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剧：高冷女神教你做人》 第1章 穿越 夜凉如水。风过林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一道娇小轻盈的身影掠过，似乎为这静寂的夜晚添了一丝生机。 慕婷婷蹑手蹑脚地走近一扇白桦木门，纤纤玉指轻轻抬起，按了按门铃。 “叮铃铃——”屋内，门镜监视器的铃声响起。鹿凝不耐烦地放下手中的数位板，清眸望向监视器上的画面，看清那张熟悉的秀丽脸庞后才舒展下眉头，起身走至玄关处。 刚开门，娇小的身影便钻到鹿凝怀中：“凝凝！我可想死你了呜呜呜！你出差回来了都不找我！” 鹿凝无奈地侧身关上了门，在慕婷婷脑袋上摸了摸，回道：“中午刚到，想着你工作忙就没打扰。还有，我比你大六个月，你应该叫我鹿姐。” 慕婷婷松开手，不满地抱着臂，嘟起嘴：“不嘛，咱俩都多少年的交情了，我就喜欢叫你凝凝。你对别人冷淡就算了，对自家人还这么客套，总不能是三天不见就不喜欢我了吧？” 慕婷婷比鹿凝矮大半个头，两人性格迥异，一个生性活泼，娇小可爱，是公认的交际花；一个生性冷淡，清冷寡言，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场，不知道为什么却恰好能玩到一起。 二人自初中认识，加之鹿母与慕夫人私交甚笃，也慢慢成为了彼此的闺中密友，至今也是十多年的老友了。鹿凝好友不多，慕婷婷算交情最深的一个，而慕婷婷虽看似人脉极广，心里也知道真心把她当朋友的只有鹿凝，其余不过是因为慕家的权势而阿谀奉承她罢了。因此，只有在鹿凝面前她才会毫无顾忌地撒娇，鹿凝招架不住，只能向她投降。 “好好好我的慕大小姐，您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我给您赔不是。今天来我这还有别的事吧？”鹿凝揉了揉慕婷婷的秀发，宠溺地问道。 慕婷婷放开抱着的手臂，莞尔一笑：“嘿嘿，就知道瞒不过你。我最近拍了一部影视剧，你不是漫画师嘛，想让你帮这个作品再画一幅漫画扩大一下影响力，薪酬你随意定，我都依你。” 鹿凝瞥了眼屋内还没画完的手稿，这是她最近接的几份单子之一，加起来大概一周足够完成了。正好最近没什么长期合作的单，她便道：“我接的工作还得一周，要画也得下周开始。先让我看看你的剧本吧。” 慕婷婷马上兴致冲冲地从包里拿出一份剧本给我。鹿凝一边翻看，一边听慕婷婷叽里呱啦地在旁补充说明。 原作是一篇校园文，大致是说男女主都学习好长相好，但女主母亲因病过世，继母不给她好眼色，后来跟一直陪伴她的青梅竹马谈了一段因为父母发现而分手，她却迟迟忘不掉前男友。而男主仗着自己条件好而跟很多女生暧昧不清。 虽然如此，作者还是强行使两人相互看对眼谈起恋爱，中间包括什么熟悉的雌竞情节、深情男二暗中帮女主却始终“不得宠”之类的桥段，最后还强行给男女主一个HE，类似二人在交往过程中认定了彼此为自己的唯一，从而渐渐放弃暧昧对象和白月光，终于结婚。 男女主是圆满了，但深情男二悲痛至深，出国去生活了；而爱慕男主的女配们则因过度痛苦郁郁而终的，孤独终老放不下执念的或者直接再没提及的，无一例外。 鹿凝越看越头疼，不禁用手揉了揉眉心，问道：“这是谁写的剧本，也太狗血了……” 慕婷婷唔了一声，挠着头说：“这个......是一部热门小说改编的，因为很多人喜欢嘛，我们公司就跟作者买了版权想拍成影视剧，有热度收益肯定不会差嘛......” 慕婷婷虽身为富家千金，但商业才能一点不比驰骋商界的慕世兴少。因此，她投资也只是看效益是否足够大而不注重具体内容。 鹿凝叹了口气，道：“行吧慕大小姐，我接下了。薪酬按一半发我就好，我是看在你面上才画的啊。你先把你们拍了的剧集找出来我参考一下环境和人物形象的设定吧。” 慕婷婷立马贴近鹿凝在她脸上轻啄一口：“我爱死你啦凝凝！”转而飞速奔向鹿凝的卧室寻找笔记本电脑。鹿凝的家她来访过无数次了，早已对房间布置了如指掌。不一会，慕大小姐便抱着电脑回到客厅。 鹿凝无奈地摇摇头，慕婷婷跟她相处时总是表现得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其实二人也都快23了，时间过得真的很快…… 鹿凝接过笔记本电脑，纤长的细指在键盘飞快上敲击了几下，解开密码后递给慕婷婷。慕婷婷登入自己的企业号，在剧组的消息里翻找出最近的文件。由于还处在前期拍摄的阶段，影像都是最原始未加工过的状态，而鹿凝也只是需要参考一下剧组对人物的服装设置、外貌特点与环境的特写，其余无太多影响。 慕婷婷点开文件后，鹿凝顺手拿起桌上常用于办公的笔记本与笔，翻到空白一页，准备记录。 剧集的第一集先对窗外的烈阳，摇曳的树枝与蝉鸣声进行特写，然后转场到操场给挥洒汗水的少年们一个镜头，这也是校园剧展现青春活力独特性的艺术方式。 鹿凝提起笔，刚写了半个字，忽然感觉一阵晕眩，头便沉沉倒了下去。余光中，在旁边帮鹿凝拉着进度条的慕婷婷也忽然不受控制地趴在了桌上。 醒来后，入眼便是淡蓝色的窗帘，灰色的药柜与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这是……到医院了？鹿凝坐起身来，忽觉自己身上的着装不同于平时。她低头一看，这是——校服？！ 窗外传来几声少年的喧闹与拍球声，与先前影视剧的第一集开头特写一模一样。 眼前的医生转过头来，对鹿凝微微一笑，说道：“鹿凝是吧，你醒了？我是这里的校医，你刚入学，可能还不认识我。你刚才和另一个女生路过篮球场时被球砸到晕厥了，周围的几个同学帮忙将你俩送到了这里。怎么样，头还痛吗？” 鹿凝愣了几秒，下意识低头在校服上寻找胸章，只见圆形的蓝黑色班徽上写着：华城中学高一5班。 鹿凝抬起头，身旁传出床咯吱咯吱的声音，她扭头便看到了几分钟前还坐在她身旁的慕大小姐身着与她一样的校服缓缓起身，揉了揉眼睛望着她，一脸茫然。 我这是......穿越到剧里了？？？ 第2章 树敌？ 半晌，鹿凝想起刚才校医提的问题，便回头也向她礼貌一笑，道：“不疼了，谢谢您。” 校医道：“那就好，我为你俩检查过了，没什么大问题，平时走路要当心啊。哦对了，你们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白芊，以后如果在校身体有什么不适的话来找我就好。” 一脸懵逼的慕婷婷面对陌生的布景正想说什么，看到身旁的鹿凝朝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默默便闭了嘴。 “好的芊姐，那我们先走了，下次见。”谈话间，鹿凝和慕婷婷都下了病床，跟白芊打了招呼后便走出了医务室。 慕婷婷一走出门口马上拉着鹿凝的手让她掐自己：“你快让我从这个莫名其妙的梦里醒过来，我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高考了呜呜呜……”鹿凝便掐了一下慕婷婷的脸，然而慕大小姐期待的再次晕眩醒来还在自家的情景并未发生，周围的景物是那样真实，无丝毫变化。 慕婷婷一下崩溃了，作为从小在M市第一大家族长大的大小姐，她当时因为不想高考便跟着鹿凝一起出了国留学，后来在国外开公司获得第一桶金后越做越大，便回国开了分公司，一面也作为慕家总公司的董事长之一帮忙打理家业。大小姐不愿在国内上学并不是能力不强，而是不喜欢国内严格而死板的应试教育，而现在重回学生时代，对她而言不是折磨又是什么？ 鹿凝抱了抱慕婷婷，温柔道：“没关系慕大小姐，我们先了解了解情况，既然是意外穿越进来的总能找到方法回去。”慕婷婷抽泣了几下，想到还在家等她的父亲慕世兴和慕夫人，便冷静了下来，打算跟着鹿凝尽快找到回家的方法——说不定睡一觉醒来就回去了呢？ 鹿凝微微弯下身，仔细看着慕婷婷胸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班徽。刚才没注意，她这才发现班徽靠边的地方绣着每个人的名字，她和慕婷婷的都是原名。 是这个世界恰好有与我们同名的人，还是我们穿越回来便成为了剧中的一部分，带着原名参与了进来？ 慕婷婷顺着鹿凝的目光往下看，惊奇道：“华城中学！这不就是我最近在拍的电视剧里那个场景嘛！剧集第一集，男女主在入学时都分到最好的实验班1班，自此相识。”鹿凝挑了挑左眉，果然如此。 “书里有什么角色是在5班的吗？”慕婷婷仔细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那些经常提到的女配都是1、2班的，男配是高二1班的，都是学霸级的人物，哪轮得到5班的人参与啊…… 不过，倒是有个在16班的。” 16班是每个高中部年级的垫底班，大多是分数线差得太远但家里有钱准备送出国的或者犯事留级的，而欧阳薇便是后者。 鹿凝若有所思，确定了自己的猜想：“看来我们是这个世界的路人甲，没什么推动剧情的作用。” 慕婷婷望着人来人往却没有一丝目光向自己这边投过来的操场，不同于体验到极大落差而沮丧，她高兴道：“那也挺好的，我早就对聚焦在我身上的那些目光厌烦好久了。当个普通人也挺好的。”鹿凝没答话，长腿一迈，走向宿舍楼。慕婷婷连忙小跑几下追上她，嘟嘟囔囔道：“干嘛走这么快嘛……” 可能这个世界默认她们为“原住民”后便将在这个时空发生过的事录入了她们的记忆中，明明刚到华城，两人却清楚地知道之前发生的事情。结合之前看的剧本，故事脉络也大致合理。 鹿凝和慕婷婷之前的经历没有大多改变，还是初中起的好友考上了同一所高中，两人的母亲还是金兰之交。不同的是，鹿凝在这个世界的父母感情和睦，都有稳定的工作与收入；而慕婷婷的父亲在外做着生意，母亲是一位牙科医生，二人感情不和，已经离婚，慕父每月会尽其父亲职责给女儿打一笔抚养费，也算小资家庭。 故事中，鹿凝和慕婷婷成绩并不好，是家里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便一起分到了不好不坏的中间班级。今天是她们开学报到去领书的日子，两个人刚把书在教室放好，准备去宿舍楼看分出来的宿舍名单，路上就莫名其妙被球砸了……就和先前发生的一样了。 鹿凝快步走进女宿的那一栋宿舍楼，看见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妇女正坐在一楼中央一张白色桌子前，翻着一本牛皮本。 宿舍一楼大厅有两面半身镜嵌在墙壁上，鹿凝经过时发现好像自己的脸庞上方显示出什么字迹。走近一看，只见镜中的自己头顶上显示着三行字： 鹿凝 存在感：0 （请尽快提升存在感，促进此世界男女主修成正果。） 修成正果？意思是——只要男女主结了婚，她们就能返回原世界？ 鹿凝正思考着，听到一道和蔼的女声：“来看宿舍分配的是吧？你……还有个小姑娘啊。你俩叫什么名字？” 慕婷婷紧跟着鹿凝进入女宿楼，没注意到从镜前走过来的鹿凝，正好听到阿姨这句话，便马上答道：“阿姨，我叫慕婷婷，莫下一个小加一撇的慕。您叫我婷婷就好。”鹿凝应道：“鹿凝，广字头鹿。”两个人的姓氏都不常见，所以说清楚姓是哪个字就可以找得到。 阿姨翻了几页，说道：“婷婷和小……”刚想往下说，抬头冷不丁对上鹿凝冰冷的目光，“咳，和鹿凝。找到了，你俩运气挺好的，在一个宿舍。303，在三楼中间，从两边楼梯上去距离差不多。” 鹿凝和慕婷婷抬头往两边观测了一下，果然看到两边都有楼梯。 “咱们这都是四人寝，上床下桌，还是很宽敞的。每个房间有独立卫浴，每层楼配备洗衣间，卫生问题你们自己收拾好不会有太大问题。哦对，我是咱们女宿的宿管，姓王，你们叫我王姨就好了。” 两个人向王姨礼貌道过谢后，便上楼去看宿舍了。与王姨说的一样，宿舍楼干净整洁，虽然算不上大，但也足够宽敞，毕竟是华城最好的重点高中，学校的设施环境还是算得上优良的。 慕婷婷走在前面，先找到了303的门牌号。她轻敲了几下门，柔声问道：“有人吗？”屋内一道懒懒的声音响起：“有。直接进来就行，哪那么多废话。” 慕婷婷内心默默降了未曾谋面室友的印象分，推门而入。屋内，一个发色偏黄披着头发的女生正翘着腿坐在最靠里的桌边，身穿破了几处洞的露肩短袖，叼着根棒棒糖，正在手机上打着游戏，一副不可一世的社会女模样。 慕婷婷一愣，她好像在片场见过这个人，饰演的应该是个比较......恶毒的女配。 听到开门声，瞥了一眼穿着校服规规矩矩扎着高马尾的慕婷婷，不屑地冷哼一声：“刚入学的？听好了，姐叫欧阳薇，去年留了一级，比你们岁数都大，高二高三我认识的人能占三分之二。欧阳家知道吧，华城第三大家族，你现在去跟别人报薇姐的名字，没几个敢惹你的。姐建议你现在做好决定，你要想在这学校好好混呢，就跟着姐，平时也就帮姐取个快递打打饭端茶倒水什么的，姐叫你能随叫随到就行。” “你要是不愿意呢，那就对不起了，薇姐的人脉能分分钟让你被这所学校除名，你就别再想有个什么好未来了。” 慕婷婷听了这段话，默默攥紧了拳头，当场就要发作——毕竟是第一大家族长大的富家千金，什么时候被别人这么叫嚣过？何况大家族的小姐从小就德才兼备，自己身边的大小姐也没这么低素质吧！ 后一步进房间的鹿凝听到了完整对话，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慕婷婷的肩头，低头在她耳边低声道：“冷静。现在不是硬刚的时候。”慕婷婷猛地想起自己已身处异地，父母、家庭背景什么的都变了样，确实没法直接跟欧阳薇这样的人对峙。 鹿凝向前一步，侧身挡在慕婷婷面前，静静地靠在邻近欧阳薇的床铺边沿，冷着脸看着她。 欧阳薇忽觉被一股寒流包围，不禁打了个哆嗦，转过头便对上鹿凝寒剑冰冷到极点的目光，似是已经将她看穿，她只要再说句话便能被那无形的寒剑千刀万剐。 鹿凝身高一米七，身形纤长而比例优越，普通的校服在她身上清雅活泼而不失攻击性，反能衬出她的非凡气度与清冷飒爽，此刻她斜靠在床铺旁面对欧阳薇颇有居高临下之感，虽没说一句话，气势却足以将欧阳薇压制得喘不过气。 欧阳薇惊奇于一个刚入学的高中生竟有如此强大的气场，甚至胜过于自己最怕的小叔，欧阳家族最有话语权的商界天才——欧阳辰。 即便如此，欧阳薇还是硬着头皮别过目光，声音微颤地说道：“你又是谁?来帮这小姑娘找场子的？告诉你，姐可不……"忽然听到鹿凝向她靠近，平常运动鞋发出的声响格外清晰。“不是，我欧阳薇可不会被你……被你……..你……你别再靠近我了！信不信我放学找人堵你！我认识的社会哥随便找两个绝对打趴你！”鹿凝停下脚步，嘴角微微上扬，没任何声调地张了口：“不怕？那你脚下是……” 欧阳薇颤抖着看向脚下，刚说话太激动，慌乱中竟把还在游戏中的手机和口中的棒棒糖掉在了地上却没发现。“我……我...”欧阳薇还想解释，被鹿凝清冷的声音打断：“行了。到校第一天，懒得惹事。都是舍友，好好说话，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简明扼要说罢，鹿凝便拉着慕婷婷离开。慕婷婷不明所以，看鹿凝长腿走得快，只好默默跟上，等着她开口。 望着敞开的303房门愣了会神，欧阳薇惊魂未定，半晌才从刚才的低气压中缓过来。 她捡起手机，看着游戏结算失败的字样，咬了咬牙。井水不犯河水？不过是不谙世事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两个丫头罢了，这个学校敢与她欧阳薇树敌的，哪个有过好下场？ 欧阳薇攥紧左拳，猛地砸到面前的书桌上，却被反作用力痛得叫出声。“切，装什么装，我总能逮到让你退学的理由。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吧。”欧阳薇自言自语着，揉着左拳泛红处，暗自发狠一定要让鹿凝尝到苦头。 第3章 入学 走出宿舍楼，鹿凝才放慢脚步。慕婷婷小声问道：“不是说……没到硬刚的时候吗？” 鹿凝镇静自若地回答道：“我没硬刚，只是委婉地替你撑腰而已。”慕婷婷想起鹿凝几分钟前活阎王般的恐怖气场，不禁哆嗦了一下——这叫委婉？？ 不过，细想来，也确实没直接树敌。 鹿凝余光看到慕婷婷仍一头雾水的模样，便多解释了几句：“你记得书里描写的欧阳薇吗？” 慕大小姐摇了摇头，只记得好像是追求男主的女配之一。她对数字很敏感，能清楚记得书中人物的班级、年龄、甚至生日，但对具体的人物背景印象不深。 “欧阳薇，欧阳家族的三小姐，是个继女。她在家族里地位并不高，欧阳家族的现任掌权人欧阳封在妻子叶氏因病去世后，只留下一儿二女，因此为家族的延续欧阳封又迎娶了秦氏同辈还未出嫁的二小姐，生下一男一女。” “欧阳家族的大少爷才能并不出众，反倒是继子欧阳越在商业方面展现出极大的才能，欧阳封一直将其视为自己的继承人，因此很受宠。而欧阳薇的两个姐姐一个在常青藤留学，一个留国也创建了自己的公司，二人都才能优越，技压群芳，家族里对她们也极为重视。” “倒是这个自称富家小姐的欧阳薇，没什么本事还自恃清高，她在家族里形同虚设，欧阳封只是看在继子的面子上没逐出家族罢了，而她却一直顶着富家小姐的名号欺压他人。” 这算是鹿凝说话最长的一次了，慕婷婷马上明白她的用意——欧阳薇不过是个狐假虎威，靠家族生活的寄生虫罢了，至于什么学校认识的人不过是些趋炎附势，想跟欧阳扯上关系还不清楚欧阳家族形势的人而已。这样的社会混混有什么好在意的？ “不过……”慕婷婷想到了什么，道：“欧阳家族最有话语权的人，是欧阳封的弟弟欧阳辰吧。” 慕婷婷脑海中忽然出现剧组那个气宇轩昂的男演员形象。一般男明星长相都差不多，特别是妆容一点差别没有，精致是挺精致，就是看多了好像都没什么特点。而那个饰演欧阳辰的男人，是唯一一个一眼就能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人。 他叫林璟旭，不同于其他男明星高瘦的体型，他身形颀长，即便隔着衣服也能看出训练多年的健硕肌肉，露出的臂膀宽厚有力，肌肉线条流畅而不显浮夸。最具吸引力的是那张玩世不恭的脸，林璟旭的眼眸深邃，五官棱角分明却攻击性不强，反能显出他的儒雅绅士。每当有人说话时他都会微微眯眼，嘴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偶尔微微点头，不羁中又不失礼数。 慕大小姐从小身边便不缺异性，尤其是有颜又有钱的异性，慕家的世交萧家公子一派风流倜傥，凡是见过的女生无不为之倾心，可他唯独钟情于慕家千金慕婷婷，而慕婷婷对他始终没什么感觉，其他家族的贵公子也没什么能入得了她的眼的，在校追求者从未断过，也屡屡被慕大小姐轻飘飘一句“不好意思，我对你没感觉”而打击到怀疑自己的魅力。慕大小姐也没想到，最后征服自己的，竟是这样一个资源还不够演男一号的明星。 出于好奇，慕婷婷翻看了一下林璟旭饰演的欧阳辰的剧本。 欧阳辰是个人设和林璟旭本人一样特点鲜明的人物，男女主刚上高中的时候他刚满21，但已经是欧阳家族7家上市公司股份最高的董事长，在家族总公司的股份权仅次于欧阳封；而自己在外成立的用自己名字命名的北辰公司，也在短短两年跻身全国20强的行列，在全国的分公司超过50家。 按理说，欧阳辰理应比欧阳封更有资格成为欧阳家族现在的掌权人，但他生性热爱自由，不愿将一生禁锢于家族的束缚之中，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欧阳老先生几百亿的股份权，将欧阳家主之位让给大自己十岁的哥哥欧阳封。 当然，欧阳封在商界也算混迹多年，才能仅次于欧阳辰，登上家主之位这些年将欧阳家族打理的井井有条，家族事业蒸蒸日上。只是欧阳辰光有名声在外，地位极高，却总是神龙不见尾，很少回家族。 饶是如此，欧阳家族依然在每个重大决策时都会询问他的意见，就算不在场，欧阳辰也有一票否决权。所以说他是欧阳家族最有话语权的人，也丝毫不为过。 这些也只是慕婷婷“个人原因”才会关注的情节，而鹿凝近乎全文背诵与剧本人设背景那一页丝毫不差的一段话，完全是依赖她一直以来惊人的记忆力。 剧本她没有仔细逐字阅读，但目光所至之处都印在了脑海里，基本过目不忘。慕婷婷中学时代便感受到了她凝姐逆天的实力，没想到噩梦重来，重回学生时代，又得被大佬完虐了…… 鹿凝看着慕婷婷微微泛红的脸颊，猜到了什么，顺口嗯了一声以表示同意，没再说话。 宿舍的床还没来得及铺，鹿母和慕母中午都主动提出要来帮女儿收拾床铺，不让她们插手。鹿凝和慕婷婷便打算出校门转一圈，先熟悉一下环境，再串串剧情。 走出校园，慕婷婷忽然觉得有几道不太友善的目光向她们投了过来，等她转过头又没发现任何异常。 慕婷婷纳闷了一会，忽然对鹿凝道：“对了！我看过一些系统文，主角穿越到异世界可能会变成路人甲，就像咱们现在这样跟透明人似的，在他人眼里，与普通人都长着一张脸，没什么特别点。于是作为路人甲就要做一些能提高自己存在感或者推动、改变剧情的事情来给自己画上脸、涂上色，才能让别人注意到自己。像咱们刚刚惹了欧阳薇这样女配——剧情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别人眼里我们就会多一点存在感了。” 鹿凝听完慕婷婷的推理，静心一听，果然听到一些窃窃私语——“这就是刚入学就惹了薇姐的那个吧？”“对对，看人好像长得挺好看，不知道谁给她的胆子敢惹薇姐……”“不会她们也有什么背景吧？”“听说两个人成绩挺差的，还是走后门进来的，你看那班徽还是5班的……” 鹿凝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果然看到存在感涨到了15。 慕婷婷凑过来，惊奇道：“这啥玩意？我咋没发现过？” “宿舍楼下有镜子，当时看到了这几行，没太注意。现在看来，确实是在提醒我们多赚存在感和推动男女主感情发展了。” 慕婷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到鹿凝饶有兴味地用手指摸了摸太阳穴：“那，正好有个机会整治一下狗血剧现状了。” 慕婷婷正期待她凝姐说出什么周密的逃离计划，结果听到这句话又懵逼了。 啥，整治……狗血剧现状？? ———— 学校西边有两个便利店，周围围着几个烧烤店和关东煮店。便利店饭点会提供便当，学生们在食堂抢不上饭的时候就会出校门吃饭。东边有几个书店和打印店，略远处还有家名叫“北山秋”的火锅店，听说学校节假日的时候生意都非常火爆。 慕婷婷和鹿凝边走边交流，渐渐明朗自己要做的事——先想办法利用社交媒体给自己涨一点知名度，再利用好自己的商业才能优势寻找机遇，给自己准备好充足资金，整个看得过去的背景，顺便在空闲时间跟鹿凝一块去一二班跟男女主搞“偶遇”，就能最快地在这个世界赚到足够存在感，并高效率低成本改变剧情走向，让配角“老有所终”。 至于主角……早点内部消化吧，辍学赶紧结婚都行，反正别再霍霍配角感情就好。 两家离得不远，慕婷婷便和鹿凝一同走回家。两家的妈妈都还没收拾完床铺，所以二人分开后鹿凝就一个人呆在家，等着父母回来。 她凭着记忆来到这个陌生的居民房，不同于自己在M市用几年攒下的钱一次性买下的二层小洋房，这间所谓的“家”坐落在一座高层居民楼偏高的楼层，两室两厅，虽然面积不大，但处处充满着温馨之情。暖黄色的落日灯，棕色的大鞋柜，干净整洁的客厅、餐厅，还有摆放着一家人照片的茶几。 鹿凝蹲下身，端详着相片中的人物，最中间是张自己小时候的脸，比起现在有些稚嫩青涩，但还是能看出有清冷寡言的影子在。左右两边的父母跟现实中的一样，却多了份慈爱亲切。 “咯吱——”玄关处响起声音，鹿凝转头望向门口，一对熟悉又陌生的夫妇携手走进房间。鹿高桦看见鹿凝站在客厅，柔和慈爱地问道：“小凝回来啦？” 鹿凝一怔，胡乱应了一声。小……凝？印象里所谓的父亲……好像从来没这么叫过她。 儿时的记忆模模糊糊，只记得听别人说鹿高桦不知何时起染上了嗜酒好赌的毛病，从此对鹿母宁悦岚与鹿凝拳脚相加，交流的目的只剩下要钱。 还是鹿凝结识慕婷婷后一言不合带着宁萱岚搬去了慕家，不再理到处耍酒疯的鹿高桦；慕夫人安亦荷听闻此事后也因为心疼宁萱岚，帮她找了一位举足轻重的律师朋友帮她打赢官司，与鹿高桦离了婚，保住了鹿凝的抚养权。 虽然宁萱岚本是典雅美人，气质出众，再谈恋爱也不失机会，但怕女儿再受欺负，没再为她找新的父亲。 而面前的生父，却跟初与宁萱岚相恋之时一样，衣着整洁，面容刚毅，神情和蔼。鹿高桦挽着宁萱岚的手，一同进到厨房为女儿准备晚饭。 “明天开学了，今晚先看看要讲的知识预习一下吧。这学校好是好，但进度很快，你要尽力跟上。”厨房传出宁萱岚柔和的声音，鹿凝这才缓过神，望着跟新婚燕尔一样甜蜜的夫妇，笑着应道：“我知道了，妈。” 很久没有体验过一家三口一起坐在桌前共进晚餐的感觉了。暖黄灯光照在一家人身上，鹿高桦和宁萱岚一边叮嘱鹿凝在学校住宿要注意的事情，一边不停给女儿夹菜。 亲情这个对鹿凝来说一直挺陌生的词在此时有了温度，可能这就是家的意义吧。 第4章 初遇 两家先前约好了让鹿凝和慕婷婷一起走，因为鹿家和慕家都挺忙的，便让她们直接在那边住宿，一个月回来一次。 慕婷婷一个人出了门。邻近的电线杆旁有一道懒懒散散的身影，鹿凝正低着头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着她。 华城中学对手机的管控不那么严，平常休息时间为方便学生与家里保持联系都可以带电子设备入校，只是课堂与自习期间会严抓带手机的情况。为及时获取外界信息，鹿凝和慕婷婷都约好带手机进校。 鹿凝高挑的身形与瘦长的电线杆有几分相似，十分夺人眼目，不禁让慕大小姐升起一丝想质问慕世兴和安亦荷为什么没传给她一个高个基因的欲望…… 听到有脚步声，鹿凝抬头，对上了慕婷婷的视线。 “走吧。”“好。” ———— 来到高一5班的教室，大多数场景与记忆中的无差，只是学生看向她们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揣测与恶意。鹿凝与慕婷婷座位相隔甚远，坐在座位后，她转头看向自己的同桌，眼神中带着一丝疑问。 鹿凝的同桌是一个戴着眼镜模样乖巧的大眼睛女生，但性格较内向，对上鹿凝的目光后先确认了一下是不是看的自己，然后才怯生生地开口：“那个……是不是惹到欧阳薇了，她认识的人多，几分钟就扒出你俩是走后门进来的，还把消息发到校园墙了......墙上还有人说认识你们的父母，跟学校老师有情况什么的......现在大家都对你们挺有偏见的......” 原来如此。虽然猜到了欧阳薇不像是乖乖听话真能与她们“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但这消息传到现在这么离谱……不是不可能。 “没事，不管他们。”高中的课本对鹿凝来说没什么难度，昨天大概看了一遍之前宁萱岚提前准备的教辅书和套卷，高一的课程已经基本没什么问题了，走后门的事等到考试自见分晓。 相信谣言的人无论你怎样解释也只会相信他们所揣测的，与其解释，不如顺其自然，正好看清哪些人是真正值得交往的。 大眼乖乖女被鹿凝淡然的态度感染，本还对谣言半信半疑，现在看到高冷姐这么不以为意便完全打消了顾虑，暗自鼓励自己要像新同桌一样遇事不乱，时刻保持冷静淡然。 一位肚子略鼓，戴着黑框眼镜倭瓜脸的中年男人背着手从前门走进，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来人是高一年级主任陶正，面容严肃，以对学生要求严苛而闻名，但其实也通情达理，思想比较开放，办事向来公平公正，没冤枉过一个学生。陶正转了一圈，满意地点点头，出了后门继续“巡逻”下一个班级。 陶正前脚刚走，5班班主任何诗璇便抱着教学书踏着铃声跑了进来。 何诗璇刚大学毕业一年便调进华城中学教师组，过了实习期后，这恰好是她教学的第一个班。第一天正式上课差点睡过了头，何诗璇带着抱歉的神色跟学生们解释了几句，转而占用早读时间，给学生们讲了讲自己的要求。 她要求不高，学校的卫生评比什么的别扣太多分就行，遵守校规是基础，别的事情只要不影响学习她都没什么意见，班费充足的时候也会给学生整点小福利。5班学生听了直欢呼碰到了梦中情师，当场赠予何诗璇一个亲切的名号：璇姐。 何诗璇笑了笑，她是小家碧玉型的美女，穿着都是浅色系为主，给人邻家姐姐的温柔之感，特别是笑起来后如沐春风，让人有一种暖暖的安心感觉。 她轻叩了几下讲台，转身开始讲课。何诗璇教的是语文，很符合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美人人设，加上声音偏细音调柔缓，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甚至有点想睡觉。 慕婷婷大概听了点，时不时在课桌下用手机看看股市走向。慕父在外做生意攒下很多钱，给慕婷婷的生活费也出手颇为大方，每个月会转给她1000零花，剩下的都给慕母用以生活开支。 攒了几年，慕婷婷现在也有5000多的存款，若不是因为这个世界的原主人设大手大脚学习差，还能多存一些。慕婷婷从小对股市预测极有天赋，这也是她创立的公司能一直稳赚不赔的原因之一。她昨晚大概看了一下股市的几支热门股，细看便确定其实不会涨的太多，甚至过一段时间还会急剧下跌，便还没入手。 而今天凌晨似乎有几支新股，她便在上课的时候多关注了一下，果然发现有了点不同的迹象，美眸一亮，果断投进5000整买下500支股，买定后才心满意足放下了手机。 下课铃声响起，何诗璇快步走出教室后，慕婷婷拉着鹿凝走到走廊。 “我课前问了下我同桌，她说全校的重点班都在4楼。我们找时间上个楼，假装有事找或者问题叫男女主出来，先熟悉一下脸。” 鹿凝点点头，说道：“那就晚自习前吧。”慕婷婷点点头，晚自习前大多重点班的人都为节约时间将饭带到教室解决，老师们也都是挑这个时间布置作业，到时候自己和鹿凝只要假装是来找课代表传话的便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 很快，中午放学。很多高一学生都怕抢不到饭而踩着铃声冲出教室门，只留下几个好学的还坐在座位写着作业，准备等食堂人少了再去解决午饭，鹿凝的同桌便是其中之一。 听到慕婷婷叫自己的声音后，鹿凝起身正想离开教室，目光扫过身旁大眼同桌桌面上放着的书，姓名一栏是规规矩矩而秀气的两个字：白灵。 白？鹿凝眼前浮现出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年轻女人，目光移到白灵秀气的脸上，没说什么，拿上了手机与慕婷婷一起离开。 操场，人明显比昨天翻了几倍，鹿凝看到有很大一部分学生穿的校服与她们不同。慕婷婷像解说一样解释道：“昨天从校园论坛上看了一下学校信息，华城中学包括初中和高中两个级部的，所以食堂也建的很大。” 昨天没太注意其他建筑，鹿凝这才看到学校靠里还有两栋标着“初中部”三字的教学楼，旁边便是占地面积最广最气派的建筑——上面还矗着金光闪闪的两个大字：“食堂”。 食堂人很多，但为了熟悉更多剧中的角色，两个人决定从校门口的小卖部买点便当在食堂解决午餐。为避免抢不到座位，鹿凝先去占座，在座位等着慕婷婷把买好的便当带来。 “我找个角落一点的位置，你看不到我电话就好。”鹿凝向来喜欢独处，偏僻的地方也更利于两个人观察剧情中的校园和主角们感情的发展。 慕婷婷应了下来，转身飞速跑向校外。鹿凝三步并做二步，充分发挥长腿的优势，步伐快而不显急躁。 快到食堂门口时，几个身穿初中校服的少年刚好向门口跑来，最前面那个眼看就要撞上她，鹿凝反应速度极快，敏捷地侧身一躲，硬是让衣角都没有碰到对方。最前面的男生也迅速刹住脚，退后半步保持了一个礼貌的距离，向鹿凝微微鞠躬致歉，随后伸出右手指向食堂里面，示意她先过。 少年眉目清秀而坚毅，脸部略显独属于少年的青涩稚嫩，身形高瘦但并不孱弱，比鹿凝高半个头，因为刚运动完，额头和颈部还挂着一层汗珠，但散发的汗味却并不多，取而代之的是洗衣液的清香怡人，流着汗珠的喉结显得极具吸引力，开着两个纽扣的肩部瘦削的锁骨若隐若现。 鹿凝对美男兴趣不大，但在看到少年的一刹那心里却生出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鹿凝轻摇了两下头，这是剧中的世界，怎么可能会有自己相识的人，或许只是长得像以前的同窗罢了。初中部……不是男主的话，男配？鹿凝看着少年近乎完美的外表，没多想什么，也向对方礼貌一笑，不客气地走了进去。 少年身后的两个学生刚被身高腿长夺人眼目的某人完全挡住，一个抱着篮球的向左一步，好奇道：“凉哥，这是第一个看见你没马上花痴的看半天还死缠烂打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啊……”另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子少年也附和道：“对啊，正常的应该主动给你打饭啥的制造独处机会才对。” 孟凉眼睛微眯，嘴角上扬一个弧度，干净而慵懒的声音响起：“可能人标准高吧。不管她，我们进去打饭。” 跟鹿凝道歉时他留意到她胸前的班徽，高一5班。虽然少女长相英气清朗，周身散发着清冷气息，像高山一整季的雪水都融于她身上，孟凉却并没有因此退缩。 如果有人能融化这座冰山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他。 第5章 立flag 食堂的桌椅靠中央的是几排长桌，靠窗有几张四人桌。鹿凝挑中一张最靠角落临窗的位置，窗户正好对着食堂正前方，不像操场旁的喧闹，也能清楚看到来来往往的学生中发生的所有事情。 鹿凝刚把随身带的饭卡放在对面占位，还没来得及坐下，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少年音：“学姐，这有人吗？” 鹿凝一愣，转头是孟凉温和明媚的笑容。 某位正抱着篮球在老地方给孟凉占座的同学：…… 她喜欢独处，但对方是能帮她和慕婷婷涨存在感的男配，没理由拒绝。 “有，两个人。” 戴眼镜的小个子同学小声问道：“凉哥，这就两个座位……” 孟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小个子同学马上会意：“徐泽!搬个凳子到这边。” 徐泽：…… 小个子同学溜到徐泽那边帮他拿球，两个人飞快的放好椅子，以帮孟凉去排队打饭为借口跑路，留给两个人更多时间相处。 “初几？”鹿凝轻问了一句。 孟凉挑挑眉，似乎面前的冰山温度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低。 “初三1班，学姐。我叫孟凉，两点水凉。” 孟凉…….鹿凝之前心中的异样之感再次袭来，头有些犯痛，她不觉抬手揉了几下太阳穴。 孟凉明亮的清眸中闪过一丝期待，忙走到就近的饮水机旁用纸杯接了一杯热水，凑过来关切地问道：“学姐......你还好吗？我帮你接了一杯水，你先喝了缓缓，要是还疼的话我就送你去医务室。” 鹿凝脑海好像有很多乱七八糟的碎片席卷而来，拼凑半天，却没显现出任何画面。脑海中异样感消失，像方才无事发生一般。鹿凝没太细想，以为是刚穿越来不适应，便摆摆手，随口找了个理由：“没事，突发情况而已，可能刚进门那一下惊到了。” 鹿凝与孟凉两人当时的速度快得不相上下，孟凉撇撇嘴，知道她在撒谎，也不拆穿，只是有点黯然神伤。 看来她还是......没想起我。 鹿凝仔细在脑海中搜索“孟凉”二字，剧本好像提到过，之前暗恋女主，后来男女主谈恋爱后就叙述不太多了。 孟家也算华城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地位排在欧阳家族之前，孟凉是孟邵成的独子，从小享尽荣华富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不知道为啥偏吊在女主一棵树上，为她荒废了学业放弃了家业，可惜终抢不过男主。 恋爱脑帅哥罢了，学校又不缺优秀的美女学霸，找机会让他多认识几个，结局也不至于那么惨了。鹿凝便道：“高一5鹿凝，幸识。” 孟凉听到“幸识”二字，明明只是普通的客套话，却在心里荡起一丝涟漪。“嗯，我也是。鹿……”他顿了顿，像是要试探她反应似的，轻声说道：“姐姐。” 鹿凝一怔，抬眼对上孟凉清澈明亮的双眸，有点恍惚。鹿姐姐？记忆中好像也有个稚嫩的男孩这样叫过她。又是一丝异样从心尖划过，让她有些慌神，清眸中划过一丝慌乱，很快又恢复镇定，撇了撇嘴，别开视线。 孟凉捕捉到这一丝慌乱，轻轻一笑，没再说什么。 慕婷婷一路小跑着进了食堂，在每个靠窗的角落扫了一遍，很快发现了鹿凝。正当她边走到鹿凝对面放下手中的便当边跟鹿凝吐槽学校到便利店路有多长的时候，感觉到奇怪的静寂。她抬起头，这才发现鹿凝身旁有个穿着初中校服的少年，好像……还挺帅。 但这不是重点啊喂，她凝姐可是母胎solo到现在了，那浑身的清冷气息把方圆半里的异性生物都能排斥在外，这男的是怎么征得她同意敢离她这么近的啊？！！ 看着慕婷婷惊愕的眼神，鹿凝对她做了个“男配”的口型，慕婷婷才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别扭地坐下拆便当盒。男配的话，这么帅也难怪，不过鹿凝与异性同坐一桌这个情景，她倒真觉得稀奇。 另一边，正在打饭的徐泽也一头雾水：“靠，温杰，你说凉哥开窍了吗，咋跟变了个人似的，平常不是都把找上来的女生拒之于千里之外，必要时还让咱俩帮忙挡桃花吗？” 孟凉性子其实也冷，徐泽和温杰都是在故友的基础上相处三年下来才能像这样熟络的，礼貌只是用于对所有人展现富家公子应有的教养。 温杰说道：“谁知道呢，可能在学姐面前装装乖？” 两个人小声吐槽了几句，端着三个人的餐盘向孟凉走去，对上某位“装乖公子哥”的视线后即刻住了嘴。 “凉哥，这是帮你打的，今天是混沌，没放葱和香菜，辣子加了三满勺。”孟凉嗯了一声，道过谢，接过餐盘，慢条斯理地动起筷。 鹿凝和慕婷婷也早已开始吃饭，徐泽和温杰便也坐下开吃，见孟凉和鹿凝没交谈的意思，便像平时一样跟孟凉唠起嗑来。不过，孟凉大多时候是倾听者，必要的时候附和几句，主要是徐泽和温杰在说着班里的事。 通过徐泽和温杰的对话，鹿凝和慕婷婷了解到初中一共8个班，班级也是按成绩分的，1、2班都是重点班，1班是重中之重，而孟凉常驻年纪第一之位，除了有一次迟到20分钟错过了英语听力考了年级第三，无一例外。 “欸你们知道吗，新高一1班的乔如雪长得可好看了，当时以全校第五考进来的，现在都在校园论坛评成新校花了！”徐泽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鹿凝无声的和慕婷婷交换了一下视线——乔如雪，是这个世界的女主。 温杰道：“知道知道！我看过她在论坛上的照片，那刻起她就已经是我这一年的女神了！”“这一年？你还一年换一个啊！”“说不定我们高一的时候还能有更漂亮的呢！”……徐泽跟他互相调侃了一会，温杰看了看身旁挺面善的慕婷婷，想拉两个女生加入话题，便问了一句：“学姐，你们几班的啊？” “5班。” 温杰本以为两个应该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应该跟女神在一个班，没想到得到了这个答案，不禁有点尴尬，而徐泽也忽然不知道怎么接了，只好随口附和了一句：“没关系的，我们学校的班制是在一直轮换的，说不定下次就……” “那好，下次考完试我们就是1班。”慕婷婷干脆地说道。 徐泽一句“重点班了”还没说出口，就被这个气定神闲又略带嚣张的回答打断了，温杰还想提醒一下她们考试的难度：“一班只有40个人，你们得进年级前40才能进1班……”高中部一个年级16个班，近900个人，光算比例都能感受到难度之大。 然而对于慕婷婷和鹿凝这样的学神来说，没直接说要进前10已经算保守了。“没事，我们能做到。”鹿凝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呦，这不是薇姐的好室友么。开学第一天就开始立flag了？” 四人桌前，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太妹抱着臂走了过来，浓妆艳抹的脸上满是不屑，她的身后是依然叼着糖散着头发，一脸嚣张跋扈的欧阳薇。 “鹿凝和慕婷婷是吧，跟你们说过姐的人脉很广，昨天分分钟就把你俩信息人肉出来了！井水不犯河水？敢违背姐的人，我只能和你斗到你退学咯。” 周围渐渐围了几个吃瓜的人，想看看和欧阳薇作对的人是谁。 “分分钟就人肉出来了？那你怎么不用你那高科技手段造几张我们欺负你的照片告到学校教务处去？”慕婷婷不甘示弱，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我……”欧阳薇一下吃了瘪，分分钟人肉不过是她想给自己长点威风的说辞罢了，事实上是今早找了好几个人转完每个班才知道的两个人名字班级，找后门是死缠烂打老师问来的，食堂也是找了半天才看到这桌。 “反正我已经盯上你们了，我刚听到你说你们下次考试要考去1班？” “昂，你也考吗？”慕婷婷从上往下假装打量她，若有所思地问道。 “我，我才不去呢！我就喜欢在16班待着，熟人多，方便办事。” 欧阳薇一时语塞，看周围向自己投来好奇的目光，忙强行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这件事，接着道：“我是说，你们承认你们刚说了要考进去的吧？” “嗯，怎样？”鹿凝眼睛微眯，周身的冰冷气场带上一分危险气息，让围观的学生们不禁往后退了半步。 “那考不上的话，你们向薇姐鞠躬道歉，自己退学！”绿发太妹替欧阳薇说道，欧阳薇点点头，眼神不敢往鹿凝身上放，便挑衅地看向慕婷婷：“怎么样，敢不敢？” 鹿凝懒洋洋地撑了下桌子，站起身，走到欧阳薇面前，身高压了欧阳薇一头，从上至下蔑视地看着眼睛马上盯着地面的欧阳薇，道：“怎么不敢。那我们考上了呢？” 这种百分百实现的flag竟然还有人送上门给她整治反派的机会，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绿毛太妹道：“那你们定。”欧阳薇瞪了她一眼，正想反悔，被后一步站起身的慕婷婷打断：“好，那我们也不要求你退学，但你要自己带着你的东西和你的人搬出303，从此再也不找我们的茬，也包括我们的朋友。” 说罢，还看着欧阳薇略发青的脸，道：“怎么样，欧阳大小姐不会不敢打这个赌吧？” 既然两个人都是走后门才进到5班，肯定没什么实力，欧阳薇只想不听自己话的人赶紧离开这里好维持自己在学校的话语权，就点点头：“好，我们都遵守诺言，不能反悔。在座的同学都有目共睹，到时候可别耍赖。” 有围观的群众早已录了视频传到校园论坛占据了华城中学热搜第三位——“华城中学大姐大地位遭遇危机”，听闻此言都点点头，认为慕婷婷和鹿凝必输无疑——毕竟制度严苛的华城中学，多少学霸想进1班都卡在2班没法上一层，更何况两个靠走后门进校的呢？ 事情闹完，围观的学生都散开继续吃饭。温杰抱歉地对她们说：“不好意思啊，都是我引起了这个话题，害得你们被迫打了这么一个赌。” “不碍事，就算没聊这个，她们也会找别的事情做文章恶心我们。”慕婷婷答道，不以为然地收起便当盒，跟鹿凝一起和三个男生告别后离开。 毕竟对鹿凝来说自己是初识，不是太熟，孟凉没有插手这件事，倒是看到鹿凝比平时更危险恐怖的样子后，心里对这个清冷的学姐更添几分青睐。 比起什么乔如雪，他更想多一点机会接近鹿凝。 鹿姐姐，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6章 主角光环 寝室除了欧阳薇和鹿凝慕婷婷，还有白灵。欧阳薇知道两位都是不好惹的主，而白灵也不是自己一派的人，既然已经打下赌有办法能让她们主动退学，她也不愿一直跟鹿凝和慕婷婷在一个宿舍相处，于是干脆等宿舍的人都睡着后再进去午休，又比她们提前醒来先一步走。鹿凝睡眠浅，很快会被她吵醒，她本来午休时间半小时就能睡醒，也就懒得戳穿她了。 ———— 晚自习前，鹿凝和慕婷婷解决完晚餐便上楼打算去找何诗璇问作业。为了尽可能快，鹿凝托同样准备出校门的同桌白灵帮她和慕婷婷带两份关东煮在教室吃。 而中午偶然遇到的孟大少爷此时也为节省时间干脆没吃晚餐，把时间都用在图书馆为中考复习。 初中的课本对他很简单，看差不多的时候他忽然想起鹿凝立下的flag，便从图书馆借了几本高一的书学了一会，顺便对着教辅资料的常考题重点题做了些笔记。反正对他而言多学点也不耽误什么，如果有幸再见她的话，能帮到她一点也是一点。 鹿凝和慕婷婷时间卡的很准，何诗璇正好刚吃完饭进办公室。听完她们的目的，何诗璇笑眼盈盈地问道：“对语文作业这么殷勤，要不课代表你俩当？” 班委还没选，听着好像挺合理，但慕婷婷总觉得这老师笑里藏刀，本就有此意。“何老师，我的话没问题，但鹿凝她……”她当个冰山课代表还差不多。 感觉到鹿凝那边的气流越来越冷，何诗璇笑了笑：“开玩笑的，既然慕婷婷愿意，那我暂定你吧。我带的另一个班是1班，就在四楼，他们课代表一个是乔如雪一个是曾兴，你们记完作业顺便到旁边跟他们也说一下，我就不去了。”教师办公室也在四楼，离实验班教室很近。 慕婷婷和鹿凝交换了一下眼神，1班和5班语文老师一样是她们课间打探到的，没想到乔如雪竟然碰巧也是语文课代表。两个人记完作业后走到4楼教室的一侧，马上找到高一1班的班牌。 慕婷婷上前敲了敲门框，一个正在门口接水看起来挺外向阳光的男生走了出来，看到慕婷婷和鹿凝的面孔显然吃了一惊。问道：“你们找人吗？” 校园论坛已经把两个人跟欧阳薇打赌注的视频传的沸沸扬扬，转发过千，所以慕婷婷和鹿凝两个人存在感大幅上升，现在已经成了学校的知名人物，被挂上“不知天高地厚”“自大”“乱吹牛逼”等标签，5班的人更是对两个人的说辞嗤之以鼻，把两个人当笑话看。 不过鹿凝的同桌白灵却不在他们那一列，今天数学课她中间捡了下笔落下了半节课，课下她试探着问了问鹿凝有没有记笔记，鹿凝从来不记笔记，扯下一张纸顺手地写了几行公式和注解递给她。 鹿凝习惯用行楷写字，但字迹比起普通的行楷又多了一份随意和放荡不羁，反表现出一种独特性与较强的辨识度。 白灵本没报太大希望，仔细看了鹿凝的字迹后，忽觉豁然开朗——鹿凝写了课本这一节的两道典型例题和解析，还有几个运用到的知识点概述，解法角度清奇，不仅思路简单步骤清晰，比老师讲的清楚简便好几倍，还有拓展延伸的重难点与考点，白灵本身底子不差，这张草稿纸却让她如获重宝，完全理解了一整节的内容。 自此，白灵便化身为鹿凝的小迷妹，虽然没几个人相信她为鹿凝说的话，但她坚定站在鹿凝一派，认定鹿凝和慕婷婷实力肯定远比大家想的要强得多。 慕婷婷答道：“我是5班课代表，找你们班乔如雪和郑穆川说一下作业。” 她故意没说自己课代表的科目，把另一个人的名字说成男主，一来测试一下两个人现在对彼此是什么感情状态，二来就算说作业的时候发现认错人也可以说是记错了名字，新生对本班的同学名字大都对不上号，也不会起疑。 “好，我帮你叫。”男生看见鹿凝手中拿着写着老师字迹的便签条，便没再多想，转身去找乔如雪和郑穆川出来。 过了一会，从教室门出来一个个子比慕婷婷低几公分，外貌娇俏水灵的女生，和一个身高中等，长相有点痞帅之感，戴着眼镜的男生。 奇怪的是，两个人出场那一刹那身上都像自带光源似的在人群中闪闪发亮，引得路过的同学纷纷回首，惊叹道：“哇！校花和校草欸！”“他们好配！”“好帅好美！”“男神和女神同框啦！嗑死我了呜呜呜……” 鹿凝、慕婷婷：…… 敢情这两个人人设是灯泡？ 明明外貌也不算最出众的，细看一下，摘下眼镜的白灵甚至比乔如雪更胜一筹，郑穆川的五官跟低他们一级的孟凉相比也差了十万八千里，强夸的话除了长得比常人稍标致一点个性一点会发光，就没啥特殊的了啊？？ 还是学生们都是扑棱蛾子喜欢发光的？？ 慕婷婷转身偷偷对鹿凝比了个“主角光环”的口型，鹿凝疑惑而微微蹙起的眉毛才慢慢舒展开。她不爱看乱七八糟的玛丽苏网文，听说过一些书里“主角光环”会过于明显，无论多危险的处境主角永远不会死、对于更优质的异性群众只会看到主角多帅多美之类，本以为是群演们自带滤镜，没想到在原书中竟然是直接安在主角身上跟萤火虫似的到处亮着。 是挺离谱的，不过放在这本书里面，倒也正常。 同样是身形比较娇小的，慕婷婷至少还有个162，不知道这女主是不是娇俏的有些过分了。 慕婷婷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们是乔如雪、郑穆川？”听着还有点像情侣名。 “对啊。” “你俩晚上不用开灯吧？” “啊？”两张脸同时懵逼。 “你们不觉得自己跟普通人比，有点亮眼吗？” “额……”两位主角摸摸头，乔如雪露出校服下白皙的胳膊，娇滴滴的声音回答道：“可能我比较白吧。” 慕婷婷：…… 我刚开始还觉得她是走温柔可爱风路线呢，但这声音是不是多少有点夹？ 郑穆川用找抽的表情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镜中的自己撩了一下头发，道：“可能小爷比较帅吧。” 鹿凝、慕婷婷：…… 有点想吐是怎么回事。 偏偏这么油腻的场景周围的学生还在犯着花痴：“啊啊啊穆川好帅！！这就是自信的帅哥吧！”“啊啊啊我女神声音好好听好可爱！！”…… 鹿凝和慕婷婷扶额，决定跳过这个话题。除了按原计划假装找错人后郑穆川还问一句你俩不要一下我联系方式吗再次恶心了一遍两个人外，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看乔如雪比起郑穆川还比较像个正常人一点，鹿凝和慕婷婷便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以便必要时候直接传达作业。本来是想熟悉一下主角外观的，没想到两个人这主角光环根本不用记脸，平时看哪最亮，不出十秒钟就能找到乔如雪和郑穆川。 看来配角们都是被这光环蒙住了双眼，才死心塌地地吊在一棵树上，得不到也情愿孤独终老为主角守活寡。看来现在要帮助配角重获幸福，首要的任务是想办法摘掉主角光环了。 不过看两个人听到说他们般配的话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应该还不是特别熟。男主的设定是腹黑霸道学霸，不过现在看来霸道得太多以至于还能看得过去的脸显得有点油腻了；而女主很明显，娇软可爱傻白甜，傻占多成。 鹿凝算是明白这两个人为啥能走到一起了—— 确实般配。 第7章 当个CTO玩玩 高中第一节晚自习开始。 慕婷婷在刚才的拉扯中颇有收获——两个剧中主角都是她在剧组中看到的演员的面孔，这就说明，她有可能会再看到那个人。想到这，脸上不禁泛起一丝红晕，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放弃杂念，好好看书。 放快速度几分钟写完作业后，慕婷婷趁看晚自习的老师不注意又拿出手机看了看校园论坛。有学校的领导怕对学校影响不好给网上发布的那条慕婷婷鹿凝和欧阳薇打赌注的视频限了流，但热度依旧很高。 虽然在学校也有很多看不惯欧阳薇希望鹿凝和慕婷婷能惩治一下这个“一姐”的，但大多数声音还是认为慕婷婷和鹿凝在信口开河，不自量力 。慕婷婷默默看了看另一个当事人，只见鹿凝也在书底下拿着某个电子设备干着什么——那个电子设备是——慕婷婷内心直呼窝草，那不是iPad么！她右手甚至还握着一支电容笔！敢情这姐仗着iPad薄在老师眼皮底下画稿呢！慕婷婷看着自己手中微不足道的手机，默默收了起来，自愧不如。 鹿凝在今天接了三单，昨天她注册了一个微博号，随手画了自己的设子发在网上，马上掀起画手界一阵狂澜——即便在异世界，也难寻出一个功底能与鹿凝相提并论的画手，鹿凝无与伦比的独特风格与入木三分的人物神态动作刻画使之一经出世便占据顶流之位，粉丝一夜暴涨400w，占据全国热搜榜第一二位——“新兴画师LION出道即巅峰”与“凭一自设火出圈的大触LION”。 时至现在，仍然一直有源源不断的人跟她约稿，鹿凝约稿是为了攒钱与名气，后者已经达成，她便挑选几个价格最高的接下，她基本不怎么听课，便借此打发空余时间，晚自习时的最后一张完成后，回宿舍就能干些更重要的事情了。 卡着陶正进来查岗的点，鹿凝迅速藏起设备，翻出早已放旁边准备好的写了一半还摊开着的最后一课作业，假装思考，时不时在题干上勾勾画画。陶正没发现她的小动作，看到刚开学就作业做到最后一课的鹿凝后满意地点点头，还鼓励她做完题也要记得复习整理，鹿凝便礼貌应了一声。 目睹全程的白灵一脸“学废了”，原来大佬也会搞小动作，只是比他们自然多了，也快多了。趁陶正刚走，鹿凝还没拿出iPad，白灵悄悄把自己的作业本移向同桌：“凝姐，可以看一下这道题嘛？” 鹿凝瞥了一眼，是早上刚做过的题，出题人挖了个坑，容易让学生漏掉潜在条件，其实发现题目的陷阱之后，不算很难。鹿凝依题意画了一个形象的图，标出陷阱所在，清楚明晰，通俗易懂，白灵接过又一张草稿纸，恍然大悟，当即决定回家要把这两张稿纸裱起来，谁再质疑鹿凝的能力她就拿这两张纸跟谁拼命。 鹿凝显然不知道白灵的内心独白，做完最后一单的结尾工作，又挑选两个高价稿接下准备明天画。剩下的时间她把九门课这学期的作业写了些，理科因为看两遍题干思路清晰就直接算出答案懒得写过程解决的很快，文科一学期的主观题字太多，便留了些明天再写。 至于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慕婷婷也充分利用了这点时间刷完了一半课程量的教辅，感觉脑细胞又回到了那年最活跃的时候。她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打开导航软件。 平时路上她就一直注意观察哪些路段人流量比较多，地段位置优越，想在攒够资金后重操“老本行”，继续开家娱乐公司，翻拍界内有前景的电视剧。 当然，之前作为慕家大小姐，她能接触到的人才很多，也能仗着这个身份挖慕世兴企业下的很多“优质”墙角，而现在在这个人生地不熟还没啥身份的鬼地方，去哪里找合适的人才与她一起管理好公司，便成了最大的问题。 不过，等考到1班后，大概也能遇到优秀的人愿意与她共事。 慕婷婷翻着全华城的地图，被一家占地面积极广的五星酒店吸引了目光，点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豪华而整洁的宣传图，慕婷婷住惯了五星级的高档酒店，却被这家酒店的独特设计与美轮美奂的环境所震撼—— 酒店周围是几座花园，花园间不时有铺着鹅卵石的小路与花间飞舞的蝴蝶，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沿着酒店是长长的宽广水泥路，同时还有不同颜色的混凝土设计出跑道的造型，方便有晨跑或者夜跑习惯的客人锻炼；酒店建筑设计错综复杂但不显杂乱，建筑以圆柱形为主题，建筑原料木材占多，楼梯环绕在楼外，将东西方设计融合，既有欧式建筑的大面积玻璃窗与油画、雕塑品，也有中式建筑对称的雕梁造型，龙、凤、狮等设计元素与原木家具，集儒雅与华丽于一身，端庄大气与古色古香为一体，颇像一座亭台楼阁，比起其他酒店建筑材料的简单堆砌，更像是一座天造的艺术品。 慕婷婷好奇地搜了一下这家酒店的名字，网上便显示出所有信息： “创办人：欧阳辰” “设计师：欧阳辰” “主投资人：欧阳辰” “股权拥有者：欧阳辰” 慕婷婷：…… 好嘛，就不让别人赚一分钱呗。 ———— 晚自习下课，鹿凝和慕婷婷回到寝室。鹿凝带上耳机，拿出鹿高桦给她带的笔记本电脑，却安装了另一个隐蔽的系统，在某个特殊网站上注册了一个名为“Y”的账号。下一步找到世界最顶尖的软件开发IT公司——M&W，出于商业要求，鹿凝便用英文对内部技术人员发起对话，输入内容简洁明了： “CTO应聘。” 远在R国的技术人员看到地道的英文语法，以为是哪个老外发错了的，M&W公司几十年的运营一点问题没有，CTO是业内最顶尖的大佬，应哪门子聘呢？他回道：“？” Y:“应聘，听不懂人话吗？” 技术人员：“谢谢，不需要。” Y:“真不需要？” 技术人员：“？真的，我们不缺任何人。” Y:“哦，那送你们个见面礼吧。” 对面的技术人员一脸懵逼，刚想回句“你有病吗”，却看到电脑屏幕急速闪动着，显出一排排乱码，机前的摄像头突然开启，旁边的音响传来一句AI标准英文男音： “惊喜吗？” 技术人员一脸不屑，M&W的电脑都是CTO亲自加过三道统一高强度的防火墙的，有人入侵也不会对电脑内部的机密造成什么影响，最多出一会乱码，不出两分钟就能好。 他用英文对着摄像头回道：“你就这点能耐？” 鹿凝轻挑左眉，加快手下敲击键盘的速度，快如幻影。很快，M&W全公司便拉响了警铃—— 鹿凝入侵了他们公司的整个内网，机密文件几秒被破锁拷走，三道防火墙全盘崩溃，全公司的电脑显示屏上只有一个占满全屏字母：Y。 M&W总裁Michael紧急联络了原来的CTO求助，CTO略为震惊——那三道防火墙是他当年花费三个月亲手制作出的最坚固的防护屏障，至今已二十多年，所有试图来攻破的黑客连第一道都无法攻进，何况三道呢？ 而他当年在黑客界代号K，一直是敢称第二就无人敢称第一的存在，无墙不破，无孔不穿，没有一台电脑是他3分钟内黑不进的，直至他接受了这家顶尖IT公司的邀约当了CTO,如今他已近四十岁，仍作为世界最强CTO的传奇在江湖中流传。 为此，K其实颇为自傲，他自认为天资聪颖、从小便压人一头，是至高无上的强者，却在今天被攻破了他自认为无敌的“杰作”。 K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电脑查看了一下防火墙，却发现入侵来源怎样也查询不到，入侵者的一排排代码都是他混迹黑客界几十年从未见到过的独特语言。鹿凝在侵入内网系统后又建立了自己的一道防火墙，将全公司所有的机密文件保护在内，虽然仅仅一道，但各方面都能吊打K的三道防火墙之总和，其攻破角度刁钻而全面，没有给他人留下任何余地去反击，短短2分钟迅速占领了主权。 K几经周旋，试遍了所有能用于攻破鹿凝所设下墙的方法，无一成功。他眉头逐渐紧皱，离开正吹着海风温暖的游艇高台，几步走到自己的房间，从行李翻出几本师傅临终前赠给他的笔记本，却没有任何关于这种代码的破解方法。 K的师傅能力高强，可K却从小自傲，成年后便觉得自己已经是人上之人，无须继续学习，与师傅作别。K的师傅无奈，他已患重病，在临终时又坚持撑到K回来看自己最后一面，送给了他这本书，让他潜心继续沉淀自己，别一意孤行。 奈何K太过偏执，总认为自己已经无所不知，没有必要再去学习。那本笔记本并没有得到他的珍惜，反而被当作消遣读物，甚至身边没纸的时候还会撕下几张作草稿，久而久之，笔记本上的宝贵学问所剩无几，师傅的唯一遗物成了他的玩物。 直到此时，K才明白，自己确实太过自傲，失了年少时最纯净的初心。 K只好回拨给Michael：“对不起，这个——我没办法处理。”打完电话，正在度着假的K决定辞去这份职业，定下返航的机票，决定下了游轮后重新学习黑客这份工作自己当初没继续深究的内容，重拾初心，至少对得起当初年少的自己。 Michael心急如焚，K是黑客界最有权威的人，而公司几十年都是平稳发展，GDP稳居全国第一，什么时候出过这种技术问题？M&W是Michael和夫人王氏当初共创的企业，如今夫人已经因病去世，若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他怎么对得起在另一个世界的的妻子？更重要的是，公司内部全部的机密资料都在电脑上，一旦泄露，价值几百亿的公司几年的心血便化为乌有，这些无论是卖给同行竞争的企业还是入侵者自己开公司用都足以让她一夜成为自己与夫人的替代者！ 他马上在暗网黑客论坛发下悬赏一亿的任务委托，要求对方解决此次内网危机，奈何上来挑战的都以失败告终。 Michael只好叫来最初与鹿凝交接的那位技术人员，通过电脑麦克风要求与这位Y对话。鹿凝示意他说，Michael便严肃地问她到底想要什么。音响里传出一声轻笑，Michael面前的显示屏上显出一行字：当M&W的CTO。 K的辞职信已经发至Michael的邮箱，Michael纵使对这位共事多年的老友有些不舍，但权衡利弊，确实Y比他更有能力做好这个工作。不过，他疑惑的是，Y凭这些机密明明可以选择自己再建企业，收益远为他办事赚得更多，为什么非要当这个CTO? 鹿凝听到那边已经通知人事部办理手续，而Michael却迟迟没出声，便猜出他的疑问，显示屏上又多出一句话：管理公司挺麻烦，我对你们那些机密资料不感兴趣。当然，不是就这样在你手下好好办事，你付我的工资要比之前那位多一倍； 其次，我不方便直接去你们公司任职，但我恢复好你们内网数据后会为你们建立新的防火墙，其余线上工作任务我在每天晚上十点之后都会完成，所有会议我有空就线上参加，没空就不参加了。 也别想跟我耍什么小聪明，你没得选，若是不同意，我完全可以将这些资料卖给你的对头，即便你反悔我分分钟也能让你的公司像今天一样。 Michael叹了口气，只好应了下来。这确实是个祖宗，他惹不起。迅速让秘书拟了份合同后，Michael给鹿凝传了过去，签完合同，鹿凝便将M&W的内网恢复正常，加上自己的那道防火墙。 顺手打开电脑前置摄像头后，头顶的第二行字又有所变化： 存在感：60 打赌注，遇男配，见主角，当大触，还顺便当了个全球最顶尖IT公司的CTO玩玩，才涨到一个及格线。 看来存在感也不是那么好涨的。 慕婷婷凑过来，看到自己的存在感是40，不禁撇了撇嘴：“你又给你披了个啥马甲？” 鹿凝为人低调，不到必要的时候绝不暴露自己的隐藏身份，慕婷婷跟她相处多年，对她的了解也仅止步于表面。没想到到了异世界，这姐还是如此热衷于给自己穿几层马甲。 不过，鹿凝的身世并不太好，可能这一层层马甲，也是她想保护自己才被迫披上的坚硬外壳吧。 鹿凝轻笑一声，道：“你猜。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慕婷婷也知道问不出什么结果，便和鹿凝一起洗漱过后去床铺休息了。 M&W的员工却一夜未睡，经过此次事件，Michael充分意识到公司安全问题还存在着很大的隐患，吩咐全公司上下各部门把所有的文件柜检查了三遍，翻遍了近一个月所有地方的监控，还加班加点地在几个平常不太有人的地方加上了监控，一切没什么异常后才放下心，又让各部门开了近三个小时的安全隐患意识问题会议，折腾到早晨6点才让他们去休息。 他们要是知道Y只是想当个CTO玩玩估计要崩溃。 凌晨4点，人事部向外界公布了重要岗位的调整，Y取代了K，成为了黑客界下一个无人超越的神话。 第8章 欧阳辰 日上，正赤如丹。华城的夏天，是蝉鸣，是烈日炎炎，是奔跑的少年，是舞动的姑娘。 鹿凝起床很早，这才看到白灵躺在床上。昨晚临睡一直没见到她，可能回宿舍也挺晚，不知道去哪里了。 起床铃声响起，鹿凝已经洗漱换装完毕，强行拉着习惯赖床的慕婷婷起来收拾时，看到白灵才顶着重重的黑眼圈起床。 鹿凝觉得毕竟没那么亲近，没问什么，倒是自来熟的慕婷婷好奇问了一句：“白灵，你的黑眼圈怎么那么重？” 白灵慌里慌张地遮住眼睛，解释道：“没有没有，昨天在学校帮老师整理还没发下去的课本，就回来有点晚。” 新书整理一般都是挑课间的时间，何况高中的老师除了晚自习值班的和领导层的主任，下班后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又怎么会让学生这么晚去帮忙。不过鹿凝和慕婷婷也看出白灵是想隐藏什么秘密的事，她们一向不喜欢插手别人的私事，便客套关心了几句，不再多问。 高一高二所有学生要以班为整体晨跑，鹿凝和慕婷婷便脱了校服外套，换了双舒适的跑鞋。 穿着款式简单蓝白色调的校服，沿着操场奔跑的少女们洋溢着青春的气息。阳光照耀下，少女盈盈一握的白皙腰肢若隐若现，两人都是窄肩长腿，鹿凝的裤腿短了一截，露出一截纤细白皙的脚腕，与修长身形相互映衬，清冷气息在运动时被削减了几分，多了分清爽靓丽；慕婷婷身材并不修长，但肌肉线条流畅优美，身上没有一丝赘肉，更显苗条可爱。两人在一块更显得亮眼，引得身后男生们纷纷瞩目。 “那是鹿凝和慕婷婷？”“她们昨天好像……没这么好看吧？”“这身材，这脸——完全不输我的若雪女神啊！”“瞎说什么呢，若雪女神是她们两个无名之辈能比的？”“对啊，可惜了，明明是美女，偏偏喜欢说大话，瞎吹牛逼，不然我的梦中情人肯定就是她们了！” 慕婷婷与鹿凝并不理会其他人在身后说些什么，鹿凝有坚持了二十多年晨跑的习惯，还时不时在健身房办张卡，专挑最难的课程上，只要报名便从未落下过一节课，教练都害怕她的毅力，身材管理没得说；而慕婷婷作为慕家大小姐，天生是易瘦体质，加上各种各样刺激的运动都喜欢玩，也练出几块明显的肌肉，线条比同龄人优越得多。 远处，一个身高腿长，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跟着华城中学的老校长向这边走过来，男人的西装穿得并不规矩，外套因为天气热脱下交到了身旁的男助理手中，露出内搭的白色衬衫，肌肉虬结的左臂上戴着一只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金表，前两颗衬衫扣似是不经意解开的，完美的颈部肌肉线条若隐若现，衣角半扎进西裤里，一双黑色皮鞋闪闪发亮，一看就是精心保养过的，气质矜贵而不失放荡不羁，张扬中不显嚣张。 “辰总，我校由衷感谢您的投资啊，我们刚好准备再多添一些学校的设施，正愁没资金呢，您就来支援我们了。”老校长笑的很夸张，尽显谄媚之态。 欧阳辰当然不是真想赶着趟给华城中学校长送钱，是因为打算在华城新开一家分公司，出于这边认识的人才都已经被他挖到其他地方分公司了，为了招些品质高且年轻的，便直接到最好的高校来考察，准备在毕业后直接招到自己旗下。而学校又不能随便进入，就干脆给学校投了三千万的资金，一举成为华城中学最贵的校董。 欧阳辰摆摆手：“无所谓，只要贵校记得答应我的事情就好。”欧阳辰做生意当然投资是要讲条件的，他与校长准备在今天签合同，考察期三年内，只要是他挑上且对方也愿意跟他的学生，校长必须无条件答应毕业后就送到他公司去做事。 虽然老校长比起高中毕业就工作这件事更希望自己的优秀学生能考入名牌大学为学校涨涨一本率，但毕竟已经说明要双方都同意，既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也不便作过多干涉。老校长便笑着点点头道：“这个自然。” 走到操场旁，欧阳辰忽然看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目光跳过排排学生，落在与鹿凝并肩跑着步的慕婷婷身上。 少女身形轻盈，充满朝气，目光中显露出柔情与坚定，长相甜美而不显娇弱。两个人速度很快，慕婷婷与欧阳辰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看到少女两颊上浅浅的酒窝里盛着盛夏的阳光，像一只小精灵一样向他奔来。 他若有所思，问了老校长一句：“这个带着粉色发卡高马尾的姑娘是谁？” 老校长愣了一下，校园论坛他不怎么看，但也看到了那个视频，本能地对这种在他看来狂妄自大的学生比较反感，还没张嘴，被身后一个陪同几个人参观的年轻教师打断：“那不是校园论坛里那两个不良学生里面的吗？跟欧阳薇打什么去一班的赌，还说考不上就自己退学。” 欧阳辰挑挑眉，欧阳薇是他们家族最说不出去的继女，他没怎么注意过，只是记得那小丫头片子每次对上他的目光都会发抖。“为什么是不良学生？考到1班这目标不是挺好的吗?” 年轻教师不以为然道：“欧阳薇是我们最头疼的学生，就因为跟您是一个家族的，我们才碍着您的情面没有开除她，能跟她扯上关系的学生，还能是什么好学生吗？” “对啊，何况中考都没考到重点班，这不是在说大话吗！”另一个随同的老师也附和道。 欧阳辰轻蔑一笑，转过身，道：“贵校的教师对学生偏见有点大啊，那我觉得，我们的合作可以改日再谈。” 华城中学一同陪着欧阳辰参观的教师们顿时慌了神，老校长忙厉声呵斥了那两位老师，对欧阳辰赔笑道：“这两个都是新来的老师，不懂规矩，出言不逊，您别跟他们计较，我们的师德还是没问题的。” 见欧阳辰还是面无表情，老校长又不情不愿地补充道：“那两位学生可能也只是一次考试没发挥好吧，性子比较傲，我相信她们能做到的。” 欧阳辰终于舒展开笑脸，道：“那就好，我以为我看错了学校呢。我很欣赏她们有这股劲，这正是我们公司所需要的敢于挑战的精神啊。”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刚问的那个小姑娘，名字叫什么？” 先前插嘴的年轻老师想将功补过，忙接道：“她叫慕婷婷。” 欧阳辰微微眯眸，嘴角不经意地划过一个弧度。“我会关照这两位学生的情况的，希望贵校的教师不要因为什么偏见而针对她们。”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补了一句：“对了，欧阳薇，在家族里，形，同，虚，设。我们没准备把她当成什么继承人培养，如果这两位姑娘的赌注赢了的话，也希望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老校长和几位随行教师忙道：“这是自然，我们懂的。” 第9章 寒鹿 警告过众人后，欧阳辰便离开操场。慕婷婷跑过来时看到了他的身影，登时心里又生出那丝异样来，精致的脸上泛起一丝绯红。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希望他能注意到自己，只是再一抬头，欧阳辰已经离去。 也是，他在剧中演的可是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而她现在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人怎么可能对她有什么兴趣呢。 ———— 白灵一早上都忧心忡忡，无精打采，鹿凝看出她有心事，但也知道她们的关系还没到能互相坦诚相待的地步，便撕了张纸主动帮她把课上的内容大致梳理了一下，递给她。 白灵感激不尽，心里默默将鹿凝定：自己高中三年唯一的女神。拜托，什么狂妄自大、花瓶，她凝姐明明是对自己定位清楚的美女学霸好吧！ ———— 一天很快结束，鹿凝回到宿舍，接到M&W的工作任务通知。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几个颇有难度的内网运营问题后，鹿凝闲着无事，给Michael发过去一条信息： “借我点人，做个游戏app。” Michael一脸无奈，只要这个祖宗……别再搞成昨天那个混乱的样子，什么要求他都不敢不答应。 他便从人事找了几个公司新来的游戏开发所的新人的资料发给鹿凝。 “能不能找个资质高点的。”鹿凝随意瞥了两眼几个人的简历，便看出都是些没什么经验的新人。 Michael有点想对鹿凝说脏话，M&W的门槛可是国内最高的，本科非双一流大学的不要，研究生不是985的不要，还有各种证书限制，这些新人都是从全国几亿人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就这么被嫌弃了？ 奈何对方是Y，他也只能忍痛让人事找了三个资历高工作经验丰富的老员工，再次把资料发送过去。 鹿凝看三个人的能力还看得过去，便加了三人的联系方式，开始游戏的初步设计。设计稿在她穿越前便想好了大致内容，开学前一天已经画好了初步的设计稿。游戏的名字，便叫做问鼎天下。 三位元老级人物在看到这份简单却极具创新理念的稿子后都惊叹不已，手稿虽然并不精细，却简洁明了，色彩搭配亮眼独特，设计理念新奇而独特，游戏玩法简单易上手，却不失挑战性。几分简单的手稿将游戏从类型，设计方式，玩法内容，到亮点，甚至主要的游戏人物模型都建好了！ 元老们本还对公司昨日危在旦夕的情形心有余悸，至此更是被这位Y的才能所征服——这仅仅是一个普通的黑客吗，不是！这是祖国的未来，IT行业的希望啊！ 几个人本想着随便应付一下这个心血来潮的黑客Y，此时也深知不得不重视这个项目了——他们一眼便能看出，此游戏软件一经开发，前景极广，势必会占据游戏界的大半市场，甚至胜过任何一款他们曾参与开发过的游戏软件！ 他们随即向鹿凝表态会放下手头所有的工作全力支持这个项目，却得到鹿凝否定的回答：“那倒不必，你们只要协助我做个游戏的框架，把我的设计导进去就行，游戏具体的玩法和奖励设置我自己来，最后你们检测一下没发现bug我就发布上去。” 三位元老坐在电脑前面面相觑——这倒是第一个要求这么少还这么善解人意的“甲方”！他们本来自己要处理的工作就不少，真想着找个什么理由跟Michael推脱，这正好解决了他们的难题。 三人马上应了下来，随即着手工作。 时间已不早，鹿凝一般不喜欢熬夜，做完事情后便踩着12点躺在了床上。 ———— 一眨眼，一周已过。周天，鹿凝准备去书店买本书，碰巧慕婷婷没什么事，也跟着她一同去了。 两个人在学校成了知名人物后，能感觉到周围的目光越来越多，当然，大多还是恶意的。 无论如何，虽然不是因为什么好事知名的，至少她们在校园话题的热度仅次于什么“新晋校花乔如雪”和“男神郑穆川”了，也算离主角进了一步。 来到书店，鹿凝意外地看到一个熟悉的少年身影。孟凉正抱着一本高考复习题看着，时不时微微皱下眉。翻了几页，又放回了书架上，转身时刚好碰上鹿凝没任何温度的清眸。 孟凉眸中浮现一抹笑意：“鹿姐姐，也来买书啊。” 奇怪的是，挺油腻的称呼，鹿凝却没什么不适感，“姐姐”二字反而像一缕甜丝丝的风，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也自然地回道：“是啊。小凉来看高考题啊？” “哦，随便翻翻。不过这本题不是很好，偏题怪题挺多的，偏离考纲了。” 鹿凝挑挑眉，慕婷婷走过去翻了几下，确实很多题都不在高考考纲范围内，美名其曰是“拔高”“拓展”，其实不过是出题人自己没有好好研究就找了些看着难会也没什么用的难题糊弄学生罢了。不过，这小子初中眼光就这么锐利，确实挺强的。 “对了鹿姐姐，我学习还不错，在那天听见你们跟那个欧阳薇打赌后抽了几天把高一的课程总结了下，如果你能用到的话，应该考进1班没什么难度。你需要的话，我这就去宿舍拿那本笔记。” 笔记孟凉倒也没随身带着，那样目的太明显了，对于鹿凝这样清冷派的学姐来说，只会对他厌烦，避之不及。他要做的就是证明一下自己是在乎她的事情的，也有想帮忙的心，至于那本笔记，能用到也有个准备，就算被拒绝他也可以自己留着看。 说看了笔记后进1班就没什么难度，倒也不是大话，他总结的很全面、精细，同时在原题的基础上作以拓展延伸，就算应对高考，也绰绰有余。 “那倒不必了。”鹿凝回道，“我们本来进1班就没什么难度。” 孟凉也见识过了两个学姐的张扬，就没再辩驳什么，跟两个人道过别后先行离开。 鹿凝挑了几本英文原著和古文原著，去前台结了账。 回宿舍的路上，慕婷婷翻出手机查看了下周一买的那几支股票，果然不出她所料，前两天本来一直在跌，第三天也涨的很慢，以至于被安亦荷发现后训斥为“败家女”，而所有人都看不好的这几支股在今天已经翻了10番！ 不过，作为生意人，慕婷婷并不止满足于此，她敏锐地觉察到这只股票过几天还会再次大幅度上涨，便取出一万买了十支另一个自己看好的股里，剩下四万原投在原来的地方。 解决完白天的事情，鹿凝登入熟悉的网站，没找到什么工作任务，她便开始浏览暗网。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修长的食指停在键盘上，点了进去。 系统随即跳出提示： 【寒鹿】接下了【fi 】的任务。 第10章 校医的马甲 第二周周一，早读铃声响起。何诗璇身着一袭白裙，优雅而落落大方地走进教室。 她抬起手，轻叩几下讲桌：“大家停一下啊，我说件事。因为我们华城中学作为全市最好的高中，竞争很激烈，所以我们在学习上抓的很紧，不仅有月考，还有每周一的周测。” “周测？！”教室里传来一片哀嚎。 何诗璇拍拍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大家放心，周测仅限数理化，其余不涉及，同时也不记入档案，不影响分班。大家就平常心当小测一样对待就好，这个也只是为了老师们更清楚你们的学习情况而已。” 学生们暗暗松口气，倒是有个跟欧阳薇混的挺熟的卷发女生不屑道：“不影响分班啊，那恐怕某些人要再多等几周才能给我们展示她的‘本领’咯。” 班内的同学马上听出来是在内涵校园论坛上的鹿凝和慕婷婷，窃窃私语起来。 何诗璇也看过了校园论坛的视频，见状，依然保持着脸上和煦的笑容：“大家不必怀疑，还剩三周，胜败自见分晓。我倒是觉得，这两位同学是有能力做到自己的诺言的。”说罢，还向鹿凝和慕婷婷的方向点了点头。 其余同学见班主任这样说，虽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但也没再多嚼舌根。 第二节课后的一上午都被用来周测，甚至连大课间也被学校取消了。 考完几分钟后，卷发女趾高气昂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两人中间，叫嚣道：“不是要考1班吗，这几道题肯定难不倒你们吧，对个答案。” 她趁着几分钟早早去办公室对过了答案，目的就是过来再羞辱一番二人，帮欧阳薇找回面子。就算被拒绝，也可以用“心虚”为借口雇人再次炒作两个人的负面形象，自认为百利而无一害。 慕婷婷随手把自己和鹿凝三科考试前发下的六张草稿纸丢给她：“答案都记上面了，自己看。” 卷发女拿起散在桌上的几张纸，却发现慕婷婷字迹规整秀气的那张答案与自己记下的答案所差无几，只有两三个错的；而鹿凝笔迹稍张扬一点的草稿纸上，则是——一道不一样的都没有？！！ 卷发女攥着几张纸，怔在原地——“不，不可能……你们绝对作弊了！” 路过的白灵早就看她不爽，回怼道：“作弊？考试前用金属扫描仪检查过，把每个学生的电子设备都收走了，桌面桌仓都清空得干干净净，甚至连笔袋都放在教室外不让带进去，你意思老师给她俩透题了啊？” 卷发女知道自己不占理，但还是坚持嘴硬了几句：“说不定老师管得不严让她们趁机对口型比手势了呢？她们怎么可能做到跟标准答案完全一样！”说罢愤愤离去，想质问老师是否透了题，却看到办公室门已锁，吃了个闭门羹。 白灵不屑地对卷发女离去的身影冷哼一声，转头道：“鹿凝慕婷婷，我有个事想请你们帮忙，我们一起到宿舍吃饭可以嘛？” 经过一周的相处，几个人已经混得挺熟，白灵也渐渐接纳了她们，虽然还是没说出最开始熬夜不回宿舍的原因，但大家也都默契地没有谈这件事。而平常欧阳薇总是躲着几个人，中午在别的地方休息，所以宿舍也算一个相对隐秘的地方，可以让她放心说这件事。 鹿凝与慕婷婷交换了一下眼神，点点头：“当然，走吧。” ———— 三个人在小卖部买了便当，围着寝室中间摆放的桌子坐了一圈。 看大家都打开了便当盒，白灵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们……认识那个校医白芊嘛？” 鹿凝早有预料，道：“当然。我们报到那天受了伤，就看见她了。” 不是受伤也不会坐到这里跟你聊天，姐本来还想再去公司接几个大项目呢，慕婷婷在心里默默补充道。 “她是我的姐姐，但并不止校医这一个身份。她的另一个身份……” 见白灵面露难色，慕婷婷便道：“没关系，你不方便说就以后再说，直接说委托我们帮你做些什么就好了。” 白灵感激地看了看慕婷婷，点了点头，继续道：“校医是为了让一些人不对她起疑，但她最近遇到一点麻烦，可能会有生命危机，最近都不便来学校继续工作了，还没有个足够隐蔽的地方掩盖自己的行踪，就更容易被那些人盯上而遭受杀身之祸了。” “姐姐之前跟我说，看人要注意所有细节与习惯，你们每次晨跑速度都能提前别人十几圈，宿舍的水桶也总是你们在搬，甚至一个人还能一次提好几桶而没有任何气喘吁吁的迹象，还有对外界信息比如脚步声，呼吸声的敏锐程度也大大高于常人，我觉得你们的实力肯定不止学习这一个方面吧。” 鹿凝和慕婷婷面面相觑，她们之前在Q国留学时，常遇面目凶恶的异国蒙面歹徒抢劫，多亏鹿凝身手矫捷，每次都能几下把一行人打趴。 鹿凝在初中有些事情其实慕婷婷并不清楚，不过大家都是聪明人，便也没有细问她从哪学的本领。为了避免下次单独出行遇到此情景，慕婷婷缠着鹿凝教会她几个基本招式，顺便跟着鹿凝经过几个月魔鬼训练也练就了一身功夫，力量和体质方面都大大增强。 只是二人没想到，这短短一周已经在竭力隐藏自己的实力了，还是被敏感的白灵发现了，于是也没否认：“嗯，我们确实比一般人在武力方面要强一些。”可能不止一些，至少鹿凝狠起来的时候，感觉好像能一下砍至少10个人。 “那我就直接说了，我们家不待见我姐这个特殊身份，肯定没法求助于他们了，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办法帮我姐找一个相对安全的住处和一份不容易让人起疑的工作，住处最好离你们近一点，有危险能帮到她。” 第11章 周测 鹿凝转向慕婷婷问道：“公司开了没？” 在白灵一脸懵逼的目光下，慕婷婷若无其事道：“还在准备阶段，主要是缺人。” 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当然不像慕家一样能让她近水楼台先得月，从慕世兴那挖人。 不过能在原世界把自己的公司做那么强，慕婷婷显然也不缺看人准和挖人狠的本领。 慕婷婷接着道：“我计划着考到一班了再从那边挖人。不过我之前考察过了，我们两家附近的安防系数高的公安局家属院有几间正在卖的，可以让你姐姐暂住那边。” 鹿凝摸了摸耳垂，道：“我还没准备开公司，但也存了一些资金。我爸那边公司董事长有个秘书岗位空着，平时工作不是很忙，晚的话也可以先住在公司的员工宿舍，周末去家属院。至于人身安全，我帮你找两个退役雇佣兵远程暗中保护她，行踪我来抹掉，保证没任何人能追踪到她。” 鹿高桦和慕世兴本是商业合作伙伴，虽然鹿氏集团没慕氏集团做得那样大，但也小有资本，是华城前十的企业之一。只是在原世界鹿高桦后来染上了恶习，家产全被败光。 她之前为防万一提前预支了半个月的M&W的保底工资，有两千万，买套普通的房产还是绰绰有余。 白灵虽然已经做好了两个人可能是什么隐藏大佬的准备，但听到两个人聊买房开公司口吻跟吃饭喝水一样轻松时还是惊愕了半天，她本意是想让她们能遇到白芊时帮姐姐甩开那些追踪她的人，或者跟他们正面对战，却没想到刚认识一周的两个人真实实力如此深不可测，甚至给她一种优秀企业家穿越回校园的感觉。 慕婷婷如果知道白灵的想法，大概会给她当场颁一张预言家的奖。 白灵起身向两人频频鞠躬，不停道谢：“谢谢，谢谢你们！这件事真的解决了我姐姐很大的麻烦！以后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尽管提，我一定全力以赴帮忙！” 鹿凝和慕婷婷摆摆手，表示这些也都是能力范围之内的小事而已。白灵请两个人喝了奶茶后，几个人在寝室休息了。 蝉鸣声吵醒了熟睡中的少年们，篮球声越来越大，宿管在喧闹中吹响哨子，预示起床时间即至。 下午的课程继续，数理化的老师们正伏在办公室桌前批着卷子。5班的老师们捏着山根，紧皱着眉——批了一中午，才解决完一半，及格的不到10个，数学一个上120的都没有，物理化学情况也差不多。华城中学的难度比高考难度会偏高一点，但普通班怎么说大多也都是考过了那么高的分数线进来的，这成绩让他们越批越头疼…… 因为是周测，作答都直接在学校印的卷子上完成，数学老师王颖忽然眼前一亮——16题，17题，还是全对！ 她刚兴奋地想喊一声，却看到后面的大题除了证明题其他都没有过程，只摆了个标准答案在卷子上。 王颖顿时无语，但还是耐着性子看了看那道证明题的过程——跟答案的思路完全不同，角度新颖，过程简洁明了，比答案高了好几个层次，能看出来绝对是自己做的，而且底子很好，水平很高。 等她翻到前一页仔细看，却发现卷面干净的像新的一样，没有任何做题痕迹，只有寥寥几笔勾画了下题干的关键词与旁边括号里笔迹张扬的答案。 看这水平……好像不是抄的，但又感觉只写答案而没有过程的卷面来的蹊跷。但华城中学对于考试管理的严格程度不是任何一所学校所能比拟的，怎么可能还有学生钻得了空子？ 物理老师吴峰也发出和她一样的疑问——“这怎么有学生卷子干干净净只有答案但要文字说明的答题过程又清晰完整还完全超出答案水平的？” 王颖和吴峰不约而同地翻到名字那一栏，只见隽秀的字迹写着两个字： 鹿凝 两个人正疑惑着，化学老师李晶却找到一份近乎完美的答案——“我终于批到传说中的完美答案了！字迹工整秀气，思路清晰，一共错了三道题，上90了！” 吴峰和王颖忙凑过来，看到了慕婷婷的试卷上每个题旁都有几个列出的公式，过程也十分完整，思路与标准答案相差无几。 “这……” 难道她俩抄了？ 三个老师翻出所有鹿凝和慕婷婷的卷子进行仔细比对，也没发现什么抄袭的迹象，何况两个人的距离远，也没太多方法抄。 经商议之后，还是决定在扣大题步骤分的基础上再扣个两分，在卷子最后还写上一行字，以提醒这位学生做题要写出必要的过程，避免被误解为作弊。 ———— 晚自习发卷子，各科最高分都是慕婷婷，而鹿凝被强行多扣2分后卡到了第四。白灵底子很好，但却没进前十。 公布完成绩后，之前的卷发妹又凑过来，专对着鹿凝嘲讽：“呦，要考1班的优等生，你答案没一个错的，咋前三都没进啊？不会是作弊被发现多扣分了吧？” 鹿凝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吓得刚还在叫嚣的卷发妹后退半步，险些没站稳。 白灵挡在鹿凝身前：“要你管？某些人天天宣传走后门进华中的都能进前五，你自己排名是倒数第几啊？还好意思到这来叫嚣别人？” 卷发妹成绩并不好，也是走关系进来的，这次排名卡了个倒数第二。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但还是继续说道：“白灵，你自己天天都那么努力的学习，最后还不是前十都没进？” 白灵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正想反驳，却听见鹿凝清脆的声音响起：“你家住大海啊，管得挺宽。不如下回自己进个倒数前三，再来我们面前挑事？” 卷发妹知道说不过她们，没敢再答话，灰溜溜地回到了座位上。 “你是故意考差的吧。”鹿凝忽然轻飘飘地问了白灵一句。 白灵正想解释几句，对上鹿凝平静如水的清眸，只好回道：“我……其实也是为了避免给我姐添麻烦。” 如果真的考去1班，照白灵秀气乖巧的脸，知名度肯定会大大提高，这就很难避免有忌妒她的人暗中调查她的身份而暴露了姐姐。 鹿凝一副早有预料的表情，坐回了座位，晚自习开始。 ———— 在看到鹿凝草稿纸却发现她没考第一后，卷发妹第一时间大肆向学生宣扬了一番，鹿凝的风评急剧下降，论坛里针对她骂祖上八代的无脑黑子越来越多，甚至学生看到她都开始像躲瘟疫一样，避之不及。 鹿凝晚自习的时候已经看好了几个安防系数高的家属院的房源，有个业主搬家急着卖的，家具齐全，朝向还可以，便直接全款买了下来，根据白灵提供的联系方式跟白芊说好让她跟业主约定个时间签合同。夜晚回到寝室，跟鹿高桦打了电话，本性善良的老鹿也没反对，当场办好了入职的手续，只等白芊来公司。 正准备开始处理白芊的行踪和让M&W找雇佣兵保镖，却听到慕婷婷幽幽的声音：“你老不写过程干啥？等着他们骂你作弊吗？” 鹿凝敲键盘的手没停，平静道：“周测而已，懒得写。” 月考拿个第一就行了。 慕婷婷：…… 好吧，她凝姐牛逼，她干涉不了。 鹿凝两分钟处理好白芊的行踪，用这个月剩下的保底工资跟Michael买了两个在华都的退休雇佣兵后，白芊在保镖的安排下迅速转移了住址，处理好了工作的事情，甩掉了那些追踪不到她的敌方人员。 又一次打开电脑前置摄像头，却发现存在感又降到50，还多了一行字： 提醒：请尽快提高风评！负面风评会导致存在感逆增长！ 路过的慕婷婷看到自己的存在感竟然变成52，比鹿凝还高了些，有些受宠若惊。 经过周测，大家都认同了慕婷婷是个隐藏学霸这个观点，愿意主动来与她结交朋友的学生也越来越多，只是大多都会捧一踩一，把鹿凝称作“作弊狗”想以此来抬高慕婷婷，只是这让仗义正直的慕婷婷更加反感，把那些人都挨个骂了个狗血喷头，以致存在感还是没涨到及格线。 反正也只是第二周，男女主又不可能辍学去结婚，这个世界肯定得起码待到毕业了。 第12章 第一次任务 第二周一晃而过，慕婷婷的股票跌跌涨涨，最后翻了五十多番，直接卖了100多万。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好像总能在学校的各个角落看到欧阳辰的身影。 巧合吗？虽然华中已经对外公布了校董名单，但作为一个20强公司的总裁，也不能闲到天天在华中转吧。 周六大课间，鹿凝一天请了假不知道去了哪里，慕婷婷就只身前往图书馆走到平常的老位置，却意外地看到一张纸条，上面用张牙舞爪的字体写着—— 婷婷，放学校门口等你哦，请你喝奶茶~ 慕婷婷：…… 好家伙，追姑娘至少先练练字吧，写成这玩意恶心谁呢？ 无语地转过头，对上旁边一桌坐靠边位置一个头发死长正对着校服袖口吹气的精神小伙的目光，精神小伙马上对她来了一个油腻的wi k，还朝她这边走了过来想跟她搭话。 慕婷婷内心os：你不要过来啊！本小姐还没想在图书馆动粗呢！ 正想抱书逃离这个不祥之地，却听到一阵凌厉低沉的男声打破寂静：“学校是你用来谈情说爱的地方吗？” 精神小伙冷不丁停下了脚步，抬头看到欧阳辰如霜一般冰冷凝绝的脸，惊诧地说：“欧阳校……校董，对不起，我没有多的想法，请您别告诉校长这件事，我马上离开，以后都不会再骚扰慕婷婷同学了！”说罢，慌不择路地逃走了。 慕婷婷诧异地望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欧阳辰也望着她。男人今天没穿西装，一套简单的运动风休闲套装，头上还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明明是学院风的装扮，却掩饰不了周身的矜贵气质。 欧阳辰冰冷的眸子带上了一丝温度，平静的湖面在对上她清澈明亮的美眸时泛起了涟漪。第一次离欧阳辰这么近，慕婷婷心里的小鹿也横冲直撞，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疯狂加起速。 太帅的男人不能久看，慕婷婷忙移开眼神：“欧阳先生，为什么要帮我？” 欧阳辰身材高大，慕婷婷刚到他的肩膀处。男人挑了挑眉，半俯下身，轻笑道：“小姑娘，有兴趣的话，放学咖啡店等我。” 图书馆人多混杂，再加上大家都知道欧阳辰的身份，若是看到此情景，无疑会对两个人的名誉都造成极大负面影响。 还没等慕婷婷回话，欧阳辰便扣下帽檐迈着长腿快步离开。 慕婷婷耳根微微泛红，忍不住小声道：“什么嘛……就是比之前那个礼貌一点约我，还这么傲娇。” ———— 放学后，慕婷婷提前跑出了学校。校门口稍远处有家咖啡店，一般是学校领导谈话时用的地方，有几个靠里的单另房间。 慕婷婷觉得一个总裁倒也不至于为了她一个小姑娘大动干戈订包厢，就随便找了个位置，却没想到来了个员工过来对她说道：“您是慕小姐吧，我们老板让我们告知您去201包厢等他，他还在工作，马上过来。” 咖啡店老板？看来欧阳辰的工作范围挺广。 慕婷婷进到房间，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转身带上房门关了灯，果然在角落看到两个窃听器。 迅速解决完，听到门“咯吱”地一响，欧阳辰倚在门框旁，半眯着眸带着笑意看着她。 “小姑娘警觉性挺高嘛，我就猜到你不会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最近在股市乱杀买一股赚一股的那个MT，是你吧？” 慕婷婷在股市赚钱赚得太过招摇，除了自己稍微处理了一下IP地址，就只留下一个MT的名字，在华城引起轩然大波，但都找不到她的任何信息。慕婷婷计算机方面颇有建树，但比起鹿凝差得很远，虽然普通人没法追踪到她，但欧阳辰毕竟手下的人能力一个比一个强，可以找到她也并不稀奇。 她也没准备不承认，这个身份不会威胁到欧阳辰的任何产业，欧阳辰也没必要因为她的身份而给她制造什么麻烦。 “嗯，犯法吗？” 欧阳辰打开灯，带上门，听到这话轻笑一声。他第一眼看中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两个人坐在精致的玻璃桌旁，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朵翠色欲滴的红玫瑰，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房间里的氛围有点让人迷醉。 “我打探过你的成绩了，很出众，而且很有商业头脑，有兴趣加入我们，当个华城这边分公司的总裁吗？” 慕婷婷刚想反驳，听到“总裁”二字，却怔住了：“你让我……当总裁？” 欧阳辰挑挑眉“不乐意？” 虽然知道就算是表面上的总裁，公司股份的最大拥有者和董事长还是欧阳辰，但慕婷婷却没料到欧阳辰会直接给她这么大的职位。 “我现在只是个高一学生，辰总不觉得我不会有那么多时间去管好这一整个公司吗？” “是吗？上课基本不听的全班第一，炒个股能赚50番，我猜，你本来就打算用这些作启动资金开一家公司的吧。” 原来迎她进来的那个小哥这时刚打开门递了两杯咖啡进来，被看穿的慕婷婷不自然地咳了几声，等小哥离开后才道：“行吧，你说中了。我准备开个影视公司的。” 欧阳辰若有所思道：“华城这边的行业方向我还没想好，那就按照你的特长来，建个影视公司。我作为董事长，会给你们投资1亿作为启动资金，楼盘我已经包好了，城中心，地址我稍后发给你。建设初期，我会给你们多拉些资源，但你要自费。至于公司的员工，” 欧阳辰顿了顿，道：“一部分我在学校考察你们之外的级部，另一部分你可以在你的人脉里找些人过来。毕业后直接全职当总裁还是边念书边管理，你自己选择。” 欧阳辰开的条件太丰厚了，以至慕婷婷找不到理由拒绝他。明知自己不会做亏本，她还是问了一句：“那公司亏损呢？你会撤资吗？” 欧阳辰玩味地搅动着手中的咖啡勺，道：“当然……不会。商人，有亏损是再正常不过的，这点我亏得起。另外——” 欧阳辰起身，微微凑近她：“我相信慕婷婷同学。” 慕婷婷刚喝完那杯咖啡，听到这句话，差点呛到。 两个人签好了欧阳辰早已准备好的合同，交换了联系方式，握了下手。 “辰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慕小姐。” ———— 鹿凝换了一套黑色休闲服，戴上白手套，扣上黑色鸭舌帽，隐匿在人群中。 这次的任务目标是潜入叶氏主宅，拿到叶氏集团重要情报，并杀死叶氏掌权人叶尚权和其继承人叶林。 鹿凝在墙角的花丛中脱下休闲装，露出黑色紧身衣，将衣物迅速藏好。她身姿矫捷，穿上鞋套，给鞋装上自制的装置，轻巧地从没人注意的侧边高墙上翻过去后，几下跳到叶氏住宅阁楼窗前平台上伏着，四下打量。 鹿凝早有调查，这个时间段，仆人们正在花园修剪花草，房内没有什么人。叶尚权正在家中书房处理公务，叶林在外应酬完刚回来，正在客厅休息。 她熟练地在玻璃窗上放了个小仪器，用早已购好的小型石锤砸开，破窗而入。仪器装了她自己溜进学校实验室制出的特殊装置，完美盖住了玻璃破碎的声音，且能模拟玻璃原来的样子，制造出窗户完好无损的假象。 行程内的所有摄像头都已经被屏蔽，她迅速收拾好碎玻璃，飞快地蒙住脸，直奔客厅而去。叶宅的平面图她早已谙熟于心，脚步声被特殊装置处理得干干净净，她悄无声息地来到客厅，纵身一跃，贴在天花板上。 鹿凝紧贴着天花板潜入书房，隐匿在冰箱的阴影处，伺机而动。 叶林正躺在客厅沙发上熟睡着，丝毫没觉察到屋内多了一个人。鹿凝便从阴影中跳出，左手用沾了迷药的毛巾捂住叶林的嘴，另一只手飞快地握住一把灵巧的匕首，刺穿了他的大动脉。待对方心跳完全静止后，她顺手摘下叶林颈上挂着的一根翡翠项链，和沾血的匕首一并放入密封袋，防止血迹沾到自己身上。 茶几上摆放着一部笔记本电脑，鹿凝几秒破解开密码，拷出电脑中叶氏集团的一些内部信息。只是这些并不是她任务中情报的完整版，鹿凝微微皱眉，想到了什么，迅速拟了一份股权转让书，拷在另外一张盘上。清理好现场后，她便踩着侧边墙壁奔向书房。 书房门是关的，鹿凝用另一把加固后的匕首断了门锁，装上消音装置，推开门，潜入房间。 叶尚权当过兵，马上察觉出周围的异常，他想转身，却怎么快的过鹿凝，她三下五除二把叶尚权绑好，用一块抹布捂住了他的嘴，随即用一把尖锐的刀抵在他的脖子上，质问他情报所在的位置。 叶尚权不屑地一笑，纵使他被害，还有他的独子叶林继承叶氏集团，他不会为自己的性命而放弃叶氏一整个集团的利益。 鹿凝早有预料，放下他嘴上的抹布后，拿出装有叶林带血翡翠项链的密封袋向他展示。 叶尚权一下慌了神，失控喊道：“小林……你怎么能害了小林！” 房间隔音很好，况且鹿凝早已处理过收音，仆人们并没有听见这句话。她轻轻一笑，道：“如果你不说情报位置的话，你的下场和他一样。说了，我会考虑留你一条命。” 叶尚权隔着黑色面罩看不出鹿凝的表情，却被她冷漠残酷的语气吓得一颤。他知道自己处境的危急，只能道：“我带你去。” 鹿凝解开叶尚权小腿上的绳子，让他能行走但不能做出任何攻击性的动作。叶尚权艰难地下了楼梯，行至地下室，在一块平常的地板前停下了脚步，轻蔑道：“情报就在这个里面，位置跟你说了，你找不到就不能再要求我了。” 叶氏虽不及郑家孟家欧阳家族富裕，但也算华城前10的集团，在住宅上自然经费极高，设置复杂，特别是对藏有重要情报的地下室设置更为严密。 地下室的地板打开方式要通过他私人电脑的三层密码与面部识别，情报所在的保险箱周围也设置了密密麻麻的警戒线，只有他夫人的指纹才能认证成功，而这周夫人已经回娘家探亲，一时半会不可能过来，他笃定鹿凝一定没法破解他设置的这些机关顺利进去。 鹿凝没答话，把叶尚权重新绑好，他还没来得及有任何表情，就被鹿凝拿手机给他的面部拍了个照。 鹿凝随即用自己随身带的几个小装置投影出虚拟显示屏与键盘，纤长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敲了几分钟，地下室的提示音不断响起：“第一层验证通过……第二层验证通过……第三层验证通过……面部识别通过，验证通过，已解锁。” 在叶尚权惊愕的目光下，鹿凝泰然自若地搬开那块地砖，只见那一块地面迅速上升，露出密密麻麻的红外线警戒线。 那些红外线都内含激光扫射，若是碰到就马上会被炙热的光烧伤，叶尚权正暗自庆幸着，却看到眼前黑色的身影轻盈矫健，迅速跳进红外线包围圈中，后仰、侧手翻、空中旋转，只见刚他还瞧不起的某个人已经平稳落在保险箱前，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甚至给他一种红外线设置距离太宽的感觉…… 这还是人吗！！ 在叶尚权近乎崩溃的时候，鹿凝又拿出虚拟电脑对着保险箱敲了一通代码，保险箱自动打开。 拿到情报，鹿凝若无其事地又照着原路翻回到叶尚权面前，正准备离开，却听到叶尚权不甘的声音：“你……不帮我解开吗？” 鹿凝装作诧异，道：“哦，把你忘了。”叶尚权正想趁鹿凝为他解绑反击拿回情报，却被推到最近的那根红外线旁边，等他反应过来，却听见鹿凝冰冷的声音： “这么喜欢设置机关，就和你的机关同归于尽吧。” 话毕，叶尚权被一条长腿猛地踹进红外线陷阱中，迅速被自己设置的那些激光扫射全身，焦灼之感直戳心脏，那是比直接一枪崩了他更痛苦10倍的感受。 鹿凝从密封袋倒出带血的匕首和项链，连同股权转让书的U盘一同扔到暗室里。 她退到那间暗室之外，听着他的惨叫声，轻轻按下虚拟键盘的回车键，升起的地面缓缓降下，将叶尚权彻底困在红外线之中。 为防万一，鹿凝打开煤气阀，闭紧门窗，顺便在叶宅浇了两瓶自带的汽油。处理好这一切，她从阁楼空着的玻璃窗框沿原路离开叶宅。 黑色紧身衣没沾上一滴血，但闻到身上淡淡的血腥味，鹿凝还是忍不住皱了皱鼻头。她重新换回自己的休闲衣，将黑色紧身衣扔进火势迅速蔓延的叶宅，扣紧黑色棒球帽，从另一边离开。 夜晚回到寝室，鹿凝在暗网的账号上多了一条信息： 任务完成，账户已到账10亿元。 第13章 叶落颜来 叶氏唯一继承人与掌权人在一场大火之中一同离世，一大家族陨落，外界对此猜测不断。 警方再三调查后凭暗室中叶尚权身旁带有叶林鲜血的匕首与拷有威胁他股份所有的协议书的U盘，将此事件断定为叶尚权因权谋杀叶林后畏罪纵火自杀结案。 只是逻辑上讲不太通，谁都知道叶尚权对独子叶林极为宠溺，又怎会为了股权而残害自己的唯一继承人，甚至把自己的命也一并搭进去。 但警方无力还原已被破坏的监控，也没有发现任何其他人的痕迹，便只能从这些证据中下推断以保自身不混入泥潭。 叶氏在华城的地位排在第四，仅次于郑、孟与欧阳三家，叶尚权年事已高，不怎么主动参与政界活动，而其子叶林平日为人处世嚣张跋扈，树敌无数，落得此下场也算是大快人心。 另外，现场唯一还保存完好的U盘中还有个叶尚权的遗言，他坦白了叶氏此生与黑恶势力沆瀣一气犯下的所有罪行与贪污的所有数目，并附有卡号密码主动提出要将这些赃款分给受迫害的家族。 一直以来被叶氏仗势欺人的小家族们终于得到了补偿，商界当然不相信叶尚权父子是这样能轻易知错就改弃暗投明之人，便都不由对这个替天行道而不留任何痕迹的神秘人心怀真诚的感激。 而当事人鹿凝则处理完10亿大单后去见了位人。 眼前的妇人德高望重，虽年事已高，却不见岁月之迹，面容温柔美丽，举止投足间流露着大家闺秀的儒雅与华贵。 “小凝，你意如何？” 鹿凝轻抿一口面前的清茶，不紧不慢道：“顾夫人给出的条件太过丰厚，小凝当然不敢拒绝。只是小凝有个疑问，您与我非亲非故，何必此番为我而特意来华城与我签这书？” 面前的协议书上赫然写着“义女”二字，内容不必细看，轻轻扫一眼就知道上面是数千亿的遗产继承与公司股份转让之类。 顾家是全国最顶尖的家族，颜家则是第二，常年与顾氏集团GDP不争上下。颜家千金颜清郁当年与顾家大少爷顾修哲一见钟情，二人低调成婚后再无音迹，但两家的企业却蒸蒸日上，是界内至今无法打破的神话。 其实颜清郁身体一直有点问题，而顾家与颜家作为老相交并没有像其余明争暗斗的家族那样势利，而是成全了二人的爱情，顾修哲与颜清郁至今没有子嗣，但事业一点也没有落下。 至于继承人，顾家二少之子已经是顾氏集团的二当家，三少之子也已学有所成，只是顾修哲与颜清郁年岁渐长，自觉越发孤独，便想收养个义女解解闷，顺便继承一下庞大的资产。 颜清郁眨眨眼，莞尔道：“我说是因为看华城中学的热搜全被你抄袭霸占了，看你还这么淡定就对你产生好奇你信吗？还有，以后别叫我顾夫人了，我也有自己的名与氏的，以后叫我颜姨吧。” 鹿凝饶有兴味地抬起眼，似是没想到这个答案。 颜清郁的眸中清澈而真挚，让人看不出什么心机。 半晌，鹿凝低头一笑，站起身，对上颜清郁的双眸：“顾夫人，我想在我还没有答应正式成为您与顾先生的义女前，暂且这样称呼您吧。我想向您提个请求，毕竟我只是一个对商界形势一无所知的高中生，所以还请求您二位给我一点时间多去接触二位，再让我来做这个决定。” 颜清郁紧随其后站起身，优雅的双手交叠在下腹，回道：“这是当然，我们会一直等你的答复的。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成为顾氏董事长行列中最年轻的一员。” 一无所知的高中生？颜清郁默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你那心眼子比我跟顾修哲加起来都多吧，明明第一次见面却能看出对我们的信息了如指掌，也就是找个理由多加熟悉现实的我们罢了。 ———— 天色渐暗，与颜清郁共进完晚餐后，鹿凝便回到了寝室。慕婷婷本就是个话痨，在鹿凝面前更是停不下来，不停地跟鹿凝叨叨着欧阳辰主动跟她提起的合作，却换来鹿凝毫无温度的一句：“你就是看他帅吧，换个人给你多大诱惑你都更愿意去自己创业的。” 慕婷婷不禁一梗，她确实向来对工作十分严谨，不会轻易与他人合作，尤其是这样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异世界。 但奈何不了欧阳辰的吸引力太大，让她不禁想再多与之多一些单独相处的机会。 慕婷婷被戳穿了心思，还是死鸭子嘴硬狡辩道：“那他给的条件本来就够丰厚的了嘛……” 不多与她争辩，鹿凝无奈地撇撇嘴。白灵回到宿舍，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激动道：“任务完成，我姐姐可以回来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啦！” 慕婷婷：“真的吗？那我们以后可以去校医室找她咯？” 白灵不紧不慢地掏出两张金卡，放在桌上，道：“当然咯！那些敌人连续几周都找不到她的踪迹，看到她的都被几个雇佣兵解决掉了，后来姐姐的上级将计就计放出她已经离世的消息，那些人自然就回去了。” “对了，姐姐让我把这两张卡给你们，用作感谢你们的报酬。这张卡是华城通用的VIP卡，每张有1亿，我姐之前为避免被追踪到被冻结了，现在危机解除，资金也回来了。你们为我姐帮了大忙，这也就是小小的回礼，还望你们接受。” 鹿凝与慕婷婷相互交换了下眼神，这个忙确实只能算举手之劳，但若是一直让白灵觉得欠着人情，脸皮薄的她肯定会在平时相处中自降身份，这也是她们所更不愿看到的。 “白灵，我们接受你的好意，这两张卡我们暂且收下，平时就放在学校不会用，因为我们不是缺钱的人，还希望你不要觉得我们是因为这个礼才去帮你的，我们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 白灵甜甜一笑，小梨涡闪闪发光，看上去很是养眼：“我当然知道，你们能收下我就很开心啦。” 白灵少女心性，毕竟是一个刚入高中的学生，没什么心眼，内向而善良乐观，对朋友滴水之恩总是涌泉相报，天真而纯净。 鹿凝与慕婷婷在世俗混杂中生活了几年，见过太多为名利而失了初心之人，而意外的穿越却让她们认识到原来大家少年时都是那样纯净，这才应是每个人最初的样子啊。 第14章 蒸蒸日上 第三周周测，慕婷婷依然维持在班级第一，鹿凝省时没写过程就直接交了卷去赶稿，被批卷老师一怒之下多扣5分后仍然没掉出前十。 两个人都习惯了异世界的学生生活，当时在国外没有体验到国内校园的独特之处，当作场景再现年轻个几岁也没什么坏处。 周二，鹿凝完成了一整部短篇小说《生》漫画的创作，在上线后好评如潮，粉丝量直逼900w。画师LION被画界评为“最有潜力的新生画家”，还因《生》获得全国季度最佳漫画奖，一举成名。 网络上对LION的猜测不断，还有分析说线条的笔触流畅完美，预测画龄至少在20年的；也有质疑其只能驾驭一种画型而使所有作品千篇一律毫无特点的，只是大多都被慕婷婷找的公关骂回去了。 晚上，看鹿凝闲来无事，天天愁容满面的班长白灵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凝姐，我们这周五就要评比板报了，但是问了一圈班里也没有几个会画的，到现在也只按了几个手印上去，您看您能帮我们画几笔吗？” 鹿凝挑挑眉，看了看白灵递过来的手机相册里那张光秃秃的板面，问道：“这次板报主题是？” 白灵本以为没戏，马上受宠若惊地回道：“是心理健康!您尽管发挥，最后留一点位置我来找几个人写字就行。” 鹿凝微微一笑，道：“周四早上你会看到一幅完美的板面，一天应该够你们完成的吧。” 白灵早已习惯慕婷婷与鹿凝两个人低调而实力不容小觑，说到即做到的性格，忙开心答道：“够够够，谢谢凝姐！等咱班评上一等奖我一定请您和婷婷姐组局！” 隔天，鹿凝便开始利用午间与晚自习前的时间独自一人用班里的颜料粉笔勾线、上色，一幅布局清楚合理，内容精美而不显夸张的大作渐渐成型。 值得一提的是，据在场的5班同学证词，鹿凝手中没有任何稿子，一切都是信手拈来、丝滑流畅如德芙，到周四的成品如艺术品般，格调甩其他班的几十个度。 白灵叫来的几个字体好看的同学面对这巧夺天工的艺术品竟有些不敢下手，还是鹿凝走过来跟他们说大家合作出来的最有意义，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有意见后才开始下笔。 几位同学的字体各有千秋，与鹿凝的底图融合在一起并不显突兀，反而有锦上添花之色，更令人耳目一新，最后在校领导的一直赞许下没什么意外地夺得第一名桂冠。 对于大家肉眼可见的绝技倒是没什么人背后嚼舌根，只是有好事之人背后将鹿凝的底图风格与LION大神的画风进行对比，声称相似度高达90%，向设计绘画者鹿凝讨要说法，更有本对鹿凝有意见的5班同学爆料鹿凝绘画过程都没有底稿，绝对是抄袭不敢暴露自己的表现。 眼看事态向越来越不可控的事态发展，校领导只得在大课间找到鹿凝到教务处让她为自己也为学校公开表态。 之前本不看好她的一个年轻女教师阴阳怪气道：“哟，这不是次次周测抄袭你的好朋友才到前十还口出狂言要进1班的鹿大学霸么，怎么画个板报也要抄啊，怕不是抄袭成性了吧？” 老校长也皱着眉，道：“如果真抄了就公开道歉，大家念着你年轻也不会过多为难你，别给学校抹黑了。” 鹿凝嗤笑一声，扫视一圈房间，只有依然笑眼盈盈的何诗璇和不苟言笑的级部主任陶正反驳了几句，坚定地站在相信她的一方。 “老师，如果您相信我的话，女宿303靠窗右边的那个桌子桌仓里放着一个木盒子，可以麻烦您把那个盒子拿来证明我清白吗？” 何诗璇对她莞尔一笑，马上答应了这件事，动身离开教务处。鹿凝自然地在教务处找了个位置堂而皇之坐下，翻出手机刷着。 同一房间围着她的校领导们不禁显出几分反感之色，其中副校长王德成先正色道：“鹿凝同学，这是教务处，你不觉得你的行为太不尊重我们这些老师了吗？” 鹿凝无所谓道：“老师，我没犯什么错，是你们冤枉我占用我的私人时间在先，我想我也没必要给你们应有的尊重吧。” 王德成被梗在原地，自觉有损颜面，正想训斥鹿凝几句，却被陶正打断：“王校长，我们学校应秉持一视同仁的教育思想，等小凝真的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后我们再给她给她处分进行教育也不迟。” 王德成本是靠关系进来到这个位置的，自觉不占理，便不再发难。只是其余教师依然眼露不屑之色，抱着等看笑话的态度站在原地。 两分钟后，何诗璇提着那个雕花精美的木箱走进教务处。 鹿凝当着所有校领导的面打开木箱，拿出最上面的合同与手稿，打开自己的微博直播，一面正面对着合同翻页进行拍摄，一面解说。 “这份合同是我与颜氏集团总裁，顾家掌权人顾修哲夫人颜清郁女士签署的关于《生》的合作细则与版权所有说明，署名用的是我自己的名字，鹿凝。” 摄像头赫然对着签名那一栏，不难看出上面写的是“鹿凝LION”几字。 颜清郁那天本就是以想与鹿凝合作之名请她来共进晚餐，顺便商讨结为义女之事的。 没想到这竟成为证明她身份的一大有效证据。 鹿凝又翻出那张与黑板报设计一模一样的简易手稿，道： “这个是我这次板报设计的原稿，没有画的太细致，但我相信内行人能看出来是和板报一个线稿的。这次板报和《生》这部作品以及以LION之名接下的所有画单都是我本人鹿凝完成的，LION即是鹿凝，首末字母是我的名字缩写，我目前就读于华城中学高一5班，这就是我所要解释的所有事情。还有疑问吗？” 鹿凝转过身没再去看直播的弹幕与评论区，而是直视几个刚才还咄咄逼人仗势欺人的校领导等着解释。 评论区以夸赞鹿凝年纪小却天赋惊人画技毋庸置疑为主，有的无脑喷子反驳说不定是鹿凝用钱收买LION大师想代替其名，却被知道鹿氏处境的人当场骂回去一个家族并不出众的高中生是没能力做这样事情的，还奉劝那些键盘侠别把人想的都和自己一样恶心。 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颜清郁也发文为鹿凝证明其真实身份，还有鹿凝的所有单主也将水印的签名与鹿凝合同书的字迹进行比照为其证明说法的真实性。 华城中学的舆论导向逐渐转为正常，鹿凝在“LION”名号加持下在华城中学吸粉无数，粉丝数量突破1000w大关，甚至能与二三线明星相匹敌。 只是教务处的教师们黑着脸，不太愿承认自己的错误，半天气氛都极为压抑，没任何声音。 之前抱臂等着看好戏的一位教师不自然地咳了一声，低声道：“那个，鹿凝同学，不好意思啊，我们错怪你了，你看大家也不是故意的，要不你就回去吧，我们都很欣赏你坦荡的作风。” 鹿凝走近那个老师几步，扫了一圈低着头不说话的校领导们，冷声道：“不是故意的？欣赏？你们骗鬼吗，说出来自己信不信？刚才各位领导发难我给我随意扣帽子的话语我都已经录了音，若是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的话，恐怕录音传出去各位领导的脸面不会好看哦。” 众人看到鹿凝拿出口袋的录音笔瞬间脸色大变，老校长忙上前质问她：“胡闹！各位老师对你又没有恶意，你把这些话传出去，对学校形象有损外对你也没有任何益处，你这是做什么！” 鹿凝自嘲地笑笑，冷冽的目光正面对上老校长双目，看得他有些打颤：“对我的益处？不如想想对你们的颜面有多大影响吧。这样，我给你们个机会，刚刚出言发难我的老师们给我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也别再对我有任何无端的恶意；” “若是不道歉，那我就把这录音公之于众，让大家都看看这所谓的省重点中学领导们到底是怎样的嘴脸。” 王德成全然失了平日高高在上的副校长风范，像泼妇一样指着鹿凝的鼻子骂道：“荒唐！你区区一个高中黄毛丫头，有谁会相信你！” 鹿凝不以为然地划拉着手机，翻出颜清郁的聊天界面，展示给他：“可是我与顾夫人私交甚笃欸，若是以她的名义发出对华中的揭露，你猜大家会不会相信呢？” 众人再次慌了神，鹿凝话毕，还上前抓住王德成的手指强力放下，力道不大，却让王德成吃痛了好半天。放完，似是觉得有些脏了自己的手，还随手抽出办公桌的一张纸擦了擦，扔进垃圾桶。 “还有，我不喜欢别人用手指着我，王副校长应该不会跟小凝斤斤计较吧？” 陶正凛然站到鹿凝和何诗璇的身边，替她说话：“我认为小凝说的没什么问题，各位领导本就对小凝无端指控在先，是你们没能尽到对学生应有的尊重，道了歉后小凝能原谅你们自是足够宽宏大量了。” 陶正的背景在教育局，众人见他已表态，便不再摆架子，纷纷向鹿凝微微鞠躬以道歉，毕竟谁也不想真惹到颜家和顾家两个国际大佬。 王德成和老校长也不情不愿地说了几句后，鹿凝当着大家的面删除了文件，道：“大家既已经道歉，我便不再追究。若是还有人对我不服气，尽管来挑衅，我一个也不会放过。”鹿凝句句寒冷如冰，凌冽而刺骨，撂下这句话便离开。 被所有人看轻的小姑娘此刻气场却强到在场的人无人可敌，众人也清楚这是尊他们所惹不起的大佛，没再敢多嘴。 只是王德成依然愤恨地看着鹿凝远去的背影，思忖着如何对付这个让自己颜面尽失的黄毛丫头。 ———— 慕婷婷的公司上线，欧阳辰有意无意推的资源都很有前瞻性，在慕婷婷商业头脑加持下，几部影视作品大获成功。 公司在短短一周便在业内出了名，慕婷婷没有用什么代号，就以自己的名字作为总裁名报以外界，于是名声大振，存在感直线上升，在周六梳妆时她竟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存在感已到65。 白灵去食堂帮两个人买早餐了，她便兴奋地叫鹿凝一块过来照镜子，却发现后者的存在感已经到67。 慕婷婷：…… 当我啥都没看到吧。 比学习比不过，比个存在感人还是压她一头。 慕婷婷默默给鹿凝翻了个白眼，心想她凝姐指定找不到对她完全没有忌妒心的对象了。 第15章 月考(1) 第三周过，月考即至。不同于每周一的周测，月考时间从当月第三周周日算起，共考两天，高一有9门课，考试安排塞满日程表，可谓是一点临时抱佛脚的机会都没有留。 周六放学，正当其他人痛苦哀嚎时，欧阳薇又蹦跶在5班门口想逮鹿凝叫嚣一番。 毕竟慕婷婷的实力是众人所有目共睹的，考入1班没什么悬念。但鹿凝周测抄袭传的越来越离谱，想必也确实没什么实力，不然为什么都不愿去证明自己呢？ 因为要布置考场，鹿凝单手扛着自己的课桌走了出来，差点碰到欧阳薇。 欧阳薇被这场景吓个不轻，连叫几声，后退到5班门口的窗台处。 “鹿凝你他……”正想骂几句，欧阳薇冷不防对上鹿凝寒剑般凌冽的清眸，便如同忽然被卸了发条的娃娃般没了声音。 把课桌放到教室门口，鹿凝转过身弹弹身上的灰，漫不经心道：“怎么，欧阳大小姐等不及要被打脸了吗？” 欧阳薇气急败坏道：“谁被打脸还不一定呢！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次次考试抄袭吗？月考会开监控全方位监考的，你要是不想输的太难看的话，现在就去跟校长办退学手续，你俩中间有一个退也可以，我不会跟你们过分计较的。” 鹿凝像看神经病一样瞥了她一眼，道：“你是心虚怕输了没脸面过来求饶的吧，语气还这么拽，我们不会失约的，也希望你别哭得太难看。”话毕，鹿凝跟后出来的慕婷婷一起快步离开教室，只留下欧阳薇一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感觉到周围有一圈火辣辣打量她的目光，欧阳薇故作镇静道：“等着瞧吧。我一定会赢的。” 没理由再找茬，欧阳薇只好悻悻离去。 ———— 每个班教室都安装了监控，每次正式的月考期中期末都会开启，监考系统很严格，每个监控后都有专门的老师在安保室盯着，学生基本没有任何作弊的可能。 虽然如此，开考后鹿凝原班考场的监考老师还是一直有意无意地往她座位转，似是她个人的专属监考员一般。 尤其是理科，双眼像是长在她身上一样，还时不时在那一亩三分地驻足半天，一手盘在胸前，另一手支撑在其上托着下巴，凑近她的身后，“啧”个几声，摇摇头背手离开，却还是走不远。 鹿凝不禁将椅子前移，将校服领子上翻把自己包裹起来，以防止那个监考员呼出来的气息沾染自己的皮肤。 看着鹿凝处处表现着“别来沾边”之色，监考员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刻意，虽然内心不爽，但也没再故意凑近她。 不到一半的时间，鹿凝答完卷，见那位专属监考员又转到眼前，顺水推舟地举手示意。 监考员见有了机会，忙凑上前：“同学，有什么问题？” 监考员是副校长王德成的表弟王康，被后者特意派到5班考场，想让他抓出鹿凝作弊的证据来让她当众难堪，于是才一直在鹿凝旁边兜圈子，只是一直没看出什么抄袭的端倪。 “老师，可以提前交卷吗？” 王康还以为鹿凝看出他一直在她身边兜圈子会顶撞他几句，正想耍威风当众指责她不懂得尊师敬长，却没想到她说出口的是这么一句。 他抬头看看时间，还有一半多，理科考试不会也不至于直接放弃挣扎吧？ 出于监考员的职责所在，王康正色提醒道：“同学，不会的话多看一看说不定能想起来一些呢，写完也要再检查，时间这么早你交了不可惜吗？” “老师，您直接告诉我能不能交就可以了。”鹿凝说得很客气，让人挑不出错却暗觉不爽。 王康不由皱了皱眉，华中向来考试难度高，没什么提前这么长时间交卷的，对这方面管得不严。他便破罐子破摔道：“可以，考出来什么样你自己能接受就行。” 鹿凝听罢前半句，马上起身，交完卷离开教室，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自如，只留下王康还不屑地在原地抱着臂。 两天考试，凡是理科鹿凝都会提前一半时间离场，文科也只是写字慢而费时稍长，倒没给5班学生造成什么压力。 卷发妹的一面之词加上众人隐隐作祟的忌妒心，大多数人都认为是鹿凝抄袭成瘾而在正式考试中无计可施而为面子提前离场，故作潇洒的。 监控全方位覆盖，摄像头后也有老师盯着，王康没逮到任何作弊的证据，也不好空口污蔑鹿凝，只好作罢。 周二一天给学生放假休息一天，也是老师们的批卷时间。华中批卷效率极高，一般到晚上就能批完全校的，每周三发放成绩的早自习便被学生们亲切地称为“早批斗大会”。 学生们在校园各个角落窃窃私语着，作弊发现都会当场解决并取消考试资格，所以排除作弊嫌疑，大家认为鹿凝不到一半的时间交的卷必定会是胡诌一通作答的，甚至住校生还考完后在操场乒乓球台掀起一波赌鹿凝分到几班的风波。 每个高中级部的16班基本不会变，实际参与分班的班级只有1~15班。学生们有少部分押6~10班的，少部分押10~14班的，大多数则认为华中变态难的题目一半的时间指定会答个倒数，果断押15班，只是没人押1~5班。 初中部的月考时间与高中相同，孟凉作为走读生考完试正准备回家，听到跟鹿凝有关的赌注后停住了脚步，不禁也走过来凑热闹。 听罢打赌细则，不同于精细数半天才拿出钱的其他学生，孟凉从口袋随手抽出一张纯黑银行卡，扔在乒乓球台面充当的赌注桌上，卡上显眼的一行金色数字8马上吸引所有学生的目光，各种声音随之响起： “我靠，不限量黑卡！这是啥大人物！” “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可是华城第二大家族孟家的小公子孟凉！人帅学习好，样样精通，区区一张卡有什么稀奇的？人有的多了去了！” “不会吧！他要把这一张卡都押进去吗？这要是输完了也太可惜了吧！” “不会的吧，孟少肯定不会作胜算不大的赌注的，你就等着看他怎么赚得盆满钵满就行了！” 发起赌注的学生看清黑卡的主人后，恭敬地问道：“孟少，您下赌哪个班？” 孟凉微眯清眸，想到了那个清冷的少女身影，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柔声道：“1班。” 操场一片哗然，熙熙攘攘的声音响起： “啥？孟少脑子烧坏了吗？” “这黑卡他不想要不如直接给我呢！脑子有病吗？” …… 主持的学生敲敲桌面示意大家稍安勿躁，道：“孟少，1~5班目前都没有人下注，您确定要直接投1班吗？” 身后跟着孟凉一起的徐泽站出来，不耐烦道：“下了就是下了，废那么多话干什么，我也赌1班，你也是吧，温杰？” 看着徐泽把钱包抽出一张20后将剩下的各色支票直接扣在桌上1班的位置，一旁的温杰也马上应道：“对，我也赌1班。”话毕，也从钱包中掏出一叠红色支票放进1班的位置中。 众人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三个富家少爷扔完钱潇洒离开的背影，不禁怀疑他们是来做慈善的，倒是一直想跟孟家攀上关系的主持人还为几个人辩解了几句：“可能孟少了解鹿凝更深吧，我也相信鹿凝说不定会给我们一个惊喜。” 第16章 月考(2) 时间辗转至令学生们最坐立难安的周三，提前对完答案心中有数的学霸默默反思试卷中的错，刚下完注的差生们则祈祷鹿凝能顺利考到15班以让自己能大赚一波。 “嗒、嗒”，一阵轻盈的高跟鞋声响起，何诗璇拿着一沓成绩单走进教室。 瞬间，班级陷入死一般的静寂当中，所有人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却不敢发声。 这是第一次月考，也是第一次名义上的再次分班，一旦发挥不好就会跟年级的差生分在同一班，大家都不希望那个跌入谷底的人会是自己。 何诗璇清了清嗓子，与平常一贯温柔的声音响起：“大家应该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这次的成绩，总体来说在我的预期之内，只是令我意外的有一点，” “高一的年级第一，在我们班。” 班里瞬间一片哄闹，都觉得是一直班级第一的慕婷婷发挥超常，反超1班的那些大佬夺得第一。 也有借机献殷勤者假惺惺地祝贺着慕婷婷，还想让她请大家去学校旁的火锅店好好庆贺一番。 慕婷婷懒得说什么话，默默在心里给所有趁机想宰她的人翻个白眼——且不说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实力只能达到年级前十的水平，这些平日里基本没跟她有过交道的学生一见她考到第一就凑上来想占便宜捡漏，真当她是个人傻钱多的大冤种吗？ 何诗璇轻叩桌面，继续道：“大家不要乱猜了，年级第一，是鹿凝。” 喧闹声一瞬即散，5班的学生足足愣了10秒，才被白灵冷嘲热讽的一句话打破：“怎么，发现自己舔错人，后悔了？” 有学生不服道：“说不定她又抄了呢？看到前面人的答案了呢？” 何诗璇一该平常的温柔神态，严厉道：“污蔑别人就让你们这么爽快吗？我们华中的正式考试哪一次不是监控全覆盖，老师全程监督的？何况当时的监考员王老师因鹿凝在校考试风评的原因，基本全程死盯着她，都是一个班的学生，承认别人优秀就这么难吗？” 何诗璇的声音凌厉而掷地有声，剩下的不服气的学生们第一次见她发火，不敢再反驳，只好不甘地接受这一事实。 何诗璇平缓了语气，继续道：“我们班的第二名，慕婷婷同学，荣获年级第9名，这些就是分班去1班的了。另外，张三和李四分别排名年级第56、70名，分去2班，剩下的待会我会把成绩单发下去，你们自己看就行。” “同时，我还要批评我们班的最后一名，钱子曼，你之前班级还是倒数二三，成绩是一点没长进，每科十几分还天天跟着欧阳薇到处乱混不好好学，还把头发烫成这鬼样，你是想去16班陪她吗？” 卷发妹钱子曼当即羞愤难当，站起身强行解释道：“老师，我是想替薇姐教训鹿凝和慕婷婷，她们太嚣张了......” “怎么，太嚣张了抢了你们的风头，看不惯了？钱子曼，我劝你先管好自己吧，这次我们班只有你被分到15班了，平均分被你拉个不轻。我希望你在15班能好好摆正心态，心思多放学习上，用实力去打败别人，好吗？” 钱子曼满脸羞红，只好胡乱答应下来，坐回座位，恨不得把头塞进桌仓中去。 “说到欧阳薇，看好戏的同学们今天有的是瓜可以吃，不过具体的我不多剧透，你们马上就能知道了。” 何诗璇接着补充道：“分到其他班的同学收拾好东西，早自习一下就去你该去的班，所有班的师资配备不变，我依然带5班班主任，不过还是1班的语文老师。” “班级流动以后就是常有的事情了，大家早点适应，多向鹿凝和慕婷婷同学学习，把目标定高点，别一天就关注别人怎样，记住，学习是给你自己学的。” 话毕，何诗璇给每一列的第一排学生发了一叠成绩单，示意他们往后传。成绩单上包括班排、年排以及各科成绩和排名，可谓“贴心”之至。 当然，所有人也都看到了鹿凝的逆天成绩——数学148，语文138，英语150，政史地都只扣了一两分，物化生全满，每一科的排名都是显眼的1。 拿到那页纸，掠过前两行自己和慕婷婷的名字，鹿凝在2班排名的末尾找到了白灵的名字。她对自己的成绩并不意外，毕竟说了要考1班，就没再省略过程，采分点都占上之后就理所应当地占了第一名。 白灵很会控分，鹿凝清楚她的实力完全可以进1班，平常在鹿凝给她讲题的过程中白灵的反应都极为迅速，思维敏捷，同时并不是死读书，有自己独特的思考方式，从不会固守在原地。而她出于对姐姐的保护，也只能选择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起眼的普通学生。 若不是为了和鹿凝与慕婷婷方便见面而考去4楼，她会选择继续留在5班当个小透明的。 鹿凝转向右边，看到白灵正冲她甜甜地笑着，还说要等周六不上晚自习的时候请她和慕婷婷撸串庆祝一番。 不远处，慕婷婷也可劲对着她眨着眼睛，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鹿凝清眸闪过一丝温暖，也对她们回以浅笑，让两个人受宠若惊半天——“不是吧！凝姐原来会笑的啊！你是不是被夺舍了凝姐！” 鹿凝无奈道：“还不让人笑了，快收拾东西上楼吧。” ———— 腾空教室后边书柜的东西，三个人一同上了楼。放好书出了4楼楼道，却看见一班门口堆了一堆人，嘈杂声不断。 慕婷婷走近人群，疑惑地问一句：“这什么情况？” 听到是当事人的声音，旁边的人忙让开身，道：“凝姐和婷婷姐来了，都让一下。” 人群中让开一条道，鹿凝和慕婷婷看到所有人围着的中心——是哭得不成样子的欧阳薇和之前一直跟在欧阳辰身后的一个西装男人。 鹿凝和慕婷婷不约而同地皱了皱眉，走近欧阳薇，白灵也紧随其后走了过来。 欧阳薇与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形象截然相反，此时的她哭得凄惨而无力，瘫坐在地面上，妆花了一脸，显得油光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在撒泼的泼妇。 看到鹿凝和慕婷婷的身影，欧阳薇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向前挪动着，想抓住她们的手：“凝姐！婷姐！求求你们了，放过我吧！我这样被劝退我妈会揍死我的！我不想被欧阳家扫地出门！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好不好......” 鹿凝和慕婷婷迅速地躲开她的手，像是在避开什么肮脏的东西一般。一旁站着的西装男人平静解释道：“你们好，我是辰总的助理夏维，我们最近收集到很多关于欧阳薇利用欧阳家族背景仗势欺人、无视校规的证据，包括你们的赌注，鉴于欧阳薇原本要求输了赌注后你们自己退学，所以辰总与校长和欧阳家族说好若是赢了赌注，就马上让她走人，并且与欧阳家族断绝所有关系。” “只是她一直不肯走，一直堵在1班的门口说要等你们来。让我也我替上级领导问一下你们的意愿，是否能原谅她的所作所为，还是按学校解决方法正常来。” 鹿凝挑了挑眉，看向慕婷婷。慕婷婷秒懂其意，道：“我们没意见，欧阳大小姐本来就是咎由自取，并且已经威胁到学校的管理，一切按你们的计划处理就可以了。” 欧阳薇脸色大变，骂道：“鹿凝慕婷婷你俩是傻叉吗，老娘已经给你们机会了怎么还这么不知好歹，你们以为惹了我你们下场就会好吗？我告诉你们，我在华城社会上认识的人多了，分分钟把你们腿打断，你们最好别后悔......” 没等欧阳薇说完，鹿凝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是吗？那我们等着，期待你的到来。” 欧阳薇还想骂几句，被夏维叫来的保安强行拖走了。夏维礼貌地向鹿凝和慕婷婷微微鞠躬，道：“不好意思，给二位添麻烦了。”紧接着也离开4楼。 围观的群众有之前被欧阳薇欺凌过觉得解气的，有误解抹黑鹿凝觉得打脸的，更多的是被鹿凝和慕婷婷当众圈粉的。之前被乔芸雪的光环蒙住了双眼，直到鹿凝掉出LION大神的马甲并作为黑马冲到年纪第一，慕婷婷也逐渐显露出优异的成绩和出色的商界头脑，他们才发现学校的美女大佬不仅仅有乔芸雪一个人。 在没充分了解一个人本质与一件事原委之前，谁也没有立场去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人。 第17章 1班 1班的排座位方式主要是看成绩，成绩靠前的可以先行选择教室的任意座位，以此类推，成绩越靠后的就只能选择余下的位置。不过此方法仅用于选择周围的人是谁，具体的排数和列数还在轮换。 收拾好在书柜放的书，随着1班班主任邱鹏进班，所有新分来的学生在原班生的提醒下按成绩排名站成两排。 邱鹏年龄30出头，教龄不长，但教技精湛，一直被学校分配给实验班当班主任，手下带出来的优异学生数不胜数，各种教师奖都少不了他。 他背着手走进教室，拿着成绩单，看着学生们整齐的队列满意地点点头。 低头看了眼成绩单，邱鹏微微眯眼，目光在年级第一停留了一瞬。抬起头，道：“咱们的第一是鹿凝啊，这名字我熟，之前校园论坛还一堆说抄袭的呢。不过抄袭能抄成第一也挺厉害的啊。” 知道他在开玩笑，大家也自然地发出一阵笑声捧场，气氛瞬间没有那么死板了。 鹿凝挑挑眉，邱鹏很会说话，这一句不仅为鹿凝洗清了之前的嫌疑，让其他学生对鹿凝的初印象向好的方向有所偏移，还能调节气氛，让大家对自己这个新班主任产生好感。 本以为邱鹏作为实验班的班主任应该和陶正一样不苟言笑，比较死气沉沉，没想到他其实也有童心的一面，甚至还是个5G冲浪选手，会关注校园的各种瓜。 邱鹏从人群中认出高挑的鹿凝，让她站出来先选位置。 鹿凝也没有客气，直步走到……倒数第二排靠窗的角落。 邱鹏不禁问了一句：“现在的年级第一都喜欢养老区吗？看来是我out了。” 教室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鹿凝也象征性地扬扬嘴角，回道：“邱老师，我上课不听课的，在太显眼的地方容易带偏同学们。” 邱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是觉得鹿凝说得有些道理。毕竟是年级第一，只要能保住这位置，听不听课他也没必要管。 剩下的学生也开始选起座位，只是大家都尽量选在换座位时不会变动的第一排和中央的c位，直到慕婷婷过来陪鹿凝做了同桌后才开始陆陆续续有人往靠窗这边选。 乔如雪排名第6，郑穆川是第3，两个人看上去在这一个月关系也并没有发展，在郑穆川同桌还空着的时候乔如雪看都没往那边看，而是选了鹿凝和慕婷婷前面的位置。 不过也是颇有收获，坐在乔如雪身旁的闺蜜夏雯，以及郑穆川身旁的吴纪青，都是推动情节发展的重要人物。 乔如雪一坐下便转过身跟鹿凝和慕婷婷打了招呼，还热情地给了她们几个奥利奥饼干以恭喜两个人考进1班。 夏雯也友好地跟她们打了招呼，两个人都是原来1班的，跟她们聊了会天。原1班的分出去了5个人，而鹿凝和慕婷婷便是这新进来的五人之二。 教室里站着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两个人还尴尬地站在原地。 邱鹏轻轻笑着，道：“别紧张，你们都不是原来1班的，想必在原班也都是佼佼者。能进年级前40，想必也有实力在，只是到了1班后，要更加努力去超越更优秀的人了。” 两个人点点头，眼神中透露着坚定与感激。 “周轩，你先选吧。” 两人中一个戴眼镜模样文弱的男生走了出来，坐到慕婷婷的身后。 “吴浩，你去周轩旁边。” 另一个比较精壮的男生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走向鹿凝身后，走姿很新奇，有些摇摇晃晃却不同于不良学生的吊儿郎当。 慕婷婷没忍住，笑着小声问道：“大哥，你腿脚不好吗？” 吴浩坐下后，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回道：“我是校队的，平常锻炼的勤，跑多了可能就忘了应该咋走路了。” 周轩也笑着打趣道：“我们原来一个班，他一直这么走的，可能初中老摔跤吧。” 吴浩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几个人笑得更欢了。 邱鹏拍拍手，道：“好了，大家选好座位后，这个月就定了，我们每个月重新排一次，希望下个月这个教室的人不会变。” “每次月考、期中期末我们会给年级前三名一笔奖金，现在我来发放一下。” “第一名鹿凝，奖金3000元。” 鹿凝上台双手接下一个沉甸甸的信封和一张奖状，向邱鹏鞠躬礼貌地道谢后下台。 班级响起一片掌声，不同于5班大多数人对鹿凝的偏见与忌妒，他们是由衷欣赏这匹从别班杀进来的黑马。 “第二名李洋，奖金2000元。” 一个长相阴柔的男生起身，神色迷离，快步上台一手抽过奖状与信封，没等掌声响起便走回座位。 邱鹏厉声呵斥到：“回来！谁教你领东西是这样抽走的？” 李洋回过神，忙起身回到讲台处，连向邱鹏鞠了几躬道歉，将信封和奖状双手放回讲台。邱鹏见他态度端正，也就没有多计较，问了他几句确定他精神状态没什么问题后，把东西原样交还给了他。掌声后知后觉地响起，却比之前稀拉得多了。 李洋回到座位，同桌康明关心地问道：“李洋，你没事吧？领个奖怎么魂不守舍的。” 李洋揉揉太阳穴，勉强笑道：“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自己没考好，领这个有点屈辱。” 康明撇了撇嘴，年级第二还没考好，大佬的世界他是不太懂了。 “接下来，第三名郑穆川，奖金1000元。” 郑穆川骄傲地站起身，双手接过奖状与信封道谢后还向教室里的学生挥手示意，像极了明星见面会之景。 主角光环越发明亮，周围学生热情地鼓着掌，还有几个像早期猿人一样叫了几声，节目效果极强。 郑穆川回到座位，邱鹏不禁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道：“小郑，我知道你实力强，但咱多少低调些行不。” 全班又是一阵哄笑，郑穆川不以为意地回道：“好的邱老师，我以后会多多注意的。” 邱鹏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为原1班的同学简单介绍了一下新来的同学。 鹿凝与慕婷婷不必多说，网上冲浪的基本都知道她们的传奇故事。 李洋是原来3班的，中考分数超了分数线20多，但分班考的时候因为有事没参加，所以月考完才分到1班来，是原班的团支书，也是学生会宣传部部长。 吴浩是校队的知名人物，是篮球队的队长，初中便参与国家级的田径比赛荣获二等奖，性格很开朗，还有个响当当的外号叫“5号”，因为与名字是谐音，篮球衫上的号码也是5，校内校外人缘都很好。 周轩名如其人，比较内向、文艺，是学生会文体部部长，最新一期校刊的编者之一，对文学热爱到痴狂的地步，又因为和吴浩关系好，被学生亲切地称为“文武双将”。 大概介绍完几个人，大家都对新来的同学表示热烈的欢迎。邱鹏微笑着离开教室，把时间留给他们彼此熟悉。 第18章 赢麻了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交际花慕婷婷已经为她的公司拉到14个新人了，其中也包括排名在她之前的乔如雪和夏雯。 乔如雪虽然是之前公认的校园女神，但没有半点架子，也是把慕婷婷和鹿凝真正当作朋友看待的。不同于某些只愿意自己创业学霸的自恃清高，她更愿意把自己先放在低一点的职位磨炼，也能更多地了解新认识的朋友。 鹿凝说到即做到，在板报完成后虽然没有接稿子，也一直在忙着新游戏问鼎天下的设计，上课期间基本没怎么抬过头。 之前借过来的三个元老已经帮她做好了框架，并且给她交代传授了一些做游戏普通工具书上没有的细节与经验方法。鹿凝虽然天资聪颖，但这个游戏也是在原世界突然闪现出的灵感，论实操，她也并没有接触过。 在元老们的帮助下，做起游戏很快，鹿凝一个上午便已经把游戏的人物神色形态、动作技能都设计导入完毕，接下来只要将玩法和抽卡之类的细节设置一下便可以发布试玩版了。 毕竟是年级第一，老师们也见怪不怪，只要不影响到其他学生就不会管。 ———— 午间，孟家大少爷和跟在身后的徐泽、温杰大摇大摆地走到乒乓球台旁等着结算战绩。 顷刻，之前赌局的主持哭丧着脸慢慢吞吞地走过来，手上紧紧抱着装满全校“赌徒”筹码的纸箱，一点也不情愿地放在乒乓球桌上。 他自己也下注了两个月的零花钱在15班，怎能料到鹿凝还真考到1班了，还是第一，若是让家里知道他投了这么多钱还分毫不挣，非得打断他的腿。 徐泽不耐烦地抓了一下鼻尖，道：“我们赢了，赶紧照规矩把该给的都给了，逾期还要加钱的啊。” 温杰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凉哥可是把一张卡都投进去了，你们不会赖账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怪不服气自己下注的钱都打了水漂，但5班监考的王康也亲口说没见鹿凝有任何抄袭的动作，甚至还每门课都第一个交卷，就算不想承认人家年级第一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 主持只好不情不愿地拿出记录的本子，先对着账目把三个人的本金交还，然后按照下注的比例把所有人下注的钱分配给三个人。 温杰和徐泽倒是没太在意什么比例，只让他把所有赚来的资金交给孟凉就好。孟大少爷懒懒地数了一下，总共1586元，站起身带着两个兄弟离场，准备找鹿凝约个时间用这些钱她和慕婷婷一起吃个饭，有个一起相处的机会。 围观的群众为自己大意失“金库”的赌注行为后悔万分，而论坛热度直升的关于孟凉三人之举的话题言简意赅，只有三个字，令所有失策的“赌徒”直呼破防： 赢麻了。 两位大佬低调行事，成功骗过那些不明所以盲目跟风的学生们。 学生们大破防，而他们赢麻了。 鹿凝和慕婷婷、白灵刚好从高中部教学楼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在人群中极为显眼的高个少年和身旁的两个男生。 孟凉走上前，看她周围有人，便换了个称呼道：“鹿学姐，他们打赌你考不上1班，我下注你能做到，赚了不少钱，想请你和你朋友一起吃个饭，你有时间吗？” 鹿凝颇感意外，虽然好像对眼前的少年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但没料到刚认识不久的他竟然也会站在自己的这边。 她看向身旁的白灵，慕婷婷本就喜欢美食和人多热闹的场合，不会有什么异议，只是白灵性格偏静，不知道会不会不愿与她们一起。 鹿凝跟白灵简单介绍了一下几个人，道：“反正人多更热闹，大家也算是朋友了，你要跟我们一起吗？” 白灵略加思索，目光忽然落在刚打完篮球还湿着衣领的徐泽身上。校服主调是蓝白的，本就有点透，加上正午阳光的照耀，能隐约看到少年身上的肌肉线条，浑身上下散发着荷尔蒙的气息，让人移不开眼睛。 似是发现打量的目光，徐泽对上她的星眸，白灵不禁脸颊一红，移开视线，低着头道：“咳，那个，我觉得可以，本来我就想请你们吃饭的嘛，既然这样就干脆一块吃顿好的，我到时候负责给大家准备饮品。” 慕婷婷也兴奋地点点头，道：“那就周六晚上吧，初中周末不上课，我们刚好周六没晚自习，大家一起组局，以后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也都不要客气。” 众人纷纷点头，同意了这个决定。碰上都碰上了，一行人索性一起去校外的便利店解决午餐。便利店有一张长桌，刚好能容下几个人坐在一起。 孟凉坐在鹿凝对面，两个人都在正中间，白灵顺势坐在徐泽对面，慕婷婷本就不讲究这些，也就坐在剩下的温杰的对面。 人一多，徐泽和温杰反而显得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孟凉先开了口：“学姐，你们三个人现在都一个班吗？” 白灵摇摇头，作无奈表情道：“我可没她俩那么厉害，我在2班，她们隔壁。” 慕婷婷早就看出白灵对徐泽的小心思，故意打趣道：“徐泽，你学习怎么样，我看白灵对你挺感兴趣的，我都没见她故意往哪个男的对面凑过，要不你教教她？” 鹿凝也笑着附和了一句：“对啊，我们也挺想让她来跟我们一个班的。” 白灵耳垂瞬间涨红，害羞地底下头，还狠狠地瞪了她俩一眼。没等她说什么，性格直爽单纯的徐泽认真回答道：“我还行，就是比不过凉哥，我属于是万年老二。高中的课程我也学了一些，如果白灵姐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 看着徐泽认真的神情，温杰忍不住也笑起来：“啥啊，徐泽，人家白灵姐主要是想跟你单独相处，重点又不在帮忙上，真是活该你单身。” 徐泽后知后觉，耳根也泛起微红，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白灵见状也捂嘴笑道：“哈哈，好啦，她们就是打我的趣，你不用放在心上。对了，其实我是晚了一年上学的，应该跟你们三个年龄差不多，以后就叫我白灵就好。” 温杰好奇地问道：“是吗？我是6月生日，你是几月的？” 白灵道：“我啊，我是5月的，就比你早一个月。” 徐泽也加入话题：“我是2月20的，要不大家都说一下生日吧，以后过生日都可以一起庆祝，我之前也就和他俩过，感觉挺单调的。” 徐泽本想调节一下气氛，说的话却像另一种意思，孟凉笑着道：“徐泽，我和温杰还不够陪你的，你是想美人相伴吧？” 众人都笑起来，徐泽知道自己的话有点歧义，也没太在意，爽朗地跟着大家笑了一会。 白灵因为害羞，声音略细了几分：“徐泽，看来你还比我大三个月呢，我以后跟他们一样叫你泽哥。” 徐泽爽朗道：“那倒不用，我们就叫名字就好。” 温杰扒拉了两口饭，道：“我是6月7号的生日，好像刚好是高考那天。哎，孩子太惨了，高考那天谁有心情过生日啊！” 白灵道：“我是5月20，倒挺好记的，你看到大街上情侣最多的那天就能想起来是我生日到了。” 慕婷婷笑笑，也道：“我跟鹿凝没有晚上学哈，她是3月11的，我是9月12的，就比她小六个月，身高倒差得远。她跟……” 见慕婷婷胆子大到要开始当着别人面吐槽她了，鹿凝默默在她旁边比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慕婷婷忙收住了口，转道：“她跟度劫的神仙一样！不仅貌美能力强，还特会打架，简直是我女神啊！” 众人见状，又笑了起来。之前没说话的孟凉道：“我生日1月3号，就怕大家还在元旦欢天喜地的气氛没出来，想不起来我。” 鹿凝破天荒地接了一句：“不会记不起来的。”话毕，忽然感觉不太对，忙补了一句，“不是，我是说大家的生日我们都会认真记下的。” 孟凉心中一暖，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水装作没注意听她的话。温杰也解围道：“对，对，大家以后就都是朋友了，我们在座的每个人过生日都要像现在一样聚一起庆祝。我与大家相见恨晚，来日方长，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众人起身，端着装满白开水的纸杯一起碰了杯，像饮酒一样一干而尽。互相加了联系方式后，鹿凝和慕婷婷、白灵回到宿舍。 学校论坛被“新晋校花鹿凝”之类的词条占满，鹿凝的风评直线上升，凭出众的容貌与逆天的实力一举成为新晋校园女神。 因为欧阳薇事件尘埃已落定，慕婷婷的存在感也跟着上涨。鹿凝与慕婷婷在路过寝室梳妆镜时，看到鹿凝的存在感已经变为80，而慕婷婷的也涨到75。 关于提醒负面形象会使存在感逆增长的那行字已经消失，只是提醒推动此世界男女主感情发展的那行字颜色加深，似乎是开始催进度了。 第19章 医药后盾 主线剧情还是要发展的，大概系统发现男女主到现在进展太慢，开始催促了。 问题是，他们现在座位都隔这么远，甚至可能都没记下对方的名字，怎么发展感情？ 鹿凝和慕婷婷略有些头疼，后者甚至在起身的恍惚瞬间脑袋撞上床铺边沿起了个红肿的包，委屈地坐在一边。白灵见慕婷婷可怜兮兮的模样，捂嘴笑着拿出白芊给她留在宿舍的医药包。 欧阳薇的东西都搬出了寝室，床位显得很空旷。一宿舍的人便把那个位置当作杂物区，床铺上堆着白灵的医药包、鹿凝研究出来的各种装备和慕婷婷各式各样的护肤品，倒摆放的整齐，像个商店的小仓库。 白灵取出一支小药膏，用棉签蘸取一点涂抹在慕婷婷头顶的红肿小包上，涂完还拿手表计了个时。 慕婷婷疑惑地看着计时器上的数字一点点变化，正想出口问她在搞啥名堂，忽觉头顶的疼痛以飞速消失，伸手一摸，小包竟然已经瘪下去了。 白灵看着她的反应又笑了一下，按下停止键，表上的数字停在1分28秒。“这个是我姐姐研发出来的药膏，能加速伤口愈合，迅速减轻伤痛，无论是刀伤、烫伤、枪伤还是撞伤都适用，只是不会使疤痕短时间彻底消失。她一直在改进，这是最新的一支，上次测试时间还是2分钟呢。” 鹿凝饶有兴味地跟白灵要过药膏看了看，外表果然没有商标之类的东西，只印着BQ二字。 她不禁问了一句：“没有批量销售吗？这个如果发行出来绝对是畅销品吧。” 白灵摇摇头，道：“没有，倒不是找不到药厂合作，而是这种药其实还是有副作用的，每次的用量都不能超过0.1ml，并且半年内使用次数不能用超过3次。” “如果使用次数和用量一多，药内的特殊物质在人体内大概率会产生严重影响，轻者神经损伤失去意识变成植物人，重者特殊物质渗透到五脏六腑会立刻导致七窍流血中毒而亡。” “我姐姐还在寻找同样药效更安全的菌株，如果现在这种不成熟的研究成果公之于世，即便药效高过绝大多数疗伤药膏，在已经说明不能过度使用的情况下，也会有高危工作群体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想碰运气选择超标用药，最后家人又因为这个起诉我们的药物有问题。” 慕婷婷本听到副作用吓了一跳，后面也为白芊深感无奈。良药不敢上市，而庸医还在昧良心将病人的救命钱赚得盆满钵满，这也是社会问题所在。 鹿凝想起自己在原世界做任务时受过的重伤，问道：“白灵，我树敌挺多的，怕打架会受伤，可以从你这买一支吗？” 白灵一愣，摆手笑道：“跟我还客气什么，这支是我姐周二研发出来的，本来今天就准备送给你们的，刚好婷婷头受伤了，也给你们展示一下它的能耐。这支就是个试用装，我放在寝室备用，给你们取两只新的，记得控制剂量哈。” 话毕，白灵果然又从包中拿出两支比原来那个更大的药膏分给她们两个。鹿凝和慕婷婷连连向她道谢，并把之前的放回包中。 “对了，你们需要的话，我姐这还有能瞬时缓解内伤和防止特殊气体中毒昏迷的药物，没什么明显的副作用，都是自用的，也分给你们吧。你们都是我高中第一个交到的朋友，还帮了我姐这么大忙，还请不要推脱。” 鹿凝和慕婷婷相视而笑，欣然收下了两个装满两种颜色药丸标注分明的药盒。这是来自朋友的信任，她们定不能辜负。 平日没有谁会来管这些杂物，大家也都默契地没问过几个箱子里到底是些什么。鹿凝拿出装有各种机械小玩意的铁质箱子，挑了几个平时遇到危险时能用到的小工具分给了两个人。 慕婷婷也挑了几个好用的大牌护肤品送给了一脸惊喜的白灵和冷着臭脸还是推脱不过的鹿凝，还从桌仓拿出早就拟好的入司合同给了白灵一份，承诺给她个公司代表人职位。 几个人都很高兴，一起唠了很久嗑，知道宿管王姨进来提醒时才迟迟入睡。 ———— 下午起床，鹿凝意外地发现自己的皮肤也开始发起跟主角光环一样的光来。转头看向慕婷婷，后者也惊奇地观察着自己的发光身体，只是这光没鹿凝的亮，也远远比不上乔如雪和郑穆川的光源瓦数之高。 走到教室，果然发现乔如雪身上的光源黯淡了许多，但还是略强于鹿凝的；而郑穆川身上的光环则黯淡地没那么明显。 慕婷婷想起学校论坛，打开后，果然发现有关乔如雪的帖子都被鹿凝的“新晋校园女神”压了下去，而郑穆川因为考进前三“学霸校草”“校园男神”的热度便没有下降多少。 鹿凝也猜到了原因，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后留心向前面看了一眼，乔如雪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正跟夏雯说着什么，同早上一样和她热情自然地跟她打了招呼，还指着手机扣了两下，又转过身接着跟夏雯说话。 可能乔如雪本来就比较单纯吧，对她来说成绩好待人温柔和善都是自己的选择，并不是为了所谓的争夺校花之位、钓凯子吸引男人。 鹿凝看向手机，有一条乔如雪发来的未读消息： 小乔要加油：我在校园论坛上看到啦小鹿，恭喜你呀，之前负面舆论一直发酵的时候我还挺为你担心的，现在看到你洗清罪名真为你高兴，以后我也会向你学习的！ 鹿凝轻轻一笑，知道乔如雪没有为此与自己生气或者嫉妒，与这种女主相处倒是更舒服自然一些。 l ：谢谢，加油，相信你也能获得进步，超越自己。 慕婷婷凑过来看到这条信息，感慨道：“这才是女孩子该有的相处方式啊，真是跟欧阳薇天差地别，真不知道要脸没脸要实力没实力还不努力的这种女配怎么好意思天天搞雌竞的。” 鹿凝关掉手机，平静道：“所以我们的任务就是叫醒这样沉迷雌竞误了自己的女配，解救太过痴情一生活在悲痛中的男配，舍弃顽固不化恋爱脑扶不上墙的烂泥，从而改一改现在言情剧的风气导向。” 慕婷婷若有所思，一脸学到了的表情。 第20章 意外报名 一天的课结束，鹿凝跟着慕婷婷白灵回到宿舍，手机刚好来了一通视频电话邀请。 解开锁屏，来电人备注是“老鹿”。 鹿凝按下接听，对面倒是先显出宁萱岚姣好的面容：“小凝啊，住校快一个月了，你在学校过得怎么样？我在学校论坛看到你名字了，之前那些诬陷你抄袭的那些人我雇了好多人给你骂回去了，我相信我女儿肯定不会做那样的事的。” 鹿凝心头一暖，宁萱岚在原世界作为自己唯一的合法监护人，一直以来都把她当作心头宝，什么事都把她放在第一位，听到别人说她一点不好就要跟人理论半天。 宁萱岚脾气也比较倔，即便已经听闻她早早便有赚钱的能力还是一直坚持自己兼好几份职给她买生活学习用品，不肯收鹿凝转给她的钱。直到鹿凝成年后把自己和各种公司客户签下的板绘合作合同找出来给她，她才肯把兼职辞掉，勉强接受鹿凝的“孝金”。 就算是她突然提出要出国，宁萱岚也没有任何异议，表示支持她的决定，并忙前忙后地给她打包了两大行李箱的东西，鹿凝无奈，也只好把这些一块带到飞机上，还被一起去的大小姐慕婷婷看到后嘲笑了半天。 “妈，我过得很好，下周学校放假了就回来见您和爸，别太为我操心了。您和爸也要注意多休息，都别太忙着工作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话筒传过来一阵杂音，鹿高桦抢过了手机，慈爱地笑道：“小凝啊，我跟你妈最近确实工作忙，就今天有时间抽空给你打了个电话，你说的我们都记着呢。我跟你妈选择让你上华中果然是正确的决定，你看，这一个月直接考到年级第一了，真不愧是我鹿高桦的女儿。” “”还有小慕也是，进步真快，等你俩下周回来了，我们两家一块给你们摆个满汉全席作为庆功宴，哈哈。你们也是啊，注意身体，成绩是次要的，别太拼命了。” 慕婷婷听到自己的名字颇感意外，鹿凝应和了几句，跟二人道了别。 白灵去排队打水洗头了，慕婷婷便道：“鹿高桦竟然会叫你小凝？还一块关心我？这事稀奇，我一时半会还适应不过来。” 鹿凝轻笑道：“谁知道呢，我印象里也好像找不到这么和善的老鹿了，能体验一番未尝不是件好事。” 慕婷婷点了点头，想起自己的母亲安亦荷还忙着挣钱没问候过她，不禁有些落差。 以前作为慕家独宠的大小姐，安亦荷和慕世兴几乎天天盯着她，被她软磨硬泡好几天才同意她去国外，给她带了个女侍，还要求每天都得通一个电话导致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 不过这种变化能锻炼她的独立性，也对她是一种独特的考验。 ———— 周四，平常的工作日，1班却显得热闹非凡。 鹿凝和慕婷婷坐到座位，见周围都在闹哄哄地讨论着什么，有些不明所以。 吴浩看到喧闹中显得有些不合群的二人热情地跑过来道：“凝姐，婷姐，我刚得到的消息，咱们学校马上要开运动会啦！” 鹿凝和慕婷婷交换了一下眼神，颇感意外，她们在穿越过来后好像一直忙这忙那，对具体的日期变化没什么概念。 两人不约而同地看了一下手机，竟然已经9月22号了。 1班学生大多数是全方面的人才，文武双全，就算是死学压着线来的也喜欢这种能缓解学生压力的活动，大家对运动会的兴趣很大也合理。 慕婷婷调侃道：“5号，你篮球打得好，消息也挺灵通啊？” 吴浩又标志性地挠挠头，道：“嘿嘿，我在之前的班就有小灵通的称号了，可能训练太多就会比较八卦吧。另外我不是新体委嘛，昨天放学就从体育组得到消息了。” 1班之前的体委刚好被分去2班了，鉴于吴浩的校队队长身份，邱鹏在昨天下午就直接任命他为新体委了。 邱鹏恰好踏着铃声走进教室，手上拿着两张单子，笑容满面。 学生们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邱鹏眨了眨眼，故意卖关子道：“今天啊，要宣布一个事，大家要不先猜一下？” 台下有学生急躁道：“邱老师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邱鹏笑道：“好好好，相信你们也从小道消息知道了，就是下周我们会举办一个运动会，参与的年级是高中和初中两个级部，为期三天，从9月28日开始，9月30日结束。运动项目包括仰卧起坐、引体向上、实心球、跳绳、200米、400米的接力与个人赛和1000米1500米的个人赛，报名从今天开始，周五下午上报，大家踊跃参与哦。” 教室里一阵欢呼，大家恨不得下一刻就到运动会现场去一展风采。 邱鹏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继续保持着和蔼的笑容道：“大家也不要高兴地太早啊，运动会是周三开始，所以我们的周测正常进行。另外，因为有期间有上级领导过来巡查，所以是不能带电子产品的啊。” 教室里的学生们瞬间愁容满面，吴浩不甘心地举手起身问道：“邱老师，那我们趁领导没在的时候用手机不行吗？” 邱鹏又爽朗地笑了，道：“那看是你收手机速度快还是领导的眼睛快了，不过我们历年会有年轻的领导专门找件校服穿上以假乱真来巡查的，小心被蒙蔽双眼哦。” 教室响起一片哀嚎，运动会不让带手机，那还怎么摸鱼！ 邱鹏走下来把那两张项目表交给吴浩，每个项目后都有五个空格。 吴浩带着疑问看着邱鹏，邱鹏知道他想问什么，道：“每个项目必须要报满5人，我们要有表率作用，这表必须今晚就交给我，报不满，你交50班费。” 吴浩听到这赤裸裸的威胁陷入沉思，其他项目都好说，实在报不满抓几个充数也不是不行，但是这个1500米的长跑跑下来遭的罪可是一般人承受不住的。吴浩看着表格密密麻麻的空格，不禁有些头痛。 ————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其他的项目已经被积极的一班健儿们报满，就连男生的1500米长跑也刚好填满，唯剩下女生的还迟迟缺一个人。 慕婷婷从小就对运动的活动非常积极，若不是限制一人最多报两个项目，她肯定会全填上自己的名字。她最后选择了1500米和仰卧起坐两项，一个是比较轻松，一个是两个项目开始的时间刚好比较接近，也都在第一天，刚好方便她在结束后找欧阳辰谈关于公司的一些问题和人员调整。 吴浩正对着表格犯难，准备直接离开的李洋注意到后停住了脚步，走过来热心道：“5号，我们班的项目报满了吗？” 吴浩也没觉得有什么忌讳的，便把实情跟他说了。李洋想了想，嘴角不易发觉地扬起一个弧度，道：“女生长跑吗，我晨跑的时候看到凝姐和婷姐每次都能远超我们，凝姐没报名吗？” 李洋这么一说，吴浩才想起来还有个跑步大佬在1班。周围的学生听见了，也觉得有道理，见鹿凝和慕婷婷还没离开，就问道：“凝姐，你不报名吗？” 鹿凝皱了皱眉，捕捉到李洋眼中闪过的一丝狡黠，猜到了他的意图，嗤笑一声，从容道：“我本来对这种运动会没什么兴趣，平时只是跑着玩而已，既然缺人，把我名字填上充个数也行。” 吴浩感激地大喊道：“凝姐！你就是我的神！”李洋也作高兴道：“是啊，多亏凝姐，不然吴浩今晚都没法交差了。” 鹿凝没多说什么，礼貌地向吴浩微笑后离开。 李洋认为，跑操时候大家都懒得跑快而已，而鹿凝和慕婷婷就是为了哗众取宠博眼球才故意提速，而这种正式的比赛一定会让两个人原形毕露。 并且就算真有那个实力，他也会暗中做手脚，让她当众出丑。 而体育也一直是自己从小的强项，他自己报了1500米，因为吴浩只报了短跑项目，所以他有信心破了华中的历史纪录取得金牌。 鹿凝轻蔑一笑，有的对手，未免也太小瞧她这个生死局走出来的选手了。 既然想玩，那就陪他玩好了，毕竟她鹿凝，还没怕过谁。 第21章 拽姐跳舞？ 慕婷婷撇撇嘴，道：“凝凝，李洋提这要求一看就没安好心，你答应干嘛？” 鹿凝嗤笑一声，道：“正好无聊，有人想玩，我就陪他演好这出戏咯。” 慕婷婷无语，拉着鹿凝去食堂和提前去打饭的白灵一起吃了饭，回来的时候看到高一的很多教室门口都堆着很多画着淡妆手里抱着一叠单子和名片的学姐和抱着音响之类东西的学长，很多人都穿着汉服、lo裙、jk、cos服之类的衣物，仔细看还有几个戴着口罩缩在角落不太想被发现的女装男生。 跟白灵道了别后，两个人到1班门口，大远就听到一首很火的Kpop音乐声。慕婷婷拨开人群，看到教室漆黑一片，前面讲台上有三个学姐披着头发跳着舞，台下学生拿着开了闪光灯的手机对着她们闪来闪去，颇有演唱会的氛围，不禁有些疑惑。 因为台下的学生目光都在台上，也不好打断学姐的表演，紧跟上来的鹿凝跟慕婷婷就没回座位，问了前排的同学才知道今天的第一节晚自习会全用于社团招新，每个社团的社长和部长会以一定顺序挨个去各班表演，时间完全交给了学生。 台上的学姐每个动作都很有力道，表情管理也过关，再加上妆容加持，一曲跳毕，引得在座的学生掌声不断，尖叫声不停。 学姐们向台下的学生们鞠躬致谢，靠门的同学打开灯，学姐们看到了站在门口准备回座位的鹿凝和慕婷婷，c位一个戴蝴蝶结的女生惊喜道：“欸？你们是鹿凝和慕婷婷吧？校园论坛有好多关于你们的帖子，我一直想找机会认识你们呢。我是高二2班宋樱然，舞蹈社社长。” 鹿凝和慕婷婷看到她走下台跟她们打招呼，也礼貌回应了几句。旁边刚才负责播放音乐抱着音响的学长道：“我看你们来得晚，应该不知道我们的来意。我们今天来不仅是为了社团招新，也是为了运动会开幕式的舞蹈准备。这次舞蹈的内容已经选好，高二高三要参加的社团成员也定了，我们准备再找几个新高一的一起跳。” 慕婷婷问道：“只跳一首吗？” 她从小就对舞蹈很有兴趣，慕世兴更是在上面砸了上亿又是买舞室又是找已经出道的国内外女团明星支持她，这种活动慕大小姐自然也是想去凑个热闹的。 宋樱然道：“没有，应该是两首，一首是Kpop部女生的，一首是街舞部男生的。” 宋樱然身旁方才一起跳舞的两个女生也走过来，其中一个穿着小短裙的道：“对了，你们知名度这么高，要不考虑一下也加进来吧，这样开幕式人气肯定会比以前更高的，跳完我们给你们准备小礼物。” 慕婷婷笑道：“我倒没什么问题，但是凝凝她跟你们跳能把现场温度直接降到负数，怕你们得穿着毛衣跳。” 鹿凝瞥了她一眼，道：“我没兴趣，你们还是找别人吧，平时比较忙，没时间锻炼。” 慕婷婷默默在心里翻个白眼，鹿凝上课又不怎么听课，周六还能请假出去混一天，这理由未免也过于牵强了些。 舞蹈社的几个人听到这话，相互交换了下眼神，他们来这里主要就是想把鹿凝和慕婷婷先挖过去，看到校园女神都到这了，招新肯定会简单的多。 不过这样想的社团肯定不止他们一个，毕竟1班门口围的人比往届多得多，大半都是为了来挖墙脚的。 另一个穿着吊带的学姐眼睛转了转，忽然走到门前冲走廊里的学生喊道：“大家想不想看你们的女神鹿凝跳舞？” 楼道比之前更喧闹了，整个教室的学生都听到他们齐声喊道：“想——” 还有好几道声音响起：“女神跳舞必属精品啊！我直接买100个荧光棒给凝姐应援！” “啊啊啊凝姐的身材容貌都比女团更高一筹了，好期待女神的表演！” “凝姐是我唯一的姐!凝姐放心飞，凝粉永相随！” 小吊带学姐回过头，向鹿凝眨眨眼，道：“这可是民意啊小凝，你忍心摧毁大家的梦想吗？” 鹿凝：…… “我忍心。” 趁他们说着话过来凑热闹，也是刚才喊“想”喊得声音最大的白灵听到这话两只胳膊攀上鹿凝白皙的脖颈，撒娇道：“凝姐，你就从了我们嘛，我们都好想看你跳舞的，是吧？” 白灵对着慕婷婷眨眨眼，慕婷婷秒懂：“对对，就让我们看看嘛，就算不太会，这不是还有学姐们可以教你嘛。” 在旁边的宋樱然见还有希望，也附和道：“对啊对啊，我们都是学舞蹈的，各种舞种都有会的，你要是不太会放心找我们就好，我们一定帮忙，包教包会。” 鹿凝无奈地扒开黏在她身上的白灵，只好让步道：“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不会Kpop，让我独舞一曲古典舞可以吗？” 鹿凝不是不会跳舞，而是她从小一直跟宁萱岚学的是古典舞，宁萱岚主业是一个舞者，宁家传了几百年的国粹舞种，至今还会跳的只有宁家的人。之前宁家的长辈也想过多找些年轻人把这门即将消失于世的传统舞种传承下去，奈何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浮躁，急功近利，只愿意学最简单最新潮的，而不愿静下心认真学习传承祖国真正珍贵的文化。 宁萱岚的名气不高，虽然她日日夜夜都在跟鹿凝的外婆宁微英刻苦练习每一个动作，家里穷苦的时候连舞鞋都没有，磨破了几十回双脚趾指甲，但宁家传承几百年的舞种不为舞蹈行业的权威所认可，她迟迟找不到资源去展示这种舞种，所以只好找其他兼职来养活自己和鹿凝。 好在在这个世界宁萱岚换了职业，不用再受那些所谓的“专家”的冷眼，也拥有了应有的幸福婚姻。 只是舞蹈家的梦想仍埋在心底，在印象中，宁萱岚对舞蹈的热爱丝毫未减，还是时不时会盯着她练习，一边纠正她的动作，一边回忆着年轻时的自己。 若是刚好能利用这种机会让国内都看到这种珍贵的国粹艺术，还了宁萱岚的愿，也不是不行。 “不过，我还有个要求，到时候我会找些国内知名的记者来全程转播在电视台的官方频道上，这些资金都我来出，你们看下可不可以。” 宋樱然惊喜地看了看同伴，道：“好的好的，那我们就多加一个节目，你好好准备，有能帮得上忙的随时找我们，我们就在西侧4楼402和403。” 有电视台为他们舞蹈社扩大影响，这样的美事当然求之不得。 慕婷婷和白灵也高兴地抱了鹿凝，没想到真能说动这个行走的人形空调跳舞，大概这一幕将会成为自己高中三年印象最深的一帧画面吧。 抱音响的小哥兴奋道：“那，小凝就相当于同意进我们社团了吗？” 鹿凝翻了个白眼，道：“想得真美，没这个打算，除非你们同意我当个隐形人，不参加社团活动。” 宋樱然道：“完全不参加可不行，我们还想借你的人招新呢，我们平常活动一学期5次，你就来2次，可以吧？” 鹿凝想了想，答应了下来，让舞蹈社的人跟捡了块宝似的，抓着她互相加了好友，就兴冲冲地去下一个班了，甚至连进社的单子和名片都没给1班留。 回到座位，又有各种社团争先恐后地邀请鹿凝和慕婷婷加入，而两个人再没多加，毕竟都是事业型的大佬，不会想花太多时间在学校活动上。 当晚，白灵帮鹿凝托姐姐跟国内最知名的电视台连了线，在鹿凝的坚持下由她自己付了300万的酬金，与几个记者约定好在开幕式来学校的时间。 值得一提的是，听说了鹿凝要给学校找知名记者直播开幕式舞蹈后，老校长格外关注1班的情况，刻意跟邱鹏套近乎，还给他涨了很多工资奖金，邱鹏不禁感慨这位财神的神通广大。 第22章 问鼎天下 转眼时间就转到了周五，学生们的积极性提高了很多，当然，是因为马上要周末了。 1班班长郑穆川把新加入班级的5位同学都拉进了没老师在的班群，慕婷婷一直苦于怕被这位“男神”的粉丝围堵网暴而不敢找他来加入公司，刚好利用网聊悄悄问他的意愿。 她打开私聊，对话框却意外地先弹出一句话： 川：你加我是为了给公司再招人？ 慕婷婷：……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MT：嗯，你来吗？ 既然能打直球倒也免了她准备的那些客套话。 川：其实我更愿意自己开公司，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 MT：你说。 川：让我当总经理。 慕婷婷扶额，这哥还真是难搞，总经理的职位基本与自己在公司的权利地位相差无几，甚至还更有话语权，这让她怎么回答？ 2分钟后，对话框才更新了慕婷婷的回话。 MT：我忍痛答应你也行，但我也有个前提。 川：？ MT：公司股份，你必须低我5%。 公司股份本来应该是总经理更高一些，再加上欧阳辰董事的股份，慕婷婷可真就成被“架空”的要实权没实权要股份没股份的总裁了。 川：4%。 MT：……行行行，那待会我把合同转交给你，签完放我桌上。 川：ok。 毕竟郑穆川也是个高智商高人气学霸，若是能拉拢来，对公司的收益是大有好处的。 一旁的鹿凝没注意她这边发生的事，伴着第二节课铃声伸了个懒腰，结束了“问鼎天下”的游戏制作。 经过几天的课上和晚自习时间，她已经完善好游戏的每个细节，今早是三位元老最后的检查时间，试运行时再三确定无误并申请完版权后，鹿凝随即上传了早早画好的游戏logo作为app图标，按下了发布。 ———— 大课间，华城毫无征兆地下起雨来。 雨声细细密密打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雨日阑珊，声声近声声远，让学生们不停打着哈欠，精力有些匮乏。 周轩和吴浩倒大张旗鼓地叫了几个男生到最后一排打起游戏来。 连跪了几局后，吴浩暴躁地扔过手机，抱怨道：“现在的游戏怎么越来越没门槛了，什么菜鸡都能跟我们这些高段位的同队，让人咋玩？” 吴纪青建议道：“没事儿弟，要不我们换个新游戏练练手。” 吴浩是吴纪青的堂弟，两个人其实就差两个月，但因为吴纪青人比他成熟得多，也就以哥弟相称了。 几个男生也都玩腻了之前的老游戏，便表示同意。 点金应用商城，有一个十几分钟前上线的游戏已经有超过万人收藏，分数竟已高达4.8。 众人好奇地下载了下来这个名为“问鼎天下”的新游戏，点开主页面便被精美又不显繁杂的设计吸引了目光。 玩法比较新奇，但新手指导简洁凝练，不一会几个大男人就能熟练上手了。 因为任何人数的排位都有，也有推荐的人数最多的3排和5排，其余的如果缺人会拉一些分数段相同的作为同队成员，很人性化。 1班的学生本就智商超群，不一会，几个人就上了白金，因为段位的设置要求极严，杜绝了开挂、雇人等现象的发生，一排男生的体验感用一个字形容就是：爽！ 路过的刚从洗手间回来的其他班学生听到一班后排传出的游戏声效和持续不断不夹杂一点脏话的欢呼声，不禁都被吸引了过来。 看到为首的是吴浩，一个同样校队的惊奇道：“5号，你什么时候打游戏素质这么高了？” 吴浩忙着清线，应付道：“不是，这游戏跟那些都不一样，不仅脑洞特大，还易上手，设计可人性化了！” 旁边一起打的吴纪青也跟着道：“就是就是，这里面对升段位要求很高，再也没有菜鸡害我们掉段位了！” 一旁的学生们看他们玩得不亦乐乎，也都被吸引了过去，看到他们手机上的游戏画面过程流畅丝滑，队友和敌手都是能力匹配，体验感极强，也都被安利后高兴地回了班。 最后一把打完，预备铃刚好响起。众人意犹未尽，雨天的困倦一消而散，马上相约周天继续开黑。华中每周五上午大课间各年级主任都会开会，所以他们才能肆无忌惮地打起游戏，若是平时被陶正发现，可就少不了一次请家长了。 课上完，邱鹏见他们精神抖擞，状态比前两节课好了很多，找还没离开的郑穆川问了一嘴。 邱鹏思想比较开，平时跟学生们都能打成一片，郑穆川也就把课间的事告诉了他。邱鹏听罢，没指责什么，反觉得通过一个游戏能提高听课效率，调整好精神状态，说明游戏很好，学生们也懂得分寸，自是好事。 因为好奇，他也下了这款游戏，果然不出所料，不仅玩法好，还多种多样，国风的历史厚重感强，将各种历史融合其中，对历史薄弱的学生能起到很好的培养兴趣与加深记忆作用；现代的有时代的科技感，赛博朋克风的画面深得人心；还有各种语言版本，能让世界各地的游戏迷都参入其中，是国产的为数不多的好游戏。 中午吃完饭，邱鹏找几个年轻老师一起玩了几局，一下一发不可收拾，都觉得体验感极佳，马上分享到朋友圈点名表扬，更是吸引了一批老师和家长目光。 再加上1班学生的宣传，一传十，十传百，《问鼎天下》一下在华城大火，到了10个人里6个都在玩的地步。 在大家都沉迷游戏时，也发现了游戏隐藏的贴心设计：上午下午玩的时间都不能超过2小时，否则强制下线；晚上不限时长，但9点才会开放，次日1点半关闭通道，防止沉迷其中的人们为此通宵伤了身体。 对于未成年防沉迷系统也有所改进，工作日每晚9点开放，11点关闭，周末与成年人的时长限制相同。 体会到设计者的良苦用心，大家直呼良心游戏，看到游戏制作者其他的名字都是M&W的元老级员工，没什么意外，却发现主创作人、皮肤和画面主设计竟然都是一个叫DEER的新人，纷纷猜测着这位大佬的真实身份，瞬间在华城掀起一股热潮。 第23章 雨中送伞 正午那会，雨下得很大，如银河泛滥了一般，从天边狂泻而下。 2班最后一节课在另一栋离女寝近的教室，白灵已经提前离开了。而慕婷婷和鹿凝的伞都放在宿舍，离教学楼挺远。 班里唯一比较熟悉的乔如雪和夏雯共搭一把伞走了，留在教室的也都是没伞想等雨停再走的。 从没遇到这种情况的慕大小姐犯了难：“凝凝，咋办，我们淋雨走吗？” 鹿凝瞥了她一眼，从桌仓拿出自己平常做任务会戴的黑色棒球帽：“我无所谓，戴个帽子跑几步就到了，你怕感冒吗？” 慕婷婷无奈道：“姐，你起码有帽子啊，我这啥也没有，何况你知道我体质没你好。” 鹿凝走过来顺手把黑色棒球帽扣在她头上，每次做完任务后因为都会清洗一遍，所以上面没有突兀的血腥味，相反，是一种鹿凝身上的常用的茉莉花洗发水的清香。 教室里没食物，再等下去只会越来越饿，鹿凝向来低血糖，不敢耽误太久，把帽子扣在慕婷婷身上后便直接拉着她下楼了。 走到门口，雨势丝毫未减。慕婷婷想再多等一会，把帽子和自己带下来的热水杯给了鹿凝，想让她先走。 鹿凝看慕婷婷身上穿的单薄，知道她大小姐娇气的体质，把水杯还给她，准备去宿舍拿到伞后再来接她。 教学楼大门口人来人往，门前台子不大，基本出去便是台阶。鹿凝刚走出半步，就被一只手推了一下，力道虽然不大，但能感觉到若是换一个人定会直接滚下楼梯摔在正对着的地面的水坑中。 鹿凝急忙稳住上半身，找准力道想手撑一级台阶翻个身站好，却意外地被一只有力的手抱入怀中。 鹿凝作为武者本能地想逃脱，抬头却看见一张熟悉的帅脸，愣了愣神，没了动静。少年身上有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近身接触的时候才能闻到一点，令人迷醉。 少年松开手，鹿凝本能地回头想找出看向刚才推她的人，楼梯上人不多，有个不太熟悉的女生身影略显慌张，想逃离现场，却被一旁的温杰看在眼中，没理由挡她，便偷偷拿出手机趁她不注意快速对她的脸拍了张照片。 少年打着一把透明的伞，看到她身上湿着的校服皱一皱眉，没等她缓过来就拉她回到大门口。 孟凉的声音略带怒意：“这么大的雨，学姐你就直接往里面跑吗？” 不同于以往略有撒娇之意的称谓，孟凉这次直接改了称呼，眸中一片厉色，却能看出对她的担忧。 鹿凝没见过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不习惯地拍了拍身上的雨水，道：“没带伞，准备跑到宿舍去取，再顺便接一下婷婷。” 回头想看一下慕婷婷，忽然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孟凉转过头，道：“校董的助理刚过来给她送伞，已经走了。”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只有你傻乎乎地往雨里冲。” 鹿凝当然听到了后半句，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低下头没说话，忽然脸色发白，捂着胸口，有点发抖。 孟凉马上扶住她，下意识从口袋取出几颗糖，撕开包装纸后喂给她，又把自己多带的一件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 鹿凝本来就因为下雨还没吃饭，再加上刚才差点摔倒的大幅度动作，低血糖便发作了。 她闻过气味，确定无毒后便吃下糖，面色好了一点，身体不再发抖了。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你为什么……口袋里会装糖？” 刚才过于担心她就忘了这事，孟凉咳了一声，找了个借口：“我，比较喜欢吃糖。” 两个人都没再说什么，孟凉打着伞扶着鹿凝稳稳地走下台阶。在下面等着他们的温杰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好像叫他过来就是来吃狗粮一样。 一码归一码，他还是把拍到的照片拿给鹿凝看了一下。鹿凝回想起是同级2班的人，却在印象中没找到什么惹到她的事情。 “先不管了，只要现在没事就行，我们先去吃饭吧，徐泽已经在食堂买好饭了。” 孟凉看出鹿凝心中所想，低头看了眼徐泽发来的消息，说道。 鹿凝点了点头，走到食堂，见温杰走在他们之前后，问道：“你放学为什么来高中部？” 孟凉一脸尴尬，他见雨下得很大，知道鹿凝没带伞也会不顾身体在雨里走动，就想过来接她，怕她着凉。 他敷衍道：“就路过，刚好看你快摔倒了就正好过来扶你一下。” 鹿凝看了他一眼，知道这不是实话，也没多说。 如果是真的仰慕自己的话，她其实并没有这个打算。对于自己来说，虽然孟凉算是第一个她不会抵触近距离接触的异性，但心防未解，穿越到这个世界也不是想来谈恋爱的，她还不敢完全相信谁。 孟凉本希望她说些什么，但鹿凝终究沉默地走到了他们占的位置，只说了一句客套的话：“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不过，就算你们不来，我一个人也不会有事。 孟凉有些心寒，但也明白现在的鹿凝只觉得他是个相处次数略多的朋友，周身的刺没对他完全收起，若是仅此就能完全与他这个普通朋友坦诚相待，那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师姐了。 吃完饭，鹿凝出于礼貌，给三个人各转了50。三人诧异地看向她，却见她起身向大家微笑道：“饭钱是你们付的，我晕倒的时候也是你们照顾的，这些就当是我给你们的报酬吧。” 三个人面面相觑，最终都点下退回。徐泽凝重道：“凝姐，我们不希望你跟我们还这么生套。大家都是朋友，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大不了你下次再请我们就是了，友谊没必要用金钱衡量。” 看着三个人严肃的神色，鹿凝无奈道：“好吧，我记住了。今天麻烦大家了。” 众人这才喜笑颜开，温杰和徐泽先回了寝室，孟凉打伞把鹿凝送到女寝楼下，跟她道了别。 少年高瘦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鹿凝站在女寝的台阶上，看着雨中的他，轻唤道：“孟凉。” 不同于以往的凌厉，少女的声音空灵而轻柔，撩拨着少年的心弦。 孟凉抬起头看向鹿凝，她走近他，轻轻把身上孟凉的外套搭在他身上，低着头道：“我性格本就是这样，可能交朋友也要很长时间才能在心理上完全接纳一个人。” “谢谢你们愿意跟这样的我做朋友。” 周围没有几个学生，雨中只有孟凉和鹿凝两个人的身影。 孟凉轻笑道：“说什么呢，能和校园女神走这么近，是我们的荣幸才对。” “放心做你自己就好。” 因为我喜欢的就是最真实的你啊。 孟凉真希望时间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他喜欢的女孩含笑望着他，他也低头望着她的清眸。 雨声渐小，一道彩虹出现在天空中。 鹿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耳根微红，脸上的神情倒恢复了平常的生冷，跟他挥挥手分离：“雨停了，你快回去吧。” 孟凉也红着脸点点头，收起伞，卡着关校门的点走出华中，回到孟文山买下的学区房，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打开手机又鬼使神差地点到鹿凝的对话框上，想了想，打了一句话，便翻身睡了。 ml：午安。 另一边，鹿凝看到消息，疑惑了一下，回了两句。 l ：？ l 撤回了一条消息。 l ：午安。 第24章 情敌？ 校服肩头有点湿，鹿凝换了一套备用的，把湿衣服拿出去晾了。 慕婷婷和白灵一脸八卦地问她跟孟凉进展怎样，被鹿凝一眼瞪了回去：“你俩知道我没伞还不知道送一把过来的啊？” 慕婷婷和白灵交换了一下眼神，偷笑道：“我们早就看到他打着伞一下课就急哄哄过来找你了，所以才提前走了，不敢扫了你们的兴啊。” 鹿凝翻了个白眼，看到温杰发来的那张照片，把手机递给白灵道：“这是你们班的？” 白灵看着那张女生张皇失措逃跑时被抓拍下的一幕，仔细辨别了一会，道：“这不是明家二小姐明子婧吗？”过了一会，恍然大悟道：“凝姐……都开始打情敌了吗？” 明家也是华城top10之一的大家族，也是叶家没落后接替其位置的“幸运儿”。 鹿凝一头雾水：“打哪门子情敌啊，今天我下台阶的时候被人推了一把，好在孟凉扶住我才没滚下去，这张是温杰抓拍的推我那个人。” 慕婷婷和白灵瞬间不再八卦脸，细细查看了一下鹿凝的身上，检查完毕没什么大碍后才放下心。 慕婷婷皱眉问道：“白灵，你刚说打情敌是什么意思？” 白灵凝眸道：“明子婧，孟凉的发小，好像是上下楼，他们一直一个学校，明子婧也是初中部直升的，以前就跟我一个班，基本之前的同学都知道她喜欢孟家那少爷。” 孟凉当时没看温杰手机上的照片，只顾着等徐泽的消息，没告诉她这件事倒也正常。 原文中他一心放在乔如雪身上而拒绝了明子婧，但其实明子婧的条件不比女主差多少，能考到2班本来成绩不差，家庭背景好，长相也是那种耐看型的美女，其实鹿凝他们本来准备撮合他们在一起的，却不知道孟凉怎的看上她了。 言情剧嘛，嫉妒陷害什么的都挺正常，只是鹿凝看不惯这些博人眼球的雌竞情节，毕竟现实中的女生之间大多是像乔如雪对自己一样友善而单纯的。 她知道是自己跟孟凉走得近引起小姑娘生气了，但不同于欧阳薇深陷泥潭的无药可救，明子婧只是有点恋爱脑，一时鬼迷了心窍。 还是能少树敌就少树敌吧，毕竟男二的迷妹又不止明子婧一个，处理不好还会引更多火上身。 思考了会，鹿凝道：“白灵，你下午晚自习课间把她叫出来吧，就说我找她。” “晚饭我得找孟凉说些事，你们一块吃就行。” 平常三个人都是轮流买饭到食堂吃，有时候也会偷偷把饭带到宿舍，所以如果有谁临时有事不能一起就都会提前说一声。 慕婷婷和白灵答应下来，离起床吹哨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 鹿凝给孟凉发了消息，让他跟徐泽和温杰说好，晚饭到时候两个人一起到便利店解决。 ———— 最后一节课结束，鹿凝才看到孟凉在2点多给她回了个好。 走出教学楼，熟悉的少年站在熟悉的位置等着她，碎发耷拉在额前，削减了点大少爷的贵气，略显一丝温柔。 “温杰把照片也发给我了，那个人，我认识。”孟凉说起明子婧的时候眉头轻皱。 “我知道，吃饭的时候再说吧。” 鹿凝走到孟凉前面，见后者还没跟上，放慢了一点脚步，回头看向他：“怎么了？” 孟凉刚望着她的背影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9岁那年，也跟了上去。 两个人都身高腿长，走在一起很是拉风。 没太管周围偷偷掏出手机拍照的学生，两人自顾自加快了脚步，还没等学生们按下快门就没了踪影。 孟凉选了校门口的关东煮店，里面的座位比较靠里，很多学生都以为没有座位而没进去过，位置隐蔽，也方便说话。 孟凉先开了口：“明子婧是我发小，之前明家和我们家是上下楼，他们总来串门聊工作什么的，她就会跟我一起玩，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家里离华中有点远，我爸在这边又单独买了一间房方便我住，一直也对她没什么兴趣，怕她误会，就没让我爸告诉她现在的住址，关系就淡了。” “但她好像对我还有些感情，学校见着我会聊上几句，但我有分寸，不会越界。可能是看你跟我走得近，有点生气吧。” 鹿凝看向孟凉，少年说话时眸中没有一丝波澜，没有撒谎，试探性地打量着自己，应该是怕她误会。 孟凉确实没撒谎，一切都是把他脑海中的记忆复述了一遍而已。 鹿凝笑了笑，道：“没事，没必要跟我解释，你情感状态我不在乎，只是觉得有必要教教小姑娘怎么与人为善。” 鹿凝眸底平静如水，却让人觉得深不可测。孟凉看不透她对自己的情感，也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在心头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对不起，毕竟是因为我才会发生这件事。” 鹿凝道：“没关系，你桃花多，理解。” 本想加一句要不以后保持距离，想了想，存在感还没到100，多个朋友还是更好一些，便没有说下去。 可能她自己也摸不清自己的情感，中午和他对视的那会心跳很快，好像是下意识的那种快，但她知道这只是个书中的世界，不敢真的付诸感情于一个二次元人物，只能尽力去推动主线情节，趁自己还没陷进去赶快回到原世界。 孟凉早看出她的欲言又止，心中有点隐隐作痛，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挑明身份，鹿凝也不会记得他，他既希望鹿凝能恢复记忆想起他，想起以前的那些美好的事，又怕她再次回想起那可怕的一天，为她心疼。 两个人各怀心事吃完饭，鹿凝一块结了账，怕又有有心之人传什么流言蜚语，便先行离开。 孟凉看她已走远，才走出店里，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鹿凝，我该用什么才能把你留住。 ———— 晚自习课间，明子婧有些忐忑地从2班门口走出来，看见了站在窗台旁的鹿凝。 她倒不是故意推那一下的，当时人多且杂乱，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她挤了一下，她下意识想去抓前面的人，而前面的鹿凝正好在第一个台阶前正准备走第一步，明子婧还没来得及抓住，鹿凝就被她向前的那股力推了下去。 她当时瞬间慌了神，本来想下去扶鹿凝的，结果看到孟凉在底下接住她，怕被发现是她推的，就慌里慌张地逃走了，没想到还是被拍了照，找上了门。 没等鹿凝说话，她就跑到人跟前鞠了一躬：“对不起，鹿凝，我中午被挤了一下，下意识想抓前面的人，结果害你差点摔下去了，我跟你道歉。” 鹿凝早猜到她会道歉，把人扶起来，明子婧长得很水灵，人比较乖巧，扎着个精致的丸子头，一看就是从小宠到大的千金小姐。 “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只是想跟你聊聊天，交个朋友而已。” 明子婧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抬头看向高她几厘米的鹿凝，后者吊儿郎当地站在窗前，不像传闻中说的那样生人勿近，对她笑的时候还有一种帅气御姐的飒爽和傲气。 明子婧知道她没什么恶意，道：“你真的……要跟我做朋友吗？” 第25章 狸花清欢 鹿凝轻笑：“嗯。” 两个大美女在窗台谈着话，吸引了不少学生前来围观。看明子婧还在愣神，鹿凝抓过明子婧的手不容拒绝地拉她下了楼。 走到操场，有不少小情侣会趁晚上天黑来这里约会绕圈，两个人自然地和走圈的人融为一体。 鹿凝松开她的手，直白道：“你喜欢孟凉？” 明子婧两颊飞快泛起红晕，不禁抬起手想捂住脸：“额……那个......你怎么知道的？” 鹿凝看了她一眼道：“从朋友那听说的。你觉得他对你是什么感情？” 明子婧神色中多了分凄凉，但还是坚定道：“他……可能也对我有感觉，但不善于表达吧。我觉得只要我打动他的心，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果然是女配，明明知道不可能还是不会死这条心。 “如果他有一天亲口告诉你他有爱的人了呢？” 明子婧愣住了，停下脚步，警惕道：“你要跟我抢小凉？” 鹿凝把她拉到操场里侧，站在她前面与她对视，摇摇头，道：“放心，假设而已。生活中不如意的事情那么多，你又怎么肯定他一定是与你两情相悦的人呢？” 孟凉只要不喜欢上女主乔如雪，和其他人在一起能有个好结局都无所谓，但听他的语气也能感觉出来孟对这个邻家姐姐没任何感情，强行撮合也只会事与愿违，重蹈覆辙。 所以她想试探一下明子婧的态度，能让她在越陷越深前自己放下最好。 明子婧低头思考着，道：“嗯……也是，但我还是想试试，如果哪天他爱上了别的女孩，只要不比我差，我也会适时放弃的吧。” 鹿凝笑道：“这就对了，以你的条件，吊死在一棵树上没任何必要。” 明子婧抬起头，看着鹿凝亮着光的清眸，不自主地卸下了心防。她知道鹿凝和孟凉走得近，但从少女的眸中却看不到任何对她这个青梅竹马的敌意。 两个人绕近路回了教室，到门口时，明子婧主动道：“鹿凝，其实因为我大小姐的身份，一直都没什么真心朋友。如果你愿意的话，我想假期邀请你来我家里玩。” 鹿凝颇感意外，想了想明家也是个靠前的大家族，了解了解情况没什么坏处，便应道：“好，那到时候你把时间和地址发给我。” 明子婧点了点头，两个人交换过联系方式后便彼此道了别。 走到1班门口，慕婷婷着急火燎地跑过来冲鹿凝道：“他们今天忽然有进展了！你这时间刚好赶得把全过程错过了！” 慕婷婷因为激动音量略有点高，引得众人纷纷瞩目，鹿凝无奈地解围道：“她刚课间追番，说的是在里面嗑的cp。” 见无瓜可吃，本想上来问个究竟的人就散开了，慕婷婷挠了挠头道：“呀，激动过头了。” 鹿凝走过她身边低声道：“写纸条。” 晚自习对说话扰乱秩序的管得比较严，其他的事情看自习的老师基本不管。 晚自习铃声响起，回到座位后，慕婷婷的纸条就递过来了： ——乔如雪和郑穆川今天吵架了。 ——原书上今天没发生这事。 ——对，是因为我们改变了剧情走向，今天是有之前欧阳薇的人故意来4楼说我们的坏话，我当时不在场，乔如雪和夏雯先听见了，上去帮咱俩理论了几句。 ——然后围的人越来越多，白灵找到我说出事了我就跟她走过去看，看不惯你得第一的人挺多的，本来大部分1班的还在帮咱俩说话。 ——结果郑穆川那大少爷路过那块突然被问了一句怎么看这件事，人漫不经心地说你那第一是他故意失误了试试水的，觉得你也没校园论坛上说的那么神，直接把你推到对立面了。 ——之后就好多人倒戈到他那边了，乔如雪跟他理论了好几句，气不过就回去哭了好久。 鹿凝往慕婷婷这边身子微侧，看到前面的乔如雪果然眼睛和鼻翼有些微红。 ——所以你们没吵赢？ 慕婷婷看到这张纸条时翻了个白眼，写道：质疑谁呢，我慕婷婷嘴皮子从没输过人好吧。我一个人就把他们骂退了一半。 ——那她哭什么？ ——可能之前还被捆绑成cp，多少有点好感，像是那种棋逢对手的感觉，没想到对方的人品却不足预期吧。她也不是因为吵不过架哭的啊。 ——郑穆川有什么反应没？ ——那大少爷天天养尊处优，能看出来他对乔如雪有好感，但又傲娇不来哄也不会说好话，搁那自恃清高跟没事人似的，我最讨厌他这种人了。 虽然是写在草稿本上的，鹿凝还是觉得这话语气非常对味，看着字好像都能想象到慕婷婷那不屑的神情。 ——那，给乔如雪买个礼物吧。 慕婷婷懵逼：买礼物？买哪门子礼物？庆祝她认清男主真面目？ ——笨吗你，我说以郑穆川的口吻写个道歉信，再送个礼物，顺便教育教育郑穆川，就解决了。 慕婷婷看着鹿凝的似曾相识的“计谋”，感觉有点熟悉，想了半天猛然一悟：我咋感觉……这像是我爸妈吵架后我做出来的事...... 鹿凝：…… 试就完了。 ———— 当晚，趁走读生放学开校门的时候，鹿某伙同慕某溜出学校，走了大半里路找到家差点就关门的商店，买了个这年纪小女生都比较喜欢的龙猫水晶球和一张贺卡，回到学校时校门已关，两人轻车熟路地从一米高的后墙翻了过去，却刚刚好碰上一个人。 慕婷婷本以为是保安正准备跑路，却发现黑夜中面前的身影格外熟悉：“……孟凉？” 孟凉：…… 鹿凝：你也…… 看鹿凝不太想把“翻墙”两个字说出来，孟凉便解释道：“今天晚上房子停水，跟校长说了一声，有个空位，就来寝室住。后院有只猫，顺便过来看一下。” 话毕，孟凉叫道：“清欢！” 一只体态圆润的狸花猫扭着身子走了过来，步调还挺雅致，小家伙个头不大，看上去也就四五个月的样子，见到慕婷婷和鹿凝的时候有点怯生。 鹿凝意外道：“后院还能养猫？校长的吗？” 孟凉蹲下身，把手中拿着的猫条撕开喂给它，摇头道：“校长不养这玩意，是何老师的。她男朋友是校长侄子，看她收拾的干净，也就允许她养了。平常藏在窝里，这猫也乖，不会叫，就没人发现。平常何老师有事的时候，我就来帮她喂一下。” 鹿凝道：“何诗璇？她还带初中部吗？” 清欢，这高雅名字倒也像是一个语文老师会取的。 孟凉答道：“嗯，就带三个班。” 慕婷婷好奇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凉轻笑道：“这是个秘密。” 顿了一下，孟凉转过头对二人道：“你们也记得保守秘密，被太多人知道容易吓到它。” 两个人点了点头，也蹲下端详起清欢。 近距离下，清欢长得很清秀，是一只自带眼线的猫，四爪像穿了白袜子一样整整齐齐，性子也乖，是只谁看了都会喜欢上的小猫咪。 看它吃完猫条，鹿凝把手往它跟前放了一下，清欢闻了闻鹿凝手上的气味，大着胆子往她手上蹭了几下。 鹿凝伸手自然地摸着她身上的毛，清欢舒服地发出呼噜声。 慕婷婷有些羡慕地问道：“你有啥魔力，咋还会让它这么短的时间就让你摸？” 鹿凝的手顿了下，转而又接上之前的动作道：“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以前家里也没养过猫，但每次见到陌生的猫咪，她好像都会习惯性地做出这些动作让猫对自己产生信赖。 说者无心，听者有心，孟凉听罢此言心像被扎了一针，脑海中浮现出一只胖橘的形象。 在那之前的事情，怎么会记得呢？ 第26章 关心下属 昏黄的路灯下，三人，一猫，定格成永远。 余光瞥到慕婷婷手中少女心满满的粉色礼品袋，孟凉问道：“我还没问呢，你们这又是干什么去了？” 鹿凝道：“朋友生日是明天，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晚自习，就刚顺便溜出去买了。” 没什么逻辑错误的答案，看慕婷婷也点了点头，孟凉便没再说什么，站起身道：“快查寝了，一起走吧。” 鹿凝把清欢抱起来放回隐蔽处的猫窝里，安抚了它几下便起身道：“嗯。”看鹿凝没意见，慕婷婷也就自然地跟了过来。 走在孟凉身旁，鹿凝忽然问了他一句：“你对乔如雪什么看法？” 作为前论坛校花，初中部也很难不关注到这样一位自带光环的主角，月考前初中部与高中部的辩论赛和各大社团活动中二人也多少打过一些照面，按原书的剧情走向，孟凉应该此时已经对乔如雪心生好感了。 却没想到孟凉直白地回了一句：“就那个到哪去都闪闪发光的女的？” 鹿凝和慕婷婷一愣，交换了一下眼神——难道孟凉也是穿越过来的，所以与她们看到的一样？ 意识到两个人的迷之沉默，孟凉补了一句：“我就是说好像总是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她，她干什么都有一种挺特别的滤镜一样裹在她身上，让那些男的被她迷得不行，我倒是对这一卦不太感兴趣。” 两个人松了口气，看来男二不会被女主角骗感情了，这便足矣。 “因为我已经有感兴趣的人了。”孟凉小声补了一句。 慕婷婷忙着高兴，没注意到这句话，而鹿凝却感觉心中划过一丝不快，让她有些失神——可若孟凉已经有喜欢的人，只要不是主角，不都应该感到高兴吗？这一刻，或许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这一丝异样产生的原因，也摸不透自己潜意识里的想法究竟是什么。 她只希望能处理好这个世界的任务早日离开，儿女情长这四个字对她只会是耽误。 走到寝室门口，三人道了别，回到各自的寝室。白灵看到鹿凝回来，问道：“凝儿，樱然学姐让我问下你运动会开幕式那个单人舞需不需要排练啊，学校的舞室是要提前预约的。” 鹿凝想起自己答应过的那些事，道：“应该要用，她们一般占用的是什么时间段，我跟她们错开吧。” 白灵道：“学姐们一般都用晚修的时间练习，她们跟老师请好这几天的晚修假了。” 鹿凝道：“那我就早上大课间吧，从明天到周二，够了。” “服装呢？我们可以用社费给你买。” “家里有专业的，到时候我让他们寄过来就好。” 慕婷婷跑过来插嘴道：“那我们的服装呢？” 白灵瞥了她眼道：“咋了，想穿裙子啊？” 慕婷婷挠挠头：“这不是校服穿腻了嘛。” “是裙子，不过略高于膝盖，不像女团舞那么短。” “订好了吗？什么时候能试穿啊？也从社费里扣吗？” 白灵白了她一眼：“想的挺美，人家是叫来电视台的金主我们自然有义务准备服装，咱的钱该给得的免不了的。” 慕婷婷丧气地回到床上，翻开手机想跟吴浩吐槽吐槽这事，却阴差阳错点到了欧阳辰的界面，还手抖点了发送。 在办公桌前处理公务的欧阳辰看着手机里“区别对待”“抠门”“华城葛朗台”等字眼：...... 辰：？ MT撤回了一条信息。 MT：发错人了，不好意思。 辰：本来想发给谁？ MT:朋友，就想吐槽吐槽而已。 辰：男的女的？ 慕婷婷在床上看着消息一脸懵逼：男的女的管你屁事？？ 辰：哦，怕你早恋影响工作而已。 慕婷婷翻了个白眼，回道：我真谢谢你还知道关心下属。 辰：不用谢，好好工作就行，别谈恋爱。 懒得回他的消息。慕婷婷就倒头睡过去了。 殊不知某人将电脑屏幕换成了某次谈工作时偷拍的她的侧脸。 阳光下，少女的星眸明亮，长长的睫毛闪着光，肤如凝脂，身着蓝白校服，正一手托着下巴，对着电脑专注地检查着协议文件的纰漏。 和初见她的那天一模一样。 第27章 在她身后 草草上完一天的课，鹿凝和慕婷婷、白灵一同来到校门口约好的地方等着孟凉他们去吃饭。 说是等，其实也没等多久，三人前脚刚到，转头就看见孟凉和徐泽、温杰说笑着朝他们过来了。 “初中教学楼要离得远吧，你们走挺快。”白灵道。 “可不嘛，我们凉哥赶着下课铃跑......”温杰还没说完，就被孟凉冷冷瞪了一眼打断道：“他胡言乱语呢，别理他，我们下课早。” 还下课早，刚才老师拖了两分钟着急忙慌用50米冲刺的速度冲到门口又减速假装无事发生的那大少爷不知道是哪位，要不是他俩赶得快估计都追不上，徐泽和温杰默默在心里唏嘘。 鹿凝道：“行，到齐了就走吧，北山秋吗？” 北山秋是华中周围离得最近的火锅店，是刚入学的时候鹿凝和慕婷婷考察环境注意到的，不过在没有晚自习隔天就放假的周六一般人不会少。 “嗯，之前订好包厢了，我们直接过去就行，不用担心座位。” 像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孟凉接了一句。 慕婷婷和白灵暗自交换了下眼神——这少爷办事可以啊，够贴心的，这cp能嗑。 鹿凝没接话，看两个人贼兮兮串通坏事的样子，在她们眼前打了个响指：“醒醒，占人地方了，三排走吧，别挡道。” 路边的小道比较窄，几个人确实站的拥挤，刚才慕婷婷和白灵站的位置就挡住了学生们回家的路，只是看到鹿凝这尊空调不敢多说就绕了道。 慕婷婷和白灵坚持要一排，徐泽跟温杰又美名其曰要当个“护花使者”走到最后面，鹿凝和孟凉也就自然地成同排了。 学生们走的着急，没注意看他们这边，倒是给鹿凝省了不少麻烦——若是明子婧看到后又想多，那她特意腾出来那个晚自习的“谈心”就白整了。 ———— 北山秋的老板是个年轻男子，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五官还算俊朗，看到孟凉满面春风地走了过来：“小凉来了，这是你的朋友们是吧，大家好啊，我姓北，你们叫我北子哥就行，跟我这边走。” 一行人跟着北子哥穿过热热闹闹的一楼来到火锅店二楼，却发现这里显得格外冷清，没有一个客人在二层用餐。 慕婷婷忍不住问了一嘴：“北子哥，一楼人都快挤满了，二楼怎么一个客人都没有？” 北子哥意外地看了孟凉一眼，道：“他没跟你们说吗？小凉把二楼包场了，说是怕旁边桌抽烟或者太吵了影响你们。我这没什么影响，从另一边楼梯还可以上三楼，他们就是在一楼挑免费零食人比较多而已。” 鹿凝瞥了眼孟凉：“你不是说包厢吗？” 孟凉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挤出一句：“一层楼封闭起来不也是包厢么。” 众人笑起来。 白灵眨巴了下眼睛：“还有免费零食啊？那我也要下去挑。” 北子哥解释道：“不用不用，你们待在这就好了，一楼有的东西我们都提前准备好了，这块空调窗户也都任由你们摆弄，有兴致的话旁边那房间还有ktv可以唱歌，你们吃饭在这桌子，我们所有菜品都是自助的。” 北子哥指了指二楼中间的一张圆桌，面积不是很大，中间放着三层自动转盘放满了荤菜，旁边还有两列自动滑道正传送着各种素菜和主食，离得最近的一个房间上面写着几个字：“vip区ktv”。 “这块一般是给那些需要包场的客人的，其他的包厢离这里比较远一点。各位尽情享受就好。” “对了，饮品各位需要吗？” 白灵道：“需要，大家想喝什么随便点，我结账。” 北子哥记录完大家的需求，跟一行人答应说会送一扎啤酒后笑吟吟地离开了。 鹿凝眉头轻皱了一下，孟凉注意到她的异常，想起她的酒量道：“没事，大家能喝多少就喝多少，鹿学姐本来低血糖，不喝也可以。” 鹿凝倒也不是酒精过敏之类的，只是单纯酒量差，酒一喝多容易出事，比如某一次去边境出任务不小心被灌了两杯后就直接记忆丧失，第二天醒来看消息才知道直接把敌人一个窝给端了，现场硬是没留下一个活人。 好在鹿凝还清醒的时候屏蔽了自己的踪迹，提前埋好地雷，碰巧让自己伪装的那个小兵回来时给踩着了，把敌人的尸体炸了个稀碎，便被定义为“出了叛徒，同归于尽”才逃过一劫。 “我喝一杯就行，感谢大家赏脸来为我庆祝，多的话怕神志不清杀人。” 大家以为是玩笑话也就默许了，只有孟凉知道她是真能干出来无差别杀人这事的。 每个人的锅是分开的，很快饮品那些也都上齐了。众人入了座，孟凉怕鹿凝喝多，为了方便看她坐到她右边，自己的另一边分别是温杰和徐泽，而慕婷婷也故意把徐泽身边的位置留给白灵，白灵半推半就地坐下时还偷偷瞥了徐泽一眼，发现原来他的耳根也有些泛红。 一扎啤酒很快送上来了，大家把酒倒在小一点的酒杯中，白灵先起身道：“凝姐，我先敬你一杯。别人可能刚开始还不清楚你的实力，你是我高中第一个同桌，也是我认识的第一个真学霸，只要是你教过的题同类型我都再没错过，祝凝姐在1班保持住年一的位置！” 白灵属于社交牛杂型，陌生的人都会觉得她静，其实也是个真性情的北方姑娘，她纤长的玉手端过盛得满满的酒杯，直接仰头一口喝完。 鹿凝随即起身道：“应该的，小灵也在平时帮了我和慕婷婷很多忙，大家能分在一个宿舍并有这个机会相识便是缘分，也祝你和白姐越来越好。” 正想也端起酒杯，却发现手中酒杯的重量沉了几甸。低头望去，发现自己的酒杯里不知何时被塞进两个西瓜块。 目光前移，只见罪魁祸首还在旁边若无其事地继续挑着能塞进酒杯里的西瓜块。 感觉到有人看着自己，孟凉抬头对上鹿凝略带问责的冰冷清眸，讪讪地给她解释了两个字：“解酒。” 鹿凝：“......” 好吧，那就喝呗。 于是众目睽睽下，鹿凝喝完那原来是一整杯的酒——留下了酒杯中两个浸透酒精的西瓜块后安然入座。 甚至孟凉还继续把那两个可怜的西瓜块挑了出去，给她添了两块新的进去，然后又填满了整个酒杯，还从口袋翻出几片解酒药在一旁备用着。 那场景颇像跟着丈夫应酬怕丈夫喝多想方设法帮他逃酒的小媳妇。 毕竟孟少的面子得给，大家也就默许了这种行为。接下来，一桌人差不多都给鹿凝敬了个遍酒，而鹿凝也象征性地喝了几倍被稀释差不多的酒，给大家送着差不多的祝福。 直到轮到孟凉时，他给鹿凝的酒杯又加了个橘子进去后才缓缓起身，道：“鹿学姐，祝贺的话大家都说过了，我就不再重复。希望你往后余生能永远快乐，平平安安。” 若是没有他能更快乐的话，只要她平安，便足够。 鹿凝恍了恍神，起身思考了一会，微笑道：“谢谢，也祝你健康快乐，前程似锦。” 孟凉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还是高估了她，他太了解她了，所以更无法再欺骗自己鹿凝对自己还是没有感情。 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他愿意等。 只要她需要，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他都永远在她身后。 第28章 酒后唱歌 几个人吃吃喝喝完，差不多九点钟，温杰便提议说再去ktv唱几首歌。 鹿凝其实不是很喜欢ktv的那种氛围，而且她本身不是很会唱歌，不过北山秋的vip包厢设计跟录音棚差不多，空间也大，就没提什么异议。 一帮人进去先点了几首歌，白灵还问了一嘴：“凝姐，我给你也点一首？你看你会唱啥？” 鹿凝摆摆手：“我不会唱，你们唱开心就行。” 白灵遗憾地转过头，慕婷婷还在旁边小声补刀：“凝凝你以后就别问了，我们初中那会大合唱就她声音最突出，全不在调上，最后直接给她移出队伍放假才得的奖。” 鹿凝喝了口刚从饮水机接的凉茶，冷声道：“慕婷婷，你不会以为我听不到吧。” 慕婷婷不禁打了个冷颤，马上缩回头：“我错了凝姐，饶我这一回吧。” 众人纷纷乐了起来。 温杰和慕婷婷先唱了几首，这两个人在活跃气氛上倒是极有天赋，虽然大家都喝了好几杯酒，但还是精力挺充沛，连着五六首都被两个人轮着唱完了，还都选的是挺活泼的歌，时不时整个节目效果故意唱破音几句，倒挺适合到综艺节目当个捧场的飞行嘉宾的。 白灵和徐泽刚好找到一首两个人都会的，就干脆一起唱了。 不知道两个人是不是都喜欢那个年代的小情歌，选了一首汪苏泷和BY2的有点甜。 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次跟异性合唱情歌还是酒喝得上了头，白灵和徐泽的脸全程都红红的，在不小心对上对方的视线的时候还会怪羞涩地别开目光。 不过白灵唱歌时的声线轻柔，徐泽的声线偏磁性浑厚，到合唱的副歌时两人的声音融合起来倒是意外地好听。 一首歌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唱完便一块到旁边沙发去坐着聊天去了。 又一首歌前奏已经响起，慕婷婷疑惑道：“这谁点的？我们刚点的好像都唱完了。” 一直没说什么话的孟凉自然地起身道：“我的，刚让徐泽帮我点的，这首我唱。” 鹿凝意外道：“你还会唱歌？” 孟凉走到桌前拿起话筒，道：“嗯。我是为一个特别的人点的。” 慕婷婷和温杰开始起哄：“喔~~” 孟凉一笑，转过身，没理会他们，清澈的眸子多了分深邃，看了下鹿凝，缓缓开了口。 “窗外雨都停了 屋里灯还黑着” “数着你的冷漠 把玩着寂寞” “电话还没拨已经口渴 ” “为你熬的夜都冷了 数的羊都跑了” ...... “你留给我的迷离扑朔 ” “岁月风干我的执着 我还是把回忆紧握” “太多都散落 散落太多好难过” “难过时你走了走了走了 走了” 孟凉点的歌是陈粒的《走马》，少年的声音比起平时略显低沉，像是将自身情感完全融入了歌中，让本就偏悲伤基调的歌词更显凄凉。 鹿凝总觉得他就是在唱他自己，唱一个爱而不得的少年的低落心境，唱自己深爱的姑娘离自己而去的难过与痛苦。 少年唱的很投入，后面再没有看过自己。鹿凝望着他，少年的眸底多了几分深色，长长的睫毛随着身体的动作微颤。 到副歌部分，孟凉却忽然将视线又投向鹿凝，刚好与其对视。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走得好慢” “任由我独自在假寐与现实之间两难” “过了很久终于我愿抬头看 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 “你还是我的我的我的 你看” 孟凉的神色由凄凉变得深情，清眸映着房间绚烂的灯光，好像一个青涩的少年在认真地对着喜欢的姑娘告白。 鹿凝有点发愣，就这样呆望着孟凉。 她没有听过这首歌，还以为是孟凉在怀念之前谈过的哪个女朋友。 可副歌却让人听到一种浴后重生的希望，原来一厢情愿的悲伤故事，其实是双向奔赴。 “我愿抬头看”之时，“你就在对岸等我勇敢”，这是——暗示希望她能给他一次机会吗？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完了大半首歌，不知道为什么，孟凉没有唱完最后一段就放下了话筒，鹿凝也回过神，有些别扭地别开自己的视线，端起纸杯又饮一口凉茶，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很久之后鹿凝才知道孟凉没有唱完的那一段是“散了太多无关的 散了后我醒了醒了醒了 醒了”。 孟凉回到座位，两个人都没说话。慕婷婷和温杰还在一旁打着游戏，没意识到他俩这边的冰冷气氛。 鹿凝先起身去接了一杯跟自己一样的凉茶，端过来递给孟凉：“唱歌挺费嗓子吧，喝点茶。” 孟凉抬眸，看见鹿凝耳垂微微泛红，把脸别了过去，眼前只有一只捧着一个纸杯的白皙纤长的手。 沉默了一会，孟凉接过纸杯道：“谢谢。” 孟凉的指腹微热，接过纸杯时恰好轻轻碰了下鹿凝冰冷的指尖。 鹿凝本能地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指尖余热未散，心中随即泛起一丝异样的温暖。 “冷吗？你手有点冰。”孟凉注意到鹿凝的举动，没多说什么，问了她一句。 “可能茶凉吧。” “那别喝凉茶了，我给你倒杯热水暖暖手。大晚上喝凉茶也对身体不好。” 没等鹿凝表态，孟凉便把她杯中剩下的那些倒进自己的纸杯，起身去饮水机处给她新倒了一杯热水，倒差不多的时候又在上面添了些凉白开，怕烫到她。 鹿凝接过孟凉手中的纸杯道：“谢谢。”微抿一口，温度正好合适，端着杯子的手也很快感受到热源而变得暖和了一些。 不免想起了以前初中有一次肚子疼让某位慕大小姐帮自己倒杯热水结果真接回来一杯开水回来的事情。 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年，孟凉正微笑着看向自己：“烫不烫？” “不烫，温度刚好。” “......” “你之前总帮别人打水吗？” 话刚说出来，鹿凝便想扇自己一巴掌——人家帮不帮别人关自己屁事，明明又不喜欢他。 可惜嘴比脑子快，见面时说的话也不能撤回，鹿凝只好又喝了几口热水看向别处，假装自己刚才什么事也没干。 没想到孟凉思考了一会还是回答了：“很久没帮过了，上一次都是十几年前了吧。” 鹿凝道：“十几年前？” 孟凉看向鹿凝，确定她听到这话没什么异常后道：“一个——故友。很久没联系了。” 鹿凝没太在意，也没继续追问。一行人玩尽兴了，白灵和孟凉便在手机上结了账，跟大家一起离开北山秋。 夜色已深，慕婷婷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玩到十一点了。 第29章 偷袭未遂 鹿凝一副醉的不省人事的样子，只好让慕婷婷扶着自己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向前走，脸色挺红，还时不时嘴里说着胡话。 慕婷婷不好意思道：“她喝多了，估计还得吐一下，大家都尽早回去吧，我陪她先去附近公厕。” 白灵一副着急的样子：“啊，我没带充电宝，手机已经关机了，爸妈还让我今天吃完给他们回个电话来着，陪不了你们了，那我就先走了哈。” 慕婷婷点了点头，看向孟凉：“学弟，你今天得回家的吧？别跟我们待得太晚了，早点回家吧。” 孟凉思考了一会，点点头：“嗯，那你们注意安全，我去找我们家的车过来了。” 剩下的徐泽和温杰两个人面面相觑，温杰问道：“你们两个女生可以吗？要不我俩陪着你们回到宿舍吧。” 慕婷婷摆摆手道：“可别了，鹿凝最讨厌别人看到她醉的不行的样子，让她知道我让你们留下来明天不得弄死我么。” 徐泽和温杰交换了下眼神，道：“那行，你们小心些。” 慕婷婷笑道：“天都这么黑了，没几个人的，放心。” 徐泽和温杰的身影也消失在巷口时，旁边暗处蹲着的五个混混忽然走了出来，径直走向鹿凝和慕婷婷两个人，迅速将二人包围住。 慕婷婷马上警惕地将鹿凝挡在身后，问道：“你们是谁？” 领头的混混额头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看着不过20来岁的样子，他抱着臂，叼着根烟走近慕婷婷。 浓烈的烟草味把慕婷婷呛了几下，刀疤男右手夹下那根烟，似是觉得好玩，又对着慕婷婷的脸长长地吐出一串烟圈。 慕婷婷警觉地拉着鹿凝又往后退了几步，刀疤男看着慕婷婷后退的动作，大笑了几声道：“小姑娘长得不错啊，可惜惹上不该惹的人了。今天晚上你们要是让我兄弟几个高兴了，我就放你们一马，咱都不对女人动手。” 周围的混混们眼中都显露着贪婪之色，似是狼群已经看到了一场丰盛的羊肉宴席摆在自己面前。 慕婷婷声音不住颤抖道：“谁指使你们的？” 刀疤男吸完最后一口烟，将其扔在脚底踩了几下漫不经心道：“不重要，我们拿钱办事，她说只要教训你们一下就行，方式我们自己定。” “所以妥协吧，小姑娘。” 慕婷婷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清冽干脆的声音：“做梦。” 刀疤男愣了一下，只见鹿凝从慕婷婷背上干净利落地起身，走到他面前，除了脸依旧很红外，已经不见半点之前的醉汉之态。 “教训我？下辈子吧。” 少女的长相英气，剑眉下的一双丹凤眼中满是孤傲与不屑，似是一块冰在靠近他，气场极强。 刀疤男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反应过来后自嘲道：“呦，小看你们了，在这装醉等我们呢。可惜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还不足以让我们害怕呢。” “兄弟们，软的不行，只能上硬的了，上吧。” 刀疤男想先往后退，鹿凝飞速抓住他的右手往自己的方向带，刀疤男以为鹿凝没那么大力气，便只用了三分力把手往回抽想挣脱开她，却不料鹿凝的手牢牢地禁锢住了他的一整只胳膊，竟愣是没挣开半分。 还没来得及多思考，刀疤男正本能地想伸出右拳，却被鹿凝极快地用同一只手将右胳膊带着左胳膊一起反扣在其身后，随即一脚踹在刀疤男背上强迫他跪在地上，另一手飞快从他腰间寻出一把短刀，抵在他脖子上，冲其他混混们喊话道：“你们告诉我你们背后的人是谁，我就留他一命，不然就都别活。” 围着的混混们见到此景都吓得不轻，离得最近的那个先结巴着道：“我，我说，是欧，欧阳薇叫，叫我们这么干，干的。” 欧阳薇？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鹿凝思考之际，刀疤男不死心地想伸腿去踹她一脚，马上被其发现。 鹿凝皱了皱眉：“跪下了还不老实么。”话毕，一脚踩在刀疤男伸过来的小腿上，寂静的夜中传来一阵清晰的骨裂声。 如果说之前鹿凝还算手下留情的那脚只是冲击力大一点的话，这次就是钻心的那种痛，刀疤男一下叫出声来，求饶道：“大......大小姐，我错了，您高抬贵脚，留小的一命，小的以后为您做牛做马都乐意。” 鹿凝冷笑道：“你跪在地上还伺机给我一脚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愿意为我做牛做马？” 刀疤男额头上冷汗直冒，若是知道这小姑娘战斗力这么强，他死也不会为了那十万来这里的。 看身前的慕婷婷还站在原地，他忽然有了新的想法，马上对着离慕婷婷最近的那个混混眨了眨眼，还冲着慕婷婷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个混混马上会意，跟剩下的几个打个手势马上就冲向慕婷婷的方向。 “找死。” 鹿凝暗骂一声，先把刀疤男丢在一边，上前支援慕婷婷。 慕婷婷的实力也不是盖的，一个扫堂腿先把对方拌倒，再来一记手刀就给最前头那个整晕过去了。后面的两个跳起来扑向她，慕婷婷直接滑步到二人身后，转而等他们摔在地上时给他们一人送了一脚，三个人瞬间都倒地不起。 慕婷婷身后还藏着最后一个，他正鬼鬼祟祟准备偷袭时被鹿凝拽着右臂抡起直接摔到那几个同伴身上，混混胳膊一下就被这不小的力量给整脱臼了，索性甩过去的时候底下还有三个人体肉垫，不然鹿凝这力度非得给他整个粉碎性骨折不可。 混混们都不知道讲究什么格斗技巧，遇上会功夫的自然逃不过几招，也只能说欧阳薇蠢得可以，阴人连信息都不先收集全，也只会落得自讨苦吃的下场。 远处，孟凉、徐泽和温杰押着刀疤男走过来：“这人刚想跑，被我们抓住了。” 另一边，白灵也从一棵树后走出来按下了摄像机的暂停键，道：“拍好了，全程都录下来了，凝姐、婷婷，你们准备怎么处理？” 其实刚出大门的时候鹿凝就察觉到不对了，至少有四个男人躲在角落监视着他们，于是才和几个人演了这出戏，故意把那些混混引出来，还专门把慕婷婷的腮红抹了大半个脸。 若不是大家表演天分高，恐怕刚看到她顶着那跟熟透的番茄一样红透的脸趔趔趄趄出来时就得开始笑场了。 第30章 B计划 鹿凝接过慕婷婷递过来的卸妆湿巾几下擦掉脸上那抹突出的红，随即擦了擦自己碰过刀疤男的手，随意地扔到一旁的垃圾箱中，回道：“证据也全了，上派出所吧。” 孟凉一个人控制住刀疤男，徐泽和温杰走到叠着罗汉的四个人面前，四个混混伤的不重，但也完全失去战斗力了，任由他们一人押着两个勉强站起了身。 ———— 华中附近的派出所里，六个穿着校服的少男少女和五个染着各色头发的精神小伙坐在同一张椅子上等待着。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看上去30来岁的警察，，认出孟凉是孟家二少后没敢怠慢，马上细细查看了白灵提供的录像，确定几人是正当防卫后，准备他们分别作笔录。 刀疤男有苦难言，不禁埋怨一句：“叔，你看我们兄弟几个都没一个完好的，谁是受害者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慕婷婷白了他一眼，道：“就你这细狗，打不过跟受害者还是有区别的，证据确凿，还是想想怎么让你的金主救你出来吧。” 警察看了一眼黑着脸的孟少道：“我们都是看证据说话的，走流程吧，要不就早点提供你们跟那个欧阳薇联系的记录，我们还能给你们减轻一点处罚，不然就先拘留到说实话为之吧。” 刀疤男生怕被多在这破地方关着，马上认怂：“是，叔，我们马上找出来，一定不给您再多添麻烦。” 六个人做完笔录后，在警察那留下了联系方式以便后续询问进展，警察把他们一路送出了门，对着孟凉谄媚道：“不好意思啊孟少，大半夜的让您的朋友摊上这事了，是我们治安力度不够，我向您道歉。” 孟凉冷冷看了他一眼，道：“希望不会再因为这种事与你相见了。” 警察直觉头上冷汗直冒，忙道：“是，是，我们一定改正。” 里面的刀疤男听到这对话吓得不轻——好家伙，惹人就算了，竟然还是孟家的少爷！只怪他孤陋寡闻不关注新闻，没注意过那些风云人物的信息，没认出来孟凉是哪一号人物，否则就算是给他20倍价钱这活他也不接啊！ 想到自己是被孟大少爷亲手押过来，刀疤男更是预测到了自己的下场，可手机已经被没收，也不可能找人去捞他上来了。 ———— 回到宿舍，鹿凝发现账户上多了140亿，其中40亿是M&W月底准时发的工资和部分奖金，40亿是最近在暗网做任务的薪酬，剩下的便是“问鼎天下”手游初步的收益。 虽然平时挺忙的，但公司需要的时候鹿凝从没缺过席，帮他们解决了不少麻烦，于是Michael也通情达理地在20亿的底薪基础上直接加了20亿的提成，出手之大方让财务部的小姐姐眼红了一整天。 “问鼎天下”为了保障用户的游戏体验，一个广告也没接，全程绿色无公害，于是收益就集中在氪金了。 不过不同于其他的手游，“问鼎天下”的氪金只在买皮肤、各种挂件和加等级经验上，不存在“开挂”现象，一切段位都是靠玩家自己辛辛苦苦一局一局打出来的。 一般的游戏若是只靠这些恐怕早就垮台了，不过鹿凝的皮肤设计都独树一帜，让人耳目一新，每个新皮肤新角色都制作非常精美，做到了连头发丝都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地步。 甚至每获得一个新的还都会附有一段百万特效级别的3分钟动画剧情，每个角色都会有一段关于官配cp或者兄弟/姐妹的剧情，有甜也有虐，集齐所有的皮肤便能把所有人物的联系给串起来，其质量不低于任何一部当红番剧，这也是大家都愿意氪金去集皮肤之原因所在。 当然，就算是顺道送的小挂件也有各种款式风格可挑选，让广大网友直呼“良心开发商”。 每日照镜子时，鹿凝和慕婷婷的存在感下降了几点数值，而第二行的字也随之发生了改变： 请注意推动主角感情发展！女主对男主的好感已达负值！ 也不怪两个人的问题，她们看今天郑穆川和乔如雪的关系实在闹太僵了，又本来就坐的远，跟冷战的小情侣一样。 慕婷婷本想去劝劝郑穆川，奈何那少爷的脾气太臭，又是死傲娇，怎么说都不乐意主动道歉，还对自己的实力自信得不行，气得慕婷婷也一天没想起来理他。 那怎么办呢？ 鹿凝和慕婷婷交换了下眼神，道：“B计划。” 第31章 公司危机 与往日无异，鹿凝周天一大早就没了踪影，白灵和慕婷婷也习以为常，各干各的事去了。 鹿凝做完任务查收完账户到款后，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到学校的舞室，刚好白天没人预约，就再跟白灵说了一声后给宁萱岚打了个视频。 视频刚一打过去就被接通了，屏幕上显出一张风韵犹存的美人脸庞：“小凝啊，打电话过来怎么了？” 鹿凝看了看她的身后，道:”爸不在吗？” 宁萱岚道：“他忙生意去了。” 鹿凝简单说了一下运动会开幕式跳舞的事，宁萱岚听到后又高兴又意外，倒不是担心鹿凝的技术，只是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同意去这种场合公开跳舞。 要不说她对自己的女儿了解得透彻呢，毕竟鹿凝从小性子就冷，对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态度，朋友不多，各种公开的表演比赛从来不会参加。 不过若是能让她慢慢开始试着在众人面前展示自己，还能圆了自己多年的梦想，让宁家流传千年的独特舞种为众人所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宁萱岚笑得合不拢嘴，道：”好，好，小凝长大了，妈支持你。说吧，你打电话是想让我帮你做些什么？“ “离表演还有两天，您在今天白天和明天大课间再视频纠正一下我的动作吧，然后有空的时候找一件合适的演出服拿到学校。” ”行，我今天找好晚上就给你放到宿舍去，你准备跳最经典的那一首吗？” 宁家流传下来的古典舞种多是选曲目自编的，动作比其他普通古典舞动作要求更高，也更具新意。 最经典的便是追溯到古代宁家某一代姑娘在自家后院随性跳的一首曲，当时皇帝刚好路过，为姑娘之美貌与动作之轻盈灵动所感染，用影像记录了下来，当即决定封她为皇后，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举成为了皇帝的白月光。 可惜姑娘心思单纯，并不适合在后宫这样的场合生存，因为各种原因被嫔妃所陷害，年仅三十。 那个录像带就这样被皇帝珍藏了几十年，后在朝代更迭自知命不久矣之时才将其交还给了宁家，虽然原物已经破损不堪，但宁家的舞技却一代接一代地传承了下来，那首曲子也请了高人再演奏，得以流传。 鹿凝点点头，道：”谢谢妈。“ ———— 另一边，慕婷婷愁眉苦脸地对着一张初步拟定的起诉书犯难：“这编剧怎么这么不靠谱啊，现在出事了倒是跑路得比谁都快，就留我一个对着这10亿的违约金发呆。” 之前一直用的那个编剧度蜜月去了，慕婷婷让手底下的人再找一个编剧准备拍新戏，没想到一个疏忽这编剧就直接魔改原作，引起光大读者不满，虽然只拍了两集，但原作者已经开始准备告她们违约了。 而那编剧倒是拿完钱就再联系不上了，这纯粹是想把它公司搞垮的地步啊。 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从窗前闪过，欧阳辰理了理西装外套，打开房间门。 “慕大小姐也有烦恼的时候啊。” 慕婷婷抬起头，疑惑道：“我什么时候是大小姐了？” 在书中的世界，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单亲家庭之女，何来大小姐一说？ 欧阳辰一愣，转而笑道：“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贵气大小姐。” 慕婷婷没太在意，只是回想起自己身为大小姐之时遇到困难总是有慕世兴为她撑腰，她投资从来不计后果，好像很多问题自己也没有完全独立解决的能力。 大小姐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能力来，小声说了一句:“我是不是…不适合这块料啊…” 欧阳辰送了她一个脑瓜崩，慕婷婷吃痛地捂着自己的额头，幽怨地看着他：“咋，想谋杀合伙人啊？” 欧阳辰白了她一眼，拿过那张起诉书，道：“发现自己的不足了就要去改进，而不是第一时间开始怀疑自己精神内耗，因为这世界从来不缺半途而废的人。” 慕婷婷怔了一会，低下头，思考着什么，转而鼓足干劲地站起身：“我懂了，辰总。我必须要振作起来，不让那些小人得志。” 欧阳辰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轻笑道：“你还真是没心没肺。”细看了合同后，他轻挑眉:“就这点手段，有个半天就能弄好了。” 慕婷婷坐回位置，托着脑袋看向他:“怎么说？” “找编剧，你跟编剧之前也签过合同的吧。” “当然，可这茫茫人海怎么找啊。” 欧阳辰轻笑一声:“你真挺像个不谙人事的大小姐的，这脑子怎么还野心挺大，非要开个公司。” “这次我帮了你，以后的问题就得你自己去解决了，我会让夏特助给你安排一下处理公司的总裁特训，小姑娘还是再多好好学习吧。” 慕婷婷还没答上话，就看见欧阳辰起了身，长腿一迈走出包间，到门口时还朝她笑着挥了挥手，几步便没了踪影。 慕婷婷无奈地坐在原地，喝完了包厢里提前备好的咖啡后也离开了。 ———— 正当慕婷婷跟学姐们在晚修的时间去舞室练舞的时候，手机上亮起失踪编剧的消息： “慕总，对不起，我是被人指使的，可我上有老下有小，您能不能就放过我这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