大殿的那一刻,却发现前方已经有不少人在等候着他们父子俩,眼见避不开,对方的目标明显就是自己父子两人,刘威也只能带着刘睿继续朝着那些人行去。 走到这些人面前之后,刘威笑着朝着其中的卢植、蔡邕、王允等人打了一声招呼,接着才面色慎重的向着刘焉行了一个大礼,不过却被刘焉制止了。 “子文,你我贵为兄弟,你这样做就见外了,况且我这么做其实也是为了咱们汉室宗亲!” “君郎兄大恩,子文没齿难忘……” 一边的刘睿等自己的老爹跟刘焉客套完,才上前见礼,拱手朝着刘焉谢道: “刘伯父,子羽谢过伯父今日仗义相助,来日必有厚报”。 刘焉笑着摇摇头,对刘睿的话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又交代了刘睿几句,接着又鼓励了刘睿一番,他没想到的是,今日他对刘睿的这番帮助,却在以后成功保住了他的这一脉,有时候世间因果就是这样奇妙。 这边的众人正在热闹的互相吹捧之时,一位小黄门却是急匆匆的来到了众人身边,大声的问了一句。 “谁是刘睿刘子羽?” 刘睿听到这个赶来的小太监找自己,眉头皱了皱,而后还是接过话头,也大声的回应了一声。 “这位大人,在下便是刘睿刘子羽,不知大人找我何事?” “嚯,是刘少史啊,奴婢过来是来传一道陛下的口谕给少史你”。 这个小黄门也不知怎么回事,平日里他们可 是很不待见这些个朝中大臣,见面一般都没什么好脸色,今日对刘睿的态度可是拐了一百八十度的大弯,对着刘睿十分恭敬,一边的众人也对这个小黄门疑惑起来。 “不敢不敢,敢问大人不知陛下的口谕是什么?” “陛下令,朕设宴于永乐宫,诏刘子羽明日永乐宫一叙”。 宣读完了刘宏的口谕后,那个小黄门随后从身上摸出了一块鎏金的令牌,将之恭敬的交给了刘睿,随后转身向着后宫走去。 刘睿接过令牌,仔细看了看,上面除了一个刘字之外,便再无其它说明,也不知道这东西是干嘛的,一边的刘焉看着有些懵逼状态的刘睿,哈哈笑了两声,接着便是替他解惑道: “子羽啊,看来陛下对你还真是看重,这块令牌除了不能去宫中妃嫔所住之处,其他的地方有了这块令牌都能去,老实说,现在连老夫也不得不羡慕你呀!” “伯父,您言重了,子羽可不能和您相比!” “好了,看来陛下明日应该是专门宴请的你,这种私宴,子羽你只管放心去就行了,也没有别的意思,我想陛下应该只是想单独跟你聊聊”。 “哦,多谢伯父提醒……” 两人话音刚落,另一边的刘威却是对着众人笑着邀请道: “君郎兄、子干、子师……今日既然大家都无事,不妨都到我府上一聚如何?” 刘焉、蔡邕、卢植等人互相望了几眼,都知道这刘子文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大家却也不点破,俱都点点头,然后一起朝着殿外的阶梯走去。 刘睿站在原地,心中划过一道暖意,他也知道自己的父亲打的什么主意,这一次应该也是再次为了他,随后刘睿又想到了自己接下来的几年只怕是要在这洛阳朝堂之中跟那些看得见看不见的敌人勾心斗角,顿时只觉得一阵头疼,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过几日一道从北方传回的消息,却让他不在为朝堂之中的争斗而头疼,而是对北方匈奴的痛恨跟震怒…… 第53章 并州急报 一夜无话,早晨的时候,李典跟乐进便已经来到了刘睿的院子里,他们除了来恭喜自己的主公获得了朝廷的封官拜侯之外,还有一件事,昨天刘睿已经派人给他们传了话,说今日有事情相商,所以他们很早就来到了这里,静静等候着。 此刻,屋内的刘睿也早早的就起了床,心里琢磨了一阵该不该将那对小虎崽送给刘宏,毕竟这小老虎一般人可是搞不到的,自己在向刘宏求个有实权的郡守啥的,也不知道这刘宏会不会给? 最后,刘睿还是下定了决心,推开门走了出去,跟李典、乐进二人吩咐好了事情后,才出门向着位于城中央皇城的永乐宫行去。 …… 这个时候,洛阳北面的官道上也有着一匹快马正飞快的朝着洛阳而来,马上的信使一脸疲惫之意,看他的样子像是中途都没怎么休息过,而他应该是从处在司隶北方的并州而来…… 有着昨天刘宏送他的令牌,刘睿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刘宏今日接见他的地方,一路上刘睿不敢耽搁,也没有四处乱瞄,径直跟在一位小太监的身后,来到了永乐宫。 看着眼前奢华威严的永乐宫,刘睿心中小小的吃惊了一把,后世只能看看那些复原图,丝毫感受不到那种实物带给自己的冲击感,这一刻,刘睿心中暗暗发誓,这一世,他再不会让火烧洛阳的那一幕重新出现,如此巍峨磅礴的洛阳,不能让它付之一炬。 走进永乐宫之中,刘睿连忙向着高坐主位的天子刘宏行礼,而正在主位上的刘宏只是睁开了一下眼睛,挥手示意了一下刘睿不必行礼之后,接着继续靠在胡椅上闭目养神…… 不过,在看到刘睿进来后,一边陪侍的十常侍张让便是叫来了一个小太监,在他耳边吩咐了几声,刘睿只是望了他们一眼,便转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过了一会儿,一排宫女络绎不绝的端着各种盛放在精美器皿之中的精致菜肴,将两个桌案放了个满满当当,随后依次退了出去,只留下了两个面 容姣好,身段苗条的美貌宫女一人端着一壶酒,静静的分站在两个桌案边上,上方的刘宏还在闭着眼养神,刘睿也只能眼观鼻,鼻观心伫立在原地等候着刘宏。 刘睿就这样又等待了刘宏大约半刻钟,直到这时刘宏才睁开眼站起身,十分客气的朝着刘睿讲道: “子羽啊,朕刚才有点乏,让你等了好一会儿了,来,今日是朕跟你的私宴,不要那么拘谨,私下里你当朕是你的长辈就好了”。 “子羽不敢”。 “呵呵,子羽,入座吧,看看朕为你准备的酒菜怎么样?” “陛下,请”。 刘宏不再客气,来到了位于主位的桌案上,随后刘睿才走到那个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跪坐下来,回答着天子刘宏问他的各种各样的问题…… 期间,刘睿将自己的一些经历跟刘宏说了一遍,而刘宏只是一边品着酒,一边静静聆听着,刘睿一边述说着,有时还偷偷的瞄了一眼天子,可是让他奇怪的是,他觉得眼前的刘宏并不像历史上记载的那般荒淫无道,他总觉得眼前的这位陛下,心中藏着一些事,但是又不愿跟任何人分享,让他甚是好奇…… 刘宏在听到了刘睿捕获了两只小老虎之后,一时之间打断了刘睿的话,眼中划过了一丝慈祥和疼惜。 “子羽,汝的那一对小老虎给朕如何?朕可以赏赐给你一些钱财”。 望着刘宏脸上那有些肉疼的表情,刘睿心底笑了笑,看来这汉灵帝果然如历史上的一般,嗜钱如命,唉! “陛下,微臣今日来本来就是打算将这两只老虎进献给陛下的,所以陛下不必再对微臣额外赏赐钱财,昨日陛下已经给了微臣很大的赏赐了”。 “太好了,朕就谢过子羽了”。 “陛下,微臣不敢”。 “好了,子羽咱们继续喝酒,以后私下里你就称呼我为叔父吧!” “陛下,我~” 刘宏示意刘睿不必再说,刘睿只好作罢,就这样陪着天子刘宏在永乐宫中喝酒,殊不知,此刻的外面,一些大臣早就已经心急火燎的向 着德阳殿赶去,他们都得知了并州丁原派出的快马送来的急报了。 太尉张温得知了并州的急报后,第一时间就派出了人,前往陛下所在的永乐宫传讯,当传讯的小太监将消息传递给了守在殿外的张让后,哪怕是权势滔天的十常侍之首张让也不由的被这个消息惊的头皮发麻,不假思索的他连忙转身走入了大殿之内,高声向着此刻被打扰之后脸上有着一丝不高兴的刘宏禀告道: “陛下,不好了,老奴刚接到张太尉差人前来禀告的消息,说是~说是并州丁原快马急报,半月前匈奴左贤王亲自带骑兵四万余人偷偷南下,随后直接包围了代郡平城,围城十余日后,于几日前攻克平城,平城~” 张让没有接着往下说,目光望着天子刘宏,似乎接下来的消息不同一般,刘宏听到张让所说,早就勃然大怒,只见他一怒之下一拍桌子,冲着张让大声质问道: “接着往下说,平城怎么了,朕的平城怎么了?” 那模样,就像是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直让张让浑身一紧,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刘宏的怒意,虽然不是对他而发,他的心底叹了一口气,缓缓回答刘宏道: “陛下,平城被匈奴人攻陷后,满城不分男女老幼,尽皆被屠,无一活口”。 “什么,这匈奴好大的胆子,汝欺吾大汉无人否!” 震怒之中的刘宏扑哧扑哧的喘着粗气,不过在场的还有一人比之刘宏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刘睿刚听到张让所说之时,心里就咯噔一声,他多么希望匈奴人只是包围着平城,可惜越往后听,他的心就越凉…… 最后听到张让所说平城满城被屠,刘睿心中弥漫起了一股莫名的悲伤,他想起了那日在平城遇见的那个女孩,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怎么会,我又一次错过了,为什么?恨!刘睿心中的悲伤此时已经被冲天的怒意和彻骨的寒意所取代,这一次,他的理智被愤怒所取代,这一次,他誓要匈奴人血债血偿,雪儿,奉先,文远…… 第54章 朝堂明志 愤怒过后的刘宏,转眼也想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没再跟刘睿说什么,急匆匆的向着德阳殿而去,刘睿眼见刘宏离去,愤怒的他也再顾不上其它,也随着刘宏的步伐往德阳殿行去。 来到德阳殿外,此时的刘宏已经从后殿的皇帝专用的通道去往了殿内,而刘睿则在一位小太监的引导下,绕到了大殿正门,定睛看去,此时朝堂之上已经站了不少的大臣,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不过此时这些人的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都是略带着沉重…… 刘宏刚刚就座不久,就急不可耐的对着下方的众人大声喝道: “诸位,想必都已经知道并州的战事了,不知各位对此是何想法?” 看着陛下脸上的那一丝怒意,下方的大臣顿时都有些唯唯诺诺,唯恐自己说错话,被陛下当成出气筒,还有不少大臣来的晚了点,只能在大殿外面候着,不过看到殿内显得沉闷的气氛,这些人心底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太尉张温眼瞅着大家都默不作声,同时也看到了陛下看着他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躲不过了,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见过礼之后,便是急忙的开口说道: “陛下,匈奴寇边,毁我大汉城池,屠我大汉百姓,臣建议,朝廷即刻出兵讨伐之,以壮我大汉国威!” 张温话音刚落,一边的司徒、司空等也纷纷出列请愿,朝堂上难得的出现了一片团结,文臣这边的众人都叫嚣着要让匈奴付出代价,巍巍大汉,岂容草原异族如此挑衅、欺辱…… 而武官那边虽然讨伐匈奴之声也络绎不绝,但却始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请战,其实,自从三年前与鲜卑的那场大败,已经磨灭了不少人建功立业的心,而且作为武官,更加的知道现在朝廷军队的现状,长达十年跟羌人的战争,后来又有落日原之战,此时的朝廷军队早已经青黄不接,无数场战斗之下活着回来的士卒早都已经疲惫不堪,连年的征战也早已经掏空了朝廷的财政,现在的朝廷只怕连凑够一万人的粮草都够呛,又谈何出战?再加上现在朝堂上各个势力彼此之间的消耗、陷害、暗斗,情势确实是不容 乐观…… 刘宏先是看到群臣讨伐匈奴之声汹涌,心头一喜,可是当他等了一阵,却等到满朝武官没有任何一人出来请战,心中积压的怒意这一瞬间毫无保留的爆发了出来,刘宏不在保持天子的威严,气愤的他站了起来,颤抖着手指着武官那一列,大声疾呼: ”气煞朕也,汝等可有人敢讨伐匈奴否?可还记得先辈之荣光否?” 听到天子的质喝,不少武官羞愧的低下了头,有些心中还怀着热血的人,被陛下言语一激,正准备出列请战,却被一旁的同伴拉住,然后心中只能默默叹息。 上方的刘宏一时之间楞在了那里,一边的文臣也都看着武官,一副看戏的表情,而此时心中只想着要复仇的刘睿,看着这些文武这个时候了,却还在提防对方,这一刻,他真的感觉到了丝丝悲哀,他有点理解刘宏的无力了,唉,不管了,谁都不能阻止我向匈奴人复仇,血债必须鲜血才能偿还,等着吧,匈奴左贤王! 处在文臣队列末尾的刘睿跨出队列,徐徐来到了前方,对着刘宏双膝跪地,抱拳道: “陛下,微臣请战,讨伐匈奴,扬我国威,望陛下成全”。 说完,刘睿重重的将头磕到了地上,以头戗地,长跪不起。 不说上方的刘宏如何看法,满朝的文武这一刻俱都对这个昨天才大出风头的少年更加疑惑不已,不少人心中都满是嘲笑跟讽刺。 “小子,你好好的丞相少史不做,跑去跟匈奴人拼命干嘛?” “再说了,就凭你小子,能战胜匈奴的四万多骑兵吗?” “嘿嘿,小子你还真以为得了陛下的宠信,你就能上天不成?” “……” 看到刘睿出列,听到刘睿所说的话,文臣队列里的卢植、刘焉等人不由都是一惊,心中瞬间都充满了担心,卢植心中想了想。 “唉!子羽,子羽你怎么就这么冲动啊!满朝的武将没有一人敢应战,你怎么就这么糊涂,你这不是赶着去送死嘛”。 几人目光迅速的交流了起来,最后几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刘焉身上,刘焉苦笑了一下,心中思索了一下对策,脚步轻移,准备上前把刘睿拉回来。 上方的 天子刘宏定定的看了刘睿好一会儿,心中喟叹: “刘子羽啊刘子羽,你跑出来蹚什么浑水,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刘宏失望的收回了目光,他昨天正准备好好在朝堂上扶植一下这个让他有所看重的汉室宗亲,好好的加强一下宗亲在朝堂上的势力,可谁知这小子今天竟然这么不知死活的跑出来请战匈奴,实在是令他失望。 刘宏没有答应刘睿的请求,也没有否认,等待着群臣的意见,就在这时候,他一眼瞥见了正欲出列的刘焉,看到刘焉眼神望向自己,刘宏随即朝他使了一个眼色,让后者不用担心。 也罢,就再帮你刘子羽一次吧,天子刘宏收回目光,声音有些冷冷的道: “刘睿,你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丞相少史,又不是朝廷的将领,领兵出征的事还轮不到你,快退下,给朕滚回家去反思几日”。 听到刘宏的话,不少人都惊讶不已,而站在武官之首的张温却面露讥讽之色,朝着刘睿阴声怪气的说道: “刘子羽,陛下有命,尔还不快快退下,难道还想在这朝堂之上抗命不遵吗?” 站在文臣前列的袁逢,眼中也闪过一道寒光,心中想到,自己要不要趁这个机会落井下石一把,将这个以后可能会与自己袁家为敌的小子赶出朝堂呢? 他的目光偷瞄了几眼天子,见到天子此时的表情,再加上天子刚刚表面虽然是斥责,其实暗地里是庇护的话,顿时,袁逢否决了刚刚自己心中落井下石的想法,静静的站在原地观看着事态的发展。 而跪在大殿地面上的刘睿听到刘宏的话之后,蓦然之间,抬起头,看向了刘宏,两者目光相交,刘宏从刘睿的眼中看到的除了坚决还是坚决…… 这~这小子不会还是不肯改变自己的想法吧?这就麻烦了…… 就在刘宏心中想着这小子也太不知好歹的时候,刘睿缓缓的开口了,声如洪钟,久久回荡在大殿之中。 “北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雁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匈奴终不还,陛下,子羽以此明志,求陛下成全”。 噗通一声,刘睿的头又再次重重的磕在大殿的青石地面上…… 第55章 镇北将军 大殿上众人再次刷新了对这个小子才情的认知,听闻这首诗赋的不少人内心中的热血又再次被勾起了,而刘宏看着跪在下面请求出征匈奴的刘睿,心中默默重复的念叨了一遍刘睿刚才所作的诗,感受着诗中那一抹坚决,刘宏烦躁的挥挥手,向着下方的文武问道: “各位爱卿,你们对这事怎么看?” 下方的诸位大臣各自跟自己的同伴眼神交流了一番,最后统一了意见,袁逢站了出来,先是对着刘宏一礼,接着面向众文武,开口道: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匈奴终不还,好诗!刘少史拳拳忠君报国之心实在是令我等敬佩不已,既然如此,陛下,何不遂了刘少史的报国建功之心,请陛下成全”。 袁逢说完,转身对着天子躬身一礼请求道,而在另一边的张温也不甘寂寞的站了出来,同样对着刘宏躬身请愿道: “陛下,请恕老臣直言,既然刘子羽愿意出征匈奴,陛下可不能寒了他的心呐,臣等定竭尽全力相助……” 张温表态后,武官那一列都纷纷站了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在他们看来,现在朝廷兵困马乏、粮草不济,现在去并州讨伐匈奴是十死无生啊,就算侥幸有命逃回来,没被匈奴杀死,只怕愤怒的陛下跟朝廷百官也不会饶了带兵之将,可是这小子却是巴巴的靠上去,实在是让他们匪夷所思。 不过既然有傻子愿意去送死,也好过自己被陛下指派带兵去征战匈奴,看这小子长得俊朗不凡、文采斐然的,可是这脑子怎么就不好使呢? 随着呼啦啦又跪下一片的文武大臣,被逼无奈的刘宏只能坐回了自己龙椅上,拿过一卷精美的蜀锦诏书,提起玉笔,洋洋洒洒的在桌案上挥毫了起来…… 写好诏书后,刘宏一脸漠无表情,只招呼张让将自己刚写的诏书在大殿上宣读起来: “光和四年,匈奴寇边,今朕着令丞相少史刘睿领北军一万征讨匈奴,改授刘睿镇北将军之职,以振大汉朝廷声威……” 听到天子准许自己出征匈奴的消息,刘睿拜谢了一番,然后起身接过旨意,缓缓退到了 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一路走来,不少大臣都对他投来了一副嘲笑的表情,不过也有不少人对他则是报以惋惜之情,此子实在是太冲动了,建功立业是这么容易的吗?随后摇了摇头。 刘宏眼见此事已经尘埃落定,再没心情留在大殿之中,匆匆让张让宣布退朝后,便带着人从后殿离开了。 …… 退朝后,刘睿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出了大殿,直接向着自家府邸行去,期间卢植、刘焉等一些关心他的人都是急匆匆的上来询问刘睿为何作出这种糊涂的决定,得到的只是刘睿的沉默,众人也都看出了这小子心中有着很重的心事,却是不愿说出来,顿时也只能纷纷在心中叹息。 看着那个远去的孤傲落寞的身影,刘焉对着身边的其他人说道: “子干,你可知这小子心中是怎么想的,这本来不关他的事,怎么非得去求这个送死的差事啊!” “唉,我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不过我猜,只怕这小子在并州的那些日子发生了点什么”。 卢植目光闪烁,一下便猜到了点子上,对于刘睿在并州发生过的事,他现在是充满了好奇,不过更多的却是担心不已。 跟在他们身后的蔡邕避开了这个话题,接话道: “不过这小子刚在朝堂所作的那首诗赋还真不愧是一首可以传世的佳作!可惜如此文才,却不是我蔡邕的弟子,可惜,可惜啊!” 卢植跟刘焉嘴角撇了撇,你这老家伙还真是~,都不知道怎么说你了,现在你得想办法保下这小子的命,不然以后说什么都晚了,随即众人约定了一番,便各自回府去想办法了。 …… 万年公主,本来在自己宫殿之中,正在品尝着昨天从自己父皇那里求来的那种清香的新茶,今日早早的她便召来了昨日在大殿之上看着刘睿泡茶的那个小太监,让他教自己的两个宫女重复昨日刘睿泡茶的手法。 茶泡好后,万年公主刘黛细细品了品,不由的被这茶香跟那甘冽的茶水所征服,心中暗暗想到,也不知这刘睿是怎么发现这种饮茶之法的,比她以前所喝的煮茶不知好了多少 倍,就是不知那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美酒是个什么味道,自己对父皇百般撒娇也都不管用,自己的父皇把那酒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只怕自己去偷都不一定偷的到…… 就在万年公主心思电转,品着香茗的时候,她最亲密的那位宫女急切的跑了进来,看着进来后气喘吁吁的貂蝉,刘黛不由的奇怪了起来,难道在这后宫之中,谁又欺负了貂蝉了嘛,上次要不是自己恰巧出现,救下了她,只怕这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就被那两个恶毒嫉妒她美貌的宫女给毁容了。 刘黛望着脸色有些着急跟惊恐的貂蝉,轻声询问了起来。 “貂蝉,是不是又有人欺负你了,走,本公主替你做主”。 貂蝉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香汗,听到万年公主的话后,却是连忙摆手,再也顾不上缓口气,急急的说道: “公主,不是奴婢的事,奴婢刚才听到前殿过来的人说,早些日子并州被匈奴进犯了,那些可恶的匈奴人将平城给屠城了”。 讲到这里的貂蝉眼中露出了仇恨的目光,要不是这些匈奴人,她的父母也不会惨死,她所在的那个村子也不会消失,而她也不会颠沛流离被人给卖到宫中当宫女,如果没有公主相救,只怕自己那日便是被那两个可怕的女人给毁容了,想到这些她就后怕不已。 听到貂蝉没有接着说下去,刘黛看了她一眼,心知这位可怜的人儿只怕是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往,刘黛也不催问貂蝉,静静等待着。 回过神来的貂蝉,看见公主看着自己静静等候着,心中闪过了阵阵感动,随后有些伤感的接着往下讲道: “公主,陛下听到这事后,连忙召集了文武在德阳殿议事,可是你知道朝廷派出了谁去讨伐匈奴吗?” “谁?” 刘黛有些疑惑的问道。 “公主,就是那刘睿啊!陛下拜他为镇北将军,领一万北军北击匈奴……” “什么?貂蝉,你说的是真的!父皇怎么能这么做,那刘睿不是丞相少史吗?怎么会派他去……” 听到貂蝉的话,刘黛被吓了一跳,不由大声的反问了貂蝉一句。 --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誓死追随 “不是的公主,是刘睿自己跪求陛下,让他去并州讨伐匈奴的,而且~而且他还作了一首诗……” “什么?你说是他自己请求父皇的,貂蝉你没听错消息吧!他的家又不在并州”。 貂蝉有些焦急的摇摇头,继续对着公主讲道: “公主,是真的,他都在朝堂上作诗向着陛下表明自己的决心了,北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雁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匈奴终不还,这就是他在朝堂上作的诗”。 不知怎的,读出刘睿的这首诗词后,貂蝉心中涌起了一阵悸动,诗中的那种决心,让这位曾经因为匈奴而家破人亡的可怜人儿,对刘睿心中那种朦胧的好感更加的清晰,可是悸动过后,心中却是只余下一股淡淡的忧伤,你~如果未破匈奴,真的不会在还洛阳了嘛…… 刘黛听过这首诗词后,心中对刘睿的才华更加的认同,同时她也很想知道,他为何一定要去讨伐匈奴。 看着陷入沉思中的貂蝉,刘黛知道貂蝉应该是把自己打听来的消息都告诉自己了,她也没打扰沉思中的貂蝉,唤过身后的两位宫女,便是直接朝着自己父皇的后宫行去,她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应该就在那里。 …… “父皇,你怎么能答应那刘睿的要求呢?您想个办法把他的镇北将军名号给废了好不好?” 得知自己的父皇在书房,刘黛不顾张让的阻挡,直接急急的推门便入,进门后也未向自己的父皇行礼,便是问出了这句话。 刘宏正在十分烦躁的看着一本账簿,今日发生的一切,让他再无心思去后宫玩乐,交代了张让不让任何人打扰,自己便一个人闷进了这书房之中,听见推门声,他抬起头,脸上先是显出怒意,可是在看到来人是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后,怒意尽消,只是皱着眉头,对着刘黛质问了一声: “你怎么这么无礼的闯进来,真当朕不敢惩治你吗?” 刘黛嘟着小嘴,毫不胆怯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在听到自己的父皇质问自己后,也赌气似地 回了一句。 “你就惩罚我吧!最好也把我派去讨伐匈奴人,毕竟连刚认的子侄也能派去送~”。 “够了,你给朕出去,来人,将万年公主给朕送回去”。 刘宏听到自己女儿的话后,没等她说完,将自己手中的竹简狠狠的砸在了书房的地面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吓人,门外的张让听到刘宏的话后,连忙赶了进来,进门的那一刹那,看见刘宏的表情,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后低着头走到刘宏身前,领命之后便带着万年公主向外行去。 望着自己女儿那失落的表情,听着那一声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叹息,待张让将书房的门关上之后,刚才还在发怒的刘宏脸色一阵潮红,剧烈的咳嗽了起来,随后有些疲乏的落在了自己身下那张十分精美的椅子上,眼光静静的盯着房门,不久之后轻轻的呢喃起来: “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刘睿这次你是死是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若未死,那以后朕帮你谋个更大的官职又如何……” 书房中刘宏的声音渐渐变小,最后只剩下他的呼吸声,他摊开了自己自己刚捂嘴的手,手掌中一抹鲜艳的红色浮现在他的视线中,“呵呵”苦笑了一声,刘宏拿起桌上的一方锦帕,将手掌之中的鲜血给擦拭的干干净净,随后整整齐齐的叠好锦帕,将之放入了自己的衣袖之中…… 此时的洛阳之中,随着那句“不破匈奴终不还”,镇北将军刘睿的名字再一次在洛阳传播了开来,然后迅速的传遍了大汉十三州,不过这次不光是在洛阳士子之中广泛传颂,就连洛阳的各商贾、百姓都知晓了刘睿之名。 而在洛阳的各酒馆、青楼各种三教九流汇聚之地,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是在讨论着这个叫刘睿的少年,有嘲笑的,也有称赞的,同时还有不少人说起刘睿眼中就充满了敬佩,各式各样的评价都有,不过有一点大家的看法都出奇的一致,这个叫刘睿的,不管是傻乎乎的去送死也好,还是敢于去讨伐匈奴也好,勇气 确实可嘉…… 正在荀府之中筹划着计划的荀彧,在得到了侄儿荀攸从宫中匆匆带来的消息后,震惊在原地久久不能自语,震惊过后,只剩下一阵苦笑,主公,你这是要闹哪样啊! 荀彧摇摇头看向了对面的荀攸,后者脸上同样也是苦笑连连。 刘睿出宫之后,遇见了等候在宫门之外的李、乐二人,这两人替刘睿将那两只小老虎送进宫中后,便是一直在此等候着自己的主公,瞧见自己的主公后,乐进一时并未发现自己主公的异常,心细的李典却是从刘睿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哀伤,看着一脸严肃的刘睿,李典顿时疑惑起来,这短短的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公子”。 两人对着向着自己走来的刘睿打着招呼,哪知刘睿并未回应他们,只是默默的走到了两人身边,目光望向了北面,缓缓开口道: “文谦、曼成,我不日就将率领一万洛阳北军北上讨伐匈奴,汝等——可愿相随?” 听到刘睿的话,李典、乐进一下懵了,自己的主公不是丞相少史嘛,讨伐匈奴的事不应该是朝廷中那些武官的事吗?何时竟让一位刚满十六的文官去干这种事,疑惑归疑惑,不过两人还是义无反顾的跪倒在地,冲着刘睿急急的抱拳回道: “文谦(曼成)愿誓死相随主公,大破匈奴,扬我大汉之威!” “好,两位好兄弟谢谢了”。 说实话,这一刻,刘睿心中被深深的触动,自己刚一说,这二人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也不管这一趟会面临多大的危险,实在是叫他这来自后世之人难以想象,刘睿想了想,看来自己也应该准备一下了。 “李典、乐进听令,吾以大汉镇北将军之名,着李典为讨逆将军,乐进为讨夷将军,即日起军中听令,随吾一同讨伐匈奴”。 听到自己主公的话,二人脑中更加的迷糊了,主公啥时候变成了镇北将军,不过看着刘睿那严肃的表情,两人可不认为自己主公在跟他们开玩笑,于是,两人在次拜倒,接受了任命。 第57章 颜良文丑 就在刘睿被天子刘宏任命为镇北将军的几天后,这个消息便随着来往洛阳的各地商人,传到了临近洛阳的几个州郡,然后又接着传往更远的州郡。 颍川书院内的一间朴素的房间内,几位文士打扮的人正聚集在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商量着事情。 “志才,你真的决定了?” “长文,你不必再劝了,我意已决,刘兄弟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此去并州有死无生,吾也无憾了……” “唉,可是志才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 戏志才挥手止住了陈群接下来要说的话,目中透着一股决心,一股谁都无法改变的决心。 就在场面一时间冷下来之际,一直在一边没开口说话的郭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几下,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随后他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两位兄长,同时也是自己的好友,缓缓开口道: “长文兄、志才兄,你们不要再争了,你们可还记得刘兄前往并州的前一天晚上,咱们四个说的话,如果记起来了,你们俩就赶紧陪我回趟家”。 听到郭嘉的话,戏志才跟陈群目光同时看了过来,接着两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去年那个晚上四人一起喝酒时讲过的话…… 回忆了一阵之后,两人忽的都看向了对方,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想法之后,不由的都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两人再次看向了郭嘉,点了点头,三人相视一笑,而后一起走出房间,向着书院大门处走去,然而在一处拐角处,他们三人却丝毫没发现一位青年文士正看着他们三人远去的背影沉思着,走近一看,此人的打扮却有点奇怪,一位文士,却在这书院之内随身带着一把剑,寸步不离…… …… 而在冀州的安平郡堂阳县颜家客厅里,此时也是热闹非凡,有些下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去询问身边那些消息灵通的人。 “李大哥,你知道这是哪位贵客来了 吗?咋这么热闹?” “嘿嘿,你们孤陋寡闻了吧!实话跟你们说,我听别人说,现在厅中的那位贵公子可不得了啊!” “切,难不成还能比得过咱们家少爷不成?” 一个下人忍不住嗤之以鼻,一副他家少爷最牛的样子看着其他的下人。 “你小子懂什么?南阳袁家你听过没?” “袁家,什么袁家?” 李大哥看了看厅中一身游侠打扮的人,随后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四周的那些下人,接着侃侃讲道: “袁家你们都不知道,这可是整个大汉数一数二的世家,听说厅中来的那人可是专门前来拜访咱家少爷的,要是少爷跟着袁家的公子混,咱们颜家在这堂阳县就可以横着走了……” 说完,一脸崇拜的看着坐在大厅之中的袁家之人,其他下人听他讲完,俱都反应了过来,目光也齐刷刷的看向了大厅之中。 袁绍在来冀州之后,便是在一些结识的游侠儿那里听到了堂阳县颜良颜文恒之名,不由心生向往,带着新收下的一位壮士急急赶来颜家,等他投递拜帖之后,便受到了颜家的热烈欢迎,想不到家主刚刚大病初愈,颜家就迎来了贵宾,实在是双喜临门啊! 随后,在颜家殷勤招待下,袁绍来到了大厅,等待着颜家家主,其实他心中更希望见到的却是那颜家的少爷,不过,等了有一会儿了,也不知怎么回事,颜家除了留下几位下人在招待他俩,家主一干人等却是一个都未出现,袁绍坐在座位上,眉头微微皱了皱。 此时,颜家后院,一位壮硕的青年正跪在一位老者身前,远处也有一位面容略显平凡的壮硕青年,背靠在院子的墙上,交叉着双手,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这边,一瞬不瞬。 “爹,请恕孩儿实在难以从命,求您收回成命!” “唉,孩子,你不为自己的前程着想,也该为咱颜家着想啊!要是你真的拂了那袁家的袁绍,你就 不怕他袁家以后报复嘛!” 跪在地上的青年又重重的磕了一个头,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的老爹,接着字字铿锵的讲道: “爹,自小你就教我忠义之道,而下山之前师父也嘱托我们师兄弟,万万不可做那背信弃义之辈,而那镇北将军刘睿,有恩于我颜良,若不是去年得他相助,只怕师弟文丑已遭奸人所害,父亲你的病也不会这么快就好,如此大恩,我颜文恒当报之,求父亲成全!” “孩子,起来吧!老夫岂会不知你心中想法,可是那刘睿不日就要征战寇边之匈奴,此战凶险万分,为父是不舍你去送命啊!” 颜良看着老眼中泪花闪烁的父亲,鼻头也是一酸,但是心中还是十分坚决,他摇了摇头,对着自己的父亲继续劝道: “父亲,我已经决定了,今日便同文丑一起前往并州晋阳,以报刘睿的恩情,这袁家的袁绍还望父亲周旋。” 颜良说完,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靠在院墙上的文丑见此,也进来向着颜良的父亲行礼拜谢,颜良的父亲看着地上的两人,叹了一口气,随后悠悠的说道: “你们一会儿去账房取些钱财,从后面走吧!” 颜父说完,转过了身,再没看两人一眼,跪在地上的颜良、文丑对望了一眼,随后缓缓起身,一起向着账房走去…… …… 而对这一切浑然不知的刘睿,此刻早已经回到了府中,正坐在院子中,他的对面坐着一位青年文士,两人接连喝了几杯酒之后,对面的青年文士终于开口了。 “主公,能跟荀彧说实话吗?” “文若,刚才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嘛!” 荀彧又品了一口酒,摇摇头,一时之间也没回答刘睿,只是定定的看了刘睿一会儿,然后突然站起身,视线看向了北方,开口徐徐问道: “子羽,你难道真的就不愿跟别人说说你自己心中真正的想法,就算是我这朋友也不行吗?” 第58章 初进军营 刘睿默默的喝光了自己杯中的酒,望着荀彧的背影,站起身,用着一种遥远的声音对着荀彧说道: “文若,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一位只见过一面的姑娘和两位朋友而做出的这个决定,你还会支持我吗?” 讲完之后,刘睿低下头嘴角露出了苦笑,而在他前方的荀彧身体抖了一下,过了好一阵,荀彧转过身回答了刘睿的问题。 “主公,文若作为下属,实在是无法接受主公的这个决定,文若听到主公请命讨伐匈奴之后,那一刻心中真的失望至极,唉!” 听到荀彧的话,刘睿嘴角的苦笑更甚,不过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不管天下人怎么看他,从他知道平城被屠的消息后,他的心中便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伤害她的人都该死,不论是谁,就算这个时空的卞雪不是他所深爱的雪儿,哪怕只是容貌相同,这次他都不会再逃避了…… 荀彧看了看刘睿的脸色,除了苦笑之外再无其它表情,他的脸上划过一丝欣慰,接着继续说道: “不过,作为朋友来说的话,彧跟子羽认识这些时日以来,其实从知道子羽你决定讨伐匈奴的那一刻,彧便知道你除了为国效命之外肯定还有其他的原因,只是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是为了一位姑娘跟两位朋友”。 听到荀彧的话,刘睿心底反应了过来,抬起头望向了荀彧,向着后者问了一句话。 “那这次你作为朋友会帮我吗?” “子羽,你能为了朋友不惜领兵出征匈奴,那文若陪着你这位朋友闯一闯龙潭虎穴又何妨!“ 荀彧说完,沉寂了一下,接着继续正色道: ”主公,文若从未去过边塞,这次也想跟随主公去看一看……“ 刘睿先是一愣,接着开怀大笑了几声,可是眼中却是泪光闪现,开口向着荀彧保证道: “哈哈,好,文若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镇北将军刘睿的首席军师,卿不负我,我不负卿!” “主公”。 随后两人又喝了几杯,便是约定好明日一起去那一万北军的军营看一看…… 深夜 ,刘睿一个人还呆在院子之中,目光遥遥望着北方,似乎能从那里看出什么一样,今天白天荀彧走后,典韦便是来向他复命了,不过看着这个许久不见的壮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刘睿不觉的被他逗乐了。 “典韦,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不难受,我看着都难受”。 典韦挠挠头,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也一下嘀咕不出一个所以然,过了一会儿,才讪讪讲道: “主公,你~你不会是想替阿布他们报仇吧!哦,对了还有那位卞雪姑娘……” 典韦话都没说完,一抬眼看见自己主公此时呆呆看向了北方的天空,心底一下反应了过来,自己还真是嘴笨,怎么在主公面前说卞雪姑娘呢?情知说错话的典韦,有些拘谨的站在原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典韦,你今天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要你替我去办一件事”。 “主公,你尽管吩咐,俺一定办成”。 典韦拍着胸脯保证道,只要主公不生他的气,别说一件事,就是几件事也不在话下。 “好,你明天便去账房取些钱财,先行赶往平城查探一番,一定要注意别漏了行踪,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与匈奴人交手,你明白了嘛!” “主公,俺老典办事你放心,嘿嘿,那俺就先下去休息了”。 “嗯”。 …… 第二天一大早,典韦便向刘睿匆匆辞别,一个人先赶往了并州平城而去,望着街道上远去的那道身影,刘睿心中默默念叨,保重了,典韦…… 回府又习惯性的练了一会儿剑法,不多时,李典、乐进联袂而来,看着正在院子中央持剑挥舞的自家主公,两人静静的站立一旁,看着中央的那人。 直到荀彧到来,刘睿才停止了练剑,换过一身衣物之后,拿上自己的印绶,带上在场的三人,便是向着北军的军营行去。 刚刚跨入军营的刘睿,眉头一下就深深皱了起来,这就是朝廷的精锐?都这个时刻了,除了若干个放哨的士卒之外,偌大的校场上空无一人,心底 不觉升起一股无名怒火,但是他也并未发作,压下怒火,向着一处营帐走去,身后的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俱都是摇摇头。 刘睿快步的走到了那一处营帐,挥手挑开了营帐的门帘,一股有些浓烈的酒味扑面而来,虽然比不上自己所酿的美酒,不过只闻这酒香,怕也是这洛阳的好酒,地上歪七倒八的躺着不少人,观这些人身上的盔甲,全都是一些军中将校,刘睿沉默不语的走到了主位之上,一脚将一位趴在桌案上呼呼大睡的将校给踹倒到一边,这一脚下去,那人却还未酒醒,倒在地上的他只不过是咂巴咂巴了嘴,似乎还在回味着…… 见到这幅情景,刘睿在也忍不住了,抓起了主位上空空如也的酒坛,猛地砸到了前方的地上,哐通一声大响,躺在地面的将校中,有几人被这个声音给惊醒了,不过另外几人却是丝毫不受影响,依旧鼾声如雷。 一个将校缓缓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而后迷迷糊糊的看了四周一眼,不过当他看到四位生面孔出现在这个营帐之中时,还有些胀痛的脑袋一下清醒了过来,他再次看了一眼四人,随后猛然大喝起来。 “你们是何人,怎么敢擅闯北军营帐,来人啊!给我将他们拿下”。 不过他话讲完之后,外面并未进来哪怕一个士卒,他一下子疑惑了起来,难道外面的那些家伙也喝醉了不成,不死心的他又再次大喝道: “快来人啊!给我将他们拿下……” 一连叫了几遍,外面都毫无回应,顿时,这位将校脸上现出了慌张之色,他想不到的是,刘睿早在进来之前便是已经将自己的印绶给外面的士卒看了,外面守卫的士卒一下便是知道了这位就是早几天刚刚被陛下任命为镇北将军的傻子,哦!不对是大人,随后刘睿便是吩咐他们道,一会儿没有自己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来,几位士卒对望几眼,然后单膝跪地领命,刘睿满意的点了点头,才带着荀彧等人进入了营帐…… --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有人找死 接下来的一切,大家也看到了,那位将校眼见自己叫了几声,外面的士卒依然没有任何一人进来,心中有些惊慌的他再没理刘睿等人,急忙跑去叫醒那些还在地上呼呼大睡的同伴…… 可是当他费了老大功夫一个个唤醒了自己那些醉酒的同伴后,耳边却传来一声清喝: “来人,给我将这些在军中宿醉的目无法纪之辈拿下”。 听到这一声喝问,下面不少人的醉意呼的一下清醒了不少,他们的目光唰的一下都看向了站在主位上的那个英俊不凡的少年,不过此时少年那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冷冽,而站在少年身旁的三人神情也和少年一般无二,外面的士卒听到刘睿的话后,便是鱼贯而入,正准备拿下这些将校…… “住手,你们反了嘛!” 士卒停了下来,目光望向了刘睿,而这些将校中那位在刘睿到来前醉倒在主位的那人,安抚了一下众人的情绪,而后慢悠悠的向前一步,用着一种蔑视的眼神看向刘睿四人,同时用一种自傲的语气朝着四人讲道: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将军的营帐,不知道这是北军军营嘛,我看该拿下的是你们这四个狂徒才对”。 乐进准备动手替自己的主公教训一下这个对主公无礼的人,哪知一边的刘睿朝他使了一个眼色,制止了他的行动,随后刘睿也冷冷的回问了这位嚣张的将校一句。 “本将军乃是陛下亲自任命的镇北将军,不知这位将军怎么称呼?” 刘睿也用一种蔑视的眼光回了过去,而这位自称将军的人不知是酒还没醒,还是真的不知道刘睿这人,他略一思索,朝廷好像是新近任命了一位镇北将军,可是他却不知道这位将军的具体名号,也不知是不是眼前这人。 就在这人心底思索之时,后面的一位小校听到刘睿自报了名号之后,两条腿如筛子般抖了起来,真的是他,其实他刚一醒过来,看到刘睿,就觉得此人有些面熟,后来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此人, 随着刘睿自报名号之后,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觉得此人面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自己早几日在何进府上见过这刘睿的画像,当时的何进可还特别交代过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千万不能得罪了此人,自己当时还奇怪不就是一个少年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嘛!后来得知此人真正的身份后,他便明白了何进为何会这么交代他们了。 完了,自己该怎么办?眼前这位爷可是货真价实的镇北将军啊!前面那个卫家的卫泽还傻乎乎的弄不清状况,这可如何是好啊!就在他还在想着怎么解决眼前这事的时候,前面傻乎乎的卫泽突然开口了,不过说出的话,让这个小校心都凉了半截。 “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嘛!我乃扶义将军卫泽,河东卫家听说过嘛,小子识相点赶紧给大爷我道个歉,看你衣着华丽,家境应该也殷实吧,再赔点钱给吾这些兄弟们,这事就算过去了,你看如何? 听到这个叫卫泽的话,荀彧跟刘睿交换了一下眼神,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他就不想想这个地方是一般人能进来的嘛,就算现在武备松弛,那也不会松弛到能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进来,一边的乐进听到这人的话后,脸上也是憋得通红,想笑却不能笑的感受真的难受。 卫泽说完就一直打量着刘睿,脑中想着一会儿让这该死的混蛋补偿自己多少钱财,想到钱财他的嘴角留下了一抹哈嗒子,后面知道刘睿身份的那人,听到卫泽的话后,咬了咬牙,心中下定了一个决定,他使劲的挤开了站在自己身前的那些同伴,“噗通”一声跪在人群之前,向着刘睿施礼道: “末将陈尚,见过镇北将军”。 说完,他还是保持着单膝跪地的礼节,没刘睿的准许,他可不敢站起身…… 一边听到陈尚话的众人,有些心思活跃之辈,顿时想起了陈尚平时为人机敏、谨慎,此时陈尚都服软了,看来那个英俊的少年应该八九不离十就是这段日 子以来传遍洛阳的刘睿无疑,这些人想到这些,也匆匆的越众而出,跟随陈尚一起单膝跪地向着刘睿见礼。 “吾等见过镇北将军,望刘将军饶过吾等无礼之罪”。 见到自己身后呼啦啦一片人都跪地向着那个少年请罪,这时,卫泽就算再蠢都知道了自己这次只怕是闯下大祸了,自己只不过河东卫家的一个旁支子弟,军中的这个位置,还是自己花了不少代价换来的,这次遇到了这个据说很得陛下看重的刘睿,还得罪了他,不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惶恐的卫泽也急忙的跪在刘睿的身前,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十分恭敬的双膝跪地,态度相比先前实在是天差地别,看着跪在眼前的此人,刘睿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厌恶,身旁的三人眼中除了厌恶更是多了一丝不屑,刘睿看着这人的丑态,声音冰冷的宣告道: “卫泽,你身为这里的主将,竟然和军中将校在营帐喝酒宿醉,你自己说,依照军法,你应该领何罪?” 听到刘睿的话,唰的一下,卫泽冷汗直流,想到军法得知要是按照军法自己这个官位保不住不说,只怕那几十军棍下来,自己有没有命在都不知道。 想到下场,卫泽再也顾不上面子,他急匆匆的向前爬了几步,想去求求刘睿,哪知突然被一位魁梧的汉子挡住了去路,看到挡在身前的汉子是那刘睿的人,卫泽也停了下来,“砰砰砰”连着朝着刘睿磕了三个头,语气哀求着,希望刘睿给他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放过他这一次…… 看着底下这般的卫泽,刘睿实在对此人提不起任何兴趣,这种人怎么配在他手下,留着他指不定哪天就会给自己掉链子,想到这些刘睿望着卫泽的眼中一片冷意,他厌恶的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说道: “汝等还愣着干什么,卸去此人的甲胄,仗责六十大板轰出军营”。 上来的两位士卒听到刘睿的话,看了一眼地上的卫泽,眼中浮现了一抹快意,随后拱手答道: “喏”。 第60章 荀彧献策 一脸灰败之色的卫泽被两个如狼似虎的士卒给拖了下去,刘睿没再多看他一眼,待外面响起了一阵皮肉炸裂之声后,刘睿才盯着帐内余下的人讲道: “诸位,你们认为本将军对卫泽的惩罚恰当否?” 众将校听着外面那丝丝入耳的惨叫声,听到刘睿的问话,心中俱都惊颤不已,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回复,站在人群之中的陈尚听到刘睿的问话后,心底飞快的思索了起来,这镇北将军明显是要杀鸡给猴看啊!唉,估计这卫泽是翻不起什么浪花了,自己还是早点表明自己的态度为好。 “刘将军,末将等人都是受了那卫泽的蛊惑,才在这军中醉酒,如今既然刘将军已经惩罚了那卫泽,末将也请将军给末将等降罪,以正军法”。 说完,神情严肃的朝着刘睿施了一礼,躬身请罪,而陈尚身边的那些同伴,见到陈尚的举动,也都反应了过来,学着陈尚的样子纷纷向着刘睿请罪…… 刘睿的眼中还是如先前一样古井无波,不过荀彧跟李典却是对这陈尚高看了一眼,此人倒还是心思活络,就是不知能否真心效忠主公。 陈尚见上方的刘睿久久不语,心底里嘀咕了起来,这镇北将军究竟是什么意思呀?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事情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一众人等都在猜测刘睿的想法,而刘睿心底却在想着自己刚才所见的一切,这一万汉军真的是朝廷的精锐吗?军备松弛,将领放眼看去,除了那陈尚可堪一用外,其他的人基本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自己总算是知道了为何那天卢植会跟自己说那样的话,看来这些人还真是一些家族子弟来这北军之中混履历的。 摇摇头,刘睿给了这些人一些不痛不痒的惩罚,在众人感激涕零之中,单单留下那陈尚一人,随后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了,陈尚本来也想跟随自己的那些同伴一起退下,谁知这位镇北将军留下了自己,也不知是福是祸,他乖乖的站 在原地,等候着刘睿的指示,等了不知多久,就在他心中发慌之时,这位让他感受到一股无名压力的镇北将军终于讲话了。 “陈尚,你可知我为何独独留下你一人?” “回刘将军话,末将不知”。 陈尚边说边使劲摇摇头,他是真的不知道这镇北将军为何留下自己。 “陈尚,你可否实话告诉本将军,这一万洛阳北军之中,真正可与匈奴人一战的有多少人,我不想你骗我,你尽管直说便可”。 陈尚偷偷望了一眼刘睿,看着后者的脸色不像说谎,随之他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大致的得出了一个比较准确的答案。 “刘将军,末将粗略的估摸了一下,这一万人中,真正上过战场的应该不到三千之数,剩余的七千余人,除了一部分新兵之外,还有一些人是不受世家嫡系重视的旁支子弟,想着来这北军中能不能谋到一个好职位……” 陈尚说完,不知怎的他也叹了一口气。 刘睿听完后,点点头,之后便让陈尚下去了,待陈尚走后,刘睿便跟荀彧和李典在一边商量了起来,乐进则是在一边静静的聆听着。 “文若、文谦、曼成这一万北军的情况你们也知道了,你们对此是何看法?” 三人听到自己主公的问话后,都开始各自思考起来,李典想了一会儿,便抱拳对着刘睿回道: “主公,刚才一路走来,典观所看到的士卒,都是一副懒散懈怠的模样,刚刚那陈尚应该所言非虚,这一万北军可战之师不到三千,其他人一旦上了战场,遇见匈奴骑兵的冲击,只怕就是一触即溃的下场。” 刘睿点头表示了认可,李典说的没错,情况应该和那陈尚说的八九不离十,可是这事自己也没办法,毕竟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再过一阵子,他就要带着这一万北军讨伐那匈奴左贤王的四万余骑兵。 目光离开李典,看向了还在沉思的荀彧,不知这位王佐之才能不能给自己带来帮助,刘睿不 由得对着沉思中的荀彧期待起来。 眼见自己的主公一直看着荀彧,李典、乐进二人也不由自主的看着沉思中的荀彧,不知这位被主公拜为军师的荀先生,想不想得到解决眼前这局面的办法。 就在三人目光注视下,荀彧从沉思中回过了神来,不知怎地,这一刻三人看到荀彧的表情,不自觉的充满了自信。 “主公、曼成、文谦,彧有一些想法,说出来大家看看对不对?” 刘睿点点头,给了荀彧一个鼓励的眼神,后者见到自己主公的眼神后,缓缓的便开口了。 “主公,曼成刚才说这一万北军真正的战力是那三千士卒,而那匈奴寇边的却是四万有余,如果光靠这三千精锐和那跟新兵无异的七千人,主公,恕文若直言,这一战输多赢少”。 乐进一听此言,一双眼睛顿时瞪着荀彧,一副要给他好看的样子,虽然你是说实话,不过你这话也太打击人了吧!李典倒是没表现什么情绪,他知道这荀彧的话应该还有下文。 刘睿对荀彧的话不置可否,他也知道荀彧接下来的话才是重点,所以他并没有打断荀彧的话,而荀彧在缓了一下过后,又接着说了下去。 “不过,主公咱们也可以效仿先贤,也来一次弓马自备,北逐匈奴!” 说到这里,刘睿明白荀彧的打算了,不愧是被曹操称作“吾之子房”的人,军中既然凑不出那么多士兵,但巍巍大汉从不缺热血儿郎,自己出征之时便将消息传遍天下各州郡,应该还是能得到一些人的响应吧? 只不过,这事还要先去跟老师他们商量一下,最好是让天子来下这一道旨意,不然怕事后朝廷那些人会借此来攻珲自己,刘睿心中如是想到。 “文若,吾知道如何做了,明天就拜托你带着曼成跟文谦好好整顿一下这一万北军了,这是吾的印绶,有不服者,文若你自己决断便可”。 说完,刘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方方的印章,交到了荀彧的手中。 第61章 才女蔡琰 荀彧接过主公递来的印绶,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睛盯着那个转身扬长而去的少年久久不能忘怀…… 刘睿离开军营后,接连拜访了刘焉、卢植等,跟众人坦白了自己要出征匈奴的原因后,得到地无一不是众人的直摇头。 不过他的老师卢植感慨了一会儿后,却又莫名其妙的交给了他一卷兵书和一个木制的手令,上面一个大大的“卢”字,一时间刘睿也懵了,不知自己这位老师这是何意? 卢植心里对于刘睿为了一个女子就冲动请求讨伐进犯并州的匈奴人这事十分失望,可是随后转念一想,自己徒儿这重情义的性格自己也不好怎么说,有弊有利吧!算了,自己就再帮他一把…… 离开卢植的府邸之后,刘睿深深的对着府中的方向鞠了一躬,心中默默的念道: “卢师,谢谢了”。 而在蔡邕的府上情况却是有些诡异,原以为这老头也会像另外几人一样对自己谆谆教诲一顿,哪知这老头非但没露出那种惋惜之情,还异常热情的将刘睿迎进府中招待,蔡邕的热情让刘睿直呼受不了,推杯换盏的交流了一番后,刘睿终于知道这老头打的什么主意了。 “子羽,那日在殿堂上所作的那首诗赋可有名字?” “蔡大人~”。 “子羽不必如此生疏,叫我蔡伯父就好”。 “额,蔡伯父,子羽当日所作诗词只是内心的写照,故一直没想到名字”。 蔡邕听到刘睿的回答,略微沉思了一番,点点头,眼中对刘睿那是满满的赞赏之意。 “这样吧,子羽,既然你的诗词没名字,那蔡伯父厚颜替你题一名如何?” 刘睿听到蔡邕的话,连忙站起身,施了一礼后,对着蔡邕回道: “蔡伯父乃海内大才,拙作能得蔡伯父提名,子羽哪还有不从之礼”。 蔡邕抚了抚自己的胡须,也站了起来,对着刘睿讲道: “子羽依老夫之意,不如就叫《破虏》如何?” “晚辈谢过蔡伯父赐名”。 随后,两人又热切的喝起酒 来,殊不知不远处的一个长相清纯的丫鬟悄悄的把这里的一切都记在了心中,然后又悄悄的退出了这里,向着后院行去。 “兰儿,怎么样,打听到是我爹是跟谁在前院喝酒吗?” 那个长相清纯的丫鬟刚走入后院,一道悦耳的女声便响起了,听到自己小姐的问话,小丫头来不及歇气,一五一十的将自己在前院的所见都讲了出来。 “小姐,老爷在前院跟一位俊俏的公子喝酒,不过这位公子面生的很,但是兰儿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兰儿,你说你对这位公子面生,又说在哪里见过他,难道你这小丫头在梦中见过这位公子不成?” 被兰儿唤作小姐的女子打趣了兰儿一句后,便在一旁继续摆弄起她手下一把尾部有些焦黑的琴…… 兰儿见自家小姐取笑自己,嘟着嘴还是在一边回想着自己刚才在前院的所见所闻,忽然,她想到了自己老爷跟那公子交谈之间谈及的诗赋,连忙对着在一边抚弄琴弦的小姐急急讲道: “小姐,我虽然不知道那位公子是谁,不过老爷方才和那公子谈到了诗赋”。 “诗赋?什么诗赋?” 小姐有些讶异的看了兰儿一眼,对兰儿说的话顿时便来了兴趣。 “兰儿,是什么诗赋呢?你听到了吗?” “小姐,老爷他只给那位公子的诗赋题了一个名字,然后说是那日在殿堂之上所作……” 兰儿的话还没讲完,她口中的小姐便又再次打断了她的话。 “兰儿,快随我一起前去前厅,那位公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那名满洛阳,诗情横溢的刘睿”。 说完,不待兰儿反应,女子急匆匆的就向着前厅赶去,兰儿也没再细想,追上了自己小姐的步伐,一同往前厅行去。 当主仆二人匆匆赶到前厅之时,此刻哪还有兰儿口中所说那位公子的踪迹,只余下蔡邕一人还在独自喝着酒,看着急急忙忙走来的女儿,蔡邕放下了酒杯,冲着自己女儿疑惑的问道: “琰儿,你这么急匆匆的赶来,可 是有什么事嘛?” 蔡琰给自己的父亲施了一礼后,略微有些扫兴的回道: “爹,刚才来的那位公子可是那刘睿刘子羽?” 蔡邕更加疑惑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女儿,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自己女儿的问题。 蔡琰有些懊恼的跺了跺脚,神情当中有着一丝遗憾。 见到自己女儿的表情,蔡邕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小妮子敢情不是来见自己的呀!不过想想也是,琰儿自幼喜爱诗琴歌赋,而恰恰这刘睿所作的几首诗连自己都喜爱非常,看来这小妮子是因为没见到那刘睿而有些生气吧! 蔡邕并未往深处想,蔡琰应该只是单纯的想见见那个满腹诗才的刘睿,可惜他不懂,当一个女人对男人起好奇心后,会发生什么…… 蔡琰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才又对着自己的父亲问道: “爹,既然是那刘睿,为何您不多留他一会儿,这宴会可还只开了一会儿呀!” 蔡邕摇摇头,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这一下只觉这口酒是如此的苦涩,如此英才,为了一个女子,竟然去做那送死之事,唉! “他还要去宫中见陛下,所以只是拜会一下老夫就走了”。 蔡琰皱了皱她好看的绣眉,有些不解的对着蔡邕问道: “他去见陛下?难不成是又不想去并州了吗?” 不知为何,想到这里的蔡琰心中划过了一丝失望,一种希望刘睿去并州又不希望他去并州送死的矛盾心情充斥了她的心田,哪个少女心中没有一种英雄情结呢? 她抬眼看向了自己的父亲,急切的想要从他口中知道答案。 “如果那小子真反悔不去并州了,就算陛下震怒,我们这几个老家伙拼下性命不要也会保下他,可惜啊!这刘子羽为了一个女子,竟连自己的前途、性命都不要了”。 蔡琰没理会自己父亲在一旁唉声叹气,此刻的她内心中被自己父亲的这句话给震慑住了,为了一个女人?这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男子吗?蔡琰的心中顿时对那个神秘的女子莫名的羡慕起来。 第62章 万年公主 匆匆离开蔡府的刘睿不知让自己十分好奇的蔡琰此刻正在蔡府之中发着小脾气,他掏出刘宏赐给他的那块令牌,朝着皇宫天子所在之处行去。 来到皇宫后,在一位小太监的引领下,刘睿见到了天子,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刘宏挥手斥退了书房中随侍的其他人,只留下刘睿跟他自己,一个下午,谁也不知道两人在书房之中说了什么…… 夜幕降临的时候,刘睿推开门,随后步伐轻快的向着皇宫之外走去,不过刚走了没几步,一位身着华丽宫衣的少女,挡住了自己的去路,刘睿对于眼前的妙龄少女,一时也弄不清对方的目的,愣在了原地,紧接着,他听到了身后的一些宫女太监都对着眼前这位如小仙女般的少女开口施礼道: “拜见公主……” 听到身后这一片声音,刘睿心中醒悟了过来,这~这难道就是那位只闻其名的万年公主嘛?没敢再发愣,刘睿也急忙朝着眼前这位少女行礼道: “下臣刘睿参见公主殿下”。 刘睿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眼前这位公主殿下给打断了。 “父皇是不是同意让你不去并州了?” 不知是不是刘睿错觉,他听出来这公主的语气之中有着一丝窃喜,也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心,可是自己跟她可没什么交集,自己这还是第一次见她…… 看着眼前没回答她话的刘睿,万年公主刘黛也不生气,又打量了刘睿几眼,聪慧的她发现站在自己身前的这位少年,脸上并无多少愁容,反而一脸的轻松写意,她顿时觉得肯定是自己这几日在父皇面前替这傻瓜求情,父皇心软了,今日召他进宫,难道是让他不去并州讨伐匈奴了,我就说嘛,父皇怎么可能会拒绝我的请求。 身处刘黛身后的貂蝉,也默默的打量着前边不远的那个俊朗少年,心中也是如刘黛般想到,莫非陛下真的不让他去并州了?毕竟这几日她天天看着万年公主去求陛下撤销刘睿的镇北将军一职,说不定这事真成了,可是不知为何,貂 蝉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却是还有着一丝隐隐的担忧…… 刘睿思考了一会,实在想不通公主的语气为何,便也撇下这个念头,回答了刘黛的话。 “公主殿下,在下此来并非求陛下让我不去并州的,说句实话,现在吾做梦都想去并州,陛下已经同意我三日后出发前往并州,剿灭寇边匈奴,扬我大汉国威”。 听到刘睿的话,刘黛的表情从高兴慢慢变成了失望,听到了刘睿的后半句,心底不知怎的冒出了一丝怒气。 “你~你可知此战有多凶险,为何却还是要去呢?难道待在这洛阳不好吗?” 半晌,刘黛终究还是只能有些可惜的问道,她真的搞不懂为何这刘睿如此坚决的要去讨伐匈奴,莫非眼前的这人真的有着什么非去不可的原因吗? 刘睿想了想,觉得把自己的事跟眼前的这个女孩说也没什么,便不再隐瞒,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 “不瞒公主殿下,在下并非为了朝廷的封赏,就算朝廷没任何封赏,就算朝廷不给我一兵一卒,我也是要去灭了这伙进犯并州的匈奴人的,因为他们伤害了她,就算是死,我也要宰了此次那位带兵前来的匈奴左贤王”。 对面的主仆二人,听着刘睿的话,震惊的久久不能自已,原来这才是他要讨伐匈奴的原因,看着刘睿的表情,看着他那有些泛红的眼睛,听着他话中那无尽怒意之中夹杂的那一丝感伤,聪慧的两人都猜到了那个“她”应该是位女子,难道他心爱的人也在平城,不对呀,这家伙不是就去过一趟并州的嘛…… 再次看向刘睿,刘黛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敬佩之意,这世道,女子在男人眼中只不过就是一件工具一般,何曾有过如这刘睿一般的男子?唉!不知不觉看着刘睿逐渐目眩神迷起来,身后的貂蝉也不例外,震惊过后,对着眼前的这位男子,她也说不出心中是何感想,她只知道,要是以后也有人如此对她,那该有多好…… 看着对面的两人陷入沉思中,刘睿苦笑了 下,接着拱手说道: “公主殿下,没其他事的话,下官先行告退了”。 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的公主跟她身后那位容貌不逊公主丝毫的宫女,刘睿便不再停留,从两人身边走过,再次向着宫门之处而去。 待得刘睿走出了十数步之后,刘黛才猛然回过神来,她蓦然转身,朝着那个越行越远的身影喊道: “刘子羽,你的那两只老虎很可爱,本公主很喜欢,到时候你从并州回来,本公主在重重赏赐你,记住,如果你不回来领赏的话,本公主不会放过你的……” 远处的身影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朝着刘黛跟貂蝉露出了一个复杂的笑容,接着开口说道: “公主殿下,如若在下真的没能回来,还请公主殿下好好善待那两个小东西”。 行过一礼后,刘睿转过身,继续往皇宫之外赶去,刘黛看着远去的那人,心中划过了丝丝失落,一边的貂蝉看着那道远去的身影,心中更多的是担忧,而她也说不上为什么? …… 出了皇宫,来到军营跟荀彧他们商量了一阵,交代好接下来三日积极整备兵马之后,刘睿便独自一人向着家里赶去,他知道他的父亲今日会在书房等他…… “父亲,孩儿已征的陛下的同意,三日后就带兵前往并州,今日特来向父亲辞行,往后的三日我都会呆在北军大营之中……” 刘威静静的听刘睿说完,背着手,一直都没有转身,刘睿讲完之后,好一会儿,两父子都沉默了起来,最后还是刘威扬扬手先开口道: “子羽啊,待会再去你母亲,还有福伯那看看,祠堂那里有为父托城北的铁匠给你精心打造的一套盔甲跟一把长枪,别忘记带上,我已经安排阿勇先送十万石粮草前去晋阳了,你到了晋阳之后再去取吧!” 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刘睿鼻头有些微酸,可是他并不后悔自己的决定,有些事,就算不可为,他也要去做,也罢,这次就让这匈奴见识一下他真正的实力吧! 第63章 西北望,射天狼(一) 三天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刘睿自从那次拜访过一众亲友长辈之后,便在这军营之内待了三天,白天就看李典、乐进编练北军士卒,晚上就和荀彧在自己的营帐筹谋着什么。 就在刘睿见过天子的第二天,刘宏便下达了一道诏书,大致内容便是号召天下各州热血青年,效仿当年武帝之时,弓马自备,北伐匈奴之壮举! 一时间天下各州风起云涌,到处又再次讨论起镇北将军刘睿之名,刘睿的名望瞬间在不少人心中上涨不少,更是有些颇为热血的游侠义士,纷纷呼朋唤友准备响应天子的诏书,去并州随刘睿一起讨伐匈奴…… 出征的这天早晨,刘睿早早的一个人来到了校场的点将台上,看着下面逐渐聚集的士卒,见到有些士卒脸上麻木的表情,刘睿心底里直摇头。 就在他心底想着去了并州之后应该怎么办,雪儿到底怎么样的时候,李典匆匆向着他赶了过来,还没走到近前,就有些焦急的对着刘睿禀告道: “主公,今早有一些将校唆使手下的伍长士卒们拒绝出征并州,他们还说~”。 李典讲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下面的话他一时还说不出口,刘睿站在上方见到李典欲言又止的神情,也基本猜到了他不敢说的话是什么,刘睿有些冷冷地问道: “曼成,你接着说吧!是不是那些人认为我是带着他们去送死?” 李典抱拳一施礼,不敢去看刘睿的表情,回道: “主公,没错,那些人都认为这次出征讨伐匈奴是去送死,唉!主公你说要不要~”。 刘睿挥手打断了李典准备说下去的话,摇摇头,他跟荀彧已经猜到了会发生这样的事,再加上昨天陈尚前来禀报过,刚才李典前来禀告之时,刘睿并未有太大的吃惊。 见到自己主公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提议,李典也不再说啥,告退一声之后,便下去继续整顿兵马,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去了,别人他管不着,他只知道,就算没人跟随主公前去并州,他李典也会誓死跟随,这 就够了。 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士卒聚集在了校场上,刘睿还是站在点将台上,荀彧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点将台之上,腰上别着一把精致的佩剑,就这样静悄悄的站在了自家主公的身后,同样冷眼看着下方校场上的士卒。 “主公,依文若之见,差不多了,该来的应该都来了,不会来的再等下去也不会来”。 “嗯,我知道了,朝廷划拨的粮草准备的怎么样了?” 听到主公的问话,荀彧的脸上显现出一片苦涩,朝廷倒是给了一些粮草,不过对赶赴并州这么远的路程来说,实在是聊胜于无,幸好主公自己早有准备,唉! “主公,朝廷只给咱们划拨了两万石粮草,估计刚刚好只够我们消耗到晋阳”。 荀彧有些恹恹的说道,对于此事,他真的是十分无奈。 点将台上安静了下来,不过李典跟乐进将下面的人马整顿好之后,乐进大步上前,来到了最前方,抱拳向着上方的主公大声禀告道: “主公,北军一万兵马,除了这场中的四千余人之外,其余五千人等以各种理由拒绝出征”。 乐进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校场之上,底下的士卒听闻乐进之言后,不少人脸上露出愧疚,咱们北军好歹也是号称朝廷的精锐,不曾想今日却有如此多的人不惜违抗军法也不肯去出征匈奴,还有一些人的眼中除了愧疚之外,却也还夹杂着鄙视,他们鄙视着那些不敢上战场的懦夫,就是不知这台上那最近风头正盛的少年将军,能否真的带领他们击败寇边的四万匈奴人。 这些愿意跟随刘睿出征匈奴的士卒,他们虽然不怕死,但是更多的却是想着能在这次讨伐匈奴之中建功立业,他们不像那些有着世家背景的人一样,要想为自己的妻儿老小获得荣华富贵,他们只能靠自己的命去拼,也不知自己这次将赌注押在这镇北将军刘睿身上是对是错? 看着下面这四千余人,刘睿的心里说不上什么感受,对于那些不愿跟随他前去并州的人,他也谈不上憎恨, 从后世而来的他知道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何况面对的是四万余匈奴骑兵,不过对于这些愿意跟随他征战的四千余人,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如果可以他会尽最大的努力将他们都完好地带回来…… 身后的荀彧走到刘睿身旁,悄悄的在他耳旁说道: “主公,事不宜迟了,下面的兵马都在等着主公呢!” 说完,荀彧又缓缓的退到了后面,眼光注视着前方的那道身影,心中却是在想着到了并州之后的他们应该怎么办? 经过荀彧的提醒之后,刘睿向前走了几步,脑海中回想起自己昨天晚上想好的措辞,整理一番之后,便开口对着下方的四千余人大声的鼓舞了起来。 “各位兄弟,可能你们也都听说了,也知道了咱们今日出征,将要面对的敌人是谁,匈奴左贤王半月前领匈奴骑兵四万之余,进犯我大汉并州雁门郡,围攻平城数日之久,而后攻破平城之时,城中的百姓无一幸免都惨遭了匈奴人的屠戮,这些匈奴人完全忘记了我大汉昔年武帝之时,霍骠骑北击匈奴封狼居胥,他们败的是如何的狼狈,更是忘记了曾经不可一世的他们,是如何被我大汉打的分崩离析的,弟兄们,你们说,这口气我们能咽下嘛?” 刘睿讲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下来,看着下面的士卒脸上的神情逐渐的变得激奋之时,刘睿双手虚压,待下面的士卒渐渐安静了下来之后,刘睿才接着继续讲道: “我刘睿,虽年少,但实在难以眼睁睁的看着匈奴人如此猖獗,而朝廷无一人站出来应战,故才誓死请求陛下让我领军出征,如果各位兄弟信得过我刘子羽,吾在此立誓: “吾与众位兄弟同生死,共进退,扬我大汉国威,不破匈奴终不还!” 下方的所有士卒听到刘睿的话后,不管带着何种目的人,俱都被刘睿的这话给刺激的心头一振,振臂跟着刘睿一起大喝起来。 “同生死,共进退,扬我大汉国威,不破匈奴终不还!” …… 第64章 西北望,射天狼(二) 台下此起彼伏的呼喝渐渐充盈到了军营的每一处角落,不说那些躲在军帐之中的人,就连军营之外的不少百姓都听的清清楚楚,不少百姓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活计,目光都投向了北军的军营…… 那些没来校场的士卒,有不少人被校场同伴的大喝声给羞得无地自容,有些人拿起武器准备奔赴外面的校场,可是紧接着却被自己领头的将校那凌厉的目光给制止住了,不过校场之上的四千余人的士气在这呼喝声中却是已经达到了顶峰。 刘睿眼见下方士气高昂,嘴角也不由的露出了一道微笑,他最怕的不是士卒的多少,而是士卒的士气,现在这四千余人的士气已经被他鼓舞了起来,那也到了出发的时候了,朝着下方的李典、乐进点头示意了一下,两者见到自己主公的动作,立马便准备开始指挥士卒列队向着大营之外的北门行去…… 刘睿转过身,从怀中掏出一卷蔡侯纸,交到了荀彧的手中,随后嘱托道: “文若,这首诗作是我昨晚有感而作,你替我保管吧!” 刘睿现在剽窃后世的一些诗作已经习以为常了,丝毫没有刚开始时的愧疚之感,唉! 聪明的荀彧没有去接刘睿交给他的那卷蔡侯纸,他一下便猜出了自己主公话中的意思。 “主公,彧不愿替主公保管,主公不是已经准许彧随主公一道前往并州的嘛,这般又是为何”。 “文若,你~你为何还是……” “主公,我知你是为了文若好,但文若不想以后被人戳脊梁骨,况且吾也学过些许武艺,主公你就准许文若随行吧!” 看着目露坚决的荀彧,刘睿无奈的点点头,答应了荀彧的请求,不过他把这一切都深深的记在了心底。 刘睿转身,直接向着下方自己的坐骑走去,而荀彧也面露微笑的跟在他身后,向着属于自己的那匹战马走去,不过他还是打开看了一眼刘睿交予他的那卷蔡侯纸,迅速的游览 了一遍上方的诗作,接着不漏声色的将之收好放在了自己的腰间…… “驾”。 两人骑着战马跟随着大部队一道向着北门走去,走过熟悉的街道,来到北门之后,只见不少熟人长辈却是早已在此等候了,刘睿连忙下马上前一一见礼,而荀彧则下马径直走向了站在人群中的荀攸。 “公达,这一卷诗作你收好,万不可丢失了,替我向叔父他们问好”。 “叔父,你真的决定跟随镇北将军去并州了吗?公达只想提醒叔父别忘了匈奴东边可还有一个强大的鲜卑”。 “嗯,彧知晓了,此番说不得要打打鲜卑的主意了”。 荀攸听到后不再回话,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叔父心里已经有数了,只怕他老早就已经想到了,随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 “叔父,这一卷诗作莫非是你所作?” 荀彧笑了笑,眼光看了看前边刘睿,并未回答荀攸的问题,后者顺着自家叔父的目光看去,顿时明白了过来。 “出发!” 前边传来了刘睿的一声大喝,辞别了众人之后,他便毫不犹豫的下达了大军开拔的决定,然后便是策马向着前头的李典、乐进赶去。 荀彧跟荀攸拜别之后,又跟刘威、刘焉等人一一拜别,接着也挥鞭策马追随自己的主公远去…… 一众人等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怀,人群之中的刘威、卢植两人更是眼中有着些许泪光闪现。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最后一批士卒的背影远去,众人才收回目光,心中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突然,眼尖的蔡邕看到了荀攸手中那一卷明显是早前刘睿改造过的蔡侯纸,不由疑惑的问荀攸道: “公达,你手中的是否就是那刘子羽早前改造的那种蔡侯纸?” 荀攸见是蔡邕发问,也不敢怠慢,连忙见礼回答道: “不瞒蔡侍郎,攸手中之物是方才吾叔父交予吾好好保管之物,上面是镇北将军所作之诗赋”。 “什么,你说这 是那刘子羽所作之诗赋?快!快拿出来给吾等观摩一二”。 蔡邕有些迫不及待的催促荀攸道,还不忘拉上大家一起。 这里的大佬不是汉室宗亲,就是名士大儒,他荀攸可不敢得罪,于是连忙打开了手中的那卷蔡侯纸。 所有人的目光唰的一下全看向了那蔡侯纸上之诗作,渐渐的,脸上都露出一副钦佩、赞赏之意。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雁门关。” 蔡邕情不自禁的将之读了两遍之后,看了一眼其他人,才发现其他人也如自己一般被这诗赋所感染,唉!此子看来先前老夫还是小瞧他了…… 此刻,刘睿率领四千北军出洛阳北门向着并州赶去,而在洛阳南门,一辆精致的马车缓缓的向着城内行去,仔细听去,马车之内有两人也正在聊着刘睿。 “爹,你说那刘子羽真的像刘世伯说的那样优秀吗?” 一道悦耳又稍显温柔的稚嫩女声响起,不过话中却是有着对于刘睿的丝丝怀疑。 “呵呵,女儿啊,那几首名动天下的诗词,可是子羽贤侄所作的哦!” “噢”。 见到女儿的表情,唐瑁知道自己这样做,女儿心中只怕还是有着对自己的怨怼,但是没办法,一来他通过刘威所说对刘睿有着比较深的了解,二来,自己这一脉在家族之中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了,如果再得不到外力的帮助,只怕到时自己那位堂兄不会放过自己。 唉!唐瑁有些愧疚的看了自己的女儿一眼,不过心中的想法没有任何改变。 早前一阵子,他听说刘睿要出征匈奴之后,心急之下便是放下了手头上的所有事情,带着自己女儿急急忙忙的向着洛阳赶来,他只想赶在刘睿还在洛阳之时,便跟自己的好友刘威订下这门亲事,也算是给自己女儿一个好的交代,至少来说,她还是见过自己未来的夫君一面,可惜,这一次,唐瑁注定要失望了…… 第65章 西北望,射天狼(三) 不说这边的唐瑁父女,此时在皇城之中的太庙,公主刘黛正诚心诚意的跪在历代先帝的牌位前,祈求这次的出征能够击败进犯并州的匈奴,至于是为了刘睿还是为了自己的父皇,这个就只有刘黛自己心中清楚了…… 而此刻在刘睿眼中,洛阳的轮廓已经渐渐模糊,他回身深深的注视了一眼洛阳,尔后,转过头,眼中再无半分牵挂,骑马追上了前方的荀彧等人…… 一路上,荀彧他们都默默跟在刘睿的身后,众人都是第一次领军,安排好了行军之后,还没完全适应过来的李典、乐进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骑马跟随在自己主公身后,等候着刘睿的吩咐,就在这样的气氛下,行走了大约二个时辰,刘睿眯眼看了一眼太阳的高度,估摸着应该到晌午了,便勒马对着一边的李典吩咐道: “曼成,此刻差不多是正午了,你去下令要兄弟们原地休整,伙夫生火准备做饭”。 “啊?” 听到这话的李典惊讶了起来,一边的荀彧跟乐进也不例外,都一副惊讶的表情看着刘睿,仿佛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的主公一样。 “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李典跟乐进听到自己主公的问话,两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军师荀彧,似乎是要军师来回答主公的话。 荀彧无奈苦笑,但还是立马回答了刘睿的疑问。 “主公,原地休整倒是没什么,不过这生火做饭嘛,还是没必要吧?” “弟兄们已经赶了几个时辰的路了,而且现在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呀!” 听到自己主公口中蹦出来的一个新鲜词汇,荀彧一时也顾不上礼节了,连忙追问刘睿道: “主公,这~这午饭是何意?” 听到荀彧的发问,刘睿尴尬了,貌似这时候的人们还不吃午饭的,除了一些世家大族,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从吃饭起就保持了一天三餐的习惯,可是天下大部分的人都没吃午饭的习惯,难怪荀彧这么问…… “额, 这个~这个嘛,以吾之见,弟兄们赶路怪辛苦的,所以我才想,这段时间给弟兄们加一餐,你们觉得怎么样?” 三人听到自己主公的解释后,相互望了望,自家主公还挺体恤士卒的,不过主公说的也有道理,只不过粮草问题怎么解决…… 三人中的荀彧又一次充当了代表,回答了刘睿的话。 “主公,彧觉得如果粮草充足,加这一餐也没什么,可是现在朝廷拨给我们的粮草不是很充裕,主公你看是不是省着点,毕竟到了并州后的情况现在咱们也不清楚”。 “呵呵,文若,如果你只是担心这个问题的话,那就没事了,到了并州吾自可弄来十万石粮草”。 看着自家主公自信满满的表情,压在荀彧心头的粮草问题一下总算落地了,自家主公说有,那就一定有,荀彧没有一丁点怀疑,接下来,他便要把所有精力都放在怎么破这四万余匈奴骑兵的问题上了…… 李典跟乐进下去传达刘睿的命令去了,而荀彧也正在沉思着什么,刘睿感觉有些无聊,抬眼望去,在前方不远的地方,有一处小山坡,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那山坡上转悠转悠。 一拉缰绳,刘睿骑马一溜小跑来到了山坡之上,“吁”的一声,战马刚停下,刘睿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战马,伫立在这小土坡上远眺远方,心中这段时间以来的压抑也消散了不少。 “咦,那里莫非还有一个村镇?” 顺着刘睿的视线看去,远方有着一片房屋聚集在一起,看这样子应该有不少人生活在那里,刘睿心中遏制不住的想去看一看,不过转瞬又觉得自己现在是一军之帅,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就在刘睿纠结要不要去看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两道脚步声,原来是李典跟荀彧瞧见主公一人站在山坡上久久没有动静,有些好奇的他们也驱马来了山坡上,不过在距离刘睿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便下马了,随后两人一起走到了刘睿的身后。 “主公,你是不 是想去那边的那个镇子上转转”。 荀彧一上前,便瞧见了远处的镇子,接着便猜测主公应该是想去那边看看…… “呵呵,不瞒文若,我就是在纠结要不要去那边,嘿嘿”。 看着自己主公露出的如孩童的纯真,荀彧一时也哭笑不得,唉! “主公,现在这边的将士还要休整一阵,如果主公想去看,大可不必纠结”。 “那~好吧!文若、曼成你们陪我一起去吧!” “喏”。 …… 哒哒哒,三人骑上马转眼的功夫便来到了那个镇子上,路边的行人看着身穿盔甲的刘睿、李典,一时间脸上纷纷现出一股羡慕跟惧怕,不知道这两位军爷来到他们这个镇子上所为何事,他们本能的对着刘睿三人警惕起来。 看着街道两边百姓脸上的表情,刘睿心中涌上了一股无奈,只怕这里的百姓没少受官员的盘剥,百姓眼中的那一丝憎恶可骗不了他,刘睿也不好解释什么,望了一眼镇上唯一的一家酒楼,转过头朝着同样郁闷不已的荀、李二人说道: “文若、曼成我们去那边的酒楼看看吧!” 荀彧跟李典也受不了百姓看他们的目光,点了点头,同意的刘睿的决定。 就这样三人来到了酒楼之前,将马拴好之后,刘睿便带着两人进入到了酒楼之内,果不其然,酒楼内的一些食客见到了刘睿三人之后,也露出跟外边百姓一般无二的表情,而酒楼老板则战战兢兢的来到了三人跟前,招呼着三人来到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席位,接着才小心翼翼的问道: “三位军爷,不知你们需要点什么?” 看着有些紧张的酒楼老板,刘睿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平和的声音问道: “大叔,为何我们一路行来,你们这镇上的百姓都对我们有些惧怕啊!我如果没记错,这是我第一次来这里”。 看着刘睿一脸真诚,不似以前那些贪得无厌的兵痞,这个酒楼老板才壮了壮胆子,说出了原因。 “这位军爷,你有所不知……” 第66章 熟悉桥段 听完这位酒楼老板的诉说,刘睿三人沉默了起来,这里离洛阳也不远,地方的官吏竟然也腐败至斯,再加上时不时从洛阳这里流窜而来的一些兵痞,这个镇子上百姓一直以来都深受其害,苦不堪言。 “荀彧啊,怪不得刚才那些百姓都这样看我们,唉!” 荀彧听过刘睿的话后,并未急着回答自己主公的话,其实早前他从颍川荀家出来之时,一路的游历见识,让他知道了天下各州只怕都是如此情况,百姓都是被贪官豪强所欺压,唉! 李典倒没有想这么多,他其实一直都在琢磨到底怎样才能帮到自己的主公打赢那四万多匈奴骑兵…… 刘睿见李典、荀彧两人都各自沉思自己的事情,没人回答自己的问题,就招呼一边候着的酒楼老板,交代老板稍后上点酒菜之后,也如二人一般,捏着自己的下巴进入了沉思…… 酒楼的老板见这三位爷都不说话了,缓缓告退,下去准备酒菜去了。 这酒楼虽小但效率还是挺高的,一会儿之后,满桌的酒菜上齐了,不说别的,这酒菜比起洛阳来,虽然没有那样精致,不过这飘荡在空中的香味,却让三人不由得有点食指大动。 “咦,这酒跟洛阳醉仙楼的美酒比起来丝毫不差啊!” “嗯”。 李典跟荀彧品过这美酒之后,不由得称赞起来。 刘睿没理会两人,端着酒樽细细品尝着杯中美酒,这酒不像大汉朝其它美酒那样浑浊,入口清冽甘甜,除了自己所酿的酒之外,这是他第一次发现如此美酒,只是不知道的这老板如何酿造这甘甜清香的美酒的,如果自己再用蒸馏提纯一下这美酒,提高一下度数,只怕比上次自己进贡给刘宏的那几坛美酒要更甚几筹啊! 刘睿表面在品着美酒,其实心里已经打起了这老板的主意,如果能将此人招去给自己酿酒,那自己的敛财大计就更好实施了…… 三人喝着酒菜,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不知不觉,刚上的 几坛美酒就喝完了,刘睿大声招呼了一声酒楼老板,不过却迟迟不见后者的身影,刘睿细细听去,前面有些吵闹的声音,酒楼老板将他们安排在了一处僻静之所,也因为于此,所以一时半会他看不到前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刘睿回过头,荀彧跟李典也望向了他,大家都隐约猜到了前面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文若、曼成,走,我们去前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喏”。 刘睿站起身,刚走没几步,眼前却是突然有一个年约十五岁左右的少女匆匆朝他跑了过来,刘睿正待看清少女容貌,哪知这位姑娘来到他近前之后,便是低着头跪在了他的面前,后面的李典跟荀彧没弄懂这位姑娘为何跪在自家主公身前,不过姑娘接下来所说的话一下就让他们明白了过来。 “这位军爷,求求你救救我父亲,求求你了……” 跪在刘睿身前的少女一边抽泣着,一边急急的朝着刘睿请求道,刘睿暂时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不过看着这个美丽的少女那哭的梨花带雨的脸庞,刘睿一下便动了恻隐之心。 刘睿弯腰双手抓住少女的肩头,当他的双手接触少女肩头之时,少女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皓齿咬着自己的嘴唇,仿佛想说些什么但又不敢说出来。 后方看见主公动作的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眼中充满了苦笑跟无奈。 刘睿根本就不清楚自己的举动代表着什么,来自后世的他觉得这很自然,所以嘛,莫名其妙的就又多了一段缘分…… “姑娘,你先起来,带我们过去看看”。 少女款款起身,点点头,看了刘睿一眼,接着急忙转身朝着前面赶去,不过让刘睿疑惑的是,刚才这姑娘看自己的那一眼怎么有些奇怪呢? 不管那么多了,刘睿也匆匆的跟上了少女的脚步,朝着前面赶去,荀彧、李典紧随其后也一起向着吵闹之地赶去。 赶到酒楼前边的刘睿,抬眼望去,只见刚 刚还给他们送上酒菜的酒楼老板,此刻已经倒在了地上,鼻青脸肿,但身边的那几个大汉明显还不打算放过他,继续对着他拳打脚踢,而在他们身后,一个看上去有些阴翳的中年人正在恶狠狠的冲着地上的酒楼老板咒骂。 “邹老板,怎么样,这滋味好受嘛,你说你把这段日子的供钱交出来,不就不用遭这罪了嘛,嘿嘿”。 躺在地上的邹老板望了这个中年人一眼,眼中浮现出阵阵愤怒,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给给给,我们给,求求你们不要打他了,呜呜……”。 站在一旁的一位中年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哀求着说道。 中年人神情一振,看向了这个中年妇人,不过不巧的是,刚刚去求刘睿帮忙的少女此刻也被这个中年人看在了眼中,中年人先是一阵惊艳,随后眼中的惊艳被淫邪取代,中年人贪婪的添了添自己的嘴唇,贼眼滴溜溜的转了几眼,心中这一瞬间便是改变了主意。 “等等,这个是不是你女儿?” “张爷,这个~这个是我的女儿,她年纪还小……” 妇人边说边将自己女儿拉到了自己身后,似乎是怕这个张麻子打女儿的主意,可是偏偏怕什么来什么,张麻子的下一句话,一下就让她如坠冰窟。 “嘿嘿,这女娃儿挺水灵的嘛,爷喜欢,不如就纳给我做个小妾怎么样?邹老板你说呢?” 说完,张麻子挥手止住了自己的手下,两个机灵的手下见到张麻子的举动,连忙将躺在地上的邹老板拉了起来,带到了张麻子的身前。 见到邹老板还是没开口,张麻子耐着性子又问了邹老板一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却盯在少女身上乱瞟,越看越满意。 “皱老板,只要你把自己女儿纳给我做个小妾,以后你在这曲兰镇上,我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怎么样!” 被张麻子两个手下扶着的邹老板抬头看了看张麻子,眼中的愤怒溢于言表,紧接着,他开口大骂起了张麻子。 第67章 终于出手 见到酒楼老板邹和竟然不识好歹的骂起了自己,张麻子眼中凶光大盛,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邹和看了好一会儿,随后他朝着自己的手下做了一个手势,后者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 “老家伙,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敢辱骂我们张爷,嘿嘿!” 说完,只见这家伙放开了邹和的肩头,嘴上带着一丝残忍的笑意,抡起了拳头,朝着邹和的肚子上狠狠砸去…… 眼见着邹和又要遭受一顿毒打了,可是就在拳头快要接触到邹和身体的时候,一只手呼的一下抓住了张麻子手下的拳头,张麻子手下用尽了力气,也无法挣脱分毫。 所有人的眼光不由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所吸引,大家都朝着这只手的主人看去,而一边的少女邹璎看到自己的父亲暂时没事之后,随后偷瞄了一眼刘睿,刚刚就是这位将军吩咐手下救下了自己的父亲,至于为何她会看出李典跟荀彧是刘睿的手下,在这酒楼里,她见过形形色色的不少人,从刘睿三人的站位跟刚刚喝酒时的坐的位置,她已然知晓了这三人之中,这位年轻的有些过分的将军才是这三人中的主心骨…… 不说这边的邹璎,那边的张麻子见到在这曲兰镇上竟然有人敢出手阻拦自己办事,先是一惊,随后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个胆大的家伙来。 “咦?曲兰镇上何时来了这么几号人物,莫非是姐夫新招的手下,看这两个家伙的盔甲看上去比姐夫的还要威武呀?” 张麻子自言自语了一阵,他一时也拿不定主意,这几个家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不过转念想到自己的姐夫刚好今天现在就在自己的府上,胆子不由的大了起来,他冲着自己的几个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们顿时明白自家张爷的意思。 “哪里来的贼人,好大的贼胆,竟然敢冒充官军,兄弟们咱们一起上,抓了这三个冒充官军的贼子,送去官府领赏去”。 这人讲完,便当先一步挥拳朝着李典袭 去,邹璎哪里见过这阵仗,急忙面露焦急的向着刘睿看去,刚想开口提醒,可是不知为何看到了刘睿脸上的从容淡定之后,有些焦急的心一下安定了下来,她也弄不清为何会这样,顿时对这位年轻的将军有些好奇起来,这人到底是谁呢? “嘭嘭”两声,两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先前被李典抓住拳头的人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李典飞起一脚踹向了那个挥拳朝着自己攻来的那人,后者还没反应过来,就只看见自己的同伴朝着自己飞了过来,接着两人便如滚地葫芦一般摔在了地上,不住的痛呼起来。 李典看也未看这两人一眼,他的眼光扫向了接下来的几人,这几人平素里没少跟着张麻子欺负人,久而久之养成了一种自己很厉害的错觉,看到李典非常麻利的收拾了自己两个同伴后,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无半点胆怯,还是无所畏惧的冲向了李典,而脑海之中幸福的想着要是自己真的拿下了冒充官军的三人,张爷说不定又会带着自己去洛阳的暗香楼爽一爽,嘿嘿…… 又是“砰砰砰”几声,接着传来了“咔嚓”的几道桌案破裂的响声后,在场的众人除了刘睿、荀彧两人外,俱都傻眼了。 看着一地哀嚎的人,张麻子心中不由胆颤了起来,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在众人面前露出丑态,眼神有些恶毒又带着恐惧的看了看李典,然后才颤抖的用手指了指刘睿,众人都在看着这张麻子接下来会怎么办的时候,哪知这人转身拔腿就向着外面跑去,连一句场面话都没留下来,只丢下一地哀嚎痛呼的手下躺在地面上…… 看着张麻子灰溜溜的跑出去之后,邹璎连忙跟着自己的母亲一起扶起自己的父亲,看着父亲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眼泪又忍不住哗啦啦的流了下来。 刘睿还是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着什么事,身后的荀彧则是快步来到了李典的身旁,在后者耳边悄悄的嘱咐了几句,也不 知在李典的耳边说了一些什么,不一会儿李典点点头,接着就朝着荀彧抱拳告退往外面街道走去,来到街道上便骑马往镇外行去…… 邹和被自己妻子跟女儿扶到一边休息了一会儿后,猛然间,他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顾不上自己有伤在身,起身缓缓来到了刘睿的身前。 “草民谢过将军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以后有机会再报答将军恩情,将军,那张麻子此刻只怕是前去寻他那县尉姐夫去了,此地不能久留,您还是快些离开吧!” 说完,正要下跪致谢,哪知却被眼明手快的刘睿扶住了,而刘睿听了邹和的话后,只是连连摇了摇头,而后才缓缓说道: “邹大叔,不必如此~” 刘睿话还未说完,就被惶恐的邹和所打断。 “将军,这一声大叔,草民可担不起,要不是您出手,在下一家只怕就要被那张麻子给折腾的不轻……” 刘睿摇了摇手,有些感慨的说道: “唉!不曾想,在这天子脚下,都有如此这般欺压百姓之人,吾想象不到其它各州又是何种光景……” 听到刘睿的话,场面一时都安静了下来,各人心中的想法都不同,但却无人去接刘睿的话,邹璎听到刘睿的感叹之后,心中也不无想到,是啊!连这距离洛阳不远之地都是这样,那大汉的其它州郡只怕是更加不堪,一时间她对大汉的其它地方少了一份憧憬与好奇,却是多了一抹恐惧……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在场的众人除了刘睿两人外,其他人的心中随着时间的流逝都愈加担心起来,刘睿所做的这事他们都看在眼中,虽然刚开始的时候对于张麻子的下场他们都拍手称快,但是听到邹和的提醒后,围观的这些百姓都渐渐替刘睿担心起了张麻子的报复,不得不说这些百姓还真是淳朴! 可是百姓们不知道的是,这张麻子和他的那县尉姐夫在刘睿跟荀彧眼中,或许连地上的蚂蚁都比不上…… 第68章 一招制敌 听到边上百姓的议论声,荀彧走上前来跟自己主公禀告了一番,刘睿听后点点头不再言语,好似在等待着什么人一般…… 而邹和眼见这位年轻的将军听过自己的忠告后,并不是很在意那个张麻子的报复,便招呼自己的婆娘扶自己去一边的胡凳上休息,随后交代自己婆娘将自己那秀丽清纯的女儿带回后院去。 可是平常乖巧听话的皱璎这次却是没听自己父母的话,她以要照顾自己父亲为由,留了下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却不时的偷瞄着刘睿。 …… 刘睿、荀彧两人又喝过了几杯之后,外面的街道终究还是传来了一阵吵闹、喧哗的喝骂声,不多时,一位穿着将校盔甲的男子带着身后的众喽啰直接进入了酒楼,这位身材还算高大的男子匆匆扫视了酒楼里围观的食客一眼,随即眼神落在了坐在角落的刘睿身上,便径直带着手下向着刘睿走来。 “小子,听说是你冒充官军的是嘛?” 刘睿抬眼看了这个男子一眼,看的出来,这男子以前应该也习过武艺,只不过,不知道现在为何步伐却是有些虚浮,刘睿微不可查的笑了一下,既没有起身,也没有回答这个男子的话,男子见到这个穿着威武盔甲的少年如此轻蔑于他,心中的怒火一下子便不可遏制的爆发了,以至于一下忽略了这盔甲样式、做工,不似是那些粗制滥造的仿造品…… “锵”的一声,男子拔出了腰间的长剑,直指刘睿,而在他身后,早前逃走的张麻子看见自己的姐夫来帮自己出头了,现在的情况好像还是自己姐夫占着上风,没看见先前嚣张的那小子现在被自己姐夫用剑指着都不敢说话了嘛! 看了看指着自己的长剑,刘睿对男子实在是无语了,男子难道就想凭着这把破剑就吓唬住自己嘛?刘睿依然没看男子的脸色,抬起右手,伸出三个手指,嘴中却是不屑的说道: “我数三声,三声过后,你如果不滚出这里的话,那就别怪我刘子羽不客气了 ”。 刘睿嚣张的声音回荡在了酒楼之中,听到这话,除了荀彧之外,其他人一时间都愣住了,这小子莫非还真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不成,竟然敢在这个韩县尉面前这么嚣张。 而众人口中所说的韩县尉便是此刻拿剑指着刘睿的男子,他在听到刘睿的话之后,怒意彻底取代了理智,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砍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刘子羽这个他有些熟悉的名字,瞬间便被他给抛到了脑后…… 愤怒之中的韩县尉丝毫不理会刘睿的话,挺剑就朝着刘睿直刺了过去,对面的荀彧看着朝自己主公刺去的长剑,正欲起身拔剑,挡开这刺向刘睿的一剑,哪知他才刚刚起身,手还未落在自己佩剑的剑柄上,便瞧见了令他不敢置信的一幕,自己主公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接下了这一剑,不可思议,实在是不可思议。 顺着荀彧的视线看去,只见刘睿还是依然坐在原地,右手的食指跟中指却是稳稳的夹住了刺过来的剑尖,所有人都被他露的这一手给惊住了,就连韩县尉都一样,被刘睿的这一手给深深镇住,一时间没有了多余的动作,他身后的张麻子更加不堪,张大的嘴巴一下都忘记闭上了,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噗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将众人的思绪拉回了现实,刚刚还持剑准备杀了刘睿的韩县尉此时却是躺在了地上,嘴角还在微微抽着风,看来刘睿刚才的那一脚力道不轻啊! 耻辱!耻辱啊!躺在地上的韩县尉不但要忍受的刚刚那一脚带来的痛苦,更多的则是一种深深屈辱,多少年了,自己从没有受过如此的耻辱…… “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一起上,做了那小子”。 韩县尉大吼了一句,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怨毒,看向了那边的刘睿,嘴里的牙齿咬得“嘎吱”作响,可见心中对刘睿的恨意有多高。 此时的他早已经忘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也忘记了自己为何会跟这个少年结怨, 这个时候的他只想杀了这个带给他耻辱的少年。 这边的刘睿,看了一下冲上来的一众喽啰,给了荀彧一个你看戏的眼神,随即转身,眼神注视着四散而上的敌人。 “噗通”、“嘭”的声音接连响起,刘睿的双手却是一直都放在身后,整个人就如闲庭信步一般,十分麻溜的解决了冲上来的一众敌人,而来到了张麻子跟前的时候,他却是没有像对待别人那样对待张麻子,看着面前这个对自己恐惧不已的张麻子,刘睿打量了他一眼,接着飞快的抡起了右手,向着张麻子的左脸狠狠扇去。 “啪”的一声脆响,一个重重的耳光将本就身体有些单瘦张麻子给扇飞了出去,落地之后的张麻子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竟然没哼一声,众人在细细看去,只见那张麻子倒在地上,动也不动,一时间却是没人知道他是死是活。 韩县尉大声呼喊了张麻子一声,过后见到后者久久没有回答,充满愤怒的他回过头,一双眼睛此刻却是紧紧的盯上了刘睿,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拄着剑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站稳了身体之后,韩县尉手中的长剑再次指向了刘睿,而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他好像找回了一点当初初入兵营时的热血,握剑的手显得比刚刚有力多了,就连对面的刘睿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小子,你该死”。 咬牙说出这句话后,韩县尉举剑就向着刘睿劈去,恨不得这一下就将可恶的敌人给劈成两半。 而刘睿显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刘睿后发先至,速度更快的冲到韩县尉跟前,在后者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下就叩住了韩县尉持剑的手腕,随后用力一捏,韩县尉吃痛一声,瞬间便放开了长剑,而眼明手快的刘睿麻利的接过韩县尉脱手的长剑,倒转剑身锋利的剑刃直接划过韩县尉的手腕…… 在后者的鬼哭狼嚎之中,围观众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刘睿提着剑返回了先前的座位,再次端起酒杯喝起酒来…… 第69章 到达潞县 这边的刘睿自顾自的喝着酒,但是被刘睿废了右手手筋的韩县尉却仍旧抱着自己的手腕在地上翻滚不已,周围的人眼见这样的热闹不是他们能继续参与的,许多人便慢慢溜出了酒楼…… 邹和见到事情到了眼前这种地步,这曲兰镇只怕自己这一家三口是待不下去了,不过这大汉朝虽大,又有何处是自己等人的容身之所? 就在他想着以后怎么办的时候,外面“呼啦啦”的响起了不少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然是冲着他的酒楼来的,不过细听起来,这脚步声虽然杂乱,但是其中却也有着一种奇特的旋律,这是怎么回事呢? 渐渐的,脚步声停顿了下来,接着不久,先前出去的那位将军此刻却是又折返了回来,并且身边还带着一位魁梧的将军,这两人进入酒楼之后,丝毫没有理会别人的意思,就连地上那些哀嚎的人都没多看一眼,直接朝着那位年轻的将军赶了过去。 “末将李典(乐进),拜见主公,末将来迟,让主公受惊了,请主公降罪”。 刘睿挥挥手,让两人不必如此,随后看了一眼地上的敌人,接着悠悠说道: “将他们压下去,送候洛阳处置,至于罪名嘛,文若,就麻烦你拟一个了”。 交代过后,刘睿起身,再没有在此处逗留分毫,出门骑上战马向着自己军队的休息地点赶去。 事情的变化太快了,邹和一下都没反应过来,那个救了他全家老小的少年将军却已经骑着马远去了。 其他人也是一样,都来不及反应,不过一边的邹璎看着那远去的背影,心中对这位英俊的将军却有着一丝说不出的感觉,好奇?好感?仰慕?或许都有,也或许只有其中一种吧,女儿家的心思谁又知道呢? 邹和见到韩县尉等人已经被这些刚来的大汉官军给死死捆绑了起来,逐渐的也胆大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起身,来到了荀彧的跟前,缓缓参拜道: “这位大~大人,不知如何称呼,先前是草民眼拙,多有怠慢,还望 大人恕罪”。 荀彧看着这位人品还行的酒楼老板,想了一下,还是将自己的主公给他做了介绍。 “在下荀彧字文若,只是镇北将军麾下的军师祭酒,邹老板大可不必如此客气……” “啊!那刚刚那位少年将军难道就是最近传言中那位请命征战匈奴的镇北将军刘睿刘子羽?” 话刚说出口,邹和就感觉坏了,自己怎么能在别人的军师面前直呼别人的名字,这~。 似乎感觉到了邹和的害怕,荀彧笑了一下,连声安抚道: “邹老板不必惊慌,在下的主公从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如今这里事了,今后邹老板不必再担心这韩平(韩县尉)、张成(张麻子)在来欺负尔等了”。 说完,荀彧招呼了李典、乐进一声,随后三人带着士卒,押着韩平等人向着镇外走去。 “爹爹,下命令救我们的那位将军难道真的是那诗才绝艳的刘子羽吗!” 邹璎感叹了一声之后,问了自己父亲一句。 “璎儿,刚才那位荀军师应该不会骗我们,看来真的是镇北将军刘睿救了我们,可惜啊,我邹和今生却是无法报答镇北将军的恩情了,唉!” “爹爹,这是为何?匈奴人真的那么凶残吗?” 邹璎听完自己父亲的话,不知为何,眼神却是担忧的看了一眼刘睿他们离去的方向…… “璎儿,匈奴人凶不凶残我不知道,爹只知道对于此战天下人可都不看好啊!对了,你马上替爹买些东西回来……” …… 骑着马回到先前士卒休息之地的刘睿,看着手下的将士已经都吃过午饭了,有不少人还靠在一起有说有笑,刚才被韩平等人打扰的不快,顿时消散了不少,将战马交给手下亲兵打理,刘睿走到一块石头边,坐在石头上等候荀彧他们的到来。 不多时,荀彧等人都赶了回来,安排好了士卒押送韩平这些人去往洛阳后,刘睿则又带着手下的军队再次向着并州行去,不过这次士卒都吃饱喝足了,一路上行军速度比之上午快了不少,就在 傍晚之时,终于赶到了他们出洛阳的第一站潞县。 刘睿停住马,唤来了传令兵,吩咐道: “所有兵马原地等候,违抗者,军法处置”。 “喏”。 传令兵下去之后,刘睿看着不远处潞县紧闭的城门和城墙上如临大敌的守军,皱了皱自己眉头,接着又唤来了荀彧。 “文若,看来此行又得麻烦你跑一趟了”。 说完,便吩咐自己的亲兵给荀彧递上了自己的印绶。 …… “曼成,你说军师去了有一会儿了,怎么这潞县县令还不开门出来接见主公呢?” 乐进显得有些焦急,在他看来,自家主公可是当今陛下御封的镇北将军,这一个小小的潞县县令简直是不给面子,这么久了还不出来…… “好了,文谦你莫着急了,难道你还信不过荀军师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而此时的潞县之中,却是另一番情景…… “文若,你们行军速度挺快的呀!今天就到这潞县了”。 带着潞县县令正准备前往城外接见自家主公的荀彧被街边的一人叫住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荀彧立马停下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嗯,还真的是他们~ 街边的人叫住荀彧之后,便向着荀彧迎了过来,只不过身后却是还跟着两人,一位年纪与之相仿的青年和一位有些熟悉的少年。 “哈哈,看来主公说的没错,这次就算天下人都不帮我,颍川陈长文、戏志才应该会赶来助我一臂之力”。 “哈哈,文若兄,这话当真是那刘子羽说的吗?” “嗯,长文、志才,文若可不敢欺瞒汝二位啊!” 许久不见的三人聚在一起又东扯西扯了一会儿,而一边的郭嘉抬头看了一眼西斜的落日,见到三人聊天聊得似乎都忘记了城外的刘子羽,有些无趣的郭嘉便上前打断了兴致勃勃的三人。 “喂,诸位兄台,有什么话等下再聊吧!那刘子羽可还在城外等着咱们呢?” 说完郭嘉朝着城外努了努嘴,眼中却是闪过了一抹想念和敬佩…… 第70章 县令魏礼 听到郭嘉的话,众人收拾好各自不一的心情后,便都跟着荀彧一起向着潞县城外走去。 城外的一片空地上,安排好手下士卒在此安营扎寨,刘睿便带着自己的亲兵向着城门之处行去,视力敏锐的他从荀彧等人出城门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 刘睿向着荀彧等人这边赶去,不久,这边的众人也看到了那个在夕阳余晖照耀下正一步步往这边走来的少年将军,郭嘉三人眼中渐渐的浮上了激动之意。 “呵呵,诸位兄弟,许久不见,近来可安好乎?志才兄弟,郭嘉兄弟的病可都痊愈了?” 来到城门之前的刘睿,见到这些在颍川的一众好友,忍不住满脸的喜色,连忙跟许久不见的众人打起了招呼。 “在下郭嘉(戏忠、陈群)拜见镇北将军”。 三人眼中虽然充满了重逢的激动,但也还是先朝着刘睿拜道。 刘睿挥手止住了三人的行礼,故意装作一副生气的样子,朝着三人讲道: “诸位兄弟,莫非子羽成了这镇北将军,诸位兄弟便忘记了当日颍川之约否?不认我这兄弟了”。 对面的三人互相望了一眼,接着只见陈群走上前一步,对着刘睿解释道: “子羽误会了,我等三人怎么会忘记当初的约定,只是想不到啊!这短短的一年左右,子羽竟已取得如此成就,唉!” 一边的荀彧看着差不多了,身后的潞县县令可是还在一边焦急的等候着自家主公的接见呢?便咳嗽两声,暂时打断了众人的交谈,走上前朝着刘睿禀告道: “主公,现在天色已晚,不妨先入城,等安顿好了,在与长文他们继续喝酒叙旧也不迟啊!” 听到荀彧的话,刘睿点了点头,这才把视线移到了荀彧后边那位身穿官服的老人身上。 看来这应该就是这潞县的县令了吧?只是不知此人如何称呼?刘睿朝着这人拱手一礼,但并非是官场的礼节,而是一个后辈礼,随后才开口询问道: “ 阁下不知如何称呼?” 见到当朝的镇北将军向着自己行礼,潞县县令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当听到对面的这位镇北将军询问自己身份的时候,脑袋一激灵,连忙便是向着对方行了一个参拜之礼,利索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下官魏礼字子行,正是这潞县的县令,听闻镇北将军到了潞县,特在城中备好了酒宴,恳请将军赏脸,入城一叙……” 刘睿视线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荀彧,后者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看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刘睿便对着这魏礼回道: “既然魏县令如此美意,那子羽就多有打扰了”。 “下官不敢,刘将军请,诸位先生请!” 魏礼有些惶恐的将刘睿等人请进了潞县之中,看得出在面对刘睿的时候,这老头还是有着很大的惧怕的,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听人说这刘睿好像还是汉室宗亲呢!可不是自己这小小县令能得罪的起的。 …… 在魏礼的引导下,刘睿带着荀彧等人来到了县衙,穿过前面的县衙,后边便是这魏礼的府邸,虽然不似洛阳那些官员的府邸那样气派,但也显现的一番别样的精致。 看到镇北将军在打量着自己的府邸,一旁的魏礼急忙的解释了起来。 “刘将军,此处府邸乃是先父当年在这潞县当县令之时修建的,下官的家族在这潞县也传了几代了,这府邸都是用家族以前经商积累的财富所修建,望刘将军明察”。 说完,对着刘睿躬身一礼,都说人老成精,这话一点不假,其实自从进入这座府邸,刘睿心中就升起了一个疑惑,这老家伙到底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建造这样一个府邸要费不少钱粮吧!而魏礼正是看到了刘睿先是疑惑接着又有些微皱眉头的表情,他顿时就猜到了这位刘将军只怕是对自己这府邸有些看法,所以才急忙的解释。 听到魏礼的解释后,刘睿紧皱的眉头才舒展了开来,自己是不介意 顺手解决一个为祸乡邻的贪官的,还好这人不算笨,知道跟自己解释这府邸的由来。 “魏县令,不必如此,本将军赶了一天的路,现在肚子有些饿了,不知酒宴……” 听着这位刘将军有些无礼的话,魏礼心中却是生不出一丝怨气,人家也是想要揭过刚才有些尴尬的气氛…… “是是是,是下官的疏忽,刘将军,这边请,下官出城之前便在厅中备好了酒宴,就等刘将军的到来,请!” 一会儿之后,刘睿等人跟在魏礼的身后,来到一个明亮的厅中,魏礼说的没错,此时这个厅中各位桌案上都已盛满了各式菜肴,每个桌案边还跪坐着一位青春靓丽的侍女,手持一个酒壶,见到众人的到来,立马给身边桌案上的酒杯倒满了美酒。 “刘将军,请上座”。 魏礼十分客气的请刘睿坐主位,哪知刘睿却是连忙拒绝道: “魏县令,这次宴会不过是你我私人宴会,不需要如此,还有私下场合称呼我表字即可,这主位还是魏县令你自己坐比较合适”。 其实刘睿对这魏礼这么客气是有一定原因的,既然魏礼不是那种十分贪婪之人,那自己北上平城之后,后续的粮草辎重就可以安排走潞县这里运往平城了,而处理好了跟这魏礼的关系后,也就不怕此人在这件事上给自己使什么绊子了。 “刘将军,这~” 刘睿对自己的客气,让魏礼一下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如刘睿所说的那样,自己去坐主位,拿不定主意的他看了看一处不起眼的地方,自己的幕僚就在那里,对着自己点点头,示意自己去坐主位。 “额,刘将军,既然你如此客气,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他不再犹豫,走向了那平时只属于自己一人的主位,不过让他去直呼刘睿的表字,他还是没有那个胆量,而刘睿也没再计较,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 第71章 心境变化 就这样,这场宴会在这样的氛围下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刘睿借着跟县令魏礼敬酒的机会,将自己大军粮草会从潞县运往平城的事跟魏礼交代了一番,得到了后者的保证后,便不再在这件事上纠结。 而善于察言观色的魏礼,观察到酒宴上那几位青年文士似乎有什么话想跟镇北将军刘睿说,但是自己这个外人在场却又不好开口的窘迫,圆滑世故的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暂时告退了,不过临走之时他却是吩咐那些美貌的侍女继续招待好这些贵客…… 魏礼走了之后,宴会的气氛顿时变了,变得轻松不少,一边地善于搞怪的郭嘉抓起一个自己垂涎已久的鸡腿,“撕啦”一声,大口的从鸡腿上咬下一块肉,狼吞虎咽般的吃了起来。 服侍在一旁的那位侍女,看着这位少年刚才还表现的斯斯文文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变得这般不管不顾了,心中惊讶的同时,嘴巴却不自觉的被郭嘉这举动给震惊的久久没有闭上。 而令她更为震惊的是不远处那位模样英俊,令人着迷的镇北将军,对于此人的行为,只是稍稍笑了笑,便没有了下文,也没有任何责怪之意。 不过刚刚镇北将军笑的时候,真的很让人着迷,虽然并不是对着自己笑的…… 侍女的思绪一下子便都转变到了刘睿的那个笑容上,女人呐!唉! …… “咳咳,奉孝,子羽现在好歹也是朝廷的镇北将军了,注意一点……” 陈群的话还没讲完,“刺啦”一声,郭嘉还是自顾自地继续吃着鸡腿,眼见小嘉子还是这样,陈群不由的将目光看向了刘睿,希望刘睿能制止一下,毕竟这郭奉孝对刘睿倒还是服服帖帖的,没办法,他的命都是刘睿救得,心中一直对刘睿充满了感激之情,并且这小子对刘睿还有着一种莫名的崇拜之意。 感受到陈群的目光,刘睿知道自己逃不过了,况且也是有些正事需要跟这些大才商议一番的。 “小嘉子,你是什么时候取字的呀?我怎么不知道,你小子莫非也想学我”。 刘睿有些疑惑的向着郭嘉问道,而 他心中却是不无感叹,郭嘉,郭奉孝,看来历史也没出多大的偏差! 听到是刘睿的问话,郭嘉不由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了那不剩多少皮肉的鸡腿,故作优雅的擦了擦嘴角,随后起身向着刘睿躬身行了一礼,心中却在想着,嘿嘿,刘兄弟现在可是朝廷的将军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何况现在这里可是还有着这么多美貌的侍女,可别在这些美女面前落了这小子的面子…… 看着郭嘉有些心不在焉,刘睿以为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在示意郭嘉不必如此多礼之后,就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小嘉子~额,咳咳,奉孝,汝心中可是有什么难处,我观你怎么有些心神不定的样子?” “啊!没有啊!嘉不过是在想着怎么帮刘兄弟破这几万匈奴,嗯,到底该怎么办呢?” 郭嘉也学起了刘睿的习惯,右手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倒像是真的在想着用什么计策来对付匈奴? 郭嘉的话一讲完,对面的荀彧几人也都陷入了沉思,纷纷想着该如何解决侵犯并州的匈奴骑兵,场面再次沉默了起来,只剩下众人身旁的侍女继续帮着众人斟酒…… 众人在思索对策,而郭嘉的一番话,却是又勾起了刘睿内心的不平静,不知怎的,他站起身,缓步走到了庭院之中的一棵小树之前,看着郁郁葱葱的树叶,双眼的焦距渐渐模糊起来,内心中不知为何突然十分怀念起了雪儿,模模糊糊当中,他像是看到了后世的雪儿正微笑地看着他,转眼间,视线一变,这个世界跟他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卞雪,那个跟后世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卞雪,也正嘟着嘴气鼓鼓的看着他,两个身影一闪一闪,慢慢的竟然开始重合了起来…… 就在两个身影重合之时,早已压抑许久的刘睿伸手想要将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倩影揽入怀中,她的一颦一笑,所有美好的事都深深篆刻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可是,他试了几次,眼前的可人儿就如那镜花水月一般,看得见却永远也得不到…… “不、不……” 刘睿惨嚎一声,接着跪倒在地上 ,嘴角流出了一抹殷红的鲜血,他却全然不顾,一阵彻骨的心痛感涌过之后,接着他的心中冒出了阵阵憎恶、悔恨,一股戾气在他心中弥漫开来,逐渐充斥了他的内心…… 一边的众人听到刘睿的惨嚎之后,大家纷纷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都赶了过来,就连那些帮众人斟酒的侍女也都围了上来,其中更是有人小跑着向着自家老爷所在的地方禀报去了。 荀彧很快赶到了刘睿的身旁,他小心翼翼的扶住了刘睿的肩头,看着自己的主公,到现在他也没反应过来主公这是怎么一回事? 其他的众人赶过来后,也围在了刘睿的身边,神情焦急的看着刘睿,众人都是聪明人,看过了刘睿的状态后,知道这并不是被人下毒,心中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一大半,只是一时半会的谁也不好开口询问…… …… 此时,后世的昆仑山上,一处云雾缭绕之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巍然端坐在一块巨石上,突然,老者之前一直紧闭的双眼蓦然睁开,随后精光大放,他的目光直射苍穹,谁也不知他看向了哪里。 老者静静的注视了几秒钟,却又像过了一个世纪般,缓缓收回自己目光,喃喃自语道: “该来的还是来了,孩子,想必你已经遇到她了吧?可是为何我却感受不到一丝喜悦,有的只有那无尽的哀伤跟痛恨呢?又是什么让你心中充满了戾气,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啊,唉!可惜我能用我的精血洗涤你的灵魂,改善你的体质,却终究无法帮助你控制自己的心境,想要完成宿命,这一关是必不可少的,以后的路还很长,也不知你……这虽是我给你的考验,却也未必不是你自己给自己的考验呐!” 说完,敖老又闭上了眼,他的左手上微微有两滴鲜艳的鲜血在跳动,看敖老这情形似乎是在不断的精炼着这两滴血液…… --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算是给前文一个交代,这个卞雪可能算是主角的一劫吧!小兵的文笔有限,感情戏不太会写,不过从这章往后,这个雪儿跟主角的感情戏要自然多了,嘿嘿! 第72章 驱虎吞狼 “主公,你怎么样了?”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的时候,刘睿悠悠醒转了过来。 而郭嘉抢在其他人前头,十分忐忑的问了一句。 醒过来的刘睿,并没有回答郭嘉的话,眼中闪过了几道寒光,接着冷冷的向着荀彧问道: “文若,我们现在已经到达并州了,不知你可否想好了破敌之策,吾一日都等不下去了,别的我都可以不管,但那匈奴左贤王的人头我刘子羽是要定了……” 听到主公的话,荀彧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自己这个一直很有分寸的主公为何此刻又急了起来,看来那位姑娘在主公心中的地位不凡啊! “主公,彧刚才已经想到了一个计策,不过实施起来有些难度,也不知最后能不能成功,主公可是要一观”。 听到这话的刘睿,有些苍白的脸色总算是恢复了一丝生气,他挣脱了边上众人的搀扶,缓缓站起身,用手背擦去了嘴角的鲜血,点了点头。 “文若你说吧!只要是能击败匈奴左贤王,哪怕只有一线希望,吾也要试一试”。 “喏”。 随后众人依次随着刘睿回到了各自先前的座位,期间,郭嘉还准备再扶一下刘睿,可是却被刘睿隐晦的避开了,唉!郭嘉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阵阵担心,最后还是坐到了自己先前的座位上,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心情再去品尝这些美味的菜肴了,就连一边美貌侍女刚斟满酒的酒杯都没在端起。 就在荀彧准备说出自己先前想到的计策之时,已然落座的戏志才却是突然站了起来,双手拱手道: “刘将~刘兄弟,此事关乎此次讨伐匈奴之成败,刘兄弟还是慎重一些为好!” 戏志才说完,朝着刘睿一连打了几个眼色,随后更是用眼神扫视了四周的侍女、仆人一眼。 刘睿见到戏志才的提醒,心中不由暗道自己还是太急了,毕竟现在在场的无关人等还是太多了,万一要是哪个不开眼的将接下来荀 彧的计策传出去,那自己不是亏大了。 刘睿略一低头,思索了一下,便朝着外面喊道: “文谦,等会儿你守住庭院入口,任何人都不可进来,违者斩!” “喏,末将遵命!” 一边的侍女、家仆眼见这镇北将军已经下达了如此命令,一些头脑灵活之辈,已然想通其中关键,接下来的话不是自己等人能够在一边旁听的了…… 不多时一位像是管家之类的家仆走上前来,向着刘睿恭敬的请求道: “镇北将军,小人等先行告退,有任何吩咐将军只管派人传达即可,小人等就在院外候着”。 “嗯”。 刘睿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这人还挺识相的! …… 就在这些家仆、侍女依次退走之后,荀彧才继续将自己的计策讲了出来。 “主公,文若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去与匈奴骑兵硬碰硬的话,实属是不智之举,更何况我军中骑兵也才堪堪一千余人”。 刘睿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下,也没打断荀彧的话,他知道这位王佐之才这么说一定有他的办法。 见到主公没打断自己,荀彧明白了,刚才的话主公应该是认可了,虽然自己的主公一心只想着歼灭这股匈奴骑兵,但他并不是那种刚愎自用之辈,这点还是让他比较欣慰的。 “主公,不知你对于鲜卑是什么看法?” 听到荀彧的话,不单是刘睿,一边的郭嘉等人都是立马想起了关于鲜卑的一切…… “鲜卑有了檀石槐之后,这些年来已经隐隐成为了整个草原异族里的霸主,前些年更是一举击败我大汉数万精锐大军,昔年这鲜卑不过是匈奴的家奴,可是如今只怕匈奴已经远远不是鲜卑的对手了……” 其他人也议论纷纷,都在讨论着鲜卑跟那个有些传奇色彩的檀石槐。 紧接着,刘睿又对着荀彧问道: “文若,你既然扯到了这鲜卑,莫非你的计策跟这鲜卑有什么关系不成?” “呵呵,主公英明,文若的这条计策就好比驱赶 猛虎去对付恶狼,而咱们只要冷眼旁观即可,待恶狼被猛虎咬伤,就是咱们出手的时候了”。 “好你个荀文若,好个驱虎吞狼之计啊!我早该想到,嗨!” 听到刘睿的感叹,荀彧心中有着一丝对刘睿的疑惑,难道主公也想到了这个计策不成,不对,如果主公早想到了,那他又为何不说呢?荀彧是一头雾水,可是他永远不知道的是,刘睿的那句我早该想到,其实并不是指的这个计策,而是历史上的荀彧也是用过这一招驱虎吞狼之计,不过不是对这匈奴使用罢了。 刘睿收回对荀彧的感叹,收拾了一下心情后,便是对着下面的荀彧讲道: “文若,既然这个计策是你提出的,不如就由你派人去驱动鲜卑这只猛虎来吞掉匈奴这只恶狼如何?” 荀彧还没来得及答应,一边的戏志才却是赶紧走了出来,朝着刘睿拱手一礼,随后说道: “刘兄弟,文若兄现在可是你麾下的军师,只怕军中还有不少的军务要处理,如果刘兄弟信得过在下,不妨就由在下亲自去那鲜卑王庭一趟如何?” “这~” 刘睿面露谨慎之色,说实话,他是真的不愿自己麾下的任何一位谋士前去那鲜卑王庭,何况现在这戏志才暂时还只是自己朋友,并不是自己的属下,让他前去有些危险的鲜卑王庭,这要是万一有个好歹,自己又该如何交代呢? 就在刘睿犹豫之际,下方的戏志才再次请求道: “子羽,就让忠去当这个说客吧!当日要不是子羽仗义赴并州,寻回元化先生为我跟奉孝医治的话,只怕我俩现在还在被病痛所折磨,子羽大恩,我跟奉孝终身难忘,这次就让我戏志才为子羽走这一趟吧!” “志才兄,你这~” 刘睿依然下不了决定,他真的不想戏志才有任何闪失,其实他非常不想麾下任何一人前去匈奴王庭,但是荀彧提出的这个计策,如果不由一位能说会道之人去实施的话,不一定能成功…… 第73章 晋阳丁原 就这样,场面一下陷入了沉默之中,不久之后,下方的戏志才看见刘睿依然下不了决定,便复而起身,再次向着刘睿深深一拜,请求道: “子羽,此地去鲜卑王城路程比到平城要远……”。 戏志才又言辞恳切的说了一大堆,终于,在一声叹息之中,刘睿总算点头同意了他的决定。 下了决定之后,刘睿便急忙来到了戏志才的身前,双手紧紧握住了戏志才,不久才缓缓说道: “志才兄,此去鲜卑,无论成与不成,你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戏志才听着眼前的刘睿那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无语哽咽,随后他向着刘睿点了点头,又扫视了一番边上的荀彧、郭嘉等人,转身走出了大厅,回自己的住处打点行装去了。 戏志才走后,刘睿找来李典,在后者耳边轻声交代了一番,期间,李典不住的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了,最后李典也如戏志才一般,向着刘睿抱拳行了一礼,看了一眼众人之后,也匆匆的退了出去。 就这样,一场宴会成为了一顿伤感的离别饭,李典、戏志才两人离开后,在场的众人对这场宴会也没有了早前的欢喜,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刘睿也不例外,也在想着怎么击破那四万多的匈奴骑兵。 …… 天气渐渐转凉了起来,此时潞县通往晋阳的官道上,一位身披盔甲,英武不凡的男子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领着身后的四千余人,一路向着晋阳赶去。 “文若,你说我们今天能赶到晋阳城吗?” “主公,据先前斥候来报,并州刺史丁原已经在晋阳城准备好了粮草军械,并且做好了迎接我们的准备”。 “哼,这丁建阳这样做,也弥补不了他此次的过错,平城那里可是几万百姓啊!” 刘睿的眼光中闪过了一丝痛恨,接着在荀彧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缓缓的下令道: “文若,派人前去传话给丁原,就说吾等只今日傍晚便能赶到晋阳……” “喏”。 …… 傍晚的晚霞热情似火,就像此刻聚集在城门之前的人们一样,大家都在眺目远望,都想看看那个早前一阵子名声传遍并州的“镇北将军”。 “来了来了,快看那边……” 人群中不知是谁大声说了一句,接着大家的目光紧紧盯住了远处尘土飞扬的地方。 渐渐的,随着距离的接近,烟尘中的人影浮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处在人群前方的丁原缓缓抬头,目光盯紧了前方那个骑在战马上的男子,不对应该是少年…… 而那位身披盔甲的少年眼见距离城门越来越近了,便也举起左手,示意身后的人马停下,随后他一拉马缰,带着身后跟随的十余骑向着城门处行去。 “下官丁原见过镇北将军”。 眼见刘睿到了自己不远处,丁原略微行了一礼,不过眼中却是闪过了一丝惊愕,这镇北将军还真是如传说中的那般年轻啊!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早先在平城已经跟这刘睿打过交道了,不过那次他并未拿正眼瞧过这少年,所以丁原并不记得眼前此人就是那个与吕布等人一起晋见过他的少年。 刘睿并未接话,也只是略微点了点头,算是对丁原的回应,不过此刻在丁原看来,眼前这毛头小子实在是有些无礼,顿时,丁原心中对刘睿有了一丝怨气,不过这老狐狸脸上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继续说道: “镇北将军赶了几天的路,想必也乏了,下官已在城中备好酒宴,为将军解乏,请!” 刘睿还是没有动作,一边的荀彧知道一些前因后果,为了不让事情变得麻烦,赶紧出来打圆场道: “丁大人,我家主公一路上都在思考破匈奴骑兵的方法,怠慢之处,还请丁刺史见谅!” “哦!是这样啊!无妨,想不到刘将军小小年纪就如此思君报国,实在是令老夫敬佩,只是不知这位先生是?” 丁原看了一眼刘睿,眼见骑在马上的刘睿确实如此人所说,一副思索的模样,心中对刘睿的不快淡了几分,转头看 向了刚刚答他话的这人。 “在下荀彧字文若,镇北将军帐下军师祭酒,见过丁刺史!” “荀先生不必多礼,一起随我等入城饮宴”。 “多谢丁刺史”。 随后,荀彧来到刘睿身边,微不可查的用手撞了刘睿一下,后者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见到荀彧打过来的眼色,刘睿一下便读懂了其中的意思,自己刚才见到丁原之后,一下又想起平城之事了,幸好有荀彧在一旁照应,不然今天跟这丁原就要闹出不愉快了。 刘睿对着丁原拱了拱手,算是先前的赔罪了,接着众人在两边百姓的注视下,向着城内走去…… 人群中,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目光一直注视着那进城的镇北将军刘睿,直到刘睿消失在城门处,其中的一个壮汉才对着身边的另外一人语带激动的讲道: “师兄,这就是当初救我一命的刘兄弟,唉!想不到这才一年不到,这刘兄弟竟然成了陛下亲自任命的镇北将军了”。 壮汉说完,眼中闪过阵阵羡慕,神情中更是带上了一丝崇拜。 “文丑,既然咱们的救命恩人已经到了这晋阳,那我们得赶紧找个机会前去拜见一番”。 “嗯,但凭师兄做主”。 …… “卢大哥,刚刚那位就是家主的小弟子吗?” “嗯,不错,家主吩咐你早先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了吗?” “卢大哥放心,早在几天前,那些东西已经运来晋阳了,只等到时候交给镇北将军即可……” “好了,咱们也入城吧!找个机会去接触下镇北将军,将家主准备的东西交给他”。 …… “王大哥,一年没见到少爷,想不到少爷变化还挺大的,我都差点认不出了”。 “唉,少爷这一年来,好像经历了很多事……算了,咱们只管将老爷交代的事情办好就行了,小六子,吩咐下去,在这批粮草没交到少爷手上时,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到时要是谁出了纰漏,别怪我不留情面……”。 “知道了,王大哥,你就放心吧!” 第74章 皇宫事件 刘睿并未注意到这些人,或许注意到了,谁又知道呢? 他带着一众人等随着丁原来到了位于晋阳城中那最是奢华的府邸,一路上刘睿都只是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与自己毫无关联,身后的郭嘉却是眼神不时的瞄了瞄前方的刘睿,脸上略一思索,眼神中却是对着前方的丁原露出了一丝鄙夷…… 通过之前的观察跟了解,郭嘉已然明白那位名叫卞雪的女子只怕在子羽心中的分量不低,可惜,唉! “吾等见过镇北将军”。 来到府邸之前,一些留在此地的官员和周边的一些奴仆齐身向着刘睿见礼,而刘睿却也只是微点了下头,便没有了下文,一边的丁原顿时又是一阵尴尬。 他咳嗽一声,向着自己的管家看了看,管家注意到自己大人的眼神,心领神会的连忙往前行了几步,低声献媚道: “刘将军,我家刺史大人听闻将军您今日会到达晋阳,早已安排小人在府中备好美酒佳肴、乐师舞姬,刘将军,请!” “既然丁刺史如此盛情,那吾就不客气了,请!” 刘睿眼看差不多了,此时此地也不是跟这丁建阳翻脸的好时机,便也顺水推舟给了丁原一个面子。 “哈哈,刘将军,请!” 丁原爽朗大笑,拉着刘睿一起向着府中行去,身后的众人也跟上两人的步伐,向着府中大厅走去。 ------------------------------------- 此刻的洛阳皇宫中却是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件,汉帝刘宏最近十分恩宠的妃嫔王美人被人在宫中下毒害死了,一时间宫中的太监、宫女、人人自危,害怕发怒的陛下将怒火给烧到自己身上,知道一些内幕的人心中也对那位不久前被陛下册封为皇后的女人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张让,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朕的王美人竟然在宫中被人毒杀,是何人如此大胆……” 听到上方刘宏的问话,下方的张让等人大气都 不敢喘一声,他们心里很明白,这次陛下是真的动怒了,都直接称呼起了他们的名字,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十常侍的权力是眼前这个男人给的,如果没有眼前的这个男人,那他们在朝中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说,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张让,你来说,不管是谁,朕都赦你无罪”。 张让抬头看了一下正盯着自己的刘宏,咬咬牙,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缓缓的说了出来。 …… 讲完之后,顾不得自己满头大汗,连忙跪倒在地,向着刘宏磕头请罪。 “唉,朕就猜到是她了,没想到……” 刘宏的眼中显现出一丝忧伤,但更多的却是深深的无奈。 好了,张让你们都起来吧!传令下去,以后任何人都不要再提起此事了,对外就说王美人是身染重疾而死的吧! “喏”。 刘宏的最后一句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底下的张让他们也从这句话中感受出了刘宏的无奈,可是就当他们转身准备离开之时,刘宏却是又传下了一道旨意。 “让父,你去将协儿送去母后那里吧!” “喏”。 “赵忠,你去长秋宫传我旨意,若以后宫中再有此事发生,休怪朕不念夫妻之情”。 “喏”。 待十常侍都走了之后,刘宏端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又想起了什么,传唤来了一位小太监,开口问道: “去看看,最近万年公主在哪儿,让她来朕这儿”。 “喏”。 这丫头几日都不见来烦朕,莫非还在为上次的事生气,呵…… 而就在刘宏找万年公主刘黛之时,此刻在宫中的一处宫殿之中,两个绝色美人正在聚在一起看着一张锦帛,时不时的窃窃私语一番。 “公主,这是最新传来的消息,刘睿现在已经到了晋阳了,公主,你的计策管用吗?” “快了快了,父皇应该这两天就会派人来找我了,貂蝉你就看我的吧!” “公主,要是陛下知道了你骗了他的话,会不会惩罚你哦!” “呀,你这小丫头说什么 呢!” “不过这家伙倒是看不出来,还挺会惹事的”。 …… “对了,貂蝉你知道王美人的事吗?”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听说好像是被人下毒毒杀的”。 “嘘,貂蝉,这话不要再对别人说,不然会惹麻烦的”。 “奴婢知道了……” 就在两人接着还打算聊点什么的时候,门口的宫女却是走了进来,向着刘黛一礼之后,接着讲道: “公主,陛下派人来传话,让您去见他”。 “哦,我知道了”。 ------------------------------------- 洛阳的蔡邕府上,此刻也在讨论着什么,转眼看去,蔡邕、卢植、刘威、王允等都在,一场小型的宴会正在热烈的进行。 “伯喈兄,你说宫中的王美人是不是真的得罪了她?” “慎言,慎言啊!” “子干兄,你说我家那小子,这次去并州能不能真的为朝廷建功呐?” “呵呵,我们做了那么多准备,只要那小子不鲁莽,想来还是能把并州的匈奴熬到深秋,到了深秋并州的四万匈奴人就该不战而退了”。 “好你个卢子干,你让我们资助一些粮草给你那小徒儿,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啊,不过这也是对付并州那四万匈奴人唯一的办法了”。 “哈哈,蔡伯喈莫非你就没打过我那徒儿的主意不成?” 听到卢植这样问,蔡邕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表情有些不自然。 不过大家并未注意到,仍旧自顾自的聊着天。 …… 蔡府后院,一位气质恬静的女孩子正对着一张蔡侯纸发着呆,也不知在想着什么,她前方的桌上,摆放着一套从刘家商号买来的茶具,据说这种茶具是如今身在并州的镇北将军所发明,连同茶叶一起,被士子大儒大加赞赏。 茶香袅袅,却是丝毫都无法引起正在出神思考问题的女孩的注意,突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女孩的脸上显出一抹微笑,可是随后却又被担心和苦恼所取代…… 第75章 他们未死? 镜头转回并州太原,此时在丁原府邸的大厅内,气氛虽是热闹,但咱们的镇北将军刘睿却并未显得有多开心。 只见他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眼前的美酒,心中却不知在想着什么,一边为他斟酒的美貌侍女眼见这位英气逼人的少年将军那有些落寞的表情,不知为何心中却是突的一疼,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这位富有传奇色彩的将军这般作为…… 正在上位殷勤劝众人饮酒的丁原,眼角忽的瞥到了这边的刘睿,一股有些熟悉的感觉刹那间涌上了他的心头,这个少年他好像在哪里见过,但是具体的却又想不起来。 也难怪,一年前刘睿在平城确实是见过他,可惜的是当时在场的人比较多,加上当时身为并州刺史的他也并未去注意这么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只是匆忙的敷衍了几句会为他们向朝廷请功,便没有了下文…… 压下了心头的熟悉感,丁原端起酒杯,起身径直来到了刘睿的桌前,露出了笑容,向着刘睿说道: “刘将军,本官见你心事重重,不知是有何为难之事,如果本刺史能帮上忙的,尽管说,本刺史必定竭尽所能……” 丁原话还未讲完,便被刘睿所打断,为此,他心中不由的有些不舒服,但面上却并未有所表现,仍是一副乐呵呵的表情,让人觉得他就像一个老好人一样。 “丁刺史,你言重了,在下不过是连日来赶路,有些疲乏,加上心忧边郡百姓,有些感触罢了”。 “哦,想不到刘将军还在为此事忧心啊!无妨,自从匈奴人屠戮了平城之后,周边各郡县的百姓无不蜂拥涌向太原等郡而来,想来边郡已并无多少百姓”。 丁原一边说着,眼中却是闪过了数道寒光,刘子羽啊!刘子羽,但愿你到并州不要给我耍什么花样,不然老夫说不准就让你来个“以身殉国”,哼,毕竟那近五万匈奴骑兵可不是吃素的。 宴会就在众人各怀鬼胎、虚情假意下“热闹”的结束了…… ------------------------------------------- ------------------------------- “禀主公,外面有一自称为高顺的并州军将领求见”。 “哦!高顺嘛,去把这位高将军请进来”。 “喏,主公”。 前来禀报的小兵听到自家主公的吩咐后,连忙便转身去请这位高将军了。 一边的郭嘉等人并不清楚这个叫高顺的并州军将领是谁,目光都不由的都看向了自己的主公。 见到众人的表情,刘睿只给了众人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说了句: “诸位勿忧,此人是并州军中难得练兵人才,而且为人忠勇有嘉,与吾在并州军中的两位兄弟渊源颇深……” 在此的众人除了乐进还有些不明所以之外,其他人哪个不是人精,一下便听出了自家主公话里的深层含义,俱都是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一位看上去有些其貌不扬的青年将校跟在一位小兵的身后走进了厅中,不过再仔细看去,此人平凡的脸上却写满了稳重和坚毅,让人不由的高看了一眼。 “末将高顺,拜见镇北将军”。 来人走到厅中,对着主位上的一将军打扮的少年,纳头便行了一礼,随后目光并未看向别处,不卑不吭。 一旁观察的荀彧众人,对这位并州军将领心中更是给予了更多的肯定。 “高将军,你我虽未谋面,但是奉先跟文远与我在平城之时却是兄弟相称,这样算来,你我也算是兄弟”。 “末将不敢”。 刘睿挥手制止了高顺的多礼,想到吕布跟张辽,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不远处的高顺听到了刘睿的叹息,在看到他脸上有些戚然的表情,一下便猜出了这位镇北将军心中所想。 他犹豫了一番,接着便单膝跪地,向着刘睿请求道: “刘将军,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将军应允”。 “高将军,请讲”。 “其实,奉先跟文远他们并未身陨……” “你说什么,你说奉先跟文远没死,真的吗?” 刘睿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震惊到了,以至于高顺话还没讲完,就被他给打断了。 看着上方的刘睿如此的在意吕布跟张辽 ,高顺心中也是充满了感慨,他对刘睿打断自己的话没有一丝不满,相反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感激,当日他将这个这个消息报告给丁原的时候,后者只是说了会派大军前去接应之外,再无其他表情,而过了这么久,丁原除了派人前往洛阳上报军情之外,晋阳城中的大军却是无有一丝调动的迹象,这让高顺心中原本对丁原的最后一丝知遇之恩也泯灭掉了,剩下的只有对他的失望与鄙视…… 刘睿高兴过后,又重复问了一遍高顺,得到后者的肯定后,刘睿连日来的阴霾消散了不少,至少现在知道了吕布、张辽还有她都安全无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剩下的只有向匈奴复仇的熊熊怒火了…… 郭嘉、荀彧等听到消息的人心中也跟着松了一口气,特别是荀彧,他可是深切的体会到那位叫卞雪的女子在自家主公心中的地位,如今看来还真是上苍保佑啊!他不敢想象如果真正证实了这位女子的死讯,主公会不会被怒火和仇恨给真正吞噬。 “高将军,你刚刚说有一事相求,是否便是让我主公即刻发兵去救吕将军他们?” “这位先生所言正是,顺就是此意”。 说完,高顺向着这位青年文士深深一拜。 一边的陈群这时也走了上来,向着刘睿一礼,接着便道: “子羽,如今我等兵不到万余,虽然每天都有不少热血豪杰前来投效,可惜都缺乏训练,一时只怕难以成军,你看要不然,去找丁刺史要些兵马如何?” 听到陈群的话后,刘睿知道他是为了自己着想,但一想到要去向丁原要兵,先不说他会不会给,自己又能以什么理由去开口呢?想到这些,他露出了苦笑,向着陈群摇了摇头。 一边的荀彧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借口,难道真的要向朝廷请旨,让丁原拨出一部分兵马给自家主公,不说朝廷会不会降旨,就这去洛阳的来去时间,等到朝廷旨意来了,又得等到什么时候,眼下救兵如救火,只怕主公一刻都等不及了,想到这,荀彧抬头看向了刘睿,果然看见了后者眼中的那一道坚决…… 第76章 接连不断 “诸位,请听我一言如何?” 刘睿看了看下方议论纷纷的众人,开口说道。 “主公请说”。 “子羽但说无妨”…… “咳咳,你们当中或许有人知道,也或许不知道,其实睿这次领兵出征匈奴,多半的原因就是为了平城卞家的卞雪,还有我那吕布、张辽兄弟,此刻听到他们的消息,我是一刻都等不下去了……” 底下的众人听到刘睿的话,才发现各州流传的那些小道消息貌似不是假的,个个都脸色不一,似荀彧这种先前已经知晓消息的人,脸上露出了一种敬佩与不安的神情,他敬佩刘睿的坦荡,同时又对刘睿这话感到不安,不知这些人会不会…… 而他身后不远处的郭嘉,脸上的表情就更是精彩不少,惊愕、肯定、懊恼等神情在他脸上来回闪现,轻叹一口气,他只来得及扫视了一下处于震惊中的陈群一眼,便越众而出,对着刘睿一拜,开口缓慢而又坚定的讲道: “子羽兄,你可还真是一个忠厚人呐!” 说这话时,郭嘉还十分配合的做了一个搞怪的表情,接着他又说道: “不过,嘉还是十分感谢子羽的坦诚,不然嘉真的以为主公是为了建功立业而不顾惜自家性命的莽夫呢?” 这次说完,郭嘉向着刘睿拜倒,没再言语,可眼中的那一抹果决让人知道了他的决心。 “你~你叫我什么?” “主公啊!怎么,不愿意我叫你主公?” 郭嘉玩味似的回了一句。 “哦,你真的不后悔吗?” 刘睿同样回了郭嘉一句,也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 “嘿嘿,后悔什么,嘉和志才兄的命都是子羽救得,刚出发来这之前,我们三人(陈群、戏忠、郭嘉)就打了一个赌,猜子羽你这次来并州迎战匈奴的原因,看来是我赌对了”。 说完,郭嘉得意的瞅了瞅从震惊中回过神的陈群,眼中仿佛在说,嘿嘿,小样,我赌对了吧! 陈群略有些不服的回了一眼郭嘉,一拱手同样向着上方的刘睿说道: “子羽,其实我的理智 告诉我,现在跟你一起去迎战匈奴非是明智之选,不过嘛!既然奉孝跟志才都陪你一起疯,那在下也豁出去了”。 说完,也同郭嘉一般出列拜服在地。 “陈长文参见主公”。 上方的刘睿被这两人接连的话给震惊了,虽说一年前自己四人在书院有过约定,他们也知晓了自己志向,可是自己是万万没想到他们今日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是义无反顾的兑现了当年的诺言…… 刘睿震惊过后,眼中只剩感动,他一步步走向了两人,待走到他们面前,伸出手,一手一个拉起了地上的两人,随后三人眼光交织在一起,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坚定与感动,似乎去年那个夜晚的一幕幕又重现在眼前,那诺言仿佛又响起在了三人的耳畔…… 其他的人中,乐进看了军师荀彧一眼,点点头,心中替自己的主公高兴了起来。 在场人中只有高顺还有点懵逼,有点搞不清状况。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领高顺进来的那个小兵又急冲冲的走了进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公,愣了一下,随后赶紧朝着自家主公禀告道: “主公,外面来了两个大汉,说是要见主公,其中一个说主公的熟人,就要闯进来,不过被兄弟们拦下来了,主公,你看见还是不见?” 收回目光,刘睿看向了这个报信的小兵,略一沉思便吩咐道: “既然如此,你便去将此二人请进来一见”。 “是,主公”。 ………… 没等多久,果不其然,只见两位壮汉跟在小兵身后大步走入了大厅之中。 待刘睿看去,便观其中一人生得威严不凡,眉宇间自有一股英豪之气,行走之间刘睿察觉出此人武艺只怕也颇为不俗。 而他身旁的另外一人,刘睿只看了一眼便知道了这两人的身份。 “草民颜良、文丑拜见镇北将军”。 两人来到刘睿近前之后,便是恭敬的一礼拜道。 “文丑兄,许久没见,一来便是如此,你叫子羽如何当得?” “刘兄弟,我也想不到啊,才一年不到,你就当 上镇北将军了,这~”。 文丑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愣在原地,也没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倒是一边的颜良,感觉到了兄弟的尴尬,便是也连忙开口解围道: “先前,多亏刘将军救了兄弟文丑一命,也等于救了我父亲一命,前些日子,听闻刘将军不日将北上征战匈奴,我等兄弟不才,习得些许武艺,愿意跟随刘将军一道,出战匈奴,求将军成全”。 说完,便拉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文丑跪地请求道。 听着颜良所说,似乎不太像是一个莽撞之人,也罢,既然人家前来追随,自己总不能将之拒之门外吧!这可是颜良、文丑啊! “颜良兄、文丑兄快快请起,非是睿不答应,须知此行迎战匈奴可是万分凶险,说句不好听的,此战睿心中可是无甚把握……” “刘将军观我二人可是无胆之人否?” “非也”。 听到刘睿的回答,颜良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刘睿,再次请求道: “吾兄弟两人愿追随刘将军,至死不悔,请将军成全”。 “唔,两位请起吧!吾答应了”。 “谢将军成全”。 听到颜良、文丑并未如郭嘉他们一样称自己为主公,刘睿转念一想,只怕是这颜良纯粹是为了报恩而来,心中还并未被自己完全折服,不过也不怕,他们能死心塌地的跟随袁绍袁本初,那自己又为何不可呢?论家世,自己不比袁绍差,其他方面不说自己比袁绍强多少,但至少不会比他差吧! 收起心中的小心思,刘睿扶起了颜良、文丑,随后便带着他俩一一见过在这大厅之中的其他人,很快,乐进、高顺、颜良、文丑四人便熟诺了起来,毕竟几人俱是习武之人,为人都比较直爽,不似文人那般多的礼节、心思。 众人议论之时,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报信的小兵走了进来,众人一看便知又是有什么事要禀告。 瞬间,大家停止了讨论,都看向了这个小兵,直看的他紧张不已,结结巴巴的禀告道: “主~主、主公……” 第77章 刘睿决断 小兵顺了一口气,压下紧张感,缓缓说道: “禀告主公,外面有一位自称王武的男子,说是奉刘老爷命令在此等候主公,不知主公见不见?” “王武?” 刘睿听到亲兵的禀告,左手摸了摸下巴,忽的想起了这王武好像就是自家的人,难道是父亲派他在此等候自己的不成? “去,将此人请进来”。 “喏”。 …… 接着不久,一个刘睿有些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了他的身前,向着刘睿行了一礼,便急急的开口道: “少爷,小的奉老爷的指示,已经在此地等候少爷多时了”。 “你说,是我爹让你在这里等我的?嗯,听他说起过,他让你在这等我是不是那十万石粮草?” 一连问了王武两个问题,刘睿顿时想起了自家老子可是给他在这里准备了十万石粮草。 下方的王武眼见自家少爷知道自己的任务,便不再墨迹,从自己怀中摸出了一份锦帛,双手恭敬的递给了刘睿。 接过锦帛,刘睿双手一摊,打开了手中的锦帛,目不转睛的盯着锦帛上的内容看了起来,越看心中越是感动,原来父亲为自己准备了这么多,还有卢师他们也为自己准备了很多东西,最重要的是他们还为自己商量出了一个稳妥的办法,虽然这条计策自己用不上…… 下方的荀彧、郭嘉等人眼瞅着刘睿的表情数度变化,一时也猜不出锦帛上的内容究竟是什么,只得等着自己主公给自己解惑。 “好了,王大哥,你先下去休息片刻,待我与诸位先生商议过后再说”。 “是,少爷”。 等到王武走后,刘睿便将手中的锦帛传给了身旁不远的荀彧,而荀彧看过之后,接着便将锦帛传给了身边的陈群…… 眼见荀彧等人都看过了锦帛之后,刘睿便开口询问了起来。 “文若,你说我该怎么给洛阳那边回信”。 荀彧走出来,恭敬的一礼过后,便是向着刘睿回问道: “主公,彧观你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又何必再来询问我等呢?” 说完,苦笑了起来,卢植他们的计策虽然是万无一失的,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主公是万万不可能采用的…… 其他人听到荀彧的话后,没有一人说话,只是都将目光都投向了位于主位的刘睿。 “哎,卢师的计策虽好,可却非是吾之所愿!” 刘睿自嘲般的摇了摇头,接着吩咐道: “文若,你帮我拟一封回信,就说卢师等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睿之心愿乃是剿灭这伙侵入并州的匈奴,而不是将之放回匈奴王庭”。 刘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着,底下的荀彧也忙唤人拿来笔墨纸张,提笔挥毫了起来…… 交代完了给卢植他们的回信后,刘睿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随后站起身,目光扫视了下方的众人一眼,而被目光扫视的众人无不感觉心中一颤,从刘睿眼中,他们只看到了坚决,再无其它。 “荀彧听令,你即刻持我手令和这枚令牌,前去晋阳城中接收这批粮草军械”。 “荀彧遵命”。 荀彧答应一声,便是接过刘睿手中的令牌,转身急匆匆的往外面走去。 “长文,你即刻前去各营,将各营兵卒登记造册,记住,千万不要有遗漏”。 “是,主公”。 陈群应诺之后,便也如那荀彧一般,快步向着外面走去。 “乐进”。 “末将在”。 听到刘睿唤自己的名字,一边刚还无所事事的乐进精神一抖,连忙站出来,大声回道。 刘睿点点头,继续下着命令。 “文谦,着你前去查看各营士卒的军械情况,若有残缺,立即前去后营补足”。 “喏”。 乐进领命一抱拳,转身便走了出去。 在场的其他人见到刘睿停顿了下来,不由的有些着急,他们也想在刘睿面前索要些差事,可是却是不好意思开口。 刘睿见到余下几人脸上的表情,已然猜出了他们心中所想,他不急不慢的缓缓出声说道: “颜良、文丑,你二人既已拜我帐下,吾也不 会亏待尔等”。 思索了一下,刘睿摸着自己的下巴讲道: “颜良、文丑,上前听令”。 “颜良在”。 “文丑在”。 两人对望了一眼,便急忙上前单膝跪地,向着刘睿抱拳道。 刘睿对二人的表现心中认可,点点头继续讲道: “我会即刻派人禀告朝廷,今后你二人暂为我刘睿帐下都尉,待日后立功,吾再向朝廷请功封赏你二人”。 听到刘睿的话,跪在地上的颜良、文丑心中忍不住的兴奋起来,心底对刘睿的感激更甚,抱拳回道: “颜良谢刘将军,将军知遇之恩在下铭记于心,必当誓死以报”。 一边的文丑却还是沉浸在了巨大的喜悦中,一时竟然忘记了其它。 刘睿知道这货的性格,转过头,却是看向了依然不动声色站在原地的高顺。 “咳咳,高将军,不知你有何打算?” 对于高顺,刘睿显然不想让他继续跟着丁原,只是一时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高顺不像文丑这般莽夫,听到这镇北将军的问话,他便是知道刘睿是什么意思了,略一思索,高顺就迈动步伐,走了几步,来到了刘睿跟前,躬身一礼,回道: “刘将军高义,顺无比敬佩,不说顺与奉先、文远的兄弟之情,只此平城一事,便是足以看出丁原之人比之刘将军却是多有不足,如若将军不嫌弃在下武艺低微,顺愿随将军一道前往边地迎战匈奴,死而无憾!” “好、好、好!” 刘睿连说了三个好字,心中却是一松,他知晓这高顺为人最是忠义,自己想将他收入麾下只怕有些困难,哪知这么容易这高顺就答应了下来,莫非是自己在后世看到的史书有误?其实刘睿哪里知道,高顺之所以这么容易投效他,却是有着这样那样的巧合凑在一起,说起来,这个时空的有些人、有些事,随着他这只来自后世的“小蝴蝶”扇动的翅膀,已然悄无声息的发生了变化,至于是好是坏,却是谁也不知道…… 第78章 进军雁门 时光匆匆,刘睿带着人又在晋阳停留了一些时日,待的这日傍晚,陈群前来禀告军马钱粮俱都准备妥当,随后刘睿便是差人前去将荀彧等人都招来厅中。 “文若,刚刚长文告诉我,军马粮草都准备好了,我决定明日出晋阳,北上雁门,你们觉得呢?” 荀彧低头苦笑了一下,主公你都决定了,我们还能怎么办?不过也是时候跟匈奴会一会了,可是他的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 “彧赞同”。 听到荀彧的回答,刘睿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然后便吩咐各人各自去安排自己的事了。 扫视了一圈,看着面前的人逐渐散去,眼角瞥见了跟在众人身后屁颠屁颠出去的郭嘉,刘睿立马叫住了他。 “奉孝,你留下,我有事情交代你”。 正在往外赶的郭嘉一听,脚步一停,转身又走回了刘睿跟前。 “主公,你叫我留下想必是想让我留在这晋阳吧!” 不愧是郭嘉,一下就猜到了刘睿叫他留下的用意。 “不错,小嘉子,你还小,此行实在是太过凶险,睿实在是不忍心,如果……”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后,刘睿还是将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奉孝,如果这次我真的有什么不测……” 郭嘉身体一抖,一时语塞,指着刘睿竟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缓了一阵,才抬头看向了刘睿,语气铿锵的讲道: “刘子羽,从你从并州请回华佗为我跟志才医治好了顽疾之后,我俩发誓此生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报答你这一份恩情,如今志才只身入鲜卑,我郭奉孝又何惧陪你匈奴走一遭,如果你非要嘉留在晋阳,那就让嘉的一腔热血为你祭旗吧!” “奉孝,你……” “主公,奉孝不才,请主公准许嘉跟随左右,就算身死,嘉也无憾也!” 说完,朝着刘睿重重一叩首,拜倒在地。 听着郭嘉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刘睿的心中剩下的只有感动,卿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待卿。 想到这,刘睿上前几步,扶起了跪服在地的郭 嘉,随后起身的郭嘉望向了刘睿,四目相对间,以后的这一对君臣,一对肝胆相照的兄弟,此刻从对方的眼中看到的却是那无尽的战意…… 第二天,在丁原的欢送下,在全城百姓的注视下,刘睿带着众人走出晋阳北门,而城外的军队,此刻却是精神抖擞的列队等候着这位镇北将军,此刻每个人心中虽是想法不一,但看着那骑着骏马,身披甲胄的刘睿,不自觉的心底里却是升起了点点信心…… 看着远去的刘睿,城门口的丁原与边上一位文士打扮的人交流了几句,然后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目露寒光的看了一眼刘睿,嘴角不自觉的浮现了一抹冷笑。 而围观的百姓中,看热闹的有之,而为刘睿担心的也有之,更多人却是在窃窃私语: “你们说这镇北将军真的能击败那四万匈奴人吗?” “呵呵,我看这油头粉面的家伙不过是去送死罢了,可惜这副皮囊了”。 说完,这人还不忘咂咂嘴,可惜眼里的嫉妒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爹爹,你说镇北将军能不能打败那些匈奴坏蛋”。 “小丫,如果这刘将军能击败匈奴,那可就真是天佑我大汉,天佑我并州啊!” 中年男人拍拍抱在手中女儿的脑袋,微微叹了口气,眼中却是闪过惋惜之意,在深深的看了一眼远去的大军后,中年男人眼见周围的人群俱都开始散去,便放下了抱在怀中的女儿,牵着她的手转身准备回家。 哪知这个时候,边上一位看起来像是因为赶路赶得急而憋得满脸通红的青年走到了他的身前,抱拳一礼后便是问道: “这位大哥,不知刚刚离去的可是朝廷新封的镇北将军的军马?” 中年男人嗯了一声后,这才仔细打量起面前这位脸面通红的青年,这青年约莫身长九尺,留着短髯,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其丹凤眼和卧蚕眉乃世间罕见,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霸气十足。 一时之间,中年男 人一下呆住了,随后可能是感觉自己有些失礼,告罪一声之后,便将自己知道的事,告诉了面前这英气逼人的青年。 听完了中年男人所说的事后,这红脸青年沉默了少许,随后感叹了一句。 “看来是我来晚了,也罢,且看这刘子羽能否成为如那霍骠骑一般的英雄,也不知他以后能不能帮我这带罪之人……” 说完,便是悠悠地也往城外走去,看那方向,俨然是往着冀州而去。 而在大汉朝各地随着镇北将军领军出晋阳,北上雁门郡迎击匈奴犯边的四万骑兵的消息的传开,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议论着这件事,士族也好,百姓也罢,大多数人都不看好刘睿,其中更是有着很多人在等着看刘睿的笑话,不过其中也有极少一部分人还在为着刘睿而担心…… 洛阳的皇宫中,皇帝刘宏听着张让的禀告,皱了一下眉头,接着起驾往着太庙而去。 来到太庙的刘宏,看着那跪在地上,正诚心向着历代先帝牌位祷告的刘黛,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叹息一声之后,却是没去惊扰里面的刘黛,转身再次向着自己的寝宫而去,不过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光芒。 而同在洛阳的刘府之中,一堆的大儒夫子正吵得不可开交,其中一个面貌威严的中年男人拿起酒樽喝下一杯酒后,重重地将酒樽拍在了桌案上,嘴里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混小子,枉费老夫劳心劳力的为你联络这么多人,给你筹备了这么些粮草,你竟还敢出兵雁门郡,怎的这般不知进退,看你小子回来,老夫不扒了你的皮”。 可能是说渴了,中年男人又拿起酒樽陆陆续续的喝了几杯,嘴里继续数落了一顿此刻远在并州雁门的某人,而后重重的坐在席上,一时间竟是连礼仪都忘记了。 “唉,混小子,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啊,你可是老夫的关门弟子,老夫的兵法你可还没学全……” 想到这,中年男人的眼光望向了遥远的北面,仿佛口中的混小子就在那里一样…… 第79章 阴馆议事 此刻已经到达雁门郡治所阴馆的刘睿并未感受到来自洛阳众人的怨念,他骑着骏马,带着荀彧等人和一众亲兵向着阴馆前去。 望着眼前这座城墙并不高大的阴馆,眼中浮现出去年与典韦来到这里的种种过往,差不多一年,却已是物是人非…… 阴馆的守军看着下方的一众人等,虽然眼前的人穿着是他们熟悉的大汉官军的打扮,可是他们却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匈奴骑兵在雁门郡肆虐的这半个来月,不断的有各地的百姓涌入了这个并不大的阴馆,阴馆并不强大的守军更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一个进入城中的百姓都受到了严格的盘查,确保不会让匈奴人的奸细混入其中…… 所以当刘睿等人在下面等候时,城上的守将却是不敢有丝毫动作,既不敢打开城门,也不敢对刘睿等人无礼。 “参见太守大人”。 正当守城将领不知如何处理眼下的情况时,太守郭蕴却来到了城墙之上,挥手止住了手下士卒的行礼,郭蕴开口便问道: “严将军,下方的可是朝廷的镇北将军刘子羽,为何还不打开城门”。 听到郭蕴的质问,守将严恒的脸一红,有些支支吾吾的说道: “太守大人,在下也正准备询问一番下方的是何人,却又怕是匈奴歹人假扮的……” “你~” 郭蕴手指着严恒,但是一时又不好怎么斥责于他,毕竟守将也是担心阴馆的安危。 转过身,郭蕴来到城墙边上,俯身探出头去,向着下方大声问道: “雁门郡太守郭蕴,敢问城下的可是朝廷新封的镇北将军刘子羽否?” “大胆,你~” 一边的文丑等人听到这郭蕴竟然敢如此无礼,不由的气不打一处来,就要上前大喝,却被刘睿制止了,刘睿下马,来到距离城墙五十步之内,向着上方的郭蕴回道: “在下便是刘睿刘子羽,这是在下的印绶,郭太守可一观之”。 随即,从身上取下了自己的将军印绶,将之放到了城墙下的一个吊篮里…… 过了一会儿,拿到印绶的郭蕴证明了刘睿的身 份之后,立马便是让守军打开了城门,自己也率领城中的文武前往城外迎接刘睿。 而城外的刘睿之所以没在乎这郭蕴的无礼,甚至对郭蕴还如此客气的原因,只因为这郭蕴为边地百姓做了不少实事,甚至在这次匈奴围攻平城之际,还派人带领两千郡兵前去解围,只可惜这些人马在接近五万匈奴骑兵面前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这些都是他在来阴馆的路上,高顺告诉他的,不由得刘睿对这郭蕴也有着一丝好的感官,至少这人不像其他一些官员一样匈奴人一来,立马便带人往晋阳跑。 …… “雁门郡太守郭蕴拜见镇北将军”。 来到刘睿跟前的郭蕴没有丝毫犹豫的便参拜了当朝的镇北将军,一来这镇北将军官职比他大,二来是这刘睿是他郭蕴所佩服之人,不说其它,就说满朝文武只有此人敢于带兵前来抗击匈奴,便是值得他郭蕴佩服的。 跟在郭蕴身后的严恒也跟着自家太守一起拜见了刘睿,他的眼中也充满着敬佩和感激,不为其它,因为他是雁门人,这个被匈奴肆虐的雁门郡是他的家乡…… 一番认识过后,刘睿便在郭蕴和一众官员的邀请下,进入了阴馆,一路上,看着街道两边越聚越多的百姓,看着其中有些百姓脸上那麻木和哀伤的表情,不用去问,刘睿便知道这些百姓肯定经历过不少的变故,怕是很不容易才来到了这阴馆吧! 想到这些,刘睿不自觉的便攥紧了拳头,现在到了阴馆,一直压抑在心中的戾气也越来越重了,他在马上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思,继续向着前方赶去。 一顿简单的欢宴在太守府中开始了,席间,荀彧等人向郭蕴打听了不少匈奴骑兵的消息,也对眼前雁门的局势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可是越了解,却是越心惊,这雁门郡的局势比他们先前想的还要糟糕许多,现在的雁门郡,除了靠近太原郡的一些地方,其它的地方几乎都能碰见四处劫掠的匈奴骑兵。 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结束了这一场宴席,随后 ,在一处郭蕴为刘睿安排的院落中,荀彧等刘睿帐下文武一个不落,都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探讨着接下来的计划。 “主公,依长文所见,我等不妨再等上几日,先派出斥候彻底打探清雁门各地匈奴的情况,再作计较”。 陈群说完,目光扫视了其他人一眼,像是在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一般,而坐在他不远的郭嘉此刻站了起来,向着主位的刘睿一拱手,微微一笑,随后才对着陈群拱手问道: “长文兄此言差矣,敢问长文兄一句,匈奴人什么最多?” “这些草原蛮子当然是马匹最多~” 话还未说完,陈群自己率先反应了过来,顿时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郭嘉微微点头,接着说道: “没错,只怕咱们刚派出斥候,就被匈奴人发现了,毕竟这些匈奴骑兵来去如风,就怕派出去的斥候兄弟到时回来的不会很多,而且这雁门郡接近北地草原,到处都是平地,也并不利于斥候隐匿”。 郭嘉说完,坐回自己的座位,不发一言,沉思起来,刚刚说到平地,他终于想起来面对这近五万匈奴骑兵最可怕的是什么? 刘睿听完郭嘉所说,也陷入了沉思,郭嘉不说,他一时都忘记了这该死的地形,实在不利于缺少骑兵的他,在这个时代,骑兵的战斗力可想而知…… 就这样,场面一时间沉寂了起来,直到一阵凉风刮来,让在场的人感觉似乎今年秋天的寒意来的特别早。 刘睿迎面感受了一下这有些凉爽的北风,突然,他的心底一道模糊的计划闪现而过,这个时代的游牧民族跟后世的游牧民族的生活习性并没有多大的区别,冬季草原枯萎,这些游牧民族的牛羊缺少食物,间接的这些游牧民族也跟着缺少了肉食,这也是为什么匈奴、鲜卑这些大汉北方的邻居喜欢在秋天来大汉境内打草谷,因为汉人的食物和那动人的财富。 可是要怎么利用食物来对这五万匈奴骑兵布一个局呢?不由得想的有些头疼的刘睿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一众谋士,眼中露出了期待之色…… 第80章 初战匈奴 就在刘睿满怀期待的看着下方荀彧等人的时候,坐在末位的郭嘉脸上呼的一下露出了一个笑容,只见他一起身,就向着荀彧等人急声问道: “文若兄、长文兄,不知你们对这天气怎么看?” 荀彧此刻心中已有了定计,也是微笑着回道: “奉孝,彧此刻想到的并不是这天气,而是粮草,不知对否?” 文丑、乐进等人看着自家军师跟这个叫郭嘉的小子打着哑谜般的对话,不由得一头雾水,他们根本猜不透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是什么意思。 端坐上位的刘睿听到两人的对话,也适时的张口说道: “可是要怎么利用这粮草,这些匈奴在雁门这里劫掠了一个多月了……” “主公,你难道忘记志才了吗?” 郭嘉胸有成竹的说道,随后又感叹了一句。 “如果志才兄能说动那檀石槐,那这四万多匈奴骑兵也就不足为虑了”。 郭嘉这一说,在场的众人都来了精神,纷纷朝他投来期待的目光,只有荀彧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似乎是猜到了郭嘉的计策一般。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早起的刘睿正在院子里舞着剑,这个习惯不管任何时候他都保持着,就在这个时候,乐进却是急匆匆的赶了进来,见到刘睿后,张嘴的第一句话就让刘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主公,城外三里处有一队匈奴骑兵正赶着一些百姓向着阴馆这里而来”。 刘睿压低声音,随后一字一句的问着乐进: “文谦,你说的消息可否可靠?” “禀主公,末将接到斥候来报后,亲自带人前去查看了一番,消息没有丝毫偏差,因为其中有不少百姓,末将不敢私自做主,特地赶回来告诉主公”。 刘睿低头沉思了一下,再抬头时,眼中却是射出了一种别样的光芒。 “文谦,你速去将此事禀告几位先生”。 “喏”。 乐进走后,刘睿赶忙收起了自己佩剑,招来自己的亲兵,在其耳边吩咐了几句 ,接着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不一会儿,在庭院的大厅里,得到消息的众人陆续都赶来了,却发现自己的主公正身披甲胄,正襟危坐在主位上,见到众人都到齐了,刘睿也不墨迹,“哗”的一声站起身来,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接着下令道: “乐进、文丑令你二人各带五百骑兵绕过这一伙匈奴人,埋伏于北门外五里的山坡上”。 “末将领命”。 乐进、文丑得令后转身便下去召集兵马,场中的颜良、高顺眼瞅着这哥俩有了差事,不由的也将希翼的目光看向了刘睿,这些日子以来,他们除了赶路就是闲暇之余练练兵,早就希望能跟那些匈奴蛮子过过招了。 刘睿显然也知道这两人心中的想法,可是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打算。 “颜良、高顺,你二人带领剩余的兵马跟我一起前去好好招待一下这些匈奴人,记住,交战之时第一要务是要先救出这些百姓,切勿因贪功而置百姓生死不顾”。 “喏”。 安排好武将后,刘睿又将一方锦帕放到荀彧手中,随后笑着说道: “文若,这排兵布阵的差事就交给你了,我们剩下的兵马皆是步卒,待会要是匈奴骑兵来冲阵,你就用此阵以拒之”。 荀彧接过刘睿给的锦帕,只看了一眼,便已然了解了此阵的奥妙,点点头,算是应下了。 将所有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刘睿转身走回了主位上,提起了放在一侧的那一杆银枪,左手轻轻的抚摸了一遍那在晨光照耀下闪着寒光的枪头,就像抚摸情人一般细致,接着右手一紧枪杆,随手挽了一个枪花,倒提着长枪,带领着众人,向着北门而去…… 而在北门外,颜良和高顺已经带领步卒列好阵,目光看向了远处扬尘漫天的官道,不少士卒看着远处那渐渐赶来的匈奴骑兵,攥着武器的手心里满是汗水,常年驻守京都洛阳的他们,以前只听闻这些草原蛮子如何如何善于马 战,却是从未亲眼见过,想到不一会儿的战事,担心之余不少人心中却是有些隐隐的期待。 顺着士卒的目光看去,队伍的正前方,刘睿身着一身黑甲,骑着骏马,也在等待着匈奴人的到来,他的左手死死的抓着长枪,左手手背上青筋毕露,像是随时就要暴起一般。 一分一秒的等待中,匈奴骑兵赶着一群衣衫褴褛的百姓终归是来到了刘睿阵前,距离大约还有三百步左右便统一的停了下来,一些百夫长、首领之类的正挥着马鞭,咕噜呱啦的大声整顿着队形,顿时这片地方就像个菜市场一般,各种谩骂、呼喝不绝于耳。 刘睿冷眼看着这一切,要不是匈奴人前方有着不少自家的百姓,说不得他就要带着人上去冲一把,别看自己这边都是步军,但是这群匈奴人感觉也不像是那种匈奴真正的精锐骑兵,给刘睿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农夫拿着一把武器就上了战场一般。 就在刘睿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些匈奴骑兵如小丑一般的拙略表演时,一个匈奴人骑着马上前一步,手里拿着一根粗壮的狼牙棒,那样子要多唬人有多唬人,身后跟着四个地位不低的首领模样的匈奴人,这些人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汉人打扮的中年男人,也不知是有何用意。 这些人距离刘睿还有百余步的时候停下了,接着只见那为首的匈奴人伸手一指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中年男人,再一指立于阵前的刘睿,那模样十分嚣张无礼,后方的颜良、高顺要不是被荀彧及时喝止,只怕已经愤怒的上前拼命了,主辱臣死可不是挂在嘴边说的。 被匈奴人指着的中年男人,来不及原地喘会气,便急急匆匆的上前,露出一脸的谄媚,点头哈腰般的听完马匹之上匈奴人的话语,转过身,又换上了一副颐指气使的神情,对着刘睿大声喊道: “匈奴第一勇士丘林宿固在此,前方的汉将还不下马投降,莫非是想试试我的狼牙棒……” 第81章 一招毙敌 “找死!” 后面的高顺跟颜良听到对面那人的话,一时间再也顾不上其它,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把眼前那人碎尸万段才能解恨。 心中这般想法的两人,手上动作也没闲着,一挥马鞭,赶马上前,就想出阵迎战。 可是,两人刚骑马上前没几步,前方的主公刘睿却是挥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 其实,听到这话的刘睿心中比两人更加愤怒,他愤怒的并不是这人的话如何恶毒,也不是对面的匈奴人如何瞧不起他,而是这人的话他一下就听懂了,额,难道是刘睿懂匈奴语?并不是,对面的这人操着一口雁门口音,一听就不是匈奴人,想到这些刘睿想起了一个词——汉奸。 想到这,刘睿淡淡的目光看向了那个在匈奴前方趾高气扬的对着他指指点点的人,目光渐渐变冷,随后他开口用一种冷得不能再冷的口气讲道: “不管今日是不是匈奴第一勇士在这里,你的头我要定了!” 话虽然是对着对面的匈奴“第一勇士”说的,不过任谁都知道此刻这浑身散发着彻骨寒意的汉将想要杀的是谁,听着这汉将的话,看着他那盯着自己的眼神,魏风心中不由得一惊,此刻他只感觉自己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寒冷的冰窖,全身的血液都像是被冰冻了一般,尤其是对面那盯着自己的眼神,比这有些刺骨的北风更加让人脸上生疼,他平生第一次后悔了,难道这次自己投靠匈奴人真的错了嘛? 就在他发呆的这一刻,对面的汉将却是动了,只见他一转长枪,随手挽了个枪花,倒提长枪一提马缰,飞速地向着自己冲来。 而在魏风还没来得及思考之时,对面的汉将却似一道闪电般,瞬息之间便来到了自己近前,待魏风反应过来之时,一个寒光逼人的枪头在他眼中却是无限放大,“噗嗤”,一道细微的声音在魏风耳畔响起,接着他感觉自己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心中 疑惑的是:下方那个无头的身体是谁的?为什么穿着那么像自己,随后他眼前一黑,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此时的战场却是一片寂静,双方的将士都呆住了,他们看到了一个令他们不可思议的画面,场中一个身穿黑衣黑甲的少年将军左手持枪,枪尖上正滴着鲜血,他的右手拿着一把宝剑,在场的大部分人却是不知他是何时拔出来的,而最为诡异的是,少年将军的身前一个无头的身体正僵直地向着后方倒下,半空中一个头颅正在翻滚着向下落去,少年将军身后的一幕更加奇怪,匈奴人的“第一勇士”从马上摔落后,挣扎着爬了起来,随后只见他一手拄着狼牙棒,另一只手却是一直捂着自己的咽喉,就这样画面慢慢静止下来,匈奴人的“第一勇士”丘林宿固再也没能站起来,只剩下他心爱的战马徘徊在他身边,不停的发出阵阵悲鸣…… 其实,匈奴人丘林宿固在刘睿骑马冲向自己这边之时,只不过是以比刘睿慢了半拍的速度迎上去,看着对面的汉将冲向自己,他心中一想到这汉将一会儿在自己狼牙棒下脑浆迸裂的画面,脸上就露出了一个残忍的笑容,接着他高举狼牙棒向着对面的汉将以一招力劈华山之势迎了上去,可就在他与汉将错马相过之时,他却似乎看到那汉将朝着自己露出一个不屑的表情,跟着只见这汉将在自己的狼牙棒就要砸到他时,灵活的一个侧身险险躲过,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时,一道白练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丘林宿固喉头一疼,紧接着他坠马落地,心中顿感咽喉间似有无数冷风灌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慢慢的冻结自己的血液,冻结自己的生机,强烈的求生欲和喉间传来的痛感,让他不由想大声呼喝,只是一开口,喉咙里却发出如那破败风箱漏风一般的声音,渐渐的,生机退去,丘林宿固只能带着不甘和恐惧离开了 这个世界,到死他都没搞清为什么他的剑可以这么快。 立于场中的少年将军就是挥手止住颜良、高顺之后,自己提马出阵的刘睿,此刻的他立于场中,目光还是那样冷冷的,视线所过之处,匈奴骑兵俱都是一惊,没有任何人敢于对上他的眼光,都低下了头,而这些匈奴人身下的战马好像都知道了自己主人的想法一般,出现了不少混乱,有不少战马甚至都出现了低鸣。 而刘睿此刻,看着眼前此景,心中竟是莫名的浮现出一股豪气,他立于马上,“唰”的一声还剑入鞘,紧接着,在这战场之上,放声大笑了起来,心中积蓄的阴霾似也减轻了不少。 对面的匈奴人听的刘睿的大笑,不少人心中惊惧不已,一时间,匈奴人的军阵有些混乱起来。 而反观汉军这边,看到自己那年轻的不像话的镇北将军如此神勇,不由的士气高涨,口中也都不由的大声呼啸起来,不知是谁带头大喊了一句: “将军神勇,镇北无敌”! 紧接着,一波接一波的呼喊此起彼伏,直吓得对面不少匈奴人更加心惊胆战。 而一边的颜良、高顺,相互对视一眼,眼中都浮现一种崇敬,随后他俩点点头,目光都看向了军师荀彧。 荀彧对着向自己看来的两人,也点点头,心中却是不无想到:主公啊!你可真是让文若我好生吃惊,刚才就在刘睿冲阵而出的时候,荀彧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主公怎的如此冒失,这要是有个好歹,又如何是好。 哪知,随后的一幕却是深深震撼到了他,所以他知道了高顺跟颜良的意思后,一下就同意了他们的行动了,此战,已是胜了…… 而身旁,高顺跟颜良已经带着自己这方士气到达顶峰的五千余步卒,杀气腾腾的向着对面的匈奴骑兵撞去,而这两人看着前方那一道仿佛战神一般的背影,眼中不觉目眩神迷,心中也是涌上一股股豪迈之情…… 第82章 击溃匈奴 “杀”! 听着身边不断响起的厮杀声,看着那一个个匈奴人被汉军拉下马,随后被乱枪捅死,刘睿也被这战场的肃杀之气所感染,他一踢马肚,战马吃痛,长嘶一声载着他向着匈奴阵中冲去。 “唰”的一声,刘睿面前四个惊慌失措的匈奴骑兵还没反应过来,头颅便都被横扫过来的一枪给扫向了天空,只剩下了四个无头的身体立于马身上,像是在述说着什么。 “呼”破空声从身后传来,刘睿不屑的一转头,身子在马背上一偏,躲过了刺来的两把长枪,反手抓住了一把还来不及抽回的大刀的刀背,大刀的主人是一位看上去比较魁梧的匈奴人,只见他此刻脸憋得通红,不可思议的看着对面的汉将,大脑中一片空白,他想不通那个看起来瘦弱的汉将为何会有如此般的力气,他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却是不能让自己的大刀移动分毫。 就在他还在想着这个问题的时候,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对面的汉将笑了,那种不屑的笑容,一下就让他心中怒火中烧,不过下一秒,他的怒火还未完全升起,便感觉自己喉头疼了一下,紧接着他的世界熄灭了。 而此刻,收回枪的两个匈奴人才堪堪朝刘睿刺出第二枪,可惜他们马上就体会到了刚才他们同伴经历过的恐惧,对面汉将面对他们的这两枪,做了一个动作,只见汉将单手持枪,看似平常的向上一撩,便挡住了他们两人的长枪,这还不算,长枪上传来的力量,使两人都做出了一样的举动——不由自主的丢掉了手上的长枪,虎口生麻,两人眼中除了恐惧便再无一丝其它神色…… 这边的刘睿正飞快地收割着匈奴的性命,不远处的颜良也不甘落后,放眼望去,他的身后除了站在原地的匈奴战马,再也看不到一个匈奴人的身影,此刻的颜良提着大刀正一个竖劈,朝着前方的匈奴人劈去,“噗嗤”,前方举枪抵挡的匈奴人连人带枪被颜良一劈为二, 场面一时间血腥之极,周围看到这一幕的匈奴人无不胆寒,不少人打马想离开这煞神周围,没想到一不留神被马下的汉军步卒抓住了机会,一枪刺于马下。 与颜良一同冲进敌阵的高顺虽未像颜良这般血腥,但他杀的匈奴人可不比颜良少,严于律己的他貌似连杀人都像公式化一般,一枪一个,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就像一个战争机器般重复着自己手上的动作。 战斗到了此刻,匈奴骑兵已经被吓破了胆,他们本就不是匈奴的精锐,不过是跟着大部队出来打打草谷的散兵游勇,就像此刻不少人惊慌地都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有不少汉人百姓,忘记了自己来这之前可是还想着用这百姓来要挟对面的汉军的,可惜从丘林宿固被杀死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乱了。 匈奴人乱了,刘睿他们可没乱,只见他们一边屠杀着匈奴人,一边组织着士卒救援从匈奴人手下逃脱的百姓。 时间就在一边倒的屠杀中不知不觉的溜走,战斗到此刻,许多的匈奴骑兵才发觉眼前的这支军队不同于他们以往交手的大汉军队,这支军队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恶魔,一群屠夫一般屠戮着他们的同伴,想来只有左贤王的精锐骑兵才能与之匹敌,想到这,战场上不少匈奴骑兵就开始溜号了,渐渐的,更多的匈奴骑兵加入了此列,不多久演变成了一场溃逃,都纷纷向着北方逃去,一时间北门官道上,各种辱骂声、高喝声不绝于耳…… “唰”的两剑,刘睿顺手解决了身前两个手持弯刀的匈奴人过后,停了下来,看着匈奴人蜂拥向着北边而去,眼中浮现出一丝笑意,你们以为逃的了嘛? 收回目光,示意颜良、高顺继续率军追击,他自己却是调转马头,向着城门口走去。 一路行来,周围被救下的百姓纷纷看向了这全身浴血的将军,因为他们知道,正是这位年轻的将军救下了他们,不由的百姓们眼中浮现感激、崇敬之色。 就在 即将到达城门之前,刘睿却是吁的一声拉住了自己的战马,打量起眼前这位颤颤巍巍的老人。 “老朽毕骅代众乡亲谢过将军救命之恩”。 说完,不等刘睿回话,轻轻推开扶着他的两个少女,就要朝着刘睿下跪,而来自后世的刘睿实在是受不了一位如此年迈的老者向他下跪,立马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不由分说的扶住了毕骅的双手。 “老丈使不得,睿不过是尽自己分内之事,当不得老丈如此”。 “将军,您~” 毕骅一时哽咽了,刚刚获救的喜悦让他此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刚刚搀扶毕骅的两位少女过来,一左一右的扶住了毕骅,同时两人向着刘睿见了一礼,其后一位少女的眼光绕过刘睿看向了率部追击匈奴而去的颜良,久久不语。 而另一位年纪略轻的少女,抬起头,有点好奇的注视着刘睿,在她心中实在是很难相信这一切。 刘睿也被这少女好奇的眼光盯得有点不自在,就当他不知怎么解决这眼前尴尬之时,他的救星来了,荀彧、郭嘉他们出现了。 “主公,此战大捷啊!” 说完,人已经来到了刘睿的近前,而听闻此话的毕骅也循着声音转身看去。 毕骅见一众文士打扮的人向着这边走来,心中立马明白了,这些人只怕都是军中的军师,便准备一一见礼。 哪知他还未开口,一边的刘睿就先开口向着荀彧问道: “文若,你来了正好,传我命令,立马让郭太守派人安置这些百姓入城”。 “喏”。 荀彧领命后,交代了一番后面的传令兵,让他进城将主公的命令传于郭蕴。 毕骅听到这些之后,心中对刘睿更加佩服,只是他到此刻才想起一件事,眼前的这位将军是谁,没听说过并州何时出了这么一位将军,他虽然是雁门郡的名门望族,可也不认识刘睿,顿时心中疑惑不已,此人会是谁呢?(多嘴一句,并州匈奴肆虐的地方,有很多人不知道镇北将军刘睿的) 第83章 大获全胜 毕骅还在想着问题的时候,刘睿又跟荀彧众人商量了一阵,不多时,太守郭蕴接到刘睿的吩咐后,带着一众阴馆官吏从城内赶了过来。 “刘将军,下官代雁门百姓谢过将军活命之恩”。 说完,也不待刘睿反应,真诚的朝着刘睿躬身一礼,身后的严恒等一众官吏、将领也如他们太守一般,都向着刘睿行礼,不少上了年纪的官吏眼角还依稀可见一丝泪光闪烁…… “好了,郭太守不必如此客气,快快安排好这些乡亲”。 “喏,快!按照镇北将军所言,速速安排这些百姓入城”。 郭蕴也不迟疑,立马指挥起手下的一众官吏,言语间竟还带上了一丝急迫。 一边的毕骅此刻才知道了原来这位年轻的将军竟然是朝廷的镇北将军,可是四镇将军一般不是不长设的吗?怎么还会让这么年轻的少年担任呢?一时间,他更加的迷糊了。 眼见这边的事情完了,刘睿的目光又看向了远处,那里正是匈奴人溃逃的方向,可是现在那边也是喊杀声四起,想必是文丑跟乐进已经截住匈奴人了吧! …… 没错,此刻的文丑、乐进已经带着各自的人马与匈奴溃兵交战在了一起,说是交战,却是有些过了,这些匈奴人眼见前方有着两股汉军铁骑向着自己合围而来,大部分的匈奴溃兵经历过刚刚的战斗后,哪还提得起一丝战意,一些人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丢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就这样毫不反抗的向着对方投降了…… 文丑手持长枪一马当先,正向着匈奴人的军阵冲去,哪知才戳死了几个倒霉蛋后,却只见后面的匈奴人都纷纷丢弃了武器,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他一拉缰绳,身下的战马一扬前蹄,人立而起停在了原地,随后,他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的乐进,可是发现后者也朝他投来了一样疑惑的目光。 由于他们刚才埋伏在山坡上,隔北门外的战场有段距离,并不是很清楚那边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却是清楚匈奴人这一战是败了,没见这里 这么多的匈奴溃兵嘛! 就在他俩疑惑的时候,后面的颜良、高顺却是赶了上来,见到眼前的情景,他们一下就明白了,匈奴人只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所以才逼不得已的纷纷下马投降。 四人交代好手下看管好匈奴人之后,便聚集在一起商量了起来,最后他们觉得这头疼的事还是交给自己的主公去处理好了,就这样,刘睿与匈奴人的第一战就这样结束了。 颜良四人草草打扫了一番战场,就带着缴获的战马军械和匈奴俘虏向着阴馆而去…… “报,禀主公,颜良、文丑、高顺、乐进四位将军回来了,还带回了大批的战马和俘虏”。 一位刘睿的亲兵接到府外传令兵的消息后,匆匆的便赶来告诉自己的主公,而他此刻的心中也是充满了自豪和崇敬。 “哦,这么快就结束了,走,我们去迎接他们”。 刘睿说完,便欲起身去迎接颜良四人,哪知一边的陈群,立马便是站起身来,向着刘睿说道: “主公,此事不妥,主公在这等候四位将军即可,不必亲身前往……” 陈群还没说完,就被刘睿给制止了,刘睿先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后语气有些严厉的回道: “长文,此事休再提起,我知道你的意思,记住,在我这里不兴那一套,走,都随我一起去迎接他们”。 “可是~” 陈群还想辩驳,可一抬头却是对上了刘睿那严厉的眼神,随即到口的话却是没再说出来,苦笑的摇摇头,接着跟在刘睿身后,随众人一起往府外走去。 刘睿走到府门外,还是没见到半个士卒的影子,更别说颜良他们,想了一下,接着他带着身后的众人向着北门走去。 这时候的北门处,百姓们都得到了消息,纷纷聚集在此处,翘首以盼的等待着,等待着击败匈奴人的勇士们。 “老颜,这些匈奴崽子也太不经揍了,我还没怎么动手,就都投降了,早知道就跟着主公好了,你看你跟高将军可是宰了不少匈奴人”。 马上的颜良一听文丑的话,顿 时有些无语,这叫什么话,给你个轻松的差事你还抱怨,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另一边的高顺听到文丑的抱怨,脸上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还是那样波澜不惊。 “咳咳,好了,有什么话等下再说,马上就到城门了,门口可有不少的百姓,别闹出了什么笑话,给刘将军丢脸,给咱这一票弟兄抹黑”。 文丑听到自己师兄颜良的话后,也朝着城门处看了一眼,好家伙,这哪是只有不少百姓,看这架势,只怕是全城的百姓都来了,想到这,他整理了一下,挺起胸膛,朝着身后的士卒大声喝道: “兄弟们,阴馆的乡亲们都在城门口等着咱们,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这时,听到文丑话的士卒们,还真的都一个个自觉地挺直了腰,向着城门行去,他们心中此刻全都是一样的想法,为自己身为这军中的一员而骄傲,他们不知道的是,一种名叫荣耀的东西正一步步的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曾几何时他们当兵只是为了混一口饭吃,浑浑噩噩的活着,从洛阳出征前,那位年轻的镇北将军却是告诉了他们,什么才是军人,什么才是责任,开始的时候,不少人对镇北将军的话嗤之以鼻,可是,一路上镇北将军却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了他们,看着丝毫未克扣过的军饷,从一日两餐变成了一日三餐,不少人对这镇北将军的感官逐步的改观了,毕竟吃人家的嘴软嘛!(汉代普通百姓是一日两餐的习惯)直到今天,这一场战斗下来,让所有人心中对镇北将军最后的一丝不服气彻底消失了,战场上镇北将军一招灭敌,英武不凡的身影不仅震慑住了匈奴人,更是在这些汉军士卒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们只知道,战场上那如战神一般的男人是自己的主公就够了,那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股壮志,一股追随主公征战匈奴,建功立业的雄心,就像那个男人在洛阳时说的那样,“同生死,共进退,扬我大汉国威,不破匈奴终不还!”…… 第84章 平城寻人 话分两头,典韦自在洛阳告别刘睿之后,领着刘睿给他的任务,马不停蹄的赶往并州,一路上不敢多做停留,直接向着平城而去。 而他越是靠近平城,心中就越是愤怒,平城周围有不少被匈奴人洗劫的村镇,满地的残砖断瓦似乎在诉说着过往的悲惨,平日里热闹非凡的村舍,再也没有了往昔的欢声笑语,四处无声让人仿佛与天地都隔绝了开来。 典韦猫着腰,藏在一棵树的树干上,手里拿着刚咽了几口的干粮,眼睛却是看向了远处的一处房舍。 此刻,这个房舍中有着不少人在翻找着什么,其中有老有少,男男女女貌似有着不下二十余人,这些人的脸上都带着一股疲惫,有人眼角还掩藏着一丝悲伤,这些人应该就是这个镇子幸存下来的百姓,只是不知他们是怎么躲过匈奴人的洗劫,典韦一边嘀咕着,一边从树上跳下来,向着这些人走去。 “是谁!” 就在典韦接近这个房舍周围之时,一个青年警觉的叫了一声,随后,所有人都朝着他看去,继而通过他发现了屋子外边的典韦。 一些人瞧见典韦后,第一反应便是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木棒,毕竟这人看起来不像一个好人…… 典韦见到这些百姓的表情,急忙便是解释了起来: “各位乡亲,俺不是坏人,俺也不是匈奴人,俺是到平城来找人的”。 听到典韦的话后,不少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随后还是那个青年壮起了胆子,向着典韦走了过来。 “这位壮士,不知你到平城是找何人,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并州人氏”。 青年有些疑惑的问道,典韦正准备回答,哪知青年后边的人群中响起了一声女人的惊呼。 “啊!恩公,真的是你”。 听到这一声惊呼,所有人包括典韦都向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一位蓬头垢面的少女正张大着嘴巴,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典韦。 “咦,难道他们认识吗?” 所有人心中都是这般想的,不过典韦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们立马犯糊涂了。 “ 额,这位姑娘,莫非你认识俺?” 典韦说完,有些尴尬的挠挠头,他是真的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女子的。 听到典韦的话,少女也没气恼,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典韦身前,噗通一声,朝着典韦跪了下去,然后准备给典韦磕头,憨厚的典韦何时见过这阵仗,也顾不上失不失礼了,连忙示意边上的青年,将她拉了起来。 “恩公,再见到你真好,去年得您跟另一位恩公相救,小女子才幸免于难,一直都没机会当面谢谢恩公,想不到又在这见到您了”。 少女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双手还不时的抹着脸颊上的泪水。 渐渐的,少女的容颜勾起了典韦脑海中的记忆,难怪觉得她有点眼熟,此刻的典韦终于是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叫着自己恩公的少女是谁了,这不就是自己去年跟主公两人在平城外,匈奴营帐中救下的那两个少女中的一个嘛,怪不得人家叫自己恩公,这下典韦是真的弄清了这一切。 “嘿嘿,姑娘,俺想起来了,不过你们现在又是怎么回事?在这里翻找什么呢?” 少女没有回答典韦的问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领头的那个青年人,似乎只有得到后者的同意才能回答一样。 青年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随后上前,也来到了典韦的身前,先是朝着典韦深深一躬,随后才张口回答起典韦的问话。 “在下先代荷儿谢过这位大哥的救命之恩,这里以前是我家的一处米铺,我们在这翻找,是想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隐藏起来的谷物,唉!” 青年说完,眼神黯然,他一下又想起了家破人亡的伤心事,而那少女也就是青年口中的荷儿见到青年的表情,却是连忙走到他的身边,一脸担心的看着青年,边上的几位老者也过来安慰起了青年,看来这青年再这伙人中还是有些威望的。 典韦见到问的差不多了,这里的事情他也帮不上多大的忙,想起主公交代自己的事,他接着又对着青年问道: “这位兄弟,不知你们可知道平城现在是什么 情况吗?” 在场的人都各自看了看,随后都是摇了摇头,典韦看到众人都没有平城的消息,心底一叹,但接着又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平城看看吧!就在他准备告别众人,前往平城之时,领头的青年人咬了咬牙,走了出来,拦住了典韦的去路。 “这位大哥,我知道一点平城的消息”。 “真的,快给俺说说”。 典韦喜出望外,紧接着急忙催促起了青年,而一双手掌不由自主的搓了搓。 “嗯,在下早些日子下山想找些粮食,无意中救下一个从平城逃出来的人,他告诉我要想活命的话,可以从此地往东入冀州中山国,说是平城的将军带着一些人突围去了冀州”。 “那个将军是不是叫吕布,还是张辽,平城卞家的大小姐有没有一起逃出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典韦不由的激动了起来,双手抓着青年的衣襟大声问道。 “那个~大哥,您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咳咳”。 听到青年的话,典韦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妥,他放开了青年,干笑几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大哥,那个人只跟我说了这么多,就昏死了过去,然后我看有匈奴人的巡逻队过来,就急忙躲回山上了”。 “没了?” 典韦眉头一皱,问了青年一句。 “嗯,没了”。 青年朝着典韦一摊双手,表示自己只知道这么多了。 场面一下寂静了下来,大家看着陷入沉思的典韦,没有人去打扰,继续在残垣断壁间翻找了起来。 只有那青年,看着陷入沉思的典韦,有些欲言又止。 须臾,典韦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着青年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这人应该是还有话要跟自己说,他朝着青年努努嘴,接着开口道: “兄弟,你是不是还有话要问俺?” 青年没有立刻回答典韦,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眼中闪过一阵挣扎之色,随后重重一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张嘴向着典韦请求道: “大哥,如果你要找的人去了冀州的话,不知你能不能也带我们一起去冀州?” 第85章 卢奴相遇 “你说你也想去冀州?” 典韦又确认的问了一遍,得到了后者的肯定之后,他低头沉思了起来。 说实话,他此刻很想立马赶往冀州,去确认吕布他们是否都在冀州,尤其是那位卞雪姑娘,可是要他抛下这些人独自一人去冀州,他心中是万难下此决定的,这些人不说都是一些遭受匈奴迫害的百姓,要不是这位领头的青年告诉他关于一些平城的消息,他都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 “哎,如果你们都决定要去冀州的话,那就回去收拾一下,等会儿跟我一起走吧!” 典韦说完,朝着青年点点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谢谢大哥”。 青年听完,不住的对着典韦说道,接着他转身朝着人群走去,待把众人召集起来后,嘀嘀咕咕的商量了好一会,然后就见众人有喜有忧的各自向着山上赶去。 众人走后,典韦背倚着一棵大树,嘴里叼着不知从何处拔来的干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脑海里思绪却是飞速的转动着,这消息要不要现在就告诉主公,还是等到冀州确认卞雪姑娘等人的生死后再告诉主公,他的脑瓜子想到这些问题就有点疼,最后他还是决定先去冀州看看。 不久后典韦便带着一众老弱妇孺从山间小道向着冀州赶去,一路上风餐露宿,属实辛苦异常,期间还不时的出现一些凶猛的野兽,但可悲的是它们都变成了典韦等人的腹中餐…… 就这样,赶赶停停,过了大约半月余,这些人终于是一路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冀州中山国的卢奴城,来到卢奴城下的众人不由得感慨了起来,各人心中思绪万千,而就在他们感慨之时,卢奴城门的士卒和过往的百姓都疑惑的看着这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女老幼,俱都大惑不解。 卢奴这里怎么还会有这么穷苦的人,比之城里的乞丐还不如,百姓搞不懂,守城的士卒则更加的不懂,不过他们的什长已经在疑惑之后,上前盘查了。 “站住,你们是从什么地 方过来的,莫非是匈奴的奸细不成”。 典韦等众人一听,一些反应机敏的人立马反应了过来,不觉的脸一红,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 而一向粗线条的典韦还没反应过来,他大咧咧的回答道: “呔,你小子说什么,莫非觉得俺的双戟不利否?” 典韦听到什长的话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生气,自己好歹也在主公帐下搞到了一个校尉的头衔,怎么来这卢奴城竟还被人当作匈奴的奸细。 什长听到有人回话,一下就确定了这些人不是匈奴人的奸细,因为他听出了这口音是兖州那边的口音,至于为啥他知道,因为他老婆就是兖州的。 于是他有些好奇的打量起回话之人,这一打量不要紧,好家伙,吓了他一跳,这人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一看就不像好人,他的心中顿时想着要不要拿下此人。 就在什长心中打着自己的算盘之时,城门口早前一阵子逃奔到卢奴的吕布却呆住了,他看到了一个不敢相信的人,一个他很久都没看到的人。 “典韦,你怎么到卢奴来了,刘兄弟有没有跟你一起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典韦循着声音看去,顿时一下便看到了吕布,心中一喜,赶忙回道: “阿布,真是你小子,你小子竟然真的在冀州,俺~俺不是做梦吧!” 典韦语气有些激动,一时话都不太会说了。 他才刚说完,那边的吕布已经是赶到了他的身边,给了他一个重重的拥抱,两人当初在平城比试过几次,虽然都是谁也不服谁,但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都有着对对方武艺的敬佩与肯定。 城门口的众人都看着这两人,心中顿生羡慕,羡慕这样单纯的兄弟之情。 寒暄过后,吕布交代自己的亲兵安排好典韦带来的人后,随后拉着典韦,一起向着城内走去。 来到城内吕布等人的住所之后,典韦顿时好奇的打量起周围的一干人等,张辽他是认识的,刚刚已经打过招呼了,只是眼前这个魁梧的汉子又是谁 ? 成廉此刻也好奇的打量着让吕布赞不绝口的大汉,看着眼前大汉那比之自己还要魁梧不少的身躯,成廉就知道吕布没有骗他,这个大汉武艺只怕比自己要高不少,莫名的他的心中顿生不少好感,朝着典韦抱拳一礼,随后说道: “在下成廉,见过典大哥”。 此刻在场的人还不太了解洛阳朝廷里发生的事,不知道如今的典韦已经是一名校尉了,也不知道那个有些陌生的镇北将军就是那他们挂在嘴边的刘睿。 “对了,老典,我刚刚问你刘兄弟的消息,你还没告诉我呢?” 吕布这个时候又问起了刘睿的消息,一边的张辽也有些期待的看着典韦。 眼见两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典韦却是不急不慢的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阿布,你们先告诉俺,那卞小姐是不是也在这卢奴城里,她有没有跟你们一起逃出来”。 问话的时候,典韦十分惆怅,他想起了自己当初在洛阳见主公时的情形,想到主公当时的语气跟眼神,他的心中也十分难受,现在他真的怕在吕布口中得到那让自己担心的消息。 “你说的是那平城卞家的卞雪小姐嘛?” “是的是的,阿布你快告诉俺,她有没有逃出来!” 见到典韦焦急的表情,吕布也不再迟疑,赶忙告诉了典韦想知道的一切。 静静的听完吕布述说,典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看来主公那里自己是能交差了。 “还好,还好啊,不然不知道主公会怎么样!” 听着典韦自言自语的话,吕布、张辽一时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好奇典韦口中的主公是谁?难道是刘兄弟?不对呀当初典韦可是尊称他为公子,难道是另外的人? 看到两人的表情,典韦开口解释道: “俺的主公就是俺公子,嘿嘿,阿布你们还不知道吧,早前在洛阳,主公已经被陛下亲口封为镇北将军了,俺现在是他帐下校尉,怎么样,吃惊不”。 “什么,你说那镇北将军还真的就是刘兄弟?” 第86章 匈奴动静 “怎么,你们知道俺老典的主公是镇北将军了嘛?” 典韦有些尴尬的摸摸自己的脑袋,场面顿时尴尬不已。 吕布瞧见了典韦的窘迫,连忙接着解释道: “来到这卢奴之后,听别人说起过,朝廷好像派出了一位镇北将军,名字也叫刘睿,我和文远猜想应该是巧合吧,毕竟刘兄弟这么年轻,朝廷怎么会让他当镇北将军呢?” 听到吕布的回答,不知为何典韦的脸上显现出一股疑惑和愤怒,只见他有些愤懑的自语道: “哼,本来俺老典也挺为主公开心的,不过俺在洛阳的时候,听军师讲过,这个镇北将军是朝廷那些敌视主公的人搞出来的,具体的俺也不知道,这封大官不是挺好的吗?俺这脑瓜子是想不通,阿布你们觉得呢?” 听完典韦的话,吕布皱着眉头也想了一下,他觉得刘兄弟被朝廷封个大官应该是好事啊,哪个傻子会想着给敌人大官呢,顿时,他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而他身边的张辽却是不这么想,可是他也没想通一些问题所在,只是觉得这事确实是蹊跷…… 几个人又聊了一阵子,随后,吕布便安排好了房间,让赶来这卢奴寻他们的典韦先行去休息了。 可是,他和张辽却是聚在一起,商量着一些事情,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了夜晚,吕布、张辽所在的大厅此刻灯火通明,侧耳听去,此刻两人已是商量好了: “奉先,真的决定这样做了吗?” 一声略带感叹的声音响起,却是吕布对面的张辽问道。 “文远,你别忘了,我们这些人是怎么逃出来的,那可是活生生的四万多人命啊!早知道结果是这样,我吕布说什么都不会答应那些乡亲的请求的,唉!” 说完,吕布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却满是落寞…… 此刻的匈奴左贤王的大营里,同样的也是灯火通明,不为别的,今天他刚刚安排了自己的亲信给自己去那些俘获的汉人少女中“选妃”,哪知汉家女子虽外表看上去略显 柔弱,内心却是十分坚强,比之他们匈奴女子要刚烈百倍…… 不过匈奴左贤王依旧不死心,他看上了其中几个年纪略轻的女子,随后,在亲信的建议下,寻来了一些极为不平常的迷药,据说,这药一下,任她再贞烈的女子,也得乖乖任人施为…… 可是,当亲信来禀告一切已经准备妥当,自己也幻想着等下就让她们知道什么叫“我的很大,看你们忍不忍的了”时候,一位千夫长却是行色匆匆的冲入了他的营帐,上气不接下气的讲道: “左贤王,不好了,跟着咱们一起来这并州打秋风的丘林宿固带着他的部族勇士押着不少汉人前去阴馆打秋风,现在,现在……” 听到这千夫长的话,匈奴左贤王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他们现在怎么了,你别告诉我,那阴馆被这丘林宿固拿下了,汉人的军队应该没弱到这个地步吧?” 千夫长一听这左贤王想岔了,也顾不上多喘口气,紧接着继续说道: “他们要是能拿下阴馆就好了,只可惜过去的整个部族勇士都被人做成京观了,连那丘林宿固都不例外”。 一口气讲完后,千夫长有些胆怯的看了看左贤王,随后盯着地面,不再发一言。 “哐当”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响起,果然,左贤王听完这个消息后,便勃然大怒,气急的他也顾不上其它,随手拿起一个自己平日里异常喜欢的金瓶,狠狠的砸向了面前的地面上,而他脸上的表情,却像是一个发怒的野兽般,狰狞异常。 “来人,把各部族的千夫长都给我叫进来,我倒要看看这阴馆的太守长着几颗脑袋”。 亲卫不敢接话,急急忙忙的便都前去寻找各个部族的千夫长去了。 一些正在帐中寻欢作乐的千夫长起先听到自己亲卫打扰,不由的心中一怒,可是后来听到是左贤王传唤,便也不敢再怠慢,穿起衣服,便向着那处于大营正中的营帐走去。 “各位,深夜叫你们来,非是本王之意,骨禄朵 ,你给他们说说你得到的消息吧!” 当不明所以的众人听完骨禄朵的消息后,大家都惊讶了,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在这雁门郡四处劫掠,所到的县镇,绝大部分的汉人官员要不是望风而逃,要不就是跪地乞降,只有少数不怕死的,不过这些人俱都是成为了他们的刀下亡魂,而现在,跟随他们而来的一个部族,确是整个部族的勇士都被人做成了京观,这消息让他们愤怒的同时,不知为何,也让他们心底冒起了丝丝寒意…… “好了,各位,这消息本王刚刚也派人问过了带来消息的斥候,属实丘林宿固的部族都被人做成了京观,就在那阴馆北门之外十里之处,你们说说,该怎么办?” “左贤王,虽然这丘林宿固的部族并非是我匈奴的大族,但他们终究是我匈奴的人,汉人这样做,是不是太不把我匈奴放眼里了”。 一个身材魁梧,长相彪悍的匈奴人说到,紧接着,更多的匈奴人都开口了,一定要这阴馆太守付出代价…… 左贤王看着下面群情激奋的众人,眼中微不可查的掠过一丝笑意,可面上却是如众人一般怒气冲冲,大声说道: “好,既然大家都认为要让这阴馆太守付出代价,那明天各部族都把自己最精锐的勇士聚集起来,随本王一起去屠了这阴馆”。 听到左贤王的话,不少人心中升起一丝后悔,可是看着大家都没开口反对,便也咬牙下定了明日前去阴馆的决定。 上方的左贤王看着下方的众人没人反对自己的话,眼中的笑意更加的浓烈,想不到,这阴馆的太守无形中竟是帮了自己一个不小的忙,自己正愁着下方这些家伙这些时日以来,只顾着自己劫掠,对他这左贤王的一些军令也阳奉阴违了起来,照这样下去,怎么可能实现自己的当初订下的目标呢? 哈哈,要是真的占下了这阴馆,或者占下了这大汉的并州,那这单于之位不就是我的了嘛,右贤王啊,我看你到时候拿什么跟我争…… 第87章 一触即发 一夜无话,第二日的清晨,匈奴大营罕见的没如早前日子一般那样安宁,只见各部落在各自头领、千夫长的催促下,一些匈奴人匆匆的都从各自的营帐中走出,拉马披甲,一派热火朝天的场景…… 而看着这一切的匈奴左贤王丘浮尤鞮的嘴角一直挂着一抹淡笑,他的心中从未如这般舒畅过,看着离自己心中的那个目标越来越近,不知为何,他的心中竟涌上阵阵豪气。 而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呼延虎看着忙碌的众多匈奴人,心底升起的却不是如左贤王那般的豪气,更多的则是担忧。 “哎,让这近五万匈奴不善攻城的骑兵去攻打阴馆城,真不知道这左贤王是怎么想的”。 其实,呼延虎在听到左贤王今日要以这几万骑兵去攻打汉人城池,他就劝说过,可惜左贤王却是直接否决了他,还说自己这五万骑兵过去,估计阴馆城就该吓破胆了。 对于左贤王的话,呼延虎嗤之以鼻,要是汉人的城那么好下,咱们匈奴用得着一直龟缩在这草原上? 自小在汉人中长大的呼延虎深知汉人的可怕,如果不是草原各族仗着自己骑兵多的话,可能老早就被汉人给灭族了吧! 想到这些,他的目光灼灼:“母亲,如果您还在,您会怪我吗?” 随后他神情一整,眼中射出一道仇恨的目光,看向了南边,接着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前方的左贤王听见了呼延虎的叹息,不由疑惑的回头看了呼延虎一眼,疑惑的问道: “你这般叹气为何?” “左贤王,您真的不再考虑一下,这样用骑兵去攻城,实在是不智之举”。 “好了,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各部千夫长也都同意了,此时不去,难道要等到汉军缓过气,再去攻打嘛?” 见到左贤王不耐烦的表情,呼延虎识相的没再说什么,气氛一下沉寂了下来,直到一位千夫长前来禀告说所有骑兵已经准备好了,随后才在左贤王的一声令下,五 万匈奴骑兵浩浩荡荡的向着阴馆而去…… 而在阴馆,此刻的刘睿还是保持着他的习惯,正在院子中舞着剑,丝毫不知道一股漩涡正在袭来,而漩涡的中心就是这阴馆。 而在前厅之中,刘睿的两位谋士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一些事情,这时,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文若兄,你这般愁眉苦脸,可是还在为主公那日所作所为而担心?” “哎,不瞒奉孝,吾始终觉得直接拿六千多降卒的人头堆成京观此举有些不妥,实在是有伤天和”。 “哼,那些匈奴蛮子屠我大汉城池,虐杀我大汉百姓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有伤天和呢?反正在此举上,我郭奉孝是举双手赞成主公决定的,况且,此举可能还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听到郭嘉的话,荀彧自动过滤了他的前一句,当日刘睿下令杀掉这些匈奴降兵的时候,这郭嘉不但不劝阻,甚至还在一边支持着刘睿的决定,不过现在听到他的后一句,荀彧又觉得这郭奉孝莫非当时就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奉孝,你说这事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指的是什么?莫非你指匈奴人会来这阴馆不成?” “哈哈,不愧是荀文若,这么快想到了,匈奴人这一段时间来在这并州过得顺风顺水,受到这么大的羞辱,我郭奉孝还就不信了,这口气那个左贤王能忍的下去,不管他忍不忍的了,这次吾郭奉孝都要他脱层皮,嘿嘿!” 看着郭嘉那贱贱的表情,荀彧心中替匈奴人捏了一把汗,随后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开口道: “不好,得赶紧让颜良将军他们加强戒备”。 “文若兄,放心好了,长文兄早就去安排了,估计现在几位将军正在城墙上等着匈奴人呢?” “你们呀!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跟我说,要是出了纰漏怎么办?” “荀军师,这你可误会我们了,我跟长文不是看你这几日为了粮草辎重这些事忙的不可开交,所以才没跟你说的嘛?” 荀彧无奈的伸出手,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看着对面这个洒脱的家伙,实在是头疼…… 而他们话中的陈长文,确实是如郭嘉所说的那样,此刻,正在城墙上指挥着众人搬运着物资。 “陈军师,兄弟们已经按照你的安排,准备了足够的箭矢檑木,你说,这匈奴人真的会来嘛?” 颜良说完后,不卑不吭地朝着陈群抱拳一礼,心中也有些怀疑,其实这话是文丑、乐进他们让他来问的,那几人根本就不信匈奴人吃过大亏后还会来这阴馆,对于陈群让他们这两日忙碌不停的搬运物资,心里多少有些怨气。 不过,高顺是个意外,这家伙对于命令那是一丝不苟的在执行,至于心中有没有怨气,谁也看不出来。 听到颜良称呼自己陈军师,陈群不由面色一整,心中有些小窃喜,而后严肃的对着颜良回道: “颜将军,你们这几日务必要提高警惕,我们几位军师商量过了,不出三日,匈奴人必到”。 看着陈群一本正经的保证,颜良心底也升起了一丝警觉,他起初也是觉得匈奴人不会来,不过,看到了是自家几位“军师”商量的结果,他还是选择了相信,既然连荀军师都说匈奴人会来,那就真的会来,想到这,他急忙转身,向着文丑和乐进所在的地方走去,可怜的他还不知道,他口中的荀军师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 此刻,阴馆北门外十里开外,匈奴左贤王正在大发着脾气,看着面前的京观,看着那一个死不瞑目的匈奴勇士,左贤王心中的怒意横生,虽说这些人并不是他带来的嫡系,只是跟着自己一起来这并州打草谷的小部落,可是却也是匈奴人,多少年了,只有他们匈奴人屠戮汉人,何时自己的族人竟也这样被那该死的汉人如此屠戮。 这一刻,他心中的恨意第一次超过了他的野望,他发誓,这次定要那凶手付出代价,而这阴馆的所有汉人,也要给这六千勇士陪葬…… 第88章 定计郭嘉 “报告乐将军,城外十里处发现匈奴人的大军”。 “去,快去将这消息报告主公与各位军师”。 “喏”。 斥候得到乐进的命令,急忙赶下城墙,向着位于城中的太守府行去。 而在太守府中,与荀彧、郭嘉等人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对付匈奴人的刘睿,眼角瞥见急匆匆向着屋里赶的斥候后,心中顿时知道了应该是匈奴人来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什么左贤王来了没有。 “主公,匈奴人的骑兵出现在了城北十里处,据小的粗略点算,大约有四万多人”。 “这么快,好了,你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 “喏”。 斥候走后,刘睿回过神来,向着郭嘉几人说道: “各位,看来这次匈奴人很不服气啊,咱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接待一下他们”。 听过刘睿的话后,荀彧几人相互对视几眼,随后,郭嘉出列,脸上带着一抹坏笑,略带嘲讽之意: “主公,既然这些人送上门了,咱们是应该尽尽地主之谊了,嘿嘿”。 “奉孝,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一旁看到郭嘉脸上表情的陈群,知道自己这个小兄弟那可是一肚子坏水,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坏主意来对付这四万多匈奴骑兵。 见到大家都望着自己,并未再多言,像是在等着自己说出计策,郭嘉也不多卖关子,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开口道: “主公,各位兄长,依嘉之见,此次匈奴人来势汹汹,就算他们全是骑兵,估计路上也并未多做歇息,现在已是午后,他们还未扎营,咱们先去城墙上,看看匈奴人是先歇息还是直接来攻城”。 “这有分别吗?” 有些不懂郭嘉意思的陈群发挥了好奇宝宝的特性,接口问道。 “长文兄,你猜匈奴人会歇息还是先扎营呢?” “这还用说,肯定会先扎营呀!” “这可不一定哦!通过这几日对这匈奴左贤王一些消息的研究,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左贤王丘浮尤鞮可是一直想着拔出这雁门郡的最后一根刺哦!” “奉孝,你说 的这根刺就是指的这阴馆吧!” 一直静静倾听,从未说话的荀彧此刻接话道,说完望着郭嘉,似乎在印证着自己的答案。 “文若兄说的不错,匈奴左贤王想用这阴馆来向匈奴的单于证明自己,从而压倒自己的竞争对手,而我们只要守住这阴馆,便就立于不败之地了,只要拖到志才兄说动鲜卑向匈奴用兵,就是我们消灭这左贤王的时候了”。 讲到这里,郭嘉眼中闪过阵阵寒光,他的心中有个大胆的计划,他要让这雁门郡成为这匈奴左贤王和五万匈奴人的埋骨地。 “那万一要是匈奴人撤回他们的王庭呢?” 陈群再次发问,他也认同郭嘉的看法,不过匈奴人要撤的话,自己这边也没多少兵马能留住对方呀,最主要的阴馆的汉军并未有多少骑兵。 “主公,嘉觉得,在鲜卑那边还未采取行动之前,咱们必须要拖住这五万匈奴骑兵”。 刘睿看着下方的郭嘉,摸了摸自己下巴,点了点头,接着开口道: “奉孝,就如刚刚长文所言,匈奴人要撤又怎么办呢?” “求主公下令,严令各将不准擅自出战,咱们要让匈奴人觉得阴馆城只能自保,但是又不是那么容易拿下的,我想那位匈奴左贤王不会轻易放弃的,同时在匈奴人大营外严密安插探子,要是匈奴人有任何要北撤的迹象,咱们就用另一个计策”。 “什么计策?” 这郭嘉,真的会吊人胃口,不知不觉就激起了几人的好奇心。 “各位,不知你们可曾发现越是靠近这边地,百姓也好,士卒也罢,夜晚的眼力劲没有中原百姓那么好”。 说完,郭嘉停下了,看着陷入思索的几人,接着继续开口道: “还有,我听一些被匈奴人抓过的百姓说,匈奴人夜晚的眼力劲比之这些百姓更加不如,所以这些人都是趁着夜晚想办法逃出匈奴人的营地的,所以我的另一个计策就是,如果匈奴人真的有北撤的迹象,咱们就直接夜晚劫营,不过这个计策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的 好”。 一来这个劫营有风险,对面可是有着五万匈奴人,二来也不能全灭了这股匈奴人,不过要是他们先军心大乱就好了,郭嘉心里再次思考了一下这个计策的得失…… 听过郭嘉的计策,刘睿一下明白了,按后世的说法,这些匈奴人都有严重的夜盲症,也对,像匈奴这种基本常年食牛羊肉的异族,有夜盲症也不奇怪。 想通了前因后果后,刘睿对郭嘉的这个计策也期待起来,匈奴人有夜盲症,而且此时也是秋天了,夜晚不像夏天那般明亮,这一切对他刘睿都十分有利,他的心中竟然忍不住升起了今晚就去劫营的打算。 可是郭嘉最后的那句话又直接打消了他刚刚升起的想法,刘睿也不去问郭嘉为何不到万不得已不用,他知道郭嘉不会坑他,这就够了。 “好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现在咱们先去城楼吧!” 一行人出太守府,向着北城墙赶去,可是才行到半路,就听到了北边传来了阵阵苍凉的号角声,接着,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刘睿只觉得脚下的大地似乎也颤动了起来,看来郭嘉估计的没错,这匈奴左贤王只怕是顾不上歇息就赶到城外了…… 此刻,阴馆北城墙上,不少士卒都大张着嘴巴,望着远处一片黑压压的骑兵,内心的心跳都不自觉的漏了半拍,我滴个娘呐,这几万骑兵一起奔跑的效果确实是唬人,胆小的估计都会被吓尿,幸亏脚下的城墙给了他们不少安全感,不然,他们都觉得自己会忍不住想要逃跑。 “文谦,跟这真正的匈奴骑兵的阵势一比,咱们早几天击败的那支匈奴骑兵连屁都不是啊!” 城墙上的文丑看着远方的匈奴骑兵,心有感慨的对着乐进说道。 “怎么,你怕了”。 乐进对文丑开起了玩笑。 “哼,我怕啥,他们难道还能飞奔到这城墙上不成!”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均发现对方眼中都燃起了熊熊战意,紧接着,两人的目光都转向了远处的匈奴骑兵,再然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89章 围而不攻 “文谦,你们笑什么呢?跟嘉也说说”。 听到后面的问话,乐进、文丑的笑声嘎然而止,不好,是郭“军师”,两人回头,发现自家主公跟几位军师都来到了城墙之上,顾不上其它,他们赶紧上前一一见礼,随后乐进便禀告道: “主公,不出军师所料,匈奴人果然来了”。 “嗯,我都知道了,文谦,你传令下去,没我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准擅自出城迎战,记住,是任何人!” “末将领命”。 见到乐进下去执行自己的命令了,刘睿回过头,对着郭嘉说道: “奉孝,你们说这匈奴人这是要做什么?摆着这么大的阵势,也没见他们有要攻城的迹象,莫非这很好玩?” “主公,不管他们做什么,我们只管以逸待劳”。 “嗯”。 …… 下方的匈奴人列好阵势之后,左贤王看着自己带来的这几万骑兵,心中涌起阵阵自豪,志得意满的巡视了一番,随后充满寒意的眼光又扫视了一眼阴馆城墙,挥手招来了一位心腹,在他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者连连点头,最后打马向着阴馆行去。 “城墙上的人听着,我乃匈奴左贤王座下梁丘博延,我们左贤王说了,如果你们识相的话,赶紧打开城门,左贤王就对你们几日前屠戮我匈奴勇士之事既往不咎,否则,等我们攻下这阴馆,全城的人一个不留,哈哈!” 梁丘博延说完,打马又在城墙下转了几圈,嚣张地不可一世的看了看城墙上的一众汉军…… “主公,你说这左贤王是不是傻子,派出这样的人,不是找死嘛!” “哼,恬噪”。 郭嘉才刚说完,这边的刘睿已是弯弓搭箭,“呼”的一声,箭矢带起的破空声响起,城下的梁丘博延应声倒下,喉头上的箭尾还在微微颤抖,他却是已发不出任何声响了。 刘睿放下手中的弓,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还真是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真以为站这么远,我就弄不死你嘛 ! 刘睿露的这一手,不但震慑了下方的匈奴人,也震惊了站在他身边的众人,郭嘉率先回过神来,接着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主公,嘉怎么还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呀,不过可惜,今日你射杀了这种小喽啰,以后再想射杀匈奴人的其他重要人物就难了”。 听到郭嘉的话,刘睿的脸一红,郭嘉的话看似是夸他,其中的意思他却知道的清清楚楚,这小子是怪自己冲动了,也对,自己要是藏着这一手,说不定以后能阴到什么大人物,唉!看来自己以后不能再冲动误事了。 内心中,刘睿深深省视了一番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做了不少冲动之事,看来是自己来这个时空之后,太顺风顺水了,有点飘了,有些事也做得太张扬了,想到这些,刘睿感激的向着郭嘉看了一眼,开口说道: “奉孝,是吾冲动了,文若,有些事以前是我想的太天真了”。 听到自家主公真诚的话语,荀彧几人互相都诧异的看了几眼,最后几人的眼中都带上了一丝欣慰,而后荀彧缓缓说道: “主公,谁人年少不轻狂,只是现在你身上肩负的可不止你一个人的性命荣辱,除了我们,现在可还有着阴馆的十数万百姓呢!” 一边的郭嘉看到刘睿略有些沉重的表情,也急忙接话道: “主公、文若兄,还是先把眼下的事处理了再说吧!嘿嘿,说的好,谁人年少不轻狂,嘉以前也想过以后有机会去那洛阳的暗香楼瞧瞧呢?” 听到了郭嘉的话,边上的乐进等人心中不无想到,原来这货还好这口啊,随后都朝郭嘉露出了一种你懂的表情……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微妙起来,荀彧瞧了一眼郭嘉,随后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将众人的思绪拉了回来,接着大家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城外的匈奴人。 而刘睿却是不露痕迹的走到郭嘉身边,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语气说道: “谢谢”。 郭嘉愣了一下,随后脸 上浮现一丝笑意,眼光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城外的匈奴人。 而此刻匈奴人这边,左贤王跟着呼延虎也在商量着什么: “呼延虎,你说说,眼下我们怎么办?” 呼延虎稍稍沉思了一番,接着眼光却也是看向了阴馆城墙上,开口说道: “左贤王,看来我得到的消息没错,大汉朝廷的援军已经来了这阴馆了,这阴馆比以前更难啃了”。 “哦,那你先前对这阴馆城制定的计策不是无用了嘛?” “那就要看这新来的援军带了多少粮草了,够不够支撑这么多人”。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简单,安营扎寨吧!对这阴馆城只管围而不攻就行了”。 “虽然我们不擅攻城,难道这次真的就不试一试嘛?” 看着左贤王那不甘心的模样,一边的呼延虎心中对他鄙夷不已,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还真是不死心啊! “拿什么试?左贤王,别忘了,这次来的都是你的嫡系,如果你还想争夺单于之位,就安静的等待一段时间吧!” 说完,呼延虎自顾自的指挥一些匈奴人去后方扎营了。 而左贤王看着呼延虎的背影,嘴角却是露出了一抹鄙视,不就是一个杂种嘛!要不是看你对我还有用,我早就把你卖去做奴隶了…… 就在左贤王沉思之际,身边的一位千夫长打马上前,抱拳问道: “左贤王,我们这次还要按照那个杂种说的做吗?” 这人也和左贤王一样看不起呼延虎,毕竟这呼延虎有着一半汉人的血统,这让这些纯种的匈奴贵族打心底里都看不起这个得到了左贤王赏识的呼延虎,私下来,他们可没少嘲讽呼延虎,不过,奇怪的是这呼延虎也确实挺能忍的,这让他们除了能嘲讽嘲讽他之外,想不到其他的办法来打击他…… “好了,你们按照他说的去做,只要我得了单于之位,到时候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至于这呼延虎,到那个时候,就任凭你们处置了”。 “领命”。 第90章 郭嘉出招 “主公,看来这匈奴人今日不会攻城了”。 荀彧看着下方的匈奴人正在往着几个方向缓缓退走,迟疑了一下,对着刘睿说道。 “嗯,主公,看来你那一箭将这几万匈奴人吓破胆了,哈哈,真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最高境界啊!” 听到郭嘉的话,刘睿哪还不知道这小子又在打趣自己了,不过他没有任何怪罪郭嘉之意,看着城外的匈奴人的动向,露出了沉思,他总感觉匈奴人的动作好像有些不对,具体哪不对,他却又说不上…… “诸位,你们说这匈奴人分成几个方向退去,是不是打着包围阴馆城的打算呀!” 刘睿试探着说道,在他看来匈奴人的动作只能这样解释了。 “不错,匈奴人就是打着这样的盘算,主公,我估摸着等下其他几个城墙上的守将应该会来禀告了”。 荀彧认同的点点头,回答了刘睿的问话,一旁的郭嘉却是还陷入在思考中,只见他时而眉头微皱,时而又展露笑容…… 一会儿,想通了其中关键的郭嘉,回过身,向着刘睿拱手行礼,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对着刘睿开口道: “主公,没错,这些匈奴蛮子背后还是有高人指点的,这围而不攻的计策确实是对付这阴馆的好办法,如果不是咱们来了这阴馆城,带来了一些粮草,我想这阴馆是抵御不了匈奴人多久的,我说的没错吧,文若兄?” “主公,各位同僚,我这几天仔细的清点了一下城中的粮草,不算上我们带来的粮草,这阴馆城的粮草只够城中所有人支撑十日左右”。 荀彧说完,目光看向了郭嘉,眼神中带着鼓励,他隐约的猜到了郭嘉的打算,不过,他却不会去抢功…… 微微点了点头,向着荀彧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郭嘉继续跟着众人说道: “主公,这就是匈奴人真正的打算,他们应该就是想逼着这阴馆的守军不得不出城与他们一战,这才能发挥 他们骑兵的最大作用,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 一边的几位武将听到郭嘉的话,从对匈奴人的不屑,转而重视了起来,匈奴中竟然也有像郭“军师”此般一肚子坏水的人,这可咋办? 郭嘉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不过他很好奇的是,武将那边的几个货对着自己露出那种眼光是为何? 收回疑惑,郭嘉也不想众人继续担心下去,忙开口道: “主公,我想匈奴人也会想到粮草的问题,毕竟我们后续的粮草还在源源不断的运来阴馆,对了,文若兄,我们最近的一批粮草什么时候会运来?” “不出三日,陈校尉(陈尚)就会押送三万石粮草赶到阴馆”。 听到荀彧的话,郭嘉低头思考了一下,最终深深呼了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应对之法: “主公,嘉的建议是我们不妨以此为饵,削弱一下匈奴人的实力,传令陈校尉,将粮草分作两批运来,第二批的辎重车比之第一批多弄百乘,第二批粮草里面全部以火油覆盖干草填之,两批粮草前后相隔五里左右”。 “奉孝,你真的料定匈奴人会去截我们的第二批粮草吗?” “主公,嘉也是在赌,赌匈奴人背后的高人”。 刘睿还未做任何的决定,一边久未发言的颜良却是站了出来,抱拳一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刘将军,各位军师,刚才郭军师所说匈奴人会去劫我军的粮草,难道匈奴人不会两批粮草一起劫嘛?” 边上的文丑等人也有这样的疑惑,要是换做自己等人去劫粮,管他那么多,两批一起都给他丫的一起劫了…… 一边的荀彧看见几位武将眼中都有着疑惑,故而开口解惑道: “颜将军,虽然我们缺粮,但你以为匈奴人不缺粮嘛!奉孝把两批粮草分开运送,匈奴人会派多少人去劫粮呢?多派人自己的粮草消耗加剧,少了人不一定能吃得下我们。” 颜良听后,心中顿时少了很 多疑惑,是呀,那些匈奴蛮子习惯了肉食,他们所带的牛羊经过这些时日的消耗,还剩下多少呢?再说了依托粮车的掩护,不是大量匈奴骑兵的冲锋,步卒倒也不是那样的吃亏…… 荀彧可不会等颜良想没想明白,继续补充道: “主公,彧也有几点补充,稳妥起见,我们的三万石粮草是不是分摊在两批押送之中,这样可以以防万一,还有,请主公下令,所有守军即刻起严防戒备,让匈奴人误以为我们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严防他们攻城之上,起到惑敌之用”。 听到荀彧的建议,再结合郭嘉的计策,刘睿却是纠结起来,到底应该按照荀彧的建议,还是遵循郭嘉的对策,赌他娘的一把,简单来说,荀彧的建议是保底,郭嘉的计策弄不好就全赔,什么你说,匈奴派大军两批一起吃,那正好,我也全军出击,直接一锅端了左贤王的大营,至于输赢,就交给天意吧! 刘睿的拳头捏了又松,心里显得矛盾至极,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富贵险中求,干了。 “文若,奉孝,长文,你们按照先前奉孝的计策,真正的粮草还是放在第一批运粮队伍里吧!具体的其他细节你们再去完善下,颜良、文丑、乐进、高顺听令”。 “末将在!” “即刻起,整顿军马,若是匈奴人派出大军劫我粮草,尔等就随我直取左贤王大营,一战定并州!” “喏”。 四人齐齐大声应道,这一刻四人只觉无边豪气自心中升起,一战定并州!哈哈,跟在主公身后,虽千万人吾亦往矣! 而荀彧三人,看着自家主公那铿锵有力的话语,心中都想到,果然,战场才是加速一个人成长的地方,尤其是荀彧,虽然,刘睿拒绝了他的提议,但他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怨气,刘睿正一步步的褪去昔日的那一份稚气,作为朋友的他为此感到欣慰,而作为下属,更多的则是肯定和认同…… 第91章 陈尚疯了? “呼延虎,你的消息是真的嘛?” “千真万确,我们安插在晋阳的探子已经探明了这次汉人朝廷派出了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带领洛阳北军前来征伐我们”。 “哈哈,这大汉天子莫非昏了头不成,难道他以为这少年是昔年孝武皇帝时的霍去病嘛?这次我丘浮尤鞮就要连带着匈奴以前的耻辱一并讨回来”。 左贤王哈哈大笑着,对于大汉朝廷此次派的什么镇北将军嗤之以鼻,到时候把这刘睿的人头割下来送还给大汉天子,不知道他会作何表情,不过奇怪的是,这左贤王在说到霍去病的时候,脸上不自觉的显露出恐惧和崇敬的矛盾之情…… “左贤王,现在看来,阴馆可能不像我们所想的那般缺粮,所以,我觉得我们还得做些其他打算”。 “你说,还要做些什么,是不是直接让我手下的勇士攻打阴馆”。 “不用,我得到的消息,汉军的后续粮草还在源源不断的运往阴馆,左贤王,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得派些人去骚扰下”。 “哼,我手下的人不是都把阴馆给包围了吗?我看他们怎么运的进去”。 “我先前也是这样想得,不过这阴馆的西门外,有一片连绵不绝的山林,该死的”。 讲到这里,呼延虎脸上露出了可惜之意,那些汉军先前都是通过这片山林将粮草运进了阴馆城中,偏偏他们匈奴人在山林之中优势全无,根本就不是那些汉军的对手,汉军在山林之中滑溜的跟猴子一般,让匈奴骑兵吃了不少亏,他也想过不少计策,甚至还想过火烧山林,不过看着满地的干草,看了一个个扎在草地上的匈奴营帐,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出了一身冷汗,幸亏对面的汉人没想到火攻之计…… 不过想到自己最近得到的另一条消息,他的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令人难以琢磨的笑容。 “那你可有应对的办法”。 左贤王听到呼延虎的话后,语气有些严厉的讲道。 “左贤王,我来之前,已经想好 了对策,汉军入这片山林之前,必须要经过一片谷地,此地虽然不利于我们的勇士展开冲锋,但同样的汉军也摆不开阵势,咱们不妨就在这里等着他们送上门来”。 “哈哈,不错,那里虽说已快到太原郡境内,但只要咱们不过分去刺激那晋阳的丁原,料来那老狐狸也只会睁只眼闭只眼,那依你看,派多少人去合适呢?” 呼延虎直接伸出一根手指,匈奴左贤王点点头,随后命令道: “这次,你亲自带人去吧,一定要把这事给我办好,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呼延虎抱拳领命,接着转身出帐准备去了…… —————————————— “陈校尉,荀军师他们为何会下这样的命令呀?” “说实话,这道命令我也猜不出意思,好了,你们赶紧照着军师信上的话去安排”。 “喏”。 见到自己手下的副将跟各小校都散开了,陈尚再次看了一眼之后荀彧快马传来的军令后,转身就将之丢入了身后不远的火盆之中。 他的心中也有些明了,看来军师他们打算是以这次的粮草做饵啊!只是自己怎么办?走第一批运粮队伍,还是走第二批呢?理智告诉他应该走第一批,不过他的心中不知何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陈尚啊,难道你真的甘心就这样碌碌无为嘛?你真的还想像以前那样卑躬屈膝的讨好那些洛阳的权贵吗? 接着他想起了这段日子以来,刘睿的所作所为,有些事虽然显得幼稚天真,但他对下属的那份真诚,对士卒的体恤,无一不让他看在眼中,这样的人不像那些权贵,只会以身份来压人。 说实话,陈尚这段时间被刘睿的这份气度而慢慢给折服了,加上偶然的一次,荀军师也跟自己讲过,主公刘睿确有栽培自己之意,不然也不会慢慢的给自己一些实权,让自己来押送粮草。 渐渐的,想到这些的陈尚,眼中渐渐升起一股疯狂之意,娘的,一世为人,难得有这个机会,自己怎 么能错过了,再说了,军师既然提出这个计策,那必然还有后手,自己这么做也不全都是鲁莽。 最终,他咬牙下定了决心,招手传来了自己的一个亲兵,对着后者说道: “二狗,你马上安排一些靠得住的兄弟,给我去把这县城之中的硫磺都收集过来,记住不能强抢”。 二狗的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圈,有些为难的说道: “将军,这不抢,万一人家不给怎么办啊?” “哼,把你们最近贪墨的那些粮晌拿出一些给我去换,别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们这段时日的所作所为”。 听到自家将军的话,二狗的心中震颤,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有些唯唯诺诺的接话道: “小的领~领命”。 说完,立马转身向着外面跑去,生怕身后的陈尚会砍了他一般…… 第二日,准备妥当的陈尚,在县令的欢送下,出县城北门,向着阴馆而去,而让这个县令疑惑的是,这家伙来的时候粮草只有四百多乘,怎么走的时候多了两百多乘呢?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走的时候还不忘在他的地盘刮地皮,看来自己今年的油水又要少了…… 走出县城不远,陈尚立马指挥着手下的将校,按照先前的计划,将队伍一分为二,真正的粮草都放在了第一批队伍之中,而自己则骑马站在第二批队伍的前头,看着第一批运粮队伍渐渐远去…… 等了一会儿后,心中有些不平静的他又驱马前来查看一番第二批诱饵粮草队伍有没有疏漏的地方。 “咦,我倒是忘了,这干草过轻了,难怪这些小子推起来这么轻松”。 “来人,给我去附近找些石块来,每个粮车的粮袋里都给我塞点”。 “啊!将军不要啊!” 推车的士卒先前还以为自己谋了一份轻松的差事,对比刚走的那一批兄弟,看他们推粮车的吃力劲,自己心中正暗暗高兴呢!哪知道这陈将军不知道哪里抽风了,这下好了,叫他们推石头,他娘的,这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第92章 山谷激战(一) 而此刻,先前出发的运粮队伍,经过大半天的紧赶慢赶,现在已经是到了一处山谷之中,再往后就是连绵不绝的山林了。 想到山林中崎岖不平的小路,领头的小校不由得闭上了痛苦的眼睛,每次到了这里,他的心中就幽怨不已,都是该死的匈奴人,不然何必受这种苦…… “呸”。 小校吐出口中叼着的一根干草,回头看了一眼休整了一番的队伍,站起身,冲着后面的士卒大声喊道: “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咱们又要钻林子了”。 小校话音刚落,后面顿时一片哀嚎…… “呼延虎,怎么说,我们要不要现在就下去,宰了这些汉人崽子,劫了这些粮草,省的营中的那些汉人奴隶老是吃我们的粮草”。 千夫长闾丘娄神态十分嚣张的对着呼延虎说道,他身边的其他几人也眼热的盯着下方正缓缓向着山林之中开拔的汉军,要不是这次左贤王交代要听从呼延虎的命令,他们哪里还会跟这呼延虎啰嗦,早就带着儿郎们下去收拾那些“瘦弱”的汉军了…… 呼延虎听着闾丘娄的话,心中升起一股怒意,他强压下这股怒气,眼睛盯着下方的山谷,语带冷意的讲道: “汉人很狡猾的,他们真正的粮草可没在这里,你看看下面这些人懒散的样子,连个像样的头领都没有,要是你,你会把粮草交给他们押送吗?麻烦你动动自己的脑子”。 “你找死”。 听到呼延虎的话,闾丘娄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抄起呼延虎的衣服,恶狠狠的冲着呼延虎扬起了拳头,自己什么竟然轮到这个杂种来教训了,一边的其他几位千夫长虽然也看呼延虎不顺眼,但他们生怕这两人的争执会坏了左贤王的大事,便也无奈般的上前来拉开了闾丘娄,场面一下安静了下来,不久。呼延虎开口了: “哼,我看你还是留着这蛮劲,等会儿去对付汉军吧!” 说完,自顾自的去到了一旁闭目养神了。 几位千夫长互相对视一眼 ,随后走到另一边聚在一起,拿出了携带的酒囊,喝了起来,嘴里却是讨论起了那些美丽可人的汉人少女。 时间流逝,傍晚的太阳西斜,夕阳似血,将天边的云彩也映衬的如血色一般…… “陈将军,前面马上就到山谷了,你看我们今晚要不就在那里休整,不然晚上估计是赶不到林中的那处空地的”。 陈尚没接小校的话,他看了一眼西斜的落日,感受了一番这秋天傍晚的寒风,心中,出奇的异常宁静。 “唉”。 叹了口气,他对着小校下令道: “传令下去,叫兄弟们加把劲,今晚我们就在山谷之中扎营”。 “喏”。 小校得到命令,开心的下去了。 陈尚看了一眼这跟随自己而来的三千士卒,他们都是刚刚成军不久,有些人带着对匈奴人的仇恨,有些人则是抱着混一份军饷的打算,还有一些人则是来自其他州郡的热血游侠,抱着对这一方土地的热爱,毅然参军,这些人无论什么身份,无论什么目的,却都跟随自己一起踏入了这前途未卜之地,今夜过后,不知有多少人能活下来,也不知道自己在不在此列…… “来了,来了,汉军来了”。 一位匈奴的斥候急匆匆地向着自家千夫长所在的地方跑去。 闾丘娄放下了手中的酒囊,“唰”的一声站了起来,随后提起自己的长刀,向着后方的匈奴大军走去。 待他们走到这里之时,呼延虎早已整顿起了兵马,只等着汉军到达山谷,就带着身后的万余匈奴骑兵顺着远处一个缓坡直冲而下。 “不错,还知道先替老子们整顿兵马,嗝,回去我闾丘娄会在左贤王面前帮你说说好话的,哈哈”。 呼延虎理都没有理这闾丘娄的话,看了后者一眼,难得的跟他交代了一句: “这次来的汉军有三千人,等会儿速战速决,毕竟这里隔左贤王大营有些远,别被汉军钻了空子”。 其实,呼延虎刚刚已经仔细派人观察过了四周,确定无诈后, 这才整顿起了兵马,准备吃掉这股汉军,他注意了一下,下方的这股汉军,比之上午过去的那股不光人数上更多,士卒的装备也更显精良,最重要的是,他终于看到了一个像样点的领头将校(陈尚),还有运输的粮车也多了两百多乘,车辙印迹也比之上午的更深,种种迹象表明,这一批才是真正的大鱼…… 呼延虎心神电转之际,下方的汉军却是没做任何停留,大部分都进入了山谷之内,见到这一幕,呼延虎深深呼吸一口气,随后抽出自己腰间的弯刀,朝天一指,重重大喝一声: “勇士们,杀啊!” 刚刚还沉寂的山谷一侧,霎时间响起了大片的马蹄声和大喝声,而步入山谷的三千汉军,也在这一瞬间,大乱了起来。 “啊,有埋伏啊!” “哪个混蛋推我,混蛋”。 “这~这怎么办,呜呜,我不要军饷了,我要回家”。 “臭崽子,嚷嚷什么,给我闪一边去”。 …… 陈尚看着身边的士卒一片大乱,不由气急,“唰”的一声,抽出随身长剑,破口大骂道: “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给我把盾牌捡起来,忘了平常操练的阵型了嘛?” “混蛋,你往哪里跑呢?” 说完,骑马赶上一个逃窜的士卒,一剑劈在了他的背上,顿时,此人不知生死的倒在了地上…… “唉!还好我早有准备”。 自语了一句,陈尚的目光看向了一个方向,在那里,有着一排士卒,此刻已是手中点起了火把,身旁的人正在弯弓搭箭,而目标却不是向着己方冲锋而来的匈奴人,而是那些翻到在地的粮车。 陈尚回过头,看着前方渐渐接近的匈奴人,在看着己方将校组织起来的若有若无的防线,苦笑一声,接过亲兵递来的大刀,下马,来到了一辆粮车边上,想借着这粮车阻隔,来迎接匈奴骑兵的汹涌冲锋,而他身旁,一些有血性的士卒也如他一般,躲在粮车之后,抄起了长枪,迎接着匈奴人的到来…… 第93章 山谷激战(二) “噗嗤、噗嗤”。 “啊!” 两军终究狠狠的撞在了一起,不少汉军士卒虽然用尽全身力气拿盾牌抵住了马匹的冲击,但更多的人还是被战马带来的冲击给掀翻在地,随后被后到的匈奴人用手中的弯刀收走了性命。 不过也有胆大的汉卒,用着自己手中的长枪捅死了不少匈奴人,还有一些匈奴的倒霉蛋撞上了倒在地上的粮车,连人带马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随后冲来的已方骑兵的战马给踩死了…… 战场上人嘶马鸣,兵器相交之声不绝于耳,这一刻,双方都杀红了眼,在这并不开阔的山谷之内,惨烈的厮杀着。 先前还一些还想着逃跑的汉卒,眼见得匈奴骑兵已经凿穿了他们的战线,现在把后背露给匈奴人,不是死的更快嘛? 眼瞅着,先前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战友,顷刻间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这些人体内的凶气也被激了起来,既然逃不了了,那就拼了。 “兄弟们,咱们逃也是死,不逃也活不了,跟这些匈奴狗拼了”。 “伍长说的对,拼了,带种的就跟上”。 “妈的,杀啊!” 此时,落日已不见了,像是不想看到这血腥的战场,而早早开溜了,只剩一轮弯月躲在云层之后,洒下一片朦朦胧胧的月光,似乎它也不忍见到这残酷的画面…… “陈将军,你想个办法啊,兄弟们快扛不住了,死伤太多了”。 陈尚一刀横劈出去,直接将两个来不及抵挡的匈奴人斩落马下,听到手下的话,他胡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汗,左手拄着大刀,飞快的扫视了四周一眼,果然,情况正如手下禀告的那样,虽然匈奴人的冲锋已经被他们挡下了,但付出的代价可不小,现在敌我双方胶着在一起,你一刀,我一枪,惨烈的厮杀着,可是,照着这种情况下去,自己这方要不了多久就会完蛋了…… 本来就人少对方少,己方还都是步军 ,要不是匈奴人基本都是用的短刀,吃了一点兵器上的亏,说不定自己这边早就崩溃了,可是现在也好不到哪去,三千人马基本十不存一了。 “唰”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响起,陈尚一个没注意,一个匈奴骑兵从后面给了陈尚一刀,幸亏有着盔甲的阻隔,这一刀没有伤及多深。 陈尚回头,就在匈奴人勒马准备转头离开的时候,愤怒的他提起大刀照着匈奴人的头上抡了过去,“噗通”一声闷响,匈奴人虽眼明手快拿起短刀挡住了陈尚的这含怒一击,不过强大的力道却是带着匈奴骑兵的短刀一起迎向他的头而去,随后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刀背狠狠向着他砸来…… 解决完偷袭的敌人,陈尚压住了有些上涌的血气,随后,只见他眼神看向了那一排蓄势待发的弓箭手,内心中闪过了一丝挣扎,但没过多久,他的脸上露出了解脱的神色,接着对着那些弓箭手大声呼道: “你们还不动手嘛!” 转过头,看着剩下的那些正在与匈奴人厮杀的兄弟,同样大声疾呼道: “兄弟们,主公的援兵马上就到了,杀啊!干死这些狗日的”。 随着陈尚的话音落下,“咻咻”的破空声响起在他身边,一瞬间的时间,不少地方顿时一下就被火焰吞没了,一股炙热的热浪朝着陈尚袭来,一下便驱散了他周身的寒意,更是直接将他掀翻在地……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也丢下了手中的长弓,抽出随身的环首刀,向着此刻已经化成一片火海冲去。 “四哥,那些兄弟是不是我们杀死的,呜呜!” 听到后面的话,如四哥这般坚强的汉子也不禁流下了眼泪,虽然这是陈尚将军的命令,可是那些兄弟却也是死于他们之手,他自问自己从出来闯荡到现在,他也杀了不少人,不过那些都是该死之人,可是如今这些个兄弟却都是无辜的啊,无辜的。 想到这些,四哥 眼中蒙上了一层死志,带着身后的一票游侠儿,向着此刻人仰马翻的匈奴人杀了过去。 “杀啊!” 不知何时,后面的山林之中也传出了一阵震天的喊杀声,正在奔跑之中的四哥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那一片山林,果然,隐隐约约中,只见不少人也向着这山谷之中冲来。 “等等,是咱们的援军来了,主公的援军来了”。 跟随在四哥身边的人此刻都停了下来,看向了那山林之中冲出的援军。 “四哥,现在怎么办?咱们还冲吗?” 四哥看着远处的援军,眼中的死志渐渐消散,接着开口道: “不必了,趁着现在匈奴人大乱,咱们散开,立马将里面受了伤的兄弟救出来,可以的话,顺手再宰掉一些匈奴人”。 “好的”。 之后这些人做鸟兽散,混入战场,手脚麻利的将不少受伤的人直接救了出来…… 颜良骑在马上,看着在火海中大乱的匈奴骑兵,眼中闪着令人胆寒的目光,他不发一言,心中憋着一股气。 其实,就在匈奴人刚冲击山谷之中的三千汉军的时候,他就准备带着身后这五千兄弟前去解救的,可是想到临行前军师的交代,和这近一日在山林中的行军,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鲁莽的时候,不然别说底下那三千兄弟,弄不好自己这五千弟兄也会交代在这里,唉! 又在原地焦急的等待了一会之后,终于下方的火光亮起,山谷中匈奴的战马霎时间因为受惊,一下子,匈奴人大乱了起来。 颜良知道,自己这方的机会来了,他分给自己师弟文丑两千人马,向着匈奴人来时的那处山坡而去,自己则带着剩余的三千军马向着下方的匈奴人杀去。 终于,一马当先的颜良率先冲进了一片混乱的匈奴人中,手起刀落,四颗人头冲天而起,而他却没做丝毫停留,继续纵马向着一处所在而去,那里有几条大一点的杂鱼需要他去处理…… 第94章 山谷激战(三) 另一边的文丑,刚带着人冲到了另一边的山坡之上,随手解决了一些逃窜的匈奴骑兵后,眼见的下方的师兄颜良此刻正带着在匈奴人中大发神威,不觉心痒难耐,面露焦急之色。 身边的副将似是看出了自家将军的想法,朝着文丑抱拳一礼: “文将军,你若是信得过在下,将军不妨带些兄弟前去支援颜良将军,这里我保证不会放走匈奴人一骑”。 “哈哈,好小子,够义气,那好,这里就交给你了”。 也不待副将接话,文丑转身只带着自己的十余亲兵,向着山坡之下杀去…… 闾丘娄扬起长刀,劈开了一把刺向自己的长枪,接着又是一刀,对面的汉卒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他劈死当场,闾丘娄咂巴咂巴嘴,正想着寻找剩余的敌人之时,不知怎的,心底突的冒出了一股寒气,他抬头四处望去,却是正好看到了一位平常和他交好的千夫长被一位汉将一刀给劈落马下,身体不住的抽搐着,眼看是活不成了。 而就在他看向汉将的时候,那位汉将也将目光向他看来,目中尽是森然,看自己的眼光更是像在看一个死人。 紧接着,对面的汉将一拉马缰,向着自己冲来,而闾丘娄也不敢小视,同样提起长刀,向着汉将杀去。 “哐”的一声,两把长刀劈在了一起,随后立马又分开了,错马而过之后,颜良策马走了十余步,期间“哗”“哗”几刀,又收割了几条匈奴人命,然后提马回头,再次向着对面提刀的匈奴将领杀去。 “呔,匈奴狗,拿命来吧!” 就在两骑再次相接之际,颜良突然变换了自己的招式,一记横劈改为了由下往上的撩击,而对面的闾丘娄见到汉将突换招式,也想着收刀回挡这令他措手不及的撩击,可惜劈出去的刀还未来得及收回来,已是先一步被颜良的撩击震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闾丘娄马上一 个侧身,险险的避开了这一刀,可惜的是,刀尖还是划开了他那并不坚固的皮甲,顿时鲜血飞溅。 “啊!” 一声压过周边其他声响的惨嚎突的出现在战场之上,杀猪般的惨叫,让周围不少人俱都胆寒不已。 而这还不算完,就在闾丘娄惨嚎之际,颜良抓住机会,在马上一转手中刀柄,接着一刀横劈向着闾丘娄的脖子而去。 “噗嗤”一声,大刀毫无阻碍的划过了闾丘娄的脖颈,后者的惨嚎戛然而止,消散在了这残酷的战场之上。 而马上的闾丘娄双手依旧抓着马缰,只是一颗上好的头颅却是飞向了天空,无神的双目怒目圆睁,看着下方的一切,“噗通”一声,头颅落地,滚了几滚,还未停下之时,却被骑马赶来的颜良一刀挑起,随后一只手抓住,放在了自己的马鞍之后…… 四周的匈奴人,看着千夫长闾丘娄区区几个回合就命丧这汉将之手,不由的都一提手中缰绳,急急驱马离开这让人恐惧的地方,可是颜良哪里肯放过他们,提起大刀,如砍瓜切菜一般,一路追杀过去。 而跟随颜良而来的三千余人,径直冲入匈奴人中之后,手中的长枪连刺,一个个因战马受惊而在原地安抚战马的匈奴人就如下饺子般,被这些汉军的长枪刺于马下,一时间,匈奴人的伤亡直线上升,此刻在骑在战马上的他们,哪还有以前纵马冲锋之时的威风,一个个就像是活靶子一样,手中的小弯刀丝毫挡不住刺来的长枪…… 一边正在挥刀抵挡汉军的呼延虎,在听到闾丘娄的惨叫后,心中也一惊,举目四望之下,局势已然反转,此刻,看着一个个成为待宰羔羊的匈奴亲兵,他的嘴角只有无尽的苦笑。 先前这伙汉军真是太狠了,本来他们匈奴人已经占尽了先机,将对方消灭的差不多了,哪知,自己却是中了别人的计策,看着挑开的粮袋中 充满了干草,呼延虎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这摆明了就是一个陷阱,等着自己来钻,偏偏自己还这么配合,带着一万五千多骑兵钻了进来(左贤王不放心,加派了五千人),陷阱就算了,这伙人还是那种不要命的狠人,见到双方混到一起之后,毫不犹豫的放火,连着自己人跟他们匈奴人一起全都陷入了火海。 呼延虎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一场大火,怕是直接就烧死了五千多的匈奴人,汉军就算全烧死了,也才三千呀,怎么看都是自己亏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汉人的伏兵已经出现了,自己要是不想办法突出去,只怕不是被俘就是被杀,可是往哪里突围呢? 他四处看了一下,接着看向了汉军来时的那条路,那边零星的还有一些战斗,不过,却是没有多少汉军了,下定决心朝着此处突围,呼延虎唤过自己的一些亲信,再次看了一眼战场之后,纵马向着那处选定好的那处地方突围而去,而战场之上的其他匈奴人,从此刻起,已经被他无情的抛弃了…… 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着,双方谁也没空去管逃跑的呼延虎,文丑此刻也加入了战斗中,他一边挥舞长枪,一边口中还不住的大吼着: “哈哈,过瘾”。 一枪,直接将一个匈奴人串葫芦一般扎在了自己的长枪之上,接着,只见文丑手一甩,挂在长枪之上的匈奴人尸体,便如炮弹般飞了出去,砸在了几个落马的匈奴人之中,又带起了几声哀嚎。 文丑可不管这些,杀了一阵小喽啰的他,现在已经对这些匈奴小喽啰提不起兴趣了,他四处打量,想找到一些匈奴的将领来作为自己的功劳,可惜一时半会哪那么容易找到。 这让他的心中顿时有些不爽起来,无奈,只能把怒气撒在这周围的匈奴人身上了,只见他出手比之先前更加狠辣残忍起来,还真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第95章 山谷激战(终) “呼,总算是逃出来了”。 从山谷突围出来的呼延虎,看着身后跟随自己不到十骑的亲信,一股劫后余生的感情油然而生,有感而发的发出了上面的那一句感叹。 跟随他身后的其他人,有些也拍拍自己的胸膛,不由庆幸不已,幸好呼延虎大人看出了这边的汉军稀少,从而杀出了一条出路,要不然自己不是落得个葬身火海,就是被汉人枭首,做成那一个个京观。 呼延虎再次深深看了山谷一眼,那里的喊杀声还在继续,杀戮也在继续着,随后,他唤过亲信,在这些人耳边交代了几句,接着一行人打马向着远处行去,逐渐的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不知不觉,从傍晚开始的厮杀渐渐的停歇了下来,匈奴骑兵,除少数人侥幸逃走之外,一万五千余骑,伤亡约摸着有一万有余,还有着接近三千多的降兵,不过这一战收缴的匈奴战马却不是很多,大多战马在火焰的刺激下发狂失控,损失不小,这可能是不小的遗憾吧! 而汉军同样也损失不小,接近六千的伤亡,让收到战报的颜良跟文丑俱都心疼不已,这可是六千个活生生的兄弟呀!还有一些兄弟受了不轻的伤,要是得不到及时的救治,只怕也是熬不过去。 “师兄,有些匈奴人跑了,你看要不要我带人去追杀”。 “不必了,军师来之前就有交代,如果我们击败了匈奴人,不论最后的战果如何,立马打扫战场,自家的兄弟千万不能抛尸荒野,至于投降的匈奴人也好,受伤的匈奴人也好,全都一律处死”。 文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纠结的对着颜良回道: “师兄啊,咱们自家的兄弟可是阵亡了五千余人啊!一时半会的这些兄弟的遗体怎么处理呢?” 讲到这的时候,文丑眼中有着泪水在打着转,他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只是这些兄弟的遗体怎么办!带回去,显然是不适合的。 “来之前, 主公有过交代,让咱们将这次战斗中阵亡的兄弟遗体收集起来,然后找些干柴枯草一起烧了,再找个地方将他们的骨灰好生安葬好,将来战争结束之后,主公在带所有兄弟前来祭拜”。 “我知道了,我马上下去安排”。 “等等,这么久的战斗,先让活下来的兄弟休息一阵吧!” 文丑没接颜良的话头,只是点点头,随后找到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二话不说,直接坐了下去,刚才战斗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下轻松下来,现在的他只觉得自己全身酸疼,两条手臂就像灌了铅一般,颜良也好不到哪去,浑身上下也没剩下多少力气,靠在一匹倒地的战马身上,恢复了起来。 而山谷中的其他士卒,有些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有些更累的则是顾不上地上的冰凉,直接倒在地上,闭目休息了起来,只剩下了一些看守匈奴人的士卒,还在尽责的看守这些俘虏。 呼呼的寒风刮来,不少假寐的士卒纷纷被这寒风吹醒,一个个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有人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问着周围的人,现在是什么时刻了,只不过大家都是一头雾水,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看到颜良将军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好了,兄弟们,咱们也休整了一个多时辰了,现在咱们先将那些阵亡兄弟的遗体抬到那边去”。 顺着颜良所指的方向看去,文丑已经安排人收集了不少的柴草,这些活下来的士卒,看着之前战友的遗体,一个个的心里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随后不要颜良在催促,纷纷自觉的走向了那些战友的遗体,两人一组,小心翼翼的抬着战友的遗体,向着平铺在地的柴草走去…… “将军,都准备好了,兄弟们都仔细的查找过了,无一遗漏”。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看着堆积在一起的汉军尸体,颜良跟文丑互相对视一眼,接着面带严肃之色,抱拳对着这些尸体一礼 ,随后两人接过后方士卒递来的火把,上前点燃了柴草…… 而身后的两千余士卒,此刻也一个个整齐的站立,注视着那熊熊燃起的火焰,就连一些受伤的士卒也不例外。 霹雳哗啦的声音响起在山谷中,眼见窜起的火焰逐渐吞噬了一个个熟悉的或面生的脸庞,颜良转身,脸上带起了一股冷意,来到了匈奴俘虏的面前,扫视了这群俘虏一眼之后,颜良冷漠的开口道: “主公有令,匈奴活口全部就地处死”。 下达了这个命令后,一千余士卒手持长枪上前,在匈奴人还没反应的时候,一排排长枪向着他们扎了过来…… 不久,当匈奴人的呼喊声渐渐消散后,颜良又交代士卒去寻找一些枯草,加上一些剩余的硫磺,将匈奴人的尸体也聚在一起,焚烧了起来…… 最后,安葬好阵亡汉军骨灰之后,时间已是接近黎明,看样子他们是忙活了一个晚上,见到战场诸多事已了,见到士卒脸上无法掩藏的疲惫,颜良打起精神,大声说道: “兄弟们,现在带上受伤的兄弟,咱们马上返回林中的营地,休整一日后,再赶回阴馆”。 “喏”。 ———————— 而远在草原之上的匈奴王庭,却也发生了一起大事, “什么,你说右贤王败了,这鲜卑檀石槐真有这么厉害吗?” “单于,咱们现在要做的不是管这鲜卑厉不厉害,而是要马上退往美稷”。 “不,我们好不容易重新占据这肥美的草原,怎么可以又拱手让给鲜卑人!” “单于啊!据传右贤王被鲜卑击败后,已经率领剩余的残部赶往了美稷,光靠我们自己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那些鲜卑家奴呢?” 匈奴单于双目无神的望着帐顶,过了好一会儿后,他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人一下似乎像是老了十几岁一般,用着沙哑的声音吩咐自己的亲信道: “传令下去,所有部落不分大小,此刻起立刻退往美稷……” 第96章 挑动鲜卑(一) 匈奴人在单于的命令下依次退往美稷的时候,谁也没去提此时还在并州的左贤王,大家似乎都选择性的忘记了他的存在…… 而在阴馆,一天后接到颜良战报的刘睿,看着手中的战报,心情却是一股说不出的味道。 有伤痛,有欣慰,还有一些其他的,总之刘睿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复杂到下方郭嘉跟他说的话也没听清楚。 看着主公脸上那一股伤痛之意,荀彧不用看也猜到了战报上的内容,只怕和他们先前分析的不会有多大出入,唉!他伸出手,朝着郭嘉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郭嘉这才抬头看了刘睿一眼,顿时他就明白荀彧为何做这般动作了。 大厅中,忽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屋外北风呼呼刮着的声音,守在门口的两位士卒,心中也有些好奇,他们偷偷转了一点头,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屋内的主公和军师,看着主公脸上那有些萧瑟的表情,不知怎的他们的心中也划过了一丝阴霾…… 过了不知多久,刘睿看着荀彧跟郭嘉,开口询问道: “文若,奉孝,颜良将军来报,匈奴人一万五千人,出千余人逃走外,其他人都葬身那处山谷之中了,唉!” “主公,不知我方损失如何?” “八千人马,能够回到阴馆的不足三千人,这是具体的战报,你们看下吧!” 说完刘睿有些意兴阑珊的将手中的战报交给了荀彧,而荀彧看过之后,又将战报交给了郭嘉,郭嘉看过之后,也叹了口气,接着才拱手一礼对着刘睿说道: “主公,按照现在的情势来看,我们跟匈奴人的差距已经没那么大了,这次虽然我们损失了五千余人,但原先我们经过补充,手底下的士卒已有一万五千余人,现在还有步军九千余,新晋骑兵二千五百余骑,加上阴馆守军八千,合计接近两万大军,而反观匈奴人,一战损失一万四千人,总体可战之兵也就三万多人了……” “奉孝 ,那是不是说我们现在就可以对匈奴左贤王发起反攻了?” “不可,现在不是我们着急,我想此刻匈奴人比我们更着急吧!而且志才给匈奴人的致命一击还没到呢!到时候我们将匈奴人一网打尽岂不更好,主公只管耐心等待几日即可!” “唔,看来是我着急了,那就依奉孝之言吧!” —————— “哈哈,妙哉,匈奴人号称战神的右贤王也不过如此嘛!在我鲜卑勇士面前,还不是连连败退”。 檀石槐立于马上,看着这一望无际的草原,心中说不出的舒畅,说实话,当初这个汉人前来劝诫自己出兵匈奴的时候,自己还百般抵触,生怕自己被狡诈的汉人给当枪使,没想到最后还是被这汉人的一番分析给打动,带着十万鲜卑骑兵出兵匈奴,一战就击溃了匈奴右贤王五万人马,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他得心情可谓是感慨万千…… “单于,外面来了两个汉人,说是有要事要拜见单于”。 “哦!你可问过这两个汉人来自哪里?” “不知,来人只说要与单于做一场大买卖,别的都没说”。 檀石槐本来怀中正抱着两个千娇百媚的少女,一双大手,此刻正在少女衣袍之中给她们检查身体,而随着檀石槐越来越深入的检查,两位少女也不知怎的竟然浑身扭捏,也不似抗拒,潮红的脸上竟还带了一股享受之意,更为奇怪的是,檀石槐给她们检查身体,她们嘴里却是哼哼起了优美的乐曲…… 在听了手下亲信的禀告后,好奇心大起的檀石槐,收回了作怪的大手,对着两个少女吩咐了一句: “去后帐等我”。 只见两个少女用着幽怨的眼神看了一眼这个怪叔叔,而后听话的去往了后帐,行走间,那宽松衣口里冒似有着两只大白兔在那里一拱一拱的,直叫人看的疑惑,这不,亲信用余光瞄到了这一切,疑惑的他不觉火光大起,在这深秋竟然会感觉鼻子里有 着一股热浪在奔涌…… “你去传那两人进来,就是本单于要见他们”。 “是”。 “戏忠(李典)见过鲜卑大单于”。 “哈哈,不必客气,你们二人找我说是有一笔大买卖,不知是何买卖,莫不是看上了我这新到的一批奴隶?” “单于说笑了,在下此次来,其实是受我家主公所托,给单于送一桩天大的机遇”。 “哦!天大的机遇,哈哈,你倒是说说有多大,还有你家主公是谁?” “在下主公乃是大汉天子新封的镇北将军刘睿刘子羽,不知单于对匈奴有什么看法?” “刘子羽?镇北将军?没听说过,不过匈奴嘛?以前把我鲜卑当作家奴,现在嘛!我鲜卑挥挥手就能灭了他!” 听到檀石槐的话,后方的李典还真是想大笑几声,挥挥手就灭了匈奴,亏你丫的敢这么吹,也不怕你们鲜卑的牛羊都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灭匈奴,就连大汉朝都办不到,更何况你们! 李典只是心中对着檀石槐鄙视不已,面上还是如刚进来那般,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的情况,而在他身前的戏志才听到檀石槐的自我吹捧后,却是忽的一笑,随后接话道: “那正好,既然单于有如此自信,那此事应该是十拿九稳了,正好匈奴左贤王和他麾下的五万骑兵此刻应该被我主公拖在了并州,眼下匈奴王庭的可战之兵不到十万,单于难道不想拿到匈奴人占据的肥沃草原嘛?到时候冬去春来,鲜卑连上匈奴的草原,一片绿油油,这不正是落在单于你头上的大机遇嘛?” “哼,事情不是这么简单吧!你家主公跟匈奴左贤王此刻估计正在并州拼的死去活来,你们想将我拉下水,是打着鲜卑跟匈奴鹤蚌相争,你们好渔翁得利的想法吧?” “呵呵,单于你未免也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你可知我主公为何出征匈奴?” “为何?按你们汉人的说法,不就是想着建功立业的吗?” 第97章 挑动鲜卑(二) “非也,建功立业只是其中之一,最主要的就是匈奴左贤王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 “哦,有意思,难道那匈奴左贤王杀了你们镇北将军的爹嘛?” 檀石槐有些调侃的语气说道,为了这样的理由竟然出战匈奴,这样的人可不配成为他檀石槐的对手。 “唉!在下也不知怎么说,算了,不知单于现在可还认为我们是想坐收渔翁之利否?” 檀石槐没有直接回答戏志才的话,而是皱眉思索了起来,其实,自从早些年击败大汉军队之后,他的心中就已经萌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趁着大汉虚弱之际,趁机吞并日渐衰弱的匈奴人,以前的他还不敢萌生这样的想法,毕竟匈奴名义上是对大汉称臣的,可是通过先前与大汉的一战,让檀石槐看到了现在大汉朝的外强中干,所以也是时候让他们鲜卑统一大草原了。 如今,那鲜卑左贤王好死不死的被这劳么子镇北将军拖在了并州,确实这对他檀石槐,对他鲜卑一族来说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够一战而下匈奴,那以这样的声威,其他如乌恒等草原小族还不立马望风而降嘛? 到时,集合各族的力量,休整几年,待大汉有变,以雷霆之势下并州、吞冀州、并幽州,而后问鼎中原,霸业可期啊! 想到这些,檀石槐沉寂了几年的心又活络了起来,看着戏志才的眼神也复杂了起来,既然你们想着利用我鲜卑打击匈奴,那我就如你们所愿,只不过到时你们可别后悔,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渔夫吧! “戏先生,你们想让我鲜卑出战匈奴也不是不行,只是在下也有自己的条件,你们也知道,我鲜卑地处北地草原,并不如你们中原富庶,尤其是盐铁这两样东西十分短缺,不知你们可否开放边市,让我们鲜卑人和你们交易换购”。 听到檀石槐的条件,戏志才一下陷入了沉思,而身后的李典听到檀石槐的条件,不由一惊,这两样东西可是千万不能交易给匈奴人的,不 然后果可就严重了。 看着前方正在思考的戏志才,李典见他没有立马否决檀石槐的条件,还以为这位军师会答应此事,焦急的他正待抱拳提醒,哪知此时的戏志才却是对着檀石槐开口讲道: “单于,此事在下替主公应下了,来年开春就派人去洛阳朝廷请旨!” “呵,你休要蒙我,要是你们朝廷不同意呢?” “那在下就没办法了,请单于定夺吧!” 此时的戏志才一点都不急了,老神在在的他用眼神示意李典只管放心,通过刚才观察檀石槐的表情和他刚才的话,戏志才此时已是有十成把握鲜卑不会放过这个吞并匈奴的好机会,至于这次会不会让鲜卑吞并了匈奴,从而成为大汉北方的霸主,这点他也不担心,如果匈奴不作死,鲜卑这次想吞并匈奴是不现实的,而且如果匈奴人真的这么弱,那留不留着匈奴也无关紧要了…… 檀石槐盯着戏志才看了一会,想从后者脸上看出一些什么,可惜的是,并未如他所愿,最后,檀石槐大笑几声,对着戏志才说道: “先生,我同意你的建议了,明日我会召集各部头领,商议出兵一事,不知先生可愿在我鲜卑高就,本单于答应你,日后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何?” “多谢单于美意,不过在下亲人、朋友皆在中原,再者我们汉人有句俗语,忠臣不事二主,忠不愿做那背主之人”。 “先生高节,令人佩服,不过你们汉人不是还有一句俗语,良禽择木而栖嘛!我还是那句话,鲜卑的大门永远为先生敞开,先生何时来都是我檀石槐的座上宾”。 戏志才拱手对着檀石槐一礼,随后脸带苦笑的说道: “单于,如没有其他事,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嗯,来人,给先生两人安排住处,顺便去后营挑选一些美女”。 “是,单于”。 先前的亲信再次走了进来,对着戏志才跟李典行了一个鲜卑的礼节,随后带着两人向着帐外行去。 看着戏志才两人消失自己的视线中, 檀石槐渐渐收起脸上虚伪的笑容,换上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接着传唤来另一位候在帐外的亲信,大声吩咐道: “去,将各部头领立刻叫来我帐中议事”。 “是”。 帐中只剩下了檀石槐一人,可是此刻的他再也顾不上后帐里的两个小尤物,跟自己的雄图大业比起来,女人算什么东西…… “戏先生,还有这位勇士,不知此处满意否?” “嗯,有劳了”。 “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亲信转身离开了,顿时大帐里只剩下了戏志才、李典两个男人和十数个清秀动人的少女。 见到檀石槐的人走后,李典来到戏志才身前,冲着后者低声说道: “军师,不知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无妨,咱们此行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剩下的就看主公那边了,嘿嘿,曼成,你还未成婚吧?” “唔,先生此话何意?” “这檀石槐还真够意思的,送来的这些女人,姿色均属上乘,曼成不挑几个回去做婆娘嘛?” 听到这话的李典,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军师,你难道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吗?还敢打这主意,心里实在是对着戏忠有些无语。 看着李典的表情,戏志才哪还猜不出李典此刻心中只怕是在骂他,他呵呵一笑,接着继续调侃道: “李将军,既来之,则安之,这些个美女你真的不要嘛?” “不要,军师想要,全给你吧!” “额,既然曼成你不要,那我叫她们都下去吧!” 听到戏志才前一句,李典差点以为自家军师今日要干点什么事呢?哪知原来他自己也不要,呵! 之后,戏志才朝着那些站在一侧忐忑不安的少女们挥挥手说道: “好了,诸位姑娘,你们还是打哪来还是回哪去吧!” 哪知听到他话的少女们都是一头雾水,除了其中的三个。 这三个少女听到戏志才的话后,互相看看,随后几乎是同时地跪倒在地,朝着戏志才磕头如捣蒜,声泪俱下的说道: “还请先生,壮士救救我们……” 第98章 挑动鲜卑(终) “莫非你们,你们是?” “先生,我们都是汉人,都是鲜卑人自冀州掳劫而来的”。 跪地的三个少女中,一个少女泪眼摩挲的对着戏志才说道。 后方的李典有些同情的望了望戏志才,动了动嘴唇,小声对着戏志才说道: “军师,咱们要不帮帮她们吧!” 听到李典所说的之后,戏志才踱了几步,半晌,他突然回过头,用着一种暧昧的眼光看了一眼李典,只把李典看的一阵的不自在,而后戏志才又转头对着地上的三个汉人姑娘说道: “你们先出去跟鲜卑人说,让他们把除你们外的其他女人带回去,而如果他们问起你们,就说你们被贵客看上了,要留下来侍寝”。 听到戏志才的话,三个少女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她们哪里听过如此露骨的话,不过为了能再次逃回汉地,他们只能相信眼前的这两人,不然以后的生活还不知道会如何凄惨。 随后三人不再犹豫,按照戏志才说的去做了,果然,其他民族的女孩儿都被进来的两位鲜卑人给带走了,只给戏志才他们留下了这三个少女,两个鲜卑人走之前还朝着戏志才跟李典露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眼见帐中的气氛有些旎绮,待确定四周再无其他人之后,戏志才来到李典身边,在后者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声,哪知还未讲完,李典的头就摇的如同拨浪鼓一般,急忙开口解释道: “军师,这怎么能成呢?这样不是毁人清白嘛!” “咳咳,刚你不是还让我出主意救她们吗?怎么转眼就不愿意了?如果怕毁人清白,那干脆回并州之后,请主公做主给你涨些俸禄,你将这三个姑娘都娶了,免得以后养不活,怎么样,我够意思吧!” “你~你”。 李典一手指着戏志才,一边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本想开口拒绝的他,眼光瞄到了三位姑娘那希翼的目光,不知怎的,他的心中一突,却是做出了决定,娘的,先将她们救出去再说。 “戏军师,吾答应了,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要能救三位姑娘出去就行”。 “嘿嘿,那接下来都按我说的做,可以吧?” “一切但凭军师做主”。 “那曼成你今晚就好好陪陪几位姑娘吧,在下就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 “这,军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呀?” “没什么,做戏也要做的像一些,总之,你今晚就跟几位姑娘好好待在这里,明天我就去请那檀石槐将这三位姑娘赏给你,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戏志才没给李典反应的时间,撩开营帐后,径直向着远处的另一处营帐走去。 这货明明早就想好了对策,为何要推到自己身上,望着远去的那道背影,李典眼中充满了复杂,收回目光,看着还拘束的站在一边的三个少女,挤出一个笑容,对着三人轻声说道: “各位姑娘,放心吧!军师说这事没问题,那就肯定有把握的,到时候,你们就跟我们先回并州吧!战事结束之后,我再送各位姑娘回冀州的家”。 “多谢恩公”。 三人对着李典拜谢,不过一下又都伤心了起来。 见这三人的表情,李典有些憨憨的挠挠头,那样子像极了典韦那个憨憨,有些不知所措的对着三个少女说道: “诸位姑娘,可是在下说错了何话,怠慢之处,还请各位姑娘多多见谅”。 三人见眼前这位英武男子竟然对着自己等人赔礼了,惊讶之余又涌起了一丝感动,先不说是眼前男子开口要救她们,就说一般男的有谁会像他一样给自己三个弱女子道歉的,唉! 三个少女都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典,随后其中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小声的问李典道: “恩公,其实我们在冀州没有家了,家人都被那些该死的鲜卑人杀光了,要不是鲜卑人抓住我们,想用我们去其他草原异族那里换好处的话,我们只怕早就被那些畜生给侮辱了……” “唉,看来这边地百姓还真是苦不堪言啊!你们不用怕,到了并州后,我家主公定会好好安置你们的”。(李典你这是什么意思?感情在你心中主公来者不拒是吧!作者大大,你得管管啊!俺刘睿可是纯情小处男一枚,呜呜) “对了,恩 公,我们还不知道您尊姓呢!还有您主公莫非是那并州刺史丁大人?” “呵,在下姓李,单名一个典,还有那丁原可还不配做我李典的主公!” “嗯,李大哥,那您的主公肯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说完,三女俱都是眼冒星星的看着李典,等着他的回答。 “那是,主公是不是英雄我不知道,但我这条命就是主公救的,还有我家主公虽然行事有些鲁莽,可他却从来没把我当下属看过,那种真诚是做不了假的”。 讲到这里,李典停顿了下来,不知为何,此刻他十分思念远在并州的主公跟自己的好兄弟乐进,不知道并州的战事怎么样了。 李典虽然不讲了,但三个少女此刻的好奇心却是被勾起了。 “李大哥,你还没告诉我们你家主公的名讳呢?还有你家主公既然这么好,那想必你也一样,我们也好奇你的故事呢?” “额,倒是忘记给你们说我主公的名讳了,我主公就是朝廷新封的镇北将军刘睿刘子羽哦!” 听到这个名字,三个少女莫名的感到一股熟悉感,想了很久,最后一个少女一声惊叫,随后立马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瞄了一眼李典,见到后者只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其他动作后,少女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发育的还算比较好的秀峰,接着跟另外两个姐妹说起了悄悄话。 “你说刘睿就是他们那时候说的那个傻瓜?” “嘘,姐姐,你小声些,别被李大哥听到了”。 “嘻嘻,我知道了……” 三人就这样,聚在一起讨论起了刘睿来,还时不时的看看一边沉默的李典。 谈论了一阵之后,她们顿时对刘睿失去了兴趣,毕竟对于她们来讲,刘睿就像一个传说,哪有眼前的李典让她们好奇,还是三人中的胆大的那个上前来到了李典面前,开口讲道: “李大哥,你怎么不讲讲你自己的事呢?” “我的?” “嗯,我们都很好奇哦!” 看着眼前三双好奇的目光看着自己,生平第一次,有些沉默寡言的他竟是破天荒的跟别人说起了自己的过往…… 第99章 同入并州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经过一晚上的深入交流,三女被李典由浅入深的故事所吸引,也知道了原来李大哥的过往也有些坎坷,听到李大哥被那赵锐所伤,在洛阳被刘睿所救的时候,她们心中深深的感激了一番刘睿,而后听到李大哥说,他的主公不止一次说,人并不分高低贵贱,无论男女,都值得尊重,她们心中更像是被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而戏志才却不像李典这一晚上过的这么舒坦,他另找了一个帐篷后,整晚都在想着鲜卑出兵匈奴之后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可惜的是,现在刚在没有并州的任何消息,他也一时想不到接下来的走向会如何。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先去催促那檀石槐尽早起兵吧! —————— 檀石槐立于马上,回忆完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目光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戏志才,说实话,现在他愈加觉得此人的不简单,一路走来,檀石槐借着请教之名,发觉此人的军事谋略让他打心眼里佩服,突然,他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要是把此人留下,那自己以后想要进军中原就更简单了。 可是随即,他自己苦笑着摇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此人断然不会为自己效力的,更别说让他帮助自己去攻伐中原了,檀石槐心有不甘,他想起了以前自己学习汉人文化之时,看过的一个典故,“千金买马骨”,那自己要不要也这样试试呢? 这边的戏志才,眼见当初荀彧定下的大体战略已是达成,现在也是时候回返并州与他们汇合的时候了,毕竟自己现在留着这里也没什么很大的意义了。 回头冲着李典交代了几句,而后戏志才起身向着檀石槐走去。 “先生,你真的决定回去了吗?本单于可是舍不得先生啊!先生何不再看看我们鲜卑勇士如何收拾那些匈奴人”。 “单于好意,在下心领了,不过在下出来的时日也不短了,主公跟各位同僚定是十分担心在下,而吾也担 心着并州的局势,今日就在此向单于辞行了”。 说完,拱手朝着檀石槐一礼,而马上的檀石槐见到戏志才的动作,急忙下马,扶起戏志才,有些感慨的讲道: “只可惜先生不是我鲜卑之人啊!先生,这里有我送给先生的礼物,还望先生收下”。 说完,一挥手,身后的亲信立马手捧着一个盘子走了上来,檀石槐一把接过亲信手中的盘子,“呼”的一下扯下盖在上面的红布,只见一颗鹅蛋大小的夜明珠一下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此物是本单于自东边乌桓手里掠来,据传此物也是乌桓从东边三韩之地换来,也不知是真是假,今日就将它送给先生了,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戏志才苦笑连连,道谢一声,随后接过夜明珠,将之交到李典手中后,转过身,正式拜别了檀石槐,带着李典,向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接着慢慢消失在了檀石槐和一种鲜卑人的眼中。 “单于,这么做值得吗?为何要放此人回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亲信说到这里,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一双眼睛却是又看向了马车消失的方向。 “唉,汉人中似这种智谋之士还有很多,杀了戏先生,又能起什么作用呢?” 檀石槐回头,低声叹了口气,接着对着亲信交代道: “好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处理好匈奴这边的事,抓到的奴隶赶紧都送回王庭去,要不了多久,大雪可就要来了”。 “好的”。 离开了鲜卑大军的戏、李二人,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檀石槐确实不愧为一代枭雄,手段了得,这让戏志才跟李典二人心中升起了一丝紧迫感,可是再着急并州的局势,此刻他们也只能借道冀州进入并州,避开匈奴人在并州北部的耳目。 “军师,你说这檀石槐为何送你如此重宝”。 “呵呵,这个老家伙不就是打着千金买马骨的意思嘛?可惜异族始终是异族,画虎不成反类犬,好了不说这些了, 曼成你可知道回去的路”。 “是这样的,军师,为了安全起见,我准备借道冀州中山国境内,而后再入并州,你看如何?” “嗯,不错,曼成,记住以后若是机会单独领军,也要这般谨慎,三思而后行”。 “多谢军师教诲,现在外面风大,还请先生入马车之内,在下加紧赶车,争取在天黑之前赶到冀州境内”。 “嗯”。 ———— “老典,你说,我们带的这五千人马能帮助到刘兄弟嘛?” “嘿嘿,文远不是说了,咱们这五千人用好了,可是能抵一万精兵呢?” “切,文远说的可是偷袭,要是咱们被匈奴人发现了怎么办?” “那俺说带你们走山林你们又死活不肯,怪俺咯!” 看着身后叽叽喳喳的两个活宝,张辽笑着摇摇头,真不知道这两货再这么争下去,会不会干起架来,还是我来当好人吧!,张辽清清嗓子,对着后方的两人说道: “奉先,典兄,咱们就快进入并州了,你们先消停一阵,毕竟接下来很可能会遇到匈奴人的斥候,到时候被发现就不好了”。 “嘿嘿,放心吧!只要发现斥候了,看我一箭射死他”。 “切,吹牛谁不会,你那箭法还不如俺老典一个小戟……” “咋的,典韦,你又不服气呀!要不要下去练练”。 “去就去,谁怕谁”。 张辽一手扶额,看着两人,现在的他连劝告的力气都没了,实在是无语。 就在张辽为两人头疼之际,前方的斥候来报,在前面大约两里的树林中,有一辆马车,大约五人正在生火休整,两男三女。 哦!这荒郊野外的,怎么还会有人在这休整,而且据斥候描述,两个男的一位看上去英武不凡,像是个练家子,另一个身体有些瘦弱,不过此人却是一副文士打扮,考虑到对方可能身手不凡,斥候没敢过多接近,只是在远处匆匆观察一番就赶紧回来禀告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喏”。 第100章 形式急转 “文远,刚刚斥候说什么了,是不是咱们被匈奴人发现了?” 吕布见到张辽跟斥候神神秘秘的交谈了几句,急忙停下与典韦的拌嘴,上前来询问道。 “奉先,你多虑了,刚斥候跟我说,在离我们三里左右的一处树林,发现了两男三女,有些奇怪罢了”。 “也对,咱们这一路走来,都是人烟稀少,百姓不是跑了,就是被匈奴所虏劫”。 “这样吧,咱们让兄弟们就在此处休整,我们三个前去见识一下那几人如何?” “嘿嘿,可以,俺这一路走来,都快闲死了,等什么,走吧!” 典韦听到张辽的话,一下就同意了,搓搓手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安排好扎营的各项具体事情后,张辽三人便打马向着斥候所说的那片树林赶去。 这边的戏志才等正在原地休息,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到了这并州之内,总算是可以松一口气了,不过看着一路走来各村镇的荒芜,几人心中确实更加的沉重。 而李典在众人休息的时候,站在一边,警惕的关注着周围的一举一动,虽说一路行来他们连一个匈奴人都没见过,但出门在外,还是小心点好。 就在李典也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几道由远及近的马蹄声渐渐响起在他耳畔,而同样听到声响的戏志才等人,也一一站起来,一脸警惕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戏军师,还请你带几位姑娘入马车内躲一躲,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戏志才还未回答,马蹄声越来越大,接着只听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吁,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李典一惊,回头的瞬间,顺手拔出了腰间的佩剑,可是接下来的情景让他呆愣当场。 “阿布,是自己人”。 后到的典韦一眼便瞧见了李典,接着余光看到了戏志才,心中一喜,紧接着对着吕布喊道。 戏志才也看到了典韦,心中一下便安定了下来,这典韦他十分 熟悉,这是主公最信任的人,此刻他出现在这里,那就没什么危险了,戏志才一边想着一边上前,朝着典韦问道: “典韦,你怎么会在这里,自从上次去洛阳之后,忠可是很久都没见过你了”。 “嘿嘿,这个老戏啊,俺其实是奉了主公的命令,去平城寻找吕兄弟他们,结果阴差阳错之下又去了冀州中山国,在卢奴城遇到了阿布他们”。 “哦,这样啊!怪不得,那这两位莫非就是吕布吕奉先将军和张辽张文远将军呐?” “在下张辽见过戏先生”。 见到张辽开口,一边的吕布也反应了过来,也对着戏志才抱拳一礼: “吕布见过戏先生”。 “这位想必就是李典兄弟吧!” 典韦挠挠头,看着眼前的李典,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在下李典见过三位将军”。 “好了,既然都是自己人,大家就不必见外了,典韦,可不可以说说,现在主公那里是个什么情况?” 戏志才开口问道,这才是当务之急要考虑的事。 “呃,这个~” “怎么了,典韦你怎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话就说!” “这个,老戏啊,俺也是刚从冀州赶来,主公的事,我也不清楚啊!倒是老戏你这是怎么回事呢?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带着三个小娘子”。 看着典韦那假装正经的表情,可是眼神却十分暧昧的朝着他挤了挤,戏志才哪还不知道这憨货的想法,他也不计较,转而问起了张辽,张将军不知你们可有我家主公最近的消息。 张辽略微低头想了想,随后朝着戏志才讲道: “戏先生,文远来这并州之前,只得到了镇北将军率部在阴馆与匈奴对峙的消息,其他的就不知了”。 听到张辽的消息后,戏志才点头,随后又接着道: “不知张将军又为何前来这并州呢?” “不瞒先生,文远此次受中山王刘畅所托,特带五千甲士前来支援镇北将军”。 “唔,中 山王高义,忠佩服”。 戏志才拱手朝着东边一礼,大声说道。 “戏先生,此地并非久谈之地,不如前去我军大营一谈如何?” “嗯,请”。 “不敢,先生请”。 跟随张辽等人赶回大营的戏志才,发现大家的目的地都一致后,便了解了一下张辽他们的计划,然后略微进行了一些修改,就这样,双方一拍即合,第二日,带着五千士卒便向着阴馆而去…… —————— “混蛋,今日的攻城又损失了多少人,说!” 此刻匈奴左贤王的大营,左贤王丘浮尤鞮正大发着脾气,今日攻城他们匈奴又败了,自从上次劫粮损失了一万多人马后,他便不再遵从呼延虎为他定下的计策,直接命人学着汉人打造攻城器械,强攻看上去守备不强的阴馆城,哪知阴馆的汉人也确实顽强,今日已是第三次击败了匈奴的攻城部队。 “呼”。 营帐被人掀开,外面的北风一下刮了进来,给此刻沉默的气氛加上了一丝寒意。 只见此刻一位匈奴千夫长一脸惊慌的跑了进来,来到匈奴左贤王的身前,跪地禀告道: “左贤王,大事不好了,咱们的牛羊~” “咱们的牛羊怎么了,我不是早就派人去王庭部落里催他们再送一些牛羊过来嘛?” “左贤王,就是去王庭的兄弟回来了,才告诉了我消息,咱们只怕是等不到王庭送来的牛羊了”。 “哦,这是为何?莫非那右贤王又在从中作梗不成?” “不是的,是,是那该死的鲜卑人,把咱们王庭给攻破了,单于跟右贤王他们都退到美稷去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该死的,咱们被他们给抛弃了,完了……” 左贤王说完,无力的坐倒在椅子上,双目无神,嘴中仍在不停咒骂着。 营帐中听到消息的其他人心中俱都升起了一股寒意,惶惶不安起来,这下该怎么办?王庭回不去了,他们的未来又该何去何从? 第101章 再出一计 焦急的众人,不由的都将目光看向了左贤王,等着左贤王的命令。 “来人,去将呼延虎叫来”。 一会儿之后,呼延虎被人给带了过来,自从上次失利,回来后的他便被左贤王给冷落,每日都只能呆在自己的营帐中…… “左贤王,不知召我前来所为何事?” “哼,呼延虎,如果不是你让我对阴馆城围而不攻,我们现在何以到如此地步”。 听到左贤王的话,呼延虎脸上升起了疑惑地表情,这他娘的怎么回事,我可没让你这几天去强攻阴馆城的,难道这损失也要算在我头上? “达奚朔把你得到的消息给他好好说说”。 “好的,左贤王”。 “呼延虎,你还不知道吧!咱们王庭已经被鲜卑人给占了,我们已经没法退回王庭了”。 “什么,你说王庭没了,这怎么可能,我们出来的时候,单于加右贤王不是还有近十万兵马嘛?”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单于跟右贤王都已经退到美稷去了,而且现在我们的食物也不多了,你说说吧!现在怎么办?” 听到达奚朔的话,呼延虎总算是明白了,为何这帐内的气氛如此沉重了,刚来这里的时候,看着外面呼啸的北风,他心中已经有些担心了,没想到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左贤王,我觉得,我们不妨将抓来的那些汉人奴隶都放出营算了,一是节约粮草,二是转移一下阴馆汉军的注意力,好让我们能绕过阴馆,北上云中郡,前去美稷与单于他们汇合”。 “放了那些汉人?哼,做梦,要不是这刘睿,我此次定可拿下阴馆,何以拖到现在,落入如此境地,他刘睿不是十分重视那些汉人嘛?这次我就要让他后悔跟我做对!” “左贤王,难道你想杀了那些汉人?不可啊!这样除了激怒那刘睿,对我们没有一丝好处啊!” “住口,我难道还要你教做事,给我滚下去”。 看着带着疯 狂之色的左贤王,呼延虎识趣的闭上了嘴巴,可心中却升起了无限的悲哀和落寞,只见他转身,缓缓向着营帐外边走去,再没回头看众人一眼。 看着呼延虎背影的众人,不知为何,心中也升起了一丝兔死狐悲之感,他们都偷眼看了一下左贤王,只见后者此刻正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那模样十分的骇人…… “达奚朔,传令下去,明日将所有汉人奴隶全部驱赶到阴馆北门外,还有王庭被破的消息我不希望传出去,各位知道后果的”。 “遵命”。 ———— 匈奴退走后,城墙上的高顺等人,正在指挥着士卒救治伤员,补充守城物资,还派人将消息给传给了自己的主公。 “文若,看来这匈奴左贤王着急了,一天三次攻城,还真以为自己能攻下这阴馆城”。 “主公,这匈奴人其实是拿我们没办法,咱们在这城中,不与他们野外接战,他们也只能干着急,就是不知道志才那边怎么样了”。 “是啊!我心里实在是不放心,志才去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唉!” 刘睿正在担心戏志才的时候,郭嘉从外面一头撞了进来,脸上带着一股狂喜之色,人还未到,便大声说道: “主公,文若,成了,哈哈,志才兄果然没让我们失望”。 “你说什么成了?” 刘睿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郭嘉这下子怎么这么开心。 “嘿嘿,主公,刚才我们派往的探子快马来报,半月前鲜卑大单于檀石槐亲率十万骑兵先是击败匈奴右贤王,随后击破匈奴王庭,匈奴单于等只能退往美稷,眼下这匈奴左贤王后路已断,咱们真正的机会来了”。 听到郭嘉的话,刘睿跟荀彧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见到一股兴奋之情,哈哈,终于等到今天了 “奉孝,消息准确吗?” “主公,千真万确”。 “好,丘浮尤鞮,我说过会拿你的人头祭奠那些惨死的并州 百姓,看来这天不远了”。 说完,刘睿捏紧拳头,眼中闪过阵阵寒光,随后他看了看荀彧跟郭嘉,一字一顿的说道: “文若、奉孝,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否要实行那个计策了”。 “主公,现在时机已到,不妨召集众将商议,现在匈奴应该也知道了王庭被破的消息,咱们也是时候给他来个了结了”。 “嗯,来人,传我军令,让颜良、文丑,高顺,乐进四位将军来太守府议事”。 “喏”。 接到主公军令的四将,急忙将手中的事交代各自的副将,随后急匆匆的赶往了太守府,刚进来的他们却发现,自己的主公和几位军师均已在此等候,各自的脸上都带着喜意,也不知是何事让他们如此高兴。 “奉孝,既然人都到齐了,你就将事情跟他们说说,再将你的计谋告诉他们”。 郭嘉点点头,来到众将身前,脸上带着自信的表情对着四将解释了起来…… 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并且还听到了主公接下来的打算后,四人俱都单膝跪地,朝着刘睿请命道: “请主公下令,让末将今夜带人夜袭匈奴大营,若有误,甘当军法”。 四人都向着刘睿请命,谁也不肯认输,他们知道,今夜的袭营若是成了,定是大功一件,谁都不想错过如此大功,以至于平时私交不错的四人,此时却也没任何一人退缩,都眼怀期待的看着刘睿。 “这”。 似乎是看出了刘睿一时的难以抉择,边上的郭嘉嘴角露出笑容,朝着刘睿拱手一礼,说道: “主公,既然四位将军都有此意,何不遂了他们的心愿,何况,嘉本来也有意让四位将军今夜一起带兵袭营”。 “啊,郭军师,你怎么不早说呢?弄得我们争得面红耳赤的,嘿嘿!” 文丑尴尬的朝着颜良一笑,刚才他都差点跟自己师兄动手了,这下好了,咱们四个一起去,不用争了。 “你们听着,今夜袭营就这样做……” 第102章 袭营开始 夜晚,早已悄无声息的降临了,子时刚过,阴馆内城,刘睿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近三千骑兵,刘睿心中充满了感慨,初来并州之时,他手下的骑兵不足一千,现在却是壮大了几倍不止。 “主公,军师,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只等主公下令!” “嗯,出发吧!记住军师的交代”。 “末将等领命”。 哗啦啦,一众骑兵在诸将的带领下,悄无声息的向着城外行去。 “唉,你说,他们说的那事是不是真的?” “嘘,你找死啊!咱们首领都说了王庭被破那事是汉军造谣来动摇我们军心的,你没见讨论这事的人都被斩杀了嘛?” “兄弟,可是我估摸着这事不像是假的呀!你没注意那些头领今天都神神秘秘的嘛?” “唉,就算是的又怎样,回去有鲜卑人,而眼前的汉人又不会放过我们”。 这个匈奴人说完,转过身,目光看向了营外,可是入目的却是一片漆黑,就像他们的未来一样…… “咻、咻”几声打破了夜晚的萧瑟,刚刚还在谈论的两人只感觉自己喉头一疼,接着便再也没有任何想法了。 “兄弟们,杀!” 文丑、乐进率领近两千骑兵,扯下包在马蹄上的布匹,射杀了值夜的匈奴人后,便是挑开匈奴大营的大门,两千多骑鱼贯而入,屠杀起来还未反应过来的匈奴人…… “文谦,咱们分散开吧!把动静搞大点,好给我师兄和高将军创造机会”。 “哈哈,好啊!那你走这边,我去那边了”。 两人一合计,带着身后的骑兵一分为二,继续冲击起了匈奴的营帐,一边冲击,还不忘把一些火把、火盆等向着匈奴人的营帐挑去。 大营之外,看着大营中逐渐响起的厮杀声和四处窜起的火苗,颜良跟高顺对望一眼,呼了一口气,颜良举起了自己的大刀,轻声说道: “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随我冲!” 说完,颜良手中的大刀一指匈奴的 后营,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而高顺仅比他慢了半拍,也策马向着后营而去,两人的身后,呼啦啦的一大队骑兵,背上均背着一个包裹,手执长枪跟随在两人身后…… “混蛋,你们是怎么安排的,汉人骑兵都快冲到我的营帐了,还不赶紧下去迎战”。 左贤王一脸愤怒的冲着赶来的几位千夫长呵斥道,而他一边呵斥的同时,一边在手下亲信的帮助下,穿起了盔甲,随后,走出营帐,跨上亲信牵来的爱马,指挥起陆陆续续赶来的匈奴骑兵,向着位于大营左边的文丑杀去。 听着外边凄厉地厮杀声,位于营帐里的呼延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看来对面的刘睿是打算把他们赶尽杀绝呀!算了,既然自己复仇无望了,就让我也为汉人做些事吧! 呼延虎拔过挂在刀架上的弯刀,一挑帐帘,提刀向着后营处的奴隶营走去…… 文丑左突右冲,死在他手底下的匈奴人早已不知凡几,正杀的过瘾之时,突然,他感觉四周来了不少骑着马的匈奴骑兵,他知道,匈奴大营其他地方的匈奴人支援来了,文丑抬头注视了一眼带队的匈奴人,咦!此人定是匈奴重要的人物,弄不好就是那左贤王,原因无他,文丑还没看到过,穿着如此华丽盔甲的匈奴人,一般的匈奴人有件皮甲都顶天了。 想到这的文丑一咧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一夹马腹,举枪向着穿着华丽盔甲的匈奴人冲去。 “找死,你们给我杀了他”。 没错,穿着华丽盔甲的就是那左贤王丘浮尤鞮,见到文丑朝着他冲来,他一挥手,身旁的几位匈奴千夫长也立马挺着武器向着文丑迎去。 “铿”,文丑一枪挑开一把刺向他的长矛,接着一个铁板桥险险避过横扫而来的两把匈奴弯刀后,急忙起身,勒马向着一边跑去。 “他娘的,差点就出不来了”。 勒马冲出匈奴人阵中的文丑不由一阵后怕,要不是他反应 快,今天搞不好还真栽在这里了,深深看了一眼左贤王丘浮尤鞮一眼,接着趁着对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文丑提马向着来时的道路冲去,转眼间混入了杂乱的战场之中…… 这边的颜良、高顺趁着前营的大乱,基本毫无阻隔地冲入了后营,看着围栏之中圈养的牛羊,颜良毫不犹豫的一刀劈向栏杆,里面受惊的牛羊,可顾不上这许多,纷纷从倒下的豁口中四散而逃,其他的一些骑兵也有样学样,纷纷挑开一个个围栏,驱赶起了里面的牛羊…… 而高顺,从进大营起,就交代起了带来的骑兵,将他们身上的包裹,挑开撒在了一个个干草垛上,不一会儿,手下人禀告已经准备妥当了,高顺来到了颜良的身边,向着颜良问道: “颜将军,你这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你那边呢?” “嗯”。 高顺点点头,随后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 “去点火吧!记住都点着”。 “喏”。 看着副将远去的背影,高顺跟颜良随即带着身后的骑兵向着营外而去。 而在奴隶营这边,呼延虎假传了左贤王的军令,加上一顿忽悠,骗走了这边一些值守的匈奴人,随后进入了奴隶营中,用手中的弯刀,斩断了几个年轻汉人身上的绳索,接着用着复杂的语气说道: “外面汉军正在袭营,你们找机会就跑吧!” 接着在营内的汉人百姓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丢下自己的弯刀,飞快的向着外面而去。 “先别想那么多了,赶紧救乡亲们要紧”。 一个被解救的汉人青年拿起地上的弯刀,交代好其他几人后,他便向着其它几个关押奴隶的营帐走去。 站在远处的呼延虎看着一个个汉人百姓得救之后脸上开心的表情,心中说不出什么感受,到最后只能化为一声无声的叹息,转过身,骑上一匹战马,趁着夜色,大致估摸了一下云中郡的方向,随后挥鞭策马向着远处的黑暗冲去…… 第103章 乐进之殇 “快点来人,后营粮草被卑鄙的汉军烧了”。 随着后营火越烧越大,越来越多的匈奴人都看到了,看着后营那冲天的大火,匈奴人却是感觉一股寒气直冲心底,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这边正在指挥着人马围攻文丑等人的左贤王丘浮尤鞮听见后方匈奴人的喊叫,才回头看了一眼,立马便愣在了原地久久不语。 “该死的汉军,该死的刘睿,我丘浮尤鞮跟你势不两立!” 丘浮尤鞮重重的喊出这一句后,整个人的精气神仿佛这一下就被抽走了,顾不上收拾这边的汉军,招呼起身边的一众各部首领,急匆匆的带着人赶往后营。 这边正在带人殊死抵抗的文丑顿觉压力一松,轻松下来的他一眼便瞧见了匈奴后营那冲天的火光,明白已经得手的他,逐渐聚拢起手底下的骑兵,顾不上自己有伤在身,带着手下的骑兵找到一处匈奴大营的薄弱之处,便冲了出去。 一路冲杀,跟在他身后的骑兵越来越少,待到最后冲出重围之后,跟随在他身后的骑兵已不足四百人。 望着身后疲倦的众人,文丑叹了一口气,正待他想说几句什么话来安慰一下身后的兄弟们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 “文丑,你怎么在这里,乐将军呢?” 文丑回头朝着不远处的林中看去,正是自己的师兄颜良,而随后,林中陆陆续续的走出了一些人,都一脸敬佩的看向了他们这一群刚突出重围的人。 “不知道,我还以为乐将军比我先一步出来了呢?” “你们没在一起嘛?这么说乐将军可能还陷在里面了?” “啊!不行,我要回去,兄弟们,走,救乐将军和那些兄弟!” 就在文丑调转马头,准备再次杀回匈奴大营之时,却是听到身后师兄的大喝: “混蛋,给我站住,你是猪脑子吗?你们现在几乎人人带伤,怎么去救乐将军和那班兄弟,给我带着他们滚过来,老实点在这 林中休息”。 “师兄,你~” “唉,文将军,你就听颜将军的吧!乐将军那里就让我跟颜将军去吧!” 颜良看了高顺一眼,对着后者微微点头,随后振臂冲着后面大声喝道: “兄弟们,咱们还有一些兄弟还在敌营中,没能杀出来,不怕死的就再跟着我和高将军去敌营走一遭,驾!” 话音刚落,颜良使劲一掌拍在了座下战马屁股上,战马吃疼,如箭一般载着颜良再次向着匈奴大营奔去。 高顺看了一眼文丑,见到这个壮汉看着远去的颜良正愣愣发呆,平生第一次罕见的笑了一下,随后也一夹马腹,向着远处的匈奴大营冲去,身后的其他骑兵,眼见刚带领他们建功立业的两位将军已经奋不顾身的冲往了敌营,许多人连考虑都未考虑,纷纷打马追向了远去地自家将军…… 剩下的一小部分人,在犹豫了一阵之后,终究也是一拉马缰,追着前面兄弟而去,没有一人胆怯,更没有一人抱怨…… 此刻,匈奴大营之中,乐进正在苦苦支撑着,按道理来说,乐进这边的压力比文丑那边的轻许多,连文丑都突出了重围,为何这乐进却是还在这里呢? 其实呀,虽然匈奴人为了去后营救火,撤走了大部分人,而乐进也抓住了机会,准备突围而出,哪知无巧不巧的是,他余光正好瞥见了一股向着这边逃来的汉人百姓。 而这股百姓正好出现在了匈奴人身后,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一些匈奴人本就因为后营失火这事而心生出绝望之情,此刻这股汉人百姓因此成为了他们的宣泄口,一个个匈奴人调转马头,纷纷将手中的屠刀对准了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 “噗嗤”刀剑入肉的声音响起,一些走在前头的百姓倒在了血泊之中,还有一些百姓一边躲避着向着他们而来的匈奴人,一边可怜的呼喊着…… 将这一切看在眼中的乐进,此刻眼中闪过阵阵寒光,胸中 怒火中烧,最终怒火战胜了理智,他咬牙大喝道: “兄弟们,今日就算我乐文谦身死,也要宰了这些王八蛋,啊!” “将军,算我一个……” “还有我”。 “杀,杀光这些匈奴狗”。 就这样,本来能突围而出的乐进等人,就这样义无反顾的杀向了身后那群匈奴骑兵。 “啊!我要杀光你们这些畜生”。 乐进提着大刀,冲进了匈奴人群中,用着以伤换命的打法,屠戮着身边的匈奴骑兵,一时间宛如一尊战神一般,身边两米再无一个匈奴人。 接着他一提战马,又冲向了聚拢在一起的匈奴人,看见迎向自己的几把弯刀,乐进微微一侧身,躲开了要害,可是左手却是接连被弯刀划过,他紧要牙关,怒吼一声: “都给我去死!去死!” 右手抓着刀柄一个横扫,瞬间,身前的几个匈奴人被他扫下战马,在地上一阵阵的抽搐着,估计是活不成了,身后,一把长枪以一个非常刁钻的角度向着他偷袭而来。 持枪的是一位匈奴百夫长,看着自己这一枪马上就能要了这疯子的命,百夫长不觉一阵轻松,“噗嗤”,枪尖捅进肉体的响声如期的响起。 百夫长定睛一看,口中恨恨的说了一声: “混蛋”。 接着,他想拔出自己的长枪,可惜迎接他的却是一把闪着寒光的大刀…… 一刀结果匈奴百夫长的乐进,脸上没有半分喜色,有的只有无尽的伤痛,他痛心疾首的说道: “兄弟,你怎么这么傻,为何替我挡这一枪啊!为什么!” “将~将军,末将不后悔,只盼将军能带着兄弟们,带着这些百~百姓突出去,末~末将先……” “兄弟,你放心吧!” 深呼吸一口气,乐进放下了自己副将的尸首,目光缓缓扫过周围一些围着的匈奴人,目光十分骇人,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野兽一般,接着,他动了,就像一头出山的猛虎一般扑向了四周的匈奴人…… 第104章 袭营落幕 “呼、呼”乐进拄着大刀呼呼的喘着粗气,看着四周一时不敢上前的匈奴人,他的心中不由的感叹一声: “唉”。 四周的匈奴人看着这刚刚还大发神威的汉将,此刻却是疲态尽显,不少人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情,恐惧也好,崇敬也罢,这人现在已经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四周的匈奴人对视一眼,纷纷举起自己手中的弯刀,向着乐进杀来。 抬眼看了一眼涌来的匈奴人,乐进还是站在原地没有动,此刻的他身上大大小小十多处伤口,虽然没有致命的伤,可是他现在却是连举刀的力气都没有了…… “乐将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十几个个离乐进比较近的汉卒赶过来,护卫在了乐进的身边,一人关心的问道: “将军,你没事吧!” “没事,其他兄弟怎么样了,怎么就你们几个了”。 “唔,乐将军,没剩多少兄弟了,我们这些人都是落马后好不容易才聚集起来的”。 “兄弟们,你们后悔吗?” 边上的士卒,沉默了一下,接着大家都沉默的摇摇头。 乐进看着这些自己带来的兄弟,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只见他双手一松,任凭大刀掉落地上,然后右手搭上腰间佩剑的剑柄,“唰”的一声拔出佩剑。 “兄弟们,杀!” “杀!” 就这样,在匈奴人还未冲到近前之时,乐进连带着身后十数名汉卒,义无反顾的向着匈奴人发起了反冲锋。 “噗嗤”,一剑刺死一名匈奴人,抽回长剑的乐进咧嘴“嘶”了一声,腰间的那一道裸露在外的刀伤却是又喷起了鲜血。 “将军”。 身边的两个汉卒,一左一右的扶住了乐进,关心的问了一句。 乐进推开了两人的搀扶,大声怒道: “不用管我,有这精力,多去杀几个匈奴人,去啊!” 两人默然,随后加入了四周的混战中,慢慢的,寡不敌众的汉卒,一个接一个的倒下,而后匈奴人阵型分开,一个 匈奴人骑马向着乐进而来,也不去管四周零星的战斗,挥舞着一把狼牙棒直取乐进的脑袋。 而这边的乐进无力地垂下了右手,认命一般地闭上了双眼,脸上带上了一股淡然的微笑,心中的思绪飞快闪过,主公、军师和众兄弟们,文谦先休息了…… “狗贼,尔敢!” 一道如滚雷般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在了乐进的身后,接着一把大刀从乐进身旁迎上了那匈奴人的狼牙棒,震开匈奴人的狼牙棒后,错马而过的时候,疾如闪电的一刀,利落地斩下了匈奴人的头颅…… 紧接着一阵马蹄声在乐进身后响起,顿时,沉寂的战场再次响起了惨烈的厮杀声。 “文谦,你不要紧吧!” 呼应落下,一只手出现在了乐进身前,顺着手向上看去,高顺严肃的脸庞出现在乐进的视线中,可是当看到高顺眼中那关心之情,乐进不觉心中一暖,接着他抓住高顺的手,被高顺顺手一拉,稳稳的落在了战马之上。 “颜将军,别恋战,撤吧!” “你带文谦先走,我断后”。 高顺一拉马缰,调转马头,大喝一声: “兄弟们,带上受伤的兄弟,撤!” 这边高顺带着跟随他和颜良而来的骑兵,且战且退,聚拢而来的百姓也跟随在他们身边,一齐向着大营之外退去。 “快,别让他们跑了”。 一位躲在匈奴人群里的百夫长,话刚说出口,却发现身边的手下个个面露恐惧之色,而他回头,迎向他的却是一把呼啸而来的大刀…… ———— “呼,总算是出来了!” 到达树林的颜良,看着正在前方等待的三人,“吁”的一声停下战马,将手中的大刀往亲兵手中一递,而后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双眼望着远处那还未熄灭的大火,心中顿生一股劫后余生之感。 “好了,主公和军师交给我们的任务应该是达成了,颜将军,我们回城吧!” 高顺上前轻声对着颜良说道,而颜良却是 是问了一句: “咱们这次的伤亡怎么样!” “哎,这次近三千兄弟,此刻在这里的不足一半”。 听到高顺的回答,颜良却并未回答,只是在仇恨的看了一眼匈奴大营方向后,接着上马,跟着众人一起向着阴馆方向行去。 阴馆城中,这一夜,太守府大厅中灯火通明,里面不时还响起阵阵交谈声: “奉孝,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有他们的消息我会马上派人通知你们”。 “不必了,主公,我们就在这等吧!” “唉,你们呀!” 刘睿眼见劝不动郭嘉等几位谋士,只能又与几人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报,主公,匈奴大营后营火光冲天”。 “哈哈,成了!主公,咱们可以商量接下的事情了”。 “嗯,奉孝,此战,你当记首功”。 “嘿嘿,不敢不敢,吾只有一言,还望主公应诺!” “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你小子不会真的想去那洛阳的暗香楼吧?” “主公啊!嘉那日也就说说,你别记在心上啊!还有文若、长文,你们也是”。 荀彧、陈群顿时都无语的捂着额头,以后打死不说这货也是从颍川书院出来的,真丢人。 刘睿笑了笑,指着郭嘉,这小子难道又想耍什么花招?心中有些忐忑不安的刘睿小心翼翼的问郭嘉道: “奉孝,有什么话直说吧!别神神秘秘的”。 “主公,也没什么,嘉只是听说,你曾经酿出令当今陛下都赞不绝口的好酒,不知道这酒还有没有,可不可以也让嘉品评一番,解解馋呢?” “好啊!弄了半天,你小子原来是打的这样的主意呀!难怪最近老是跟我打听主公先前献酒的事”。 荀彧如梦初醒,难怪这小子最近老找自己问东问西的,心中早就打起了主公美酒的小算盘。 听完郭嘉的话,刘睿顿时也明白了,原来这小子是打自己美酒的主意,不过现在铁柱应该也替自己酿造出第一批了,到时候一人分几坛给他们吧! 第105章 大战将起 “好了,吾的美酒到时候一人分你们几坛如何?” “不好,主公啊!一个人分几坛,那嘉这次立的首功可不可在多分几坛?” 郭嘉一脸不情不愿的对着刘睿说道,那表情就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 “咳咳,奉孝,美酒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咱们先把眼前的正事解决了吧!” 荀彧适时的打断了郭嘉的话,又把话题拉回了当前的战事上。 一边的陈群也点点头,先开口说道: “主公,眼下已是深秋,并州的匈奴左贤王后路被断,这下又被咱们偷袭得手,如果他们剩余粮草辎重真的被我们所毁,那接下来的几天,咱们只管闭城不出,耗死他们得了”。 荀彧若有所思,想到了一些什么,回答道: “长文,你的计策是最稳妥的办法,不过彧认为,可能匈奴会逼着我们出战的”。 “哦,文若兄,就算他们逼着我们出战,我们不接不就行了?” “唉,长文,匈奴手上可还抓着近万百姓呐!” 听到荀彧的话,陈群顿时哑然,是呀!要是匈奴人以百姓相要挟,那主公会不会让他们过阴馆,直扑云中郡,去美稷和他们的主力汇合呢? 想到这里,陈群看向了上方的刘睿,见到后者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一时没敢开口,静静的等待着。 “唉,这场大战是避免不了的,我与匈奴左贤王之间必有一场生死之战!” “主公~” 心急的陈群刚开口,就被刘睿挥手打断了,刘睿阻止陈群的话后,自顾自地说道: “不管匈奴人会不会以被虏百姓为要挟,我们都必须将这左贤王剩下的兵马,聚歼在这阴馆!” 下方的郭嘉听过刘睿的话,脸上微微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接话道: “主公是担心如若不能聚歼这股匈奴人,只怕他们就会去骚扰太原郡了吧?” 刘睿看着郭嘉,又看看荀彧、陈群,很想他们能想出一个万全之计,可惜等了半天都没有下 文了。 “主公啊!匈奴左贤王以前之所以不去骚扰太原郡,应该是与丁原或者晋阳的那些士族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惜现在他已经被我们几乎逼入了绝境了,只怕不会再有那么多顾忌了”。 荀彧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可惜他一时也想不出应对之法。 而站在他身旁的郭嘉眼中却是显出挣扎之色,像是在做着什么斗争。 心细的荀彧察觉到了郭嘉的异常,有些关心的问道: “奉孝,你怎么了,难不成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不成?” “对啊!奉孝,有什么计策就说出来,我们一起帮你参考一下”。 郭嘉抬起头,眼中透出一股坚决,看向了上方皱眉沉思的刘睿。 “主公,还请恕嘉的冒犯之礼!” “哦!奉孝,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说说吧!没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听到刘睿的话,郭嘉深吸一口气,朝着刘睿问道: “不知在主公心中,百姓是何地位?” “我不是说过吗?在吾心中,人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以在睿的心中,百姓和你我都一样,或者说天下没有百姓,又或者人人都是百姓”。 刘睿此话一出,下方的三人一时都沉思起了刘睿的话。 “好一个天下本无百姓,又或者人人都是百姓,主公,嘉佩服!” 说完,郭嘉朝着刘睿深深一礼,这一礼,他拜的十分真诚,也十分心服。 随后,他说出了自己刚才所想到的计策: “主公,文若、长文,嘉也觉得这一战不可避免,现在我们的士气高涨,而匈奴人断了粮草之后,估计不少人根本无心再战了吧!” 陈群略微思索了一番郭嘉的话,朝着郭嘉问道: “那岂不是说此战我们必胜了嘛?” “唉,非也,我倒是希望匈奴人还有士气跟我们一战,而不是无心再战!这近三万的匈奴人逃去云中郡也好,还是太原郡也好,只怕造成的兵祸不会比这雁门郡差,唉!” 刘睿看着叹气 的郭嘉,知道这货肯定是想到了应对的办法,所以在他叹气的时候,刘睿亲自开口问郭嘉道: “好了,奉孝,你说我们要怎么做?说说吧!” “主公,其实这一战的关键还在于你!” “我?” “没错,此战匈奴左贤王不管最后的胜败如何,他就算回到了美稷估计不会再有跟右贤王争单于之位的实力了,而像他这样心高气傲又充满野心的人现在最恨的人是谁?” 此话一出,荀彧、陈群顿时看向了刘睿,加上郭嘉,三人的目光都紧紧盯着刘睿。 卧槽,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没错,别人那么恨我还不是你们坑那左贤王坑的,都算在我头上了,唉!一个人默默的扛下了所有,好难。 “所以嘉的计策是主公你给左贤王搞份战书过去,言语上再狠狠刺激一下那个老小子,务必最大程度的刺激他,嘿嘿,最后利用一下他帮我们集聚一下匈奴人的士气”。 “奉孝,怪不得你刚开始不说这计策,这计策虽好,不过风险很大呀!你这次的饵未必也下得太大了吧!” “要是换了别的主公,我可不敢说这样的计策,不过子羽就无所谓了,对吧!” “你呀!你~” 荀彧摇摇头,这郭嘉还真是不把刘睿当主公,他难道就不怕刘睿给他小鞋穿?算了,这计策虽险,不过可以尽早结束这一战也好,毕竟已经深秋了,阴馆这边的粮草也有些不济了。 “小嘉子,看来你是不想要美酒了是吧?” “主公,我错了,呜呜”。 “好了,你们尽管放心的去安排吧!到时候就由我去会会那左贤王,要我怎么做提前给我说一声,不过那个什么战书就由奉孝你代笔好了”。 “好咧,放心吧!” 说完,郭嘉三人顿时在一边商量了起来,而刘睿则是径直走到门外,看着屋外漆黑的夜空,听着耳畔边呼啸的北风,他的心中却是出奇的一片平静…… 第106章 破釜沉舟 “主公,几位将军回来了”。 “快,让他们赶紧来这里复命”。 “喏”。 正在与几位军师讨论与左贤王决战的刘睿,接到手下亲兵的禀告,便是急忙站起身,向着厅外行去,身旁的几位军师也都起身,跟着自家主公身后,一起走出厅去。 “主公,军师,末将等幸不辱命”。 刚到厅外的刘睿等人,碰上了正前来复命的颜良、文丑、高顺三人,唯独却是没见乐进。 “三位将军,文谦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前来复命”。 眼见没看到乐进,刘睿顾不上其他,焦急的询问其他三人乐进的消息。 三人对视一眼,看到主公眼中的焦急和语气中的急迫,三人心中一阵感慨,尤其是颜良,心中深深感动,一时有些五味杂陈,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主公,文谦受了不小的伤,大夫看过了,只怕是要静养些时日了”。 高顺抱拳向着刘睿回答道。 “呼!没事就好,过会儿我再去看看他吧!” 刘睿说完,身后的荀彧上前一步,接着又问起了三人: “三位将军,不知此次我军伤亡如何?” “唉,不瞒军师,我们好不容易组建的骑兵队伍,这次折了大半”。 “三位将军,你们折腾了一夜,也比较疲惫了,先下去休息吧!” 看着陷入沉默的众人,刘睿扫了颜良三人一眼,发现这三人满脸的疲倦之意,便是安排三人先下去休整了。 “诸位,我们接着完善下奉孝的计策吧!” —————— “左贤王,后营的火势已经控制下来了”。 “嗯,说说吧!咱们究竟还剩多少粮草?” “这,这个”。 “怎么吞吞吐吐的,说啊!” 看到下方千夫长骨禄朵有些躲闪的眼光,左贤王丘浮尤鞮歇斯底里的吼了起来。 “唉,左贤王,咱们的粮草撑不过三日了”。 “那就不用再养着那些汉人奴隶了,全杀了吧!” “左贤王 ,还有一事,那些汉人奴隶趁着我们营中大乱,趁机偷跑,我们只抓了一小部分回来了”。 “混蛋,那些看守的人是吃屎的嘛?怎么会让他们逃掉”。 “这个,据看守的百夫长说,是呼延虎让他们前去后营救火的,所以他就带走了大部分的人”。 “哦,马上去给我把呼延虎叫过来,这该死的杂种,我要活劈了他!” “已经晚了,我刚刚找遍了大营,都没找到那杂种的踪影,估计八成是跑了”。 丘浮尤鞮听到这话后沉默了起来,一双阴翳的眼中闪着一股莫名的光彩,脸色也异常的可怕。 “传令下去,明日所有人尽情狂欢吧!后天随我一起跟那刘睿决死一战”。 骨禄朵眼中也闪着疯狂之色,有些犹豫的说道: “那奴隶营中的那些可人少女怎么办?” “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我说了所有人尽情狂欢,听不明白嘛?” 说完,丘浮尤鞮哈哈大笑了起来,那神情之中带着无尽的疯狂。 “嘿嘿,左贤王英明”。 下方的骨禄朵说完也跟随着左贤王一起大笑了起来,不过他的脸上除了有着同样的疯狂之色,更多的则是淫邪下流之情。 第二天,匈奴人也不再收拾自己破败的大营,一个个的都冲向了奴隶营,整个营地中时不时的响起女人的惨叫之声,还有男人邪恶的大笑声…… 而与之相对应的,阴馆这边却是在积极的整军备战之中,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逐渐弥漫在了阴馆上空。 “嘿嘿,有意思,明日一战,我丘浮尤鞮正求之不得呢?刘睿,刘子羽……” 丘浮尤鞮看着汉军射入营中的战书,看了之后,额头上青筋密布,嘴里自言自语的喃喃着,而右手却是紧紧攥着战书。 一夜无话,第二日,双目通红的左贤王丘浮尤鞮命人吹响了那苍凉的号角,各个营帐之中听到号角声的匈奴人俱都急匆匆的穿甲拿刀,赶往了左贤王的营帐前。 “各位勇士,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着你们了,早些日子,咱们的王庭被那该死的鲜卑人偷袭了,单于败走美稷,抛下了咱们,我们已经没有后路了,而前路又被汉将刘睿带领该死的汉军给挡住了,要想活下去,眼下只有一条路,冲破阴馆汉军,冲向云中郡,我们才有活路,明白了吗?” “本来汉军一直是躲在阴馆城中不肯出来与我们匈奴勇士一战,但是草原天神保佑,我昨日已经激得那刘睿今日出城与我们一战,诸位,机会只有一次,就看你们抓不抓的住了”。 讲完,左贤王看着下方议论纷纷的众人,转过头,朝着自己的心腹露出询问的眼神,后者急忙点点头,表示昨日左贤王所安排之事已经安排妥当。 “诸位,为了美稷等你们的亲人,冲吧!” 丘浮尤鞮再次激励了一番众人,率先接过亲信递过来的马缰,跨身上马,“驾”直接向着阴馆城而去。 而他的亲信,也没有一丝犹豫,上马直追左贤王,也向阴馆冲去。 骨禄朵看了左右几位千夫长一眼,嘿嘿一笑,带着自己残存的部落勇士,跟随左贤王身后,目标直指阴馆城。 剩下的一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也拿不出主意,有些人一咬牙,愤恨的说道: “留在这等死也是死,还不如照着左贤王说的做,说不定能活着回到美稷”。 “对,干了”。 下定决定后,一个个都纷纷打马向着阴馆城行去,可是他们没发现的是,在大营一些隐蔽的角落,有些一些形迹可疑的匈奴人,鬼鬼祟祟的字准备着什么。 就在大营中的匈奴人走的差不多的时候,这些鬼鬼祟祟的匈奴人,随即点燃起了一个个营帐,最后整个大营渐渐的被大火所吞噬。 “你看,大营怎么又起火了,难不成又是汉军烧的?” “管他呢?我现在只想冲出这雁门郡,回到美稷就行了,其他东西不要也罢,唉!” 第107章 暗藏杀器 “都办好了吗?” “左贤王放心,都已经办好了,到时候我们按原计划行事就好了”。 亲信轻声回答,接着带着怜悯的目光看向了那些聚集在一起的匈奴人。 ———— “主公,城外的匈奴大营起火了,而匈奴人也没有去救火,据咱们的探子所见,都是一些匈奴人自己放的火”。 亲兵刚禀告完,郭嘉目带嘲讽之色,自语道: “匈奴蛮子还想着学当年的项羽一般,可惜,不过学了一些皮毛。主公我们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吧!” “嗯,就让这口鹿谷成为他们的坟墓吧!” 刘睿说完,转身向着后厅走去。 “来人,取我甲胄来”。 穿戴完甲胄之后,刘睿回到前厅,只见此时文丑、颜良、高顺还有阴馆的守将严恒俱都已经到齐。 眼见众人都在等着他,刘睿也不啰嗦,目光扫视了众将一眼,下令道: “颜良听令”。 “末将在”。 “着你率四千步军,为左军,待会儿听军师军令行事”。 “末将领命!” “文丑”。 “文丑在”。 “着你领四千步卒,为右军,等会也听令行事”。 “喏”。 “高顺、严恒听令”。 “末将在”。 “你二人带领剩余的步军,联合近来赶到阴馆的各地游侠义士,赶往口鹿谷伏击,多准备些箭矢、滚石檑木,一切依计行事。” “喏”。 “好了,半刻钟之后,按照各自的任务出发”。 “主公,你这身披甲胄,不会也要跟我们一起上战场吧?” 文丑看着身披战甲的刘睿,有些疑惑道。 “不然呢?好久没动手了,活动活动筋骨”。 听到刘睿的回答,文丑心中嘀咕着,额,你是主公,你说了算,说的好听,不就是手痒了嘛! 半刻钟之后,刘睿走出太守府,跨步骑到战马上,接过亲兵送来的长枪,回头朝着一众谋士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一拉马缰,顺着有些冷清的街道向着北门而去。 一路行来,除了一些零散的百姓, 城中此时却是显得有些过分安静了,带着疑惑,刘睿来到了靠近北门的街道。 “下官郭蕴祝刘将军,旗开得胜,一举消灭并州匈奴人,为我雁门的父老乡亲出了这口恶气”。 “刘将军”。 “镇北将军必胜!” …… 百姓在郭蕴说完之后,也都振臂高呼着,脸上带着一股喜悦之情,但也有不少人脸上挂着担忧,比如此刻正带着自己两位孙女的毕骅,他的脸上就挂着一股担忧,而他身边的两位少女却都显得心不在焉的。 “姐姐,怎么了,还在担心颜良将军呀?” “小妮子,找打,不过,你的高大哥呢?怎么刚才没看见他?” “哼,镇北将军肯定安排了更重要的事给他!高大哥本事大着呢?”。 “好了,不和你争了,不过我听别人说,那个木头,那天对你笑了,真的假的?” “嗯,是呀!怎么了,很奇怪嘛?” “当然了,我听说,好像镇北将军都没见他笑过”。 …… 刘睿在马上抱拳朝着四周拱了拱手,接着柔声说道: “多谢郭太守及诸位乡亲的好意,睿此次必定让这些匈奴人付出他们应有的代价”。 接着,伸手接过郭蕴敬来的美酒,一仰头,喝的一滴不剩,将酒樽交给自己亲兵后,刘睿回头,毅然决然地拍马朝着洞开的北城门而去。 城外,汉军已经是摆好了阵型,等待着匈奴人的接近,就在刘睿来带中军没多久后,外面马蹄声骤起,不一会儿只听外面有人用着蹩脚的并州方言大喊道: “大汉的镇北将军刘睿何在?匈奴左贤王丘浮尤鞮请你出来一见!” “给我回话,叫那左贤王先出阵来,不然老子可没空理他!” 刘睿淡然的对着身边的亲兵交代道,不过看亲兵脸上那为难的表情,似乎这差事不是那么美好。 亲兵将自家主公的话一五一十的都传达给了对面匈奴人后,好半天,战场的气氛有些诡异。 “哼,这刘睿也太目中无人了吧?很好, 待会就让他知道后悔”。 丘浮尤鞮脸上带着冷笑,这汉军龟缩在阴馆这么久,也不知道今天抽的什么风,竟然还敢出城与他一战?难道用诡计赢了自己几次,就觉得他们汉人无敌了嘛! 这刘睿不会以为凭着他那一排排破盾牌就能挡住三万匈奴骑兵的冲锋吧! 顺着左贤王的视线看去,汉军的阵型中,前排的盾牌一个挨一个,立于地上,而盾牌之后,匈奴人看不到的地方,士卒手上都拿着一个个弩机,上面的弩箭闪着寒光,灼灼生辉。 这批弩箭是刘睿恩师卢植琢磨着一些古籍,命人仿造出的秦代劲弩,可惜由于年代过于久远,古籍记载的也不是很全面,具体的制造方法已经失传了,所以卢植也只堪堪利用自己的职务打造了六千把。 而刘宏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命令卢植从朝廷的府库中调出这批劲弩给了刘睿,至于朝廷说好的钱粮,除了最开始的那一批,后面的到现在都没见一分。 不过对于刘睿来说,这批劲弩比钱粮可宝贝多了,所以一直到昨天他才对荀彧、郭嘉他们说起,并不是他信不过他们,只是当时在晋阳,人多眼杂,加上又是丁原的地盘,刘睿才交代王武秘密的看管,谁也没有说起。 所以谁也不知道,刘睿手中还藏着这么一批大杀器,不过遗憾的是,弩箭却是不多,堪堪够这六千弩机射两次左右。 此时的双方都带着心中的小九九,对峙在了这一片战场之上,左贤王终究是耗不过自己焦急的心,在一众首领、千夫长的保护下,骑马出现在了匈奴阵前。 眼见正主出来了,刘睿也不再拖拉,骑马来到了自己的阵前,一开口却是没好话。 “哟!匈奴左贤王好大的排场啊!这莫不是把崽子都带出来了?” 其实刘睿以前并不会这么损人,可是在看到了这该死的左贤王,再加上郭嘉交代过,让自己找到机会就刺激刺激左贤王,所以刘睿嘴巴今天就格外的贱…… 第108章 等待机会 “哈哈,久闻刘将军被你们朝廷比作当今霍去病,既然刘将军说我匈奴勇士是崽子,不知刘将军可敢跟这些崽子较量一番呢?” 左贤王,听到刘睿的话后,心中先是一怒,随后看到刘睿单枪匹马的立于汉军阵前,一道歹毒的计策袭上心头,便是说出了先前的话。 刘睿一听这拙劣的激将法,也不生气,摇摇头,故作大声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道: “都说了是一群崽子了,我又怎么会跟一群崽子交手,不过如果左贤王你愿意出阵,我倒是勉强可以给你一个面子,陪你过几招”。 “找死”。 “左贤王,杀过去吧!” 听到身边的千夫长等纷纷请命,左贤王的眼中也是杀气四溢,“唰”的一声,他抽出了自己那把华丽的弯刀,持刀向前一指。 顿时,原本还立于原地的匈奴骑兵,见到冲锋的指令后,哪里还忍得住,一个个就像打了鸡血似的向着汉军大阵冲去,眼见身边的首领都打马跟着自己部落的勇士一起冲锋而去,左贤王露出一丝诡笑,却是带着自己的亲信向着后阵退去,丝毫不在理会战场的局势。 随着匈奴人冲锋,雷鸣般的马蹄声响彻在了这片战场之上,刘睿冷眼看着逐渐接近的匈奴骑兵,此刻的他十分冷静,心中正在估算这匈奴人还有多久能到弩阵的射程之内,毕竟这劲弩的射程可没强弓远。 近了,眼瞅着大部分匈奴人已经进入了射程之内,刘睿右手持枪,随后缓缓举起,而后面持弩的汉军,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前方那道身影的命令。 “放!” 一声大喝突兀的响起在了战场之上,而刘睿持枪的手也一指前方匈奴人。 后方无数的破空声响起,只见一片弩箭飞起,就像一片乌云一般,向着匈奴人盖去。 “吁”、“噗哧”、“啊!”惨叫声,弩箭入肉声响起在了战场之中,掩盖住了战场先前的马蹄声,无 数匈奴人应声落马,也有一些人连人带马被射倒在了地上。 这还没完,又是一片“乌云”袭来,许多侥幸逃过一劫的匈奴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和先前的同伴一样,被射成了马蜂窝。 而汉军射完之后,持弩的士卒将手中的劲弩一丢,抽出环首刀,紧紧攥着,眼睛却是一眨不眨的盯着冲向己方的匈奴人。 冲锋在后面的匈奴骑兵,为了越过前方倒下的同伴,冲锋的速度不由的打了折扣,然后一头撞上了汉军的盾牌之上。 此时的战场上,两军针尖对麦芒,一些匈奴骑兵刚来到汉军盾牌前,可是一时之间盾牌的空隙中却是伸出了无数枪尖,有些倒霉蛋属实是运气不好,连人带马撞在了枪尖上,死的不能再死。 不过,更多的是,汉军的盾牌被匈奴人的冲锋给撞开,持盾的士卒被撞飞,落入后面,生死不知,但是,他们已经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匈奴人的冲锋大部分都被他们延缓了下来,此刻开始,战场彻底的进入了白热化。 双方士卒你来我往,一刀一枪的拼杀着,匈奴人仗着战马,挥舞着弯刀,收割下方汉卒的人头,而汉卒则仗着自己的盔甲长枪,捅下了不少匈奴人。 刘睿在匈奴人冲锋到近前的时候,便是一勒马缰,右手握着长枪,横着抡了出去,冲在前头的四位匈奴骑兵堪堪举起自己的弯刀,还未有所举动,就被这一枪给抡下了马,倒在地上翻滚着。 接着,刘睿拍马与一些匈奴人游斗了起来,不过一杆长枪在他手上就像活了一般,飞舞在匈奴人的阵中,不过每一次飞舞,带起的却是一片绚丽的血花。 “呼”,又解决了几个匈奴骑兵,眼见周围的一些匈奴人都避开了自己,刘睿呼出一口浊气之后,也没去管这些杂兵,抬眼望去,此刻双方的人马已经胶着在了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咦!”眼尖的刘睿发现了距离自己 不远的几位匈奴千夫长,正在卖力的杀着己方的士卒,这他可忍不了,调转马头,持枪向着这几人冲杀了过去。 这边的几位匈奴千夫长正自杀的起劲,忽然,一股杀气袭来,几人不觉心底一股凉气直冲而起,一位千夫长撇过脸,只见一位黑甲汉将持枪直取自己而来。 “啊!” 一声惨叫传来,这位千夫长被刘睿一枪刺穿了咽喉,紧接着,刘睿没有丝毫的停留,抽回长枪之后,左手持枪,右手却是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远处的骨禄朵刚刚用用手中的弯刀解决几个不知死活靠近他的汉卒,可是一抬眼却瞧见了让他恐惧的一幕,那边一个汉将正在飞速的解决自己平日里的“好兄弟”,关键是这些“好兄弟”的武艺比之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骨禄朵此刻心中有着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没在那边,那汉将手中的枪剑就像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就在骨禄朵分神之际,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道大喝,不过他一点都听不懂这人讲的是什么,紧接着他的头颅也停下了思考,在地上滚了起来。 “哼!战场之上也敢分神,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嘛?” 文丑嘀咕了一句,又提枪飞快的向着匈奴骑兵多的地方冲去。 而地上骨禄朵的头颅上,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大大的睁着,随后一道黑布蒙了上来,原来是文丑的亲兵正帮他收集着战功。 匈奴的后阵,左贤王正在听着心腹的禀告: “左贤王,没想到汉军竟然还藏着这种大杀器,刚才那两波箭雨,可是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啊!你看,我们要不要提前实施计划呢?” “不行,再等等,现在还没到那时候,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必须抓住了”。 “是”。 心腹说完,又下去安排去了,而左贤王却是盯着此刻混乱且残酷的战场,心中则是在祈祷着,祈求给他一个机会,一个逃出并州的机会… 第109章 计划有变? 战斗进行到现在,在城墙上的郭嘉、荀彧等人看到差不多了,也到了该请君入瓮的时候了。 “奉孝,可以按照先前跟主公商量的暗号,开始擂鼓了吧?” “嗯!” 荀彧转身安排一位士卒,前去传令后,接着没多久,城楼上传出一阵沉闷的鼓声,与平常的鼓声无二,可是有心人仔细听去,却是有着一种特别的节拍。 刘睿听到后,知道是时候与这左贤王做个了断了,随手一枪刺死一个匈奴人后,刘睿勒马转头向着城门而去,不过有些诡异的是,远处的颜良、文丑二人此刻也是向着城门而去,随后战场中的汉军在各自将校的的带领下,也是边打边撤,跟随自己主将的脚步,往后退去。 战场上的细微变化,没能躲过匈奴左贤王的察觉,他看着汉军向着城内退去,心中正自猜疑不定,手下亲信却连忙赶来禀告: “左贤王,汉军退了,现在可是好机会啊!” “你说我们现在就丢下大军跑嘛?” “左贤王,现在的形势对我们有利,我们都是骑兵,何不在阴馆城门打开的时候,跟着那些汉军一起冲进去呢?所以昨日做的计划可以改变了”。 “哦!可是汉军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冲进去嘛?只怕我们刚到城门下,他们就会把城门关上了”。 “那可不一定,先不说其他人,这城里难道还有人敢不给刘睿开门?” 听到此话后,左贤王细细想了一下,亲信说的没错,自己是不是在最后赌一把,赢了的话,不但自己手下嗨呢鞥剩两万余骑兵,这雁门的阴馆可能也会是自己的。 可要是输了的话,后果…… 心中的野望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左贤王不甘心回到美稷后,因手下无兵被那右贤王嘲笑,更不想失去匈奴单于之位,所以他听从了亲信的话,向着战场各个还没死的千夫长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当各个千夫长看到希望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其实用 不着左贤王的命令,都很自觉的跟着汉军交织在一起向着阴馆冲去。 “鱼儿终究是上钩了,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还敢不敢继续追主公他们?” “奉孝,你就一点不担心主公嘛?” “文若兄,我在颍川养病的时候听典韦说过,主公的武艺不凡,应该不会有事吧!” 不过看着郭嘉那略微有些严肃的脸色,荀彧知道这小子心中也并不平静,正想说说郭嘉的时候,突然,荀彧发现在此刻匈奴后面,又出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烟尘。 “咦!匈奴应该没援兵了呀?难道会是鲜卑人来了嘛?” 就在城楼上的几位谋士猜疑的时候,匈奴后边来的人中,只见当先四骑飞奔,其中一人对着另外一人说道: “文远,今日就是我们为那枉死的几万平城百姓报仇的时候了”。 说完,吕布眼中浮上了一股暴虐之气,提起画戟,迎向了匈奴的后军。 城楼上的郭嘉此刻才看清,远处那突然冒出来的队伍其实是另一股汉军,只是不知是何地的,从东边而来?莫非是冀州来的。 见到加入的汉军向着匈奴后军冲去,郭嘉与荀彧对视一眼,俱都点点头,随后立马交代擂鼓的士卒,按照先前进攻的鼓声继续擂下去,接着传来一位传令兵,荀彧拿过刘睿的印绶,交给传令兵,对他交代道: “你速去口鹿谷传令高顺将军,让他赶紧带人赶回来,那边的布置估计用不上了,他若有疑问,你就把主公的印绶给他看”。 “喏”。 而此刻下方的刘睿等人听到鼓声一变,不由抬头向着城墙上看去,见到城墙上没任何异常,难道是计划有变? 接着,手下一位小校来到刘睿身边,语带激动的说道: “主公,援军来了,你看!” 顺着小校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匈奴后军的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股汉军,冲在前头的汉军骑兵已经跟匈奴骑兵交上手了。 难怪文若他们改变了计 划,也好,丘浮尤鞮,今日就在这里送你上路吧! “传令下去,就说我们的援军到了,交代兄弟们回头与匈奴决战吧!” “是,主公”。 “另外派人传话文丑、颜良两位将军,跟我一起直取中军”。 ———————— “该死,这是哪里来的汉军,竟然有如此之多的骑兵,谁告诉我!” 左贤王此刻心中有些慌了,后面来的这一股汉军着实让他头疼,而看到阴馆汉军这边也转身重新向着自己杀来之后,不知为何,丘浮尤鞮心中生出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不,我可是匈奴左贤王,我不会在这里输给你们的”。 丘浮尤鞮看了自己的几位心腹手下一眼,后者脸上除了惊讶不解,只余下了恐惧之情。 “懦夫,拿起你们的弯刀,难道你们忘记了身为一个匈奴贵族的荣誉吗?” 说完,丘浮尤鞮拔出自己珍爱的宝刀,手掌轻轻拂过弯刀的刀身,接着目光一寒,看向了正向着自己冲来的一众汉军,而其中那身穿黑甲的年轻汉将,让他格外仇恨。 就是这人,就是这刘睿将自己逼上了这地步,除了他还有那该死的檀石槐,檀石槐他现在没办法,不过与这刘睿,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到了这个地步,丘浮尤鞮心中已然放弃了昨日商量好的逃命之法,他现在只想杀了这刘睿,别的什么单于之位,称霸草原什么的,已经在此刻离他远去了。 “后面的汉军不要管了,随我杀!” 丘浮尤鞮大吼一声之后,挥舞着华丽的弯刀,向着刘睿冲去,而被他所激的一些匈奴人,似乎也恢复了一丝热血,一丝草原“狼性”,嗷叫着冲向了汉军,那凶狠的模样似乎较之先前换了个人。 “不好,这该死的左贤王怕是想要同归于尽,快,派人去把主公换回来”。 郭嘉说完,脸上浮现出后悔,焦急的神情,这要是主公有个好歹,怕是典韦那个浑人不会放过他…… 第110章 斩左贤王 看着,战场之上的变化,一边正在奋勇杀敌的颜良心中一禀。 他顺手解决了两个匈奴骑兵之后,目光四望,接着,只见大批的匈奴骑兵嚎叫着,向着战场的一处地方冲去。 “不好,主公有危险,兄弟们,随我杀!” 颜良匆匆收拢了一批部下,就急急的向着刘睿赶去。 而冲进匈奴后军冲杀的吕布等人,也感觉到压力一下小了不少,吕布手中画戟一个横扫,四具匈奴骑兵直接变成了无头的尸体,正杀的兴起的吕布耳边突兀的响起张辽的惊讶: “奉先,这匈奴后军的抵抗怎么一下减弱了?” “嘿嘿,他们看到我吕布来了,不敢抵抗了!” 张辽并未理会吕布的吹牛打诨,皱着眉头看着一些匈奴骑兵“溃败”的方向,那不是战场中央的位置嘛?他定睛仔细的朝着那处地方看去,只见当中汉军旗帜上一个大大的“刘”字特别显眼。 “刘”?不好!刘睿手下可没有能打“刘”字旗号的将军,除了他自己还能有谁? “奉先,快!我们快去救刘兄弟!典韦他们呢?” 张辽招呼吕布之后,又大声喊起了典韦跟李典,可惜,此时的两人在初见战场中央的“刘”字旗帜之时,就想到了自己的主公。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之情,之后调转马头,向着那处战场而去。 “噗!”一枪捅穿了一个匈奴人的胸膛,拔出的长枪带出的鲜血溅在了刘睿的盔甲上,本来深黑的盔甲此刻因为沾染不少匈奴人的鲜血,而变成了黑红之色,将此刻的刘睿衬托的如同一尊魔神一般。 可是最可怕的是,四周的匈奴人不知从何时起,竟也不在惧怕这个先前让他们害怕的汉将,反而是悍不畏死的迎向了这个汉将,尤其是在他们的左贤王一声大喝之后: “勇士们,杀了这个汉将,我们就能活下去,就能回去美稷见你们的亲人!” 大喝完之后,丘浮尤鞮更是凶狠的挥舞着手 中的弯刀,亲身向着刘睿杀去。 “主公,小心!” 四周跟着刘睿的亲兵,已经感受到了周围匈奴人的疯狂,不由大声劝着刘睿撤退,可是此刻的战场敌我双方犬牙交错,已经杀红了眼,谁又能真正冷静下来呢? 刘睿自己也感受到了压力,他的心中升起过撤退的想法,可是下一秒就被他否决了,现在这个时候撤退,弄不好就是一场溃败,那这几个月来的努力基本就白费了。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紧了紧手中的长枪,随后仰天一声大吼: “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杀!” 四周的有些士卒提起一口气,也跟着刘睿一起大喊道。 战场彻底惨烈了起来,双方俱都怀着自己会胜利的决心惨烈战斗着。 “啊!给我死开!” 骑马冲杀的刘睿此刻有些状若癫狂,长枪不在只用来刺击,更多的是像棍子一般朝着匈奴人多的地方抡去。 激烈的战场上,刘睿只感觉心中热血澎湃,不知为何,一种奇特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起,杀起匈奴人来更是没有一点如第一次杀人那般别扭。 “噗!” 一个匈奴骑兵趁着刘睿杀他两位同伴的时候,冷不丁的一刀向着刘睿砍来,反应过来的刘睿,只能堪堪侧身,躲过了这一刀,不过左肩却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刀。 “嘶!” 虽然身上的盔甲替他挡下了这一刀,不过肩膀却是依旧疼痛难忍,咬咬牙,刘睿一手持枪,直接捅向着了这个偷袭他的匈奴人,一击毙命,可就在他还未来得及松口气的时候,一把华丽的弯刀毫无征兆的迎面砍来。 察觉到这一切的刘睿,心神电转,右手迅速拔出长枪,接着左手忍痛也一抓枪柄,双手持枪横挡这突然劈来的一刀。 “咻”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削断的声音响起,“呲啦”,随后又有着像是甲胄被利刃划开的声音接着响起。 “咳咳!你就是匈奴左贤王吧!” 刘睿看都没看手中断为两节的 长枪,也不在乎胸前那岑岑流出的鲜血,刚才左贤王的这一刀十分狠辣,一刀除了削断了刘睿的长枪,顺带还划开了刘睿的盔甲。 不过可惜的是,刘睿最后身体后仰,险险的避开了这让他足以毙命的一刀。 丘浮尤鞮满脸冷色的看着刘睿,有些可惜的看了看手中的宝刀,没想到,这小子反应那么快,没能一下要了他的命。 “哼哼,你就是刘睿吧!记住,今日杀你的是我丘浮尤鞮!” 说完,勒马再次向着刘睿杀去,手中的弯刀灼灼生辉,刀刃散发着寒光。 这边的刘睿,顺手丢下了枪尾这一段,左手拿着枪头,右手拔出腰间宝剑,也满脸寒霜的迎向了那该死的左贤王丘浮尤鞮…… 城墙之上的郭嘉等人此刻心中焦急万分,这该死的左贤王好死不死的这个时候起了死志,似这般的枭雄,不是应该顾忌自己的性命嘛?这样跟人拼命干嘛! “奉孝,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相信主公了,唉!吃一堑长一智,记住这个教训吧!任何计划都有可能会出纰漏”。 “嗯!嘉受教了”。 郭嘉真诚的向着荀彧深深一礼,模样真诚至极,说实话,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匈奴人被他玩弄股掌之中,让他不禁有些飘飘然,他心中确实有些小瞧了这匈奴人,只希望自己这次没铸成大错吧! 视线转回战场之上,刘睿跟丘浮尤鞮第二次交手了,两人错马而过,在这一瞬间,刘睿右手持剑与丘浮尤鞮宝刀相接,金石之声响起,刘睿的佩剑也不是凡品,除了有个豁口之外,这次竟然是挡住了丘浮尤鞮的宝刀,然后在后者不敢置信的眼神之中,左手长枪顺势划向丘浮尤鞮的脖颈之上。 “噗嗤!” 一道细微的声音传入了丘浮尤鞮的耳中,而他的喉间也慢慢的疼痛了起来,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咙,已近力竭的丘浮尤鞮看着手掌之中的鲜血,眼中渐渐失去神色,脑海中的思绪也飞快的划过了自己的一生…… 第111章 战事终了 左贤王亲兵眼见自家的左贤王被人所杀,一个个的奋不顾身的向着刘睿冲来。 平日里,左贤王对他们这些亲信下属极好,眼下见得左贤王身死,这些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杀了眼前的汉将,跟匈奴左贤王陪葬。 亲信们冲杀上来,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一时间,刘睿压力倍增,“噗”,刘睿持剑刺入一个匈奴人胸膛之中,可是眼前的匈奴人竟然丢弃了手中的弯刀,双手死死的抓住剑身,对着刘睿邪魅的一笑。 边上的另几个匈奴人抓住机会,一起持刀向着刘睿砍来,刘睿见状也只能弃剑,拿着半截长枪抵挡,终究还是有两道背后袭来的弯刀落在了他的背上,弯刀在刘睿的背上划开了两道狰狞的伤痕。 不远处一些汉卒见到刘睿受伤,也纷纷向着此处聚拢而来,不过更多的匈奴人也向着此处冲来。 感受着背上火辣辣的痛感,刘睿挥舞起长枪,麻利的解决了眼前的几位匈奴骑兵,转过头,看着背后偷袭他的两个匈奴人,脸带寒霜,紧接着,挑起地上的一把弯刀,一手持枪,一手持刀,杀向了这两人…… 这边的吕布等人也一路冲杀,向着场中的刘睿而去,所过之处,除了留下一地的尸体之外,再没有一个站着的匈奴人。 而冲到刘睿不远处的吕布,瞧见那立于匈奴包围之中的刘睿如战神一般的英姿,不觉也豪气大起,冲着刘睿喊道: “刘兄弟,撑住!奉先来了,今日定要杀光这些狗日的匈奴人”。 说完,手上的画戟不断挥舞,只见身边一个个匈奴骑兵应声落马…… 天空中隐约可见的太阳此刻已经西斜,向着这片土地洒下一片余晖,而战场之上的喊杀之声已经渐渐停歇了下来,除了少数地方有零星的喊杀声之外,战场的其余地方都陷入了沉静之中。 “主公,你没事吧!” 郭嘉等人刚刚赶到刘睿身旁,便是急急的问道。 而刘睿并未回答,依旧伫立在 原地,静静的站着。 身后,吕布、张辽等武将都在一旁,并未打扰此刻的刘睿。 感受到郭嘉等人的到来后,刘睿收回了目光,转身跟郭嘉等人交代了起来。 “奉孝,文若,此战,我们胜了”。 说完,刘睿却是露出了苦笑,他知道,这一战折损的兄弟只怕不少,唉! 几位谋士对望了几眼,还是郭嘉迎上前对着刘睿一礼,接着回答道: “主公,不必感伤,唉!战场之上,伤亡在所难免,眼下重要的是得赶紧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嗯,我知道,只是有些伤感罢了,文若,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不过那些阵亡兄弟的遗体一定要安排好,所有兄弟的军功也要登记造册,你们去安排吧!” “喏,主公,你受了不小的伤,还是早些入城吧!” 荀彧望着刘睿那有些破损的盔甲,身上的血污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其他人的,心中很是担心不已。 刘睿细细的感受了一番自己的身体,那些伤口早已经结痂,现在也没先前那般疼痛了,就是有些麻麻的,他微点点头,随后在亲兵的搀扶下,向着城内走去。 路过匈奴左贤王的尸体时,刘睿停下了脚步,望着地上的那具尸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人死灯灭,一切的一切如今也烟消云散了。 “来人,把这左贤王的首级割下,过几日连同这把宝刀一起送往洛阳吧!” 刘睿感叹完,右手上的弯刀顺手插在了左贤王尸首旁…… ———————————————————————— 半月后的洛阳城,雪花如精灵一般缓缓的在空中起舞着,而守城的士卒却是无心去欣赏这番美景,他们有些意兴阑珊的靠在城墙上,望着城内民居中的篝火,心中充满了羡慕。 “老四,咱们还有多久换班啊?” “快了,快了,怎么了,你小子莫非又想提前开溜不成?” 被老四唤作小子的士卒搓了搓手,正待回话,可是眼尖的他却是一 下瞧见了不远处的官道上,有几骑正迎着雪花向着这洛阳北门飞奔而来。 “四哥,你看,北边的信使来了,不过,这次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不会是匈奴打过来了吧?” “小子别瞎说,赶紧给这几位信使去疏散城门”。 “哒哒哒”,听着身边飞奔而过的马蹄声,守门的士卒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不过就算有什么事,也是朝廷中的那些大爷要操心的,他们纯粹就是看个热闹。 “陛下,喜报,并州的喜报啊!” 张让持着一封竹简,脸带喜色的向着刘宏所在的后宫赶来。 后殿的刘宏听着前殿张让那因喜悦而有些尖锐的嗓音,渐渐从沉睡中苏醒,看着龙榻上熟睡的四位美人,摇晃了下自己有些昏沉的头,立马传唤来了一边侍候的宫女替自己更衣。 不一会儿,就在房外张让焦急的等待之下,汉帝刘宏自殿内行出,来到了张让的眼前,有些责备的问道: “让父,今天又不要上朝,你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陛下,这是并州传来的战报,镇北将军刘睿半月前于阴馆大败匈奴骑兵五万余,阵斩左贤王丘浮尤鞮……”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那刘子羽真的打败了侵犯并州的五万匈奴人?” 刘宏震惊的大问张让,语气中说不出的震撼。 看着刘宏的表现,张让想着自己刚刚拿到战报的时候,自己那更不堪的表现,收回心思,张让双手恭敬的将手中的战报递向了刘宏。 而刘宏在接过了战报之后,顾不上帝王的仪态,双手急急的打开了战报,迅速的浏览起了手中竹简上的内容。 “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子侄,立此大功,朕看这次朝中那些人还有什么话好说?还有谁敢质疑当初朕的决定!” 刘宏眼光一扫四周的张让等人,眼中却是露出了一道精光,他的右手静静攥着竹简,随后用着威严的声音吩咐道: “传令,文武百官今日德阳殿议事”。 第112章 洛阳百态 而在汉帝刘宏召见文武大臣议事的同时,并州大捷的消息也像旋风一般的传遍了洛阳城的各处。 “老爷,老爷,有并州的消息……” 王武上气不接下气的从府外跑进了洛阳刘府之中,满脸洋溢着高兴、振奋之色。 此时,一位中年人从府内的大厅中赶了出来,顾不上飘落肩头的雪花,对着王武呼道: “可是有我儿的消息,快快说来!” “是,老爷,根据我从卢尚书那里得来的消息,咱家的公子半月前在阴馆击败了匈奴人,亲手斩杀了匈奴的左贤王,陛下已经召集文武大殿议事,卢尚书他们只交代我将这消息告知于你,便已是上朝去了”。 “哈哈,睿儿,你果然没让我们这帮老家伙失望,不过想来这次你也吃了不少苦吧!快,速去将这消息告知夫人”。 —————————— 洛阳皇宫的万年公主住处,此刻的貂蝉的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煞是可爱,刚刚,她一路小跑,将从前殿得来的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了刘黛,而在她的对面,绝代倾城的刘黛,正自顾自的感叹着: “他真的做到了,只是不知道父皇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那日说过的话可还会算数嘛?” 刘黛脸上喜悦中却是带上了一丝淡淡的忧愁。 貂蝉听到公主的自言自语,不知想到了什么,心中一羞,脸上却是更红了…… “小姐,小姐,老爷上朝去了,没在书房哦!” “兰儿,你说那刘子羽,是不是像那霍骠骑一般的英雄男儿呢?” 蔡琰双手合一,放在胸前,眼睛却是瞄着前方桌案上的一张锦帛。 上方隐隐约约的有着一首诗赋,凑近一瞧,可不就是咱们刘睿大才子出洛阳时交给荀彧的那首嘛(后荀彧转交给了荀攸)?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雁门关”。 看了片刻后,蔡琰眼中的迷离之色更甚,心中对于这个从未谋面的刘子羽更是 多了几分期待…… 不说蔡琰跟刘睿会有怎样的发展,刘睿并州大胜的消息引起了一个刚回到洛阳不久的人的注意,此人身长七尺,细眼长髯,听着下人的禀告时,一双眼中时不时闪过阵阵精光,而在听下人全部说完后,此人却是站起身,踱了几步,接着一声长叹: “此等人杰,真乃是大汉之福,我辈之楷模!操恨不能现在就与刘子羽相见畅饮,哎!” “哈哈,能让孟德如此推崇之人,我倒也很想结识一番啊!” 一道爽朗的笑声传来,原来竟是那袁氏袁绍不请自来,听到曹操的话后,也感叹了一句,不过袁绍身后的一位男子却是对于曹操的推崇有些嗤之以鼻。 “本初,你是什么时候从冀州回来的,怎么不告知操,也好让我好好的为你接风洗尘呀!” “哈哈,曹阿瞒,少来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想着去那暗香楼给我接风洗尘呀!哼!” “本初莫怪,操不是那个意思,莫非本初不想去那暗香楼?也罢听闻城西的迎春楼也来了不少绝色,本初可想一观之?” “你,好你个曹阿瞒?你不过比我早到这洛阳几日,竟就如此这般熟识,吾愧不如你呀!” 袁绍说完,还十分正经的对着曹操抱拳一礼,表示自己在这方面确实不如他…… “我说,你们两个别在这假正经了,都好久没回洛阳了,想好去哪里玩玩没?” 一边的袁术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这两人没完没了,再这样下去,天都要黑了,他便在一边打起了诨。 “怕了你们两兄弟了,这样吧!操请你们暗香楼一聚,花销算我的可以吧!” “嘿嘿,这才像话嘛!” 三个男人彼此间都露出了一副猥琐的表情,结伴向着那暗香楼而去…… 也是在这洛阳城中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中,一个英俊的男子正被一个孩童缠着给他说关于刘睿的事迹。 “父亲,你说这刘睿击败匈奴的消息是真的吗 ?” “怎么,你小子还不信?这军情可没人敢谎报的”。 孩童没回父亲的话,只是自顾自的沉思了起来,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对了,我开春之后会回庐江老家办点事,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见见你的那一群小兄弟呀!” “不了,父亲,如果我估计的没错,开春之后,这刘子羽会到洛阳述职,孩儿想看看这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镇北将军”。 看着自己孩子眼中那不服气的表情,男子微微一声轻叹,也没说什么,转身走出了这个院子。 而孩童在父亲走了之后,则默默握起了拳头,嘴里念叨着一群人的名字。 洛阳北军军营之内,此刻却是一片的愁云惨淡,不少人大声呼喝着,还有不少伍长、什长之类的也顾不上尊卑有别,对着自己的上司将校埋怨了起来。 “老张,要是咱们当时跟着那镇北将军一起去并州,弄不好年后的功劳簿上也会有咱哥俩的名字在上面”。 “哼,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我叫你跟我偷偷的一起去,你非要听什长他们的话,看不起人家镇北将军,现在好了,后悔了吧!” “都是那些该死的混蛋,自己无能还连累了我们,多好的立功机会啊!就算是死了,那功劳也够家里爹娘、娘们儿过好下半辈子了”。 类似的对话,在北军军营的各处谈论着,这些人想着以前同在一个军营中的那些人,获得的战功,心中后悔的同时也升起了不小的嫉妒,而且他们还听说,这镇北将军刘睿十分体恤士卒,跟在他手下的士卒待遇比之他们在洛阳时,还要好上不少,唉!时也命也! 潞县的魏府,县令魏礼比之洛阳要更早得知刘睿的消息,他在听到刘睿大胜匈奴之后,这两日一直都在纠结着,心中在下着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给他带来什么,而他的幕僚也已经给他分析了一番好坏,不过一切还是得他自己来下决定…… 第113章 天子赐婚 “哼!你们当初不是都质疑朕的封赏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说话了”。 刘宏有些得意的看着下方的群臣,心中说不出的酸爽,这个刘子羽还真给自己长脸,不枉费自己当初力排众议,封了他一个镇北将军。 想到这次刘睿立的大功,刘宏埋藏在心中很久的野心渐渐复苏,虽然他这些年来贪图美色,为了敛财大肆的卖官鬻爵,可谁又知道他的心中一直有着一个梦想,梦想着向先辈孝武皇帝一般,开疆扩土,威临四海…… 就在刘宏想入非非的时候,底下的袁逢适时的站了出来,先是向着刘宏一礼,接着缓缓说道: “陛下,臣以为,此次并州大捷,镇北将军刘睿功不可没,不但击败侵入我并州的匈奴人,还临阵斩杀匈奴左贤王,臣建议,等开春刘将军回朝述职后,继续让他率军镇守并州,以拒匈奴,至于官职,现在战事已了,而朝中四镇将军不长设,可以改授他为护匈奴中郎将,望陛下圣断”。 袁逢说完,一躬到底,而上方的刘宏听到他的话后,也陷入了沉思。 属于袁逢一派的朝臣,听到他的话之后,也都纷纷出列,向着天子大表赞同之意。 张温看了看何进,见后者依旧站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眉头微微皱了皱,随后朝着看向自己的耿鄙隐晦的使了个眼色。 耿鄙读懂了张温眼神的意思,点点头,也出列向着天子附议了袁逢的提议。 “你们~当初极力反对朕封刘睿镇北将军之职,可是现在刘子羽立此大功之时,你们还是极力拒绝他进入朝堂,真当朕不知你们是何打算吗?” 刘宏说完,手指微微颤抖,指着下方的一批朝臣,眼神之中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寒光…… 就在大殿之中显得剑拔弩张之时,站在下方的何进突的上前一步,向着天子刘宏拱手说道: “陛下,下臣有一折中之法,不知陛下可否圣断一二”。 “哦 !不知何爱卿有何良策,快快道与朕听听”。 “陛下,臣以为,刘将军此次斩杀匈奴五万余,其声望一时无二,威压匈奴,护匈奴中郎将的职位除了他,没有人更合适了,不过下官要补充的是,除了官职,陛下还可以加封他的爵位,而且授予他节制并、冀两州军政之权”。 听到何进的前几句话,刘宏差点就想翻桌子了,这大舅哥不帮自己就算了,怎么还跟着那些人一起,不过何进后面的话,让刘宏深深思考了起来。 不错,后面的奖励才是实在的,能让睿儿更加的感激自己,到时,等他实力强大之时,朕再让他……想必他应该会帮朕吧! 想到这里,患得患失的刘宏心中突然划过了一道倩影,唔!看来还得加一道保险。 下方的群臣看着天子时而沉思,时而微笑,不由得都露出了疑惑的表情,陛下这是怎么了? 就在群臣还在乱想的时候,上方的刘宏清清嗓子,随后朗声说道: “诸位爱卿,关于刘睿的封赏,朕意就按照何爱卿的提议进行封赏,不过,朕还有一条要加上,那就是~” 说到这里,刘宏停了下来,双目扫过下方的群臣,目光中带上了一丝不容置疑之意,而接触他目光的群臣,心中不由都是一惊,今天的陛下很不寻常呀! 收回目光,刘宏才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 “朕决定将万年公主刘黛许配刘睿为妻,诸位以为如何?” 听到天子的话,下方的群臣俱都是浑身一震,什么!这刘睿何德何能能得陛下赐婚,还是陛下最为喜爱的女儿,不行,一定要阻止陛下这荒唐的决定! 刹时,只见一老臣颤颤巍巍的出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着刘宏苦谏: “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啊!先不说这刘睿配不配的上万年公主,单说这同宗婚配,就与礼不合啊!若朝廷礼法崩坏,又如何对天下人说”。 老臣说完,朝堂之上的大部分 人都附和着向着刘宏谏道,而其中袁氏兄弟最为卖力,开玩笑,这万年公主袁氏兄弟可还想着以后求陛下赐婚给袁术的,没想让刘睿捷足先登了,哼!就刘睿竖子也敢觊觎皇女…… 如果刘睿知道袁氏兄弟的想法,估计得当场骂娘了,这是陛下自己的想法,关我什么事,老子可没求着娶万年公主,你们两个老家伙也太自以为是了。 听着下方群臣的反对之声,刘宏眼中的寒光越来越盛,你们越反对,朕越要促成此事,哼!让你们平常老是反对朕这,反对朕那地。 “够了,都给朕住嘴!” 一声大喝响起在了大殿之上,下方的群臣听见声音的来源后,都停下了议论,顿时,大殿之上立马安静了下来,静的似乎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刘宏深吸口气,平复了下自己的情绪,接着继续讲道: “诸位爱卿,朕与刘睿虽同宗,却不同源,虽都是高祖之后,可现在血脉早已疏远,朕的公主嫁给刘睿又有何不可呢?若是以后成就一段佳话,也不失余娥皇女英之举乎?” 听到此话,不少大臣皱眉沉思了起来,反对之声倒是少了很多,不少心思活络之辈已经不在这个问题之上纠结了,他们想到的却是这刘睿到底是怎么获得陛下如此恩宠和看中的? 看陛下此举,这刘睿接下来的仕途只怕是要一飞冲天了,我滴乖乖,以后还是要与其交好为上。 何进与自己的党羽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所有人无一例外都是微微点头,他们这一派与刘睿没有过节,以前在朝堂上的态度也是中立,这次看来得表示一番了。 何进眼见朝堂上的气氛有些微妙,又再次出列对着天子和众臣说道: “在下不才,赞同陛下之意”。 何进的表态,在朝堂上再次引起了一波涟漪,不少人这时是彻底反应了过来,看来连这新晋的何进都看中这刘子羽,自己等人也要早做打算了…… 第114章 父女谈话 “既然你们都没意见了,让父,就着你派人去刘威那里传朕的旨意,让他明天来宫中,就说朕有事相商”。 “喏!” 张让低头答应一声,随后退到一边,不再言语,可是心中依然在做着许多的打算。 而朝中的众人眼见这事已成定局,大多数人都缄口不语,只剩下一些迂腐的老臣,还在竭力劝诫着刘宏,可是不耐烦的刘宏却是挥了挥手,接着一边的小太监扯着嗓子大声宣告: “退朝”。 天子走后,众臣便都一一向着殿外走去,到了大殿之外后,便是分成了一个个的小团体,小声讨论起来。 “何大人,既然咱们已经在这刘睿身上下注了,是不是也要派人去联络一下这刘子羽呀!” 走在前头的何进听到这人的话后,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了边上的另一位大臣,眼神中多了几抹询问之意。 而被何进注视的人,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沉思片刻,接着才朗声说道: “嗯,不但要派人去联络,咱们更要给予刘子羽更多实际的帮助”。 “唔!那依你所言,咱们该给他什么帮助呢?” “遂高,这刘睿不出意外,会被改授护匈奴中郎将,咱们不妨来个一石二鸟之计,等他上任之时,明里暗里支援他一些粮草,除了让他逐渐倒向我们之外,还能让其他势力误会他已经是我们的人!” “要是他不愿意成为我们的人呢?岂不是人财两空?” 一位何进的党羽急于表现自己,听到这人的话后,紧接着问道。 “呵呵,诸位同僚,咱们可曾与刘氏宗亲结过怨?可曾与卢植等大儒结过怨?不但不曾结过怨,我们与刘氏宗亲和卢植等朝中大儒更是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你是说那些阉党?” “嘘,慎言呐!” 何进见到这些人谈的有些忘乎所以了,急忙打断众人的讨论,然后对着众人轻声说道: “诸位,不妨前往我府中一叙如何?” “请”。 “那就又要打扰遂高了”。 …… 而在另一边,卢植等一些与刘睿交好 之人也在侧耳交谈着。 “看来,陛下这是要大力扶植睿儿呀!” 卢植说到这里,显得不是很高兴,相反却是有些愁容。 而一直与卢植喜欢拌嘴的蔡邕却是难得的没有开口嘲讽卢植,皱着眉头在沉思着什么。 “子干,先不说陛下扶植刘子羽之事,就说这赐婚,陛下却是有些着急了,其实这事实在是有些于理不合”。 “你也这么认为?那为啥你刚才不在朝中也据理力争一把,哼!” 一位看起来年老的大儒对着有些马后炮的王允说道。 王允刚准备开口反驳一番,一边的卢植却是说出了一句让他们沉思的话: “诸位,你们别争了,如果陛下这样做能中兴大汉,你们觉得于理不合这事重要吗?” 卢植话音一落,四周的大儒俱都是一惊,接着人人都立在原地沉思了起来。 而说出这话的卢植,心中更是默默的叹息了一声,睿儿,就是不知你能否担起这份重任呢? 就在群臣都在讨论刘睿之余,皇宫中的的一处宫殿,退朝之后,刘宏直接来到了此处,而他的对面,一位身穿宫装,青春俏皮的少女,此刻却是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父皇。 “父皇,你,你真的打算把我许给那刘子羽?” 看着自己女儿的神情,刘宏语气温柔的对着她继续劝道: “黛儿,你是朕的掌上明珠,而那刘睿虽说按辈分来说,是朕的子侄,不过你俩的事,朕想过了,你们除了都姓刘,其实已经没有多少血亲关系了”。 说到这里,刘宏停顿了下来,目光游离窗外,接着刘宏站起身,从后方的书架子上拿出了一卷帛书,将之交给了刘黛。 “黛儿,这卷帛书你收好,以后时机成熟的时候,你再拿出来,将之交给刘睿,这是朕给你的任务,你能答应父皇吗?” 刘宏说这话的时候,刘黛不知为何,却觉得自己的父皇很陌生,或许是这有些缥缈的声音,也或许是从没有这么认真的对她说过事,总之刘黛心中感觉很怪。 “父皇,要是黛 儿不愿嫁呢?你会逼黛儿嘛?” “呵呵,莫非连你都觉得父皇很昏庸吗?你真的以为父皇不知道你对那刘睿有着好感嘛!” “可是……” “黛儿,这次朕顶着朝中上下的压力,将你许配刘睿,虽说朕是有自己的目的,但何尝没有一个父亲想让自己女儿幸福的愿望在里面”。 说完,刘宏,起身向着殿外走去。 走了几步,刘宏又停下了,背对着刘黛说道: “黛儿,前些时日,洛阳的袁家有向朕结姻之意,而这几年北边的鲜卑强盛,朝中不少的大臣也委婉的和朕表达过和亲安抚之意,朕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话音落下,刘宏已经走出了殿门,向着他的后宫行去,而万年公主刘黛却任自呆坐当场,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自己父皇刚刚的话语。 刘宏走后不久,殿外的貂蝉往里看了一眼,看到自家的公主依旧讷讷的跪坐在原地,心中有些好奇又有些担心的她终究没忍住,慢慢的走进了殿中。 来到公主的身旁,貂蝉微微开口,轻声的问道: “公主,你怎么了,是不是陛下责怪你什么了”。 可是身前的刘黛,依旧没有回答貂蝉的话,不由的,貂蝉心中的担心加重了几分,她壮了壮胆子,用手轻轻的碰了碰身前的公主殿下。 这时的刘黛才渐渐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看一边貂蝉那担忧的目光,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向着貂蝉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接着用着自言自语的语气像是问貂蝉又像是再问自己: “貂蝉,你说那刘子羽会喜欢我吗?” “公主,你怎么了”。 “刚刚父皇跟我说,要把我许配给那刘睿”。 “公主,你不是对那刘睿十分欣赏吗?怎么还会……” “你这小妮子,谁~谁对那人有好感呀!你再这样说,我不理你了”。 “公主,蝉儿可没说你对那人有好感唔!” “你还说”。 刘黛起身捂住了貂蝉的小嘴,随后,两主仆在这殿中说起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悄悄话…… 第115章 阴馆商谈 时光如梭,转眼间距离刘睿击败匈奴左贤王已经过去两月有余了,此刻的并州阴馆城内,养好伤的刘睿正在跟着众人一边烤着火,一边交谈着。 “文若,你说我们现在的粮草能不能挨到开春呢?” “主公,这只怕是有些难,彧早几天跟长文、志才仔细地核算过了,按照我们现在每天的消耗,估摸着能再坚持一个多月……” 说完,荀彧看着自己的主公,脸上露出了一幅期盼跟思索的表情。 “咳咳,主公啊,要不你就牺牲一点点,答应那……” 底下的郭嘉适时地又出来活跃气氛了,只见这家伙一脸正经的看着刘睿,不过嘴中说出的话,要怎么欠揍就怎么欠揍。 吕布等其他人,对于眼前得情况却是装作一副不知道的表情,个个都是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的样子。 “小嘉子,你小子又皮痒了,是吧!” “不敢,不敢,嘉不过是对于眼前的局势,提出自己的意见罢了,决定权又不在我这里”。 “主公,俺觉得,不就是那杜家的小娘子吗?主公你干脆就纳她为妾算了,纠结个球!” 典韦讲的兴起,还想接着往下讲的时候,忽的,他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盯上了自己,抬眼一看,自家主公那要杀人一般的眼神正看着自己,不由得,典韦身体一哆嗦,赶紧停住了。 “主公,我倒是觉得,典韦说的没错”。 一边的戏志才接过典韦的话头,对着刘睿讲道。 刘睿收回目光,看着戏志才,随后摇摇头,缓缓说道: “志才,其实我想的倒不是那杜家之女,而是他们提出的其他两点要求,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其一,他们想从我手中大量进购改良的蔡侯纸、茶叶、美酒,这倒没关系,我到时候只要限制他们只能在并州贩卖就行了,关键的就是这第二点,那杜家老爷子要我答应,以后他们杜家有危难之时,我须得出手救助”。 “主公,你这 是当局者迷呀!现在整个大汉,谁人不知,你是当今陛下眼中的红人,未来还会是咱们陛下的女婿,有着这面大旗,哪个世家不想着巴结你呢?” 说完,戏志才停顿了下,起身又对着众人,特别是武将中的陈尚说道: “还有河南尹何大人也是看好主公你呢?早些日子更是送上了不少的粮草,陈将军,忠说的没错吧?” 一边正看戏看的热闹的陈尚,听到话头一下转到他这了,连忙有些惶恐的站起身,对着刘睿下拜道: “主公,戏军师,这事在下并不知情,经过这次并州大战,在下对主公是心悦臣服,以后只愿追随主公,绝无二心”。 说完,陈尚抱拳单膝下跪,向着刘睿表着忠心。 “陈将军,快请起,军师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这次立下了大功,开春返京之后,我必会为你在陛下面前表功!” “谢主公!” “主公,既然担心这杜家的条件,那你又为何拒绝那巨鹿张宝的帮助呢?” 一边的颜良起身对着刘睿禀告道,他有些想不通,巨鹿张宝无条件的愿意资助自家主公五万石粮草,却是被自家主公一口给否决了,这事让他们这些武将可是郁闷了好几天。 现在,他趁着这个机会,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的话一出,其他的武将们俱是都将目光望向了刘睿,这事他们个个都好奇。 “呵呵,这巨鹿的张宝,吾不想跟他攀上任何关系,还有,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去查查,在我们周围这些郡县有多少大贤良师的弟子在治病传道”。 “喏”。 众人答应一声,从刘睿口中得到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后,对于巨鹿张宝的事算是揭过了。 不过武将们没从刘睿话里听出什么,他手底下的那些谋士,个顶个的都是人精,听到刘睿拒绝张宝的理由,谋士们一时都对这巨鹿张宝好奇了起来。 “那你们都认为我可以答应那杜家的建议咯?” “主公,文若赞同”。 “嘉也赞同”。 “嗯”。 …… 眼见自己的谋士都集体赞成了,刘睿又把目光看向了另一边的武将们,毫无意外,众武将一个个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也不是他们十分在意这杜家提供的粮草,而是杜家除了提供粮草之外,还愿意提供一批战马,其中有着不少良驹让这些个武将都喜爱不已…… 刘睿想了想,看着下方众人的表情,心中叹息一声,唉!看来自己还是以现代人的目光去看待这事啊!不就纳个妾吗?不过,隐约猜到荀彧他们真正心意的刘睿心中划过了一道暖流。 你们还在担心我抗拒陛下赐婚那件事嘛! “好了,文若,杜家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了,对了,既然都答应杜家了,那也不差冀州的甄家和徐州的糜家了,这些商业买卖之事让他们开春之后,自己去洛阳找我父亲吧!” “好的”。 荀彧答应了一声,一边的郭嘉又是站起身,对着刘睿语带严肃的讲道: “主公,还有一事,早前一阵子,我们散布在草原的探子来报,鲜卑檀石槐似乎是与匈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 “哦!探子可打探到了他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了”。 郭嘉摇摇头,随后带着疑惑表情沉思了一下接着才开口: “主公,嘉怀疑,鲜卑只怕也是打起了并州的主意,而匈奴应该也会想着来报仇,当然,这也只是嘉的一些猜测”。 “主公,说到这檀石槐,在下倒是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消息,这个消息还是我在鲜卑的时候,无意中得知的”。 “什么消息”。 一边的郭嘉好奇的接下了话。 “主公,忠在鲜卑,曾无意中得知檀石槐正在遍寻名医,具体的原因忠不知道,不过按照我的观察,应该是为他自己在寻找”。 “志才,你是说这檀石槐在为自己找寻名医?如果真是这样,主公,那我们得提防这鲜卑了”。 郭嘉有些迟疑的说道。 第116章 大贤良师 “这是为何?” 刘睿对着郭嘉回了一句,还不时的搓了搓手,似乎这样能更暖和些,还别说,这时候的冬天可比后世要冷多了…… “主公,这鲜卑檀石槐狼子野心,一直垂涎着咱们大汉这些北边的州郡,这次愿意出兵匈奴,很大的原因也是为了积蓄更多的力量,另外也是为了将来鲜卑南下之时,这西边的匈奴不至于在他背后搞小动作”。 说完,郭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连道可惜。 众人一时不解何意,略微过后,郭嘉似是自语一般接着诉说着: “要是我大汉此时有昔日孝武皇帝之时的威望,又何惧这鲜卑”。 众人听后,心中皆是无比认同,而在武将之中的吕布跟张辽则是更加感同身受,他们从小生活在这边境之地,见过太多异族欺辱、屠戮边境汉民之事…… “对啊!要是大汉能重回孝武之时,咱们还要怕这些草原蛮子吗?那些悲剧还会发生吗?” 而从后世来的刘睿,虽然没有经历过这些,但从小在自家商队那里可是听过不少这些方面的见闻,眼下经历过这次大战之后,整个人的心态更是发生了不小的变化,也对,从古至今,一直都是弱肉强食的法则,大汉强盛之时,这些草原蛮子乖的跟绵羊一般,而现在大汉衰落了,它们就露出了自己的獠牙,唉!看来自己的策略要改变了…… “文若、志才,奉孝、长文,你们跟我进来,咱们也该好好谋划一番今后之事了”。 被刘睿点名的四人相互之间对望了一眼,接着起身,一起跟着刘睿步入了另一个房间之中,而武将们依旧在聊天喝酒,互相之间吹着牛皮…… 进入房间之后,刘睿示意四人不必拘束,待四人落坐在火盆周围之时,刘睿缓缓开口了: “文若,你们对这巨鹿张宝怎么看?” 听到自家主公的问话,四人都不知主公为何突然问起了这话,这张宝四人都接触了一下,此人除了自称是大贤良师的弟弟之外,更 多的是有感于此次刘睿击败左贤王,大涨我大汉天威,提出愿意资助自家主公不少粮草,可是奇怪的自家主公却是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张宝的资助,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 当时他们都觉得可惜,就连一向沉稳的荀彧也觉得甚是遗憾,待张宝走后,众人都是连忙询问原因,可惜刘睿除了叹息一声之后,再没说过其它。 如今说起这事,莫非主公终于是想跟自己等人解释一番了吗? 郭嘉上前一步,略带迟疑的对着刘睿说道: “主公,你当日拒绝这张宝,可是怕以后这厮挟恩图报?” 刘睿摇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这下连郭嘉都迷糊了。 刘睿转身,背着双手,向着众人讲述起了一个故事: “去年,在颍川之时,我与典韦曾经与这大贤良师座下弟子有过交集,此人名叫唐周,当时正在颍川传道,我跟典韦因为好奇百姓口中的神水是何物,便随着百姓一起去了这唐周布施神水之地,呵呵”。 讲到这里,刘睿不由的露出了一声轻笑,似乎是又想起了当时与典韦一起游历之时的种种趣事。 而底下的郭嘉等人正听的入神,眼瞧自家主公似乎又想起了往事,不由打断道: “主公,嘉正听的入迷,你怎么突然一下就没下文了,这种感觉好比嘉喝酒喝到一半,你不让我喝了”。 看了一眼下方的四人,刘睿收回自己的思绪,接着讲起了刚才的话题。 “其实,哪有什么神水,不过是些异人之术加上一些偏门的草药之方,骗骗那些无知百姓罢了”。 “莫非主公只是不想跟这些愚民之辈扯上关系嘛?” 一边的戏志才询问了刘睿一句,他隐约的感觉到,自家的主公应该还有更深的意思,只是他一时想不明白是什么竟然让自家主公甘愿违背自己本心娶杜家之女为妾,也不愿接受张宝的资助。 刘睿回头望了一眼戏忠,接着用着一种严肃的口气的说道: “你们,知不知道,后来发生了 什么?” “主公,后面不会是典韦跟人家动手了吧?” 郭嘉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他十分清楚如果后面发生了一点什么,肯定是跟典韦这货有关。 “其实也非是典韦冲动,只不过是那唐周挑衅在先,可是最让我担心的却是四周百姓,见到我们跟那唐周起冲突,这些百姓也不问对错,直接对我俩怒目相向,要不是我俩匆匆退走,有些强壮的青年,已经上前一起教训我跟典韦了”。 听到主公的话后,下方的四人,不约而同的露出了震惊的神情。 刘睿很满意他们的表情,接着讲出了一句让他们更加震惊的话。 “各位,如果,这大贤良师哪一天想不开,想跟朝廷对着干,你们说这些百姓会不会盲从呀?” 此话一出,四人心中顿时惊起阵阵惊涛骇浪,而他们心中立马想到要是这大贤良师真造反了,只怕这些受蛊惑的百姓真的会支持他。 难怪,难怪主公当时的态度那样的坚决,毫不犹豫的拒绝了那张宝,要是真与这大贤良师扯上了关系,日后万一他真造反了,只怕没人能保住他。 可是,这大贤良师真的会造反吗?听主公话里的意思,怎么就像认定了这巨鹿张角会造反一般。 “主公,恕文若冒昧,主公何以认为这张角会行那不轨之事?据文若了解,这些年来天灾不断,这张角派弟子各处安抚受灾百姓,这中间替朝廷解决了不少的麻烦,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想不开去造反呢?” “文若,这种事我没法回答你,可能是对百姓对这大贤良师的狂热有些害怕吧!” 刘睿确实没法回答荀彧,难道跟他说,主公我是从后世过来的,这张角明年就该揭竿起义了,这说出来,只怕当场就会被郭嘉他们当成是上次大战之时摔坏了脑子。 “好了,这张角的事,明年回京之后,我会找个机会跟陛下禀明,不过,我希望你们多多留意这张角的消息,尤其是在雁门郡的一举一动”。 “喏”。 第117章 回转洛阳 转眼间,冬去春来,阴馆的积雪也开始化了,时光荏苒,又是新的一年了,站在阴馆的城头,感受着依旧有些刺骨的北风,刘睿的目光却是投向了洛阳方向,过几天,他便要回京复命了。 早几天,接到了一封来自冀州中山的信帛,看着信上那隽秀的字体,刘睿心中也不知是何感受,将之看完后,便小心的叠好,收了起来,其后,就像无事发生一般,安排起了自己离开阴馆之后的一些琐事。 “主公,你放心吧!阴馆有我跟长文在此,更有高顺、吕布、张辽等将军更可保万无一失”。 刘睿点点头,接着对着荀彧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这处大厅。 此行回京复命,他按照朝廷的旨意,只带了荀彧、郭嘉等少数几人,随行兵马不足百人,决定三天后出发回洛阳。 而三天后的阴馆南门,一大早,就有不少的百姓来到了城门之处,听到消息的他们都自发的来到此地送一送那位拯救他们的镇北将军。 “刘将军,你此去洛阳还会回来吗?” 不少百姓看到刘睿骑着马走过身边之时,大声疾呼道。 “刘将军,感谢你携王师击败那匈奴贼寇,请你接受我等百姓一拜吧!” 一位士子打扮的年轻人说完,单膝下跪,而在他身边的百姓,不分男女老幼,俱都是跪伏在地,眼含感激的看着刘睿,同时又带着一丝不舍。 这段日子以来,城内的士卒,在刘睿的严令下,与民秋毫无犯,更是有不少士卒还帮着城内百姓一起修葺房舍,这些阴馆百姓都看在了眼中,所以,现在谁要是还在他们眼前说刘睿是傻子将军,只怕会被打死。 刘睿一拉缰绳,接着从马背上一跃而下,径直来到了那个年轻士子面前,扶起了他,接着对着四周跪服的百姓说道: “诸位乡亲,睿当不得你们如此大礼,快快请起”。 而身后的郭嘉等人也从马背上下来,来到了刘睿的身后,在刘睿 耳边低语了几句。 刘睿点点头,接着对着大家说道: “诸位乡亲,在下这次只是回朝廷复命,待朝廷事了后,在下还会回返阴馆,就是不知诸位乡亲到时还会不会欢迎我等呢?” 刘睿玩笑似的口气,让现在的气氛一时轻松了不少,不少百姓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也半开玩笑似的回应着刘睿。 “哈哈,刘将军,咱们阴馆的百姓可有不少人等着给你敬酒呢!” “那是那是,还有不少的大姑娘、小娘子都等着嫁给刘将军你呢!” 听到这话,刘睿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这么多人调侃,实在受不了,抱拳告罪一声,匆匆上马便是向着南门外而去。 身后的郭嘉见到主公的窘迫,待刘睿走后,站出来,拍着胸脯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你们放心,来多少酒,咱们主公都来者不拒,主公不行,还有我郭奉孝呢?至于那些大姑娘、小娘子,这个就由我~不对就由我兄长荀彧荀文若代劳,嘿嘿!” 趁着荀彧还在愣神之中,郭嘉贱贱一笑之后,转身在士卒的帮助下,骑上战马也追随刘睿而去。 回过神来的荀彧苦笑一声,却也是对着百姓告罪一声: “诸位乡亲,荀代主公谢过诸位美意,天气还有些寒冷,各位乡亲还是早些回城去吧!” 说完,转身骑马向着南边而去。 而身后却传来了诸多阴馆百姓的大喊声: “刘将军保重!各位军师一路保重啊!” …… 出阴馆赶了几天的路,一路走来,感受着熟悉的景色,而众人心中却是另外一般感受,去年,在主公刘睿的带领下,他们就是从这里向着阴馆,向着并州的匈奴而去,可是谁也没想到,战事竟是如此之快的就结束了,而那冒犯并州的匈奴左贤王,却是已成昨日的一抔黄土。 继续行来,众人来到了一座熟悉的县城,而在城门之前,得到消息的县令魏礼已经是在此地早早等候刘睿一行人了。 入 城之后,一场早已准备多时的酒宴又在那个熟悉的大厅中进行着。 推杯换盏之间,众人的之间的关系都是拉近了不少,刘睿十分感谢这魏礼对自己的支持,自己的粮草从潞县中转可是没出现一丝的差错,甚至于这魏礼还给自己支持了不少。 听见镇北将军感谢自己,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子魏礼哪里还坐得住,急忙起身,连道不敢,而这一刻,见到刘睿的态度,他知道自己已经搭上了镇北将军刘睿这条大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心中更是想到,今后走此地中转的粮草,自己得更加上心了。 一夜过后,本来决定今日启程的刘睿,听到手下亲兵的禀告,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接着对着亲兵吩咐道: “你去通知荀军师他们,就是继续在这潞县休整一天,明天在启程回转洛阳吧!” “喏”。 为何刘睿会做出这个决定,去问那个醉的四仰八叉的郭奉孝就对了,昨夜,在宴会欢快的氛围下,眼见的没人管着的郭嘉,对于来敬酒的众多潞县官员,那是一概来者不拒,最后还是手下的亲兵将他抬回去的…… 不过此事也无伤大雅,早一日回洛阳晚一日回洛阳关系不大,刘睿趁着这闲暇之余,又将这不大的潞县逛了一遍,好好的感受了一番此地的风土人情。 第二日,在潞县县令魏礼等一众官员的注视下,刘睿一行人缓缓向着南边而去。 出潞县一路行走,十余日之后,刘睿他们终是到达了司隶境内,距离洛阳也不足一日行程了。 听到亲兵的禀告之后,刘睿皱起了眉头,从亲兵的口中,他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此刻刘睿正站在曲兰镇的大街之上,看着眼前换了老板的酒楼,听着手下亲兵收集来的信息,刘睿的脑海中划过了一丝可惜。 唉,可惜啊!想不到那个韩平竟然在洛阳还能被人所救,问题是他怎么可能会和那人有所交集? 第118章 酒楼趣事 刘睿还站在原地沉思着韩平跟那人为何会有交集的时候。 了解当时事件的荀彧,经过询问一些附近的百姓和商贩,已经大概清楚了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眼中带着担忧的神色,来到了自家主公的身后。 “主公,彧刚找一些百姓问过了,咱们走后一月左右,那韩平带着人又来到了这曲兰镇上,而酒楼的邹老板一家险些遭此贼毒手,不过,据百姓所言,邹老板一家被一路过的壮士所救,接着便离开了这曲兰镇”。 听到荀彧的话,刘睿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眼神中却是散发出一股寒意,只是他真的弄不懂,为啥那位爷会救韩平这种小角色…… “那现在的酒楼老板又是何人,难道不怕被这韩平报复吗?” “呃!现在的酒楼老板好像跟洛阳的何进何大人有些关系,所以不是很怕韩平”。 荀彧停顿了一下,回答了刘睿的问话。 “既然邹老板没事,那咱们去这酒楼看看吧!” 招呼荀彧一声,又叫了一边不远处的郭嘉等人后,刘睿便大步流星的向着酒楼行去。 刚一进入酒楼,原本还有些热闹的酒楼瞬间便是安静了下来,不管是里面的掌柜、伙计也好,还是那些食客,都看向了刘睿这一行人,其实刚刚他们就看到了这一行人站在酒楼外的大街上,不过看到周围的那些兵士,这些人都很识趣的没再去关注外面大街上的动静。 只不过,这些人还是在酒楼内低声的讨论起外面的刘睿等人,不少消息灵通之辈,在看到刘睿等人后,便是已经猜出了他们的身份。 而这掌柜就是其中之一,见到刘睿来到酒楼,掌柜稍稍迟疑了片刻,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没等那些伙计上去招呼,掌柜便是热情的来到了刘睿的跟前,献媚般的对着刘睿道: “草民廖晋见过镇北将军”。 说完,就准备给刘睿行礼,可却被眼明手快的刘睿一把拉住了胳膊,廖晋一时间有 些受宠若惊,他不过是何府管家的一位侄儿,仗着自家族叔的名头,来这里盘下来一个跑了老板的酒楼,谁知盘下后才知道,原来这酒楼的前任老板与那名头正盛的镇北将军竟然还有交集。 怪不得,自己在这酒楼的后院,发现了那镇北将军的长生牌位,想到这些,头脑机灵的廖晋想到自家族叔给自己讲过这刘睿的身份,还有那何进等人也有些看好这刘睿,心中便是下了一个决定,招呼来伙计,从新将这房间给打扫了干净,随后还在伙计耳边交代了一番,直到后者点头明白之后,廖晋才转身离去…… 不待这边的廖晋有何动作,扶住廖晋的刘睿扫了一眼酒楼之后,视线望向了一处偏僻的角落,接着开口吩咐道: “廖掌柜,不必如此,睿不过是路过这里,进来看看,不知那边位置可有人坐否?” 廖晋顺着刘睿指着的方向看去,见到那僻静之处的几桌此时没人,连忙开口答道: “刘将军,那几桌都无人,您先稍待片刻,草民马上让人去安排上好的酒菜”。 刘睿点点头,随后便是走向了那处酒桌。 荀彧跟郭嘉也紧随其后,不过鬼机灵的郭嘉走了几步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却是转身又向着外面的街道而去。 落座之后的刘睿,看到向着酒楼之外走去的郭嘉也有些疑惑: “咦!这小子今天难道转性了不成?难道是早几天喝酒喝怕了吗?” 心里正泛着疑惑,可是接下来郭嘉的举动却是又让刘睿有些惭愧。 “兄弟们,把马匹安置好之后,都随我一起进来,主公可是给你们安排了不少好酒好菜呢!” 听到自家军师的话后,这些随着刘睿一起前来洛阳的亲卫,一个个眼神中俱都感动不已…… 而郭嘉说完之后,直接进酒楼,来到了正在忙碌的廖晋身旁,小声的跟这廖晋说着什么。 不过听到郭嘉的话后,廖晋的脸上却是浮上了一股尴尬之色。 原来郭嘉过来跟他说 ,外面那几十号士卒也要进来,叫自己多准备一些酒菜,唉!酒菜还好说,问题是现在哪里还有位置坐下这么多人啊! 看了一眼此刻大厅中的其他食客,这些人平常可没少来照顾自己的生意,其中不少还是自己的老熟人,难道现在直接赶他们走不成? 就在廖晋犹豫之际,他的几位好友察觉到了他脸上的不自然,联想刚刚那位小文士说的话,几人立马知道了廖晋现在的处境。 只见其中一人起身先是向着四周的食客鞠了一躬,随后大声说道: “各位曲兰镇的乡亲,在下段岫,今日镇北将军携麾下壮士来到我曲兰镇,去年并州一役,痛击匈奴,实在是令我等敬佩不已,而现在这些保家卫国之人却是站在外面,你们说咱们要不要把位置让给这些英雄们呢?” 说完,段岫所在的这一桌几人齐齐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其中一人来到廖掌柜处结完账之后,几人便是再没做停留,向着酒楼外面行去。 郭嘉望了段岫一眼,随后目光看向了自家的主公。 这时候,酒楼内的其他人反应再迟钝也知道了段岫那话的意思,一个个的都连忙起身,结过账后,便匆匆的离开了酒楼,不少人路过那些士卒之时,还抱拳行了一礼。 “呼!” 廖晋呼出一口气,接着便招呼起了周围的伙计赶紧收拾起来。 半个时辰之后,酒足饭饱的刘睿起身正想出去透透气,眼角却撇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廖晋,正巧看到了廖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刘睿不由的好奇起来,上前问道: “廖掌柜,可是担心睿不付这酒食之账否?” 听到刘睿玩笑似的口吻,廖晋摇摇头,斟酌着回答了起来: “刘将军说笑了,刘将军岂会是那种无赖之徒,而这些酒食在下本意就是敬赠刘将军和这些兄弟们的”。 “廖掌柜莫怪,在下方才观掌柜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还以为是此事,莫非掌柜的还有其他难言之隐不成?” 第119章 再到洛阳 “不瞒将军,草民当初接手这酒楼之后,在这酒楼的后院发现了将军的长生牌位,今日见将军到来,心中一直在犹豫要不要跟刘将军你说”。 “哦!廖掌柜可能带我一观否!” “无妨无妨,刘将军,请!” “请!” 就这样,在廖晋的带领下,刘睿来到了酒楼的后院,接着廖晋直接便是推开了那供着刘睿长生牌位的房间。 一走进房间,刘睿的视线便是对上了那正中桌案上的配位,见到上方刻着自己名字的长生牌,刘睿嘴角露出一抹苦笑,自己不过是顺手收拾了几个垃圾,可那邹老板却是直接供起了自己的长生牌,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是否在其他地方又开起了这样的酒楼,更不知当日那梨花带雨的小姑娘,现在是否还是那样柔弱爱哭鼻子呢? 站在原地沉思了一阵,听到身后响起了几道脚步声,不用回头,刘睿知道应该是郭嘉他们来了,眼看在这曲兰镇上没什么好待的了,转过身,招呼过郭嘉等人,来到了院子中。 可是此时准备回返前面酒楼的刘睿,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他的目光被院子外的几树桃花所吸引,想起这匆匆一年,时光如梭,花去花开,可是现在的自己却已不再是去年那个懵懂、冲动的少年了。 一时,他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股豪情,又想起自己去年在这所发生的事,而如今再回到这曲兰镇酒楼,却早已物是人非,唉! “去年今日此院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不知不觉,一首剽窃后世之作从刘睿口中而出,而刘睿脸上的表情却是那么自然,毫无一点波澜,看来这小子的脸皮已经不像初来汉末时的那么薄了,也不知是不是敖老改造过的缘故。 刘睿只不过应景的剽窃了一首他觉得应景的诗作,哪成想,在场的其他人却被他这首诗赋给深深震撼到了,尤其是荀彧,他细细 的重复了一边刚刚主公所作的诗赋,知晓事情来龙去脉的他,更加对这首诗赋赞叹不已。 而郭嘉在震惊过后,却是有些不甚明白,他有些疑惑的望了一眼荀彧,看到后者还沉浸其中,便想着待会去洛阳的路上得跟文若兄好好的唠嗑唠嗑,听诗中的意思,难道主公在此地有什么相思的人儿? 其实,刘睿只是将诗中的人儿比作去年的自己,他不会想到经过荀彧润色的诗赋,到了郭嘉那里却是另外一种意思了,他也不知道这郭嘉以后除了给自己当军师以外,还干起了另外一门“勾当”。 “主公,前面就是洛阳城了。” 经过半天的赶路,终于在日落时分,刘睿一行人赶到了洛阳北门之外。 看着这巍峨的城墙,刘睿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期待,期待见到自己阔别半载的双亲恩师,期待朝廷会给他一些什么奖励,更期待着此刻在这洛阳之中的那些俊杰…… 城门的守将,在刘睿还距洛阳十里的时候,便是已经收到手下汇报,接到消息的他立马便是安排人将这消息送往了洛阳的刘威府上,还有卢植等府上,而他之所以这么做,与他此刻手上沉甸甸的赏钱分不开。 就在刘睿在城门之外感叹之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呼喊打断了他的沉思: “睿儿,~” 听着这有些激动、震颤的声音,刘睿急忙丢下手中的缰绳,快步向着城门行去。 “爹,不孝儿回来给您请罪了”。 “唉!” “卢师,学生刘睿也向您请罪!” “罢了罢了,平安回来就好”。 卢植扬了扬手,示意刘睿不必如此,紧接着又继续说道: “睿儿,此次你可是过于鲁莽了,子文,先让睿儿回府吧!” 卢植提醒了一边的刘威一句,示意城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回过神来的刘威朝着四周看了一眼,接着大声说道: “对对对!有什么话回家再说,睿儿,为父已经在家里为你准备了酒 宴,咱们先回家,呃!子干、子师、伯喈你们要不要一起呀!” 前一句是对刘睿说的,后一句则是对着四周的其他人所言。 就这样,一行人热热闹闹的向着刘府走去,后面的郭嘉、荀彧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招呼起其他人,跟在了主公跟这群大儒之后…… “刘子羽,你这次可真是让老夫吃惊了一把,老夫可是资助了卢子干两万石粮草,你却不按我们的计策行事,这次算你走运,不然,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下场吗?” 一边的蔡邕吹胡子瞪眼睛的,其实他并不是心疼那两万石粮草,他只是气不过这混小子去了并州后的“胡作非为”,害的他们这几个老家伙跟着担惊受怕了几个月,其他人还好,他蔡邕不但要担惊受怕,在家里还没少受女儿的埋怨跟询问,唉!一言难尽呐! “好了好了,伯喈你的心思我们都知道,睿儿啊!这次回来,你得拜伯喈兄为师,不然我怕你被他烦死!” 卢植哈哈大笑了几声,适时的开起了刘睿跟蔡邕的玩笑。 看着在场的大儒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刘睿,而自家的主公却仿佛如一个孩童被严师教导般,缩在自己的席位上,哪还有一点当初大战匈奴之时的豪气,下方的郭嘉、荀彧等人互相之间眼神交流了一番,好不容易才憋住了笑意。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不知不觉,这场宴会也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看着那一个个微醺的大儒,刘睿起身,又一一给众人敬过酒之后,这场宴会才在刘威的宣告下结束了。 结束之后,刘睿又交代阿勇给郭嘉等人安排了房间,至于荀彧,则是在宴会结束之后,在几位亲卫的护送下,向着洛阳荀府而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刘睿,没多久便是睡下了,可是,这个点的洛阳城中,却是还有着许多人因为他而睡不着,而这些睡不着的人都聚集在洛阳的几个府邸之中,争论着关于刘睿的事情…… 第120章 双士之谈 第二天,刘睿早早的就起床了,今天他就要上朝向天子述职,也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被那些人所刁难。 在侍女的伺候下,穿戴好官服的刘睿与匆匆而来的郭嘉、荀彧二人交流了一番之后,便带着一个檀木盒子与一柄黄金宝刀向着皇宫而去。 刘睿走后,荀彧跟郭嘉坐在刘睿院子里的石凳上,一边品着侍女沏好的香茗,一边聊起了各自的事情。 “文若兄,据说去年你就是在这里拜子羽为主的,这些日子以来,嘉一直想问你,当日你游历各地,一直在寻找你心中明主,可是为何最后却是拜子羽为主呢?” 其实这个问题,不单单郭嘉想问,颍川书院的很多人都想知道,在书院的时候,不少人俱都知道荀文若身怀大才,而出书院游历,也是为了找到自己日后的明主,可是按照去年刘睿当时的情况,这荀文若应该是不会瞧上这还是白身的刘睿才对呀? 荀彧沉思了起来,并未回答郭嘉的问话,他仰起头,深邃的目光看向远处,心中却也是在问自己,为何自己去年一下便拜了刘睿为主公?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荀彧嘴角忽的露出了一丝笑意,他收回目光,定睛一看郭嘉,缓缓道: “奉孝,其实彧刚开始是受叔父之命,命我辅佐主公出仕即可,当时我接到叔父的书信之时,也惊讶不已,为何让我去辅助一位还未及冠的少年郎,所以我很不服气,暗地里收集查访了不少关于这少年的信息,最后还偷偷跟踪观察过主公,也是那次,主公在大街上救济了文谦跟曼成,当时在他身边观察,我能感觉到,主公是真心的想帮助这兄弟俩”。 说到这里,荀彧停了下来,似是回忆,又好似是在思考,品了几口香茗,润了润嗓子之后,他自顾自地接着往下说道: “就是在这里,我见识了主公的美酒跟清茶,更是得主公赠诗一首,而让我直接认他为主的原因,是他接下来的抱负跟见解” 。 说到这里,荀彧目光盯紧了郭嘉,一字一句的对着郭嘉说道: “世家是为祸大汉朝的根源,但是大汉朝却又不能真的铲除世家,那一刻,我被主公的这句话给深深的震撼住了,虽然站在我的角度,我当时并不能很理解主公的话,但是我却理解他那种欲振兴大汉的决心”。 继续喝茶润了润嗓子,荀彧踱了几步,忽的转身对着郭嘉意味声长的笑了笑,反问郭嘉道: “不知奉孝又是怎么愿意拜子羽为主的,据我所知,你的志向更加高远,心中对明主的认可应该更加苛刻呀?” 郭嘉对着荀彧笑了笑,也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一股莫名的神情,缓缓地说道: “文若兄,子羽对我有救命之恩,去年在书院,我们几人便约定,若是子羽在三年内能在朝廷取得一定官位,我等即为他幕僚,为他出谋划策,可惜啊!当听到他领镇北将军之职领军出征匈奴时,我们几人当时还大大地震惊了一把,哎!” 郭嘉停顿了一下,自嘲般的笑了一声: “更气的是,听小道消息所说,他还是为了一个女子”。 “那你们为何,还是前来助他呢?” 荀彧微微一笑,询问道。 “那文若兄你又为何不阻止他呢?” “哈哈”。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的大声笑了起来,一切尽在不言中。 “嗯,奉孝,不过现在主公不是没那么感情用事了吗!看来以后还得我们督促才行啊!” “好了,文若兄,既然我们现在都认可了子羽,那接下来就要早做打算了,那些先前想好的退路都可以忘记了,至少我郭奉孝这辈子不会在认别人为主了”。 说到这里,郭嘉字字铿锵,十分坚决的讲道。 荀彧点点头,略一沉吟,对着郭嘉问道: “那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看似是在问郭嘉,可是有何尝不是再问自己。 “顺大势,入并州,待时机,兴大汉”。 其实在郭嘉心里,还有一句没说 出来,不过考虑到眼下还不是时候,所以只能深埋心底。 听到此话的荀彧,眼中的精光一闪,不由点点头,那杜家那边得加紧了。 “额,文若兄,杜家那边的事,就交给我去办吧!眼下最要紧的事运作朝廷关于并州的事宜”。 “哦,莫非奉孝已有良策?” “陛下一直想着加强宗亲的势力,可以适当的在陛下耳边加大并州丁原的功绩”。 “好你个郭奉孝,连陛下的主意都敢打”。 “不敢不敢,那丁原可和何进走的很近,嘿嘿!” 两人又聊了很久,最后荀彧便向着荀攸在洛阳的府邸行去…… 而在朝堂之上,此刻的刘宏正在大肆的表扬这刘睿,尤其是在接到了刘睿上呈的匈奴金刀之后。 他拿着这匈奴金刀,心中一种功绩的东西正在无限拔大,在仔细的抚摸了几遍金刀,随后他朝着一边的张让示意了一眼,后者立马便是朝着下方的众臣宣告道: “陛下旨意,裁撤刘睿镇北将军之职,入京任卫尉之职,并嫁万年公主为其正妻,封关内侯”。 张让说完,一时间,下方的众人俱都屏住了呼吸,先前不是说好裁撤镇北将军之后,改封的是护匈奴中郎将嘛?陛下这又是要闹哪样,这卫尉一职事关重大,陛下如何能这般随意封赏。 下方的各个势力,除了宗亲之外,均是互相对望了几眼,此刻,他们都是放下了各自的成见,一时间达成了某种临时协议一般。 “陛下,请恕老臣多言,这卫尉一职事关京都安危,望陛下收回成命!” “张太尉言之有理,陛下这卫尉一职事关陛下安危,臣附议陛下收回成命,改授他人”。 “陛下……” 见到下方一个个出列请命的朝臣,皇帝刘宏心底得杀意越来越浓,可是他却只能隐忍不发,看着下面的众人,他知道这次是自己操之过急了,随后,刘宏站起身,冷冷的扫视了众人一眼之后,便怒气冲冲的转身向着后宫而去。 第121章 废史立牧 而这一日,刘睿从皇宫回来之后,却是在荀彧的提议下,带着荀彧拜访了不少宗亲、大儒,就连那何进也去拜访了一番,受到了后者的热情款待。 而随后的几日,刘宏收到了不少朝臣的上书,都是一面倒的夸耀这次击败匈奴,并州丁原居功至伟,望陛下大加赏赐云云。 “混账,真是混账,真欺朕昏庸不成,那丁原有何能入朝任卫尉”。 刘宏在自己的寝宫内大发雷霆,一边随侍的赵忠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而底下那些身穿薄纱的宫女也一个个静若寒蝉,不少人身体微微抖动,那薄纱之下的粒粒红豆也不敢思南国,只敢略微抖动,等待那相思之人。 过了不知几时,刘宏大声的叹息了一声,随后对着一边的赵忠说道: “赵忠,传旨刘焉即可入宫,朕在偏殿等他”。 “喏”。 赵忠走后,刘宏略一思索,随后便是低头看向了寝宫中的众人,不觉间喉头涌动,嘴巴也不自觉的有些干燥。 不多时,寝宫中便是响起了吸允吞咽之声,想必是陛下刘宏已经润好了嗓子,还有那忽高忽低的探讨喘息之声,看来咱们陛下也没闲着,润好了嗓子之后,便赶紧与众人商讨起了国事。 而奉旨来到了偏殿的刘焉,等了好一会之后,才见到刘宏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正座之上,瘫坐在座位上之后,刘宏才对着刘焉说道: “君郎,你怎么看这次册封子羽之事”。 “陛下,依下臣之见,陛下这次有些操之过急了”。 “哦!莫非你也不赞成朕封子羽卫尉一事?” “非也,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陛下,就算现在子羽真的上任卫尉一职,又能在这洛阳掌握多少可用之兵呢?” “那依君郎之言,又该如何处之?” 听到刘宏之言,刘焉心中想起了自己早前所思之事,他在心底斟酌了一番,接着对着刘宏禀告道: “陛下,眼下洛阳势力盘根交错,复杂异常,臣斗 胆,献一策!” 听到这的刘宏,正了正身子,目光盯着刘焉,接着一字一句的说道: “你说吧!朕倒是很想知道,你有何计可解这朝廷之疾?” “陛下,臣欲携妻儿老小入益州,主政益州,而伯安现在主政幽州,八骏之一的刘表已经南下荆州,若陛下在想办法让刘睿主政并州之后,则可以外臣制衡朝廷各个势力”。 “呵呵,这样要是外强内弱,朕又该如何自持?” 说到这里,刘宏目光紧紧的盯着刘焉,像是要把他看透一般,而刘焉看到刘宏盯着自己之后,也不迟疑,接着说出了自己的其他想法: “陛下,下臣此计还未说完,陛下可以北军不堪为名,在洛阳另设一军,安排陛下心腹之人把持”。 “哈哈,君郎此计甚妙,朕心中其实早有其意,可是你们在外就任刺史,宗亲在朝中的势力就衰落了,这又如何帮到朕呢?” 刘焉听到陛下问到此处,心中暗道一声:“来了”,只见刘焉深吸一口气: “陛下,若要整肃朝堂,扫清天下,非得行孝武、光武之先帝大胆之举,改革吏治,废史立牧!” “什么!废史立牧!” 刘宏唰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盯着刘焉久久不语。 刘焉看着上方的皇帝刘宏,继续说道: “州牧主各州军政民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从各地更好的为陛下声援,而陛下就不用再受朝堂之上各世家掣肘,中兴大汉,指日可待!” “朕,能信汝否?” “臣,愿为陛下,为祖宗基业,肝脑涂地!” 说完,刘焉跪地,向着上方的刘宏深深行了一礼。 而刘宏扫了一眼刘焉后,心中却是想起了刘表、刘睿、刘虞等人,忽的,刘宏嘴角漏出一丝笑意,朝着下方的刘焉轻声说道: “君郎之意,朕允了”。 下方的刘焉听到刘宏同意后,嘴角也微微漏出了一丝笑意,眼中闪过道道精光,只不过此刻在这偏殿之内, 无人看到罢了。 而此刻的刘宏,却是不知道废史立牧会给以后带来多大的影响,而历史的车轮也不知还会不会沿着原先的辙印滚滚向前…… 而接下来的朝会,刘宏改授了刘睿护匈奴中郎将一职,看似是在朝廷各个势力的斗争下,妥协了,可是真正的想法谁又知道呢? 就像现在拿着刘宏给自己密信的刘睿一样,他一时真的没弄懂刘宏密信上所说的要自己尽快掌控并州的旨意究竟为何? 不过更让刘睿纠结的是,早上的一封请柬,看到请柬上的人时,就算是刘睿,心中也不住的迟疑,这曹操邀请自己去暗香楼是几个意思? 不过最后,刘睿还是换下了自己的官服,独自一人前去赴约了。 刚走到暗香楼外,刘睿还在打量之际,一位门口的小厮便是急步迎了上来,向着刘睿献媚道: “这位公子面生的紧,想来是初次来咱们这暗香楼吧!” 刘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一边的小厮却是十分熟练的带着刘睿向着暗香楼里面而去。 待得刘睿走到楼里大厅,一位风韵犹存的女人便是热情的走上前来,她远远地就打量起了刘睿,只见此少年丰神俊朗,身着华衣,一看便是那种世家子弟,来到近前,女子立刻向着刘睿柔柔的问道: “这位公子,可是有约?” “哦!在下确实是有约,却不知邀约之人此刻在何处?” 说完,没等女子开口,二楼的走廊上响起了一道清朗的大笑声: “哈哈,子羽,操在此恭候多时了,不知贤弟可否赏脸上楼一叙否?” 女子一听此人是那曹操的贵客,转身带着刘睿迎向了曹操众人所在的包厢。 而到了包厢之中的刘睿一打量,才发现包厢之中并非只有那曹孟德一人,此刻放眼望去。 一共有四人分列左右的桌案,刘睿先是打量起了刚刚在外面呼唤他的曹操一眼,而屋内的其他四人也一一打量起了这位名噪一时的镇北将军。 第122章 莫名其妙 除了曹操的其他三人略微打量了刘睿一阵,接着便是起身向着刘睿打起了招呼。 “袁家袁绍见过刘将军,子羽并州一役着实令我等佩服不已,也大大的涨了我大汉的脸面呀!” 袁绍说完,朝着刘睿拱了拱手,一股江湖游侠的作风,不过那洋溢在脸上的敬佩之情却不似作假。 刘睿也朝着袁绍回了一礼,互相客套了一番。 接着位于他身侧不远的一位文士也朝着刘睿行了一礼,不过只是拽拽的说了一句: “在下许攸,见过镇北将军”。 随后这许攸便是不再发一言,颇有些冷傲清高之意。 刘睿微皱了下眉头,这许攸着实让他有些不喜,不过他也没说什么,点点头,也算是对此人的回礼,他还犯不着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不过接下来另一人却是让刘睿心底泛起了一股冷意。 只见此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虽然样貌英俊,不过还是能从此人脸上看出他对自己的厌恶之意。 “见过刘将军”。 此人的话说的言简意赅,而刘睿对于此人的如此表现并未放到心上,不过他好奇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袁术呢? 想到被他救下的韩平,刘睿心底得冷意更甚。 一边善于察言观色的曹操见到场面有些不对劲,眼神先是瞧了瞧袁术,接着又隐晦的看了一眼刘睿,接着,只见曹操一边拍拍手掌,一边大声笑道: “子羽,公路酒喝得有点乏了,哈哈,你别计较,接下来咱们只谈风月,不论时事,也好给公路解解乏,诸位,可好?” 听到曹操的话,刘睿笑着朝着曹操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一边的其他几人也无人反对。 不多时,外面走进了一队舞姬乐师,而被众舞姬众星拱月般环绕中间的那位女子,从进来的那一刻,便是把屋中除了刘睿之外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此女虽然蒙着面纱,不过从那灵动的眼眸,以及那轻薄的衣裳之下,玲珑有致的身材 ,不难看出,此女确实有着魅惑众生的潜力,不过这与刘睿却没啥关系,他只是粗略的扫了一眼,便是自顾自的喝起了面前的美酒。 场中的舞蹈继续着,可在场众人得眼神俱都只盯着位于中央的那位舞姬,那眼神像是要把那位舞姬给生吞活剥一般。 尤其是刚刚舞姬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舞动之间,左肩的衣服不慎滑落,露出了羊脂玉质一般的香肩,顿时,只听见场中数道吞咽口水的声音。 舞姬对着一切熟视无睹,转身旋转起舞,不经意间,动作流畅的拉上了自己滑落的衣服,不过在这一瞬间,她的目光对上了刘睿的目光,四目相对间,令她惊讶的是,这位镇北将军眼中一片清明,再无其他感情。 刘睿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其他人,不过在看到曹操的表情之时,刘睿顿时有些好奇起来,这曹孟德眼中除了渴望之外,怎么还带着一丝遗憾? 一曲终了,场中的舞姬乐师除了蒙面的那位舞姬,其他的都朝着众人行了礼过后,便缓缓退了出去。 这时,曹操又大声的说了起来,看了看场中的舞姬,又看了看刘睿,考虑了一番之后,才说道: “子羽贤弟,操这次还真得感谢子羽贤弟呀!” “哦,孟德兄过谦了,子羽还没感谢孟德兄如此款待呢!” 说完,刘睿扬了扬手中的酒樽,哪知曹操却是挥手示意刘睿不必多礼,继续说道: “今日若不是子羽赏脸来此,操及各位好友又怎能欣赏到暗香楼花魁的舞姿呢?” “曹大人说笑了,小女子不过是偶然听闻此间有众多洛阳俊杰在此,仰慕之下,前来献丑一二罢了”。 说完,舞姬微微向着场中的众人行礼,然后站在一旁不在言语。 曹操微微打量了几眼场中的舞姬,不知怎么得,心头涌起了一股火热,只见他端起自己身前的酒樽,来到了舞姬的身前,用着一股柔情的声音对着舞姬说道: “来小姐,在 下曹操,今日一睹小姐舞姿,惊艳众生,不知可否能与小姐对饮一筹”。 来莺儿站立原地,面纱后的脸庞上看不出是何表情,不过随后,她还是招来随侍一边的侍女替自己拿来了一樽酒,遥敬曹操,随后掩面将酒一饮而尽。 一边的曹操也回敬一礼,一饮而尽。 不一会儿,其他三人也起哄着与来莺儿对饮一筹。 不过奇怪的是,刘睿还是自顾自的饮着自己的酒,脑中却是思绪万千,这来莺儿野史传说貌似是曹操的爱妾,正史上查无此人,那此刻在这里的来莺儿又是何人? 看着刘睿一副皱眉思索的表情,打量着他的来莺儿心中不由有些生气,她来此本就是想瞧瞧那被人传的神乎其神的刘睿。 哪知此人从她进来到现在,只瞧了她一眼,便再也没有关注过她?莫非自己真的入不了他的眼? 想到这些,来莺儿面纱之后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只见她轻启檀口: “刘将军,小女子早前听闻将军您武艺无双,文采更是冠绝古今,令小女子甚是仰慕,小女子敬将军一杯”。 说完,端起酒樽,来到了刘睿近前,不在是如其他人一般遥遥对饮,而是走近之后,冲着刘睿微微一笑,解下了自己的面纱,一饮而尽。 而刘睿看着解下面纱的来莺儿,心道果然是一等一的大美女,那曹操的眼光果然毒辣,不过老曹眼中的遗憾是什么意思?遗憾自己可能得不到来莺儿的垂青,还是遗憾这来莺儿是个雏…… 看到来莺儿对刘睿如此表现之后,其他的几人心中都升起了异样的想法,羡慕嫉妒的表情溢于言表,尤其是那袁术,牙齿都咬的吱吱作响,曹操面上虽然还是一副春分满面的表情,可是眼底那闪过的道道精光,却是预示着他的心底必然在打着什么盘算。 刘睿敏锐的察觉到几道目光注视着自己,不由苦笑连连,这算什么事,老子看看舞蹈,喝喝小酒,这都能被人记恨上? 第123章 刘、曹起疑 刘睿继续看着众人的表情,感觉眼前的来莺儿怎么是带着特殊的目的来的呀? 不行,这才刚刚认识这些以后的大佬,怎么能拉这么大的仇恨呢? 就在场面有些冷冽之时,来莺儿有开口了,只见此女嫣然一笑,转身ui这曹操说道: “昔日听闻于洛阳置五色棒的曹大人,不但有着一腔报国热血,更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才子,就是不知比之镇北将军如何?也不知小女子今日可否能欣赏到一二佳作呢?” 这边沉思的曹操,听到来莺儿的话,不由得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朝着来莺儿注视了一阵,就在来莺儿被曹操看的有些心中发毛的时候,却只见曹操忽的一笑,接着大声道: “在子羽贤弟面前,操可当不得这大才子之名”。 曹操非是谦虚,只是他也觉得奇怪,这个他有些爱慕的女子,为何言语间总是喜欢将话题引向刘子羽呢? 曹操话音刚落,一边的袁术接着便是有些阴阳怪气的开口了: “孟德,你过谦了,你之才华,咱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不像有些人,也不知是不是真的有才学,谁知道呢?” 袁绍跟许攸听到这话,前者只是隐晦的朝着袁术打着眼色,可惜的是袁术并不买账,心中更是想着:“你一个袁家的庶子,还敢管我怎么说话不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而许攸则完全是一副看戏的神情。 “唉!孟德兄,我很奇怪的,有些身无才学的人,是怎么看出你才华横溢的?” 刘睿说完,还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袁术,在场的人一时间都跟着刘睿瞧了瞧袁术。 “哼,刘子羽,本公子吟诗作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贩盐走卒呢?” 这袁术的嘴巴也够毒的,刘睿的父亲从商多年,而当下的社会看不起的就是商人,袁术故意避开了刘睿的家事渊源,只把他家当成一个经商世家。 而曹操眼见这场宴会的气氛越来越“热烈”,便是急忙打起了 圆场,当起了和事佬。 “子羽、公路,咱们几人都是都是洛阳俊杰,操的本意便是借这宴会让大家熟悉一下,以后也好共同卫朝廷出力,不过现在既然公路质疑子羽的才学,依操之见,子羽不如让我们开开眼界如何?” 额,开眼界,怎么开眼界,自己都是剽窃后世的诗作,这东西剽一首少一首,剽完了,我以后怎么办?刘睿心中想着,一边思索着该如何应答曹操。 “攸听闻,大儒蔡邕有意收将军为徒,想必也是看中了将军的才学,攸也想看看能让蔡大家另眼相待的人有何不同呢?” 听着许攸的话,刘睿知道这次不搪塞过去是不行了,这几人有真的想看他才学的,也有想看他笑话的,还有一些更是不知怀着什么目的。 也罢,这次来只打算见见这曹操,看一看后世传的神乎其神的枭雄,没想到竟然一次把袁家兄弟跟许攸也见着了,也不知道这袁术是不是吃错药了,从初次见面就像疯狗一样跟自己怼,那许攸也像神经病似的,而曹操那隐晦打量自己的眼光也让刘睿有些不舒服,这样看来,只有那袁绍袁本初还算善意。 将众人对自己的态度深埋心底,刘睿起身,扫视了在场众人一眼,接着侃侃而谈: “不知诸位可知做学问也好,诗赋也罢,并不是一蹴而就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 曹操重复的读了一下刘睿所说话的后四句,不觉间心间的思绪却是仿佛突然一下打开了什么似的,可细细一品味,却似有什么都没变。 其他几人除了袁术之外,俱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样,只有袁术瞧着众人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不自觉的他也故作沉思起来,其实是在其中滥竽充数罢了。 刘睿眼见众人都被他绕了进去,微微一笑,见到差不多了,朝着曹操抱拳一礼, 说道: “孟德,时候不早了,睿先告辞了”。 说完,在深深的看了一眼来莺儿之后,刘睿不待曹操说话,转身便是向着屋外走去。 装了逼还不跑,更待何时! 等到听到刘睿话的曹操众人反应过来之时,却发现此刻哪还有那刘子羽的身影,这家伙,溜得还是真的快。 曹操目光复杂的盯着刘睿离去的方向,随后,他便唤来了小厮,丢给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然后向着袁绍等人告罪一声,转身也离开了此地。 不过就在他经过来莺儿身旁之时,却是略带深意的看了来莺儿一眼。 而回到后院的来莺儿,想起曹操看她的眼神,她忽然觉得,在这个男人面前,自己就像是没穿衣服一般,浑身上下所有的秘密尽被他那一眼所看穿。 “小姐,马公子到了”。 “嗯,我知道了”。 随后,在侍女的带领下,来莺儿来到了那位马公子所等待的房间之中。 “来莺儿,那个刘睿你接触了嘛?” “嗯,此人倒是有些心机,我几番试探,他总是避重就轻,对了,还有那曹操,似乎也是一心机缜密之人”。 “哦!看来除了师尊要我关注的刘睿之外,这曹操也得关注一番了”。 马元义看了看下方的来莺儿,像是交代自己又像是交代来莺儿一番,接着继续说道: “我这次来,带来了不少财宝,暂时先寄存在这暗香楼,待时机成熟,再去送给那些大人们”。 “莺儿知道了,不知大贤良师何时起事,莺儿这边也好做准备”。 “呵呵,你等我通知即可。不该问的不要多嘴”。 “莺儿知错”。 来莺儿看了看马元义一眼,见到后者没有在生气,便问起了其他一些琐事…… 而回到自家府邸的刘睿此刻也在猜测的来莺儿的目的,这个女子给他一股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在刻意的接近了解他似的。 无独有偶,洛阳城之中还有另外一人也开始猜测起了来莺儿的一切…… 第124章 警示刘宏 一夜无话,早起的刘睿原打算今天闲来无事去外面的洛阳市集逛一逛的,哪知道他刚刚练完剑,郭嘉便是走入了他的院子。 “主公……” 瞧着郭嘉有些不自然的表情,刘睿一时摸不着头脑,他盯着郭嘉看了一会儿,接着开起了后者的玩笑。 “奉孝,何事如此扭捏,莫非你想去那暗香楼耍耍?” “额,主公,不是不是,嘉听人说,主公差人酿造的那批美酒到洛阳了,所以,嘿嘿!” “你小子”。 刘睿笑着指了指郭嘉,随后便是命人带郭嘉去库房了。 接下来的数天,刘睿不是在洛阳城中瞎逛,就是去拜访自己的老师以及诸位洛阳大儒,日子倒也过得清闲起来。 不过,朝廷关于刘睿的封赏,在这几天里终究是达成了一致,随后左丰带着汉帝刘宏的旨意再一次来到了刘威的府中。 宣读完了旨意之后,左丰又跟刘威、刘睿父子套了好一阵近乎,接着才带着一些刘府的礼物志得意满的向着宫中赶去。 “文若,按照旨意,咱们又得回并州了”。 “主公,现在我们在朝堂之上根基不稳,其实就算留在这洛阳,也不会有多大的建树,还不如去那并州,稳固发展,壮大自己的声威”。 郭嘉拱手朝着刘睿一礼,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嗯,文若,你们安排一下,待洛阳这边事了,便启程回并州吧!” 荀彧、郭嘉互相对望一眼,接着荀彧对着刘睿禀告道: “主公,你叫文若打探的事,文若有些眉目了”。 “哦,快说说,那暗香楼来莺儿的来历”。 “其实,彧也没查到这来莺儿具体的身份,倒是有一件事,这几天有不少神神秘秘的人从后门进出暗香楼”。 “哦,那文若可查到什么了?” “唉!说来惭愧,彧除了查到有神神秘秘的人进出暗香楼,其他的没查到什么”。 说完荀彧苦笑一声,他实在不是干这块的料。 刘睿 听完荀彧的话,右手轻抚下巴,沉思着,这来莺儿到底是何方势力,毕竟在这洛阳城中,要经营起暗香楼,背后的能量可不小。 或许可以查一查这暗香楼背后是何人所支持,想到这些,刘睿对着荀彧交代了几句,便是再次想起了马上所要发生的大事了,只是这又该如何跟陛下说呢? 还有父亲那挚友之女,远在冀州的卞雪等等一大堆的事,自己又如何去处理呢? 就在这洛阳之中,还有一个令他头疼的人——万年公主,现在随着陛下的宣旨,天下都知道他是万年公主刘黛的未婚夫婿,可自己前后不过见了她一次,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放下心事,刘睿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便是向着宫内走去。 除了给刘宏送去了一些美酒之外,刘睿此行的主要目的,便是要不露声色的提醒刘宏注意张角此人,刘睿想的很清楚,现在的陛下刘宏如此信任自己,扶持自己,这便是自己发展的依仗,所以此刻的朝廷不能乱,天下各州也不能乱,所以他必须要消除或压制这次起义,或者干脆让朝廷早做计划,为自己继续争取几年安定的发展,一步领先,到时便是自己占得先机。 为此,刘睿做了很多的努力,小时候他便靠着记忆,想着自己若是弄出了火药,那还不是无敌了,可惜啊,就算知道火药的原材料,可是却是怎么也配比不出配方,无数次的实验过后,他终究是放弃了。 麻蛋,前世看小说那些主角怎么能弄出来,怎么自己就不行,算了,弄点简单的,我弄点好一些的钢材总行吧!可是现实又再一次无情的打击了他,温度,温度达不到,他弄出来的钢铁并不比这时代的强多少,对了,煤,可是现在去哪里搞煤呢? 后世的山西?也就是现在的并州,所以这也是刘睿去并州的一个原因,不过最后刘睿还是放弃了,望着并州的大片山河,刘睿却麻了 爪,这到哪里去挖煤。 逐渐接受现实后,刘睿便是重视起了对谋臣名将的注意,所以才派铁柱四处寻访那些名人…… 隐蔽的提醒了刘宏要重视冀州的张角后,刘睿便是向着刘宏告退,当刘睿离开这处宫殿之后,端坐主位的刘宏却还是盯着刘睿离开的方向,思索起了刚刚刘睿的话。 “张角吗?这人好像给朝廷解决过很多麻烦,毕竟张角带人接济安抚过不少流民,替朕省下了不少钱财,而且下面的众臣对此人的评价也还尚可,难道真的会像子羽说的”。 刘宏有些纠结的自言自语道,说实话,这张角还通过下面的宦官,给自己送过不少珍宝,自己要是就这么动他,这不是断了一天财路嘛? 其实刘宏哪里知道,不单单是自己,洛阳不少人都得到了张角的好处,所以现在朝廷上还有不少人替张角说好话,就连刘宏自己都不觉得张角会反叛朝廷,在他的认知里,此刻的大汉虽然衰败,但也不是一只没牙的老虎,这事,暂时就放在心里吧! 而自以为提醒了刘宏的刘睿更不会想到,自己的好言相告,竟然因为刘宏的贪财,朝廷的麻木,并未起到太多的波澜,历史终究还是沿着它自己的轨迹走向了未来…… 更可悲的是,他这只乱入的小蝴蝶,似乎这一次遭到了历史的恶作剧,给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此刻的刘睿还管不了以后的事,可是眼前出现的人,却让他一时间不知如何去面对! “刘子羽,你还记得,当日我们的约定吗?” “下臣不知,不知公主殿下所说的约定是什么?” 刘黛有些微怒,这人好生可恶,当日自己说过,他若得胜归来,自己会好好赏赐于他,可他回洛阳这些天,似乎把自己当时所说的话当成耳边风了,现在见到自己,行礼过后,就想着离开,可恶! “我说过你回来,会赏赐你上次赠虎之功,你莫非忘了?” 第125章 东施效颦 听到刘黛的话,刘睿愣住了,貌似自己去并州之前遇到这公主,她好像是对自己说过这话。 可是现在随着刘宏的一纸昭书,自己跟这只有一面之缘的万年公主之间却是有着婚约,这次相见,刘睿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公主殿下,不知那两只小虎崽怎么样了!” 刘睿顾左右而言它,扯开了话题。 “哦!那两只小老虎,我专门找了人看护,你放心吧!这次你见父皇,是什么事呢?方不方便跟我说说?” “这个,公主,陛下召见下臣不过事询问一些并州匈奴之事而已,其他倒也没什么”。 “对了,刘子羽,听说此次你大败匈奴,其中过程可不可以跟我说说?” “嗯,这次大败匈奴谋略占了一部分,运气也占了一部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只是谁也没说婚约一事。 不多时,随着刘宏的召见,万年公主刘黛跟刘睿说了一句要记得来领赏之后,就匆匆的向着刘宏所在的宫殿行去。 咦!这次怎么没见到那个侍女呢?刘睿见到公主离去,疑惑的感慨了一声,随后便是向着宫外走去。 刚一回到自己的府邸,便是见到一位侍女迎向了自己,对着自己微微一礼过后,侍女恭敬的递上了一幅请柬。 刘睿接过请柬之后,看了一眼,便是有些哭笑不得,这蔡邕不是早几天才宴请过自己吗?怎么又要请自己去他府上。 其实这也不怪蔡邕,实在是他疼爱的女儿这几日老是缠着自己,非要见一见这“才华横溢”的刘睿,这才让他又下了一幅请柬…… 刘睿摇摇头,招呼了侍女叫来阿勇,交代后者几句之后,便是向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就在洛阳这边的刘睿还在为这些琐碎之事而烦恼之时,远在幽州的涿郡涿县的一处农家院子里,一位身长七尺五寸,双手较之平常之人略长的青年,正在自家屋子一高五丈有余的似车盖一般的大桑树下,跟着一位妇人编 织着草席。 “儿啊,这天气渐渐转热,咱们得抓紧多赶制些草席,换些钱财,也好为你游学多凑些盘缠”。 妇人一边说着,眼中却是有着泪光闪烁,她有些舍不得自己的儿子出门游学,可是又犟不过自己的儿子,也只能多做些草席,为他多凑些盘缠而已。 而一旁的青年,瞧见母亲不舍的眼神,面色依旧如常,可是心中却是默默下了一道决心,他日,他一定要干出一番事业,衣锦还乡,让自己的母亲过上好日子。 就在青年默默跟随着母亲编织着草席之时,院门外一位青年文士带着一位少年郎出现在了刘备的视线中。 “宪和、子经,你们来了!快进来”。 刘备看到院外的简雍跟牵招来了,急忙起身向着两人打起了招呼。 “玄德,不必客气,我等此次来,其实是想问你外出求学那事准备的如何了,我和子经就等着你了”。 说完,简雍带着牵招走入了院子之中,两人跟刘备的母亲行过一礼之后,便是继续和刘备攀谈了起来。 “吾已经跟母亲说了,过几日便可与你们启程前往徐州”。 “玄德,为何选择前去徐州?” “宪和,我那小师弟可是徐州沛县人呢!” 简雍听到刘备的话,也不由的点点头,随后便是跟牵招站在一边,而刘备的母亲则是已经去往了内屋,为众人准备茶水。 刘备则是站在原地,心中又想起了此刻远在洛阳的那位小师弟。 都姓刘,自己也是中山靖王刘胜的后代,为何自己的老师却偏偏独宠那个刘睿,对自己却不管不顾,那小子现在都是天子近前的红人,而自己却在家里织履贩席,迥然一身,一时间,刘备不由得嫉妒起了刘睿。 想到刘睿当初也是游历大汉各州,刘备顿时也打起了这个主意,既然别人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所以他卞约上了自己的两个好友,一起去大汉的其他州郡看一看,瞧一瞧,搞不好自己也能 遇到贵人,一飞冲天也说不定。 打定主意后,刘备跟简雍、牵招约定了三日后便出发前往徐州,而他的两个好友见到在吾其他事后,便告辞离去了。 进到里屋,刘备对着自己的母亲轻声说道: “母亲,宪和、子经已经走了”。 听到刘备的话,妇人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活计,转身看着自己的儿子,泪眼朦胧,也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刘备。 一会儿之后,也不知妇人想到了什么,匆匆的步入了后方的卧室里,一阵翻找的声音过后,妇人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来到了刘备的身前,语带严肃的说道: “儿啊!这是你父亲去世前,留下的一些给予好友的信帛,你此次出去,可以去寻找一下信中的这些人,他们看在与你父亲的情分上,应该会给你一些帮助的”。 刘备双手恭敬的接过了木匣,接着又对着自己的母亲疑惑的问道: “母亲,宗族那边还不让我们如族谱吗?” “唉!玄德啊!咱们家已经如此没落了,那些人对我们避之不及,怎么还会接纳我们呢?” 妇人说完,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世态炎凉,他是尝够了,对着刘备摇摇头,意思是不要对宗族的那些人抱希望了。 听到母亲话的刘备,双手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深吸一口气之后,刘备仰头,用着一种久远的语气,也不知是不是对着自己的母亲说: “以后,我定要让那些人跪着求我入族谱”。 说完,也不再停留,带着木匣就离开了里屋,向着自己的房屋行去,换了一套比较整洁的衣服,接着便出门,也不知去往了何处。 而刘备的母亲,依然还站在原地,望着离去的儿子,久久不语,只不过,此刻她眼中的不舍之前更加的浓郁了。 不巧的是,还是在这涿郡,此刻一处华丽的院子中,不少的桃花正在迎着和煦的春风而缓缓摆动,一位彪悍的青年却是拿着一封帛书在皱眉思考着。 第126章 相互算计 “这个刘子羽倒是个英雄,可是他为何却是要我前去并州阴馆呢?” 青年放下帛书,提起酒坛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坛酒,随即,眼神打量起了位于下方桌案上的一位小校。 这位小校眼见上方的汉子打量起了自己,放下酒樽,有些疑惑的问道: “张壮士,在下主公盛情相邀,不知壮士可否考虑好了”。 “哈哈,这刘子羽倒是对俺的胃口,不过俺刚接手家里买卖,这就跑去并州,额,让俺再考虑考虑”。 下方的小校也不勉强,笑了笑,接着便跟这位张屠夫继续把酒言欢。 而远在荆州的南阳郡,一个偏僻的村子,此刻一处农家院子中,一位妇人正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药汤,慢慢的向着床榻上一位瘦弱的孩童喂去。 孩童刚喝了一口,接着便是剧烈的咳嗽起来,不远处的一个中年武将俱时心疼不已。 “陈将军,不知这药真能医好在下的犬子否?” 中年武将对着来到荆州的陈尚拱手问道,语气中满是焦急之意。 “黄将军莫急,这方药乃是名医华佗所配,料想应该能医好黄公子,如果黄将军还不放心,可随尚一起前去并州阴馆,此刻不单元华先生在阴馆,还有我家主公请来的张机先生应该也到了阴馆,据说此人医术更擅长内科寒病”。 听到此话的中年武将不由看了一眼陈尚,眼中带着一丝疑惑,接着他思索了一下,对着陈尚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陈将军,在下在这南阳藉藉无名,不知镇北将军为何差你前来征召在下呢?” “不瞒黄将军,在下主公,最是喜好结交天下英雄,早年间从自家商队那里便是听闻过将军之勇,咳咳,总之,将军可愿前去并州,追随我主建功立业”。 说实话,到现在陈尚都不知道为何自己的主公派出了不少人马,前往大汉各州郡,让他们带着帛书和一些准备好的礼物前去找一些藉藉无名的人,就像眼前的这个叫黄忠的中年汉子一样,他也没觉得此人有何过人之处 ,不过既然是主公交代的任务,那么说什么都要完成,哪怕是坑蒙拐骗…… 也不知是不是刘睿的好运用光了,还是敖老不罩着他了,他这次派出的人马,除了陈尚和前往涿郡的那位小校之外,其他的人这次都是无功而返。 刘睿还不知道自己的人才招揽计划并不顺利,这时候在洛阳的他正对着一份来自并州的情报皱眉沉思,一边的郭嘉、荀彧都是各自在思考着。 情报上的消息很简单,鲜卑集结不少人马,在靠近并州的草原上蠢蠢欲动,“怎么会这么巧?我记得历史上黄巾起义的时候,鲜卑不是正在内乱的吗?怎么这会儿来针对我?”刘睿心底直嘀咕,眼看着张角越来越不安分了,而自己早几天也提醒过刘宏,可是一直就没了下文,朝廷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刘睿不知道的是,按照轨迹,鲜卑檀石槐差不多是这几年病死的,而后鲜卑陷入了内乱,所以才没在大汉朝内乱的时候趁机来分一杯羹,偏偏随着刘睿的出现,让檀石槐出现了一股危机感,刘睿此人年轻气盛,据传闻手下有不少的谋士猛将,为了替自己的儿子和连扫除一个障碍,为了完成他们鲜卑一族入主中原的梦想,檀石槐便起了将刘睿扼杀在摇篮之中的想法。 而这次听到刘睿回洛阳之后,他便谋划好了一切,决定趁着刘睿不在的这段时期,剪除刘睿在并州的势力。 为了对付刘睿,他有些心疼的释放了不少去年一战掠夺的匈奴奴隶,并与匈奴约定好一起出兵进攻并州,而匈奴现在的作壁上观也没出他的所料,他早就知道匈奴会打这样的主意,不过只要这些匈奴人打着渔翁得利的主意,不来给他添乱就好,待到自己拿下并州,就是彻底收拾匈奴人的时候了。 何况,他更是接见过一位来自冀州的神秘客人,听到那位客人的计划之后,檀石槐心中不由的替刘睿惋惜了起来,看来这家伙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只要那个神秘人启动计划后,这并 州的刘睿就是一支孤军了,到时候没了大汉各州郡的支援,要弄死他还不容易吗?然后自己占领并州一统草原各族,等那些汉人自己打的差不多,就是我鲜卑一族入主中原的时候了,嘿嘿! …… 同一时刻,远在冀州的巨鹿,张宝也对着张角问出了自己的疑虑: “大哥,这计划不妥吧!要是这鲜卑趁着我们跟朝廷大战的时候,偷袭我们呢?” 而站在上方的一位道师打扮的人缓缓转过身,带着自信的表情对着张宝笑了起来,接着他朗声大笑道: “二弟,你以为大哥会把真正的计划说与那些草原蛮子听吗?哈哈!” “那大哥你真正的计划是?” “咱们现在要抓紧起事的准备,另外,若是那刘睿与鲜卑檀石槐打起来,你抽调并州的一部分粮草钱财去支援于他”。 “这,大哥,这刘睿注定会是我们的敌人,这样不是资敌嘛!” 张宝有些不解的摇头否决,上方的张角见到自己弟弟的表情,眼中露出了一丝失望,轻叹一声,转瞬他便解释了起来: “二弟,咱们的志向是推翻这腐朽的朝廷,而这刘睿不过是那刘宏的一把刀而已,既然是把刀,咱们也可以用,就让这把刀跟那檀石槐去并州狗咬狗吧!到时候咱们取得了天下,再回过头来并州收拾这两人,岂不妙哉?我张角的粮草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张角说完,嘴边浮起了一抹冷笑,张宝听见了张角的解释,脸上也露出一副得意的表情,该死的刘睿,上次既然拒绝我们的好意,这次看你还怎么蹦跶: “大哥,你这计妙啊!让刘子羽替我们守并州,哈哈!” “对了,二弟,起事之后,让并州的各方渠帅带领人马撤出并州,快速的拿下其他的州郡”。 张角又补充了一句,接着他便让张宝下去安排了。 张宝走后,张角便是掏出了一卷竹简细细的看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是入迷了。 而悲催的刘睿,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大漩涡之中…… 第127章 贾诩初现 此刻,在洛阳的刘睿,正在皱着眉头看着一封从并州阴馆发来的急报。 “文若,你们觉得这鲜卑真的会大举进攻并州吗?” “主公,我觉得这鲜卑应该是真的来进攻并州的”。 “哦!奉孝,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主公、文若,站在鲜卑的立场,其实现在来进攻并州确实是最佳的时期”。 “去年我们大败匈奴,鲜卑乘机吞并了不少匈奴部族,让匈奴元气大伤,此其一也!” “其二,我们去年与匈奴大战,自身也有不少损失,这点估计也是檀石槐考虑的”。 “其三,如果志才所说没错的话,檀石槐自身有疾病,而且鲜卑是所属有三部,他只是其中最强的那一部,如果檀石槐身死,不排除鲜卑会陷入分裂,他的儿子不一定能如他一样,强力压制其他两部,所以这也是檀石槐的谋算”。 “奉孝,看来这檀石槐打的是一石二鸟的计策啊!” 一边的荀彧,微微笑了一下,接上了郭嘉的话头。 刘睿听到了荀彧的话后,心底忽的闪过了一丝疑惑,这檀石槐会不会跟那张角有勾结呢?那不就是一石三鸟,不对,自己可不是鸟! 可是这话,他只能埋在心底,毕竟这时候张角可还没有造反,如果张角造反了,自己到时候腹背受敌,又该怎么办呢? “文若,奉孝,你们去准备一下,看来我们得提前赶回阴馆了”。 交代完两人之后,刘睿带着情报,再次去求见大汉天子去了。 而第二天,刘宏在朝会上任命刘睿为护匈奴中郎将,管理并州北部边地的一切事宜,从北军调集了六千人马给刘睿。 而在任命完刘睿之后,刘宏紧接着又再次宣布了一道旨意: 朝廷在设立西园一军,下设八校尉,由自己所统领,其中上军校尉由自己的心腹蹇硕,其他的七校尉则有朝廷商议任免,比之历史上的时间早了四年,一时间朝廷上下顿时一片哗然。 就在众 人各怀心思之时,天子刘宏,接着说出了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鲜卑在并州北部集结不少人马,意图再次挑起与大汉的战争。 这时,朝廷上的各方大佬都看向了立于一侧的刘睿,这小子怎么这么倒霉,刚打跑匈奴,这又来了鲜卑,不少人眼中顿时带上了一股怜悯之色。 有些比较正直的大臣,想到这次又是此子去抗击鲜卑,想到自己以前还在朝廷上说他的坏话,不少人心中涌起了一股羞愧之意。 而刘宏则是看着刘睿,微微点头,随后便是宣告退朝。 刘宏走后,众人也从大殿之内依次退出,待到了殿外,卢植便是找上了刘睿,用着一种严肃的语气说道: “睿儿,这次的鲜卑可不好对付,老夫会向陛下请旨,跟你一道前去并州”。 “老师,您”。 “不必多言,以前的鲜卑带给我们大汉的耻辱,这次老夫要一次性讨要回来”。 听到卢植的话,刘睿心中感动,卢植哪是为了要去洗刷耻辱,而是不放心自己,这份恩情他记下了。 “老师,陛下新建西园一军,此刻的朝廷还是需要您为陛下多分忧啊!” 其实刘睿真心的是不想自己的老师去并州,虽说卢植是汉末名将,领兵打仗很有一套,但眼下已经光和七年了,那场浩浩荡荡的黄巾起义貌似就是在这一年爆发的,也不知那唐周会不会如历史上的一般,提前告密,让张角匆忙的起义。 刘宏那里,自己已经数次提醒,也不知为什么,并未引起他的注意,难道真的不能从根源扭转这场揭开乱世序章的起义吗? 算了,既然没法改变什么,只能靠自己提前准备了,不过这段日子收到的好消息还是有一些的。 荆州的黄忠跟幽州的张飞已经让他“忽悠”到并州去了,可惜的是,除了这两个,其他派去找寻赵云、太史慈、关羽、等一些名将谋臣的人马确实一无所获。 可能是自己与他们无缘,也可能 是时候还未到吧!谁知道呢? 回到自己家之后,刘睿向着自己的父母双亲禀告了一番,就在他准备再去蔡邕府上之时,福伯过来,身后跟着一位其貌不扬的中年人。 “福伯,不知你找我是有何事?” 刘睿有些疑惑的问道,一边的福伯也没回答,只是向着身后的中年人交代了几句,随后才上来对着刘睿行礼道: “公子,这位是老朽以前在西凉之时,一位故交好友之子,曾今受过老朽几年授业之恩,上次听闻公子要去并州,特地差人前去西凉之地寻找,这次总算是赶上了”。 福伯说完,他身后的中年人上前一步,向着刘睿行礼,接着便是打量了一眼刘睿,而这一眼,却是让刘睿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此人不简单啊! “在下贾诩,见过刘将军”。 听闻中年人的自我介绍,刘睿心中不由一颤,此人就是贾诩,就是那位一计乱天下的贾文和? 压下心中的震撼,刘睿对着贾诩问道: “贾先生,不必多礼,不知贾先生可是武威郡姑臧县人?” 这下,轮到贾诩震惊了,自己平常不显山不露水,很少有人了解自己,为何初次见这刘子羽,对方便是一下道出了自己的来历,听福伯的语气,应该是是第一次跟这刘睿说自己。 就这样,初次见面,刘睿便在贾诩的心中留下了一种高深莫测的印象,可他不知道的是,刘睿的本意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此贾诩是不是彼贾诩(关于贾诩跟福伯的故事,后续会有番外篇,此处不过多介绍,加快剧情)。 福伯走后,刘睿跟贾诩又闲聊了一阵,不久,郭嘉跟荀彧便是双双的来到了他的院子,见到贾诩,顿时有些疑惑起来,刘睿见到两人的疑惑,便将他介绍给了郭嘉、荀彧互相认识一番,各人熟诺一番之后,便是一起探讨了一番此次鲜卑之意。 而在贾诩来了之后,一个在刘睿心中酝酿很久的计划也被他提上了日程。 第128章 再入并州 其实,当年从提拔了铁柱为自家商队首领之后,刘睿便给了他一个任务,就是在他带领商队走南闯北的时候,记录一些各州郡隐蔽小道,以及一些各地险要地形,同时,在各个郡县,秘密收下一些人,培养他们打探当地的各种情报,并一一记录。 而他对铁柱的解释就是,自己这么做,可以随时收集各地一些货物的盈亏情况,好让自家商队能从中赚取更多的利润。 看来,以后搭建情报网这个计划可以执行了,而现在最佳的负责人已经出现了,就是不知道这只狐狸是不是真的投靠自己,虽然有福伯的这一层关系。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事应对并州鲜卑之事,各位收下的谋士谈论到了晚上,终究是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此次鲜卑极有可能只是檀石槐想借着自己之手,削弱一下其他两部鲜卑的实力。 不然鲜卑不会大张旗鼓的在并州边地集结人马悬而不发,而是会趁机偷袭。 听到荀彧等人的分析,刘睿的思路逐渐的打开了,看来这檀石槐真的可能跟张角有所勾结,郭嘉他们是这个时代的人,并不知道张角会造反,而自己现在虽然知道张角会造反,可是却也只能暗地里多做准备,唉! 而就在荀彧分析完之后,一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贾诩却是依旧一副思索之意,一直对贾诩有所关注的刘睿瞧见贾诩的模样,便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文和先生,睿听福伯所言,称你胸怀谋略,机敏沉稳,不知你对这事有和看法?” 听到自家主公开口,郭嘉、荀彧也纷纷看向了贾诩,方才他们互相交谈之中,已然得知眼前的这位中年人不简单,此刻他们也想知道这位中年人到底有何不同之处。 而听到了刘睿的问话,贾诩回过神来,他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的隐藏自己,很少在人前卖弄自己的才学,可是,但福伯托人找到他,并且说明了来意之后,他反复衡量,最终还是答应了福伯前来洛阳,帮他“照看”府上的公子。 “ 刘将军,在下才疏学浅,方才文若跟奉孝小兄弟所言,应该就是那檀石槐的目的,不过诩认为,刘将军还得多多注意并州的人心,这些年来,并州与鲜卑有所交集的人可有不少,说不准其中有些胆大的人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来”。 贾诩说完便再次缄口不语,仿佛刚刚的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知道贾诩性格的刘睿深知,贾诩这是在提醒自己,而具体要如何去应对,估计这老狐狸不会跟自己说,现在的他可还未真正认可自己,看来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郭嘉有些意外的看了贾诩一眼,其实刚刚他也想到了这些,只不过涉世未深的他并不知道人心的可怕,那些人真的会冒大不韪去帮那些鲜卑蛮子吗? “文若,此次回阴馆之后,密切注视那些与鲜卑人有过交易的当地世家,同时还注意一下雁门郡内与大贤良师徒弟来往密切的世家、百姓”。 荀彧,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接着荀彧对着刘睿微微一拱手,有些欲言又止。 “文若,你是不是还有事,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不必拘谨”。 “主公,其实也没什么,叔父差人送信给我,说要我近几日回一趟书院”。 “哦,我看你刚才欲言又止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事不方便说呢?那文若明日你就先回书院,我跟奉孝还有文和先生先赶回并州吧!” “多谢主公”。 荀彧吐出一口气,有些如释重负一般,其实他是怕刘睿以为这次他不愿再前去并州涉险,有所误会,所以收到书信之后,一时不知怎么跟刘睿说。 …… 半月的时光如梭一般飞过,此刻的刘睿带领着六千余新兵正走在前往阴馆的官道上,一路上并未做多少停留,料想应该在过几日就可以到达阴馆了。 “来人,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修整,伙夫准备箪食”。 “喏”! 刘睿也翻身下马,将缰绳交给身边的亲兵之后,来到了一处草地上,席地而坐。 刚坐下,郭嘉便过来了,只见这小子,抓起 水囊咕噜咕噜的大口喝了几口水后,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刘睿对面。 这小子,还真是不把自己当主公啊!得亏是荀彧、陈群两人没在这,不然这小嘉子又得被两人好一顿说教。 “主公,你这匆匆离开洛阳,下次再回来恐怕不好受啊!” 郭嘉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看刘睿,配上脸上那贱贱的表情,让刘睿恨不得一拳呼他脸上。 “哦,奉孝此言何意?” “唉!不说公主殿下,就说那蔡侍郎的千金,还有主公你父亲给你找的那位如花似玉的小娘子,主公你都不交代一下就跑了,下次回来,你不怕蔡侍郎他们找你麻烦吗?” “额,小嘉子,这公主殿下还好,毕竟有陛下的赐婚,与我有些关系,那个什么蔡侍郎的千金,还有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又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你小子越来越像一个拉皮条的”。 “主公,拉皮条是什么意思呀?” 郭嘉一幅求学的态度,让刘睿有些无语,自己都差不多忘记后世这些词汇了,来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自己讲话都变得文绉绉的了,顿时,刘睿有些感慨起来。 对面的郭嘉可不管你感慨不感慨,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拉皮条不是一个好的称呼。 只见郭嘉有模有样的站起身,满脸肃穆,恭敬的朝着刘睿行了一个士子礼,拱手说道: “后学郭奉孝,求教子羽先生,这拉皮条,呃,一词,到底是何意义呢?” “你真想知道?” “嗯”。 “这个不好怎么说,总之是对你为主公排忧解难的一种褒奖”。 叫你小子笑话我,我就忽悠你,嘿嘿!一时间刘睿心里暗爽起来。 而郭嘉则有些心虚的偷眼打望了一下自己马匹上的行囊,心中没来由的有些羞愧…… 同时间的洛阳暗香楼中一处隐晦的房间里,一位青年正捏着拳头,脸上闪现了阵阵狠毒之色,恶狠狠地低声自语道: “马元义,你不就是仗着张角的爱徒身份嘛,既然你们都瞧不起我,那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第129章 黄巾起义 原来此青年正是那个与刘睿有过一次交锋的唐周,刚才就是在这个房间,唐周想要马元义将那个漂亮的有些过分的来莺儿赏赐与他。 哪知道,马元义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以此女还有其他的大用为由,一下就切断了他的所有幻想。 早些日子,他也对圣女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可是从后者那冷冽的眼神中,唐周知道,可能在她的眼中自己还不如路边的一堆狗屎吧! 其实,最令唐周气急的便是圣女对于刘睿态度的转变,从最开始对于刘睿的态度是铲除,可是最近这些日子不知怎么回事,圣女对于刘睿的态度来了一个大转变,从铲除变成了放任不管,早几天据他得到的消息,自己教内对于这个刘睿,更是打算大力支持此人一些粮草钱财。 这是怎么了,一个马元义就算了,就连不属于他们教内的那个可恶刘睿都能得到大贤良师的“看重”,这使得他心中妒火丛生。 于是,他的心里渐渐的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而这个想法在他萌生的那一刻,便是再也遏制不住了。 “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哈哈!” 房间内传出了一个有些歇斯底里的大笑,接着,房门大开,一个脸上带着些许疯狂之色的青年径直走向了暗香楼的后门…… 数日后的洛阳,气氛较之往昔有了很大的不同,百姓们谁也不知道,那紧闭的城门,严密的守卫,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此刻的朝堂上,也响起了一阵阵谈论,只是今日朝堂之上有一些位置却是空置了出来。 “启禀陛下,中常侍封谞、徐奉等一些其他朝廷中与马元义有所勾结的人等,俱都已经拿下,请陛下圣裁”。 “哼!朕问你,那马元义可抓到否?” “陛下,末将已封闭洛阳四门,正在大力搜查太平道众人”。 天子刘宏挥手示意下方的校尉继续去搜查逮捕马元义等人,接着他起身威严的看了下方的众臣一眼 ,有些急迫的说道: “众位,眼下朝中勾结太平道的乱党已尽皆被拿下,诸位说说,其他州郡的太平道人尤其是那贼酋张角应该如何处理”。 “陛下,臣觉得,眼下最重要的是朝廷派一得力之人前往冀州,出任冀州刺史,清缴通缉张角等人”。 “末将反对,陛下,末将觉得,张角在冀州已久,现在连朝堂之上都有不少人与此妖人有所勾结,只怕冀州有更多的人与此人早已勾结在一起,所以,最稳妥的办法反而是朝廷派出一军,直击巨鹿,捕杀张角”。 “哼!武夫就是武夫,你可曾想过,如此大张旗鼓的出兵,那张角妖人会否在巨鹿等你去杀?” 各人都是各抒己见,顿时朝堂之上如同一个热闹的菜市场一般,而一些真正的大佬却是沉默着,都在各自计算着,自己这次又能从中获得多少的利益。 而上方的刘宏,也无视了下方的吵闹,内心里止不住的有些后悔,早些日子那刘子羽便暗暗的跟自己说过,张角此人不简单,善于笼络人心,日后必是朝廷的大患,可恨的是自己却是被那些财宝迷惑了心神,唉!要是可以重来一次,自己还会被那些财宝迷惑吗?很难说,实在是那些财宝太诱人了。 只是在场的所与人到现在都没对此事有多大的重视,在他们眼中,张角此人,包括那些被他蛊惑的贱民实在是不值得一提,他们现在之所以争论不休,只是大家现在对于各自获得的利益的争论,在他们眼中,此次平叛之功是一块巨大的肥肉,但是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这块肥肉是带毒的,而且是剧毒的那种。 刘宏,心中也有自己的打算,他思索再三,觉得这是一个扶植刘睿和各地汉室宗亲的好机会,只见他清了清嗓子,接着大声大声制止了下方的争论: “诸位卿家,朕意就让新赦之人王芬即刻前往冀州出任刺史一职,护匈奴中郎将刘睿、幽州刺史刘虞从旁协助 缉拿张角等一众贼人,至于各地其他太平道人,则由各州刺史,各地郡守缉拿镇压”。 听到刘宏话的众位大臣,一下便是看出了陛下这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大力加强汉室宗亲的实力,众人明白过后也不说破,跟随着刘宏,朝中的各方势力也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陛下,臣觉得,为了震慑各方宵小,彰显陛下天威,朝廷应该派出一批得力之人分赴四方,前往各州郡协助当地刺史、太守清缴太平道,一来显现朝廷对于此次平叛的决心,而来则是顺带监察各地刺史、太守,使之更加卖力的清缴太平道人”。 “臣附议”。 “末将也觉得此举甚妥”。 …… 一下子,朝中的各方势力便是达成了共识,陛下吃肉,他们怎么得也要喝口汤。 …… 三日后,被逮捕的马元义被车裂,而官兵更是大力的逮杀信奉太平道的信徒,株连千余人,而在搜查的过程之中,与马元义有过接触的暗香楼来莺儿,却是提前被来此搜查的曹操给藏到了别处,避免了此次祸事。 可惜的事,洛阳发生的事不知通过什么途径,飞快的便是传到了张角的耳中,趁着此刻朝廷通缉自己的旨意还未传达到冀州,张角便是毫不犹豫的提前发动了叛乱,一场轰轰烈烈的起义还是爆发了。 而此次起义者都是头绑黄巾,所以被称为“黄巾”或“蛾贼”,张角则自称为“天公将军”,张宝、张梁分别为“地公将军”、“人公将军”在北方冀州一带起事。 他们烧毁官府、杀害吏士、四处劫掠,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都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京都洛阳之内,先前朝堂之上的所有计划俱都搁浅了,那些分派各地之人,如曹操、袁绍、袁术、鲍鸿之流,还没来得及出发,各州的形式却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时之间,情况对朝廷可谓是岌岌可危了起来。 第130章 做出决定 不管朝廷如何,刚到阴馆的刘睿也迎来了让他头疼的事。 “主公,据快马来报,钜鹿(秦治今河北平乡、东汉治今河北宁晋)的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为口号,于半月前在冀州率众造反,随后张角派人飞告各方提前造反,于是三十六方一时俱起,众达数十万人。张角自称“天公将军”,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旬日之间,天下响应,京师震动,天子慌忙调集各地精兵,进剿黄巾军,各地豪强地主也纷纷起兵,配合官军镇压起义”。 荀彧说完,有些慌乱的瞄了瞄自家的主公,以前,主公也跟他们说过,张角此人的一些事迹,让他们留心此人的一举一动,不过荀彧他们并未有多重视,现在看来还是自家的主公有先见之明…… “文若,张角此獠,吾早前就警示过你们,没想此人还是造反了”。 刘睿心里略有些失意的哀叹一声,自己终究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切,不过现在最令他担心的反而是北边的鲜卑。 昨天,斥候就来报,鲜卑压在并州北边的重兵,已经有所异动,大约有十万多骑兵在檀石槐的带领下,向着咱们阴馆而来。 这个消息,暂时只有刘睿知道,在他还未想好对策之前,他不敢将消息贸然的公布出去,毕竟这个消息太吓人了,指不出会给阴馆闹出什么幺蛾子。 而他则是赶紧召集了手下的众位谋士,商量起如何抵抗这次鲜卑南下,没错,是抵抗,在这十万鲜卑面前,刘睿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只要拖住他们南下的脚步就行了,至于消灭,那可能吗?至于怎么抵抗,则需要集思广益问问手下的谋士了。 “主公,嘉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讲!” 刘睿眼见下方的郭嘉有些纠结的表情,莫非这下子又想到了什么好的计策? “奉孝,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郭 嘉听完后,苦笑一声,缓缓开口: “主公,此次前有鲜卑,后又黄巾乱民,咱们这次只怕是要做出取舍了!” “你的意思难道是要我放弃这雁门郡不成?” 刘睿目光灼灼的望着郭嘉,那种凌厉的目光看的郭嘉心中不由一突。 子羽,你终究是开始成长了,在场的其余人,感受到自家主公身上的气势,不少人心中都是有些感慨。 “主公,嘉不是这个意思,我意是在鲜卑跟并州黄巾之间做出取舍”。 说完,郭嘉叹息一声,一时之间他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对策,这个局太难解了。 当前的并州的形式可谓是糜烂到了极点,外部有着鲜卑的虎视眈眈,而并州的刺史丁原却是带着人马前去临近司隶的河内郡镇压黄巾,拱卫京都洛阳,并且朝廷也是自顾不暇,天子见太平道如此厉害,慌忙于三月戊申日以何进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镇守京师;又自函谷关、大谷、广城、伊阙、轘辕、旋门、孟津、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 其他州郡已经各自奉旨组建义军,可一时却也解决不了当前危机,各地的黄巾乱军仍然是呈现一股肆虐之势,动摇着大汉的根基。 听到郭嘉话后,刘睿陷入了沉默,他的内心之中也是一阵挣扎,郭嘉说的分毫不差,他实在是没有任何实力同时去抗衡鲜卑跟并州的黄巾,他必须要做出选择了,是放纵鲜卑入并州,率兵南下镇压黄巾乱民,还是率军在这雁门拖住鲜卑,挡住他们入主中原的道路。 联想起后来五胡乱华的惨状,刘睿心中最后还是做出了一个决定,张角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自己不管了,这该死的鲜卑自己可绝不会让他们进入中原。 “来人,立刻召集众位将军都来这里议事”。 不多时, 刘睿手下现有的将军都一一赶了过来,放眼望去,吕布、张辽、张飞、黄忠、李典、乐进、典韦、高顺、颜良、文丑、陈尚、成廉等,这武将阵容空前豪华,唯一比较可惜的就是现在他是一个将多兵少的局面,刘睿手下的兵马发展到现在还是不足三万余…… 一边默不作声的贾诩见到刘睿手下有着如此之多的领军之将,眼中闪过了阵阵精光,他偷眼看了一下刘睿,见到后者脸上那一股可惜之意,贾诩一下便是猜到了当下刘睿的难处。 不过,他却是有一计能解这兵员不足,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刘睿有没有这种魄力了。 “众位,想必大家也知道睿此次召集大家前来是为何事了,不瞒诸位,睿得到密报,鲜卑檀石槐亲率十万骑兵已于前几日向着咱们阴馆城而来,而妖道张角也在大汉各州煽动手下信徒造反,此刻的朝廷的所有精力已经被各地叛乱的黄巾贼所牵制,这一次,我们只能靠自己了,说的难听点,此刻我们已经是一支孤军了,前有鲜卑,后有黄巾,吾意已决,就在这阴馆拖住鲜卑,拖到朝廷解决张角之乱,众位可还有其他计策?” 一边的谋士都在心底默默的计算了一番,据城而守确实是当下局势的上上之策了,看来主公这段时间真是成长了,一时间,谋士们心中都有种欣慰之意,他们就怕自家主公这次又会出击鲜卑,就像去年匆匆出击匈奴一般,又或者是做出弃城后撤镇压黄巾之举,那就是自取灭亡了。 其实刘睿心中做出决定也是在赌,他在赌黄巾还是像历史上的一般被朝廷镇压下去,自己就在这阴馆跟鲜卑死耗就行了,城不倒,人不跑,嘿嘿,耗死你们这班狗日的。 远在洛阳的天子刘宏也在借着此次的张角之乱打起了自己的小盘算,要是刘宏能知道刘睿的想法,他肯定会大呼: “完了,完了,这次可坑死侄子了,呜呜!” 第131章 鲜卑南下 原来在刘宏的计划中,准备借着这次张角叛乱,责令何进想办法先稳住京都洛阳,再传令刘睿迅速解决北边的鲜卑后,率军南下平定冀州的张角,配合朝廷的大军一战定乾坤,到时自己就好借助功劳,更快的提拔这刘子羽了,也不知自己的身体还能坚持几年。 可惜洛阳的朝廷还停留在鲜卑只有两万余人犯境的认知上,最新的情报,因为张角叛乱的原因,未能如期的送达到朝廷,甚至大汉其余各州不少人,都以为那位去年平定匈奴入侵的刘将军这次又会打的鲜卑屁滚尿流。 就像现在身处徐州的刘备,望着徐州城下的那一片黑压压的黄巾乱民,脑海中却是不自觉的想着远在并州的刘子羽这次又会替天子立下多大的功勋,想到这,刘备咬了咬自己的嘴角,眼神之中闪过道道寒芒,招呼起身后的好友牵招,便是向着城楼下行去…… “师傅,二师兄昨日已经下山了,这是师兄临走之时留给师傅的信简”。 一位年龄约莫二十的英俊青年此刻正双手恭敬的朝着一位健硕老者递上了一封竹简,想来这竹简便是那位青年口中的二师兄所留。 老者接过竹简,展开之后只是略微的看了看,随后,老者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看向了身后的一片崇山峻岭之间。 而青年也静静的陪在老者身旁,不在发一言。 过了不知多久,老者淡淡的语气传来: “徒儿,你可知为师为何昨日特地离开,不在见你二师兄一面?” “徒儿不知,莫非是二师兄有什么事惹到师傅您了?” “非也,你大师兄、二师兄他们太过于执着于一些东西,所以,为师最为得意的那一招,他们始终未曾真正参透,而你不同,你天资聪颖,想必不出两年,必能参透为师的绝学,日后扬名天下,不过你给我记住了,学武之人顶天立地,为国为民,以后若是你为祸天下,为师必定亲自前来取你性命”。 说完,老者回头,目光冷冽的盯着青年,只看 的青年心中一震,盯着自己的徒儿看了几眼之后,老者继续说道: “若是以后你与两位师兄对决,记住自己的本心,为国为民,其他的便是看你自己了,哎!” “徒儿记住了”。 “嗯,记住了就赶紧去后院练习枪法,两年之后,不管你枪法练得如何了,都得给我下山”。 “师傅……”。 老者挥了挥手,打断了自己爱徒接下来的话。 同样是在这冀州,一位红脸汉子拿着一把朴刀带领着为数不多的郡兵,正在与一群衣衫褴褛的黄巾军激烈交战着。 只见红脸青年手起刀落,直杀的身侧四周的黄巾军人仰马翻,也不知杀了多久,在一片呼喝声中,这一波的黄巾军溃退了,不过青年再一看手中已经微微卷刃的朴刀,低头苦笑了一下,也不知下一次黄巾军再来,还能不能受得住这破旧的小县城…… 其他各州的情况也差不太多,不过一些厉害的人物终究还是如历史上的那般,开始崭露头角了,例如孙坚、公孙瓒等,而我们的主角刘睿,现在的处境却是在得到了一个消息之后,有所缓和了。 并州的黄巾军竟然退到了冀州境内,让原本兵力薄弱的冀州更是雪上加霜了,但是这无疑给了刘睿喘息的机会,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并州黄巾匆匆退却,留下了为数不少的粮草,这让刘睿手下的谋士先是惊讶,接着便是狂喜,特别是那荀彧,听到这个消息后,快皱在一起的眉头,总算是舒展开来了。 “主公,咱们先不用去猜这张角是如何打算的,毕竟我们先前的计划是挡住这鲜卑人,据探马来报,按照鲜卑大军行进速度,明日就会兵临这阴馆。” 陈群说完,将自己得到的情报说给了在场的众人。 “主公,末将请战”。 “主公,在下也请战”。 …… 一众武将听到鲜卑人就要来了,好战的他们一下便忘记了先前众位军师制定的守城计划,一个个都热血沸腾的,想要出城会一会传说中十分善战 的鲜卑人。 众位谋士互相对视一眼,微微点头,士气可用,那明天到是可以让人去试试鲜卑人的底。 “主公,既然众位将军有此意,主公不妨让他们明日带些骑兵去招待一下鲜卑人,不过众位将军可要记住一点,不可恋战,我们只需要冲阵一次即可,若是我们估略没错的话,明日便可看出一些苗头”。 戏志才拱手朝着刘睿说道,其他的几位谋士也都点点头,不知他们说的苗头是什么,武将这方大部分人都是一头雾水,而刘睿却是猜到了。 而距离阴馆不远的檀石槐此刻正在自己的营帐之内训斥着自己的儿子,看着眼前这不成器的儿子,檀石槐差点没忍住,将自己刚刚喝下去的药吐这小子一脸,自己出发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这小子带好自己部落的骑兵,哪知这小子竟是带着自己的亲兵差点跟东部鲜卑的人打起来了,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女子。 “和连,你可清楚我们鲜卑是如何摆脱那匈奴,成为今日草原上的霸主的?” “嘿嘿,父亲,还不是因为在你的带领下,咱们摆脱了匈奴家奴的身份,成为了这草原上的霸主,是不是!” “不错,那你可知,为父此次率三部合计十万余人南下是为何?” “哈哈,还不是那些汉人内乱,父亲是想借着这次他们内乱,拿下并州,好为咱们将来入主中原打下基础”。 檀石槐有些欣慰的点点头,不过,随即他便板起了脸,朝着自己的儿子严肃说道: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待会回去在自己好好想想,为父这次还有何目的,如果你猜对了,为父赏你十名汉人美女”。 “真的吗?父亲”。 听到檀石槐的话后,和连露出一副猪哥像,就差没流口水了,他早就惦记着自己父亲那里的汉人美女了,可惜那些都是父亲的,他在胆大包天,也不敢耍什么小心思,不过既然现在自己的父亲这样说了,那他回去就得好好想想刚才自己父亲给自己提的问题了。 第132章 分兵黄巾 “奉孝,你们的意思是,这次檀石槐南下,有着想要消耗其他两部鲜卑的目的是吧?” “主公,这是我们这几天通过一些情报分析出来的,另外,还有一条情报要主公定夺”。 “哦,什么情报,你们酌情处理就行了”。 看着四周几位军师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刘睿也知道可能接下来的事需要自己处理了,也不催促,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几人。 郭嘉几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众人把目光都集中到了贾诩身上,贾诩微微苦笑,随后出身作了一礼: “刘将军,我们得到在阴馆刘家商队首领的禀告,城内的李家于前几日偷偷的运出了一批物资,出城后不久就不知去向,不过看方向,却是并未向着南方而去”。 “你们是不是认为,这李家勾结鲜卑,暗送物资?” 刘睿笑着摇摇头,对着一众军师微微摊手,露出一个深不可测的笑容。 其实,当贾诩说到李家的时候,刘睿便是一下想起,早几日的那个中年人,唉,心底叹息一声,这事算是揭过了。 “洛阳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主公,暂时没收到洛阳朝廷的消息,自从大将军何进下令封闭洛阳周边八关之后,各地除了收到之前朝廷发出的诏令之外,再没接到朝廷其他的指令”。 听到荀彧的回答后,刘睿脑海中努力的思索起关于黄巾起义的全过程,照历史轨迹而言,朝廷应该会在不久之后派出精兵镇压各地乱事,自己的恩师卢植领副将宗员率北军五校士负责北方战线,与张角主力周旋,皇甫嵩及朱儁各领一军,控制五校、三河骑士及刚募来的精兵勇士共四万多人,讨伐颍川一带的黄巾军,随后朱儁招募崭露头角的孙坚为佐军司马,带同乡里少年及募得各商旅和淮水、泗水精兵,共千多人出发与朱儁军连军共克黄巾。 可是刘睿也不敢断定这次洛阳朝廷还会不会如历史上的那般做出那些部署,毕竟自己也是一个因素,而历史上的鲜卑也没在这个时候参与大汉朝廷的这次内乱。 快速的揉捏了几下自己光滑的下巴,刘睿脑 海突然灵光一闪,一条计策袭上了他的心头。 自己的恩师卢植按照历史轨迹,会在这次镇压黄巾叛乱中,被左丰诬陷而入狱,自己怎么忘了这茬了,实在是愧为弟子。 “来人,传令李典、颜良、黄忠将军前来议事”。 听到主公的命令,亲卫有些迷糊,这些将军不是才刚刚离去的吗?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转身便是前去传令了。 “志才,吾有一事要托付给你,不知志才可愿前往”。 “主公但说无妨”。 戏志才毫不犹豫的便是接了下来,也不管刘睿给他的任务是什么。 刘睿只是点点头,没有急着说出下文。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知道主公的任务可能还与三位将军有关,便都是待在原地静静等候着。 而在颜良三人来到之后,刘睿才对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志才,虽然并州的黄巾退出了并州境内,但眼下其他州郡的黄巾之祸还是很猖獗,虽然朝廷还未派出军马平叛,不过,睿估摸着要不了多久,朝廷就该做出反应了”。 讲到这里,刘睿停顿了下来,而下方的谋士们都是沉思了起来。 看着众人都有所思考,刘睿则继续缓缓说道: “所以,这次要麻烦志才带领三位将军并一千精锐骑兵前去支援吾师卢植,若是卢师这次没出征,则去支援其他朝廷军马,切记,要发挥好这一千骑兵的作用,关键时候可能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听到刘睿的话后,戏志才等四人俱都是点点头,不过颜良随即便是抱拳朝着刘睿禀道: “主公,您与兄弟们在这阴馆抗击鲜卑大军,这一千精锐骑兵还是留下吧!对付黄巾贼,我们带领一些新兵前去即可!” 李典跟黄忠也是抱拳劝说着刘睿,对付那些黄巾,一些新兵即可,他们心底里对于这些以前还是农夫的黄巾军有些轻视,不是谁都能放下锄头就成士兵的。 听到三人的劝说,刘睿微微挥手,语重心长的对着三人教导起来: “三位将军,此次前去,可莫要粗心大意了,黄巾军虽弱,可是其军中也是有不少能人的,切莫因此而折损了 自己的名誉和性命,记住了,老虎搏兔,尚需全力,你们此次的任务非同小可,实则关乎我们阴馆北军三万人的身家性命,包括我在内”。 刘睿有些严肃的说完,目光却是越过三人,看向了三人身边的戏志才。 “志才,此次你们其一的目的是帮助朝廷,其二最重要的目的则是尽可能的收下更多的黄巾俘虏,补充我们现在短缺的兵源,这是我的官印,你拿好,到时如若有人刁难于你,此印绶代表的是我,你可权宜行事,想来还是能起点作用的”。 “主公,此举先不说朝廷会不会让我们招降俘虏,主公难道不怕后面朝廷上那些人指责追究起来吗?” 荀彧担心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毕竟朝堂上有不少人与自家主公不对付。 众人听完荀彧的话后,都或多或少有些担心,只有低调不起眼的贾诩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刘睿听到荀彧的话后,并未有过多的担心,充满自信的笑着说道: “文若,此事无妨,先前朝廷不是准许各地组建义军,抵抗黄巾乱贼嘛?事后我们可以以此为依据,呵呵,还有你们难道忘了,先前陛下可是采纳过刘焉的建议,准备改任各地刺史为州牧,主管各州军政,只要到时我们立下大功,拿到并州州牧一职,还有何人能以此为借口攻珲我们?” 刘睿说完,一股若有若无的霸气从他身上散发了出来,底下的众人都是抬眼看向了上方那位年轻人。 “主公”。 荀彧低头心底默默的想起了初见刘睿的种种过往,终究,你还是成长了。 荀彧的脸上先是苦笑,随后一阵纠结,最后他像是心底放下了什么一般,抬头看向了那年轻人,脸上的表情却是变成了欣慰,眼底更是有着一抹希望闪现。 其他各人的表情都大同小异,都被刘睿所表现出来的这种自信所感染,他们现在甚至觉得,这次的鲜卑跟黄巾之乱,也没什么,他们必然会跟着主公一道,让这天下人为之侧目…… 而贾诩也是有些诧异的看着刘睿,第一次,他对于刘睿重视了起来,微眯的眼中更是闪过阵阵精光。 第133章 试探鲜卑 第二日,鲜卑的先头骑兵约莫一万余人才刚刚来到阴馆北面,打头的千夫长便是一拉马缰,停在原地。 只见他挥手大喝了几声,叽里咕噜的讲了几句,后头的骑兵依次也缓缓停下来,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 此刻的阴馆城下,依次排开着几列汉人骑兵,领头的是一位黑甲银枪的少年将军,少年身后九位形貌各异的将校更是迸射出一股摄人的气势,直指这边的鲜卑骑兵…… 鲜卑千夫长低头跟身边的人商量了起来,而一些鲜卑的百夫长则是整顿起了自己所属的骑兵。 这边的汉军可不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领头的刘睿一转枪头,直指对面的鲜卑骑兵,竭力嘶吼一声: “杀!” 一声令下,汉军这边沉寂许久的气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众人都是一夹马腹,催动战马向着对面杀去。 吕布等诸将按捺许久,早就憋足了气,见到自家主公下令,一个个瞬间便是如同出笼的猛虎般向着对面扑了过去。 刘睿停在原地,看着从他身侧两边飞奔而过的自家骑兵,在看向前方那些熟悉的背影,一时间心中有些感慨起来,要是自己再多一些骑兵,又何惧此次鲜卑之祸,可惜,自己还是骑兵太少了。 这边的鲜卑人看着汉军骑兵向着自己冲锋而来,并未显得有多慌乱,这些一向自视甚高的鲜卑人也是一拉马缰,迎向了对面的汉人骑兵。 急促的马蹄声顿时覆盖住了战场上的其他声响,双方都卯足了劲,向着对方冲去。 “噗嗤”几声,一马当先冲入敌阵的吕布奋力挥戟向前一劈,哪知却是落了空,前方的两个鲜卑人在他攻击之前已然落马,他的心中闪过了一抹疑惑。 后方跟在吕布不远的典韦收回了自己的右手,刚才就是他接连出手甩出了两把小戟,抢在吕布之前击落两个鲜卑人。 “嘿嘿,叫你小子那次比武切磋,不让让俺一招半式,让俺被那新来的黑斯笑 话了好一阵子”。 当吕布看到那插在鲜卑人胸口的小戟时,他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苦笑一声,接着更加卖力的向着前方冲击而去,所过之处,皆是一片人仰马翻…… 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那打头的鲜卑千夫长,其他的虾兵蟹将他吕奉先可看不上。 而典韦也是知道吕布的想法,可是他却是没法在第一时间继续跟上吕布了,他可不像那个疯子,现在的他正抄着自己的双戟奋力挥砍着四周呼啸而过的鲜卑骑兵。 文丑则是跟着乐进一道,绞杀着鲜卑骑兵,两人互相掩护,还别说,杀敌效率提升了不少。 后方的张辽跟高顺顺手解决了几个鲜卑人之后,便是自觉的带领着自家骑兵变阵,朴刀横置,借着战马的冲力,收割着鲜卑骑兵的性命。 而战场之中的一处此刻却是显得格外的热闹: “呔,看枪!” “鲜卑狗,再吃你张爷爷一枪,哈哈”。 一个汉军校尉打扮的人持枪左挑右突,捅死了不少鲜卑骑兵,一边杀着鲜卑人,一边还声色并茂的大声嚷嚷,神情显得尤为亢奋,不过有些可惜的是手中的铁枪用着有点不顺手。 不远处的成廉瞧着那边张飞疯魔一般的战斗,心中默默替鲜卑人默哀起来,这厮不愧是屠户出身,杀起人来干净利落,看的成廉都有些胆战心惊。 陈尚此刻有些后悔,这些个猛人还真是不讲武德,主公一声令下,这些人就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而比他们反应慢上半拍的自己,却是让这些人的战马溅起的灰尘给迷了眼,现在只能跟着后面的骑兵一同冲击敌阵了。 如果此时有人能从空中俯瞰战场,就会发现汉军骑兵现在就像一把锋利的匕首一般,在匕尖吕布的带领下,向着敌人的心脏狠狠扎去。 “滚开!” 吕布一戟劈飞了一位鲜卑将领打扮的人,看都没看后者一眼,他的眼中只有那远处立于鲜卑后阵领军之人,这人 的首级,他吕奉先今天要定了。 “杂碎,都给我去死!” 双手紧握戟杆,横向一拉,一招横扫千军之式自吕布身前而出,一瞬间几名碍事的鲜卑骑兵都未反应过来,便是身首异处了。 收回长戟,吕布微微气喘,接着再次持戟冲杀而去。 而处在后方的刘睿此时也催动了战马,向着战场行去,处在后方的他可是看出了不少东西,对于自己一众军师的分析现在的他更是深信了几分。 战场虽乱,但是有一股鲜卑骑兵却落后于大部队,吊在其他鲜卑骑兵之后,保存着实力。 刘睿又打眼看了看战场的情况,不由自语起来: “看来,是时候了”。 接着,他便是催动战马,盯上了那一股保存实力的鲜卑人。 这股鲜卑人领头之人,似乎不是很惧怕带领这一万鲜卑人的千夫长,仍旧不紧不慢的带着人向着前方冲锋而去。 而他不知道的是,死神已经悄悄的降临了,不幸的他已经被刘睿盯上了。 就在他继续行进了一段距离之后,身为武人的他,突然有些心悸起来,未等他反应,“噗”的一声,他低头一看,一支箭已经没入了自己的胸口,箭尾的翎羽还在微微颤抖着,他不甘的努力抬头顺着箭尾的方向看去,很远的地方一个模糊的身影正在收起长弓,放在马背之上…… 而这一股鲜卑骑兵在领头之人被射杀之后,想起自己部族在鲜卑之中的地位,有些人便想着溜号了,自己可犯不着跟那两部的人去出生入死。 一些人渐渐的拉起缰绳,止住自己的战马之后,就调转马头准备退后。 哪知他们的一举一动也被那位千夫长看在了眼中,这人受到东部鲜卑大王的器重,正想着借助此次立下一功,给自己的大王在其他人面前长长脸,眼看这些个中部鲜卑的懦夫打算退出来,千夫长觉得自己要给这些懦夫一点颜色了,不然自己的脸面怎么办?自家大王的脸面怎么办? 第134章 匈奴欲动 就这样,东部鲜卑的千夫长斩杀了几个中部鲜卑的逃兵后,依然阻挡不住四散溃逃的鲜卑骑兵,就连其他两部鲜卑的人马也有样学样,不少滑头之人纷纷向着安全的后方退去,只剩下一些耿直的家伙,还在打马冲向汉军。 东部鲜卑的千夫长,见到靠着杀戮解决不了问题,脑海中想着其他的方法之时,哪知深入敌阵的吕布,此刻早就已经瞄上了他,正自不顾一切的向着这个千夫长奔来。 而刘睿在射出那惊鸿一箭之后,便是没有了其他的动作,他犯不着跟手下众将去争功,他射出那一箭,是有着自己的目的,现在眼见鲜卑前锋骑兵已经不成气候了,便是止住座下战马,观察起了战场…… 远在美稷,奢靡豪华的一处大帐之中,此刻之间一位中年男子端坐在帐中主位之上,四周坐着几位匈奴千夫长打扮的将领,中年男子皱着眉头,似在思考着什么,不过下面的一位地位看上去不低的人却是开口说了起来: “单于大人,上次可恶的刘子羽策动鲜卑人,攻破了我们的王庭,让我们受了不少损失,更是搭上了左贤王丘浮尤鞮的性命,这个仇现在是报的时候了”。 这人说到左贤王丘浮尤鞮的时候,嘴角却是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庆幸与坏笑,可是在场的其他人包括单于在内,都是装作不知道一般,自动略过了他的表情。 “右贤王,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勇士可以出发了对吗?” “哈哈,此刻那该死的刘睿跟那可恶的家奴正在并州对峙,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单于你难道不想得到中原那富庶的财富和动人的美女吗?” 听到右贤王的话,帐内一片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更有不少人露出了惊叹之声,似是想到了什么美好之事。 此刻帐内出了单于还保持这清醒之外,还有一人也低头沉思着,顺着视线看去,此人莫不就是上次并州大战侥幸逃脱的呼延虎。 呼延虎自从上次并州死里逃生 之后,回到美稷,便是十分的低调,暗地里想尽一切办法打听刘睿的所有,随后加以分析,今天,听到右贤王的话后,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这次机会如果能把握住,绝对能为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与收获。 呼延虎下定决心之后,心中忍不住叹息: “母亲,要是您还在世,您也会同意我这样做对吗!” “单于大人、右贤王大人,可否听在下一言”。 呼延虎有些卑躬屈膝的向着匈奴单于和右贤王禀告道。 匈奴单于听到呼延虎的话,看了位于武将末尾的他一眼,呼延虎此人,在他们匈奴人之中,素来擅长谋略,听说上次左贤王就是不听呼延虎的建议,才招致大败,自己倒是得好好听听这次呼延虎是打着什么样的盘算。 右贤王看着是呼延虎出声,也如单于一般,想听听此人有何高见。 眼见单于和右贤王都微点头示意自己,呼延虎也不在犹豫,将自己心中的想法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禀单于大人,右贤王大人,属下觉得现在不是进军并州,同刘睿战斗的时候”。 “哦!你倒是说说为啥咱们现在不去并州,不趁着刘睿主力被鲜卑人拖住,抢占并州呢?” 右贤王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盯着呼延虎说道,眼中更是闪过道道寒光,大有一言不合就出手之意。 而呼延虎见到右贤王不爽,也并不在意,他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说服在场的所有人,因为他想到了一条毒辣的计策,既能让匈奴人进入并州,也能让鲜卑人元气大伤。 “右贤王大人,你说为啥那鲜卑檀石槐会跟刘睿对峙呢?” “这,似乎是那汉人的阴馆城挡住了檀石槐大军继续南下的道路,如果绕路的话,估计会被汉军无休止的骚扰,唉!” “右贤王大人,在下想说的正是此事,既然那鲜卑人不善攻城,我们匈奴人难道就能绕过那些汉人边城,深入腹地吗?” “那你的意思呢?我们眼睁睁的在这 看着吗?” “这正是在下接下来要说的,咱们非但不能再这啥都不做,相反咱们要派人前去阴馆帮助鲜卑檀石槐”。 “哦,这是何意?” 上方的单于听到呼延虎的话,不由的勾起了兴趣,他很想知道呼延虎是什么打算。 “单于,咱们去支援檀石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们听我分析就知道了”。 帐内的众人都盯着呼延虎,都想知道这家伙能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咱们此次支援檀石槐,主要是以族中的老弱伤残为主,辅以一部精锐,到了阴馆城外,精锐主动前去林中打造攻城器械,老弱伤残就跟着鲜卑人一起攻城”。 “哼,要是檀石槐一直拿咱们匈奴人去攻城又怎么办?虽是老弱伤残,但那也是我匈奴的勇士”。 一位千夫长有些气愤的说道。 “不会,檀石槐这次除了想入主并州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借此机会,削弱其他两部鲜卑的实力,所以,他就算拿我们的勇士去攻城,也会找机会搭上其他两部的鲜卑”。 “就算是这样,我们除了搭上一些勇士的性命之外,没有其他的好处呀!莫非指望那檀石槐感激涕零咱们匈奴不成!哼!” 右贤王有些不屑的说道,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匈奴人才不干。 “右贤王大人莫急,谁说我们匈奴没好处的,此战最终的结果无非三个”。 “第一种结果,刘睿败退,檀石槐率大军入主并州,到时候咱们怎么都可以跟在他后面喝点汤吧!” “第二种结果呢!檀石槐败退,刘睿大获全胜,并州拿不到好处,咱们可以趁着檀石槐有所损失的时候,重新拿回咱们的王庭,似檀石槐这种聪明人,一定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想来他不会在只身实力受损的时候,再选择跟咱匈奴为敌的”。 上方的单于被呼延虎的话彻底勾起了兴趣,有些急迫的问道: “呼延虎,那第三种结果又是什么?是不是他们双方两败俱伤呢?” 第135章 公主之心 “没错,第三种结果就是鲜卑跟汉人两败俱伤,咱们就可以先吞并鲜卑人,接着裹挟鲜卑人,拿命再攻下阴馆城,消灭刘睿后,这并州还有何人能阻挡我匈奴的铁蹄?” “呼延虎,莫非你当大汉其他州郡都是一些软蛋不成?” 右贤王有些不爽的对着呼延虎说道,他实在是受不了此人大出风头,这种风头应该由自己出才是。 呼延虎朝着右贤王看了一眼,接着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份密报,转身递给了单于。 单于接过一看,顿时脸上露出了一种兴奋的神情,原来,大汉朝的情况竟然已经这样危急了,没想到那些黄巾贼战力竟然这么强。 “你们都看看这封密报,眼下大汉朝情势危急,他们的朝廷已经自顾不暇了,本单于决定,就照呼延虎所言,即刻派出勇士支援鲜卑人”。 说完,他将手中的密报丢给了右贤王,这下看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右贤王接过信一看,哪里还计较单于对他的态度,此刻的他心早已打起了自己的盘算,如果真的击溃并州刘睿后,自己是不是能一鼓作气带着匈奴勇士直击大汉朝的京都,立下不世之功,一雪前耻…… 随后,匈奴人意见终究是统一了,上到单于,下到小小的百夫长,都对匈奴人的前途一片看好,顺带的众人对呼延虎都高看了一眼。 而回到自己大帐的呼延虎却是召集来了自己心腹阿克德里(读者提供),而后对着后者轻轻交代了几句,并且拿出了一封封装严密的信交予了他,在之后阿克德里便是匆匆乔装向着南边而去。 目送阿克德里离开之后,呼延虎却是又来到了匈奴人的奴隶营,看着里面的一众汉人奴隶,心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他大声对着营中的奴隶喊道: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你们面前,只要你们能把握住,以后我可保你们荣华富贵,摆脱奴隶的身份”。 听到呼延 虎的话,营中的奴隶们除了少数几人眼中亮起了一抹希望外,其他人的眼中还是如先前一般的麻木、呆滞。 ………………………… “父皇,有并州的消息了吗?” 正在书房查看密报的刘宏听到来人的问话,一时间心中有些恼怒,可是脸上却又是表现出一副疼爱之意。 “黛儿,你放心,刘子羽手下有不少能人猛士,料来不会有事的”。 不知为何,刘宏心中一下没来由的就有些泄气,虽然此刻洛阳与并州的联系被黄巾阻断,但贵为皇帝的他,还是得到了不少并州的消息,这些消息对他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原本他以为还能让刘睿击退鲜卑之后,率军南下,解并州黄巾之祸,进而驰援京都,不过在他得到这些消息之后,他知道,这次他看中的刘子羽只怕会殒命并州了,可惜,终究是自己害了他,要不是自己好大喜功,不听卢植他们的建议,又何至于此。 刘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看着下方女儿那担心的眼神,心中不忍的他还是拿出了几封密报给了刘黛。 万年公主刘黛接过自己父皇手中的书信,迅速的浏览了起来,越看她的心便是越沉,身处深宫的她直到此刻才知晓了并州的局势已经到了如此危急的时刻,自己那名义上的夫君此刻正孤军在并州对抗鲜卑十万大军,而偌大的大汉朝却是给不了他一丝的帮助,哪怕是一点点,更何况现在正在肆虐的黄巾贼也时刻威胁着刘睿的后方。 想到这些,聪慧过人的刘黛,眼角微微有些湿润,那个在她心目中有些朦胧的英雄,那个被天下士子争相传颂“一箭毙敌酋,挥枪战百将”的男儿真的要落幕了吗? 渐渐的,刘黛想起了初次相见刘睿,自己跟貂蝉偷偷观察他时,彼时的他不过也是一普通少年,就那样乖乖的站在自己父亲身后,等候天子的召见,又后来,大殿上进献的三宝 ,震惊了世人,更是吸引了她的注意,就在自己想着与此有趣之人见面之时,并州之变,他义无反顾的请旨出战匈奴,最后却是为了一女子,天下人嘲笑他,可是谁又知道,天下女子心中谁不想自己览的此郎君,想到这里,刘黛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如此英雄,竟为自己夫君,何其幸哉!可自己又能帮上他什么忙呢?虽贵为公主,这一刻,刘黛感觉自己是这么的无助,她抬眼看向了自己的父皇,这一刻,她总算是理解了父皇的不容易,同时也很庆幸父皇当初将自己赐婚给了刘睿,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自己这一生都会紧紧抓住这一身份,到这,刘黛心中的最后一丝芥蒂也随风消散了。 向着自己的父皇告退一声,刘黛直接回了自己的寝宫,一路上,她的手中都是紧紧握着一枚玉佩,感受着玉佩上传来的温润之意,她的心中也逐渐的升起了一股希翼,子羽,这次你也会给大汉朝带来奇迹的对吗? 刚回到寝宫,婢女貂蝉便是给她泡上了一壶清茶,随后有些欲言又止的立于一旁,颇有些不安之意。 刘黛,哪还不知道貂蝉的不安源自何处,她想了想,终究还是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貂蝉,在后者震惊之下,刘黛给了她一个差事。 “貂蝉,现今,除了我们知晓并州准确的消息外,刘睿的老师和家人估计都不如我们知道的详细,我会把消息整理好写在帛书上,你持我令牌将消息送到刘府上,亲手交到他父亲的手上,记住,是亲手交予他父亲”。 “蝉儿知道了,公主放心,可是”。 貂蝉没忍心接着说,就算交给他父亲了,又有什么意义,陛下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在貂蝉心中感慨之时,刘黛却是快速的在帛书上书写了起来,最后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之后,将之交予了貂蝉。 第136章 攻心为上 且不说大汉其他各地黄巾形势如何,此刻刚刚结束战斗的刘睿,看着打扫战场的众将,手中却是捏着一份伤亡统计,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唉!看来如果没有其他意外,只能拒城死战了”。 自顾自的说完,刘睿调转马头,心情沉重的向着阴馆城中走去。 一到自己的府邸,便是急忙召集亲兵前去召集众文武前来议事。 众人来到之后,一一看过摆在显眼处的双方阵亡对比,武将们都露出了一副诧异的表情,而谋士们则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 “看来这鲜卑人还真不是匈奴人能比的,你们说对吗?” “子羽,怎么我们的骑兵伤亡这么多人?” 一身血渍的吕布还没来得及回府中更换清洗,便是随着众人一起赶到了刘睿府中大厅之中,接着他便非常疑惑的问道。 “奉先,双方大军厮杀的时候,吾在战场之外观察了很久,虽然我们前期冲垮了鲜卑人战阵,可是当双方近身拼杀的时候,鲜卑人却杀了我们不少的骑兵,原因就是,鲜卑人中有不少人就像蛮荒野兽一般,悍不畏死,不过只是其中很少的一部分,不然我们不会只是这些伤亡”。 刘睿说完,底下的吕布正待开口,刘睿挥手止住了他,继续说道: “可是你们知道吗?这些鲜卑人只是檀石槐用来消耗我们实力,真正对我们威胁大的,是那檀石槐轻率的大军,所以接下来,我希望你们都不可轻意出城迎战,违令者,斩!” 众将互相之间看了看,在他们看来,今天这战实在是赢的很轻松,众人还想着等那檀石槐来了,再去建立更大的战功,不过,今天主公当头的一棒,打醒了不少人,武将之中不少人心中一禀,立时觉得主公教训的是。 不过,也有例外,比如那位在战场之上勇猛无比,一边杀人一边高喝的张屠夫,不对,现在不是屠夫了,乃是刘睿手下一校尉,他就不是很同意这位 刘将军的话。 这不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吗?俺老张可不想这么窝囊,什么鲜卑檀石槐,什么鲜卑铁骑,到时候来了得让他们尝尝俺老张手中长枪的威力,捅他几万个窟窿,嘿嘿!不过手上这把长枪也太次了点,用起来还真是不顺手,哪天得让那个小白脸将军给俺一把趁手的武器。 站在主位的刘睿还不知道此刻张飞心中已经把他跟小白脸挂钩了,刘睿心中想的是,如何能在野外战败这鲜卑大军,他努力的回想古代历史上有没有跟他此刻处境相同的战例,可惜的是,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办法,难道真的只能据城跟鲜卑人死战吗? 他并不担心能不能守住阴馆城,他担心的是,任由鲜卑人将自己缠在此地,大汉朝内部会不会出现其他变故,一些他不知道的变故,就算自己一时半会改变不了历史的走向,但是至少要让历史在原先的轨迹上行进,这就是刘睿着急的地方,自从出现了檀石槐这个变故之外,刘睿就担心不已。 底下的郭嘉等人,眼看着自家主公那紧皱的眉头,知道主公是为鲜卑的事烦心,可是一时之间,他们谋士们却也想不到快速击破鲜卑的办法。 对面那可是十万鲜卑铁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自家这边才堪堪三万余士卒,只能用守城之利拒鲜卑铁骑之锋。 众人沉思间,位于谋士末位的贾诩突然自吟起来: “自古攻城需十倍攻之,不然则”。 “攻城为下,攻心为上,主公,嘉知道了,嘉知道了”。 看到郭嘉一下兴奋了起来,所有人都莫名其妙,除了先前被郭嘉打断话语的贾诩。 只见贾诩嘴角微微浮现一抹笑容,心中却感叹着,孺子可教也! 刘睿可不认为郭嘉是发疯了,他知道这小子必然是想到了什么,所以也不在意什么,示意郭嘉接着往下说。 “主公,诸位同僚,孙子曾言,攻城,十倍而攻,所以就如主 公所言,据城跟鲜卑鏖战,实乃是上上之策,不过在下不才,觉得这个攻心之策得由咱们用在鲜卑身上了,不对,还有匈奴人身上”。 “郭军师,俺们的敌人现在不是鲜卑人吗?” 典韦摸了摸自己的头,很是不解的问道。 “典将军,你说知道了咱们缩在阴馆城,被鲜卑人围困,那匈奴人会怎么做?” “怎么做,俺可不知道,俺又不是那匈奴之人”。 听到典韦的回答,郭嘉差点栽倒,也是,自己怎么问这憨人这个问题,失误失误。 假意咳嗽几声,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后,郭嘉替典韦解了惑: “檀石槐可不会让匈奴人在一旁多看戏,再加上咱们今天刚刚与鲜卑的一战,看似战胜,可实际并未占到多大的便宜,估计那些贪婪的匈奴人知道消息后,怕是会马不停蹄的前来分一杯羹的”。 这次让郭嘉失算的是,匈奴人其实早就按捺不住了,早早的就打算了起来,不过最终的结果都一样,匈奴人都会派人前来支援鲜卑。 “匈奴人也来,难道去年还没被俺们揍怕吗!” 典韦有些愤愤的低声道,他可不是惧怕什么!反正天大的事有主公顶着,他只管跟在主公身后,卖力吆喝,噢!是杀敌,杀敌!嘿嘿 “匈奴人来了,才是我们实施攻心之策的时候,所以现在诸位将军一定得谨遵主公的命令,严守城池,接着~”。 其实郭嘉虽然想到了一番计策,不过现在时候未到,他并不想现在就和盘托出,况且他计划的最大一环,还缺少天时,这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武将一方的众人正听得津津有味,仿佛有着无数战功朝着自己而来,哪知这位郭军师说到一半却是不说了,这不就像是在干那啥的,正要临门一脚,被人给一把掐住了,这得多难受啊! 所以,首先沉不住气的张飞便是嚷嚷了起来,那个郭军师,你接着说呗!你这算咋回事,俺可急死了…… 第137章 心思不一 与此同时,檀石槐亲率的大军终究是赶到了阴馆城二十里之外的水之滨扎营。 “背靠水,河边水草茂盛,正好解决了自家战马的草料,实在是一处佳地”。 大帐之内,檀石槐志得意满的对着手下的弥加、阙机、素利、槐头等人说道。 底下的众人也都是连连称好,此刻的檀石槐可不是他们能正面抗击的,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就在这时,一个神情惊慌的百夫长匆匆跑进檀石槐帅帐,开口便是: “大王,咱们先头的骑兵被汉军在阴馆城外击败,回来的不足四千于众,三位千夫长大人,只有夫蒙柴猗大人回来了”。 听到这里,檀石槐跟弥加脸色都是一变,只有一旁的素利脸色正常,甚至隐约的还有一点喜色。 “那汉军出动了多少人?” 檀石槐冷静了下来,向着百夫长询问,眼神却是瞄了瞄弥加和素利,见到素利的脸色,心中不由得冷哼了一声。 “回大王,那汉军应该不足万人,不过打头的几个汉人武将甚是厉害,没有一人是他们的对手”。 百夫长说完,有些担心的看向了檀石槐,他怕这个大王会把火气发到他的身上。 哪知立于檀石槐身侧的拓跋力微却是微微哼了哼: “几个汉人就把你们吓成这样,简直丢尽我们鲜卑的脸,真是一群废物”。 说完,拓跋力微不屑的闭上了眼睛,在他看来,这几个汉将根本不值一提,在他鲜卑第一勇士面前,还不是送死的货。 百夫长被拓跋力微的话刺激的脸色涨红,但是他可不敢表示对拓跋力微的不满,这个爷可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死在他手上的各族猛士可是不计其数。 “你先下去吧!” 檀石槐挥手斥退了百夫长,接着便是跟众人商议了起来: “各位,看来这刘睿是给了我们一个下马威啊,不过咱们鲜卑可不是吓大的,依我看,咱们不妨明日便点起兵马,去阴馆城下溺战”。 “嗯,大 王所言正是我想的,咱们鲜卑人什么时候怕过”。 众人都一致赞成了,于是散帐后,便是各自去准备了。 鲜卑一处营帐之内,素利招来了心腹夫蒙柴猗向他了解了今日战场之上的事。 “你是说,檀石槐有意让他的部下缩在后面?” “大王,没错,此事是在下亲眼所见”。 “看来得找弥加好好谈谈了,可不能让檀石槐捡了便宜”。 “那明日出兵一事,咱们应该派多少人去?” “这倒是无妨,估计那些汉军不敢迎战的,不过是去走个过场,何乐而不为”。 “好,那我就下去安排了”。 “去吧!” 另一边,众人走后,檀石槐就在帅帐中发起了脾气,刚刚素利的表现让他火气很大,可是除了摔东西,现在没别的下火的办法,后营的女奴可是还没有赶到。 “父王,刚刚素利那老东西可是开心的很呐!” 站在下方的和连咬咬牙,有些愤恨的说道。 “哼,先让这老东西开心一阵子,接下来就按咱们原计划行事”。 “父王,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消耗他们的实力,这两个老东西到时候会不会反抗呀?” “呵呵!我就是要明目张胆的消耗他们,这些年来他们已经忘记了当初是谁给他们权力的,是谁让他们当上东、西部鲜卑的头领的,现在是时候让他们知道鲜卑是谁做主的呢!” 讲完,檀石槐盯着自己的儿子,看了一会儿之后,语重心长的教诲道: “和连,你记住,咱们鲜卑内部一定只能有一个声音,必要的时候刘睿和匈奴也可以成为我们的朋友,一起对付我们的敌人”。 “父亲,这~” “好了,你先下去吧!去看看有没有黄巾张角最新的消息”。 一夜无事,第二日,阴馆城上的士卒刚刚换防不久,两个士卒正向着城外看去,忽然士卒甲对着士卒乙大声说道: “狗蛋,快看,那边怎么起了那么大的烟尘”。 士卒乙经士卒甲的提醒 ,也聚目向着烟尘的方向看去,随后,只见他有些慌乱的对着士卒甲回道: “不好,是鲜卑人的大军来了,我隐约的看到不少的骑兵在烟尘里面窜动,快去通知张将军”。 说完,不待士卒甲反应,便是急匆匆的向着城楼处跑去。 正在城楼里手持一卷兵书细细思索的张辽,听到士卒的禀告后,立马便是丢下兵书,带着自己的亲兵赶往了西边的城墙。 亲自确认了消息准确性后,张辽便是急忙安排了自己的亲兵前往郡守府通知刘睿。 约莫半刻钟后,刘睿就率着手下文武赶到了西边的城墙上,向着下面望去,一里开外,密密麻麻的都是鲜卑骑兵,一眼望去,甚至令不少胆小之人胆寒。 “看来,这些鲜卑人是想来找回昨天的场子了”。 刘睿回头对着身边的众文武调侃道。 “哈哈,这些鲜卑狗看来是真急了,莫非以为我们今天还会傻乎乎的去迎战吗?” 一边的文丑不屑的说着,不过谁都能看出来这家伙眼中的火热。 就在这时,底下急马赶来了一位鲜卑骑兵,此人刚一到城下,便是向着城墙上大声急呼: “传檀石槐大王之意,请大汉护匈奴中郎将刘睿将军城下一叙”。 说完,这人便是安静的待在了城墙之下,等待着汉人的答复。 听到下方的话语,武将这边顿时便是议论起来,而谋士这边则是都看着自家主公,接着,荀彧越众而出,朝着刘睿做了一礼: “主公,彧以为,檀石槐应该是真想跟主公你商谈,毕竟去年咱们两家可是共同击败了匈奴的,所以此去应是无妨”。 其他的谋士都是点点头,同意了荀彧的说法,这檀石槐也算是一方枭雄,不会做出那种下作之事,况且,城下一片开阔,根本没有埋伏的地方。 刘睿心底其实也是想着出去一谈的,此刻听到手下谋士如此一说,更是打定了主意,他倒是想知道这檀石槐想跟自己谈些什么? 第138章 一言不合 终于,在吕布跟张飞的软磨硬泡下,刘睿带着这两人一起来到了城墙之下,三人行到距离城门百步之时,便是勒马静静的等待着。 不多时,只见前方行来一众人马,约莫看去,也不多十余人左右。 当先一人,铁胄金刀,底下战马一看便是千里良驹,行进之间这人的面貌渐渐在刘睿三人眼中清晰起来。 此人面貌刚毅,年约四十多岁,鹰钩鼻,脸上带着一股阴狠之色,眼中更是射出一股鹰隼般的神情,仿佛如高翔的老鹰时刻在寻找猎物一般,而他身后另一人,更是虎背熊腰,手持一柄骇人的大刀,底下的战马也随主人一般,彪悍异常。 待得檀石槐走到距离对面三人不足二十步之时,也勒马细细打量起了对面三人。 当先一人,年轻的有些过分,不出意外,就是那刘睿无疑,身后两人,一人持戟立于刘睿左侧,也是生的英武不凡,而右侧的汉将,肤色黝黑,双手抱枪于胸前,身上更是散发着一股彪悍之气。 众人目光对视之间,位于檀石槐身后的拓跋力微先是看了看那个黝黑汉将,接着目光更是注视了持戟汉将好久,不过当他眼神扫过刘睿之时,目中却是带上了疑惑和凝重之色。 而他身后的拓跋沙漠汗和拓跋悉鹿更是有些惊惧的看着对面三人,难怪败兵们说对面的汉人如何的勇猛,就对面这二将,单打独斗只怕整个鲜卑只有他们的大哥能招架一二。 檀石槐可不知道此刻他的部下心中所想,他微微一笑,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的笑容,对着刘睿拱手说道: “刘将军,将军去年并州一战,让我等鲜卑诸人仰慕不已,今日一见,果然是少年英豪,犬儿和你一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唉!” 说完,檀石槐摇摇头,似是在感叹,又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般。 而刘睿可不吃他这一套,这人可还真是一个劲敌,如果不是对他知根知底,刘睿还真以为这檀石槐是一个汉人,完全没有其他鲜卑人那种蛮憨的感觉,而且 也不是其他鲜卑人那种毫无城府的感觉。 “单于过奖了,睿不过得手下众兄弟相助,才能受到陛下器重,击败匈奴,镇守北疆”。 听到刘睿的话,檀石槐自然听出了刘睿话里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抱着万一的心思,试探着问道: “本王一向敬佩英雄,今日见到刘将军,甚是亲切,如今汉庭衰弱,被黄巾众党围困京都,其他州郡也都岌岌可危,眼看是气数将尽,刘将军何不为了自己以及手下兄弟的荣华富贵早做打算呢?本王可以保证,只要将军愿意帮助鲜卑,来日将军就是鲜卑除我之外的第一人,将来也是天下除我之外的第一人!” “呵呵!檀石槐,你都称呼我刘将军,那你可知我刘睿到底是何人?让我转投鲜卑,你觉得可能吗?” 听到刘睿直呼自己大王的名讳,拓跋力微等人顿时怒不可遏,抄起武器就想上前宰了这无理之人,不过被檀石槐阻止了,只见自家大王依旧笑着对着对面的三人继续道: “子羽,我当然知道你的身份,你是昔年孝武刘彻之后,不过现在的你难道不知道,这个身份已经给你带来不了什么了吗?从刘秀之后,现在高坐朝堂的还是你们纯正的刘系嫡系吗?还有你那个可笑的驸马身份,你以为刘宏给了你一个公主就是多么的重视你吗?你在朝堂之上还不是处处受压制,他不过就是想拉拢一下你而已,当年你们的皇帝刘志还准备招我做女婿呢!哈哈!” “放肆,尔等狗贼,直呼先帝名讳,当死!” 说完,吕布便是持戟向着檀石槐一指,一拉马缰就欲上前,此刻的他,虽然地处北疆,但是听到鲜卑人对大汉先帝不敬,心中不由得就冒火,你们这些家伙还真可恶,真欺我大汉无人乎? “奉先,先停下,檀石槐,我刘子羽敬佩你是一位英雄,可是我大汉列位先帝如何?又岂是你等蛮夷宵小能指点的,就冲你刚才这些话,我刘子羽今生今世与你不死不休!” 说完,他没再制止吕布 ,而早已按奈不住的吕布此刻已经打马向着檀石槐冲去,一边的张飞也是不甘人后对着鲜卑人冲去。 而之所以刘睿要说出上面那番话,不单是说给檀石槐听得,更是说给城内十数万军民听得,此刻若是谁还想着投降鲜卑,不论是士族还是其他任何人,迎接他的将是刘睿的屠刀,到时候看谁敢有异议,就算是朝中的那些大佬估计也不敢说啥! 眼见对面的汉将将对自家大王不利,拓跋力微等人也是急忙挡在檀石槐身前,拓跋力微迎上了吕布,拓跋沙漠汗和拓跋悉鹿对上了张飞,而檀石槐身后的其他几位千夫长,眼见那边的刘睿身边无人护卫,互相对望一眼,便是不约而同的向着刘睿杀去,檀石槐只是微微一眯眼,并未阻止,他也抱着擒杀刘睿的打算,因此对这几人的行为表示了默许,不过他的心中也清楚,这刘睿必是有着自己的依靠,要不然就是傻,显然,刘睿不是傻子,那他就是依仗自己的武力了,莫非真如传言中的那样,此人武力超群? 很快,一个令檀石槐惊讶的场面出现了,只见对面的刘睿眼见朝着自己杀来的四位鲜卑千夫长,非但不逃,反而,一提长枪,便是向着这四人杀去。 一交锋,便是一枪击溃了两位鲜卑千夫长的攻招,随后错马而过之间,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刘睿飞速回转的枪头,便是刺入了一位来不及变招的鲜卑千夫长的胸膛,直惊的其他三人不得不急忙联手压制起刘睿来。 你来我往之间,又有一位千夫长恍惚之间,被刘睿的枪头划过了脖颈,挣扎几下便是掉落马下,身体却还是本能的在抽搐着。 而另外两处的战场情势也发生了转变,先前跟吕布还斗的旗鼓相当的拓跋力微此刻却是被吕布压着打,他的余光撇过刘睿这边的战斗之后,便是心下一惊,急忙大呼: “大王,快撤,此三人非万军不可敌!” 说完,更是使出了不要命的打法,一时之间竟然隐约的压制住了吕布…… 第139章 一枪惊魂 听到手下大将拓跋力微的大喝,檀石槐也不敢多作停留,深深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刘睿一眼之后,便是带着余下的几人向着自家大军匆忙撤去。 一边走,檀石槐心中一边想,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何当自己说到那些大汉皇帝的时候,对面的刘睿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在他看来,他们鲜卑人别说诋毁先人,就算是父亲死后,儿子都能继承他的妻儿,自己还没有诋毁那些皇帝,不过就是直呼了一下他们的名讳,这有什么好要死要活的。 可他这个蛮夷之人又哪里能明白,奉行以孝治天下的大汉朝,你直呼人家祖辈的名讳,还毫无尊敬之意,别人能不拼命吗? “大王,小心”。 就在檀石槐还在心中想着心事的时候,却是忽然听到身旁一位千夫长急切的呼喊,就在他转头之际,只听“噗嗤”一声,锐器入肉的声音响起,一股鲜血溅射在了檀石槐的胸前。 顺着檀石槐的视线看去,前方一个魁梧的身影立于他的身前,而一个闪着寒光的枪头穿透了魁梧身影的后背,正自滴着鲜血,几秒过后,魁梧的身影便是缓缓地向着一侧倒去。 “翟留!” 檀石槐大喝一声,可是前方那个身影却是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气息,又如何能再答复他呢? 不远处持剑斩杀了一人的刘睿,瞧见自己的那一枪没有对檀石槐造成任何伤害之后,心中只是可惜了一声,便是收回目光,在剩下的鲜卑千夫长惊恐的目光下,挥剑斩下了这人的头颅。 原来,正在与两人激战的刘睿,眼见檀石槐逃走,一行人都是背对着他,千钧一发之际,他左手蓄力,接着便是将手中的长枪向着远处的檀石槐奋力投去,也许是这檀石槐命不该绝,位于檀石槐身后的千夫长翟留一边掩护自家大王撤退,一边还不时的回头观察身后战场的情况,在刘睿投出惊鸿一枪的时候,翟留便是感觉到了一丝心悸,可是自小受到檀石槐恩惠的他,丝毫不敢让自家 大王有任何的损伤,心下没有在想其他的,直接用自己的身体替檀石槐挡下了这一枪。 看到尸体上那一杆长枪,檀石槐深吸一口气,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油然而生,此刻的他哪还有之前那般从容淡定,他双目望了刘睿一眼之后,便是对着后者大吼了一声,想以此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刘子羽,你该死!” 说罢,便是头也不回的骑马向着自家大军奔去。 阴馆城上,瞧见这一幕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发出了阵阵欢呼,接着在武将的带领之下,震耳欲聋的喊声响起: “主公无敌!” …… 而郭嘉等人震惊过后,便是急忙传令鸣金收兵。 听到鸣金之声,刘睿也只是深深叹息一声之后,便是招呼吕布、张飞听令回城。 于吕布等人战在一起的拓跋力微三兄弟,见到自家的大王安然无恙,也虚晃一招,摆脱了吕布两人之后,打马向着自家大军跑去。 回城之后,迎接他们三人的是全城军民的阵阵高呼,此时的士气一下便是达到了顶点。 “主公啊!以后您要玩大的,麻烦先通知我们一声,咱们几个文士可经不起你的折腾啊!” “不过,主公你这一手太漂亮了,现在士气可用啊!” 荀彧有些感慨的说道,自家的主公出城谈判一番,便是起到了这样的作用,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而另一边赶到自家大军之前的檀石槐却是已经冷静了下来,这次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以为想着通过招降刘睿,借此打击对方的士气,没想到的是,己方的士气倒是受影响了,不过不打紧,接下来,该死的汉人,准备迎接鲜卑的怒火吧! “传令下去,令那些汉人奴隶加紧制造攻城器械,三日之内如若没能打造出一批攻城器械,那就统统去祭旗吧!” 随后,眼见阴馆的汉人不敢出城,鲜卑人便是有序的依次撤回大营了,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往后的三日,双方都安静异常,没有任 何的动作,像极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而到了第四日,沉寂许久的气氛终究是被打破了,安静了三日的阴馆城墙之上,鼓声大噪,武将们俱都是紧握手中的武器,注视着城外那缓缓而来的鲜卑大军。 “传令各位将军,留下两万人修整,准备好檑木热汤,让这些鲜卑人好好领教一下咱们的待客之道”。 “喏!” 亲兵急匆匆的下去传令了,而荀彧等人则是站在刘睿的身旁,默默注视着城墙下的鲜卑大军。 对这这守城之战,任何的计谋都是可有可无的,就看能不能守住了,不过草原蛮子向来不会攻坚,在野外,可能汉军拿他们没有太多的办法,不过说到守城,那是草原蛮子拍马都赶不上的。 所以众人对这次守城,都很是放心,开玩笑,这要是第一次就被鲜卑人攻下了城池,那他们估计会被全天下的汉人给笑死。 “主公,你说,这次那檀石槐想借着我们之手消耗多少人?” “不知道,不过这人不愧为当世枭雄,让自己的族人就这样白白折损,换做是我,可是下不了这样的决定”。 “主公,草原上的残酷不是我们能理解的,他们崇尚强者,对于弱者向来是看不起的,就算是本族的也不例外,就像是游荡在草原上的狼群一样”。 “嗯!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让他们的百姓过上安定的生活!唉!” “主公,收拢草原异族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他们可还是一群狼呢?当他们对我们来说变成一群羊的时候,才是咱们收拢他们的时机”。 刘睿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以夷制夷是上策,自己可没有那么多的精力耗在这草原之上,这草原不止有鲜卑、匈奴这些大族,另外的一些小部落更是不胜枚举,要是全都去赶尽杀绝,暂且不说现不现实,自己有没有那样的实力,就是这些部落站着不动让他刘睿杀,他又该杀到什么时候?杀掉一批出头鸟,震慑融合余下的部落,才是正确的方向。 第140章 匈奴到来 另一边,檀石槐不断的派出自己亲信,督促起了前方攻城的鲜卑人,在他眼中,这些挑选出来的鲜卑人只要能消耗一些守城的汉军,就体现自己的价值了。 对鲜卑来说,这些年龄稍大,或者体弱的人口,对他们食物来源单一的鲜卑来说,是一种不小的负担,哪年如果牛羊出点问题,他们鲜卑除了劫掠其他民族的食物,这些年老体弱的人口也是放弃的对象,现在的结局对他们来说是再好不过了,至少是为了整个鲜卑一族的未来。 接着檀石槐隐蔽的看了看不远处的素利等人,眼底露出一股微不可查的寒光。 前方,城墙之下,鲜卑人在付出不少伤亡之后,终究有些人来到了城墙之下,这些人一边持木盾抵挡上方呼啸而来的箭雨,一边大声吆喝身后的人,赶忙架云梯,没错,他们的攻城器械除了云梯,也在没有其他更为先进的器械了。 眼见下方越聚越多的鲜卑人,指挥守城的高顺等人转身便是吩咐起了身后的士卒,后方的士卒得到命令之后,便是将一锅锅滚烫的黄汤移到了城墙边上。 随后,汉军两人一组,将滚烫的黄汤顺着城墙一倒而下,霎时间,下方传来接连不断的惨叫、谩骂,而城墙上倾倒黄汤的汉卒听到下方鲜卑人的惨叫,感觉自己没白受罪,一切还是值得的。 时间在鲜卑人的惨叫声中慢慢流逝,整个上午,没有一个鲜卑人能爬到城墙上,而在城墙上枕戈待旦的各位猛将,眼见鲜卑无人能冲到城墙上,便也撤退到城楼处,随着自家的主公军师一道,观看城下鲜卑人的惨状。 “檀石槐还真是不拿人命当回事!” “主公,快看,鲜卑人撤了”。 随着荀彧的提醒,城下的鲜卑人丢下一些云梯,争先恐后的向着自家大营退去。 第一次攻守之战就这样落下了帷幕,鲜卑人付出了六千之众,而刘睿这边才伤亡不过五百余众。 还是有些倒霉蛋躲在城墙后面,被一些流矢给射中了,也属实倒霉。 “鲜卑人退了, 派人打扫战场吧!可别造成了瘟疫”。 “喏”! 解下的半月,鲜卑人又进攻了几次,每次除了留下一堆尸体外,别无其他建树。 而檀石槐并未有多沮丧,依然还是那样把攻城器械打造好了,便是让鲜卑人去攻城,现在只怕就连一个傻子都知道他的目的了。 可是东、西两部的鲜卑大王却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这就是赤裸裸的阳谋。 直到匈奴人到来的这一天,两部鲜卑大王才感觉自己的救星来了,这次匈奴人可是带来了不少人马,估摸着得有五万多人,反而他们鲜卑现在剩余的人马已经不足八万了。 “檀石槐大王,本王此次奉单于之命,特带五万儿郎前来支援你,一起拿下阴馆,斩杀那刘睿,已报我匈奴去年之仇”。 匈奴右贤王抱拳对着檀石槐说道。 不过这货的眉梢眼角都充斥着一股得意之色,看的出来,报仇是假,想来分一杯羹是真。 檀石槐也虚伪的跟着匈奴右贤王寒暄了一阵,接着便是安排自己的亲信去安排匈奴人安营扎寨。 而匈奴右贤王则是被他热情的拉到了自己的帅帐里,两人就像许久不见的好友一般,丝毫看不出,这两人半年前还是一对打生打死的冤家对手。 “檀石槐大王,我来之前听闻你们已经攻城半月有余,不知现在是何情况?” “哈哈,那刘睿被我们鲜卑人,打的龟缩在城内不敢出来,要不是我们鲜卑人不善攻城,此刻那刘睿的头颅怕是已经让我做成酒器了”。 听到檀石槐的吹嘘,匈奴右贤王一边陪着笑脸,心中却是诽谤不已,吹,接着吹吧!你家的牛羊都在天上遨游呢! “檀石槐大王,不知你们鲜卑可有其他的方法,能快速拿下这阴馆,攻城实在是伤亡太大了”。 “呵呵,那不知道你们匈奴可有其他方法攻下这该死的阴馆城?” “哈哈,我们匈奴此次前来,着实有着一个计划,助檀石槐大王你攻下这阴馆!” 檀石槐微微一皱眉,接着便是发出爽朗的大笑声,对着匈 奴右贤王客气回道: “不知,计划为何?如若能助我鲜卑拿下阴馆,城中女人和财宝分你匈奴一半”。 “檀石槐大王果然爽快,是这样的,在来的路上,本王接到晋阳城中王家的书信,他们愿意让阴馆城中王家分支为我们内应,找机会偷开城门,放我们入城”。 说到这里,匈奴右贤王停顿了一下,眼光一一扫过帐内众人,脸上得意的表情溢于言表,接着才假意咳嗽几声,继续说道: “不过,这王家却是有个条件,咱们鲜卑跟匈奴占领并州之后,要保证他们王家在并州的所有利益,嘿嘿!” 檀石槐略微一沉思,便是点头回答: “这个我可以替鲜卑做主了,以后这王家就是并州第一世家”。 “哈哈,那就多谢檀石槐大王了,我在此替王家谢谢了”。 接下来,众人便是商议起应该怎样利用好这内应了,就在帐内一片叫好之声的时候,谁都没发现位于帐内的呼延虎死死捏着拳头,一言不发,不过那深邃的眼底却是闪过阵阵寒光,不过就是无人发现罢了…… 而在此刻阴馆北面一处隐蔽的山坳里,一群人席地而坐,围在一位中年人的身边,个个脸上带着沉重之色。 “诸位,根据老六探来的消息,匈奴右贤王带领五万余匈奴骑兵也赶到了阴馆,现在阴馆的情形比之我们出城之前还要更加危急,我李稷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复仇,如果在座的各位有谁现在想退出的,可以直接离开,我不会追究的”。 “家主,你说的什么狗屁话,老六我虽然没读多少圣贤书,但也知忠义二字为何,当年要不是家主你相救,我一家如何在这世道活的下来,如今妻儿俱在阴馆,就算是不为家主你,为了我那妻儿老小,此次也得搏一把”。 老六刚说完,其余众人也你一言我一语的同意道: “对对对!” “咱们也得为这阴馆城尽点力”。 “家主,你放心,豁出这条贱命不要,也得让那边草原蛮子付出代价”。 “对,干他娘的”。 …… 第141章 鲜卑策略 就在众人谈论之时,一个魁梧的汉子也是听到这边的动静之后,偷摸的来到了附近的一丛灌木丛中。 偷摸的听了一阵,他大概的听懂了这些人为何聚集在这里,这时候他的内心中却是纠结起来。 这些人会不会在明白了他的意图之后,愿意带他回阴馆城,刚才的对话中,很明显的这伙人对这自己这样的外族人有着非常深的恨意。 下一秒,一把短剑顶在了他的腰间,打断了他的思路,随后一道略带嘲讽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狗日的外族人,偷偷摸摸的来我们阴馆城是想来打探刘将军的部署吗?” 阿克德里迟疑了一下,他并未做出过激的举动,操着不太熟练的并州汉话回道: “这位兄弟,我此次前来阴馆,是受了我家大人之托,前去阴馆寻刘睿将军有要事相商,你看,能不能跟你们的领头之人说下,带我回阴馆城内”。 “你们这些外族人跟我们刘将军有什么好商量的,你以为我会上当吗?此战,我们整个阴馆城的百姓都会与刘将军共存亡”。 用短剑顶住阿克德里的汉人男子说完,目中却是透出一股坚毅与决绝,在他们这些阴馆百姓心中,那位刘将军就是他们的守护神,去年,就在他们满心担忧绝望之际,刘将军率众在阴馆击败匈奴左贤王,这次鲜卑蛮子敢来犯境,那就让那鲜卑蛮子也有来无回吧! 不过眼下的这人该怎么解决,杀了?还是带回去让家主决断? 就在这人心神电转之际,阿克德里趁着对方放松之际,一个转身,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之时,转身之际,顺手便是夺过了对方的短剑,随后便是把短剑架在了后者的脖颈间,只要后者稍有异动,他便能第一时间要了后者的命。 “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们领头的人了吧?” “哼!要杀就杀,我是不会带你们这些异族之人去阴馆的”。 “你!” 要不是自家的大人交代的任务,以阿克德里以前的脾气,这人早就死了,不过现在要怎么办才能混进阴馆城呢? 现在阴馆城下正在大战,自己得想办法见到那刘睿,将大人的信交给他,阿克德里一边思考着,一边摸了摸自己怀里的羊皮信…… 李稷这边安抚过 了众人之后,便是来到了一处山坡上,借着灌木的掩护,仔细的向着远方的鲜卑大营望去。 心下却是想着怎么用自己手上的这批东西给该死的鲜卑人好好来一次教训,就在这时,一个壮汉却是带着自己的一位弟兄出现在了视线之中。 “站住,你是谁?” “虎子,这位是鲜卑人?” 被众人唤作虎子的男子,正是刚刚被阿克德里抓住的男子,此刻他一脸郁闷之色,对面的兄弟问起来,自己也不好怎么说,干脆低下头,装作不忍他们。 李稷也不声不响的来到人前,他看出来了,虎子被这壮汉用短剑从后背抵住了,这人只怕来者不善。 “这位朋友,不知在下的兄弟如何得罪你了,我们不妨谈谈如何?” 李稷试着说了一句,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听懂? “你是他们的头领吗?我只有一事要你帮忙,你答应了,我就放了他”。 说完,一指虎子,意思不言而喻。 “哦!只要是在下能办到的,你但说无妨!” 李稷也不管对面的外族人为何能听懂他的话,尝试着做出了保证。 “好!我要你做的事,就是……” …… “主公,这是今天的战报,嘉觉得有些不对劲”。 郭嘉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一边说着,还将一份战报高高扬起。 刘睿接过郭嘉手中的战报,快速的扫过,眉头皱了皱,也是疑惑的自语道: “今天城外的鲜卑人伤亡这么大吗?可是我们的伤亡却不如早前几天大?” “主公,我听吕将军他们说,今天鲜卑人攻城的强度并不怎么强烈,倒是感觉特意来送死的一般”。 郭嘉有些犹豫的说道,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接着继续道: “另外,连日的消耗,城中的箭矢并不是很充足了,文若昨天就跟我说了这事”。 “这就是檀石槐的目的了,用人来消耗我们的补给,这是想把我们彻底围死在这阴馆呀!” “主公,嘉听说,前些日子,有陛下的密信传来,不知朝廷有何动作?” 刘睿苦笑了一下,微微摇头,想起那天带来密信的那人,陛下连他都派来送信了,现在洛阳怕也是不安定吧! “没什么,朝廷的支援我们暂时就不用想了,陛下在信中只是交代我若是事 不可为,放弃并州,突围去司隶”。 “这” 郭嘉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能突围就怪了,檀石槐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将他们堵死在这里,不过陛下倒是真的看重子羽,要是这次能熬过去,子羽定能一飞冲天,一定要赢,一定! 郭嘉略微复杂的看了刘睿一眼,心下却是打定了主意,一条大胆的计策浮上了心头。 郭嘉告退后,刘睿却是从怀中掏出了一封透着淡淡香味的锦帕,看着上面的内容,刘睿陷入了沉思,良久,一声叹息: “也罢!要是这次不死,我娶你又何妨!” 收起锦帕,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自己秘密为鲜卑大军准备的武器,也是时候上场了。 此刻,远在青州的北海,一位英武的青年正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黄巾军,突然,他见到黄巾军中的一位骑着战马的武将,正指挥着黄巾军攻城英武青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紧接着连忙拿起自己身旁的弓箭。 “等了几天,终于出现了!” 话音落下,“嗖”的一声,一支羽箭向着城外的黄巾将领飞去。 而城上的青年也没再注意城下黄巾军的骚乱,转身走下城楼,向着城内的太守府行去。 刚走进太守府,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人便是带着笑容向着他问道: “子义,怎么样了,黄巾贼将可出现了”。 “太守高见,那贼子今天果然出现了,被在下一箭射杀了”。 “呼,幸好我北海有子义如此义士,实乃幸事呀!子义的箭术可真是举世无双”。 中年人说完,向着青年称赞,内心中的喜爱之心更甚,如此武艺,定要留他在军中效力。 “孔太守言重了,在下拙技当不得举世无双,护匈奴中郎将刘睿将军才是真正的举世无双!” 青年说完,目中露出阵阵敬佩与惋惜。 “唉!子羽将军文采与武艺俱都是举世无双,吾也敬佩,可惜!” 说完,中年人望向了西北方向,心中想了很多,从听到刘睿被陛下赐婚,他与万年公主的婚约,起初他是反对的,这样有些于礼不合,他甚至还上书朝廷,希望陛下收回成命,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他从好友田楷处知道了,如今的刘睿被鲜卑大军围于阴馆,兵败只怕只是时间问题了,哎! 第142章 各州形势 “太守大人,不知你可有并州最近的消息,现在各地黄巾猖獗,也不知并州战事如何了?” 孔融收回目光,重重叹息一声: “子义,吾也是最近得到的消息,并州的情况属实糜烂,虽然黄巾贼不知什么原因,俱都撤出了并州,但是子羽将军却被鲜卑人围困于阴馆,这几日也不知怎么样了”。 “太守,此消息可属实?” “句句属实”。 听完孔融的话,字子义的青年突然向着孔融跪拜,紧接着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句句铿锵说道: “太守大人,慈有一事相求”。 “子义,你这是何意,快快起来”。 说完,孔融连忙去扶起跪在他面前的青年,可是他一个文人如何能扶起坚决的太史慈。 “孔太守,年初,慈因事外出,徒留家母一人在家,后家母患疾,要不是恰逢刘将军差使救济,恐慈再无侍奉母亲的机会,此恩情,子义愿以死报之,求太守成全!” “子义高义,乃我北海之楷模,吾岂有不允之意,快快起来”。 听到孔融答应之后,太史慈便也起身向着孔融再次一拜,良久孔融便又开口说道: “子义,此去并州实乃凶险万分,我后院有一匹良驹,乃是昔日友人相赠,宝马配英雄,我便将之转送给你了,去了并州后,可不要堕了我北海男儿的威风,另外你母亲我会嘱托人好生照顾,子义大可放心,如若见到刘睿将军,代我向他转达,孔融孔文举期待与其北海一聚,共讨诗词歌赋”。 太史慈微微点头,接着便是一抱拳,再就是向着母亲所在的方位重重磕了三个头,心中更是默念道: “母亲,孩儿不孝”。 其实早些天,太史慈便是已经向着自己的母亲禀告过了,自己打算前去并州报答刘睿的恩情,母亲也十分的支持他,但是北海太守孔融平日对自己也颇多照顾,所以今日解了北海之围后,他便下定了决心,前去并州。 望着太史慈 远去的背影,孔融心中也是百感交集,唉!希望并州没事吧! …………………… “瑜弟,你说你见过刘子羽,此人真的像他们说的那般不凡吗?” 刚回江东不久,年少的玩伴来到他家后,一个个问的不是洛阳的繁华,而是那年少成名的刘睿。 “当初,我也是只是在大街远远撇了他一眼,不过他的文采是真的折服了洛阳无数士子”。 “这你就说错了,刘将军的文采折服的不止洛阳士子吧!” 边上另外几位玩伴俱都是七嘴八舌的讨论道。 而最初问他的那位少年,却是不发一言,只是紧紧攥着拳头,眼中露出一股敬佩向往之意。 同样在这江东,一处古色古香的庭院之内,两个钟灵秀敏的小女孩正缠着自己的父亲,也在询问着刘睿的事迹。 “爹爹,那首破虏真的是刘睿将军在朝堂随性而作的吗?” 其中的一个小女孩一脸期待的望着自己的父亲。 看着自己的两个女儿,中年人笑着摸了摸她们的秀发,接着语气轻柔的说道: “当然是的,不过为父可是又从洛阳老友那里抄来了不少刘子羽最近的诗赋哦!” 说完,中年人从怀中掏出一叠纸,向着两个女儿扬了扬。 两个小女孩闻言,互相对视一眼,接着便是一左一右抓着自己父亲的手撒起娇来。 “好好好,为父念给你们听”。 中年人一抚自己的胡须,郎朗大笑几声,便是照着诗作念了起来: “……去年今日此院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没想这小子还真是面面俱到,这相思之诗连我们这般老夫子都心生感叹呀!” “爹爹,这首诗能不能给我和姐姐”。 “哦!你们喜欢这首?” “嗯!” “不急,爹爹这里还有其他的,待我念来”。 ………… 与江东的舒缓不同的是,冀州却是另外一番景象,江东虽有黄巾作乱,但是都是小打小闹,一时间都被 当地的官府豪强联手给镇压了下去。 冀州刺史王芬此时正头疼不已,眼下各州,就属冀州规模最大,谁叫这里是黄巾的大本营呢? 附近的几个州也给不了冀州太多的帮助,就不用说自顾不暇的朝廷了,刺史王芬拍拍自己的额头,接着便是交代起了手下的文武,分赴各郡协助当地郡守剿灭黄巾。 就在刘睿鏖战鲜卑之时,自己的恩师卢植领副将宗员率领的士卒,正与张角周旋在冀州,交战数次,双方互有伤亡,而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因为刘睿的原因,张角将并州的黄巾收拢到了冀州,致使冀州的黄巾更加势大,让卢植压力陡增,所以,这算不算坑了老师呢?嘿嘿! 这一日,卢植正在帐中思考对策,哪知副将宗员急匆匆的冲进了大帐之中,一脸喜色的对着卢植说道: “卢将军,营外有一军自称是护匈奴中郎将刘睿麾下,前来支援我军,全军俱都是骑兵”。 宗员还没说完,就被一脸震惊的卢植打断了: “什么?你说什么?睿儿派人来支援老夫,这孩子,明明都自顾不暇了,怎么还派兵来这,快,快去传他们进来,我有话要问!” “喏!” 不一会儿,黄忠、颜良、李典三人在戏志才的带领下,步入了卢植的帐前,刚一见卢植,四人便是纳头便拜: “末将黄忠、末将颜良、末将李典、在下戏忠见过卢将军”。 四人对卢植的崇敬并不是源自对方的身份、官职,更多的是此人是大汉名士,更是自己主公的老师,尤其是后面一个身份,当得他们如此。 “四位远道而来,不必如此多礼,快随老夫进帐一叙”。 “不敢不敢”。 四人赶忙领命,随着卢植进入了大帐。 “四位,老夫有一事不明,你们为何不在并州助我那徒儿,反而是来帮老夫剿灭蛾贼,我知道你们是奉了睿儿的军令,我想知道睿儿的打算,还有并州的具体局势,你们也一并道来”。 第143章 阵前斗“法” “卢将军,在下来之前,只是听说鲜卑十万铁骑南下,主公打算在阴馆城下与鲜卑鏖战,等待朝廷平叛之后,支援并州”。 “哦!那他为何将这一千余骑兵派出支援与我?” “卢将军乃主公恩师,我家主公担心卢将军,所以派出一千骑兵前来支援,再者这一千骑兵对于守城之战,并不能起多大的作用,可能用来平叛效果更大”。 “胡闹,唉!子羽啊!子羽”。 戏志才等四人互相望了望,看着卢植一会发火一会儿叹气,他们也插不上嘴,只能默默的看着。 良久,卢植又询问了一番刘睿在并州的一些准备之后,便是安排戏志才等四人下去安营扎寨了。 次日,众人正在卢植帐中商议军情,忽的一小校前来禀告,营外黄巾军正在列阵挑衅。 卢植听闻,眉头一皱,外面的黄巾军仗着人数众多,基本隔了几天便是会来挑衅一番,实则最精锐的黄巾力士却是从没出动,也不知贼酋张角打的什么盘算。 底下的戏志才看着卢植不发一言,心底计较了一番,斟酌了语言之后,不卑不吭的出列一礼: “卢将军,黄巾军此番动作想必是想要多消耗一些我们的兵马,其后必然隐藏着一些杀招,不可不防”。 “嗯,志才可知是何杀招?” “传闻张角手下有一批强悍非常的黄巾力士,在下听宗将军所言,交战到现在,都还没见到这批黄巾力士,想必就是等着给我们沉重一击吧!” 这种赤裸裸的阳谋,此时却让帐中的众人都没有办法,对方虽是一群乌合之众,但是胜在人多,还有张角个人的“妖法”。 众人在卢植的带领下,都来到营外查看这次黄巾又准备搞些什么幺蛾子,而对面的黄巾军此刻却都是看向了他们身后的一处高台之上。 高台上,一身穿明黄道袍的中年人正手持一柄木剑,左手举剑向天,嘴里念念有词,随后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符咒,手指一撮,符咒就这么在众目睽睽 之下,自燃起来,中年人眉角微微皱了一下,任由符咒在自己手中燃烧,接着用手一指底下亲信们抬来的大缸。 神奇的是,就在中年人一指之后,缸中忽现一团火花,火花在水面游动,剧烈的燃烧着,并且还伴随着一阵阵的“嘶嘶”声,而看到此景的黄巾军俱都是一脸殷诚的向着高台之上的中年人跪拜,高台之上的中年人则张开双手,闭目养神,十分享受此刻的时光。 接着,中年人睁开双眼,持剑的左手向着汉军营帐方向一指,疾声大呼道: “赐尔圣水,尽斩妖魔!” 而底下的黄巾军听到此话后,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冲向大缸,你争我赶的用手舀起水就往口里喝,唯恐喝不到一般。 看到此景的卢植不由苦笑,他知道接下来这些黄巾贼又会悍不畏死的冲向自己军阵了。 他也很好奇,这张角到底使得是何种妖法,为何那些黄巾贼喝过那所谓的“圣水”之后,一个个都不怕死一般,哎!莫非这世上真有仙人不成? 旁边的戏志才、黄忠、李典、颜良四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阴馆出发之前,他们看过自家主公也弄过这种手段,说是要给他们开开眼界,当时他们对主公惊为天人,后来刘睿给他们解释一番之后,才发现这些不过是一些异人之术罢了,至于那所谓“圣水”,不过是加了一些特殊草药罢了。 眼瞅着卢植手下的士卒脸上露出一丝惧怕的神情,戏志才对着颜良跟黄忠点点头,二人心领神会,立马便是返回自家营帐拿东西去了。 一旁的李典则是招呼身旁的几位亲兵,去往了后营,不多时,便是找来了一口大缸,缸里装满了清水,只等黄忠和颜良了。 戏志才来到了卢植身旁,在后者疑惑的眼神下,贴耳跟卢植低语了几句,随后,卢植便是满怀期待的看着摆于阵前的大缸。 约莫一会儿,黄忠、颜良二人来到阵前,先是向着戏志才点点头,表示已经准备好了,再向着卢 植大声禀告道: “卢将军,主公之物……” 颜良、黄忠二人正准备跟卢植解释此妖法的原理,还没说完,卢植挥手便打断了他们的话,并用眼神示意他们前去缸前准备示范,待两人来到缸前,卢植清朗的声音响起: “众位将士,张角贼道,以妖术惑乱天下,苍天不忍,降下神物,以助我军斩杀妖道,你们看那大缸”。 说完,一指位于汉军阵前的大缸,而黄忠也眼明手快的将一块主公给的叫做“钠”的东西丢入了水中。 于是,神奇的一幕在汉军这也出现了,跟黄巾军那边的一模一样,先是缸中忽现一团火花,火花在水面游动,剧烈燃烧着,也有着一阵阵的“嘶嘶”声。 原本露出怯战神情的一些汉军士卒,眼见自家这边也有“仙人”相助,顿时士气大涨,你们黄巾贼不是说有“仙法”吗?咱们也有了,看这次怎么收拾你们这帮兔崽子。 位于军阵后方的卢植眼见自家士气逐渐高涨,便是把握时机,抽出自己佩剑,大声嘶吼道: “天佑大汉,斩杀贼道,众军士,杀!” 传令兵见卢植的命令传至前阵后,黄忠、颜良听闻此言,各自一提自己的大刀,打马便是向着黄巾军阵冲去,后方的汉军闻言也是潮水般的跟随其后,向着黄巾军压去。 位于卢植身旁的戏志才见汉军士气正胜,明白此战应该是拿下了,便是向着卢植拱拱手,祝贺道: “卢将军妙计,在下自愧不如”。 “哈哈,志才非要谦虚,要不是志才你们带来了此物,我们面对这些黄巾军已是未战先怯,哪有如今这般士气如虹,直杀敌阵的勇气”。 说完,卢植抚了抚胡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远处的战场,自己这个徒儿这次可是帮了自己大忙了,以往跟黄巾的数次交战,他底下的士卒俱都是被张角的妖法所震慑,士气低迷,精锐的汉军士卒,硬是被数倍的乌合之众给磨的没了脾气,这次他可要好好出口恶气了。 第144章 俘虏问题 台上的中年人就是号称大贤良师的张角,现在他自号“天公将军”,看着对面蜂拥而到的汉军,眼神却是飘向了那口大缸,不是自己这边,而是对面的那口。 “可恶,竟然也识的此法,看来当年唐周那个叛徒跟我说的都是真的”。 重重一挥拳,张角深深的看了一眼对面的汉军后,便是转头下了高台,往城中行去。 边走的同时,还不住的低声咳嗽,而他身边的两个精壮汉子见状,赶忙上来扶住了他。 被人扶着的张角心中此刻却思绪万千: “师父,纵使我医术高超,却还是救不了这天下的百姓,我能医好世人,却独独医不好这腐朽的天下,我恨呐!” 想到激动之处,内心抑制不住的一股心血上升,“噗”,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张角止住搀扶着他的两人,对着两人吩咐道: “周仓,你速去青州找到宁儿,然后带她来见我”。 “将军,周仓领命”。 战场之上,汉军士气高涨,在将校的带领下,如坚强的磐石般,迎着潮水般杀来的黄巾军,无情的收割起性命来。 黄忠跟颜良此刻就像两个杀神一般,杀入黄巾军中的他俩如虎入羊群,刀锋所过之处,无一合之将,边上的一些黄巾士卒,纷纷避开,可不想上去白送人头。 李典则是带领着亲兵,护卫在戏志才身侧,虽然此刻没有黄巾军能突破汉军的军阵,但是他深知戏军师的能耐,他不想戏军师出现一点点意外,所以他按捺住了自己建功的心思,十分专注的给戏志才当起了“护卫”。 战事最后果然如戏志才先前所料的那般,大获全胜,此战汉军斩首六千余,降者两万余,而汉军自身损失不过才千余人。 卢植看着手下递来的战报,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对着副将宗员命令道: “将所有俘虏尽皆斩首,就地格杀”。 “卢将军,这些人以前可都是咱们的百姓,如此斩杀,恐有非议,望将军收回成命”。 说完,宗员单膝跪地,请求道,他实在是于心不 忍,这些百姓不过是受了张角的蛊惑,罪不至死啊! “唉!宗员啊,你可知本将也不愿作此杀孽,但此刻不可不为,为了大汉,老夫甘愿背后世骂名,你就照老夫说的去做吧!” 说完,卢植深深吐出一口气,做出这个决定,他的内心也尽是煎熬,谁人又知呢? “卢将军,在下有一策,还请卢将军定夺之后,再做打算”。 “哦,志才有何计,可是能解这俘虏之忧?” “不错,在下前来冀州之时,主公有过交代,若是卢将军有俘虏难以解决,可以交给在下,在下可派人分批将之重新整顿成军,在北上抗击鲜卑,已解并州之危”。 “志才啊!这些黄巾俘虏每日消耗的粮草可不是小数目啊!你可得想清楚,万一到时候出了什么乱子,可就不妙了”。 “卢将军放心,在下来之前,已经差人持主公令前往徐州调粮,想必此刻徐州的粮草已经在路上了”。 听到戏志才的话后,卢植点点头,算是默认了戏志才的计策,宗员听到不必斩杀俘虏,抬起头感激的看了戏志才一眼。 ………… 徐州城内,刺史陶谦听着手下将领的禀告,徐州的黄巾除了小股的黄巾外,基本已经都肃清了,内心不由轻松起来,他高兴的勉励了一番手下将校,接着便是心情大好去到了后院。 “咦!应儿,你怎么在这里?” 看到小儿子正在院子里等待着什么人,陶谦疑惑的问道。 “父亲,你可得好好替我出口恶气”。 陶应语气有些阴狠的说道,他在这里等的就是他父亲,因为这徐州城里有人得罪他了。 “哦!怎么回事,你又惹什么祸事了?” “冤枉啊!父亲这次真不是我惹事,实在是那糜家太过分了”。 “说来听听”。 陶谦听到自己儿子的话,顿时有了一些兴致。 “父亲,前些日子剿灭黄巾贼的时候,父亲不是想让那糜家出些粮草充作军粮吗?当时那糜家百般推脱,最后只出了五万石,还都是往年的陈粮,而早些日子 ,据说糜家直接就给了远在并州的刘睿二十万石粮草,你说这糜家眼中还有你这个刺史吗?” 听到自家儿子的话,陶谦的兴致一下就没了,他沉思了起来,这二十万石粮草对他来说也算不得什么,不过这糜家的态度就值得深思了,刘睿眼下是陛下眼中的红人,他得罪不起,但是这糜家,他还是能动一动的。 “应儿,你此话当真,那糜家果真送给刘子羽二十万石粮草,若是编造欺骗于我,定不轻饶”。 “父亲,儿所言字字确凿,不信你可以派人前去打听,徐州城里有不少人都知道”。 “那你为何今日才来禀告于我?” “这”。 陶应一时回答不上来,心里更是想到: “哼!该死的糜家,要是你们答应我的要求,又何至于这样”。 陶应眼珠转了几转,便是慌慌张张的对着自己的老爹回道: “父亲,早几日,孩儿不是看你为了徐州黄巾之事操劳,所以没敢打扰你嘛,现在徐州黄巾之祸已解,今日就急忙前来禀告了”。 陶谦两父子在府内交谈之时,徐州城中的糜府中,糜竺跟糜芳两兄弟也在激烈的争论着。 “大哥,你为何非要得罪那陶二公子,小妹嫁给那陶二公子不正好吗?” “混账,你要巴结也不看看对象,那陶应是良配吗?” “那刘睿又是良配吗?他这次能不能活下来还两说,怎么值得咱们糜家投资”。 糜芳一脸不岔的说道,他真实的目的也不全是为了通过陶应巴结陶谦,更多的是出于对自己小妹的疼爱。 他不愿自己大哥把小妹当成与那刘家商品徐州代理权的交易品,更何况小妹若是照自家大哥的意思去联姻,注定是只能做妾的,这是他万万不能容忍的。 而陶应已经答应他了,若是糜贞嫁给他,则必是以正妻之礼娶之,虽然比起那刘睿,陶应在他面前显得黯淡无光,但是好歹也是刺史之子,以后说不定能成为徐州刺史,到时他们糜家在这徐州也水涨船高,不比给人做妾强万倍? 第145章 立牧之始 “二哥,贞儿绝不会嫁给陶应那种纨绔子弟的,贞儿这辈子嫁的人一定要是那种大英雄,宁为英雄妾,不为纨绔妻”。 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接着一道妙曼的身影便是来到了大厅之中,对着糜芳说道。 “小妹,你,唉!英雄有什么好,当年的项羽英雄了得,最后不还是落得自刎乌江的下场,那虞美人的下场何其的凄凉,二哥是不愿你因为自己的任性,最后也落得凄凉的下场,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不好吗?” 糜芳说完,又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发一言,一边的糜竺则是听到糜芳的话后,在一旁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小妹。 自己的父母去世的早,自己这些年又当爹又当娘的照顾弟弟妹妹,为了家业,自己做了多少违背良心的事,多的已经记不清了,这次全力帮助刘睿,除了看在刘威的面子上,更多的又未尝不是想搭上刘家的财路,增加自己家族的实力,不过真的搭上自家的小妹,是做对了吗? 糜贞对着自己的两位兄长微微一礼,随后向着自家二哥软语道: “二哥,贞儿知道你是为我好,不过你知道吗?从第一次听到刘子羽的事迹时,贞儿便是觉得他就是贞儿心中的英雄,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为了一个女人去迎战匈奴让人所不齿时,贞儿那一刻却是无比羡慕,如果有人能为我做到如此,我想我此生便也无憾了”。 糜贞停顿了下来,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又继续缓缓自语起来: “何况那刘子羽无论文才武艺传遍天下,如此人杰,小妹心中只敢奢望,所以当大哥前来问询联姻之意之时,贞儿是万分愿意的,二哥,你就别在责怪大哥了”。 说到最后,糜贞都带上了撒娇的语气,而自幼对妹妹疼爱有加的糜芳,听后则是深深呼出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向着自己的大哥道: “大哥,陶应那边我会去解释的,这事,就依小妹的意 思吧!” 说完,糜芳转身向着厅外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大哥,二哥没事吧!贞儿担心他……” 糜竺挥挥手,显得有些疲惫,对着自己的小妹道: “贞儿,你真的想好了吗?若是你不愿,那大哥去重新跟刘家商议一番”。 糜贞微微摇头,随后语气坚决的回道: “大哥,贞儿想好了,为了家族也好,自己也罢,贞儿愿意”。 听到自家小妹的话,糜竺背过身,仰头回道: “好”。 说完过后,脸上带着一种欣慰,也带着一种解脱…… …… 远在洛阳,刘府之中,刘威正拿着一份书信沉思着,嘴里喃喃念叨着: “睿儿,爹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至于以后如何,就看天意吧!” 随后,刘威微微一笑,放下书信,走出了书房,而在他走后,寂静的书房中,书桌上同样有着几封另外的信,落笔依稀是“糜家”、“甄家”…… 一天后,洛阳皇宫大殿上,最近略显疲惫的刘宏,看着自己桌前的战报,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这段日子以来,坏消息实在是太多了,这几天总算是传来了几个令他高兴的战报。 “哈哈,南方各州黄巾之祸已基本肃清,朕心甚慰,众卿家认为朝廷该如何嘉奖他们呀!” 底下的众人听到皇帝的问话后,纷纷小声商议起来,随后一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刘宏看着下方众臣商议的嘉奖,一个在心中预谋已久的想法便是浮起,只见他冷冷的咳嗽两声: “众位爱卿,此次南方各州平定黄巾,各州刺史、郡守都出力不少,眼下北方几州,黄巾之祸有着愈演愈烈之意,朕以为,既然朝廷此刻无暇顾及,干脆就改各州刺史为州牧,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你们认为如何?” 底下的众人听到刘宏的话,也不答话,各自心底都计较了起来,其实朝廷上的各个势力,都在地方各州郡有自己的势力,或为刺史,或 为郡守,既然现在陛下要加强地方的势力,那他们的势力也能得到加强,这何乐而不为呢? 袁氏兄弟站出来,第一个同意了刘宏的决定,随后便是张温,何进等势力都一一出列表示赞同。 而上方的刘宏瞧着今天朝堂上的众臣如此知趣,没有反对的声音后,也十分高兴,一时间朝堂上其乐融融,一派君臣和谐。 而随后刘宏便是拿出了早已拟好的诏书,交予张让,接着便是张让那尖锐的嗓音响起: “陛下旨意,改授荆州刺史刘表荆州牧,彻底平定荆州黄巾之后,派兵北入豫州,协助剿灭当地黄巾乱贼”。 “陛下旨意,擢升郡守刘焉为益州牧,整军入豫州,协同各军平定颍川黄巾”。 “陛下旨意,擢升护匈奴中郎将刘睿为并州牧,率军抵御鲜卑进犯”。 “陛下旨意,改授豫州刺史孔伷为豫州牧,继续平定豫州黄巾”。 “陛下旨意,改授徐州刺史陶谦为徐州牧,出兵协助青州平定黄巾”。 “陛下旨意,改授扬州……” 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一口气封了一大串的人,各个势力的都有,一时间,朝堂上的众人都晕乎乎的,不过听到一些自己的门生也在册封之列,各个势力的领头之人俱都志得意满,谁也不会想到,这会对以后产生多大的影响。 其中最开心的得属刘宏了,大汉十三州有六州都是刘氏之人把控,等以后这些宗亲真正掌控了各州实权,那就是时候收拾朝廷其他势力的时候了。 而在刘宏心中打着小算盘之时,底下的朝臣心中也在想着得全力支持自己人尽快坐稳州牧之位,到时候就能为他们获取更多利益了。 而各份诏书也飞快的从洛阳送往了各州,一时间天下各州纷纷震动,朝廷这般大的动作,着实震惊了不少人,此刻南阳的一处庭院之中,几位文士打扮的人正聚在一起谈论着朝廷的决定,其中不乏阵阵的争论之声。 第146章 奉孝毒计 天下士子为立牧之事谈论不休的时候,当事人之一的刘睿,此刻却是皱着眉头,屹立在阴馆的城头上,看着下方鱼贯而来的鲜卑“攻城部队”头疼不已。 让他头疼的不是别的,因为下方的攻城士卒并不是那些该杀的鲜卑人,而是一个个衣衫褴褛的汉人。 “主公,咱们怎么办?” 陈尚跑过来,问询起了刘睿的建议,他实在是不好决定应该怎么办,这些头疼的事还是交给主公吧! 眼见主公还是一副纠结的表情,站立在身旁的一众谋士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下方的万余人皆是他们的同胞,他们心中也是诸多不忍,郭嘉先是望了望下方,又看了看刘睿,想说什么却又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只有一人例外,站在谋士末位的贾诩抚了抚自己的短须,眼中闪过摄人的寒光,接着摇摇头,不急不缓的开口自语道: “刘将军,战场之上,你死我亡,当断不断,拖累三军啊!别忘了,你背后的阴馆城中可是还有着十数万军民”。 听到贾诩的话,众人皆是一惊,而刘睿则是猛的抬头,一双泛红的虎目紧紧盯着贾诩,眼中的神情让贾诩不由得心中一寒。 盯着贾诩看了一会儿之后,刘睿收回目光,微微欠身,向着贾诩冷冷回道: “贾先生,睿受教了”。 接着转身便是召来亲卫,下达了一道冷酷的命令: “传令各位将军,不必再留手,击退来敌吧!” 再次看了一眼城外密密麻麻的敌军后,刘睿便是带着一众谋士走下了城楼,向着城内的府邸行去,众谋士互相看了看,苦笑一番,也跟着刘睿退去。 刚到大厅之内,刘睿便向着跟随而来的谋士们问道: “诸位,我们与鲜卑大大小小也战上十余场了,再这样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们想好退敌之策了吗?” 荀彧上前,禀告道: “主公,我们的粮草军械还能坚持月余,彧觉得,我们可以继续 以逸待劳,依城而守,静待局势变化”。 刘睿摇摇头,否决了荀彧的建议,同时缓缓说道: “黄巾之祸,牵扯甚广,只怕朝廷不是一时就能平定的,继续等下去,局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千算万算,想不到这匈奴人也来插了一脚,真是该死”。 听到刘睿的话后,场面一时冷了下来,众人都是不发一言,眼下的局势,等于是自己被困死在了这阴馆城中,单就鲜卑还不可怕,现在就连匈奴人都加入了进来,继续下去,说不定草原上的其他如乌桓等族也会来分一杯羹。 “主公,嘉有一策,请主公定夺”。 郭嘉突然站出来,对着刘睿一礼,脸上的表情却是纠结起来。 “奉孝且说,如何计策能解当下之局”。 “主公,各位同僚,在下计策,在于一个字——惊”。 听到郭嘉所言,众人都打起了精神,对他的计策好奇了起来。 “草原各族依仗的无非的就是骑兵之利,如果战马受惊,你们说会出现什么情况!” 郭嘉一副患得患失的表情,他心中的这个计策已经琢磨了很久了,虽奇险无比,不过要是成功了,非但能解当下之危,更能一战而下鲜卑、匈奴,可若是失败了,只怕不止自己,阴馆城中的所有人都会为自己陪葬,死无全尸。 角落的贾诩心中一突,他隐约猜到了这小子的想法,这还真是一条毒计啊!对敌人毒,对自己人也未尝不毒! “主公,嘉这段时间问询了阴馆城中的一些老者,他们说此地每年的八月初,会有几天突刮南风,而且还不小,嘉还知道,主公你在城中准备了不少火油跟耕牛,想必主公你想效仿昔年齐国田单以火牛计大破燕军之壮举吧!” 刘睿点点头,不置可否,他确实是打算这样做的,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谁知郭嘉摇摇头,接着徐徐道来: “主公,嘉觉得,此计不妥,昔年田单火牛阵大破燕军,是因 为燕军以步卒为主,遇见飞奔的狂牛,不易躲闪,遂燕军军阵大乱,齐军才能取得大胜,而今咱们面对的鲜卑、匈奴,皆以骑兵为主,要躲开火牛阵,实在是容易非常,所以火牛阵并非上上之策”。 在场的众人都点头表示了同意,也想听这小子接下来的计策。 “嘉觉得,主公不妨将这批火油用于别处,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奉孝,你的计策也是与这批火油有关吗?” 反应过来的荀彧,接过了郭嘉的话头,对着他问道。 “没错,不过就看那檀石槐上不上道了”。 “郭嘉,你是不是想用这火油配合突刮的南风火烧鲜卑、匈奴大军”。 陈群代替众人问向了郭嘉,可他想不通,那檀石槐会这么乖乖上当吗? 郭嘉似乎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也不再迟疑,全盘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主公,此策需要全军全力配合,毕其功于一役,还有十二天便是八月了,我们到时以全军出城与敌军北门前决战,另谴一队骑兵携带浸染火油易燃之物,突袭置敌军之后,引火烧之,以火反烧匈鲜联军后阵,而北门之前,则待得南风起,也引火烧之,如此敌军战马受惊,就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 郭嘉没说要是没刮南风该怎么办,要是没刮南风,北门之处的引火则会反烧到阴馆城,肆虐的火势也足以让其内匈鲜联军大乱了,只是自己这方的伤亡估计也不会小,或者这阴馆城也会一起陪葬吧! 所以猜到其中缘由的贾诩才会认为这是一条毒计,不管最后结果如何,那些突袭敌方阵后的骑兵想来是有去无回了,而若是没有刮起南风,只怕最后胜了也是惨胜。 在场的众人都是才思敏捷之辈,听到郭嘉的全盘计策之后,顿时便是想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战,那檀石槐恐怕想不到会是如此的毒计吧! 顿时一个个的目光都看向了刘睿,就看主公的决断了。 第147章 城外来人 刘睿脑海中想着郭嘉的计策,看来自己想当然的用火牛计破这些草原蛮子还是有所欠缺,听到郭嘉的分析后,他已然知道火牛计的缺点,可是郭嘉的计策能行吗? 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自己还会有如此机会吗?算了,赌一把吧!看来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才能解此局。 就在刘睿准备同意郭嘉计策的时候,门外的亲卫此时匆匆进来,单膝跪地向着刘睿禀告道: “主公,府外有一自称李稷之人求见,说有要事求见主公”。 “哦,李稷吗?他怎么会回来,快让他进来见我”。 “喏”。 不多时,亲卫带着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来到了大厅之内,刚一见面,李稷便是跪地向着刘睿说道: “刘将军,在下有一重要消息”。 说到这,他目光闪躲,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众人,刘睿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向着后者解释道: “李家主,你只管放心说,在场之人都是我之心腹谋士,你说出来,我们也好根据你的消息做出安排”。 李稷点点头,接着急忙诉说起来: “刘将军,各位军师,在下本是带着族内死士、兄弟想着偷摸出城前去刺杀鲜卑檀石槐,不过在城外我们遇见了一位匈奴人,他自称是匈奴呼延虎的手下,有重要事情要告知刘将军,只是苦于无法混进阴馆,便是求助与我”。 “哦!没想这呼延虎去年逃过一劫了,李家主可知这呼延虎是有何事要与我商议?” “这个,在下不知,这匈奴人说不见到刘将军本人,他是不会说的”。 “还真是一个谨慎之人,主公,彧觉得此人可以一见,这呼延虎去年我便差人打探过,此人的母亲是晋阳王氏之人,年少曾在晋阳待过不少年,自他母亲死后,此人就返回了匈奴,这次派人前来,对我们来说可能是好事”。 听完荀彧的话,刘睿对这呼延虎顿时起了好奇之心,此人去年可是给自己添了不少麻烦,在并州搞了不少 事情,这次既然有事求见自己,说来也让刘睿疑惑,带着疑惑,刘睿大声传来自己亲卫: “去带门外的那个匈奴人来见我”。 亲卫抱拳答应,随后转身去带匈奴人了。 一会儿之后,一个魁梧的匈奴人便跟在亲卫的身后步入了这个大厅之内。 匈奴人阿克德里刚一步入大厅,一道锐利的目光便是盯上了他,他抬头也迎上了那道目光的主人,一袭白衣,面如冠玉,提拔的身姿如一柄出鞘的宝剑一般,散发出一股摄人的气势,阿克德里一下便知道这位应该就是让他们匈奴人又恨又惧的大汉护匈奴中郎将刘睿,去年就是此人亲自斩杀他们匈奴不可一世的左贤王,还把所有进入并州的匈奴人的头颅砍下,筑成了一道京观,手段狠辣非常。 一边想着事情,一边跟着亲卫来到刘睿近前的阿克德里停下脚步,向着刘睿恭敬的说道: “匈奴人阿克德里见过刘睿将军”。 阿克德里说完,脸色有些复杂的等在原地,自己在部族之中可是听过不少这屠夫的事迹,有人说这该死的屠夫自小就喜欢食人肉,尤其是他们这些“可口”的匈奴人,另外还喜欢虐待他们这些草原民族的少女,知道为啥那些匈奴人被做成京观了吗?因为传言其它的都被这屠夫吃掉了,随着这些传说,那段时间,匈奴人对刘睿之名是十分惧怕的,老弱妇孺都担心这屠夫会来他们美稷吃掉他们,而那些少女则是担心会被这屠夫折磨,整日担惊受怕,直到听说这屠夫被鲜卑围于阴馆城中,不少匈奴人一时间都对那个打败他们的檀石槐感激起来,总算有人去收拾这屠夫了,甚至还有人载歌载舞的欢庆起来。 可是阿克德里却知道,这些传说只不过是单于派人散布的谣言,为的是激起匈奴人对刘睿的恨意,其实也是单于怕刘睿在开春之后,会来美稷进攻他,这样的谣言能更好的激起匈奴人抵抗之心,毕竟谁也不想被“吃掉 ”,他们这些匈奴将领则是知道,这刘睿也不过就是一普通人,哪是那种吃人的恶魔,不过就是这家伙心狠手辣罢了,可是他们匈奴人对那些汉人所做之事不会比这刘睿对匈奴人所做之事弱多少,说到底不过是一报还一报而已,其实他阿克德里除了对眼前的刘睿有些惧怕之外,还有着一种崇敬的感情,他们这些草原民族都有崇拜强者的情结,就算是外族的也一样,刘睿以弱冠之龄,击败了他们五万余骑兵,彷如昔年孝武帝时期的霍去病震慑他们匈奴人一般,也震慑住了不少的匈奴将领,他阿克德里就是其中之一。 “你叫阿克德里是吧!那呼延虎派你前来阴馆见我是有何事?说到底我们现在可是敌人呢!” 刘睿冷冷的问道,底下的阿克德里听到刘睿这话,不自觉的额头有冷汗冒出,他刚刚还在想着这屠夫的一些事迹,此刻冷不丁的听到刘睿冰冷的问话,心底叫苦一声,这刘睿给人的压力还真是大,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 “回刘睿将军,呼延虎大人派我前来是有一亲笔信让我亲自交到将军大人手上,至于是何事,呼延虎大人没对小人说,不过呼延虎大人说了,看过信后,刘将军必然能知道其中意思,小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这就是呼延虎大人的信,请将军过目”。 阿克德里说完,小心翼翼的从兜里拿出一份羊皮卷,之后更是低下头十分小心的双手恭敬向着刘睿递去,而低下头的脸上,此刻尽是一片尊敬。 刘睿没有第一时间去接,而是注视了阿克德里一阵,又看向了他手中的羊皮卷,确认无诈之后,才一手拿过羊皮卷,顺手一抖,便是展开了羊皮卷,细细阅读了起来。 屋内的其他谋士,也屏住心神,只有郭嘉若有所思的看着阿克德里,他从此人话中已经得到了不少讯息,只是不知道这呼延虎会给自家主公带来多少帮助,随后他看着刘睿手中的羊皮卷眼热起来。 第148章 文和先生 刘睿静静的看过羊皮卷之后,便是将之交到了荀彧的手中,后者也急忙阅读了起来。 在所有人都看过之后,刘睿便是轻咳几声,目光一禀,对着阿克德里冷冷询问: “阿克德里,呼延虎除了要你送信来之外,可是还有其他交代?” 阿克德里听到刘睿的问话后,先是微微思索,然后才是急忙摇头道: “回刘将军,呼延虎大人除了要小的送信之外,再无其他交代”。 “嗯,那呼延虎现在可是也在外面的鲜卑大营?” “这个小的不知,小的出发之前,呼延虎大人还在美稷王庭,刘将军,为何有此一问?” “没什么,现在你们匈奴人可是跟鲜卑人合兵一处,想着拿我刘睿的人头呢!” 听到刘睿越来越冷的话,阿克德里突的那里一紧,一股寒气直上心头,有些哆嗦起来: “这小的确实不知,这次出兵可能并不是呼延虎大人的意思,刘将军你要相信我啊!”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已经派人安排好了你的住处,不过你记住,没事不要出去瞎转”。 “小的知道了,谢过刘将军”。 阿克德里走后,大厅中的谋士纷纷议论起来: “主公,照这呼延虎信中所言,此人是想投靠我们,就是不知是不是真的”。 陈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一边的荀彧接过他的话: “长文,此人投靠我们想必是真的,至于原因,我猜就是想借主公之手报复晋阳王家”。 听到荀彧的话,刘睿心中升起了一丝疑惑: “文若,这晋阳王家跟京都洛阳的王允可有关联,我有次听卢师所言,王允也是并州晋阳人士,不知是不是真的”。 “主公,,这也是彧所担心的,这晋阳王家的确是与王允大人有些关系,不过王大人有些年头没回过并州了,如果我们接纳了这呼延虎,以后若是与王家起了争执,只怕主公回有所为难,毕竟这王大人可是与主公的关系非一般”。 “主公,嘉有一言,我们不妨先同意呼延虎,以他为内应,先度过眼前的这关再说 ,后面若是此人与王家起冲突,主公你就在其中和稀泥如何?” “奉孝,此计不妥,此人虽是蛮夷,可我大汉乃是礼仪之邦,何况主公若是如此做法,对于以后平定北疆之策会有影响,呼延虎此人虽只有一半匈奴人的血统,不过,此人对于匈奴乃至草原各族的了解甚详,对我们以后平定、分化各族可起大用”。 “不错”。 贾诩罕见的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让刘睿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文和先生也同意文若的说法吗?” “呵呵,刘将军,各位,在下对此有自己的一些看法,我们非但要帮呼延虎此人复仇,以后还得助他登上匈奴单于之位!” 众人听闻贾诩之言,都是一惊,帮他向王家报复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助他登上单于之位呢?万一此人反叛又该如何? 只有郭嘉听到贾诩的话后,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有点明白了贾诩的意思,而刘睿也一样,他也有点明白贾诩的意思,就是想以夷制夷,不过这呼延虎是那么的好拿捏的人吗? 贾诩微微一笑,接着向着众人解释起其中的缘由: “呼延虎此人为了复仇,甘愿冒着风险答应做我们的内应,诸位不妨想想,若是我们此刻将阿克德里连同这封羊皮卷一起送往鲜卑大营,以檀石槐的狠辣,这呼延虎还有活路否?呼延虎此举除了向我们表达最大的诚意外,还是为了心中的仇恨,无法放下母亲之死的仇恨,这种人虽可怕,但也不是那种薄情寡义之人”。 众人听得有点迷糊,不知这文和先生讲这些话是何用意。 而贾诩停顿一会之后,接着话锋一转,对着刘睿说道: “刘将军,要想真正掌握此人,还得将军出马请王允大人一助”。 “哦,文和先生此话可是要王允认同这呼延虎,让他归籍?” 贾诩摸摸自己的胡须,点点头,看着刘睿的目光闪过一道认可和欣赏: “不错,我想王允大人不会拒绝自己有一位未来匈奴单于子侄吧!” 众人一下都明白了,怪不得这文 和先生要主公助呼延虎登上单于之位,一来可以利用呼延虎掣肘匈奴,二来也可以拉近与王允等并州士族的关系,当大家利益相同的时候,对自家的主公也是有很大帮助。 荀彧斟酌了一下,对着贾诩和善的询问道: “文和先生高见,不过在下有一点担心,要是这呼延虎当上匈奴单于之后,心生野望又该如何处之?” “文若,不必担心,咱们能让他做匈奴单于,也能让其他人做匈奴单于,刚刚那阿克德里就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刘睿点点头,接着对着郭嘉说道: “奉孝,看来你的计策得改改了,不过,还是要提防这是呼延虎的苦肉计,确保万无一失”。 “喏!” “奉孝,多消耗一些匈奴人的实力,对刘将军以后平定匈奴有好处的”。 贾诩也跟着提点了一下郭嘉,说出的话云淡风轻,却让郭嘉获益匪浅,看来自己要多跟文和先生学学了。 接着,厅内的众人又谈论了一些其他方面的问题,外面却是响起了一阵阵的脚步声,一位亲卫匆匆而入,对着上方的刘睿禀告道: “主公,列位将军回来了,正在外面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 “喏”。 厅内的众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门口处,只见一个个武将脸上都是带着一股落败之感,有些颓废,有些不忍,而其中的张飞一进门则是向着位于一角的贾诩大声嚷了起来: “好你个歹毒的贾文和,就是你这老小子给主公出的破主意,看俺怎么收拾你”。 话音刚落,便是一番凶恶的表情,向着贾诩冲去。 “放肆,张翼德,你又是发的哪门子疯”。 “呃,主公,这老小子心可歹毒了,唆使主公你下令让我们射杀那些无辜的同胞,俺咽不下这口气”。 张飞说完,眼睛微红,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站在原地,紧紧地捏着拳头,刚才要不是一路上被典韦他们劝着,张飞还想连着刘睿一起揍,揍完大不了自己拍拍屁股回涿郡,要不是阿布问了自己一句,张飞还真的会这么干。 第149章 任并州牧 莽夫,你确定你能打败主公?” 吕布这样一问张飞,张飞顿时醒悟了,看着周围典韦他们脸上的“担忧”,张飞只是重重的哼了一声,便是没了下文。 至于吕布口中的主公,则是刘睿无疑,早些日子,他又与刘睿切磋了一番,至此,他是心服口服了,纳头便是拜了刘睿为主,不过其中谁输谁赢,在场的众人没有一人知晓。 这不,听到吕布的话,一边的典韦跟文丑好奇心大起: “阿布,你上次跟主公切磋,最后到底是你赢了还是主公赢了呀?” 看到同伴好奇的眼神,吕布有些尴尬,苦笑一番之后,先是叹息一声,接着莫名其妙的摇摇头。 谁也猜不到他这是想表达什么意思,就这样他们来到了大厅之中,而张飞则是一进门便是对着那位文和先生发起了飚,主公打不过,难道还打不过你贾文和? 上方呵斥过张飞的刘睿,眼见这个张翼德还在原地一副不服气的样子,顿时被这厮的表情给气乐了: “命令是我下的,你要收拾文和先生的话,先把我收拾了怎么样?” “主公,这,俺老张,哎!” 听到刘睿的话,张飞立于原地,一时木讷的不知所言,跟主公打,先不说打不打的赢,他瞄了一眼四周的众人,吕布等人都是一副不善的眼光看着他,尤其是老典这家伙,都开始撸袖子了,丝毫不顾及自己是他最好的兄弟。 “噗嗤”。 看到张飞认怂,谋士们再也忍不住,一个个笑了起来,这张翼德,平常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表情,来到军中之后,天天的跟众武将干架,没想到,这次竟然怂起来了。 看到张飞一副怕怕的表情,刘睿一时也拿他没辙了,自己都已经打算给他好好松松筋骨了,没想这货竟然缩了,无奈的一笑: “翼德,这么说,你是不找文和先生的麻烦了咯?” “哼”。 “奉先,这次的战况怎么样?” 吕布收回笑容,对着刘睿一拱手: “主 公,这次怎么说呢?我们准备按照主公你的命令,以弓箭击退城外敌军攻城的时候,敌方却鸣金收兵了”。 吕布说完,一脸的疑惑,其他的将领也是面带疑惑之色,所以敌军退去后,他们就急匆匆的前来禀告刘睿,还有想要主公惩治一下那个出这主意的贾诩,鬼知道,当时要他们将弓箭对准自家同胞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承受了多少的煎熬。 当然,下此命令的主公被他们自动略过了,尤其是认识刘睿较早的吕布、张辽等人对于刘睿下此命令起初都有些震惊,在他们的印象中,这还是那位宅心仁厚的主公吗?看来有些东西已然变了,怪不得,现在他们心中对自己的主公的敬畏之心越来越浓,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像以前那样一起把酒言欢,畅所欲言,可能从他们拜刘睿为主的那一刻起,往日的关系就变了吧!不过,他们不后悔,当日认识刘睿之时,就觉得此人不简单,带着典韦就敢潜入匈奴大营,搞得匈奴大营大乱,随后更是以区区弱冠之龄,携军击败匈奴左贤王,亲手斩下左贤王头颅,现在更是带领他们在这阴馆与十数万鲜卑、匈奴人交战,想到这里,两人心中升起一股豪气,不知主公今后会达到什么地步,自己也想跟在他身后,去见证这一切…… 视线收回大厅,听到吕布话后的刘睿,朝着众位谋士露出询问的目光,看到主公的目光,荀彧微一思索,便是起身站了出来: “看来那呼延虎说的没错,此人可信”。 谋士这边都是点点头表示认可,而诸位武将就惨了,荀军师的一句话,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个个虽然充满疑惑,却也是谁也没在问什么,都装作一副已经知道了的表情,显得自己有文化的样子,嘿嘿! 忽的,刘睿、吕布等武将都是抬头看向了屋外,吕布更是抽出了自己随身的佩剑,戒备了起来。 “奉先,不必紧张,想必又是上次那位 来了”。 说完,刘睿起身,向着屋外走去。 众人见得自家主公的动作,纷纷跟在身后,也向着屋外走去。 “哈哈,刘将军,一些日子不见,将军的武艺又精进不少,着实让老夫羡慕的紧啊!” “前辈说笑了,当年前辈只身一人杀入贺兰山,如入无人之境,硬生生的取了作恶多端的羌族首领首级大胜而归,才是吾等之楷模呀!” “刘将军,老夫些许拙艺,不提也罢,在下此来,有一函天子诏令,还请将军接诏!” 说完,王越从怀中掏出一份锦帛,而刘睿等人则是纷纷一正衣冠,脸色严肃起来,不多时,王越便是大声宣读了起来: “今黄巾霍乱,又鲜卑檀石槐犯边,然护匈奴中郎将刘睿领军据其于阴馆,使其数月无寸进,朕心甚慰,故于朝廷改州刺史为州牧之机,擢升刘睿为并州牧,领军政之权,以震慑各方宵小”。 王越读完之后,便是将之连同一个包裹交予了刘睿,随后和善的对着刘睿说道: “刘将军,此包裹内有州牧印绶,当中还有公主亲笔书信一份,将军务必收好”。 听到王越的交代,刘睿重重点头,双手接过之后,将之交给荀彧,随后对着王越拱手行礼道: “王前辈,你一路行来,想必也是乏了,睿略备薄酒,还望前辈不嫌弃”。 看到这位年轻的州牧对自己十分客气,王越心中说不上的高兴,也十分客气的回了一礼,对着刘睿一个请的手势: “那在下先谢过州牧大人的美意了,请!” “请!” 随后一场简单的宴会,让刘睿跟王越的关系拉近不少,宴席过后,王越便带着一封并州的战报又匆匆向着洛阳赶去…… 王越走后,刘睿拿出州牧印绶,端放在桌案前,紧紧地看着,心中却是感慨万千: “自己总算是有一块地盘了!” 随后,刘睿从包裹中拿出一封信件,看着信件上那娟秀的字迹,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顿时浮上了心头。 第150章 阴馆大战(一) “刘子羽,你上次送给本宫的两只小老虎,还没看赏哦!下次回来本宫一并奖赏”。 “刘睿,你是怎么击败匈奴左贤王的,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一人独战千军……” “你能不能作首诗赋给我呢?” 想起过往万年公主说过的话,刘睿苦笑一声,打开了公主给他的信。 “子羽,父皇说并州的局势十分危急,记住你答应过我的事,……” 看着信上洋洋洒洒的内容,迟钝如刘睿都知道万年公主对自己的情意,自己这位名义上的未婚妻,以后该如何去面对呢?又想起远在冀州的卞雪,还有自己父亲为自己纳的妾,一时间,他的脑子一片混乱,算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底下的谋士都是人精,看到主公脸上那纠结的表情,一个个心底憋住了笑,只有郭嘉眼珠转了转,上前请示道: “主公,不知公主有何吩咐,让主公如此头疼,不妨说出来,也好让我等分忧一二”。 “小嘉子你又皮痒了是吧,给老子滚蛋!” “哈哈!” 经过郭嘉这一闹,气氛一下便是轻松了不少,众人都是一副八卦的表情望着刘睿,都想知道自己以后的主母跟主公的那点事儿。 而荀彧也站了出来,一本正经的对着刘睿拱手道: “主公,彧觉得,当前我们应该尽快击败匈奴、鲜卑,而后携大胜之军南下,彻底平定黄巾乱贼,儿女情长之事放在以后不迟,不过,若是一切顺利,战事结束之后,主公则要迎娶公主了”。 前面的话,刘睿以为荀彧是来替自己解围的,没想这货更狠,直接要自己战事结束之后,迎娶公主。 其他人也对荀彧连连佩服,夸赞还是荀文若考虑的深远,只有吕布尴尬的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时却又说不出口。 “好了,言归正传,奉孝听令”。 “奉孝在”。 “此战,由你指挥调度,所有人包括我在内,皆可安排,有不服从者,斩立决!” “喏 !” 郭嘉收起嬉笑的嘴脸,一脸严肃的接下了刘睿的命令。 “文若,粮草军械,吾也全权拜托给你了”。 刘睿向着荀彧点点头,眼中带着一片真诚。 “文若领命!” 荀彧也郑重的接下了差事。 “长文,此战事关重大,城内的治安安抚就交给你了”。 “喏!” 接下来,刘睿望向了贾诩,说实在话,其实刘睿有一个重要的事想托付给贾诩,就是猜不透这老小子会不会接。 郭嘉看着自己主公的表情,依稀猜到了刘睿的想法,只见郭嘉出列,向着贾诩一拱手: “文和先生,此战干系主公和我等身家大事,嘉有一事还望先生帮我!” 闭目养神的贾诩听到郭嘉的话,他先是看了看刘睿,转眼便是盯住了郭嘉: “奉孝有何事需要在下帮助,直言吧!” “嘉想先生助我监察城内各士族,如果可以,嘉希望先生能扫除城内鲜卑、匈奴奸细,嘉知道,先生一定有办法的”。 贾诩听完后,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他又盯着郭嘉看了一会,眼见后者眼中的真诚和渴望,心中叹息一声,最终贾诩还是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份差事,不过贾诩却是向着刘睿说道: “刘将军,在下想向将军借一人!” “先生请讲,吾无不应允!” 贾诩点点头,缓缓开口: “诩想让高顺将军前来协助我,扫除城内异族奸细”。 而武将中的高顺一下懵了,怎么是自己,自己除了练兵,不擅长这活啊! 贾诩瞧着高顺除了惊讶之外,并无其他表情,更加满意的微微点头,他要的人不需要有多高的武艺,只要能毫不犹豫的执行命令就行了,这点他遍观众武将,也只有高顺一个达到了他的标准,其他的武将,他是不放心的。 眼见事情都安排好了,刘睿便先一步去往后院休息了,余下的众人也各自去忙自己的事了,只是从此刻起,历史的齿轮又飞快的转动了起来,这一场大战关乎的 东西太多了,也是刘睿能否立足并州的关键一战…… 半月后,阴馆的临时兵营中,刘睿站在高台之上,拔出佩剑,一指城外匈奴、鲜卑大营方向,口中怒喝: “众军,随吾出战!” 简短的几个字,却是按捺不住刘睿心中激荡的心情,这半月来,他们准备的很充足,对于计划,众人分析了一遍又一遍,城内的异族奸细也在贾诩雷霆手段下,被高顺带人一一拔除了,对于贾诩,高顺现在打心底里拜服,文和先生真乃神人也! 随着刘睿走下高台,身旁的亲卫牵来了一匹神骏的战马,接过马缰,刘睿跨坐于马上,一提缰绳,战马嘶鸣一声,接着身后众将便是跟随自家主公身后,纵马向着洞开的城门而去。 而跟随的众将中,唯独少了两位让人熟悉的身影,一位百姓看着刘睿跟众将远去的身影,低下头跟身边的邻居议论了起来: “你说,这次怎么吕布跟张飞将军怎么没跟随刘将军一起迎战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好奇你就问刘将军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 …… 城外,檀石槐也带着大军鱼贯而出,在阴馆北门外,列阵迎接着刘睿。 身后的鲜卑众将,个个充满斗志,仿佛此战他们必胜一般。 几个月的攻城战,着实让这些鲜卑将领们痛苦不堪,他们本就不善攻城,汉军出城接战,他们巴不得呢! 匈奴这边的右贤王则是一副微笑的表情,谁也不知道这“笑面虎”又在打着什么主意。 右贤王不远处的呼延虎,一脸肃穆,望着远处的汉军愣愣出神,不过那紧紧攥着缰绳的手心里却全是汗。 双方都在紧张的整顿列阵,一时间战场之上除了战马嘶鸣之外,再无一丝人声,只剩下两方士卒喘息声依稀可辨。 城墙上,一些胆大的百姓瞩目看着下方的战场,看着汉军阵前那道让他们信服的身影,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了众人的心头…… 第151章 阴馆大战(二) 经过上次的教训,檀石槐也懒得跟那可恶的刘睿废话,拔出自己的宝刀,朝着对面的汉军一指,底下的骑兵便是呼啸着口哨,打马向着对面汉军杀去。 “竖盾,挺枪”! 乐进在马上大吼一声,指挥起了汉军士卒变阵。 “弓箭手准备!放”! 接着,一阵密集的箭雨便是向着汹涌而来的异族骑兵狠狠扎去,不多时,战场上的哀嚎痛呼之声渐起。 刘睿回头看了一眼城头的郭嘉等人,点点头,接着便是对着远处的吕布和张飞喝到: “奉先、翼德”! 话音刚落,吕布、张飞两人便是带着所有骑兵向着对面侧翼穿插而去。 “噗通”。 终于,异族骑兵打头的已经撞上了持盾的汉卒,不少异族骑兵被枪头串了串,也有一些运气极好之人,连人带马跟盾兵撞在了一起,慢慢的,更多的骑兵突破了盾兵的防线,跃入了汉军阵中,刘睿见状,提枪也步入了阵中,一入阵中,一枪便是挑飞了一个鲜卑骑兵。 檀石槐见到先期派出的骑兵已经冲破了汉军的军阵,嘴角浮现了一抹笑容,向着身边的千夫长交代一声,在后者的点头示意下,又是一批骑兵打马向着对面冲去。 城楼上的文士们见到檀石槐的动作,互相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露出凝重之色,郭嘉最先反应了过来,对着站在贾诩身后的高顺点点头: “高将军,是时候了,请务必多拖一些时辰”。 “喏”! 高顺一抱拳,然后便转身急匆匆的向着城楼下行去。 “来人,擂鼓,助威!” …… 战场之上,双方已经渐渐杀红了眼,此刻,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双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而异族骑兵的战马也止住了冲锋之势,与汉军士卒混战在了一起。 又一枪洞穿一位鲜卑百夫长之后,刘睿抬头看了战场,嘴角露出了一丝邪笑,是时候让这些骑兵知道钩镰枪的存在了。 “钩镰枪,出阵”! 随着刘睿一声令下,藏在军阵最 后方几列士卒便是扛着一种类似战国时代戈的长枪奔向了前方。 待到这些士卒来到骑兵周围,十分熟练的两人一组,半蹲在地上,瞅准机会用钩镰枪一拉鲜卑骑兵战马的马脚,接着往后一拉,战马连带着马背上的骑兵便连人带马摔倒在地,四周的其他汉军士卒也赶紧上前,一顿刀砍枪捅,飞快的收割着骑兵的生命。 刘睿其实早就制造了不少的钩镰枪,只是一直藏着,就是等着这一刻,决战的时候给檀石槐来个出其不意。 而檀石槐看到汉军使出的手段,也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以往他们最大的依仗便是这无往不利的骑兵,在大汉朝的北方边地劫掠,此刻突然见到刘睿使出如此手段,不少异族骑兵心中都有些忐忑起来。 匈奴右贤王见到战场之上的钩镰兵,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凝固,他看着战场之上大发神威的钩镰兵,若有所思。 突然,他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一拉缰绳,便是向着檀石槐奔来。 “檀石槐大王,快,再派骑兵冲锋,若是这是汉军的依仗,那么此战我们赢定了”。 “右贤王,莫非你有办法了”? “哈哈,此枪虽然克制骑兵,但是过于笨重了,奔跑中的骑兵可不怕它”! 听到右贤王的话,檀石槐也反应了过来,看来自己是当局者迷,刘睿啊刘睿,想不到吧!你这枪阵本王弹指间就破之。 接着在檀石槐的命令下,十数位千夫长带着四万余匈奴、鲜卑骑兵对着汉军杀去。 这三次下来,匈奴、鲜卑差不多已经出动了八万多骑兵,檀石槐身边也只剩下一些自己的嫡系部族,其他的都派了出去,今天过后,这偌大的并州就是自己的了,檀石槐做起了美梦,就在这时,一位千夫长匆匆行来,向着檀石槐禀告道: “大王,咱们左边有一队汉军骑兵正向着这里突阵而来,要不要派人拦着”? “不必了,放他们进来,这不过是他们的垂死挣扎罢了,想跟本王来 擒贼先擒王,刘睿啊你还嫩了点,传令下去,破了汉军的枪阵之后,杀刘睿者,赏千金,赐女奴百名,能生擒刘睿者,赏万金,女奴千名,授万夫长”! 随着檀石槐的话音落下,这一道命令也传遍了几乎所有异族骑兵,这一刻,所有人都沸腾了。 “奶奶的,刘睿在哪里,老子要生擒了他”。 “滚开,刘睿是老子的,哈哈”! 一个个骑兵,打了鸡血一般向着汉军撞去,金钱美女的刺激下,人性已经被无限放大,而后方的檀石槐见到手下骑兵的表现,笑着点点头: “不错,这才是我草原儿郎的风采,哈哈”! 只是在他和右贤王得意之时,身处他们后方的呼延虎却偷偷摸摸的向着大营方向退去。 刚休息了片刻的刘睿,见到远处大批异族骑兵奔腾而来,心底苦笑了一声: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看穿了钩镰枪阵的缺点了”。 不过他也没撤下钩镰兵,战争是残酷的,要想赢得胜利,牺牲在所难免,这些钩镰兵就是刘睿的饵,还有这四万余士卒,或者说他自己就是最大的饵,就看檀石槐这条大鱼上不上钩了,暂时照异族联军的阵势,好像已经上钩了…… 匆匆来到大营的呼延虎,径直走入了关押着汉人奴隶的营地,看着眼前这不到五千的汉人奴隶,他的心中有些感慨,他们匈奴可是带来了三万余奴隶,可是现在只剩下了这五千人左右,收回心思,呼延虎大声对着这些奴隶喝道: “我来兑现我当日的诺言了,眼下汉军与鲜卑、匈奴骑兵混战在了一起,你们报仇的时候到了,想想你们那些惨死的族人,那些被欺凌的妻女,你们还怕死吗”? “哼!你这狗贼真的会放我们出营,你会这么好心”? 一个健壮的奴隶起身,目视着呼延虎,毫不退让。 而呼延虎看了看这人,接着叹息一声: “其实,我也算是半个汉人,这么做,不算我好心,或者算是我一次豪赌吧”! 第152章 阴馆大战(三) 听到呼延虎的话,健壮的奴隶深吸一口气: “那你需要我们怎么做”? 听到这人的话,呼延虎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大营左面十里处的山坳里有人准备了火油,你们只要将之遍洒鲜卑军阵之后,剩下的就交给我就行了,能办到吗”? “哼,你难道不怕我们出营之后就跑了吗”? 呼延虎微微摇头,朝着所有奴隶缓缓说道: “跑又能跑去哪里,阴馆城破了之后,你们不还是会被鲜卑人或者匈奴人逮回来吗”? 听到呼延虎的话,所有的奴隶都沉默了,确实,就算他们逃出去了,又能跑多远呢,还不是会再次沦为这些异族的奴隶,唉! 健壮的奴隶转身看了所有奴隶一眼,眼神中逐渐散发出不一样的神采,最后他语气坚毅的对着所有奴隶说道: “兄弟们,你们也听到了,眼下有个机会能让我们摆脱这个奴隶的命运,敢搏一把的,站原地,想逃命的,现在就跑吧”! 说罢,不少人的眼神都活络起来,不一会儿,就有约几百人急匆匆的向着营外的山林中窜去…… 视线再次转回战场之上,此刻惨烈的混战已经展开了,鲜卑匈奴联军后续的四万多骑兵汹涌的撞开了盾兵的军阵,接着屠杀起了钩镰枪兵,双方的戾气在这一刻毫无保留的爆发了,激烈的厮杀中,不少的鲜卑将领有意无意的冲向了刘睿身边,其他普通骑兵也不知凡几。 看来檀石槐的那道奖励让这些人发疯了,持枪又捅死一个匈奴人后,刘睿微呼一口气,飞快的向着四周看了看,只见四周地面铺满了不少尸体,有匈奴的也有鲜卑的,更是有几道熟悉的身影倒在其中: “小四、大力”! 刘睿只来得及急呼一声,数把长枪就向着他直刺而来,刘睿眼疾手快的一挑手中长枪,将及身的四把长枪挑飞,一转枪头,松开左手,右手紧紧抓住枪尾,一个横扫,四名刚被挑飞长枪的异族骑兵便被锋利的枪头带走了性命。 可是远处的异族骑兵非但没被吓到 ,更是前仆后继的向着刘睿而来,而刘睿也顺手拔起地上一把倒插的长枪,拿在左手中一转,枪头对着一个身着皮甲的鲜卑人掷去,伴随着“呼呼”的风声,长枪毫无阻隔的穿透了这个鲜卑人的胸腔,透体而出之后,散发着寒光的枪头上,滴滴鲜血滴落…… 刘睿身边的异族人越来越多,身处城楼之上的谋士们自然看出了主公的危机,也激烈的争吵了起来: “郭奉孝,你什么意思”? 陈群生气的对着郭嘉吼道,而郭嘉则是捏着拳头,一语不发,心中则是默默的念叨: “快了,子羽……” 刷刷两声,弓弦声响起,两支暗箭直奔刚刚解决完几个骑兵的刘睿而去,此时的刘睿正是空门大开的时候,不得不说施放冷箭的人时机把握的还不错。 反应过来的刘睿右手急忙松开枪柄,飞快的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刷的一剑便是斩落了飞向自己右胸的冷箭,可是随着“噗嗤”一声入肉的声音响起,另一支冷箭却是插入了他的左腹,刘睿眉头微微一皱,忍着左腹传来的疼痛,挺枪向前,直刺挥舞弯刀的两个匈奴骑兵。 “主公”! 此刻在刘睿不远处的一处人堆中,典韦爆发了,眼见主公中箭,典韦发疯了,只见他不管不顾,挥舞起了自己一对铁戟,而挡在他面前的是密密麻麻的异族骑兵们,此刻不管是谁,皆不过是他一戟之下的亡魂,可惜围在他身边的异族骑兵实在太多了,一时间他也只能干着急…… 城门不远处的高顺,也注意到了战场之上的变化,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刘睿所在的地方,继续带着自己的陷阵营向着异族骑兵杀去,随着战阵的推进,八百余人的陷阵营如同一台绞肉机一般,无情的绞杀着挡在他们前面的一切敌人,只有这样才能减轻主公那边的压力,只有这样才能拖到郭军师计划开始的那一刻,在场的他们,所有汉军,就连他们的主公也一样,就是赌一把,拖到计策实施的那一刻,一战而下鲜卑! 时间 流逝,战马的嘶鸣声络绎不绝的响彻在战场之上,不少战马的悲鸣之声更是像在诉说着战场的残酷,战场之中,刘睿此刻已是下了战马,自从左腹中了一箭之后,每次厮杀便会牵动伤口,血流不止,他便干脆下了战马,立于原地,继续收割着异族骑兵的性命。 不少的匈奴人、鲜卑人也纷纷下马,向着刘睿围攻而去,他们发现,对面的那个杀神屠夫,貌似下马之后总会利用他们马匹为掩护,肆意的屠杀他们,有时更会借助他们的战马为掩护,躲过他们的长枪弯刀,所以他们干脆也下马,向着刘睿合围而去。 围攻而上的鲜卑、匈奴士卒此刻也不敢贪功,慢慢的向着刘睿而去,位于普通士卒之后的几位鲜卑将领则是十分眼热的看着位于阵中的刘睿,当包围圈逐渐缩小之时,这几位将领终究是忍不住了,两位将领拨开前方的士卒,一人提着狼牙棒,一人持刀向着刘睿杀去。 眼角余光瞄了瞄向着自己杀来的两人,刘睿更多的是疑惑,疑惑什么呢?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战场之上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暗沉了下来,随后,刘睿似乎想到了什么,咧嘴大笑起来: “哈哈”! 围攻而上的众人不知这刘睿是发了什么疯,怎么突然笑起来了,状若癫狂。 战场中的檀石槐此刻也癫狂了,不过他不是高兴,而是被气的,自己军阵后方,不知什么时候,那些该死奴隶被人放了出来,更可气的是,这些奴隶个个带着不少引火之物,同时不少人往地上遍洒火油,而当自己派骑兵前去阻挡之时,先前冲过来的那些汉人骑兵便在两个凶神的带领下,死死的阻隔着自己的骑兵,丝毫不顾及自身的伤亡。 最终,一道火墙在异族军阵后方燃起,将他们与大营阻隔了起来,更要命的是,这道火墙更是有着向他们这边蔓延之势,眼下已有不少战马受惊,开始躁动不安起来,而不少的异族骑兵此刻的心情也向这些战马一般,躁动不安和惊惧起来。 第153章 阴馆大战(四) “快看,草原蛮子后方失火了!” 不少在城楼观战的百姓纷纷大呼起来,引的更多人都向着异族后方的大营看去,这一看都纷纷惊叫起来。 “文若,成了,看来这呼延虎是真心合作,那我们也准备启动先前的计划吧!” “嗯!不过风向真的会变吗?” 荀彧有些担忧的向上看了看天空,接着又瞄了一眼城楼上的大汉军旗,军旗猎猎作响,不过风向还是未改变…… 战场之上,双方还是在奋力厮杀着,刘睿此刻身边尸横遍野,而更多的鲜卑人却是向着他直冲而来,不少的汉军也在将校的带领下,朝着自家主公护卫而去。 典韦不知杀了多少人,浑身被血迹浸透,就像一尊远古的魔神一般,提着两把短戟,终是来到了刘睿的身旁,看着刘睿身上的伤痕,这位铁打的汉子也不由动容,声泪俱下的大声急呼: “主公,俺来迟了,你不打紧吧!” 看着典韦急切地模样,刘睿深呼一口气,放下手中的长枪,拍拍典韦的肩膀,语带喜悦之情: “典韦,吾没事,区区异族小贼,还取不了你主公我的命”。 话虽然说的豪迈,不过典韦心中却是一惊一惊的,刘睿此刻身上有着几道伤痕显然已经穿透盔甲,而他的头盔也在血战中不知所踪,头发披散着,可见战斗之激烈。 典韦收回目光,讷讷的自语了一句: “主公,这样真的值得吗?” 听到典韦的话,刘睿目光坚定,有着一丝落寞的开口: “大丈夫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以前的我也不懂,不过我来到边地之后,看到那些百姓的目光,看到在异族铁蹄之下备受折磨的百姓,你知道嘛!我的心很疼,真的很疼,所以那些王权富贵,都他妈的见鬼去吧!这一刻,我只想弄死这些异族杂碎,哈哈!” 一旁的典韦似乎也被刘睿感染,那些脑海中一些埋怨也纷纷烟消云散,管他娘的,主公都不后悔,俺还纠结个球,不 过柳儿,俺老典对不住你了,以后你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呜呜! 其他陆续赶到刘睿身边的将校,有些也听到了刘睿的话,一时间他们有些惶恐的心情也被平复了不少,是呀!此刻,勿作他想,唯死战也! 可是谁也没有发现,战场之上的军旗有那么一瞬间落了下来,像是呼呼的北风没让它飘起来,也像是那一瞬间北风静止了一般。 远在洛阳的皇宫之中,正对着清茶发呆的刘黛心中一突,今天也不知怎的,心中总是萦绕着一股不安,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枚玉佩,这是上次刘睿让王越带给她的,看着这枚玉佩,刘黛心中的不安更加的严重,还有刘睿在信中说的话: “公主,若是此次安然回京,麻烦公主将那两只老虎随你一起还给我吧!,若是吾未归,也麻烦公主善待他们,日后随吾父母亲人一起送往徐州可好?” “貂蝉,你说刘睿将军现在怎么样了,为何我心中十分的不安!” 站在刘黛身后的貂蝉听到公主的话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心中幽幽一叹,不过她马上安慰起了公主: “公主,我听那些小黄门说,刘将军武艺非凡,想来定会无恙的,而且刘将军手下据说有不少能人猛士,此次定能再获战功,扫除鲜卑的!” “但愿如此吧!只要他平安归来洛阳就好,貂蝉你多去小黄门处打探消息,有任何关于他的消息,赶紧回来告诉我!” “喏!” 而此刻在距离阴馆城不远处一处密林之中,一位游侠打扮的青年正注目向着阴馆城的方向看去,他的身后也站着不少游侠打扮的人,其中一人上前对着青年问道: “子义大哥,为何我们不马上前去阴馆支援刘将军,那边好像正在大战呀?” 青年收回目光,微微点头,随后转身来到一位文士打扮的游侠身前,对着后者请教道: “徐福大哥,不出你所料,阴馆城北门那边正在大战,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 文士看了看焦急的众人,只是缓缓地说了一个字: “等!” “等什么?” 徐福,你是何居心,我们跋山涉水,为的就是前来助刘睿将军一臂之力,现在到了,你却叫我们等?等什么?等着鲜卑攻陷阴馆,屠我百姓军民吗? 叫做徐福的文士也不回话,眼神却是一直瞄着簌簌作响的树枝,等什么?等的就是“天意”! 战场之中,檀石槐眼见自家后营的火势越来越大,现在他只有两条路可以走,要不赶紧避开这后营火势,分散撤退出战场,要不就是趁着这火势,激励手下儿郎,一鼓作气的攻破阴馆城,这不就是汉人那破釜沉舟之势吗? 一时间,他竟拿不定主意,犹豫起来,眼见局势瞬息万变,檀石槐咬了咬牙,抬眼看了看战场之上那一道如战神一般的身影,终究是拿出了一代枭雄的气魄,他一挥金刀,嘶吼一声,下达了全军进攻的命令: “儿郎们,随我杀,斩尽汉人!” 终于,剩余的异族骑兵一提马缰,呼哧呼哧的搭好向着汉军冲去。 大战,更加残酷起来,一剑劈死一个落马的异族骑兵之后,刘睿抹了一把血汗后,眼神盯紧了战场之上,那呼啸而来的异族骑兵,冷冽的眼光直刺那骑兵之中的檀石槐,嘴角漏出了一抹残酷的冷笑。 刘睿收回目光,左手摸向了自己怀中,破损的盔甲之下,几份被他叠好的帛书被他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上面有着几位佳人对他的思念,最难消受美人恩,哎! 脑海中闪过几道面容,看来自己还真是风流,为何会想到她们? 收回思绪,一切等以后再说吧!将帛书再次塞回盔甲之下,抬起右手,接着扫了一眼自己的佩剑,上面已经伤痕累累: “老伙计,你也倦了吗?” ,举起佩剑,轻轻抚摸了一阵剑身,就在刘睿准备收回佩剑之时,他披散的头发却是向着剑身飘去,刘睿心中一惊,转而一喜,这是南风来了? 第154章 阴馆大战(五) 感受了一番微微刮来的南风,刘睿心中安定了下来,看来郭嘉的策略要成了,只是不知道这次能不能击败那猖狂的檀石槐,鼎定这并州边地的局势。 城楼上的郭嘉也感受到了这南风,心中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他这次玩的有点大,他承认他有赌的成分,不过他赌对了,现在是该收获的时候了。 转过头,对着荀彧点点头,随后,郭嘉有些颤抖的下令道: “弓箭手,速速点火上箭!” 城门前的火油,没错就是火油,早先便是偷偷预埋好了,就是等着这一刻,为此郭嘉不惜让自家的主公陷入险地,就是为了引动檀石槐全军,要说也是刘睿心大,当日听到郭嘉的计策后,换作其他人,估计就是那奸雄曹操也不可能像他这般,信任郭嘉,而他刘睿却是力排众议,亲口答应了郭嘉的计策,为此,郭嘉那些天没少挨一些人的麻袋和闷棍…… 眼见城门前的火油已被引燃,郭嘉双手死死的扣住城墙,心中感慨万千: “子羽,就让这把大火为你扫平一切吧!” 当他深邃的目光看向了战场之上那一道身影之时,那道身影的主人也似有所感,回头朝着城楼上看了一眼。 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在引燃火油之前,便有着传令兵提前将军令一一传下,刘睿也在这之前,被典韦等人保护着,撤到了火油靠近城墙这一侧,但是也有一部分汉军正在前方与一些先前零散的异族交战在一起,听到后方传来的军令,这些人只是抽空回身看了一眼,接着便是义无反顾的继续与异族骑兵交战在一起,他们知道,靠前的他们已经无法再返回后方,不如就拖在这里,为自己的兄弟袍泽多争取一些时间。 而那些弓箭手,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朝着那一条火油带射出了那一支支致命的箭矢。 “哈哈,鲜卑杂碎们,跟爷爷一起去死吧!” 一位汉军士卒 被一个鲜卑骑兵砍倒在地,但他没有恐惧,有的只有无尽的恨意,他的父母妻儿都是被这些鲜卑人杀害,他加入汉军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复仇,所以,他义无反顾的留在了前面,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脑海里一一浮现起了自己的父母妻儿,眼神之中除了复仇的快感之外,也带上了一种解脱之情。 “嗤嗤”声响起,火油被引燃之后,迅速的蔓延起来,而随后而来的南风,更是带着这火势向鲜卑大军吞去,或许它也看不惯这些草原异族,想为中原百姓做些什么! 没错,为什么是鲜卑大军呢?因为不知什么时候,匈奴人很多都偷摸着离开了联军,分成小批退出了这战场,当檀石槐被前方汹涌而来的火势所慑,收敛心神之后,环看四周,哪还有匈奴右贤王的影子。 “可恶的匈奴狗,今日不顾草原盟约,我若回去,定要灭你满族!” 檀石槐怒意滔天,前些日子刚调理过的身体,这一刻似乎旧疾要复发了,只觉心中一阵堵的慌,怒意上头的他,哪还有往昔的镇定,也失去了昔日草原枭雄的风采,只见他声嘶力竭的咆哮着,就像一头发怒的老狮子一般,指挥着自己手下的骑兵继续向着阴馆城冲击着,似乎那道火墙在他眼里弹指可灭一般,不过,那挥舞弯刀的身影却是显得那样的落寞,英雄迟暮…… 火势起来之时,除了逃跑的匈奴人,其他两部鲜卑也在各自大王的带领下,与檀石槐拉开了距离,只是可惜,郭嘉时机把握的非常微妙,火油引燃之时,鲜卑骑兵的速度已经提起来了,数万人马一起奔腾的场面虽然壮观,可惜危机也随之而来,眼见前方火起,战马畏惧,不少前方的战马出于本能减缓了速度,有些性子烈一些的,直接就停了下来,而骑在马背上的骑兵可就遭殃了,直接被甩了出去,后方很多的骑兵也因为躲 闪不急,很多被受惊的马儿给甩下了马背,一时间死伤的骑兵无数…… 弥加止住战马之后,便交代起了手下的千夫长们,赶紧去聚拢自己部族的儿郎,这一战,看来是不能再跟着檀石槐了,就算檀石槐之后跟他们秋后算账,他也要脱离战场,逃离这里,因为他已经察觉了不对劲,匈奴的人马像是已经先一步向着北方的草原退去了。 他弥加部族可是隔匈奴人的地盘不远,去年烧杀掳掠匈奴部族之时也属他西部鲜卑最狠,草原上的部族都不是善茬,时刻都想着从别人身上咬下一块肉,他估摸着要是自己回去晚了,自己的部族指不定被匈奴人祸害成什么样? 而跟弥加有着一样盘算的素利也在聚拢自己的族人,他纯粹是被打怕了,他东部鲜卑本就在三部鲜卑中实力最弱,这次来并州,肉没吃到多少,自己的牙口反而崩了。 他是真怕了,这个地方他不想再多待哪怕一分一秒,鬼知道落在那个“刘屠夫”手上,会不会活剐了他,收拢的差不多后,素利也不管其他还在战场之上的族人,更加不管那些受伤倒地呻吟的族人,匆匆带着数千人便是向着冀州方向逃去。 他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知道檀石槐跟弥加若是逃跑肯定是向着北边的草原溃逃,所以他才带着手下骑兵先逃往冀州,这“刘屠夫”总不会放着檀石槐跟行呗大军不追,追我这小人物吧! 心中小小的得意了一番,惊惧的心有些安定,素利一边骑在马上逃跑,一边心中意淫起来: “弄不好这次还是自己的机遇呢?要是那檀石槐跟弥加被那刘睿给宰了,自己不就能捡现成的,打着为檀石槐跟弥加复仇的旗号,一统三部鲜卑,嘿嘿!” 素利越想越激动,如果事真成了,自己是不是还要感激这刘睿呢?他不知道,前方通往冀州的密林里,有着怎样的惊喜在等着他…… 第155章 阴馆大战(六) 眼见阴馆北门处火光四起,密林之中的众人也都纷纷打起了精神,领头的太史慈拔起长枪,其后的一众跟随而来的游侠俱都拿起各自武器,准备跟随这位让他们敬佩的太史子义一起冲向那处残酷的战场。 就连文士徐福先生也是整理一番衣着,似乎也想去战场之上拼杀。 太史慈回头瞧见徐福这位文士也打算去拼杀,心中顿起一股无奈之意: “话说你个文士凑什么热闹,这不是瞧不起我们这些武夫嘛!” 太史慈思绪万千之时,前方一位负责顶哨的游侠儿已经飞速的来到了众人的面前,有些诧异的说道: “各位兄弟,莫不是我们被发现了,怎么有一股鲜卑人朝我们冲过来了?” 闻听此言的众人都是急忙打眼朝着远处看去,远方一批鲜卑骑兵正急切地向着他们奔来。 徐福也盯着这批鲜卑骑兵,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自信的对着太史慈建议道: “子义,快,弄出动静,越大越好!” 太史慈有些不明所以,不是应该伏击这些鲜卑人比较好嘛? 出于对这位徐福先生的信任,他还是交代起了手下众人纷纷弄出了不小的动静。 而带领手下骑兵飞奔的素利看到前方密林的动静,心中一突,有些慌乱起来,这该死的刘睿,竟还在此地设下伏兵,堵截他们,隐约中他有些疑惑,不过却没有过多去想。 “大王,这里有汉军堵截,我们怎么办?” 望着同样惊慌的手下,素利止住了战马的冲势,看着密林之中的那条小道,咬咬牙,素利下令: “儿郎们,看到那处小道没,只要冲过那处小道,我们就能返回部族,本王答应你们,只要安全回到部族,本王重重有赏!” 听到此言,有些气馁的鲜卑骑兵眼中亮起了一丝希望。 能活着回去,谁又愿意死呢? 顿时,升起希望的鲜卑骑兵朝着密林小道拥挤而去。 而太史慈在林中,早就瞄上了素利,在一众鲜卑人中,这家伙十分扎眼,一看就是领头的。 太史慈默默取下身后战马上的弓箭,拉弓如满月,箭头直指鲜卑东部大王素利。 徐福默默走到太史慈身边,幽幽的问 道: “子义,可否能生擒此人?” 这一问,差点让太史慈背过气去,大哥,这里鲜卑人可有数千,你叫我去鲜卑人中生擒此人?莫不是嫌我命大,碍着你事了? 看到太史慈的表情,徐福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蛊惑道: “子义呀,若是能生擒此人,刘睿将军定会对你刮目相看的,而且若是能生擒此人,对刘将军今后平定鲜卑有大用,不知子义可有勇气立此大功?” 好家伙,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此时的太史慈也才是二十出头的青年,哪里遭的住如此激将之法。 太史慈略一沉思,点点头,随后豪气的回应了徐福: “先生所言当真?此人当真对刘睿将军有用?” 徐福微微点头,继续解释起来: “子义,鲜卑人虽有数千,不过这些人已经在战场上吓破了胆,不过是一股溃兵尔,如此地势,一战便可击溃之,有何惧?” 听闻徐福的话后,太史慈再无异议,箭头不自觉的朝下移动了几寸,瞄住了素利胯下的战马。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飞驰而出,直奔素利胯下的战马而去,闻听箭声的鲜卑人个个紧张起来,而素利也警觉的护住了自己的要害,虽然他的身边有着几位千夫长的护卫,他还是觉得死亡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说时迟那时快,素利的战马应声而倒,马上的素利也被惯性带着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接着,密林之中传出一片喊杀之声,一批人马十分滑溜的向着鲜卑人冲来,看他们的衣着跟身手,似乎不是汉军。 鲜卑人还没反应过来,更多的人却是被那些密林之中飞来的弓箭射下战马,不得不说,飞来的箭矢虽少,但准头却是出奇的准,就像长了眼睛一般,专往人身上扎。 不少鲜卑人看到此景,也顾不上列阵反击,目光纷纷投向了那处小道,求生的欲望,让一个个鲜卑人向着小道鱼贯而去,小道上拥挤不堪,一片人仰马翻…… 太史慈一马当先,目标则是那落马的素利,而素利身旁此刻只余下数十死忠护卫跟四位千夫长,薄弱到了极点。 两位千夫长下马,扶起了摔的有些七晕八素的素利, 就想把他扶上自己的战马,可是太史慈已经仗着身下马匹的速度,与外围的素利护卫接战了。 冲入人群的太史慈脸上毫无惧意,一杆长枪使得就像飞舞的银蛇一般,飞快的吞噬着鲜卑人的性命。 一位千夫长气不过,也提着长枪,驾马奔向太史慈。 就在太史慈挑飞两个碍事的鲜卑人之时,一杆长枪后发先至,枪头十分刁钻的向着太史慈的右边腰子扎去,来不及收回长枪的太史慈却是将长枪顺势往地上一插,双手抓住枪尾,借力从马背上一跃而起,侧身险而险之的避开了这一枪,随后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借着长枪弯曲的张力,双脚蹬下了与他擦身而过的千夫长,将后者从战马上蹬了下来,重重的摔在地上。 落地之后的太史慈,拔出长枪,直冲地上的鲜卑千夫长而去。 “噗嗤”一声,枪头十分准确的扎穿了千夫长的咽喉,在后者怒目瞪视之下,太史慈冷漠的拔出长枪,一转身,便是向着素利直冲而去。 “挡我者死!” 怒吼声中,太史慈持着长枪一步步逼近了素利,而他身后,再无一活着的鲜卑人,脸上的鲜血滴滴滑落,将他渲染的如同一尊地狱魔神般,让对面剩下的鲜卑人俱都肝胆皆颤。 “快,快给本王杀了他,杀了他啊!” 素利癫狂的大喊道,心底却是不住的在颤抖,这次只怕是栽了。 就在素利愣神间,太史慈可没闲着,收割起了剩余鲜卑人的性命…… 突然,一抹火热的鲜血喷洒到了素利的脸上,将他从呆愣之中惊醒过来,他的眼前,那位跟随他出生入死的夫蒙柴猗被长枪给穿了个透心凉,而他脸上的鲜血便是这夫蒙柴猗的。 夫蒙柴猗缓缓倒下,素利的视线看去,不知何时,那对面的汉人已经手持长枪,直指自己,泛着寒光的枪尖,距离自己的咽喉也不过分毫,喉间更是感觉有着一股冷意,此刻素利心中一片冰凉。 素利木讷的放开握在腰间金刀之上的右手,认命般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这时的他,仿佛恢复了一丝作为鲜卑王者的尊严,也不求饶,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第156章 阴馆大战(七) 素利等了好一会儿,感觉距离自己喉间分毫的枪尖没了动静,诧异的睁开眼睛。 他也不敢有何动作,吃不准对面的汉人是什么意思? 而远处,自己带来的骑兵更是没有哪怕一人前来救他,一门心思的都往那小道挤去,恨不得现在就能回到部族…… 徐福也没管那边小道的骑兵,自己这边才几百余人,要想留下这些骑兵,也不现实,不过,最大的那条大鱼已经被抓住了,其他的小鱼小虾也就无所谓了。 “子义,把这人绑了吧!” 太史慈点头刚要动手,跟随徐福而来的几位游侠儿,却是不知从哪找来了绳索,麻利的把素利捆了个结实。 “徐福大哥,接下来怎么办?继续追杀那些人吗?” 徐福摇摇头,眼神望向了远处阴馆城下,那边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迷林,又看了看鲜卑人遗落的战马,便是对着太史慈说道: “子义,我们人少,就这样过去,对刘将军起不了什么很大的帮助,不妨去后边的密林砍伐一些树枝,绑在那些战马上,扬起尘沙,声援刘将军!” “善!” 太史慈抱拳,便是安排去了。 阴馆城下,此刻北门之外,战场之上的鲜卑人已是大乱起来,纵使他们骑术在如何了得,不少人看着吞噬的火焰,心中还是打起了退堂鼓,而大股骑兵的冲锋不是说停就能停的,有的想逃,有的想冲,几万人马能不乱吗? 他们后方,也乱了起来,吕布和张飞带着所剩不多的汉军骑兵迂回之后,已经是向着檀石槐冲击而去,他们的目标就是这檀石槐,就算不能杀了他,也要让他乱了分寸。 “陷阵之道,有死无生,嘿哟!嘿哟!” 高顺带领的陷阵营,喊着嘹亮的口号,列好阵型,收割着一些冲过火墙的鲜卑猛士的性命。 火油噗嗤噗嗤的还在燃烧着,顺着南风蔓延的火势在火油渐渐减少之后,势头也越来越弱,可是这场大火的使命也完成了,此刻鲜卑人的冲锋已经止住,阵脚大乱,一时间根 本组织不起下一场冲锋了。 刘睿知道,是自己反攻的时刻了,没冲锋起来的骑兵现在就像活靶子,该是让他们知道汉军厉害的时候了。 刘睿长枪朝着纷乱的鲜卑骑兵一指,口中疾呼: “兄弟们,杀!” “杀!” 回应他的,是手下士卒声嘶力竭的大喊,汉军这一刻不管新兵也好,老兵也罢,还是那些新加入汉军不久的游侠,此刻都是纷纷向着鲜卑骑兵冲去。 众多武将更是身先士卒,骑着战马,一往无前的杀入了鲜卑人之中,就连一向小心的陈尚也被气氛所感染,一拉战马提着长枪冲进了敌阵之中。 而最先冲进鲜卑人群中的不是张辽,也并非文丑,而是刘睿,发起反攻之前,他便是已经骑上一匹亲兵牵来的战马,率先对着鲜卑人发起了反攻。 刘睿有着自己的打算,虽然那些谋士们多次劝诫自己,不要以身犯险,但他知道这次自己非得出头一把,现在形势很明显了,鲜卑虽已乱,但也还有数万人,自己这边伤亡也不小,胜负还未定,这时候,无关计谋,回归了战场的本质,就看谁狠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身为统帅,他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自己擅长的从来都不是谋略,不是他傻,因为他相信自己手底下的谋士,作为主公,最为重要的也不是谋略,而是那份识人善用,还有在关键时候应有的担当,现在就是他作为主公的担当了。 见到自家主公都这么勇猛的杀向了鲜卑人,战场之上所有汉军,不论将校也好,还是小兵也罢,敬佩之余俱都是爆发出了所有的潜力,他们此刻内心中十分火热,忘却了恐惧,忘记了生死,余下的只有一个信念,杀敌!必胜! 冲进敌阵的刘睿,借助战马的冲势,一枪便是拍飞了两个挥刀拦截他的鲜卑人,他的内心一片清明,似乎进入了忘我的境界,招式大开大合,暴起之时,长枪都抡起来做棍使,冲进鲜卑阵中才一会儿,死在他枪下的鲜卑人以不下百人。 而在鲜卑人还在愣神的时候, 跟随刘睿而来的其他汉将也纷纷冲入阵中,收割起鲜卑人的性命,如屠鸡犬一般,杀得四周的鲜卑人胆寒不已。 紧随其后,汉军剩余的其他士卒也冲杀而到,一场大混战开始了。 这边的刘睿一枪横扫,扫飞了一个鲜卑人,这人冲势不减,又撞倒了身后阵中两个鲜卑人,落地之后,已经气息全无。 刘睿的“残暴”让边上的鲜卑人一时间都不敢上前,只能互相用眼神鼓励自己的同伴,上前宰了这杀神。 终于,又有几个鲜卑人鼓起胆子,拉动战马,向着刘睿合围而来。 “嗖嗖”几声过后,这些鲜卑人纷纷落马,而刘睿却毫不吃惊,他知道是典韦出手了,这货的小手戟准头还真不是盖的,一甩一个准。 “主公,俺来了”。 “哈哈!典韦,我们多久没一起并肩杀敌了,今日……” 刘睿还想说什么,一声大喊打断了他,对面一个鲜卑万夫长打扮的人,仔细看去,来人便是那号称鲜卑第一勇士的拓跋力微,当日在阴馆城下与檀石槐阵前对话之时,就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 “来的好,当日奉先没留下,今日便留下性命吧!” 刘睿话刚说完,便是一转手中的长枪,向着拓跋力微迎去。 拓跋力微也不说话,咬着牙,举起长刀,向着迎战他的刘睿重重劈去。 他早就听说这刘睿武力无双,不下那次的那个持戟汉将,自己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自觉的,手上的力道又隐隐加重了几分。 看着劈来的长刀,刘睿收回长枪,一拉马缰,躲开了这一刀,哼!老子才不傻,借着冲锋之势的这一刀可不好挡,没必要去白费力气,收回长刀的拓跋力微也拉住马缰,让自己的战马减速下来,心中一股无名火起,真是欺人太甚! 你要躲,那怎么一开始还一副准备接我这一刀,视死如归的的样子,实在是可恶,怪不得都说汉人狡猾!感到自己被耍的拓跋力微调转马头,一副吃人的表情看向了刘睿,看到后者眼中那嘲讽之意之后,更是怒火中烧…… 第157章 阴馆大战(八) “狗贼,拿命来!” 大吼一声之后,拓跋力微接着一拉马缰,持着长刀便是对着刘睿冲去。 刘睿也不说话,提枪便也冲了上去。 “铮”的一声,两人战到了一起,而这次刘睿跟拓跋力微都是使出了各自最大的解数,目标都是弄死对方。 一时间,两人交战的地方,顿时尘土飞扬,兵器相击的声音不绝于耳,短短一会儿,两人便是过了二十余招。 一个侧身躲过刘睿刺过来的一枪,拓跋力微回身也对着刘睿劈出了一刀,刘睿急忙右手一拉枪尾,用枪身挡住了劈来的长刀。 刘睿一夹马腹,推开拓跋力微的长刀,松开持枪的左手,就这样抓着枪尾,对着拓跋力微一枪横扫过去,而拓跋力微也不惊慌,紧紧夹住马腹,一个后仰,卧于马背上,躲开了这一枪。 长枪扫过之后,拓跋力微长刀往地面一撑,借力坐了起来,随后也是挥舞长刀朝着刘睿腰斩而去。 刘睿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该是见分晓的时候了,几十回合下来,他已经察觉到对面拓跋力微已经式微,毕竟这拓跋力微招式都是以刚猛为主,靠着蛮力一般人确实不是他的对手,不过刘睿这个怪胎不但力气不必拓跋力微小,还一直靠着精妙的招式跟这拓跋力微游斗,这几十回合下来,拓跋力微已经气喘吁吁,持刀的手都微微有些发抖,刘睿却是一直保存着体力。 看着长刀劈向自己的腰间,刘睿左手一拍战马,战马嘶鸣一声,刘睿则是飞身而起,朝着身前的拓跋力微扑去。 “噗通”一下,拓跋力微被刘睿踹下了战马,这人也不愧号称鲜卑第一勇士,落地之后,顾不上后背的疼痛,鱼立而起,持刀向着刘睿杀去。 刘睿眼中划过一丝欣赏,接着便是被冷意所取代,换过左手持枪,右手摸上了腰间的剑柄。 “哐当”,拓跋力微的长刀被刘睿一枪荡开,这一刻拓跋力微心中大惊,原来对方的力气并不比自己小,先前一直都是在消耗自己而已,心中一片苦涩的时候,就见刘睿与自己擦身而过,接着自己的喉咙一凉,一阵剧痛袭来 ,然后他感觉自己的生机在慢慢消逝着…… 而刘睿再也没看这拓跋力微一眼,翻身上马,继续宰杀起了鲜卑骑兵,不过一手持枪,一手持剑的他杀起鲜卑骑兵的效率似乎更快了。 战场之上,陷阵营这边,仍然列着整齐地阵型,绞杀着鲜卑骑兵,就像一个移动的堡垒,里面的长枪手,在外围盾牌兵的掩护下,用长枪收割着一个个鲜卑人的生命,里面还有一些不讲武德的弓弩手,用着自家主公给他们的劲弩,瞄着鲜卑人,“噗嗤噗嗤”的发着弩箭。 位于阵中的高顺,并未参与这一场屠戮,他沉着的指挥着手下的陷阵营,一路向着檀石槐所在的方位行进。 张辽、文丑等其他武将也一边厮杀,一边带领士卒隐隐的向着檀石槐的位置杀去。 “大王,大王!” 檀石槐眼见鲜卑大败,先前匈奴人的撤退就让他一阵怒火攻心,此刻又听闻东西部两部鲜卑溃逃,终究是一口气顺不上来,喷出一口鲜血之后,从马上坠落。 围在四周的手下,纷纷下马,扶起了檀石槐,围在他的身边,一脸焦急的询问道: “大王,我们怎么办啊?儿郎们都在等着你”。 “呼!退吧!退回王庭!” “领命!” 四周的一些千夫长急忙收拢鲜卑骑兵,收拢了大约万余人,便是裹挟着檀石槐向着北边退去。 檀石槐被手下扶上了战马,一边带着这一批鲜卑骑兵撤退,仍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场,那些鲜卑骑兵的惨叫呼喝回荡在的耳畔,如果可以,他想将他们也带回王庭,不过,形式已经由不得他了,那些人是救不回来了。 长叹一口气,感受着刮着的南风,他知道输的并不怨,从自己来到阴馆城下的那一天,就落入了汉军的算计中,可是,长生天为何不护佑着他,不护佑草原的雄鹰,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点啊!可恨!可恨呐! 不过,他这一刻也佩服起了刘睿,竟然以自己做诱饵,以全城汉军做赌注,这气魄,他比不上,此人,日后必是鲜卑一族的大敌,这次回去,一定要想办法挑起草原各族跟他的 纷争,就不信他还能对抗整个草原各族…… 刘睿看着自己身边冲过的汉卒,一个个都是悍不畏死,他收回长枪,看着全身都是钝口的配件,小心的将之入鞘,眼神扫视起了战场,接下来的战事他不用参与了,鲜卑败局已定,自己也没必要跟手下去争功。 转身,骑着战马,带着仅剩的亲卫,向着阴馆北门行去。 刚一到城下,上面便是爆发出了阵阵欢呼: “刘将军回来了,咱们是不是赢了!” 一些百姓欢呼的同时,也纷纷的问着四周的同伴。 被围了这么久,人人心中其实都憋着一股气,这一刻,眼见鲜卑溃不成军,不少人都有一种劫后余生之感。 走上城楼的刘睿,止住了前来迎接他的众谋士行礼,双手抱拳: “奉孝,谢谢了!” 视线偏转,对着郭嘉身边的荀彧、贾诩、陈群几人也是说道: “文若、文和先生、长文,谢谢你们!” 接着在众人还未回神之际,刘睿环视一圈,高声对着四周呼道: “诸位,我们赢了!” 语气中带着一股自信,更是带着一股自豪之意,不过他并未松懈,早已交代下了军令,派出了不少武将带着骑兵追击檀石槐而去,剩下的步卒则是围歼起了被抛弃的鲜卑骑兵。 看着四周百姓的溢于言表的开心,刘睿的心中松了一口气,这一刻,他坚定了内心,也知道以后的道路该如何走了…… “鲜卑檀石槐这一败,传遍草原后,短时间内草原这边应该是没什么人敢来挑衅我们了,接下来,也该是收拾黄巾贼的时候了”。 荀彧走上前来,朝着刘睿提醒道,他怕刘睿沉浸在大胜鲜卑的喜悦中,从而忽略了大汉现在的局势。 “嗯!文若放心,黄巾张角我可是没有遗忘他,休整几日,也是该收拾收拾他了”。 “主公已有定策了吗?” 陈群走出来,询问起了刘睿。 “呵呵!你们说,这北门之外的鲜卑人比之黄巾贼如何?” 郭嘉眼珠转了转,猜测着问道: “主公,莫非你是想着俘虏这些鲜卑人去攻打张角?” “哈哈,知我者,奉孝也!” 第158章 阴馆大战(终) 鲜卑檀石槐撤出战场没多久,后方便是传来一阵呼喝之声,凝神看去,一位手持画戟的汉将正带着骑兵尾随而来,看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好像不杀了自己不罢休啊! 刚刚吕布杀的兴起的时候,手下却是有士卒禀告,鲜卑的檀石槐跑了,吕布抬头一看,哟!这檀石槐还真是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带着人匆匆向着北边逃窜。 交代了张飞一声,便是分出一股骑兵追击檀石槐而去。 檀石槐看见吕布还在穷追不舍,他也知道此人的厉害,一边骑马飞驰之时,一边连连交代起了后边跟随自己的鲜卑战将: “快快!你们几个,去挡住这汉将,此人武艺不凡,千万小心!” 说完,自己用刀背狠狠地又一拍座下战马的屁股,战马吃痛,速度更是快上了不少。 “奉先,这几人交给我了,你速去追杀檀石槐!” 不知何时,文丑也来到了追击队伍之中,大声对着吕布呼喝道。 点点头,吕布快马奔过阻挡他的几个鲜卑人,顺手一戟,麻利的解决了一个鲜卑百夫长。 “老贼,哪里跑,速速受死!” 眼见前方又有不少鲜卑人阻挡着自己,心下一急,吕布大吼一声,与接战的鲜卑人缠斗了起来。 檀石槐抱着马脖子,偷偷回头看了一眼,眼见那个煞星被手下的骑兵挡住了,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打算起了自己回到族内的一些事了。 突然,右边一个小山坡上突兀的响起一声弓弦之声。 “大王,小心!” 拓跋悉鹿顾不上其他,在这万分危急之时,用着自己的身体挡为檀石槐挡下了这一箭。 “大王,快走!以后为我,为儿郎报仇!” 说完,没等檀石槐说什么,不顾扎在右胸上的箭支,提枪向着山坡上冲下的一个汉人杀去。 “拓跋悉鹿!” 檀石槐大叫一声,随后沉下心,继续打马带着剩下的骑兵亡命的向着北方而去! “呀!汉贼,我要宰了你!” 身上的伤痛刺激了拓跋悉鹿的 神经,他咬着牙,使出全身力气,向着冲下山坡的太史慈刺去。 “找死!” 太史慈避开这一枪,随后以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将自己的长枪捅入了后者的胸膛,惯性带着拓跋悉鹿随着长枪一起落地,落地之后,拓跋悉鹿一边口吐血沫,一边猖狂的大笑着。 双手紧紧地拽着捅入自己胸膛的长枪,任凭太史慈如何用力,硬是拔不出分毫。 太史慈眼中露出复杂的神色,此人虽是鲜卑人,却也是一忠义之士,也罢,送你最后一程吧! 太史慈抓住枪柄,用力一旋转,地上的拓跋悉鹿惨叫一声,面上的青筋毕露,接着眼神逐渐涣散,抓着长枪的双手却依然没有松开…… 一阵马蹄声响起,一身血迹的吕布骑马走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底也对地上那逐渐冰凉的尸体涌上了一股敬意。 “是条汉子!” 转过头,对着太史慈一拱手,疑惑的问道: 这位壮士,在下吕布,不知壮士如何称呼。 “原来是吕将军,失敬,在下北海太史慈,受刘睿将军之恩,特来并州助刘睿将军的!” “哈哈,原来是这样,兄弟你的武艺好生了得,以后留在并州如何?放心,我回去就为你在主公面前求个军职!” 吕布拍着胸脯保证着,这人,怎么地也得替主公留下来。 太史慈咳嗽一声,也赶紧回礼打断吕布: “吕将军,这事以后再说,现在檀石槐已经跑远了,不过北门外的战斗还没结束,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 “嗯!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走走走!去晚了,可就没我们的份了!” 两人骑马带着汇合而来的百余骑兵,又匆匆的向着战场行去。 战场之上,鲜卑骑兵被分隔成了十数个团体,被汉军包围着,大多数的人已经没有了斗志,不少人早就丢下了自己的武器,还有一些人仍然在顽抗,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些将领之类的,在鼓舞着鲜卑骑兵。 奉命斩杀了一些鲜卑将领的张辽来到一 处包围圈,挥手招来了一个百姓,此人懂一些鲜卑语,来之前张辽已经交代了他,让这些鲜卑人投降,不然就全部格杀。 这个百姓也机灵,不知他跟鲜卑人说了什么,包围圈里的鲜卑人先是互相看看,接着一位百夫长打扮的人越众而出,将手中武器往地上一丢,下马投降了,身后的鲜卑人一下子有一个算一个,纷纷丢下武器,下马投降。 其他被包围的鲜卑人没多久,也纷纷在同伴的劝降下,投降了汉军,到此,这场大战落下了帷幕。 武将们安排士卒看管好俘虏后,便是收拢打扫起了战场。 “主公,张辽将军来报,除逃跑的匈奴人和跟随各部鲜卑大王逃跑的六万余人之外,十三万鲜卑和匈奴骑兵死伤四万余,俘虏三万余人!” 前来禀告的小校十分兴奋地朝着刘睿说道,此战,他们赢了,作为其中的一员,他们都与有荣焉。 “嗯!传我令!速速派人前去战场救治伤兵,收敛阵亡战士的尸首,他们才是这场战斗的英雄!” “喏!” 诸位,与我一同下去迎接他们吧! 阴馆北门缓缓打开,刘睿披着甲胄,稍稍整理了一下,便带着一众谋士在北门处等候着。 不一会儿,吕布打头,后面跟着张飞、张辽、文丑、乐进、高顺、成廉、陈尚等人接连进入了城中。 远远地,他们就瞧见了自己的主公,众人一惊,都是赶忙下马,来到刘睿身前复命。 刘睿一挥手,阻止了众将的见礼,一一看过众人: “诸位将军,辛苦了,多亏有你们,还有城外的兄弟们,阴馆幸甚!大汉幸甚!请受我一拜!” “主公!” 众将看着刘睿这抱拳一礼,感受着语言中的真诚,众人心中都是百感交集,可是一时又不知说些什么。 郭嘉拉了刘睿一下,接着不着痕迹的对着面前的武将们轻声说道: “诸位将军,荀军师已经备好了薄酒,咱们先去喝酒,边喝边聊哈!” “好!” “主公请!” 第159章 酒宴之前 这时,众人之中的吕布犹豫再三,对着准备转身的刘睿开口道: “主公,布有一事!” 刘睿听到吕布的话,看向了他,在场的其他人也有些好奇的看了这厮一眼,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这货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唯独怕自己的老婆,今天这是怎么了。 吕布回头,看了一眼城门之外,有两人正不急不慢的朝着这边赶来,然后,吕布才对着刘睿继续道: “主公,布在追击檀石槐之时,遇到一位壮士,此人武艺不凡,最主要的是此人专门从北海郡特地赶来相助于主公,布斗胆,请主公让他留于军中任职”。 “哦!北海郡吗?奉先可知此人姓名?” 刘睿心底一计较,莫非是他来了? “此人姓太史名慈,字子义,跟主公一样,善使一杆长枪”。 听到吕布的话,刘睿心下已经确定了,正是那人,压下心中的开心,刘睿对着吕布回问道: “奉先,既然是相助于我的壮士,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咯,太史兄弟已经过来了”。 说罢,吕布转过头朝着城门处努努嘴。 众人的视线包括刘睿都是急忙看向了北门处。 正与徐福并肩走在北门街道处的太史慈,猛然察觉到有不少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他也微微抬头看向了远处的那一拨人。 其中有着一面之缘的吕奉先,他的身边站着不少武将打扮的人,太史慈微微一愣,看来这些就是刘睿手下的那些猛将了,他的目光一转,文士中的一道目光引起了他的重视,他知道这位应该就是那位天下人争相传颂的刘子羽了。 太史慈快步向前,来到刘睿面前,单膝跪地,抱拳对着刘睿道: “北海太史慈见过并州牧”。 “子义兄不必见礼,快快起来,你从北海特意赶来助吾,子羽拜谢!” 说完,拉起太史慈的刘睿也跟太史慈回了一礼,这一下让太史慈也不知所措。 就在太史慈感动之余,跟他一起来的徐福也来到刘睿不远处,他先是面带微笑的跟颍川一众 人打过招呼之后,才来到了太史慈的身边,抱拳跟刘睿见礼: “草民徐福,见过并州牧”。 刘睿定睛一看,觉得此人有些熟悉,再一看他此时的文士装扮,却偏偏给他一股铁血的感觉,尤其是腰间悬挂的那把宝剑,并不似一般文人那样,起个装饰作用,刘睿敏锐的感觉,这人的武艺也不凡。 突然,刘睿想到了什么,心下更是大惊,难道这人是那徐庶,对了,徐福,徐庶没改名之前不是就叫徐福吗?今天是什么日子,除了太史慈,徐庶竟然也来了。 “徐先生,不必客气”。 刘睿说完,又仔细的看了看徐庶,他感觉就像做梦一样,他对徐庶的生平有些模糊,所以当日想要铁柱寻找此人的时候,一时间也不知从何找起,不想今日,他自己倒是自己送上门了。 这个时候,郭嘉、陈群两人才上来对着徐福招呼道: “徐大哥,想不到你也来了,是老师让你来的吗?” 徐福摇摇头,对着郭嘉两人说: “非也,是我自己也想来见一见被咱们颍川士子敬佩的并州牧刘睿将军,果然是少年英雄”。 郭嘉听着徐福的话,心中已然打起了这徐福的主意,此人在书院的时候,老师对此人的评价也颇为不俗,若是把此人也拉到子羽的麾下,想来对子羽以后的霸业也是一大助力吧! 想到这,郭嘉打断了众人还待寒暄的话,急急忙忙的说道: “主公,诸位同僚,今日咱们不但大胜鲜卑,更是认识了子义兄跟徐兄,依我之间,也别再这继续寒暄了,反正那边的酒宴已经准备好了,我们赶紧入席吧!为了庆祝这次大胜,嘉可是把自己珍藏的那一坛美酒也献出来了,你们也别吝啬哦!” 听到郭嘉的话,除了张飞之外的其他人俱都是一惊,完了,又要被郭嘉这小子坑了,只有张飞想到了什么,咧着一张大嘴在那暗爽不已,貌似想到了什么,嘴角都留下了口水。 随后吕布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假装痛苦道: “主公,我肚子疼,这次酒宴我就不参加了吧!” 听到吕布的话,其他武将反应了过来,你小子反应可真快,不行,自己也不能吃亏,随后,这些人也纷纷找起了蹩脚的理由,推脱起了这场酒宴。 郭嘉见到众人的反应,他早已预料到了这些人的表现,轻轻咳嗽两声: “不行,这次是主公亲自吩咐的酒宴,一个都不能少,难道你们想违抗军令吗?” 一边的刘睿有些哭笑不得,这郭嘉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借着自己的名头压榨这些武将,不过他也没点破,难得放松,也就由的郭嘉胡作非为了。 而一向正经的陈群也站了出来,众武将以为陈群是来阻止郭嘉的,一时间都把得救的目光看向了陈群,陈群站出来后,一本正经的开口了,谁也想不到这货是来补刀的: “诸位将军,主公设宴,虽算不上下了军令,不过也不能随便拒绝吧!这样于礼不合,再说了,这次酒宴还有两位客人在”。 听得陈群的话,众武将顿时一片哀叹,看来自己省着喝,好不容易留存下来的美酒怕是保不住了,呜呜,早知道平常就该痛痛快快的喝完,也好过此刻便宜了郭奉孝这小子。 刘睿看着底下文武的闹剧,摇摇头,他也很喜欢这种氛围,该严肃的时候严肃,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见到差不多了,刘睿出声制止: “好了,诸位,奉孝不过是跟大家开开玩笑,这次酒宴的美酒一概算我的,主公这点美酒还是拿的出的,放心吧!咳咳,不过在这儿,我得提醒你们某些人一下,郭奉孝找你们借酒喝,我可没承诺过帮他还,免得有些人酒被骗光了,还到我这儿来又哭又闹的”。 刘睿话音刚落,一边正在暗爽的张飞心道一声:坏了,自己就听信了郭嘉的鬼话,借一坛到时候可以找主公还两坛的承诺,想着做一笔好买卖,好不容易忍着酒瘾,把主公赏给自己的三坛美酒都借给这小子了,这下完犊子了,这买卖好像是赔了…… 第160章 出征冀州 刘睿说完,便是转身先一步向着太守府而去,身后的众人也跟随着,一起前去参加酒宴。 张飞咬咬牙,恨恨的跟着众人身后,不过目光却是一直盯着郭嘉的背影。 “诸位,请!” 刘睿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下方落座的众人也纷纷端起酒樽,回敬了自己主公一杯。 太史慈闻着酒香,也不疑它,一口便是喝完了,入口之后,他后悔了,这酒这么烈,直呛的他低声咳嗽了两声。 一旁的文丑咧嘴一笑,转过头对着他嘿嘿笑道: “子义兄弟,主公这酒可不比咱们平常的酒,烈着呢!第一次得慢着喝”。 太史慈点点头,同意了文丑的话,心中感慨万千。 酒过三巡,一片热闹的气氛中,刘睿站起身,命人拿来了一幅地图。 下方的文武见到主公的举动,知道正事来了,一个个都看向了刘睿,宴会渐渐安静了下来。 “诸位兄弟,鲜卑已败,短时间内我们北方的威胁已经解除了,不过,此刻黄巾贼还在各州肆虐,尤其是冀州,更是有着数十万黄巾贼,贼首张角更是在广宗聚集大军,与吾师卢植对抗,现在我既为并州牧,当为陛下为朝廷解忧,吾意平定黄巾,不知诸位有何定计?” 武将们一听刘睿的话,一时间摩拳擦掌,心思都活络起来,恨不得此刻就飞到冀州去大干一场。 谋士们听到刘睿的话,一个个放下酒樽,盯着地图不发一言。 刘睿点点头,见到众人的表现之后,心下大定,缓缓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诸位兄弟,此刻救兵如救火,吕布、张飞听令!” “主公”。 “俺在”。 “命你二人休整三日后,率领我部所有骑兵,支援广宗!到了广宗后,汇合戏忠等人,一切听从戏忠吩咐”。 “喏!” “文丑、乐进、成廉三位将军听令!” “末将在”。 “着你三人带领一万步卒,押送鲜卑降兵赶赴广宗,路上有不服逃跑者,就地格杀!” “末将领命”。 “文若,从这刻起,你就是并州别驾,总揽并州所有大小事务,并州我就交给你了”。 “主公放心,我定当竭尽所能,稳固并州”。 “长文,阴馆历经战乱,百废待兴,我会留下张辽将军与你一 起镇守阴馆,监视草原各族,如若草原上有何异动,你俩可权宜行事”。 “喏”。 “末将领命”。 张辽虽有遗憾,不能去冀州领兵平定黄巾,可是他也看出了刘睿对自己的重视与信任,镇守此地不亚于将大本营交到了他的手上,他感觉到了沉甸甸的责任。 刘睿转目,接着来到了贾诩的桌前: “文和先生,可否帮睿一小忙”。 “子羽但说无妨,只要在下能做到的”。 “文和先生过谦了,睿想请你解决呼延虎一事,晋阳的王家也该付出点代价了,我会派高顺将军助你”。 “子羽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了”。 贾诩一拱手,接下了这个差事。 刘睿长出一口气,接着目光看了看陈尚,后者见到刘睿的目光,立马起身: “主公”。 刘睿止住了陈尚的行礼,吩咐起来: “陈尚将军,这几日你与文若商议下,我等出发之后,你在押送后续粮草军械前往广宗,此行切莫大意,粮草不得有失”。 “末将遵命”。 “主公,你也要去冀州吗?” 郭嘉听出了刘睿话中的意思,何况刘睿还没给他派任务呢! “不错,我会亲率五千步卒三日后出发冀州,奉孝你也随军吧!” 说完,刘睿又来到了太史慈跟徐福身前: “徐福先生。子义兄,两位可愿随我前往冀州一观?” “固所愿,不敢请尔!” “好,诸位,吾在此先谢过各位了,先干为尽,平定黄巾后,吾定当亲自为诸位在陛下面前请功!” “谢过主公……” 宴会散席之后,几位谋士走在一起,郭嘉率先开口道: “文若,是你与主公商议的此次出征事宜吧!” 荀彧摇摇头,否定了郭嘉的话,他还以为刘睿是与郭嘉商议的,看了看众人的表情,他心底有了答案,这次出征主公没与任何人商议,想到这,他十分欣慰,感叹一声: “子羽,经历了这么多,你终究是成长起来了啊!” 身旁的其他谋士,也不点破,想起主公过往两年所做的事,心底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人,终究是会成长的,这样的主公,才越加的符合他们心目中的雄主。 接下来的几日,众人都忙碌了起来,而刘睿也没闲着,朝廷发布了 一系列举措后,天下局势已经渐渐明朗,各地豪强的私军也逐渐的强大起来,已经收复了不少被黄巾军占领的城池,南方的不少州郡已经肃清了黄巾,只剩下一些零散的黄巾溃兵躲进山林,不足为虑了。 刘睿此刻分别写了几份书信,有给王允的,有给朝廷的,也有给自己父亲的。 三日很快过去了,东门处,吕布跟张飞对着刘睿跟众人一抱拳,转身上马,便是带着阴馆所有的骑兵向着东边奔腾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五千阴馆精锐也在自家主公的率领下,从东门鱼贯而出,直扑冀州。 阴馆城池在身后渐渐模糊,刘睿的心却还没平静下来,知道他今日出征,阴馆城的百姓基本全员出动了,送行的队伍绵延不绝,大家热情高涨,尤其是百姓队伍之中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说出的话,让身经百战,心性坚定的刘睿都面红耳赤不已,这不,骑马跟在自己身边的郭嘉,直到此刻还在拉皮条: “主公,咱们阴馆的姑娘可真热情呀!主公你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要不让文若给你把把关,哈哈!” “小嘉子,下个月的酒是不是不想要了”。 “额,主公,我没开玩笑,除了万年公主之外,也该多纳几门妾室了,你这不近女色的样子,别说其他人,连我都怀疑你是不是那活儿不行了,依我看,蔡家的千金就不错……” 郭嘉滔滔不绝的讲着,他可没忘了,洛阳那些人给自己的好处,拿人家的手短,不过依子羽的条件,一般的女子郭嘉可看不上眼,他也不是谁都答应牵线的。 “停,郭奉孝,你拿我俸禄是来做军师,出谋划策的,要媒婆的话,我用的着你吗?” 刘睿打断郭嘉的话后,顿时怼起了郭嘉,尤其是这小子那张嘴,他此刻恨不得撕了,什么叫我那活儿不行,你才不行呢,你全家都不行。 “嘿嘿!主公息怒,既然身为你的军师,自然得事事为你着想,要不我可闲不住,如果此刻有坛美酒就好了,有酒喝,我才懒得管这些琐事呢?” 刘睿无语,若不是自己,换其他人早把这货给咔嚓了,也不知道历史上这货早夭是不是因为这张嘴,难怪老曹那么重视他,刘睿恶意的揣测着。 第161章 中山刘畅 一路赶来,路上刘睿与徐福跟太史慈相谈甚欢,让两人对刘睿也有了更多的了解。 而两人接触下来,太史慈已对刘睿的武艺敬佩不已,心中打定了主意,在郭嘉的暗示下,终是拜刘睿为主,随即被刘睿任命为军中都尉。 徐福虽没那么快认刘睿为主,却也对刘睿的感官非常好,一路走来,刘睿对时事的一些观点,让徐福深深认同起来,不过他有着自己的顾虑,迟迟未能下定决心。 紧赶慢赶的,离开阴馆的第六日,刘睿终于到了冀州中山国境内,而前方斥候也传来了消息,中山王刘畅已经在安喜县城准备了箪食等候自己的大军。 安喜县城内,中山王刘畅满怀期待的听着手下的禀告,他老爸运气好,被先帝赏赐中山国为王,不过现在的中山国可不像先前的中山国那样,地盘已经大大的缩小了,不过就是留下了卢奴周边几个县城为他的封地(东汉末年已经没有中山国了,剧情需要,所以小兵弄了一个中山国,大家不必过多深究)。 到了他这一代,又被分出去了一部分,但是胸无大志的他只想着自己能平安富贵的做自己的中山王,所以看到同族之人刘睿,他除了敬佩之外,也打上了刘睿的主意,要是能跟刘睿拉上关系,自己以后也不用怕那些北边的蛮子了,这才是他真正看重的。 而且这刘畅也鬼精的很,知道那位卞雪姑娘在自己治内的时候,立马便是派人小心的保护了起来,并且这货也舍得下本钱,随后便是认了卞雪为自己的义妹,这下自己可是牢牢地绑上刘睿了,嘿嘿! 刘睿对这名义上的族兄也有些好感,去年大战匈奴之时,这刘畅也让吕布、张辽带着四千余人马支援自己,此举,一直记在了刘睿的心底,而如今知道自己前来冀州讨伐黄巾,更是前来安喜等候自己。 “传令,加快速度,到了安喜县城,全军再安营修整”。 “喏”。 “主公,刘将军他们来了”。 国相对着刘畅说道,随即眼神看向了城外。 刘畅点点头,整理一下衣冠,便 带着身后的官员向着城外走去。 “族弟刘睿拜见族兄”。 见到刘畅,刘睿连忙下马,朝着刘畅拜会道。 而他也有讲究,并未以官职相称,这样无形中让两人关系拉近了不少。 而刘畅更是心中畅快不已,虽说自己是王爷,但是手中的实权并不在自己,如今刘睿这样一说,无形中给了自己一股支持,以后哪个不开眼的想动自己也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子羽贤弟,吾不过虚长几岁罢了,贤弟才是真正的大汉肱骨,让我等汉室宗亲长脸啊!” 说完,刘畅吩咐了一番,便是客气的将刘睿请进了县衙之内。 一番客套寒暄之后,刘畅召来中山国的丞相,点头示意后,中山国丞相便是朝着刘睿拜道: “刘将军,此次平定冀州黄巾,我王也响应朝廷号召,现已在中山国境内募兵一万,筹措粮草十万石,愿助将军平定冀州黄巾,献一点绵薄之力”。 听到中山国丞相的话,刘睿蓦的站起,对着上方的刘畅深深一礼: “睿代冀州百姓谢过族兄了”。 “无妨无妨,说来还得感谢贤弟你,靠着你的威名,黄巾贼群起作乱时,我中山境内的黄巾贼便是远离了这里,前往了冀州的其他地方”。 刘睿点点头,不再言语,宴会继续进行着,宾主尽欢…… 洛阳,朝堂之上。 汉帝刘宏满面通红的坐在龙椅上,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激动兴奋: “众位爱卿,这是并州加急送来的战报,并州牧刘睿数日前,大败鲜卑檀石槐,一举击败了鲜卑、匈奴十数万骑兵,报了几年前鲜卑败我大汉之耻,此举大振本朝声威,你们说说应该怎么封赏?” 刘宏说完,朝堂之上鸦雀无声,一时间,众人都被这个消息击晕了。 不少武将心中直呼不可能,这他妈的是怎么做到的,谁能告诉我,那可是十多万草原骑兵呀!就这么败了,狗日的檀石槐,狗东西竟然这么不经打,可是为何不是我击败的,呜呜。 文臣这边比较冷静,一些人先是质疑起了消息的准确性,不过转念一想这消息也做不 得假,看来是真的了。 不少人想到这,心中对刘睿的看法已然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何进咧嘴笑了笑,他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刘睿这次也间接的给他长脸了,只见他自信满满的出列: “陛下,托陛下洪福,刘睿将军击败鲜卑檀石槐,洗刷了落日原一战的耻辱,臣觉得,应该重赏,以此激励更多人建功立业之心”。 刘宏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大舅哥还是靠谱,领会到自己的意思了,他假装思索的对着何进说道: “不知大将军有何建议,说出来让朕跟满朝文武参详一二”。 “喏!” 何进心中计较了一番,这刘睿如此耀眼,如能收归己用,假以时日必是自己的一大助力,先前自己已经下本钱拉拢了,这次不妨表达自己最大的诚意,他斟酌着开口道: “陛下,刘睿此功直追昔年霍骠骑,年纪也与霍骠骑当年相仿,臣下觉得,陛下可封这刘睿为当朝骠骑将军,重置冠军侯之爵位”。 何进说完,上方的刘宏呼吸都不由加重了,冠军侯,暗暗念了几遍,刘宏心中热血激荡,如若这刘睿真如昔年霍去病一般成为自己的左膀右臂,那自己未尝不可成为孝武皇帝那般的人,受后世敬仰。 “哈哈”。 头一次,刘宏在朝堂之上毫无顾忌的大笑了起来,这一刻,什么皇帝的礼仪,天子的威严,朕要让四方蛮夷归服,朕要开疆拓土,刘宏心中埋藏已久的野望被唤醒了,正在无限的放大。 笑过之后,只见刘宏重重坐于龙椅之上,声若洪钟的讲道: “朕意大将军提议,即刻传旨,撤去刘睿护匈奴中郎将一职,擢升为骠骑将军,赐爵位冠军侯,同时继续述职并州牧,替朕镇守北疆,待时机成熟,开疆草原”。 刘宏说完,满朝文武这一刻也没人不识趣的提出反对,天子跟最近朝中权势滔天的大将军都拍板了,这时候反对,不是自己找不自在,找刺激吗? 就连朝中那几个古板固执的大臣,这下子也是没人出列,静静的站在原地,不发一言,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第162章 人言可畏 随着朝廷对刘睿的封赏传出,京都洛阳顿时便是沸腾了。 “你听说了吗?那刘睿被陛下任命并州牧这才多久,这么快又是骠骑将军了!” “切,大惊小怪,老子日后比他还牛逼,做大将军你信不?” “我信你个鬼”。 …… 羡慕的人有,嫉妒的也有,更多的人却是对刘睿彻底敬佩了,尤其是当并州的战报随之一起传出,大部分人都被镇住了,怪不得陛下封他冠军侯,怪不得能当骠骑将军,哎! 随着陛下的旨意,身处洛阳的刘府也热闹了起来,何进一下朝便是带着自己的不少党羽赶往刘府祝贺。 刘威刚送走何进,又迎来了一批大臣,络绎不绝。 府内的王允跟蔡邕两人喝着美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子师,我总算是明白那小子当日为何要坚持拜在子干门下了,看来是老夫眼界狭小了。” 蔡邕一边喝着酒,有些落幕的说道,一边的王允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自己当日也委婉的跟刘威说过让刘睿拜自己为师的事,可是现在想来自己的那些治国之道估计那小子也看不上吧? “听说了吗?咱们家的公子现在是冠军侯了,还是当朝的骠骑将军呢!” 一位侍女满眼星星的对着边上的姐妹们说道。 自家公子实在是让她们着迷了,也让这些刘府的下人自豪,现在她们走出府,知道她们是刘府上的下人后,不少人都投来了艳羡的目光,很多人都想向她们打听刘睿的一些事迹消息,然后再跟别人吹嘘一番。 不过嘛!中间有些小插曲,刘府的侍女把刘睿夸得天花乱坠,可是,当有人调笑她们有没有获得过刘睿宠幸的时候,这些侍女眼中纷纷露出失望遗憾之色,就这样刘睿那不似其他世家纨绔子弟那般的自律作风也被传颂出去了。 而此事也越传越邪乎,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刘睿先是被传不近女色,接着传着传着变成了刘睿那活儿不行,最离 谱的是还有人说刘睿好男风…… 也有人站出来替刘睿辩解:人家不是曾为了一个女人出征匈奴吗?这么快你们就忘了,还有咱们陛下的掌上明珠万年公主可是人家的未婚妻。 这话一出,过了没几日另外一种解释就出现了: 这就难怪了,刘睿去年不顾一切的为了一个女人出征匈奴,当时我们还以为此人是真性情,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一切,现在看来此人想掩盖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刘睿最后对那个女人不了了之了,甚至知道那姑娘在冀州卢奴也没见他有什么后续行动,你们说奇怪吗?所以此人肯定就是那活儿有问题,或者喜好男风。 扯,那他也接下了陛下的赐婚,娶万年公主为妻,若是喜好男风,应该不会沉默呀! 你傻啊!你也说了是陛下赐婚,换你你敢拒绝不,而那刘睿自从答应陛下后,也没见他主动,要知道那是万年公主啊!据说国色天香,就像天上下凡的仙子样的美女,换作哪个男人能不动心,不想着早日娶进门,权色兼收呢? 那这么说,去年迎战匈奴,这刘子羽是早有准备咯?那照你这么说岂不是骗过了天下人…… “公主”。 貂蝉一路小跑,匆匆来到了公主身前。 “貂蝉,现在外面满城风雨,你快把你探来的消息都告诉我!” 洛阳刘府内,刘威听着阿勇的诉说,生气的一拍桌子,不怒自威: “去查探清楚,这消息从哪里传出来的”。 阿勇听到自家老爷的话,急忙带着几个家仆出门打探消息了。 后院的福伯十分严肃的在处理那些多嘴的侍女,接着对站在周围的其他下人仔细的吩咐起来: “你们要引以为戒,以后不得再在外人面前谈论公子的一切,听见了吗?” 下人们唯唯诺诺,一个个都胆战心惊的,说实话要不是老爷宽容,这几个侍女只怕早就身首异处了,现在只是罚没她们半年的工钱,算是幸运了。 随着 这些消息传出,天下不知有多少少女落泪,也不知有多少姑娘心碎。 皇宫之内,刘宏也对着张让交代起来: “查,给朕查清楚是何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查到就以诋毁当朝重臣之罪论处”。 “遵旨”。 刚刚火烧长社,击败颍川黄巾贼的曹操接到了手下送来的洛阳情报后,也不由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怪不得,在暗香楼那次宴会中,竟然拒绝了莺儿的诱惑,我就说,天底下怎么会有不喜欢美女的男人,原来你好这口啊!不自觉的曹操打了个冷颤,自己不会被那刘睿盯上吧!不过那日还有本初在场,本初可比我英俊白净不少,想来也轮不到我,不过你不好女色,倒是便宜了我,不然莺儿怎么会是我的,嘿嘿!刘子羽啊刘子羽,莺儿的艳福你可享受不到咯!就是可惜万年公主了,哎!” 领兵在外的袁绍正意气奋发的指挥官军攻打一处县城,突然,没来由的打着喷嚏,咦!莫非有人在打我的主意不成,还是哪家的姑娘挂念着我? “韩猛,传令下去,加紧攻下县城,我有些不安的感觉”。 “主公放心,有我在,没人能打主公的主意”。 而刘睿此刻也感受到了社会满满的恶意,他已经赶到了广宗,来到了卢植军营外,不过除了卢植,对面的那些将校是什么意思,真当我刘睿看不出你们眼中的意思吗? 刘睿实在是欲哭无泪,除了自己手下的众文武,还有熟悉自己的人,现在其他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虽然那些人眼中有敬佩,不过那种询问,担忧的眼神是什么意思,还有那些害怕的眼神,是怕老子饥不择食,对你们下手嘛!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至少暂时是这样的。 最搞笑的是,临近广宗的时候,刘睿击败了几股黄巾军,里面有些人求饶的时候,竟然说自己长得俊俏,希望刘睿收下他们,气的刘睿差点吐血而亡。 造孽呀!!! 第163章 定计广宗 “徒儿刘睿,见过卢师”。 来到卢植身前的刘睿,执弟子礼向着卢植深深一拜。 “子羽,做的不错,壮大了我朝声威啊!” 原本还想向刘睿行礼的卢植,见到爱徒,喜不自胜,倒是一下忘记这事了。 他忘记了,他身后的众人可没忘记: “吾等见过骠骑将军!” 反应过来的卢植也急忙准备给刘睿行礼,没办法,现在他官职才是中郎将,自己的徒弟可是当朝的骠骑将军冠军侯了,他没有一点点嫉妒,只有无尽的自豪充斥内心,这徒儿可是给自己争足了面子,要不是现在黄巾未定,他都想赶回洛阳,在那帮老友面前说道说道。 “睿儿,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快快随老夫入营商谈!” “喏!” 刘睿跟在卢植身后向着中军大帐行去,一路走来,众人纷纷让路,除了刘睿官职大,其他的原因嘛,你们知道的。 “卢师,睿最近一直在行军,对近些日子黄巾的局势知之甚少,卢师可否告知一二”。 卢植点点头,把这段时间黄巾的局势娓娓道来: “早前一些日子皇甫嵩将军被黄巾围于长社,随后朝廷派出曹操率军支援皇甫嵩,两人合兵一处后,商量出了一条火计,在傍晚时分吹起大风之时,皇甫嵩将军命士兵手持火把暗暗出城,利用黄巾军营寨周围的杂草,用火攻大破敌人,大呼进攻,城上亦举出火把响应,皇甫嵩将军以鼓助战,冲入敌阵,黄巾军大乱,四处奔走,曹操则率军包围冲杀,接着这股黄巾贼被皇甫嵩将军、朱儁将军和曹操三面夹击,斩杀数万人,我军大胜”。 卢植讲完这份战报后,语气中有着欣慰: “天佑大汉,我朝英杰辈出,中兴有望啊!” 在卢植看来,这曹操也很不错,尤其是皇甫嵩在来信中可是对那曹操称赞有加,让卢植对这曹操也起了爱才之心。 “卢师,这曹操我也见过一次,属实不失为一时英杰”。 卢植点点头,接着拿出另一份战报: “另外,南阳太守秦颉与张曼成战斗,斩杀了张曼成,黄巾军便改以赵弘为帅,以十多万人占据宛城,秦颉投敌,皇甫嵩将军与朱儁将军继续进击汝 南、陈国的黄巾,追击波才到阳翟,最后在西华大败彭脱,贼军想逃到宛城,但被孙坚登城先入,众人蚁附般推进,大破敌军,成功讨平豫州一带的黄巾军,而我与张角数次大战,现在这张角龟缩在广宗,应该是在等待张宝一部吧!” “看来除了冀州,别的地方黄巾都肃清的差不多了”。 刘睿嘀咕了一句,想了想前世史料的记载,虽然一些地方有出入,不过也无伤大雅了,如果这样,张角过不久就该病死了,想来这些日子龟缩在城中,只怕是病重了吧! “睿儿,依你看,为师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攻克广宗,擒拿张角呢?” 卢植眼神灼灼的看着刘睿,一来是考考他,二来也是真想刘睿能有办法攻克广宗。 “卢师,自古攻城不易,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少则能守之,不若则能避之,暂时我们也只能静观其变”。 卢植点点头,准备临阵教诲自己这小徒弟一番,传授他一些军法军阵之道,哪知,刘睿身后的郭嘉在刘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刘睿点点头继续道: “卢师,睿儿有一计,咱们可以先把广宗城围死,徒儿料想距离广宗不远的张梁不会置之不理吧,咱们先找机会击败张梁,再做下一步打算如何?” 卢植抚了抚长髯,思索起来: “睿儿你是想围住张角,目的是那救援的张梁吧!” “嗯!” “此计为师先前也试过,不过我们围城的时候,广宗城内的黄巾贼则会主动出城与我军一战,我军兵力分散,几次下来,为师也没能围住广宗,只能在这西门之外驻扎”。 “卢师,弟子这次可是带来了三万余鲜卑俘虏,这些人战力虽不怎么样,可是围个城还是能够胜任的,加上你我步卒合兵共计五万余人,皆是精锐,如果城内黄巾敢出城一战,睿可是还有三千余骑兵呢?” 卢植仔细想了想,看着自己徒儿脸上自信的表情,暗自点头: “如此,那就依子羽之计,各位,速速下去各营安排”。 卢植做事,雷厉风行,既然自己的徒儿有把握,那么就再试试吧! “睿儿,老夫还得提醒你一句,得 看紧了那些鲜卑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卢师放心,睿早有准备”。 见到众人退下后,卢植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刘睿似乎也看出了自己的老师只怕还有什么话要说,急忙解围: “卢师有何话但说无妨,奉孝他们虽名为下属,实乃吾兄弟也,不打紧的”。 卢植先是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了一句让刘睿意外的话: “睿儿,你也是时候该与公主殿下完婚了!” 刘睿一下没反应过来,自己老师说这个干嘛?转念一想,便知道老师只怕也是被那些谣言所惑,劝诫自己,哎! 看到刘睿没回话,卢植继续循循善诱: “为师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为师在洛阳也有耳闻,公主跟你似乎有些不清不楚的,下次回京,陛下应该就会让你大婚了”。 卢植说完,转身便是走出了营帐。 我去,我有说过拒绝吗?不行,自己得赶紧讨个老婆了,卢植刚刚那态度,好像对自己也有所怀疑了,真是造孽呀! “主公,忠以为,主公迎娶公主殿下之后,还应该多纳几门妾室!” 刘睿诧异的看了一眼戏志才,这货什么时候也干起拉皮条的勾当了。 戏志才稍作沉思,便是接着补充道: “主公现在虽是朝廷重臣,天子面前的红人,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更何况,主公现在,已经让朝中一些人不安了,所以忠认为,主公应当适当的给自己泼一些脏水,让朝廷,让陛下,让天下关注主公的人安心一些,转移一下他们的注意力,有利于主公日后在并州的发展”。 “不错,主公啊!既然他们认为你不好女色,你干脆就好色给他们看,以后嘉在给你抢几个美女,以此回击那些抨击你好男风的人,当然,有牺牲就有收获,弄不好朝中那些人会巴巴的给主公你送美女来呢?嘿嘿!” 郭嘉跟戏志才的意思,刘睿也知道,现在的他风头正盛,朝堂之上很多势力对他关注了起来,这个时候确实得让自己的声望下降一点了,让别人以为他也不过如此,纵然文武双全又如何,还不也是一贪财好色之徒罢了,不足虑也! 算了,为了大业,就放纵一回吧! 第164章 朝廷来人 “那奉孝,这事就交给你了”。 交代了郭嘉之后,刘睿脸色一整,接下来该好好谋划黄巾之事了。 …… 广宗城内。 “爹爹,你感觉好点了吗?” 搅动天下风云的大贤良师此刻躺在床榻之上,似乎不愿多说什么,只是对着自己的爱女挥挥手,心中也不知想着什么事。 半晌。 张角,努力的撑起自己的身体,起身下床,在爱女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宁儿,现在外面的形势怎么样了?” 张宁眼神一黯,摇摇头,先是顺了顺自己父亲的后背,才语带悲戚的说道: “爹爹,除了冀州之外,其他州郡的信徒或死或降,各方渠帅也大部被官军斩杀,而宁儿最新得来的消息,那刘睿已经率军赶到了广宗城外……” 看着自己女儿欲言又止的模样,张角飒然一笑: “宁儿,还有什么事也说出来吧!不必隐瞒”。 “爹,我们还有未来嘛!这广宗的数十万黄巾军民还能活下去吗?” 张宁说完,就像小时候一般,扑在自己父亲的怀里痛哭起来。 张宁从小心地善良,到了此刻,她终究再也扛不住,为这满城百姓担心起来。 “宁儿,以前刘子羽未发迹之前,针对他的暗杀是不是你阻止了”。 “爹爹……” “宁儿,为父没怪你,一个刘睿影响不了大局,怪只怪这汉庭气数未尽,终究是违抗不过天意”。 “爹,真的没办法了吗?您一定有办法的对吗!对不对!” 张角沉默了,他知道自己的病情,怕是捱不了多久了,现在他放心不下的就是眼前的张宁,没了自己,这大汉天下哪里还容的下她呀! 自己的两个弟弟吗?算了吧!若不是他们起事之后,争权夺利,说不得此刻已经攻破洛阳了,自己志在推翻这腐朽的朝廷,不想起事后,手下的黄巾军却是渐渐地变了质,甚至比之先前的那些官吏更加不如。 到了现在,他的心已经死了,他无数次的问自己,带领 这样一群贪得无厌的人真的能造福天下吗? 看来自己唯一做的对的,便是当日没有与鲜卑串通一气夹击刘睿,算是为自己保留了一些脸面吧! 心下下定决心,张角轻声唤了唤张宁: “宁儿,拿纸笔过来,我给你二位叔父去信一封,让他们赶来广宗,或许这满城军民还有一线生机吧!” 往后几日,汉军将广宗围了起来,这次出奇的城内没有黄巾军出来迎战,让刘睿布置的一些后手无所施展。 这几日,陆续的其他各路援军都赶到了广宗,就连朝廷也派出了小黄门左丰前来广宗查看,并且宣读了刘宏的旨意。 “左大人,现在城内可是还有着数十万黄巾贼众,能战之兵也不下十万,攻城实乃下下之策,请大人回到洛阳后,向朝廷解释一番!” 宗员抱拳对着左丰请求到,如果不是为了大局,他理都不想理这个阉党。 “卢中郎,非是奴婢的意思,现在各地黄巾动乱渐熄,朝廷可是都等着你击败贼酋,你现在只是围住广宗,只怕陛下会不高兴哦!” 左丰阴恻恻的说着,对着卢植挑刺说道。 “吾做事还轮不到你这阉人来指手画脚,陛下那边,我会亲自修书一封,告知广宗这边的情况,哼!” 卢植看着这人就来气,隐晦的找自己索要好处就算了,没给他此刻找起茬来了,所以卢植不在给左丰好脸色。 听到被人当着众人面叫阉人,左丰心头的火一下就冒了起来,他指着卢植,准备讲些狠话的时候,大帐之内响起了一声咳嗽声: “左大人,能否听我一言?” 看着讲话的人,左丰暗道一声怎么把这位给忘了。 “下官左丰见过骠骑将军”。 没有了对别人的颐指气使,左丰毕恭毕敬的对着刘睿行礼道。 “左大人客气了,不必如此”。 刘睿淡淡的回应,让左丰心底升起一股不安,这下真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位爷可是那卢植的学生,自己刚刚不是在找死 吗? 看着左丰有些慌乱的表情,刘睿心中计较了一番,暂时还是不要跟阉党撕破脸皮了,这样只会便宜了朝中其他的势力。 刘睿微微一笑,这一下,让左丰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他依旧谦恭的看着刘睿。 “左大人,围住广宗是我的主意,如果朝中有人问起来,照直说就是”。 “刘将军说笑了,围住广宗实乃是一道妙计,令下官佩服,在下回到洛阳定会在陛下面前为将军请功”。 见到刘睿没再计较,左丰也拍起了马屁,遗憾的是这里也没多少油水捞了,看来是白跑一趟。 “那就多谢左丰大人了”。 “不敢不敢,广宗这边没我的差事了,咱家这就洛阳复命,在此下官祝刘将军早日平定黄巾,立不世之功”。 说完,再次对着刘睿行礼,随后左丰退出大帐,点齐了随从,出大营,往着洛阳行去。 一路走来,左丰都兴致黯然,好不容易谋了这个差事,没成想连根毛都没捞到,早知今日,还不如呆在洛阳享受,哎!失算了。 约莫行走了数十里,马车停了下来,左丰挑开帘子,正准备询问随从何事,入眼望去,前方一批汉军也向着他这处行来,看方向应该是去广宗的。 “驾!驾!吁!” “前方是何人车驾!速速靠边!” 刚坐回马车内的左丰听到外面的喊话,气不打一处来,今天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骑到咱家头上来拉屎了? 刘睿就算了,自己惹不起,其他人自己还会怕嘛! 左丰“呼”的一下躬起身,掀开马车帘帐,对着马车外一位将校打扮的骑兵指责起来: “好胆,咱家面前你也敢呼喝,瞎了你的狗眼!” 马上的将校一看这宦官打扮的人,心下一惊,自己这次只怕是惹事了,也不回答,调转马头,急忙向着自己的主公奔去。 见到将校跑了,左丰怒意更甚,气的站在马车前不住的辱骂起来: “狂徒,回京后定让陛下诛尔九族!!!” 第165章 凉州董卓 汉军领头的将领看着自己的手下慌张的朝着自己而来,皱起眉头: “前方是何人,你如此惊慌?” “主公,马车中是一宦官,还说要诛我九族”。 “哦!看来是那左丰无疑了,你随我上去赔礼”。 接着,被人唤作主公的将领便是带人向着马车而去。 “西凉董卓见过左丰大人”。 眼见来人态度诚恳,左丰也不好驳人面子,尤其是随后这人十分主动的给自己献上了不少财帛,左丰更是觉得此人更加顺眼起来。 “董将军也是奔着广宗去的吧!” “嗯!” “现在刘将军已经派兵将广宗给围起来了,董将军要想建功的话,可与骠骑将军交好”。 “多谢左丰大人指点”。 说完,左丰坐回马车之内,招呼一声随从,便是接着启程赶往洛阳了。 看着左丰远去的马车,董卓的眼中闪过道道寒光,看了一阵之后,回过头朝着身后的李傕吩咐道: “传令下去,加快行军,今日务必赶到广宗”。 “末将领命”。 此时的广宗汉军营帐内,卢植也一脸欣慰的跟着两人寒暄: “公伟、这位可是那被称为江东猛虎的孙文台?” “孙坚参见卢中郎”。 “文台不必多礼,后生可畏,你的事迹,我也听说了,有如此之多的才俊,何愁黄巾不破!” 孙坚听到卢植的赞美,静静的站在下方,眼神看了看四周,有些疑惑、期待的开口道: “卢中郎过誉了,不知骠骑将军现在何处,在下仰慕刘将军以久,能否请卢中郎示下?” 站在孙坚身旁的朱儁瞪了孙坚一眼,刚想开口喝止孙坚的无理,哪曾想卢植却是挥手示意朱儁不必如此: “文台,睿儿不久前才前去广宗城下视察军情,料想应该也快回来了,你再等待等待便可”。 孙坚抱拳感谢之后,心下也反应了过来,刚才自己确实是莽撞了,在卢植面前失礼了。 不过他的性格就是这样,何况立了不小 功劳的他也有些傲气,自然就没在意这些礼节。 城外的刘睿带领手下文武视察了一番汉军士卒,看着广宗城上的黄巾军严阵以待,刘睿摇摇头,打消了心中的一些想法: “诸位,这张角是真的要据城死守了,咱们只能等那张梁,看那厮上不上钩了”。 说完,调转马头,向着汉军大营而去。 行到一处,刘睿停了下来,前方传出来士卒阵阵呼喝叫好之声,显得格外热闹。 此刻,前方的空地上,张飞正跟人在缠斗,刘睿从声音听出了是张飞这货,另外一人,由于两人的战斗扬起了地上的尘土,一时之间,刘睿也没看出是谁! 有意思!这张飞还真是不安分,到哪都要搞出点动静,也罢,看看是谁又惹到他了。 刘睿身后的众人也疑惑不已,主公手下的其他武将都在这,看来跟张飞争斗的人应该是卢中郎那边的了。 来到近前,众人只听得张飞兴奋地大吼声响起: “哈哈!痛快!痛快!” “可恶!红脸汉子你不讲武德!” “呔,吃俺一枪……” 红脸?刘睿听到张飞的话,心中有些怀疑,凝神向着战斗之处看去: 场中与张飞交战的青年约莫身长九尺,留着短髯,面若重枣,唇若涂脂,丹凤眼、卧蚕眉,相貌堂堂,威风凛凛,其丹凤眼和卧蚕眉乃世间罕见,凤眼生威,卧蚕似雾,英气逼人,霸气十足,手中拿着一柄环首刀,正和张飞打的有来有回。 刘睿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不过他疑惑的是,这人怎么会来广宗,还是自己一个人? 刘睿四处看了看,除了已方的士卒之外,并没发现有其他人,难道大耳贼没来?还是这关羽并未遇到大耳贼? 场内这时已经分出了胜负,红脸青年与张飞交战数十回合后,像是力有未逮,终是被张飞挑开手中的环首刀,而张飞的枪尖这时候也抵在了红脸青年的咽喉处。 “嘿嘿!你服不服?” 张飞得意 的哼哼,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疲惫之意,这红脸也甚是厉害,自己也只是险险胜他而已。 红脸青年不发一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脸上更红了,不过旁人看不出罢了。 旁边围观的士卒都纷纷为张飞叫好了起来: “将军威武!” 张飞正得意的左顾右盼,突然,看到了自己主公也饶有兴致的看向了自己,心中一突,辩解了起来: “主公,不是俺先动手的,是这厮!” 说完用威胁的眼神狠狠瞪着红脸青年,可是红脸青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目光紧紧盯着往这边走来的刘睿一行人。 “翼德,住手!我观这位壮士也没恶意,你们为何在此争斗?” “主公,此人甚是无礼,俺都说了主公不在营帐,他非要前去中军大帐找主公,俺不让他去,他就动手了”。 刘睿被逗笑了,他觉得张飞的话里肯定有所隐瞒: “哦!还有比你无礼的人?真是这位壮士先动的手嘛?我怎么就不相信呢?” 听到刘睿的话,张飞老脸一红,有些木讷的摇摇头: “主公,你要相信俺,俺不过就推了这人一下,真的是他先动手的啊!” 听到张飞的嘀咕,刘睿无语的捏了捏了眉头,身后的众人也俱是憋住笑意,他们已经猜到,接下来张飞的举动。 果不其然,张飞丢下长枪,来到刘睿面前,大咧咧的说道: “真的只是推了他一下,他竟然跟俺动手了,呜呜,主公你要给俺老张做主啊!” 眼看,张飞又耍起宝来,刘睿直接忽略了他,径直走到了红脸青年身前: “不知壮士如何称呼?若张飞有何得罪之处,睿在此替他赔罪了”。 说完,刘睿抱拳一拜,替张飞道歉了。 主公,身后的张飞心中有些愧疚,随即抬头紧紧盯着红脸青年看了起来,都是你这厮,害的俺老张。 红脸青年看着眼前赔罪的刘睿,心中感慨不已,看来传言所说非虚,刘睿体恤下属是真的…… 第166章 董卓来援 心中感慨的同时,红脸青年也急忙见礼: “河东解良关羽见过骠骑将军,将军高义,羽佩服”。 “关壮士,不知你到广宗是有何事,若是睿能帮上忙的,尽管直说”。 关羽心下一喜,自己此行就是专门来找刘睿的,去年在晋阳,自己未能与之一叙,才不过一年光景,刘睿便已经成为当朝骠骑将军,早些日子,自己听说刘睿会来广宗,便下定决心,来这广宗投效于他,如今一见本人,心下更是被对方的风度所折服。 犹豫再三,关羽终究还是开口了: “刘将军,在下早闻将军广招义士,恨不能早早来投,报效朝廷,今次,愿投将军帐下,执蹬牵马尔!” 说完,深深一拜。 刘睿愣住了,自己曾多方派人打听关羽下落,久寻不见,不想今日倒是自己投效来了,只能说世事无常,想到后世被人所尊崇的关公也成为了自己的手下,心中不由暗爽不已。 “关壮士,吾观你武艺不俗,这样吧,你暂时先任我帐下一都尉如何?今后若立战功,再行擢升”。 关羽一惊,这刘睿可好生大方,自己一来寸功未立,这就是都尉了?心中感动非常,正想出言拒绝,抬头对上刘睿那信任的眼光,到了嘴边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刘睿笑了笑,拉着关羽,来到了自己其他文武面前,介绍了起来: “诸位,这位是关羽,特地前来投效我军,刚刚翼德不过是代吾检测他的武艺,都是一场误会,以后大家都是同僚,都是我的好兄弟,希望大家同心勉励,共同为陛下,为朝廷建功”。 其他人,听见刘睿的话,都与关羽一一见礼,大家互相寒暄了一番,直让关羽感觉受宠若惊,除了张飞,这货只是对着关羽哼哼了几声,算是打过招呼了。 很快武将们就热闹了起来,有了新人加入后,以后切磋的对象又多了一个了,嘿嘿! 随后,除了黄忠、文丑、乐进、李典留下监测 广宗城动静之外,其他人都跟在刘睿身后,向着大营走去。 走入大营,看着帐中几张陌生的面孔,刘睿心下琢磨了起来,这几人是谁,看特征猜不出是谁? “吾等参见骠骑将军!” “众位不必多礼!” 此时,几人都打量起了刘睿,一张俊朗清秀的脸孔,两道剑眉斜插入鬓,一双凤目顾盼生威,鼻梁高挺,薄唇紧闭,黑亮的长发披散在两肩,白色的长袍随风飘拂,说不出的洒脱,俊秀,好一位翩翩少年郎。 此时的刘睿并未着甲胄,就这样平常的装扮,可是对面的几人无人敢小瞧于他,短短两年连败匈奴、鲜卑,让两族不敢南顾,威名响彻草原,也让天下武将俱都心生向往,封狼居胥可是武将最崇高的理想啊! 孙坚看着刘睿眼神中有着羡慕、敬佩,再次开口了: “刘将军当得吾等这一拜,我等皆是诚心拜服”。 “不知这位将军如何称呼?” “在下朱儁将军帐下佐军司马孙坚”。 刘睿点点头,看了看孙坚,点头示意过后,看向了站在卢植身边的武将,想来这位应该就是汉末三大名将的朱儁了。 “后辈刘睿见过朱儁将军”。 刘睿执晚辈礼回礼了朱儁,这也让朱儁对他好感更甚,心中对他的评价更高了。 “子干,你有个好徒儿啊!真是羡煞我也!” 听着朱儁的赞叹,卢植心中也十分高兴,刘睿的名声传遍天下,间接的他卢植的名望也跟着涨了一波,他抚须开口: “睿儿的老师可不止吾一位,荆州的水镜先生也曾为睿儿启蒙,还有洛阳的伯喈等也传授了睿儿不少诗赋经学”。 卢植不忘给刘睿多加了几个师傅,名望嘛,多多益善! 朱儁点点头,他身边的孙坚却是有些好奇起来,刘睿这一身武艺又是何人所教呢? 就在这时,帐外来人禀告道: “报!左军校尉河东郡太守董卓亲率两万步卒,一万骑兵来援,已距离此不足三里”。 “哦!好啊!如此剿灭黄巾更有把握了”。 卢植面露喜色,连忙交代起了众人,准备出去迎接。 董卓来了?自己的老师没被撤销统帅之职,这董卓为何还是来了?还他妈的一万骑兵,这个时候实力就这么强了吗? 也罢,先见见此人,再做打算。 于是,刘睿也跟随众人,不紧不慢的出营帐,前去大营之前。 等了一会儿,前方出现了一列军队,绵延行进,一眼没看到尽头,其中还不乏战马嘶鸣,卷起烟尘阵阵。 “董卓拜见卢中郎”。 当先一人,来到大营之前时,翻身下马,此人先跟卢植打起了招呼,随后目光一转,看向了刘睿,片刻之间,便是反应了过来,惊讶一声: “想必这位就是骠骑将军吧!左军校尉董卓见过冠军侯!” 这董卓并未如别人一般尊称自己为骠骑将军,而是称呼自己为冠军侯,显然存了别的心思。 刘睿心想,看来这董卓对自己骠骑将军一职心有不服呀,可是又抬出自己冠军侯的名号,显然是对自己击败鲜卑的认可,即有对朝廷任职的不满又交好自己,有趣! 身后的郭嘉也盯着董卓,此人,胆子倒是挺大的。 果然,不待卢植说什么,孙坚先忍不住了,大喝道: “大胆董卓,汝等此言,可是不服朝廷封册,藐视朝堂否?” “你是何人?” “休管我是何人,你董卓此番言语,若是上报朝廷,你知道后果吗?” 董卓哼了一声,心中对这个公然指责的人暗暗记恨上了。 这时,董卓身后一位青年文士站了出来,替他解围道: “诸位,在下主公敬佩骠骑将军壮举,心中高兴,一时语误,还望卢中郎、刘将军等不要见怪”。 说完,对着董卓隐蔽的使了一个眼神,董卓也知自己言语有失,抱拳告罪一声,这事就算这么揭过了。 只是这位站出来的文士,引起了刘睿的注意,想来这应该就是董卓的谋臣兼女婿李儒了。 第167章 刘备求亲 来到大帐之内,董卓豪迈的张口问着刘睿: “刘将军,不知这围困广宗之计,何时能见效呢?拖得久了,只怕陛下、朝廷会怪罪下来,到时候我们可担待不起呀!” “呵呵!既然这样,不知董将军有何妙计破这广宗呢?” 刘睿盯着董卓,锐利的眼神让董卓一阵不自在,自己不过就是多嘴问下,有必要这样吗?哼!少年得志而已。 “嘿嘿!在下也是急着想为朝廷建功,刘将军勿怪啊,别和我这个大老粗一般计较”。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刘睿身旁的郭嘉看了董卓一眼,出列对着在场众人禀道: “诸位,这计策是在下所献,据探子来报,张梁所部已有所异动,如今有了董将军三万余人马的相助,想来我们拿下这张梁更有把握了”。 看着郭嘉,董卓身后的李儒对此人也来了兴趣,传言此人被刘睿称作鬼才,年纪虽小,却是屡立战功,如此人才,便宜刘睿了。 再看向刘睿身旁的另外两位文士,想来也不是易于之辈,麾下武将也是有着十数员,其中不乏吕布、张飞、典韦等勇武之人,而这刘睿,更是据传乃大汉第一武将,战绩斐然,若是日后有何冲突,主公又如何应对呢? 数日后,平静地大营再次喧闹了起来,原来是皇甫嵩带领手下汇聚来的各路人马合计五万余,也赶到了广宗。 “义真兄,你来的真是及时呀!” 卢植热烈地跟刚刚下马的皇甫嵩打着招呼,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现在这广宗也汇聚了十数万汉军了,这下他底气足了。 “骑都尉曹操见过骠骑将军、卢将军、朱将军”。 “这位就是曹操?不错不错!” 卢植点点头,认可了曹操,刘睿也开口了: “孟德,洛阳匆匆一别,半载有余了,没料想在此地重逢了”。 “是呀!想当初,子羽大破匈奴,回京述职,如今已是骠骑将军冠军侯了,令吾好生羡慕,哎!” “孟德协 助皇甫嵩将军,火烧长社,大破颍川黄巾,也让子羽敬佩,想来这次平定黄巾之后,朝廷也会重用于你的”。 曹操笑了笑,不置可否,眼神打量起了其他人。 不过让刘睿感到意外的是,这曹操怎么跟自己刻意的保持距离,不再似洛阳那般亲近,或许是自己现在的身份让他有些生分吧! …… 此刻,徐州。 糜府上也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中山靖王之后,幽州涿郡刘备见过糜家主”。 糜竺打量了来人一眼,看着不请自来的刘备,有些好奇起来。 “不知这位,呃,先生求见子仲所为何事?” 糜竺认真想了想,他与这刘备从未有过交集,想不出此人见自己到底为何? 刘备深深一躬,随后站直身,神情中带着一股自信,整理了一番衣着,开口道: “我听闻,家主令妹曾发下誓言,非当世英雄不嫁,在下不才,愿意一试之”。 “先生勿怪,在下妹子自小顽劣,任性之下的誓言当不得真,贞儿还未出阁,婚嫁之事尚早,先生若是只为了此事,那恕子仲失陪了”。 糜竺的话,让刘备一惊,自己多番打听,才找了这么一个理由拜访糜府,难道就这么算了吗?不甘心的又说道: “子仲兄,备听闻令妹糜贞贤惠聪慧,心下仰慕,故特来求见,子仲兄可否告之,备自幼习武,又拜师当世大儒卢中郎,此次更是协助徐州牧陶大人大破徐州黄巾,日后州牧大人上表朝廷,备也能入朝为官,料来不会辱没了令妹”。 糜竺还未说话,碰巧前来找他的糜芳将此话听得一清二楚,自己的小妹的心思他这个二哥很清楚,他知道他小妹的意中人是那刘睿,自己当日虽也反对,不过这些日子下来,看着小妹的表现,他的怨言渐渐的也没了,既然小妹喜欢,那他这个做哥哥只能尽全力支持了,于是自幼十分疼爱小妹的他,对有关刘睿的事格外上心起来,连 支援刘睿的粮草,都是他亲自带人送往冀州给刘睿手下一个叫戏志才的。 “真是异想天开,我妹妹已经早已有意中人了,兄台不要坏我妹子名声”。 听到有人说话,刘备转过身,看着说话的人,面貌与糜竺有着几分相似,应该就是糜竺的弟弟,糜芳。 可是刘备在意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话中的意思,有了意中人,意中人是谁?难道真是流言所说的那刘睿?这糜竺先前还推脱说自家小妹未及出阁,此刻糜芳又说已经有了意中人,两兄弟不是耍我吗? 刘备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心情,反问糜芳道: “不知令妹的意中人为何人?说出来也好让备死心”。 糜芳也不管自家大哥制止的眼神,自顾自地说道: “哼!我妹妹的意中人就是那当朝的骠骑将军冠军侯刘睿,你满意了吗?” 真的是他!为何!他不是应该娶当朝公主为妻吗? 糜竺似乎是有些不忍,也好像是炫耀一般,跟刘备解释了起来: “先生,我糜家与刘睿生父刘威以前同在徐州为商,生意上有所往来,虽说不上是世交,不过彼此也十分熟识,早前刘威家主来信,欲让骠骑将军纳小妹糜贞为妾,已结姻亲之好,在下已然应下,贞儿自己也认可了,故糜竺在此代贞儿谢过先生爱慕之意”。 话讲到这里,刘备已经清楚了糜竺话中的意思,心下失望之极,本以为凭着自己的相貌,以及在徐州攒的些许声望,能与糜家攀上关系,获取对方的支持,不曾想,却是被那刘睿捷足先登了,可恨呐! 刘备拱拱手,不再发一言,转身退出了糜府。 出府后,心情平静了下来,将一切都深埋在了心底,不过从这一刻起,心中已然彻底记恨起了糜府,以及那骠骑将军。 回到住处,简雍跟牵招急忙迎接上来: “兄长,不知此次糜府之行可有收获?” “是呀!那糜家糜竺可答应兄长了?” 第168章 广宗之战(一) “哼,那糜竺不识好歹,宁愿将他妹妹嫁给刘睿做妾,也不愿嫁给我为妻,所以徐州糜家还是算了吧!” 牵招叹息一声,为刘备惋惜,一旁的简雍低头想了想,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兄长,如此看来,这徐州也非久留之地”。 “哦!此话何意?” “兄长,我观陶大人长子陶商似乎对我们有着隐隐的敌意,我们击退黄巾之后,敌意更甚,吾担心继续呆在徐州,只怕以后会惹出祸端”。 “那依宪和之意,我们该去往何处?” “荆州”。 简雍言简意赅的说道,此时南方黄巾祸患基本已平,张角也被围在广宗,败亡也只在旦夕之间,荆州刘表正在广招贤士,自家兄长可以去刘表处出仕,应该还是有一丝机会的。 刘备思索了一番,点点头,刘表也是汉室宗亲,料想应该不会拒绝自己的。 “就依宪和之意,过两日吾就去向陶谦辞行吧!” 三日后,徐州小沛,一处酒楼之中。 “兄长,你说那陶谦真的会把我们的功劳上报朝廷吗?” 牵招仰头喝过一杯酒,想起昨日陶谦说过的话,向着刘备问了一句。 “子经不必介怀,以后兄长定会带领你们建功立业,荆州才是我们的好去处”。 “兄长,那糜家小姐呢?” “哼!她以后会后悔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好了,咱们兄弟齐心,以后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来,干了这一杯”。 “兄长,请!” 三人的对话,好巧不巧的被酒楼掌柜身旁的一位少女听到: “不想这人相貌堂堂,却是如此刻薄寡情之人,幸好贞儿没嫁给他,也对,天下间除了骠骑将军,谁人会在乎我们女人的感受呢?” 少女皮肤白的玉一样,姿态妩媚,容貌美艳,不过此刻白玉一般的脸上写满了愤懑,厌恶的继续看着那边的三人…… 视线转回广宗,这些日子来,汉军厉兵秣马,试探的攻了几波城,毫无建树之后,连一直叫嚣着攻城的董卓也沉寂了下来。 大帐内,气氛有些沉默 ,三军主帅卢植起身对着刘睿询问道: “子羽,可有张梁处的消息传来?” “据传,张梁集结了十万黄巾军,四处劫掠粮草,不过奇怪的这几日却没了动静?” “卢中郎,诸位,操得到消息,下曲阳的张宝也在整备军马,张梁是否在等这张宝呢?” 曹操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这张宝手下可是也有着十数万黄巾军,不容小觑。 冀州,张梁军中。 “将军,不知地公将军可回信了?” 黄巾将领吴桓看着上方的张梁,问道。 “呵呵!我那二哥可是打的好盘算,让我在这等他,合兵一处,再去解救广宗”。 “将军,合兵之后,谁为帅呢?” 吴桓一语直击重点,张梁满意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开口询问起了帐内的众人: “诸位,你们是何意?” 陶升站了出来,大声嚷嚷道: “人公将军,不如我们先去广宗,我们也有十万黄巾精兵,加上广宗城中天公将军手下的兄弟们,里外夹击,何必怕了那些该死的汉军”。 “汉军中可有不少猛将,尤其是那刘睿,更是号称能以一敌万”。 “吴兄,刘睿小儿只不过是天下人以讹传讹罢了,那是他先前没遇到我陶升,不然我非把他脑袋拧下来当酒器”。 张梁看了看陶升,这人倒也没说大话,起事以来,这人斩杀了不少汉军将校,无一敌手,料来对付刘睿应该无碍。 思索再三,张梁终于下定决心: “诸位,为了大业,为了大贤良师,我决定立即发兵广宗,大家下去准备吧!” 众将听完,应诺一声,纷纷高兴地下去准备了,只有吴桓有些犹豫不前,想对张梁说些什么,可是看到后者脸上那兴奋地表情,只能作罢! 五日后,广宗城外二十里,张梁看着四周的汉军,急忙招呼起了手下将领迎敌: “快,快迎敌,陶升呢?叫陶升赶紧去斩杀那刘睿”。 看着下面乱作一团的黄巾军,刘睿立于一处小山坡上,目光盯上了那位于阵中的张梁,转首对着一旁的曹操 说道: “孟德兄,这张梁还是没能沉住气呀!也不派人先行打探,直接全军向着广宗前来,不知是该说他勇敢呢还是无知呢?” 曹操苦笑,突然一声大喝吸引了他的注意: “刘睿小儿何在,快快前来受死!” 黄巾军中冲出一人,对着这处山坡之上大吼出声。 “大胆,吃俺一戟!” 刘睿身旁的典韦提着双戟,一夹马腹,便是向着下方冲去。 “铿”的一声金戈相交之声响起,典韦在马上回头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人还是有些本事。 “贼子,再吃俺一戟”。 马上的陶升听到典韦的话,此刻已是亡魂皆冒,只一招,他的双手就已不住的颤抖,看到那恶汉调转马头,向着自己再次杀来,张口就想大呼投降,“噗嗤”一声,投降的话还未出口,却是永远的卡在了喉咙之中,再也说不出来了。 “陶将军死了,快跑啊!” 身旁的黄巾军眼见陶升不到两回合就被斩于马下,吃惊之余,恐惧的情绪在心中无限蔓延,不少人一时间纷纷丢下武器,往远处的密林钻去。 “不要乱,来人,将那些胆小的懦夫就地格杀!” 张梁声嘶力竭的吼着,可是黄巾溃败之势已经遏制不住,任凭他如何使唤,还是有更多的人加入了逃兵之列。 “将军,为今之计,只能一鼓作气冲破包围,前往广宗城下,或许有一线生机”。 吴桓在张梁身边急急的说道,如今只要能保住性命,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好,吴将军你安排吧!” 早已惊慌的张梁听到有活命的机会,急忙答应起来,同时让吴桓指挥起来,现在的他,只希望自己的大哥能派人出城解救他,不然自己就完了。 “来人,传令各部,照之前的计划行事”。 眼见张梁军朝着广宗突围,包围的汉军也不着痕迹的给他们让开了路,不过有着一些黄巾“溃兵”也重新加入了张梁军,跟随张梁而去,而张梁的粮草辎重却被汉军一一截下,只留下近七万黄巾军仓皇向着广宗奔去…… 第169章 广宗之战(二) 听闻消息的张角拖着疲惫的身体,亲自来到了城楼上,看着城外那正奋力苦战的黄巾军,不忍自己胞弟身首异处的张角,最后还是派出了精锐的一万黄巾力士前去解救。 这一万黄巾力士也不愧为精锐,在周仓跟廖化两位头领的带领下,一个个眼中看不出丝毫对汉军的惧意,只有着一股狂热,正巧与这股黄巾力士相接战的是黄忠带领的数千鲜卑降军,一交战,黄忠就感觉不对劲。 他的金背大刀刚斩下一个黄巾军的头颅,围在他身前的其他黄巾军好像丝毫感受不到同伴的死亡,四个黄巾军持枪同时向着他刺来,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死亡,一股同归于尽的气势让黄忠不由一惊。 躲过刺来的长枪,黄忠一拉马缰,退了几步,眼神飞快的扫过了战场一眼。 只见手下的数千鲜卑人,大部分被这些黄巾军表现出来的气势所慑。 仅有少部分鲜卑人被血腥的场面激起埋藏在心底的凶性,正与这股黄巾军野蛮的厮杀在一起,有些鲜卑人就如野兽一般,武器没了,竟然抱着黄巾军用牙啃咬着对方。 不过更多的是,黄忠手下的鲜卑降兵被这些黄巾军屠杀着,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黄忠顺手斩杀了两个冲过来的黄巾军,心中想到这些人应该就是张角手下的黄巾力士,于是,便是带领着手下,且战且退,毕竟主公可是交代过,要放那位人公将军入城的。 这些鲜卑人自然也成为了丢弃的棋子,失去指挥的他们没发现,自己已经处于黄巾军的包围之中了。 当张梁赶到此处之时,这些鲜卑人基本已被黄巾力士肃清,接应到张梁后,广宗城门打开,六万余黄巾军鱼贯而入,一些董卓手下的将校见此,以为立功的时候到了,不管其他,带领手下的士卒跟随黄巾向着城内而去。 黄巾军也是狠人,眼见后面的人马中混杂着汉军,顾不上自己人,城楼上的黄巾军弓箭手,便是无差别的对着人群射出了一波波的箭雨。 “啊!” 不少黄巾军在哀嚎,而董卓手下 的一些士卒也一样,不少人被饱和的箭矢射成了刺猬,一下子,董卓便是损失两千余人,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气的董卓不住的大骂。 一些侥幸存活下来的黄巾军,见到城中的同伴抛弃了自己,惊惧之下,只能纷纷向着汉军投降,估摸着有三千余人。 可惜,他们没想到汉军中,董卓的怒气正没处发,见到这些投降的黄巾军,直接便是下令自己手下的士卒就地斩杀这些人。 等到刘睿、卢植赶到此地,三千黄巾军无一幸免,全部被斩首,一个活口都没留。 “董卓,你干了什么?” “骠骑将军,这些乱民都是些该死之人,吾只不过代朝廷处置他们”。 董卓毫不在意的说道,刘睿还想说话,他身旁的卢植眼疾手快,拉了他的衣袖一下,微微摇头。 “董将军,以后不可再擅杀俘虏,一切且等奏报朝廷之后再决议”。 说完,卢植转身回营,边上的刘睿深深看了董卓一眼,也跟随自己的老师,回转汉营。 “诸位,我们的第一步计划已经基本完成了,有大约一千余兄弟已经混进了广宗城内,接下来我们就要好好谋划一下如何破这广宗城了”。 “卢中郎,在下还是觉得北边的张宝不可不防”。 也不知怎的,这曹操对张宝有着这么大的怨念,就跟张宝抢了他老婆似的。 “孟德提醒的对,这张宝是一个变数,这样,孟德吾给你一万兵马,你去广宗北边,密切监控张宝动向”。 “遵命!” 刘睿看着曹操,似乎是知道了他的想法,也对着卢植说道: “卢师,骑兵攻城用处不大,我也愿派手下带领骑兵随孟德一起去提防张宝所部”。 董卓身后,李儒附耳在董卓身边说了几句,只见董卓点了点头,也朝着卢植抱拳说道: “卢中郎,骠骑将军说的对,仲颖也愿派人带领手下骑兵前往防备张宝”。 卢植思考一下,便是认同了两人所言,不过给曹操的人马缩减了五千人,只给了他五千步卒。 曹操有些不爽的接令,转身出帐安排去 了。 刘睿这边,吕布和李典应诺刘睿一声,率领刘睿手中的所有骑兵,追随曹操而去,董卓这边却只有李傕一人出营,看来这李傕挺受董卓器重的。 性急的孙坚见到众人都有了差事,连那初到的曹孟德也独领一军,不由更加急躁起来。 “卢中郎,不知何时攻破广宗城,在下愿做先锋,为朝廷建功”。 “文台莫急,容我等商议一番”。 卢植点点头,微笑着说道。 见到大汉有如此多才俊,他的心底充满了高兴,如此,大汉可兴也! 一边的皇甫嵩低头与朱儁交谈了几句,随后出声道: “诸位,如今黄巾新败,估计也怕我们乘胜攻城,此刻我们攻城实属不智之举,当然,我们也不能没点动作,这样只会让张角起疑”。 孙坚皱眉,有些不解道: “皇甫将军,咱们现在兵强马壮,强攻广宗,那张角拿什么抵抗?城内的黄巾军能战之士估摸着也就十数万,其他都是一些老弱妇孺,不足道哉,何必如此畏首畏尾,平白堕了汉军威名”。 听到孙坚的话,在场的谋士心底都不由大呼一声,莽夫!若真像你说的这般,还要我们这人干什么,只要你这样的莽夫天下就太平了。 李儒眼珠子转了转,看看刘睿,又看看自己的主公,一道计策涌上心头。 “诸位将军,在下有一计!” “文优有何计,快快道来!” 董卓听到李儒的话,瞬间来了精神,急忙要李儒道出计策。 “主公莫急,儒在想,今日城下,主公跟骠骑将军闹了一些不愉快,想必这个很快也会传回张角的耳中,儒以为,咱们不妨再添油加醋一番,大肆在军中渲染,甚至可以弄出一些动静,让张角的探子把这些消息传回去,随后,董将军,率军离营,骠骑将军也可装作负气离营,让张角以为咱们内讧了,诱使他出城突围”。 “要是张角不上当呢?” 孙坚有些不服的说道。 刘睿身后的戏志才这时也出列接着道: “不由得他不信,诸位难道忘了我们先前的一番布置吗?” 第170章 广宗之战(三) “志才的意思是让黄巾自乱吗?” 刘睿想起先前他们的计划,黄巾军的粮草都是靠劫掠官府豪强而来,这广宗数十万黄巾军拖家带口,消耗这么久,估计粮草剩不下什么了,如今张梁几万人的加入,只会让矛盾激化。 “两位先生所言可以同步进行,我们继续围困广宗,子羽你跟仲颖这段时间可以假意闹些矛盾了,时机一到,你们就带兵离营,诱使张角出城一战”。 “喏”。 此刻,广宗城内。 张角在县府之内,设宴招待了自己的三弟一番,不过简陋的饭肴让张梁一阵不适,心底对自己的大哥也有些怨言: “大哥,不说这菜肴简陋,这酒怎么也这般难喝?” 张角咳嗽几声,端起酒樽,冷冷的看了张梁一眼: “你知道,城内的底层信徒吃的是什么吗?” “他们吃什么,关我什么事,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张角并未接话,心底冷意渐生,同时对这位弟弟也是失望至极,想不到才不到半年,就让他感觉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城外可是还有着十数万汉军”。 张梁告退后,张角依旧静静坐在自己的主位上,这时候,前来寻找他的张宁从后堂而来: “爹爹,夜晚天寒,您还是早些下去休息吧!” 说完,拿出一件披风,披在了张角身上。 “宁儿,你去找周仓跟廖化头领过来,我有事交代”。 “爹爹……” “去吧!” 不一会儿,周仓跟廖化来到了此处,看着疲惫的张角,两人心中一阵悲切,语气悲凉的禀道: “周仓、廖化见过天公将军!” “你们俩跟随我有一些时日了,现在我有一件重要的事交给你们,你们可愿意,而且今日的谈话不可再让其他人知晓,可否做到?” “请将军示下”。 看着这两人,张角犹豫了一下,接着慢慢开口: “事到如今,我也实话给你们说吧!各州黄巾信徒,除了咱们这处跟下曲阳的地公将军所部, 其他的俱都已经败亡”。 “将军”。 张角挥挥手,打断了两位下属想要说的话: “听我说完,汉室气数未尽,而我这几日思来,就算我们推翻了汉室,又真的能给天下百姓带来福祉吗?我大限将至,时日无多了,我只有一事拜托两位。” “将军”。 两位坚强的汉子听到张角的话,也不由眼含泪花,他们开始迷茫,今后该何去何从呢?一边的张宁此刻也是如一个泪人儿,一直在外人面前保持着冷傲的她此刻却是哭的像个孩子。 “我死之后,你们立马找一替身着我妆容安葬,而把我真身秘密安葬他处,切莫立碑,我那三弟定会夺权,你们也不要抵抗,保护好圣女,能否做到?” 张角说到这里,脸色有些潮红,停顿了下来,又是重重的咳嗽了几声,接着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儿: “宁儿,我死之后,你收好那本太平要术,切莫让此书落入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如果可以,为它找个真正的主人吧!” “爹”。 “你们退下吧!宁儿你也退下”。 三人下去后,张角颤颤巍巍的起身,风中残烛一般的身体猛然向着东北方向一拜: “师傅,弟子有负你所托,可是我不服,为何天意在汉不在吾”。 蓦的,一口鲜血喷出,摔倒在地。 外面的三人,其实并未走远,听到里面的动静,连忙跑进来,将张角抬到了卧室。 看着陷入昏迷的张角,一边的张宁想起了什么,从一个箱子中,拿出一个药丸,轻柔的塞入了张角口中,随后周仓端来一杯清水送服。 过了约莫半刻,在三人焦急的等待下,张角幽幽醒转,安慰了自己女儿几句,便是吩咐周仓、廖化退下,只留下了自己的女儿, 也不知交代了些什么,等张宁从自己父亲房中出来的时候,一脸复杂的表情…… 第二日,刚吃过早餐的张角,就听得手下来报,汉军开始攻城了。 挥退手下,房中只余下张角自己,他叹气一声,打 开了房中的木箱,小心翼翼的拿出一颗丹药,思酌良久,接着飒然一笑,服下丹药,细细感受一番,随后开门,向着城楼走去,步伐矫健,哪还像之前那般颤颤巍巍,久违的生机又回到了他的身上,如年轻时候一样。 走在城中,一些信徒纷纷跪拜,看着这些人眼中的狂热,张角心中一片苦涩,就这样他来到了城楼之上,刚上城楼,见到他的黄巾军,不论是将校还是普通的士卒,俱都神情一震,大声欢呼起来: “天公将军!” “大贤良师!” 双手展开,虚压了几下,待众人平复之后,张角目光锐利的看了城外一眼,开口问道: “情况怎么样了,汉军有多少人攻城?” 一边的一位小校神情亢奋,语带恭敬地说道: “回将军,汉军此次出动三万余人,正在猛攻南门,其他三门只是派兵包围,没有动静”。 “嗯!来人,抬圣水来”。 不一会儿,一口大缸被抬了上来,众人都紧紧地盯着大缸,眼神中充满了渴望与狂热,张角则一如既往,先是口中一阵念叨,随后将点燃的符咒丢进了大缸之内…… 城楼上持剑“作法”的就是那张角吗? 刘睿看着城楼之上,问着身旁的戏志才,后者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看向了城楼,可是距离有些远,有些模糊,也不知主公说的是谁? 后方的黄忠也定睛向着城楼看去,看到那见过数面的张角,此刻正生龙活虎的在城楼上挥剑指挥,略带迟疑的回道: “主公,那厮正是张角,不过奇怪的是,久闻张角染疾,今日出现,实在是令人诧异”。 听到黄忠的话,刘睿细细的想了一下,这张角是病死在广宗的,而且时间也是这段日子的事了,此刻出现在城楼上的张角却没有一点疾病缠身的迹象,这又是为何? 刘睿摸着下巴,仔细的思考着其中的来龙去脉,突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便是调转马头,向着大营行去,没再看广宗一眼。 第171章 广宗之战(四) 最终,汉军丢下两千余人后,鸣金收兵了,在场的黄巾军俱都欢腾起来,只有少数人心情沉重,看着城外绵延不绝的汉军营帐,内心一片灰暗。 张角再次定定看了城外一眼,也顾不上和众人打招呼,直接转身向着县府走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像是落日的余晖,绚丽多彩…… 独自回到卧室,张角再也坚持不住,吐出大口的鲜血: “来人,去传圣女,人公将军前来见我”。 张角强撑一口气,吩咐门外的亲卫。 不多时,张梁跟张宁一一到来,璞一见面,张宁嘤咛一声,飞快跑到张角床前,紧紧握着自己父亲的手,她知道,张角今日想必已经服下了那令人亢奋的丹药了,透支了自己最后一丝生命力,自己的父亲此刻已是油尽灯枯了,以后天大地大,又有何处是自己的归宿…… 张梁此刻也是眼角含泪,再怎么说,张角也是自己的胞兄,血浓于水的亲情此刻让他也悲从心来,重重的大喊了一声: “大哥”。 “三弟,切莫悲伤,吾故去后,你要领导起广宗的数十万信徒突围前去下曲阳于二弟回合,如此才有一线生机,以后与你二哥争权夺利了,不然就是身死的下场了,记住大哥的话”。 “大哥,原来你都知道,我答应你,这次若是去到二哥处,定然与二哥同心戮力推翻这腐朽的汉室”。 床上的张角微微颔首,言尽于此,至于以后,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好了,三弟,你先下去整顿信徒,从此刻起,你就是广宗黄巾军最高统帅了”。 “大哥,我~” “下去吧!让我跟宁儿再说说话吧!” 张梁细细看了张角一眼,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去。 “宁儿,还记得爹爹那日跟你说的话吗?爹爹怕是熬不过今日了,你也要早做安排了”。 “不,爹爹,你是大贤良师,医术高超,一定能治好自己的,宁儿离不开爹爹,你一定会没 事的”。 说完,将头埋在张角胸前,呜呜哽咽哭泣着。 “哎,孩子,爹爹对不住你,这些年来没能多照顾你,临死还让你置于如此险地,是爹对不住你啊!” 讲完,张角又哇哇吐了几口血,面色一片灰白,生机飞快的流逝着。 感受着自己父亲的手渐渐冰凉,张宁蓦然抬头,梨花带雨的脸庞上悲伤之情更甚,她轻轻地呼唤着自己的父亲: “爹爹,爹”。 “咳咳,宁儿,记~住~爹……” 的话,还未说完,张角咽下了最后一口不甘的气,就这样,在女儿的陪伴下,死在这广宗城中。 “爹……” 张宁大哭出声,这一刻的她是那样的无助,心里空落落的,语气哽咽。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张宁的大哭声,也让屋外的众人,心中一阵悲凉,张梁不顾一切冲进了屋内,看着床上的大哥,心中的某根弦也在这一刻断了…… 接着冲进来的其他人,也纷纷跪地,看着他们敬爱的张角就这样死去了,众人心中除了悲伤还是悲伤,无声的哭泣着。 随后,廖化站起身,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向着屋外走去。 这一刻,太阳终究是落下了地平线,广宗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就如现在城中黄巾军的心情一般。 悲戚过后的张梁,站起身,到张宁身旁安慰这位侄女几句,接着,便是带着赶来的将校也匆匆离开了这里。 “三叔”。 看着匆匆离去的张梁,张宁默默起身,朝着还跪在地上的周仓吩咐道: “周统领,按照爹爹生前交代你们的去做吧!宁儿不愿爹爹死后还被人打扰,被汉军开棺鞭尸”。 张宁知道,要是让汉军找到自己父亲的尸首,肯定会被那腐朽的朝廷戮尸枭首,挫骨扬灰方才罢休。 “喏!廖统领已下去安排了,吾这就去为良师找一安息之所”。 周仓走后,张宁收拾心情,将父亲交给他的太平要术紧紧放在了怀中,似乎这就是她以后的 寄托。 第二日,整个广宗城内黄巾军依然沉浸在一片巨大的悲痛中,无论老幼妇孺,都是声泪俱下的看着那高台之上的棺材,那是他们敬爱的大贤良师,此刻却是躺在棺材之内,再也不能为他们治病消灾,布施圣水了。 张宁一身孝服,配上那悲伤肃穆的表情,让人怜爱之情顿生。 好半晌,所有的教内仪式都完成之后,张梁走了上来,先是对张角的功绩赞美颂扬了一番,随即开口对着众人宣布了一个重大决定,城中的粮草已然不多,自己这些人要想活命,只能舍弃这广宗城,突围前去下曲阳地公将军张宝那里,至于何时突围,暂时还要等待时机。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小校来到张梁身旁,耳语了几句,顿时,张梁脸上一动,语气激动地说道: “诸位兄弟姐妹,大贤良师天灵保佑,城外我军的探子来报,刘睿跟那董卓不合,昨夜两军在营中火拼,随后不敌董卓的刘睿率军负气出走,前往并州,连那卢植都制止不住,而董卓也与卢植激烈的争吵起来,两人不欢而散,现在城外的汉军一下锐减,正是我们突围的好时机”。 “大贤良师保佑!” …… 底下的信徒更加殷诚的跪拜起来,而张宁则是跟周仓、廖化隐秘的交换了一下眼色,周仓、廖化心领神会,点点头。 其实黄巾军中有不少人都质疑起了情报的准确性,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再说了,那卢植可是刘睿的恩师,岂敢这样公然忤逆卢植,可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这是这是赤裸裸的阴谋,他们也只能钻,不然真等到广宗城内的粮草耗尽,也是城破人亡的下场,还不如现在博一场,万一这事是真的呢? …… 广宗前往下曲阳的一处必经之路上,刘睿席地而坐,身旁的郭嘉跟戏志才还在讨论着伏击的一些安排。 而武将们则是都在聊天打屁,擦拭着自己的武器,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第172章 广宗之战(五) “娘的,这干粮还真难吃”。 夜晚,黄巾军依旧没来,刘睿军全军啃起了先前准备好的干粮,张飞吃了一口,大声抱怨起来。 “翼德,要不你回并州吧!那里有好吃的”。 “主公,俺不是那个意思,嘿嘿!” 刘睿咽下一口干粮,摇摇头,他也是逗逗张飞,不想这厮怂了。 “主公,我们在城中的细作来报,黄巾军似乎今夜没有出城的打算”。 戏志才接过刘睿递来的干粮,禀告道。 “刘将军,平定黄巾后,你有什么打算?” 边上的徐福若有所思的说道(马上就会改成徐庶了)。 “回并州,发展民生,这些年边地百姓受草原各族侵扰,属实是过得太苦了,哎!” “那些草原异族呢?” 徐福又接着追问起来。 “以前我的想法是屠戮这些草原异族,毕竟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后来有了呼延虎这个例子,我觉得咱们可以分化拉拢一批,不服管教的那些,就不必心软了,全宰了”。 刘睿狠狠地咬了一口干粮,语气说不出的凶狠。 “主公说的不错,拉拢一批对我们有好处,可以替我们在草原放牧,毕竟战马牛羊这些咱们可缺着呢?” 郭嘉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先解决了当前的黄巾再说,以后有的是时间跟这些异族蛮子慢慢玩”。 一夜无话。 第二日的广宗城内,数十万黄巾扶老携幼,浩浩荡荡的从东门而出,向着东北方的下曲阳而去。 张梁在重重的保卫下,带着精锐的黄巾青壮打头而行。 而张角的女儿张宁,一袭普通女孩儿打扮,混在人群里,不过身旁却有着不少普通百姓打扮的黄巾力士若即若离。 “周仓,你说我们真能到下曲阳嘛?” 看着这庞大的队伍,廖化一边赶路一边问着周仓,为了不那么打眼,他们也是普通百姓打扮,丢弃了战马改为步行,亦步亦趋的跟在张宁身后不远处。 “停!” 张梁一声令下,先头的队伍停了下来,接着他便派出了数千人前去探路,虽然知道这一行肯定不会顺利,不 过只要自己能平安到达张宝那里,就算牺牲这数十万黄巾信徒也无妨。 “放过去,后面可是有着奉先,曹操他们的骑兵”。 刘睿看了这数千黄巾步卒,看向了远处那驻足观望的大队人马。 黄巾队伍中有不少人眼见队伍停了下来,不少人便是趁着这个时机,溜出了队伍,自己可犯不着跟着张梁去送死,很明显的,汉军在前面等着他们呢? 可是有些人想返回广宗,却发现此刻的广宗早已四门紧闭,任由他们喊破喉咙也无人应答。 先前跟随张梁混入城中一千余汉军,已经在黄巾军出城后,便控制了广宗城,现在的张梁已然没了退路。 “人公将军,探路的兄弟已经过去了,我们要不要跟上”。 “别急,先让一些老幼妇孺过去,咱们再跟上”。 “遵命”。 看着通过的老幼妇孺,刘睿跟手下所有的武将交代了起来: “诸位,此战,我们要擒贼先擒王,待会若是张梁通过,你们务必第一时间斩杀此獠,切莫多做杀孽”。 “喏!” 只要张梁一死,黄巾军不战自乱,并州可是很缺人口的,到时功劳让给董卓他们,自己只要这数十万俘虏足矣。 见到一批接着一批黄巾信徒从自己身边经过,张梁终究沉不住气了,他一挥手,带着身后的十万余黄巾青壮也跟随老弱妇孺一起,通过前方的官道。 “诸位,就是此刻,杀!” 刘睿拔出佩剑,朝着张梁一指,大喝一声。 瞬间,手下的武将便是如那离弦之箭般直冲张梁而去。 士卒也纷纷口中喊杀声响起,跟随自家的将军身后,直冲而下。 张梁早有准备,只见他大喝一声,周围的黄巾军在将校的呼喝下,列起了略显拙劣的防守阵型。 立于马上的刘睿取出挂于马侧的弓箭,拉弓如满月,直指位于人群中的张梁,“嗖”的一声,箭矢直飞张梁而去,张梁也自幼习武,虽算不上武艺超群,一般人却不是对手,如此远的距离,这刘睿莫非羞辱自己不成,含怒拔剑一剑斩断飞来的箭矢,张梁 仇恨的目光看向了远处那道模糊的身影。 “主公,你这般可是不厚道啊!换做翼德跟奉先,只怕现在就不顾一切冲过来找你拼命了”。 一旁的郭嘉侃侃而谈,徐福跟戏志才也不由微微笑起来。 “我倒是希望这张梁能冲过来找我拼命,此战就简单了”。 战场之上,太史慈仗着身下战马比其他武将更快,第一个冲入了黄巾阵中。 手起枪落,扫开了数个黄巾军,一位黄巾小将骑着驽马挥刀向着他迎来,转手一枪,太史慈便是准确无误的将长枪送入了小将的咽喉。 身后,文丑、颜良二将也堪堪赶到,文丑看了身下的战马一眼,这还是他托了自己师兄颜良的福,从并州毕骅那老头处搞来了两匹上等的战马,可是不想却还是比太史慈的马慢了不少。 不行,回头得让师兄再去问问那毕家大小姐,还有没有更好的战马。 三人汇合后,相互看了一眼,便是交替掩护着,向着张梁杀去。 “喂,三位兄弟,等等俺,等等俺啊!” 张飞,这会可是火大,他座下的战马屁股都被他拍肿了,可是还是追不上打头的太史慈三人,急的他只能哇哇大叫。 手中的铁枪挥舞着,枪枪夺命,一路杀来,一片人仰马翻。 黄忠停下马,猛然想起了什么,拿下马侧的弓箭,搭弓对着张梁也射出了一箭。 这一箭,可不似刘睿的那一箭,先不说黄忠的箭术比之刘睿也不遑多让,甚至还高出不少,就说这距离,就近了一半不止。 箭矢飞速向着张梁钻去,后者根本没有料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只能稍稍侧身,就是这本能的反应,救了张梁一命,好巧不巧的张梁这厮向着左边侧身,本该射入左胸心脏之处的箭矢插在了右胸之上。 先是一阵酥麻感袭遍全身,接着右胸上传来了钻心的疼痛,差点没让张梁背过气去。 “人公将军,快,保护人公将军”。 身边的诸位黄巾将领看着插在张梁身上的箭矢,一个个都是遍体生寒,想到要是这箭射到自己身上会怎么样。 第173章 广宗之战(六) 不待他们多想,不远处几个猛人一路冲阵,向着自己这边而来。 看着这几位猛将如入无人之境一般,普通的黄巾军纷纷躲闪,生怕惹上这些煞神。 张梁身旁的一些将校,看着那些人杀人如宰鸡屠狗一般,不少人心中已经萌生了退意。 可是后方也响起了喊杀声,看来后方的汉军也围上来了,黄巾三将韩忠、赵弘、孙仲商量了一番,由孙仲背负张梁,其余二人掩护,直冲前方官道。 这三人倒也忠义,原为张角部将,此刻也并未丢下张梁,而是舍身带着张梁突围。 终于,两方将领交手了,黄巾军这边十数员战将,一时间对上太史慈三人,也微占了上风,两方斗得有来有回,四周黄巾步卒只敢持矛观望,丝毫不敢加入其中。 “俺老张来了,兄弟们莫慌!” 张飞冲入战场,形势一下便是发生了变化,数个回合后,韩忠力竭,被文丑刺于马下。 颜良也不含糊,此刻已是斩杀了不下五位黄巾小校,而太史慈也重伤了赵弘,要不是被黄巾小校所扰,也将此人斩杀。 孙仲背负着张梁,回身看了自己的同伴一眼,咬咬牙,带着两个小校,骑马继续向着官道冲去,突然,前方一道匹练闪过,一位小校应声而倒,被人一刀枭首。 “南阳黄忠在此,贼子受死!” 心中大惊的孙仲急忙拿起手中长枪迎敌,仓促之间,交战一合,便被黄忠斩杀,孙仲的鲜血喷洒了后方的张梁一身,后者强撑一口气,看到自己的仇人,没错,就是这黄忠偷偷一箭,将自己射下马,此等大仇,不共戴天。 “狗贼,我要你死!” 张梁拔出佩剑,向着黄忠砍去,自知已经穷途末路了,张梁也散发出了最后一丝血性,悲壮的迎向了黄忠,什么王图霸业,此刻已经烟消云散了,他是人公将军,就算是死,也要像个汉子,不能堕了大哥的威名…… 马上的黄忠先是一刀,挑飞了张梁的佩剑,就在黄忠收刀打算生擒张梁的时候,变 故突生,这张梁竟然直直的撞上了他的刀尖,“噗嗤”响起,黄忠的刀尖没入了张梁的胸膛,鲜血顺着刀尖朝着张梁后方喷洒,搅动天下风云的黄巾人公将军张梁,卒。 马上的黄忠看着张梁眼中不甘和解脱的神情,眼光复杂的看了张梁尸首一眼,拔出长刀,随后,枭首,将张梁首级悬挂于马上。 周围的黄巾军此刻鸦雀无声,人公将军死了,下一瞬间,不知是何人喊了一声,不少持械的黄巾军丢下武器,做鸟兽散,四处溃逃。 消息传的很快,一时间,数十万黄巾彻底乱了,不少人跪地大哭,更多的人则是为了今后打算起来,向着官道两旁的密林奔去。 人群中的张宁也听闻了消息,心中涌上了一股悲凉,自己虽不喜这段日子自己两位叔父的作为,不过现在听闻三叔身死,还是伤心了起来。 身后的周仓、廖化赶忙上前,召集众部,裹挟着一些黄巾民众,急忙的向着远处纷乱的官道冲去。 一路上,遇到零星的汉军,周仓出手,毫不迟疑的解决,而廖化则是紧紧护卫在张宁身旁,继续前行。 解决完一个拦路劝降的汉军小校,周仓他们像是看到了曙光,前方官道的汉军渐渐薄弱,就快冲出包围圈了,只要再加把劲。 而统观全局的刘睿此时也被这一股黄巾军所吸引,其他战场的黄巾军或逃或降,只有这一伙人还在负隅顽抗,想着冲出汉军的包围。 目光再次扫过这伙人,刘睿看出那两位武艺不俗的黄巾军隐隐在护卫着中间的几个女人。 莫非这些女人是张角或者张梁的家眷?有意思! 刘睿招呼典韦,带着余下的一千步卒,向着这伙人直冲而下。 一直观察四周的廖化,见到山坡之上的刘睿直冲而来,心下大骇,赶忙召唤周围的一些黄巾力士,在他们周边的黄巾力士此刻已不足千人,更多的黄巾力士则是失散在了人群中,远水解不了近渴,就在廖化焦急之间,刘睿跟典韦已经冲到了他们近 前。 刘睿手快,持枪便是向着人群之中的女人刺去,他想确定自己的想法,长枪只选了一个普通打扮的女子刺去,也没刺向女子要害,只是想看周围黄巾军的表现。 也不知是不是天意,或者是缘分使然,刘睿的目标正是那张宁,老天作证,不对是作者大大作证,我刘睿真的是奔着里面穿着最平凡的女子刺去的,呜呜! 看着那惊人的一枪,刺向张宁,廖化现在心中万念俱灰,只能声色内厉的大吼: “刘睿,尔敢!” 听到廖化的大喊,几个女人纷纷转头,而张宁转头却是看到一杆长枪直奔自己而来,身旁的几个女人惊慌失措之间,口不择言: “圣女!” “不要!” 刘睿这一枪本就是试探而去,没想取人性命,这一瞬间,枪尖更是偏转了分毫,险险避开了女孩儿的脸庞,不过张宁的一转头,还是让刘睿的枪尖在自己的右颊上留下了一道细密的伤口。 随后而至的典韦迎上了发狂的廖化,这边的刘睿顺势将长枪搭在了张宁的肩头。 他刚才从边上几个女人口中,已经得知了一些事实,此刻自己枪下的女孩儿正是那黄巾圣女张宁无疑。 “你有何话说?” 刘睿冷漠的问了站在地面的张宁一句。 站在原地的张宁,任凭右脸上火辣辣的疼,一双妙目盯紧了刘睿,眼神中无悲无喜,就这样静静的站着,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加上脸颊上缓缓留下的鲜血,此刻的她尽显悲凉与落寞…… “骠骑将军,求你放过小姐,求求你放过小姐”。 赶来的周仓见到眼前的一幕,丢下武器,快步赶到刘睿马前,声泪俱下,跪地重重的磕头,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上满是鲜血,还是没有停下。 这边的廖化也是一样,丢下武器,任凭典韦将短戟置于脖颈之上,还是走到了刘睿的马前,学着周仓的模样,也跪地磕头。 看着两人的行为,刘睿目光复杂,半晌,微微一叹: “你们,这般又是何苦呢?” 第174章 广宗之战(七) “求将军放过我家小姐!” 两人仍不回话,依然不屈不挠的求着刘睿。 周围的其他黄巾力士也好,还有那几位张宁身边的女人也罢,也纷纷跪地,请求刘睿饶过张宁。 典韦此时早已收回了双戟,也有些犹豫的准备开口。 “你呢?” 刘睿看着张宁,目光锐利,直射张宁内心。 “传闻骠骑将军仁义,小女别无所求,家父犯下谋逆大罪,小女不敢奢求其他,只求刘将军放过黄巾降众,他们本就是大汉子民,被逼走投无路才走上谋反之道,望将军明鉴!” 说完,张宁也跪伏在地,这一跪,为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些无辜的信众。 此刻,她担负起了身为圣女的责任。 一旁的众人,不少人看着圣女跪地,对着刘睿流露出愤恨的目光,有些人还趁机拿起了早已放下的武器,周仓察觉了这些人的动作,急忙喝止道: “汝等干什么,休得造次!” “你就这么急于求死嘛?” 听到刘睿的话,张宁凄然一笑,她自知自己要是活着落入朝廷手中,等待自己的下场只怕是生不如死,倒还不如现在一死,既不用受辱,也可求得众人活路。 见到张宁沉默不语,刘睿似乎也想到了,她今后落入朝廷的命运。 看着身后逐渐汇聚的汉军士卒,刘睿做出了他自己的决定: “典韦,把这女人给我绑了,另外传令下去,就说黄巾圣女张宁已伏诛,死于乱军之中”。 “喏!” 典韦应道一声过后,一下左右张望起来,主公,这战场上叫俺去哪找绳索啊!这不是为难俺老典嘛? “还愣着干嘛?” 刘睿再次吩咐起来,人越来越多了,得赶紧的了断此事。 听到自家主公催促,典韦一激灵,急中生智,看了看身前的廖化一眼,嘿嘿一笑,有了。 “噗嗤”一声,典韦蛮横的撕下了廖化的衣服,不对,是从廖化衣服上撕下一条条布条,粗壮的大手用力搓了搓,然后将张宁捆绑了起来…… 刘睿看着这货,只能装作不认识他,还真是简单粗暴。 “走吧!” 刘睿带着亲卫,押着廖化,周仓等一行人,朝着自己临时搭建的营帐走去。 廖化跟周仓也是明白人,知道这骠骑将军好像并不是想把他们交由朝廷,便也由着他,跟着刘睿来到了营帐之内。 刚一来到营帐之内,郭嘉便好奇的问道: “主公,抓到何人了?” 刘睿也不答话,只是招呼了典韦一声: “典韦,你去营帐外面把守,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进来!” “是”。 典韦走后,刘睿才回答起郭嘉的话来: “奉孝,你可知此人是何人?不妨猜猜看?” 看着自家主公一脸神秘的样子,郭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张宁,因为方才自家主公就是指着这个女人说的。 一旁的徐福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 “刘将军,在下想去看看子义,先告退了”。 刘睿扬扬手,示意徐福不用如此: “徐先生,我信的过你”。 就这样简短的一句,却让徐福心中好一阵感动,一看那女人的身份就不一般,这刘睿竟然丝毫不避讳自己,徐福啊,你还等什么! 看到徐福站在原地,刘睿收回目光,对着郭嘉讲道: “奉孝可是猜到了?” 郭嘉点点头,似有所指的接着刘睿的话头说道: “主公就不怕此举让朝廷知道吗?这可是大罪!” 此刻,帐内的三位谋士都是有些担忧的看着刘睿。 “奉孝,吾刚说了黄巾圣女死于乱军之中,你知道吗?” “真的嘛?嘉再去确认下,这跑腿儿的活还是得我去看看才放心”。 说完,郭嘉便急匆匆的出帐,火急火燎的奔向了战场。 “好了,两位现在放心了吧!” 周仓、廖化急忙再次拜倒,语带真诚的抱拳道: “周仓、廖化,谢过骠骑将军!” “两位将军武艺不俗,先前的事咱们就不说了,接下来可有打算随吾一起建功立业,光耀门楣”。 两人迟疑片刻,目光看了看一边的张宁。 见到两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张宁心中替两人高兴起来: “周统领、廖统领,不必在意我,如此机会,你二人应当珍 惜才是”。 见到圣女都开口了,两人也不再矫情,改口道: “周仓、廖化,见过主公”。 “两位,快请起,今天起,你就是我并州军中一员了,不用如此多礼”。 眼见自己从贼一下变成了兵,周仓、廖化心中有些欣慰起来,先前对以后命运的迷茫,也不复存在了。 看了看两人,刘睿交代了起来: “你们俩先下去休息吧!熟悉一下军中事务,志才、徐先生你们也下去吧!” “嗯!” 众人走后,帐中只剩下了刘睿和张宁两人,气氛一时间有些旖旎起来。 张宁似乎受不了这种气氛,要是这人此刻对自己毛手毛脚,该怎么办呢? 正准备开口,哪知刘睿却先说话了: “张宁姑娘,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何不杀你或者不将你交给朝廷?” 张宁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有些迟疑的反问: “骠骑将军,是为了周仓和廖化吧!” “呵呵,张宁姑娘果然聪慧,不过这只是睿其中的一个目的”。 张宁听到刘睿的话,微微一想,接着开口道: “骠骑将军还想知道太平要术的下落,是吗?” 这张宁果然聪明,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 “不错,在下很好奇,这本奇书到底有何特别之处?你父亲已经过世了,料来这世上知道这书下落的,只怕就只有你了”。 张宁也不否认,点点头,认可了刘睿的话。 想了想,她从怀中掏出了太平要术,这是张角的拓本,原本竹简不便于携带,于是张角花了功夫,将它抄到了羊皮上。 刘睿目光直盯张宁怀中,心中想到,这小娘皮胆子还真大,竟然随身带在自己身上。 此刻,还就这么大方的拿出来了,不怕我起歹意嘛? “骠骑将军,这就是那太平要术,家父说过,不能让此书落入心术不正的人手中,其实,此书内容博大,涉及天地、阴阳、五行、十支、灾异等,不过其中有些内容家父参详数载,依然毫无头绪,哎!” 说到这里,张宁停顿了下来,像是又想起了故去的父亲。 第175章 广宗之战(终) “姑娘,人死不能复生,想必你父亲也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不然不会让手下最精锐的黄巾力士护卫你安全!” “哼!再精锐还不是被你刘睿擒了”。 张宁苦笑一声,思念之情倒是也冲散了不少,她轻启莲步,走到刘睿面前,将手中的太平要术丢给了刘睿。 刘睿接过太平要术,有些诧异的开口道: “你就这样给我?不怕我是那心术不正之人?” “我在骠骑将军未发迹之前,便关注过你,那时候,你在颍川可是与唐周那叛徒有过瓜葛,真是世事难料,那时的一个富家公子,如今竟然是身居高位的骠骑将军,所以我相信你不是那心术不正之人,再说了我现在还有得选择吗?” 刘睿接过太平要术,直接略过了前面的内容,翻看了关于一些药理的知识,不由点了点头。 看着刘睿的表情,张宁也好奇起来,偷瞄了刘睿所看的内容,药理篇?他看药理篇干嘛,莫非有隐疾不成?对了,这时张宁想起不久前关于这刘睿的一些传闻,怪不得,他对这太平要术如此关注,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偷偷留下我,得到太平要术,原来是这样,顿时张宁看着刘睿的目光有些同情起来。 不对,这张宁的目光怎么这么奇怪,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这女的莫不是有毛病?不管她了,这下有了这书,华佗、张机他们就能彻底根治郭嘉、戏志才这两人的病根了,想到这些,刘睿露出舒心的笑容。 见到没其他事情了,张宁打断了刘睿的思绪: “骠骑将军,如今这太平要术也给你了,别忘了你之前答应小女的条件,善待黄巾降众!” “放心吧!去了并州后,我会安置好他们,对了,你以后就别用张宁这名了吧!不如改叫灵儿如何?” “随便,反正天下知道我的人也就那几个了,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了,就让张宁这名也随他而去吧!” 张宁想了想,也认同了刘睿的话,毕竟自己还活着让朝廷其他人知道了,会给刘睿 带来麻烦,也会间接的害了那些黄巾降众。 “嗯,典韦何在!” 刘睿大声呼唤典韦。 “主公,叫俺有什么事?” “你带这位灵儿姑娘去寻的一营帐,单独安置,寸步不离的保护她,知道吗?” “喏!” 典韦转身,看着灵儿,从此刻开始,没有主公吩咐,不会再让任何人接近她,也不会让她从自己视线中消失。 张宁也就是灵儿姑娘,再次看了刘睿一眼,转身朝着帐外走去。 “等等”。 刘睿叫住了两人,接着跟典韦补充了一句: “典韦,若是外人问起灵儿姑娘的来历,就说是天柱山乌角先生左慈的徒弟,记住了嘛”。 典韦一边念叨,一边重复了几句刘睿的话,接着拍着胸脯保证道: “放心吧!主公,以后俺逢人就说这灵儿姑娘,是那天柱山的乌慈先生左角的徒弟”。 说完,典韦眼神再次盯紧了灵儿,随后,两人出营而去。 灵儿姑娘(张宁)的身份就这样在刘睿的胡编乱造,加上典韦这个大嘴巴的宣传下,传遍了天下…… 战场中,郭嘉亲自用一具战场的女尸,伪造了一个假的张宁的尸首,私下安排妥当之后,把斩杀黄巾圣女的功劳记在了关羽头上,而关羽有些疑惑不已,自己何时斩杀女人了,更何况还是黄巾军的圣女? 顾不上其他,回营之后,便是去找到郭嘉理论: “郭军师,你是不是弄错了,羽不记得自己斩杀了这黄巾圣女张宁啊!” “嘿嘿,关将军,我说你斩杀了,就斩杀了,怎么样,以后主公赏赐了好酒,别忘了嘉这次的人情哦!” “哼!我没斩杀什么黄巾圣女,这功劳我不要,郭军师是不是看不起在下?” 听到关羽的话,郭嘉一阵无语,这人怎么这么较真呢?非得刨根问底,也罢,那我郭奉孝好好开导开导你。 “关将军,实话跟你说,这黄巾圣女是主公所斩杀”。 郭嘉第一句话,给关羽整愣了,莫非这是主公的意思,把他的功劳让给自己?主公 这般厚待关某,让我怎么为报啊! 看到关羽沉默了下来,郭嘉接着忽悠道: “所以,关将军不要再推脱了,此事也不要让别人知道,就你知,我知,主公知道就行了”。 关羽点点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自己总不能那么不识趣,再说了,他相信自己以后一定不会比任何其他人弱,定会报答刘睿的知遇之恩。 随着消息的传开,关羽之名也传了出去,不过,现今还存留的黄巾军对于关羽可谓就恨之入骨了,圣女在黄巾中很受爱戴,名望仅次于张角,这一下,关羽可是捅了马蜂窝了,背了好大一顶黑锅。 而他此刻还在感怀着刘睿的知遇之恩,顺带着连郭嘉也一道感激着…… 过后三日,刘睿带领手下文武,来到了广宗城中,看着城中那些麻木的百姓,心中也说不上是啥感受,这该死的战争,快结束吧!唉! 众人来到张角的墓前,早已有军士挖掘开坟墓,一口棺木映入众人眼帘。 “来人,破棺”。 卢植下令道。 不一会儿,棺木打开,一阵尸臭传来,众人纷纷掩鼻躲避。 气味散去后,董卓便是下令手下士卒,拿来长鞭,将棺中的“张角”倒腾出来后,就地鞭尸。 鞭尸过后,卢植则命人斩下张角头颅,腌以石灰,放入一个檀木盒子里,派人快马送往了京都洛阳。 刘睿也只是静静的看着,说实话,他有些反感,再怎么说,人死为大,不过张角这也是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责任罢了,成王败寇,不外乎如是。 而随着张角头颅一起去往的洛阳的还有广宗大胜,眼下大汉境内最大的一股黄巾军也已覆灭,一时间各地的一些黄巾余孽听闻了消息之后,纷纷躲进了深山老林之中,惶惶不可终日,压力最大的当属下曲阳的张宝,如今自己的大哥和三弟都死了,剩下自己,能抗住各地汇聚的汉军反扑嘛? 这一刻,大汉朝廷这艘破败不堪的大船,历经修修补补,继续驶向了未来,只是不知将驶向何处? 第176章 战后琐事 “睿儿,你真有把握控制这四十余万黄巾降众?” 卢植有些担忧的看着刘睿,说实话,他也对这四十余万降众十分头疼,出征之前,朝廷隐含的指示就是黄巾降卒一律就地斩杀,以此震慑更多的贱民,可当他看到那些降众中大部分都是老幼妇孺之后,他也下不了手了。 自己徒儿刘睿,愿意接纳这些人,并表示让他们去并州修葺边防,让卢植的心中大石一下便是落了地。 “老师,各位同僚,这些人本也是我大汉的子民,只是受了张角的蛊惑才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子羽觉得,与其费力坑杀他们,倒不如让这些去并州,充实人口,修整边关”。 帐内的众人纷纷沉默,这事与他们无关,只要朝廷同意,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董卓更是心想,这刘睿还真是一个烂好人,这些贱民除了消耗粮草,一无是处。 “既然诸位都没意见了,那老夫就做主,这些俘虏暂时由子羽你看管了,若是朝廷同意,那以后就交由子羽了”。 卢植见众人都没意见,一锤定音。 刘睿点点头,随后交代起了戏志才,后者点点头,表示没问题。 “卢中郎,咱们什么时候去下曲阳?” 性急的孙坚将矛头指向了张宝,如今黄巾军只剩一个张宝了,其他各地的黄巾已不足为虑,跟流寇无异。 “广宗新定,士卒也需休整,我们在此休息三日,再行开赴下曲阳,诸位意下如何?” “善”。 “喏”。 …… 此刻,同一时间,下曲阳。 张宝听到斥候传来的消息,心中大震,自己的大哥跟三弟都身死了,顷刻间,广宗数十万众被朝廷剿灭,不但是张宝,此刻在场的其他黄巾将校一个个心中更是震惊害怕起来,有些人心中已然存了其他心思。 “各位兄弟,如今天公将军跟人公将军身死,汉军接下来的目标就是我们了,大家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地公将军,俺觉得,我们不能再学广宗城那样了,不如把这十数万黄巾士卒分散成几股,让汉军无法全部围 困我们”。 “哼!分散等着汉军逐个击败我们嘛?你存的什么心”。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各州来到冀州的汉军越来越多,我们的人数已经不占优了,硬碰硬能战胜汉军吗?” 在场的人都在争论着,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怎么办?张宝听到下方众人的议论,头疼不已,一时之间也决策不下,心底也更加慌乱起来…… 广宗大捷后的三日,洛阳皇宫德阳殿。 刘宏端坐高位,仔细地听着大将军何进的禀告。 听完战报,龙颜大悦,连道了几个好,接着便是对着朝中文武问道: “诸位爱卿,此次剿灭黄巾贼酋,广宗的卢植、刘睿等人功不可没,你们说说朝廷该如何封赏他们?” 刘宏故意点出领头的卢植跟刘睿,显然存了自己的心思,卢植是忠心朝廷的老臣,算是自己的人,那刘睿更不用说,将来可是自己的女婿,也是一手提拔起来的,他们的权力越大,将来也能更好的帮助自己。 底下的其他各个朝廷派系,一个个心都跟明镜似的,陛下显然又要加强自己的势力了,不过他们也不差,也有自己人在这次封赏名额之内。 何进想了想,那卢植忠心朝廷,自不必说,可是这刘睿可是他这个派系的,他的骠骑将军可还是他提议的,此子前途无量,自己必须要更加牢牢的把控他,将来这朝堂之上除了陛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陛下,臣建议……” 何进说了一大堆,不过刘睿的官职这次没有擢升了,毕竟已经是身居高位了,何进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他知道要想从陛下那里搞出财宝钱粮,比登天还难,那刘睿不是要黄巾降众去并州戍边嘛,何进干脆就提议让朝廷免去并州三年的赋税,一切让刘睿自行安排,当然朝廷也不会负责这些降众的粮草开支。 一些原本打算就刘睿要四十余万黄巾降众问题发挥的人,此刻后路也被何进堵死,何进都说了,朝廷不会调拨哪怕一分粮草给刘睿。 不过,太尉张温还是站了出来,朝着刘宏一拜 说道: “陛下,免除并州三年的朝廷赋税是不是太多了,这可是不少钱粮啊!” 听到钱粮二字,刘宏心中也有些可惜,不过想到是刘睿,他咬咬牙,驳斥了张温的话: “张太尉,子羽刚击败鲜卑,并未休整多久,便是又亲率大军入冀州平定黄巾,此热诚之心,朕意,必须重赏,就依大将军之提议,汝等不必再多言了”。 “喏”。 你们这些人就是见不得朕的势力扩大,朕就不让你们如意,末了,刘宏还是加上一句: “让卢植他们继续出兵张宝,早日平定张宝,也好让朕早日安心,得胜之后,朕要亲自接见封赏他们”。 …… “父亲,徐州糜家已经与骠骑将军结亲了,咱们甄家也应该早做打算了”。 “尧儿,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甄家也与那刘睿结姻?” “是的,父亲,冀州比邻并州,结姻刘睿不但能给我们商号带来好处,还能壮大家族声望,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甄逸也听说了那骠骑将军搞了个什么代理权的东西,他名下的那些美酒,一些其他物件在各州都是交给当地的商号贩卖,不得不说这一招确实高明,既结好了当地商贾豪族,又十分稳定的从各州赚钱,不愧是刘威那老狐狸的儿子。 “那你的意思,是让姜儿也如那糜贞一般,嫁给刘睿做妾啰?” 甄逸盯着自己的儿子,要不是对象是那刘睿,他非得好好教训这个儿子一顿,他甄逸可不是那种卖女求荣之辈。 似乎看出了父亲眼中的不喜,甄尧心中苦涩,幸好自己的大姐对那刘睿有些好感,不然就弄巧成拙了。 “父亲,刘睿已经是当今陛下指定给万年公主的夫婿,这正妻之位,天下怕是没人敢有非议,不过似刘睿这般如此年轻便是当朝骠骑将军,天下想与他结姻亲的豪族不知凡几,所以,大姐就算做妾,也不算辱没了我甄家,相反只会让我们甄家声名更盛,最主要的,是尧儿发觉大姐对那刘睿也有仰慕,父亲何不顺水推舟,成全这桩美事呢?” 第177章 密谋造反 听到自己儿子的话,甄逸沉思了起来,说实话,他现在心中有些不爽,他与刘睿的父亲刘威可是有些商业上的争斗的,虽说私下相处还不错,可是现在叫自己的女儿给他儿子做妾,他觉得这算啥事?平白无故自己不是比这刘威差了半招吗? 不过,转念又想了想,若是自己的女儿确实对那刘睿有些意思,那自己这点面子也算不得什么了。 “姜儿真的对那刘睿有意思嘛?” 他再次问了自己的儿子一声。 “是的,父亲”。 甄逸点点头,准备让自己的夫人去问下女儿,然后再做打算。 “好了,如果你大姐真的对刘睿有意,到时候为父就去洛阳亲自找刘威说这事”。 甄尧眼见事情至此,也不再继续了,告退一声,退了出去。 广宗城中。 休整完的汉军,在接到朝廷加急传来的出兵张宝的诏令后,卢植召集了众人,商议出兵事宜: “诸位,陛下旨意,我等继续出兵张宝,剿灭张宝后,陛下亲自在洛阳为我们封赏”。 下方的众人听到这话,一个个都暗自高兴起来,建功立业,谁不渴望啊!一时间摩拳擦掌,恨不能现在就出兵直奔下曲阳而去。 同时卢植也告诉了刘睿,朝廷已经同意由他收编这数十万黄巾降众,不过粮草就要自己负责了,朝廷可不会管。 听到卢植的话,此刻的刘睿才彻底的放下心来,离开了卢植府邸之后,刘睿便是立马召集了自己所有的文武,仔细的安排了起来。 “众将听令”。 “末将在”。 “张飞,吕布统帅我军所有骑兵继续跟随我征战张宝,其他诸将,押赴俘虏先行赶回并州,另外传我命令给荀彧,让他代为安置这些人。” “喏!” “志才,这次押送俘虏,要麻烦你亲自走一趟了,这个是我的令牌,路上有不服命令者,无论是谁,你只管处置”。 “谢过主公”。 戏志才双手接过令牌,这次的担子可不轻,得 好好安排了。 “还要麻烦志才帮我代笔,送往洛阳,让我父亲帮我筹措一批粮草,总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并州就交给你还有文若跟长文了,注意休养生息,好好的发展并州”。 “主公放心,我等必不会辜负主公期望”。 刘睿点点头,事情也安排妥当了,当即便是让众人下去准备了。 第二天,在戏志才等一众人的注目下,刘睿带着吕布、张飞、徐福、郭嘉四人并二千余骑兵,跟随卢植大军出城往东北而去。 行军两日,卢植军路过一处县城,发现被黄巾流匪所占,立马便直接攻城,城内的黄巾流匪或死或降,当卢植听闻这些人在县城的所作所为之后,投降的黄巾流匪一个不留,竟皆处死。 而汉军的举动,也让这个县城的百姓大呼解恨,纷纷拥戴起官军来。 停留一日后,卢植继续下令行军下曲阳,同时散出斥候,以防被黄巾军埋伏。 就这样,四日之后,卢植所率领的汉军来到了下曲阳境内,还没来得及扎营安寨,张宝便带着不下五万人前来袭扰,想趁着汉军立足未稳,前来进攻一波。 哪知,这些汉军也不是他先前肆虐各地时,所遇到的当地郡兵那般不堪一击,刚一交战,黄巾军便被汉军压制住了。 交战半日,除了张宝带着不到一万人逃回下曲阳,其他黄巾军都被汉军击溃,要不是张宝这厮使了一些异人之术,让吕布误以为是妖法,只怕他的项上人头此刻已被吕布斩下。 逃回下曲阳的张宝,颓意尽显,看着城外的汉军扎营安寨,可能也预感到了自己的末日,张宝也顾不上与手下诸将商议,回到自己的府邸,跟抢来的不少少女、贵妇玩乐了起来…… 一处城中府邸中严政也召集了自己的一些兄弟亲信,商议着当前的战事: “各位兄弟们,今日你们也看到了,汉军不单有十数万,人数不弱我们黄巾军,而且一个个如狼似虎,你说,我 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众人听到严政的话,都不自觉的放下了酒樽,没有了往昔喝酒的快乐,此刻生死攸关,随时自己都有可能人头落地,谁能不着急呢? “严兄弟,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如果能有活命的机会,兄弟以后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是呀!严大哥,你有话就说,兄弟们都听着呢?” “咳咳!汉军的实力你们也见到了,我们与他们继续战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如今只有一种办法能救我们?” “什么办法?” “要不我们就趁着汉军还没完全包围这里,带领一部分信得过的亲信连夜逃命,找一处山头落草为寇,不过这个办法不保险,说不定以后还会被汉军再次围剿”。 众人听到严政的话,都一个个思考起来,先前问话的那人继续催促道: “严大哥,你是不是还有更好的办法?” “不错,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就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干一票大的”。 “严大哥你就明说吧!让我们这班大老粗动脑子猜,怪费力的”。 严政警觉的四处看了看,随后交代起了自己的亲卫下去把守,见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才冷漠的开口说道: “诸位,我说之前,大家得先发誓,今日之言不可在对别人说起,如违此誓,天地诛之!” 各人互相看了看,接着都指天发起了毒誓。 严政点点头,这才说出了他的计划: “你们说,现在朝廷最想杀的人是谁?咱们如果将他的人头献给城外的汉军,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算戴罪立功,比落草为寇好多了”。 “严大哥,你的意思是,咱们将地公将军给”。 说到这里,这人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没错,现在天公将军已死,咱们黄巾军失败是肯定的了,我们犯不上跟着张宝一起陪葬,各位你们说是不是?何况如果咱们杀了张宝,对于朝廷的功劳也不小,毕竟张宝的人头还是挺值钱的,你们敢不敢?” 第178章 张宝中计 “可是,那张宝身边有不少人保护,要是我们公然造反,兵马也不及他的多,怎么取他的人头呢?” 在场的人都意动了,不过如何杀张宝是个难题。 “哈哈!诸位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只要你们敢去做,杀张宝并不困难”。 严政笑呵呵的说道,他的心中已经有了一条毒计。 “严大哥,能不能给我们说说,你打算如何杀张宝,也让我等心中有个底”。 “嗯,这事说来还需要你们的配合,不然我一人无法做到,明天我会去给那张宝献一计,想办法说服他,放弃下曲阳,带领亲信取投奔常山等地的张牛角等人,躲进深山之间继续与汉军周旋”。 “可是,严大哥,若是张宝照你说的做了,岂不是让他跑了,放虎归山吗?” “你小子是傻子吗?张宝若是同意了,你们这些人不会埋伏在半路截杀他吗?” “妙计啊,兄弟我佩服”。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计划就这样确定了下来。 张宝府邸。 张宝左拥右抱着两个美人,还有一位妖艳的少妇正在为他倒酒,他的两双手不老实的摸索着。 身后的床上隐隐看去,还有着数位窈窕的身影若隐若现,显然,此处战场刚歇,不得不说张宝不愧是地公将军,这打扑克的技术还真不是盖的,连那些牌艺精湛的贵妇都不是其对手。 “将军,奴家敬您一杯”。 一位双眼婆娑的美女,端起酒樽,柔柔的向着张宝献去,张宝抽出作怪的大手,顺手摸了一把这个美女的脸庞,接着淫邪的一笑,将酒一饮而尽: “吾喝一杯,你们得给我脱一件,如何?” “呀,将军,你真坏”。 一位美女说着,便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薄纱给褪下了,张宝见状,站起身,向着美女走去…… 城外的汉军大营,刘睿手下的骑兵正在练习刺击之术,只见骑兵将一杆杆大枪刺入了草人体内,一旁的张飞大声喝道: “就这样捅,对,用力啊!你他 娘的没吃饭吗?用力捅”。 第二日,张宝抖擞精神,从一片肉色海洋中起身,向着自己的议事大厅走去。 “地公将军”。 众人打着招呼,眼神都瞄着这张宝,现在城外汉军已至,这地公将军竟然还能通宵的鏖战,不愧是天师的弟弟,看着众人有些艳羡的眼神,张宝假意咳嗽一声: “诸位,可是想到了退敌的良策?” 屋内的众人摇摇头,表示这里你最大,你不拿主意谁拿主意,唉! 见没有什么好办法,张宝有些黯然的挥挥手,示意诸将回去。 严政故意落在了最后,看到其他人都走出大厅后,急忙折返回,冲着准备回后院的张宝禀告道: “地公将军,在下有一策可救将军”。 “哦!何计策,快说,要是能救我,以后重重有赏”。 “将军,在下希望将军能答应我,要是将军采纳我的建议,可否带我一起?” “好说,快,你快说你的计策”。 “是这样的,眼下汉军势大,末将觉得,将军应该先顾及自己的性命,再与这汉室周旋,常山等地的张牛角、褚燕等人还有不少人马,而且那一带多大山,将军不妨偷偷逃离下曲阳,前往此地,这样既能保住自己性命,也可为黄金留下火种,已待日后”。 张宝一听,双眼一亮,心中早已失去的希望此刻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好小子,既有如此计策,刚才怎么不说出来?” 严政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对着张宝解释起来: “将军,刚才人多眼杂,难免其中有心怀异志者,如果有人把消息走漏出去,难免不会引起城中哗变,所以末将才只说给将军一人听”。 “不错,理当如此,那依你所言,大军皆要留在此地了?” “没错,总要有人为我们争取时间”。 张宝微微沉思起来,他一时也舍不得这十万人马,这可是好不容易拉起的人马,就这样抛弃了,让他有些舍不得。 眼神几经变化,最终,张宝叹了一口 气: “就依你之策吧!下曲阳的兄弟,我张宝以后定为尔等报仇”。 见到张宝上套,严政心中大定,嘴角漏出一丝奸计得逞的笑容。 是夜,下曲阳西门,乔装打扮过后的张宝只带着百余亲卫,带着一些财宝,偷摸着向着常山的方向而去。 出城之后,看着身后的曲阳城,张宝回头再次看了一眼,既有逃出生天的喜悦,也有着对以后的担忧。 “将军,时间不等人,趁着城中的人还没反应过来,我等得赶快赶到常山一带”。 “罢了,走吧!” 行了一会儿,严政逐渐落后张宝的队伍,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有注意他。 “嗖嗖”的弓箭声响起,一时间,不少的张宝亲卫应声落马。 “不好,是汉军的埋伏,该死的”。 张宝一面躲避着箭矢,一面心中疑惑,不可能啊!汉军怎么会在此地,自己白天可是派斥候仔细的打探过了,想到这,他呼唤起身边的严政,哪知叫了几声,也不见后者答话。 渐渐地,身边的亲卫越来越少,最后,只有六位亲卫带伤护卫在了他身边。 这时,张宝终于反应了过来,他大声的骂着严政: “严政,你个狗贼,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害我?” 这一次,严政回话了: “张宝,事到如今,只有你死了,咱们这些人才能活下去,所以,对不住了”。 四周陆续站出来千余黄巾军,张宝一脸仇恨的盯上了严政,杀人的眼神让这些黄巾军心中一颤,见到此,严政一声大喝,拉回了众人的思绪: “快,拿下张宝,迟恐生变”。 包围张宝的黄巾军顿时一拥而上,张宝身旁的亲卫顷刻间便被淹没,张宝拔出宝剑,奋力的斩杀靠近的黄巾军,宝剑左右飞舞,一会儿的功夫,便是斩杀了十数个黄巾军,黄巾军中的一位将领,瞅准机会,一枪刺向了张宝,此刻的张宝刚挥剑刺死了一个黄巾军,自己现在空门大开,只能看着这一枪扎向自己腰间…… 第179章 黄巾平定 “啊”的一声惨叫,张宝跌落下马,一时间更多的长枪棍棒向着自己迎来。 张宝捂着腰间的伤口,驻剑而立,披头散发的怒视着向他杀来的黄巾军,接着哈哈大笑了起来,形似癫狂,就在数杆长枪刺入他身体之时,他放开了手中的佩剑,坦然的迎向了死亡…… 严政看着身死的张宝,低头叹息了一声,打马走上前,下马一剑便斩下了张宝的头颅,接着马不停蹄的赶往了城外的汉军大营。 至此,张角三兄弟接连身亡,浩荡一时的黄巾起义终究如历史上一般,走向了覆灭。 “黄巾严政,求见卢植大人”。 来到汉军大营之外,看着准备放箭的汉军,严政连忙大声疾呼。 带队的小校,叫来身边的一个军士,前去禀告卢植,自己则是带领手下继续盯住了这一股黄巾军。 接到禀告的卢植,披起一件披风,跟随报信的军士赶到了营门。 “你是何人?来此何事?” 卢植对着身边的将校使了个眼色,要是这批黄巾军有异动,便乱箭射杀。 “卢大人,在下严政,特来此献上贼将张宝头颅,以前所为,皆是受此贼蛊惑,望卢中郎明鉴”。 严政身后的黄巾军一个个纷纷丢下武器,跪地乞降。 卢植唯恐其中有诈,令手下一小校前去取来张宝人头。 看着真的是张宝的头颅,卢植一时感慨万千,不想此战却是如此轻松便是拿下了,现在张宝死了,估计明天黄巾军就该不战自乱了。 微微看了一眼跪地的严政,卢植心底闪过一丝鄙夷,不过此人此次有功,该有的表彰还是不能少: “严将军斩杀张宝,幡然醒悟,此举,吾日后定当奏报朝廷,为你表功”。 听到卢植的话,严政心中松下了最后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命算是保住了。 “不敢不敢!” “来人,先带严将军入帐休息”。 卢植交代一声,急忙带人赶回了自己的大帐,接着传令刘睿等人前来议事。 赶来的众人听闻张宝已 死,一时都不敢相信,可是看着那血淋淋的人头,又无话可说。 “卢中郎,孙坚请命,明日愿为先锋,攻下曲阳城”。 卢植摇摇手,示意孙坚不必如此: “如今张宝已死,城内的黄巾军群龙无首,若我估计没错,明日其中肯定有人也会乞降,咱们不必强攻城池,当以攻心为上”。 众人纷纷点头。 第二日,汉军全军押上,旌旗招展,咧咧声威让城楼上的黄巾诸将不由心生惧怕。 最让他们心慌的是,今日一早便是不见了地公将军,任凭他们找遍了曲阳城,也不见张宝的声影,不好的预感出现在了不少人的心中。 就在曲阳黄巾心中恐慌的时候,汉军中冲出一小校,手持长枪,而那枪尖上顶着一个物件,走到近前众人才看清了那物件是什么。 “那不是地公将军吗?” 不少人看清那汉军小校枪尖上的张宝人头后,纷纷大呼起来,这一下,更多人看向了枪尖的人头。 怪不得找不到地公将军,原来他已经被汉军斩杀了,奇怪,他是怎么被汉军杀了得? 不少忠心张宝的人跪地痛哭起来,而那些将领则都起了别样的心思。 此刻,张宝身死,为今之计,要么死战,要么投降,可现在连张宝都死了,他们死战又为了谁呢? “来人,传令下去,开城门,投降!” 一位平素有些威望的将领,对着边上的众人说道。 那些跪地痛哭的人一听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准备起身拿下这大胆之人。 这时,另外一个黄巾将领急忙吩咐周围的其他黄巾军: “快!速速拿下他们”。 其他反应过来的投降派,不论士卒还是将领一个个抄出武器,向着这些人杀去。 终究,还是投降的人多,清剿完这些人之后,曲阳城门缓缓打开。 看着打开的城门,卢植微微一笑,下令: “文台,你不是请命为先锋吗?还等什么,给你一万人马,入城之后快速控制四门,可能办到?” “领命!” 孙坚飞快的带人下去安排了,一会儿,他便带着一万汉军率先入城。 入城之后,眼见得黄巾军一个个乖得跟兔子似的,放下了武器,木然的看着他们,不过街角还是依稀传来不少械斗声。 “去,将此消息回禀卢中郎”。 听闻孙坚奏报的卢植,一抚胡须,再次让董卓跟曹操率领八万汉军入城接收黄巾降军。 自己则和刘睿并一众文士随后而行。 经过数日的整顿,总算是安排好了曲阳的黄巾降卒,这次卢植没再把这些黄巾军交给刘睿了,一来这些人全是精壮之士,现今朝廷经过连番大战,急需兵员,二来卢植也唯恐在把这些人都交给刘睿,会给他增加粮草负担,可能前面的原因占主要吧!卢植一心为公,公私分明,只好对不住刘睿了。 而刘睿也知道自己老师的想法,除了遗憾,他的心中也没了其他想法,可是手下的吕布跟张飞却有些埋怨,没办法,曲阳周边流窜的黄巾溃兵就成了他们出气的对象。 见到战事终了的刘睿,这几日跟郭嘉、徐福谈论起了并州接下来的发展。 “主公,眼下黄巾平定,外族一时也不敢有所异动,接下来的数年主公应该把重心放在民生上了”。 “嗯!不错,奉孝,我心中已有了初步决策”。 “别别,主公,我跟徐先生都不是很擅长内政民生,主公还是回到并州和文若兄、长文兄商议吧!” 郭嘉又偷起了懒,推脱起来,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他擅长的确实不是内政民生这块。 一旁的徐福则是对着刘睿欲言又止: “刘将军,在下出来游学已久,不知家中母亲近况,此次去洛阳途中,在下想回一趟家”。 “嗯!先生不必如此,睿此次洛阳事了,再前往探望令堂,到时再请教先生”。 “子羽不必如此,在下……” 刘睿拉拉徐福的手,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次,他要说服这徐福的老母,让这老人家也去并州,以后这徐庶也就跑不了了。 第180章 凯旋回京 朝廷的旨意终究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由信使传到了曲阳。 接过旨意后,卢植看着下方兴奋地众人,安排好了曲阳城的事务之后: “诸位,回去准备吧!明日我等就班师回洛阳”。 大家纷纷连忙应诺,急匆匆的告退,下去准备了。 曲阳董卓的府上。 回到府中的董卓,赶忙招来了自己的女婿李儒: “文优,打点的财宝可是准备好了?” “主公,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您放心吧!” “嗯!听说那张宝的几房小妾诱人非常,你可寻来了?” “嘿嘿!李傕、郭汜两位将军这几日,几经寻找,已经找到了五人,今晚我就把她们给主公送过来”。 董卓哈哈大笑,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连声道好。 竖日,曲阳西门外。 汉军军旗招展,一路连绵不绝,向着洛阳方向蜿蜒行去。 而刘睿此刻坐在一辆马车前,赶着马车。 堂堂的骠骑将军,竟然干起了马夫的勾当。 边上的吕布、张飞骑着高头大马,装作不认识他,缓缓跟随在马车身后。 “子羽,你还是让老夫骑马吧,你是当朝骠骑将军,被人当做马夫可不好”。 “卢师,这几月的连番大战,您也乏了,再说了天气转凉,马车会舒服一些”。 “唉!罢了罢了!老夫也放纵一回,让骠骑将军给我赶赶马”。 卢植苦笑一声,不过心中老怀大慰,自己没看错这徒儿。 日复一日,大军穿郡过县,这一日,来到了司隶境内,距离洛阳已然不远了。 新晋封为司隶校尉的袁绍袁本初,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司隶校尉袁绍见过卢中郎,骠骑将军!” 看着赶车的刘睿,袁绍先是一愣,接着赶忙行礼。 卢植一挑马车的门帘,接着走出了马车: “本初,可是奉朝廷之命在此等候?” “不错,在下奉命在此迎接骠骑将军、卢中郎及各位将军,还有,朝廷已经备足了粮草,大军留在此地休整即可,不必赶往洛阳了”。 听到袁绍的话,卢植也 觉得理应如此,便解下虎符,还归朝廷。 袁绍接过虎符,将之交由朝廷派来的人后,便设宴款待起了众人。 他这次的任务一是收回卢植的军权,二是护送众人入京受封。 酒宴过半,袁绍端着酒樽,来到了刘睿的桌前,单独敬起了酒: “骠骑将军,请!” 说完,豪爽的饮完了自己杯中之酒。 刘睿也双手举樽,遥敬了袁绍一杯,接着说道: “本初兄,不必这样,私下,咱们还是好朋友,上次暗香楼匆匆一别,未及与本初详谈,今日一聚,得多向本初请教一番了”。 “哈哈,不敢不敢,子羽过誉了”。 “本初,子羽,你们两个喝酒也不叫我,是否忘了我曹孟德乎?” 此刻的酒宴,俨然分成了一个个小团体,卢植、朱儁、皇甫嵩三人坐在一起,谈论起了此后朝廷之事。 而刘睿、袁绍、曹操三人一副至交好友多年不见的样子,交流着回洛阳之后的一些风韵之事。 只有董卓跟孙坚,大眼瞪小眼,两人互相较着劲,在一边喝着闷酒。 “子羽,我得先恭喜你了,吾刚从洛阳过来,可是知道了一件事”。 “哦!不知本初何意?” 刘睿微微笑着,抿酒之余,抽空问了袁绍一句。 袁绍朝着刘睿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眼中闪过阵阵羡慕之色: “子羽,你这次回洛阳,陛下就要将万年公主嫁给你了,我来之前,听闻朝中已在准备此事,你说要不要先恭喜你呢?公主可是名动天下的大美人,你小子好福气啊!” 刘睿一笑,不好怎么回话。 一边的曹操也是满眼艳羡之色,接话道: “子羽,到时大婚,说不得我跟本初得去好好叨扰叨扰你了,非得把你灌醉不可!哈哈”。 …… “陛下,骠骑将军等,已到东门外不足两里地”。 张让的声音响起在刘宏的耳畔,听闻刘睿到了洛阳,刘宏神情一震,赶忙吩咐起了朝中大臣: “前去迎接的人可是安排好了”。 司徒崔烈出列恭敬的 对着刘宏一拜: “陛下,下臣已经安排了光禄勋前去迎接”。 刘宏点点头,表示了认可。 而此时的洛阳东门处,无数的百姓、士绅、商贾、士子等正翘首以盼,看向东门之外。 东门处的一酒楼的二楼,两名少女正在窃窃私语,周围有着数位家仆环绕左右。 “小姐,快看,骠骑将军他们来了”。 听到自己侍女的话,脸上蒙着薄纱的少女美目连转,向着东门处看去。 东门这里,刘睿正跟在卢植身旁,领头朝着洛阳城中走去。 此刻的刘睿身着盔甲,黑色的甲胄在太阳的照耀下,衬托着刘睿那英俊的脸庞,挺拔的身姿,让周围的人群中不住传来阵阵尖叫,没错,此时,他是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感受着周围传来的阵阵目光,阵阵欢呼,刘睿也只能硬着头皮,露出了一个微笑,算是善意的跟周围的人打招呼! “天哪,骠骑将军朝我笑了,呜呜!此生,我非君不嫁!” “少犯花痴了,骠骑将军那是对着你笑吗?明明是对我……” 而酒楼之上的少女,顾盼生姿,一双美目紧紧的盯着走在大街上的刘睿,不离分毫: “这就是那刘子羽嘛?看来兰儿所言非虚”。 少女心中感叹着,这个刘睿她数次错过与他见面,为此她没少埋怨自己的父亲,今日终于是见到本人了。 可是想到此人与公主的婚约,她只能咬咬牙,似乎内心中正在受着什么煎熬。 走在大街上的刘睿,可不管这些,一行人跟着光禄勋身后,向着皇宫走去,此刻跟随他的文武,除了郭嘉跟吕布外,也无别人了。 徐福,出曲阳没多久后,便是回家看望母亲去了,而刘睿也想起了一人此刻应该正在家中率领宗族之人抗击贼寇,于是便是安排张飞带了不少好酒,领着麾下一千骑兵赶往此人所在之地。 如果张飞顺利,将来又可为他带回一员虎将,而刘睿派张飞前去,也有深意,毕竟这两人有些地方性格差不多,交流起来更加的方便。 第181章 奉孝吃香 “拜见陛下”。 “诸位爱卿平身”。 刘宏坐在高位上,双手虚抬,脸上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卢植,此次平定黄巾,你居功至伟,朕意,你为当朝太仆,秩中二千石”。 “谢陛下!” 卢植赶忙拜谢,他没想到刘宏竟然把他提升为太仆,一时有些激动起来,同时心中对于刘宏更加的感激了。 刘宏点点头,目光一转,看向了刘睿: “子羽,你先前击败鲜卑,保证了我大汉北方的安定,此次,又平定黄巾有功,这次朕也不再给你升官了,给你一些实质性的好处如何?” “但凭陛下做主!” “除了先前免除并州三年赋税之外,朕在另外赐你封赏之权,你手下各属官,皆由你封赏任命,只要符合朝廷制度,奏报朝廷即可”。 “陛下,不可!” “放肆!朕的话,哪容的到你质疑!” 太尉张温一听刘宏先前对刘睿的话,顾不上许多,赶忙制止,此刻,再听到刘宏的怒喝,心中又不由的后悔起来。 刘宏的一声大喝,别说是满朝文武了,就连刘睿也被惊了一下,刘宏此刻的天子威严尽显,这还是那位历史上荒淫无度的汉灵帝吗? “还有,子羽这次归京,也是该迎娶朕的女儿,万年公主过门了,袁隗,你们选好吉日了吗?” “回陛下,再过半月,便是一黄道吉日,适合婚嫁”。 刘宏点点头,同意了,接下来他再次一一封赏了朱儁、皇甫嵩、曹操、董卓等人一番。 这一刻,还沉浸在黄巾平定喜悦中的洛阳,又迎来了另一个让他们震惊的消息,骠骑将军冠军侯刘睿半月后就将迎娶万年公主殿下。 这消息风一般的传遍了洛阳的大街小巷,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此事,男人眼中充满了羡慕嫉妒,而女人眼中也是,不过对象不同罢了。 回到自家府邸的刘睿,也没得清闲,一波接一波前来祝贺的洛阳权贵,让刘睿跟他老爹忙的脚不沾地。 终于,又送走了一位前来道贺的官员,刘睿回到后院,对着许久不见的铁柱问道: “铁柱,看见郭嘉那 小子了吗?” “公子,郭军师这几日很早就出去了,很晚才回来,小的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这段日子,整个刘府都忙的很,谁也顾不上郭嘉,再说了,这小子神出鬼没的,谁知道一天天去哪鬼混了。 “铁柱,你带几个人,给我去找,找到就说我找他有要事”。 “喏”。 铁柱刚走,刘威匆匆来到了刘睿的院子里,呼唤刘睿: “睿儿,随为父来一趟”。 “是,父亲”。 刘睿跟随父亲来到前厅一看,一位许久不见的人,正坐在客位上,品着香茗。 “刘睿拜见荀家主”。 “哈哈,老朽可担不起骠骑将军这一礼”。 来人正是荀爽,此刻他开了刘睿一个小小的玩笑,眼光细细打量起了这个几年没见的少年,想不到这才几年,当初单纯的少年此刻早已褪去了青涩,成熟起来了,现在更是天子的爱婿,当朝骠骑将军,自己当年果然没看错他。 同时他心中也庆幸,自己早早的安排了自家的荀彧跟随于他,现在荀彧已是并州别驾,在刘睿手下地位斐然。 他又跟刘威打了个招呼,接着说出了一个让刘睿吃惊的消息: “睿儿啊!此次老夫只是来打前哨的,不少远在南边的好友,这次也会纷纷到洛阳,一来见见你,二来也是前来祝贺你与公主殿下的大婚”。 荀爽说完,端起茶杯,继续品着香茗。 而刘睿则是在心中猜测了起来,南边的朋友,莫非司马公也会前来,十数年了,自己也很想这位老师。 除了老师,还会有谁呢?想来跟荀爽交好的朋友,大多都是汉末名士,自己应该知道这些人才是,可是思来想去,还是猜不出其他人是谁,算了,反正这些人会来见自己,等待些日子就是了。 此时,刘睿寻找的郭嘉,正坐在不其侯伏完的府上,与伏完交谈着。 “奉孝,子干他们都说,骠骑将军可是最善于采纳你的谏言了,你看,我女儿这事?” “伏大人,虽然我主公善于纳谏,不过你的女儿也太小了吧!我要去说,我怕被主公揍”。 郭嘉 有些可惜的看了看伏完,看来这伏完给自己的十坛美酒怕是与自己无缘了。 “奉孝只要去向你家主公说即可,成与不成这十坛美酒都是你的”。 伏完丝毫不担心,因为他已经让自己的老婆去宫中拉关系了。 他女儿伏寿小又如何,将来长大了再嫁给刘睿就可以了,先订下来再说。 别看他曾娶了先帝的阳安公主为妻,但是现在的他,在朝中并不得势,而这刘睿正是他的目标,为此,他托了不少关系,把刘睿身边重要的谋士郭嘉请来了自己府上,让他帮忙。 郭嘉低头想了想,才十坛美酒,就想让我郭奉孝卖了主公,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过,想到其他一些大臣同样许诺下的美酒,郭嘉心中一笑,这些当然就能了,卖一次也是卖,不妨一次卖个好价钱,主公,你可不要怪我,主要是这些人太可恶了,搞了这么多美酒给我,主公你就牺牲一点点,反正你也不吃亏,嘿嘿! 不过郭嘉也是有底线的,那些送金银财宝给他的,他看都不看,转身就走,而这些送美酒的,都是一些关系硬的大臣,不然哪能搞到这么多主公的美酒,他郭嘉搭线也是要看实力,不是谁都能攀上自家主公的。 当然,在这洛阳城中也有让郭嘉吃瘪的人,蔡邕不知从何处知道了郭嘉这些天的所作所为,他命人找到这个不安分的小子,只是对他说了一句话: “郭奉孝,你如此这般,你主公可知否?” “蔡侍郎,后学郭嘉,不知先生之言何意?” “你就不怕老夫,前去刘府,告知那刘子羽?” 蔡邕老神在在的看着郭嘉,似乎吃定了这小子,他也有些眼馋郭嘉搞来的那些美酒,此刻也顾不上大儒的身份,打起了郭嘉的主意,其实他最可气的是,这小子上次来洛阳收了不少自己的美酒,却没给他办事,至今没让刘睿来自己府上见见自己的宝贝女儿,实在是可恨!这次他要连本带利从这小子身上拿回来,嘿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给这小子送酒的主意,都是他告诉那些人的…… 第182章 齐聚洛阳 郭嘉看着蔡邕的表情,便是将一些事情给猜到了。 完了,我终日打雁,不想今日被雁啄了眼,这蔡邕算计我啊! “嘿嘿,蔡大儒,您看,咱家主公这些日子忙着迎娶公主之事,令千金的事,可否推后些时日”。 “老夫跟你说的不是这事,你在外面收受美酒,此事,若是告诉你家主公,那些酒估计都要充公了吧!要不然这样,保存在老夫这里如何?放心,老夫不会贪墨的”。 我信你个鬼,你个糟老头子坏的很,郭嘉可不信这蔡邕,表面大儒风范,背地里竟然坑算我郭嘉,呜呜! 同一时间,豫州。 几列马车“咯吱,咯吱”地行走在官道上,车内也不知坐着的是何人,待到这些马车行到一处镇上之时。 也许是马车内的人乏了,这行人交代起了车夫,来到了镇上的酒楼里。 “子将,此地是豫州何处?” 许邵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是豫州境内。 “好了,承彦兄,此处不是交谈的地方,我们先进去找一清净之地,再详谈如何?” 后方的司马徽跟庞德公走上前来,劝说起了黄承彦。 “嗯,好吧!” 一行四人,先后进入酒楼,寻得掌柜,找来后院一单独的房间,点上酒菜,便是开始畅谈起来: “子将兄,我们三人皆是受荀慈明所邀,前往洛阳见见骠骑将军刘子羽,不知子将兄又是受何人所邀?” 原来这四人也是碰巧在路上遇到了,皆是去往洛阳,故而同行起来,四人原本就认识,其他三人知道许邵的脾性。 也十分奇怪,这人怎么也会去见那刘睿?去年的月旦评中,许邵对刘睿的评价可是不怎么好的呀! “各位老友,我发现我小看了这刘睿,昔年对他的评价似乎出现了偏差,此次想趁着他大婚之机,亲自为他相面评价一番”。 原来是这样,这就解释的通了,看来这家伙,对那骠骑将军的评价很看重啊,也对,去年把刘睿说的那般不堪, 让一向好好脾气的司马徽都差点为了刘睿跟许邵干起来了,估计这许子将也是心中有些愧疚吧! “你们说,我们还有几天才能赶到洛阳,去的晚了,洛阳的那些老朋友又该着急了”。 “无妨,就让那几位多等等吧!哈哈!”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着,气氛显得十分轻松融洽。 吃过酒菜后,四人便是带着随从,又踏上了前往洛阳的官道。 同样在这豫州,一支队伍也在向着洛阳进发,比之许邵他们落后一些。 马车中,一个女孩睁着惊讶的眼神问着自己的父亲: “爹爹,你不是早已远离朝堂嘛?为何这次带着我们去洛阳呀!” 女孩儿的父亲苦笑一声,自己是远离朝堂了,可是天子邀请他去洛阳,他可不好拒绝,哎! 此时,马车内的另一个文静的女孩,看到自己父亲苦恼的神情,急忙解围: “妹妹,你说这洛阳真的像他们说的那般繁华嘛?” “姐姐,肯定的呀,我在庐江的时候可是听说洛阳无所不有,比我们庐江不知好多少呢!” 姐姐笑了笑,看着纯真的妹妹,不再言语。 “哼,爹不理我,姐姐你也不理我,你们都是坏人!” “好了,等到了洛阳,爹爹带你们多玩一阵子,可以吗?” “嗯!” “爹,你真好!” 司隶,宜阳城。 “幼安兄,不知你不去洛阳,来这宜阳,所为何事?” “文举,稍安,过几日你就知道了,若吾估计不错,再过几日,名士许邵就该到此地了”。 “哦!这次洛阳怎么会汇聚这么多名士大儒”。 “这个我听说,是陛下所邀,毕竟不是朝廷征召,算是陛下私人邀请,所以这些名士大儒才会来洛阳!” “难怪,连你都跟我一起来洛阳了”。 “如此多的名士大儒汇聚,不来,只怕这一辈子都会后悔”。 “对了,文举,眼下骠骑将军与万年公主婚期已定,你不会是来洛阳当面抨击的吧!” “幼安兄,你说什 么呢?以前是我孟浪了,天下那么多的名士大儒都没说什么,我又怎么会不识抬举”。 “那就好,这婚事是陛下指定的,现在的天子权势正盛,渴望成为孝武皇帝那般的帝皇,从他重置冠军侯,封刘睿为骠骑将军就可见,这刘睿之恩宠,到了洛阳,你可别挑刺”。 “文举谢过幼安兄”。 管宁一笑,这下他就放心了。 天下的目光,这段时间都汇聚到了洛阳,无数士子对洛阳充满了向往,不少家境殷实之人,更是带上随从,赶赴洛阳,就为见见那众多的天下名士。 洛阳,卢植府上。 不少他的好友聚集在这,正谈论着这事。 “子干,你这徒儿了不得哦,这陛下如此为他造势,连我们这些人都请过来了”。 郑玄抿了一口卢植府上的香茗,接着又感叹起来: “老师的待遇果然不一样,就连这香茗都比之外面出售的,要好上不知多少”。 “据说幼安也来了?” 卢植向郑玄问起了自己的师弟管宁。 “跟孔文举一起去了宜阳,好像是去等候汝南名士许子将吧!” “许子将?他来了倒好,我要当面问问他,当初如此诋毁睿儿,意欲何为?” “你呀你,别人点评你徒儿两句,你还护上短了”。 郑玄慢悠悠的继续品着香茗,对于卢植的弟子刘睿,他们都有着好奇,可是人家现在忙着娶媳妇,可没空见他们名士,不过不急,以后再见不迟。 而忙着娶媳妇的刘睿,现在被这些繁琐的礼仪所扰,不堪重负。 刘威特意请来了不少人,教导刘睿一些婚礼习俗。 毕竟对方可是当朝公主,马虎不得。 皇宫之内,刘宏的生母,董太后也在教导着万年公主刘黛,一些作为妻子的责任和礼仪。 除了刘协之外,董太后对这个孙女也十分疼爱,再过一些日子,孙女就要出嫁了,她的内心中有着万分不舍,听自己儿子说,那刘睿如何如何出众,这才让她心中的担忧减轻了不少。 第183章 大婚之前 “太后,黛儿舍不得你”。 “傻孩子,女孩儿总有这一天,以后有时间多来宫中看看我就行了”。 董太后,眼睛也有些红,她偷偷地用手抹了抹,接着才跟刘黛说起了正事: “黛儿,协儿也舍不得你这姐姐,自从王美人故去后,他一直十分依赖你这个姐姐,以后,你要多多帮衬他”。 “嗯,会的,太后”。 “姐姐,协儿听他们说,姐夫可是昔年霍骠骑那般的人物,更是父皇的肱骨之臣,将来协儿长大了,也要向姐夫那样”。 刘协也跪在董太后身边,小小年纪便是十分聪慧,惹人疼爱,此刻,他正安慰着自己即将出嫁的姐姐刘黛。 “协儿真懂事”。 刘黛摸了摸刘协的脑袋,接着有些犹豫的说道: “协儿,以后姐姐不在宫中了,你多陪伴太后,切莫在外人面前过多言语,知道嘛?” “为什么?” 刘协有些不解的问着刘黛。 “你听姐姐的话吗?” “听!” “那就答应姐姐”。 三人又聊了一阵,知道一位宦官前来通知刘黛,皇后何莲请万年公主前去。 跟太后拜安之后,刘黛跟着宦官,来到了皇后何莲的宫殿。 “母后!” 刘黛跟何皇后行礼,虽不是自己生母,该有的礼仪还是得有。 “来,黛儿,快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嗯”。 何皇后一改以往对刘黛的态度,十分亲近的拉着刘黛的手,仿佛真如刘黛的生母那般,问东问西,关怀备至。 “黛儿,看看这个首饰,你喜不喜欢,这颗珍珠呢,还有这个,你看看……” 何皇后的热情,让刘黛大呼受不了,她也隐约的知道,这何皇后的意思,想通过自己,拉拢刘睿,为她的儿子,也是自己另外一个弟弟刘辫将来铺路。 心地善良的她,此刻心中却是下了一个决定,今后要劝解刘睿不要介入,这两个弟弟的争斗中,虽说刘辫与她没有过多交集,可那也是父皇的孩子,也是自己同父 异母的亲弟弟,跟刘协无异,帮谁都不好…… “公主,你回来了”。 回到自己寝宫的刘黛,看着迎接上来的貂蝉,心下轻松下来,整个宫中,真正能讲真心话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个侍女,而在刘黛心中,早已将貂蝉当做了自己的好姐妹,两人几乎无话不谈。 “蝉儿,再过些日子,我就要嫁给刘睿了,到时你……” 看着公主欲言又止,貂蝉知道了她的意思,无非怕自己不愿意一起去那并州,留在宫中受人欺负。 “公主,你去哪,蝉儿都会跟着公主,就算是陪嫁,蝉儿也愿意”。 “蝉儿,你真的决定了?” “嗯,公主,蝉儿想好了,能跟着公主,陪嫁骠骑将军,或许也是蝉儿的福分哩!” “唉!你这傻丫头,等到了并州,我再让刘子羽纳你为妾,你看如何?” “呀!公主,你说什么呢?” “怎么,你还不愿意呀!那不其侯伏完都找父皇说了几次了,要把小丫头伏寿许给刘睿做妾”。 “寿儿,还那么小,不其侯怎么忍心”。 “唉,蝉儿,这世道,我们女人又能反抗什么呢?不过这样也好,到时我们去并州,将伏寿也带上吧,不然不其侯以后指不定将她又许给谁,倒不如长大后嫁给刘睿”。 貂蝉认同的点点头,这世道,对他们女人实在是太不公平了,或许,刘睿是一个好归宿吧! 洛阳,刘府。 “铁柱,找到郭嘉没?” “还没,不过老爷让勇哥找到我,让我抓紧将徐州的产业,悉数转移到并州去”。 “哦!我爹还交代了你什么?” “老爷还交代我,这段日子,在各州大力收购粮食,说公子你用的着”。 刘睿点点头,心中感动,自己的老爹一直在身后默默地支持着他,无论他官职多么大,在刘威心中,或许自己就是那永远长不大的孩子吧! “铁柱,你除了照我爹的意思去办,问问沛县老家那些家仆愿不愿意一起前往并州,若是有人 不愿前去并州,就发给他们一些财物,让他们归籍吧!” “公子,他们当初都签了卖身契的,不用如此”。 “照我说的去做吧!” “喏!” 铁柱走后,刘睿一个人沉思起来,洛阳这边事情办完后,自己该如何发展并州呢? 虽说有自己老爹的支持,可是就算是自己老爹散尽家财,也只能勉强维系数月吧! 并州这些年历经战乱,百废待兴,远远不如大汉其他州郡,不过,也有优点,常年与草原异族的争斗,使得并州民风彪悍,兵源倒是不成问题。 想了很久,刘睿整理了脑海中的一些思绪、方法,随即,拿笔将之一一记录了下来。 时光冉冉,眼看大婚之期到来,两世为人的刘睿也显得愈发焦虑起来,按后世的说法,这叫婚前焦虑症。 “主公,你叫我俩来有何事啊!” 来到这里的吕布问道。 “来,奉先、奉孝咱们好久没一起喝酒了,今日陪我喝一顿”。 “好的,主公!” 郭嘉不客气的端起酒樽,大口畅饮了起来。 吕布喝了一口,作为过来人的他,猜到了主公的反常: “主公,你是不是怕结婚呀!” “嗝”。 郭嘉打了个嗝,也放下酒杯,宽慰起了刘睿: “主公,该不会是奉先兄说的是真的,你在害怕结婚?” “算是吧!不知为何,我心中不安,所以才找你俩过来喝酒”。 “主公,这个我就没办法了”。 郭嘉摇摇头,这自己可帮不上忙。 三人继续喝着酒,一夜过后。 “睿儿,明日就大婚了,你怎么还在这烂醉如泥”。 刘威看着眼前喝的酩酊大醉的刘睿,有些生气道。 这时,郭嘉微微醒转,赶忙替自己主公辩解起来: “老太爷,主公有些惧怕明天的大婚,昨天才拉着我俩喝酒,并无其他意思”。 “唉!这孩子,好了,阿勇你快安排人扶他下去吧!” “喏!” 顺带的,吕布跟郭嘉也被刘府家仆给扶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184章 刘睿迎亲 转眼间,已然到了大婚当天。 其实,两天前就在进行了,刘睿还特意,去打了两只大雁连同一些碧玉、束锦、宝马等等送往了皇宫之中…… 由于,骠骑将军府还未彻底完工,所以婚礼只能在刘府举行。 一大早,精细打扮的刘睿便是骑着高头大马,一身喜服,带着接亲的队伍,向着皇宫走去。 身后的吕布跟郭嘉也是一脸喜色,身着红装,跟着自家的主公一起,迎接未来的主母。 皇宫之中,刘黛一身盛装,此刻的她刚刚拜别自己的父皇,正在自己的宫殿内等候着新郎刘睿。 “公主,刘将军快到了”。 貂蝉一路小跑,来到了刘黛的身前,气喘吁吁的说道。 这次刘宏可是下本钱了,嫁妆也十分丰厚,再也不复往昔的吝啬,看得出,他十分疼爱自己的这个女儿。 “蝉儿,我有些紧张”。 “嘻嘻!公主,听说外面街道上是人山人海,他们都在庆贺公主与骠骑将军的大婚哦!” “蝉儿,你还说”。 这时,一位宫女走了进来: “殿下,姐妹们都准备好了”。 刘黛点点头,双手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衣角。 走在大街上的刘睿,看着周围街道上的百姓,极其不自在。 “恭祝骠骑将军大婚!” 周围不时传来人们的祝贺之词,刘睿也只能一一点头微笑示意。 “奉孝兄弟,这阵仗真吓人,主公遭的住吗?” “奉先兄,这算不了什么,府中的阵仗才吓人,整个洛阳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都来了,据说陛下也会亲自到来”。 “额,真的吗?我还没见过陛下呢?” …… 说话间,队伍继续行进着,终于街道尽头的皇宫映入众人的眼帘。 此刻,朱雀门外,光禄勋带领着礼官正在等待着刘睿。 瞧见迎亲队伍之后,这位光禄勋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快步上前。 刘睿骑马走到光禄勋身前,随后便是翻身下马。 光禄勋也连忙上前,向着刘睿说道: “下官见过骠骑将军,陛下着下官在此等候刘将军 ”。 “嗯!不用多礼!” “刘将军,你跟我入宫吧,其他人在此等候即可”。 刘睿点点头,转头吩咐了郭嘉几句,随后跟着光禄勋进入了皇宫之内。 一路行来,路上的宫女、侍卫、宦官无一不在对着刘睿行礼。 一些胆大的宫女还偷偷地打量着刘睿,接着等刘睿走后,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这骠骑将军好生俊俏啊!真羡慕公主的那些侍女,他们可以陪着公主一起去并州,以后可以天天看见骠骑将军了”。 当然,这些话刘睿可听不到,他继续向着刘宏所在的宫殿行去。 “末将刘睿,见过陛下!” “哈哈,子羽快起,今日你我非君臣,实乃翁婿,过后就是一家人了,用不着如此生疏”。 “是!” 刘宏今日很高兴,他最疼爱的女儿终于是找到了一个好归宿,身为父亲,他十分欣慰,刘睿走后,他便在张让的陪侍下,先行起驾,前往了宫外的刘府。 “刘将军,下官只能带你到这了,接下来赵常侍会带你前往迎娶公主殿下”。 光禄勋一脸喜色的说道。 “多谢李大人了,寒舍略备薄酒,还请李大人前往一叙”。 “刘将军客气了”。 光禄勋受宠若惊,这骠骑将军果然是谦卑,对自己如此客气,让自己倍感亲切。 “赵忠见过骠骑将军冠军侯”。 中常侍赵忠,笑着上前与刘睿打着招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见到赵忠如此客气,刘睿也不想其他,同样十分和气的回应起了赵忠: “赵大人客气了,烦请赵大人带路”。 “骠骑将军请!” “请!” …… 刘黛正在寝宫中与自己的侍女,谈论着一些话题,以此缓解自己紧张的心情。 这时,宫外小宦官的声音响起: “见过骠骑将军!” 刘黛一惊,急忙止住话题,交代周围的侍女准备迎接。 “下臣刘睿见过公主殿下!” 步入宫殿内的刘睿,向着公主行了一礼,现在她还未是自己的妻子,该有的礼仪不能废,今天之后就 不必了。 听到刘睿的话,紧张的刘黛竟然是忘记了回复,幸而是身旁的貂蝉小声提醒了她一声。 刘睿抬头看向了自己即将过门的妻子,这时的刘黛也将目光看向了他。 两人这不是第一次见面,不过这次四目相对间,彼此心中都有了异样的感觉。 公主刘黛,双手交叠,端坐在主位上,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大红喜妆,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就像是流落凡尘的仙女一般。 就连一旁的貂蝉此刻在她身边也显得黯然失色,一时间,刘睿竟然看得呆了。 刘黛看着刘睿,见对方沉默,羞涩的开口轻声道: “子羽”。 “哦!殿下恕罪,是在下失礼了”。 赵忠也急忙催促刘睿道: “刘将军,快迎娶殿下吧,宾客们可还在等着呢!” “对对对!是吾孟浪了”。 说完,走到公主身前,微微躬身,牵起了对方的柔荑,向着宫外走去。 刘睿牵住自己手的那一刻,刘黛心中一股羞意,如触电一般,酥麻感传遍了全身,随后,感受着手中传来的温度,注视着那一张近在眼前的脸庞,心中万般思绪,接着起身,跟随刘睿而去。 看着自己熟悉的宫殿,刘黛的心中有着一点不舍,但心中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 “见过公主殿下!” 刘黛来到朱雀门,迎亲的队伍纷纷跪拜,吕布跟郭嘉也真诚的行了大礼,这就是他们未来的主母,无关她公主的身份,值得他们如此大礼。 郭嘉起身后,立马安排起了一切事宜,如今文若他们远在并州,这些事只能他来,事关主公脸面,容不得半点马虎,吕布也是如此,立马眼光在四周查看起来,右手也不自觉的摸上了悬挂腰间的宝剑,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应该小心行事。 第185章 婚礼之间 在吕布戒备下,迎亲队伍回返,来到了刘府。 门口,一众人等早已等候多时,周围早已被城内士卒团团围住。 “见过公主殿下”。 先行赶到的卢植等人都是向着刘黛行礼。 随后,众人退开在两侧,此时手捧红烛的侍女开始成双成对的入府;接着刘睿携刘黛一起走向府内,到了大厅之后,两人面对着跟随而来的众人行了拱手礼。 之后两人再次相互鞠躬,刘睿的左手在上右手在下,而刘黛是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且手都藏在衣袖里鞠躬九十度。 礼毕,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主位之上,那端坐的刘宏,此刻的他满脸的笑意,看着下方的两人。 “拜见陛下!” 众人早已得到消息,今日刘宏也会亲自前来,所以此刻见到当今天子,也并不惊讶。 “好了,众卿家,今日不是朝会,不必拘束,陪朕共饮一杯”。 说完,刘宏一仰头,喝光手中酒樽的美酒。 “陛下请!” 众人饮毕,刘宏又微笑开口对着刘黛说道: “黛儿,还不快见过你的君舅、君姑!” 刘黛缓缓来到刘威夫妇前面,跪拜道: “妾身刘黛拜见君舅、君姑”。 “黛儿,快快起来”。 刘威夫妇喜不自胜,快速的给刘黛回着礼。 “刘睿拜见父皇!” 这边的刘睿也朝刘宏行礼。 “子羽不必多礼”。 说完,刘宏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着张让递给了刘睿。 这边的刘威夫妇,见到皇帝陛下已经给自己儿子礼物了,才给出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礼物,这送礼前后顺序,他们不敢逾越。 接着赐酒,细心的交代起了刘黛,足以看出他们对刘黛的喜爱之情。 沃盥礼毕,刘睿接过侍女递来的短刀,抓起自己的一缕长发,干脆利落的削下,交给了侍女,身边的刘黛也是如此,将自己的一缕秀发交由了身后的侍女,最后刘睿拿着红缨将两人的青丝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一步步下来,最终,在所有人的见证下,两人行过拜堂礼,刘黛便被侍女簇拥着步入了后院。 新娘走后,在场的众位宾客一一上前 恭贺起刘睿。 “子羽,恭喜啊!” 何进带着一大帮人,前来向着刘睿敬酒。 “大将军客气了,请满饮此杯!” 何进走后,又是一拨人,刘睿机械的重复着…… “子羽,为师也敬你一杯!” 听到声音,刘睿回头一看,一个许久不见的人,印入了他的眼帘。 “老师,这么多年,弟子甚是想你”。 刘睿惊讶的看着司马徽,眼中浓浓的敬意。 “哈哈,子羽大婚,老师焉有不来之礼”。 司马徽也一饮杯中之酒,接着介绍起了周围的一众文士: “这几位都是吾的好友,荆州的庞德公、黄承彦还有这位许邵”。 “晚辈见过各位先生”。 庞德公、黄承彦点点头,也对着刘睿点点头,接着回礼,只有许邵还在细细观察着刘睿,他懂相面之术,此刻正在思考着什么。 这时,卢植也带着一般班人来到了刘睿的身前,笑着说道: “睿儿,今日你成婚,为师也敬你一杯”。 身旁的郑玄等人也跟刘睿打起了招呼。 听见这些人自报身份,刘睿更加震惊了,这些名动一时的大汉名士,怎么此刻都来了,连那一向淡泊名利的管宁,也跟着孔融一起来了。 刚跟陛下见过礼的荀爽等人站在卢植等人身后,一个中年人身旁两个女童正偷眼打量着刘睿: “姐姐,那真的是骠骑将军吗?” 妹妹低声的在姐姐耳边呢喃。 乔莹再次打量刘睿一眼,转头轻轻疑惑道: “怎么了,倩儿你为何如此问,你在庐江不是时常心心念念,想见骠骑将军一面嘛?” 乔莹调笑起了妹妹,难得的,平常文静的她第一次如此调笑妹妹。 “哼!姐姐,那些画像都是骗人的,明明骠骑将军这么好看,被他们画的那么丑,呜呜,最可恶,还骗了我不少钱财购买”。 乔莹心中也同意妹妹的看法,刘睿英气逼人,实在不似那画中之人那般轻佻浮华。 待到所有宾客入席之后,刘睿便是再次统一敬酒。 这时大儒蔡邕,在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先是向着刘宏一礼,接着开起了刘睿的玩笑: “子羽 ,今日大婚,不如应景即兴赋诗一首,也好让我等开开眼,让陛下和我们品鉴一番如何?” 刘睿心中一万头草泥马路过,就知道今日这些老夫子不会放过自己,幸好自己早有准备。 略微沉思了片刻,刘睿再次一饮杯中之酒,缓缓唱道: “四时秋独好,今夕更何如,明月银河渡,灯花绣阁舒,蓝田种壁夜,京兆画眉初,人鉴辉双玉,相将挽鹿车”。 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都细细品味起来,辞藻虽不华丽,可是其中深情款款,让在场众人都纷纷点头称好。 而郭嘉则偷偷提笔记录了下来,主公的诗作他又收集了一首,嘿嘿! 众人热烈的喝起了酒,气氛一下热闹了起来,刘睿也感叹着眼前的一切,再次起身,接着吟起了一首李白的诗词,气氛到达了高潮: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老夫子,众宾客,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高祖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正在饮酒的众人先是一阵沉默,仔细的听着,宴席间落针可闻,然后,爆发出了一阵叫好称赞之声,连主位上的刘宏也不例外,忽的站起身,也不说话,端起酒樽直饮而下。 “好一个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看来是我等俗了”。 郑玄也端起酒杯,对着边上的各位大儒感慨道。 角落里的曹操仔细感受了一番,端起酒杯,与袁绍对饮起来: “本初,来,咱们同销万古愁!” “孟德,干!” 刘睿也同样被这诗词感染,自顾自的喝了几杯,接着他想起了一件事,宴席这样一搞,自己先前准备的酒水够吗? 第186章 洞房之夜 宴席一直持续到了傍晚,众人受到刘睿剽窃诗作将进酒的影响,不少人喝的酩酊大醉。 而皇帝刘宏中间就已经离场了,这也是后来众人没那么拘束的原因。 此刻,刘睿正端着酒樽来到了曹操等好友的面前: “孟德、本初,吾差点忘了你们,来来来,共饮此杯!” 刘睿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子羽,现在才想起我俩,自罚一杯不够,得再来三杯!” 曹操爽朗的说道,边上的袁绍也十分赞同。 “孟德兄,你是想让吾入不了洞房呀!” “哈哈!子羽哪里话,似公主这般天仙人儿,天下男儿又有谁舍得不入洞房的!” 曹操调侃起了刘睿,不过他说的也是实话,以前听人说,这万年公主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然是如此,与之一对比,洛阳暗香楼里的那些货色真是无法入眼了,曹操心中十分羡慕刘睿,让这小子占便宜了。 听着曹操的话不似作假,刘睿心底一激灵,在看到曹操眼中的羡慕之情,娘的,以后得把自己老婆看紧了,被人妻曹盯上可不是好事。 入夜,宾客渐渐散去,不少人是被自己的随从抬回去的,闹了不少笑话。 刘威忙碌的送着一位位宾客,临走之时,不少人留下了请柬,都是邀请自己儿子以后前往一叙的。 将之一一收好,刘威交代了阿勇,让他去催促刘睿,现在天色已晚,可别让公主殿下等久了。 后院,刘睿卧室之中。 刘黛坐在床边,听着貂蝉的汇报: “公主,刘将军还在前院喝酒,要不要蝉儿前去催促一声?” “算了,那么多宾客,也是难为他了,而且都是天下名士,朝中重臣,多打打交道,对他以后仕途也有好处,蝉儿你就别去打扰他了,还有,蝉儿你以后称呼我夫人吧!公主只是过去的身份了”。 “嗯!夫人!” 主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话题都是关于刘睿的,听到刘睿今日席间 所作的那两首诗作,刘黛眼中的喜爱之情更甚…… 不知多久,门外响起了郭嘉的声音: “主公,你慢着点,奉先,主公这么沉啊!” 随后,门外随侍的侍女一个个跟刘睿见起了礼。 听到声音,貂蝉急忙出去,交代起了侍女从郭嘉吕布手中扶过刘睿,将之搀扶入了房间。 而吕布也第一次见到了貂蝉,吕布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不过想到这是公主的贴身侍女,脸上遗憾连连,轻轻叹息一声。 “奉先兄,怎么了?” 郭嘉疑惑的看了一眼吕布,随后看向了貂蝉的背影,似乎有点明白了。 “奉先兄,可是叹息貂蝉姑娘?” “嗯!不瞒奉孝,吾是感叹貂蝉姑娘的美貌,不下咱们的主母”。 “嗯!不过公主的贴身侍女,奉先兄知道什么意思吧!” “我懂!这貂蝉姑娘以后只怕也会是自己主公的小妾之一”。 郭嘉点点头,他也只是提醒吕布,这貂蝉姑娘的身份。 郭嘉见吕布还有些感叹,又接着继续道: “奉先兄,要不要嘉也在这洛阳城中为你求的一姻缘呀!这城中可有不少待字闺中的姑娘哦!” “奉孝,还是不要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里的那位,你擅自给我找小妾,小心她吵到主公那里”。 “哈哈,奉先兄,嘉是想不到,名震并州的吕奉先,是一个惧内的人,哈哈!” “你小子,别笑话我,走,咱们喝酒去,不醉不归如何?反正今日主公大婚,没空管着咱们,喝他个够本”。 “走走走,奉先兄好提议!” 郭嘉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两人勾肩搭背,向着院外走去。 进入房间的刘睿,被侍女搀扶放到了椅子上,随后,这些侍女行礼告退,退出了房间。 貂蝉也跟刘黛说了几句后,最后一个退出了房间。 待到感觉房间里只剩下刘黛后,刘睿竟然自己起身,从趴着的桌子上坐了起来。 刘黛惊讶的看着他,一 时不知怎么办? “公主莫慌,吾是骗他们的,不装醉他们还会拉着我喝酒”。 听到刘睿的解释,刘黛心中无语,自己刚刚还在为他担心,不想这人欺骗了所有的人,还包括自己。 “子羽,真的没事嘛,我听她们说,你喝了不少的酒”。 刘黛来到刘睿的身前,满怀担心的说道。 “不打紧的,倒是睿要向公主道歉,让公主久等了”。 听到刘睿的话,刘黛脸一下就红了,红彤彤的煞是好看。 “子羽,你以后叫我黛儿就好了,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了,叫公主怪生分的”。 刘黛低着头,不敢再看刘睿,羞答答的说道。 “嗯!” 见到刘睿没在说话,刘黛在心中鼓起了勇气,紧张巴巴的问着刘睿: “子羽,那个”。 话到嘴边,一时不知怎么讲起。 知道她在羞涩,所以刘睿主动了起来。 这一刻,刘睿忘记了所有,既然一时半会回不去,那自己就在这个时空好好享受吧!没发现,自己竟然本质上是个渣男,不对,这叫入乡随俗。 生疏的刘黛,只能由着刘睿欺负着,随后刘睿一边抱着刘黛,一边来到了红烛边,“呼”的一吹,红烛应声而灭。 房间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细声听去,奚奚落落的声音响起。 安静了一会儿,不过除了房间的两人,再无外人知晓罢了。 过后,又是几声抽冷气的声音传出,从此人世间少了一位纯情少女,而多了一位曹操喜欢的类型,还真是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以下省略一万字…… 第二天,刘黛还在沉睡着,刘睿却是已经醒转,没多久,外面传来了貂蝉的声音: “你们去打水吧!我去叫将军和夫人”。 “是”。 貂蝉走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小心翼翼的问道: “将军、夫人该起床了”。 见到许久都没人回答,她心下想了想,还是蹑手蹑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187章 浅谈王越 走入房间的她,看着床上的两人,尤其是那刘睿,脸都红到脖子根了。 不过今天自己的任务,得赶紧让夫人起床,前往刘威夫妇处请安。 貂蝉小心翼翼的走到床前,正待说话,但是却被刘睿吓了一跳: “刘将军,你你醒了?” “嗯!” “那,蝉儿替你更衣吧!” 刘睿没回话,盯着貂蝉仔细地看着,差点忘记了,还有个貂蝉,想不到娶个公主,顺带貂蝉也一起陪嫁过来了,刘睿心中感慨着,看来这个时空很多事都改变了,唉! 刘睿还不习惯被女人伺候穿衣,便是在貂蝉地注目下,挥挥手: “貂蝉,你先退出去吧!我自己穿衣服就好了”。 “啊!这是婢子份内的事,将军不必介怀”。 貂蝉有些小心的说道,她以为是自己什么地方得罪刘睿了,让他不喜自己,想到这里,心中有些悲苦。 刘睿看着貂蝉脸上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以前自己不要府中的侍女伺候自己穿衣,她们也是这般表情,唉!这该死的社会。 “貂蝉,睿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睿不习惯被人伺候穿衣,我有手有脚的,穿衣这种事,还不用麻烦别人,待会你伺候黛儿穿衣即可”。 听到刘睿的解释,貂蝉心中一松,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刘睿的举动倒是让她高看了不少,心底的好感更甚。 貂蝉走后,刘睿拿起一边的衣服,自己穿好后,走出了房间,来到了院子之中。 此时,其她侍女,早已准备好洗漱之物,等候着他了。 房间之内,刘睿出去后,貂蝉便是再次进入叫醒了沉睡的刘黛。 “蝉儿,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子羽呢?” “夫人,现在可不早了,将军他刚出去了”。 “哦!” 说完,刘黛起身,哪知,初为人妇的她,只感觉浑身有些无力,下身还感觉有些疼痛之感。 感受了一番,她的内心中又有些甜蜜,自己终究是他的妻子了。 貂蝉心细,见到刘黛此般,知道是什么原因,连忙上前扶起刘黛,下床更衣之后。接着便是细 心地替刘黛梳理起了秀发。 …… 跟随刘睿拜见过他的父母之后,两人又回到院子之中,正品着侍女端来的早点之时,吕布跟郭嘉也来到了刘睿的院落。 “郭嘉、吕布拜见主母”。 “二位快请起,不必多礼!蝉儿,去取礼物来!” 貂蝉应诺一声,随后步入了后院中。 不多时,貂蝉带着侍女拿来了两个木匣,分别交给了两人。 郭嘉的木匣内是一些珍稀的宝石、珍珠,而吕布木匣之内则是刘黛专门命人寻访铸剑名师,打造的一批宝剑。 郭嘉跟吕布顿时拜谢起刘黛来,两人对刘黛此举都很感动。 “黛儿,你给郭嘉这些财宝,莫非不是让这小子去换酒喝?” 一边的刘睿开起了玩笑,自己这老婆还不赖,知道自己礼贤下士,这样做,也是在间接的帮助自己。 “夫君,黛儿给奉孝这些宝物,可不是让他去换酒喝哦!” 刘黛故作神秘,接着问起了郭嘉: “郭军师,你跟随子羽,出生入死,也是时候去说一门亲事了”。 郭嘉一慌,看主母的意思,像是要给自己说一门亲事了,他郭嘉还不想过早的就结婚,可是,主母这样说了,他怎么好反驳。 郭嘉窘迫的样子,一边的吕布可不管他,一下嘴快,说出了这些天与郭嘉一起喝酒得来的消息。 “主公,最近洛阳民间有件大事,传言有人要挑战帝师王越,时间就在后天,洛阳城北十里亭”。 “哦!知道挑战的人是谁吗?” “这个不知道”。 这个时候,刘睿心中想到了一人,真的会是他吗?从上次刘睿自己在并州与王越的切磋,刘睿知道了一些事情…… “后天吗?到时我们有时间去瞧瞧,王越的剑术可是冠绝天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 “主公,上次你八十回合才败于王越,这王越的剑术当真这样了得吗?” 郭嘉也疑惑的问道,不过说出来的话,让刘黛跟貂蝉都一惊。 帝师王越她们再熟悉不过,刘黛还托王越带信给当时身在并州的刘睿,更有传言,单论 剑术,天下无人出其左右。 想不到刘睿,竟然与王越交手八十回合才败,刘黛看向刘睿的眼神更加的充满了爱意。 “奉孝,主公上次是单纯的与王越比拼剑术,若是以枪法比之,不见得会输!” 吕布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这王越,自己也与之切磋了一番,最终差了一招,自己败了,所以他对此有些无法释怀。 “子羽,吕将军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能打败王越?” 刘黛有些八卦的问道,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是能打败王越了,刚才吕布的意思可不是这样的啊! 刘睿苦笑一声,他确实有把握在王越手下不败,但要说打败王越,也着实困难,对方的剑法出神入化,精湛无比,要想胜之,现在的自己可不行。 但在老婆面前可不能说不行,这是男人的准则。 “黛儿,打败王越有些困难,但也不是不可能”。 刘睿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不敢把话说满了。 “嗯,我相信子羽”。 在刘黛心中,自己夫君永远都是那个最优秀的,他说能,就一定能,就连一旁的貂蝉也相信了刘睿的话。 “好了,咱们不聊这些了,奉孝,并州可有消息传来?” “回主公,文若早些日子来信,告知并州一切无恙,主公安心”。 “嗯!那我们半月后,再启程回并州吧!” “喏!” “夫君,半月后黛儿也要跟你一起去并州”。 “黛儿,并州边地苦寒,你真的想好了吗?” “嗯,夫君去哪!妾身就去哪!” “好吧!这次父亲、母亲,都会随我一起前去并州,我原先还担心黛儿你,现在好了,那这次我们一起过去吧!” 刘睿其实先前就想过,这次离开洛阳,估计好一阵不会回来了,而且他也担心以后的一些事情,所以他早早的想好了,这次将家人都接到并州去,不过这刘黛,自己却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去,毕竟人家先前可是公主,现在她自己说出来,比自己对她说要更好,而且他也怕曹贼惦记,把自己的妻子留在洛阳可不放心。 第188章 决斗伊始 又过了一日,刘睿携夫人刘黛,入宫拜会了刘宏,并且告诉了刘宏自己将在半月后,启程回并州,得到了刘宏的准许,接着宴席间,两人又聊了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 原本,刘宏还想着让刘睿率军,去平定西凉地区的动乱,慑服当地的羌人,不过转念一想,并州北面的异族也不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最后还是同意了太尉张温的提议,让出身西凉的董卓去平定这次动乱。 太尉张温也率领近三万平定黄巾的朝廷得胜之师,去往了西凉。 张温实在是不想再让刘睿去西凉,这功劳可不能再给他了,不过,他不知道的是,世事无常,以后如何,谁也不知道…… “哎!是不是这里啊!怎么不见王大师呢?” 一位游侠儿问着身边的同伴,王越在他们这些游侠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不少人专程赶到此处,为的就是一睹王越的风采。 “别急,咱们耐心等待就好了,咯!没见骠骑将军也在那边等待嘛!” 有人示意大家不要着急,就连骠骑将军刘睿也在等待着,自己等人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子羽,你说谁胆子这么大,挑战帝师王越?” “孟德你问我,我问谁去?” 刘睿无语的看着曹操,这货怎么了,当自己万能的?就算自己隐约猜到,此时也不方便说与他听。 “哈哈!阿瞒,你急躁了!” 袁绍笑着说道,他也来了,好游侠的他可不会错过这次盛会。 一边的郭嘉看了袁绍一眼,接着继续坐在刘睿身后,不发一言。 “来了,来了!” 人群中响起阵阵欢呼声,王越一袭青衣,拿着一柄宝剑,正向着这边而来,行走间,剑术大师风范尽显无疑。 不顾周围游侠崇敬讨好之声,王越径直来到了刘睿的面前: “见过骠骑将军!” 刘睿起身抱拳回了一声: “前辈,私下场合,不必如此见礼”。 王越点点头,接着又对着周围的曹 操等人打了个招呼。 “王大师,为何去拜会骠骑将军啊!” 一些游侠儿不解的问道。 “你傻啊!咱们在民间再如何了得,又如何比得上人家骠骑将军,你没听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吗?” “那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从军可不如现在舒服”。 “兄台你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想从真正的官军还得看人家要不要,没看那些世家子弟一个个趋之若鹜吗?” 众人聊天扯淡之时,也有一位剑士慢慢从官道行来。 此人背负着宝剑,一脸坚毅,同样的,也来到了刘睿的身前。 “郑邢见过公子”。 周围的人除了王越之外,俱是吃惊的想到,想不到这个挑战王越的人,竟然是刘睿府上的人。 刘睿也好些日子没见过郑邢了,问自己父亲,也只说郑邢有事,去了南方了。 “郑首领,好久不见了”。 “是啊!邢先向公子请罪,公子数次征战,邢未能护卫身旁,请公子定罪!” 郑邢有些惭愧的对着刘睿说道,自己受刘威的救命之恩,刘睿数次陷入险地,自己却无作为,实在是有愧内心,虽然他当时远在交州。 “邢儿,我们也有多年未见了,你还是不认同我吗?” 王越有些感伤的说道,没错这郑邢是他除了史阿之外的另一名弟子,可惜后来二人之间有些矛盾,以至于变成了现在这种局面(这个郑邢是作者加的人物,大家不必细究,王越历史上好像就史阿一个弟子比较出名)。 “师父,这些年来,您还是忘记了本心”。 郑邢感叹的说了一句,丝毫不顾及王越的感受。 “也罢,就让为师看看你如今的剑术到了何种地步了”。 王越说完,缓缓走向了场地中央,郑邢朝着刘睿告罪一声,也跟随在王越的身后,来到了人群的中央。 “师父,您先出剑吧!” 王越也不说话,拔出宝剑,向着郑邢刺去。 这一刻,王越忘记了所有,出 剑的那一瞬间,他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剑客,再无其他身份。 郑邢一个转身,躲过这一剑,转身的一瞬间,也拔下了自己的宝剑,一招向着王越砍去。 王越理都不理这一虚招,挥剑又朝着郑邢的胸口刺去。 郑邢果然回招,收招拿剑招架住了王越的一剑,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场地风沙骤起,围观众人只听的金铁相交之声响起,场中两人身影快的,让常人难以捕捉。 “钪”的一声,两人分开,停下了招式,气喘吁吁,都在各自恢复着气力。 “师父,如何?” “哈哈!不错,多年不见,你的剑法精进了不少,不过,小心了!” 说完,王越再次持剑直取郑邢的命门。 王越快如闪电,银剑上灼灼生辉,似银蛇一般咬向了郑邢。 这边的郑邢也心电急转,一招直取王越而去。 两人,如针尖对麦芒,谁也不退让,一旁的刘睿的右手搭上了腰间的宝剑,似有所动。 王越与郑邢终究是撞到了一起,近身之间,双方剑招齐出,转眼间两人交手了不下十回合,不得不说,两人的剑都很快,常人根本无法企及。 周围的众人不由为两人喝彩,这次决斗,实在是让他们大开眼界。 王越略微复杂的看了这个昔日徒儿一眼,想不到,如今的他已然到达了这种境界。 不过,自己这些年来也收获了不少,自己是绝不会输的,绝不会。 王越深吸一口气,随手挽了几个剑花,接着屏住心神,再出一剑。 不好!一边的刘睿心下大惊,他看出了这一剑,当初他就是败于王越这一剑之下。 看似平常朴实无华的一剑,实则暗藏杀机,让人防不胜防,当时要不是王越及时收剑,他可能就会伤在这一剑之下。 郑邢也有所感,他下定了决心,咬牙做出了一个动作,不做防御,也持剑直刺王越而去,这一剑给人一种决死的感觉,一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决然。 第189章 决斗事了 场边的刘睿大声吼道: “两位住手!” 对面人群之中也有一人,大呼出声: “师弟,不可!” 场中的王越自然也看出了郑邢这一剑的决死之意,心中大骇,这一剑虽可让他受伤,但要不了他的命,他王越这点自信还是有的,可是郑邢这决死的气势,让他心惊,这么多年了,这徒儿还是这般执拗,唉! 他可不想要徒儿的性命,手上的力道收回了几分,说时迟那时快,两人错身而过,毫无意外的,王越的剑在郑邢左肩上刺出了一个血洞,要不是最后时刻,他改变了方向,就不是刺中肩膀这么简单了,而郑邢的剑也划开了王越的青衫,不过却没让王越受伤。 再怎么说,王越也是自己的师父,纵然自己看不惯他当年一心求官,而忘记了自己的本心,他也不可能做出欺师灭祖的事情来,所以最后他也留手了,偏转了剑锋,没让自己的师父伤在自己剑下。 “师父,你”。 郑邢没理自己肩膀的伤口,复杂的看着王越。 “你不是也收手了吗?” “师父,当年你不是教导我们剑客,应该向死而生吗?可是今日你为何?” 王越苦笑,微微摇头: “为师当年只身入贺兰,趁夜色闯入了羌族首领的大帐,斩下其首级,何曾手软过,但你是我徒儿,不是仇人,更不是异族,取你性命有何用?” “可是你当年不是说,出剑必要取人性命的吗,剑客的剑不轻易出鞘,出鞘必见血”。 “当年,老夫年轻气盛,自觉天下无人敌手,说过的话终究是害了你们!” 王越收剑入鞘,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这时,郑邢问起了另外一个问题: “那你百般结交权贵,对做官之事如此热衷,又是为何!当年的你可是一心追求剑道,为何后面甘愿赴与权贵之下,失了本心?” “这,要我如何跟你说呢?人各有志,相比剑道,可能我更喜欢当官的感觉吧!这也是 你离开我的原因吧?” 郑邢点点头,好一句人各有志,唉! 终究,是自己太过执着了。 这时,一人快步来到了他的身旁,关心的问道: “师弟,这些年,你去哪里了,为兄找了你好些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 郑邢看着眼前的人,正是那时一起学艺的师兄史阿,随后,他抱拳一礼: “师兄,多年未见,邢也甚是想念你,邢当年与一般山匪争斗,中了他们的奸计,险些丧命,幸得刘威老爷相救,这些年来,师弟一直在刘府上护卫刘威老爷,一来报恩,二来也是不想与你相见”。 听到郑邢的话,史阿心下一动,看到过来的刘睿,便也一拜道: “史阿,见过骠骑将军,他日定当上门拜谢刘老爷救命之恩!” 史阿重重的对着刘睿一礼,算是表达自己对刘威的谢意,虽然他此刻并不在这,只有他儿子在这里。 他与郑邢学艺之时关系一直很好,就如亲兄弟一般无二,郑邢消失的这些年,史阿一直在寻找他,化解他对师父的误解,可惜一直未能如愿。 “郑首领,刚才,你鲁莽了,你有想过要是你那一剑真刺中你的师父,会是什么后果吗?” “公子,我知道,郑邢日后必定被天下人所不齿”。 郑邢摇头,一脸苦涩。 “错!你当初学剑的目的是什么?成为让人称赞的大侠吗?” 刘睿的一言,让郑邢心中顿时迷茫了,自己当初的目的还真是这样,难道错了吗? “睿认为,不管武艺如何!皆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须知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当年你师父,只身入贺兰,为的是什么?他看不惯羌人的反复无常,斩其首领首级,以此来震慑羌人!这就是学武之人的担当,早前,我被围于阴馆之时,又是他只身潜入并州,替陛下传讯,安定军心,方才使得我阴馆军民一心,共勠鲜卑,这就是担当!” 听到刘睿的话,郑邢看向了王越,他似 乎有些理解自家公子的话,虽然自己的师父热衷做官,可是他却没忘了自己的责任,是自己错了吗? “兄弟,骠骑将军的话让我惭愧了,我要去并州参军”。 “我也是,要不我俩一起如何?”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刘睿的话同样也是说给他们听的,一些人已经下定了决心,自己也要参军报国,男儿理当如此。 曹操心中也感慨不已,刘睿的话也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他此时的志愿也是报效朝廷,为国立功。 王越感激的看了一眼刘睿,眼中充满了善意。 怪不得这刘睿能取得如此功绩,我袁绍不如也。 这一下,刘睿无形中又收获了一波声望,而这些话,传入朝廷后,一些正直的老臣,更是在朝会上对他大肆夸奖,大汉有此子,幸甚! …… “阿勇,怎么这么多请柬啊!” 刘睿看着面前的一堆请柬,头疼不已。 “公子,小的也不知道,这些是老爷让我送过来的,让公子过目”。 “好的,我知道了”。 阿勇走后,刘睿看着边上的郭嘉: “奉孝,你看,我该先去哪一家呢?” “主公,这些请柬,嘉觉得可先去蔡侍郎府上一叙,你看,可以让蔡侍郎把这些大儒都邀请去,到时候主公就不必一一拜访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邀请他们来府上?” 刘睿点点头,不过他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主公,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些大儒先给你下的请柬,你不去赴约,反把别人请来自己府上,可是有些怠慢了”。 听到郭嘉的话,刘睿觉得在理,不过他总感觉怪怪的,到底哪里不对,他一时又想不出。 “主公,嘉愿替主公跑一趟,让蔡侍郎下请柬给这些大儒,主公新婚,还是在府中多陪陪主母为好!” 奇了怪了,这郭奉孝是怎么了,平常没事,这小子不是在洛阳溜达,就是拉着吕布偷着喝酒,今日这种跑腿的活,抢着干,不太像他啊! 第190章 刘黛吃醋 郭嘉领命来到了蔡府。 蔡邕听到下人的禀告,也是连忙来到了前厅: “奉孝,怎么就你一个人来了,你家主公呢?” “蔡侍郎,我家主公跟主母新婚,现在如胶似漆,所以今天没过来,您老莫见怪”。 蔡邕哼了一句,看了看郭嘉,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应该是有什么事找自己: “说吧!你今日到我府上是有什么事?莫非是想来拿酒不成?” 郭嘉搓了搓手,陪笑着说道: “蔡侍郎,小子今日过来,是有一事想请蔡侍郎帮个忙,帮我主公一个忙!” “哦!骠骑将军会有事叫我这个小老头帮忙的,少见呀!说吧,是何事”。 “是这样的,蔡侍郎你也知道,现在洛阳不少大儒名士都想邀请我主公一叙,可是我家主公再有半月就该回返并州了,时间紧迫,所以想让蔡侍郎给他们也下一封请柬,让他们来您府上一叙,当然,我主公也会过来参加您的宴会,您看成不?” 蔡邕沉思了起来,他也知道很多人邀请刘睿过府一叙的事,不过这小子半月后就回并州了吗?怎么之前没有风声呀! “好吧!那吾就厚着脸皮请那些好友,名士过府一叙”。 “谢蔡侍郎,小子代主公感谢蔡侍郎成全”。 蔡邕点点头,接着想起了其他事,再次问起了郭嘉: “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事,你跟你家主公说了吗?” “什么事呀,小子不记得了”。 郭嘉故意装作不知道,不过心中却是明白蔡邕指的是何事。 “哼!郭奉孝,你是真不记得了吗?正巧,荀慈明可也在洛阳,老夫得问问他,是怎么教出你这等滑头的”。 蔡邕吹胡子瞪眼,这郭嘉办事有点不靠谱,让他有些生气。 郭嘉心中叫苦,你女儿想见刘睿,自己去说啊,让我去跟我主公说,被主母误会就不好了,万一以后主母给我小鞋穿,我找谁说理去。 郭嘉走后,刘黛也跟刘睿说起了一些事: “子羽,你知道不其侯伏完吗?” 刘睿转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搞不懂她突然问这个干嘛,这伏完不就是那伏寿 的父亲嘛,刘协未来的老丈人,不过这人,他倒是在朝会上见过几次: “黛儿,我见过伏大人,不知你突然提起他,是有什么事嘛”。 刘黛,心中微微一叹,想起出嫁前父皇跟自己说过的话,她的心中有些挣扎,她的心中十分不愿跟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像刘睿这般优秀的人,以后的妾室必不可少,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大族想跟他联姻的,自己的父皇也是万般交代,一定让自己牢牢把握这正妻之位,还有他的父皇也很隐晦的跟她说过,他也会鼓动一些大臣将女儿嫁给刘睿做妾室,来稳固她的地位,将来让自己能更好的帮助自己的父皇。 这不其侯伏完的女儿伏寿,就是其中之一,刘黛也挺喜欢伏寿这小丫头的,因为她母亲的关系,这伏寿有时会来宫内玩耍,她们彼此都认识,甚至关系还很亲近,至于另外一人,刘黛听到他父皇说出口的时候,她也是不敢相信,这妮子不是一直挺倔强的吗?而且他父亲在朝廷中也是出了名的执拗,为何也会有此打算? 想到自己父皇的安排,她觉得有些悲哀,这世道,女人都是身不由己,不过她比较幸运,自己所嫁的夫君是自己喜欢的,也是世人瞩目的大英雄,这就够了。 见到自己的妻子在发呆,刘睿又是再次关心起来: “黛儿,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夫君,妾身,妾身还想从洛阳多带几个人一起去并州,可以吗?” 刘睿一笑,还以为这老婆有什么事呢?原来是想多带几个人,这不小意思嘛,未必几个人还能吃垮自己不成? “黛儿,以后这种小事,你做主就可以了,想带几人,你尽管带,不过得一起前往并州,黄巾初定,一路上还是有些匪患,跟我们一起走,彼此有个照应”。 “嗯!我知道了,夫君,你真好!” “对了,也不知奉孝事情办好了没有,都去了这么久了,这小子来洛阳懒散了不少,回并州得让文若给他一些事情做才好”。 “夫君,听说,当年奉孝还在颍川书院坑过你, 是不是真的呀!能跟妾身说说嘛?” 刘黛一脸笑意,眼中含着对刘睿的爱意,想更多的了解他。 “嗨!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夫君,你就说说吧!黛儿想要!” 左右无事,刘睿抬头,沉思起来,回想起当初刚见到郭嘉这小子的时候,恍若昨日,不想一下就是几年时光过去了。 “当年呀!这郭奉孝就调皮的很……” 刘睿一边说着,一边喝着香茗,不过脸上满是笑意与怀念。 刘黛认真的听着,貂蝉一边侍候着两人,也在旁边仔细的听着,时不时给刘睿添茶。 “夫君,难怪,你与奉孝之间亦师亦友的,原来是这样,不过,夫君,你为何当时不直接去找张机先生给奉孝他们看病呢?而是远去并州找华佗先生,张机先生,妾身记得当时好像就在洛阳呀!” “这个怎么说呢,毕竟当时华佗先生名气大些,所以我就去找他了”。 刘睿勉强的说道,他不会承认自己一下不记得还有张机这号人了,要不是后来华佗跟他说让他去找张机,更有把握治好郭嘉两人,他不会想到找张机来给郭嘉他们治病的。 “那妾身还问夫君一事,夫君,你现在还想卞雪嘛?” “额,黛儿,你提卞雪做什么?” “夫君,全天下可都知道你跟她的事哦!为了她,有些人甘冒风险,舍命前往并州北逐匈奴,哼!” 听着刘黛的话,刘睿知道醋坛子打翻了,可是这昔日脑袋一热做下的糊涂事,该怎么解释呢? 他承认,当初刚见到卞雪的第一面,他误以为是后世的雪儿,所以做出那般失常举动,可是随着时间推移,他知道,这不可能是他的雪儿,不过就是长的一样罢了,他的雪儿不可能像他一般,也穿越来这个时空,认清现实的他,现在只想完成当初穿越而来的使命,回到后世的那个世界,当面问清敖老一些事情,所以现在的自己只有一个目标,站在这个时空的世界之巅,找到那什么“王者之风”,而要完成这一切,都离不开实力,这次回到并州,他便要开始自己的争霸计划…… 第191章 草原鹰落 “黛儿,当初我要不这么做,又怎么为朝廷建功呢?” “真的吗?可是当初不是这样的呀!” “好了,黛儿,现在你才是我的妻子,何必去纠结以前的事呢?唉!要是当初我败了,就是万劫不复了”。 刘黛被刘睿顺利地转移了话题,十分好奇地再次问起刘睿: “怪不得,当初朝廷给了你镇北将军之职,我那时还去找父皇撤销你的职位,不想你去并州,可是父皇很生气,还凶了我”。 “那肯定的,你以为那镇北将军那么好当?那是一道催命符,不单是我,要是那次我败了,受牵连的就是所有宗亲势力,也包括陛下”。 “啊!” 刘黛吃惊地叫了一声,原来那次里面还有这么多隐秘,怪不得给了子羽镇北将军,那些人可真坏。 “夫君,以后我们远离朝堂好不好,黛儿很怕,黛儿只想子羽能平平安安的”。 刘黛,担忧又渴望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可是刘睿只能苦笑: “黛儿,往大义说,我不可能看着祖宗的基业崩塌,往小了说,你觉得我还有得退路吗?” 刘黛眼神黯然了,随即心中坚定了下来,不管以后如何,她都会陪在自己夫君身边,这就够了。 刘睿看着沉默的刘黛,也知道这个问题有些沉重,便是讲起了其他的一些趣闻,以此来逗刘黛开心。 “蝉儿,你不是并州人士吗?并州真的像夫君说的那般景色壮丽吗?” 刘黛听到刘睿说起并州,转身问起了貂蝉。 “夫人,并州若是没有那些可恨的异族年年袭扰,确实是像将军说的那般,风光壮丽”。 “呵呵!貂蝉,你放心,以后那些异族不会再踏入并州了,谁若再敢打并州的主意,再敢屠戮我并州一个百姓,我灭他满族”。 刘睿霸气的说道,这也是他心中所想,并州传来的消息,贾诩已经完美的解决了晋阳王家之事,当然其中也少不了王允的帮助,现在的王虎,也就是呼延虎,已经返回匈奴, 配合贾诩的一些计划,逐步的取得了匈奴的一些权力。 刘睿的最终目的,就是通过王虎,掌控匈奴,逐步分化草原各族,彻底解决大汉北边草原的祸患,而草原霸主,鲜卑始终是他绕不过的坎,将来自己与鲜卑之间必有一战,在这之前,他要想办法彻底孤立分化鲜卑…… 而此刻的鲜卑王庭,众人都是一脸肃穆,他们的单于,带领他们鲜卑一族雄霸草原的檀石槐,正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行将就木。 “单于怎么样了?” 和连问着他们族内医术最高的巫师,后者摇摇头。 和连知道了意思,自己的父亲已然不行了,本来就亏虚的身体,经过这次大败,惊惧悲愤之情让檀石槐惶惶不可终日。 这次,父亲只怕是熬不过去了,和连心中想了很多,最终还是进入了单于的大帐。 “父亲,你觉得怎么样了”。 帐内檀石槐的妻妾看着走入其中的和连,都是一脸惧怕的看着他,这和连可是出了名的残暴,被他折磨致死的女人不计其数。 一位檀石槐最宠爱的小妾走上前,十分胆怯的对着和连懦声道: “单于,他刚刚陷入了昏迷了”。 和连色眯眯的看着她,这个女人可是乌桓送过来的族内美女,当初自己可是垂涎了好久,如今自己父亲已然不行了,自己何不将她拿下,以解相思之苦。 说做就做,和连一脸淫邪的走向了辗迟妶,在后者的震惊之中,和连抱住她,上下其手,不顾后者的挣扎,也不顾,帐内其她女人的目光,当众做起了那羞羞之事。 檀石槐还在沉睡着,其她一些害怕的女人,纷纷跑到了他的近前,试图弄醒檀石槐,获得一些安全感。 一会儿,得偿所愿的和连神清气爽的从辗迟妶身上爬起来,看向了那一堆女人,眼中露出残忍的目光。 他穿戴好衣裤,径直走到了檀石槐床前,十分野蛮的拉开了挡住他路的两个女人,听着周围女人的哭泣声,和连心烦意 乱: “再哭,我把你们剁了,扔去草原上喂狼!” 女人们被吓住了,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和连收回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檀石槐: “父亲,你曾跟我说过,要达到目的,就得要狠的下心,现在你不行了,这单于之位,也该挪挪了”。 深吸一口气,和连目中一片复杂,接着逐渐被残忍所代替,他拿起盖在檀石槐身上的羊毛毯子,胡乱折叠一番,将之用力压在了檀石槐的脸上,檀石槐条件反射般的挣扎起来,而帐中的女人们看着这一幕,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只能无声的哭泣着,心底对和连的残忍惧怕到了极点。 随着檀石槐停止了挣扎,和连拿开被子,探了一下自己父亲的鼻息,此刻的檀石槐已然死去,一代草原枭雄,就这样死在了自己大帐之中,死在了自己儿子手上,比之历史上晚死了几年,也算赚了。 和连站起身,将手上的羊毛毯顺手一丢,接着对着帐外大声吼道: “来人,速去召集各部首领,就说单于死了!” 守在帐外的亲卫,早已换上了和连的心腹,他们明白,从这刻起,鲜卑的天变了,檀石槐从此是过去式了,接下来就是他们首领和连的时代了,他们也要跟着首领崛起了。 一个个喜不自胜,压下了心中的喜悦,换上一副虚伪的悲伤之情,前往通知各部首领了。 半天功夫,整个鲜卑都知道了檀石槐去世的消息,一些人不敢相信,他们的单于就这样死了,但是更多的首领则是赶忙准备起了一些牛羊奴隶,赶往了王庭。 他们得赶紧对和连表达效忠之情,毕竟整个中部鲜卑九成的力量掌握在了他的手上,而且此人性情残暴,去的晚了,搞不好会被他迁怒,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此刻,和连听着手下的禀告,眼中露出凶狠的目光,果然族内还是有人不服他,看来这些人是在自己父亲手下安逸久了,以为他也那么好说话…… 第192章 鲜卑动乱 贺楼瞿庚在自己的帐内,听着手下百夫长的禀告: “首领,除了我们和贺赖游棱,其他各部都去王庭了”。 “你说,我这样做,是对是错?” “小的不知”。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那和连估计已经记恨上自己了,不过他早早的便也准备了后路。 “你立马下去,安排全族,不分男女老少,即刻赶往西部鲜卑,咱们去投靠素利大王,料来那和连也不敢拿素利大王怎么样!” “是”。 百夫长走后,贺楼瞿庚便是在自己帐中收拾起了一些行装。 不多时,他便带着惊慌的族人,向着西部鲜卑素利所在的地方行去,他知道和连成单于了,以后在中部鲜卑的日子不会好过,这人不像檀石槐那般还讲道理,这和连的性格,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稍有让他不高兴的,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与其以后担惊受怕,倒不如此刻早早的脱离他。 贺赖游棱并不知道贺楼瞿庚的打算,他自大的以为,刚上位的和连没空理他们,此时的他依然在自己的帐内调教着,从别的草原异族处抢来的美女。 饮酒作乐的他刚刚才剥光一只洁白小羊羔的衣衫,正待品尝一番之时,忽的外面响起马蹄声阵阵: “娘的,外面是哪个小崽子,不要命了”。 他以为是自己部族里的人,又在搞些什么花样,十分生气的大吼道。 接着,外面的马蹄声中,夹杂起了一些女人的惨叫,和一些金铁相交的战斗之声。 顾不上其他,他拿起武器,忽的走出帐外,而他所看到的的一切,让他目眦欲裂。 想不到,那和连的动作如此之快,只见精锐的王庭骑兵正在他部落之中肆虐,见到的男人,不分老幼,直接杀死,而他部落之中的那些女人,则是被骑兵拖拽着,拖入了帐篷之内,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 “首领,快跑,记得为我们报仇!” 手下仅存的儿郎,正在奋力与那和连派来的骑兵厮杀中,可是他们又如何是数倍于自己的骑兵的对 手。 完了,想不到着和连如此心狠手辣,现在的他后悔极了,自己干嘛去充这大尾巴狼,现在好了,自己的部落要被和连屠光了。 贺赖游棱绝望的丢下自己的弯刀,向着远处肆虐的王庭骑兵乞求道: “贺赖游棱服了,求求你们住手,让我求见单于大人”。 一位和连的心腹瞧见了贺赖游棱,带领一些人骑马来到了贺赖游棱面前,凶狠的说道: “现在知道怕了?单于已经下令,你的部族要从鲜卑除名了,你现在求饶迟了,来人,把他绑了,交给单于大人处置”。 心如死灰的贺赖游棱任凭和连的手下摆弄,现在他只想和连能看在同为鲜卑一族的份上,放过他的族人。 贺赖游棱最终还是被押到了和连的面前,看着坐在单于位置上的和连,贺赖游棱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势,跪着爬到了和连的跟前: “单于大人,小的服了,真的服了,求单于放过我的族人,放过我的族人啊!” 和连冷眼看了一下声泪俱下的贺赖游棱,眼中凶光毕露,他用一副高高在上的口气说道: “贺赖游棱,要我放过你的族人也行,我现在答应你了,不过遗憾的是,你的族人已经全都死了,我又要怎么放过他们呢?” “啊!和连,你如此歹毒,日后不得好死,长生天不会放过你的,你必不得好死哇!” “来人,把这贺赖游棱拖下去,绑在草原之上,喂狼!” 和连十分平静的说道,可是说出的话,让在场的其他人都是心中一寒,活着被绑着喂狼,这也太折磨了,一时间众人都慑服在和连的淫威之下…… 鲜卑的消息在草原各族之间流传了开来,最终传入了并州,荀彧跟戏忠等人商量起了对策: “诸位,如今鲜卑的情形,你们也知道了,现在主公不在并州,你说我们该做何反应?” “文若,檀石槐死了,现在的鲜卑单于和连据说,是一个残暴之人,中部鲜卑反对他的人,都被他除掉了,我们也要有所准备,防止鲜卑 来并州打草谷”。 “军师,我们先前才大败鲜卑,这和连不至于这个时候,再来挑衅我们吧!” 张辽出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若是檀石槐还在世,当然不会,可是这和连就说不定了,这人除了残暴之外,还狂妄自大,这次,我会修书一封传与洛阳,让主公准许我们主动出击”。 “哦!文若兄,你想到了什么妙计?” “也没什么,这西部鲜卑素利想必也是不服和连,咱们不妨就攻打这西部鲜卑!” “军师,这西部鲜卑不服和连,我们为何要打他呀,让他们去狗咬狗岂不是更好?” 武将有人出声说道,武将们都理解不了的荀彧的话。 “狗咬狗,也要让他们咬起来才行,你们想想,我们攻打西部鲜卑,那素利会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那老小子肯定会求助和连”。 “不错,就是要这素利去求和连,你们说这和连会不会支援他?还是会趁机打他的主意?” 众人都陷入了沉思?那万一要是和连支援素利呢?又该如何? “退一步讲,和连若是支援素利,我们是不是转移了和连的目光,让鲜卑人不会来并州境内打草谷呢?” “这才是文若你的最终目的吧!” 戏志才说道,毕竟把战火远离并州,百姓们才能真正的休养生息,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只是出兵草原,有极大风险,毕竟现在他们没有多少骑兵,在野外与鲜卑作战,实属不智之举。 武将们也想到了这个问题,颜良有些犹豫的说道: “荀军师,这样做是不是太冒险了,若是,若是一步出差,并州可是万劫不复啊!” “诸位将军,既然你们也明白此战的凶险,那彧才真正放心了,就怕你们不明白此战的凶险,轻易冒进,断送士卒的性命!” “荀军师,你的意思是我们稳步推进,给西部鲜卑压力就行了,是这个意思吧!” “张将军说的不错,我们就是兵锋直指西部鲜卑,但真正的目的是佯攻避战,诸位将军明白了吗?” 第193章 会见众儒 随后,荀彧修书一封,命人火速送往了洛阳。 刘睿还不知道此刻鲜卑的消息,他今天收拾了一番,早早的就带着郭嘉,前往了蔡邕的府上。 “子羽!” “睿见过蔡伯父”。 私下场合,众人都没提起官职,很快的,刘睿便被蔡邕迎入了府中。 一到大厅,一众大儒都已就座,早已等候在此了。 “睿拜见诸位先生!” “子羽不必多礼,快快入座!” 刘睿来到了为自己准备的座位之上,而郭嘉也坐在他身后的座位上,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并未多言。 眼见正主到来,宴席便是热闹的开始了,众人开始引经据典,讨论起了一些时事,也很想听听刘睿的见解。 “子羽,你说,这西北的羌人,如跗骨之蛆,朝廷数年征缴,耗费钱粮无数,可是成效不大,你觉得该如何才好?” 刘睿知道这些老夫子今日肯定会考究他一番,也不急着作答,仔细地想了起来。 看着沉思地刘睿,众人也不着急,各自悠闲地品着美酒,同时自己也在思考着对策。 “诸位,这羌人时而归附,时而反叛,你们可知根源在何处?” 刘睿站起身,问起了一众大儒名士。 一人起身,正是那郑玄,他回答了刘睿: “子羽,这羌人根源可追溯到炎黄二帝,与我们中原同宗,这时而反叛,时而归附,莫非是凉州当地的原因?” 郑玄也知道,现今的大汉地方官员,大多数是一副什么德行,贪得无厌就是他们的写照,唉! “师伯说的正是,这羌人部族林立,有愿意归附朝廷的,也有想着对抗朝廷,捞取好处的,睿觉得,对付羌人,不服管教者应以雷霆手段镇压,对于那些有心归顺的部族,朝廷可以安抚奖赏,以此达到分化羌人,减轻朝廷的压力”。 “唉!道理说起来简单,可是实际做起来却难呀!” “可惜,朝廷数次征伐,没能有审时度势之人临阵变通,只知一味 杀伐”。 卢植起身,感慨了起来,这些年来,大汉与羌人的矛盾越来越大,仇恨也越来越深,双方各有死伤,现在在想去实行安抚分化之策,怕是难以实现。 “子羽,今日羌人之势,你要引以为戒,切莫让北疆也陷入如此境地”。 司马徽意有所指的对刘睿教诲道。 “老师,睿知道了,只要草原愿意归化的部族,睿都会接纳,不过那鲜卑一族,睿不打算放过他们!” “哦!这是为何?” 司马徽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子,他不愿自己的弟子多做杀孽,所以想对劝劝他。 “老师,这鲜卑自诩草原霸主,不打服他,又如何归化,如果有报应一说,为了大汉,弟子也认了”。 刘睿的话掷地有声,在场的大儒都看着他,久久不语。 他们这些人虽不在朝堂,却都关心着天下事,不过是朝堂之上的黑暗,让他们心伤,不愿入朝为官罢了。 眼见现场的气氛有些沉闷,蔡邕适时地转移起了话题。 “诸位,素闻睿儿音律诗赋样样精通,诗赋我们见识过了,今日见识一下他的音律如何?” 卧槽,蔡老头,老子是哪里得罪你了,谁说我知晓音律的,这不是要老命吗? 刘睿不敢答话,唱歌他会,可是弹琴他可是门外汉,何况是古代的琴瑟。 就在这时,一道女声响起,如黄莺出谷,回荡在众人的耳畔: “蔡琰拜见各位先生”。 众人看去,一位少女袅袅而来,身后侍女手中持着一尾古琴。 “伯喈,这位就是你的千金吧!” 蔡邕快步来到蔡琰面前,轻声呵斥道: “琰儿,你怎么到这儿来了,快快回去!” “爹爹,今日如此多的大儒前辈,琰儿也想旁听一二”。 “胡闹!” 蔡邕无语的看着自己女儿,还是自己太宠她了,这孩子胆子越来越大了。 这边的刘睿还是第一次见到蔡琰,好奇之余,心中大呼一声有救了。 刘睿来到父 女俩面前,见到刘睿到来,蔡琰仔细地打量起了刘睿,那日在街道上,距离有些远,不如今日仔细。 刘睿并不在意蔡琰的打量,他向着蔡琰打过招呼,接着便是对着后者请求道: “睿闻蔡小姐,精通音律,名冠洛阳,今日不知蔡小姐可否为在下谱曲一首,让在场的诸位先生鉴赏一番?” 蔡琰听到刘睿赞美自己的话,心中一喜,顿时觉得这人好生顺眼,好感更甚。 一边的蔡邕见到刘睿都如此说了,也不好再呵斥自己女儿,只能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继续品酒了。 刘睿见到蔡琰答应了,长出一口气,这蔡琰今日算救他了,要不是她出现,今日自己该怎么糊弄过去。 刘睿在场地中央踱了几步,随后大呼一声,有了! “蔡小姐,你听好了哦!” 蔡琰点点头,十分认真的听着刘睿接下来的话。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刘睿说完,在场的众人听着这新意的诗赋,虽从未见过如此格式的诗赋,不过诗赋中的意思,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一时间纷纷好奇起来,有人想发问,不过还是忍住了,目光纷纷看向了那蔡琰。 蔡琰也细细感受着刘睿话中的意思,眼中闪过阵阵崇拜与仰慕,刘睿的诗赋她也没见过,不过里面的意思她感同身受。 她沉浸片刻,接着如玉葱般的手指抚上了琴弦。 嘴里也默默念着刘睿说过的话,悠扬的琴声响起在了蔡府之内,如痴如醉,让在场的大儒俱都点头赞叹起来。 蔡邕看着自己的女儿,又看了看那立于场中的刘睿,目中精光闪闪,他想起了前些日子,陛下召他入宫跟他说过的话…… 第194章 洛阳周瑜 宴会,继续热闹的进行着。 一直进行到傍晚,才宾主尽欢,各自散去,刘睿这一日也学到了很多,获益匪浅。 临走时,看着蔡邕眼中的深意和蔡琰眼中的神采,刘睿不知道这父女俩怎么了,奇了怪了,来的时候好好的…… 而随着中秋佳节临近,刘睿那首应景词曲也流传了出去。 洛阳,一处府邸之中,一位年仅十一的男童,轻抚琴弦,也弹奏起了那首蔡琰谱曲的词曲。 “妙!” 男童沉浸在自己的琴声中,丝毫没察觉自己的父亲来到了身后。 “瑜儿,父亲节后就要卸职了,你在洛阳可还有其他要事?” 男童听到父亲的声音,先是吃惊,接着摇摇头: “父亲,孩儿在洛阳没其他事,不过想求父亲一件事!” “你是想求见骠骑将军吧!” 周异知道自己儿子一直想见骠骑将军,可是自己只是洛阳令,在这京都洛阳实在算不上什么,他叹息一声,幽幽说道: “父亲试试吧!能不能见到骠骑将军为父可不能保证”。 “多谢父亲成全!” 刘睿这些日子下来,可没清闲,先是赴了大将军何进的请柬,过府一叙,这何进也是大手笔,送了不少歌姬舞女给他,还真没出乎郭嘉当日的所料,刘睿也不好拒绝,只得收下,将这些人带回了自己府中。 而刘宏也不含糊,召他入宫,一下又给他塞了两个妾室,叫他好生无语,那蔡琰就算了,这伏寿算怎么回事,还是一个小女童,让自己玩萝莉养成吗? 不过,皇命不可违,老丈人都给自己塞女人了,自己也拒绝不了。 不过,多几个和黛儿相熟的人一起去并州,或许她也会开心吧!刘睿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最最可恶的还是曹操这厮,邀请自己去金玉楼一会,刘睿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果断的拒绝了,自己刚大婚,去那种地方不好,虽然自己老婆不会说什么,可是刘睿过不了自己那关。 曹操无奈,只得另下请柬 ,这次是洛阳一处酒楼,刘睿思索再三,还是亲自赴约了,以后再相见,也不知三人是敌是友了,唉! “子羽,上次是操孟浪了,家有娇妻,如何看的上那些庸脂俗粉,来,操敬你一杯,给你赔罪了”。 曹操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一旁的袁绍也笑着跟刘睿打起了招呼。 “孟德,睿上次是有事,非是生你之气”。 刘睿也笑着回敬曹操,接着三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洛阳的一些趣事。 “子羽,听说你后天就要去并州了,操舍不得你呀!” 曹操说着说着,说到了刘睿去并州的事。 见这两人有些伤感,端起酒樽,品着杯中美酒。 “子羽,这次去并州,当心张杨此人”。 “哦!本初何意?” “没什么,绍只是提点子羽,在并州万事小心”。 “嗯!本初兄说得对,子羽在并州除了草原异族之外,朝廷之中也当小心一二”。 “多谢两位兄长提点,睿会注意的”。 曹操、袁绍不管自己将来自己与他们如何,此刻,两人确实是一番真心的关心自己,唉! 三人接着又谈起了一些风花雪月之事,气氛十分轻松,就这样,一直到了傍晚,三人才依依不舍的告别。 刚回到自己府前的刘睿,就见阿勇等候在府门前,看到自己,连忙迎了过来,小声的问候道: “公子,洛阳令周异大人正在府中,求见你”。 “哦!周异吗?” 刘睿念叨一句,想起了这人是谁,这不就是那周瑜的父亲吗?他怎么来了,那周瑜难道也来了? 带着疑惑,刘睿随着阿勇向着大厅走去。 刚到大厅,坐于客位的中年文士,急忙起身,向着刘睿行礼: “洛阳令周异见过骠骑将军!” 刘睿回了一礼,眼神打量起了中年人身边的一位男童。 不愧是美周郎,现在就已经器宇不凡了,刘睿打量周瑜的时候,周瑜也跟刘睿行礼,接着也打量着刘睿,虽然他的父亲一直给他打眼色,让他不要 如此无礼,可是周瑜不管这些,刘睿待人宽容,他早有耳闻,岂会在乎自己的无礼。 “周大人,这位就是就是令公子周瑜吧!” 刘睿收回目光,接着问向了周异。 “正是在下犬子,失礼之处,刘将军见谅!” “无妨!周瑜小兄弟,这样看睿,莫非是睿仪容有何问题?” 刘睿开了个玩笑,那边的周瑜也收回目光,心中对刘睿有了一番评价。 “骠骑将军待人宽厚,今日一见,才知世人所言非虚!后学周瑜,见过先生”。 纳尼,称呼自己先生,这还是头一个,自己有那么显老吗? “骠骑将军文采军略,俱为天下士子之表率,当得这先生之名!” 周瑜,看出了刘睿的疑惑,急忙解释起来,刘睿听过周瑜的解释,点点头,算是认可了。 “周瑜,你也不必称呼我先生了,我不过比你虚大几岁,若是可以,我倒希望你能称呼我一声兄长”。 虽然,知道这周瑜与那孙策自小就是好友,关系亲切,不过刘睿还是打算争取一番,将之收到自己麾下,这时候的周瑜还小,还不似日后,现在可是拉感情的时候,刘睿打起了周瑜的主意。 听到刘睿的话,周瑜的父亲,心中顿时兴奋不已,骠骑将军此言,让他知道,若是自己儿子答应了,将来的仕途就更好走了,于是周瑜还没开口,周异便是赶忙答应起来: “蒙骠骑将军不弃,瑜儿,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过骠骑将军”。 周瑜也有些吃惊,自己的家族虽说以前也曾辉煌过,可是现在不值得这刘睿如此拉拢呀,他不知道这完全是自己的原因。 “这,瑜见过兄长!” 周瑜看着自己父亲高兴地神情,再见到刘睿目中的真诚与期待,也不再多想,接受了刘睿的好意,称呼刘睿为兄长。 “瑜弟,为兄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就送你一卷卢师的兵法要诀,如何?” 说完,就让周围的家仆,去后院取来。 “多谢兄长好意!” 第195章 城门辞别 刘睿,与周瑜谈论了很多,无形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了很多,这也是刘睿希望看到的,自己接下来得把这周瑜忽悠到并州去,如此也不怕他以后会去帮助孙策了。 “兄长,时候不早了,瑜先告辞了”。 “瑜弟,再过两日,我就要回并州了,不知这一别,何时才能再见到你”。 “兄长,这么急着回并州?莫非并州有什么急事吗?” “那倒不是,不过出来久了,有点不放心并州的一切罢了”。 周瑜听到刘睿的话,沉默了起来,他的心中也有些纠结,自己原本打算跟随父亲返回江东老家,可是结识刘睿之后,不知为何,他很想随这位兄长去并州瞧瞧! 周瑜再次抱拳一礼,随后跟随自己的父亲拜别了刘睿,返回了自己在洛阳的府邸。 一夜无话,第二日,刘府,周瑜早早的便在此了。 “咦!瑜弟,这么早,走,随吾一起去用早点”。 吃过早点之后,周瑜有些犹豫的支吾道: “兄长,不知兄长可愿带瑜一同前往并州”。 周瑜有些不好意思的,自己不想去并州麻烦刘睿,也不愿被世人误会成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可是想了一夜的他,对自己兄长发迹之地十分好奇,也想去看看那些草原异族是否如人们说的那般茹毛饮血,总之他很好奇,好奇并州的一切…… 刘睿故作沉思,心底早就乐开了花,自己还想找理由,将周瑜带在身边,让他以后为自己所用,不想周瑜自己先提出来了。 “瑜弟,并州可不是洛阳,也不像江南那般,日子可有些清苦”。 周瑜听到这话,知道刘睿算是同意了,脸上一笑: “兄长能往,我亦往!” …… 接下来,周瑜便是请教起了刘睿一些兵法、诗赋等等各方面的问题,而刘睿也十分精明的找来了郭嘉,一起探讨。 三人正热烈的讨论一些时事问题的时候,吕布却是急匆匆的拿着一封信,走了进来。 “主公,荀军师的急报 ”。 “哦!快拿来!” 刘睿立马从吕布手中拿来了信件,抽出信纸,一抖,将之展了开来。 皱眉看完信上的内容,刘睿表情严肃了起来。 郭嘉接过刘睿手中的信纸,快速的游览了一番: “主公,这檀石槐终归是死了,不过嘉倒是觉得文若兄建议可行!” “你也觉得可行吗?” “不错,鲜卑不可不防,不过也不必要过分担心,小心即可,至于出兵鲜卑,确实是应该慎重”。 刘睿微微点头,随即传唤来了侍女,取来了笔墨,给荀彧回了一信。 吕布,接过信封,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让信使传回并州。 “兄长,可是并州有事发生?” “不错,荀彧来信,鲜卑檀石槐身死,他的儿子和连成为了新的单于”。 周瑜点点头,他不好说什么,抱拳一声: “兄长,既然如此,瑜弟这就回去收拾行囊”。 周瑜走后,刘睿也回到后院,跟刘黛商议了起来: “黛儿,并州的局势有些变化,我打算明日一早就回去并州”。 刘睿还没说完,刘黛就打断他的话: “夫君,妾身早已准备好了行装,夫君不必担心”。 “如此,那我现在就去向陛下请辞了”。 “夫君,我跟你一起去吧!” 这刻,整个刘府忙碌了起来,无他,刘威老爷明天要出发去并州了,下人们都在加快收拾行装。 这一次,福伯会留下来,处理好刘府洛阳这边的事后,再前往并州,那些不愿意前去并州的家仆侍女,刘府都会给他们一笔遣散费,让他们各自回家,这是骠骑将军特意交代的,福伯也只能照办。 …… 第二日,还是那个熟悉的洛阳北门外,一众人等都在此等候着,粗略看去,不少洛阳权贵,年轻才俊皆在其中。 “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都向城门处看去。 刘睿一袭甲胄,当先而行,身后,数辆马车跟随而来,接着便是不少的家仆侍女跟随在最后,队伍拉的很 长,看来消息非虚,这刘威是打算去并州立足了。 “诸位,久候了”。 刘睿来到众人身前,有些感慨的说道。 “刘将军,哪里话……” 刘睿又来到卢植等人的身前,执弟子礼问候。 卢植等人都是一番细细交代,就在这时,城门处又来了两辆马车,只见蔡邕从其中一辆马车中走了下来。 怪不得在这里没见到蔡邕,原来他现在才来,只是不知那马车中的是谁? 众人不解,可是刘睿已然猜到了,有些苦笑的看着当先的那辆马车。 后面一辆马车中也走下来一人,众人看去,正是那不其侯伏完,伏完走到刘睿跟前,见过礼后,便是找上了一边的刘威,不知说了什么,让后者的目光频频往两辆马车看去。 寒暄一阵过后,吕布来到刘睿身边,小声的说道: “主公,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嗯!” 刘睿大声对着周围的众人说道: “诸位,睿该启程了,睿在此谢过众位送别之情,来日方长,睿下次来洛阳再来叨扰各位了”。 话音刚落,城门处又有呼喝传来: “子羽,且慢,吾等来迟了”。 曹操、袁绍两人边喊着刘睿,边大步朝着这边奔来。 “哈哈!孟德兄,本初兄,慢些!” 两人来到刘睿身前,喘了一会气,接着也跟刘睿道别。 …… 眼见差不多了,刘睿转身上马,一拉马缰,大声高歌道: “子羽上马将欲行,忽闻城北高歌声,洛神湖水深千尺,不及师友送我情,山高水远,诸位,珍重!”(此洛神非甄宓) “子羽,珍重了!”曹操心中默念一句,这该死的惆怅感。 众人看着那道远去地身影,人们心中各有感慨,直到刘睿消失在了官道尽头,众人才渐渐散去,三五成群的结伴返回城中。 刘睿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模糊的洛阳城轮廓,心中想起在这发生的一些事和一些人,也有些不舍,别了,洛阳,别了,故友…… 第三卷完 第196章 张飞许褚 秋高气爽,刘睿的队伍,继续在官道上行进着。 傍晚,他们来到了司隶境内的一处县城之中。 地方的县令听闻骠骑将军来到了此处,急忙带着手下赶到了刘睿所在的酒楼。 “下官见过骠骑将军!” 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大汗,刚才赶路太急了,他这两百来斤的身体可吃不消。 刘睿看了一眼肥头大耳的县令,心中十分鄙夷,看来这家伙油水很足呀! “不用多礼!” “掌柜的,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上酒菜,怠慢了刘将军,小心你的脑袋!” 酒楼掌柜心中叫苦,你也知道这是骠骑将军,你以为我敢怠慢吗?不是正在安排吗?掌柜的低头怨恨的看了县令一眼。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上上来,所有花销算在我头上”。 “这!” 掌柜的为难起来,他十分清楚这县令的德行,算在他头上,能拿到一分钱吗? 刘睿当然也知道这县令的小伎俩,他挥挥手,拒绝了县令的“好意”。 “不必了,掌柜的,待会你直接找我拿钱就行了”。 酒楼掌柜咬咬牙,抱拳回道: “骠骑将军能来小店,实在是草民的荣幸,这顿酒菜算小的孝敬您的”。 刘睿摇摇头,随后在郭嘉耳边轻语了几句。 而那县令这段时间只能站在一旁,不敢言语,也不敢有其他动作。 “县令,你还是赶紧去处理政务吧!不必在此陪吾”。 “喏!” 县令告罪一声,如蒙大赦,带着手下退出了酒楼。 呆在这刘睿身边极其的让他不自在,刘睿身上那淡淡的杀气,让他心中震颤…… 看到这县令,刘睿想到了如今的大汉朝,低声叹息一声。 “夫君,为何叹息!” “黛儿,似如此官吏,大汉境内不知凡几,叫我如何不叹息”。 “那夫君为何不拿下他,以儆效尤!” “呵呵!黛儿,能在此地为官的,必然是背后有人,纵然我能拿下他,可是谁又能保证接替他的人是个好官,若是来个更加贪得无厌的人,岂不是让百姓们生活的更加艰难!” “睿儿,你说的不错!” 刘威缓缓走过来,点点头,他很欣慰,自己的儿子成长了不少,不再意气用事了: “睿儿,你知道, 当年你祖父为何最后辞官了,而我则一心从商,无心仕途吗?” “父亲,可是这遍地贪官污吏?” “嗯!” 看着有些沉闷的气氛,跟随而来的蔡琰、伏寿没有言语,来到了刘黛的身旁。 “好了,不说这些了,大家赶了一天路,也乏了,用过晚饭后,早点休息吧!” 刘黛拉过蔡琰、伏寿,三女说起了一些悄悄话。 刘睿则是来到了郭嘉、吕布这桌,询问道: “其他人都安排好了吗?” “主公放心,都安排好了”。 …… 豫州。 一队骑兵急匆匆的赶着路,看他们这个样子,似乎是奔着司隶而去。 “老张,你说刘将军的武艺比你还厉害,真的假的?” “嗨!俺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到时候你见过主公就知道了”。 这一路行来,许褚都在问着张飞同样的问题,这张飞武艺比自己厉害那么一点点,可是那刘睿竟然比他还厉害,那这样说,这骠骑将军岂不是比自己厉害很多? 当日,他正带着族内兄弟们,在村子里操练,这时候一队官军来到了他们村子里,找到了村长,问自己的下落,可把村长吓了一跳,还以为这队官军是来找许褚麻烦的。 直到带队的张飞亮明身份,说明了来意,村长才舒了一口气,随后想到这是骠骑将军的手下,急忙召集全村人,热情的款待起了这批官军。 “村长,那许褚兄弟怎么还没来?” “张将军,莫急!老朽已经派人去找他了,应该快到了,对了,张将军,骠骑将军真的是征召许褚入伍吗?” 村长还是有些疑惑,这许褚是如何被那骠骑将军知道的,虽说这傻小子在村里名头很大,可是也没大到让骠骑将军知道的地步。 “老村长,你问俺,俺也不知道?不过俺家主公真是这么跟俺交代的”。 “村长,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许褚来到后,先是问了村长一句,随后眼光盯上了张飞,无他,武者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这个家伙不简单。 张飞看了看来人,也放下了手中的酒碗,仔细打量起来。 “你就是许褚?” “是我,你是谁?” “嘿嘿!别问俺是谁,让我先试试你到底几斤几两”。 张飞说完,撸了撸袖子,接过手下递来的长枪,就向着许褚走去。 “你这人怎么回事?当我许褚好欺负?” 许褚说完,也接过同村兄弟拿来的短刀,与张飞大战了起来。 “哈哈!痛快,许褚兄弟,过瘾!” “你这疯子,我不跟你打了”。 许褚气急,张飞仗着长枪之便,欺负他拿着短刀,这不公平。 双方又战了数十回合,周围围观的众人看着交战的两人,都是大呼过瘾,这两人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斗的不亦乐乎,最后,还是许褚败下阵来。 “嘿嘿!许褚兄弟,你服不服?” “哼!” 许褚哼了一句,嘴上说着不服,心底却也认可了张飞的武艺。 这时候,老成的村长走了上来: “张将军,仲康,切磋而已,切莫伤了和气”。 随后,两人跟着老村长身后,重新加入了宴席。 喝酒之余,张飞跟许褚聊得越来越投机,两人就差纳头拜把子了。 “老张,你说骠骑将军要你前来征召我,是真的吗?” 许褚有些激动地说道,他当然听说过骠骑将军刘睿,可是苦于没人引荐,投效无门,也就断了北上并州之意,可是现在,听张飞所言,这次他来他们许家村,就是骠骑将军特意交代他前来寻找自己。 许褚心中感动,自己不过是乡野一武夫,会些武艺罢了,何德何能让骠骑将军亲自派人来请。 张飞见到许褚的表情,心中一动,又是继续说道: “许褚兄弟,俺家主公要不是急着赶回洛阳,这会儿来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许褚没说话,心中对刘睿的敬意更甚,他望了望村长,在后者点头示意下,许褚终于下定决心: “老张,我跟你去并州,不过我想把我们村上这些弟兄也带上,你看到时候能不能跟骠骑将军说下,通融通融,让他们也加入军中”。 许褚有些扭捏,这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感觉还没加入别人,就想着走后门的感觉,让他这铮铮男儿,怪有些不好意思的。 张飞却是咧嘴一笑,这些人,都是精壮之士,加入军中,想必主公也是求之不得,自己的功劳又大了一点,嘿嘿!这老许还挺能来事的,以后得多罩着他。 第197章 晋阳事件 并州晋阳自从上次王家之事后,城中平静的出奇。 城内一处新开的酒楼中,一位男子正跟掌柜的攀谈着: “邹掌柜,这晋阳可还适应?” “有劳方壮士挂怀,这晋阳比之司隶好了不少”。 “是呀!自从骠骑将军成为并州牧,这些日子以来,并州各地的治安民生都好了不少”。 方悦也是赞同邹掌柜的话,对刘睿十分认可,说起来这方悦还是这邹和的救命恩人,当日在曲兰镇,要不是方悦仗义出手,只怕这邹和一家就惨遭那些人的毒手了。 随后一路上,方悦问清了事情的起因后,才明白,这邹和与那镇北将军有些瓜葛,便是将他一家带往了并州。 不巧的是,并州连番的大战,让邹和始终再没见到过那刘睿,只能在这晋阳城中,通过方悦的帮助,盘下一处落败的酒楼,经营起了自己的老本行,不过他酿造的美酒,很受当地民众的欢迎,酒楼也经营的风生水起。 这次方悦来的目的他也知道,就是想让自己今后若是见到刘睿,替他引荐一番。 邹和苦笑不已,现今贵为骠骑将军的刘睿,认不认识他还两说,这还不是邹和最苦恼的,自己那女儿才是伤脑筋,自从那一日见过刘睿,便是一直没能忘了对方,时常打听刘睿的消息,听到刘睿被鲜卑围于阴馆,日日担心落泪,那肝肠寸断的模样,让他心疼不已。 可是人家是当朝骠骑将军冠军侯,自己这小老百姓又如何敢高攀,哎!真是苦了这孩子了。 “邹掌柜,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方壮士,你知道早前日子,那王家是怎么回事吗?” 邹和扯开了话题,跟方悦聊起了最近他们晋阳发生的大事。 “哼!那王家咎由自取,以为仗着有王允大人的关系,做下的那些勾当没人知道,这下遭报应了”。 “哦!是不是真如传言的那般,这晋阳王家与那鲜卑有所勾连?” “这事 ,在晋阳士族中不是秘密,不过以前是没人动王家罢了,不过这次那个什么贾诩先生也是个狠人,王家除了王允大人那一脉,其他分支尽数被斩首,连老幼妇孺也不例外”。 “杀得好,骠骑将军跟将士们在前线跟鲜卑血战,这些人在后面暗中使绊子,死有余辜!” 他们这些老百姓平日就恨这些士族,作威作福惯了,以为没人治的了他们,这下骠骑将军可算替晋阳的百姓出了口恶气。 “照我说,那王允大人也是楷模,据说当骠骑将军将证据派人交给他后,这王大人在府中是大发雷霆,直接让骠骑将军严惩,不用看他的面子,如此大义灭亲之举,让我等敬佩!” “嗯!” 邹和点点头,也是认同,这王允不愧也是大汉名士,在大是大非面前,倒也分得清。 “该说不说,这些日子,晋阳的士族子弟收敛了不少,估计也是怕被骠骑将军盯上,呵!” 方悦也是一个小士族出身,族内一些堂兄弟平日里的所作所为,他也看不过眼,不过碍于关系,不好说教罢了,这些日子以来,那些堂兄弟乖乖待在家中,不敢出去为非作歹,说出来这些都是骠骑将军的功劳……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吃过酒菜过后,告辞离开了。 晚上,邹和回到后院,他的妻子和女儿急忙迎了上来: “爹爹,方公子今日来此何事呀!” “璎儿,没什么事,就是来找爹闲聊一二的”。 看着自己女儿兴致不高,邹和说出了一个他听来的消息。 “璎儿,爹听说过一阵子,骠骑将军就会来晋阳,你现在还想他吗?” “老头子,你说什么呢!也不知羞,这样问你女儿?” “璎儿,别听你爹胡说,那骠骑将军太过遥远了,非是良配,依我看,那方公子就不错,骠骑将军咱们家可高攀不起,你还是打消念想吧!哎!” 邹和的老婆语重心长的劝着自己女儿,女儿的心思,她 这做娘的再清楚不过,可是这又能如何?只怕以后连见那刘睿一面都难,又何谈其他呢? 邹璎听到母亲的话,眼中一黯,她喜欢的并不是刘睿的身份地位,可是就是这身份地位,却是阻隔着她的鸿沟,让她不敢奢望…… 自从那次见过他,他便深深烙印在了自己的心间,听到他被围,她落泪担心,听到他获胜,她也高兴不已,而听到他大婚,邹璎心中虽有苦涩,不过,也只有如公主那般的人儿才配的上他吧! 如她这般的人,或许不只她一个,就如此刻在徐州的糜贞,连刘睿都没见过,也是想着刘睿的一切,不过她很快就能见到刘睿了,自己的大哥已经安排好了,不日就会带着她去并州,跟刘威商量两家嫁娶之事。 天下间思念刘睿的不只有这些怀春的少女,还有不少男人,咳咳,错了,是谈论着他的男人。 远在荆州新野的刘备,正卸下一身疲惫,在后院之中,与自己的几位兄弟谈论着刘睿。 “听说那刘子羽准备回并州了?” “大哥,那刘睿这次可是把家都搬并州去了,搞不懂,在洛阳发展的不挺好的吗?干嘛让家人也去并州那苦寒之地跟着受罪”。 “大哥,咱先不说那刘睿了,明日我带你见一位壮士”。 刘备喝过一杯美酒,有些疑惑的看着牵招,不知道是谁,竟让自己这位三弟这么看重: “子经,让你如此看重,莫非此人有过人的本事不成吗?” “哈哈!大哥,这人我与他交过手,十回合就败了!” 牵招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一边的刘备和简雍则是有些吃惊。 自己这个三弟的武艺,他们知道,虽说不上出类拔萃的那种,不过也绝非一般人能敌。 刘备顿时来了兴趣,那刘子羽不就仗着一班谋士猛将追随,才立下战功累累,自己也是汉室宗亲,不比他差,将来自己还要将他狠狠踩在脚下,让那徐州的糜家后悔…… 第198章 魏延出现 第二日,刘备早早地便是放下政务,随着牵招一起来到了城中的酒楼。 “那位壮士就是住在这里嘛?” “不错!大哥,那位壮士就是在这里落脚,子经那日与他相遇,属实是意外”。 “嗯!” 刘备点点头,来到一处酒桌,随后便是坐下,让掌柜的上一些早点,他决定就在这里,等候那位壮士,以此显示自己的诚意。 牵招也来到酒桌旁,目光却是注意起了,酒楼进进出出的人…… 酒楼的客房内,一位青年打开门,准备待会儿吃完早点后,就动身去襄阳城,看看能不能直接绕过蔡瑁,亲自找那刘表谋得一份差事。 他的性格有些孤傲自负,早先自己北上准备去刘睿那里,看看能不能投效在他麾下。 可是自己刚到并州,正好就是刘睿被围阴馆的那段日子,眼见刘睿身陷险地。 青年在晋阳逗留了几日后,听到四周都是一片不看好的声音,青年的内心也犹豫了,自己到底要不要赌一把,去阴馆帮刘睿。 他纠结了几日,最后还是叹息一声之后,离开并州,去往了荆州。 可惜,在路上听到刘睿竟然击败了鲜卑,接着又协助朝廷平定了黄巾祸患,让这青年的肠子都悔青了: “算了,那刘睿麾下猛将如云,我去了可能也比不上人家,还是去荆州投靠刘表吧!” 就这样,他一路行来,来到了新野城,听到此城县令正在广纳贤才,他也向周围的百姓,打探了一番这县令的消息。 “中山靖王之后?现在却是一个小小县令,跟那刘睿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而他这句感叹,好巧不巧的,被来此处喝酒的牵招给听见了。 牵招一听有人如此说他大哥,顿时就有些生气: “阁下如此说,不知自己现在是何官职呀!” 牵招心想,你一个平头百姓,我那大哥再如何不堪,总好过你吧! 青年本就仗着武义,有些清高自傲,此刻听到别人如 此说自己,年轻气盛的他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好胆!今日就让我魏延好好教教你,出门在外,嘴巴不要那么臭!” 说完,这个叫魏延的青年,起身,挥舞起拳头就向着牵招而去。 看着这人,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牵招哼了一声,也是气冲冲的向着魏延奔去。 一阵拳脚相交的声音响起,顿时,酒楼内的食客们,都是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打斗起来…… 交手十回合,牵招便不是魏延对手,被魏延一拳击飞,而跟随牵招一起前来的衙役,见到自家的县尉大人,被人打倒在地,一个个不由分说,拔出腰间的刀,向着这行凶的狂徒杀去。 魏延鄙夷的看了地上的牵招一眼,又用不屑的眼神看着这一群衙役,对着冲在最前面的衙役就是一脚,接着又轻松地解决了其他的衙役。 牵招看着这个猛人,心中最开始的怒气已然消散了。 看着还有衙役准备爬起来继续动手,牵招急忙制止了他们: “住手,这位壮士已经手下留情,还想去找死吗?” 听到牵招的话,衙役们只能停下动作,勉强的站在一边,用着仇恨的眼光看着魏延。 魏延转过头,诧异的看了一眼牵招,这人还算有些自知之明。 “这位壮士,不知如何称呼?在下牵招,是本城的县尉”。 “牵县尉客气了,在下魏延,路过本地,不过是感叹一句,有何得罪之处,还望包涵!” 魏延拱拱手,也算是给牵招面子了。 牵招忽略了魏延有些无礼的举动,也厚着脸皮来到了魏延的面前: “壮士,我能坐下聊聊吗?” “无妨”。 魏延手一指,示意牵招可以随意。 “刚才与魏壮士一番争斗,方知壮士武艺不凡,不知今后有何打算?” 魏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小口继续喝着酒,不一会儿,才不急不缓的说道: “在下此行,是想去襄阳城投军的,听说那刘表正在招纳贤才,我想去试试! ” 听到魏延的话,牵招摇摇头,随后反问道: “壮士可有人引荐?” “你这话是何意?莫非没人引荐,还不能从军不成?” “非也,从军容易,要想出头,可就难了!” 魏延停下喝酒的动作,有些不解的望着牵招,希望后者能说明白一点。 牵招见到自己的话起作用了,斟酌了一番,才轻声道: “壮士,现在襄阳城的军务都是蔡瑁将军把控着,此人仗着自己在荆州的家世,和自己妹妹在刘表那里的受宠,从军之人若是没有事先与他打招呼,不管你有何才能,最后也不过是普通士卒的待遇,而且立了功,也不会有升迁的机会”。 “哼!想不到,那刘表贤名在外,内里却也是这般做作”。 魏延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面上的表情有些愤怒。 “是呀!我大哥中山靖王之后,也是被排挤到了这新野,就因为在州牧大人那里参了蔡瑁一本,才落此下场,哎!” 牵招也端起酒碗,喝了起来。 “你大哥可是那刘备刘玄德?” “不错!我大哥空有一腔忠君报国之心,可惜没能如骠骑将军刘睿那般,为朝廷尽力!” 魏延表情如常,心底却是想到,那刘子羽是何等人物,你也好意思在这吹你大哥。 “牵县尉,你跟在下说了这么多,应该是有别的意思吧!说吧!不必拐弯抹角了”。 魏延仰头豪迈的一饮,直接跟这牵招摊牌了。 “魏壮士,快人快语,那子经也直说了,在下想请魏壮士留下,助我兄长一臂之力”。 “哈哈!牵县尉,你好大的口气,区区刘备,也想我魏延留下效力,你觉得可能吗?” “世上没什么事事不可能的,魏壮士可否跟我大哥见上一面,到时我们在聊这个话题如何?” “你就这么自信,你大哥能留下我?” “哈哈,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魏延可没闲工夫陪你玩,天大地大,我就不信了,没有赏识我的人…… 第199章 两将归队 一夜过去,当魏延来到酒楼中,准备吃早点之时。 牵招此刻却是站在一位男子身后,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魏延的视线也被男子吸引,此人一副儒雅做派,坐在椅位上,周身散发着一股让人倍感亲切地感觉。 “这位想必就是刘县令吧?” 魏延大咧咧地坐在刘备的对面,端起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在下刘备字玄德,听我三弟所言,魏壮士武艺非凡,备仰慕不已”。 刘备边介绍自己,边感叹起来,这魏延仪表堂堂,加上他的武艺,让刘备下定了收揽之心。 “哼!若是没其他事,刘县令请回吧!” “呵呵!不急,魏壮士可是打算去投效州牧大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若是壮士不弃,在下愿意修书一封,替壮士引荐”。 “哦!” 魏延诧异的看着刘备,自己刚刚对此人无礼,可是这刘备却还是替自己着想,让他心下有些愧疚。 “怎么了,莫非壮士瞧不上备,唉,也对,备人微言轻,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壮士的忙”。 刘备自顾自的说着,魏延却是不发一言,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最后,两人闲聊了好一会儿,魏延还是怀揣着刘备的亲笔书信,辞别了刘备跟牵招,向着襄阳城而去。 魏延走后,牵招有些遗憾的看着刘备: “大哥,你怎么不招揽此人呀!” “三弟,你觉得,以我们现在的身份地位,能招揽到他吗?” 刘备说完,转身也向着自己的县衙而去。 牵招摇摇头,跟着自己的大哥,离开了此地。 走出新野的魏延,停下了脚步,回头再次看了新野城一眼,脸上表情变幻,接着重重叹息一声,便是加紧向着襄阳行去…… 河内郡,沁水县城。 刘睿的队伍,正在城中休整,他打算在此休整一番,等着会合张飞之后,再进入并州上党郡。 “奉孝,可有黄巾余孽张燕的消息?” “主公,这张燕早前日子 ,听闻张角三兄弟尽皆败亡之后,率领麾下十数万黄巾军,躲入了太行山之中,与围剿的官军交战数次,各有损伤,怕是一时难以清剿”。 “奉孝,你说这张燕,会来打我们的主意吗?” “主公,你是说,这张燕会在太行山埋伏我们吗?” “嗯!不知为何,我心中有些不安”。 太行山上,一处破败的营地之中。 一些黄巾军打扮的将领正聚集在一起,商量起了刘睿。 “张燕,你真的不同意我的提议吗?” “杜长,我们新败,现在是积蓄力量,休养生息的时候,你的计策太过冒险,若是出了这太行山,你觉得我们还有活路?” “张燕,你胆子怎么变得这么小了,那刘睿随行骑兵不过千人,难道我们还拿不下他吗?” 于毒也认可杜长的建议,他不觉得此行会有何风险。 “要去你们去,反正我张燕不会拿自己弟兄的性命开玩笑”。 “听说那刘睿之妻万年公主,可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美女,张燕你不去,到时可就便宜我杜长了,哈哈!” 张燕哼了一声,这杜长迟早死在女人手里,他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黄巾诸将不欢而散,张燕在黄巾中威望颇高,不少黄巾将校也就打消了前去埋伏刘睿的打算,只有杜长、于毒寥寥数将带着手下八千余人下山,前往刘睿入并州的必经之地,先期埋伏去了。 这日傍晚,一队骑兵也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沁水。 “主公,俺把许褚兄弟带来了”。 刚到刘睿面前,张飞便是向着刘睿邀功。 刘睿点点头,视线绕过张飞,看向了后方的许褚。 “草民许褚,见过骠骑将军!” 许褚呆了片刻,马上反应了过来,单膝跪地,给刘睿见礼: “哈哈!好一位虎将,快快起来,今后都是兄弟,以后不必行此大礼”。 刘睿双手扶起了许褚,拍拍许褚的肩膀。 感受着刘睿的举动,许褚一路行来的顾虑都打消了,看 来老张说的没错,这刘睿很好相处,丝毫没有骠骑将军的架子,让他如沐春风。 心下再无一丝顾虑,许褚再次噗通一声跪伏: “许褚,拜见主公”。 这一次,刘睿没有马上扶起他,而是郑重的说道: “许褚听令,你先暂且担任军中都尉,日后建功再行擢升”。 “谢过主公!” 许褚面露感激之色,十分欣喜的站起来,还朝着张飞咧嘴一笑。 刘睿看着许褚,心中对这员虎将也是喜爱非常,无他,这人忠心也是出了名了,如今拜自己为主,以后也不怕被撬墙角了。 随后,张飞跟刘睿汇报了一番,刘睿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之喜,随许褚而来的还有三百壮丁,似乎都是许褚的同村之人。 刘睿让这些人归于许褚管辖,这下,许褚更加感动,想不到自家主公如此大方,直接给了他这些同村兄弟军籍,还让自己带领他们,如此,老村长的交代他算是完成了。 身旁的郭嘉眼见自家主公又收得一员虎将,心中也高兴,想起了下午主公跟自己所说的话: “主公,两位将军归来,如今我们有骑兵两千余人,倒也不是很怕那张燕埋伏我们了,不妨明日就启程回并州吧!” 郭嘉心中有自己的打算,那张燕虽有十数万黄巾,不过手下可战之兵不过四万余,而官军的连番围剿,也让他损失不小,料来就算是有埋伏,自家主公也能应付。 听到郭嘉的话,刘睿摸着下巴,仔细的思考了一番,觉得郭嘉说的也有道理,便是点头下令道: “诸位,刚才奉孝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我意,明日咱们就启程回并州,不知你们,可还有其他看法?” “末将等领命!” 吕布、张飞、许褚三人心中哪有意见,这黄巾不来还好,要是来了,他们也可以活动活动筋骨了,这段日子可是有些闲的慌了。 “那好吧!没别的事,都早点回去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动身”。 “喏!” 第200章 遭遇伏击 众人走后,刘睿回到了后院。 刚一进入酒楼的后院,刘睿便停住了脚步。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此刻一女正在院中起舞,舞步轻扬而起,美女长袖漫舞,就像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天地之间,美若天仙的白衣少女,如空谷幽兰般,随着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 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就连那天上的月芽儿,这一刻也害羞般的躲入了云层的怀抱,不愿再出现。 刘睿早已看清了在场中跳舞的是何人,他心中也想起了一个词,“闭月”。 时光流逝间,场中美女的舞蹈终是落幕了,刘睿情不自禁的为她鼓起了掌。 “呀!是将军来了!” 貂蝉听到声音,回头便是看到了刘睿,脸上一阵不自然,急忙过来行礼道。 其他三女也依次过来,见过刘睿。 “夫君,你与郭军师他们商议好了吗?” “嗯,黛儿,我商议完后,就过来了,不过见到蝉儿在起舞,不忍打断你们,所以……” 刘睿有点不好意思,一边的刘黛眼珠灵动的转了转,接着轻声笑道: “那夫君觉得,蝉儿的舞姿怎么样?” 看着自己老婆的姿态,刘睿不好回答,而一边的貂蝉脸更是羞的通红,她没想到刘睿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还偷偷看了这么久。 “急管清弄频,舞衣才揽结,含情独摇手,双袖参差列,騕褭柳牵丝,炫转风回雪,凝眄娇不移,往往度繁节”。 “子羽哥哥,你好厉害哦!怪不得我爹他们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大才子呢!” 一边的伏寿小丫头,双手抱拳,眼中似乎有星星闪烁,满脸崇拜的看着刘睿。 蔡琰轻启朱唇,默默地念叨了一遍刘睿方才的诗作,细细品味着。 刘黛则是鼓励的看了一眼貂蝉,让后者心中更加的慌乱了。 “子羽哥哥,寿儿也要,蝉儿姐姐他们都有了,寿儿也想要,好不好嘛!” 额,刘睿无语,你个小丫头 凑什么热闹,这东西剽窃一首,少一首,老子这存货也不多了。 没理会伏寿的请求,刘睿跟刘黛说起了正事: “黛儿,明日我们就要启程进入并州了,这太行山上有着一股黄巾余孽,明日,你们可能要将就一下,挤一挤,共乘一辆马车了”。 刘睿歉意的说道,他这也是以防万一,小心无无大错,为了减轻护卫的难度,更好的保护她们。 在场的女孩子都是聪慧之人,知道刘睿这是为自己好,就连活泼好动的伏寿也听话的答应了。 “夫君,黛儿这边没事,倒是父亲母亲那边,你要多多保护他们二老”。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周全了,时候不早了,你们都早些去休息吧!” “嗯!” “子羽哥哥……” 一夜过后,第二日清晨,沁水县城北门,一大早,县令便是带着手下官员,来到此处为刘睿送行。 “呼,总算把这位爷送走了”。 看着刘睿远去的背影,县令深呼一口气,如释重负,转身回去,搂着那美妙的小妾,继续睡觉去了。 “奉先,你带人前去打探一番!” 快到中午的时候,刘睿交代吕布前往前方打探,其他人则全部原地休息起来。 “主公,若是黄巾军有所埋伏,前方就是一绝佳之地”。 “嗯!不错,奉孝,你觉不觉得的前方太安静了,连一丝虫鸣鸟叫都没有?” “哈哈!主公省得就好,那奉孝就不多言了,我交代一下张飞、许褚两位将军”。 “注意,别惊扰了我父母他们”。 “喏!” 带人前来探路的吕布,也察觉到了一丝不正常,他在马上微不可查的看了四周一眼,嘴角浮现一丝冷笑。 这些人还真是好胆,真的来伏击他们,嫌命长了吗?那好,自己也好久没动手了,但愿他们不会让自己失望。 山坡之后的杜长看着官道上吕布,没来由的心中一突,明明是自己埋伏刘睿,怎么这个时候倒是自己心中不安了。 “杜长,你怎么了,莫非你认识那吕布不成?” 于毒看 了吕布一眼,转过头问杜长。 “此人,号称刘睿帐下第一猛将,死在他手上的兄弟们不知有多少,我是在想,待会怎样为那些死去的弟兄报仇!” 还别说,这杜长虽不知武艺如何,这口气倒是挺大的。 “杜长,你别冲动,这吕布就是前来探路的,真正的大鱼在后面”。 “我知道,待会要是拿下刘睿,那万年公主得老子先上”。 杜长想到这,精虫上脑,对吕布的惧怕之意也消散了不少。 “行行行!你先来,不过其他那些女的,得让给我,如何?” “哈哈!你吃的消嘛?” 两人脸上挂满了淫邪之意,仿佛刘睿任他们宰割一般。 “快看,那吕布在干嘛?” 此刻的吕布,取下了挂在马侧的弓箭,“唰唰唰”的朝着四周密林中射出数箭。 终究,密林中,响起了些许的声响,没能逃过吕布的耳朵。 “鼠辈们,还要躲到何时?” 吕布放下弓箭,换上了画戟,朝着官道周围大声嘲讽道。 “他发现我们了?” 杜长问着于毒,眼睛却是死死盯着官道上的吕布。 “发现了又怎样,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了他们不成?” 刘睿队伍中分出一千多骑兵,在张飞的带领下,朝着吕布支援奔去。 而这时候的,官道周围,响起无数喊杀之声,转眼间,无数黄巾兵冲出来,向着官道冲杀而去。 “弟兄们,随我拿下刘睿”。 于毒跟杜长各自骑上两匹驽马,呼喝着,带领大部分黄巾军向着刘睿杀去。 冲出密林的黄巾军杂乱无章,他们没有弓箭,有些人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只能拿着锄头木棍充作武器,虽有八千余人,又如何是装备精良的刘睿军对手。 不少黄巾兵刚冲上官道,迎接他们的便是一轮弩箭,刘睿这家伙十分不讲武德,他的骑兵装备了弓弩,虽只能齐射一轮,不过这一波箭雨之下,倒下的黄巾军不下数百人。 骑兵们放下弓弩,拿起刘睿命人重金打造的陌刀,整齐划一的直指蜂拥而来的黄巾军。 第201章 进入并州 整齐地陌刀在阳光下散发着摄人的寒光,这种唐代长柄大刀,通长一丈,两面刀刃,有重至十五斤者,本来用来克制骑兵,刘睿却是让自己骑兵也装备了这种刀,不想效果也是出奇的好。 终于,冲在前面的黄巾军撞上了刘睿军,就在短兵相接的一瞬间,刘睿的骑兵机械般的抬刀,顺劈而下,前排的黄巾军接连倒下,陌刀之威让这些早前还是农夫的黄巾军心胆俱裂。 不少偷奸耍滑之辈,已经止住了冲势,心中想的是如何保命。 张飞在马上咧嘴一笑,提起长枪,盯上了那发号施令的于毒。 “呔,贼将吃俺一枪!” 正在指挥的于毒,看着一位汉将直冲自己而来,先是一惊,接着便是心中一松,不是那吕布就好。 吕布此刻正在奋力斩杀黄巾军,这些黄巾军都是奔着自家主公去的,没有多少人在意他,见到此情形的吕布招式大开大合,丝毫不用顾忌自身的安危。 刘睿目光如梭,看了看战场的情况之后,摇摇头,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原先以为这些黄巾贼会给自己带来麻烦,现在看来,不过是送菜罢了。 他打马先是来到了刘威夫妇的马车前,安抚一番,接着又来到了自己妻子的马车之前: “黛儿”。 小声呼唤了一声,见到马车里面的几女挑开车帘,神色虽有惊惧,不过无其他状况之后,刘睿彻底放下了心。 这时,一路行来,都在研习兵法的周瑜却下了自己的马车,来到了刘睿的跟前: “兄长,吾观这骑兵所持兵器,似乎更利于步卒克制骑兵,兄长何不大量装备步卒,克制草原骑兵?” 刘睿笑了笑,不置可否的回了一句: “瑜弟,可知为兄为何散尽家财,大肆收购铁矿?” 周瑜点点头,他明白了刘睿的意思,也不再多语,目光盯紧了远处的战场。 半刻钟之后,吕布跟张飞纷纷来到了刘睿的身前,张飞手中提着一个血淋 淋的人头,两人身后,杜长被五花大绑着,被士卒押赴而来。 刘黛几女看着那血淋淋的人头,一阵不适,惊呼一声过后,都躲回了马车内。 张飞尴尬的站在原地,自己此举好像是惊扰了主母,完了,主母以后不会在主公身边说自己坏话吧? 旁边的吕布幸灾乐祸的瞅了张飞一眼,自己刚才叫这货不要拿人头过来,非不听,还说自己嫉妒他,这下好了吧! “我军的伤亡如何?” 刘睿直接问起了这个问题。 “主公,我军阵亡了三十六人,伤者八十余,斩杀黄巾一千余人,其余黄巾都溃逃了,末将怕有诈,所以并未深追”。 吕布抱拳禀告道,眼中有些伤感。 “好了,奉先,战场之上,伤亡难免,将阵亡的兄弟遗体就地火化后,骨灰带回并州,落叶归根,记住,一个兄弟都不能落下!” “喏!” “许褚”。 “在”。 “你跟张飞速速打扫战场,将那些黄巾军的尸体聚集起来,一起烧了,以免给本地百姓带来瘟疫”。 “末将领命!” 三人走后,刘睿打量起了罪魁祸首,看着跪在地上的杜长,说不上什么感觉,也不理会后者求饶的话,直接让手下亲卫处决了他。 此地事了,刘睿的队伍继续沿着官道一路北行,两日过后,来到了并州境内。 并州,高都县。 城内的赵家家主,此刻焦急的来到了县衙所在。 原因嘛!还不是为了他那儿子。 自己儿子依仗着家族在城中的势力,一直以来为非作歹惯了,以前还没什么,可是现在是骠骑将军当政,这位爷眼中可容不下沙子,最糟糕的是,据传,这刘睿估摸着就这两日要来高都了。 而且,这新来的县令也是刘睿手下的荀彧,新近任命的,赵家主托了不少关系,县令才答应今日见他一面。 “赵家主,让你久等了”。 县令终于是来了,赵家主急忙上前: “不敢不敢,小的今日 想求县令大人一事,日后,县令大人在高都有何事,小的必鼎力相助!” 赵家主卑微的请求道,姿态放的很低。 就连那晋阳王家都那般下场,他深知自己跟王家一比,啥都算不上,现在的希望,就是县令替他隐瞒自己儿子的事,不然自己家族就完了,为此,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呵呵!赵家主,我上任之时,就警告过尔等,不要欺压百姓,为何你儿子还是做下此事?” 赵家主心中一惊,急忙跪地,语带悲切: “县令大人,小人知错了,小人已经打断了那不孝子两条腿,禁足家中,望县令大人高抬贵手,莫去打扰骠骑将军”。 县令摇摇头,这些士族他本不想过多牵涉,不过,自己的顶头上司州牧大人骠骑将军刘睿可是有严令,并州境内有胆敢作奸犯科、欺压百姓者,严惩不贷。 这次赵家就撞在枪口上了,赵家的小子不但当街抢女人,甚至还让手下的家仆,打死了那女人的公婆,最后受尽羞辱的女人,更是在赵府中自尽了。 弄得高都城人尽皆知,现在这赵家主,要自己替他隐瞒此事,这可能吗? 县令怜悯的看了看赵家主,接着丢过来一卷竹简,而且这女人的丈夫早些年投入丁原军中,跟随丁原赴洛阳了,现在也不知是生是死。 赵家主拿起竹简,仔细的看了起来,末了,重重一声叹息。 赵家主站起身,不再发一言,转身向着县衙之外行去,佝偻的背影更显一丝落寞。 刚一回到家,众人便是围了上来: “老爷,怎么样了,那县令可是答应了?” 赵家主摇摇头,看着自己的夫人,脸上一片灰白。 “不就是死了几个贱民,有必要小题大作吗?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带迁儿回娘家,我看那县令怎么办?” “愚蠢!你是想让你娘家也一起陪葬是吗?那县令是不敢拿你娘家怎么办,可是那刘睿呢?你娘家有办法对付他?” 第202章 问罪赵家 “这关那刘睿什么事?人家是骠骑将军,又怎么会在意我们的一举一动?” 赵夫人依然有些蛮狠的讲道,在她的认知里,自己儿子的这点事,还惊动不了刘睿,真要是这点事刘睿也管,并州这么大,他岂不是要累死。 “那刘睿会经过高都,你说他会不会知道,真是妇道人家,平常迁儿就是让你宠坏了,如今才闯下如此大祸”。 “啊!夫君,你说的是真的?” 赵家主,没理会自己老婆的呼呼咋咋,脑海中还在思考着对策。 …… 两日后,高都城沸腾了,并州牧骠骑将军刘睿如期来到了高都城。 不少百姓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赶往了城外,想着近距离看看那位有些传奇的骠骑将军。 不过百姓之中几位一身素服的人,在这些围观百姓中显得格外显眼。 吕布远远就看到了这几人,心中火起,就想命人拿下这几个刁民,主公刚到高都城,你们几个穿着丧服是啥意思,吊孝吗? 刘睿也看见了这几人,他知道吕布的想法,挥手制止了吕布的动作,他很好奇,这几个百姓这般作为,是为何?莫非是有何冤情不成? “高都县令贺泰见过州牧大人”。 “草民等见过州牧大人”。 随着贺泰的跪拜,周围的百姓也纷纷向着刘睿行礼。 虽然这是第一次见刘睿,但并不妨碍百姓对刘睿的感恩,这位州牧大人免除了很多朝廷加在百姓头上的赋税,这让百姓们从心底认可了刘睿。 一身素服的几人也紧紧地跪倒在地,身边的百姓都起来后,这些人依然不愿起身,以头戕地。 刘睿点点头,对着四周的百姓抱以善意的微笑,随后目光看向了那几人: “贺泰,这几位乡亲是怎么回事,为何不愿起身,可是有何冤情,你速速道来”。 “禀主公,此事说来是城中的赵家为非作歹,残害了他们的亲人”。 贺泰说到这里,观察起了刘睿的面色,见到后 者的脸色一暗,贺泰便知这赵家完了,神仙难救,神仙难救呐! “既然有人为非作歹,身为本城县令,你为何不替他们做主”。 刘睿冷冷的质问县令,让贺泰苦涩不已。 “主公,在下非是不作为,实乃这赵家夫人背后的家族不一般,下官派人前去缉拿那赵迁之时,被其夫人百般阻扰”。 刘睿点点头,若是这赵家夫人娘家势力不一般,这贺泰确实拿她没办法,不过这不是理由,他刘睿的并州,可不兴这些关系,是条龙也得给自己盘着。 刘睿没再过问贺泰这赵家势力,他只想知道事情的经过。 刘睿翻身下马,直接来到了那几位百姓身前,一一扶起跪地的几人: “众位乡亲,先起来,有什么事与睿说,我替你们做主”。 “骠骑将军,小老儿的女儿死的冤啊!” “老丈别急,有什么话慢慢说”。 “呜呜,将军大人,小女早前日子随她公婆上街采购,不想碰见了那赵家的赵迁,这混蛋见到我女儿有几分薄色,便起了歹意,不顾她公婆跟周围乡亲阻止,强抢我女儿,最后更是下令家仆,将我女儿公婆当街活活打死,可怜我那女儿在赵府受尽屈辱之后,只能含恨自尽,而现在那赵迁仍然逍遥快活,没人能治他,将军大人,你要为我们做主啊!小民愿当牛做马,报答将军大恩!” “老丈不必如此,睿枉为州牧,治下竟然发生此事,睿对不起大家,睿向大家赔罪!” 刘睿拉着面前老人的手,愧疚的道歉道。 “将军不可,将军对我等并州百姓有大恩,当不得如此”。 “是啊!大人对我等百姓有活命之恩,切莫如此!” “州牧大人,那赵家太可恶了,可得替荣老头做主呀!” …… 四周的百姓说到那赵家,一个个脸上都是义愤填膺,纷纷替荣老头叫冤起来。 “诸位乡亲放心,有睿在的一天,就不会让治下恶徒躲避惩治,无论 是谁!” 刘睿转身,身周散发着阵阵冷意,骑马便是向着城内而去。 马车之内,伏寿小心翼翼的说道: “各位姐姐,子羽哥哥的样子好吓人,呜呜,寿儿好害怕!” “寿儿不怕,是有坏人惹到你子羽哥哥了,你看,你的子羽哥哥收拾坏人去了”。 一旁的众女,安慰起了这个一向活泼的小女孩,心中也好奇,如此动怒的刘睿,会如何对付那赵家? “我们也去看看吧!” 刘黛说了一句,接着朝马车外面的许褚吩咐一声,队伍也跟随刘睿向着城内行去。 高都,赵府。 家仆十分慌乱的冲入了大厅之内: “老爷,不好了,那骠骑将军冲我们赵家来了”。 “我知道了,你们先退下,去后院把迁儿给我绑过来,记住,要绑着,若是有人不从,就说是我的命令!” “喏!” 赵家主也急忙命下人,将自己绑了起来,随后跪在了大厅的地面上。 不久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赵家主抬头看去,当先一人身披甲胄,腰悬利剑,大步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罪民赵津见过骠骑将军!” 听见大厅跪地之人的行礼,刘睿便知道正主是谁了。 “赵家主,你这般作为,是想学昔年廉颇负荆请罪吗?” 刘睿冷冷的嘲讽道,眼中闪过道道寒光。 “不敢不敢,小民自知罪孽深重,愿意接受大人的惩罚”。 好一招以退为进,以为态度诚恳,我就会放过你们吗?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有些人就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唉! “好了,不必要惺惺作态了,你儿子呢!莫非还要我亲自去请他不成?” 赵津听到刘睿的话,脸上冒出阵阵冷汗,这些人真该死,绑个人而已,这么久了,还不出来,就在赵津心中思索,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的时候,一声大喊,打断了他的所有幻想。 “爹,不就是一个刘睿嘛,你干嘛让这些贱奴绑我,你怕他,老子可不怕他!” 第203章 一个不留 听到赵迁的话,刘睿都被气乐了,小子,不得不说你是真的莽! 刘睿身后的吕布可管不了这些了,听到有人如此猖狂,在他吕布面前这么猖狂,这还是头一遭。 吕布走上前,对着赵迁的右脸就是几个大逼兜子,一下就把赵迁给打懵了,从小到大,他何曾受过如此对待。 赵迁嘴角流下了殷红的鲜血,他怨恨的看着吕布,嘴巴恶毒的咒骂起了吕布的家人。 “啊!你竟然敢动手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我要让我堂兄诛你九族,让你生不如死,让你生不如死啊!” 赵夫人也是十分狠毒的说道,一旁的刘睿眼中早已杀意盎然,宛若实质般的喷涌而出。 “奉先,给我拔了这泼妇、小儿的舌头,省得恬躁!” 吕布听出了刘睿话中的冷意,连忙招呼过手下几人,准备割了这两人的舌头。 就在这时,反应过来的赵津赶忙起身,来到刘睿面前,十分谦卑的劝阻: “刘将军,贱内犬儿无知,冲撞了将军,请将军看在南阳宛县何家面子上,饶过他们这一次”。 “你这是在威胁我?” “草民不敢,只是希望将军能平息怒气,别无他意”。 刘睿微微沉思,身后的郭嘉,接过随行而来的贺泰递来的竹简,粗略的扫过几眼,便是来到了刘睿身旁,在刘睿耳畔轻声说了几句。 刘睿点点头,如同看死人一般的看向了赵迁,对着吕布改下了另一道命令: “罢了,我便给何大将军一个面子,奉先,将那赵迁给我押到外面去,当街正法!” 刘睿的前一句话,让赵津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可是接着讲出的话,却是直接将他打入了深渊。 “刘将军……” 赵津刚一开口,便被刘睿喝止了: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现在我看在何家的面子上,只追究首恶赵迁跟那些恶奴,莫非赵家主还不满意吗?” 刘睿恶狠狠地语气,让人猜不准这骠骑将军接下来还会做些什么。 “你敢,刘睿小儿,你当 真不把我堂兄放在眼里?” 赵夫人再次蛮横的站了出来,一副护犊子的做派,将自己的儿子拉到了自己身后。 怪不得说,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刘睿看着这个屡次挑衅自己的女人,本来自己为了并州的发展,暂时还不想跟那何进结怨,不过,自己可不是那勾践,既然你这么作死,那我就成全了你。 刘睿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飞快的拔出佩剑,“唰”的一声,斩下了赵夫人的头颅。 顿时,那滔滔不绝的咒骂之声停住了,现场的众人也都呆住了。 鲜血飞溅,躲在自己母亲身后的赵迁呆若木鸡,看着自己母亲的鲜血溅落在自己身上,这小子抖了几抖,一股臊臭味从他下身弥漫开来。 一边的赵津噗通一声跌落在地,心若死灰,他知道,赵家的末日来了,这刘睿既然撕破脸皮了,估计也不会再留下活口了。 刘睿果然没让他失望: “奉先、翼德马上将这赵府所有人全部抓起来,记住不可放过一个”。 “遵命!” 刘睿还是那般的站在原地,似乎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既然出手了,那就斩草除根吧! “哈哈!刘睿,你不得好死!” 赵津状若疯癫的大叫道,知道自己再无活命的可能。 曾经在这高都叱咤风云的赵津,如今除了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之外,再无其他作为,让人不胜唏嘘。 府外大街上的百姓听闻里面的变动,有不少心善之人,不忍的摇摇头。 更多的人则是露出欣慰的目光,以后这高都城内,再也不怕赵家作恶了,百姓们可算出了一口恶气。 刘黛来到刘睿的身旁,有些于心不忍的看着赵津,不过聪明的她并未开口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站在刘睿身旁,小声的开口说道: “夫君,赵府中的那些侍女、家仆不少都是穷苦人家的儿女,若是没有跟随赵家作恶,夫君放过他们好不好,妾身不愿夫君多做无妄的杀戮,好吗?” 刘睿深吸一口气,自己老婆 的话点醒了他,那些没有跟随赵家为非作歹的人,确实不该跟随赵家一起陪葬,是自己冲动了: “郭嘉,夫人说的事,就交给你了,不可放过一个恶人,也不可能冤枉一个好人,你可明白?” “奉孝知道了,主公放心!” “黛儿,走吧!这里交给他们就好了”。 刘睿带着一众人等,在许褚的护卫下,走出了赵府。 外面的百姓见到刘睿,呼啦啦的再次跪倒一片,其中那几位一身素服的百姓,更是跪地大哭,口中还念念有声…… 第二日,刘睿继续起行,队伍向着并州晋阳城的方向而去。 贺泰站在城楼上,看着远去的队伍,久久不语,昨天刘睿跟他交代了一番,让他明白了肩上的担子可不轻。 “传令下去,以后取消入城税,还有……” …… “主公到哪了?” 荀彧处理完政务,问着手下的官员。 “荀大人,主公早前几日,已经进入并州境内了,相信不久就会到达晋阳了”。 “哦!对了,可有张辽将军他们的最新消息?” “暂时还没有,不过文和先生说有事情要找大人你商量”。 “什么时候?” “就是昨天,荀大人,你去城外查看百姓秋收的情况,文和先生只交代了我等,随后就走了”。 “好了,文和先生的事,我自己去处理,你们这几日去准备一下,迎接主公的事,切记不可铺张浪费,主公不喜,知道了吗?” 手下的几位官员苦笑连连,这叫什么事,又要大举迎接,又不能铺张浪费,荀大人,您能不能不给我们出难题。 当然,手下的官员也只敢心底抱怨罢了,他们可不敢说,这荀大人在自家主公这,可是地位非凡,据说当年主公还是一白身之时,就跟随左右,不得不说这眼光还真是毒辣,自己可比不上。 等所有人都退走之后,荀彧思索起来,如今并州很多事,都要等着刘睿来处理,幸亏主公马上要回来了,自己的担子也可以轻松一些了。 第204章 晋阳议事 而刘睿即将到晋阳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汉灵帝光和七年(公元一八四年),深秋时分,晋阳在这一天翻开了崭新的篇章。 中午,晋阳城的多数百姓跟随在诸多官员身后,站在南门外翘首以盼,目光都紧紧盯着远方的官道。 “来了!” 人群中响起阵阵低语,而远方的官道上,旌旗招展,继而漫起尘土,隐约间,一支队伍向着晋阳行来。 荀彧目光一凝,微微整理一番衣着,带头向着前方走去。 “荀彧拜见主公!” “陈群、戏忠参见主公!” “……” 刘睿看着众人,内心中也是感慨万千,急忙下马,一一搀扶起手下文武。 “诸位,这段日子辛苦了”。 刘睿一路行来,看着并州的变化,他深知这些都是荀彧他们的功劳,看着众人的眼神中带着感激。 视线向后看去,官员身后,晋阳的百姓也在热烈地迎接着他,看得出,这些百姓都不是被胁迫而来,而是发自真心的。 又交谈一阵,接着刘睿便在荀彧的带领下,带着自己父母,一众女眷步入了新建的州牧府衙。 “拜见主母”。 见到刘黛,荀彧等人再次深深跪拜,礼节不可废,再说这刘黛的身份可不止这一个,可真正让他们诚心跪服的身份,就是刘睿之妻。 “诸位先生、将军不必如此多礼,都起来吧!” 刘黛心中十分欢喜,众人的这一声主母,让她十分开心,她急忙招呼众人起身,脑海中想着,幸亏自己先前准备了很多的礼物,到时候在替夫君收拢一番人心。 “好了,文若,这里没有外人,你给吾说说,上次出战西部鲜卑战绩如何?” “呵呵!主公,这西部鲜卑弥加倒也干脆,听闻我们进攻他的部族,这厮毫不犹豫就直接投靠了和连,所以我们商议过后,直接便让众位将军退回来了”。 “主公,末将等,虽未取得多大战果,不过那西部鲜卑匆匆而逃,倒是落下了不少牛羊马匹”。 听到张辽的话,再看到众人脸上的笑意,刘睿知道这一批牛羊马匹只怕不 少,才让这些人这么开心。 刘睿摸着下巴,沉思一番,接着说出了让众人意外地话: “诸位,如此看来,我们以后也可以打打这些草原蛮子的草谷了?” “哈哈,主公,你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 一边的武将们,纷纷附和起来,总算以后有事做了,不然老是操练士卒,让他们闲的慌。 “主公,此举虽能削弱草原蛮子对我北疆诸州的威胁,不过,那些士子儒生会对此有微词吧!” “哼!若真有人出来抨击,不必在意,只要能达到我们的目的,让百姓多得实惠,就算天下人都骂我又如何?” 谋士中的贾诩微微点头,心中对刘睿的肯定更甚,斟酌一番,贾诩出列,对着刘睿说道: “刘将军,在下也有一言!” 看到贾诩出列,刘睿心中一阵惊讶,这家伙一向不假辞色,很少自己主动出来进言,今天这是怎么了,莫非转性了不成? “文和先生请说,睿洗耳恭听!” “刘将军,上次太史将军抓获的东部鲜卑素利,可还在晋阳做客呢?”(前几章小兵搞错了,西部鲜卑是弥加,重新修改了,大家见谅) “文和先生是想让这素利为我们所用吗?” 刘睿听到贾诩的话,便知道这家伙打起了素利的主意,不过这人真的会背叛鲜卑吗? “刘将军,我已经找这素利谈过了,这人野心不小,以前鲜卑有檀石槐压制他,现在檀石槐死了,只怕就算是没有我们背后唆使,这人也不会让鲜卑安分!” 贾诩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几道寒光,让一直注意他的刘睿心中一突。 “况且,我特地求助了元化先生,让他弄了一些东西,这素利若是以后有反叛之心,他手下的闾丘通,可不会放过成为东部鲜卑大王的机会!” 贾诩说完,在场的众人都是吃惊不已,早就听闻这个文和先生,手段毒辣,上次处理晋阳王家就可见一般,今日在听他如此一说,让众人更加见识到了此人的狠毒。 贾诩也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只是盯着刘睿,想看看这小子对 此事的看法。 刘睿面无表情,良久,对着贾诩拜道: “此事,就交给文和先生了,睿不再过问了”。 “将军放心,在下必然不负所托”。 贾诩走回众人之中,见到贾诩退下,刘睿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接着大声说道: “诸位,现在北边异族暂时安定,也是该好好积蓄我们的力量了”。 众人点点头,知道主公心中已有打算,一个个默不作声,细细倾听起来。 “我有一些想法,说出来,诸位商议一番,看看是否可行?” “主公请说!” 荀彧代表众人回道。 “是这样的,并州年年受异族侵扰,民生凋零,百姓较之南边各州要贫穷不少,不少田地荒芜,我觉得,我们当前要务,就是先解决人口过少的问题!” “主公,这可有些难办,早些年的战乱,让不少百姓逃亡到了临近的其他州郡,这也是并州人口较少得原因,还有不少青壮被那些异族抓走,成为了奴隶,唉!” 荀彧上前,跟刘睿解释了一番,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他没说出来,就是并州的世家大族隐瞒了不少人口,这也是整个大汉的现状。 “文若,你还有一个原因没说吧,我知道你的担心,暂时我还不会过分去针对那些世家,你放心吧!” “主公恕罪,是文若狭隘了”。 刘睿点点头,他没有怪罪荀彧,这荀彧也是为了他好,不愿他过早的就陷入世家的漩涡之中。 刘睿现在不会直接出手对付世族,但是他也不会放纵这些人,趴在百姓身上吸血。 “文若,朝廷既然免除了并州三年的赋税,我的意思,现今那些加在百姓头上的赋税也全都免除吧!” “主公,不可,没了赋税,咱们还怎么发展?” 陈群一听刘睿的话,急忙出来制止了刘睿,这不是胡闹吗!没了赋税,并州如何发展? 刘睿笑了笑,挥手示意众人不要惊慌,他可不是圣人,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他不会有,也不可能有,他的心中早已经想到了一个,既能减轻百姓负担,又能打击世族瞒报人口的计策。 第205章 议定计策 “我的意思是借助朝廷免并州三年赋税之机,废除现今并州种种苛捐杂税,入城人头税也一并免除了,暂时统一为交易税”。 “主公,何为交易税?” “问得好,就是只要有交易,官府就从中抽取一定的税率”。 “啊!主公,这样岂不是很麻烦?” “长文,听我说完,这个交易税咱们呈阶梯收税,总之一句话,交易量越大,我们从中收取的税就越多,你们懂了吗?而且交易低的话,是没有税的,不过同一样东西同一人交易得多,实行累积制……” 刘睿呼啦啦讲了一大堆,下方的众人都是一脸茫然,主公话里的好多词汇,他们根本理解不了,只知道了大概的意思,交易得越多,交的税也越多。 “主公,你此举,那些士族估计不会认同吧!他们一年交易的粮食布匹不知凡几,这样做,他们每年交的赋税可不少啊!还有那些商贾也是,赋税也会高的吓人”。 “长文,你说的对,也不对,商人缴的税越多,是不是代表他的交易也越多,那他们从中谋取的利润,只会比我们收缴的赋税更多,这点到不用担心,就是世族那方面,以前他们积蓄粮食,到头来换取钱财,官府拿他们没办法,现在我们这样做,就是要拿出一个态度,这并州,不是他们说了算,他们聚拢流民,侵占百姓的田地,隐瞒不缴赋税,我刘睿可不答应,也该给他们放放血了”。 “主公,这样是否会适得其反?” 荀彧有些担忧的说道,这些世族盘根错节,真正对付起来十分麻烦,以自己主公现在的实力,还是有些不稳妥,更何况,荀彧也是世家出身,此举让他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荀彧,先前他们瞒报人口一事,我忍下了,若是还敢得寸进尺,那也怪不得我辣手了”。 “主公,嘉有疑惑,若是这些世族释放手下人口,让他们带着粮草交易,岂不是躲过了主公针对他 们的方法?” “哈哈,我求之不得!” 刘睿听到郭嘉的话,开怀大笑起来。 “奉孝兄,若是那些世族真这么干,兄长做梦都会笑醒吧!他们若是放出手下隐瞒的人口,那我们就将这些人入籍,如此岂不是帮了我们?” “是嘉失算了,还是周瑜你看的透彻”。 郭嘉看了周瑜一眼,夸奖起了周瑜,这些日子的相处,郭嘉深知,主公新认下的这位义弟,假以时日,必能大放光彩,扬名天下…… “好了,你们现在也清楚了我的意思,这交易税具体如何实施,文若你们等会多去商议,务必稳妥的推行下去,有任何不服者,严惩不贷,还有你们弄清楚百姓们的交易量,务必给他们最少的税率!” “喏!” 刘睿目光转向了武将这一边,可不能让这些人闲着: “诸位将军,现下各处无战事,但是操练士卒之事,不可懈怠,必要时,可以带新兵去北边的异族打打草谷,不过不可冒进,记住敌进我退,敌退我扰,万事以自身和士卒安危为主”。 “遵命!” 一众武将听闻刘睿的话后,一个个满脸兴奋,总算是有点事做了。 “还有,并州的粮草,马匹等要密切监控,不要让之过多流于其他州郡之中,最为重要的,严查与鲜卑各族的交易,没有我的许可,任何敢于私自将铁器贩卖给异族者,不论何人,一律斩首,记住,是任何人!” 所有人心神一颤,急忙答应下来。 见到事情基本交代完了,其他一些琐碎杂事,也用不着自己一一交代,刘睿放下严肃的语气,对着众人说道: “文若,正事说完了,你莫非忘记准备宴席了?” 听到主公的话,荀彧一笑,知道主公这是想轻松下气氛,急忙接话: “文若,早已安排好了,就等主公发话了”。 “那还等什么!再等下去,估计你们都得埋怨我了!” “哈哈!” “……” 宴席间,众人再 没谈起那些政事,一个个开心的喝酒吃菜,纷纷再次恭敬地跟刘睿道贺起来,他们没有参加刘睿在洛阳的大婚,这次可不能放过了自家的主公。 刘黛喝过几杯酒过后,不胜酒力,在侍女的陪同下,回去了后院。 见到自己的主母走了,在场的众文武,一下子便是放开了,拉着刘睿,不住的劝酒。 连一向沉稳的荀彧、陈群等人也不例外,跟刘睿喝的不亦乐乎。 “主公,你不在并州的这些日子,俺老典想死你了”。 典韦兴奋地喝了几大碗,没错,他早已让侍女给他换了大碗,那酒樽喝起来不自在,还是这大碗过瘾。 “去去去,你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娘子,别这样肉麻!” 一旁的颜良打趣起典韦,他也十分开心的向着刘睿敬酒,在并州的这些日子,他很是喜欢,有着如此多得武艺不凡的同僚可以切磋,更重要的是那毕家终于答应自己的求亲了,嘿嘿! “老颜,你有娇滴滴的毕家小娘子,哪知我们这些人的苦楚!” 乐进见到颜良这小子笑话典韦,不由把话题扯到了他的身上。 “是呀是呀!想起这小子求荀军师给他提亲的熊样,能给俺笑死!” “典兄弟,别说了,小弟错了,给你赔罪,呜呜!” 颜良见到典韦说起这事,急忙认怂,这事除了典韦之外,就只有荀彧跟他自己知道了,现在这一说,大家都好奇起来: “典韦,别理他,给我们说说呗!” 郭嘉灌了一口酒,唯恐天下不乱一般,对着典韦好奇追问道。 “呃!真要俺说?” “老典,你婆婆妈妈的干嘛!俺都等不及了”。 “老张,你好歹现在也是不大不小的将军了,还这么急躁!” 吕布说了张飞一句,不过他自己脸上那好奇的表情却出卖了他。 颜良大囧,脸色涨红,比之在场的关羽脸色还要红的多,站起身,对着拱手道: “诸位兄弟,放过小弟一马吧!呜呜!” 第206章 提出改制 宴席在欢快的气氛下,结束了,一帮人除了刘睿之外,都喝的酩酊大醉。 刘睿也在侍女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后院,他一路走来,都在仔细的打量着这府邸的一切,看的出,荀彧他们还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黛儿,还习惯吗?” 见到刘黛,刘睿轻声询问道。 “夫君,不必担心妾身,今日宴席可还尽兴?” “黛儿,你不知道,那帮家伙,还真是不把我当主公,你走了之后,他们一个个的原形毕露了,可不像你在之时,那么循规蹈矩!” 刘睿摇摇头,有些无语的跟自己老婆抱怨道。 “早听闻夫君跟手下文武情同手足,今日听夫君如此一说,妾身倒是见识到了,嘻嘻!” “嗯!黛儿,我刚回并州,这几日可能有得忙了,等到时候闲下来,再带你去领略并州各地的风采,如何?” “嗯,妾身都听夫君的”。 …… 第二日,刘睿在荀彧等人的陪同下,先是来到了城外的农田,看着在田间忙碌的百姓,刘睿摸着下巴,询问起了荀彧: “文若,今年天公作美,是一丰收之年,你可做好了稳定粮食价格的准备?” “禀告主公,我跟长文他们已经制定了详细的计策,绝不会让百姓吃亏的,同时也不会让我们的负担加重”。 “不错,记住,粮食是基本,你们要规划好并州的粮食供给,决不能让那些奸商士族等扰乱了我们的计划”。 荀彧点点头,将刘睿的话,记在了心底。 “对了,那杜家可将答应我们的战马送来?” 戏志才一笑,朝着刘睿回禀道: “主公放心,杜家已经给忠来过信了,再过几日,忠便安排张辽、文丑。乐进三位将军前去接收”。 “志才,那些黄巾俘虏可是安排妥当了,那可有着数十万的劳动力,你得上点紧”。 “喏!” “好了,咱们先回城吧!我昨夜整理了一番,对并州有了一些规划,你们几个 帮我看看,若是可以,咱们就开始推行”。 “哦!主公,你又有了想法?不知是哪方面的?” 陈群十分认真的看着刘睿,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 刘睿笑了笑,转身接过亲卫递来的马缰,接着上马,朝着晋阳城而去。 身后的荀彧几人,也不迟疑,赶紧也向城内行去。 晋阳,州牧府中。 一位长相清秀的侍女,双手捧着一叠纸张,轻轻放到了刘睿的桌前。 “这就是,我在洛阳之时,闲暇之余想到的一些东西,你们看看!” 荀彧几人也不客气,来到刘睿近前,拿起桌上的纸张就看了起来。 “妙啊!主公,若是咱们的骑兵用上这马镫,加之战马四蹄,打上主公你所画之蹄铁,岂不是能无敌于天下!” 戏志才,拿着刘睿关于马镫跟马蹄铁的说明,若是这两件东西真能如主公说的那般有用,那他们并州军的骑兵实力,又要上一个台阶了,说实话,这马镫他出使鲜卑那次,在鲜卑见过,当日檀石槐也曾与他夸耀过,不过当时的戏志才主要精力,都放在说动檀石槐攻击匈奴,所以也没过多的关注这马镫,现在见到刘睿准备推行马镫,才想起了这茬。 不过当日鲜卑的马镫好像是单边的,现在自己主公改良的是双边的,就连那马鞍也与别处的有所不同,戏志才十分仔细的研习着刘睿所画的马鞍、马镫、蹄铁,心中对刘睿更加敬佩起来。 这边的荀彧也有自己的收获,他看着那被主公称呼为牙刷之物,仔细的思考起来。 想不到就是这么一改良,每日清洁梳洗,便要方便不少,就是不知道实物能不能做到主公所说的那般。 还有那称呼肥皂的东西,莫非自家主公真的能做出如此神奇之物吗? 怪不得,刚刚在田间,主公就交代自己,让自己收来那些田间的那些麦梗,原来是这个作用。 一张张纸上,不是让他们惊奇的新鲜事物,就是 让他们震惊的一些想法,总之,他们几人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自家主公的奇思妙想,荀彧几人也很想知道,自家主公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都看完了?” 刘睿微微一笑,对着几人问道。 “嗯!” “怎么样,你们是什么看法”。 荀彧几人低语交流了一番,接着荀彧一整衣裳,代表众人向着刘睿说出了他们的想法: “主公,我等无异议,若是那些事物真能如主公所料的那般,实乃是我并州百姓之福,天下百姓之福,不过,想要造出这些东西,想必前期的花费不小吧!” 荀彧有些担心的说道,毕竟现在并州所剩的钱粮不多了,让他这个并州别驾十分头疼。 “这个文若你不必担心,具体的实物,我早已做好,就等徐州沛县老家的队伍到来了,对了,文若,你还得替我找一处隐蔽之所,我要将那些工匠集中安置”。 差点忘记这个了,这些工匠可是刘睿花大价钱培养的,这次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这些人从徐州带来了并州,可出不得一点差错。 “放心吧!主公,彧马上就去安排”。 “主公,长文有一事”。 “哦!长文有何疑惑?” 陈群沉思了一下,才施礼问道: “主公,其他的我都能理解,可这大肆征用民力,修筑并州境内的官道,恕长文直言,此举甚为不妥”。 “长文,有何不妥之处?” “主公,这修筑官道,不是一个小事,所耗费的钱粮甚巨,对我们的负担太大了!” 刘睿听到陈群的话后,摸着自己的下巴,他倒是有些理想化了,不错,依现在并州的情况,确实不是修筑道路的时候,看来自己还是太急了。 “长文,是睿疏忽了,这事,暂时就算了,等到以后我们发展好了,再修筑官道吧!” “嗯!主公英明!” 刘睿点点头,接着看向荀彧,直接问道: “文若,有何要补充的吗?” 第207章 南蛮少女 “主公,别的倒也没什么,就是你想重新任命所有并州的官员,文若觉得暂时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了,再说了,现今朝廷还是以征召,推举为主,主公你这样统一考察,以考试的形式来选拔官员,文若担心会遭到朝廷的阻扰和责罚”。 “嗯!还有其他的问题吗?” 荀彧摇摇头,表示自己暂时是没其他问题了。 “文若,这样选举官员是有点麻烦,要不你看这样,咱们先以这样的形式选拔武将,积累经验,几年之后若是有成效,再逐步推广如何?” “善!” “那接下来,就拜托各位了,睿先谢过众位兄弟了!” 说完,刘睿深深一拜,言辞恳切,让在场的众人纷纷一震,对并州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 “夫君,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黛儿,再等一会儿,待我先把吕布他们的官职先弄好,也好早点宣布,安定这些家伙的心”。 刘黛点点头,拿过一件披风,轻柔的披在刘睿的背后,眼神温柔似水,看了心爱的男人一眼,转身走回了卧室。 要不,还是先休息去吧,老让老婆一个人睡也不好,嘿嘿! 刘睿放下狼毫笔,打了个哈欠,接着蹑手蹑脚的向着卧室走去。 “呀,夫君!你~你坏死了!” “嘿嘿!黛儿,你真美!” “呜呜,夫君,请怜惜妾身……” …… 益州,南中地区。 “爹,你怎么答应孟获那小子了”。 一位少女气呼呼的对着祝融部落的首领说道。 “女儿,你的志向不就是,要嫁给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吗?那孟获可是答应三年内统一南中地区的各部落,来作为迎娶你的聘礼”。 “哼!爹,要是这些部落真的那么好统一,早就让人统一了,哪轮的到他孟获?” “姐姐,我觉的那孟获挺好的呀!英武雄壮,武艺也不俗,姐姐你还不满意呀!” “小孩子懂什么,反正我就是看不惯他一副娶定我的样 子,哼!” “好了,女儿,爹竟然答应那孟获了,便不能反悔,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祝融部落的首领,转身走出了房间,屋内只剩下了姐弟两人,少女恶狠狠的看了自己弟弟一眼,转身也走出了房间,接着便是拔出腰间的飞刀,“呼”的向着远处的树木射去。 发泄了一阵,少女似乎感觉有点累了,带着侍女便是回去了。 “小姐,我看那孟获首领挺好的呀!小姐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哼!你们都觉得他好?” “是呀!小姐”。 少女嘟起嘴,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一时间心烦意乱。 哪知,那个侍女又叽叽咕咕的说了起来,不过这次听到侍女的话,让少女的眼神不由一亮: “小姐,听他们说,那新到益州的刘焉,派出了不少的兵马,前来南中清缴,听说很多部落都在他手上吃了亏,小姐,你说,那些汉人有那么厉害吗?” 少女没有回答自己侍女的话,她的心中忽的冒出了一个想法,嘿嘿,既然你们都觉得那孟获好,那干脆你们嫁给他好了,老娘不陪你们玩了,哼,我倒是看看那孟获敢不敢去捋汉人的虎须…… 夜晚,祝融部落,一个苗条的身影,静静地站在部落外围,定定的看了祝融部落一阵,接着,一声叹息传来,这道身影隐入了身后的阴影之中。 数日之后,一个异族打扮的少女,来到了一处南蛮各族与汉人杂居的小县城,看着眼前的城墙,少女心中不由的一阵感慨,汉人就是靠着这些城墙,抵挡了他们南蛮各族不知多少次的进攻,而如今,自己却也要接着这些城墙,来躲避那些查找自己的族人。 少女缴纳了一笔入城费,在城门小兵色眯眯的眼神下,快速的步入了这座小城。 她入城之后,便是直接奔向了一处商号,买了几匹布帛之后,又找了制衣的裁缝,制作了几套汉人的服饰。 还别说,穿上汉服的少 女气质,顿时一下便变了,此刻的她褪去了那一丝娇蛮,颇有几分汉人美女的恬静之感,不过就是腰间的几把短刀,显得与此时的她有些格格不入。 少女,满意的打量了自己一番,接着心中松了一口气,向着一处热闹之处行去。 大街上,一处茶摊,不少人围坐在一起,有汉人,也有穿着南蛮异族服饰的人,此刻他们都在静静的听着,众人中间那人滔滔不绝的诉说。 “嗨!话说,那骠骑将军真乃神人也,你们知道,那一万鲜卑人围住骠骑将军后,发生了什么吗?” 这人说到关键的地方,停了下来,一副得意的表情扫过周围的众人,见到四周的人都是一脸茫然,他脸上得意的表情更甚。 “兄弟,先喝口水,骠骑将军到底怎么样了?” “嘿!你急啥?” “快说啊!” “对,再不说,我可动手了!” 一位壮汉走上前,撸了撸袖子,威胁中间那人道。 “好吧!你们听好了,哎呀!那骠骑将军就一个眼神,接着手中长戟一指,顿时一道神光出现,瞬间便是斩杀了一万余人!” “啊!” 周围人俱都心神一紧,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切,你骗谁呀!我听我同村的表哥的邻居的亲戚说,这骠骑将军使的可是长枪,怎么到你这变成了长戟,编也编的像一点,哼!” “兄弟,你说这厮在骗我们?” “嗯!我估计这家伙根本就没见过骠骑将军,我们被他骗了”。 “啊!可恶,扁他,害老子白高兴这么久,还出了茶钱,他妈的”。 “各位,饶命啊,我不过混口饭吃,你们放过我吧!呜呜!” 一阵拳脚相加的声音传来,刚才还在众人中间神气不已的那人,此刻却是凄惨的倒在地上,鼻青脸肿。 渐渐的,围观的众人散去,而少女却是目睹了这一切,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些人,不懂为何他们要如此揍他? 第208章 锦帆贼至 “大叔,他们说的那骠骑将军真有那么厉害吗?” “哪里来的土包子,连骠骑将军都不知道?” 中年男人先是不耐烦的回了少女一句,接着他转头看了身后的少女一眼,顿时便是后悔起来,自己不该这么鲁莽的。 看着男人看自己的眼神,少女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短刀,不过想到这不是在自己的部族,便是又默默的放开了摸上短刀的素手。 少女眼珠滴溜溜的转了几转,这个可爱的动作,直让盯着她的中年男人心中一阵悸动,嘴角的口水这瞬间都快流下来了。 “大叔,我今天第一次进城,以前在乡下没听过什么骠骑将军,你能跟我说说吗?” “可以可以,我说呢!你怎么会不知道骠骑将军的,原来是这样,对了,姑娘,你家住哪儿呀?” “大叔,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中年男人听到少女的话,心中哦了一声,便是跟这小美人绘声绘色的讲起了刘睿。 “这骠骑将军说起来呀,虽不似那人说的那般神奇,不过倒也担的天下人的敬佩”。 中年男人说到这里,神色一整,收回了先前的那股轻佻之色,语气渐渐肃穆起来: “骠骑将军刘睿,逐匈奴、破鲜卑、平黄巾,弱冠之年便是立下赫赫战功,当今的天子更是把他比成霍骠骑,常自言自己得刘睿,犹如昔年孝武得霍去病”。 “哦!就是那封狼居胥的霍去病吗?” “看来你也不是全无见识,还知道霍去病这人!” 中年男人打量了少女一眼,原以为此人是啥也不懂的乡野村姑,看来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见识。 “不错,不然你以为天子为啥封刘睿骠骑将军,同样赐爵冠军侯”。 “这样呀,多谢大叔了”。 少女学着汉人抱抱拳,算是谢过了这人的回答。 “呃!你去哪里呀!姑娘要不要去大叔家里坐坐,再多了解这骠骑将军呢?” “不必了”。 少女语气转冷,这人有些不识好歹了,要不是自己 的身份怕引来麻烦,她今天非教训他一顿不可。 不知为何,听到少女的话,这中年男人心中的小九九,顿时消散了不少,少女身上流露的那一丝气息,让他心中有些发毛。 就在他愣神之间,少女已经转身走出了几步,看那方向,似乎是向着城外而去。 中年男人尴尬的一笑,自己真是越活越胆小了,竟然被一个少女吓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城外传来了一阵骚动,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过后,不知是谁大声喊道: “快躲起来,是那该死的锦帆贼来了”。 随后,这人急匆匆的向着城内民居之中窜去,看那样式,只恨自己爹妈给自己少生两条腿。 随着一阵金戈相交的声音响起,城门处的郡兵纷纷溃败,不少人丢下武器,也向着民居里奔去,还有一些郡兵,眼见不是这些贼人的对手,识趣的丢下武器,蹲在地上放弃了抵抗。 少女看着眼前的变故,不动声色的靠近一处民房,就当她准备推门躲入房间里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大喝: “小娘皮,给老子站住,转过来,让大爷看看你”。 少女没回话,右手飞快的摸上了腰间的短刀。 “兄弟们,好泼的小娘皮呀!还不给老子把手放下”。 听到身后的话,少女缓缓转过头,眼中寒光闪烁,不过当她看清身后的形式后,便也听话的放下了手。 身后的这些人约莫有着百来人,他们携弓带箭,头插鸟羽,身佩铃铛,在街道民居四处游来荡去,驱逐着百姓们来到街道上。 此刻,正有几支箭矢对准了少女,这也是她刚刚听话的原因,虽然她的飞刀很快,不过这帮人太多了点,自己现在身份没有暴露,犯不着跟他们对上。 “你们两个,把这小娘皮的短刀给我下了”。 “嘿嘿!好的”。 分出两人,走到少女跟前,在少女的注视下,这两人麻利的拿走了少女腰间的短刀,其中一人还趁机摸了这小娘子一把,眼光更是猥琐至 极的,打量着少女的身体。 “狗子,给老子注意点,咱们只求财,要是让老大知道了,小心没好果子吃!” “嘿嘿!二哥,我也没做啥,不过这小娘皮的皮肤,还真他娘的滑嫩,爽!” 这人说完,还故意把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一脸陶醉的样子。 “他妈的,狗子,你这小子迟早死在女人肚皮上”。 说完,这个被狗子称呼为二哥的,还踢了走到面前的狗子一脚。 “好了,你们把这些人看紧了,大哥去衙门了,不知道逮到大鱼没?” “哈哈,二哥,搞到大鱼,咱们又可以几个月不愁吃喝了”。 “滚!” 二哥笑骂一声,看得出,这些人之间的关系十分好,出来抢劫也没个正经,似乎对他们自己很有信心,想来是有所依仗吧! “喂喂喂!狗子,你他娘的还在看那小娘皮,赶紧给老子去看看大哥得手没?” …… 县衙之内。 “陈县令,听说你在这里捞了不少啊!怎么样,最近老子手头有些紧,手下百十来号兄弟,都快揭不开锅了,你救济救济老子如何?” “这,壮士放过在下吧!在下上有老下有小,这地方哪有什么油水捞啊!我都穷的想找别人救济了”。 胖胖的县令,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看着坐在他位置上的贼首。 此贼要不是方才的所作所为,县令才不会认为这人,就是那锦帆贼首,妈的,身上的文绣比之自己官服还要华丽,到底应该是谁打劫谁呀! “好了,陈县令,咱们也别藏着掖着了,来之前老子可打听的清清楚楚,连你小妾屁股上几颗痣,老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你莫非还想瞒骗老子不成?” 这人说完,拿起了摆在桌案上的大刀玩弄了起来。 这个动作,让县令心下一惊,说的好好的,你动刀干什么,吓死吾了! 县令身后的官员,也被这人的动作吓坏了,地上县尉的尸体可还没凉透,他们可不想成为下一个目标,罢了,破财消灾吧! 第209章 贼首甘宁 最后,陈县令十分识趣的交出了不少的钱财。 “嘿嘿,陈县令,早这样,哪有这么多事,你说是不是,害的老子把这县尉给剁了,罪过啊!” 陈县令瘪瘪嘴,不置可否。 “现在你们可否退出县城呢?” 持刀的青年笑了笑,直接起身,提起桌案上的大刀,带着手下众人退出了县衙。 看着离开的锦帆贼,陈县令长出一口气,脸上充满了苦笑。 …… 锦帆贼众人刚走出县衙,狗子便是急匆匆的赶到了众人面前: “大哥,弄到钱财了吗?” “老子出马,哪次是空手而归的,呵呵!” “大哥威武!” “老二那边没什么状况吧!你这臭小子怎么跑来找我了?” 狗子敬佩的看着自己的老大,摇摇头,表示那边没出什么事。 “你们把这些财宝看好了,一会儿汇合了老二他们,咱们就从水路先去符节,换些粮草,再去巴郡江州看看”。 说完,这人带着手下,向着城门处的街道快速行去。 “大哥!” “老大!” 刚一赶到城门处,手下的兄弟见到自己的老大,弄来了不少的财宝,一个个兴奋的大声喊道。 “哈哈,兄弟们,准备一下,咱们接下来去符节耍耍!” 被人唤作老二的男人,走到自己大哥的身前,对着自己的大哥低语起来: “大哥,你看到那边那个小娘子没,水灵着呢!” “哦!” 锦帆贼首顺着老二所指的方向看去,一位带着些许刁蛮之气的少女,也不服气的看着自己,真是没想到,在这偏僻的小地方,竟然有这样的货色? “看什么看,小心老娘挖了你的眼珠子!” “哟!小娘子挺泼的嘛!嘿嘿!” “哼!” 贼首,饶有兴趣的再次打量了一番这少女,不过眼光中并没有一丝的淫邪之色,反而是是带着一股欣赏肯定。 少女看着对方那不怀好意的目光,心中愤懑,不过她知道不是冲动的时候,对方人这么多,自己动手就是找死,该怎么办呢? 忽然,她想到先前那些人谈论的骠骑将军刘睿,心中一狠,一个念头袭上心头。 锦帆贼首沉思了一会儿,不知想起了什么,接着他问起了少女: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哼!你管老娘哪里人,碍着你事了吗?” “哦!这些短刀是你的吧!看这样式,不像是我汉人之物,还不说你身份吗?” 少女心中有些慌乱,想不到这人倒是有些见识,看来只能将身份赖到那人身上了: “没错,老娘不是这里的人,那又怎么样,实话告诉你,是骠骑将军让我来这益州的”。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吓了一跳,不过转眼,大家都憋住笑意,不想揭穿她。 锦帆贼首带着嘲弄之情,继续问着少女: “原来是骠骑将军派你来益州的,失敬失敬!” 看着这人脸上的表情,少女知道对方在应付自己,但她就是死死咬住自己的身份,继续说道: “算了,你们也没有恶意,滚蛋吧!” “你!” 周围的锦帆贼先前还在看这少女的笑话,此刻听到少女所说,一个个都气不打一处来,你丫的还真以为我们相信,你是骠骑将军的人呀,不少人抄起手上的家伙,而贼首听到这话,爽朗大笑起来: “在下甘宁,本来来此,只想借些钱财,不想惊扰百姓,不过姑娘这样说,也太不给老子面子了吧!” 少女眼中寒光一闪,从衣服中摸出一柄贴身飞刀,在周围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甩向了甘宁的面门。 甘宁也不是盖的,眼瞅着这飞刀来势凶凶,上身急速往后仰去,看似狼狈不堪,不过却是险而险之的,躲过了这致命的飞刀。 甘宁的手下,见到这少女出手,纷纷抄起武器向着少女杀去,看着朝自己杀来的众人,少女这一刻心中终于惊慌起来了,想不到刚到这汉地,就遇上了这事,运气也太差了点,哎! 心中感叹时,她的双手摸向了衣服内侧,只剩下四柄飞刀了,既然你们想让 自己死,那就准备给我陪葬吧! 甘宁看到了少女的动作,知道这身手不凡的女人,是打算跟自己鱼死网破了,这些兄弟跟自己朝夕相处,不能无缘无故的折在这里,自己等人与这女人也没有恩怨,犯不着这样。 “都给我住手,你若是敢伤害我兄弟,我必将你碎尸万段!” 甘宁大吼一声,前面的话是对自己兄弟说的,后面那一句则是警告那女人。 手下众人听到甘宁的话,止住了脚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脸不解的看着自己老大,而少女虽然没有掷出飞刀,不过双手紧紧的攥着四把飞刀,盯着对面的众人。 “先前都是误会,在下敬佩姑娘飞刀之术,若是姑娘不嫌弃,可否赏脸到我营寨一叙?” 少女听到这人的话,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看的出,这人是真心相邀,似乎并不是贪图她的美色。 少女微微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路上,甘宁问着少女: “姑娘,你武艺不俗,先前说是骠骑将军派你来益州,不知是不是真的?” 起先不知道少女武艺的甘宁,对少女的话有怀疑,不过现在他却有些相信,莫非这女人真是刘睿手下的? 无他,这女子的武艺不差,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子,再加上她怪异的武器,或许真的是那搞出不少新鲜玩意的骠骑将军的人,再说了,在这江湖上有此武艺,也没必要借助别人的名头吧! 甘宁哪知道,这丫头纯粹就是第一次来到汉地,根本就不懂这些,听到别人说那什么骠骑将军厉害,在汉人中威名不俗,便是打起了他的名号,恐吓这些人而已,狐假虎威罢了,再加上她的武艺不俗,处处透着与寻常女子的不同,让人误以为还真是骠骑将军手下的人。 少女也斟酌了一番,接着想到那骠骑将军,身处这汉地的北方,若是自己忽悠这甘宁,让他送自己去骠骑将军那里,岂不是就彻底躲开了自己部族的人,再也不怕自己的爹,派人抓自己回去了! 第210章 路见不平 少女默不作声,想着心中的事情,而这边的甘宁手下众人,早已将劫来的财宝,分别装车,只等甘宁一声令下,就返回他们的营寨。 “不知甘首领能不能送我去并州?” “哦!送你去并州,老子有什么酬劳呢?” 甘宁现在对这女人的话,更加信任了几分,不过自己若是千里迢迢去并州,能得到什么好处呢?其实,他的心底也想去见识一番那刘子羽,就是不知道骠骑将军,瞧不瞧得上自己这贼人的身份…… 就这样,在少女的一番保证下,甘宁做出了选择,他决定带着手下兄弟去并州耍耍,老是呆在这巴蜀之地,都淡出个鸟来了,也是时候去外面闯一闯了。 就这样,按照的原先的计划,众人向着巴郡江州赶去。 顺着水路行进二十余日,这一日,终于是来到了江州城外的一处码头。 早在昨日,众人便是换下了那显眼的锦衣铃铛,一副平民百姓的打扮。 这些日子来,大家合计了一番身份,称呼起了少女为小姐,而众人都成了她的随从,以后就用这样的身份赶路去并州。 “老大,呃!大哥,这城中有钱人好多啊!” “咱们现在是护卫仆人身份,别乱说话!” 不过这江州还真不是那些县城能比的,至少城墙雄伟不少,就是不知道成都还要繁华成怎样? “你们两个,去那边的酒楼订下房间”。 “好的!” …… 一路行来,都是甘宁出的钱财,不过那少女说过,去了并州后,骠骑将军会有重赏的,这点钱财倒也不在乎了。 在江州逗留了两日后,众人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还是经荆州、豫州前往并州,虽然绕远了一些,不过汉中的路不太好走,而且听说汉中此刻正有张鲁在作乱,并不是很太平…… 十日后,荆州境内。 “祝小姐,听说骠骑将军正在并州招兵买马,不知到时你能不能帮我引荐一番?” “甘首领,你的武艺不凡,放 心吧!包在我身上”。 这一路上,甘宁跟祝小姐时不时的提起刘睿,言语中多有试探,不过到了并州之后,是真是假一切自会揭晓,想必就算没有祝小姐这层关系在,以自己的武艺,也能得到骠骑将军的青睐吧! 这也是为何,甘宁愿意跟着这祝小姐前往并州的原因,并不是完全被这祝小姐忽悠,他自己心中也有着打算,护送祝小姐不过是给自己兄弟的一个理由。 “前面到荆州哪里了?” 挥手招来那个叫狗子的小弟,甘宁皱眉问道。 “老大,再有四十余里,就是沙渠城了”。 “嗯!叫兄弟们加把劲,今晚咱们去沙渠城里打店休整”。 “好的!” 一行人得到甘宁的命令,加快了脚步,向着沙渠的方向行去。 顺着官道,绕过两个山头,眼前豁然开朗,依稀间,很远的天边似乎有着一座城市的轮廓,模糊不清。 “咦!前方莫非有人在做买卖不成?” “做什么买卖?” 这里不是荒郊野外嘛,怎么会做买卖?祝小姐并未理解甘宁的黑话,不过甘宁身后的一众手下听到老大的话,一个个急忙赶上前,目光看向了前方一处小道之上。 甘宁没有回答祝小姐的话,反而对着身后的狗子吩咐道: “你上去看看,有多少人,注意点,这里不是巴蜀,别让那些家伙发现你了”。 “嘿嘿!老大,我做事,你放心”。 此刻,小道之中。 一位护卫打扮的人,急匆匆的来到了队伍的马车前面,焦急的说道: “小姐,前面有贼人劫道,兄弟们死伤惨重,要不,您看,还是撤回沙渠城吧!” “唉!罢了,要不是冀州张角作乱,我樊家何至于逃难至此,受那赵凡欺辱”。 马车中传出一声叹息,接着一个好听的女声自语道。 护卫首领也心生悲凉,他何尝不明白小姐所说之事,可是又有什么办法,自从老爷故去后,沙渠城的赵家就对他们樊家步步紧 逼,他们刚来这沙渠不久,只能忍气吞声,这次更加过分了,知道自己等人要去巴蜀,竟然派人装成匪寇在此伏击他们。 “小姐,我们跟他们拼了,就算是拼死,我们也要让你离开这荆州,若是让你落入那赵家,我们死后又有何面目去见老爷、夫人!” 一边的另外一位护卫大声呼喝起来,阻止了小姐的想法。 “金大哥,樊汐先谢过你,不过那赵凡不会放过我的,何苦再作无谓的挣扎!唉!” …… “狗子,可是打探清楚了?” “老大,我看这些人不像是干这买卖讨生活的人,身手好生了得,而且此地距离沙渠城也太近了一点”。 甘宁目光冷凝,听到手下的话,他更加肯定了自己先前的想法,看来这事不是劫道这么简单,很可能就是一场仇杀,借用劫匪这个身份掩盖事实罢了。 “妈的,竟然在老子面前装劫匪,有点看不起老子啊,兄弟们,招子都给老子放亮点,来大买卖了”。 “哦!唔!” “嗷!” 接着,甘宁带着手下,向着那处厮杀之地潜伏过去。 看着眼前被绞杀着的樊家护卫,赵凡眼中露出残忍之色,接着眼光看向了远处的马车,眼中的残忍渐渐被淫邪贪婪取代。 “再不搞定这些樊家护卫,天都要黑了,要是今天没拿下那樊家小姐,小心你们的脑袋!” 赵凡对着自己的一众手下喝道,这些废物,都快两个时辰了,还没搞定樊家的护卫,还真是一群废物。 “小姐,呜呜!我好害怕,呜呜!” 马车内,两位少女抱做一团,似乎这样能让自己有更多安全感。 樊汐看着眼前的丫鬟,心中也是苦涩一片,想到自己以后的命运,心中更加的灰暗了起来。 “哈哈哈!樊汐,你终究是逃不出我的掌心,还躲着不出来嘛?” 马车外传来了赵凡那令人厌恶的声音,不过此刻那声音却是如此猖狂、得意,让马车内的两人遍体生寒…… 第211章 顺手而为 “唉!” 马车内的樊汐一声重重叹息,起身准备出马车,她算是认命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响起了一阵嘈杂的声音,先前渐渐安静的场面,一瞬间又热闹起来了。 “何方贼人,敢在沙渠境内放肆!” 赵凡怒吼声响起,大声的质问道。 可是却没人回答他的话,一阵兵器入肉的声音传入了马车之内,樊汐悲凉的内心又泛起了一阵希翼,难不成是有人来救她了? “混账,赶紧给我杀了他们,一个不留,我要他们死!!!” 赵凡气急败坏的声音,回荡在了空气之中。 这次倒是有人嘲讽起他了: “哈哈,老子倒想看看,你能怎么杀了老子,兄弟们,给我干了他们,老子他娘的就看不惯这些人!” 甘宁此刻叼着一根干草,手上的环首刀泛着寒光,收割着赵凡手下的性命,他刚刚也瞧见了那些护卫,舍生忘死的保护着那辆马车,虽不知道马车内是何人,但是这些护卫的忠心却也让甘宁佩服,既然如此,那自己就顺手为他们报仇吧! “你到底是何人?沙渠何时有你们这帮匪贼的?” “嘿嘿!你自己不也是匪贼吗?好意思说我们,妈的!” “你~” 赵凡抄起长刀,挡住了向来袭来的两把长枪,就在他心中庆幸的时候,一把飞刀,从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向着他飞来。 “不好”。 赵凡来不及多想,本能般的用手护住自己的心口,飞刀划过他的手臂,接着余势不减,没入了他的肩膀。 “啊!痛煞吾也!” 身体一阵痉挛,一下子,赵凡的脸上便是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他何曾受过如此伤,何曾被人如此轻视侮辱过,这一刻,他极目望去,远处,一个妙龄女子,一双漂亮的眼眸冷冷的盯着他。 “你该死!!!” 眼见自家公子发怒失了智,跟在他身边的人中,一位颇具武艺的护卫头领急忙大喝道: “大公子,切莫冲动误了大事,贼人势大, 咱们先回沙渠城再说!!!” “你说什么!!!” 赵凡,龇牙咧嘴的转头,恶狠狠的看向了手下的护卫头领。 “大公子,这些贼人中有不少武艺高强之辈,不可力敌呀!” 赵凡听到这话,恢复了一些冷静,此刻再次看去,自己带出来的八百余人,此刻已经伤亡大半,这个结果吓了他一跳,就这短短时间,自己手下竟然就死伤这么多人,真是一群酒囊饭袋。 “撤!” 赵凡也不完全是鲁莽之辈,相反他还在荆州军中挂职,略懂一些军法谋略,知道自己再不撤,只怕今日就会葬身在此,于是,咬咬牙,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甘宁很想留下这家伙,看到赵凡撤退,便是向着他接近,希望能在这人逃跑之前,斩杀他于此,可惜赵凡还是有些本事的,手下的那个护卫头领就不简单,只见这人与甘宁飞快的过了几招,可是却并未吃多少亏。 甘宁有把握斩杀此獠,可惜却不是短时间内,这人也鸡贼,跟甘宁过了几招后,便是知晓甘宁的身手不凡,虚晃一招后,便是跟上了自家的公子,向着沙渠城奔去。 随后,赵凡一些护卫,果断的留了下来,用着自己的生命,掩护自家的公子退出了这处争斗之地。 当甘宁众人肃清了在场的敌人之后,赵凡早已带着十数人顺着官道,跑出了一大段的距离,想再追上,已是不可能了。 “大哥,现在怎么办?逃跑那人应该在沙渠城有些势力,我们还要不要去沙渠城呢?” “狗子,是你傻,还是当老子是傻子,现在去沙渠城,去找死吗?还是你以为刚才逃跑的那些人,也是跟你一样的傻子!!!” 让这赵凡跑了,本就让甘宁有些不爽,此刻这狗子的话,让他更是火冒三丈,明摆着的问题,还来问老子,是想笑话老子吗? “马上看下兄弟们的伤亡情况,休息一下,咱们从沙渠城的西面绕开,妈的,这笔买卖,亏了!!!” 狗子立马点头,转身,屁颠屁颠的跑开了,他可不敢在老大面前久呆了,刚才被甘宁一阵劈头盖脸的教训,让他脸都憋红了,妈的,老子不久问一句嘛!用得着这样? 甘宁一脸不爽的来到了马车边: “喂,里面的人还不出来吗?不用怕,那龟儿子被老子打跑了!” “小姐,外面说的是真的嘛,那可恶的赵凡被人赶跑了?” 马车内的侍女,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小姐,一脸惊喜的问道。 樊汐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敢肯定,那赵凡虽是被人赶跑了,不过外面这人的口气,怎么听怎么都不像一个好人,自己这恐怕是刚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了,呜呜! 强自镇定了一番,樊汐将散乱的几缕秀发,挽到了自己的耳后,接着怀着忐忑的心情,撩开了马车的帘子: “妾身樊汐,谢过壮士救命之恩!” 走下马车之后,樊汐瞧了甘宁一眼,便是连忙向着后者行了一个大礼,先不管这人是好是坏,刚刚救了自己却是事实。 甘宁看着走下马车的少女,心中不由哟呵一声,想不到又是一位美女,看着美女的姿色,与那刁蛮的祝小姐倒也是不分高下,美的各有千秋。 樊汐低着头,不敢看甘宁,心中也在思考着对策,不知道这人接下来会如何处置自己。 “哈哈,小姐言重了,在下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那赵凡冒充贼匪在此伏击小姐,不知小姐跟他有何恩怨?” 甘宁说话之时,祝小姐也是姗姗赶到了这里,看着对面那汉人美女,她心中也在想着,这甘宁会如何处置那汉人美女呢? 听到脚步声,樊汐忍不住好奇,抬头看了一眼,心中轻叹,想不到,这壮士身边竟然有如此美女相伴,不过她却是想岔了,幸亏她没问出口,不然这祝小姐只怕会当场发飙。 樊汐,再次打量了祝小姐一眼,心中挣扎了一番,终究鼓起了勇气,向着两人,述说起了自己与赵凡的恩恩怨怨…… 第212章 各方动态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那赵凡自降身份,甘愿扮成山贼,在此地伏击你!” 听完樊汐的讲述,甘宁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这个时候手下来报,樊家有一位护卫求见自己…… …… 荆州的甘宁在来并州的路上,此刻的洛阳大将军府中。 “大哥,那刘睿有些欺人太甚了,何暮与我们一起长大,虽只是远房表妹,不过也算是有些交情,那小子说杀就杀了,这事不能就这样算了”。 何进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弟,他也听说了那和何暮的事,不过,他没放在心上,不就是一个远亲嘛,自己可犯不上为了这事,跟刘睿闹出什么不愉快。 见到何进并未搭话,何苗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他知道何进是不打算为何暮出头了,不过何苗是有自己打算的,这刘睿他看不顺眼,在洛阳之时,就从未拜会过他,说到底,自己也是车骑将军,却是不受刘睿待见,他的心中便是有着一丝怨气。 而最深层次的原因,还是刘睿带走了蔡琰,让他在卫家那里失了颜面,更是损失了不少,卫家先前答应的好处。 既然,现在有借口抓到自己身上,这次可得好好惩治这刘睿一番了,等张温从西凉归来,自己得去拜会拜会这位太尉大人了。 同样在这洛阳的城中,一处外面看上去稀松平常的府邸,走进里面一看,却是别有洞天、穷奢极欲,内里的一些精细豪华程度,丝毫不比皇宫差多少。 此刻,大厅中央的主位上,一位阴翳的中年人,在左右美貌艳丽的侍女服侍下,品着从刘家商号高价得来的美酒,吃着侍女小心翼翼剥好的西域葡萄,一会儿,尖利的嗓音响起: “各位常侍,咱家早前提议的事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 “哼,我不同意这样做!!!” 下位的赵忠起身,气呼呼的回道。 别的也就算了,让自己把侄子交给刘睿处置,亏你张让想的出。 大厅内的其他八位常侍默不作声, 看着张让和赵忠,不知道这两人会不会达成一致。 “赵常侍,你可知道现在我们的处境?” 看着赵忠不回话,张让先是挥退了场内的侍女奴仆,接着说出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各位常侍,你们可知道,近些日子以来,陛下的身体?” “哦!张常侍,莫非是陛下的病情又加重了?” 在场的一位常侍终于有些坐不住了,起身小心的问道。 “唉!我也是从太医院那边花了很大功夫,才得来的消息,陛下长则五年,短则三载,有性命之危!!!” “张让,你说的可是真的!” 段珪顾不上什么仪态,起身喝问张让。 “到了现在,我用的着骗你们吗?咱们能有现在的权势,都是仰仗陛下恩宠,若是失了陛下的庇护,各位想过自己的下场没?” 听到张让这话,其他人都是神色一紧,纷纷考虑起了以后的出路,看来先前张让不是无的放矢,怪不得提议自己等人交好刘睿,原来是在为以后留退路。 赵忠眼见形势不对,也再顾不上生闷气,脑海中仔细的思索起来。 场中的气氛沉闷一阵之后,还是张让打破沉寂,再次问起了众人: “各位,我们与刘睿素无争斗,只不过卢植为他老师,我们以前把他划归为敌人,现在他是陛下的爱婿,我们也是陛下忠诚的支持者,算是同路人,而且董太后已经答应我了,若是以后我们能拥护刘协为帝,她愿做保,保我们后半生荣华富贵”。 “真的吗?” 几位在场的常侍语气中带着惊喜,听到张让的话,心中高兴起来。 “张让,若是我真的交出侄儿,给刘睿处置,你当真有把握争取到刘睿的支持?” 张让摇摇头,微微一笑,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这脑满肥肠的赵忠: “这只是个引子,那刘睿可是商人出身,精明的很,你以为就凭你那不学无术的侄子,就能交好与他,让他以后庇护我们?” 其他常侍幸 灾乐祸的看着赵忠,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赵忠老脸一红,也觉得自己傻逼了,怎么会问出这么傻的问题。 “各位,若是认同我的看法,那就按我先前的计策行事,不要耍什么滑头,都拿出自己诚意,想来刘睿会记住我们雪中送炭之情的”。 “嗯,张常侍说的不错”。 “理当如此!” 只有赵忠,恨恨的低头看了看杯中美酒,此刻却发觉是如此地难以下咽。 之后,众人聚集在一起,谋划商量着什么,不时有着争吵、惊叹之声传来…… 远在西凉。 张温,拿着洛阳传来的情报,眼中露出一丝奸笑。 “哼!刘子羽啊刘子羽,既然你罔顾祖宗律法,那就由不得朝廷了!” 张温心中想到默默念到,似乎看到了刘睿的下场,脸上的笑容更甚。 下边的众人眼见太尉大人,脸上笑意不绝,以为是太尉大人,想到了对付那西凉叛军的办法,一个个也跟着开心起来,这些日子来那北宫伯玉、李文侯让他们吃了不少败仗,若是能击败这两人,自己等人既能报仇,也能建功立业,受到朝廷的嘉奖。 只有站在董卓身后的文士李儒,眉头一紧,心中有着一丝忧虑。 董卓也以为张温想到了什么办法,可以平定这该死的西凉叛军,脸上笑意盈盈,随后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女婿,见到后者的脸色不是很好,董卓疑惑起来,莫非自己想岔了? 李儒看到岳父投来问询的目光,收起忧虑的神色,眨巴了几下眼睛,示意董卓现在不要发问。 董卓微不可查的点点头,转头之时,脸上的笑意退去,剩下的只有一股铁血肃杀之色。 散帐之后,董卓带着李儒匆匆返回了自己的营帐,一进入营帐之后,董卓便是下令亲卫,严守四周,自己则同李儒在营帐内小声的商议起来: “文优,你是否是看出了什么由头,今日张温那表现不像是为了提振军心,而露出的虚假之意!!!” 第213章 各州叛乱 “主公,这段时间,你可知道其他州郡的消息?” “文优,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其他州郡有什么变故不成?” 李儒脸色一变,有些犹豫,接着重重一声叹息,说出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 “主公,我得到的消息,自从黄巾祸患平定之后,各地豪强世族的权力大大的加强了,而现在朝堂之上派系林立,丝毫没有察觉到各地州郡的隐患……”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想办法回河东郡发展吗?” 李儒微微摇头,否决了董卓的说法。 “主公啊!河东郡虽然临近洛阳,民生富庶,可是不是发展的好地方!别忘了,并州就在他的北方,州牧刘睿可不好惹,东面是兖州,州牧刘岱也是汉室宗亲!” “那文优有何妙策?” “主公,你难道忘记了我们是何处人士?” “你的意思,是我们回西凉发展吗?” 董卓的表情有些纠结,好不容易搞到一个河东郡守,见识过中原的繁华后,他有些不愿再回西凉苦寒之地。 李儒明白自己主公的心意,顿时陈述起了其中的利弊: “主公,你在西凉颇具威望,西凉虽然苦寒,可是此地尚武,民风彪悍,还有不少天然牧场,可以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战马,便于以后组建强悍的骑兵!” 听到李儒的话,董卓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觉,是呀! 自己怎么忘记了这西凉的优势,想到这,董卓下定了决心,现在的他还是很有魄力的,为了自己心中的野望,也是做打算的时候了。 看到自己主公的表情,李儒会心一笑,看来这岳父大人是做出决定了,也不枉自己的多方劝诫。 “那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据我得到的消息,那刘子羽在并州搞了一些改制,触及了朝堂里不少人在并州的利益,照我估计,这张温应该此刻是想着回到洛阳,筹谋对付刘睿吧!毕竟,张温可是与刘睿的祖父有仇,料来他不会放过这次的机会”。 “怪不得,刚才他那么高兴,原来并没有办法对付西凉叛军,想来是听到刘子羽的消息后,心中高兴吧!” 李儒点点头,这对他们是一个机会,既然这张温想着回到洛阳,那么接下来负责此地战事的人选,只剩下自己的主公了,自己再去打点一番,料来这事就板上定钉了。 …… 果不其然,数日后,朝廷以张温平乱不力的理由,召回了张温,而新的统帅毫无悬念的,落到了董卓的头上。 而董卓也不含糊,在十一月的某夜,有流星划过天空,光芒照进叛军军营中,驴马都嘶鸣起来,叛军认为这是不祥的征兆,准备退兵。 董卓得知情况后大喜,次日,董卓与右扶风鲍鸿一同出击,大破叛军,斩首数千级,击溃西凉叛军后,被朝廷封为凉州牧,不过这倒是被刘睿影响了,历史上董卓这次被封为了并州牧,不过因为名额被刘睿占领了,所以变成了凉州牧。 至此,董卓在凉州大肆埋头发展,这些就不一一细说了。 眼见西凉的叛乱被压制下去,高兴的刘宏有些忘乎所以,便在西园修建了一千间房屋,让人采来绿色的苔藓覆盖在台阶上面,引来渠水绕着各个门槛,到处环流。 渠水中种植着南方进献的荷花,花大如盖,高一丈有余,荷叶夜舒昼卷,一茎有四莲丛生,名叫“夜舒荷”。 此地在刘宏斥巨资之下,被打造的如同人间仙境一般,还将皇宫里众多宫女全都调到这里来,供他淫乐。 刘宏命令宫女们都脱光了衣服跳到他建的游泳池中,嬉戏追逐,并且觉得宫中衣服繁杂,为了方便自己,他下令让众多宫女全都衣着暴露,宫女们在刘宏的命令下,全都穿着类似于现代的“开裆裤”。 当刘宏看到兴奋处,就脱光衣服,也跳进去,和宫女们打成一片,因此,他就给这个花园赐名为“裸游馆”。 哪知西凉叛乱平定没多久,除了并州之外,其他各州郡就像约定好了一般。 纷纷爆发了不大不小的叛乱,例如幽州的张举和张纯。 张纯因不获刘虞重用而心生不愤,与张举及乌桓丘力居等人叛乱,张举与张纯领军劫掠蓟中,杀护乌桓校尉公綦稠、右北平太守刘政、辽东太守阳终等 人,聚众至十余万人,屯兵肥如,掠夺幽州、冀州,一时风头无二。 朝廷派遣中郎将孟益率领骑都尉公孙瓒讨伐张纯等人,公孙瓒与张纯战于石门,初时公孙瓒大胜,但公孙瓒过于深入,后援无以为继,反为丘力居等围于辽西管子城二百余日,公孙瓒粮尽,士兵溃散。 要不是最后,刘虞遣人率军相助,公孙瓒危矣! 而其他各地的骚乱,也给官府带来了沉重的负担,地方的官吏只得更加变本加厉的剥削着百姓,这也让其中一些没得活路的百姓无奈,纷纷加入了各地的叛乱之中。 洛阳皇宫之中。 汉帝刘宏听着张让说出的消息,龙颜大怒,在他看来,刚刚平定黄巾不久,这些贱民怎么还敢藐视天威,触怒于他……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区区一些叛乱,竟然都来求救朝廷,现在朕哪有那么多兵员钱粮支援他们?” 刘宏气呼呼的在殿内摔着东西,一些值钱的玩意,被他如同垃圾一般,砸在地上,让人肉痛不已。 发了一阵火之后,刘宏渐渐平静下来,剧烈的咳嗽几声后,双眼看向了低头的张让,问道: “让父,各州都有消息,为何独独没有子羽的消息?” 张让,仔细的翻看了一番,确实是没找到并州的消息,看来这刘子羽本事不小,并州竟然没有如别的州郡一般,发生叛乱之事。 “陛下,并州并未发生叛乱之事,骠骑将军不愧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奴婢佩服!” 听到张让的话,刘宏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张让是在变相的拍自己的马屁呀! “让父,你以前不是还对子羽颇有微词的吗?怎么现在认同他了?” 听到刘宏的问话,张让心中一片苦笑,没办法,自己得为以后做打算,唉! “能让陛下看重的人,奴婢自然敬佩,陛下英明,有骠骑将军在,陛下无忧矣!” 听到张让的话,刘宏觉得很有道理,自己有子羽如此贤臣佳婿,有什么好怕的,看来刚才是自己多虑了。 “哈哈,不错,朕有子羽在,区区一些叛乱,何足道哉!” 刘宏得意的自语起来…… 第214章 发展迅速 时光如梭,转眼间,又到了年末。 并州这段日子以来,在刘睿强硬的态度下,发展可谓一日千里。 在别的州郡大小叛乱不绝的情况下,刘睿将手下武将分派并州各地,一边整练新兵,一边也扫灭一些小叛乱,使得并州百姓得以安居乐业。 对待北边的异族,他也毫不手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短短的两月余,已经屠灭了不下数十个小部落,惹的整个草原人人自危,尤其是冬季来临,不少临近大汉并州的草原小部落,无法迁徙到草原深处。 一些草原小部落眼见灭族在即,只得举族投降,献出牛羊美女,臣服大汉。 而刘睿也不含糊,将这些小部落迁徙到了靠近并州的草原,派出官员统一管理,还征集这些部族的青壮,自成一部骑兵,由吕布统帅,张飞、关羽、文丑、乐进协助整练,狡猾的刘睿并未将这支骑兵放在草原之上,而是让吕布带着他们前去并州内部,清缴各地的马匪、山贼。 剩下的草原部落之人,则是替他放牧草原,提供源源不断的战马牛羊,闲暇下来,还有不少士子儒生前来部落之内,教化他们…… 并州新募之兵则是被派往了并州北部,一来防御草原各族的侵扰,二来则是在实战中快速的成长起来,说到募兵,还有一个小插曲,自从刘睿招募兵马的消息一出,并州各地,尤其是雁门郡的百姓十分踊跃,不少青壮更是在征兵之地,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更有不少以前来到并州的游侠儿,仰慕骠骑将军威名,三五成群的商议过后,这些人没再返回各自的州郡,直接在并州加入了刘睿的军队之中。 鉴于此,手下的众位文武,商议再三,建议刘睿改并州军的名号为骠骑军,团结军心,刘睿听后,深表赞同,将此事交由荀彧全权负责。 所以,短短数月,刘睿手下的兵马急剧扩张,步军达到夸张的八万余 ,骑兵更是直冲两万大关,要不是怕负担太重,就以投军的人数,再翻个一倍不成问题。 征兵处,刘睿看着不少人眼中的失望之色,心中一动,命令陈群将这些没能加入军队的人,登记在册,作为以后骠骑军的后备兵源。 刘睿之所以敢如此扩军,离不开自己老爹的支持,当然,更少不了徐州糜家、冀州甄家、并州杜家的帮助,这三家已经想清楚了,除了联姻之外,更是对刘睿全力倾注,将自己的家族绑在了刘睿这条大船之上,一时间,借助骠骑将军的名头,三个家族也大肆扩展自己的生意,更在刘睿暗中提点下,合力向着大汉的南方各州发展开来…… 刘睿则趁机,在这些家族的商队中,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打探南方各地的情报,绘制各地的地形,同时招募一些人才工匠。 并州,晋阳,州牧府中。 刘睿跟手下荀彧、郭嘉等几人,围坐在火盆之前,探讨着一份从洛阳发来的情报。 “主公,看来那些人要暗中打压我们了”。 陈群拿着情报,斟酌着说道,他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得到的一些消息,心中有些替自己的主公担心起来: 朝堂之上,原先跟关东士族一直对立的关西武将势力,在张温、袁隗等人的撮合下,已然对着自家的主公发难,先是在朝堂之上对刘睿多加诋毁,接着说刘睿大肆招募兵士,意图谋反云云,想以此削弱刘睿手中的权力,私下里更是联系并州那些不安分的士族,想着动摇刘睿在并州的威望。 可是出乎意料的,站在刘宏身边的张让,不待发怒的陛下开口,就大气禀然的反驳起下方的张温等人。 平常这些宦官只暗地里给他们使坏,不想这次竟然在朝堂之上公然指责起了他们,下方的张温等人,看着龙椅上的刘宏,看着后者那要择人而噬的表情,一个个心中顿时明白了,怪不得这些阉 货,今日比那些有卵蛋的还要猛,原来是陛下的意思。 他们有些想岔了,除了刘宏的关系外,张让等人也是在向着刘睿示好,毕竟他们可是想着,让刘睿以后支持刘协登基为帝的。 眼见宦官们,开始支持起刘睿,何进集团有不少人起了别样的心思,他们这些外戚势力,在宫中最大的障碍就是这些该死的阉人,就算骠骑将军是你们的靠山又如何,咱们的何大人可是皇亲国戚,更是当朝大将军,在这洛阳比那刘睿可威风多了。 站在何进身后的车骑将军何苗,眼中泛起阵阵冷意,自己得给何进下一剂猛药了,不然大哥何进还对刘睿抱有希望,这袁隗可真是狠,如此离间绝计,也只有他能想的出来,唉! …… 陈群说完之后,刘睿微微一笑,不以为意,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现在的天下,各地豪强士族,谁不是在扩充势力,那些朝中之人,真的以为他刘睿,还是当年那个任他们拿捏的镇北将军吗? “荀彧,你替我准备一些钱财美酒,还有商号新出的那些玩意儿,派人给陛下送去,我跟黛儿会亲自修书一封,给陛下解释清楚!” “喏!” 看着刘睿成竹在胸的表情,在场的众人也心下大定,是呀!只要陛下还站在主公这边,洛阳那些人就只能暗地里使坏罢了。 “主公,还有一事,卢大人,早些日子派人前来报信,不过当时主公你去了上党郡屯留,所以报信之人只给彧留下了书信一封”。 荀彧说完,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封书帛,交到刘睿手上,刘睿接过书帛,双手一抖,将之摊开查看。 飞速的游览起了卢植信上的内容,刘睿的面上闪过惊怒,最后在一阵苦笑之下,将书信交给了荀彧,眼神示意后者看看。 “主公,这~” 荀彧也有些生气,想不到,这些人竟然无耻到这个地步,真当自己主公好欺负是吧! 第215章 商议之后 卢植信中的内容,有些是刘睿知道的,而朝堂之上的那些龌龊,还不至于让刘睿发怒,不过卢植信中所说的,大将军何进亲自拜访他,询问他对以后册立太子有何看法? 卢植闻弦便知雅意,知道何进这是探听自己的态度,从而进一步推断刘睿的选择,急忙含糊其辞,推脱到时朝廷和陛下定有决断,自己肯定会恪守陛下和朝廷商议决断。 何进听到卢植的话后,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是聊起了其他的话题,不过话题都是有意无意的,扯到了刘睿的身上,让卢植不好怎么回答。 这还是其一,卢植在书信的最后,还隐晦的提醒刘睿,注意河东郡新任太守张扬,冀州的州牧韩馥,还有凉州的董卓,这些人不是张温一派,就是袁家的门生故吏,现在这张温和袁隗,已经摆明车马对付自己,难免他们不在背后使绊子。 书信的最后,卢植也告诉刘睿,洛阳之事,他和蔡邕、王允等人会尽力帮他在朝堂之上周旋,自己应当把心思更多的放在北边草原异族身上,不要被这些权力争斗,牵扯过多精力。 “你们说说,若是何进真的问起我的打算,我该如何应答?” 刘睿一边沉思,一边询问在场的众人。 黛儿曾今跟自己说过,自己父皇希望立刘协为太子,将来继承大统,而何进肯定是拥立刘辫的,这是无法调节的矛盾,若是何进真的逼自己选择,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头疼的难题,怎么回答都是错,自己实在是不想卷入这漩涡之中,虽然熟知历史走向的他,知道选择刘协才能让他利益最大化,可是目前,这何进在朝堂的势力只手遮天,达到了顶峰。 现在朝堂之中更是在酝酿一股针对他的暗潮,从并州那些有些不安分的士族,就看的出来,显然他们已经得到了一些人授意,开始抗拒自己在并州推行的一些政令。 偏偏自己没有很好的理由,拿下他们,这些人的度拿捏的刚刚好,既能恶心到自己,又 让自己没法大肆惩治他们,看来背后是有高人在指导。 而这段日子以来,自家行走在大汉各州的商队,也被一些“强悍”的马匪、山贼所劫,人手财物都损失不小,气的商队护卫头领郑邢亲身赴冀州,带人斩尽了一处十分猖狂的山贼,才让打劫自家商队的各处山贼有所收敛。 从郑邢带回的一些甲胄刀具看,这些人明显是受到了支持,至于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刘睿沉思的时候,手下的谋士也在思考,最终,戏志才站了出来: “主公,无论你支持谁为太子,都会损害我们的利益,这一招极其毒辣,我猜那何进也是被别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唉!” “不错,既然没得选择,主公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早些日子归来并州的徐庶坚定的说道。 没错,徐庶回家便将自己的名改成了一个庶,这次来到并州,按照刘睿所言,带着自己的老母亲一起过来,母子二人受到了刘睿的热情招待,并在晋阳城中,赐给了徐庶一处气派的庭院,待徐庶安置好了自己的母亲后,便是急忙求见刘睿。 “徐庶,谢过主公”。 刚一见到刘睿,徐庶便是直接拜刘睿为主。 徐庶与母亲一路行来,见到并州百姓安居乐业,徐庶的母亲忍不住感叹: “元直我儿,这才是真正为百姓的好官,你还在犹豫什么,莫不是还不如我一个妇人看的明白!” 自己母亲的一番话,让徐庶有些羞愧,自己还想着考察刘睿一阵子,如今连母亲都这样说了,再结合自己早前一阵对刘睿的了解,徐庶终究是下定了决心,这次来到并州后,就拜刘睿为主,不为其他,单是为了这一州百姓,就值得自己如此。 而来到晋阳的徐庶,见到刘睿对自己的重视和尊敬,想到自己不过乃是一介寒门,却受到刘睿如此看重,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充斥在了徐庶心中。 …… 在场的众人,听到徐庶的话语,也不住的认同起来,既然怎么 回答都不讨好,那就想着怎么去应对接下来的局势吧! 徐庶,眼见在场的众人都认同起来,又接着说出自己的对策: “主公,既然朝廷上的那些人想打压我们,那我们不妨就让他们没有打压的借口,相反,我们还得向朝廷诉苦,把这戍守鲜卑、匈奴的重担丢给朝廷!” “哈哈!元直兄,你可是打起了那和连的主意?” 郭嘉笑了笑,询问起了徐庶。 “非也!匈奴可是比鲜卑到司隶的距离更近,想来,可以更好的让那些人惧怕吧,更何况不是还有一步暗棋在匈奴吗?” 刘睿一皱眉,此计虽妙,可是若是匈奴去到大汉腹地,岂不是让当地百姓遭难?他可以冷血,可以无情,但是不能让无辜的百姓沦为他权力的牺牲品,这是他的底线。 徐庶,看了一眼刘睿,看着后者皱眉的表情,微微点头,心中欣慰,接着补充道: “我们只是让那些人认清事实,现在的大汉还有不少外敌环伺,若是那些人真的打算暗地里动主公,他们损失的利益只会更加巨大,我想他们不会跟自己的利益过不去吧?” “元直兄,在书院我一直以为你是老实人,没想到也是焉坏焉坏的”。 “志才,彼此彼此!” “好了,此事既然是元直你提的,就交给你负责了,不过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可祸害百姓,切记掌握这个度!” “主公高义!” 在场众人点点头,算是商议了一个结果,刘睿仔细想了一番,一件在心中酝酿多时的事,也被他提了出来: “诸位,眼下年关将近,算上今年,睿从当年领兵出战匈奴,鏖战鲜卑,平定黄巾,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虽有凶险,不过在诸位手下文武兄弟的支持下,才取得了如今的成就,如今我既然被朝廷赋予敕封的权力,也是时候给你们一个正式的官职了”。 说到这里,刘睿从怀中拿出一个名单,上面是他这些日子来,提笔给众人安插的官职,不过都只限于并州之内。 第216章 安排官职 随着刘睿话落,众人满怀激动的打量起了刘睿展开的那一份文书: 别驾——荀彧。 兵曹从事——郭嘉。 议曹从事——戏忠。 簿曹从事——陈群。 功曹从事——徐庶。 治中——贾诩。 军司马——吕布。 别部司马——颜良。 别部司马——文丑。 别部司马——乐进。 别部司马——高顺。 别部司马——张辽。 军候——李典。 校尉——典韦。 讨虏将军——黄忠。 征虏将军——张飞。 讨寇将军——陈尚。 讨逆将军——成廉。 奋威将军——太史慈。 偏将军——关羽。 偏将军——许诸。 裨将军——廖化。 裨将军——周仓。 上党郡守——魏礼。 太原郡守——郭蕴。 另外改授戏忠为雁门郡守,陈群乐平郡守…… 郭嘉等人看着这一长串的名单,主公果然是赏罚分明,让大家都无话可说。 见到手下谋士没有异议,刘睿对着荀彧吩咐道: “文若,既然奉先他们都不在晋阳,那就等我先修书一封,传与朝廷,我要亲自替你们请功!” 虽然朝廷给了自己开府封赏之权,可是咱也得通个气,至少让陛下知道,刘睿收起文书,心中略微想到。 同时,他也发现了,手下虽然人才济济,可是并州底层官员还有很多,被当地士族把控着,没办法,察举制,让士族当官有着天然的优势,寒门要想出头,有点难! 而且在刘睿真正有了地盘之后,才发觉自己手下的谋士文臣有些不够了,幸好有个荀彧总管大局,还不至于让他头疼,可是这个问题终究得解决,唉! 文臣可不好招,不似武将那般好忽悠,上次洛阳碰到的田丰就是个例子,想不到以自己的名望,还是被田丰委婉的拒绝了,出名的文臣中,诸葛亮、庞统这些还是小屁孩,其他如田丰、鲁肃这些,自己一时半会又没法招到,真是蛋疼。 而且除了这些人,其他一些汉末文臣,刘睿印象没有那么深刻,例如那个后世称为混子的程昱 ,自己就忘记了他在何处,总得来说,在后世之时都是关注武将去了,谁叫这是个热血的时代…… 想到这些,刘睿倒是一下执念又起,白马银枪赵子龙,自己找了这么多年,硬是没得到他的消息,莫非自己真的跟他无缘吗? …… 此刻,州牧府的后院,莺莺燕燕好不热闹,这些日子,随着糜家糜贞和甄家甄姜来到晋阳,刘黛找机会接见了两人。 看着两女那绝色的容颜,刘黛心中有些微微吃味,不过了解到两女对自己夫君的仰慕,想到夫君现在的局势,刘黛便也大度的接受了两人。 “夫人,姜儿好羡慕你,从没听说刘将军为谁作画,想不到刘将军画术竟然如此了得!” 甄姜拿着一幅画像,画中的人儿,就是眼前的万年公主刘黛,让人不住惊叹,真是鬼斧神工,让人惊叹。 刘黛心中甜蜜,笑着打趣起了甄姜: “姜儿,等夫君纳你为妾了,也会为你画哦!” 众人又谈论起了一些其他事情,就在这个时候,刘睿跟郭嘉他们商量完事情后,来到了后院。 门口的侍女,见到刘睿到来,急忙打起了招呼,听到侍女的行礼之声,后院的刘黛等人目光立即朝着门口看去。 “民女甄姜、糜贞见过骠骑将军!” 从第一次见到刘睿,甄姜跟糜贞就一直称呼刘睿为骠骑将军,奇怪的是,蔡琰也是一直称呼骠骑将军,在这些少女心中,骠骑将军才是她们心中的梦,一种说不出的情愫。 “两位姑娘不必多礼,这些日子在晋阳还习惯吗?” “多谢骠骑将军挂怀,一切安好!” 糜贞看了一眼刘睿,轻声应道。 刘睿点点头,转眼看向了刘黛,接着柔声问道: “黛儿,年关将近,这几日无事,明日我们一起逛逛这晋阳城如何,顺带也采买一些年货吧!” “嗯!夫君你做主就好!” 想了一下,刘黛又补充了一句: “夫君,并州事务都跟军师他们安排好了吗?” “哈哈!黛儿,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忙了几个 月了,也要休息休息了!” 看着两人相敬如宾,周围的少女有一个算一个,眼中都是艳羡之情。 这些日子以来,聪慧的刘黛也知道,刘睿的处境,并州百废待兴,自己的夫君花费了不少心血,才让并州呈现出一种新的活力,焕发了生机。 当然,内里有多少凶险,不足以让外人道哉! 就像现在漫天的大雪,就让自己的夫君发愁,忧心着百姓的活计。 北边的异族有任何风吹草动,也常常让他对着地图沉默良久。 出了洛阳,刘黛才知道如今的天下到了何种境况,以前她被洛阳的繁华给迷惑了,怪不得,天下各处叛乱不断,她的心中也不断的为自己父皇担忧。 看着刘睿在并州所做的一切,看着百姓脸上洋溢的笑容,她的心中总算安定了一些,或许,他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天下的英雄吧! 一个人的时候,刘黛拿出一个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锦帛,看着上面自己父皇留给自己的诏书,刘黛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日,在许诸的护卫下,刘睿带着一行人出府,向着外面的街道行去。 虽然现在天寒地冻的,又下着鹅毛大雪,但是街道上叫卖吆喝不断,没办法,为了活计,商贩也只能顶着寒风在街道上,贩卖各种各样的物品。 马车在街道上行进,两边的人们主动退避,随后都看了看,那骑在战马上的州牧大人。 刘睿看着街道边,冒着热气的小吃,有些馋了,翻身下马,来到了一处小摊前,看着热气腾腾的小吃,刘睿搓搓手,买了几份,而跟在身后的许诸,立马上前,摸出铜钱,替自己的主公结账。 “这位将军,不用付钱,没有州牧大人,哪有并州的如今,这钱小的不能收!” “收下吧!” 许诸说完,将手中的铜钱塞到了小贩的手中,不等小贩拒绝,转身便走。 这些日子来,这样的事,发生了不少,他已经知道怎么做了,要是真要跟这些百姓掰扯,最后还是不会收下他的钱,索性就这样。 第217章 年关将近 刘睿拿着小吃,快速的来到了马车之前,招呼一声: “黛儿,试试这晋阳的小吃!” 马车内的刘黛,见到刘睿手中的小吃,好奇起来,看着还冒着热气的小吃,也有些馋了,接过小吃,与马车内的众女分享了起来。 这时,却又听到刘睿嘀咕起来: “奉先文远他们都快回来了,要不要趁着过年的时候,搞搞聚会呢?” 想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美好的东西,刘睿微微一笑,招呼护卫,向着远处的坊市行去。 接着,大肆的在坊市寻找起来,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些有用的食材。 并州,阳邑城中。 吕布等一行人正跟着奇怪商队的首领,一位勇武的青年攀谈着。 “这位兄弟,你是哪家的商队呀,怎么布从来就没听说过?” 吕布很疑惑,半日前碰见的这支商队有些古怪,商队的护卫武艺俱都不俗,浑身还带着一股匪气,却是没有护送什么货物,最主要的是,他们的目的地是晋阳城,这让吕布等一众将军都怀疑不已。 再过些时日,便是年关了,容不得他们不小心,这可是主母和自家老太爷,在并州的第一个年关,可别被一些宵小之辈打搅了。 看着眼前的一众并州军将领,被人盯着的甘宁极其不自在,他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不过见识过这些人的武艺后,他很自觉的收起了自己的那些口头禅,还是先安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吧! “各位将军,小的巴蜀人士,受到家主命令,护送家中小姐,前来并州办些事情”。 “哦!这么说,刚才马车中的那两位,都是你家小姐咯?” 乐进盯着甘宁,逼问了起来。 “回这位将军话,不错,那两位正是族中小姐”。 甘宁说完,隐晦的看了一眼刚刚上去的祝融跟樊汐,心中对那祝融无语起来,娘的,自己猜的没错,这小娘皮根本就不认识刘睿,来到并州就装作不认识自己了,哼!要不是自己本来就想来这并州,见见那神乎其神 的骠骑将军,和他手下的一众英杰,他非要狠狠教训这该死的小娘皮不可。 在场的其他人没有注意甘宁的小动作,可是那一直沉默的关羽,抬起眼皮,看了甘宁一眼,他可是瞧见了这商队首领的那一道目光,可是关羽没有点破,收回目光,坐在一旁,微微闭目,在心底琢磨了起来。 “是这样啊!吾观兄弟你的身手了得,刚才清剿那伙匪徒的时候,我们可是都瞧见了,不知兄弟可有想法来我并州军中效力!” 吕布边说,边眼神看向了其他几位同僚,文丑跟乐进都点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而张飞则是看着酒楼内那些美酒,暗自打望着,丝毫没注意吕布的眼色,关羽想着自己的事情,也没看到吕布打眼色。 看来文丑跟乐进也认可了这人的武艺,这次也合该我吕布走运,为主公寻觅一良将。 吕布心中得意的想到,更加盯紧了甘宁,就像饿狼看到了美女一般。 甘宁听到吕布的话,心中有些意动,不过一向自傲的他,可不会被这吕布的三言两语打动,虽说,一路行来,特别是在这并州,听到了不少刘睿的传闻,评价都很高,可是没有亲眼见过刘睿,甘宁还是有些不相信。 倒是,此刻在楼上房间的两女,正在讨论着刘睿。 “樊姐姐,你说那人真的是他们说的那般吗?” 樊汐摇摇头,她虽然在冀州之时,对刘睿有所耳闻,不过那时刘睿还是镇北将军,她对刘睿的了解也并不比天下人知道的多。 “昔日,我在冀州之时,那时的刘将军,还是北征匈奴的镇北将军,后来张角作乱,我父亲带着全家南下荆州避祸,所以我知道的也跟他们说的那般,可能他真的是位大英雄吧!” 樊汐有些伤感,或许是又想起了那些故去的亲人。 祝融可没管这些,听到樊汐的话,对这刘睿更加好奇起来,反正自己现在也自由自在的,在这并州,想必自己的族人不可能找到自己,要不, 自己去也去晋阳城瞧瞧这位大汉的骠骑将军? 看到祝融的表情,心思细腻的樊汐明白这小妮子,心中只怕是想去晋阳,那么自己呢? 又该何去何从,天下之大,举目无亲,不知何处才是自己的归宿…… 其实,刚才在城外,见到这些并州军的将领,樊汐心中一阵慌乱和惧怕,赵凡那事,让她对现在的大汉官军有些恐惧,那赵凡便是沙渠县的县尉,可是又能如何?还不是逼迫自己,满脑子都是那龌龊之事,唉! “樊姐姐,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今后,打算,不知道,或许等明年开春之后,我便回冀州故里,再做打算吧!” “嘻嘻,樊姐姐,要不你继续跟我一起,这阳邑离晋阳也不远了,我们去晋阳看看,好不好?” 樊汐想了想,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视线转回楼下,场面有些冷清,甘宁还是没说话,而吕布则是有些不耐烦了,端起面前的酒杯,将杯中之物囫囵吞下。 吕布的动作让甘宁一下想起,眼前这位爷,据说脾气可不是怎么好。 甚至在草原上的凶名,丝毫不下于他的主公,乃是“辣手屠夫”手下的凶神,能让小孩啼哭,女人尿颤的那种,嘿嘿! “既然吕将军盛情相邀,那在下就跟随诸位将军,一同前往晋阳拜会骠骑将军”。 “哈哈,甘宁兄弟,若是你见过我家主公,想必都不用我邀请,就会加入我并州军了”。 “哦!” 甘宁不置可否的,小声嘀咕了一声,你对刘睿可是真有信心,老子在益州的时候,那州牧刘焉不也想着招揽我,你看老子鸟他不,呵!就算是当朝骠骑将军,若是老子看不顺眼,照样干~额是不鸟他! 甘宁心中想着,根据自己的脾气,以往那些看不顺眼的人,自己都要收拾一顿,可一想,先不说这刘睿武艺不凡,自己是不是对手,就现在他手下的头号马仔——吕布,自己就不是对手,所以想要揍刘睿一顿,还是不现实滴! 第218章 比拼甘宁 又是两日过后,阳邑的众人总算是踏上了回晋阳的归途。 看着身后延绵不绝的骑兵队伍,吕布脸上浮现一股傲色,这支基本都是草原部落青壮组成的骑兵,在吕布等人近两个月的整顿实战下,已经露出锋芒,震慑着并州不安分的士族。 “云长,不知文远他们的步军可否有我等骑兵之雄壮?” 吕布转头,得意地问着关羽。 看着吕布得意地表情,关羽也有着傲气,是啊,这支骑兵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在里面,就是不知道主公会有何评价。 此刻,众人都归心似箭,回到晋阳好跟同僚炫耀一番。 天空中的雪花飘扬,大地银装素裹,战马呼哧着热气,载着黑色的骑兵,蜿蜒前行…… 终于,远方的晋阳城在洁白的世界里,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 “传令全军,全力前行,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 “喏!” 城门前,旌旗招展,正中间的一杆骠骑大旗,迎着呼啸的北风飞舞,发出咧咧声响。 当先一人,一身黑甲,腰悬宝剑,身后的披风虽被风刮起,而他却如一尊亘古的战神一般,耸立在原地,似乎与天地融为一体了。 “驾!” “吁!” 吕布四将,见到城门前的那人,纷纷打马上前,等到了那人近前,一个个翻身下马,抱拳禀告道: “末将吕布、关羽、乐进、张飞见过主公!” “四位将军快起,这段日子你们辛苦了!” 招呼过吕布四将,刘睿的目光穿过他们,看向了后方的骑兵。 心中不住的点头,这些草原蛮子不愧是从小与马匹一起长大的,稍加整备,却是一支雄伟骑兵,脱去了那股散漫,一股军人特有的铁血,迎面扑来。 再想到,昨日新进到达的那五万步卒,刘睿心中的豪气顿生: “烽火照北疆,心中自不平, 牙璋辞凤阙,铁骑绕边城, 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 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好!!!” 听得刘睿的诗作 ,跟随而来的甘宁似有所感,尤其是最后一句“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说到了他们这些武人的心坎中去了。 当然,他也知道了为何这刘睿会在这般年纪,就做出如此功绩,也明白了吕布他们为何如此推崇这刘睿,甘宁心中一阵激荡,也顾不上失礼冒昧: “刘将军,在下甘宁,得此骑兵,不知今后打算如何?” 看着眼前突然冒出话的青年,刘睿一惊,丫的,什么时候甘宁也来了,这可是个人才啊,刚好自己缺少水军将领,这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呀! 心中惊讶,刘睿的面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幽幽开口回道: “别的不说,子羽只敢承诺,但使晋城子羽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一语出口,不但对面的甘宁,就连身旁的众人,俱都被刘睿再次折服。 从刘睿的话中,众人听出了那一种自信和决心,联想刘睿的种种事迹,当得如此。 “主公,不知这但使晋城子羽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可还有后续?” 徐庶感慨过后,问起了自家的主公。 额,这些家伙,还真是不放过自己呀!罢了罢了! 刘睿装作沉思状,给自己的装逼画上了一个句号。 “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晋城子羽在,不教胡马度阴山”。 说完之后,刘睿眼光逼视着甘宁,这小子,既然来并州了,自己可不会放过他。 见到刘睿的目光看向自己,甘宁心中苦笑,传闻这刘睿求贤若渴,果然不假,甘宁心底已然折服,不过他还保留着最后的渴望。 点点头,甘宁提起大刀,抱拳对着刘睿说道: “天下传闻骠骑将军武义无双,乃是大汉第一勇士,兴霸久仰,希望刘将军今日能指点一二,请!” 甘宁说完,一股战意自他身上迸发而出,同时他的表情也严肃起来,再也不似平常嬉闹无赖之状。 “好!好一个甘兴霸,也让我领教一番汝的本事吧!” 说完,刘睿翻身下马,朝着张飞 看去: “翼德,借你长枪一用!” “主公,接着”。 张飞诧异的看了甘宁一眼,随后有些幸灾乐祸的瞧了甘宁一眼,先前看你小子挺机灵的,怎么想着自己找罪受呢?可怜的娃儿。 接过张飞抛来的长枪,刘睿顺手扭了个枪花,枪尖朝地,冲着甘宁咧嘴一笑,大声提醒起来: “甘兄弟,睿可要出枪了”。 话音刚落,刘睿神情一整,倒提长枪,跨步便是向着甘宁奔去。 “来的好!!!” 刘睿久负盛名,甘宁也不敢大意,屏住呼吸,拿起大刀,迎向了刘睿。 晋阳城前,漫天的雪花下,两道身影飞快的接近中,只见刘睿忽的左手一扬,右手拉过枪尾,呼啦一下,挺起枪头,飞速的向着接近的甘宁刺去。 甘宁也眼明手快,大刀劈开了这刺向自己的长枪,正待变招,哪知道长枪又向着自己而来。 娘的,要不要这么快,这他妈谁招的住。 苦恼的又用大刀挡住了这一枪,还没松口气,就见场中的刘睿呼喝一声: “甘兄弟,小心了!” “不好!” 甘宁的眼前,刘睿的长枪纷至沓来,自己则只能疲于应对,一阵乒乓交击之声中,甘宁平生第一次如此狼狈。 感受着大刀上传来的力道,惊叹刘睿力道之余,又不住的感慨刘睿招式的迅速灵动,交手到如今,甘宁心中已经彻底服气了。 而周围的武将们,一个个交谈起来: “哈哈,你们说,这小子还能坚持几招呀?” 张飞的大嗓门响起,或许在他的眼中,巴不得这个叫甘宁的小子,下一刻就落败,想到自己当初的遭遇,张飞心中此刻竟然对甘宁升起一丝同情。 “这甘宁的武艺不在你我之下,应该还能坚持一番!” 关羽,倒是有些赞同起甘宁,此人武艺倒是不俗,是一条汉子。 “十招之内,兴霸要败了!” 吕布摇摇头,有些惋惜的说道。 他的武艺已趋大成,看出了场中两人的状态,尤其是甘宁的窘迫。 第219章 甘宁拜主 场中的两人仍自心无旁骛的切磋着,眼见甘宁的章法有些絮乱。 刘睿抓住了机会,收枪小退几步,压力顿减的甘宁立马便感受到了,旋转刀身,也没多想,举起大刀,向着刘睿追击劈去。 刘睿余光瞄了一眼,见到追随自己杀来的甘宁,在这瞬间,不可思议的停了下来,使出了一招回马枪,出枪速度快的都能听见枪尖的破风之声。 不但场中的甘宁被吓了一跳,就连边上闲聊的各武将,也被震惊的一时忘记了言语。 惊若翩鸿的一枪,让甘宁一瞬间有些失神,世间,竟有如此快的速度,这一次,他是彻底服气了,喟叹一声,手中的招式停顿了下来,任凭那寒气逼人的枪尖飞向自己的喉间。 “兴霸,承让了”。 耳畔传来刘睿的声音,甘宁睁开眼睛,看向了对面的刘睿。 不知何时,刘睿早已收枪而立,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甘宁见过主公,以后任凭驱策,万死不辞!!!” 甘宁丢下大刀,单膝跪地,再无顾忌,认刘睿为主。 其实,甘宁之所以如此果断的认主,一来是刘睿的武艺得到了他的认可,二来最主要的,是刘睿的名望颇高,早已传遍了大汉各州,甘宁少年顽劣,纠集了一班兄弟,做起了贼寇,逍遥自在。 可是,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也有了自己的抱负,也想着建功立业,特别是当家乡的那位姑娘知道了,被州府通剿的锦帆贼首是自己时,那种失望的眼神,让他心中建功立业的想法,更加急切了。 不然,他也不会借着由头,带着自己的兄弟远涉并州。 所谓英雄惜英雄,在甘宁的心中,当今天下,或许只有那骠骑将军刘睿,才值得自己投效,才不会看轻自己的过往出身,才能一展自己的抱负。 甘宁心中千思万转的时候,刘睿心中则是大写的一个“卧槽!” 这甘兴霸倒是干脆,自己都还没出言招揽,倒是直接就认自己为主了,莫非现在的自己魅力这 么大? 刘睿刚才还在琢磨该怎么忽悠~,不对,是招揽甘宁,转眼间,都用不上了。 至于,怎么安排这甘宁,先前自己见到甘宁的时候,便是有了一些初步的想法,不过眼下并州的地理位置,不是很适合成立水军,北方的河流封冻期有点长,并且,现在的自己还没那么多钱粮去训练水军,只好先让甘宁在步军中混一混了。 “兴霸,你初投我帐下,尚无功绩,这样吧!先在军中当个都尉,磨砺熟悉一番,至于你那些兄弟,也一并加入军中,你看如何?” “甘宁谢过主公!” 甘宁欣喜的抱拳回答,以自己的武艺,想必还是能在这并州军中混出头的,让他欣喜的是,跟随他的弟兄,总算也是有了一个好归属,从贼变成了兵,自己对他们有了一个交代了。 随后,刘睿拉起甘宁,和众人一起向着城内行去。 来到州牧府中,此刻大厅之内,早已摆上不少的圆桌,让跟随在刘睿身后的众人一阵疑惑? 不知自家主公是何用意,就连一向鬼点子多的郭嘉,此刻也猜不透,刘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诸位,请!” 刘睿来到自己的主位上,朝着手下文武客气说道。 众人也不敢怠慢,纷纷回礼: “主公请!” 接着,在场边侍女的引导下,刘睿手下的文武,十人为一桌,纷纷就位。 刘睿轻拍手掌,不一会儿,厅外便是走来不少家仆,端上了一个个众人从未见过的器皿。 若是有后世之人见到,必然识的此物,不就是一个火锅嘛,还他妈是中间烧火的那种火锅。 家仆给每桌安放一个之后,便是侍立在侧,等到自家将军精心调烹的肉汤上场之后,他们便会按照先前刘睿教导他们的步骤,为这些大人展示火锅的魅力。 看着好奇的众人,刘睿心中不由想到,待会你们真吃上了火锅,还有更新奇的在后面,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的配料还是有些匮乏,以后,得让自家商队多去那 川蜀之地,多多发掘,料想还是能找到一些烹飨之物。 不过,这从草原各族,掳掠来的羊肉,比之后世自己吃的要好不少,下火锅真是一道美味啊! 刘睿砸巴砸巴嘴,有些期待起了那鲜美的羊肉。 昨日,他便亲自弄出了一锅羊肉火锅,那散发的香味,征服了州牧府中的所有人,在刘睿的示范下,州牧府中的厨子,很快便是领悟了要诀,原来这东西也不难,随后,府中的侍女家仆一个个大饱口福,吃的不亦乐乎! 没办法,要问并州什么最多,当然是羊肉,这还得多亏张辽他们,从草原蛮子那里搞来了很多的牛羊,牛都被荀彧派人接收了,准备等到来年开春,便租给百姓们耕种,至于为何要租,本来刘睿是想免费提供的,不过后来贾诩只是说了一句“斗米恩,升米仇”,刘睿便是瞬间醒悟了,同意了手下谋士们的建议,租给百姓。 “将军,可以上菜了吗?” 一个家仆来到刘睿近前,轻声询问道。 刘睿点点头,吩咐道: “嗯!端上所有膳食后,你再去安排好府中侍女家仆,我已经交代厨子多备了不少火锅”。 “谢过将军!” 家仆眼含感激的看了刘睿一眼,缓缓退下,指挥起了厅中的侍女家仆,赶紧上菜,自己也好早一点吃上火锅。 “主公,这是何物?” 郭嘉起身,对着刘睿询问。 众人也把目光从火锅上收回,一脸求知的望着主位上的刘睿。 “哈哈!各位兄弟,容睿先卖个关子,菜快上完了,咱们边饮边聊,来,干了这盅酒!” “主公,请!” 见到刘睿起身,底下的文武也纷纷起身,端起酒樽,遥遥向着刘睿敬去。 “主公,今日酒水管够吗?” “好你个郭小子,我有那么吝啬嘛!” “主公不吝啬,可是架不住现在家大业大呀,嘉也是为主公着想!” “你小子!” 刘睿笑着摇摇头,他知道郭嘉在打趣他,毕竟现在刘睿的后院也热闹非凡。 第220章 中平四年 初来乍到的甘宁看着热闹的场面,很快的便也融入了武将的群体。 等到美貌的侍女将一份份配菜端上桌面,一旁的仆人早已在火锅中升起炭火。 美味的羊肉,在锅中翻滚,让看见的人纷纷味蕾大开,主公还真是神人,竟然搞出了这样的菜品,让所有人更加敬佩起来。 于是,热闹的宴会就这样开始了,武将们大快朵颐,一边粗豪的喝着美酒,一边大口的吃着羊肉,谋士们除了某人,都很是文雅的小口品着鲜美的羊肉,不时地举杯共饮。 宴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刘睿命人拿来了早已拟好的任命名单,当众宣布了对于众人的封赏和官职。 气氛更加的热闹了起来,酒意微醺的谋士们,带头询问起了自家主公,来年的打算,尤其是刘睿的纳妾之事。 刘睿也只能推脱说这事自己夫人做主就好了,不劳烦自己的这些军师们了,顿时惹得众人大笑。 主公与臣下的关系十分随意,顿时让甘宁觉得,拜刘睿为主,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 时光如梭,随着中平四年的到来(公元一八八年),经略并州四年的刘睿,听着手下荀彧的陈述,不时地点头,如今的他,实力日盛,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少年将军。 “文若,那些士族,今年可有抵触?” 荀彧摇摇头,看着身前威严的主公,心中也是佩服的紧,这些年来,并州士族在主公拉拢分化下,已经呈现了两个极端,以严家、杜家为首的一些世家大族,依附主公,走上了经商之路,释放了大量的人口,这两家一合计,做起了贩卖皮毛、马匹的买卖,赚的是盆满钵满。 不过那些优良的战马,都被刘睿控制在了并州,仅有少量的流往了洛阳,用于支持刘宏的西园八军。 剩下的一些驽马,则是高价卖给了南方的州郡,同时不断地在各州,利用自己的名望,招引工匠人才。 而这几年,通 过种种手段,大肆的吸引流民,使并州的人口逐步的上升,当年的数十万黄巾降众,则是被他安置在了云中郡,同时派出关羽、乐进带领三万精锐步卒,镇守云中郡,切断了匈奴与北边草原的联系。 中平三年,在雁门关外,刘睿亲率五万步军,两万骑兵,携吕布、甘宁、颜良、文丑、张飞、张辽、李典、许诸、太史慈等人,在郭嘉、徐庶的谋划下,大败西部鲜卑。 数日后,又以诱敌之策,伏击前来助阵的中部和连十五万鲜骑兵。 斩敌三万余,使得鲜卑举族后撤三百里,不敢直视骠骑军兵锋。 也使得听闻战报的匈奴,举族哗然,立马便是派出使者,携带不少牛羊财宝,匆匆赶往洛阳拜会刘宏,上书再次称臣。 而天子刘宏,见到这反叛无常的匈奴,时隔数十年,再次称臣,一时间有些飘飘然,对于群臣弹劾刘睿拥兵自重的谏言,嗤之以鼻。 你们这些人,就是见不得子羽好,哼!有本事,也让匈奴对朕称臣臣服啊!朕偏偏不让你们如意,不是反对朕立刘协为太子嘛!朕还就要立刘协为太子。 “诸位爱卿,子羽大破鲜卑于雁门,又迫使匈奴称臣请降,朕意,授刘睿假节钺,节制并、冀、幽三地军权,另加封骠骑大将军,食邑万户!!!” 刘宏说完,众臣哗然,若是刘睿这小子,再进一步,岂不是要封王了? 岂不知,刚刚刘宏还真想过,不过他觉得还不急,若是刘睿拥立刘协为太子,到时再给这小子封王不迟。 何进显然很不爽刘宏的决定,他隐隐觉得,自己当年支持刘睿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但愿这小子不会破坏他的大计。 可惜如今的刘睿大势已成,看来得加大对凉州董卓、冀州韩馥的支持了,袁愧两兄弟对视一眼,心中下定了决心。 卢植听到刘宏的话,心中不胜骄傲,不愧是自己的好徒儿,同时隐蔽 的朝着蔡邕打着眼色,后者当然知道这卢子干的意思,不过睿儿现在不但是自己名义上的徒儿,更是实际上的女婿,自己不支持他,又支持谁呢? 朝着卢植点点头,随后,就见那卢植出列,朝着刘宏一拱手,接着声若洪钟的说道: “陛下,臣附议,自从骠骑大将军刘睿入并州,不但并州未被异族所扰,现在更是迫使鲜卑惊惧后退三百里,匈奴惶恐称臣,此等功绩,比之昔年霍骠骑无二,也无愧当年,陛下封授刘睿骠骑将军之职,臣认为,陛下所封,理所当然,此举更能提振我大汉声威,传颂海内,也让天下人更加敬服陛下天威,朝廷公道!!!” 一些其他大臣也纷纷出声赞同,使得刘宏更加得意起来。 眼见此事无法反对,一些嫉恨刘睿之人,也只能在此刻沉默以对,不敢再多言。 朝会结束后,大汉天子对于刘睿的封赏,随着快马迅速的传遍各地。 豫州,颍川书院。 荀爽,躺在床上,听着下方荀攸带来的消息,老怀大慰: “叔盛公,你的后人终归未没落,慈明算是对你有交代了!咳咳”。 荀攸见状,赶忙上前,扶起了荀爽,眼中有些许失落。 荀爽自然是看见了荀攸眼中的落寞,比起荀彧在刘睿手下的如鱼得水,荀攸这些年来,确实是有些不得意,可是家族的训诫,流传下来的规矩,却又不得不让他委屈。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况刘睿那小子,自己有股说不出的感觉,或许,也是时候做出一些改变了。 “公达,你对那刘睿有何看法?” 荀攸听得荀爽的话,心中一震,莫非! 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荀爽不会无缘无故问自己这样的问题。 回想起,自己见过的刘睿,还有从叔父荀彧那里听来的评价,心中蓦然间生出一个念头,或许正如叔父荀彧所言的那样,只有在刘睿那里,才能真正体现出自己真正的价值吧! 第221章 荀爽辞世 见到荀攸并未马上回答,荀爽终于是做出了决策。 “公达,开春之后,北上并州去瞧瞧吧!” 不待荀攸反驳,荀爽挥挥手,让他退出了自己的房间。 此刻的荀爽的身影犹如那风中残烛,似乎随时就会熄灭一般。 他摸过三封书信,上面分别写着三个名字——荀彧、荀攸、荀谌…… 接着,就见荀爽抽出给荀攸的书信,花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将之撕毁,接着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最后,房间中归于一片黑暗,唉! 中平四年七月初(公元一八八年),一代名士大儒,战国思想家荀卿第十二世孙、东汉名士荀淑第六子荀爽,在颍川书院中病逝,年六十一,比之历史上早了两年左右。 荀爽去世的消息,被荀家送往了各地族人之手,远在并州晋阳的荀彧,这日正在处理繁忙的政务,突然,门外传来侍卫焦急的呼唤,荀彧微微皱眉,不过却并未发怒,只是有些不满的对着侍卫说道: “何事,竟让你如此惊慌?” “荀大人,有一人自言颍川荀家之人,正在外面求见,还说~还说荀家主于九日前在府中病逝,请大人速回荀家”。 “啪嗒”一声,荀彧手中的狼毫笔掉落在了地上,而他却不自知,整个人立在原地,陷入了沉静之中。 “叔父,文若不孝!” 荀彧大呼一声,反应过来之后,急忙快步走出房间,朝着前来报信的族人处奔去。 详细了解了一番之后,荀彧便是交代侍卫备车,前往州牧府。 而护卫他的侍卫,护送荀彧起行之后,便是分出一人,快速的先行赶往州牧府,禀告刘睿。 马车穿过几条街道,远处的州牧府遥遥在望,而刘睿此刻,早已站在府前,等待着荀彧。 一下车,见到等待的刘睿,荀彧还来不及说话,刘睿便是上前一步,快速拉过荀彧的手,关切的问道: “文若,慈明公他~” “主公,彧也是刚得到消息,叔父他于九日前病逝,叔父他 身体素来硬朗,想不到……” 刘睿深深叹了一口气,想不到荀爽去世的这么突然,跟历史上记载的不相符啊!明明是两年后才病逝的,怎么会提前呢? “文若,节哀吧!人死不能复生,慈明公对我有举荐教诲之恩,你先回府准备一下,我与你一起赶往颍川”。 “主公,这~并州需要你主持大局,主公的恩义,荀家铭记在心……” “文若,我心意已决,你快去准备吧!” “唉!主公,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出发吧!彧没什么准备的了”。 刘睿诧异的看了一眼荀彧,这家伙,糊涂了不成,就算不需要准备什么,但是好歹也要带上他的夫人一起回家服孝吧! 刘睿摇摇头,招呼身后的许诸: “仲康,你立马备车,带人前去荀彧府上,将这消息告知荀夫人,再接她前去南门外,与我们汇合”。 “喏!” 许褚答应一声,转身就准备前往荀彧府上。 这个时候,荀彧却是阻止了许诸: “仲康,且慢,不必接贱内了,我们先行一步,让她过后再赶往颍川即可”。 许褚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了主公刘睿。 “文若,不是我说你,你将你夫人置于何处?” 刘睿有些不悦,关于荀彧的这位夫人,刘睿也有所耳闻,虽然是中常侍唐衡之女,荀彧与她的婚事也是逼迫联姻所致,但这女子贤良淑德,与荀彧婚后相敬如宾,实乃一贤内助也!岂可如此轻视作践! 听到刘睿有些不爽的语气,深知主公性格的荀彧,瞬间便是明白了刘睿的意思,脸色顿时有些不自然起来。 “仲康,还不速去”。 许褚听到吩咐,拔腿便跑,差点自己就被殃及了。 “文若,非是我多嘴,尊夫人虽为中常侍之女,可是她嫁给你之后,可曾有过半分对不住你,相反,熟悉之人,谁不知道她贤惠,你荀彧真是捡到宝了,可是你看你今天说的什么混账话,此去颍川,路途遥远,带上她,又不会影响我们 赶路,我看你呀,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 刘睿说完,转过身,背对着荀彧,也不知道这老小子听进去没有,想了想,继续多嘴道: “文若,虽然我知道你们都认为,这世道,女人不过是男人的附庸,或许说的直白一点,想必你们很多人心底根本就不把女人当回事,我说的对吧?” “主公,荀彧惭愧”。 刘睿举起右手,摇了摇,依旧说道: “不必说惭愧,世道本如此,但我依然希望文若你,能听进我今天所说的话,或许,当我们都老了的时候,真正陪在我们身边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朝夕相处的枕边人”。 荀彧抬起头,目光中有着一丝迷茫,又有着一丝醒悟,可惜刘睿没再接着说了,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着,谁也不再说话。 直到典韦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一局面。 “主公,夫人不放心你,就带着仲康前去颍川,让俺老典也跟随你前去颍川”。 典韦边走边大声疾呼,生怕自己的主公,这次不会带上他。 说实在话,典韦这些日子,在这晋阳待的口里都淡出鸟了,正好是去那故地颍川,听到自家夫人的担忧,二话没说,当着众人的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一定护卫好主公的安全。 嘿嘿,俺终于可以跟随主公,出去逛一逛了,想到以前跟随主公游历各地,典韦心中浮上了一丝缅怀。 “好吧!方正你也闲不住,就随我一起前往颍川,不过记住了,别给我惹祸”。 “喏!” 好意思说俺惹祸,最会搞事的是你自己吧!不过,这话,典韦可不敢说。 刘睿交代众人稍等片刻,随后返回了州牧府中…… “典韦,出发吧!” 拜别自己老婆的刘睿,刚踏出府门,看着早已准备好的护卫,便是朝着典韦点头示意。 “荀军师,请!” 典韦,来到荀彧身边,恭敬的请荀彧上马车,他与荀彧熟识,自然对荀彧十分了解,也是十分尊崇,言语中更是带上了敬意。 第222章 豫州孔伷 这边的许褚来到了荀彧的府上,府中的侍女见到许褚,连忙通知了荀彧的夫人,同时心中疑惑,是不是自家老爷犯了什么事呀? 荀彧的夫人唐氏,来到大厅,听到许褚的消息后,急忙安排好府中的事宜,收拾一番之后,便是在许褚的护卫下,乘坐马车赶往晋阳南门外。 刘睿与荀彧等人早已在南门外等候多时了,见到许褚到来,再一看后面的马车,刘睿微微点头,朝着荀彧一个眼色,招呼典韦与许褚,启程前往豫州行去。 荀彧,坐上了自家老婆的马车,刚一上车,急忙制止了准备下车,跟刘睿行礼的自家老婆,接着轻声说道: “夫人,此去豫州路途遥远,你可要辛苦了”。 唐氏听见自家夫君的话,摇摇头,安慰起了荀彧: “夫君,不辛苦的,看这架势,主公莫非也会去颍川吗?” “嗯!我劝过了,可是主公心意已决”。 “夫君,你也劝不住主公嘛”。 荀彧目光灼灼,注视着马车内的一处,忽而感叹起来: “是呀!主公不再是刚认识的时候了,这些事,我是劝不住他了”。 “夫君,这不正是你以前期待的,为何现在却又看不开了,依妾身看,主公还是当年的主公,不过有些改变让你们熟知他的人,有些不适应了”。 荀彧苦笑一声,没想自己竟然是当局者迷了,还不如自己这个夫人看的明白,也难怪,这几年来,他们这些谋臣武将,私下里聊天之时,聊到刘睿,都纷纷感觉刘睿变了,可是一时想去,又不能确切的说出,具体是哪里变了,刘睿对待他们,还是一如既往,让人如沐春风,彼此间相处的非常融洽,倒是这些年来,关于一些决断策略,自家的主公有了自己的见解和坚持,他们也觉得主公有时候的提议非常不错,便也直接认同了,或许这就是刘睿这些年来的改变吧! 身上那种威严跟决断,越来越重,他们这些经常与刘 睿打交道的人,可能感觉不明显,像是自家夫人这种,来并州几年,只见过刘睿几次的人,尤其是心思细腻的女人,或许更加能感受到刘睿的变化吧! 荀彧接着在马车之内,细心的询问起了自家夫人其他一些琐事…… 四日后,上党郡泫氏境内官道上,刘睿骑着马,走在前头,许褚跟典韦默默的跟在身后,随行的护卫不过五百余人,一路走来,刘睿心中都在静静的思考一些问题,而典韦跟许褚也暗自警觉着。 虽然,此刻仍在并州,不会有多大的危险,可是典韦、许褚依然恪守本分,防备着随时可能出现的情况。 而刘睿走后,郭嘉跟贾诩等人一合计,便是很大方的将刘睿去往颍川的消息,公布了出去,他们知道,自家主公的行踪,在有心人的关注下,很难瞒的住,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自家主公去颍川的消息告诉天下人,想必那豫州牧孔伷不会容许自家主公有任何闪失的。 还有,郭嘉他们实际也做了准备,刘睿到了上党郡的时候,骠骑军军司马吕布、讨虏将军黄忠、征虏将军张飞便是在郭嘉的授意下,带领骑兵一万,步军两万,进驻上党高都县境内,意思不言而喻,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骠骑军随时都能支援豫州的刘睿。 豫州,谯郡州牧府中。 州牧孔伷听着手下汇报的消息,与身旁的幕僚交谈起来: “诸位,并州牧骠骑大将军刘睿,不日就会经河内郡来我豫州境内,你们对此有什么看法?” “州牧大人,此次并州牧只是前去颍川郡,吊唁荀家荀慈明,依在下之见,咱们不必理会,适当交代颍川郡守,派兵保护即可”。 “公此言差矣!当今并州牧刘睿,乃是天子重臣,权势无二,虽说我主与他同为大汉州牧,互不统属,可是,这刘睿来我豫州之前,行程、目的,便是已经公布天下,若是我们就这样冷眼观之,难免会让天下人认为我主 失礼与他,其二,我们与他素无恩怨,此次若是主公交好与他,对豫州也有好处,至少可以让来豫州的并州商人更加放心”。 孔伷点点头,他的心中本来就想前去颍川,同刘睿一会,顺便见识见识这位颇为传奇的年轻州牧,此刻听得手下谋士的分析,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那颍川荀家也是豫州大族,荀爽也是一代大儒,当得起他这位豫州牧重视。 “来人,传令郝萌将军,带领谯郡军马两万,随我前去颍川”。 “喏!” 众人告退,孔伷独自在房间中沉思,话说现在的当口,朝廷各方势力跟刘睿的关系都很微妙,也不知自己这步棋走的对不对,不管了,那南阳郡的袁家,本就仗着在朝中的势力,对自己颇有微词,正好接着这次机会,试探一番他们的态度。 …… “主公,明日我们便可到达河内郡山阳,我们要不要入城?” 典韦骑马来到刘睿身旁,询问道。 “不必了,早一日赶到颍川,也好让文若早一日尽孝”。 “是”。 “仲康,最近晋阳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禀主公,军师他们来信说,并州一切无恙,主公大可放心”。 “那我们加紧赶路吧!” …… 并州,云中郡。 关羽皱着眉头,和乐进两人看着手下探子传来的消息。 “文谦,你说这董卓是想干什么?” 乐进摇摇头,一时也不清楚凉州的董卓是何用意? 原来,最近在云中郡西边,有着不少的羌人聚集,一边与前来追剿他们的西凉大将华雄、李傕纠缠,一边举族向着云中郡袭来。 而且,明明西凉的追兵有着不俗的实力,却是屡屡放任羌人,就像是驱赶他们来云中郡一般。 晋阳的军师给他们的军令却是严守云中郡,切莫与西凉兵有所冲突,这让接到军令的关羽、乐进十分郁闷,他们也只能依令行事,戒备起来。 不过内心中,将董卓的十八辈祖宗给问候了个遍…… 第223章 河东卫家 进入河内郡的刘睿,可想不到,凉州的董卓已然打起了他的主意,让云中郡的关羽、乐进二将正头疼不已。 河东安邑,城内最大最豪华的那处府邸。 一位病恹恹的公子哥,在奢华的房间内,躺在床上,不断剧烈咳嗽着,在他床边,站着不少人,一人约莫二十出头,脸上有着不舍跟愤恨,若是仔细看去,同此刻行将就木的公子哥,有着几分相似。 同时在他身边的一位中年人,悲伤的呼唤着床榻上的公子哥: “仲道我儿,你再坚持一段时日,为父已为你请动并州张机先生,相信过不了几日便可到达安邑,你切莫再意气用事啊!” “咳咳,爹,孩儿不孝,让您费心了,咳!” “孩子,快别说了,你先好好静养,为父先去接待何大将军的使者,再来看你,伯觎,你好好照看你弟弟!” “爹,你放心吧!” 等到父亲走后,卫仲道勉力支撑起自己的身体,靠在了床上,拉住了准备前来搀扶自己的大哥,眼中透出彻骨的恨意: “哥,弟弟怕是时日无多了,仲道想求你,求你一件事,咳咳咳!” 卫觊拉住弟弟,有些微凉的手,看着弟弟惨白的脸色,心中一阵疼痛,他们兄弟二人打小便关系很好,兄弟之间,完全没有别的世家大族那种勾心斗角,他的志向从来都不是这河东卫家之主,而自己的弟弟,聪明伶俐,以后家族交给他,自己完全能放心。 可惜啊!天不遂人愿,自从五年前,父亲带弟弟拜入蔡邕门下开始,一切都变了,尤其是听闻那蔡琰许配给刘睿为妾之后,弟弟便是一病不起,唉! 现在看着自己弟弟的眼神,卫觊不用问都知道,弟弟想说什么,可又能有什么办法呢?那刘睿可不是现在的卫家能够招惹的。 深深叹了一口气,卫觊只能安慰起卫仲道: “仲道,大哥知道你心中的恨意和苦楚,可是你想过没有,就算是没有 那刘睿,那蔡琰莫非就愿意嫁给你吗?” “哥,我只知道,是刘睿抢了琰儿,就是依仗着自己的身份,抢了我的琰儿,我恨我自己,为何我不是那骠骑将军,为何陛下看重的不是我,我恨为何当年的匈奴、鲜卑无能,不能诛杀此贼!!!” 卫仲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到这些的时候,脸色涨红,不复之前的苍白之色,甚至连讲话都利索了不少。 看着弟弟的状况,卫觊心中一突,不好!弟弟这是耗尽自己最后一点生机了,这怕就是人们说的回光返照了。 卫仲道似乎也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说完之后,冷静了一阵子,接着对着自己的大哥,深深一拜: “大哥,仲道要先走一步了,年少时候,与大哥的诺言,弟要食言了,家族以后就要靠大哥了”。 说到这,卫仲道停顿了下来,眼角滑落了几滴泪水,使得此刻英俊的脸庞更显落寞。 先前侍候左右的侍女,急匆匆的跑出房间,前去禀告卫家主,此刻,偌大的房间,就剩下了这对兄弟,卫觊双眼通红,就这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这个从小疼爱的弟弟,内心一阵绞痛。 “哥,以后有机会,帮我报仇!若是在家族和报仇之间只能择其一,那就保全家族为主吧!” 说完这句话,卫仲道重重呼出一口气,最后的时刻,他终究还是没有被仇恨,遮蔽了双眼,还是想起了家族的兴衰,解脱的一笑过后,轻靠在床头,进入了假寐状态。 卫觊看着弟弟脸上的红润之色飞速退去,转而呈现出一片灰白,握着的手,也比之前更加冰凉起来: “仲道,你放心,终大哥所能,定要为你出这口气,就算拼上卫家,也要让刘睿付出代价,让刘家付出代价”。 紧了紧握着弟弟的手,卫仲道感受手上传来的力道,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他心中很清楚,从小大哥答应他的事,一定都会做到,而紧握着他 的手,就是自己大哥给自己的承诺…… 眼角再次滑下一滴泪珠,卫仲道努力的想要睁开眼,可惜,现在的他,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生机飞速的从他身体中流逝,渐渐的,他脑中一片混沌,最后,思维停顿,英俊的头颅默然低垂,曾经的一切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仲道,弟弟!!!” 卫觊悲痛的疾呼,虽早已知道结果,此刻,弟弟的离去,依然让他悲痛万分,心中似万箭穿心而过般疼痛,不断侵蚀着他,无声的哭泣着,片刻之后,他小心翼翼的将弟弟扶靠在床头,手中依旧紧紧攥着弟弟冰凉的手掌,目中早已是一片冰凉。 “仲道!” “道儿!呜呜!”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混乱的脚步声,同时一男一女两道悲呦的呼声响起,卫觊知道,自己的父亲、母亲过来了。 “呜呜呜!” “嗷嗷……” 卫家夫妇俩来到床边,看着已然死去的卫仲道,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悲痛莫过于此,卫夫人哭着哭着,突然,直直的扑倒在了床边,已然是承受不起丧子之痛,昏厥过去。 而卫老爷,也好不到哪去,此刻的他,哪还有河东卫家家主的威风,有的只有寻常父亲失去儿子的伤痛,一旁的卫觊,隐隐察觉到,父亲的精气神,这一刻似乎消散了不少,一种从未有过的颓气爬上了他的脸庞。 眼见自己的夫人晕倒,卫家主最后一丝力气似乎也离去了,这一刻,他发觉,一向体态苗条的妻子,此刻却是显得那样沉重,自己不断颤抖的双手,连扶起她分毫的力气都没有…… 幸亏随着他们而来的不少侍女,眼见自家夫人晕倒,都是急忙上前,连同大公子卫觊一起,合力搀扶起了卫夫人,随后在大公子的吩咐下,众侍女,小心的将夫人送回她的房间,府中不少的仆人,更是急切的出卫府,赶往城中的各个医馆,将那些大夫都请来了卫府之中…… 第224章 到达豫州 经过众多大夫的细心诊治,卫夫人幽幽醒转,可是醒来后,又不住的呼唤起自己的儿子。 而在卫仲道的房间,此刻的卫家主颓废不已,跟自己的大儿子卫觊诉说着: “伯觎,方才何大将军的使者,前来征召你,你的意见呢?” “父亲,二弟刚刚故去,我不想考虑此事”。 “唉!你这又是何苦,我都已经答应何大将军了,再者说来,何进与刘睿如今已经貌合神离,若是能好好利用这何进的势力,未尝不可为你二弟报仇!” 卫家主说完,眼中冒出仇恨的目光,看来心中十分记恨着刘睿。 其实,刘睿之所以让他嫉恨,最大的原因不是自己儿子的死,而是,近来并州投靠刘睿的家族,合力组建了一个并州商会,这些加入商会的家族,分工明确,靠着贩卖皮毛马匹,和刘睿发明的一些物件,从其他州郡大肆收敛财物,对当地的世家大族造成了很大的冲击,他河东卫家现在也是靠经商,使得自己成为了河东大族,与刘睿的并州商会存在着很大的利益冲突。 再者,河东郡比邻并州,受到的冲击更甚,这几年下来,已经使得卫家的利益损失了不少,再这样继续下去,或许他们卫家就会彻底没落,从而瓦解消散。 刘睿之所以冒着得罪各州世家豪强的风险,组建起并州商会,大肆的在各地敛财,目的除了发展并州之外,最深层次的原因,就是趁着天下还未大乱之时,尽可能的削弱各地世家豪强的实力。 在这大汉朝权力越重,刘睿越能感受到世家实力的恐怖,所以在这微妙的时间段,在天下还认可洛阳朝廷,不敢明着反抗他这骠骑大将军之时,组织起投靠他的并州世家,将并州特有的货物,和自己发明的一些小物件,贩卖到各地,同时借助行走各地的商队,大肆的发展情报能力。 其他州郡的世家,有些聪慧之人,早已 经看出刘睿的打算,可是却又没有办法,现今的大汉朝廷外强中干,但奇妙的是,地方州郡和中央朝廷之间,却是进入了一种十分奇特的平衡之中。 各地州郡世家豪强,通过先前平定黄巾之乱时,积攒了不少的实力,使得朝廷不敢小觑各地州郡,但是,此时的洛阳朝廷虽已日暮西山,可仍旧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特别是朝廷中的实权人物,大将军何进与骠骑大将军刘睿,震慑着不少各地心怀野心之人,让之还不敢越雷池半步。 刘睿靠着这种关系,这四年来大力发展,对并州内的世家分化拉拢,一边仗着自己骠骑大将军的身份,让并州的商会飞速的向着其他州郡扩张,一边又借助各地州郡大涨的豪强实力,隐隐对抗住了洛阳朝廷中敌对他的势力。 总的来说,就是朝廷中的何进等人,既需要用刘睿实力震慑各地,例如辽西、交州等边远州郡,又想着消灭刘睿,毕竟刘睿打压兼并并州世族,对他们这些世家而言,刘睿不是一路人。 刘睿就是在这种环境下,四年来,游走于各大势力之间,获取了不少好处,异同于火中取栗。 不过,该给自己便宜岳父刘宏的好处,刘睿倒是从没吝啬过,这也是他的底气所在,只要当今天子还站在自己这边,现今自己就不会惧怕任何人! 更何况,朝廷里,还是有着不少势力亲近于自己,十常侍就是其中的一股,要说这些阉党也是厉害,暗地里给了自己不少帮助,明面上又是在朝堂上“打压”着刘睿,丝毫没让其他势力看出端倪。 宦官们给予刘睿最大的帮助,就是把一直在朝中上蹿下跳的张温,设局之后向着刘宏进献谗言,诬陷张温,让刘宏下诏把张温罢黜了,可是诡异的是,不知这些阉党们还使了何种手段,让与他们势成水火的何进,在朝廷上保持了沉默,没有为张温求情,据说 ,张温被罢黜之前,何皇后召见过自己哥哥何进,就是不知道具体说了什么…… 关键的是,关西势力中的董卓,借着机会,也在自己女婿的建议下,给了张温倒戈一击,给朝廷呈上了不少张温昔年领军讨伐羌族之时,所犯下的“罪证”。 而张温被罢黜之后,董卓隐隐的成为了关西武将势力的领头人物,获利匪浅。 就这样,朝堂之上,没有一人为张温说情,就连自诩盟友的袁家兄弟——袁逢、袁隗也保持了沉默。 要不是念在张温,这些年来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就不是罢黜这么简单了。 心灰意冷的张温被罢黜后,也不再想留在洛阳了,带着一些家仆、族人,便启程赶回了南阳郡穰县。 回到穰县不久的张温,就传出了病逝的消息,而张让则是将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传给了当时还在晋阳的刘睿,用意不言而喻。 当时,刘睿接到消息,也只淡淡付之一笑,张温的死,是必然的,就算不是这次被阉党们针对陷害,他也活不了多久了,不过,往事已矣,想到这人昔年处处与自己作对,如今却死于阉党之手,让刘睿不甚唏嘘! …… “主公,前方就是新郑城,过了新郑,就到豫州颍川境内了”。 许褚,骑马赶到刘睿身旁禀告道。 刘睿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对着许褚吩咐道: “仲康,今日我们先入新郑休整一番,明日一早直入豫州,争取后天到达颍阴”。 “喏!”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刘睿直出新郑城,向着豫州赶去。 刚到豫州境内没多久,颍水河畔,一队大汉官军,正久候在官道边,似乎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待到为首将校,见到官道行来的一队人马,队伍旗帜正书骠骑二字,将校双眼一亮,自己在此久等的正主来了。 招呼一声,便是带领着手下,急忙向着前方的队伍迎接而去。 第225章 再临荀家 “末将符郭,见过骠骑大将军并州牧!” “免礼!” 等候许久的豫州将校,来到刘睿身前,见礼过后,便是让出道路,恭敬的让刘睿先行,自己则是带领豫州颍川郡兵随后护卫。 一路上,刘睿询问了不少关于颍川郡的事由,而符郭都是有问必答,就好像这刘睿就是自己主公一般。 在符郭的引导护卫下,队伍在颍川郡的速度快上了不少,第二日的下午时分,远处颍阴城轮廓,缓缓显现在了刘睿等人的眼中。 到了城门之前,刘睿的队伍停了下来,马车中,荀彧匆匆而下,看着久违的颍阴,万般感受袭上心头。 他的身旁,夫人唐氏紧随身侧,也眼含泪水,看着颍阴城不语。 “入城吧!” 等了一会儿,刘睿淡淡的开口道。 众人便收拾情绪,跟随着刘睿入城,在城中采买一番之后,晚饭都顾不上吃,就赶往了城外的颍川书院。 …… 颍川书院内,刘睿未到来之前。 许多人聚集在一起,三三两两谈论着: “公则,你说我没有前去城中迎接骠骑大将军,是不是有些不妥?” “太守大人,州牧孔大人已经遣使前往豫州边界,迎接那骠骑大将军,又何必需要我们前去颍阴城迎接呢!” 郭图有些不爽的说道,貌似对这刘睿不是很感冒。 “太守大人,想必骠骑大将军快到书院了,我等在此等候即可,大人不必过多忧虑,那骠骑大将军岂会因为此等小事,便记恨大人”。 察功曹钟繇站了出来,安抚住了颍川太守阴修有些担忧的心情,一旁的计吏郭图微微哼了一声,继续一副拽拽的样子。 剩下的主记掾张礼、贼曹掾杜佑等人你望我,我望你,也不好接话,只能陪着太守大人一起在此等候着。 另一侧,来自冀州牧韩馥手下的辛评,也带着一众随从,在此等候着刘睿。 因为荀谌在自己手下为官,而韩馥也是颍川郡人氏,与荀家有所交集 的原因,荀爽去世,冀州牧韩馥便是让辛评代表自己,陪着荀谌一起回到颍川荀家,吊唁荀爽。 随行的除了荀谌、辛评之外,还有一位手持大斧的冀州武将,正是那韩馥手下的第一猛将潘凤,字无双,想不到这次韩馥竟然让他护卫二人来颍川,看来是十分重视荀谌、辛评,连无双上将都派出来了…… 其实书院中还有不少其他客人,不过那些人不是各地世家之人,就是淡泊名利的名士大儒,故听到刘睿即将到达颍川书院的消息后,这些人也没来书院门口迎接。 “房间都安排好了吗?” 荀攸一边交代着跟随身后的仆人,一边身着孝衣,急匆匆的赶往了书院门口。 来到书院门口之后,见到已有不少人汇聚在此,荀攸也不敢怠慢,一一上前打过招呼,接着便也跟随众人一起,耐心的等待起来。 傍晚时分,天空的太阳即将滑入远方的山峦之下,落日的余晖,将天边的云彩撒上了一层橙红之时,众人眼中道路的尽头,一支队伍正向着书院急速行来。 打头一人,骑着战马,昂扬而立,领着队伍,终究来到了书院门口,众人的身前。 早已知晓此人身份的众人,纷纷挪动步伐,向前行走几步,在来人还未下马之时,急忙行起礼来: “下官颍川太守阴修,见过骠骑大将军冠军侯!” “郭图见过骠骑大将军冠军侯!” “荀攸拜见骠骑大将军冠军侯!” “……!” “诸位免礼!” 刘睿一个翻身,十分潇洒的跳下战马。 微笑着和众人说道。 身后,荀彧和夫人唐氏,也从马车中走出,来到了刘睿的身旁。 荀攸见到荀彧,面带悲切的走上前来,禀告道: “叔父,叔祖父他……” “公达,先进去吧!” 荀彧也是双眼含泪,顾不上跟众人寒暄,拉着荀攸,便是向着书院内的荀家疾步走去。 刘睿也告罪一声,招呼典韦、许褚带上祭祀之物 ,便也向着荀家而去。 “走吧!” 阴修安排了一番,毕竟自家的州牧孔大人,明日也会来到达这里,容不得他不小心准备。 进入到了荀家之后,刘睿神情肃穆,一边走着,一边想起第一次来这的种种回忆。 那时的自己还是一白身,涉世未深,只带着典韦一人就敢在大汉各州郡溜达,并且还深入当时战乱的并州,结识了吕布等人,现在回想,当初的自己真的有些过于天真,也过于莽撞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荀爽的灵堂之前,看着正中的灵位,刘睿心中涌上一丝缅怀,升起一股敬意与不舍,往事种种历历在目…… 就是这位老人,淳淳教诲过自己,也询问过自己的志向,最后,联络不少好友,为自己举孝廉,推荐自己入朝为官,在自己未发迹之时,帮助了自己很多,而且更是推荐子侄荀彧相助于自己,这份恩情,还未能还及一二,可是他却撒手人寰了。 接过荀家仆人递来的柱香,刘睿恭敬的拿在手中,缓步向着荀爽的灵前走去。 “慈明公!” 刘睿低声呢喃一声,接着便是缄默无言。 举着香,三叩首九拜之后,刘睿站在原地,继续注视了一会儿牌位,低叹一声,转身走出了灵堂。 接着便是典韦与许褚举香,学着主公,拜祭了荀爽。 见到刘睿出来,一边早已候着的家仆、侍女,引导着刘睿来到了一处偏厅,将早已准备好的精致点心一一呈上。 家仆走后,只留下随行而来的两位俏丽侍女,站在刘睿的身后,细心的打量着前方的刘睿。 早已听闻过刘睿的种种事迹,现在见到真人,让这两位侍女不由心花怒放,英俊的面庞,挺拔的身姿,雄姿英发,令刘睿的身影久久萦绕在了她们心田。 想到府中的管家,安排自己姐妹俩,照顾骠骑大将军这几日在府中的起居,两人心中就是一阵激动,这份美差,真是羡煞死府中其他人了。 第226章 故地故人 第二日,在侍女精心的服侍下,刘睿穿戴整齐,出房间后,招呼早已等候多时典韦、许褚,再次逛起了颍川书院。 今日据说,豫州牧孔伷也会赶到此地,拜祭荀爽,虽然此人在历史上的记录寥寥无几。 不过,能当上一州之牧,想必也有着自己的一些手段。 在书院中穿梭,不断的有士子儒生跟自己打着招呼,没办法,谁叫自己为了装逼剽窃了那么多诗作,让自己在士子中的名声显赫呢? “子羽!” 一声呼喊,让刘睿停下了脚步,在这书院之中,除了荀家几位长辈之外,竟然还有人这样直呼自己的字,让刘睿不由好奇起来。 转身看去,几位中年文士,正笑意盈盈的看向了自己,定睛看去,不正是当年参加过自己大婚的庞德公等人嘛! “后学刘睿,见过诸位先生!” 刘睿恭敬的向着几位文士执士子礼,问候道。 “子羽,数年不见,风采更胜当年啊!” 许邵感叹道,眼中却闪着莫名的光芒。 刘睿目光寻梭,这次自己的师父司马徽,竟然没有跟他们一起来颍川,有些奇怪,莫非是有什么事? 见到刘睿寻找的目光,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心中十分明了刘睿的疑惑,这不,庞德公牵着一个约莫九岁的小男孩,笑着跟刘睿解惑道: “子羽,可是在疑惑德操为何今次没来这颍川?” 庞德公说完,一边微笑,一边抚摸着自己的美髯。 而他身旁的小男孩,则是一点也不害怕,抬眼打量起了刘睿,眼中带着好奇和一丝崇拜…… 刘睿也好奇的打量了一眼这小男孩,这小子倒是跟当年的郭嘉有些像,那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子羽不知,还请庞德公解惑?” 收回目光,朝着庞德公拱手回道。 “呵呵,河内郡温县司马家,好像近期有些事情,德操虽以跟他们无甚瓜葛,不过祖上毕竟是本家,所以这次就没过来了”。 刘睿点点头,心中想起 了这司马家,那司马懿如今,也是如眼前这小男孩一般大小了吧! 不过,以自己在世家中名声,估计那家伙不会为自己效力的,就算是为自己效力,自己敢像郭嘉他们那般,毫无保留的相信他吗? 到了现在,对于人才的招揽,刘睿都已不抱很大希望了,从遏制世家开始,自己就已经与一些人形同陌路了,可是他丝毫不后悔,从一开始,刘睿就没想过借助那些世家的力量,与其日后处处受到这些世家的掣肘,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去依赖他们,免得自己以后也走历史上曹、刘、孙的老路…… 看着不知为何分神的刘睿,庞德公等人互相打望一眼,接着庞德公对着身旁的小男孩说道: “统儿,你不是老说想见见子羽吗,怎么现在见到了,竟然忘记了礼数?” 说完,有些宠溺的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对这孩子,庞德公还是颇为自豪的。 听到庞德公的话,小男孩也自觉有些失礼,看着面前的刘睿,开口行礼: “小子庞统,见过骠骑大将军!” 听到小男孩的话,刘睿的思绪被拉回了现实,深邃的目光再次注视了一番身前的庞统,微不可查的点头: “免礼!” 自己方才就在猜测,这跟随庞德公身边的小男孩,是不是那凤雏庞统,不想还真是此人,想必那诸葛亮还在琅琊郡吧,现在也有七岁了,唉! 刘备这人,自己也有他的情报,虽然被自己捷足先登,没有跟张飞、关羽桃园三结义,不过据说黄巾之乱的时候,就带着简雍、牵招二人,先是帮助陶谦在徐州镇压黄巾军,后来也不知怎么回事,匆匆投靠了荆州的刘表,经过四年的发展,在刘表手下虽然受到蔡瑁的排挤,不过也在新野等地,得到了发展,比之历史上要好不少。 尤其是,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在这个时间段招揽到了魏延,还有一人,让当初得到荆州传来情报的刘睿,数日夜不能寐,心中大呼不可能,莫非冥 冥中自有定数,这人怎么可能会在荆州,自己打探到的此人消息,还在不知名的深山老林跟随童渊学艺才是呀! 急忙下令贾诩,加派不少人手,前往荆州查探,总算是让刘睿虚惊一场,原来那刘备新近招募的良将,正是那历史上名声不显的陈到(字叔至),不过此人十分神秘,传闻武艺人品与那赵云倒是很像,就像是赵云的影子一般,而且还帮刘备练出白毦兵等精兵。 其他如孙乾等一些人才,也被刘备忽悠了不少,这大耳贼果然名不虚传,忽悠人是一套一套的。 刘睿想不通,这些人为何不去投效荆州牧刘表,反倒是与这刘备看对眼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王八看绿豆? 想到刘备喜欢跟人同榻而眠,刘睿就是一阵恶寒,娘的,莫非这些人好这口? 他娘的,以后,庞统跟诸葛亮不会还是投效他吧? 看来自己得把这两人盯紧了,说不得,要司马恩师帮助帮助了。 不行,这次回去,自己得赶紧找寻赵云,刘睿的执念还是很强的,对白马银枪赵子龙志在必得,可不能让他跟着刘备蒙尘了。 又与众人寒暄交谈了一番,不久,典韦来到刘睿身旁,禀告道: “主公,豫州牧孔伷到了”。 “哦!知道了,诸位先生,子羽先失陪了!” “子羽,你先去忙吧!我们就不去了”。 拜别众人之后,刘睿带着典韦、许褚,慢悠悠的向着书院门口行去。 而此刻的书院门口,很多人聚集在此,不少昨天未曾迎接刘睿的世家之人,也带着家仆随从来到了书院门口,迎接即将来到的豫州牧孔伷。 “老许,这豫州牧排场还真是大啊!” 跟随在刘睿身后的典韦,努了努嘴,有些不满的看着远方的队伍。 许褚憨憨一笑,不好怎么接话,只能将目光也投向远方。 见到刘睿到来,那些世家之人只是匆匆一瞥,象征性的行礼过后,便不再理会刘睿了,甚至都离得远远的,唯恐避之不及…… 第227章 孔伷询问 既然,世家不待见自己,刘睿也懒得理这些人。 等到豫州牧孔伷来到之后,这些世家之人,一个个便上前,与孔伷交好了起来。 刘睿仍旧站在原地,打量着孔伷,孔伷一边应付着世家之人,一边向着刘睿行来。 “哈哈!久闻骠骑大将军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方知所言非虚呀!” 来到刘睿面前的孔伷,爽朗大笑,说出的话不卑不亢,无形中,拉近了与刘睿的距离。 刘睿也不好拂了孔伷的面子,回礼恭维了一番。 接着,两人在荀攸的带领下,进入了荀家。 行进间,孔伷身后的郝萌,细细观察起了刘睿,心中却是将之与自己的主公一一对比。 不知为何,本属于吕布麾下的八健将之一的他,阴差阳错的成为了孔伷的部将,仗着武艺不错,在孔伷手下混的还挺好。 同样打量刘睿的还有冀州的无双上将潘凤,昨日匆匆一瞥,只是与刘睿打了一个照面,未来的及琢磨,今日潘凤可是打量了刘睿很久,他有点疑惑,骠骑将军这小身板,真的有传说的那般厉害吗? 再看,跟在刘睿的那两个汉子,潘凤觉得,或许这两人才能跟自己过过招,刘睿,算了吧! 不怪潘凤这么想,在他的认知里,猛将都是膀大腰粗、虎背熊腰的…… 拜祭结束之后,孔伷在荀攸耳边轻言几句,后者连连点头,随即,传唤来管家,为孔伷跟刘睿安排了一处雅静之处。 “刘州牧,不知你对如今陛下册立太子一事有何高见?” 孔伷落座之后,品了几口香茗,思索间,朝着刘睿询问道。 刘睿端起香茗,浅尝一口,随即闭上双眼,心中猜测着孔伷的意思,不知这是他的本意,还是受人所托,来套自己的话。 “孔州牧,朝廷之事,我们这些外臣不太好说三道四吧,况且,无论哪位皇子,皆是贱内之弟,无论我支持哪一位,想必都会引起另一人的忌恨,睿又何必做这让人憎恨之事!” 孔伷摇摇头, 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对刘睿模棱两可的答案,可不是很满意。 “若是,陛下让刘州牧选择,将军会选择谁呢?” 听到孔伷的话,刘睿眼底寒光乍现,口中冷冷笑道: “孔州牧,又会如何选择呢?” 孔伷见到刘睿有些不喜,知道自己得直接一些了: “骠骑大将军言重了,公绪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将军的打算罢了”。 孔伷说完这话,定定的看了刘睿一眼,再次开口: “将军身为陛下爱婿,更是朝廷重臣,可一直是我们学习的榜样,一举一动无不是其他州郡官员的表率啊!” 听到这里,刘睿总算是品出了这孔伷的意思,原来是打算揣测我的意思,避免自己站错队吗? 可是,熟知历史的刘睿知道,这一次就算是有着自己的力挺,估计刘宏想立刘协为太子的打算,也不好实现,那刘辫不但有着何进等世家的支持,更是刘宏的嫡长子,自古立长不立幼,就连自己的老师卢植,早前也来信,隐隐提及此事,劝诫自己遵循祖制,别冒天下之大不韪,毕竟自己先前在并州的一番改革举动,已经让天下很多人不满了。 卢植的苦心,刘睿很清楚,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跟着便宜老丈人胡闹,因为不单只有卢植来信给他,益州牧刘焉、幽州牧刘虞,荆州牧刘表、宗正刘伯等都陆续传给他书信,言辞中无不透露出,立刘辫为太子的意思。 这些宗亲势力,都希望今后帝位能平稳的过渡,只要洛阳朝廷不乱,就算是刘辫登基之后,以何进为首的外戚势力再强大又如何,经过这些年的发展,他们刘氏宗亲势力发展迅速,足以钳制任何不臣之人! 当然,这是表面的,这些刘氏宗亲里,有多少是诚心拥护天子的,还不得而知,不过还是有着一点共识,那就是这汉室江山得姓刘。 可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宗亲势力的强大,使得刘宏比之历史上更加自大,册立刘协太子的念头愈加坚 决,他不会想到这些宗亲心中的小算盘,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让宗亲势力发展的如此顺利,这些人肯定是无条件支持自己的,特别是自己倚重的刘睿。 这些年来,何进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与他越走越远,就连那一向保持中立的袁家兄弟,也跟何进的关系日渐亲密。 袁家的袁绍、袁术二人,更是在何进的手下,混的风生水起,还有那西凉董卓、卫尉丁原,也与何进交往甚密,而自己亲手创立的西园八军,八校尉中除了亲信上军校尉——蹇硕之外,其他尽皆成为了何进的人。 唉!最令自己无语的,就是朝中那些腐儒大臣,非得让自己恪守祖制,让人头疼不已。 而刘宏之所以如此急切的确立太子,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段日子来,他越来越力不从心了,那奢靡不凡的裸游馆,他近来都很少过去游玩,望着那些俏丽诱惑的美人,他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看着她们空悲切罢了。 时不时的咳血,更是让一众御医惶恐不安,刘宏知道他们为何不安,还不是怕自己迁怒于他们。 刘宏不傻,他深知若是自己还在世的时候,没把协儿扶上太子之位,自己哪天不在了,那贱人和她的哥哥必不会放过协儿,而一但刘辫成为皇帝,又有何人能保下刘协呢? 所以,刘宏越加的急迫起来,他的老娘,董太后也是同样心急如焚,她也想让自己疼爱的刘协成为太子,而不是那贱人所生的刘辫,为此,这些年来她没少写信给在并州的刘黛,希望她能劝说骠骑大将军刘睿,支持天子册立刘协的旨意…… 女大不中留,偏偏刘黛对于董太后的意思,回信中都含糊其辞,刘黛十分聪明,她不能让刘睿因为自己,卷入这种政治漩涡之中,甚至于,刘黛还劝说刘睿这段时间离开晋阳,由她来应付来自自己父皇的催促,想必自己父皇也不会难为自己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吧! 第228章 荀彧疑惑 刘黛这样的举动,无疑让她在刘睿一众谋士的心中,获得不少的好评。 这些谋士对于太子之位的看法,也是希望自己的主公,能置身事外,贸然卷入其中,对并州的发展很不利,无论支持哪一方,都会被人更加记恨,虽然自家主公已经十分招人不待见了。 可惜的是,谁也不知道,刘睿心中真正的想法,在刘睿的脑海里,他其实是希望声援于自己便宜老丈人刘宏的。 原因嘛,刘睿熟知历史的走向,而且通过张让等人隐晦的提示,他知道刘宏已经病入膏肓了,之所以在人前还保持着正常状态,御医的药和方士的丹起了很大的作用。 想到一直重视提拔自己的刘宏,刘睿的心中十分复杂,当今的朝堂形势,就算是自己力挺他,也无法改变差不多成定局的结果,到最后,太子之位还是刘辫的。 无他,这家伙既为正统,又有朝堂内外不少势力的暗暗支持,代表了天下大部分世家的利益。 所以,就算自己支持刘宏,也改变不了结局,不过就是一个态度罢了,让刘宏知道自己的忠心,至于招惹何进等人的仇视,如今,自己什么都不做,也是大多数世家仇视的目标,没啥区别。 相反,声援刘宏起码短时间内,还能获得一些利益,谁让咱可是十分尊崇大汉天子的,也能间接迷惑一些人,误以为将来只要自己掌握了天子,就能够制衡骠骑大将军刘睿。 那何进若是聪明些的话,等刘辫登基成为天子,自己则在彻底掌控刘辫之后,才来对付骠骑大将军刘睿,和朝堂上的其他势力不是更容易吗? 或许,在刘宏还未驾崩之前,自己短期内能减少一些来自朝廷的压力。 在刘睿的心中,何进不过也是一将死之人罢了,现在这宦官和外戚的矛盾,早已经十分尖锐,到了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刘辫登基,十常侍等人必将遭到血洗,相反,若是那刘协为帝,虽然这有些天方夜 谭,可那何进会善罢甘休吗? 他想,背后支持他的世家也不会同意,说到底,关乎利益生死,谁都不会退后一步,只会尔虞我诈,破釜沉舟的一条道走到黑,毕竟,自己身后就是那择人而嗜的深渊…… 历史,总归是惊人的相似,所改变的不过是些细微末节罢了…… 要问,刘睿能做什么,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换做四年前的他,或许会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化解危机,虽然这想法很天真,可他依然会不遗余力的去做。 但是,这四年来的经历,让他深刻的知道,当今的大汉朝廷早就已经烂到了骨子里,谁来都没用,或许,只有经过战火的重生,破后而立的阵痛后,才能真正清除掉那些跗骨之蛆,才能利用战争来削弱世家豪族的势力,让天下重新迎来生机吧! 战争虽然残酷,可也别怪刘睿冷血绝情,在真正的大势面前,他不过也是一凡人而已…… 这是刘睿心中真正的想法,只是还没跟自己手下的谋士商量,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权衡其中的利害得失,思来想去,还是支持刘宏更加有利于自己,方正刘宏死后,该乱还是会乱,怕个鸟,何不趁着这最后的机会,还刘宏一些人情吧! 一直来,刘宏十分支持于他,虽然是想让他成为自己的依仗,可刘睿是实打实的获得了很多好处,这份情,也该还了…… 收回思绪,刘睿看着悠闲品着香茗,静待自己开口的孔伷。 他的眼中划过一丝深邃,对着孔伷冷冷道: “孔州牧,不管你是何打算,子羽今时地位,皆是拜陛下所赐,不管太子之位结果如何,睿都是大汉的骠骑大将军!” 孔伷微微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眼神中若有所思,随即轻松嘟嚷起来: “吾又何尝不是大汉的豫州牧,今日若是有打扰无礼之处,还望子羽贤弟多多包涵!” 说完,孔伷便告辞离开,似乎有什么紧要的事。 孔 伷走后,刘睿独自呢喃起来: “也不知道,你做出了何种决定?” 看了一会孔伷离去的方向,刘睿也想到了什么,传唤来门外侍候的俊俏侍女。 不一会儿,侍女拿来了笔墨,刘睿挥手在锦帛上,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大篇…… 等到墨汁干透,将之封入锦囊之内,让典韦派人快马传回并州。 随着荀爽的下葬,颍川这边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了。 这一日,荀彧忧心忡忡的来到刘睿跟前: “主公,你真的决定支持陛下立刘协为太子吗?” 主公的打算,他们这些人都理解不了,就连那向来洞悉人心的贾文和,都不知道刘睿为何会如此? 早前,就已经商量好了,对于朝廷册立太子一事,自己主公缄默其口,既是中立,也是表达自己的态度。 可是,现在刘睿却是要支持陛下立刘协为太子,这不就是要置身其中,实为不智啊! 郭嘉等人都来信,希望自己能在颍川好好劝说主公,不要如此行事,可荀彧一想到刘睿近年来的变化,心里有些没底。 “文若,陛下待我恩重如山,这次,就让我们还了这份恩情吧!” 刘睿抬头,眼中一片坚决,他越是这样,荀彧越是觉得他还有什么话,没跟自己这些人说明。 “主公,你真的不再想想吗?” 刘睿转过身,背着双手,轻叹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们,以后会明白的,放心吧,这次我不是意气用事,更加不是鲁莽,只是现在很难跟你们说清楚,懂吗!” 听到自家主公的回答,荀彧低头苦笑,随即朝着一边的侄子荀攸,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荀攸素有谋略,这几年一直呆在洛阳,应该比自己更加清楚洛阳的局势,就是不知道他是什么看法。 这段时间,荀彧知晓了家族已然做出了一些改变,自己的侄子荀攸或许不久之后,也会同自己共效一主,倒是希望他现在也能帮自己分析分析,劝一劝主公也好…… 第229章 一路向西 最后,荀彧还是没有劝住刘睿,不过刘睿倒是答应他,回到并州晋阳之后,再召集众人商议。 接下来,在颍川荀家小住了几日之后,这一日,烈阳高照,在荀彧、荀攸两叔侄的送别下,刘睿踏上了返回并州的路途。 荀彧,由于还要在荀家处理一些事宜,会迟上一些时日,才返回并州。 故此,刘睿也留下了不少人保护于他,更是传信于晋阳,让李典和成廉半月后,率军来颍川接护荀彧…… 河内郡,怀县。 看着远去的大队人马,刘睿目光灼灼。 身后典韦与许褚一身游侠打扮,看着身前贵公子扮相的刘睿,眼中有些担忧。 自从离开豫州后,主公一路上都沉默少语,像是有着什么心事一般,就连典韦、许褚两位粗人都看出来了。 赶路这段以来,他们只是听到了主公感叹: “看来,是要早作准备了,也罢!这次去看看那处地方吧!” 没头没脑的话,让这两人一脸懵逼,不知主公的话什么意思,要是郭嘉那小子在就好了,那小子一肚子坏水,一定知道主公的心思。 三人各自思考的时候,原先手下大队人马,早已渐行渐远,渐渐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走吧!驾!” 收回目光,一声大喝,刘睿调转马头,向着西北边疾驰而去。 “主公,等等俺们!” 身后两人也不甘落后,一夹身下马腹,赶忙追赶自己主公而去。 刘睿此前,早已将一份密信交给手下亲卫,并严令,只能回到并州之后,交予夫人之手,中途不得假手他人。 这次就连手下一众文武都瞒的十分严实,生怕走漏了一丝风声。 毕竟,刘睿的目的地,正处于凉州境内,若是让董卓得到消息,有了准备,保不准这厮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刘睿对董卓十分提防,尤其是他手下的李儒,心思歹毒,做事又没有那么多顾忌,这次去凉州,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刘睿选择乔装偷偷带着典、许二人 奔赴那处。 当然,自己的老婆刘黛,看过自己的信后,应该就能明白了,帮自己掩饰些时日,骗过有心人的耳目就行了。 至于刘睿的目的地,聪明的读者们猜到了吗? …… 十数日的劳累奔波,刘睿三人已是来到了冯翊郡,频阳境内的一处深山之中。 夏日酷暑,赶路真的不好受,而自己虽然易容了,可还是怕被人认出,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进城,在野外受尽了蚊虫的侵扰,唉! “嘶啦”一声,典韦扯下一根烤的焦黄流油的兔腿,连同一把匕首一起递给了刘睿。 随后,一只肥美的兔子就被三人,麻利的给解决了。 看着意犹未尽的二人,刘睿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油渍,问起了一边的许褚: “仲康,我们这是到了何地了?” “主公,我问过周围的猎户了,此地是冯翊郡频阳,再往西走,不出一日,就是北地郡了”。 “哦!要到北地了嘛!” 说完,自顾自的沉思了起来。 许诸见到主公走神,也不打扰,与一边的典韦继续烤着另外一只兔子…… 两日后,北地城中的街道上,典韦、许褚二人跟在刘睿的身后,警惕的观望着。 刘睿则是借着买东西之余,向着路边的商贩打听起了张济的消息,张济的侄子就是那北地枪王张绣,若是能找到此人,兴许能从这人口中知道赵云的消息也不一定。 可惜的是,张济早已离开了北地郡,好像是早些年,就已经投效到那西凉董卓麾下了。 而那张绣也追随自己叔父去了,估计此刻正在董卓麾下为将呢? 听完小贩所言,刘睿眼中流露出一阵遗憾和失望,随后,带着典韦二人,在北地城中,进行了一番补给。 离开北地城,三人继续向着西边而去。 这一日,他们已然赶到了凉州武威郡境内,而越往西边走,一路上也渐渐的变得危险荒凉起来。 “主公,我们真的不出手吗?” 典韦提着双戟,睁着一双牛眼,脸色涨红,牙齿咬得吱吱 作响,边上的许褚也满脸怒色,一副吃人的表情。 典韦,说完,盯着自己的主公,心中却是十分焦急。 一路行来,数不清的破败村落,那一幕幕残酷惨状,让这铁血的汉子心中都在滴血,甚至一向刚强的许诸都眼中含泪。 刘睿看着不远处的一处村落,此刻女人的哭泣嘶喊声,隐隐传入自己的耳中,细细听去,其中还夹杂着不少怒骂、哭泣,淫笑之声…… 村落中,不少房屋已然冒起了浓烟,眼见自己多日来苦苦追寻的凶手,出现在眼前,刘睿不用典韦提醒,心中早已经做出了决断跟部署。 “典韦,你们二人现在直接去村子西边,或许还能救下不少无辜之人”。 “主公,那你呢?” 典韦虽然愤怒,不过他们二人还是记起自己的责任,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刘睿没有回答二人,说完话,手掌用力一拍战马屁股,身下的马儿吃痛,四蹄奋力驮起背上的这人,向着村子东边蹿去。 行进间,刘睿的吩咐慢慢传来: “你们二人只管救人,不用管我,难道些许蟊贼,还能伤到我不成!” 声音落下,刘睿已然冲出了两人很远。 典韦、许褚倒也果断,听闻主公的吩咐后,便是抄起家伙,向着主公所说的村子西边杀去。 此刻,村落内,男人们拿着简陋的农具棍棒,与凶狠的贼人缠斗在一起,说是缠斗,事实上,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屠杀罢了。 可惜,他们没有丝毫办法,这些人可不是普通的山贼马匪,而是在凉州境内流窜的羌人溃兵。 一处农家院子中,四五个强壮的羌人,一脸满足的从破败的房屋中走出,为首一人冲着身后几人一阵指点,说着听不懂的话语,身后四人都是一脸贱笑。 透过他们,身后的房间中,两名容貌清丽的少女,正圆睁双目,躺倒在了床上,不过此刻的两人,早已没了任何气息,只剩下身上怖人的伤痕,还有房间内那淡淡的怪味,无声的向世间控诉着累累暴行…… 第230章 杀戮时刻 这些羌人,扎好裤腰带,说笑间,准备走出院子,去劫掠其他女人跟财物家禽,走在最后的那人,还不忘麻溜的点起一只火把,准备丢到身后的房子上,一直以来,这些羌人都是如此,可是这次,他还未来的及放火,便被人打断了。 “嘭”的一声巨响,院门老旧的木门,被人一脚给踹飞了起来。 好巧不巧的是,飞来的木门正好砸在当先的羌人身上,只把他撞的一个趋趔,顿时躺倒在地,不住的哀嚎起来。 剩余的其他羌人,反应过来,目光顿时都投向了前方,此刻的院门下,一人白衣猎猎,手执长剑,一脸寒霜的看着他们。 来人俊朗的面庞上,看向他们的眼眸中不带任何感情,似乎在这人眼中,自己这些人已经是死人了。 两个羌人上前扶起地上的小头领,其他人则十分戒备的看着这不速之客。 而这时,只见对面执剑青年的右手,手腕一偏,手中宝剑在阳光下灼灼生辉,接着,一道寒光匹练刺过几人的眼睛,让人不敢逼视之。 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之间,那人也似乘风一般,飞快的朝着自己等人杀来,眨眼间,便是滑过了院子,直取自己而来。 “唰、唰”两声,两位羌人未来得及交手,径直被飞舞的长剑抹过喉咙,鲜血如一道细线,顺着脖颈沁出,扑通几下后,两人便是成为地上痉挛着的尸体了…… 剩余扶着头领的两人,急忙放下头领,拔出短剑,直取敌人而去。 “找死!” 青年抬起宝剑,一击平平无奇的横扫,“咔”两位羌人的短剑被青年的剑荡开,又是一道剑光闪过,两颗头颅冲天而起,至死,两人都想不通,为何敌人的剑能这么快? 地上的头领看着这一切,心中早已恐惧万分,身体更是抖如筛糠,身下的一滩骚渍隐隐浮现。 “唰”的一声,一个眼睛惊恐睁着的头颅在地上滚落,随即被青年一脚踹到了院墙边。 做完这 一切的青年,吐出一口气,眼睛望了望房间,犹豫再三,还是踏着略显沉重的步伐,走入了房间中。 “刺啦”一响,进入屋内的青年,解下身上的薄衣,双手抓住一撕,薄衣被分成两半,青年随后将之缓缓的,盖在了两位女人的胴体之上,摇摇头,提起宝剑,退出了房间…… 青年不知道的是,解下薄衣的那一刻,内衣中一个绣着花儿的香囊,无意间掉落了出来,而青年只顾着眼前的状况,竟似未曾察觉到掉到地上的香囊…… 离开院子,刘睿继续游走猎杀着散落各处羌人,一时间,种种惨状呈现在了他的眼前,但是也有不少躲藏起来的幸运之人,被刘睿及时的解救了下来。 见到村子东边的羌人被自己屠戮一空后,安抚好解救的百姓,刘睿便匆匆赶去西边,与典韦、许褚汇合。 西边,一处空地上,有着约莫数十人,其中有老有幼,被一众拿着农具棍棒的青壮,保护在了人群中间,四周,不下百余人的凶恶羌人,拿着武器,正在恫吓叫嚣着。 “众乡亲莫慌,贼兵受死!” 典韦一边朝着此地冲来,一边从怀中摸出数把小戟,等到离此处不到百步之时,卯足力气,向着叫嚣最狠的那几个羌人,甩去了小戟。 许褚,拿着大刀,低头伏在马背上,也是奋力向着羌人杀去。 “噗嗤”入肉的响声过后,被典韦盯上的几名羌人,无一例外,均被小戟射杀。 其余羌人,片刻间,愣在了原地,呆呆的望着典韦、许褚二人。 就在这短短的发呆之间,典韦、许褚二人,仗着马快,已然冲入到了羌人之中,刹那间,犹如虎入羊群。 许褚,提起长刀,双脚勾住马镫,双手死死握住刀柄,借助腰间的扭力、战马的冲势,一个横扫过去,四名羌人被他斩杀在地,凶悍的气息,让附近刚醒悟过来的羌人,顿时两股发颤,不少人已经打起了逃跑的主意。 另一边 的典韦,凶威更甚,两把断戟被他抡的虎虎生风,无情的绞杀着羌人,如同一道死亡的旋风。 两人一个冲锋,短短数回合后,死在两人手下的羌人不下三十人。 羌人中,唯一骑马的那人,看着两尊凶神恶煞在自己面前,早已被吓破胆了,手中的武器已然无力抬起,此刻他竟发觉手上一时间使不上力了。 典韦跟许褚,丝毫没有顾上他,两人继续杀向包围村民的羌人,原因嘛,眼尖的他们,刚才已经看到了自家主公,已经骑马向着他们这里奔来,那带队的羌人首领,不可能在愤怒的主公手下留得性命,就不劳他俩多费心了。 事实果然如此,骑马的羌人首领,好不容易收回心神,立马便是掉转马头,准备离开这个屠宰场,没错,放眼望去,自己的手下正被那俩凶神,如牲畜一般屠宰着,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 刚一回头,后方,一个青年,骑着战马,飞快的靠近此地。 青年抬头间望向自己的眼神,让羌人首领的一颗心,在这酷夏,也如坠入了冰窖之中一般。 青年给他一种如洪水猛兽般的感觉,隐约间,竟似让他觉得,此人比之那俩凶神,更加让人恐怖。 看着立在马上的羌人,刘睿嘴角浮现一丝冷笑,错马路过羌人身边时,刘睿心底一下子便改变了主意,他收回佩剑,没当场斩杀此人,而是快速一脚,十分准确的将羌人首领踹下了战马。 “吁!” 减缓着自己战马的速度,刘睿随即绕回了落马的羌人首领身前。 左手一拉手中的缰绳,刘睿座下的战马,瞬间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在羌人首领前方不远的地面上。 扬起的烟尘,呛的羌人首领不住的咳嗽,感受着腰间的疼痛,看着面前战马上的青年,突然,一股战栗的感觉从心底直冲而起。 原来,竟是那青年,果断跳下了战马,来到自己身前,二话不说,拔剑就是朝着自己的双腿斩去…… 第231章 暗道之说 在羌人首领惊恐的眼神下,自己的双腿一麻,只见对面青年手中锋利的长剑,飞速的划过自己的双腿,随后,那人便执剑杀向了身后的战场…… “啊!” 刘睿走后,羌人首领的断腿处,才渐渐传来钻心的疼痛,而他嚎叫了一嗓子之后,直接晕了过去。 此刻,刘睿游走于羌人之间,剑走龙蛇,剑花飞舞间,带起一簇簇血花飞溅,经过之处,羌人皆是被一击必杀。 如今,刘睿的剑法已是趋于大成,天下间,鲜有敌手。 约莫半刻钟后,此地的羌人除了被斩断双腿的首领,再无活口。 周围的百姓们,早已忘记了逃跑,俱都站在原地,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不少人都是感激的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三人。 人群中,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在两人的扶持下,缓步走了出来,先是感激了许褚、典韦一番,随后,来到了刘睿的身前: “这位公子,小老儿代表全村上下,感谢恩公活命之恩!” 话刚说完,便是推开扶着他的两人,作势便要朝着刘睿下跪。 刘睿眼明手快,急忙上前,双手扶住老者颤颤巍巍的身子,同时,快速回道: “老人家,在下不过是见不得这些蛮子如此猖狂,顺手而为之,当不得如此重礼!” “唉!公子顺手为之,却是救下我平墨村免遭贼寇之祸,还望恩公三人,告知小老儿名讳,日后,我全村上下为恩公三人立长生牌位,永感大恩!!!” 刘睿见这老头如此坚决,也不好拂了他的好意,只得随意杜撰了一个名字,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在与众人客套之后,这位在众村民中德高望重的老者,一边安排着青壮收拾一番,一边安抚受惊的老幼妇孺,接着才把被自己晾在一边的刘睿三人,请到了一处还算完好的房间中。 院子中,不少人也在窃窃私语,心情逐渐平复的他们,也好奇起了刘睿三人。 “阿姊,你说说,那公子生的俊俏,想不到身手竟然比猎户王五叔还要好”。 “你这丫头,到底想说什么哩!” 被人唤做阿姊的女孩,疼爱的打量了一眼,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妹妹,接着转过头,看向了那正跟自己族老交谈的刘睿,眼底, 却是划过了丝丝不易察觉的爱意…… “哦!如此的话,照文公子所言,是要去那张掖郡啰?” “嗯!在下有要事,要前去张掖郡,戚老,莫非是有何难言之隐?” 戚老摇摇头,有些犹豫,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最终,老头还是定下了心神,有些严肃的对着刘睿说道: “文公子,你也看到了,最近这凉州啊,很是不太平,到处都是羌人作乱,也不知这董州牧何时能平定这些羌人,要不然,咱们这些老百姓可就活不下去了”。 刘睿默不作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老者的话。 见到一边的文公子没接自己的话头,戚老心中一暗,怕是不好挽留这文公子啊! 可是,他的心中仍然还不死心,继续说道: “文公子,那张掖郡,据说作乱的羌人更多,要不,文公子在咱们这住上些日子,待羌人之乱平复一些,在启程赶往张掖郡如何?” 看着戚老望向自己的眼神中,流露的丝丝恳求与希翼,刘睿在心底叹了口气,虽然不忍,可是自己也没办法,这里可是凉州,不是自己的地盘,若是逗留久了,难免不会暴露行踪,引来有心人的窥伺与针对。 何况,自己身为一州之牧,得赶紧去往祁连山,寻得小时候,敖老所说之物。 想到这,刘睿硬下心肠,开口回绝了戚老的好意: “戚老,非是在下不愿,而是我去张掖郡确有急事,若是顺利,来日返回,必定再来叨扰一二”。 “唉!既然如此,那老朽就不在厚颜留文公子了,村中已备薄酒粗食,还望公子切莫嫌弃,也算是为公子践行!” “戚老客气了”。 “不敢!文公子,两位壮士,请!” “戚老,请!” 戚老,已经从刘睿口中得知,这两位虎背熊腰的壮汉,就是这文公子的护卫,惊叹之余,也只得摇头叹息。 “呀,他们出来了!” 一些脸薄的少女、村妇,见到戚老领着刘睿三人走出了房间,顿时,一个个做鸟兽散,躲了起来。 只剩下,不少青壮男子,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刘睿三人,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戚老,看着这班小子的窘迫样,心中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停下了脚步,巍巍转 身,对着刘睿轻声说道: “文公子,村上这些个小子,想跟你和手下的两位护卫兄弟,学些把式,攒些身手,也好将来能保卫村子,您看,能否传授一二!” 说完,戚老脸色有些微红,自己这要求,有些倚老卖老了,不过,若是能让村中青壮从这三人身上,学到些微末武艺,就算豁出自己这张老脸,也是值得了。 听到戚老的话,许褚眉头微皱,这老头实在是有些烦人了,比自己村上的那村长,还要啰嗦,莫非这些老家伙都是这样,话多的很? 典韦倒没有露出什么表情,只是心中想到,这老头也太天真了,武艺是那么好学的? 刘睿没有不耐烦,戚老这也是人之常情罢了,本意来说,也是为了自己的村子着想,刘睿脑海中划过了一道想法,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成: “戚老,学武之事,非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我有更好的办法,不知戚老愿意知否?” “哈哈,文公子言重了,老朽洗耳恭听!” “嗯!我这有一方法,如今平墨村遭羌人损毁,依在下拙见,不妨选择靠西北边山林修建隐蔽暗道,将粮食藏于此中,山林间再布置一些陷阱,平常可让一些村中猎户于村子周边山林警戒探查,若是日后,有贼寇前来骚扰劫掠,全村人则立马避之暗道之内,这样村里或许会损失一些财物,但全村之人性命应当是无虑,不知戚老觉得如何?” “善!老朽在厚颜请问文公子一句,若是贼寇知晓了本村暗道,我们又该怎么做呢?” 看着戚老恳切的神情,刘睿微微一笑: “戚老,暗道除了隐蔽之外,每隔数段,可置一道暗门,抵御贼寇,只要你等能与贼寇周旋一二,一般的贼寇不会过多的在此停留的,说到底他们还是贼,不会冒这风险的”。 戚老点点头,想到了其中的关键,深谙人情世故的他,不由的高看了刘睿一眼,这小子,很懂这些呀! …… 同一时刻,金城郡枝阳城。 一列骑兵,匆匆出城,向着东北方向疾驰而去。 领头之人,一脸不诧的表情,嘴中似乎是在抱怨着什么,奔跑了一阵过后,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城池,眼中露出一丝回味之情…… 第232章 郭汜到来 “文公子,请!” “请!” 这边,刘睿三人,正在平墨村感受着村民的谢意。 自从,刘睿告诉了戚老御敌自保之法后,这小老儿一扫先前的担忧颓废之色,热情的招呼着刘睿三人。 而刘睿则是从戚老口中,知道了不少关于凉州最近的动静,不过心底也疑惑起来,这偏僻之地的老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外部的消息? 但是,直到最后,刘睿也没冒昧问出自己的疑问,对于他来说,或许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当然,那被刘睿斩去双腿的羌人首领,微微醒转之后,便是遭受了非人的对待,愤怒的村民让他知道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 “文公子,两位壮士,路上多多保重,活命之恩,平墨村永记在心!” 声音远去,看看身后越来越模糊的村民,一行三人纵马疾驰,等到转过一道山岗,三人在马上,回身再次看了一眼这个宁静的小村庄,接着便是驾马顺着小路继续向西,消失在了一片山峦之间…… “阿姊,还看啥捏,文公子都走了!” 少女听到妹妹的话,收回目光,跟随逐渐散去的村民乡亲,回身走向村中,手中静静捏着一个精致的香囊,行走间,心头似是想起了什么甜蜜的事,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眼中却也渐渐浮现起了一丝失落…… 三日后,平静了数日的平墨村,热闹了起来,原来是村中来了不少的官军。 晌午时分,从枝阳城而来的骑兵,路上听闻,最近在这地段,流窜着不少的羌人贼寇,急于立功的领头之将,紧赶慢赶,一路寻来,除了满目疮痍的村落,再无其他活人。 好不容易见着这个村落,像是没有遭受过很大的洗劫,不由心中惊奇,遂带了一些手下前来查探。 经过一番询问,得知是有武艺高强的贵人相助,领头将军心中便是打起了别样的心思。 而这将军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的郭汜,本名郭多,凉州张掖人,郭汜出身马贼,投靠董卓之后, 因为善于用兵,所以得到了重用。 不过,这次也不知道是不是董卓忘记了他,还是自己倒霉,那些好差事,一件都没轮到他,交好的李傕,此刻,正跟那华雄,驱赶羌人大部,往并州蹿去。 还有,好兄弟张济,似乎也走了狗屎运,学艺归来的侄儿张绣,武艺不凡,现在颇受董卓的重用,张济也跟着水涨船高,落得个去凉州南边收粮草的好差事。 偏偏就是自己,被董卓派来,清剿境内流窜的羌人盗匪,这些人身上哪有什么油水,就这样,郭汜心中带着怨气,硬着头皮领着同样苦逼的一群骑兵,在西边、北边扫荡着羌人贼匪。 好不容易,境内的羌人贼匪消停了一些日子,不知最近怎么又猖獗起来了,郭汜哪里舍得城中的温柔乡,自己新纳的那几房娇滴滴的小妾,还等着自己宠幸呢! 所以,这次,他出城,就是要彻底消灭这些羌人贼匪,斩草除根。 “你就是此村的族老?” “回大人话,小的正是!” 戚老,小心的回道,他很清楚这些官老爷是啥品性。 郭汜桀骜的指着村中的村民,见到他们畏惧、嫉妒的眼神,心中很是满意: “哦!你给老子说说,那武艺高强之人现在在哪里,也给本将军引见引见”。 戚老心中一突,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客气的回道: “回大人话,那高人三日前便已经离开了村子,在下百般相邀,还是没有留下他!” 听到戚老的回答,郭汜满意的点点头,这老头倒也诚实,没有骗他,跟他听来的消息差不多,想了想,郭汜问起了其他的问题: “老头,现在凉州牧正在极力剿除羌人动乱,军中粮草有些紧缺,本将军一来奉命追缴盗匪,二来嘛,也顺带征集一些粮草,你看,是不是,嗯!” 一边说着,郭汜朝着戚老伸出右手,示意后者交出粮草或者财物也可。 戚老一看,面上苦笑起来,现在还没到收粮的时候,自己村上的粮食都不够吃的,哪还有余 粮来上缴,可是人老成精,他知道,要是直接这么说,保不准眼前这看上去更像是盗匪的将军,会不会一刀砍了他。 “将军大人,州牧早前一阵,才命人前来收取赋税钱粮,现在我们哪还有粮草上交啊!” “你说,收过粮了?本将军怎么不知道?” 郭汜狡黠的一笑,故意用一种疑惑的语气说道。 “唉,若是将军不信,可差人往官府一问便知”。 “不必了,官府那是要上交给朝廷的赋税,现在本将军收的是军队的粮草,怎么着,这么偌大的村子,没有粮食吗?” 郭汜阴测测的逼问道,右手摸上了腰间的佩剑。 “将军大人,小的所言都是真的,除了村上人活口之粮,再无其他多余粮食,将军明鉴呀!” 戚老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恨不得立马大哭一场。 郭汜微微抬头,思索起来,心中已是计较起了得失,也不能逼人太狠了,这事要是被自己那主公知道了,可就不妙了。 董卓虽然有些残暴,不过也知道,眼下正是积攒实力的时候,不可太过压榨民众百姓,而且,女婿李儒也跟他说过,现在一方面是投靠朝廷中的那些大佬,暗地里自己也要赶紧壮大起来,有了实力后,就如那刘睿一般,说话也会硬气很多。 不过那刘睿也是狂妄,这些年来,不但得罪了本地的世族,连其他州郡的世家大族也得罪了不少,自己巴结那些世族还来不及,他竟然还去打压针对,正不知道他是真蠢,还是真的无所畏惧。 正是有了董卓休养生息的策略,郭汜才不敢过多放肆,不然以这家伙那贪婪的性格,所过之处地皮怕是都要被刮走三分。 郭汜咬咬牙,转眼看着这平墨村,又仔细盯了戚老一番,转换了话题: “那你能说说,当日高人救你们的情形嘛,本将军主公求贤若渴,若是能得高人相助,日后,定记你一功,如何?” “啊!将军说的是真的吗?” 戚老脸上露出了喜色,心中更是心花怒放…… 第233章 刀锋相向 见到,这个老东西脸上的表情,郭汜以为又会有什么变故,询问道: “这么说,莫非那高人会回来你们村子不成?” 戚老想到,只要能把刘睿推荐给眼前的将军,以那小子和护卫的武艺,定能在军中混出头来,到时候,凭着自己与他的一些交情,自己村子以后就不用在提心吊胆的惧怕日益猖獗的盗匪了。 “将军大人,那高人不过是去张掖郡办些事情,料来不久便会返回,将军可在本村等待即可”。 见到眼前的郭汜想招募那文公子,戚老不由的胆大起来,与郭汜聊起了一些其他事情。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世事又岂会如意。 就在戚老与郭汜聊得正欢之时,不远处,吵闹、喧嚣声响起,几位村民更是惶恐不安的向着自己奔来。 戚老心底一沉,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突生。 “二大爷,不好了,小六子他们和官军祸事了”。 一位村民跑到戚老身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脸上疲惫之余,更是带着一股恐惧和担忧。 同样的,郭汜也听见了这村民的话,脸上的笑意全无,转身,带着人便是向着那喧嚣之地赶去。 戚老也紧随其后,任由几位村民架着他,向着村子中跑去。 …… “你们这些贱民,竟然敢谋害老子的伍长,兄弟们,杀光这些贱民”。 “杀!” 陆续赶来的西凉士兵,见到自己的战友跟他们眼中的贱民械斗,也不由分说,抄起武器,直接就加入了战团。 院角处,几位泪眼婆娑的妇女围在一起,看着那躺在众人中间的女孩,心中悲苦不已。 “阿姊,你快醒醒,呜呜,姐姐,~” 女孩唯一的妹妹,看着自己的姐姐,心中撕裂般疼痛,自己的父母早几年接连过世,是这个唯一的姐姐,含辛茹苦的将她带大,也幸亏村上的乡邻平常的接济帮助,她们姐妹俩才得以存续。 如今,姐姐不忍被人调戏羞辱,撞墙昏死过去,都是那些该死的畜生,呜呜! “啊!” 一声惨嚎,一位身手还算可以的村中青壮,被两把长枪贯穿,长 枪抽离他的身体后,鲜血便如泉涌,溅了周围不少人一身,也极大的刺激了在场的人。 一些村民看着朝夕相处的伙伴,身死当场,一个个悲切之余,久藏心中的凶狠被激了起来,蛮悍的冲向面前的官军,贴身扭打了起来。 但是,官军可不是那些盗匪可比的,至少身上的甲胄,就比穿着麻衣的村民要精良不少,那散发着寒光的枪头刀刃,不是拿来唬人的。 渐渐的,不少在场的村民倒在了逐渐到来的官军手中。 而等到戚老、郭汜赶到此地的时候,除了跟随郭汜一起来到平墨村的士卒,场中再没有一个活物存在。 而那偷袭杀死官军伍长的小六子,身首异处,头颅被人砍下,立在一个木杆之上。 几个女人则是有些衣衫不整,显然,生前遭受过一些羞辱,至死都是眼不瞑目…… 戚老看着这一幕,心中怒不可遏,一时竟然昏倒了。 郭汜看到场中的一切,不用询问,他便知道了,这些都是跟随自己的手下做下的,至于原因嘛,以他们的德行,看那边的一些女人,大概就能猜到一些缘由了。 轻轻招手,身后的副将疾步上前,附耳倾听起郭汜的吩咐: “你速速带人,将这个村子的所有人都找出来,切记,不能放走了任何活口,不然老子活剐了你!” “喏!” 副将惶恐的回道,接着急匆匆的下去安排了,同时命人传令村外驻守的兄弟,封锁村子四周。 郭汜的亲卫,在自家将军下令的同时,默契的他们,来到了戚老等人的四周,隐隐将这些个村民包围在了中间,双手则搭上了腰间的宝剑…… 诡异的气氛下,戚老幽幽醒转,刚一清醒,看着围在四周的士卒,傻子都知道这些官军士卒的意思,今日,自己和村中的所有人怕是都难逃一死了。 “老家伙,你们这些该死的贱民,竟然敢杀害我的手下,今日是你们自己取死有道,怨不得别人,动手吧!” 郭汜也不知道发的什么疯,非要等到戚老醒转,讲出原因之后,才下令屠杀起了场中剩余的 平墨村村民。 “哈哈,你们都是一群畜生,畜生~啊!” 不带戚老说完,一柄利剑刺入他的腹中,近处,一张粗豪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眸中闪着一丝残忍,看着身前的老人倒地后,拔出利剑,继续刺向剩余的村民。 络绎不绝的惨叫、怒骂交织响起,郭汜冷眼看着这一幕,麻木的面上看不出心中的想法。 此处的声响渐渐平息,但村中其他地方,惨叫依旧如常。 一位亲卫在一具尸体衣服上,擦拭了一番自己的佩剑后,起身向着郭汜走来: “禀告将军,此处无一活口,接下来是否照老规矩?” 亲卫说完,嘴角露出一丝贪婪,他们可是跟随自家将军干过不少这种勾当,可以说是熟门熟路,就等郭汜点头了。 “嗯,去吧!记住,这次收集好家畜财物后,清扫所有的痕迹,让外人看不出是何人所为!” 亲卫诧异的看了一眼郭汜,心中想到,这次不要伪装成盗匪的痕迹吗? 不过,他也不敢多说,只得照着自家将军所言去做,一边招呼兄弟搜查地上的尸体,一边让人去准备一些干柴引火之物,准备随后将这村子付之一炬。 一位亲卫,搜过几具尸体后,嫌弃的摇摇头,这些贱民穷的很,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物当,他不由将目光看向了那边妇人的尸首。 这些女人应该有些小首饰吧!带着忐忑的心情,他来到了妇人的尸体旁,一眼望去,白花花的一片,娘的,有段日子没碰女人了,居然看尸体都让自己悸动不已…… 弯下腰,一具具的检查了起来,忽的,一个满脸鲜血的女人尸体,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女人死了,手中还紧紧的攥着一个精致的布囊,这布囊里面肯定有值钱的宝贝。 带着窃喜的心情,这个亲卫,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打开了女尸攥死的手掌,用力扣下了女人手中的布囊,满怀激动的拉开外表精致的布囊。 “他娘的,害的老子白高兴了”。 亲卫怒声骂道,随即狠狠的朝地上的尸体,吐了口口水,感觉有些晦气…… 第234章 鹅毛与字 周围的一些伙伴,见到这小子的动作,只觉好笑,就连那边瞥见他的郭汜也是如此。 “这么好看的布囊,里面连个值钱的玩意都没有!” 不解气的他,看着手中的布囊,仍不死心的将之翻转,结果,还真让他发现了一些不寻常。 “咦?怎么这有字?” 亲卫惊讶声响起,不过,他没能认出那是什么字,毕竟没读过书…… 不但有字,还有一根别致的鹅毛,十分贴合的缝在布囊的内衬里,若是没有翻过来,估计很难被人发现。 “什么字,拿来给老子看看!” 郭汜也被勾起好奇心,立马传唤亲卫递给自己。 郭汜接过手下献上的布囊,将有字的那面举起,仔细观看了起来。 隐隐看去,乃是一个“琰”字,除此之外,除了那根鹅毛,再无其他。 这不由让郭汜疑惑不已,莫非那死去的女人的名不成? 他招来知晓过程的士卒,询问了起来: “说说,你们怎么与他们起冲突的?” 左手紧紧握了握布囊,郭汜还是有些见识的,方才布囊一入手,他便感受到这布囊的不寻常,加上那绣于布囊上的丝线,让他觉得如此之物,不是寻常村女能拥有的。 “郭将军,其实罪魁祸首就是这个女人!” 一位士卒指着地上那满脸鲜血的女人尸首,又看了看已经被人抬起的伍长,摇摇头。 “想不到这个女人如此刚烈,宁愿撞墙而死,也不愿从了贾伍长,女人撞墙之后,伍长一个没注意,被那些贱民刺死,然后,就是将军你过来了”。 士卒说完,郭汜,上前几步,走到他说的那个女人身前,看了一眼,女人满脸的鲜血慢慢开始凝固了,通过面部轮廓依稀可以看出,女人生前清秀的面庞。 “这个布囊真的是这个女人的吗?” 郭汜不知想着什么,再次问了一句。 “是的,将军,那女人撞墙之后,貌似手中就紧紧攥着这个布囊,有什么特别吗?” “将军,这位兄弟说的不错,刚才我可是费了老牛鼻 子劲,才从她手中抠出这个布囊呢!” 郭汜才懒得回答手下的疑惑,心中得到肯定的答案后,便将香囊收入怀中,或许,这就是那高人留下的吧! 没错,这个布囊正是当日刘睿不小心遗落的,后来阿姊俩姐妹,被戚老叫去收拾那惨死的同村少女尸首的时候,无意中在地上捡到的,精致的布囊,让两姐妹爱不释手,而聪敏的姐姐看着那披在女孩儿身上的衣衫。 顿时,便是猜到了这个布囊,应该就是那文公子落下的,可是,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思,阿姊没有将这个布囊还给文公子,而是将之贴身收藏起来…… 那几个夜晚,闻着布囊上传来的淡雅香味,将之视为珍物的阿姊,也没有仔细打量这个布囊,因此也没看到内里的羽毛跟字,只看见一些干粉状的东西,难道这就是布囊如此香的原因? …… 而香囊的主人,此刻正在一片山脉之中,苦恼的看着眼前的崇山峻岭,他不会想到,那个他出手救助的村庄,最终没有被贼人洗劫,却被所谓的官军给覆灭了,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 “主公,当日,你师父提到的那处地方在哪里呀?” 典韦瓮声瓮气的问道,都在这山中转悠两天了,都没见到主公所说的那处秘地,莫非,主公当年的师父,骗他的不成? 许褚倒是老实的跟在刘睿身后,没有典韦那么多的话,眼睛四处乱瞟,似乎是想帮到自己的主公。 刘睿就像没听到典韦的话一般,皱着眉头,行走间,心中沉思了起来。 敖老可不会骗自己,当年他说,让自己将来来这祁连山脉之中,寻找一柄神兵利器。 这么多年了,刘睿一直没有忘记,以前一直没在意,不过现在随着武艺的大成,他越来越觉得,手中的长枪越使越不顺手,也是时候来寻找一番了。 而为什么,一直在江浙之地的欧冶子,会把这柄神兵利器,藏在这西北之地,说实话,他也十分好奇,不过是真是假,等找到就见分晓了,不然, 他得提剑好好问问作者了,为啥让他跑这么老远? 枪若寒芒剑如虹,转身回望此山中,待得云开月明时,俯身石壁珠如玉,字面意思很明显,神兵利器不是长枪就是宝剑,或者两者都有,转身回望某个山头,等到晚上月亮明亮时,有个石壁上有个明亮的珠子,是这个意思吧! 可他妈的,这里这么多山头,哪个才是啊!这才是坑爹之处,自己这几日,看了不少山头,除了景色优美外,也没啥特别的。 倒是这段时间野味吃了不少,放到后世,早就牢底坐穿了…… “主公,要不你先休息下,我跟老典去打些肉食来,咱们晚上再搞个烧烤盛宴”。 许褚肚子早就有些咕咕叫了,见到远处林子中,有些响动,此刻哪里还忍的住,腆着脸,对着刘睿说道。 一边的典韦,听闻此言,眼睛也是一亮,想起那些肉食的美味,更是巴不得刘睿赶紧答应,早一刻动手,也好早一刻吃上那些美味。 “你们俩呀!快去吧!等下,顺带看看附近山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听到主公的话,两人心中好笑,这段时间,主公都对山头魔愣了,就连他们都不例外,路过一个山头,都会条件反射般的停下查勘一番。 两人风风火火的,朝着不远处的林子奔去,只留下刘睿留在原地,找了一个凉爽树荫下,盘坐一块石头上,继续想着山头。 …… 并州,焦急的众人,看着自家的主母拿出一封书信,郭嘉先是行过一礼,随后急忙从刘黛身旁的侍女手中,接过自家主公留下的书信。 迅速的游览了一遍之后,郭嘉便把书信传给了其他人,心中苦恼不已,主公啊,你倒是会给我们出难题,唉! 想到此刻刘睿正在凉州,郭嘉苦恼之余,心中也飞快的整理起,近段时间的天下局势,和并州的一些事情,或许,这也算是主公对自己等人的考核吧! 不过,依照往年的规矩,不是年底才搞那劳么子考核嘛,莫非,今年提前了不成? 第235章 奉孝推断 如今,天下大部分的目光都投向了京都洛阳,看着朝廷愈演愈烈的太子之争,确实是实行那些计划的绝妙机会。 郭嘉一边深思,一边将目光扫向了位于一角的贾诩,后者见到郭嘉的目光投来,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这样,郭嘉心中更加有底了,这位文和先生可是掌管着,主公手下一支不弱的情报力量。 既然,他敢点头,就代表着主公不在并州的这段时间,并州世家暗地里是比较老实的,那计划就可以更好的推行了。 回头等荀彧返回晋阳,集合众人的智慧,再好好谋划一番,想来自己今年年底的考核应该能过了,嘿嘿…… 主公也是的,非要搞个什么年底考核,内容还五花八门,不是故意整他们吗? 说什么自己体能不达标,非得让奉先兄等人操练自己,还说典韦这大老粗,奉先等一众武将不喜读兵书,让自己这些谋士教导他们,可把这些个浑人折腾坏了。 除了关云长、张文远那几个另类,竟然十分欣然的就接受了,尤其是那关云长,抱着一本《春秋》,就跟娶了个娘们似的,睡觉都要抱着。 虽然众人每年年底都被刘睿折腾一番,可是大家都没有一丝怨言,就连那几个浑人心底都明白,自家主公这样做的目的。 无非就是让谋士有个好身体,武将能更好的排兵布阵,独挡一面罢了,总之,这四年来,并州的发展不像表面那般简单。 不得不说,主公似乎早已知晓今日局势一般,前些年所做的诸多准备,就好像要现在爆发一样。 郭嘉脑海中,越想就越觉得刘睿的不凡。 并州的世族,本就没有其他州郡势大,经过主公四年的潜移默化,大部分的世族已然放弃了麾下的众多佃户,转而加入了刘睿一手创建的商会,想方设法从别的州郡赚取钱粮,倒也活的十分自在。 而一部分顽固守旧的世家,则是暗地里勾结在一起,在有心人的唆使下,抗拒着刘睿推行的一些政令。 这些人的小动作都没瞒过刘 睿等人,在得到刘睿的授权下,那位不起眼的文和先生,可是让郭嘉领略到了,何为毒辣,何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种种计策手段,别说敌人,就算是自己人,也浑身不寒而栗,幸亏他是自己人。 当初贾诩这老小子,可是让主公刘睿费了很大的功夫,甚至连刘府老管家福伯,极力出面劝说,最后才真正变成了自己的同僚。 据传闻,文和先生还跟主公说了一句话,十分耐人寻味: “主公,诩若为假意,这一声主公你信否? 叫声子羽,你又信否?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心难测呀!哎!” 贾诩说完,一双眼眸紧盯着刘睿,好似要把刘睿看穿一般。 刘睿也不含糊,心中计较了一番,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好个真真假假,真心也好,假意也罢,那又何妨,吾信先生,犹如先生信我,主公或者子羽之称谓,一切但凭先生本心吧!” 看着开怀大笑的刘睿,对面的贾诩摸了摸下巴的胡须,微微颔首,心中有些安定,也好,就赌上一赌,看看你刘子羽能走到哪一步吧! “贾诩听令,吾知你不喜人前称道,今后,并州一切的情报力量皆归你掌管,有些暗地里的小虫子,也蹦跶的够久了,吾不想在受瘙痒之苦了,一切就麻烦文和先生了”。 刘睿说完,向着贾诩诚恳的说道。 看着自己主公的动作,虽然此刻没有其他谋士武将在场,不过,该有的礼节贾诩可不敢忘记,谨慎谦卑才是保护自己的最好利器。 贾诩赶忙上前,扶住刘睿,坚定的回答起了刘睿: “主公放心,今后,在下不会让主公再为此事畏难了”。 刘睿将并州的一众情报力量交托贾诩后,谁都不会知道,真正最隐秘,最重要的力量,一直都握在了对刘睿忠心耿耿的铁柱手中…… …… 郭嘉再想起另外一人,也如当年自己所预料的那般,也逐渐露出才能天赋,不失为一谋断统兵的帅才。 最为可气的是名气在并州,竟似有隐隐追 上自家主公的势头,当然这名气最主要的还是面貌与才学。 “并州美周郎”,可是让那些大姑娘、小娘子花痴不已。 最可恶的是,近来还有民谣传唱: “骠骑大将军,子羽威名盛,武艺贯三军,文采可通圣,义弟美周郎,曲律达古今,初战统万军,胡人望风遁……” 当然,郭嘉并不是嫉妒周瑜,对于主公麾下的人才,郭嘉打心眼里,觉得是越多越好,自己也能偷懒不是,嘿嘿! 想到这些,郭嘉心中的把握更大了,对于主公早已准备多时的计划,看来不用主公亲自在并州主持,自己等人也能完成,或许,这也是他放心离开并州的原因吧! 想到那些计划,当初第一眼看到,郭嘉就大吃一惊,若是真的能够实现,那并州会变得何等强盛?他不敢往大了想,单单这些年并州的改变,就让郭嘉觉得,自家主公越来越让他看不透了。 只是,有一事郭嘉不明白,主公就不怕这番努力,并州将来给别人做了嫁衣吗? 这是他唯一想不通的,郭嘉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不会知道,明年,不出意外,这天下就要迎来几十年的动乱了。 或许,会有一位英雄或者枭雄来终结它,可谁又知道呢? 而熟知这一切的刘睿,自然不会说给别人听,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稳固的大汉江山,会崩塌殆尽。 这其实也算刘睿去凉州的目的之一,由于凉州地处偏远,资源匮乏,战马资源对自己并州来说,不是很需求,况且,这董卓也是很有先见之明,一直学自己,极力控制着战马资源。 凉州紧挨着自己的并州,今后,若要攻伐凉州,走那函谷关一线,可是困难重重。 为此,刘睿趁着这次寻找神兵利器的机会,专门找了一条靠北的路线,并且一一记下,为以后的行军提供参照,实乃是一举双得。 典韦跟许褚,一路行来就没想那么多,只是奇怪,自家主公为何每到一郡就微微改变路线,有时,还在一些地方停留许久…… 第236章 终窥谜底 凉州,张掖郡。 刘睿三人又在祁连山脉中转悠寻找了几日,皆是无所收获。 不过他们却是越来越深入山脉之中。 入眼的猛兽毒虫数不胜数,不得不说,古代的生态环境还是没得说。 “主公,前面有甘冽的山泉水,我跟仲康先去打水了!” “嗯!” 点头示意之后,刘睿站在一处突出的山崖处,眺望起了远方的丛林美景。 不知过了多久,还不见二人回来,刘睿收回远眺的目光,摇摇头,低头笑了笑,转身,向着后方的山林行去。 这片山林十分繁密,不过刘睿从中穿过,也没花多少时间,走出山林,天上火辣的日光直射而下。 少了树荫的遮挡,这阳光更显毒辣,一时间竟让人有炫目之感,微微适应之后,刘睿双手搭荫,看向了那流水响动之处。 目光射去,一溪流水如银河倒挂,从一片笔直挺立的裸露石峰中倾泻而下,涔涔流水虽小,可那笔直的落差却让它发出了喏喏声威。 飞流而下的湍流,冲击在地面岩石之上,与岩石擦出了无数的水花,刹那间,水滴四溅,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如瑰丽的宝石一般五彩斑斓…… 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在刘睿的眼中,那笔直如刀削耸立的石峰,还有那冲击而下,像是一匹银色的白练,让他心中多日的疑惑消散了。 多日来苦寻的答案,终于要揭晓了,怀着激动的心情,刘睿调皮的转过身,接着再次转过身,看着那依稀如旧的场景,面上笑容不断。 说来也是刘睿幸运,这小溪一年就这两个月有溪水,平常时候,溪中水流枯竭,根本见不到这美景,更不会引人注目。 这就是“枪若寒芒剑如虹”吗?或许,要等到皎月高升,才能知道后面的场景如何了? 既然,找到了地方,刘睿也不急了,他心中明了,玄机必在那山峰之间,自己现在极力寻找,定能窥伺一二。 不过,此时已是下午时 分,不如就此休整一番,等到晚上,对应月光,寻找要简单不少吧! 大声呼喝起了典韦、许褚二人: “典韦、许褚!” 典韦提着两个水囊,一脸疑惑的闻声赶来,而那许褚更是袒露上身,一身健壮的肌肉,在阳光下锃光瓦亮…… “主公,唤我二人何事?” “你们二人,抬头看看那飞流而下的溪水像什么?” 两人应声而望,看着后方的场景,疑惑的表情爬上了两人的脸庞。 “嘿嘿!主公,俺看不出什么,莫非是吃的不成?” 许褚也点头附和起来。 “你们觉不觉得,那连绵不绝的水流像不像一把利剑,劈开了石峰,直插地面?” 刘睿一边说着,一边向着前方走去。 路过典韦二人后,没有停下,仍是跨步向前。 不明所以的许褚、典韦只得跟上主公的步伐,三人向着小溪处行去。 走到石峰近前,抬头望去,连排的石峰,从中间起渐渐向着两侧依次递减着。 刘睿微闭双目,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视野朦胧间,眼前的石峰轮廓在头脑中,竟然勾画成了一个粗略的枪头形状。 果然如此,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真是让人惊叹不已,不得不令人佩服。 有些期待起了夜晚皎洁的月光,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景色呢? “好了,我要找的地方就在此地,你们赶紧去准备一番吃食,等到月亮升起,一切就有分晓了”。 “喏!” “遵命!” 三人,升起了火堆,继而吃起了猎来的野味,好不逍遥。 太阳西斜,刘睿站起身,感受着微醺的晚风拂于脸面,酷热慢慢退去,一丝山中特有的凉爽逐渐传来。 一旁的典韦、许褚折来不少树干,就地制作了一些简陋的火把。 见一切准备妥当,刘睿示意二人跟随自己身后,绕路向着那片石峰上寻去。 等到三人一路披荆斩棘,曲折蜿蜒来到了石峰上的时候,夕阳已经洒下了最后的一丝晚霞,月亮高挂在天空 ,像是要与那落日争辉般,当起天空的主角。 “待得云开月明时,俯身石壁珠如玉”,刘睿嘴角念叨起了这句话,此刻月明星稀,正是月明之时。 那最后一句的意思就很明确了,刘睿二话不说,来到石峰的边缘,俯身贴在有些微凉的地面上,眼眸向着下方光滑的石壁看去。 白色的月光投射在了光滑平整的石壁上,潮湿的水汽让石壁反射了微微月光。 入目之处,石壁上几处凸起的石块,受到岁月风蚀,磨去了自身的棱角,让岁月蹉跎的更加圆滑了。 落在上面的月光,远看之下,将之照耀的如同一颗颗圆润的珠玉似得,让人目不暇接。 “就是这里了!” 刘睿感叹一声,他一看之下已然发现了其中的蹊跷,凸起的石块附近,有着一个开口向上的洞口,白天在底下,一时倒是没看出来。 此刻,在俯身石峰上,借着月光,一下便是发现了这个洞口,阴影之中,也不知道其中有何玄机。 “仲康,拿准备的绳索来!” “好咧!” 许褚应诺一声,从肩上取下早已置备妥当的绳索,递给了刘睿。 而刘睿接过绳索,就着月光和火把的光亮,找到了附近地面一处凹凸的岩石。 将绳索在岩石上反复缠绕了几圈,最后打了个活结,双手用力一拉,试了试力道,感觉可靠之后,刘睿拿着绳索,移动几步,来到石峰边上,照准下方的洞口,抛下了手中的绳索。 朝着典韦、许褚一点头,拒绝了许褚先行探路的请求,在二人紧张的注视下,刘睿率先抓住绳索,就势向着下方滑去。 “主公当心!” 见到主公转眼间,已经到达了洞口处,双脚借助石壁突出的石块,刘睿一个荡身,稳稳落入了洞口之中。 这一下,让典韦有些紧张,他有些害怕主公受伤,自己回去又怎么好与众人交代。 身旁的许褚,早已在刘睿落入洞口之后,也顺着绳索滑向了那处隐蔽的洞穴…… 第237章 神兵初现 “主公”。 刚一落地,许褚赶忙呼唤戚刘睿。 “仲康勿忧,吾不打紧”。 过了一会儿,典韦也顺着绳索来到了洞口。 典韦、许褚两人举着火把,照耀着眼前的一切。 刘睿则是就着火光,仔细的观察起了眼前的场景。 洞穴黑乎乎的,没有多少人工雕琢的痕迹,看来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洞窟。 挥手招过两人,三人小心的摸索着向着洞窟深处行去,一路行来,潮湿的环境让刘睿心中有了一丝警觉。 现在的季节,如此凉爽的洞窟,只怕会有一些猛兽毒虫聚集在此,“唰”的一声,刘睿抽出随身佩剑,一边行进,一边注意起四周的情况。 典韦没跟随刘睿之前,也是常常上山打猎为生,依据以往的经验,他也不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应付随时到来的突发状况。 “主公,小心!” 一声警示,典韦堪堪扬起手中的短戟,这边的刘睿却是手起剑落,斩下了一条隐藏在侧的毒蛇。 许褚上前举着火把打探,刘睿等人也是细细看去,当看到地上毒蛇的纹色之时,刘睿心底直呼侥幸。 看这蛇身艳丽的颜色,要是自己三人被它咬上一口,毒性只怕当场就会要了命。 三人相视一眼,接着,绕过地上被斩成两段的蛇身,小心翼翼的继续朝着洞穴深处走去。 不过,典韦路过蛇身的时候,抄起手中短戟,对着死蛇又是一顿劈斩,生怕这家伙没死透。 “典韦,快跟上,你在咋呼什么呢?” 前方刘睿的声音传来,典韦大声应诺一声,快步追上了前方的两人。 三人就这样慢慢行进,小心戒备着四周,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隐约的有些似乎是人活动的痕迹。 而石洞到此也豁然开朗,像个圆形的小广场一般。 想不到这蜿蜒的洞窟,里面竟然是别有洞天,远处,一些人为的建筑遗址依稀可辨。 三人顾不上惊叹,来到一处圆锥形的土堆前,当先 的刘睿停下了脚步,他已然认出了这东西是啥,看来是来对地方了。 “主公,这土堆是啥呀?” 许褚瓮声瓮气的询问道,说完还十分好奇的举着火把,围着土堆转了转。 “仲康,这东西,想必就是铁匠用来冶炼的火炉”。 “啊!这是火炉,怎么我在外面看的那些炉子不是这样啊?” 刘睿没有回答许褚的话,径直走到炉子边上,用剑挑开了炉子的闸门,闸门发出一阵“咯吱”令人牙酸的声音后,再无其他状况。 后面的典韦、许褚陆续上前,好奇的目光纷纷好奇的朝着炉内望去。 刘睿看着炉内的那些沉灰,确定没有什么危险后,探手用指头蘸了一点余灰,放在面前,细心的打量了一番。 原来于此,想不到竟然这么早,就发现了此物的妙处嘛,甩了甩手,刘睿接过典韦手中的火把,弯腰朝着地上照去。 炉底的一些块状物,引起了他的注意,右手捡起一块块状物,用力一吹上面落着的灰尘,里面黑乎乎的颜色便露了出来。 “咦!主公,这不就是你去年,令高将军带人采挖出来的煤块吗?” 典韦像个好奇宝宝一般,凑上前来,看到刘睿手中之物后,十分惊诧的说道。 原来,刘睿已经在并州开采起了煤炭,不过由于才发掘不久,故而产量不是很高。 典韦也因为是作为护卫,随刘睿前去察看,才认识了此物,寻常人是近不了那处采挖之地的。 毕竟,主持开采的是陈长文,从事保护押送的是那高顺,这两个家伙凑一块,除了自家主公,谁的情面都不给,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典韦、许褚,待会儿把这炉子拆了吧!” “喏!” 两人可不管刘睿是什么想法,主公既然下令了,那等会他们哥俩就将这炉子给平了。 刘睿点点头,举起火把,绕过炉子,来到了后方的一间较大的石基上。 石基上,一些朽木散落在地,依据形 状,看的出,当初这石基上,应该是有木屋的,可能这里就是那些工匠休息之所吧! 可惜,现在屋子倒了,曾经的一些痕迹,也正在被大自然慢慢的抹去…… 感叹一番,刘睿目光如梭,飞快的扫过眼前的地面,可是却一无所获。 身后的典韦、许褚二人紧紧跟随刘睿,到了现在,他们再傻也知道了,主公说的神兵利器,应该就在这洞窟之中了。 “主公,你说那宝物在哪里呀?” 武将对于武器都是向往的,就算不是自己趁手的武器,过过眼瘾也好,他们很想见识下,令自家主公不远千里来到这里的神兵,究竟是啥样的。 刘睿沉默不语,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脑海中想着后世看小说寻宝的机关,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 典韦却是好奇心大起,走入石基之上,将一些朽木残骸踢开,想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神兵”。 许褚见到典韦的动作,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动的刘睿,也加入了典韦的行列。 “主公,这有一个盒子,好生奇怪!” “哦!” 沉思中的刘睿,听到典韦的呼唤,也想看看这憨货发现了什么。 大步上前,来到了典韦的近前,一个朴素的木匣就如垃圾一般的丢在地上。 奇怪的不是木匣,而是这木匣跟周遭朽木不同,虽然都是木头,不过这木匣被典韦扫去灰尘后,露出的木色如新,竟好像是未被腐朽一般,看的刘睿惊奇不已。 木匣呈现黑红色,上面的纹理密密麻麻,十分精美,最让人瞠目结舌的是,这些纹路不是人为篆刻上去的,而是木材天然的纹路。 刘睿一时没有想通究竟是何种木材,那边的典韦就已经打开了木匣。 不知是不是错觉,匣子打开之时,在场三人只觉一阵寒意乍现,对剑术颇有造诣的刘睿感觉更甚。 三人不觉对望一眼,均是明白了,这匣中之剑,只怕就是主公师傅说的神兵无疑…… 第238章 宝剑惊疑 “主公,这~” 许褚一时不知怎么形容当下,木讷的看着刘睿,转头又看了看典韦。 刘睿不动声色的跨前一步,走到典韦身前,伸手缓缓取过匣中宝剑,似乎有着一种魔力驱使着他一般。 宝剑造型古朴,简洁的剑柄上没有过多花哨的装扮,而那剑鞘材质跟木匣是一样的,唯一的区别,纹路选择更加精细罢了。 古朴长剑目测长约六十厘米,入手颇沉,古代青铜剑过长易折,若此剑真出自欧冶子之手,那会是哪把宝剑呢? 忍住心中的激动,刘睿重重握住剑柄,横于胸前,在典韦、许褚期待的眼神下,渐次拔剑出鞘。 宝剑出鞘之时,入眼尽是一片寒芒,“呼”完全拔出宝剑后,刘睿不由深吸一口气,后世对此多有研究的他,看到眼前的剑体,饶是他经过不少大风大浪,心中也是宕机了几秒。 宝剑光洁如初,没有丁点锈渍,浑然于一体,剑身上的花纹,刘睿识得,那不就是千锤百炼过后,锻造留下的痕迹嘛! 在铁器并不发达的秦汉之前,都是以青铜为主,莫非这是欧冶子铸造七星龙渊之后的第二把铁剑! 刘睿一边惊讶着,左手却是丢下剑鞘,忍不住轻抚起眼前的宝剑,就如抚摸自己的爱人一般仔细。 感叹之余,刘睿真是想不通,这剑身之中加入了什么材料,没让岁月留下一丝痕迹,没有被空气氧化的迹象。 怪不得,后世出土的越王勾践剑,历经千年,还是锋利如初,那时的技艺可真是让人向往无比,也不知道欧冶子在此留没留下铸剑之法。 通过先前的高炉,结合地上的煤炭,刘睿已然明白,欧冶子必是借助了这些东西,化腐朽为神奇,打造出了远超当时的名剑,温度提高,能更好的融化矿石,至于反复锤炼之法,后世之人都明白,捶打的越多,从中剔除的杂质也越多,就越能锻造出更好的利剑。 方法刘睿都明白,只是他很想知道,该用何种金属搭配,配比多少,才能锻造出如手中宝剑一般的神兵。 压下心神,刘睿弯腰拾起方才丢弃的剑鞘,将还不知名称何谓的宝剑,插回了剑鞘之内。 只见他低下头,左手解下腰间的佩剑,微微抬起左手,带着一丝缅怀,暗地里却拧起内劲,左手一抖,佩剑“呼啦”一声 ,出鞘约一尺有余,望着剑身上那些痕迹,久久不语。 又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喟叹声响起: “老伙计,从今以后,也该你退休了”。 将跟随自己数年的佩剑甩回剑鞘,递给了一边的许褚,这柄当年刘威花费重金打造的宝剑,可以束之高阁了…… “恭喜主公”。 接过佩剑的许褚,高声喝道。 刘睿笑着拍了拍许褚的手,又点头示意了典韦,有些感慨的自语起来: “典韦、许褚,你们真是我的福将,也让我明白了,有些问题不能简单化,但是有时也不能复杂化,说吧!回晋阳后,要什么奖励?” “嘿嘿!主公说笑了,要不是你找到此地,俺和仲康兄弟还在山上喂毒虫呢!” 典韦摸摸后脑勺,憨憨的说道。 这就是郭军师说的那招什么来着?以退为进,嘿嘿!俺老典也用上一用。 许褚暗地里给好兄弟竖起大拇指,这兄弟不错啊,把近日来的苦情说出来了,这回主公这么高兴,回晋阳后,估计几十坛美酒是跑不了了,嘿嘿! 看着这对活宝,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眉来眼去,心中高兴的刘睿,也懒得多想,直接说出了最令他们期待的奖励,两人回晋阳就可以各自去领五十坛美酒,并且还不是市面上流通的那种。 “谢主公!” 听到奖励之后,典韦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随即兴奋的手舞足蹈,这奖励可是能让自己,在那帮兄弟面前显摆一阵了。 现在刘睿的商会酿造的美酒,早已经分了三六九等,最上等的美酒,除了刘睿亲近之人和手下众文武,寻常人连见都没过,哪会有机会品尝。 就连那郭军师,中饱私囊之下,也才堪堪弄到了五坛而已…… 而并州商会市面上出售的美酒,除了装扮华丽之外,内里之酒也就那样,不过,在外面可是价值不菲,原因嘛,刘睿用上了不少的手段,乘机敛聚了不少钱财。 放在后世,平常无奇的营销手段,在这古代,让刘睿被手下郭嘉等人奉若神明。 也不知主公从哪里搞来的一些少见木料,命人雕琢细致,表面篆刻上自己的一些出名诗赋,最后盖上自己的私印,就能在各州卖出不菲的价格。 对此,郭嘉十分同情那些“傻子”,可怜的他们被并州商会那些奸商忽悠,美其名曰是骠骑大 将军亲笔提字,可是自家主公哪有空亲自督办,还不是经他郭嘉之手,招人千篇一律的雕琢。 最绝的是,自家主公还搞出不同的造型包裹,有表面华丽的,也有朴素,只提一行诗赋的,迎合不同的人群。 这些个美酒还没有统一的名字,完全由购买者自己去篆刻,这让一些“傻子”更加趋之若鹜,携带重金在各地并州商会驻点拍卖,往往底价一个铜钱的并州美酒,被炒到上万金不止,而各州底层百姓,现今还有不少人食不果腹,易子而食,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而让他们想不到的是,费尽钱财拍到手的美酒,几乎坛坛都是缺斤少两,谁叫督办此事的是郭奉孝这小天才,监守自盗的事他才不干呢! 关键看着刘睿如此敛财,世家大族除了购买之外,并无其他眼红之事,相反,他们还巴不得刘睿如此消费自己的名声。 这个时代,经商之人,只会被人轻视,让人看不起,既然你如此作践自己的名声,这些世家大族只会在一边偷着乐,冷眼旁观着,哪会吃饱了撑着去提醒你。 其他各州眼红刘睿的商人们,对此也毫无办法,想到刘睿的身份,在这等级森严的时代,就如同一座大山,压的他们喘不过气来,谁也不会脑袋发热去冒充刘睿之名,仿冒并州美酒,敛取钱财,这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的不耐烦嘛! 借此,民间兴起了一门新买卖,起初不少人喝过价值不菲的美酒后,对那包裹酒坛的盒子嗤之以鼻,随意便是丢弃了,毕竟谁还不是见过世面的主。 洛阳的袁术就是如此,虽然看不惯刘睿,不过不阻碍他喜好并州美酒,每次看到那盒子上的诗赋和那讨厌的名字,就恨得牙痒痒的,所以哪会留下那让他厌恶的盒子。 这可便宜了跟随他的小厮,每次袁术喝完酒,看着那盒子,小厮心中就乐开了花,他转手一卖,半年的俸钱就到手了,嘿嘿! 那些从他手中收购盒子的二道贩子,再转手一卖,价格又能翻不少,可这就苦了那些深闺怨妇,花痴小娘子,偷摸着花费不小钱财买来的美酒盒子,每当深夜轻抚盒身诗赋、落笔印记之时,却不过是一番美好幻想罢了,谁叫那些奸诈的商人,拍着胸脯保证是骠骑大将军亲笔呢…… 第239章 灵儿离去 那些女人怎么想的不知道,现在一个刘睿的女人,不对,是他救下安置的女人,安稳的生活被打乱了。 自打四年前,被刘睿留下性命,在并州隐姓埋名的灵儿(张宁),这一日,早上起来,就被一个道士盯上了。 也不知这道士是如何瞒过外围的暗哨,悄然接近了自己,只是当灵儿打开房门,见到坐在院子中怡然自得的道士时,平静多时的心,也不由吓了一跳。 “小姑娘,你就是灵~儿?” 道士目光如炬,那一只淡然的眼眸中,有着能将人看透的魔力般,让灵儿心中更加慌乱,联想起方才道士的话,莫非此人已然知道了自己的底细不成? 眼前姑娘脸上略过的那一丝慌乱,丝毫没瞒过道士,只见他变戏法般的从袖口处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清茶,放在嘴边嗅了嗅,随意地继续说道: “小姑娘莫慌,我与你说来还有些渊源,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的,嘿嘿,今日老道就是专程来看看新收的徒弟的!” 听闻老道的话,灵儿心中松了一口气,也不知为何,她有些惧怕自己曾经的身份被人曝光,或许是怕死?也许更多的是怕自己身份给他带来麻烦吧! 这四年来,并州的一切被她默默看在眼中,听着关于他的一切,莫名的,当日那个饶她一命的男子,身影渐渐在自己心中无限拔高。 自从四年前的那次见面,两人再无交集,虽然都身在并州,却也再无谋面。 四年来自己的所有吃穿用度,从不短缺,而周围的那些隐匿暗哨,也是一刻都没有懈怠过。 不知应该感激他,还是应该恨他,让自己成为了一只笼中鸟…… 苦笑了下,灵儿压下百感交集的复杂思绪,抬眼看向了眼前的道士: “灵儿不知前辈所言之意,还请前辈示下!” 说话的同时,灵儿狡黠的美眸细细的再次打量起了眼前之人。 徒弟?难不成此人是那~ “哈哈,那刘睿不是说,老道有个女徒弟叫灵儿吗?” “你是乌角先生!” 灵儿张开樱桃小嘴,惊讶的问道。 “徒儿还不笨,总算猜到为师了”。 道士算是变相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算了,也不逗她了,既然这女娃娃是那张角之后,那就正式收她为徒吧!也算了却一些因果。 “可是,那不过是骠骑大将军的掩盖之言,灵儿愧不敢当!” 话音刚落,微微欠身,恭敬地向着左慈行了一礼。 “我与你先父的师傅,昔年有些交集,你也勉强算是他的门下,既然那家伙不管你了,那老道就代他收你为徒吧!你可愿意跟随老道修行,了却凡俗之事,一心向道呢?” 左慈慈祥的看着眼前的灵儿,等待着她的答复。 灵儿喟叹一声,抬起头,目光迷离,似自语,似低呓: “我真能逃离他这精心编织的牢笼嘛!” “哈哈,这有何难,区区一些士卒,老道略施些微障目之法即可避之!” 左慈自信满满的说道,面上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灵儿兀自站立原地,也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半天没有声响,忽然,她展颜一笑,就像突然明悟了一般: “罢了,终究也是这般结局,灵儿愿意跟随前辈修行,前辈可否容留片刻,待灵儿留下书信,免得牵涉外面那些无辜之人”。 “善,灵儿此举,为师焉有不准之许!” 左慈看着转身飞速回房的灵儿,面上的表情渐渐严肃,手中也快速的捏了几个指法,最后心中默默叹息一声,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左慈不是很好写,此人确实有些玄乎,不过本书不牵扯那些神鬼之事,大家放心哈,只是因为剧情需要,并非三国玄幻文)。 房间内的灵儿,拿出一沓厚厚的纸张,这也是她向刘睿索要的,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娟秀的字迹。 将它分类整理妥当之后,灵儿眼中有些不舍,嘴角自嘲般的低语: “但愿它能为天下百姓造些福祉吧!” 犹豫了一番,最后还是洋洋洒洒的写下了一份书信,小心叠好,放在这一沓纸的最上方。 做完这一切之 后,灵儿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木匣,转身向着房门走去,刚走了几步,灵儿又停下脚步,回头再次扫了一眼房间,接着便毅然决然的打开房门,步入了院中,独留佳人淡淡香味,在古色古香的房中渐次消散…… 门外,等候多时的左慈,也不多问,招呼一声,便是带着自己的女徒弟,大步向着院门外走去,那里事先已被他准好了机关玄奥,十分精巧,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阻拦…… 一日后,一道消息飞快的传到了贾诩的手中,看着手下递上的情报,看过之后的贾诩眉头一皱,接着便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情报烧毁。 同时,灵儿留在屋中的书信,被贾诩小心的收好,书信上面写着骠骑大将军刘睿亲启,贾诩可不敢擅自打开,至于那沓纸张,贾诩匆匆一瞥之后,便是拿出其中一部分,命人将之交于了华佗、张机等人手中了。 而这个消息,也被贾诩隐蔽的传语了给一众谋士,众人当然知道那人的特殊,也不好怎么怎么办,只得等到主公刘睿返回并州后,在交予他定夺。 就这样,灵儿被左慈带出了并州,至于去往了何处,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事与并州此刻没有多大关联,毕竟,在一众谋士的主持下,并州趁着天下目光聚焦洛阳,开始了一系列触动士族根基的大事。 先是,把主公的考核制度大力的推行下去,一大批没有德行,或者才能不行的郡县属官,统统撤掉,为以后并州通过才能选拔创造先机。 让不少的寒门士子看到了一些曙光,虽然现在仍然是士族当道,却也让他们的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同时,留在并州的华佗、张机等人培养的弟子,在各地官府的支持下,散去并州各地,于并州商会出资兴建医馆的行医,医馆之中,百姓士族一视同仁,不分贵贱。 并州商会还大力出资,在晋阳周边的兴建了不少作坊,不过选址都颇为隐秘,甚至还不惜成本动用了骠骑军将士把守,也不知里面有何秘密? 第240章 刘黛纠结 并州大刀阔斧的推进改革,在四年多的潜移默化下,遇到的阻力不是很大,这倒是让众位谋士十分欣慰。 除了有些缄默的荀彧、陈群两人,其他人也没担忧那么多。 夜晚,晋阳,荀彧的府邸。 三位文士聚坐一堂,聊起了一些当下政事。 “文若兄,荀家可有书信传来?” 荀彧没有搭话,仍旧沉思的表情,心中有着一些挣扎。 反而是这次跟随自己叔父,一起前来并州的荀攸,思维玲珑的快速接上了陈群的话头: “长文,先不必过分纠结,眼下并州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推行的新政令,效果已经初显,依在下所见,假以时日,并州必定远比其他州郡强盛,或许,也是我们这些世家抉择的时候了!” 说着说着,荀攸转目盯着自己的叔父,荀彧什么都好,就是有些守旧。 眼下自己二人都在刘睿手底为官,说句不好听的,荀家差不多已经绑在了刘睿这条船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了。 何不学着有些并州世家一般,彻底支持起刘睿呢? “公达,你们荀家真的决定了?” 荀攸摇摇头,朝着自己叔父荀彧努努嘴,意思十分明显。 一旁的陈群看着不发一言的荀彧,心中也十分纠结。 他的家族已然来信,信中的意思,十分委婉的希望他辞去在并州的官职,返回家族,转而支持现在如日中天的大将军何进。 要自己背离刘睿,投效何进,陈群是一百个不愿意。 跟随刘睿这些年来,他见证了刘睿一步步的崛起,自己也在并州投入了不少心血,这时候走,他如何能甘心。 何况当年自己四人发过的誓言历历在目,他也不愿做那背信弃义之徒。 “呼!” 荀彧长长呼出一口气,让一旁的两人有些意外,也有些诧异。 “叔父,你~” “公达、长文,主公这些年来只是限制世家势力,这无可厚非,有些世家的作为确实对大汉不利,若是我们能约束好各自家族,以后未尝不可, 成为昔年光武皇帝手下功勋家族焉?” “文若兄你,唉!既然你都如此说了,那我也把态度传达给我父亲吧!但愿他们能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嗯!” …… 同一时间,刘睿的州牧府后院。 刘黛拿着一封精致的布帛,秀眉紧锁,眼中尽是一片复杂。 父皇,您为何要为难黛儿,莫非您真的只当女儿是一个工具吗? 这布帛是刘宏命王越星夜赶路,匆匆送来并州的,一共有两封,一封是给刘睿的,另一封王越则是偷偷交予了刘黛。 信中,自己的父皇言辞恳切的要求,自己想办法让夫君刘睿支持于立刘协为太子,因为现今的形势,刘睿差不多是刘宏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了。 满朝文武,皆是支持于何进的,就连那些正直大臣,汉室宗亲也是一样,放眼望去,天下有分量发声支持自己的,只剩下骠骑大将军刘睿了。 可是这小子,竟然出奇的沉默,让刘宏心底愈发的着急起来。 刘黛心中也明白,要自己劝说夫君支持刘协,无异于把他推到天下舆论的漩涡。 毕竟这立长不立幼,自古循之,尤其是刘辫身后站着的是大将军何进,和天下各个世家的利益。 刘黛曾经听到过并州文武商议,对于朝廷立太子的看法,大家都是出奇的一致,隐隐支持刘辫为太子。 虽然何进跟自家主公隐隐开始敌对起来,可是若是真的支持刘协,则会让主公跟天下各州郡世家豪族彻底分崩离析。 到时候出了并州,可谓是寸步难行,又何必去做如此吃力不太好的事呢? 就连一向胆大的郭嘉和那些武将,也是沉默的认同荀彧等人的看法,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明哲保身。 至于,何进以后会独断朝政,大可不必害怕,除了自家主公之外,汉室宗亲的势力也不小,他们与自家主公的利益是一致的,不会任由何进今后任意妄为。 当然,最根本的,还是得天下安定,只有这样,这大汉朝廷, 迟早还是他们刘家说了算。 君不见,先前的众多外戚势力,又有哪个长久呼? 咬了咬牙,最终,刘黛还是选择了自己的夫君,只能对不起自己的父皇了,谁让女生外向呢! 当然,这些刘宏此刻还不知道,洛阳皇宫之中,刘宏正在自己母亲的寝宫中,母子俩看着一边乖巧的刘协,兀自感叹着: “母后,朕已命王越携秘信传与并州,只是可惜,据回报,子羽现今不在并州,也不知这小子,这关键的时刻,去哪里了?” 刘宏有些恼怒,像是恼刘睿,更像是恨满朝的文武让他生气。 “宏儿,你如今有几分把握,那刘子羽会支持于你呢?” 董太后眼中满是无奈,似是看到了最后的结局一般,她可不认为刘睿会支持自己的儿子。 看到董太后脸上有些愁容,懂事的刘协,缓步来到了素来疼爱他的祖母身旁,乖巧的靠坐在旁,又抬眼看了看对面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父皇。 “母后,子羽是朕一手提拔,朕相信他!” “哎!那刘君郎,卢子干等人,哪个不是你提拔的,他们又是怎么回报你的,你还不懂吗?” 董太后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己这个儿子看重的那些人,就没有一个靠谱的,满朝文武,竟没一个支持他们娘儿俩的,真是悲哀! 听到自己母亲的话,刘宏也沉默了起来,气氛一时显得无比沉闷。 刘协看着自己的父皇和祖母,起身上前,朝着刘宏跪地请求道: “父皇,您不要在为协儿的事伤神了,协儿也认为,皇兄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以后协儿长大了,定会辅佐皇兄,让我大汉更胜从前,父皇,你就让皇兄当太子吧!别让姐姐为难了”。 刘协说完,想到那个疼爱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嘴角露出了一丝温暖。 “协儿,你可知,若是你那皇兄为太子,以后焉能有你的出路?罢了,朕以前保不下你的生母,若是不能让你成为太子,那朕这帝王也当得太窝囊了……” 第241章 猜透身份 且不说,关心刘睿身在何处的刘宏如何急迫,凉州,武威郡,姑臧。 阴差阳错的与刘睿有所交集的郭汜,此刻正一脸悻悻的站在董卓的府中。 自己做下的那些丑事,不知怎么被李儒那家伙知道了,还传到了主公董卓的耳中。 自己前脚刚回到姑臧城,还没来得及跟那些风骚的小妾热乎,就被董卓命人叫去了州牧府。 “郭阿多,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样糊弄我,是嫌脑袋不自在了?” 董卓安然坐于主位之上,一双眼睛狠厉的盯着下面的郭汜。 “不是的,主公,听我说,那平墨村就是羌人贼匪的据点,要不是我够机灵,说不定就着了他们的道了!” “真的是这样嘛!” 董卓站起身,健硕的身躯,让郭汜心中有些慌乱,暗暗压下一口气,郭汜咬牙说出了一件事实: “主公,那村子中还有武艺高强之辈,早在我去之前,去往了张掖郡打哨”。 听到郭汜急促的语气,董卓隐晦的看了李儒一眼,见到后者点头,心中已然明白,这郭阿多没有隐瞒,应该是确有其事。 “郭阿多啊郭阿多,下次再敢这样鲁莽行事,小心你的脑袋!” 恶狠狠的警告了一番郭汜,董卓也打算就此揭过了,毕竟这郭汜也是自己的爱将,以后还得让他替自己卖力,可别适得其反了。 “末将谢过主公!” 郭汜抱拳感激,接着准备走回武将队列,哪知道,另一侧的李儒眼瞅郭汜的动作,不紧不慢的开声道: “郭将军,且慢,似乎,你还有那武艺高强之人的一物,没给我们开开眼呢?” 呃,郭汜停下脚步,心中无名火起,没想到自己手下兄弟中,竟然有李儒的人,哼,这帮吃里扒外的东西。 压下火气,郭汜回身,看着李儒,徐徐回道: “不知军师说的是何物?我怎么不记得了”。 看着下面两人语气间的火药味,董卓哈哈大笑,打起了圆场: “文优、阿多,你两人都是我的心腹,可 不能让人看了笑话,阿多啊,文优说的是什么物事,拿出来看看,回头我赏你一些美女财宝得了”。 听到董卓的话,郭汜心中好受了些,但还是记住了李儒今日的话,这狗东西,以后不要让自己抓住把柄了,不然,定当报今日之恨。 “回主公,不是什么紧要物事,刚才军师提醒,现在我倒是想起来了,呐,就是这个东西”。 说完,郭汜在怀中搜了搜,最后摸出一个精致的布囊。 双手捧着,恭敬的向前送到了董卓的跟前。 董卓看了一眼布囊,顺手粗鲁的抓起郭汜手中的布囊,扬起在眼前,反反复复的看了几遍,一时竟然不知这做工精致的布囊,有何特别之处。 郭汜转头看着李儒,挑衅的说道: “不知军师,可是知道这布囊有何特别?” 郭汜心想,要不是自己觉得这布囊做工精致,只怕早就随手丢了,要是知道李儒会挑刺,他娘的,当时就应该丢了,也不会受这个气了。 “主公,可否让在下观摩一二!” 李儒拱手说道,理都没理一边的郭汜。 “嘿嘿,文优你喜欢就拿去”。 董卓倒是大方,随手就丢给了李儒,李儒接过之后,置于掌中,仔细的察看起来。 一边看的同时,一边想着自己得来的消息,非是他本意在这些将军手下安插探子,实乃是为了自己岳父今后的大业,他不得不如此小心,这些个将领,以前都不是什么善茬,多一份心思,以后也更好掌控他们,为自己的岳父效力。 想到探子说的那些,李儒双手将布囊翻了过来,随后,布囊里的鹅毛,顿时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武将们都是有些惊奇,除了先前知道此事的郭汜,大家都不理解这么精致的布囊,装根鹅毛是为哪般? 真是吃饱了撑着,装根毛啊! 可惜,他们一时都没看到此时布囊上的字,李儒盯紧了那个字迹,吸了口气,接着目光再次看向那根鹅毛。 忽而,李儒脸上浮现一丝笑容,只见 他跨步走到中间,举起布囊向着四周转了一圈: “主公,诸位将军,这布囊上还有一个字,不止有这鹅毛哟!” “切”。 一些武将顿时觉得这李儒无聊之极,又不是啥值钱的东西,有个字又怎样,连个铜钱都比不上,照道理这么精致的布囊,里面肯定有值钱的东西,搞不好早被这郭阿多贪墨了,想到这,一些武将看着郭汜的眼神,耐人寻味起来。 董卓也是这般心态,不过贵为主公的他,可不会表现出来,只得看着李儒,等待他的下文。 李儒将众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心中虽不住嗤笑,可是,还是将自己的解释说了出来: “囊内有字,藏之鹅毛矣,羽毛羽毛,内里有子,你们还不懂嘛,唉!” 李儒说完,看向了主位的董卓,顾不上在场之人体会思索,直接说出了一个人的名字。 “刘子~羽!” 说到子羽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语气,让一些思维愚钝的人,有个反应时间。 主位上的董卓,听到李儒脱口而出的名字,猛然站起身,眼神中乍现出一丝狠厉,细看之下,眼底深处更是有着一股狂喜。 “文优,你说这人,莫非就是那刘睿刘子羽乎?” 呼哧的喘了几口气,董卓一双虎眼死死盯着李儒,想要从他口中听到肯定的答复。 李儒自然知道,自己主公为何会如此,不敢懈怠,急忙回复: “回禀主公,若是没有囊内这个字,在下还不敢确认,现在我有八成的把握,那平墨村的高人,就是刘睿刘子羽!” “哦!那字能让你这么肯定?” “主公,想必你也知道,大儒蔡邕之女蔡琰跟刘睿的关系,这囊中之字,就是一个琰字,试问,天下间会有如此巧合嘛,再者这布囊材料也非一般,远非普通人所有!”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哈哈!” 董卓高兴的找不到北了,底下的众人也跟随自己主公一起开心着,只有郭汜心中有些懊恼,自己当时咋就没有猜透这些呢? 第242章 李儒谋划 李儒见到董卓狂喜的模样,哪还不知道自己主公心中是何想法。 还没等董卓开口,抢先开口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主公,依文优所见,若是刘睿来了我们凉州,这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咱们可以好好跟他达成一番协议!” “哈哈,你说的对,是个好机会,什么~不抓他?” 欣喜中的董卓听到李儒说到机会,脱口而出就是想要抓住刘睿,以此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哪知,李儒竟然想与那刘睿交好,达成一些协议。 董卓有些不解,同时有些不忿的逼视着李儒,此刻人为鱼肉,我为刀俎的情况下,还跟那刘子羽废什么话呢! “主公,暂时来看,我们不宜跟并州刘睿成为敌人,否则不利于我们的发展!” “哼!” 郭汜不满的哼了一声,他知道董卓是怎么想的,换做自己也会这样做,干一票大的不好嘛,那刘睿手中的并州商会可是富得流油,抓住他,就发财了。 李儒回头,打量了郭汜一眼,轻描淡写的道: “郭将军,是不是又打算干起你以前的勾当?” “混账,你说什么,李儒,别以为老子怕你!” 见到郭汜正欲暴走的表情,一旁的武将连忙抓住他的胳膊,你还真是没有眼力劲,没看见主公,脸都黑了吗? 董卓心中十分不悦,这两人貌似没把他放眼里,所以他大声怒喝道: “都给我住口!” 董卓一发怒,场中的众人俱都停止了动作,郭汜只得睁着一副正欲吃人的眼神,瞪着李儒,心中把他祖宗骂了个遍。 李儒拱手告罪,看着董卓没了下文,打破了僵局,开声辩解道: “主公、诸位,我知道你们不理解我的策略,但我想问你们,现在对刘睿威胁最大的是谁?” 包括董卓在内,所有人听过李儒的话后,都不由自主的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文优兄,在下愚见,那刘睿此刻最大的敌人,并非我们,应该是朝中的大将军何进吧!” 听到这么快有人回答,李儒看向了说话之人,见到是何人后,心中对于他高看了一眼。 原来答话之人就是并州的李肃,传言是曾经的飞将军李广的后代,熟读兵书,现在看来,此人倒是有些谋略。 “李将军所言不错,现在何进连同那些世家,可是把刘睿视为头号敌人,不然也不会积极拉拢我们主公,压制并州牧刘睿”。 董卓点点头,有些懂了,不过他还是有些困惑: “文优,既然何进视刘睿为敌,那你为何还想与刘睿交好,这不是给我找不自在吗?” “主公,我且问你,若是日后大将军何进为难凉州,你又作何打算?” “他敢,老夫岂是任人欺辱之辈!” 董卓气呼呼的回道,要不是李儒有些本事,他早拔刀砍了李儒的脑袋了,哪里还听这么多废话。 “主公息怒,在下只是未雨绸缪,让主公明白一些事情罢了,这也是我希望主公在势力未丰之前,交好刘睿的目的”。 “哦!交好刘睿难道能让我获益吗?” “主公,从剿灭黄巾之后,天下隐隐分为两股大势,一股以何进为首的洛阳朝堂,而另外一股则是各地州牧,虽然里面势力错综复杂,但地方各州牧却是朝廷各方势力的眼中钉,地方州牧暗自里也有不服朝廷之意,就算是我们,别以为何进拉拢主公就是好意,他的最终目的不过就是希望坐山观虎斗,看戏罢了”。 李儒说完这些,心中的思路更加清晰起来: “要不是刘睿势大,我估计朝廷早就对各方州牧下手了,而那何进要想最后权倾朝野,各州州牧始终是他绕不过去的坎,心中怕是早已欲除之而后快了,说的直白一点,别看主公你现在与何进关系亲近,我们现在潜在的盟友反而是那刘睿!” 说完,李儒叹气一声,这何进打的作壁上观的心思,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只要自己主公暗地里支持刘睿,让他与那何进屠夫拼个你死我活。 最后, 自家主公再在其中渔翁得利,岂不妙哉,到那时,才是真正鼎定大业的机会…… “文优,你的意思,是我们与刘睿结盟,对抗何进吗?” 董卓有些明白了,不过想到李儒的这个策略,他怎么看都觉得不妥,听说除了并州外,这刘子羽在其他州郡世家眼中,让人厌恶,自己若是与他结盟,不是也间接与这些世家对上了? “主公,不是结盟,是暗地里支持,还是不让世人知晓的那种,主公所要做的,就是积蓄力量,待到这两人分出胜负之时,就是主公你崛起的机会了,嘿嘿”。 “文优,真的能行吗?” 平素里,十分胆大的董卓,这个时候,有些踌躇起来,可见,此人心思也不全无外表那般粗犷。 “嗯,若是主公愿意一试,文优愿往平墨村等候刘子羽,成与不成,主公也不会损失什么,而且,现在不是与刘睿撕破脸皮的时候,主公得忍,切不可因小失大矣!” “你们认为呢?” 董卓没有立马答应,出声询问起了下方众人的意见。 “主公,肃认同李军师之言,若是能结交刘睿,对咱们凉州大有裨益”。 武将们知晓董卓的性子,知道自己主公此时已然有所意动,干脆都拣好听的说,拍马屁又不要钱,何乐而不为呢? 一个个纷纷道起好来,只有少数人担心、畏惧何进的势力,可是人微言轻,干脆缄口不语,免得招人记恨也。 “好,既然诸位都认可了文优之计,那就不抓刘睿这小子了,哎,真是可惜了”。 董卓历来就是果断狠辣之人,下定了主意,二话不说,立刻便是交由李儒去办了。 自己则是在离开大厅后,唤来两名妖冶多姿的女子,随之两只作怪的大手,立刻便攀上两位美人的腰肢,粗厚的手掌搔弄的两女娇声不断,一片嬉笑抽气声中,一男两女步入了董卓的卧室内。 “噗通”一声,房门紧闭,让人不觉疑惑,这世风啊!白日也可宣淫矣…… 第243章 枪剑双绝 行走间的李儒,拉慢了脚步,故意等待起了后面的李肃。 处事圆滑的李肃,看着李儒的背影,猜出了他的意思,急忙加快脚步,亦步亦趋的来到了李儒的身后,毕恭毕敬的问候: “文优兄,可否是在等在下?” “哈哈,不错,我打算即刻出发前去等候骠骑大将军刘睿,身边正缺一能说会道之人,不知你愿意否?” 听得此言,李肃心底顿时高兴起来,这李儒既是董卓心腹,更是董卓的女婿,能够巴结上他,对自己以后升官发财有意想不到的好处,傻子才拒绝呢! “固所愿,不敢请尔!” 李儒欣赏了看了李肃一眼,再次开声询问道: “那你认为,我们该给这刘睿什么礼物,才不失礼呢?” “这个在下不知,想必军师早已经准备妥当,何不说出来让在下参详一二哩!” “似刘睿这般人杰英豪,喜爱无非宝马神兵,美人名声尔,神兵我们没有,整个凉州的美人,也没有比公主殿下更漂亮的,倒是主公新晋得到的一匹汗血宝马,可以一赠,你觉得呢?” “军师高见,不过在下倒是觉得,些许财宝也可附之一赠,所谓好事成双,锦上添花也未尝不可矣!” “哈哈,你呀!先前我还是小瞧你了”。 两人相视一笑,接着先后向着董卓的马厩行去。 “好一匹神俊的马儿!” 见到汗血宝马,李肃不由得赞叹起来,心底思索,难道董卓真舍得送出去? 似乎看出李肃的不舍之意,李儒郎朗开口: “主公为了霸业,莫说这一匹宝马,就算是心爱的女人,送出去又何妨?如此,方为雄主,若是像那刘睿一般,为了女人,怒而兴师,不过一匹夫尔,就是可惜了投效他的那些名士、猛将,明珠蒙尘矣!” 说完,李儒目光有些闪烁,既有惋惜,还夹杂着丝丝蔑视。 边上的李肃,神情一怔,对于李儒的话不置可否,他也认同李儒的 话,他们都是利己主义者,刘睿往昔的种种作为,让他断了投效之心,所以本为并州人氏的他,还是选择了董卓,在他看来,只有董卓这般的枭雄,才能成就大业,值得自己追随,他还不止一次写信给同乡吕布,希望他来董卓麾下效力,哪知道这小子竟是一死脑筋,竟说什么忠臣不侍二主,什么时候莽夫也懂这些酸儒的东西了,唉! 刘睿自己也不知道,潜移默化下,融入自己麾下的吕布竟然还有这样的觉悟? 难不成,出名的二五仔,要蜕变成大忠臣了…… 但是,李肃的想法也是一些名士猛将的想法,例如兖州程昱、泰山巨平于禁等人,就委婉地拒绝了刘睿的征辟,料来就是这个原因吧! 最终,立地成佛浑身舒爽的董卓,同意了李儒的请求,有些肉痛的让李儒带着宝马赤兔赶往了平墨村。 而董卓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让本就事成水火的郭汜随行护送,美其名曰是戴罪立功,嘿! 一路上,看着后方的郭汜,李肃几次想要发问,可是看着军师李儒的冷脸,还是忍住了。 “李肃,你是不是奇怪主公为何派了郭汜跟随?” “在下不敢妄断主公之意”。 “咱们的主公还没放弃抓刘睿这条路啊!” 李儒叹了口气,心中有些无奈,要是时机成熟,他比谁都想抓住刘睿,可惜时候未到,要不然先前自己所做的事,就白费了。 之所以驱赶羌人前往云中郡,就是他的主意,现在羌人在云中郡周围停留,他又让董卓下令李傕、华雄放弃驱赶,就保持着现状,无非就是为了以后钳制刘睿之用,拉拢结好刘睿,又暗中埋下后手,就是他李儒的计策。 刘睿是让何进拉拢自己主公的棋子,将来这些草原异族也是自己收拾刘睿的棋子,李儒颇有一种天下尽在掌握的感觉。 而现在,能不能拉拢到刘睿,是棋局能不能进行下去的关键,所以此 行非常关键,他不容许有任何闪失…… 刘睿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在他人眼中只是一枚棋子,知道了又如何,在他心中,自己又何尝不是那操盘之手,就看最后,谁艺高一筹了。 现在,他的眼中只有面前的这一杆长枪,真是想不到,藏于此地的不止有那柄宝剑,可想而知,这枪必不是那欧冶子所打造,一代铸剑名师是肯定不会去锻造其他兵器的,不然就是对自己的亵渎。 这枪的材质与那宝剑如出一辙,甚至犹有胜之,估计是哪个离经叛道的欧冶子后辈徒弟打造的,虽然没留下其名,不过既然落到了自己的手中,以后定然不会辱没了它。 “好了,典韦、许褚,此地也没其他东西了,你们退下!” 刘睿轻声喝退了自己的两位心腹爱将,一撩自己的衣袍下摆,重重跪倒在地: “小子刘睿,虽不敢确定在此铸造兵器的前辈,是否是欧冶子前辈,不过,此份恩情,小子在此谢过,神兵有灵,隐于山林实乃可惜,今天下宇内空虚,外敌环伺,中原百姓疾苦,不亚于昔年周末列国纷争,小子斗胆,愿执神兵,亲率猛士,外逐胡虏,内安百姓,还天下一片晏平!” 刘睿深深一拜之后,抬眼间,目光睥睨霸气,一片气吞天下之势…… 身后的典韦、许褚二人听闻主公的沉吟,心中也被感染,依次扯开嗓子虎吼道: “外逐胡虏,内安百姓!” 转过身,拉起两人,刘睿提起长枪,率先向着洞外走去。 此处事了,也该回转并州了,要入秋了,也不知并州准备的怎么样了,自己留下的考验,他们又完成的怎么样了? 回去的路总是显得那么快,或许是载着收获的快乐,想与爱的人分享,又或许是离家的距离又近了些许,故土的芬芳让人难忘,不分时空,归乡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急切,急切的想见门厅之下那孺目挂怀,更有那倚窗而盼的款款思念…… 第244章 平墨相见 三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约莫三日后,便是来到了平墨村西边的群山下。 “吁,典韦、许褚,先等下!” “怎么了,主公,前边不远就到村子了,咋停下了?” 刘睿跨步下马,接着向着附近的山头上跑去。 身后的两人看着主公的背影有些不解,不过也只得一一下马,拴好马缰后,快步跟上了前头的刘睿。 来到山头上的刘睿,极目眺望起远处依稀可辨的平墨村。 村落间,短短时间,竟然新添了不少房舍,这让刘睿顿时奇怪起来,不应该啊! “主公,可是村子里有何不妥?” 许褚见到刘睿的凝重的表情,有些担心的问道。 刘睿摇摇头,指着山脚下不远处的大片良田,此刻田中的庄稼已然开始成熟,但是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丝毫被人收割的痕迹,就像此刻成熟的庄稼无关紧要似得。 刘睿用手指着下方的庄稼,对着二人说道: “你们看,现今地里的庄稼都能收获了,可是无人收割,你们不觉得奇怪嘛,平墨村还没富余到看不上这些粮食的地步,村中必然已有变故!” 两人闻听刘睿所言,也是急忙朝着下方看去,看过之后,便也认同了自己主公的看法。 “主公,那我们要不要绕开村子,走其他路赶回并州?” “不急,是福不是祸,我们也算与平墨村有些交集,先看看是何情况,若是可以,再帮上一帮吧!” “可是,主公~” “好了,先不要说了,我知你意思,若当中有危险,我们再绕行不迟!” “好咧!” 典韦、许褚二人心中松了口气,他们倒不是怕了,只是担心主公的安危,若是刘睿出现什么损伤,回了并州还不被众人喷死。 “主公,赶路也乏了,你先歇着,我跟许兄弟盯着就可以了!” “嗯,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告诉我!” “喏!” 刘睿走到一旁找了块平整的石块,端坐其上,心中渐次思索了起来。 照道理自己上 次帮村子剿灭那一伙贼寇,没有漏掉一个贼寇,附近短时间应该不会再有贼寇了,怎么自己才离开十数日,又出现了变故? 刘睿有些想不通,可是出门在外,由不得他不小心,而且这凉州正是那董卓的地盘,现在的他可不想遭上那董胖子。 又休整了一番,眼见太阳西斜,傍晚时分,典韦的呼声传来: “主公,有情况!” 刘睿哦了一声,急忙来到典韦身前,顺着视线看去,远处的村中,升起一股炊烟,看来是村里人开始准备晚饭了。 “主公,有人做饭,看来村里还有人呀!” 典韦、许褚心中有些放松起来,看来事情可能不是他们想的那般。 “哎!” 哪知,他们的主公刘睿此时却是叹气一声。 这一声叹息,让两人不知所措,主公咋就叹气了,莫非其中有什么玄机? 瞧见两人的表情,知道他们还不知事态的严重性,刘睿只得解释起来: “典韦、许褚你们注意,此刻应是家家户户准备晚饭之时,为何村中就只有一股炊烟,而不是每家都有炊烟呢?” 听闻刘睿所言,两人对望一眼,也诧异起来,一时间,心中也明白了。 还是自己主公观察仔细,要不他们一时还想不起这茬。 “主公,依俺看,咋们还是别冒险了,绕路得了”。 非是典韦冷血,在他心中,久经行伍的他,也知道了,现在村中的情况,很有可能就是一个陷阱,一个等着他们的陷阱,因为寻常贼匪劫掠过后,并不会留在村落间等着官军来,能这样做的,要不就是实力非凡,要不就是所谋甚大,无论是那种,都不是他们值得去冒险的,尤其是自己主公,更加不能以身犯险,这次要不是自己主公回并州的路上,再三对他与许褚保证,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两人说什么也得拦下他,不让他来凉州这地方。 “主公,典兄说的是,我们还是绕开这里,赶回并州要紧呀!” 一向胆大的许褚也 不犹豫,坚决的提议绕路而行。 刘睿沉思再三,也同意了两人的看法,点点头,转身准备下山。 “主公,你看,有人来村外了!” 刚转身的刘睿,被许褚的惊讶叫住了,连忙回头看去。 村口出,李儒跟李肃二人先后而立,而李肃小声的问起了李儒: “军师,郭汜如此做,想必那刘睿若是瞧见了,必然不敢前来了,你又为何不劝阻他呢?” 李肃有些焦急,要是这事办砸了,自己那性格火爆的主公,说不定会因此迁怒自己这些人,李儒跟郭汜官都比自己大,到时候还不是自己背锅,唉! “哼!无妨,那刘睿是聪明人,郭汜此举让他猜出村中出现变故也好,也能显出我们两人此刻在这的诚心”。 李儒胸有成竹的侃侃而谈,似乎认定刘睿会来与他会谈一般。 而事实也如此,远处三骑正向着这徐徐走来,李儒嘴角浮现一丝奸笑,整理一番衣褶,准备迎接起来。 为何刘睿会如李儒所料的那般前来呢?不是已经决定绕路而行吗? 视线倒回刘睿看见村口李儒、李肃之时,瞧见两人站在村口,再看见他们身后那随之竖起的白旗,以及身后仆人渐次摆起的宴食,刘睿心中已经明白,看来这两人是专程再此等候自己呀!那炊烟也是故意让自己看到的…… 再一想,这几年贾诩传给自己的,那些让人诧异的情报,刘睿心中明了,或许,见上一面也未尝不可? …… “骠骑大将军,久仰了!” 刘睿才停下战马,地上那领头的文士,就急忙打起了招呼。 “你是何人,就这么笃定我就是那骠骑大将军?” “哈哈,在下凉州李儒,在此久候刘将军数日了,将军果然还是来了!” “原来是凉州董州牧爱婿李文优,一别数年,仲颍兄可还好!” “多谢刘将军挂怀,主公一切安好,只是时不时感叹并州之繁茂,夸赞将军治政之能,只恨不能亲身前往晋阳请教一二”。 第245章 达成一致 “说笑了,今日汝在此,非是寒暄这么简单吧?” “将军快人快语,在下也不拐弯抹角了,此处已略备酒菜,刘将军不妨就坐,商谈一番可好?” “嗯,也好!” 说完,刘睿下马,大步来到了李儒的身前,细细的打量了李儒身后的李肃一眼,接着目光被后方的一匹神俊战马所吸引。 只见此马通体大红色,四肢健硕,那马眼之中,竟似有着像老虎一样凶猛的目光,配合高大的躯干,好一匹桀骜不驯的宝马。 见到刘睿目光被赤兔所吸引,李儒心底一喜,知晓自己的礼物是选对了。 “刘将军,此马名曰赤兔,乃是在下主公新近寻获的一匹汗血宝马,此马可日行千里,还能夜走八百,实乃世间少有的良驹,而在下主公素闻将军神勇无敌,天下无双,知道将军前来我凉州之后,特命在下携马在此转赠将军!” “哦!董州牧也是当世虎将,怎会舍得将如此宝马送与本侯,说说吧!想要从本侯这里得到什么?” “将军廖言了,在下主公身为武将,也是十分景仰将军武艺,除此之外,还有一点小忙希望将军帮衬一二”。 “你且说来听听!” 收回目光,刘睿大咧咧的落座在席,典韦、许褚二人则是立马护卫在侧,警惕的戒备着。 李儒也随之入座,先是遥敬刘睿一杯,接着恭敬的道出了自己准备许久的说辞: “刘将军,在下此番奉主公之名,在此悬白旗求见将军,实乃是近期时局变幻,想与将军商谈一二”。 “哦!近来时局有何变化?” “刘将军莫非不知?” “你指的可是朝堂立储之事?” “此乃其一,在下主公同将军皆为武将出身,刘将军更是军中翘楚,国之柱石,可是近年来却是屡屡遭受朝中奸人挑衅,在下主公在朝中根基浅薄,无奈只能受人胁迫,假意与将军为敌,在此,在下代主公向将军赔不是了”。 “不必如此,本侯也十分感谢董州牧,近年来暗中递送的消息,况且,本侯也知道仲颍兄心中所想,此事,未曾放于心上”。 李儒点点头,继续讲述起来: “刘将军风度,在下敬佩,只是现今洛阳朝堂为了立储之事,已然 是呈现剑拔弩张之势,将军可要小心防备,在下主公希望能与将军在此达成共识,若是将来大将军意欲染指凉州之事,刘将军能帮衬我凉州”。 刘睿没有接话,李儒这话说的不痛不痒的,看似是自己得了天大的便宜,毕竟,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口头的协定又算的了什么。 可是刘睿心中清楚的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董胖子不会无缘无故就送赤兔给自己,应该还有别的原因,只是是什么呢? 一时的他还是猜不透,况且那何进得势,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自己,暂时还轮不到这董胖子,不过这董胖子确实也与那些关东世家尿不到一个壶里,接着想到历史上发生的事情,突然,刘睿心中明悟了,还真是打的好盘算。 看着刘睿的表情,李儒接着补充了起来: “刘将军,还有一事,希望将军允诺,将军的并州商会商品新奇,每到一州郡,必然掀起一阵轩然大波,在下主公对那些新奇之物也十分喜爱,奈何我们凉州贫瘠,并州商会不怎么涉足,每每新推新奇之物,都要花费不少精力去别的州郡购买,在下希望将军能在凉州武威也开设分会,以缓解我等奔波之苦”。 说完,李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他的心中有一点没有说破,他们也时刻在筹备粮草,而且凉州民风彪悍,但是粮食历来就没有多少盈余,造成有不少人落草为寇,加上地处偏远,道路难行,这可能就是并州商会不太愿意前来凉州的原因吧! “嗯!董州牧既然如此说了,本侯岂可小气了,待我回去,定然交代商会,以后多与凉州互通有无,至于路上的风险,还望文优告知董州牧,多多上心!” “善,刘将军放心,今后只要并州商会的商队,在下可以保证,定然保的安全,绝不会让贼人得逞”。 “哈哈!既如此,那这赤兔,本侯也收的心安了!” “刘将军哪里话,今后刘将军但有驱策,我凉州定然全力支持!” “那本侯就谢过董州牧的好意了!” 刘睿端起酒樽,一饮而尽,方才,典韦已经看过了,酒菜都没有问题,所以,他也放心的喝了起来。 接下来,李儒又为刘睿引见 了李肃,见到刘睿,李肃目中有些复杂,看来自己以前是小看了这刘睿,观其方才的谈吐言语,不像是天下盛传的那莽撞之人,而且身上隐隐的气势,比之自己主公董卓也不遑多让,甚至那股气势还犹有胜之。 只是淡然的打量了李肃一眼,刘睿见到已经与李儒达成了共识,终于是问起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文优啊,本侯自方才一直有个疑问藏在心中,此刻既然我们是友非敌,不知文优可否解惑?” “不敢,将军道来即可,文优知无不言”。 “哈哈,好,不知文优如何断定,本侯就在凉州,就会来这平墨村呢?” “将军,你可识得此物?” 李儒一边笑着,一边招呼仆人,取来了那个精致的布囊。 刘睿接过一看,心中立马便明了,原来此物是遗落在平墨村了,怪不得,苦笑一声,刘睿将之小心收回了自己怀中。 “本侯谢过文优了,如此,本侯算是明白了”。 “刘将军,客气了,来,在下再敬将军一盅”。 就在宴席交谈甚欢之时,远处,村子中,郭汜带着十数兵士,正向着这里走来,目中闪过道道寒光。 这刘睿胆子可真大,竟这样带着两个护卫,就敢现身,这份胆魄,饶是他郭汜,也是敬佩不已。 行进间,郭汜思绪飞转,计较着若是发生冲突,又该如何擒下这享誉天下的骠骑大将军。 郭汜已到近前,李儒看着这家伙脸上的表情,担心这人一时犯混,使得自己好不容易达成的目的被破坏,急忙起身,朝着郭汜大声呼道: “郭将军,你来的正好,这位便是主公口中的贵客,骠骑大将军刘睿,还不速速前来觐见!” 李儒的话一落,郭汜也加快了几步,脸上表情数度变幻,眼珠滴溜一转,他虽不是智谋之士,可平日里也圆滑世故,自然听出了李儒话里的意思,想来自己没来之前,李儒这厮怕是已经和刘睿达成了主公交代的事,现在的自己可没了动手的理由了。 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郭汜来到刘睿身前,大声行礼道: “末将凉州郭汜,见过骠骑大将军冠军侯!” “郭将军,免礼吧!” 刘睿一抬手,算是同郭汜打过招呼了。 第246章 绕路草原 见到村内的郭汜都来了,刘睿随口又问了一句: “郭将军自村中而来,不知可知晓这平墨村村民在何处,本侯也算与他们有些交集,为何不前来一见呢?” 刘睿这句问话其实没有其他意思,可是好巧不巧的,却是问对了人。 这郭汜听到刘睿问他,脸上一紧,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接话,心中更是提起了几分狠厉。 刘睿也瞧见了郭汜的不自然,更是在郭汜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不寻常,看着郭汜有些紧绷的身形,刘睿心中顿感不妙,这平墨村民,只怕是出了变故了。 气氛有些微妙起来,李儒却是突然站起,先是隐蔽的冲着郭汜使了个眼神,也不管后者是何想法,将话头接了过去: “刘将军勿怪,这平墨村众,当日在下与郭将军猜透刘将军身份后,本想妥善安置起来,不想被主公知晓后,又得知村中青壮受刘将军指点,学会了一些把式,便是将之都征召入伍,其余老幼也迁入了县城之中妥善安置了,说来,这平墨村可是沾了刘将军的福气呀!” 郭汜见到李儒为自己圆场,也是收拢心思,他可不想因为自己坏了主公的大业,急忙附议了起来: “刘将军,说实话,末将也挺嫉妒他们的,想当年,末将可是费了不少功夫,才被主公招入军中,可没如此福气哟!” “哦,原来是这样,倒是麻烦董州牧了,怪不得没在此处看到他们!” 既然对方有意隐瞒,自己也没必要深究了,就算能为他们报仇又如何? 难不成现在就与那董卓闹翻,人死已不能复生,有时候,也是有所取舍的,况且,现在这情况,指不定能不能报到仇呢? 见到事情过去,李儒松了口气,接着更是热烈的敬起酒来…… “刘将军,此处距离姑臧城不是很远,莫不如去姑臧一观,也好让我主尽一尽地主之谊呀!” “董州牧好意,本侯心领了,只是在下出来时久,恐并州众人担忧,不得已要加急赶回并州 了,如以后空闲,定前往姑臧一叙!” “既如此,那在下在此恭送将军,祝将军一路顺风,你我两家永结秦晋之好!” “嗯!” 刘睿淡淡回了一声,接着一拉身下赤兔的缰绳,这畜生有些灵性,前蹄一直在焦躁的刨着地,方才自己可是花费了不小的功夫,才堪堪慑服了这匹烈马,不然想做赶路之用,还只是妄想。 感受到背上新主人的意思,赤兔抬起一双前蹄,长啸一声,瞬间如离弦之箭,直窜而出,向着东边的原野飞速奔驰而去,身后带起阵阵烟尘,将一人一马的身形淹没在了其中。 紧接着,典韦、许褚二人循着主公的身影,也赶忙打马追逐,就这样,三人四马渐渐的消失在李儒等人的眼中,蹄声远去,只剩下扬起的烟尘,渐熄消散在这空旷的原野里…… “收拾一下,我们也得回去跟主公复命了”。 李儒转身,招呼过李肃,路过郭汜身边时,给了后者一个莫名的眼神,刚刚要不是自己掩盖,这家伙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郭汜有些不服的看了看刘睿离去的方向,回身之时,又怨毒的看了一眼李儒的背影,再次转眼间,便是收拢部下,跟随李儒身后,向着姑臧城赶去。 …… 刘睿三人骑马驰骋约莫半刻钟之后,天色终究是彻底暗了下来。 “吁!” 领头的刘睿止住赤兔,等候着身后的两人,不得不说,这赤兔奔跑起来还真是风驰电掣一般,难怪历史上的关羽仗着马快,出其不备的斩杀了不少战将。 方才的刘睿一路行来时,仅仅凭借战马的速度,毫不费力的就斩断了大腿粗细的树干,现在的他,战斗力算是拉满了,先是取得一对神兵枪剑,而后又喜得赤兔,他有信心,若论单挑,天下怕是没有对手了。 而等到典韦两人赶到后,刘睿便开口了: “典韦,我们身后没尾巴吧!” “主公,俺刚观察了一番,没有斥候”。 “嗯!” “主公,既然那些人没 有歹意,我们怎么不在村中休整一晚,明早再出发咧!” “你呀!凉州的人没歹意,不代表知道我们行踪的其他人,没有歹意吧!” 听到刘睿的话,典韦心中觉得他有些小心了,不就多逗留一晚上嘛,唉!算了,谁叫他是主公。 “典韦,明早我们折向东北方向,不走原路了!” “喏!” 夜晚的风微微冰凉,清冷的月光洒在草地上,三人围着篝火席地而坐,映衬着身后苍凉的背景,言辞谈笑间,时光流逝,东方的天竟慢慢露出了鱼肚之白。 “呼!” 刘睿起身,深深呼出一口气,拿起宝剑悬挂腰间,揉揉额间太阳穴,一双眼眸望向了初升的太阳。 听到响动的典韦、许褚,一人捣灭还未燃尽的火堆,一人则是去牵来战马,一阵忙碌过后,三人向着东北方向,再次踏上了回程。 “主公,快看,那边好壮观的马群啊!” 行走半日,三人来到了一处肥沃的草原,也不知还是不是在凉州境内,不过这马群却是蔚然壮观,举目望去,约莫有千匹矣!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离着这马群两个山头之外,一个羌人小部落,部落帐篷之内,头领正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 “哥,昨天要不是你,廉姬已经驯服那头马了”。 只见一个二八年华少女,身着宽松艳丽长衫,腰间别着一把精致匕首,气恼的用芊芊玉手,指着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青年,言语间除了生气之外,还带着一股娇蛮之气。 “廉姬你昨日实在是太莽撞了,要不是哥及时救下你,你非得被那牲畜的蹄子踩死哟!” 青年一边说着,一边用宠溺后怕的眼神看着对面的少女,自小这个妹妹就被部落的人宠坏了,也太无法无天了。 “廉姬呀,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匹马太烈了,更是非族中驯养之马,脾气野的很!” “不嘛,阿爸,我就要驯服它,看谁还敢小瞧我,哼!” 说完,少女跺了跺脚,娇憨的嘟起了小嘴。 第247章 刘睿驯马 看着女儿撒起娇来,廉姬的父亲摇摇头: “好吧!今日阿爸跟你一起去瞅瞅!” “耶!” 少女转瞬便是绽开笑容,听到自己的父亲愿意陪自己再去抓马,喜不自胜,她阿爸可是部落最会驯马之人。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路过此地的刘睿三人,也打上了那烈马的主意。 刘睿有些无语,自己只是路过这里,哪知坐下的赤兔,看见那匹神气的马王后,像失了智一般,顿时就起了争雄之心。 任凭刘睿如何驱使,这孽畜还是逆着自己的意思,撒开四蹄,飞奔向远处奔腾的马群,无奈,刘睿也只能继续骑在赤兔背上,任由它带着自己向着群马策去。 “嘶!” 一声高亢的啸声响起,随着赤兔汇入了跑动的马群里,它挑衅的朝着领头的马王嘶吼了起来。 这个时候,刘睿才终于是细致的打量起了马王,娘的,又是一匹神骏异常的宝马,看那体格跟健美的外形,与赤兔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前方的马王通体黝黑油亮,浑身上下纯然没有一丝杂色,就像是那墨中奔出的神马,行地如龙,而随风飘逸的鬃毛,似水般柔绵,行进间,竟反抚起身旁流逝的清风,直让人目眩神迷,惊叹不已…… 下一刻,也许是赤兔的那一声嘶鸣引动了它的不满,它高昂起马头,比之赤兔更加响亮的啸声,从它口中传了过来。 不知是不是刘睿的错觉,硕大马眼回转的那一刻,刘睿竟似从中看出了一丝嘲讽和蔑视。 高鸣过后,这家伙倒是更加卖弄起来,疾驰间,忽的四蹄用力,一下跃出了领头位置,主动的脱离了身后的马群,它可能也觉得赤兔是难得一见的对手,要赛上一场吧! 果然,刘睿身下的赤兔本就暴躁不已,见此立刻亢奋的带着刘睿,又奔出了马群,向着离群的马王追赶而去。 这一切,可就苦了典韦、许褚二人了,他们的马,虽说也是刘睿精挑细选的,不过与这赤兔相比,还是差远了,这 不,眼瞅着主公越来越远,当下两人也只得大声疾呼: “主公,等等俺们,呜呜!” 刘睿没有回答他们,看着前方的马王,不知为何,心中起了别样的心思。 也罢,既然遇见了,哪有放过的道理,如能降服此马,想必更有成就感吧! 下定决心,刘睿轻轻拍拍赤兔的脖颈,鼓励起身下的赤兔,而他自己,却是收拢心神,做好了跃上前方马王的准备。 感受着身侧的景物飞速后撤,刘睿毫不分心,一双眼眸死死盯着前方的马王。 就是此刻,在赤兔即将追上马王的瞬间,刘睿双腿用力一夹马腹,算准了时间,借力在赤兔的背上一跃而起,精准的落在了马王的背上。 骤一接触,刘睿还没稳住身形,从未被人骑过的马王,却是彻底愤怒了,只见它抖动马身,妄想就此甩下背上这无知的生物。 刘睿当然不会闹出如此笑话,若是这样就被摔下去,那自己干脆找块豆腐撞死得了。 他飞速匍匐在马王的背上,双手紧紧箍着马王那粗壮的脖子,心中飞快回想起驯马的技巧来。 见到这人死抓着自己的脖子,马王心中的怒火更甚,一边呼哧喘着粗气,一边飞快的打着响鼻,而速度却是渐渐慢了下来。 “嘶!” 还没停下来的马王忽然人立而起,竟然是想出了这一招,落地之后,也不停歇,后蹄又向后跃起,看这样子,倒是想着把自己背上的人给颠下来。 突如其来的这一幕,让有些分心的刘睿受到了一些影响,还别说,自己的头颅被这畜生颠得有些晕乎乎的。 但要用这一招掀自己下马,明显的还欠缺一些火候,马王现在哪里还管的了这些,刘睿没颠,它像是先颠了,不住地甩着马头,可惜却是够不着背上这可恶的人,无奈只得四蹄乱踹,在原地疯狂的扭动马身,转着圈的消耗着体力罢了。 跟随而来的赤兔,见到这高傲的马王,想尽办法,也无法摆脱自己的主人,好奇的站在一边 ,那马脸上竟似人一般露出解恨嘲讽之意。 或许是乏了,也可能是认命了,马王渐渐的停歇了下来,不复之前那般狂躁,让刘睿心中也莫名一松,莫非这就成了? 堪堪赶到的许褚、典韦二人,此刻心中也是此般想法,可就在众人以为这狂躁的马王被驯服的时候。 位于马王背上的刘睿,首先感受到了不对劲,只来得及脱口一句“卧槽~”。 自己便被这马王突然的暴走弄懵了,身下的马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带着刘睿一路风驰电掣,正向着前方,一处稀松的树林而去。 顾不上感受迎面吹来的厉风,刘睿仰起头,眯眼看向了前方不远的树林,隐约间,马王载着他直冲一颗粗壮的树木撞去,看这势头,似要与自己同归于尽一般。 饶是刘睿心志坚定,胆大非常,那一瞬,心中也生出了一丝退缩感,身体更是本能的绷直起来。 趋利避害,人之天性,可是有时候,有些人,往往却能做出惊人之举。 “铿”的一声,宝剑出鞘,逼人的寒光闪过,刘睿已然拔出宝剑,心中逐渐归于平静,微闭的眼眸中闪过阵阵自信。 这一刻,刘睿嘴角诡异的浮起笑容,口中更是喃喃道: “你以为这样就会让我放弃嘛!吾今后的路,可比这更难千万倍!” 说完之后,一股亢奋之感游遍了全身,下一秒,一人一马抵近树干,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刘睿咬定心神,挥剑向着迎向他的树干横削而去。 原来,早于刘睿之前,身下的马王终究是畏惧了,偏离了一点方向,向左偏转间,险险避开了挺立的树干。 刘睿由于右手执剑,那一刹那,惯性的力量,让他来不及跟随身下马王动作,整个上半身被甩偏马王脖颈少许,马王能避开的树干,他刘睿是避不开了。 “好奸诈的畜生!倒是小瞧你了!” 后方的典韦、许褚见到这惊险的一幕,一时都忘记了言语,而侧翼草原上,数声惊呼却是接连响起…… 第248章 喜得奔霄 原来是廉姬父女三人,带着十余位族人,来驯服马王,恰巧看到了这惊险的一幕。 “唰”,“咔嚓”,树木应声而断,接踵而至的是刘睿的一脚,断掉的树木被他踹向一侧,幸亏树干不是很重,还在刘睿的承受范围内。 咽下一口唾沫,压住了喉头的那一股微微上涌的气血,刘睿敏锐的感觉到,刚才出手的刹那间,身下的烈马,速度似乎有那么一丝停滞。 他不知道的是,方才自己的爆发,却是让马王警觉的感受到了凛冽的杀气,虽不是对它而发,却也心有余悸。 “畜生,留你不得!” 刘睿看着身下依旧狂奔不止的马王,再往前方走,出了稀松树林之后,就是一片低矮的断崖,若是摔下去,不死也要残,看来,身下这马王这回是存了必死之心了,想不到此马竟如此性烈如火,宁愿赴死也不愿屈服自己。 唉,叹息过后,刘睿擎起宝剑,望向身下马王的眼中满是遗憾之色,其中还夹杂着欣赏敬佩之意。 马通人性,感受到背上之人的行动,马王内心里也在挣扎,它非是想摔下断崖,不过是想最后一试,看能不能吓退背上之人。 可是现在,若再不臣服,顷刻间,迎接它的就只有死亡了。 这刻,心高气傲的马王,终究在刘睿身下低下了高昂的马头,它悲呦的嘶鸣一声,随即便是减缓速度,在距离断崖数十步之前,停了下来。 呼的一下,刘睿跳下马王,落地之后,龇牙冷嘶一声,随后,抬眼打量起了身前低头在原地徘徊的马王。 现在这马王哪还有先前那股子野性,徘徊之间,有些胆怯的来到刘睿近前,低下马头,拱向了刘睿伸来的手掌。 抚摸了一番马王脖颈上柔顺的鬃毛,见到这家伙对自己还有些惧怕,刘睿将右手上的宝剑顺手往地上一插,抬头想了想,便是朗声道: “现在知道怕了!以后,你便跟随我一起征战天下如何, 就叫你奔霄吧!” 看着眼前自己亲身驯服的宝马奔霄,心中说不出的得意,这乌黑的奔霄更合他的心意,总之刘睿对此喜爱非常,甚至还亲自弯腰拔过一把肥沃的青草,顾不上自己的内伤,上前喂养起了奔霄。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正是担忧刘睿安危的许、典二人,来到刘睿身前,战马还未完全停下,这二人就急不可耐的跃下战马,急忙察看起了刘睿的内伤。 “主公,你吓死俺了,你要是有个好歹,叫俺们哥俩如何交差!” “主公,你现在感觉怎样!” “无妨,休息一下就可,你们快来看看我的新坐骑,我称之为奔霄,哈哈!咳!” 两人担忧之余,见到刘睿脸上那开心的模样,也被主公口中称作奔霄的宝马,引动好奇心,刚才匆匆远瞥,还没仔细观摩过这神骏的黑马呢! “不错!恭喜主公,再得一良驹!” 两人看过奔霄之后,跪地恭贺刘睿。 “哈哈,不用多礼!” 典韦、许褚起身之后,互相对视一笑,现在的主公,在他们面前活脱脱一个喜得心爱玩具般的孩童,哪还有一点主公的威严镇定,不过,倒是有许久都没见过主公如此开怀了,看到眼前的刘睿,典韦脑海中不知为何,回忆起了昔年,两人初次结伴游历,那时的主公,也时常是如此…… 三人闲聊欣赏着眼前的奔霄,不多时,一道声音打破了眼前的静谧: “三位勇士,打搅了,在下柯戈甲纳,不知三位来我当煎羌有何图谋?” “阿爸,多说什么,这些汉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将他们通通杀了吧!” 这时,柯戈甲纳的儿子,用羌语低声对着自己的阿爸建议到,在他看来,这三个汉人在他们勇猛的羌人面前,翻不起什么浪花,他的目光有些贪婪的略过刘睿,看向了刘睿身侧插地的宝剑。 “先不要妄动,阿爸再试探他们一番!” 回头对着自己儿子用 羌语交代之后,这柯戈甲纳见对面的三人没回话,也不气恼,颇有耐心的继续追问: “三位勇士,在下没有恶意,只是现在西凉董卓,正大肆驱赶屠戮我族同胞,你们出现在我族腹地,不得不让我怀疑你们”。 许褚握紧了手中的大刀,就想上前把这人给剁了,自己等人又没惹你们,啰嗦个什么劲。 刘睿用眼神制止了许褚的鲁莽动作,既然这人不愿为难自己,何必节外生枝呢,拔出地面的宝剑,插回剑鞘,斟酌了一番。继而开口回道: “在下三人偶然路过此地,多有冒昧,还望见谅,我乃皆是并州人士,并不是受董卓驱使来此有何目的,至于其他的,请恕在下无可奉告了”。 柯戈甲纳闻言点点头,他因为崇尚汉人文化,习得了一些汉语,平素里也与相隔不远的并州有些来往,可他骨子里还是一个羌人,刘睿这看似无礼,实则直截了当的回答,让心怀坦荡的他,对刘睿的感官尚可,这人不似那些汉人,搞那些花花肠子,说话直来直去,倒也磊落。 在场的羌人,除了这柯戈甲纳之外,都听不懂汉话,很是好奇这身板羸弱的小子叽里咕噜的都讲了啥,这不,早已按耐不住的柯戈廉姬,便是急忙问起了自己的阿爸: “阿爸,那瘦小子说什么了,他说什么阿爸你都不要相信,他可是把那马王降服了,不能让他跑了,那马王可是我的,好不好嘛!” 一边说着,柯戈廉姬一边偷眼打量着刘睿,目中尽是一片鄙夷,如此瘦弱不堪的身躯,比之他们族内有些女人都不如,更别说那些英勇的羌族战士了,也不知是走了什么运,降服了自己眼红不已的那匹马王。 还有他的那两个同伴,身材如此魁梧,虎背熊腰的,竟然要听信如此“弱小”之人的命令,何其可悲呀! 最后,柯戈廉姬还不忘惋惜的打量了典韦、许褚一眼,替他们打抱不平起来。 第249章 羌人相邀 没有理会自己的女儿,柯戈甲纳向着刘睿做了一个羌人的礼节,客气的说道: “这位汉人朋友,你驯马的本领不错,不知可不可以,赏脸光临我们部落呢?” 刘睿没有回答,定定的看了柯戈甲纳一眼,心中却是打起了别样的主意: “既然首领如此客气,可否容我等商量一下!” 说完,刘睿示意典韦、许褚二人靠近自己,而有些担忧的典韦,早就忍不住了,不待刘睿开口,低声咕噜起来: “主公,没必要冒险吧!万一这老家伙起了歹意,俺怕护不住你!” 刘睿点点头,目光看向了许褚,许褚见到主公问询的目光,也点点头,表示自己认同典韦的话。 最终,还是刘睿一锤定音: “可是,我们终究要穿过这当煎羌的地盘,既然这老家伙相邀,不妨借此机会去当煎羌部族看看,若是有变故,凭咱们三人,趁机拿下这首领,应是十拿九稳的”。 典韦、许褚默不作声,如非必要,他们是不想冒险的,可是他们哪里知道,刘睿心底已经打起了这当煎羌的主意了。 这边,当煎羌首领柯戈甲纳,一脸笑意的看着窃窃私语的三人,谁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哥,阿爸为啥对这三人这么客气呀?” 柯戈廉姬有些气急的,对着自己的哥哥问道。 “廉姬,阿爸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听他的话就好,只是可惜了那把宝剑了”。 这个时候柯戈圭吾还是忘不了,那柄让他眼红不已的宝剑,唉! “哼!都不告诉我,不就是三个汉人嘛,待会到了部落里,非得好好教训他们不可!” 柯戈廉姬自言自语道,不过声音也只自己能够听到罢了。 “既然首领盛情相邀,在下三人只有多有打扰了”。 打定了主意,刘睿转身走上前,对着柯戈甲纳,回了一个汉人的礼节,接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哈哈,贵客,请!” 柯戈甲纳倒也豪爽,二话不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叫 过身边的随从,让他赶紧回去,烹羊宰牛,自己好招待这三个汉人。 回去的路上,看着前方三个汉人的身影,柯戈甲纳嘴角浮现了,一抹十分耐人寻味的笑意,与身边一双儿女恨恨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而走在前头的刘睿,心头也计较起了一件事,若是自己与这看似友善的柯戈甲纳,达成一些暗地的协议,日后攻取凉州,又能为自己带来多大的益处呢? 观其言行,貌似对自己的并州,还是有些许好感的。 就这样,一行人各怀心事,来到了位于一处谷地的当煎羌部落。 刚到部落的寨门口,一些当煎羌的孩童,就好奇的打量起了刘睿一行三人,接着更多的当煎羌族人,好奇的前来寨门处观望刘睿他们。 看着这些当煎羌族民,刘睿脸上带着微笑,毕竟自己跟羌人没有过节,犯不着凶神恶煞的,不过羌人的女孩子可就奔放了。 不少羌人青春少女,看着典韦、许褚二人魁梧的身姿,当场就抛起了媚眼。 反而是刘睿,没得人稀罕,在这些羌人女孩子心中,魁梧就代表着武力,这样的人才能给她们安全感和荣誉,似刘睿这种瘦猴一般的人,给她们当奴隶都有些瞧不上,唉! 刘睿与草原异族打交道不是一两天了,深知这些个异族都是以强者为尊,而她们心中强者的标准,则是以身形魁不魁梧为评判。 “仲康,要不要挑个顺眼的,回去生娃儿!” 难得的,刘睿开起了许褚的玩笑,这家伙在自己跟前,整日跟个闷葫芦样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有些拘谨,莫非是那次切磋,把他揍狠了? “有什么好看的,快都给我散了!” 柯戈甲纳威严的用着羌语吆喝,不就是三个汉人嘛,咋一个个跟没见过世面似的。 他可是有着重要的事情,要跟这三人商议,尤其是那个瘦弱的青年人,他的态度尤为重要。 听到自家首领的话,他的一众随从急忙上前,帮忙驱赶前方越聚越多的族民。 一会儿后,刘睿三人被柯戈甲纳客气的,请到了一处高大的帐篷内。 刚一进入,一股肉香味就漂了过来,直冲众人的味蕾,刘睿还没什么,身后的典韦二人兹溜声响起,恨不得立马上前,大快朵颐一番。 “贵客,请,我们羌人饮食简陋,没有你们汉人那般,诸多讲究,还望贵客不要介意”。 柯戈甲纳有些歉意的说道,随后打个手势,示意帐中的女奴赶紧招呼客人。 这些女奴中有着草原各族的女人,甚至还有一些高颧骨,高鼻梁的异域之人,刘睿看过一眼之后,便是猜到了这应该就是西域那边的人种,也就是后世新疆那边的人。 典韦、许褚二人颇有些好奇的,打量起了这些女奴,以前听人说西域胡人,与中原这边的人大不相同,今日一见,果然传言没错。 柯戈甲纳端起一碗乳白色的马奶酒,豪迈的一起身,见到刘睿三人都好奇于那些西域女人,心中颇有些自得,用着一种暧昧的语气对着三人道: “三位贵客,这些女奴是我费了不少心血,从西域商人那里弄过来的,三位若是有兴趣,待会吃饱喝足后,可以选几位自己喜欢去玩玩,哈哈!” 刘睿起身,微微一笑,客气回礼道: “首领言重了,在下三人不过好奇于她们的容貌,岂能做这夺人所好之事,首领如此款待我等,不知是有何事情与我等商议吗?” 刘睿直接回绝了柯戈甲纳的好意,娘的,老子可不是这样随便的人,你个老家伙莫要搞些不着调的东西。 柯戈甲纳也不恼怒刘睿话中的无礼,并且,还示意刘睿三人平常这上等的马奶酒: “这位小兄弟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观三位谈吐不凡,又来自并州,料来在并州应该也颇有身份,不知三位可能帮助我与那并州商会搭上话,若是能成,我必有重谢!” 柯戈甲纳说完,起身来到刘睿三人身前,双手交差于胸前,俯身一礼,倒是显得十分真诚恭敬。 第250章 宴席之间 “我尽力而为吧,能不能促成这事,我可不能保证!” 刘睿点点头,没有当场把话说的很满,毕竟这老家伙还是有所保留,而且羌人也是异族,真正通商的事,自己还得回去和众人商榷一番才行。 接下来,众人继续饮酒吃肉,席间好不欢乐。 忽而,话题一转,扯到了今日的奔霄头上。 “贵客,你今日驯服的那匹马王可不简单啊!” 当煎羌首领柯戈甲纳,脸色有些微红,看来是有些醉意了,挑起了这个话头。 刘睿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马奶酒,不得不说,这马奶酒醇香可口,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咽下酒水之后,才缓缓回答起来: “首领说笑了,再如何特别,不也是你们部落养大的吗?” 刘睿借着由头,别有所指的打探起了,当煎羌育马的秘密。 “哈哈!贵客说笑了,那马群是我们部族的不错,可是那马王可不是我们养大的!” 柯戈甲纳说完,有些意兴阑珊,语气失落的回道。 “哦!莫非这马王还是野的不成?” 听到此话,刘睿倒是有些意外,他原以为这奔霄是当煎羌培育的,还打算给自己的将领们多弄几匹,看来是要落空了。 “贵客你说的不错,这马王确实是野马,早些日子击败了马群原来的马王,成为了新的马王!” “哎,原来竟是这样,如此,倒是我孟浪了!” 看到刘睿眼中遗憾的神色,柯戈甲纳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心里飞速的想起一件事,接着急忙解释起来: “贵客莫慌,我虽然不知道如何培育它,可是今日近距离察看,大致知道了此马的来历”。 看到帐篷里的人纷纷被自己吸引,柯戈甲纳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马奶酒一饮而尽,越发自得的说了开来: “此马身上有着西域马的血统,具体是什么血统,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我早些年去过西域,见识过那边的马种,比之我们这边的,都要高大不少”。 刘睿暗自点头,难怪此人能弄到西域的女奴,原来是与那边有了联系。 斟酌一番,刘睿郑重说道: “不知首领能否给我们讲讲西域的事情,自从我朝势弱,西域诸国已有多年未曾纳贡,我等也许久没有听闻西域那边的消息了”。 听到刘睿的问话,柯戈甲纳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刘睿,随即爽朗大笑起来: “哈哈!若是各位喜欢,那我就给你们讲讲我当年见到的一切”。 “嗯!” …… 半刻钟之后,柯戈甲纳才堪堪讲完,期间,许多关于西域的奇闻轶事,让在场的人都大开了眼界。 “首领,那么子西域真的遍地都是黄金吗?” “嗯!” 典韦颇为不信的问道,哪有这种事,遍地都是黄金,那他们吃啥,休要诓骗俺! 只有刘睿一人默不作声,静静的消化刚得到的消息,并且还看了这柯戈甲纳一眼,如此,这人想着与并州通商,估计也是打上了西域的主意。 刚才他可是说,西域的那些国王、贵族,对中原的茶叶等商品十分喜爱,而且价格比之中原不知高了多少倍,看来这人的头脑十分灵活,那自己能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谋划一番呢? “只可惜,近年来,草原鲜卑势力扩展太快,不仅控制了一部分西域小国,还阻断了中原与西域的通道,连我们羌人都不太好过去,这些该死的鲜卑人”。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到鲜卑人染指了西域,刘睿不知为何,却是问起了另一件事: “首领,近年来,我并州骠骑大将军刘睿,与鲜卑一族势成水火,既然鲜卑阻断通路,你们为何不与鲜卑结盟,借此从西域获得好处呢?” 柯戈甲纳看到刘睿问到此处,不知是不是有意,招呼身边的侍从,拿来了一个精致的羊皮卷子。 “不瞒贵客,鲜卑的确派人联系过我们,说要联合我们羌族,共伐并州,可惜我却不能同意”。 “为何?” 刘睿一边喝着酒 ,一边问道。 “这鲜卑单于和连太过目中无人了,其他部族我不知道,但是要我当煎羌成为他的附庸,这事是绝不可能的,别说是他,就是他那死了的老子檀石槐,都不敢说出这种大话,哼!” “原来如此,那和连我也听过,此人残暴非常,好大喜功,被我朝骠骑大将军击败数次,仍然时不时的进犯我并州,着实可恨”。 柯戈甲纳点头,十分同意刘睿的看法,心底也思考起来,你小子用得着如此自卖自夸吗? 见到柯戈甲纳只是同意此话,刘睿不由暗赞一声老狐狸: “首领,你方才说道想与并州商会通商,这现下不正是一个机会嘛!” “还望贵客不吝赐教!” 见到刘睿没有接着说下去,反而端起酒杯,悠闲的品尝起了美酒,柯戈甲纳有些着急了,匆匆接起了话头。 刘睿假意咳嗽几声,目光看了看四周,那意思不言而喻。 柯戈甲纳岂不知道刘睿的意思,用着羌语交代了起来: “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要进来!” “首领,汉人奸诈,他们的话不可轻信呀!” 一位强壮的侍从好心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此事关乎我当煎羌今后的发展,还不退下!” 柯戈甲纳呵斥这人退下,哪知一直闷不做声的柯戈廉姬,此刻有些不满了,从一进来,她就看这个瘦弱的汉人不顺眼,一直跟自己阿爸,叽叽喳喳的不知道说了啥。 现在阿爸竟然又要族人退下,与这三个汉人单独商谈,阿爸今日莫不是昏了头了? 见到女儿的表情,柯戈甲纳有些头疼,平日里要你学些汉人语言,偏偏不听,罢了,反正听不懂,应该留下来也不会坏事。 四周的侍从、女奴退走之后,柯戈甲纳用汉语恭维起了刘睿: “贵客,闲杂人等都退走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机会是什么了吧!” 刘睿满意的点点头,心中计较了一番后,才缓缓开口。 第251章 埋下引子 “不瞒首领,我与并州骠骑军一些将校熟识,并州虽有好马万千,可是也很少有千里良驹,就连那骠骑大将军刘睿,据说也没有名马坐骑,若是首领能从西域弄来一批良驹,岂不是能交好并州军上下,到时候何愁不能与并州商会通商?” 刘睿说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柯戈甲纳,心中还有一些谋划没说完,不过得先看这柯戈甲纳的态度如何。 “贵客真的认识骠骑军将校吗?” 柯戈甲纳没立马答应,只是意有所指的问起了刘睿,不知是打起了什么主意。 听到柯戈甲纳的话,刘睿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能做到首领的人,不可能没有野心,看来先前这老狐狸藏得够深。 “咳咳!在下只是熟识,若是首领还有其他请求,不妨先弄到一批良驹,到时才能更好的跟骠骑军商谈往后事宜!” 柯戈甲纳点点头,略有深意的看了刘睿一眼,接着深深一拜,这次用的是汉人的礼节: “柯戈甲纳谢过贵客解惑,贵客可否告知姓名,将来我族定有厚报!” “首领客气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若是将来首领飞黄腾达,别忘了我就好!” 柯戈甲纳端起酒杯,来到了刘睿的跟前,一口饮尽,郑重的说道: “将来贵客但有所求,本族定然倾尽全力相助!!!” 看着眼前的老狐狸,刘睿心中十分诧异,莫非自己哪里露出身份了,怎么感觉这人话里有话呢? 刘睿也站起身,满饮杯中之酒,向着首领回了一礼,不管将来如何,今日他是达到目的了。 并州与这柯戈甲纳交好,不但能让他替自己去西域探听情报,将来若是自己让他统帅羌族,也不失为西北方向一道助力,更是征讨西域的先锋,不过这次回去是时候,跟贾诩他们好好谋划一番了。 接下来,这柯戈甲纳倒是十分大方,不但给了典韦、许褚一人一匹好马,还把那些西域女奴赠与自己了。 想到家里那几位,看着眼前这些异域美女,刘睿头都大了,只有身后的典韦、许褚二人躲在一旁偷笑不已。 第二日,清晨时分,刘睿谢绝了柯戈甲纳的好意相送,一行三人七马,就像一个小商队一般,迎着初升的太阳,向着并州出发了。 “主公,那些娘们倒是有些可惜了!” 骑着马跟在刘睿身边的典韦,冷不丁的冒出了一句,让刘睿有些猝不及防。 “你若可惜,干脆你现在回去,把她们领回家得了!” 刘睿调侃一句,颇有些无语道。 你是嫌主公麻烦不够大吗?想到出门前,妻子刘黛有些幽怨的眼神,刘睿心中便是有些愧疚。 除了自己父亲应下的唐姬,那樊汐、邹璎怎么又与自己扯上关系了,还有那祝融小娘们,又算是哪门子事,天啊,放过我的腰子吧! 刘睿一边骑马赶路,一边在脑海中想着,粗略一算,现在自己的妻妾都七位了,手下的那帮文武还嫌不够,得闲儿就帮自己到处张罗。 尤其是其中的郭奉孝,更加是乐此不疲,上次听铁柱说过,这家伙还去信了江东,估摸着是乔家吧! 更加要命的是,自己一说这事,以荀彧为主的文臣就是那一套说辞: “主公,以你的身份地位,本就应该多娶几门妾室,也好开枝散叶,更好的稳定并州上下,再说了,这样做也能突显公主殿下的大度,免得外人说公主殿下善妒,还请主公三思!” 武将吕布等人更是干脆,丝毫没有拐弯抹角: “主公,不就是几个娘们嘛!怕个鸟,依布看,再多娶十几个也不是事,对吧!” 刘睿只想对这货说,你他娘的给老子滚粗…… 这边的柯戈甲纳送走刘睿之后,便是独自一人返回了营帐,一个个默默自语起来: “刘睿,不知道老夫如此看好你,是对是错,但愿来日你真能助我统一羌族……” 看来这老狐狸早已看穿刘睿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 “许褚,前方是不是并州境内了?” “主公,通过前方那座关隘,就是并州了”。 三人驻马看向了前方,位于前方的刘睿指着前面的一座关隘,接着一夹奔霄马腹,率先向着关隘奔去: “哈哈,那还等什么,吾等随我入关!” 位于原地的典韦两人,相视一眼,眼中满满都是思乡之情,虽都不是并州人,可是一路追随刘睿走来,早已把并州看成了自己的家。 此刻,两人拉过身后马匹的缰绳,也向着关隘赶去。 “站住!” 纵马疾驰的刘睿才到城门前,一位小校立马赶了上来,大声呵斥道。 “吁!” 刘睿止住奔霄,看着有些发怒的小校,不知是因为什么事? “城内没有成将军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骑马,还不给老子下马”。 “成将军,是成廉吗?” “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成将军名讳,来人,给我拿下他!” 小校招呼一声,四周那些检查过往百姓的士卒,立马便一拥而上,将武器纷纷对准了刘睿。 刘睿愣在了原地,这算什么事,自己的士卒都不认识自己? 看着四周士卒如临大敌的表情,在想起先前他们盘问百姓之时,并没有勒索盘剥之举,对于他们的无礼,刘睿没有任何不满。 就在对峙的时候,边上不少机灵的围观百姓,急匆匆的跑入城中,看这样子,是去告知城内的成廉了。 “尔等大胆,主公在此,休得放肆!” 堪堪赶到的典韦,见到自家主公被士卒围住,怒不可遏,他可不管别人认不认识刘睿,谁敢冒犯刘睿,就是与他典韦过不去,就算是那成廉,他也不会给面子。 典韦说完,丢下手中的缰绳,拔出双戟,快步来到了刘睿身边,扬起双戟,就想给这些家伙一些教训。 “典韦,住手!” 听到刘睿的话,不单是典韦,就连一旁包围两人的士卒也是一愣,典韦?这人莫不是自家的典将军? 再看此人,手持双戟,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像极了军中传说的典将军,他娘的,要不要这样玩我们,若真是典将军,那他们方才拦下的这位,还真就是自己等人的主公,这下麻烦了。 一众士卒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心中纷纷胆寒起来。 第252章 时下局势 “主公!” 成廉飞速的朝着城门处奔来,刚才他就在城门不远处一个商铺处理事务,听到手下禀告有人竟然敢在大白天闹事。 成廉便放下手中的事,招呼随行的亲卫,径直的就向着城门喧哗处行去。 但与典韦、许褚熟知的他,老远便是瞧见了这铁哥俩。 这俩老哥不是护卫主公去豫州奔丧了吗? 咋出现在自己的地头了! 刘睿的最近的消息,并没有传到成廉这,他以为自己主公奔丧之后,直接就回转并州了。 不过,现在看到自己的好哥们,成廉一下就警觉了,老典跟老许在这,那远处那年轻人,一定就是自己的主公了。 卧槽,那闹事的不会是主公吧!但愿那些兔崽子不要惹到主公了。 先不管这么多了,先叫一声主公再说。 这就是成廉一路跑来的心里写照。 这边的刘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脑海中浮现起一个面孔,昔年,自己出征并州之时,他便随着吕布一起从冀州赶来支援,这些年来,兢兢业业,一直镇守在这关口。 或许,是自己有些忽略他了。 “成将军,不必如此匆忙!” 见到来人已近身前,刘睿笑着说道。 “主公,末将来迟,望主公恕罪!” “无妨,成将军,你我都是老兄弟了,不用如此见外!” 成廉的到来,让刚才那些士卒心中又喜又忧。 喜的是,他们的成将军十分体恤爱护士卒,忧的也是这成将军,对主公那时推崇备至,如今自己等人拦着主公不让进,怕是会惹怒他。 带头的小校,见到成廉肯定了刘睿的身份,心中一咬牙,做出来一道决定。 “将军,属下该死,冒犯了主公,但此事与在场的兄弟们无关,将军要罚,就罚属下一人吧!” 小校说完,单膝下跪,朝着成廉请求道。 “这”。 成廉开口想说些什么,一时又语塞,支吾了几句,可是没能说出个什么啥来。 刘睿笑了笑,打断了成廉的支支吾吾: “成将军,我观你治下,士卒与百姓秋毫无犯,并且入城之人,不分贵贱,皆得下马检查,不知是你特地吩咐,还是历来如此呢?” 成廉听到刘睿的话,不敢隐瞒,急忙回道: “禀主公,此处关隘连接凉州与我并州要地,在下自来之日起,便下了严令,凡此处过往商贾百姓,不论何人,皆得严格盘查,否则,军法严惩,今日惊扰了主公,非是手下之人之罪,末将斗胆,请主公饶恕他们!” “我有说过要惩罚他们吗?你把他们名字都记下,待我回到晋阳,我会一并嘉奖”。 刘睿笑着对成廉说道,他又怎么会惩罚这些尽忠职守的士卒,高兴还来不及,看来这几年并州的军队建设,士卒操练进行的十分理想,这让他对接下来的乱世,有了更好的本钱去应对。 “你们这些兔崽子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谢过主公!” “谢主公”…… 关隘,成廉的府中。 刘睿高坐主位,下方成廉正催促着仆人,抓紧上菜,眼睛一转,对面的两个老哥正呲溜溜的品着桌案前的菜肴。 成廉心中很想问问这两人最近的情况,毕竟当初三人一起,加上张飞,在晋阳搞出了不少的事,让人啼笑皆非。 私下,四人的关系,在一众武将中,是最铁的那种,大半年没见两人,如今,成廉心中有着一大堆的问题要问。 刚准备开口的他,就被刘睿点名回答问题了。 “成将军,不知你有最近并州的大小消息吗?” 刘睿品过一些美酒佳肴,心中想起并州的一些情况,便是询问起了成廉。 “嗝,主公,最近并州发生了不少的事情,您想听哪方面的!” “哦!那你倒是说说,都有哪些事情,拣重要的说”。 刘睿不置可否,笑着点点头,似乎对所有的事都比较好奇起来。 “先说我们这边吧!最近这段时间,凉州这边的羌人有些不安分,好些羌人潜入我并州作乱,不过没有对我并州造成多大影响,倒是听关将军说,云中郡那边的情况要严重许多”。 “有多严重,你给我讲清楚”。 “这个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是云中郡那边好像聚集了不少的羌人,其中不乏一些大的部落,奇怪的事,这些羌人来到云中郡边界后,就止步不前,像是有什么阴谋一般”。 “关羽还说了什么?” 见到成廉停顿下来,一副思索的表情,刘睿追问道。 “关将军给我来过信,叫我提防一下附近的羌人,还说他已经将情况传于晋阳,其他的没什么了”。 刘睿皱眉沉思良久,最后摇摇头,继续问道: “晋阳那边没有发生什么事吗?” “嘿,主公,晋阳的荀军师他们最近动作可大了,整个并州都被他们搅动了”。 “哦!是否是那些士族又搞什么抵抗?” “哈哈,主公真乃神人,没错,就是那些士族说什么动摇根基,违反祖制之类的,总之,听的我们都烦死了”。 成廉说道这里,故作神秘的朝着刘睿恭维: “主公,要不要调动兵马,再次整肃一次并州,这次我也想参加”。 刘睿看了这货一眼,哪里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只是这次,刘睿不会跟这些士族大动干戈,只要他们不做过分的事,自己不会在他们身上分散过多的注意力,毕竟,这青蛙都温水煮了四年了,再过些时日,应该就熟了,没必要现在就行动。 见到成廉也没有细说,刘睿转而问起了这些时日朝廷立储之事,这才是最近大汉最大的风波,也事关自己的利益,由不得他不关心。 “主公,这方面的事,我只知道,这段时间,大将军何进动作很多,尤其是司隶靠近我们并州的边界,兵马调动十分频繁,而且末将还听说,陛下传了不少诏书给主公你,世人皆知,如今的陛下和大将军何进,在朝堂之上早已经因为立储一事,势成水火,不过总得来说,天下人偏向立大皇子为太子的支持更多些,就连我们并州,也是支持何进的声音多一些,不过暂时被几位军师压下去了而已”。 成廉说完,有些担忧的看了刘睿一眼。 第253章 回到晋阳 “好了,朝廷的事,等我回并州再跟各位军师商量,成将军,我从此处入并州之事切莫声张”。 “额,主公,不在此处多待一段时间吗?” “不了,眼下已经入秋了,想必晋阳那边也该着急了”。 成廉没有回话,略微点点头,主公既然这样说了,自己也不便再做挽留。 五日后,晋阳城门下,聚集了不少的达官显贵,而精锐的士卒则严阵以待,守护着四周的秩序。 “文和,消息准确吗?” 荀彧低声问了一句身旁的贾诩。 贾诩默不作声,拿出一封秘信,交到了荀彧手中。 看过信件后,荀彧便是还给了贾诩,接着起身,来到了一架马车之前: “主母,按照路程,主公应该快到了,您放心吧!” “荀大人,没事的,夫君出去这么久,来这里迎接他,也能更早一刻见到他”。 荀彧暗暗点头,告退一声,接着便回到了文臣的队伍之中。 “文若兄,你跟主母说啥呢?” 一边好动的郭嘉望了马车一眼,询问道。 “那些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还有那些反对的士族最近还安分吗?” “文若兄,尽管放宽心!” 约莫半刻钟后,远方的道路上,几匹快马向着这边飞速的突进,扬起烟尘无数。 “主公,主公来了”。 张飞兴奋的叫了一声,其实让他高兴的是跟随在主公身后的典、许二人,最近这段时间,他的美酒早就断了,现在典韦、许褚回来,自己就好跟他俩要酒喝了。 “吁!” 归心似箭的刘睿驾驭这奔霄,来到了城门之前,一拉马缰,奔霄人立而起,一双前蹄高高扬起,而它身上的刘睿一手擎着长枪,高兴的冲着众人招呼起来: “诸位,久候了!” “末将拜见主公!” “拜见主公!” 众人纷纷拜倒,脸上都是洋溢着兴奋的神色。 “哈哈!各位请起!” 刘睿翻身下马,双手虚扶,示意众人不要多礼。 马车车帘被一双白玉般的巧手挑开,一位倾城少妇款款走了出来,秋水般深情的美眸中,早已被思念之情充斥,少妇刚一走下马车,眼光便久久的停留在了那边的刘睿身上…… “夫君!” 少妇口中低吟一句,接着迈开步伐,向着那边日思夜想的人儿奔去。 “黛儿,辛苦你了!” 转过身,看着向着自己奔来的妻子,刘睿露出和煦的笑容,将手中的长枪往对面的张飞一丢,一股深深的思念袭上心头。 都说小别胜新婚,此刻晋阳的城门下,刘睿、刘黛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恨不得这一刻成为永久…… 夜幕降临,晋阳州牧府中。 热闹的气氛丝毫没有退去,如蝴蝶般穿梭的侍女,不住的上着各种精致的菜肴。 里头的众人推杯换盏,都在为自己主公归来而庆贺。 “主公,我敬你一杯!” 武将这边,早两日赶回晋阳的吕布,率先起身,向着刘睿敬酒。 “奉先,你莫非又想灌醉我?” 刘睿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哪里,主公不但得此神兵,更喜得宝马良驹,真是羡煞我等!” “奉先,你这些年为并州立下赫赫战功,我昔年也曾许诺过你,日后赏你一匹汗血宝马,今日我便兑现诺言!” 听到刘睿的话,吕布心中兴奋万分,看来那匹赤红色的宝马要被他拔得头筹了。 见到吕布得到主公赏赐,武将们羡慕之余,都是眼巴巴的看着上方的刘睿。 “诸位,莫急,我已交代人前往西域,为尔等寻获良驹,以后,你们都会有良驹伴身,不必羡慕奉先,不过~”。 刘睿说道这里,停顿了下来,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张飞一向就不是安分的主,见到主公故意挑起他们的好奇心,果然,憋不住的他,起身向着刘睿问道: “主公,你还有什么话,倒是一次说完呀,可急死俺老张了!” “喏,你们都看看,这些兵器样式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刘睿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交给一旁的美貌侍女,让她传下去给诸位武将。 哪知,侍女刚走了一小步,早就急不可耐的张飞,一个箭步就赶忙上前,从侍女手中拿过册子,快速的翻阅起来。 刘睿见到这厮的动作,只得假装没看见,转头喝起了美酒。 文臣这边的陈群,见到张飞这货,如此无礼,就想起身教训一番,却被荀彧用眼神制止了。 陈群看着张飞,想了想,最后还是罢了,哼! 这次大家都高兴,就算了,只不过这个月的美酒,你张翼德的又要扣完了。 “主公,这般武器真是奇特,你怎么知道,俺会喜欢这般样式的武器?” 张飞没注意陈群的小动作,就算注意了,他也不在乎,现在主公回来了,俺可不怕你给俺穿小鞋。 听到张飞话的其他武将,一个个也好奇的凑了上去,一起翻看主公拿出来的小册子。 不久,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喜爱憧憬之情,看来,那本册子上的武器,让他们十分中意。 能不中意嘛,我就是按照你们喜爱的武器,专门所画,不喜欢才怪了。 “主公,真的可以打造出来吗?” 历来沉默不语的高顺,小心翼翼的朝着刘睿拱手问道。 “典韦,告诉他们,我们这次还发现了什么!” 典韦还未答话,许褚便匆匆走出席位,来到侍候一旁的家仆身边,低语起来。 “各位兄弟,咱们主公这次不单找到了神兵,还发现了一些铸造神兵的上好镔铁”。 典韦貌似也学起了刘睿,话只说一半,调动大家的兴趣。 “老典,你说的是真的?不会晃点俺吧!” “哼,你老张不信是吧!” 见到典韦的表情,张飞知道自己失言了,这老典可是个小心眼,可别被他记恨上了。 “不敢不敢!” 张飞唯唯诺诺的回答典韦,一反常态的动作,让在场的众人,包括刘睿在内都不由的被他逗笑了。 这个时候,受到许褚交代的几位家仆,抬着几袋沉甸甸的皮袋,走入了宴席中间的空地上。 第254章 立储看法 张飞等到仆人放下袋子之后,蹑手蹑脚的上前,将地上的几个袋子纷纷打开。 “呀!真是镔铁!” 说话间,还小心的拿起一块镔铁,仔细的端详起来。 其他人见状,纷纷上前,一个个都顾不上失礼了。 对于武将而言,一件上好的武器,是他们最为喜爱的,没有一人例外。 刘睿见此,缓缓起身,待到众人心情平复,又抛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各位,不单有这些镔铁,我还得到了一份铸造要领,想来只要找到技艺精湛的工匠,就能靠此打造出一批神兵利器!” 刘睿说完,场面一下子便是诡异的平静下来。 只见一个个武将,纷纷朝着刘睿露出了“恶狼”一般的眼神。 额,这都是什么,卧槽,一个个这么看着我干嘛? 刘睿拿出一卷古朴的卷轴,示意陈群上前,接着便交给了他,他知道,军械打造这些,历来都是陈群在负责。 “咳咳!各位,你们对这次朝廷立储之事是何看法?” 刘睿转移了话题,问起了一件最近大汉朝的大事情。 这个时候,沉寂的文臣中,郭嘉率先起身,踱步来到了宴席中间,向着刘睿说道: “主公,嘉觉得,此事我们只需沉默即可,作壁上观最符合我并州的利益”。 刘睿点点头,接着看向了荀彧等人。 荀彧见到主公看着自己,斟酌了一下,也起身禀告道: “主公,奉孝此言正是彧想说的,虽说这样做有点对不起陛下,不过只有这样,我们并州才不会卷入这场漩涡之中,请主公定夺!” 刘睿的目光继续看向了文臣中的一个新面孔,正是那新来并州不久的荀攸。 “主公,叔父和奉孝所言不错,不过,我们仍要注意大将军何进的动向,攸昔年在洛阳之时,朝廷上就有不少人对主公颇有微词,而当时的大将军何进与主公关系尚可,现在,那何进被那些世家怂恿,已把主公视作自己最大的敌人,近来司隶频繁的兵马调动,就是明证,我们不可不防”。 刘睿看了荀攸一眼,接着点点头,肯定的说道: “不错,那何进若是得势,想来下一步要对付的就是我了”。 说完,刘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在场的人都以为主公是担心何进,谁都不知刘睿担心的是包藏祸心的董卓,看来注定是要被何进征召入京,唉! 张飞等武将可不管那么多,立马嚷嚷起来: “主公勿忧,那何进屠夫若是敢来进犯并州,俺请愿先锋,揍得他回老家继续杀猪去!” 张飞说完,活泼的郭嘉又开始搞怪了: “翼德将军,莫忘了你也是屠夫哟!到时候要不你就收下何进,让他替你去涿郡杀猪,如何!” “郭军师,你的建议不错!” 张飞故作沉思状,众人都对这对活宝无语,说正经事呢,你俩就没个正行。 不过,他俩说的也没错,现在他们并州兵强马壮,可不惧怕那何进屠夫,这也是他们的底气所在。 想不到,短短几年,并州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在刘睿的一些建议下,并州百姓不但富庶,而且人口数也在逐年上升。 想到主公的那些奇思妙想,和一些新奇大胆的政令,不得不令他们这些文臣佩服不已。 就连鬼点子一向层出不穷的郭嘉,也对刘睿在骠骑军中的改革赞叹不已,单是那几支专门训练的奇兵,训练的方法就让郭嘉对刘睿刮目相看。 那时的他问过刘睿,当初怎么不一开始就推行开来,当时的刘睿只是神秘一笑,说了一句时候未到。 后来他知道了,一来并州百废待兴,刘睿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财,去培养这一支奇兵,二来,当时的朝廷不少人可都盯着,正如日中天的并州牧骠骑大将军刘睿。 直到近一年,朝廷精力被一些事情分散了不少,而并州的钱粮也日渐富庶的情况下,刘睿才暗中让典韦、高顺等一些武将从全军中选拔好手,组建了那些奇兵队伍。 之所以让典韦参与,实在是其中一支骑兵所乘骑战马,非得是典韦驱动那两只老虎在一旁恐吓训练不可。 而之所以如此布局,是因为刘睿知道,有朝一日,自己终会对上那些南蛮异族,而这些南蛮异族,会些驱赶虎豹虫蛇之术,他得早作准备。 至于军中那些攀爬山地的好手,被刘睿单独成军,专门聘请了史阿,传授他们近身刺杀之术,为的也是以后的川蜀之地…… 而在他的书房中,刘睿更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根据历年来的游走各地的商队,制作了一幅大汉全貌的地图…… 经济上,通过这些年温和的手段,刘睿从并州各大世家手中,收获了不少的人口,而并州商会各种层出不穷的商品,充斥在大汉的各州郡,帮刘睿攥取了不少钱财。 而并州士族的权力,被刘睿极大的压制,除了个别不安分的,其他的已经老老实实的跟着刘睿,或者加入有着官方背景的并州商会,做起了赚钱的生意,不在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刘睿也充分利用起那些崇拜自己的士子,来到并州的士子,只要是品格端正,刘睿都会许以官方背景的一些虚职,让他们给自己打工,教书育人,当然,这个时候,还是先让那些百姓孩童识字再说,以后在慢慢给他们传输一些其他的知识,毕竟现在,还不是进行哪一步的时候…… 宴席间,众人都在低声说着自己的看法。 不过,大体上都是认同郭嘉几人的说法,作壁上观,刘睿扫视了一眼,唉!还是没人知道自己的想法,也对,他们根本猜不到明年事态会变成怎样。 “各位,你们都同意我们不管陛下的征召,对朝廷立储之事,保持缄默吗?” 刘睿开口在此询问起了场中的众文武。 听到刘睿的语气,郭嘉疑惑了看了刘睿一眼,他听到主公此话,心中突的一下,明白自己主公只怕接下来又有什么不同的看法了。 第255章 阴差阳错 看到众人都没回话,刘睿仰起头,语气平静的继续说道: “诸位,立储之事,我思虑良久,有一些不同的看法,我觉得我们非但不可缄默不语,还需通告朝廷,声援陛下立刘协为太子之事!” “什么!” “主公不可!” 刘睿话音一落,武将这方还没什么,文臣这边一个个都是炸毛了,顾不上失态,纷纷出口制止起来。 郭嘉心中有些苦涩,他就知道今天主公有些不对劲,刚才那话就极其的不对劲。 刘睿抬起双手,示意荀彧等人不要激动,解释起来: “你们想过没有,我们就算缄默不语,朝中该敌视我们的势力,依旧以后还会把我们视作眼中钉,不若声援陛下,倒是显得我并州对陛下,对汉室的忠心,你们认为呢?” “主公,立大皇子刘辫为太子,不但是朝廷各方的共识,也是天下士子百姓的愿景呀,主公切莫鲁莽行事!” 荀彧站起身,急匆匆的呛声道。 他是真的不愿并州,不愿自己主公卷入这场旋涡之中。 “文若,立辫儿为太子,得利的只会是何进和背后支持的各大世家,你想过没有,若是将来有朝一日辫儿登基为帝,我们的处境会怎么样?” “额,主公,你不是大皇子刘辫的姐夫嘛!怕个甚!” 张飞小声嘀咕了一句,不过这句嘀咕,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刘睿瞪了一眼张飞,他的心中其实很想说,明年何进就会身首异处,到时候刘辫还不是会被董卓废掉,最后还不是那刘协为帝,趁着现在自己便宜岳父还在,自己在从他手中获得一些好处,岂不是妙哉! 哼!那些世族反正注定会与自己为敌,至于百姓士子,都是善忘的,将来又有谁会再提起这事。 现在朝中有些人不是说自己在并州改祖制,藐视朝廷吗? 没错,自己只听从当今天子的命令,你们又奈我何? 说实话,刘睿这几年早就一门心思,不理朝中那些大臣的指责,紧紧的抱着汉灵帝刘宏这条大腿,还顺带的绑架了一干汉室宗亲,互为依托,与朝廷的各方势力明里暗里的争斗。 而在刘宏心中,早就是天下谁都不可信,唯子羽可堪大用,刘宏一直都认为刘睿是他最大的依仗,最厉害的一枚棋子,所以对他在并州的一些改革,一直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再说了,这刘子羽不尊祖制的做法,也让刘宏更加认定他会支持于自己,自己也是不尊祖制的人,你们要立长立嫡,我偏偏要立刘协,这也是他与何进在朝堂上数次力争的底气。 你何进是大将军又如何?你代表那些世家又如何?朕有刘子羽! 还别说,汉灵帝刘宏的境况比之历史上的要好不少,因为有着刘睿在,一些世家也不敢在朝堂上过于违逆于他,这让刘宏的声威近些年壮大不少。 但是在立储一事上,世家代言人的何进,一直与刘宏针锋相对,看来,这些世家都把注下在了何进的身上,也不知何进许诺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而那些汉室宗亲,如刘表、刘焉之流,在此事上保持了沉默,没有一如既往的支持刘宏。 究根及底,还是这次立谁为太子,对他们而言都是一样的,在他们心中,只要这天下还姓刘就行了,你刘宏干嘛非要去吃力不讨好呢? 若是此事是针对刘睿,或者是他们中的某一位汉室宗亲,那这些人就不会如此了,可不能让他们削弱自己这方的势力。 这也是,刘睿几年来,没被朝廷过多责罚的原因,除了刘宏之外,这些汉室宗亲也是出了大力的,当然还有刘睿的老师卢植等人,也有一部分原因在内。 一边的贾诩此刻心中也是思绪纷飞,他没有如其他人那般,只看到了眼前支持刘宏的困局,而是思索起了一个大逆不道的问题。 若是这天子突然崩逝,那天下局势又会如何? 自己也要早做打算了,想到这里,他的目光隐晦的看向刘睿,似乎想要看透这主公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几年来,自己主公每每做出一些举动,看似不合理,可是到了最后,又不由得让他们敬佩,就比如现在在匈奴,混的风生水起的呼延虎,一般人谁会知道他已然暗地里改姓王虎,宣誓效忠于自家主公呢? 现在主公这反常举动,又在预示着什么呢? 贾诩沉思之时,郭嘉偷偷看了眼这位狡诈如狐的文和先生,见到贾诩的表情,更加肯定了主公刘睿,只怕是有些什么内幕消息不好跟众人明说。 所以阴差阳错般,郭嘉一改之前态度,竟支持起了刘睿的决定,可惜这次这小子失算了,而他还不自知,只见郭嘉急忙上前,向着刘睿恭敬的说道: “主公,嘉刚才仔细想了一番,觉得你的话在理,就算我们不发表意见,可是那何进依然与我们不是一路人,何不趁此机会,还了陛下的恩宠扶植之情呢!” 郭嘉的话讲的十分漂亮,还帮刘睿弄出来一个解释,就是还刘宏这些年来的人情。 郭嘉的前后变化,让众人吃了一惊,武将这边都有些跟不上节奏,而谋士这边的荀彧一提气,正准备驳斥郭嘉的言论,可是有人抢先了一步,一向有些沉默的徐庶破天荒的站了起来: “主公,元植也认同奉孝的看法,陛下对主公的恩情天下皆知,主公于君于亲都应该站出来声援陛下,不管此次可否成功,我们都应该让陛下知道我们态度!” 说到这里,徐庶停了下来,转身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接着沉声继续道: “诸位同僚,你们想过没有,这些年来,没有陛下的默许和支持,我们的处境只会更糟,这次若是寒了陛下的心,我们将来又该如何继续发展呢?岂不是满世皆敌!” 徐庶的话震耳发聩,让在场众人皆是心中一震,不少人醒悟过来,恐怕这才是主公真正的用意吧! 只有一人,就是荀彧,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满脸坚决的就想跨步而出,边上的荀攸熟知自己叔父,对有些事十分固执,可是眼下可不是冲动的时候,荀攸十分麻溜的拉住了荀彧,当他对上荀彧的眼光时,只得羞愧的摇了摇头…… 第256章 又要纳妾? 而站在上方的刘睿,早已将下面众人举动看在眼中,见到荀彧叔侄的小动作,刘睿心中跟明镜似得。 唉!这荀文若果然是有些执拗,心中感叹之余,刘睿却也没有一丝恼怒,也是,荀彧是最早跟随他的谋士,并州能有今日这般成果,荀彧可是功不可没,想到这些,刘睿眼中露出柔和的光芒。 “文若,其中缘由,往后几日我会在跟你细说,今日咱们大家欢聚一堂,政事先放一边如何?” 刘睿悄悄朝着荀彧打了一个手势,接着语气平静的说道,脸上的表情也不复先前那般的冷厉。 见到主公的表情,本来心中还有些不服气的荀彧,突然有些醒转,是啊! 眼前的主公,再也不是当年那懵懂冲动的少年郎了,想到近年来刘睿对待敌人冷酷的手段,和一些霸道的行为,不知为何,荀彧突然感觉恍如隔世。 “文若知错!” 荀彧俯身一拜,边上的荀攸见到叔父给了主公台阶,也顺势连忙招呼一众文武,谈起了风月之事,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 “主公,布听闻,那西凉的董卓老小子对你十分恭维,还送上了宝马一匹,能否给我们讲讲啊!” 刘睿闻弦音而知雅意,这吕奉先是眼馋起赤兔来了。 不过谁都知道,吕布是并州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一战将,这些年来,在草原上的凶名甚至更甚于自己,不少小部落听闻吕布之名,无不望风而逃,他的画像也早已传阅于草原各部落之间,据探子形容,各个草原异族的单于都开出了不菲的赏金,悬赏吕布的首级…… “不错,吾在西凉之时,董卓派出了他的女婿李儒与我见面,还送上了一匹汗血宝马——赤兔,以及金玉财物若千,原因嘛,就是希望并州跟他凉州共出一气,以此抗拒朝中势力的针对刁难!” “主公,那董卓小儿坏的很,当年在广宗的时候,俺就看他不顺眼,这次是不是打着什么坏主意”。 张飞的大嗓门响了起来,一副看不惯董卓的模样。 刘睿笑着摇了摇头,接着正声道: “翼德,董卓打的什么主意,我们犯不上关心,以不变应万变就行了,眼下风云涌动之地是京都洛阳,而不是我们并州,好了,不说这些了,诸位,满饮此杯!” “主公请!” 众人举起酒杯,纷纷遥敬刘睿,接着便是一饮而尽。 “主公,嘉有一事!” “小嘉子,有什么事何必如此扭捏?” “嘿,也不是别的,就是江东庐江郡皖城的乔老,不知主公还有印象否?” 听到郭嘉的话,刘睿心中十分明白,这不就是江东二乔的父亲嘛,这郭奉孝现在提起他是什么意思? “知道,我与公主大婚的时候,这乔老特地从江东赶来洛阳祝贺,不知奉孝提乔老是为何?” 郭嘉左右张望了一番,见到身旁几位谋士微微点头之后,便壮起胆子,向着刘睿拱手说道: “主公,乔老听闻主公在并州广邀士子儒生,传授并州孩童学识,也起了这方面的心思,早些日子便来信,希望前来并州教授学问”。 “哦!此等之事,你等商议定夺便可,无需禀告于我!” “主公,你听我说完,乔老膝下有二女,小小年纪便已名动庐江郡,被人唤作庐江二乔俏,此番也会随着乔老一起前来晋阳,而主母知道二女蕙质兰心,伶俐乖巧,便有了给主公纳妾之意,曾找过我等商议,我等之意也是觉得此举甚妥,可以通过乔老,结识一些江东大儒,为我并州商会在江东之地壮大声望”。 “此事,真是黛儿主动提起的吗?” 没等郭嘉说完,刘睿便打断了郭嘉的话,似乎脸上带着一丝不寻常的冷意。 “主公,此事确是主母提及,我等也是征得主母同意之后,才敢商议!” 荀彧站起身,向着刘睿解释起来。 “唉!何必呢?” 刘睿先是深深感叹一句,接着向着手下的文武抱拳说道: “诸位,是我错怪你们了,睿向你们赔罪了!” “不敢!主母心怀宽广,与主公相濡以沫,实在让我等敬佩,而主公此举,乃是人之常情,我等岂有不知之理!” 徐庶接过刘睿的话头,替众人回道。 “既然是黛儿的意思,那此事就交由你们去办吧!” 荀彧应诺一声,将此事记下,现在乔家二女年纪尚未及笄,先把婚事定下就可。 刘睿端起酒杯,将杯中之酒喝尽之后,心中有些心疼起了自己的妻子,奈何这世道就是如此,就连曾经贵为公主的刘黛也不能免俗,何况自己辛勤耕耘数年,刘黛的肚子也丝毫不见起色,私下里刘睿也问过华佗等人,而他们得出的结论,也是刘睿和刘黛并未有这方面的隐疾。 不过此事在刘黛心中成了一道心结,这也是她这些年来,替刘睿物色一些贤惠女子为妾的缘由之一。 从小在宫中长大的她,自然知道子嗣对刘睿的意义,现在自己夫君的一切都走上了正途,并州被他打理的井井有序、欣欣向荣,这其中荀彧等谋臣武将可谓功不可没,但若是刘睿没有子嗣,来进一步安抚手下众人的心,难保日子久了,有人不会起别样的心思。 自己帮不上刘睿什么忙,可这子嗣继承之事,是自己义不容辞的,为此,她也隐晦的向荀彧等人,透露过替刘睿纳妾之事。 本来就有些为此事担忧的荀彧等人,听到自己主母的意思,一拍即合,于是,便有了刘睿的那些妾室。 可惜的天不遂人愿,与刘睿有了关系的诸女,也没一人怀上他的孩子,这可越发的让刘黛着急了起来,暗地里一直在为自家夫君物色女子。 而刘睿为此没少安慰自己的夫人,不忍她为了自己如此牺牲,几年相处下来,来自后世的他对于这个温柔聪慧的女子,越发的喜爱疼惜非常,天姿国色的她,为了自己违拗疼爱自己的父皇,处处的为自己着想,这些刘睿都知道,所以方才听到郭嘉的话,刘睿还以为是这些文臣自作主张,心中瞬间便有了怒意,知道是刘黛的意思后,心中的怒意再无分毫,只剩下了对刘黛的温柔和愧疚…… 第257章 德阳殿上 宴席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才渐次散去。 而在众人走后,刘睿在两位俏丽侍女的引领下,穿过前院楼阁,来到州牧府的后院。 “见过将军!” 后院一处雅致的小院中,门口侍立的侍女见到数月不见的刘睿,满怀欣喜的纷纷见礼。 刘睿微笑着点点头,随即做了噤声的动作,因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院落中莺莺燕燕,好不热闹,一时间倒是没有人发现他的到来。 “黛姐姐,好怀念洛阳呀,不知道爹爹他们怎么样了”。 生性活泼的伏寿小丫头,向着坐在位置上品着香茗的刘黛诉说道。 自从四年前来到并州,她就没有在回过洛阳,而他的父亲伏完,四年来之匆匆来晋阳看过她几次,至于家中的其他亲人,已是多年未见了。 “寿儿,这次我跟子羽说说,看看能不能回一趟洛阳,好不好!” “嗯,黛姐姐你真好,最疼我了”。 刘黛怜爱的摸了摸伏寿的秀发,接着对着貂蝉说道: “蝉儿,夫君恐怕被灌了不少酒,解酒的引子准备了吗?” “嗯!姐姐放心吧!” 貂蝉点点头,示意刘黛不用担心。 “黛姐姐,我听父亲说,最近司隶地区频频兵马调动,不是很太平,不会是又要打仗了吧?” 一向文静的唐姬小声说道,她有些担心若是刘睿去洛阳,会不会遇到危险。 “是啊!最近大将军和车骑将军为了把控局势,特别是为了防范我们并州,在司隶布置了重兵,想来这就是兵马调动频繁的原因!” 刘黛跟众女解释说,这也是她想回洛阳看看的原因,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十分不安,担心在洛阳的父皇刘宏,上次听王越隐晦的提起过,自己父皇的身体似乎出现问题了。 可是前段时间刘睿不在并州,她不敢把这消息告诉给荀彧等人,害怕引起震动,一切等夫君回来再定夺。 刘黛说完,一道让众女熟悉又思念非常的声音,响起在了众女的耳畔: “不错,那些兵马就是防范我们骠骑军的!” 话音落下,刘睿步入了院落之中,一双充满柔情的双眼,依次看过院中的众女,最后落在了刘黛身上。 “呀!是夫君来了!” 喜悦的众女纷纷迈步朝着刘睿走来,一双双美目紧紧盯着这个英武的青年,这个她们喜爱非常的骠骑大将军。 “见过夫君!” “子羽哥哥!” 刘睿笑着朝着众女柔声说道: “不用多礼!” “夫君,军师他们都走了吗?” 刘黛来到刘睿身前,询问起来。 “嗯!他们都有事要处理,况且一别数月,也是时候多陪陪你们了”。 说到这里,刘睿略带歉意的看过在场的诸女。 “子羽哥哥,这次去凉州,有没有带好玩的回来呀!” 伏寿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刘睿,这些年,刘睿弄出了不少好玩的小玩意,深得后院这些女人的喜爱,尤其是伏寿这丫头,年纪最小,最是喜爱这些。 看着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刘睿只得摊开双手,这次他出去,行程十分匆忙,一路风尘仆仆,哪有机会考虑这些。 “哼!” 见到刘睿的表情,伏寿生气的嘟起了嘴,这一幕,在院中的众人都觉得稀松平常,可若是外人见到这一幕,非得惊掉下巴不可。 人前威严冷酷的骠骑大将军,此刻却如邻家大男孩一般,面对小女孩时,无助的表情,全然不似平时那般。 或许只有在面对自己的女人时,刘睿才会露出最本真的样子,卸下那重重面具,沉沉的压力…… 与众女嘻戏交谈了一会,最后,院中的妻妾只剩下了刘黛一人,这时的刘黛沉思片刻,终究还是语气担忧的对着刘睿道: “夫君,上次王越来送信之时,跟我提过,父皇的状况十分不好,黛儿担心~呜呜!” 说道此处,刘黛再也顾不上其他,一头扎进刘睿的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刘睿轻柔的抚摸着妻子的秀发,心中十分明白,汉灵帝刘宏,怕是只有这几个月的寿命了,现在刘黛如此一说,刘睿心中更加肯定了这个事实。 “黛儿,有我在的一天,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的,今后就算父皇不在了,你依然会是大汉的万年公主,是骠骑大将军的夫人!” “子羽~夫君!” 此刻,两人静静的相拥,听着彼此的心跳声,默默无闻…… 时光荏苒,秋去冬来,北方的冬天总是脚步很赶,这不,十月还未过半,雪花就洋洋洒洒的装扮起了并州大地。 而并州,乃至整个大汉朝,随着刘睿的一封上书,暮然震动了起来。 随着朝廷局势的加剧,刘睿打正旗号,上书千字,支持起了在立储一事上,备受钳制的刘宏。 洛阳,德阳殿。 正襟危坐的天子刘宏,红光满面,看着下方的众文武大臣,最后目光盯上了位于武将之首的何进。 “大将军,现下骠骑大将军刘睿,上书于朕,言皇子刘协聪慧灵敏,举止端庄,属意遵朕提议,立皇子协为太子,你的意见呢?” 见到上方刘宏的表情,何进心中憋着一股气,可是刘宏怎么说也是大汉天子,现今的他还不敢过于放肆。 微微沉思,何进也不害怕,跨步出列,不紧不慢的说道: “陛下,臣这也有一封上书,乃是臣和诸位大臣的陈情,望陛下定夺!” 说完,拿出一封帛书,交予前方侍立的小太监。 小太监接过何进的帛书,恭敬的交到常侍张让的手中,张让接过之后,一刻不敢耽误,送到了刘宏的身前。 刘宏复杂的看了何进一眼,最后还是拿起放在桌案前的帛书,快速游览了起来。 可他越往下看,脸就越黑,这上面不但陈述了立皇子辫的种种理由,引经据典之余,更是有着朝廷大部大臣的名字,想来这些大臣都是赞同何进的。 就连那卢植也不例外,大名赫然在列,这可把刘宏气坏了。 只见他猛然站起,重重的将手中的帛书,摔在了前方的桌案上。 第258章 搁置再议 “够了,大将军莫非忘了何为君臣之道!” 刘宏指着何进,大声质问起来。 随着天子的发怒,殿中的文武大臣都把目光看向了何进,这个权势滔天的大将军会如何回答。 何进被刘宏当着众人面如此质问,心中恨意顿起,不过这些年来在官场的混迹,他的养气功夫早已炉火纯青了。 压下心中的怒意,何进拱手向着刘宏解释起来: “陛下,微臣不敢,可是他冠军侯刘子羽又为何斗胆,置朝廷公议于不顾,弃天下士民期望于不屑,提出废嫡立幼,罔顾祖制,臣实在不忍陛下受此人蒙蔽,背离天下,还请陛下削去刘睿爵位,令其回京,再行惩治!” “臣等请陛下惩治冠军侯!” …… “呼!你们,气煞朕也!” 见到百官的枪头对准刘睿,刘宏更是怒气上涌,这不是拐着弯想对付朕吗? 那何进带头直呼刘睿的爵位,意思不言而喻,他是不想承认刘睿的骠骑大将军身份,便于他接下来的发难。 刘宏虽然昏庸,贪图享乐,不过身为帝王,一些权术他耳濡目染,也知道这何进打的是何主意。 “骠骑大将军,在北疆立下赫赫战功,是朕的肱骨之臣,更是朝廷鼎定北方的柱石,尔等如此诋毁他,是不是打算让朕再现昔年白登之围乎!” “陛下,既然如此,臣以为,可传诏于刘将军,令其时刻注意北边异族的一举一动,没有朝廷旨意,不可擅离并州,如此陛下可宽心,臣等也不会怀疑冠军侯此举的异心!” 袁逢站了出来,先是对着刘宏拱手一礼,接着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 何进等人一下没弄懂,这袁逢怎么就放过这个诋毁刘睿的机会,不过袁逢的眼神,让他们明白,这其中只怕有着其它原因。 场中还有一人,对袁逢的办法,也深感赞同,此人就是卢植,他没存别的坏心思,只是单纯的为了刘睿着想,他也有些担忧,徒儿刘睿此刻是不是萌生了不该出现的野望,袁逢的办法,可以让自己徒儿自证清白于朝野、天下,如此,才让卢植放心。 见到没人反对,刘宏先是缓缓坐下,接着脑子里飞速思考起来。 他本意就没想刘睿入京,若是刘睿真亲身到洛阳,他还不放心,要是这何进真个一狠心,那这天下还有何人能制衡与他,这袁逢的办法不失为一个为刘睿开脱的借口。 为此,刘宏思考之余,还略带复杂的偷眼看了下方袁逢一眼。 见到陛下的表情,袁逢知道他已经动摇了,心中不住的冷笑,刘睿啊刘睿,你最好识趣的不要在掺和此事,做出过分的举动,若不然,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住你。 袁逢此刻心中早已有了接下来的对策,下朝之后,他便会传信与自己的门生,冀州牧韩馥以及河东郡太守张扬等人,同时怂恿何进于司隶地界屯兵,对刘睿形成合围之势。 若是刘睿不出并州,他们会想办法让刘辫成为太子,若是刘睿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举,那顷刻并州便会成为四战之地。 待到以后刘宏殡天,再以新帝旨意,削弱其势力与权柄,重塑并州世家的地位。 “既然各位爱卿都无异议,那朕就依袁爱卿之言,令骠骑大将军继续镇守北疆!” 刘宏知道今日只怕就算有了刘睿的支持,也无法一时间达成自己立刘协为太子的目的,便也打算搁置再议,先拖上一拖。 “陛下退朝!” 张让尖细的嗓音响起,过后,刘宏便是退出了德阳殿。 “恭送陛下!” 夜幕降临,洛阳何进的府上。 退朝后,众位大臣除了少数几位,俱都是来到了何进的府邸。 宴席间,何进待得酒菜上齐之后,直接喝退了在场的家仆侍女,随后开口问起了袁逢: “周阳兄,你今日在大殿上为何突然为那刘睿小儿开罪?” 袁逢听到何进的话,微微笑了笑,不急不缓的饮完杯中之酒: “大将军,吾非是为那刘睿开罪,在下想问大将军一句,今日我们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是立辫儿为太子,今日若不是那刘睿捣乱,想必我们能让陛下就范吧!可惜了”。 何进砸巴了一下,颇有些可惜的说道。 “大将军既然知道今日的目的,难道还不能理解在下今日此举的意义吗?” 袁逢说完,在场的人不单是何进,有一个算一个,都沉思起来。 位于末位的袁绍跟曹操,对视一眼,也纷纷沉思起袁逢的话。 “非朝廷旨意,不可入京……” “嘶”,曹操反应过来之后,不由抽了一口冷气,这袁逢原来是打的这般主意,如此,子羽便是无法给陛下提供实质上的帮助了,唉! 想通之后,曹操打量起了在场的大臣,不说何进掌管天下兵马,至少现在在这的人,已经是掌控了洛阳周边的所有兵马…… 随后,陆陆续续,不少人反应了过来,顿时,他们看袁逢的目光中带着一股钦佩之意。 何进在幕僚的提醒之下,知道了其中的奥秘,转眼间,脸上带起了自满的笑容,起身对着袁逢遥遥相敬: “袁司空高啊!略施小计,就让那刘睿对我们形成不了威胁,反过来还可让咱们的陛下放松警惕,哈哈,佩服,佩服呀,哈哈!” 何进说完,双眼一扫在场的众人,接着朗声说道: “诸位,接下来,大家继续紧迫陛下,早日立储,只要辫儿成为太子,以后的荣华富贵必少不了你们!” “愿为大将军效命!” 众臣也纷纷起身,回敬何进,似乎看到了以后风光无限的场景。 接着,何进单独对着丁原说道: “丁卫尉,近段时间可要彻底掌控好洛阳兵马,事成之后,吾保奏你为太尉!” “丁原谢过大将军厚爱,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哈哈!快起来,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 这边的何进开怀大笑,满心欢喜之余,洛阳皇宫的一处后殿。 刘宏,招来了信任的张让,也商议起了一些事情…… 第259章 刘宏心思 “让父,殿外的人靠得住嘛?” 刘宏有些疲惫的瘫坐在椅子上,幽幽问着张让。 “陛下,奴婢已经交代过了,不会有问题的!” 张让说完,刘宏没有回答他,继续坐在原地,目无焦距的看着大殿精美的橫梁。 过了一阵子,张让或许是出于担忧,小声的问道: “陛下,陛下!” “嗯,朕无妨!” 刘宏收回目光,转而定定的看着下方惶恐的张让。 “让父,你说朕真的能扶协儿成为太子吗?” 刘宏语气似在发问,又似在询问着自己。 “陛下,奴婢觉得,若是陛下决意立刘协为太子,就算再困难,最后必定能成功的”。 张让模棱两可的回答道,他猜不出此刻刘宏到底是何心思,不得不斟酌回答,毕竟伴君如伴虎。 “是啊!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最后一定会立协儿为太子!” 刘宏坚定的说道,心中已然下定了一个决断。 不待张让继续拍马屁,刘宏站起身,背着双手,看着远处的殿门。 “让父,朕近来身体日渐虚弱,只怕是等不到协儿为太子的那天了!” 忽闻此言,张让心中狂突,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惊恐,一时间布满了他的全身。 “陛下你贵为天子,正当壮年,必为上天所佑,此等小疾,精心调养即可痊愈之!” “呵呵!让父,事到如今了,你们还这样迷惑于朕,唉!” “奴婢不敢!” 张让噗通一下,急忙跪倒在地,他的权力都是拜眼前的男人所至,若是失了刘宏庇护,他们十常侍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不会有好下场,这点,张让十分明白。 “让父,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起来说话!” “谢陛下!” “让父,方才朕所言,并无其他意思,况且这些年来,朕扶持你们抗衡朝中各方势力,方才让尔等遭世家记恨,若是朕不在了,尔等必遭清算,说到底,是朕害了你们!” “陛下!还望陛下救老奴一命!” 看着下方张让的表现,刘宏眼中划过一丝不忍,接着把心一横,说出了他能想到的办法: “让父,今后能救你们的只有你们自己,非是朕!” “啊,老奴惶恐,还请陛下示下”。 刘宏见到张让的态度,也再不迟疑,转身走到桌案前,从一个精致的木匣中拿出了三卷帛书: “让父,这三卷帛书你且收好其中一卷,余下的一卷待朕殡天之后,置于朝廷百官面观,为朕遗诏,至于这一卷~” 说到这里,刘宏停顿了数息,手中赫然拿着没有说明的那卷诏书。 张让见到刘宏的表情动作,心思电转,他伴随刘宏十数年,岂不知道他的想法,这一卷定是留给骠骑大将军刘睿的。 “陛下,此一卷,可是交由并州骠骑大将军的”。 张让替刘宏说了出来,接着看着刘宏,刘宏还是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那老奴安排信得过的心腹之人,将之即刻送往并州晋阳?” “不必了,还不是时候,等需要之时,朕会亲自安排帝师王越亲身传诏”。 “哦!老奴僭越了!” “非也,让父,这三封诏书之事,切勿传于第三人之耳,不然,你等性命必然堪忧”。 “老奴省的”。 “这三卷诏书只是凭证,接下来朕说的每一句话,你都要记住,事关你等性命,可不要马虎了”。 “待朕殡天之时,让父你要即刻封锁消息,同时持朕手令,传命上军校尉蹇硕,封闭皇宫内门,同时董太后会以朕病急危重为由,召集众臣德阳殿议事,到时便是你等拿出诏书,直接扶刘协为帝之机!” “啊!” 听到刘宏的话,饶是张让平日权势滔天,心中也顿起惊涛骇浪,这样不合规矩的做法,何进那帮人会怎么做,用脚趾头想都想得到。 张让压下心中的震颤,对于刘宏的想法,他心中觉得陛下还是太天真了。 此事事关自己的生死,张让再也顾不得唯唯诺诺,对着刘宏建议道: “陛下,老奴觉得此法,还有诸多纰漏之处,还望陛下三思!” “哦!让父你且说出你顾虑!” “陛下,整个京师洛阳,除了蹇硕之外,再无陛下亲信之人,若是贸然发力,老奴恐反被何进势力丁原等人所制,况且京都洛阳四周郡县,皆为何进手下把持兵马大权,就算老奴等扶持刘协登基为帝,怕是也支持不了多久,那性格暴虐的何屠夫,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令人发指之事,还望陛下斟酌一二”。 “此事,确实是难为你们了,可惜刘子羽奉诏前来,必须得经过司隶重地,怕是你们支撑不到他前来了”。 “陛下明鉴!” “哎,此事确实难办,倒是以前朕小看了这何进的势力!” “陛下,老奴有一计,可使老奴等多一分胜算,撑到骠骑大将军前来洛阳”。 “哦,快快说与朕听!” 刘宏纠结在一起的眉头,听到张让有主意后,顷刻间,舒展了开来。 “陛下,既然天下皆把目光投向司隶之地,堤防着骠骑大将军,想必到时候那何进也不例外,咱们不妨在另一边再以陛下名义召集一路人马,这样也可出其不意!” “让父,想不到你竟然有此等武略,以前倒是朕小瞧你了,快说,另一路人马召集谁好?” “凉州牧董卓可担此任!” “是那西凉的董卓董仲颖嘛,此人与我母后家族倒是有些渊源,但他不是何进一脉的人吗?” “陛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此人虽为武将,却也有些心思,左右逢源,他与老奴等常侍颇有往来,况且董卓喜好金钱美女,料来只要老奴许以好处,加上陛下的旨意,他应该会支持协皇子的”。 张让说到这里,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眼看刘宏已然动容,继续保证起来: “事后,只要协皇子在封赏他一番,加上骠骑大将军刘睿的震慑,大局可定!” “不错,等到子羽赶到洛阳,大局皆定,我想刘焉他们这些宗亲,就不会再明哲保身了”。 第260章 周边异动 “陛下,若是到时协皇子真的能登上帝位,那皇后娘娘跟辫皇子如何处置?” 张让有些担忧的询问刘宏。 上方的刘宏听到张让的话,身体不自觉的微微颤抖,他的脑海中浮现起一张绝色的脸庞,那逝去的王美人一直是他心中的刺,脸上的表情也渐渐狰狞起来。 小半会儿之后,就连一向精明的张让也猜不透刘宏的思量,因为刘宏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接着自顾自的说道: “让父,那贱人虽然有错,可奈何辫儿也是朕的皇儿,罢了罢了,朕乏了,你退下吧!” 张让低头摇了摇,告退一声,怀揣好帛书,缓缓退出了宫殿之中。 张让走后不久,宫殿之中渐次响起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喘息声…… 夜幕渐深,洛阳城中退去了白天的繁华,只在一些勾栏酒肆之处,还有些嬉笑打骂之声。 当红青楼暖玉阁中,两位青年你一言我一语的剧烈谈论着,与周遭房间的靡靡之音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本初,你觉得子羽是那样的人?” “阿瞒,昔日一别已是多年,人总是会变的,他刘睿如此做,不正是希望朝堂乱起来,他好坐收渔利吗,哼!” “好一个人总是会变的,哈哈!若是子羽真敢做出大逆不道之举,我曹孟德拼上性命不要,也要诛杀他!” 曹操说这话之时,盯着袁绍的眼中的十分复杂,可是说的话却是掷地有声,坚决无比。 袁绍看着曹操的眼神,心中暗叹不已,同样眼神愧疚的说道: “孟德,想当初,你我加上子羽,咱们三人在洛阳饮酒作乐,风花雪月,好不自在,转眼间,竟已是昨日黄花了!” “是啊!遥想子羽当年,破匈奴,退鲜卑,平黄巾,风头一时无二,不想今日竟然走上我们的对立面!” “呵!从他在并州打压士族那刻起,他就已经与我们渐行渐远了……” 曹操没有再接袁绍的话,或许他不在想这个问题上继续了,转过身,想了想眼前这位发小,心中忽然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本初兄,孟德家中还有些要事,今日就先失陪了”。 说完,曹操再次转身,对袁绍告了声抱歉,招呼起门外的家仆,向着自己的府邸行去。 曹操走后不久,一位文士推门走了进来,坐在曹操方才坐过的位置上,向着有些失落的袁绍说道: “本初不必感怀,当以眼前的局势为重,想必阿瞒以后会明白的!” 这人竟也唤曹操为阿瞒,想来应该是熟识之人,没错,此刻坐在袁绍对面的正是那许攸,在袁绍成为大将军幕僚不久,许攸便是拜了昔年的好友——袁绍为主。 这次,袁逢在宴会间的提议,也是许攸向袁绍谏言,而后袁绍才找了时机,让袁逢知晓了。 对于许攸这个好友来投,袁绍心中喜不自胜,他很熟悉许攸的才干,于是,对于这个好友知己,他从来都是不吝赏赐,让许攸心中更是把袁绍当成当世之明主。 两人又商谈了一番时事,随后袁绍招来老鸨,叫上了几位艳丽的美女,二人各分几人,搂着一众莺莺燕燕,沉入了暖玉阁奢靡的房间之中…… …… 距离刘睿声援刘宏之事又过去了一段时日,晋阳的州牧府中,刘睿一边听着下方荀彧的禀报,一边看着窗外出神。 “主公,今年府库盈余,除了本州百姓收成不错之外,加上商会从各州收拢来的粮草,可供我骠骑军一年之余,另外各位将军趁着练兵之机,从草原各部掠夺来不少牛羊,今年过年,百姓们又可以改善不少食谱了”。 荀彧说完,疲惫的脸上洋溢起一股自豪,总管并州大小事务的他,总算是可以给主公一个交代了。 抬起头,看到自家主公有些出神的看着远处,荀彧以为是自己有什么遗漏之处,心中又将手下汇聚来的消息过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荀彧出声打断了刘睿的出神: “主公,主公!” “额!文若,不好意思,我刚刚想到其他的事情了,嗯,不愧是荀文若,并州交给你,我很放心!” 荀彧苦笑的摇摇头,主公对自己还真是信任,而一边的郭嘉,却适时的说起了另一个问题: “主公,您刚刚出神,可是在思考如今天下的局势?” “不错,奉孝对此有何看法?” 郭嘉自信的一笑,该是他发挥的时候了,那些政事民生什么的,不是他关心的,他这段日子都在研究并州周围的局势。 自从刘睿与何进公然决裂开始,很多的事就摆上了明面,不要说他,就连并州的百姓都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先是何进以大将军之命,调集重兵屯于司隶温县境内,意思不言而喻,而在并州的东边,冀州牧韩馥谴冀州上将军潘凤率领步卒四万,另外冀州军司马张郃(字儁乂)带领着冀州为数不多的数千骑兵,跟随在潘凤大军的后面,向着并州边界压来。 并州西南方向,河东张扬也频繁调动兵马,似有所动。 倒是一直是并州大患的北边草原跟西北凉州异族,或许是因为大雪的原因,没有什么动作…… “主公,时下那何进严加把控洛阳附近的众多关隘,关中各大世家也频频支援粮草,加上周边冀州等,已然对我们形成了包围之势!” “嗯!吾一直奉公守法,却不想何大将军如此敌视于我!奉孝,你说若是朝廷变故,我们接下来的局势会如何?” 刘睿自嘲的一笑,他心中虽有计较,可也想听听郭嘉等人的想法,是不是与自己的不谋而合。 “主公,那还得看你支持陛下到什么程度了,早前朝廷的那道旨意,意思不就是让我们不要妄动,他何进现在弄得这出,就不怕万一发生变故,真给主公进京勤王的把柄吗?” 郭嘉说完,下方一直沉默的诸位谋士,都把目光投向了刘睿,他们很想知道主公接下来怎么决断。 刘睿自从上次上书朝廷声援陛下之后,这些日子以来,再没有其他的举动,在外人看来,这骠骑大将军是认怂了,可是只有他们在场的这些谋士知道,自家主公一直都在筹谋着什么…… 第261章 天下大势 “奉孝,关羽将军他们年关之前能赶回晋阳吗?” 刘睿问起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出乎了在场众人的意外。 “回主公,虽然大雪阻断了官道,不过小股行军还是不成问题的,料来云长兄他们接到主公调令之后,会马不停蹄的赶回晋阳的”。 “嗯!既然何大将军和朝廷不放心我们,暂时我们就不要调动兵马了,免得让有心人不安!” 刘睿说完,众谋士互相瞧了瞧,心底都觉得今日的刘睿很奇怪。 这不,郭嘉壮起胆子,向着刘睿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额,主公,我没有恶意,您今日莫不是受啥打击了,我怎么感觉你反常的很呐!” 自己心中确实有着其他的打算,怎么从这货口中说出来就是反常了,刘睿不过就是随口问了关羽他们一句,接着希望让他们明白,自己只打算对现今周遭的局势保持克制,等明年形势变化了再说。 无语的瞪了郭嘉一眼,刘睿打起了官腔,严肃板正的大声道: “你呀!年底的考校准备好了没,这次会由我亲自主持!” “噗!” 有人忍不住把茶水喷了出来,不是那张飞会是何人! 郭嘉没想到这刘睿竟这般无耻,这不是摆明了公报私仇欺负我郭奉孝了? 接着,场中又是一番谈论,一直持续到傍晚才消散。 走在回后院的路上,刘睿一边走着,一边筹谋着今后的大势,身为主公,虽不必事事躬身亲为,但这大势还是得自己把握。 刘睿这段时间,已经有了一些头绪,兜兜转转再过月余,终究还是会来到一八九年(中平六年),他清晰的记得,历史上,自己的便宜岳父刘宏,就是在这年逝世的,从各处得来的情报分析,刘睿心中计较过一番,恐怕,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别说自己心中根本没有打算参与这次事件,当下的局势,也已经彻底断了他入洛阳的所有路线。 而刘睿之所以不打算参与,无非是现在不是进入司隶的时候,司隶临近京都洛阳,这个地方的士族豪强势力不是一般的强大,他刘睿现在在士族的心中,名声早就臭了,若是他想着乘朝廷动乱之机,打司隶主意的话,恐怕将来就不是诸侯讨董了,是十八路诸侯讨伐他了。 既然这样的话,还不如干脆把眼光放到其他方向,东边的冀州是块肥肉,眼下却还不到时候,放眼望去,那就只有西边的凉州方向了。 尤其是近来收到张让暗中的传信,说是凉州牧董卓,已经秘密的接受了张让的好处,打算在张让最需要的时候,从西边率军支援洛阳,张让还重点说了董卓与董太后母族的关系,以此来让自己放心。 看完信后,刘睿便是将之烧毁了,既然张让如历史上那般,召集了董卓,也不差这何进了,估摸着也是这段时间,袁本初就该建议何进也召董卓入京了,尤其是现在比之历史上,更是有着自己这个敌人在,那何进恐怕都不会带一点纠结的。 但好处可不能都让那董胖子得了,刘睿蛰伏发展了这些年,不可能为他人作了嫁衣,董卓接管朝廷大权的那一刻,就是刘睿挥军进攻凉州东边诸郡的时候,理由他都想好了,甚至都已经派典韦去实行了,说不定董胖子到时候还会感激他呢? 至于西边的郡县,到时在见机行事。 就是可惜了洛阳司隶富庶之地,只能先让董胖子去祸害一下了,不过董卓削弱一下士族实力,自己以后面对的话,也没那么头疼。 其次,刘睿取凉州还有一个打算,凉州贫瘠,民风彪悍,士族势力不强,这些年更是历经战乱,原本就不强的士族不少都逃亡关中,自己若是掌控这里,推行的一些政令也能更好的实行,岂不是两全其美。 至于洛阳的卢植等人,刘睿也不担心,在自己没与董卓撕破脸皮之时,这货怕会一直把自己当盟友,尤其是自己前些时日,还公然支持天子立刘协为太子的,那董卓不也会立刘协为帝吗? 只是这么做,有点愧对一路扶持自己的刘宏,自己有着掌控洛阳的实力,却偏偏只是口头上支持于他,唉! 没办法,两百余年积累下来,这天下士族早已掌握了大半的话语权,或许,只有破后才有新生的曙光吧! …… 眼见还有几天就到年关了,董卓也没闲着,此刻正窝在自己奢靡的卧室中,与两位新晋入府的小妾,在宽敞的大床上,嘿哧嘿哧的玩着躲猫猫的游戏,过了不久,不知为何,挤着三人的木床,竟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音…… 李儒的府邸,一个信使拿着一封密封严实的竹筒,眼带疲惫的来到了李儒的跟前。 “不知大将军此时,找我家主公是有何事?” “文优先生,这是我家大将军的密信,要我亲自转呈给董州牧,可是方才小人前去州牧府求见,被告知董州牧正有急事,还请文优先生再次带我觐见!” “咳!信使勿忧,先在我府上暖下身子,我即刻命人前去州牧府询问!” 李儒猜不准自家主公正在干嘛,先派人去打听一下消息吧! 不过李儒倒是猜到了这何进如此匆匆是什么事,真是天助我也,这刘睿真是帮了自家主公的大忙了。 过了约莫半刻钟,前去打探消息的家仆回来了,他来到李儒身边,俯身,在自家大人耳畔轻轻说了几句,便就退下了。 李儒听完家仆的话,苦笑的叹了一声,站起身,便是招呼起了信使: “贵客,我家主公没什么紧要事,我先带你去州牧府吧!” “谢谢先生!” 之后,来到州牧府的李儒,交代府中管家好生招待信使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往了后院。 一来到董卓的卧室外,李儒就急忙开口了: “主公,儒有急事,特来求见主公!” “滚蛋,都到年关了,还不让老子消停,有什么事,过完年关再说!” 李儒说完,里面传来的董卓的怒骂声,看样子,李儒是撞上枪口了。 “唉,主公,真是大事,还望主公见谅!” 第262章 李儒之算 最终,董卓还是气有不岔的走了出来。 出来见到顶着寒风站在门外长廊的李儒,正准备发火的董卓,压下了自己的怒意,不过还是语气恶狠的说道: “文优啊,说说是啥重要的事,说不出个好歹,洒家可就要找你麻烦啰!” “主公,何进派人送信来了!” 李儒低声说道,说完,身体打了个冷颤,娘的,这天气还真是冷! “不是早前日子才给我送过粮草兵械的嘛,难道又要洒家帮他做什么?” 董卓说完,目露思索之意,早些日子,他收到了张让送来的大量金玉财宝,还有一道旨意,这让董卓知道,在如今的局势下,自己只怕除了这些,还可以获取更多的好处和利益。 结果,后来经过李儒的一番分析之后,他心中的野心更是在这一刻无限放大了。 “快,还等什么,那信使现在何处?” 李儒苦笑的摇摇头,接着姗姗说道: “主公,那信使如今就在你府上,主公现在就去见他吗?” 说完,李儒伸了伸脖子,向着董卓方才出来的卧室打望了一下。 “废什么话,现在就带洒家去见他!” 董卓牛铃般的眼睛朝着李儒狠狠一瞪,急忙催促说道。 …… “哈哈,信使久等了!” 董卓一走进大厅,见到那正在揩油侍女的信使,不由的打着哈哈,十分豪爽的打起了招呼。 董卓的话,让那信使手上动作一顿,反应过来的他,收回恋恋不舍的双手,匆忙从位置上站起身,向着声音来源处,那魁梧的中年人躬身拜道: “小人何进大将军麾下简献,拜见凉州牧!” “简信使不必如此见外,信使赶路辛苦,不妨在吾府上休整几日,如何?” “喻娘,简信使这几日在府上,就由你好好招待了!” 董卓对着简献说完,又转头对着与那简献勾勾搭搭的侍女交代道。 而听到董卓话的简献心中差点高兴的跳起来,这侍女喻娘生的十分清秀可人,更撩人的是,此女媚眼含春,方才就撩拨的他心头火起。 不得不说,这董州牧真是豪气,这趟差事跑对了。 “小人谢过州牧大人!” 简献谢过董卓之后,急忙拿出何进写给董卓的帛书,更是小心翼翼的轻轻吹了吹,唯恐上面有什么脏东西,令董卓不高兴,最后才双手托着,恭敬的递给董卓。 董卓拿过帛书打开看了看,随后笑着询问起了简献: “简兄弟,凉州地处偏远,不知道兄弟可否告诉我近来洛阳的局势?” 简献既然能被何进派来凉州送信,在大将军府中自然也是有些身份,虽算不上何进什么心腹,但一些消息他还是知道的。 整理了一番说辞,简献看了看周围,有些欲言又止。 李儒见到这家伙的表情,知道怕是有些什么事,不好当生人面说,便开口吩咐: “你们都退下吧!” “喏!” 等到在场所有家仆侍女都退走后,简献缓缓开口了: “州牧大人,李大人,想必你们也有耳闻近来洛阳朝廷之事,不错,这次我家大将军命小人前来送信,就是希望在大将军需要之时,董州牧能携骑兵,前去洛阳助他抗衡并州刘睿!” 简献说完,面显纠结挣扎之意,董卓与李儒见到此人的表情,互相对望一眼,接着董卓换上关怀的语气,询问起了简献: “简兄弟,是否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妨说出来,若是我帮的上忙的,定当鼎力相助!” 听到董卓的问话,感受着语气中的“真诚”,简献这一下,心中有些感动了,罢了,说出去也没人知道是我说的: “董州牧,不瞒你说,在下偶然听大将军侍寝侍女说过一事,大将军曾酒后忘怀,对着她们说过,等到他扶持刘辫登基为帝,就是收拾各地州牧之时,做一个名副其实掌管天下兵马的大将军!” “哦!大将军当真如此说过?” “小人不敢妄言,确实听那侍女如此说的,至于是不是真的,小人不敢保证,董州牧得小心大将军所言!” “哈哈,简兄弟,吾在此先谢过兄弟了,你也乏了,下去让喻娘带你休息去吧!” “喏!小人告退!” 等到简献走后,大厅中只剩下了董卓与李儒二人之时。 董卓脸上的笑容顷刻间便是散去,凶神恶煞的说道起来: “哼!早就知道这何进屠夫没安好心,文优你且看看这何进的手书!” 李儒接过董卓丢给他的帛书,仔细的看了起来,随后,李儒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先是闪过阵阵惊喜,接着眼底深处只剩下一抹疯狂和狠毒。 “主公,天助我也,这何进也召我们适时入京了!”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那天子先前不是就有诏书,传召我们入京嘛!” 李儒见到董卓还未理解,便是耐心的讲解起来: “主公啊!先前虽有天子诏书,不过眼下,洛阳附近都已经被那何进势力,实质上掌控在手中”。 李儒说道这里,更是忍不住再次感叹起来,自家主公莫非真是那上天眷顾之人不成? “文优,你咋停下了,继续说呀,何进掌控了洛阳,这我知道啊!” “主公,以后何进让你顺势入京,咱们有何进的手令,便可快速到达洛阳,比之天下所有人都要早,况且,更重要的,那何进屠夫一直把刘睿视为最大的敌人,重兵皆驻守在司隶北边郡县,若是洛阳有变,以刘睿对天子的忠心,和两人之间的关系,恐怕那刘睿当即便会率军勤王,那何进打的召集我们凉州铁骑,让我们与刘睿斗个你死我活的主意也会不攻自破!” 听到李儒的分析,董卓也略微点头同意,不过他还有些细节不是很清楚: “文优啊,你说的我知道,可要是何进偏偏等着我们赶到洛阳之后,再让我们去司隶北边抵挡刘睿又怎么破解呢?” “主公勿忧,以儒之见,天子的身体怕是熬不过明年了,所以近来张让也好,何进也罢,都在不遗余力的拉拢主公你,我们明年可以缓缓行军,以粮草军械等各种借口为拖延,等到洛阳局势动荡之时,再持何进手令,以骑兵之利疾驰赶往洛阳,最后,看情况采取行动,以此获取最大的利益,而那刘睿,就让他与何进去狗咬狗吧!嘿嘿!” 第263章 晋阳街头 "那就以文优之策,洒家也弄个三公当当!" 董卓一阵哈哈大笑,大手还拍了拍李儒的肩膀,最后,高兴的他,兴致又勃发起来,不待李儒告退,就转身火急火燎的向着后院赶去。 “唉!主公什么都好,就是好女色这点,着实让人担心”。 …… “爹,快看,那是不是州牧大人!” 晋阳城南边坊市街上,一位男童拉了拉自己父亲的衣袖,指着一行十数人说道。 “小子,休要胡言,州牧大人何等身份,岂会来此熙攘之地”。 “爹,我没乱说,那个真是州牧大人,呜呜!州牧大人来过我们学堂,还跟老先生说话了咧”。 这边的父子还在争论不休,顺着孩童手指方向看去,一行十数人,当先的一对男女,正在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街边的小玩意。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或许是被男人身上的气质所摄,也或许是看到两人后方跟着的那一批护卫不像善茬,人群都是特意避开了这对男女。 许褚跟在刘睿身后,右手一直搭在剑柄之上,虽然街边的热闹吆喝,和让人目不暇接的物品十分吸引人,他的目光依旧没被琳琅满目物品遮蔽,依旧是小心戒备着周遭的人和物。 趁着妻子刘黛选购街边小玩意的空当,刘睿转身察看了一下,顿时便是发现了一脸警惕张望四周的许褚,心下好笑之余,对着许褚轻言道: “仲康,吾特意简装陪夫人出来解闷,你如此这般,大可不必,这寻常百姓整日为生计奔波,许是少有人记住吾相貌矣!” “主公,不打紧的,典兄临行前早有交代,主公之安危胜过我等弟兄之名,无论何时,都不可懈怠!” “你们呀!算了!辛苦了!” 刘睿还想再劝,不过话到喉头,又咽了回去,这两头犟牛,认同的理,寻常人是拉不回的。 “夫君,怎么了?” 刘黛听到刘睿跟许褚的对话,好奇的询问道。 “黛儿,这段时间你忧心陛下,今日出来,只管放宽心游玩,就别再操心这些琐事了!” “嗯!妾身谢过夫君关怀!” 刘黛嫣然一笑,送给了刘睿一个充满爱意的眼神。 见状,后面的许褚立马便是转头看向他处,一副我没看见的样子。 刘睿顺手揽过自己夫人,随后空出左手拍了许褚肩头: “仲康,走了!” “喏!” 一边走着,依偎在刘睿怀中的刘黛微微扭动身躯,对着刘睿蚊吶道: “夫君,街上人多眼杂,先放开黛儿吧!好不好,求求你了……” 后面的刘睿根本就没听清,低头看见怀中刘黛那可爱的样子,刘睿难得的心头起了玩笑之意: “嘿嘿!今日可没人识得吾,吾也学学那些浪荡公子放纵一回,小娘子你就从了我吧!” “唔唔!夫君你坏死了,哪还有冠军侯的样子哦!好啦!你先放开黛儿,顶多人家晚上好好伺候你……” “小娘子,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可不要反悔,哈哈!” 刘黛挥起粉拳,照着刘睿的胸口轻轻捶打起来,她得好好教训一番这个放浪形骸的“浪荡公子”。 嬉闹片刻,见到这厚脸皮的家伙依旧不为所动,刘黛双眼狡黠的一动,陡然讶声道: “郭奉孝,你怎么在这里?” 刘睿不疑有他,连忙朝着前方看去,手上却是一个不小心,让怀中的绝色美人儿跑出了自己的魔掌。 一眼扫去,哪有那个郭奉孝的半分影子,在见到刘黛挣脱了自己,自知上当的刘睿朝着刘黛抛去一个“恶狠狠”的眼神,似是再说,晚上有的你好受的。 刘黛理都不理刘睿的眼神威胁,大不了,晚上让蝉儿或者琰儿她们去对付他…… 边想,刘黛加快了脚步,向着前方热闹之地赶去。 后面的许褚见状,举起右手一挥,示意手下赶紧上前跟随护卫,免得有人惊扰了主母。 一路玩闹游戏之后,转眼间,刘睿一行人来到了街尾衔接另一条街道的拐角处。 “啪嗒!”一道瓦罐碎裂的声音响起。 “姑娘,对不起,没伤着你吧!” 紧随其后,是刘黛歉意的声音响起。 “不妨事的,只是这~” 一道轻柔的女声回到,不知怎的,又突然停下了。 只见站在刘黛对面的女孩儿,突然间跪倒在地,向着刘黛行礼道: “民女见过公主殿下!” “免礼!咦,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刘黛不解的看向对面的女孩儿。 “这~” 就在女孩儿为难不知作何解释,刘睿来到了自家夫人身旁,眼神看向了对面的少女,也感叹世事的奇妙: “邹姑娘,多年不见了,吾没料到竟在此地重逢于你!” “见过骠骑大将军!” 邹璎看着眼前英气勃发的刘睿,一时间心中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说来也奇怪,照理说,同在晋阳,两人不至于到了今日才见面,这事还得怨郭嘉那小子办事不利。 从当日知道这邹璎与自家主公过往之事时,这小子就自告奋勇接下了这个差事,动用了一些关系,打听到了原来这邹璎一家人,就在晋阳城中经营起一家酒楼,还得知了这邹家与城内的方家公子方悦,有着不小的交情。 随后,郭嘉便是揣着一封拜帖,以自己私人的名义拜会了方家,向方悦了解了当初之事的经过,晓得是眼前的方悦救了邹璎一家后,郭嘉当即便给方悦做了引荐。 而方家上下得知方悦得到州牧大人,呃!是州牧大人手下第一“谋士”郭奉孝的引荐,一个个喜不自胜,激动不已,方家主当即就安排全府上下,准备起了宴会,以此来报答郭大人的大恩。 就连那花费不少钱财才弄到的并州商会美酒,方家主都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 于是,郭嘉虽然有些瞧不上这些掺杂水分的酒水,不过好歹也是外面千金难求的美酒,不要钱的,不喝白不喝。 宴席间,方府众人恭维声、马屁声络绎不绝,让郭嘉差点都忘记正事了,最后,醉醺醺的他想起还有一茬,急忙匆匆告别方家主,在方悦的带领下,满脸醉意的来到了邹家的酒楼内…… 第264章 郭嘉寻来 "方公子,这位先生是?" 邹和疑惑的看着方悦,询问起了郭嘉的身份。 方悦先是招呼邹和给他们寻找了一处酒桌,接着搀扶郭嘉做下安顿后,来到邹和身边,附耳轻语: “邹老板,这位先生就是州牧大人近前的郭军师,今日前来,就是想见见璎儿姑娘的”。 “嘶,方公子,这郭军师来见小女,是不是有什么”。 邹和担忧的看了昏昏欲睡的郭嘉一眼,将声音压的很低,小心的问着方悦。 方悦自知这邹老板的心思,他们本就不是并州人士,在这晋阳城中,也就只与自己有所交情,猛然间见到郭嘉,难免会有一些惶恐。 加上以前,贾诩在晋阳城中所做的一切,实在是让人有些恐慌。 “邹了老板切勿忧虑,这次郭军师来此,是好事!” 邹和呼出一口气,转而才反应过来,反问道: “方公子此言何解?” 方悦又看了郭嘉一眼,有些不敢相信的对邹和解释起了今日所发生的一切。 …… “原来如此,那依方公子所说,这郭军师来找小女,是打算替州牧大人来纳妾吗?” 方悦颔首,笑着点点头。 邹和此刻陷入了沉思,他女儿自从那次见过刘睿,或许就已经对他产生了说不清的感情,奈何,彼此身份的悬殊,让邹和都不知该如何劝。 或许,应该让她自己去抉择吧! 下定决心,邹和告罪一声,请求方悦好生照顾郭嘉,自己则是快步向着酒楼后院奔去。 “璎儿,呼!” 邹和一边呼喊着,直接便是推开了后院一处房门,他知道,自己的妻女此刻定如往日一般,在这里做着一些女红。 果不其然,邹和刚一进门,向来乖巧懂事的女儿便是急忙起身,赶到他身旁扶住了自己,而自己的老婆也一脸埋怨的看着自己: “这么大岁数了,还这样咋咋呼呼,你这样急切,莫不是又有什么人闹事?” “妇道人家懂什么!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呀!” 一坐下,邹和咕噜咕噜喝过女儿端来的清水,便是说出了自己来此的原因。 “爹爹,什么天大喜事,让你高兴成这样呀!莫不成是咱们骠骑军又打了胜仗不成?” 邹璎不待自己母亲开口,接过了自己父亲的话头,不然,父母亲又得拌嘴了。 “是呀,老头子,到底是啥喜事?” “嘿嘿!州牧大人派郭军师来咱们酒楼了!” “郭军师,哪个郭军师,很大的官吗?” 邹和的老婆嘀咕起来,她并不知道郭嘉,也没怎么关心并州的这些事,除了知道州牧大人是当年救过自己一家的刘睿外,其他并州官员,她一个平头百姓才没那么多闲心去关注呢! “爹爹,是不是郭嘉郭奉孝军师!” 邹璎眼中露出惊讶之情,显然,对刘睿十分关注的她,自然知道这郭军师是谁,也知道这人在刘睿身边的地位,倒是坊间对此人的风评不甚好,乃是晋阳城出名的风流“浪子”。 “对对对!就是那郭嘉军师,方公子正陪着他在前面酒楼,哦,对了,据方公子所言,郭军师是特地来找你的”。 “老头子,你把话说清楚,这什么郭军师找璎儿做什么,是不是觊觎上璎儿了!” 邹和的老婆一听这郭军师特意来找自己女儿,顿时一副护犊子的模样。 “你呀!乱搅合啥,郭军师是有其他事找璎儿,不是打她的主意!” 显然,身处酒楼这种地方,邹和自然知道郭嘉在晋阳的“名声”,要不是方悦事先给他说明来意,他定是不会让自家女儿去见郭嘉的。 “父亲,既然如此,那璎儿去见见郭军师吧!” “嗯!理当如此!” …… “嗝!这~这位就是邹璎姑娘吧,在下郭嘉郭奉孝,特来打搅了!” 郭嘉说完,一双眼睛打量起了邹璎,不时的还频频点头。 “民女邹璎见过郭大人!” 微微一礼,抬头看到郭嘉那微眯着打量自己的眼神,邹璎心中有些微恼,怪不得自己那些好友,都与自己说过,在这晋阳城中,别的不怕,可要是遇到郭嘉郭军师,得就赶紧跑,不然…… “邹姑娘,郭大人今次特意寻找在下,就是得知了邹姑娘在这晋阳城中,才让在下带路前来这里,鲁莽之处,方悦在此赔罪了!” 方悦已然知道了这邹璎不出意外,八九不离十是会成为州牧大人的妾室,自己现在已经投入骠骑军中任职,想必以后会有求与邹姑娘,所以现在方悦对邹璎也格外客气起来了。 邹璎有些意外方悦的态度,不过随即莞尔,方大哥救过自己一家性命,这份恩情,她一直都记在心底,要不是自己早已心有所属,或许也能成就一段缘分吧! 她一直都与方悦兄妹相称,而方悦似乎也很满足这种身份,并不是他不喜美女,只是他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何况,这邹璎还和刘睿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其实是他自己想当然了),他可不想和刘睿抢美女,全天下都知道这厮曾经为了一个女人,征战当时在并州肆虐的匈奴铁骑,疯狂的令人害怕。 不过让天下所有人好奇的是,这件事最后怎么不了了之了,到如今刘睿都没有再娶那卞雪,就像是遗忘了一般…… 要是刘睿知道这些人的想法,肯定是对此嗤之以鼻,我要当年不那么疯狂,你们会那么顺利给我镇北将军之职,会毫无戒心的让我出击匈奴,嘿嘿! 话题回到现在,方悦说完之后,郭嘉又接话了: “邹姑娘,想不到当初主公一时疏忽,险些酿成了祸事,你放心,那人我郭奉孝不会放过他的!” 郭嘉笑着诉说,可仍谁都知道他话中的冷意。 郭嘉说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册子,飞速的翻阅着,突然,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边对着邹璎说,便扬起手中的册子: “去年今日此院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郭嘉读着主公昔年所作诗文,似有所感,其他人听到这诗赋后,心中也各有感慨。 第265章 欲求配方 “邹姑娘,这便是当年主公回返洛阳,路过曲兰镇所作!”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说的是我嘛!” 邹璎怯怯低吟,心中似甜蜜,似惆怅,百感交集! “邹姑娘,在下受同僚之托,忠主公之事,时下我主新晋并州,然诸事耽搁,至今仍公主殿下于正妻,偏妾一二,其后再无纳其他女子,姑娘既与我主知熟,现下更是年芳豆蔻,郭嘉不才,愿替主求亲,以姑娘之贤淑,并辅主公,岂不造福并州百姓矣!” 不得不说,这郭奉孝当得今世一说客,这般舌绽莲花,说的邹璎心中已然悸动。 不过嘛,女儿家,总是有几分害羞,几分矜持,转过身,也顾不得失不失礼,噔噔噔的便向着后院跑去了。 见到正主跑了,郭嘉又接着打了个酒嗝,再然后他看向了邹璎的父亲邹和。 邹和知是郭嘉找他商议,不过,眼下这会儿已是夜晚,这郭军师果然“非是凡人”,他也不看看现在的时辰吗? 直到最后,事情都并未定下来,而郭嘉拜别方悦和邹和,便径直回家了。 刚才在邹和的酒楼里,他又忍不住贪了几杯,这下子,酒意上涌,还未等侍女为他宽衣,这小子就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日,悠悠醒转的郭嘉揉着前额,努力的回想起昨夜的事情,正有头绪时,两位靓丽的侍女,端着洗漱盆盂,进来伺候起了郭嘉。 “你们怎么进来了!” 郭嘉疑惑的问起了侍女,今天自己也没叫她们,她俩就进来了,好生奇怪。 “老爷,非是小婢打搅,实吕将军在前厅催促,管家让我俩前来伺候老爷更衣,不然,怕是吕将军又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侍女说完,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她知道,自家老爷不会轻易责怪别人,尤其是女人。 果然,看着侍女的表情,听着她的解释,郭嘉根本就不怪她们,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还未消退。 “不好,你说那吕奉先来了,这家伙这么早来我这,准没好事!” 郭嘉此刻才反应过来,这吕布大早上的,来找自己做甚? “快,把水端过来…” 洗漱完毕的郭嘉急匆匆的赶往了前厅,而邹璎的事,却一下子被他忘诸脑后了。 “奉先兄,你这么早来找小弟,莫不是刚发了俸禄,想请我出去喝一顿?” “去去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俸禄哪有自己的事,今天来,也不是因为这事,你先看看这封加急再说!” 吕布丢给郭嘉一个竹简,上面有着云中郡关羽传来的情报。 “鲜卑想让匈奴屈服,而呼延虎传来的消息,是匈奴单于打算向大汉求救,以此保全自己的力量,真是好算计,主公他们怎么说?” “忘记问你了,昨晚上你小子跑哪里去了,我们都找不到你人,主公已经令我提兵三万,由你为军师,全权负责处理此次匈奴之事!” 郭嘉点点头,想通了吕布怎么一大早的就来找自己,招呼一声,便是跟着吕布向着城外军营行去。 不过,郭嘉临出城门前,心中忍不住想到,自己是不是忘记跟荀彧他们,交代邹璎姑娘的事了,算了,还是等自己回来再给主公一个惊喜… 这事情就这样,一直拖着,郭嘉没说,其他人也不好去问,直到今次邹璎碰巧撞见了多年未见的刘睿。 看着眼前的邹璎,刘睿问起了其他一些事情,想以此来缓解气氛: “邹姑娘,你方才匆匆奔走,是准备给人送东西吗?” 刘睿说完,踩着地上薄薄的积雪,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响声,来到那一处碎裂的陶罐前,一股沁人心脾的淡淡酒香,钻入了他的鼻间。 “刘将军,瓦口锋利,小心~”。 见到刘睿弯腰去查看地面的酒坛,邹璎急忙便是提醒道。 “邹姑娘,这酒清香怡人,闻之令人心旷神怡,就是不知,内里有何名堂?” 刘睿拾起一片破裂的酒坛碎片,向着邹璎微笑着询问起来。 一边沉寂多时的刘黛,也来到了自家夫君的身边,一双美目再次打量起邹璎,方才这段时间,她就一直在关注这与自己撞了一跤的女孩。 后来发现他与自家夫君有旧,心中已经明朗,怪不得,这女孩看自己夫君的眼神不一般,原来她就是那邹璎。 心中微微泛过些许醋意,随后,听到夫君称赞酒香,刘黛也很好奇,这并州,竟还有让夫君都惊叹的美酒吗? 见到刘睿跟众人都被自己摔碎的美酒吸引,不知为何,邹璎急忙解释了起来: “刘将军、刘夫人,不打紧的,这几坛酒,是民女闲暇之时所酿,算不得什么珍贵之物,打碎了也无妨的”。 “哦!邹姑娘,你说这是你酿造的酒,可否告知吾,里面掺杂了哪些药草呢?” 可能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刘睿接着补充道: “在下并无他意,先前此中掺杂药草的酒,我也试酿过,可并未有姑娘所酿佳酒之清香,药草的味道着实有些浓郁,入口更品涩晦,难成佳品,吾之兄弟奉孝、志才二人,自幼体弱,虽经医师调养治理,已无大碍,可两人喜嗜美酒,寻常之酒过量伤身,久劝不听,只好出此下策,以药酒代之,还望姑娘不吝赐教,睿拜谢!” 刘睿说完,站起身,朝着邹璎微微一礼,表情备显真诚。 这边的许褚除了戒备之外,也一直在旁倾听,闻听刘睿为了郭嘉和戏忠,竟放低身份,就为求得一药酒,让许褚心中十分感怀。 如此主公,方能让他许褚真心拥戴,或许之前,许褚拜刘睿为主,是出于地位,也或许是折服于刘睿的武艺,但从此刻起,他的心中更多的是认同和感动。 “邹姑娘,许褚也同请!” 许褚对着邹璎抱拳道。 “刘将军,这位将军,小女子当不得如此,若是刘将军不弃,小女子愿意为两位军师酿造药酒!” 邹璎心中虽羞涩,口中却也急忙应诺下来,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帮上他…… 第266章 众女温情 “夫君,既然邹璎姑娘答应了,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黛儿今天也乏了,干脆我们回府吧!” 眼见北风越刮越大,早前街上铲走的积雪,此刻又开始堆聚了起来,刘黛适时的插话道。 刘黛说完,走到邹璎身边,微微拉住后者的衣袖,意思不言而喻。 邹璎有些受宠若惊,只等默默低语: “谢过夫人!” 刘睿见到自己的夫人如此这般,摇摇头,也不多言,只是交待起许褚,命人给邹璎的父母亲带个话,免得两老担心。 邹璎一路跟着刘黛,来到了州牧府后院。 入眼之处,一处摆件雅致的厅间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两人正准备进入之时,里面突然响起了数道好听的女声: “呀!黛儿姐姐回来了。” “咦,怎么夫君没随姐姐一起回来呢?” …… 听闻声响,邹璎抬眼细细观去。 原来在厅间里屋,还有着数位女子,容貌各有千秋,入眼放去,皆是天姿国色,邹璎心中泛起苦涩,怪不得自从上次郭嘉来过之后,再没有下文了。 “黛儿姐姐,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呀!” 刘黛领着邹璎刚一踏入里屋,小丫头伏寿惊奇的问了起来。 其她诸女也好奇的打量起邹璎,她们知道,能被刘黛领到这里,足以说明这女子与刘睿,怕不是寻常的关系。 “蝉儿,交代一下兰儿,晚上多准备一些菜肴哦!” “好的”。 貂蝉莲步轻移,来到房间一处,对着整理桌案的侍女附耳说了几句。 “寿儿,别看了,这位就是你刘睿哥哥,朝思暮想的邹璎姑娘哟!” 刘黛开起了玩笑,直把身后的邹璎羞得无地自容。 “呀!邹姐姐,你真美!” 伏寿一听刘黛的介绍,立马自来熟,赶到邹璎身边拉着她的手赞叹道。 刘黛解下身上厚重的连帽大氅,交由了一边的侍女,然后看了看众女: “各位妹妹,明日就是年关了,手上商队的事先放一放!” 刘黛看到那边的糜贞和甄姜还在拿着算筹,核算着商队的账本,有些心疼。 “哦!姐姐,我们马上就好了,反正这一时半会也没其他事!” 蔡琰抬头微笑着回答了刘黛,她也一直在旁帮助二女。 “你们呀!倒是心疼那家伙,真会替他躲懒!” 刘黛无语,她自宫中长大,一直克制着不插手干预刘睿的一切,可偏偏自己的夫君不在乎这些,将自家商队的所有账本盈亏,尽数交由她们几女之手,起初她们是拒绝的,可那抵得过刘睿那些不容世俗的言论刺激,什么女子也顶半边天云云,论细致活,男人可是比不上你们女人,就这样,几女便被刘睿忽悠了,接管了自家商队的事务,当然,名义上的商队统领还是铁柱。 这商队并不是外面人所熟知的并州商会,而是只属于刘家私人的商队,毕竟并州商会算是一个官方组织,管辖着并州大大小小的各家商队,账务也是交由刘睿手下荀彧跟陈群负责,这也是刘睿的长久打算,将自家的商队从商会中剥离,也能起到带头作用。 毕竟,连州牧大人的商队都要依照律令,缴纳赋税,其他的并州各家商队,一个个都上行下仿,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这一公私分明的举动,让荀彧等人对刘睿是彻底服气,同时也加强了众人对并州的归属感。 见到邹璎有些怕生,刘黛拉过邹璎,逐一为她介绍起了屋内的众女,此时,屋外鹅毛大雪簌簌下着,屋内却莺莺语语,一派热闹异常…… 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晚,地上的积雪又铺了厚厚一层,“咯吱”一声细微响声,房门被人推开了,来人刚一进屋,背手就把房门又飞快的关上了: “呼!你们在说什么呢,我老远就听到你们的笑闹声了!” 进来的是刘睿,看着屋内的众女,刘睿一改人前严肃板正的表情,贼兮兮的表情格外欠揍。 刘睿这表情让邹璎吃惊不已,这就是他真实的一面吗? 其她的女人早就习惯了,只见糜贞放下手中厚厚的账本,撒娇般的回道: “夫君,你是不是又在门外偷听我们说话了?” 其她人听到糜贞的质问,一个个都怀着“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刘睿,就连人前端庄淑德的刘黛也不例外,一副小女儿心态。 在场的除了邹璎,都在声讨着刘睿,就在邹璎胡思乱想之际,这骠骑大将军又作出了惊人的举动。 刘睿忽的换上一副委屈求饶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走到众女的面前,小心翼翼的申诉起来: “各位夫人,小人冤枉呐,非是小人偷听,武艺高了,想不听到也不行,这能怪我嘛”。 “噗嗤”,屋里的人掩嘴偷笑,刘黛更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训斥”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的错啰!嗯?” 刘睿一副怕怕的样子,先是瞧瞧那边的蔡琰三女,又看了看还在捂嘴偷笑的貂蝉,求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最后看到一旁的邹璎,摇摇头无奈道: “各位夫人,在邹小姐面前,好歹为为夫留些面子吧!额!” 众女互相看看,接着假意板着脸色的刘黛,嘴角露出了笑意: “哟!还知道邹姑娘在这呀,刚才你咋不为自己留面子呢!” 见到差不多了,刘黛转过头又微笑和煦的对着邹璎说道: “邹姑娘,切莫见怪,子羽在我们面前随意惯了!” 说着,还不忘回头恨恨瞪了刘睿一眼,这事要是传出去,你看荀彧、陈群他们如何说教你。 邹璎一时还未反应过来,忘记了回答刘黛的话,在她心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充斥心间,她十分羡慕当前这种气氛,原来,他竟还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 一直以来,邹璎听到最多的,就是刘睿如何冷酷严肃,令草原异族胆颤恐惧,又是如何大肆“荼毒”并州世家,当然这些都是有心人在推波助澜,实际上,并州百姓对刘睿敬重多过于害怕,而之所以会对刘睿害怕,不得不说刘睿这主公,还真是替贾诩扛了一口好大的锅…… 第267章 天子诏书 屋内众人又是嬉闹一阵,直到兰儿到来,表示庖厨已做好了晚饭,屋内侍立的婢女,闻言快速收拾起了圆桌。 刘睿则在婢女收拾完毕后,招呼过众女,围坐一桌,邹璎推脱不过,也胆怯的坐在了刘睿的对面。 不一会儿,琳琅满目的菜品陆续被侍女端了上来,桌子正中,是一个造型别致的火锅,自从刘睿推广了火锅做法,这火锅也在并州流传开了,上至达官显贵,下至黎民百姓,在这寒冷的冬日,个个都喜爱非常。 “邹姑娘,尝尝这肥羊肉!” 刘黛起身,走到邹璎的身边,夹起一片涮好的羊肉,置于邹璎面前的酱碟中。 “谢谢夫人!” 邹璎忙起身,实在是有些受宠若惊。 “邹姑娘,在这里不用多礼,尽管随意些!” “就是就是,邹姐姐你放开些!嘻嘻!” 伏寿这个小丫头,嘴里边吃还不忘跟着刘黛答话。 “咦,夫君你这会儿咋这么安静呢?” 糜贞转头看见刘睿正端着酒杯,微抿品着美酒,不由有些奇怪。 “哦!没事,大家继续”。 刘睿刚刚确实走神了,看着眼前这些妻妾,心中恍然间,有着一种不真实感,自己这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呢? 一时间,真的不知道答案是什么,不管梦也罢,现实也罢,都值得自己去珍藏…… 第二天,从貂蝉房间出来的刘睿,放下了所有的事务,都在府中陪着父母家人,迎接着又一年的到来,虽简单却也温馨。 六天后,刘睿走入了书房,紧锁房门,谁也不知道他在里面做了什么,大约两个时辰之后,刘睿便是召集了自己在晋阳的所有手下文武: “诸位,急着召集你们来,是吾接到了陛下令帝师王越送来的亲笔诏书!” “主公,可否告知我等陛下之意?” 徐庶拱手说道。 “陛下授我诏书,意思很明白,叫我整备兵马,候命入京勤王!!!” 一语毕,满堂惊! 众人表情各异,刘睿锐利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也不说话,静待手下文武的看法。 “主公,布请战!” 吕布跨众而出,请战道。 随后,一边的武将们不甘示弱,也是纷纷请战! “主公,俺张飞愿为先锋!” “主公,忠……” 见到武将们热情高涨,都嚷嚷着抢先锋之位,刘睿双手微抬,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随后目光一禀,看向了文臣这边: “诸位先生,何不发一言!” “主公,诏书是否陛下亲笔?” “不错,确为陛下所立,奉孝可是担忧有人诈我?” 郭嘉点点头,继续想着出兵的利弊。 “主公,庶以为,当下不宜兵马调动,可静待春暖解冻再做打算”。 刘睿微微点头,眼中有些落寞,叹了一口气: “文和先生,把你知道的情报说与他们吧!” “主公,各位同僚,二十日前,百官以何进为首,再次奏请册立太子之议,与天子德阳殿内商论,天子属意皇子协,进不肯,百官亦皆不从,天子大怒,欲再行拖延之策,可百官步步言语相迫,以立太子安朝廷文武,抚天下士民为由,进谏言于天子,然天子本就体弱,此复而疾起,大呼而指殿中众臣,后咳血染案,昏厥于龙椅,旁常侍张让惊恐,随即怒斥众臣,百官面面相觑,遂罢!” 贾诩说完,场中众人才知道了事情的不妙,看来陛下和何进已经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了,而听完这个消息的荀彧眼中闪过痛恨和挣扎,怒而出列: “主公,陛下想册立皇子协虽为不妥,然大将军何进身为臣下,不思君报国,好言规劝之,竟胁百官逼迫于天子,纵有万般理由,也难赎此目无天子之罪,此等狂夫,当诛,当诛啊!” 荀彧言辞激烈的跪地请求,接着语气一转,悲切的看着刘睿: “若不诛杀此人,以正天子之威,今后朝廷之令,又可摄于何人!到时,汉室岂不威严尽丧,臣民嗤鼻嘛!主公!” “叔父!” 荀攸担心的看了一眼荀彧,也学着叔父的模样,向着刘睿请求起来: “主公,叔父虽陈词激奋,然字字珠玑,望主公明鉴!” “主公,俺张飞这就去把何进屠夫脑袋给你拧来!” “闭嘴!” 刘睿先是恼怒的一瞪张飞,让后者一个激灵,连忙缩起了脖子,转而又平静的对荀彧说道: “好了,文若,你们两个先起来吧!” “喏!” 荀彧二人起身回到了一旁,郭嘉看了看刘睿,再次开口: “主公,文若兄方才所言非虚,如今何进嚣张跋扈,若是有朝一日,权倾朝野,恐挑唆朝中百官,对主公不利,嘉也认同,应及早响应陛下,防止并州以后被动局势!” 看到手下文武皆同意出兵,这与刘睿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不过具体出兵的方向,可能就不是他们所想的那般了。 “诸位,陛下除了传召我提兵入京之外,还招了那西凉董卓,唉!” “那西凉董卓一直与何进往来密切,陛下此举,着实有些欠妥”。 荀彧喟叹一句,心中更显焦急。 “文若兄,此言错矣!董卓此人飞扬跋扈,此番若入京,不一定是那何进的助力,从他先前暗地里交好我主,看得出此人左右逢源,内藏野心,况且董卓份属关西士族,与何进、袁逢等关东士族原本就利益对立,若是其中陛下许他些许好处,说不得,这次会给何进一个措手不及”。 郭嘉说完,似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利用董卓,而一旁的荀彧等人也琢磨起郭嘉的话,不少人越想越觉得在理,不由都点头认可。 “呵呵,诸位,方才奉孝所言非虚,董卓此人狼子野心,此番响应陛下入京,恐怕想的就是为关西士族,获取最大的利益,以此改变百年来关西士族被压制的局面,咱们不妨也助他一臂之力!” “哦,主公此话何解?” 徐庶沉吟道,他知道自家主公素有谋略,可不像外人看到的那般简单。 “诸位,请看”。 刘睿起身,来到身后悬挂的地图旁,指着其上一处地方。 第268章 提前部署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着的地方看去,赫然便是平阳郡。 “主公,是否想走平阳郡出兵,经临汾,渡河阴,快速从西北方向赶往洛阳?” 郭嘉率先反应过来,明白了主公的打算,不得不说,此路兵马若是用的好,真可谓出其不意。 “不错,若是此路兵马,能快速突进到洛阳近郊,料那董卓会下定决心,彻底倒向陛下,此举也可震慑遏制他的野心,诸位以为呢?” “善,不过我们也得师出有名,而且,须得以雷霆之势,控制住平阳郡!” 郭嘉接过刘睿的话头,补充道。 刘睿见郭嘉猜到了自己此举表面的意思,其他人也点头认同,便拿过一卷任命,向着郭嘉递去: “奉孝既知我意,可有把握接下这差事?” “嘉定不辱命!” 郭嘉听到刘睿的话,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郑重出列,拱手颔首,随后双手接过刘睿的那一卷任命。 “吕布、黄忠,颜良、乐进何在!” “末将在!” 四人听到刘睿点名,一撩下摆,纷纷出列单膝接令。 “着你四人领骑兵两万,并陌刀步军一万,开春之后,即刻前往界休,等候吾的命令!期间,大小事务,皆得交奉孝定夺!” “末将遵命!” “喏!” 四人互相对望一眼,眼中均露出兴奋之意。 见到吕布四人可以领兵出征,在场的其他武将也呆不住了,热切的眼神都看向了刘睿。 “咳咳!张飞、陈尚!” “俺在,俺在!” “末将在!” 张飞豹眼圆睁,急切的连忙应道。 刘睿点点头,接着下达了任命: “着你二人随同文和先生一道,提步军五千,前往云中郡,汇合关将军所部,合兵一处,等待时机西出羌胡,拿下神木城以东的地区!” “喏!” “俺领命!” 微微点头,刘睿的目光接着看向张辽和文丑: “张辽、文丑!” “末将在!” “冀州韩馥,素性恇怯,虽为响应何进和袁家,派潘凤为主将,屯兵井陉地界,不过潘凤此人勇猛有余,兵法却不甚善通,唯一值得顾虑的,是那冀州军司马张郃,此人不但武艺不俗,熟读兵书,行军更是善变,现下张郃统帅冀州骑兵六千余,实乃是一大变数,文远你二人可有把握拒之?” “主公,放心,我等必不让冀州军踏入我并州半步!” 张辽沉声回道,边上的文丑虽未出声,但也一脸坚毅抱拳接令。 刘睿点头,视线巡梭,最后落在了甘宁身上: “兴霸!” “主公,可是有差事?” “不错,我想让你北上雁门郡,协助子义,防范北边的鲜卑和连,可愿否?” “末将愿往!” “主公,瑜也随甘将军一起去吧!” “嗯!也好,不过你们到了雁门,须得严加防范,以防鲜卑生事,万事以自身安危为主,切莫贪功冒进,北边安定,我等才无后顾之忧,切记!” “喏!” 李典瞧着周围同僚都领命出征了,唯独少了自己,心中更加焦急起来,但刘睿可没让他闲着: “李典,周仓、高顺接令!” “在!” 三人异口同声道。 “你三人领一万步军,开春之后,即刻赶往阳阿,汇合成廉,除了盯住张扬外,还得小心黑山军张燕,此人近些年收拢不少黄巾余孽,声势浩大,不得不防,噢,对了,文若”。 “主公有何吩咐?” “你挑一个能言善辫的说客,带上些珍贵之物,去招安那黑山军首领张燕!” “主公,这张燕恐不是易于折服之辈,这样做,是不是准备行拖延迷惑之计?” “你知晓便好,就交由你去办了”。 “好的!” “廖化、方悦你二人携四千人马,驻守晋阳,严防某些人趁晋阳城内空虚,兴风作浪!” “末将遵命!” 一番安排下去,刘睿忽然觉得,自己地盘不大,但四处都是敌人,娘的,真晦气! 眼见事情敲定,场中的气氛一时倒也没有先前那般紧张了,郭嘉说了一句: “主公,各路都有统兵之将前往,唯独这直面何进兵马的高都城,却是无甚将领,莫非,主公你打算亲自前往?” 郭嘉说出了他的猜测,其实也不算是猜测,应该是肯定,刘睿从来都不是闲的住的主。 而且,真正来说,何进的精力都放在洛阳了,绝对不会主动来挑唆于自家主公。 所以,就算是刘睿去了高都城,想来也是无恙的。 “不错,彼时,我会亲身赶赴高都城,我若是不出现,何大将军又怎会继续屯兵野王城呢?” “哈哈!” …… 商议过后,众人一一告退,不多时,书房又只剩下了刘睿一人。 刘睿脸上的笑容渐渐散去,转过身,背着双手,盯着书房悬挂的地图,默默出神。 “陛下,对不起,子羽终归是愧对于你了!” 刘睿低声自语,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却无法与任何人诉说…… …… 远在洛阳的卢植府上。 蔡邕、王允等一干大臣,聚集在厅中,尽皆满怀心事。 “子干,如今朝中局势动荡不安,陛下病情又加重了,你看,要不要通知子羽”。 蔡邕担忧的看了卢植一眼,想起了远在并州的刘睿,建议道。 卢植哪不知道蔡邕的意思,不过联想到最近这段时间,他了解的情况,反驳起了蔡邕: “唉!越是这个时候,子羽越不能搅合进来,现今天下针对他的的言论,甚嚣尘上,只是这小子心中真正如何想的,我是真的猜不透?” 卢植说着,面上苦笑连连,他何尝不知道,自己徒儿有着左右局势的能力,可他更怕的是,年少得志的爱徒,生出不该有的野心,还是让他在并州戍边吧! 在卢植的心中,刘睿只要不跨过他心中的那道底线,其他的事,他卢子干都会无条件支持他,但愿子羽重情重义的性格,能够让他有所羁绊。 “子干兄,我们接下来如何行事?” “唉!静观其变吧!” 王允询问起了卢植,接下来的打算,卢植无奈叹息一声…… 现在洛阳的气氛,明眼人都看出了不寻常,而天下各州郡的有心人,时刻都在关注着洛阳朝廷的一举一动,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充斥在了众人的心中…… 第四卷:并州风云(完) 第269章 何府密议 “你说什么,那董卓匹夫安敢如此欺吾!” 二月初二的何进府邸,听过手下的禀告后,何进顺手抓起面前的竹简,狠狠的朝地面掷去。 下方的袁绍跟曹操等人,见到大将军发如此大火,纷纷好奇起来。 “大将军,董卓何事惹得你发如此大火?” 卫觊捡起地上的竹简,用手轻拂了拂,又递回了给了何进。 “哼!董卓此僚,这回张口管我要十万石粮草,前不久我们才给他五万石,真是一只喂不饱的豺狼!” 卫觊嘴角一撇,心中冷笑: “大将军,无妨,他要给他便是了,以后咱们再让他加倍的吐出来,让他知道大将军您的粮草不是那么好拿的”。 “伯觎说的不错,这董卓如此贪婪,都还未到洛阳,就如此讹诈钱粮,确欺人太甚,不过,咱们眼下还需要用到他,这些许粮草,为我们自己多增加一些筹码,倒也合适,等到以后大将军收拾了刘睿,这老小子恐怕会迫不及待的都还回来,这样想,大将军您的气可以消了”。 袁绍上前补充道,而何进听闻袁绍的话,脸上的怒气渐渐消散,被得意所取代,爽朗大笑道: “哈哈,本初、伯觎你们提点的对,倒是吾的眼界狭隘了,哈哈!” 其他一些武将文士,见到大将军心情大好,也纷纷一起拍起了何进的马屁,只有曹操在原地不发一言,面上表情有些可怖。 低头偷眼打量一眼,那边意气风发的袁绍,曹操心中十分腹诽,真的以为那董卓是善茬吗? 先前平定黄巾之时,曹操就见过董卓,还与他打过交道,此人虽为武将出身,可在那粗豪外表下,不但掩藏着贪婪好色,更是有着一份常人不易察觉的野心和桀骜。 唉!只希望袁本初的提议,最后不会酿成祸端,否则,他与何进俱都是这天下的罪人矣! “大将军,这董卓我听说好像与陛下的人也有交涉,这点可要留意一番,可别阴沟里翻了船才好!” 曹操以另一种由头,委婉的提醒何进注意董卓。 “哈哈,曹校尉勿忧,董卓自己只带了两万骑兵前来,只要到时他入了洛阳城,将骑兵置之城外,还不是任我们拿捏嘛!” 何进根本就没将这董卓放在心上,在他心中,狂妄的认为,只要自己的外甥继承帝位,没了天子的掣肘,到时,这天下还有谁敢小瞧他何进,想到这些,喉头涌动,连呼吸都有些急迫起来。 曹操微微摇头,不再劝说,说到底,他人微言轻,若不是依仗着自己的家世,这何进恐怕都不会拿正眼瞧他,哪还会回答他。 袁绍见到曹操有些落寞的表情,心中有些不忍,为了缓解尴尬,他又给何进进言: “大将军,现在陛下久不上朝,为恐宫中生变,绍以为,应多注意那些阉人的动向,可别让他们给钻了空子!” “嗯!现今宫中禁卫尽皆归拢丁原,料来无碍,不过本初你点醒了我,吾妹何皇后那边,得多安排人严加防范了,免得张让这些阉人到时候狗急跳墙!” “善!” 听闻何进他们说到张让,不知为何,在场的车骑将军何苗,脸上划过了一丝不自然,看着那边被众人恭维的何进,身为车骑将军的他,就像被人遗忘了一般,根本没人在意他,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被兄长何进给遮掩了。 想起,早前日子张让与他的密谈,一股嫉恨悄然在何苗心中发芽萌生了。 “兄长,诸位,且听在下一言如何?” 何苗的话,让众人的目光都好奇的向他打量过来,都猜不透这个沉默寡言的车骑将军此刻想说什么话。 “叔达,莫非你有什么事?此刻谈论正事,那些风花雪月的韵事,就不要拿出来了!” “大将军,在下说的也是正事!” 何进对他这个异父异母弟弟有些不喜,可是真论起来他是皇后同母异父兄长,与那何莲的关系比之自己,要更为亲切。 见到何进当着这么多人面,丝毫不给自己留面子,这让何苗心中对何进的怨恨又多了一分。 那张让说的没错,这何进日后恐怕真容不下他,看来自己也要早作打算,想办法保下张让他们,继而与何进周旋,自己也好借机行事。 心中有了主意的何苗,加之又收受了张让等人不菲的财物,抱拳再次说道: “大将军,方才你也说了,洛阳已经皆在掌中,区区几个阉人,又何足道哉,假若逼迫这些阉货过紧,恐怕还会起了反作用,须知,那并州虎视眈眈的刘睿,才是我们的大敌呀!” “车骑将军说的不错,绍先前就想过,这刘子羽的问题,此人近些年来,实力大涨,手下带甲之士已趋十万,更兼常年与外族作战,不可小觑啊!” 见到话题扯到刘睿那去了,何苗不着痕迹的呼了口气,不在接话,他的目的已然达成了。 何进其实一直不愿提及刘睿,此人微末之时,自己也算多有提携于他,那时,他一直以为能掌控此人,哪知最后却是养虎为患了。 等到自己下决心对付他,却发现他除了是天子的女婿,明面倒也不属于朝中任何一方势力,各方势力与他虽有瓜葛恩怨,但是又与他有着利益往来,就是靠着此般游走周璇,使得刘睿安然度过了不少的危机。 故而这些年来,刘睿势力上涨如此之快,除了当今陛下的放纵包庇之外,朝中各方势力角逐,相互倾轧也有一定的原因。 想到这些,何进突然有些如梦清醒,原来昔年鲁莽冲动的少年,他们嗤笑的对象,今日已然成长到了这般地步。 “诸位,幸亏叔达提及,原先我以为只要让刘睿待命并州,等我扶辫儿为帝,以新帝的命令裁撤刘睿,让其来京复命,就可剔除这附皮之癣,现在看来,是吾愚钝了!” 在场各人表情各异,提及他,天下没谁能等闲待之,就在众人苦恼之时,卫觊嘴角浮现一丝残忍,眼神阴翳狠毒道: “大将军,在下倒是有一计,可令大将军除去此等劲敌,就是不知大将军敢否?” 第270章 卫觊之恨 "哦!伯觎速速道来!" 何进饶有兴致的追问起来,既然已经撕破脸皮了,还有何好顾忌的。 “是,大将军,您不妨以陛下病重为由,邀请那刘睿前来洛阳商议储君一事,同时,将邀请刘睿共商朝事布告天下,我们众多士族也会大肆宣传!” “哼!”何进打断了卫觊的话,等了这么久,原来也就如自己想的那般,想要召刘睿入京,擒而杀之,有这么简单,自己早就做了,还用的着你来提醒? 见到何进毫不客气的打断自己,卫觊眼底深处露出一股失望,随即调整心态,继续轻声道: “大将军莫急,在下还未说完,这只是了一个引子,那刘睿定会以不干涉朝政为由,推脱之,况且眼下天子健在,想要无故动那刘睿,付出的代价太大,不过若是天子殡天,大将军再召刘睿入京举孝,那刘睿到时还能推脱吗?” 说道这里,卫觊语气慢慢变冷,咬牙一字一句恨声道: “刘睿若来,到时这洛阳城还有谁能帮他?若是不来,那也正好,一而再的推诿抗命,不但刘睿会声望受损,大将军也可趁机给他安上谋逆之罪,岂不妙哉!” “哈哈!伯觎看来你对这刘睿恨意很大呀!” 何进觉得卫觊的提议深得他心,原本还找不到理由,针对这骠骑大将军,这借口真不赖,看来这卫家是与刘睿不共戴天了,难怪此番不遗余力的帮助自己。 在场的其他人对这卫觊纷纷不由刮目相看,此人之歹毒,非见一般。 何苗心中也在狂笑,但愿那刘睿像个男人,不要认怂来洛阳,最好是举兵跟自己兄长何进斗上一斗,这样自己也能有更多机会…… “好!那就劳烦袁司空代笔一封,召刘睿入京商议储君之事了!” 何进看向袁逢,对着后者点头示意。 “大将军且慢,老夫觉得,此事找另一人代笔更好,如此效果更好!” 何进疑惑不已,你这老家伙不是也很想弄死刘睿吗?怎的这会缩回去了? 袁逢看着眼前这屠夫,哼!要不是咱们有共同的敌人,而且事关自家的利益,老夫羞与你这屠猪贩肉之辈为伍! “大将军,刘睿之师卢植不也赞同立辫皇子为储君吗?大将军只需亲身前往卢植府上,放低姿态,表达愿与刘睿修好之意,请卢植代为转达邀睿入京商议一事,想必那卢植肯定会乐意的!” “嗯!” 何进点头同意,此刻心中高兴的他,端起面前的酒樽,高举着大呼道: “诸位,干!哈哈!” “大将军,请!” 场中众人气氛热烈,好似一切都尽在掌中一般。 这个时候,袁逢低声问过袁绍: “本初,西园那边掌握的怎么样了,可别让那上军校尉蹇硕,关键时候坏了我们的计划”。 “不错,本初、孟德,你俩得给我把那蹇硕盯紧了,必要时候~” 何进说到此处,右手虚压,在场之人,都明白其中意思。 袁绍点头,接着自信的回道: “大将军,诸位大人,尽管放心,那蹇硕除了亲信心腹寥寥数人之外,西园军中下军校尉——屯骑校尉鲍鸿、助军左校尉——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谏议大夫——夏牟、右校尉——淳于琼,尽皆表示愿奉大将军军令,加上孟德和我,八校尉中,除了那蹇硕,都是大将军的人,彼时,那蹇硕就算未死,也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袁绍说完,脸上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像是立了多大功劳一般。 “如此,吾等无虑了!” …… 夜色渐声,洛阳曹府中。 从何进府中归来的曹操,提了两坛美酒,独自一人步入书房,然后屏退侍女仆人,也不知是何意? 后院中,一俏丽少妇,看着房中火苗摇曳的红烛,一脸的春意充斥在姣好的面庞上。 细细打量下,原来是自黄巾祸乱后,便消失在洛阳城的来莺儿,她一直都在等待着曹操归来,虽还没有名分,不过,曹操对她有活命之恩,于是半推半就下,她便成了曹操的宠妾,如此,已有四年多了。 原以为,曹操新鲜劲过了,便不会在宠爱自己,想不到,看着日渐成熟的来莺儿,曹操眼中的那一抹热切爱慕,越发的浓厚起来,这也让来莺儿心中疑惑不已? “夫人,老爷回来了,一个人在书房中喝酒,您要不要去看看?” 听到侍女的禀告,来莺儿眼中春意渐渐散去,惊讶的追问侍女: “咦!莫非又在大将军府上受气了?” “回夫人,小婢不知”。 “好了,你掌灯领路,我去看看吧!” 披上名贵的连帽大氅,来莺儿跟随着侍女,径直来到了书房之外。 “子羽,吾敬你一杯,哈哈!” 原本,来莺儿准备推门而入的,手搭上房门的瞬间,里面传来了曹操爽朗的声音。 子羽?这不是骠骑大将军刘睿吗?怎会在此,不对,夫君与刘睿相交莫逆,想必又在一人独酌,感怀着过往吧! “汉家旌帜满阴山,不遣胡儿匹马还,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雁门关,好一个何须生入雁门关,子羽呀,你可知,操羞愧矣,天下之大,又有谁当为知己,唯子羽贤弟耳,操今日委于家族,闻听却无动,帮不了贤弟,唉!” 曹操带着哭腔的言语,再次传出,来莺儿接过侍女手中的提灯,挥手示意侍女先行退下了。 里面又接连响起咕隆咕隆的声响,以及酒樽重重砸在桌案上的碰撞之声。 屋外的来莺儿紧了紧大氅,轻叹一口气,扣了扣房门,柔声宽慰道: “夫君,酒醉伤身,一人独饮,不若妾身进来一到陪你可好?” “是莺儿嘛,进来吧!吾正苦闷,你陪我说说话!” “嗯!” 来莺儿轻轻推开书房门,随即快步跨入,转身关上了房门,将提灯置于架上,接着便来到曹操对面,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划过了一丝心疼: “夫君,你落泪了……” 第271章 洛阳探报 “哪有,不过是有些感怀罢了!” 曹操继续端起酒樽,一饮而下,脸上有些些许惆怅,或许是想到了什么,又接着问起了来莺儿: “莺儿,屋外没人了吧!” “夫君放心,屋外的下人,我都让他们先行退下了!” “那就好,莺儿,陪我喝几盅!” “嗯!” 两人又默默对饮几筹,隔了很久,曹操终究忍不住再次开口道: “莺儿,你如何看待子羽?” 来莺儿端着酒樽的手,微微抖了一下,她不明白,为何曹操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整理一番心中思绪,来莺儿心中叹息一声,接着用着平和的语气回道: “夫君,为何会有此一问?妾身不过当年与骠骑大将军有过一面之缘,对他的看法不就如天下人那般?” 曹操看着脸色如常的来莺儿,嘴角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笑意,摇摇头否决了来莺儿: “莺儿,若是操所料未错,当年的那次,你是有意接近子羽的吧!放心,陈年旧事,操不会介怀的”。 来莺儿眼底闪过一丝坦然,盯着曹操那洞悉人心的眼神,来莺儿大方的承认起来: “不错,当年我的确是奉了教内的命令,有意接近刘睿,想不到最后的结果竟会是这般,要不是夫君相救,想必莺儿也死在那场动乱中了”。 来莺儿有些伤感起来,不知不觉间,已是物是人非了。 “唉!往矣!” 说罢,曹操端起酒樽,又是一口酒水下肚,眼前美酒仿佛就如白水般,一杯接着一杯。 “夫君,别喝了,有心事,可以说与妾身听,不论如何,妾身都愿与你一起面对!” “吾没事,只是不屑与小人共事,不愿大汉痛失贤良,实属煎熬矣!” 曹操说着,将手中酒樽再次重重砸在桌案上,一丝落寞的感觉充斥在他身周。 “夫君,妾身不懂这些,不过刘将军乃当世人杰,世事皆难料,当年天师从众百万,最后不也落得个枭首下场吗?” “是啊!能同刘子羽同世而存,足矣!” 曹操似有所感,仰起头,呢喃自语道。 来莺儿看着曹操的神态,眼中闪过复杂,怯懦道: “夫君,你既担忧刘将军,那为何不去信提醒一二,也好过此刻这般煎熬”。 闻听来莺儿此言,曹操目光转到了她的身上,定定的看了她一会,随后才无奈解释: “莺儿,有些事,知晓与否,已无关紧要……” 夜色更加深沉,渐渐的,此间私语再也不足为外人道哉! ………… 冬去春来,天气转暖,万物复苏,沉寂了数月的北方大地上,随着春天的脚步,也渐渐的躁动了起来。 晋阳城的西门之外,随着西边方向羌族动乱的消息传来,早已准备多时的吕布、郭嘉、黄忠,颜良、乐进等人,接过刘睿的军令,辞别众人,领骑兵两万,并陌刀步军一万,蜿蜒西去。 “主公,军械粮草尽皆安排妥当,其他几路大军,何时开拔?” 荀彧看了一眼远去的吕布大军,接着回身向着刘睿禀告道。 “再等等,还不到时候”。 “喏!” 众人散去,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务了,而刘睿一回到州牧府,刚离去不久贾诩便是匆匆而至。 来不及客套,贾诩脸上难得的现出一抹凝重之色,见到刘睿之后,急忙从怀中摸出一封书信。 刘睿见到贾诩的脸色,预感不妙的他,快速拿过书信,快速游览了起来: “帝危急,进遣兵,封闭洛阳,戒周边虎牢等关隘!” 刘睿将书信紧紧一捏,接着问贾诩: “消息可靠嘛!” “主公,在下查对过,其他几处发来的消息,都差不多,想来应是无误!” “可有董卓那边的消息?” “有,不过这董卓似乎也收到了消息,所率大军以粮草不足为由,停驻在渑池,一时倒是没有其他举动”。 刘睿闻听贾诩的话,脑海中飞速的回忆着,眼下已是三月末,刘宏更是陷入昏迷,恐怕是熬不了多久了,这董卓停驻不前,应该是打着坐地起价的目的,时局与历史上一般无二,唯一的变数就是自己。 “来人,速去传各位大人前来大厅议事!” 刘睿转身向着州牧府大厅行去,身后的贾诩看着主公的身影,迈步跟随其后。 众人见到自家主公如此情急的召集自己,也都纷纷放下手头的事,赶来了州牧府中,等到人差不多齐了,身处主位的刘睿便直奔主题,说出了一道让人震惊的消息: “诸位,吾急召你等,是洛阳传来探报,陛下现在的情况万分危急,我们此前商议的计策,也需立马开始布置了!” “主公,彧赞同!” “末将等也赞同!” “那好,诸位将军就有劳尔等即刻前往军营,策动兵马,按照先前的部署,赶赴并州各地!” “喏!” 拿到军令的众武将们,顾不上再言其他,出州牧府后,拔腿便是匆匆向着城外军营而去。 “主公,我等也告退了!” 贾诩等一些谋臣跟刘睿辞行后,趁着武将整军之际,快速赶回各自的府邸,准备一番。 “文若,半月后,秘密置办一些白幡素麻,不要问为何,照我说的去做!” 荀彧听闻刘睿的话,心中大骇,莫非主公方才还有什么情报未及言明,不过眼下见到刘睿的脸色,荀彧识趣的拱手应诺,转身退出了大厅。 众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刘睿也是怕在外人多眼杂,才召集众人齐聚于此,现在众人散去后。 只剩下刘睿依然站在原地,直到此刻,他的脸上才浮出一股悲呦之情…… 洛阳,皇宫之中。 此刻,容颜枯槁的刘宏,躺在龙榻之上,双眼紧闭,似睡着一般,殿门之外,张让等常侍一个没少,俱都在此,焦急的询问着惶恐不安的太医: “秦太医,陛下何时才能醒转?” 张让冷眼盯着眼前的秦太医,今日非得得晓一二,也好让他们这些人心中有个底。 “这,张常侍大人,下官也不敢保证,陛下眼下身危体虚,待下官再于几位太医商议一番,如何?” 第四卷:并州风云(完) 第272章 谋求退路 等到秦太医离去,张让给在场的常侍们打了个眼色。 随后众人跟着张让一起,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偏殿之中。 “各位,眼下的情况你们也都看见了,陛下这才多久没上朝,他何进就敢封锁洛阳,若是情况再恶劣些,只怕咱们这些人,哼哼!” 周围的一众常侍们,没有一人接过张让的话头,他们都明白张让的意思,过去他们有陛下为依仗,作威作福惯了,现下陛下昏迷不醒,以何进为首的那帮大臣,隐隐间,不在把他们放在眼中。 “唉!张常侍,要不,咱们一起去给大将军认罪,献上一份重宝,让他放过我们如何?” 张让听到这人的话,眼中寒光顿闪,他张让可不会天真的认为,何进会这般简单放过他们,如此,到头来还不如拼一把,总之他张让是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蠢货,那何进恨我等入骨,岂会放过尔等性命,也不好好想一想,哼!” “就是就是,大不了鱼死网破,他何进势大,咱们也不是好惹的”。 常侍赵忠咬牙尖酸的喝道,他也认同张让的说法。 “那你们倒是说说,该如何做,才可保住身家性命呐!” 众人又是一番窃窃私语,唯独张让沉着一张老脸,眼中的寒芒更甚先前。 “好啦!咱家就问你们一句,想不想活命?” 闻言,众人纷纷停下言语,木木的看向了张让,看来,这张让是有对策了。 赵忠扫过在场众人一眼,将各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见到其他常侍都无异色后,率先开口问道: “张常侍,可否给我们指点一条明路?” 其他人有样学样,躬身向着张让行礼请教。 张让心中闪过道道得意,假意咳嗽几声,示意众人靠近自己后,才将自己的看法娓娓道出: “诸位,别忘了洛阳之外,咱们还是有外援的,并州刘睿,我们先前交好于他,而此人也是那何进的敌人,若我们撑到刘睿到来,往后性命应该是算保住了,至于钱财地位这些,就不一定啰!” 听到张让如此说,当即就有人沉不住气了,跳脚起来: “哼!既如此与投靠何进有何区别呢?” 此人就是先前建议投靠的何进的那人,他虽也为常侍,不过平日里并未过多得罪何进,才抱着一股侥幸的心理。 其他人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当中有人则催促起张让,不必理会这人,继续说下去。 张让心中虽有些气恼被人打断,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便也再次开始了刚才的话头: “现在咱们要想在刘睿到来之前保住性命,唯有求一人,替咱们去劝解何进”。 “何人?” 张让眼神灼灼,缓缓开口: “皇后何莲!” “什么?当年虽是我等助她入宫,可后来咱们与她可是颇有恩怨,她会愿意救我们吗?” 赵忠先是惊讶,随后有些无奈的说了起来。 “哼!此一时彼一时,你莫非真的以为,那何莲就会放心何进?” “何解?” “你们好好想一想,若是以后刘辫登基为帝,权力皆会旁落在何进手中,剩下何莲与刘辫孤儿寡母的,又该怎么办?” 众人闻言,一个个沉思起来,这些尔虞我诈的勾当,他们以前用的都是得心应手,那何莲久居深宫,对于这些,也是颇有了解,以她的狠毒,决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此事发生。 “张常侍,那我们该如何做?” “无甚,明天你们各自挑一些宝物,越珍贵越好,不要舍不得,都把自己的态度拿出来,收起你们的那些心眼儿,随咱一起去请皇后娘娘调解!” “嗯!” “张让,你就放心吧,咱一定以你马首是瞻!” “哦!对了!” 张让想到还有一些是须得交代众人,急忙喝住了意欲散去的众常侍: “那车骑将军何苗,早前日子咱与他也有所往来,明日也一道拜会拜会他,赵忠,你待会儿去密见蹇硕那厮,叫他这段时间警觉些,别给人钻了空子,至于那董卓,就不要在抱希望了,此人实是一只喂不饱的豺狼,白瞎了咱们先前给他的那些钱财珍宝了”。 “嗯!我马上去蹇硕府上!” 赵忠点头答应,见到张让不在言语,转身拔腿就向着宫外行去。 等到众人都走后,此处宫殿又如往常一般,再无半点人声…… 后宫皇后居所,近来守卫力量也暗暗加强了不少,此刻的宫殿内,一体态丰腴的美貌妇人,身着华丽的宫装,侧卧仰倒在软榻上,一边拨弄这芊芊葱指,一边听着下方宫女的汇报: “娘娘,婢子知道的就这些了,这段日子张常侍他们,一直守候在陛下的寝宫”。 “嗯,本宫知晓了,你先下去吧!” 妇人吐气如兰,魅惑的声音在殿中轻柔的响起。 “喏!” 宫女行了一礼,随后恭敬的缓缓退出殿中。 “母后,父皇病重,您为何不让孩儿前去探视?” 妇人侧边响起一道的男声,听这变音的男子之声,料来年纪不过十之三四。 “辫儿,你从小不在宫中长大,你父皇除了你那嫁出的皇姐外,便是独宠刘协小儿,何时把你放过心上!” 说着,妇人的语气渐渐变冷,隐隐间,话中藏着一股莫名的怨气,手中更是不知何时抓起了近前的两颗宝石,恨恨的捏揉了起来。 “母后,辫儿自知父皇不喜儿臣,然我大汉以孝立国,今父皇病重,儿臣焉有不去之理?” 刘辫有些固执的与自己母后争论起来。 “唉!你这傻孩子,你如此仁心,今后何以在这宫中立足?暂且不论你那皇姐夫刘睿,就是日后,你那两位舅舅,汝又该如何制之?这偌大的天下,汝又如何去掌控矣?” 妇人说着,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儿子,手中把玩的宝石更是被妇人紧紧捏住,如葱般的玉指,指节发白,胸前波涛,随着妇人呼吸起伏,上下跌宕着,此刻更显雄伟壮观。 第273章 求见何后 听着自己母后的质问,刘辫面色开始闪躲起来,他的性格本就怯懦,加上自幼跟随道士一起学习,生性散漫惯了,如此,倒是一时不敢再与自己母后争辩了。 见到自己儿子的表现,何莲的眼底闪过失望之色,自己多年来,在这宫中如履薄冰,用尽各种手段,才有了今时的地位,期间不知击败了多少对手,不就是想把这不成器的儿子,今后扶上那帝位吗? 可眼下,偏偏到了关键的时候,不知怎的,看着儿子的表现,何莲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担忧起来。 不行,不能让自己的兄长成为辫儿的掣肘,可那刘子羽太过遥远,一时半会儿到哪里去找帮助自己的人呢? 此刻的何莲,果然是如同张让猜测的那般,心中对于帮助他的兄长何进,慢慢地萌生了一些担忧和不满,毕竟,能在这宫中屹立这么些年,这何莲心思远非寻常女子可比。 “辫儿,本宫乏了,你先回自己的宫殿吧!” 刘辫嘴角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告退一声,便离开了何莲的寝宫。 等待刘辫走后,何莲再次传来那名宫女,将一封书信交与她,同时,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 “此封信,你要亲手交给车骑将军何苗,不得假手他人,知道了嘛,若是办砸了,本宫饶不了你”。 “是是,小婢定会亲手交给车骑将军,娘娘放心”。 宫女双手恭敬的接过何莲手中的书信,在此期间,连头都不敢抬,生怕一个不好,惹怒了这皇后娘娘,同时,她的心中也十分惶恐,所以,宫女接过书信后,便是急忙领命出宫,向着何苗府邸赶去。 宫殿外,侍卫中一人,看着这宫女匆匆而出,眼中思索片刻,转眼,只见他跟同伴解释几句,便也急忙出宫,向着洛阳城中的大将军府而去…… 一夜无话,第二日上午,后宫之中,何莲堪堪洗漱完毕,守在殿门外的小太监,便是一路小跑,来到何莲面前,跪地禀告道: “娘娘,外头张让大人、赵忠大人,还有……等一众常侍大人特来求见娘娘,娘娘是否召见?” “咦,今儿这是怎么了,莫非是本宫做梦不成,怎的张让这些人来会求见本宫?” 小太监见到何莲在嘀咕,但却没说召不召见张让等人,不由有些焦急起来,只听小太监委婉的再次开口询问: “娘娘,各位常侍大人还在殿外等着呢,哦!奴婢还看到他们身后的随侍,手里更是拿着不少的锦盒哩,依奴婢看呀,娘娘不妨见见他们”。 “你真看到他们带礼物来了?” “是的,奴婢亲眼所见”。 何莲嘴角浮过浅笑,俏丽的脸上刹那间绽开了笑颜,如花般灿烂,似乎连这空气都被惊呆凝滞了。 何莲缓缓收起笑容,舒展的秀眉下,那双魅惑众生的眼眸中闪过阵阵得意,同时对着小太监吩咐起来: “既然如此,那你就去让张常侍他们进来吧!” “喏”。 小太监直到此刻,心中的忐忑不安才彻底放下,两边的人,都不是自己一个小宦官能得罪的起的,现在这种结果最好,张让他们打赏给他的赏钱,他总算是可以收的心安了。 “奴婢张让、赵忠……拜见皇后娘娘!” 不一会儿,张让等人鱼贯而入,见到端坐主位的何莲,常侍们再也不复往昔那般,一个个急忙跪地行礼。 此刻的何莲看着下方的常侍们,心中生出了一种多年来未曾有过的满足,这就是权力的味道吗? 这些阉党以前不是仗着自己有刘宏撑腰,对自己除了表面的礼节外,哪会有一丝的敬意,可此时此刻,还不是像狗一般跪地求饶?哼! “都起来吧!” “奴婢等谢过娘娘!” “张大人,你等今日前来本宫这里,是否是陛下有什么事,需要让你们传达给本宫呢?” 听到何莲的问话,张让带着笑脸,恭敬的回答: “娘娘,实不相瞒,奴婢们今日冒昧前来,确有要事与娘娘相商,不过不是陛下的事,是奴婢们的私事!” “哦!私事,你们可都是陛下眼中的红人,还会有事与我相商,你们应该去找陛下呀,求本宫做什么?” “嘿,娘娘说笑了,现在谁不知道,这洛阳城中,天子危重,何大将军权势滔天,而您贵为大将军的妹妹,又为当朝皇后娘娘,再加之,朝中百官俱都认同支持皇子辫为太子,奴婢们有事不来求娘娘,又能去求谁呢?” 张让腆着脸,一副讨好的口吻,拍着何莲的马屁。 其他常侍也在一边搭腔,一个个口中的赞美之词络绎不绝,把何莲都哄的晕乎乎的了。 张让偷眼打量了何莲一眼,见到后者的表情,心中知道有戏,转身从随侍的手中接过锦盒,眼中透露着丝丝不舍,但张让还是迈着坚定的步伐,双手托举着锦盒,向着何莲走去。 “娘娘,此乃奴婢偶然所得西域奇玉,此玉温润性和,带之有延年滋颜之功效,特献于娘娘,以表奴婢的真诚之心!” 其他人见张让带头,也一个个不甘示弱,都取来自己精心准备的宝物,上前争先恐后的送给何莲。 这一下子,倒让何莲开了眼界了,她何时一次见过如此多的奇珍异宝,她的丈夫,可是舍不得把珍宝给她,除了当初入宫之时,赏赐给她一些财宝之外,后面就连半个子儿也没送过了。 “不错,张大人你们还真是神通广大呀,这些宝物,在陛下那里恐怕也不常见吧!” 张让等人不置可否,这个问题有些不好回答,索性绕过这个话题,只要这何莲看的上这些宝物,那他们接下来就好说话了。 “娘娘,论及当年,还是我等接您入宫的,不料想,转眼竟是过了这么多年了,哎!” 何莲此时正拿着张让送她的奇玉把玩着,听见张让这亲近之话,用余光微撇了他一眼,随后继续打量起了手中的奇玉。 第274章 车骑将军 张让见这何莲如此这般沉得住气,终究,他不再委婉的顾左右而言其他,直接道出了自己来此的真正目的。 “娘娘,奴婢们想求您代为我等向大将军求情,以后但凡娘娘有何事,我等皆不推辞”。 “哦!那你们说说,陛下当立谁为太子呢?” 何莲嘴角上扬,放下手中的奇玉,慵懒的靠坐在软榻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张让等人。 还未等张让发话,下方的常侍们便是一个个抢着回答了起来: “娘娘,这还用想?辫皇子乃是陛下嫡长子,不立他,难道还立那刘协吗!” “哦,那先前各位大人挺喜欢刘协的,怎的今日反倒支持起我儿刘辫了”。 赵忠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上前几步,以讨好的口吻对着何莲解释起来: “先前奴婢们是被形势所迫,奴婢们心中可是支持着辫皇子紧,许是娘娘以前想岔了”。 “哼!” 何莲看了看眼前的赵忠,解气的哼了一声后,脑海中想起昨天自己的担忧,联想到这些宦官虽然狡诈贪婪,可是这些年下来,在宫中的势力可不容小觑,或许,这次保下他们,方便以后为自己所用,也未尝不可。 何莲在权衡着利弊,同样的,张让也在考虑接下来的事情。 不一会儿,终是何莲开口打破了沉寂: “本宫不敢保证兄长能否放过你们,不过,看在你们这些礼物的面子上,本宫就去试试,成与不成,就看天意了!” 何莲嘴上虽如此说着,不过她的心中已有七分把握,能让自己的兄长饶过这些人,方才如此说论,不过就是想吓唬张让他们,以便自己今后更好的利用他们,去对抗其他的势力。 “多谢娘娘,无论最后结果为何,我等皆永感娘娘大恩”。 既然这何莲答应了,那再留在此处也没多大意义了,接下来就是何苗,也得去走动走动了。 众人一一行礼告退,出何莲宫殿后,一行人,又匆匆向着何苗府上赶去。 收到消息的何苗,将一些事务交由手下打理,自己则轻装赶回了府中。 “哈哈哈,张大人不在宫中陪侍照顾陛下,怎有闲心光临寒舍呀!” 何苗一进入府中,管家便将他带往了大厅里,来到大厅里定睛一看,哟嚯!十常侍一个不少,今日都到齐了。 于是,何苗直接开口问起了领头的张让,来这的目的。 张让起身,朝着何苗微微躬身,再不似以前那般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表现,紧接着,开口道: “我们匆忙打扰何将军,还望将军见谅,亦是有不得不来的理由呀!” “张大人,各位常侍大人不必多礼,在下不过区区车骑将军,属实无甚兵马、权力,只怕是帮不上各位大人的忙了”。 何苗坐在主位上,脸上带着笑意,十分谦虚的说道。 好一只笑面虎,可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罢了,直接跟他开门见山,免得浪费时间。 “车骑将军,我们刚从皇后娘娘那里过来,皇后娘娘方才已经答应我们,愿意替我们向何进大将军请和赔罪,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让说完,对着赵忠等人努努嘴,众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哪还不明白张让的意思,一个个的招呼起随行的手下,将一箱箱早已准备好的财宝,一一抬了进来。 “车骑将军,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车骑将军莫要嫌弃才好!” 赵忠指挥众人将箱子摆好后,便一个个的打开了箱盖。 顷刻间,满室光华,霞光宝色直耀得人头晕眼花。 车骑将军何苗,此刻感觉自己的心跳似乎都漏了半拍,看着眼前的这些珠宝,先前脸上那淡然的神色,早已被贪婪所取代…… 良久,何苗深呼出一口气,木然的重新坐回座位上。 “各位常侍,你们出手也太豪气了吧!” 车骑将军何苗颇有感慨的问道。 “哪里,车骑将军过谦了,我等都十分敬佩车骑将军,这点财物,不过是些许薄礼,若是将军能帮衬娘娘,一起劝说何进大将军与我等修好,事成之后,定不会忘记将军活命之恩!” …… 十常侍们,你一句我一句,恭维夸赞着何苗,一时间把何苗给说的飘飘然,加上又有如此多的财宝在侧,当即,何苗便拍响了胸脯,保证会尽最大的努力,随皇后娘娘一起劝说何进。 张让等人到此,个个心中都长出一口气,有了这两兄妹的帮助,或许那耳根子软的何进,兴许不会那么快来找自己等人的麻烦,那么他们就能拖一些时间,尽力拖到刘睿来京勤王。 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何进的耳目,毕竟现今的洛阳,已然尽皆被其所掌控,而何进在听过手下的汇报后。 并未把此事过多的放在心上,在他想来,自己与何莲、何苗虽不是亲兄妹,但同为何氏一族,怎么的也比张让那些人亲,自己的“弟弟妹妹”恐怕只是想借着这个由头,大肆敛财罢了。 只要他们不影响自己的大计,些许微末小事,他何进才不会去关注和深究,懒的费心。 而他现在手上拿的,正是刘睿加急送往朝廷的奏报。 看过之后,何进粗豪的脸上浮现得意的表情,早前日子,他依计派人送给刘睿的命令,果然被这小子以异族动乱,并州不稳为由,给搪塞了过去。 虽然,早在何进意料之中,不过见到刘睿丝毫不给自己面子,何进的心中依然愤怒非常。 直到今天,他得到密报,闻听北疆鲜卑和并州西北羌族,同时作乱,而刚刚,刘睿的加急奏报上面的内容,与自己手下得来的密报一般无二,才令何进心情大好。 哈哈,你小子早前日子不是推脱说异族动乱,自己离不开并州,不能赴洛阳复命吗?这下好了,这鲜卑和羌族还真作乱了,还真是自作自受,唉! “来人,给我请袁家袁绍前来我书房”。 心情大好的何进,中气十足的对着外面的侍者喝道。 第275章 刘宏崩逝 “见过大将军,大将军急召在下,可是发什么什么事?” 跟在家仆后面的袁绍,刚一踏入何进的书房,便是急忙行礼询问。 “本初勿急,不过些许小事想要询问于你”。 袁绍闻言,点点头,刚才何进的家仆来到袁家,指名道姓的要自己立马去大将军府,还以为是大将军有急事,原是虚惊一场。 “本初,那董卓可有动作了?” “哼!此等莽夫,不就想趁此机会多讹好处,既然大将军答应了给他粮草,料来,不会再拖延不决了”。 “嗯!要不是现在防备刘睿,不要说等他来了洛阳,老子现在就想弄死他!” 袁绍看着一脸愤怒的何进,心底十分认同,这董卓可刮了他们不少的油皮去了,要不是不想因小失大,哪会让他如此猖獗。 “大将军不必记恨此人,等他来了洛阳,还不是任由我们拿捏嘛”。 何进点点头,压低声音对着袁绍道: “本初,据宫中传来的消息,咱们陛下昨夜醒转片刻,又呕血昏厥过去了,只怕拖不了多久了,那蹇硕最近给我盯紧了”。 “在下省的,倒是大将军,这段时间多关注下宫中的消息,一但陛下崩逝,就是扶皇子辫登基之时,势以快刀斩乱麻,不给刘睿和其他人机会”。 “本初说的是,看来得给我那妹妹通通气了”。 ………… 寒意渐去,十日一晃而过,洛阳城内的气氛一如既往的沉闷,而城中的中心,皇宫之中。 南宫嘉德殿,此刻不论门口的侍卫,还是内里的宫女、太监、医官,皆是大气都不敢出,各怀心事的看着那一处榻上。 龙榻之上,刘宏静静躺着,气若游丝,脸色惨白如金纸,显然是到了弥留之际。 几位头发花白的太医,正不断的施针断脉,面色间,十分沉重,额头更见细密汗珠。 “我儿,呜呜!” 一阵纷乱的脚步传来,过后便是一声妇人的惨呼。 刘宏生母,当朝董太后,被两位贴身宫女搀扶着,步履蹒跚的朝着刘宏行去。 她的后面,刘协亦步亦趋,不断用着衣袖抹着不断掉落的泪珠。 站在龙榻边上的何莲,也微微福身,众目睽睽之下,该有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向着董太后行礼: “臣妾见过太后!” 另一边的刘辫自然也看到了董太后,赶忙也行礼道: “孙儿刘辫见过皇祖母!” 哪知,董太后路过她们娘儿俩边上,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接着直接坐在床沿边,拉着自己儿子略显冰凉的手,不断低声循道: “宏儿,快看看娘亲,娘亲舍不得你呀……” 刘辫抹了一把眼泪,看到了有些胆怯的刘协,起身来到了刘协的身边,善意的说道: “协弟~” 话到了嘴边,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刘协起初看到自己皇兄刘辫,朝着自己走来,心下顿时有些紧张,先是偷眼打量了那边的何皇后,见到后者并未看向自己,松了口气的同时,眼底深处藏着一股常人不易察觉的仇恨,但转眼间,见到疼爱他的父皇此刻的模样,心中的悲凉忍不住又翻涌了上来。 何皇后看着榻上的男人,心中竟也有着一丝悲伤,但更多的是复杂之感。 初进宫时的万般宠爱,而后的冷漠厌恶,飞速的划过她的脑海,顿时万般滋味,尽在其中…… 殿门外,十常侍一个不落,俱都到齐了,众人眼神交流,皆是一副胆颤心惊的表情。 先前虽做好了不少谋划,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张让等人的心中也没底,何皇后早些日子替他们给那何进屠夫说情,但看何进的意思,似乎是不打算让他们好过,这可如何是好。 同样在这殿门外,十常侍身后不远处,王越冷眼打量着这些宦官,他能出现在这里,不是那帝师的身份,而是因为刘宏交予了他一道命令,而最为重要的诏书,就在那常侍张让身上。 时间在众人心头缓缓滑过,眼见夜色渐渐深沉,就连那皎洁的月亮,也躲入了乌云的背后,深沉的夜色下,这辉煌磅礴的皇宫,渐次也带上了一股暮气,好似一位垂朽老者,行将就木。 压抑沉重的气氛,使得在场的不少人,心中凄切。 陡然间,殿内响起不少惊惧哭泣之声,有男有女,呜呜咽咽传了出来。 张让等人心中大呼一声不好。 果不其然,一位小宦官跌跌撞撞的跑出了殿门,来不及扶正慌乱间跑乱的帽子,便惊慌失措的大声疾呼起来: “陛下,陛下驾崩了!” “呜呜,陛下!” 一阵噗通跪地的声响,响彻在了殿外的空地,十常侍们纷纷跪地痛苦起来,口中都在哀嚎,痛逝刘宏的同时,也为自己今后的命运担忧起来。 王越面带悲伤,拱手朝着宫殿方向遥遥一拱手,拜了三拜,过后,快步赶来张让身边,顾不上跪地痛哭的其他人,一拉张让,将后者单独拉出人群: “张常侍,越有陛下遗命,此刻,陛下崩逝,请张大人将陛下生前所立诏书交予在下,越即刻赶赴并州,传召刘睿将军,望张大人以大局为重!” “善,是咱家疏忽了,还请帝师将陛下手令给我!” 张让飞速的回答了起来,顾不上其他,急忙要王越给他手令。 王越早就准备好了一切,从怀中快速掏出一块帛书和一枚令牌,毫不犹豫的交给了张让。 “张大人,是这两物吗?” “嗯,没错,就是此二物!” 张让说着,也从自己身上拿出一封精美的卷轴,连同王越先前的东西一起,塞回了王越手中。 “帝师,一切就拜托了,陛下遗命,就靠我们了”。 张让看着王越,郑重的嘱咐起来,而王越目光坚毅,点点头,应诺道: “我知晓,去也!” 王越拱手一礼,随后转身几个跨越间,渐渐消失在了这片空地之中。 看着快步离去的王越,张让收回目光,走回了常侍之间,附在赵忠耳边低语起来: “先不要悲伤了,快去将此消息传与蹇硕,迟恐生变!” 第276章 欲夺城门 "师父,如此急迫,可是陛下~" 王越刚一回到住处,暗处的史阿急忙现身,迎接了上来,看着自己师父肃穆凝重的脸色,史阿收住话头,心中已然有些明白了。 “史阿,路上我在与你细说,速速随我取文牒,即刻北上并州,完成陛下的嘱托!” “是,师父,不过郑师弟此时也在洛阳,要不要通知他?” “不必了,我们赶路要紧,迟则生变!” 王越叹息一声,随后进入房间,拿上自己的宝剑,便是向着后院的马厩而去。 史阿站在原地愣了愣,见到师父走远,摇了摇头,也提剑追上了师父的脚步。 外面的街道上,一队队精锐的士卒,在各自将校的带领下,飞速的直奔外城四门而去。 无数百姓被这繁杂的脚步与马蹄声惊醒,虽然心中十分好奇洛阳此刻发生了什么,但联想到近段时间来,官军的狠厉,除了个别胆大之徒外,其他人纷纷蒙头继续睡去。 同时,洛阳城最大的商行后院,一面容冷峻的首领,飞速游览着手下递来的情报。 看完之后,首领眼中寒芒渐起,对着身前拜服的手下低语吩咐: “速去召集众人,来暗室商议!” “喏!” ………… “嗒嗒嗒”的急促马蹄声响起在北门处,让匆匆赶来此处严守的城门守将,露出了戒备之色: “来者何人,通名下马!” 守将见到飞速到来的两骑,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拔剑指着两骑怒喝,身侧的其他士卒也纷纷将武器对准了这两人,严阵以待。 “吁!” “吾乃帝师王越是也,奉陛下诏令,出城公办,尔等还不速速退下,打开城门,是想谋逆否!” 王越一声大吼,不过还是拉着马缰,放慢了速度,待距离守将约莫五步距离时,从怀中摸出一块鎏金的令牌,顺手朝着守将抛去。 守将从听到那人自称帝师王越,就对此二人更加重视警戒了起来,眼见王越朝他抛来一块令牌,急忙便是双手恭敬的接过,定睛一看,果然非虚,此人真的是那帝师王越。 低下头朝着王越抱拳,守将不卑不亢的回道: “此刻已近亥时,没有大将军亲令,任何人都不得出城,不知帝师可否等明日卯时,城门解禁之后,再行出城?” “好胆,吾师奉陛下之命办事,若是耽搁了事务,你承担的起吗?” 史阿看着守将在此磨磨蹭蹭,心头不由火起,顿时喝骂道。 “末将也是听差办事,还望帝师勿要为难在下,不妨这样,帝师在此稍候片刻,待我派人容禀大将军后,请大将军定夺,您看如何?” 见到王越跟他身遭的那人隐隐间,有些怒意勃发,守将也不敢将王越得罪死,只好服软,要是何进同意,那就不关自己事了。 见到守将虽然唯唯诺诺,但仍不肯打开城门,王越心头也焦急起来,他深知若是再继续耗下去,也不会有何改变,到时,只怕自己就真出不了这洛阳城了。 想到这,王越隐蔽的朝史阿打了个眼色,见到师父的示意,史阿一下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的右手慢慢的摸向了腰间的宝剑。 守将没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他看到王越听了自己的话后,立于原地,没再发一言,还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的说法,正准备招呼手下去大将军请示,不料,王越冷冷的声音这个时候传了过来: “这位将军,其实你不必去向大将军禀告,其实,此次越要办的事,大将军也知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呐,你看,这就是大将军的手令!” 说着,王越右手摸向了腰间,而守将见到王越的言语,心中有了一丝放松,竟然上前几步,想更加仔细的看清大将军的手令。 “嗤”,黑夜中一道亮白匹练自王越右手而出,直直的划过守将的脖颈。 “动手!!!” 王越飞身下马,向着还在发愣的士卒扑去。 史阿呆了一瞬,随即也反应过来,下马持剑向着士卒杀去。 “啪嗒”,守将的首级自脖间掉落在地,一双眼中满是惊惧和迷茫。 方才,王越心中已知要想安然出城已事不可为,只能趁着守将接近之机,出其不意的斩杀了此人。 “杀!” 冲入士卒中的王越师徒,大肆屠杀起了挡路的人,而其最终目的,则是那两扇城门,只要出了洛阳城,对于他们来说就是蛟龙如海,何进再想追捕他们就难了。 “王越谋反,依大将军令,诛杀此贼!” 城门楼上的小校见到下方逞凶的两人,色厉内荏的朝着边上的其他人喝道。 现在的情形,不管王越是和原因,先给他安上一个反贼的名头,不然这些士卒有些放不开手脚。 “你们还等什么,弓箭手,快动手!” 小校抽出佩剑,朝着城楼上的弓箭手挥舞起来。 底下,眼见王越两人正在收割手足袍泽的性命,一些士卒也挥起手中的刀,向着王越砍去,持枪的士卒则组织起小范围的阵型,找准时机,突施冷枪。 “弟兄们,杀啊!” 一个伍长鼓舞着手下,话音刚落,王越一剑划过他的咽喉,让他后面的话永远的咽在肚子里。 “不要恋战,速取城门!冲!” 刷刷两剑,解决了挡在身前的四位士卒,王越驻剑,喘了几口粗气后,提醒那边的史阿。 “师父,我先挡住他们,你去打开城门!” 王越抬头看了一眼城门,此时,他离城门只有十余步的距离了,不过那层层叠叠的士兵,就如一道壁垒般,挡住了去往城门的通道。 “不想枉死者,给老子滚开!” 王越提起宝剑,声若洪钟的嘶吼起来,配合上他此刻有些疯魔的表情,着实让一些人吓得不轻。 “怕什么,他杀了如此多的兄弟,早已力竭,带把的跟我一起上,剁了他!” 躲在人群中的一位领头什长,蛊惑起了身边的士卒们。 他看到王越斩杀了数十人,现在却站在原地回气,以为王越此般已没了气力,于是就想怂恿众人上去,好让自己趁机捡个便宜…… 第277章 城门激战 "上!" 什长的话,起了作用,一些胆大的士卒,咬咬牙,心下发狠,提起武器便是向着王越围攻而去。 “杀!” 喊杀声回荡在王越耳边,深吸一口气后,王越目光中寒光凛冽,右手一转剑柄,在士卒长枪未及近身时,他双腿蓄力,鱼跃而起,双脚踢踏,荡开了刺向自己的数把长枪,“唰”的一剑,又是刺穿了一个来不及收回长枪的士卒。 王越收回自己宝剑的同时,左手顺势而上,牢牢抓住眼前士卒的领口,以人作盾,向着城门压去。 “呼”,刚走两步,身遭围住他的其他士卒,一拥而上,势要用长枪洞穿眼前这天下第一剑客。 在这电光火石间,王越左手聚力,将身前士卒的尸首用力向前一甩,自身则快速腾挪,躲过这面刺来的长枪。 这面持枪的约莫五人,只看到王越身体扭转,便躲开了自己等人的长枪,刚转头看去,对面那狠人,趁着他们力有未逮,一剑划向了他们的喉颈…… 这边的史阿,余光瞟见自己师父陷入重围,心下不由着急了起来,边杀边吼叫起来: “给我死开!” 一剑横空,史阿也爆发出了所有潜力,招式大开大合,丝毫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一路劈刺,向着王越援去。 “好机会,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放箭!” 原来是城楼上的小校,方才的一波箭雨,被王越、史阿两人利用灵活的身法,险险躲了过去,此刻的他,见到两人与下方的士卒混战在一起,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狠毒的疯狂。 “可是,下方还有那么多兄弟!” 一位离他较近的弓箭手怯声道。 “废什么话,快照老子说的做!” 小校恶狠狠的训斥道,说话的同时,一个耳光扇在了弓箭手的面上,这一下,其他弓箭手们不再犹豫,蓄力拉弓,尽皆瞄向了那处混战之地,只是对不住下方的袍泽兄弟了。 “嗖嗖嗖”的破空声接连响起,紧接着,人群中传出一片哀嚎怒骂声,这一波箭雨,可谓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下方士卒在这一波无差别的攻击下,倒下了大半,不过大多只是受伤,但在这节骨眼上,属实是让王越心中松了一口气。 城门洞中的士卒此时不多了,说来还真应该感谢那蛊惑众人冲出来的什长,不然,哪有现在这般效果。 王越没做停留,飞身向着城门洞冲去,直把那什长吓得身如抖糠,对面那可是享誉天下的第一剑客,自己方才可是想杀他来着。 “袁公子,该我们动手了,不然,这王越就要跑了!” “那还等什么,莫要走了那王越,赶紧给老子上!” 一处巷口,黑暗中,传来了一道请示之声,接着一个轻佻得意的声音响起,随后,数名身手敏健的游侠儿,执剑向着王越扑去…… 呵呵!想不到啊,今日竟然还有此收获,袁本初啊,袁本初,只要我取下王越首级,看你在大将军面前还如何威风,你这庶子,也该让父亲他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了。 袁术心中十分得意,他原本带着几名自己的门客,在附近一处青楼寻欢作乐,这段日子以来,看着袁绍在何进那里的春风得意,让袁术暗地里恨的牙痒痒,这不,好不容易出来解解乏,不想,却听到有人在城门处行凶,杀戮官军,身为校尉的袁术,顿时好奇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在此时敢与大将军作对。 提起裤子,推开身下媚眼如丝的美女,袁术拿上宝剑,便是召集了那些门客,急急赶往离自己不远的北门。 来到巷口,袁术本来想仗着自己校尉的身份,前去统属起城门守军,哪知,身旁一位老成的门客,急忙阻止了他的鲁莽: “公子,莫急,此刻与官军激斗的正是王越,先看看情况再说!” 听到手下的提醒,袁术心里一激灵,方才憋了很久的感觉,差点就一泻千里了,低语喝道: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高兴一场!” “公子息怒,虽然不知道王越为何与此地的守军起了冲突,但如此公然与大将军的人马作对,只怕陛下也保不住他,咱们不妨先耐心等等,让官军先消耗他的气力,再见机行事也不迟”。 如此,袁术等人站在原地,一直盯着远处的战斗,不得不说,这王越不愧帝师的名头,这剑技果真不俗,缠斗这么久,斩杀官军无数,自身却未有多大损伤,让好游侠的袁术,心中莫名的生出了一丝感叹。 “公子,快看,他中箭了!” 一位门客见到王越肩头中了一箭,压低声音高兴的说道。 随后,在场的几位剑客,互相之间看了看,皆是点头同意,而最开始让袁术等待的那位剑客,出声请示: “袁公子,该我们动手了,不然,这王越就要跑了……” 袁术沉浸在拿下王越首级的美好幻想时,他手下的门士剑客可不含糊,他们虽然对袁术阿谀奉承,可是这些人无一不是坊间名头响亮的剑客,现在,见到王越受伤,他们顿时觉得时机成熟了,别看王越现在仍旧生龙活虎的,但在武道高手眼中,那处箭伤就是王越最大的破绽,要是自己等人能斩杀王越,不但能得到袁术丰厚的赏赐,金钱美女这些且不说,光是自己等人,能在绿林中获得的威望声名,就能让他们奋不顾身了。 这边,王越执剑行进间,突的心中有些不安,转头匆匆朝后一撇,果不其然,身后窜出了数道身影,观其行进步伐身法,王越心中瞬间明白了,这些人很不简单,而他们身上淡淡的杀意,也让王越知道,这些人是敌非友。 顺手收拾了几个举刀向自己杀来的士卒,王越突然停下了脚步,一转身,眼睛盯住了那飞速接近自己的几人。 这边的史阿先他们一步,赶到了自己师父的身边,身上已经挂了好几处彩,但仍然傲然挺立,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直直盯住了那不怀好意的几人。 第278章 情况危急 “师父,等会我拖住他们,你趁乱逃出去!” 王越目光还是盯着靠近的几人,摇摇头,他知道,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 …… “王越,天子脚下,你当街行凶,也太不把陛下放眼里了吧,今日我等就协助官军,擒拿你这等狂徒!” “哈哈!就凭尔等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王越紧握住宝剑,开口嘲讽起对面的几人,他认识这些人,皆是当世一流高手,尤其当中那窦信,王越也听过他的名头,此人在豫、衮等州十分出名,剑术了得。 “帝师此言差矣,昔年你只身入贺兰,取贼酋首级而归,确实是令在下敬服,但今日你公然反叛朝廷,生死可就由不得你了”。 “是吗!” 话音未落,王越猛然跨步,向着对面窦信杀去,眼下唯死战尔。 “诸兄弟,助我!” 窦信大吼一声,提剑迎上了扑来的王越,其他人听闻窦信所言,也纷纷拔剑冲向了王越。 “师父!” 史阿也跟随王越,与对面的剑客混战在了一起。 “噼噼啪啪”的金戈相交声不绝于耳,场中的数道人影纵横交错,让围在场外的士卒们目不暇接。 就连城门楼上的弓箭手们,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贴于墙垛口边,注视着下方的战斗。 “嗖”一道急促刺击声响起,刚撩开窦信宝剑的王越,瞟见左侧忽刺而来的宝剑,急忙收力,身体微微一侧,躲过这飘忽的一剑,还未松口气,下一刻,同样瞥见机会的窦信回转剑身,一记快速的挑砍,目标直指王越的胸口。 “哼”,王越出声的同时,宝剑换过左手,身体后倾,右手猛然撑住地面,险险的闪开了窦信的攻击,执剑的左手,更是在这空挡变换几招,挡住了先前刺击自己的那位剑客。 对面的两人旧力刚过,新力未逮,正是露出破绽之时,王越岂会放过如此良机。 只见王越,手掌用力,手肘弯曲,在这瞬间借力而起,左手倒持剑柄,倒退着步子,向着身后左边那人追击而去。 “噗”,利器入肉,宝剑穿透敌人,王越也没回头再瞧敌人,一转剑柄,接着闪电般拔回宝剑,毫不停留,向着窦信追去。 “噗通”一声,方才被王越刺伤的人,双腿一软,坐倒在地,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冒出,一颗颗划过脸颊,洒落在地,合着鲜血,浸湿了他的上身。 他调整了一下姿态,盘腿坐在地上,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那一剑并未要了他的命,不过也足以让他休养几月,眼前的战斗,他是没有资格参与了,只能用一双仇恨狠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王越。 窦信也看到了这一幕,不过奇怪的是,他的嘴角此刻露出了窃喜,顺着他的眼神望去,王越正举剑朝他刺来,莫非这人是吓傻了不成? “哈哈,王越,肩膀不好受吧?” 哪知王越丝毫没有理会他,闷头继续冲向了他,这一次,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他心中已然打定了诛杀窦信的想法,为的不是自己,而是史阿。 在这场中,史阿不是对手的唯有这窦信,自己若是解决了他,史阿逃出的机会便又大了一分。 他一直视史阿如己出,罢了,就让他这师父,为他杀出一条血路吧! 窦信可不会知道王越的想法,这王越不做声,让他更加笃定王越已到了强弩之末,现在只是憋着一股气,那自己只要游斗就好了,犯不上与这老匹夫死拼。 “嘭”,说时迟那时快,两人再次缠斗在了一起,两把宝剑,更是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场地间,飞沙走石,两位当代剑术高手,都拿出了浑身解数,拆解着对方的招式。 剑术比斗间,两人的拳脚也不闲着,插空就用出了各自不俗的拳脚功夫,而这窦信就有些可耻了,他的招式一直都隐隐向着王越的左肩招呼着,王越舍命攻击窦信的同时,还得分出不少精力避让那鲜血淳淳的肩头。 此刻他肩膀被箭头穿透的伤口,随着连番的打斗,愈发的严重了起来,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让历来身志意坚的王越,也颇为不好受。 窦信手执宝剑,紧紧盯着王越的一举一动,奋力抵挡着王越决然狠厉的招式,同时心中越发肯定起来,这王越再有十数回合,必然败于自己剑下。 “铮!” 一阵嗡鸣声过后,两人错身各自退开几步,随后,不约而同的注视着对方。 “哈哈,王越,认输吧,此刻认输,我可以让你有尊严的死去,否则~” 窦信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其中夹杂着道不尽的得意和猖狂。 王越余光看了一眼另一处战斗之地,史阿的情况非常不妙,眼见着在几人的围攻之下,只剩下了招架之力,王越看在眼里,心中焦急了起来,莫非,自己真要命陨此地了嘛! 王越眼中浮起坚决,心中有些悲凉起来,而下一瞬间,他的眼中在无其他神色,有的只有那淡淡的死志。 不理会对面猖狂的窦信,而暗处巷子中的袁术,这时耐不住寂寞了,大摇大摆的走出来,行走间口中也在不住狂笑: “王越,事到如今,汝还不束手就擒,哈哈!” 王越见此等好机会,再不犹豫,拔腿向着史阿奔去,奔走时,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尔等狗贼受死!” 史阿此刻须发皆张,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目眦睚欲裂,挥剑向着围攻他的几人怒斩而去。 “噗、噗!” “啊!” 几声惨嚎声顿起,史阿无所畏惧的硬接了对方两剑,但也重伤了对方一人,还暂时的逼退了对方。 对面几人看到这疯子以伤换命的打法,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谁也不敢先一步攻击他。 “史阿,可还捱的住!” “师父,噗!” 王越扶着史阿,暗地看了一眼他的伤口,幸好,伤口并不致命,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他快速将一包东西,塞到了史阿的怀中。 见到徒弟不解询问的眼神,王越用力握了握他的手腕,随后环视起四周围拢过来的敌人…… 第279章 救下王越 “史阿,走!” 王越又恢复了一些气力,猛然趁着敌人还未聚拢之机,选择朝着城门方向突围而去。 “你走的了吗?” 窦信呵呵一笑,接着箭步而出,登时离开了袁术身边,阻挡王越,今日,他定要斩杀王越。 “窦信,领死!” 突然,王越轻柔的推开了史阿,义无反顾的转身,握着宝剑刺向了向他阻扰而来的窦信。 这一举动,霎时出乎了在场所有人的意料,这王越是作甚,就连史阿都不解。 此刻的王越,俨然如当年徒弟郑邢那样,刺出了那舍身忘我的一剑,只求毙敌,不求己活,下一瞬,这一剑的芳华,悄然绽放,血花飞溅间,王越长发披肩,一脸诡笑的看着对面的窦信。 “你,真~疯子~” 窦信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淌而下,左胸口,一把泛着冷光的长剑透体而过,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而他的剑也刺中了对方的身体,不过可惜的是,刺中的是对方的右胸。 王越拔出宝剑,来不及再做他想,用力嘶吼起来: “史阿,去找他~” 说完,王越冷冽疯狂的目光转而盯向了袁术,见到后者惊慌失措的忙着招呼人保护自己,又打眼看了立于原地的史阿一眼: “还愣着干嘛,走!” 听见恩师的交代,史阿深吸一口气,心下实难抉择,最后,摸了摸怀中那有些“沉重”的包裹,咬牙看了王越一眼后,回身竟然向着身后的城中奔去。 见到爱徒远去的背影,王越心中一片解脱,也算是给陛下一个交代了,至于那些东西能不能送到刘睿手中,怕是与他无关了,身体的虚弱感一阵阵传来,王越这个却令人费解的癫狂大笑起来: “哈哈,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刘将军,越这次恐要失约了!” “杀,给我杀了他!” 袁术恶狠狠的指挥众人一拥而上,恨不得将王越剁成肉泥才解恨。 在这情况危急的时刻,陡然间,十道箭矢破空声响起,“啊!”接连响起惨叫声。 而方才还洋洋自得的袁术,此刻右手捂着腰部,躲在手下的身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嗷。 “破!” 一声轻响,十位身着紧身黑衣的刺客,在领头之人的带领下,直扑袁术而去。 袁术手下的门客剑士,见到这些人直冲自己而来,立马做出了防御状态,同时在场的士卒,也在将校的喝止下,纷纷保护起袁术来,一时之间,摇摇欲坠的王越倒是安全起来了。 刺客们,根本理都不理王越,似乎真的是来取袁术性命一般,莫非是袁术的仇家派来的? “锵”,刺客们拔出背负的长剑,直刺被众人簇拥的袁术而去。 “快,挡住他们!” 袁术咧咧嘴,再也顾不上腰部的疼痛,气急败坏的叫道,不知为何,这些人让他心中感到不安。 士卒们持枪列阵,长枪的枪尖不约而同的,对准了对面的刺客,这阵列让刺客首领放慢了脚步,身后的十人也渐次减缓速度。 而对面的袁术众人仍不敢放松,戒备着这些黑衣刺客。 等到刺客首领离王越半步之遥时,他蒙在黑布下的嘴角,划过笑意,接着一把拉住王越,在后者不解的眼神中,拉着王越便往身后跑去。 “糟了,中计了!” 袁术见到这一幕,立马反应了过来,气急败坏的叫了起来。 “撤!” 见到自己队长得手,黑衣刺客们,再次掏出短弩,目标再次指向了那在人群中吆五喝六的袁术,后者见状,连忙缩回了手下的身后。 “嗖嗖嗖!” 箭矢再次飞入了对面的人群中,不过这次没在特别关照袁术,而是那些混在士卒中的将校。 射出箭矢后,刺客们转身便是遁去,毫不停留,也不管战果如何。 “气煞我也,快,给我追!” 袁术,混是混了点,倒是有着几分胆色,见到刺客逃跑,急忙高声道。 他被手下剑客扶着,走出人群,没走几步就停了下来,回身看到大部分士卒还在原地,根本没理会他的命令,不由怒极: “没听到本校尉的命令嘛,给我追啊!” 一些士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眼茫然,平常都是自己熟悉的将校带领他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不想死的!追!” “喏!” 一位躲过一劫的小校,对着众人喝骂道。 可是这个时候,刺客早就已经跑远了,袁术腰部的伤口忽的有又疼起来,吸了一口冷气,眼睛看了看刺客远去的方向,有些遗憾的恨声道: “算了,那些贼人跑远了,你们快送我去大将军府上!” “喏!” 王越的生死,对于现在的袁术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冷静下来的他,心中一合计,顿时就猜到了,王越这么急着出城,可能是受了刘宏的遗命,急着去执行,不然不会硬要闯出城去。 如此,自己将这条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何进,想必能得到何进的青睐吧! 这袁术,阴差阳错间,竟然是歪打正着,推动了局势的发展…… “队长,接下来怎么办?” “你跟影猴,速去抹掉我们留下的痕迹!” “喏!” “其他人,随我去见首领!” …… 洛阳,并州商会名下的一处库房中。 郑邢背负双手,正在看着仔细检查库房的下属。 突然,有人来报,外出查探秘密据点的小队回来了,而且还带来了惊人的消息。 “快,让影三进来见我!” “喏!” 不一会儿,方才率人救下王越的那队长,来到郑邢身前,恭敬的禀告道: “影三,见过首领!” “快,给我说说是什么惊天消息?” “首领,陛下驾崩了!” “什么?” 郑邢一脸不敢置信,虽然刘宏病重,不过据早前探听到的消息,似乎还能捱一些时日,怎么这就死了呢? “首领,千真万确,影三敢用性命保证!” “消息从何而来?” 郑邢微微叹息,接着询问道。 影三有些为难起来,缓缓答道: “首领,是帝师王越亲口告诉我的!” 第280章 撞入蔡府 “你说是帝师告诉你的,他人呢?” 郑邢惊奇的反问道。 “他已经陷入昏迷了,医师在后面给他治伤。” “快带我过去!” 郑邢火急火燎的跟在影三身后,赶到了安置王越的房间。 入眼看去,自己的师父王越卧在床上,从属此地分商会的医师,皱着眉头,正在认真的替王越包扎着伤口。 郑邢小心翼翼的来到近前,焦急的打量起王越,待见到王越呼吸匀称,心中的大石方才落下大半。 随后目光复杂的盯着眼前的人。 对于王越,他说不上恨,不过各自想法不同罢了,他淡泊名利,而王越恰恰相反,十分喜好做官,这便是当年他们的分歧所在。 如今,他也为刘睿秘密办事,虽然未曾接受自家公子所封官职,但现在这般,还不是与他的初心背道而驰,若是将来有一日公子功成,才是他郑邢身退之时。 “影三,你将你知道的,速速告知于我”。 郑邢悄声退出数步,低声问起一旁等候的影三。 “首领,当时我领着兄弟们,听闻北门处……” 费了不少话,影三才将他们如何撞见,并且救下王越的过程尽数告知了郑邢。 “你说,还有一人提前突围而去,我师父是为了掩护他?” “不错,当时的情形就是此般”。 “你速速带人前去寻找,应该是我师兄史阿无疑”。 “喏”。 影三走后,郑邢接着交代了医师几句,随即退出了这里,他得立马将洛阳的消息传给并州的公子。 毕竟,当今陛下驾崩,看这洛阳的局势,连他这种武夫都知道,恐怕平静数年的天下又要再起波澜了。 “老爷老爷,祸事了!” 一位年约五旬的富态老者,急匆匆的来到一处灯火通明的书房外。 “何由如此惊慌?” 老者推门而入后,一道疑惑的不满传来。 老者用袖口擦了擦额头,面色惶恐的禀告: “老爷,后院闯入了一人,浑身是伤,撞开倒水的小厮,就晕倒在院子中了”。 “此等小事,报给官家就是了,你怎的如此慌乱”。 被唤作老爷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狼毫笔,带着些许不满的看向了自己的管家。 “哎!老奴岂是那不知分寸之人,实乃是这人身份特殊”。 “哦,是何人?” 见到自家老爷没有生气,管家接着上前几步,压低声音,缓缓开口道: “老爷,昏迷之人就是与姑爷相交不浅的史阿!” “啊!竟是那史壮士,快,领我前去,等等,你找了医师否?” 听闻闯入自家的受伤之人,是那曾护卫过自己的史阿,蔡邕吃了一惊,急忙起身,就待赶往后院前去查看。 忽然,他又想起现在的洛阳,被那何进弄得是风声鹤唳,莫非这事与那何进有关,转而又小心的考虑起来。 “老爷,老奴只是让小厮将史壮士抬到了客房,便来禀告老爷,此事并未声张”。 “嗯,合该如此,你谴一信得过的人,即刻赶往并州商行,将个中原由告知商会首领,切记,路上若是有人盘查,就说是我蔡邕派去并州商行拿蔡侯纸的,知否?” “老爷放心,老奴省得!” 管家严肃的应道,接着两人便是急匆匆的向着后院行去。 “见过老爷!” 走入客房的蔡邕,挥手制止了小厮们的行礼,一双眼急迫的看向床上躺着的人。 “你们先出去,今日之事,不可传与其他人耳!” “喏!” 蔡邕吩咐在场的小厮,等到众人退走,脸色十分焦急的等在原地。 “咯吱!” 听见有人推门,蔡邕转头看去,正是管家,心下着急的蔡邕,毫不迟疑的问道: “可办妥了?” 管家点点头,接着左右看看,才小心的低语起来: “老爷,方才我听闻外面的消息,有人想硬闯北门,与官军好一顿厮杀,现在,官军正在满城搜查,您看,这史壮士是不是~” 蔡邕知道管家指的是什么,事情不会如此凑巧,那硬闯北门的人,估摸八九不离十就是眼前的史阿所为,但是他为何要如此做? 蔡邕也是聪明人,他的性格耿直,不适合在官场混,但不代表他不懂内里的道道。 想通关键点,蔡邕急声吩咐起管家,你明日一早,替老夫给卢植他们送一封请柬,记住,千万要亲自送到他们手上。 “老爷,这是?” 蔡邕摇摇头,他的心中一想这史阿是那帝师王越的高徒,便是又想到久不上朝的天子,这其中必然有着关联,得赶紧给他们通个气。 至于这史阿,莫非是他师父给了他什么差事,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蔡邕叫住了正欲出去的管家: “等等,明日一早,你在另外派些机灵的人,去打探消息,事无巨细,都打听回来!” “知道了,老爷,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你先出去吧!” 看着管家离去的身影,蔡邕捏着颌下长髯,定定的思考着…… “咚咚咚”。 一个蔡府的小厮,轻声扣响了洛阳商行的大门,在这寂静的街道上,着实有些突兀。 一路行来,不止一拨官军盘问过他,而带头的军官见到他是蔡家的家仆,只是严厉交代了他赶紧回去,不要在街上乱跑之外,并无其他刁难。 要知道,现在城中早已宵禁,要不是小厮仗着自己是蔡府的家仆,估摸着肯定被不分青红皂白的士卒,给逮入大牢中了。 “何事?” 两位商行的伙计打开大门,看着眼前的小厮,一脸不解。 “两位小哥,在下是蔡府的家仆,深夜冒昧来此,实是我家老爷缺少贵行的纸砚,特来购之!” “哦!原来是蔡大人府上,快进来”。 “嘭”,随着家仆进入商行,大门随之紧紧关上。 暗处,几人窃窃私语起来: “深夜来买纸,是不是有什么状况?” 一人疑惑的声音刚落,立马就有人解释起来: “不必大惊小怪的,那蔡邕又不是没做过这般折磨人的差事,说不定那老头又诗兴大发了,见怪不怪,当这蔡府的家仆也真可怜,都这时候,还得出来跑腿!” “还说别人呢,咱们兄弟不也一样,都这么晚了还得在这盯着,也是一苦差事啊!” 第281章 何进出动 “什么,你说史阿在蔡邕府上,消息可靠吗?” “首领,千真万确,不过史阿有伤在身,我让医师跟着一起过去了!” 郑邢点点头,看着眼前笼子中的鸽子,随后,又在鸽腿上的竹筒中加上了一张纸条。 不一会儿,洁白的鸽子“噗通”几声,扇动翅膀,隐入如墨的夜色中,带着紧急的情报,向着北方而去。 “真是想不到,公子秘密培养的飞禽,竟然会有这般奇效”。 郑邢抬起头,不住的感叹起来。 这一夜,洛阳无数达官显贵彻夜未眠,个中缘由,不足外人道哉矣! 翌日,庄重宏伟的大将军府。 何进身着朝服,腰悬利剑,看着下方一众文武同僚,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诸位,入朝吧!” 低吟一声,何进当先而出,带着众人向着皇宫德阳殿而去。 …… “大将军请止步,陛下崩逝,没有太后旨意,任何人不得踏入皇宫,得罪了!” 守门将官十分为难的拦下何进,劝诫道。 “大胆,大将军统领节制天下兵马,尔等还不速速放行,我等怀疑陛下遭人恶害,须得入宫一瞻!” 袁绍出声呵斥起了守门将官,“唰唰”,守值的羽林军卫士,见到这西园的中军校尉——虎贲中郎将袁绍,竟敢在这宫门前口出狂言,纷纷拔出自己的武器,目光不善的盯着袁绍。 “哈哈,诸位,怎么今日是你们在此值守,方才是本初鲁莽了,我替他赔罪!” 丁原打着哈哈,从人群中走出来平息争端,这些人他都认识,他身为卫尉,这些人明面上都是他的下属。 不过,陛下早前就把这些羽林军的从属关系划走了,从而架空了他的权力,基本也就挂个名而已了。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在何进等人的相助下,丁原还是辖管起了除皇城之外的洛阳其他军队。 “原来是丁卫尉,应当更加清楚宫中禁卫的规矩,此非常时期,还望丁大人多多担待!” 何进依旧站立原地,不过脸色有些难看,他根本就没将这些人放在眼中,这次董太后着实恶心到他了,袁绍他们不知道的是,除了刘宏生前的这若干心腹羽林军,宫中其他非是刘宏嫡系的卫士,早就暗地里投效于他。 偏偏这死老太婆,调动这些人,来把守此处,哼!真当我何进是泥捏的不成。 袁逢察言观色,心知这何进怕是要发难了,赶在他之前,上前说道: “都是误会,我等皆是心系朝廷,才如此急迫,正可谓国不可一日无君,否则就怕有些人看不清今后的局势,危及江山社稷,将军明白了吗?” 袁逢一脸含笑的看着守门将官,语带深意的点醒道,将官自然知道他话中的深意,故也退了一步: “袁大人说的是,我等皆是为了朝廷,既如此,请各位大人解下佩剑,我即刻前去通报!” “善!” 袁逢朝着何进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这节骨眼上,还是别生事端的好,扶刘辫登基才是当前的大事。 何进松开握住腰间剑柄的手,心下已然想通了,爽快的解下佩剑,将之交给一边的小太监,带着众大臣,跟随在小黄门之后,步入了熟悉的德阳殿。 宫中,不少太监宫女匆匆忙忙,不少地方早已布置起了白幔素布,使得威严的皇宫更添一丝肃穆。 董太后在嘉德殿听到禀告,立马便是跟刘伯等宗亲商议起来: “你们说说,这何进是来逼宫的,还是来瞻仰我儿?” 脸色微白的董太后,一边紧紧怀抱刘协,一边希翼的问着在场的刘氏宗亲。 “太后,依老臣看,大将军是不会做出僭越之举的,不过多半也是为了新帝之事而来,唉!” 这人说完,看了看缩在董太后怀中的刘协,同情起来。 “你说这何进是为了立新帝,那我协儿该当如何?” “太后放心,臣等拼上性命,定为协皇子求的一王爵之位,富贵一生。” “哼!汝等此举无异推协儿入火坑,不说何进,就是那歹毒的何皇后焉会留我协儿命在?” 众位宗亲互相看看,一时语塞,可是他们又能怎么办,说到底,谁当皇帝不是当,刘辫、刘协都是刘宏的骨血,就算那刘协自幼聪慧,又能如何? 看着下方一片沉默,刘协轻轻拉了拉董太后的衣袖,轻言安慰道: “祖母,不必为了协儿如此伤神,我想皇兄跟母后会宽待我的,就是协儿舍不得祖母,若是为王,就要去领封地,从此不能陪在祖母身侧尽孝,协儿有些舍不得”。 “呜呜,我的协儿,都怨这命呐!” 祖孙二人抱头痛苦起来,让这大殿中更显悲凉。 一些年纪大些的宗亲,也拂起衣袖,轻轻擦拭自己的眼角,有时候,命运就是这般,就连身在皇家也一样。 “大将军到!” 一道尖细的嗓音在殿外响起,接着是一些侍卫、宫女等的行礼之声。 “臣何进见过太后!” “臣袁……” 众文武一入殿中,便是瞧见了董太后,在何进的带头下,一一见礼。 “都起来吧!你们来此,是来瞻仰我儿的吗?” “太后,老臣不信,陛下如此就,呜呜!” 还别说,这些官场老油子一个个精的很,不少人拜见董太后,接着,跪地前行,一路悲怆的哭拜起刘宏来。 何进也单膝跪地,对着殿中榻上的方向大声自责起来: “陛下,臣来迟也!” 顿时,大殿内,一片呜呜咽咽,更有不少大臣入戏颇深,竟以头戗地,哭的那叫一个情深意切。 不多时,待得气氛稍显安定,何进率先起身,恭敬的对着董太后一抱拳: “太后,陛下驾崩,但请节哀,然此刻当务之急,须尽快确立新君,以震慑大汉周遭异族,安抚天下士民之心,望太后以大局为重!” 董太后闻听何进此言,心下叹道,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儿生前并未确立太子,那依大将军之见,当立何人为帝?” 董太后有些忐忑的回答何进,怀中的刘协听到这里,也偷眼看向了何进,这个让他惧怕的当朝大将军…… 第282章 刘辫为帝 “禀太后,古来立长立嫡,大皇子刘辫知情行孝,儒雅温和,熟读经史,依下臣之见,当立大皇子刘辫为帝,重振我大汉声威,以抚百官士民之心!” “臣也认同大将军提议!” “臣附议!” …… 在场的大臣们,接着何进的话,向着董太后表述了自己的意思,只剩下一小撮人,还未开口,袁逢近前几步,来到了宗亲刘伯的跟前: “宗正大人,不知你们宗亲皇族可还有其他论断?” 刘伯见着袁逢十分客气,也不好拂了他的脸面,赶忙回应起来: “袁大人,大将军、各位同僚,大皇子刘辫是陛下的嫡长子,祖制也好,大势也罢,合该由他来承继帝位!” 刘伯说这话时,还看了看周围的其他刘氏宗族,大部分人都是朝着他点头认同,心中便是有了定计。 “嗯,理应如此!诸位,事不宜迟,咱们先过德阳殿商议如何?” 何进见到在场这些汉室宗亲如此上道,便也十分客气的请众人移步德阳殿,再行议论。 “且慢,哀家还有话说!” 董太后大声打断众人,拉着刘协的小手,站了起来。 “不知太后还有何事?” 何进平淡的问道,他以为这老太婆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语气有些不敬起来。 “我孙儿刘协也贵为皇子,虽为幼子,大将军又准备将他置于何地?” 董太后说完,还一个劲的朝着汉室宗亲们使着眼色,刘伯苦笑了下,只得再次站了出来,这太后也太急了点吧! “大将军,陛下生前甚为喜爱皇子刘协,而此子性格聪慧灵敏,不妨这次同封他王爵之位,以显兄恭弟敬之情,昭陛下远去之灵也!” 刘伯顺势就把先前对太后的保证说了出来,眼下就看何进愿不愿意了。 何进转头,将目光冷冷的看向了董太后身边的刘协,直把刘协看的心中发毛,或许是觉得刘协威胁不到他,颔首道: “既然如此,那就等皇子辫登基之后,再行敕封,诸位你们看,可否?” “善!” “皇后娘娘到!” 不料此时,殿外传来了恭迎行礼声,紧接着,何莲带着刘辫一起来到了殿中,不过,让众人惊讶的是,张让等常侍竟也会跟在何皇后身后,一同步入了此处。 “臣等见过娘娘!” “免礼!” 何莲昨日晚上,见得自己丈夫刘宏驾崩,停留一会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回了自己的宫殿。 第一时间谴心腹将刘宏的死讯,传告于兄长何进,同时也不忘给何苗传去讯息,而就在她交代训诫刘辫时,那张让等人却也再次前来拜见她了。 双方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决定第二日一大早就赶赴嘉德殿。 “哼,尔等深沐圣恩,此时不在陛下身刻,该当何罪?” 看着自己妹妹身后的张让等人,何进开始指责了起来,现在刘宏陨,也是时候清算这帮阉货了。 “大将军且息怒,听老奴一言,老奴也是着急,故随皇后娘娘一道去请辫皇子来此”。 “哦!你们倒是有心了,既然这样,张常侍不妨将陛下生前遗诏呈交出来,如此,我何进便不再难为你们!” “大将军不可,这些阉党作恶多端,这些年残害了多少朝中文武,所做之事不能轻易放过…” “对,不能饶了他们,应当处以极刑,方才解恨!” 众大臣们群情激奋,也怪这些阉党们以前太不是东西了,此刻,没了刘宏的庇护,就像那飘零海上的一叶孤舟,随时都可能被波浪倾覆吞噬…… “诸位,且听我一言,十常侍之罪论,日后吾定当亲自审夺,然现下当以大事为先!” 何进为何突然转变了口风呢?原来就在刚刚,何莲暗地里对着何进微微眼神示意,意思是暂时放过这些阉党,交给她处理就好,先把刘辫扶上皇位再言其他。 张让等人闻听何进之言,也乐的投桃报李,为刘辫造势起来: “太后,各文武大臣,其实陛下早先几天曾醒转片刻,留下口述于赵忠与我,若是他自己回天无望,即当扶立皇子辫为帝,中止此前朝中纷乱、天下猜忌之势,保我汉室江山延绵不绝!” 随着张让话音落下,董太后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明白,刘协与帝位这次是彻底无望了。 而低头躲在她身侧的刘协,身体微不可查的抖动一下,很快的,又镇静了下来。 …… 又过去了三日,德阳殿中,众文武分列左右,看着上方着黑色龙袍的刘辫,纳头便拜: “臣等觐见陛下!” “众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众臣拜过新君之后,位于百官之首的何进春光满面,现在何进与太傅袁隗辅政,录尚书事,私下更是博征智谋之士,内借元舅之资,外据辅政之机,独揽朝中大权,权柄一时无二。 只见他目光睥睨的扫视了群臣一眼,大咧咧的出列说道: “陛下,今先帝驾崩,依臣拙见,应即刻传诏各地州牧,前来京都洛阳吊唁,以树朝廷之威,陛下之威!” “陛下,万万不可,地方州牧总摄各州军政大权,然各州刚平定黄巾叛乱数年,余祸未靖,人心浮躁,更兼化外异族对我大汉虎视眈眈,急需州牧镇守,若是此刻传召他们入京,怕是顷刻间,各州祸事再起,对朝廷、对陛下不利呀!” 卢植刚正不阿的站了出来,脸色沉重的谏言道。 上方有些跪坐不安的刘辫,眼神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过,心中纠结万分,一个是自己的舅舅,当朝大将军,一位是那贤明在外的卢植,本就性格怯懦的他,一时难以决断起来。 这个时候,临朝的何皇后,不对现在是何太后了,檀口微张,吐气如兰,清脆的声音响起在了大殿之中: “大将军,卢大人,且听哀家一言!” 何进抬眼打量了一番何太后,不知道这个妹妹有何话对自己说,最后还是恭敬的回道: “太后请说!” “嗯!我儿刘辫初登大宝,威仪尚浅,依哀家看,不妨在等上些时日,待为先帝送葬之时,在传召各路州牧入京,大将军觉得如何呢?” “就依太后所言,不过,我大汉以孝立天下,骠骑大将军刘睿,与先帝君臣相宜,又兼有翁婿之情,臣建议,可令他携夫人刘黛,先行前来洛阳居丧吊唁,以作天下表率!” 第283章 蹇硕欲反 “刘子羽身负北疆安危,如此贸然来京,恐不妥吧!” 何太后心底有些抵触刘睿来洛阳,毕竟此时局势不比先前,要想平衡朝中的势力,她须得让刘睿去牵扯哥哥何进,如此,他的儿子刘辫才不至于被何进势力所架空,这也是他留下张让等人的一个用意。 在何太后看来,何进此刻不但掌控了洛阳大半的军队,同时他的党羽遍布朝堂,自己丈夫未死之时,这个哥哥确实是她最大的依仗,她是巴不得何进的实力越强越好。 可现在,轮到自己儿子成为了皇帝,这何进隐约间却又成为了自己儿子掌握权力的绊脚石,反而那先前看不顺眼的刘睿,却成了自己抗衡何进的最佳助力。 所以,何太后才不希望刘睿来到洛阳,落入何进的圈套。 “臣,请陛下降旨,传召刘睿即刻赴京!” 哼,既然你们娘儿俩想过河拆桥,那就休怪我不给面子了。 浸润官场多年,何进看出了自己那个妹妹,对自己怕是有些提防了,既然如此,那就更要想办法尽早对付刘睿了。 “舅~大将军,朕允了!” 刘辫见到自小疼爱自己的何进,此刻变得有些陌生起来,那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着丝丝不满,便是立马唯唯诺诺的接受了何进的奏请,让一旁的小黄门急忙代写诏书,最后盖上大印之后,快马传往了并州晋阳。 何进颇为满意的看着外甥的表现,心中十分自满。待退朝之后,他又纠集起自己的党羽,于府中商议了起来: “你们说说,那刘睿小儿会不会接诏?” 何进大口喝着美酒,同时大声嘀咕道。 “哼,他不接诏最好,正愁没有好借口对付他!” 袁术可能因为觉得自己昨天有功于何进,今日听到何进问道,立马便是答话了,说完,还挑衅的看了袁绍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公路,想当然了,若是那刘睿好对付,我们也不用等到如今,切勿小视他人!” 袁隗示意袁术不要多嘴,此地现在这么多人,难道别人都不清楚,出头的椽子先烂,人还是要学会藏拙。 听到叔父的教诲,袁术努努嘴,终是沉寂下去,不再发一言。 终于,何进手下的主薄陈琳意气风发的站了出来,振振有声的再次说道: “诸位,可是知晓那刘睿昔年之事?” 众人闻听,面露思索状,一时弄不清这陈孔璋指的是何意? “孔璋有话直说,莫再绕弯子了!” 何进有些着急的催促起来,一想到这主薄陈琳有办法,心中兴奋起来。 “刘睿此人,文才武艺皆为天下翘楚,不过,年少为一女子怒而伐匈奴,先帝以万年公主结之,又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支持先帝废嫡立幼之举,足可见此人之重情,他逞得上一时英雄,却无后势之力,覆灭不过就在旦夕之间矣!” 现场不少才思敏捷之辈,听到陈琳的话,心中有些明了,果然,陈琳接下来的话,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故我们只须陈词一篇,历数先帝于万年公主之宠爱,又谦于对刘睿的扶植栽培之意,将之传告大汉各州,料来,这刘睿亦勿敢无视之,从诏,便是达成我们的目的,假若不从,亦可在天下人面前揭露他薄情寡义的真面目,彼时,大将军岂不是更加师出有名,或擒或杀,易如反掌焉!” “妙,妙啊!” 何进轻拍手掌,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如炬,看着陈琳,正准备接着赞扬他一番时,手下心腹张津,急匆匆的朝着他而来,附耳轻语: “大将军,司马潘隐传来消息,蹇硕策划了一场兵变,意欲谋反,等大将军入宫时杀之!” “混账,欺吾刀兵不利乎!” 何进一转身,将桌案一脚踹翻在地,案上的美酒佳肴洒落一地,这一幕,让周遭的其他人大呼惊奇,不知是什么事,让大将军如此生气。 众人还弄不清为何之时,又见何进气呼呼的大喝道: “曹操、袁术、袁绍、淳于琼何在?” “末将在!” 四人虽一头雾水,但听得何进唤他们,也都急忙放下手中美酒,匆匆行至何进身前,抱拳行礼应道。 “你等四人,即刻前往西园驻地,接管兵卒,若是遇到蹇硕,就地斩杀之!” “喏!” “叔达、建阳你二人,速速前去节制各自部下,密切注意洛阳城内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十常侍的府邸,给咱盯紧了!” 何苗、丁原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少许疑惑,不过摄于何进之威,还是转身依令而去。 “大将军,可是得到什么消息?” 见到何进心情平复一些,袁隗凑上前来,代众人问出了疑惑。 “哼!我刚接到密报,蹇硕此阉贼想谋害于我,就是不知这城中,还有哪些人是他的同党?” 何进恨恨的说着,眼光飞速划过在场的众人,见众人脸上没有异色,不由放下心来。 “大将军,切勿鲁莽行事,新帝初立,朝中还多有不稳,若要诛杀蹇硕,在下觉得,不妨一次尽屠宦官矣!” “哦,此话何解?” 何进被人一说,心下又松动了起来,倒是想听听这人有何妙策。 “大将军,宦官在先帝左右者有的已几十年,封侯贵宠,内外勾结极为巩固,既然大将军已决意要诛杀蹇硕,那就不能在放过张让等常侍了,否则,引得他们人人自危,将来必定会祸事!” 闻听此言,何进皱起了眉头,他的心中十分犹豫,手掌都不自觉的攥捏着,现下张让等人巴结上了妹妹何莲,他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与自己妹妹生出隔阂,甚至于反目成仇,但蹇硕这人,他已生出必杀之心,想到此些,何进心中逐渐烦闷起来。 周围的众人看着何进数度变幻的表情,知是大将军还是下不了决心,袁隗便再次劝慰起来: “大将军,此事我等不如在商议一番,从长计议后,再行决断之事,斩草须除根,以免后患呀!” 第284章 乱世伊始 “大将军,不能在犹豫不决了,《易》中有曰鹿放走了,就不可捕得了,不妨就此机会,一举拔除阉党,稳定洛阳朝堂,更好对付那刘睿”。 “容我好好想想,不过这样的话,让曹操、袁绍他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了”。 “喏!” …… “大将军怎的又叫咱们停手了呢?” 淳于琼有些忿忿的嚷道,方才他们四人刚出大将军府,还未走远,大将军的亲信就快马赶上他们,让他们不必去西园驻地,等候大将军下一步的指示。 “仲简兄,兴许是咱们走后,又发生了什么事,听候大将军将令就是”。 曹操脸色微醺,他心中明白,刚才让他们四人前去西园驻地,肯定是何进恼怒之下,匆忙所下的命令,现在被袁隗等人劝住了,这并不奇怪。 “孟德说的对,夜色已深,绍先告辞了!” 袁绍一反常态,匆匆与众人一礼过后,率先离开了这处街道。 “哼!” 袁术看着袁绍的背影,冷哼一声,不辞而别。 曹操看着两人远去,摇摇头,面带苦笑,也带着亲卫向着自己府邸行去。 “你们~” 淳于琼脸色涨红,也不好发作,悻悻然的离开了。 深夜,袁绍的府上。 一回到自己的府邸,袁绍便是急忙召见了谋士许攸,两人这一夜秉烛夜谈…… 第二日,袁绍设宴招待何进心腹张津,其后使何进心腹张津劝何进说: “黄门常侍权重已久,且与何太后专通奸利,大将军应当即刻召集部下,整顿天下,为国家除害”。 何进听后,心中诛杀阉党的想法更加强盛了。 而袁绍谋士许攸也借机指点陈琳,仗着自己巧舌如簧的口才,让陈琳深感认同,待其回府后,越想许攸说过的话,越觉得在理,立功心切的他,便也匆忙赶去何进府上,劝说何进道: “窦武想诛杀内宠而反为所害,皆因他说的话漏泄出去了,五营百官服从宦官,害怕宦官,如今大将军仗大舅之利,兄弟同统率劲兵,部下将吏又皆是英俊名士,乐于尽力报命,只要总皇威,掌握兵权,龙骧虎步,或高或下,全在您的心中,事情在于掌握,这是天助的时机啊,将军应当为天下除害,名垂后世!” 何进一听这谋士陈琳的话,与自己心中的想法不谋而合,最终下定了决心,使黄门令逮捕蹇硕,将其斩杀,自己统率其驻兵。 消息一出,朝野震动,洛阳张让的府邸,众多常侍乱作一团,惧怕下一刻何进的屠刀就落在他们头顶上。 “哼,先前蹇硕曾言大将军兄弟执政专权,与天下党人谋划诛杀先帝左右亲近的宦官,皆因蹇硕统领禁兵,早前几日方才犹豫不决,如今蹇硕身死,我等还有何对敌之资?” 中常侍赵忠大声疾呼道,眼中满是懊恼后悔之色。 突然,张让尖细的嗓音响起: “别慌,这宫苇内廷还不是那何进说了算,你我速速前去拜见太后,求她救我们一命!” 而何进早已先他们一步,求见了自己的妹妹,当朝太后——何莲。 从他诛杀蹇硕之后,就明白张让等人不会坐以待毙,定会去求何莲救命,于是何进索性就把所定计策,悉数告知了何太后,也好让何莲明白其中利害,不至于最后与他反目成仇。 哪知,这何太后不听,转而替张让等人开脱起来: “宦官统领禁省,自古到今,汉家老规矩,不可废,况且先帝刚逝世,哀家怎么堂而皇之与士人共事呢?如今你更是要诛杀宦官,万一事败,岂不是把哀家置于险地?” 何进气急,转身便是出了此处宫殿。 何进走后,太后何莲美眸泛出寒光,心中联想到早前日子自己母亲舞阳君来信,告诫自己千万不要以为现在自己成了太后,自己儿子成了当今皇帝,就万事无恙了。 而舞阳君更是在信中直言,大将军何进近日擅杀左右亲信,专权以弱皇上,让自己千万小心,毕竟这何进虽贵为何莲的兄长,两人其实并无半分血缘之亲,倒不如那何苗,乃是自己的嫡亲兄长。 想到何苗和自己母亲对自己的谏言,何太后更是不会让何进轻易便诛杀了张让等常侍,这些人活着,对自己和刘辫更加有利…… 这边,何进行色匆匆的赶回了自己府邸,一进门,顾不上多言,坐于主位,闷闷不乐起来。 在此等候多时的袁绍,见到何进一脸颓丧,急忙迎了上去: “大将军,太后可愿下懿旨?” “哼!休要再提此事”。 何进重重一拍桌案,怒气冲冲的朝着袁绍回道。 袁绍心中想起早已准备好的腹稿,恭敬的对何进谏言道: “大将军勿忧,既然太后不让我们诛杀张让等人,将军何不以势逼之,如此,也不必为此事,与太后撕破脸皮,岂不妙哉!” “哦!你倒是说说看,吾该如何做!” 袁绍嘴角浮现自信的笑容,缓缓说出了那道影响深远的计策: “大将军可召集四方猛将豪杰,使他们都引兵向京城,以此势震慑太后,让之抛弃张让等人,另西凉董卓,本人骁勇善战,手下西凉骑兵更是威视不凡,召之入京,一来可震慑朝中反对你的势力,二来嘛,假以时日,令其北上,替朝廷征伐那刘睿,如此,大将军俱收渔翁之利,届时,天下何人敢在不从焉?” 何进端起酒樽,听过袁绍的话后,一时沉寂不语。 少许,只见他重重扣下酒樽,大声传令道: “吾就依本初之意,来人呐,持我符节,传令董卓、王匡、桥瑁即刻入京,所过之处,关隘放行,士吏勿阻,一应粮草耗度,皆全力拨付!” “喏!” 随着何进的令出,休整拖延多时的董卓所部,终究在这天迎来了何进的信使。 “在下张津,见过董州牧!” “哈哈,老夫以备好酒宴,专程为信使接风洗尘,请!” 董卓豪迈的一个手势“请”,让这张津倍感荣耀,想不到自己区区一个信使,竟也当得一方州牧如此盛情,嘴中却连道不敢,让于董卓半步,随他身后进入了大帐之中。 第285章 董卓意动 “大将军令,着凉州牧董卓,即刻提兵入京,助剿宦官乱党,事成后再行擢升奖赏!” 张津拿出何进的符节,向着董卓传达何进的军令。 “哈哈,好,咱家早就看那些没卵蛋的阉货不顺眼了,此番定协同大将军诛杀恶宦!” 董卓豪迈的回答道,接着拉着张津继续畅饮起来。 入夜,命人将醉醺醺的张津扶下休息后,大帐中俱只剩董卓的心腹文武,董卓坐于主位之上,脸色沉重的看着下方的众人: “各位,今日你们也都瞧见了,那何进屠夫传令我们率兵入京协助他,对于此,你们有什么想法,说说,让咱家参详参详”。 “主公,若是去了洛阳,岂不是要处处受那何进掣肘,何必自讨没趣,还不如回凉州自在,你们说呢?” 李傕才不想去洛阳看那些百官的脸色,自己可受不了那鸟气,还不如唆使主公趁现在回凉州,谁要去谁去! 武将们除了那李肃不太认同李傕,其他人都默认了李傕所说,都不想去洛阳受气。 董卓又把视线转向了女婿李儒,他心中还拿不定主意,十分想听李儒对此事的看法。 李儒还在心中计较着得失,想到万千可能,可再怎么计划筹谋,终究赶不上变幻莫测的形势,他没想到,这何进竟然如此快就控制住了洛阳的局势,那蹇硕真是无用,这么轻而易举就被何进诛杀了,现在剩下张让等一些手无兵马的阉党,皆是无根浮萍罢了。 至于那刘睿,李儒觉得自己错看他了,原以为他重情义,先帝突然崩逝,此番说不得会做出什么举动,牵扯何进的注意,不想,此人倒是沉的住气,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更别说有何行动了。 “文优,想啥呢?这么入迷!” 董卓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底下的李傕、郭汜、张济、华雄等人,皆是冷眼瞥着李儒,想他们西凉男儿,上至主公,下至士卒,哪个不是豪爽勇武之辈,怎的会有这货,磨磨唧唧的,不像个爷们,令人厌烦。 听到董卓催促,李儒抽回思绪,跨步而出,颔首一礼,接着分析了起来: “主公,现下的情况已经明朗了,正如李将军所言,留给我们的只剩下两条路!” 一边的李傕心想,老子什么时候说过有两条路,不是只有一条,就是回凉州老家吗? “哦!除了回凉州,文优你莫非是想让咱家提兵去洛阳?” “主公英明,咱们现在要不兵进洛阳,要不不遵何进的将令,退回凉州,若回凉州,不失为一明哲保身之策,但诸位你们想过否?” “什么?” “凉州虽远离了中原是非之地,有利于保存自身势力,然中原一但有变,咱们鞭长莫及,任何利益都分不到一杯羹,此消彼长之下,西凉又岂可长久乎?” “哼,西凉虽然贫乏,但我西凉铁骑无敌于天下,何惧其他宵小”。 郭汜站出来抬杠,显然对李儒的话十分不满。 “好了,郭阿多,你先给老子退下,有什么话,等李儒说完!” “喏!” 李儒淡淡的回了郭汜一眼,接着继续往下说: “别看洛阳现在被何进掌控,这不过是表象罢了,不然他不会急召主公入京,或许是迫于北边刘睿的压力,但依我看,更多的可能,便是来自朝堂的龌龊!总而言之,主公此次入京,非是何进妄动刀兵,应是借外臣之力迫内廷矣!” 李儒目光炯炯的看着董卓,他知道,以董卓的性格,听到自己这话,怎么的也会赌上一把。 果不其然,听过李儒的分析,董卓心中忽然有一种拨云见日的感觉,最终,贪婪占据上风。 “嘿嘿,文优,依你之意,咱们若去洛阳,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呵呵,主公,洛阳乱起来,咱们才能获取更多的利益,不至于沦为何进对付刘睿的棋子,故而,现在起,我们就得造势了,主公可秘密派人将我们入京的消息散布出去,同时言此行,是专程赴京诛杀张让等阉党,如此,既能激起张让等人的活命之愿,使之牵制何进一部分势力,又能昭显主公的忠君爱国之心,一举两得焉,另派心腹,潜入并州,言主公在洛阳愿为刘睿策应,待骠骑大将军进至司隶时,可反戈一击,助其拿下洛阳。” “等等,如此做,岂不是便宜了刘睿小儿?” “呵呵,主公,勿要当真,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我观刘睿与何进,何进得世家襄助,其势渐大,刘睿则募的精兵数万,兵锋正盛,两强相撞,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到时,便宜的不就是身处洛阳的主公您?” “哈哈哈,我得文优,胜过十万精兵矣!” “那主公您是应允了?” 李儒面露喜色,拱手询问道。 “如此这般,咋家要还不为所动,那还是我董卓嘛!” 董卓说完,站起身,目光巡梭在众将脸上,少顷,大声疾呼道: “诸将可都听明白了,立马给咱家去整军,明日全军拔营开赴洛阳,咱家若是得了好处,少不了你们的那份!” “末将领命!” “喏!” 方才李儒所言,他们也都细细听进去了,经过李儒这一分析,武将们霎时觉得,原来去洛阳竟能谋得这般好处,怪不得都言文人阴损,其中这些弯弯绕绕,岂会是他们这些个莽夫,一下便能想到的。 就连跟李儒一直不对眼的郭汜,这次也再没抬杠,静静地跟随众将一同出帐,整顿兵马去了。 众将都走后,李儒再次朝着董卓恭敬道: “主公,虽然在下觉得此行应是再无遗漏,不过仍希望主公应允一二”。 心中高兴的董卓,粗豪的大手拍了拍李儒的肩膀,十分爽快的回道: “文优,但有何事,咱家一概应允!” 李儒受宠若惊的拱手拜谢,接着斟酌一番,补充道: “主公,为了以防万一,在下觉得,还是密令凉州的徐荣将军率军三万,作为后备之军较为稳妥,还有主公到了洛阳,切记一切以挑拨何进为主,勿要作先锋之职,急立功之切!” 第286章 传诏并州 "咱家知道了!" 翌日,董卓尽起所统部曲,大张旗鼓从关中上林苑出发,驰驱驿上,准备进兵平乐观…… 并州,晋阳城。 虽早已接到郑邢飞鸽密报,但刘睿见过密报后,并未再告知第二人,便将密信当即焚毁,一切,等朝廷的通报吧! 这几日,心细的刘黛,还是发现了自己夫君的不寻常,二人夫妻数年,对于刘睿的一些习性,刘黛再熟悉不过,于是,她找了个机会,担忧的问起了刘睿: “夫君,妾身观你近几日偶有忧愁,是不是父皇他出什么事了,还是并州有何异样?” 看着妻子担忧害怕的表情,刘睿知道这消息瞒不了几日了,估摸着朝廷的讣告应该也快到了,双手扶住刘黛,定定的看着她,最后还是悲伤的告知了她: “黛儿,这天塌了,我接到洛阳的密报,陛下四月十一日驾崩于南宫嘉德殿!” “啊!呜呜,父皇!” 刘黛听闻消息,惊叫一声,随后倒在刘睿怀中嘤嘤哭泣起来。 “黛姐姐,你怎么了!” 听见刘黛的哭泣,貂蝉等人急声寻来,见到刘黛伏在刘睿胸口哭泣,个个都将疑问关心的眼神看向了刘睿。 “哎,陛下驾崩了”。 刘睿说完不久,众女都陷入了呆滞之中,这个时候,许褚的大嗓门在外面急急响起: “主公,朝廷来使,言当今陛下,近前崩逝于南宫嘉德殿,请主公即刻前去接旨!” 许褚说完,大口喘了几口粗气,方才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便火急火燎的奔赴此处,情急之下,都忘记了这是州牧府后院,反应过来的他,立即在院中大声禀告起来。 “仲康,速去请荀彧等人前来州牧府议事,同时命人将消息张榜公告全城!” “喏!” 许褚应诺一声,又匆匆下去安排了。 “黛儿,先勿要悲伤,随我一道去接旨吧!” 说着,刘睿轻抚刘黛微微颤抖的后背,柔声安慰道。 “唔”。 …… 刘睿刚一踏入大厅,一位校官打扮的信使,便是匆忙向着他行礼。 接着,他拿出一封传诏,大声诵读起来: “骠骑大将军刘睿……” 言毕,将之交由刘睿之手,信使便在仆人的引领下,先行去驿馆休息了。 房间内除了刘黛众女的哭泣,再无其他声响,刘睿手拿传诏,静静的等待着荀彧等人。 “主公!” 荀彧等人,还在屋外之时,便是大声悲呼。 “文若,我已交代许褚前去张榜公告,接下来的其他事情,就交给你们安排了”。 “主公,可是还有其他事?” 荀攸看见刘睿似还有话,起头询问道。 “不瞒你们,陛下驾崩,朝廷还传诏于我,言我携黛儿回京服丧送葬!” “主公不可!!!” 荀彧呛声急呼,害怕自己主公鲁莽之下,答应此事。 “文若莫急,我这不是邀你们来共商此事吗?” 荀彧点点头,心中放下了大半。 “主公,陛下驾崩,朝中以何进为首的百官,只怕此刻已立刘辫为帝,如此我等被动了,以前有着陛下庇佑,让朝廷无口实压迫削弱主公,今后,我们须得多加留意了!” 陈群有些担忧的叹道,陛下这一去,自家主公就没那么自在了,加上世家视刘睿为洪水猛兽一般,可想而知,压力不是一般大。 刘睿观几人的面色,都笼罩着一股忧色,真的很想告诉他们,或许他们以后面对的不再是朝廷的暗斗,而是诸侯间的残酷纷争,哎! “诸位,眼下对于这道令我回京的诏书,你们有何看法?” “主公,此诏定是何进所为,假使主公应诏入京,只怕~” “呵呵,无妨,只怕就身死异处对吗?” “主公恕罪,公达失言了”。 荀攸告罪一声,不过刘睿并无怪罪,他同时得到了其他情报,何进手下陈琳,做陈词一封,传于天下,极尽歌颂赞扬刘睿两夫妇,还有故去的陛下,目的十分明确,以名声迫刘睿去洛阳,不然,等待他的就是身败名裂,他刘睿就成了不忠不义不孝之徒了,毕竟这个时代的百姓盲从,而话语权则掌握在了士族手中。 这招还真是杀人不见血,竟然对自己发动了舆论战,若是刘睿不知晓接下来发生的事件,少不得要被其困扰,可惜啊!他何进是等不到自己入京的那天了。 先让荀彧他们找借口,拖延朝廷一阵,等到何进身死,董卓入京之时,他刘睿未尝不可也入京一趟,以行动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心中有所定计,刘睿不慌不忙的交代起了荀彧: “文若,暂时由你替我上书,言万年公主刘黛,忽闻陛下归天,心思悲痛,数度昏厥,现下无法远行,等公主心情平复,身体无恙,再复朝廷”。 “主公,何不以边患未定为由,直接推脱之”。 荀彧谏言道,这样推说,朝廷也无法知真伪,毕竟北边的鲜卑等异族,确实是一大祸患。 刘睿开口,委婉的拒绝了荀彧的话: “文若啊,此事留一丝余地,免得何进再在此事上过多纠缠,过一些日子,再视局势而定”。 “既然主公已有打算,彧就不劝了!” 荀彧拱手告退,现在陛下驾崩,并州林林总总的有很多事需要他去准备,不好在耽搁时间了。 “主公,那攸也告退了!” 陈群跟着一起行礼,正欲跟荀攸一起退走,哪知,刘睿单独叫住了他。 “长文,并州制作官盐之所,可派人控制了?” “回主公,已尽入我等之手!” “好,也是时候,拔除朝廷留在我并州的最后一个毒瘤了,另外,先前我秘密交代你的那些举措,也可以开始实行了”。 “主公,恕长文直言,文若兄对您忠心耿耿,这事何不托于他一一推行,以免他日知晓后,与主公生出间隙矣!” 陈群有些犹豫的说道,他不想因为这事,让荀彧记恨自己,同时也免得主公与荀彧相互猜忌。 “长文啊!你也熟知文若性格,心地刚强,可有时也未免有些妇人之仁,非是吾信不过他,不过此中有些事牵扯过多,我不想让他心中对此愧疚,若是那样,反而会让我与他生出间隙,我想文若会知晓当中用意的,汝知之乎?” 第287章 赐名刘剑 “既如此,那长文领命了!” “嗯!” 陈群走后,刘睿急忙赶回了后院。 还未进屋,便看到貂蝉跟糜贞一脸担忧的走了出来。 “蝉儿、贞儿,黛儿怎么样了?” 听见刘睿的声音,两人不敢隐瞒,貂蝉更是连忙说道: “夫君,方才女医官来看过了,黛儿姐姐只是一时伤心过度,医官已开好了安神的药方,我跟贞儿是准备亲自前去拿药,不想,夫君这么快就来了”。 刘睿点点头,看着两女,柔声劝道: “抓药的事,安排府中侍女便可,你二人随我进来,我有事要与你们一起商量!” “嗯!” 刘睿在前,貂蝉、糜贞在后,三人又重新步入了刘黛的房间。 入眼看去,蔡琰、甄姜诸女正在照看着卧于床榻之上的刘黛,听闻房门推开的声音后,都转头看向了门口方向。 “夫君,有我们照顾黛儿姐姐,你放心去处理政务吧!” 方才见到自己夫君急切召见荀彧他们,蔡琰以为刘睿还有很多要事要忙,故而这个时候刘睿进来,她才有此一问。 “有荀彧他们帮我分担并州事务,政务倒是不用我多操心,不过,我今日过来,有些重要的事要交代你们!” 刘睿一边说着,一边来到了刘黛的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妻子,听着她平稳的呼吸声,心中一阵安定,随即,又偷眼打量了一番屋内这些个自己的女人,幸福满足之情油然而生。 刘睿爱怜的又看了刘黛一眼,温柔的握了握她的柔夷,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周围女人羡慕的眼神中,起身来到了屋内精致的桌子旁。 众女见到刘睿举动,纷纷莲步轻移,围聚在了刘睿的身侧,蔡琰更是习惯性的替刘睿沏了一杯茶。 “蝉儿,你去交代一声,屋外的侍女不用伺候了!” 见到刘睿神秘兮兮的样子,众女都惊奇不已,夫君到底要跟她们说什么,不过,貂蝉还是急忙照做了。 “夫君,兰儿她们都退下了!” “嗯!” 随即,刘睿从怀中摸出了一块别致的令牌,放到了桌子上,而众女见到自己夫君拿出一块她们从未见过的令牌,更加好奇了。 “子羽,这是何物?” 蔡琰平常有时会去书房,帮刘睿收拾整理,见过不少令牌印绶,可这块令牌,他从未见到过,更不要说其她诸女了。 “琰儿,此令是我亲自督造,从未示人,就连奉孝、文若他们都不曾见过!” 刘睿看着好奇的蔡琰,故作神秘的说道。 “那如此重要之物,夫君应当小心收好才是!” 一向文静的甄姜,小声的提醒起刘睿。 “你们且听我说,这次,陛下驾崩,时局动荡,天下或将不在太平,而我不日将领军亲自去高都,我与世家之间的分歧,想必你们也清楚,此次,或许并州也会受到牵连,若是晋阳有混乱危及父亲、母亲和你们,你们立马传咱家商队首领铁柱,他自会处理,切记,此令可调动我秘密培养的亲卫死士,见令如见人,我不在晋阳的这段时间,诸位夫人当小心保管!” “子羽,你为何不将此令交于荀别驾呢?” “琰儿,记住,此令切勿落入其他人之手!” 刘睿十分严肃的交代起来,虽然早已安排好了晋阳的一切,不过他仍自放心不下自己的家人,因为他交代陈群做的事,可能会给平静已久的并州,带来不小的冲击,有些表面顺从自己,背地里心怀叵测的并州士族,很有可能会趁着这次自己不在晋阳的机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他不能拿自己家人的安危去赌。 而荀彧他们虽然都是自己心腹之人,可是官场利益交错,难保他们不被某些有心人蒙蔽误导,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鉴于此,他能信得过的唯有眼前自己的女人。 “夫君,我们明白了,夫君在外也当保重身体!” 在场的女人们,俱都不舍的看着刘睿。 接下来,刘睿转移话题,陪自己的众位夫人谈起了其他的一些风流韵事,也好淡忘这离别之感…… 从众女的屋内出来,刘睿轻飘飘的又来到了书房,路上,更是令人唤来了铁柱。 “公子!” 如今的铁柱,再也不复单日那咋咋呼呼的小子,蓄着断须,面目坚毅,看着刘睿行礼道。 “铁柱,这些年来,你一直默默替我做事,吾先谢过!” “公子不可,折煞铁柱了,我这条命是老爷救得,且公子这些年来不但亲自教授我武艺,更是传给我诸多技艺知识,公子栽培之恩,铁柱纵死,都无法还清一二,岂敢再受公子拜谢!” 铁柱单膝跪地,一双眼中满是坚决,他早已立志,今生愿隐于暗中,护卫公子左右,除非他身死,不然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公子分毫! 刘睿定定看着跪地的铁柱,内心感叹不已,多少年了,从幼时起,铁柱就陪伴在他左右,他也不过比自己大了几岁而已,期间,自己每次交代他的事务,不分巨细,都替自己分毫不差的完成了,刘睿很清楚,这些年来,好几次,铁柱都在死亡边缘徘徊,就为了完成自己的嘱托。 而他执拗的一直称呼自己公子,以刘睿的聪敏,加上他熟知铁柱的性格,不难猜出,在铁柱的心中,公子只有一位,就算让他改变称呼,他也会觉得是对自己内心信念的背叛。 刘睿可以疑心任何人,却从不会去怀疑铁柱,就像铁柱从来都不会质疑刘睿的命令一样,哪怕刘睿让他去杀天王老子,估摸这货眼都不会眨一下。 “铁柱听令!” “公子请说!” 铁柱重重抱拳,沉稳的接道。 “从今以后,吾赐你刘姓,单名一个剑字,你便是吾手中的另一把利剑!” “刘剑谢过公子赐命,今后刘剑便是公子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利剑,公子所指,剑当无利不往!” 铁柱,不对,现在叫刘剑了,此刻大声的赌誓,眼中有着激动的泪花闪现,刚强的他,方才听到刘睿的话,心中激荡万分,他知道,终究,他以愚钝之资,没让公子失望…… 第288章 新野刘备 “起来吧!” “喏!” 刘剑起身,恭敬的侍立一旁,他知道,公子今日召他前来,必定有重要的事交代于他,毕竟,他手中掌握的情报,非同一般。 “刘剑,这次我会离开晋阳一段时日,届时,长文会彻底在并州进行一场变革,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只怕有些士族,会利用我不在晋阳的机会殊死一搏了!” “公子,为何您不亲自主持这次变革,如此,岂不是会更加顺利?” “我不在,有些鼠辈才有胆子下定决心,此次,就毕其功于一役,彻底清除并州的隐患,不用再看朝堂世家的面子了!” “既然公子已经考虑好了,可需要在下做些什么?” 刘睿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背着双手,目光看向窗外,眼神深邃,语气淡淡的说道: “静等便可,除了危及我家人的情况,其他时候,你都不需要出手,看看那些世家如何折腾,呵”。 刘剑点点头,心中将公子的话记下了。 第二日,清晨时分,刘睿早早的便从蔡琰房中出来,一阵神清气爽,就着初晨的阳光,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提笔挥毫,分别给郭嘉、关羽、周瑜等人写去密信,信中有着接下来随着时局变幻,而相应的对策与行动。 院中的侍女,侍立在一旁,丝毫不敢打扰刘睿,只等自家侯爷办完差事,便伺候洗漱。 “呼!” 办完事情的刘睿,呼来早已等候多时的亲卫,将密信以火漆封口,即刻发往并州各地众人之手。 晋阳城中,随着官府的告示贴出,百姓们都知道了他们的陛下,皇帝刘宏,已然驾崩了。 平素里热闹的坊市,今日也出奇的安静下来,一些准备嫁娶的人家,也只得告知亲朋好友,自家的喜事要延期了。 “哎!陛下好端端的,咋就驾崩了呢?” 一些人坐在一起的话题,都是在谈论着刘宏。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被人所害~” 这人还未说完,就被人捂住了嘴巴,瞎说什么大实话,嫌自己命长呐? “不过听说,朝廷要咱们的州牧大人前去洛阳服丧,你们说说,州牧大人会去嘛!” 一个人说起了他听来的另一个消息。 “哪是朝廷的意思还不是那大将军何进想对付咱们的州牧大人,依我看,州牧大人必定知道其中有诈,才不会去咧”。 这时,一位士子打扮的年轻人站起身,有些愤懑的对众人言道: “众位乡亲,州牧大人知道又能如何,朝廷不单只下了诏,还讲此事宣扬的天下皆知,若是刘州牧不去,恐会被人言语中伤,继而声名大损!” “这些人,一天天的尽不干人事,大伙想想,若是这些年并州没有州牧大人坐镇,还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如今我们刚过上几天好日子,他们就想对付州牧大人了,依我看,我们多找一些人,先给荀大人上书,表达我等晋阳百姓的意思,你们说呢?” “不错,我支持你!” “还等什么,找人赶紧去写呀!” “各位乡亲,在下不才,识得些字,此事就交由我,不妨就由在下代笔一封,也可尽自己的绵薄之力!” “善!” 其实不止晋阳一处如此,在并州其他的一些郡县,当人们听到这个消息时,都不想刘睿接受朝廷的诏令,前去洛阳服丧述职。 毕竟,眼下时局动荡,让刘睿去洛阳,摆明了就是不怀好意,哼! 不过,放眼天下,也只有并州的百姓们如此,其他州郡的百姓,都在为了生计忙活着,更有不少百姓人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哪会在乎你刘睿是死是活。 死了倒好,天下间又少了一个鱼肉百姓的狗官,不少被贪官豪强逼的没有活路的百姓,心中更是恶狠狠的想到。 荆州,新野。 风和日丽,城外的一处空地上,县令刘备花费了不少人力,临时搭建了一高台。 今日,不少百姓都扶老携幼赶到了这里,听别人说,等会儿,刘县令便会在此,遥祭先帝。 这些人之所以到此观摩,除了看热闹之外,也想跟着他们敬重的县令大人一起,拜祭刘宏,自从刘备来新野之后,多年来,整顿新野的吏治,改善民生,倒是做出了一番政绩。 虽然并未如刘睿那般,实打实的带给了百姓多少好处,不过相比较其他各地,新野的百姓,要幸福不少,至少基本能填饱肚子不是。 “快看,县令大人来了!” 人群中,有人高声呼喝道。 顺着人群目光看去,此时,城门之外,刘备打头,一身素缟,面色悲痛的带着手下,缓缓朝着高台行去。 行进间,刘备更是不住的掩袖而泣。 身后的手下,不论文武,皆是面带悲切,跟在自家主公身后,缄默不语。 周遭不少百姓,亦或被此景感怀,不少人一时也红了眼睛。 “哀乎先帝,痛哉!” 走到高台之下的刘备忽的停下脚步,一个趋趔,跪服在地,声泪俱下的唱道。 “主公!” 边上的陈到,眼疾手快,跪在刘备身侧,极力的想把自己主公扶起来。 谁知刘备一甩衣袖,挣脱了陈到搀扶自己的手,继续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少顷,或许是刘备乏了,也或者是他觉得差不多了,在场中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巍巍站起,低头向着高台跨步而上。 等到他一步步登上高台,场下众人仍自没有闹出过多响动,皆是静静地看着高台之上的刘备,只是一些幼童,怀着好奇不解的目光,调皮的打量着四周的人群,一时弄不懂,方才此般为何? 见到刘备就位,早已准备妥当的一些贡品香烛,被一些衙役两两抬着,快速的朝高台送去。 刘备看着下面忙碌的众人,心中却是在想着,还要做些什么,才能更好的引起刘表的重视,继而引动朝堂上的目光,到那时,或许自己也能如刘睿一般,平步青云。 刘备一直以来,就在琢磨刘睿的事迹,自己除了运气比他差点,又有哪点比不上他? 尤其想到,昔年的糜家小姐糜贞,自己以正妻之位求之,竟而不得,最后甘愿以妾室身份侍候刘睿,这可真是贱! 第289章 进军高都 除了刘备这边,各地州郡陆续都进行了拜祭活动。 刘睿也在晋阳遥祭刘宏一番后,于五月中旬亲率四万步卒,大张旗鼓的向着高都而去。 领头的他,身披黑甲,黑色的头盔上,环伺一圈的白色绶带,显得格外醒目,配合着身后洁白的披风,将他映衬的肃穆威严,英武不凡。 腰间悬挂着那柄,自凉州祁连山脉深处得来的宝剑,而那同时取得的长枪,被身后的两亲卫抬着,跟随自家主公一起向着城外大军行去。 州牧府大门口,他的一众妻妾,敬爱的眼神看着那伟岸的身影,渐渐远去,目光逐步迷离起来,万般不舍袭上了心头…… 街道两旁的百姓们,瞧着骠骑大将军雄姿,不少人隔着街边维持治安的士卒,向着刘睿高声行礼。 马上的刘睿则是不住的点头示意,一直此般,来到了城外营盘驻地。 “参见主公!” 刘睿刚到城外营盘,早已等候多时的将校士卒,俱是大声疾呼起来。 “勿须多礼!” 刘睿翻身下马,径直来到了荀彧的身前,双手托起荀彧的同时,大声喝道。 “喏!” 将校士卒们,听到主公的话,应诺一声,起身站立,目光皆是紧紧盯着刘睿。 “主公,大军所需粮草,彧皆已准备妥当,先期运往了高都!” 荀彧向刘睿禀告过后,又欲言又止,目光之中,有些许复杂。 “文若,但有何事,直言无妨!” 刘睿压低声音,朝着荀彧询问,他知道荀彧还有话没说完。 “唉!主公,如今的局势,朝廷既立新君,主公此去高都,当小心应对,切莫意气用事,做出鲁莽之举!” 刘睿听到荀彧谆谆教诲,嘴角浮起一抹笑意,低沉的答曰: “文若啊!吾知今时局势,放心,似以前那般鲁莽冲动之举,今后不会在假意去做了,倒是你,我不在晋阳的这段日子,主管并州大小事务,切记妇人之仁,对于有些人,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若是自己一心取死,那便成全了他吧!” “主公~!” 听闻刘睿话的荀彧,震惊不已,这些年接触下来,他隐隐觉得,似刘睿这般精明的人,为何当年会做出那般冲动之事,闲暇之时,他也与一众谋士商议推测过,得出的结论就是,当年自己的主公刘睿,或许真的有那么一丝喜欢卞雪姑娘,可是深层次的原因,恐怕如他们猜想的这般,是为了早早脱离朝堂,来到地方州郡积蓄自己的力量。 怪不得,他当年对别人的看法,毫不解释,对那些风言风语,甚至有着默许的态度,不想当日他便存了这般心思,利用别人讥讽,谋算他的机会,自己反而从中获得了领兵之权,而后更是赌上身家性命,击败侵扰并州的匈奴左贤王部,最后更是阵斩匈奴左贤王,立下偌大功勋…… 原来,早在当年,便是暗中谋划如此了一切,这顿时让谋士们,对刘睿刮目相看了,想不到,竟是我等草率了…… 刘睿骑着奔霄,从城中一路行来,都在心中细细思索着。 自己到了高都之后,究竟要不要改变策略,假设自己率军直取洛阳,驱董卓而代之,可否? 唉!诱惑是很大,但接下来,就该自己面对天下群雄了。 刘睿苦笑,自己立马否决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刘睿一直以来习惯于此,想要做什么重大决策前,都会假设一番。 靠着自己先知先觉,这些年来与士族间的明争暗斗,才没有落于下风。 否则,凭着他与士族间的隔阂,或许早已被朝中士族势力,联合并州本地士族,给陷害罢黜了。 当然,皇帝刘宏的从中斡旋,加上卢植等人的帮衬,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可是,随着刘宏的逝去,自己在朝中,再也无法与士族势力争锋了。 或许,在外人看来,今后自己这位骠骑大将军,日子不会好过了,就比如与自己打过不少交道的豫州孔伷,自刘宏死后,便与自己疏远了不少。 而且,他最近收到很多密报,并州有些沉寂多年,守法奉公的士族,也不安分了起来,更有甚者,勾结起鲜卑和连,意图以此重新夺回自己家族失去的利益。 对于这些人暗地里的动作,刘睿早已暗下了决心,先前几年,自己缓缓的推动并州改革,同时也是给并州士族一个机会,有些士族放下了部分利益,反而跟着刘睿得到了更多的好处。 但偏偏有一些家族,摒弃不了眼前的成见,明里暗里总想着给刘睿使绊子,总以为自己还能像先前那般,在并州为非作歹,殊不知,他们背地里的小动作,小盘算,竟皆被刘睿掌握。 既然到如今,你们还贼心不死,这次,就休怪吾辣手了,隐忍多年的刘睿,终究对这些士族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獠牙。 他去往高都,除了迷惑何进与董卓外,还将这些士族也计算在内了…… 洛阳,大将军府。 “你说那刘睿,提兵四万直扑高都而来?” “回大将军,此事千真万确,我们混在晋阳的探子,亲眼所见,刘睿身着甲胄,于六日前便已出发!” “嗯!你先退下吧!” “喏!” “传张津来见我”。 何进急声唤道。 不一会儿,心腹张津匆匆而来,一见到何进,便是行礼问道: “不知大将军急唤在下,可是有了什么变故?” 何进喟叹一声,接着询问起张津: “近期,可都是你与董仲颖交涉的?” 听到何进的问话,张津心中莫名一惊,莫非,大将军知道我在董卓那捞了不少好处,此刻唤我来,是打算问罪于我? 而何进也十分奇怪张津的态度,怎么这人看上去有些莫名紧张呢? 终究,张津内心强自镇定,恭敬的回复起了何进: “不错,正是在下与董州牧交涉联系,不知大将军突然问此,可是刘睿有何异动?” “不瞒你说,刘睿领四万军,亲赴与我司隶不远的高都,我有些忧心洛阳会出什么乱子,想让你再去诏董卓,速速赶来洛阳!” 张津暗暗送了口气,口中连连说道: “原来如此,大将军可是想让董卓前去司隶,盯防刘睿?” 何进点点头,有些犹豫的说道: “不错,吾就是这个意思,况且董卓经过洛阳之时,也能替吾震慑朝中的那帮人!” “既然大将军有此打算,那在下就前去催促董卓加快行军”。 “嗯!” 第290章 历史重演 随后几日,何进授意下,袁绍派洛阳方略武吏监视宦官,而董卓距离洛阳行程不足三日。 何太后这时方才害怕起来,罢退全体小黄门,使还里舍,只留何进平素亲近的人,守卫省中。 宫中的诸常侍小黄门见到风头不对,都去何进那里请罪,听何进怎么处置,何进却对他们说: “天下纷纷扰扰,正是诸君为害,如今董卓很快就要到了,诸君为什么不早日各就国呢?” 袁绍劝何进就在这时处决他们,一而再,再而三,何进亦不许,何进觉得没杀了张让等人之前,这些小喽啰留着也无妨。 袁绍无奈,回府与谋士许攸一合计,又想出一策。 他写信告各州郡,假传何进的意旨,使逮捕宦官亲属,但因何进筹谋太久,事情泄露,宦官害怕思变。 夜晚,众多常侍齐聚宫中,惊慌的商议起来: “张让,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你倒是快说说,还有什么法子!” “对呀,当初,是你阻止我们前去彻底投靠何进,现在那刘睿未发一兵,等董卓就位,就是我等人头落地之时!!!” 一位常侍急的大声指责起来,丝毫不顾及张让的身份比之他要高一筹。 “哼!急躁什么,事情还没到最坏的那步,你们就慌成这样,接下来只能等死吧!” 张让心中虽然也有着慌乱,不过面上却是保持着镇定,脑海中划过了一道歹毒的主意。 赵忠见到张让到了此刻,脸上依旧平静,知是这有些手段的张让,怕是有着什么保命之法,故而复问: “张让,可是有解救我等的法子,速速道来吧,也好让我们早些准备,免得遭了毒手”。 “你倒是机灵,咱是有一法,就是不知你们有胆一试否?” “快快与说!” 张让眼中透出一股狠毒,语气阴恻的朝着周围常侍说道: “咱们不妨以计诱之何进,让太后传他入宫一叙,我等刀斧伏之,斩杀何进,再推一人暂摄朝堂,稳定洛阳局势,邀刘子羽入京,再行他事!” “何进如何杀之?” 赵忠抓住了最大的变数,这何进是那么好杀的? “嘿嘿!各位,我等不如自缚双手去向太后求情,料来她会转告何进的!” “如此,可否弄巧成拙?” 张让眸中寒光阵阵,解释道: “那何进素来自大,只要我们把戏做真些,不怕他不上当!” 听完张让的话后,在场众人无不惊骇之余,心头也逐渐染上了一丝疯狂,这次,不是何进死,就是他们亡了…… 随着一道太后的诏令传来,何进再一次召集起了手下文武,站在主位的他,此刻满面春风,着大将军官服,腰悬利剑,爽朗的开口大笑道: “诸位,吾接太后诏命,言十常侍已被她尽囚宫中,望我亲身前往发落,还朝堂靖明,安天下久害之苦”。 何进拿着自己妹妹给他的诏令,将令上的大致内容,告诉了在场的众人。 “大将军,不可轻信太后之言,其中必然有诈,早前~” “放肆,太后岂容汝如此诋毁!” 卫觊本能的感觉不对劲,早前太后都是极力护着那些阉党,突然间,却告知已然拿下张让等常侍,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作为何进的幕僚,他不能让何进犯如此糊涂,好不容易看到了报仇的希望,可不能坏在这些阉党手中。 卫觊被何进骂后,还是低着头,一副劝诫的模样,而急躁的何进等不下去了,就在他准备大发雷霆之时,一道声音突兀的说道: “大将军,可别听卫觊胡言,太后可是您的妹妹,岂会存害您之心,大将军贵为天下兵马统帅,若是连几个被抓的阉党都害怕,怕是会动摇洛阳兵马的军心,不利于对抗那刘睿,依我看,不如我等带兵马随行,大将军即刻入宫诛杀众阉贼!” 袁术轻蔑的看了一眼卫觊,这卫青之后,亦不过如此,一破胆鼠辈矣,哪及的上自己这袁家嫡子,哼! 听到袁术的话,何进的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这袁术倒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是呀! 自己可是当朝大将军,皇帝的舅舅,会害怕区区几个阉党,刹那间,心中升起一股傲意,此次,定叫这卫觊瞧瞧,咱这大将军可不弱于他先祖也! 曹操张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出言劝阻,他不过一小小西园校尉,陡然发言,恐惹何进生气外,无其他一毫效果矣! 袁绍看着那边趾高气扬的袁术,心中不住冷笑,这个弟弟呀,终究是冲动了些,卫家虽已没落,不过家资丰厚,卫觊此人,除了是现任家主,更兼身负谋识,偏偏你袁公路当众得罪于他,这样的话,若是我去拉拢此人,以后这袁家家主之位,把握岂不是又大上了几分? 眼见无人在劝,何进招呼一声,跨步而行,向着宫中赶去,身后众人互相张望,皆是跟随而出。 南宫之内,早于何进,张让带领常侍段珪、赵忠、毕岚等几十人,拿着兵器悄悄地自侧门进,埋伏宫中。 等到何进来到,便假称太后诏,召进入此门,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半刻钟后,何进一行人来到南宫之外,正待上前通报,哪知远处一小黄门急匆匆小跑上前,语气恭敬的对着何进谄媚道: “见过大将军,小的奉命,在此迎领将军,您请!” “哦,是何人命你在此?” “禀大将军,太后此刻正在宫中久候不安,张让他们在宫中经营日久,势力盘根交错,太后也是怕他们的党羽会拼死一搏,故让小的在此等候将军”。 小黄门低下头唯唯诺诺的答道,眼中有着众人没注意到的阵阵不安和慌乱。 听到小黄门的话,何进心中疑虑尽消,自满的他,根本意识不到这是一场阴谋,挥手组织了正欲一起进入的曹操、袁术、袁绍等人,只留下一句交代: “你等在此等候,待吾入宫与太后一叙!” “大将军,千万小心行事!” 众人提醒道。 “吾自知晓!” 说完,何进跟着小黄门走入了宫门之内,随后,宫门缓缓关闭,隔绝开了众人与何进…… 第291章 何进身死 跟随小黄门刚一踏入宫中,何进便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随着宫门被关上,早已埋伏两侧的张让等人,再不掩饰自身,纷纷向着此处而来。 “汝等这是何意?” 怒瞪身前小黄门,何进拔剑大喝道。 这小黄门,见到张让等人出来,立马脚底抹油,快速向着远处奔去,根本就不理会身后中计的何进。 何进的前方,张让等人持兵器向他迫来,何进惊慌的同时,心中也明白,自己这次托大了,何莲这贱人,此次竟然哄骗于他。 张让等边走边责问何进说: “大将军,天下大乱,也不仅仅是我辈的罪过,先帝曾与何太后不和,当年先帝几乎把太后废了,若不是我们哭泣解救,各人拿出家财千万作为礼物,和悦先帝之意,焉有你何家今日之荣耀,我们曾经也只是想依托你何氏的门户而已,可现在居然要杀灭我们的家族,大将军你也太过分了吧?你说宫中污秽肮脏,可笑,公卿以下忠诚廉洁的又有谁呢?” “哼,阉贼,焉费口舌,某必杀你,受死!” 眼见常侍们都围攻上来,何进也知此事难以和解,挥舞宝剑,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位宦官杀去。 “各位,且速合力,杀了此獠,迟恐生变!” 方才,为了防止何进起疑,张让特意吩咐小黄门让何进剑履上殿,故此,现在解决何进,还是有着不小的麻烦,金戈相交声骤起,乒乒乓乓,顿时,让宫门之外的袁绍等人惊疑呼道: “大将军安在?” 何进此刻早没了精力去回复宫门外手下的问话,对面的阉党们,很显然这次也是拼了死力,容不得他不小心。 又是一番缠斗,何进吃力的持剑抵挡众常侍的合力刺击,怒吼连连,却是有苦说不出,他很想呼唤宫门外众人前来营救他,岂料,这些阉党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啊!某要你死!” 正在这时,一位中黄门找准机会,一剑刺中何进腹部,强烈的疼痛感,让何进溘然暴怒,多少年了,自己何曾如此狼狈过,只见他一双圆睁的虎目睚眦欲裂,死死盯住了伤他的中黄门,右手聚力,挥剑狠狠的朝着伤他之人斩去,这中黄门没反应过来,来不及收回长剑,便被何进一剑削去头颅,噗通倒地,临地的无头躯干还在机械般痉挛着,看上去好不凄惨。 何进虽常年沉迷酒色,但毕竟是屠夫出身,手上的力气可不小,比之少了卵蛋的宦官们要强不少,这凶相毕露的一记斩杀,着实震慑了不少宦阉,趁着这个空当,何进急欲大呼求救,谁知尚方监渠穆早就在等着这一刻,趁着何进心神放松的时刻,突袭一剑,正中何进的胸口要害。 “噗!” 何进一口鲜血喷出,感受身体生机飞速退去,他的脑海中浮过阵阵后悔,心中更是不住嘀咕:吾命休矣! 边上张让等人也瞅准时机,将手中长剑纷纷刺入何进之身。 至死,何进都圆睁着眼睛,恶毒又空洞的看着张让等人,惨死之状,让观者无不为之胆颤,一代权臣,当朝大将军何进就此身陨,真可谓,汉室倾危天数终,无谋何进作三公,几番不听忠臣谏,难免宫中受剑锋…… “呼!” 张让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何进的尸首,满目复杂。 众宦官来不及庆祝,只见张让、段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矫诏,又招呼尚方监渠穆一声,后者会意,拔剑斩何进首级于宫中之中。 随着宫门外,袁绍等人的叫喊喝骂之声不绝于耳,深感局势大定的张让等人,也放松了下来,提着何进的首级,众宦官拿着诏书,一同登上了宫城之上。 看着下方宫墙外躁动的众人,张让拿出诏书,尖细的嗓音高声朗诵道: “陛下诏曰,着太尉樊陵为司隶校附,少府许相为河南尹……” 还不待张让说完,袁绍等人便急忙大声呼喝: “张让,大将军何在?” 听闻袁绍等人的问话,中黄门把何进的脑袋掷下宫墙,这一幕,让袁绍、曹操等人一阵发愣,张让则是接着趁势喝止道: “哼!好大的胆,陛下旨意在此,尔等休得放肆,何进意图谋反,我等奉太后、陛下之诏,已经斩杀此贼于宫门之内,陛下仁德,只要你等矫枉过正,速速退去,便不在追究汝从贼之过!” “哼!阉贼,残害忠良,假借陛下诏书,谋害大将军,众将士,且助我剿杀此国之奸贼矣!” 袁绍怒发冲冠,大好的局势,就被那不听良言的何进败落了,唉! 如今,只得借何进之死,激众人冲杀张让等人,方为上策。 袁绍话毕,袁术就召集手下将士,张弓搭箭,瞄准了宫墙上的常侍们,他早就迫不及待了。 “尔敢!” “哼,放!” 袁术拔出佩剑,直指色胆内敛的张让,抢先袁绍等人一步下令,开启了战端。 “嗖嗖嗖”,箭矢飞出,似一片蝗虫般,向着宫墙上飞去,张让等人见势不妙,纷纷转身就向着宫墙之下奔去。 还是有不少人没能跑脱,连同一些常侍在内,守卫宫墙的士卒,在这一波箭雨之下,死伤百余人,霎时间,哀嚎声不断。 袁绍也不含糊,拔出佩剑,带着汇聚而来的士卒,就向着宫门冲去。 “诸位,随吾诛杀叛逆,尽剿阉贼!” “杀!” 先前于宫门外执戈守卫的羽林军,一时不知如何办,他们的职责便是守卫皇宫,可是现在,他们不知听令何人命令,于是,都十分默契的退开,放任袁绍、曹操等人带着士卒冲击着宫门。 而门内的羽林卫士,早在张让等人谋害何进之前,皆被调开了,如今,只要宫门一开,曹操、袁绍便能长驱直入,追杀张让等人,再无人阻拦。 “主公,让我来吧!” 眼见宫门紧锁,熙熙攘攘的士卒合力推着,仍然没有多大成效,袁绍身后的韩猛越众而出,对着袁绍拱手道。 第292章 袁氏兄弟 韩猛说完,将手中大刀丢给一旁的士卒。 来到宫门前,一扎马步,双掌平压在宫门之上,使出全身力气,大吼一声: “开!” 但见他的额头青筋暴起,面色微红,而那宫门竟也发出微微“咯吱”之声。 毕竟宫门不比城门,现在门内也没有卫士,终究,门后的门栓再也遭不住了,“啪嗒”掉落在地,朱红的宫门应声而开,内里奢华磅礴的宫殿,逐渐呈现在众人眼中。 看着韩猛的表现,袁术面上闪过嫉妒,为何这庶子能有这般猛士追随,明明他才是袁家嫡子,地位不比那袁绍高多了,袁绍边上的曹操,眯眼打量了一番韩猛,内心中有着遗憾,此等义士,却不属于他曹操,甚有遗憾,而袁绍嘴角浮起一丝自得骄傲,继而振臂大声呼喝起来: “众将士,阉党乱政,如今宫门大开,随吾杀贼也!” 说完,身先士卒,在亲卫的拱卫下,向着洞开的宫门冲杀而去。 忧心事态的曹操,收回思绪,见到袁绍提兵杀入皇宫,心中焦急。 “本初,切莫冲动行事,若是惊扰陛下圣驾,罪赎大矣!” 曹操在后方疾声大呼,怎么说这也是皇宫,陛下太后居住之所,如此这般行事,太过大逆不道了。x 谁知袁绍、袁术兄弟根本没有理会他,两人针锋相对的先后带领手下,蜂拥而入宫门之内。 眼见阻戒无望,心急如焚的曹操不敢再耽搁,急忙呼来手下心腹: “唉!祸事矣!来人,速速将这里的消息通告朝中各大臣!” “喏!” 心腹应答一声,领命快速的向着城内赶去。 这边,冲入宫内的袁绍、袁术两部人马,不分青红皂白,见到宦官阉党,纷纷斩杀,一时间,宫内大乱,人人自危,许多人宫女宦官眼见躲不过,只得跪地求饶。 刚开始,袁绍兄弟俩还能极力约束手下士卒,没有造成多大的动乱,可是随着涌入的兵马越来越多,四散而开的士卒,没了将校的压制后,本性毕露,见到跪地惊吓哭泣不已的宫女,内心不由邪火大起,不管不顾,或单人,或三三两两,裹挟拖拽着求饶呆滞的宫女,撞入宫内隐蔽处。 不久,女人的哭喊声,男人的淫笑声,在各处络绎不绝的响起,伴随着兵器入肉声,加上外面的厮杀之声,交织在一起,让此刻皇宫犹如地狱一般,到处充斥着蛮荒与血腥。 “混蛋!” 袁绍见到眼前的情景,怒不可遏,转而挥剑刺死了一个正调戏宫女,意图行不轨之事的士卒,看着底下白花花的身体,那眼神麻木的清秀面庞,心中叹了口气,随后“唰”的一剑助她解脱了当前悲惨的遭遇。 转身,袁绍面若寒霜,急忙吩咐起手下的亲卫,前去追寻查找张让等人的踪迹。 这边的袁术,一进入皇宫,便是带着手下急忙跟袁绍分开了,此刻的他,和他带领的士卒,比之袁绍那边,显得更加不如。 “嘿嘿!美人儿,你们往哪逃!” “大胆,后宫禁地,汝等岂可放肆!” 十数位宫女的前头,一位看上去在这宫中颇有地位的女人,大声娇斥袁术。 “哼!来人,给我拿下她,呵呵,让她瞧瞧我袁公路胆儿到底有多大!” 袁术一脸淫笑的看着,这出声呵斥他的女人,看她宫装打扮,只怕是先帝刘宏的秀女,既然先帝不在了,今日他袁术也开开荤,试试天子的女人是何滋味。 “唔,陛下不会放过汝等乱贼,呜呜,放开我!” “美人儿,别喊了,进去吧你!” 袁术一边推搡着宫装美女,一边细细打量着身前的美人儿,毛手毛脚的同时,心中暗道,还别说,这宫内的女子就是非同一般,民间坊市,寻常哪遇得到此等美女。 袁术押着女子入了一处无人的宫殿,他的亲卫则是十分贴心的替他拉上了殿门。 不多时,殿内瑶光拽影,些末细微声响传出,引人遐想连连,也不知那袁术,如何在殿中“审讯”这貌美肤白,身姿诱人的美人儿。 外面把守的亲卫,脸上也纷纷浮现向往羡慕之色,不过此刻,他们依然紧守殿门之外,他们俱都是袁家花大力气培养的死士,任何时候,都不敢忘了自己的使命。 半刻钟后,屋内的声响渐次停歇,想必袁术袁公路大人,已然从“审讯”美人之中,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只不过当这一切归于平静后,再细细听去,仍自听见女子小声的抽泣细吟…… 一阵悉悉索索过后,神清气爽的袁术,有些微微吃力的拉开殿门,接过亲卫递来的蜜水,语气满足的朝着左右亲卫吩咐道: “去两个人,给我处理一下麻烦,免得日后授人口舌!” “喏!” 吩咐过后,袁术带着剩余的亲卫,领着一些完事的士卒,向着下一处宫殿寻去,接下来该办正事了。 不过,那些宫内散落的珍奇异宝,他也丝毫没有放过,现在何进已死,只要在诛杀了张让等阉党逆贼,这洛阳朝堂岂不是他袁氏一家独大,哈哈! 想不到,他袁家才是最大的赢家,想到这些,袁术内心无限膨胀起来,所以方才见到那宫装女子,明知是先帝的秀女,也敢掳劫凌辱一番。 这边志得意满的袁术,加上那边急切立功的袁绍,都带人在宫内翻找追捕阉党。 而张让等人,从逃回宫内后,稍一合计,便决定趁着何进身死,洛阳混乱之机,逃离洛阳,向北而行,寻求刘睿的庇护,而想要获得刘睿的帮助,无疑带着太后和刘辫、刘协三人更为稳妥。 最终,商议的结果就是众人分兵两路,一路由赵忠带头,直扑何太后的寝宫,裹挟何太后一起出宫北逃,一路则是张让率领,迎刘辫、刘协二人,车驾随行,过黄河,入并州。 至于为何没有刘宏生母董太后,原是何进先前早已借口董太后涉政之词,弹劾罢黜于她,而董氏因忧虑恐惧,在后宫之中突然发病而死,死因令人奇怪,至于是不是个中原因,随着何进的身死,一切也尽归历史掩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