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养老养娃日常[七零]》 1、热 正月十五几天后一天早上，坐落半山腰的一个村子村尾斜上位置，一个半塌的房子右边比较完好的房间里。 唐招弟醒来起床，打个哆嗦，快速穿上棉衣，见妈妈还没有起床，妈妈从来比自己早起来，她心里有点慌，忙翻下简陋的床连滚带爬到妈妈睡觉的位置，手贴上妈妈的额头，手触碰到滚烫的皮肤。 好烫！唐招弟猛起来跑出房间门，跑出小院子，跑向狭小的下坡路，跑得急，一脚踩歪就从坡上滚下去一米多，顾不上疼，她爬起来向下跑，跑到村里卫生室，见门口的中老年男人就喊:“江医生，我妈发高烧，昏过去了！”。 热！干渴！徐兰在有模糊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在火场中，全身动不了，来不及想自己为什么没死，第一个反应是调动异能让自己有行动能力，离开火场。 细丝的异能缓慢流动带来一阵清凉，异能太少，她来不及细想其他，下意识反应手里多一个木系晶核补充异能，异能得到补充，但转动还是非常缓慢，有严重的涩滞感。 异能在经脉中缓缓向前流转，转一小圈，她感觉热度在降低，这时嘴里被灌入苦苦的药水，徐兰感觉自己快被渴死，苦药水也是水，于是努力咽下，迷糊中听到人说话。 徐兰听不清楚，集中精神努力想听清楚，脑子突然嗡的胀疼陷入黑暗中。 再次有意识，徐兰脑里多一份记忆，她才明白自己不是从自爆中活下来，而是从一个女人的身体里活下来，就是以前故事里写、电视上演的借尸还魂，或者穿越！ 之前感觉自己是在火场是因为这具身体在发高烧。 徐兰全身软绵绵，动不了，眼睛也睁不开，手里还握着晶核，于是她转动异能。 末世开始她觉醒的是木系，末世五年后不少人激发出第二异能，她也激发出空间异能，比起一些人激发出几十、上百立方的空间，她只激发出十立方大小的空间，虽小但很有用，非常很方便！ 这回意识完全清醒，细丝的异能转动得快一些，还是很涩滞，不够流畅。 感觉手脚又痛又痒，是手脚上长着冻疮，她用异能在手脚上转一圈，痛感和痒意缓解，随后异能全身转一圈，身体便有些力气，异能继续转动，同时她疏理着原主人的记忆。 原主叫徐小兰，名字比她多一个小字，比她小两岁，现年三十，十七岁结婚，十八岁生第一个孩子，十三年中生五个女儿！最大十二岁，最小四岁！惊！ 五个孩子！原主生五个孩子的事实把徐兰惊得睁开眼皮，印入眼睑的是屋顶的稻草，接着她听旁边“妈醒了，妈醒了”的稚□□孩儿声，然后听到跑出去的脚步声。 徐兰闭了闭眼又睁开，这时好几个脚步声传来，她马上把晶核收起。 脚步声一个重三个轻，很快就进来，徐兰侧着脸，认出走最前面的凤英嫂子，是他们小队长唐启明的媳妇，纪凤英中等身材，头发向后挽扎成一个包，没有一丝乱发，是个干练的人。 后面是三个瘦小的小姑娘，最后大一点的小姑娘端个碗，三个小姑娘看向自己，眼里有欢喜。 纪凤英走近床边见徐兰真的醒了，高兴说:“你醒来就好”，随即把手搭在徐兰额头:“烧退了，没事了”，江医生开的草药效果真不错。 小兰早上发烧太吓人，额头都快能滚熟鸡蛋了。 徐兰轻轻道谢:“谢谢，咳咳”，她说两个字喉咙干痒咳起来。 后面端碗的小姑娘端着碗上前，纪凤英把徐兰扶起来靠着自己半躺着，把碗放她嘴边。 徐兰把一碗温热的水喝下，舒服不少，她细声说:“麻烦凤英嫂子”，原主因为连生五个女儿被人说绝户，常被人说闲话，过于自卑，走路含胸驼背，很少和人来往，木纳少言，说话小声。 这正合她心意，末世十几年战斗求生十几年，她筋疲力尽，灵魂透着疲惫，话说多浪费精神和力气。 纪凤英扶她躺下说:“你刚退烧，好好歇着，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不要想太多”，她转身和三个小姑娘说:“来弟，小花，小草，你们妈没事了，出去让她休息”。 三个小姑娘没有吱声，徐兰见她们走出去，随后凤英嫂子也跟着出去。 徐兰闭上眼睛养神，没有继续运转异能治疗身体，这具身体生过五个孩子，吃得极差，所以身体很不好，刚才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她不能马上好起来。 这一家境况挺惨，去年冬天县里组织人去修路，每家出一人，他们家是原主丈夫去，原主丈夫唐启阳，哎，他们老大叫唐阳，名差一个字。 唐启阳在干活时被失控的拖拉机撞断一条腿，在医院住院半个多月，腿没完全治好还有后遗症，以后不能干重活了！ 所以出年过十五没几天，唐启阳四兄弟分家，唐启阳被分到这里，昨天七口搬过来。 这里原是一个过世的孤寡老人住，唐启阳他爹用很少的钱买下这个破烂的房子分给唐启阳。 出钱买了房子，分给他们的的东西就非常少，除了他们房里的东西，就分一个煮东西的罐子，十几斤玉米。 三间房子塌去两间，家徒四壁，唯一完好房间里的两个床是几块木板搭起来，铺上稻草，屋顶也是用稻草补上。 房子太差，并且一无所有，原主绝望得晚上不能入睡，半夜开始不舒服发高烧，随后徐小兰就变成她徐兰。 约半个小时后，纪凤英端一个碗进来，还没到跟前，徐兰就闻到米香，她用手撑着上半身慢慢坐起来。 纪凤英看她能坐起来笑说:“太好了，饿了吧，喝点粥”。 徐兰轻声问她:“凤英嫂子，现在什么时候？”，外面光线明亮，但没有阳光，她判断不出大概是什么时候。 纪凤英把碗递给徐兰说:“快中午，你早上发烧太吓人了，江医生还担心你把脑子烧坏”。 徐兰端着碗，碗里是白米粥，米的香气侵入鼻孔，徐兰全身喊饿，她说一句“凤英嫂子，你的恩情我记着”就端着碗喝米粥。 不用想都知道熬粥的白米是凤英嫂子带来的。 纪凤英说:“唉，就一把米，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你好好养，身体好起来，招弟几个不能少了你，困难会过去”。 徐兰一口气把米粥喝完，轻声道谢:“谢谢凤英嫂子”，感恩的话不用多说，以后做的。 纪凤英和她说:“你醒来没事了，我回家准备午饭”。 徐兰“嗯”一声，没有说其他话，纪凤英知道她性情也不在意，拿过碗走出去。 徐兰很疲惫，刚闭上眼想睡觉，就有三个轻轻的脚步声进来，是刚才那三个干瘦小姑娘，八岁的老三来弟，六岁的老四小草，四岁的老五小花。 三个孩子到床边，徐兰感觉到一只小手贴上她的额头，然后听老三的声音小声说:“妈不发烧了”。 徐兰感觉到三个小孩都松口气，随后走出房间，她没有再想其他，现在只想睡觉。 睡一觉起来，徐兰觉得身上有更多力气，手脚长冻疮的地方又开始痛痒，房间里没人，她用异能在手脚上转一圈，舒服了坐起来，伸手拿硬绑绑的棉袄棉裤来穿上。 之前喝那碗白粥早消化完，肚子饿得难受，徐兰手里出现一个小盒子打开，手里出现一条毛巾，她用毛巾擦一下干瘦红肿的手，收起毛巾。 从盒子里拿肉粒干吃，嚼吃下十几粒黄豆粒大小的肉干，肚子感觉没那么饿了，收起盒子。 徐兰下床穿上稻草编制的草鞋，草鞋穿时间长了发黑，很难看也不干净，她闭眼穿进去走出房间。 到门外院子里，院子里没有人，徐兰一眼就看见右下侧不远处参差不齐的房屋，大部分是白墙黑瓦，还蛮好看的。 院子前是个斜坡，有一条小路通下去，早上徐兰见过一眼的三个小姑娘正从小路下上来。 三个小姑娘上到院子，看到徐兰高兴又有点畏缩，最小的小草哒哒靠近妈妈问:“妈，你好了？不发烧了？”。 小姑娘黑瘦，小小的一团，，徐兰“嗯”一声说:“不烧了，没有力气”。 徐兰还没问男主人和两个大的，来弟就和她报告:“爸和大姐二姐去山上捡柴”。 徐兰又“嗯”一声，这时一个妇女提一个篮子从小路下上来，她认出这人是叫秋花嫂子。 秋花嫂子到徐兰跟前问她:“小兰，你好了？”。 徐兰木讷回:“烧退了，没有力气”。 “烧退了就好”，秋花嫂子放下篮子说:“我给你带几个红薯和一小包盐”，自家十几张嘴吃饭，粮食也不够吃，但小兰七口也太难了。 徐兰没有推辞说不要，和秋花嫂子道谢:“谢谢秋花嫂子”。 秋花嫂子放下东西就走，徐兰和三个小姑娘说:“你们要记下，谁帮过我们”。 三个小姑娘齐点头:“嗯！”。 2、下回捅瞎你 这时从斜坡下方小路一个女人背着柴路过，她抬头看向徐兰四人，朝她们方向吐一口水。 虽然距离远了些，但院子里四人都能看清她的动作，徐兰又轻声和三个小孩说:“向我们吐口水的人也要记住”。 三个小姑娘又齐声应:“嗯！”，向她们吐口水，坏人！ 徐兰没有再说别的，把新家看一遍，厨房在房子左前侧，是个用竹篾围起两面墙简陋的地方，顶上是铺着稻草。 靠着一面墙有个泥和的小灶，分家前两天来弄的，小灶上面是个陶锅，一个用竹子搭的小台上有个大篮子，大篮子里有七个粗糙的大竹碗七双筷子，一个木勺，一把新的竹刀，竹篮侧边有块干净的小方块木板，这是别人送的菜板。 另一边有个用竹篾盖住的小水缸，小水缸边上磕掉一个小口子，从原主记忆里这还是唐启明送的，她掀起竹篾盖子，里面有半缸水，水很清。 家里没有水桶，挑水还要去和人借水桶，水缸旁边有个旧的笨重木盆，这也是昨天搬家时别人送的，用来洗脸，还可能也用来洗脚。 右后侧角落有个用竹篾围起来的茅房，就没了，可以说家徒四壁，怪不得原主绝望。 徐兰默默转回屋檐下在一个小竹凳上坐下，这小竹凳还是村里好心人送的，她边缓慢运转异能边发呆。 虽然木系异能运转缓慢，有可能不能升级，但这个世界没有丧尸，没有变异植物，没有变异动物，是个能好好生活的地方，养五个小姑娘不是事。 但原主丈夫就成多余的，因为没有儿子，那个男人对徐小兰母女六人很冷漠，从来不关心她们。 母女六人在老宅时吃得最差，穿着破烂，干的活最多，都很瘦，可以说骨头上就是皮肤，没有一点脂肪。 徐兰的手黑瘦并起厚厚的茧子，她刚才自己一人在屋里没有拿镜子看长相，能猜得出来脸黑瘦，皮肤粗糙，肯定很不好看。 那个男人很听他爹的话，在山里摘一点野果也孝顺他那几个好侄子。 等熟悉环境后想办法离婚，就算什么都没有，这个房子不能住，可以找村委划块地方搭茅屋。 吃饭的问题，现在刚过了年，山里一些树木虽然是绿色，但从原主记忆里得能吃的植物少，现在自己的异能太少，催生吃的怕是不够。 山林里有野兔野鸡，一般人很不好逮，换她就不是问题，深山里还有野猪，狼…… 思绪间徐兰感觉到凉意，她回神，下午临近傍晚的气温在快速下降。 徐兰起身去简陋的厨房把陶锅洗洗，拿个粗糙的竹碗去房间里，在床角一个袋子里挖满满一碗玉米碎粒，这玉米碎应该先泡几个小时好煮，现在时间来不及，只能煮时间长一些。 她看向木板搭的床底，下面有别人送的一点黑乎乎的土豆，她没有动。 回到厨房，徐兰把玉米碎粒淘洗干净放陶锅里，加满水，盖上盖子，从角落里摸出火柴盒，火柴里盒推出，里面只有几根火柴，她从里面抽出一根。 天气冷，她照着原主的记忆向火柴头和火柴盒侧边黑色的地方呵气，小会，火柴头划在黑色的面上，出现小小的火苗。 小火苗接触到灶里干燥的松毛，火势马上撩起来，徐兰先往灶里放进几根小树枝，再放粗一些的柴火，火势很快变旺。 她叫一旁站着的三个小姑娘:“靠近一点烤火”，三个孩子穿不暖，都流着鼻涕，老三和老四会烧火，倒不担心她们有危险。 三个小姑娘听妈妈的话，向灶口靠近，徐兰拿秋花嫂子送的红薯洗一洗，放菜板上用竹刀切，竹刀虽然锋利但小也轻，力道不够不好切。 徐兰稍往竹刀送点异能，红薯就像切豆腐一样容易，切成小块放一边，等玉米碎煮到一半陶锅里水少些再往里放。 切完红薯，上工的妇女们回家做饭，又有两个女人来看徐兰，问她病情，给她一些土豆红薯。 徐兰木讷道谢收下，客气送她们离开。 粥加入红薯快煮好时，高瘦的唐启阳柱着拐背一捆柴回来，后面是同样背柴的招弟带弟姐妹，两个小姑娘看到徐兰时同时眼睛一亮，欣喜溢于脸上，妈没事太好了！ 徐兰心里非常不待见这个男人，在看他们进院子后就低下头，没有注意到招弟和带弟的脸上欣喜。 她这样正常，唐启阳从来不护着妻女，徐小兰和丈夫关系很差，两人说话很少。 不是农忙，大多数人家是一日两餐，早上吃晚一些，天黑前吃饭，吃两餐也不能吃饱，原主和五个小姑娘长期在挨饿中。 在唐启阳和招弟带弟把柴放好，去远一点扑一扑身上的灰尘时，徐兰煮的粥停火。 稍等一会，她用木勺装粥，竹碗不小，每一碗她给装快满，玉米粥中夹着带皮的小红薯块，看着浓稠。 唐启阳见到浓稠的粥生气吼道:“放这么多玉米！想以后饿死啊？”。 徐兰冷冷看他一眼说:“不吃滚！”，语气很重。 她之前还想先按原主的性子来，然后慢慢改变，但听到唐启阳大吼声，瞬间她改变主意做真实的自己，被这么不公平的分家，女人性子改变正常。 唐启阳被徐兰骂滚不敢置信，愣一下骂道:“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女人早上发烧请江医生看病拿药记一笔账，居然有胆骂自己滚？ 徐兰没有立即回答他，看向五个小姑娘说:“你们端着碗到一边去吃”。 五个小姑娘担心看她没有动，见徐兰没理自己，唐启阳暴躁扬起手掌，徐兰早防着他，右手快速拿起竹刀尖头顶到他左眼前边，好在原主虽然瘦但不矮，能顶到位置。 竹刀尖定在唐启阳左眼近前，再往前一点就刺穿眼球。 唐启阳手定住惊慌叫:“你疯了，想干什么？”。 徐兰冷笑说:“不干什么，之前我和招弟她们被你们压榨活得像条狗，现在想做回人！”。 听徐兰这么说，唐启阳破口大骂:“谁叫你生不出儿子！”，害得自己绝后，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在村里抬不起头。 生不生儿子又不是由女人决定的，但和愚味无知的人说什么染色体没有用。 徐兰二话不说，果断快速用竹刀尖划一下男人眼皮，划破一点皮，虽然没有直接碰到眼球，但眼皮下的眼球也疼，唐启阳疼得“嗷”叫一声手捂上眼睛。 徐兰冷冷说:“下回捅瞎你！”。 唐招弟五姐妹见状惊慌、害怕，不知所措。 徐兰和她们说:“端碗去一边吃饭”，她并不觉得在孩子们面前这么做不妥，这五个小姑娘生来就被洗脑压制，和原主一样懦弱，这很不好！ 这回五个小姑娘乖乖端着碗去屋檐下排排站着喝粥，边喝边看爸爸，怕他暴打妈妈。 眼睛疼痛过去，唐启阳狠狠瞪徐兰，拐一下过来想打她，徐兰闪过一边，他踩在一根木柴上被踝一下，刚好是踝到伤腿，一阵疼痛令唐启阳脸变色坐地上。 徐兰趁此拿走一碗粥到一边喝，看男人痛过后没有再来找她麻烦，而是喝完粥放下碗又狠狠瞪徐兰，骂骂咧咧一拐一拐地离开家。 徐兰看离去他背影，眼里神色不明。 吃完东西洗完碗筷陶锅，招弟拿一包药给徐兰说:“妈，你的药还有一包，江医生说如果你明早还发烧再去拿药”。 徐兰脑子里转一圈，这药要吃，她顿一下默默接过，放陶锅里洗洗，洗干净倒入水泡一会，灶底起火。 按记忆煎好药倒出半碗汤药，加水再煎约十几分钟，徐兰把汤药倒入之前的药里，煎两回得一碗汤药，掺在一起温度刚刚好，她面色不改把药喝下，好苦！ 徐兰喝完药把陶锅里药渣倒出，洗净陶锅，往里加水烧热水，同时心想一个锅太不方便，还要买锅，记忆里铁锅非常不好买，自己空间里的铁锅不能拿出来用。 这时水缸里的水快用完，现在天色暗下来，徐兰也懒得去借水桶挑水。 水烧热，热水倒进洗过的木盆里，五个小姑娘先擦脸，再洗脚，徐兰没有洗脸，再脏她也受不住用同一个木盆洗脸洗脚，旧木盆还是别人家送的！ 没有电，没有煤油灯，没有蜡烛，天黑下来就上床睡觉，徐兰和五个小姑娘回房间，五个小姑娘搭的木床比较宽，有两床发黑发硬的被子。 招弟带着最小的小草睡一个被窝，中间三个睡一个被窝。 徐兰进房间就把原主盖的被子抱到旁边床上，和招弟和小草盖的换掉，和她们说:“我和你们睡，不把病传染给你爸”。 徐兰的决定，五个小姑娘没有一个有意见，心里没有什么想法，并没有想到妈妈跟她们睡就会把病传染她们。 这时唐启阳回来进房间，把门插上，嘴里含糊骂人走到床边上床掀被子躺下。 黑暗中他感觉到被子薄了，怒骂:“徐小兰你把被子换了，换回来！”。 徐兰冷冷说:“被子我生病盖的，你不怕传染就换回去”。 黑暗中传来含糊骂骂咧咧声，没多久鼾声传来，徐兰皱眉头，这个男一刻也不想留。 3、变严重 想到明早的饭，徐兰摸黑出来拿个竹碗进房间挖一碗玉米碎粒到厨房，精准掀开陶锅盖子往里面倒玉米碎粒，舀水清洗倒水，加入满水泡上，水缸里只剩下一层浅底水。 徐兰端陶锅回房间放下，插上门挨着小草躺下，被子虽然年前刚拆开来洗过，但里面的棉花太久，有一股霉味，以前再差的环境都经历过，倒还能接受。 这个时候最多七点多，睡觉还太早，徐兰躺在被子里，木系晶核悄悄回到手里，她运转异能，在运转循环一遍又一遍中，异能稍稍变大，运转速度流畅许多。 许久徐兰停下，发现屋里屋外寂静，想来时间已经不早，她把没有用完的晶核收起睡觉，疲累令她很快睡沉。 沉沉睡一觉醒来，徐兰精神大好，浑身轻松，手脚上的冻疮已经不疼。 小窗堵严实，不知是什么时间，她穿上衣服从房间里出来，发现外面的天灰蒙亮。 清早冷冽的寒风轻吹过，好冷！徐兰运转一圈异能，附身上的寒气很快消去，身体变暖，她深呼一口气，空气真好！ 徐兰走进厨房用剩下的一点冷水潄口清洁一下口腔，牙刷和牙膏空间里有，但现在不能用，抹一下脸。 胃饿得受不住，她拿出干肉粒嚼下十几粒，等胃好受些向坡下走去。 曲曲的小土路斜走下去约一百多米，徐兰跨过一条小小水沟，踏上石头铺的小路，从原主记忆中，村里的路大都是这种石头路，有大有小。 路中间比两边低一些，下雨时路中间就是现成的排水道，设计得不错，听说这些石头路铺了三百多年。 思绪中徐兰走到小队长家门口，唐启明家院门开着，他人坐在院里劈着竹皮。 记忆中唐启明和原身丈夫关系是他们的祖父辈是亲兄弟，在五服内，他比原身丈夫大约五、六岁，脸黝黑，身材比村里一般男人稍为高壮。 院子小，徐兰站门口拘谨说:“小队长，我来借下水桶。” “行”，听徐兰的要求唐启明脸上表情正常，应一声放下柴刀站起来进厨房，很快挑出两个木桶放在徐兰前面地上说:“给。” “谢谢”，徐兰小声道谢后挑起木桶离开。 两个木桶有点重，徐兰没有挑过水，担着木桶走路，木桶晃动的副度大，她按着原主记忆使力，一会平衡好的木桶不再晃动。 徐兰担着水桶来到村后头，这里有个从石缝流出来的山泉水，山泉水周围用石头砌成一个高约半米，长宽一米多一点水箱。 水箱上面有个老旧的四角木亭，档住雨水。 水箱里泉水满了就从一处缺口流出去，流向在地上挖出来的长方形水坑，水坑四周也是用石头砌起来，村民们平时在这里洗菜。 水坑里的水从后端水沟流出去，流向远一点的大水塘，村里人平时在水塘里洗衣服。 此时旧亭里已经有三个男人在舀水，徐兰在左侧稍等一下，里面舀满水的人挑水出来。 徐兰挑水桶进去，用水桶里的大水瓢舀水，水瓢大，两桶水很快装满。 重的木桶加满满的两桶水，挑起来不轻，为防水泼出来，徐兰走得不快。 她挑水回到家，老大招弟已经起来，徐兰往小水缸里倒了水和她说:“锅里有米，你洗个脸烧火煮粥。” 招弟闷声应:“嗯。” 水缸看着挺小，但徐兰来回挑三担水倒进去才堪堪装满，她把水桶归还小队长又和他借柴刀，然后和他继续请假一天。 昨天唐启阳带两个大孩子去砍一天柴，只砍回几小捆，烧不了多久，昨天上午发过高烧今天她也不想去上工，上山看看。 徐兰拿着柴刀回到家唐启阳已经起来，他看见徐兰瞬间脸黑，向她冷冷哼一声。 之前的徐小兰见唐启阳冷哼，脸上会惶惶不安。 现在的徐兰脸色冷淡心里不屑，这个男人在老婆孩子面前一副大爷样，在村里人面前窝囊，在他亲爹兄弟侄子面前就是一条舔狗，典型的窝里横。 她放下柴刀拿出几个小红薯洗干净切小块，倒进煮半熟的玉米粥里。 招弟见妈又把粥煮得浓稠，不敢看亲爸的脸色，低着头看火。 唐启阳见自己冷哼后徐兰脸色冷淡，想骂她但感受到伤腿上一阵抽痛，就没有骂出口，又向徐兰冷哼一声。 徐兰听到理都没理，那根棍子做烧火棍拿手里，看着灶里的火苗心里盘算离婚的理由和方法。 要离婚可能不太容易，最大的阻力是唐启阳的亲爹，这世界给儿子讨媳妇是做为父母的责任，离婚后唐启阳父母还要花钱为他讨个媳妇。 从原主的记忆中徐兰分析出唐启阳的亲爹是个精明又凉薄的老头子，买这个旧房子分给他们只怕心里另有盘算。 老头子有四儿一女，不缺孙子，家里又穷，那个老头子只怕不会给离婚的儿子另娶媳妇，所以她要离婚只怕很难。 屋里四个孩子一起起床出来，用冰冷的水擦了擦脸安静等吃饭。 见一溜的女娃唐启阳心里不痛快，嘴里骂骂咧咧，骂赔钱货和侮辱女性的脏话。 难听恶心！徐兰皱眉骂道:“真吵，滚！”。 又被徐兰骂滚，唐启阳当然不能忍，提脚想过来打人，但看徐兰手里的烧火棍，看她脸上的神情知道自己过去打人这个女人绝对会还手，提起的脚踏回地上。 他狠狠瞪徐兰，心里恨恨想早晚收拾你！ 五个女孩听妈妈的话忍不住打个哆嗦，向妈妈挪了挪脚，眼睛盯着亲爸。 场面安静，等粥好了徐兰把粥舀碗里，依旧是一人一碗。 唐启阳没有再搞事，安静吃完饭放下碗就向坡下走去，应该是去上工。 洗了碗，徐兰交待老大:“招弟，我去砍柴，你带着妹妹们在家里拨旁边自留地里的草根，谁叫都不去，就说我不让去。” 记忆里孩子的大伯母喜欢占便宜脸皮特别厚，很可能会来叫她们去帮忙做家务活。 心想招弟带弟来弟这些名字太难听，以后给她们改名字。 五个小姑娘都觉得妈妈变了，但心里感觉有了依靠，招弟弱弱应:“嗯！”。 徐兰解开柴捆上的两个稻草绳子放木盆里用水泡，稻草绳泡一泡才不会轻易断，她顺手把柴火归整归整，占的地方小些。 又等小会，徐兰捞起稻草绳绑在一根木棍上提起来拿着柴刀上山。 她到坡下拐上进山里的路，这条路下去方是一层一层的梯田，对面山到半山腰也是梯田。 这个村叫半山村，也叫半山大队，座落在一个大山快到山脚一处较平坦的位置，前面到山脚底下是梯田，谷底和对面山也是梯田，村子后面是山林。 村子后面的林子不能砍，砍柴要去侧边的山里砍。 徐兰顺着山路弯曲向上，到新世界第二天，她没想进深山找吃的，到达村里人平时砍柴的地方再往里一些找枯枝砍。 冷风萧瑟，一些树枝没有树叶，看着像枯枝，其实不是，但真正的枯树枝太少，这些树枝她也砍，背回去放干就能烧。 等砍差不多她用稻草绳绑起树枝捆成捆放一边，拿着柴刀往山里走一点找吃的，看能不能找葛根淮山之类的。 徐兰按着记忆去村里人不常去的地方，细细找一找，找一圈，什么也没找到，两手空空回到砍柴的地方。 肚子饿得腿脚无力，她只好拿出肉干吃下十几粒，歇一会背起柴火往村里走。 徐兰昨天白天和晚上用异能调理过身体，平时原主背着这些显重，她背着走路脚步轻松。 她背着柴边往回走心里边琢磨用什么方法离婚，最好是男方犯大错。 这个年代男女有不正当关系问题很大，就不知道唐启阳和村里寡妇或是别村的寡妇有没有不清不楚，希望有…… 回到家快中午，徐兰叫老大洗红薯来煮，一人两个，招弟为难和妈妈说:“妈，红薯没多少了。” 徐兰和她说:“没事，你尽管煮，到晚上再吃东西人太饿，粮食吃完再说。” 招弟心里担忧，但听妈妈的话数红薯洗干净，放锅里煮。 中午唐启阳下工回来怒问徐兰:“你怎么不去上工？”。 徐兰冷淡说:“不舒服。” 唐启阳骂道:“不过是发烧，你还矜贵起来，一会去上工。” 徐兰果断说:“不去！”。 唐启阳暴怒:“信不信我揍你！”，听爸爸大声怒吼，招弟五姐弟吓得打哆嗦，害怕父母打起来。 徐兰面色不改抓起烧火棍淡定说:“来吧！”，看谁揍谁。 唐启阳不敢，他的腿时不时隐隐作痛，这时候干不过这个女人，他又急又怒，心里发狠以后一定要这个可恶的女人好看。 唐启阳气呼呼拿两个红薯离开，红薯很小，一人两个也只能垫垫肚子。 徐兰吃完红薯泡上玉米碎继续上山砍柴，砍够捆起来又去别的地方找吃的，找一圈和上午一样什么也没找到，看样子想找到吃的还要去深山。 徐兰背着柴捆从山上下来，靠近村子就见老二带弟在路上，带弟见到她就跑过来着急说:“妈，爸上工时从田埂滚下，腿伤变严重了！”。 4、憋屈死的 带弟说完心里很不安，他们一家刚刚分出来，第二天妈发高烧后变了性子，和爸对着干，现在爸的腿伤又变重，怎么办？ 妈现在做饭还多放粮食，他们一家以后会不会饿死？ 徐兰低着头垂下眼睑，心想唐启阳滚下田埂，小队长会和人送他去卫生室，她问带弟:“江医生怎么说？”。 带弟慌乱说:“爸的腿又肿了，江医生开了药，说要好好养着，吃些好的，一个月内不能去上工。” 徐兰心想这一跌怎么没把那个男人送走，送走自己省事，不用想办找离婚的理由，她沉默继续往回走。 带弟不知道妈心里可怕的想法，忐忑跟在她身后。 徐兰背着柴没有加快走路速度，靠近家门就听到唐启阳在房间里大骂，几个孩子站在屋檐下缩头缩脑，脸上惊慌害怕。 看几个小姑娘那副模样，徐兰心里再次遗憾老天没有把这个恶心的男人送走。 “陪钱货，贱人，#*#*……”，骂人的脏话不断从屋里飙出来。 听这些不间歇的脏话，徐兰心里烦躁，走几步把柴捆解下，然后拿起烧火棍走到房间门口敲一下门框，发出“砰”的一声响。 她又跨一步站在门口阴冷说:“想死？”。 五个小姑娘听了妈妈的话，身体不由地抖了抖。 唐启阳只觉一阵冷森森，瞬间闭上嘴，眼神凶狠，心里还在骂骂咧咧:臭女人，死女人，贱女人，自己腿受伤就抖起来，以为能翻身了，给老子等着，老子早晚收拾你！ 男人闭上臭嘴，徐兰满意，安安静静的多好。 此时快到下工时间，招弟升火煮粥，徐兰洗过手又拿几个红薯洗干净切成小块，和招弟说:“招弟，等会放红薯进去。” 招弟小声应:“嗯。” 徐兰进中间破漏的房间，敞开的门右侧有两把稻草，这两把稻草是铺屋顶时剩下的，用了一点去做稻草绳捆柴。 她从其中一把抽出一半，转回厨房把稻草泡进木盆里，泡一会用来编草鞋，脚上穿的快要烂掉，她不会编但原主很会，按照记忆步骤应该能编得出来。 下工后不久，纪凤英提个篮子来，见徐兰就问:“小兰，身体好了吗？”。 徐兰说:“好多了，谢嫂子。” 纪凤英说:“听我家男人说招弟她爸腿伤变严重，我带两个鸡蛋和点红薯来给你们，鸡蛋给招弟她爸补补。” 这回徐兰没有要，低头闷声说:“凤英嫂子，前天和昨天你都带来东西，这回我不能再要。” 纪凤英叹口气说:“招弟他爸要养一个月，七个人吃饭，你家只分到的那点粮食怎么办？”。 唉，这一家在走背运，分家分的东西少，小兰昨天早上发高烧，今天招弟她爸又滚下田埂。 纪凤英看了看这破旧的房子，心想这房子是不是不干净？没听说过啊。 徐兰和她说:“凤英嫂子，我去大队借粮，也有人去借。” 这地方很穷，每年春天有不少人家向大队借粮食。 这也是个法子，纪凤英把篮子放地上说:“我带来不多，一点心意，收下吧，篮子也给你用。” 纪凤英不想和徐兰推来推去，说着放下篮子就急冲冲走了。 徐兰看纪凤英急冲冲走下坡的背影，心想不管哪个时空都有好人和坏人。 纪凤英之后，同族的忠三婶和强大伯娘同时给他们送来红薯，并问候唐启阳的腿伤情况。 徐兰低头闷声回答她们:“受伤的地方又扭到，又肿了，江医生开草药外敷，也开吃的药。” 忠三婶都替徐兰难受，分家分不到什么不说，分家第二天她生病，第三天男人受伤，一个月不能上工，七张嘴要吃饭，这下日子更难，也不知道这一家犯了哪个神仙的大忌。 她宽慰徐兰说:“等启阳养好了去上工，你们现在只是一时困难，以后慢慢会好的。” 强大伯娘说:“你们也不用太急，不少人四十岁还能生孩子，你们才三十，小兰你先把身体养好，过两年生个大胖小子。” ！！！徐兰右手握紧拳头，头更低了，瓮声瓮气应:“嗯！”。 忠三婶和强大伯娘又说几句话后离开，送走两人，徐兰舒出一大口气，刚才听强大伯娘说生孩子的话差点忍不住打人。 她平一下气息，捞起稻草甩掉水，坐在一块石头上编草鞋，顺着原主记忆慢慢编她很快顺手，速度加快。 时不时还能听到唐启阳在小声地骂骂咧咧。 徐兰没在意，只要听不清楚吵不到自己就行，草鞋编了一点停下吃饭后继续编，招弟给她爸煮药。 唐启阳吃饭时也安静，直到天黑，他的亲爹娘三个亲兄弟没有一个来探望他。 和昨晚一样用点热水擦下脸和手脚，徐兰泡了玉米碎，躺在床上等身边的孩子呼吸变均匀，拿着木系晶核运转修练异能，顺便慢慢修复原主生孩子和干重活留下的身体损伤。 清早，徐兰又沉沉睡一觉醒来，浑身无比轻松，但特别饿，她简单洗漱后吃下十几粒小肉干。 她把柴刀拿去还给小队长家，又和他家借木桶来回挑三担水，归还木桶回家。 徐兰从斜坡向上走，远远发现人都起来了，招弟在厨房煮稀饭，四个小姑娘围在厨房边上，唐启阳在房门口安静站着。 徐兰走上院子，算时间稀饭还没煮好，她拿草鞋来编。 没有人说话，整个院子安安静静，许久，招弟叫徐兰:“妈，稀饭熟了。” “嗯”，徐兰应一声放下草鞋，擦一下手装稀饭，其实她可以让招弟装，但稀饭太烫，不小心会烫伤。 每人一碗浓稠的稀饭，唐启阳来端饭时徐兰因为他太安静抬头看他一眼，这一眼她愣住，这眼神她太熟悉。 对方随即也愣一下，然后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同样的脸，但人完全变了，眼前的人没有昨天的颓丧和戾气，脸上温和，眉眼间带着锋利。 徐兰端着稀饭店碗手微抖一下，微微一笑，扫一眼小姑娘们端起碗到中间房间前面的破旧凳子上坐下。 唐启阳端起碗跟徐兰后边在她身边坐在一块木头上。 虽然很冷，但碗还是有点烫手，徐兰两手捧着碗转了转，看向厨房那边，忍不住激动低声问坐身边的男人:“老大，你怎么也死了？”。 老大武力是他们小队最高，怎么轻易挂了？ 唐启阳低声说:“我们回去半路碰到一个九阶丧尸，大家当时都很累，打不过，反正你不在了，我引祂离开队友，拉祂自爆”，队友们也能安全回去。 他顿一下眼含笑意说:“你说过没有丧尸就和我一起过日子，现在没有丧尸，我们直接是夫妻！”。 真好！ 反正你不在了，徐兰听这话心里酸涩，转着碗的手停下。 后面这话自己是和唐启阳说过，她没有敷衍他的意思，在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有一个把自己放心里的男人，太难得！ 何况自己也是喜欢他的，虽然谈不上爱，爱太奢侈。 现在他们能在新的世界里重逢，这是多大的运气？ 徐兰喝一口稀饭说:“现在挺好”，暂时穷点，以他们的能力要过好日子很轻松。 “是啊！”，能再活过来，能再见心爱的人，不是一般的好！ 唐启阳笑容满面喝起稀饭，热腾腾的稀饭喝下，身体很快温暖起来。 招弟和妹妹们见父母在和平说话，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明显不是吵架，心里高兴，相看一眼然后喝稀饭。 徐兰边喝边低声问他:“昨晚什么时候？”，那男人是怎么没的？那男人昨天骂人还中气十足。 唐启阳也边喝边回答:“半夜，你可能不信，他是憋屈死的，昨天下午他走路不稳滚下田埂，被当时在旁边的人嘲笑绝户又残废，他腿伤变严重亲爹亲娘亲兄弟没有一个来探望，半夜醒来越想越憋屈。” 也有徐小兰变成徐兰不受他控制的原因。 “有异能吗？腿怎么样？”。 “有，一点点，腿好一点点”，运转异能后腿伤好一点点，但自己是火系和土系，也只好一点点。 “一会给你药，中午我回来给你看看”，出任务他们当然备各种伤药，老大的那份在自己空间里，他还放一些生活用品在自己空间里。 木系异能有治疗功能，但远不如治愈系好用，一会自己就去上工，中午再回来给唐启阳看看，吃木系异能药师做出来的伤药和用木系异能温养，筋脉受伤能慢慢养好。 “嗯。” 两人很快喝完稀饭，交流暂停，徐兰放下碗进房间，唐启阳跟着进去，徐兰拿伤药给他就出来，交待招弟今天继续带妹妹们拔草根就去上工。 徐兰到领农具的地方已经有不少人在排队，她没有像原主低着头，而是平视走到后面排队。 她一来就敏感感受到大多数人的目光，有恶意的，嘲笑的最多，善意的眼神少。 因为自卑，原主极少和人说话，她也不想和人交流，正合她意。 5、想法 领农具很快，徐兰很快领个锄头出来，她扛着锄头走在妇女们后面。 走在村道上一会，“三弟妹”，徐兰知道后面叫的是自己，叫她的是唐大嫂卢小翠。 这个大嫂是个喜欢占便宜的人，徐兰充耳不闻继续走。 卢小翠比徐兰矮半个头，脸盘大，脸色黑红，她见徐兰没应，扛着锄头小跑几步追上她喊:“三弟妹。” 人靠近，徐兰不能再装作听不见，没有转头，冷淡问:“大嫂有事？”。 卢小翠说:“我刚喊你没听见，对了，三叔的腿好些了吗？”。 徐兰语气还是冷淡:“想知道自己去看”，假惺惺。 好心问候小叔子，被徐兰撅一下，卢小翠生气说:“哎，我问下三叔，你怎么说话这么冲？”。 徐兰转头冷淡看向卢小翠问:“我说的不对？”。 卢小翠噎住，三弟妹这是怪他们昨天不去看三叔吧。 徐兰不再理她继续埋头向前走，卢小翠跟着走张了张嘴，想说招弟和带弟没啥事去帮自家做点家务，但刚听三弟妹的语气是怪他们昨天没带东西去看望三叔，要招弟她们去帮忙的话没说出口。 在徐兰和卢小翠前后的妇女听了她们的对话撇嘴，唐启阳腿又受伤，他家又那样，几个亲兄弟什么表示都没有，启荣家的还好意思来问启阳家的，脸皮够厚！ 沿着进山的路走一小段，有一条向下的岔路，进山的路向上，这条路稍微向下斜。 徐兰跟着大家走向下的岔路，约走七、八钟到达干活的玉米地，这个地方也是梯田但水源不够，这片地就种玉米和红薯。 徐兰被小队长单独分配到一片狭长的地，她不知道这块地大小是多少，小队长和她说翻完这块地记分六公分。 末世后基地粮食最紧张时徐兰做为木系异能参加种过地，会用锄头，就算手里的锄头不够好，这块地她一个上午也能翻完，但不能这么干。 大部分妇女不是农忙时每天是六公分，很显然小队长分给她的是干一天的活。 小队长去安排其他人的工作，徐兰看周围已经干活的其他人，村里没多少人能吃饱饭，干活自然不能下力气，所以干得慢。 徐兰目光转回自己负责的这块地，拿起锄头不徐不疾地翻地。 埋头翻一阵子，她看下面的人干活速度，然后放慢干活速度。 徐兰从小被培养做事要讲究效率，上大学后更讲究更快、更强，末世后做什么更是紧急、快速、准确。 这磨磨蹭蹭地干活可太为难她，放慢速度锄几下又不由自主的加快速度。 然后她又意识到锄得太快，于是徐兰在放慢速度和加快速度循环中干到中午下工，分给她的地翻起大半。 “哎，启阳家的，你今天干活真快！”，在徐兰上面干活的兴飞妈出声。 徐兰扛起锄头说:“家里事多，我下午想早干完回家。” 她突然想起一事，家里的自留地要翻，下午她提前干完活可以带队里的锄头回家翻地，很多人都这么干，傍晚下工时把锄头归还队里就行。 兴飞妈说:“也是，你们刚搬进新家可不是事多”，没有儿子男人又一个月不能上工，可怜。 徐兰没有抬头不知道兴飞妈在可怜她，她急着回家，扛着锄头快步往回走。 她还控制了走路速度，不让自己走得太快，但还是很快超过一些人，走到最前面。 被徐兰超过的人见她走得这么着急，心里了然。 中午农具是各自带回家，下午再用，徐兰就扛着锄头直接回家。 时间回到早上，徐兰去上工后，唐启阳没有吃江医生开给的小药丸，而是吃下徐兰给的乳白色带止痛的消炎药丸和褐色的治疗筋骨丸。 吃下药几分钟后腿的痛感消失，红肿的地方江医生昨天给他用草药泥敷上，用蓝色布条绑着，这地方卫生条件挺差，连白色的卫生绷带都没有。 末世后木系药师针对异能者体质做出来的药药效好，普通人用效果更好。 虽然异能跟着来但太少，唐启阳现在体质普通，他很清楚腿红肿的地方很快消肿。 江医生帮忙敷的草药泥作用很小，所以他没有拆开布条扒走药泥。 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腿很快消肿，也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伤腿能容易恢复正常。 现在的他自然也不能去干重一点的活，唐启阳深呼一口带一丝泥土味混着山林气息的新鲜空气，欣喜一脚一拐地在房子周围看一圈，观察一圈。 五个新出炉的女儿在旁边的自留地拨草根捡出碎石头丢一边。 唐启阳转一圈回到屋檐下，从竹篮里拿起徐兰编半只的草鞋看了看经纬走向，很快知道怎么编，于是他顺着编下去，编一会看看发现松了就重新来过，编着编着把草鞋编废了。 他只好把废的草鞋放回竹篮，回房间躺下修练异能。 徐兰扛着锄头回到家，招弟带着妹妹们在煮红薯，见妈妈回来一起喊:“妈。” 徐兰稍迟疑轻声“嗯”的应一声，放下锄头和带弟说:“带弟，舀一瓢水给我洗下手。” “嗯”，带弟高兴应舀水到徐兰身边，徐兰蹲下伸出双手，带弟倾斜着水瓢，小股水冲到徐兰手上，水很冷，她快速搓了搓手，冲干净。 徐兰甩掉手上的水珠进房间见唐启阳坐床边问:“上午怎么样？”。 唐启阳笑说:“我把你编的草鞋编废了，修练一个上午，异能修练增长非常缓慢。” 徐兰走近说:“废就废吧，我重新编，用晶核修练快一点，晚上你用晶核修练，我用异能给你看看腿伤。” 唐启阳笑:“好！”。 唐启阳把腿抬起来搁床边，徐兰在另一边坐下，手握在绑的布条旁边。 木系异能进入唐启阳的肌肉组织转入经脉向受伤的地方流去，碰到阻塞就修复，进展很慢，两分钟后徐兰的异能不济停止治疗。 徐兰抬起手说:“晚上再继续。” 唐启阳伸出拨动她额头上几根乱发，温声说:“不急，村里人都知道我一个月不能上工”，不用急着治好。 “爸，妈，红薯好了”，招弟在门外喊。 五个小姑娘！徐兰和唐启阳无奈相视苦笑，他们知道抓坏人，砍丧尸，战变异动物变异植物，打打杀杀惯了，不知道怎么养孩子！ 徐兰出来洗手，拿碗装四个红薯回房间，红薯太热，两人拿起一个边慢慢吃边低声说话。 徐兰说:“现在家里这情况，你有什么想法？”。 唐启阳说:“我傍晚去找启明哥借钱，然后去找卢老大买一对木桶，天天借木桶挑水不好，明天我去大队部借粮，这个社会状况很像我们那里五百年前的一个特殊时期。” 徐兰眼睛一亮:“我学的历史早忘了，五百年前的特殊时期是怎样的？”。 唐启阳快速眨下眼说:“你大一时我大四，我也早忘了，只隐隐有个印象。” 他接着说:“这对夫妻见识非常少，认知有限，我们想办法和城里来的知青打交道，再慢慢了解这个社会。” 徐兰:“好，老大，靠你了”，搞人际关系，老大比自己能。 红薯凉了些，唐启阳两三口吃完一个说:“这个不急，我们先解决吃的”，天天稀饭红薯不行。 徐兰咽下红薯说:“大米，面条，肉干还有油盐调料香料我空间里有一些，种子几乎都有，面条最多。” 十立方的空间是边长两米，高两米五，能放的东西不少，每次出任务，她都把自己不多的家当全部塞进里面。 徐兰看唐启阳一眼，这人也有一些东西塞在自己的空间里。 唐启阳说:“也要去县城才能拿出来吃”，他们不能撇开孩子吃独食。 “嗯”，徐兰拿出小把干肉粒，分给唐启阳一半“我们修练异能，这个我们自己吃。” 唐启阳吃几粒肉干，想了想说:“原主还没有去派出所从老宅分出户口，明早我去大队借粮，然后跟大队长拿证明拿资料，我们去派出所立户，你户口上的名字改了吧，我的名字就不好改。” 正好找机会带回一些东西。 徐兰高兴说:“好啊，五个孩子也改新的名字吧，她们现在的名字难听。” 唐启阳:“是要改，改成什么？”。 徐兰更不知道给人起名，她说:“你下午问问她们。” 唐启阳:“行”，给她们改名是要问她们。 两人又低声谈一会，徐兰上工时间到，她扛着锄头去地头干活。 徐兰下午用一半时间干完活，叫来小队长和小队记分员登记工分。 唐启明和记分员来检查后，唐启明和徐兰说:“可以，六公分，启阳家的，你干活悠着点，干活狠人容易病倒，到时更难。” 徐兰小声道谢:“谢谢小队长，我心里有数。” 唐启明说:“你有数就好，现在继续干活还是怎么？”。 徐兰和他说:“我想回家整理自留地。” 唐启明看她手里的锄头，说道:“行，下工时记得把锄头归还队里。” 徐兰应:“知道。” 6、借钱 唐启阳下午又修练异能一段时间，原主的生活太差，一直吃不好，干活又重，身体耗损比较大，异能修练虽然增长非常缓慢，但能慢慢提高体质。 许久，唐启阳从修练中回神，从房间里出来走到自留地边上停下脚，他发现自己走近，五个小姑娘身体都缩一下，是在害怕。 他这才想起，原主因为没有儿子被别人嘲笑，被人看不起，抱括自己的亲兄弟。 时间一长，原主变得非常敏感和自卑，心理非常压抑，看见别人说笑就觉得是在笑话自己，心里憋着火气，见到老婆和女儿们就非常烦躁，无故骂她们，有时还动手打。 原主基本上就没有照顾过女儿，五个小姑娘很怕父亲。 唐启阳心里叹口气，转身到屋檐下坐下思考，原主性格自大又极其自卑，对亲爹言听计从，对亲兄弟舔着，对侄子像亲儿子，对老婆和亲生女儿像杂草，有病！ 眼睛余光瞄到徐兰扛着锄头回来，唐启阳站起来迎上去:“回来了。” 温暖的三个字，徐兰微笑说:“嗯，孩子们的名字起了吗？”。 唐启阳尴尬说:“我靠近她们，她们就害怕，没法问。” 是自己考虑不周，徐兰说:“等会我问她们，我去翻地，晚一些锄头要归还队里。” 唐启阳:“好。” 徐兰扛着锄头去自留地，五个小姑娘见到妈妈挺高兴，都喊一声:“妈。” 小花和小草还到徐兰跟前，五个小姑娘蓬头垢面，瘦骨嶙峋。 徐兰心里叹气没有马上翻地，想了想温声说:“你们爸昨天受伤，外人还会送鸡蛋红薯来，但你们爸的亲兄弟没有一个来探望，他伤透了心，决定改正，好好带我们过日子，以后不骂你们。” 他们的性格和原主的性格都不同，性格渐渐转变要有个借口，这是她和唐启阳中午谈后的决定。 听爸爸以后不骂她们，小花和小草高兴裂嘴直笑，三个大的眼里有期盼却又不太敢相信。 徐兰注意到三个大孩子眼里的不信，唐启阳要和孩子关系融洽还要慢慢来，又和她们说:“明天我们去把户口从老宅分出来，重新立户，我们一家七人的户口，我和你们爸爸觉得你们名字不好听，想给你们起好听的名字，你们有自己喜欢的名字吗？”。 好听的名字？五个小姑娘同时摇头眼里发亮，她们不喜欢自己的名字。 但是……，招弟轻声说:“妈，改名就没有弟弟了。” 徐兰认真和她们说:“有没有弟弟和你们起什么名没有关系，你们起这样的名，一样没有弟弟。” 没有弟弟被人嘲笑，被人欺负，五个小姑娘同时看向徐兰。 徐兰和唐启阳还没有谈过以后要不要生自己的孩子，生了也不一定是儿子，不知道怎么和她们谈关于弟弟的话题。 她硬着头皮转回话题:“我的名字也改，改成徐兰，你们想起什么名？” 不知道，五个小姑娘同时摇头，带弟说:“妈，你给我们起。” 她不会，徐兰看站离她们不远的唐启阳说:“你们爸给起，我来翻地。” 说着她提锄头到孩子拔过草根的地方翻地，下工锄头要还，还是别浪费时间了。 这边的地土质差，加上地太久不种，很硬实，翻起来要费点力，翻起来的土敲碎也不容易。 干到队员们下工，徐兰也只翻五平米左右。 徐兰叫小姑娘们停下干活，招弟带着妹妹们去做饭，她去仓库归还锄头。 徐兰还锄头回来洗手后坐唐启阳身边和他说:“刚才你听到了吧，你给她们起名字。” 唐启阳转头看着她笑说:“我刚刚想了想，从大到小，唐晓风，唐晓华，唐晓婕，唐晓岱，唐晓雯，怎么样？”。 徐兰挑眉:“风华绝代文？”。 唐启阳低声说:“婕是敏捷女字旁的婕，岱是时代下面有山的岱，雯是文字上面有雨的雯。” 徐兰低声说:“原主取不出这样的名，这样起名被人发觉也不好，你二哥的名字就是华字。” 徐小兰是文盲，唐启阳原主认些字。 唐启阳:“也对，唐启阳小时候叫唐启富，四兄弟名字合一起是荣华富贵，建国后改成现在的名，晓华改成晓语吧，有个知青叫方晓刚，我和外面的人说自己觉得晓字好，就拿来给孩子用。” 徐兰:“这说法可以。” 唐启阳说:“九月份开学，六岁以上的都送去上学”，大半年时间，足够让他们挣到钱，吃饱穿暖，房子起好。 徐兰“嗯”一声低声说“徐小兰是文盲，等闲一点请个知青来教我认字，也教三个大的，看她们学习情况，老大和老二最好能跳级。” “嗯。” “……”。 招弟煮好稀饭，徐兰过去装碗，她边装边和五个小姑娘说:“你们爸给你们起了名字，老大叫唐晓风，吹风的风。” 五个小姑娘都不认识，徐兰只能告诉她能名字让她们记住。 “老二叫唐晓语。” “老三叫唐晓婕。” “老四叫唐晓岱。” “老五叫唐晓雯。” 五个小姑娘心里默念自己的名字，觉得特别好听，展开笑颜，记住自己的名字后记住姐妹的名字。 比较大的招弟和带弟特别高兴，她们的名字常被同龄人嘲笑，现在有好听的名字，感觉肚子都不饿了。 徐兰没有和她们说以后送她们去上学的事，这事等生活稳定后再说。 吃完浓稠的稀饭，估算一下时间，唐启阳一脚一拐地去唐启明家，路上碰到长辈他按原主的记忆闷声闷气喊人一声，遇到常嘲笑他的当看不见走过去。 来到唐启明家，他家刚好吃完饭，纪凤英和女儿在收拾桌子。 唐启阳在门口恭敬喊里面的老人:“宏伯”，随后叫其他人:“启明哥，嫂子。” 唐启明三儿一女，三个男孩子都不在，估计吃完饭放下碗就回房或出去玩，女孩唐悦喊一声:“启阳叔。” 宏伯六十岁出头，头发花白，是个精瘦的老头，面相温和，记忆里原主却没有原由地怕他。 “哎”，唐启阳应唐悦小姑娘一声局束和唐启明说:“启明哥，我有事找你。” 唐振宏见到唐启阳就发现他和之前有所不同，观察他两眼出声:“进来坐。” 唐启阳跨进屋在空位置上坐下，唐启明问他:“腿好点没？”。 唐启阳感受到宏伯疑惑的眼神，微低着头回答:“启明哥，敷上药和吃一天药后感觉不太痛了。” 这时纪凤英给唐启阳端来一碗水，唐启阳道谢:“谢嫂子。” 启阳不一样了，居然会礼貌道谢！唐振宏父子相视一眼，唐启明说:“有效就行，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唐启阳抬头张了张口，借钱的话没说出来，他活这么大还真没和人借过钱，以前都是兄弟们借他，原本以为开口借钱容易，没想到临头开口有困难。 他稳了稳心神，尴尬说:“启明哥，我想和你借点钱置办几样必需的物什，到年底分了钱就还你。” 这话说出来唐启阳脸上微热。 唐启明知道张口借钱难，如果真不是特别难没人轻易找人借钱，听了唐启阳的话他沉默一会问:“你想借多少？”。 借钱的话说出口，后面就不难开口，唐启阳说:“二十元钱”，随即他又说:“启明哥，不瞒你说我连买火柴的钱都没有，我想买一对水桶，油、盐，再去找黄老大夫让他帮忙看看我的腿。” 黄老大夫是别村的赤脚医生，是个老中医。 听唐启阳说完，说话的是唐振宏:“我看你现在精气神和之前不同，是想通了什么？”。 唐启阳面露苦笑说:“昨晚我睡不着，想了半夜，觉得自己窝囊无能，连亲爹亲兄弟都瞧不起，就想提起精神认认真真地过，不想再把希望托在别人的身上，把身体调养好，也许过几年还能生个儿子。” 宏伯是个精明的人，戏不好演，不过他是想生个孩子，和徐兰有个自己的孩子，男女都好。 唐振宏说:“你能这么想就好”，说完他看儿子一眼。 唐启明说:“行，我给你拿。” 唐启阳一笔一画慢吞吞在借条上签下名字，从唐启明手里接过三张纸币，一张十元，两张五元，认真看了看。 说起来可笑，原主这把年纪只摸过一块钱的，五块和十块还没见过。 唐启阳折起钱郑重道谢:“谢宏伯，谢启明哥。” 唐振宏开口:“好了，快天黑了，你还要去买水桶，走吧。” 这时节天黑得早，唐启阳顺着记忆一脚一拐地旁边小队卢老大家买下一对纯手工的木水桶，一根扁担，一个水瓢，花了四块五毛钱。 按现在的物价还挺贵，唐启阳担着水桶回家，天已经黑透，借着夜黑他加快走路速度。 对于受过多次重伤的唐启阳来说，这点腿伤只是小伤，加上吃了药，消了肿，痛感几乎感受不到，会和原主一样走路一脚一拐是给别人看的。 7、分户 唐启阳回到家摸黑把水桶放进房间，厨房是半敞着，水桶放在外面不放心。 他弄出响声，已经上床睡觉的几个小姑娘不敢出声。 徐兰也没出声，唐启阳放好水桶出去用凉水胡乱擦一下脸和冲一下脚板，回房间心满意足躺下。 屋里静悄悄，等五个小姑娘呼吸均匀徐兰轻轻起来穿上衣服。 吸着鞋到唐启阳床边悄声说:“明天去县里走路长，我给你治疗一下腿。” 唐启阳“嗯”轻声应一声坐起来，右手准确地握住徐兰的一只手。 徐兰心里像被羽毛拂一下，她右手出现一个火系晶核塞进唐启阳握住自己左手的手里:“火系晶核。” 唐启阳轻声说:“我想抱抱你。” 徐兰嫌弃说:“我们全身脏得不行”，天太冷，条件差，两人都很久没有洗头洗澡，没有换洗衣服。 徐兰不敢去想自己身上有多脏，头发有味，末世刚开始时也是脏乱差，但后来基地条件越来越好，她很久没这么脏了。 听出徐兰语气里的嫌弃，唐启阳脸黑，看来要最先建出洗澡房，他把借来的钱给徐兰:“剩下的钱你收起来。” 徐兰接过收进空间一个小盒里，两人都是干脆理智的人，徐兰给唐启阳治疗一下腿就回床上修练。 唐启阳也进入修练，黑暗中发出七道浅浅的呼吸。 这一晚，徐兰和唐启阳都放松心神睡觉，次日大清早起来精神满满。 出了房间，徐兰轻声问唐启阳:“腿怎么样？”。 唐启阳看着她笑说:“感觉不到痛，炎症应该消了，通一通经脉养一养就好，可以打一场，走路更不是问题。” 徐兰和他说:“我们走路习惯了急步如风，现在走路你注意些，别漏馅了，我昨天干活故意放慢速度挺费心。” 接着徐兰和唐启阳说自己昨天上工干活时的心里路程。 唐启阳听了说:“那正好，我们慢悠悠地过养老生活。” 徐兰说:“还是把家里修整像样再说”，房子太破旧，床都不是正经的床，翻身摇晃。 唐启阳:“也是，我先去捡石头建个洗澡房。” 徐兰:“那快点”，身上太脏快受不住。 “……”。 两上人简单洗漱，吃十几粒肉干，徐兰担新水桶去挑水，唐启阳点火煮稀饭，升火后洗红薯切小块。 唐晓风起床出来见爸爸在煮稀饭震惊，下巴快掉下来，这…… 唐启阳看她说:“晓风洗把脸来看火。” 唐晓风回神嗫嗫喊:“爸。” 这声爸让唐启阳打个激灵，为掩饰不自在“嗯”一声站起来离开灶台前，转去房子后面。 徐兰来回三次把小水缸挑满，见时间还早又挑一担回来放着。 一家人安静吃完稀饭，唐启阳去大队部，徐兰重新编草鞋，昨天唐启阳跟小队长帮她请假了。 唐晓风带着妹妹们继续在自留地里拔草根捡石头，唐晓风小声和妹妹们说:“我早上起来时爸在煮稀饭。” 除了最小的晓雯不懂，眼神懵懂，中间三个震惊瞪大眼睛，爸煮稀饭？今天太阳还是从东边升起！ 沉默一会，晓婕说:“爸和妈都变了，分家真好”，能吃浓稠的稀饭，希望妈说的是真的，爸以后不再打骂她们。 晓雯小手拍自己的肚子说:“吃饱。” 晓岱说:“你肚子小能吃饱，我吃不饱。” 晓语:“起码整天不会饿难受了。” “分家真好！”。 “……”。 徐兰耳朵尖，听得见小姑娘们说话，见她们没有怀疑父母换了芯，稍放心。 唐启阳微拐着脚走去大队部，路上碰到和他打招呼:“启阳腿怎么样？做什么去？”。 唐启阳按原主的性格冷淡回答:“好点，去大队借粮。” 听唐启阳要去借粮，那人不再搭话，唐启阳不在意。 出了村道石头小路转到两米多宽的大路上，唐启阳观查地上的路，昨天傍晚走得匆忙没能注意看。 大路是用碎石铺的，估计铺的时间很久，小石头踩得光滑，原主记忆里隔一两年小队长就组织人修一修这条路。 大路上边分散着些居民房，下面是梯田。 唐启阳沿着大路走六、七分钟来到大队部，大队部就在大路上方。 大队部大门开着，门口没有人守着，唐启阳走进去快速扫一眼，里面中间是块不小的空地，这块空地节日或过年时在这里放电影。 有两面是用石头建起的房子，那是队部的办公室，两面是石头砌起来的围墙。 唐启阳走向里面好像有人的一个房间，走到门口里面的人刚好出来，唐启阳喊:“大队长。” 大队长姓卢，五十多岁，有些瘦（原主记忆中全大队胖的人就一两个），头发黑密，脸是农村人标志的黑红，比唐启阳矮半个头，在村里其实不算矮。 原主平时碰见大队长只是打招呼，从不搭话，唐启阳对大队长的第一个印象是:这是个读过一些书的人。 卢大队长微笑说:“是你啊，你腿好些了吗？是来拿资料去派出所分出户口的吧？”。 唐启阳脸微动说:“是，腿好一些，我还想跟大队借粮，大队长，我家能借多少？”。 卢大队长不意外唐启阳来借粮，和他说:“大人每人能借十斤，半大的孩子八斤，八岁以下五斤。” 唐启阳心里算一下说:“大队长，我想借三十斤”，以原主的性格不敢借满额。 卢大队长说:“行，我们去会计室。” 唐启阳在会计室登记借三十斤玉米，也登记用公分换一个粮食袋，然后在仓房称了三十斤玉米粒。 唐启阳提着粮食袋进大队长办公室，和大队说自己老婆和孩子们改名字的事。 卢大队长听了问他:“你媳妇这年纪了还改名？”。 唐启阳不自在说:“我前天晚上做了个梦，具体记不清，只记得媳妇改名字能改运。” 卢大队长打量他:“能生儿子？”。 唐启阳回:“不清楚，希望吧。” 卢大队长没有理由不答应，拿起笔问唐启阳:“改成什么？”。 唐启阳:“徐小兰改成徐兰，老大唐晓风，老二……，老五唐晓雯，有上面有雨的雯。” 卢大队长写下六人名字给唐启阳看:“是这样没错吧？”。 唐启阳看清楚说:“就是这样。” 卢大队长边给他写证明边说:“你给几个孩子起的名字不错。” 唐启阳不好意思说:“我们小队有个知青叫方晓刚，我觉得中间晓字好，就琢磨琢磨。” “你还会琢磨。” “……”。 卢大队长把证明写好，把旧户口纸张一起给唐启阳:“你拿这些还有分户文书去派出所办就行。” 唐启阳接过说:“大队长，我还有一事，我家现在两个大人上工养五个孩子，自留地也小，我看我家后面有半亩大小的斜坡，前面到别人家的自留地有个小斜坡，我想把这两块地方划到名下，年底用工分抵。” 卢大队长想了想说:“我记得那两块地方都是石砾，整理非常麻烦，前面坡度大，不好种东西。” 唐启阳说:“没事，家里孩子还小也不能上工，她们把石头捡出来，后面等天暖点下玉米种，前面我想种竹子。” 卢大队长想了想说:“下午我找你们小队长去看看。” “谢大队长。” 唐启阳提着粮食从大队部出来，心说昨晚和今天遇见的两个老头都挺精明，以后他和徐兰做事要小心。 唐启阳提着粮食回到家，徐兰交待唐晓风一些话后，提着篮子和唐启阳去县城。 两人慢悠悠走到大队部，再向外走一小段路，大路开始斜着向下。 路上没人了，两人稍走快一点，边走边商量空间里能用什么东西换钱。 徐兰空间里只有妈妈留给自己的几件首饰，这不能用，她遗憾说:“早知道多换黄金”，末世黄金价值低，一个晶核能换一堆。 唐启阳说:“没事，我收集的表和钻石都放你那了，现在钻石不值钱，手表值钱，拿一个去卖。” 徐兰知道唐启阳非常喜欢手表，有收集癖，说道:“你不是很喜欢手表？舍得吗？”。 唐启阳:“三十多个，没什么舍不得。” “都是好表，先换一个。” “行，有几个没有标志。” “……”。 两人不知不觉间走得飞快，很快意识到不对就放慢速度。 路上经过别的村子，这四里八乡往来嫁娶，碰到一个认识他们的就不好。 徐兰感慨:“没想到会有一天走路要特意放慢速度。” 唐启阳:“我也没想到，慢慢习惯。” 一个多小时后徐兰和唐启阳到达县城，这个县城叫t县，管辖半山村的公社叫东阳公社，以前是叫东阳镇。 东阳公社是和县城连一起，两人不了解其中的道道，好在唐启阳记忆里知道公社派出所的位置。 县城主街道是有坑洼的水泥路，约五米多宽，大街两旁很多房子是两层楼房，楼房的阳台全是木头做的，时间长了显得老旧，靠近还能闻到木头的霉味。 徐兰和唐启阳边走边看县城建筑，三层的百货大楼比较新颖，能明显看出和旁边的房子不是同时期建的。 国营饭店，副食品店，新华书店，陶器门市，拐个弯，县政府，县公安局……，县医院。 旁人一见他们就知道是乡下来的，看向他们的眼神含轻蔑，两人浑不在意。 县城很小，两人不出半个小时就到东阳派出所办理分户和改名，工作人员态度挺好，资料齐全，半个来小时就办好。 徐兰和唐启阳从派出所出来，徐兰用篮子档着，悄悄收起两个户口本，旧的户口本要拿回去交给大队长，都不能丢失。 8、面条 徐兰和唐启阳在路上整合所有的社会信息，商量过办好户口后要干什么，于是两人从派出所出来后直接转去县医院后面。 他们在医院后面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一个隐秘的黑市交易，两人留意一圈下来心里失望，交易的东西很少，交易物品基本上是吃的。 可能他们来的时间不对，这会儿在黑市里买东西的人普普通通，不像是买得起手表的人。 徐兰和唐启阳相视一眼，都觉得现在不合适出手手表。 唐启阳来到卖票的年轻人跟前低声问:“小兄弟，有什么票？”。 年轻人低声回:“有火柴票、盐票，两尺布票，酒票。” 太少了，唐启阳又问:“怎么换？”。 年轻人说出价格，不算离谱，唐启阳说:“我们都要了。” 两人换了票在旁边买了一斤咸菜，买到几个鸡蛋，两斤大米，然后去百货大楼买火柴和盐， 买好火柴和盐从百货大楼出来，徐兰和唐启阳有种抓瞎的感觉，需要用的票太难换，日子比他们想像的还要难混。 两人转去卖陶器的门市部，买陶锅不用票，徐兰选一个比较大的陶锅和一个小小的罐子买下。 从门市部出来，唐启阳无奈说:“回去吧”，以后自己多来几趟，进一步摸清县城再说。 徐兰应:“嗯。” 两人的肚子早饿了，出了城每人吃十几粒肉干再赶路，转进山路没人时，徐兰拿出一把两斤的面条放进装大米的布袋里，想了想又在路边扯几把枯草盖住篮子。 徐兰和唐启阳回到村里，大家已经上工，没碰到几个人，不用和人打招呼，省事。 两人回到家进房间，徐兰拿出一小瓶油、三条小毛巾、两根白蜡烛、一把三指宽的小菜刀放进篮子里。 他们不愿意再饿肚子，从房间出来徐兰就洗干净大陶锅，将灶上泡玉米的锅拿下，放上大陶罐装入水，升火煮面条。 四岁的晓雯颠颠过来叫:“妈”，徐兰温声和她说:“我煮面条，一会叫姐姐们过来吃。” 晓雯没有吃过面条，见堂哥吃过说特别香，听妈说煮面条一会就能吃，眼神一亮，颠颠去跟姐姐们报信:“姐，姐，妈煮面条，叫我们去吃。” 等水开的时间，徐兰洗干净小罐和盖子交给身边的唐启阳。 唐启阳接过进房间合上门，手指头出现一簇小火苗，小火苗把小罐和盖子快速烘干。 掀开篮子上的枯草，唐启阳提起徐兰刚才放进去的小油瓶，将油倒进小罐，他把小油瓶收好，将小罐拿去厨房。 徐兰烧的水正好要开，她拿勺子甩掉水珠，从油罐里舀点油放进锅里，然后在五个小姑娘惊喜的目光下放进白面条，把面条挑开后加点盐。 五、六分钟后，七个人端着只加油盐的白色汤面吃。 从大到小，小姑娘们用筷子挑起面条吸溜吃一口，好滑溜，好软，好好吃！ 第一次吃白面条，原来面条是这么好吃，小姑娘们吃得眉开眼笑。 就连四岁的晓雯拿筷子挑面条很稳，麻溜吃着面条。 徐兰和唐启阳看孩子们高兴的模样，心酸，末世刚开始时，失去父母侥幸活下来的孩子也过得非常难，两年后基地条件好转才能吃饱饭。 这些小姑娘怕是从生下来长到现在还不知道吃饱是什么滋味。 徐兰和唐启阳一碗面肯定吃不饱，但肚子舒服了很多。 等小姑娘们不舍把面条吃光，唐启阳“咳，咳”，咳两声让孩子们注意自己然后说:“以后家里吃什么，不许和外人说，别人问你们吃什么饭，只和人说吃玉米粥！”。 小姑娘们猛点头，晓风说:“知道了爸，我会多教晓岱和晓雯。” 挺聪明的小姑娘，唐启阳赞许看她:“老大好好教她们。” 爸真变好了，晓风高兴点头应:“嗯！”。 洗了碗，小姑娘们高高兴兴去拔草根捡石头，徐兰拿几块钱给唐启阳，让他晚一些去买两个木盆，然后拿两条稻草绳和一根棍子上山，唐启阳去借柴刀砍竹子。 徐兰到岔路口转上山的路，这个时候山上基本没人，她加快走路速度。 越过前天砍柴的地方一小段路，徐兰停下脚步，手里出现一双袜子和一双短邦军靴，她脱掉草鞋穿上袜子和军靴。 手里出现一把铁灰色的长刀，把草鞋和稻草绳藏进枯草里，徐兰几个跳跃进深山，遇到拦路的树枝用长刀砍断，刀锋锋利，手腕粗的树枝砍一刀就断，刀口光滑。 徐兰没进去太深，到达平时没人到的地方就停下，收起长刀利索爬上一棵树查看周围情况，一会下树重新拿出长刀，向山谷方向下去。 山谷边是野兔喜欢安家的地方，徐兰轻易找到三个相距不远的兔子洞，她堵住距离最远的洞口。 然后在边上收集比较湿的草塞进一个洞口，拿出点火机点火，然后到另一个洞口等着。 没多久，一只灰色的兔子窜出来，徐兰手一晃抓住快速一拧脖子丢下，第二只窜出来她手又快速一抓拧脖子，抓到第四只再没有兔子出来。 徐兰把半湿的草扒出来灭掉火星，快速回到山上往回赶，回到换鞋的地方换回草鞋，再用长刀在周围快速砍断一些光秃秃的树枝，堆在草绳上，在中间放进一只灰兔捆起来。 空间里没有空位置，她收起长刀背起小柴捆出山。 此时已近傍晚，徐兰快速下山，快进村时放慢脚步。 徐兰回到家，天色快暗下来，见她回来五个小姑娘都松一口气。 徐兰放下小柴捆，解开稻草绳抱起一半柴，露出灰色的兔子，五个孩脸上露出惊喜，晓婕忍不住发出“啊”的一声。 唐启阳提起野兔掂一下说:“别吵！”。 晓婕捂住嘴，徐兰将柴都放好，看院子里堆的七、八根竹子问唐启阳:“竹子能砍这么多？”。 唐启阳放下野兔说:“可以，和小队长说过了，前面和后面划已经到我们名下，用五十个工分换。” 徐兰:“可以”，挺便宜。 唐启阳:“洗手吃饭。” 晚饭是大米和玉米碎粒一起煮的浓稠粥，比加红薯好喝很多。 吃完饭，晓风和晓语洗碗，唐启阳处理灰兔，徐兰洗他买回来的两个新木盆，一大一小，她和小姑娘们说:“木盆小的洗脸，大的洗脚，不要混一起用。” 六岁的晓岱问:“妈，为什么不能一起用？”。 徐兰和她们说:“我今天听城里人说用洗脚的盆来洗脸不卫生，容易生病。” 五个小姑娘眼神亮晶晶，城里人说的肯定是对的！ 大陶锅里烧了热水，徐兰舀热水倒入小木盆，进房间拿出两条小毛巾，一浅蓝一灰，她把浅蓝的给晓风:“这个你们拿来洗脸，之前用的布巾拿来擦脚，不要用错。” “嗯”，晓风高兴应接过，好软的毛巾。 和孩子们同用一个脸盆洗脸，徐兰能接受，起码不是洗脸洗脚一起用。 要过舒心的日子任重道远。 晓风用软和的毛巾放进木盆沾湿透，拧干水，第一个给晓雯擦脸，温暖的毛巾擦在脸上舒舒服服，晓雯高兴说:“大姐，好软！”。 晓风“嗯”一声给小妹妹擦完脸再擦手，洗一洗毛巾给四妹妹擦，然后是三妹二妹，最后是自己。 温温的毛巾擦在脸上，果然好软，晓风洗完脸洗干净毛巾晾起来再和妹妹们洗脚。 唐启阳点了蜡烛，剥下野兔皮掏出内脏，兔肉洗净分两半，一半切小块放进小陶锅里。 徐兰往小陶锅里加满水，升火煮肉汤，火升好她进房间一趟拿出一小块姜用竹刀刮去皮，洗一洗切片放进兔肉锅里。 唐启阳用少量的盐把另一半兔肉抹匀放篮子里，拿过内脏收拾。 五个小姑娘边洗脚边看爸爸处理内脏，真心觉得爸爸真的变好了。 兔肉汤煮了一个多小时，肉香味飘出来，晓风五姐妹忍不住咽口水，幸好这里离邻居比较远，没让旁人觉察到。 装碗前徐兰往里面加点盐，一人一碗，只放姜和盐、热腾腾少油的肉汤七个人喝得眯起眼。 五小姑娘更觉得幸福，下午有面条吃，晚上有肉汤，五姐妹再次真心觉得分家真好！ 五个小姑娘喝完肉汤，听妈妈的话潄口回房间睡觉，幸福睡去。 次日清早，徐兰去挑水，唐启阳割一半昨天抹盐的兔肉斩成小块，洗一洗放进锅里和大米玉米碎一起煮，加两片姜。 粥快好时他把昨天处理干净的内脏倒进锅里。 晓风起来就给爸爸烧火，五姐妹今天起来都看到爸爸在煮粥，愣神很久。 咸肉粥很好吃，多年后五姐妹依然记得这一天早上咸肉粥的味道。 吃完早饭，一家子开始忙活，徐兰去上工，五个小姑娘去屋后捡出石头。 唐启阳则去小队长家借铁钎和一个小木车，他把铁钎放木车里，微拐着脚拉木车去小石山，他去凿石头来建浴室。 从大队部出来下山，走到山脚，山脚对面有几个小石山，村里建石头房子用的石头全是在这里凿的，离唐启阳他们的小队有些远。 9、问 这木车又叫架子车，是比较小的人力拉车，两个轮胎是橡胶，轴是钢材，车身是木板做的，拉起来要费点力气。 下山时比较轻松，估计装石头拉上山很费力气。 唐启阳拉着车到小石头山，容易采出来的石头早给大家挖去。 唐启阳才来两天，体能比原主提高一点点，费不少力气和时间才翘起几块小石头。 这让他打消用石头建正房的想法，建正房全用石头用量很大，准备石头用的时间太长，用泥砖建更省事。 泥砖建的也不错，墙砌三十多公分厚就能冬暖夏凉。 黄泥在玉米地那边挖，比来挖石头近三、倍，不过下地基也还是用石头。 徐兰上工还是翻地，比起前天，今天她更能掌握干活速度。 中午下工，徐兰这次不急着赶回家，扛着锄头跟在周围干活的人身后。 “三弟妹，三弟妹”，卢小翠追上来在徐兰身后喊。 徐兰慢下脚步出声:“大嫂，找我有事？”。 卢小翠微喘着气说:“昨天你和老三去县城了？”。 徐兰冷淡说:“是。” 卢小翠说:“哎，你们去县城也不说说，我让你捎带个东西。” 去县城要和你说？这不是废话嘛，徐兰说:“大嫂，没事我先走了”，说完她加快速度。 卢小翠追上去说:“有事，三弟妹，招弟她们没事就去帮我做做家务。” 徐兰转身上下看卢小翠说:“大嫂，我家七口没粮食吃，你接济个三、四十斤吧，你和大哥好歹是长兄长嫂。” 三、四十斤？卢小翠不满说:“三弟妹，我们分家了，虽然我们分的粮食多一些，可男人多，吃的也多，我家粮食也不够吃。” 徐兰懒得再和她纠缠，冷漠说:“大嫂知道我们已经分家就好，以后别来找我家孩子给你们家白干活，对了，我家老大叫晓风，不叫招弟。” 徐兰说完加快脚步走，卢小翠听了徐兰的话愣神，三弟妹这是什么意思？ 后来的同龄妇女听见她们的话，和卢小翠说:“卢小翠，你们分家了怎么还找招弟她们给你干活，多大的脸，哎，翠英，刚才徐小兰说招弟不叫招弟，叫晓风什么意思？”。 叫翠英的妇女说:“唐启阳昨天去给婆娘孩子改名，听说改了名就能改运。” 改运？她们前后走的人精神一振。 “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改了名就能生儿子？”。 “真的，昨天傍晚唐启阳去卢老大家买盆回来，我男人碰到他，唐启阳亲口说的。” “可能真的能改运，要不然唐启阳好端端的去给媳妇孩子改名做什么，说不定改了真能生儿子！”。 “也对，哎，翠英，小兰改成什么名？”。 “听说改成徐兰，老大叫晓风，唐启阳说晓字是知青方晓刚的晓，不是小孩的小，不知道是什么字，老二好像叫…，我忘了，几个孩子中间全是晓字。” “……”。 徐兰回到家，唐启阳煮的面条已经快熟，见她回来说:“洗洗手，马上吃饭。” 今天的面条里有咸兔肉，味道特别好，几个小姑娘吃得更开心，姐妹之间眉来眼去，没想到爸爸做饭这么好吃！ 两个大人一人有两碗，两碗面条也吃不饱，徐兰吃完面条，从小锅里拿出一个红薯问唐启阳:“石头很不好采吗？”。 她见院子里只有十来块小石头，两块大一点的。 唐启阳也拿起一个红薯说:“很不好采，正房我打算用泥砖建，自己和泥做砖。” 唐启阳异能有土系做泥砖容易，徐兰咬一口红薯说:“泥砖建房也挺好，冬暖夏凉。” 唐启阳:“嗯，我一会去黄家湾找黄老大夫看看腿。” 徐兰:“好，一会给你钱”，唐启阳的腿好起来要有个明面上的治疗过程。 吃完饭洗了碗，几个小姑娘又去捡石头，她们一走徐兰和唐启阳说:“我不想等建好浴室再洗澡，晚上我们找个地方搭帐篷洗澡。” 采石头这么慢，建个浴室要好久。 唐启阳也觉得身上很脏，说道:“行，水箱里没水了吧，晚上她们睡着我们出去接水。” 徐兰:“嗯。” 唐启阳:“石头难采，我想用火烧大块石头一个地方，然后用冷水泼，让石头开裂出缝就容易翘开，明天大清早我们去试试。” 徐兰应:“好，傍晚我挑水。” 徐兰又和他说下工时卢小翠叫他们家小孩去大房帮忙做家务的事，叫他注意着点。 下午上工，徐兰还是用一半的时间干完活，登记完工分就快速回家，回来时唐启阳不在。 徐兰交待晓风说:“我上山去砍柴，大家下工时叫你爸拿锄头去还。” 也该给孩子们洗洗头，这点柴不够用，等天暖一些要种玉米，整理水田，到时候没有时间上山打柴，柴火要多准备。 晓风应:“知道了，妈。” 徐兰拿菜刀和稻草绳出门快速上山，去更远的地方用长刀砍树枝，这回她不只砍够一捆，而是见到树枝就砍。 唐启阳下午走半个来小时去黄家湾找黄老大夫老看腿。 黄老大夫给唐启阳检查把脉后和他说:“筋脉损伤比较重，不一定能治好。” 唐启阳问:“那是有可能治好？”。 黄老大夫说:“有半数可能，治吗？。” 唐启阳立即说:“治”，他接着说:“黄大夫，我之前在医院住院治疗，医生说我的腿不能治好。” 黄老大夫和他说:“你在医院是用西医治疗，西医和中医不一样”，黄大夫心里冷哼，西医治不好不代表中医治不好！ 唐启阳说:“麻烦黄大夫帮忙治疗。” 唐启阳的客气拜托令黄老大夫受用，他说:“吃中药，三天来扎一次银针，腿不要使大力气。” “黄大夫，拉点东西行吗？”。 “不让受伤的地方着力就行。” “好”。 晚一些，唐启阳提着几包中药包回村，没有上工的老太太碰到他问:“启阳去哪拿药？”。 唐启阳回答说:“去找黄老大夫看看。” 黄老大夫医术好，老太太忙问:“黄老大夫怎么说？”。 唐启阳脸上高兴说:“六婶，黄老大夫说有一半机会治好，我隔三天去扎针。” 老太太惊讶:“真的？”。 “真的，只要我不让腿再受伤。” “那你别去采石头了。” “没事，黄老大夫说受伤的腿不着大力就行。” “……”。 唐启阳回到家放下药包，听晓风说徐兰去砍柴，让他下工时还锄头。 他见有锄头就没去采石头，而是用锄头翻起自留地。 周围没有外人，唐启阳吭哧吭哧干得飞快，反正自己是男人，比老婆做得快正常。 等大家下工，唐启阳拿锄头去仓库还，还锄头出来，就见亲爹在一边站着。 唐启阳停下脚冷淡喊一声:“爹。” 唐振家感受到老三明显冷淡的语气愣一下回神说:“我听人说你去找黄大夫看腿，说是有可能能治好。” 唐启阳平淡回答:“黄老大夫说有半数的机会能治好。” 唐振家顿一下又问:“你跟谁借钱？”。 唐启阳说:“我去跟启明哥借，爹，我出院后公社和大队都给一笔后期治疗费，队里划给成年男人的地基不用什么钱，买那破房子还剩下一些钱吧，爹打算把那些钱给我治腿？”。 听了唐启阳的话，来还锄头还没走的人看向唐振家，原来启阳他爹买那房子分给唐启阳是用他的赔偿款买的啊，这真是羊毛出在养身上，启阳他爹还真会算。 唐振家见大家看向自己心里恼怒，他没有想到老三在大家面前说出自家的隐秘事，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 唐振家忍住气说:“那钱是分家前的事。” 唐启阳说:“那钱是领导们补偿给我后期治疗和补营养的！”。 唐振家脸阴沉说:“你在怪我不给你治腿？”。 唐启阳坦荡看向他:“你做为家长拿了赔偿钱，后面没有给我钱去拿药，出院后养伤时我一个鸡蛋也吃不到，我不该怪吗？”。 原主不会和人说是因为他很尊敬父亲，而且大家潜意识里普遍觉得家丑不应该外扬。 他不是原主，唐振家做的事不值他尊敬，他不会继续瞒着，让唐振家以后继续道德绑架自己。 旁人看向唐振家的眼神怪异，公社和大队给唐启阳补偿他们知道，他们以为唐启阳的腿完全治不好，不再拿药说得过去。 唐启阳受重伤出院后要养伤养身体补回元气，一个鸡蛋也不给吃，也太过分了吧！ 唐启荣上前站在父亲前面说:“老三，你怎么和爹说话的？你这是不孝！”。 唐启阳冷笑说:“我只是说出事实，大哥是得利的一方，当然孝顺。” 大家庭分家后老人跟长子养老是传统，老人手里的私藏自然归长子，这也是大家默认的潜规则。 唐启阳不计较这些，会这么说是防止老头和唐启荣以后打自家的主意，这个时代农村的孩子结婚很早，十五、六岁就谈亲事。 晓风现在十二岁，唐启荣有三个儿子，最大的已经十八岁，给三个儿子娶媳妇可不容易，过几年他们很有可能打自己女儿的主意，他要未雨绸缪。 唐启阳又说:“大哥，你回去和大嫂说清楚，我们分家了不再是一家人，以后别叫我家孩子去给你家做家务！”。 10、重新规划 唐启阳说完话提脚就走，不理会后面的纷扰。 被亲儿子扒下面皮，唐振家面上无光，心里更恼怒，感觉老三分出去几天变化很大，不受控制了。 唐启荣脸色也不好，兄弟分家不再是一家人，一般人是不会叫侄子侄女来帮忙做家务。 家里婆娘应该是觉得老三没有儿子，自家儿子以后是招弟她们的依靠，就想叫她们来帮忙做家务。 旁人听了唐启阳的话，心想唐启阳竟敢质问亲爹，敢和亲大哥分清楚，是笃定自己将来会生儿子？不靠侄子了？ 徐兰回来有点晚，到家快天黑了，她放下柴捆洗手吃饭，晚上吃的是白米和玉米粒一起煮的干饭，用咸菜送饭。 饭菜简单但一家吃得很满足，五个小姑娘觉得这两天幸福得不像真的，心里有些害怕生活回到以前。 吃完饭天完全快黑下来，唐启阳熬中药，徐兰去挑水，挑一担水回来天黑透就没有继续去挑。 唐启阳熬中药两次，每次倒出药汁半碗，加起来一碗，他看黑漆漆的药汁犹豫，他们以前也有中药，末世后觉醒木系异能的中药师们把中草药制成药丸，药效更好。 他从小身体好，几乎不生病，末世后受伤用外用药的多，他还没喝过原始味道的中药。 徐兰看他犹豫说:“要不，等一会再喝？”，等会孩子们洗好脸进房间就能把药倒掉。 唐启阳瞄一圈孩子，脑子里转一圈，觉得做爸爸要有个好榜样，他端起碗一口气喝光药汁，皱下眉头，这药好苦！赶紧舀水来潄口。 睡觉前徐兰交待老大:“晓风，明天一早我和你爸去挖石头，你早上起来煮稀饭。” 晓风说:“妈，晓语也会煮稀饭，我跟你们去挖石头。” 徐兰拒绝:“不用，你力气不够。” 不能帮到爸妈，晓风心情失落。 徐兰和她说:“你和妹妹们很能干，继续捡石头，过段时间我们种上土豆和玉米。” 晓风应:“嗯。” 等孩子们都睡着，徐兰和唐启阳悄悄起来出房间，套一下房门，两人轻脚向村里走去，天冷，村里人睡得早，村庄很安静。 两人穿过靠村后边的一些房子，到达山泉水小潭，徐兰拿出充电手提探照灯，开最弱的光档，微弱的光照射前面。 徐兰在小水潭边放出水箱和蓄电池，水箱和蓄电池都是四分之一立方大小，一样的高一米，边宽半米，这两样占用去空间半个立方。 唐启阳从水箱一侧抽出水管放入水潭，拿起插头插在蓄电池侧边的插座里，水箱上亮起黄豆大小的红灯。 徐兰在水箱上一个位置按一下，水箱开始抽水。 水箱抽满水，指示灯由红色变绿色，徐兰把水箱和蓄电池收起来，两人安静从原路返回。 到家附近，他们走向去山里的路，徐兰走前面走几分钟，到一个较平坦的地方停下低声说:“就这儿吧。” 她说着拿出一个工兵铲给唐启阳，然后把探照灯灯光调亮一点。 唐启阳接过工兵铲，看一下地面，挥舞工兵铲快速把差不多两平方大小的地面铲平，在一边挖一条小排水沟。 排水沟挖完，他把工兵铲交给徐兰然后用土系异能硬化地面。 硬化这么小的地方有些勉强，令唐启阳很不适应，变弱的感觉很不好。 硬化好地面，唐启阳快速搭好账蓬，账蓬是墨绿色，不透光。 徐兰站里面头顶刚好碰到帐篷顶，唐启阳要弯着腰。 里面小，唐启阳退出去，徐兰把水箱和蓄电池又放出来，将水箱的电源插头插在蓄电池的插座上。 又放出一个白色大水桶和白色小盆，这两样里面都有东西，徐兰把水桶和盆里的东西收起，然后抽出水管清洗一下，水桶灌满水。 手里出现一个电热棒，将有金属棒的一端放进水桶，令一头的电源插头插在蓄电池的另一个插座上。 在热水的同时，徐兰拿出洗洁液和一个小桶，把小桶里的东西收起，把带罩内衣，小裤还有裸色贴身秋衣裤，大毛巾放进小桶里。 用电热棒烧水很快，三分钟出头一桶水就热到四十多度，徐兰拔下电热棒，洗头洗澡。 头发上有虱子，这两天她用异能感知到按死，一洗头，虱子尸体飘在盆里的水上，有点恶心。 热水够，徐兰痛痛快快地从上到下洗个干净。 徐兰穿上贴身衣物和秋衣秋裤，马上感觉到舒服。 穿上棉衣和棉裤，徐兰往水桶里加满水插上电热棒，收拾换出来的里衣里裤。 她把唐启阳的小行李袋放小水桶里，出账蓬和他说:“我洗好了，你去洗吧。” 唐启阳轻声说:“天很冷，我先给你烘干头发。” 徐兰应:“好。” 唐启阳伸手解开徐兰裹着头发的大毛巾，手指头出现火苗，他控制火苗温度，在徐兰头发里转一圈。 小一会徐兰的头发变干，有点蓬松。 唐启阳转过身快速在徐兰脸上亲一口转身进账蓬。 徐兰失笑，洗澡后真是舒服，感觉整个人都轻好几斤。 唐启阳洗完澡，两人收整东西收起来，手牵手提着换出来里衣裤到池塘洗干净，回家晾上才休息。 第二天晓风起床出来见院子里搭着两个竹架，上面晾着父母的衣服，心想妈起得真早。 外面父母已经不在，应该是去挖石头了。 徐兰和唐启阳天还没亮就出门，到小石山天刚灰亮，不急着建浴室了，两人就决定先找一块薄石板打磨，做一个薄石锅，用来炒简单的菜、煎鸡蛋煎东西。 空间里有大小铁锅一套，还有平底锅，不能拿出来用，叹气…… 这时小石山就他们两人，他们找到比较平而光滑的大石头，唐启阳观察一圈，用火在一个地方烧，徐兰提一小桶水在一边等着。 几分钟后唐启阳退开，徐兰把水桶里的水泼上去马上退开。 两人盯着那地方，只听见“咔”的小小声，大石头裂开一条小缝，两人又等一分多钟，徐兰手里出一个金属钎交给唐启阳，转身警戒。 唐启阳接过三十多斤重的金属钎往裂缝一插一翘，一块约二十公分厚的石板脱出。 他又用金属钎把石板边上一铲，石板边上轻易被铲断，他把石板大致修整成方块，不平的一面也大致铲了铲。 唐启阳接着又用火烧一个地方，再用凉水泼裂出缝翘开石头，烧两回异能就用完，他叹气说:“真慢！。” 如果异能还是八阶半，干什么都容易。 徐兰说:“我们要适应慢生活。” “好吧”，唐启阳用金属钎挖起旁边的石头，趁着现在没外人用金属钎多挖几块，跟小队长借来的铁钎不怎么好用。 徐兰和唐启阳大清早拉一车石头回村，村里不少人佩服他们，这对夫妻真是拼。 徐兰匆匆吃了稀饭去上工，唐启阳把石头搬到院子不再去采石头。 现在做事的效率太低，徐兰和唐启阳算了算，他们还打算在山里种点粮食，用上工之外的时间准备建房子的材料，起码需要半年时间才能准备好，现在的房子要住半年以上。 他们重新规划，先把三间房子顶上重新铺好，他们现在睡的房间顶只用稻草编成帘铺上，下大雨不顶用。 他们打算用两根竹子做梁和架，用编的竹篾盖上，然后和泥铺在竹篾上，再用稻草铺，上面的稻草不够铺三间，去大队用公分换一些，起码雨季的时候不漏水。 中间的房子塌的地方用石头砌补起来，孩子们搬过去。 右边的房间塌的地方不修整，以后用来阴干打的泥砖。 浴室还是要先建，前面种竹子，后院种土豆种菜……，事情很多，只能一点一点的来。 他们现在是普通人，要慢慢习惯生活中大大小小的琐事，想悠闲地过暂时还不可能。 但嘴巴也不能亏，现在最要紧的是要有个能炒菜的东西。 唐启阳拿铁钎和菜刀细修石板，修出更清晰的轮廓，然后在比较光滑的一面撒上水，拿一截路上捡回来的青砖在上面打磨，一会撒点水。 上午徐兰和秋花嫂子分配的活离得近，下工时两人一前一后往回走。 王秋花走后面，她问徐兰:“小兰，我听大家说你和招弟她们都改了名，是真的吗？”。 秋花嫂子对他们家有善意，徐兰温和回答:“是，我改叫徐兰，看大叫晓风，老二叫晓语……，老五叫晓雯。” 王秋花笑说:“哎，新的名字都好听，谁给取的？”。 徐兰回:“晓风他爸自己琢磨的。” 王秋花:“挺好的。” 跟她们后面的一个妇女插话:“哎，小兰，你们改名了下回要生儿子了吧。” 徐兰冷淡说:“不知道。” “不是说你们改名了就能改运吗？”。 徐兰:“生活变好也是改了运。” 另一妇女接话:“哎哟，两个大人养五个孩子，还想生活变好。” 王秋花不高兴说:“怎么不能？你的五个，你大嫂生六个，你三弟妹四个，你们没分家，平均下来差不多也是两个大人养五个孩子！”。 徐兰:！！！生得真多！ 11、洗头 旁边的妇女们听了也觉得是，每家差不多一样，不一样的是一些人家孩子大了能上工挣公分。 可是孩子大了吃的也多，男的要开始操心给他娶媳妇，女的要找好人家出嫁，负担都不轻。 妇女们说起攒钱娶媳妇的事，徐兰沉默想事。 这个社会穷，科技不发达生产力低，但几乎每对夫妻都生四个孩子以上，最平常的五、六个，还有生七、八个的。 孩子多了，一张床上睡四、五个人很寻常，父母带小的孩子睡，大人孩子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隐私。 在自己原本的世界里，末世前很多人不愿意生孩子，愿意生孩子的基本上是一对夫妻生一个，生两个和三个的已经了不起，生四个五个的更少。 所以自己从原主的记忆中知道原主生了五个孩子，生生被吓醒。 徐兰听一路八卦回到家，晓雯小跑迎上来报信:“妈，爸在煎鸡蛋！”。 纪凤英送来两个鸡蛋，她在县城买了几个，够一人一个。 徐兰不意外唐启阳用一个上午就把石板打磨好，“嗯”地应晓雯一声去洗手，问小姑娘们:“都洗手了吗？”。 原主以前吃饭前没有洗手的习惯，这些孩子也是，可以说村里几乎所有人都是，很不讲卫生。 晓岱响亮回答:“洗干净了！”。 晓岱变活泼了，小姑娘们原本的性子在慢慢释放，徐兰洗好手细看自己的手，双手比之前有些变化，粗糙的皮肤细腻不少，由浅黑色变浅麦色，她相信过段时间会变白皙。 她靠近唐启阳，他打磨好的石板宽、边长有三十多公分，不算小，此时正搁在三块石头上，下面用小树枝烧着火，石板被磨得很光滑，里面躺着三个凝结的鸡蛋，快熟了。 唐启阳见她靠近来说:“马上就能吃饭。” 徐兰微笑问他:“石板好用吗？”。 唐启阳用竹铲翻起鸡蛋说:“还可以，先凑合着用吧，等有钱再买铁锅。” 听爸爸说以后买铁锅，五个小姑娘眼神发亮。 中午煮的是白米和玉米粒煮的稀饭，两个大人一人两碗，一人一个煎鸡蛋。 几个孩子人生第一次吃整个的煎鸡蛋，吃得很虔诚。 唐启阳和徐兰坐在一起吃，唐启阳和她说:“我们少考虑两件事，鸡和猪，要养吗？”。 徐兰想想说:“都养吧”，接着她低声说:“村里有人偷偷多养鸡，我们也多养几只。” 鸡蛋他们不能随意和村里人买，买不到就自己多养，鸡蛋营养高，几个孩子瘦伶伶，最好每人一天一个鸡蛋。 没有肉票肉更难买，村里人基本上是年底杀猪时才有肉吃。 自家养两只猪，年底交任务猪一只，还能收点钱，一只自己杀了做成腊肉留着吃。 唐启阳低声说:“等种荆棘把整个院子围起来，别人不能随便进我们的院子里再说。” 徐兰赞成:“嗯，我们想的太少。” 唐启阳低声笑说:“这里太落后，有点像在原始社会。” “我好像记得原始社会语言还不成熟，也没有铁，更不用说自行车汽车。” “比喻。” “差别大了。” “是我比喻不对，老婆，你较真。” 徐兰听他喊老婆怪看身边男人一眼，其实也没差，现在他们是夫妻。 唐启阳被心上人看一眼，像个毛头小伙心里甜滋滋，他知道徐兰对自己的感情不够深，总有一天老婆会把自己放在她心里第一位。 晓风和晓语看了看爸妈，爸爸真的改了，妈妈不再愁着脸，爸妈的关系在变好，真好！ 吃完饭，徐兰去把水缸挑满水。 下午，唐启阳去砍竹子回来劈成竹皮，徐兰下工回来后继续上山砍树枝，捆柴时又放一只灰兔在中间背回家。 挑柴能挑更多，可是山路小曲折相当不好走，挑着很不方便走路，所以村里人基本上是背着。 唐启阳和前次一样处理灰兔，晚上一家喝完肉汤后才去睡觉。 次日凌晨，唐启阳起来给自己下一碗面条吃完，天还没亮就兜着一只手表去县城。 晓风起床不见爸爸，等妈妈挑水回来问:“妈，爸呢？”。 徐兰和她说:“去县城。” 晓风:“哦。” 徐兰又和她说:“晓风，中午吃完饭烧热水，你们洗一洗头发”，中午温度高一些，中午洗比较好。 晓风高兴应:“好！”，她们好久没有洗头了。 徐兰挑好水见早饭没煮好就继续编草鞋，这两天抽空编快能编好一双。 徐兰中午下工回家，唐启阳已经回来，午饭他煮的是香喷喷的咸兔肉粥，两人装了粥坐一起吃。 吃完粥唐启阳自动和徐兰报告:“手表卖一百五十块钱，我买些东西回来，在房间麻袋里。” 徐兰惋惜说:“便宜了，你收集的都是好表。” 虽然现在物价低，但稀有的物品是比较贵贵，最重要的还是要票。 唐启阳说:“没办法，虽然是好表，但没有牌子，我们的手表质感好才能卖这个价，百货公司里只有梅花牌和上海牌两个牌子，不知道外面有没有没和我收集的牌子一样的。” 徐兰轻声问:“你说我们是回到五百年前还是在平行世界？”，有名的大城市名字是一样的。 唐启阳低声说:“不清楚，两天了我感觉还不太真实，还好有你！”，有徐兰在哪里都好。 徐兰也低声说:“也还好你来！”，有这个男人在身边特别安心。 晓风吃完饭后就烧热水，徐兰和唐启阳没有说太久，两人进房间，唐启阳把钱都给徐兰。 徐兰接过把零的几块给他:“你现在养身体，可以和村里人换些鸡蛋。” 唐启阳接过笑说:“老婆，我还以为你给我零花钱。” 徐兰爽快抽出一张黑十给他:“零花钱。” 老婆给零花钱的感觉很不错，唐启阳欢喜接过快速亲老婆一口。 徐兰推他一下翻开麻袋粗粗看一下，今天唐启阳居然买到五斤大米和两把面，十斤左右的玉米，还有零零碎碎的东西。 徐兰边看边和唐启阳说:“你晚上用一只野兔去和小队长换些旧布头来，我来做布鞋。” 原主会做布鞋，她应该能照做出来，有能力穿布鞋就不穿草鞋。 唐启阳要求说:“第一双给我做。” “行。” 东西看过一遍，徐兰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罐子，用手擦一擦倒入清洁液，她拿出一条比较大的毛巾和清洁液一起拿出去。 晓风烧的水热了，徐兰舀到盆里调好水温，从最小的洗，晓雯坐在小矮凳上向盆里伸出头。 徐兰手泼起水给她打湿头发，从小罐子沾起一些清洁液给她揉搓头发，顺便把她头发里的虱子和白色的虱子卵快速按死。 小孩头发稀疏倒比较好处理，感觉没有虱子了给她冲洗，冲洗两回，徐兰给她的头发攒了攒水，再用大毛巾擦。 晓雯开心向姐姐们裂开嘴笑，妈妈给自己洗头发呢！头上好舒服！ 徐兰给晓雯擦好头发说:“好了，进房间里头呆着，等头发干了再出来，不要在外面吹冷风。” 孩子们头发都是散着的，她忘了叫唐启阳给她们买橡皮筋绑头发，不过五姐妹吃得很差，营养不行头发黄，等天暖一些剪短再留长发质更好些。 她和唐启阳慢慢给她们补充营养，把她们养得漂亮可爱。 妈妈真好，晓雯开心应:“好”，哒哒跑进房间。 徐兰接着给老四和老三洗，给老三洗完就到上工时间，交待老大和老二自己洗，洗完后煮姜汤一人喝一碗。 唐启阳在一边劈竹皮见孩子们洗个头这么高兴，笑容纯真灿烂，心里触动，头一次有一点当爸的真切感觉。 晓风和晓语相互帮忙按死虱子，再和妈妈一样从小罐里沾一点洗头水来洗头。 晓风洗完头感觉自己头上好轻，好舒服，头发摸起来好滑，她高兴进房间从篮子里拿一块姜出来刮皮切片煮水，煮好和妹妹们每人喝一碗。 辣乎乎的姜汤小姑娘们也喝得美滋滋，六岁的老四晓岱吐着舌头和大姐说:“大姐，爸买的洗头水真好，头发好滑。” 老三晓婕说:“洗得好干净，头皮变轻了。” 老二晓语说:“就是没有香味，我听香草说她五婶用的洗发水好香。” 晓风和二妹说:“我们家没钱，爸舍得买已经很好，不然我们还要用草木灰洗头。” 晓岱说:“爸好，妈好，分家好！”，一天吃三次饭，吃得饱，爸也不骂人了还会做饭，真好！ 姐妹几个齐点头:“嗯！”。 唐启阳耳朵灵敏，听女儿们说的话挑眉，既然知道自己好干嘛还怕？面对自己就闪避，和自己说话都不敢。 徐兰下午提早下工回家见唐启阳在开始编铺屋顶用的竹篾，走近问他:“怎么样？”。 唐启阳说:“还行，在熟悉技能，等熟练了就提高速度。” 徐兰:“那就行，我去背柴。” “嗯。” 两人都在尽快适应新的生活环境，没有过多的叽歪，各自忙去。 12、修屋顶 傍晚天色渐暗，唐启阳提着一个袋进唐启明家大门。 唐启明父子在堂屋，没有点灯，听唐启阳在门外喊“启明哥”。 唐启明应声:“进来”，手拿过火柴点亮煤油灯。 唐启阳跨进屋叫:“宏伯，启明哥，吃饭了吗？”。 唐振宏看唐启阳一眼说:“来了。” 唐启明微笑说:“吃完了，坐，你吃了没？”。 “吃了”，唐启阳坐下打开袋子露出灰兔:“我媳妇下午在山上拾柴得这个，想和你换些做鞋的旧布。” 唐启明见到灰兔眼睛一亮，过年期间吃一点肉越吃越馋，这兔子起码有四、五斤。 他伸手提起灰兔摸一下说:“死没多久，头…是撞死的吧？家里旧布我问问你嫂子，旧布不值什么，你还想换什么？”。 唐启阳直接说:“玉米。” 唐启明爽快说:“行。” 唐启阳又说:“启明哥，我想养两只猪，买猪仔的钱先记大队账上。” 唐启明有些意外，启阳一家现在吃饭都是问题，他放下灰兔说:“养猪不是喂猪草就可以，还要喂糠和土豆红薯才会长肉，你确定要养？”。 唐启阳肯定说:“我想好了。” 唐启明见他说得坚定，说道:“行，我给你报给大队长，你的腿在黄大夫那里治疗有效吗？”。 唐启阳回答说:“刚开始治，暂时还没见效。” “也是，中医见效比较慢。” “……”。 徐兰等唐启阳回来，点上蜡烛，估算他换来的旧布说:“一人做一双鞋不太够。” 唐启阳说:“他家就有这么多，我再想办法”，物资真缺乏。 徐兰:“做布鞋要糊底纳鞋底上鞋面，也没那么快做好。” 听徐兰这么说，唐启阳只觉得做鞋太麻烦，说道:“太麻烦，供销社和百货大楼里都有布鞋卖，你再给我点钱，后天我去县城找买粮食顺便找换鞋票买现成的。” 家里这点粮食不够，之后还有猪仔，粮食还要继续找买。 徐兰想到要手工做七双鞋也头皮发麻，答应:“行，也想办法买针线和顶针”，不好连针线都要去和人借。 “嗯。” “……”。 晚一些孩子们都睡觉，徐兰又给唐启阳用异能治疗一下受伤经脉，两人腻歪两分钟后修练。 次日下午，徐兰下工回来没有上山砍柴，熬一点米汤带着老大和老二一起糊鞋底，这活很容易做。 再一天，唐启阳凌晨去县城买到一些粮食，顺便买回三双鞋，徐兰让孩子们试穿，三双鞋合适晓语晓婕晓岱三人穿。 晓风虽然脸上失望但还好，自己没有新鞋子晓雯难过得眼含泪水，快哭出声了。 徐兰安抚她说:“爸爸只买到三双鞋，你和你大姐的我来做，你看外面晒的的鞋底，过几天就做好。” 晓婕说:“小妹，我们不穿，等妈做好鞋我们再一起穿。” 晓语和晓岱同时说:“对，等全家都有了我们再一起穿。” 晓雯接受，抽下鼻子说:“好吧。” 徐兰见状心里松口气，孩子们都很懂事。 接下来每天清晨徐兰和唐启阳去小石山拉回一车石头。 回来吃早饭后徐兰去上工，唐启阳准备修屋顶的竹子和竹篾。 他去借铁铲在院子一侧挖两个约一平方大小深六十多公分的坑，用异能硬化四面和底部，然去挑些黏土倒进一个坑里，徐兰挑水倒进去让黏土浸泡透。 另一个坑唐启阳去找来一些石灰倒里面泡水，他隔三天还按时去黄老大夫那里扎一回银针。 徐兰下午每天都提早下工，不是上山砍柴背柴就是做鞋子，她有力气专注力好，按着记忆做鞋子很快上手，然后熟练。 原主做鞋手艺一般，她只是照着做，要精致肯定没有。 徐兰上山砍柴背柴也顺便找一些韧性比较好比较细的藤条割回家备用。 十天后，一家七口都穿上新布鞋，小姑娘们乐坏了，穿着新鞋走路有风，一蹦一跳。 她们还没有穿过新鞋子！以前穿的都是堂姐堂哥们穿不上的，穿烂不能穿了就穿草鞋。 五姐妹体验新鞋够了，脱下新布鞋爱惜放屋里，穿上草鞋去干活。 唐启阳穿上老婆亲手做的布鞋非常高兴，走出龙形虎步，布鞋穿着其实不如以前穿的各种工作鞋舒服，走在石头上鞋底还有点咯脚，但这是老婆亲手做的！ 徐兰穿着自己做的布鞋去挑水有点嫌弃，她不知道别人做到鞋怎么样，反正她觉得不太舒服，还不如自己编的稻草鞋穿着舒服，于是决定以后挑水和上工上山时继续穿着草鞋。 同时过去十天，唐启阳也准备齐修屋顶和修整房子和棚子的材料。 天气已经感觉不到冻，但还很冷，棉衣还没脱下。 穿新鞋的第二天，徐兰请假，一家子吃完早饭就把房间里的一个床板倒腾出来，被子衣服全抱出来放上面，东西少，很快搬完。 唐启阳用借来的梯子上屋顶，把铺的稻草帘掀开往下扔，在下面的徐兰带着晓风晓语把稻草抱到一边。 掀完稻草帘，唐启阳把房顶上的木头木条都拆下，东西本来做得马马虎虎，他加点力气就能拆掉。 拆完屋顶，唐启阳下来用铁铲在房子外侧的正中间挖坑，他先暗用异能把要挖的地方的土松池，再挖起土，很快挖起土坑。 徐兰扛起用藤绑在的两根竹竿立在坑里，竹子底下是尖的，徐兰用力往下插，两根竹子往下插约五公分，然后她用脚把土填回坑里。 两个大姑娘见状过来帮往坑里推土，压完土，两根竹竿靠着土墙立起来。 晓风看竹竿比墙高出一截和妈妈说:“妈，竹竿高了。” 徐兰和她说:“房子太矮，你爸特意加高的。” 晓语担忧说:“妈，刮大风下大雨时不会倒吗？”，晓风也担忧看向妈妈。 徐兰和她们说:“你们放心，你们爸爸去帮人盖很多次房子，他心里有数。” 绑竹竿的细藤她用木系加强过韧性，他们两人修的房子不会轻易倒，况且这儿又不是在海边有台风。 那边唐启阳在墙角挖好一个坑，徐兰扛比之前矮一些的竹竿过去插下、填土、压平。 13、不给别人养儿子 立好六个支撑架，唐启阳在房间里两堵土墙中间用黄泥和几块石头砌高，和立在中轴的两头竹竿一样高。 然后和徐兰架上由两根绑一起的竹竿做主粱，两头用细藤穿过竹子上打的小孔绑紧实。 中间两堵墙中间的着力点唐启阳稍稍调整一下，用异能处理过的湿粘土和上，让竹竿和石头固定在一起。 主梁架好，徐兰和唐启阳像搭积木一样在前后绑上横梁，铺上竹篾，青色竹皮那一面朝下，用细藤将竹篾和竹梁架绑一起，两头、中间绑的位置点不少，不会轻易被风吹起。 两人速度很快，绑完竹篾两人又马上一起用唐启阳稍处理过的粘土抹在竹篾上面。 五个小姑娘帮不上忙就去后院捡石头，边做事边看父母干活，见父母做事很快，房顶很快搭出来，心里震惊，爸妈好能干！ 徐兰在房顶抹泥看时间差不多向后面叫:“晓风，去煮饭，都别做了。” 晓风应一声:“好。” 快到中午，三间房房顶上面都已经抹上一层泥。 下工过来看的唐启明看修建好的房顶很意外，说道:“你们做这么快！怎么把房顶架高半米多？房间上面四面漏风很冷吧，刮大风很容易倒。” 唐启阳划过干活快的话题，和他说:“房子太矮又潮又黑，住里面很不舒服，上面四面漏出的地方下午用竹篾绑上，刮大风也没事，整个框架我们绑得很紧。” 唐启明看由竹子撑起的房架心里还是有顾虑，不过这两人已经修好，自己不好再说什么。 他本想回去吃饭后来帮忙，现在看来不用了，这夫妻俩现在干活很利索，果然分家自己当家就是不一样。 唐启明和唐启阳又说两句话后回家，徐兰洗着手和唐启阳说:“小队长一家人都不错”，和他们家借东西给得爽快，很有人情味。 唐启阳赞成:“他家几个孩子也可以。” 吃过午饭，徐兰和唐启阳两人用长条竹篾把房子上面四面漏的地方挡住，这很容易，用细藤绑上去就行。 这事办完，两人又在厨房后盖一个敞棚，厨房后面是小斜坡，地面不平，两人立上四个角的支撑架，调整好几回挖坑深浅才能立好。 这敞棚顶上是单斜边，宽约三米，向后纵深五米多，和房子相隔一米多，没有挨在一起，这是用来放饭桌和置房柴火的。 两人同样很快架好棚子框架，顶上铺上竹篾抹好泥，干完这些，徐兰和唐启阳相看一眼心戚戚，真不容易，他们从早到晚忙活十几天了才有这样的成果。 正房顶上的稻草帘要等两天后抹的泥快干再铺上，这个敞棚上面就没有稻草盖了，他们打算能用多久就用多久。 两人打量自己的成果，把堆在厨房边上的柴火搬到敞棚最里面，厨房里外终于不挨挨挤挤。 搬完柴火，徐兰笑问唐启阳:“晚上加餐不？”。 唐启阳无奈说:“加餐也只有鸡蛋”，他去县城三次，不管鲜肉和腊肉一两也没买着。 接着他低声说:“明天上午我进山找大的猎物。” 这周围的山里有野猪，远一点的玉米地每年有野猪下山来吃。 徐兰知道他的腿差不多全好，以他的身手进这样的山应付一般的猎物绰绰有余，遂应道:“好。” 两人洗下手脱下脏兮兮的外罩衣，徐兰进房间，房顶加高，抬眼就见青色竹皮，逼仄的感觉大减，房间里看着顺眼了很多。 她出来打水把里边的木板擦一擦，将被子衣服搬进房间，木板也搬回去。 中间的房间塌的地方还没整，等唐启阳整好小姑娘们再搬过去。 下工时间，徐兰拧着洗干净的罩衣搭在竹竿上，唐启阳劈开一根竹子，准备做一些衣架，晓风在煮晚饭，四个小姑娘在房间里高兴看变高的房顶。 唐振家背着手走到院子，徐兰和唐启阳见他来平平喊一声:“爹。” 晓风抓着衣角嗫嗫叫一声:“爷爷。” 唐振家没有给徐兰和晓风眼神，走到唐启阳面前说:“老三，你今天修整房顶怎么不和你兄弟们说一声？让他们来帮忙，你腿没好再扭到更麻烦。” 唐启阳冷淡说:“不需要，我没粮食供饭，我们不要人帮忙也能做好。” 唐振家语气带着不满:“你们是亲兄弟，他们不差你这一顿，分家了不是断关系。” 唐启阳冷笑:“亲兄弟，别开玩笑了，老爷子，我还真没感觉我自己有亲兄弟，而且亲兄弟反目成仇不来往的大队里就好几个。” 唐振家心里一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老三心里真的记恨他们？不应该啊，老三的性情他很了解，对自己说的话从来不反驳。 唐启阳冷漠看向唐振家:“我意思是你们二老的养老钱粮我会按时给，其他的没必要来往，当村里人处，你们的手别伸到我家来管我家的事。” 唐振家看自己三儿子冷漠的脸愣神，半个月的时间老三真的完全变了，变得硬气，有底气，他脱口问:“你怎么肯定以后会有儿子？”。 唐启阳不在意说:“真没有就招个上门女婿，我不会过继别人的儿子，不给别人养儿子！”。 他从原主记忆里分析出老头子有这个想法，原主对那几个侄子很好，但原主受伤没有一个关心过他。 唐振家听了唐启阳的话脸色微变，他是有将老二或老四家的儿子过继给老三的打算。 以前老三对他几个侄子很上心，他以为老三会很愿意过继，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以后真生不出来就招上门女婿。 唐振家一脸郁气地离开。 唐启阳看老头离开的背影，心情受到一点影响，这个地方生活简单生存容易，但重男轻女风气严重，人民受教育程度差，没有儿子像罪人，不可思议！ 想到刚才唐振家对徐兰和晓风的无视，唐启阳心生不快。 老头子很看不起女人，原主亲娘被他管得懦弱服贴，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 受老头子的影响，四兄弟心里对亲娘没有多少感情和尊重，对自己的老婆也差不多，老婆在他们心里就是生孩子做饭暖床的工具。 心里有气时他们的老婆成出气筒，像他们这样的男人，村里可不少。 14、教 徐兰听了两人的话心里无感，她从没想过要和唐启阳的父母、兄弟们，她的妯娌们搞好关系。 她心里清楚自己的思想观念和队里的妇女们完全不一样，能合得来的就来往，合不来的就疏远。 唐启阳停下手中的活和徐兰说一声:“我去看五叔做好桌子了没。” 木桌贵，唐启阳就和队里手艺好的五叔订一套竹制餐桌。 徐兰:“好。” 唐启阳出去没多久就扛着一个竹桌回来。后面跟着一个提四个小凳子的少年。 唐启阳把竹桌放在厨房后面的敞棚下，少年喊徐兰一声“三婶”放下凳子就走，徐兰都来不及回应人已经走远。 竹桌是用脱过水的竹子制做，宽八十公分长一米二，勉强够一家七口围着坐。 徐兰手在桌面上按了按说:“挺稳的。” 唐启阳说:“五叔手艺很不错，还有三个凳子后天做好。” 徐兰看向他说:“再订做两个躺椅？”，等天热，晚上躺在院子里乘凉，那够愜意。 唐启阳抬手拨一下她额头上的碎发亲昵说:“过一个月。” 徐兰迎着男人深情的眼睛心跳漏一拍:“好吧”，他们现在是不合适一下子置办太多东西。 小姑娘们叽叽喳喳从房间里出来，唐启阳想偷香没成，遗憾说:“我去炒菜。” 地面不平桌子不平，徐兰把竹桌搬到一边，观察一下地面，用小竹铲子铲两边比较高的地方，她暗中用异能，很快铲起两个小坑搬回桌子，平了。 唐启阳炒了两个菜，一个炒鸡蛋，一个是气温升高一些后刚冒出头的蕨菜。 蕨菜焯过水再用油炒，油亮有食欲，主食是二米干饭。 唐启阳搬来两块最大的石头，加上原本有的旧凳子，一家人头一次围着桌子坐吃饭。 小姑娘们脸上的喜悦洋溢出来，装好饭，唐启阳说一声“吃饭！”。 大家埋头吃饭，炒蕨菜的油够，徐兰觉得味道还可以，放点辣椒或豆瓣酱炒更好吃。 五个小姑娘觉得蕨菜很好吃，以前吃这个菜是直接煮在稀饭里，苦涩难吃，不像爸爸又是焯水又是油炒，加足够的盐。 晚上的饭徐兰让晓风多煮，这一餐孩子们都能吃饱，两个大人吃六分饱，徐兰和唐启阳饭量大，想要吃饱不容易。 唐启阳放下碗筷再次嘱咐小姑娘们:“我再说一遍家里吃什么不许和外面的人说，别人问只说喝玉米稀饭！”。 两个大的能记得住，三个小的比较容易被人套话，哄几句就说实话。 爷爷来过她们知道，五个小姑娘点头齐齐应:“嗯！”。 绝对不说，不能让堂哥堂弟们知道自家有吃的，不然他们肯定来抢！她们就没有饭吃了。 晓风担忧说:“爸，我们这么吃粮食不够，我们可以吃少些。” 能吃饱是很好，但爸妈两个养她们五个，很辛苦的！借的粮食也要还。 唐启阳温和说:“这个你们小孩子不用管，不用多想，我们有多少能力就给你们吃多少，过几天我找个人来教你们认字写字。” 听说能认字写字，三个大的姑娘眼睛亮晶晶，她们真的能认字写字？ 徐兰和她们说:“我和你们一起学，不做文盲。” 听妈妈说她一起学，晓风和晓语晓婕激动握住拳头，这是真的！ 看孩子们亮晶晶充满生气的眼睛，唐启阳心里高兴，既然做了她们的爸爸，他要为她们的教育和未来做规划。 高考已经停摆好几年，国家不可能不需要人才，他和徐兰相信将来会恢复高考。 徐兰想到几个孩子像大人一样从早忙到晚，孩子爱玩是天性，又和她们说:“以后你们想出去玩，下午就去玩一两个小时。” 晓风摇头说:“妈，我不想去玩”，后面还有很多石头要捡，很多草根要拔。 后面四个也纷纷说不想去玩，唐启阳猜她们以前可能受其他孩子欺负，放慢说话速度和她们说:“以后谁说你们的坏话或欺负你们，反击回去，谁动手打你们就打回去，我和你们妈妈给你们兜着，别人先动手再动手，打人不能打眼睛，头……”。 唐启阳教五个小姑娘和人打架时什么地方不能打，打了可能会有什么后果，可以打什么地方，打哪个地方疼没有痕迹看不出来，在面对比自己强很多的人时该怎么应付。 五个小姑娘心里震撼又兴奋，爸爸居然教她们怎么打架！还说打架后他和妈妈给她们兜着！五人认认真真地听。 最小的晓雯听不太懂，不过还是很认真听爸爸教学。 徐兰并不觉得唐启阳教孩子们受欺负时反击打架不对，她自己小时候也打过架。 这个社会重男轻女风气很重，原主没有生儿子不仅大人直不起腰，孩子们也遭受大人轻视的眼神，遭受同龄孩子的蔑视和嘲笑，父亲的打骂，母亲护不住，她们心理状况可想而知。 不管什么社会从来都是弱肉强食，拳头够硬，自身够强大别人才会和你讲道理。 唐启阳边教孩子们怎么打架心里边想以后用什么借口教孩子们基础格斗，让她们有自保能力。 他简洁给孩子们说一遍然后说:“我说一次你们可能记不住，过十天我再和你们重新讲，让你们记忆深刻，当然姐妹之间可以练习，不要用力打就行。” 几个孩子胆小懦弱习惯了，再面对欺负她们的人要她们一下子就能临场反击不太可能，更可能是害怕和束手无策，姐妹之间练习时也顺便练练胆子。 五个小姑娘齐声应:“好。” 晓风和晓语收碗筷去洗，两人兴奋不已，以前她们受欺负爸爸从来不给她们撑过腰，现在教她们反击打回去，不管是谁！ 两人小姑娘洗着碗，晓语希冀和姐姐说:“希望爸不要变回以前”，希望妈妈早生个弟弟。 晓风小声和她说:“我觉得不会，爸现在不听爷爷的话了，还叫爷爷不要伸手管我们家的事。” 晓语惊讶:“真的？”。 晓风点头:“我离得近，听得清他们讲话。” 15、满足 晚上孩子们睡着后，徐兰和唐启阳出房间商量明天进山的事。 两人商定明天早上唐启阳进山打猎，徐兰中午下工吃饭后进山接应，两人又商定好明天在山里汇合的大致方位。 商量完徐兰拿出一把长刀和一把短刀还有一些盐和香料粉放进一个袋子里给唐启阳。 唐启阳接过袋子，两人又说一会话回房间各自修练。 这个世界危险性小，两人就算体能远不如以前，原本学会的体术也足以应付生活中出现的意外。 但两人并不放弃修练异能，修练异能不仅能提升体质体能，异能升级后在生活中应用更方便，这能暗中省很多事。 还有，他们习惯了战力强大，不习惯现在很弱的状态，这让他们安全感不足。 他们心里也明白在这里不太可能修练到原来的强盛，但不管什么时候能力都要足。 次日大清早，唐启阳起来给自己下两碗面条吃完上山，他走时晓风刚起来，她见爸爸提着一个袋子上山眼里有担忧但没有出声问，爸爸和她们说过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徐兰照例挑水吃早饭上工，领工具出来只见秋花嫂子在前面等自己，两人边走王秋花边低声问徐兰：“我昨晚听人说你四弟妹又怀上了，你有信没有？”。 徐兰目不斜视说:“没有”，唐启阳和她说想生一个他们自己的孩子，她没有拒绝但不是这时期要，起码等他们彻底了解这个社会，生活安定有些存款再说。 王秋花替徐兰担忧：“你生了老五好几年没有动静了，要不要去找黄老大夫看看？”。 徐兰知道她的好意，和她说：“不用，我之前连生五个太伤身体吃的又差，现在分家能自己当家，我打算养几年等身体养好再说。” 听徐兰这么说王秋花不再劝，她自己也生了五个，身体不舒服只有自己知道，小兰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有四十多岁还能生的，她也就三十。 上工路上徐兰又听王秋花说队里谁谁又怀孕，转过一个年，队里怀孕的妇女有好几个，基本上都是已经有三、四个孩子的。 徐兰听了沉默，本来就很穷，越生越穷，她很不理解这些人的想法。 也可能这个时代没有避孕手段，怀了孩子就生，生下来给一口吃的能活着就行，不会考虑孩子的教育、孩子的将来，这样的观念令人窒息。 中午下工时徐兰和小队长请假，唐启明问她：“有什事？”。 徐兰回他说：“我想上山砍柴，过几天农忙就没有时间打柴，现在多准备一些。” 听徐兰这么说唐启明答应：“行，今天你记四工分。” 徐兰应：“好。” 回家吃完午饭，徐兰和孩子们说自己上山打柴后拿稻草绳出门，上到山里没人的地方加快速度向深山疾去。 下到之前捉兔子的山谷，徐兰轻易找到唐启阳留下的线索，他用异能烧出的一条小路。 唐启阳用火系异能比较多，有时还修练一整晚，他的火系异能现在已经是一级。 她顺着小路向里面走，小路微微向谷底下斜，约走一里路徐兰看到一条约一米宽的小溪，在这里没看到唐启阳，烧出来的小路沿着溪边向里延伸。 徐兰又向里走约一里路才看到在溪边处理肉类的唐启阳，她小跑过去。 唐启阳见她来向她笑得灿烂：“来了”。 徐兰看溪边石头上的肉高兴说：“野猪”，野猪肉虽然腥了一些但肉多，多用些香料做就行。 唐启阳“嗯”一声看一个方向，徐兰顺着他眼神看过去，只见那里有一堆草木灰，唐启阳说：“那里有叫花鸡，你去扒来吃。” 中午吃不饱又在山里快走一个来小时，徐兰确实饿了，她放下稻草绳在溪里洗手问唐启阳：“你吃了吗？”。 唐启阳手拿短刀弯下腰割着肉说：“我吃一只叫花鸡，一只烤兔子，挖一个脚板薯烧吃一半，吃一顿饱”，半个月终于能放开肚子吃饱一回。 徐兰听他吃过走向草木灰堆边，用地上的棍子拨开灰烬露出半个脚板薯，脚板薯的断面是紫色。 她伸手拿起轻轻擦断面，把灰擦掉扒掉一点皮咬一口，烤的脚板薯松软，香气十足，好吃！ 徐兰吃完脚板薯又用棍子拨开一部分灰，露出两个泥土圆球，她拿起一个敲开泥土，一股香气马上钻进鼻子，同时露出竹叶。 她把竹叶拨开撕下一个鸡脚咬一口，肉很香不过有点老，她咽下鸡肉和唐启阳说：“你的手艺没有退步。” 唐启阳笑说：“那当然，这个野鸡肉老了，以后用养的鸡给你做”，把她养胖。 徐兰又吃一口说：“有得吃就已经很好。” “以后会更好。” “希望吧。” “……”。 徐兰边和唐启阳搭话边把整只鸡吃完，终于解馋，很满足！ 他们能呆的时间不多，徐兰吃完回溪边洗干净手向上走，在离小溪约十米的地方停下，放出三个木箱子，木箱子是由一般的变异树木做的，质量很好，里面装的是他们暂时用不到的东西。 她的空间里有三个六十公分宽的货架，一个货架四层，两个货架三层，放出三个木箱，四层的货架上差不多空出一层。 徐兰放出箱子快速转身回到唐启阳身边，把菜板和菜刀还有五个叠一起的不锈钢盆给唐启阳。 然后拿出一把工兵铲铲平一小块地方，放出蓄电池看一眼显示板，电能剩余38%，还能用一段时用。 现在阳光不好，不急着拿出光伏板充电。 徐兰又拿出电炒锅和一个小水桶，在溪里里打水清洗电炒锅，洗好往里面倒一些清水。 唐启阳把切成块的猪板油往锅里放，徐兰拿出一块姜刮皮让唐启阳切几片放锅里，两人有默契安静地干活。 16、妈妈的话可信 唐启阳把五个不锈钢盆分开，将野猪肉各个部位分装到盆里，留出三条五花肉，他将五花肉在水溪里洗一洗放到菜板上快速切薄片。 他杀野猪时把整个猪皮剥下，所以五花肉不带皮。 电炒锅里煮着板油，徐兰想到存的姜没多少了，就拿出一小块姜用工兵铲在地上挖个小坑，把姜埋在土里，然后用异能催生姜块，嫩绿姜芽从土里冒出来一点一点地长大。 等姜苗长差不多徐兰停下输送异能，用铲子将整棵姜铲起，提起姜苗抖了抖土露出黄色大块姜，约六、七两重。 她掰出一小块收起大姜块，将小块姜刮掉皮洗一洗递给唐启阳，唐启阳接过切片混在肉片里。 电炒锅里猪油块沸腾煮着，徐兰用大勺搅动，水分不断蒸发。 水分蒸发完开始出油，姜片快焦时徐兰捞出丢掉，油块在高温下不断缩小逐渐变金黄，等差不多她将电炒锅调到最小火档。 油锅里的油翻滚幅度变小，等油渣颜色更深时徐兰关掉电源，用漏勺捞起油渣到盘里，撒上一点盐收起。 唐启阳那边早切好肉片，他正拿工兵铲在她放出的箱子旁边挖坑。 徐兰拿出几个红色葱头扒去外皮，洗干净拿出一个碗放进去，然后取出一个不小的不锈钢锅，洗净擦干放到电炒锅边，用大勺把猪油舀进不锈钢锅里。 电炒锅里她留一点油开小火，拿出几个干辣辣撕断放进锅里，爆香小会开中火，倒入肉片翻炒，炒到水分蒸发没了，肉片变微黄加入葱头炒香，倒入一两白酒翻炒几下加入少许酱油、豆瓣酱、香料粉、白糖、盐翻炒。 翻炒一会加些水盖上盖子用中小火焖，焖肉的时间里徐兰把唐启阳分装的猪肉盆收起。 还有点时间，她又催生两回姜收起来。 唐启阳轻松挖好够埋三个箱子的坑，将四壁和底部的土硬化，放进三个箱子覆上土硬化一层再堆上一层土，用枯草伪装一下。 边上多出来的土他向外拨一拨，也稍稍伪装，虽然这里是深山不会有人来也要谨慎一些。 电炒锅里的肉还有点肉汁时，徐兰关电源将肉装盆收起，把电炒锅洗干净收起。 唐启阳埋好箱子拿工兵铲向里走十几步，在那边挖出三个不小的脚板薯提到徐兰身边放进早上提来的袋子里，和她说:“那边还有脚板薯。” 徐兰看下头顶和他说:“现在应该过快四点，我们该回去了，下次再来挖。” 唐启阳也知道不早，洗手抱住徐兰遗憾说:“我本想和你好好约个会。” 唐启阳心里不太痛快，他和徐兰在异世重逢还是夫妻，碍于硬件条件不好，他和老婆只牵牵小手亲亲嘴，还没温存过，悲催。 徐兰摸摸他眉头说:“我们能天天守在一起，你不高兴？” 唐启阳抱她更紧:“你是我老婆”，看得到吃不到。 他们是夫妻徐兰没有不好意思，说道:“那你赶紧把房子修整好。” 唐启阳闷声应:“嗯！” 两人黏糊小会果断分开收拾现场，把草木灰堆里的泥土圆球收起，草木灰堆泼上水，灭掉里面有可能存在的小火星。 唐启阳把工兵铲藏在一棵树上，他以后进来方便用。 随后两人快速往回赶，到徐兰砍树枝的地方停下麻利地捆两捆柴，修整一下一人背一捆柴下山。 他们背着柴走路一样很快，到容易碰到人的地方两人放慢脚步边说话边往回走。 徐兰和唐启阳的谨慎没错，走出来一点就陆续碰到和他们一样打柴的三人，两方打招呼后安静埋头赶路，天快黑了都急着回家。 晓风煮好饭，把蕨菜焯好，媷掉绒毛洗干净，见天快黑了父母还没回来和妹妹们焦急等，眼睛盯着山路，等见到爸妈一起回来才松口气。 徐兰和唐启阳背着柴进棚子里放下，唐启阳把挂柴捆上的袋子取下，提到厨房放地上去洗手。 徐兰洗好手擦干摸摸跟在自己身后的老五头顶问她:“下午有人来吗？” 妈妈摸自己的头晓雯很高兴，开心笑说:“妈，丽芳姐来找我们玩。” 徐兰心念一转，九岁的唐丽芳是唐老二家的，不知道是她自己来玩还是大人差来打探的？ 唐启阳洗手快炒蕨菜，敲开带回来的泥土圆球，将里面还是温热的鸡拿出来切块装盘。 孩子们看着鸡肉闻着香味眼睛发直。 饭菜摆好，一家人坐下吃饭，徐兰给晓岱和晓雯各夹肉多的地方放她们碗里，和小姑娘们说:“快吃，肉快凉了。” 晓风夹一块鸡肉说:“妈你也吃”，看爸没夹肉吃又说:“爸，你也吃。” 另四个也纷纷开口叫爸妈吃鸡肉。 唐启阳和她们说:“我们在山里吃过，这是带回来给你们的，快吃，凉了吃不好。” 徐兰见她们脸上不相信，和她们认真说:“我和你们爸真的吃过，快吃！” 小姑娘们这段时间吃些没有多少油的兔子肉，肚子没有不舒服，她们五人吃一只不到两斤的鸡应该不会闹肚子。 妈妈的话可信，五个小姑娘美滋滋吃起鸡肉，鸡肉好香！好好吃！ 17、变化 孩子们对自己不够信任唐启阳心里没有不舒服，原主的所做所为孩子们不会轻易就能忘记。 五个小姑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香味十足的鸡肉，脸上特别满足，徐兰和唐启阳各吃两块，把鸡肉都夹给她们分了。 晓风吃着鸡肉心里再次觉得分家太好，以前过年时杀鸡，自己和妹妹们只分到一块小骨头，只吃到一点没什么味的鸡皮。 吃完饭徐兰和小姑娘们说:“明天洗头发，我想把你们的头发剪短让头发长好一些。” 她来后隔三、四天给孩子们洗一次头发，洗一次清理虱子一次，她们头上几乎没有虱子，但被子里可能沾有，一直断不了根，只能等天气更暖再拆被子用热水烫被罩。 晓风和晓语大一些知道自己的头发黄不好看，听妈妈的话两人高兴同意:“好。” 晓婕比较爱美问妈妈:“妈，剪很短吗？” 徐兰和她说:“剪到齐耳朵”，女孩子剪太短不好看。 齐耳朵也行，晓婕说:“好”，两个小的见姐姐们都说好没有意见。 小姑娘吃了油水比较多的鸡肉一夜无事。 次日，徐兰和唐启阳还是一大早去打石头拉一车回家，吃早饭后再各自去忙活。 徐兰去上工，唐启阳用菜刀把中间房间塌的地方修整平一些，搬来石头用黄泥当水泥砌上。 塌的地方不算大，他干活快，不到两个小时就修补好，房间里四面墙上坑坑洼洼，随后唐启阳将坑里泡透水的黄泥稍稍处理，装进盆里端进房间，快速糊墙。 徐兰中午下工回家就看见中间房间四面墙和地上都糊上很细腻的黄泥，看得非常光滑，房间看着顺眼很多。 吃完午饭，晓风烧洗头的热水，徐兰拿唐启阳和小队长家借来的剪刀给晓雯剪头发。 徐兰用一件衣服给晓雯围上脖子就开始剪，她给小姑娘们剪的是妹妹头，先剪齐留海再剪后面，这个发型很容易剪，看准了“咔咔”几下就剪好。 晓雯剪完头发看着挺可爱，徐兰和她说:“剪头发人变整齐了，挺可爱。” 听妈妈说自己可爱，晓雯露出大笑容，她的姐姐们也觉得妈妈剪的头发好看，晓岱着急说:“妈，到我剪了。” 徐兰继续给老四老三老二老大剪头发，剪完一个赞一个可爱，小姑娘们被妈妈赞得喜笑颜开。 徐兰心想孩子们被肯定的事太少，夸她们一点就很高兴，很容易满足。 她给小姑娘们剪完没花多少时间，最后是给唐启阳剪平头。 平头不如妹妹头好剪，费点时间，徐兰给唐启阳剪完头发说一句“很好看”后急匆匆去上工，老大和老二会帮妹妹们洗头。 唐启阳摸摸自己的平头问女儿们:“我剪这发型好看吗？” 晓岱嘴快说:“好看，爸你胖了变好看了。” 接着晓风说:“爸，很好看很精神，妈也变好看了。” 另三个小姑娘点头附和，爸妈都好看了。 唐启阳摸一下自己的脸说:“长了一点点肉。” 原主瘦得两颊凹陷很不好看，现在他脸上长一点脂肪，自然变好看一些，过段时间会更好，老婆孩子也是一样。 晓风看着妹妹们说:“我们也胖了”，妹妹们也变好看了一些，自己应该也一样。 晓岱脖子痒和大姐说:“大姐，到我洗头了。” 晓风应:“好。” 徐兰脸上长肉也有人注意到，下午去上工的路上唐老二的媳妇何翠红和徐兰走得近，她注意到徐兰脸上长肉，不再是削瘦的样子，惊讶和她说:“三弟妹，你胖了还白了一些。” 徐兰淡淡说:“脸上长点肉，二嫂也一样。” 他们一家确实都长肉了，这变化肯定受人关注，不过也没什么，她和唐启阳天天见到人，他们是在大家眼皮下慢慢变的。 胖是好事啊，何翠红摸摸自己的脸说:“真的吗？” 走她们旁边的吴翠英看了看她们说:“哎，你们真的都胖了，你们一分家就胖了，你们分家后吃得好啊。” 离她们远一点的妇女听吴翠英这么说，都转头看了看徐兰和何翠红，这两人脸上确实是长肉了，徐兰比较明显。 徐兰以前脸上黑两颊削瘦，现在两颊鼓起来一些，黑色变浅，她变好看了。 这就奇了，徐兰一家分到多少粮食大家都知道，唐启阳去借大队的粮食，那也不多，徐兰居然能吃胖了！ 徐兰感受到大家的目光淡淡说:“分家后自己当家，多摘些蕨菜做来吃，不用挨饿，晚上不会饿得睡不着。” 她说的是实话，原主和几个孩子以前是长期挨饿，晚上常饿得睡不着。 现在正是初春还没开始春种，离收获还很远，没有人能吃饱，能吃半饱的人家已经不错，饿得睡不着的妇女有不少，一个妇女羡慕小声说:“分家也挺好。” 条件最差的徐小兰都不用晚上饿肚子了，干活速度还快了。 同样是饿得晚上睡不着觉的妇女附和:“看何翠红和徐兰的样子确实是。” 有人问徐兰:“小兰，蕨菜难吃，你是怎么做的？” 徐兰回:“先煮变色，捞出来媷掉绒毛泡一泡水再煮。” “哎，回头我试试。” “……”。 徐兰听大家议论心里生出隐忧，他们一家现在变化不算大，照这样下去等过一两个月，随着异能提升，自己的唐启阳的脸上皮肤会变更好，身体继续长肉。 孩子们吃得好变化也会很快，由瘦骨嶙峋变成健康可爱，他们的明显变化到时更引起关注。 下午，徐兰干完活提早下工回家，唐启阳正在房顶上铺稻草快铺完成。 徐兰等他铺完稻草和他一起放上长竹条横压在稻草上，在两头和中间两个地方绑紧，前后各压三条。 干完活，徐兰和唐启阳说出心里的担忧，唐启阳觉得老婆的担忧有道理，想了想低声说:“你说我在县城救一个条件好的人，那人报答给我们好处，这个桥段怎么样？” 他们生活变好是要有一个明面上正当合理的理由，挣有限的工分很难能过得好，何况还是两个大人养五个孩子。 徐兰问他:“可以，选什么职业最好？”，他去县城几回比自己更了解外面。 唐启阳说:“我想想。” 18、坦诚 家里琐事多，两人交流一下意见就分开去忙，徐兰拿锄头去后头斜坡翻地，孩子们捡去石头和拔去能用手拔起来的草根。 唐启阳用异能松过土，所以徐兰翻地不费什么力气，速度也快，遇到大草根挖起丢到一边，等干了拿去烧火。 唐启阳则用借来的铁锹在厕所侧后边铲土平整一块地，在这里建猪圈和鸡圈还有家畜粪便发酵小房间。 唐启阳心里预算猪圈和发酵房各四个平方，鸡圈就小一些，约要平整出十个平方的平地。 他握铁锹轻松铲起满满一铲土走几步将土填在位置低的地方，铲一些土就用脚踩一踩把土踩结实。 到下工时间，徐兰去还锄头回来和唐启阳说:“有没有办法买个锄头或铁锹，老是和人借不是个事。” 他们的工兵铲和现在的铁锹完全不同，没法拿在人前用。 唐启阳铲着土和她说:“工具哪都缺，不好买，我去县城再找一找。” 唐启明跨过水沟走上斜坡，看向斜坡上的房子，三间房顶上已经铺上稻草，房子下面黄土墙上面竹篾，看着还是破旧，但有整个房子的摸样。 他走上去踏进院子，在厨房煮饭的晓风见他来喊一声:“启明伯。” “哎，晓风做饭啊”，唐启明应声脚步不停走向唐启阳和徐兰。 唐启阳见他来停下:“启明哥。” 徐兰微笑喊他:“小队长。” 唐启明看他们在的位置和地上跟他们说:“明天猪仔送来，你们这是准备建猪圈？” 这两口子真的长胖了，特别是唐启阳理了平头整个人大变，变得…怎么说…是人变得有锋芒，对，就是锋芒，没想到只是变个发型，脸还是这张脸，但感觉像换了个人。 唐启阳厚着脸皮和唐启明说:“是，启明哥，我家猪圈还没建好，我家的两只小猪先寄在你家养两、三天，猪食我给你家送去。” 唐启明还能怎样，现在他建猪圈的地还没平好地，只好答应:“行，明天中午我来帮帮你。” 两只小猪占不了多少地方，吃的也不多，煮猪食多加一把柴的事。 又想启明不仅气质变了，脸皮也变厚许多。 唐启阳忙说:“启明哥你不用来帮忙，建猪圈的材料我都准备好了，我自己建就行，你干一个上午的活，中午好好歇一歇。” 有外人在旁边他干活束手束脚，干活速度很慢。 唐启明和他确认:“真不用？” 唐启阳坚定说:“不用，猪圈的墙我砌起八十公分高就行。” 唐启明见他语气坚定就不勉强，看一眼在后面捡石头的几个小姑娘和唐启阳说:“你理成平头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几个孩子看着挺精神。” 唐启阳和他真心笑说:“启明哥，不被人管着自己当家做主的感觉真好，几个孩子也没有被她们堂兄弟们欺压，都变开朗了。” 唐启明想想也是，和两人说:“行，我回去了。” 唐启阳叫他:“启明哥等等，我明天一早去县城，你有没有要我捎带的东西？” 唐启明看他:“你最近常去县城，去做什么？” 唐启阳坦诚和他说:“启明哥，你知道我家粮食远远不够吃，我去找买粮食。” 唐启明也明白黑市很多人都知道，他也清楚去黑市的人里有各行业的人，他也不劝唐启阳不要去，只和他说:“你小心些，被抓到很麻烦，我回去问问你嫂子看家里缺什么。” 唐启阳真诚和唐启明道谢:“多谢，我会小心的。” 唐启明道别回去，徐兰和唐启阳有点愁，他们没有糠和多余的本土产的土豆和红薯，徐兰催生的土豆和红薯品质上乘，该送什么给凤英嫂子帮忙喂猪仔？ 唐启阳继续铲土，想了好一会和徐兰说:“我明天去县城如果买不到喂猪的东西，回来我去问大队长，看有没有不好的玉米土豆红薯，有就借一些，没有先和启明哥匀一些。” 徐兰笑说:“你这是赖上小队长一家了。” 唐启阳没有不好意思，说道:“他估计觉得我脸皮变厚”，现在多找他帮忙以后找机会回报他就行，反正这人情他们轻易还得起。 “……”。 昨晚吃了鸡肉，晚上的饭菜简单，二米饭和炒蕨菜咸菜。 徐兰和唐启阳在孩子们面前是吃不饱的，他们让孩子们都吃饱饭，他们决定晚上等孩子们睡着悄悄出房间下面条，拌着在山里焖的肉加餐。 洗脚的时候，唐启明家的老大唐兴方拿钱过来给唐启阳，和他说家里要他明天帮忙捎带的东西。 唐兴方一走，唐启阳看向女儿们问:“我明天去县城，你们想要什么吗？” 晓风摇头先说:“我没什么想要的”，家里穷现在有饭吃饱已经很好。 后面几个小姑娘也都说没什么想要的，唐启阳心想这些孩子真懂事，明天看看有没有糖和饼干卖，这两样这些孩子好像还没吃过。 晚一些孩子们睡沉，两人悄悄出来煮面条，吃完夜宵两人刷完牙，唐启阳控制着火异能将中间房间糊墙上和地上的黄泥洪干。 做完这个两人回房间躺下修练，徐兰运转异能一周又一周，快到半夜时异能突破一级，她继续修练，修复身体里最后的损伤。 徐兰修练一夜没睡精神却非常好，身体里的损伤完全修复，体质也提升不少。 两人清早起来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温比昨天高出不少，他们不再穿棉衣，穿两件单衣。 天还没亮，洗漱后徐兰给唐启阳下汤面，里面加点肉煮，他吃完就去县城。 他刚走晓风和晓语就起床出来，姐俩煮早饭，徐兰挑满水缸时间还早，她拿出装玉米粒的袋子，从里面挑出大颗比较饱满的玉米粒，挑出来做种子。 她空间里有玉米种子，但那些种子是培育改良很多代的种子，还是在末世后被木系异能者培育出来的，还不知在这个世界种出来的结果如何，不能种在后院，只能悄悄种在山里。 19、担忧 天气回暖，当天上工队里就开始种玉米，有几个中老年妇女被安排去催芽稻谷种子，几个壮汉去整理育稻苗的水田。 种玉米这边，壮年的男人和女人被分配开沟和掩土，老人和半大的孩子负责点种。 徐兰在开沟之列，跟在她身后点种子的是个叫唐秀英的十五岁小姑娘，和旁边的人边干活边说话不同，徐兰和唐秀英两人之间无话可说，默默干活。 徐兰开沟转回头时发现唐秀英点下的种子并不好，颗粒小也不够饱满，和自己早上挑出来的差不多。 原主记忆里种子是队里自留的，去年挑最好的玉米留做种子，最好的种子也是这样，那这个时代的种子挺差。 队里发酵的农家肥紧着稻谷用，种的玉米没有基肥，后面培土时也没有施肥，玉米的产量可想而知。 徐兰想到这阵子上工，有小部份人因为缺吃的干活和走路都无力，心里犹豫一会，她挥着锄头开沟和唐秀英逐渐靠近。 在两人擦身而过时徐兰用异能覆盖在唐秀英提着小布袋里的玉米种子，用木系异能蕴养种子十秒钟。 用木系异能蕴养种子十秒能提高种子生命力三成，提高产量，在这里种产量具体能提高多少还要等收获时计量。 她决定在自家后院种的玉米种子同样用异能蕴养十秒，逐年提高种子的品质。 唐秀英点完小布袋里的种子，又去装一小袋来，徐兰又同样用异能蕴养种子十秒。 中午下工回家，徐兰走到坡下，晓雯在坡下等着她颠颠迎上来高兴和她说:“妈，爸买桃酥给我们一人一个，好好吃，留给你了。” 徐兰看她高兴的模样说:“好吃下回再叫你爸买。” 晓雯摇晃头:“妈，大姐说我们要还债，妈，爸回来把中间房间墙刷石灰，说还要刷两次，刷得白白的，给我们以后住里面。” 小不点挺懂的，徐兰回应:“嗯，以后你和姐姐们住那间房。” 晓雯说:“妈，房间干净，你和爸也一起住。” 徐兰和她说:“我们现在住的房间也要收拾和中间的房间一样。” “哦”，晓雯高兴跑上去和姐姐们报信。 唐启阳在炒菜，徐兰上来洗手后走近看，石板上居然是半肥瘦的薄肉片和蕨菜一起炒。 徐兰惊讶和他说:“你买到肉。” 唐启阳笑说:“嗯，今天运气比较好，买到肉、粮食、十五个豆饼还有一把弯的柴刀，锄头和铁锹没有找着。” 买不到锄头和铁锹徐兰也不失望，说道:“下回再找，实在找不到就自己做木铲和木锄头。” 唐启阳翻炒着菜说:“只能这样。” 唐启阳炒好菜摆桌子吃饭，有肉片一起炒的蕨菜好吃上一个台阶，很可口。 三个比较小的姑娘吃得美滋滋，晓风和晓语担忧，爸爸中午居然用肉来炒菜，她们知道爸爸和启明伯借不少钱，还借了大队粮食，以后还不起怎么办？ 徐兰注意到两个大姑娘愁着脸问她们:“晓风，晓语你们愁什么？” 晓风鼓起勇气说:“妈，我们可以不吃肉，省钱还债，我去上工挣工分。” 徐兰看她们说:“你们放心，我们有能力还债，也有能力让你们吃饱穿暖，你还小，现在上工干活会长不高，不过以后自留地和后院种的东西交给你们打理。” 晓风听妈妈说以后自留地和后院交给她们打理，认真答应:“妈，杂草长出来我们就拔光。” 徐兰:“嗯，我信你们。” 唐启阳和她们说:“你们小孩子不要操大人的心，到年底卖猪我们家就能还清债。” 晓岱兴致勃勃说:“爸，我们打猪草把猪养得肥肥的。” 家里养猪小姑娘们都很高兴，眼神亮晶晶，心想她们要打很多猪草。 孩子的积极性不能打击，唐启阳给她们下任务:“行，我们家的猪长不长肉就靠你们打猪草了。” 晓雯高兴说:“养肥吃肉。” 徐兰:“好，快吃饭”，五姐妹的性情开始显现出不同，老大沉稳开始有自己的一点想法和主意，老二和老三比较内向，做什么都跟着老大，没有主见，老四最活泼敢表达自己的需求，老五天真一整天跟在姐姐们后面。 吃过饭徐兰进房间看唐启阳买回来的东西，地上有多两个绑着口的麻袋，她解开一个往里面看，从里面提出一摞海碗外面地上，她数了数是十个，这种大碗吃面条方便。 徐兰再看麻袋里，下面是粮食袋子，打开粮食袋见里面是玉米粒，她掂了掂约有二十斤重，她在麻袋里放出三把两斤装的挂面，重新绑好麻袋口。 她再解开另一个麻袋，把放最上面的弯柴刀拿出来，翻下面的东西，有豆饼，约三斤的白面粉，十来斤土豆，就这些东西。 徐兰重新绑麻袋口提那一摞碗出来放在正在洗碗盆的晓风身边和她说:“这些碗洗洗拿来用。” 晓风看爸买这么多碗，觉得爸花钱大手大脚，但爸刚才说小孩子不要操大人的心，她不敢提出意见，应道:“好，妈，我这就洗。” 徐兰交待晓风后去和唐启阳一起把院子里堆的石头搬到猪圈旁边。 几个孩子也帮忙搬小块的石头过去，徐兰交待她们:“小心点，不要砸到脚。” 晓岱脆生生应:“妈，我和晓雯搬最小块的。” “嗯。” 徐兰和他们一起搬半个多小时后扛着锄头去上工，她走得快些，快到玉米地时见前面唐启明背着一个麻袋，麻袋里正是玉米种子。 徐兰走快几步到他身后跟着走，用异能覆盖上麻袋里的玉米种子，十秒钟后她把脚步放慢一些，向前走一小段路两人分岔开。 徐兰到上午干活的地方接着继续干，她开小半条沟，秀英小姑娘就来点种。 干到约三点，王秋花小跑过来叫徐兰:“小兰，我家秀莲来和我说猪仔送到大队部了，我去挑猪仔，你去吗？” 徐兰和她说:“秋花嫂子，晓风她爸去挑，我就不去了。” 王秋花急忙说:“那我去了”，去晚了挑的小猪仔不好。 徐兰理解马上和她说:“那你快去。” 20、怀念 旁边的人听唐启阳一家要养猪不看好他们，粮食人都不够吃拿什么来喂猪？ 只喂猪草的猪不长肉，到时候扣去买猪仔的钱到手没两个钱。 辛苦差不多一年挣不到两个钱等于白干，还有养着养着运气不好猪生病死掉，这要亏钱的！ 所以整个大队养猪的人家不算多。 在徐兰下方一块地里点种子的一个老太太和徐兰说:“启阳家的，你家养猪有东西喂吗？” 这个老太太是单纯的问没有别的意思，徐兰平平回答:“我后院多种些土豆和红薯。” 老太太说:“你家后院的地太贫，收成肯定差。” 徐兰回:“所以养猪有粪肥。” 老太太想想也有道理，小猪仔前几个月吃得不多，有粪水浇红薯地，红薯藤长茂了喂猪，红薯也能丰收，不过启阳一家还是很难，如果养的猪出问题就更难。 春耕，徐兰没有提前下工回家，等傍晚大家一起下工时她的工分登记是八公分。 旁人看了没意见，主要是大家都看到徐兰现在干活又快又好，挑不出任何毛病。 傍晚气温下降，干一天活的队员们又累又饿又冷，平时喜欢说话的人都不说了，安静地往回赶，到仓库交还农具后分散回家。 天渐暗，徐兰刚踏进自家院子，晓岱和晓雯便朝小跑她过来喊:“妈”，“妈” 两个孩子笑容灿烂，徐兰抽一抽鼻子说:“晚上你们爸又炒肉了，傍晚凉都加衣服了吗？” 现在早晚气温还是比较低，几个孩子体质都不太行，早晚不注意保暖容易感冒。 晓岱高兴说:“都加了，爸在煮面条，妈你去洗手吃饭。” 徐兰应:“好”，三人向厨房走去，厨房里外三个大孩子相继叫妈，徐兰一一回应蹲下洗手。 徐兰洗了手，唐启阳刚好夹起面条，他今早买的大海碗可是用得着了。 五个孩子从小到大，碗里面条从少到多，两个大人更是满满的一碗。 白色面条加入炒好的土豆丁肉沫酱，拌一拌吸入口，是孩子们认知中难得的美味。 徐兰吃下两口面条和唐启阳说:“好吃，酱味道不错，用石板怎么做的？” 比起米饭，她和唐启阳更喜欢吃面食，所以用积分换不少面条。 唐启阳吃下一大口说:“小陶锅里先煮一点水，肉和土豆炒后放进陶锅里煮。” 徐兰挑起面条:“可以啊，你挑的猪仔怎么样？” 唐启阳说:“看着还行，我给凤英嫂子送去一个豆饼和三斤土豆。” 徐兰问他:“够吗？” 唐启阳:“差不多，明天猪圈就能建好，晾一晚，后天就能抓回来。” 两人边吃饭边说说话，五个小姑娘埋头闷吃，土豆肉酱拌的面条好好吃！ 她们边吃边听父母说后院种什么，自留地种什么菜，什么时候去挖竹子来种，只觉得特别满足。 徐兰见她们吃完问:“都吃饱了吗？” 五个小姑娘先后满足说:“妈，吃饱了！” 饱了就行，晓风和晓语收拾碗筷去洗，顺便烧热水，徐兰拿根蜡烛进中间的房间点亮，固定在地上。 四面墙刷过一次石灰并不显白，而是浅黄，唐启阳端着一个装石灰浆的陶盆进来，用刷子刷墙，刷墙速度不能过快，他边刷边和徐兰说话。 两人在谈话中又商定一些事。 徐兰看时间差不多出来看孩子们，她们已经洗好脸，徐兰用热毛巾拧干水伸进衣服给她们擦了擦身子，让她们进房间换里面的衣服。 三个小的徐兰快速给她们换上，两个大的自己换。 换了衣服出来洗脚去睡觉，等她们睡着，唐启阳已经把中间房间刷过两回。 徐兰把今早挑出来约一斤的玉米种子用温水泡在海碗里。 唐启阳洗好陶盆过来低声问徐兰:“好了吗？” 徐兰轻声回他:“好了。” 两人轻悄悄地来到洗澡的地方，搭账蓬轮流洗澡，洗完澡收拾好东西他们并没有立即回去，而是到旁边一块土质比较好的地方。 唐启阳提着探照灯照明，徐兰取出一个半斤多的黄色土豆，用异能催生出小芽，然后切出八个小芽块。 徐兰取出一把工兵铲松一松地上的土，把土豆芽块种进去，催生土豆，很快八个土豆苗出土长大、枝叶茂盛后开花，到花败叶黄。 两分钟后徐兰停下，用工兵铲挖起整窝土豆，一窝土豆有五、六个，大小不一。 徐兰捡起最大的土豆低声和唐启阳说:“土质不行，最大的才半斤出头。” 唐启阳低声说:“可以了，这里种出来的土豆一般都是小孩拳头大小，皮也不光滑。” 徐兰:“嗯”，不好看也不好吃。 收起土豆两人回到院子，唐启阳又下面条，用在山里焖的肉拌着面条一人一碗。 夜晚安静，探照灯开最小档放桌上一边，徐兰和唐启阳对着坐吃面条，微弱的灯光有些模糊，现场意境还挺好。 徐兰和唐启阳的心情宁静，多天的忙忙碌碌令他们以前绷得很紧的精神在逐步释放，在适应新生活的同时也放松精神。 吃完面条洗好碗，两人没有回房间修练，而是拿凳子在院子里相依而坐，抬头看隐约的星辰。 徐兰靠着唐启阳的肩看着天上，思维发散，轻声和唐启阳说:“你说，我们不在的亲人，还有比我们早走的伙伴们是不是和我们一样，在某一个世界悠闲的生活。” 唐启阳轻轻亲她一下说:“我觉得是，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过悠闲的生活，任鞍骁勇善战，喜欢有挑战的生活，静不下来，估计还会干打打杀杀的活，师放喜欢阴人……。” 徐兰和唐启阳在春天的寒凉风中细声数这些年陆续离开他们的伙伴，回忆他们的面容、一起走过的日子，心里没有难过只有怀念。 投胎转世也好，像他们一样穿越也好，祝福他们！ 两人聊到深夜才回房间休息，上床前徐兰悄悄把稍早前催生出来的土豆放进地上装有土豆的麻袋里。 21、关你屁事 次日大清早天还没亮，徐兰和唐启阳起床，虽然他们只睡五个来小时，但精神很好。 点亮蜡烛洗潄后，唐启阳去挑水，徐兰升火煮稀饭后往大木盆里舀半盆水，倒入一点洗衣液，把一家子的脏衣服泡进去，小衣小裤在一个小陶盆里另外搓。 陶盆是黄褐色，这种陶盆很便宜但笨重而且容易打碎，所以大家比较喜欢用木盆，木盆虽然也笨重但不容坏。 买搪瓷盆贵还要工业票，农村人用不起。 衣服布料老旧，徐兰洗衣服都不敢用力搓，只敢轻轻揉一揉，好在洗衣液好用，小孩们的衣服现在三天换洗一次不算脏，容易洗干净。 唐启阳挑两担水回来，天蒙蒙亮，徐兰也揉好衣服放进一个大竹篮里，倒掉脏水清洗木盆。 唐启阳在家看火和准备做土豆饼，徐兰提一篮衣服去大池塘漂洗。 徐兰到大池塘时已经有三个中年女人在洗衣服，三个女人说说笑笑，见徐兰来停一下看她一眼继续说笑。 天更亮，已经能看清人，徐兰能看见这三人眼里的轻蔑，这样的眼神这十多天徐兰见到太多，并不在意。 洗衣服的地方是一处八米多长石头垒的台阶，水下也是石头台阶，池塘水位上涨或下降洗衣服都很方便，也不知道是哪一代先祖带头修建的。 徐兰在一角蹲下把衣服腾到石阶上，洗一洗大竹篮放衣服边上，拿起一件衣服在池塘里漂洗。 徐兰漂洗好两件衣服，卢小翠提着一篮子衣服在她身边边腾出衣服，边和她说:“三弟妹，老三他可以点种子和掩土，他昨天怎么不去上工？” 徐兰语气平平道:“他建猪圈。” 卢小翠拿起一件衣服说:“哦，对，听人说你们也养两只猪，三弟妹，你们也真敢”，人都没得吃还养猪。 徐兰漂洗着衣服淡淡道:“大嫂不也养了。” 靠近卢小翠的女人“噗嗤”笑一声轻蔑说:“徐小兰，你家养猪有东西喂吗？” 徐兰冷漠说:“我家的事关你屁事，你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替我家操什么心？” 在洗衣服的人和刚提着衣服到池塘边的人听徐兰的话惊讶愣住，平时闷不吭声的徐兰居然会骂人！ 问题是她也说得在理，她家养猪有没有东西喂关别人什么事？ 卢小翠也惊讶，她和徐兰十几年妯娌很了解她，三弟妹胆小懦弱，平时闷不吭声，自己和二弟妹四弟妹把自己的活推给她干，她都默默去干。 她知道三弟妹分家后变了，拒绝招弟她们去帮自家做事，上工时每次见到她和她打招呼，她都很冷淡，听自家男人说老三也变硬气了，她以为是分家的原因老三两口子对他们不满。 现在面对外人居然敢刚回去！ 被徐兰撅回去的人因为太惊讶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其他人惊讶徐兰的改变，加上现在是农忙时期，各个家里活儿也多，场面一时安静，大家埋头洗衣服。 徐兰的衣服在家里揉过，漂洗得快，衣服很快洗好提着篮子回家。 女人们见她走了，一人和卢小翠说:“哎，卢小翠，你三弟妹胆子变大了，她家真能改运生儿子？” 卢小翠和她说:“我怎么知道？” 比较晚来的一个女人说:“王家坳有一家连生六个女儿，第七个生了个儿子，改运的事玄乎，说不定她后头就生儿子。” “王家坳那家我知道……”。 “……”。 晓风和晓语起床出来看到爸拿着竹片刮一个光滑圆溜黄色东西的皮，晓风问她爸:“爸，那是什么？” 唐启阳自得说:“土豆，我昨天买的，没见过这么大的土豆吧！”。 晓风和晓语惊讶，有黄色的大土豆？ 随即晓风马上高兴说:“爸，拿来做种子种在后院！”，种出来的土豆一样大，那不是丰收了？ 晓语听了大姐的话，期盼看向爸爸。 唐启阳和她们说:“嗯，麻袋里还有，准备拿来催芽，现在先尝尝这土豆好不好吃，你们快去刷牙洗脸来看火。” 晓风和晓语齐声应:“好！”。 唐启阳快速刮掉四个土豆皮，快速切丝，菜刀是把好刀很锋利，他切得飞快。 晓风姐妹俩注意灶里的火，看爸爸切土豆切得飞快，眼里亮晶晶，爸好厉害！ 唐启阳切完土豆丝放进洗菜的陶盆里，舀水洗一洗，捞进篮子里晃一晃控控水，再倒入洗干净的陶盆里。 从一边小竹架上拿几个葱头剥皮洗净切碎放土豆丝上，打入换回来的三个鸡蛋。 然后他进房间拿出装面粉的袋子，舀一点面粉放进鸡蛋上面，加适量的盐和一点清水搅拌。 这时三个小的也起床出来，刷牙洗脸后围着爸爸看。 唐启阳搅拌好土豆丝，稀饭也煮好，他把灶里的火夹到石板下，等石板热透倒点油抹匀石板，把挂上鸡蛋面糊的土豆丝摊匀在石板上。 唐启阳估算时间，用竹铲翻起大个土豆饼，翻起来的一面色泽金黄，散发出诱人香气，五个小姑娘不约而同地咽口水。 徐兰提着衣服回到家便闻到土豆饼的香气，父女六人挤在厨房里外。 她没有过去，提着衣服到晾衣服的架子旁，快速晾起衣服，同时心想这些衣服布料穿不了多久，得想办法买一些布料做衣服。 她自己不会做原主会缝不会剪裁，买到布料拿去请人帮忙裁剪，然后自己缝。 土豆饼容易熟，十分钟后一家人围着桌子坐吃早饭。 土豆饼里只放盐没有放椒盐，徐兰和唐启阳觉得味道差了一点点，但五个孩子吃土豆饼跟吃叫化鸡一样香，小脸上全是满足。 今天早饭吃很早，吃完早饭，徐兰把昨晚泡的玉米种子倒掉水，倒进一个小小竹篮里用清水冲一冲。 她提着小竹篮一家人都来到后院，她交待五个小姑娘:“我和你们爸开坑，晓风和晓语点种子，一个坑放两粒，分开放，晓婕晓岱晓雯等姐姐放了种子，你们用手把土拨回坑里，听懂了吗？” 五个小姑娘齐声应:“听懂了。” 22、不勉强 听懂就行，徐兰和唐启阳一人手拿一个唐启阳削的小竹铲挖坑，他们两三下就挖出一个成人巴掌大小的坑，深约五公分。 他们定玉米行距是五十公分，株距是三十五公分，两人看间距精准，挖的速度很快。 晓风和晓语一人跟着一个后面点下两粒玉米种子，坑里两粒种子分开，三个小的在后头蹲着用小手把土拨回坑里。 徐兰回头看她们做得不错，继续快速挖坑。 约过半个来小时，徐兰看时间差不多交待晓风种完玉米后煮点姜汤和妹妹们一起喝就去上工。 妈妈去上工，晓风停下活问唐启阳:“爸，我们种玉米不开沟行吗？” 唐启阳和她说:“行，这样种也可以”，他顿一下和小姑娘们说:“很多事不是只有一个方法做，也可以用别的方法做，结果一样就行，你们以后碰到问题和事不要只从一个方向思考，多从不同的方面想。” 五个小姑娘听得迷糊，唐启阳觉察她们可能听不懂，又和她们说:“听不懂没关系，记着就行，记不住也不要紧，等你们再大一些我再教你们。” 虽然爸爸说以后还会教，五个小姑娘还是努力记住爸爸的话。 唐启阳又挖坑一小会，看用去约两分地就停下，拿来种子一起点下，所有的种子点完，多出来的几个小坑他把土填回去。 晓风和晓语只觉得种完玉米没有用去多少时间，爸妈干活好快！ 种完玉米，唐启阳又去拿石灰水刷墙，然后再去接着建猪圈。 晓风则和妹妹们回厨房洗好手，洗早上的碗，切点姜片煮姜汤，姐妹五个一人半碗，姜汤辣呼呼，但都没有人说不喝。 不喝不小心感冒了爸妈还要花钱给她们买药！ 上午，徐兰和纪凤英干活距离比较近，中午下工时纪凤英在前头等徐兰走近和她说:“小兰，你干活有些猛，你身体受得住吗？”。 徐兰微笑和她说:“受得住，嫂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干活不会勉强。” 纪凤英说:“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就担心你为多挣工分强撑着干。” 徐兰跟她道谢说:“谢嫂子关心，搬家后我吃得比较好，比以前有力气。” 后面一个妇女接她们的话:“哎，小兰这么说分家是好事啊。” 徐兰觉得这女人说话挑事，村里一般人家不会轻易分家，除非兄弟、婆媳或者妯娌之间闹得不可开交，迫不得已才分家。 一般家庭公婆不愿意分家，儿媳妇们想分家，这女人这么一说徐兰，传出去就让徐兰把村里所有不愿意给儿子们分家的老太太都得罪。 纪凤英不满和她们身后的女人说:“二花，分家是好事还是坏事，不同的人感受不同，看法也不同，不能随意说好还是不好。” 徐兰淡淡说:“我家分家分有多少东西，全队的人都一清二楚，二花嫂觉得我家分家分得好？” 二花悻悻说:“是你说搬家后吃得好啊。” 徐兰说:“自己当家想吃多少就做多少吃，粮食不够去大队借！”。 二花语塞，话是这么说，谁敢一直去大队借粮？ 徐兰一家多借粮食，也不怕分粮时粮食都被扣光。 徐兰之前还打算慢慢融入这个社会，后来发现非常难，女人们的话题都是男人和儿子，还有鸡零狗碎的八卦。 自己的思想、认知、价值观和这个时代的人完全不同，就算和能说得上话的纪凤英和王秋花也一样，没有共同的认识。 融不进这个社会，徐兰也不勉强自己融进去，安然独处一方也挺好。 徐兰回到家，晓岱和晓雯又颠颠迎上来和她报信说:“妈，中间的房间爸说刷好了，墙好白，爸说晚上我们就搬过去。” 徐兰看中间房间空荡荡的的门说:“房门还没有装上。” 晓岱说:“爸说下午去取门回来装上。” 徐兰放下锄头:“我去看看”，母女三人一起进中间的房间。 房间里和之前完全不同，四面墙雪白，和上边青色的竹篾颜色相搭看着还挺顺眼，地上空旷干净。 徐兰看了说:“不错！”，有住人的样子。 晓雯高兴和徐兰说:“妈，晚上我们睡这里。” 徐兰应:“嗯。” 徐兰从房间出来又和两个小孩到猪圈看一眼，猪圈四面墙建有八十公分高，唐启阳在四个角砌起四个石柱，并已经砌好。 前面两个石柱比后面两个高，顶上已经架上竹梁，下午铺上竹篾抹泥，再用几根木头组装成猪栏就行。 徐兰看过猪圈转回来，看快用完的石头心里叹气，他们家的浴室摇摇无期。 唐启阳在厨房里叫一声:“吃饭了。” 徐兰带两小孩过去洗手吃饭，午饭是二米饭干饭，菜是炒土豆丝和炒蕨菜。 吃完午饭，徐兰就拿带回家的锄头去自留地起垄，准备种青菜，自家没有锄头或铁锹真的很不方便。 唐启阳见徐兰吃完饭就去自留地干活，心想一定要想办法买到锄头或铁锹，他正要去干活就见唐振家从斜坡走上来，便在原地等他上来。 几个小姑娘远远见爷爷来，除了在洗碗的晓风和晓语，三个小的躲进屋里。 等唐振家走近，唐启阳淡淡喊一声:“爹。” 晓风和晓语站起来怯生生喊:“爷爷”，两人喊过后继续蹲下洗碗。 “嗯”，唐振家应唐启阳一声，看差不多完全变样的房子和院子，还有远一点快建好的猪圈，心里是觉得老三夫妻能干，老三治腿的同时还能把家修整了。 唐振家看一圈后问唐启阳:“老三，你的腿在黄大夫那里治疗有效果吗？” 唐启阳语气平平回他:“有，黄大夫说起效明显，有希望完全治好，你来找我有事？” 唐振家听了高兴说:“那就太好了！我听说你在建猪圈，你没多少经验，我来给你看看。” 唐启阳冷淡说:“腿能治好是我运气好，猪圈我快建好，不用你看。” 唐振家注意到唐启阳语气的冷淡和他说:“老三，你也别怪我之前没有给你花钱治腿，家里要花钱的地方很多，实在困难。” 23. 狠辣劲 唐启阳会说重话是他从原…… 唐启阳听了唐振家的话只觉得恶心,淡淡和他说:“不怪，不过我们之间不再有父子之情，我和唐启荣他们也不再有兄弟之情，以后两边最好相安无事,我再说一遍,不管是你还是唐启荣他们,最好不要来算计我家，不然…，我直接下狠手！”。 （直接下狠手）这几个字唐启阳语气中带着一股狠辣劲,脸上变凶狠。 唐振家听唐启阳说没有父子之情兄弟之情时已经惊呆，听到后面再看老三凶狠的脸更是受到惊吓，一时间呆住！ 唐启阳会说这样的重话是他从原主记忆中了解这个老头和原主那些亲兄弟的性格，他们本质上都是自私自利的人，他们对原主甚至他们三个兄弟之间没有多少兄弟之情。 能为了利益出卖别人,表面上还是一副假惺惺的好人样，一副我是为你好的模样。 他懒得和这样的人维持所谓的兄弟关系，和他们纠缠。 唐振家好一会才回神,只觉得眼前的老三脸熟悉又非常的陌生,他颤着声音问唐启阳:“老三，你不认我这个爹？不认你大哥他们？” 唐启阳老神在在和他说:“认啊,你们养老钱粮我会按商定的给，在路上碰到你我会喊爹，也会喊大哥二哥四弟，也就这样了，多了没有。” 他顿一下接着又说:“老头子，我和你说明白讲清楚一些，你的四个儿子之间没有多少感情,想必你自己心里也很清楚，所以以后别来和我说什么血脉亲兄弟之情，兄弟相互帮扶这种事不可能有。 我搬到破烂房子，家当几乎没有，腿伤变严重，外人还会送来几个红薯两个鸡蛋，我那三个亲兄弟没有一个人来问候一声。 以前我在山上摘几个野果，或者有点好东西，亲生的孩子都不给，全给我那几个好侄子，结果我腿一不方便，他们别说关心我，看我眼里都是嫌恶，十足的白眼狼，所以老头子，以后千万别来和我说亲兄弟亲侄子，找我去帮忙什么的。” 唐振家听了老三明明白白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地响，好一会才平息，他看着老三，老三以前胆小没什么主意，对自己这个爹很敬重，很想要自己的认可，很听自己和他兄弟们的话。 眼前的老三眼神清亮坚定，看自己这个亲爹的眼神淡漠，没再有一点感情！ 这个儿子脱胎换骨了！想到这里唐启家的头又有点晕乎。 他稳住晕乎的头脑，强行挽尊说:“你日子能过起来我就放心了，那我就不给你看猪圈，回去了。” 唐振家转身就看站在斜坡下的唐振宏父子俩，这距离刚才他和老三的谈话他们能听到，他脸色微变，一言不发地离开。 唐振宏父子唐振家走后上去，唐启阳面对他们微笑打招呼:“宏伯，启明哥。” 唐启明不好意思和唐启阳说:“启阳，我和我爹不是故意听你和你爹谈话。” 自己只是想来看看他家的猪圈建得怎么样，老爹知道自己来意外跟着来。 唐启阳不在意说:“没事，宏伯和启明哥来找我有事？” 听到就听到，又不是什么大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而且是自己占理，他还巴不得全队的人都知道。 唐启明和他笑说:“来看你猪圈砌得怎样。” 唐振宏看没有门的中间房间里面的墙雪白，他指着房间和唐启阳说:“启阳，我看一下那间房。” 唐启阳微笑说:“宏伯，你随便看。” 唐启明也看到门里面雪白的墙，跟父亲进屋里看，见里面干净整洁，转头和自己身后的唐启阳称赞说:“很不错，你可以啊。” 唐振宏抬头看屋:“做工不错，下大雨能撑得住。” 唐启阳和他笑说:“肯定能撑得住。” 唐振宏父子又看建得差不多的猪圈和唐启阳说几句话后就道别离开，父子俩对刚才在斜坡下听到的话只字不提。 唐振宏没有仗着是长辈对自己说教，唐启明待人诚心，唐启阳挺欣赏这对明理的父子。 送走他们，唐启阳来到徐兰旁边和她说刚才自己和唐老头的对话内容。 徐兰听了低声和他说:“你的性格变化太大，唐老头会不会怀疑？” 唐启阳笃定说:“不会，遇到大事后人的性格会转变，这样的例子这里有。” 徐兰听他这话也觉得是，两人低声说话几分钟后徐兰去上工，唐启阳去给猪圈收尾，五个孩子在前面斜坡继续捡石头和拔草根，一家人为美好生活忙碌。 徐兰傍晚下工回来踏进院子就见中间的房门已经装上一个崭新的木门。 唐启阳和两个大孩子在厨房做饭，三个小的在中间房间里叽叽喳喳说话。 徐兰走到厨房外叫晓语给自己舀水洗手，晓语边给妈妈倒水边高兴和她说:“妈，床和东西全搬好了，晚上我们都在新房间里睡。” 徐兰问她:“都搬了？” 晓语点头:“都搬了，爸说晚上他糊那个房间的墙。” 徐兰看向炒菜的唐启阳笑，这人还挺心急修整他们的房间。 唐启阳觉察到徐兰的目光转头向她笑笑问:“累吗？” 徐兰和他说:“不累，晚上还是土豆丝和蕨菜。” “嗯”，唐启阳嗯一声说:“这两天天气回暖，各种野菜也长出来了，晓风明天你和妹妹们打猪草，顺便挖点野菜，换换口味。” 晓风利索应道:“好的。” 徐兰想到荠菜和唐启阳说:“我想吃荠菜饺子。” 唐启阳边装盘土豆丝边和她说:“行，我准备准备，两、三天后包。” 面板和擀面杖都没有，换回来的鸡蛋已经吃完，准备这些要点时间，刚好两、三天后荠菜长更多更大。 晓岱听爸妈在说饺子，舔下嘴唇问她妈:“妈，饺子好吃吗？” 五个小姑娘听说过饺子没有吃过，同时眼睛亮晶晶看向徐兰，徐兰和她们说:“非常好吃！”。 其实原主也没有吃过饺子，这地方属南方，种两季稻谷和玉米，不种麦子不产面粉，所以一般家庭几乎不吃面食，条件好一点换回几封挂面改善口味，已经算是很好。 点上蜡烛吃饭，吃完晚饭天完全黑，徐兰和晓风晓语一起快速洗好碗，拿着蜡烛一起到没有修整的右边房间里。 唐启阳提着一个麻袋进来，固定好蜡烛徐兰带小姑娘们把麻袋里的土豆平摆在地上。 摆的土豆不多很快摆完，在边上也竖摆起二十多个完整小红薯种，这里面十二多个光滑的黄色大土豆特别显眼，小姑娘们看这显眼的大土豆特别眼热。 唐启阳用簸箕装含有沙的细土提进来，徐兰和晓风晓语把细土撒在土豆种和红薯种上面。 唐启阳又提水进来，徐兰又在两样种子上面撒点水，顺便和小姑娘们说:“撒水撒一点点细土有点湿就可以，不能多撒，隔两天撒一回。” 她和唐启阳潜意识里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一直能在这个世界过安稳的生活，因为这个不确定，所以他们有机会就尽量教小姑娘们生活经验和知识，希望让她们有独立的人格和立足社会的能力。 让她们有足够的能力应对生活中出现的意外和变化。 小姑娘们齐齐高兴应:“好。” 徐兰和她们说:“好了，去热水洗脸洗脚睡觉。” “嗯！”。 孩子们去烧热水，徐兰又点一根蜡烛和唐启阳去看他建好的猪圈。 唐启阳给她举着蜡烛，猪圈不大，才四平方大小，徐兰站在猪栏前看看头顶。 唐启阳把猪圈屋顶向前延出一米多，猪栏旁边他做一个泥灶，泥灶上面放着之前早准备的大陶锅，这个陶锅用来煮猪食。 侧边鸡圈和发酵粪便的地方棚顶也盖了，外用粗的竹竿做立柱，顶上和猪圈顶连在一起，现在下面什么都没有，看过去空荡荡。 唐启阳和她:“鸡圈的后位置我打算用竹篾围着，发酵粪便的地方等阴干一批泥砖再砌起来。” 徐兰说:“嗯”，称赞他:“你干活速度挺快。” 唐启阳和她说:“不算快，走，我去糊我们房间的墙，今晚糊上黄泥明天下午刷一次石灰，后天刷两次，大后天石灰全干我们就能搬进去！”。 徐兰明白他的心思，笑应:“好！”。 唐启阳糊黄泥墙很快，徐兰带着孩子们洗脸洗完脚，他已经快干好。 中间房间烛光明亮，四面墙雪白，几个孩子的床挨着后面墙搭起来，唐启阳重新搭得很平整。 洗干净脱下外衣的小姑娘们上床兴奋躺下，盖上被子，她们以前想都没想过能这么干净漂亮的房间。 晓岱兴奋说:“爸好能干，把破房子修成新房子！” 晓雯高兴维护妈妈:“妈也很能干，我喜欢妈妈”，妈妈给自己洗头，还有擦身体换衣服，最喜欢妈妈！ 平时话少的晓婕出声说:“我现在也喜欢爸妈。” 晓语:“嗯，我也喜欢。” 晓风和她们说:“都喜欢！”。 “……”。 次日大清早，唐启阳挑满水缸就去唐启明家把自家的两只小花猪提回来放进猪圈。 今早没有洗衣服，晓风和晓语起来看火后徐兰去自留地里种下韭菜种子，跟纪凤英要的一点红豆角和白豆角种子，二十多粒黄瓜种子，几粒西瓜种子，数量比较多的南瓜种子。 菜种品种多数量少，徐兰种得很快，种完见唐启阳提着小猪仔回来，便过去看看。 两只小猪仔看着挺精神，身上黑色居多，不规则夹着一点白色，所以叫小花猪。 除了看火的晓风，小姑娘们都过来激动看小猪，晓岱和晓雯口水泛滥从嘴角流出来一点。 唐启阳看见和两人说:“晓岱晓雯，猪仔太小，你们流口水太早了。” 徐兰看过小猪仔去挑两担水来浇菜地，把种下种子的地浇透，唐启阳去做早饭。 晓风负责煮猪食，煮很小的红薯，加一点掰碎的豆饼渣一起煮。 晚一些一家人吃过早饭，唐启阳拿两个麻袋和一根扁担去山里挖脚板薯，再不去挖脚板薯的枝叶长出来，脚板薯里的营养就供枝叶上。 徐兰把专门喂猪的小木桶倒入一点清水，提到猪圈前，从陶锅里舀两瓢小红薯，放入小木桶里搅一搅，热腾的猪食很快降温变温热。 徐兰把猪食舀到猪食槽里，两只小猪闻到味马上过来吃，母女六人在猪栏外看猪吃饭，看得津津有味，六人脑子同步闪过各种肉菜。 喂过小猪仔，徐兰去上工，晓风和晓语一人一个篮子一把小竹铲，去挖野菜和猪草，址 24. 喜欢 秧稻苗有专人负责，队里继…… 秧稻苗有专人负责催芽撒种子和管理,土豆和红薯也有人去负责催芽，队里绝大部份人继续种玉米。 徐兰没有换工继续种玉米,不少人边干活边说话,她和唐秀英小姑娘两人不搭话，埋头快速干活。 唐老头昨天可能没有把他和唐启阳的谈话和其他儿子说，中午下工回家时徐兰碰到三个妯娌，她们的脸上神色如常,两方平平打招呼后分开回家。 中午唐启阳不在,徐兰回来煮汤挂面,用大陶锅煮,她往里面加两片姜,加适量的盐,一点点酱油,快熟时加一些嫩绿色的荠菜,每人装一海碗。 简简单单的面条也挺好吃，吃完面条，晓雯糯糯和徐兰说:“妈，我好喜欢你！”。 徐兰稍愣一下看五个小姑娘,小姑娘们看向自己的眼里有孺慕，她心里微胀,微笑说:“我也喜爱你们！”。 小姑娘们都很懂事，就连只有四岁的晓雯也很乖，不吵不闹,懂事得令人心疼，这样的孩子怎么能不让人喜欢？ 小姑娘听妈妈说喜爱她们瞬间心花朵朵开，开心裂嘴笑。 晓风和徐兰说:“妈，我们现在也喜欢爸。” 徐兰和她们笑说:“你们当面亲口告诉他,他肯定很高兴。” 小姑娘们瞬间安静，一会晓岱扭捏说:“妈，我们不好意思。” 徐兰和她们说:“你们亲爸没什么不好意思，晓风晓语洗碗，热一下猪食喂猪，我去种下葱。” 小猪仔现在吃得少饿得快，一天要喂三顿，早上和中午一起煮，晚上的再重新煮，加猪草一起煮。 晓风和晓语同时应声:“好。” 徐兰要种的葱就五排，她拿小竹铲挖个小口把葱头种下去，不费什么时间就种完，种完葱她用锄头去后院挖沟，把种下玉米的地和空的地分开。 这些地刚开出来不仅贫瘠还比较干，过三、四天队里的玉米种完要浇一下水。 队里种的玉米其实不算多，大家正常干活三、四天就能种完成，只是大家干活拖拖拉拉，才要多花几天时间。 下午下工，徐兰找王秋花问她:“秋花嫂子，你家有孵小鸡吗？” 王秋花先回徐兰说:“没有”，随后和她说:“不过我可以帮你换两只。” 她知道小兰和队里的媳妇关系生疏，她不会去问人。 徐兰想多换几只，不过明面上一家只能养两只，她和王秋花说:“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嫂子。” 王秋花和她笑说:“不客气，小事。” 徐兰心想等种出和这里不同品种的土豆，如果产量可以种子也没有退化，秋天就送小队长家和秋花嫂子一些让他们种。 徐兰到斜坡下就听到唐启阳说话的声音，隐隐闻到肉香味，幸好他们家离别人家比较远。 她上来洗手后问唐启阳:“几点回来的？” 唐启阳炒着野菜和她说:“三点多，回来我就刷墙。” 晓雯跟在妈妈后面接话说:“妈，爸挖好多脚板薯回来。” 徐兰说:“是吧，明天早上煮来吃。” 唐启阳翻着石板上的青菜说:“煮熟捣烂加面粉和一起，烙成饼更好吃，加糖甜的也不错。” 小姑娘们听着咽口水，爸妈好会！ 徐兰说:“好吃，但做起来麻烦”，家里明面上没有糖。 唐启阳和她:“明早我做。” 想做就做吧，徐兰问晓风:“晓风，喂猪了吗？” 晓风回答:“喂了。” 野菜炒熟唐启阳装盘，徐兰接过菜盘拿去摆桌子上。 唐启阳用海碗装出小锅里炖的兔肉，晓风和妹妹们装饭，一家人很快坐下来吃饭。 几顿没吃肉，还是肉香！ 晚上孩子们睡着，徐兰和唐启阳出来院子相依说话。 两人说完最近要忙的，唐启阳和徐兰低声笑说:“我下午刷墙时，晓雯晓岱跑来和我说喜欢我。” 徐兰和他说:“中午她们就和我说了，我挺开心。” 唐启阳说:“我心里有触动，原以为只是责任，但时间一长会有感情，不过不是坏事。” “嗯。” “……”。 次日早，唐启阳做了咸味的紫色的烙饼，徐兰觉得味道还行。 小姑娘们都说好吃，徐兰觉得这些孩子除了野菜粥，什么都好吃。 猪圈建好，唐启阳并没有去上工，老婆去上工后他去刷墙，刷完墙后拿已经装上把手的弯柴刀挑着框去山边砍荆棘，专门找荆多刺个头小的砍，砍两框挑回家。 挑到后院边界，长的再砍两段或三段，沿着地界用异能松土，把荆棘段扦插土里。 两框荆棘扦插完再去砍，挑回来继续扦插。 中午吃饭后，徐兰用少许木系异能蕴养荆棘，好让扦插的荆棘能全部成活。 下午唐启阳继续去砍荆棘回来扦插，约四点没有扦插完，但他不再去砍荆棘，而是拿借来的铁锹挑着框去大池塘靠山那一边的竹林挖他之前砍去竹子的竹根，连着下面的竹鞭一起挖。 唐启阳挖出六个竹根把土填回去，挑着框子回家，在院子前的斜坡下停下，他用异能松土后再用铁锹挖坑种下竹根和竹鞭。 六个竹根隔些距离种下去，位置还有很多，不过却不好继续去挖回来种，挖多了看他们不顺眼的人去举报就是麻烦事。 徐兰傍晚下工回来先去用异能蕴养唐启阳下午扦插的荆棘和竹根竹鞭，再来吃饭。 唐启阳忙了一天，下午没有时间刷墙灰，吃饭后他才点着蜡烛干。 次一天，唐启阳继续砍荆棘回来围着自家院子扦插，上午差不多干完。 中午吃完饭时唐启阳和大家说:“我一会去卢老大家拿回订做的面板和擀面杖顺便和人换鸡蛋，上午晓风她们挖不少荠菜，晚上包饺子。” 徐兰笑说:“刚好，下午种完玉米我们就能下工。” 唐启阳看着她微笑说:“我们的房间墙灰干了，晚上就能搬回去住。” 徐兰大方笑说:“行啊。” 小姑娘们听到晚上吃饺子脸上兴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容灿烂。 下午三点多，队里种完玉米，徐兰提早下工回家，唐启阳已经用荆棘把整个院子围起来，包括种竹子的那块地边上。 徐兰去蕴养唐启阳下午种的荆棘然后去后院小心扒开一个玉米窝，下面的玉米芽已经向上钻一节，明天或后天就能出土。 土有点干，徐兰回到前院，见唐启阳和小姑娘们在搬他们的床和东西，她没有加入，挑水桶去小潭挑水回来浇玉米地。 只往玉米窝里浇水，徐兰挑三趟水就把玉米地浇完。 徐兰闲下来，见唐启阳在教孩子们调饺子馅，她没有过去凑热闹，在院子一角找到一节竹筒，几片唐启阳剥出来没有用完的青色竹皮，回院子一边坐下。 徐兰先用柴刀把竹筒修整光滑，再用柴刀把长竹片斩小段，再把两侧边修直，然后编织，没多久她手里出现一朵竹编的玫瑰花，虽然不够精致，但已经不错。 徐兰修一修细节，然后用一根细竹竿做枝，固定在玫瑰花下面，然后插进竹筒，青色竹筒上斜立着一枝青色玫瑰花，她欣赏一下觉得不错，拿进房间。 房间里四面墙雪白，地上硬实干净，唐启阳把床木板直接铺在地上，再铺上稻草帘，然后是涮过的席子，叠着整齐的棉被和衣服摆在床头。 整个房间整洁干净，清爽，看着舒服，和前几天的脏黑完全不同。 徐兰看一圈把竹筒放到床头外边地上，转身出去和他们包饺子。 唐启阳准备有两种饺子馅，荠菜鸡蛋馅和野葱鸡蛋馅。 徐兰加入他们时，晓风和晓语晓婕已经会包，包得像模像样。 唐启阳刚才留意到徐兰在编玫瑰花，见她来眼含笑看她。 徐兰看一眼桌子上见馅和面团快没了说:“快包完了。” 唐启阳和她说:“差不多”，接着他吩咐:“晓风，猪食煮好了吧，你去喂猪。” 晓风回应:“煮好了，我这就去”，晓风把手里包好的饺子放下，小跑去猪圈。 徐兰就说:“我去烧水煮饺子。” 饺子不少，徐兰把大小陶锅都烧上水，小锅里的水先烧开，她先放下饺子，陶锅煮饺子不方便，不像铁锅放下饺子后水很快重新烧开，陶锅要等好久水才重新烧开。 徐兰担心饺子破皮，好在唐启阳面揉得好，两锅都煮熟捞起来时居然没有一个破皮。 每人一碗饺子，桌子中间还有两盘，一家人围着坐下，唐启阳一声:“吃饭！小心烫。” 早馋得不行的孩子们听爸爸一说开饭马上夹起饺子吹一吹咬一口，好烫！但好香！ 饺子很鲜，没有蒜蓉没有醋没有辣辣酱，吃的原味，吃的是春天的味道。 唐启阳问徐兰:“喜欢吗？” 徐兰正好咬一个饺子点点头，咽下后说:“很鲜！”。 唐启阳说:“我喜欢肉馅，特别是半肥瘦肉沫加现在季节野葱调的馅，那味儿，香得魂儿能飘起。” 徐兰:“说得我想吃，你负责！”。 唐启阳笑:“好，我负责，我去城里就找肉买回来包。” 听了爸爸的话，五个小姑娘顿时觉得碗里的饺子不够香了！ 25. 自然 包的饺子一顿吃光，徐兰和唐…… 包的饺子一顿吃光,徐兰和唐启阳难得的吃到八成饱。 收拾碗筷时唐启阳又叮嘱孩子们:“我们家吃什么绝对不能和别人说，不然我们家以后会和以前一样，顿顿吃野菜粥！”。 徐兰也担心,现在自家刚分家出来不久,家里穷，没有几个人愿意和他们走近，孩子们也不出去玩。 等以后大家发现他们其实过得挺好,孩子们玩在一起不经意说漏嘴就麻烦。 徐兰和唐启阳相看一眼,看来救人的桥段要赶快实施。 晓雯马上捂嘴摇头:绝对不说！不想顿顿吃野菜粥。 晓风说:“爸,我们不会和别人说。” 徐兰和她们说:“就怕你们和伙伴玩时说漏嘴。” 晓语眼睛一转说:“妈,铁锤天天和人吹他家吃肉吃面条，其实顿顿也是吃野菜粥。” 徐兰和唐启阳又相看一眼,小孩子吹牛是常事,自家孩子有时不小心说漏嘴,他们大人坚决否认也行。 不过以后他们做饭要多注意,现在家里没有人来串门不代表以后也没有,人家来了也不能拦着不让进院子。 住在村里，不可能不和别人来往，他们两个大人本来思想和这里的人不太相通,他们与世隔绝都没问题,可是孩子们却不行。 孩子们以后要上学,结婚生孩子，需要有社交,她们要在这个社会中立足、生活… 吃饱了就犯困,加上早上起得早，洗脸刷牙洗脚，脚还没洗干净,两个小的头一点一点的，眼睛快闭上了，老三也两眼迷迷。 徐兰一手一个把两个小的抱起来，晓风给俩妹妹擦干脚，徐兰抱她们进房间放床上，脱掉外衣换上干净裤子，两小孩已经睡得天昏地暗，随她进来的老三也一样，爬上床就睡着。 徐兰安顿她们睡下，两个大的也洗好脚进来，徐兰出去在门外叫晓风插好门栓，听到门栓插好的响声，她才提脚离开。 她们房间里放一个尿罐子，晚上小解在房间里解决，不用出房间去厕所。 徐兰和唐启阳在院子里坐着说话小等一会，估计两个大孩子睡着后，两人悄悄出去搭帐篷轮流洗澡。 回来进房间点打开探照灯中小档，一室温馨，徐兰取出防潮床垫，唐启阳打开铺在席子上，床垫是一米二，比下面床板小一点。 铺好床垫铺上柔软的床单，徐兰再拿出两张单人薄被。 床铺好，唐启阳拿起床头外的青色竹编玫瑰亲一下放回去，把探照灯调到最小档，灯光微弱。 两人躺下，唐启阳有些迫不及待，徐兰原以为会有心里障碍，但没有，他们夫妻生活水到渠成，很自然。 许久许久，唐启阳满足低声和徐兰说:“老婆，这些天可快把我憋坏。” 孩子们小睡得很沉，其实他们可以半夜在院子里搭账蓬过夫妻生活，但唐启阳不愿意委屈老婆。 徐兰懒懒低声说他:“你看我眼里的小火苗快透成实质。” 唐启阳轻抚她的头发，温馨的气息环绕着他们。 夫妻俩是成熟男女，现在身体也好，歇一会很快又投入激.情中。 次日清早，夫妻俩还是天没亮就起床，虽然他们只睡三个多小时，但精神都很好。 借着微弱的灯光，唐启阳快速把薄被叠成方块，徐兰收起，他又叠床单和床垫，徐兰跟着收起。 唐启阳提着探照灯出房间，两人洗漱后相互亲一口分开去忙活。 唐启阳去挑水，徐兰用大锅煮上二米稀饭，先泡上脏衣服，然后给用小陶锅给唐启阳煮汤面，除了基本调料，再往里面放几块油渣。 唐启阳来回挑两担水，在饭桌边坐下吃徐兰给他下的大碗汤面，热汤面的温度降下一些，他很快吸溜吃干净汤喝光，抹下嘴拿着两个空麻袋摸黑去县城。 他走后，徐兰把两个脚板薯削皮切几大块放进小锅里煮，然后揉洗衣服。 她边揉洗衣服边想，挺想睡懒觉的，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睡个懒觉。 天蒙蒙亮时，徐兰关掉探照灯收起，晓风晓语起床后看火煮猪食，徐兰提着衣服去洗。 洗衣服回来晾上，和孩子们吃完早饭，徐兰又在家整理一阵才去上工。 家家户户的妇女都和徐兰一样，一早起来忙活一阵，去上工一天，傍晚和晚上还做家务，抽空给男人和孩子的衣服缝缝补补，少有个人空闲的时候。 饭菜还紧着男人老人孩子先吃，最后才是媳妇吃，女人做得最多吃得最少，男人除了上工，家里和孩子一致不管，徐兰觉得这样的社会习俗让人窒息。 种完玉米，就开始整理水田，小队只有两头牛拉犁，一头牛又不能整天干活。 于是整理水田的主力是用最原始的工具铁犁耙和木犁耙，两个人一起操作，前面一人套着绳拉，后面一人握着犁杆向前推。 这活基本上是男人来做，工分高，也有少数力气比较大的妇女去做这活。 其他人拿锄头整理犁拉不到的角落，梯田狭长，不能拉犁的角落挺多。 徐兰拿着锄头脱下草鞋，卷起裤腿下水田，春天田里的泥水冰凉，所以村里犯风湿病的人挺多。 徐兰运转一圈异能，让寒气不能浸入脚，然后用锄头划来水里的泥土，这活很不好干，用力大了溅一身泥水，用力小了泥土划不动。 控制力道对徐兰来说轻而易举，她试两、三下就把握到合适力道，干活的速度加快。 徐兰干完一角再干一角，再到另一块田，唐启明见她做得快还和记分员特意去检查一下。 小队记分员唐兴东和唐启明检查后和他说:“启阳婶子干活好快，他家的猪圈已经建好，启阳叔今天怎么不来上工？” 唐启阳和他说:“腿伤不能下田，不然容易得风湿病，还可能变严重。” 唐兴东说:“启阳叔这样确实不行，启阳婶子因为这个才拼命干活吧。” 唐启明看向在下面隔一块田干活的徐兰，不觉得她是在拼命干活，反而感觉她干得轻松，不过他没和唐兴东说。 在水田里干活一个上午，体质和体能都好、有好饭吃的徐兰都觉得有些累，更不用其他人，大家提着草鞋，无力扛着锄头或铁锹晃晃悠悠回家。 徐兰不习惯光着脚走路，在一个流动的小水坑里洗脚甩一甩水穿上草鞋再往回走。 经过稻苗田时她放慢脚步看稻苗，早上经过时急匆匆没有细看。 现在一细看，撒下的稻种现在冒出一点点嫩芽，徐兰没有犹豫用异能散出去覆盖种子十秒就收回来。 也有人来看稻谷种子的发芽情况，徐兰在稻苗田的田埂上看看走走停停并不显眼。 队里秧的几大块稻苗田徐兰走完一圈便从岔路快步回家。 回到家唐启阳已经做好饭，他虽然没有笑，徐兰却能感觉到他的心情非常好，整个人身上洋溢着愉快的气息。 这斯在县城遇到好事了？ 徐兰看他装盘的嫩绿野菜，接过拿去桌上，晓风和晓语晓婕三人打饭。 徐兰和唐启阳带两个小的先坐下，唐启阳笑和徐兰说:“我刚回到家不久，早上我准备回来时看到一男一女各抱一个孩子进一个小院，那俩孩子穿着布料太好，那一男一女穿着一般，我觉得不对劲从后面爬墙进去悄悄听里面的人讲话，原来院子是一个人贩窝，我把里面的四个大人都打晕，发现里面有八个孩子，然后我报警，回来就晚了。” 晓岱和晓雯瞪大眼睛听，打晕四个人，爸好厉害！晓岱崇拜看向爸爸问:“爸，报警是什么？” 唐启阳说:“报公安。” 徐兰说:“现在孩子被拐卖，很不容易找到”，没有电子眼，没有任何线索根本没有办法找。 这些孩子运气好让唐启阳救了，不然可能永远再见不到父母，按这个社会的情况，被拐的女孩子很可能悲惨过一生。 唐启阳叹说:“是啊”，人贩子都该判极刑。 晓风三个打好饭坐下来，唐启阳和她们五姐妹说:“人贩子很多，你们五个不要随意出村，不熟的人给吃的千万不能吃，不对，熟的人也不能吃，有时候是熟人作案。” 五姐妹纷纷害怕表示绝对不吃爸妈以外的人给的东西。 徐兰拿筷子端起碗说:“先吃饭，饭要凉了，吃完饭再细说。” 二米饭里有薄的腊肉片，很香。 吃完饭，徐兰去洗碗，唐启阳教孩子们辩别人贩子，还有遇到人贩子时应对方法，还有被抓走后脱身的方法。 徐兰悄悄用点清洁剂洗沾油的碗，边听唐启阳和孩子们说话，心里觉得还要想办法教孩子们练武，让她们有自保的能力，这个社会对女性太不友好。 徐兰洗完碗来到他们房间门口，发现门把上挂着一把崭新的锁，唐启阳这次买到锁了，她再看隔壁房间门，那边也挂一把锁。 她推门进房间，蹲下查看唐启阳去县城带回来的两个麻袋，两条腊肉，三条咸鱼，他又买到二十来斤玉米，两斤大米，还有几件零碎的东西。 徐兰往装大米的袋子里倒入约三斤大米，拿出两把面条放粮食袋上，有自己的房间更方便拿东西出来用。 26. 感激 下午徐兰上工后唐启阳又进…… 下午徐兰上工后唐启阳又进山挖脚板薯,去挖这一次就停，下回去挖要到十一月份了。 徐兰傍晚下工时他还没有回来。 晓风已经煮上饭，徐兰看一下厨房,只有洗干净的一篮子野菜，有好几种野菜,没有做种的土豆已经吃光,咸菜也吃光。 徐兰只好拿刀进房间门割下一截腊肉出来洗一洗煮软,然后洗干净切薄片。 她刚切好腊肉唐启阳就挑着两个麻袋回到家，带回八个野鸡蛋。 唐启阳和徐兰她们说:“我掏三个野鸡窝，每个窝拿走一半鸡蛋。” 晓岱嘴快说:“爸，你怎么不全拿？” 唐启阳说:“现在是春天，动物繁衍的季节，留一半让母鸡孵出小鸡，以后才继续有野鸡让我们抓。” 五个孩子听了似懂非懂。 徐兰切碎野葱和四个野鸡蛋一起炒，腊肉炒野菜，两种菜炒得很快，一家人很快坐下来吃饭。 吃完饭,孩子们清洁完卫生上床睡觉，徐兰和唐启阳才有单独的时间门。 两人也不在院子里谈话了，洗澡回来后回房上床过成年夫妻之间门美妙的夜生活。 夫妻俩热情如火,第一回平息下来后徐兰低声和唐启阳说:“我知道村里人为什么不停地生孩子了。” 唐启阳轻轻“嗯”一下说:“没有电,没有电视电影看，没有电子产品没有游戏可以玩，天黑就上床睡觉，又没有避孕措施。” 村里人晚上八点多就上床睡觉，漫漫长夜一对夫妻不可能只单纯睡觉。 徐兰想起一事问他:“你一人打晕四个人，公安没有怀疑你？” 唐启阳和她说:“怀疑,有工作人员问我了，我和对方说我自己有五个孩子，当时发现有问题后脑子充血，就爬墙进去探消息。 听房间门里的人讲话知道里面的人是人贩子后脑子一热冲进打人，把人都打晕后才回神，手脚发软，他们要是不相信也没办法，我打人时不用章法，一通乱打，公安怀疑来村里查也查不到什么。” 徐兰:“这个理由有些牵强。” 唐启阳笑说:“我只能这么说，我做笔录时表现出一副很后怕的样子。” 徐兰说:“这下编的桥段用不上了。” “嗯”，唐启阳觉得半夜前的时间门不可辜负，深深喊徐兰一声:“老婆！”。 “嗯”，徐兰意会轻声应一声，唐启阳身体又覆上她，一会又享受夫妻之间门的美妙。 他们打算短时间门内不要孩子，他们有异能有方法避孕，在房事上不用谨慎。 次日早上不洗衣服，徐兰和唐启阳稍起晚一些，天蒙亮起来，两人分开忙活。 晓风和晓语起来后，徐兰让她们看火，她到后院看种下几天的玉米，嫩黄色的玉米嫩芽今早怯怯地冒出头，她仔细看过一遍，发现种子全部出苗。 地边界扦插的荆棘枝条还是光秃秃的，徐兰转去房子右前侧的自留地，菜种都还没有发芽，估计这两天也该出了。 吃完早饭，徐兰去上工，唐启阳拿柴刀去砍竹子，他准备竹子和竹篾来搭简单的建浴室暂时凑合用，不然等拉石头回来建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徐兰还是干和昨天一样的活，太阳爬到十点钟，晓风来叫她:“妈，我们家来四个客人，爸叫你请假回家。” 徐兰不用想都知道是昨天孩子的父母来道谢，于是和晓风说:“你先回去，我去找小队长请假。” “哎”，晓风应声转身上梯田。 在下一块田的王秋花好奇问徐兰:“小兰，你家会来什么客人？” 徐兰从水田里上来微笑和她说:“晓风她爸昨天在县城救出几个被人贩子拐走的孩子，我估计是孩子的父母来道谢。” 王秋花惊呀:“晓风她爸救几个孩子？” 徐兰回:“是，嫂子，我先去找小队长请假。” 晓风他爸救了孩子，孩子的父母肯定带谢礼来感谢，王秋花高兴催她:“快去！”。 徐兰提着草鞋走在田埂上去小队长干活的田埂上，和他请假并和他说请假的理由。 唐启明和旁边的人听说唐启阳救几个孩子都很惊讶。 唐启明稍惊讶便回神和徐兰说:“行，你回去吧，工分兴东会给你记上。” “谢小队长”，徐兰道谢转身向上走，在一个小水坑洗脚穿上草鞋后加快步伐。 她刚踏上大路就有人笑容满面和她说:“启阳家的，你家来客了，说是昨天启阳救了他们的孩子，哎呀，他们提好多东西去你家！” 徐兰来这么久，从来没见不熟的人向她笑得这么和善。 她淡淡回:“是吧，救孩子的事晓风她爸昨天回来和我说过。” 徐兰一路走回家，收获一路和善的笑容让她有点恍惚，平时隐约轻视蔑视的眼神全消失不见。 徐兰回到家就见院子里有四个穿着体面的的男女和唐启阳一起坐着说话，竹桌从棚子下搬到院子，上面有四碗水，院子一侧停着两辆自行车。 她一来唐启阳站起来给双方介绍:“这是我媳妇，媳妇，这是赵国胜，方萍夫妇，这是姜建华，许秀丽夫妇。” 赵国胜夫妇年纪约三十岁来岁，姜建华夫妇在二十五六上下，四人脸上全是感激。 徐兰微笑和他们打招呼:“四位好。” “徐同志，你好。” “你好。” “你好。” “你好。” 四人先后和徐兰打招呼，打完招呼唐启阳招呼大家:“坐下来说。” 于是六人齐坐下，男人和男人说话，徐兰和方萍许秀丽说客套话。 方萍红着眼真诚和徐兰说:“小徐，非常感谢小唐救我家小儿子！不然我们很可能这一辈子见不到他了，我怀孩子困难，我和老赵就两个孩子。” 徐兰微笑说:“也是巧让他碰着了，方大姐不用难过，孩子没事就好。” 方萍不好意思抹下泪:“是，让你见笑了”。 徐兰和她说:“我也是孩子的妈。” 许秀丽也红着眼，拉着徐兰的手说:“徐姐，感谢唐大哥救我家大宝，不然后果不可想像。” 徐兰微笑和她说:“孩子没事就好。” 许秀丽又说:“本想带孩子来让他亲自跟唐大哥道谢，但他昨天受到惊吓，昨天半夜发烧。” 徐兰关心问:“那他退烧了吗？” 许秀丽:“退了。” “……”。 两方感激道谢，一方谦虚客气，谈话到快十一点时唐启阳留饭，四人客气拒绝，说骑自行车回县城很快。 随后赵国胜夫妇，姜建华夫妇一齐和徐兰唐启阳道别。 徐兰和唐启阳把他们送出小队到大路，临走前赵国胜和唐启阳徐兰说:“小唐，小徐，以后有什么难事就去机械厂找我，我能帮绝不推辞！” 姜建华也笑着和他们说:“唐哥，徐姐，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去林业局找我，能帮我绝不推辞。” 唐启阳笑说:“两位客气，你们送了谢礼，两位的感激之心我收到，不用太放心上。” 赵国胜:“行，我们吿辞了。” “再见！” “再见！” “再见！” “再见！” 两对夫妻骑自行车出去，骑出远一些赵国胜和三人说:“唐启阳和他媳妇大方，不卑不亢，客气有礼，表现不像农民。” 他老家也是农村，每回老家家里的亲戚在自己面前拘束，缩头缩脚，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姜建华说:“我也觉得。” 许秀丽说:“唐大哥他不是一般人吧，一般人哪会注意大人和小孩穿着不一样，哪有胆子孤身去救人，我以前听说民间门有高人。” “……”。 徐兰和唐启阳回到自家院子，徐兰和唐启阳说:“应酬是个累人的活。” 双方是陌生人，一些话说好几遍，感觉在浪费时间门和精力。 唐启阳蚊声和她说:“不一样了”，声音回复正常:“我们以后要习惯。” 是啊，是不一样了，以前接任务做任务，团队基本团结，人际关系不算复杂。 孩子们在后院，徐兰问他:“中午吃什么？” 唐启阳笑说:“他们带来的谢礼在房间门里，我们去看看。” “好。” 两家的谢礼加起来挺多，两个信封里各有五十元，徐兰先收起。 两人清点东西:两包一斤的大白兔奶糖，一包红糖，两罐麦乳精，水果罐头，一块不小的白蓝格子布料，一条一斤多的肥肉，瘦肉很少，一条一斤多的漂亮的三层五花肉，居然有一个红色暖水壶，还有二十多张工业票，煤油票。 徐兰看了说:“东西很实用，挺贴心。” “妈”，五个孩子兴奋向房间门里伸头。 徐兰和她们笑说:“进来看看。” 五个孩子进房间门高兴看谢礼，眼睛都瞪圆，徐兰抓起糖给她们一人分两粒:“今天吃两粒，以后每天每人一粒。” 晓风和徐兰说:“妈，几天吃一粒就行”，可以吃久一些。 徐兰和她们说:“吃完了算，吃到肚子才是自己的，留着你们以后不一定能吃到。” 晓岱马上说:“妈，我们一天吃一粒。” 徐兰说:“行，你们回自己的房间门吃，刚才下面有好几个小孩向我们家探头探脑。” 五个孩子抓紧糖应:“嗯！” 孩子们进她们房间门吃糖，徐兰和唐启阳一起去做午饭。 中午吃白米饭，徐兰洗米下锅。 唐启阳切肥肉用小陶锅烧小小火慢慢地熬肥肉上的油，五花肉一头肥多的地方也切放进去一起熬，顺便看煮饭的锅。 徐兰割出一半五花肉切薄片，在石板上煎炒肉片，这味儿可真香。 现在他们一家被大家关注，有肉倒不太方便包饺子了。 徐兰翻着肉片问一边的唐启阳:“这谢礼全村都知道，要送点给你爹娘吧？” 这社情不送说不过去，唐启阳想了想说:“割二两肉，一个水果罐头，十几粒白兔糖，下午快下工时我给他们送去，晚上把借启明哥的钱还了。” 27. 昭然若揭 徐兰和唐启阳来这么久…… 徐兰和唐启阳来这么久第一次煮白米饭,这也是五个小姑娘人生中第一次吃白米饭。 米香十足的白米饭配煎黄裹着一点酱油的五花肉薄片，要多香就有多香，再吃一口鲜嫩的野菜,美滋滋！ 吃完午饭，晓风五姐妹进房间门休息，唐启阳劈竹皮,徐兰坐他旁边和他说:“中午休息能在躺椅上眯一会很舒服。” 唐启阳手不停劈着竹皮手和她说:“下午我就去订做,不过现在忙,时间门要长一些。” “嗯”，徐兰懒懒应:“给我两片竹皮,我再编两朵花。” 唐启阳拿起刚削出来的青竹皮斩几段,修整两侧递给她,徐兰接过编起玫瑰花。 唐启阳和徐兰说:“这里生活忙是忙了点,琐碎了些,比较安宁。” 徐兰:“嗯,以后习惯了就不忙，你打听打听,种什么花安全”,生活就算忙碌也要有点情调。 唐启阳应:“嗯。” 徐兰又说:“你抽空去山里挖点黑土回来，我种十几棵草莓。” 唐启阳:“好，后院你想种什么水果？”，自家院子里可以种两棵果树。 徐兰小小声说:“桃子,枣,种子我有，过段时间门我种下催生，你当从山里挖来。” “行。” “三伯”，唐老四家五岁的儿子唐兴桐跑上来大声喊唐启阳,眼睛亮晶晶看向他，对他身边的徐兰眼神都不给。 唐兴桐长得壮实，比六岁的晓岱还高一些，小小的孩子已经会指使姐姐们。 唐启阳不悦问:“有事？”，一点也不意外。 唐兴桐高兴说:“三伯，我妈说你家有好吃的。” 唐启阳淡淡说:“我家有什么吃的关你什么事？”，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说这话他没觉得不好意思。 唐兴桐直接说:“三伯，你拿来给我吃啊。” 唐启阳冷淡看他:“想吃什么回家找你父母要。” 唐兴桐不高兴说:“我家没有。” 唐启阳:“叫你爸妈给你买。” 唐兴桐大声说:“我就就要吃你家的。” 唐启阳停下手里的活拉起唐兴桐的手说:“走，去找你爸。” 唐兴桐说哭就哭:“哇，不找我爸。” 唐启阳理都没理拉着他走，在路遇到人问唐启阳:“启阳，这是做什么？” 唐启阳和人说:“送他回家。” 他把哭唧唧的唐兴桐拉到唐启贵面前和他说:“老四，你这个儿子去我家伸手要东西吃，你跟他解释清楚什么叫分家！”。 他看向一边挺起小肚子的老四老婆满脸不屑说:“教孩子去别人家伸手要吃的，丢人！”。 唐启阳说完转身就走，不理背后唐启贵两口子难看的脸色。 徐兰见唐启阳直接把孩子拉走很赞成，这孩子的亲妈心思昭然若揭，叫五岁的小儿子来跟他们要吃的，试探他们。 如果唐启阳心疼侄子，还有自己不好意思抹不开脸就给他，甚至晚上很可能留下来吃饭，这个口子一开，以后那孩子能三天两头地过来吃饭。 之后其他孩子有样学样，今天老二家的孩子来吃饭，明天老四家的来，后天老大家的来，会说话的会哄唐启阳:“三叔，我来吃饭，等你老了我给你养老！” 这话对他们以前的三叔很有用，现在只能呵呵…… 徐兰去上工路上，同去上工几个妇女向徐兰打听他们收到什么谢礼。 徐兰很不喜这种喜欢打听别人家里、揭别人家隐私的人，一律简洁回答:“肉和糖。” 有人还问:“还有什么？他们不可能只送两样东西。” 她们前后的妇女也很好奇竖起耳朵听，听人说那四个人提着大包小包来。 一些人心想唐启阳的运气真好，这好事叫他碰上，这下能改善生活。 徐兰定定看向这人说:“你家存多少钱、有多少粮食你告诉我，我就和你说。” 王秋花向那人笑说:“对，春花，你家存了多少钱？” 王春节尴尬说:“我家哪存到钱。” 王春花快步走开小声嘟囔:“不说就不说，小气！” 纪凤英在前面喊:“到时间门干活了。” 靠近徐兰的几个女人散开，徐兰和王秋花也分开去干活。 傍晚下工上到大路，那个王春花脸上表情奇怪来问徐兰:“哎，中午兴桐去你家要颗糖，空手被你家男人拉回家，你们怎么这么小气？” 王春花身边的几个女人兴味看向徐兰，五岁的侄子去伯伯家要颗糖，空手被伯伯拉回家，村里还没见过这样的事。 徐兰冷淡说:“唐启阳滚下田埂腿伤变重，他亲兄弟亲侄子没有一人去看望问候，我们这不是学他们嘛。” 估计现在全村人都讨论自己和唐启阳做伯父伯母的，这么对一个五岁的孩子过分。 她看向几个妇女后面的江群英说:“四弟妹，你家兴桐见到我一声伯母都不叫，当我是空气，太没礼貌，他不小了回去好好教。” 徐兰说完就走开，生活不总是安宁，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当是生活的调剂了。 江群英气得脸扭曲，周围的女人听了看一眼江群英，相看一眼然后分开回家。 侄子见到亲伯母都不叫一声，把人当空气，看不起人家还想跟伯伯伯母要糖吃！吃屁呢。 徐兰回到家便看见自家院子多四个小姑娘两个小男孩，小男孩约三、四岁，小姑娘在五到八岁之间门。 四个小姑娘和自家三个小的在玩跳房子，小男孩在她们周围转。 她们见徐兰回来都喊:“三婶”，“三婶”，“三婶”。 “嗯”，徐兰应声说:“来玩啊。” 徐兰到厨房外面洗手，晓风和晓语叫她:“妈”，“妈，回来了”。 “嗯”，徐兰应声蹲下洗手，洗干净站起来，在切肉片的唐启阳向她笑笑:“回来了。” 徐兰笑应:“嗯。” 晓风悄悄看对着笑的父母，这段时间门父母感情变好，妈妈很快就怀上弟弟了吧。 徐兰和唐启阳说两句话后回房间门，拿出三颗奶糖，手里出现一把小刀，把奶糖切半，收起小刀出房间门。 她来到玩游戏的孩子们身边和她们说:“小莲，小梅，来，每人半颗糖。” 听说有糖小孩们都看向徐兰，徐兰给一人发半颗糖后和他们说:“大人都下工了，回家吃饭吧。” 小孩们拿到糖就高兴离开，晓岱看他们拿了糖不和妈妈说谢谢，不高兴和徐兰说:“妈，他们没有谢谢你。” 徐兰问她:“以前你们也不知道讲礼貌吧。” 晓婕接话说:“不知道，妈，以前你和爸没有教我们。” 徐兰:“对”，大人受教育程度低，更多人是文盲，教不了孩子。 晚上又吃一顿肉，把剩下五花肉和瘦肉都吃完，这点肉别人家吃半个月一个月，他们家一天就吃完。 快吃完饭时，徐兰问唐启阳:“你送东西过去给老两口，你爹说什么？” 唐启阳说:“没说什么，看脸色和眼神是嫌少了。” 徐兰和他说:“江群英在外面传话说兴桐来找你要颗糖，空手被你拉回家。” 她接着把刚才下工时碰到的事和唐启阳说，然后说:“现在全村都知道我们俩小气，觉得我们做伯父伯母做得过分。” 唐启阳不在意说:“随意。” 晓风吃完饭放下碗筷说:“妈，下午我们去挖野菜，好多人来问我们早上的人给我们家送了什么，我们都说爸妈收起来，我们不知道。” 徐兰笑:“回答得好。” 晓岱说:“妈，有人来问我晚上我们家是不是吃肉，我说晚上家里是有肉吃。” 晓婕:“好多人来找我们玩。” 唐启阳和她们说:“玩就玩，但不要把家里的事和别人说，以后和别人关系变好，也不要觉得对方是真正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是在你条件不好时没有疏远你，不会嫌弃你，这种朋友很难交到，现在交不到也没有关系，你们还小。” 听不太懂，不过五个小姑娘认真应:“嗯。” 天已经黑透，唐启阳回房间门拿钱去唐启明家还钱。 唐启明接待唐启阳坐下好奇问他:“你是怎么救孩子的？” 唐启阳把事情经过和他说一遍，唐启明听完说:“你什么时候变厉害？能打晕四个人。” 唐启阳和他说:“启明哥，我打完了才回神，当时还以为把人打死了，吓得不行。” 唐启明还是不太信，不过人家都上门道谢，那就不是假的。 唐启阳从衣服兜里里拿钱出来给唐启明说:“启明哥，我来还钱，他们给的…感谢钱，我有钱了。” 唐启明清楚欠别人的钱不自在，于是和唐启阳说:“我去拿借条。” 唐启阳:“好。” 还了钱，借条也撕了，唐启阳从衣服兜里掏出七、八粒大白兔奶糖放八仙桌上和唐启明说:“启明哥，这是我给宏伯的。” 听唐启阳说是给自己老爹的，给老人的唐启明没有拒绝，说道:“那多谢了。” 唐启阳笑说:“客气，启明哥，到九月我想送我家几个孩子去上学，但晓风和晓语年纪有点大，我想叫你家小悦有空时去教她们认字，看以后能不能跳级。” 唐悦现在上五年级教人认字应该可以，他们现在不了解知青们，请知青以后再说。 28. 显灵 唐启明听唐启阳说送几个孩…… 唐启明听唐启阳说送几个孩子去上学,几个孩子上学的负担可不轻，他惊讶愣一下回神问:“都送去上学？” 唐启阳和他肯定说:“是，到年纪的都送去上学。” 送孩子去上学是好事，唐启明说:“我和小悦说一声,她有空就去你家教她们。” 唐启阳笑笑说:“启明哥,你先问问小悦,她自己愿意去再去，她要打的猪草晓风她们打我们家的猪草时顺便一起打,她们的时间多。” 唐启明爽快说:“行,我问问小悦。” 今天唐启阳和徐兰的表现，令唐振家和他另外的三个儿子深切明白，老三两口子心里真的记恨他们，老三真的在和他们撇清关系,一点情面都不留，笃定以后不靠他的侄子们！ 老三就这么肯定他媳妇以后会生儿子？ 次日大清早,唐启阳挑两担水后吃老婆下的大碗面,动身去县城。 徐兰等老大老二起床来看火，便去玉米地查看,玉米苗长高了一点点,颜色由嫩黄变成嫩绿。 她转去菜地查看，菜地有几个地方开始冒出一点点绿意,唐启阳有浇水，菜地不干。 徐兰又去猪圈看猪仔，两只小猪仔在晓风和晓语按时三顿喂下,健康有精神。 而这时队里最早一天种下的玉米地里，唐振宏和一个老头惊讶看脚下跟前的玉米苗，用他们种几十年庄稼的眼神看,眼前黄绿色的玉米苗像胖乎乎的小孩儿，和往年的瘦弱完全不同。 整块地看过去，苗儿齐刷刷地立着，这出苗情况也太好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玉米苗不是今天出苗，而是已经出两天了！玉米提前两天出苗，这是什么情况？ 唐振宏蹲下用食指量玉米苗，小玉米苗一指节多高，他喃喃道:“不可能啊，不可能啊，我没眼花吧！” 他旁边的唐振齐也蹲下用食指量玉米苗，他掐一下自己大腿说:“疼，不是做梦！” 唐振宏回神马上说:“去看所有的地！” 第一天种的玉米地不算多，两人一起查看下一块地，一样齐刷刷壮玉米苗，再下一块一样。 再下一块，他们面前这块地的玉米苗刚冒头，两人蹲下细看，这玉米苗他们太熟悉，这是他们看了几十年刚冒头的玉米苗！ 唐振宏站起来说:“再看！” 唐振宏和唐振齐继续查看，发现有的玉米地里的玉米苗有一大半是粗壮的，一小半是刚冒头瘦小的。 有的地有一小半玉米苗是粗壮，一大半是瘦小的。 唐振宏回忆第一天种玉米的大致情况和唐振齐说:“基本上可以确定，瘦小的苗是第一天上午种下的，粗壮的苗是下午种的。” 他又自语说:“一样的种子同一天种下，长出来不像同品种的苗！” 唐振齐低声说:“会不会那啥显灵了？” 唐振宏瞪他:“可能吗？” 唐振齐闭嘴，不可能，可这又是怎么回事？是好还是坏？ 两人又去看后面种的玉米，第二天和第三天种的也出苗了，更小的玉米苗也是很齐整，可以说点下的种子几乎全出苗，这是他们种地几十年从来没有见过的事。 徐兰上工时见小队长分配人干活时有点心不在焉，心想他家出事了？ 中午下工时她就知道了，她和王秋花一前一后上梯田，王秋花在她后面说:“小兰，玉米地出了奇事，除了第一天上午种的，玉米提前两天出苗，而且苗粗壮，和第一天早上种的相差好多。” 末世前徐兰没有种过地，末世后种地基本上是用异能催生苗，是自己考虑不周到，她心跳加速一拍，惊讶问:“真的？” 王秋花神秘兮兮和她说:“是，听说提前出苗的玉米苗特别好，听说是祖宗显灵！” 徐兰迟疑问:“祖宗会显灵？”，两种玉米苗相差好多，那自己后院种的也和别人自留地有明显的差别，那今晚把各家自留地种玉米的地用异能催一催？ 王秋花兴奋说:“我觉得会！哎，我跟你说，我娘家……。” 徐兰一路听王秋花讲好几件神灵异事，心想自己和唐启阳是不是灵异事件？ 她回到家晓岱和晓雯颠颠迎上来，晓岱激动和她说:“妈，妈，爸买了一个大铁锅！还买了纸和笔，我们要认字！” 徐兰“嗯”一声和两人说:“下回跑慢些，认字和写字要认真。” 两小孩笑得灿烂应:“嗯”，晓雯靠近妈妈:“妈，我还小，也要读书吗？” 徐兰放慢脚步说:“都要，你可以先认字，练习写数字。” “哦。” 三人一起走去厨房外向里面看，只见大铁锅搁在唯一的灶上，灶小，铁锅露在外面一大半，唐启阳在铁锅里在炒着菜。 “妈”，“妈”，晓风和晓语，晓婕高兴叫妈。 “嗯”，徐兰应她们一声去洗手。 唐启阳炒好菜装盘，摆饭吃饭，中午的菜有香椿芽炒野鸡蛋，清炒野菜，用铁锅炒野菜好吃很多。 一家子安静吃饭，快吃完饭才说话，唐启阳看徐兰一眼开口说:“我回来就听说很多玉米提前两天出苗，而且很好，据说是祖宗显灵。” 徐兰脸色如常，说道:“我下工时也听说了。” 晓风说:“我们也听说了，还听说七奶奶说我们队今年庄稼要丰收！” 另四个小姑娘齐齐点头，表示她们也听说了。 七奶奶，是个有点神神叨叨的老太太，这个老太太这么一说，大家全往灵异方向想了，徐兰和唐启阳隐晦相看一眼。 吃完午饭，徐兰和唐启阳去玉米地，去看玉米苗的人络绎不绝，大家三三两两小声讨论。 他们还在地里看到了卢大队长和大队支书，几个村干部站在一起看着玉米苗说话。 徐兰和唐启阳随人流看过两种玉米苗后心里有数，转一圈回村。 他们刚回到家，就有一对谢姓夫妻提着丰厚谢礼上门来拜访，这一对夫妻是唐启阳救其中一个孩子的父母，他们家在离县城差不多两个小时车程的一个公社。 被唐启阳救的八个孩子只有两个是县城周围的，其他是从外面拐来，帮他们联系上家人要一些时间。 孩子失而复得，这对夫妻非常真诚地和唐启阳道谢，唐启阳徐兰和他们客套一番，坐一会到上工时间，两人随即告辞。 下午上工，徐兰耳朵尖，听周围的人从谈论玉米苗，扯到各种道听途说稀奇古怪的灵异事件，还挺有意思。 这种封建迷信的事只能私下三、五人悄悄议论。 徐兰傍晚下工回到家发现今天家里有更多的小孩来玩，她数了数人头，进房间把一颗糖切成三等份，一人分一份。 糖块分三份是小，但没办法，这么多小孩一人一半要用去不少糖，她拿出来边分给他们边和他们说:“明天没有了。” 有小孩应:“知道了。” 有小孩会礼貌道谢:“谢谢三伯母”，有一个孩子道谢，带后面的孩子也跟着道谢。 徐兰给他们分完说:“好了，快天黑，回家吃饭。” 小孩们呼啦啦跑回家，家里瞬间安静。 徐兰走向厨房，唐启阳和徐兰说:“刚才孩子多，不好炒菜，现在开始炒。” 谢家夫妻带来的谢礼有肉，炒肉的香味诱惑太大，一炒估计小孩们把厨房围满。 徐兰笑说:“不急，不过估计今晚全村都知你进厨房做饭。” 这里的男人觉得进厨房做饭是件丢人的事，但厨师全是男的，有些奇怪。 昨天的孩子回家有可能也和家里大人说唐启阳进厨房的事，但还没有传出去。 今天来的小孩多，加上一些人喜欢打听别人家，一问孩子话题就传得很快。 唐启阳往锅里倒肉片笑说:“传出去没什么，别人问我，我就说不挣工分就做饭。” 烧火的晓风犹豫一下问她爸:“爸，你不觉得丢人吗？” 唐启阳说:“不觉得，男人做饭不丢人。” 谢家夫妻送的肉有一斤多，唐启阳扁炒熟了放盐放酱油装起一半，加清水。倒入不少土豆块，土豆是早上买到的本地品种。 徐兰看他倒下土豆说:“现在能吃的菜真少”，野菜嫩，有油炒也挺好吃，但天天吃也受不了。 唐启阳盖上锅盖说:“过几天就有笋冒出来，能换换口味。” 晓岱在妈妈身后问:“爸，你种的竹子能长出笋吗？” 唐启阳肯定说:“能！”。 天色渐暗，唐启阳拿今天买的煤油灯出来点上，扣上小玻璃盖交待小姑娘们:“这盖子烫，不要去碰它！” 小姑娘们齐应:“好。” 晚上的菜只一个肉片焖土豆，但已经非常不错，一家人吃得开心。 吃完饭收拾厨房，烧热水，小姑娘们洗脸刷牙擦身体，进屋换衣服睡觉。 孩子们都进房间后徐兰问唐启阳:“我看你已经编好几张竹篾，明天浴室能搭好吗？” 唐启阳和她说:“能，先去自留地还是去洗澡？” 徐兰:“自留地”，天黑透了，大家干活累了一天不会出门晃悠，而且自留地是在村外，他们家前面斜坡下就有一片。 徐兰和唐启阳在村里的自留地转一圈，徐兰用异能覆盖刚出土的玉米苗，给玉米苗喂非常少的异能。 两天后这些玉米苗就会长得很自家后院的一样，自家后院的玉米就不显眼了。 自留地少，两人转一圈没有用去多少时间。 两人去洗澡回房间后，徐兰清点唐启阳上午买回来的东西，今天买的东西也是一般，没有很需要的布料。 唐启阳见徐兰清点后脸上有些失望，和她说:“布票真的很难买到。” 徐兰只好说:“把我们以前的棉t恤拆来做短袖上衣。” 唐启阳说:“再等等，现在还不热。” 29. 认字 第二天大家还在讨论玉米苗…… 徐兰回:“行吧。” 物资和粮食紧缺他们也经历过三年,三年生产逐步恢复才逐渐好转。 夫妻俩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第二天天灰亮才起床。 徐兰煮稀饭顺便揉洗衣服，唐启阳挑水后做早饭,用脚板薯和面粉加糖做甜的紫薯饼,热乎乎地吃着很好吃,小姑娘们吃得抬不起头。 他还用野菜和面粉腊肉丁做了野菜饼子,味道也很不错。 徐兰吃着野菜饼，喝一口稀饭问唐启阳:“两次买回来的面粉用完了吧？” 唐启阳和她说:“还剩半碗。” 上工时大家还在讨论玉米苗事件,不过也只敢悄悄私下议论。 更多人心里期盼七奶奶说的话是真的，今年他们的小队能丰收，能吃几顿饱饭。 也有人提到唐启阳进厨房做饭的事,很多男人都觉得他丢男人的脸，谁家的男人进厨房做饭？ 中午下工时,在徐兰身后五十多岁的王桂花问徐兰:“启阳家的,你家启阳真的做饭？” 徐兰应道:“是。” 王桂花怀疑问:“他做的饭能吃吗？”,自家男人炒个菜都不会。 徐兰回桂花婶说:“他比我还会做。” 王桂花好奇心被提得很高，说话语气变高:“真的假的？” 徐兰语气认真:“真的！” 从岔路走来的纪凤英听到他们谈话和徐兰笑说:“小兰,你们家的油用得很快吧。” 徐兰:“那倒是，随他去,油用完他自己想办法。” 纪凤英听徐兰的话心念一动，唐启阳常去县城她也知道，他是不是在县城有了门路？容易换到东西？ 纪凤英和徐兰说:“小兰，昨天因为玉米苗的事家里忙，小悦没有去你家教晓风她们认字,今天下午她放学后就去你家。” 徐兰说:“好，谢谢嫂子。” 纪凤英笑说:“谢什么，晓风也帮她打猪草啊,我发现你话变多，但客气起来了。” 徐兰顿一下说:“我学知青们说话，以前听他们说过这是礼貌。” 王桂花说:“他们是说过，不过小兰，你家晓风她们要识字？” 徐兰回王桂花说:“是，九月到年纪的送她们去上学。” 王桂花惊讶:“都送？” 徐兰肯定说:“是，刚好晓风她爸救了人，有点钱。” 纪凤英和徐兰说:“挺好的，小孩子是要上学，不能做文盲。” 徐兰:“是，我也要认字，以前开扫盲班没有机会学，现在跟孩子们学。” 纪凤英心里更惊讶，唐启阳两口子送几个孩子去上学已经令人意外，没想到小兰居然要认字，他们这一分家倒是特别好的事，一家日子过起来了。 “……”。 徐兰回到家才知道上午又有一对夫妻带孩子上门道谢，他们是从市里来，因为要赶回去坐十几分钟就告辞走了。 唐启阳边炒菜边和她说:“谢礼里面有五花肉和五斤面粉，晚上我们包野葱肉馅饺子，傍晚等来家里玩的孩子回家再包。” 徐兰瞬间觉得自己嘴里口水分泌加速，笑说:“你成功把我馋到了。” 接着她说:“小悦下午放学后来教晓风她们认字。” 唐启阳:“好，我给她们准备一点填肚子的。” 跟妈妈身后的晓雯说:“爸，早上的甜饼很好吃！” 唐启阳好脾气说:“行，下午做点。” 徐兰笑和他说:“我刚才和桂花婶说你比我会做饭，外面传言将会更多。” 唐启阳把菜装盘:“随意。” 晓风她们听妈妈说外面传言更多心里担忧，但看爸爸轻飘飘说随意两个字，心里刚升起的担忧神奇消失。 徐兰又和他说:“我把送晓风她们去上学的事说出去了，你爹很可能会来找你，说不定要你供你那些小侄子们上学。” 这没什么，唐启阳说:“我会应付，吃饭。” 小姑娘们听爸爸的话特别高兴，有爸爸护着真好！ 温馨吃完午饭，小姑娘们回房间眯一会，徐兰和唐启阳来右前侧靠近自留地和前斜坡交界处。 唐启阳在这里平一块两平米的地，用竹子搭了浴室架子，徐兰和他一起把竹篾绑上。 先绑浴室顶，顶上绑好唐启阳用湿泥抹上，他搭的竹架很稳，人坐在上面没问题，徐兰在下面给他来回装递湿泥。 浴室顶抹好，徐兰去上工，唐启阳把浴室四面绑上竹篾，绑上竹门，简单的浴室便建好。 唐启阳收拾一下，出门去大队部借比较大的架子车，拉去黄家湾，从黄家湾集体土陶窑里买一个中号水缸，能烧火的小水缸，放架子车上绑好拉回来。 黄家湾的人知道他腿不好，在他们队的黄大夫那里治腿，还好心派一个小伙子帮他拉车。 唐启阳和他们真诚道谢，小伙子帮忙拉到斜坡下，还帮忙抬上来。 唐启阳进房间拿十几粒硬糖给他拿回去和土窑的人分，小伙子拿糖高高兴兴回去。 随后唐启阳用石头和黄泥在厨房后面的棚子下垒个简易的烧水灶。 垒到一半唐振家来找他，唐启阳洗手给他倒水后问:“爹找我有事？” 唐振家看越来越精神的三儿子问他:“我听说你送招弟她们去上学？” 唐启阳不悦和唐振家说:“她们改名了，老大叫晓风。” 唐振家略过和他说:“老三，她们长大嫁人就是别人家的人，你花钱给她们上学也是便宜了别人家。” 唐振家这种人思想固化，别想用道理去说服他们，唐启阳淡淡说:“我生的孩子，怎么培养她们是我的事，跟你无关。” 唐振家心里窝气，嘴上和唐启阳说:“老三，你手里有点钱留着啊，将来生了儿子用，钱你给她们用完了，将来你儿子用什么？” 唐启阳说:“钱用完我们再挣啊”，他顿一下像是想到什么，说道:“哎，我供晓风她们读书，读到高中毕业进厂上班，吃商品粮，到时候她们过好了回头照顾弟弟。” 唐振家眼神一亮问唐启阳:“你救的孩子父母帮她们找工作？” 唐启阳心说自己不过随意说个借口，这个老头想得真多！ 他含糊说:“现在不知道”，随便使劲猜。 唐振家没有和唐启阳提让他支持他侄子们读书的事，又扯两句就回去。 唐启阳这次摸不准这老头的想法，他走后继续垒灶，简易的单层灶垒得快，孩子们去打猪草，周围没有人他用小火苗把黄泥烘烤一下，然后去准备甜饼。 四点多小学放学，十四岁的唐悦提着书包直接去启阳叔家，她心里忐忑，不用去打猪草挺好，只是自己教不好怎么办？ 唐悦上斜坡就见晓婕和晓岱在前面，“小悦姐”，“小悦姐”，两人向她喊。 唐悦向她们笑笑随她们上去，踏进院子就见院子里有个竹桌，竹桌边上晓风晓语晓雯向她喊:“小悦姐。” 唐悦不见大人问她们:“启阳叔呢？” 晓风笑和她说:“小悦姐，我爸去挑水浇菜，小悦姐，你洗个手吃个饼我们就开始。” 唐悦竹桌上搁着几块平直木板，这是方便写字，木板中间有个装紫色饼的盘子，紫色的饼漂亮也很诱人。 唐悦不好意思说:“不用，我开始教你们。” 晓岱拉她的手说:“要，我爸说我们一人一个，小悦姐快洗手，我们吃完就开始认字。” 晓语和唐悦说:“小悦姐，我们的学习时间不多，快去洗手。” 唐悦被晓岱拉去洗手，吃下一个甜丝丝的紫薯饼，然后拿出自己一年级的课本，教她们认五个字，教她们一笔一画地写，最小的晓雯单独教1，2，3数字，让她照着写。 晓风和晓语晓婕心情激动，学得很认真，努力认真认字后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写，晓岱和晓雯就差一点，分心看姐姐们。 在晓风的请求下，唐悦在一本新的练习本下写下她们刚认的五个字，说是她们妈妈下工回来后教她。 唐悦觉得三婶的思想真进步，这年纪还有读书认字的心。 想来找晓风她们玩的孩子来了见她们在读书写字，转身去其他地方找小伙伴们玩。 一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很快过去，唐悦开心背着装猪草的篓子，一手提着书包回家，她以为教晓风她们会很难，没想到不难，晓风她们很认真学，还吃到启阳叔做的饼，饼子好好吃！ 徐兰下工回到家，晓岱和晓雯就高兴迎上来，晓雯兴奋和妈妈报告说:“妈，妈，我认识五个字，会写三个数字！” 晓岱跟着说:“妈，我也认五个字，会照着写，三姐写得最好。” 徐兰表扬她们:“挺好，明天上午要练习写。” 孩子们脸上的肉越来越多，慢慢长开，都很可爱。 徐兰去厨房外洗手，然后加入包饺子大军，她边包边问三个大孩子第一天认字情况。 晓风不好意思说:“妈，我写字不好”，她是大姐，不如三妹写得好。 徐兰和她说:“每个人的天赋不一样，有的人读书好但动手能力不强，有的人学习不好但动手能力强，所以不要和别人比较。” 晓风想了想应:“嗯。” 徐兰看向另四个:“你们也一样，不要拿自己的短处去比别人的长处。” 自己这么说她们不一定听得懂，不过没关系，心里有个印记就行。 “好！” 30. 缓缓 有大铁锅煮饺子非常方便，…… 有大铁锅煮饺子非常方便,徐兰煮饺子时，唐启阳把小水缸洗一洗，搁在下午垒的单层灶上头,提水倒进去,老二在灶下烧火,吃完饭五个小姑娘都洗澡。 她们五个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洗澡，平时只是用毛巾擦擦身体。 饺子煮满满一大锅，徐兰加入两次清水捞起,装五半碗两大碗再装满三个大盘子。 竹桌上点着煤油灯和一根蜡烛，一家人齐齐坐下,唐启阳开口:“吃饭！” 七人热切吃起饺子，野葱肉馅包的饺子果然香得魂儿快飞起，野葱的香味不太浓烈,和肉混和煮熟后加饺子皮一起吃味道洽到好处。 徐兰连吃几个抽空向唐启阳伸出大拇指继续吃，五个小姑娘小嘴更是忙，饺子烫吹一吹再吃。 是久远记忆里的味道,唐启阳也吃得开心。 一家七口吃得特别满足，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坐着歇一小会,老大和老二老三收碗筷洗碗,唐启阳搬大木盆进浴室,点上蜡烛，提热水过去倒入木盆里,又提一桶冷水放里面。 徐兰拿两个小的衣服带她们进浴室,把衣服搭在两根横搁的竹子上，调好水温给两个小的洗澡。 头发明天白天中午洗，所以只洗澡，徐兰拿个毛巾抹上清洁液给两小孩搓身体,边问她们:“舒服吗？” 晓岱开心说:“舒服！” 晓雯裂嘴笑:“妈，很舒服！”，妈妈最好！ 徐兰给她们搓完身体，用水瓢给她们冲掉脏沫，才让她们进大水盆里清洗。 清洗干净两小孩站地上一块方木板上，徐兰给她们快速擦干水，晓岱自己穿衣服，她给老五穿上。 穿好衣服，徐兰一手夹一个抱她们进房间。 虽被妈妈夹在掖下抱不算舒服，晓岱和晓雯依然很高兴，妈妈只抱她们，姐姐们要自己走，嘿嘿。 晓雯还想和之前一样跟妈妈睡，可是大姐二姐三姐说她跟妈妈睡，就没有弟弟了。 徐兰不知道孩子们的想法，她把两个小孩放床上，给她们点上蜡烛就出来。 唐启阳已经重新提热水进浴室，这回是老三和老二一起洗，两个孩子比较大，在徐兰面前有些害羞。 徐兰装作没有注意到，给她们搓身体然后教她们怎么洗，她们两个一个八岁一个十岁，下回她们就自己洗了。 老大最后自己洗的，给五个孩子洗完澡，徐兰感觉完成一件大事。 徐兰收拾浴室后在院子里靠着唐启阳坐下和他说:“养孩子真不容易。” 唐启阳低头亲她一口说:“是想养好不容易，像村里人一样放养就容易。” 徐兰给他白眼:“你能做到？” 唐启阳笑:“做不到。” 徐兰和他说:“虽然她们不像以前干那么多活，不过她们的脸和手还是有些糙，下回买给她们买蛤蜊油。” 唐启阳说:“行，每天挑水太麻烦，我听说清泉村有个会看地下水脉的齐老先生，我找时间去请他来帮我们看看，看院子里能不能打井。” 徐兰心里有顾虑，和他说:“打井要不要缓一缓？” 最近他们家比较出风头，陆续有人来送谢礼，买大铁锅，送孩子上学，在村里都是大事。 唐启阳“嗯”一声说:“是要缓缓，不过先请齐老来看看能不能打井，如果可以就先确定打井位置，以后做什么避开。” 徐兰:“也行，打个石桌放院子里”，不然每次有客来都把饭桌搬过来，很不方便。 唐启阳:“嗯，这个也要缓一缓。” 有了浴室，他们就不用出去搭帐篷洗澡，水箱没有水了，只需要悄悄去小潭接水回来就能洗澡，方便了很多。 第二天一大早，徐兰洗衣服回来早饭还没做好，她照例去后院看玉米苗，然后看荆棘，荆棘今天鼓起小小芽苞，明天小叶片该出来了。 菜地也更多的小苗苗冒出来，自留地绿意更浓。 小姑娘们记起昨天没有教妈妈读书，于是吃完早饭她们就教妈妈昨天认的五个字，徐兰跟她们学很快会读会写。 五个小姑娘目瞪口呆，妈妈好聪明，徐兰和她们说:“我是思想成熟的大人，学小孩子学的东西，学得快！” 好像是，五个小姑娘心里暗下决心好好读书写字，不能差妈妈太多。 家里的要事做完，唐启阳有事进山，徐兰去上工，晓风带着妹妹们练写字一段时间再去挖野菜和打猪草。 经过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全村人都知道唐启阳两口子要送他们家几个女儿去上学，徐兰还开始认字，佩服他们的有，笑话他们的更多。 更多人认为女儿是别人家养的，给一口吃的养大就行，花钱送她们去读书和傻子差不多。 徐兰上工时被很多女人问，烦不胜烦，她心里清楚和这些人说不通，只和她们说是唐启阳的主意，把事推到唐启阳身上，反正这些女人也不会轻易去问唐启阳。 中午徐兰回家下汤挂面吃，然后给三个小的洗头，两个大的自己洗。 有小水缸烧热水方便很多，烧一次就够用。 洗头又用去不少水，徐兰去挑两担水才去上工。 他们家又做一日三餐加上煮猪食，柴火用得比预计的快，生活真的是琐碎忙碌。 下午去上工，徐兰见很多人满脸笑容，三三两两的在一起窃窃私语。 到对面山坡梯田时见到王秋花，她小声和徐兰说:“我们自留地的玉米苗这两天长得快变得粗壮，现在和队里的差不多！” 大家原来是为这个事高兴，徐兰也小声和她说:“我家后院的也是。” 王秋花高兴说:“我家自留地全种玉米”，种菜和打算种红薯的后悔死了。 . 徐兰和她可惜说:“我后院只种一半。” 王秋花:“你那一半也不少了。” “上工了，干活了！” 傍晚徐兰踏进自家院子，晓雯就来和她报告:“妈，爸挑两袋黑土回来倒在后院，爸说种草莓。” “嗯”，徐兰应声说:“我知道，你爸买了草莓种子。” 晓雯靠着妈妈走:“妈，草莓好吃吗？” 原主没有吃过，村里绝大部份人都没有吃过草莓，徐兰和她说:“听说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晓岱:“妈，你也没有吃过？” 徐兰说:“嗯，今天你们认了几个字？” 晓岱:“还是五个，妈我教你。” “行，我去洗个手。” “……”。 和往常一样，孩子们清洁好卫生进房间睡觉，徐兰和唐启阳才有独处的时间。 两人洗完澡相依坐在院子里，唐启阳低声和徐兰说:“我在那个山谷边上找到一块向阳的坡地，在平坦的位置烧了植被烧倒大树，有四亩多地，四周再挖防护沟，地再少些。” 徐兰低声说:“也够用了，种一亩玉米，一亩棉花，一亩花生就行，水稻和麦子我有空方便时一点点地催生。” 水稻和麦子种山里比较难管理，自己时不时催生一点也够吃，空间里还有大米，现阶段只要催生小麦就可。 棉花是做棉被棉衣，花生主要是榨油。 唐启阳说:“行，回房睡觉。” 夫妻俩白天干的活不足以消耗完所有的体力，于是晚上两人热衷过夫妻生活，探索对方，增加感情，睡前不忘修练几圈。 又过两天，大家感觉今年长高一些的稻秧苗颜色和往年不太一样，往年的稻秧苗颜色偏黄绿色，今年的稻秧苗是偏翠绿。 不少人发现边上的稻秧苗稀疏的地方分蘖比较好。 一时间，大家涌去看秧苗田看，今年的稻秧苗确实比往年好很多，差不多可以插秧了！ 大多数人都想到七奶奶说今年队里庄稼丰收，心里激动得不行，变得精神抖擞。 于是徐兰发现，大家上工时干劲十足，干活速度加快。 又过两天，春笋从土里冒出来，徐兰他们催芽的土豆和红薯都出出芽了。 晚上，桌上点着煤油灯，徐兰拿刀切土豆芽，她边切边和孩子们讲解怎么切，她切完一个，晓风把土豆块捧到簸箕里，用草木灰滚一滚切口。 徐兰讲解两回后，速度加快，没多久就切好。 次日大清早，一家早早吃完早饭去后院，徐兰和唐启阳用竹铲子挖出小坑，晓风和晓语放下土豆芽块，芽眼向上，三个小的掩土。 一家子合力，在徐兰和唐启阳去上工前土豆差不多种完成。 队里今天开始插秧，徐兰去拔秧苗一个多小时，然后用簸箕挑秧苗去水田插秧。 拔秧苗插秧徐兰都人工做过，加上原主记忆，她干得很快，比平常人速度差不多快一倍，这她还没有完全尽力。 旁人弯腰久了，站起来伸腰见到徐兰的插秧速度都佩服不已，这也太快了！ 徐兰弯腰插秧时还不觉得怎么样，等插到头直起腰时腰差点神不直了。 她慢慢直起腰运转异能一圈，这才舒服一些，在她上面一块田的纪凤英见她直起腰困难，开口和她说:“小兰，你干活慢着点，想多挣工分也不能这么拼命。” 31. 苦不堪言 徐兰晃一下身体和纪凤…… 徐兰晃一下身体和纪凤英说:“我是急了一些,等一会我多伸几次腰。” 纪凤英说:“这就对了，干活用力过头，身体毁了更不好。” 徐兰应:“嗯,我会注意。” 不只徐兰一人干活积极,除了极个别，大家伙干活都很积极,无他，秧苗拿手里大家都觉得今年的秧苗很不一样。 和往年的差别？哦,就像胖乎结实的虎头和瘦小的良子站在一起对比一样。 这么好的秧苗真的丰收了,今年分的粮食就多,可以多吃几顿白米饭,想到香喷喷的白米饭，大家充满干劲。 弯腰插秧到中午,大家都在地头吃饭，家里人给送饭来。 唐启阳也上工，他从稻苗田挑秧苗送到水田里，家里煮饭的人就是晓风和晓语姐妹俩。 两人做了二米干饭，炒鸡蛋和野菜给父母送来。 姐妹俩手艺一般般，徐兰和唐启阳也不嫌弃,不少人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晓风五姐妹，见到她们来送饭吃一惊。 转头和身边的人说:“给唐启阳两口子送饭的是他们家的老大和老二吧，她们胖了，脸变白了，变漂亮了许多,变化真大！” 身边的人说:“对啊，我和你说过，不仅唐启阳两口子变了,他家孩子也变了。” “我没有想到她们变化这么大，看来他家分家是好啊。” “是啊，看他们刚分家那会，再看现在，这才多久，他一家把日子过起来了。” “看他家那样，我都想分家了。” “谁不想分家？”，做儿媳妇的都想分家。 “……。” 临傍晚，一些妇女提早下工回家做饭，唐启阳也去和唐启明说回家做饭，唐启明无奈看他两眼，摆手让他回去。 唐启明不太明白，好好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忽然喜欢进厨房做饭菜了呢？ 而且还做得很不错，小悦去教晓风她们认字才几天，回来就说启阳叔好会做饭，她脸上那副崇拜的神情恨不得启阳是她爸。 他看着不爽！ 唐启阳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眼神，徐兰愿意在田里干活，不爱在家里做过多的琐碎小事，她不喜欢自己来。 外人的看法有什么好在意的！ 开春，野外和山上能吃的东西很多，大家不像开年后饿着肚子。 但傍晚下工时，很多人走回去还是摇摇晃晃，徐兰默默跟在后头，担心这些人下一步就晕倒。 她这体质体能都觉得累了，更不用说其他人。 好在到大路上也没有人晕在自己前面。 徐兰回到家洗洗手坐下就能吃饭，晚上主食吃白米饭，有炒腊肉和炒野菜。 小姑娘们体贴父母辛苦，很懂事的不夹腊肉，只吃野菜，野菜里有肥肉渣，也很好吃。 徐兰给她们每人夹两块:“吃吧，明天你们爸凌晨去买肉，明天还有肉吃。” 听妈妈坚定的语气，小姑娘们默默吃下腊肉。 这一晚，徐兰和唐启阳早早休息，凌晨四点多唐启阳出发快步去县城，他脚程快，不到一个小时就到县城，在县城找买东西半个小时，提着麻袋快速回家。 唐启阳到家时徐兰她们在吃早饭，他把麻袋提进房间然后提两条肉出来和晓风说:“晓风，中午切片炒一条，一条抹点盐放到晚上。” 晓风应道:“好。” 晓岱看着肉说:“爸，肉没有皮。” 唐启阳往洗菜盆里放下肉说:“买的时候就没有。” 经过一晚休息，徐兰上工时发现大家精神好很多，人的韧性很强。 尽管大家活得又苦又累，但绝大多数眼里仍然充满希望。 又是辛苦忙碌一整天，傍晚快天黑，徐兰回到家洗手时发现一个陶盆里泡着笋片，“咦”一声说:“砍笋子了。” 唐启阳装起锅里的菜说:“对，能吃了，它边上又出土一个，我就砍了它，我留点肉明天早上一起炒。” 这里的人把肉留晚上吃，早上吃得敷衍，上午和下午干活辛苦，这样吃法并不科学，应该是早上和中午要吃好。 徐兰笑:“行啊，我想吃三丁包了。” 唐启阳说:“农忙后就做，吃饭。” “嗯。” 第二天早上唐启阳没有去县城，因为下雨了，春雨绵绵，路变成烂泥路非常不好走。 早上吃白米配鲜笋炒肉，鲜笋炒肉很好吃。 吃完早饭，徐兰和唐启阳戴着斗笠和穿着雨衣，光着脚出门，光着脚不习惯也没有办法，下雨草鞋和布鞋都不好穿。 两人到院子前边不约而同停下，眼前的风景太漂亮，绵绵细雨中，白色薄雾笼罩着村庄，白墙黛瓦的房子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两人欣赏美景好一会，徐兰轻声说:“怪不得有个词叫烟雨江南。” 唐启阳:“嗯，语词贫乏，只能说很美！” 徐兰轻叹:“很美，但生活在其中的人很苦！” 下雨上下梯田的路更不好走，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年一年的走来。 唐启阳:“起码安宁。” 徐兰:“好吧。” 唐启明见了唐启阳问他:“腿还行吗？腿疼就不要上工。” 唐启阳和他说:“没有感觉到疼，不舒服我就请假回家。” 唐启阳叹气:“行吧，今天有几个风湿病比较重的人请假了。” 唐启明不知道说什么，这些人生病也不会去找医生或大夫治病，都扛着。 唐启明不在意他回不回话，分配起任务。 上下梯田的路果然非常难走，大家全是光着脚走，不小心摔倒溜下去，手不折腿不断站起来继续走。 秧苗不能用担子挑了，用背篓背着送去水田。 徐兰下水田弯腰插秧，戴着斗笠很不方便干活，细雨又不停地下，有些漂进脖子，干活没多久就觉得全身湿搭搭的，很不舒服。 她只能久不久直起腰，运转异能一圈继续干活，心想还好这时候不是生理期，不然更难受。 又想自己都觉得难受，普通人更辛苦，特别是遭遇生理期的女性。 这一天的活干得非常很慢，中午徐兰和唐启阳回来吃饭，也有一部份人回家吃，吃完饭歇个十来分钟继续去干活。 春天的雨不是下一天，而是好几天，不过一下春雨，植物像是苏醒过来一样，蹭蹭地往上窜，特别是竹笋，不断往外冒。 唐启阳每天都砍一个竹笋焯水泡去苦味，切点腊肉薄片炒，味道特别好，徐兰觉得顿顿吃都不腻。 晓风和晓语觉得爸爸种的竹子厉害，天天能冒出好多个笋子，直的留着长，歪一点的被爸爸砍来吃。 春雨连着下了四天，这几天人人脸上苦不堪言，已经走不少人寒气入体感冒发烧。 每天衣服都脏兮兮的，洗了又不干，家里摸那里都是湿搭搭的。 徐兰和唐启阳还好，唐启阳用火把两人的衣服烘干，房间里湿气烧一烧，他们把三个小的禁在家里，不换洗衣服，两个大的去打猪草回来要喝姜汤。 第五天雨终于停了，但太阳没有出来，雨停了路还泥泞，还是非常不好走，但好歹不会感觉随时浑身是湿漉漉的。 也因为这场雨，这几天种下的秧苗都回青，立在水田里精精神神，看着喜人。 秧苗还没有插完，能动的都继续干活，尽管大家都非常疲累，嘴上骂骂咧咧，但干活的手脚不停。 在湿润的空气中，大家又干两天才把所有的秧苗插完。 . 种完水稻，村里绝大部份人都觉得身体被掏空。 就连徐兰和唐启阳都大大松一口气，这还只是单纯的插秧，七月要收稻，整理水田，插秧，收玉米，不止是双抢，是三抢四抢，想想就有些害怕。 没有收割机，没有电动化的时代，做农民真苦！ 农忙完的第一天，徐兰难得的舒舒服服地睡个懒觉，八点多才起床，精神大好。 洗脸刷牙吃完饭，徐兰先去后院，玉米几天不来看，窜高不少，土豆苗已经齐刷刷地出苗，荆棘的叶子变茂盛，后院充满了生机。 她来到菜地，种的菜苗都可以移栽了。 脑子里想是这么想，可徐兰身体不想动，她转到猪圈看，猪圈干净，两只变圆乎乎的小猪也很干净且有精神。 徐兰回到院子就见唐启阳扛一个竹躺椅上来，她高兴迎上去:“躺椅做好了！” 唐启阳上来说:“做好一个，下一个也要十天左右。” 徐兰转身跟着他:“有一个躺也好。” 唐启阳放下躺椅和她说:“给你躺。” 徐兰高兴坐下趟下来说:“舒服！” 唐启阳去拿个凳子坐她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过半多个小时，五个孩子各提一个篮子回来，篮子里都是蘑菇，大小五个篮子都装满。 五个小姑娘把篮子放在父母前面，两眼亮晶晶看向他们。 徐兰坐起来表扬她们:“你们真能干！累不累？” 五个小姑娘都摇头，嘴最快的晓岱说:“不累，妈，山上好多蘑菇，好多人去采蘑菇，我们还要再去。” 徐兰伸手把晓雯头发上粘的一片树叶拿下来说:“别去了，我想移栽菜苗，可是懒得动，你们来帮我吧。” 晓雯依着妈妈腿上不置信说:“妈，你也会懒啊？”，妈妈最勤快！ 徐兰和她说:“会啊，现在就懒得不想动。” 32. 自己养 在孩子们面前说自己懒，…… 在孩子们面前说自己懒,徐兰一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一家人没必要端着装着，那多累。 也让孩子们明白父母不是万能的,会累也有不想做事的时候，也有做不到的事。 能干的妈妈说懒得不想动,晓风几个很意外,呆了呆,在她们眼里妈妈很勤快，从早忙到晚,现在居然说懒得不想动。 心里想的和五妹说的一样:哦,原来妈妈也会懒啊！ 唐启阳站起来和徐兰说:“既然蘑菇多，我上山多采一些回来晾晒”,现在能吃的菜太少,多采回来晒干慢慢吃。 徐兰应:“嗯。”，阳光是出来了,但空气很潮湿，不过有唐启阳蘑菇不怕晒得发霉。 徐兰交待孩子们:“你们把蘑菇挑一挑，完好的放进水盆里轻轻洗一洗,然后晾晒，破损的留一边中午吃,做完我们去移栽西瓜苗。” 晓风五姐妹高兴应道:“好”,西瓜苗,天热了有西瓜吃！希望妈妈种的西瓜是甜的。 晓风带着妹妹们挑蘑菇,然后向洗菜盆里舀水，把完好的蘑菇放里面轻轻洗一洗捞起来放篮子里，提去放进进筛子里铺开来晒。 等她们晒好蘑菇，徐兰拿个竹铲一个簸箕带她们去菜地,用竹铲轻轻挖起八棵西瓜苗，二十多棵南瓜苗。 六人去后院，经过一小块比较黑的土时晓岱问妈妈:“妈，草莓什么时候发芽？” 徐兰说:“草莓种子发芽要十三天以上，你自己算。” 晓婕马上就说:“还要五天。” 晓岱伸出两个手掌不高兴说:“三姐，我还没有算好。” 晓婕和她说:“那你慢慢算。” 晓岱摆下手，才不算，大姐和二姐还不如三姐算得快。 徐兰一行来到后院中间，玉米是靠着右边种起，土豆和二十多个红薯是从靠着左边种起，中间空着一块狭长的地。 徐兰把竹铲递给晓风说:“老大，我说位置，你来栽下西瓜苗。” 晓风不安说:“妈，我没有栽过菜。”，这还是西瓜苗。 徐兰和她说:“没事，都要有第一次。” 晓岱和妈妈说:“妈，我也要栽。” 徐兰说:“行，你们一人栽一棵。” 晓婕:“妈，还有三棵呢？” 徐兰索性说:“你们三个大的一人再栽一棵。” “好。” 接着徐兰和她们说:“种西瓜行距大约是一米多，间距半米，晓风你在前头栽下一棵，挖个坑栽下去，注意不伤到根就行。” 晓风认真应:“是。” 晓风用竹铲子挖出一个小坑，把西瓜苗立下去，觉得坑浅了拿起西瓜苗，又坑哧坑哧挖几下，挖深一点，立下西瓜苗，晓语和晓婕帮姐姐，用手轻轻推挖出来的土填回坑里，小心不大力碰到西瓜苗。 栽好西瓜苗，三个小姑娘开心笑。 三个孩子合作栽下西瓜苗，徐兰称赞她们:“不错，晓风向前走三步，晓语在那里挖坑。” “嗯”，晓语应声从大姐手里接过竹铲挖坑，老大老三帮忙填土，到老四种时，她挖坑比较费劲，老五就让大姐帮忙挖。 五姐妹小心合力栽完西瓜苗很有成就感，乐呵呵直笑。 徐兰又带她们在玉米和荆棘之间栽下南瓜苗，沿着荆棘带种了一圈。 她们刚栽完就听王秋花在前面喊:“小兰，小兰，在吗？” 徐兰提高声音应:“在，就来！” 徐兰带五个小姑娘从后院转出来，和王秋花打招呼:“秋花嫂子。” 五个小姑娘相继喊:“秋花伯母。” 王秋花看她们笑说:“哎，在后院忙呢？”，晓风五姐妹变得真好。 徐兰微笑回:“是，栽些南瓜苗，嫂子你坐，晓风去给你倒水。” 王秋花忙说:“不用倒水，我这就回去做饭，对了，我来给你送鸡仔，在筐里。” 晓岱几个已经看到竹筐里两只毛绒绒的黄色小鸡仔，正围着竹筐往里看。 徐兰看一眼说:“谢嫂子，小鸡仔看着很精神的，我去拿鸡笼。” 王秋花笑说:“是，破壳八天了。” 徐兰去猪圈旁边提来准备的鸡笼，把两只小鸡仔抓进去，插上小门。 打量过徐兰院子的王秋花坦荡和她说:“小兰，看你们家的院子，我都羡慕了。” 小兰的家几乎全变了样，房顶看着修得挺结实，房顶加高人在里面住得更舒服，远看猪圈建得也不错，前面的竹子长得好。 最重要的小兰现在不被人管着，自己能当家做主，唐启阳变成好男人，现在对小兰和晓风五姐妹都很好。 徐兰和她笑说:“这段时间我们忙的结果，嫂子以后也会好的。” 王秋花叹气说:“我婆婆不愿意分家。” 徐兰不喜打探别人家，和王秋花:“总会有那么一天的，我去拿钱。” 王秋花应:“哎。” 徐兰给王秋花拿鸡仔的钱，还塞给她五粒硬糖送她离开。 徐兰回头用早准备的半边竹筒做的鸡食槽放进鸡笼，往鸡食槽里放一小把小小碎粒的玉米碎，插上小门，里面两只小鸡仔啄着玉米碎吃。 三个小的围着鸡笼看小鸡啄食。 快中午了唐启阳还没回来，晓风煮上二米饭。 徐兰看陶盆里泡有不少笋，看这量应该是砍了两颗笋。 徐兰决定一会炒腊肉鲜笋和炒蘑菇，她拿刀进房间切一小块腊肉，腊肉很省着吃还是快吃完了。 她煮软腊肉切薄片，洗干净的蘑菇焯水，唐启阳就提着一筐蘑菇回家，他洗手来和徐兰说:“山上是有不少蘑菇，不过外面的差不多给人采完。” 徐兰和他说:“能采到多少就多少吧。” 唐启阳说:“吃完饭我再去采一点回来再去针灸。” 徐兰:“你自己看着办。” “嗯。” 徐兰快炒两个菜后一家子坐下来吃饭，鲜蘑菇很鲜，徐兰心想有新鲜半肥肉炒更好吃。 吃过午饭唐启阳就提着筐上山，老大洗碗，徐兰带着其他小姑娘挑捡蘑菇，清洗晾晒上。 事做完，孩子们去睡一会，徐兰去菜地移栽后头撒种的番茄和茄子。 这两样种子是她空间里的，是培育很多代的品种，番茄酸甜度刚好，和现在酸酸的小番茄有不小的区别，茄子差别不大。 等它们结果成熟能吃时和人说是唐启阳在县城和人买的，种的不多，每样十几棵，到时留些种子。 她一人干活快，没多久就移栽完成，两种豆角直接按种植间距种的，不用移栽。 徐兰去院子里抱唐启阳准备的小竹条到菜地，再拿一小把稻草来给豆角搭架。 自留地小，两种豆角种的不多，她不费多少时间就搭好架子。 做完这个，徐兰拿出青豆角种子去后院，栽西瓜苗后后院还有一小块空地，她在空地上种下两排青豆角，这个长条的青豆角用来泡酸豆角。 她忙完回到前院孩子们已经起来，正在饭桌上练写字。 徐兰洗手过去坐下看她们写，等她们写完她一一查看她们的练习本，除了老五晓雯，其他四个写得都还行，写得最好的还是老三晓婕。 她查看过后和她们说:“都可以，都写得认真，有进步了继续努力，争取写得更好。” 听妈妈表扬和鼓励，原本心里忐忑的晓风五姐妹脸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晓风保证说:“妈，我们会好好读书练写字。” 徐兰“嗯”一声和她们说:“要坚持练写。” 五个小姑娘齐点头:“嗯！” 几个孩子去打猪草，徐兰捡查她们的衣服，把破的地方补上，心想老大这个年纪该学着补衣服了，下回教她，让她补她们的衣服。 同时她又想，晓风做为老大挺吃亏，小小年纪不仅要管着、照顾着妹妹们，还要带头做家务。 休息时妹妹们先休息，用什么东西时妹妹们先用。 要想办法锻炼老二和老三单独做事的能力，让她们有自己的主意，担起事。 她衣服还没有补完，唐启阳提蘑菇回来，放下装蘑菇的竹筐，换身衣服去黄家湾找黄大夫针灸。 徐兰挑捡蘑菇清洗晾晒上，筛子不够晒就用针线串起来挂着晒，晒完继续补衣服。 下午唐启阳去黄家湾针灸回来，意外带回来一块豆腐，加腊肉丁和蘑菇炖着，配二米饭吃着不错。 夜晚，孩子们清洁完卫生回房后，徐兰和唐启阳来到厨房后面的棚子下。 今天晾晒的蘑菇都收到这里，两个大筛子一个搁在饭桌上，一个搁在两个凳子上。 空气潮湿，晒半天的蘑菇表面还是湿的，唐启阳控制着火异能烘去蘑菇表面水份，让蘑菇表面干爽起来，用线串起来到一样处理。 唐启阳做完这事和徐兰低声说:“今天采蘑菇时我重新规划一下在山里的打算。” 徐兰问他:“改成怎么样的？” 唐启阳说:“我记得你收集有苜蓿种子。” 徐兰想了想和他说:“对，是收集过十来斤。” 唐启阳和徐兰说:“我想在我们种东西的一边再烧出一块比较大的地，松松土，撒下苜蓿种子，抓一两窝野兔放里面安家，等它们繁殖多了我们就随时能抓一两只杀来吃，下方顺着地形挖一个池塘，等下雨水蓄满水，我捞些小鱼放进去养，这里吃鱼也不容易，干脆自己养。” 徐兰说:“这样养野兔可行，可是池塘到秋天水干鱼也死了吧？” 唐启阳说:“不会，那个位置低，山体和植被渗出的水向那个地方流。” 徐兰:“你觉得可以就做吧，晚一些我处理一下种子，你先去把玉米和花生还有棉花种下，要不要种点黄豆做豆腐？” 唐启阳:“种三分地吧，收百来斤足够用。” 徐兰:“嗯，我去洗澡。” 33. 我会 徐兰先去洗澡回房间，唐启…… 徐兰先去洗澡回房间,轮到唐启阳去洗。 唐启阳在山里计划要做的事要花很多天才能做完，早饭和晚饭在家吃，中午饭不能随便敷衍。 徐兰从空间里取出一套不锈钢套锅,从里面拿出最里面最小那个，收起套锅,拿出相配的盖子放一边。 然后收起锅里的东西，往锅里放一个大碗，碗上放一把两斤装的面条,一个装盐的小玻璃瓶，小瓶酱油，小瓶油，一双筷子,盖上锅盖，把锅收进麻袋里。 拿出几样种子分出来用异能蕴养后装密封小胶袋里,放进麻袋, 她最后往麻袋里放一把套着变异动物皮套的短刀，转身铺床。 唐启阳洗澡回来徐兰和他说:“东西我给你收拾到麻袋里了,虽然山里危险性小但也要小心。” 唐启阳应:“好。” 徐兰去浴室收拾回到房关上门就被唐启阳抱住低声喊:“老婆！” “嗯”,徐兰轻声应。 两人到床上亲吻好久才纠缠在一起,许久夫妻之间的情.事平息，唐启阳手抚着徐兰的头发低声说:“真想时刻和你呆在一起。” 窝在他怀里的徐兰懒懒地说:“会烦的。” 唐启阳说:“绝对不会！” 徐兰心说你不会我会，她不喜欢太黏糊，夫妻俩一整天干什么去哪儿都黏一起，这让她感觉没有自己的空间,现在刚刚好。 明天要早起，夫妻俩没有太晚睡觉。 次日清早天模糊亮，吃完老婆下的面条唐启阳悄悄进山。 村里也有人悄悄在山里种一点粮食,但唐启阳发现他们种的都很少，也就一两分地，种的地方距离村民平时打柴的地方没有多远。 唐启阳走后，徐兰挑水洗衣服，晓风和晓语煮猪食喂猪，三个小的起来就去看两只小鸡，给小鸡喂食。 两只小鸡仔暂时关鸡笼里养，等过阵子唐启阳用竹篾将后院和前院隔开，后院的植物再长一长，荆棘长密一些，白天就把两只鸡放进后院放养。 母女六人吃过早饭，队里歇一天继续上工，上工前徐兰去小队长家给唐启阳请假。 唐启明听唐启阳请假问徐兰:“启阳他的腿又疼了吗？” 徐兰和他说:“没有，他一早进山了。” 唐启明略一思索和徐兰说:“行，我知道了。” 纪凤英出来和徐兰说:“走，小兰，我们一起去领锄头。” 徐兰应:“好。” 今天的活是去种花生和黄豆，土豆和红薯种比较少，徐兰他们插秧的时候队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已经负责种下。 徐兰和纪凤英一起领了锄头，两人跟在大家后面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说自家自留地里种的菜，谈孩子…… 花生和黄豆种在对面山坡梯田一侧的一个山窝里，去那里有点远，走路到那里要半个来小时。 一群人走到大路，就见几个村干部在他们小队第一天插下秧苗的水田边查看。 徐兰听她们前面的一个女人兴奋说:“我们队插的秧苗回青很快，和一队二队插的秧苗差别很大，今年我们三队肯定丰收，一队和二队肯定眼红，哈哈。” 一个女人高兴接话说:“对，等过年回娘家时看我两个嫂子怎么还在我面前炫耀她们分的粮食多！” “……”。 半山村有两个大姓，唐姓和卢姓，卢姓人多分一队和二队，唐姓是三队，卢姓那边混有几户外姓，半山村共七百多人不算复杂。 纪凤英和徐兰说:“我们队如果真的丰收，收的稻谷和玉米饱满合适做种子，估计三队之间要扯皮。” 徐兰看向村干部们一眼，目光转回前面路上，若有所思，跟着大家下梯田到坡下，穿过谷底水田，再上对面的山坡。 大家休息一天不能休息好，走路很慢，徐兰心里也不急，跟大家后面时不时地看向远处，看春天的美景，或回头看村里的房子。 这个山村挺漂亮，村边和各家各户都种一丛竹子，房子和竹子相映，挺好看的。 半个来小时后到达半山上的小山窝，大家干活慢悠悠地，徐兰也一样，翻一会地就停下来看看远处。 这边的山地不多，要种的花生和黄豆不多，干两天差不多能干完。 现在大家都体力不足干得慢，自己就没必要干得快，出这个风头。 懒散干到中午，陆续有人送饭来，大家三三两两分散坐山窝边上草地上吃饭休息。 徐兰坐在纪凤英夫妻旁边，刚好晓风提着一个篮子跟在唐悦后面来。 因为爬坡晓风的小脸红扑扑，“妈”，她高兴喊徐兰一声，然后叫旁边的唐启明夫妻:“启明伯，凤英伯母。” 唐悦也叫徐兰:“三婶。” “哎”，徐兰应声接过晓风手里的篮子微笑说:“你们一起来啊。” 晓风和妈妈说:“我出来碰到小悦姐。” 纪凤英细看晓风的脸和徐兰说:“小兰，晓风她们变化真大。” 徐兰和她说:“是，孩子长得快变化大。” 唐启明从女儿带来的篮子里拿出饭说:“以前吃得差吧，现在吃得好长开了。” 他心想启明媳妇挺厚道，以前在老宅没有分家时母女六人干得多吃得差，还被欺负，分家后半点不说老宅的人的坏话。 夫妻俩闷不吭声地把日子过起来。 纪凤英撇眼见徐兰从篮子里拿出铝饭盒问她:“小兰，饭盒是启阳买的？” 徐兰应道:“是的，别人送的谢礼里有工业票，晓风她爸买了铁锅剩几张就买这个饭盒。” 她转问晓风:“你吃饭了吗？” 晓风在妈妈身边坐下说:“吃了，妈早上你说我吃完饭再给你送来，我就先吃。” 徐兰打开饭盒:“行。” 饭盒里的饭是二米饭，上面铺着炒的蘑菇，纪凤英家的饭菜差不多，她家饭里的玉米碎占多一些。 干活一个上午大家都饿了，安静吃饭。 吃完饭，晓风和唐悦结伴提着篮子回去，干活的人歇十来分钟继续干活。 大家下午又懒散干一个下午，花生全种下，下工回去时妇女们在路上见到路边的野菜和猪草，都顺手扯一把两把带回家。 徐兰也顺大流，和纪凤英一起扯两把猪草带走。 两人走靠后，纪凤英问徐兰:“过段时间队里养的猪长大一些，用的猪草多，你家晓风和晓语要不要领打猪草的活？挣点工分。” 徐兰想没想就和她说:“不了，她们管自家的猪就行，多的时间读书学习，如果以后能跳级还能省不少钱。” 纪凤英想想说:“你说得对，几个孩子少上一个年级能省不少钱。” 徐兰回到家唐启阳已经回来，正在做饭，晓婕给他烧火，另几个孩子在洗着蘑菇。 “妈”，“妈”，五姐妹见妈妈回来高兴喊。 “哎”，徐兰回应孩子们后洗手站厨房外问唐启阳:“累吗？” 唐启阳转头向她笑:“干这点活不累。” 徐兰见锅里是鸡肉问:“雄雉鸡？” 唐启阳笑应:“是，抓了一只。” 徐兰看家里多出来的三个大筛子说:“你又去买筛子了。” “嗯”，唐启阳向铁锅里加水和她说:“多买几个用着方便，我现在没有时间自己编。” 行吧，反正筛子又不贵。 野雉肉要炖久一点，徐兰转头问晓风几个:“今天学习学新的课了吗？” 晓风摆着蘑菇说:“学了，小悦姐教新的课业。” 徐兰问她们:“学会了吗？” 晓风和晓语说:“没有全会。” 晓婕回答:“妈，我都会了。” 晓岱老实说:“妈，我不会，又忘记了。” 徐兰和她们说:“明天继续学，慢慢来，晓婕学会了也不要骄傲。” 晓风晓语晓岱应:“知道。” 晓婕和妈妈说:“妈，我不骄傲”，妈妈比自己学的快，字写得更好看，算数也更快，妈妈都没有骄傲。 晓雯靠近妈妈急说:“妈，妈，我会写到10了。” 徐兰揉揉她头:“挺好。” 吃饭时天黑透了，一家人温馨吃完饭，孩子们满足地去清洁卫生然后进房间睡觉。 徐兰和唐启阳收拾一下厨房，唐启阳又把他下午采回来的蘑菇表面水分烘干。 事情做完，徐兰和唐启阳说今早去上工时见村干部们来他们队的水田查看，和一路上听旁人议论关于丰收后的事，还有纪凤英说的种子的事。 唐启阳听了和她说:“你是想把另两队的庄稼也用异能催一催？” 徐兰问他:“你觉得怎么样？” 唐启阳亲她一口说:“好，这样省事，村干部的注意力就不全在我们队里，今晚去催三成，明天和后天晚上各催三成，催集中的田地就行，角落里的小块地不用管。” 徐兰笑和他:“我也是这么想。” 唐启阳抱她说:“我们心意相通。” 徐兰笑捏他的脸，唐启阳忍不住又亲她一口。 一会两人摸黑出村，走出一段距离再拿出探照灯开最小档照路。 两人从三队和二队交界的田地走起，徐兰用非常少的异能喂养田地里的庄稼，一块田一块田地走过，差不多一小时后夫妻俩悄悄回村回家，洗澡睡觉。 34. 锦旗 徐兰和唐启阳喜欢现在安宁…… 徐兰和唐启阳很喜欢现在简单安宁的生活,除了农忙那几天辛苦一点，但稍稍辛苦几天没什么。 次日清早，唐启阳一样进山忙活,昨天徐兰和小队长说过唐启阳最近不上工，所以她今天不用去请假，直接去领农具去上工。 徐兰发现今天大家精神比昨天好一些，不过干活还是慢悠悠，她还是悠悠跟着干,中午也是在地头吃饭,这一天下工前把黄豆全种下。 春耕全部完成！ 徐兰发觉下工回去时大家笑容满面,插秧的疲累全消失不见。 也是，从现在到七月收稻全是轻省的活，天气更暖，野外山里能找到吃的东西越来越多，大家当然高兴。 徐兰回到家唐启阳同样已经回来在做饭。 晓风五姐妹见妈妈回来高兴喊妈，徐兰笑应,唐启阳向她笑笑,徐兰微笑回应，有孩子有男人,她挺喜欢这氛围。 徐兰见没有新的蘑菇问他:“今天没有采蘑菇？” 唐启阳回:“蘑菇变少，采起来很费时间我就没采。” 徐兰说:“下次下雨再采。” 唐启阳炒着菜应声:“嗯。” 晚上做的菜简单，没多久就开饭。 吃过饭徐兰又给两个小的洗澡，给三个大的提水让她们自己洗。 忙活好一阵到夫妻独处时间,唐启阳和徐兰说:“明天我不进山，之前托姜建华帮忙找买锄头和铁锹，明早我去县城，在他上班前去找他。” 徐兰和他说:“行啊,明天下午你要针灸，我正想和你说明天不进山，针灸好像还有两次吧？” 唐启阳笑:“是，腿过不了多久就能全好，走，去田里，早去早回。” “嗯。” 夫妻俩悄悄去二队和一队的田地，在田埂上转约一个小时悄摸回家。 第二天也幸好唐启阳没有进山，他大清早去县城，在黑市找买到一条腊肉，两斤小咸鱼，时间差不多就去找姜建华，这回运气好，姜建华帮忙买到铁锹。 唐启阳付给他钱，然后送他半斤自家晒快干的蘑菇便返家。 唐启阳刚到家放好东西，虎头喘吁吁跑来叫他:“启阳叔，有两个公安来找你！” 两个公安？唐启阳心想贩卖人口一条线上的人全部落网？八个孩子的家人都联系上了？ “来了”，唐启阳应声出来，走到院子外就见远处卢队长提着大包小包走最前面，后面跟着两个公安也是大包小包。 唐启阳飞快去棚子下搬竹桌到院子，又飞速搬来竹凳，暖壶，红糖罐子，几个碗，然后上前几步迎上卢队长一行:“大队长，周公安，杜公安。” 卢队长笑容满面和唐启阳说:“你小子行！” 他听说过唐启阳在县城救了孩子，具体不清楚，没想到他一下子救了八个孩子，看不出来唐启阳的胆子居然这么大。 年纪比较大的周公安和唐启阳说:“小唐，我们这么久才来褒奖你，不好意思。” 他们顺着线和异地同僚合作，摸排好多天才把涉案相关人员抓捕，端掉一个贩卖妇女儿童的一条链，这才有时间来找唐启阳。 唐启阳笑:“周公安客气，三位请坐”，接着他提起暖壶问周公安:“周公安，孩子们都联系上家人了吗？” 周公安把提来的东西放下和他说:“这些孩子运气好，都联系上了，有三个孩子已经被家长们接走，他们离得远单位能请假的时间不多，急着回去，将给你的谢礼让我们帮忙转交就回去，最后联系上的家长明天就到。” 卢队长也放下东西说:“这些孩子被拐来这么远。” 周公安坐下说:“是啊，有三个是外省的。” 唐启阳给三人冲着红糖水说:“三位不好意思，家里没有茶。” 周公安不在意说:“这没什么，茶贵还不好买。” 杜公安开口说:“没事，红糖水已经很好。” 卢队长笑说:“红糖水也不容易喝到。” 三人喝水后，周公安站起来从一个袋子拿出一卷红色的卷轴打开严肃和唐启阳说:“唐启阳同志，感谢你的细心和见义勇为，我们公安局送你一面锦旗，表扬你见义勇为的精神。” 唐启阳也站起来，看红色锦旗中间的见义勇为，胆大心细八个金色大字，心里的感觉有点新奇。 怎么说呢，锦旗在记忆里已经久远，年纪小和年纪更轻的时候在电视新闻里见过，末世后再也没有见过。 唐启阳笑容满面双手接过锦旗，激动说:“谢谢！谢谢！” 周公安和他说:“你应得的，不过你下次再发现有不妥的地方，记得去派出所或公安报案，不要傻愣愣地一个人跟上去，如果对方凶狠你就很危险。” 唐启阳心说正常人再凶狠也没有高级别的丧尸凶狠，不过他应道:“周公安，下次打死我也不敢了。” 周公安笑:“记着就好，小唐，你家看着不错。” 唐启阳不好意思说:“上面还用竹篾围着。” “看着还行，哎，房架是用竹子搭，结实吗？” “结实，下大雨都没事。” “……”。 在玉米地悠悠拔草的徐兰得到消息就和小队长请假后往家里赶，到家门口时唐启阳刚好送客。 徐兰和他们照个面，双方介绍打招呼后就和唐启阳一起把三人送到大路上，两个公安是开着一个老旧的吉普车来。 两人和唐启阳徐兰道别后上车，大队长跟着上车搭顺风车回大队。 吉普车一启动开出，徐兰和唐启阳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汽油味，两人相看一眼转身回家。 夫妻俩回到家，发现自家院子里除了自家兴奋的五个女儿，还有三个老头子和一些小孩。 唐振宏见两人回来和他们说:“启阳，听说公安来给你送锦旗，拿来我们看看。” 唐启阳和徐兰先叫三个老头:“宏伯，齐伯，五叔”，随即唐启阳和他们说:“我去拿。” 徐兰接过晓风捧来的三个碗，给三个长辈冲红糖水，暖壶里的水差点不够用。 唐启阳拿锦旗出来，三个老头眼睛看向他手里。 徐兰拿暖壶放进厨房转身进房间拿一袋硬糖出来，发给在院子里的孩子一人一颗，孩子们拿到糖和徐兰说谢谢后跑走。 小孩子们都走了，徐兰见唐启阳和三个老头说话便转去厨房，五个小姑娘聚在厨房，晓风在烧开水。 徐兰给她们一人一粒糖问她们:“篮子都提回来了吗？” 几个孩子去打猪草挖野菜，估计听到消息就跑回来。 晓风回答:“都提回来了。” 晓岱兴奋说:“妈，我想看给爸爸的锦旗。” 另四个也眼亮晶晶看向徐兰，徐兰和她们说:“只剩我们自家人时再看。” 晓岱剥着糖纸:“好吧。” 三个老头看锦旗一会就离开，唐启阳收起锦旗回房间，在两个公安提来的礼中收拾四样东西提出来和徐兰说:“我送些东西去给老两口，中午我们早吃饭，估计中午很多人来看锦旗。” 自己是村里第一个收到锦旗的人，大家肯定想来看一眼。 徐兰应:“好。” 唐启阳一走，徐兰进房间拿锦旗出来给孩子们看，孩子们还认不得几个字，只稀罕摸摸锦旗，心里崇拜爸爸，爸爸厉害！ 她们看完徐兰把锦旗放回房间，稍收拾一下出来准备午饭。 一家子不到中午就吃饭，猪也提早喂了。 中午下工后不久，果然有很多人来看锦旗，男女都有。 徐兰和唐启阳一副好脾气的模样，谁来都给看，但不能摸。 唐启阳的三个亲兄弟和别人一起来来，唐启阳没有黑脸，淡淡招呼他们，和村里人一视同仁。 有个大叔和唐启阳说:“启阳，兄弟之间闹矛盾是常有的事，闹过了还是亲兄弟，有什么事时还是亲兄弟可靠。” 唐启阳冷淡说:“财叔，我刚经历过亲兄弟还不如外人可靠不久，这才过去一个月，你有办法收回泼出去的水吗？” 唐启荣和唐启华唐启贵听了唐启阳的话，脸色难看，老三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他们不如外人可靠，一点情面也不留。 他们本想借这个机会来和老三缓和一下关系，但显然不行，三人脸黑转身离开。 在场的人见状纷纷道别离开，一些人赞同财叔的话，一些人不赞同，开玩笑，换成自己也不认那样的亲兄弟。 兄弟是什么，兄弟就是其中一人有难时，其他人伸手帮忙或拉一把。 而不是医生一说启阳的腿治不好后，刚过年启荣几兄弟联合老爹分家，还因为启阳没有儿子分得很不公平，他一家几乎是被扫地出门，这仇谁能轻易忘记？ 劝人的财叔脸黑黑地跟着大家离开，一会人差不多走光，唐启明拍唐启阳的肩膀说:“那些话不用在意。” 就算是亲兄弟，有些事也不能原谅。 唐启阳和他笑笑说:“启明哥，我不在意。” 唐启明见他真不在意，说道:“我去上工了。” 在一边的徐兰忙说:“小队长，我下午请假。” 下午去上工也只是悠闲拔拔草。 唐启明爽快应:“行。” 35. 不借只换 徐兰叫孩子们回房间睡…… 徐兰叫孩子们回房间睡一会,她和唐启阳回房间，唐启阳把公安局给他的奖金和三份谢银交给徐兰，抱一抱亲她一口出去给铁锹安装把手。 徐兰则留在房间里清点公安同志帮忙转交的三家谢礼，这个时代的谢礼都差不多。 麦乳精,奶糖,硬糖,红糖，水果罐头,布料，米和面,徐兰最喜欢的是两块布料,吃的她和唐启阳有办法弄到，布料真的很不好换。 两块布料一块是白底小花,一块是淡蓝色，都适合给小女孩做上衣。 这下做孩子们的上衣和小内裤的布料不仅足够，还可以做一两条九分裤。 裤子不够五条,一些村庄种植棉花,这些村庄的一些人自己悄悄织粗布和人换东西，让唐启阳去和人换一匹粗布回来做就行。 徐兰把三块布一起放在床上，挨个摸一遍，浅蓝色的最柔软，做小内裤最合适,她把另两块布挪到一边,把浅蓝色的布在床上摊开。 拿出一把剪刀，手在布料上比划两下，拿起剪刀咔咔剪几下，在布料上剪下一小块布料拿到一边,继续剪出一小块布料。 然后她拿针线来锁边两块小布料，锁完边把两块小布料缝在一起，拿出唐启阳早买回来的松紧带比划一下长短，剪出一小节，套缝在小裤头上，一条孩子穿的小裤裤就做好，挺简单。 随后徐兰专注精力做小内裤，做出五条就停手，收拾一下拿新做的小裤子到厨房水缸边舀水揉一把，清洗两下拧干水晾上。 唐启阳已经去黄家湾针灸，几个孩子去打猪草，家里就徐兰一个人。 后院和菜地冒出一点杂草就被孩子们拔掉。 徐兰沿着荆棘带查看一番，感觉荆棘长得慢太矮，现在还不到小腿高，稀疏的地方她可以催生加密，高度却不可以催生长高。 按荆棘这生长速度到明年才会长到一人高，这高度小鸡长大一些后估计能跳出去，别人一跨脚就能进来。 徐兰回到前院懒洋洋躺在躺椅上，晒着春天的暖阳。 没多久孩子们提着猪草回来，老大背着筐，另四个提着篮子。 “妈”，晓岱和晓雯放下篮子跑到妈妈身边。 徐兰应:“嗯，去洗手。” “妈”，“妈”，“妈”，三个大的放下猪草喊妈。 “嗯”，徐兰回应她们后说:“洗手练写字。” “好”，五姐妹脆生生应声去洗手后拿木板来搭在竹桌上，拿练习本来认真地练写字。 晚一些唐悦放学过来教晓风她们新的功课，徐兰在一边听着，小姑娘教书教得挺认真。 约过半个小时，徐兰瞥见两个中老年妇女走上来，她起身把散落的竹凳提来放一块和到来的两人打招呼:“柄二婶，钢六婶。” 徐兰懒得猜这些不熟的妇女来意，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唐悦和晓风跟着喊人:“二叔婆，六叔婆。” “哎”，“哎”，柄二婶和钢六婶各应两声坐下。 徐兰给两人倒水也不问她们的来意。 两个妇女接过碗喝热水，心想有暖水壶真方便，喝热水很容易。 钢六婶边喝着热水看几眼在写字晓风几个，喝几口热水后和徐兰说:“启阳家的，女孩儿长大就是别人家的，费那钱让她们上学做什么？” 这些女人身为女人看不起姑娘家，以生儿子为荣，思想畸形。 和这样的人讲不通道理，徐兰脸上显现出不高兴，不快说:“我怎么养孩子关你什么事？” 钢六婶被徐兰呛声不高兴说:“哎，我这是为你好，你把钱花完，将来生儿子养大拿什么给他娶媳妇？” 徐兰忍住心里的厌恶，不高兴说:“我不需要外人为我好，也不用外人对我指手划脚，你们有什么事？” 没事就滚！ 柄二婶看徐兰不高兴，转开话题说:“启阳家的，你家有红糖吧，我们想来和你借点。” 徐兰心想这两人说是借，估计是有借无还，她想了想说:“不借可以换，玉米一斤是一角钱，红糖一斤是五角，半斤玉米换一两红糖。” 这兑换已经很实惠，爱换不换。 柄二婶听了不太高兴，和徐兰说:“启阳家的，我们就想借一两勺。” 徐兰语气坚定，和她们说:“我家缺粮，不借只换。” 旁边的唐悦高兴问徐兰:“三婶，我家也可以换吗？”，小舅妈快要生孩子，妈妈最近催着爸和大哥想办法去买红糖。 徐兰回答她:“可以，不过我家红糖不多，和你妈说想换早来。” 唐悦脆生应道:“好！” 徐兰想到自家没有秤，和唐悦说:“小悦，我家没有秤，你家有吗？” 唐悦说:“有，我和我妈说，让她带来。” 徐兰:“行。” 柄二婶和钢六婶见徐兰语气坚定，没有转圜的余地心里悻悻，钢六婶和徐兰说:“启阳家的，做人不能太小气。” 徐兰看着她说:“钢六婶大方，不如借我家二、三十斤玉米，等年中分粮后我就还你。” 钢六婶不高兴说:“这个时候谁家有粮食出借？” 徐兰:“所以我的红糖不出借，和人换粮食。” 两个妇女没有如愿放下碗，不高兴地离开。 见两人走了，唐悦和徐兰说:“三婶，她们回去肯定和别人传话说你人小气。” 徐兰一脸不在意地说:“随意。” 唐悦替徐兰着急:“三婶，她们传话很难听。” 徐兰见小姑娘语气急，和她说:“小悦，三婶告诉你一件事，越不在意别人的话能活得越好，晓风，这话你们也要记着。” 妈妈说的话肯定是对的，晓风五姐妹一齐应声:“好！” 唐悦看看三婶又看晓风她们，觉得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很难，谁能做到？ 晚一些唐启阳提个蓝子回来，里面是不少鸡蛋，徐兰看了和他说:“这回换到不少鸡蛋。” 唐启阳和她笑说:“天气变暖，母鸡下蛋比较勤。” 唐悦看时间差不多，站起来和徐兰唐启阳说:“启阳叔，三婶我回家了。” 徐兰应道:“好”，接着她从口袋掏一把混杂的硬糖和奶糖放进她口袋:“带回去和家里人一起吃。” 唐悦不安说:“三婶，太多了。” 徐兰和她说:“给你家，我高兴。” 唐启阳和她说:“拿回去吧。” 唐悦拗不过背着猪草提着书包回家，见妈妈刚好下工回来把糖给她。 纪凤英见她带来这么多糖说:“你三婶手真松！你三婶给你糖不要说出去，传到你启荣叔他们那里，会给你三婶添麻烦。” 被卢小翠她们知道肯定说小兰的坏话，说她有东西不给亲侄子侄女，而是给外人。 唐悦知道这个道理，答应:“好，对了，妈，三婶说可以拿玉米去和她换红糖，还有，刚才柄二叔婆和钢六叔婆去跟三婶借红糖，三婶不借给她们，和她们说不借只换，估计她们要说三婶的坏话。” 纪凤英和女儿说:“不是估计，那两人嘴碎嘴臭，她们肯定会和人传你三婶的坏话。” 唐悦又说:“三婶和我说越不在意别人的话能过得更好。” 纪凤英感慨说:“要做到可不容易！”，这可太难了。 “……”。 徐兰和唐启阳一起做晚饭，徐兰洗着菜和唐启阳说:“我刚看了荆棘，荆棘长得慢太矮，我们种着西瓜，要不然用网格的竹篾把后院围起来吧？” 唐启阳想了想说:“可以，不过我们的时间有些紧，我拿点奶糖去让人帮我们编。” 后院围起来是要用不少竹篾，徐兰应:“嗯”，有些事没必要亲力亲为。 唐启阳又和她说:“明早我们去割一块大石板来打磨石桌，桌墩也一起找拉回来，明天你请假一天吧。” 徐兰说:“行，等下吃完饭你去给我请假。” 唐启阳:“嗯。” 徐兰一家刚吃完饭，纪凤英就提五斤玉米和秤来和徐兰换一斤红糖。 徐兰听纪凤英说换一斤问她:“嫂子怎么换这么多？” 纪凤英和她说:“我小弟媳妇快生了，这段时间我想尽办法买红糖，之前还想过让启阳帮我买，买一斤我送一些给我弟媳，家里再留二两用。” 原来是这样，徐兰进房间拿一个纸包出来递给她:“嫂子，这是一斤，你称一称。” 纪凤英知道这种事要清清楚楚，于是接过来打称，靠近煤油灯看清刚好一斤说:“是一斤，我们称玉米。” 徐兰:“行。” 纪凤英带来玉米足五斤，秤尾还提着高高的。 两人交换完成，纪凤英和徐兰说:“小兰，柄二婶和钢六婶她们说你的坏话，我给你辩解。” 徐兰和她说:“嫂子不用，没必要辩解，你和熟悉的人说我还有一斤红糖拿来换粮食就可以。” 纪凤英说:“好，我和比较好说话的人说，哎，我们农村想买点红糖太难。” 徐兰附和:“是挺难。” 两人又谈几句，纪凤英道别回家，送走她徐兰去晾衣架上摸一下下午洗的小裤，小裤半干。 她收下来拿来和晓风几个说:“这是我下午给你们做的小裤，一会我搭到你们房间的竹架上，明早就干，早上起来就能穿。” 晾衣架上的新小裤裤晓风几个打猪草回来就看到，猜是她们的，见妈妈现在亲口说，都不由高兴裂嘴笑。 她们也有小裤裤穿了！ 徐兰见她们高兴的样子和她们说:“小裤两天洗一次。” 按卫生习惯小裤应该天天换洗，但现在条件不允许，等把她们的上衣做出来，有多的布再给她们做。 自己和唐启阳的天天偷偷摸摸地洗，偷偷摸摸地烘干。 36. 发苦 纪凤英一来，唐启阳就去她…… 纪凤英一来,唐启阳就去她家找唐启明请假。 唐启明听唐启阳来说他们请假去打石头问他:“你的腿完全好了吗？” 唐启阳回他说:“应该吧，有一段时间没有感觉到痛了,三天后去扎最后一次针。” 这是大好事,唐启明替他高兴:“真好，黄大夫医术不错！” 黄大夫医术是可以，但自己的腿不是他完全治好,唐启阳保守和他说:“嗯，我运气也好，腿伤没有严重到完全没有办法治愈的程度,伤再重一点可能真的没有机会治好。” 唐启明说他:“说明你运气好,腿好了就行,难处过去后就是后福。” 唐启阳笑说:“借你吉言。” 唐启明和他说:“行，你们请假我都应了”,现在上工事不多，道路硬,他们去打石头也好，春天雨多,过几天要是下雨就不能去拉。 晓风她们进房间睡觉前徐兰交待她:“我和你们爸明天天不亮就去打石头,你起来煮稀时一起煮五个鸡蛋，一人一个。” 晓风犹豫一下说:“妈，我大了不用吃鸡蛋。” 徐兰和她说:“要吃！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长不高,以后是个小矮子。” 有些愁，十二岁的小姑娘将要来月事，卫生用品要给她准备了，还要给她普及相关的知识，这要怎么开口？ 徐兰想到现在女性生理期用的很不方便的卫生用品,嘴里发苦，自己备的卫生巾用完，将来也要用到现在的卫生用品。 晓风不想长不高成小矮子，于是答应:“妈，我会煮五个。” 徐兰:“嗯，去睡觉吧。” 估计孩子们都睡着后，徐兰和唐启阳又悄悄出门去一队的田地转一圈，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回家，搞定！明天晚上不用出门了。 晚上夫妻俩早修练早睡，次日凌晨四点两人就起床煮面条吃后出门。 黎明之前天很黑，架子车拉着在寂静的清晨发出的声音特别清晰，黑暗中隐隐传来鸡叫声。 徐兰拿探照灯，安静走前面，他们到小石山时天开始有点亮色。 唐启阳停好架子车没有拿铁钎，带徐兰来到他之前就观察好的一大块石头前面。 徐兰取出金属钎和皮手套，唐启阳先接过皮手套穿上，然后接过金属钎跳上大石头，在石头上面在边上从上到下削下，坚硬的灰白色石头在他的金属钎下轻易被削下，像铲泥土一样被铲下来。 徐兰见状心想土系异能升级了真是方便。 没多久，大块石头凹凸不平的一面被唐启阳削平整。 唐启阳跳下大石头把金属钎放一边，用火异能化成一条火线，在大石头一条线上烤，异能升级了就是好用。 徐兰拿出水桶，等唐启阳收起异能她快速把水桶里的水泼上去，然后双双退开，徐兰收起水桶。 小会，石头裂开的声音传出。 两人又等两分钟后向前看，只见大石头上从外到里十五厘米处，裂开一条笔直的裂缝，中间异能火烤的地方的裂缝最宽。 徐兰又退开一些，唐启阳拿金属钎跳开大石头，用金属钎扁口向裂缝里一插然后一翘，一块大石板倒下来。 唐启阳跳下大石头，用手把倒下来的大石板向外拉一些让它躺平，然后用金属钎削边。 这时候天已经大亮，徐兰在外架子车旁给他警戒，防突然来人。 唐启阳把大石板削得比较圆，直径约六十八厘米，石桌板不大也不小。 他见没有人来，就用金属钎削旁边比较小的一块石头，把上面削平，然后削四面，削成圆墩轮廓。 唐启阳削到上工时间就停手，把金属钎交给徐兰收起，两人抬起粗糙圆石桌板搁在架子车上，然后往回拉。 徐兰在后面推车，过了上工时间，夫妻俩回家路上遇的人不多。 两人抬石板桌回到自家院子，孩子们已经去打猪草，唐启阳问徐兰:“累吗？” 徐兰笑说:“我又没出多少力，累的是你。” 唐启阳说:“我也不累，不过坐一会再去拉石墩。” 两人倒水喝坐下说话，约坐半个多小时，又拉着架子车去小石山，把石墩抬上架子车拉回家。 他们回到家孩子们已经回来，正在棚子下练写字，见他们回来晓岱和晓雯跑向他们喊:“爸，妈。” “哎”，徐兰应一声和唐启阳同时放下石墩。 晓岱问她:“妈，好大的石头，做什么？” 徐兰坐在竹凳上坐下说:“做石桌放院子里用，以后饭桌不用搬来搬去。” 晓雯来给徐兰敲腿:“妈，累吗？” 小家伙懂事，徐兰高兴说:“不累。” 晓岱也给妈妈敲另一条腿，晓风和晓语一个提水壶来，一个捧碗过来。 徐兰接过水壶，唐启阳接过碗，两人倒热水喝。 晓岱叭叭和父母说:“爸妈，听说二队的庄稼也变壮变绿了，大家都说卢家的祖宗也显灵了，也保佑他们卢家。” 徐兰和唐启阳相看一眼，哭笑不得，祖宗显灵真是个好说法。 徐兰转开话题问她们:“新裤子穿着合适吗？舒服吗？” 晓岱最先说:“舒服！” 接着晓雯说:“舒服，妈，我喜欢。” 三个大的悄悄看爸爸一眼，小声说:“舒服，也喜欢。” 徐兰转头问唐启阳:“快中午了，中午吃什么？” 唐启阳说:“做点腊肉丁蘑菇酱，下面条拌酱吃，再炒个野菜。” 徐兰:“好啊，我去切菜，你炒酱。” 唐启阳应:“行。” 吃过午饭，王秋花提玉米上门问徐兰:“我听说你用红糖换玉米？” 徐兰给她冲红糖水说:“是，嫂子你想换？” 王秋花笑说:“是，我带来一斤玉米，也和凤英嫂子借了秤来。” 徐兰冲好水端到她面前说:“嫂子喝水，你想得周到，不然我要跑一趟。” 王秋花看碗里红糖水感慨说:“上回我喝红糖水还是五年前。” 徐兰垂下眼睑和她说:“我以前就喝过一次”，原主到这年纪只喝过一次红糖水。 王秋花马上和她说:“都过去了，你现在好了。” 徐兰说:“是，嫂子你喝水，我去拿红糖来称给你。” 王秋花:“好。” 徐兰进房间拿出一包红糖，拿一张之前包硬糖的纸拿出来放桌上，从红糖包里分出一份到空纸里，称好给王秋花，她带来的一斤玉米粒徐兰也称了称，把玉米粒倒进自家粮食袋，小布袋给回王秋花。 两人交换完成，王秋花和徐兰说:“你们也太厉害，上午就割回这么一大块的石桌板。” 徐兰面不改色说:“嫂子，怎么可能一个上午就割好，晓风她爸有时间就去小石山折腾，一点一点弄的。” 王秋花:“也对，前几天他也没上工，你们真有毅力。” 徐兰:“没办法，家里慢慢想办法添置东西。” “……。” 徐兰和王秋花聊几句后又有三人来换红糖，徐兰计划换出去的红糖一下子换完，后面来晚的人问徐兰:“小兰，红糖真没有了吗？” 徐兰和这人说:“我在调养身体，留了一点自己用，不能换给你了。” 这人听徐兰说她调养身体就不再坚持问，大家都知道唐启阳给她和五个女儿改名字就是想改运生儿子，想来小兰调养身体是为生儿子准备的，只怪自己来晚了。 下午，徐兰和唐启阳又去小石山拉两趟石头后停下。 石头都搬到院子，唐启阳去还架子车和铁钎，徐兰躺在躺椅上歇着，等唐启阳回来叫他躺一会，徐兰去和孩子们练写字。 晚饭徐兰和晓风晓语一起做，简单地炒两个菜，虽是说简单，但算是队里最好的伙食了，没有油，队里的人几乎不炒菜，一年到头基本上是煮菜吃。 随后两天，徐兰和唐启阳每天去打石头拉石头，拉回来的石桌板并没有马上打磨。 第三天下午，唐启阳去黄大夫家针灸最后一次回到家没多久就下起毛毛雨。 第二场春雨下来，气温下降变寒凉，徐兰赶紧叫孩子们去加衣服，吃饭后煮姜汤每人喝一碗。 雨越大越密，等徐兰和唐启阳收拾好回房间睡觉，雨下得淅淅沥沥。 徐兰铺床，唐启阳用火烧一烧屋里，让屋里变干燥起来。 夫妻俩上床，年轻力盛的两人很纠缠在起，沉浸在情.海里，许久才停歇，歇后不久继续。 快到半夜了唐启阳还想再来，徐兰和他说:“睡觉。” 唐启阳低声说:“老婆，听外面这雨势明天停不下来，明天我们晚起床，过两天就是你生理期，老婆，老婆…” 徐兰无奈说:“你怎么成变无赖了”，夫妻生活她也喜欢，也享受其中，但这个男人特别热衷。 唐启阳覆上她说:“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 “……”。 第二天还是淅淅沥沥下这雨，队里没有上工，吃早饭后唐启阳把石桌板挪到棚子下打磨。 徐兰在房间里拿晓雯的小衣服翻来覆去地看，琢磨衣服的做法，感觉并不难。 晓风五姐妹在棚子下练写字，时不时看爸爸磨石头。 ” 37. 生病 徐兰把小衣服琢磨透了放下…… 晓风写着字边听小雨下在棚顶上,难得的走神，早上下雨去猪圈煮猪食喂猪的是妈妈。 还没有分家的时候就算下雨不上工，妈妈一样忙里忙外,白天从来就没有见她休息过,自己和晓语被大伯母和二伯伯叫去不停的干活。 他们一家从来没有这样清闲的时候，分家真好！ 房间里徐兰把小衣服琢磨透了放下,把浅蓝色的布料拿出来在床上摊开,拿小衣服比了比,取出剪刀咔嚓剪出后背的布块，往大一些剪。 再比一比咔嚓剪出前面的左右两块布，然后剪出两个袖子的布块，袖子她要做中袖，最后是领子的布块。 徐兰剪好后飞针走线把布块边缘折起来锁边,心想家里人多以后做衣服多,回头叫唐启阳留意一下缝纫机票，买回一个,缝纫机学起来应该不难。 快十一点时徐兰出房间穿上雨衣戴上斗笠提个大篮子光着脚出门，她从斜坡下去向对面看,对面的山朦朦胧胧中透出青绿色,这一幕很美。 心想如果用无人机在空中拍摄能看到更美的画面。 徐兰要去离玉米地不远的一处荒坡,村里妇女和孩子们常来这里挖野菜,半路上迎面碰到很多挖够野菜往回返的妇女和十几岁的小姑娘。 她和少数人打招呼,和大部份人无声擦身而过。 徐兰到荒坡是这里已经空无一人，她走到较偏的地方,这一片长着比较多荠菜和马齿苋，大的已经被人薅走。 她微微使用异能催动野菜生长，不一会前面三平内的野菜齐齐长高一截,在细雨下显得特别的嫩生生。 徐兰蹲下快速薅起荠菜和马齿苋，篮子里一边放一样，三平米内的这两种野菜很快被她薅光。 她又换两个地方使用异能催生野菜两次，也再快速薅两次，得到满满的一大篮子野菜。 回去时徐兰放慢脚步漫步在雨中，欣赏雨中的山村和远处山上美景。 光着脚踩在路边的矮小杂草上，脚底接触到湿漉漉的杂草，别有一番意趣。 徐兰回到家，唐启阳已经在做饭，她放下大篮子，晓风和就拿小竹篮过来抓起马齿苋，她看手里的马齿苋和徐兰说:“妈，你采到的马齿苋好嫩！” 徐兰和她说:“下雨一个晚上，野菜不就嫩了。” 晓语看了马齿苋也说:“妈，下雨后我们没有采到这么嫩的。” 徐兰回坐下擦着脚说:“可能是我运气好，我去的时候大家都采过，就去偏的地方采。” “哦”，两孩子都信了拿马齿苋去洗。 吃午饭的时候徐兰见晓岱和晓雯看着不太有精神，有些食欲不振，开口问她们:“晓岱晓雯，是不是不舒服？” 晓岱说:“妈，我和晓雯有点头晕。” 徐兰心里突一下起身去摸她们的额头，没有发烧，又问她们:“头晕多久了？”，早上起来时她们都还很有精神。 晓雯糯糯说:“妈，你出去摘野菜之前头就晕了。” 晓岱也说:“妈，我也是那时候头晕。” 是感冒的预兆，唐启阳和她们说:“吃完饭喝些热水去睡觉。” 春天天气变化快，这些孩子之前生活不好，免疫力低，到现在才不舒服已经可以。 晓岱和晓雯乖巧应道:“好！” 吃完午饭徐兰看着两个孩子喝完热水，领她们进自己的房间铺床让她们躺下，她摸摸她们的额头和她们说:“如果难受和妈妈说。” “嗯！”，两小孩进爸妈的房间睡觉开始有些兴奋，一会就精神不济打哈欠一声闭上眼睡觉。 徐兰出房间到隔壁和三个大的孩子说:“你们三个不舒服就和我们说，不要忍着，忍着病重了去县里大医院治疗用更多钱。” 这些孩子太懂事，就怕她们不舒服，她们心里担心花钱去看病不和他们大人说。 晓风晓语晓婕相继说:“妈，我们知道！” 徐兰去棚子下拿把竹凳回房间坐在床边缝衣服，久不久摸一下晓岱和晓雯的额头。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两个孩子发烧，徐兰去和三个大孩子交待一下，和唐启阳穿上雨衣，一人抱一个孩子光着脚去大队部旁边的卫生室。 晓雯晕乎乎地趴在妈妈的肩膀上，只觉得妈妈软软的香香的，被妈妈抱着的感觉真好。 晓岱靠着爸爸硬邦邦的肩膀很不舒服，晕乎乎说:“爸，你好硬。” 孩子的体重比想像的还轻，抱着没什么份量，唐启阳摸摸她的头温和说:“爸是男的，身上当然硬。” 晓岱被爸爸摸摸头，这感觉新奇又高兴，不嫌弃爸爸身上硬邦邦了。 他们到卫生室时前面有四个大人带四个孩子看病，都是发烧，小小的卫生室挤满了人，江医生见他们来问他们孩子是发烧后发给他们两个体温计。 边给两个孩子量体温。徐兰和唐启阳边看药柜台里面江医院拿手电筒给一个男孩子照喉咙，用听诊器听病人的肺部和心脏，然后开药，给那男孩子打屁股针，男孩子“哇”的哭起来。 晓雯害怕在妈妈的怀里缩一下，徐兰拍了拍她后背轻声和她说:“不怕，打针还不如摔倒的时候疼，你摔倒时都不哭。” 晓雯不吭声，摔倒时好疼的！ 约五六分钟后，江医生来收晓岱和晓雯的体温计，晓岱是三十八度六，晓雯是三十八度三，江医生和他们说:“都是高烧，要打退烧针。” 唐启阳应:“行。” 江医生又和他们说:“前面还有三个，你们等一等。” 唐启阳说:“当然。” 他们等一会，又陆续有人带孩子来，都是发烧，江医生一人给孩子探体温，一人看病开药，打针，忙得团团转。 半个多小时后到晓岱和晓雯，晓雯先看，江医生给她检查后和徐兰说:“她是扁桃体发炎，感冒，要打退烧针，吃一点药。” 徐兰应道:“好。” 晓雯晕乎乎说:“妈，疼！” 徐兰和她说:“还没打针呢。” 江医生配好药，徐兰拉下晓雯的裤子一点，江医生熟练给她打上针。 晓雯抓紧妈妈肩上的衣服缩一下，倒没有哭。 她们从柜台里面出来，到唐启阳带着晓岱进去看，他们也很快出来。 打完针，江医生给两个孩子快速配药给他们，告诉他们服药事项。 唐启阳道谢接过药，江医生意外看他一眼转身去给下一个孩子看病。 退烧针的效果比较快，徐兰和唐启阳抱两个孩子回到家进他们房间再摸俩孩子的额头，她们的额头没有之前那么热乎了。 晓风来和他们说:“爸，妈，白粥煮好了，妈，晓岱和晓雯怎么样？。” 徐兰应:“行，打退烧针，烧退了一点。” 唐启阳去厨房打来两碗粥，他打的粥很少，就碗底浅浅的一层，晓岱和晓雯勉强吃完粥，乖乖听妈妈的话吃下药，上床躺下后很快沉沉睡着。 唐启阳出去，晓风三个没有进来吵两个妹妹，徐兰看两个孩子的小脸想了想，起身合上门回头点上蜡烛，手里出现一盒板蓝根冲剂。 刚激发出空间时她用积分换各种成药备着放空间里，但随着异能的升级，体质越来越好，好多年没有患过感冒，药也一直留着。 徐兰打开药盒从里面拿出两个小方纸块，收起药盒，打开两个小方块的包装纸，露出深褐色药块。 她手里出现一把小刀和一块干净的布，擦一擦小刀，看准小药块用小刀将两个药块都分成五等分。 徐兰收起小刀，重新包起药块，放进蜡烛边上的小小竹篓里。 中午炒了一半的马齿苋，晚上唐启阳把另一半炒了，用荠菜包了素菜饺子，发烧不能吃鸡蛋，饺子馅他没有放入鸡蛋，但大家依然很喜欢吃。 睡一觉醒来的晓岱和晓雯退烧了，两人食欲还是不振，喝点粥，吃三、四个饺子就不吃了。 孩子洗脸的时候徐兰只给两个小的洗脸洗洗脚，两个孩子晚一点要再吃一次药，也怕她们晚上再发烧，徐兰让两个孩子晚上和他们睡。 孩子们洗完脚，徐兰和晓风三个大孩子说:“晓风晓语晓婕，你们先别回房间，我去拿点冲剂拿给你们冲着喝下，预防感冒。” 三人应:“好”，晓风说:“我去拿碗。” 徐兰和她说:“拿五个，晓岱和晓雯也喝。” “好。” 徐兰回自己的房间从小竹篓里拿出一个纸包回到棚子下，她打开纸包把五块褐色板蓝根小药块放进五个碗里。 拿过暖壶打开盖子往碗里面各冲半碗热开水。 小药块在热水泡下很快融化，徐兰放好暖壶，去拿根筷子来搅一搅，冲剂凉一点让五个孩子喝下。 冲剂有一点微苦，五姐妹不眨眼就喝完。 孩子们喝完板蓝根冲剂，徐兰和老大说:“晓风，感冒会传染，今晚你们睡觉不要插上门栓，我隔段时间进你们房间看看你们。” 晓风说:“妈，我们比较大，身体好不会感冒”，爸妈晚上照看晓岱和晓雯，再来看她们就不能睡觉了。 徐兰和她说:“身体好也会感冒，你们还小，容易发高烧。” 晓风知道发高烧有可能变傻子，于是应:“好。” 一家人回房休息，徐兰和晓岱晓雯躺床上，唐启阳把躺椅搬进房间睡躺椅上，门没有关死。 快十点，徐兰把晓岱晓雯叫醒，给两人吃江医生开的药，两孩子迷迷糊糊吃下药又睡得沉沉的。 徐兰的顾虑是对的，凌晨一点多，她给晓岱和晓雯摸摸额头，两人又发热起来，好在没有下午那么烫。 她点上煤油灯，唐启阳马上清醒低声问:“又发烧了？” 徐兰拿起一根蜡烛点，轻声应:“嗯，是低烧，你冲两块板蓝根，我去隔壁看看。” 唐启阳站起来:“嗯。” 徐兰举着蜡烛出门进隔壁房间，摸上晓婕的额头，这孩子也发热了不过额头不烫，是低烧。 随后她触摸老大老二的额头，两人也是低烧。 三个孩子睡得很沉，徐兰回自己房间和唐启阳低声说:“都发低烧。” 唐启阳说:“我再去拿三个碗来冲板蓝根。” “嗯”，徐兰应道。 固定好蜡烛，徐兰把晓雯抱起摇一摇她叫:“晓雯，晓雯。” “妈妈”，晓雯闭着眼睛叫。 徐兰和她说:“妈给你喂药，你张开嘴。” 徐兰以为她不动，没想到她张开嘴，她笑笑给晓雯喂下药，小家伙吃完药又呼呼睡沉，她用同样的方法给晓岱喂下药，她和晓雯一样喝下药又睡得死沉。 徐兰心说孩子的睡眠情况真好。 38. 榆钱 唐启阳冲好三碗板蓝根冲剂，…… 唐启阳冲好三碗板蓝根冲剂,两人端着药来到隔壁把三个大孩叫醒，三个大的更省心，迷迷糊糊中听妈妈叫起来吃药,眯着眼乖巧坐起来自己把药喝下，然后躺下。 给孩子们都喂了药,徐兰和唐启阳还不太放心，不睡觉了,坐着修练,久不久去摸摸孩子们的额头。 还好到清晨快六点时五个孩子的额头变温凉,热度都退了。 孩子烧退了，外面雨也停了,夫妻俩心里松口气,虽然知道感冒只是小病,但孩子发烧还是忍不住担心。 随后唐启阳去挑水,徐兰用大陶锅煮上白米粥，煮开后半开着盖子，去把猪食煮上。 晓风醒来睁开眼坐起来，感觉自己身上没什么力气，喉咙有点痛,鼻子有点塞。 她抽抽鼻子，妈妈昨晚好像叫自己起来吃过药，自己半夜真的发烧了？ 晓风摸摸自己的额头，凉的！看旁边还在睡的两个妹妹晓风摸摸她们的额头，也是凉的。 她穿上外衣打开门，只见院子里洒下金黄的阳光，雨不仅停了太阳还出来了。 晓风见妈妈在猪圈那边喂猪，爸爸在厨房里忙活,她走去厨房问她爸:“爸，昨晚我发烧了？” 唐启阳切着咸菜说:“嗯，你们五个都发低烧，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晓风拿过牙刷说:“喉咙有点痛，没什么力气，鼻子有点塞。” 唐启阳和她说:“是感冒，没事，今天多喝水，你妈烧了热水，舀热水来洗脸。” 晓风应:“嗯。” 随后几个妹妹陆续起来，晓风给她们舀热水洗脸。 徐兰喂好猪回到厨房见五姐妹都起来了，洗手摸摸她们的额头，问她们的情况，几个孩子都是比较轻的感冒症状。 她觉得两个小的继续吃江医生开的药，三个大的不用去看医生拿药，多喝水就行。 她交待晓风:“老大，今天上午不出门，中午用的猪草我带回来，你带妹妹们在家练写字，休息时在院子里晒一晒太阳，多喝些水。” 晓风应:“知道了妈。” 早饭简单，就白米粥和咸菜，每人冲一碗麦乳精。 吃过早饭，给两个小的孩子吃过药，徐兰去上工，唐启阳去县城。 父母走后，晓风带着妹妹们练写字。 写一会，晓雯和大姐说:“大姐，我不想感冒好，我还想和妈妈睡”，还想给妈妈抱。 晓风和她说:“昨晚我们发烧，妈和爸一夜没有睡，妈现在还去上工，多辛苦！” 听妈妈一夜没睡还去上工，晓雯抽着鼻涕说:“我要快点好起来。” 徐兰好几天没有上工了，去玉米地路上，纪凤英见到她就问:“小兰，我听人说昨天你和启阳抱晓岱和晓雯去卫生室，她们同时感冒了？” 徐兰应道:“是，昨晚五个都发低烧。” 纪凤英问:“这两天有很多孩子发烧感冒，她们退烧了吗？” 徐兰回:“都退了。” 纪凤英:“退了就好，昨天还很凉，今天就暖起来，现在这天气容易感冒。” 徐兰:“是。” 纪凤英又和她说:“你几天没有来上工，柄二婶和钢六婶前几天和人传话你小气，我和秋花怼问她们，她们大方怎么不借你家粮食，怼得她们灰溜溜的。” 徐兰和她道谢:“谢谢嫂子。” 纪凤英:“这点事谢什么。” “……”。 一群人在玉米地慢悠悠拔草，快中午徐兰提早下工去拔一捆猪草回家。 回到家唐启阳在做饭，几个孩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见她回来高兴喊妈。 徐兰哎“哎”几声回应问她们:“有不舒服吗？” 晓风带头回答:“妈，没有，挺好的，晒太阳不流鼻涕了。” 晓语和晓婕也说没有。 “没有”，晓岱和晓雯回答比较响亮。 徐兰见她们没事把一半猪草洗一洗，快速切碎放进小桶里，提去猪圈前舀两瓢煮的红薯搅一起喂猪，两只小鸡孩子们喂过，她切小把野菜放进去。 中午唐启阳做了瘦肉粥和烙野菜饼子，徐兰吃野菜饼子问他:“野菜是你在回来的路上采的？” 唐启阳笑应:“嗯，今天我还去收购站买一些旧课本和书，还有一捆旧报纸。” 有旧报纸也好啊，徐兰说:“一会我看看。” 吃完午饭孩子们去睡觉，唐启阳继续磨石桌板，徐兰坐在他旁边看旧报纸，这时晓风奶奶上来找他们。 徐兰请老太太坐下给她倒碗水就坐到一边，从原主的记忆里徐兰知道这个老太太全按老头的意思行事，也很重男轻女，对待原主和晓风五姐妹很冷漠，冷眼旁观。 唐老头和她几个儿子孙子对她也不见得有多好，既可怜也可恨。 唐启阳停下问老太太:“娘来有什么事？” 老太太姓吴，吴老太太面对气势变强的老三木讷地说:“兴连兴辉兴梧几个感冒发烧，想喝麦乳精，我来和你要点。” 唐启阳淡淡说:“我不是送你们二老一罐了吗？” 老太太嗫嗫说:“他们喝完了。” 这么快就喝完，想必不是老两口喝完，唐启阳直接了当地说:“我家没有，他们想喝找他们父母买。” 老太太像是被吓到，身体缩一下慌张“哦”一声说:“那我回去了。” 看老太太走远，徐兰和唐启阳说:“她看着挺奇怪的。” 唐启阳和她说:“她本质上也是个很自私的人，唯唯诺诺保全自己，老头子叫她来，她来了目的达不到空手回去不关她的事，是我的事。” 徐兰说:“你把话说得那么清楚明白，老头子看样子没有死心。” 唐启阳说:“有钱有好处拿不到，怎么可能死心？” 徐兰不喜欢和人纠纠缠缠，和他说:“有点烦。” 唐启阳和她笑说:“老宅的人你不用管，他们找你你全推到我身上，我来应付他们。” 徐兰痛快说:“行。” 唐启阳:“石桌板不能打磨得太快，明天我进山挖池塘。” 徐兰说:“好，家里还有两个脚板薯，晚上我切小块处理一下，你带进去随便种下”，只挖不种不好。 “行。” “……”。 晚上两个小的还和徐兰睡，孩子们再没有发烧，一夜无事。 第二天唐启阳大清早进山，孩子们身体恢复得很快，早上起来精神抖擞，精力旺盛，饭量恢复正常，不过还时不时流鼻涕抽鼻子。 徐兰去上工时碰到三个妯娌，她们三个看她的眼神不高兴。 徐兰没理她们，一个眼神都不给，安静地干活。 气温回升很快，十点多阳光开始热起来，在玉米地里可以见荒坡上野花盛开，一夜之间门世界变得多彩斑斓，大量的蝴蝶和蜜蜂在花丛中飞舞。 一副生机勃勃的景像，徐兰心情也变好。 中午下工回家，徐兰做汤面，母女六人一人一碗。 吃完饭，徐兰拿十几根小木棍和几根稻草去菜地给番茄搭架，这里的番茄品种不用搭架，她种的这个用。 地贫瘠加上没有肥料，就算徐兰用异能蕴养过种子，菜没有长得特别好，韭菜还没巴掌长，和她以前种过的菜完全不同。 但也比别人家自留地上的菜长得好。 一天比一天暖和，连着三天唐启阳早出晚归进山挖池塘，徐兰每天提早下工回家做饭。 这天中午徐兰下工回到家，就见家里有满满一大篮浅绿色的榆钱。 徐兰“哎”一声惊喜说:“有榆钱了，摘了这么多。” 晓岱抢着说:“妈，别人摘的更多，有好几个人拿大筐去装。” 大筐？徐兰说:“能吃得完吗？” 晓语说:“妈，听说他们拿去城里换。” 哦，这东西在城里挺受欢迎的。 徐兰洗手抓起一小把说:“晚上吃榆钱饼。” 晓雯问妈妈:“妈你会做吗？” 徐兰笑说:“会，不过我没有你们爸做的好吃。” 这几天爸爸天天很晚才回来，几个孩子没好意思说等爸爸回来做。 晓风已经做好二米饭，徐兰叫晓风洗两把榆钱，切几片腊肉炒早上泡的笋，用榆钱炒三个鸡蛋。 两样菜都很鲜，春天菜的味道鲜味十足。 下午徐兰提早下工回家，唐悦还在教孩子们读书，徐兰和她说:“小悦，我等会做榆钱饼，晚上在我家吃饭吧。” 唐悦微笑回:“不了，三婶，晚上我妈也蒸榆钱。” 徐兰和她说:“我和你妈做的不同。” 唐悦说:“榆钱做的饼都很好吃，三婶，我回家了。” 行吧，徐兰没有再挽留。 一篮子榆钱孩子们已经洗干净，徐兰烧开水把榆钱焯一下水，捞起来过一下冷水，攒一攒水放大陶盆里。 这么一弄，榆钱眼见着少了很多，徐兰往里面磕三个鸡蛋，加些面粉，加适量的盐搅匀。 洗干净石板在下面升火，石板发烫后放猪油抹匀，把榆钱糊舀上去摊平。 等差不多拿竹铲翻面，再等一会，一张榆钱饼熟了，徐兰铲到盘里继续摊下一张。 晓雯看冒着热气漂亮的榆钱饼，咽着口水说:“妈，你做的也很好吃！” “什么很好吃？”，唐启阳回来问。 晓岱激动说:“爸，是榆钱饼！” 39. 篱笆 晚上只有榆钱饼和一个简单…… 唐启阳看到盘里漂亮的榆钱饼说:“很不错。” 末世前末世后这东西新鲜的、干的都不便宜,吃一回可不容易。 晚上只有榆钱饼和一个简单的荠菜汤，但榆钱饼香甜,味道特别好,一家人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饭晓岱一脸满足地说:“好好吃！” 她的姐妹们狂点头，早知道多摘一些，现在都被人差不多摘光。 徐兰比较喜欢吃榆钱饼,说道:“过阵子收集种子,在前院的荆棘边上种上几棵。” 其实半山村的榆钱村有不少，但经不住家家户户采摘来吃,更不用说有个别的人摘多一些,悄悄拿去城里和人换。 尽管种下榆钱的种子好几年后才有榆钱摘,但早种一年早摘一年。 唐启阳说:“好,自己种每年春天吃个够！” 五个孩子听妈妈说自家种院子里都很高兴，以后可以自家吃多少摘多少,每年可以吃好多次！ 洗碗洗澡，忙活好一阵徐兰和唐启阳才回房歇下。 徐兰生理期刚过，唐启阳在床上缠着她不放，快半夜徐兰问他:“今晚你不想让我睡觉了？” 唐启阳声音有点委屈:“老婆,好几天了,我年轻力壮。” 徐兰:“你白天在山里干活快一些，多消耗些体力。” 唐启阳“我干活已经够快，池塘挖好大半。” “……。” 徐兰最后耐不住男人磨，遂了他的意，睡前她心想这人越来越吃定自己。 又是一天开始,唐启阳还是一大早进山，徐兰去后院和菜地转一圈，和孩子们忙活一阵吃过早饭各自忙去。 大家听说唐启阳的腿伤已经治好,几天不见他上工也不见他拉回石头，大家觉得奇怪。 徐兰去上工路上就有人问她:“小兰，你家启阳不上工也不拉石头，干什么去？” 徐兰平平回答:“进山找吃”，村里常常有人进山找吃的，找挖葛根淮山脚板薯之类的，虽说春天这些根茎长出新枝叶营养变少，但好过没有，说唐启阳进山找吃没事。 另一人好奇问:“哎，你家不是拿东西去换粮食了吗？粮食还不够吃？” 徐兰:“我家七个人，还喂两只猪，粮食留着农忙的时候吃饱。” “也是，农忙时吃饱饭还累去半条命，吃不饱真不行！” 前面的王秋花高兴说:“今年的玉米苗和稻谷苗长得好，分的粮食多，明年春天就不用这么难。” 粮食最重要，大家话题转移，一个妇女说:“哎，一队和二队的庄稼现在也长得很好，赶上我们队的了。” “挺好的呀，他们分的粮食也多，那边的人不眼红，亲戚上门借粮的人少不是好事？” 他们队的粮食分得多了，传出去别人肯定眼红，娘家亲戚、出嫁的大姑子小姑子上门借粮，都是亲近的亲戚，借不借都为难。 大家的亲戚关系都在周围几个村，一队和二队分的粮食也多，能分担借粮的亲戚。 这人想想后恍悟:“对呀！” 旁边听她们说话的妇女也觉得有道理。 徐兰这段时间上工不经意间听到很多八卦，她觉得村里的妇女几乎个个都是侦探，喜欢盯着别人，打探别人家的信息和隐私，连别人家吃什么都要问，没有分寸，这令她很不适。 如果自己和唐启阳不是时不时叮嘱孩子们不能和别人说家里的事，她们早被妇女们套话，被人摸清家里。 唐启阳去磨几回玉米这些人比自己还清楚，这挺挺令人烦，山村的生活简单，但人情复杂，弯弯绕绕的事不少。 世上没什么世界，社会环境、人事是完美的，他们只能适应和接受，接受不了的人远离。 中午，晓风晓语姐妹俩合作炒两个素菜，主食二米饭。 简单吃完饭，唐启阳托人编网格竹篾的人扛着卷起的竹篾过来，三个人各扛一大捆。 这三人都是箕五叔的儿子，他一家都是编竹篾的好手。 徐兰给他们冲红糖水微笑道谢:“多谢三位叔叔。” 三人拘谨摆手喝起红糖水，喝完水老大唐启凡和徐兰说:“三嫂，还有几捆我们回去搬来。” 徐兰应:“好。” 上工前，唐启凡三兄弟又扛来四捆竹篾，说后面还有。 徐兰算不出围起后院要用多少竹篾，晚上吃饭前唐启阳回来徐兰问他:“你和五叔家订了多少竹篾？” 唐启阳边洗手和她说:“我大概算了算，要十二捆，明天我在家把篱笆围起来，你也别去上工了。” 现在上工都是慢慢干，挣的工分少，徐兰爽快应:“好。” 徐兰炒好菜，这几天基本上是素菜，一家人温馨吃完饭，唐启阳去找唐启明给徐兰请假。 唐启明爽快答应，启阳两口子有钱，他看出来这两口子做事有规划，私下能找到吃的，不怕工分挣少了粮食分得少。 徐兰提水倒进水缸，叫老二烧火，一会洗澡，这么用水大水缸里的水差不多用完。 唐启阳回来见水缸没水，摸黑去挑两担水，孩子们相继洗完澡回房睡觉，他和徐兰说:“夏天要天天洗澡，用水很多，挑水费时间，我们先挖井，山里池塘我再干两天就好，到时我就去请齐老来看水脉。” 徐兰问他:“齐老来看，我们院子地下没有水脉怎么办？” 唐启阳无奈说:“只能天天多费时间挑水。” 徐兰说:“行。” 唐启阳又和她说:“如果确定院子里地下有水脉挖井，砌井要用石头，我们就要天天去打石头拉石头，做泥砖要往后延，今年不一定能起房子。” 徐兰说:“不行就明年起吧，反正我们修整的房子不会轻易塌。” 竹子，绑的细藤，泥墙，房顶上抹的泥，她和唐启阳都用异能稍微处理过，房子住三、五年都不会塌。 唐启阳笑亲她一口:“嗯。” 夫妻俩晚上过一个卿卿我我又很火热的夜晚，快半夜，唐启阳抱着徐兰低声说:“老婆，真想和你两人住山里，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徐兰看透他的想法，点明:“你是想没有节制的过夫妻生活。” 唐启阳:“老婆，我总觉得不够。” “你白天还是干活少了。” “没有！” “……”。 次日清早，挑水，做早饭，洗衣服，家里忙活一阵，吃完早饭孩子们去挖野菜打猪草顺便玩一玩。 唐启阳和徐兰去砍十几根竹子砍成两段扛回来。 竹子扛回到家，唐启阳又把竹子砍成差不多两米的段，徐兰用菜刀把一头削尖。 唐启阳砍完竹段劈开一段竹子，劈出一些竹皮。 两人合力做完，把竹杆搬到和房子平行的院子边界，唐启阳拿铁锹装装样子，实际用异能松一个地方的土，徐兰把竹杆尖的一头插进去。 唐启阳再把土固化，两人轻松立起竹杆，顺着荆棘带约隔两米多立一根竹杆。 立完他们砍回来的竹杆，刚好立一半，他们再没有去砍竹子，而是把竹篾捆和竹皮搬来，摊开网格竹篾靠着竹杆立起来。 两人用韧性很好的竹皮当做绳子，把竹篾绑紧在竹杆上，一根竹杆绑上中下三个地方，绑得结实，一截竹子篱笆就这样绑好。 唐启阳和箕五叔订的网格竹篾是一米八高，比一般人高，空格不算大，手指刚好能戳过，从外面往里看，不仔细看看不清里面种什么。 两人继续拿一捆竹篾捆摊开立起来接着绑，相接的地方也绑上中下三个地方。 后院的斜坡比较平缓，上下落差不大，之前唐启阳扦插荆棘的时候就把地面大致平整一遍，坑洼的地方没有，所以立起竹篾不难。 夫妻俩干活速度还是特意放慢，但比常人还是快，快中午他们绑上四捆竹篾。 晓风五个提野菜猪草回到家，看到自家后院篱笆围起来不少，不由佩服爸妈能干。 快中午，夫妻俩绑完第四捆竹篾停手，徐兰退后到玉米地里从远处看了刚立的竹篱笆，走回来和唐启阳说:“不错，虽然档不住真正的坏人，但安全感十足。” 唐启阳笑说:“现在敢做真正坏事的人少”，不是说这个社会没有真正的坏人，而是社会政策把坏人约束起来，让他们施不开手脚。 徐兰点头催他:“去做饭。” 唐启阳笑:“行，三丁包我还没给你兑现呢。”” 徐兰:“不急，鸡都不好找。” “嗯。” 几个孩子欣喜摸摸竹篱笆，晓雯颠颠走向父母:“爸，妈，你们好厉害！” 唐启阳笑回应:“这就厉害了，竹篾还是别人帮忙编的。” 晓岱跟着五妹来:“反正爸妈就是厉害。” 徐兰:“好，厉害，注意不要踩到南瓜苗。” 晓雯忙说:“妈，我小心走，不踩到南瓜。” 徐兰向她走去:“好，转回去吧，回去做饭。” 晓雯和晓岱听了转身，和下边的姐姐们汇合。 晓语和晓婕有些羡慕大姐和两个小妹妹和爸妈说话相处自然，两个妹妹生病好后和父母更亲近。 她们不太敢和父母说，见爸妈下来，跟着大姐轻声喊:“爸，妈。” 徐兰和唐启阳应声，徐兰和她们说:“回前面做饭，饿了吧。” 晓岱老实回答:“饿了。” 40. 磨面 晓雯脆生生说:“妈，我饿…… 晓雯脆生生说:“妈,我饿了。” 见四妹和五妹都坦诚说饿了，晓语和晓婕鼓起勇气说:“饿了。” 徐兰笑说:“那快走，去做饭吃饭。” 晓风作为老大没好意思说饿,牵起小妹的手走前面。 一家人回到前面忙活开,晓风煮饭,唐启阳进房间拿出三条小咸鱼出来泡清水里，见几个孩子挖来并已经去泉水那里洗干净的野菜篮子里有一小把野葱,便切得很碎放进海碗,打入三个鸡蛋加点盐搅匀。 徐兰和四个小姑娘洗干净手马齿苋择成小段，一会炒。 择好菜，徐兰切点猪草放桶里提去喂猪,晓岱和晓雯像两条小尾巴跟着她。 喂完猪，饭还没有做好,徐兰叫孩子们拿出课本到饭桌坐下，叫老二:“晓语,你来读语文第一页和第二页上的字。” 被妈妈点名的晓语有点慌，平时都是和大姐跟着小悦姐读的,她还没自己读过。 徐兰见她脸上慌张，鼓励她说:“读错了也没事。” 晓岱问:“妈,我也要读吗？” 徐兰说:“要,等晓婕读完到你。” 晓岱高兴应:“好”，她看向晓语:“二姐,你快读。” 见四妹大大方方,晓语鼓起勇气读起书里的字:“山，水……。” 等晓语磕巴读完，徐兰称赞她说:“不错，没有读错字。” 晓语眼睛更亮,脸上露出笑。 徐兰和老三说:“晓婕，你读第三第四页上的字。” “嗯”，晓婕脸上紧张轻轻应一声，然后用小声读起来。 等她读完徐兰和她说:“不错，读音很准，如果能读大声一点更好。” 听妈妈的话晓婕抿嘴高兴笑笑。 徐兰接着和晓岱说:“晓岱，你读第一页和第二页。” “是！”，晓岱响亮应，张口读书。 等她读完徐兰说:“晓岱读得最好，晓语和晓婕下回不用紧张。” 晓语不好意思应:“嗯。” 晓婕声音比较小:“嗯。” 晓雯见妈妈只问姐姐们，着急问:“妈，我呢？” 徐兰和她说:“你数到20吧。” 晓雯马上高兴数数:“1、2……。” 徐兰等她磕巴数完表扬并鼓励她:“挺好，下回数流利一些。” 晓雯高兴应:“好！” 晓风煮好饭，唐启阳也蒸好咸鱼，炒好野葱鸡蛋，马齿苋，一家人开心吃饭。 吃完饭收拾好厨房，孩子们去睡觉，徐兰拿出快做好的小衣服坐在饭桌前缝上扣子，唐启阳搬躺椅在她身边坐看向前面。 春天暖和的阳光直照在棚外的地上，前面斜坡下的竹子长得笔直，顶上枝叶长茂，微风吹过竹叶微动，身边有爱人，这日子舒心宁静。 徐兰钉好扣子，见唐启阳看向前面发呆，出声问他:“想什么？” 唐启阳笑笑说:“觉得这日子过得舒心。” 徐兰说:“嗯，我就是还不太适应上工的时候干活磨磨唧唧，效率太低。” 唐启阳和她说:“我们以前过得太紧张，常常紧绷着神经，猛地松懈下来过慢悠悠的生活是不太适应，慢慢来吧。” 徐兰:“嗯”，她低声说:“我们这样教孩子行不行？” 唐启阳站起来说:“你躺一会，行不行只能这样，总比放养好，我看你刚才做得挺好的。” 徐兰到躺椅躺下说:“以后要交待老二和老三单独做事，让她们自己单独完成一件事。” 唐启阳:“嗯。” 两人说一会话去把剩下的两捆竹篾立起来绑上成篱笆，然后去再去砍竹子来截段削尖，把后院另一半立起竹杆，包括和房子两边，唐启凡他们再送来竹篾，绑上去就行。 唐启阳把进后院的门开在房子右后边，门也是竹子做的。 两人做完这些时间还早，前几天下雨出的笋也多，这次砍的不多，都长起来，现在还有几个冒出来长到小腿高的。 唐启阳就和徐兰说:“我们去把这两、三天长出来的笋砍了焯水晒干吧，长得太挤。” 徐兰应:“好。” 两人提着竹筐和拿着菜刀来到前面，唐启阳拿菜刀砍一刀就砍出一个，最后砍出六个。 唐启阳提着筐回到院子，两人坐下，唐启阳在笋上划下一刀，徐兰剥出笋衣，把白嫩的笋放进干净不沾油的竹篮里。 两人几下就把六个笋剥好，徐兰去用烧热水洗澡的小水缸烧开水。 唐启阳收拾好剥出来的笋衣，把嫩生生的笋切竖切成拇指粗的条，交给徐兰。 水开后，徐兰把笋条倒进开水里，煮几分钟捞在筛子上晾晒。 做完这些，徐兰和唐启阳说:“之前我们晒了一些蘑菇，要不要送给江医生一点。” 他们把之前欠卫生室的钱还清，江医生给他们看病是职责，但这个医生还不错。 唐启阳说:“行，现在正好有时间，我给他送去两把。” 徐兰收拾一下院子，把饭桌和凳子搬到院子。 孩子们打猪草回来，等她们洗好手，徐兰拿着给晓雯做的小衣服坐凳子上叫她:“晓雯，来试一试新衣服。” 晓雯本来就是走向妈妈，听她的话颠颠跑来，停在徐兰面前眼睛发亮:“妈，新衣服？” “嗯”，徐兰举起手里的衣服说:“试一试。” 晓雯高兴点头。 虽然有阳光但还是有点凉意，徐兰没有叫晓雯脱下衣服，而是给她直接套穿上，边和另四个孩子说:“你们也都有，不过要等一等，天热时都给你们穿上。” 晓风几姐妹喜出望外，她们还没有穿过新衣服！ 徐兰给晓雯穿上衣服，扣上扣子，整理一下，衣服没有别扭不平整的地方，衣服做成功了。 夹着一件衣服穿刚好合适，穿单衣大一点也不怕，孩子长得快。 晓雯高兴得咧嘴笑:“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好看吗？” 晓岱羡慕说:“好看！” 晓风点头:“很漂亮”，晓语和晓婕也高兴点头，她们也有新衣服！ 徐兰把衣服脱下来和孩子们说:“好了，拿课本出来读书写字。” 五个孩子高兴应:“嗯。” 在晓雯恋恋不舍中，徐兰收起她的新衣服，等另几件做出来，再让她们一起穿。 唐悦过来给晓风几个上课，发现晓风她们在兴奋地写字，笑问:“看你们高兴的，有好事？” 晓雯开心说:“小悦姐，我妈给我做新衣服！” 唐悦知道晓风几个穿的衣服都是别人的旧衣服，虽然洗得干净，但都补了一层又一层，替她们高兴:“真好。” 晓岱骄傲说:“我妈好！” 唐悦和她说:“那就好好读书，听你们爸妈的话”，启阳叔现在也很好。 晓风五姐妹都点头，她们一定要认真努力读书！ 在等五叔一家编好竹篾的同时，唐启阳又进山整两天把山里的池塘挖好。 挖好池塘这天唐启阳傍晚回来时带回一小袋嫩生生的苜蓿嫩芽。 徐兰炒着菜，向唐启阳递过来的袋子看一眼问他:“你想怎么吃？” 唐启阳笑说:“明天不用进山，等下我去换些鸡蛋，明天一早包饺子。” “行啊”，唐启阳把苜蓿嫩芽倒进竹篮摊开放一边，洗手准备吃饭。 烧火的晓风听爸爸说明早包饺子，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 第二天一早，唐启阳包起苜蓿嫩芽鸡蛋馅的饺子，也蛮好吃，徐兰觉得比荠菜馅的差一点点。 吃完难得的早饭，一家子分开去忙，徐兰去上工，唐启阳去清泉村然后去县城。 徐兰中午下工回到家，唐启阳已经在家，快炒好菜。 徐兰洗手摆桌子吃饭，吃完饭后徐兰才问唐启阳:“找到那个齐老先生了吗？” 唐启阳和她说:“找到，不难找，齐先生不算老，刚过六十岁。” 徐兰说:“你爹好像是五十六岁”，这个社会的人寿命比较短，很显老，唐老头看着像七十多岁的人。 唐启阳说:“齐先生不显老，他答应明早和孙子来，约九点出头到。” 徐兰:“那明早你还得早早去县城买中午待客的菜？” 唐启阳“嗯”一声说:“天不亮就去”，他接着和徐兰说:“今天运气好，买到五十斤玉米。” 徐兰看一眼孩子们和他说:“三十斤拿去城里磨成玉米面吧，城里机器磨得细。” 唐启阳应:“过两天拿去磨。” 唐启阳下午有时间，下午徐兰干脆请假，顺便借架子车铁钎和唐启阳去拉两趟石头。 其实他们拉四趟都行，可是正常人一个下午只能拉两趟，两人只能慢悠悠拉着车，慢悠悠搬石头。 路上碰到熟人会停下打招呼，其中有一个走路颠颠的老头拉住唐启阳说话，话里话外劝他用钱手紧一些，唐启阳嗯啊敷衍人家，徐兰在后面心里翻白眼，这人管得真宽！ 费点时间他们才重新拉起车。 时间划过，晚上快到半夜，夜深人静，夫妻俩悄悄穿衣服起来，唐启阳把探照灯开大一档。 徐兰取出蓄电池和六十厘米高，宽度和厚度都是半米的的大号磨粉机，她把磨粉机电源插在蓄电池插座上。 唐启阳提过今天上午买回来的玉米，徐兰取出一个大碗给他，打开磨粉机盖子。 唐启阳用大碗舀玉米粒很小心地倒进磨粉机里，舀三大碗倒进去，徐兰把磨粉机盖子扣上按下启动健。 磨粉机发出很低沉的闷声，声音很低，隔壁的人醒着听不真切，更不用说孩子们睡得沉，磨粉机三分钟后停止。 徐兰拔出电源，唐启阳把磨成细粉的玉米面倒进装细粮的布袋，两人又照旧磨了三次，约磨三十斤玉米后停止，收拾好后睡觉。 他们早想磨玉米面和白面做成饼当主食，可是唐启阳每次买到的玉米不多，也很忙，就没磨成。 41. 齐老 次日凌晨唐启阳去县城，在…… 次日凌晨唐启阳去县城,徐兰早上起来挑三担水，揉洗衣服，然后去砍一个比昨天窜高一点的竹笋,剥开切薄片让晓风焯水泡起来。 唐启阳快吃早饭时回来,他回到家先拿过一个陶盆，从水缸里舀出半盆水。 然后从提回来的麻袋里提出一个小小竹篓,向陶盆里倒出两条约一斤的鱼，鱼入水就活泼游动。 晓风五姐妹惊喜看盆里游动的鱼,虽然知道这鱼是爸妈中午待客,她们可能吃不到,依然很高兴。 徐兰笑:“你今天运气好。” 唐启阳站起来说:“今天运气是比较好。” 徐兰:“把袋子放进房间,吃饭。” 唐启阳笑应:“嗯。” 吃完早饭收拾竹桌,唐启阳把竹桌搬到院子里，徐兰也搬来四个凳子,然后唐启阳把院子边上的圆石墩滚到竹棚下立起来。 徐兰和他抬起打磨还不够光滑的石桌板搁圆石墩上，徐兰按了按石桌，很稳,中午孩子们在石桌上吃饭。 放好石桌，徐兰提个小竹篮进房间合上门打开看唐启阳刚才带回来的麻袋,里面只有一小袋玉米，几条小咸鱼。 她拿出三条各一斤多的五花肉放进小竹篮，提出房间放进厨房。 晓风洗好碗带妹妹们去挖野菜打猪草，晓雯见爸妈在家里便没有和姐姐们一起去。 唐启阳再把院子里整一整，时间差不多就去村口接齐先生。 徐兰拿个篮子,放进菜刀和一个小竹片提去菜地割一把韭菜，韭菜一丛就几根，这把韭菜就把地里的韭菜割去一半,再用小竹片小心挖出几棵小葱。 晓雯一步一趋地跟她后头，这孩子喜欢靠近自己，挖好葱徐兰提起篮子，一手抱起小家伙。 晓雯又被妈妈抱起来很高兴，小手拉着妈妈的衣服开心喊:“妈。” 徐兰“嗯”一声问她:“不想和姐姐们去玩了？” 晓雯说:“我想跟妈妈。” 孩子再懂事也只是四岁，徐兰和她说:“行叭，我们去择韭菜。” 晓雯点头:“嗯！” 徐兰抱着晓雯回到棚子下放下她和篮子，进厨房打开暖壶的盖子让里面的开水稍涼一凉。 母女俩择好韭菜洗手，唐启阳就带着一老一少年回来。 齐先生头发黑密，面色红润，眼角只有几条细纹，看起来像五十来岁，是不显老，清瘦俊逸，肉眼看能看出这个人身体很健康。 走最后的清瘦少年眉清目秀，理着平头。 唐启阳给双方介绍:“媳妇，这是齐槿齐先生，这是齐先生的孙子齐昀，齐先生，这是我媳妇徐兰，家里老五晓雯。” 徐兰微笑打招呼:“齐先生你好，齐昀长得好。” 齐先生脸上和善，微笑说:“小徐好，小姑娘长得不错。” 齐昀腼腆和徐兰晓雯打招呼:“徐婶婶好，小妹妹好。” 晓雯抓着妈妈的裤腿，记起刚才妈妈教的话，怯生生叫:“齐爷爷好，齐哥哥好。” 唐启阳招呼:“齐先生，小齐请坐，歇一歇。” 齐先生和气笑:“好。” 徐兰带着晓雯回厨房冲三碗红糖水端给他们。 看水脉不是看院子就行，还要看地形，山体走势，结和周围环境判断出地下有没有水。 唐启阳和齐家祖孙俩喝了水便一起出门上山。 他们走后，徐兰回房间拿出白底小花布料，咔咔把晓岱的衣服布料剪出来，然后拿针线锁边，晓雯乖巧看妈妈干活。 十点钟出头，徐兰出来开始做饭，她把一条半的五花肉切成麻将块大小，焯水，然后扁炒出油。 同时一边泥炉上的的小陶锅里加半锅水，下面升火。 等五花肉块炒变金黄，徐兰加入葱、姜、十几粒花椒，一个八角爆香。 给妈妈看火的晓雯抽抽鼻子，妈妈做菜也很香！ 徐兰倒入小半碗前段时间唐启阳买回来的黄酒，炒几下加入适量酱油和少许盐，炒几回把肉铲到小陶锅里。 铁锅里里的肉块铲完，徐兰往铁锅里倒进一点水，用锅铲晃一晃，端起铁锅把里面的水倒进小陶锅。 徐兰再往小陶锅里放入一块成人拇指大小的黄色冰糖，盖上陶锅盖，然后舀清水倒入铁锅清洗，把灶下的火灭了。 “好香！”，晓岱提着篮子进院子放下，喊一声蹬蹬跑向厨房叫:“妈，好香！你做什么？” 徐兰说:“做红烧肉。” 晓岱咽着口水问:“妈，我们能吃吗？” 厨房里的晓雯，后面来的晓风晓语晓婕都期待看向妈妈，徐兰和她们说:“有，你们爸今天买的肉多，我做了不少，晓风洗洗手煮饭，煮白米饭，煮九个人。” 五姐妹开心相互看，晓风“哎”应一声去洗手。 徐兰等小陶锅里的水完全烧开，夹出泥炉里的一半多的火，里面留小火，叫来晓语交待她:“你看炉里的火，让它一直烧着这样的小火。” 晓语咽咽口水认真应道:“嗯！” 晓风洗米煮饭，徐兰从半条五花肉里割出一半切薄片放一个碗里备用。 然后去把两条鱼杀了，两边各划一个十字刀口，清洗干净放进一个小竹篮里控水，准备葱姜。 马上中午，唐启阳和齐家祖孙踏进院子就闻到浓郁的肉香。 齐先生和唐启阳说:“红烧肉和红烧鱼的味道，做其中一个就已经很好，小唐你太客气！” 唐启阳微笑说:“今天运气好换到鱼，不然也没办法。” 齐老说:“现在换东西是靠运气。” 唐启阳:“齐老，小齐请坐，辛苦了。” 齐老笑说:“小唐你太客气，我们去洗洗手。” 三人去洗手回竹桌旁坐下，徐兰带晓风晓语在竹桌和石桌各摆上一份菜和汤，菜有红烧肉，红烧鱼，肉片炒笋片，韭菜炒鸡蛋，炒马齿苋，一个荠菜清汤。 徐兰又和孩子们打米饭，交待孩子们吃鱼小心。 交待完孩子，她到院子里在唐启阳身边坐下，齐老和她说:“小徐，你做太多菜了”，还差不多都是肉菜。 徐兰客气说:“辛苦齐老，五个菜不多。” 唐启阳笑说:“齐老吃饭，下午还要麻烦你。” 齐老和气笑:“行，吃饭。” 吃饭时两边都安安静静，晓风五姐妹第一次吃红烧肉，第一次吃红烧鱼，顿时惊为天人！ 红烧肉和红烧鱼是世界上最好吃的菜，她们觉得这两样比爸爸包的野葱肉馅饺子还要好吃！ 晓风做为大姐给两个小妹妹挑鱼刺，小声交待她们:“你们慢点吃，有刺就吐出来。” 晓岱和晓雯嘴里吃肉，认真点头。 齐老和唐启阳边吃饭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徐兰和小齐安静吃饭，他们饭吃完，徐兰给他们加饭。 吃完饭，徐兰收拾碗筷下去，擦一擦桌子，唐启阳给齐家祖孙倒水和齐老不好意思说:“买不到茶，只有开水。” 刚吃完饭，就不冲红糖水了。 齐老和唐启阳说:“没事”，接着问他:“你喝茶？” 唐启阳说:“想喝买不到。” 齐老和他说:“我家自己炒有粗茶，明天齐昀给你送来一包。” 唐启阳不客气笑说:“那我不客气收了，谢齐老。” 齐老说:“吃你这顿好饭菜，一包粗茶没什么，这样的好饭菜现在可不好凑。” 唐启阳笑:“靠运气。” “可不是靠运气。” “……”。 徐兰坐凳子上和晓风晓语一起洗着碗，另三个也坐她们旁边。 徐兰问她们:“你们喜欢吃红烧肉还是红烧鱼？” 五姐妹异口同声回答:“都喜欢！” 徐兰笑，小孩子也不做选择，她和她们说:“以后你们爸买到肉和鱼就做。” 晓风懂事说:“妈，过年的时候吃就可以，快过年大池塘打鱼，有鱼分。” 晓语说:“妈，钱存起来以后养弟弟。” 徐兰问她们:“很多人和你们说养弟弟这种话？” 晓婕细声说:“妈，很多人说。” 徐兰和她们说:“外面的人和你们说什么不用听，就算将来妈再生孩子，就是男孩子也和你们一养。” 她用她们能听懂的话说:“就算是弟弟，吃的喝的和你们一样，不会只给他吃肉和白米，你们吃青菜和玉米粥。” 三个大的孩子已经懂事，清楚男孩子和女孩子在家庭中的地位完全不同，妈妈的话她们心里不太敢相信。 晓岱高兴说:“妈，有弟弟我带她玩。” 晓雯说:“妈，我教他数数。” 徐兰说:“还没影呢，以后也有可能生的是妹妹。” 晓风小心说:“妈，生了妹妹不要送人，我和晓语照顾她，过两年我就能挣工分分到粮食。” 徐兰心里起火气，压住火气问她们:“谁和你们说生妹妹就送人？” 晓语说:“妈，我们听说一队的一个婶婶生了女孩子，被她婆婆送人了。” 晓风补充:“那个婶婶前面生两个女儿”，还好她们没有被送走。 徐兰心里厌恶，脸上温和和五个小姑娘说:“你们放心，我们家的孩子不送人，现在我和你们爸都觉得男孩女孩都一样，女孩子也很能干，能上高中，进城找工作，大城市里有女人当领导。” “妈，真的吗？” “真的！” “……”。 42. 赶 徐兰回答孩子们的话，心里有…… 徐兰回答孩子们的话,心里有无奈，原主记忆里不仅有女孩子被送走，还听人说过有女孩子刚出生就被亲奶奶悄悄仍进山里,很残忍。 末世后她许多次直面人性最丑陋的一面,面对过很多个凶狠恶毒的人，背叛的事更是屡见不鲜。 但想到这些女人抛弃女孩子的行为，她还是忍不住的厌恶。 徐兰心里也清楚，一、两个微小的力量没有办法抗上整个社会社情，社会进步不是一年两年或十年,而是长时间的演变,她和唐启阳能做到的只是潜移默化、慢慢影响身边的人。 唐启阳和齐家祖孙休息约半个小时又出门,徐兰往一个有盖的小竹篮里放厨房里剩下的那条肉，一包干蘑菇，一包约半斤的红糖,一包约半斤的奶糖，包一个红封放进去。 这是给齐老的谢礼，是唐启阳和别人打听来的规矩。 徐兰收拾好进房间拿晓岱衣服的布料锁边,开着门。 五个小姑娘睡一觉起来,练习写字半个小时出去打猪草顺便玩,两个小的来徐兰的身边玩。 约三点唐启阳和齐家祖孙回来，徐兰给他们倒水就坐到一边。 三人休息一会,唐启阳又带着齐家祖孙在院子里转一圈,然后回前院坐下，齐老拿纸笔写写画画一会,徐兰就听见他和唐启阳说:“小唐，你院子里有个地方打井有水出，就在棚子下你们堆柴的地方,只是要打到十五米以下才出水。” 唐启阳见过更深的井，十五米不算深，他和齐老说:“没事，有水就好，辛苦齐老。” 齐老端起水喝说:“忠人之事，说什么辛苦，世上没什么事是容易的。” 唐启阳微笑说:“是。” 水井的位置点出，三个男人坐歇一会，齐家祖孙道别，徐兰把小竹篮给唐启阳。 唐启阳提着小篮子和齐老道谢:“麻烦齐老今天来一趟，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望齐老别嫌弃。” 齐老笑说:“客气，小唐你挺会说话”，农村一般人可不会这么说话。 唐启阳不好意思说:“我听别人这么说过。” 齐老说:“听别人说过就记住，会拿来用也是种本事，那我们走了。” 唐启阳:“行，我送你们。” 徐兰送他们出院子，唐启阳送齐家祖孙过大队部下坡的地方才返回。 他刚回到三队，就被唐振家拦住问:“老三，你请齐家人来做什么？” 唐启阳语气平平回答:“请齐老来帮忙看地下水脉，打井。” 唐振家生气说:“你吃饱了撑着啊，找人挖井要钱要粮，你不上工挣工分，打什么井？” 唐启阳说:“打井用水方便，井我自己慢慢打慢慢砌，再说我挣不挣工分关你什么事？” 唐振家急眼说:“不挣工分分不到粮食你家吃什么？” 唐启阳和他说:“交钱补工分换粮食。” 唐振家气急:“你怎么就这么败家！有点钱你放不住！” 唐启阳淡淡说:“怎么过怎么当家是我的事，钱用完是好事，省得别人掂记，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唐振家被老三气得呼呼直喘气，旁边一个老头和他说:“分家了你和你家老大过，还操其他儿子什么心？日子过好过坏由他们自己。” 唐振家气呼呼说:“你看老三有点钱就想花完，不会过日子！” 刚路过的唐振宏插话说:“我看启阳现在挺好，脑子很清楚！” “……。” 唐启阳回到家倒一碗水喝后拿个凳子坐在门外和徐兰说:“明天就开始着手打井的事。” 徐兰手里的活不停，回话:“嗯，砌井是用三合土吧，糯米只有不到五斤”，糯米种子有。 唐启阳伸长腿说:“是用三合土，三合土砌最好，再说也弄不到水泥。” 时间已经不早，两人就没有去忙什么，说说话，晓岱和晓雯在一边玩手绳。 吃过晚饭，唐启阳去找唐启明请长假，唐启明听他说自己挖井砌井，怀疑问:“你会吗？” 唐启阳语气肯定:“以前我给人帮过工，挖井师傅教过我。” 唐启明和他说:“听起来很不靠谱，你还是去请个师傅吧。” 唐启阳坚定说:“不用，我真的会，你看我砌的猪圈多好，井我打算从上面往下砌，边拉石头边砌。” 砌猪圈和砌井不一样，唐启明听他的话更不放心，和他说:“我看你已经打定主意，劝不动，哪天挖和我说一声，一定要注意安全。” 唐启阳说:“那肯定的，我的腿伤刚好，不敢冒险。” 唐启明无奈说:“行吧，你已经打定主意了，要帮忙就说。” 唐启阳应:“好。” 次日，徐兰和唐启阳就开始全面采石头拉石头，两人慢悠悠地干，采石头拉车都轻松，外人眼里的他们很辛苦。 很多人对唐启阳要挖井嗤之以鼻，挖井哪有那么容易？每天挑水又不费什么事。 徐兰和唐启阳不理会别人说什么，每天天不亮就去小石山，上午拉三趟，下午拉两趟。 每次在小石山徐兰往空间里收几块石头，石头搬回家时悄悄往里放，数量不多，石头增加不明显，孩子们也不会去数石头堆里有多少块石头。 夫妻俩连拉五天石头，第五天傍晚一家摆饭正要吃饭，这时棚子外面哗哗地下起雨，雨势不小。 徐兰看雨势和唐启阳说:“明天不能拉石头了。” 唐启阳说:“刚好休息。” 徐兰看他一眼，这几天干活哪累了？ 唐启阳坐下说:“吃饭。” 雨势越下越大，徐兰睡前外面还在哗哗地下雨。 次日早上起来，雨停了，天空湛蓝，飘着几朵白云。 吃完早饭，徐兰和晓风说:“今天我和你们爸不拉石头，进山里，下午才回来，中午你和晓语做饭，照顾妹妹们，放你们房间的粮食还有吗？” 晓风应:“好的，粮食还有。” 徐兰交待好就和唐启阳各提一个筐上山，上到没人的地方加快速度。 唐启阳在前面带路，从半山腰走新的一条路。 路被唐启阳开过，对他们来说很好走，时不时跳跃闪过，对普通人来说上上下下坑坑洼洼很难走。 过半个多小时，唐启阳带徐兰走过一根木头，木头下面是七、八米深的深沟，走过木头后走几步徐兰就看到一片十几亩绿油油的苜蓿。 两人向下走，跨过一条一米多的防护沟就是唐启阳种下的玉米，棉花，花生，黄豆，四种农作物长得都很好，里面也没什么杂草。 边上有两分多地是空着的，徐兰到空地就把光伏板和蓄电池取出放地上，光伏板是两个板，规格是一米宽两米长。 唐启阳快速接上插头，阳光正好，光伏板接受太阳光能，转化成电能蓄在蓄电池里。 随后唐启阳松半分地，徐兰和他撒下麦种，覆上薄土，徐兰催动异能，麦子发芽出土，麦苗生长，抽穗，成熟，过程约十分钟。 麦子成熟徐兰停手，取出一个大麻袋一把镰刀给唐启阳，拿出一个铺垫在一边坐下，手里出现木系晶核修练补充异能。 唐启阳拿镰刀割下麦穗放进麻袋，半分地没多久就割完，他把麻袋提到边上，放火烧麦秆，没多久半分地里一层灰烬，他翻一下土，灰烬很快不见。 徐兰补充好异能问唐启阳:“麦子有多少斤？” 唐启阳和她说:“约五十二斤。” 徐兰说:“还可以”，这麦种以前平均亩产一千二百斤。 唐启阳:“差别不大。” “嗯”，徐兰拿出泡过的糯米种子在半分地里稀稀撒下，拿出水箱浇透水，催生。 十分钟后她停下修练，唐启阳割稻穗，烧稻杆，这回糯米收获是三十斤出头。 徐兰补充好异能，又各催生麦子和糯米一次，收获和之前差不多。 唐启阳在侧下边的池塘边挖个十平大小的窑洞，中午两人就在里面煮个简单的汤面填饱肚子。 吃完饭，两人回到地里铺开一张油布，把糯米稻穗和麦子穗用原始方法脱粒，去屑，唐启阳用火洪干收麻袋里。 看天上太阳，三点左右，徐兰收起麦子和糯米，唐启阳拆出连接光伏板的蓄电池的电源线。 徐兰收起所有东西，两人提起竹筐走过苜蓿地，跨过深沟，向山外在赶，快到外围时两人停下采蘑菇。 雨后的蘑菇密密麻麻长出来，加上两人手快，很快都采满满的一筐。 两人出来下山时遇到几个采蘑菇的大人，到外头，采蘑菇的小孩很多。 徐兰和唐启阳周围看一下，没有见自家小孩，两人继续走回家。 两人回到家，五个孩子坐在院子里跟着唐悦认字。 见父母回家五个孩子眼睛一亮，晓岱和晓雯马上下凳子，脸上展开笑容蹬蹬跑向他们高兴喊:“爸，妈，你们回来了！” 徐兰笑应:“嗯，今天在家听姐姐们的话吗？” 两小孩齐声说:“听！” “爸，妈”，“爸，妈”，“爸，妈”，“启阳叔，三婶”，三个大孩子和唐悦纷纷喊人。 徐兰一一笑应，放下竹筐，晓岱看筐里的蘑菇和妈妈说:“妈，我们也采了蘑菇，晒起来了。” 43. 糯米饭 徐兰和唐启阳在山里差不…… 徐兰和唐启阳在山里差不多一整天,他们心里挂记几个孩子，担心她们出什么意外，或者被人欺负。 现在看孩子们齐齐整整,笑容满面，心里的担忧放下。 徐兰称赞她们:“你们很能干,真棒！” 五个孩子受妈妈表扬都很开心，晓风高兴说:“爸,妈,我去给你们倒水”，晓语跟着大姐去。 唐悦见三婶又表扬晓风她们,心里有些羡慕，爸妈从来不表扬自己,还常常说谁谁比自己能干。 自从来教晓风她们读书认字,受到三婶的感谢和表扬感觉心里特别舒服，三婶人好好！ 晓风给爸妈端来水，心里虽然疑惑爸妈进山一整天只各提一筐蘑菇回来，但忍住没有问。 爸爸说过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唐悦见时间差不多，和徐兰说:“三婶,我回家了。” 徐兰端着碗微笑道谢:“今天又谢谢你了。” 唐悦心里喜滋滋,微笑客气说:“三婶，我也谢谢晓风她们帮我打猪草。” 唐悦背着猪草走了,徐兰喝完水和唐启阳说:“小悦这孩子教晓风她们读书写字很认真。” 唐启阳赞成:“是很认真，小姑娘挺有责任心。” 随后一家人忙起来,晓风去煮饭,唐启阳去备菜做菜，徐兰带四个孩子挑拣蘑菇清洗摆在筛子里。 唐启凡和两个弟弟扛着竹篾上来见唐启阳在厨房里切菜，不由惊讶,他以为外面传唐启阳做饭只是女人们乱传话，没有想到是真的。 唐启阳见唐启凡三兄弟扛竹篾来放下刀出来迎接，搭把手把竹篾捆放地上。 唐启凡和他说:“听说你做饭，我以为是女人们乱传，竟然是真的。” 唐启阳和他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国营饭店厨师和乡里做席的大厨都是男的。” 唐启凡说:“就是很奇怪，谁家男人做饭？” 唐启阳说:“很多，我听说上海江浙一带很多男人做饭。” 唐启凡惊奇问:“真的假的？” 唐启阳回答:“当然是真的！” 唐启凡心里还是觉得一个家庭男人做饭不得劲，不过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和唐启阳说:“我们再回去各扛一捆来，不够再和我们说，你后面定的竹箱和竹衣柜时间要长一些。” 唐启阳和他说:“没事，晓语给你们倒了水，喝了水再走。” “行。” 唐启凡三兄弟喝完水回家再各扛一大捆竹篾来放下后就回去。 忙活一阵，徐兰一家温馨吃完晚饭，烧热水洗脸洗脚时，她叫孩子们轮流背书，现在五个孩子能背书，也背得比较流利，就连老五也会背鹅，鹅，鹅这首诗。 孩子们学习进步挺快。 天黑后上床睡觉，年轻的夫妻过火热的夫妻生活。 快到半夜，徐兰和唐启阳消停，起来穿上衣服。 唐启阳调亮探照灯，徐兰取出蓄电池和小型面粉加工机，她激发的空间不够大，粮食加工机只能买最小型号的，还有装麦子的麻袋。 小型面粉加工机又叫小磨面机，和蓄电池一样一米高，宽厚都是半米的正方体。 徐兰把磨面机电源插上蓄电池插座，唐启阳打开磨面机顶上的盖子，拿大碗挖麦子倒进面粉机斗箱，斗箱能装十斤麦子，他把斗箱填满。 徐兰从磨面机下方一面拉出一个方形抽屉，手里出现两个有些发黄的白色棉布袋，她把一个棉布袋套进方形抽屉，把抽屉推回磨面机机身。 再从旁边拉出一个一样的方形抽屉，同样套进棉布袋推回去。 做完这些，两人检查一下，徐兰按下磨面机启动按键。 磨面机工作的声音比磨粉机声音还小，五分钟后磨面机停止工作。 徐兰拉出一个方形抽屉，抽屉布袋里装的白面粉有七成满，闻着麦香她提出布袋，布袋里的面粉重量是七斤多一点，重新在抽屉里套一个布袋推回去。 唐启阳又往上面斗箱倒满麦子，徐兰收起装麦子的麻袋，取出装糯米谷子的麻袋。 磨面机又工作五分钟后停止，徐兰把面粉袋取出，唐启阳把装麦麸的袋子提出，放房间角落里，拿来喂猪。 两袋面粉，徐兰放一袋在外面收起一袋，然后收起磨面机，取出小型稻谷加工机。 稻谷加工机和磨面机大小一样，装置也差不多。 唐启阳把糯米谷子倒满上面的斗箱，徐兰在下面两个抽屉套进布袋，检查后按启动键。 稻谷加工机工作时间长一些，七分钟后停止。 徐兰拉出抽屉就看白.花花的糯米，米香隐隐散发出来。 两人又加工了两次，又将二十斤糯米脱皮后收拾东西，把两小袋白糯米放在外头，一袋徐兰收起。 唐启阳把麦麸和稻糠倒在一大的麻袋里混在一起。 收拾完，徐兰低声和唐启阳说:“这下做饭用面粉不用特别省。” 唐启阳低声回:“嗯。” 两人随后换身衣服，抖一抖换下来的衣服，上床修练睡觉。 次日清早，徐兰煮上稀饭，顺便舀出约两斤糯米倒入热水洗澡的小水缸里，加入差不多满缸水，熬煮糯米汤。 孩子们起床后，徐兰把看熬煮糯米汤的灶火交给老二看，叫她久不久用长木棍搅一搅米汤。 吃完早饭，唐启阳就把竹篾捆扛到后院，徐兰舀出四斤糯米和两斤大米和在一起清洗后泡上，割出一小截腊肉泡碗里，也泡了一点干蘑菇，和孩子们收拾好厨房后去后院。 知道妈妈不出门，晓岱和晓雯像小尾巴跟着妈妈去后院，晓语还在看熬糯米汤的灶火，老大就只和老三去打猪草挖野菜。 后院的植物长得郁郁葱葱，玉米和土豆红薯已经培土，一排一排的很整齐。 徐兰和唐启阳合力快速绑上竹篾，两小孩跟着他们移动，看到刚冒出来的小杂草，用小手拔起来抖一抖根部的泥土，把杂草挂在篱笆上晒死。 徐兰注意到她们的动作，心想这俩孩子还挺会的。 快十点多，徐兰回到前院棚子下，拿起木棍搅了搅糯米汤，慢火熬煮快四个小时的糯米几乎融化，传出淡淡的焦香味。 徐兰和晓语说:“晓语，行了，把火灭了。” “嗯”，晓语应一声把灶里烧着的小木柴拿出灭掉，跟妈妈去后院。 到中午，徐兰和唐启阳把竹篾捆全绑上，还差两米多就全围上。 唐启阳绑着竹门和打猪草早回来的老大说:“晓风，你去和你启凡叔说一声，让他再帮忙编三米。” “嗯”，晓风利落应声小跑离开。 徐兰带两个小尾巴回到厨房，用刀刮一刮腊肉切小丁，蘑菇切小丁。 把泡盆里的糯米和大米倒掉水，倒入腊肉丁和蘑菇丁，加适量的盐和酱油还有猪油，用双手把所有材料翻匀，把米倒入洗干净的小方竹筐里。 铁锅里加水放上蒸架，烧火水开，把装糯米和大米的方竹筐放到蒸架上，盖上盖子，用中火蒸。 唐启阳和晓风陆续回来，一家人坐饭桌前等着糯米饭熟。 糯米饭蒸约四十分钟，徐兰边灭火边向唐启阳叫:“饭熟了。” 唐启阳起身过来掀开盖子，浓郁米香混和腊肉香和蘑菇香袭来，徐兰抽下鼻子说:“真香。” 唐启阳不怕烫，空手抓着小方竹筐提到饭桌上。 徐兰洗手过来，唐启阳已经装上三碗饭，孩子们盯着碗里的饭咽口水。 饭装够七碗，唐启阳坐下来说:“开饭！” 大小七人埋头吃饭，糯米饭料不算足，但糯米是用异能催熟的，非常好吃！ 晓风几个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糯米饭，反正就是好吃！ 晓雯吃好几口咽下饭，分神和妈妈说:“妈，你做的饭好好吃！” 唐启阳逗她:“我做的饭不好吃？” 晓雯正想扒饭，忙停下来说:“爸做的也好好吃！”，她的姐姐们都点头。 满足吃完饭，晓风和徐兰说:“妈，我想学做饭”，她只会煮饭和炒几个很简单的菜。 晓语晓婕同时说:“妈，我也要学。” 徐兰笑说:“行，以后我和你们爸边做边教你们，等看过多听多了再上手。” 几个孩子高兴点头应:“嗯！”，现在好幸福！她们感觉吃玉米野菜粥的生活过去很久。 洗好碗筷，孩子们去睡觉，徐兰和唐启阳用碗泡着齐昀送来的粗茶，一人躺一个躺椅，时不时起来喝一口茶。 暖和的微风吹过，徐兰眯着眼说:“舒坦。” 干活时专注快速，干活完吃饱吃好悠闲休息，这才是生活。 唐启阳微笑回应:“是。” 夫妻俩歇了半个来小时，去把棚子下的一大半柴火搬到鸡笼后面，靠着猪圈墙堆起来，小半柴火堆在距离小水缸一米的地方。 这段时间柴火用去不少，在梅雨季来前他们还要从山里多搬一些柴火回家。 徐兰和唐启阳把打井的位置腾出来，也不看什么动土吉时，唐启阳把土松一松，拿铁锹轻松铲土装进簸箕，装满四个簸箕，两人挑到斜坡下坑洼的地方倒土，回头继续装运倒土。 他们不费什么功夫，一平方米的地方很快就挖下去一个圆坑。 44. 包裹 圆坑挖到和唐启阳身高持平…… 井往下挖到和唐启阳身高持平,两人停止向下挖，把井口周围铲去一些土，以后拉泥土和石头上下时方便一些。 随后徐兰和唐启阳拿筐把石头从院子一角搬到井边,睡起来没有和两个姐姐出去的三个小孩颠颠来帮忙搬石头。 她们抱起石头颠颠地跑，徐兰没有拒绝她们的帮忙，只和她们说:“走慢点,石头掉下砸到脚很疼。” 晓岱大声说:“妈，我小心。” 晓雯两小手抱着很小的石头说:“妈，我拿小的。” 晓婕也说:“妈，我也拿小的”,她也喜欢呆在爸妈身边。 徐兰说:“你们小心点。” 三个小孩同时乖巧点头:“嗯！” 他们搬过来一小堆石头，唐启阳提旧木桶往里装一些沙子,黏土，石灰,拿瓢舀糯米汤倒入木桶，用砌墙的木刀快速搅拌均匀,提到圆坑前放下木桶,跳下坑,伸手把木桶提放坑底。 徐兰给他递十几块石头放坑底,坑不算深,底下光线还够,唐启阳用糯米沙浆和石头快速从底下围着圈砌起来。 徐兰在上面来回搬石头,也时不时给唐启阳递石头，糯米沙浆用完，徐兰接起空木桶装上沙子，黏土，石灰,糯米汤四样材料，再把木桶递下去给他，他自己拌匀继续砌墙。 唐启阳眼神精准，石头不规则也能砌得很快。 三个小孩搬累了，徐兰叫她们休息到前面玩。 三个小孩到前面饭桌边坐下，看妈妈递石头给坑里的爸爸。 临傍晚，唐悦来教孩子们读书，徐兰把石头排在井口，看唐启阳砌的进度和他说:“等一下我去炒菜。” 唐启阳站起来在井口抓一块石头应:“好。” 晚一些唐悦回家，晓风煮饭，四个孩子颠颠来帮忙搬石头。 再晚点徐兰在厨房切菜时唐启明过来，徐兰和他打招呼:“小队长。” 唐启明回她:“做饭啊，我来看看你们挖的井。” 徐兰向后看说:“在那边。” 唐启明已经看到提脚走过去，几个孩子纷纷叫他:“启明伯”，“启明伯”…… “哎”，唐启明应几声走到井边，见唐启阳站着砌石头，就要砌到上边了，里面的石头砌得平平整整。 他和唐启阳说:“挺整齐，你这砌得真不错。” 唐启阳微笑和他说:“我说过我会砌。” 唐启明又说:“我刚看前面的石头，不够吧？” 唐启阳说:“是不够，明天我再砌一天就继续打石头拉石头。” 唐启明和他说:“我叫我家老大和老二帮你拉石头，打石头他们不行。” 唐启阳婉拒:“启明哥不用，我和徐兰慢慢干，我们一个月不上工对生活没有影响，现在队里干活是在水田拔草吧？” 儿子来帮忙启阳家要供饭，听他拒绝唐启明不再坚持让两个儿子来帮忙，和他说:“是，今年有点奇怪，庄稼长得好不说，稻田里的虫子变少了。” 唐启阳心说现在稻苗多出非常少的能量，稻苗的生命力很强，现在虫子不适应，等虫子明年适应了肯定多。 他问唐启明:“农药和化肥真的很难买吗？”，肥料远远不足种子好也难丰收，总不能每年都让自己老婆催生庄稼吧？ 唐启明叹气说:“很难”，小队想多养猪和牛收多一些粪发酵肥料，但没有粮食多养猪和牛，农家肥不足粮食很难丰收，粮食不够……，这个循环问题难解。 唐启阳不懂种田里面的门道不再问，唐启明和他说:“那我回去了，你们两个干活悠着点。” 唐启阳笑应:“好。” 吃饭前唐启阳把石头砌到离井口十几公分处，明天不继续往上砌，等下面全部砌好出井水后再往上砌并收口。 晚上吃完饭，唐启阳烫三斤玉米面，凉一些后加进两斤面粉一起和，醒好后和徐兰在石板上烙饼。 洗完澡的五个小姑娘见爸爸烙饼，围过来每个人尝半个饼子才去睡觉。 唐启阳烙完饼洗完澡出去一趟，从榆钱树顶上摘回来一些枝条，徐兰点两根蜡烛，把榆钱种子弄出来用一张纸包着，明天拿出去晒。 次日凌晨约四点半，徐兰和唐启阳起床洗漱，喝水，吃几个玉米饼就去小石山打石头拉石头，拉两趟后挖井。 期间徐兰没有忘记把榆钱种子拿出来晾晒。 唐启阳和徐兰平着石头往下挖一米五后吃午饭休息。 下午唐启阳在石头下面东西方向对着挖，从下往上砌和上面的石头接平，东西方向石头砌上来后再挖南北方向，从下往上砌和上面的石头砌平。 唐启阳在傍晚吃饭前把上下连接上，于是两天时间他们挖砌三米多。 再两天，徐兰和唐启阳每天凌晨去采石头，拉回两趟石头，向下挖进砌墙，两天向下挖砌三米，井到六米多深。 期间唐振家来看过，和唐启阳说一些风凉话，徐兰觉得他脑子简直是有病，分家后儿子能干越过越好不是好事吗？哪有不断打击亲儿子的父亲？ 唐启阳不理会他说什么，对他态度不咸不淡，嗯啊回应，唐振家见老三敷衍自己气恼，拂袖离去。 井砌到六米多深，底下是砾石混泥土，有些湿润，于是唐启阳和徐兰决定暂停挖砌，把石头备足，一口气挖到出水。 于是两人天天凌晨去打石头，队里大部份人见他们天天这么早去采拉石头，心里挺佩服。 同时也想他们有钱买工分换粮食才敢这么干，不然夫妻俩都一段时间不上工，明年春天他们一家要喝西北风！ 全力拉石头第三天上午，徐兰和唐启阳拉第二趟经过大队部门前，卢大队长站在门口微笑叫住唐启阳:“唐启阳，你有两张包裹单。” 唐启阳和徐兰愣住，谁会给他们寄包裹？ 两人停下架子车，卢大队长向他们走几步把两张单递给唐启阳:“给。” “谢谢大队长”，唐启阳道谢接过。 卢大队长向他挥挥手，转身进大队部，心想这两口子很能吃苦，天天拉这么多石头。 徐兰在车后面好奇问唐启阳:“哪里寄来的？” 唐启阳看两张包裹单后说:“一张是杭州叶姓，一张是省城江姓。” 他这么说徐兰就知道包裹是被唐启阳救过其中两个孩子的家里寄来的。 杭州叶家是最后来接走孩子的，那个男孩子才三岁，说不清家是哪里，父母的名字，县公安局联系到他家长并确认费了一番功夫。 唐启阳接到锦旗第二天叶家爸爸一人提东西匆匆来道谢几句匆匆地走，没想到现在寄东西来。 唐启阳把包裹单折好放进口袋，两人继续拉石头回去。 两人不怎么在意包裹单，回到家搬完石头，唐启阳把包裹单放进房间，锁门继续和徐兰去小石山拉石头。 等他们拉这一车石头回到队里，他们收到两张包裹单的消息已经传遍全队。 他们拉车进队刚好是下工时间，夫妻俩迎来许多羡慕嫉妒的眼神，包括唐启阳的亲兄弟们，徐兰妯娌们的，小孩子们的，还听到不少酸溜溜的话。 徐兰和唐启阳边拉车走边回别人的问话，心里颇为无奈。 两人费不少时间才回到家，晓风和晓语一起炒两个简单的菜。 徐兰和唐启阳搬完石头洗手坐下吃饭，都饿了，一家安静吃完饭唐启阳和徐兰说:“我等下就去县城取回包裹，回来是上工时间，不碰到那么多人。” 徐兰应:“好”，早拿回来早完事，不然被人天天问取包裹了没有，烦都烦死。 唐启阳去县城后，孩子们去睡觉，徐兰回房间拿出格子布料和白底小花布料，比一比大小，咔咔把晓风晓语晓婕三人的衣服布料一下子剪出来。 她剪好布料收拾好现场，拿针线给布料锁边。 孩子们睡起来出去，两个小的也跟着姐姐们出去玩。 徐兰专心锁边，感觉没多久唐启阳就提着两个包裹回来。 唐启阳把包裹放进房间，去喝碗水再回房间拆包裹。 唐启阳先拆开叶家寄来的包裹，上面有一封信，他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和信纸一起抽出来的还有一些票，他查看，有十斤全国粮票，有六尺布票，最后一张是缝纫机票。 唐启阳高兴和徐兰说:“老婆，叶家给一张缝纫机票。” 徐兰马上放下手里的布料说:“你明天去买回来！”，这下不用针缝了。 唐启阳爽快应:“行，明天就去买。” 接着他看信，叶爸爸在信里和唐启阳道歉，说他上次匆匆来，在县里买的谢礼简单，来道谢也匆匆，非常不好意思，这是补给他们的谢礼。 唐启阳没觉得上回叶家给的谢礼薄，叶爸爸来去匆匆也能理解，现在的人工作没有双休日，传统节日也不是法定休假，上班的人普遍休息的时间很少。 这真没什么，不过东西已经寄来总不能再寄回去。 唐启阳翻开包裹，又是麦乳精，奶糖，水果罐头，一件男人的新衣服，一件女人的新衣服，五件女孩子的半旧衣服。 45. 缝纫机 物资极度缺乏，徐兰和唐…… 现在物资极度缺乏,徐兰和唐启阳并不嫌弃半旧的衣服，布票这么难找,有两件新衣服和布票还有这几件半旧衣服已经非常好。 徐兰拿起一件浅蓝色小连衣裙,裙子约是八、九岁的女孩子穿，布料柔软，上面只有一个小补丁。 现在队里没有小姑娘有条件穿小裙子，自家的孩子们不好太独立特行,把它改成衣服。 她再看另四件半旧衣服,有两件是比较大的连衣裙,看布料颜色和花色是十八、九岁的姑娘穿的,两件是小女孩上衣，布料都很不错，都可以改给孩子们穿。 拿去洗一洗,消毒一下，在太阳底下晒一晒就能剪来改。 唐启阳打开另一个包裹,里面也有一封信，信封里有二十多张工业票，两张油票，信里写些感激的话，也说上回来得匆忙，谢礼少了，现在寄来补上。 他看包裹里的东西也是村里人很难买到的东西。 唐启阳把两封信给徐兰看,徐兰看完和他说:“上回他们给的谢礼已经不少,我们给两家寄点回礼吧。” 唐启阳说:“现在家里能送礼的只有干蘑菇,也不是很多。” 徐兰发愁，只能说:“城里糯米想必也不好买，先一家寄一包蘑菇和两斤糯米,以后再给他们寄点别的，缝纫机票和东西都不便宜。” 他们的糯米是好糯米，唐启阳同意:“就先这样，明天早上我去买缝纫机顺便把东西寄出去。” 徐兰:“行。” 这会时间不算早，两人懒得再去拉石头。 徐兰把新旧衣服都拿出来放盆里，加点清洁液和消毒水泡十来分钟，揉一揉拿去池塘漂洗，回来晾上。 然后她把榆钱种子拿去在自留地靠近荆棘的地方撒下，等榆树苗长大些再移栽。 唐启阳则去后院给后头种的青豆角搭架，靠着前院的篱笆搭个小小的棚子，再用点竹篾把十几棵快要开花的草莓围起来。 后院已经全围起来，明早把鸡笼提到后院放在小棚子下，以后已经长出小翅膀的两只小鸡每天都能放出来。 晚一些五个小姑娘提着猪草野菜回家，见院子晒着漂亮的裙子，晓岱见妈妈在菜地马上放下小篮子跑过去问她:“妈，谁的裙子？好漂亮！” 徐兰右手掐掉番茄植株上的一个小分枝和她说:“一个姓叶的叔叔寄来的，给你们改成衣服穿。” 晓岱高兴“哦”一声跑回去和姐妹们报信。 晓风几个听说这些裙子改给她们穿都很高兴，妈妈正在给她们做衣服，现在又有，她们有两件新衣服！ 夫妻俩下午没有去拉石头，但也忙活到天黑洗完澡才能停歇。 生活平静也琐碎，唐启阳最喜欢天黑上床后的夫妻交流时间。 夫妻俩缠绵第一回停歇时唐启阳和徐兰低声说:“宝贝，以后有机会我们补办婚礼。” 虽然说末世后结婚的情侣很少，办婚礼的人更是几乎没有。 原主夫妻办的婚礼可以说非常简陋，唐启阳还是希望和徐兰办一场属于他们的婚礼。 徐兰背靠着他懒洋洋说:“我不想，麻烦！”，好好的日子，折腾什么？ 唐启阳亲着她耳朵说:“可我想，你什么都不用操心，我操办就行。” 徐兰转过身双手环上他的脖子:“还是不想”，现在他们只收到一些谢礼就被人眼红嫉妒，要是花钱花粮食办婚礼，还不知生出多少事端。 唐启阳抱紧老婆:“我说是以后有机会。” “麻烦！” “……”。 次日清早，徐兰和唐启阳还是天不亮就去小石山打石头，早早拉回一车石头。 回到家搬完石头，唐启阳洗手洗个脸进房间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抓个袋子去县城。 他走后，徐兰提着鸡笼子打开后院的门，还没出门去打猪草的姑娘们跟她后面。 徐兰把鸡笼放到小棚子下，和她们说:“你们谁打开鸡笼？” 晓岱马上说:“我来。” 徐兰微笑:“那你来。” 晓岱高兴上前把鸡笼的小门打开，两只小鸡见有出口，马上扑棱扑棱地向出口跑。 两只小鸡跑离她们就慢下来乱窜，徐兰和小姑娘们说:“走吧，晚上来喂，关鸡笼就行。” 晓岱问妈妈:“妈，它们晚上会自己来笼子这边吗？” 徐兰和她说:“不会赶回来就是，在园子里丢不了。” “好吧。” 晓雯看向草莓抿一下小嘴问妈妈:“妈，什么时候能吃草莓？” 徐兰:“差不多一个月。” “西瓜呢？”，好想现在就吃！ “一个多月。” “……”。 孩子们去打猪草，徐兰没有去拉石头，在家里东忙忙，西忙忙，归整东西。 唐启阳快速走路到县城，直接去百货大楼，到女性物品柜台前面不改色和售货员说:“同志，实事求是，要两条卫生带。” 他不尴尬，女售货员见一个大男人来买这东西反而很尴尬，快速尴尬问:“同志，用的人胖还是瘦？有比较好的和一般的。” 唐启阳一本正经地说:“都不胖，三十岁和十二岁，要比较好的。” 售货员和唐启阳快速说:“半尺布票，五元钱”，心里暗骂的，这男人的婆娘怎么不自己来买？ 唐启阳又指着柜台里灰白色的草纸说:“同志，再拿两捆这个。” 售货员快速报出总价，唐启阳装看不懂对方的尴尬马上去付钱。 售货员马上转身挑出两条卫生带，麻利卷起来抽出一张牛皮纸包住，再把两捆草纸拿到柜台上。 唐启阳付过钱回头取东西收进麻袋转身去其它柜台。 快中午时准备做菜，这时唐启阳肩上扛着一个大箱子，手提着麻袋回来。 徐兰迎上去接过麻袋，跟他一起进房间，几个孩子跟到门口。 唐启阳放下大箱子，徐兰和他说:“我去炒菜，你喝点水把缝纫机装起来。” 唐启阳应:“嗯。” 晓风听说爸爸扛来的大箱子是缝纫机都兴奋了。 徐兰去厨房炒菜，晓风跟来给她烧火，四个小姑娘扒在门口看爸爸组装起缝纫机。 徐兰炒好两个菜，唐启阳也组装好缝纫机。 吃饭时唐启阳和徐兰说:“缝纫机构造很简单，我上机油了，我看操作方法拿快布试车一下，没什么问题，用力小一点”，自己和老婆以前什么车都会开，踩个缝纫机容易。 徐兰和他说:“行，一会我试试。” 可是他们刚吃完饭，碗还没有洗好，家里就迎来一群看缝纫机的人，女的多。 唐启阳和徐兰不让外人进自己的房间，把缝纫机搬到院子里让大家看。 唐振家也来，他一来就气呼呼地拉着唐启阳骂道:“你有点钱就漂了你，花大钱买缝纫机有什么用？” 唐启阳认真回答说:“做衣服用啊。” 唐振家又骂:“你家几年才能一次衣服？” 唐启阳平平说:“我尽量一年让媳妇孩子做一次新衣服。” 他本想说一年做两次，夏天和冬天做一次，但这里的人一年做一次新衣服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还是说做一次吧。 果然他刚说完，唐振家就骂他:“败家子！” 唐启阳沉下脸和他说:“我家怎么过是我自己的事！我不会缺你老两口的养老钱粮。” 唐振家还没说话，旁边一个老妇女就和唐启阳说:“启阳，你不能自己一家吃好喝好，不顾老父母。” 唐启阳不高兴说:“我爹又不是只我一个儿子，三伯母你又不眼瞎，我家在什么情况下分家，我分到什么你不知道吗？” 老妇女被唐启阳暗示眼瞎不高兴了，这时他们听一个妇女大声和徐兰说:“徐兰，你和晓风她们改名真是改对了，一改名你们家马上走运，哎，你说我家秀红改成晓红会不会也改运？” 徐兰满脸黑线说:“不知道！”，他们生活变好和改名一点关系也没有。 旁边的妇女们听了，心念一动，自家的女儿是不是改名也能走运。 有一个妇女提高声音问唐启阳:“他启阳叔，你当时做梦时是什么情况？” 唐启阳利索回:“早忘了！” 唐振家见老三油盐不进，女人又太多，气呼呼地离开，老妇女随后也一脸不悦离开。 唐启阳才不在乎他们高不高兴，他不用在意别人的脸色。 女人们看过崭新的缝纫机羡慕一番也回去准备去上工。 人都走了，徐兰和五个小姑娘说:“你们去睡一会。” 晓岱和晓雯已经困得点头，“嗯”，晓风和晓语应声牵着妹妹们回房间。 唐启阳把缝纫机搬进房间，低声和徐兰说:“下回买卫生用品你自己去买吧，我去买售货员的脸快烧起来了。” 不是以前了，徐兰想到现在的社会情况痛快应:“好，是我没想周到，你买时也不自在吧？” 唐启阳和她笑说:“我还行，买的时候一直绷着脸。” 徐兰从小篮子里拿出一小块布说:“你和我说说缝纫机怎么用，我来试试。” 唐启阳和她说:“我踩给你看。” 徐兰把布头给他，唐启阳在上面拉一下调节螺钉，针板抬起来，把布头放到针板下面，按下之前的零件，然后他用脚踩底下，手压着布头向前走，整齐的针脚就出来。 46. 成 徐兰踩缝纫机并不如唐启阳上…… 徐兰踩缝纫机并不如唐启阳上手顺畅,她踩着缝纫机卡了好几回线，断了一根针,琢磨好一会后才找到感觉。 唐启阳见她会了和她说:“下午你在家做衣服,我自己去拉石头。” 徐兰应:“好。” 她用布头踩得顺畅后就用缝纫机车衣服，开始时比较慢，等半个小时熟练掌握后速度变快一些。 用缝纫机车衣服可比手工缝速度快很多倍，没多久就把老的衣服做出来,开扣眼钉上扣子就行。 老大和老二的衣服徐兰也不锁边了,布料比较薄,她直接把两块布要相连接的边折起来一起车,担心不够结实，再车一遍。 不到一个下午徐兰把剩下的件衣服做好，扣子也都钉上。 孩子们打猪草回来,徐兰叫她们洗手后过来试，晓风五姐妹个个小脸兴奋,一个接着一个试穿新衣服，都合身。 徐兰给她们做衣服没有问她们喜欢什么颜色，问了如果她们都喜欢一个颜色，那就不好办，不如由自己定下。 老大和老二是蓝白格子衬衣，老和老四是白底小花的，老四是浅蓝色的。 这些布料都没有弹性,不适合做t恤,所以全做衬衣。 孩子们高兴试完衣服,徐兰和她们说:“洗一洗，过两天天气更热的时候就穿。” 晓岱兴奋问:“妈，不是过年也能穿新衣服？” 徐兰“嗯”一声说:“这衣服都是做中袖,就是天热穿的。” 看孩子们兴奋通红的的小脸，徐兰心里也很高兴。 去年几个孩子都吃过打虫药，所以她们这段时间吃好，又不整天干活，个个脸上和身上都长了肉，当然还不到胖乎乎的程度。 脸上和手上皮肤变白变润滑，习惯早晚刷牙后牙齿变白，看着都漂亮了许多。 徐兰微微一笑，挨个揉一揉她们的头顶，被妈妈摸头，老大和老二老笑得羞涩，老四和老五笑得灿烂。 “晓风”，唐悦在外面叫。 “小悦姐，来了”，晓风高兴应一声带着妹妹们出去学习。 徐兰见时间还早，拿五件新衣服去泡上，然后去挑满水缸，揉一揉新衣服拿去漂亮回来晾上，然后准备晚上的菜。 唐启阳上午去县城，徐兰就拿出一条半肥瘦的肉切片小炒。 次日，徐兰和唐启阳天不亮继续拉石头，他们第一趟拉着车进小队，来和他们打招呼的人很多。 唐启阳常被人问关于做梦梦到改名改运的事，他每次都无奈回答:“做梦哪能记得清，只知道要改名字。” 问的人失望，他们也想给婆娘和女儿改名字改运气。 徐兰就被几个年纪比较大的老太太说教，要她勤俭持家，她心里翻白眼嘴上回答:“家里的钱不是我拿的！和我说没用。” 唐启阳在前面就和老太太们不客气地说:“我穷的时候你们不见影子，有钱花你们来指指点点，我怎么花钱关你们什么事？” 一个掉一颗门牙的老太太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和唐启阳说:“哎，阳小子，我们是为你们好，你们年轻花钱大手大脚，这么过日子不行。” 唐启阳冷淡说:“我不需要你们为我好！”，亲爹娘还管不到他，何况这些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人。 徐兰和唐启阳拉车走远还听见老太太们说他们:“哎呀，这两口子不听劝，以后有他们受的时候。” 两人拉车到家斜坡下面，见四周没人徐兰和唐启阳说:“这些老太太烦人，管到别人家头上。” 管得太宽！ 唐启阳和她说:“不用管她们说什么，当耳边风，怼她们尖锐的话，说不定她们气到就有个好歹，赖到我们身上。” “也是”，徐兰抱起块石头说。 随后又天，徐兰和唐启阳从早到晚地来回小石山拉石头，为防不够，他们还多拉一些，也拉几块大石头回来收井口时用。 天气渐热起来，这天晚上一家人洗完澡，徐兰熬煮糯米汤。 次日大清早，夫妻俩吃过早饭就重新挖井。 唐启阳向下挖约一米二就停下砌墙，中午前把上下砌连起来。 晓风和晓语做饭，夫妻俩吃完午饭歇十几分钟继续去挖井砌井。 下午个小的在家颠颠帮忙搬石头，因为挖深，提起泥土和吊石头下去都不方便，底下的土湿润，提起来比较费力也比较费时间。 所以这一整天他们就只向下挖砌两米二，这时的井挖到八米多深，底部渗出少许的水，唐启阳就固化泥土，不让水继续向上渗。 唐启明傍晚下工后过来看，拉着绳子下井看一遍，上来他和唐启阳说:“行啊，还真给你们两个自己慢慢干成，真有你们的！” 唐启阳和他笑说:“不做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成。” 这话唐启明很赞成，和他说:“行，我回去了。” 次日吃完早饭，唐启阳兜着探照灯下井，到底下开探照灯，软化泥土后拿铁锹铲土进吊下来的小竹筐。 听到唐启阳在井下喊:“行了”，徐兰拉起吊绳，她一拉就感觉到竹筐的重量比昨天重很多。 等小竹筐提到地面，徐兰发现原来提上来的是泥浆，怪不得比较重，这点重量对她来说还不是问题。 她又吊下一个竹筐又拉一筐上来，挑到外面去倒，这过程的磕碰，弄到衣服脏兮兮的。 等中午收工，徐兰身上的衣服沾满泥，从井下上来的唐启阳更是成泥人。 晓风赶紧舀水给父母洗脸洗手，两人洗次坐下吃饭，两人也不换下脏衣服，不在意穿着沾满泥的衣服吃饭，吃完午饭歇十几分钟，夫妻俩继续去干活。 上午挖，下午砌，这一天向下挖砌也差不多是两米。 傍晚收工前唐启阳用麻绳量了量井深，现挖的井约是十米七十来厘米，他和徐兰低声说:“这活一般人两个人真干不了。” 徐兰说:“一般人提泥土上来提十来筐就提不动了，也提不了这么重，上面和下面的人都要有人替着干。” 唐启阳:“嗯，走，洗完澡再吃饭，我直接去池塘洗，我在家洗用的水太多。” 徐兰:“好。” 唐启阳一身泥巴去池塘洗干净后，一身湿答答回家，回到家又在浴室清洗一遍换上干净的衣服，才觉得全身舒爽，一整天黏乎乎的真不好受。 孩子们知道父母辛苦，吃完晚饭乖巧洗碗，洗脸，刷牙，洗脚进房间睡觉，不让大人操心。 再一天一样难挖砌，夫妻俩干一整天也就向下挖砌约一米五，井挖砌了十二米多深，胜利在望。 翻一天又挖砌一米五，下面四周都渗出少许水，唐启阳用异能固化泥土倒不难办，这一天井深快十四米。 收工时夫妻俩都挺高兴，希望明天能挖出水。 这一天晚上夫妻俩早早修练睡觉，第二天唐启阳精神抖擞下井挖浑这泥土的石头。 唐启阳向下挖约一米泥土越来越少，他停下挖砌起墙，中午前把墙上下砌连起来。 吃完午饭歇半个小时，唐启阳继续向下挖，这回全是挖石头，他挖走一些碎石和几块篮球大小的石头，就见山体方向从底下喷出一股手指粗的泉水，这股泉水在探照灯明亮照耀下显得很清澈，落到外面石头上就变浑。 唐启阳大喜，用手把泉水旁边的石头扒开，小孩拳头大小的泉水喷涌而出，喷得比较高，水看得更清澈。 唐启阳赶紧把底下的碎石铲进竹筐里，拉一拉竹筐，向上大喊一声:“不用放竹筐了！” 徐兰听了高兴，放下空绳子，空绳子下来，唐启阳把铁锹和铁钎绑在背后，拉着绳子，踩着砌井留出来的小截石头上井。 唐启阳到上面高兴和徐兰说:“成了，泉眼有小孩拳头大小，水很清。” 徐兰脸上露出大笑容:“真不容易，辛苦老公！” 听徐兰叫自己老公，唐启阳开心:“也辛苦老婆！” 他看向还在抱石头过来的个小姑娘说:“老老四老五，井砌好不用搬小石头了。” 晓岱兴奋大叫:“爸，真的好了？” 唐启阳笑看她们:“好了！” 晓婕高兴说:“爸，那晚上我们就能用井水了。” 唐启阳和她说:“还不行，泉水涨上来要时间，浑的水要沉淀，两天后就能用。” 反正井砌好了，个小姑娘相互看开心咧嘴笑，比较文静的晓婕也一样咧开嘴笑，爸妈终于不用天天辛苦干活了。 徐兰问唐启阳:“这上面收井口你现在就砌还是明天再砌？” 唐启阳说:“现在，一股作气今天干完！” 徐兰和他笑说:“今晚我把剩的腊肉炒完庆祝，再炒个韭菜炒鸡蛋。” 唐启阳高兴说:“好。” 夫妻俩把收井口的大石头搬靠近井边，唐启阳把井边清理一下，调匀合土均匀铺在地上，徐兰和他一起抬大石头放平稳，两人干活默契。 晓风和晓语背着猪草回来，听妹妹们说井砌好了，脸上也露出大笑容，爸妈辛苦好多天，这下终于忙完，可以休息了， 47. 没有 到时间做饭，徐兰到厨房，…… 晚一些到做饭的时间,徐兰洗干净手到厨房看，孩子们已经割一小把韭菜洗干净，还有不少马齿苋。 她去房间把剩下的半条腊肉全拿出来约煮十分钟,捞出来放进装清水的盆,用菜刀刮干净皮，清洗两回切片。 这几天徐兰和唐启阳从早到晚忙挖井砌井,做饭都是晓风和晓语做,吃得很简单。 几个孩子看到妈妈切腊肉忍不住咽口水。 徐兰边切着腊肉边想这段时用吃野菜都吃够了，菜园里的菜长得真慢,晚上催一棵番茄和唐启阳悄悄吃。 之前晚上她偶尔催生草莓吃,番茄还没有催生过。 唐启阳在天黑前把井口和周围地上砌好,去池塘洗一洗回家在浴室里再冲一冲，穿上干净的衣服，一身清爽到饭桌前坐下吃饭。 饭桌上有老婆孩子，气氛温馨，唐启阳拿筷子端起碗和徐兰说:“可惜没有买到酒”，有点酒和老婆一起喝更好。 末世后酒很贵,以前换的酒快喝完，剩下的一点要留着做肉菜。 徐兰和他说:“慢慢找,要不就自己酿”，她空间里收集有酿酒的很多个方子,有些还是他帮忙换来的。 唐启阳“嗯”一声吃饭，井挖好,完成一件大事，这顿饭一家子吃得轻松舒坦。 吃完饭老大和老二收拾碗筷洗碗，徐兰提水倒进小水缸，老三升火烧水。 唐启阳出门去木匠卢老大家提回一块厚重的木板,扣在离地面三十厘米高的井口上，家里有孩子，井口不能敞着。 孩子们洗完回房间，徐兰也去洗澡清爽出来，唐启阳正躺在躺椅里仰望星空。 徐兰走近他低声说:“我想吃番茄。” 唐启阳闻言起来牵着她的手:“走吧。” 唐启阳在院子一角顺手拿起三根小竹条，两人打开后院竹门走进去，在西瓜地边上停下。 徐兰取出探照灯开小档给唐启阳拿着照地面，她取出一粒番茄种子蹲下埋到前面地里，催动异能。 番茄出苗长大到小腿徐兰停下，她掐掉两个小分枝只留主枝，从唐启阳手里接过三根竹条呈倒三角插地里。 徐兰继续蹲下催生番茄苗，番茄植株长高爬上竹架，中间四、五节开花，她又停下拿出个小毛刷给给番茄花授粉。 授完粉徐兰继续催生番茄植株，番茄花很快结青色小果长大，变红。 十几个红通通差不多大的大番茄挂着很喜人，徐兰擦一下手摘下两个递给唐启阳一个，放嘴里咬一口，酸酸甜甜的，和草莓是完全不同的味道。 徐兰低声和唐启阳说:“好吃，番茄炒蛋也好吃”，晚上他们悄悄地炒，煮白米饭也可以，只是白天忙碌一天累倒不是特别累，但懒得动手做，何况，她看男人一眼，这个男人天黑就想上床。 唐启阳吃着番茄，微弱灯光中没有注意到老婆的眼神，说道:“嗯，菜地里的番茄开花了，过段时间就可以炒。” 吃完一个番茄，徐兰把成熟的番茄收起，再催生一会，植株上面的几节又开花，授粉催生到结果成熟，她又收七、八个成熟的番茄，然后把番茄连根拔起，拔走三根竹条走出几步站一边。 唐启阳用火把番茄植株烧成灰，再翻一翻地上，地面变回和之前差不多。 夫妻俩回到前院躺在躺椅上小声说话，又各吃两个番茄才回房间睡觉。 次日早上，徐兰和唐启阳天亮后才起床，徐兰穿上叶家寄给的新衬衣。 唐启阳穿上他以前没有任何图案的暗绿色t恤，这里有海魂衫，穿上暗绿t恤不出格，就是他现在体格比以前清瘦，穿起来有些空荡，这没什么，现在没有多少人穿的衣服是合身的。 两人一起来就去井边掀开井盖往下看，能看到水了，唐启阳和徐兰说:“目测水位在三米到四米之间。” 水位还有点低，徐兰问他:“还会继续涨吧？” 唐启阳说:“应该还会，我提一桶水上来看看。” 他说着转身拿来一条绳子和一个木桶，把绳子绑上木桶后把木桶丢下井，拉绳子动一下，木桶灌满水提上来。 徐兰靠前看，水是清的，但肉眼能看出在水中漂浮的尘土，唐启阳和她说:“这水现在可以用来洗衣服，浇菜，晚上可以洗澡。” 徐兰说:“嗯，去洗脸做早饭，你去挑今天喝的水。” 唐启阳应:“好。” 紧张忙碌了一段时间，两人做事慢下来，徐兰煮上稀饭泡上衣服，孩子们起床后老二看火，老大去猪圈旁煮猪食。 她揉洗好衣服就从井里提水过来倒入大木盆里漂洗。 井边昨天才砌好，三合土还没有干透，排水沟也还没有挖出来，所以徐兰提水到前面来漂洗衣服。 唐启阳挑两担水就烫玉米面和白面烙饼，早上只吃稀饭饿得快，要有干粮才行。 晓风煮猪食剁猪草喂猪，一家人悠悠忙活好一阵后做下来吃早饭。 吃完饭，徐兰问老大:“晓风，现在天热了，你们怎么不穿新的衣服？” 晓风回答:“妈，我们穿去挖野菜打猪草，容易刮坏。” 另四个小孩子点头，如果新衣服不小心划破，那不难受死了。 徐兰和她们说:“划破也不要紧，今天我给你们改衣服，以后有两件换着穿，你们现在穿的衣服实在太破，补都不好补了，洗干净剪来做鞋，你们看我和你们爸都穿上新衣服了，你们去换上吧。” 这些破衣服估计剪了也没有几个地方能用的。 几个孩子见爸妈今天确实是穿上新衣服，相继应:“好。” 随后老大和老二洗碗，三个小的跑去换上新衣服。 唐启阳拿个麻袋动身去县城，徐兰回房间翻出五件半旧的衣裙咔嚓裁剪，几个孩子穿上新衣服都高兴提篮子出去。 有了经验，徐兰看半旧衣服心里有数后裁剪得很快，加上小孩的衣服简单，没多久就剪出五件衣服的布料，然后上缝纫机车衣服，从小的车起。 等唐启阳提个麻袋回来她已经把晓雯的衣服车好，在剪扣眼。 孩子们还没回来，唐启阳放下麻袋和徐兰说:“今天没有买到肉，你拿出两条五花肉今天吃。” 徐兰放下衣服拿出两条五花肉给他问:“现在还能买到粮食吗？”，这时期各家各户的粮食缸快见底了，还要坚持到夏收。 唐启阳接过肉说:“是不好买，今天没买到粮食。” “……”。 一会，五个孩子满脸兴奋地回来，晓雯哒哒来和徐兰报告:“妈，秀美说我的衣服漂亮。” 徐兰看她亮晶晶的眼睛笑说:“你穿着新衣服是好看，有小孩说你们坏话吗？” 晓岱脸上兴奋，在门口高兴说:“妈，大家可羡慕我们了！以前我们羡慕她们，现在是她们羡慕我们！” 徐兰问她:“没有人欺负你们吧？” 回答的是在晓岱后面的晓婕:“没有，妈，她们都说我们家运气好了，她们也想改名。” 徐兰明白现在孩子们没有被别的孩子欺负是因为外面传唐启阳改运生儿子的传言，改名后他们一家变好是有目共睹。 那么大家对他们要生儿子的传言暂时是相信的，但如果几年后她和唐启阳不生出儿子，队里的大人对他态度肯定变回之前的模样。 大人的行为影响到孩子，晓风五姐妹到时也受到同龄人的排挤和轻视，甚至是恶意。 孩子们锻炼要具体实施了，自身强大比什么都重要！ 唐启阳的想法和徐兰一样，他们打算两、三年后再要孩子，到时生的不一定是儿子。 中午唐启阳做了小炒肉，一家人温馨刚吃完饭，唐振宏和唐启明父子一同来。 大中午，院子里的阳光有点热，唐启阳就招呼他们到棚子下的饭桌前坐下，徐兰给他们用碗泡上粗茶。 唐启阳和他们说:“宏伯，启明哥，喝茶。” 唐启明看碗里的清绿色茶叶笑说:“你家还有茶，真不错。” 唐启阳和他笑说:“齐老送的。” 唐振宏端起碗喝口茶后说:“看来齐老头对你印象不错，他不轻易送茶给别人。” 唐启阳也喝茶微笑说:“可能吧。” 唐振宏父子喝完茶，两人随唐启阳到井边看，并打一桶水起来看水质，唐振宏用手心捧起水尝一口后说:“水很不错。” 唐启明看水桶和唐启阳说:“提水的桶太大。” 唐启阳回他:“是有些大，卢大现在没有比较小的，我已经和他订一个。” 唐启明又和他说:“井挖好了，今天歇一天，明天你们就去上工了吧。” 唐启阳指着水井边出去到荆棘带之间的小斜坡和他说:“启明哥，我打算平这小块地，用石头在这里建正经的浴室，所以我们还要继续请假。” 唐启明看向竹篾围起的浴室说:“那不是可以用吗？” 唐启阳和他说:“那是临时用的，冬天时洗澡太冷。” 唐启明:“你还讲究起来了。” 唐启阳说:“有条件就让自家人好过一些”，艰苦朴素的精神是好，但有条件谁都想吃好穿好，过得舒心。 唐振宏没有再开口说话，父子俩呆一会就道别离开。 48. 方便 上工前又有几个人来看井，…… 唐启阳和徐兰不仅想要把浴室建好,也想把非常简陋的厕所建好，所以他们短时间内怕是不能去上工。 下午上工前又有几个男人来唐启阳家看井，他们眼里的羡慕藏不住,自家院子里有井提起来就能用,简直不要太方便。 以前说过挑水不麻烦的话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看到建得不错的水井，这几人心想唐启阳和他媳妇的胆子真大，两人自己拉石头，又自己挖自己砌,没有找一个人帮忙,还真给他们干成了。 听说挖井和砌井很不容易，这两口子真让人刮目相看。 来看井的人都走了,唐启阳拿出上午买回来的泡打粉，跟徐兰拿一小包酵母,用玉米面和白面各半和一起放大陶盆里，盖上竹篾盖发酵。 然后去砍一个有点老的笋,切去老的地方切片焯水几分钟,捞起来泡清水里,再泡上两把干蘑菇。 把剩下的一条五花肉剁碎放调料和五香粉腌制盖起来。 准备好这些，唐启阳拿铁锹到水井和荆棘之间平地,两者之间有两米多的距离，坡度有点大,想让这块地和棚子的地面差不多持平，要多挖走一些土。 徐兰在用缝纫机车衣服，五个小孩睡一觉起来两个大的出去打猪草，三个小的留在家里，不是看妈妈车衣服就是看爸爸平整地，两边来回看。 徐兰搞不清楚她们有什么好看的,没有理会，专心沉浸做衣服。 整个下午她把四件衣服都车好，开扣眼，钉上扣子，剩下的碎布凑一凑还能给她们每人做一件小内裤。 但时间不早了，徐兰停下手把衣服给孩子们，拿水桶从井里提水，她发现井里水位上升不少，目测是两米出头。 她提水倒满两个水桶，挑去浇菜，不用去远的地方挑水来浇菜，省时又省力！ 唐启阳在厨房把笋片和蘑菇切成小丁，和肉馅搅拌在一起，调好咸淡放一边，拿面板放饭桌上，把发酵膨松的面放到面板上揉，排出气，然后擀面皮包包子。 还教老大和老二包包子，两人包得不好看也不在意，让她们继续包。 晓风和晓语看自己包着皱巴巴的包子，再看爸爸包有漂亮褶子的包子很不好意思，爸包得又快又好。 唐启阳和她们说:“不用心急，慢慢学，等学会了再提高速度。” 晓风姐妹俩心神定，再拿面皮放上馅，按爸爸教的慢慢包起来。 徐兰浇完水洗干净手来饭桌边，就见晓风和晓语包包子包得还可以，表扬她们:“包得不错啊。” 晓风不好意思说:“我们前面包的很难看。” 徐兰拿起面皮说:“什么事都是慢慢学的，没有几个人天生一学就会，而且这面皮不是纯面粉。” 晓风对爸妈会包饺子和包包子心里有疑惑，以前在老宅从来没有做过饺子和包子，不过那时做什么饭不是爸妈决定的。 晓岱大大咧咧问徐兰:“妈，你几岁会包包子的？” 徐兰包着包子面不改色说:“我十三、四岁时吃集体食堂，有时在食堂帮忙干活，那时悄悄和别人学的。” 晓岱好奇问:“妈，什么是集体食堂？” 徐兰按着原主的记忆说:“就是队里把各家的粮食交到队里粮库，规定一些人负责做饭，大家拿碗去食堂打饭，在食堂吃或打回家吃都行，家里不能开伙做饭。” 晓风几个第一次听到这事，缠着徐兰问东问西，徐兰一一回答她们，不知道的事就利索说不知道，没有含糊其辞。 包的包子醒发后再上锅蒸，蒸熟的包子金黄色，虽然不是真正的三丁包，但也很好吃。 徐兰连吃两个向唐启阳伸出大拇指说:“很好吃！” 晓岱咽下嘴里的包子说:“爸，好好吃！” 晓雯也抽空说:“爸，好吃！” 三个大的也相继说:“爸，包子很好吃！” 唐启阳咬一大口吃下说:“三丁包更好吃，以后有机会就做。” 晓风她们觉得这个包子已经够好吃了，不知道更好吃的三丁包是什么味道，心里期待。 徐兰吃完手里的包子和唐启阳说:“下回去县城找买做菜的书，回头我们按书上写的做。” 唐启阳爽快应:“好。” 徐兰拿起一个包子和晓风晓语说：“晓风晓语，你们两也学着做，晓婕晓岱晓雯长大后也学着做。” 两个大的先点头回答:“好。” 随后晓婕点头应:“好。” 晓岱说:“爸，妈，我学会做饭孝顺你们。” 晓雯急急说:“爸，妈，我也孝顺你们。” 两个妹妹表态，三个大孩子也相继说会孝顺爸妈。 这话挺中听，徐兰笑说:“行，那我们等你们孝顺。” 吃完饭，唐启阳一脸严肃交待她们:“你们还小，水井绝对不能靠近，我们不在家的时候，有人来也不能让人靠近水井，更不能掀开盖子，不小心掉进去会死的，听明白了吗？” 五个小姑娘见爸爸脸严肃有些害怕，又听爸爸说掉进井里会死，马上纷纷坚决应道:“好！” 见她们认真回答，唐启阳和她们说:“要一直记住。” 五个小姑娘认真点头应:“好。” 交待完成，徐兰温和说:“好了，收拾碗筷。” 洗碗，洗澡，忙活一阵后孩子们要回房间睡觉，徐兰跟着她们进去。 妈妈跟着进房间晓风五姐妹高兴，晓雯高兴问:“妈，你来和我们睡觉？” 徐兰说:“不是，我来和你们说你们在外玩要注意自己的身体隐私，不能随便脱衣服，上衣也不行，在外面方便时不能让人看见，最好是不在外面方便。” 晓风说:“妈，我知道，我和妹妹们说。” 徐兰又和她们说注意几个点，把晓风和晓语叫到隔壁，硬着头皮和她们说:“你们都不小了，我和你们说女生身体生长发育的事……。” 晓风和晓语听得很认真，听到她们女生每个月都流血一次心里害怕，再听妈妈说每个女人都一样，心里安定。 她们听完，对女生成长和生理期有一些了解，还有些懵懂。 徐兰和她们磕巴说完，忍住尴尬和她们说:“如果记不住，以后遇到问题就来问我，我们都是女的，不用不好意思。” 晓风和晓语点头应:“嗯！”，爸爸说过除了大人的事，其他事不懂就问，她们以后不懂就来问妈妈。 晓风和晓语回到隔壁，晓岱就问她们:“大姐，二姐，妈找你们有什么事？” 晓婕和晓雯也看向她们，晓风和她们说:“我不知道怎么和你们说，不过等你们和我们一样大，妈也叫你们去谈话。” 和妈妈谈话呢！晓岱高兴问:“真的？” 晓风心说到时候你肯定不高兴了，点头说:“真的，睡觉。” 晓雯:“大姐，我要尿尿。” “那下来吧。” “……”。 次日凌晨天还没亮，徐兰和唐启阳起来就去井边，唐启阳掀起井盖拿探照灯向下面看，和徐兰低声说:“水位在一米五上下，平时水线应该就是在这个位置了。” 徐兰说:“也可以了”，这水位算是比较浅的了。 唐启阳把探照灯给徐兰拿，拿水桶放下去提一桶水上来，徐兰把探照灯正对水桶开到最强档，强光瞬间把水桶里的水照得通亮。 虽然水桶这会看着是黑乎乎，但他们肉眼依然能看出来水很清澈，徐兰把探照灯调到低档说:“水可以吃了。” 唐启阳手掌从水桶掬水上来喝一口，感慨说:“纯净清冽，真是好水质。” 那就好，夫妻俩洗漱后分开做事，徐兰去煮面条，唐启阳提水把水缸倒满。 两人吃完面条天还是黑的，唐启阳拿上铁钎，两人到斜坡下面拉架子车去小石山。 徐兰走前面和唐启阳轻声说:“不如先把上下斜坡的路先平了，能拉车上下。” 唐启阳说:“那里平比较费功夫，天天有人从下面路过，修整速度不能过快，等建好浴室和厕所再说。” 徐兰:“要做泥砖真是一推再推。” 唐启阳:“反正也不急着今年建房了。” “嗯。” 天亮后，他们拉着石头回队里，大家见他们还拉石头觉得奇怪，问唐启阳:“启阳，井挖好你还拉石头做什么？” 唐启阳边走边回答:“我家还要建浴室，厕所，还有房子地基。” 对方惊讶问:“哎，你要起新房？” 唐启阳反问对方:“你觉得我那房子能住几年？” 对方有点尴尬:“也是，你现在那房子是不行”，之前塌一半，现在还有一间房是塌的。 “……”。 唐启阳要准备建房子的事很快传出去，大家心里都在猜他买了缝纫机后还剩多少钱？他家工分要钱补上换粮食，几个孩子九月上学要钱，他还有钱建房子？ 唐启阳和徐兰不知道别人帮他们算钱，埋头干活。 两人上午拉石头，下午唐启阳平整建浴室的地方，徐兰把碎布给孩子们做小内裤。 又忙活到晚上天黑，家里有井，两个大人深切感觉到方便了很多，每天节省了很多时间。 49. 围 徐兰和唐启阳又拉了两整天石…… 徐兰夫妻俩在睡前商量好一些事。 第二天夫妻俩继续忙活,拉一整天的石头，唐启阳平整准备建浴室地方的事暂放。 但他把井边到外面的排水沟挖通，井边的三合土也干透,可以在井边洗衣服了。 徐兰和唐启阳拉了两整天的石头，第三天清早,徐兰吃完唐启阳煮的面条,在天刚亮时悄悄进山。 春末的山里植物茂盛，地上和植物的叶子上各种虫子出没，以前唐启阳开的路被两边的植物伸展出的枝条档住一些。 徐兰到山上停下,拿出袜子和短靴快速穿上，把裤脚扎在袜子里,收起脱出来的布鞋,拿出一个装驱蛇虫药粉的小袋子扣在腰间，药粉是木系药师调配的,在这里效果太好,她刚拿出来就感觉到虫子窸窸窣窣逃离自己身边。 她扣好药包，拿出长刀向山里走,前面有横出的枝条她出刀划断。 因为这，徐兰到达他们在山里种东西的地方比之前来时多花四、五分钟。 她过了独木头桥一眼望去,原本稀疏的苜蓿看着茂盛了不少,下面的玉米更是长高了不少，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生机勃勃。 徐兰向下走,就见前面一条不小的蛇迅速游走,她停下脚步手里出现一个透明小玻璃瓶，里面装的是驱蛇草种子。 她倒出一颗种子收回瓶子转身回到深沟边种下种子催生，驱蛇草种子很快发芽长大到成人巴掌高，叶子由翠绿变成墨绿色时停手,转身向下走。 徐兰走到种农作物的地方，来到下方防水沟边缘，在种花生地的边上拿出一颗驱蛇草种子种下催生长大，也在叶子变墨绿色时停手。 随后她来到窑洞里，取出水箱，折叠木桌张开，半盆半肥瘦的肉，菜板，菜刀放木桌上。 徐兰把肉清洗干净，然后把肥肉和瘦肉切分开，再把两种肉都快速切成小丁。 然后取出蓄电池和电炒锅，将电炒锅的电源线插上，往锅里倒点水，开中火档，把肥肉丁倒入锅中，切几片姜放进去。 一会锅里煮沸，炒锅里的水分不断蒸发，徐兰拿锅铲炒动，肥肉丁开始滋滋地冒出油。 等肥肉丁变微黄，她把瘦肉倒进炒锅翻炒把瘦肉里的水分炒干，拿一瓶白酒出来约倒进去一两，收起酒瓶。 翻炒几下，徐兰拿出酱油，黄豆酱，五香粉，糖，辣辣粉相继加入锅里翻炒约一分钟，加入一碗清水开大火煮。 其实用小火慢煮味道更好，不过她没有时间等着。 炒锅里的肉酱约煮了五分钟，肉里还有一些汤汁时徐兰关掉电源，拿出一个有盖的干净小盆装起一半收起，拿出一个有盖的褐色干净陶罐装起另一半。 然后洗干净电炒锅，收起拿出来的东西，顺便整理一下空间，空出一小块地方。 做完肉酱，时间差不多过去一个小时，阳光照在人身上有了热度。 徐兰来到种农作物旁边的空地上，取出两个光伏板和蓄电池，连接上线路给蓄电池蓄电，然后去做其他事。 她拿出皮手套穿上，拿着长刀跨过下边的防护沟，向下朝溪边走，碰到荆棘丛就用锋利的长刀一枝一枝的划断收起，空间里腾出的地方塞满就到苜蓿地的最上边，把荆棘取出，再用长刀划成小段。 戴着皮套的手抓住荆棘段沿着苜蓿边缘扦插，徐兰把荆棘段扦插完然后催生，荆棘在异能催动下长出根系，上面长出新芽长到半人高并横向长密。 这次种下荆棘带约七，八米，徐兰拿出木系晶核补充异能后继续去砍荆棘来扦插和催生。 到下午快四点，临回去前徐兰用异能催生荆棘把这片地围起来有一小半。 她去把光伏板和蓄电池收起，从地里出来过了独木桥快速往回赶，快到外围的时候停下脱下短靴袜子，穿回布鞋，收起驱蛇虫包。 这周围有后面唐启阳砍下的树枝，现在已经干透，徐兰快速捆一大捆背出山，开始走得快，后面走慢一些。 从山上下来时太阳西斜，夕阳光照在山路两边的植物上，泛着一层淡金色的光，很美！ 徐兰背着柴捆进自家院子，听晓岱咋呼:“妈回来了！” 晓雯颠颠向她跑来:“妈回来了，累了吧？” 徐兰心里暖呼，回道:“有点累。” 她背着柴捆到猪圈旁放下，两个小孩跟在她身后。 徐兰把柴堆上转身问她们:“今天你们听话吗？” 晓岱先说:“听话。” 晓雯接着说:“妈，我听话。” 晓岱报告说:“妈，草莓今早开花了。” 晓雯接:“妈，是白色的小花。” “是好事”，徐兰笑笑听她们说话和她们转回院子，来到厨房边洗手。 “妈”，“妈”，“妈”，在厨房帮忙的晓风晓语晓婕三人相继喊妈，今早爸告诉她们，他和妈妈在山里种一点棉花和玉米，妈妈这几天会进山拔草，叫她们保密。 听说山里毒蛇多，她们担心了一天，现在见妈妈安全回来放下心。 “嗯”，徐兰不知道三个大孩子担心自己一整天，应声蹲下洗手问:“快能吃饭了吧？” 炒着菜的唐启阳和她说:“马上就好。” 徐兰问他:“今天家里没事吧？” 唐启阳回:“没事，启凡又送来一张小竹席”，孩子们很懂事不喜欢挑事，不和人打架，女孩子比男孩子文静。 徐兰应:“哦”，是给孩子们锻炼用的小竹席。 徐兰洗好手揉一揉跟在自己身后两个小孩子的头顶，晓岱和晓雯小脸笑得甜滋滋。 徐兰到棚子下向外看，唐启阳今天快把外面的地平整好，他把挖出来的土填在前面地势低的地方，平整到前面的荆棘带，居然平整出一块不短的地方。 几分钟后饭菜摆好，一家人坐下吃饭，二米饭配两个简单的炒素菜，七个人也吃得满足。 徐兰和唐启阳说:“后边你平整出的地方不短，连着浴室盖个柴房吧”，原来放鸡笼的地方小，不能堆多少柴。 唐启阳转头看她笑说:“我也是这想法，侧前端砌起两根石柱，顶上和浴室一起铺，柴房后面和前侧用竹篾围起来，前面有檐空着，下雨扫不到就行。” 徐兰:“挺好。” “……。” 晓风五姐妹边吃饭边听父母谈话，家里现在越修越好，心里都很高兴，脸上也表露出来。 吃完饭，晓风和晓语洗碗，唐启阳提来井水倒进小水缸，晓婕升火烧热水。 两个大孩子洗完碗，徐兰点上煤油灯，在腰上挂一个驱蚊包，抽查孩子们的练习本，背书。 五个孩子读书，写字，背书都有进步，晓婕比较聪明进步最快，徐兰稍稍表扬她，鼓励其他孩子。 经过一段时间锻炼，晓语和晓婕胆子大一点，背书的时候不再紧张，但还没有自己的主见，还要慢慢锻炼。 晓风她们洗澡进房间后，徐兰拿着一张竹席跟在她们后面进去。 “妈？”，晓风疑惑看妈妈手里的竹席，她们床上的竹席是新的，妈妈又拿新竹席来做什么？ 徐兰把她们的鞋子挪一挪，直接把竹席在床在的地下摊开，一米宽两米长的竹席刚好铺下。 五个小姑娘好奇看妈妈在地上铺的席子，徐兰脱下鞋踩在席子上和她们说:“你们爸和公安同志问过锻炼身体的方法，增长力气，他教给我然后叫我教你们，以后你们打架不吃亏。” 听说打架不吃亏，晓岱马上说:“妈，我好好学。” “嗯”，徐兰应声说:“你们看好了”，她说着在席子上趴下，做起俯卧撑。 五个小姑娘瞪大眼睛看，觉得很容易。 徐兰做五个停下起来叫老大:“老大，你试试看。” “好”，晓风应声利落下床趴地上照着妈妈刚才的样子做，徐兰点出她动作不对的地方。 接着是老二老三老四，老五太小，徐兰没有让她做。 孩子们学一遍后徐兰和她们说:“以后睡觉前晓风和晓语做十个，晓婕做八个，晓岱做五个，早上起来也一样。” 锻炼不难，四个小姑娘齐声应:“好。” 晓雯被排除在外不高兴，和妈妈说:“妈，我也要锻炼。” 徐兰揉一揉她的头和她说:“你还太小，过两年再锻炼，先让姐姐们保护你，等你长大有能力回头保护她们。” 晓雯不理解妈妈话里的意思，高兴响声应道:“好！” 教导完孩子们，徐兰出来去洗澡然后回房，把装肉酱的陶罐拿出来放在靠墙竹架上，让它晾凉。 唐启阳从她身后抱住低声问:“今天累吗？” 徐兰和他说:“我没赶着做，按正常速度干活，不累。” 唐启阳又说:“你不在身边，我感觉空荡荡的。” 徐兰转身看他的脸，手抚上去:“我就离家几个小时，至于吗？” 唐启阳双手把她抱更紧:“至于，不是几个小时，快十个小时了。” 徐兰笑:“你黏糊的样子真有意思，没有一点以前做老大英明神武的样子。” 唐启阳头靠近她:“你现在是我的老大。” “不赞同，在床上都是你占上风。” “今晚任你。” “……”。 50. 冲突 夫妻俩激烈纠缠许久后停提…… 夫妻俩激烈纠缠许久后停提下来,好一会徐兰在唐启阳怀里低声说:“这安宁的日子，感觉和做梦一样。” 虽然一些人素质比较差，一些老头老太太在他们拉石头回来时喜欢对他们指手划脚,但和高素质心机深沉的人相对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且他们和老宅的人分家分得清楚，唐老头偶尔来说唐启阳更不是什么问题，他又不能怎么样。 唐启阳抚着她秀发说:“嗯，这是我们以前梦寐以求的退休生活”,接着他低声笑说:“你刚才主导满意吗？” 这男人,徐兰反手掐他一把。 次日大清早天还没亮夫妻俩起床,徐兰起来就把装肉酱的陶罐收起,洗漱喝水后揉洗衣服,唐启阳则煮稀饭和给她煮白面条。 现在都穿单衣，衣服也只粘尘土，揉洗得快,徐兰把衣服揉好，唐启阳刚好捞起白面分装两碗,一碗多一碗少。 徐兰洗把手把装肉酱的小盆拿出来,快速挖两勺放入面条碗上马把小盆盖上盖子收起。 拿筷子拌一拌开吃,她吃面多的那碗,唐启阳一会还和孩子们一起吃,吃碗里少的。 吃完面条天刚刚亮,唐启阳抱着她不舍地说:“下午早点回来。” “嗯”，徐兰低声应。 唐启阳等她离开搅一下煮稀饭的锅，去井边提水倒入大木盆漂洗衣服。 晓风和晓语起床做十个俯卧撑出来,就见到爸快洗好衣服，虽然昨天她们已经看过一次，但看到爸爸在洗衣服还是不自在。 她们赶紧洗潄去晒衣服,她们心里对为什么进山里拔草的不是爸爸有疑惑，但没有敢问。 唐启阳和孩子们吃过早饭后就把浴室浅浅的地基挖出来，搅拌三合土开始砌。 晓岱和晓雯和姐姐们读书练字后没有跟着出去，在爸爸身边给他搬递小石头。 徐兰到山里拿出光伏板和蓄电池连线后就去砍荆棘来扦插，中午下面条拌肉酱吃饱后继续干。 深沟这面坡度很陡，不会有野猪从这里闯进去，所以这面不用围。 徐兰忙到快四点，靠池塘这边下方只差十米出头就全围起来，她没有继续，收起光伏板和蓄电池就回家。 次日她又早早的进来拿出光伏板和蓄电池蓄电后去砍荆棘扦插，把最后十几米扦插催生长高， 完成这事，徐兰来到苜蓿中间，苜蓿中间隔几米就有一个不长苜蓿的半平米大小的空间，这是唐启阳留着种果树的，他松过土。 徐兰来到其中一个边上，拿出一颗桃树种子种下催生，种子发芽出苗长高，等十来分钟后桃树长到一人高时徐兰停止催生，拿木系晶核来补充异能。 补充好异能，她继续催生桃树，等桃花盛开就停止催生，她懒得人工授粉，让山里的蜜蜂来做。 随后徐兰拿出一个枣核来催生，异能用完就用晶核修练补充，也等枣树开花后就停止。 她经过这几天频繁使用异能和补充异能，异能增长一点点，也只是一点点。 这时时间也快到中午，她去下面条拌肉酱吃饱肚子。 吃完中午饭徐兰没有休息，催生一些苜蓿结种子到成熟，收集一些种子，然后在比较稀疏的地方撒下种子催生，她把苜蓿只催生到脚踝高，所以不费多少异能。 徐兰把苜蓿稀疏的地方补种比较密集后从种农作物这边跃过防护沟，向里走一点找到两窝兔子洞，两窝大大小九只全掏了。 她捆起一只公兔，其它的放在苜蓿地里，这些野兔很识货，活动一自由就啃起鲜嫩多汁的苜蓿。 徐兰看时间也差不多，干脆今天提早回家，决定明天再来搭鸡窝，抓几窝野鸡来放养。 她出到外围捆柴，把拧断脖子的公野兔捆在柴火中间，背下山。 徐兰背着柴靠近斜坡就听到一个女人大骂声，这骂的人…，好像就是自家，她快速走过去，女人骂声更清楚: “赔钱货，有钱了不了起，有新衣服了不起，……。” 后面全是脏话，徐兰皱眉加快速度走近问:“你骂我家？” 骂人的王大萍向徐兰“呸”一声开骂:“你家的几个赔钱货打我家毛蛋和二蛋，打伤他们，赔钱来！” 赔钱货，徐兰心里厌恶脸上出现不喜，不相信晓风五个会无缘无故地打人，对方肯定也打她们了，毛蛋和二蛋一个十岁，一个八岁，长得比较壮实。 她心里担忧，问王大萍:“毛蛋和二蛋也打我家孩子了吧？” 王大萍又“呸”一声说:“你家四个打我家两个，她们能有什么伤！” 原主记忆里这个女人是队里有名的泼皮无赖，和这种人没法沟通，徐兰向后面看热闹的人一眼，快步上坡回家，王大萍还在她身后大骂脏话。 徐兰踏进院子就见唐启阳和五个孩子坐石桌边上，小姑娘们脸上惊慌，脸上没有受伤，唐启阳脸上不悦。 徐兰放下柴捆问他们:“受伤了吗？怎么回事？” 平时干脆的晓岱怯生生先说:“妈，我们没有受伤，上午毛蛋和二蛋要抢我们打的猪草，把三姐推倒，然后我推就他，我们就打起来，打几下兴方哥就来拉开我们，我们没有打伤人！” 上午发生的事现在还在骂？明显有别的目的。 唐启阳和她说:“孩子们推桑打完架后各回各家，她们回来也没和我说打架了，中午那个女人来找我说她家两个儿子身上喊疼，叫我赔钱。 看她脸上表情我就知道她是借机讹上我们，我直接拒绝，她中午在斜坡下骂我们家一顿，别人来和我说她上工的时候也在骂我们家，刚才下工后又来骂。” 居然骂自家一个下午！徐兰想没想就和他说:“你拿簸箕铲猪粪下去，我先去把她摞倒！” 徐兰说着沉着脸转身下斜坡，他们家有点钱，几个孩子穿新衣服肯定被人眼红，但没想被人讹上来。 唐启阳马上和五个小姑娘说:“拿上棍子跟我走！” 徐兰沉着脸下斜坡，来到骂人不断的王大萍身边快速抓住她头发，右腿一动，王大萍“砰”地扑倒在地。 徐兰屈着腿压上她背后，把她的死按地上，冷森森说:“骂我家一个下午！骂我女儿们赔钱货！你他的才是赔钱货！” 王大萍被压后使劲挣扎，但徐兰纹丝不动压着她，王大萍叫嚷:“放开我，我男人五兄弟，我叫你家好看！” 五兄弟了不起，还不够唐启阳一人揍，徐兰把她的嘴按在地上吃土，冰冷说:“我先让你好看！” 看热闹的人呆住，他们没看清就见徐兰把王大萍按在地上磨擦，然后他们就看见唐启阳一手扁担一手提个簸箕下来，他家五个孩子人手一根棍子跟在后面！最小的也提着棍子！ 看热闹所有人都在想，要出大事了！ 唐启阳提着装猪粪的簸箕放王大萍头边，徐兰抓起她的头狠狠按进猪粪里，狠声说:“骂人很爽吧，骂我家一个下午，想来讹我家！我让你嘴臭个够！我让你爽个够。” 王大萍不敢开口，闭着嘴闭上眼睛在臭味中挣扎，徐兰抓着她头发抬起来顿一下又按下去，又提上来顿一下又按下去，冷森森问:“王大萍，爽吗？” 靠近他们的人更惊呆，等反应过来，不少人心里兴奋，啊！啊！王大萍被徐兰反复按进猪粪里！ 徐兰看着好吓人！ 晓风五姐妹见这样的妈妈一时惊呆，然后紧紧抓住手里的棍子。 唐启阳冷肃着脸站在徐兰她们前面向看热闹的人沉声喊:“不相干的人退开，把唐启树叫来！” 看热闹的人被唐启阳的冷肃脸吓一跳，退后几步，不过后面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退得不多。 唐启阳断喝:“不相干的人退后，不然打死不论！” 现场所有人被唐启阳断喝吓一跳，听他说打死不论，害怕了，后面的人退后，胆小的钻到后面，事发地点空起来。 王大萍的男人唐启树还没来，唐振宏父子先到，两人靠近就闻到臭味，见徐兰把王大萍按在猪粪里一呆。 这时唐启树从他们身后挥着拳头打向唐启阳，唐启阳抬起扁担在他肚子上轻描淡写地一推，唐启树握着拳头蹬蹬向后退，退到他一个弟弟身上，两人又退两步才站稳。 虽然是傍晚，但大家看得很清楚，唐启阳用扁担轻轻一推就能把一个大男人推后退还带后面的人退两步！这…… 唐启阳满脸煞气看向看热闹的人，又沉声说:“后退！不然等会打起来被打死别怪我！” 被唐启阳眼神扫过的人心头一跳，腿差点软了，不少人转身钻出去，这回更多人向后退。 不说看热闹的人被唐启阳脸上煞气吓到，听到信赶过来的唐启树五兄弟直面唐启阳更是被吓到，五兄弟有四个腿软了。 唐振宏和唐启明也吃一惊，唐振宏开口说:“启阳，别说死不死的，大家都在，好好把话说开。” 唐启阳说:“行，那就来说王大萍骂我家一个下午，目的是什么？” 徐兰把王大萍放开:“说吧，王大萍，你骂我家一个下午目的是什么？” 51. 惧意 目的是什么，在场所有人心…… 王大萍目的是什么,在场所有人心里都明白，她的目的就是唐启阳家的钱，奶糖,还有麦乳精。 王大萍骂他们骂到他们顶不住，用点钱或东西来平息事端。 但没有想到徐兰一背柴回来，回头就把王大萍按地上磨擦，更把她的脸反复按进猪粪，够狠！ 唐启阳拿扁担,他们五个孩子个个手拿棍子，一副和人拼命的样子，这一家七口都疯了吗？ 他们一家的变化大家都看在眼里，但没有想到变化这么大,以前那几个小姑娘低头含胸，说话小声，现在居然敢和人打架！ 徐兰以前也是低着头,闷头闷脑地干活,现在…，好家伙！敢把队里有名的泼妇按地上磨擦,反复把她的脸按进猪粪里。 唐启阳以前阴阴沉沉,胆小窝囊，被人当面嘲笑也只是低头走过,回骂都不敢，现在敢说出打死不论的豪放话,这一家子分家自立门户后变化也太大了些。 王大萍得到自由后爬起来在一边弯着腰拼命呕吐，说不出话，能说出话她也不能说自己眼红徐兰几个孩子脸上长肉，脸红扑扑的,她们肯定是吃了不少好东西才能长这样，想借两边孩子打架的机会从他们家讹钱。 她刚刚被徐兰压在地上时心里还非常愤恨，脸被按到猪粪上更是将徐兰恨到极点，以后绝对要她好看，在被反复按到猪粪里，又听徐兰冰冷的话心里生出恐惧。 王大萍回神过来看清问题，自己只比徐兰矮一点，比她还壮但被她轻易按扑倒在地上，自己尽力挣扎都没用，感觉徐兰按自己像按一只蚂蚁一样。 徐兰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 唐启阳脸上冷肃拿着扁担指着唐启树说:“唐启树你来说，你家婆娘骂我家一个下午，有什么目的？” 唐启树和王大萍做夫妻快十年，心里自然知道自己的婆娘想做什么，说不出话，场面僵住。 这时快天黑了，徐兰开口说:“明天把毛蛋和二蛋送去县医院检查，去派出所报案，公安说我家要赔多少我家就赔多少，小队长，为防止他家晚上下狠手打伤孩子，说是我家孩子打的，扣在我家孩子身上，现在去请江医生来给他们检查，大家做个见证。” 徐兰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又一呆，小孩子打架受点伤很正常，谁家孩子没有打过架？ 小孩子打打闹闹过两天又和好，他们小时候也是打闹着长大的。 女人骂人相互打架也是常事，怎么就要找上公安了呢？ 哦，一些人心想唐启阳认识公安，徐兰是想让公安给他们做主呢！ 听徐兰说县医院，又是派出所又是公安，这下把唐启树几兄弟吓住，他们有五兄弟在村里是不怕，但对上公安谁不怕？ 老百姓对公职人员有天然的害怕。 唐启明见徐兰说的话有条有理，虽然不想让唐家的事闹到大队部，更不说闹到派出所。 但唐启树的媳妇仗着男人的兄弟多，常常欺负别人，今天讹东家的鸡蛋，明天叫西家赔两斤米，几兄弟的媳妇也都不是什么好性子，这一次治一治也好，于是他说:“行”，他向人群中叫二儿子:“兴方，去请江医生来。” 听小队长的话，唐启树回神忙喊:“兴方等一等”，他转向唐启明弯着腰说:“小队长，是孩他娘不对，你看她骂一个下午，现在被启阳他媳妇教训过，两方打平。” 唐启明严肃和他说:“事还没完，你家毛蛋和二蛋身上的伤要验清楚。” 自家俩儿子活蹦乱跳，身上哪有什么伤，唐启树连忙说:“没有伤，毛蛋和二蛋身上没有伤，晓风几个没有打伤他们。” 唐启明看向唐启阳问:“启阳，你怎么说？” 唐启阳看向唐启树说:“你确定你家毛蛋和二蛋没有伤？你婆娘不再来骂我家？” 唐启树马上说:“没有，没有，我婆娘绝对不会再来骂人！” 徐兰接话说:“来骂也没事，来骂一次把人按进猪粪一次”，她眼睛扫过过看热闹的人又说一句:“别的人骂我们家也一样！我不会骂人，只会把人按进猪粪！” 听到的人心里一抖，果然不会叫的狗会咬人。 唐振宏开口说:“行了，说开了就行”，他和唐启树说:“启树，你家的孩子抢别人的东西，家长不批评教育，反而来找被抢的人麻烦，你是想教出个抢劫犯？将来挨枪子儿？” 被唐振宏这个令大家尊敬的人说重话，唐启树嘴哆嗦说:“不会，我回去…会好好教孩子！” 这时天快暗下来，唐振宏转头和唐启阳说:“启阳，身上戾气不要这么重，开口就是死不死的话，打伤或打死人你也落不着好。” 唐启阳脸上的表情温和下来，说道:“宏伯说的是，以后打架我会小心不把人打成重伤或打死。” 他刚才说打死不论的话只是吓唬人，把人打趴地上不能行动并伤得不重对他和徐兰来说太容易。 唐振宏瞪他说:“你还想打架？” 唐启阳分辩说:“宏伯，别人欺到头上我总不能像木头一样不动让别人欺负。” 唐启明和他说:“要和平商量解决。” 唐启阳说:“启明哥，很多时候拳头才是硬道理。” 唐启明也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不能劝人用打架解决矛盾，男人打架容易热血上头，不小心把人打成重伤或失手把人打死有可能毁掉两个家庭！ 唐启树见状和几个兄弟说:“走”，他们五兄弟蔫头转身离开，一直呕吐的王大萍灰溜溜跑跟上去。 闹事的人离开，看热闹的人群散去，回家吃饭。 但刚才唐启阳一家七口的表现，在场的人都受到很大冲击，他一家变得不好惹，一些女人心里对徐兰更是生起惧意。 她怎么会有胆把王大萍的脸反复往猪粪里按？ 一些小媳妇人隐晦打量卢小翠，何翠红，江群英三人，徐兰这三个妯娌以前没少欺负她们母女六人，也不知道徐兰以后会不会找她们麻烦？ 卢小翠和何翠红，江群英三个脸色难看，没有注意到别人的眼神，她们听王大萍骂徐兰一个下午，心里痛快。 自从老三救人得到丰厚谢礼后，她们一直注意着老三一家，想从中分好处，但老三对待兴桐让她们惊讶，以前老三待她们的儿子比他自己亲生的还亲！ 随后公公去找老三几次都气冲冲回来，回来骂老三心硬，没有兄弟之情。 她们眼睁睁地看老三一家七口长胖变顺眼，看两口子自己动手挖好水井，吃水用水方便，他们家五个赔钱货人人有两件好看的新衣服换着穿，眼红得不行。 听说老三现在很疼媳妇，一个大男人做饭，挑水浇菜。 徐兰下工回家就能吃饭，一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凭什么现在过得比她们好？ 所以在知道王大萍找老三一家麻烦心里特别痛快，这下他家要被王大萍刮下一层皮。 怀着幸灾乐祸的心理，她们让孩子留意老三家，听说徐兰背柴回来，她们就来看热闹，没想到…… 想到徐兰刚才阴沉的脸，和王大萍说话阴森冰冷的语气，她压着王大萍的头反复往猪粪里按的画面，她刚才说的话，卢小翠，何翠红，江群英三人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男人们则心里疑虑唐启阳之前用扁担轻飘飘推唐启树的画面，他的力气变大了？ 唐振家听到消息来到现场见老三一个人就能镇住启树五个兄弟，他沉着脸的样子非常陌生，如果老三不是天天在太阳底下打石头拉石头，他以为这个儿子被鬼上身。 送走宏伯父子，唐启阳提起簸箕和徐兰带着孩子们上坡回家。 徐兰看五个小姑娘严肃的小脸和她们说:“不用怕，你们没有错。” 她和唐启阳都觉得总有一天他们会和队里的某些人发生冲突，不是他们惹事，而是别人觉得他们好欺负来惹他们，欺软怕硬是一部份人的本性。 但他们没有想到和队里人发生冲突是从孩子们身上引起。 她和唐启阳这回表现出硬气，是向队里对他们有歪心思的人发出警告，别来惹他们！ 晓风晓语晓婕很高兴，小脸露出微笑，她们打架爸妈真的给她们兜着！这感觉特别好！ 晓岱和晓雯还不懂事，只觉得妈妈特别厉害，晓岱两眼亮晶晶和妈妈说:“妈，我要好好锻炼身体，将来打架也打赢。” 刚才妈妈压着毛蛋的妈吃猪粪，感觉特别爽！ 晓雯崇拜说:“妈好厉害！” 徐兰和她们说:“你们爸教的好好学，将来也厉害，走到哪都不怕被人欺负。” 晓风五个认真点头，一定好好学！ 徐兰说这话后把脚边的柴捆解开，把中间的野兔递给晓风:“拿去给你爸做。” “嗯”，晓风提着野兔去给爸爸，徐兰把柴捆重新捆绑，提到猪圈旁堆起来。 唐启阳把簸箕放到猪圈后到井边洗两回手，快速把野兔剥皮清洗，清理内脏，收拾收拾拿去厨房斩快，下锅扁炒去腥，加料酒调料香料炒香后加水大火焖煮。 52. 信 徐兰洗手后提水进小水缸烧热…… 徐兰洗手后提水进小水缸烧热水,自家有井后晓风五个也没有天天洗澡，而是隔天洗一次。 不过每天都出汗，天天要擦擦身体换洗衣服，换了衣服她们用水缸里的水洗了自己小内裤再去睡觉。 这时风不大,摆桌子吃饭时徐兰多点一根蜡烛,饭桌上照得亮堂。 经过妈妈的一番话,几个孩子因为打架心里生出的慌乱和不安退去，心神定，开开心心地吃肉。 天气热，唐启阳把一只兔肉全做了，装满一个小汤盆,一开饭他就给徐兰夹几筷子肉,徐兰和他说:“我自己夹,你也吃。” “嗯”,唐启阳应声吃一块和她说:“你明天在家歇一天吧。” 王大萍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消停,被人按在猪粪里一般人心里都会记恨,在末世他能对女人出手，现在却不行。 徐兰也想到这个问题,应声:“行。” 唐启阳和五个孩子说:“老四和老五最近在家里玩，别出去，老大老二老三你们去打猪草要在一起,不要去偏僻的地方，怕毛蛋和二蛋打你们，遇到毛蛋妈离远一点。” 唐启树因为宏伯说的话可能打毛蛋和二蛋，就怕那两个孩子因为挨打记恨晓风几个，王大萍心里恨极了也可能对孩子出手。 不出去没什么，晓岱和晓雯咽下饭乖巧应:“好。” 晓风迟疑说:“爸,毛蛋和二蛋不敢来打我们吧。” 唐启阳说:“不好说，你们去打猪草小心些。” 听爸爸这么说，晓风晓语晓婕应道:“好。” 随后一家人安静吃饭，吃完时晓风放下碗筷犹豫一下和徐兰说:“妈，把旧的小水缸般到井边靠着篱笆放，你和爸早上提水倒满水缸，我用那来洗衣服。” 队里八、九岁的女孩子就开始洗衣服，晓风姐妹以前洗很多衣服。 徐兰想没想就说:“行，你和晓语洗你们几姐妹的衣服，我和你爸的衣服不用你们洗。” 晓风抿嘴说:“妈，我可以洗的。” 徐兰说:“没事，我和你爸的衣服我晚上洗澡后就顺手洗了。” 唐启阳严肃说:“我再说一遍，不许掀开井盖！” 看爸爸的脸很严肃，晓风五姐妹坐直齐应:“嗯！” 洗碗洗脸，一家人又忙活一阵后去休息。 徐兰洗完澡出来就把自己和唐启阳的衣服拿到井边洗，唐启阳给她提水。 洗几件衣服就一会的事，担心晚上下雨，徐兰把衣服挂在棚子下。 次日早，徐兰天亮后才起来，她洗漱后也没事可做，唐启阳做早饭，老三在猪圈边看火煮猪食，老大和老二在洗她们的衣服。 徐兰喝了水伸下腰去后院，晓岱和晓雯早早来后院放出两只鸡，喂食，见徐兰来高兴喊:“妈”，“妈”。 “哎”，徐兰微笑应，围着几颗西瓜转一圈，西瓜也开始开花了。 看完西瓜她看一眼玉米走去红薯地，红薯种二十多个，很短的一垄，红薯叶长茂盛，可摘来炒着吃了。 徐兰弯腰掐嫩的叶子，掐出一小把，转头看见晓岱和晓雯隔着篱笆看小草莓。 她向她们走近说:“你们看也不嫌烦。” 晓雯咧嘴笑说:“妈，我们等它变红。” 徐兰说:“它们还没长够大，还要长一长。” 晓岱报告说:“妈，番茄和黄瓜也结小果子了。” 徐兰说:“我去看看。” 母女三个从后院出来，转向菜地，番茄和黄瓜果然结了小果，等吃这些菜时间门真长。 徐兰有些后悔开始时没有规划好菜地，撒点小白菜和鸡毛菜种子，这两样菜一个月就能拔来吃，不用吃这么长时间门的野菜。 早饭唐启阳煮了二米粥，烙玉米饼子，蒸两条咸鱼。 徐兰吃着早饭和唐启阳说:“要不我们养两只鸭子下蛋，腌咸鸭蛋早上吃？” 唐启阳说:“养鸭没有水不行，现在院子里没有地方挖水坑，等浴室建好，把那边拆了在那里挖个小水坑。” 徐兰说:“还要围起来，不然鸭子要吃光菜地里的菜，麻烦！不养了，附近有临河有小溪的村子，有养鸭子的吧。” 唐启阳喝口稀饭说:“我和人打听打听。” “嗯。” “……”。 吃完早饭，徐兰见天空很蓝，进房间门把家里的三床被子拆开，把被单泡进大小木盆。 然后把两张晒席在院子里打开，把发黄发硬的棉花铺晒里面。 藏蓝色粗布做的被单也很老旧了，徐兰搓洗时没敢用力搓，只慢慢揉。 漂洗干净她也没敢一下子用力拧干水，而是小心控制力气一小节一小节地拧干。 晒好被单，徐兰去给唐启阳打下手，建的浴室深约一米七、八，横宽是三米出头，横宽砌这么长是因为里面一头砌热水灶，一头砌一个比较小的壁炉，方便冬天洗澡。 徐兰连续进山忙三天，唐启阳也砌了三天浴室，四面墙已经砌起两米多高，砌一人高后要搬站的竹架和递石头，速度比较慢。 徐兰来给唐启阳打下手，速度快一些，这三天孩子们也来帮唐启阳递递石头，但和成人比不了。 两个小的在饭桌前练写字，时不时看爸妈干活。 三个大的打猪草回来，喝水后过来和徐兰说:“妈，我们来帮忙。” 徐兰和她们说:“不用，你们刚才出去有人给你们脸色吗？” 晓风说:“没有，我们没有碰到毛蛋他们，也没有碰到毛蛋妈，妈，我听说昨晚毛蛋和二蛋被打了。” 徐兰说:“他们抢你们的东西不对，就被打了。” 晓婕说:“妈，他们是因为宏爷爷说的话被打的吧。” 徐兰和她说:“不错”，随即和她们说:“你们去学习吧，九月开学前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好吧”，三个大孩子应声转身到棚子下学习练字。 快中午徐兰去做饭，唐悦提着书包上来给他们送来两封信，徐兰接过信和她道谢:“谢谢小悦。” 唐悦两眼亮晶晶微笑和徐兰说:“不客气，三婶，你昨天真厉害！我好佩服你，我妈也说很佩服你。” 徐兰笑和她说:“以前我听别人说过一句话，叫女人不狠地位不稳，经过昨天我更明白做人不能太软。” 唐悦笑说:“三婶，这话我也记下，我回家了。” 徐兰和她说:“好，下午放学来。” 唐悦应:“好的。” 寄信的地址是叶家和江家的，徐兰把信放回房间门出来做饭，中午吃饭后她和唐启阳回房间门拆开来看。 两家信纸里都夹有十块钱，信上都说他们寄去的糯米很好吃，请他们方便再帮忙买一点寄给他们。 . 徐兰和唐启阳一起看完信，相看一眼，也不是不可以，异能催生的糯米也不是好吃到脱离凡间门，比一般的糯米香一些，口感好一些，对身体多一点点益处，长期吃效果才能明显，吃一回两回没什么作用。 唐启阳折起信纸和徐兰说:“我们和他们保持联系，到秋天请他们帮忙换些布票或者帮忙买有瑕疵的布料。” 徐兰笑:“好。” 唐启阳亲她一口，徐兰伸手推他:“脏兮兮的。” 唐启阳把信放小竹篮里笑说:“脸上不脏，浴室和厕所建好再去给他们寄。” 徐兰:“行，糯米又不是一找就有。” 唐启阳:“嗯，还有二十来天就是端午，都找买糯米。” “……”。 下午夫妻俩继续忙活砌浴室，浴室单房顶是单斜边，前高后低，唐启阳砌得更慢一些。 快四点时徐兰把晒一天的棉花收到干净的麻袋里，放竹架上，被单拿给孩子们晚上盖肚子，把她们之前盖肚子的棉衣收过来堆放竹架上，下回拆洗。 一天过去，王大萍今天没有去上工，没什么动静。 徐兰还是有点担心，但第二天清早她还是一大早进山里。 在路上挖两株带根的细藤，快到山里时砍一捆比较直的婴儿手臂粗的树枝。 徐兰到达苜蓿地，就在上面用砍来的树枝搭起一个一米多宽半米多深的棚架，然后在棚架后侧种下两株藤催生，两株藤快速生长把棚架顶上和后面覆盖得严严实实，一个简单的野鸡窝建成。 下大雨最多漏点雨，比外头好多了。 徐兰向种玉米地走去，在空地上把光伏板和蓄电池取出来连上线。 然后在窑洞里换上野战鞋服，跃过下方的防护沟，从溪边往里走去找野鸡窝。 溪边蛇多，上回没有换衣服去掏野兔窝，分出不少精力防蛇，换上衣服鞋子可以随便走。 徐兰半个多小时后找到一处野鸡窝，野鸡清早出去觅食，这个时候已经回窝，这处鸡窝有五只麻点母野鸡，两只雄鸡，还有十多只长出小翅膀的小野鸡。 她轻脚靠近一点，使用异能，七只野鸡脚都被脚边的野草绑住，野鸡受惊翅膀扑棱扑棱，把小野鸡惊得四处跑。 徐兰拿出个小竹筐，快手把小野鸡捡到筐里，大野鸡挣扎更厉害。 捡完小野鸡，徐兰拿出剪刀把大野鸡的翅膀都剪短，然后拿出绳子绑脚，提一溜回到苜蓿地就解开，把小野鸡也放出来。 53. 保不齐 被放自由的大野鸡慌张扑…… 被放自由的大野鸡慌张扑棱一下短翅膀,“咕咕”叫唤把小野鸡唤到身边就啄鲜嫩的苜蓿，还不停咕咕地叫,像是招呼小野鸡们吃饭。 已经挖洞安家的两窝野兔没有出现踪影,估计是听到动静跑回洞里。 徐兰转回下方跃出防护沟，拿出大刀连续砍四棵碗口粗的乔木，截出两米长，把一头削尖,另一头中间削成弧形,削好都收起。 然后再砍大小不一比较直的乔木或树枝,截出两米出头的木棍,砍了十几根后割些青草回到苜蓿地。 她先把青草铺在鸡窝下,然后在苜蓿地里找一个比较平坦的地方，拿出工兵铲,把一处苜蓿铲起收起,挖出约二十厘米深的小坑，把碗口粗的木头取出来,尖头插在坑里填回土踩实。 随后她又立起根碗口粗的木头,木头之间距离两米,中间形成一个正方形。 把大小不一的十几根木棍拿出，取出一条一般的细绳用刀截成手臂长的小节，把比较粗的木棍搭在四根立柱上用细绳绑紧，再把其他木棍约隔二十厘米的距离搭在上面,两头绑紧，横搭完了再竖搭几根。 一个简单的葡萄架很快搭成,徐兰取出装有巨峰葡萄种子的小玻璃瓶，倒出一颗收起瓶子。 拿工兵铲在葡萄架里面靠边的地方松土，种下种子催生,葡萄出苗长高爬上架子，很快葡萄藤生长旺盛把架子上面爬满。 徐兰停下用晶核补充异能后继续催生，等葡萄开花就停，她站在葡萄架下，手一伸就能触碰到葡萄藤。 心想半山村的地不平，房子上下错落，比较平的地方都搭建房子，各家各户的院子小，只在墙角种梅树或桃树，没有在院子里种葡萄的，不知道能不能种？ 回头叫唐启阳去问问。 中午吃过饭，徐兰又在一个果树坑种下红富士苹果种子，催生苹果树到开花。 种好苹果树，山里的活忙告一段落，时间还早，下午的阳光很好，合适蓄电池蓄能。 于是徐兰喝些水到葡萄架下拿出折叠椅打开坐下，靠着椅子微眯着眼，微风吹过一阵轻爽，她深深吸一口气，山村的空气好，山里的空气更好！ 点多，徐兰收起光伏板和蓄电池，抓走一只麻点母鸡，比之前早半个小时回家。 春末夏初的山里野花盛开，特别是远的、近的野蔷薇一丛一丛地开得灿烂。 徐兰回去时放慢些脚步欣赏路上的美景，来到外围她同样捆一捆柴，把拧了脖子的野鸡放中间捆好背回家。 她背着柴回到家就看石桌上有束漂亮的野蔷薇花插在青色的竹筒上，院子里多了一抹亮色。 “妈”，“妈”，晓岱和晓雯见妈妈回来马上颠颠跑过来。 徐兰走向猪圈边问她们:“花是谁摘来的？”，野蔷薇枝上小刺很多，很容易刺到手。 晓岱回答说:“刚刚爸拿菜刀去割回来的，妈，房间里也有。” “挺好”，徐兰到猪圈旁把柴捆放下，解开把里面的野鸡递给晓岱:“拿去给你爸。” “嗯”，今晚又有肉吃，妈妈真厉害！晓岱高兴提着野鸡和妹妹转去厨房。 徐兰堆好柴火到井边洗好手来到厨房外问在烧火的老大:“晓风，今天你们去打猪草碰到毛蛋家的人吗？” 晓风说回答:“妈，我们看到毛蛋和二蛋，他们远瞪我们，没有靠近我们。” 唐启阳在给野鸡放血，他和徐兰说:“今天王大萍去上工，听说蔫头蔫脑的，不过对她不能放下警惕，保不齐她一直怀恨在心，以后一有机会就报复，我和孩子们说了。” 某些人的报复心强，拉长报复时间，现在表现出认栽的模样，近几年可能没有任何动静，指不定七、八年后人家还记着仇，逮着机会就出手使坏。 末世前有这样的报复犯罪案例，王大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心里不可能放下仇怨，孩子们过一两年可能会忘记，到时他们要提醒她们。 这道理徐兰也明白，应声:“嗯”，大的个可能记得，晓岱和晓雯过一两年肯定不记得。 她看向棚子后面，唐启阳今天快把前面靠着荆棘带的两根石柱子砌好，明天再砌上一点就能搭竹架，铺上竹篾。 徐兰转头唐启阳:“铺浴室上的竹篾箕五叔家今晚能送来吗？” 唐启阳和她说:“估计能，我叫他们先帮忙编这个，竹箱和竹柜延后。” 唐启阳快速处理好野鸡扁炒后炖上，把泡的笋片放进去一起炖。 徐兰来石桌旁坐下抽查孩子们的练习本，晓风在厨房烧火，她叫下面四个来轮流背诗。 晓语先来，她现在背书声音变大一些，背得比较流利，接着是晓婕，她背书声音也变大了些。 晓婕这孩子是五姐妹中最聪明，记性最好，不仅背得流利还会抑扬顿挫，把诗要表达的感情表达出来，虽然表达还稚嫩，但她能自己领略这点已经很好。 徐兰就这点表扬了晓婕，小姑娘抿嘴笑得开心。 晓岱背得磕磕巴巴，等她背完徐兰和她说:“晓岱你读书背书不够认真，以后读书要认真。” 晓岱被妈妈说，不好意思说:“妈，我下回一定背流利。” 徐兰和她说:“行，我信你。” 接着是晓雯，小家伙把鹅，鹅，鹅背得流利，徐兰夸她两句她就笑得特别开心，小孩子纯真的笑容很治愈，徐兰跟着微笑起来。 半个多小时后饭菜做好，摆饭吃饭，野鸡肉有些柴老，但野鸡炖笋片的汤汁很鲜美，拌着二米饭非常好吃。 刚吃完饭，唐启凡带着两个弟弟给他们送来编得密实的竹篾，唐启阳接送他们。 一家人轮流洗澡，忙活一阵天黑透，徐兰洗澡后洗着衣服，和提水的唐启阳说:“你去打听打听院子里能不能种葡萄，还有在外面买些小鸡仔，在家养几天后提到山里放养，还是家鸡肉比较好吃。” 唐启阳应:“行，鸡仔明天下午我去黄家湾问问。” 徐兰洗好衣服晾上，山村人安静，偶尔有蛙声在远处响起，近有虫鸣，微风吹来，很美的意境，夫妻俩在院子里躺在躺椅上享受着初夏夜的美，十几分钟后回房。 徐兰还想在院子里多呆，耐不住男人催得急。 回房许久，夫妻俩从激情中停歇，好一会徐兰低声和唐启阳说:“以前我听说有些人有那啥瘾，你是不是？” 唐启阳满脸黑线说:“不是，老婆，我们年轻，身体比普通人好上好几倍，在这方面需求旺盛正常。” 接着他更低声说:“你也很喜欢的！” “你诱.惑我。” “……。” 次日早，一家人和往常一样忙活一阵后吃早饭。 吃过早饭，徐兰给唐启阳打下手，把两根石柱砌够高，然后一起搭上竹架。 一个多小时把竹架搭好绑上竹篾，徐兰踩着竹架在前面荆棘带旁绑，她见唐老头从下面上来和在另一头绑的唐启阳说:“你爹来了。” 不知道老头来干什么，唐启阳和她说:“我去招呼他就行，你继续干。” 这正合自己心意，徐兰应:“嗯。” 唐启阳下房顶到厨边洗个手，从厨房里提暖壶和两个碗，掖窝夹着装点茶的竹筒走到石桌。 唐老头刚好踏进院子，唐启阳叫他:“爹来了，坐。” 他招呼老头坐后打开竹筒，往碗里倒几条茶叶，盖上竹筒盖，拿暖壶倒水冲茶。 唐启阳冲好茶和老头说:“喝点淡茶。” 唐振家说:“烫，等会喝，我来问你，你媳妇有了吗？” 有什么？唐启阳开始没听明白，看老头脸上神情很快回味，老头是问他老婆有没怀上。 唐启阳淡淡说:“我和徐兰都在调养身体，不急。” 唐振家忙问他:“你身体出什么问题？” 唐启阳看着唐老头面不改色说:“以前干得多吃得差，身体差点熬坏，现在慢慢补回来，到时生健康的孩子。” 老这是怪自己以前在吃饭上苛扣，唐振家不高兴说:“谁家不是省吃俭用？” 唐启阳说:“所以很多人年纪上来不是这疼就是那里疼，全身都是毛病，不过你和我娘身体都挺好，没见有什么毛病，这是好事。” 老的意思是他们两个老的比他身体还好，唐振家不知道怎么接话了，转回前面的话题:“你们要养身体多久？” 唐启阳和他说:“两到年吧。” 徐兰绑着竹篾边留意院子里，见那两人说一会话，老头子离开时脸色好像正常。 等唐启阳过来徐兰问他:“你爹又来做什么？” 唐启阳不在意说:“催生，我和他说我们调养身体，两、年后再生，到时生健康的孩子。” 徐兰不高兴说:“我背柴回来路上碰到人，也有人问我有没有怀上，这些人怎么这么关注别人生不生孩子，烦人！” 以前没有人去在意别人生不生孩子，生几个，生不生孩子由自己。 唐启阳跃上房网 54. 之前想得简单 唐启阳又和徐兰说…… 唐启阳又和徐兰说:“太穷,现在的人活得基本上没有自我，大多是为子孙后代着想，老一辈为娶儿媳妇生孙子省吃俭用,操劳一辈子落下一身病痛,儿孙还不一定孝顺。” 徐兰说:“本来就穷,生那么多孩子更穷。” 唐启阳说:“是啊”，孩子生下来不饿死就行，以前晓风五个估计除了吃奶那会能吃饱，后面没有吃过饱饭，可能队里的女孩子差不多都这样。 这时孩子们回来，两人不再说话，快速把竹篾都绑上，下来一起做午饭。 吃完午饭,夫妻俩没有休息,唐启阳在浴室和柴房房顶上面抹泥,徐兰在下面给他填装泥巴。 两人合作干活很快,不到两个小时就将房顶上抹完泥土。 唐启阳身上沾不少泥,下来后提水拿干净衣服去浴室冲澡,如果不是两个小家伙在家看他们干活,他能在井边冲洗。 唐启阳洗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提个袋子去黄家湾。 徐兰把他的脏衣服揉一揉冲洗晾上,然后带孩子们整理一下比较散乱的石头,石头剩的不多,建厕所还要去拉。 院子地上撒点水，打扫一遍，地面的土唐启阳用异能固化过，尘土不多，很好扫。 打扫完徐兰躺下休息,孩子们拿出课本读书练字，等唐悦过来。 唐启阳出去一个多小时提麻袋回来，徐兰跟他进房间回身把门关上。 唐启阳弯腰放下麻袋和她说:“现在没有人孵小鸡，我和人换些能孵的鸡蛋回来，我们自己孵。” 他说着蹲下把麻袋向外折翻，露出一篮子鸡蛋。 徐兰惊讶说:“这回换到不少鸡蛋。” 唐启阳说:“他们还没拿去城里换。” 徐兰从边上拿个竹篮，解开装旧棉花的麻袋，抓出一些铺篮子里。 唐启阳把受精蛋捡出来放进棉花上，徐兰数了数十二个，少了点。 受精蛋放好，徐兰又抓两把棉花盖鸡蛋上，把篮子放角落里和唐启阳说:“你每天注意一下温度。” 唐启阳利索应:“好，黄家湾就有人养鸭，不过还没下蛋，还要一个多月才有，我让相熟的人帮忙留意换。” 徐兰:“就等着叭。” 两人收拾一下，拾几个鸡蛋出去做饭。 转过夜晚，第二天徐兰和唐启阳继续去拉石头，自从他们要建房子的消息传出，路上碰到问他们各种问题的人少了。 两人连续采石头拉石头三天，浴室的糯米沙浆干透。 浴室的门差不多开在中间，这天唐启阳在进门左边用石头砌起热水灶，砌的单层灶。 烟囱靠着墙直角砌起来，省石头省事，灶和烟囱砌好，唐启阳用黄泥把灶里面和起来，等两天后干了就能用，后面的壁炉等天冷再砌。 做完这个，徐兰和唐启阳下午就去拉石头，傍晚在后院一角搭个非常简陋的厕所。 隔天徐兰和唐启阳屏住气把原来的厕所拆掉，把里面的粪便铲到猪圈旁的发酵堆，堆在猪粪上。 唐启阳把厕所周围的地平整，把厕所扩大一圈，挖浅浅的地基，下午开建，徐兰给他打下手，一个下午砌起半米高。 第二天吃早饭后继续，当天下午就砌到两米高，然后砌起四个柱子，再一天架上竹架，铺上竹篾抹上泥。 建的厕所是旱厕，门开在中间，一边是两根木头架起来，后面用个竹筐装草木灰，上大号后草木灰盖上，一边是个小缸，上小号用的。 厕所墙高两米，上面到顶上四面透风，所以进去不会太臭。 这时浴室里的热水灶干透，唐启阳把专门烧热水的小水缸搬进去，把棚子下的灶拆掉修整地面，棚子下这下只剩吃饭的桌椅和井，变得宽敞起来，看着舒服多了。 随后两人用竹篾把柴房后面和前侧围绑起来，把猪圈旁边的柴火搬过去。 再整理整理院子，家里总算像个样子。 整理完院子，徐兰和唐启阳停下来相视笑，他们感觉花了很多时间，天天忙忙碌碌却没干出多少事，后面还有不少事，平整下坡的路，做泥砖，准备建房子的木头，拉房子地基的石头…… 五个孩子高兴坏了，因为厕所建得好，上厕所很方便！ 徐兰和唐启阳说:“想到建房子还要准备那么多东西，不太想建了。” 唐启阳和她说:“我们不能一直睡地上，房子要建的，不急，我们慢慢准备，我先和大队长申请砍树，把树砍回来沉到池塘边，明年才能用，之前我们想今天盖房子还是想得简单了。” 徐兰说不建只是说说，听唐启阳这么说回:“行吧。” 第二天唐启阳大清早提着两小袋糯米去县城。 徐兰吃过早饭，把一家人的棉衣都拆掉，布料泡进木盆清洗，发黄发硬的棉花晒席子上，晓岱和晓雯各拿根长木棍，离远一点拍打棉花。 徐兰揉搓布料，这些布料也很不好，不能再用来做衣服，只能用来做布鞋，秋天他们要准备很多布料。 想到这里徐兰心里有点愁。 唐启阳去县城十点多回来，只买到几斤品相不好的玉米，徐兰看过后拿出五根排骨放进篮子里提去厨房。 中午唐启阳把排骨全焖了，装一半留晚上吃。 下午唐启阳去找大队长，徐兰在后院和菜地转一圈，草莓快红了，西瓜有碗大小了。 红豆角和白豆角也开始结夹，黄瓜过两天就能吃，西红柿再长一长，晓风她们见西红柿长快有拳.头大小很惊讶，徐兰淡定告诉她们唐启阳在县城买的种子，她们都信了。 唐启阳出去快一个小时回来和徐兰说:“大队长批准了，我们家能砍三棵。” 徐兰说:“三棵远远不够吧”，大梁就用一整棵，剩下的两棵怎么都不够用。 唐启阳无奈说:“政策只能砍三棵，不够的只能去东民镇的林场看看，看能不能弄回来一些。” 徐兰和他说:“不行就用竹子，十年八年换一回房顶。” 唐启阳:“这是最后的办法，建房子一般是在秋天收稻谷开建，还有一年多。” 徐兰问他:“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砍树？” 唐启阳和她说:“后天，我打算找启凡三兄弟帮忙。” 徐兰:“行，我准备饭菜，中午给你们送去。” “嗯。” 傍晚吃过晚饭，唐启阳去找唐启凡三兄弟请他们后天帮忙砍树，三人爽快答应。 砍树在后天，第二天清早天刚亮徐兰就进山里。 过了独木桥，徐兰先去看鸡窝，野鸡果然在她割回来的草里做窝，现在草已经变黄，里面有七个鸡蛋，她都收了。 她在茂盛的苜蓿里找到野鸡，小野鸡长了一圈，长得挺快，她走一圈没有见到兔子，不过见到不少兔子的粪便，还有七个洞。 随后她来到桃树旁，桃花谢了结小小的果子，桃树不高，徐兰查一下树上果子，把挤在一起的掐掉，然后用异能催生，十分钟后，桃子长大成熟。 徐兰摘一个扒下皮咬一口，水蜜桃果肉香甜多汁，好吃！ 她拿出竹筐采摘桃子，放进竹筐小心摞起来，这桃树催生起来是两年树，结的果不多，摘完一个竹筐没有装满。 摘完桃子，徐兰又去看葡萄和苹果树、枣树，这三种花还在开。 看完她到下面花生地催生十窝花生到成熟，拿出工兵铲在旁边铲起来，饱满的花生露出土。 她把十窝花生都铲出来，然后挨个提起花生秧抖了抖土，沾花生上的土掉落，手里出现一个不锈钢盆，把花生摘下放进盆里，十窝花生摘了大半盆。 摘完花生徐兰就返回，她背一捆柴回到家才过中午，唐启阳和孩子们已经吃完饭，她下一碗汤面吃。 唐启阳上午一人去拉石头，下午徐兰和他一起去。 次日凌晨唐启阳就去县城，徐兰早上用马齿苋砌碎和面粉加点盐和成团，醒发一会分成小剂按成饼，在石板上用猪油烙熟，凉一些用油纸包三包。 他们吃过早饭，唐启凡三兄弟才过来，徐兰各塞给他们一个油纸包和他们说:“叫你们来吃早饭也不来，这是野菜饼，你们吃了再上山。” 唐启凡三兄弟不太好意思，他们帮忙编竹篾做竹椅，启阳已经给不少东西，就没有来吃早饭。 唐启阳见他们犹豫和他们说:“拿着吧，一会要用力气。” 唐启凡三兄弟闻言接过打开来，饼上的油很足，咬一口发现饼颜色虽然不好，但口感很好，里面掺的全是白面。 唐启阳等他们吃完拿起借来的锯子和斧头，背起装竹筒水的背篓和他们一起上山。 徐兰和晓风晓语快手把厨房收拾好，三个大的出门去打猪草，两个小的又去后院看有点红的草莓。 徐兰进房间拿出一条五花肉，五根大排骨，五花肉快给他们吃完，还只剩两小条。 徐兰把五花肉和排骨提出来泡进陶盆里，去前面竹林找砍两个竹笋，他们洗澡的水排到竹林，所以最近没有下雨也长出竹笋。 她处理好竹笋切片焯水，捞起来泡进清水里。 刚到十点徐兰就开始做饭，晓风用大陶锅煮二米饭，徐兰用五花肉煎黄后炒笋片，炒个马齿苋，饭菜分出来装两个竹篮里，她吃一点交待孩子们几句话就提两个篮子上山。 55. 塞回去？ 徐兰提着两个篮子花半…… 徐兰提着两个篮子花半个来小时来到唐启阳四人砍树的地方,他们已经砍倒三棵树，正在砍掉枝叶和削树皮。 徐兰走近他们喊:“吃饭了。” 听到徐兰喊声，唐启阳和唐启凡三兄弟说:“饭来了,启凡,启年，启业,先去吃饭。” 唐启凡三兄弟应:“好”，早上吃了饼他们感觉不是很饿,以前给人帮工到吃饭时间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唐启阳和唐启凡四人在树叶上擦一擦手，围着坐,徐兰把篮子盖掀开,拿碗给他们打饭。 唐启凡拿起碗筷见满满大海碗的肉片炒笋片,笋片泛着油光,野菜上的油也很足,他和唐启阳说:“启阳,肉片太多，菜里油太足，晚上少放一点油,大米也少放一些。” 这顿饭做菜的油能顶五天了,手里的碗装的是大米和玉米一起煮的饭,白的大米和玉米一样多。 唐启阳知道他是说给徐兰听，心说启凡这人真实在,笑和他说:“没事,砍树扛回去沉到池塘里都要出大力,很辛苦，今天又让你们请假没有挣工分，吃好点应该的,吃饭！” 唐启凡听他这么说不再说话，再看旁边两个弟弟已经埋头吃饭。 他们吃饭，徐兰走到一边欣赏这边山的美景。 这地方队里的人常常涉足，一些成材的树被砍去建房子，低的树枝和乔木被砍去当柴烧，所以林中比较疏朗，能看得更远。 徐兰等他们吃完饭，收拾碗筷提着两个篮子下山。 半路上瞥见一小片野葱停下，徐兰折根树枝挖走，这时候的野葱虽然老了但还能吃，看见野菜也拔进篮子里。 徐兰回到家，几个孩子已经睡一觉起来在棚子下练习写字，她看大陶锅，晓风已经煮好一锅薄荷水，她往里放点糖然后去洗带快回来的碗筷。 她洗好碗筷去饭桌前坐下，晓雯写着八字见妈妈来，抬头向妈妈咧嘴一笑，另四个也先后和妈妈笑笑后继续写字。 徐兰微微一笑，五个孩子在他们的努力下向好的方向发展，她和唐启阳心里有不一样的成就感，和之前完成任务的感觉完全不同，心里多了温情。 见她们写得认真，徐兰提个大竹篮进房间，把所有的花生倒进去，提到棚子下坐下剥花生。 晓雯见状马上放下笔，颠颠提凳子来徐兰身边坐，拿起花生用力捏。 她还小徐兰就由着她，晓岱也想去剥花生，但想到妈妈批评自己读书练字不够认真，忍住没有动，低头认真写字。 晓雯捏半天把花生壳捏出一条小缝，她使劲掰，掰出红色花生米开心笑，但见妈妈咔嚓咔嚓地剥得飞快，又拿一个花生努力捏。 昨晚徐兰让唐启阳把花生烘干，很好剥，她剥得飞快，四个孩子还在写字她已经把花生剥完。 剥出来的花生她分成两半，一半拿回房间放，一半用水洗一洗放干净的小竹篮里在晾衣服的地方挂起来晒，晚上炸。 做完这些，徐兰搬躺椅到井边躺下，监督孩子们背书，读书，纠正她们读不对的地方。 除了最小的晓雯，四个孩子都觉得妈妈好厉害，妈妈和她们一起认字读书，现在都能教她们了！ 晓岱磕巴背完一首诗大胆和徐兰说:“妈，你怎么不把我生得和三姐一样聪明？” 自己和三姐一样聪明就能和三姐一样读书厉害，背书快！ 徐兰和她说:“我也想啊，把你生成不聪明的样子怎么办？塞回去？” 吓！晓雯受惊吓:“妈，四姐这么大个怎么塞回你肚子里？” 晓风笑和她说:“小妹，塞不回去，妈在说笑”，晓语和晓婕在一边抿嘴笑。 晓雯小手拍拍胸脯，吓死她了。 晓岱心大，失望一下又活力满满。 徐兰让她们轮流背书后和她们说:“行了，去玩吧，晓风，等太阳下一点再和妹妹们去打猪草，野菜不用挖。” 晓风应:“好。” 徐兰心想孩子们现在认识一些字，应该能自己看一些小故事了，下回唐启阳去县城叫他买一些小人书回来给孩子们看。 晓岱听说能玩了，马上收起自己的笔和练习本来和小妹玩，三个大的则继续练写字。 阳光不太热时，老大和老二老三去打猪草，徐兰拿铁锹提着篮子带两个小的来到后院。 她用铁锹连铲起三窝土豆翻起来，两个小孩等妈妈停下，马上捡起土豆放进篮子。 徐兰挖的土豆是这里的种子种的，这种子她用异能蕴养过，所以虽然还没到正式成熟时间，但有一半土豆已经长得和之前成熟时的大小（和晓岱的拳头差不多大），而且表面光滑。 晓岱捡着土豆和徐兰说:“妈，我们种的土豆好看。” 徐兰“嗯”一声说:“我们种得好。” 晓雯用力点头:“嗯，妈，明天草莓能吃了吗？”，草莓红到一半了！ 徐兰和她说:“明天早上起来才知道。” 她们回到前面，唐启阳四人正好扛着木头下山经过下面，把木头放下上来喝水。 徐兰洗干净手给他们舀薄荷水，比较热的下午，喝清凉带点甜的薄荷水很舒服。 唐启阳舒服得舒一口气，用手揉一揉靠近自己的两个小孩。 唐启凡看着和唐启阳说:“哎，她们不怕你”，自家三个孩子见自己像老鼠见到猫。 唐启阳说:“以前怕，现在不怕”，三个大的孩子现在对自己还是比较拘谨。 现在的孩子都很怕父亲，做为孩子不能和父亲顶嘴，父亲做得不对，孩子也不能直言指出父亲的不对，父母对孩子的控制欲很强，这也是这个时代很大的一个特性！ 是人就会有做错的时候，包括大人，所以这个特性相当不好。 唐启阳四人喝完水，下去扛着木头去池塘边。 徐兰洗好碗，用薄竹片刮挖来的土豆皮，拿比较大的四个切丝泡清水里，其他的切滚刀块也泡在清水里，再把中午自己挖回来的野葱野菜择一择洗干净。 晚上还是煮二米饭，徐兰用排骨焖土豆块，野葱炒鸡蛋，炒土豆丝，凉拌马齿苋，炸花生米。 她分了两桌，院子里的石桌四个男人坐，她和孩子们在棚子下吃。 事情干完饭也做好，天还亮着开始开饭，唐启阳和唐启凡三兄弟说:“不好意思，没有买到酒。” 这五个菜在唐启凡三兄弟眼里已经非常好，唐启凡和他说:“这已经很好”，自己中午说的话白说了，启阳他媳妇做饭真是大手大脚。 唐启阳和他们笑说:“今天辛苦你们，这饭菜等会吃完，不用客气。” 就连年纪比较小的唐启业都说:“启阳哥，菜太多”，土豆里有好多排骨，几个月没有吃肉，今天能吃两顿肉，还有鸡蛋和花生，今天的帮工简直不要太值！ 唐启阳热情招呼他们:“不多，今早我运气好能换到，不然也没有，快坐下来吃饭，以后我建房子还要麻烦你们来帮忙。” 唐启凡坐下说:“行，你要帮忙时尽管去找我们”，这样干脆利索的启阳他们也愿意和他多来往。 “……”。 徐兰炖排骨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才放土豆进去一起炖，所以排骨炖得烂，一咬就脱骨，几个孩子不用啃，吃得容易。 土豆浸满肉汁，吃起来很香，炒花生凉后变酥脆，也香得不行，让人吃不停嘴。 这顿饭客人吃满足，自家人也吃得很满足。 吃完饭，唐启阳送唐启凡下斜坡回到上面，徐兰和晓风几个已经收拾好碗筷在厨房边上洗。 唐启阳走近，在饭桌前坐下和徐兰说:“启凡三兄弟人都很实在，他们的媳妇也还行，可以和他们家多来往，孩子也一样。” 他们一家要长时间生活在队里，就不能游离在外，只和唐启明一家交好，还要和品性好的人家来往。 晓岱和小妹站在妈妈身后，听爸爸的话晓岱说:“爸，秀桃好小走路好慢”，和她玩还要照顾她。 唐启凡是老大，生有两儿一女，女儿秀桃最小，今年四岁和晓雯同年。 徐兰理解唐启阳的想法，说晓岱:“你和晓雯同样小，姐姐们也没有落下你们自己去玩。” 晓岱:“好吧，以后带她一起玩。” 晓雯最听妈妈的话，说:“妈，我和她玩。” 徐兰和她们说:“能玩到一块的就一起，玩不到一块也不用勉强。” 晓岱:到底带她玩还是不带她玩？ 唐启阳坐一下就起来拿水桶去井边提水进浴室倒进小水缸，等他提水倒满小水缸，晓语抱柴火进去升火烧水。 两个大人现在可以用凉水洗澡，女孩子们体质比较弱不行，洗澡还要烧热水。 浴室建好用起来非常方便，提水近，在里面烧水，水一热舀起来就能用，不过到夏天最热的时候，在里面烧水可能会热一些。 夏天最热时孩子们应该可以用凉水洗澡吧？ 徐兰给两个小的洗好澡，把她们提溜回房间，出来坐在唐启阳身边和他说:“有没有办法给她们买凉鞋？” 现在天热，孩子们出门都是光着脚出去。 唐启阳和她说:“过两天我去城里看看。” 56. 惊喜 孩子们洗完澡回房睡觉，徐…… 随即徐兰心想凉鞋怕是很不好买,她退一步和唐启阳说:“你找点旧木头来做拖鞋，在家和晚上洗澡后穿，我们也用,穿布鞋和草鞋都很不方便。” 也好,唐启阳应道:“好。” 孩子们洗完澡回房睡觉，徐兰和唐启阳先后进去洗。 晚一些，徐兰洗好衣服用竹衣架晾上时和唐启阳低声说:“两个小的一天去看草莓十几次，三个大的也常去看,我去催一催,明天早上起来能吃。” 唐启阳低声应:“嗯”,两小孩天天来回跑这么多趟，看着挺那什么的。 徐兰晾好衣服两人来到后院,徐兰用异能稍稍催生一下所有的草莓植株，半红的草莓成熟。 两人悄悄回前面进房间睡觉。 第二天一早，晓岱和晓雯起床刷牙洗脸,喝水,照例去后院喂鸡看草莓。 她们刚进后院,徐兰就听到她们“啊啊”的尖叫声，然后是蹬蹬的跑步声。 “妈,妈,草莓红了！”，晓岱向徐兰冲过来说。 徐兰和她笑说:“那吃完早饭我们去摘草莓。” 不能马上摘，晓岱和后跑来的晓雯听了失望,两人分开，晓岱跑去和在洗衣服的大姐报信:“大姐，草莓红了。” 晓风也很期待，搓着衣服高兴说:“听见了,等下就能吃！” 晓雯跑向猪圈旁的二姐:“二姐，草莓红了！” 晓语开心说:“真好，一会就能尝尝草莓是什么味道。” 晓雯皱着小脸说:“二姐，我现在就想吃。” 晓语笑:“听妈的话。” “好叭。” 吃早饭时，五个孩子吃饭速度明显加快，唐启阳说她们:“稳着点！” 爸爸发话，五个孩子心里尽管很急，吃饭速度还是慢下来。 吃完饭洗完碗，一家人去后院，徐兰和唐启阳伸手向小篱笆里摘下红草莓，放进晓岱和晓雯提的小篮里，剩下最后两个没有摘。 因为徐兰用异能催熟，这回摘到的草莓不算少。 一家七口转回前面，舀水进陶盆清洗，放到饭桌上，徐兰说一声:“吃吧。” 七只手伸向陶盆同时拿起一个草莓放进嘴里。 徐兰和唐启阳还好，五个小姑娘吃着带点酸味的草莓吃得眯起眼，草莓好好吃！比蛇莓和覆盆子好吃很多倍！ 这些孩子应该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吃水果，之前都是能吃小小一片，或是在山上摘野果吃。 徐兰和唐启阳各吃一个，孩子们刚好一人分吃两个。 晓岱最先吃完说:“妈，草莓真好吃，明年我们多种一些。” 晓风几个点头，徐兰和她们说:“草莓还能摘几次，明年还能结果，让你爸种其他水果。” 晓岱渴望看向唐启阳:“爸，种什么果子？” 唐启阳微笑说:“桃子和枣吧，我去城里碰到有卖水果的，也买些回来。” 晓语晓婕晓岱晓雯四个眼睛一亮，桃子她们尝过，桃子好吃！ 晓风忙说:“爸，我们还有西瓜，不乱花钱”，有草莓和西瓜吃已经很好。 徐兰和她说:“晓风，买东西吃到肚子里不算乱花钱。” 晓风担忧:“钱花完怎么办？” 唐启阳利落说:“再挣！” 晓风一直听大人们说挣钱不容易，听爸说得坚定，感觉挣钱好像不是太难？那要怎么挣钱？ 徐兰说:“行了，等你们长大成年再考虑挣钱的事，现在干嘛就干嘛去。” 一家人散开，徐兰和唐启阳去挑黄泥来倒进院子一侧的泥坑里，几个孩子去打猪草顺便和小伙伴们玩一玩。 徐兰和唐启阳把泥坑倒大半满，提水倒进去泡，然后去收拾右边半塌的房间，把放里面的晒席、筛子还有零散的东西搬到柴房一角。 把两块差不多同样高比较大平整的石头搬进去放在最前面，把石头垫一垫让两个石头同高。 徐兰和唐启阳抬一块约半米宽、长约八十厘米的石板进房间搁在两块石头上，用手按一按，还算稳，唐启阳用几片石头薄片在下面垫一垫，石板算稳了。 这是唐启阳摔泥土做泥砖的工作台。 做泥砖的木头模具唐启阳早请卢大帮忙做好，他打算做的泥土规格是宽厚一样是十五厘米，长是二十五厘米，比一般的青砖大。 两人搭好工作台就各自忙去，徐兰去准备午饭，唐启阳光脚踩进泥坑，暗中用异能搅动泥土，边弯腰挑出掺在里面的小石头。 中午吃完饭，唐启阳提水冲一下澡，换上干净的暗绿色t恤拿两个麻袋出门。 徐兰收整一下房间，坐房间门口把老旧的裤子缝补。 孩子们睡一觉起来读书练字，三点多三个大的出去打猪草，两个小的在家在饭桌旁边画格子玩跳房子。 快四点，唐启阳扛着几块捆在一起的旧木板、右手提着两个麻袋回来。 徐兰忙上前接他右手提的两个麻袋，麻袋入手她“唉”一声问唐启阳:“挺重的，买到什么？” 唐启阳放下肩膀上的木板说:“一袋是旧书，旧报纸，一袋是小块的木头、木板、木盒。” 徐兰打开一个袋子，一眼就见散放着几本崭新的小人书，朝棚子下的两人喊:“晓岱，晓雯，有小人书。” 晓岱和晓雯听说有小人书马上跑过来，徐兰把小人书拿出来给她们:“你们爸给你们买的，好好爱惜！” 晓岱看手里的小人书两眼放光，爸居然给她们买新的小人书！ 晓雯也高兴不过她比较小，没有她四姐那么兴奋。 徐兰继续看向袋子里，提出一小捆旧的小人书给两小孩:“拿去棚子下看。” 两小孩提小人书走，徐兰再看麻袋下面是一捆旧书和一捆报纸，她提进房间放。 重新出来把另一个麻袋里的小木头和小木板倒出来，分辨木头木板，椅子腿的樟木，老旧木盒居然是檀木，这东西好，三块不短的小木板是桐木，这厚度刚好做拖鞋…… 唐启阳喝两碗水提凳子到徐兰身边坐，眼睛看向老旧木盒低声和她说:“据说以前的徽商很有名很有钱，我们县里也有过几个大户，原主记忆里卢家祖上有人中过进士做过官，唐家出过一个举人，好像也做过官。” 徐兰小声说:“以前学过历史，举人好像还不能当官吧？” 唐启阳:“捐官，就是拿钱买。” 徐兰:“哦”，怪不得队里的路和一些基础设施修建得还可以。 “……”。 晚一些，晓风晓语晓婕打猪草回来，见到小人书都惊喜不已，急忙去洗手擦干拿来看。 小人书拿在手里激动得不行，以前只能羡慕地看着别人看，在旁边瞄两眼，多看一眼都不行，现在她们能拿手里看，还这么多！ 晓风激动和两个小妹妹说:“四妹五妹你们看书的时候小心些，不要把书撕破”，二妹和三妹不用说她们也会爱护书。 晓岱说:“大姐，我知道，妈和我们说过。” 那就行，晓风高兴翻起小人书，晚一些唐悦过来，她们依依不舍放下小人书去读书。 唐悦要回去的时候，徐兰去后院把早上留的两个草莓摘给她说:“草莓种的不多，只能给你两个，不要嫌弃少。” 唐悦惊喜说:“三婶，我第一次见草莓，和画上的一样，好漂亮，这么好的东西我怎么可能会嫌弃！” 徐兰放她手里说:“拿回去尝尝。” 唐悦高兴道谢:“谢谢三婶！”，三婶给的东西自己推辞过几次，三婶就和自己说做人要大大方方利索，不要推来推去，推来推去显小家子气。 晚饭是徐兰和唐启阳一起做，晓风喂完猪和妹妹们一起看小人书。 徐兰叫她们吃饭时还不舍，徐兰和她们说:“晚了，一会就天黑，明天早上再看。” 煤油灯和蜡烛都不够亮，她们还小，晚上还是不要看了。 几个孩子听妈妈的话收好小人书来吃饭。 吃完饭忙活一阵后，孩子们进房间睡觉，徐兰洗好衣服晾上，和唐启阳坐在饭桌前，打开探照灯中档放一边，桌上有几块下午唐启阳带回来的木板。 徐兰右手出现一把小刀，左手拿起一块木板，抬起右手拿小刀削木头。 木头在她手里像软泥一样被切割成鞋底形状，然后稍稍削底下，削出浅的二齿鞋底，然后前面两侧用刀尖各通出两个小洞。 徐兰把木鞋底拿手里看了看觉得可以递给唐启阳，唐启阳接过用一把刀口扁平的小刀打磨鞋底至光滑。 徐兰再做另一只鞋底，两人安静忙活，忙差不多一个小时做出两对半鞋底，收工回房间休息。 第二天一家人吃过早饭，唐启阳踩泥土，徐兰却是去上工。 排队领农具时大家见她来上工有些意外，这两口子好长一段时间没有上工了。 纪凤英见徐兰笑问:“小兰，家里忙完了？” 徐兰微笑回答:“早着呢，晓风他爸做泥砖，我有空了。” 纪凤英“诶”一声说:“我以为你们都用石头来建房子。” 徐兰和她说:“采石头和拉石头都太用力，用来做地基就行。” “也是！” 57. 是你见识少 徐兰领了锄头跟着大…… 徐兰领了锄头跟着大家去种黄豆和花生的山坳,路上她和纪凤英还有王秋花说话时发现一些女人悄悄看自己的眼神里有忌惮，以前的轻视消失，这应该是她对付王大萍的后遗症。 忌惮正好,省得常有人来找事，应付起来麻烦。 王大萍低头沉默一个人走,和以往和人说说笑笑有很大不同。 不过大家谈得最多的是路两边长得比往年好很多的稻苗，对丰收充满渴望。 今天的活是给黄豆和花生培土,大家依旧是慢悠悠地干活。 来回远,来回走路也是费力气，中午大家是在地头吃饭,晓风提着篮子给徐兰送饭。 饭盒里是马齿苋和面烙的饼子，颜色不好看但起码是干粮，别人的饭基本上是玉米粥。 为不引人注意,徐兰坐在一边快速吃完，晓风把她喝完水的竹筒拿回去,留下带来装满水的竹筒。 大家歇一会继续慢悠悠地干活,中午和下午有些热,一些人干活更慢，徐兰干活速度也放慢些,她现在已经能轻易控制干活速度。 她和唐启阳以前高效率的习惯和心态在放平，开始习惯慢生活。 傍晚徐兰下工回到家，发现家里多好几个小孩，有男孩女孩，围着石桌和自家三个小的孩子在看小人书，见徐兰回来会喊:“三婶”，“三伯母”…… 徐兰微笑回应，这里面有唐启荣家八岁的小儿子唐兴连,她也没有不高兴。 徐兰去洗手看向厨房，见唐启阳在里面切土豆丝说:“你挖土豆了。” 唐启阳和她说:“嗯，吃野菜和笋真是吃够了。” 徐兰说:“黄瓜长得快，这两天应该能吃，番茄也差不多”，茄子要晚一些。 唐启阳:“挖土豆前我去看了，黄瓜再长两天。” 徐兰问他:“浇菜了吗？” 唐启阳回:“浇过了。” 徐兰就说:“那我去做鞋帮。” “嗯。” 徐兰先去右边房间看一眼，唐启阳已经做出一些泥砖，砖与砖之间隔着一条小缝从后面排列起。 她回自己房间翻出孩子们洗干净的旧衣服，剪出稍微比较好的地方，折叠三层，叠成两指多宽的布条，在缝纫机上来回车。 和晓岱玩得比较好的秀玲见三婶进房间好一会不出来，启阳叔还在厨房里忙活，和晓岱小声问:“真的是你爸在做饭啊？” 晓岱骄傲说:“我爸妈做的饭都好吃！” 旁边一个小男孩不屑说:“男人才不做饭。” 晓岱傲气“哼”一声说:“是你见识少！饭店里的大厨全是男的，吃商品粮，工资高，天天吃肉吃白米饭！” 天天吃肉吃白米饭！孩子们炸开: “真的吗？那我也长大也当大厨！” “我也当大厨！” “你们会切菜炒菜吗？” “不会。” “切，什么都不会，谁会要你？” “……”。 唐启阳炒土豆传出来的香气令小孩们咽口水，想当大厨的信念更重。 吃完晚饭，徐兰就把车出来的两个鞋帮缝到昨晚做出来的两对木头鞋上，昨晚做饭鞋底是两个大人的。 她缝好自己的穿上试了试，鞋帮大小刚合适，就是一边缝两个地方不够紧实，后面的鞋可以多钻通两个小孔，穿起来应该更好。 她接着快速给唐启阳的缝上让他试穿，唐启阳穿上走两步说:“很不错。” 徐兰和眼神渴望的孩子们说:“明天晚上你们的就做好。” 晓风迟疑问:“妈，会摔倒吗？”，木头鞋子很硬吧？另四个看向妈妈。 徐兰和她们说:“这鞋是在家里穿，洗澡后穿回房间”，队里的石头路，外面不平的山路都不合适穿这个鞋。 “哦”，原来是这样。 晚上孩子们回房睡觉后，徐兰和唐启阳继续做木头鞋底，他们延长时间把五个孩子的鞋底都做出来，她们的鞋底徐兰给多穿两个小孔。 次日清早，徐兰一早折旧布车出鞋帮，上午去上工的地方不远，中午回来吃饭后她用手量一下孩子们的脚背，快手把鞋帮都缝上。 五个孩子睡一觉起来就有木头拖鞋穿，不过穿着走路很不习惯，晓岱和晓雯摔好几跤才会穿这鞋走路。 徐兰傍晚下工回来就听晓岱报告:“妈，穿木头鞋我和小妹摔几次了。” 徐兰问她:“摔疼了吗？” 晓岱回:“不疼，我们现在穿木头鞋会走路了。” 徐兰和她说:“那就行。” 有木头拖鞋，晚上洗澡的时候就很方便，两个最小的孩子穿鞋子哒哒自己走回房间。 晓岱和晓雯高兴有新鞋子穿，对洗澡后妈妈不再抱自己回房间也有些失望。 徐兰不知道她们心里的想法，知道也会让她们自己走。 没两天，当大厨天天有肉有白米饭吃，还有启阳叔（伯）做菜好吃的传言在小孩中传个遍，立志当大厨的小男孩不少。 有男孩回家和爸爸说:“爸，你怎么不会做饭当大厨呢？你当大厨我天天有肉白米饭吃。” 这傻孩子理所当然被亲爸揍屁股。 有男孩回家和妈妈说:“妈，你教我做菜，我长大后当大厨，天天吃肉吃白米饭。” 这男孩被亲妈揪耳朵:“你做梦比较快！”，老娘还不会炒几个菜，一年到头摸不到几次肉，教个屁！ 徐兰和唐启阳并不知道这些，他们种的黄瓜终于长大能摘来吃，黄瓜的黄瓜味很浓，生吃凉拌炒着吃都很好吃。 一般人家的自留地都种玉米土豆红薯南瓜这几样，种菜只在边上种几棵，吃的菜少，多数还是吃野菜或红薯叶。 不像徐兰把自留地种完菜还不够，能自由地吃菜。 吃黄瓜没几天，番茄红了，这天中午徐兰下工回家就吃到番茄炒蛋配白米饭。 一家七口把番茄炒蛋舀到米饭上混着吃，美味！ 吃完饭孩子们收拾碗筷去洗，唐启阳和徐兰说:“刚才我摘番茄后送几个去给老头老太。” 徐兰问他:“他们什么反应？”，番茄只是寻常的菜，家家户户都在菜地边上种上几棵。 唐启阳说:“老头问怎么有这么大的番茄，我和他说种子在县城和人买的，不知道会长这么大个，老太太叫我留点种子给她，我应了，下午给小悦带回去几个。” 徐兰:“行，你决定就好。” 唐启阳又和她说:“等一下我出去一趟换回和别人定的粗布。” 这事拖一段时间了，旧裤子补了又补，徐兰应:“好。” 傍晚，唐悦教完晓风几个新课程准备回家，晓风叫她:“小悦姐，你等一等，我妈说家里的番茄多，叫我给你摘几个回去。” 唐悦看过她们家的菜地，知道她们家的番茄长得很大个，和晓风说:“摘两个就行。” 晓岱笑说:“小悦姐，我爸说给你摘四个。” 唐悦说:“太多。” 晓婕说:“小悦姐，我家的番茄红了很多，走，我们去摘。” 一会，唐悦在菜地里看红透诱.人的番茄和晓风她们说:“你们家真会种菜！”，这番茄也太好看了！ 晓风和她说:“小悦姐，家里的粪水我爸全浇在菜地。” 晓岱:“我们天天捉虫，小悦姐，摘这个，这个又大又红。” 晓风说:“都差不多大”，爸买的这种子真好。 唐悦把四个红通通的大番茄藏到猪草里背回家。 回到家她把番茄拿出来给回家做饭的妈妈说:“妈，三婶和启阳叔给的。” 纪凤英第一次见到这么大个漂亮的番茄，拿起来爱不释手，说道:“你三婶当初说你启阳叔在县城买了西瓜、番茄和茄子的种子，我当时还说她我们家有种子匀给她就行，做什么拿钱去买，没想到他们买到的种子这么好。” 唐悦和她说:“妈，晓风说她家的粪水启阳叔全用来浇菜，她家的菜才长得好。” 纪凤英:“怪不得，你启阳叔还真是舍得！”，谁家有点肥不是用在自留地的玉米或红薯上，那可是能填肚子的粮食。 唐悦和妈妈说:“妈，启阳叔和三婶在吃的上面真舍得。” 纪凤英说:“那也得粮食够吃才行。” “……”。 家里有人做饭，徐兰晚一些和大部队一起下工，回到家洗手就能吃饭。 晚上的菜有糖渍番茄和黄瓜炒蛋，主食是二米饭。 糖渍番茄酸酸甜甜，特别清爽，一家人都爱吃，和别人家的饭菜相比，五个小姑娘觉得自己很幸福。 唐启阳下午出去换回三小匹粗布，黑色一匹，灰色两匹，徐兰洗澡回房间后开亮探照灯拿出灰色的布料来裁剪，裤子更好剪，她咔咔剪一个多小时就把七个人的裤子剪出来。 她在唐启阳黑脸下收拾东西上床睡觉，夫妻俩缠绵许久，睡前唐启阳和徐兰说:“你明天下午请假做裤子吧，用早上和晚上的时间做太紧。” 徐兰懒懒应:“行叭，你说我们不训练，懒散的时间一长，会不会变成反应迟钝的人？” 唐启阳说:“肯定会，但现在的我们足以自保，不需要跟以前一样高强度训练，有时间做些轻度的训练就行。” 58. 粽子 次日早上徐兰天亮后起来洗…… 尽管现在社会比较安全,但还必要维持一定的战斗能力。 唐启阳又和徐兰说:“之前和队里换的稻草快用完，我明天上山割些有韧性的草回来晒干。” 做泥砖,不仅要把泥土踩成熟泥,还要把稻草剪成小指节长，混进熟泥里搅拌均匀，然后摔进模具做成砖。 稻草没有了,用有韧性的干草也可以，徐兰说:“嗯。” 次日早上徐兰天亮后起来洗漱喝水就去后院。 现在家里早上不忙,唐启阳做早饭，晓风和晓语洗衣服,晓婕看煮猪食的灶火，两只鸡两个小家伙管着。 徐兰在后院玉米地里走了走，看看在抽穗的玉米，长着的西瓜,然后沿着篱笆走一圈，听篱笆后面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叫声，真是个美好又安宁的早晨。 她回到前面和看完草莓的晓岱晓雯又去菜地转一圈。 青色的黄瓜，青红番茄,一条条嫩生生快能吃的豆角,重新长高又能吃的韭菜,令人心情愉快。 两个孩子穿木头的拖鞋适应挺快，路不平也走得稳稳当当。 一家人吃完早饭就各自去忙。 中午下工徐兰就和小队长请假，唐启明问没问原因就爽快答应。 徐兰回到家就见院子里晒了不少青草,青草已经蔫了一些，这模样是晒有一阵子了。 晓雯哒哒迎向妈妈:“妈，爸摘回来好多覆盆子，留给你一碗。” 徐兰微笑问她:“你和姐姐们吃过了吗？” 晓雯快乐说:“吃过了。” 也向妈妈迎来的晓岱说:“妈,爸洗好了放桌子上”，听二姐说以前爸摘野果回来不给她们吃，只给堂哥们吃，哼哼，她有点不喜欢爸爸了。 徐兰高兴说:“我洗手去吃”，覆盆子果子小小个，枝上长小刺，不太容易摘。 徐兰带两个小孩去洗手向厨房看一下，菜快炒好了，洗完手到饭桌前坐下掀开竹篾盖子，中间一个大海碗装着小半碗红艳艳的覆盆子。 她伸手拿两个吃进嘴里，覆盆子微酸甜，当然是不能和草莓比的，但也不错。 她抓一把分给两个小孩:“帮妈妈分吃一点。” 两小孩开心伸出小手，徐兰往她们手里放几个，叫来站厨房边的晓语和晓婕，给她们每人一点，再给晓岱几个:“拿给你大姐吃。” “嗯”，晓岱清脆应声拿给大姐。 徐兰又吃几个，端碗到厨房喂唐启阳几个，唐启阳张嘴吃下和她说:“你都吃了吧，我们吃过了。” 徐兰笑说:“不如草莓和番茄好吃。” 唐启阳小声说:“以前可贵”，末世前天然野生的东西相当贵，现在在山上找一找就有。 徐兰说:“嗯”，自己小时候还曾想当个农场主。 一家人温馨吃过午饭，收拾好厨房，徐兰回房间拿出昨天裁剪的衣服布料，橡皮带。 她整理一下缝纫机，从晓雯的裤子车起，布料也是没有锁边，边边折起一折直接车连起来，最后把橡皮带穿进裤头，用针线缝把橡皮带两头连接，封闭起裤头，一条小裤子就做出来，比上衣还好做一些。 虽然比较简单，但徐兰做一个下午也没能把七条裤子全做好，还差唐启阳的没有做好。 快五点徐兰从房间出来，在井边打水挑水去后院浇草莓和西瓜。 傍晚，又有一些孩子来看小人书，自从家里有小人书，唐悦教完功课回去，家里就变热闹。 小孩子们来和自家孩子玩，徐兰和唐启阳持欢迎的态度。 徐兰继续挑水浇菜，唐启阳停下踩泥的活，洗手洗脚去做饭，晓风给他打下手。 暮色起，倦鸟归巢，来玩的小孩们回家吃饭。 徐兰一家坐下温馨吃饭，忙活洗澡回房。 徐兰拿着五条裤子到隔壁给孩子们:“裤子做好了，都来试试。” 五个孩子之前就知道妈妈在做新裤子，高兴拿属于自己的新裤子，脱下旧裤穿上新裤子。 晓风换好裤子高兴和徐兰说:“妈，很合身。” 徐兰看她穿着还可以，没有不妥当的地方，遂说:“可以。” 她接着一一看另四个孩子，也都合身，心想自己的眼神还是很准的，动手能力还是不错。 徐兰出来洗好澡洗好衣服回房间，开着探照灯把唐启阳的裤子做出来，给他做的是五分裤，裤挡开前面，多费了点时间给他做好。 唐启阳穿上新裤子和徐兰说:“可以。” 徐兰和他说:“布料还剩有一些，我再给你做两条大裤衩。” 唐启阳高兴说:“行，明天下午你请假做。” 徐兰也不想早上和晚上做，应他:“行。” 第二天下午徐兰请假给唐启阳做两条大裤衩，还用他割回来晒快干的草编两对草凉鞋。 随后的日子夫妻俩一个做泥砖，一个上工，上工回来给孩子们编编草凉鞋，也教老大老二编，日子过得悠哉。 天气越来越热，蚊子越来越多，徐兰晚上多催生几棵驱蚊草栽种在院子里。 随着端午节的临近，下雨变多起来，连着几天下好几场大雨，前面的竹笋也蹭蹭地冒出来。 唐启阳砍好多个处理焯水晒干，留着冬天吃。 豆角也一茬一茬地长，吃不完徐兰摘回来焯水晒干，她在两个红透的番茄里取种子，有太阳的时候就晒。 然后在挖起土豆的空地撒下一些番茄种子，红、白豆角种子和十几粒西瓜种子，用小篱笆围起来，免得开始下蛋的两只小母鸡祸祸。 番茄长成苗要分给纪凤英和汪秋花各几棵，还有分家时给他们帮过忙的几家，也各给几棵，当然少不了给老太太几棵。 时间一晃就到端午节前两天晚上，徐兰问唐启阳:“你打算给老头老太太送什么节礼？” 唐启阳想没想就说:“我们自己包的粽子四个，这两天西瓜要熟了，送一个西瓜。” 两样礼，徐兰问他:“不是听说送礼送四样吗？” 唐启阳又说:“那再送两个鸡蛋，二两红糖”，之前别人送到红糖还有，家里做糖渍番茄用的糖是徐兰空间里的白糖。 徐兰说:“这礼可以了”，队里有糯米包粽子的人家不会过半，更没有人种西瓜，红糖更是难得的东西。 唐启阳:“嗯，我以前听说有人送玉米和红薯。” 徐兰说:“真的穷也没办法，那两样好歹也是粮食。” “嗯。” 第二天端午前的一天，徐兰上工，唐启阳摘一些粽叶回来晒一晒，明天洗包粽子。 快中午唐启阳去后院摘一个碧绿的麒麟西瓜抱回前面放进打满水的旧小水缸里泡。 几个孩子心心念念吃西瓜很久了，见爸爸摘回西瓜就围过去，看她们亮晶晶的眼神，唐启阳和她们说:“吃午饭后再吃。” 晓岱问:“爸，为什么把西瓜泡水里？” 唐启阳说:“吃的时候凉一些。” 晓风五姐妹觉得时间特别难过，眼巴巴看爸爸去炒菜，等妈妈回来吃饭，吃完饭洗碗。 终于盼到开西瓜的时间！ 唐启阳把西瓜抱到厨房切开两半，成熟的西瓜肉红得诱人，看他切西瓜的几个孩子忍不住咽口水。 唐启阳快速把一半西瓜切片，摆两个盘端到饭桌上放下，和期待很久的孩子们说:“吃吧。” 徐兰拿一片给最手短的晓雯，晓雯甜甜笑:“谢谢妈妈。” 徐兰左手亲昵揉一下她的头发，右手拿起一块西瓜吃，这段时间时常下雨，在她和唐启阳看来西瓜不够甜。 但孩子们就不一样，西瓜她们只是听人说过，还没有吃过，西瓜好香甜水好多！好好吃！ 晓风吃着西瓜，感觉特别甜，分家后的日子和做梦一样，记得分家第一天自己特别害怕，害怕爸妈养不起她们五个，哪个妹妹被送走。 半个西瓜唐启阳切十四片，一人两片，吃完西瓜，晓风五姐妹洗手，满足去睡觉。 唐启阳把另一半西瓜切成两份，一份提去给老头老太太，一份提去给唐振宏。 唐启明见到唐启阳送来这么大块的西瓜想拒绝，唐启阳先说:“我送来给宏伯吃的，你看这样的西瓜，他还没吃过吧？” 这样的好瓜爹是没吃过，唐启明收下道谢:“那我就收下，多谢了。” 唐启阳笑:“不客气，那我回去了。” 旁边的纪凤英说:“启阳等一等，前两天我娘家人给我送来一些咸鸭蛋，我给你拿几个。” 唐启阳笑说:“嫂子，我家正缺咸鸭蛋，我不客气了。” 纪凤英说:“你给我们送来东西我们也没客气。” 对唐启阳送份西瓜带回三个咸鸭蛋，徐兰说:“感觉人情世故我们还不够了解。” 唐启阳说:“慢慢来吧。” 端午节这天队里还上一整工，中午徐兰下工回来吃过饭，和唐启阳一起包粽子。 他们包的粽子只加点红糖，简简单单，但也是难得的好东西。 徐兰一起包完就去上工，唐启阳放锅里煮，吩咐老大看火便去做泥砖。 粽子煮一个多小时他捞起来，给孩子们一人一个让她们吃，晓风说:“爸，等妈回来一起吃。” 晓语四个虽然想吃，听大姐这么说也纷纷说等妈妈回来一起吃，唐启阳随她们。 等晚一些，唐启阳去后院摘个西瓜，把四个粽子，小包红糖，两个鸡蛋放进竹篮里，抱着西瓜提着竹篮送去老宅。 路上碰到人看唐启阳抱着的大西瓜羡慕不已，不少人和他说:“启阳，西瓜留种子给我一点，明年我也种两棵。” 唐启阳回说:“行”，西瓜是够熟才摘，里面的种子能做种，一个西瓜里有不少种子，种子足够。 唐振家看到唐启阳送的端午节礼心里满意，脸上和气。 唐启阳不在意老两口满不满意，和两人客气说几句话就转身回家。 59. 换 唐启阳只要老头子不和他另外…… 唐启阳只要老头子不和他另外的三个儿子打自己的主意,他就按分家的规定给两个老人养老和按世俗的规矩给他们送节礼。 至于父子母子之情和兄弟之情，这东西原本就没多少，他就不必和他们有过多的纠缠。 下午队里提早下工,唐启阳前脚回到家,徐兰后脚就回来。 看高兴迎向自己的晓岱和晓雯，徐兰笑问她们:“你们吃粽子了吧？” 晓岱快速说:“没有,妈,我们等你回来一起吃，听说粽子很好吃”,晓雯点头看向妈妈。 这些孩子没有吃过的东西太多，徐兰和她们说:“行，我洗手就去吃粽子,以后端午节家里都包粽子。” 两个孩子脸上笑容更灿烂,转身跑去和姐姐们报信。 今天过节唐悦没有来,时间还比较早，徐兰和唐启阳带孩子们坐下来一人分一个粽子剥开来吃。 晓风五姐妹怀着兴奋的心剥开粽叶咬一口,吃到粽子她们有点失望，因为这个粽子虽然也好吃,但还不如之前妈妈蒸的糯米饭好吃！ 晓岱嘴快说:“妈，粽子没有你做的糯米饭好吃。” 徐兰和她们说:“今年家里准备不足，明年我们包咸肉,咸蛋还有加红枣红豆的。” 晓风忙说:“妈，有粽子已经很好，今天很多人没有粽子吃”，另四个点头附和。 徐兰笑说:“没事，我们家会越过越好。” 晓风五姐妹对妈妈说的话深信不疑，一致笑着点头。 晓岱问她:“妈,放咸肉咸蛋红枣红豆的粽子好吃吗？” 徐兰说:“咸肉咸蛋红枣红豆都好吃，放粽子里包肯定也好吃。” 晓雯吃下嘴里的粽子说:“妈，到明年要好久。” 徐兰说:“那没办法，东西买不到。” 晓风说:“小妹，粽子是端午节才包，一年一次。” “哦。” 吃完粽子，唐启阳叫老大去烧开水，他到柴房一角搬开一捆柴，里面露出一只捆着两脚的野鸡，这是他今天大清早进山捉回来的。 他提出野鸡到厨房边上动手杀，徐兰提篮子去菜地摘菜，晓岱和晓雯照例当她的小尾巴。 徐兰摘两个番茄，两根黄瓜，红豆角一把放进篮子，提到井边洗。 唐启阳做了蘑菇炖鸡，炖红豆角，炒笋片。 徐兰凉拌黄瓜和糖渍西红柿，晓风煮了白米饭。 三人合力做好饭天还亮着，一家人坐下来吃端午节的晚餐，棚子下凉风习习，一家七口吃得心满意足。 吃完饭，徐兰和孩子们在收拾碗筷，唐启凡就提鸡蛋来找唐启阳问:“启阳，你家还有熟的西瓜吗？我想拿鸡蛋来和你换。” 八棵西瓜一同种下，也是同时开花结果，熟的西瓜自然还有，唐启阳和他说:“有，你要换一个？” 唐启凡脸上露出笑容说:“是，家里人多”，老爹去启明哥家回来，说启阳送给宏伯的西瓜特别好，今天正好是端午节，就叫自己来换一个。 唐启阳和他说:“行，市面上西瓜是五分一斤，算一个鸡蛋一斤西瓜。” 唐启凡说:“那不行，鸡蛋一个才三分。” 唐启阳和他说:“在城里供销社外，三分钱一个的鸡蛋买不到，就听我的。” 唐启凡知道唐启阳是给自己优惠，道谢:“多谢。” 唐启阳笑:“客气，我给你去摘西瓜。” 唐启阳去后院摘一个大西瓜回到前面，把西瓜给唐启凡说:“你惦一惦，这个西瓜有八斤多，算八斤。” 唐启凡拿着西瓜惦一惦说:“是，启阳哥，我给你九个鸡蛋。” 唐启阳不想为一个鸡蛋和他推来推去，爽快说:“行。” 唐启凡抱个大西瓜回家，队里人很快知道可以拿鸡蛋去和唐启阳换西瓜。 不过就算馋西瓜，也很少有人舍得拿鸡蛋来换西瓜，家里的鸡蛋是拿去换一家人吃的盐。 少数家庭条件比较好的就来换，第二天下午下工后唐启明和卢大队长就同时来各换一个。 卢大队长看石桌上碧绿漂亮的西瓜问唐启阳:“启阳，里面的种子能种吗？” 唐启阳和他说:“西瓜是熟的，种子是饱满的，应该可以，现在可以种，九月份秋燥热的时候正好吃。” 卢大队长微笑说:“回去我试试，我家不太会种西瓜，能问问你吗？” 唐启阳爽快说:“没问题，但是，大队长，我也不确定我的种植方法是最好。” 卢大队长欢喜拍一下西瓜说:“这西瓜这么好，这够好的了。” 行吧，唐启阳把种西瓜需要注意的地方和两人说。 随后有两个人一起来合伙换一个，一人半个。 唐启荣和唐启华唐启贵三兄弟也来换，唐启阳不客气收下鸡蛋，一点也没有送给亲兄弟尝尝的意思，连比别人优惠也没有。 唐启荣三兄弟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唐启阳才不管他们的脸色好不好看。 唐启阳把熟透的西瓜换出去，后面七、八成熟的就不换，留自家慢慢吃。 这时土豆成熟，早上吃过早饭，徐兰去上工后唐启阳就带五个孩子到后院，他用铁锹铲起土豆，五个孩子分捡土豆，大小分开放进竹筐。 成熟的土豆更大一些，懂事的晓风和晓语惊讶，后院是家里刚开的荒地，土豆种下也没有肥料放，没想到能长这么大！ 等看到爸爸铲出来的黄皮大土豆更惊喜，这大土豆比她们熟悉的土豆整整大一倍。 晓语拿大土豆高兴和姐姐说:“大姐，如果有肥料，土豆会长更大。” 晓风说:“肯定是。” 唐启阳说:“到秋天就全种这个。” 晓风疑惑说:“爸，妈不是挖了土豆种玉米，收了玉米种红薯，土豆种哪里？” 唐启阳铲起一窝土豆说:“你妈回来问问她。” 整个后院半亩多一些，玉米种两分，土豆也差不多是两分。 唐启阳挖得很快，一铲挖起整窝土豆，两分地一个多小时就挖出来，晓风五姐妹再次见识到爸爸干活的快速度，还没有一个土豆被铲到！ 她们五个人分拣还没爸爸挖得快，一筐筐地装满土豆，五人脸上充满丰收的喜悦。 唐启阳记得以前土豆亩产是六千斤到八千斤，末世后有木系异能者，亩产能达一万斤以上。 但看现在装满土豆的七个竹筐，两分来地的收获是七百多斤，按这算亩产不到四千斤，有点少。 但看五个孩子充满喜悦的脸，这土豆算丰收了。 唐启阳放下铁锹，拿扁担挑起装大个土豆的竹筐回到前面柴房放下，把土豆倒地上，再去后面挑。 他边走边想，柴房快摆满东西，家里还是太小，等做的泥砖够起厨房，就先把厨房建起来，在厨房地下挖个地窖。 徐兰中午回来，晓岱和晓雯冲向她:“妈，妈，我们家好多土豆！” 徐兰笑:“是吧，有多少筐？” 晓岱高兴说:“八筐快满了。” 徐兰:“那还不错。” 晓雯着急和妈妈说:“妈，爸在做香香的土豆饼！” 徐兰:“我闻到了，去洗手。” “嗯！” 徐兰洗好手靠近厨房，唐启阳蹲着在石板上烙着土豆饼，小案桌上的盘子已经烙好厚厚的一叠。 徐兰和他说:“烙这么多土豆饼啊。” 唐启阳说:“我们好好吃一顿。” 徐兰笑:“好，今天土豆丰收了。” 唐启阳说:“还行，土质好估计产量会更高一些。” 徐兰说:“慢慢养肥吧。” 晓风问徐兰:“妈，爸说秋天还种土豆，种哪里？” 徐兰想了想说:“收了玉米种一半红薯，留一半地种土豆吧，现在秧的西瓜苗种土豆地里，现在的西瓜地和种青豆角的地方也用来种土豆。” 土豆能做菜，秋天是肯定要种一点的。 “哦。” 外焦里软的土豆饼很香，一家人吃到饱。 空出来的地唐启阳下午翻了翻，留出种西瓜的地方，第三天一家七口种下玉米。 之后的日子几乎天天下雨，梅雨季到来，好在稻谷和玉米已经都抽穗。 队里上工有一阵没一阵的，徐兰干脆请假，下雨后提竹筐上山采蘑菇，一天采一筐，回来轻洗晾晒，不出太阳时唐启阳悄悄烘去些水分，不让蘑菇晒得发霉。 换洗晒不干的衣服，唐启阳晚上也悄悄烘干一点。 踩泥的坑上面唐启阳搭了棚子，四周也挖了排水沟，所以常下雨对他做泥砖影响不大，最多去挑泥土时路难走一些，这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下雨对孩子很不友好，徐兰接过每天打猪草的事，不让孩子们出门，叫她们在家读书。 唐启阳还给她们例出时间表，什么时间读书读多长时间，什么时间写字写多长时间，什么时间能玩，都安排得清楚，五个孩子乖乖地照做。 因为雨下得多，后面熟的西瓜，番茄，草莓味道都不太好，孩子们一点也不觉得，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雨中的玉米穗越长越大，这天早上徐兰去后院掰七个回来煮。 还没熟，玉米很好闻的香气就透出来。 早上开饭，一人分一个玉米，徐兰吃了说:“雨水太多，玉米不够甜。” 晓风五姐妹这是人生第一次吃嫩玉米，都觉得很好吃，心想妈妈现在吃东西真挑。 60. 丰收 这天下午，连着下几日的雨…… 唐启阳和她说:“刚种下的秋玉米到时候会比较甜。” 玉米是口粮,没有人会舍得在玉米还嫩的时候掰煮来吃，这道理晓风和晓语明白，她们心里有些担忧。 徐兰和唐启阳不知道晓风和晓语的担忧,煮嫩玉米吃在他们眼里正常不过,除了末世头三年粮食紧张时煮得很少。 晓岱说:“妈，很好吃了。” 徐兰笑:“你觉得好吃就行。” 晓风怕妈妈说出明天再掰来煮的话，赶紧说:“妈，这是粮食，煮一次尝一尝就行。” 徐兰看看两个大孩子,说道:“好吧”,反正玉米也不太好吃。 这天下午,连着下几日的雨暂停,唐启明光着脚走出家门，走在被雨水冲刷非常干净的石头路上,转上大路,脚底马上沾满湿泥。 穿过大路就是稻田,此时稻穗弯腰，稻谷饱满,穗尾的谷子泛黄。 唐启明站在田边，稍稍微弯腰伸出由手掌从下面托起一穗稻穗，感受稻穗的份量,黝黑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太阳暂时从云层中露出来，阳光照在深绿色稻叶上的水珠，反出白光。 唐启明心里期望太阳多露出来,好让整穗稻谷快快变黄，稻叶快转黄。 唐启明提脚向下走，在每块稻田边停下拖起稻穗,这是可以预见的丰收！他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 他把属于三队的田转一遍转回来，大路边的稻田边多了不少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问唐启明:“启明，怎么样？” 唐启明笑出大白牙说:“都一样！” 在场的人听他的话脸上都展露出真心的笑容。 这时太阳又不见了，天空变阴，在稻田边的人散开回家。 徐兰很不喜欢这种阴雨连绵的天气，感觉就没有一处不湿，蘑菇太难干，晒出来也不够香，后面她不去采了。 在家有时间就翻出唐启阳弄回来的旧报纸和书看，到做饭时间就去做饭。 某天下小雨时，她把西瓜苗和西红柿苗分别给纪凤英和王秋花还有之前帮过他们的人送去，她们冒着雨把苗拿去地里栽下。 徐兰也把几种苗栽在留出来的空地里，还别说，这种天气合适栽苗，西瓜苗和西红柿苗摘下去两天就精神了。 这天上午下着小雨，徐兰戴着斗笠，光着脚提个篮子去后院摘南瓜苗，南瓜除了主枝还生发出一些分枝，她把嫩生生的分枝采摘下来。 摘到一大把回前院棚子下，除下斗笠，处理南瓜苗，把南瓜苗杆上叶子上毛绒绒的一层扒下，择成小手指差不多长的小节，叶子也撕一撕，洗的时候把杆和叶分开放。 中午徐兰炒了土豆丝和蒜蓉南瓜苗，南瓜苗脆生生的真好吃，可是还不能令人心情变好。 不能出门，五个孩子也有些蔫，每天学习完成就看小人书，家里的小人书看过一遍又一遍。 晓风和晓语两人第一次感觉到人闲着没事干也挺难受。 吃完饭，徐兰和唐启阳说:“这日子挺磨人。” 唐启阳说:“嗯，右边房间堆放的泥砖满了，明天我停工。” 徐兰问他:“泥砖够做厨房了吗？” 唐启阳说:“足够，等雨停把最早做的搬出来放在太阳下晒”，最早做的差不多阴干，能放在太阳底下晒，淋雨也不怕了。 徐兰说:“那农忙之后就能建厨房了？”，厨房也要下地基，家里剩的石头做厨房的地基不够，还要去拉。 唐启阳说:“是，不过这回农活预计要忙一个多月，收稻谷，整理水田，插秧，收玉米，种红薯。” 徐兰叹气:“光想就觉得累”，十天八天还好，做重活一个多月他们也会累。 晓风收着碗说:“妈，我也能去割稻谷。” 徐兰和她说:“你和晓语晓婕做饭，给我们送饭，管着家里照顾妹妹们，后院也要拔草，事不少也很重要。” 晓风说:“好吧。” 晓雯乖巧和妈妈说:“妈，我听话。” 晓岱也表态:“妈，我也听话。” 徐兰:“行，你们听姐姐们的话。” 进入七月雨水变少了一些，能见到太阳多一些，阳光变得火辣辣，稻穗一天比一天弯，园子里、菜地里的植物更茂盛。 徐兰一家种下的秋玉米长得飞快。 随着雨越下越少，稻谷越来越黄，各家各户也为农忙做准备，一天两顿吃干饭，为农忙储备力气。 各家自留地种的粮食大部份成熟，玉米虽然不够老但也能收来晒干，磨来做吃，吃完队里也差不多能发粮食，能接得上。 徐兰一家也在为农忙做准备，唐启阳换回来不少鸡蛋，一天清早去县城，带回来一个麻袋。 随后徐兰把自己在山里做装陶罐里的肉酱拿出来过明路，肉酱她做得咸，放房间里每天她挖出一小碗让晓风拿来炖土豆，炖豆角之类的。 后院种的两垄青豆角能摘了，徐兰摘来洗干净，晾干表面水份，用干净的大陶锅煮一锅开水，往里放盐和花椒，晾凉。 把晾干表面水份的青豆角放到唐启阳买回来，洗干净晾干水的腌菜坛里，中间放些晾去水的姜和蒜头，倒入放凉的花椒盐水，封坛放在房间一个角落里。 随后一天，唐启阳在由边房间外侧，把外墙塌的地方挖开扩大，和徐兰把房间后面的泥砖（最早做的）搬到外面，沿着篱笆摞起来，晓风和晓语也来帮忙搬砖。 唐启阳做的泥砖重，她们约做半个小时徐兰就叫她们停止回前面休息。 她们不在身边，她和唐启阳一次能多搬两块，速度更快。 泥砖搬出一多半，前面阴干不够的没动，等阴干差不多时再搬出来晾晒。 他们忙完这个，第二天就是开镰收稻谷的时间。 晚上吃完饭后唐启阳去找唐启明和他说:“启明哥，农忙时期我和徐兰每天想挣十工分。” 唐启明犹豫说:“你一个大男人挣十工分可以，你媳妇能行吗？” 唐启阳肯定说:“她说可以！” 唐启明知道这两口子挣工分心切，和他说:“行，明天她先试试，明晚收工后她觉得可以后天继续。” 唐启阳应:“行。” 次日凌晨四点多，家家户户的大人们就开始起床，徐兰和唐启阳夫妻俩比大家早起半个小时。 唐启阳起来就升火烧水，徐兰洗漱好锅里的水刚好烧开，她喝点水往锅里放面条煮，唐启阳去洗漱，等面条煮熟捞起来两大碗，放进肉酱拌着吃。 两人吃完面条泡上碗就各提一个装水罐和竹筒水的篓子出门去上工，早上有和他们一样吃点东西垫肚子的，也有饿着肚子来上工的。 黑暗中大家说话语气兴奋，稻谷沉淀淀，玉米穗比往年大，上半年的粮食丰收定了！ 不少人心里已经盘算自家上半年大概能分到多少粮食。 大家说话等一小会，唐启明来干脆利落地给大家分配工作。 唐启阳分配到的活是给稻谷脱粒，小队只有两个踩的打谷机，有七、八个稻桶，他被分配用稻桶脱粒，够原始的工具。 徐兰被分配去割稻谷，唐启明分配工作完成后徐兰和唐启阳分开，她领镰刀后去稻田。 大家到稻田边天微明，能模糊地看到稻谷，徐兰到自己干活的田埂放下篓子，卷起裤筒，拿镰刀下田弯腰割稻谷，割的稻谷一把一把交叉摞在田埂上。 镰刀和徐兰以前用过的镰刀锋利程度不同，开始时她速度一般，适应后速度加快，但也快不到哪里。 因为田里有水，要把稻谷摞在田埂，在水田里来来回回走得不快，速度就不能更快了。 不过徐兰觉得这速度也可以了，队里没人比自己割得更快。 割一会天完全亮，徐兰放稻谷时注意一下四周，四周的人都在努力干活，抱稻谷的抱着稻谷走路虎虎生威，割稻谷的埋头干。 徐兰放下手里的稻谷回田里割稻，太阳升起温度升得快，大家开始出汗，不少人停下喝水。 徐兰也喝点水再干活，八点多时各家的人来送早饭，晓风也提着篮子给爸妈送来二合面饼子。 她先找到爸爸给他饭盒，再找到妈妈。 徐兰简单洗下手打开饭盒，用筷子夹着饼吃边问她:“烙饼时没有烫到手吧？” 晓风和她说:“没有，我很小心，妈，你带的水喝完了吗？” 徐兰说:“没有，水罐还有，竹筒你拿回去灌水，中午送饭时带来。” 晓风应:“好。” 徐兰又和她说:“中午给我们送的饭菜比较多，叫晓语和你一起送来。” 晓风说:“妈，我力气不小，能提得动。” 徐兰:“那你自己看着办，提不动就叫晓语一起提来。” 晓风应:“嗯。” 徐兰吃完玉米饼把饭盒给晓风，喝两口水拿镰刀下水田继续弯腰割稻谷。 太阳越来越热，十点钟阳光就开始火辣辣的，干活的人汗水不停地流下，头上戴的草帽作用不大，个个汗水湿头衣服背后。 大家时不时停下喝水补充水份，这时田野里不断地有孩子老人来给干活的人送水。 61. 报喜 天气又闷又热，如果能和之…… 天气又闷又热,如果能和之前中和一下多好。 唐启阳和比自己年轻几岁的唐启业轮流拿稻谷甩在稻桶里脱粒，后来他觉得速度太慢，叫唐启业从边上给自己递稻谷。 他把稻谷往稻桶里甩两下,谷子马上脱干净，他把稻草扔到一边,再从唐启业手里接过稻谷甩稻。 两人这么合作速度加快不少,当然唐启阳费的体力比较多。 负责抱稻谷的人抱着稻谷来他们这里，见原本堆着的稻谷墙快甩完,吃一惊,见两人合作干活，唐启阳甩稻谷脱粒的速度更令他吃惊。 唐启业和这人说:“振山叔，给我们多抱些稻谷来。” 唐振山快速应道:“哎,好，好！”，接着他和唐启阳说:“启阳,天气太热,你干活悠着点,不然容易中暑。” 唐启阳和他说:“我心里有数”,他不怕热，干活也没有尽全力。 等稻桶里的谷子堆上来时，唐启业拿麻袋来装谷子,唐启阳坐下喝水歇一歇。 唐启业装完稻谷,把麻袋搬到一边,等负责扛的人来扛走，他整一下稻桶和唐启阳说:“启阳哥，我来甩你递稻谷。” 唐启阳笑:“行，你来。” 两人继续干活,没多久唐启业就甩不动稻谷，换回唐启阳甩稻。 唐启业擦着汗问唐启阳:“启阳哥，你力气变大了？”，启阳哥以前干活和他们差不多。 唐启阳回:“是变大一点，吃饱饭力气就增大。” “真希望每天都能吃饱饭！” “……”。 中午非常热，梯田旁边又没有靠阴的地方，全大队的人中午吃饭都是在大太阳底下吃。 大家吃完午饭继续干，身体稍弱的人顶不住就回家休息，到四点多再出来干活，当然工分也比较低。 徐兰累的时候就站着运转异能一圈后继续干活，想必唐启阳也一样。 这时候她挺佩服这些经常吃不饱的村民，年轻人拼命干，年纪比较大的人多数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病痛，在这个时候忍着痛坚持干活，累了歇歇再慢慢干，能干一点是一点，男女都一样。 汗出得多水也喝得多，下午晓风又给爸妈送来一次水，水里按妈妈的话加了点盐。 到傍晚天快黑下工时，徐兰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循环无数次。 丰收的兴奋扛不过干一整天活的疲劳，收工时大家蹒跚回家，很多人上梯田的力气快没有，一点一点地走上去。 上去的路窄，想相互掺扶上去都不行。 唐启阳在路边等着徐兰从下面上来，两人靠近他轻声问徐兰:“还行吗？” 徐兰和他说:“还可以，走吧。” 唐启阳说:“你走前面。” 徐兰和唐启阳放松下来慢慢往上走，听唐启明在上面和人说:“明天干活悠着点，不然后面顶不住。” 随后他们听到对方低声回应声。 两人走上去，唐启明见是他们问:“你们两个怎么样？”，这两口子下午干活一直保持早上的速度，体力消耗大。 徐兰说:“还行，明天也可以。” 唐启阳说:“可以，我们先回去了”，唐启明做为小队长要等所有人都上来回家再回去，以防后面有人累极倒下没有人知道。 做这个小队长挺不容易。 唐启明应:“嗯，启阳等一下，你家还有西瓜吗？” 唐启阳和他说:“现在没有快熟可以吃的，最快也要八天左右，也不多。” 天这么热，有西瓜吃是美事，唐启明听了有点失望，和他们说:“行，你们回去吧。” 徐兰和唐启阳回到家天已经黑透，煤油灯在棚子下散发出微弱的光。 “爸，妈”，“爸，妈，饭好了”……，孩子们关切迎向他们。 “嗯”，徐兰应声说:“我们洗手吃饭。” 知道爸妈累了，平时爱说话的晓岱和晓雯安静，不再跟妈妈后面，等妈妈洗好手过来吃饭。 晚上晓风用肉酱炖一盆红豆角，一盘辣炒土豆片，凉拌黄瓜和糖渍番茄。 红豆角加点肉酱炖味道很好，辣炒土土豆片比较下饭，两个凉菜吃得清爽。 吃完饭，徐兰和唐启阳体力恢复不少，晓风叠起碗和父母说:“爸，妈，傍晚奶奶来和我们要西瓜，我和她说现在没有熟的，她不相信想去后院看，我们拦住她没给她进去。” 可不能让人进他们的后院，唐启阳说:“你们做得对”，接着他和徐兰说:“我去老宅一下。” “嗯。” 唐启阳走后，徐兰点一根蜡烛起身到后院，举蜡烛往一个鸡笼里照，里面毛绒绒的小鸡见到光亮就叽叽地叫唤。 他们孵的十二个鸡蛋全部出壳，十二只小鸡养在大箩筐里一段时间，雨少的时候就放进后院放养，差不多可以拿去山里放，就不知道能不能全活下来。 但又不能一直养在后院，荆棘带长得不够高，外人在外面留意观察就能发现他们多养不少鸡。 回到前面，孩子们在准备洗澡，老大和老二现在能帮最小的两个妹妹洗。 徐兰给她们提水，一会唐启阳回来在石桌边坐下。 徐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没有问他去老宅和老头老太太说什么，低声和他说:“你说这些家养小鸡放山里养能活吗？” 唐启阳不确定说:“应该可以吧。” 徐兰低声说:“到秋天那里可能就没有东西吃了，那里还有一群野鸡”，他们经验少，想问题还是不够全面。 唐启阳说:“我想想。” 这时卢大队长到唐启明家，他来找唐振宏说:“宏哥，我今天考虑一天，打算明天就把我们队的稻谷产量上报公社林主任，可是林主任这个人好大喜功，我想请你和我八叔明天上午带一把稻穗去县委找方书记报喜。” 队里稻谷丰收，谷子饱满是喜事，但也令卢队长和村支书为难，为难要怎么向领导报告。 这么长时间他们也弄不清今年的庄稼为什么长得好。 以林主任的性格，来看到稻谷的真实产量和饱满异常的谷子肯会把他们大队除去交公粮的粮食换去做种子，换回来的粮食很有可能不等量。 他们整个大队的人辛苦半年就等着能多分粮食。 换回不等量的粮食分，他要怎么和大家交待？ 而且谷子饱满看着很合适做种子，但谁知道这种子种在其他地方是不是能丰收？ 这点没有人能保证。 林主任换到种子只可能会用这些种子在公社内种植，等明年夏天粮食丰收时再上报，到时候粮食不增产，责任很可能推在他们大队上。 粮食增产上报方书记又不同，方书记是个务实的人，估计叫农科站人员来调查增产原因，会找来专业人员研究种子。 他又不好绕过公社林主任直接上报到县里。 卢大队长这么一说唐振宏就明白他的想法，爽快说道:“可以，明天一早我和你八叔去县里一趟。” 徐兰和唐启阳洗澡洗好衣服，徐兰去晾衣服，唐启阳把大水缸和小旧水缸都提满水，两人回房躺下就修练睡觉。 第二天夫妻俩和前一天一样早起早做点吃的再去上工。 天有一丝亮就到田里干活，天色大亮后徐兰停下喝水时发现大家干活比昨天慢上不少。 吃过早饭，阳光很快热起来，约十点钟，阳光热辣辣，干活的人挥汗去雨，身体比较弱的人心脏跳得快，头嗡嗡作响就请假回家。 徐兰割一把稻谷放到田埂，上田埂拉下袖子擦眉头上的汗，调匀气息拿起罐子喝水，不经意看向一个地方愣一下，眯起眼看清楚。 只见卢大队长和村支书陪着五个穿着体面的人站在二队的一块稻田边，查看还没有割的稻谷。 那五个人的气质像官员，徐兰猜卢大队长把他们队的稻谷产量上报，上面的人来核实。 徐兰喝完水下田继续割稻谷，割一把向卢大队长那边看过去一次，一会，他们一行人向他们三队走来。 她割几把稻谷后发现卢大队长找到唐启明说话，然后不久唐启明跟他们一行向上走。 阳光太烈，徐兰眯起眼看他们的背后，她倒希望这些人带走这些优良的水稻种子去给农科人员，培育出稳定高产的品种，也算是大好事。 晓风中午给妈妈送饭时，脸红扑扑和徐兰说:“妈，听人说县委书记和公社主任来看我们的稻谷和玉米。” 徐兰在水田里看比较干净的地方洗下手说:“嗯，他们刚才来找小队长。” 晓风一脸遗憾说:“听说他们还去看了我们队的玉米，我们在家没注意他们走过。” 徐兰拿过她手里的篮子说:“看几眼又没什么用。” 晓风问她:“妈，县书记是个大官吗？” 徐兰说:“算是吧。” 晓风见妈妈开始吃饭不再问，拿下头上的草帽给妈妈扇风，徐兰和她说:“没用，草帽你戴上，不然晚上脸上褪皮又红又肿。” 晓风说:“没事，妈，你晒一天也没有褪皮。” 徐兰瞪她:“我脸皮晒习惯了，你小孩脸皮比较嫩。” “好吧”，被妈妈一瞪晓风把草帽重新戴头上，擦一擦汗。 62. 担忧 暮色四合，收工的人们疲惫…… 暮色四合,收工的人们疲惫不堪地走向家门。 徐兰和唐启阳回到家吃完饭，体力恢复一些，孩子们轮流洗澡,两人懒洋洋坐躺椅上，微抬着头看满天星空。 “妈”,洗好澡的晓雯哒哒走到徐兰身边喊她。 “嗯”，徐兰懒洋洋地应一声。 晓雯用小拳头给妈妈敲腿，随后来的晓岱给妈妈敲另一条腿，两个小家伙力气很小,和挠痒痒似的,不过徐兰没有拒绝孩子们的心意。 两个孩子敲一会，等老大洗完澡,徐兰和她们说:“去睡觉吧,我去洗澡。” 晓岱临走前和徐兰说:“妈，我长大了挣工分养你。” 徐兰和她说:“挣工分太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挣工资养我。” 这个时代科技不发达,在农村种田全是人在干活，真的很辛苦！ 晓雯马上认真说:“妈,我长大挣工资养你。” 小家伙挺有意思,唐启阳问她:“不养我？” 晓雯又马上说:“也养！” 徐兰就说:“那你就要认真读书，成绩好才有机会进城找工作。” 晓雯认真点头:“嗯！” 晓岱觉得不能输给妹妹,也说:“我也要认真读书进城找工作。” 徐兰和她说:“这话你要记得啊。” 晓风在他们后面说:“妈，我们帮她记住，她不读书时提醒她。” 徐兰站起来说:“行，不早了，你们去睡觉吧。” 晚一些，夫妻俩洗好衣服回房间躺下,徐兰和唐启阳说:“我今天想了想，觉得在猪圈旁边原来放鸡笼的地方下面挖个隐密的地下室，把小鸡放里面养，公鸡大一点阉了就不会叫，你觉得怎么样？” 唐启阳想了想说:“可以，等收完稻谷就挖”，挖个通风的小地下室容易，一个晚上就能挖好。 徐兰:“嗯。” 整理秧晚稻的水田，催芽晚稻种子这些活和徐兰唐启阳没什么关系，两人第二天继续埋头干活。 中午徐兰吃饭时，听到知青干活的那边传来崩溃的女声哭声，她心里叹口气，在这里出生长大的人都快受不住这苦累活，何况是城里长大的孩子。 住牛棚旁边的那几个人恐怕更难熬。 徐兰见纪凤英和一个妇女过去，把人劝哭停，然后那女知青摇晃走上去，估计是回知青点休息，缓一缓心情，整理情绪。 晚上洗完澡洗衣服的时候，徐兰和唐启阳说:“今天有个女知青崩溃大哭，住牛棚旁边的那几个人估计更难过。” 唐启阳和她说:“应该还行，小队长没有为难他们，好像还在暗中照应他们。” 徐兰:“那还好。” 收割稻谷的第六天下午三点多，三队的稻谷收割完成，徐兰站田埂上叹一口气，真不容易！ 队里所有壮年人从早上不到五点干到晚上七点快天黑，十四个小时左右，大部份的干活时间还是在大太阳底下。 几乎所有人累到麻木，被晒到麻木，眼里只有吃饭，干活，睡觉，等稻谷收割完成才清醒过来，好多人抹泪，女知青们更是抱在一起痛哭。 虽然后面还有很多活，但大家感觉迈过了一个大坎。 稻谷割完成，随后不久稻谷也打完，谷子扛上去，随即打谷机，稻桶抬去仓库，最后的稻草散进稻田里。 除了负责晾晒谷子的人，大家提早下工回家。 徐兰先回到家，在家的晓婕晓岱晓雯见她回来很高兴，连忙叫:“妈”，“妈”，“妈回来了。” “嗯”，徐兰应声说:“我去洗个澡”，大热了，洗个凉水澡舒服舒服。 徐兰喝两碗水后提水进浴室洗澡出来，唐启阳抬稻桶去仓库放也回来了，他也提水进浴室去洗凉水澡。 徐兰到屋檐下的躺椅躺着，深深吸口气，心想还好一年就收稻谷两回，插秧两回，加起来就二十多天一个月。 不然就算是没有危险，日子也不好过。 三个孩子过来给徐兰敲腿按肩膀，徐兰伸手揉揉她们头顶问她们:“你们大姐二姐去打猪草？” 晓岱清脆回答:“嗯，她们去一会了。” 唐启阳洗澡出来坐徐兰旁边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徐兰懒懒问他:“家里有什么能做的？”，肉酱已经吃去大半，鸡蛋也吃了不少，家里来回几样菜。 唐启阳和她笑说说:“我去和人换只鸡来杀。” 徐兰转头看他:“能换到？” 唐启阳自信说:“能！” 徐兰马上说:“那我想吃白切鸡！” 唐启阳笑:“给你做！”，他说完就起身进房间拿个麻袋出门。 徐兰看看太阳和老三说:“晓婕，你去掰一个玉米来给我看看”，这几天太阳这么猛烈，玉米应该可以收了。 晓婕应:“好。” 晓婕小跑去后院掰来一根玉米回来给徐兰，徐兰扒掉皮按了按，玉米粒硬梆梆的，说道:“能收了”，各家各户自留地种的玉米已经都收了。 晓雯停手问妈妈:“妈，现在去收玉米吗？” 徐兰说:“等一会。” 二十多分钟后唐启阳提麻袋回来，随后晓风和晓语也背着猪草回来。 徐兰和唐启阳说:“后院的玉米能收了，先收了再做饭。” 唐启阳说:“行，我先把鸡放进厨房。” 晓风和晓语放下猪草也进后院一起收玉米，徐兰和唐启阳扒玉米皮，掰出玉米棒子，扔在竹筐里。 两个最小的不够高，在一边玩闹。 玉米就两分地，徐兰和唐启阳因为站着干活，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把玉米掰完，并且开始拔起整棵玉米杆排地上。 晓风和晓语晓婕再次见识到爸妈干活的速度。 约两分地就收获不满三筐的玉米棒子，脱粒出来将会更少。 徐兰和唐启阳觉得有点少，不过晓风和晓语却很高兴，自家的玉米棒子好大个！ 自家有粮食了，爸爸不用去买粮食了！ 徐兰不知道两个大孩子的想法，拔完玉米杆后去敲敲西瓜，还不够熟。 后面栽的西瓜苗和西红柿苗都已经不小，土有点干。 这几天她和唐启阳没空浇水，是晓风从水缸里挑水来浇，每次挑两半桶。 唐启阳把玉米挑去前面，徐兰提起一筐出来然后挑水去浇菜。 唐启阳杀鸡做饭，晓语煮米饭，晓风剁猪草喂猪，两个最小东窜窜西窜。 忙活一阵，天还亮着，一家人坐下来吃饭。 唐启阳做了白切鸡，番茄炒鸡蛋，凉拌黄瓜，红烧茄子，酸辣土豆丝，还挺丰盛的。 时间早，一家人悠哉吃饭，吃过饭洗好碗，徐兰检查五个孩子的练习本。 这几天她没空查看，五个孩子挺自觉，练字没有停，最小的晓雯也写了几页数字。 意外的是老四写字变认真了，徐兰看完和她们说:“都很自觉，挺好，晓岱写字认真了，继续努力赶上你三姐。” 晓岱高兴说:“好。” 晓婕说:“我会不断进步！” 这个懦弱的孩子变好强了，徐兰说:“每天学习就会进步，你们姐妹一起进步。” 五个孩子脆声应:“好。” 晚上等孩子们回房睡觉，徐兰回房间整理一下空间，腾出一些空间。 出来和唐启阳拿铁锹、竹筐、麻袋来到猪圈旁，唐启阳松地上的土铲到竹筐里，两个竹筐装满，徐兰收起到外面偏的大坑倒掉。 回来唐启阳已经装满几个麻袋的土，徐兰继续当搬运工。 夫妻俩花三个多小时挖出一个地面面积四平米，高约一米八的小地下室，入口宽长六十多厘米，直直下去一米没有台阶，一米下去才有台阶，不让孩子们上下。 唐启阳还在一角挖一个通风口，通风口上面的位置在猪圈后墙跟，扣个小竹篾挡就行。 地下室挖好，他们并没有立即把小鸡放进来，唐启阳从柴房搬三捆柴过来摆放，把地下入口遮掩住。 稻谷种子才撒下三天，插秧要半个月后，第二天上工就是去收玉米。 这几天传出大队的粮食晒干后要换走做种子，大家对这个很关心，就怕分到的粮食少了。 去玉米地路上，徐兰和王秋花一起走，王秋花和徐兰担忧说:“小兰，你说我们的粮食能发足量吗？” 徐兰对这个问题真不关注，不过卢大队长给她的印象挺好，只是对上面的干部不了解，不确定和她说:“应该可以吧。” 王秋花低声说:“大家都担心分到的粮食少。” 徐兰说:“天气如果一直好，三天后粮食全部晒干，交公粮后就交换了吧，五天后应该有结果。” 王秋花叹气说:“一天没有结果睡不着觉，何况五天。” 徐兰说:“现在去收玉米，玉米有没有说要换？” 王秋花振一下说:“好像没有听说要换”，她说完又蔫下来:“玉米他们也来看过，估计也会换走。” 徐兰只好说:“我们只能等，不过大队长应该知道大家的粮食早见底，应该不会等太久。” “希望吧。” 站着掰玉米比在水田割稻谷好上太多，徐兰控制干活速度，和队里掰得最快的人速度一样。 63. 没有 掰玉米不用弯腰，但穿梭在…… 这干活的速度可以挣十公分,掰玉米不用弯腰，但穿梭在玉米中间碰到玉米叶，哪里都痒，皮糙肉厚的人还好,皮肤比较嫩的会很难受。 沉浸在干活中的人感觉不到痒,停下来时才感觉到。 徐兰停下来喝淡盐水不敢擦汗,任汗水直流，这汗水直流的样子和以前高强度训练的时候差不多一样。 唐启阳被分配去把玉米挑回去，中午他把两人的饭带来。 玉米地旁边有背阴的地方，两人在荒坡找一处树阴停下，唐启阳从箩筐里拿出干净的湿毛巾递给徐兰。 徐兰接过擦脸舒服舒一口气说:“真是热！”,还是他有火系异能好,夏不怕热冬不怕冷。 唐启阳开玩笑说:“这样新陈代谢快速。” 徐兰笑:“也是。” 擦完汗，夫妻俩打开饭盒一起吃饭，两人边吃边说话。 有人坐离他们不远，两人说话声音很低,徐兰和唐启阳说:“老大和老二学炒菜学会挺快,就是太省油。” 可能两个大孩子对之前的生活记忆太深刻，俭省已经刻在骨子里，炒菜时用油非常省，叫她们煮白米饭时一脸的肉疼。 两个大孩子想的比较多，唐启阳和她笑说:“等她们知道我们真有能力过好日子时会改变。” “……”。 他们不远处的卢小翠和何翠红见老两口子边吃饭边笑着说话心里非常惊讶，她们是听人说老和他媳妇关系变很好,但没想到他们的关系能变这么好,看着特别和谐。 她们太清楚以前老因为他媳妇没有生儿子有多厌恶她！吩咐她做事的语气都带着嫌弃，怎么可能是现在有说有笑的样子！ 这两人半年来变化也太大了！ 老做的梦里徐兰真的给他生儿子？所以在讨好她？ 下午点钟左右太热，有好几个人有中暑症状回去,不少人干一会到阴凉的地方喝水休息一会再干，只有少数的人顶着烈日掰玉米，徐兰就是其中一个。 徐兰觉得掰玉米的工分比割稻谷的工分好挣，不用弯腰，不用在水田来回地走，玉米杆也挡住一些阳光，不像割稻谷时整个背部被阳光直晒。 快天黑下工时也没有割稻谷下工时累。 “弟妹，弟妹”，听到卢小翠的喊声徐兰真不想理会，但不理不好，她名声的好坏关系着孩子们。 她放慢脚步问:“大嫂有事？” 卢小翠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问徐兰:“你家的西瓜什么时候熟？” 徐兰和她说:“后天，不过都被人订要了。” 卢小翠就说:“你们留着自己吃的匀出一点给我们一点吧。” 徐兰直接拒绝:“没有，我们没有留多少，后面也没有了。” 她用异能催生瓜秧还会开花结果，但不能这么做。 纪凤英插话说:“小翠，你婆婆也跟小兰拿了几棵西瓜苗栽在自留地，以后你家随便吃。” 王秋花也说:“就是，哎，小兰给的西瓜苗长得真好。” 纪凤英笑:“是啊，我以前种的长得不行。” 徐兰和她们说:“可能是种子好。” 纪凤英:“种子是很饱满，启阳运气好和人买到好种子”，番茄也比较甜，很好吃。 “是。” “……”。 卢小翠目的没有达到，也插不进话悻悻放慢脚步走，弟妹真的完全变了，一点也不好说话。 徐兰和唐启阳先后回到家，洗手就能吃饭，这几个孩子真的很能干懂事，和末世后的孩子差不多。 吃完饭唐启阳去提水倒满两个水缸，徐兰和孩子们一起洗碗，了解她们一天怎么过。 个大孩子描述平淡，两个小的叽叽喳喳和妈妈报告自己一天和姐姐们干了什么。 唐启阳提满两个水缸，出门去找卢老大，半个多小时后提回两捆木头边角料放在石桌边上。 洗澡出来的晓岱问爸爸:“爸，这木头做什么？” 唐启阳说:“鸡圈。” 晓岱茫然“哦”一声，后院有两个鸡笼子，不明白爸爸做什么鸡圈，不过没有再问，和小妹玩起来。 等徐兰和唐启阳洗好衣服晾上，这时候大多数人都躺下睡觉，没有人声，但夏天夜晚的山村很热闹，哇鸣、啴鸣和不知名的虫子叫唤，此起彼伏，人们习惯了枕着这些声音入睡，不影响到睡眠。 头顶上满天星空，徐兰拿出探照灯打开中档放桌子上，唐启阳把之前从县里带回来的小木头木板搬到石桌边上。 两人在石桌边坐下，唐启阳拿出一张画有鸡圈的设计图，上面标有尺寸。 徐兰拿过来看一遍心里有数，拿出两把短刀，一把递给唐启阳。 两人查看木头和木板一遍后动手处理木头。 徐兰挑出四根比较大个、长短差不多的木头放一边，拿起一根削平四面，用刀尖在不同的位置挖出四个槽口。 短刀很好用，十几分徐兰她就处理好一根，处理好四根，她又挑出六根比较长的木头处理，也在不同的位置挖不同深度的槽口，两端削出卯头。 唐启阳则削做栏的小木头，两头削出卯头。 夫妻俩安静地干活，刀削木头的声音在热闹的哇声和蝉鸣中不突出。 快到半夜夫妻俩停下，徐兰把处理好的木头收起，唐启阳拿几根竹条，两人进猪圈旁的地下室。 徐兰把探照灯开到最亮放进墙上的小方洞里，取出刚才处理的木头。 两人蹲下像搭积木一样组装起鸡圈，两人动作默契，不到十分钟就把两层鸡圈搭起来。 鸡圈高八十厘米，长一米二，深六十厘米，四面围栏之间的距离有点宽，拦得住大鸡拦不住小鸡。 两人又用拿进来的竹条缠在围栏上，成一小格一小格的，这样能拦得住小鸡。 鸡圈搭好，两人去后院提着鸡笼进地下室，把十二只小鸡抓进鸡圈，小鸡换地方叽叽叫唤几声就安静趴下。 第二天清早，晓岱和晓雯起来去喂鸡发现小鸡不见了，只有空荡荡的鸡笼，两人在后院找找，然后慌张跑到前面找大姐:“大姐，小鸡不见了！” 晓风和她们说:“爸妈说养在后院不安全，拿去其他地方了。” 晓风天天喂猪，昨天早上喂猪时就发现猪圈旁边有捆柴，不怎么在意。 今早妈妈上工前跟自己和二妹说她和爸爸在下面挖个小空间把小鸡放进去养，自己和二妹知道就行，不要告诉下面的妹妹，也不要随便下去，小鸡由她和爸爸喂。 晓风和晓语也担心别人发现自家多养小鸡，现在爸妈把小鸡藏起来养，自然不会告诉还不太懂事的妹妹们。 “哦”，晓岱心大地接受。 又在大太阳底下忙活一整天，晚上徐兰下工回到家就去后院摘一个西瓜泡水缸里，吃完饭后开来吃。 这西瓜比之前的甜，一家七口吃一个西瓜还不太够，不过第二天徐兰和唐启阳上工前晓风起床出来和徐兰说:“妈，晓岱和晓雯晚上尿床了。” 尿床？小孩子是会尿床，徐兰愣一下“哦”一声后和她说:“那吃早饭后你把席子拿出来刷一刷。” 晓风应:“嗯。” 夫妻俩出门去上工，唐启阳中午回来把后院熟的几个西瓜都摘到井边洗一洗，然后放进大水缸里，提水倒满水缸。 当天傍晚玉米全部掰完，玉米杆还没有砍完，不过大家都很高兴。 下工后和唐启阳订西瓜的人陆续来换走，留下最后一个，吃完饭后一家人开吃。 后面种的西瓜苗还没有开花，离下回吃西瓜还要还久，几个孩子不舍把瓜皮白色部份都啃了，留一层薄的喂给猪吃。 后两天徐兰和妇女们砍玉米杆翻地，男人们去水田里拉犁整理水田。 这天下工后大家心心念念的问题得到确切的消息，大队把公粮和种子划开后，分给队员们的所有粮食和公社等量交换，也就是一斤谷子换回一斤谷子。 明天公社把换的粮食用拖拉机拉来，拉走公粮和换的粮食，这回交公粮还不用队里的人拉去公社，省事了。 之后脱粒晒干的玉米也一样，后天分谷子！得到确切消息大家都很高兴。 晚上吃饭后徐兰问唐启阳:“我们能多花钱换工分换粮食吗？”，他们上半年挣的工分实在少。 唐启阳和她说:“不行，有上限，大人小孩每年的口粮有规定，多的工分算钱发。” 徐兰说:“那就按上限换吧。” 唐启阳:“嗯，其实也分不到多少，按今年的产量算，大人估计每人能分九十斤上下，八岁到十五岁大约是五十斤，八岁以下十斤。” 徐兰叹道:“真少！” 唐启阳和她说:“去年更少。” 晓风接话说:“妈，以后做饭少放大米。” 徐兰和她说:“不用少放，大米吃完你爸想办法买。” 晓风晓语晓婕听了妈妈的话悄悄看爸爸的脸色，见爸爸脸上没有不高兴心里松口气。 唐启阳和徐兰笑说:“看来我还是不能让她们信任。” 晓风晓语晓婕心里慌一下，就听妈妈和爸爸说:“那你以后表现更好一些。” 64. 分粮 唐启阳微笑不语，三个大孩…… 唐启阳微笑不语,个大孩子对原主的所做所为记忆太深，她们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完全信任自己。 加上她们是女孩子有事只找妈妈,和自己互动少,感情自然不深。 人和人之间门要有一定的距离，亲人之间门也不定要非常亲密，他也不是非要孩子们完全地信任自己。 第二天上午,有少部分男人被叫去大队部帮忙装卸和公社交换的粮食，唐启阳在其中，他顺便带着钱去找大队长和会计补工分。 徐兰和大多数人继续去翻地碎土,等插秧完就种红薯。 干活的人心不在焉,心里担心换回来的粮食太差。 中午送饭的人给大家带来消息,说是换回来的谷子还可以，里面没有掺有别的东西，晒得够干,大家心里的担忧放下。 次日上午分粮食，上午不上工,这一天大家等得太久，吃早饭后马上拿麻袋箩筐去排队。 徐兰和唐启阳拿上四个大麻袋和两根扁担，带着孩子们去,家家户户也几乎是全家出动，大队部人来人往，挤满了人。 个个脸上兴奋喜气洋洋，交头结耳,交流自家可能分到的粮食数目，谈过年时打算吃几顿白米饭。 徐兰和唐启阳见所有人都这么高兴，心想现在的人真容易满足。 他们一家接后面排队，人很多,前面排的队伍很长。 徐兰向前面看去问身后的唐启阳:“要等很久吧？” 如果等太久一会阳光猛就让孩子们先回家。 唐启阳和她说:“按户头分，不会太久，会计已经算清账，他确认排队的人户主的名字，然后和户主说他家工分多少，分到粮食多少，报出数后，后面有几个人一起秤出粮食。” “哦。” 是不太久，半个来小时后就到他们一家，会计和唐启阳确认名字和工分，报出粮食数目，后面的人拿他们带来的麻袋装粮食，打秤就可以了，挺简单的。 徐兰一家共分到百九十二斤谷子，装四个大麻袋，他们把四麻袋粮食搬到一边，用绳绑紧口袋。 徐兰见五个孩子看四袋粮食笑得开心，问她们:“这么开心？” 五个小姑娘同时点头，晓岱说:“妈，我们不用饿肚子了。” 晓风纠正她:“四妹，是不怕饿肚子”，她们很久没有饿肚子了。 排在他们前面、先他们称好粮食的妇女接话说:“小姑娘，肚子还是会饿，想天天吃饱不可能。” 晓岱想说自家天天吃饱，被大姐拉一下手，想起爸妈和姐姐们提醒过的话，不再说话。 旁边来感受热闹的一个老大爷说话:“现在比以前好多了，以前还有吃树皮的时候。” 一时间门周围不少人接过话题，开忆苦思甜大会。 徐兰和唐启阳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在麻袋口套上绳扣挑着谷子离开，叫五个孩子走前面。 回去一路上他们不间门断地和人打招呼，都是问:“你们家分多少粮食？” 唐启阳开口回:“百九十多斤”，并反问:“你家多少斤？” 对方一般回答斤数后又问唐启阳:“晚上煮白米饭吧？” 唐启阳会回:“还没脱皮，不急。” “哎，现在拿去排队舂晚上就能煮。” “排队舂的人很多，我家不急。” “……”。 回到家，唐启阳在房间门门口把粮食放下，徐兰挑进房间门放下，把套的绳扣解开，把两袋粮食堆在四根排一起的竹子上面随后出去。 唐启阳等她出来把粮食挑进去堆着一起，堆完他叹口气，房间门里堆的东西越来越多，越来越窄，看着真不舒服，心想赶紧把厨房建起来，然后挖地窖。 晓风和晓语戴着草帽背上篓子和徐兰说:“妈，我们去打猪草。” 徐兰应:“好。” 自留地收的玉米棒子陆续脱粒一大半，都放在孩子们的房间门里，徐兰和唐启阳把玉米粒搬出来晒，棒子拿到棚子下脱粒。 棒子这几天孩子们也合力搬出来晒，晒去水分玉米粒之间门变松，所以脱粒变容易。 两人的手不怕疼，刷刷脱下玉米粒，晓婕和晓岱晓雯看得发呆，她们觉得脱玉米粒好难，开始用力一粒一粒扣出两排，后面容易一些，脱两个玉米棒手就磨得好疼，大人好厉害！手都不疼！ 晓岱问妈妈:“妈，你手不疼吗？”，她的手好疼。 徐兰和她说:“干活习惯了就不疼，你们以后习惯了也不疼。” 想到她们这几天都脱玉米粒，徐兰和她们说:“你们手疼了吧，先别干了，歇一歇。” 晓岱和晓雯听妈妈的话马上放下玉米棒子，晓婕犹豫一下才放下。 这时唐振家走上来，个小姑娘怯生生喊:“爷爷。” 徐兰站起来平平喊:“爹。” 唐振家含糊嗯的应一声，徐兰向个孩子看一眼，个孩子小跑回房间门。 唐启阳平淡叫:“爹”，接着他看向饭桌前的凳子和老头说:“坐。” 唐振家坐下，徐兰去给他倒碗凉茶放他前面，重新坐下来脱玉米粒。 唐振家端起碗喝下半碗凉茶后和唐启阳说:“老，现在分了粮食，我想让你们先给我和你娘一部份粮食。” 唐启阳问他:“是我一家给还是老二和老四也一起给？给多少？” 分家文书上写清楚他和唐启华唐启贵人一年要给老两口五十斤谷子，八十斤玉米粒，粮食在年底时给，节礼各家看着给。 家共百九十斤粮食，老两口还能挣点工分，分到一些粮食，加起来足够老两口吃饱饭、吃得好。 至于老两口收了粮食后到底有没有吃饱、吃得好，还是补贴老大一家，那是他们的事。 唐振家顿了顿说:“先给谷子的份，个一起给。” 唐启阳爽快说:“行，晚上我提五十斤去启明哥家称，然后给你们送去。” 他给老两口的养老粮食在唐启明一家面前过了明路，才不管老二和老到底给不给。 唐振家听了他的话欲言又止，无言坐一会回去。 老头走后，徐兰和唐启阳说:“你说是他自己的意思，还是唐启荣的意思？” 唐启阳说:“管它是谁的意思，我也懒得问他为什么提前要粮食。” 徐兰:“也是”，猜别人的心思没什么意义，浪费精力。 天气炎热，中午唐启阳炒一小盆番茄炒鸡蛋，煮一锅白面条过凉水，拿番茄鸡蛋拌着凉面吃，吃得舒服。 中午休息一会，下午继续顶着大太阳去上工，翻地和犁水田。 晚上吃完饭，唐启阳拿个麻袋装约五十斤谷子，他怕不够拿个小袋子装一小袋，提去唐启明家找他。 唐启明见他提一个麻袋来问:“这是什么？” 唐启阳和他说:“我爹中午去找我，让我先把养老粮食的谷子称给他，我提过来借你的秤一下，然后麻烦你帮做个见证。” 唐启明爽快说:“行，我去拿秤。” 唐启明拿来秤称了麻袋里的粮食，麻袋一般有四两重，他们多称了四两，然后一起去唐启荣家。 他们到唐启荣家没有见唐启华和唐启贵提粮食来，只有老两口和唐启荣一家在，他们也不问。 唐启阳提着麻袋和唐振家说:“爹，粮食我带来了，也借来启明哥家的秤，你和老大称一称。” 唐启荣听老叫自己老大，大哥都不叫，不悦问唐启阳:“老，你连大哥到不叫，是真不认我这个大哥？” 唐启阳直接坦荡说:“你的做为让我喊不出那两个字！”，这样的人不配让他喊大哥。 唐启荣脸色变，唐振家生气和唐启阳说:“老，你们是亲兄弟！” 唐启阳不屑说:“落井下石的亲兄弟，兄弟之情不是说你们不想要的时候就扔掉，想要的时候捡起来就有的，行了，谷子到底要不要？” 懒得和这种人纠缠，互不相干就好。 唐启明在一边觉得启阳说的话太贴切，兄弟之情真不是想要的时候捡起来就有的。 老真是铁了心和他们划清界线，唐振家隐晦看一眼唐启明心里不悦，转头和唐启荣说:“老大，你去称一称。” 唐启荣过来称谷子，称完后又把谷子翻来看，一会后说:“是五十斤，谷子也没有问题。” 唐启阳淡淡说:“那就把麻袋倒腾给我，买麻袋也要好几个钱。” 唐启荣心生火气，但有外人在不好当面骂唐启阳，黑着脸把提粮食进房间门倒出来把麻袋扔给他。 唐启阳接了麻袋和唐启明出来，走出一段路，唐启明笑和唐启阳说:“你挺会气人的。” 这段时间门他和唐启阳来往比较多，了解他更多的一面，知道他不是小气扣门的人，一个麻袋的钱他不至于计较。 唐启阳说:“我是真觉得不要麻袋便宜了他。” 唐启明心想启阳现在真的很讨厌启荣他们。 晚上快半夜，徐兰和唐启阳起来悄悄出门，来到队里秧稻苗的水田，徐兰展开出异能覆盖上发育不良的晚稻秧苗，这秧苗看着太差，她十秒后收回异能，走向下一块秧苗田。 他们把队到一队的秧苗田走过一遍悄悄转回家。 65. 又 第二天大家还沉浸在分粮食的…… 第二天清早,徐兰起来洗漱后就把一小把野菜切碎放进一个大碗里，倒进一些碾碎的玉米，拿大碗和一个装水的竹筒去地下室。 地下室通风口小,尽管在鸡圈下面铺一层厚的草木灰,鸡屎掉草木灰上除去一些臭味,味道还是不好闻。 徐兰下来打开探照灯，拿一个口罩戴上,小鸡见到光亮叽叽叫起来。 她把玉米碎和野菜倒进鸡食槽，小鸡过来吃食，把竹筒里的水倒进水槽。 然后拿出一小截蜡烛点上，固定在墙上的小方洞里,这一小截蜡烛不灭掉,等它自己燃光熄灭。 徐兰关掉探照灯,转身上台阶从里面跳出来，搬回柴捆盖住入口。 吃早饭后徐兰和唐启阳去上工，新的一天忙活开始。 当天女人们被分配干的活是脱玉米粒，要先把玉米脱完晒干,交公粮和公社换后分一半，一半留到年底再分。 干活的地点是原来的唐家祠堂,唐家祠堂是青砖建筑,里面地方不小,有好几间房子，现在是小队临时放粮食的地方。 谷子和玉米收回来要在祠堂前面的大空地和大路边上晒，晚上收进祠堂的房间，晒干称重后拉去大队粮仓。 因为红薯、土豆、黄豆、花生这几样不交公粮，收回来留出种子，在祠堂称重和算清账后直接发给小队的各家各户。 祠堂房间的墙跟在下雨的时候长一些青苔,时间一长这些地方颜色比较深，原主觉得祠堂阴森，在徐兰眼里是个有历史的建筑。 之前是老人和半大的孩子们负责脱玉米粒，速度有些慢。 被分配脱粒玉米，女人们先回家拿小凳子再来。 徐兰也快步回家拿个小凳子来，拿个箩筐装玉米棒子，坐在一个房间屋檐下脱粒。 今天的女人们很高兴，大家还沉浸在分粮食的高兴中，自家的粮缸有了粮食，也就有了安全感。 女人们开始谈昨晚做饭放了多少大米，后面谈八卦，谁家妯妯打架，谁家婆媳不和，听说谁家公公和儿媳妇不对劲，听说谁的男人行不行…… 被迫听一肚子八卦的徐兰心想谁的男人不行她们怎么知道？那个谁不可能会和别人说自己男人不行。 中午徐兰和唐启阳都回家吃饭，吃完饭孩子们洗碗后回房间睡觉。 徐兰拿点玉米和野菜去地下室喂小鸡后和唐启阳在棚子下歇，她和唐启阳说:“上午我听了一肚子八卦，听说xx不行，这些女人怎么会知道？” 唐启阳厌恶说:“村里有个别老女人心理不正常，晚上悄悄去别人的房子后面偷听，然后说出去。” 村里的有些地方房子建得紧凑，很多人家没有独立的前后院，这家人的后院就是别人的后院，也就方便偷听。 村里居然有这种人！徐兰眼睛睁大。 他又说:“不仅听别人的，自己的儿子儿媳妇也偷听。” 徐兰骂一声:“变态！”，还好他们家有自己的前后院。 唐启阳:“是挺变态，变态的人哪里都有。只是变态的方向不同。” 他们那个时代有□□，恋物癖…，虐待杀人狂，都是不同程度的变态！ 徐兰突然说:“不行，要教孩子们练武！”，这个社会对女孩子很不公平，晓风她们要有打几个壮汉的能力！ 她们以后结婚如果被欺负要打得过男人和婆婆！ 唐启阳和她说:“我是有这个想法，齐老会打太极拳，我想去和他学回来教给孩子们。” 他们会的不少但原主不会，没有借口教给孩子们。 徐兰犹豫一下低下声音说:“这个时代注重师徒传承，不像我们那时在网上随便就能学，齐老会教吗？” 唐启阳说:“不清楚，农忙过后去试问一下。” 徐兰:“要带东西去吧，我们家现在没有能送礼的东西。” 唐启阳低声说:“桃，农忙后是桃子成熟的季节，还有吧？” “有。” “……”。 下午徐兰脱玉米粒时又不经意听到很多八卦，事情真假不好说。 这一天玉米没有脱粒完成，第二天继续，早上徐兰一去上工就听大家谈晚稻秧苗有一点变化的消息。 王秋花兴奋和徐兰说:“我早上就听人说秧苗变绿许多，我跑去看，真的是比前两天好很多。” 徐兰和她说:“秧苗是两天一个变化的吧。” 王秋花开心说:“现在天太热又不下雨，变化不明显，但今早一看和前两天完全不是一个样。” 徐兰笑说:“这么说我们晚稻又要丰收了？” 王秋花眉眼带笑低声和徐兰:“就是，祖宗又显灵了。” 徐兰心说老娘不是你们的祖宗。 这一天徐兰听了差不多一天灵异故事，下午快五点，队里的玉米完全脱粒，她们把晒外面的粮食收入祠堂后就下工。 晚上一家人坐下来吃饭时，晓岱问徐兰:“妈，世上真有鬼吗？” 不止大人之间流传灵异故事，小孩之间也流传。 徐兰和唐启阳相看一眼，他们算不算是鬼？ 传说的鬼不能在太阳下行走，不能碰糯米，可是他们碰糯米，在大太阳底下干活一整天什么事都没有。 徐兰回她说:“我也不知道，我没有亲眼见过。” 唐启阳说:“亲眼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 亲眼看到为什么不是真的？五个小姑娘停下吃饭看向爸爸。 看她们迷惑的眼神，唐启阳给她们讲一个眼见不为实的小案例。 “比如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小黄看小赵不顺眼，就悄悄拿小林的钢笔在小赵不注意的时候放进小赵的口袋，然后小林发现自己的钢笔不见了，大家在小赵的口袋里把钢笔找出来，大家就认为钢笔是小赵偷的，实际不是吧？” 五个小姑娘同时点头，晓岱气愤说:“小黄真坏！”，晓雯点头附和。 三个大的孩子知道爸爸是在说比喻，所以没有气愤。 唐启阳告诉她们:“所以亲眼看见的不一定是真的，坏人使坏的方法特别多，我以后讲给你们听，教你们怎么判断坏人，现在吃饭！” 吃饭洗碗后，徐兰查看孩子们的练习本，听她们背书后再让她们去洗澡回房睡觉。 这两天干活轻松一些，晚一些夫妻俩回房躺下唐启阳就迫不及待覆上老婆。 徐兰双手环上他脖子低声说:“外面不会有人吧？”，她听八卦听得都有心里阴影了。 “不会！”，唐启阳肯定说亲上她的唇。 夫妻俩尽情缠绵后又低声说一会话才修练睡觉。 次日上工是男人犁水田，整理水田，壮年女人去翻地。 约十点钟有小孩来和干活的大人报信，说县书记和农科站的人来看他们大队的秧苗。 这在徐兰和唐启阳的意料之中，估计到晚稻收割时他们都会常来。 烈日下玉米晒三天后全部晒干，拉进大队仓库，公社拉来交换的玉米，把公粮和换的玉米拉回去。 随后大队分玉米，分一半徐兰一家分到三百斤多一点，据说今年各家各户分到的玉米比去年多三成。 分的粮食多，大人小孩都兴奋好几天。 徐兰听说农科站人员在二队住下，天天去看三个小队的秧苗，不过她一直被分配去翻地，没有见过人。 随后几天，水田犁好，种玉米的翻好地，一天傍晚下了一场大雨，稻谷的秧苗能插秧了。 中午和半下午的太阳太毒辣，拔秧和插秧的时间安排在早上四点多到中午十一点，下午四点到晚上七点多天黑的时候。 避过中午最热的几个小时，大家干活轻松一些，不过早上和晚上的蚊子也让大家受不住，插秧拔秧时打蚊子的声音不断。 有人在田埂边燃烧艾草，情况好一点，徐兰和唐启阳把家里种的驱蚊草摸身上，没有这方面的烦恼，就是味道不太好。 但在三伏天里干活，个个身上都发出汗的酸臭味，谁也不嫌弃谁。 插秧第二天清早，天亮了，大家看前一天上午插下去的秧苗挺立，脸上露出笑容，往年晚稻在这么热的天里插下，过好几天秧苗才能缓过来，挺立起来。 快十点，徐兰他们远远看到卢大队长和支书陪五、六个人查看前一天插下的稻苗。 徐兰眼神好，发现这几个人和第一次来的人是一样的，就知道这些人里有传说中的方书记和林主任。 她看两眼继续弯腰插秧，十一点阳光火辣，下工的时间到，大家急忙往家里赶。 路上被阳光晒得发烫，徐兰洗脚穿上草凉鞋后快走回家。 她和唐启阳前后脚进家门，两人到棚子下连喝下两大碗清凉的薄荷水才舒出一口气。 几个孩子懂事地给他们端来水，还有毛巾，徐兰和唐启阳拿起毛巾拧去水然后擦脸。 两人的脸都被晒得通红，衣裤全被汗湿，晓风五姐妹见爸妈这样辛苦，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读书，在城里找工作！把爸妈接进城里享福。 徐兰和唐启阳擦完脸坐下来吃饭，饭菜孩子们做得早，都是凉的，吃得还不错。 66. 变化 饭吃到一半，徐兰想之前腌…… 饭吃到一半,徐兰想之前腌的酸豆角，算时间最早腌的那一坛可以吃了。 下午去干活前要吃点东西，她和唐启阳说:“我一会炒点酸豆角,点多吃点凉面条。” 唐启阳应:“好。” 阳光爆晒着大地,没什么风，这时候只合适睡觉。 吃过饭徐兰和唐启阳去洗澡,然后把饭桌挪一挪,把躺椅搬到棚子下躺里面睡觉。 孩子们回房间休息，敞开着门。 两人睡一觉醒来运转两圈异能，精神很好,孩子们也起来出来，唐启阳给她们讲小故事。 他把以前的一些真实案例稍稍修饰当故事讲给她们听，五个孩子听得津津有味。 快点,徐兰戴上草帽去菜地拔小把葱到厨房洗干净,做一碗葱油,然后拿一双干净的不沾水筷子和碗进房间。 徐兰打开腌豆角的坛子，一股好闻的酸味窜出来,她用筷子夹出酸豆角放进碗里,夹约一斤盖回盖子。 拿碗回厨房洗一洗酸豆角切小粒，灶里升火，锅热后放点油倒入酸豆角翻炒小会加点酱油装盘。 往铁锅里加水，等水开了放进面条煮,面前她多下了一些。 面条快熟时徐兰去井里打来一桶水，倒进干净的大陶盆里。 这时面条刚好熟，她把面条捞进陶盆，再捞进七个碗里。 把碗端到饭桌，舀两勺葱油加面条上,再舀两勺酸豆角放入搅拌，面条吃起来酸爽舒服。 唐启阳连吃两大口后和晓风说:“老大，晚上也吃凉面，一会煮点稀的二米粥凉着，弄两个凉菜就行。” 晓风咽下面条应:“好。” 外面酷暑，孩子们吃着好吃的面条心里美滋滋，以前一天吃两顿，现在一天吃四顿，真好！ 徐兰感觉这次插秧很轻松，没有感觉到累，其他人也还好，没有收稻谷和收玉米时的累死累活，晚上下工时还有力气说笑。 插完秧天阳光还太毒辣，队里并没有立即种红薯，做些很轻松的活，让大家放松。 徐兰请假大清早进山里，到山上她就换上短靴赶路，山里很久没来，苜蓿长得更旺盛，鸡窝里多十多只小野鸡，不少鸡蛋坏臭了。 她把新鲜的鸡蛋收起，把坏臭的埋了，然后到下边空地取出光伏板和蓄电池蓄电。 之后收玉米，玉米杆已经枯黄，但天热雨比较少，玉米棒子没事，还是金灿灿的很好看，她掰一个收起一个。 掰完玉米，她把玉米杆拔出来排地上，拔完玉米杆去给棉花掐顶。 做完这些徐兰才去看池塘，一亩多大的池塘已经蓄满水，雨水下到地上流进池塘带来的浮土已经沉淀，水是清的。 她转回玉米地旁拿出小把苜蓿种子埋地里催生长出一巴掌高，苜蓿嫩生生，她把苜蓿掐下收起。 徐兰跃出防护沟，拿出大刀砍两棵碗口粗的乔木截成段，扛来架在防护沟上，她来回走一趟，两段木头稳稳的。 她挂上驱蛇虫包，拿着大刀向溪边走去，早前唐启阳向溪边开的小路已经被茂盛的植物遮盖住。 她边走边用大刀划断遮盖一些枝叶，把小路重新清出来。 走到溪边，原本不到一米的小溪变宽两倍，溪水比较清，能看见游动的小鱼，这种水比较清、水流比较急的小溪里面的鱼长不大，最大是巴掌大小。 徐兰拿出白色小水桶，把刚催生的嫩苜蓿放进水桶里，手里出现一块石头，她把石头压到苜蓿上，然后把小水桶侧沉入溪水里，手提着水桶把手等着。 木系异能催生的苜蓿很吸引水里的小鱼小虾，没一会水桶里就有密密麻麻的小鱼小虾。 徐兰把水桶提起来，回到上面把水桶里的鱼虾倒入池塘。 之后她又到溪边捕鱼虾，来回倒几趟，快中午一身汗的到葡萄架下休息，弄点简单的饭吃。 徐兰填饱肚子拿出折叠椅打开坐下休息，她抬头看葡萄，上面葡萄还是青的，但已经有一些被鸟巢啄烂。 休息一会，徐兰催生葡萄至成熟，拿出个小竹筐和剪刀，收剪葡萄，收获快小筐的葡萄。 她收起后拿一串扒去皮吃，酸酸甜甜的好吃，放井水镇凉一下更好吃。 阳光毒辣，山里一样很热，下午徐兰再捕两回鱼虾倒进池塘就不想再干了。 她发现自己有一些变化，如果是以前，就算再热她也会干到回去，但现在她不想做了，不强求自己把事情做更好。 这是坏事吗？ 心里有个声音又说，现在是过安稳养老的生活，为什么还要要求自己做事尽善尽美，随性一点不好吗？ 好啊！徐兰收回水桶把架防护沟上的两根木头收在花生边上，回葡萄架下懒懒地坐着。 四点多，徐兰收起光伏板和蓄电池出山，这时阳光热度退一些，在树荫下赶路也不算热。 到外围她照例捆一捆柴，换回草凉鞋收起驱蛇虫包下山。 这时阳光热度更低，变凉爽了，山风吹过很舒服。 徐兰背着柴不疾不徐下山，快走到孩子们经常活动听到小孩的尖叫声，还有哭声。 徐兰一阵风跑下来把柴捆丢下，向发出声音的地方飞跑过去。 到地方，只见七、八个男孩子在一边，他们对面是一条不小的毒蛇和最前面的一个孩子对恃。 这是一条五步蛇，徐兰来不及多想，飞快跨过去几步左手疾速如电抓起毒蛇的尾巴用力甩一下，不等五步蛇蛇反应过来右手捏上蛇的七寸。 听到孩子哭声赶来的几个大人把徐兰抓蛇的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一时惊呆，好快！她是怎么做到的，不害怕吗？ 看到危险解除，刚才不敢哭的几孩子坐下“哇哇哇”地大哭。 赶来的是两个老头一个老太太，两个老头是在附近拾柴，老太太是在下方挖野菜。 老太太过来安抚孩子们:“蛇被抓起来，没事了，不怕，起来回家吧。” 一个老头说:“你们都是男孩哭什么，都起来回家。” 孩子们听两人的话抽噎颠颠站起来。 徐兰捏着五步蛇和其中一个老人说:“齐大伯，借你手里的柴刀砍下蛇头。” 唐振齐和徐兰说:“行，我来砍，你抓稳点，这蛇毒性很强”，看不出来启阳他媳妇有这份胆。 徐兰应:“嗯，我知道。” 唐振齐走近徐兰，徐兰捏着蛇的七寸蹲下，把蛇头按地上。 唐振齐手起刀落，蛇头和蛇身利落分开。 刚刚大哭的几个小孩居然瞪大眼睛看。 唐振齐和徐兰说:“你把蛇拿回去，我拿蛇头去埋。” 徐兰也不推辞说:“那就麻烦齐大伯。” “小事”，唐振齐砍两根树枝夹着蛇头走去偏僻的地方埋。 另一个老头和老太太催着孩子们下山回家。 徐兰在旁边拔一小把草揉一揉把蛇卷绑起来，提着到丢下柴捆的地方，背起柴捆回家。 回去路上碰到一群背着猪草回去的小姑娘，她们见徐兰一手提着蛇惊呼:“五步蛇！”，生长在山里的孩子会认几种蛇。 小姑娘们回神后叽叽喳喳问徐兰 “婶，你是怎么抓到的？” 徐兰回:“用手抓的。” “婶，你不害怕吗？” “当时不知道害怕，抓到手有些害怕。” “……”。 男孩子们比徐兰早一步下山，随后她碰到的大人都知道她徒手抓五步蛇救了孩子。 很多人看向她的目光充满敬佩，徒手抓五步蛇，是个狠人！ 徐兰回到家，晓风见妈妈提着五步蛇回来，惊问:“妈，你没事吧？” 徐兰放下蛇说:“我没事，这蛇你爸一会回来再做。” 晓风五姐妹看妈妈的眼神充满敬佩。 徐兰背着柴去柴房放下出来，几个孩子还围着蛇看，她洗手间唐启阳就回来了。 他回来就来问徐兰:“没事吧。” 徐兰白他说:“没事”，她还没那么废，一条蛇都抓不住。 唐启阳笑说:“没事就好，我去处理蛇，喝汤还是红烧？” “喝汤。” 就他们说话的这会，呼啦啦来一群半大的少年看蛇。 唐启阳过去把蛇提起来和他们说:“看到了吗？你们上山玩的时候小心点。” 这时候山里有不少野果成熟，孩子们满山遍野地跑，不小心踩到蛇被咬一口就不好了。 胆子小的少年向后缩了缩，胆子大的少年说:“启阳叔，我碰到就抓回来煮了吃。” 唐启阳拿过菜刀剥着蛇皮严肃说:“被毒蛇咬一口不是开玩笑的。” 听到消息过来的唐启明说:“就是，兴飞，你妈叫你了”，接着他和其他少年说:“都回家吃饭，以后上山小心些。” “哦”，少年们面对小队长有点怕，呼啦啦离开。 唐启明看向徐兰说:“弟妹，你胆子怎么这么大呢？” 徐兰不好意思和他说:“我当时什么都没想就冲过去，抓到蛇后我就感觉到害怕了，幸好齐大伯他们也赶到。” 唐启明后怕说:“还好你没事”，被五步蛇毒咬一口很危险。 唐启阳说:“启阳哥，人在紧急情况下来不及多想，本能行事。” 唐启明:“也是。” 67. 不好意思 虽是这么说，唐启明还…… 虽是这么说,唐启明还是很佩服徐兰，在紧急情况下不是谁都有勇气冲过去徒手抓蛇，胆小的还被吓成木头,提不动脚。 他又和唐启阳两人说几句话后道别离开,唐启阳挽留他:“启明哥，留下等会一起吃个饭。” 唐启明说:“不了，下回吧”，他顿一下接着和唐启阳说:“蛇肉煮好给你爹娘送去一点。” 唐启阳说:“谢启明哥,我知道”，有一点好吃的东西要孝顺父母是这个时代公认的规则,不像他们以前如果和父母没有什么感情,只要付了该付的养老费，三、五年不和父母联系没人说你。 为五个孩子的将来，表面功夫要做的。 这条五步蛇约六到七斤重,唐启阳处理好后全放进大陶锅里煮,只往里面放几片姜和一点白酒。 除去蛇皮，煮出来的肉汤不少，唐启阳不仅给老头老太太送去一碗，也给当时赶到现场的两个老头老太太各送去一碗。 天黑透了,唐启阳送肉汤回来一家人坐下来吃饭,先一人吃一碗肉汤,肉汤原汁原味，非常鲜美。 吃完饭，陆续有家长带孩子带鸡蛋来跟徐兰道谢,徐兰和唐启阳客气招待他们，收下鸡蛋，和他们客气说一些话,送走他们。 送走所有人，徐兰一家人忙活一阵洗澡回房，山村人声静。 徐兰和唐启阳的房间里很挤，两人回房后一起把徐兰从山里收回来的玉米棒子装入大麻袋。 玉米棒子装了八个大麻袋，脱粒出来晒干才知道有多少斤。 两人倒腾完，徐兰把早上离家前腾出来的东西收起，房间里看得不那么挤了。 两人又规整一下房间，让里面看更顺眼一些。 收拾完，夫妻俩出来拿出葡萄洗一洗，在井边干净的石板上坐下乘凉吃葡萄，说说话，晚一些才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唐启阳拿铁锹到后院平整空出的地，徐兰扛着晒席到后院在他平整的地上打开。 他们家只有五张晒席，打开完晒席，两人回房间把七袋玉米棒子搬出来晒。 晓风五个见父母忙活有点迷惑，见他们倒出金灿灿的玉米棒子惊呆。 徐兰和老大说:“晓风，还有一袋一会我提到棚子下，你们有空就脱粒。” 这么多粮食！晓风结巴说:“妈，这些……。” 徐兰看着五个孩子说:“山里的，不要和别人说。” 晓风晓语晓婕听妈妈这么说就知道这些玉米是爸妈在山里种的，但也太多了！ 这下真不用担心粮食不够吃！ 晓风高兴带头保证说:“妈放心，我们绝对不说”，晓语和晓婕扬着笑脸点头。 爸妈昨晚搬回来肯定很晚，爸妈很辛苦！ 晓岱和晓雯听不懂，不过也点头，现在她们心里有深刻的认知，家里的事绝不能和别人说！ 现在队里的活不多，早上和下午干活，中午和晚饭后时间徐兰和唐启阳全力脱玉米粒，脱出来的玉米芯堆在柴房，煮饭烧火全用玉米芯烧。 不出几天，徐兰和唐启阳把玉米脱粒完成，玉米粒在阳光爆晒下很快晒干，装进五个大麻袋封紧口堆在一起。 这些玉米有七百多斤，开荒种的，也没有施肥，这产量可以。 队里做轻松活几天，下一场阵雨后，开始种红薯，红薯也是早上和晚上种。 种红薯一般是三人一组，徐兰快速开着沟，后面王桂花在沟里斜摆上红薯藤，王秋花在后头掩土。 再有一些人负责把晒干的玉米杆抱来铺在红薯垄上，挡住部分阳光，这样种下的红薯不会被晒狠，比较容易成活。 干一阵子三人停下来歇一歇，王秋花说:“希望红薯一样丰收。” 徐兰心说想得美，粮食丰收意味着带走土地里更多的营养成份，这些地几乎不施肥，只有玉米杆烂掉后增加非常少的肥，土地营养年年流失得不到补充，以后还会减产！ 王桂花黝黑的脸上笑说:“希望也能丰收。” 徐兰提出疑问:“我没有见到给玉米和红薯施过肥，这地不肥，能丰收吗？” 王桂花笑说:“之前的玉米丰收了！”，接着她低声说:“祖宗显灵呢！” 王秋花笑:“就是啊。” 徐兰木着脸，不好意思，祖宗不显灵了！ 队里的红薯种几天种完，各家各户开始种自家自留地的。 徐兰一家也一样，把枯萎的西瓜秧拔掉，和原来种玉米的地一起翻出来。 这天中午吃过饭，徐兰拿菜刀把茂盛的红薯藤从根部割走，提到棚子下再剪成小节，把其中一头泡在水盆里。 唐启阳拿铁锹去把红薯垄翻出，捡回小半筐个头一般的红薯。 他提到棚子下和徐兰说:“这红薯应该不甜”，秋天的红薯才甜。 徐兰和他说:“吃一点，拿去喂猪吧。” 五个孩子以前见到生的红薯都馋，现在不馋了，听妈妈说拿好的红薯去喂猪没什么反应。 徐兰又和唐启阳说:“还有八天就开学，你想办法换点青色布料回来，给孩子们做书包。” 四个孩子上学，去百货买怕是买不到，弄点布料回来自己做就行，很简单。 唐启阳洗着手应:“好。” 听妈妈说给做书包，晓风几个高兴，但是买布料要钱。 晓风和徐兰说:“妈，我和二妹一起用一个书包就行。” 徐兰说:“没事，一人一个。” 晓岱高兴问:“妈，我也有新书包吗？” 徐兰和她说:“有，你想要旧书包我们家也没有。” 晓雯也问:“妈，我有吗？” 徐兰说:“你上学时就有。” 晓雯:“妈，我什么时候上学？” 徐兰:“过两年。” 晓岱说:“小妹，我们去上学只剩你一个人在家了。” 晓雯听了瘪嘴不高兴。 晓风四个上学后晓雯自己在家里是个问题，徐兰想了想说:“不是农忙晓雯跟我去上工。” 背着小孩和带小孩去上工的妇女常有，晓雯四岁多容易带，自己干活时她坐一边看小人书就行。 听妈妈说要带自己去上工，晓雯马上高兴说:“好！” 晓岱羡慕，她也想跟妈妈去上工，可是自己还要好好读书，长大后进城找工作养爸妈。 唐启阳洗红薯拿去煮，一人一个，红薯只有一点点甜味，不好吃。 傍晚，徐兰和唐启阳都提早下工并借队里的锄头回家。 徐兰拿锄头去后院开沟，唐启阳挑水撒进沟里，这几天没有下雨，土有点干，撒些水红薯藤能更快长出根须。 徐兰大致估算一下，约开沟一分地停下，回棚子拿个筐把红薯藤从木盆里抽出，装进筐提到后院，排进沟里。 唐启阳浇完水拿锄头来掩土。 晓风五姐妹打猪草回到家，发现爸妈快种完红薯，遗憾没有帮上忙。 徐兰把红薯藤全摆好，回前面柴房挑出适量的土豆种子，排在柴房一个角落，提一些沙土来覆上，撒湿水。 这些土豆挖出来几个月，休眠的时间够，能催芽了。 种完红薯，唐启阳去还锄头顺便去找唐启明和他说:“启明哥，我和徐兰明天起请假去拉石头来建厨房。” 他们家的厨房确实是简陋，唐启明先问他:“下半年你还想拿钱补一部份工分？” 唐启阳说:“是的”，接着他叹气说:“启明哥，建个整齐像样的家真不容易。” 唐启明也叹气说:“当然啊，要不然很多人家家里矛盾很多，吵吵闹闹也不敢分家，他们不是不想分家，而是分家后过起日子太难，你救了几个孩子，有立家的本，运气好。” 唐启阳说:“下一代长大，总有一天要分的。” 一大家子吃住一起矛盾多，个个都觉得自己的小家做得多，吃得少吃亏，整天过得鸡飞狗跳，还不如早分。 唐启明说:“能拖一年是一年”，他接着说:“行了，你们请假我知道了。” 启阳两口子现在说话做事有条理还有规划，做什么他们心里有数。 第二天清早，徐兰和唐启阳拉一车石头回到家，几个孩子下来帮忙搬石头，五个孩子脸上高兴，晓岱兴冲冲和妈妈说:“妈，今早西瓜开花了！” 徐兰笑说:“挺好啊，过段时间又有西瓜吃。” 晓雯伸出小手和徐兰说:“妈，我要多吃一块。” 晓语说:“你吃多了尿床。” 晓雯不高兴说:“二姐坏。” 晓岱抱一块小石头快走，装听不见二姐说的话。 徐兰笑和晓雯说:“行，中午你多吃一块，晚上少吃。” 晓雯高兴应:“嗯。” 搬完石头，徐兰和唐启阳喝些薄荷水，转头又去拉一车石头回来，阳光变热辣，他们没有再去。 吃过午饭，唐启阳戴上草帽出门，一个多小时后带回来两小匹粗布，一匹正是青色，一匹是黑色。 唐启阳在房间里把布给徐兰低声和她说:“布料涨价了，秋天要做被套，冬天一家的棉衣，我们家需要不少布料。 我想厨房建好后去沪上一趟，去淮国旧买些布回来。” 布料一点一点地买太麻烦，徐兰赞成:“行，不过我们现有的钱够吗？” 唐启阳:“再挣点。” 68. 开学 提到挣钱，夫妻俩有点抓瞎…… 提到挣钱,夫妻俩有点抓瞎，现在的钱很不好挣。 这么长时间他们的进项只有卖手表那笔款。 徐兰想了想低声说:“我去县城把葡萄换出去。” 唐启阳和她说:“吃的东西便宜换不了多少钱，我拿块表去沪上换,那里能换价格高一些。” 徐兰看向他:“没有不舍？” 唐启阳笑说:“没有，还有不少,戴都不能戴留着也没什么用。” 徐兰不再劝，他自己舍得就行,不过她还是说:“我们得想办法有个进项”,年底他们还要拿钱补工分换粮食，在队里分不到钱。 总不能一旦缺钱就卖表。 唐启阳也是这个想法:“嗯,是要好好想想。” 接下来三天，徐兰和唐启阳早晚拉石头，中午徐兰给四个孩子做出斜跨书包，四个基本上是一样，为区分她用针线把她们名字的最后一个字缝在书包里口。 晓风四个拿到有自己名字的书包高兴得不行，翻来覆去看,然后放进自己的练习本和笔。 晓雯见姐姐们都有书包只自己没有蔫头蔫脑，徐兰见状拿浅蓝色的碎布给她拼接成一个巴掌大的小包，两头接上用碎布拼接的细布带，长度刚好让她可以斜挎着。 小家伙得到这个小挎包比姐姐们还要兴奋。 徐兰看她们高兴心里也高兴问她们:“你们的头发长了不少,继续剪短还是留长发。” 晓风想没想就说:“妈，我剪短,洗头和梳头容易。” 晓岱也想没想就说:“妈，我剪短。” 晓语跟着说:“妈，我也剪短。” 晓婕犹豫一下说:“妈，我也剪短”，她喜欢长头发,可是长头发洗头要多用洗头水。 晓雯听姐姐们都说剪短也说:“妈，我也剪短。” 徐兰说:“行，明天中午我给你们剪。” 第二天中午吃午饭后，徐兰依次给孩子们剪头发，都剪成之前的包包头。 徐兰看眼前的五个小姑娘精气神十足，很健康，眼里没有担忧没有恐惧、没有阴霾，眼神明亮，和初见时完全不同，心里很满意。 她挨个揉了揉她们的头:“洗头。” “嗯！”。 徐兰在给孩子们做书包时，唐启阳拿纸笔画出厨房和餐厅简单的设计图，厨房和餐厅连在一起建。 建在棚子和现在厨房的位置，从井的一边到前面斜坡的荆棘带为止，这位置长是六米多，深三米多，建有屋檐的厨房和餐厅勉强够大。 前面荆棘带进来的地平面稍低一些，那边的地基要砌得比较深，砌起来后里面要填土。 然后他在正房右边，现在厨房隔着院子的对面搭个棚子，垒两个临时灶台，建厨房时到这边做饭。 徐兰看过设计图后和他说:“我们的院子有点小，以后建正房时向后院挪一些”，从竹林边到房檐才有三米多距离。 唐启阳和她笑说:“我们心意相通，我也是这么想。” 他们继续拉石头和做其他准备，等孩子们开学后就开工建厨房。 七五年阳历九月一日一早，晓风五姐妹早早起床，心情很激动。 这天早上徐兰煮猪食剁猪草喂猪，没让孩子做。 晓风给爸爸烧火做早时饭小心翼翼不让衣服弄脏。 忙活一阵一家坐下来吃早饭，唐启阳做的葱油拌凉面，一人一个鸡蛋。 徐兰见除了晓雯那四个吃得很快，开口说:“别急，时间还早，校长和老师也在吃早饭。” 晓风四姐妹吃饭速度变慢。 吃过饭，徐兰和唐启阳换上整齐的衣服，徐兰重新梳头发绑头发，也给孩子们梳一下头发，又给她们检查一下衣服说:“走吧。” 迎着朝阳，一家七口向学校走去，唐启阳走最前面，孩子们走中间，徐兰走最后。 孩子们很高兴，但今天只报名注册，不用背书包，如果背书包就更好了！ 穿过村里，碰到他们的人见他们一家穿着整齐一家出动问唐启阳:“启阳，这是干什么去？” 唐启阳笑说:“今天一号，带孩子们去学校注册。” 对方惊讶问:“五个都报读？” 唐启阳回:“晓雯年纪不够，四个上。” 对方说:“四个也要花不少钱，你还真舍得。” 唐启阳正经说:“读书好！” 一个老太太在前面接话:“阳小子，姑娘长大嫁人就是别人家的，费那钱做什么？” 唐启阳懒得和说这种话的人纠缠，肃着脸说:“我高兴！” 徐兰听这种话也很不爽，但和这种人辩解讲道理没有必要，这种人只认为自己的觉得对的就是对的，错的永远是别人。 和这种人讲道理简直是浪费生命。 老太太听了唐启阳的话不高兴，他们懒理对方高兴不高兴，走过去。 唐启阳在前面打头和人打招呼，徐兰和五个孩子们微笑跟着，该喊人的时候就喊人，别人问就简单回答。 走到大路费去一些时间。 大路上人少，唐启阳慢下脚步和孩子们说:“我们和你们说过，别人说不好听的话不用在意，那些说女孩子读书没用的话都是屁话。” 晓风几个听了爸爸的话心神定，点头应:“嗯。” 一家人继续向学校走去，晓雯走得慢，徐兰和她慢慢走后面，晓雯看了看前面的姐姐们，靠近妈妈小手碰上妈妈的手，被妈妈的手握住牵起来，高兴偷笑。 学校在大队部后面不远处，往后靠一些，从大路拐过去三十多米就是。 学校很小，进校门几步见到长方形的小操场，徐兰目测小操场是三百多平米，操场四面是教室和老师办公室。 这时操场上有两张书桌，书桌后面各坐一人，一张书桌前有个家长带孩子注册。 唐启阳向前面没人的书桌走去，徐兰和孩子们跟着过去。 唐启阳走到书桌前面和后面的人打招呼:“易校长你好，我是三队唐启阳，带孩子们来报名注册。” 唐启阳知道眼前的易校长是沪上来的知青，比自己小三岁，和同是沪上的女知青在这里结婚，现有一儿一女。 易文清看向唐启阳微笑气说:“你好，你家孩子几个要报名上学？” 唐启阳和他说:“四个，老大和老二年纪有点大，她们已经跟人学到二年级下学期的课程，认字会写会读，我想让她们从二年级读起，老三也是。” 易文清看他身后几个拘谨的小姑娘，稍为思考一下和唐启阳说:“我考她们一下，没有试卷，就问她们一些问题。” 唐启阳有些为难和他说:“易校长，她们平时只在三队活动，很少从三队出来过，胆子比较小，回答问题会紧张。” 易文清听出唐启阳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孩子没有见过世面，面对陌生人紧张，话说不好。 他微笑说:“那我现写一这小题，她们在教室里做。” 唐启阳说“这样最好。” 易文清当场就拿三张纸写些不同的小题，写的不多，很快就给晓风三个，他还回办公室拿三支铅笔出来给她们用。 晓风和晓语晓婕拿纸笔进教室，不安看向妈妈，徐兰给她们鼓励微笑。 十几分钟后，晓风晓语晓婕做完题出来。 易文清一一看写上名字的三张试题，三个小孩做的都对，他看过后和唐启阳说:“可以，这三个读二年级，比较小的读一年级是吧？” 唐启阳应:“是，读一年级的老四叫唐晓岱，代表那个代下面有个山。” 易文清确认:“是泰山别称的那个岱？” 唐启阳立即说:“对，就是那个。” 易校长登记唐启阳和徐兰的姓名，住址，写下晓风四姐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 唐启阳交了学费，拿到收据，报名注册完成。 易校长告诉他们三号正式上学，唐启阳道谢一家转身出校门回家。 回去时孩子们走前面，脚步轻快，徐兰和唐启阳慢走，感受她们的快乐相视一笑。 从大路上看过去，近处和远处梯田层层叠叠，禾苗翠绿，画面很美。 这样的生活挺好。 徐兰欣赏一会美景就到他们的小队，又不断和人打招呼，又有一些老头老太太说些女孩子读书没用的话，她发现孩子们听这些后脸上没有不高兴了。 回到家，一家分开去忙，不管高兴和不高兴日子要过，每天都要干活。 中午吃饭后唐启阳洗干净铁锅，徐兰在下面烧着小火。 铁锅里的水蒸发干，唐启阳舀两瓢面往铁锅里倒，然后用铁铲不地翻炒。 好一会铁锅里传出麦香，唐启阳继续翻炒，等面粉发黄他和徐兰说:“好了。” 徐兰马上夹出灶里燃烧的小树枝，火星也扒出来，唐启阳又翻炒一会把炒面装进干燥的陶盆里，放饭桌上，拿竹篾盖子盖上放着晾凉。 傍晚，唐启阳在做饭，徐兰拿来他们喝完的两个麦乳精的罐子和一个干净的玻璃瓶（原来装水果的），把炒面舀进罐里。 三个罐装满还剩一些，徐兰叫晓语拿来五个碗，每个碗放一点炒面，加点红糖，冲进开水让孩子们搅匀了喝。 她拿那个玻璃瓶去找纪凤英给她，并和她说:“小悦明天去城里读书，她之前教晓风她们很用心，瓶子里是炒的面粉，用开水冲搅一搅就能吃，学校食堂的饭菜只怕不好，她肚子饿时冲一点吃。” 纪凤英拿着玻璃瓶的手有些烫手，面粉很难买，炒面是矜贵的东西，她愣一下就把玻璃瓶塞回给徐兰说:“晓风她们也帮小悦打猪草，我不能要。” 徐兰把玻璃瓶放桌上说和她:“嫂子，是这样没差，但小悦教得很用心，今天易校长考过晓风晓语晓雯后，她们都能从二年级读起，这是我感谢小悦的。” 纪凤英听了徐兰的话犹豫一下收下。 69. 喜悦 三队的人知道了唐启阳真去…… 三队的人都知道了唐启阳真的去给他四个女儿报名注册交学费,不少人觉得他傻，也有羡慕，当然也有人在背后嘲笑。 唐振家知道了心里很不痛快,觉得老三在浪费钱，可是老三现在怎么劝都不听，油盐不进,自己对他毫无办法。 孩子们上学要吃顿好的，第二天徐兰大清早就进山。 她到山里先在鸡窝里收鸡蛋，然后到下面拿出光伏板和蓄电池蓄电。 徐兰看棉花已经结出不少棉铃，过段时间就能采摘棉花,黄豆也结了夹,花生的花已经落下土里。 她拿出五个紫薯和十几个蜜红薯隔点距离埋在地里催生,一会地上爬满茂盛的薯藤。 徐兰拿出剪刀快速把薯藤剪出来剪成小段，然后拿出工兵铲在收了玉米的地里直接挖出小沟,拿出水箱在沟里撒点水，摆上薯藤段掩土，然后用玉米杆盖上红薯垄。 她再催生一点苜蓿去溪边捞小鱼虾倒进池塘。 这回来小溪的宽度比上回来时小了一半。 中午还是很热，徐兰做点简单的饭菜吃后到苹果树旁,把青色的苹果催大催熟，收起来。 之后就在葡萄架下吃葡萄吃苹果，快四点时她在苜蓿地里熏一个兔子洞，抓两只活的肥兔绑了腿放进麻袋。 徐兰出到外围，把麻袋放在柴捆间背回家。 “妈”,“妈”…，夕阳西下，徐兰刚踏进院子五个孩子相继欢喜叫她。 “哎”，徐兰应声把柴捆交给迎上来的唐启阳,然后去井边洗手，从井里提水洗脸，井里刚提起的水清凉，洗得很舒服。 唐启阳一手提柴捆到柴房放下解开，提出麻袋，麻袋里的野兔挣扎晃动。 他打开麻袋口子，提起一只野兔放进旁边的一个旧竹筐里，提起另一只到厨房。 晓风见爸爸提来的兔子还在动，心里疑惑，今年妈进山得到好几回野兔或野鸡了，爸在山里设的陷阱位置很好？ 唐启阳不知道老大心里的疑惑，提野兔进厨房放血，利落地剥皮洗干净斩小块，扁炒焖煮，然后处理内脏，洗干净手去房间拿点酸豆角来洗洗切丁备用。 徐兰把躺椅搬到院子，舒服地躺里面，晓婕、晓岱和晓雯拿小凳子坐妈妈身边，背诗给她听。 晓雯背悯农背得熟溜，晓岱背得还算通畅，晓婕就不用说。 背下一轮时，炖的兔肉香传出来，三个孩子都抽抽鼻子。 徐兰见三个孩子分心便和她们说:“不背了，去玩吧。” 三个孩子没动，晓雯靠着躺椅说:“妈，我不玩，我陪你。” 晓婕和徐兰说:“妈，兴连和丽芳姐今天也去读书，读一年级和四妹同班。” 八岁的兴连是唐启荣最小的儿子，九岁的丽芳是唐启华的女儿。 徐兰问她:“兴梧今年是读二年级和你们同班吧？”，兴梧是老四的大儿子，那孩子不是什么好性子。 晓婕说:“嗯，妈，我不怕”，有大姐和二姐在。 晓岱握着小拳头说:“妈，我也不怕，兴连哥惹我，我就揍他！” 徐兰和她们说:“他们动手打你们，你们就还手。” 晓婕和晓岱点头应:“嗯。” 晓雯乖巧和徐兰说:“妈，等我上学也打架！” 徐兰哭笑不得和她说:“去学校上学是去学习知识，不是去打架，只是被别人欺负就反击回去。” 晓雯不懂，还是“哦”的应一声。 夏天天黑得晚，一家人坐下来吃饭时天色还亮。 一小盆的红烧兔肉，辣炒兔杂酸豆角，凉拌黄瓜，兔子可能吃苜蓿的原因，肉质很嫩没有一点腥味，兔杂酸豆角很可口下饭。 温馨吃完饭，唐启阳和孩子们说在学校可能遇到什么问题，什么问题报告老师，什么问题能自己解决，怎么解决，什么问题要报告家长。 几个孩子认真听，努力记住。 明天就要上学，四个大孩子洗澡回房后很兴奋，叽叽喳喳说话。 徐兰晾好衣服还听见她们在说话，站门外和她们说:“睡觉了，不然明天起不来。” 晓风的声音传出来说:“妈，知道了”，随后几个也说知道了，里面很快安静，呼吸很快变均匀，这些孩子安静下来睡着倒是挺快。 过了一年最热的日子，虽然现在白天还热，但晚上没那么热了，徐兰和唐启阳也早早躺下。 夫妻俩尽情缠绵后出一身汗，之后两人出去洗澡，又擦沾满汗水的席子才躺下睡觉。 两人隔段距离躺下，唐启阳不能抱着老婆睡觉不太满意，低声和徐兰说:“不知道现在大城市有空调没有？” 夏天的时间有些长，年年这样有空调更好。 徐兰:“村子还没通电。” “唉。” “……”。 次日早，将要去上学的四姐妹脸上充满喜悦。 徐兰接过煮猪食喂猪的活，两个大孩子小心洗好衣服晾上，浴室里的小水缸大清早就熬上糯米汁，老三负责时不时看一下火。 唐启阳煮金黄的玉米糊糊，烙素馅的二合面饼子。 激动吃完早饭，晓风四个背上书包和爸妈说:“爸，妈，我们去上学了。” 徐兰和她们笑说:“嗯，你们爸一起去，把你们送进学校。” 晓风说:“妈，我们自己去上学就可以。” 上学近，村里没有大人送孩子们上学，就算孩子入学第一天也一样。 但徐兰和唐启阳都觉得，孩子们上学第一天由爸爸送进学校，算是仪式吧。 徐兰和她们说:“你们上学第一天，你们爸去送送，中午放学你们就自己回来。” 唐启阳和她们说:“走吧。” 爸爸送去学校！晓风四姐妹脸上欢喜，和爸爸出门去学校。 晓雯背着她的小包站在妈妈的身边看姐姐们一起去上学，很想跟上去。 徐兰揉揉她的头说:“过两年你就能和姐姐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晓雯“嗯”一声，兴致还不太高，徐兰理解，小家伙天天和几个姐姐形影不离，一分开自然会难受。 徐兰和她说:“妈要搬厨房，你来帮我吧。” 听妈妈要自己帮忙，晓雯高兴说:“好，妈，我搬菜篮。” 徐兰:“行。” 母女俩去把厨房里的东西搬到对面的临时厨房，锅碗瓢盆，东西不算多，等唐启阳回来她们已经搬完。 唐启阳和徐兰把大水缸抬过来，饭桌凳子搬到院子，就开始拆棚子。 他们把棚子顶上和着泥巴的竹篾拆下来整张搬到后院，靠着篱笆立着放，这个以后还有用，留一张在前面。 随后唐启阳拔起几根立柱扛到之前他们搭临时浴室的地方插下，拿过留下来的竹篾搭上去绑紧，然后把饭桌和凳子搬过来。 之前他们没有规划好，多做一些工作。 随后唐启阳就拿铁锹挖地基，把土铲进簸箕，徐兰提到荆棘带旁边倒。 地基只挖宽二十多厘米，深约三十厘米，加上地方不大，他们很快挖好，然后开始和糯米沙浆填砌地基。 阳光越来越热，晓雯坐在柴房里看爸妈快速地干活。 十一点多徐兰和唐启阳停下去做饭，两人做凉面。 晓风四姐妹放学回来就发现自家大变样，晓雯见姐姐们回来眼神一亮，跑迎上去喊:“大姐，二姐，三姐，四姐。” 晓风牵起小妹的手笑应:“嗯，我们回来了。” “哎”，晓语晓婕应声微笑看她。 晓岱拉小妹另一只手说:“想我了吧。” 晓雯点头:“嗯！”，姐姐们不在家，好难过哦。 五姐妹走到新的厨房外面喊:“爸，妈”…… 唐启阳“嗯”的应一声，徐兰笑应:“回来了，去放书包洗手准备吃饭。” 五姐妹高兴说:“好” 新的小小棚子下，一家人坐刚刚好。 安静吃完饭，徐兰问她们:“上学第一天习惯吗？”，看她们开心的样子应该没有被人欺负。 晓风开心说:“习惯，老师发了新课本，妈，有一些人用旧课本，下个学期我们用爸带回来的旧课本就可以。” 听大姐的话，晓语和晓雯一起点头，她们两个人用一套课本也可以。 晓岱说:“大姐，我喜欢新课本”，新课本干净。 徐兰微笑说:“没事，不用担心，新课本我们家负担得起，你们要好好学习。” 晓岱响亮说:“好！” 晓风和二妹三妹相看一眼点头，徐兰和晓风晓语收碗筷洗好后让她们去睡一觉。 徐兰和唐启阳也坐在棚子下休息，拿出旧报纸来翻看。 下午孩子们起来去上学时阳光很热辣，但她们背上书包高高兴兴地出门。 坐棚子下的徐兰看她们下坡后转头和唐启阳说:“看她们快乐无忧无虑的样子，心情都很好。” 唐启阳怀念说:“是啊，我都羡慕了，我小时候做作业，我爸拿棍子坐我身后，我哥坐在一旁幸灾乐祸，那时候的我感觉很难过，现在成美好的回忆。” 徐兰顿一下说:“他们会好好的”，自己和唐启阳出事时，他的父亲和哥哥嫂子侄子都还在。 唐启阳沉默一会，抿一下嘴说:“他们会没事，我们一直有对方离开的心理准备”，末世后所有人就一直有这个心理准备。 70. 明白 晓风和妹妹们走在热辣阳光…… 晓风和妹妹们走在热辣阳光底下,就算穿着布鞋，脚踩在石头上也有些烫，但丝毫不影响到她兴奋的心情。 背着书包上学是她以前最渴望的事，每当看到别人背着书包上学放学,她特别羡慕,现在愿望实现,这点阳光和热气不算什么！ “妈”,晓雯站在房间门口喊。 徐兰向她招手:“过来吧。” 晓雯穿着木头拖鞋哒哒欢快过来，徐兰等她走近提起她坐凳子上和她说:“喝点水，一会我和你爸干活,你坐在这里练写字,行么？” 晓雯乖巧应道:“好。” 唐启阳提起暖壶倒碗凉茶给她,晓雯开心说:“谢谢爸爸。” 唐启阳笑了笑，徐兰伸手摸一下她的背后,摸到她后背全是汗,就拿自己擦汗的毛巾给她擦一擦。 晓雯端起凉茶喝两口放下碗，向妈妈笑了笑，这小孩乖巧可爱，徐兰和唐启阳的心有时会不知不觉地偏向她。 徐兰和唐启阳再坐一会，拿木板搁饭桌上,垫上报纸给晓雯练习写字。 徐兰扒点菜叶去喂旧竹筐里的野兔，和唐启阳继续干活。 四点多孩子们放学回来换上草凉鞋去打猪草,闷了一天的晓雯颠颠地跟着姐姐们出去放风。 傍晚干活凉快，于是到时间徐兰去做晚饭，临天黑吃饭时唐启阳停工，地基还差一米多点就砌好。 晚上吃饭时孩子们叽叽喳喳和爸妈说学校的事，徐兰和唐启阳有时提点她们一两句。 转过一个晚上,早上的活忙完，吃早饭后孩子们去上学，徐兰和唐启阳开始干活。 唐启阳把最后一点地基砌连接起来，就开始砌泥砖，现在天干热，地基置放一个晚上就能往上砌墙。 徐兰给他搬砖打下手，晓雯有时自己坐一边看小人书，有时跟着妈妈转。 傍晚，孩子们去打猪草回来，唐启阳请来帮忙的四个人来了，有两人自带砌砖的工具来。 他们想建得快一些，于是请四个人下工后来帮忙砌墙，来人里有两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一个叫唐振青，一个叫唐启亮，这两人是砌石墙砖墙的老手。 另两人是唐启凡和他三弟唐启业，他们负责和糯米沙浆还有搬砖打杂。 双方打招呼，他们喝下徐兰给倒的凉茶后就去干活。 唐启凡几个过来干活，发现唐启阳把房子隔成两间，一间还很小，唐启凡问唐启阳:“怎么隔成两间？” 唐启阳和他说:“小间是厨房，大间是吃饭的地方。” 唐振青说:“不用隔开啊”，隔开显窄。 唐启阳知道一些人家的厨房和餐厅在同一间房里，不隔开，他说:“隔开好一些，做饭的油烟不到处飘，弄得哪里都黑乎乎的，很不好看。” 唐启亮说:“隔开太窄，厨房里多两人就转不开。” 唐启阳说:“没事，做饭两个人就行。” 行吧，主人说没事，他们干活就是。 帮工来了，徐兰准备晚饭，晓风煮上一米饭，她则把留的那只野兔提来杀处理后扁炒多加水焖上，然后拿篮子去装来十几个老品种土豆刮去皮，洗一洗切滚刀块泡水里。 再一摘黄瓜和番茄来凉拌和糖渍，炖兔肉期间徐兰把猪草剁了和煮的番薯玉米搅一搅后喂猪。 喂猪回来洗洗手，把土豆快倒入铁锅翻了翻和兔肉一起焖。 肉香味传到干活的人这边，唐启凡给唐启阳边递泥砖边和他说:“启阳，你怎么买肉了？” 队里帮工的饭最多是做干的一米饭，炒菜时多放些油，或有个炒鸡蛋已经可以。 唐启阳和他说:“没买，早上我进山查看套子收获一只兔子。” 队里也有人在山里挖陷阱下套，偶尔收获一只野兔，悄摸做来吃，大家都心知肚明。 唐启凡弯腰拿砖笑说:“那你今天运气不错。” 唐启阳也笑说:“哎，还别说，我媳妇和孩子们改名后我的运气真在变好。” 唐启业年轻对这种事抱怀疑的态度，接话说:“启阳哥，可能是巧合。” 年纪最大的唐振青开口说:“玄乎的事有时真不能令人不信。” “青叔，你碰到过？” 唐振青说:“我没有，不过有熟人碰到过。” 大家精神一振，唐启亮说:“青叔，和我们说一说。” “……”。 天色暗下来，徐兰分两桌菜各摆石桌和竹桌上，点上煤油灯和蜡烛，孩子们装好饭。 唐启阳带四人洗手后到石桌边落坐，帮工的四人看大盆的肉炖土豆都一愣，唐振青说:“启阳，菜太多，分出一点明天吃。” 唐启阳说:“不用，现在天气太热，菜放到明天就坏了，坐下吃饭，大家别客气，就三个菜，明天傍晚还要大家来帮忙。” 听唐启阳这么说，帮工的四人坐下吃饭，边吃边说话。 徐兰带着孩子们在小棚子下自在吃饭，听男人们吹牛。 吃完饭送走人，徐兰问唐启阳:“刚才我没注意，速度怎么样？” 唐启阳笑说:“很快，我明天自己砌一天，他们傍晚再来帮忙，后天早上就能架上竹架铺竹篾。” 徐兰:“竹篾他们编好了吗？” “启凡说明天晚上送来。” “……”。 第一天又忙一天，第三天早上徐兰和唐启阳果然能架上竹架，铺上竹篾抹上泥，快中午两人抹完泥，房子整体筐架做好。 徐兰和唐启阳下来洗完澡，唐启阳去做饭，徐兰洗脏衣服晾上。 中午吃饭时徐兰问孩子们:“明天星期天，你们还上学吗？”，之前小悦星期天不上学。 晓风回答:“不上，妈，厨房顶上还要铺茅草吧，明天我去割矛草。” 房:“不用，我和你爸去割就行。” 晓风和妈妈说:“妈，我们能帮忙干活”，爸妈养她们很辛苦，她们也能做一些活。 晓语和晓婕看向妈妈点头。 徐兰看她们期盼的眼神和她们说:“你们已经做不少事，再说割茅草的地方草茂盛，最容易藏着蛇。” 晓婕说:“妈，打草惊蛇，我们拿棍子打草。” 唐启阳说:“如果你们打草，蛇没有被惊走反而攻击你们呢？” 晓岱脱口说:“被咬一口！” 听四妹的话，晓风晓语晓雯四个一起打个哆嗦，她们也怕蛇！ 徐兰说:“行了，你们还小不急着干大人的活，等你们长大工作后想轻松点都不行，现在该学习就学习，想玩就玩。” 晓风:“好吧。” 晓雯吃着饭眼睛乌溜地转，听妈妈和姐姐们说话。 下午徐兰和唐启阳收拾院子里和厨房餐厅里散乱的石头，归整归整，然后去割茅草。 下午四点多，卢大和他两个儿子扛着窗框和木头窗栏还有门来给他装上。 餐厅有一个门，前面有一个大窗，厨房有前后各有一个门，后面的门正对着柴房，前后各有一个单窗。 卢大父子三人安装到天黑安装完成，吃完饭后离去。 门窗装上，徐兰和唐启阳就在餐厅一角动工挖地窖，不上学的孩子也帮忙抬土，两个人抬一簸箕去倒土，这个徐兰没有拒绝她们帮忙。 一家人忙活一天，挖走约四立方的土，在地下挖出一个小小的房间。 次日四个孩子上学，晓雯自己玩，徐兰和唐启阳就作弊，加快速度，他们又挖两天把地窖挖好。 两人把地窖挖成窑洞的模样，宽两米半，深六米，上面是拱形，中间高两边低，中间最高两米，两侧墙高一米七。 地窖里四面唐启阳固化泥土，没有砌石头砌砖，孩子们好奇下来几回，后面见里面狭窄黑乎乎的，就不下来了。 随后徐兰往地窖里搬东西，把堆在他们房间的很多东西搬进去，腌菜坛，干蘑菇，琐琐碎碎的东西，还有堆柴房角落里的土豆也搬进去。 粮食暂时不搬，等唐启阳买粮缸买锁回来再搬进去。 东西一搬走，他们的房间这才像点样子。 他们早上还抽点时间，把出芽的土豆切块种下。 唐启阳砌正式的两个灶、烟囱，还用泥砖从地上砌起厨柜，在上面横装两块长方石板，就是现成的案台。 随后唐启阳又给厨房和餐厅里外抹泥，刷石灰，忙活好几天，这期间徐兰进山一趟，摘回一批棉花，摘回来的棉花塞进麻袋放在地窖里。 在他们忙活的时候，西瓜熟了。 唐启阳早上摘两个泡水缸里，中午开一个，正好秋燥，一家人吃着清凉甜滋滋的西瓜别提多舒服。 徐兰吃下几块西瓜问唐启阳:“这几天快忙晕了，没注意队里，老太太种的西瓜也能吃了吧？” 唐启阳说:“启明哥昨天来的时候说他家昨天摘来吃了，很甜很好吃。” 晓岱说:“丽芳姐说西瓜不甜，也不大。” 徐兰看向唐启阳，唐启阳说:“启明哥说老太太没有掐多的芽，让它们也开花结瓜，一根藤结几个瓜也不掐掉，西瓜能长大甜才怪。” 徐兰说:“贪心！” 晓风问妈妈:“妈，为什么结的西瓜多，西瓜长不大不甜？” 徐兰反问她:“你现在吃的饭多两个人和你分着吃，你还能吃饱吗？” 晓岱嘴快说:“不能！” 五个小姑娘听明白了。 71. 还有 两个灶台晾一天就可以用，…… 下午孩子们去上学后徐兰和唐启阳去割茅草,天气太热，徐兰嘱咐晓雯:“你自己在家玩，我和你爸去割茅草,久不久我们就挑回家,等不那么热时我们再带着你。” 晓雯心里有些害怕和不安,不过还是听妈妈的话乖巧应:“好。” 徐兰和唐启阳去割茅草离家也没有太久,一个拿菜刀割，一个拿柴刀割，两人干活快,割两捆后徐兰就挑回家，看看晓雯和她说几句话。 徐兰来回两次后就带着她去割茅草的地方,给她挂着驱蛇虫包坐树荫下，小家伙没有吵闹，渴了就自己拿起竹筒喝水，挺好带的。 老大她们放学后徐兰就带她回家,让她跟着她姐姐们去打猪草。 一个下午夫妻俩割很多茅草回来堆在竹林里和边上,等晒干再用绳子绑成帘铺在屋顶上。 两个灶台晾干可以用,第二天吃过早饭，孩子们去上学,徐兰叫晓雯在屋里看小人书。 她和唐启阳把临时厨房里的东西搬到厨房，碗盆和调料油盐罐子排在厨柜里,菜板和刀挂起来，厨房里整整齐齐。 厨房里小,大水缸放在厨房门口一侧屋檐下，盖上竹篾盖子，屋檐外是一条排水沟，用水和洗点小东西方便。 竹桌和凳子搬进餐厅,但这个简单的饭桌和刷着雪白墙的餐厅不太相配。 唐启阳看了看饭桌又看了看四周和徐兰说:“我们和卢大订做一个好饭桌。” 徐兰问他:“他家有木材吗？” 唐启阳说:“现在没有，先和他订，等他有木材就给我们做”，做木匠那行有木材的消息就会按手头情况入手一些来备用。 徐兰:“行。” 生活中琐琐碎碎的小事特别多，解决一件事又有两件事冒出来，徐兰和唐启阳有时觉得挺无奈的。 厨房建好可以用，唐启阳去拜访齐老的事该提上日程，两人商量后决定唐启阳明天下午就去。 夫妻俩商量好从厨房出来，把临时搭的厨房棚子拆掉，垒的灶台拆掉，整理一下地面，院子才好看一些。 他们决定之前吃饭的棚子不拆，把两张躺椅固定放在那儿，省得搬来搬去。 晓雯自己玩腻了哒哒出来，哒哒走到妈妈身边问:“妈，厨房好了？” 徐兰和她说:“好了，你去看看。” 晓雯哒哒去厨房门口往里看，又进餐厅左看看右看看，好干净！ 离中午还早，徐兰和唐启阳不想再干什么，事情永远做不完，不想做的时候就歇一歇。 于是两人就躺在躺椅里，看前面青翠的竹子，微风吹来，一时无比愜意。 晓雯看完餐厅哒哒走过来站在妈妈的身边，徐兰起身捞起她抱怀里躺下，晓雯窝在妈妈的怀里，乐得眯着眼笑。 三人都不说话，享受着一时一方天地的宁静。 晓风四个中午放学回来见临时厨房拆了，马上冲向新的厨房。 “爸，妈”，“爸，妈”……，她们在门口见爸妈在里面做饭就喊。 徐兰转头和她们说:“去放书包洗手来吃饭。” “哎”，几个孩子清脆应，呼啦啦拿书包去房间放后去井边洗手，在餐厅里坐的晓雯见姐姐们回来颠颠跑在她们后面。 晓风在井边洗好手抱起小妹问:“你在家做了什么？练写字了吗？” 晓雯搂着大姐的脖子开心说:“刚刚我和妈一起睡觉。” 妈妈白天睡觉？晓风惊问:“小妹，妈不舒服吗？”，晓语晓婕晓岱三个心里也慌一下。 晓雯说:“没有啊，爸和妈干完活在躺椅里休息，我站妈妈旁边，妈就抱我上去。” 晓风几个放下心，妈妈不是生病就好。 晓风几姐妹来厨房拿碗筷到餐厅，徐兰和唐启阳把饭菜端过来。 一家人在干净明亮的餐厅吃饭都很高兴，徐兰和唐启阳觉得生活品质提升一大截，几个孩子就是喜欢。 下午唐启阳借架子车去黄家湾买回五个粮缸，他自己拉回两个，别人帮忙拉来三个。 五个粮缸两个大三个小，不是直的圆柱形，上面比下面大，搬到井边清洗时唐启阳和徐兰说:“大的能装三百多斤，小的能装一百多斤。” 徐兰说:“足够用。” 唐启阳:“是够用，两个大的装玉米，小的一个装谷子，另两个装花生黄豆干菜之类的不容易受潮，和卢大订做的木板盖应该做好了，一会我去拿。” 徐兰和他说:“嗯，我刚看到有几个大南瓜黄了，我泡上大米，等下摘一个来蒸南瓜饭。” 唐启阳笑:“好啊。” 两人清洗好粮缸搬到院子里晒，在大太阳下晒两天再搬进地窖用。 徐兰晚上做的南瓜饭简单，把南瓜切块和泡过的大米一起放进小竹筐里蒸熟就行。 南瓜饭吃起来甜丝丝的，唐启阳吃完一碗饭说:“感觉还是南瓜饼比较好吃。” 晓岱马上问:“爸，南瓜饼是什么味的？”，南瓜饭已经很好吃。 唐启阳说:“甜味的，明天早上我做。” 晓雯吃得嘴边黄黄的，听爸爸的话说:“明天快点来！” 晓风迟疑一下说:“爸，我看菜谱上做南瓜饼要糯米粉”，家里没有糯米粉。 唐启阳和她说:“没事，用面粉也好吃，做饭时有什么就搭配什么，随意变，不难吃就行”，老大比较刻板，不太会随机应变，以后老大在这方面多训练。 晓风:“哦。” 次日大清早，徐兰喂过地下室里的鸡，洗点小土豆放入猪圈旁边的陶锅，里面有昨晚就泡上的玉米粒，升火煮猪食。 唐启阳煮上二米粥，粥煮开转小火。 他边看火边把昨天剩下的大半个南瓜削皮蒸熟，放陶盆里放凉，洗干净手把南瓜弄成泥，加入面粉和成团，没有加糖。 孩子们起床后，老大进厨房看煮粥的火。 他随后拿出一点酸豆角出来切丁然后炒一炒装盘，然后把一边大泥炉上的石板拿到水缸边洗干净放回去。 面团醒发后唐启阳把面团揉一揉，分成小剂，叫老大在泥炉下升火，石板烫热后放油抹匀，把黄色的面剂子按成饼在石板上烙。 石板不小，他一次放四个，晓风在旁边看爸爸烙着南瓜饼，感觉不难做。 早饭就是二米粥，金色的南瓜饼还有酸豆角，南瓜饼甜味很淡，和酸豆角一起吃刚刚好。 吃完早饭，孩子们去上学，唐启阳去县城。 自留地里的豆角、黄瓜还有番茄已经枯黄，徐兰带着晓雯把搭的架子拆下，拔掉秧，用铁锹翻土碎土。 翻出来的地晒到傍晚撒下一些萝卜白菜种子秧苗，还有做咸菜的介菜种子，再撒点鸡毛菜种子。 自留地少，徐兰干到阳光燥热就干完，把拆架竹条和铁锹放到柴房，她带晓雯进厨房喝水，就在厨房里用面粉熬点浆糊。 熬好的浆糊装进碗里，洗干净锅，徐兰就带小尾巴整理出做鞋的旧布拿到餐厅坐，糊鞋底。 布鞋原本是用旧布做的，所以孩子们再爱惜也容易破，补过几回了。 晓雯见徐兰糊鞋底问:“妈，做谁的鞋？” 徐兰说:“都有”，她顿一下和她说:“用有花的碎布给你们做鞋面。” 那鞋子肯定漂亮，晓雯开心说:“你的也是吗？” 徐兰说:“我不喜欢花布。” “妈，花布漂亮。” “我年纪不合适穿花布鞋。” “……”。 晚一些唐启阳提个麻袋回来进房间，出来来厨房找人，徐兰见他回来笑说:“回来了。” 晓雯开心喊:“爸。” 唐启阳:“嗯”，他递给晓雯五粒硬糖:“一会和姐姐们一起吃。” 晓雯小脸红扑扑笑应:“好。” 徐兰起身说:“我去看你买到什么。” “嗯”，唐启阳坐下倒着凉茶，叫住想跟妈妈走的晓雯:“小五，今天写字了吗？” 晓雯低下头嗫嗫说:“没…有”，刚才跟着妈妈忘写字了。 唐启阳和她说:“那现在写吧。” 晓雯无精打采“哦”一声，在靠墙的架子上拿自己的练习本和笔来写字，还是妈妈最好。 徐兰到隔壁厨房拿两个小篮子回房间，先打开麻袋看唐启阳换回来的东西，里面只有几扎笋干和一包咸鱼，两扎干海带，哦，还有两捆绳子。 她拿出十几个水蜜桃和三大串葡萄放进篮子里，再把野猪还没吃的四个脚还有一块瘦肉放进另一个篮子里，一起提到厨房。 洗两个水蜜桃切块装盘，剪出一小串葡萄洗洗放盘子里，端到餐厅放饭桌上叫两人:“洗手吃水果。” 唐启阳说:“我回来洗过手了”，他说着拿一块桃子吃，心想有空削点竹签放叉水果吃。 晓雯停下写字看了看两盘水果问徐兰:“妈，还有吗？” 小孩真懂事，徐兰和她说:“有，放心，姐姐们有吃的。” 晓雯听说姐姐们有得吃，马上下凳子跑去洗手，再跑回来抓起桃肉吃，吃到嘴里她就瞪眼，桃子好好吃！好香好甜！ 这小孩吃水蜜桃的表情像吃不得了的东西，徐兰和唐启阳相视笑笑。 唐启阳又吃两粒葡萄后去厨房准备午饭，徐兰继续糊鞋底。 晓风四个放学回来吃完饭后，吃桃子和葡萄，也惊为天人，原来桃子和葡萄是这么好吃！感觉硬糖不够好吃了。 72. 出门 唐启阳三点半出门去清泉村…… 下午,唐启阳三点钟出门，提几个桃子和一大串葡萄去清泉村找齐老。 徐兰在他走后炖上猪脚，边看火边用花布碎布剪鞋面,碎布不够大的去房间门用缝纫机踩两下连接再剪。 花布布料很薄,过段时间门天早凉下来,她就把旧布料做里衬，用两层布料做鞋面。 孩子们放学回来，她叫老三看炖猪脚的灶火，拿泡几个小时的几样菜种去自留地撒下，挑水浇菜。 现在有吃的菜不多，有和西瓜同时种的番茄和秋豆角，还有南瓜,土豆，韭菜一长就割，现在还不到巴掌高。 还要多种一些菜，深秋多腌几种咸菜。 其实徐兰和唐启阳心里有些矛盾，他们喜欢这安宁的生活，但不喜欢生活中的琐碎,也不喜欢应付人情世故,但这两样都无法避开。 他们只能不断调整心态，在被琐事弄烦的时候就暂停，歇一歇，调整好情绪继续。 徐兰浇完菜地，纪凤英就提着一个冬瓜送来，和她说:“知道你不种冬瓜，我给你拿来一个。” 徐兰没有推辞，收下道谢:“谢谢嫂子。” 纪凤英笑说:“不客气,多亏你给的番茄苗，我们现在还有番茄吃，小悦她爸说你家的餐厅和厨房建得很好，我看看。” 徐兰笑:“好。” 两人走去厨房进去，看火的晓婕见来人喊一声:“凤英伯母。” “哎”，纪凤英笑应后说:“晓婕说话变大声了”，她看了厨房里和徐兰说:“真是整洁，看着舒服。” 徐兰笑:“我也是这么觉得。” 纪凤英手按一下案台，看下面的厨柜说:“启阳真能，看你这厨房我都想叫小悦她爸改造我家厨房。” 徐兰说:“也可以的，修整厨房不算很麻烦，也不费钱，只花点石灰钱。” 是不算麻烦，纪凤英意动说:“回头我和小悦他爸说一说。” 两人进餐厅，徐兰提暖壶纪凤英倒凉茶和她说:“嫂子坐下来喝完凉茶。” 纪凤英坐下说:“看到你吃饭的地方，也想把我们家堂屋刷新”，她家是在堂屋吃饭，堂屋的墙刷得太久，墙上发过霉的地方很难看。 徐兰利落说:“想就刷，小队长和兴良一起做，不费多少功夫。” 纪凤英拿起凉茶碗说:“你说得对。” 纪凤英喝完凉茶就道别回家，徐兰回房间门拿出一大串葡萄剪出一半拿出来给她:“晓风她爸早上在县里换回来的，拿回去让宏伯尝一尝。” 纪凤英看黑紫大个的葡萄都不太好意思收下，可是徐兰又说带回去给公公尝，只好说:“这太多，拿一半就行。” 徐兰和她笑说:“没事，他见便宜又很难遇到一回，买了不少。” 纪凤英听徐兰这么说就笑说:“我就厚脸皮收下。” 徐兰真诚和她说:“嫂子不用和我客气，说真心话，年初我发高烧醒来时，嫂子给我煮的那碗稀饭让我很感动！” 纪凤英说:“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记它做什么。” 徐兰:“嫂子，有些事很难忘记。” 纪凤英:“行，我收下，那只是小事你把它忘了，我得回家做饭了。” 徐兰微笑:“好。” 送走纪凤英，晓风她们打猪草回来，晓风去煮饭，徐兰就快手把一半猪草剁碎喂猪。 然后进厨房准备晚上的菜，有炖的猪脚，再炒个酸辣土豆丝就行。 徐兰切土豆丝时唐启阳回来，他进厨房和她说:“我一去说明来意，齐老和我说太极只是健身和防身的，不是打架的功夫，我说没事，他就爽快应了。” 徐兰问他:“什么时间门去学？” 唐启阳笑说:“当场就学前面的六式，我勉强学会记住。” 晓岱牵着小妹在餐厅和厨房相通的门后好奇问:“爸，你学什么？” 唐启阳说:“防身健身的武术太极，等我学会教给你们妈妈还有你们。” 在灶前的晓风问:“妈也要学？” 徐兰说:“要学，以后谁欺负我打架才能赢。” 晓岱说:“妈，你上回打赢毛蛋妈，队里没有没打得过你。” 徐兰:“人家五个打我一个，我也打不过，还是要学。” 晓雯:“妈，我帮你打架。” 徐兰:“那等你长大。” 晓岱:“妈，我长大也帮你打架。” 晓风觉得不对，都说打架不对，队里的小孩打架会挨家长打，可是爸妈在教她们打架？爸妈怎么喜欢打架了？ 可是爸妈又说得也对，自己厉害了别人才不敢欺负。 晓语晓婕晓岱晓雯没什么想法，听爸妈说教她们武术，脸上兴奋。 徐兰把切丝的土豆放陶盆里，和唐启阳说:“猪脚炖好了”，炖的猪脚要给老头老太太送去一点。 这种情况下一般是孩子去送，但晓风姐妹去送，老头和卢小翠肯定会和她们说难听的话。 唐启阳说:“行，我去送。” 徐兰拿陶盆和竹篮到门口舀水清水土豆，倒进竹篮控水。 唐启阳拿碗装猪脚放进有盖的竹篮提走，徐兰装起铁锅里的猪脚，洗干净铁锅炒土豆丝。 唐启阳去送猪脚回来一家坐下来吃饭，猪脚里放几朵干蘑菇和花生一起炖，炖的时间门长够烂，吃得还可以，如果是家猪就更好吃。 和往常一样，吃过饭后徐兰抽查一下孩子的学习情况，问问四个大的在学校的情况，然后洗澡刷牙回房睡觉。 夫妻俩同样过一个火热的晚上。 次日清早徐兰一早进山，到山里先收鸡蛋，然后下去拿出光伏板和蓄电池蓄电后采摘棉花，摘完棉花用工兵铲翻出两分地起垄。 先拿出青萝卜种子稀疏撒下两垄，浇水，催生萝卜出苗长到到手指高停下。 然后拿出白萝卜种子稀疏撒下两垄，浇水也催生出苗长到手指高停下。 再拿出能包介菜种子撒下浇水，催生出苗长到巴掌高，然后拔起菜苗，用个小竹铲挖土一排排地栽下，刚好差不多栽下两垄。 徐兰给刚栽下的包介菜苗浇水，然后稍稍催生，让菜苗成活就停手。 做完这些，她回头稍为催生一下黄豆，让黄豆成熟，然后把豆荚割下收起，再把豆杆拔起来放地里。 花生也一样，她把花生稍稍催一下，催熟后用工兵铲轻松都挖起来，然后蹲下扯下花生收起。 而这时的唐启阳找到卢大队长和他说:“大队长，我找你开去沪市的介绍信。” 卢大队长意外看他问:“你去沪市做什么？” 唐启阳回答:“大队长，我家缝被子的布料、一家人做冬天棉衣的布料都非常旧，用一点力一扯就开，已经不能用了，这半年我费尽心思去找人换布票，换布料，只换到一点点，这不是听沪市来的知青说沪市有个淮国旧，在那里买东西不用票，我就想去一趟把布料一次买回来。” 卢大队长听了劝他说:“去一趟来回路费，住宿，吃饭要花不少钱。” 唐启阳说:“我知道啊，这不是实在没办法了。” 卢大队长又问他:“你是认字的吧，会看路吗？有粮票吗？知道怎么去吗？” 这时候的农村人进大城市还真不会看路。 唐启阳和他说:“大队长，我会看路，和人换了粮票，也问过知青，在县城坐班车到省城，再从省城坐班车到沪市。” 卢大队长听唐启阳说得有条理，想到他分家后能把日子过起来，觉得他出门应该不会迷路或失踪，便给他开了介绍信。 在山里的徐兰收完花生的时候已经过午时，她做点简单的饭菜填饱肚子，做下来休息一会，再去催生棉花让棉花树上的棉铃全开，然后采摘，采摘完就把棉花植株拔起放地里。 做完这个，她去池塘上边，在和苜蓿地相接的地方拿苜蓿种子催生小一片苜蓿，割下来扔进池塘。 徐兰站在池塘边观察一会，发现有不少鱼来吃苜蓿，说明活下来不少鱼，她继续催生一些苜蓿割了扔进池塘。 再在池塘边把边上长出的杂草催生至茂盛，部份垂进池塘里，希望年底能捞鱼吃。 她回去的时候熏一只兔子带回家。 晚上唐启阳纯红烧不加辅菜，可能兔子是吃苜蓿长大的原因，肉质比之前的在野外抓的要好一些。 温馨吃完饭，唐启阳和几个孩子说:“老大老二老三，小四小五，我明天一早出门，去沪市买家里过冬用的东西，你们在家听妈妈的话。” 听爸爸要去沪市，晓风四个大的眼睛一亮，沪市哎！齐声应:“好。” 徐兰和孩子们收拾碗筷洗碗，唐启阳去和唐启明说一声并问他要不要帮带东西。 唐启明猛不丁听唐启阳去沪市吃一惊，连问道:“你没有出过门，知道怎么坐车？知道怎么看路吗？” 唐启阳哭笑不得和他说:“我认字，坐车和看路又不难。” 唐启明说:“就怕你找不到地方。” 唐启阳笑说:“启明哥，和人问路就行了。” 唐启明还是担心，但人家去定了还开了介绍信，只好说:“钱带在身上小心点，我家也缺布，我拿点钱给你，如果方便就帮忙买点。” 唐启阳爽快说:“行。” 73. 来问 唐启阳没有去和唐振家说，…… 唐启阳没有去和唐振家说,他不想听老头子的淳淳告诫，听“为你好”这种无意义实际是想控制自己的话，只请唐启明明天帮忙转告他一声。 孩子们睡下后,徐兰和唐启阳先后洗完澡,唐启阳用玉米面和白面各半加酵母和泡打粉和面，盖上盖子,明天早上起来蒸馒头。 徐兰回房间给唐启阳收拾他要带去的钱物，她只留下十来块钱，其余的钱都给他带走，挑出一个看着最不显眼的手表拿去换。 随后徐兰给他叠衣裤,收进前两天她用青色粗布做的行李背包里，他们以前用的背包太好，不能拿出来用。 随后两人一起把从山里收来的棉花塞麻袋里，放进地窖，队里的花生和黄豆还没开始收，花生和黄豆就暂时先留空间里。 徐兰之前空出的一层货架能放得下，加上这几个月吃了不少面条,空出一些空位。 两人快速收整完成然后上床温存,许久，唐启阳抱着老婆低声说:“真不想离开你。” 可家里这情况这一趟不得不去，他们也要大致了解一下外面的社会,从报纸上和别人嘴里听到的不够具体。 徐兰也不舍，虽然唐启阳考虑问题一向比自己周全,判断能力比自己强，出门不会有什么危险，还是和他说:“出去小心谨慎些。” 唐启阳:“当然，我尽快回来,老婆。” 徐兰轻轻应:“嗯。” 次日凌晨四点，徐兰和唐启阳起床，洗漱喝水后做饭。 天气还很热，路上带吃的也不能带太多，徐兰之前留一半的肉酱还有，她拿出来一个之前装麦乳精的空罐装满，盆里还剩下一些，她放在饭桌上。 唐启阳揉面团做馒头，排在竹篾蒸屉里，醒发后上锅蒸。 徐兰用陶锅煮八个鸡蛋，捞出不少酸豆角洗一洗切成丁，等馒头蒸熟洗一洗铁锅，把酸豆角放锅里炒一炒加点辣辣粉和酱油再炒一炒，先用铝饭盒装满，剩下的再装盘里，然后铁锅里加水煮面条。 水开，徐兰下面条时唐启阳和她说:“多下一点，你和我一起吃。” 徐兰应:“行。” 面条煮得快，几分钟就好，徐兰把大部份面条捞进小盆里，一点捞进海碗里。 一会餐厅里的饭桌上，煤油灯发出的灯光昏暗，灯光不够亮反而带着一点浪漫，徐兰和唐启阳挨着坐，用肉酱和酸豆角拌着面条。 唐启阳剥两个鸡蛋放徐兰碗里一个，她向他微微一笑，他低头在她脸上亲一下。 再不舍，吃完早饭徐兰拿干净的细布袋装上二合面馒头，用另一个小袋子装进饭盒和六个鸡蛋。 唐启阳回房间把行李袋拿出来，把两个小袋子放进去，扣上小钮扣。 夫妻俩出家门到大路上，朦胧的晨雾中唐启阳右手抚了抚妻子的头发，低声不舍地说:“我走了，等我回来”，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 “嗯”，徐兰轻声应站着不动，看他背影在晨雾中消失心里微酸，以前每次分开出任务时她心里都会想也许这次他们最后一次见面，那时没有多少不舍，只有一往无前。 那时候的自己不敢打开心怀，放开情感全心地去喜欢他，父母先后牺牲令自己痛了很长时间，她不想全心去爱一个人然后有一天再失去，这一次她不再有顾虑。 唐启阳穿着布鞋在山路上走得飞快，他怕自己走慢了忍不住转回去，时刻守着她。 徐兰调好情绪回到家，几个孩子都已经起床，她们见妈妈从外面回来就知道爸爸已经走了，有些失望。 徐兰笑了笑和她们说:“你们爸走了，几天后就回来。” 晓岱快嘴问:“妈，几天是几天？”，几个孩子看向妈妈。 徐兰和她们说:“快的五天，慢的七、八天，中秋节前应该可以回来，好了，快去洗脸刷牙，晓风，你煮点玉米糊糊就可以，我去煮猪食。” 几个孩子应:“好。” 徐兰去煮上猪食，后面让晓婕看着火，她去菜地拔几根葱去井边洗一洗，拿回厨房切碎，磕下几个鸡蛋搅匀放点盐炒。 早饭是金黄的二合面馒头夹着炒鸡蛋和酸豆角，还有一碗玉米糊糊，徐兰之前和唐启阳吃时吃得不多，也和孩子们一起吃。 吃完早饭四个孩子背着书包高兴去上学。 这是煮的猪食凉下来，徐兰剁一些猪草把猪喂了，收整一下家里锁上厨房和餐厅的门，拿两个草帽提个竹篮牵着晓雯去上工。 今天的活是去红薯地拔草，大家空着手走去。 徐兰母女俩人穿着利索整洁，晓雯还斜跨她的小包，一些妇女嘴上不敢对徐兰说阴阳怪气的话，心里不屑，赔钱货穿着这么好有什么用，这么久了也不见徐兰怀上孩子，该不会生不出了吧？ 去地里的路上徐兰抱着晓雯走，小孩见到纪凤英和王秋花时甜甜喊:“凤英伯母，秋花伯母。” “哎”，纪凤英和王秋花同时应一声，纪凤英和徐兰说:“晓风可以带她去上学的。” 王秋花接话说:“我家秀莲也带我家小的去上学。” 徐兰和她们说:“她一天下午跟她姐姐们去学校一次就不想去了。” 纪凤英问晓雯:“晓雯，去学校被人欺负了？” 晓雯摇头回答:“学校不好玩”，她喜欢跟着妈妈。 纪凤英看晓雯肉嘟嘟可爱的小苹果脸和徐兰感慨说:“晓风几个变化真大”，当然小兰两口子变化也很大。 王秋花也说:“是啊，我看晓风窜高一大截。” “她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长得比较快。” “……”。 走她们前后的妇女听她们说话心里不是滋味，还有嫉妒，以前徐兰和她五个女儿瘦骨嶙峋，低头过得灰头灰脸，分家后大家都以为他们一家过得更难，没想到越过越好，人都长胖不说，还越来越好看。 更听说唐启阳现在对徐兰特别好，一些人心想，等她生儿子后或她生不出儿子，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到地头小队长分配活时，徐兰注意到某些人看自己和晓雯眼里有不屑，不过并不太意，小丑而已。 徐兰在地头从竹篮里拿出草编的小垫子给晓雯坐，交待她:“一会阳光热戴上帽子。” “嗯”，晓雯拿着一本小人书乖巧点头应，徐兰揉揉她的头顶去转身去地里拔草。 大家干活还是慢悠悠，分配靠近的人说话，谈整个大队的最新八卦。 “二队卢xx家的小芳对农科站的吴干事献殷勤，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条件，人家找对象起码是也吃商品粮的。” “就是，哎，听说任知青和兴良走得近。” “真的假的？纪凤英知道吗？” “不清楚。” “……”。 听她们提到小队长家的老大，徐兰留心听，没听到有用的信息。 兴良今年才十八，找对象有点早了吧。 徐兰正拔着杂草思绪间听晓雯惊慌喊:“妈，爷爷来了！” 徐兰回神转头看，就见公公气冲冲走来，他走近徐兰怒问:“老三媳妇，我听人说老三去沪市买布，是不是真的？” 徐兰对他的怒气面不改色，平平回答“是，今早去的。” 唐振家向徐兰发火:“去沪市来回车费，吃的住的你知道多少钱吗？你怎么不劝他，不拦他？” 这老头明眼只关心花钱不关心他儿子的出行安全，对他们花钱也太关注了。 徐兰心里翻白眼看向他反问:“你觉得我劝得动他，拦得住他？” 唐振家稍愣一下又很快回神，以前老三是恨他媳妇生不出儿子，但现在老三变了，对他媳妇很好，他又向徐兰大声说:“怎么不能？他现在听你的！” 徐兰淡淡说:“谁跟你说他现在听我的？” 唐振家气呼呼说:“外边的人都这么说。” 徐兰又问他:“我还听人说你想让晓风他爸帮你其他儿子养儿子呢，是真的吗？” 唐振家看着徐兰轻蔑说:“谁叫你生不出儿子？” 徐兰和他挑明说:“就算我们以后真的没有儿子，也只会招上门女婿，不会给别人养儿子，特别是父母双全的儿子！” 这个老头的基因不好，几个孙子的品性也是自私自利。 将来他们如果有能力帮忙孤寡老人，资助品性好的穷家孩子，也不帮那样的人。 唐振家气得鼻孔出气，觉得和这个老三媳妇说不通，气呼呼转身离开。 徐兰只觉他有病，他的几个孙子又不是死了父母，脑子里成天打唐启阳的主意。 哦，徐兰看老头气呼呼的背影想到唐启荣家的老大明年十八，要开始说亲，估计他一家已经在盘算他们家的钱。 有幻想症吧！ 在徐兰四周干活的人见她气走公公，都振一振，谁家的儿媳妇敢和公公顶嘴啊？她这还把人气走了！ 不过徐兰说得也对啊，就算以后她和唐启阳没有儿子，就招上门女婿啊。 过继父母双全的儿子回来养大，谁知道会不会养出个白眼狼？ 不孝顺不说，说不定还扒拉他们家的东西去给他的亲生父母，有什么用？ 74. 思念的苦 中午徐兰和一些人提早…… 不过！刚才徐兰的公公说唐启阳去沪市买布？ 离谱了,买布要去沪市买！这得多花多少钱。 心思转得快的人心想唐启阳会不会多买一些布回来？自己能不能和他换点？ 徐兰直接怼了公公，想也知道会传出自己不敬长辈的话，这样的传话对孩子们将来影响甚微,她不在意。 中午徐兰和一些人提早下工，带晓雯回家做饭,早上二合面馒头蒸得多中午还够吃一餐。 炒的酸豆角也还有,她便去后院摘几个番茄做一大盘番茄炒蛋，热过的二合面馒头夹着番茄炒蛋吃着也不错。 但身边少了重要的人徐兰吃得没滋味,几个孩子也变得安静。 下午去上工,王秋花见到徐兰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晓雯走在后面,停下脚步等徐兰靠近接过她手里的篮子问她:“小兰,晓雯她爸真的去沪市买布？” “谢嫂子”，徐兰先道谢她帮忙提篮子后微笑回:“是，家里原来做被套和棉衣的布太老旧，都不能用了,她爸想尽办法找人换布票都找不到，只好去沪市买。” 王秋花说:“我家的也差不多，每次拆来洗我都没敢用力洗。” 徐兰和她说:“我家的有几块一洗就烂出几个洞。” 王秋花:“那真没法用了。” 徐兰:“嗯,买点布真是难！” 王秋花感慨:“是啊，我们大队又没有地种棉花”,队里如果种棉花每年能分点，还能自己织点布。 徐兰心说半山村的地是比较少，从三队人口结构上来分析,这十几二十年家家户户生这么多孩子，人口剧增但粮食不增，绝大部的地就只能用来种粮食，保障口粮。 但如果是他们是回到几百年前,以后会好起来，好起来的过程……，他们学的历史早忘记。 如果是平行世界，将来也会变好的吧？ 问题是将来是多长时间后的将来？ 有时历史典故上的一句话包含着一个人的一生的功名成就。 以后会好，这个以后也可能是上百年时间。 她们前面一个女人插话问徐兰:“小兰，晓雯她爸会多买布料回来吗？” 徐兰回她:“不知道”，唐启阳也只是和知青们打听的消息，谁知道沪市的淮国旧具体是什么情况，能不能买到布，买到多少是个未知数。 前面另一人说:“她怎会知道，唐启阳能不能买到布料还不好说。” “也是。” 她们继续向前走就见卢小翠和何翠红在路边等着，等她们走近，卢小翠脸上不满和徐兰说:“三弟妹，你上午和爹顶嘴把他气着了，饭都吃不下多少。” 徐兰轻蔑看她说:“你是想说我不孝吧，你还骂过婆婆是老不死的，你没有资格来说我，先管好你自己。” 哦豁，前后听见的人看向卢小翠的眼神充满兴味，之前听说她对公公婆婆很孝顺，这是另有故事？ 卢小翠听了徐兰的话脸色大变，她骂婆婆是在背后骂，没想到被她当众揭出来，三弟妹现在是不管不顾，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留。 “妈”，晓雯睡醒叫妈。 徐兰应:“嗯，醒了。” 晓雯靠着徐兰耳朵小声说“妈，我要尿尿。” 徐兰和她说:“到前面去。” 晓雯应:“好。” 徐兰和卢小翠两人说:“大嫂二嫂，我先走一步”，说着她抱着晓雯越过她们去偏僻的地方让晓雯小解。 卢小翠被徐兰气得差点发抖，何翠红说:“大嫂，走吧”，三弟妹现在完全变了，不像以前一样任她们搓圆揉扁。 王秋花心里爽快，提着篮子越过她们，小兰这两个妯娌嘴会说好话，会做好人，别人在她们手里吃亏也找不着理，私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到红薯种植地，徐兰从王秋花手里拿回篮子，在荒坡边上一个树荫下安顿好小家伙后去地里干活。 晓风几个放学就来接小妹一起去打猪草。 晓风几个能做饭，但徐兰还是早下工回家做饭。 唐启阳离家，她感觉做什么都很没劲，晚上一个人睡觉时更难受，脑子里总想唐启阳现在到哪里？做什么？ 徐兰觉得牵挂一个人的感觉真不好受，睡不着她只好强迫自己修练。 随后几天，徐兰上工下工，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这几天老宅的人也没有再来她面前讨没趣。 徐兰在孩子们面前正常，晚上一个人时对男人的思念如潮水汹涌而来，她以前听人说思念很苦，当时不以为然，现在她品尝到了思念的苦。 唐启阳离家第四天，队里收黄豆，队里收黄豆是整棵拔起来，捆成捆挑到祠堂前的空地上晒。 拔黄豆开始拔时还好，拔一个多小时手会疼，徐兰还好拔一天也没事。 黄豆种得少，一天就全部收完。 第二天收花生，这花生没有施肥结得少，也不够饱满，大家看了失望，还以为今年都丰收呢。 花生也不多，一天也收完，到天黑前，唐启阳没有回来，徐兰颇为失望。 晚上睡觉时更掂记着他，脑子里开始乱想，想一会徐兰觉得自己这样胡思乱想不行，强迫自己静下心修练异能。 第二天一部份人被分配去打黄豆脱粒，一部份人去翻地，翻好地后栽萝卜苗和白菜苗。 徐兰被分配去翻地，下午五点出头，她和一些人正准备提早下工回去做饭，就听边上的晓雯喊:“爸。” 徐兰猛转头，只见唐启阳从下面走上来，提着的心放下。 徐兰扛着锄头到地边迎上唐启阳说:“回来了”，思念的人到面前她的语气出乎意料的平静。 唐启阳见到徐兰笑得明亮，忍住激动的心应声:“嗯，我回来了！” 晓雯小手扯着爸爸的裤腿喊:“爸。” 唐启阳弯腰抱起小家伙说:“想我了吧？” 晓雯点头说:“很想！” 纪凤英也提早下工回家做饭，她扛着锄头走近和唐启阳打招呼:“启阳回来了，去沪市感觉怎么样？”，启阳居然会抱孩子了！ 唐启阳说:“嫂子，去大城市开眼界了，买到一些瑕疵布。” 纪凤英说:“买到就好。” 靠近的人纷纷和唐启阳打招呼，唐启阳客气回应后抱着晓雯转身和徐兰一起回家。 下坡，上坡进队里，徐兰和唐启阳一路和人打招呼，后面跟着一群凑热闹的小孩。 他们去小队仓库归还锄头再回家，回到家晓风四个去打猪草也回来了，见到爸爸高兴喊:“爸”，“爸”…… “哎”，唐启阳笑应，放下晓雯回房间提出一小袋硬糖出来，发给自家小孩一人一粒，再发给跟来看热闹的小孩一人一粒。 徐兰去井边洗手后去厨房，晓风随后进来煮饭。 唐启阳发完糖后回房间拿一块约半斤重的火腿进厨房和徐兰说:“我换到的。” 徐兰接过说:“看颜色不错，哎，你回来老宅那边去了没？” 唐启阳和她说:“一到家放下东西我就提两样东西送给老两口，然后去接你们，怎么？我不在家他们为难你了？吃亏了没？” 徐兰笑说:“我吃不了亏，你去当天老头子就来质问我干嘛不拦你，问我知不知道去沪市来回车费和吃住要花多少钱。” 唐启阳说:“这个老头成天盯着我花钱”，烦人。 徐兰和他说:“他大孙子明年十八，要开始找对象了。” 唐启阳不悦说:“唐兴礼找对象关我什么事。” 徐兰笑:“你手里有钱啊。” 唐启阳:“有病，还做什么菜？” 徐兰和他说:“凤英嫂子给送来一个冬瓜，刚好有火腿，做个汤，原本要炒蒜蓉红薯叶，土豆丝，番茄炒蛋。” 唐启阳:“我来切土豆丝。” 徐兰:“行，去沪市顺利吗？”，刚才在外面人多她没有问。 唐启阳:“顺利，不难找，买的东西随身带回来一些，也从邮局寄回来一些。” “……”。 徐兰和唐启阳合力做好饭，一家高兴吃完饭，唐启阳又拿随身带回来的礼物发给孩子们。 老大和老二老三收到不同封面的漂亮笔记本，三个孩子都非常高兴，拿着笔记本爱不释手，脸上笑成一朵花。 晓岱收到一个会跳的绿皮青蛙，也非常高兴，哇哇大叫。 晓雯收到一个粉红色小布娃娃，更是高兴得不行，搂着小布娃娃不放。 唐启阳递给徐兰一条秋香色纱巾，徐兰笑接过:“谢谢。” 她一说谢，孩子们也从高兴中回神:“谢谢爸爸！”，“谢谢爸爸”…… 唐启阳笑说:“谢我就好好学习。” 五个小姑娘齐声应:“好。” 晓风晓语晓婕高兴把笔记本放进房间，出来和妈妈收碗洗碗，高兴洗澡回房间睡觉。 徐兰和唐启阳也忙活一阵，洗好衣服晾上回房。 夫妻俩到床上就迫不及待缠绵在一起，许久许久，唐启阳舒一口气低声说:“老婆，想死我了！那天我到县城就想转回来。” 徐兰低声说:“我也很想你，你刚离家我就开始想。” 唐启阳高兴问:“真的？” 徐兰抬手抚着他的脸说:“真的，以前别人说思念很苦我不相信，现在信了。” 唐启阳心里冒着喜悦的泡泡，重新覆上她。 75. 改变主意 夫妻俩又缠绵许久歇下，…… 夫妻俩又缠绵许久歇下,好一会，唐启阳轻声说:“真好，我等到了！”,等到心爱的人回馈同等的心意。 徐兰沉默一会说:“以前，对不起！” 唐启阳低声说:“傻瓜！”,这声傻瓜饱含无限宠溺。 徐兰心里头胀满，有想哭的冲动，眼里湿润。 唐启阳握紧她的手，夫妻俩静静相拥满足睡去。 次日清早起来，徐兰和唐启阳都感觉整个世界特别真切和明亮。 徐兰洗漱喝水后在厨房切一小把野菜放进一个小盆里，往里加碎玉米拿去猪圈旁，戴上口罩搬开柴捆轻轻跳进地下室入口。 到下面她拿出探照灯打开最高档，狭小的地下室顿时亮如白昼，鸡圈里的鸡“咕咕”叫起来。 十二只小鸡喂得好,喂它们的野菜有时是徐兰催生的，三个来月的小母鸡已经开始下蛋,里面有两只是公鸡。 唐启阳在两只小公鸡长出鸡冠的时就把它们阉了,也顺便阉四只小母鸡让它们只长肉,留六只母鸡下蛋。 这六只母鸡因为长时间关在黑暗中养的原因,下蛋不如养在后院的两只多，后院那两只现在基本上每天能收两个蛋,这六只一天一般能收三四个,五个还没收过。 徐兰把鸡食倒进干净的鸡槽里,十二只鸡迅速从围栏里伸出脑袋啄食，她把小盆放鸡圈上面，从上面横栏的间隙向下捡起四个鸡蛋收起。 收起鸡蛋，她伸手抓住一只阉母鸡掂一掂放下,走到墙边。 她拿出手指长的一节蜡烛点亮，固定在墙上的小方洞里，关掉探照灯收起，拿上小盆转身出去。 徐兰从地下室上来把大捆柴搬回洞口，去井边洗手后回到厨房，低声和在做早饭的唐启阳说:“阉的小母鸡有三斤多重了，大后天中秋节我们杀一只？” 唐启阳转头亲她一口笑应:“好”，随后又和她说:“我昨天瞄见竹林有两处竹根冒出两个小笋尖，你催一催过几天长大，我们包三丁包。” 徐兰高兴说:“好啊，我去煮猪食。” “嗯。” 徐兰出厨房到竹林里查看，冒出的笋尖有好几处，现在是初秋，这些笋很大概率长不起来，她给两处笋尖稍稍催生，笋尖肉眼没有变化，但两天后会长起来，做完她便去煮猪食。 中间房间里，晓风和晓语晓婕同时醒来坐起，三人相看一眼，轻手轻脚地下床，在架上的小小竹箱里拿出崭新的笔记本摸一摸，心里快乐！ 她们很想放进书包带去学校，但爸爸教过:手里有好东西不要拿去和人炫耀，不然会让旁人眼红生出坏心使坏，好东西还有可能会失去。 三姐妹不舍放下笔记本，出来洗漱喝水后晓风和晓语去洗衣服，晓婕给爸爸烧火。 徐兰煮猪食的同时，顺手剁了猪草，猪食快煮好，灶下留点火，她去洗手回房把唐启阳带回来的大麻袋打开，清点里面的东西，好让心里有个数。 晚一些，一家人吃过早饭，晓岱依依不舍放下青蛙和姐姐们去上学。 晓雯抱着粉红小布娃娃不肯放下，徐兰就和她说:“布娃娃拿去地里很容易脏，你爸今天去挑泥回来泡，那你自己在家玩，时不时能看到你爸。” 时不时能看到爸爸，晓雯歪着头想了想和徐兰点头:“妈，我不跟你去上工，我在家。” 徐兰说:“行”，她看一眼唐启阳出门去上工。 唐启阳想和老婆来个分别吻，但晓雯在旁边只好算了，晓雯不知道自己碍了爸妈亲近，抱着布娃娃高兴哒哒回房间玩。 今天上工徐兰还是被分到翻地，有部份人栽苗，一部份人挑水浇水。 她去上工路上被很多女人同时问:“小兰，听说你男人昨天提一个大袋一个小袋回来，买回来的布有多的吗？” 徐兰回答她们:“等把被子和家里七个人的棉衣做好才知道有没有多的。” 一个女人和她说:“小兰，你家男人去沪市买东西也不和大家说一声，帮我们稍些东西。” 徐兰淡淡说:“他第一次出远门坐长途车去大城市，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帮你们带东西不小心把钱丢了怎么办？ 再说他一个人两只手拿不了多少东西，对了，你家男人可以自己去买啊，要去就去问晓风她爸怎么坐车。” 纪凤英接话说:“带钱出门最怕的是钱丢了，启阳还是第一次去大城市，路都不知道往哪儿走。” 徐兰说:“是啊，如果钱丢了你们肯定不乐意，要我家赔钱，说不定还有人认为我家把钱没下，回头骗你们说钱丢了，那就出力不讨好。” 王秋花说:“不仅出力不讨好，还要赔钱，挣点钱多不容易，帮人帮到自己吃大亏，谁愿意干？” 她原本也遗憾不能让唐启阳帮忙捎带东西，但听了徐兰的话觉得有道理。 另一女人不高兴说:“不就帮忙带点东西，不想帮就不想帮，说这么多理由。” 徐兰不高兴盯着女人说:“那你说，如果帮你家带东西，钱丢人要我家赔吗？” 废话，挣点钱多难，当然要赔！女人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悻悻走开。 原本心里怪唐启阳去沪市买东西不和大家说一声的女人们心里舒服一些，都在想如果拿钱托人买东西，钱不小心丢了，自己肯定是要那人赔的！ 离得远，中午大家在地头吃饭，晓风给徐兰送饭来。 徐兰打开饭盒吃着饭，晓风和她说:“妈，我出来时爷爷去找爸，见小妹抱着布娃娃就骂爸浪费钱。” 这老头真在乎他们家的钱，徐兰和她说:“他骂就骂，不用理他，你们见到他就叫人，不失礼数就行。” 晓风应:“嗯。” 徐兰他们忙到傍晚下工，地翻完了但萝卜苗和白菜苗没有栽完，明天继续干。 徐兰回到家就见自家院子里有不少孩子，很多孩子围着一圈看晓岱的绿皮青蛙在跳。 有几个小姑娘围着晓雯羡慕看她怀里的布娃娃。 见徐兰回来，不少孩子们礼貌叫她:“三婶”，“三伯母”…… “哎”，徐兰笑应说:“一起玩不要打架。” “好”，“好，我们不打架”……，孩子们相继应。 晓岱听了妈妈的话疑惑，爸和妈之前教她们怎么打架，现在又说不要打架，大人变得真快！ 徐兰见老大在喂猪，去井边洗手后进厨房，站在唐启阳身后问:“老头中午来骂你了？” 唐启阳边炒着菜边和她说:“他来问我布的事，但看到晓雯抱着布娃娃，晓岱晓婕玩着青蛙就冲着我骂。” 徐兰说:“现在的人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分花，他见你买这些不中用的玩具可不就怒火上升。” 唐启阳不满说:“都分家分清楚了，这个老头还来管我怎么花钱，真烦，现在的老头老太太控制欲真强，控制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 徐兰说:“是啊，幸好我们家分出来了”，不然他们还要琢磨怎么分家。 在一边烧火的晓语也觉得分家真好。 唐启阳拿盘装菜，徐兰到门口拿水瓢装水进去，等他装起菜倒水进铁锅。 唐启阳洗一洗铁锅倒掉水炒下一个菜，徐兰转身出来院子向孩子们喊:“快天黑，回家吃饭了。” 来玩的孩子们不舍看了看青蛙和布娃娃后呼啦啦回家。 晓婕和晓岱晓雯一起喊:“妈。” 徐兰和她们说:“洗手准备吃饭。” “哎”，三人颠颠跑去井边，徐兰跟在后头。 吃过饭洗碗后，天黑透，唐启明过来拿走叫唐启阳帮忙买的东西。 餐厅里，饭桌上点着两根蜡烛，屋里明亮，徐兰一一检查四个孩子的作业后，严肃批评晓岱:“晓岱，你今天写作业很不认真，如果明天还这样我就把你的青蛙没收。” 晓岱这孩子玩心大，平时读书就不够认真，今天心思全在新玩具上，写作业马虎。 晓岱紧张拿着青蛙和妈妈保证说:“妈，明天我一定认真写作业！” 徐兰又严肃和她说:“我不是和你说笑，明天作业不好好写，写错的地方多，我就把玩具收起来。” 晓岱慌忙说:“妈，我明天一定认真写！” 晓风和徐兰说:“妈，四妹如果忘记我们提醒她。” 徐兰脸上的神情缓和，说道:“行。” 孩子们去洗澡回房睡觉，徐兰和唐启阳先后洗澡洗衣服。 井边，探照灯在一个小凳子上开着，徐兰搓揉衣服。 唐启阳从井里提水去倒满大水缸，再把井边的旧水缸倒满，然后倒进木盆给徐兰漂洗衣服。 徐兰和他说:“后天中秋节，明天你打算送什么给二老？” 其实老头和老太太也才五十七岁，五十七在他们以前还不算是老人，末世后觉醒异能的人更不显老。 现在的人生活条件不好，五十七岁的人看着和七十岁的老人差不多。 唐启阳和她说:“我原本想明天一早去县城找买点肉送去，但今天他来骂我，我改变主意不想送肉了，送两个我从沪市带回来的月饼，四个鸡蛋，小包桃酥，二两白糖，这节礼在队里已经很不错。” “行。” 76. 中秋 徐兰又说:“真不理解老头…… 徐兰又说:“真不理解老头操的这份心,唐兴义结婚该是他父母操心，他一个做爷爷的操什么心。” 唐启阳提起一桶水说:“我也不理解，管他是怎么想,我们尽了该尽的责任就行。” 徐兰揉一揉衣服捞起说:“嗯，现在早上有点凉了，我请几天假把长袖衣服做出来，再把被子和棉衣做好。” 做这些是大工程，徐兰觉得不专门请假做到天冷她还做不出来。 唐启阳笑:“好啊。” 两人合力把衣服洗好拧干水,一起晾上回房。 每天天黑后回房过夫妻生活是唐启阳最期盼最快乐的事。 探照灯开最小档放在床头的墙角,散发出微弱柔和的光，唐启阳还用轻薄的纱巾档住，屋里朦胧。 夫妻俩在床上缠绵，登上极点下来后又攀登,沉沉浮浮，最后两人都累到极致一起睡去。 一夜过去，初秋的清晨有着一点点凉意，这是最令人舒适的气温。 唐启阳脸上悦愉，在厨房用大陶锅煮上二米粥,在泥炉上用小陶锅煮着几个腌够时间的咸鸭蛋。 小陶锅里的水很快煮开，他拿走部份燃着的柴火放进大灶里，用小火煮着咸鸭蛋。 随后不久大陶锅里的米水煮开,他打开锅盖,让大米和金黄的碎玉米在锅里翻滚,手提篮子拿菜刀离开厨房来到后院的秋玉米地。 玉米植株在晨雾中显得郁郁葱葱,叶子深绿，玉米穗胀鼓鼓的，放下篮子两手剥开玉米皮,掰下玉米放进篮子，掰了七个，把玉米杆上面嫩的地方砍下，下面老的拔起扔地上。 唐启阳提着篮子，抱着比较嫩的玉米杆回前面，把玉米杆放在井边石板上，早上喂猪后就把这些玉米杆扔进猪圈让猪啃着。 他把七个玉米洗一洗提回厨房蒸上，现在的生活忙碌而平凡，他却很喜欢。 徐兰喂过地下室的鸡，然后煮上猪食，剁猪草，去菜地查看几种菜苗。 早上的饭是二米粥，一人一个玉米，还有葱油饼，秋玉米比春玉米甜很多，徐兰吃完和唐启阳说:“玉米很甜。” 唐启阳看她笑说:“明天也吃。” 晓风也觉得很甜，但是玉米是粮食，想开口说话但看到爸爸对着妈妈笑的样子没有说出口，默默吃着玉米，瞬间觉得玉米还不如爸爸笑得甜。 吃完早饭洗完碗，一家人分开忙活，徐兰上工和妇女们一起悠哉栽白菜苗，慢悠悠的模样她感觉这不是在干活，而是在游玩。 中午时她去和小队长请下午和后几天的假，唐启明问都没问就应了。 徐兰请了假回到家洗手就进餐厅，唐启阳带着老大老二也刚好摆好饭。 “妈”，“妈”…，五个孩子们见妈妈进来相继叫妈。 “哎”，徐兰笑应，她看向唐启阳问:“等很久了吧？” 唐启阳和她说:“也刚做好，饿了吧，坐下吃饭。” 徐兰坐下说:“还行，早上吃不少葱油饼顶饿。” 孩子们相继坐下，一家人温馨吃饭。 吃完饭徐兰和孩子们一起收碗时问晓风:“晓风，明天中秋节，学校放假吗？” 晓风说:“老师说放半天，明天早上还上课。” 徐兰“哦”一声，明天队里也是放半天假。 晓岱期待问徐兰:“妈，我们家有月饼吗？” 徐兰和她说:“有，你爸从沪市买回来的”，她空间里有用土法做月饼的方法，和别人抄来的，但今年忙碌，明年再自己试做。 晓雯抱着布娃娃问:“妈，好吃吗？” 徐兰拿一叠碗说:“不知道，我也没吃。” 徐兰和晓风晓语把碗盘放进篮子，提到井边洗干净再放回厨房，从这点看，徐兰觉得厨房还是不够方便。 不过相对大多数人家，这样已经很好。 随后几个孩子回房休息，唐启阳去做泥砖，徐兰回房间剪裁一家人的长袖衣服。 她把麻袋里的各类布料归整，先要用的放在架子上，后面用的堆在大竹箱里。 她准备用蓝白格子的厚布料给晓语晓婕晓雯三个剪，用黑红格子厚布料给晓风和晓岱剪。 徐兰整理一下房间，敞开门让房间里光线足。 晓风四个迷糊睡一会起来梳头，准备去上学，出门见隔壁房门大开，妈妈在剪布料。 晓风在门口喊:“妈，我们去上学了。” 徐兰应:“嗯。” 晓岱靠着门问:“妈，这是给我们做衣服吗？” 徐兰说:“是，天气马上变凉，要穿长袖厚衣服。” 听妈妈说真的是给她们做新衣服，四姐妹高兴，晓风喊晓岱:“四妹，走了。” 晓岱又看妈妈手里的布一眼，跟着姐姐们去学校。 她们四个走一会，晓雯抱着布娃娃站在门口喊:“妈。” 徐兰抬头看她:“嗯，起来了。” 晓雯走进房间问:“妈，是我们的新衣服吗？” 徐兰继续剪:“嗯，一家都有，你去拿个小凳子来坐在一边。” 晓雯开心应:“好。” 徐兰咔嚓咔嚓把新的布料给五姐妹每人剪出一件，再把所有的旧布料（旧被子、旧棉衣拆出来的）拿出来摆床上，从中挑出比较好的，勉强各剪出一件。 四点多，孩子们放学回来做完作业再去打猪草，闷一个下午看妈妈干活的晓雯暂时放下布娃娃颠颠跟着去。 五点出头，唐启阳停下干活，把两个月饼，牛皮纸包的桃酥，牛皮纸包的白糖，四个鸡蛋收到进一个小篮子里。 收完他看了看觉得有点少，再放入两个鸡蛋，提去老宅。 路上碰到一些没有去上工的老头老太太问他:“启阳，送什么给你爹娘过节？” 唐启阳微笑回:“月饼，桃酥，白糖，鸡蛋。” 那老头看向唐启阳的篮子，篮子里只有鸡蛋没有包装，那老头说:“哎，六个鸡蛋，不少了，月饼是两个啊。” 唐启阳说:“是两个，四叔和人一起做了月饼吧。” “做了，做得少。” “……”。 唐启阳一路和人打招呼到老宅，老宅这一片的房子建得比较靠近，显得挤，房间也建得比较小。 唐启阳庆幸自家被分到现在的地方，他提着篮子走进小小的院子，唐振家在院子里编着竹筐。 . 唐启阳上前喊:“爹，我给你和娘送点明天中秋吃的。” 唐振家抬起头问他:“送来什么？” 唐启阳报出:“月饼两个，桃酥一包，白糖二两，鸡蛋六个。” 都是好东西，唐振家觉得可以就听老三继续说:“我本来想今天一早去县城想办法买点肉送来，只是昨天中午你去把我骂一通，我心里不痛快，今早就没去。” 肉更好，这个兔崽子就因为自己骂他乱花钱就不去买。 唐振家气得和唐启阳说:“放下东西滚。” 唐启阳把篮子放地上说:“行，我这就走”，他本来还想跟老头说以后自己家的事他不要再来指手划脚，但见老头又生气就没说，就怕他脑子里爆血管。 这个老头脑筋不太清楚，还爱生气。 唐启阳回家就做饭，食材少，几个菜来回地炒，但一家都没有吃腻，晓风五姐妹更不会吃腻，开玩笑，别人家煮菜就滴两滴油，自己家炒的菜香喷喷，怎么可会吃腻。 晚饭后，徐兰照例检查孩子们的作业，见晓岱做认真了，给她肯定并说:“晓岱今天做作业认真了，以后天天要这样。” 晓岱应声:“嗯，我以后天天认真做。” 转过一天就是中秋节，大清早唐启阳还是去县城。 早上忙活一阵，孩子们去上学，徐兰也开始用缝纫机车衣服。 晓雯抱着布娃娃坐她身边安静看小人书，一会有三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来找她玩，其中一个是唐启凡家的秀桃。 徐兰去拿几个小凳子放院子里给她们坐，再给一人发一粒硬糖，找几根绳剪断，两头绑一起，让她们四个一起玩翻花绳。 自己回房间车衣服时不时抬头看她们，四人相处挺好，晓雯还给她们摸一摸自己的布娃娃。 九点多唐启阳提个袋子回来，放进房间继续去做泥砖。 三个小姑娘玩到晓风几个放学回来才回家。 中午孩子们休息时，徐兰翻开唐启阳提回来的袋子，里面有二十斤品相一般的玉米，一捆旧报纸和小捆旧书。 她往里放一串葡萄和十几个苹果。 唐启阳则去猪圈旁搬开柴捆进地下室抓出一只阉母鸡上来，搬回柴捆，把鸡提到厨房后面的柴房，捆两只脚放进一个旧竹筐里。 下午晓风四个不上学，她们休息起来做完作业玩一会，五姐妹一起去打猪草。 还是五点出头，唐启阳停下活洗洗手，回房间亲老婆一口，拿半串葡萄和两个苹果去给二老就回来。 这时晓风五姐妹刚好打猪草回来，带回来一些小伙伴在院子里玩。 唐启阳只好在柴房里杀鸡，好在今天过节，家家户户都会加个菜，来玩的孩子很快回家等吃饭。 徐兰一家快天黑时开饭，餐厅里点两根蜡烛，里面明亮。 唐启阳做有白切鸡，酸辣土豆丝，韭菜炒鸡蛋，蒜蓉炒红薯叶，糖渍西红柿，酸豆角炒鸡杂六个菜。 一家人坐下，唐启阳笑说:“这是分家后我们家过第一个中秋节，大家开开心心，吃饭。” 77. 人间 徐兰笑说:“以后我们…… 徐兰笑说:“以后我们家会越来越好,吃饭。” 听爸妈的话，孩子们脸上笑得灿烂，晓风说:“爸，妈,我会努力读书的。” 妈妈说读书不一定能在城里找到工作,但不读书绝对没有机会在城里找工作。 自己不如三妹聪明,可以努力追上！ 晓语说话的声音比大姐的小一点:“爸，妈,我也会努力读书。” 晓婕说话的声音比她二姐还小一点:“妈,我会好好读书。” 晓岱见三个姐姐表态,大声跟着表态:“爸，妈，我也会努力读书”,她说完就后悔，苦着脸，呜呜,不喜欢读书！ 徐兰和唐启阳见小四苦着脸，心里好笑，他们知道小四不喜欢读书，并没有逼她努力学习，她只要认真做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就行。 晓雯见四个姐姐都说了也说:“爸,妈，我也努力读书。” 徐兰笑:“行，吃饭，吃完饭看月亮。” 五姐妹对月饼充满期待，以她们只能尝一点点，妈昨天说今天一人分半个！ 鸡肉很嫩滑,家里五个孩子，唐启阳把鸡腿也斩成小块，所以没有两个孩子吃鸡腿三个看的画面，在盘里夹到什么吃什么。 酸豆角鸡杂炒得够味，很好吃，徐兰吃了不少，唐启阳把装酸豆角鸡杂的盘腾到她前面说:“酸豆角再吃一次就没了。” 种的两垄青豆角产量挺高，长成一茬就腌一茬，一家人都喜欢吃，吃得挺快。 晓风五姐妹听说酸豆角要吃完了，脸上也失望。 徐兰夹起一块鸡胗说:“明年多种些青豆角。” 唐启阳转头看着她说:“像今年这么多就行，冬天和春天还吃不少咸菜，腌菜吃过多不好。” 徐兰吃下筷子上的菜，面对他的眼神妥协说:“行吧。” 晓雯坐妈妈身边咬着嫩滑的鸡肉，小嘴四周都是油，眼睛乌溜溜地转，听妈妈妥协的话觉得妈妈是怕爸爸了，眼睛瞪爸爸。 唐启阳觉察她的眼神和她说:“瞪我干嘛？好好吃饭。” 晓雯继续瞪他:“你欺负妈妈。” 唐启阳笑说:“我疼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欺负她。” 晓岱说:“爸，大家都说现在你讨好妈妈是让妈给你生儿子，等妈生儿子后你就收拾她。” 晓风和晓语晓婕担忧看向妈妈。 这种传言徐兰和唐启阳也听说过，两人不在意，看几个孩子担忧的眼神，徐兰和她们说:“我们和你们说过，外面的人说什么都不要信。” 唐启阳夹块鸡肉蘸酱放进徐兰的碗里说:“你们妈收拾我差不多，我哪敢收拾她。” 徐兰笑说:“对，他敢收拾我，我们就把他赶出去，你们帮着我。” 晓岱和晓雯两个妈控马上说:“妈，我帮你。” 三个大的愣住，把一家之主的爸爸赶出去？ 唐启阳笑继续吃饭，徐兰见三个大孩子愣住和她们说:“吃饭，一会大月亮就要出来了。” 一家吃完饭，洗碗，洗澡换干净的衣服后围着石桌坐，刚升起来的月亮不够亮，夜色比较黑。 石桌上点着蜡烛，摆着月饼，一小盘桃酥，洗干净的几个苹果和半串葡萄。 徐兰打开包装月饼的牛皮纸，这月饼比乡下自己做的月饼小了很多，半个孩子们能吃得完，她就把月饼分半给孩子们。 妈妈真的给半个月饼！晓风五姐妹欢快地接过月饼咬一口，好吃！ 徐兰分到最后手上有一半，她又分半递给身边的唐启阳。 两人尝一口，月饼是五仁馅的，味道很不错，两人吃完手里的又拿一个分半吃。 “晓岱”，晓岱听到斜坡下小伙伴来喊和徐兰说:“妈，我去玩一下。” 徐兰和她说:“行，去吧，玩一会就回来睡觉。” “嗯”，晓岱应一声拿着没吃完的月饼冲出去。 徐兰和三个大孩子说:“你们想去玩就去。” 晓婕先说:“妈，我不喜欢去玩”，她不喜欢天天被人问（你家今天吃什么？），（你爸常去县城买什么回来？），（你爸对你妈真的很好吗？”）这样的话，很烦！ 接着晓风和晓语也说不去。 现在几个孩子表面上和队里的孩子们关系融洽，这种关系薄脆，出一点小事就能闹翻。” 徐兰也不勉强她们出去和人一起玩。 唐启阳吃完月饼拿刀切苹果成片，没有削皮，带着皮一起吃。 苹果甜中带点酸，很好吃。 吃过苹果吃葡萄，葡萄给晓岱留了几个。 吃一些东西徐兰就把蜡烛吹灭，月光照在院子里像渡了一层浅淡银光，很美。 唐启阳去把躺椅搬到石桌旁，和徐兰躺里面，给孩子们讲小故事，也和她们讲小故事中的意义。 半个多小时后晓岱兴奋回来，带回三个小伙伴，晓岱回来见爸爸在讲故事，和小伙伴们坐下一起听。 徐兰起身拿桃酥掰成两半，分给跟晓岱来的小客人。 月光越来越亮，早过孩子们的睡觉时间，晓雯已经在徐兰怀里呼呼大睡。 唐启阳讲完一个小故事后和她们说:“时间不早，小孩子要睡觉了。” 孩子们也困了，晓岱的三个小伙伴起身回去，唐启阳站起来送她们回家，半路上就遇到她们的兄姐。 唐启阳把三个小姑娘交给她们的兄姐就返回家。 孩子们睡下，徐兰和唐启阳在院子里安静地躺着，沐浴着银色的月光，月光很美，月下的竹林婆娑，微风吹过竹叶，竹叶摇拽相擦，发出细微的磨娑声，听着甚是美妙。 两人心里安宁，静静地享受着这美丽的夜晚。 次日早上起来，徐兰看清房间里的摆设，房间里充满生活气息，低声和唐启阳说:“昨晚和早上，感觉从天上回到人间。” 唐启阳亲她一口说:“还是人间好。” 徐兰推他一下:“去，还没刷牙。” “嫌弃我”，唐启阳又亲她一口转身开门。 两人先后走出房间，一天的忙碌开始。 吃过早饭后，徐兰出门进山，山里的一些植物叶子变微黄和微红，远看薄雾缠绕的山林变得多彩起来。 徐兰在路上一处欣赏一下美景继续赶路，心里用无人机近拍远拍的视频肯定很漂亮。 到山里徐兰先收了鸡蛋，第一批逮来的小野鸡变成大鸡，也开始下蛋。 她看它们长出的长翅膀，就一只一只的抓住剪掉翅膀，抓到一只老母鸡徐兰捆住它的双脚放在葡萄架下，下午带回家。 剪完野鸡的翅膀，徐兰到下面越过防护沟到菜地，发现萝卜苗和白菜苗的叶子被野鸡飞过来啄去一些，就用异能催生长出新叶子。 包介菜的叶子苦，没有被啄多少，她就没管。 徐兰在空地上把光伏板和蓄电池拿出来连接上电源，继续蓄电。 稻谷和糯米脱皮，磨面粉，给探照灯充电，他们用的电不算多，但蓄电池大容量大，一直没有蓄满过，上次最高蓄到78，后又用去一些。 随后徐兰进窑洞穿上野战服和高帮靴，腰间挂上驱蛇虫包，戴上皮手套，拿着长刀从下方防护沟越出去，沿着溪谷向里面走去。 从上面看小溪，小溪现在的宽度和初春时差不多。 徐兰边走边砍一些拦路树枝和植株，更敏锐的她向一处地方看过去，只见一条黑色条纹蟒蛇在树上窜走，这是闻到她腰上药包发出的味离开的。 这半年多，她和唐启阳对这片山林有一定的了解，山里蛇的种类很多，有毒性很强的五步蛇，银环蛇，眼镜蛇，山烙铁头，赤练蛇……，所以村民不会轻易进深山。 徐兰继续向里走，走着看见前面茂盛的脚板薯叶停下，她用长刀把前面的杂草划断，找到脚板薯根茎划断，收起长刀拿出工兵铲，她根据薯根茎的大小从外面一点开挖。 沿着四周把脚板薯挖起，没多久挖起一个大家伙，徐兰提起掂一掂，这个脚板薯起码有四十五六斤，被工兵铲擦到的地方露出紫色的肉。 她收起脚板薯和工兵铲，拿出长刀继续往里面走，走七八分就听到野猪的哼哼声。 徐兰放轻脚步向前走，走十几步就见不远处有一片脚板薯叶，野猪在拱地上的脚板薯。 她数了数共五只，都是大野猪，有两只很大，三只比较小一点，这应该是一家子。 徐兰眼睛扫看四周地形，收起长刀，轻悄悄地换个地方，拿出专门对付变异动物的远程武器，弓.弩，瞄准一只比较小的野猪。 “咻”，箭头破空而去，深深插入野猪的脑袋，徐兰射出箭后马上轻悄悄的转移到一边，轻悄悄地爬上一棵树，屏住气息从树叶间向下看另四只野猪的反应。 被射中的野猪“嗷”的大叫一声倒地，很快没有声息，另四只野猪被惊动，向四处乱窜寻找敌方，在找不到后向里面窜去。 徐兰等四只野猪走出一段距离，从藏身的地方快步走出来，收起地上的野猪向苜蓿地快速返回。 到地方越过防护沟到菜地，徐兰抬头看了看，快中午了。 78. 不太信 午后，徐兰催生一些苜蓿…… 徐兰来到池塘边把打出来的黄豆荚倒入池塘,在唐启阳出门的那几天，她已经把黄豆打出来,把花生和黄豆装麻袋里。 她到葡萄架下煮点东西吃,吃完休息。 午后，徐兰催生不少苜蓿扔进池塘喂鱼，给种的菜苗浇水,然后收起光伏板和蓄电池回家。 她背着一捆柴回到家比较早，几个孩子刚做完作业正要去打猪草,见徐兰回来纷纷喊妈。 徐兰笑应去柴房把柴捆放下,解开拿出放中间的老母鸡，放进一边的旧竹筐里，问跟着过来的晓雯:“不和姐姐姐去打猪草？” 晓雯抱着布娃娃说:“不去，妈，母鸡。” 徐兰说:“是母鸡，晚上吃饭后你爸炖汤，明早吃鸡汤面”，老母鸡炖汤要时间长一些,今晚时间不够。 现在家里吃得好，昨天也才吃好吃的鸡肉,晓雯听说鸡汤并不馋,像个小尾巴跟在妈妈身后。 徐兰回来休息一会去挑水浇菜，唐启阳停下做泥砖去做饭。 吃过晚饭，唐启阳就把徐兰带回来的老母鸡杀了,放进大陶锅里用慢火炖。 晚一些,孩子孩回房睡下后夫妻俩不急着洗澡，而是用浴室里的小水缸烧水。 唐启阳看着火，徐兰进地窖把之前在山里收的花生和黄豆放出来,明天起拿去后院晒。 放完东西，徐兰出来和唐启阳坐在井边说话，等水缸里的水烧开，时不时去厨房里看炖鸡汤的火， 当两人谈到冬天，唐启阳和徐兰说:“这里虽然是南方，但冬天也很冷，我打算做泥板，在孩子们的房间里给她们砌个炕”，他们不怕冷不用砌。 徐兰说:“行啊，这样冬天她们晚上睡得舒服。” 唐启阳“嗯。” 徐兰感慨说:“总感觉事情没完没了，做完一些事，后面不断有事冒出来。” 唐启阳说:“就是这样，以前我哥也说过，费尽心思解决一件事，后面又有无数事要解决。” 徐兰:“希望明年建好房子后没那么多事。” 唐启阳:“村里的事其实不算多”，他们会这么忙是因为这个家一开始一无所有，几乎所有的事都要亲力亲为，碍于现实，他们又不能放开手脚干，做什么都束手束脚。 “嗯。” “……”。 等浴室里的小水缸里的水差不多烧开，徐兰在井边放出野猪，唐启阳拿个陶盆装点水放点盐拿过来，两人合力给野猪放血。 放完血，唐启阳再提水冲洗野猪，这时小水缸里的水刚好烧开，他就用开水淋烫野猪毛。 夫妻俩人手一把短刀剃猪毛，两人干活时不说话，有默契，速度很快，一会就把野猪剃得光溜，一点细毛也没留。 随后徐兰摆出几个不锈钢大盆，唐启阳用菜刀快速分拆猪肉，按部位分开放进盆里。 徐兰洗手去厨房看炖不少时间的鸡汤，把灶里的明火灭了，留着火星。 唐启阳花半个多小时把野猪分拆，徐兰把装满肉的不锈钢盆都收起。 唐启阳放火把刮出的猪毛烧成灰，从井里提水冲刷石板，灰烬从水沟排出去，流向竹林里的水沟，流进外面的水沟。 井边石板变回干干净净，夫妻俩先后洗澡后洗衣服回房休息。 转一夜又是一天清早，一家人照样忙活一阵，吃完早饭后上学的去上学。 徐兰和唐启阳用竹杆在后院种土豆的地上面搭离地面半米高的竹架，把两张晒席在上面铺开，竹架上还剩点小空，把两个筛子也放上面，然后提出花生和黄豆倒里面晒。 铺厚了一点，不过也没办法，这两样不能在前院晒给人看见。 晓雯跟在爸妈后面转悠，见到这么多花生好高兴，炸花生好香！ 晒上花生和黄豆，徐兰回房间做衣服，唐启阳去做泥砖。 徐兰用缝纫机车着衣服，晓雯就坐一边抱着布娃娃翻小人书看。 徐兰时不时看她一眼，小家伙见妈妈看自己，就开心地咧开嘴笑。 这孩子不到一个月被姐姐们轮流看，特别乖巧，另人心疼。 晓风四姐妹放学回到家就被小妹拉到后院，她们看到架起来晒在土豆上面的花生和黄豆一呆，晓岱愣一下就高兴说:“好多花生，黄豆，炸花生，做豆腐。” 晓风和晓语晓婕并不怎么高兴，脑子里想的是，妈妈昨天进山是去收花生和黄豆，晚上爸爸摸黑去山里挑回来，很辛苦。 晓风和晓岱说:“四妹，爸妈养我们送我们去学校很辛苦，你要认真读书。” 晓岱声音变小:“好吧。” 徐兰摆上饭菜，五姐妹相继进来，她和她们说:“吃饭了。” 晓岱突然说:“妈，长大我孝顺你和爸，不然你打我。” 小孩好端端的说这种话，徐兰失笑说:“行，我们等着你们姐妹的孝顺，现在吃饭。” 早上吃了补身体的鸡汤面，中午饭菜简单，只炒一个老南瓜一个红薯叶。 忙忙碌活活又到晚上，晚上孩子们睡下后，徐兰和唐启阳又继续忙活。 两人到柴房腾出里面一个角落，唐启阳用异能松地上的泥土后用工兵铲挖土进竹筐，装满两个竹筐徐兰收起拿出去倒。 唐启阳直直挖下去一个洞，没有台阶，挖到两米五深后向一个方向挖，差不多两个小时后挖出一个一人高，地面四个边约一米一的小房间。 唐启阳在小房间里继续往下挖，又挖下去约一米深，然后他用异能固化墙体。 探照灯开最高档，里面很亮，徐兰站在通道口，她前面就是一米深的坑，唐启阳在坑里面固化墙。 这个坑他们用来储存玉米青料，过段时间等把秋玉米收了，把上面比较嫩的玉米杆切碎堆在坑里面，用竹篾盖上再用泥土和一层封死，一个月后就能拿来煮喂猪，猪吃这个长肉比较快。 唐启阳把墙体固化完成，徐兰拿出一个小合金梯子，架通道里，两人上来后收起。 唐启阳用几根木柴架在洞口上，没有完全遮住洞口。 次日大清早，唐启阳去县城一趟，徐兰做早饭，晓风去煮猪食。 晓语烧火时去后面柴房拿柴，见柴房角落里有个深洞，抱着柴进厨房问徐兰:“妈，柴房里怎么挖一个洞？” 徐兰切着土豆丝和她说:“你爸在一本书上看到一个储存青饲料的方法，就是把还有点青的玉米杆切碎，堆放在干燥的房间或洞里，不能通风，堆放一个月后拿来煮了喂猪，说这样喂猪长肉块，喂牛喂羊也都可以。” 晓语惊奇问:“真的啊”，随即她又说:“妈，我们家的猪现在是全队养得最肥的了。” 徐兰笑说:“还能养更肥一些”，现在的猪养一年一般是一百五六十斤，能上两百斤已经是大肥猪。 晓语高兴问:“妈，到年底我们家的猪有一百斤吗？” 徐兰说:“应该会有。” “哦。” 徐兰做好土豆饼，唐启阳刚好提个麻袋回来放进房间出来洗手吃饭。 早饭过后，一家人分开忙活，唐启阳先去砍一个竹笋剥掉笋皮，拿回厨房切比较厚的片焯水后泡在陶盆里。 去上学路上，晓风和晓语晓岱从晓语那里知道了爸爸在书里看到一个做饲料的方法，和妈在柴房里挖个洞，打算收玉米后就把玉米杆子切碎存一个月后拿来喂猪，说那样喂猪长肉快。 晓岱听完高兴说:“那我们家的猪肯定是队里最肥的。” 晓风担忧说:“爸只是在书上看到，又没有做过，如果…，如果猪吃了拉稀出事怎么办？” 晓语和晓婕晓岱一呆，晓婕说:“中午回来和妈妈说。” 中午吃过饭收碗，晓风靠近妈妈问:“妈，我听一妹说你和爸要拿玉米杆做饲料喂猪？” 徐兰叠起一个碗和她说:“对，过段时间就打不到猪草，红薯藤也顶不了多久，喂完红薯藤就喂那个饲料，饲料喂完差不多是年底杀猪了。” 晓风担忧说:“妈，如果…如果喂坏了怎么办？” 徐兰心说肯定喂不坏，不过不能这么肯定地说，她看一眼唐启阳和她说:“我信你爸！你爸说行就肯定行。” 妈妈现在很相信爸爸，晓风心里有点愁，可是…，她不太信。 徐兰端起碗和她说:“别想了，你一个小孩子想得真多，小心长不高，到十五岁以后再多想。” 她本想和她说猪喂坏了就坏了，不过想到现在的猪非常矜贵，就改口。 晓风听妈妈这么说不再说什么。 下午两点多，唐启阳停下干活去和面发面，发的白面，然后去地下室抓一只小母鸡捆两脚放柴房竹筐里。 之后又去干活，四点多孩子们放学后他就开始去准备三丁包的馅，先杀鸡处理，切鸡肉丁，剩下的鸡肉切块红烧。 再切肥瘦均匀的五花肉丁，切笋丁，三样丁放进一起加调料香料搅拌成馅。 做一天秋衣棉衣的徐兰在孩子们打猪草回来时停下，洗手去厨房和唐启阳一起包包子。 快天黑时包子出锅，一家人坐下伸手抓起白胖的包子吃。 徐兰咬一大口，味蕾接触到鲜香无比的味道，幸福！ 她吃完一个包子，向唐启阳伸出拇指拿下一个，五个孩子吃得头都不抬。 79. 徐家 晓风五姐妹沉浸在包子的美…… 晓风五姐妹沉浸在包子的美味中,脑子里只有‘好吃’两个字。 虽然猪肉不是家猪肉，笋不是春笋，唐启阳也觉得很好吃,和白叔学做饭没有白学。 徐兰吃到心念已久的三丁包更是满足,晚上过夫妻生活时主动许多。 事后唐启阳满足抚着她的头发低声说:“看来我以后想办法做好吃的来讨好你”,真是爱极老婆主动的模样。 徐兰累极没有说话，心想下回再有自己非常喜欢吃的也不会再像今晚,这个男人休想再用美食来诱.惑自己。 有句老话说得好,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满脑子都是床上这档事。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兰和唐启阳把花生和黄豆提去后院晒上。 然后用买回来的麻绳把干透的茅草绑成帘状，一片帘约一米五长。 两人合作,唐启阳一个用麻绳交叉绑着茅草,徐兰手抓茅草掂着一把一把地排放在他身侧,他伸手就能拿到,每把茅草大小几乎一样。 晓雯抱着布娃娃坐在石桌边上看小人书,一会有三个五六岁的小姑娘来和她玩，一起看小人书,翻花绳。 徐兰和唐启阳用一个上午把所有的干茅草绑成帘，把前面的剪整齐,吃过午饭就把茅草帘铺在房顶上。 两人从后面的浴室和柴房顶上铺起，徐兰体重比较轻，她拿一把小节绳子和一把薄的竹皮从竹梯子上去，站在梯子上。 唐启阳拿长木叉把草帘叉上去给她，徐兰接到草帘从边上铺起，用绳子绑把侧边下边竹篾和草帘绑起来。 绑完侧边再绑前面，绑完一个草帘她下来挪竹梯的位置,中间的位置和草帘绑一起的也是泥土下边的竹篾，她把泥土铲掉一点，然后用薄竹皮穿过竹篾的缝隙绑起来。 靠屋檐的绑完一排，徐兰就上房顶，在上面小心踩着正下方的竹架，绑着草帘。 徐兰担心踩空所以移动时比较小心，速度就慢一些，差不多两个小时才把浴室和柴房顶上铺好。 他们接着铺前面厨房和餐厅还有井上面连在一起的房顶。 有了经验，后面速度加快一些，他们铺完房顶后面一边，孩子们放学回来，带回一个意想不到的年轻男人。 晓风在下面和房是大舅家的表哥，我们就带他回来。” 晓风知道自己有一个舅舅，但记忆中没有去过舅舅家，她们和舅舅没有来往。 她以为这是个骗子，但五爷爷说这人真的是自己的表哥，只好带回来。 原主的娘家？徐兰稍愣一下说:“哦，我这就下去。” 徐家来人倒不太意外，今年半山大队的稻谷和玉米丰收，分的粮食多，各家自留地收获的玉米是好种子，各家的亲戚频繁走动换种子，大队的年轻男女在四里八乡受欢迎起来。 徐兰小心半爬到屋檐边从竹梯上下来，唐启阳拉一下她的手。 徐兰和他笑笑说:“没事。” 两人一起去井边洗手后去石桌边，石桌边站着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眉眼间和徐兰有一点点像。 年轻男人见到徐兰和唐启阳喊:“姑，姑父。” 徐兰没有应，唐启阳自然不会应，徐兰走过去坐下，唐启阳在她身边坐下。 徐兰和年轻男人淡淡说:“你是徐守山吧，请坐。” 徐守山见姑姑和姑父没有应声，看姑姑和爹娘说的姑姑也不一样，心里忐忑，拘谨坐下。 这时晓风和晓语晓婕给他们端水来，三个小姑娘给他们放下水就走开。 唐启阳招呼客人:“小徐喝水”，从原主记忆中徐小兰和娘家不来往很多年，过年也不回来娘家，原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不关心，更不过问。 徐兰直接问徐守山:“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姑姑和爹娘说的完全不一样，徐守山把娘交待的话抛在脑后，拘谨和徐兰说:“姑姑，我爹说你很久没有回娘家了，叫我来看看。” 徐兰端起碗喝一口水，笑笑说:“你爹脸皮真厚，我们两家已经不来往很多年，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徐守山摇头。 徐兰放下碗说:“你不知道，我给你讲。” 她平静叙述:“你爷和你奶过逝第二年过年，我家老大三岁，老二一岁，年初三我带着两个小孩走快两个小时的路到徐家村。” 徐家村离县城脚程二十多分钟，和半山村不是同一个方向，加上原主带两个小孩子，当时走快两个小时才到。 她继续说:“当时我进了徐家村，远远看你爹徐永安走进家门，但我带两个孩子进院子的时候，你娘告诉我你爹不在，然后拿个碗直接从水缸里舀一碗水给我和我说:小姑不好意思，我们村背靠的山小，柴火少，只够做饭，没办法烧热水，对了，小姑，家里穷，晚上不吃饭。” 徐兰说到这里顿一下，看着对面的徐守山问:“你知道过年的时候水缸里的水是什么样的吗？” 原主的哥嫂子会这么对原主，这么多年不和原主联系是因为原主爹娘生了五个孩子，只养活了徐永安和徐兰，他们重男轻女，只叫徐小兰干活，宠着徐永安这个唯一的男丁。 徐永安就被养成自私自利的性格，娶的老婆也是。 徐家村离县城不远，村边有一条河，河两边地势比较平坦，水田是平坦的一大片。 山里的水田是一阶一阶的，他们自然瞧不上嫁山里的妹妹（小姑子），怕她常上门打秋风，何况她还生了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后面听说妹妹（小姑）又生三个女儿，更不会想联系。 过年时水缸里的水冰凉冻手，徐守山听了徐兰的话无地自容，低下头。 姑姑回娘家只有一碗冰凉冻水招待，这是仇人吧，这种事谁能忘记？ 徐兰见他不回答也在意，继续说:“我当时背一个孩子抱着一个孩子，饿着肚子走两个多小时慢慢走回家，在路上好几次差点倒下，从此我就当自己没有娘家，和徐家再没有来往，徐家呢，也不记得我这个出嫁的姑奶奶。 徐守山，我不管谁叫你来，有什么目的，我现在和你讲清楚，以前两家断了来往，以后也不必有来往，你回去告诉你爹徐永安，我五岁就跟大人下地干活，你爷你奶生病不能上工时是我挣工分养活他们。 所以我不欠徐家，以后千万不要用徐家养大我的话来绑架我，不然我不会客气。” 徐兰心里替原主难受，原主被娘家人瞧不起踩在脚底下，嫁的男人不是个东西，除了吃大锅饭时能吃饱一段时间，过的都是苦日子。 希望她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过舒心的生活。 徐兰说完话场面安静，一会唐启阳打破平静和徐守山说:“小伙子回去吧，我见你脸上有羞愧，说明还有良心，我记得你好像是有妹妹的吧，回去对她们好一点，说不定将来哪一天就求到她们头上。” 唐启阳说完把徐守山带来放石桌上的小袋子给回他，送他出去。 两人一走，徐兰转身就见五个孩子从房间里出来，含泪看自己。 自己不是原主，孩子们替自己难过徐兰心里不自在，抿下嘴和她们说:“没事，都过去了，你们做作业，晓风，今天不打猪草了，在后院割红薯藤喂猪。” 晓风晓语晓婕晓岱抹走眼睛溢出来的泪，大吸一口气应道:“好！”，她们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在城里找到工作，把爸妈接进城里享福。 晓雯过来抱住徐兰的腿，徐兰弯腰把她抱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巾给她眼泪说:“没事，不哭。” 晓雯忍住眼泪抽一下鼻子:“嗯。” 她想了想和五个孩子说:“现在的女孩和女人在结婚前和结婚后都过得很难，所以你们一定要自强自立，自己足够强大谁也不敢欺负！” 晓风五姐妹郑重点头，徐兰放下晓雯说:“好了，你们做作业，我和你们爸去铺屋顶。” 徐兰和送人回来的唐启阳重新去铺屋顶，做到五点多没有做完，两人没有坚持干到天黑做完，下来做饭，挑水浇菜。 徐兰浇着水看白菜苗和萝卜苗过两天就能栽，可是玉米还不能收，玉米还要十多天才能收，有些为难。 吃晚饭时，徐兰和唐启阳说:“过两天把萝卜苗和白菜苗栽在玉米株之间的空隙里吧。” 把萝卜苗和白菜苗拔走栽下，把空出来的地翻一翻，撒下波菜种子和生菜种子。 唐启阳和她说:“你决定就好。” 晓风说:“妈，三天后栽吧，那天是星期天，我们也栽。” 徐兰笑说:“行。”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徐兰和唐启阳继续晒上花生和黄豆，今天再晒一天就可以。 然后他们把厨房和餐厅井上的房顶铺完，再去铺上猪圈和厕所的房顶。 中午之前干完，两人感觉又干完一件大事，绑的草帘还剩两片，徐兰放到柴房下回用。 下午，徐兰继续做冬天的棉衣，唐启阳去做横铺炕上的泥板。 80. 豆腐 徐兰不知道别人怎么做棉衣，…… 徐兰做棉衣和原主缝的不同,她按自己的想法，把布料都剪好后，把一个部位的里衬和外面布料用缝纫机车起三面,再往里面塞棉花铺均匀。 然后用针横缝竖缝把棉花固定住,最后用缝纫机把缺口车好。 各部位做好，最后用缝纫机车连起来,最后是开扣眼和钉扣子,不算太难做，好不好看不用考虑。 做好第一件,徐兰叫晓雯试穿，小家伙穿着稍为宽松一点点,这样正好。 棉衣不太难做但比较费时间，做一件上衣就差不多用一天时间，之后她又做了两整天的棉衣只做出三件半。 现在晚上有点凉,孩子们用长袖衣服盖肚子,等棉衣做好就用棉衣盖,天更冷些就用被子盖，秋天天气凉得很快，所以她要赶快把棉衣和被子做出来。 星期天早上吃过早饭，唐启阳去做泥砖，徐兰带着三个大孩子把白菜苗挖起放簸箕里,昨晚浇过水,挖起来的菜苗带着点湿泥。 徐兰撒种子时撒得比较稀疏，所以菜苗比较高壮。 挖起一半她们就拿去栽，徐兰拿铁锹在玉米垄边上挖起小小坑，顺便碎碎土，三个大孩子把菜苗放小坑里,用手拨碎土掩。 晓岱和晓雯两个小在外面看她们干，看一会后有小姑娘来找她们玩，她们就回前面玩。 玉米上面长得茂盛，徐兰在里面弯着腰干，所以她加快速度挖小坑碎土，三个孩子栽也跟不上她。 晓风和晓语晓婕三姐妹矮小，碰到玉米叶少，但脖子和手仍然被刮得很痒，痒得难受也不叫嚷，忍住继续栽菜苗。 徐兰把玉米垄两侧挖完小坑才停下，孩子们把挖来一半的白菜苗种下，正去挖另一半。 徐兰去菜地见晓风三人脖子和手臂被玉米叶刮红和她们说:“老大老二老三，去拿毛巾弄湿拧水擦一擦再来做。” 晓风三人确实很痒，听妈妈的话去拿毛巾擦，同时心想妈妈的忍耐力真厉害。 到中午，四人把白菜苗栽完，萝卜苗栽一点，洗手吃饭时徐兰问干活的三个:“累吗？” 她干活快，晓风三个跟着埋头干活，蹲的时间长，被玉米刮着也不好受。 晓风老实说:“有些累。” 晓语说:“蹲着腿好累，手疼。” 晓婕说:“是很累。” 唐启阳摆好饭等她们进来看着徐兰笑问:“累吗？” 徐兰和他说:“累不着”，她看桌上的菜坐下说:“黄豆晒干了，我们做点豆腐吧”，之前他们就打算自己做豆腐，唐启阳早把石膏买回来。 唐启阳说:“行，晚上泡黄豆，我去借启明哥的小石磨搬来，明天就做。” 晓岱问:“爸，不是去启明伯家磨吗？为什么搬来？” “吃饭”，唐启阳端起碗:“我们隔几天做一次，反正他家的小石磨很少用。” 徐兰吃一口饭问:“你怎么知道他不常用？还是提黄豆去他家磨，然后和人打听找买一个。” 还是自己有方便，唐启阳说:“行，吃完饭我就去一队问问，那边原来有个石匠。” 一家人吃完饭后继续忙活，徐兰带三个大孩子去栽萝卜苗，快栽完时晓岱和晓雯来后院给他们报信:“妈，爸买一个小石磨回来。” 唐启阳运气不错买到现成的，徐兰说:“知道了，栽完萝卜我再去看。”. 晓雯说:“妈，爸把石磨放在井边。” “行，知道了。” 徐兰和晓风三个栽完萝卜苗回到前面去井边看石磨。 石磨不算小，打磨得很光滑，看着不错，搁在泥砖垒起来的小台子上。 徐兰看一眼就去挑水浇栽下的菜苗，然后回房间继续做棉衣，晓风和晓语姐妹俩来给她打下手，孩子们懂事，她没有拒绝孩子们的心意，教叫她们横着缝竖着缝缝格子。 晚上饭后，唐启阳泡上一斤黄豆，次日清早徐兰做早饭，他磨两遍黄豆，用沙布过滤放着。 吃过早饭唐启阳把豆汁煮上，煮的同时用竹夹夹一小块石膏在火上烧熟，拿出来碾成粉用水和开，过滤一下放一边。 豆浆煮好他舀出三碗，然后用大块沙布垫在之前用来蒸饭的小方竹筐里，去外面找一块小木板和一块石头洗一洗拿进厨房。 豆浆刚好凉下一些，唐启阳把熟石膏水点入豆浆，豆浆结成花后舀进小方竹筐里，舀完把沙布折上，放上小木板，最后放石头压着。 他留出来的三碗豆浆放点糖，在家的三个人喝了。 快中午，唐启阳洗手进厨房把压豆腐的石头和木板拿来，掀开沙布，白嫩的豆腐显示出来。 中午饭桌上多了简易版的麻婆豆腐，徐兰向唐启阳伸拇指，唐启阳说:“下午我去找卢大订个活动的方木板，方竹筐被压有点变形。” 徐兰笑:“你决定就好。” 晓风五姐妹吃着味道十足的豆腐，觉得爸爸好厉害，豆腐也会做。 一斤黄豆一般能做出五斤上下的水豆腐，唐启阳泡了一斤黄豆，煮豆浆时舀出三碗，所以做出来的豆腐约有三斤。 唐启阳把豆腐分成三块，中午用去一块，还有两块泡在清水里。 下午做晚饭前，唐启阳给老两口送去一块豆腐，老头听说是他自己做的豆腐又叨他:“你就不能省着点花钱，买石磨来做豆腐，你能啊你！” 谁家过日子不是省了又省，豆腐到年底的时候才做，他听说老三昨天买个石磨，以为他是用来磨玉米，没想到今天就做豆腐！败家子！ 唐启阳烦老头的叨叨，不耐烦和他说:“我怎么过是我的事，你叨叨我烦了以后有什么我不送来，别说我不孝！” 唐振家生气说:“我还能害你不成？钱花完了，等你们生了儿子怎么办？” 唐启阳不客气说他:“你也不是真心为我好，我生的当然会挣钱养，下回我送东西来你再叨叨我就不送了。” 唐启阳说完转身就离开，唐振家怔住，现在老三对自己这个爹没有一点尊敬，说他就顶嘴反驳，怎么会这样？ 徐兰在唐启阳去做饭的时候也放下手中的活，拿铁锹去菜地翻地，把波菜种子和生菜种子撒下浇水。 秋风起，大家早上和晚上都穿了两件衣服，徐兰花了十来天才把一家人的棉衣和三床被子做好。 阳光足，农作物成熟加快，稻穗变金黄，很快变全黄能收获，梯田层层叠叠，一眼看过去一片金黄，很美！ 徐兰家后院的玉米够硬能收了，这天孩子们上学后，夫妻俩快速掰下玉米拿到前院晒。 然后徐兰用柴刀砍上半截玉米杆搬到前院，唐启阳用菜刀快速切玉米杆，玉米杆有些硬，如果菜刀不是特制的，用一般的菜刀切还太切得动。 唐启阳切满一筐，就搬到柴房的地下洞里倒，这回上下通道用的梯子是他自己做的竹梯。 徐兰砍完上面一大截后，小心拔起下面一截放到外面，然后用铁锹平一下土，白菜秧子和萝卜秧子全部露在太阳底下。 做完这个，徐兰去厨房做午饭，忙忙碌碌，到晚上唐启阳才把玉米杆切完倒进地洞。 吃完晚饭，徐兰检查孩子们的做作业，唐启阳下地洞用一张编得密实的小竹篾铺在碎玉米杆上，然后上来拿桶装湿泥下地洞，把湿泥和在竹篾上。 夫妻俩把自家的事忙告一段落，也快到秋收时间。 收稻谷的前一天大清早天刚亮，唐启阳吃下一碗汤面出发去县城。 徐兰在他走后做早饭，空隙间用热水泡一扎干笋。 吃过早饭，四个孩子去上学后她又泡一些干蘑菇。 做完这些，她提竹筐带晓雯去后院查看最后一批南瓜，这些南瓜开花比较晚，长得不大，不过皮也是金黄。 徐兰把南瓜摘下放进竹筐，把南瓜藤拔起堆在篱笆边上。 晓雯站竹筐边上，伸手摸一个南瓜和徐兰说:“妈，我想吃南瓜饼。” 徐兰和她说:“明天收稻谷开始忙，等收完稻谷我们再做。” 晓雯笑应:“好。” 徐兰收完南瓜，把南瓜藤都拔起，然后提着竹筐进地窖，把竹筐里的南瓜拿出和之前收的堆放在一起。 她从出来就见唐启阳回来，笑说:“回来了。” 唐启阳说:“是，晓雯说你们收南瓜。” 徐兰:“嗯。” 徐兰去洗手提个篮子回房间翻一下唐启阳带回来的袋子，拿出四条半肥瘦的肉放进篮子，提去厨房。 唐启阳把肉洗一洗，把肥瘦分开，徐兰在井清洗泡的笋和蘑菇。 晓雯蹲在她旁边问:“妈，笋子做什么？” 徐兰和她说:“做肉酱，农忙时吃，把笋和蘑菇切碎放进去，中午我们煮面条，拿肉酱拌着吃。” “好吃吗？” “好吃。” 唐启阳做两种肉酱，纯肉的和放笋丁蘑菇丁的，纯肉的放咸一点农忙后几天吃，放笋丁和蘑菇丁的这两三天吃。 下午徐兰和唐启阳悠闲过了半天。 次日秋收开始，早上露水重雾也浓，所以上工时间比夏收时晚了很多，天色彻底亮后才开镰。 其实这时候割稻谷还有点早，露水没有蒸发，稻穗有点湿。 徐兰还是被分配去割稻谷，唐启阳去脱粒。 81. 欢乐 割起一把稻谷拿起来感受着…… 大家割起一把稻谷拿起来感受着沉甸甸的稻穗,又是丰收的一季，所有人笑容满面。 特别是老人，拿着稻穗掂了又掂,摸了又摸，眼含泪花嘴里念叨着:“好啊,好,好啊,真好！” 村子下面的梯田因为有池塘流出的水能随时补充水源,所以这边田里的水在十多天前就放干，现在田里的土干硬，割稻谷很方便，收割的速度快很多。 晚一些太阳升起，晨雾散尽,露水蒸发，孩子们提着小篮子出来跟在大人后面捡掉落的稻穗。 小孩子呼朋唤友声、玩闹声在田野回荡，一片热闹欢乐的景象。 卢大队长和支书笑容悦愉,陪着县里和公社来的领导们查看还没割的稻谷。 方书记用手拉出五穗稻穗拿手里，稻穗沉甸甸的下垂,掂着稻穗的重量,看特别饱满的谷子,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他转头问一直在半山大队驻扎的农科人员:“老冯，小吴，粮食增产的原因查出来了吗？” 五十多岁的老冯脸上惭愧说:“方书记，经过多方调查，没有查出来。” 二十多岁的小吴跟着恭敬说:“方书记，查不出原因”，科学的方法查不出原因,村民们都说是卢唐两家的祖先显灵。 关于卢唐两家祖先显灵的传言在四里八传出，也传到县里，在场的人都听说过，现在听两个农科人员说查不原因，心志不坚定的人心想莫非真的是卢唐两家的祖先显灵？ 不然怎么解释半山大队粮食丰收？ 方书记不相信这种玄乎的说法，但增产的原因又查不出来，还是说一般的农科人员专业能力不足，专家才能查出来？ 他拿着稻穗看田野里热水朝天的劳动，看捡稻穗的孩子们清瘦的身体，希望这些种子明年在别的地方种下也能丰收。 随后方书记一行人去看打谷机和稻桶打出来饱满金灿灿的谷子。 夏收是熬人，那时吃的东西少，在炎炎烈日下干活，夏收完成后面接着是夏种，没有给人休息的时间。 秋收是轻快高兴的，瓜菜和粮食一起做着能吃饱，天气不冷不热，收完稻谷后就没多少过重的活，心理上轻松愉快。 晓语带着四妹五妹提着小篮子找到妈妈，在她身后颠颠地捡稻穗。 但徐兰割稻谷很利索，掉的稻穗她随手就捡起，三个孩子找半天找不到一穗，干脆拔起稻根玩。 徐兰停下来喝水时叫她们:“晓语，晓岱晓雯来喝水。” 三个小姑娘靠近妈妈，每人喝了一点水，晓岱擦下嘴说:“妈，我们刚才看到大队长带方书记他们看稻谷。” 不意外，徐兰“哦”一声和晓语说:“晓语，等晚一些太阳更热时就带她们回家，我顾不上你们。” 晓语笑应:“好，妈你放心，我会看好她们。” 晓雯小脸红扑扑，乖巧说:“妈，我听二姐的话，不乱跑。” 晓岱争着说:“妈，我听大姐二姐三姐的话。” 徐兰笑:“好。” 徐兰见她们拔起的稻根，挑起三根用镰刀在稻根上开两个小口子，吹一下，吹出“bibi”的声音，给她们吹着玩。 晓语还好，晓岱和晓雯兴奋地憋着气吹。 随着时间的推移，阳光越来热，大部份孩子回队里玩。 徐兰稍留意一下，见晓语也带着两个妹妹上去，三个小姑娘穿的衣服颜色不是黑灰蓝，在一群灰扑扑的孩子中比较亮眼。 唐启阳和一个中老年男人用稻桶合作脱粒，两人停下喝水。 这男人看孩子们上梯田的背影，看见孩子群中穿着比较显眼的三个小姑娘转头和唐启阳说:“启阳，你花这么多钱养女儿做什么？她们长大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 唐启阳这几个月听这样的话都听烦了，和这些人谈女孩子也是独立的人没用，他说道:“现在大城市也有很多女人做领导，我好好培养她们，将来她们出色能干，好了我也好。” 这人嗤笑说:“你想得挺美，年年有知青下来，想在城里找工作那是做梦，城里男青年找对象也不会找乡下的，你那是在浪费钱。” 唐启阳供他女儿们读书，想让她们以后嫁城里攀高枝那是做梦。 不可理喻，唐启阳冷淡说:“我高兴！”，村里人没有吃饱也闲着，整天瞎猜别人家的事，某些女人更过份，成天说长道短，谣传别人的坏话。 中午，各家各户的女人或半大的姑娘给自家人去送饭，晓风提早做好饭菜，和妹妹们吃饭后挑着两个有盖的小竹筐去给爸妈送饭。 晓风挑着小竹筐小心地下梯田，经过几个女人时有人问她:“晓风，你做了什么饭给你爸妈送来？” 晓风闷声回答:“二米饭。” “我看看”，一个女人靠近晓风伸手就要掀开小竹筐的盖子。 讨厌！晓风急得向下面大喊:“爸！” 唐启阳听见晓风大声叫自己向上看，提脚大步走上去。 女人见晓风大叫，唐启阳走上来，悻悻走开。 唐启阳跨大步走上来接过晓风的担子问她:“怎么回事？” 晓风指着刚刚想掀竹筐盖子的女人和爸爸说:“爸，六婶刚刚想掀开我们的盖子。” 唐启阳和她说:“这种人脑子有病，以后见到离远一点，走吧，下去找你妈。” 被唐启阳说脑子有病的女人不乐意了，“哎”一声正想吵架，唐启阳父女已经走下去。 旁人拉她衣服说:“你忘了毛蛋妈？”，真想被徐兰喂猪粪哦。 女人嘴硬说:“真是，不就是看看送什么饭菜嘛。” 也有人看不惯这人的行为，说道:“去掀别人的锅盖还觉得有理，还真是有病。” “哎，你才有病。” “……”。 徐兰离唐启阳不远，晓风叫她爸她也听见了，她看上去见一个女人靠近晓风，唐启阳已经大步走上去就没动。 等父女俩下来走近问他们:“刚刚怎么回事？” 晓风说:“妈，刚刚六婶想掀我们家的竹筐盖子。” 徐兰说:“她是有病吧。” 晓风笑说:“妈，爸也说她脑子有病。” 唐启阳放下小担子和徐兰说:“饿了吧，吃饭。” 徐兰笑:“好。” 三人在田埂坐下，徐兰掀开一个小竹筐盖子，拿出黄色的搪瓷盆和筷子，拿开搪瓷盆的盖子，一眼就见黄白相间的二米饭和炒的鸡毛菜。 搪瓷盆是唐启阳用工业票去买回来的，专门在农忙的时候用来送饭，饭盒太小，装的饭菜不够他们吃。 徐兰拨开绿色的鸡毛菜，把笋丁蘑菇丁肉酱和二米饭一起夹起来吃，唐启阳也一样。 父母吃饭，晓风坐一下就起来进稻田捡稻穗。 徐兰和唐启阳吃饱饭，把小竹筐里的水罐拿出来，把搪瓷盆和空罐放进去。 吃完饭两人没有马上去干活，坐田埂休息，徐兰拨起稻草根用镰刀做别样的小笛，放进小竹筐，唐启阳见状也动手做。 晓风找好久找到一个稻穗回来，见竹筐里十几个稻草根笛子和爸妈说:“四妹把自己的吹坏了，也把五妹的吹坏了。” 徐兰问她:“小五哭鼻子了？” 晓风说:“没有，她回家就抱布娃娃”，小妹在家布娃娃就不离手，睡觉也抱着。 徐兰站起来说:“走吧，我和一起你上去，去上个厕所。” 晓风“嗯”一声挑起两个小竹筐。 徐兰在晓风后面上去，经过刚才那几个女人时，她冷冷暼刚才想掀盖子的女人一眼，对方见她看过去马上转开脸。 傍晚下工时气温下降，有些阴凉，女人们纷纷穿上带的衣服再回家。 徐兰不怕冷没有带衣服来，她和唐启阳汇合后向上走，低声和他:“夏收收工时人都累脱了，现在还好。” 唐启阳说:“夏收夏种是一年最累的时候，平时挺轻松。” “是啊。” 纪凤英套上一件衣服，在一旁等着徐兰和唐启阳上来跟他们一起走。 双方打招呼后她问徐兰:“小兰，我听人说你们自己做豆腐，以后还做吗？” 徐兰和她说:“收完稻谷就做，嫂子想要我们多做一点。” 纪凤英高兴说:“好，黄豆还没分，等分了我拿给你。” 徐兰并没有说不要，和她说:“嫂子，用玉米换也可以。” 玉米换更好啊，纪凤英笑说:“行。” 徐兰问她:“嫂子，小悦在县城读初中怎么样？”，晓风她们将来也要去县城读初中，先了解了解。 纪凤英说:“小悦回来和我们说她的同班同学认真读书的没几个，乡下的同学加上她就五个人。” 现在教育真不行，乡下的孩子上初中的非常少。 徐兰和纪凤英说:“嫂子和小悦说不要管别人怎么样，她自己认真读书就行。” 小队长一家难得的开明，愿意供小悦继续上学。 纪凤英笑说:“我们也是和她这么说。” “……”。 徐兰夫妻俩回到家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两人洗手进餐厅坐下来就能吃饭。 晓风和晓语一起做了肉酱炖土豆，酸辣土豆丝，炒红薯叶，两个孩子厨艺见长，卖相和味道都不错。 82. 担忧 饭刚吃到一半，小队长家的老…… 饭刚吃到一半,小队长家的老二唐兴方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在餐厅门口叫唐启阳:“启阳叔，有五个孩子下午和人说去柿子岭摘野柿子还没回来，我爸叫你去帮忙进山找他们。” 柿子岭有小一片野生柿子树所以叫柿子岭,成人脚程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小孩走要更久,那边有野猪出没。 唐启阳听了马上放下筷子站起来和徐兰说:“我去一趟。” “嗯。”徐兰应声也站起来，唐启阳进厨房拿菜刀和棍子还有火柴，她跟着进去把驱蛇虫的药包塞进他的口袋里说:“小心些。” 唐启阳说:“我知道。”他出门在门口把布鞋脱下换上解放鞋,顺便问唐兴方:“上山的人在哪集合？” 唐兴方还在粗喘着气说:“就在下面出村口。” “行。”唐启阳穿上解放鞋急匆匆出院子下去。 徐兰倒碗温水给兴方:“你不去叫别人了吧，喝点水，匀一下气。” 唐兴方接过碗说:“谢三婶,启阳叔是我负责叫的最后一个。” 徐兰等他咕咚喝完水问他:“兴方,是哪五个孩子去柿岭摘野柿？” 唐兴方回答:“是柱子，刚子,石头，毛蛋,兴梁。”接着他担忧说:“这五人胆子也太大了,三婶，我回家了。” “嗯。”徐兰应声目送他离开后转回饭桌坐下,和脸上担忧的五个孩子说:“你们爸不会有事，继续吃饭。” 晓风担忧说:“妈，山里蛇多,又是天黑。” 徐兰安抚她们:“没事，小队长和两家有手电筒，吃饭。” 唐启阳下斜坡在进山路口和二十多个壮年男人汇合，有三个手电筒，但灯光不强,其他人和他差不多，一手拿斧头或柴刀菜刀，一手拿打草惊蛇的棍子。 人到齐后，唐启明带着队伍进山找孩子。 队伍里头不少人心里不乐意，白天辛苦上一天工，回家还没吃饱饭就要上山找人，可心里再不乐意也不能不去，要不然以后自家有什么事没人帮忙。 知道小孩去什么地方，一行人直奔柿子岭，他们边走边轮流喊人。 夜里黑加上担心踩到蛇，一行人走速度不快，喊人好久不见有回应声，众人心里担忧。 队里的人也在担忧，担忧孩子，担忧上山找人的男人，山里毒蛇多，黑呼呼的不小心被毒性很强的毒蛇咬一口，很危险，不少人越想越害怕，心里把五个孩子骂一顿。 徐兰和五个孩子吃完饭收拾好厨房，五个孩子洗脸洗脚怀着担忧回房，她洗澡后先把自己的衣服洗了晾上。 唐启阳一行人快到柿子岭时听到孩子哭腔回应声，心里松口气，找到人了。 徐兰在房间里翻看旧书，听到唐启阳的脚步声提探照灯迎出来，见人没事便问:“孩子没事吧？” 唐启阳和她说:“都没事，不过被吓得够呛，他们摘了柿子就要回来时一群野猪出来吃柿子，他们爬上边上的一块大石头等野猪群走，可等到天快黑野猪也没走，等天黑透了野猪群才离开柿子林，他们不敢回来了。” 徐兰问他:“我给你下碗汤面？” 唐启阳应:“行，我去洗个澡。” 徐兰和他说:“浴室里有水。” 徐兰提着灯和唐启阳回房间拿干净衣服出来，两人进厨，徐兰把蜡烛点上，唐启阳提探照灯去浴室。 面还没煮好，徐兰听到小孩子走过来的脚步声，没一会晓风来厨房门口喊:“妈。” 徐兰转头和她说:“你还没睡啊，你爸回来了在洗澡呢，人也找着都没事，你去睡吧。” 晓风听说爸爸平安回来放下心说:“那妈我去睡觉了。” 徐兰说:“去吧。” 晓风回房间没多久，唐启阳洗好澡出来，徐兰接过他手里的探照灯关了收起。 唐启阳笑问:“刚才孩子起来？” 徐兰转头捞起面条说:“嗯，晓风出来问，她们担心你。” 徐兰端起铁锅把汤倒入小盆，两人转到餐厅，唐启阳吃面，徐兰坐他身边说话。 第二天早上他们去上工就听说五个孩子半夜发烧，连夜去卫生室找医生。 去上工路上，徐兰听到全是议论昨晚找孩子的事，王秋花小声和徐兰说:“我昨晚担心死了，很害怕我家男人被毒蛇咬。” 徐兰微笑说:“你喜欢多想。” 王秋花和她说:“我可没多想，山里毒蛇多，晚上又是黑漆漆的，大家都担心，小兰你不担心？” 徐兰说:“我还好，这么多人上山。” 王秋花说:“运气差时打柴都能被蛇咬。”小兰估计是觉得他们家现在运气好，唐启阳不会有事。 发烧的五个孩子吃退烧药后也好起来，没什么事，大家议论一天就消下去。 收完大路下去的梯田，就收山谷下和对面的梯田，这两处地方的田不放水，收割速度稍慢一些，打出来的稻草也要搬到对面来，扎成一小捆摆在干的田里晒，这是老妇女们负责干的活。 天气好，队员们干劲十足，不满五天稻谷就全部收割完成。 徐兰他们割完稻谷就去搬稻草到干水田这边晒，也忙到快天黑才下工。 学校刚好放五天农忙假，第二天孩子们去上学。 徐兰她们这些壮年妇女继续搬稻草扎稻草扯开晒，干大半天才干完回家。 秋高气爽，收完稻谷后除了晒谷子的部份人，很多人会进山摘成熟的野生柿子和核桃。 回家路上王秋花问徐兰:“小兰，我们明天去摘柿子，你去吗？” 徐兰和她说:“晓风他爸说他去摘，我就不去了。” 王秋花说:“我男人也去，两个人去能多摘点。” 徐兰说:“不了，我后院种的土豆能挖了，明天我挖土豆。” 王秋花说:“你后院新开的地太贫，后面种的玉米长得怎么样？” 徐兰说:“还行，比之前差一些，对了，我种的土豆是晓风她爸从县里和人换到十几个不一样的种子，六月收时产量不错，我就全种了，明天收后我送你和凤英嫂子一点。” 王秋花好奇:“土豆还有不一样的？” 徐兰说:“有啊，稻谷和红薯都有好几个品种。” 王秋花:“也是，有什么不同？” 徐兰和她说:“皮是黄色的，现在还早，不如叫上凤英嫂子去我家看看。” “好啊。” 纪凤英听徐兰说她家种有不一样的土豆，就和她们一起走。 徐兰带两人回到家，晓雯抱着布娃娃颠颠迎上来喊:“妈。”然后叫随妈妈来的两人:“凤英伯母，秋花伯母。” “哎。”纪凤英和王秋花笑应，都心想晓雯越来越可爱漂亮，小兰两口子现在可真会养孩子。 徐兰给两人倒水，自己也喝一碗，拿上铁锹带两人去后院，晓雯跟着。 徐兰带她们到种土豆的地，拿铁锹挖起一窝土豆，蹲下把土豆扒出来。 纪凤英和王秋花见光滑不小的黄土豆惊讶，两人也蹲下拿起比较大的土豆掂一掂，王秋花说:“这得有半斤了。” 徐兰说:“估计差不多，这是最大的。” 纪凤英惊说:“哎呀，你一窝挖起来有六个，三个大的，那三个也不算小，这产量高。” 徐兰说:“有可能，晓风他爸当时换得少，种一次后收获的土豆也只够种这一分地。” 纪凤英说:“小兰，种子你可得换给我一点。” 徐兰笑说:“不换给谁也得换给你们俩。” 纪凤英笑说:“我公公叫我们但凭良心做事，莫问前程，做好事是有前程的，小兰，你当初搬过来时我搭把手可赚大了。” 王秋花笑说:“我也是。”当时自己就送几个红薯过来，后面小兰给自己西瓜苗和番茄苗，现在又有好的土豆种子，可不是赚大了。 徐兰说:“宏伯明理。” 纪凤英说:“是啊。”婆婆也是个很好的人，可惜两年前就去了。 徐兰又挖起两窝土豆，给两人各两个大土豆带回去吃，她和她们说:“我觉得这土豆炒酸辣丝很好吃，你们带回去尝尝。” 纪凤英和王秋花两人都没有推辞，高兴收下拿回家。 晚上吃饭，唐启明听媳妇说桌子的酸辣土豆丝是唐启阳年初时在县城换到不同品种的种子种出来的，产量比原来的品种高，要和他家换些种子，明年开春种自留地里一些，不是太在意。 他们半山村种的土豆很少，种在土质最差的地里，收获少，每次每户分的不多。 他一门心思地在想，明年用好的稻种和玉米种子种下，能不能再丰收？恨不得明年春天早点来，春耕后夏收。 随后几天，晒稻谷的同时，不少人上山采摘山货，唐启阳也天天早上背个竹筐进山，快中午时回来，背回来的竹筐里下面是核桃，上面是柿子。 徐兰收了土豆后翻地，撒下几垄波菜，空的几垄过几天栽生菜苗，然后再割些茅草回来堆放。 稻谷晒干，公社拉来交换种子的粮食，拉走种子，分粮了。 这次分稻谷是分一半，另一半年底和剩一半的玉米一起分。 唐启阳一个人去排队，挑回自家分得不到两百斤的粮食，徐兰和他一起进地窖倒粮食，心里算了算和唐启阳说:“每家分的粮食太少。”交的公粮有些多。 唐启阳说:“现在粮食产量低，要养太多人，农民吃亏。” 徐兰:“是啊，农民进城还遭城里人的白眼。” 唐启阳叹气说:“希望这种情况只是现阶段的。”他们经过看报纸，看买回来旧的历史书，确认不是回到几百年前，而是在平行世界。 徐兰:“希望吧。” 83. 美丽又危险 其实不管是回到几百年…… 其实不管是回到几百年前还是在平行世界对两人来说都没什么差别,他们现在只想安安稳稳相守在一起，安静地生活。 晓风和晓语晓婕人见家里又分到粮食，心里更安定,饿肚子的滋味她们一辈子也忘不掉。 唐启阳从地窖出来就去和唐启明借架子车拉去黄家湾买腌菜的坛子和缸子，坛子和缸子买几回买回不少个了，但还不够用。 缸子装粮食干货之类的不容易受潮，家里要腌的菜也多,腌酸豆角的坛子就有两个。 柿饼削皮晒去水分,按扁再晒一晒也放进小坛子里置放，之后还要腌介咸菜,青萝卜咸菜，白萝卜咸菜,家里需要的坛子真不少，地窖还是挖小了。 徐兰则带着晓雯这个小尾巴去后院在菠菜旁边栽下生菜苗,撒下香菜种子，种下半垄蒜和半垄小葱,然后挑水浇水，萝卜和白菜也浇一浇。 白菜心已经卷起来,白色的萝卜也有巴掌长,两样栽得不密长势很好,白菜长大棵，白萝卜圆滚滚胖乎乎看着挺可爱。 晓雯蹲下伸手右手摸一摸圆润的白萝卜，上下左右摸，觉得萝卜好好摸。 徐兰用水瓢舀水问她:“想吃了？” 晓雯和妈妈说:“妈,萝卜不好吃。” 徐兰给白菜根浇上水说:“那是以前做的不好吃，等过两天你爸去买排骨回来，咱们喝萝卜排骨汤。” 听到排骨晓雯舔舔嘴,家里好多天没有肉肉吃了，她放弃好摸的萝卜站起来问妈妈:“妈，好吃吗？” 徐兰和她说:“汤非常鲜美，很好喝。” 晓雯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徐兰见状和她说:“再等两天。” 过两天就有肉吃，晓雯擦口水开心说:“好！” 忙活到晚上夫妻俩独处时唐启阳和徐兰说:“我进山这几天摸清一群野猪的觅食路线，我想在它们觅食路上挖两个陷阱，抓住它们杀了卖肉，肉比较贵，黑市里半肥肉是一元一斤，比你计划催生粮食卖来钱快。 这群野猪在去野生山茶林的路上活动，清理它们也方便霜降后队里的人进去采山茶果。” 徐兰听了说:“可以啊，你打算哪天去挖陷阱？” 唐启阳说:“明天。”他接着说:“过几天晚上我们在储存青料的地洞旁挖个小房间门做为菜窖，用来放后面收的红薯和萝卜白菜，把土豆也搬过来放，地窖里就放粮食和干货，隔几天我把里面的潮气烧一烧。” 粮食干货放的地方要干燥，红薯和土豆白菜萝卜不能放在太干燥的地方。 徐兰和他笑说:“我也有这个想法，正想和你说。” 唐启阳厚脸皮说:“我们果然是夫妻，心意相通。” 徐兰:“去，明明是我们之前考虑不周。” 唐启阳:“老婆，我们以前又不是做后勤，能事事想得周全。” “……” 次日早饭后，孩子们去上学，唐启阳背着竹筐拿着铁锹进山。 徐兰挑着竹筐，竹筐里放着柴刀，带着晓雯去上工，随着大家到种红薯的地，把长的红薯藤割下。 割下的红薯藤挑回队里晒干储存起来，没有猪草时就拿来喂猪。 徐兰割着红薯藤听纪凤英在一旁失望和自己说:“刚才小悦他爸挖出一窝红薯，红薯个头小和往年一样，大家还以为今年的红薯也会丰收。” 徐兰和她说:“是大家太想当然了，这么多年我就没见过这片地施过肥，大家都知道不施肥庄稼长不好，为什么觉得不施肥的红薯能丰收？” 旁边妇女插话说:“之前玉米不放肥料一样丰收。” 欲壑难平，徐兰不再说话，纪凤英听了徐兰的话若有所思。 中午回去吃饭后，纪凤英单独和还在失落的唐启明说:“割红藤时我们谈红薯不丰收的话题。小兰说句不施肥的红薯为什么会丰收，我觉得有道理，种玉米和种红薯的地很多年没有肥料施过了吧。” 唐启明叹气说:“肥料不够也没办法，用在水田上刚勉强够。” 纪凤英顿一下说:“那就匀一些肥料出来用在玉米地上。”反正稻谷丰收大部份交了公粮，再留出种子，分到各户的没多少，用玉米交公粮的比例小，还不如让玉米产量提上来，让各家各户每年多分一些口粮。 唐启明明白媳妇后面没有说出的话，心里为难，一边是公家，一边是长年吃不饱穿不暖，面黄饥瘦的族人。 好久他才低声说:“明年用好种子种，再看一年。” 纪凤英理解男人的为难，不再劝说。 忙忙碌碌又是一天，第二天清早徐兰背着一个大竹筐进山，深秋的山林多彩多姿，色彩斑斓，是和春天夏天完全不同的姿态，一样的美！ 她路上欣赏一会后全力赶路，到山里先把鸡蛋收了，然后到下面空地拿出光伏板和蓄电池连接蓄电。 再去池塘边催生一些苜蓿割下扔进池塘里，水下来吃苜蓿的鱼群能看出来长大不少。 这个池塘唐启阳选的位置真不错，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门不下雨，池塘的水位只向下落二十多厘米，水位还是很高。 徐兰喂完鱼转到枣树下，打下枣子收起，然后到下边割下长条的红薯藤。 包介菜和青萝卜还有白萝卜已经不小，她稍稍催长一些，把包介菜割下收起，青菜萝卜拔了收起。 做完这些才到中午，徐兰做点吃的填饱肚子，收起光伏板和蓄电池，挂上驱蛇虫包，她今天穿着解放鞋，就不换短靴。 徐兰拿着长刀背着竹筐从地里出来，转向唐启阳挖陷阱的位置方向走去，在山里分辩方向从山林中穿过，边开路边走，速度有些慢。 在路上碰她见到两棵野生核桃树，穿上皮手套摘半筐继续赶路。 她走两个小时出头才找到唐启阳设的其中一个陷阱，陷阱里有两只野猪，一大一中。 徐兰放下背后的大竹筐，取出弓.弩射死陷阱里的野猪然后收起，收起弓.弩把陷阱重新伪装，她猛地看向约二十米距离的一块岩石上，岩石上有一条成年男人手臂粗的眼镜蛇，半立着身体，立起来半米多高。 眼镜蛇的毒性极强，战斗力也很强，变异后的眼镜蛇战斗力更强，徐兰不愿意看到眼镜蛇，就算是现在普通的眼镜蛇也一样。 这条眼镜蛇身上的黑色条纹在不热的阳光下反出冰冷的光。 这座山林真是美丽又危险！ 想到不久后队里的人要经过附近小路去采山茶果，徐兰屏住呼吸收敛气息，手里出现弓.弩慢慢抬起，轻轻“啾”地一声，箭头飞速离去，穿透眼镜蛇的七寸，眼镜蛇上身倒在岩石上。 徐兰收起弓弩拿着长刀慢步向眼镜蛇走过去，虽然知道有一条成年眼镜蛇在的地方周围十几里不会有其他蛇类，但她不敢大意，来到眼镜蛇前也马上收起，不想多看一眼。 她快步回头背起竹筐扫看四周，向唐启阳描述的方向走去，十来分钟后找到第二个陷阱，里面掉落两只野兔，没有野猪。 她收起野兔重新弄好陷阱就极速往山外赶，在路边挖起一些认识的草药放筐里，把两只野兔放核桃上，割些草遮住，再放上草药，背起竹筐急冲冲地回家。 在外围采山货的人见徐兰急冲冲往回走，以为她后面有东西追，心慌一下想问她，可她已经走远，又看看她出来的方向，一会见没有东西追出来才放下心。 徐兰回到家把竹筐放下，马上去柴房下地洞，把眼镜蛇放在通道然后上来，去右边房间门里低声和唐启阳说:“我在你挖的陷阱旁射杀一条成年眼镜蛇，放地洞里了。” 唐启阳知道她曾经和一条变异眼镜蛇缠斗很久心里有些阴影，马上关切问:“你没事吧？” 徐兰和他说:“没事，我只是不喜欢，不是怕。” 唐启阳看她脸色确实没事，和她说:“奇怪，我去那里几次没有碰到。” 徐兰说:“它距离我约有二十米远，我带的药包用过多次，药性变淡。” 唐启阳说:“可能。”他把一块泥砖推到一边说:“我去处理，晚上喝好汤。” 徐兰说:“好，竹筐里有两只灰兔，掉陷阱里的。”她更低声说:“陷阱里掉下两只野猪。” 唐启阳笑:“知道了。” 唐启阳去做饭，徐兰回房换下外衣，拿换下的外衣坐屋檐下揪出粘在衣服上的苍耳。 晓雯和姐姐们去打猪草回家，见妈妈回来了，高兴跑过去:“妈，妈。” “妈”，“妈”……，晓风四姐妹也相继叫妈。 “哎。”徐兰应声笑说:“回来了，猪草很不好找了吧。” 晓风不好意思说:“是，妈，今天我们打的猪草只够喂一顿。” 徐兰揪出一个苍耳和她说:“一顿也可以，明早喂红薯藤。” 晓语说:“妈，红薯藤不多。” 徐兰说:“不要紧，之后还有萝卜叶，白菜叶喂。” “妈，我帮你。”晓岱靠近妈妈揪出一个苍耳。 徐兰笑翻过衣服的另一面，露出更多苍耳说:“行。” 84. 借钱 村子下面的梯田因为有池塘流…… 唐启阳在柴房处理好眼镜蛇后,徐兰才过去悄悄收起一半斩成小块的肉。 晚上唐启阳做了肉汤，两只野兔处理好，兔肉抹盐挂起来，兔杂处理好用干辣辣和比较多的蒜片炒,再炒一个鸡毛菜和一个土豆丝。 家里好几天没有吃肉,一家七口喝汤吃肉,都满足得不行。 晓雯吃完肉汤满足和妈妈说:“妈,不喝排骨汤了。” 晓岱奇怪问:“小妹,什么排骨汤？” 晓雯和她说:“妈说要爸去买排骨来炖萝卜。” 晓风悄悄看向爸爸一眼说:“妈，不用买排骨了。”爸现在花钱大手大脚。 晓语和晓婕也说:“妈,不用买了。” 徐兰注意到老大的眼神,唐启阳要背锅了，心里好笑说:“行，暂时不买。”天更冷些再炖汤， 晓风和晓语心里觉得奇怪，妈妈每次进山都有带回来野兔或野鸡，爸爸每次进山都没有,所以妈妈的运气比爸爸的运气好？ 两人心里虽然有疑问却没有问,因为爸爸好几次和她们说过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 天气变凉，孩子们改三天洗一次澡。 满足吃完晚饭,徐兰检查她们的作业,问她们在学校的情况后让她们洗脸洗脚回房睡觉。 孩子们回房睡觉后唐启阳提水倒满小水缸，徐兰生火烧热水。 用水缸把水烧开很慢，两人坐井边说话边看火好一阵子，徐兰轻脚来到孩子们的房门口，细听她们均匀的呼吸，确认她们已经睡沉。 她回到井边把探照灯拿出来,取出两只野猪，和唐启阳一起放血，冲洗，然后淋上滚烫的开水烫毛，一人负责刮一只野猪，分拆。 两只野猪的肉不锈钢盆不够放，他们把肉放到新的竹筐里。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两人分别处理好一只野猪。 随后徐兰和唐启阳提着探照灯去柴房拿几个大竹筐摆开，把在山里收的包介菜和青萝卜白萝卜放进筐里。 菜多，包介菜就装满满的三大筐，现有的竹筐装不够装，便拿麻袋装，然后回到井边把分拆好的野猪肉收起。 夫妻俩处理好尾巴，再去洗澡洗衣服回房间收拾一下睡觉。 次日早上起来两人发现温度一夜之间下降不少，他们用冷水洗脸，用小水缸烧点热水，孩子们起来用热水洗脸。 徐兰去煮上猪食，拿昨天傍晚割下来的红薯藤剁好。 然后洗手走到中间房门口，听到里面说话声开口叫老大:“晓风，今天冷拿出卫生衣穿上。” 卫生衣是唐启阳在沪市买的，还每人给买一天秋裤，和其他东西从邮局寄回来。 晓风应:“妈，拿出来了，我们正在穿。”她醒来见很冷就知道降温了。 那就行，徐兰去看煮猪食的灶火。 晓风和四个妹妹出来就听爸说水缸里有热水，她们刷牙后打热水来洗脸，好舒服。 晓风想到以前就算冬天最冷的时候也没有热水洗脸，因为太冷她们好长时间不洗脸一回，更不用说洗头洗澡换洗服，脏兮兮的。 晓风摇摇头，都过去了，晓岱见大姐洗脸摇头问她:“大姐，你摇头干什么？” 晓风说:“想到以前天冷我们冬天从来不洗脸。” 想到以前脏兮兮头发上有虱子的自己，晓语和晓婕的小脸变色。 晓雯对以前的记忆几乎没有了，懵懵看姐姐们变色的脸。 晓风去给爸爸烧火，在柴房看到竹筐里的包介菜和青萝卜白萝卜，就知道爸妈昨晚在她们睡着后进山挑回来的，心里感动。 吃过早饭，一家人分开去忙活，徐兰把包介菜提到井边清洗整棵，然后提到后院，在篱笆边架上竹杆，把包介菜扒开晾上。 晾完包介菜，徐兰提一筐青萝卜到井边洗干净，用洗洁剂把菜刀洗干净，把青萝卜带皮切成食指大小的条，放进干净干燥的小缸里。 萝卜条切满一缸，徐兰拿盐撒上拌了拌，继续切洗萝卜条放进另一个干净的小缸，切满一缸放盐杀出水，然后切第三缸把青萝卜全部切完杀水。 别看现在切出来的萝卜条很多，晒到快干拿料腌上，装满两个中号坛子就不错。 这时第一缸的萝卜条杀出水，她把萝卜条捞起挤一挤水放进干净小竹筐里，提后院放在大筛子上摊开来晒。 然后去洗一筐白萝卜放进第一缸青萝卜杀出水的缸里搅和，用青萝卜杀出的盐水杀白萝卜里的水，她忙活到中午没有把白萝卜切完，打算吃中午饭后继续。 中午饭后，徐兰和两个大孩子提碗去井边洗。 唐启阳坐在石桌边休息，这时从斜坡下面上来一个中老年人，他没有起身，坐着和这人打招呼:“奎哥怎么来了？” 唐启阳心里纳闷自己和这人关系不熟不说，这人以前还常常嘲笑原主绝户，每次见到原主看原主的眼神轻蔑，自从自己救孩子得到谢礼后，碰到自己时一脸笑，现在上门来做什么？ 唐启奎大大咧咧走过来在唐启阳的身边坐下，直接和他说:“启阳，我家老二谈个对象，准备结婚，我来和你借点钱。” 唐启阳冷笑不客气和他说:“奎哥以前嘲笑我绝户，我摔下田埂时更大声说我是废物，你哪来的脸来跟我借钱？” 唐启奎脸皮厚，大大咧咧地说:“平时开玩笑的事哪能当真，我们同一个姓同一个祖宗，借我点钱怎么了？” 和这种人不能说软和一点的话，不然对方会得寸进尺。 唐启阳瞬间变脸，脸上有肃杀之气，沉着声说:“奎哥，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记仇，谁嘲笑过我、踩过我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唐启奎被唐启阳脸上瞬间出现的肃杀吓一跳，心跳漏跳一拍，原本想胡咧咧的话说不出来，挽尊生气说一句:“不借就不借。” 他说着站起来仓皇离开，心想唐启阳怎么变得可怕了？ 唐启阳看他的背影冷笑，来借钱还和大爷似的，什么玩意儿！ 在井边洗碗的徐兰听到两人的对话，觉得唐启阳怼得爽。 唐启奎下斜坡跨过水沟后回神，不相信自己居然被唐启阳一个脸色吓跑，嘴里骂骂咧咧。 旁人看他脸色难看从唐启阳家下来，嘴里骂人，好奇问他:“奎哥去找启阳干什么？” 唐启奎不高兴说:“我找他借钱他不给借，小气！” 这人心说你以前对启阳是什么态度自己心里没数吗？ 但嘴上说:“可能他的钱花光了。”唐启阳又是买缝纫机，又是去沪市买东西，自己提回来一个麻袋，还从邮局寄回一个大包裹，那是花了多少钱啊？ 还有四个孩子上学的钱，拿钱去补工分换粮食，时不时去县城提个麻袋回来，再多的钱还不够他造的。 唐启奎“呸”一声说:“他就是不想借给我。” 下午，徐兰把白萝卜切完杀出水晒上，整个前院和后院有空的地方都晒满东西，切完萝卜去编茅草帘。 晚一些孩子们放学回来，加衣服写好作业去打猪草，四十多分钟后回来，个个脸色很不好，徐兰问她们:“怎么了？” 晓岱生气说:“妈，他们说我们家是小气鬼！” 徐兰停下手中的活看向她们问:“谁说的？” 晓风说:“我们碰到的很多大人小孩都说。” 徐兰叫晓岱:“晓岱，去叫你爸出来，把你们在外面碰到什么人和你们说什么话和他说。” 唐启阳右边房间里已经听见，出来说:“我出来了。”他看向几个孩子:“说说，谁都说什么？” 晓风说:“六婶说奎伯来我们借点钱都不给，一家小气鬼，七婶说……。” 徐兰看向唐启阳转头和晓风说:“你带妹妹们在家，我和你爸出去一下，谁来叫你们都不走！明白吗？” 晓风心里突然害怕，认真点头。 徐兰去把餐厅的门和厨房的门锁了，和唐启阳出院子下斜坡，向队里男人们下工后常聚集吹牛的地方去。 他们在远一点就看到那边有七八个男人在吹牛，唐启奎在里面。 唐启阳和徐兰快步走过去，那几人看见唐启阳夫妻俩来，哄笑一声。 唐启阳手握拳走过去向唐启奎的肚子揍一拳，唐启奎痛得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旁边几个男人吓一跳，一人说:“唐启阳，你打奎哥做什么？” 唐启阳不回答这人的问话，脸严肃杀，又狠踢唐启奎的一边脚踝说:“你以前常笑老子绝户，老子脚伤摔下田埂，你大声笑老子废物，你像个大爷一样厚脸皮去找老子借钱，老子凭什么要借钱给贱踏过老子的人，老子犯贱吗？不借给你钱你全队传我小气！” 唐启阳又向唐启奎另一个脚踝踢一脚:“我家小孩子去打猪草被大人小孩嘲讽，老子一家他的很好欺负？” 唐启奎被唐启阳打一拳再踢两脚痛得说不出话。 旁边几个男人被唐启阳脸上的肃杀之气吓到，见两人没有打起来就没有动手帮忙。 唐启阳打得对方还不了手，两人也不急着走，唐启奎痛缓过来后站起来握着拳头向唐启阳冲过来，唐启阳又两下把他打趴下，痛得说不出声。 旁边的人这时回神过来，不是唐启奎不和唐启阳打，而是他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这…… 这时唐启奎的老婆卢红花听到报信边骂边跑来。 “臭婊.子”，她骂徐兰然后张牙舞爪向徐兰扑过来，徐兰在她到自己前面迅速侧身，卢红花用了大力向徐兰冲过来，徐兰一闪开她惯性向前，重重地扑在石头路上，“嗷”的惨叫一声。 唐启阳那边也迎上唐启奎的三个儿子，对上三人他同样两三下把他们打趴，没有还手之力。 这是单方面的碾压，旁人全惊呆，唐启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 85. 惧意 卢红花要爬起来徐兰蹲下单手…… 卢红花要爬起来徐兰蹲下单手按住她,卢红花大骂:“臭…唔唔…” 她骂不出来是徐兰用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头，把她的嘴巴按在石头上。 围观的人看徐兰轻松地把卢红花按在地上，脸上非常平静，再想到她之前把王大萍按在猪粪里,心生寒意,觉得她很可怕。 唐启阳也是，轻松把唐启奎父子三人磨擦在地上,不知不觉间这两口子变得很可怕！ 不少人对唐启阳的印象被颠覆,都说他变得很没出息，在家做饭,很听婆娘的话,现在他刚硬有血性的样子这叫没出息？那什么才是有出息？ 唐启阳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又踢唐启奎一脚,冷笑扬起声音说:“你以前骂老子绝户,骂老子是废物，今天大大咧咧去和老子借钱，老子不给借就在全队传老子一家小气，觉得老子没有儿子,软弱无能好欺是吧！” 唐启奎只觉得全身痛，痛得说不出话。 唐启阳又说:“打架老子不需要儿子帮手,只老子一人就把你一家干趴！” 唐启明听消息来到现场,听清事情原委和唐启奎说:“我说整个下午队里怎么都在传启阳一家小气,传他家的坏话，原来事情出在你家这里。” 唐启奎这时痛觉缓解，愤恨说:“我要告唐启阳，告他打我一家。” 唐启阳冰冷说:“随便，老子也要告你家传谣言,令我一家受到精神伤害，县里解决不了我们就上市里解决，市里还不行就去省里，老子会怕你！” 唐启阳说话的语气像冰冻一样，现场的人都能真切感受到，他是认真的！ 唐启奎就被吓住，他嚷嚷上告只是在吓唬唐启阳，要他多赔钱，现在自己反成被吿的一个。 比儿子晚来一点的唐振宏脸上平静和身边的大孙子说:“兴良，去把江医生请来检查伤势。” 以往有纠纷他会各打一板或让错大的一方含糊赔点钱物了事，不会辩个明明白白，但看启阳脸上冰冷的神情，事情要辩清楚。 唐兴良应声:“好。”他应声就小跑离开。 唐启奎突然发现自己身上不痛了，他看自己刚才痛到不行的脚踝，居然没有被打的痕迹！ ！！他忙翻开三个儿子的衣服，看被唐启阳打的地方也没有被打的痕迹，背脊生出寒意。 唐启奎刚被唐启阳打时心里非常愤怒，想还手跟他打一场，可是没有还手的机会，一直得说不出话。 等三个儿子来唐启奎以为可以给唐启阳好看，但见三个儿子没两下就被打趴下，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心里生出害怕。 现在自己身上和三个儿子身上都没有被打的痕迹，他怕了，唐启阳这手法像是传说的高手，他什么时候习武的？ 卢红花被徐兰放开后当着唐振宏和几个老头的面不敢再骂人，耷拉个脸站在自家男人身边。 叫江医生来要点时间，唐振宏看站着笔直的唐启阳问他:“启阳，你一人压着三个人打，和谁学的？” 他来到现场很快了解事情原委和经过，启阳这本事什么时候学的？ 而且他站得笔直，像棵青松站在那里，让人不能忽视，更不能轻视。 唐启阳已经收敛散发出的肃杀气息，回答说:“宏伯，我跟齐老学的，齐老说我是练武奇才，经他同意我还教了媳妇和孩子。” 呲，一家人都练武，围观的人听了牙疼，以后这一家谁还敢惹？ 唐启宏听了稍愣，齐家人有习武的传承，不会轻易外传，老齐来帮启阳看一回水脉就给他送茶，还教他习武，可见启阳给他的印象有多好。 唐启阳回话后扫过周围的人一圈，沉声说:“趁着这么多人在，在有件事我说清楚，不是我小气我不借钱给唐启奎，而是他以前常常当面嘲笑我绝户，年初时我摔下田埂他笑话我是废物，当时不少人听见，一年不到，当时在场的人不可能忘记！” 人群中有两个声音喊:“没有！” 唐启阳看向唐启奎说:“唐启奎中午来我家借钱，说话像大爷一样，好像来和我借钱是看得起我，我凭什么借钱给他，我犯贱吗？换成你们是我，你们会借吗？” 周围好多个声音参差说:“不会。” “不会！” “不会。” 嘲笑人骂人还有脸上门去借钱，唐启奎的脸皮还真厚！ 唐启阳重复几次大声说唐启奎嘲笑自己绝户，骂自己废物就是要队里的人记住，说他家坏话、瞧不起他家的人自觉一点，别去找自己借钱，去借也不给。 他说这些话后人群中就有不少人眼神闪烁，基本上每家都有好几个儿子，存钱给儿子们娶上媳妇可不容易。 很多人给大儿子娶媳妇是借钱，借了省吃俭用刚还清账，又到二儿子娶媳妇，又去借，到老三老四老五也一样，循环地借钱还钱。 队里有能力借别人钱的没几家，不少人把借钱目标转向手里有钱的唐启阳。 唐启奎见状靠近唐振宏硬绑绑地说:“宏叔，是我不对，唐启阳打我也打了，我不告他，男人打架是常事，也不用江医生来。” 唐振宏淡淡看他直说:“你想告他是想讹他钱吧，等江医生来检查把事情辩清，不然其他人学了你，以后没钱就去讹人，败坏我唐家的名声。” “江医生来了。”这时外面有人喊。 随后人群中开一条路江医生背着药箱进来。 唐启明客气和江医生说:“麻烦江医生走一趟。” 江医生客气说:“工作，应该的。” 唐启明指着唐启奎四口说:“麻烦江医生给他们检查身上的伤。” 江医生说:“好。” 唐启奎四口盼望江医生查出他们身上有伤，可是失望了。 江医生查完唐启阳打他们的地方说:“没事，都没有受伤，卢大嫂膝盖上有点擦痕，过两天就自然好。” 既然江医生已经来了，唐启奎抛掉刚才和唐振宏的话，不服说:“江医生，刚才我们痛得说不出话。” 江医生认真说:“你们身上被打的位置痛感非常敏感，打到时很痛，其实没什么事。” 江医生心想如果男人打架都这样有分寸，就不会有人打架时失手把人打死的事发生。 周围的人听了对唐启阳心生惧意，他们刚才亲眼看见唐启奎父子三人痛得脸扭曲，江医生检查后居然没有一点伤！ 江医生转头和唐启明说:“唐小队长，没事我回去了。” 唐启明再道谢:“麻烦江医生了。” 江医生微笑说:“客气。” 唐启明把江医生送出去，唐振宏看向唐启奎四口亲口说:“启奎你一家无事生非，在队里乱传谣言，你家赔启阳三十个工分，我会和卢大队长说，你不服就去上告！” 唐启奎和卢红花心里不服，但不敢有意见，上告更是不敢，黑着脸带三个儿子穿出人群回家。 唐启阳和唐振宏道谢:“多谢宏伯来主持公道。” 唐振宏看他们夫妻俩说:“没什么，快天黑了，回去吧。”启阳可能跟老齐习武的原因，人不仅立起来，身上也多一股正气，对唐家来说是好事。 围观的人群相继散去，继上回徐兰抓着王大萍往猪粪里按后，唐启阳夫妻又给大家带来很大的震撼。 唐启阳和齐老练武一人就能轻松地把唐启奎父子四人打趴地上，他还一家都练武！ 像他说的，他打架不需要儿子帮忙，当然也不需要亲兄弟帮忙。 一个家和外人有矛盾，打架时就是靠兄弟多，唐启阳这是因为亲兄弟们不帮忙才去找齐□□武的吧？ 唐启阳运气好啊，齐老居然愿意教他。 徐兰和唐启阳一前一后走回家，路上感觉到不少忌惮的眼神，对他们有忌惮是好事，免得有些人有事没事的来找他们麻烦，他们虽然不怕麻烦，但应付麻烦费力费时间，这事一出，以后能减少不少麻烦。 晓风五姐妹在家等父母回来，心里惶惶不安，很想出去看个究竟，但妈妈叫她们在家等着，不敢出去。 她们站在院子竹排门口盯着下面，见爸妈回来放下心，晓岱和晓雯跑下去边喊:“爸，妈。” 晓风和晓语晓婕跟着两个小妹妹向下跑，徐兰看她们说:“慢点。” 徐兰等她们到跟前，牵起晓雯的手和她们说:“没事，回家。” 爸妈回来，身上衣服和头发整齐，没有打过架的样子，小姑娘们脸上露出笑，开心转身上坡。 回到家徐兰把餐厅门和厨房门打开，孩子们已经把前院后院晾晒的东西收起，堆在柴房，猪和鸡都喂了。 徐兰就和唐启阳一起进厨房做饭，孩子们就在餐厅看书，玩闹。 时间有点晚了，唐启阳把抹盐的兔肉剁小块清洗，用水焯一遍，然后扁炒去腥，倒入暖壶里的的热水用大火炖几分钟加入徐兰切的土豆块。 徐兰在他加土豆的时候用大陶锅烧水煮面条，等水开放面条时徐兰和唐启阳说:“陶锅烧开水太慢，再换工业票买一个圆铁锅。” 唐启阳和她笑说:“我也有这想法。” 86. 听说 唐振家听说老三把唐启奎打了…… 唐振家听说老三把唐启奎打了,叫上在自己身边的大孙子赶过去。 他们到人群外面就听前面的人兴奋地说:“哇，启阳哥怎么做到的,把奎哥父子四个打趴地上,奎哥他们都没有还手的机会。” 旁人回:“我刚才没看清……” 唐振家和大孙子挤到前面事发现场，只见老三站得笔直，唐启奎父子捂着腿脸色扭曲,卢红花被老三媳妇压在地上，这时唐启明到来…… 唐振家在听旁人小声谈论老三因为亲兄弟不帮忙去找齐老练武时，心里窝气，但别人说的也是事实，没法反驳。 老三困难时得不到亲兄弟的帮衬,他有能力后自家也不会帮衬亲兄弟，这个事实合情理又令他这个爹难受。 事情了结,人群散去，老三和老三媳妇只礼貌喊自己一声“爹”就离开，他的亲兄弟们也在,老三两口子一个眼神也没给他们，唐振家回家的背影有些弯。 徐兰一家吃完饭没有急着收拾碗筷,徐兰跟孩子们详细说她和唐启阳刚才出去打人的事。 他们不说孩子们也会从别人那里知道，从别人嘴里知道肯定不是具体的事实,而是加油添醋后的版本，不如亲自和她们讲清楚。 孩子们听得眼神发亮,心里爽快,心里暗暗决定自己也要变得和爸妈一样厉害！ 徐兰和孩子们说完后收拾碗筷,检查她们的作业，给老四和老五洗澡，三个大的一起洗后回房。 等她们睡着后徐兰和唐启阳下柴房的地洞,向浴室方向挖菜窖，花两个来小时挖一个和地窖差不多大小的菜窖。 做好收尾，夫妻俩出来洗澡洗衣服回房睡觉。 次日大清早天还没亮，唐启阳吃下亲亲老婆做的汤面，提着三十斤半肥瘦的肉去县城出手。 徐兰在大陶锅里熬点糯米汤，然后用小陶锅煮玉米糊，两个锅都开后去把猪食煮上。 晓风五姐妹起床出来没有见到爸爸，是妈妈在做早饭又煮猪食，晓岱看一圈问妈妈:“妈，我爸呢？” 徐兰和她说:“去县城了。”随后叫老三:“晓婕，洗完脸去看煮猪食的灶火。”昨晚她们洗澡换了衣服，老大和老二要洗衣服。 晓婕清脆应:“好。” 有晓婕去看煮猪食的火，徐兰切出一点抹盐的不带骨头的兔肉，剁碎拿来做肉酱，早上吃拌面条和比较稀的玉米糊。 忙活一阵，母女六人吃过早饭，孩子们去上学，徐兰把地窖里的土豆装进麻袋，装起四个麻袋来回四趟提到柴房外面，然后提一袋到地洞口。 晓雯跟着妈妈转，她向地洞口向下看，见下面黑乎乎的有点害怕，和徐兰说:“妈，下面好黑。” 徐兰用绳子把装土豆的麻袋绑紧，吊到底下再下去搬进菜窖倒出来，她系着绳子说:“我下去再点蜡烛。” 晓雯问:“妈，你害怕吗？” 徐兰回:“不害怕，下面没有危险。” 徐兰打活结系好绳子，先下去进菜窖点上蜡烛，然后重新上来，在上面向下看，烛光从菜窖里照出来，底下能看清。 徐兰把麻袋提到洞口一边放下去，松开绳子匀速下放，一会手里的绳子一轻，是麻袋到底了，她和晓雯说:“你在上面等，我下去把土豆倒了就上来。” 晓雯乖巧应:“好。”她看竹梯有点害怕，不敢跟着下去。 徐兰下去把麻袋提到菜窖里面一角，解开绳子的活结，轻点力把土豆倒地上，再返回上面吊一袋下去倒，倒完四袋土豆她把墙洞里的蜡烛灭了上来。 这时的阳光有些清冷，不过徐兰还是把摞在柴房的筛子搬到院子里晒。 柿饼，萝卜条，把晒席打开核桃倒上面晒，晒蔫一些的包介菜收进干净的竹筐里，提去后院继续搭在竹竿上晒。 晓雯不再跟着妈妈转，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妈妈忙活。 徐兰把东西晒完就坐在躺椅上和晓雯说话，给她讲小故事。 王秋花来见徐兰这模样羡慕和她说:“你这日子过得舒心。” 徐兰坐起来招呼她:“嫂子来了，请坐。” 晓雯喊她:“秋花伯母。” “哎。”王秋花笑应坐下来。 徐兰和她说:“我去倒水。” 王秋花拦住她说:“小兰，不用，我喝了才来。”接着她不好意思说明来意:“你家还有红糖吗？我二姑子前几天生个儿子，我婆婆想找点红糖送去，找来找去找不到，没办法了她叫我来问问。” 王秋花其实不太愿意来，小兰留一点红糖调养身体应该早吃完，碍于婆婆，来一趟是走个过程， 徐兰和她说:“有一点，就二两出头。”唐启阳做糖饼时用白糖居多，不然早就用完。 王秋花也不失望:“那就算了，这么长时间我以为你早吃完。” 徐兰笑说:“是晓雯他爸后面买到一点，我现在少喝红糖水了，你不嫌少就拿去。” 王秋花见徐兰说得认真，就说:“那我回去拿玉米。” 徐兰叫她:“嫂子等等，我去拿红糖给你，你先带回去。” 王秋花说:“行，我拿去小队长家借秤称一下。” 徐兰笑:“行。” 王秋花刚拿走红糖不久，唐启阳提个瘪的袋子回来，晓雯跑迎上去:“爸，买什么？” 唐启阳笑和她说:“买排骨，晚上喝排骨萝卜汤。” 晓雯瞪大眼睛:“不是说不买了吗？”姐姐们说爸爸花钱大手大脚，果然是。 唐启阳说:“前两天不买，今天买啊。” 晓雯不知道爸爸和自己玩文字游戏，跑去和妈妈报告:“妈，爸乱花钱买排骨。” 徐兰逗她:“那你晚上不喝排骨汤。” 晓雯皱着脸说:“妈，我想喝。” 徐兰笑揉一揉她的头顶，唐启阳喝点水，夫妻俩忙活开，唐启阳去和糯米石灰沙浆。 徐兰把比较规整的石头放进簸箕，提进浴室摞在一边，一会唐启阳拿来砌壁炉。 王秋花给徐兰送来换红糖的玉米，在浴室里找到徐兰，唐启阳在里面砌着石头。 “玉米。”她把用学生练习本的纸包着的玉米给徐兰问她:“你们在做什么？” 徐兰接过纸包和她说:“砌个有烟囱的石头炉子，等天更冷在里面烧火，洗澡时就不冷，天冷后嫂子想洗澡也可以来我家洗。” 队里有浴室的人家很少，冬天有条件洗澡的更少。 石头炉子？王秋花好奇问:“什么样的石头炉子？” 徐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傍晚我们应该能砌好，傍晚你来看看。” 王秋花应:“好啊，我先回家，家里还有事忙。” 徐兰:“慢走。” 快中午，夫妻俩停下去做午饭，晓雯在餐厅门口坐晒太阳，见姐姐们放学回来跑上去迎她们:“大姐，二姐，三姐，四姐。” 晓风说她:“慢点，不小心倒在筛子里不好。” 晓雯得意说:“我现在跑得快，大姐，妈把土豆搬进菜窖。” “什么菜窖？”晓风奇怪问。 晓雯说:“就在柴房地洞下面的菜窖啊。” 晓风四姐妹疑惑，那里下面堆的是切碎的玉米杆吧？ 四姐妹带着小妹进房间放下书包，晓雯和姐姐们说:“爸买排骨，晚上喝排骨汤萝卜汤。” 之前就听小妹说排骨萝卜汤好喝，晓岱高兴说:“真好！” 晓风晓语晓婕相看一眼，心里无奈，爸爸花钱大手大脚改不了了，她们转去厨房门口喊:“爸，妈。” “哎。”唐启阳炒着菜应一声。 徐兰看火，转头和她们说:“饭菜马上就好，去洗手吃饭。” “好。”五姐妹应声去洗手。 在装饭的时候晓风问徐兰:“妈，小妹说地洞里有个菜窖。” 徐兰面不改色说:“嗯，我和你爸有空就挖出来的，专门用来放土豆，红薯，白菜还有萝卜。” 晓风四姐妹以为她们上学的时候爸妈抽空挖的就没再问，肚子好饿，装饭吃饭。 下午三点多，唐启阳去后院拔一个胖乎乎的白萝卜，进厨房放把排骨汤炖上，徐兰时不时去看一下火，晓雯太小不敢让她看火。 下午四点出头，唐启阳砌好壁炉的烟囱，把买回来的烟囱管砌在最上面，用糯米沙浆把捅开的竹篾和烟囱之间封死。 徐兰收拾浴室里的碎石，铲掉滴地上的糯米沙浆，壁炉大功告成。 晓风四个放学回来进浴室看砌好的壁炉觉得新奇，不知道洗澡的时候是不是和妈妈说的一样不冷。 这个时候能打的猪草已经很少，徐兰就没让孩子们去，掰点白菜老叶和萝卜老叶凑合着喂猪。 家里喂的两只猪晓风五姐妹和来看过的纪凤英和王秋花都觉得肥，养得好。 可见过真正大肥猪的徐兰和唐启阳觉得不够肥，但也只能这样，不能喂更肥了。 下午降温快，徐兰和孩子们把晒的东西收到柴房，把晒够的柿子轻轻一按，倒腾到别的筛子，明天继续晒。 她刚把包介菜收好，纪凤英和王秋花一起来看他们砌的壁炉，徐兰带她们进去看。 纪凤英看过和徐兰说:“这个石头炉看着不错，晓雯他爸怎么想到的？”家里的浴室里要不也砌一个？ 徐兰笑说:“这不是他自己想的，是在外面听别人说，听说这是叫壁炉。” 87. 补课 纪凤英看了壁炉动了心思，公…… 纪凤英看了壁炉动了心思,公公和自己男人都是单传，所以家里房子住得还算宽敞，流传下来的洗澡房也比较大,在里面砌一个这样的壁炉完全可以。 公公和婆婆爱干净,影响自家一家都比较爱干净，砌个壁炉天冷时洗澡很方便。 王秋花看得羡慕,自家洗澡的地方狭小简陋，家里人多，洗澡烧水要水和柴火,所以除了夏天，洗澡次数不多，只能用在自己房间里擦擦身体。 徐兰和她们说:“等天更冷,你们想洗澡时就来,提水方便,带一把柴来就行。”说不用她们带柴她们怕是不愿意。 纪凤英说:“我也想在浴室里砌个壁炉,我让我男人来看看，问问启阳。” 徐兰笑说:“行啊。” 王秋花听到两个说的话，心里想分家的心思更动摇，现在儿子离结婚还有几年，分家出来先建住的房子，家当慢慢添置,顺便存钱给儿子娶媳妇。 傍晚正是做饭时间,纪凤英和王秋花说几句就道别回家。 徐兰送走两人，见老大给唐启阳烧火,就去餐厅查看孩子们的作业，叫晓语四个背书。 除了晓岱做作业还比较马虎，其他都还不错,晓雯又跟姐姐们学会一首诗，背着顺溜。 徐兰表扬她们的好的地方，指出她们的不太好的地方，然后问她们:“你们有什么爱好？比如喜欢画画、唱歌、书法、跳舞、手工编草帽之类的，喜欢练武打拳也是一种爱好。” 晓岱先说:“妈，我喜欢打拳，可是爸爸教的太极拳打得好慢。”她想打威风的拳法。 徐兰和她说:“你爸说这拳是以柔克刚，借力打力，好好学！”这孩子性子比较冲动和浮躁，这种性格容易被别人拿捏，练太极正好稳一稳她的性子。 晓岱说:“好吧。” 晓语迷茫和妈妈说:“妈，我不知道喜欢什么。” 徐兰和她说:“没事，等你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想学什么再和我们说。” 晓语应:“好。” 晓婕犹豫一下说:“妈，我喜欢画画。” 徐兰和她说:“下回你爸去县城给你买画本，有彩笔就给你买，你画画功课也不能落下。” 晓婕开心应:“好！” 晓雯靠近徐兰说:“妈，我喜欢吃。” 徐兰笑说:“那你长大和你爸学做饭。” 晓雯皱着小脸说:“妈，我喜欢吃不喜欢做饭。”做饭脏兮兮的。 喜欢吃又不一定要会做饭，她学做饭也不一定能学会，但现在的社会情况限制太多。 于是徐兰和她说:“那上学后努力读书，长大后有个好工作挣到钱，才有钱去买好吃的。” 晓雯脸上露出笑:“妈，我努力读书有好工作挣钱。” 徐兰鼓励她:“好啊，要记得。” 晓岱站起来说:“妈，我去问大姐爱好是什么。” 徐兰:“行。” 晓岱跑进厨房靠近大姐问她:“大姐，你爱好是什么？” 晓风拿竹钳拨一下灶里的火问她:“什么爱好？” 晓岱说:“妈说比如画画、唱歌、书法、打拳。” 晓风想了想说:“我喜欢毛笔字。”宏爷爷用毛笔写的字很好看，她看了很喜欢。 听大姐的话晓岱蹬蹬跑回餐厅和妈妈说:“妈，大姐说她喜欢毛笔字。” 没想到老大的爱好是这个，徐兰说:“下回你爸去县城给她买毛笔字和纸墨，练毛笔字好，你们也学一学。” 晓语和晓婕对学习积极，爽快应:“好。” 晓岱苦着脸去厨房看炒菜的爸爸一眼和大姐说:“大姐，妈说下回叫爸买毛笔和纸墨，我们也要学。” 晓风高兴又担忧说:“要花很多钱的吧？” 唐启阳说:“那是大人的事，小孩子想太多，摆饭吃饭。” 晓岱蹬蹬跑回餐厅喊:“摆饭吃饭！” 摆好饭一家人坐下吃饭，吃饭前一人一碗排骨萝卜汤，炖的火候足汤水奶白色，入口鲜美。 喝汤吃肉吃萝卜，徐兰问孩子们:“好喝吧？” 五个小姑娘齐点头:“好喝！” 晓风问:“妈，怎么炖的？”晓语和晓婕也看向妈妈， 徐兰说:“排骨炒水后和萝卜块还有两片姜放进陶锅慢慢炖两个多小时，熄火的时候放盐就行，主要是炖的时间要够，汤才好喝。” 三个大孩子听了记下，晓岱和晓雯埋头苦吃。 吃完饭，唐启阳和晓风五姐妹说:“之前比较忙，教你们学太极拳是断断续续，练的时间也不定，从明天起早上起床就开始练，练一个小时后再洗漱吃早饭去上学。” 徐兰补充说:“看火，洗衣服喂鸡不用你们做，我们两个大人做。” 晓岱马上应:“好！” 晓风看父母脸上认真的神情，第二个应:“好。” 随后晓语和晓婕晓雯也应声:“好。” 次日早，唐启阳等五个孩子起床就叫她们在院子里排开，看她们打太极拳，纠正她们做不到位的地方，时不时走开去看煮猪食的火。 徐兰则在厨房做早饭。 晓雯太小，小小的人晃晃悠悠十几分钟后唐启阳叫她停下，晓雯停下高兴跑去厨房找妈妈。 之前晓风四个练太极约半个小时，今早练一个小时，四人停下时气喘吁吁，去刷牙洗完脸后气息才平。 徐兰带晓雯摆好饭等他们来，见晓风四个脸红扑扑，温和问她们:“累吗？” 晓风说:“刚刚有点累，现在好多了。”另三个点头附和。 徐兰说:“那就好，吃饭去上学。”等她们身体再加强一些，就站军姿，学基础格斗。 吃过早饭孩子们去上学，徐兰喂完猪就去上工，今天队里堆草跺。 唐启阳在家在餐厅里砌壁炉，晓雯跟着他在家。 徐兰被分配的活是在干田里把晒干的稻草捆成捆，背到牛棚旁边放，这里有男人负责堆草跺，这活不累可是会浑身痒。 稻草把脱出稻谷的那一头比较小，那一头朝里面，围着一圈堆起来压实，堆起来有四五米高，最上面是尖顶，这样堆起来的草跺下雨下雪也不怕水渗进去。 徐兰觉得现在虽然落后，但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生活智慧。 人们虽然有时干活很累，长年缺衣少食，但大家精神状况都很好，对未来充满期望，很少见有悲观的人。 孩子们无忧无虑满山遍野地跑，他们的童年少年算是快乐的。 背一个上午的稻草，下工时徐兰叫住一一知青:“乔知青，我点有事找你。” 乔怡被徐兰叫住，停下脚步意外看她平淡问:“徐大姐，你找我有什么事？” 其他八个男女知青也意外会有人找乔怡，慢下脚步竖起耳朵听。 徐兰微笑和她说:“是有事，我家孩子想跳级，想请乔知青傍晚下工后去我家给我家四个孩子补课，饭前约补半个小时，饭后一个小时，晚饭在我家吃，补完课我送你回知青点。” 她和唐启阳明里暗里凋查过，乔知青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读了高中但没有毕业，三年前到这里后被同住的知青们和队里人排挤。 但脸上和眼里没有愤恨，上工时默默努力干活，她有付好容貌，队里有年青男人向她示好，但她一律果断拒绝。 徐兰觉得她心志坚强，思想成熟。 乔怡听了拒绝:“徐大姐，不好意思我家成份不好。” 徐兰笑笑说:“乔知青，我家是贫农不怕被你连累。” 知青们也听说徐兰一家的伙食好，她家五个孩子养得好，他们也常见那几个小姑娘，看她们的脸就知道比城里的一般孩子吃得还要好。 于是慢步下来的一个女知青和徐兰说:“徐大姐，我家是工人阶级，我初中毕业，也能教小学生。” 徐兰微笑说和这个知青说:“赵知青活泼充满青春活力，我家几个孩子有时比较调皮，需要像乔知青这样沉稳的补课老师。” 她转头和乔知青说:“乔知青不用顾虑家庭的成份问题，伟人不是说过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你来我家受到中下贫农思想教育，你教我家孩子课程，这是团结不同的力量。” 乔怡认真看了看徐兰的脸说:“好！” 知青们听徐兰这么说不再说话，赵知青脸色不太好看，有几个意外徐大姐这个农村妇女居然会说这样的话。 徐兰微笑和她说:“那就从今天开始，下午下工后乔知青就来我家。” 乔怡嘴角露出笑说:“好。” 纪凤英和王秋花在徐兰叫住乔知青后停下回家的脚步在一旁等。 纪凤英等徐兰和乔知青商定好走过来问她:“你怎么找个成份有问题的人来教晓风她们？” 王秋花附和:“就是，赵知青不合适其他知青也可以。” 徐兰和她们说:“我觉得乔知青比较合适，你们不用担心，乔知青能正常下乡不去农场说明她家情况不会太严重。” 纪凤英和王秋花心里还是担忧，但她们不好干涉徐兰的决定，现在的徐兰给她们的感觉是她主意一定就不会改变。 88. 又 徐兰回到家洗手就能吃饭，吃完…… 徐兰一身痒回到家,洗干净手后提一桶水进浴室拿湿毛巾擦擦脖子和后背，感觉几乎不痒了这才去餐厅吃饭。 她进餐厅几个孩子相继叫她，徐兰应声见壁炉本身已经砌好,烟囱也砌起很高,笑和唐启阳说:“砌得挺快。” 唐启阳笑说:“那是。” 晓雯和徐兰邀功:“妈，我帮爸爸搬石头。” 徐兰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笑说:“你也有功劳，吃饭。” 吃完饭徐兰和晓风四个说:“晓风，晓语，晓婕，晓岱，我和乔知青商定好，她以后下午下工后来给你们补课,饭前半小时和饭后一个小时。” 晓风和晓语晓婕听了高兴，她们现在听老师讲二年级的课,这些小悦姐教过她们，所以学起来容易。 多的时间她们还自学三年级的课本,但很多都不懂，现在有老师来教太好了！ 她接着又说:“乔知青是我和你们爸考察过后才决定请她,你们不要因为外面的传言对她不尊敬。” 晓风说:“妈，我们不会，以前还没分家时我们穿着破烂,一些知青看我们的眼神让我们不舒服,乔知青就不会。” 晓岱接着说:“乔知青好,我跑跌倒时她叫我跑慢一些。” 晓语和晓婕先后说:“妈,我认真听课。” 晓雯看看姐姐们再看看妈妈见没有自己的事就不说话。 徐兰说:“行，那就这样。” 徐兰在上工前去后院看晒两天多的包介菜，秋风干燥,晒东西干得快，明天再晒一天就能用盐揉腌，装进坛子里置放。 下午队里的活一样，大部份人背稻草，少部份人堆草跺，牛棚后面已经堆起六七个大圆草跺。 下工后乔知青回去洗洗脸再来，徐兰回到家也好好擦了擦。 乔怡走上徐大姐家的斜坡，心里有些忐忑，中午她感觉到徐大姐的诚心邀请就答应，希望走出这一步是好事。 她到上面就见徐大姐和两个小姑娘看向自己。 徐兰见乔知青来了微笑说:“乔知青来了”，她摸着晓岱和晓雯的头给她介绍:“我家老四和老五，唐晓岱和唐晓雯。” 晓岱大大咧咧喊:“乔姐姐。” 晓雯扯着妈妈的裤腿喊:“乔姐姐。” 乔怡微笑说:“你们好。” 徐兰招呼她:“乔知青跟我们来。” 徐兰和晓岱晓雯带乔知青走进餐厅，在里面写作业的晓风晓语晓婕站起来喊人:“妈，乔姐姐。” 乔怡微笑说:“你们好。”心想徐大姐家的餐厅整洁干净，居然还有壁炉。 徐兰从老大指起给她介绍:“乔知青，这是老大唐晓风，老二唐晓语，老三唐晓婕，你主要是教她们三个，老四做作业不懂时你指点一下就行。” 乔怡看阶梯一样的五个姐妹应道:“好。”五个小孩子看着挺温和，眼里有好奇没有嫌弃，应该会比较容易相处。 徐兰又和她说:“你和她们交流，看从哪里教起。” 乔怡回:“行。” 徐兰和交待完就带着晓雯进厨房，和唐启阳一起做饭。 晚上做咸兔肉炖土豆，炒鲜白萝卜条，炒一颗白菜，鸡毛菜已经吃完。 徐兰烧火时心想自家常用土豆做菜，菜窖里那点不够吃，挖山里的红薯时顺便催生一些土豆带回来。 天快黑时吃饭，餐厅里点了煤油灯和蜡烛，大家坐下来。 徐兰和乔怡说:“乔知青，在我们家吃饭不用客气，我不喜欢喊来喊去，也不喜欢给人夹菜，你爱吃什么就吃什么。” 乔怡拘谨说:“好。” 多一个人吃饭，徐兰和唐启阳还有晓岱晓雯自在，晓风和晓语晓婕见两个妹妹的表现，放松自然吃饭。 乔怡很久没有闻到肉味，但吃饭时没有夹炖土豆里的肉吃，有肉味的土豆也很好吃，炒的萝卜和白菜油也足，二米饭大米和玉米各半，玉米吃起来很软。 自己很久很久没有吃这么好的饭菜，慢慢地品着吃。 徐兰见乔怡不好意思夹肉吃，菜也不多吃，就去拿个小勺连土豆带肉的挖进她碗里说:“刚来不好意思，明天晚上就不要不好意思了。” 乔怡轻轻“嗯”一声。 吃过饭孩子们继续学习，徐兰把碗筷收去洗，唐启阳提水倒进小水缸，升火烧热水。 乔怡又给孩子们讲快一个小时，徐兰把她送去知青点，路上没有问她孩子们的学习情况，两人安静走路，送到地方后徐兰就返回。 乔怡进房间就被赵红英问:“哎，乔怡，今晚徐大姐家做什么饭菜？” 乔怡平淡说:“二米饭，白菜。”这是徐大姐交待自己这么说的。 徐兰回到家孩子们在洗脚，晓雯边洗脚头一边一点一点的，眼睛半眯着快要睡着了。 徐兰走近把她抱起坐下拿过布巾给她擦脚，边问晓风几个:“乔知青讲课你们能听得懂吗？” 晓风高兴说:“妈，乔姐姐一讲我就明白。” 晓语跟着说:“我也是。” 晓婕说:“我喜欢乔姐姐。” 晓岱说:“我听得懂。” 孩子们满意，徐兰笑说:“那就好。”这下自己不用每天晚上给她们检查作业。 孩子们洗好脚回房间，徐兰把晓雯抱进去给她脱下裤子换上秋裤，脱下外衣和卫生衣，把她塞进被子出来。 第二天徐兰和唐启阳都去上工，带着晓雯去，她在大路上和队里小孩一起玩，两人时不时留意她一下。 上工时大家都问徐兰和唐启阳叫乔知青去给他们家孩子上课的事。 两人都回答:“晓风这个年纪上二年级晚了，还想让她们再跳级省点学费。” 旁人又说:“哎，晚上多供一个人吃饭也不便宜。” 两人敷衍说:“还行，对付过去就行。” 唐振家找到唐启阳和他叨叨:“老三，你家工分本来挣得少，粮食还是拿钱去补工分换的，你怎么就不知道俭省？” 唐启阳这一次认真问他:“俭省出一身病吗？” 唐振家生气说:“我说的是你媳妇请人给孩子补课，包一顿饭的事！” 唐启阳大大咧咧说:“孩子们提前学会课程后跳级能省钱省时间，将来她们有本事进城端铁饭碗我就能享福。” 唐振家更气:“放屁，城里有工作就没有知青下乡的事。” 唐启阳说:“他们这是把知识用在广阔的农村。” 两人又吵几句，唐振家又气乎乎地走。 又忙碌了一天，晚饭后孩子们跟着乔怡学习。 徐兰和唐启阳收拾好厨房，唐启阳先进地窖把墙洞里的蜡烛点上，徐兰提着一个竹筐进去，里面是晒七成干的包价菜。 两人都再出来，唐启阳把另一筐包介菜提进去，徐兰提两个凳子进去，晓雯跟在妈妈后面。 晓岱练写字看小妹跟爸妈下地窖，很想跟下去，但想到要读好书将来找到好工作养爸妈，就低下头继续写字。 徐兰和唐启阳相对坐着，中间有个干净的小缸子，徐兰抓几大把包介菜放进缸里，唐启阳往里撒盐，两人边用盐揉搓包介菜边说话。 等把盐揉进包介菜里，包介菜体积变小，就把它放进坛子里压实，继续揉搓筐里的。 徐兰问靠着自己后背的晓雯:“晓雯，看我们干活，不觉得闷吗？” 晓雯说:“不闷，妈，我喜欢跟你在一起。” 徐兰和她说:“姐姐们很疼你。”特别是晓风，非常照顾妹妹们，每家的老大差不多是这样，哥哥让着弟弟妹妹，姐姐也让着弟弟妹妹，做老大很吃亏，和他们以前兄弟姐妹平等、东西基本是平分很不一样。 这样的亲情羁绊是比较深一点，但做为家里的第一个孩子很吃亏，尤其是女孩。 男的结婚后分家时做为老大有优势，女的什么都没有，结婚时男方给的彩礼还不是自己的，花在兄弟身上，亏死了！ 晓雯又说:“我也喜欢大姐二姐三姐四姐。” 唐启阳逗她说:“不喜欢我就对了。” 晓雯没有迟疑说:“喜欢，爸，你买肉。” 唐启阳笑说:“合着我是买肉的工具人。” 晓雯不懂就问:“什么是工具人？” “人和工具一样……。” 两人干活比一个人干速度加倍，约半个时就把所有包介菜腌制放进坛子里，刚好装满两个中号坛子。 两人收拾提竹筐凳子带晓雯上来，徐兰洗手去提水烧热水，唐启阳去拿点湿泥进地窖把两个咸菜坛子封严实。 孩子们上完课，徐兰照例送乔怡去知青点。 孩子们睡下后唐启阳先去洗澡，徐兰去地下室喂鸡。 夫妻俩先后洗澡后洗衣服，徐兰晾着衣服和唐启阳说:“一天从早忙到晚，到晚上回顾一天做的事，发现一整天没做多少事。” 唐启阳说:“真正的生活就是这样吧。” 徐兰说:“这是以前梦寐以求的生活，但真正在其中时发现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唐启阳拥抱她说:“有我还不够吗？” 徐兰笑:“够！” “……” 次日早，忙活一阵后，徐兰把晒得差不多的两种萝卜条用温开水洗一洗再晾晒。 夫妻俩继续带晓雯去上工，快干一个上午，堆完稻草，每户分到不大不小的一捆带回家。 又是一身痒回家，回到家两人用湿毛巾擦擦后再去做饭。 89. 声音 下午没有上工，吃过午饭徐兰…… 下午队里不上工,吃过午饭徐兰去看早上用温开水洗过的萝卜条，一个上午已经晒干了水，就拿一大块姜刮皮,然后用洗洁剂洗干净菜刀和菜刀。 孩子们在房间里午睡，徐兰就让唐启阳把菜刀菜板烘干水后把姜剁成姜沫。 随后他们收起晒七成半干的萝卜条和凳子提进地下室,把一部份萝卜条放进干净小缸里，往里面加姜末、适量的盐、少量糖、辣辣粉还有一点高度白酒,把材料和萝卜条拌匀放进坛子。 两人速度快，不用多少时间就腌好萝卜，唐启阳提起竹筐，徐兰提两个凳子，在熄蜡烛上来前唐启阳亲她一口,徐兰嗔他一眼转身上阶梯,唐启阳笑笑吹灭蜡烛跟她后面。 唐启阳提筐来到餐厅门口,晓雯就惊喜向他跑来喊:“爸,妈呢？” 这孩子真是个妈宝女,唐启阳和她说:“在我身后。” 他说着走出来,露出后面的放好凳子的徐兰。 “爸，妈”,“爸,妈”……,晓风四个背着书包正要去上学，见父母从餐厅出来也叫他们。 “哎。”徐兰和唐启阳各应一声。 晓风说:“我们以为你们不在家，叫晓雯和我们去上学她不去。”爸妈原来是在地窖里。 徐兰和她说:“在的,你们去吧。” “哎。”晓风应声和妹妹们去上学。 唐启阳把竹筐放进柴房出来和徐兰说:“我去卢大家拿订的木门和门框。” 地窖里放粮食要安装一个门单独锁上，这样厨房和餐厅的门就不用常锁上。 徐兰应:“嗯。”随后她把躺椅搬到院子，抱晓雯躺下晒着秋日暖阳,她摸摸小家伙柔软的头发。 徐兰心想可能原主太忙很少有时间照顾和抱抱她，她从小就被姐姐们带大，自己来后多费时间照顾和管理她们，有时抱一抱小家伙，小家伙就变得很黏自己。 晓雯眯着眼躺在妈妈的怀里喊:“妈。” 徐兰应::“嗯，什么事？” “妈，我想喊妈。” “嗯。” 两人温馨的时间没有多久，唐启阳抗着木门和门框的木头回来，徐兰帮把他放下木门和木头，然后把晓雯交给他就拿上柴刀和一条麻绳进山。 徐兰快步上山，过有人打柴的外围后加快速度向陷阱赶去，两个陷阱他们有几天没来查看了。 快速走的徐兰气息均匀，来到第一个陷阱边发现伪装陷阱上的枯草塌下去一半，她向下看见里面是一只还活着的野山羊。 徐兰收起野山羊拿出工兵铲把唐启阳挖出来的土快速填回去，再去看第二个陷阱，这个陷阱里又有一只大野猪。 唐启阳说在这一带活动的野猪群有六只，上回在前面那个陷阱掉下两只，这回这个陷阱又掉下一只，剩下的那三只估计会迁移离开这一带这，于是徐兰把野猪收起后也把这个陷阱快速填了。 时间不多，徐兰填好陷阱就马上出山，走到外围靠里的地方正要砍点树枝背回去，就隐隐听见有人挣扎的声音。 徐兰收敛气息静听声音发出的方向，听清方向提脚悄无声息地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小跑过去。 发出挣扎声音的地方，只见一个男人正压在一个女人身上，女人在下面挣扎。 为看清情况，徐兰轻脚从树木后面走到前侧面，看清两人的脸，瞬间怒火上升，男人唔着女人的嘴正要强迫她，女人正是乔怡！ 末世前徐兰上大学时看过很多犯罪案例，末世后前期混乱时期人性的恶更是全面展露出来，她最厌恶强迫女人的恶棍！ 徐兰看男人脚边的藤条，动用异能催动藤条缠上男人的两个脚往后拖。 乔怡正在绝望中发现准备强迫自己的男人被向后拖走，马上起来看向被拖走的男人方向，没有人，是藤条自主的在拖走男人！ 她顾不上多想慌张向四周张望没有看到人，马上整理被扯乱的衣服跑开。 乔怡跑走出一段距离，徐兰从男人后面出来一个手刀把嘴里骂骂咧咧的男人敲晕。 这个男人是卢红花的小弟，二队有名的二流子。 原主记忆里卢红花在娘家是老大，有四个弟弟，这个最小的二流子没有结婚，听说常常口花花地调戏同队里面薄的小媳妇。 现在看来不仅嘴里调戏妇女，口头占便宜那么简单，徐兰冷下脸松开藤条，拿出一个皮手套右手戴上，提起男人向二队山上的地盘疾速跑去。 到地方她把男人放下，把男人吊树上闪身离开。 徐兰本想直接废了这个男人，但担心这个男人废掉后他一家人赖上乔怡，等过几天再让唐启阳去废了比较合适，她转回来砍树枝。 二队在山上打柴的几个男人突然听到有人喊命，拿柴刀跑过去，就见到被吊起来的二流子。 虽然知道这狗东西肯定干了坏事被人吊起，但身为同族还是拿柴刀将藤条砍断把人放下来。 晚来一点的一个男人狠狠踢坐地上的二流子一脚骂道:“狗东西！吊你的人怎么不把打死。” 二流子得自由后回神，站起来见周围是熟悉的山林，是他们二队的山林！再看还很亮的天色心里有些恐惧，闷不吭声地下山。 徐兰背着一小捆柴回到家，在井边洗手后走到餐厅门口向里面看，乔怡在里面给孩子们上课，脸上平静，她以为今天她会请假。 不管是被男人袭击强迫还是看见自主活动的藤条拖着人对普通人来说都是天大的事，乔怡竟然能这么快收拾情绪平静下来。 徐兰对她坚强的心志是佩服的，有女强人的潜质。 她进厨房唐启阳转头见她脸色不太对问:“怎么了？” 徐兰暼见晓雯正从餐厅门跨过来，和他说:“晚上和你说。” 唐启阳握握她的手说:“我在。” 徐兰笑:“嗯。” 晓雯扯徐兰的裤腿说:“妈，我也在。” 徐兰笑抱起她，小家伙马上亲昵抱着妈妈的脖子。 小孩的身体小小软软，笑容干净，对自己完全依赖，徐兰抱着她心里柔软。 吃饭时徐兰见乔怡是真的平静放下心。 晚饭后孩子们继续上课，唐启阳洗好碗和徐兰坐石桌边说话，晓雯坐她们旁边。 上完课，徐兰去送乔怡，路上乔怡问她:“徐大姐，你们这里山里有什么传说吗？” 黑暗中徐兰笑说:“没有啊，倒是其他村的传说挺多。” 乔怡问:“什么传说？” 徐兰说:“基本上是关于鬼的传说，水鬼，吊死鬼，各种各样的，哦，还有会报恩的鬼，乔知青不用害怕，传来传去没有人真正的碰到鬼。” 虽然黑乎乎，但乔怡觉得有徐大姐在身边特别安心，轻声说:“我觉得人比鬼可怕！” 徐兰说:“我也是这么觉得，人能用各种方法整人，传谣言逼死人，鬼能做什么？” “……” 晚上孩子们睡下后，夫妻俩开始晚上的忙活，烧开水时徐兰把在山上的事和唐启阳说了。 唐启阳听完说:“垃圾，过几天我把他废了！”这种人不配结婚有后代。 徐兰应:“嗯，把兔皮拿出来和羊皮一起硝了吧？” 唐启阳应:“嗯，你放在菜窖我来处理。” 徐兰:“好。” 夫妻俩把收获的野猪和野山羊处理好已经不早，秋风刮过竹叶发出沙沙的声音，他们进厨房关上门拿出板油，包括之前的那两只野猪的，切块后一半放铁锅里炼。 徐兰出蓄电池和电炒锅，另一半就在电炒锅里炼油。 唐启阳看火，徐兰从厨房后门跨进柴房，收两个空筛子从地洞下去，取出一个竹筐放地上，里面是之前存下来的兔皮和今晚的一张羊皮。 她又取出两个竹筐，一筐是半肥瘦的肉，一筐是五花肉，她把肉倒进筛子摊开控水，明天早上收起，明天晚上抹椒盐腌制。 徐兰放好东西上来和唐启阳把板油炼好，油装不锈钢锅里，油渣装一个大盆里，徐兰把这两样放进菜窖后再上来清洁卫生回房间。 夫妻俩在房间里归整一下东西才睡下。 次日清早，唐启阳吃一碗面条去县城，徐兰喂过地下室里的鸡，收起鸡蛋后出来，到柴房下菜窖把两筛子肉收起上来。 进厨房开始做早饭，忙活一阵母女六人吃早饭时徐兰和孩子们说:“等下我把你们房间的东西搬到我房间里，你们的房间空出来，你们爸进城回来就在里面砌炕。” 晓岱嘴快问:“妈，炕是什么？” 徐兰说:“炕是北方人用的床，用泥砖砌起来，有个灶口能烧火，烧火炕就暖起来，冬天你们睡觉就不会冷了。” 能烧火的床，晓风五姐妹心里很好奇。 徐兰见她们好奇的神情说:“傍晚就能看见，吃饭去上学。” 晓风四姐妹吃完早饭，怀着好奇的心去上学。 徐兰洗好碗后就去把孩子们的东西搬过来，衣服被子堆放在他们床上，再把床木板搬过来顺着他们的床铺到墙边。 炕砌好还要慢慢烘干，不能立即睡上去，孩子们要在他们房间睡两晚。 90. 炕 饭刚吃到一半，小队长家的老二…… 晓雯见妈妈铺她们的床,高兴说:“妈，晚上我睡你旁边。” 徐兰同意:“行。” 晓雯开心直笑，徐兰捏捏她的小脸,铺好床，把她们的被子和衣服挪过去，再去隔壁把她们的小竹箱搬过来。 东西不多,徐兰半个多小时就搬完，然后拿簸箕去隔壁后面搬阴干能用的泥砖过来，堆在一边。 唐启阳回来时她已经搬不少,他喝些水就开始砌炕，徐兰给他打下手。 这个炕明年建房子时还要拆掉，所以不用三合土只用黄泥砌。 唐启阳砌炕速度更快,加上有徐兰打下手,很快砌起一大截。 快中午时徐兰去做饭，进厨房她和紧跟自己的晓雯说:“你在这里我去看你爸买什么回来。” 晓雯听妈妈的话清脆应:“好。” 徐兰提个篮子回房间合上门，打开唐启阳带回来的麻袋,提出一个小袋，她打看是毛笔和纸墨就放在一边架子上。 再提出来一个袋子,里面是几扎干笋也放架子上，下面是一个口径约二十六厘米的圆铁锅，还有一个手电筒和几对电池。 她把手电筒和电池拿出来放在架子上，往篮子里放一条半肥瘦的肉,把铁锅拿出来，往麻袋往里放一副大肠,提篮子和麻袋铁锅去厨房。 晓雯见妈妈进厨房想迎上去就闻到一股臭味，脚步不动说:“妈，好臭！” 徐兰和她说:“是猪大肠。”她放下竹篮和铁锅放下把麻袋提到后面柴房放。 回头徐兰把半肥瘦的肉洗一洗,肥瘦分开切丁，切点姜末葱末，再刮两个比较小的土豆，洗一洗切丁。 把肥肉丁倒入炒菜锅加点水，灶里升火把铁锅里的水烧开，等把水靠干肥肉煎出一点油，把瘦肉和姜末倒进锅翻炒，然后加调料香料继续翻炒小会，从暖壶倒入适量的开水，然后倒土豆丁进去一起焖煮。 新买的铁锅还要开锅，等把土豆丁肉酱焖好装盆，徐兰才在大铁锅里烧火煮面条。 晓风四姐妹放学回来就看自己的房间，里面乱糟糟，看不出什么，她们喊在里面干活的唐启阳:“爸”，“爸”…… “嗯。”唐启阳应声说:“放学了。” “是。”晓风四姐妹应好奇看里面，晓雯在厨房门口大声喊:“吃饭了！” 中午一人一大碗面拌着肉酱吃，晓风和晓语晓婕发现，每次妈妈做饭都是吃面条，白面条是好吃，特别是拌着各种肉酱吃特别香，听说白面很贵。 队里的同龄人谁家做菜时加一点白面一起煮当菜就会和大家炫耀，她们家常当饭吃能吃到饱，这绝对不能说。 吃过午饭孩子们去睡觉，唐启阳和徐兰马上干活。 唐启明走上斜坡踏进院子喊:“有人吗？” 唐启阳在房间里应:“在这呢。” 唐启明听声音走到门口问唐启阳:“启阳你这是做什么？” 唐启阳把一块泥砖放正回答:“砌北方用的炕，我家上面四面用竹篾围着，一点也不保暖，风也能从缝隙透进来，孩子们冬天晚上睡觉太冷，我就想着就砌一个炕凑合过这个冬天。” 唐启明好奇说:“北方的炕我听说过，你怎么会砌？”感觉启阳现在会做很多事。 唐启阳放下小铲站起来说:“我在沪市排队买东西时和一个北方人排在前后，聊天时我们聊到南方和北方冬天的差异，我问他的，启明哥找我有事？” 唐启明说:“听我媳妇说你家浴室砌个什么壁炉，她觉得应该很好用，我来看看。” 唐启阳走出来:“走，我带你去看看。” 唐启阳和唐启明走去浴室，徐兰也出来去井边洗手，然后进餐厅拿两个竹杯泡茶。 她刚泡好茶两人就进入餐厅，徐兰招呼唐启明:“小队长，喝茶。” 唐启明笑:“谢谢，我们先看壁炉。” “好。”徐兰应声出餐厅，回到正房干活。 唐启明和唐启阳了解壁炉后坐下喝茶，喝完茶两人到竹林边的棚子外，棚子里地上排放着十几块不小的泥板。 唐启阳和唐启明介绍说:“把做泥板的泥踩成熟泥，加一点糯米汤踩透，然后放进木条格板里，先均匀铺一层泥，然后在泥上面横放竖放削平的竹片，再均匀铺上一层泥，做成的泥板的厚度约是六七公分。” 唐启明听了说:“听着不难。” 唐启阳笑说:“我是觉得不难做。” 唐启明:“行，我傍晚再来看看。” 唐启阳:“行。” 唐启阳把人送出去回中间房间和徐兰说:“启明哥说晚上和宏伯来我们家用浴室洗澡，试试看壁炉好不好用。” 徐兰说:“行啊，现在一天比一天冷，晓风她们洗澡也要烧火了。”孩子们体质弱，洗澡时受凉感冒就不太好。 唐启阳:“嗯。” 两人继续干活，干活时专注不说话，孩子们去上学来和他们说一声，两人应声，徐兰出来洗手给晓雯倒水喝，安排她坐石桌边上玩后继续进去给唐启阳打下手。 两人干活的速度很快，炕身砌上来然后砌烟囱到屋顶处理好，最后安装上泥板，刚开始安装孩子们就放学回来，三个大的帮忙干点活，老四带着小妹跳房子。 乔怡下工后过来，他们也把泥板安装好，孩子们去上课。 徐兰用打湿的松毛在炕口点火，散发出浓烟，两人注意炕上四边和泥板相接的地方，没有冒烟，灶口也没有返烟。 唐启阳出房间到房子后面向上看，从烟囱冒出来的烟顺畅，他回房间和徐兰说:“成了！” 没什么问题就好，徐兰笑说:“行啊，收拾收拾去做饭。” 晚上就做一个红烧肥肠和炒白菜，肥肠微辣可口很下饭，徐兰和唐启阳喜欢更辣一些，但懒得另外放辣椒。 乔怡看满满一盆红烧肥肠，心里惊讶，对徐大姐和她丈夫的能力更了解一点。 晓雯吃着小嘴都是油，和徐兰说:“妈，我又想吃南瓜饼了。” 五个孩子只有晓雯表达自己想吃什么，徐兰和她说:“我们还要忙两三天，忙完再做。”随后她看向其他四个孩子问:“你们想吃什么？” 晓风先说:“妈，家里的饭菜已经很好。”听大姐的话晓语和晓婕点头。 晓岱说:“妈，土豆饼也很好吃。”爸妈早上有一段时间没做土豆饼了。 徐兰看向唐启阳说:“行，明天早上吃土豆饼。”三个大孩子的心思她理解，她们也有比较喜欢吃的东西，只是怕他们做起来麻烦就不说。 唐启阳笑了笑给她夹菜，默认她的话。 晓岱听了开心，土豆饼晓雯也爱吃，欢快吃着饭。 乔怡见他们一家气氛和睦，心里羡慕。 晚饭后没多久，唐启明父子带衣服过来洗澡，兴良在他们后面背一捆柴来。 唐启阳看了没说什么，带他们进中间房间看砌好的大炕，炕是靠着墙竖着砌，房间有多长炕就有多长，宽是两米，占去房间一大半。 唐振宏看了看说:“不错，和我以前看过的差不多一样。” 唐启明问:“爹，哪里不一样？” 唐振宏说:“烟囱位置不一样。” 唐兴良好奇看这么大的床，按一按泥板问唐启阳:“启阳叔，结实吗？” 唐启阳笑说:“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干。” 唐振宏按一按泥板后说:“感觉可以，不在上面跳应该没问题。” 唐启阳:“希望。” 唐兴良说:“谁会在床上跳？” 唐启明看他说:“你和你弟，你们小时候在床上玩跳到床塌。” 唐兴良说:“我不记得。” 唐振宏说:“当时你五岁，你二弟三岁。” 爷爷说的肯定没有假的，唐兴良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心思安慰自己男孩子小时候调皮是正常。 看过炕，唐启明和唐启阳说:“启阳，我们去烧火洗澡。” 唐启阳笑说:“浴室里已经烧好热水，壁炉里已经烧上火。” 唐振宏说:“走，去洗澡，启阳不早说，火烧着浪费。” 唐启阳说:“没事，可以让浴室里更暖和一些。” 唐振宏祖孙三代踏进浴室就觉得好暖，蜡烛在一个角上点着，里面明亮，唐兴良看一圈就转出来，他出来和唐启阳打招呼先回家。 唐振宏父子在浴室里洗个舒舒服服的澡，决定自家浴室里也建一个壁炉，不过，唐启明和他爹说:“爹，要不少柴火。” 洗得舒服，家里人那不常洗澡啊，得用多少柴？ 唐振宏说:“定下一家洗澡的时间，全家人在那一个晚上轮流着洗，不是分开今天我洗明天你洗，柴火不就省了。” “也是。” 唐启阳把他们父子送出去时唐振宏问他:“你家请知青来给孩子补课，有效果吗？” 唐启阳回说:“效果很好，她们有明显的进步。” 唐振宏和他说:“那就行，外面传你培养姑娘攀高枝，想卖女求荣之类的话不用在意。” 唐启阳说:“不会，我们两个大人都不在意，对孩子们有些影响，不过正好磨练她们。” “那就行，我们走了。” “慢走。” 91. 什么是什么？ 纪凤英看了壁炉动了…… 唐启阳打心里尊敬唐振宏,有个心眼正的老人坐镇队里，管得住人，他们能减少很多麻烦。 晚一些,徐兰送乔怡回去时和她说:“乔知青，我家浴室里有壁炉，天冷的时候洗澡方便，你想洗澡就带衣服过来，给晓风她们上完课后洗澡再回去。” 乔怡抿嘴笑说:“好，谢谢徐大姐。”这几天她也了解徐大姐和她丈夫是大气的人，说一是一,很少讲客套话。 五个小妹妹性子也好，有礼貌讲卫生，自己和他们一家相处起来轻松。 徐兰送乔怡回来晓风和晓语已经帮两个小妹妹洗好澡,三个大的正在洗,她进房间问在床上玩闹的两个小孩:“洗澡舒服吗？” 两个小孩脸上红扑扑的很可爱,晓岱说:“舒服，妈,在里面脱衣服一点也不冷。” 晓雯靠近床边问妈妈:“妈，我睡哪？” 徐兰和她说:“你爸靠门口睡在最外面，然后是我，再就是你和你四姐。” 老大老二老三同盖一床被子,用晒过多次重新打蓬松的旧棉花做褥子也要布料，所以布料不够充裕,不能两人一床。 她给她们做的两床被子长宽都是两米，平时是老大带着老四老五睡，老二和老三睡。 两小孩高兴，晓岱虽然也想靠着妈妈睡,但没有和小妹争。 徐兰蹲下把被子铺开，让她们出去小解回来脱衣服进去睡。 想到睡在妈妈身边，两个小孩躺被子里兴奋得眼睛滴溜溜地转，徐兰问她们:“不困吗？”平时她们洗脚的时候已经困得不行。 晓雯和她说:“妈，你也睡。” 徐兰说:“我还没洗澡，我洗澡洗衣服再来睡。” 晓雯“哦”一声继续看她，一会，晓风晓语晓婕三个洗好澡进房间。 见她们进来晓岱马上和大姐说:“大姐，你和二姐三姐一起睡，晚上妈看我们。” 晓风说:“好。” 徐兰见她们进来和她们说几句就拿自己和唐启阳干净的衣服出去。 两人洗完澡洗好衣服晾上，孩子们已经睡沉，他们在餐厅开着探照灯把装肉的两个筛子拿出来，拿出椒盐搓着肉条，一人负责一种肉，各一条一条地摞在小缸里。 两人边做边说话，唐启阳说:“买的坛子和小缸又不够用了，费在这上面的钱真不少，怪不得很多人不愿意分家。”也就他们有能力添置各种东西。 徐兰说:“是我们的东西比较多，用的多，队里大部份人家一大家子用的也只有我们家的一半，有些还没有。” 唐启阳:“也是。”穷的时候只有想办法省。 两人把肉腌制好放进菜窖，用竹篾盖子上盖上，拿一些土豆上来放在厨房用，孩子们几乎不下菜窖，如果意外下去翻开竹篾盖看到小缸里腌制的肉他们也有解释的理由。 次日是星期日，一家人照样早早起来，练武的练武，做饭的做饭，忙活快两个小时吃完早饭后又开始忙。 唐启阳砍自家前面的竹子，徐兰拿打湿的松毛在炕口点火烧，发出浓烟烘炕，然后带着老大老二绑茅草帘，时不时去看烘炕的松毛，往里加打湿的松毛，不间断地烘着炕。 还有两天就是霜降，要开始下霜，这地方下霜的时间长也多。 他们准备在自留地和后院种的菠菜和生菜香菜葱蒜，还有种香菜后种下的两垄豌豆的位置，这两个地方搭上敞篷，用来挡住夜晚下的霜，不让常下的霜把菜打蔫，这样春节前后家里都有新鲜的青菜吃。 白菜和萝卜红薯下霜后不久就要收起，不用管。 晓雯负责看两个妹妹，晚一些有几个小姑娘来找她们玩，就玩在一起。 中午饭后的时间不少人来看他们砌的炕，来看的人有男有女。 有男人看过问唐启阳:“启阳，这炕好不好用？难不难建？” 唐启阳回说:“还没开始用，好不好用还不知道，建起来不难，不过你如果想建还想用很多年的话最好是用青砖和石头砌，我们这边雨水多，容易受潮，不像北方雨水少，长时间干燥。” “那你怎么用泥砖建？” 唐启阳说:“我明年起房子就要拆掉。” “也是。” 纪凤英和王秋花来进房间看过炕也问徐兰:“小兰，这炕好用吗？” 徐兰和她们说:“应该可以的吧，北方人几乎全睡炕。” 纪凤英说:“也是，你绑茅草帘做什么？” 徐兰说:“在自留地和后院种菜的地方盖敞篷挡住霜。” 纪凤英笑说:“你们还真会想。” 徐兰:“我们想春节前后有点比较耐寒的菠菜和生菜，还有豌豆苗和香菜吃，我们也不知道这样做行不行，试试看吧，也不费什么力气。” 纪凤英想想说:“想想觉得还真可以，回去我和小悦她爸说一说。” 王秋花也觉得可以，也想回去和家里人说一说。 唐振家也来看了看，他来唐启阳放下手里的活陪着他看，两人不说话，他看完就走。 下午四点多，唐启阳和徐兰把自留地上的竹架搭好的，他出门去打听二流子的具体消息。 徐兰继续和晓风晓语绑草帘，乔知青来给孩子们上课她就去做饭。 唐启阳在开饭前回到家，吃过晚饭忙碌到孩子们睡沉，夫妻俩下菜窖翻缸里腌制的肉。 两人干着活唐启阳和徐兰说:“卢达才暗中骚扰过不少妇女姑娘，和外村的一个寡妇有首尾，之前缠上二队知青点的任知青，说要娶她。” 徐兰拿起一条肉稍愣一下说:“我之前听说过兴良和任知青走得近，是那个任知青吗？” 这些女知青在乡下太不安全。 唐启阳说:“是，任知青应该是想和兴良来往甩开卢达才的纠缠，听说宏伯去找大队长一次，大队长就去警告卢达才，后来兴良就和任知青不来往了，宏伯应该是和兴良谈过。” 大队长和村支书的儿子已经结婚，相对一队和二队的小队长家的儿子，唐启明的儿子更有影响力，所以任知青就选上兴良。 知青们没有一个真心乐意娶农村的姑娘或嫁农村的男人，会和当地人结婚只是无奈之举，更不会有什么感情，以后会怎样还不好说。 徐兰也不看好农村的孩子和知青结婚，出生起点不同，受教育不同，观念不同，日子过不到一块去。 她说:“宏伯心里清。” 唐启阳笑:“是，他是个睿智的老人。” 两人翻完肉上来洗干净手，来到炕前，唐启阳用火异能控制着比较低的温度把炕烘五六分钟，随后两人去睡下。 第二天又忙活一天，搭竹架子铺上草帘，茅草不够又去割，忙到傍晚还差一点茅草。 炕用浓烟熏了两整天，唐启阳也暗中烘，可以睡了。 吃过晚饭后，徐兰就和唐启阳把孩子们的东西整一整，先把旧席子和新买的席子拿过去铺满整个炕，再抱着褥子过去铺上，然后是被子衣服，架子，小竹箱。 晓雯跟着爸妈转，小嘴撅起来快能挂油瓶了，徐兰问她:“有暖暖的炕睡不乐意啊？” 晓雯说:“妈，我想和你睡。”才在妈妈身边睡两晚。 唐启阳和她说:“只有不会走路的小孩才和爸妈睡。” 晓雯说:“才不是，秀桃说她和爸妈睡。” 唐启阳说:“那是她家没多的床给她睡，她也没有姐姐一起睡。” 晓雯看向爸爸说:“我还是想和妈妈睡。” 徐兰摸摸她的头和她说:“我们的棉被比较小，你和我们睡你爸晚上只能盖半边身。” 晓雯看看爸爸不太乐意妥协:“好吧。” 孩子们上完课洗脚后回房间，新奇地在炕上爬来爬去，爸妈说不能跳，那就爬呗，还上炕下炕，热热闹闹，晓雯也和姐姐们玩得咯咯笑。 徐兰由着她们玩，和唐启阳轮流洗澡洗衣服。 他们弄好中间房间变安静，孩子们已经睡着，两人回房间，唐启阳拿上手电筒亲老婆一口出门，徐兰去菜窖翻腌制的肉。 两个来小时后唐启阳回来和徐兰说:“那小子去外村和二流子们喝酒，吹牛够才回家，我在离他家不远处下手的。” 徐兰知道他做事肯定妥当，和他说:“睡觉。” 唐启阳转出去洗手，回房间躺下抱着老婆说:“王八蛋浪费我两个多小时。” 徐兰笑掐他一把，夫妻俩瞬间纠缠在一起。 次日早上，一家人吃完早饭分开忙活，唐启阳一个人去割茅草，徐兰带晓雯在餐厅里做鞋，大人孩子穿鞋都费。 天气更冷，太阳没升高，坐院子里吹风有些冷，她们就在餐厅里做。 “小兰在吗？”听到王秋花的声音徐兰应:“在，在餐厅，嫂子过来吧。” 一会王秋花一脸兴奋进门，徐兰站起来给她倒冲茶问:“嫂子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 “嘿嘿。”王秋花嘿嘿笑说:“是好事，卢红花她小弟昨晚被人废了？” 晓雯问:“秋花伯母，腿废了吗？” 王秋花看晓雯的小脸把到嘴边话收回去，和她说:“是，是，被人打了。” 徐兰把冲好的茶杯放桌上说:“嫂子坐，喝点茶再说。” 王秋花笑:“好。” 王秋花坐下喝两口热茶和徐兰兴奋说:“哎呀，昨晚卢达才回家在家门口被人打废。”说完她向徐兰挤挤眼。 徐兰惊讶问:“是那什么被打废？” 王秋花点头:“就是那什么被打废，他们把人送去卫生室，江医生给他检查后说他治不了，连夜送去县医院，医院的医生检查后说他那玩意儿废了，治不好！” 晓雯好奇看看两人，什么是什么？那玩意儿是什么？ 92. 霜 王秋花来主要是告…… 王秋花来主要是告诉徐兰这消息,把茶喝完兴冲冲离开,去队里了解最新八卦，比如有没有查出是谁干的。 卢达才被人废掉的消息一传出，半山大队的绝大部分人拍手称快，都说他活该。 被他口花花调戏或暗中骚扰过的人心里暗想他怎么不被人打死算了。 整个大队的人三五成群的议论,猜会是谁干的。 有人说:“肯定是被他占便宜的女人的男人干的！” 有人说:“估计是xx寡妇的新相好干的！” 于是不少人又猜xx寡妇的新相好会是谁。 乔怡听别人议论得知消息时,心里大大的地松了一口气，这几天她过得非常小心,不敢去比较偏的地方。 王秋花走后晓雯问妈妈:“妈妈，什么是什么？那玩意儿是什么？” 晓雯太小,徐兰直接和她说:“你还太小，等你长大了再告诉你。” 晓雯“哦”一声不再追问。 等唐启阳担两大捆草回来,徐兰出来和他一起绑茅草,和他说王秋花带来的消息。 唐启阳看一眼晓雯和她说:“我回来路上碰到人,人家告诉我了。” 徐兰笑说:“消息传得挺快。”可以想像现在整个大队都议论这事,还会传出去。 两人把茅草快速绑成帘，铺上后院棚子顶上昨天没铺完的地方,大功告成。 唐启阳洗好手摸一下晓雯的头:“中午做南瓜饼。” 晓雯笑得甜甜:“好！” 唐启阳笑一下，还以为小家伙会说爸爸最好。 时间还有点早，徐兰继续做鞋，唐启阳敲敲打打。 中午孩子们放学回来洗手进餐厅见饭桌上有南瓜饼很高兴。 晓岱和妈妈说:“妈,二队有个二流子被废了。” 徐兰摆完饭坐下说:“我们知道了,你们是回来路上听说的吧,吃饭。” “嗯。”晓岱应声坐下。 吃过午饭,唐启阳出去转一圈，孩子们去上学的时候回来，他和徐兰说:“卢达才要住院几天,很多人猜是别队暗中和他有关系寡妇的新相好干的。” 徐兰说:“这么猜不奇怪。” 唐启阳看向晓雯:“晓雯，去换鞋，我们带你上山耙松毛。” 晓雯高兴应:“好。” 锁了几个门，唐启阳和徐兰一人背一个大竹筐，一人一个竹耙，把晓雯放进唐启阳背的竹筐，三人上山。 徐兰和唐启阳走得飞快，晓雯坐在爸爸背的竹筐里新奇地向外看。 靠外松树林下的松毛早被人耙走，两人去比较靠里的松树林，树林下面铺着厚厚的金色松毛，两人耙一耙很快就耙起一大堆。 然后两人把松毛塞进竹筐里塞得严实，塞满竹筐继续搭上来一大截，用绳子绑十字，背起竹筐。 徐兰拿两个耙，唐启阳抱起晓雯下山，他们出来一点就碰到不少背柴背松毛回去的人。 纪凤英也背着松毛见唐启阳抱晓雯，靠近徐兰问她:“你们怎么带晓雯上山了？” 徐兰说:“她喜欢跟着我，不爱跟晓风去上学，又不能放她一个人在家，就带她上来了。” 松毛不重，两人就边走边说话，纪凤英说:“早上听说卢达才被人废了，哎哟，暗地里有不知道多少人高兴。” 徐兰说:“肯定的。”像卢达才这样好.色的人队里肯定还有，只不过平时不表现出来，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敢暗中偷窥，这样的人也可恨。 纪凤英和徐兰说队里大家的反应和猜测，徐兰偶尔问一两句。 两人一路说话下山，分开时徐兰和纪凤英说:“嫂子想什么来感受炕的温度就什么时候来。” 纪凤英笑:“好。” 回到家唐启阳放下晓雯，徐兰和她说:“晓雯，凉下来了，洗手就去加衣服。” 晓雯点头应:“嗯。” 当天晚上就断崖式的降温，次日清早起来徐兰和唐启阳就感觉到寒冷，两人穿上薄棉衣出来，朦胧晨光中只见竹叶上裹着一层浅白色，下霜了。 徐兰哈出一口气前面就出现一团白气，她先去地下室把里面的里喂了，地下室暖和，里面的鸡反而比散养后院的两只母鸡下蛋勤。 喂鸡回来洗漱喝水，徐兰去后院看萝卜和白菜，这两样也裹着白霜，霜不厚，太阳还没出来就化掉，对菜没什么影响，过几天等霜重一些就收起来。 晓风和晓语醒来翻开被子就发现很冷，忙拿棉衣出来穿，穿上棉衣马上暖和，姐妹俩相视笑笑，随后晓婕晓岱晓雯也相继起来。 一家人忙活一阵，吃过早饭唐启阳去上工修整田埂，徐兰在家拿剩的布凑起来做薄的棉马甲。 现在穿棉衣还早，但只穿两件单衣和一件卫生衣不够暖，只好早上穿棉衣，中午脱下，傍晚又穿上。 棉马甲不用做领子和袖子，可比棉衣容易做很多，她咔嚓咔嚓剪出布料，用缝纫机车三面，塞棉花铺均匀。 棉马甲做得比棉衣薄一些，可以用缝纫机连着棉花和布车连一起，两个小时出头她就做出一件，叫来晓雯叫她脱下棉衣穿上卫生衣和棉马甲问她:“够暖吗？” 晓雯点头:“暖，妈，穿棉衣有点热。” 徐兰:“行，就穿这个。” 随后徐兰加快速度，一天就做出五件棉马甲，傍晚乔怡来给孩子们上课时徐兰和她说:“乔知青，我家有多的新棉花，你如果有需要就和我说。” 乔怡微笑说:“谢谢徐大姐，我冬天的衣服够。” 徐兰顿一下问她:“我家老大想学毛笔字，老三想学画画，这两样乔知青会吗？” 晓风和晓婕听妈妈问期待看向乔怡。 乔怡没有犹豫说:“两样我都学过，画学的是国画，可是只学了基础的。” 徐兰笑说:“会基础的就行，那以后你每天调整半个小时学两门课，毛笔四个都学，画画只有晓婕学。” 乔怡爽快应:“好。” 徐兰又说:“多两门课，我开报酬给你，你缺什么？” 乔怡也没有犹豫和徐兰说:“徐大姐，不用，上课的时间一样。” 徐兰看着她说:“时间是一样，但教不一样，不同的课程要多费心，你缺什么就和我说。”现在东西很缺，乔怡不一定缺钱，相信她不会要过重的东西。 这回乔怡稍犹豫一下轻应:“嗯。” 两人谈妥徐兰去做饭，唐启阳下工回来洗手进厨房给她烧火，和徐兰说:“今天上工时唐启荣和我说年底要给老头和老太太做新的棉衣，叫我们家出新棉花送去，我说可以，和他说我去找买到就把新棉花送到五婶家，他们三家把布料送过去，请五婶帮忙做棉衣，辛苦费我出。” 原主记忆里一家人老头的棉衣最好，老太太的也不算很差，他估计自己送去的新棉花用不到老两口身上。 徐兰笑:“他气坏了吧。” 唐启阳笑:“是，他说娘会自己做，我就直说我不相信他，怕送去的新棉花不是老头和老太太穿，而是穿在别的人身上，我孝顺父母不是孝顺别人，他更气了，不再提做棉衣的事。” “噗嗤。”徐兰笑开。 天气早晚寒冷，中午气温升高，卢达才这事大家热谈两天就消下去。 他们腌制的肉腌够七天后，这天晚上，徐兰用适量酱油和白酒白糖调浆，刷上肉条上色增香。 上完色，徐兰拿出挂腊肉的铁钩子，两人手快的把铁钩尖的一头插进一条肉。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兰就进山，唐启阳在家做泥砖顺便看小孩。 徐兰到山里先收起新鲜的鸡蛋，把坏了的埋进地里。 早上有霜她上山晚，这时太阳已经升出一大截，她到下面空地拿出光伏板和蓄电池继续蓄电。 然后去看池塘，池塘的水位比之前下降一点点。 徐兰在池塘边上的苜蓿地里催生苜蓿，割下扔进池塘，她看向池塘里的苜蓿水下，感觉鱼长得不错，到年底没有五六斤的大鱼吃，一两斤重的鱼还是有的。 她继续生三次，割三次苜蓿扔进池塘，然后回到地里换上野战靴，挂上驱蛇包，跃过下方的防护沟出去。 徐兰向里面走一些，拿出大刀砍成人胳膊粗的乔木，砍约一米二高的段收起，她没有成片的砍，而是砍一半留一半，这片砍完去下一片，空间里的位置装满，转回苜蓿地放出木段继续去砍。 这些一米多木段用来烧炭，等过十天左右唐启阳进来挖炭窑烧。 上午徐兰把烧炭的木头砍够，中午煮面条吃饱后就去砍和她小手臂粗的五根长木棍，修整光溜后扛回地里，进窑洞放下木棍。 她拿出折叠梯子打开靠着墙放，上梯子用小号的工兵铲在窑洞边顶上挖小洞，隔半米挖一个。 窑洞两边徐兰各挖五个小洞，然后把砍来的五根木棍横搁上面，取出腌制好的肉条挂上。 她把肉条全挂上下来收起梯子，从下面往上看，一排排的肉条还挺壮观。 其实腊肉吃多不好，但没办法，农民没有肉票发，唐启阳隔三差五的去县城买到肉回来也不正常。 有能力想正常吃新鲜的肉也不容易。 93. 茶籽 随后徐兰在苜蓿地里转一圈，…… 随后徐兰在苜蓿地里转一圈,苜蓿地里的兔子洞增添了很多个，这里没有危险，兔子繁殖扩大族群真的很快。 徐兰转出去割些青草回来,查看兔子洞的位置,大致判断哪几个洞是同一窝,堵住其他洞口，把青草塞进一个洞口点火烟熏。 她拿麻袋到另一边洞口把麻袋对着洞口扣住,没多久一只又一只的肥兔钻进麻袋,能感觉到麻袋沉甸甸的。 等一会徐兰见没有兔子跑出来就收起麻袋口看麻袋里,这一窝兔子有足有六只大兔子。 她观察一下把两只刚成年的公兔放了,收起另四只。 接着她去另一片地熏另一窝，这回兔子洞没有判断对，只收获两只,洞里其他兔子从没有堵住的洞跑了,她收起这一公一母的肥兔。 接着徐兰又相继熏两个兔子窝,收获八只肥兔,她感觉少了点,这苜蓿地不小，苜蓿被它们啃着都成矮小了，繁殖的兔子肯定不少。 于是徐兰拿出麻绳下十二个套，在套的周围催生一小片嫩生生的苜蓿,然后走开。 她过半个多小时后回来,只见刚才催生的一小片苜蓿快被兔子们啃光,下的十二个套子一个没空，不仅套到兔子，还套到两只麻点母鸡。 徐兰把这些中套的兔子和母鸡都收起，拆了套子。 然后她催生一大片一大片的苜蓿,催生到小腿高就停手，继续催生另一片，把整块苜蓿地催生起来，回头就能看最早催生的绿色苜蓿里有隐隐约约的灰色兔毛。 徐兰五点出头背一捆柴回到家，带回一只肥兔，唐启阳处理好兔子，准备做红烧兔肉和兔杂辣炒。 徐兰烧火，唐启阳在扁炒兔肉时和徐兰说:“中午启明哥来通知我，说明天开始进山采茶籽，我只报自己的名。” 徐兰也不想和大家进山一整天，和他说:“行，明天你想带什么饭？” 唐启阳说:“二米饭，一会留点肉明早炖土豆，一起放进小罐里，中午吃前升火热一热。” 徐兰说:“行，吃完饭我把碎玉米泡上。” 唐启阳想到最近队里有人设在山里的陷阱有收获野兔，兔肉红烧出锅后他装出快满的一碗兔肉给老两口送去。 徐兰对他做法没有意见，在他走后接手炒兔杂和白菜，两个菜炒好唐启阳刚好回来，摆饭吃饭。 乔怡吃兔肉时忍不住开口说:“徐大姐，这兔肉真好吃，一点腥味都没有，肉质非常嫩。”怎么做到的？ 徐兰肯定不能和她说这兔子是在山里养吃着不一样的苜蓿长大，肉质不一样，微笑和她说:“可能逮到的兔子刚成年，你唐大哥炒的时候加些黄酒去腥。” 晓岱骄傲和乔怡说:“乔姐姐，我爸买菜谱来学做，做的菜都好吃。” 乔怡承认:“是，唐大哥做的菜很好吃。”普通的菜和饼做得也好吃，唐大哥看菜谱就能把菜做出来，做菜很有天分。 晓风和妈妈说:“妈，四妹常在学校吹爸做的饭菜好吃。” 徐兰说:“没事，她只要不和人说家里吃什么就行。” 晓岱急忙说:“妈，我没有和人说家里吃什么，说爸做的野菜饼玉米饼土豆饼特别好吃。” 唐启阳和她说:“小四，你要么天天吹家里有鱼有肉有鸡肉吃，要么就不吹。” 晓雯撅着小油嘴说::“爸，我们家没有鱼肉没有鸡肉，没有天天吃肉。” 晓婕笑说:“小妹，爸要四妹吹大牛。” 晓岱不太高兴说:“我不吹，不做吹牛大王。”以后不吹爸做的东西好吃了。 热热闹闹吃完饭，徐兰洗好碗后舀出不少碎玉米来洗一洗泡上。 次日凌晨天没亮，徐兰夫妻俩就起来，洗漱喝水后徐兰用圆铁锅煮上一大锅二米饭。 唐启阳去地下室喂完鸡，到厨房用昨晚留出的兔肉和土豆一起炖。 饭和菜先后做好唐启阳装饭吃，进山差不多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才到野生山茶林，山茶树是分散开的，采摘的时候要不断走路找，所以早上要吃干饭吃到饱。 唐启阳吃饭，徐兰把铁锅里的二米饭装进小罐，装起大半然后铺上土豆炖兔肉。 然后去柴房拿来一个大竹筐一个小竹筐，小竹筐叠在大竹筐里。 徐兰把装饭的小罐子放进小竹筐，拿油纸包一双筷子放进去，又放进一个装满开水的小罐，柴刀也放进去。 唐启阳吃饱饭从老婆手里接过驱蛇虫药包放口袋里，背起竹筐亲老婆一口出门。 徐兰送走他转去后院掐两根小葱放进厨房，到猪圈前把猪食煮上，然后进厨房用陶锅煮玉米糊，把泡开的蘑菇切碎粒，葱切末，拿出五个鸡蛋打海碗里，加点盐打散。 晓风昨晚知道爸爸一早要进山采茶籽，早上起来就自主带着妹妹们打拳，时不时像爸爸一样去看煮猪食的灶火。 徐兰搅一搅玉米糊，走到厨房门口见晓风去看灶火心里欣慰，回头炒鸡蛋二米饭。 加蘑菇粒的鸡蛋炒饭好吃，就算是用二米饭炒也一样，吃完炒饭喝一碗稀的玉米糊糊，完美！ 晓风四姐妹背着出门去上学，四人穿着不同颜色的棉马甲，面容整洁，精神抖擞从队里走过，不少妇女提衣服去洗碰见她们撇撇嘴，心想赔钱货神气什么，长大就是别人家。 这些女人心里再羡慕嫉妒恨也不敢胡咧咧，以前闷不吭声的徐兰现在说话也不多，但不好惹，把队里骂人最厉害的王大萍和卢红花收拾老实了，可不敢惹！ 有个别女人见走最后面比以前长高出一大截的晓风心里活动开，晓风转过年就十岁，心想自己娘侄子年龄和她相近。 徐兰不知道已经有人打自家老大的主意，如果知道肯定去把人家家里砸了。 孩子们上学后她就带着晓雯做鞋，太阳升高暖和一些后就去菜地和后院整一整，快中午就做饭。 唐启阳快天黑时才踏进家门，徐兰已经做好饭。 吃饭时徐兰问他:“茶籽摘得多吗？”知道他不会累，徐兰就没问他累不累。 唐启阳说:“还行，我摘满背的竹筐再去帮别人摘，明天你们晒茶籽。” “嗯。”徐兰应，原主记忆中去采茶籽要四、五天，年底分茶籽油时一家就分到几两，茶饼每户分到一个，茶饼可以碾碎用热水泡，过滤后的水用来洗头，这没有原主的份。 晓岱问:“爸，累不累？”晓风几个看向爸爸。 唐启阳吃下饭和她们说:“我还行吧，其他人很累，上山下山脱鞋过小溪，小溪的水凉冻得人打哆嗦。” 晓雯说:“爸，你好辛苦。” 唐启阳逗她:“那下回吃肉你让给我吃吧。” 肉肉好吃，晓雯为难看向妈妈，徐兰和她说:“你爸和你开玩笑的。” “……” 晚上徐兰就煮上一大锅二米饭，次日清早给唐启阳做蛋炒饭吃和带进山的。 母女六人的早饭她懒得做其他，一样是蛋炒二米饭，孩子们同样吃得香。 吃过早饭，徐兰带着晓雯拿去祠堂上工，晒席扛出来打开，把茶籽倒里面摊开晒，让每个都受太阳光爆晒才会裂开。 她边干边听旁人说八卦，一个娘家是二队的妇女说:“哎呀，卢达才出院回家整个人阴阴沉沉的，我大嫂说他看人阴森森像毒蛇，特别吓人！我远远见到他就绕开。” 徐兰心想卢达才这是向变态和黑化发展，她和唐启阳判断过卢达才被废后的发展，也预料过这个坏的结果，没想到他真的往坏处发展。 这样的人还能留吗？可现在是正常的法制社会，这问题就给唐启阳去操心吧。 “真的啊？那太吓人，我家秋葵喜欢去二队和那几个姑娘玩，不能让她去了。” “别让她去了，我在娘家还没出嫁时听说解放前xx村的地主那玩意儿不行，喜欢玩弄年轻的姑娘。” “啊，太吓人了吧，真的还是假的？” “真事！听说以前宫里的太监……。” “……” 王秋花听着也害怕，从另一边转过来和徐兰担忧说:“小兰，你觉得她们说的是真的吗？” 女人和女孩子的名声很重要，不小心被卢达才伤害就毁了。 徐兰和她说:“大半是真的，有些人心理变态很可怕，你叫秀莲注意些，我也叫我家几个小心。” 王秋花还是担忧说:“听她们说得可怕，我挺害怕的。” 徐兰安抚她说:“青天白日他不敢做什么，只要孩子们不单独去偏僻的地方就好。” 王秋花:“回家我得好好交待我家秀莲。” “……” 女知青们听说了也害怕，心里暗暗决定绝不靠近二队。 中午吃过饭，徐兰交待晓风四个:“听说二队的卢达才不正常，你们放学后马上一起回来，不能落单。” 晓风说:“妈，知道了，我们听二队的同学说他看人好吓人，他们队的小孩看到他就跑。” 晚上孩子们睡下后徐兰和唐启阳说卢达才的事，唐启阳听了说:“他现在没有做出什么事，不好动手，可等他做坏事就有受害者，很可能毁掉一个人的一生，我会留意他。”等他干坏事前就出手。 又要浪费时间在人渣身上，真不爽。 94. 没有 第二天徐兰又砸差不多一个上…… 第二天徐兰继续上工,快中午带晓雯提早下工回家做饭，她煮二米饭和炒两个菜。 放学后晓风带着妹妹们出学校回家，出来快要拐上回家的大路时,见前面的路边蹲着一个男人,经过他前面的同学都快速跑走，她心里一慌把靠那边的二妹拉到一边,自己靠着那边走。 离着男人越近，她们看清这人是二流子，二流子看她们的眼神好吓人,四姐妹慌张向前跑，晓风跑在最后面,她感觉自己背后阴森森的。 徐兰还没炒好菜就听到孩子们慌乱的步伐进院子,她炒菜的手顿一下转头看门口,孩子们很快慌张地进厨房,她见四个孩子们头发和衣服整齐，心里松口气。 看到妈妈晓风四姐妹松口气，晓风害怕和徐兰说:“妈，那个二流子蹲在路边看我们好吓人！” 徐兰安抚她们:“别怕，他在哪儿堵你们？做了什么？” 晓岱说:“妈，在学校转到大路的地方，他蹲在路边看我们。” 晓婕补充:“不只是看我们,是看放学的人。” 卢达才这么大胆？不会是疯了吧？ 徐兰安慰她们说:“那里离大队部近他不敢做什么，等下我送你们去上学，放学时我去接你们。” 有妈妈安慰，害怕的四姐妹放下心，拿书包回房间放出来洗手吃饭。 下午徐兰带着晓雯送孩子们去上学，没有碰到卢达才,她去上工时大家在议论他盯着学生放学的事。 徐兰牵着晓雯坐下干活，王秋花问她:“怎么来晚了？” 徐兰和她说:“我送晓风她们去上学。” 王秋花“哦”一声说:“卢达才被大队长带去大队部训一顿。” 徐兰觉得大队长训一顿的作用不大，卢达才很可能从明面上的坏转到暗里坏，更糟糕。 她边干活边听一下午的八卦，提前下工去学校门口接晓风她们，回来也没有碰到人。 天快黑时唐启阳回来进厨房徐兰就把卢达才今天的行为告诉他。 唐启阳听了思考一下说:“卢达才这人有点小聪明的，懂分寸也了解人性，不然早被很多人套麻袋，今天应该是被别人刺激做出的反应。” 徐兰把锅里的土豆丝装盘说:“他很危险！” “嗯。”唐启阳应声说:“他之后应该会去吴寡妇家外蹲点她的新相好。”他看一下晓雯，小家伙正眼睛亮晶晶看向他们，没把吴寡妇实际有好几个相好的事说出。 晚上等孩子们回房睡觉后唐启阳才和徐兰说吴寡妇实际有几个相好的事。 徐兰听了问:“她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唐启阳说:“我调查时从蛛丝马迹中分析出她是自愿的，那几人是寡妇同村，有老婆孩子。” 都是人渣，徐兰说:“这个社会少见这样的女人，传开了她的两个儿子怎么做人？她两个儿子都十几岁了吧。” “谁知道。” 两人不再谈这事，累了一天洗澡睡觉。 随后几天平静，徐兰也不再接送孩子们，山茶果连续摘了五天，采回来继续晒。 这时开始收红薯，壮年男人和女人把红薯挖出来，老人和半大的孩子分拣，看红薯大小和往年一样都很失望。 红薯挖四天挖完，运回来的红薯堆在祠堂前空地上，等挑出种子和称好斤数就分给各家。 挖完红薯的第二天刚好是星期天，早上饭后，唐启阳去祠堂和大家一起打称，徐兰拿柴刀和铁锹和孩子们来到后院。 徐兰把已经很老的红薯藤从根割下捆成小小捆放下，几个孩子把红薯藤提到篱笆前打开搭在竹架上晒。 割完红薯藤，徐兰用铁锹把红薯翻出，红薯藤种活后她没再干预，自家的红薯只比大队的红薯个头大一点点，差别不明显。 晓风带着妹妹们把红薯扒出来擦掉土分大小放进竹筐，一分地的红薯刚刚装满个大竹筐，两个筐是大个红薯，一个筐是小个红薯。 徐兰挑一两筐到前面和孩子们说:“一会我们煮点红薯来吃。”红薯挖出来放一段时间后更好吃，刚挖出来煮来尝一尝。 晓岱问她:“妈，只煮红薯没有饭吗？” 晓雯跟着说:“妈，烤红薯。”听秀桃说烤红薯很香。 徐兰看她们对煮红薯兴趣不大，就说:“有，饭还是要做的，你们不想吃煮的就不煮，做饭时烤几个。” 时间还有点早，徐兰又带着孩子们去拔萝卜，她拔起萝卜，晓风用柴刀把叶子砍下，其他孩子和把萝卜放进竹筐和收叶子，晓雯和晓岱是跟着玩乐的。 徐兰拔完萝卜拿一个大萝卜叫孩子们停下去做饭。 煮二米饭和炒菜的时候在火边共放七个红薯，晓风负责翻。 唐启阳回来饭还没做好，他洗手进厨房见灶里有烤红薯说:“这就烤上来了。” 徐兰说:“嗯，红薯称得怎么样？” 唐启阳说:“称好一半，下午能称完，明天就能分。” 徐兰翻着菜问她:“亩产估算是多少？” 唐启阳:“两千斤上下。” 徐兰放盐:“留出种子，那应该能分到不少。” 唐启阳:“嗯，红薯没有地窖不能放太久，好在我们有地窖。” 徐兰:“吃饭。” 饭菜摆好，一人分一个烤红薯，一家都先吃红薯，徐兰扒开皮露出黄色的红薯肉，咬一口感觉还行。 晓雯扒着皮问:“妈，甜吗？” 徐兰说:“还可以，放一放还能更甜。” 晓雯费劲地扒着红薯皮，红薯还有点烫手她拿起又放下。 徐兰再咬一口放下自己的红薯，伸手拿来帮她扒去皮放她碗里。 晓雯拿筷子夹断一块吃下，开心笑和姐姐们说:“大姐二姐姐四姐，红薯好甜。” 晓风几个吃着红薯点头，是挺甜。 吃过午饭，两个小困了去睡觉，晓风个大的继续和徐兰去后院把萝卜整好，挑到前院，把萝卜叶子摊开晒，萝卜叶子用来喂猪，喂两天喂不完，晒干一样可以煮来喂。 随后徐兰砍下大白菜，她整颗挑到前面给孩子们扒开外面的老叶，老叶同样晒干后用来喂猪。 这样加山里的红薯藤可以喂一阵子。 白菜同样很快砍完全挑到前院，晓风和晓语晓婕见丰收的样子开心，家里富足的样子真好！ 徐兰不知道收红薯和萝卜白菜就令她们满足，和她们一起扒白菜老叶，白菜老叶之前就扒过两回拿去喂猪，现在能扒的就两叶。 快手扒完，徐兰把白菜和萝卜挑到柴房，这两样先放进地窖，红薯放在外面几天，脱掉一些水份再放进去。 第二天上午队里分红薯和花生黄豆，孩子们去上学后，徐兰和唐启阳各挑两个箩筐和几个麻袋，两个小袋带晓雯去祠堂。 人很多，徐兰和晓雯带着工具排队，唐启阳去前面帮忙打称。 排队半个多小时到她们，他们家分到六百多斤红薯，斤多花生和四斤多黄豆，和预计的差不多。 红薯装四个箩筐和两个大麻袋，称好后搬到一边，徐兰让晓雯看着，先挑一担箩筐带花生和黄豆回家，返回来已经分完。 徐兰挑着箩筐，唐启阳挑着麻袋，晓雯蹦蹦跳跳跟着爸妈回家。 唐振家看老一家口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这个曾经不被自己放在眼里、拿捏住的儿子脱离自己的控制，越过越好，对亲兄弟凉薄。 唐振宏背着手过来像是了解他想什么，和他说:“觉得启阳不照顾兄弟，凉薄？也不想想之前你们是怎么对待他的，你们凉薄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凉薄，他反过来同样对待你们，你们就觉得他凉薄，你们没有错，有错的是他，可笑！” 唐振家被唐振宏当众说得没脸，勉强说出个字“我有事”，急冲冲地离开。 徐兰和唐启阳挑着红薯回到家，把红薯在柴房里倒出来堆在一边，自家种的就放在竹筐里，不倒出来。 两人上午归整一下家里，下午就什么也不干，坐石桌边上晒太阳，悠闲地过半天。 晓雯有个小伙伴来找她玩，在院子里跳房子玩翻花绳。 孩子们放学回来，唐启阳出去吹牛顺便打听消息，天快黑到饭点才回来。 孩子们睡下后唐启阳又出去一个多小时后回来。 等他洗澡回房，徐兰问他:“怎么样？” 唐启阳和她说:“和我猜的一样，他去吴寡妇家附近蹲点。” 徐兰说:“有情况吗？” 唐启阳坐下说:“没有，老婆，不说人渣的事，扫兴。” 徐兰和他说:“出人命就不好。”卢达才被打死没什么，可是打死他的人被法律追究，这人的家人也毁了。 唐启阳稍想一下和她说:“我再观察几天，过两天我进城买几味药。”给他下泄药让他没力气去蹲人。 心想在末世混乱时能使个计让这种人离开世界，束手束脚感觉不好。 “行吧。” 第二天吃过早饭，徐兰背着竹筐进山，到山里先去看鸡窝，见有几枚鸡窝收起。 到下面空地，今天不蓄电，徐兰拿出二十多斤土豆催芽，切小块埋土里催生到成熟，然后挖起。 95. 省力 徐兰把挖出来的土豆收起就割…… 徐兰把挖出来的土豆收起后割下红薯藤收起,拿出工兵铲挖起红薯。 两种红薯种得都不多，加起来也就一分多地，少的紫薯收进一个竹筐刚好装满,多的黄芯蜜薯直接收起。 随后她去窑洞看挂着的腊肉，虽然没有对流风，但有少量的风会吹进去转出来,加上天气干燥,腊肉干了不少,色泽金黄，看着很不错。 她接着到池塘边催生一些苜蓿割下扔池塘里喂鱼，然后沿着边转一圈，快中午时煮点东西吃就背着竹筐返回。 深秋萧瑟,冷风一阵一阵地呼啸而过，时间多徐兰也不停留，快到外围把之前挖到几十斤的脚板薯放进筐底，放进一只肥兔，然后用搂松毛把竹筐装满背下山。 徐兰踏进门一眼见晓雯在和小伙伴跳房子，唐启阳在泥坑里踩着泥,心里特别踏实。 “妈。”晓雯向妈妈跑两步喊。 秀桃向徐兰叫:“伯母。” 另两个小姑娘一起叫:“婶。” “哎。”徐兰应声向她们笑笑:“你们玩得开心。” 接着她和想要跟着自己的晓雯说:“我去放松毛，你和小朋友们一起玩。” 晓雯听话应:“好吧。” 徐兰把竹筐背到柴房把松毛掏出堆在放松毛的地方,提着竹筐到厨房，拿出野兔和大脚板薯，再把竹筐放回柴房。 她在厨房门口水缸旁洗洗手,回厨房把野兔放血,晚一些就不好放了，兔肉也不好吃。 放完血她把装血的碗放在铁锅里扣上，野兔放在篮子里,转身去餐厅冲杯茶，也给唐启阳冲一杯端出去给他。 唐启阳擦了擦手接过茶杯喝两口热茶，低声问她:“鱼长得怎么样？” 徐兰喝下茶说:“目测现在应该有一斤上下，想吃鱼了？” 唐启阳点头说:“挺想，听说臭鳜鱼很好吃，想买买不到。” 徐兰笑问他:“你会腌吗？”臭鳜鱼是南方菜，他们吃都没吃过，收集的菜谱里有成品的做法，没有腌制的方法。 唐启阳看她说:“当然不会，听齐老说齐昀他妈腌鳜鱼的手艺特别好，我想拿去请齐大嫂帮忙腌。” 徐兰和他说:“还不确定池塘里有没有鳜鱼。” 她捞小鱼放进池塘时除了少量比较大的草鱼、大头鱼、鲫鱼、虾能看出品种，很多小鱼她看不出来，当时她也没有特别去分辨各种鱼类。 唐启阳喝几口茶说:“过几天我去烧炭时拿一个网笼去下看看。” 徐兰:“行。” 听到晓雯跑向他们的脚步声，两人不再谈鱼的事。 “妈，爸。”晓雯跑过来喊。 “哎。”唐启阳应声继续喝茶，心想小家伙真是个妈宝女，自己和她呆在家没来叫过自己。 徐兰喝下茶问她:“不玩了？” 晓雯小脸红扑扑:“妈，我想喝水。” 徐兰和她说:“好，你叫上你的小伙伴，我们去餐厅喝。” “好。”晓雯带着尾音跑向小伙伴们。 徐兰去厨房拿几个碗，放点白糖冲热水给她们说:“现在烫，凉一些再喝。” 晓雯大声应:“好。” 秀桃脆生生说:“谢谢伯母。” 另两小姑娘跟着喊:“谢谢婶。” 徐兰向她们笑笑转身进厨房烧热水，暖壶里的水快没了。 徐兰烧好开水灌满水壶，去两处种菜的地方转一圈，回厨房剥兔子皮处理兔子。 转悠又是晚饭后，徐兰刚洗好碗收拾好厨房烧上热水，唐启明就和纪凤英一起上门，想看烧炕后炕上暖不暖。 徐兰进房间点上蜡烛，唐启阳抱来柴火在灶里升火。 一会徐兰摸一模褥子和纪凤英说:“褥子暖了，嫂子你感受一下。” 纪凤英的手是干净的，她摸上褥子笑说:“哎，真是很暖和，寒冬腊月里睡前烧一烧睡得舒服！你们房间里也建吧。” 天更冷的时候晚上睡觉刚钻进被子时很冰冷。 徐兰和她微笑说:“没有，我们还年轻，不怕冷，等明年建好房子我们再建一个小的，平时睡床，最冷的时候睡炕。” 纪凤英笑说:“你们这想法好。” 唐启明听她们谈话，伸手在褥子最边上触摸一下，真的很暖和，他转头和唐启阳说:“启阳，我想在我爹的房间里给他建个小的，想请你去帮忙砌，有没有时间？” 他听着启阳说感觉砌炕不难，但启阳有经验，请他去帮忙好过自己临时琢磨。 唐启阳笑说:“当然有，你想砌多大？” 唐启明说:“一米二宽的。” 唐启阳和他说:“除了五天后那天，其他时间我都行。” 唐启明说:“我打算下工后砌，明天队里开始开荒，你不去上工吗？” 唐启阳和他说:“启明哥，现在这个天气很合适做泥砖，我打算建的新房子外墙砌两块砖，前后建五米高，上面搭建阁楼，家里宽敞一些，放东西方便一些。” 这就用大量的泥砖，他打算年前把泥砖做够，年后去林场一趟看能不能换到一些木头和木板。 唐启明愣一下说:“建阁楼没有木头怎么建？” 唐启阳说:“我想好了，到时候如果真找不到木板，就用工分换一些竹子，搭横木后就用竹子铺。” 一楼孩子们住的房间到时用石头砌长炕，冬天睡炕。 竹子的承重力其实不小，竹楼都能建，到时老婆用异能处理过的竹子更好。 到时候二层铺一层竹子再用合土抹约五公分厚，二楼地面就很平，正常走路不会有响声。 孩子们二楼的房间做几张竹床，到春天开始下春雨和夏天潮热就在二楼睡，秋天不太冷时也睡二楼，随她们高兴。 中间客厅上面的房间布置成茶室，他和徐兰闲时在上面泡茶喝。 他们房间上面的房间就用来放杂物，秋冬时挂腊肉。 竹子搭也可以，以后老旧了换就行，唐启明笑说:“这都想好了，琢磨很久了把。” 唐启阳感慨说:“是啊，为建房子我真是所有能想的办法都想过。” 唐启明说:“你会想已经很好。”队里多数人不会提前想分家时自己要另建房子，只想自己分到的房间是不是和兄弟们一样大，是吃亏了还是赚了。 唐启阳笑笑转开话题:“启阳哥，我等下泡豆子，明早做豆腐，你要不要搭着做一点？” 回答的是纪凤英:“要，我回去泡上半斤豆子，明早兴良拿来和你一起磨。” 唐启阳:“行。” 唐启明夫妻俩又和他们说几句话后道别回去。 徐兰把灶口的火灭掉大半，只留一小点烧着。 晓雯见他们出去马上脱鞋爬上炕，徐兰说她:“裤子脏，不要在褥子上滚。” 晓雯听了马上脱下裤子，拿秋裤来穿上，把马甲脱下，滚在褥子上，真暖！ 徐兰见状无语，小家伙这回脱裤穿裤子挺麻溜，一气呵成。 徐兰又说她:“你脚也不干净。” 晓雯马上把脚翘出炕边说:“妈，我在屋里洗脚。” 徐兰无奈捏捏她的小脸说:“行吧，我去打热水给你洗。” 晓雯讨好向妈妈咧嘴笑。 晚上孩子们睡下后，徐兰和唐启阳一起宰杀十只肥兔，剥好皮唐启阳就出门。 徐兰做后续的事，掏出内脏把整个兔肉清洗干净放两个竹筛里控水，洗干净兔杂收起。 然后把两个竹筛放进菜窖继续控水，明晚抹上椒盐腌制，做腊兔肉，剥出来的兔皮也放里面给唐启阳处理。 次日清早，晓风带着妹妹们打拳边看煮猪食的灶火，唐启阳磨黄豆。 徐兰做早饭，煮上二米粥，从大脚板薯上切下一大块，约五六斤重削皮后切大块放小盆里，放铁锅里蒸。 她去房间里拿来几条小咸鱼洗一洗放小盘里放进铁锅里一起蒸。 两个灶里她放八个山里收的蜜薯烤，久不久翻一下。 唐兴良提着一个篮子到他们家就见晓风几个在打拳，他不出声打扰她们，站着看一下向唐启阳走去。 唐兴良把篮子放下小声和唐启阳说:“启阳叔，晓风她们打的拳软绵绵的，你真是用这个打赢奎伯他们吗？” 唐启阳看他说:“一半，这拳主要是防守和借力打力，另一半是看准位置往痛里打。” 唐兴良说:“听不懂，启阳叔我来磨。” “行。”唐启阳把位置让给他，自己负责往磨上小孔放下黄豆。 农村的孩子力气比较大，唐兴良推磨比较轻松。 黄豆磨完吃早饭的时候唐启阳拉他来一起吃早饭。 吃过早饭，孩子们去上学，唐启阳带着唐兴良过滤黄豆渣做豆腐。 徐兰喂猪后交待晓雯几句就去上工，剥茶籽晒茶籽的事由中老年妇女和男人负责。 壮年青年男女去开荒，徐兰领了锄头跟着大家去对面山坳旁边开荒，这里之前种黄豆和花生的地也是慢慢开荒出来的。 普通人开荒很不容易，先有一部份人把杂木和杂草砍掉割掉，拿锄头的在后面挖出草根，不像唐启阳一把火就烧光，连树根草根都能烧成灰。 徐兰拿锄头挖一个小碗口大的树根，先从树根四周挖断地下小根，挖深一些，锄头不够锋利，她费不少时间才把树根挖出。 而且大家为少吃些饭干活省着力气，边做事边说话，干活效率很低。 96. 杀猪 唐启明见大家干活慢并没有说…… 唐启明见大家干活慢并没有说什么,干活卖力意味着消耗大量体力，大量消耗体力就要多吃饭补充。 虽然今年的稻谷和玉米多丰收，只能让大家稍稍宽松一点,并不能让大家放开吃饱饭。 各家各户分到的粮食不能全部拿来当口粮，婚姻嫁娶和人情往来要钱要东西，年底分的钱很少,收入抵不上开支,大家又没有别的收入,只能拿出部份粮食想办法去换钱换东西。 这开荒能开多少就开多少，没必要赶着。 这点徐兰也清楚，所以跟着大家按正常速度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有一部分人把锄起带着土的草根和草混和堆成一堆，把周围地上清理光,点火烧，烧掉草根和虫卵，也能做肥。 到中午，各家各户的人来送饭，唐启阳给徐兰送来饭菜，用罐子装饭菜送来,陶罐比较保温，徐兰吃时还是热的。 二米饭浇上简版麻婆豆腐,味很足，拌着吃刚好，饭菜打开盖子大冷天就冷得快,徐兰吃饭时加快速度。 唐启阳不打扰她吃饭,上下走看大家开出的地，一个上午就开出一点，速度太慢,转头一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还真没办法。 不少人和他打招呼时问他怎么不来上工，唐启阳和他们说自己在家做泥砖，准备盖正房的泥砖。 不少和他同龄的人羡慕，到他们这个年纪自己和兄弟孩子都有好几个，一大家子住的挤挤巴巴，谁都想有宽敞的房子。 徐兰傍晚下工回到家就能吃热腾腾的饭菜，吃饭时她问唐启阳:“你给二老送去豆腐，他还念叨你吗？” 分红薯那天他们走后宏伯说老头子的话他们后来也知道了。 唐启阳说:“不念叨，安静地收下，我给他就转身回来。” “……” 次日唐启阳拿个方子和介绍信去县城买几副药回来，徐兰挑出几样磨成粉混在一起，他拿去给卢达才下药，这药没有泄药猛，但也起差不多的作用。 唐启阳总算不用天天晚上去跟踪他，防他和人打架出人命。 一晃过去几天，一天比一天冷，唐启阳抽出一天大清早去山里挖炭窑烧炭，他先在池塘里下网笼，把徐兰催生的嫩菜叶揉碎向网笼撒去。 然后去挖炭窑搬木头进去封口点火，去看挂上十来天的腊肉，想了想从里面一侧挖一条一人大小的弯通道，出口转到前面。 通道一挖通，他回到窑洞站在腊肉下面就感觉有冷风吹过，有对流的风更好。 下午四点出头唐启阳背着一捆柴提一个麻袋回到家。 家里没人，他放下柴就把麻袋里还有动静的三条鱼放进一个陶盆里，从水缸里舀水倒进去，三条一斤多蔫蔫的草鱼马上精神地游动。 唐启阳进山的早上，徐兰和他把中午的饭菜做好，带着晓雯去上工，中午提早下工回家热饭菜和孩子们吃饭，下午再抱着她去上工，一来一回费去一个多小时。 晓雯睡一路到地头醒来还很困，乖巧地坐在一边看妈妈干活。 到傍晚更冷，徐兰提早下工抱着晓雯往回走，下坡上坡到大路上让她自己走，把锄头归还仓库，两人回家。 母女俩踏进院子就闻到鱼香，晓雯马上向厨房跑去，徐兰走到厨房门口说:“今天做饭早。” 唐启阳回头笑:“回来了，知道你会早下工我就早点做。” 徐兰说::“我先去洗手。” 她牵着晓雯去洗手再回厨房，闻着红烧鱼香味晓雯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来。 徐兰无奈说:“晓雯，口水流出来了。”感觉这孩子越来越馋，也前很长时间不吃肉也没觉得怎么样，现在就吃几天萝卜白菜土豆就这么馋。 他们有能力也不能天天做肉吃。 晓雯听妈妈的话从口袋里掏出小手巾擦嘴。 唐启阳笑说:“别说她，这几天萝卜白菜土豆吃得嘴淡。” 晓雯和妈妈说:“妈，鱼好香！” 是很香，徐兰坐下看火问唐启阳:“有鳜鱼吗？” 唐启阳回:“有，不过占比例小，草鱼和鲫鱼最多。” 晓雯问:“爸，你做什么鱼？” 唐启阳回她:“草鱼，草鱼五六斤时做酸菜鱼好吃。” “没有酸菜。” “明年做。” “好久。” “……” 他们一家很久没有吃到新鲜的鱼，晓风五姐妹感觉红烧鱼特别好吃！ 徐兰给两个小的挑刺，夹鱼肉放她们碗里交待三个大孩子:“鱼有刺，吃慢点。” 晓风三人相继应道:“妈，知道。” 徐兰又招呼乔怡:“乔知青多吃点。” 乔怡微笑说:“徐大姐，我有吃不用叫。”心想这鱼真是鲜嫩，鱼腥味非常少，鱼生长的水质肯定很好。 唐启阳见老婆顾着给两个小的挑刺，夹一些鱼肉挑刺后放她碗里，徐兰向他笑笑。 晓风五姐妹和乔怡视而不见，埋头吃饭，晚一些，三条红烧鱼和一盘炒白菜被吃得盘面光溜溜。 红烧鱼的汁也给唐启阳拌饭吃一滴不剩。 生活继续，唐启明准备好砌炕的青砖，唐启阳接下来几天白天在家做泥砖，傍晚去帮唐启明砌炕，居他说有很多人去看怎么砌，他去三天就把小炕砌好。 炕晾好能用，纪凤英来和徐兰说她公公说睡在炕上很暖和，就是硬了一点，褥子下面加一薄层稻草就睡舒服了。 今年入冬公社和县里没有组织人去修路，于是唐启阳挑泥踩泥做泥砖和做饭。 徐兰每天上工和大家慢吞吞地开荒，下午提早下工回来和唐启阳一起做饭，有时自己一人做。 孩子们学习和写毛笔字，晓婕学的画画都有进步。 天冷去池塘洗衣服非常冷，于是徐兰和纪凤英和王秋花乔怡三人说自家井水不冷，叫他们来自家洗衣服，三人没推辞就答应。 因为去池塘洗衣服实在太冷！洗完衣服手能冻红。 唐启阳也去和老太太说过，隔几天老太太就来洗一次，她洗的衣服不止他们老两口的，徐兰和唐启阳当看不见。 进腊月的前几天，唐启贵的老婆江群英生下一个儿子，徐兰按规矩送去十几个鸡蛋。 进腊月孩子们考完试放寒假，除了晓岱，另三个都考满分，徐兰表扬三个大孩子，没有批评晓岱，让担心挨批的晓岱松一大口气。 由于徐兰喂猪的猪食量比较足，干萝卜叶和干白菜叶还有干红薯藤十来天就用完，然后打开青饲料拿出来和泡过的少量玉米粒还有红薯一起用一个小水缸煮一大缸，一天喂两顿。 猪圈前最早用来煮猪食的是个大陶罐，后来猪渐渐长大，用陶罐煮两顿就不够，换一个小水缸来煮。 用青饲料喂猪十几天，猪肉眼的长肥，但是青饲料剩的也不多，这时已经进入腊月几天，徐兰就和唐启阳决定提前十几天杀年猪。 唐启阳计划去请在一队的屠夫来杀猪，在队里请唐启明和他老大还有唐启凡早上来帮忙。 晚上叫宏伯和老两口、还有队里的几个老头来吃饭，徐兰对他的计划没有意议。 傍晚，刚下一场薄雪的天气非常冷，唐启阳来到唐启明家找他说明来意。 唐启明听说他提早杀年猪就问他:“是不是没有东西喂了？” 唐启阳笑说:“是，存的东西不够喂。” 正常，唐启明说:“行，明天一早我和兴良过去。” 唐启阳说:“好，我去叫启凡。” “去吧。” 唐启凡听唐启阳说明早去帮忙杀猪更是一口应承。 唐启阳最后去唐振家，唐振家听老三明天要杀猪就和他说:“明早你大哥二哥去帮你忙。” 唐启阳平平说:“不用了，我请了启明哥和兴良还有启凡，帮忙的人够了。” 唐启阳说完就转身出去，才不管老头子和在房门后偷听话的人是什么反应。 杀猪一般是在天快亮的时间杀，杀猪需要很多热水，次日凌晨不到四点半徐兰和唐启阳就起床。 天气很冷，两人体质很好但也感觉手尖有点冻。 怕抓猪的动静惊到猪圈旁到地下室里的鸡，引起鸡叫让外人听到，于是两人一起来就提两个鸡笼下地下室，把鸡抓到鸡笼，提到菜窖里放。 再把通道的竹梯抽起来藏一边，搬两捆柴盖住洞口，搬几捆柴堆一起，然后再洗漱喝水忙活。 两人把浴室里的小水缸和猪圈前的小水缸都倒满水升火烧开水。 徐兰两头看着火，唐启阳去厨房煮二米粥，蒸着红薯，切点介咸菜炒鸡蛋，装出一碟萝卜咸菜，大家来了吃热腾腾的早饭再干活。 请的人差不多在五点半到达，唐启阳叫他们进餐厅吃饭。 餐厅里点两根蜡烛很明亮，热腾腾的粥已经打好，唐启明看一大盘炒鸡蛋和唐启阳说:“炒什么鸡蛋，有咸菜就行。” 屠夫卢方钢是个壮硕的大汉，这体型在农村很少见，说话洪亮:“就是啊，今天还有肉吃。” 唐启凡和唐兴良也觉得是。 唐启阳和他们笑说:“今天是好事，已经做了，坐下吃饭。” 徐兰在外面看两边的开水，没有进来吃，唐启阳把她的饭留在厨房。 五人吃过热腾腾的早饭就去猪圈前，唐启阳用手电筒一照，其他人吃一惊，好肥的猪！ 97. 不行 唐启明惊问唐启阳:“启阳，…… 唐启明惊问唐启阳:“启阳,你喂了什么？”他听媳妇说过启阳家的猪养得肥，但没想到这么肥。 唐启阳说:“之前是玉米混着猪草喂，没有猪草后就喂红薯藤,干萝卜叶红薯叶白菜叶，最近十几天拿青饲料和玉米红薯一起煮着喂，这十几天长肉比较快。” 唐启明问他:“什么青饲料？你在哪里买的？” 其他人看向唐启阳，唐启阳笑说:“不是买的,我收秋玉米时把玉米杆切碎，挖个坑压在里面,用竹篾盖上,最后用湿泥封死,这样发酵一个月就能用来喂猪喂牛喂羊,我在书里看到就试着做。” 唐启明怀疑:“这就行？” 唐启阳说:“平时喂不好,最后十几天这样喂肯定不行,听说有上百斤的猪,我这两只最多两百上下。” 卢方钢做为屠夫看的猪多抓的猪多，他点头说:“差不多是这重量，百斤的猪我也听过,时间不早，开始吧。” 唐启阳一手拿手电筒一手用扁头的木棍敲开猪栏两边的几个插梢,抽出插梢把整个猪栏提到一边。 卢方钢进猪圈手拿一跟弯的铁钩利落地勾住一只猪的嘴向外拖，猪嚎叫起来。 唐启明挤进去和他一起拉出来,把猪拉到外面。 唐启凡去帮忙，唐启阳把手电筒交给唐兴良,让他照着他们，自己把猪栏提放回原位插上插梢用木棍打进去，他快速把猪栏重新装后小跑赶上他们。 院子里,几个男人把嚎叫的猪抬到唐启阳用泥砖临时搭矮台子上，猪脖子伸出台子，猪脖子下面是装猪血大陶盆。 有唐启阳暗中用力按着猪，猪挣扎动作小，卢方钢趁机会拿杀猪刀把猪解决，嚎叫的猪瞬间停止。 放完血，把猪拖到井边石板上，因为没有承重的柱子，所以不吊起来处理，直接在石板上吹气淋滚水刮毛。 唐启阳也用自家的菜刀和卢方钢一起刮毛，卢方钢看他刮得快速干净和他说:“你这菜刀看着小，非常不错！” 唐启阳说:“买回来我发现是很好用。” 卢方钢手不停地干着活又说:“供销社和百货买不到这样的刀，你在哪买的？” 唐启阳说:“当时我没有工业票，转到医院后面一条街买到的。” 卢方钢:“诶，你运气不错。” 唐启阳微笑说:“我也觉得我今年的运气很好。” 唐启凡笑说:“是啊，我还想我什么时候也做个梦改名改运。” 唐启明说他:“胡思乱想。” 卢方钢:“别说，这种玄乎的事真不好解释，我们大队去年稻谷和玉米丰收，农科员还查不出原因。” “就是。” “……” 刮完毛，天渐亮能看清东西，卢方钢把肥猪开膛破肚掏出出内脏，来帮忙的几个分出整理。 徐兰这边不看火后就回厨房吃一碗二米粥，泡上几把干磨菇。 出来见猪圈前的小水缸里的开水差不多用完，就把泡一夜的一点玉米粒倒进去，再把昨晚洗干净的小番薯还有清早拿出来的青饲料也倒进去，加水升火煮猪食，猪圈里的这只还要喂十几天。 她倒的时候唐启明还过来看了看青饲料的模样。 卢方钢按唐启阳的意思把四条腿完整的砍出放进一个竹筐里，随口问他:“别人订的？” 是留着自己做腊猪腿，不过唐启阳笑说:“是。” 唐启明知道唐启阳和他救的几个孩子家里有联系，问他:“肥肉有人订吗？” 唐启阳面不改色和他说:“肥肉订去斤，五花肉全订，余下的在队里换，肥肉多的位置七角一斤，半肥瘦六角半，瘦肉六角，用钱和谷子、玉米都可以。” 卢方钢剔着五花肉说:“好的肥肉在医院后面能卖一元一角到一元两角一斤。”接着他问唐启阳:“只在你们队里换？” 唐启阳应:“嗯，队里的人换不完再给你们那边换。” 卢方钢“哈哈”笑说:“你们队肯定换完，全大队转来转去全是亲戚。” 有道理，两姓联姻的人家不少，农村里帮亲戚家换肉是常事。 唐启明过十几天自家杀年猪就不换肥肉，换一斤半肥瘦的肉和一个猪脚，他说要换的东西后问唐启阳:“我回去要不要让兴良给你送秤来？” 唐启阳和他说:“不用，我前阵子置办一个。” 唐启凡说:“启阳，我换两斤肥肉。” 唐启阳说:“行。”他接着和卢方钢说:“大钢哥，切两斤最好的出来。” 卢方钢笑应:“行，我切两斤就是两斤，决不少一点也不多一点。” “你这绝活可以啊。” 唐启阳在一旁割出一条五花肉和一块瘦肉放篮子里，菜刀也放进去，徐兰提去厨房做小炒五花肉和瘦肉汤面，一会猪肉分拆好他们每人吃一碗面吃点肉回家去上工。 晓风五姐妹在猪嚎叫时就醒来，昨晚爸妈交待她们天亮再起床出房子，于是五姐妹躺在被窝里等天亮起来穿衣服出房间。 她们一起来就来到井边看已经杀好的猪。 “爸，启明伯，凡叔，良哥，大钢伯”……，到井边五个孩子纷纷喊人。 唐启明看她们说:“起来了。”五个孩子被启阳两口子养得真好。 唐启凡和卢方钢抬向她们笑笑回应。 唐兴良和她们说:“天还没亮就被吵醒了吧。” 晓岱“嗯”一声说:“妈叫我们天亮再起来。” 唐启阳清理着大肠和她们说:“看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好。”晓风五姐妹相继应。 五姐妹激动看着一大堆肉，这是自家的，晓风和晓语晓婕心里自豪，有猪草的时候她们天天去打猪草来喂，家里的猪养得这么肥她们也有分。 晓岱和晓雯纯粹是家有这么多肉高兴，好多肉肉！红烧肉、排骨萝卜汤，炒肉，炖肉，还有…… 她们看看拆解猪肉小会，晓风叫两个快流出口水的妹妹:“四妹，五妹，去锻炼了。” 晓岱和晓雯依不舍把目光从肉上转开，跟着姐姐们转回院子里一字排开打拳，两人心不在焉打着拳，看向厨房门口，心想妈妈在做什么好吃的？ 唐启明见晓风五姐妹能忍住不看肉，再次真心觉得唐启阳两口子把她们教得很好。 唐启明和唐启凡还有卢大钢看她们打软绵绵的拳法，心想外面传言他们家大人小孩都厉害，这拳法真能伤人？不像！ 小姑娘们走开，五个男人边干边说闲话，男人也是八卦的。 当着大家的面唐启阳不好用面粉洗猪肚和大肠，和兴良一起用草木灰洗一遍放进小竹筐，等没外人时再拿面粉洗干净。 卢方钢把猪的各部位拆解出来，按唐启阳的话把差不多全是肥肉的地方切约一斤的条，唐启阳把这些单独放进一个筐里。 卢方钢随后把五花肉切成约两斤的肉条，半肥瘦的肉切成约一斤的肉条，这两样唐启阳也各放进竹筐里。 几个人在七点多时把猪肉分拆好，把井边冲洗一下，用温水洗好手，唐启阳叫他们:“走，进餐厅吃早饭。” 唐启凡不好意思笑说:“不了，感觉没干什么就吃第二顿。”晚上还来吃，那太什么…… 唐启明也说:“就是，我们回去了。” 唐启阳拦住他们:“新鲜的肉要尝一尝，我媳妇做的汤面，不能放。” 唐启明看在浴室里洗脸的晓风五个说:“晓风她们吃。” 唐启阳说:“她们的也做了，也是汤面。” 卢方钢爽快说:“吃。”他和唐启明人说:“客气什么，别扭扭捏捏的。”说完转头和唐启阳说:“启阳，别的不说，你媳妇腌的萝卜味道真好。” 唐启阳高兴说:“我媳妇做的当然好吃。” 唐启明人听唐启阳和卢方钢的话就不执意要走，又听唐启阳后面说的话心里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谁在天天做饭。 饭桌不够大，徐兰只把男人们的面条和一盘小炒肉端过去，把自己的和孩子们的放在厨房案台上。 她做的饭简单，去后院拔几棵青蒜洗干净拍一拍白色部份斜着切小节，把白萝卜咸菜切成小丁，五花肉薄片炒金黄就加入萝卜丁，加点酱油翻炒一会加入青蒜苗再炒一会装两盘。 汤面里有瘦肉片和绿色生菜、葱花，简单却不敷衍。 唐启明几个吃得舒服，唐启明和唐启凡心想启阳的媳妇做饭很好吃，怎么平时都是他做饭？ 有卢方钢在场，两人不好开口问。 卢方钢边吃边说:“哎呀，启阳老弟，你媳妇炒的这个萝卜肉片味道绝了。” 唐启阳客气说:“家常小炒，比不上大钢哥吃过的大菜。” “哎，你别说，我吃过的大菜真不如这个小炒好吃，真不是客套话。” “……” 晓风五姐妹洗漱好进厨房，徐兰问她们:“你们把碗端到房间里吃还是在这里吃？” 晓风说:“妈，这里有点挤，我端去房间吃。” 下面四个纷纷说端去房间吃，徐兰就和晓风:“那你们先去把褥子掀开，我给你端进去。” “嗯。”五姐妹呼啦啦跑回房间把边上的褥子叠起来抱到一边，露出席子。 徐兰用个小筛子来回两趟把六碗面条和小炒肉运到房间里，升火烧炕，然后和孩子们一起吃。 徐兰吃一口小炒肉觉得很好吃，心想他们把五花肉都留起来的决定是对的。 几个孩子也一样，一口面条一筷子小炒吃得欢快，纷纷说好吃。 吃完饭，唐启阳给了屠夫谢礼，送走他们，唐启明和唐启凡提走要换的肉。 唐启阳送他们出去回头把四条半肥瘦的肉和一个猪脚放进篮子提出去，一条和猪脚是给老两口，唐启荣兄弟一家给一条，杀年猪对亲兄弟没有一点表示不行。 徐兰和晓风姐妹把碗筷收到井边，用个大陶盆从浴室里的水缸里舀些热水进陶盆，充点凉水变温热放点清洁剂，放碗筷进去清洗，把碗筷上粘的油清洗干净，然后提井水上来清洗。 晓风用不冷还有点暖的井水洗着碗，想到以前洗碗洗衣服手冻红，发疼发痒，心里又庆幸他们一家分出来了。 洗完碗，晓风去喂猪，徐兰和唐启阳开始忙活，唐启阳处理小肠。 徐兰把昨晚就泡上的糯米捞起来放竹筐里控水，拿块不小的姜刮皮洗一洗剁成沫，泡开的蘑菇洗干净切成丁。 然后把糯米倒进大陶盆里，把姜末和蘑菇丁放进糯米里，加入香料调料拌匀，最后把一半猪血倒进去拌匀。 唐启阳处理好小肠，两人灌起糯米血肠。 98. 请 没有漏斗,唐启阳砍—节拇指粗的竹子处理干净，把小肠扎上竹管的一头，他把糯米从另一头灌入。 徐兰负责把糯米想后面挪，她做时比较小心,就怕一用力就把肠衣扯破。 五个孩子在旁边围观,—会听唐悦在外面喊:“有人吗？” 晓岱快嘴大声应:“在这儿呢。” 晓风去门口见唐悦提着—篮子衣服笑喊:“小悦姐。” “嗯。”唐悦提着篮子过来笑问:“晓风,你家人都在里面？” 晓风说:“是，我爸妈在灌血肠。” 唐悦把篮子放在屋檐下说:“我看看。” 晓风转身带她进门,唐悦进门叫:“启阳叔,婶。” 晓语几个见她高兴叫:“小悦姐”，“小悦姐”…… 唐启阳向点头，徐兰笑和她打招呼:“小悦来了。”小悦这半年也长高不少。 “嗯。”唐悦回应徐兰笑着说:“晓风又长高了,晓语，晓婕,晓岱，晓雯，都白了不少。” 徐兰说:“你两个星期回家—次，来看她们—次，能变化多大。” 唐悦说:“天冷了捂着白，启阳叔，婶，我去洗衣服。” 徐兰和她说:“提水小心些。” 唐悦笑:“好。” 唐悦出去洗衣服，晓风和晓语跟着她出去说话。 徐兰暼见晓岱和晓雯流鼻水和老说:“晓婕，你在壁炉里烧火。” “哎。”晓婕应声去柴房抱松毛和柴回来升火,没多久餐厅里暖和一些。 唐悦洗好衣服又进来，见屋里暖和没有—点烟，在壁炉前伸手烤着火说:“这壁炉真好,我爸在浴室里砌的时候也不在堂屋砌—个，冬天烤火刚刷白的墙又快被熏黑。” 徐兰捋着血肠说:“打石头和买青砖都不容易。”普通人打石头可不容易。 唐悦不好意思说:“是我想的不够。” 徐兰说:“你家现在不用操心起房子，筹办建个壁炉容易，说不定明年就有了。” 唐悦:“也是，启阳叔，婶，晓风…晓雯，我回家了。” 徐兰和她说:“好，有时间门来玩。” “哎。”唐悦应。 晓岱问:“小悦姐，你什么时候来玩？” 唐悦的手碰碰她的小脸说:“还不知道，我昨天才回家。”几个孩子叽叽喳喳把她送出去。 —会有两个老太太一起来问唐启阳:“启阳，用谷子和玉米怎么换？” 唐启阳和她们说:“谷子是一角两分一斤，玉米是一角一斤。”这是官方价格。 一个老太太说:“启阳，我听说黑市里谷子是、四角—斤。” 唐启阳淡淡和她说:“黑市里肉价也不是这个价，在县城买肉是这个价，但还要肉票。” 黑市里的粮食价格溢价是比肉的溢价高出不少，但有胆子有本事拿粮食去黑市卖又从黑市买肉的没有几个。 两个老太太不高兴转身就走，唐启阳不在意。 随后有一个老太太提一袋玉米来换一斤肥肉，唐启阳停下活称肉，—条肉刚好—斤，不多不少，这个屠夫真本事。 随即他从老太太提来的袋子里称出七斤玉米，交换完成晓风将人送出去。 晓风五姐妹看爸妈灌血肠—会就没意思，餐厅里暖和，个大的回房间门拿小人书和书来看，两个小的拿绳子来翻花绳。 灌血肠这活没法做快，徐兰和唐启阳花快两个小时才灌完血肠，灌好唐启阳就蒸上，同时把凝结的猪血煮成块，捞出来泡水里。 血肠蒸的过程中他打开盖用竹签均匀戳一戳，盖上盖子继续蒸。 中午可能有不少人来换肉，唐启阳把装四条猪腿和装五花肉的竹筐提进浴室继续控水，合上门回厨房提早—些时间门做午饭，提早吃午饭。 唐启阳在厨房忙时，徐兰舀一瓢面粉提着大肠和猪肚到井边洗，用面粉揉洗两次再用点盐揉—揉清洗，猪肚和大肠就能洗得很干净。 她刚洗好把东西提进厨房，王秋花就提着袋子过来。 徐兰见她来说:“我还以为你吃饭后才来。” 王秋花说:“今天轮到我搭手做饭，刚回到家我婆婆就叫我来换。” 徐兰带她进餐厅问:“你要多少？” 王秋花笑说:“我拿来玉米，换两斤，听大队长说你家喂那什么饲料？” 徐兰和她说:“是青饲料，晓风她爸按着书里用玉米杆做的。” 王秋花说:“你家的猪平时就喂得好，很肥。” 徐兰给她看竹筐里的肥肉说:“是，这些都是—条—斤，你挑挑。” 王秋花挑两条出来，徐兰给她打称，两条刚好两斤，她拿两根小竹条穿起肉打个交叉给王秋花提着，称出她提来的玉米。 两人交换完成，徐兰和王秋花说:“你等等。” 说着她进厨房拿—块猪血放进—个小篮提出来给她:“猪血我们不换，给你一块。” 王秋花不好意思接，徐兰把篮子塞给她说:“猪血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拿着。” 王秋花不好意思提着篮子道谢:“谢谢。” 徐兰笑:“客气，平时你帮我也不少。”她带晓雯上工时王秋花常帮忙留意她。 王秋花:“那我回去做饭了。” 徐兰:“好，慢走。” 午饭饭桌上上有—大盘糯米血肠，糯米和蘑菇混着猪血蒸出来形成不—样的味道，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好吃，—家七口个个喜欢吃。 糯米血肠没几下就光盘，只能吃炒猪肝和炒生菜。 吃过午饭收拾好，陆续有人提着玉米来换肥肉和半肥瘦的肉，肥肉很快被换光，半肥瘦换走—半，猪肝也换去一些，留下的两个猪脚也被人换走，瘦肉和骨头没有人换。 没有人来后，徐兰叫晓风带妹妹们回房间门烧炕休息，唐启阳下菜窖喂鸡，上来升一盆炭火把烧猪头上的毛。 徐兰备一些葱姜，先往大陶锅里倒半锅的水，炉下升火。 然后在铁锅下面升小火把锅里面的水蒸发干，倒一点油把冰糖放进去炒糖色，糖色炒好倒入酱油和黄豆酱用锅铲划一划，倒入约两黄酒。 她边晃动铁锅里酱汁边和唐启阳说:“你买的黄酒，晚上你们再喝点，就快没了。” 唐启阳和她说:“我再去找找。” 徐兰晃着酱汁一会把灶里的火灭了，两手提起铁锅把酱汁倒入大陶锅里，放下铁锅，从空间门里拿出卤料包放进大陶锅，等里面的水开就转小小火煮。 同时唐启阳处理好猪头上的猪毛刮洗干净，把猪头肉大块的剔下来，用水焯过放进陶锅里，也把猪肚和猪肠炒水，猪肚也放进去。 晚上请人吃饭，大家吃素的时间门太长，猛吃多油腻的食物肠胃很有可能会出问题，那就不好。 徐兰和唐启阳订的菜是卤猪头肉和卤猪肚，血肠有糯米不好消化切薄片少切一点，糖醋里脊，小炒肉，酸辣土豆丝，炒菠菜，瘦肉丸豌豆尖汤，七菜一汤，很可以了。 晚上摆两桌，餐厅里一桌男人们坐，孩子们炕上一桌，徐兰带着孩子们和老太太还有乔怡一起吃。 夫妻俩今天不想干其他事，在厨房里磨蹭一个下午。 今天徐大姐家杀年猪请客，乔怡本不想来，但徐大姐叫自己一定要来。 乔怡下工后来到到唐家就被晓风拉进她们的房间门，在暖和的炕上讲课。 时间门差不多，饭菜也差不多准备好，徐兰在厨房收尾，唐启阳把壁炉烧上火，出去叫人。 他们请的人不多，唐振家老两口，唐振宏父子，唐启凡和他爹箕五叔，齐大伯，还有两个老头。 半个来小时后人到齐，男人们进餐厅就马上感觉好暖和，看到壁炉里柴火烧得红火，还点着两根蜡烛，老人们心里瞬间门一致骂唐启阳败家子！ 唐启阳不知道被骂，和他们说:“爹，宏伯…启凡，屋里暖和，先脱下棉衣，回去时再穿上，不然容易感冒。” 壁炉烧都烧了，唐振宏带头说:“行，行，我脱。” 他说脱，其他人也一起脱，唐振家心里再不满也不好当着大家的面骂儿子。 随后徐兰和唐启阳还有晓风快速在两边摆上饭菜。 餐厅里大家都坐下来后，唐启阳提着个小坛说:“话不多说，我热点黄酒，酒不好换，就一人一碗，不好意思。” 唐启明说:“一碗已经很好，你怎么做这么多个菜？” 唐启阳坦诚说:“我知道大家喜欢吃肥肉，但我爹和宏伯他们年纪不小，肠胃不如年轻人好，就少做肥肉，多做两个菜。” 唐振宏看菜色说:“想得周到，挺好的。” 唐振齐笑说:“启阳细心，我们这些老家伙长时间门不吃肉，吃多肥肉可不就容易窜稀，白吃了。” 唐振家不满说:“现在吃饭，说那个做什么？” 唐启阳给每个人倒上酒后说:“吃饭，大家慢吃慢喝。” “……” 晓风她们的房间门炕上，席子上摆好饭菜，七人围着坐，徐兰说:“吃饭。”她转头和老太太说:“娘，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 吴老太太应声:“嗯。” 七个人安静吃饭，一会，徐兰拿干净筷子给晓岱和晓雯夹离她们远的菜，也给老太太夹几筷子。 99. 拒绝 唐振宏吃过所有菜和唐启阳说…… 唐振宏吃过所有菜和唐启阳说:“菜做得很不错。” 这手艺足以能谋一个厨师的工作,可惜农村户口的人想在城里谋工作几乎不可能。 唐启明说:“爹，是非常好吃,这卤猪头猪肚简直了！” 唐启凡说:“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菜。” 卤猪头猪肚好吃到不行,糖醋里脊好吃，小炒肉好吃，全都好吃，包括炒青菜。 唐振齐说:“启阳做菜很有天赋。” 唐振家也没想到自家老三做的菜这么好吃。 唐启阳客气说:“我做菜有时做得好,有时不行,没有准头。” 唐启明说:“已经很好。” 真正的厨师要做学徒练刀工和学配菜很多年,上灶学做菜又很多年,像他自学能做出这样的菜很了不起。 其他人点头，唐振宏端起碗喝口酒放下问唐启阳:“启阳,和我们说你做青饲料的事。” “行。”唐启阳爽快应,把自己去收废品站买旧报纸买旧书回来翻看,在一本旧书上到做青饲料的方法,然后想到自家养两只猪,入冬就没有东西喂,就试着自己做和他们说。 他最后说:“打开的时候闻到有酸味,我担心猪吃了生病,犹豫不决，后来下决心要用，开始时就煮一点,一天加一点。” 唐振宏赞许:“你谨慎很对。” 两只猪养到年底已经不小,这时候不小心喂错东西,生病治不好，提前宰就非常可惜。 唐启明问他:“启阳，能看看你放饲料的地方吗？” 唐启阳爽快说:“可以,现在天黑不方便，启明哥明天中午再来。” 唐启凡看向唐启阳说:“我也看看。” 唐启阳和他说:“明天中午来就行。” 唐振齐接话:“这么说做青饲料很不错，也不花钱。” 唐启阳和他说:“齐伯，比较费刀，切碎玉米杆不容易。” 唐振齐点头:“也是，如果有大铡刀就很方便。” “没有铁匠铺，现在那种不刀好订。” “哎，老铁匠还在。” “在各村找找看，也许以前有铡刀的人家现在用不着，想出手。” “也有可能。” “……” 男人们边吃喝边说话，女的这桌就很安静，徐兰和乔怡不说话。 平时话比较多的晓岱和晓雯因为有奶奶在，都不说话了。 两人边吃边好奇时不时瞄一瞄奶奶，晓风和晓语晓婕对这个奶奶没有什么感觉。 在她们记忆里这个奶奶塞东西给堂哥堂弟吃，一次也没有给过她们，堂弟自己摔倒，四婶骂她们赖她们推弟弟，奶奶亲眼看见堂弟自己摔倒的也不帮她们说一句话。 徐兰分她们这桌的菜猪头肉和猪肚比较少，拼成一盘，糯米血肠和糖醋里脊就满满的一大盘，汤里的瘦肉丸也很多，饭菜同样吃光。 乔怡觉得哪个菜都好吃，味道刚刚好，她叠起碗盘和徐兰说:“徐大姐，唐大哥的手艺比饭店里的师傅还要好。” 徐兰说:“饭店师傅做饭稳定，晓雯她爸有时做好吃，有时做一般般。” 晓雯说:“妈，你做的也好吃。” 晓风几个点头，妈妈做饭也好吃。 吴老太太第一次吃这么好吃的菜，咂下嘴期期艾艾和徐兰说:“老三媳妇，我来洗衣服时让招…晓风来帮帮我。” 徐兰直接拒绝:“不帮，你只洗你和爹的衣服，我可以叫她帮忙，你洗别人的衣服，想都不要想，你喜欢给别人当保姆，不要扯上我女儿。” 吴老太太辩解:“都是一家人，哪能说是保姆。” 徐兰平平说:“老太太，我一家七口才是一家人。” 见她又要说什么徐兰抬手拦住她说话，沉着脸说:“停，我不和你扯皮，你喜欢做什么不关我们的事，不要扯上我们，如果队里有传言说我家晓风不孝顺，你这个奶奶来家里洗衣服也不搭把手帮忙，我就去撕让你洗衣服的人！闹得人尽皆知。” 老太太洗的衣服里面有孩子的尿布和坐月子的人的衣服不说，居然有卢小翠的！ 吴老太太被徐兰沉下脸心里有点慌，再听她说的话不敢再提，唯唯诺诺说:“哎，哎。” 乔怡觉得吴老太太这样的人可怜又可恨，一生为男人，儿子，孙子，儿媳妇劳碌得不到一点尊重，可怜！不敢拒绝强势的男人儿子孙子儿媳妇，转头想拿捏软弱的儿媳妇和心软的孙女，可恨！ 徐兰把碗盆筷子收到井边，男人们还在说话，就提水进浴室倒小水缸里，升火烧热水。 烧壁炉和烧炕是舒服，可是很费木柴，没有外人的时候就烧炭。 徐兰升上火就回孩子们房间看看，乔怡在检查孩子们今天的作业，三个大的在看小人书，两个小的边翻花绳边吵架，吴老太太单独坐一边。 她向灶口加一根木柴转身去厨房，在铁锅里烧点热水，把几个锅洗干净，收拾好厨房，男人们还没散。 她拿个陶盆进浴室，先往灶里添两根木柴，再舀出温水到陶盆端出来先把她们用的碗盆洗干净，提到厨房放，这时男人们才散。 唐启阳拿手电筒去送他们，徐兰进餐厅收拾碗盘筷子到井边快速洗，归整到厨房，然后把沾油的桌子擦干净。 徐兰做这些的时候心想以后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请人来做家务。 如果长年累月天天做家务，自己会受不了，退休的生活不是这样的！ 唐启阳送人回来徐兰已经收拾好，坐餐厅里翻旧报纸，他在她身边坐下来说:“宏伯问我做青饲料的事，听他们的语气想明年收玉米后要做青饲料。” 徐兰放下报纸说:“队里做就是大工程，要砍坏很多菜刀。” 唐启阳笑说:“他们想买旧的大铡刀。” 大铡刀？徐兰说:“好像可以，原主记忆里见过，很长的刀。” 唐启阳说:“这种刀不便宜，解放前富裕的人家才有。” 徐兰:“那就不好找。” “嗯，启阳哥说十五开始打茶油。” “也没多少天了。” “是，很快就是过年了。” “爸，妈。”“爸，妈。”晓岱和晓雯从门口进来。 徐兰见她们穿上厚衣服才出来，问她们:“你们怎么过来了？”还没到下课时间。 晓岱说:“乔姐姐在教三姐画画。” 晓雯靠着妈妈说:“不好玩。” 餐厅里暖和，徐兰给晓雯脱下棉衣说:“我先端来热水给你们洗脸洗脚。” “好。”两小孩齐应。 唐启阳站起来说:“我去打水。” 晓岱脱下棉衣开心说:“爸你真好！” 唐启阳揉揉她的头走出去。 徐兰监督两个小孩洗脸洗脚，刷完牙，给她们抹点蛤蜊油，就到下课时间，把两人送回房间，她把乔怡送回去回来，晓风她们已经清洁好卫生回房睡觉。 她和唐启阳还不能歇，往壁炉里加点炭，把餐厅和厨房之间的门打开。 拿出皮手套穿上，用一个簸箕装一点草木灰，拿铁锹和装草木灰的簸箕和一个空的簸箕下猪圈旁的地下室，把鸡粪清理走。 唐启阳在鸡圈下面放火烧一烧，然后铺上一层新的草木灰。 随后两人出地下室转去柴房把盖在地洞口的柴捆归位，竹梯放下通道，下菜窖把两个鸡笼提出来到猪圈旁地下室，把鸡放回鸡圈，放鸡食。 鸡圈旁边的墙洞里点着一截蜡烛，两人退出来，到柴房下菜窖把今天鸡拉的粪清理出来。 鸡放里面一天有些难闻的味，唐启阳放火烧一烧空气，难闻的气味没有了，只是菜窖里变很干燥。 唐启阳去打一盆水来放地上，然后上来。 夫妻俩来井边洗干净手擦干进浴室，徐兰把装五花肉的竹筐收起，中午卖剩下的半肥肉的肉和排骨骨头瘦肉也放进这里，她也收起来。 唐启阳把装四个大猪腿的竹筐提到厨房，提起两个放案台上，用干净的菜刀在猪腿上划几刀，拿盐搓着猪腿肉。 徐兰去隔壁用竹夹夹些木炭放壁炉里，回厨房洗下手擦干，动手给猪腿搓盐，厨房里暖和，有点硬的猪腿肉很快软和。 两人有力气，速度也快，一条猪腿搓四十来分钟就行，搓好两条搓另两条。 四十来分钟后两人搓完猪腿，把猪腿放筐里放进地窖锁上门。 两人去洗澡洗几件薄衣服歇下。 次日凌晨四点多夫妻俩又早早的起床，唐启阳吃下一碗汤面，提五十斤之前的野猪肉去县城出手。 唐启阳走后，徐兰在铁锅里烧清水，在装卤水的大陶锅灶下升火，然后拿出两条五花肉和几节脊椎骨还有几根大排骨。 她把大排骨切条再斩断，把东西都洗一洗放进铁锅里焯水，然后放进装卤水的大陶锅里，烧着小火卤。 母女六人的早饭是瘦肉汤面，里面有嫩生生的生菜和葱花，挺好看。 晓岱吸溜着面条，咽下后说:“妈，你好喜欢煮面条。”妈妈做饭就喜欢做面条，拌面汤面轮着来。 徐兰夹起一根青萝卜咸菜问她们:“你们不喜欢吃面？” 晓雯马上说:“妈，我喜欢！”妈妈做什么都好吃。 晓风晓语晓婕接着都说:“喜欢，妈，面条很好吃。”说完她们遣责看向四妹。 晓岱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我没说不喜欢吃啊！” 100. 冬笋 吃过早饭喂过猪，…… 徐兰吃过早饭喂了猪就去上工,干的活还是去开荒，天太冷送去的饭是冷的，所以中午早半个小时下工,大家回家吃热乎的饭。 中午,徐兰回到家洗手进暖和的餐厅，“妈。”晓雯高兴跑过来拉着她的手。 “妈”…，晓语晓婕晓岱相继喊。 “哎。”徐兰牵着晓雯笑应，厨房那边传来炒菜声，菜应该差不多炒好,她脱下厚衣服挂上坐下。 见妈妈回来，晓语和晓婕去厨房端做好的两个菜出来摆上，一个辣炒猪肝，一个是炒猪心，然后去打饭。 晓岱靠近徐兰问:“妈,累不累？” 徐兰和她说:“还行，就是有些冷,在山坡上冷风一吹，脖子都缩起来。” 晓雯靠着妈妈说:“妈妈辛苦。” 徐兰轻捏她的小白脸说:“生活没有不辛苦。”小家伙不到处跑，小脸最白，圆嘟嘟的很可爱。 孩子们把饭打好，唐启阳端着两盘菜进来向徐兰笑笑把菜放在桌子上，一盘是卤的脊椎骨和排骨,另一盘是炒菠菜。 徐兰笑和他:“四个菜。”平时基本上是两个或三个。 唐启阳转过来在她身边坐下说:“我把猪肝都炒了,吃完完事。” 一家都坐下,徐兰端起碗说:“开饭啦。” 早上徐兰卤四十多分钟就关火，她吃的排骨肉却很烂，就知道唐启阳把五花肉捞起继续煮。 几个孩子们把骨头啃得干干净净,包括掉门牙的晓岱，看样子很喜欢吃。 猪肝用猛火放辣椒快炒，味道也不错，四个菜吃得干干净净。 三个大孩子收碗去洗，唐启阳说浴室里的小水缸里有足够的温水让她们洗碗，徐兰就没有插手。 夫妻俩翻着今天新买回来的旧报纸，两个小的一起看爸爸新买的小人书。 一会，唐启明和唐启凡一起来在外面喊唐启阳。 “来了。”唐启阳应声起身拿棉衣穿上，实际上他只穿两件单衣都行，但不能这么干。 他带着两人到柴房下地洞，他先下去划柴火点墙洞里的蜡烛。 唐启明到下面踩在地上说:“一下来就暖和。” 唐启阳说:“夏天凉。” 唐启凡最后下来:“冬暖夏凉。” 唐启明看有两个通道问:“两个？” 唐启阳指着菜窖说:“那边是菜窖，放白菜白萝卜红薯土豆。” 唐启明惊讶问:“你还挖菜窖？” 唐启阳回:“是，上面没有地放这些，这些菜放上面也不能放久，走，这边。” 他拿手电筒照亮，把两人带到发酵玉米杆的坑前跳下去，有一多半的青饲料已经挖走。 唐启明跟着跳下去，唐启阳和后面的唐启凡说:“启凡不用下来，下面地方不大。” 唐启凡看下面确实小，应道:“行。” 三个人都闻到发酸的味道，唐启阳掀开竹篾，唐启阳抓起一把青饲料闻了闻，靠近闻酸味更重。 他把青饲料给唐启凡看转头和唐启阳说:“你胆子大，敢喂给养大的猪吃，我不行。” 唐启凡拿起青饲料靠近鼻子闻了闻说:“我也不敢。”这味道不好闻，像坏了的东西，启阳胆子真不小。 唐启明手敲了敲墙发出咚咚地响声，和唐启阳说:“你这是下大功夫夯墙。” 唐启阳说:“是，这东西发酵过程中和置放的时候都不能渗进水。” 唐启明说:“那就不好办。” 唐启阳:“用三合土抹一层。” “也行，费点糯米可以一直用。” “……” 唐启明和唐启凡看过青饲料上来和唐启阳进餐厅，徐兰给他们冲淡茶，倒不是舍不得茶叶，而是喝浓茶饿得快。 唐启明坐下看桌上的旧报纸接过茶杯说:“谢弟妹，我刚看你在看报纸，你现在全能看懂？” 唐启阳从徐兰手里接茶杯传给唐启凡说:“她现在大部份的字都认得。” 唐启凡佩服说:“了不起，我读过两年书现在不认得几个字。” 唐启阳说:“现在认字也不迟，让你家老大教你，你认字他加强记忆记住，一举两得。” 唐启明说:“还真行，启阳你是跟你家几个学的？” 唐启阳:“是，有空时让小四教的，她最不爱读书。” 唐启明笑:“这方法好。”转头和唐启凡说:“你也这么干。” 唐启凡心里意动说:“我觉得可以，我家老大也不爱读书，整天就想着玩，学费白交。” “……” 四个人翻一会报纸就出去忙活，三个先后去上工，唐启阳继续做泥砖，他计算建房子用的泥砖数量现在已经做出来，挨着篱笆堆着两堵长方砖堆。 竹林里空的地方也堆着不小的两堵方形堆，其它空间小的地方也堆着几个小堆，他多做一些以防不够。 队里下午也是比平时提早半个小时下工，傍晚更冷，徐兰归还锄头和乔怡快步走回去。 冬天万物萧条，村里也比较安静，聚在一起说话闲话的老太太和在巷头巷尾玩的孩子都不见了，窝在家里烤火。 徐兰和乔怡洗手进餐厅都舒一口气，暖和的屋里实在舒服！ “妈，乔姐姐”…，在餐厅里的五个孩子叫她们。 两人笑应，晓风站起来给她们倒热水，热水不是很烫，徐兰和乔怡脱下厚衣服喝下热水更舒服。 乔怡给三个大孩子上课，徐兰坐下拿报纸看，晓雯趴在她腿上和她报告:“妈，爸给我们尝你卤的五花肉，好好吃。” 徐兰揉揉她的头发:“好吃你也不能吃太多，不好消化。”也摸摸靠过来的晓岱。 晓雯失望说:“好吧，妈，我听话。” 徐兰又揉揉她:“嗯，是个乖小孩。” 晓岱争宠:“妈，我也听话。” 这孩子是挺听话，不然以她那脾气早和人打很多架，而是不是偶尔打一次。 说真的，自己和唐启阳养这五个孩子，现在真没有多少操心的地方，将来…… 徐兰心里叹口气也表扬她:“嗯，你也听话，跟着姐姐们给家里干活。” 晓岱高兴得咧嘴笑，笑容傻气十足。 晚上的菜是卤五花肉和肉片炒白萝卜，炒生菜，唐启阳把卤的两条五花肉全切蒸热。 五花肉卤得很入味，真的很好吃，两个小的左一口右一口，徐兰不得不出声阻止她们，两个小孩倒没有闹。 晓岱问妈妈:“妈，明天还有卤五花肉吗？” 徐兰问:“明天还想吃？” 晓雯大声说:“还想！” 晓风不好意思说:“妈，明天我也还想吃。” 晓语跟着说:“妈，我也想。” 晓婕不好意思羞涩笑:“妈，我也想。” 徐兰听她们都说想吃，就说:“明天晚上再吃一餐。” 晓雯拍马屁:“妈妈最好。” “咳咳。”唐启阳咳两声，晓雯也马上说:“爸爸也最好。” “最好只能是一个。” “两个。” “……” 时间一晃而过，腊月十五那天唐启阳去祠堂粉碎茶籽，粉碎的方法十分原始，用石碾碾和用石臼捣碎，男人们轮流着干，直到榨完油。 女人们都不上工，在家洗洗缝缝补补，为过年做准备。 因为被子刚做几个月，孩子们睡觉时注意卫生，盖的时候也爱惜，也没有被尿过，徐兰就没有拆开来洗。 她决定明年夏天叫唐启阳再去沪市多买布料，用来做容易拆洗的被套。 徐兰清闲下来，每天做两餐，喂鸡喂猪，菜地里的菜三天浇一次，每天空闲的时间很多。 空闲时她翻看旧报纸，看书，才两天她就觉得无聊，人很奇怪，忙的时候想闲着，闲着的时候觉得无聊。 女知青也不用上工，乔怡就下午三点过来教孩子，教到五点。 徐兰无事可做就拿铁锹去竹林边，在竹林边上稍用异能催生一下下面小个的冬笋，然后开挖，冬笋还没挖出来，两个小的又颠颠从房间里跑出来看她。 晓岱问:“妈，你挖什么？” 徐兰说:“冬笋。” 晓雯问:“妈，好吃吗？” 徐兰:“好吃，炒肉片很好吃。” 晓岱数了数，家里昨天和前天没有吃肉，她问:“妈，我们家还有肉吗？” 徐兰:“有，留着过年吃，割点出来。” 晓雯担忧:“妈，过年就没有肉吃。” “有的，小年队里杀猪分猪肉，你们小悦姐家里也杀猪，和她家买点。” “妈，那我们家的不留到过年，都吃了吧。” “你去和你爸说。” “不敢。” “……” 一条竹鞭上两边长很多个冬笋，被徐兰一催生，长出两排，胖乎乎的，个头都不小。 徐兰挖到后把一个一个铲断，扔到一边，最后晓岱数一数居然有十二个，每个都有一斤多。 徐兰和晓岱说:“小四，去柴房拿竹筐来。” “哎。”晓岱应声说:“妈，爸叫我小四，你怎么也叫我小四？” 徐兰说:“我感觉这样叫比较亲切。” 晓雯说:“妈，你也叫我小五。” 徐兰笑:“行，以后叫你小五。” 晓岱挠挠头，亲切吗？她想一下跑去柴房拿竹筐。 徐兰把土填回去，提着竹筐进厨房拿出一个，竹筐和铁锹提到柴房放着再回厨房把冬笋剥开皮。 晚上的两盘肉片炒冬笋最快被扫光，晓岱和晓雯嘴里一直说好吃。 乔怡觉得这冬笋非同寻常的好吃，比里面的肉片还要好吃！ 冬笋她以前吃过很多次，味道和这个没办法比，徐大姐的家是风水宝地？ 晓语说:“妈，冬笋很好吃，我们以前吃的很不好吃。” 徐兰和她说:“以前没有肉炒，而且炒的时候就放几滴油，能好吃才奇怪了。” 晓风说:“就是，马齿苋有油炒和有调料凉拌也好吃。” 其他人点头赞成。 101. 交任务猪 唐启阳他们连续干五天…… 晚上只夫妻俩的时候,徐兰和唐启阳说:“老太太这两天都来洗不少衣服，衣服洗后带着水很重，我真怕她提回去的路上摔倒骨折。” 老年人常缺钙,骨头比较脆，特别是长年吃不好的老太太,队里路上全是石头,提着重物容易摔倒，一摔倒出事的概率很大。 唐启阳听了心里对唐启荣三兄弟很不满，和她说:“我明天找唐启荣三兄弟说。” “嗯。” 次日上午，唐启阳晚一点去祠堂上工，他到的时候人快到齐,走到唐启荣面前和他说:“唐启荣你真出息,大冬天让你亲娘洗你一家的衣服被套，真是孝顺的好大儿！” 他接着轻蔑看着他说:“也不知道你和你婆娘孝顺的好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 旁边的人听了看向唐启荣的眼神有不屑，意味深长。 唐启荣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唐启阳说,被他蔑视的眼神激怒，强行说:“是娘自己愿意做的。” 唐启阳冷眼看他:“得了吧,你婆娘骂你的亲娘老不死,你听到闷不吭声,把一个老人当旧社会的老妈子来使唤压榨,你唐启荣一家虚伪又无耻,我倒要看以后你的儿媳妇是怎么使唤你婆娘的！” 旧社会的老妈子，唐启荣被唐启阳说的这句话吓出冷汗，又被他说虚伪无耻,向他怒道:“胡说八道！” 唐启阳沉着脸说:“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你老娘提一大篮子的湿衣服回去，也不怕她摔骨折。” 他又鄙视看向不远的唐启华和唐启贵,这下大家都明白，这两人也叫老娘洗自家的衣服。 一个老太太洗分家了三个儿子家的衣服，真不是东西，大家看他们眼神变了。 唐启明开口说:“启荣哥，过分了吧。” 家家户户的婆媳都有矛盾，但没见有这样对待一个老人的，他是听媳妇说过家伯母每次洗不少衣服，启贵的婆娘在坐月子，还以为只洗他们家的。 一个男人不客气向怒火中的唐启荣“呸”一声说:“我爹还说你孝顺，哈哈，这是孝顺？哈哈，真好笑，哈哈，呸，假摸假样。” 唐启荣脸上皮肤黑，看不出变色，他狠狠瞪唐启阳一眼怒气冲冲地离开。 唐启阳又看唐启华和唐启贵一眼，转身去干活。 唐启阳下工回家洗手进餐厅就见唐振家在里面坐着，一脸怒气，他见唐启阳进来就骂:“你怎么回事？当众给你大哥没脸？坏他一家的名声。” 唐启阳轻描淡写说:“那是他自己做的事没脸啊，我就不明白，你常和我谈孝顺，唐启荣这样待自己的亲娘，这就是你说的孝顺？你是瞎了吗？还是你以前也是这样对待你亲娘的？” 双标，唐启阳鄙夷。 唐振家对自己的亲娘当然孝顺，婆娘嘛……现在自己的婆娘就是儿子的亲娘，他被唐启阳说得哑口无言，一脸难看地离开。 唐启阳进隔壁厨房问徐兰:“老头子来骂你了吗？” 徐兰炒着菜和他说:“他刚到你就回来，我看他气得不轻，你早上说了什么？” 唐启阳把自己早上和唐启荣说的话和她说，徐兰听了问:“你揭唐启荣一家的丑，他家的名声要变不好，他没有动手打你？” 唐启阳说:“他没胆，他有胆向我挥拳头我还佩服他。” 徐兰和烧火的晓风说:“晓风，菜马上就好，去叫妹妹们来吃饭。” 孩子们刚才在餐厅，她们爷爷来就避回房间。 “嗯。”晓风应声出去。 男人也是八卦的，唐启阳上午说唐启荣的话在中午下工后传开。 和卢小翠不对付的人去她家门口哈哈笑问:“卢小翠，你让你婆婆当老妈子侍候你们一家，你以后是不是也和老妈子一样侍候你儿子儿媳孙子？” 卢小翠这时真的是怒火中烧，向来人大骂:“关你屁事！” “呸。”来人呸她说:“狗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我婆婆说阴阳怪气的话，让她找我们麻烦，你厉害哦，把婆婆当老妈子用，哎哟，当自己是地主婆呢。” 卢小翠狠声:“滚！” “哈哈，真面目露出来了吧，看你平时和气假惺惺的样子就讨厌。” “……” 下午，徐兰在餐厅里看报纸看书，壁炉里烧着小火，屋里不算很暖和，人坐着不觉得冰凉就行。 纪凤英和王秋花来找徐兰八卦，徐兰请她们进来给她们倒水一起坐下。 王秋花忍住兴奋和徐兰说:“你大伯哥家中午吵架。” 纪凤英说:“卢小翠她们过分了。” 徐兰和她们说:“老太太提着一大篮衣服回去，我真担心她在路上摔倒，她这个年纪摔倒容易有事，卢小翠她们敢这么做是因为她们的男人不在意也不尊重自己的亲娘。” 纪凤英点头:“是这个道理。” 王秋花说:“让婆婆洗一家人的衣服，卢小翠她们的脸真大，卢小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我以前就很讨厌她。” “……” 村里的闲话一般传两三天就过天，传其他话题，老太太来洗衣服不再是一大堆，也只有些小孩的衣服和尿布。 唐启阳他们连续干六天把油全榨完，蒸茶籽粉时还从家里提走一捆柴。 这天午饭后他拿一个小罐子出去，没多久提着二两多的茶油回来，带回一个茶饼。 徐兰晃着罐子里的茶油，茶油在颜色深的罐子里看不出什么。 唐启阳见她的样子微笑和她说:“榨的茶油挺清亮，完全的纯手工纯天然。” 徐兰笑说:“纯天然的东西可贵。”茶油在末世前就很贵，末世后更贵。 唐启阳说:“榨出油太不容易，如果有个粉碎机能省很多事。” 徐兰:“没有通电，还要柴油机，我倒觉得有个粉碎玉米杆的机器更好。” 唐启阳:“科技不够发达。”他们熟悉各种枪械，会开各种车也会修车，会开船，但不懂制造业。 徐兰的空间里有手机电脑和无人侦探机，这些东西太先进，不能见世。 徐兰:“没有十全十美。” “嗯。” 榨完茶籽油的第二天就交任务猪，早上徐兰还是煮一点猪食喂猪。 吃过早饭，唐启阳用一根绳子绑住猪的一条前腿，然后打开猪栏赶着肥猪出猪圈。 他一手拉绳子一手拿竹鞭赶着猪去大队部，老四跟他去看热闹。 徐兰问留下的四个:“你们不去看热闹？” 晓风说:“不去，去年我们去看过，又冷又吵，没什么意思。” 晓语和晓婕点头，她们去还被人指指点点。 晓雯靠近妈妈:“妈，我跟你。” 不去就不去，没什么事要忙，徐兰带她们进餐厅在壁炉里升着小火，她看书，孩子们看小人书。 唐启阳赶着肥猪经过队里引起哄动，大家闻讯出来看，大家听说他家养的猪肥，现在一果然真的很肥，猪肚子快搭地上了。 大家羡慕称赞:“启阳，你家会养猪，明年我也跟着你做那什么青饲料。” 唐启阳说:“行，不难做。” “晓风几个打猪草勤快。” “……” 听到陆续称赞声，看小伙伴们看肥猪羡慕的眼神，晓岱兴奋得小脸发红，泛着光。 唐启阳注意着她，感觉这孩子现在是高光时刻，走路飘起来。 唐启明也带人赶着小队的六只任务猪去大队部，还有他自家的，加上队里养猪的人家，赶猪的一长溜，半大的孩子们跑来跑去看猪。 怎么看只有晓岱家的猪和小队长家的猪看得顺眼，队里的猪和别家的猪不肥，身上还脏兮兮，有的身上还沾着猪屎，晓岱和小队长家的猪不仅肥乎乎，还很干净。 有个小孩靠近晓岱和她说:“晓岱，你家的猪好干净。” 晓岱自豪说:“当然啊，我爸常提水给猪冲水，洗澡。” 到大路上和他们并排走的唐兴良听晓岱的话惊奇问唐启阳:“启阳叔，你还给猪洗澡？” 唐启阳说:“不是洗澡，铲走猪屎时提水泼一泼，让猪干净些，不容易生病。” 唐兴良将信将疑，自家的猪平时是老妈管理的，自家的猪不算脏，也不知道平时老妈是不是也给猪冲澡。 到大队部之前，赶猪的人和跟着去看热闹的人都知道唐启阳还给猪冲水洗澡。 他们一行到大队部大门前时只见前面先后停放两辆中型货车，已经倒车。 有货车来，唐启阳觉得这些猪应该是拉到市里。 大队部前人很多，三个小队的猪排挺长的队伍，他们排在最后。 排队等过称时，唐启阳家的肥猪又引起轰动，不少人过来看。 卢大队长走过来拍一拍肥猪和唐启阳说:“听说你家养的猪很肥，果然很肥，养猪场的猪还没你家的肥。” 唐启阳和他说:“大队长，这猪还不是最肥的，我听说有的人养出三百多斤的猪。” 卢大队长说:“养到三百多斤的猪很少，那是用很多好东西喂。” 唐启阳说:“是，我常去换糠和孬的红薯土豆来喂。” 卢大队长感慨说:“会想会去试做是好事，明年一队和二队也试做些青饲料，到时你来指点指点。” 唐启阳和他客气说:“大队长，指点不敢当，我把做法抄给我们小队长一份，他给你抄一份了吧。” 卢大队长说:“是，我看着做法挺简单，心里没底。” 唐启阳和他说:“大队长，其实也不简单，我们这儿雨水多，做的时候一不留神渗水就会坏掉。” 卢大队长认真说:“这是要特别注意的。” 卢大队长和唐启阳说几句话后去前面维持秩序，前面的猪过称后就抬上货车。 小队集体的猪钱记帐上，个人的现场结给，毛价是址 102. 有心 过称结钱，唐启阳拿到八十七…… 猪过称结钱,唐启阳拿到八十七块多钱，就这钱迎来很多羡慕的目光。 这两只猪喂了快一年，费去不少换回来的玉米和红薯,唐启阳觉得没有挣到多少，不过有一只杀了留着肉慢慢吃很方便。 唐启阳把钱放进口袋，卢大队在一边问他:“启阳，你明年打算养几只？” 唐启阳和他说:“两只,我家猪圈只能养两只。”养两只刚刚好，养多了要想办法多换喂的东西,孩子们要打更多的猪草，麻烦。 何况明年要建房子。 卢大队长想到他家的地势,平整的地方不大,于是不劝他多养猪。 回家路上，晓岱蹦蹦跳跳地走在爸爸前面，全身溢满快乐，唐启阳被她快乐的模样感染问她:“小四这么开心？” 晓岱笑得灿烂:“开心,爸,明天小悦姐家杀猪，我们买什么？” 唐启阳说:“买五花肉和排骨，菜窖里还有冬笋,明天晚上煲个汤。” 晓岱见路上有一颗小石子用脚踢一下，没有注意老爸说冬笋的话，问爸爸:“爸,是萝卜排骨汤吗？” “不是。” “那是什么汤？” “保密。” “……” 晓岱问老爸好几次老爸都说保密,气嘟嘟跑回到家进餐厅和徐兰告状:“妈，爸说明天和小悦姐家买排骨来煲汤，我问他煲什么汤他说保密。” 徐兰眼神从报纸上移开和她说:“保密就保密吧,到明天傍晚不就知道煲什么汤了。” 晓雯问:“妈，爸要煲什么汤？” 徐兰看进门的唐启阳说:“我不知道，你问你爸去。” 晓雯问爸爸:“爸，你明天煲什么汤？” 有时逗小孩挺有意思，唐启阳笑说:“保密。” 晓岱气乎乎说:“又说保密。” 晓风说:“四妹，明天晚上吃饭不就知道了，现在早知道也没什么用。” 好像是，晓岱听大姐的话从后面架子上拿下一本小人书看她爸一眼坐下看书。 唐启阳在徐兰身边坐下说:“有时逗小孩挺有意思，怪不得以前有人说生小孩来玩。” 晓雯就坐徐兰另一边，她听爸爸的话马上问:“爸，你什么时候生个弟弟给我们玩？”她也想玩弟弟。 唐启阳笑而不答，伸手拿过一张报纸。 晓风说:“小妹，是妈生的，是女的生孩子。” “哦。”晓雯眼睛亮晶晶看向徐兰:“妈，你明天生吗？” 徐兰心想坐火箭也没那么快，和她说:“孩子怀上后十个月才生下，而且怀上孩子生的不一定是弟弟，也可能是妹妹。” 妹妹也可以玩，晓雯又问:“妈，那你什么时候怀上？” 徐兰并没有因为她是小孩就糊弄她，认真回答:“等我们家的正房建好，存到一点钱再生。” “哦。”晓雯失望。 徐兰问她:“你喜欢弟弟妹妹？” 晓雯高兴说:“喜欢，爸刚才说可以玩，有弟弟妹妹在家陪我玩。” 徐兰看向唐启阳，他摸摸鼻子，徐兰揉一下晓雯的头发说:“现在姐姐们和你玩，还有秀桃她们有时来找你玩。” 晓雯看看姐姐们点点头，好吧，先和姐姐们玩，她从口袋里掏出花绳下凳子去找三姐。 第二天天还没亮，唐启阳起床洗漱喝水后去唐启明家帮忙杀猪。 徐兰天亮好一会才起来，她出房间孩子们已经在打拳，她站在她们旁边打两来回，然后去洗漱喝水进厨房做早饭，不用煮猪食喂猪感觉好轻松。 昨天傍晚唐启阳做了些蘑菇丁冬笋丁肉酱，徐兰舀出一碗放进小铁锅蒸，去后院摘一小把豌豆尖回来洗干净。 在大铁锅里烧水把豌豆尖焯熟，然后放面条下去煮，一人一碗面条加上肉酱和几根豌豆尖，就是母女六人的早饭。 晓风五姐妹洗好脸进餐厅见桌上的早饭，脸上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们刚吃完早饭，唐启阳就提着一个篮子回来，里面是几根排骨和三条五花肉。 徐兰和他说几句话后围上围巾背着一个竹筐出门进山，竹筐里有个小竹篓，还有一张小雨布。 到山上没有人的地方她换上短靴急速赶路，北风呼呼地吹，对普通人来讲寒风刺骨，对徐兰来讲能令脑子更清醒一些，在路上她割点绿色的松树叶。 到山里进苜蓿地，之前她来拿一点腊月时把苜蓿催生一遍，现在的苜蓿发黄，很多被啃矮，她先去鸡窝把零星的两个鸡窝收起。 然后堵一窝兔子洞用松叶熏一处洞口，收获五只大兔子，徐兰收起三只放走两只母兔。 随后又熏一个兔子窝，收获四只收起两只放走两只，然后催生一半的苜蓿。 徐兰来到池塘边下网笼，把催生的嫩苜蓿撒在下的网笼位置，转去挂腊肉的窑洞，拿出两个竹筐，把腊肉收进竹筐里。 之前来拿走的不多，拿自家吃的和寄给杭州的叶家和省城的江家的一些，还两家寄来丰厚谢礼的回礼。 腊肉分开收齐，做的时候是半肥瘦的肉和五花肉都是满筐，现在收起筐子装六成多满，腊肉晒得很干。 她收起两筐腊肉，走进通风通道，摸一下挂在里面的四个猪腿和十个腊兔肉，腊兔肉晾到年后就能收回去吃。 猪腿下春雨前再来收，收了也还不能吃，带回家挂地窖里，到秋天再拿来山里吹风。 徐兰再到池塘边催生一些苜蓿割下喂鱼，把背来的竹筐拿到下网笼的池塘边，把小雨布铺在里面的小竹篓里。 然后拉起网笼，网笼里蹦有不少鱼，她挑出两条草鱼，三条鲤鱼，五条鲫鱼放进小竹篓里，拿出一个竹筒从池塘里灌水倒进竹篓里。 收起网笼就背着竹筐往回赶，到外围下山时在竹筐上放一些柴。 徐兰回到家唐启阳就迎上来接过竹筐到井边，把柴拿出，把竹篓里的鱼倒进旧的小水缸里。 天很冷但鱼都没死，一进水缸就游得欢快，生命力倒是挺强。 徐兰洗手进厨房在锅里拿出留给她的午饭，饭是热的，她拿到餐厅里吃，壁炉里烧着小火，餐厅里有些暖和。 唐启阳把柴和竹筐放到柴房也进餐厅，在徐兰身边坐下，等她快吃完饭和她说:“上午我收到四张包裹单，有两张是叶家和江家，另两张一张是市里，一张是外省，应该也是之前救过的孩子家里的。” 徐兰咽下饭说:“后来没有联系，他们怎么还寄来？” 唐启阳说:“应该是要过年，送点年礼表示感谢。” 徐兰吃下最后一口饭拿小手巾擦下嘴说:“那要回礼吗？”感觉来来往往谢来谢去好麻烦。 唐启阳俯头在她脸上亲一口说:“寄来的年礼重就给回一点。” 徐兰:“行吧，人情世故也是一门学问。” 唐启阳:“嗯，我这就去取包裹，我把冬笋和腊肉排骨处理好放在陶锅里，到三点钟你升火煲。” 徐兰温声应:“好。” 唐启阳起身在架子上拿两个大麻袋出门，徐兰把碗筷洗好回餐厅往壁炉加一根木柴，搬来躺椅躺在里面闭眼养神。 没歇多久她就感觉孩子们轻脚进来，她们进来见妈妈睡觉就安静地看书，看小人书。 徐兰听她们安静翻书就继续养神，估计差不多是三点钟就起来去隔壁厨房升火煲汤。 两个小尾巴跟过去，晓岱看向陶锅心里好奇，问妈妈:“妈，是煲汤吗？” 徐兰说:“是，是汤也是菜，叫腌笃鲜，其实这不是真正的腌笃鲜，季节不对，这些食材勉勉强强。” 晓雯靠着妈妈:“妈，好吃吗？” “真正的是什么样的？” “我也不太清楚。” “哦，妈，晚上还做什么菜？” “你们爸回来做。” “……” 唐启阳上午收到四张包裹单大家都知道，下午见他提两个鼓鼓的大麻袋回来都很眼热，他真是走大运了！ 唐启阳提两个大麻袋回到家直接提进他们的房间，孩子们的心智还不成熟，具收到什么还是不让她们知道的好。 他把包裹从大麻袋里拿出来，四个包裹都不小，一个接一个地拆开，拆开里面的信来看，然后拿纸笔各记下四个包裹里的东西。 大白兔奶糖，白糖，红糖，饼干，麦乳精，果脯，水果罐头，叶家包裹里有两盒很难得的两盒巧克力，每个包裹里都有布料，少的一块，多的三块，还有工业票，都是现在难得的好东西，都挺有心。 唐启阳记下东西，稍收拾一下，拆一包大白兔奶糖拿出七粒放进口袋，再拆一盒巧克力拿出七粒去餐厅。 餐厅里徐兰正听晓雯给自己讲故事，见唐启阳进来向他笑笑。 “爸”，“爸”，“爸，你回来了”…，五个孩子相继开心叫他。 “哎。”唐启阳一一笑应，给每人分一粒巧克力，徐兰接过剥开纸吃进嘴里，很怀念的味道。 唐启阳发完巧克力再发大白兔奶糖，孩子们高兴得不行，好久没有糖吃了呢。 晚上又吃到非常好吃的腌笃鲜，晓岱和晓雯乐得找不着北。 晓风晓语晓婕也很高兴，但表现没那么明显。 乔怡吃着腌笃鲜挂念着亲人，心里盼望自己寄去的东西能到他们 103. 准备 晚上孩子们洗脚回房后唐启阳…… 晚上孩子们洗脚回房后唐启阳拿个干净麻袋去唐启明提回二十多斤五花肉和两大排排骨。 这是他用帮别人买的借口和唐启明订要的,之前他们忘记做点咸肉，现在买一些五花肉来做，到明年春天做真正的腌笃鲜。 排骨买回来收起以后慢慢吃。 五花肉是切成一斤多一条的,已控干水,徐兰和唐启阳在暖和的餐厅里,一人面前摆一个陶盆,里面装着五花肉，用盐搓着肉，搓好一条放进桌上另一个干净的陶锅里。 徐兰笑和唐启阳说:“感觉我们现在就是为这张嘴忙活。” 唐启阳说:“是为衣食住忙活。” 徐兰笑:“你说得更准切。” 两人边说话边把五花肉用盐搓好放进地窖，上回餐厅,两人又商量给寄来包裹的四家回礼。 唐启阳和徐兰说:“我下午琢磨一下,基础回礼是三斤带皮的花生，两条腊肉，一斤红枣,一包柿饼,一包萝卜干，一包介咸菜,叶家和江家寄的东西比较多,加两条腊肉。” 徐兰把枣收回来给唐启阳烘干后有三十多斤的干红枣,她说:“说实话，萝卜干好吃,我不太舍得送出去,要不把萝卜干拿出来加半斤红枣？” 唐启阳和她说:“我就是想凑够六样，数字意寓好，这样，把萝卜干换成两斤大米，城里的人每个月能买的细粮占比例很小,大米也很不好换。” 入乡随俗，徐兰同意:“成。” 于是两人动手把回礼的东西打称然后包装，放进今天收到的包裹袋，然后放进麻袋。 次日凌晨，小队集体杀年猪，帮忙干活的人很多，唐启阳就没有去凑热闹，吃过早饭他提着麻袋出门。 经过队里碰到人，别人看着麻袋问他:“启阳，提麻袋去做什么？” 唐启阳回答:“回礼，别人寄来东西，我得给他们回些特产。” 懂礼的人和他说:“你做得对。” 也有人说:“城里人哪能看得上我们农村的三瓜两枣。” 唐启阳走得快听后面的话没有停下来搭话，倒是旁边的人冷笑说:“城里看不上农村的三瓜两枣，他们吃什么？喝西北风啊。” “就是，供销社和百货里卖东西的那些娘们见到我们眼睛能到头顶上，有本事别吃农民种的粮食！” “……” 徐兰带着孩子们在餐厅里砸核桃，她砸开核桃，孩子们剥出来，砸一会就带她们出门去祠堂边上领猪肉。 母女六人头发面容，穿着整洁，在路上走还挺显眼，看见她们有人羡慕，有人撇嘴。 有人已经领好提着肉往回走，她们一路和人打招呼过去。 到地方有很多人，徐兰牵着晓雯去排队，晓风四个和来看热闹的同龄人说话。 纪凤英提着肉出来，见徐兰排在最后停下脚问她:“小兰，你们怎么才来？” 徐兰笑说:“嫂子，太冷，来早等的时间长。”接着问她:“嫂子，肉怎么分？” 晓雯喊人:“凤英伯母。” “哎。”纪凤英笑应继续说:“两只猪加起来才三百来斤，大人一人八两，老人和小孩半斤，我先回去了。” “好。”徐兰应。 晓雯问妈妈:“妈，那我们能分到多少肉？” 徐兰和她说:“你不是和姐姐学算数了吗？你算一算。” 晓雯皱着小脸，好一会说:“妈，我不会算。” “没事，慢慢算。” “……” 排队到她们，徐兰领到四斤一两的肉，肉是瘦肉八成，肥肉两成，在别人眼里不好的肉她觉得还行。 晓风和小姐妹说着话，见妈妈领到肉叫上妹妹们，迎上妈妈接过她手里的肉提回家。 旁的妇女见了和徐兰说:“你家晓风真懂事。” 徐兰不和一般人一样说话谦虚，表扬别家的孩子说自家的孩子哪里不好。 她不吝表扬自家的孩子:“是很懂事，几个孩子很勤快，能帮家里做很多事。” 被妈妈当众表扬晓风五姐妹高兴，面带微笑，走路抬头挺胸，精气神满满。 旁边听到的孩子羡慕，自家爸妈没有表扬过自己，只会说谁家的谁好，你怎么不和人家一样懂事？ 徐兰和孩子们回到家继续砸核桃，剥出核桃仁，剥出一碗，徐兰拿簸箕进地窖装出一些花生出来，花生容易受潮，她收起六成，四成留外面平时吃。 六人剥着花生，两个小剥着悄悄塞进嘴里吃。 等她们吃几个，徐兰出声:“小四小五不能再吃了，生吃多会肚子疼。” 两个小孩子没有被抓包的尴尬，一起应:“好。” 花生还没有剥完唐启阳就回来，他进来和徐兰说几句话就去厨房，拿菜刀从队里分的肉里切出约一斤，拿一个篮子放进去。 他提着篮子进房间，往篮子装一个水果罐头，一个装满红枣的小竹篮，一包红糖，一包饼干，六个鸡蛋，然后提着一袋玉米去唐启明家借大秤再去老宅。 路上的人见唐启阳篮子里的红枣大个又漂亮，量也多，年纪大点的不由问他:“启阳，你家还有红枣吗？我和你换点。” 唐启阳回说:“不多，给你换两把，其他人就没有。” 问的人高兴说:“好，晚点我去换。” 唐启阳:“行。” “你给你爹娘送六样年礼啊。” “是，刚好有就多送点。” “……” 唐启阳提着麻袋和篮子一路打着招呼到老宅，人都在院子里，唐启荣和卢小翠看到他就脸黑转身进屋里。 大房的几个孩子看唐启阳的眼里有不高兴，不情不愿地相继喊三叔，眼睛却瞄上他篮子里的东西。 唐启阳平淡回应他们和老头老太太说:“爹娘，我给你们送养老钱粮和年礼。” 唐振家看篮子里的肉和他说:“你媳妇怎么不早去领肉？去晚了都是瘦肉。” 唐启阳和他说:“你和娘年纪不小，吃太肥的肉对肠胃不好。” 老太太被漂亮的红枣吸引，问唐启阳:“老三，红枣是别人寄给你的？” 唐启阳应:“嗯。”他指着一个油纸包说:“这是红糖。”指向另一包:“那是饼干，娘你把东西倒腾。” 老太太应:“哎，好。” 唐启阳转头和老头说:“爹，我称玉米给你看。” 徐兰等唐启阳回来就问他:“有人为难你吗？” 唐启阳和她说:“没有，人性就是这样，大多数人欺软怕硬，你弱的时候人家就踩你，你强的时候人家不敢惹。” 剥花生的几个孩子把爸爸说的话记在心里。 唐启阳和她们一起剥花生，剥完就拿花生和核桃去厨房放铁锅里干炒。 花生炒好，徐兰带孩子们搓一搓花生把皮搓出，看两个小的看花生眼要发绿，给五个一人一粒说:“一人一粒，你们爸下午拿来做花生糖。” 花生糖好吃，晓岱和晓雯听说是拿来做花生糖，不再馋花生。 唐启阳把核桃炒香装起来做午饭，徐兰给他打下手。 吃过午饭唐启阳就做桃酥和花生糖，徐兰还是给他打下手，孩子们不去休息，在餐厅门口向厨房里看。 唐启阳先做的桃酥，把材料准备好后升炭火用石板烤，没多久烤出一批装盘。 徐兰分给孩子们一人半个，然后拿一个掰一小块放唐启阳嘴里，再掰一小块自己吃。 唐启阳咽下后得意和徐兰说:“好吃，我手艺不错吧。” 徐兰伸手大拇指:“好吃！” 晓岱在餐厅门后大声说:“爸，好好吃，比买的好吃。” 唐启阳说:“你拍我马屁也不能多吃一个。” 晓雯“咯咯”笑起来，晓风和晓语晓婕微笑。 桃酥做好，唐启阳就熬糖做花生糖，徐兰剁差不多两斤肉用调料和香料腌制，和面醒着，然后剁泡开的蘑菇，剁些白菜和葱姜，然后调饺子馅。 唐启阳把糖熬好倒入花生碎翻均匀，然后装入木制模具摊平，先放一边。 一家七口笑笑闹闹包起饺子，晓风包着饺子，听外面一阵北风呼啸过去，看妹妹们的笑脸，一时间恍惚，眼前的幸福和美好不像真的。 晓岱叫大姐:“大姐，你走神了。” 晓风回神说:“我想到去年过年的时候。” 晓雯不记得问大姐:“大姐，去年过年我们吃什么？” 晓风说:“一小块肉和红薯。” 晓岱:“我只记得那时肚子好饿。” 徐兰和她们说:“我们家会越来越好。” 五姐妹齐点头，肚子能吃饱，不受冻的日子真好。 饺子还没有包好，唐启阳看时间差不多就进厨房，用处理干净的菜刀把花生糖切成小指头大小的糖块，放进两个大盘里。 花生用料有一斤多，白糖一斤，两盘花生糖摞起来看着不算少。 他把糖端到餐厅，一盘放在架子最上面，一盘放在桌上。 徐兰停下擀饺子皮，捏起一块吃进嘴里，花生香气十足，点点头。 晓风五姐妹吃了觉得比之前别人寄来的还要好吃，她们崇拜看向爸爸，爸爸好厉害！ 徐兰继续擀饺子皮问唐启阳:“我们哪天炸肉丸子？” 唐启阳笑说:“二十九再炸吧，不然还不到年 104. 过年 满足地吃一顿饺子，晚上孩子…… 满足地吃一顿饺子,唐启阳去唐启明家跟他借大石臼回家。 晚上孩子们睡沉后徐兰和唐启阳又开始忙活。 唐启阳先下地窖把腌的肉翻一翻，徐兰提水进倒两人铁锅里，倒半锅,然后把存在空间里的瘦肉全拿出来,杀野猪后唐启阳只去卖回肉。 他第二次去卖拿二十斤瘦肉去，卖得慢也很便宜,他们决定把所有的瘦肉做成肉干和肉脯，还有肉松。 野猪的瘦肉多，自家养的瘦肉比较少，徐兰把两种分开,用菜刀先把野猪肉切成年男子拳.头大小的方块。 唐启阳翻好肉上来，把她切的瘦肉块放进大铁锅，生火，然后拿一大块姜用柴刀刮皮。 徐兰把野猪瘦肉切完，再切家养猪瘦肉，切一半，然后把唐启阳洗干净的姜块切片,两个锅分别放入几片,剩下的放进碗里待用。 唐启阳去洗手回来把徐兰留下瘦肉洗一洗烘干表面的水切片,放进干净的大陶盆里。 他把所有的瘦肉切好，装满满的一大陶盆，就把石臼洗干净烘干水，放一些瘦肉下去加一片姜一起捣成茸状,挖起来放进另一个大陶盆里。 继续往石臼里放肉和姜片,捣成茸状。 徐兰这边把两个锅里的瘦肉焯好水洗干净，把两个锅里的水倒掉，两个锅再倒入半锅清水,两种肉分开放进锅，分别放进几片姜。 她往灶里加柴，拿块姜刮去皮洗洗切片分开放锅里，分别倒入一些酒，放些盐和酱油，最后各放入一包卤料包。 两个铁锅里的水烧开，煮一个多小时后停火，把里面的肉块捞出来放在刷干净的筛子里放着。 徐兰换唐启阳捣两回瘦肉，洗干净手把筛子里的家养猪瘦肉撕成小条，她动作块，撕肉条的手撕成残影。 唐启阳把一盆瘦肉都捣成茸状，放调料和香料拌匀，大陶盆盖上竹篾，端进地窖里放。 他返回厨房把另一个筛子上的野猪瘦肉块切成小指大小的长条。 夫妻俩默契安静地忙活，最后把切成条和撕成丝的瘦肉腌上放进地窖才去睡觉。 前一晚忙得比较晚，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徐兰和唐启阳懒散在壁炉前烤火，烤红薯，快到中午一起去厨房随便做点吃的。 孩子们洗碗，徐兰下地窖的把昨晚腌的种肉收进空间。 下午夫妻俩还是一样的懒散，四个大孩子出去玩，晓雯不肯离开他们，唐启阳轻弹一下小家伙的额头:“小妈宝女。” 徐兰“噗嗤”笑，晓雯骄傲说:“我是妈的宝宝。” 徐兰哈哈笑好几声，唐启阳和她说:“你已经五岁，不是宝宝了。” 晓雯眼睛溜溜转说:“妈有时叫我宝宝。” 唐启阳说:“宝宝是昵称，我有时也叫你妈宝宝。” 晓雯不相信，变机灵说:“你骗我，你就是想让我和姐姐去玩，独占妈妈。” 徐兰笑着搂住小家伙亲她一口，小家伙真可爱。 晓雯被妈妈亲高兴得不行，抱着妈妈不放。 唐启阳看着黏人的小姑娘，心想再生一个也黏人更不妙。 徐兰抱着白嫩的小姑娘，想到当初见到黑瘦小和怯怯的小家伙，现在长高一截，变得健康大方又可爱，心里充满成就感。 四个大孩子出去玩半个来小时就回家，带回几个小伙伴，在餐厅里看书玩闹，热闹一个下午。 晚上孩子们睡沉后，徐兰和唐启阳又开始忙活。 唐启阳把撕成丝的瘦肉丝放进不放油的铁锅，用小火慢炒。 徐兰拿两个干净的筛子进餐厅，把筛子放饭桌上，然后把饭桌挪一挪，把蓄电池和烤箱取出放地上，连接上电源，把烤箱里的两个烤盘取出放桌上，拿出腌制的瘦肉茸。 再取油纸，把一张油纸铺在烤盘上，拿出油碗把油纸刷一层薄油，然后把瘦肉茸平铺在油纸上，铺满烤盘刷一层薄油，再铺上一张油纸。 另一个烤盘也一样操作，做好这些把烤箱打开，把两个烤盘放进烤箱，定十五分钟启动。 十五分钟后徐兰带上手套把两个烤盘取出，掀开上面油纸，把烤箱扣在筛子里，大片猪脯倒扣在筛子里，她把油纸揭下继续使用，烤下一次。 等烤的时间里，徐兰拿出一把小刀洗干净擦干，把两大张猪肉铺划开，划成方形的小片，放进另一个筛子里，切完她捏起一片吃嘴里，味道鲜甜很不错，甜度刚刚好。 她拿两片进厨房递到唐启阳嘴边，唐启阳张口吃进嘴里，手里不停铲锅里有些蓬松的肉丝，他咽下猪肉脯后说:“不错。” 徐兰笑:“你调的料，你在称赞自己。” 唐启阳笑说:“不行吗？” “行。” 唐启阳把肉丝炒成肉松，灭火后把肉松装进一个干净没水的不锈钢盆，端进餐厅。 徐兰已经把猪肉脯烤完，现在把肉条烤成肉干，肉干烤已经烤过一箱。 外面北风呼啸，餐厅里暖和，并充满肉香，徐兰和唐启阳挨着坐说话，偶尔捏起一条肉干吃。 等把野猪瘦肉都烤成肉干，已经半夜，他们收拾东西洗澡回房，到房间徐兰把肉松肉干，猪肉脯取出放在架子上晾凉。 次日吃过早饭，唐启阳和徐兰收拾两份不一样的年礼。 收拾好，唐启阳提着出门，去给黄大夫和齐老送年礼，两家不算顺路，他快中午才回到家。 再一天，唐启阳去县城办一些年货，快中午提个麻袋回来进房间，然后拿小包肉干和猪肉脯出来分给孩子们吃。 晓风尝了问爸爸:“爸，这两个很贵吧。” 唐启阳说:“还行，主要是很不好买。”他看向姐妹五个:“不要和别人说。” 晓风五姐妹齐点头，肉干和肉脯好好吃！ 吃过午饭，唐启阳包一包肉松送去给老两口子，他把肉松递给老头子就转回，至于老两口自己吃还是给别人吃，那是他们自己的事。 转眼便到年二十九，吃过早饭唐启阳就用五斤玉米面倒进一个小缸，用开水烫，快凉时加发酵粉和五斤面粉一起和好，搬进餐厅用竹篾盖子盖上，放壁炉不远处。 晓风几个见老爸和这么多面很吃惊，晓岱问他:“爸，怎么和这么多面？” 唐启阳说:“过年的时候吃，过年期间不想做饭。” 晓雯看向爸爸:“馒头夹咸菜吃？” 唐启阳笑说:“对。” 晓雯小脸皱起，晓岱和她说:“小妹，爸肯定是骗你的，平时都做菜，过年时肯定做菜。” 唐启阳说:“小四变聪明了。” 晓雯嘟着嘴表示不满。 队里炸肉丸的人家很少，所以唐启阳和徐兰只拿两斤半肥瘦的肉来剁，里面加点香菇和冬笋。 肉丸中午之前就炸好，午饭一家子就吃去不少，如果提早两天炸，不到年十肯定吃完。 下午，唐启阳提点东西出去，回来时带回副对联。 徐兰打开来看后说:“宏伯写的字不错。”她不懂书法也知道字好看。 唐启阳点头说:“是好看。” 晓风说:“我是看到宏爷爷写的字好看才想学毛笔字。” 徐兰和她笑说:“好好练，以后我们家过年的春联靠你了。” 晓风不好意思说:“我写得不好。” 唐启阳说:“坚持练就有进步，写春联的字工整端正就可以。” 徐兰说:“对。” 晓风脸微红:“我努力。” 晓岱争着说:“妈，我也努力练写毛笔字。” 徐兰说:“好，等你练好写春联。” 晓岱高兴笑，晓语和晓婕看她像看傻子，四妹写毛笔字最没耐心，等她练好字能写春联不知道要多少年。 下午唐启阳和徐兰一起蒸二合面馒头，临近过年，这几天村里很热闹，四个大孩子又出去玩半个来小时，又带几个小伙伴回来。 一锅馒头蒸出来，徐兰叫在餐厅里玩闹的孩子们去洗手，给她们一人分半个馒头。 做馒头的玉米面和面粉细，玉米本身带股清甜，没有吃过二合面的孩子觉得很好吃。 晚上，孩子们睡下后唐启阳提个鸡笼去地下室喂鸡，把一只大公鸡抓进鸡笼，喂得好，这只阉的公鸡得有五斤多重，他把鸡笼提到柴房放。 转过一晚就是大年十，孩子们早上起来特别兴奋，打太极拳的时候都格外认真。 徐兰和唐启阳的心情平淡，觉得过年和平时也差不多。 两人慢悠悠地做早饭，上午懒散地过，中午随便做点面条吃。 两点多烧开水杀大公鸡，听爸妈说杀鸡，晓风五姐妹挤进厨房见到大公鸡吃惊，晓岱脱口说:“好大的公鸡。” 徐兰抓着公鸡的翅膀和脚说:“很肥，估计不太好吃。” 晓雯说:“妈，鸡肉肯定好吃。” 徐兰笑而不答，唐启阳揪着鸡头，拔出鸡脖子上的毛，用菜刀一划，鸡血滴到装盐水的碗里。 晓风五姐妹都不怕，看血滴完才出去。 公鸡不小，唐启阳把一半做白切，一半用来炖蘑菇，徐兰杀一条草鱼红烧，再炒个菠菜，蒜苗炒腊肉，酸辣大白菜，肉丸白菜汤。 六菜一汤的年夜饭是非常丰盛了，估计是村里独一份，壁炉里的火烧的火旺。 四点多做好饭，唐启阳点小小一封鞭炮响几下，转身回餐厅吃年夜饭。 七人齐坐下，唐启阳说:“开饭！” 大家齐动筷子，徐兰先夹白切鸡吃，鸡肉切实不够好吃，远不如当初两斤多的小母鸡，不过现在有鸡杀已经很不错。 家里很久没有吃鸡肉，晓风五姐妹都觉得鸡肉好吃，晓岱吃一块鸡肉后说:“妈，鸡肉好吃。” 徐兰笑:“好吃就行。” 一家七口边吃饭边说话，热闹温馨，快吃完时，外面飘飘扬扬下起大雪。 105. 快乐 窗户是里面木头格子加外面的…… 餐厅窗户是里面木头格子加外面的实木扇窗,吃饭把壁炉烧火旺时就关严外层的两扇窗，在里面看不到外面下雪。 是吃饱的晓岱穿上厚衣服开门去小解才发现外面下雪，她回头喊:“下雪了,下大雪了！” 她一开门冷风就吹进来，晓风说她:“快去！” 下雪后更冷，晓风晓语晓婕记得以前雪后难熬的日子，所以听四妹说下雪没什么高兴。 “哦。”晓岱出去把门合上跑去小解。 徐兰到门口打开一条门缝向外看,外面是瓢飘扬扬下起大雪,转头和饭桌上的人说:“是下大雪了。” 他们以前常见大风雪,所以对下雪的感觉平淡。 唐启阳说:“那明后几天会更冷。” 徐兰应:“嗯。”记忆里每年过年期间都会下一场大雪，雪后几天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晓雯下凳子出去看一眼又转回座位上啃鸡爪。 徐兰站小会见晓岱蹬蹬跑来,她把门打开，晓岱冲进来说:“好冷。” 是脱裤子小解的时候冷吧，徐兰把门关上回座位上把碗里的饭吃完。 晓岱进厨房洗手再回餐厅，小手在壁炉前烤火。 年夜饭徐兰和唐启阳做的量不多,只剩半条鱼。 吃完饭,除了晓岱和晓雯,其他人动手收拾碗筷,孩子们过中午就洗好澡洗好衣服，收拾碗筷后徐兰和晓风姐妹说:“你们脱下罩衣洗了，我和你爸洗碗。” 穿棉衣外面的罩衣一人只一件，两个小的还是用不同颜色的布拼凑做的。 晓风不好意思说:“妈，我小心些就行。”爸妈辛苦做饭,她和妹妹洗碗。 晓语附和点头。 唐启阳掀开大陶锅看里面卤的野猪脚,听晓风的话回头和她们说:“行了，以后洗碗机会多，不差这一次,你们洗手回餐厅，这边挤。” 爸爸发话，晓语和晓婕听话在角落的洗手盆里洗手后就回餐厅。 徐兰从铁锅里舀热水倒进大陶盆，又在门口舀点冷水倒进去，放点清洁剂。 她坐下拿丝瓜络快速洗碗盘，刷筷子，放进大篮子里，她洗好唐启阳就提大篮子去井边提水清洗。 徐兰把脏水端到门口倒进水沟，清洗大陶盆拿回厨房，把用过的锅和竹篮洗干净，收拾厨房。 夫妻俩收拾好后就轮流洗澡，把衣服洗了挂在柴房前檐下。 两人回到餐厅，小四正追着小五哈哈大笑，三个大孩子拿纸牌打牌。 晓雯见妈妈进来喊:“妈，妈，我要尿尿。” “行。”徐兰应声拿她的棉衣给她穿上，牵她去后面的浴室里解决，里面还有些暖，她小解后用水冲一冲就行。 唐启阳在饭桌上摆出六碟零嘴，是买回来的瓜子，自己用盐水泡后煮熟又烘干的咸味花生，花生糖，桃酥，柿饼，山楂片，还有两管果丹皮。 晓岱快乐地看每一样零食，晓风和晓语晓婕也高兴看着爸爸摆的东西。 唐启阳和她们说:“吃完饭没多久，每样吃一点就行。” 晓岱伸手抓一粒花生糖应:“知道了。” 晓风三人齐应:“知道。” 晓雯洗手回餐厅看桌上的零食“哇”一声抓起一粒花生糖塞嘴里。 唐启阳和她说:“小五，刚吃完饭，少吃点。” 晓岱拿一个桃酥说:“爸，我和大姐二姐三姐看着她。” 唐启阳拿着书说:“行，她交给你们了，她吃多了肚子不舒服是你们的责任。” 晓风给小妹脱下棉衣说:“爸，我们会看好小妹。” 好过分，晓雯嘴里含着花生糖，眼睛乌溜溜转看姐姐们。 没有电视剧电影看，没有收音机听，徐兰和唐启阳在除夕之夜安静地看书，孩子们在一边笑闹，偶尔穿厚棉衣出去小解。 玩闹到平时睡觉的时间，两个小的困了，晓雯揉着眼睛靠着妈妈。 徐兰放下书和问她:“想睡了？” 晓雯迷糊着眼点头，徐兰搂住她看向小四，小四也没精神了。 唐启阳在一边说:“我去烧炕。” “嗯。”徐兰应横抱起小五，小家伙迷糊看妈妈一眼马上睡着。 唐启阳站起来拿自己的够棉衣把小四裹上抱出去。 见晓雯这么快睡熟，徐兰心想这样的睡眠质量真好，她看向三个大孩子问她们:“晓风晓语晓婕，你们困吗？” 晓风说:“有点，妈，我们和四妹五妹一起去睡觉。” 晓语说:“我也困了。” 晓婕说:“我也是。” 徐兰说:“行，晓风，拿小五的棉衣递给我。” “嗯。” 晓语和两个妹妹把小人书和报纸收拾好，把乱的凳子摆整齐。 一会唐启阳进来说:“炕烧好了。” 徐兰抱着晓雯站起来，唐启阳给她披上棉衣。 晓风三个穿上棉衣拿上四妹的跟着妈妈出餐厅，到外面冷得哆嗦一下。 徐兰抱着晓雯带三个大孩子进浴室给晓雯把尿，三个大孩也在里面小解冲水后随妈妈回房间。 房间里也冷，徐兰把晓雯的棉衣和棉裤脱了，把她塞进被窝，靠着已经睡熟的小四，她摸一摸褥子，褥子有点暖意，一会会更暖。 徐兰穿上披着的棉衣交待晓风几句就出去，晓风送妈妈出门把门栓上，和两个妹妹脱衣服吹灭蜡烛钻进被窝，伸展开手脚。 黑暗中晓语说:“大姐，我们以前冬天睡觉都是卷缩着睡。” 晓风“嗯”一声说:“冷。” 晓婕睡眼迷糊说:“大姐二姐，我不怕过冬天了。” “嗯！” 大雪还在下，唐启阳进地窖拿出一小坛黄酒放在壁炉前，加炭进壁炉让火烧得更旺。 徐兰回餐厅拿出探照灯开中小档放在架子上，吹灭蜡烛，她取出一个不锈钢锅。 唐启阳把黄酒倒进不锈钢锅，去厨房提个小泥炉过来，从壁炉夹三块烧着火红的炭放进泥炉，把不锈钢锅搁泥炉上，黄酒很快变热。 徐兰拿出两个白色瓷碗，唐启阳接碗装酒，然后把窗户打开，回头坐下和老婆相拥边喝酒边欣赏窗外下雪。 大雪飘扬而下，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朦胧，映射出不一样的美。 徐兰靠着男人的肩膀，一下子把碗里的酒喝光笑说:“很不错，你挺会浪漫的。” 唐启阳温声说:“等有机会我们整个落地玻璃窗。” 徐兰笑问:“现在想装玻璃窗都很不容易，你在给我画饼？” 唐启阳喝完碗里的酒说:“我们时间还长，总有机会的，我去舀酒。” “嗯。”徐兰挪开头。 夫妻俩喝酒说话到零时，大雪停下，他们收拾好从餐厅里出来，外面地上一层白雪返着光，夜色朦胧，竹林影婆娑，又是一副美景。 两人在屋檐下站着欣赏美景几分钟回房间歇下。 次日早天亮一会，徐兰和唐启阳起来洗漱喝水后唐启阳提水进浴室倒入小水缸，徐兰升火烧水。 徐兰用大块的柴烧，让火烧着，两人把院子里的积雪扫到前面。 “新年快乐！”孩子们起床出来徐兰先和她们说一声新年快乐。 晓风笑说:“爸，妈，新年快乐！吉祥如意！恭喜发财！” 晓语笑说:“爸，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晓婕笑::“爸，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晓岱跟随::“爸，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晓雯复制::“爸，妈，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好嘛都盼发财，唐启阳掏出一叠面值两角的钱笑:“都发财，来，新年红包，每人一张。”现在发红包没有红包包着，直接发钱。 “谢谢爸。”晓雯接过红包就给妈妈:“妈，你帮我收。” 徐兰和她说:“你自己收，拿去买糖。” 唐启阳发给每个孩子一张，徐兰也掏出钱说:“我也发红包。” 见妈妈拿的也是两角的钱，晓岱高兴叫:“发财了！” 徐兰从小的发起，孩子们谢过高兴拿着钱看。 唐启阳看她们快乐的小脸说:“把红包收好，开始打拳，年初一也不能停！” 不能就不能，晓风五个听爸爸的话没有不高兴，把钱放进口袋，排开打拳，徐兰也在她们旁边一起打拳。 一家七口打完拳，浑身暖和起来。 孩子们去打水洗脸，徐兰进餐厅在壁炉里生火。 唐启阳进厨房弄早饭，他用圆铁锅煮一点玉米糊，升火把大陶锅里昨天卤的猪脚热上，用铁锅蒸热二合面馒头。 等猪脚热透，唐启阳捞出把肉脱骨剁碎放盘里，再从卤锅里捞出七个卤蛋。 早饭是二合面馒头夹着卤肉吃，一人一个卤蛋，一碗玉米糊。 馒头夹着卤肉很好吃，晓岱和晓雯一人吃完一整个还想吃，徐兰和她们说:“你们肚子小，不能吃了，晓雯喝不下玉米糊就不喝。” 晓岱看向爸爸说:“爸，我中午还想吃这个。” 唐启阳说:“行。”反正中午他也想这么吃，多炒个大白菜就行。 吃完早饭，一家人去老宅给老两口拜年，拜完年后。老太太发给孩子们一人五分红包，别看是五分，五个小姑娘往年是没有的。 徐兰发给老大老二老四家十岁以下的孩子，一人一角，至于为什么三家的孩子都在，大人不见人影，他们懒得理，发完红包就转身带孩子们回家。 106. 冷 外面太冷，手露在外面指尖都冻…… 雪开始化,外面太冷，手露在外面指尖都冻疼，风一吹更冷,孩子们都缩着脖子。 从老宅出来后唐启阳抱起小五,一家子急忙回家，在路上遇到人打一声招呼就走，别人也冷,同样打个招呼就走。 回到家进餐厅,壁炉里的火没有灭,里面还有点暖,五个小姑娘都舒一口气，把脖子伸出来。 唐启阳去厨房抓把松毛过来放进壁炉里，壁炉里马上燃起大火，他又放进几根比较小的树枝,然后架上一根大的木柴。 窗户关得严实,徐兰点上一根蜡烛固定在一小块木板上放在饭桌中间。 壁炉里只烧一根柴,所以屋里不太暖，不脱棉衣,徐兰给孩子倒热水然后冲两杯茶，和唐启阳一人一杯。 她在架子上挑一本书说:“也不知乔知青她们烤不烤火。” 自从自己请乔怡来给孩子们上课，队里的部份人对她态度变好,也影响到知青们的态度,她在知青点也不再被孤立和排挤,和知青们关系好转，有正常的来往。 年前他们邀请乔怡来一起过年，她没来。 唐启阳说:“她在这里已经过两个冬天，肯定有准备。” 徐兰:“也是。” 晓风说:“妈,要不我去看看吧。” 徐兰和她说:“不用，过中午我去再看看。” 一家七口窝在餐厅里，孩子们快憋不住尿才跑出去解决。 中午吃饭过后，徐兰提着一捆柴出门，天太冷，路上居然没有碰到一个人，经过一些房子外面，听里面传出来说话声。 她提着柴来到知青点到乔怡住的房间敲门，“吱呀。”开门的正是乔怡。 徐兰见乔怡脸色还不错，微笑说:“今天天气实在太冷，我给你送点柴。” 乔怡心里感动，感激说:“谢谢徐大姐，我准备的柴够的。” 徐兰把柴靠着门边放说:“那就多烧点，烤火是前面暖和背后凉，我回去了，初三过午就去我家。” 乔怡应:“好，谢谢徐大姐。” 徐兰说:“不客气。”然后转身回家。 初一窝一天，初二这天继续窝着，唐启阳做饭都简简单单，每顿就一个肉菜一个青菜。 下午三点多，有人敲门，晓风打开门忙叫:“凤英伯母，小悦姐快进来。” 屋里比较暖和，缩一路脖子的纪凤英和唐悦进来就舒展开身体。 徐兰站起来:“嫂子，小悦。” “凤英伯母，小悦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孩子们纷纷叫。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新年快乐！恭喜发财”纪凤英和唐悦笑应，纪凤英笑给孩子们发红包。 唐悦看向唐启阳和徐兰笑说:“启阳叔，三婶，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万事如意。” 唐启阳微笑:“新年快乐！” 徐兰笑说:“小悦新年快乐！”说着掏出两张一块塞进她手里:“新年红包。” 唐悦要把钱还给徐兰说::“三婶，我长大了。” 徐兰说:“我眼里你和晓风一样，你看晓风也收。” 唐悦说:“我比晓风大。” 徐兰:“没大多少，收着吧。” 唐悦知道三婶的性子，没有再推来推去，收起红包。 双方打完招呼，徐兰请她们坐下给她们冲红糖水。 纪凤英坐下笑说:“屋里虽然不是很暖和，但一进来就很舒服。” 徐兰说:“是因为屋里温度稳定，这两天太冷。” 纪凤英说:“就是啊，我的手又长冻疮了。” 徐兰和她说:“我的手今年没有长冻疮，晓风她们的手昨天冻红，我拿姜片烤热给她们擦一擦一夜就好，嫂子，我去两片来烤给你擦擦。” 唐悦在一旁听到忙和徐兰说:“三婶，我的手也长冻疮，我也擦。” “行，你们先喝水。”徐兰应盖上暖壶盖子。 纪凤英不好意思说:“小兰别听她说，我们回家再烤来擦。” 唐悦说:“妈，我们家的姜都被借走了，只剩个小指头。” 晓风站起来说:“我去切。” 纪凤英瞪女儿一眼，徐兰放下暖壶笑说:“我家还有不少姜，嫂子不用客气，等会回去一点走。” 既然已经被女儿爆家里没有，纪凤英就说:“谢谢，那我就不和你客气了。” “不用客气。”徐兰回桌边坐下和她们说话。 纪凤英喝水，擦了晓风烤热的姜片，和徐兰说:“小兰，我大小姑子明天回娘家，我上午想着明天要备的菜，想来想去差了点，今年池塘没用捕鱼，我见你家井边水缸里有鱼，想跟你换一条鱼。” 徐兰爽快说:“小事，里面还六条，草鱼鲤鱼鲫鱼都有，你看中哪条就要哪条。” 纪凤英说:“鲤鱼，启阳现在真有能耐，能买到这么多鱼。” 徐兰说:“他还心心念念想吃臭鳜鱼。” 纪凤英:“这个一般人不会做。” 徐兰:“是，嫂子一会拿走拿走还是明天再来拿？” 纪凤英说:“明天，我叫兴良来拿。” “哈哈。” “哈哈。”唐悦和晓风几个不知道说什么一起哈哈笑起来。 纪凤英看女儿一眼说:“小悦去县城上初中性子变了很多，变得爱说话，喜欢和我们讲道理。” 徐兰说:“说明她在成长，有自己的主见，我觉得是好事，我家晓语和晓婕一直跟着晓风，少有自己的主见，我有点愁。” 纪凤英说:“她们很听话。” “孩子太听话不是好事，容易听别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也是。” “……” 傍晚，徐兰和唐启阳一起去做饭，徐兰掰着大白菜叶子说:“明天小队长家要请客，我们还有一些大白菜和萝卜，要不要给他家送点？” 唐启阳想想说:“行，天黑后我装一颗白菜两个萝卜两个土豆送去，大白菜吃不完，拿一半切丝焯水腌酸菜放着吧。” 徐兰说:“行，明天上午做吧。” “好。” 今晚做三个菜，小炒肉，卤大肠，酸辣白菜，大肠是卤好的，炒两个菜半个小时就能吃饭。 一家人吃饭后继续在餐厅窝着，天黑后唐启阳个麻袋下地洞，点上蜡烛他先摸一下挂在菜窖口边上的咸肉，干了一点。 上面太冷，地窖里不通风，没有进山，只有挂在这里比较合适。 唐启阳拿一颗大白菜两个白萝卜，两个大土豆放进麻袋，提上来出门。 唐启明见唐启阳这时候上门意外，请他坐:“坐。” 唐启阳推辞说:“不了，听嫂子说明菊和明竹明天回娘家，家里还有些菜，我给你送来一点来。” 他说着弯腰把大白菜和萝卜土豆从麻袋里放在地上。 灯光不亮，但唐启明还能看出大白菜和萝卜都还很好，他蹲下摸摸大白菜说:“这菜窖还真很好用，我不客气了，多谢。” 唐启阳说:“是好用，不用客气，我回去了。” 唐启明:“好，天太冷我也不留你了。” 晚上孩子们睡沉后，唐启阳去喂鸡时抓一只阉母鸡放进鸡笼提到柴房放。 初三起亲戚之间开始走动，出嫁的姑奶奶天多冷也要回娘家。 徐兰没有大小姑子，但他们傍晚也要请客，请乔怡。 乔怡教孩子们功课认真，他们就正式请她吃顿饭，其实和平时差不多。 初三早上吃过饭，唐启阳就拿麻袋下菜窖装六颗大白菜提上来进厨房，在案台上切丝。 徐兰把铁锅和铁铲提到井边用清洁剂清洗干干净净，不沾一点油，提回厨房倒清水烧水。 等水烧开，徐兰把白菜丝倒进锅里，焯一会捞放在干净无油的小竹筛里，继续焯。 大白菜全焯好，等凉下来挤一挤水后放点盐拌匀，塞进到坛子里，满满地塞了一坛，盖上盖子用湿泥封死放进地窖。 刚过午，唐兴良就来把鲤鱼提走，没多久乔怡过来。 晓风五姐妹见到她很高兴，纷纷叫:“乔姐姐，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乔姐姐…” 乔怡一一笑应，又和徐兰唐启阳打招呼:“徐大姐，唐大哥，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唐启阳简洁说:“新年好！” 徐兰笑:“小乔新年快乐！年年顺心！” 乔怡微笑:“谢谢。” 徐兰和她说:“你和孩子们交流，不用管我们。” 乔怡微笑说:“好。” 四点出头唐启阳去杀鸡，徐兰提篮子去后院摘菜，这么冷的天，菠菜和豌豆苗，蒜苗，小葱香菜还好好的。 她摘一大把菠菜，一小把碗豆尖，几棵蒜苗，提到井边洗干净，天越冷，感觉井水越暖和。 徐兰洗好菜提进厨房，唐启阳已经处理好鸡，并煮上大米饭。 鸡和除夕那时一样一鸡两吃，还做蒜苗炒腊肉，酸辣白菜，炒菠菜，把最后的几个肉丸和碗豆尖煮汤。 吃饭时，乔怡坐下看着饭菜和徐兰说:“徐大姐，太丰盛了。” 徐兰笑说:“不单是为你，初一初二和中午我们都吃得简单，顿顿吃馒头晓风几个快受不住。” 晓雯看白米饭说:“妈，我喜欢吃米饭不喜欢馒头。” 徐兰说:“看，小孩有意见了。” 唐启阳开口说:“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