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从于莉上门打杂开始》 第1章 洗髓丹 六十年代。 京城。 一张破木床上,何雨栋睁开了眼睛,满脸茫然。 “我穿越了?” 何雨栋环视四周,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 前世的他是一名青年士兵,不料在执行任务中遇到危险,再一次醒来,就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何雨栋占据的这具身体,和他同名同姓。 父母离婚,老爹跑路,只剩下他和双胞胎哥哥何雨柱,以及一个妹妹何雨水,住在四合院里。 而他现在躺在这儿,是因为去什刹海钓鱼,被鱼拉冰窟窿里去,一场病下来,眼睛一闭一睁就换了芯子。 何雨柱? 何雨水? 这不是《情满四合院》的人物吗? 前世可没少看这个电视剧,院里的那群禽兽,给他的印象也颇为深刻。 但是,这电视剧里,貌似没有何雨栋吧? 额 既然穿越了。 那和电视剧有点出入,也十分正常! 何雨栋思考着,眼前突然展开一个面板。 【检测到宿主,正在绑定!】 【叮!绑定成功!】 【姓名:何雨栋!】 【年龄:25。】 【健康值:47!(正常人大约为80)】 【系统积分:0!】 【叮!检测到新手大礼包,是否开启?】 “开启!”何雨栋没有犹豫。 【叮!恭喜宿主获得:洗髓丹!(服用后,可治愈一切伤病,永久提升身体属性!)】 【叮!恭喜宿主获得:100积分。】 嚯! 还有这好事。 何雨栋立马服用了这枚黝黑的洗髓丹,下一秒,他浑身的酸软一扫而空,只感觉神清气爽,充满力量。 而后。 何雨栋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类似超市货架的东西,各种商品的下面,标注着价格。 【五常大米20斤,5积分。】 【五花肉3斤,3积分。】 【腊肉05斤,2积分。】 买点什么东西? 何雨栋浏览了一遍货架,看中了一样商品。 【药品大礼包】! 这个年代,一片阿司匹林都是稀罕物,而这一个大礼包中有足足五十多种药物。 虽然要价整整十个积分,但也是超值了! 点击付账。 何雨栋伸手从货架上把东西拿下来,顿时感觉手里一沉。 嚯! 还以为是个小药包,结果是个大药箱! 何雨栋打开药箱,里面不仅有消炎止痛药,还有碘伏、酒精、纱布这些用品。 另外,还有奇特功能的药物。 比如,痒痒粉,一小撮就可以让人从头到脚瘙痒一个小时,时间过了就失效,没有后遗症。 通肠剂,一滴就能让人上吐下泻,直到把消化系统清空为止。 还有,美梦药、噩梦药什么的。 零零总总。 不一而足。 总的来说,这十个积分,花得真值! 随后。 何雨栋便回到了现实。 红星四合院一共有三进,拆拆分分,拢共住了十几二十户人家,算起来有个百十号人。 表面看起来,就是最常见的大院。 但何雨栋知道,这个院里的人,骨子就透着两个字,自私!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是为了养老,秦淮茹是为了全家生计,刘海中是为了官儿,而阎埠贵就比较简单,就是算计。 至于傻柱,完全是个愣货。 何雨栋掉河里后,在家里躺了几天,就直接被全院嫌弃,诅咒他早死,惦记他的房子。 总之,没一个人希望他活着。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 既然何雨栋占据了这个身体,那就好好惩治这帮禽兽! 整理好思绪后。 何雨栋起了床,准备清点清点原主的东西。 书桌上有个小木盒子,专门攒铅笔头用的。 这年头,钢笔是宝贝,一般就用铅笔,不过也得几分一支。 何雨栋每次剩下一小截铅笔头子,就把它们攒起来,到时候弄个套子,几个铅笔头接起来用。 但是现在,盒子里少了好几根铅笔头。 “绝对是棒梗!” 何雨栋非常肯定,这个被称为四合院盗圣的小兔崽子,偷摸已经成习惯了,根本不知悔改。 起初棒梗来的时候,何雨栋给了几支,但后来,渐渐地,棒梗每次没了铅笔,就直接来拿,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 何雨栋决定教训一下这贼小子。 想了一下。 何雨栋立马有了办法, 棒梗这小子,贪,馋! 正好,何雨栋得了这药箱,里面有一味通肠剂。 一般啥人才需要清肠啊? 那种大鱼大肉吃多了要减肥的! 可这是六十年代,这年头,棒梗顶多混个水饱,再一清肠……那可热闹了。 何雨栋心中如此做下安排,便盖好被子,静等傻柱回来。 他要试探一下,这个只在电视里见过的傻兄弟,究竟傻到了什么程度。 棒梗来自己家里偷东西,不仅不教育这小子,反而觉得棒梗和他亲,被偷好几回东西,都不带换地方藏的,这什么脑回路? 不一会儿,傻柱回来了。 他是偷摸回来的,一进门儿,就着急忙慌的冲过来。 当然,这不是关心,是看何雨栋离死还有多久。 看何雨栋状态不错,脸当即沉了下来,不过还是很快变脸:“雨栋!今天状态不错啊,都能下地了!快来,我今儿专门为你带的鸡汤!你快喝两口,好好补补。” 傻柱喊的很大声。 所以,他刚把鸡汤倒进砂锅,棒梗带着小当,便呲溜一声从门缝儿里钻了进来。 “哎呦傻叔,这吃什么好吃的呢?” “去去去,没你们的份儿!”傻柱挥手驱赶,脸上却还带着笑。 棒梗活猴儿似的躲过傻柱的手,歘一下掀开砂锅盖:“嚯!鸡汤!还半只鸡呢!” 俩小孩儿两眼嗖嗖放贼光。 最近直接是上手了。 傻柱假意拦了两下,象征性地追出去两步,便很快无所谓的回来了。 他刚才之所以喊那么大声,就是不想给何雨栋吃鸡。 因为傻柱觉得,就是何雨栋拖累自己,才让自己在院里地位很低,还找不到对象。 听着贾家的欢声笑语。 傻柱俩手一揣,嘿嘿笑了两声,转头带上门回来了。 第2章 还想要房子? 傻柱一回头,就碰上何雨栋讥诮的目光。 “嘿,专给我带的鸡汤?连锅都没了!” 傻柱不爽了,“不是,他们家仨大人俩小孩儿还一孕妇,我这不可怜他们吗,我这厂里的大厨还伺候你吃饭呢,知足吧你!” “那谁可怜可怜咱们俩这年轻光棍啊?我这还饿着肚子呢,两天没吃啦。”何雨栋道。 傻柱不耐烦的说道,“我去下碗面,再卧俩荷包蛋,都给你,行了吧!” 说着,他就溜出去了。 看到这一幕。 何雨栋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 他已经彻底明白了,从这个时候开始,傻柱就对这贾家予取予求了,而且,一直把自己视为绊脚石。 傻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贾家更不是东西,借着这一点吸傻柱,害自己。 不过这个傻柱真绝了,帮着其他人害自己亲兄弟! …… 不一会儿,傻柱端着面进来,脸上带着硬挤出来的笑容。 “雨栋,我想了想,咱们分家吧。” 何雨栋猛然抬头,看向傻柱。 傻柱的目光不躲不避,满眼嫌弃的看着何雨栋。 “你看,我也该娶媳妇儿了,家里有个体弱多病的弟弟,怎么也说不过去,你都这么大了,就自己过去吧,也是对你的锻炼,也省的别人说你赖着我这种闲话。” “你看你现在也好了,我一直养着你,也不事儿!” 何雨栋心下冷笑。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不过估计是一大爷和聋老太太煽风点火,再加上秦淮茹火上浇了把油。 分家? 那确实要分家! 摊上这么个拎不清的兄弟,何雨栋都怕被连累! 巴黎圣母院就缺他这么个敲钟的! “哥,你这是嫌弃我咯?”何雨栋冷眼反问。 看着何雨栋,傻柱也急了。 “什么嫌弃不嫌弃的,你心里还没点数吗?这么多年你吃了我多少了?你还好意思说?” “那行!分家是吧,分!明天我就搬另一间屋去!”何雨栋说道。 “凭什么,你吃了我那么多年,早就够本了,还想要房子?我没跟你要钱就不错了!看在兄弟的情分上我没跟你计较,你别逼我用强啊!” “你还想打我是吧?来!” 何雨栋和傻柱瞬间吵起来,而此时的何雨栋,根本不怂傻柱。 有系统加成,傻柱就是小趴菜! 为了女人和吸他血的人打兄弟? 打死都不亏! 然而,就在两人马上要动手的时候,易中海冲了进来,连忙分开两人。 当然,他不关注何雨栋,就是怕打坏了傻柱。 “怎么了?你们兄弟两个吵什么?” 易中海喊了一声。 “一大爷,麻烦您召开一下全院大会,讨论一下我和傻柱分家的事儿。”何雨栋不顾一大爷的黑脸,直接开口。 易中海一惊,紧接着心中一喜。 这傻柱和何雨栋分了家,就没累赘了,至于何雨水,一个丫头片子,嫁出去就好了。 “你说啥?居然要和傻柱分家?” 易中海语气中带着点兴奋,又问了一句。 大院里的人渐渐聚拢过来,听到何雨栋说这话,大家也议论起来。 “雨栋啊,傻柱对你多好啊,你生病了还照顾你,刚才还给你下鸡蛋面吃,分什么家啊。” “就是,你就别瞎胡闹了。” “不带这么恶心人的啊,你好了就把你哥踢开了?” …… 无一例外,全都是骂何雨栋的。 看到这情况,傻柱立马变脸,大声呵斥起来,“雨栋,我给你脸了?” 说着就撸袖子,朝何雨栋靠过去,“我看你病刚好,不想揍你,别惹我啊。” 何雨栋嗤之以鼻。 何雨水站在人群中,心情很复杂。 摊上傻柱这么个哥哥,整天胳膊肘向外拐,明明带回来那么多好吃的,愣是没蹭上半点油水,全让外人得了好处。 她落不着半点好。 “各位,不是我要分家,是我哥傻柱说要分的。” 何雨栋似笑非笑,转头又和一大爷说。 “一大爷,既然我哥要分家,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分就是了!要是院儿里不同意,我去找街道办来办这事儿。今天,我非分不可!” 三大爷立刻沉了脸。 如果何雨栋开了找街道办的先河,那以后院儿里有啥事儿,也不用找三个大爷了,直接找街道办,要真闹得这样,三位大爷还有什么权威? 易中海又怎么物色养老人选? 于是,易中海盯着何雨栋看了一会儿,慢慢的笑了。 “既然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们三个大爷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那咱们就召开全院大会,来讨论一下何雨栋跟何雨柱分家的事儿!” 分! 分了好! 少一个体弱多病的拖油瓶,傻柱也能专心给他们养老! 何雨栋面带微笑。 “好嘞,谢谢一大爷!” 傻柱黑着脸,靠在门框上,不说话。 接下来,就是许大茂去挨门挨户通知大院儿里的住户,开全院大会。 而今天全院大会的地点,就在傻柱家门口的中院儿召开。 不一会儿,搬凳子的,抄手站着的,中院就聚集了不少人。 一张四方桌摆在院子当中,易中海坐正后方,左手刘中海,右手阎埠贵。 当然,今天大会的主角是何家两兄弟,何雨柱,何雨栋。 所以这俩人一人一条长凳,斜对过儿坐着,一左一右。 其他人在外围或站或坐,看热闹。 易中海环顾四周,心里点了点数,估摸着人来的差不多了,咳嗽一声,开始说话。 “大家,静一静啊!” 众人的议论声渐渐小了。 “各位街坊,各位邻居,今天,我们召开全院儿大会,是为了何家两兄弟的事儿。” “何雨柱,和何雨栋,要分家了!” 这年头,讲究的是多子多福,所以孩子大了分家,也正常,众人便没有多少反应。 “傻柱,你怎么看?”易中海问傻柱。 “是该分家了。”傻柱揣着手坐在一边,吸了吸鼻子,“雨栋也大了,我俩该各过各的了。” “我想找个对象,人一听说我家有个体弱多病的弟弟,都不想和我谈。” 第3章 各过各的 闻言,众人议论纷纷。 “雨栋是隔三差五生病啊?” “嗯嗯,没错,是身体不太好。” 贾张氏一脸刻薄。 “傻柱啊,你可真不够意思,你和雨栋是亲兄弟,一家人,怎么能为了个女人,伤了自家弟弟的心呢?” “就是就是。”许大茂也在旁边敲边鼓,“你们兄弟俩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嘛!” 他们不知道,何雨栋之前虽然生病,但看病抓药花的都是自己的钱,没占傻柱半分便宜。 他们看不得傻柱好,也看不得何雨栋好,就希望他们两个互相拖累。 “那雨栋怎么看啊?”易中海问何雨栋。 何雨栋清清嗓子。 “分家,我是没意见,我就想论个理儿!” “傻柱说是照顾我,但平时吃喝上也没见有什么,得了东西他不知道送谁去了,连雨水之前上学的学费生活费,隔三差五都是我给!” “我就想问,你这个当大哥的,当到哪里去了!” 傻柱干瞪眼儿不说话。 是啊,钱和东西,都被他拿去惜老怜贫、讨好女同志去了。 “说是照顾我,是,照顾了,偶然给我做两顿饭,陪我去医院,我也感谢我傻哥。” “可说我拖累他,我是不认的!” “我哥找对象一直眼高手低,看上他的,他看不上,他看上的又看不上他。” “这找不下对象,关我什么事!” 眼看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这家不分也得分,所以三个大爷商讨一番,决定同意何家兄弟分家。 “雨水啊,你两个哥哥分家,你跟谁过?” 何雨水已经毕业工作了,问这话,简而言之,就是希望哪个哥哥以后送她出门子。 “我跟栋哥过,我上学的学费和生活费,栋哥给的比我傻柱哥给的多!” 傻柱从食堂带回来的菜,何雨水没吃上过几次。 上学的时候,也多是何雨栋给她补贴,何雨水不傻,知道跟哪个哥哥过,才有好日子。 所以。 很快,分家便开始了。 傻柱还住正屋,雨水也还住耳房,就是把原来放杂物的另一间耳房腾了出来,让何雨栋住进去。 忙活起来后。 渐渐地,正屋的一部分衣柜和床搬进耳房。 四个暖水瓶,八个铝饭盒,哥俩一人一半,衣裳被褥、毛巾脸盆之类,各归各的。 唯一一套书桌,只有何雨栋在用,也归他。 何雨水帮忙搬了不少零碎东西,就是衣柜和床都是用榆木打的,老木板,很实在,沉的很,不好抬。 院子里也没人搭把手的,都在看热闹。 因为傻柱是轧钢厂的大厨,管饭的,所以大家如果帮何雨的话,怕被傻柱记恨,打饭的时候被颠勺。 只是众人没想到。 何雨栋把被褥卷吧卷吧,搁在一边,咔一下就把床抬起来了,看着还轻而易举的样子。 衣柜也是,先清空东西,然后一鼓作气,直接搬走。 “嚯,没看出来啊,雨栋还真有把力气。” “对,不像经常生病的样子。” “啧,这么瞧着,不比他哥差。” 搬搬抬抬,何雨栋一个人就搞定了,让等着他出丑的傻柱干瞪眼。 已经病了几天,现下身体恢复,何雨栋也该去上工了。 虽说他本身才干不凡,奈何生活在这个年代,除非从军,不然到哪儿都难以安生,更不要提大放异彩了。 出头的椽子先烂,咱得闷声发大财。 何雨栋现在是副秘书。 主要工作就是对轧钢厂的各项事务整理汇总,分门别类汇报给厂长,并且给厂长写写稿子什么的。 工作量不大,瞧着体面,就是工资少,才二十多块。 而且这种每天和各类文件打交道的工作,是风险很大的。 还不如下到一线去。 不过,转岗也不能让人瞧不起,觉得他是被贬下来的。 把各种条件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何雨栋准备去找李副厂长。 前段时间,李副厂长有个侄儿过来投奔,也有个初中文凭,想当李副厂长的秘书。 可秘书都有名额的,一个萝卜一个坑。 而且,李副厂长在那十年可是风光的很,不如提前卖个好。 “哎,李厂长。” “小何啊,你怎么来了?是厂长有什么指示?”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有点小事,想请您帮忙。” “嗯,你说。” “我在秘书岗干了这么长时间,觉得自己脱离了一线的工人同胞,想回到一线锻炼锻炼。” 李副厂长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试探的问道:“这话是真心的?” “比真金还真!” “那,你有没有推荐接替你职位的人啊?” “我觉得李光明就挺好。” 李光明,就是李副厂长这侄子。 李副厂长顿时笑了,和蔼道:“小何啊,你和我说实话,到底为什么转岗?” 何雨栋笑嘻嘻的。 “我也和您说实话,我这工资太低,攒不下钱。我还想娶媳妇呢!” “您给通融通融?” 李副厂长大笑。 “好,小何,我们就需要像你这样,愿意深入一线的好同志。这样,我和厂长商量一下,到时候给你开个表彰大会。” “你之前是三级钳工是吧?我看好你,赶紧升四级!” 李副厂长动作很快,上午何雨栋刚和他说了这件事,下午就办成了。 李副厂长当着工人们的面儿,郑重表扬了何雨栋,号召大家和他学习,还奖励给他五斤猪肉,十斤粮票,还有五块钱。 自此以后。 何雨栋就又是一名车间的三级钳工了,工资385元。 一摸机床,何雨栋就觉得自己的操作行云流水,每一步都了然于胸。 而且,他经过洗髓丹的改善,一整天都觉得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除此之外,他还在商城里淘到了一套《钳工从入门到精通》的书,只花了一个积分,几乎是白捡。 内容特别实用。 其中的很多技巧,何雨栋已经在实践了。 按照这个进度,下个月,他就能考四级钳工,工资也能涨到476。 心满意足的下班回家,何雨栋刚走进院子,就听见贾家哭天抹泪的闹腾。 “棒梗啊!你这是怎么了!我的乖孙孙呦——” 贾家门打开着,一家人乱成一团,老的叫,小的哭。 贾东旭,这个该当家的男人,只知道骂媳妇。 棒梗上吐下泻,整个人软成一根面条,满脸都是鼻涕眼泪,又吐又拉,弄得满地都是。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臭味。 一大爷下工回来,见此情况,急忙道:“快送医院吧!” “去医院又得花钱,我儿子一个人赚钱全家人花,哪里有钱啊!” 贾张氏哭天抹泪。 “可这,不送医院也不行,孩子身体坏了可怎么办?” 一说到钱,一大爷便不多说了,他的钱可是他和一大妈的养老本! 贾家可不是会还钱的人。 所以,他只是又提点了一句,便背着手回屋了。 第4章 升工级了 贾家门口。 众人围在看热闹。 棒梗的裤子早脏了,现在光着屁股瘫在炕上,下身垫着一件脏衣服,秦淮茹捧着痰盂让他吐,挺着个大肚子,还要忍受贾东旭的辱骂。 秦淮茹心想,本以为嫁到城里是享福,没想到摊上这么一家人,命真的好苦。 这时,傻柱回来了。 “哎呦!孩子病成这个样子,怎么还不去医院!” “我倒是想送,没钱啊……”贾张氏又哭又骂,使劲戳着秦淮茹。 “你个丧门星,看孩子都不会,让我们棒梗受这么大的苦!” 傻柱一看秦淮茹和棒梗的惨样,不落忍了。 “算了算了,孩子要紧,来搭把手,咱们把孩子背上送医院!钱我先垫上!” 说话间。 一群人闹哄哄的就去医院了。 回到屋里,何雨栋往桌上一看,果然,他特意放在那的一包烤馒头片没了。 下了通肠剂的! 哼,自作孽,不可活! ------------------------------------- 住在这四合院里,最不方便的,就是干点啥都会被发现。 这不,李副厂长刚奖励给自己五斤猪肉,一拎回来,满院儿的人都看到了。 同时,各家住户们,也都知道了他转岗被表扬的事儿。 屋子里,何雨栋把猪肉分割开,肥肉炼猪油,瘦肉和白菜一起炖一锅。 何雨栋虽然没正经钻研过厨艺,但毕竟老爹和傻哥都是厨子,所以耳濡目染,也会两手。 猪油一熬,香味儿马上就出来了。 飘得满院子都是。 这年头,家家户户肚子里都缺油水,谁闻这个味儿不嘴馋? 那真的是,口水都被馋出来了! 香味四溢,从前院儿到后院儿都能闻见,何雨栋家门口,院子里的人都有意无意“路过”好几回。 “哥?” 门被推开了,何雨水惊喜万分的跑了进来。 “栋哥,你做啥好吃的呢?” “猪肉炖白菜。快,拿两个馒头出来,咱们吃顿好的。” 何雨栋对何雨水的观感还挺好。 因为无论是电视剧里还是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妹妹一直没在四合院这潭浑水里裹乱。 平时帮着家里两个单身汉哥哥收拾房间,学习工作都努力,是个正儿八经的好姑娘。 “行,那哥你既然出了肉菜,我就出几个馒头。咱们好好吃一顿。” “没问题,吃完了你拿个饭盒来,我给你装点。” 很快,兄妹两个愉快地吃完了一顿油水充足的晚饭。 邻居们没少嚼何雨栋的耳根子,说他自私什么的,不懂得孝敬老人,团结大院。 何雨栋也听到了一些声音,也包括咽口水的动静! 可那又怎么样? 起码这肉,都在自家锅里,油水,都落进了自己肚子! 就在这时。 外面一阵喧嚷。 原来是贾家人和傻柱回来了。 下一秒,就听贾张氏对傻柱虚伪的千恩万谢,秦淮茹倒是诚心的,听得傻柱直乐呵。 何雨栋摇了摇头。 他也是十分不解,不知道这傻柱,为了别人的老婆孩子出钱出力,到底图个啥? 不过。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们现在已经不是一家人了! 贾家。 秦淮茹挺着大肚子忙活晚饭,贾张氏和贾东旭阴沉着脸坐在桌前,开始骂秦淮茹。 “你说说你,是怎么带孩子的?能让孩子吃坏了肚子!” 贾张氏拍着桌子指责秦淮茹。 贾张氏也是碎碎念道:“都这时候了,还没饭吃!让你男人饿着肚子睡觉吗?他明天还得上工呢!” 秦淮茹不敢辩解,只能唯唯诺诺地把饭端上来。 因为只要她多说两句,婆婆就会打她。 虽然她怀着身孕,不会挨打,但贾张氏会掐她身上的软肉,下手很重,青一块紫一块的。 今天的贾家晚饭,是玉米面窝窝头,小咸菜,和清得见底的稀饭,以及一小份傻柱送来的萝卜炖肉。 肉菜自然没有秦淮茹和小当的份儿,母女两个只能默默啃窝窝头,看着贾张氏和贾东旭把肉菜一扫而光,甚至肉汤都用窝窝头蘸着吃了。 “棒梗啊,等身体养好了,奶奶给你弄好吃的哦。” 贾张氏又去哄她的金孙。 “棒梗,奶奶和你说啊,你傻柱叔叔有钱,有吃,你每天就瞅着他回家,和他要吃的,他肯定给你。” “你记着,想要吃要喝,就去找你傻柱叔。” 棒梗抽抽搭搭的说:“那雨栋叔呢?” 贾张氏恶狠狠地瞅了眼窗外:“要是有机会的话,也从他身上揩点油下来!” 。。。 准备了一个月。 何雨栋自信能通过钳工四级的考试了。 果不其然。 测试顺顺当当的通过。 可别以为这测试简单,机床操作那些都是基础,重要的是零件的加工和组装,在重工业不发达的年代,连飞机零件都得靠钳工手搓! 何雨栋现在就在大国工匠的道路上,迈进了第一大步。 说实在的,钳工考核难,难在知识封锁。 老钳工敝帚自珍,不肯轻易传授技术,动辄“留一手”,要徒弟表诚意——送礼。 而且市面上也没有什么好的学习材料,学徒工和低级钳工没有好的知识来源。 哪怕学到了技巧,也需要不断的练习来精进。 但何雨栋不一般,他有洗髓丹的加持,耳聪目明,记忆力极强,手过一遍,顶别人过十遍,又有教材详细地传授各种技巧方法。 别人的问题,对他而言,那都不是问题! 现在,他的工资已经涨到了476,算是有了个小小的进步。 而且对于考五级钳工需要的知识,也已经烂熟于心。 下个月,就考五级钳工! “小何,水平不错啊。”三车间主任杨国富和蔼地笑着,拍了拍何雨栋的肩膀。 要知道,自己车间的工人升等级,他这个主任也是很有面子的! “主任过奖了,我还得继续努力。”何雨栋谦虚道。 说起来,轧钢厂也有不少好人,就是不知道怎么的,几家子大奇葩,都分到他们这个大院儿了! 真晦气! 除了四合院的“禽兽”相处不来,何雨栋和工友、主任相处的都不错。 所以,在厂里,何雨栋身边的,祝贺的多,眼红的少。 这年头,国家惨遭封锁,最缺乏人才,大多数工人都拼命提升等级,锻炼技术。 因为,提升了工级,不仅工资能提高,还十分有面儿! “不瞒您说,我下个月打算考五级钳工。” 何雨栋笑眯眯地对三车间主任杨国富说。 第5章 跨级? 杨国富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平时也踏实肯干,很受工友们的爱戴。 “小何,你刚考上四级钳工,就又想考五级?” 杨国富皱起眉头。 “这我可要批评你了,好高骛远可不行啊。” 是啊,谁都知道,钳工考核不仅需要实操技术精湛,还需要将相应的专业理论知识烂熟于胸。 若非日积月累,就是狠下苦工。 如果考工级那么容易,高级钳工就没那么吃香喽! 不过,何雨栋成竹在胸。 “您看一下我的水平,就知道我是不是好高骛远了。” 说着,他拿起钢材,在车床上丝滑地操作,没一会儿,就做出来一个五级钳工标准的零件。 杨国富瞪大了双眼,深觉不可思议。 接着,何雨栋有意炫技,行云流水地组装起五级钳工标准的复合零件,整个过程无比顺利,没打一个磕绊。 工友们都围过来参观,各个啧啧赞叹。 “何师傅,您是这个!”说着竖起大拇指。 “老何,要是考过五级钳工,记得请咱们去食堂搓一顿啊!” 工友们七嘴八舌,赞叹起来。 杨国富笑叹道:“小何,我低估你了呀!” “这高中生的学习能力,就是不一般!” 工友们友善地起哄。 杨国富看着操作娴熟的何雨栋,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说道:“来,小何,我跟你说个事儿。” 他把何雨栋拉倒一边,小声说:“小何,你要是直接跨考六级钳工,有没有把握?” 何雨栋此时知道了杨国富的意思。 “不瞒您说,我就是打算下个月考五级钳工,再下个月考六级钳工的。” 杨国富笑的见牙不见眼。 “那,你下个月直接考六级钳工,有几分把握?” 何雨栋略一沉吟。 “七八分吧。” 杨国富想了想,一咬牙一跺脚:“这样,我帮你争取个机会,让你直接考六级钳工,怎么样?” “成!” 何雨栋点头点的很痛快:“我会尽自己最大努力通过的!” 杨国富拍了拍何雨栋的肩膀。 “小伙子,你这是潜龙在渊,前程远大啊!” “那就借您吉言了!” 何雨栋的能力让工友们刮目相看,而他自己则踏实工作,认真复习,静待下个月跨级考核,一鸣惊人。 因为涨了工钱,还有空间,何雨栋便隔三差五带点好东西回家,哄哄嘴。 这天下班,何雨栋往何雨水兜里塞了一把东西。 “哥这什么呀……奶糖?你哪儿来的?” “哪儿来的?买来的!慢慢儿吃,吃完记得刷牙。” 何雨栋笑眯眯的。 “谢谢哥!” 何雨水喜滋滋回屋了。 何雨栋一转身,就看见棒梗咬着手指头盯着他。 “我看见你分雨水姨,奶糖了!” 棒梗大声嚷嚷:“我也要吃奶糖!” 何雨栋冷哼一声,掉头就走,一点儿没搭理他。 棒梗可是贾家的金孙孙,啥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便当场坐在地下开始打滚哭号。 “我也要吃奶糖!” 贾张氏一见乖孙哭了,连忙出来哄,便骂何雨栋道:“吃独食的小兔崽子,活该讨不到媳妇,瞅着也是个绝户命!” 何雨栋在屋里听着贾张氏的污言秽语,心下冷嗤一声,和这老泼妇计较,显得他太掉价。 要收拾,直接收拾贾东旭。 母债子偿! 早晨。 何雨栋醒来第一件事,不是睁眼,而是进入系统商城。 看看货架上的商品。 如果不进行特别设置,货架里的东西每天早上都会刷新,今天就刷新出一个特别的商品。 【悬赏第二版人民币,苏版10元,5元,3元】 【苏版10元,保存完好,无破损,200积分】 【苏版5元,保存完好,无破损,100积分】 【苏版3元,保存完好,无破损,50积分】 格子里还附了纸币的图片。 何雨栋看着图片,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钱。 嘿!发大了! 搜集出符合悬赏标准的纸钞,何雨栋一下赚了六百多分。 收到这一大笔入账,何雨栋的心情大好,迅速换了几斤五花肉和精米精面,放在空间里,准备等晚上回家再做点好吃的。 是的,缺什么,也不能缺嘴啊! 到了工厂,工友们都很友善的和何雨栋打招呼。 何雨栋微笑着一一回应。 和大家又聊了两句,才正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午休的时候。 易中海和贾东旭拿着饭盒,坐到了何雨栋对面。 “小何呀,吃什么呐?”易中海笑眯眯的。 “自己带了点菜。”何雨栋不动声色地扣住饭盒。 何雨栋非常清楚,自己分家时和傻柱闹得不愉快,在食堂打饭肯定会遇到颠勺的,不如自己带饭吃得舒坦。 反正易中海这个老家伙好面子,不可能硬掀开看,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带的是葱香鸡,估计又要旁敲侧击的试探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哦。” 易海忠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换了个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小何啊,我听说你要跨考六级钳工?” “诶,没错儿。” “小何,这我就得和你讲讲了,你怎么这么冲动呢?” 易中海叹气道。 “年轻人啊,就是气盛。你得脚踏实地啊,怎么能这么好高骛远呢?只有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得稳啊,还没学好走路,怎么能直接跑呢?” “你刚考上四级钳工,正是应该踏实磨炼技术的时候。” “这个时候,千万不要心浮气躁,钳工考核讲究真才实学,这么严肃的事情,可不能儿戏。” “就是,五级钳工考六级钳工,都有考了好几次才过的,你步子迈这么大,会摔跤啊。” 易中海摆出一副长者的架势,开始语重心长地教育何雨栋。 旁边贾东旭还在敲边鼓,不停地说着冷嘲热讽的丧气话。 “我师父说的对,你刚考上四级钳工,现在又想直接跨考六级,妄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做什么白日梦呢?” “钳工考核那么严格,你以为是小毛孩儿过家家吗?” 等贾东旭说完后,易中海才假模假式的制止了一下:“哎,小贾,说话要客气点。” 何雨栋笑了笑,像看猴戏一样看着这一唱一和的两个人。 易中海又转过头来,开始唱红脸。 “小何呀,你要跨考六级钳工这件事,闹得很大啊。咱们厂里的几个八级钳工,还有厂长副厂长,都要去做个见证的。” “你想过没有,万一失败了,领导、前辈们该怎么看你?” “听我的,去找车间主任,把这事儿取消了,老老实实磨练技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第6章 打赌 听到这话,何雨栋莞尔一笑。 这老家伙,看似苦口婆心,实则处处挖坑。 要是听了他的话,去找车间主任取消考核的事儿,就能在领导、前辈面前留下好印象? 不觉得他是在耍人,就算好的了! 更不要提,何雨栋本身就有过硬的技术和能力! “谢谢易师傅提醒了,不过我么,年轻人,有冲劲儿,凡事总想尝试尝试。” 说话间,何雨栋瞟了一眼贾东旭。 “哪怕不过,我相信领导前辈们也愿意看到我们年轻人勇于尝试,乐于挑战,攀登高峰、积极向上的乐观主义精神。” “而不是……像某些人一样,整整三年了,一直窝在二级钳工的位置上不动窝,不知进取。” “姓何的!你说谁呢!”贾东旭气的眼睛都红了,上来就要掀桌子,但被何雨栋按住了。 “谁急眼儿了,我就说谁?” 何雨栋按着桌子站起身,面带笑容,一字一句地说。 “不知进取,磨洋工,整天就知道抽烟、喝酒、打老婆,在二级钳工的位置上待了三年多没进步——难道我不比这样的废物好多了?” “你的……”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何雨栋说这话的时候是盯着贾东旭的。 贾东旭怎么能受得住这样的刺激,扑上来就要和何雨栋拼命,却被易中海死死地拦住了。 “东旭!你冷静一点!别闹!” 闻言,何雨栋心下冷笑。 愈发觉得易忠海是个虚伪的老东西。 被易中海拦了下来的贾东旭,此时胀红着脸,而下一秒,何雨栋不紧不慢地说。 “这样,咱们打个赌。” “下个月,我跨考六级钳工,你也去考三级钳工。” “要是我没过,你过了,我请你喝酒吃饭,两荤两素,四菜一汤,酒不限量,给你道歉。” “要是我过了,你没过,你当着大家伙儿,叫我三声爸爸!” “怎么样!赌不赌!” 贾东旭完全不理会易中海的阻拦,大喊大叫,口沫横飞,像是一条狂吠的野狗。 “老子和你赌!” “谁反悔谁是孙子!” 何雨栋一拍桌子:“一言为定!谁反悔谁是孙子!” 贾东旭大叫:“你给我等着瞧!” 何雨栋冷笑一声,拿起饭盒就走。 得,还得换个地方吃饭。 傻柱这边。 今天中午的他,本来还准备等何雨栋来打饭时,故意颠勺恶心他。 没想到,何雨栋根本没打菜,就买了两个白面大馒头,就着葱油鸡肉,吃的喷香。 “这小子,啥时候有了这么好的手艺。”傻柱愤愤不平地嘀咕着,少了一个拿捏何雨栋的手段,他心里十分不快。 四合院。 前院。 几个大妈在一块儿摆龙门阵,二大妈、三大妈都在。 “哎,你们知道不?何雨栋那小子啊,刚考上四级钳工,下个月就要去考六级钳工咧!” 三大妈一脸八卦,嗑着瓜子。 “真的吗?这可了不得了。” “哎,你们说,他能过吗?” “不管能不能过,二十三岁的四级钳工,已经很厉害了!” “是,我家小子在轧钢厂四车间当钳工,两年才考上三级钳工!” “我听我们家老汉儿说,钳工考核啊,每一级要求都很严格,要求特别高呢!” “你家小子这也不错了。像中院那个谁,三年了,一直是二级钳工没动静!” 大妈们发出会意的嘲笑。 “这么算起来,何雨栋这小子算是挺出息的。” “嗨,谁说不是呢?” 贾张氏原本躺在家里养冬膘,实在憋不住了,去公厕上了一趟厕所,回来就加入到了闲聊的队伍中。 听到其他大妈说贾东旭和何雨栋打赌的事儿,贾张氏一脸幸灾乐祸。 “我家东旭还在二级钳工的岗位上勤勤恳恳地磨炼技术,他一个刚从秘书岗下来的,就考上四级钳工,已经是走大运了,还想跨考六级钳工?” “嘿,我就等着吃他请的饭了!” 贾张氏不仅不信,还拿自家儿子举例。 “张大妈,我看啊,雨栋可比你家东子强太多了!东子做不到,雨栋说不准可以啊!” 一个大婶子半认真半嘲讽着,就差说贾东旭废物了。 “呸!没爹没娘的抠门儿小兔崽子,也配和我家旭东比?”贾张氏啐了一口。 “你再胡说八道!再说一句,我撕烂你的嘴!” 几个大妈没一个把她的话当回事,都哈哈笑起来。 “哎?雨栋回来啦?”一个眼尖的大妈看到何雨栋拎着东西走回来,眼前一亮。 何雨栋拎着一只鸡走进来。 贾张氏看着何雨栋手里的东西,眼睛都快放绿光了。 其他几个大妈也满是羡慕。 毕竟,这个时代,物质水平还不够充裕,能隔三差五吃一顿肉,搁在大杂院里,是很让人羡慕的一件事。 “雨栋啊,你今儿吃鸡?”有个大妈忍不住问了。 “是,今儿不是发工资么?我寻思着吃点好的。” “听说你和东子打赌了?” 问话的大妈看了一眼贾张氏,又看一眼何雨栋,眼神满是戏谑。 这年头,没啥好玩的,大家精神生活极度匮乏,在一块扯扯闲篇,就算是劳累一天极好的放松了。 何雨栋属实没想到,他和贾东旭打赌的事儿传的这么快,大院里的大妈们都知道了。 不过,这事儿他既然敢做,就不怕说。 既然大妈都问到这儿了,他就实话实说。 “没错,我和贾东旭打赌。” “下个月考核的时候,我去跨考六级钳工,他也去考三级钳工。” “要是我没过,他过了,我请他喝酒吃饭,给他道歉。” “要是我过了,他没过,他得当着车间同事的面儿,叫我三声爸爸!” 大妈们一片哗然。 贾张氏的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哎呀呀这怎么好意思……那我就等着你请我们家旭东吃饭了啊。嘿嘿,嘿嘿嘿……” 说着,站起来拍拍屁股,就摇摇摆摆的回家去了。 “她还真觉得她儿子厉害的不得了啊?”几个大妈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噗嗤”的窃笑声此起彼伏。 第7章 三大爷家的算计 随后,何雨栋冲着大妈们礼貌地笑了笑,便准备回家了。 路过前院儿,刚好碰上三大爷阎埠贵。 “雨栋,回来啦?” “嗯,三大爷好。” 看见何雨栋手里拎的白条鸡,他眼珠儿一转,心里就开始算计。 阎埠贵这辈子都在算计,粘上毛比猴都精。 过年的时候,家里吃花生,都是他拿着勺子挨个儿分。 听收音机也是把声音调到最小,放到自个儿耳朵边儿听,儿子让他把声音调大点,他就嫌调大声儿费电,管儿子要电费。 说起来,阎埠贵是个小学老师,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再加上一些补贴和补课的外快,也有三十多块钱。 家里一个媳妇,三个儿子,一个姑娘,就指着这三十多出头的钱。 养家,不容易。 但不容易,也不该算计别人的东西啊。 他家大儿子阎解成,也已经结婚了,娶了个叫于莉的姑娘。 这姑娘一身雪白的肉皮,盘靓条顺的。 不过,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于莉也是个算盘成精的。 这一家人啊,都是这个德行,谁给好处,就往谁那边偏。 “雨栋啊,晚上来我家,咱们爷俩整两口?”三大爷阎埠贵笑眯眯地和何雨栋搭茬,实际上就是盯着他那只鸡了。 何雨栋笑笑:“三大爷,我买这鸡是给我自己补身体的。我下个月可是要跨考六级钳工呢,晚上得学习,您想喝酒啊,找傻柱去吧。” 闻言,阎埠贵悻悻地扶了扶眼镜。 说实话,他也想过找傻柱,可傻柱是个愣头,最近心情很差,所以说了也白说,还丢他这个三大爷的面子! 呸,晦气。 。。。 何雨栋回到家,歇息了一阵,开始做晚饭。 这只鸡他打算用来熬汤。 鸡汤用来下鸡汤面,鸡肉用来做手撕鸡,明天带到厂里去,再去食堂买两个馒头,就是一顿高规格的午饭了。 就是家里太安静,除了有限的几本书,也没什么娱乐设备。 三转一响都是大件儿,更不要提电视机了。 何雨栋想着,以后有机会,可以弄点材料,手搓个半导体收音机,实用又不惹眼。 这年头,过得好了,别人眼红你,过得差了,别人小瞧你。 在平衡范围内,过得如鱼得水,很是需要一些功夫的。 何雨栋买的鸡,是已经不下蛋的老母鸡,这种鸡熬汤,别提有多鲜美了。 鸡皮下厚厚一层,都是金黄色的鸡油。 先把鸡油抠出来,整鸡切块,焯水去腥,再煎出鸡油,放香料爆香,倒入鸡块,快速翻炒出香味。 然后加水,放姜片桂皮香叶,小火熬煮。 鸡肉的香味回荡在整个四合院中。 这年头,人人都缺嘴。 像何雨栋穿越前,熬鸡汤还有人专门把鸡油撇掉。 哪儿像现在,这鸡油可是非常吃香,鸡油多,这鸡汤就更香了。 香味一直传到前院儿去,三大爷阎埠贵家也都闻到了。 此时,三大爷一家,吃的是萝卜白菜配玉米面窝窝头。 窝窝头一人一个,菜一人一碗,多了没有。 闻着何雨柱家的鸡汤鸡肉味儿,口水快流到裤腰带了。 “这何雨栋还真有能耐,年纪轻轻就成了四级钳工,还要跨考六级。”三大妈一边织围巾,一边感叹。 四级钳工一个月就四十多块,要是六级,一个月能有六十多、小七十块钱呢。 这么些钱,何雨栋可是一个人花。 怪不得隔三差五就是鸡鸭鱼肉的。 真馋人。 三大妈打心底里羡慕。 “我算了算,哪怕按何雨栋这个吃喝法儿,他一个月还能攒点钱呢。”阎埠贵嘟囔道。 “是啊,这小子有本事。”三大妈感慨。 阎埠贵开始算计:“你说,何雨栋一个单身汉,拿到工资也就吃喝上费点钱,他厨艺也不赖,也不去国营饭店吃,都是自己做,大头还是攒着的。” “而且这小子也有本事,我寻思,就算他下个月考不过六级钳工,早晚也能考过。” “这样,于莉啊,你平时在家呢,也去何雨栋那儿走动走动,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干活儿可以,缝缝补补洗洗涮涮上,估计不怎么行了。” “于莉你想办法搭把手,到时候也让他意思意思,能长期发展更好。” “打好了关系,说不定……” 于莉不敢置信:“让我去给别的男人洗衣服?” 阎解成连忙拉住于莉:“咱不可能白给他洗啊!赚钱的事儿,不寒碜。” 于莉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了。 毕竟,在自家做家务也是做,给别人做家务也是做,还能拿钱拿东西,何乐而不为啊。 阎家条件是真不好,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回肉。 如果能给何雨栋帮忙,说不定还能蹭上两口好的。 。。。 这边,何雨栋正烧水,门被敲响了。 打开门,发现是于莉站在外面。 “于莉姐,您找谁啊?” “我找你。”于莉捋了一下头发,不好意思的笑了。 “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是这样,你现在不是忙着学习考六级钳工嘛?将来要是考上了,肯定更忙。” 于莉做好了心理准备,说话也流畅起来。 “你看,需不需要找人帮你打理一下家里,洗洗衣服,缝缝补补什么的?” 何雨栋刚想婉拒,说平时家里有妹妹何雨水收拾,就想到现在,冬天的棉衣棉被都是缝在一起的,需要拆开缝线才能清洗,是个大工程。 何雨水一个小姑娘,收拾起来还是太费事,何雨栋这个做哥哥的不忍心。 冬天的自来水,多凉啊。 于是,拒绝的话到嘴边,就换了词儿。 “平时我屋里雨水会帮我收拾,就是冬天的棉衣棉裤,还有被褥,拆洗需要人帮忙,你看乐意吗?” “可以,可以。” 虽然如此,何雨栋也不想和于莉这个二手货,扯上太多关系。 一方面,她是阎家那一群算盘珠子的人,指不定要算计他点什么。 另一方面,四合院里人多嘴杂,指不定大妈们就要传闲话,话传起来,那可就直接变味了。 想到这里,他和于莉说。 “这样,我的棉衣、棉裤、被褥,各有一套,帮我拆洗好了,缝起来,有什么破的地方,麻烦给补起来,拢共给你五块钱,你觉得行就办,不行就算了。” 第8章 于莉的想法 这话,何雨栋故意大声说,为的就是让邻居听到,避免传闲话。 原著里,傻柱一直找不到对象。 一方面是他要求高,另一方面就是,他所有的衣裳被褥,连贴身的东西,都是让秦寡妇给洗的! 打听出来,说傻柱和寡妇俩没一腿,谁信! 哪个漂亮温柔有文化的好姑娘,瞎了眼睛,嫁个这样的何雨柱! 何雨栋还想找个好媳妇儿呢! “行,没问题!” 于莉看着灯下的何雨栋,生的斯文俊秀,高大挺拔,轮廓分明,说话条理清晰,文质彬彬,和自家那个涎皮赖脸油嘴滑舌的家伙完全两样。 想着想着,胸腔里好像有小鹿在撞。 草率了,当年的结婚草率了。 要是能找到何雨栋这么好的,谁还看得上姓阎的? 心里这么想着,脸上就露出来了点,媚眼如丝,两颊生晕的。 “那,我什么时候帮你收拾呀~” “明天下班吧,到时候我把要拆洗的东西拿出来。” 何雨栋一本正经,睁眼装瞎。 于莉好看是好看,却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了,要是他眼馋于莉,那和傻柱眼馋秦淮茹有什么区别? 他何雨栋还没那么低级。 “好嘞。” 于莉清脆地应了一声,随即朝着何雨栋甜甜一笑,才转身离开。 阎埠贵家里,对于于莉的归来,一群人翘首以盼。 “怎么样,怎么样?”阎解成迫不及待地迎上来。 话说,于莉是否成功,关系着阎埠贵一家算计何雨栋的第一步,能不能迈出去? 全家人都一脸期待。 “何雨栋都说什么了?”阎埠贵急切的问。 于莉微微一笑:“何雨栋说,先让我给他拆洗缝补一下棉衣棉被什么的,直接给我五块钱。” “五块钱,能做一件新棉衣喽!”三大娘感慨。 轧钢厂一个学徒工的工资,一个月也不到二十块,还得拿不少出来孝敬带自己的师父。 农村姑娘结婚,有个二三十块的彩礼都算大方的! 至于现在没正式工作的,有个小副业,糊火柴盒,十个一分钱。 五块钱,顶他们糊多少火柴盒了! 这些拆洗缝补的工作,虽然麻烦,可都是妇女们做惯的,所以这钱拿的,太轻松了! 阎埠贵一脸自得。 “我就说,像何雨栋这样的光棍儿,有钱,也手松。” “于莉,有时间带解娣去和他说说话,搞好了关系,指不定能弄点啥呢。” 看着家里这些人,脑袋里算盘珠子打的噼啪响,于莉不由得叹了口气。 要是和何雨栋在一起过日子,不说他那身板就比自己现在这个强多少,家里的钱和事儿肯定是自己一把抓…… 于莉陷入了美好的幻想。 额。。。 让我去和何雨栋联络感情,反正,是你们说的呗? 轧钢厂是个大厂,算上领导、工人、后勤,足足有几万人。 下班的时候,人流汹涌,吵吵嚷嚷的。 大喇叭里播放着充满时代特色的歌曲,听得人热血沸腾。 厂区墙上贴着花花绿绿的大字报,还用红油漆刷着只有这个年代才有的标语。 何雨栋和几个关系好的工友被裹挟在人潮中,走在下班的路上。 时不时就有几个姑娘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一旦和他眼神对上,就两颊绯红的转过头去,跑的飞快。 还有不少人跟何雨栋打招呼,打听他跨考钳工等级,以及打赌的事情。 现在,何雨栋也算是风云人物了。 他越过越好,就显得当初傻柱要和他分家的想法有多短视,许大茂没少用这事儿嘲笑傻柱。 傻柱不但生许大茂的气,还把何雨栋也一块儿怨恨上了。 何雨栋知道这事后,只觉得好笑。 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工作,先考上六级钳工,争取将来当上个工程师,再找个温柔漂亮知书达理的女同志当媳妇! 然后,利用系统,多攒点资源,等以后一飞冲天! 回到家后。 何雨栋刚准备做饭,就发现他放在书桌上的花生和奶糖少了。 他的书桌一直放在窗户前面,白天可以借光。 有时候看书累了,也有点小零食,吃两口补充能量。所以一般就放在桌面上。 现在看着,明显少了许多。 何雨栋仔细观察,发现窗户有被推开的痕迹,插销旁边有很多细小的划痕。 看来是用铁片从窗缝儿插进来,拨开插销打开的窗户,之后还是用铁片把插销拨了回去。 能这么干的,院子里没有别人,非棒梗莫属! 当然,也少不了他爹贾东旭的份儿! 儿子都是学爹的! 贾张氏守寡带大了贾东旭,吃不饱就让儿子去偷,现在贾东旭也照样叫儿子去偷! 真不是什么好种! 看来上次偷烤干的馍馍片吃,结果拉肚子的事儿没给棒梗教训,估计是他没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 这次,更该给贾家人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了! 何雨栋进入空间,换了点肉干出来,拿了两三条,把之前买到的药撒在上面。 然后,把肉干放到书桌上,保证是从窗户伸手能拿到的地方。 至于今天的晚饭,就把没有药的肉干吃光吧! 别说,这牦牛肉干肉香十足,极有嚼劲,没有一点腥味,上面撒着的调料咸咸辣辣,非常好吃。 只是,用这个给贾家人下料,便宜他们了。 这上面的药,是测病粉,吃下去以后作用于全身,浑身都会痛,然后聚集在病灶处,让人感觉到难以忍受的剧痛。 看说明,是一个药师做出的试验品,药师自认为还不够成功,想消除药物检查身体、标明病灶时带来的疼痛。 可这个效果,对于何雨栋而言,刚好有用。 今天,大伙儿没闻到何雨栋家传出来什么香味,都在背后偷偷议论。 “哎,是不是这小子整天胡吃海塞没钱了?” “我估计是!” “他可是四级钳工,每月有小五十块呢!” “嗐,五十块也架不住他隔三差五不是吃鸡就是吃鱼吃肉吧!” “啧啧啧,这小子再有本事,也不会过日子。” “就是就是,还好傻柱和他分了家。” 第9章 小贼自作自受 这些人哪里知道,何雨栋现在吃的是牦牛肉干,香着呢! 他背靠空间,别说天天吃肉,顿顿吃肉都行! 第二天,何雨栋离开后。 趁着院里没人,贾东旭带着棒梗,偷偷摸摸来到了何雨栋家窗下。 “快,棒梗,爹昨天咋教你的?把插销拨开!” “哎!爹,不知道今天他桌面上有啥好吃的!” “我瞅瞅……是牛肉干!” 贾东旭顿时口水流了三尺长。 “牛肉干?好吃吗?” “哎呦,还是你爷爷在的时候,爹吃过一回,特别好吃!雨栋这小子是发达了啊,居然都吃上牛肉干了!” “爹,我也要吃!” “行!咱们把他的牛肉干都给拿走!” 这父子两个露出一模一样的垂涎神色,互相帮忙,拨开插销,将那几条牛肉干偷到了手。 拢共三条,每条手指长短,两口下去就没了。 贾东旭自己吃了两条,分给棒梗一条。 “我是你爹,懂吗?” 看棒梗表情不服,他满脸得意的说:“快吃快吃!” 牦牛肉干这么香,棒梗还是第一次吃到,吃完了还意犹未竟地舔手指头。 就这样,两人分着偷吃完牛肉干,一口没给家里人留。 贾家人,就是这么自私的性子。 “这小子真是发达了,有这么多好吃的。棒梗,你记住了,有事儿没事过来看看,有好吃的,就顺回来!” “就和去傻柱家一样,是不?” “没错!” “我记住了,爹!” 回到家,两人咂摸着嘴,还在回味肉干的香味,没过多久,就觉得身上开始疼了起来。 刚开始,还只是隐隐约约的疼痛,过了几分钟,那真是身上每一块骨头,每一寸皮肉都疼的撕心裂肺,像是被载重大卡车来回碾压,疼得父子俩在地上翻滚哭号。 “疼啊!好疼啊!” “疼死我了!”贾东旭疼得以头抢地。 “呜呜呜……爹!娘!奶奶!我疼!疼啊!”棒梗年纪小,从来没受过这种疼,哭的撕心裂肺。 贾张氏和秦淮茹看到他俩这样,都傻眼了。 “东旭!棒梗!你们怎么了!别吓我呀!”看到儿子痛苦的模样,秦淮茹的心都要碎了,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我的儿子!我的孙子!”贾张氏呼天抢地,急的火烧眉毛。 小当直接吓哭了,可家里没人顾得上她。 贾张氏哭着哭着,突然挥手扇了秦淮茹一个耳光:“你是死人啊!就看着他们这么疼!还不快去叫人!送医院啊!” 秦淮茹六神无主,被这一个巴掌扇倒在地,来不及伤心,她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 “傻柱!傻柱你在不在!” 扑开傻柱的门,秦淮茹发现屋里空空荡荡,傻柱还没下班,没人怜惜她的眼泪,替她跑前跑后。 秦淮茹哭哭啼啼,又往下一家跑去。 “来人啊!救命啊!出事儿了!要出人命了!” 秦淮茹大哭大叫地挨家拍门,贾家屋内一片惨嚎。 虽然是工作日,院儿里没多少人,也架不住动静这么大,剩下的女人孩子们都被惊动了。 先出来的是一大妈。 “淮茹啊,这是怎么了?” 秦淮茹披头散发,满脸泪痕,拉住一大妈,哭哭啼啼地把事情一说。 一大妈往贾家屋里一看,也呆住了。 贾东旭和棒梗躺在地下,滚得满身是灰,已经疼得出不了声,浑身抽搐,都翻白眼儿了。 一大妈心里嘀咕。 这怕不是鬼上身了吧!真邪乎! 她光是想想,可不敢说出来。 这年头,正反对妞鬼舌神、封建迷信呢,这话说出来,她怕被举报、批评。 情节严重了,还会被抓去展览呢! 院子里聚拢起一群人往贾家探头探脑,看见这情况,心里都发毛。 “别哭了,快送医院吧!” 几个大妈一商量,叫了几个有力气的媳妇和半大小伙,用被褥抬着贾东旭和棒梗往医院送。 秦淮茹和贾张氏哭哭啼啼,六神无主地跟在后面。 医院。 送了贾东旭和棒梗进急诊,邻居们也各回各家了,她们家里多少都还有点事要做,没空在这儿看热闹。 秦淮茹满脸泪痕,蓬头垢面地坐在椅子上。 贾张氏也在那儿哭天抹泪。 一大妈宽慰道:“小秦啊,没事儿,你们家吉人天相,会好的。” 二大妈和三大妈也象征性地宽慰这婆媳二人,实际上都在偷偷瞧热闹,心里想着,怕是贾家做人太刻薄,如今遭了报应! 半个小时后。 抢救室的红灯熄灭了。 秦淮茹急切地扑了过去,问道:“医生医生,我丈夫和儿子怎么样了!” “现在两人的情况已经好转,但是……” “但是什么!” “我们不确定他们的病因。”医生叹了口气,摇摇头,“初步断定是食物中毒。” “这父子俩都是同样的症状,像是食物中毒引发了连锁反应。先是全身疼,然后又是肚子疼,之后甚至双双失禁,臭不可闻,一身龌龊。” 秦淮茹直接跪下了。 “医生,我求求你,救救他们吧!” 医生吓了一跳:“快起来!我还没说完呢——他们两个已经好转了,就是现在比较虚弱,需要吊两天水,这段时间吃流食,好好调养调养。”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直接瘫软在了地上。 其实,这是因为他们身体并没有什么病灶,药物就从消化道代谢掉了,不然,任凭神医在世,也治不了他们的全身剧痛。 “哎,你们是贾东旭家的家属吧?” 一个护士拿着单子走过来。 “这是急救的费用,你们先结了。还有住院的费用,也提前交一下。” 护士公事公办地说。 “什么!要十八块!这是抢劫啊!” 贾张氏一看金额,顿时大叫起来。 “我们医院都是明码标价的,哪里不服?直接和我们领导反应啊。你们要是不交,我直接找你儿子他们单位领导,让领导从他工资里扣就行了。” 护士也没个好脸色,因为贾东旭父子俩失禁,实在是臭不可闻。 “他是轧钢厂的钳工吧?你要是不交,我就去找他们领导。” 第10章 大出血贾家谋划讹人 贾张氏的脸色一下变了。 “别,我们交。”贾张氏黑着一张脸,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绢包,肉疼地交了十八块钱。 “病人已经推进病房了,306,你们去照顾着吧。” 护士拿到钱,把回执塞给贾张氏,脸色终于好看起来,还给这婆媳俩指了路。 病房里。 秦淮茹挺着孕肚,任劳任怨地给昏迷不醒的父子两个擦洗一身的脏污。 贾张氏唉声叹气,一方面心疼自己的好大儿、金孙子,另一方面心疼花出去的钱。 看着秦淮茹怀着孕还任劳任怨地干活,贾张氏没有丝毫触动,也不说去搭把手。 在她心里,娶进来的媳妇就是她家的牛马,生崽干活,都是应该的。 而她,年纪大了,已经到了享福的时候了! “妈,医生说,他们得吃流食,还要给他们补充营养,养养肠胃。” 秦淮茹怯怯地说,“您说,做点什么好呢?” “你就别管了!”贾张氏不耐烦地说。 家里的钱都是她在管,要是把做饭的钱给了秦淮茹,自己在这儿照顾儿子孙子,万一她做饭的时候偷嘴怎么办? 吃肉,她配吗? 就在这时,贾东旭闷哼一声,醒了过来。 “儿啊,你感觉怎么样?”贾张氏一脸关心。 “难受的要死!” 贾东旭一醒来就满脸戾气。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你们俩都疑似食物中毒。” “妈!我告诉你!我们这是被何雨栋那小子害了!就是吃了他桌上的牛肉干,我和棒梗才生病的!” 贾张氏一听,怒火冲天。 “断子绝孙的小畜生!居然敢害我儿子、孙子!” “必须要让他赔!” 贾东旭应和道。 “对!不赔偿一百块,咱家和他没完!” “一百哪够!至少得一百五!”贾张氏吊着一双三白眼,“他敢不赔,咱们就去找厂领导,怎么也得要个说法!” “对了!”贾东旭突然想起了什么,“棒梗上次上吐下泻的,是不是也是因为吃了何雨栋那小兔崽子的东西!” “肯定是!” “让他一块儿赔!” “对!” “不赔两百不算完!” “赔两百都便宜这小子!” 这母子二人同仇敌忾,秦淮茹则默默地给依旧昏迷不醒的棒梗擦拭身体,一边寻思。 这何雨栋可不是好对付的,丈夫和婆婆的谋划,能成吗? 何雨栋晚上回来,就听见院子里的人纷纷议论,贾家父子两个得了急病被送去医院的事儿。 看自己桌上的牛肉干已经没了,他就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过,一报还一报罢了。 何雨柱慢悠悠地从包里取出金属搭扣和锁头,拿出工具箱,准备安在窗户上。 把窗户锁起来,看你们还怎么偷! 何雨栋可不是傻柱,不放纵他们这小偷小摸的毛病! 今天,何雨栋拎了半斤猪前腿肉回来,准备包饺子吃。 猪肉剁碎,加葱姜水、料酒、盐、糖、花椒水调味,再剁两根大葱,和猪肉调在一起,就是猪肉大葱的饺子馅。 饺子皮用白面,不用和别人家一样,掺高粱面。 何雨栋哼着歌,擀出一摞圆圆白白的饺子皮,再一个个包成圆鼓鼓白胖胖的饺子。 水烧滚,饺子一个个跳下锅,在热水里沉沉浮浮。 这一顿吃着,可能比有些人家过年吃的都好嘞。 把煮好的饺子捞出来,一边吹气一边咬了一口。 汤汁鲜香浓郁,带着丰润的肉香和可口的葱香,白面皮柔软弹牙,充满嚼劲,又带着自然的麦香。 蘸着醋来一个,美味的饺子裹上酸香的陈醋,那滋味儿,别提有多好。 最后喝一碗热腾腾的饺子汤,原汤化原食,别提有多舒坦。 吃完晚饭后。 何雨栋正躺在床上消食儿,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骂,骂的词直往下三流去,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何雨栋你这个小杂碎!你妈生你的时候就不修德,生出来就没屁眼……¥¥……&……” 贾张氏坐在何雨栋家门口,拍着腿边哭边骂,从何雨栋的亲妈怀胎开始骂起,从小骂到大,有的没的,都骂进去了。 那真是一通关于祖宗十八代的问候,从先人到父母,编造出无数野史密档,从偷鸡摸狗到养叔爬灰,中间夹杂着各种器官的花式叫法。 她一手拿菜刀,一手拿案板,哭着骂几句,就用菜刀在案板上砍一刀,咚咚直响,像是给自己伴奏。 “你个杀千刀的小畜生哎……&……¥……¥&……” 她还编造出旁人从小到大的各种不端事迹,种种想象力丰富的侮辱层出不穷,然后又是句句诅咒。 何雨栋站在门口,就看她骂,跟看唱大戏的似的。 这种老年泼妇,真下场和她掰扯,就跌份儿了,把自己拉到和她一样不堪的境地,不值得。 就该把这种老太太当猴戏看,让她骂,就看她还能骂出什么词儿来。 贾张氏这么闹腾,很快院子里就聚集起来了一群人。 傻柱、许大茂他们,都过来看热闹。 这年头,真没什么娱乐,看人吵架,都算是个乐子了,更别提贾张氏骂的如此花样百出,这乐子可看大发了。 “这是怎么了?” 闹这么大动静,三个大爷不可能不知道,纷纷围拢过来。 贾张氏一看有这么多人关注自己,更激动了。 “大爷们哎——何雨栋这个子养的小杂种,良心被狗吃了,自己断子绝孙,就害我儿我孙呐——” 一大妈、二大妈、三大妈花了好半天力气,才把贾张氏劝住。 “何雨栋,这是怎么回事儿!”易中海满脸严肃地质问他。 何雨栋嗤笑一声。 “我怎么知道?吃完饭就听见这老虔婆在我门口骂天骂地。要不是我不和女人一般计较……呵。” 何雨栋冷冷地瞥了一眼贾张氏:“脑袋有病就去治,别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贾张氏见状更气:“狗的小畜生你还装蒜!” “我儿我孙孙就吃了你一口吃的,你居然给他们下毒哎——” “天底下怎么有你这么心肠狠毒的人啊!” 第11章 泼妇 何雨栋不理贾张氏,看着大院里其他人说。 “我发誓,我没给过贾东旭和棒梗一口吃的,我又不是贾东旭他亲爹,有吃的,我一口也不分给他!” “他们就是吃了你桌上的牛肉干才生病的!”贾张氏怒道。 何雨栋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这屋门是锁着的,窗户是拴着的,家里还没人。” “我想请问各位邻居,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贾家这父子两个拿了我的东西吃,是干了什么事儿啊?” 人群里有人起哄。 “是当贼了!” “是偷吃的!” 何雨栋一拍手。 “对嘛,谁想到这做贼的还怨起我这当苦主的了?” “再说了,他们是光偷我吗?谁知道他们还偷了谁家的东西吃,自己不修德倒了霉,倒来怪别人?” “各位邻居,你们给评评,哪有这理的!” 众人议论纷纷。 “贾家这也太无耻了吧!” “是啊,自己当贼,遭了难还怪别人?” “嗐,贾家这老虔婆是最能胡搅蛮缠的,被她缠上,何雨栋这小子得脱一层皮儿!” 讨论归讨论,大院里的邻居们还是站着看热闹的居多。 谁叫何雨栋三天两头大鱼大肉,好吃好喝,也没叫旁人沾着一点儿便宜? 都是恨人有,笑人无的。 这次何雨栋眼看要被讹上,他们乐得看这热闹! 三位大爷问完这个问那个,总算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贾张氏,那你想怎么样啊?”二大爷刘海中拿腔拿调地问她。 “他得赔钱!”贾张氏恶狠狠地说。 “我儿孙遭了这么大的罪,他得赔两百才行!” 众人一片哗然。 “两百块!她也真说的出口!” “真是狮子大张嘴啊。” 二大爷又问何雨栋:“雨栋,你怎么看啊?” 何雨栋冷着脸。 “我?这是他们自作自受,我一分不赔。” “你敢!” 贾张氏顿时一声尖叫,又是一阵相关器官的输出,三个大妈一起劝都劝不动。 “够了!”易中海严厉地制止了贾张氏的泼妇骂街行为,从中调停。 “雨栋啊,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没必要把关系闹得这么僵硬。贾家这次也是遭了大难了,东旭一个人养家,也不容易。” “你平时也不缺嘴,现在又是四级钳工了。” “要不,你就意思意思,稍微给点赔偿就算了。” 易中海既然发话了,大家就都安静了下来。 贾张氏一脸小人得志的神情。 这位一大爷,是院儿里最具权威的大爷,家家户户都必须给面子,再加上他是轧钢厂的八级钳工,在厂里地位也很高,得罪了他,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情。 于是,众人都看向何雨栋,想知道他怎么回答。 何雨栋直接气笑了。 “一大爷,贾家不容易,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我把东西喂进贾家人嘴里的?” “还是我压着贾东旭,让他这么多年升不了工级?” “还是说,他家的孩子是我生的,他贾东旭是在替我养娃儿?” “否则我凭什么给他家钱?” 旁观者们哄堂大笑。 何雨栋没有表情,认真继续道:“一大爷,您要是觉得贾家不容易,您乐意支援,那是您的自由,别拉上我,我没那闲心。” “贾家的,想要钱是吧。” “要不这样,让贾东旭过来,给我磕俩头,叫声爹,我就当我便宜儿子提前给我拜年了,我给他包个过年红包。” “至于赔偿——我什么都没做,身正不怕影子斜,凭什么赔偿?” “贾张氏我告诉你,你再胡搅蛮缠下去,我就去派出所告你敲诈勒索,告你儿子孙子盗窃,我让你儿子丢工作,让你们贾家在这个大院儿待不下去!” “不信你试试!” 一大爷被何雨栋这么驳回面子,下不来台,黑着脸。 “这事儿我管不了了!” 然后转身就走。 贾张氏也被气的脸皮紫涨,哭骂着就要扑何雨栋的腿。 没想到何雨栋眼疾手快,一记窝心脚,把贾张氏踹飞了出去。 贾张氏被踹出去两米远,瘫在地下动弹不得,两个耳朵嗡嗡直响,眼前发黑,喉咙口一股血腥味儿。 众人一片哗然。 何雨栋,真不是个好拿捏的,和他哥傻柱完全不一样! 说曹操,曹操到。 下一秒,傻柱站出来了。 “雨栋!你怎么能打人呢!”他满脸不赞同地扶起了贾张氏,“打女人,还打老人,你还算不算个男人!” “傻柱,咱们分家了。”何雨栋脸色不变,“既然都分家了,您也别拿着大哥的架势教训我。您要是可怜贾家,您自个儿支援,我,不、奉、陪!” 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傻柱就是傻柱,又憨又楞,一不留神就犯起二杆子劲儿来。 一听这话,傻柱顿时恼了,又犯起了楞劲儿。 “雨栋!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让你清楚,不管分不分家,我都是你大哥!” 说着,就扑上来要打他。 呵。 傻柱是四合院战神,何雨栋前世,可是军队里的战神! 傻柱的拳脚,打打无赖流氓小混混还可以,可遇到他,那简直是班门弄斧! 何雨栋旋身闪过,以手作刀格挡一拳,手腕一转,反击了傻柱的擒拿手,屈膝一撞,拉开两人距离,随即一脚踹出! 正中傻柱腰眼! 力从腰起。 以前干苦力活的人最累的就是腰,最怕伤到的也是腰,因为只要腰一受伤,再有力气也使不出来,全都白搭。 傻柱横摔出去,疼得呲牙咧嘴,半天爬不起来。 周围的人都看傻眼了。 谁能想到,傻柱打架会输呢? 一大妈赶紧把傻柱扶了起来,嘘寒问暖,同时,刘海中和阎埠贵的心里,也重新评估了何雨栋的地位。 第12章 怒怼 许大茂看见傻柱被打,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幸灾乐祸,表情变化极快。 嘿,你小子也被打了吧? 这叫一报还一报! “傻柱,以前我一直敬你是我哥,没还过手,现在我不想忍了!以后我的事儿,你别掺和! “就今天这事儿,贾张氏,你听好了,我一分钱都不会出!要是不服,咱们就走着瞧!” 何雨栋说的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说完,他把门一关,将一切纷纷扰扰都关在了门外。 贾张氏哭丧着脸,呜呜咽咽的,被几个大妈包围着,名为安慰,实则搓火,就想看她的热闹。 傻柱则被一大娘扶到了他们家,准备让易中海施展洗脑大法,争取让傻柱早点成了他们的亲儿子,好老有所靠。 “傻柱啊,你怎么样啦?” 聋老太太关心地摸着傻柱的脑袋,她是真心把傻柱当自己亲孙子待的,傻柱疼在身上,她疼在心里。 至于其他人? 那都是外人! “就还有点痛,养两天就好啦!”傻柱对聋老太太也是和颜悦色。 “这个小混账玩意儿,真不是个东西!不行,我得去和他要个说法!” 聋老太太用拐杖狠狠敲了敲地面,瘪着缺牙的嘴,要去找何雨栋算账。 “老太太我也活够本啦!就让这个浑小子,送我一副棺材板算了!” 闻言,一大爷和一大妈赶紧劝住了聋老太太,毕竟事情还没必要闹到那个份儿上。 “老太太,别介!再怎么样我们也是兄弟,我俩的事儿,我俩自己解决!”傻柱要面子,不想让兄弟俩的事儿闹得人人皆知。 不过,聋老太太还是心疼道:“傻柱啊,我那儿还有点药酒,给你拿来,让你一大爷帮你按按,别留下暗伤啊。” 易中海笑了:“老太太,我明天去给傻柱买付治跌打损伤的药膏贴上,傻柱是年轻人,身体壮,好的快着呢!” “哎,哎。”聋老太太这才放了心。 她拍了拍傻柱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傻柱啊,奶奶知道你是个实心肠。听我一句劝,以后啊,别掺和贾家的事儿啦。” 聋老太太年纪大了,人老成精啊。 她哪能看不出来,秦淮茹就是利用自己的皮相和傻柱的心软,故意迷惑傻柱,好占便宜呢? 只是不瞎不聋不做阿公。 以前秦淮茹就是小打小闹,从傻柱这儿弄点吃的和小钱,傻柱偏着贾家,她也就当没看见了。 可现在不成了,傻柱被秦淮茹迷惑的太深了,连贾家那个尖酸刻薄的婆婆都要护住。 贾家那一家,就是无底洞。 所以她得赶快让她的傻孙孙摆脱出来,至少,也不能牵扯的那么深。 傻柱自知理亏,小声说:“我、我也是想着秦姐家太不容易了,雨栋要是赔点钱,这事儿,也就皆大欢喜的过去了。” 易中海点点头。 “是啊,退一步海阔天空。” “你弟年纪也不小了,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早晚要吃亏啊。” 没过多长时间,贾东旭和棒梗就出了院。 或许是因为吃到了教训,或许是欺软怕硬,也或许是因为憋着什么坏,总之,在一段时间内,贾家人都没再找何雨栋的麻烦。 直到钳工考核的这一天。 这次考核可是史无前例,四级钳工跳级考六级钳工的考核。 参加考核的,还是自愿从厂长副秘书岗位,下放到一线进行劳动学习的何雨栋。 因此,这场考核,一开始就得到了厂领导的关注。 六级钳工考核,考的是复杂零件的高精度加工与组装,和对应级别难度车床的操作与维修。 大型轧钢车床的维修与使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个不留神,说不定就得交代点工人自己的零件在里头。 这次用来充当考核题目的,就是一台高精度冷轧线材的轧钢机。 在场监考的,有厂长,副厂长,还包括厂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车间主任,以及老资历的八级钳工。 易中海也在其中。 其他人没让进来,毕竟这是严肃的考核,不是猴戏。 很快,三车间主任杨国富,拿出安全责任书,让何雨栋签署,并凑到近处问道:“小子,感觉怎么样?” “没问题。”何雨栋神色从容。 签署完成后,考试便开始了! 先考的是复杂零件的高精度加工与组装。 上百个大大小小的零件,都要何雨栋当场制造出来,还要组装成对应的复合零件。 时限,一个钟头。 “这小子手上功夫不错啊。”两个八级钳工窃窃私语。 “是,零件做的够快,我看精度也不错。” “好手艺。” “是不错。” 何雨栋对零件制作行云流水,各种尺寸他只要看一眼就了然于心,下手绝不出错。 钢屑飞舞,掩映着他专注的眉眼,有着特殊的魅力。 至于组装,更无需提。 看着图纸的何雨栋轻车熟路,一个零件接一个零件,动作灵动丝滑,拼装出精巧的钢铁核心。 厂长和副厂长都露出欣慰的神情。 “咱们这是捡到宝了啊。”厂长说。 “是,之前他想着去一线锻炼,我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有两把刷子,还是厂长培养的好啊。”李副厂长配合地捧场。 “果然是个人才!厂长培养有方!”另一位副厂长应和道。 厂长自得地微笑起来。 “杨国富啊,小何是你车间的人?” 厂长问。 “是。”杨国富面上与有荣焉。 “你也是慧眼识珠啊。”厂长欣慰地说。 “也是小何同志有能力!是金子早晚会发光的。”杨国富谦虚了两句。 厂长让技术员将复合零件拿下去检测,不一会儿,就收到了满意的答复。 “小何,你这本事,真是了不得。”一位车间主任对何雨栋竖起大拇指。 “过奖过奖。”何雨栋谦虚了两句。 “好了,恭喜小何同志,通过了六级钳工考核的第一步,高精度零件的制造与组装,咱们进行下一步,车床的维修。” 厂长在宣布的同时,还不忘加以鼓励。 “小何同志,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我看好你!要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啊!” 第13章 六级 这台机器的问题主要出在加工精度的误差上,一般是由于车床使用时间过长,关键零件出现了松弛或者磨损。 但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还真只能慢慢检查。 看着何雨栋这儿敲敲,那儿听听,时不时还让车床空转两下,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何雨栋是否成功,关系到厂子里能否出一个奇迹啊! 忽然,何雨栋抄起工具,开始进行拆卸,拆完后,又很快组装了回去。 “报告各位领导,各位前辈,修理完成!”何雨栋擦了擦手上的机油,长舒一口气。 “我来给各位领导、前辈汇报一下,这台机器的故障部位,以及修理过程。” 何雨栋神采飞扬,侃侃而谈。 本来就是青春年少的大小伙子,长的又俊俏,还有能力,气质又佳,众目睽睽下毫不怯场,学历出众,言谈有物,整个人好像在发光。 不少领导都动了心,想着自己有什么亲戚朋友家的好姑娘,介绍给这个好小伙儿。 在何雨栋讲述完成后,两个八级钳工检查了一下,众人才是终于确认,这台机器真的被调好了。 “好同志,好同志!”厂长满面春风。 在他厂子里出了这么个能人,还是从他手底下出去的,这说明什么?说明他领导有方! “小何同志,你的未来,一片光明啊!” “多亏了厂长的培养。” 何雨栋谦虚了两句。 他的目光掠过李副厂长,掠过几位德高望重的车间主任,掠过那几个老资历的八级钳工,却没有忽略易中海晦暗的目光。 “我宣布,三车间的何雨栋同志,六级钳工考核,成功通过!” 厂长大声说。 “希望小何同志再接再厉,早日成为八级钳工,争取考上工程师,为我们轧钢厂再创辉煌!” 众人捧场的鼓掌。 “小何啊,你今年才二十五岁吧?” 厂长和蔼地问。 “是,我是二十五岁。” “二十五岁的六级钳工,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李副厂长拉着他笑道。 “我一定认真钻研技术,继续努力,提升自身能力,为车间争光,为厂子争光,为国家争光。”何雨栋诚恳道。 “好!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厂长眼中满是赞许,“这样,鉴于你的表现,厂里奖励你一张自行车票,其他同志有没有意见?” “没有没有。” “是小何同志应得的。” “是啊,这样的人才,应该奖励,应该奖励。” 大伙儿众口一词。 “谢谢厂长,也谢谢各位领导、前辈。” 何雨栋谦虚道,双手接过自行车票,“我一定继续奋斗,绝不辜负领导的期望!” 这年头,自行车票属于稀罕物。 想买自行车,得凭票购,而这自行车票,是分配到各个厂子里,再看表现往下分配的。 虽然红星轧钢厂是个大厂,可一年的自行车票也不会超过二十张,厂里可是有几万人啊。 这狼多肉少的,哪里够分? 光这一张自行车票,就够让别人眼红。 不过,对于何雨栋来说,自行车票在其次,关键是,他今天在厂领导面前留下了至关重要的优秀印象。 以此为基础。 以后的路,会好走的多! 考核花了一上午的时间,何雨栋也该吃午饭了。 食堂里,众人都向何雨栋打听,看他的考核过了没有? “侥幸通过了。”何雨栋一律微笑着谦虚应答。 “嚯!真的假的!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那还能有假!厂长他们看着考核的!何雨栋没必要撒谎。” “他才二十五岁啊!” “是,二十五岁的六级钳工啊,是咱们厂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了。” “真是天才!” “对,太天才了!” “还是第一个跳级考核的!” “啧啧啧,你说说人家这脑子,怎么就那么好呢?” “哎,我跟何工差不多大,还只是个三级钳工呢,没法比,真是没法比!” “哎,何工有对象没?” “干嘛,你要给人介绍啊。”旁边人说道。 “是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得了吧,我猜你肯定介绍的是你老家的姑娘吧?人家何工这么厉害,怎么不得找个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的?你老家的土妞,人看得上嘛。” “说的也是,哎,咱们厂里啊,不知道有多少女工春心萌动呢!” “……” 众人议论纷纷。 何雨栋则八风不动,买了两个白面馒头,再加上自己带来的菜,吃的喷香。 很快,有好事儿的工友,过来了。 “哎何工,你不是和那个一车间的贾东旭打赌吗?结果怎么样啊?” 何雨栋眉梢微微一动。 “我反正是通过了,不知道他怎么样。” 其中一名工友笑道:“嗐,就他那德行,考三级钳工?嗤。” 何雨栋不紧不慢地加了一筷子菜。 “如果我们都通过了,就算打平。如果他没通过,不知道会不会老老实实叫我爹。” “那肯定得叫,我们按着他,也得让他叫!” “对!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就得算数!” 周围人看出殡不嫌殡大,都跟着起哄,正说笑间,突然外面闹哄哄的吵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出事儿了!出大事儿了!” “咋了?” “刚才不还说贾东旭吗?他今天参加三级钳工考核,操作失误,把腿卷进去了!” “啥?!” 大伙儿都三口两口把饭吃完,赶过去看看情况。 一车间。 三级钳工考核也不是啥大事儿,就在车间里举行了,先是零件加工,然后是机械使用和修理。 贾东旭两条腿都卷在车床里,上半个身子趴在外头,伸着两只手嚎啕大哭。 “救命啊!我的腿、我的腿啊!” 鲜血顺着车床流下来,晕染开一片赤红。 第14章 贾家报应 原来,贾东旭考核时磨磨蹭蹭,把时间拖到了午休,修理车床还粗心大意,不知按到了什么地方。 车床一下子就启动了,他还站在上面,瞬间就被带倒,卷了进去。 要不是担任考官的六级钳工出手够快,及时关停了机器,贾东旭整个人都逃不脱! “现在要把他的腿弄出来,然后赶紧送医院去!”担任考官的六级钳工姓赵,大伙儿称一声赵工。 “哎!小何!你上午不是刚通过了六级钳工考核吗?这样,我拆这边,你拆那边。李工你拆那头!” “拆完了让大伙儿把架子抬起来,再把小贾拉出来!” “动作要快!” 赵工看到何雨栋,眼睛一亮。 要知道,贾东旭被卷入的还比较深,必须拆开机床才能把人救出来。 可现在兵贵神速,时间就是生命,能拆这大机床的没几个人,眼前多一个都是好的! 这种情况下,也由不得何雨栋拒绝,于是他穿上工服,就准备拆卸机床。 没想到,他还没说什么,贾东旭先不干了! “不!不要何雨栋!我、我家和他有仇!他肯定是要公报私仇!” 众人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吊了起来。 何雨栋冷笑一声,手上不停,言简意赅的把两家结怨的事情和大伙儿说了。 “我虽然和你有点矛盾,但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儿,我何雨栋还没那么小心眼儿!” “该我拆的部分我拆完了,该怎么抬,怎么拉人,赵工负责,我不动你一个手指头,免得你说我——公、报、私、仇!” “大伙儿也给我做个见证!” 工友们群情激奋。 “贾家这是讹人啊!” “谁说不是呢!” “就算这样,何工还是帮忙了,真是宽宏大量。” “行!何工!我们都给你做见证!” “对!我们都见证了!你没碰他一根手指头!” 赵工也看不惯贾东旭的为人,可现在他被卷在车床里,惨不忍睹,也不好说什么,赶紧指挥大伙儿搬搬抬抬,将贾东旭救了出来。 贾东旭被放在地上,两条腿从大腿到小腿,都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血肉模糊,有些地方还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看得人心惊胆战。 “我的腿!我的腿!我感觉不到我的腿了!我的腰好疼!啊!救救我啊!快送我去医院啊!求求你们了!” 贾东旭捶地大哭。 惨,真惨。 现在是午休时间,厂领导基本都回家吃饭休息去了,有几个热心工友赶去通知。 现在能话事儿的,也就是赵工了。 赵工点了四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让他们去找一扇门板,把贾东旭抬到医院去。 至于为啥不打120……电话搁办公室里锁着呢!要等找到人,拿了办公室钥匙,再开门打电话,等救护车,黄花菜都凉了! 再说,本来医院离轧钢厂就不远,腿儿着去说不定还更快些。 赵工又叫了个人,让他去通知贾东旭的家属。 贾东旭被抬着送去了医院,看热闹的人也逐渐散了,只剩这一地的鲜血,和被拆的乱七八糟的机床。 “这下午还怎么上工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还上工呐?” “说得也是。哎,你说,贾东旭那腿……” “都那样儿了,估计得截肢吧?” “两条腿都截?” “我不是医生我不知道啊,我就觉着吧,你就看他,那骨头都支棱出来了,腿都被碾成肉泥了嘿,啥医生能给他把腿接回去啊。” “哎,也是可怜呐!” “按理说,贾东旭刚遭了这罪,我不该说,可实在是不吐不快啊。” “你说?” “没有那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儿!他就没有三级钳工的本事,还非要参加三级钳工的考核。嘿,完蛋了吧?傻眼了吧?歇菜了吧?” “嘘——留点口德!” “我我也就私下和你这么一说。”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最近到了月底。 贾家的日子越来越紧巴了。 贾东旭是个二级钳工,每个月只能拿小二十块钱,和定量的粮票,如果棒梗买文具之类的话,几乎很难撑到下个月。 即便这样,贾东旭还隔三差五整两杯,喝的大醉,软烂如泥,大吐特吐。 回到家,还得秦淮茹拖着沉重的身子给他收拾,动作稍微慢一点,就要挨婆婆的责骂。 秦淮茹的腿水肿得厉害,脚肿的透明,一按一个坑,走起路来又酸又疼。 她已经快生了,肚子里的胎儿顶着内脏,每天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老跑厕所。 但就算这样,也还是得干活。 这个家里不养闲人,秦淮茹腰上、肚子上、大腿根上一块块的青印子,都是婆婆掐的。 此时。 贾家。 秦淮茹正在做饭。 棒梗上学去了。 贾张氏则骂骂咧咧地做着家务,顺手带一带小当。 就在这时。 外面突然跑进来一个年轻的工人,急急慌慌的。 “请问,请问贾东旭家在哪里?这家是吧,谢谢您了。” 贾张氏听到了,赶紧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嘻嘻迎了出去。 “贾东旭是我儿子,有什么事儿吗?” 青年工人一脸焦急。 “贾东旭出事儿了!他两条腿都卷进机床里被压断了!现在已经送医院了,您赶紧去看看吧!” 贾张氏脸色大变。 “不可能!你肯定在骗我!我儿怎么会出事!小兔崽子,是谁让你来骗人的!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青年工人一脸无语。 “大娘,我和你家没冤没仇的,干嘛骗你?不和您开玩笑!您赶紧去瞅瞅吧!” 秦淮茹也听见了,拖着沉重的身躯挪到门口,脸色惨白,眼圈儿通红。 “不可能……不可能的……东旭怎么可能会出事儿……” 她两只眼睛已经直了,整个人扶着门框,直往下出溜。 下身一热,有液体汩汩流出来。 “秦淮茹?你……你这是要生了?!” 第15章 尽快决定 面对这一幕,贾张氏直接六神无主,不知所措了。 这也不难理解。 原本平静的一天,先是告诉她,自己视若性命的好儿子出了事故,还没等她缓过来,怀胎九月的儿媳妇马上就要生了。 这个老虔婆平时撒泼可以,一遇上正经事儿就不行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的死去活来。 还是听到动静的一大妈出来喊了人。 “小秦……你这是要生了啊!哎呀!还不快送医院?”一大妈大惊失色。 秦淮茹失魂落魄地握着一大妈的手:“一大妈……东旭、东旭他出事儿了……” “不论如何,你现在先得把孩子生了呀!” 一大妈看着贾家,老的老。小的小,怀孕的怀孕,唯一一个顶梁柱还出事儿了…… 这,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于是,一大妈赶紧招呼上二大妈、三大妈,让还呆在家里的阎解旷帮忙,和来通风报信的小伙子一起,先把破了羊水的秦淮茹送进医院。 贾张氏也得带上,毕竟贾东旭也在医院啊。 一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医院。 贾东旭在抢救,病房外站着厂里的领导和工友,一大爷易中海作为他的师父,也留在这里。 贾张氏手足无措,只知道坐着哭。 因为手术结果还没出来,所以大家也只能安慰她,说一些吉人自有天相的空话。 有的人不知道,有的人忘记了,在相隔不远的病房里,秦淮茹正生着孩子。 秦淮茹之前已经生过棒梗和小当,这一胎是第三胎,所以生的很快。 “是个女儿,四斤重。” 护士把孩子清洗干净,问道:“你怀孕期间没养好吧?” 听到这话,秦淮茹没有说话,因为她的思绪早已经飘向了远处,脸上写满了呆呆的神色。 唉! 又是女儿。 这下完了。 婆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自己呢。 怕是月子都没得坐。 当家的男人还生死未卜…… “你这……连孩子的包被和尿布都没有啊。”护士为难道。 “麻烦您先用我的衣服包起来吧。”秦淮茹勉强笑了笑,“我……一会儿请邻居回我家拿东西。” 秦淮茹虽然这么想。 但她也知道,没有人愿意帮自己…… 就在这时,有人叫她。 “秦姐?你怎么样了?” 秦淮茹如闻天籁,猛然抬起头,看到了傻柱关怀的脸。 “来秦姐,我也才知道,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没带啥好东西,你先吃点,垫垫肚子。” 傻柱殷勤地递过来一个铝饭盒,装了两个白煮蛋,一个白面馍馍,还有一点芹菜炒肉片。 秦淮茹的眼泪一下就流下来了。 “傻柱……现在只有你还想着我了……” 她一边吃,一边哭,对傻柱的心理也潜移默化地产生了变化。 贾家的顶梁柱可能倒了,自己这胎生的还是女儿,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只有傻柱还想着自己,向着自己,这时候来给自己送吃的。 以后……以后要对傻柱好一点。 反正在贾家的日子不可能更坏了,想过好日子,只能指着傻柱。 秦淮茹很快就想通了,流着眼泪,狼吞虎咽地把东西吃光,一把抓住了傻柱的手,泪水盈盈的眼睛恳求地望着他。 “傻柱,姐也是没办法了,东旭出事,我婆婆也没招了,现在又刚生了孩子……” “姐求求你,能回去帮我拿些孩子用的东西吗?我家里有旧的,包被,小衣服,尿布之类的。如果不知道该拿什么,就问问院子里的大妈们。” “姐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傻柱这个愣头,哪里看得了女人哭啊,忙不迭地答应。 “哎哎哎,秦姐你别哭,你别哭,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吗?你需要我帮你做点什么,你说,我听着,邻里邻居互帮互助,应该的,应该的。” 话说的好听,心里想着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秦淮茹立刻破涕为笑。 “多谢你了,傻柱,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孩子连包被都没有,家里又是一团乱……谢谢你,傻柱,你人真好。” 一张好人卡,就让傻柱美的七荤八素。 “行,秦姐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帮你拿东西,你等着我啊,保重身体!” 目送傻柱离开后,秦淮茹暗暗咬牙,之前只不过是沾点小便宜,之后……就得多依靠他了。 应该怎么做更好呢? 贾张氏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叫着老贾的名字。 “呜呜呜……东旭一定要平安无事啊……” “老贾啊,你在天有灵,可要保佑咱们儿子平安无事啊……东旭多好的孩子……呜呜呜……” 急救室门口。 其他人也焦急地转来转去。 这还是厂子里出的第一个这么严重的工伤呢,大伙儿都很为之焦虑。 很快,一个医生推门出来,戴着口罩帽子,只露出一双严肃的眼睛。 “谁是贾东旭的家属?” “我,我,我。” 贾张氏连滚带爬地跑到医生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医生,我求求你,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我儿子啊!” “我儿子还不到三十岁,家里上上下下,老老小小的,都指着他过日子呢!他可不能有事儿啊!” “医生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啊!” 其他人连忙七手八脚地把贾张氏扶起来。 医生皱着眉头。 “这……不是我救不救的事。我们都是希望病人能够康复的。现在的问题是,他的腿已经不可能接回去了,只能截肢。” “贾东旭的家属,请签一下字吧。” 贾张氏如同五雷轰顶,腿一软,又跪了下去。 “医生啊,您得保住我儿子的腿啊!他成了个残废,以后可怎么活啊!”贾张氏哭的死去活来。 医生叹了口气。 “我们也是实在没办法,他的两条腿各有六处粉碎性骨折,还有开放性创口,骨头都碎成渣子了,是没办法接的。” “假如强行缝合,也有极大坏死的可能,到时候就真的难救了。” “喏,这是手术告知书,你们谁说了算,在这里签字吧。” “晚一点做手术,就多一分风险。” “尽快决定吧。” 第16章 早产 贾张氏哭哭啼啼,最终还是在众人的劝告中下了决定。 她不识字,便只能哆哆嗦嗦地在签名处按了一个鲜红的指印。 “血已经止住了,单纯截肢很快的。” 医生看家属同意,也松了一口气,转身回手术室进行手术。 可惜啊。 年纪轻轻的大小伙子,就这么废了。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 抢救室的门再次打开,贾东旭被推了出来。 只不过,推进去的时候还是一整个,现在就只剩半截儿了。 贾张氏又是一阵嚎哭,扶着床,一边哭一边走。 “大妈,你就别哭了,你儿子还没死呢!” 有个年轻工人被她哭的不耐烦,大声说,“您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贾张氏哭的更大声了,骂道:“你什么意思?我儿子遭了这么大罪,我还不能哭啦!你小子好毒的心啊!” 病床前。 当着昏迷不醒的贾东旭,贾张氏叉腰哭骂道。 “我儿子这究竟是怎么闹得啊!早上去上班还是好好的,现在就躺在病床上,只剩半个人了!不行!你们得给我个说法啊!” 带头的领导赶紧站了出来。 “小贾同志这种情况呢,算是工伤,医药费我们厂子里承担,还有一笔工伤补贴。小贾同志的工位呢,你看让你们家里的谁接一下,至于房子,你们也能继续住。” 听到这话,贾张氏的哭声渐渐小了。 儿子出事,她固然心疼,可心疼归心疼,家里的日子还得接着过。 “谢谢领导,就是……不知道这个工伤补贴,有多少钱啊?” “额,这个,还得等小贾同志康复一段时间,看他的情况而定。” 领导也没想到,之前还哭哭啼啼的人,一听到钱就支棱起来了,心下只觉得匪夷所思。 其他人则悄悄地说小话。 “贾东旭还有俩孩子,他老婆怀孕,被这一吓,也生了,还是我帮着她送来医院的呢。” “是吗?那这贾家老太婆都不提?” “估计是只顾儿子了,没功夫搭理儿媳妇儿呗。” 青年工人抄着手,“贾东旭那媳妇儿,嘿,你别说,虽然怀着孕,挺那么大一肚子,还真好看。” “真的假的。” 另一个人不相信,“漂亮姑娘能嫁给他?” “农村的呗,没怀孕之前,肯定更漂亮!可惜啊,这么漂亮的媳妇儿,贾东旭以后无福消受喽!” “啧,姓贾的,也就没了两条腿啊。” “嗐,我悄悄告诉你,我听医生说,他伤到腰椎啦!就算下半身不截肢,以后腰以下也都不能动啦!” “嚯!拉屎撒尿都得别人把着?跟个小屁孩一样?” “嗯呐!你说,这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啊!” “啧啧啧,谁说不是呢。可惜啊,他那漂亮媳妇儿,就只能守活寡啦!”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了同样意味深长的笑容。 消息传的很快。 当天,何雨栋就知道贾东旭成了个腰以下都不能动、连拉撒都不能自主的残废。 听到这个消息后,他也是一愣。 因为,在原本的电视剧中,贾东旭可是直接工伤死了的。 秦淮茹顶了他的工位,蹉跎多年,也一直只是个一级钳工,拿着二十出头的工资养活一大家人,手心向上,拿着别人家的接济才能过下去。 而现在,贾东旭却成了个半瘫,家里还有一个奸懒馋滑光吃不干的老娘,又拉扯着一连串三个孩子…… 这局面,光想想就让人绝望。 不过,这也是他们自找的,不知道这回,秦淮茹还会不会像吸血的水蛭一样,盯上傻柱。 不过,傻柱也是个难说得清是精是憨的货,吃软不吃硬,一旦上头了啥也敢干,被人拿捏的死死的,和她倒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儿了呗! 说起来,秦淮茹生了孩子,却是傻柱在忙前忙后,帮忙带饭拿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秦淮茹生的是傻柱的姑娘呢! 傻柱自己愿意当这个冤大头,还有啥说的? 如是种种,都是他们的事儿了,和何雨栋不再相关。 这天。 何雨栋回来,于莉就追在了他身后。 “什么事儿啊于莉姐?” “啊,不是说让我给你拆洗棉衣棉被什么的吗?你看啥时候方便啊?”于莉不好意思地笑笑。 “哦,今天就方便,你过来吧。” 何雨栋打开门,让于莉进来,打开衣柜,把需要拆洗的棉衣棉裤和厚被褥拿出来。 前两天,他从系统中换了点苹果,放在柜子里还没吃完,也有点不新鲜了,何雨栋就顺手拿给了于莉一个。 “辛苦于莉姐了,吃个苹果再干活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于莉害羞地笑了笑。 “你拿着吃吧。” 对何雨栋而言,几个苹果,着实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可在这个物资缺乏的时代,一个大红苹果,算是很稀罕的玩意儿了,哪怕苹果有点脱水。 于莉心里一震。 何雨栋的日子,过的也太滋润了。 “那,谢谢你了。” 于莉拿起苹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小口小口啃着吃,又脆又甜。 “对了,于莉姐,你知道哪里能买自行车吗?” “自行车?那得去国营商店买,不过要有自行车票,还得小二百块钱呢。”于莉惊讶地看了何雨栋一眼。 “哦,这些我都有。”何雨栋不在意地说。 于莉眼睛一下就亮了。 “你要买自行车?” “是啊,有辆自行车,上下班也方便,买东西也能省不少力。” 何雨栋一边说,一边收拾自己今天拿回家的东西——半斤排骨、一斤莲藕、二两猪板油。 今天他打算做个莲藕排骨汤,再熬点猪油出来。 猪油这东西,炒素菜、煮面吃都能用上。 于莉看到那两条排骨和几节莲藕,甚至还有猪板油,心下十分羡慕,自从嫁到了阎家,她就没吃过什么好东西,一个月都难得见一次荤腥,每天就是玉米面窝窝头,白菜土豆,连细粮吃的都少。 光看着何雨栋的这些东西,于莉都馋的不行。 何雨栋时不时就能吃肉,煎炒烹炸煮样样俱全,香飘十里,满院儿的人都闻着流口水,做梦都想吃肉。 现在他又是六级钳工了,赚的更多,以后的伙食水准也不会差。 而且何雨栋身姿挺拔,相貌英俊,要是和他有点什么……她也不吃亏。 秦淮茹不就是这么占傻柱便宜的吗? 只不过……何雨栋不比傻柱好糊弄,她得下点真本事才行。 想到这里,于莉又偷眼看了看眼前的男人,心中遐想,不由得两颊泛红,双腿发软。 她连忙整了整头发,露出自己最好看的笑容,走近何雨栋,悄悄贴了过去。 “雨栋呀,你做什么吃的呢?” 第17章 手艺好好哦 她的胸口差点能贴到何雨栋的手臂,仰着头,露出脖子好看的线条,脸上带着甜甜的微笑。 何雨栋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说:“今天想做个排骨莲藕汤。” “呀,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手艺这么好。”于莉的手悄悄放到了何雨栋的手上。 她的手又白又软,指节处微微凹下去一点。 这种手被称作富贵手,可惜掌心起了点茧子,应该是平时做家务弄得。 “你还没吃过,就知道我手艺好了?”何雨栋微微一笑,神态自若,抽出手,把猪板油切成麻将大小的块状。 真当他是傻柱那样的楞头了? 被女人亲近两下脑子就迷糊,啥都能给出去? 不过……于莉身条儿是真好,肉都长在该长的地方,何雨栋难得起了兴致,不过他不打算主动,就想看看于莉还能使出什么招数来勾搭他。 切块后的猪板油加水和料酒、盐下锅,开始熬猪油。 何雨栋盖上锅盖,转身坐到了桌前,公事公办地说。 “于莉姐,拆洗的东西也比较多,也挺辛苦的。这样,一周内拆洗完了,你拿给我就好,我给你结钱,不要太累。” 于莉眼珠一转,叹了口气。 “哎,这点活算什么呀,不过是点简单的家务,也是,你还没有媳妇,不然,家里肯定都给你打理的干干净净的!” “不过,你要是有了媳妇,也用不上我了!” 何雨栋一笑了之。 “那于莉姐有没有什么好姑娘介绍给我啊?” 于莉两步走到桌前坐下,托腮用水汪汪的眼神看着何雨栋。 “我看你啊,哪儿哪儿都好,长的俊,端着的是铁饭碗,学历高有文化,还能赚钱。这么好的男人,我那些小姐妹,哪有能配得上你啊。” 何雨栋谦虚地笑了笑。 “于莉姐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好啊。” “是真的!”于莉顿时睁大了双眸,显得很是娇俏,“要是我还没结婚,肯定做梦都想嫁给你了。” “嫁给我好天天吃肉?”何雨栋笑着看了她一眼。 “我倒是想呢!”于莉往他跟前一凑,说着,便粉面含羞,眼带春水地盯着他。 何雨栋避过于莉的目光,站起身,手指轻轻勾过一缕她的长发,也撩动了她的心弦。 “于莉姐,你拿点猪油渣回去吃吧。”何雨栋不动声色。 这种事,就讲究一张一弛,得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而且,大门还开着,他只是闲极无聊想找点乐子,可不会落人口实。 说罢,他把锅拿起来,捞出油渣沥干。 又用旧报纸折了一个三角,装了些焦黄酥脆的油渣递给于莉:“我这些东西的拆洗就拜托你了。” 于莉咬了咬嘴唇,轻轻一跺脚。 “何雨栋,你……好讨厌啊。” 何雨栋笑着和她眨了眨眼,任凭于莉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油渣这种东西,他不爱吃。 所以就算留着,也不过是给何雨水当零食吃,看在于莉这么用力勾搭他的份上,给一些也不亏。 他想看看,以后于莉会在他面前上演什么好戏呢。 ………… 阎家。 于莉含羞带臊地从何雨栋家里跑出来,也知道自己这幅春情萌动的表情不能让人看到,很是平复了一番,才回到阎家。 一回家,她就亲亲热热地招呼三大妈。 “妈,何雨栋说让我今天就把他要拆洗的东西拿过来,太多了,我一个人拿不动,这活儿您帮我一起吧。” “到时候,这钱咱们俩分。” 于莉招呼家里其他人。 “对了,何雨栋还给了我一点油渣,咱们分着吃了吧。” 阎埠贵两眼放光:“我就说吧!跟何雨栋打好交道,有咱们的好处!” 阎解成吃着油渣,竖起大拇指:“老爸就是会算计!” 而,他后涎皮赖脸地看向自己的媳妇:“嘿嘿嘿,小莉,辛苦你啦。” 看到自己嫁的这个玩意儿,又想到何雨栋,于莉忍不住闭上眼,不想直面这惨烈的对比。 翌日。 今天是周末,工厂不上班,所以何雨栋决定将自行车买回来。 国营商场里,人来人往,只不过看的人多,买的人少。 毕竟这年头,谁家也不宽裕。 何雨栋从头到尾逛了一圈,很快锁定了卖自行车的地方。 “同志您好,请问,自行车怎么卖?” 售货员爱答不理:“要票的,你有吗?” “当然。”何雨栋掏出自行车票,在售货员眼前一晃,“自行车都是什么价格?” 见何雨栋有票,售货员脸色好了不少,总算不是个干问价不买车的人了。 “我们刚进了新货,凤凰自行车180元一辆,永久自行车210元一辆。都是最新的款式,好看结实!” “能带我看一下吗?”何雨栋问。 “你确定要买吧?”售货员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遍何雨栋。 “我确定买。”何雨栋淡然地点点头,掏出钱,让售货员看了一眼。 售货员顿时更热情了。 “来来来,跟我到仓库里看,这两个牌子的车各进了三辆,凤凰的卖出去一辆,永久的卖出去两辆。同志是买来自己骑,还是结婚娶媳妇啊?” “啊,我自己骑。” “那我推荐永久的!这辆是深蓝色的,小伙儿本来就俊,骑上更俊了!凤凰自行车一辆是花色,一辆是红色的,都更适合女同志。” 深蓝色的永久自行车,漆面光滑,钢面透亮,漂亮的很。 何雨栋满意地点点头。 “就这辆了,您开票吧,我交钱和票。” 售货员热情地帮何雨栋开好了票据,又亲自带着他去砸钢印。 钢印相当于后世的汽车牌照。这年头,自行车是件稀罕物,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没钢印的自行车会被查,有钢印的自行车一查就知道是谁的,所以这钢印的主要功能,是防丢。 等将来自行车比较普及的时候,钢印的防丢效果就没那么大了,不过何雨栋相信,到那个时候,自己应该就开上小汽车了。 背靠系统,一名穿越者,还有一身本领。 何雨栋无比相信,自己永远能走在时代的最前沿。 第18章 喜提宝马 交了几块钱管理费后,这辆自行车就完全属于何雨栋了。 骑着自行车在路上疾驰,还是出名的永久牌,又是亮眼的深蓝色,那谁不多看一眼啊? 尤其是骑车的小伙子身姿挺拔,年轻帅气,风度翩翩,更抓人眼球,简直是整条街上最靓的仔。 车铃叮咚,骑着自行车的何雨栋,就是一道风景,不知成了多少姑娘的春闺梦里人。 回到四合院,何雨栋在前院儿碰见了同样回家的阎埠贵。 “呦!雨栋啊,你买车了?!”阎埠贵满脸震惊之色。 自行车,这可是大件儿中的大件儿了,价格不菲,还得凭票购买。 阎埠贵不想要吗? 他做梦都想要。 可惜,不论是钱还是票,他都一个没有,自行车啊,他就只能做梦想想了。 “是,刚买的。” 何雨栋摸了摸自己崭新的坐骑,“考上六级钳工,厂长奖励了我一张自行车票,我寻思正好需要一辆自行车,就买了。” 阎埠贵连连惊叹,对这辆车简直爱到了心坎里,围着车来回转圈,想摸又不敢摸。 电视剧里。 阎埠贵在漫长的省吃俭用后,拥有了一辆自己的自行车,恨不得一天擦八遍,自己儿子想借都舍不得。 现在,阎埠贵露出这种神色,也不令人意外了。 刚才阎埠贵说话的声音太大,不少人听见了,都聚拢过来看热闹。 “哎呦喂,何雨栋这小子,是真出息了!” “谁说不是呢,哎,这车……可真漂亮!” “永久牌的!还是深蓝色!哎呦我看着真眼馋啊。” “可惜啊,咱没人家那本事。” “雨栋这票,是厂长奖励给他的!” “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我家小子和雨栋一样大,不求他能考上六级钳工了,能弄回来一辆自行车也好啊!” “唉,比不了,比不了啊。” “呦~~雨栋,出息啦?” 许大茂晃悠着走了过来。 他现在还是宣传科的学徒,正在学习怎么放电影,每天想方设法地讨好师父,走门路。 这家伙是个真小人,捧高踩低,见缝就钻。 电视剧里,他为了上位,直接和妻子离婚,然后反手抄了前老丈人的家。 可以说,许大茂这人,是完全不讲情分,一点儿没有底线,靠一张皮相、一副油嘴滑舌、一点小恩小惠来糊弄人,笑里藏刀的。 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是个小角色。 “真是没想到,咱们大院儿里第一个买自行车的人,居然是何雨栋。” 于莉从屋里走出来,笑脸相迎,“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英雄出少年啊。” 一大爷听着声儿,也出来看热闹,一眼就瞅见了衣冠楚楚的何雨栋,以及那辆锃光瓦亮的永久牌自行车,心里那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咸,一齐翻上来。 何雨栋过的越好,就意味着他和聋老太太撺掇傻柱和他分家的决策越失误,简直是反复打脸。 何雨栋倒不在意众人的看法。 他就是要越爬越高,越过越好,让这些人只能仰望他,自行车,也只不过是开始而已。 回到中院,何雨栋将自行车推进屋角。 毕竟院儿里有红眼病的人不少,万一被卸个车轮、拔个气门芯儿的,那多膈应。 回到家。 不一会儿,就有香味从他屋里传出来。 隔壁贾家,两个毛孩子闻着何雨栋家的香味儿,啃着手流口水。 贾东旭还在住院,贾张氏忙着照顾自己儿子,对这孙子孙女难免照顾不周。 而秦淮茹生过孩子没多久,还在住院。 傻柱呢? 隔三差五带着好吃的,去探望秦淮茹。 剩下棒梗和小当,则活的很是潦倒。 贾东旭截肢住院,下身瘫痪,医疗费十分高昂。 所幸这属于工伤,单位给报销。 但是再财大气粗的单位,也禁不住这么花钱,所以在询问过医生情况以后,轧钢厂决定让贾东旭出院。 毕竟手术已经完成,最容易出意外的时间也过去了。 现在无非是养伤。 养伤这种事,在哪里不能养?非得花着大价钱在医院养病? 他贾东旭就一普通工人,凭什么享受这种待遇? 这不是挖国家墙角吗? 谁曾想,厂里代表把这意思委婉地一说,贾张氏就炸了。 “我儿都这样了,你们居然让他出院?我儿子这可是工伤啊!” 贾张氏一屁股坐在病房的地方,拍着腿大哭大骂,一边骂,一边脱衣服,臊得旁人脸通红,连连躲避。 “要不是厂子里组织工级考核,我儿怎么会上那个机器,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啊!我儿现在被害成了残废啊!” “我的好儿子啊!我辛辛苦苦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啊!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这日子该怎么过啊!” “老贾啊,你把我也带走好了!他们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啊!” “我儿伤还没好就要我们出院,这是要我儿的命啊!” 厂里派来通知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哪里禁得住这满地打滚撒泼耍赖的大妈? 刚开始,小伙子还想和她讲道理,可被贾张氏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唬住,一时间支支吾吾,连连摇手。 吓走了小伙子后。 贾张氏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穿好衣服,拍着儿子的手,恶狠狠地说。 “东旭,咱们就在这儿住着!住到好了为止!你是在厂里参加工级考核才出的事儿,就是工伤,厂里就该负责到底!” 贾东旭自从知道自己废了,一直木呆呆的,听到母亲这么说,也只转了转眼珠,没什么反应。 没想到,下午厂里就又派了人来,这回不仅有几个年轻大小伙儿,还有几个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 看来这回,厂领导是下了决心,不惯着这家泼皮无赖了。 几个结实的中年女工根本不理贾张氏撒泼打滚扯衣服,七嘴八舌大声讲着道理,一边一个,把脱衣服撒泼的贾张氏硬扶起来。 几个壮小伙子拿着床单抬起贾东旭,吵吵嚷嚷地就把这一家人直接送了回去。 秦淮茹闻讯赶来,也束手无策,抱着还没满月的小槐花,哭哭啼啼地跟在后面回家了。 她的住院费用可没有厂里报销,还是傻柱给她结的! 秦淮茹坐个月子,被傻柱鸡鸭鱼肉地喂着,整个人白皙红润,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奶香,那气色,好的没边儿! 第19章 贾张氏大闹办公室 厂里人把贾东旭往贾家床上一放,把贾张氏往屋里一推,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贾张氏看着这一片狼藉,嚎啕大哭,又哭又骂,还不解气,抓着秦淮茹,又掐又打。 “东旭出事儿,你居然跟没事儿人一样的坐月子!怕不是勾搭上奸夫了!恨不得你男人马上死,奸夫淫妇双宿双飞!我告诉你,你甭想!” “你生是我贾家的人,死是我贾家的魂!” 秦淮茹反抗不得,只得暗自饮泣,也恨上了自己的小女儿。 如果自己生的是个儿子,婆婆怎么敢这么磋磨自己? 只恨自己当初看错了人,嫁到这么个苦海里! 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既然逼着我们出了院,那赔偿厂里就得多多的给!”贾张氏心中不平,咬牙切齿地说。 “秦淮茹,抱上孩子,明天去厂里要个说法!” 第二天。 轧钢厂,财务处。 财务人员正加班加点地核对工时工资,整理财务报表,准备给工人们发工资,门板就“咚”地一声被踢开了。 贾张氏带着秦淮茹和小孙女,气势汹汹地闯进了办公室,抬手就掀翻了办公桌。 雪白的纸页翻飞,零零碎碎的笔和橡皮掉了一地,办公室里的几个小姑娘都吓呆了。 这老泼妇,还真有一把子力气! “你干什么!”财务处主任猛然站起,大喝一声。 “问我来干什么?你们厂里干的好事儿啊!” 贾张氏盘腿往翻倒的桌子上一坐,就开始了哭嚎,拍着大腿,边哭边骂。 “你们这些天杀的混账啊,我儿伤还没好,就硬逼着我们出了院啊!这是要逼死我们啊!” 财务处主任气的,脸都胀红了。 “你少在这儿耍无赖!你儿子的伤回家疗养就行!居然还赖在医院不走,浪费公家的资源!” 贾张氏一抹脸。 “既然都出了院,我们也不可能再回去,但是我儿子身体没好就被赶出来了,得加强营养,补一补身体!所以厂里得多给我们赔偿!” “至少得给我们一千块才行!” 财务处主任被气笑了。 “一千块?贾张氏,你可真是钻进钱眼儿里了!” “贾东旭是自身能力不足,操作失误导致的受伤,你居然还敢在这儿狮子大开口?!”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厂里的规矩不能坏!” “厂里出于人道主义,答应补偿你家三百块钱,让你儿媳妇来顶贾东旭的工位,已经仁至义尽,怎么,还想赖上厂里?” “我告诉你,贾张氏,你再胡搅蛮缠,厂里就收回对你家的补贴了!” 办公室门口已经围拢了一群人,议论纷纷。 “三百块哪里够!怎么也得八百!”贾张氏吊着一双三白眼,“我看,就是你贪污了我儿子的补贴!” “还我儿子的腿!还我家的钱来!” “不给钱,我就死在这里!” 财务处主任也彻底无语了:“你爱咋咋地!” 可他没想到,贾张氏可真是个能豁得出去的,她一双眼睛和饿狼一样盯着财务处主任,咬牙切齿道:“好!好!好!” 说着一头往财务处主任身上撞。 “不赔钱,就赔命!” 众人吓了一跳,七手八脚拉开她。 财务处主任没防备,挨了她一记头槌,疼得两眼发黑。 “你……你!” 主任也是个文明人,没什么骂人的词儿,在别人的搀扶下才站稳,就看见贾张氏解了裤腰带往门框上挂。 “不赔钱,我就吊死在这里!我让你们全都倒霉!” 众人拉的拉,扯的扯,好容易才把贾张氏劝住。 后来,还是厂长来下了决定:补偿贾家五百块钱,工位也留给他家,随时能够上工。 贾张氏这才骂骂咧咧带着秦淮茹回家了。 一路上还对秦淮茹又打又掐,埋怨她没跟自己打好配合,不然一千块也不是要不来。 只不过,贾家虽然明面上占了便宜,实际上却吃了大亏,把厂里的领导和财务部得罪了,以后秦淮茹过来上工,可有苦头吃了。 四合院。 何家。 今天何雨水下班早,何雨栋决定让两人吃顿好的。 于是,他在空间里换了五斤细白的精米,两块豆腐,一条肥草鱼,两条猪棒骨和猪肋条,又用积分将这些东西的来源合理化。 何雨栋做菜,何雨水在一旁帮忙打下手,洗菜择菜,切葱拍蒜。 “鱼,咱们就红烧了,猪骨头和豆腐白菜一起炖个汤,再炒个青椒土豆丝,排骨做糖醋的,怎么样?” 何雨栋笑眯眯地说。 何雨水一听,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手上更加勤快。 兄妹两个说说笑笑,一边聊天一边做饭,空气中氤氲着菜香、饭香,好不快活。 “哥,我听说,秦淮茹生孩子的钱,都是咱傻哥给掏的。”何雨水小声道:“住院一趟,怎么也得五六十块吧?” “差不多。” 何雨栋漫不经心,“反正已经分家了,傻柱的钱怎么花,是他自个儿的事。” 何雨水叹气:“唉,咱傻哥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哎,他不会想搞破鞋吧!” 说着,她就瞪大了眼睛。 这时候讲究个名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是有个搞破鞋的哥哥,她也别想找好对象了,还会被人嘲笑呢! “他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 何雨栋嗤笑,“你放心。” 何雨水还是忧心忡忡,被哄了好一阵才缓过来。 “对了,贾家是怎么回事啊?”何雨水想起听到的闲话,好奇地问。 何雨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一说,何雨水拍手称妙。 “可真是老天有眼!贾家那母子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他们缺德事做多了,缺德话说多了,遭了报应!活该!” 何雨水没忍住,露出来点幸灾乐祸的神色。 “行了,都是些破事儿。说那些人干嘛,平白脏了自己的嘴,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吧,你工作怎么样?” “挺好的。哥,我和你说……” 何雨水像一只小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为何雨栋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的温馨和乐趣。 “对了哥,你是不是还没对象?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何雨水眼珠一转,露出一个古灵精怪的笑。 第20章 道德绑架? “土豆丝切好了吗?要下锅了。” 何雨栋没接她的话,他知道,妹妹怕是要把自己的同学于海棠,介绍给自己。 可于海棠这姑娘,自视甚高,又得陇望蜀的,其实不适合他,他可不想低三下四地哄人。 而且,在他心目中,于海棠也没那么好。 妹妹还在喋喋不休地推销着她的同学,让何雨栋哭笑不得。 排骨下锅没多久,何雨栋家的门被敲响了。 “雨栋、雨水啊,开开门,是我,三大爷。” 何雨水控了控手上的水,把门拉开,问道:“三大爷,您有啥事儿啊?” 阎埠贵往屋里探了探头,讪笑道:“你们俩都在啊。” 他瞅见了桌上的红烧鱼和青椒土豆丝,大铁锅里炖着猪骨豆腐汤,小灶上还有排骨,那香味儿,就甭提了,馋的他直咽口水。 何雨栋这小日子,过得可真好诶! 别看他阎埠贵是这院里的三大爷,当着小学老师,说起来也是清贵的文化人了。 可谁不知道,他拿着三十块钱的工资养着一家子人呢! 别说肉了,就是油都舍不得用! 过年的年菜也没这个水平! 哎,羡慕啊! 要不是何雨水在,阎埠贵都想让儿媳妇于莉过来搭把手了,到时候,做完饭怎么也能顺半盘子菜回去啊! 隔三差五过来蹭点,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反正,何雨栋是个大户! “三大爷,怎么了?” 在爆锅的油脂噼啪声中,何雨栋扯着嗓子问。 “哦,一大爷组织咱们召开全院儿大会,我来通知你。”阎埠贵回过神,悄悄咽了咽口水。 通知到位,他就赶往下一家了。 虽然馋得很,但阎埠贵和贾家可不一样,他还要脸。 “一大爷怎么要召开全院儿大会了?”何雨水疑惑道。 “贾家想赖在医院不走,昨天被厂里的人硬抬了回来,今天贾张氏就去厂里闹事儿了,估计这次全院儿大会就是为了贾家的事。” 何雨栋翻动着锅里的排骨,糖醋汁裹在排骨上,亮晶晶的,香味酸甜。 “来,你尝一口,看好不好吃。”他铲起一小块排骨,递到何雨水嘴边。 何雨水吹着气,把这块排骨吃进嘴里,顿时睁大了眼睛。 酸甜可口的酱汁裹在外面,里头是鲜嫩多汁的肉,轻轻一嘬,骨头顺势脱落。 这也太好吃了吧! 何雨栋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你先吃着,我去开全院儿大会,为了贾家的事儿,不知道得耽误多久,我如花似玉的妹子可不能饿着。” “哥!”何雨水脸红了。 何雨栋决定,还是去看看,易中海这老头子,要借着贾家的事儿作什么妖! 当何雨栋来到前院儿时,人差不多已经来齐了,大家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三个大爷呈品字形坐在八仙桌前,贾家婆媳袖着手,坐在左边的一条长凳上。 易中海端起搪瓷杯,喝了一口水,环顾四周,见人差不多都来了,清清嗓子,开口说话。 “大家都知道,贾东旭遭了难,双腿截肢,腰部以下瘫痪,以后就是个废人了。” “虽然厂里决定,把贾东旭的工位给了秦淮茹,但是,从此以后,他家就是一份一级工的工资,要养三个孩子,一个老人,一个病人,负担太大。” “大家都是一个大院儿的,远亲不如近邻,过日子,理应互相帮助嘛。” “所以呢,咱们召开这次全员大会,号召大家,踊跃献出自己的爱心。”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众人拾柴火焰高,今天大家为贾家提供一点支援,日后如果有需要,别人也会为你付出。” “大家互帮互助,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易中海这番话,条理清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一清二楚,扯大旗当虎皮,把捐钱给贾家这件事说的花团锦簇。 “大家根据自己家里的情况,手头富裕呢,就稍微多捐点,手头紧呢,就少捐点。一毛两毛也是情谊。” 易中海一句话,把大伙儿架了起来。 人们议论纷纷。 易中海不动声色,从桌子下拿出一个糊了红纸的纸箱子,上面写了三个黑色大字:“捐款箱”。 “我家的情况各位也知道,我和我老伴儿多少还得存点养老钱,作为贾东旭的师父,我就捐二十块吧。” 易中海此举,其实是想立威。 本来,他收这个徒弟,是为了让自己老有所依。 毕竟这年头,讲究恩师如父,贾东旭也没亲爹,自己这个师父就算是他半个爹了。 谁想到,贾东旭和贾张氏母子二人,都是一副刻薄寡恩的习性,当学徒工时还对自己毕恭毕敬,一转正就露出了狐狸尾巴,如今两家只不过是维持着面儿上的和平。 看到易中海捐了二十块,刘海中和阎埠贵脸都青了。 他们可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送人情! 但作为大院儿里话事儿的大爷,不捐不行!还得带头捐!不然威严何在? “我捐10块。”刘海中咬牙掏了10块钱。 “我……捐五块!”阎埠贵心里简直在滴血。 这可是五块钱啊! 五分钱的鸡蛋能买一百个! 七毛一斤的一等肉能买七斤多! 两毛一斤的馒头能买二十五斤,一毛六的细白面能买三十一斤多,一毛三的白米能买三十八斤半,九分钱的玉米茬子能买五十五斤半,折成红薯能有将近两百八十斤,够他们老阎家吃一个月还多! 这么多东西,就这么捐了! 不捐还不行,简直刀剜了心头肉! 下一秒。 就看见傻柱屁颠屁颠的掏出十块钱,得意洋洋地塞进箱子里:“我捐10块!嘿嘿,三大爷,您还比不过我呢!” 阎埠贵气的直翻白眼。 真是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绰号! 傻柱这就是个棒槌! 怪不得何雨栋、何雨水都要和他分家!分的对!分的好! 在场的街坊邻居也开始陆续捐款,再没有谁这么大手笔,都是几毛几分的掏。 “哎?许大茂,你咋才捐三毛钱?” 傻柱鼓着眼睛,说道:“你小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钱勾搭人家姑娘,舍不得拿出来捐款啊。” “真没良心。” 第21章 谁有圣母病 许大茂不吃这一套,啐了一口:“呸!你当我是你啊,我的钱还留着娶媳妇儿呢。” 许大茂这小子可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要是他得到了秦淮茹,给20也正常,至于现在……他不是傻柱,急巴巴上赶着做冤大头。 于是,他数了三张一毛钱,就往捐款箱里放。 “拿来吧你。” 傻柱瞅准机会,一把夺过许大茂手里的钱,“嚯,八块五啊。我给你捐了,不用谢我。” 许大茂顿时急眼儿了。 最近,他刚勾搭上一个年轻姑娘,本来准备拿这个钱去请人家看电影吃饭,说不定今晚就能揩到油呢! “傻柱你还给我!” 傻柱就当没听见,一手挡住他,一手直接把钱塞进了捐款箱。 钱都进去了,不可能拿出来。 许大茂害怕傻柱的拳头,只得悻悻作罢,嘴里嘀嘀咕咕的骂着。 何雨栋冷眼旁观,没有捐钱的意思。 “雨栋啊,你就意思意思,也捐个十几二十块就好。” 贾张氏一直盯着何雨栋,见何雨栋毫无动作,便舔着脸,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点他。 “十几二十块?你要是不幸去了世,我倒是能拿出来给你打一副棺材板。”何雨栋冷笑。 “何雨栋啊,你已经是六级钳工了,见天儿吃肉的,就可怜可怜他们家吧。” 易中海假做好人地劝,“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心肠别那么硬。” 何雨栋冷嗤一声。 “我和贾家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掏十几二十块?” “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我和贾家,可没有情分!” “哦,不说我还忘了,贾东旭这小子还欠着我几声爹没叫呢。” “来,现在让他叫了,我给这便宜儿子包个六毛钱的红包。” 贾张氏勃然大怒:“小畜生!你欺人太甚!” “我还没找你算账!要不是你和我儿打赌,东旭怎么会残疾!” “赔钱!你得赔钱!” 易中海也冠冕堂皇地煽风点火:“何雨栋!你怎么没有一点大局意识!居然对贾家见死不救!” “你的行为,没有一点集体荣誉感!你这是破坏我们大院儿的团结!” “你这样的人,住在我们大院儿,我们怎么能安心!” 易中海玩的好一手道德绑架,两句话就把何雨栋推到了众人的对立面,可谓是用心歹毒。 刘海中笑里藏刀:“雨栋啊,光技术水平过关不行,你这思想水平也得跟上啊。啧啧,你,思想水平不够,需要学习啊。” 傻柱也跟着补刀:“就是,整天吃香喝辣,大鱼大肉,却不愿意帮助有困难的同志!你小子这行为,简直是资产阶级走狗!” 何雨栋丝毫不给他们面子:“帮助困难同志,也得人家真的困难!” “贾东旭这次住院,所有住院的费用都是厂里掏的,他们贾家没出一分钱!” “而且我听说,还有个老泼妇,今天上午在厂里财务处又打又砸,硬是讨了五百块补偿!” “大伙儿说说,他家有什么困难的!五百块啊,就算没有收入,也够他们家过日子了吧!” “更别说厂里还让秦淮茹顶了贾东旭的岗!” “而且,贾张氏,你是忘了你之前怎么堵着我家门骂的了?” “我何雨栋还没那么烂好心,还没那么下贱,把钱给把我当仇人的家伙!” “一大爷,你不是觉得他们家困难么?干嘛还要大伙儿捐钱啊!您就应该每个月补贴上他们家才对!一个徒弟半个儿,贾东旭可是你半个儿子呢!” 易中海不是喜欢道德绑架吗? 哎,何雨栋这就给他反绑架回去! 一听这话,刘海中先倒戈了,他这个人,就是权利欲重,做梦都想着大权独揽,有打压一大爷威信、显出他自己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 “老易,我看雨栋人说的也有道理,不如你好人做到底,就把东旭的事儿管起来吧。”刘海中一本正经。 “是啊,大家伙儿也不容易,几毛几分的,也够大家在家里吃一顿饱饭的了。”阎埠贵也跟着拆台。 易中海遭到反噬,气的脸胀红。 何雨栋乘胜追击。 “一大爷,您说贾家不容易,我看啊,贾家又有工作,又有存款,也没那么不容易!” “再说了,这年头,谁家容易了?” “是,我赚得不少,平时也不亏了嘴。但我用的钱,买的东西,都是我一手一脚拼出来的!” “我勤勤恳恳工作,拿的是国家发给我的工资,是我用劳动换来的报酬,我问心无愧!” “咱们大院儿里的人,哪个赚得不是辛苦钱?凭什么白白拿出来,给他们贾家花用?” “大伙儿谁不知道,他们贾家是什么德行?贾东旭,那就是个好吃懒做的酒蒙子!怎么,要我们拿出自己的辛苦钱给他喝酒不成?” “贾张氏,你个尖酸刻薄不要脸皮的老虔婆!还敢要十几块二十块钱?这么多年,咱们院的人没少被她占便宜吧!咱们不和她一般见识也就算了,今天怎么还得给她送钱?” “就贾家这样不修德的人家,凭什么要大家伙儿拿出自己的血汗钱补贴他们!” “他们不配!” 何雨栋说的有理有据。许大茂贼眉鼠眼地溜了一眼众人,见状起头叫好。 “好!” 一边叫好,一边猛拍巴掌。 “对!何雨栋说的有道理!”大院儿里其他居民也跟着叫好、鼓掌。 “就贾家那个德行,过成什么样都是自找的!” “有钱给贾家,不如咱们自己买两斤白面包饺子!” “说实在的,咱们是好心,贾家配吗?” “就是,凭着贾张氏那张臭嘴,我就一分钱不想给!” “贾家也没那么困难嘛,嗤,有劫富济贫的,今天怎么劫贫济富了?” “都是辛苦钱,要是贾家真过不下去也算。可他们拿着五百块,倒好意思要我们这三毛两毛?” 众人群情激奋,全都感觉自己受了欺骗,一片好心都喂了狗。 见状,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一眼,同时下了决定。 “我觉得,何雨栋同志说的很有道理。既然这样,咱们就凭着捐款的登记,把钱还给大家。当然,要是贾家实在过不下去了,我们能帮的,还是要帮。” 刘海中拿腔捏调地宣布。 嘿嘿,易中海搭的台子,让何雨栋给砸了,倒是成就了我刘海中! 假如这样的事儿再来几次,易中海威严扫地,那他就是这大院儿里的一大爷了! 刘海中这个官迷,志大才疏,只能在大院儿里当个二大爷,早就不满了。 第22章 一大爷赔了夫人又折兵 另一头,许大茂大喜过望。 阎埠贵也心下暗喜。 他的一百个鸡蛋!他的二百斤红薯!回来了! 大伙儿都欢欢喜喜地把钱领回去。 秦淮茹见易中海脸皮紫胀,下不来台,心思电转。 她知道,自家婆婆把大院儿里的人都得罪了,尤其是有能力的何雨栋,简直是结了仇。 贾东旭又残了,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简直毫无抵抗能力,可以依靠的,只有一大爷易中海。 一大爷丢了面子,对她家也没有好处。 于是,秦淮茹“噗通”一声跪下了,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麻烦大家了,这事儿也是我们考虑不周,光想着我们一家子老弱病残生活不易,去求了一大爷帮忙。一大爷也是心肠好想帮帮我们。” “我家也是真的困难,虽然厂里发了补贴,也不好坐吃山空啊。东旭还得去医院复查拆线,流了那么多血身体得补,我们家也难啊!” “我婆婆嘴厉害,可也是个女人,我们这一家子,以后可怎么过。” “要是大伙儿有什么怨气,只管冲我来,一大爷是好心想帮我们家。” “我求求各位,千万别记仇,我给各位道歉了。” 秦淮茹这一番哭求,直看得傻柱心软,易中海得了台阶,也就顺坡下驴,找回了一点面子。 但今天的场子,可以说是砸了。 大家都心中嘀咕,感觉自己被耍了。 贾张氏看情况已经不可挽回,一出溜坐到地上,又开始上演她的保留节目——拍着大腿哭老贾,现在又加上了哭贾东旭。 傻柱则心里不平。 他拿回钱,故意走到秦淮茹面前,把她扶起来,又把钱塞进她手里,大声说。 “秦姐,我知道你家老的老小的小,以后养家的负担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你也不容易。我日子过的宽裕,这十块钱还是给你,你拿着!” 易中海也给自己挽尊。 “淮茹啊,我的二十块你也拿去,就当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一点心意。你刚生了孩子,身体虚,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坐。” 说话的时候,傻柱故意看着何雨栋,阴阳怪气地。 “大家不容易,不捐钱也没什么。我就看不惯某些人!明明过着天天大鱼大肉的日子,却舍不得拿出一点钱来,帮助人家老弱病残的一家!” “这种人的良心,就是给狗吃了!” 何雨栋莞尔一笑。 他可不惯着傻柱这毛病,说道:“我倒是不知道,我自家吃鱼吃肉,碍了别人什么事!总比那些胳膊肘向外拐,把肉菜都拿给别人家的强!” “我也是奇了怪了,某些人从食堂带了好菜回来,自己不吃,也不给家里人吃,是不是全拿去养了姘头!” 众人哄堂大笑。 贾张氏脸都绿了。 贾东旭刚出意外,人都废了,她心里也担心秦淮茹守不住。何雨栋这话可谓是戳了她的心窝子。 秦淮茹这时候也聪明了,并不辩解,只是放声大哭。 傻柱看秦淮茹委屈的样子,心都快碎了,顿时怒发冲冠,抄起拳头就要打何雨栋。 “我打你这个不知尊卑的小子!还敢造我的谣!” “老子打死你!” 傻柱大喊一声,冲了过来。 何雨栋冷笑一声,一把攥住了傻柱打来的拳头,手上用力,傻柱只觉剧痛袭来。 这小子力气怎么那么大! 何雨栋三下五除二化解了傻柱的招数,抬起一脚,就冲他脐下三寸踹去! 不是爱给人养儿子吗? 活该断子绝孙! 只听傻柱嗷一声惨叫,整个人飞了出去,像只虾米一样蜷缩在地上。 场面顿时一片混乱。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都别闹了!聋老太太来啦!” 聋老太太可谓是大院儿里的无冕之王、定海神针。 一方面,老太太年纪大了。 她坐在你家门口,你既不能推,也不能骂,万一老人家有个三长两短,医药费乃至于棺材钱是出定了。 另一方面。 聋老太太的家人都是抛头颅洒热血的,她算是染血的荣耀,要是她受了委屈,街道办和相关部门,第一个不答应! 所以,易中海两口子才时不时照应着她,隔三差五送个饭,算是扯虎皮做大旗,营造出尊老敬老的形象,才好找个合适的养老人选,顺便也巩固了一大爷的地位。 聋老太太年纪大了,腿脚不灵便,耳朵时灵时不灵,平时就待在屋里不出门,深居简出的。 当然,这是在傻柱没事的前提下,一旦傻柱出了事,那绝对是妥妥的千里眼,顺风耳。 在老太太心目中,傻柱和自己亲孙子一样! 而傻柱之所以能犯浑这么久,不只是易中海的包庇,聋老太太的偏向也必不可少。 此时,聋老太太拄着拐杖,迈着小碎步走过来,众人跟碰见易碎品似的,连忙让出一条道儿。 看见地上痛得缩成一团直抽气儿的傻柱,聋老太太的老脸皱成一团。 “何雨栋,是你打的傻柱?” 何雨栋毫不犹豫:“是我打的。” “混账东西,何雨栋啊何雨栋,傻柱是你哥!你亲哥!你、你怎么能把他打成这个样子……哎呦呦。” 聋老太太使劲用拐杖杵着地面,咚咚直响,“还不快把你哥扶起来,和他道个歉啊!” 何雨栋嗤笑一声。 “我哥?他有个哥哥的样子吗?他也配当我哥?” “老太太,您甭搁这儿拉偏架,您也不容易,平时大家乐意敬您三分,您可别拿着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看热闹的众人都惊呆了。 “嚯,何雨栋这小子胆大包天啊,敢这么怼老太太。” “不怕老太太赖上他?” “这小子,真刚!” “他要翻天了啊!” 大家伙儿就算对聋老太太有什么不满,也多是憋在心里暗地抱怨两句,从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当面锣明面鼓的怼过去! 易中海神色复杂—— 何雨栋还真是个硬骨头,等闲之人拿捏不住啊。 刘海中冷眼旁观,决定放任这小子冲锋陷阵,自己在后面捡便宜,当那只螳螂捕蝉的黄雀。 等到何雨栋和易中海两败俱伤,自己再来坐收渔利。 阎埠贵则心下暗喜,只觉得自己提前投资对了,就何雨栋这种人,文武双全的,将来肯定有出息,和他打好关系,有百利而无一害。 面对何雨栋的话,聋老太太瞪着眼,没反应过来。 毕竟已经很久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了! 第23章 怼死你 不过。 聋老太太有一点好,就是特别识时务,从来不干鸡蛋碰石头的事儿。 这一下不来台,她马上就装没听见了。 “你说啥?我没听着。”她板着一张脸,“打架斗殴,思想觉悟有问题。” 说着,就弯下腰去扶傻柱。 易中海肯定不能干看着啊,也就坡下驴,和一大妈一个扶傻柱,一个扶聋老太太,带着往自己屋里走。 临走前,还不忘说两句。 “给大家添麻烦了,今天这事儿先了了,大家散了吧。” 何雨栋也懒得和这些禽兽掰扯,准备回家吃晚饭。 那么丰盛的晚饭,要是被这些人败了胃口,就太可惜了。 就在这时。 贾张氏一骨碌爬起来,挡住了何雨栋的路。 “小杂碎!我还没跟你算账!要不是你个我儿打赌,东旭怎么会残废!你得赔钱!” 何雨栋冷笑。 “你想钱想疯了!是他自己能力不足操作失误,才引发的事故,我只不过和他打了个赌,可没把他绑在机器上!” “我不打女人,但要是你再扑上来撒泼,我就让你见识见识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贾张氏踌躇一阵,又跌坐在地,连哭带骂,呼叫老贾,悲叹小贾。 这也算是她压轴的大戏了。 除了撒泼哭丧,贾张氏再没别的办法。 回到家后。 何雨水正焦急地等待着他。 “你怎么没吃?” “哥你没回来,我不能自个儿吃啊。”何雨水把菜放在蒸锅上保温,哪怕又饿又馋,也没开动。 “事情已经结束了,快开饭吧。”何雨栋微笑着摸了摸妹妹的头。 红烧鱼,青椒土豆丝,糖醋小排,猪骨豆腐汤,配上香香的白米饭,简直能吃下三大碗。 这么丰盛的一餐,何雨水差点把舌头都吞下去。 有这么一个有担当,疼爱自己的哥哥,何雨水的心中,何雨栋的形象又高大了。 这次全院儿大会,让住户们看了一场盛大的热闹,回家之后都还在津津乐道。 阎家。 “何雨栋这小子,胆子是真的大。” 阎埠贵转了转鸡贼的小眼睛,说道:“他可是有出息的材料,咱们都得和他打好关系。” 阎解成有点胆怯:“不能够吧,他今儿可是连着得罪了一大爷和聋老太太哎。” 阎埠贵不赞成地摇摇头,手掌在桌面上轻轻一拍。 “这小子聪明的很,那种情况下还十分冷静,说话有条有理,辩得清清楚楚。” “以前他总是生病,现在身体好了,傻柱都打不过他。” “更别提,三个月内这小子就成了六级钳工,还在领导面前留了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相比起来,咱们院儿里这几个大爷,在他面前算什么。” “人家可是要一飞冲天的!” 阎埠贵知道,要是能巴上何雨栋这条大船,以后孙子辈都能提携!更不要提现在就能占不少便宜。 “瞧见没,还是你们的老爸英明。”三大妈赞同地说,“多和你们爹学着点!” “于莉啊,你经常过去帮帮忙,他有什么好东西呢,你就拿着。”阎埠贵慈眉善目地说。 “他不是还让你帮忙拆洗东西吗?借着这个由头,和他多打交道。” 于莉低头答应,心里想的却是,如此好男儿,能和他成一番好事,那自己才叫赚了呢。 贾家。 贾东旭瘫在床上,就比死人多了一口气儿。 秦淮茹带着孩子和贾张氏一同吃晚饭。 桌上摆着的只有玉米面窝窝头和小咸菜,还有一大碗白菜炖土豆,没什么油水,也不舍得下调料,白惨惨的,单调的要命。 “你个死丫头片子,赔钱货,还那么能吃。”贾张氏看见小当吃了一个窝窝头,忍不住咒骂道。 “妈,孩子还小。” 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秦淮茹看不过眼,给小当夹了一筷子菜,“快吃吧。” 贾张氏翻了个白眼儿。 “秦淮茹我告诉你啊,你可得快点把工级提上来!不然家里日子可不好过。”贾张氏恶狠狠咬了一口窝窝头。 “何雨栋那个小畜生!自己一毛不拔也就算了,居然还煽动大家,把捐的钱都拿回去!” “还有易中海那个绝户老废物!连何雨栋都降不住!我呸!” “妈!你别说了!” 秦淮茹小声的继续道:“咱家这种情况,您说还能靠谁?要是没有一大爷,咱们这老弱病残的不得被欺负死?您要是得罪了一大爷,可真没人帮咱们了!” 贾张氏也知道轻重,只是又嘟嘟囔囔骂了几句,反而把矛头指向了秦淮茹。 “你个丧门星啊,原来我们贾家好好的,从你嫁过来开始就不停遇上事儿,倒霉事都是你克的!娶了你,我们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我的东旭啊,我可怜的儿啊,你怎么这么倒霉啊……你还这么年轻啊……” 骂着骂着,贾张氏又哭了起来。 秦淮茹则只管吃饭,给自己儿女夹菜,不是不想安慰婆婆,只是贾张氏这人,越哄越事越多。 “棒梗啊,你可是我们老贾家的独苗儿,你得有出息,为咱们家争一口气!”贾张氏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棒梗。 她一辈子就生了一个儿子贾东旭,所以做梦都想家里多几个男丁,本来她把这个期望放在秦淮茹身上,谁想到秦淮茹肚皮不争气,只生了一条根,后面跟的全是小丫头片子。 现在贾东旭也废了,她唯一的期望就是这个大孙子了。 吃完饭。 秦淮茹去院子里洗碗。 闻着从何雨栋屋里传来的菜肴香味,听着他们兄妹俩的欢声笑语,羡慕极了,心情很是复杂。 有时候,她也在想,贾东旭……要是死了就好了。 这么残废着,家里专门照顾他,给他把屎把尿,擦洗身体,还得多准备一双碗筷和饭菜。 他自己活得不痛快,一家子人活得也不痛快。 不过,想归想。 洗完碗筷后的秦淮茹,还得去给贾东旭喂饭,她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很是没有意思。 第24章 画个圈圈诅咒你 另一边。 何雨栋和何雨水吃的这顿饭非常丰盛,所以吃的自然会慢一些。 最后,红烧鱼已经吃光了,糖醋排骨还剩一小半。 何雨栋便帮何雨水装进饭盒里,让她明天带到单位吃。 “谢谢你,哥。” 何雨水非常感动,抢着去洗碗,哥哥对自己这么好,她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只能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帮哥哥了。 说来惭愧。 前世的何雨栋一直想有个可爱的妹妹,但是一直没能如愿,没想到死了一次又活过来,梦想还真的实现了。 他看过电视剧,知道何雨水的性格,虽然继承了一些老何家的楞劲儿,但整体而言还是个善良又拎得清的姑娘,没在四合院里裹乱。 所以,何雨栋现在疼起妹妹来无所顾忌。 贴心又乖巧的妹妹,哪个哥哥不喜欢呀? 只是贾家实在太烦人。 贾东旭废了不值一提,秦淮茹总是躲在后面利用傻柱冲锋陷阵,贾张氏一张臭嘴和茅坑里的苍蝇一样烦人,棒梗还习惯性当小贼偷摸东西。 最讨厌的是,每次贾家出事都要把自己拉下水,给了一大爷易中海这个伪君子借题发挥的理由。 每天和这些垃圾掰扯,浪费时间,浪费精力,有这功夫,提升一下自己不好吗? 送走何雨水后,何雨栋闭起眼睛,将意识投进空间商城内,准备筛选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既能收拾贾家,让他们无暇他顾,又能不脏了自己的手。 看着看着。 何雨栋就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商品——诅咒墨水的钢笔。 钢笔是常见的英雄牌,墨水也是黑色的。 假如蘸着诅咒墨水画一个圈,同时心里默念被诅咒者的名字,诅咒就会落在这个人身上。 如果不用诅咒墨水,这支钢笔也可以搭配普通墨水,正常写字。 二者配套,只需要二十积分,可以说很划算了。 这个年代,有一支钢笔用,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更何况,何雨栋这段时间不断学习,用铅笔记笔记写总结总是不太方便,正准备弄点工业券去买一支钢笔呢。 积分划账,钢笔套装到手。 何雨栋沾了一点诅咒墨水,随便找了一张草稿纸,默念贾张氏,笔居然带着他的手,画了一个比圆规画的还圆的圈。 灯光照在逐渐变干的墨水上,泛着一丝微妙的光。 他倒想看看,这个诅咒有什么效果,如果真有效果,要不要给易中海和傻柱一人画一个呢? 果然,天刚亮,何雨栋就收到了诅咒的反馈。 贾张氏长了满嘴的疮! 早上起来,正疼的嗷嗷直叫呢! 这疮长在嘴里,又疼又痒,让贾张氏说不清楚话,只能呜哩呜噜的,还一直流口水。 她吃饭也不能吃干的,也不能吃菜,更不能吃咸的,否则刺激疮口,不仅疼痛难忍,还会好的更慢。 就这一嘴疮,没半个月根本好不了! 邻里邻居知道了,都偷笑说,这就是贾张氏平时不留口德嘴太臭,如今遭了报应! 何雨栋不动声色,深藏功与名。 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 那……要不要再画个圈圈,送给易中海呢? 贾张氏涂了满嘴的药,嘴里不停地冒口水,话都说不清楚,也没法去前院儿和其他大妈摆龙门阵。 于是,她只能待在家里生闷气。 贾东旭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他腰椎损伤,两腿截肢,伤都没好全,伤口又疼又痒又麻,每天都需要换药。 这瘫,还没瘫彻底,虽然完全控制不了腰部以下,但他还是有知觉的! 简直太痛苦了。 棒梗去上学了,小当在家里照顾妹妹小槐花。 她一边背着妹妹,还得一边做家务,小手冻得通红,贾张氏就和没看见一样。 赔钱货,总不能白养吧? 贾张氏口舌生疮不能骂人,可把她憋屈坏了,整张脸都扭曲了,孙子孙女都躲着她。 她还得给儿子把屎把尿,然后去院子外面的公厕倒尿盆。 倒完回来,路过前院儿,就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妈刺激她。 “呦,张大妈,今儿你怎么成了锯嘴的葫芦啦?” “张大妈嘴上不积德,长疮啦!” “是嘛!看来这人啊,说话是得小心,不然呐,遭报应!” 大妈们哄然大笑。 “哎呦,不会她儿子的腿,也是因为她这张嘴没的吧?” “那谁知道啊?” 贾张氏哪里受得了这个委屈,就要和其他大妈掰扯掰扯。 但她现在根本说不成话,呜哩呜噜口水乱流。 只能上去打架。 可双拳难敌四手,贾张氏被下了不少黑手,嘴角被扯破,大腿根都快被掐青了。 最后,贾张氏一把鼻涕一把泪,回了家,把自己受的气全都发泄在秦淮茹和小当身上,让秦淮茹恨意渐深。 这老虔婆,和他的残废儿子一起死了才好! 秦淮茹现在只不过是学徒工,在易中海的手下勤勤恳恳学习技术,每天累得半死,回家还要收拾烂摊子,心中的痛苦难以言表。 尤其是这两天傻柱没拿回来饭盒,而何雨栋家时不时传来肉和油的香味,闻着菜香,秦淮茹的不平达到了顶峰。 凭什么我要过这样的日子? 这段时间,在厂里,她也意识到了何雨栋的技术有多强,有多高的地位,难怪他有胆量硬刚一大爷。 要是能和他搭上…… 秦淮茹不禁陷入了幻想当中。 傻柱足够憨,也足够信任自己,可以当做维持生活的保底,而何雨栋,就是值得她拼一把的金饭票! 可她没想到,盯着这张金饭票的不光她一个人。 于莉帮何雨栋拆洗的棉衣裤和棉被褥,已经拆开清洗过衣面、被面,并重新缝起来。 她还特意帮他在太阳下晒过、拍松,现在这些衣被上都带着阳光的气息。 “那,爸,我去把东西还给何雨栋了。”于莉低声和阎埠贵报备。 “好,好,哎,看这个时间,你最好能蹭上他一顿晚饭,要是能给咱们家带点啥回来就好了。” 阎埠贵笑眯眯地算计着。 这样既省了一个人的口粮,又能给自家桌上添点油水。 划算,真划算! 第25章 变成了黄金饭票? 于莉来到何雨栋家。 何雨栋正在做菜。 她把厚厚一大堆被褥往桌上一放,借着这堆东西的遮挡,整个人笑眯眯地贴在了他身上,声音甜的像化开的蜜糖。 “雨栋,这些我都帮你洗好了,还晒过太阳、拍松了呢。你摸摸,手感怎么样?” 于莉说着让他摸被子,却拿着他的手放进了自己衣服里。 “你闻闻,是不是太阳晒过的味道?”她贴的更近,身上淡淡的雪花膏香味,游荡在何雨栋鼻尖,手也伸了进去。 何雨栋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没想到,于莉姐这么心灵手巧。” “哎,我也没想到,雨栋你这么天赋异禀啊。”于莉两颊绯红,声音细细的,还带着点喘,十分动听。 两个人就这么坐着。 聊了好一会儿天,彼此都十分满意。 之后。 于莉洗了洗发酸的手,准备吃饭。 “于莉姐,我今天做的是萝卜干炒腊肉,可下饭了,你多吃点,不然改天做体力活,就太辛苦了。” 于莉先是一愣,然后脸红的像个苹果。 和阎解成那个三分钟相比,和何雨栋做体力活……应该会很快乐吧? 何雨栋今天做了一大盆萝卜干炒腊肉,腊肉咸香中还带着一丝烟熏味,切得薄薄一层;萝卜干香脆爽口,切成小丁,酸香中带着微辣。 就着菜,于莉吃了三个发面大馒头,而后忙忙地去帮忙洗刷碗筷、擦桌子。 “于莉姐,这是你给我帮忙的钱,这些菜你带回去吃。” 何雨栋递过去一个铝饭盒,上面夹着几张票子,“下次……有机会,我还请你过来帮忙。” 于莉红着脸接过来,小声说:“下次你有需要……就和我说,我很乐意帮你的。” 何雨栋趁势握住了她的手:“那就这么说定了。” 于莉出门,吹了好一阵凉风,脸上的烧红才消退下去。 何雨栋这个人,不仅看着好,实际上也十分出色。工作能力又强,现在正向着工程师进发,在家里还会做菜,谁要嫁了他去,可真是掉进了福窝窝里。 不过嘛…… 这个好男人,自己要先于他媳妇,尝一尝味道了。 要是晚生两年就好了,嫁给他,后半辈子还有什么愁? 潘驴邓小闲,何雨栋占了个齐全! 哪像现在在阎家,丈夫是个快枪手,性格又窝囊,家里还穷得叮当响都响不起来,一个月也沾不到两次油水。 拿着钱和菜回家后。 于莉受到了阎家空前的欢迎。萝卜干炒腊肉往桌上一放,就被抢了个一干二净。 饭后,阎埠贵剔着牙,重申了一遍,要于莉经常往何雨栋那里去,看看有什么能搭把手的,顺道揩点油水回家。 于莉微笑称是。 看着自己稀里呼噜只知道吃的男人,心里却窝了一把火。 都说女人想东食西宿,女人嫁人过日子不就图这两样? 要么是家里有钱,要么是男人出色。 本来看阎解成仪表堂堂,没想到是驴粪蛋表面光,你老阎家啥都没有,凭啥要我老老实实和你过日子? “反正常去何家是你爹说的,你也答应了,我拿回来的好处你也占了,我心里也没有什么愧疚了。” 于莉心里这么想,决定改天再找机会去一次何雨栋家,多留一会。 不过,还没等她再进一步,另一个女人也准备动手了。 这天下班。 傻柱又给秦淮茹带了饭盒,嬉皮笑脸地黏在她身边。 贾东旭半躺在床上,看到这一幕,脸都扭曲了。 他还没接受自己已经残废了的事实,每当想起身体的情况,他就情绪爆炸,同时疑神疑鬼。 秦淮茹还处在青春的尾巴上,长的漂亮,生娃之后恢复的很快,身段儿丰盈,还有一股子奶香,笑起来甜蜜蜜的。 自从知道贾东旭已经废了,撩逗她的人可多去了! 贾东旭看不见,还可以掩耳盗铃,现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秦淮茹就和傻柱说说笑笑,当他已经死了不成! 傻柱黑着脸。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和秦姐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话,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知道,贾哥你残废了心情不好,可也不能这么迁怒吧!” 这话可是捅了贾东旭的心窝子,他一脸的怨毒,眼神和刀片一样,在秦淮茹和傻柱的脸上刮来刮去。 “丧门星!还不把我扶到外面!老子要晒太阳!”他不理会傻柱,只对秦淮茹颐指气使。 虽然他没法拿傻柱怎么办,但秦淮茹还是他的媳妇,还得听他的指挥!你们聊得再开心又怎么样? 自己说一句话,秦淮茹不还是得巴巴的来伺候? 秦淮茹默默走进家,放下饭盒,吃力地把贾东旭搬到外面的椅子上。 贾东旭还在骂骂咧咧。 “怎么,你和外人聊天就说说笑笑,面对我就板着一张死人脸?别忘了,我才是你男人!” “秦淮茹我告诉你,你生是我贾家的人,死是我贾家的鬼!你别想逃!” 秦淮茹默默忍耐,心里却下定了要再找一张长期饭票的想法,第一张长期饭票就是傻柱。 反正,贾家人只管吃喝,从来不管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至于傻柱? 吊着他,就有盒饭和零钱补贴,秦淮茹哪舍得下真本钱呢? 要知道,有些东西,给的越多越不值钱,不如让别人看得见吃不着,倒能多得点便宜。 至于第二张饭票,秦淮茹盯上了何雨栋,要是这张饭票搞到手,不仅是长期的,还是纯金的呢! 为了更好的生活,她豁出去了! 说做就做。 当天晚上,秦淮茹就上了何雨栋的门。 进了门,她看到何雨栋桌上的菜色,心里暗暗羡慕。 如果不是还有傻柱接济,贾家的桌上是见不着荤腥的,之前贾东旭一个二级工,也不过二十多块的工资,要养五张嘴,已经很艰难了。 现在她自己只不过是个拿十几块的学徒工,家里还多了个孩子,吃红薯玉米都不过是勉强饿不死人,更别说吃肉。 赔偿款被她那个婆婆宝贝似的藏起来,根本不当家用。 “你来做什么?” 何雨栋可不会给秦淮茹好脸色,“我这里不欢迎你,出去。” “我……我是来和你道歉的。” 第26章 吃不下去 秦淮茹白着一张脸,眼圈红红的,眼角还带着点泪痕,嘴唇被她自己咬的红润,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我知道,我婆婆她说了很多你的坏话,我替她和你道歉了。” “还有棒梗之前拿过你的东西,也是我没教好孩子,对不起。” 如果傻柱看到秦淮茹这个样子,肯定忙不得地上前安慰了。可惜,她这一招,对于何雨栋来说不管用。 “说完了?说完了就出去。记得把门关上,我要吃饭了。”何雨栋面无表情。 昏黄的灯光映着他俊秀的脸,看着颇为冷漠。 “你不肯原谅我是不是?我我……”秦淮茹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膝盖一软,就跪了下去,仰着头苦苦哀求。 “求求你了,别和我们家一般见识,对不起。” 秦淮茹还是颇有心计,这个角度,从何雨栋那里看过来,正好能看到她白皙细腻的脖颈,随着头颅的仰起,弯成好看的角度,还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说是道歉,其实是色诱的第一步。 只要何雨栋的态度软化下来,她就能进行第二步,最后循序渐进,将他拿下。 她就不信,何雨栋会不过来扶她! 没成想。 何雨栋真的一动不动,他可是知道,秦淮茹以及贾家一家人是什么德行,那是只想占便宜不想吃亏的,一旦沾上,就跟被吸血的蚂蟥叮上一样,甩都甩不脱! 所以,任凭今天秦淮茹说破大天儿,把眼睛哭瞎,他也绝对不会心软! 看秦淮茹一动不动地跪着,何雨栋干脆拿起筷子直接吃饭了。 他吃着,她看着,他坐着,她跪着。 何雨栋倒想看看,到底是谁先撑不下去! 避免被道德绑架的方式,就是不要道德! 何雨栋不是不知道,秦淮茹是什么打算,她是觉得自己家过得太难,想开源呢! 只可惜,他可不是冤大头,不想和傻柱一样,成为被开的那个源。 秦淮茹以为自己是块儿香肉,没想到何雨栋对她压根儿没胃口! 果然,没跪一会儿,秦淮茹就受不住了,小声啜泣着站了起来。 “我……我知道,我家得罪你深了,不过你看,我们家已经成这样了,希望你大人有大量,别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她贼心不死,特意凹出一个哭的最好看的角度,展示给何雨栋看。 “你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就别和我们一家老弱病残计较了。” 何雨栋冷嗤一声。 “秦淮茹,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癞蛤蟆趴脚面儿上,不咬人它恶心人。” “你们贾家,对我而言,就是一只趴在我脚面儿上的癞蛤蟆。” “以后,你家无论是谁,包括你!都离我远点,别在我面前现眼。” “不然,等到我起心要收拾你们的时候,你就算跪在我面前,把眼睛哭瞎,也没半点用处!” “现在,请你,从我家滚出去。” “麻溜儿的!” 秦淮茹想的虽美,但没想到何雨栋真的铁石心肠,根本不吃装可怜这一套,也完全不怜香惜玉,让她折戟而归,碰了一鼻子灰。 可看看贾家现在这日子,再想想何雨栋过得什么生活,秦淮茹贼心不死,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秦淮茹本来准备蛰伏几日,然后再行色诱。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动作,自己的儿子就又闯了大祸。 原来 何雨栋在空间里换了五条腊肉,都是上好的五花肉做的,加起来得有二三十斤。 腊肉比较好保存。 何雨栋就将腊肉吊在了房梁上,要吃的时候摘一条下来,切一截,不论是蒸着吃还是炒菜,味道都香极了。 肉类独有的脂香丰腴醇厚。 每天何雨栋做饭时都飘荡在院子里,不知引得多少人眼馋呢。 尤其是贾张氏和贾东旭,奸懒馋滑,住的又近,眼睛都馋绿了。 他家舍不得拿钱出来买肉,也被何雨栋呵斥过,知道直接讨是没辙,就动了歪脑筋。 贾张氏撺掇棒梗。 “棒梗啊,你瞅瞅,何雨栋那不要脸的小畜生出门没?” “他要不在家,你就偷偷把门弄开,从他家偷点肉回来。” “这个小王八犊子,每天吃肉,馋死我了。” “乖孙你馋不馋?想吃你就去他家偷回来!顺便看看他家有啥值钱又轻巧的小东西,都给偷回来。” “反正你年纪还小,被抓到了也没关系!” “到时候,奶奶把肉全给你做了!让你吃个够!” 棒梗这孩子,本来就带着自私自利的基因,又被贾家的教育彻底教歪了,从来不觉得小偷小摸有什么问题,还很得意自己能弄到别人的东西。 一听有肉吃,这小子眼睛都绿了,忙不迭点头称是。 贾家和何雨栋家住的很近,棒梗四顾无人,连忙悄悄的蹿到了何雨栋家门口。 他被傻柱纵容惯了,根本不会去想,偷了东西后会有什么后果。 反正,他傻柱叔叔从来没有因此责怪过他,所以他也觉得,偷了就偷了,不能怎么样。 棒梗摸了摸何雨栋门上的锁。 锁他是开不了,但是他能卸了锁扣啊。 想着,棒梗就悄无声息地拧着锁扣上的螺丝,手指尖都拧出血了,这才把锁扣弄下来。 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望着屋顶上挂着的腊肉,棒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他想把肉拿下来,可他就是个小孩儿,身高不够。 于是,棒梗左顾右盼,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站在桌子上,再拿钩子把腊肉勾下来! 正挪桌子,棒梗顺手翻了翻书桌抽屉,发现了一支钢笔。 这年头,带一支钢笔出门,简直不要太神气。 棒梗的学校里,只有校长有钢笔呢! 所以,棒梗就老实不客气地把钢笔揣进了兜里。 站在桌子上,高度还不够,棒梗又把凳子摞了上来,踮着脚,拿着钩子往下勾腊肉。 他不仅馋,还贪心不足,勾下来一条,还巴望着其他的肉呢。 贪心不足就要出事。 棒梗一个趔趄,咣当!跌了下来,好巧不巧,还别住了腿。 嘎嘣一声,棒梗躺在地下嚎啕大哭,一条腿还绞在椅子横档里,已经弯曲成了奇怪的形状。 桌子也翻了,重重压在他身上。 第27章 小贼活该打断腿 这叮铃咣啷咚的一阵乱响,加上棒梗撕心裂肺的嚎啕,马上惊动了全院儿的人。 有工作的人都在上班,学生也去上学了,现在院里只有一些没工作的大妈,和不去学习的小孩,都围拢过来了。 连聋老太太都被惊动了。 透过何雨栋家大开的门,他们看到了棒梗的惨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摔成这样?” “腿怕是折了!” 贾张氏又心疼又心焦,加上心虚和怒火混成一团,拍着腿大骂起来。 “我就是想让棒梗帮何雨栋家打扫打扫卫生,缓和一下我们两家的关系,谁知道何雨栋这个小畜生又害我们啊!” 一大妈看了看二大妈,二大妈又去看三大妈。 三个人面面相觑。 她们才不信贾张氏说的话呢!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棒梗来何雨栋家偷东西,出了意外! 还怨人家? 人家门上可带着锁呢! 又没请你进来! “丧天良的呦——”贾张氏嘴里的疮还没好,骂起人来含含糊糊。 大伙儿也都不理她。 不过出于人道主义,还是搬开桌椅,把棒梗挪了出来。 棒梗疼的直哭。 看着一片狼藉,大家都觉得头疼。 “去通知秦淮茹她家棒梗出事儿了,把棒梗送医院去,这小腿的骨头,肯定折了。”聋老太太作为院子里的长辈,发话还是很管用的。 很快,院里的人推来一辆旧板车,七手八脚把棒梗放了上去。 “张大妈,你可得记得拿上钱。”三大妈特意点了点贾张氏,他们家可是有五百块补贴呢,总不能棒梗的医药费还得大伙儿给垫上吧? 贾张氏骂骂咧咧,不情不愿地回屋拿钱。 把前因后果和贾东旭简单一说,贾东旭也毛了,破口大骂,院子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行了!你们家嘴上积点德!”一大妈忍不住呵斥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还骂人!” 轧钢厂里。 一个半大小子到门卫处,要找秦淮茹。 “大爷,我妈让我找一车间的秦淮茹,说她家儿子出事,腿折了,正送医院呢,叫她赶紧过去一趟!” 门卫一听是这事儿,连忙通知了秦淮茹。 “什么?!” 听到这个噩耗。 秦淮茹站都站不稳了。 这独一个的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要是棒梗再出什么事儿,她也不想活了! 秦淮茹大急大恸,想找个依靠,马上就想到了工具人傻柱。 她急惶惶找到了厂里的后厨,拉着傻柱,就是一阵楚楚可怜的哭诉。 “秦姐,你别急,别急。我这就陪你去医院,棒梗肯定会没事的。” 傻柱一见秦淮茹掉眼泪,心都快碎了,忙不迭的安慰,要陪着她一起去医院。 到了医院。 “棒梗怎么样了?”秦淮茹头发都跑乱了,一眼看到贾张氏,拉着就问。 “左小腿折了,医生正给他正骨呢。”贾张氏一脸心疼。不光是心疼大孙子,也是心疼花出去的医药费! 秦淮茹得知棒梗性命无碍,略松了一口气,又急急问道:“这这是怎么搞得?棒梗的腿怎么会摔折了呢?” 贾张氏听了这话来劲了,破口大骂。 “还不是何雨栋这个王八犊子!自己屋子不好好收拾!我好心让棒梗去帮他打扫,结果就在他屋里摔了我的乖孙!” “何雨栋这次,必须得赔钱!” 贾张氏面目狰狞。 “呵?还想让我赔钱?我看,你们倒是要进局子里说了!” 谁都没想到,这个时候的何雨栋,大步走来,身后还带了两个警察! 原来,三大妈看到院里这种情况,又想到何雨栋的脾气,有心和他打好交道,特意让自己儿子去通知了何雨栋。 何雨栋不可能信那打扫卫生的瞎话,一听就知道,自己屋里这是进贼了。 他赶忙请假回家,数点屋里到底少了什么,而后马不停蹄的报了警,带着警察赶往医院。 就是要逮棒梗这个小贼! “何雨栋,你怎么能报警呢?”一大妈连忙上来拦住。 这年头,讲究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这又不是院子外的人来了偷东西,都是大院儿里的人,私下解决也就罢了。 大不了开个全院儿大会,和一次稀泥,双方各打五十大板,也就罢了。 怎么就闹到警察局去了呢? “一大妈,专人管专事,偷盗这种事犯法,可不是邻居间闹的小矛盾。” 何雨栋笑里藏刀,表达出了自己坚决不肯妥协的意愿。 “我查了一下,我屋里的腊肉被拿下来两条,倒是没被偷走,可抽屉里少了一支钢笔——崭新的,我刚托人买回来没多久。” “这可不是丢了什么不值钱的小东西,能含糊过去的。”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啊。” “更何况,盗窃,它可不是民事案件,是刑事案件!” 这年头,钢笔可是很值钱的小件儿! 一支好钢笔,能抵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呢! 这时,两个警察已经从棒梗脱下来的裤子里,翻出了何雨栋丢失的钢笔。 人赃俱获。 “等医生给他打完石膏,就让这小孩子和我们去局子里一趟。” 警察板着脸,继续道:“入室盗窃大额财物,怎么也得蹲半年少管所!” 一听这话,秦淮茹扑通一声跪下了。 这可不是之前妖妖调调的跪法,这一下跪的扎实,五体投地的,怕是膝盖都跪青了。 “何雨栋,我、我求求你,别和棒梗一般见识,他、他还是个孩子!你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马吧!” 傻柱这个棒槌也在旁边敲边鼓。 “是啊,雨栋你个大男人,别和一个孩子计较,棒梗这次也遭了大罪,要不,你就算了吧。” 何雨栋淡淡一笑。 “你们还不明白?这现在可不是我放不放过他的事儿,而是他犯了国法!” 警察也在旁边帮腔:“是啊,听说这孩子平时就小偷小摸的?那些鸡零狗碎的,你们不报案,我们也管不着。” “但这次他偷的,可是价值八十元左右的英雄钢笔,算是金额较大了,就算失主不追究,我们警方也是要追究的。” 秦淮茹如同五雷轰顶,瘫倒在地,喃喃道:“那,棒梗的一辈子,就毁了啊!” “雨栋你也不缺钱,怎么能为了一支钢笔,毁了一个孩子的一辈子啊!” 第28章 警察来喽 何雨栋正色道:“是我毁了他吗?是我教他偷东西的吗?他敢做就要敢当!做了错事,就要承担代价!” 秦淮茹无言以对,趴在傻柱的怀里呜呜的哭,翻来覆去就是“你怎么忍心”、“棒梗只是犯了这个年龄孩子该犯的错”、“你要毁了这孩子”之类的话。 其实,要是何雨栋没报警,这事儿还真能在大院儿内部消化。 可他已经和大院儿里的人离了心,根本没啥归属感。 伪君子一大爷,官迷二大爷,算计精三大爷——指望这三个人来给他主持公道? 再说,他也受够了贾家人。 贾东旭残废了,还不老实,该给他们一记重击了! 这年头,法律可是很严格的。 流氓罪都能判死刑,小偷小摸判的也重,“贼”这顶帽子,要是实打实扣在谁的脑袋上,那日子就甭想过了。 毕竟邻里邻居都熟悉,人口不怎么流动,在一个地方一待就是大半辈子,如果实打实认定了某人是个贼,出门买菜都得被人“另眼相待”。 这边。 刚包扎好腿的棒梗,被贾张氏扶着走出来,就直接被警察带走了。 “妈!奶!我不想进局子!” “救救我!” 棒梗又疼又吓,一把鼻涕一把泪。 可这时候,谁也救不了他了。 警察见他们家虽然胡搅蛮缠,但毕竟是一家子老弱病残的,也稍微动了点恻隐之心,悄悄告诉秦淮茹—— 严格来说,棒梗这算偷盗未遂,要是赔了钱,再让事主签了谅解书,就能少接受一段时间劳动改造。 回到家,贾张氏一路上哭天抹泪地惨嚎。 “哎呦我苦命的儿子啊!哎呦我可怜的大孙子啊!老天爷你没开眼啊!” “那没良心的害我儿子残废了还不够,又害我孙子被关进局子啊!” “小畜生你不得好死!” 秦淮茹焦急地转来转去:“妈!你快别骂了!还不赶紧凑点钱,我想办法让何雨栋签了谅解书,这样也能早点把棒梗接回来!” “棒梗腿还折着,就进局子里劳动改造,万一恢复不好,怕是要成个瘸子!” “他已经落了个贼名声,万一再瘸了腿,还有什么将来!” 贾张氏在何雨栋那里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也不敢硬顶,最多私下里指桑骂槐的骂两句。 而听到秦淮茹这么说,贾张氏嘴里不干不净地小声骂着,忍痛拿出了二十块钱。 “就只有这么多了!要是不够,你自个儿想办法!” “妈!棒梗可是你的亲孙子!唯一的亲孙子!” “……那,再给你五块。真没多的了!真是的,还得给那个小畜生送钱……”贾张氏阴着脸,恨恨道。 秦淮茹拿过钱,左思右想,一咬牙,一跺脚,豁出去了! 只见她来到何雨栋家门口,整了整衣服,轻轻敲响了他家门。 院儿里,就有那好事儿的人,偷摸从窗户往外看。 “雨栋?你睡了吗?我是秦淮茹。” “雨栋,雨栋?” 何雨栋已经躺在了床上,本来不打算理她。 但他实在是受不了她和索命的女鬼一样,站在门口又敲门又喊人的,叫魂儿一样,只得披衣下床,打开了门。 但何雨栋直接堵在门口,不让秦淮茹进来。 毕竟这大晚上的,秦淮茹要是在他屋里故意脱个衣服,再叫个人,那可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简直侮辱何雨栋的品味! 见他出来,秦淮茹一脸祈求地望着他,软软的身子直往他身上贴。 “雨栋,求求你,签了谅解书吧,我赔你钱,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就,让棒梗早点回家吧——我求你了!” 何雨栋像被火烫到一样避开了秦淮茹。 他可不是傻柱,不好这一口! 秦淮茹被躲开也不恼,只是越发地低声下气。 “我给你磕头,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赔钱,求求你签了谅解书,让我儿子早点回家吧!” “他还是个孩子,腿上还有伤,在警察局里怎么受得住啊!” “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也已经知道错了,求求你,放他一马吧。” 何雨栋看着秦淮茹,目光冰冷。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不是贪图棒梗偷摸回来的小东西,贾家人不会这么放纵棒梗的行为。 还有傻柱在一边添柴,对棒梗的小偷小摸不只是纵容,甚至是鼓励的。 现在踢到了铁板,后悔了? 晚了! 何雨栋像是猫捉老鼠一样,逗弄着秦淮茹。 “棒梗把我家门口的锁扣撬了,该赔吧?” “该赔,该赔。” “我屋里的桌子凳子也被他踩脏了,椅子还摔断了一条横栏,你们贾家也该赔吧?” “赔,我们赔。” “钢笔拿回来了,腊肉洗洗还能吃,就不问你家讨赔偿了——可这事儿害得我少上了半天班,完不成任务要被扣工资,你们家是不是也得赔?” “赔!” 何雨栋举起一只手:“一口价,五十块,我明天就去写谅解书。” 他不是很缺这五十块,就是单纯想出这一口气,谁知道他看到自己家里一片狼藉,发现钢笔丢了的时候有多堵心! “五十块!”秦淮茹瞪大了双眼,“我哪有那么多钱啊……” “关我何事。”何雨栋冷冷瞥她一眼,就要关门。 “我去弄钱!”秦淮茹声音是一种绝望的凄厉。 “别介,你也甭去借钱了,在大院儿里挨家挨户敲门借一遍,显得我多刻薄似的,就让你儿子老老实实在里头待着,到时间再出来算了。” 缺钱要去借? 拿了厂里五百块补助的,合着不是你家? 秦淮茹无奈,只得回家和婆婆掰扯,过了许久,才拿着五十块钱过来交给他。 第二天,秦淮茹就急急慌慌地拉着何雨栋去派出所,签谅解书,这才把棒梗的刑期从半年减少到了三个月。 少管所里待着的,可都是些小混混,棒梗一个小偷小摸的小孩子,还断了一条腿,在里面的日子可想而知。 只是,事成定局,想让棒梗无罪释放,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家里人能做的,也不过是多去探望罢了。 秦淮茹泪眼婆娑地走出派出所,可惜,走在她身边的不是怜惜她的傻柱,而是心硬如铁的何雨栋! 何雨栋没有多言,便骑着车子上班去了。 现场只留下了秦淮茹。 她抹着眼泪,朝棒梗学校的方向迈进,路上想了个理由,想让棒梗休学一段时间。 进少管所这事儿,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棒梗的班主任老师是个年轻的姑娘,据说她父母还去老大哥那儿做过交换生,家里长辈也是读书人。 因为是秋天出生的,家里人就给她取名,叫冉秋叶。 “你说……棒梗摔断了腿,需要休养,所以请三个月的假?” 第29章 求求你了 秦淮茹十分局促。 “哎,是,您看,这是医院的病历。” “哦……这样啊。不过,这样的长假,我得上报我们主任审批才行,您得稍微等会儿。” 冉秋叶笑着说,“改天我组织几个班里的同学,过去探望一下棒梗吧。” 一听这话,秦淮茹犹如五雷轰顶——这可就兜不住了! 她连忙摇手,赔笑道:“这……您也知道,棒梗他爸出了严重的工伤,这段时间在家疗养,实在不方便接待太多人。” “我……我还得去上工,请假的事儿,就麻烦您了。” 秦淮茹着急忙慌地离开了。 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冉秋叶若有所思后,来到教导主任的办公室,敲门而入。 先是客套了几句,她就把这件事和教导主任如实道出。 “我感觉,棒梗妈妈好像隐瞒了什么东西,因为我也不知道具体的原委,不敢随便下决定,就先过来和您汇报了。” 教导主任沉吟片刻,吩咐道:“你改天去他家家访一下,我这边也打听打听,要是有难处,咱们也帮帮忙,要是还有什么别的缘故……” “这是学校,是教书育人的地方,我们可不能让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好,我明白了。” 冉秋叶点点头,“那,主任,我就回去工作了。” “嗯,去吧。” 静静离开后,冉秋叶决定找个时间,去棒梗家家访一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学校里的阎老师和棒梗家住一个大院儿,倒是也可以打听打听。 秦淮茹浑浑噩噩地上了大半天班,好容易等到下班回家,赶紧抓住贾张氏,细细叮嘱。 “妈,我给棒梗请假了,就说是病假,没说他进少管所的事儿,到时候,万一老师来家访,咱们得统一口径,说是把他送到乡下他姥姥家养腿去了。” “不然,棒梗万一要是被开除,可就全完了!” “咱俩也分头求求邻居们,别把这事儿说出去。” 对于孙子的前途,贾张氏还是很上心的,立马和秦淮茹分头行动,挨家挨户的求人去了。 只不过,大家表面上答应,心里才不知道怎么想的呢! 秦淮茹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但是她已经走投无路,只得有枣没枣打一杆子,什么门路都得试试。 她最发愁的,就是该怎么堵住何雨栋的嘴。 这人软硬不吃,还和贾家结下了深仇大怨,怎么想,他都不会帮着贾家隐瞒! 这可如何是好啊? 遇到问题,秦淮茹也只能和自己的工具人——傻柱诉苦了。 “傻柱,姐的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秦淮茹抹着眼泪,双手抱着傻柱的手臂,哀怨道,“不说东旭现在瘫在床上,就说棒梗……你也知道他,多好的孩子,现在折了一条腿,陷在少管所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欺负……” “呜呜呜,我的命好苦……” 傻柱握着秦淮茹的手,揽着秦淮茹的肩,又是劝解又是安慰,渐渐地,两道人影合并到了一起…… 过了两三天,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冉秋叶来到贾家家访。 大妈们都闲得很,看见一个陌生人自然要问,得知是棒梗的班主任,大家都挤眉弄眼地交换眼神。 确认过眼神,都是被贾家拜托过的人。 “哎呦,是冉老师啊。真是个大美女呀。” “啊,你问棒梗啊……哦,这孩子腿断了。” “哦,好像是被送到姥姥家休养了。” “哎呦,不太清楚。” 关于棒梗请假的事儿,大家都打着哈哈,说的含含糊糊。 可冉秋叶也不傻,看大家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里面指定有事,就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冉秋叶往中院走,大妈们窃窃私语。 “哎呦,这小冉老师真漂亮!” “可不是?比三大爷他家儿媳妇还好看!” “其实长相差不了多少,就是身上那股子劲儿不一样!” “那叫什么来着?腹有诗书气自华!” “就是瘦了点,看着不好生养。” 冉秋叶快步向前,把这些议论抛在身后。 去了棒梗家,她便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只是问起棒梗的时候,还是众口一词。 只不过,贾张氏眼神闪烁的样子,还是被冉秋叶看到了。 奇怪,到底有什么事儿呢?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无功而返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推着自行车走进来的青年,相貌英俊,身姿挺拔,站在大院儿中,就像一颗明珠搁在灰堆里。 她不自觉脸红了。 何雨栋回到院儿里,猛然看到一个亭亭玉立的女青年,也是一怔。 说实话,这是他见到过最好看的一个姑娘了。 莫说原著电视剧里拍成什么样,就算是前世见过的一些明星,都不如她好看。 虽说梳着具有时代感的麻花辫,穿着这年头普遍的大棉袄,也遮掩不住她的靓丽。 肤如凝脂,眸若点星,气质温文娴雅,双颊被北方冬天的寒风吹得微微泛红,像是春风中的一树丁香。 “您好,我是棒梗的老师,冉秋叶,今天来棒梗家进行家访。” 还是冉秋叶先开口了,口齿清晰,声音清亮,如珠落玉盘,说不出的动人。 原来是她。 怪不得,电视剧里傻柱千方百计地,想找人把冉秋叶介绍给他。 就这样的姑娘,站在人群中,就像杂草丛中开了一朵芬芳的兰花。 何雨栋干脆不停车了,轻声道:“我们出去说。” 推着车转身往外走。 冉秋叶愣了一下,立马跟上。 两个人各自推着车,走在冬日京城寒冷的小巷。 “我叫何雨栋,是轧钢厂的钳工,和贾家关系不太好,所以……” 何雨栋看着冉秋叶,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那,棒梗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呢?”冉秋叶还是迫切的希望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第30章 给你介绍个对象 “其实,这事儿还和我有关系。” 何雨栋轻声说,“棒梗是趁我不在家,来我家偷东西,才把腿摔断的。” “啊?”冉秋叶一惊。 “他想偷我家挂在梁上的腊肉,可个子矮够不着,就搬椅子推桌子的,摞了老高,结果没稳住,摔下来时腿别在椅子横档里,又被翻倒的桌子一砸,就骨折了。” 何雨栋把事情说的清清楚楚。 “他还偷了我的钢笔——这可是警察去医院,从他一衣服里翻出来的,绝对冤枉不了他。” 冉秋叶低头皱眉:“这、这孩子怎么会这样呢?” “这件事我已经报警了,棒梗现在,在少管所接受劳动改造。你可以去警察局问。”何雨栋正色道。 “我相信你。” 冉秋叶笑了笑,“我一进院子,说是来给棒梗做家访的,那些人神情都很奇怪,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谢谢你愿意和我说实话,何雨栋同志。” 何雨栋对冉秋叶还是很有好感的。 不提她长得好看,就看她这个人,无论从人品还是个人素养上看,都值得喜爱。 虽说在那段特殊时期,海外关系的背景让她吃了不少苦,但是她一直坚韧不拔,保持着乐观向上的态度面对每一天,并没有被苦难折磨的面目全非,整个人依旧十分美好。 更不要说,她本身就是个文化人,懂得多,视野开阔,素质高,知书达理,可谓是鹤立鸡群。 “不用谢,小事。” 回到四合院,何雨栋刚坐下没多久,三大爷就找上了门。 “雨栋啊,今天我看见你和小冉老师聊天了?” 三大爷阎埠贵笑的意味深长,“小冉老师可是我们学校一朵金花啊。” “三大爷想说什么?”何雨栋给阎埠贵倒了杯水。 “小冉老师可还没对象呢。怎么样?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介绍?”阎埠贵笑着拍了拍何雨栋的肩膀,“这郎才女貌的,多好啊。” 何雨栋微微一笑:“三大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您有什么条件?” 阎埠贵讪笑道:“嗨,你这话说的……苟富贵,莫相忘嘛。” “看来,三大爷是很看好我了?”何雨栋不动声色。 “可不是嘛!我看你小子啊,就是潜龙在渊,将来必要一飞冲天!到时候,你吃肉,给我留点汤喝,你看行不行?” 何雨栋笑了笑,拿下一条腊肉,递给阎埠贵:“那,我这相亲的事儿,就拜托三大爷您了!” 这条肉是被棒梗偷过的,何雨栋想到棒梗的德行就恶心,这条肉也吃不下去了。 本来是打算销毁的,现在嘛……正好物尽其用。 拿着这一条硬邦邦香喷喷的腊肉从何雨栋家走出来,阎埠贵简直乐得合不拢嘴。 回到家,他把准备给何雨栋、冉秋叶两人做媒的事情一说:“我看他们聊得那么开心,成事儿的可能性很大,不如我先做个人情,到时候,我就是他们俩的大媒人!这不?一条腊肉到手!” “那,何雨栋要是结了婚……会不会手就紧了?”阎解放担忧地说。 阎埠贵一挥手:“那不会!你是不知道,冉秋叶那个性格,只比何雨栋还大方呢!” “那就好,那就好。” 阎家人说的热闹,都没注意到儿媳妇于莉骤然惨白的脸。 何雨栋……要有对象了? 那她怎么办? 于莉双手在桌下紧紧握住,手指纠结在一起。 她还没能找到机会,和何雨栋更进一步呢! 怎么眼看这块香肉,就要成别人的了! 何雨栋原来是条单身汉,于莉这才撩得动他,一旦他有了对象,那百般精力不就冲着对象去了?还有她什么事儿啊! 而且,光介绍对象,何雨栋就拿出了一条腊肉给三大爷,看来他是对那个冉秋叶很满意了! 那可是整整一条腊肉啊! 于莉帮他拆洗了那么多东西,他也不过明码标价给了她钱。哪怕让他占了便宜,也不过吃了顿饭,拿了点剩菜回家! 于莉钻了牛角尖。 如果她没见识过,只和阎解成过也就罢了。 可她都了解了何雨栋的情况,沾了荤腥,让她回到原来清粥小菜的日子,她怎么肯! 于莉站在房间的阴影里,脸上的表情变化莫测。 不行! 她得想想办法! 第31章 棒梗被退学 “什么?这孩子居然进了少管所?” 教导处主任姓王,是个四十多岁的干练女人,她站起身,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这么小的年纪,就明目张胆的入室盗窃!真是……家庭教育缺失!人品有问题!” “而且,少管所那是什么地方?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这样的孩子不能放在学校里了,学籍退回去,爱去哪儿去哪!咱们学校不能收这样的孩子!别的家长知道孩子居然和小贼做同学,会怎么想!” “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这一锅汤!一会儿你拿着退回去的学籍档案,给他们家送回去!” “不过,小冉啊,你这次工作做得很好,值得表扬。” 教导主任舒缓了语调,又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年头,做教书育人的活儿,也难啊! “谢谢王主任,我知道了。”冉秋叶低头应是。 在这个唯成分论的时代,像她这样的家庭,也是得夹起尾巴来做人的。 所以她也没法多说什么。 毕竟自身难保,何况顾及他人呢? 当天下午,棒梗的学生档案,和一张盖了公章的退学通知,就送到了冉秋叶手里。 她想到阎埠贵和棒梗家住在同一个大院儿,就拿着这些东西,想让他帮忙通知一下。 “校领导的决策英明!实在是这孩子平时就少不了小偷小摸,胆子越养越大,这次居然入室盗窃!被抓了个人赃俱获,因为这小子,我们院儿里的住户都多买了一把锁!” “要是让他再回来上课,说不定就该偷学校的东西了!” 冉秋叶拢了拢头发,低头一笑,并不应和。 她终究还是做不来这等落井下石的事情。 “那,这件事就麻烦阎老师了。”说完她便要走,却被阎埠贵拦住了。 “嘿嘿,冉老师,我和你说个事儿。”阎埠贵笑了两声,“我们院里有个优秀男青年,那天和你聊了一会儿,您还记得吗?” “啊,您说的……是那个、何雨栋?”想到这个人,冉秋叶的心跳便不由自主地加快了,面上却还不动声色。 “对对对,看来冉老师对他的印象也很深刻嘛。” 阎埠贵搓搓手,“那……冉老师有没有兴趣,和他认识一下,一起出去吃个饭什么的?” 冉秋叶的脸微微红了,踟蹰了一阵,终于浅笑着点了点头。 阎埠贵大喜过望! 这事儿总算让他办成了! 他一拍手,笑道:“那行,我回去就告诉何雨栋,您看什么时间方便?约在哪儿合适?” “就……这周末,上午十点,什刹海公园凉亭那里吧。” 冉秋叶轻声说,脸更红了,“麻烦阎老师了。” 阎埠贵笑着摆手:“哎,不麻烦不麻烦!到时候我和何雨栋说!你们俩要是成了,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啊!” 冉秋叶羞涩一笑,转身离开。 说起来,阎埠贵这个人,可真是斤斤计较、见风使舵的算计好手。 原著里,傻柱拿了那许多土产,求他跟冉秋叶说和,他明面上答应的好,却一点事儿不做。 但放到何雨栋这里,他却主动帮忙,来结这个善缘。 阎埠贵啊,就是这么个人。 “三大爷,您说什么!棒梗被退学了?!”秦淮茹白着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阎埠贵沉痛地拍了拍秦淮茹的肩:“淮茹啊,学校领导也有学校领导的难处,你想啊,要是其他同学的家长知道,自家孩子有这么个同学,是不是要来闹啊?” “我家棒梗是个好孩子啊。” 秦淮茹抹着眼泪,“三大爷,他已经改了,就不能通融通融吗?” “你跟我说没用啊,这是校领导下的决定。” 三大爷摇头叹息,“你还是想想办法,看能不能给棒梗再找一个学校吧!不过啊,我看悬!” 说完,他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家去了。 秦淮茹茫然地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小声哭了起来。 她心里怨天怨地。 怨何雨栋,怨邻居,连傻柱都一块儿埋怨上了,就是忽略了自己的管教不严,和婆婆贾张氏的无理取闹。 棒梗没学上了,这可怎么办! ------------------------------------- 瞅着何雨栋回家,三大爷阎埠贵急忙冲上前去。 “雨栋啊,回来了?” 明明急切,可他还是装出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哎,那事儿,我帮你办成了!” 说到这儿,阎埠贵却闭了嘴,只朝何雨栋挑了挑眉。 何雨栋楞了一下,随即笑道:“三大爷,我明天请你喝酒。” 阎埠贵的老脸一下笑开了花:“好嘞!小冉老师说,这周末上午十点,和你约在什刹海公园凉亭那里见!” “行!那谢谢三大爷了,明儿晚上来我屋,咱爷俩整两口。”何雨栋笑道。 如果真能娶到冉秋叶,那才是赚了。 虽说按照这个世道的规矩,她成分不好,但何雨栋这个从后世来的,不在乎啊。 他就想找一个人品好,又腹有诗书、和自己有共同语言的对象,更别说冉秋叶长的还那么漂亮,简直更符合他的心意了。 等到那阵风刮开了,他应该也能正式成为工程师。 劳动人民最光荣。 如果冉秋叶真成了自己的妻子,他也护得住! 人这辈子这么长,还是得有个心意相通的人,不然纵使是万花丛中过,也不免会有些寂寞啊。 俩人这么站着聊了一会儿。 何雨栋用余光看到,三大爷家窗户里头,露着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 都不用想,一猜就能猜到,应该是于莉。 那次她和何雨栋都得了便宜,应该是想更进一步的,没成想她家公爹就要给何雨栋介绍对象了,无情的打破了她的梦想。 看来这还是贼心不死啊。 于莉这种人,豁不出去,也闹不出什么大事儿来。 既然如此,如果香肉送上门,那就不吃白不吃。 瞥了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阎埠贵,何雨栋心想:“呵,亏你阎老抠算盘成精,却想不到,你家最大的便宜,已经被我占了吧?” 第32章 秦淮茹和李副厂长 “秦淮茹,你考虑的怎么样啊?”李副厂长睁着一双眯眯眼,上下打量着她。 好身段儿,好样貌,丈夫瘫在床上,一个女人要顾一大家子,还是最低等级的学徒工,这不通身都是软肋嘛? 他李副厂长出手,还能拿捏不住她? 秦淮茹扭捏地站在李副厂长的办公桌前,心思电转。 自从贾东旭瘫在了床上,她不是寡妇,胜似寡妇,来找她表露那方面意思的人,只多不少。 有的人不过是口花花,有的人却是真动了想法。 其中,就以李副厂长身份最贵重。 正好,她遇到了一件难事,如果李副厂长能帮忙解决…… “我……我还没考虑好。这对我来说太艰难了。” 秦淮茹咬了咬嘴唇,“能再给我一点时间考虑吗?” “考虑?呵!” 李副厂长往后一靠,“你家现在,也不容易吧?钳工岗位,也不好干吧?你要是答应了我,我就给你安排一个清闲点的职位,工资也能往上动动。” “只要你跟了我,我保你吃穿不愁。” “现在,你家里应该已经吃不饱了吧?” “当然,你要是不答应,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就是……学徒工转正的考核,可是很难的。” 听到这一番威逼利诱,秦淮茹的脸更白了。 她咬了咬牙,轻声说:“李副厂长,我儿子因为进了少管所,被学校退学了,您要是能解决我儿子的学习问题,我……什么都好说。” “哦?当真?” “当真!” 不读书,能有什么出息! 为了儿子,她什么都豁得出去! “好。” 李副厂长眼珠一转,“你——等我消息吧。” 望着秦淮茹的身影,他势在必得的笑了。 秦淮茹一直到回家,心情都没有平静下来。 真的要走到这一步了吗? 屋里有一股隐隐的臭味,是因为贾东旭便溺失禁,所以像小孩一样铺了尿布,每天让贾张氏和秦淮茹给他清洗。 秦淮茹正准备给他收拾,刚走过来,就挨了一耳光。“啪”的一声,打得她偏过头去。 “怎么才回来!” 秦淮茹捂着脸偏过头,正对上贾东旭阴沉暴戾的眼神。 “……工作忙。” “废话!我能不知道学徒工有什么忙的?!一大爷都回来了,你居然还没回来,拖到这时候?!” “领导找我谈话,我又不能不去。” “领导?哪个领导。” “……李副厂长。” 贾东旭喃喃咒骂着,秦淮茹只当做自己啥也没听见,手上忙个不停。 婆婆贾张氏又出去和人侃大山了,家里饭也没人做,孩子也没人带,小当还是个孩子,就得照看妹妹。 这个家,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要是贾东旭直接工伤死了就好了。 透过窗户。 秦淮茹看到何雨栋推着车回来了,左车把上挂着一只鸡,右面挂着一刀肉,后座还放着一袋白面,是最精细的富强粉。 ……这过的是什么神仙日子?! 这天,何雨栋刚拿到这个月的工资和粮票、肉票,就在系统空间里找到了兑换格子。 系统要回收粮票和肉票! 给的积分还不低。 所以哪怕把粮票和肉票换成积分,再用积分换东西,那也是稳赚不亏,还省得花钱了。 这里秦淮茹看到的鸡、肉、富强粉,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兑换出来、经系统合理化的。 毕竟,在这个物资缺乏的时代,就算有钱有票,都不一定有货。 这两天,何雨栋想买一支手表,能看时间,总会方便很多。就是手表票难找,钱倒不是问题—— 把特殊版本或特殊编号的纸币,交给系统换积分,再从系统用积分换普通版本的纸币,他甚至能从中小赚一笔。 何雨栋今天正是通过这种方式,赚了一笔积分和一些钱,才想着换鸡换肉来庆贺的。 他回到家,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浓郁的肉香。 下班回家的何雨水兴高采烈地叫着“哥”,蹦进何雨栋屋里,又出来帮忙洗菜、备菜,一派幸福富裕的场景。 这一幕深深刺激到了秦淮茹。 凭什么我要过这样的苦日子? 丈夫没死,自己还拿了他的工位,又有三个孩子,不可能改嫁,却没什么钱,那就必定要找一个人依靠。 傻柱虽然对自己好,也还是个单身汉,但是他只是个厨子,每个月小四十块的工资,除了隔三差五的盒饭和一些小钱,对自己不可能有太大帮助。 何雨栋固然相貌堂堂、身家丰厚、出手大方,但他和自己家已经闹翻了,几乎是结下了不小的仇怨,看样子也没看上自己。 既然如此,依附李副厂长,也不是什么坏事。 秦淮茹一咬牙,一跺脚,下了决定。 日子已经过成这样了,总不会更糟,不弄点粮回来,月底家里真的要闹饥荒了! 就算熬过了这个月,还有下个月,下下个月,难道每个月都现上轿现扎耳朵眼儿? 秦华茹悄悄抹了眼泪,决定——豁出去了! 实际上,她知道,李副厂长和轧钢厂食堂的打菜员刘岚有一腿。 刘岚和秦淮茹现在的情况差不多,都是丈夫工伤残废,一个女人要撑起一大家子。 其实知道的人不少。 但是,一方面刘岚家里的确困难,一方面,李副厂长权势滔天,没人想得罪他,还有最后一条——捉奸捉双,拿贼拿赃,既然没有捉到这个“双”,那流言就只能是流言。 放到秦淮茹身上,也是一样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她不是寡妇,胜似寡妇,无论做与不做,是非一样不少。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 第二天,她肿着眼睛去工厂上班。 秦淮茹上工的车间和一大爷在一起,也是贾东旭以前上工的,一车间。 一车间主任,郭大撇子,对秦淮茹这个小媳妇儿,可谓是眼馋已久,多次暗示,只可惜秦淮茹一直不上钩,又背靠易中海这个八级钳工,让郭大撇子也不好威逼排挤她,最多偶然揩揩油,再给她点好处。 午休时间快到了,没占到便宜的郭大撇子分外不快,特意在这个时间把工作任务交给秦淮茹。 “小秦啊,这批零件你现在送去入一下库,顺便领一批新的材料回来。” 郭大撇子指了指一个硕大的纸箱,“动作快点,材料下午要用。” 这样,秦淮茹就只能牺牲午休时间,去办这件事。 秦淮茹今天头疼欲裂,没精力和他掰扯,默默抱着纸箱前往库房,谁知库房管理员不在,空空荡荡的。 她只能自己填写入库单,没成想,遇到了个她最不想遇到的人。 第33章 心碎的傻柱 秦淮茹敏捷一躲,差点被抱个满怀。 “李副厂长……”秦淮茹虚弱强笑道,“您……怎么在这儿啊。” “我怎么不能在这儿啊?”李副厂长一脸的势在必得,“你托我的事儿,我已经帮你办好了,你儿子是从红星小学退学的对吧?我给你把他安插到红旗小学去了。” “下周一,你拿上我写的条子,带上你儿子的档案,去拿给他们校长看,会给你安排的!” 秦淮茹大喜过望。 “谢谢李副厂长!” 说着伸手就要去拿那张条子,李副厂长却一下抽开了。 “哎——你的事,我已经帮你办好了,那我的事儿……” 秦淮茹假装羞涩地低头笑了:“李副厂长……我答应你,就是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庭广众之下的……不太好吧。” 李副厂长喜得一把抱住她,心肝儿肉的直喊。 “那你只管听我安排!跟了我,少不了你的好处!” 秦淮茹强笑应是。 李副厂长虽然看出了她笑容的勉强,却也不以为意,只想着,她尝到好处之后,就不会不甘愿了。 “行了,那我先走了,有机会,我就通知你。” 李副厂长把条子塞进她手里,在秦淮茹身上摸捏了两把,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目送着他离开,秦淮茹一下松了劲儿,靠在墙上,脸色惨白地直喘。 应下了这等大事,她心里不是不慌乱的。 但是,握紧了手中的纸条,想想以后不用再挨饿的儿女,秦淮茹还是下定了决心。 可她不知道,她自以为的秘密,已经不是秘密了。 这个库房本来就偏僻,很少人来,是个偷懒的好地方。傻柱中午做完菜,假如没有他想穿小鞋颠勺的人,就会隔三差五过来睡个午觉。 今天,就这么寸,秦淮茹和李副厂长掰扯的时候,傻柱正躺在一堆老高的货箱后头呢! 他本来想出来大喝一声英雄救美,却没想到秦淮茹居然是这种表现! 他想安慰自己,秦姐是被逼无奈,却怎么都没法自我说服。 秦姐……秦姐居然也是这样的人! 剩下的半天里,傻柱一想到这事儿就憋屈,可又不知道和谁去说。 傻柱这人,纵然他有千般不好,旁人也得承认,他有一个闪光的优点——讲义气。 原著中,娄晓娥全家去香江之前,将传家宝玉镯子托付给傻柱,傻柱多年以后居然能完璧归赵,这真是很难得的了。 要知道,多的是在小恩小惠面前把持得住,在巨大利益面前迷失自己的人啊。 可傻柱,小事儿他糊涂,大事儿,嘿!还真不含糊! 今天这事儿,就是大事儿。 要是说出去,李副厂长固然要倒霉,秦淮茹更捞不着好。 所以傻柱就算堵的要命,也得老老实实把这件事憋在心里。 他闷着头回到家,左思右想,都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犹豫了半天,拎着酒瓶敲响了何雨栋的门。 唉,终究还是觉得,自己的亲兄弟才靠得住。 何雨栋都要上床睡觉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门。 “那个……雨栋啊,我有点事儿,想和你唠两句。”傻柱愁眉苦脸,“之前的事儿……我能进去说吗?” 何雨栋楞了一下,还是让傻柱进来了,随后插上了门。 还是那句话,傻柱这人,傻是傻了点愣是愣了点,爱做烂好人,但他真不坏。 对于这样的人,何雨栋还是愿意给个机会的。 毕竟,一方面,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另一方面,傻柱作为工具人,真的好用。 他默默从橱柜里拿出一盘炒花生米,一盘油渣,往桌上一放:“傻柱,你要是有心事儿,咱们哥俩整两口。” 傻柱一抹脸。 “兄弟,你也知道我是个楞人,谢谢你不和我一般见识。来,我敬你一杯。” “我也没吃亏不是?”何雨栋笑了笑,“你今天来找我,是遇上什么事儿了?” 傻柱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儿:“雨栋,你可得保密啊。” “放心,这话出得你口,入得我耳,没有外人知道。” 傻柱长叹一声,把今天误打误撞偷听到的事儿如此这般说了出来。 “我真没想到,秦姐是这样的人啊。” 傻柱捂着头,唉声叹气,“分家时你也和我说过,家里有啥好东西我总是给贾家送过去,当时我还觉得,他们家不容易,我能帮就帮。现在一想——我就是个冤大头啊!” 哟! 工具人觉醒了!好事儿啊! 何雨栋精神一振,决定把前因后果掰开了揉碎了,给傻柱讲清楚,能让他醒悟,就是最好的了。 “傻柱,我问你,你一个月小四十块,也已经拿了两年了吧?” “啊,是。” “平时你吃饭不花钱,也不爱抽烟喝酒的,一个月也就花个五六块,怎么也该余下二三十块吧?” “……差不多。” “那咱们按二十五块算,这两年多,你怎么也该攒下五百块了吧?你现在有多少钱?” 傻柱想着想着,脸色就变了。 “你是不是全支援给秦淮茹了?”何雨栋了然道,“加上平时的饭盒——你还觉得他家困难?那时候贾东旭可还没残呢!” 傻柱摇头叹气,闷头喝酒。 “傻柱,你几次想找对象都黄了,其中有一个原因——你连苦茶子都是让秦淮茹帮你洗的啊!虽然她有老公了,但这说起来也不是个事儿!你说,让那个和你相亲的姑娘怎么想?” “要是贾东旭死了,你直接娶了秦淮茹养她全家,这倒是没什么。” “可你又没打算娶她,当然,贾东旭没死,你也不能娶她——那你这行为,其实挺不合适的。” 傻柱唉声叹气。 “秦姐嫁进大院儿来的时候我就认识她了,那时候,她老好看老清纯了,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何雨栋一想就明白了。这是本来心里有点想头,如今彻底落空,一下子遭不住了。于是,他开口劝解道。 “你啊,也别在这儿唉声叹气了,改明儿,去街道办找主任,让他帮你介绍个好姑娘,把家管起来。” 傻柱抹了把脸,重重叹了口气。 “你说的有道理!之前的事儿,是我心眼儿歪了,对不住你,我给你道歉——啥也不说,都在酒里了!” “都是自家兄弟,来,喝酒!” 第34章 傻柱清醒了 何雨栋从早上醒来,心情很好。 傻柱就算是再二百五,从血缘上来讲,还是自家兄弟,能清醒过来不做舔狗,不为贾家冲锋陷阵,是件好事。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而另一件令何雨栋感到高兴的是,他耗时一个半月,终于达到了七级钳工的水平,他打算立刻报名工级考试。 毕竟,他的目标,是成为工程师,而不是一直做一名和车床打交道的钳工! “什么?你这就要考七级工了?”三车间主任杨国富大惊失色,头皮发麻。 这小子,是自信自己能通过?还是只打算尝试一番? 周围的工友听到了,一片哗然。 “嚯?!这才不到两个月吧?” “是啊,不到两个月,何雨栋就要考七级工了?” “他根本不是人,是车床变得吧?” “哈哈哈这话可不敢说,万一被打成封建迷信就糟糕了,我看啊,他是在妈妈肚子里就开始学钳工了,才能有今天这速度!” “人比人气死人啊!”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一想到何雨栋上次跨等级考核的优秀表现,杨国富还是给他把名报上去了。 厂里的消息传得很快,上午何雨栋刚报名了工级考核,下午,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工级考核,那可不是死学死练就能提升的,尤其是到了六级以上,有点“技之极,近乎于道”那味儿了。 没点天分和悟性,根本做不来。 厂里有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只不过是个四级工而已啊。 易中海知道了,只摇头笑笑,不说话。 “一大爷,这……六级工考七级,难吗?”秦淮茹试探地问。 “难,怎么不难。” 易中海叹息一声,模棱两可地说,“年轻人啊,就是年轻气盛,不撞南墙不回头哇。” 另一个车间,刘海中脸都绿了——他也只不过是个七级钳工罢了! 这不到三十岁的小年轻,马上要和他这个老前辈平起平坐了?!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宣传科。 许大茂听到这个消息,根本不信,冷嘲热讽道:“何雨栋这小子,可真是猪鼻子插葱——装象!就他那每天大吃大喝、一点也不艰苦朴素的生活态度,还考七级工?别连六级工的知识都忘光了!” 宣传科的同事故意和他唱对台戏:“那他万一要是考上了呢?” 许大茂被梗着脖子:“那我叫他三声爷爷!” 同事们跟着起哄:“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许大茂底气不足,可又不愿意失了面子。 “那你要是说了不算怎么办?” “我说了不算?笑话!我许大茂堂堂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要是我说话不算话,我就不是男人!下个月工资请你们吃饭喝酒!” 同事们都起哄:“大伙儿都听见了!说定了说定了!” 傻柱在食堂的椅子上坐着,发呆。 何雨栋的出色,就反衬出他的有眼不识泰山,反衬出他当初要分家是猪油蒙了心,反衬出他掏心掏肺对贾家却冷心冷肺对兄弟,是多大的错误。 傻柱直想抬手扇自己一耳光! 唉! 他怎么这么傻呢! 这次考七级钳工的,只有何雨栋一个人。 因为他惊人的升级速度,厂领导和高级工几乎都来监考了,也是想见识见识,他到底有多神。 何雨栋胸有成竹,动手如飞,行动如风,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出品则精妙绝伦。 考试的时间很快就结束了,结果则用大喇叭全场播放。 “在此播放喜报!我厂原六级钳工,何雨栋同志,通过刻苦钻研,今日通过钳工七级工考核。即日起,何雨栋同志承担七级钳工工作,享受七级钳工工资。特此通报,以资鼓励!” “希望大家向何雨栋同志踊跃学习,不懈努力,积极进取,为我厂建设添砖加瓦!” 全厂广播广播了三遍,连厂办小学和工厂宿舍都听得一清二楚。 傻柱呆呆的听完,抬手当真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我就是个棒槌!” 易中海一瞬间瞳孔缩小,脸部肌肉紧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放松下来,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刘海中彻底傻眼——他要和一个比他小那么多的小年轻,平起平坐了?! 许大茂脸色由红变白再变青,五彩斑斓,和街上理发店的霓虹灯一样。 得,话都放出去了,总不能吃了吐吧? 下个月工资,报销了! 听到广播的,都一片哗然,不知道何雨栋的,忙着找人打听;知道他的,正忙着给人科普。 不到三十岁,未婚,还已经是七级钳工! 升级的时间还特别快! 这,这是个天才! “这小子,怕不是吃车床长大的!” “嗨,这就是天才!咱们普通人,没法比!” “哎,你认识何雨栋吗?我这儿有个小姑娘,咱给他介绍介绍?” 众人议论纷纷,几乎都是正面评价。 厂里的领导们甚为开心。 厂里出了个天才!这是多大的业绩! 必须给他好待遇,让他对轧钢厂产生归属感! 能把这样的人才拴在轧钢厂最好! 过不了两年,何雨栋估计就能成为工程师了!那时候,他能做出的贡献更大! 这是未来的国家重器啊! 厂长这次,更为正式的表彰了何雨栋,并对他进行了嘉奖。 “小何啊,我之前还是小看你了。再接再厉,勇攀高峰!” “谢谢领导鼓励,我会的。”何雨栋的神态谦逊而不卑微,有礼有节,让以杨厂长为首的领导们,对他更高看一眼。 厂里这次,给何雨栋发了一张手表券,二十斤全国粮票,十斤肉票,五斤油票。另外还有五十块钱。 在这个年头,可谓是重奖了。 回到了车间的何雨栋,受到了工友们的夹道欢迎。 “何工!恭喜恭喜!” “何工,前程似锦啊!” “何工,你有对象吗?我有个在供销社工作的表妹,可漂亮了……” “何工,你有什么诀窍吗?” 众人七嘴八舌,何雨栋一句都听不清。 “好了好了,大家别吵!”何雨栋提高嗓门,“这样,我升了七级钳工,和大家同喜!今天晚上,我请咱们车间的各位工友,去食堂吃饭!” 欢呼声几乎掀起了工厂的顶棚。 食堂里,傻柱望着在工友中游刃有余的何雨栋,心里悔恨交加。 第35章 结缘大领导,傻柱是厨师 第二天晚上,何雨栋刚下了工准备回家吃饭。忽然,现任厂长秘书着急忙慌的来找他。 “你……快快快,收拾一下,领导要见你。” 看秘书慌成这个样子,何雨栋就知道,要见自己的,肯定不是厂里常见的领导。 “好,我马上就来。”何雨栋整了整衣服,梳理了一下头发,跟在秘书后面,上了食堂二楼的小包间。 “那是位大领导,你进去小心说话。”秘书悄声吩咐。 果然,厂领导们不过是陪客,被他们簇拥在中间的,是一位面容清癯的中年人。 “你就是小何吧?来,坐。” 中年人微微笑着,指了指座位。 何雨栋神色自若,落座。 “听说,你一个月就从四级钳工,考到了六级钳工,又只用了一个半月,就成了七级工?”大领导说话亲切带笑,却也带着难言的威势。 “是这样,没错。”何雨栋点头称是。 “你是怎么做到的?”大领导感兴趣地看着他。 何雨栋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个本子,双手递上:“请领导过目。” 厂领导们接过这个本子,传给了大领导。 本子本身,就是供销社卖的普通本子,但是里面的东西可不一般。 本子上满满都是黑色钢笔手写的字,清楚地写着工作过程和学习过程中遇到的问题,以及采取的解决方案,其中还有用铅笔画的零件三视图和剖面图。 间或还有用红色铅笔写的疑问,以及用蓝色铅笔写的批注。 本子平整,看来是精心保存的,可侧面已经因为经常翻动,已经发黑了。 “好,好,好!” 大领导简单翻阅了一遍,又发下去让其他领导传阅,“我们的工人,就要有这样的钻研精神和刻苦学习精神!” 何雨栋神态自若:“其实,这只是我笔记中的一本。之前的笔记,我都还放在家里。” “好哇,好!”大领导面露称赞,“小伙子,我看好你。我相信,你早晚能成为工程师,为国家做出巨大的贡献!” “是厂里培养的好。”何雨栋谦虚道。 “也是小何同志愿意努力、积极向上啊。”厂长面带笑容,看了一眼何雨栋,“小何之前是我的副秘书,因为觉得文书工作做久了,有点脱离劳动群众,自愿下车间的!” “小何可是高中生,材料写的特别好!他走了,我还不适应了很长一段时间呢!” “是吗?看来何同志是文武双全啊!”大领导欣赏之色更甚。 问了几个问题,何雨栋都答得有礼有节,有凭有据,逻辑清晰,思维精妙。 这让大领导的欣赏由三分变成了五分。 “来来来,小何跟我们一起吃啊,一起吃。”大领导招呼各位,“哎,这川菜做的很不错,你们有个好厨子啊。” “您舌头真不错,我们这儿的大厨啊,厨艺是这个。”李副厂长竖起大拇指,“就是脾气有点愣。” 大领导笑了笑:“手艺人,有点脾气也正常。把他叫来,让我也见见嘛。” 厂长连忙吩咐秘书去叫人,何雨栋则和厂里其他领导一起充当陪客。 不一会儿,秘书带着傻柱进来了。 傻柱这人,颇有一股楞劲儿,见了大场面也不怂,领导问啥他说啥,说的尽是大实话。 没成想,傻柱这德行,还真对了大领导的胃口——藏着掖着的人见多了,遇上个直来直去的二愣子,说话还轻松。 “哎,我看这位大厨,跟小何同志很像嘛。” 原来,大领导坐在主位,何雨栋敬陪末座,正好是背对门,而傻柱则是站在门口的。两个人离得近,一坐一站,正好方便大领导对比。 “这两位啊,是双胞胎兄弟!” 厂领导急忙赔笑,“我们这个大厨啊,叫何雨柱,平时大家都叫他傻柱,这位七级钳工师傅叫何雨栋,我们平时叫他何工。” “好,都是为社会做贡献,不分工种,都是优秀的工人兄弟,是不是啊!” “对,对,对。” 又是一番觥筹交错。 傻柱看着何雨栋,心中滋味复杂难言,自己这兄弟,什么时候这么出息了,能在这种席面儿上陪坐? 许大茂每每吹嘘自己和领导吃饭,顶多是厂领导,没什么大不了。 像今儿这样的大领导,许大茂连见一面都没资格。 傻柱可是知道,今天下午,厂长就亲自过来,千叮咛万嘱咐,说是晚上有个重要人物要来,菜,必须是满桌的川菜,一定要精心准备! 傻柱可是第一次见到厂长这么郑重! 可现在,兄弟坐着他站着,兄弟吃着他看着。 真叫人难受! 傻柱下去继续做菜了,可那种不适的感觉还留在他心里。 ……要是,当初没分家就好了。 ……要是,他们还是好兄弟就好了。 ……要是,当初没把心偏到贾家就好了。 悔啊! 可惜如今,悔之晚矣。 虽然何雨栋原谅了他,可他们也已经分家了,再不是一家人。 这桌席面一直吃到晚上九点才散。 何雨栋推着自行车,和傻柱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栋啊,这次我真心服你了。你现在可真厉害。”傻柱叹了口气,“是我对不住你。” “都过去了。”何雨栋轻描淡写。 毕竟在和傻柱发生矛盾的过程中,他自己可是一点亏没吃,自然能心无障碍地揭过。 而傻柱现在反省,也是因为受到了秦淮茹琵琶别抱的打击,又意识到了何雨栋今非昔比,不得不接受现实,并非无故悔改。 所以,何雨栋自然也不可能和傻柱做一对亲亲密密的好兄弟,但假如遇上事儿,何雨栋知道,傻柱还是值得托付的。 两人绝口不提关于大领导的事情,心里都有谱。 遇到这种事儿,嘴得严。 “你今儿又带饭回家了?”何雨栋顺口问了一句。 “嗯呐。给领导做那么多好菜,边角余料我就留下了。荒旱三年饿不死厨子嘛。”傻柱轻松地笑了笑。 “我拿了六个饭盒回来呢,让雨水拿一半走,明天去单位吃。” 何雨栋笑而不语。 现在说的倒好。 就是不知道,回到大院儿,看到秦淮茹那可怜兮兮的一张脸,傻柱能不能忍住,不把饭盒交出去呢? 第36章 秦淮茹的手段 回到大院儿里,秦淮茹还在水龙头下借着月光洗洗涮涮。 看到傻柱拿着好几个饭盒回来,她眼前就是一亮。 “傻柱,回来了?今天又给大领导做饭了吧。” 秦淮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笑微微地迎了上来,十分自然地伸手给傻柱整了整衣领。 “秦……秦姐。” 傻柱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您还没休息呐。” “是啊,家里的活儿多,都得等我做。” 秦淮茹轻轻蹙眉,露出一股淡淡的忧愁,“你还有什么衣服要洗的?拿给我好了,我顺手帮你洗了。” 秦淮茹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睛,不仅像是会说话,眼波流转间简直能勾走人的魂儿。 傻柱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这一波精神攻击,支吾了两声,被秦淮茹推着进了屋,又拿了一堆脏衣服出来,饭盒给了她两个。 “就当用这个换她帮我洗衣服了。”傻柱悄声和何雨栋说,“唉,一看她的眼睛,我人就跟傻了一样。” 何雨栋同情地拍了拍傻柱的肩膀:“你……还是赶紧找个老婆吧。” 女人的手段,还是得女人来对付啊。 秦淮茹简直是开了傻柱特攻! 这个憨憨,不管下了多大决心,一见到秦淮茹这个女人,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傻柱唉声叹气,蔫哒哒的,像是一只被雨水打湿的鸡。 何雨栋一猜就知道,他肯定放不下秦淮茹,又觉得秦淮茹答应了李副厂长,难以接受,现在正矛盾着呢。 “傻柱啊,天涯何处无芳草。”何雨栋宽慰了两句,见傻柱还打不起精神,也就罢了。 这种事,只能当事人自己慢慢想通。 第二天。 何雨栋升为了七级工,工位也有所变化,需要操作的仪器车窗和原来也不是一个难度。 不过,依照他的能力,这些都能做的举重若轻。 做了几个小时,何雨栋用完了一边的原材料,抻了抻腰,活动了几下略微有些酸痛的肩颈,准备休息一下,然后再拿些材料继续工作。 正往仓库走。 忽然看到一群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满脸严肃,朝着一个方向奔跑,看制服,都是保卫科的人。 出什么事儿了? 难道是有间谍?抓特务? 何雨栋心里一瞬间转过很多想法,而后跟着走了过去。 “出什么事儿了?”他一边走,一边询问其中一个穿保卫科制服的小伙子。 “好像是抓乱搞男女关系的人。” 那小伙子并不紧张严肃,而是带着点八卦,“咱们厂那个三号仓库不是少有人去吗?我们科长接到举报说,有人在那儿乱搞男女关系!” 这年头,这可是件大事儿,出动保卫科一点也不夸张。 何雨栋松了口气,又有点失望。 还好,没什么危险。 只是也少了一个立功的机会。 只是,看到被抓出来、衣衫不整的两个人,何雨栋的瞳孔还是一缩—— 居然是李副厂长和秦淮茹?! 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吗? “李副厂长只是看我可怜,觉得我家庭情况不好,才想着给我点东西救济一下,怕被人看到影响不好,才和我约在这儿的。” 秦淮茹声音带着哭腔,却把事情说的很清楚。 “你们冤枉我没关系,可别冤枉了李副厂长这样关心同志的好人啊!” 李副厂长连连点头:“对,我就是想帮助一下生活困难的工人同志,没有别的意思!” 这时候,出动保卫科的动静很大,工人们已经渐渐围拢过来。 保卫科科长魏海平板着一张脸,严肃地问:“那你们为什么衣衫不整?” “李副厂长要给我东西,我不好意思收,推让之间弄成这样了。”秦淮茹振振有词。 李副厂长的神色显然还有点慌了,故作镇定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魏科长,你看,这就是个误会,能不能把我们放开了?” “不能!” 一个带着怒气的声音传来。 原来是厂长知道了这件事,已经赶了过来。 “带到保卫科去审查!” 厂长阴沉着脸,大手一挥,“都散了!围在这儿有什么好看的!回岗位上去干活!” 厂长心里那叫一个生气。 他早就知道,李副厂长这个人十分好色,和多名女同志保持着不正当男女关系。 但这种事,就像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李副厂长出手大方,人女同志自己愿意,他去查,说不定还会被怪多事。 再加上,李副厂长平时办事小心,从来没被抓到过,工作能力也很强,厂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谁知道,这次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连保卫科都出动了!全厂的人都得知道! 这影响也太差了! 厂长板着脸,心里把李副厂长骂了一百遍。 不过,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这事儿得捂住!起码得有个面子上过得去的说法。 不然——轧钢厂里的副厂长和女同志乱搞男女关系,被保卫科抓了个正着——这话传出去,毁的是整个轧钢厂的名声! 到了保卫科,厂长把顾虑如此这般的和保卫科科长魏海平说了。 “你看,女同志自己也愿意为他遮掩,就别闹出去了。” 厂长给魏海平递了一支卷烟,“不然,厂子的名声可要被传的难听了。” 魏海平是退伍兵转业,来轧钢厂保卫科做科长的,为人正直,很有原则,一听这话,眉头都打结了。 “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 厂长苦着脸。 “我是想着,能不能把这事儿捂在保卫科,别闹大了。你也知道,这种带颜色的新闻传的最快。” “不然,你就说,到了年底,我去省里汇报,被人一问,‘哎,你们轧钢厂,是不是有个乱搞男女关系的副厂长啊’,这叫我怎么说。” 魏海平沉吟了。 这年头,大家还是非常看重集体荣誉感的,魏海平也是轧钢厂的一员,他也不想看到轧钢厂的名誉被损坏。 于是,魏海平退了一步。 “只要他承认错误,写下检讨书,我就放他一马。”魏海平黑着脸,“不要让我抓到他有下次!” 厂长舒了一口气。 可是,这事儿,真的能这么简单的结束吗? 第37章 打死不认 “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是你们误会了!” “我和李副厂长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他只是好心援助我。” 本来,厂长已经和保卫科科长魏海平说好了处理方案,却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打死不认! 真是死鸭子嘴硬! “厂长,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肯放他们一马,是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悔改之心!” 魏海平的脸黑的像锅底,吩咐保卫科的干事,“再审!” “这件事的影响一定要降到最低!不然咱们厂今年的考评就悬了!” 马上就要过年了,正是各个厂子向上汇报成绩,并申请下一年拨款的时候! 居然在这个时候闹事! 厂长气的恨不得把李副厂长打一顿!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秦淮茹,你老实交代,为什么和李爱民两个人,待在库房里,还锁了门?” “你最好老实交代!撒谎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秦淮茹泪眼婆娑,哭得梨花带雨。 “李副厂长上次帮了我的忙,我想感谢一下他。他说知道我家里困难,他手头宽裕,支援我一点粮票。怕被人看到传闲话,才约在没人的地方的!我们真的没什么!” “看我男人残疾了,你们就都欺负我……呜呜呜……” 另一间审讯室里,魏海平正亲自审着李爱民。 “李副厂长,厂长也和你说了事情的严重性。现在,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老老实实交代了,写一份检讨书,我们都会给你保密的!” “我真的没干什么啊。”李爱民百般狡辩。实际上他也奇怪,怎么事情就闹到了这个地步? 保卫科里,气氛一片压抑。 另一边,顺路看了一场热闹的何雨栋混在人群里,往存放原料的仓库走去。 路上,大家议论纷纷。 “李爱民那王八崽子,平时就爱和女同志打交道,还偷偷动手动脚的!” “嗐,那秦淮茹又是什么好东西?她少纵着别人揩油了?食堂里两个馒头就能摸她两把,就是下贱!” “她男人残了没两个月吧?” “两个月就耐不住了!” “我瞧啊,这李爱民和秦淮茹,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儿了!” “奸夫淫妇!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对!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这种事,还不是你情我愿的?乌鸦别笑猪黑!” 何雨栋倒是有些不同的想法。 结合傻柱告诉他的事,他倾向于,这次事件,是秦淮茹自导自演的。 秦淮茹有求于李副厂长,又不想真的付出身体,于是设下了这么一个圈套。被保卫科一抓,李爱民一定会极力为自己开脱,否认对秦淮茹有意思。 之后无论结果如何,李爱民是绝对不会再纠缠秦淮茹了,相反,他还得感谢秦淮茹的守口如瓶、咬死不认。 至于名声? 只要两个人都咬死不认,那就顶多有点风言风语,总比秦淮茹真做了李爱民的情人强! 难怪能把傻柱拿捏的死死的,这个女人的心思可真深啊。 拿了材料,何雨栋回到工位上,又做了几个小时的活儿,忽听外面又是一阵哗然。 “怎么了?” “是啊,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听说啊,秦淮茹撞墙了!” “啥?!” “是真的,撞得头上血淋淋的,哗哗往下淌。被扶出来送医院的时候,嘴里还不停地说什么‘你们都冤枉我’。” “嘶……难不成,还真冤枉她了?” “说的也是,这都撞墙明志了……” “谁知道呢?说不准就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 大家议论纷纷。 何雨栋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更确定,这件事就是秦淮茹自导自演的! 就是为了又让李爱民帮忙,又不想付出代价,更不想被穿小鞋! 这个女人,可真豁得出去啊。 保卫科里。 魏海平一脸郁闷。 “这个秦淮茹……” 厂长也很郁闷。 “什么都没审出来?” “是啊,两个人咬死了,是李爱民援助秦淮茹,不存在乱搞男女关系。” 魏海平狠狠吸了一口烟,“现在这样,也没法继续审下去了。” “……那就按照这个说法,让广播站写个稿,晚上播出去吧,要如实讲述,客观冷静,不要带有个人情绪、夸大事实!” 厂长苦恼地拍了拍额头,“年终的汇报千万别出事啊!” 随后,厂长召集厂内中高层领导,开了个小会,就今天发生的事,让大家统一口径,内部消化,避免影响轧钢厂在省内的年终考评。 “从今天开始,给我盯死了李爱民!关于工人同志对他的举报,只要找到了证据,我们绝不姑息!”厂长阴沉着脸,郑重地向魏海平交代。 “保证完成任务!” 另一边,何雨栋也在想这件事。 既然发生了这件事,李爱民肯定是要被监督的,那起风的时候,李爱民还能和原著一样,混得春风得意、如鱼得水吗? 说不定……他就提前被拿下了? 但李爱民本身,是个伪君子,真小人,实打实的衣冠禽兽。乱起来的时候,就是这种人才能爬上去。 关键的是,最后他居然还能全身而退,可见这人还是有点本事。 要是不能一把摁死他,就得跟这人打好关系,实在不行,至少也不能得罪。 毕竟,打蛇不死必受其害啊。 到了下午,全厂广播里播出了认定的事件经过和处理方案,总算是压下去了众人的纷纷议论。 但大部分人心里还是有个疑影儿的。 这其中,就有同个大院儿好事儿的,看出殡不嫌殡大,把这事儿翻给了贾张氏和贾东旭。 何雨栋一回大院儿,就听到了贾家传来的争吵与哭骂。 傻柱站在自家门口,脸上一副不忍心的表情,脚下却和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嚯,傻柱也长进了。 只能说,秦淮茹为了她家棒梗的前途,真的是牺牲颇多啊。 就是不知道,那个小兔崽子能不能改邪归正? 何雨栋觉着,就贾家那德行,棒梗,悬。 不过,贾家发生什么事,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明天和冉秋叶的相亲——或者说约会。 第38章 第一次约会 星期天,何雨栋起了个大早,简单吃了早饭,换上了提前准备的衣服,把自己收拾整齐。 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面对佳人,他自然也要拿出自己最好的形象。 何雨栋提前半个小时到了什刹海边的凉亭里,背着手,望着冻成一片的什刹海。 什刹海上的冰结的很厚,安全的地方围了起来,开放给人民群众滑冰。 冰比较薄的地方,钓鱼佬们砸开一个个冰洞,坐在旁边钓鱼。 原主就是在这里落水,以致病亡的。 所以,何雨栋看到这个地方,和记忆力原主落水的场面相互映照,心情着实复杂。 “你等了很久吗?我来晚了,不好意思。”清脆动人的声音响起,何雨栋回过头,眼前是亭亭玉立的丽人。 “没等多久,路上辛苦了,吃早饭了吗?”何雨栋微笑以对。 冉秋叶今天打扮的很清爽,围着一条群青色的羊毛围巾,越发称的小脸儿洁白,嘴唇殷红,美丽动人。 “吃过了才出门的。”冉秋叶走到何雨栋身边,笑靥如花。 “正式和你认识一下,我叫冉秋叶,冉冉升起的冉,秋天的秋,落叶的叶。高中毕业,是红星小学的一名小学老师,家里只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 “我叫何雨栋,人可何,下雨的雨,木东栋。现在是轧钢厂的一名七级钳工。家里有一个兄弟和一个妹妹,已经和哥哥分家,现在还需要照顾一下妹妹。” 两人简单介绍了一下自身情况,并肩绕着什刹海,一边聊天一边散步。 冉秋叶惊讶地发现,身边的男人不仅相貌堂堂,而且博览群书,不仅读过卢梭和黑格尔的著作,对托尔斯泰和莫泊桑的作品也非常了解。 甚至还能对舒伯特、肖邦、李斯特的音乐做出一些分析。 冉秋叶哪怕在学校,也很少遇到这样博学又有品位、彬彬有礼的男性。 在她眼里,何雨栋简直整个人都在发光! 这回,她可真是捡到宝了! 何雨栋也十分愉快。 要知道,人都是有精神追求的,要是娶了一个和自己没有共同语言的女人,长得漂亮也不过是摆着看的花瓶,打理生活也不过是共同生活的保姆,那是何等寂寞? 两个人对对方都很满意。 时间已经临近11点。 “我请你吃东来顺的羊肉锅子吧。”何雨栋含笑道。 “那……很贵吧。”冉秋叶扭捏道。 “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肯定不能太普通。” “东来顺的干爆羊肉也非常好吃,还有据说是慈禧称赞过的‘它似蜜’,我一直想去,你就当是陪我去的。” 冉秋叶红着脸答应了,并没有否认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饭馆里。 隔着热气腾腾的京城铜锅,吃着香喷喷的涮羊肉,两个人的眼睛在白茫茫的水雾中对上,相视一笑,心与心的距离又近了许多。 “冉秋叶同志,我郑重地向你询问,你是否愿意和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呢?”何雨栋的双眼亮如星辰,又深似海洋。 冉秋叶红着脸,快速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就每天晚上接你下班了。”何雨栋笑着握住了冉秋叶的手。 她的手细白柔软,有着薄薄的笔茧,温温暖暖。 他的手大而有力,热乎乎的,将她的小手紧紧包在掌心里。 两个人拉着手,在京城的街道上逛着,谈天说地,好不快活。 这个年代的速度,就是这么快。 见一面互相了解,就可以初步交往,过一段时间,觉得了解的差不多了,就可以上门拜访,准备结婚了——这已经是比较舒缓的节奏了。 更多的,是秦淮茹和贾东旭那样的,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结成夫妻。 有的是佳偶,有的是怨侣,更多的,是凑合过日子。 但何雨栋相信,以他的能力、见识,未来,他和他的妻子,必然是一对神仙眷侣。 直到太阳西斜,何雨栋才把冉秋叶送回家,这对新鲜出炉的男女朋友依依不舍地分别了。 “怎么样啊?” 回到大院儿,三大爷阎埠贵笑眯眯迎了上来。 “我和冉秋叶同志已经确立了恋爱关系。” 何雨栋心情很好,也乐意和颜悦色一点,“您是我们二位的媒人,放心吧,忘不了您的好!” 阎埠贵笑着连连点头,“好,好,好!你和小冉老师好好相处,到时候我等着吃你们的喜酒!” “一定给您发请帖。”何雨栋微笑。 三大爷家窗户后,于莉咬着袖口,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心里的痛苦难以言说。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恨不同日生,日日与君好。 她没有想到,哪怕她没有结婚,何雨栋也未必看得上她,只陷在自己的幻想中不能自拔。 何雨栋可没闲心去关注于莉的想法,怀着轻松愉快的好心情,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不过,他的好心情在中院戛然而止了。 “秦淮茹?你过来做什么?” 何雨栋看着门口的女人,眉头紧皱。 “那个,小何,你也知道我家困难,我就想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洗的衣服,我帮你洗了,你意思意思给我点东西就行。”秦华茹两眼通红,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不必了,我自己有手。而且很快,我就会有妻子了,这些事,将来她会帮我打理。” “还有事儿吗?没事我回家了。” 他可不是傻柱,一点都不想跟这个心黑手痕、水蛭一样吸血的女人拉近关系! “好吧,不打扰你了。”秦淮茹心里一跳,做出委屈巴巴的表情,转身回家了。 何雨栋冷嗤一声。 真当他没见过女人? 什么脏的臭的都想尝两口? 秦淮茹这点把戏,在他面前,还嫩点!她不就是这么拿下傻柱的吗? 日日关怀,帮忙洗衣服收拾家,刚开始还只是拿一两个饭盒作为报酬,后来傻柱拿回来的所有饭盒基本上都成了她的! 就这样循序渐进,把傻柱变成了养他们全家的血包! 第39章 名表豪车 上次提升七级钳工后,厂长奖励给何雨栋的票证中,就有一张手表券,拿着这个,才有购买手表的资格。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何雨栋早想拥有一只手表了。 恰逢周末,他决定去国营商店,把手表买到手。 “同志您好,请把这块手表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站在手表柜台前,何雨栋轻松地招呼柜员。 这个柜员是名年轻女性,相貌中等,画着不伦不类浓妆,还有一股觉得自己非常漂亮的劲儿。 她撩起眼皮,打量了一番何雨栋—— 衣服干净合身,半新不旧的,倒是整齐,脚下穿一双解放鞋,长得倒是英俊,身姿挺拔。 “这块?这块表是上海牌的,带日历,得237块。”她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这款表,“你确定要买?钱够吗?有票吗?” 何雨栋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冷着脸把钱票摆在柜台上。 “现在可以拿出来给我看了吗?” 柜员眼睛一亮,连说话的声音都掐细了,娇滴滴甜腻腻的,何雨栋听着直犯恶心。 “哎好的,我马上给你拿出来。”她连动作都变得麻利了,看到何雨栋试戴也没说什么。 “就要这块了,开票吧。”何雨栋冷着脸,可算是见识了这个售货员的见人下菜。 “好嘞。”她慢悠悠填写票据,细声细气的问,“同志,你在哪里工作呀?” “这和你给我开票有关系吗?”何雨栋反问。 “哎呀你这人,我就随便问问嘛。”她撇了撇嘴,“呶,开好了,去那边交钱,然后拿回执过来换表。” 何雨栋接过票据,她却拽着一个角不撒手,眼睛盯着他眨呀眨:“有机会来找我玩呀。” 何雨栋没理她,拿过票据就去交钱了。 收费处收了钱和手表券,会在票据上面盖一个章,柜员看到这个章,就证明他已经交钱,可以把手表交给他,再在上面盖一个提货章,最后票据一式两份,柜上留一份,他拿走一份。 他回家才发现,他拿的那张回执票据,背后居然被那个女售货员写上了她的名字和职位,还写了一句“欢迎过来找我”,可把他恶心的够呛。 这是什么烂桃花啊! 戴上新手表,骑上自行车,何雨栋就是街上最靓的仔。 回到家里,何雨栋炒了一锅扬州炒饭,又煲了一盅枸杞猪肝汤,炒了一盘蒜蓉小白菜。 一饮一食都是生活,生活的乐趣就隐藏在其中啊。 贾张氏盯着何雨栋的房间,眼睛都快盯出血来! 她吃了几次教训,已经学会不轻易去惹何雨栋了,但闻着何雨栋吃香喝辣,她馋啊! “秦淮茹,你去何雨栋家,问问他吃的是什么,要一点回来。” 贾张氏颐指气使,“要不到你就别回来!” 秦淮茹极力忍耐着自己破口大骂的欲望:“妈,何雨栋和咱们家关系不好,我去要他也不会给的。” “你不去试试怎么知道!” 贾张氏愤怒地瞪着秦淮茹,“你男人伤口还没好!得补充营养!你个没本事的,赚的钱都不够吃肉!” 秦淮茹默默低下头听骂。不论贾张氏怎么骂,她都不松口去何雨栋家讨食。 明知道会白吃闭门羹,她才不上去找虐呢! 贾张氏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无非是丢脸的不是她而已! 傻柱这段时间也默默疏远了秦淮茹,这让她心里很慌。难道是因为和李副厂长那事儿? 秦淮茹摸了摸包着纱布的脑袋,并不后悔自己那么做。 为了棒梗,她什么都能豁得出去! “哟!何雨栋,你这是发达了,都买手表啦!” 外面传来许大茂的惊呼。 原来,何雨栋在洗碗的时候,手腕上的手表刚好被许大茂看到。 许大茂眼馋地盯着那块精美的上海牌手表:“何雨栋,我改明儿要去相亲,你……能把手表和自行车借我一下不?” 何雨栋盯着许大茂,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和他提要求?他们的关系难道很好嘛? “不好意思,私人用品。”何雨栋拒绝得直截了当。 许大茂讪笑道:“兄弟,别这么小气啊。” 何雨栋毫不犹豫地顶了回去:“你要不把相亲对象,借我?” 许大茂觉得丢了面子,悻悻地走了。 说起来,许大茂……相亲……难道他的相亲对象是娄晓娥不成? 何雨栋想了想。 如果许大茂的相亲对象真是娄晓娥,他觉得,应该提醒人家姑娘一下。 毕竟,许大茂就是个火坑,每天勾三搭四的,不仅不能生,还让娄晓娥承担了许多风言风语,在大风阶段还果断和娄晓娥离婚,反咬自己的老丈人一口——这就一纯种白眼儿狼! 何雨栋自认还是个有良心的人,提醒娄晓娥两句,也算仁至义尽了。 一个好姑娘,别沾了一身泥。 “哥!” 就在这时,何雨水蹦蹦哒哒跑过来,“你过来,我和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啊。” 何雨栋被何雨水拉进她的小屋坐下,看她羞答答的玩着辫梢,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好说啥,心思转动,猜道:“雨水,你是不是谈对象了?” 何雨栋记得,原著中,何雨水有个谈了几年最终结婚的对象,工作好像还是警察。 “嗯呢。”何雨水红着脸,“我……和他谈了一段时间了,他说想来咱家拜访一下。” “别光他他他的,你对象叫什么名字?” “他姓周,叫周文斌,是个警察。” 对上了,看来何雨水的人生经历并没有太大的变化,还是和原来的人在一起了。 从原著来看,何雨水的人生还是很幸福的,何雨栋也没必要从中再插一手,顺其自然吧。 “好,下礼拜六,让他来咱家,我也看看,是什么样的小子,骗走了我的好妹妹。” 何雨栋刮了一下何雨水的鼻子,亲昵地说,“今天是不是就是和他一块儿出去玩儿了?” 何雨水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你年纪还小,恋爱可以多谈一段时间,别急着结婚。” 何雨栋秉持着当哥哥的责任,谆谆教导,“你才20岁,再拖两年也是可以的。” “哎呀哥你别说我了!”何雨水恼羞成怒,“你说说你,都二十六了,什么时候给我找个嫂子回来啊!” 何雨栋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很快了——改天让你也见见。” “什么?!哥你居然有女朋友了!我还说把我同学介绍给你呢!” 何雨水两只眼睛欻一下亮了,“改天让我见见!” 第40章 娥子,你应该找个更好的人 这天,何雨栋把冉秋叶送回家后。 回自己家的路上,何雨栋恍惚听见有年轻女子的喝骂声。 “你们干什么!离我远一点!” 随后就是几个油腻腻的声音。 “小美女,别那么害羞呐。” “就是,大方点,陪哥几个玩玩啊。” 那女声喝骂道。 “你们敢!知道我是谁吗?” “嘿嘿嘿,看你就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要是上手了你,你爸妈还不得把你嫁给我?” “就是,那时候我们可就跟老大吃香的喝辣的了!” 种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何雨栋听着皱起了眉头,这种事,他既然有能力,就得管。 “哎!你们干什么的?”他骑着自行车到巷子口,大喝一声,“耍流氓要劳改的!” 那三个围着姑娘的小混混被这一声吓了一跳,回头发现何雨栋只有一个人,立刻恼羞成怒。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坏爷爷们的好事儿?!” “就是,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的闲事!” “我看你这是不想活了!” 何雨栋冷笑一声,一记扫腿,梆梆两拳过去,领头的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就像开了油酱铺,酸甜苦咸滚了满脸,人还蒙着就晕过去了。 他踹了一脚躺在地上的人,蔑视一眼被吓住的另外两个小混混:“滚。” 另外两人还没来得及出手,就看见自己老大已经趴了,吓得呆住,被这一呵反应过来,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溜了,连躺在地上的老大都顾不上。 何雨栋这才去看那被调戏的姑娘。 这姑娘瞧着不过双十年华,面如银盆,眼似水杏,樱桃小口,挽着袖口,露出一段藕节似的手臂,风流妩媚中又透着一股伶俐泼辣。 她上下打量了一番何雨栋,面露欣赏:“多谢你了。” 姑娘虽美,何雨栋也无心与之纠缠,推了车子要走,只淡淡叮嘱道:“这年头不够平安,像你这样的女孩子走夜路,还是要注意着些。” “哎哎哎,你别走,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娄晓娥,你帮了我,改天我请你吃饭吧。” 娄晓娥? 这就是娄晓娥? 何雨栋停下了动作,重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衣裳半新不旧,却都是好版型,好料子,可见日常穿的就是这种,不是刻意穿好衣裳出来撑门面的;一双小皮鞋擦得黑亮,并无划痕,这种鞋穿着走不了多远的路,可见她平时要么不怎么走路,要么就有代步工具。 看来真是娄晓娥了。 她父亲原来可被称作“娄半城”,哪怕如今这年月,也是富贵人家。 这么个姑娘,嫁给许大茂,可真是明珠暗投。 何雨栋有心想劝,却知道初次见面,直接说你有个叫许大茂的相亲对象不是个好人,怕不是会被人当成疯子。 所以,还是得和娄晓娥认识认识。 “我叫何雨栋。” “你在哪里工作啊?” “我是轧钢厂的钳工。” “诶?看着不像啊!我还以为你是读书人呢。” “我的确是高中毕业。” “那你怎么当了钳工?” “怎么,看不起工人?” “不不不。”娄晓娥哪敢认下这话,“我就是觉得……觉得……” 何雨栋叹了口气:“不论哪个行业,想做到顶峰,都需要知识和学习。” 娄晓娥有点尴尬的笑了笑,急忙转移话题:“我要去报警,你……能不能看一下这个人?” “可以。”何雨栋点点头。 没一会儿,娄晓娥带着警察回来,把那个晕在地上的混混老大带走了。 劫财不说,还想劫色。 以娄家如今的地位,这小子估计没什么好下场。 “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吧。” 娄晓娥俏生生的站在何雨栋车前,挡住了他的路,“红房子西餐厅,怎么样?” “我每天晚上都接我对象下班,如果方便的话,我会和她一起去。”何雨栋礼貌的说。 “哦……”娄晓娥晶亮的双眼有一瞬间的暗淡,不过还是大方的笑着,“那,欢迎你们一起来啊!” “我送你回家吧,别再遇上什么流氓混混的。”何雨栋示意娄晓娥一起走。 到了娄家的小别墅,何雨栋简单道别后就转身离开了。娄晓娥看着他的背影,嘟起了嘴。 “哼!怎么好男人都有对象了!” “不行,我明天一定得看看,他对象到底是什么仙女儿!” “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对我这么冷淡呢!” “要是找了个不会吃西餐的村姑,我看她明天怎么丢脸!” 第二天晚上,红房子餐厅。 “雨栋,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因为何雨栋特意和冉秋叶说了这件事,冉秋叶特意换了一身衣服,还系了一条浅蓝色的丝巾,涂了淡淡的口红,整个人看起来更漂亮了。 “你穿什么都好看,穿这个只有更好看的。”何雨栋微笑着,拉着她的手,进了餐厅。 娄晓娥早找好座位等着了,一见何雨栋来,立刻招手。 “你好漂亮啊。” 走近了,娄晓娥一见冉秋叶,立刻惊叹道。 她还说,想看这么好的男人找了个什么仙女儿,没想到,当真是个仙女儿! 娄晓娥大大方方,冉秋叶进退有度,何雨栋彬彬有礼。三人都是读过书的人,聊起来十分的有话题,无论雅俗,都说的头头是道,哪怕有些意见不同,也是友好的思辨。 “我好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娄晓娥摇了摇酒杯,喝了一口红酒,拍案道,“如果贤伉俪不嫌弃,就和我交个朋友,怎么样?” “那感情好。” “嗯。也算咱们彼此间的缘分。” 见气氛正好,何雨栋适时问道:“娄晓娥同志,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你。” “嗯,你说。” “我听说……你要和一个叫许大茂的同志相亲,是吗?” 娄晓娥瞪大了眼睛:“诶?你怎么知道的?” “实不相瞒,许大茂和我住在同一个大院儿。” 何雨栋放下刀叉,认真注视着娄晓娥的双眼,“我希望你见到他以后,审慎考虑一下和他处对象这件事。” “嗯?有什么不妥吗?” “我们从小就互相认识,许大茂这个人,只可共富贵,不可共患难,非常擅长逢迎拍马,见风使舵。” 何雨栋认真道,“但好处就是,这个人非常识时务,如果你家一直富贵,那他只有捧着你的份儿。” 娄晓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没有心思在人后说坏话,只是,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 第41章 许大茂绿了傻柱? 将两个姑娘都送回了家,何雨栋准备和傻柱说一下,未来妹夫周六要来拜访的事儿。 毕竟和傻柱的关系也略微缓和了,而且何雨水怎么也是他妹妹。 谁知刚到院子里,就看见秦淮茹一脸欢喜地拎着饭盒从傻柱的屋里出来。 ……算了。 毁灭吧,傻柱没救了。 “雨栋,秦姐说,要把她表妹介绍给我。” 屋里,傻柱一脸欢喜,“据说她表妹可漂亮了。” ……得,明白了,饭盒是介绍对象的报酬。 “这话她说了多少遍,你还信呐?”何雨栋语带冷嘲。 “这不一样。” 傻柱急忙说,“时间都约好了,她表妹周日来。” 秦淮茹能有那么好心,放过自己吸血的对象? 何雨栋不信。 还不知她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雨水谈了个对象,这周六要来家里拜访。我想你也是做大哥的,总得瞅瞅妹妹看上了什么人。”何雨栋淡淡道。 “什么?!”傻柱一下站了起来,“雨水 、雨水有对象了?!” 何雨栋无奈叹气:“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雨水年纪也到了,谈对象不正常吗?最多,晚点再结婚罢了。” 傻柱嘟嘟囔囔的,显见心里不平。 何雨栋不耐道:“行了,你是自己没对象,还想挡妹妹的姻缘?” “我可没这么说。”傻柱唉声叹气地坐下,“对了,那小子是干什么的?” “是警察。” 兄弟两个就这样细细碎碎说了一阵话,而后便散去睡觉了。 周六,何雨栋刚和傻柱接待完未来的妹夫,送到门口,就看见许大茂一脸晦气的回来了。 “嘿,许大茂,这是咋了,踩狗屎了?” 傻柱笑呵呵的刺激许大茂,“你不是去相亲了吗?这是咋,人姑娘没看上你啊?” 傻柱和许大茂是经年的冤家,见对方不高兴,自己就高兴了。 许大茂黑着脸,呸了一声,还被傻柱撞了个趔趄,捂着肩膀往后院儿走了。 何雨栋心想:“看来娄晓娥逃过一劫。虽然起风时难免遭难,但是身边少个落井下石的小人,也是好事。” 许大茂回家,那是越想越气。 他百般逢迎,好不容易请人帮他介绍了娄家的闺女儿,没想到,不论他怎么伏低做小,那姑娘都看不上他! “一副资本主义做派!我等着她倒霉!呸!”对着空荡荡的房间,许大茂恶狠狠地骂着。 许大茂半天儿没吃饭——气都气饱了。 等到了晚上,他凑合吃了点东西,在院子里逛着消食儿,却突然遇见了秦淮茹和傻柱在角落里说话。 嗯?他们在搞什么? 莫非是搞破鞋不成? 许大茂连忙躲在角落里,偷听他们说话。 “我先帮你把房间收拾收拾,你明天也打扮的精神些,给我表妹留个好印象。” 秦淮茹伸手理了理傻柱的衣服,温柔地说,“你们要成了,以后你叫我秦姐就更顺当了。” 傻柱只知道嘿嘿傻笑,话都不会说了。 “以后你结了婚,也还要记得秦姐啊。”秦淮茹殷切的说。 “哎,好,好。” 原来是要给傻柱相亲?我相亲不顺,你也别想舒坦! 许大茂暗自咬牙。 次日。 秦淮茹早早出门接来了表妹。 何雨栋瞅了一眼。 说实话,是个样貌算得上清秀的小姑娘,胜在青春水灵,要是实在比较起来,不说比不过冉秋叶、娄晓娥,连于莉都不如。 简单应付了一下,何雨栋就回了自己房间。 不是自夸,就是放在整个轧钢厂,他也算是个“厂草”,他搁在这里,哪有姑娘的眼睛会看别人的。 算了,秦淮茹的表妹秦京茹,虽然是个脑子糊涂的,但好歹会收拾家照顾人,也知道守着家里的饭碗,傻柱要是娶了这么个女人,也算不错。 ……总比一直被秦淮茹吸血、连个自己的孩子都落不下的强。 那样,一辈子辛辛苦苦为谁忙?要是傻柱不想要孩子还自罢了,可傻柱分明是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秦淮茹为了自己的孩子,让傻柱差点遗憾一辈子! 何等自私! 不去想那些了,他还要好好学习,达到八级工的能力,尽快成为工程师——那就是从高级工人到高级知识分子,算是极大的身份转变了。 而且,八级钳工一个月99元的工资,可初级工程师一个月的工资可有一百多块呢!钱就有这么多了,更不要提各类票据。 无论如何,自己的前途才是最要紧的,傻柱和贾家的一锅浑水,他就不进去掺和了。 这些想法在何雨栋脑海里只不过闪了一瞬,他就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书本上。 那边。 秦京茹在傻柱屋里坐着,羞手羞脚的,垂着眼,时不时羞答答看他一眼。 傻柱喜得手足无措,嘿嘿傻笑着,免不了自卖自夸几句。 两人相处看起来倒是融洽。 到了中午。 为了这场相亲,傻柱给秦淮茹家又是买鱼又是买肉,这顿相亲饭也是秦淮茹和傻柱一起忙活,秦京茹自己出门溜达去了。 这就让许大茂找到了机会。 “哎呦!你撞到我了!” 秦京茹被撞了个趔趄,有点不爽地看过去,发现是个长的不错的男人,心里那火气就消下去一半。 “哎呦对不起对不起。” 许大茂满脸堆笑地道歉,又悄声说,“哎,你是来和那个……傻柱相亲的吧?” “嗯,是啊。” 秦京茹扑闪着一双大眼睛,“怎么了?” “哎呦,我可不能看你跌在火坑里啊!” 许大茂眉一皱,腿一拍,转脸儿又露出一副笑模样来。 “来来来,咱们到这边儿,边走边说。” 说着,就把秦京茹哄走了。 秦京茹一个乡下来的小丫头片子,哪里经得住许大茂的糖衣炮弹和三寸不烂之舌? 那被忽悠的,是连北都找不着。 什么“秦淮茹守不住盯上了傻柱”、“把你嫁过去就为了方便他俩偷情”、“到时候你就成了给他们打掩护的” 不过,秦淮茹估计还真想着把秦京茹嫁过去,以后更好得傻柱的接济呢。 就这么着,别说午饭了,晚饭也没能回去吃,秦京茹彻底是被许大茂忽悠瘸了。 但秦淮茹和傻柱不知道啊! 贾家和傻柱都快找人找疯了。 好好一个大姑娘,怎么一转眼就没影儿了?! 第42章 收拾的就是你小子 还是那句话。 许大茂和傻柱这两个冤家对头,只要看着对方不舒服,自己就舒服了。 秦京茹还没美貌到许大茂非娶她不可的份儿上,他又贴钱又贴时间贴口舌,也不为了揩两把油,就是要坏了傻柱的好事儿! 真是卖了儿子买笼屉,不争馒头争口气! 到了晚上,秦京茹回来了,臊眉耷眼儿的,只说走迷了路,让人给送回来的。 回到家里,草草吃了饭,她就直说,没看上傻柱。 “你蠢啊!想留在城里,能嫁这么个人已经很好了!” 秦淮茹恨铁不成钢,狠狠戳了表妹脑门一指头,“不嫁这样的,那你就回乡下嫁泥腿子吧!” “我看,那个许大茂就挺好的。”秦京茹小声咕哝。 “什么?!许……!” 秦淮茹气的差点一口气儿背过去,“我知道了,今儿就是他忽悠你的,是不是?” 秦京茹不说话,任秦淮茹怎么苦口婆心的劝,都劝不动她。 “真是叫鬼迷了心窍了!” 秦淮茹愤愤道,“我也管不着你了!爱怎样怎样吧!” 说实在的,有时候,这满口花花的,就是瞅着比那干实事儿的人受欢迎——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就是禁不住这些甜言蜜语和小恩小惠。 何雨栋不知道这些事,就算知道,也懒得管。 可傻柱火了。 知道了前因后果,他就琢磨着,该怎么报复许大茂。 说起来,陪领导吃饭,现在也有何雨栋的事儿了,不过不是他主动的。 自从上次大领导叫何雨栋上桌以后,厂长副厂长等人看他言辞有礼、进退有度,心里便记住了。 遇上个什么难搞的客户、上面下来的领导、其他厂的厂长……之类的,也会叫他来,一方面解释解释技术问题,另一方面也长长厂里的面子。 小伙子长得帅,性格好,有礼有节,本事还大,这哪个领导不喜欢?怎么能不拉出来炫耀炫耀啊? 何雨栋陪客,可和许大茂陪客不一样,不玩儿什么“一大三小” ——许大茂是丑角儿,餐桌上负责溜须拍马的,跟以前姑娘太太们养的巴儿狗一样的东西。 而何雨栋,是正儿八经的能人。 指不定,过两年,就该许大茂敬他“一大三小”了。 这天晚上,又有酒局,许大茂已经喝断片儿了,何雨栋也应景喝了两口,有三分酒意,准备疏散疏散。 别说,五粮液这样的好酒,喝两口也不错。 走了两步,就看见傻柱偷偷摸摸,扛起来醉成一滩烂泥的许大茂,往后厨里去。 得,傻柱又要收拾许大茂了。 何雨栋只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推上车子就回家了。 他们俩的恩怨,关他什么事! 食堂后厨里。 傻柱先把许大茂捆起来,又直接扒了他的裤子,裤头儿直接扔灶火里烧了,慢慢等这小子被冻醒。 哼!许大茂这个头顶生疮脚下流脓的,坏他好事! 就欠收拾! 虽说灶房生着火,但大冬天的,还是冷。 许大茂被扒得半个身子光溜溜,还捆在椅子上,醉得再死,没过一会儿也被冻醒了。 他瞪着一双透红的酒眼,左顾右盼,大声喊道:“傻柱!我知道是你!傻柱!快放开我!不然我和你没完!” 傻柱悠闲自在地坐在灶膛前拨火:“呦,你醒啦?” “傻柱!我裤子呢?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我这是救你呢。” 傻柱不紧不慢,“你喝多了酒,在厂门口抱着人家路过的姑娘就耍流氓,裤子都脱了,拉也拉不开。” “哎,我把你拖回来,你还不老实,我只能把你绑着了。” “……什……什么?”许大茂拼命眨眼,想回忆起有没有这回事。 可他脑海里的记忆,到酒桌上昏黄的灯光和旋转的天花板,就截止了,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 “那……那现在我已经醒了,你放开我。”许大茂心虚,也没那么气壮了。 “我哪儿能白救你啊。” 傻柱阴笑着看向许大茂,“我也不要你的钱,来,叫声爷爷。” “叫声爷爷就放开你。” 许大茂跟噎着了似的干瞪眼儿,那俩字儿怎么都吐不出来。 傻柱也不急,反正光着受冻的不是自己。 “‘爷爷’!行了吧?!” “哎!孙子!” 占了这么个口头便宜,傻柱欢欢喜喜给许大茂松了绑。 “我裤头儿呢?!” “谁知道你耍流氓的时候丢哪儿了?”傻柱看他手忙脚乱的穿裤子,袖着手嘿嘿直笑。 见许大茂一溜烟跑远了,他捅了捅灶火,烧旺些,好把那许大茂的裤头儿烧的更干净点。 只是,现在许大茂还是光棍儿一条,少一条裤头儿就不算事,不过这闷亏他就这么吃了。 第二天,何雨栋听傻柱偷摸说了这事儿,也不禁莞尔一笑。 这俩人,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何雨栋对自己惯常使用的车床进行了一定的保养与改装,成功提升了机器的耐力和效率。 这让他又受到了一次厂里的表彰。 “小何同志已经有了工程师的基本素养,我看好你啊。” 厂长和蔼地拍着他的肩膀,“你升得太快了,我也没什么好奖励你的,回头去领五斤猪肉吧!吃点好的!” “谢谢厂长。” 拎着五斤上好的猪五花,何雨栋想着,回家做一份东坡肉,到时候也给自己的女朋友带一份。 希望早日把婚事定下来——他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落到妹妹何雨水后头不是? 到时候,佳人在怀,后方稳定,他也能更安心的去前方拼搏事业。 肉是挂在车把手上拎回来的,院前院后的邻居们都看着了,也免不了眼馋。 但领教过何雨栋的厉害后,也没人敢直接去讨。 三大爷看到了,眼珠骨碌碌一转,想起今天去钓鱼,鱼没钓上多少,倒是弄回一桶小螃蟹,就吩咐起儿媳妇来。 “于莉啊,这桶小螃蟹你拎给何雨栋,顺便留下和他说说话,看……他能不能意思意思。” “哎,我懂了。” 于莉正愁没有正当理由去找何雨栋说话,要是不能在何雨栋结婚之前,让他把自己放在心里。 那他结婚之后,怕是只会去抱老婆了! 于莉拎着桶,心里想着主意。 第43章 你真的不喜欢我? 锅里炖着肉,何雨栋在灶旁看着火,就听见于莉在敲门。 “雨栋,你在吗?我是你于莉姐,给你送点东西过来!” 何雨栋微微蹙眉,还是去开门了。 若说他没对象之前,是很乐意和于莉有点什么的,但是自从有了冉秋叶那样的对象,他对于莉就不怎么看得上了。 毕竟,冉秋叶温柔体贴,貌美如花,还和他有共同语言,哪哪都好,不比想占他便宜才粘过来的于莉强多了? 曹贼之乐虽好,那也挑人啊。 有了冉秋叶这样的仙桃,他也没兴趣去啃于莉这样的黄杏了。 “我公公逮了一桶小螃蟹回来,家里不怎么会做,就想着给你拿过来。” 于莉小心翼翼赔着笑脸,“咱们……进去说吧。” “好,于莉姐你请进。” 何雨栋把于莉让进屋里,给她拿了两个橘子。 “于莉姐,尝尝这个,好像是浙省那边的砂糖橘,很甜的。” “谢谢你啊,雨栋。”于莉两颊微红,心神荡漾。 何雨栋但笑不语,只去看那螃蟹。 蟹就是普通的河蟹,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基本都是半个巴掌的尺寸,也不知道阎埠贵是不是捅了螃蟹窝,才能在这大冬天的弄来这么些螃蟹。 这个年头,小螃蟹不怎么中吃,这时候既没黄也没膏,还壳多肉少的。 但这东西,何雨栋会吃啊! 要是切成两半,再裹上面糊和香辣粉,用宽油一炸,别提多香了,还能补钙,算是不错的小零嘴。 “好像是遇到鱼塘清塘,我公公没买鱼,人家倒是把这些小螃蟹送他了。”于莉小声说。 得,明白了,阎埠贵薅来的小便宜,拿他这儿来换大便宜了。 “肉是我明天要带给我对象的。” 看于莉一直往冒着肉香的锅那儿瞟,何雨栋干脆点破了,“一会儿我把这小螃蟹炸了,你拿一半回去吧。” “哦……哦,好。”心思被点破,于莉多少有点难堪,坐着往嘴里放了一瓣橘子。 阎家穷,吃不起什么水果,所以虽然这砂糖橘小小个的,于莉还是一瓣一瓣的吃,心里满是舍不得,想让这股水果的清甜停留的久一点。 她环顾四周,发现家里的家具都上了崭新的黑漆,墙面也都用纸糊过,上了一层石灰,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书桌上放着一盏玻璃灯罩的煤油灯,斗柜上摆着一只收音机。 “呀,雨栋,你买收音机了?”于莉一下瞪大了眼睛。 “不是买的,我弄零件出来自己攒的。”何雨栋轻描淡写。 “你好厉害啊,真是心灵手巧。”于莉一脸赞叹,左看右看,只是不敢上手碰。 “想听就听。”何雨栋顺手打开了收音机,调了个相声频道。声音开的不大,就是屋里能听到的程度。 他平时也不喜欢把收音机声音开太大,所以院里的人还都不知道他连收音机都有了。 “这‘三转一响’里你都有了三样,啥时候买个缝纫机,把最后一样补齐了?” 于莉转头看着何雨栋,露出姣好的面容和娇媚的微笑。 “等我把媳妇儿娶进来,不然买了缝纫机也没人用。”何雨栋不动声色。 笑话!这样就想诱惑我了? 当我和傻柱一样没见过女人,你勾勾手指就得扑上去? 那是狗! ……嘿,别说,傻柱还就是一条舔狗。 何雨栋想到这里,微微一笑。 于莉的眼神先是一暗,见到他的微笑就又亮了起来,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她眼珠子转了转,娇声问道:“雨栋,你对象,是什么样的人啊。” “她?漂亮,温柔,体贴,也有文化。”何雨栋想着,渐渐把意思透出去,让于莉认清楚也就罢了。 毕竟于莉第一看中的是他这个人的财物和皮囊,而冉秋叶第一看中的,可是他的思想和灵魂。 “她……她是做什么的?” “小学老师。” “那……赚的不多吧?” “我赚的多就行了。” “是不是很忙?” “还好,听她说孩子们都很懂事。” “哦……”于莉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知道怕是打听不出什么来了,可又不甘心。 “那,雨栋,你看我怎么样?”她眼珠一转,又换了个说法,温温热热的身体直往过蹭。 “于莉姐自然是很好的了,阎解成有福气。” “他有福气,我就没福气了。”于莉挨着何雨栋坐下,手细细碎碎的往过摸。 于莉豁然站起,泫然欲泣地说:“雨栋,我没想你和我能有个什么结果……就,想多和你亲近亲近,圆了我这个念想,又能怎么样呢?” 怎么样?怕被你缠上! 这年头名声很重要。 再说,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姑娘,不比别人带出来的更香?何必找这个麻烦。 “于莉姐,帮我把螃蟹拿过来,我做好以后你拿一半儿回去。”何雨栋并不正面答话,也算是委婉的拒绝了。 于莉红了眼圈儿,把活蹦乱跳的螃蟹往他手边上一放:“你心里,是一点儿没我吗?” 何雨栋叹了口气:“于莉姐,好好过日子吧。” 赌生盗奸生杀,他现在在为自己的前途拼搏,谈恋爱都得往出挤功夫,实在没那个闲心和有夫之妇纠缠。 “我明白了。”于莉蔫嗒嗒的坐在桌子边,赌气似的一口吃掉半个小砂糖橘。 她还就不信了,日久天长的,就没她的机会! 就算再是个仙女儿,天天看也有看腻的时候! 还有怀孕的时候呢! 到了那时,她的机会不就来了? 想到这儿,于莉的心情又好了起来,又堆起一张笑脸:“那,我来帮你切螃蟹。” 两人洗洗切切,何雨栋装作从斗柜里拿,实际上是从系统里兑换出了酥炸粉和香辣粉,调成糊糊,给切好的螃蟹裹上一层,又倒了满满一锅油。 “放……这么多油?”于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炸完了,这油你可以拿回去。” 反正何雨栋不缺油,而且这样的油反复加热容易产生致癌物质,留着他也不会吃的,不如送个人情。 “那,谢谢你了。”于莉笑的像朵花,只觉得他对自己还是有感觉的,不然,为什么对她这么好呢? 这时候,她倒不再想何雨栋给对象炖的东坡肉了。 第44章 女婿上门 何雨栋送了冉秋叶一盒香酥软烂的东坡肉,没过几天,冉秋叶就红着脸,送了他一条手打的羊毛围巾。 “这是我第一次织围巾,有什么不好的,你千万别嫌弃。” 冉秋叶背着手,低着头,踌躇了半晌,才轻声说,“等以后,我练熟了,给你拆了织更好的。” 羊毛围巾是深灰色的,用细细的羊绒线织成,又绵又软。 几日功夫,用那么细的线织成一条这么长的围巾,可见冉秋叶是下了苦心的。 而且这年头,毛线很贵,更不要提这种精纺的羊绒线了。 这条围巾,光论线,就比那一饭盒肉值钱。 当然,要论心意,那是一样的。 这一来一回,可谓是“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了。 “对了。” 冉秋叶抬起头,脸儿红红的,“我爸爸妈妈知道咱们的事儿了,让你……找个时间上门拜访。” “这么快,你爸爸妈妈就让我上门了?”何雨栋调笑道。 “咱们才认识两个月……我也觉得有点快。可我妈妈说,好男人要抓紧,别成了别人家的,自个儿后悔。我爸爸听了你的条件,也觉得满意。” 冉秋叶红着脸小声说,“你……愿意吗?” “当然。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能养出你这样的仙女来。” 何雨栋诚恳地拉住冉秋叶的手,“当然,要是他们看我好,愿意提前把女儿嫁给我,那就更好了。” “你……讨厌!” 嘴上说着讨厌,可冉秋叶面若桃花,羞得眼睛都不敢看何雨栋一眼,就知道她是开心的。 “你爸爸妈妈都喜欢什么?提前和我说说,到时候我也好拿东西去讨他们的欢心。” “那,他们喜欢什么你都能弄到?要是喜欢天上的星星月亮呢?” “那我就送个望远镜好了。” 冉秋叶噗嗤一笑:“滑头。” 说着,轻轻依偎进了何雨栋怀里。 她的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柔软地靠在他身上。 “我也觉得,早点嫁给你,是件好事。就看你能不能说服我爸妈了。”冉秋叶附在何雨栋耳边,轻声说。 “好,那我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让你成为我夫人。”说着,何雨栋抱起冉秋叶,原地转了两圈,弄得冉秋叶惊笑连连。 佳人在望,何雨栋也是干劲十足,花积分从系统格子里兑换了不少好东西。 什么肉,糖,烟,酒。水果,因为冉秋叶的父亲喜欢画国画,何雨栋还特意淘了一套精美的狼毫笔。 第一次上门,必须要好好准备,毕竟,他是要娶走人家捧在掌心里放在心尖上,养到这么大的姑娘。 冉父全名冉挚文,冉母全名楚清葶。 两人都曾在毛熊国进修学习过的,才华横溢,器宇非凡,这样的人,是没法用小恩小惠打动的。 所以,想成功娶走冉秋叶,何雨栋必须让他们明明白白的看到,她跟着他能过上好日子,他值得她托付终生。 到了约定上门的日子,正好是个大晴天。 京城的冬天是干燥且寒冷的。 冉秋叶和何雨栋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后座上放着的,都是何雨栋拿上门的礼物。 “这……这也太多了。”冉秋叶有点害臊,也有点为难。 “不多,因为他们是你的父母,我拿这些上门,一点都不多。” “毕竟,我只是送点东西,却要从他们家里带走最珍贵的宝贝呢。” 冉家是个一进的小院儿。 三间正房,左右各一间厢房,还有一间倒座儿,中间天井里种了不少花花草草,还有一架紫藤萝,下面放着桌椅。 如果是春天,应该有好一副花木扶疏的盛景。 “春天是好看了,夏天生许多蚊虫,可难收拾了。小时候我经常挨蚊子咬。” 冉秋叶悄悄告诉何雨栋,“不过的确有一番好景象,开春了带你来欣赏欣赏。” 冉父冉母听到动静,迎了出来,看到这么多东西,都吓了一跳。 “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来啊。” 冉母吃了一惊,“这……我们可不好意思收。” “毕竟是第一次上门,应该郑重一些的。” 何雨栋谦逊地笑了笑,“毕竟我也是有求于您二位的。” 冉父脸色变了几变,轻轻哼了一声,背着手回屋去了。 “我爸就是这个脾气,你别介意。”冉秋叶急忙握住他的手,低声说。 “我现在在你爸眼里,就是上门来抢宝贝的坏人。” 何雨栋在冉秋叶耳边轻笑,“关键是宝贝儿长了腿儿,自己就要跟我跑。” “讨厌。”冉秋叶轻轻锤了他一下,红着脸拉他进了屋。 正房里摆了一张大大的圆桌,桌子中央放着一只烧炭的紫铜老火锅,锅里翻滚着奶白的浓汤,桌子上摆着两盘羊肉和五六盘蔬菜。 “招待你本来应该八菜一汤的,但是这大冬天的,菜都做出来也就凉了。不如吃锅子吧。这汤底是牛骨头熬出来的,可鲜美了。” 冉母笑着指了指桌面,“你也拿了不少好东西过来,我和秋叶去拾掇拾掇,一起涮了吃吧。” “我也该搭把手才是。”何雨栋连忙跟上。 又收拾出两盘羊肉,一盘豆腐泡,一盘五花肉片,桌上摆的满满的,各自调了蘸碟儿,几人才坐下开吃。 冉父板着脸,冉母笑微微的,却几乎想问清楚何雨栋的祖宗八辈儿。 何雨栋毫不心虚,自然答的清楚坦白,让两人对他印象大好。 何雨栋捞起一筷子羊肉,正准备往冉秋叶碗里放,就看到自己碗里也多了一筷子羊肉,正是冉秋叶夹的。两个人你给我夹,我给你夹,倒是好一派温情。 冉母笑弯了眼睛,冉父轻哼一声,神色也平缓下来,只不过想着自家的小棉袄马上要穿到别人身上,脸又黑了。 这一顿饭,可以说吃的是宾主尽欢。 临走的时候,冉秋叶还依依不舍的,两个人的眼神都能拉丝。 “我明天还去接你下班,想吃什么,我给你带。”何雨栋轻声说。 “什么都不用带,见到你我就开心了。”冉秋叶帮他戴上围巾,“回去的路上小心。” “你也快点回吧,天冷。” 冉家。 隔着窗户,看着女儿和男人依依不舍,冉父又重重哼了一声。 “老冉,怎么,对这个小伙子不满意?”冉母调侃地问道。 “倒不是不满意,小伙子一表人才,言谈有物,也疼爱咱们家姑娘……就是,我怎么这么不得劲儿!” 冉父揉着心口皱着眉,“我的宝贝闺女……要去别人家了!” 冉母噗嗤一笑,握住他的手,轻轻依偎在他肩头。 “孩子长大了,总要成家立业的,有我陪着你。” 第45章 棒梗变了 马上快过年了,街上的年味儿也越来越浓。 贾张氏和秦淮茹算计着家里的钱,发愁怎么过这个年。 “以前一大爷和傻柱他们都和咱们一起过年,不知道今年还在不在一起过。”秦淮茹叹息道。 自从残疾以后,贾东旭的脾气越发乖谬,万一在大家齐聚的时候,闹出点什么事儿来,大家都不愉快。 “过!就得在一块儿过!怎么,就因为东旭出了事儿,年都不一块儿过了?” 贾张氏立眉毛竖眼睛的,“而且你看看,就这点钱票,还不够咱家吃一顿饺子!” “傻柱过年肯定能拿回来肉,一大爷家也有钱,少不了好东西。他们一个是光棍儿,一个家里只有老两口,就算带个吃白食的聋老太太,也吃不了多少。” 贾张氏眯着眼睛,“还不是便宜了咱家?” 秦淮茹叹了口气:“行,那我去问问。” 一大爷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傻柱也没有意见,还想着和自己的兄弟、妹妹一块儿过去。 “什么?让我去和贾家、一大爷他们一起过年?”何雨栋看着傻柱,真不知道他怎么能提出这样的建议。 “就……虽然之前闹得挺僵硬的,但这不大过年的嘛,大伙儿相逢笑一笑泯恩仇,都是一个大院儿的,还是和气为上,和气为上。”傻柱腆着脸说。 何雨栋都要气笑了。 这主意一定是秦淮茹撺掇傻柱出的,还是贪图他手里的肉,谋划着让他大出血呢。 “不必了,和贾家人一桌,我吃不下去饭。” 何雨栋冷淡道,“而且,我有对象了,今年过年我去我对象家。” “大男人去对象家过年?我说何雨栋,你可不兴倒插门啊!”傻柱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我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总归是她要嫁给我,平时也都是要回我们的小家,而不是回父母家。过年去他们那边,让二老舒坦一点,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何雨栋冷冷道。 傻柱“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话,两人不欢而散。 “傻柱,你兄弟不愿意就算了。正好,棒梗也快能回来了。” 秦淮茹和傻柱说,“我隔三差五的去看棒梗,他在那里面都瘦了,吃了大苦头。马上要过年了,咱们给他补补。” “好,你说得对。”傻柱猛点头,再次陷入了秦淮茹的温柔陷阱。 棒梗回来时,让四合院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本来精精神神的小孩子,瘦了一大圈不说,没了原来的活泼,眼神也阴恻恻的,让人看了心里直犯嘀咕。 不过贾张氏倒是没想那么多,看见秦淮茹和傻柱接回了孩子,立刻往怀里一搂,心肝肉儿的大哭起来。 “我可怜的小孙孙哦!都是那等没心肝的教你受这么大的罪哦!那杀千刀的小畜生哎!我的宝贝孙孙吃了大苦头喂——” “行了妈,别在外面哭了,给人瞧热闹去了。” 秦淮茹拉了一把贾张氏,“傻柱买了点肉回来,咱们给棒梗好好补一补。” “是,是得好好补补。” 贾张氏抹了一把眼泪,“来,棒梗,回来看看你爹。你爹也可想你了……” “滚!” 贾东旭见了棒梗,非但没有什么温言软语,反而怒发冲冠。他手边没什么能砸的东西,就把枕头扔了出去。 “离我远点!别来打扰我!” 贾张氏忙不迭拉着棒梗走开,为贾东旭解释道:“你爸受的这伤……太严重,他心情不好,你体谅体谅他,啊。” 棒梗用木楞冰冷的眼神,看了一眼贾东旭的方向,呆呆的点了点头。 秦淮茹背过身去抹眼泪。 “这孩子以往的机灵劲儿全没了,不知道是在少管所里经历了什么事。我这心里,就跟刀割一样啊!”她和傻柱哭诉道。 “孩子都回来了,总归会好的。” 傻柱手忙脚乱的安慰着,“估计是吓住了,在家衣食饱暖的养上一段时间,肯定就和原来一样了。” 就在这时。 何雨栋从家里出来,准备洗涮些东西。 棒梗看到了他,两眼顿时爆发出巨大的恨意,眼神跟带毒的钩子一样,紧紧锁定在何雨栋身上。 何雨栋毫不畏惧地直直回视过去。 笑话,他会怕棒梗这么一个小毛孩子? 最后。 还是棒梗先垂下了眼帘。 这小子,就和街面上的野狗一样,它盯着你,你要是回避了他的眼神,它就觉得是你怕了,便上来撕咬,要是你毫不犹豫的直视回去,反而能吓怕它。 简而言之,欺软怕硬的怂包。 跟这么一条睚眦必报的狗崽子住在一个院儿,他可真的要小心点了。 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 不说别的,假如未来他妻子怀孕的时候,这小兔崽子上手推一把,就得有大麻烦。 还是得想个办法,彻底收拾了这个小子。 这时候,傻柱又没眼色的凑了上来。 “雨栋啊,咱们就一起过个年呗。你说,都还没结婚,你就跑未来媳妇儿家过年了,这像样儿吗?对,还有咱妹妹,你把她往哪儿搁?” 傻柱自以为苦口婆心,却不知何雨栋已经十分厌烦。 “如果雨水愿意留下,那就让她留下,如果她不愿意,我泰山老丈人家里也少不了小姑娘的一双碗筷。对着贾家人吃饭,我怕我会吐出来。要是对着贾家人吃年夜饭,我怕传上晦气!” 这话既扫了傻柱的面子,又给了贾家没脸,院子里几个人脸色一下就青了。 贾张氏呸了一口:“就是个小畜生!” 秦淮茹连忙扶贾张氏回家:“妈,您别和他一般见识,气坏了身体可怎么办?” 傻柱也胳膊肘往外拐,为了个都没上手的女人,就开始损自己亲亲的兄弟姐妹:“您别气,他爱拉着雨水当上门儿女婿就让他当去,我们这不是陪着您家一块儿过年呢吗?” 棒梗硬邦邦的站着,整个人木木呆呆,眼里不时划过一丝刻毒的精光。 显然,呆滞是假的,这小子心里,可憋着坏呢。 第46章 收拾多管闲事的大爷 昨天刚说了要去冉秋叶家过年,第二天一大早,一大爷就找上门来了。 “小何啊,我听说,你这个,过年要去你对象家,还要把妹妹一块儿带过去?”一大爷易中海板着脸,把何雨栋堵在了家门口,后面还跟着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 “是,有什么问题。”何雨栋毫不心虚,坦然回望。 要是他爹妈在也就算了,这大过年的,哪怕做再多菜,他和何雨水两个人也热闹不起来。 而且他毕竟是从后世来的,新世纪新时代,去旅游过年、下馆子吃年夜饭,那都是司空见惯。 所以,对于去未来泰山老丈人家,吃个年夜饭热闹热闹的事儿,何雨栋心里没有任何抵触。 一方面,人多热闹,有年味儿,另一方面男人为了娶老婆,对老丈人家热情些,不丢人。 更何况,冉家父母本来就是值得钦佩的高级知识分子——年轻时出国留学,学成归来报效祖国,因为自身的出色,还被选去老大哥那里进修,然后回国为祖国的腾飞添砖加瓦。 他们将来会遭到迫害,但何雨栋相信,他们会和自己的女儿一样,不会被打折脊梁,也不会放弃,能等到云开月明的一天,继续坚守岗位。 正是因为有许许多多这样的人,国家才能从最艰难的岁月里走出来。 何雨栋对他们,是满怀敬意的。 和这样的一家人吃年夜饭,不比在四合院里瞅着这些禽兽痛快?! “小何啊,这我就得说说你了。” 二大爷刘海中也来凑热闹,“自古以来,这年夜饭,哪个不是在自家吃的?只有出嫁女在婆家吃年夜饭的道理,哪有这还没结婚的大小伙子,跑人家对象家吃年夜饭的?像什么样子!” “是啊是啊,要是你不想去贾家合伙过年,可以来我家嘛,我们家的人都很欢迎你。” 三大爷阎埠贵连忙说,他还想着要算计何雨栋的东西呢! 要是何雨栋合伙在他家吃年夜饭,不得带鱼带肉?剩菜不都留在他家? 这算盘成精的老东西! 不过,阎埠贵的算计已经是最浅显无害的了。 易中海想留下他,是还没放弃拉拢他,把他当做养老备选之一。 阎埠贵精明的很,只挑个头,让另外两位大爷开炮,自己再见机行事。 刘海中要他留下,是因为何雨栋的行为让刘海中感觉,他不服这个大院儿管了,刘海中想把他镇住! 而且,何雨栋已经算是四合院里的刺儿头,如果能压服了他,刘海中在四合院的地位就能更进一步。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何雨栋眼睛一抬,精光四射,先对准想压服他的刘海中开炮。 “二大爷,这话我可听不懂了。什么叫‘自古以来’?自古以来的都是对的?那以前还是封建社会呢!我们四十年代末改换新天地,不是自古以来没有的事儿吗?难道说,你觉得是错误的?” 何雨栋开头就是诛心之语。 “‘只有出嫁女在婆家吃年夜饭的道理,哪有这还没结婚的大小伙子,跑人家对象家吃年夜饭的’,您是这么说的对吧?” “我今儿就明说了,这都是封建旧俗,是传统糟粕,是应该打倒的!没有什么自古以来就是对的!我们国家都是旧貌换新颜,出了一番新天地!这都是自古以来没有的!” “二大爷,您在这儿给我扯什么‘自古以来’,是不是不满统治,想要复辟啊!” 何雨栋铿锵有力,一顶大帽子就盖了上去。 刘海中脸都吓白了。 这是敢认的吗? 谁认了谁就得被公安局拉去打靶! “没没没,没这个意思,是我失言,上面的意志坚若磐石,我誓死支持。” 刘海中连忙赔笑,“那个什么,我家里还有事儿,我我我,我先撤了,我先撤了啊。” 瞧他那背影,透着一股落荒而逃的狼狈。 另外两个大爷心里也是“咯噔”一下,知道自己的打算估计是成不了了。 这何雨栋,真顶啊! 易中海心思电转,知道以势压人是行不通了,准备以情动人。 “雨栋啊,你看,你也是大院儿里大爷大娘们看着长大的,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和一家人一样亲。哦对了,还有你兄弟傻柱,虽说分家了,血缘是割不断的。” “过年么,阖家欢乐,全家团聚的日子。你不在,大家心里都怪不好受的。” “你要是和贾家实在不对付,那就带着雨水,去你三大爷家,热热闹闹,在咱们大院儿里过个新年,别去其他人家了。” 阎埠贵连忙附和。 “啊对对对,我们家很欢迎你,欢迎你来我们家过年!我也是看着你从小到大的了,在我心里,你就跟自家小子没什么区别!” 何雨栋笑了笑,也放缓了声音,以硬对硬,以软对软。 “二位大爷,我也和你们说实话。” “我傻柱兄弟找不找媳妇儿,我管不着,可我想老婆孩子热炕头的。” “我都二十五了,总不好再拖下去。” “我对象呢,三大爷也认识,就是小学的冉秋叶冉老师,还是您给介绍过的不是?” “人冉老师长得漂亮,年纪还比我小,又有工作,父母双全,家中独女,是人家爹妈的心肝宝贝。” “要让人家把这么优秀的心肝儿,早点儿许给我,让我带走,我不得下点诚意?” “一个女婿半个儿,我爹妈差不多可以说是都没了,哎,我干脆,就把岳父岳母当成我亲爹妈来孝敬。” “我不当这半个儿,我当一个儿。儿子去爹妈家吃年夜饭,算事儿吗?” “我孝敬到位了,岳父岳母松了口,我才能过上比翼双飞的舒服日子。” “大院儿里邻里邻居的,既然说都把我当家人了,那我这家人找对象的人生大事儿,您几位得支持我吧?” 一大爷和三大爷面面相觑。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俩知道,这小子是张飞吃秤砣——铁了心了。 他俩的打算啊,都得落空。 一大爷易中海不愧是一大爷,见机得快,见此情形,慈眉善目道:“行,既然这样,我们也不拦你了。记得早点回来,大院儿里的邻居们都惦记着你呢。” 何雨栋面上微笑,心里冷笑。 惦记着我?惦记着吃我的肉和我的血吧! 算计我?呵——你们做梦! 第47章 画了五个圈圈 到了晚上,何雨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这些人太闲了。 太闲了,才有空算计他,找他的麻烦。 要是让他们都忙得自顾不暇,也就没空对他指手划脚了。 于是,何雨栋拿出只用过一次的诅咒墨水,用钢笔沾了沾,连续画下了五个圈。 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傻柱,棒梗。 一人一个,刚好。 五个圈圈局部重叠,套成了一条锁链状。 诡异的微光泛起,诅咒生效了。 既然如此,何雨栋也不再想这些事,洗漱睡觉了。 没想到,这诅咒,第二天就见效了,还不是一般的效果。 巷子里的旱厕炸了。 被棒梗炸的。 三个大爷,包括傻柱和棒梗,都掉进粪坑里去了,现在还在里面“粪斗”。 四合院里也“炸了”,沸反盈天的,有的拿长毛竹木板子救人,有的拿水桶接水准备给人简单冲洗一下,有的眉头紧锁破口大骂,热闹的很。 何雨栋优哉游哉地起了床,拿起那张画了圈圈的纸。 原来勾连着画,这诅咒就是连带起作用的啊。 关着窗户,从系统里买了点现成的面包当早饭吃完,何雨栋才拉开门,扑面而来就是一股“陈酿”气味。 ……这粪坑,多久没掏过了?! 还好,何雨栋有先见之明,关门闭户的吃完了早饭,不然一闻这味儿,还吃的下啥? 何雨栋可不想去看这种恶心的热闹,就听着四合院里的人议论,也理清了事情经过。 棒梗这小子,还真在少管所学了点本事。 他怨恨上了整个四合院里的人,觉得自己去少管所吃苦,都是因为所有人都在迫害他。 于是,棒梗不知从哪儿弄来好几个鞭炮,把火药都弄在了一起,做成了一个“大号炮仗”,准备扔进粪坑,溅来上厕所的人一身秽物。无论是四合院的谁,都算他的报复。 要知道,现在这旱厕,都是在粪坑上铺一层木板,中间留条缝儿做五谷轮回之用。 偏就这么寸,这粪坑好久没掏,发酵了,产生了不少沼气,都沉积在里面。 被这大炮仗的火一引——嘣!就炸了。 更寸的是,这木板它年深日久被这么熏着,已经有点朽坏了,再被这么一嘣,哗啦啦四分五裂,整个全塌了。 偏巧儿,在里头上厕所的还就是三个大爷和傻柱,棒梗是纯粹没想到动静这么大,没来得及逃出来。 就这么着,全淹进去了。 这粪坑还深的很呢! 五个人在粘稠的液体里头拼命游泳,生怕沉下去。那真是,满头满脸都是黄黄白白的东西,臭不死人也要恶心死人了。 怪不得有人去拿毛竹杆子救人呢。 这……总不能让别人下去捞吧!谁那么大勇气啊! 公厕那边,五个人被“屎淋淋”的捞了上来,旁边的人立马退避三舍。只有那热心的,一桶水浇上去,好歹把脸上的玩意儿冲了。 大冬天的,被劈头浇一脸冷水,确实是受罪,可这罪不受不行,从头到脚,身上的衣服都被粪水泡透了! 五个人一上来就是吐啊。 没办法,下去多多少少都喝了几口! 有家里人的,连忙送来毛巾热水和换的衣服,不说收拾的多干净,起码别冻着。只有傻柱,光棍儿一个,唯一对他嘘寒问暖的秦淮茹正忙活自家儿子呢,哪里顾得上他。 没辙,他只能带着一身的“十里飘香”冻着回家收拾,所到之处,路人皆避,两米之内,一个人也没有。 吐完了,衣服也换过了,那也不干净啊,得洗洗才成。 这北方洗澡,都是去澡堂子里洗。 可三位大爷加傻柱棒梗,这是掉了粪坑啊!人澡堂能让他们进吗?这污染太大了!他们还做不做生意啊! 但也不能这么臭着啊! 他们只能回家,家里有人的,让家里人给烧水洗,像傻柱这种独身一个儿的,还得自己烧! 那叫个一通兵荒马乱啊,忙了一天,才算收拾干净。 这又冻又吓又累又丢人,三个大爷和傻柱、棒梗,当天晚上,就发烧生病了。 秦淮茹这回好歹记着照顾傻柱了——没办法,傻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她唯一一张长期饭票不就报销了吗? 至于何雨栋? 他就没去看这个热闹,溜溜达达的上工去了。下了班,他又从空间里换了点肉,接上自己可爱又漂亮的小女朋友,就去未来岳父岳母家蹭饭去,是吃饱喝足才回来的。 他又不傻,留着看这种又脏又臭的热闹。只要确保他能独善其身,四合院里的禽兽是死是活都和他没关系。 何雨水也得了他的叮嘱,和对象约会去了,吃完晚饭才回来。 这整整一日,四合院里都过得沸反盈天,不得安生。 何雨栋和何雨水的清静时光,来之不易啊。 因为管事儿的三个大爷和爱闹事儿的两个祸头子都病倒在床,大院儿里很是安静了几天。过了一周多,五个人陆陆续续好全了,三个大爷就准备召开全院大会,审判棒梗炸厕所的行为! 这次,棒梗把大院儿里说话算话的三个大爷都给坑了,肯定讨不了好。 刀子不割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痛啊,以前棒梗最多祸害的是何家,旁人自然能劝何家大度宽容,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这回棒梗祸害的可是整个大院儿乃至一条巷子的人——不说掉进去的三个大爷,就说大家闻了整整一天的臭味,连晒在外面的衣服被子都被熏臭这件事,就不能忍! 作为贾家的独苗儿,棒梗肯定是被贾家护着的。可这次贾张氏的撒泼耍赖和秦淮茹的哭泣卖惨都没用了,三位大爷都要求贾家赔偿! 不仅赔偿他们几个掉进去的一人五块钱,还要带着棒梗,整条巷子挨家挨户的道歉!每家赔一个鸡蛋! 审判结果一致通过。 贾张氏心疼的捶胸顿足,可没有一个人同情她、安慰她,都在说风凉话! “哎呦,你们贾家这孩子怎么教的。” “就是,先是白日盗窃被少管所拘留了三个月,这一回来……瞧瞧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儿!” “这小子恶不恶心啊!” “棒梗这小子,是从根儿上就坏了!老家就没娶个好媳妇儿!” “一家子从张大妈那儿就歪了!” “老混蛋带小混蛋,一群混蛋玩意儿!” 秦淮茹还在哭哭啼啼请求众人原谅,却被直通通的顶了回来。 “原谅?原谅了让他再炸一次茅厕?!下回想让谁掉进去?!” 贾家,这是犯了众怒了! 第48章 过个好年,定下婚期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 转眼就到年三十。 前头这七天,又是扫房子又是买豆腐的,何雨栋都去了冉秋叶家帮忙。 大院里能给他找事儿的人,都被粪坑那事儿放挺了,所以根本没人来他跟前嚼舌头,都自顾不暇呢。 而且闹成这样,一大爷易中海家和傻柱,肯定不能和贾家搭伙儿过年了。 所以,就说定了易中海家两口子,带上傻柱和聋老太太,这么四个人一起跨年。 至于贾家?就让他们吃三合面儿包的白菜饺子过年吧! 棒梗把傻柱和易中海都陷进了粪坑,还没过多几天呢,贾家就想享受人家的补贴过个肥年? 什么圣母能这么大度! 贾家做梦去吧! 大年三十儿一早上,何雨栋就带着何雨水,拎着两饭盒拌好的饺子馅儿往冉秋叶家赶。 一盒是酱肉莲菜的,一盒是素三鲜的。材料都是从系统空间里兑换出来、经过合理化的。 不过,系统已经不收纸币了,看来他得找找还有什么新的来积分途径。 到了冉家,冉秋叶欢欢喜喜迎出来,过年她戴了一条红围巾,越发映得人面桃花。 何雨水识趣,先进去了,留自己哥哥和未来嫂子说两句悄悄话。 “你又带东西来。” 说话的语气虽然带点埋怨,可冉秋叶脸上却是带笑的,给她父母带东西,就说明看重她。 哪个女孩子被自己心爱的人放在心上,会不开心呢? “我可不能白吃你家的饺子。”何雨栋笑道。 “鱼是你拿来的,肉是你拿来的,白面是你拿来的,饺子馅儿也是你拿来的,今天包饺子、做菜可不能让你动手了。” 冉秋叶甜蜜地说,“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何雨栋握住冉秋叶细嫩的小手,“记得抹油,手要是太干了要开裂的。” 冉秋叶红着脸点了点头,然后拉着何雨水,开开心心的去厨房和冉母一起做年夜饭了。 何雨栋则去陪未来泰山老丈人下棋。 窗外冰天雪地,屋里却暖融融的,收音机里播放着春节节目,厨房里热气腾腾,传来阵阵香味,两个大老爷们儿优哉游哉的下棋聊天。 这日子,简直不要太美好。 说实话,何雨栋有点移情了。 刚开始频繁拜访冉家,一方面是敬佩二老,另一方面是希望这二位能松口将姑娘许嫁。可这一天天下来,何雨栋很难不想到前世的父母。 他的父母也是这样,轻声细语,文质彬彬。母亲温柔体贴有时又带点活泼,父亲正直严厉里还有点小孩儿脾气。和冉父冉母何其相似。 中年丧子,人之大恸啊。 没法孝顺前世父母,如今在冉家尽孝,也算弥补他心中的一点遗憾了。 冉秋叶一会儿过来一趟,每次手里都端着一个小碗,要么是酥炸小鱼,要么是红烧排骨……每次都是先给冉父塞一口,问问熟没熟,再给何雨栋塞一口,问问他自己的手艺好不好。 场面一派温馨。 大概,这就是家的感受吧。 何雨栋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尽快往高爬,这样才能在起风的时候,也护住这一片温暖。 “该吃午饭啦!”冉秋叶过来招呼两个男人,“快去洗手!” 因为大菜都等着年夜饭才端上来,现在午饭就凑合吃点。不过毕竟是过年,吃的还不错。 一盘色泽浓郁、脂香丰厚的红烧肉,一盘放了猪油的白菜炖豆腐,配上香喷喷的白米饭,就是一顿丰盛的午餐。 下午,五个人一块儿包饺子。两个男人和面擀皮,三个女人包。本来冉母和冉秋叶,都是强烈要求何雨栋不要动手的,但只他一个人闲着也不像样子,也就一起做了。 冉家本来备着猪肉大葱的饺子馅,加上何雨栋带来的,一共三种馅儿,白面也够,还是能丰丰富富包一顿饺子的。 冉父还找出几个小铜钱,用滚水烫过,洗干净了,包进饺子里当“福气”。 五个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包了几百个饺子,才把馅儿用完。 “咱们吃饺子,估计得吃到正月十五。” 冉母包的累了,靠在柜子上,“秋叶,你和雨水把这两帘饺子搬到西屋去,那屋没烧火,生饺子也放的住。” 见两个女孩儿说说笑笑的走了,冉母坐到何雨栋对面,笑眯眯地说:“我和你叔叔商量好了,同意你和秋叶的事儿了。” “谢谢二位愿意把女儿交给我。”何雨栋坐得笔挺,喜悦之色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 “就是,我们也舍不得,还想把女儿多留一段时间,婚期就定在新年九月吧,不冷不热的,你看好不好?” 这能不好吗? 这必须好! 何雨栋立马答应下来。 “年后我就请人上门提亲。” “好,好。”冉母长叹一口气,“唉,孩子长得太快了啊。” “您放心,哪怕是结了婚,我也会经常和秋叶一起回来的。” 冉父重重哼了一声:“记住你这话!” “我说话算数!” 冉家这头儿一片欢喜,气氛温馨,四合院那边的贾家,可就是凄风苦雨了。 “过年就吃这个?!连点肉星子都没有!面还是三合面!”贾东旭愤怒地拍着炕头。 他想打秦淮茹,她却站的太远,只剩下半个人的贾东旭,不再可能伸手就打到她。 “家里没钱。”秦淮茹木然地说。 贾东旭的伤情补贴是不能动的,贾张氏更不可能拿出养老钱过年。秦淮茹就凭那十几块的工资支撑全家六张嘴,最多能保证没人饿死。 前两天刚出了棒梗炸茅厕的事情,秦淮茹那是豁出了脸皮,带着棒梗挨家挨户上门道歉。 三个大爷每人赔五块钱,再加上三分钱一个的小鸡蛋赔了邻居一人一个。 就算傻柱没要赔偿,家里也精穷了。 过年还想吃肉? 能有三合面的白菜馅儿饺子吃就不错了! 因为是心尖尖上的大孙子闯了祸,贾张氏也不敢大声骂人。可贾东旭没这顾虑啊!指着棒梗直骂混账东西。 大过年的,贾家鸡飞狗跳。 这真是: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 第49章 鬼市淘宝 年后,厂里逐步恢复了生产。 正月十五过后,不过半个月的时间,厂里的春季工级考核便如火如荼的开始了。 何雨栋考了八级工,再次通过。 二十五岁的八级钳工,搁谁身上,都得说一声这是年少有为,关键是,他是从三级工生生考上来的,简直是坐火箭一样的晋升速度。 什么叫牛人?这就是牛人。 现在,何雨栋每个月的工资也有九十九块了。 和其他八级钳工不同的是,他还年轻的很,上升空间巨大,前途无量。 很多时候,实力才是硬通货。 就像何雨栋这样的奇才,厂领导都得多给几分面子。 易中海对他也更加客气,大院儿里敢在他面前阴阳怪气的人也越来越少。 何雨栋跟女朋友的关系也是如鱼得水,这段时间别提有多惬意。 易中海这人,擅长占据道德制高点,而且他有所图——想找人给自己养老。 所以他向来与人为善,毕竟他没子嗣,等老了让人打上门来,不就惨了吗? 有句老话说,这人无赖起来是什么样呢? 敲寡妇门,挖绝户坟。 哎,易中海就怕这个! 但对于何雨栋而言,不怕他有所图,就怕他没所图,有所图,就有把柄,就能拿捏。 至于官迷刘海中,看何雨栋现在前程大好,打好关系还来不及,更不要说别的。 阎埠贵则不用提,每天见了何雨栋都是笑眯眯的。 生活平稳下来,何雨栋就寻思着,想办法弄点积分回来。 系统收货收什么呢? 收古董,黄金,首饰,高级手工艺品。 这种东西现在不好从正当途径搞,何雨栋想到了鬼市。 这年头,物资匮乏,都讲究个分配,没有票据就算有钱也买不着东西。 那有的人家实在缺怎么办? 以物易物。 这就酝酿出了鸽子市。 鸽子市再发展发展,就成了鬼市。 这鬼市,都不是白天开,怎么着也得到傍晚了,就在那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里,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一张包袱皮儿往地下一铺,东西往上一放,搞价不张嘴,只伸手。 万一有人来抓,那抓起包袱皮儿裹着东西就走。 这年头,多的是人变卖家产想润出去的,都只能找这种地方出手。 何雨栋在系统里兑了个仿真人皮头套,往脑袋上一套,就换了个人,再换身衣服,就是一个没啥特质的小伙子了。 他背个竹筐,里面装两件旧衣服,上面盖上一条棉被,当做从空间里拿东西的掩护。 这鬼市里头,来买的,来卖的,说不定就是前清的哪个王爷贝勒,手里都有点好东西。 像是什么元青花大缸之类的,不说后世值钱,卖到系统里也得有个几十万的分,赶得上一把自动充能的星际激光枪了。 但那玩意儿太大,不好倒腾,何雨栋寻思,就换点小型古董首饰什么的,也就够了。 逛了几个摊子,都是些破烂,何雨栋也不恼。 宝贝嘛,就是得淘。 享惯了福的人,吃不了苦,前清的王爷贝勒,哪怕到了这年头,家里还有几个忠心的下人伺候,不说像以前一样用十来只鸡配一道茄子,那也是得顿顿有肉。 现在他们没来钱的地方了,那怎么办? 先花家里有的钱,花光了再变卖家产,先卖那些镶金嵌宝的,再卖那些瓷的,最后就开始卖家具,到了最后,连房子都能开发出去。 瞅着瞅着。 何雨栋就瞅见了一堆杂物。 说是杂物,也没那么杂,都是些瓶瓶罐罐,瓷的,珐琅的,光泽暗淡,看样子又旧又破。 但何雨栋一眼就看中了里面的一个茶壶。 壶身做成桃子的模样,壶嘴、壶把、壶盖都做成桃叶桃枝的形状,看样子是铜胎画珐琅彩的,栩栩如生,只是如今明珠蒙尘,看起来不起眼,露出来的黄铜部分已经变成暗色,缝隙里还有点锈迹。 付了1积分查询,系统里就给了反馈。 【清-铜胎画广东珐琅「福寿双全」桃形茶壶,回收价:20000积分】 眼睛再往旁边一看—— 【清乾隆-御製铜胎画珐琅「母子图」委角方盖盒一对,回收价:18000积分】 ……这灰蒙蒙的两个小破盒子值这么多钱? 何雨栋又看向这上面摆着的唯一干净的碗—— 【清道光-外松绿地白彩「锦云」内青花「牛郎织女」图盌,回收价:30000积分】 ……赚了,绝对是赚了。 何雨栋压抑着内心的兴奋,指了指这三样东西,询问地看向摊主。 摊主裹得也严实,眯着眼睛,比了个手势,意思是二十块。 这年头,二十块很不少了。 多少人一个月工资才二十块。 何雨栋倒是不缺这点钱,但也不能当冤大头啊。 俩人都不出声,哑巴似的来回比划。 最后。 三样打包十八块五毛七分钱,还饶了一把铜钱。 买卖双方借着夜色的掩护完成了交易,何雨栋假装把东西放进背篓,实际上收进了系统空间。 别说,普通铜钱系统05分一个收,有几个特殊的,系统还开出10-200分不等的高价。 在系统空间里,买一头成年大肥猪才几个积分,交点手续费,拿出来的就是系统给你杀好的,真是物美价廉。 今天这笔,绝对不亏。 住大院儿就这点不方便,回来得翻墙,走门容易被人盯上。 好在何雨栋身手过人,翻进院儿后,静悄悄的回了自个儿屋里。 看着三个宝贝,何雨栋没舍得直接卖,尤其是那个「福寿双全」桃形茶壶,他第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玩意儿,还专门掏了两个积分修复。 一道微光闪过,宝珠蒙尘的茶壶终于呈现了它原本的光华。 整个壶不过巴掌大小,能拢在手心里,桃子形状的珐琅壶身栩栩如生,壶上部是粉嫩的桃子尖儿,绘了一圈五只蝙蝠,是为“五福”。 壶盖是个珐琅小桃子,和壶身是一套,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一样水灵鲜嫩。 銮金桃枝叶式壶流及壶柄,金光璀璨,纹理细腻,连叶脉都丝丝分明。 何雨栋坐在桌前,借着煤油灯的亮光,惊叹地欣赏这只茶壶。 真是捡到宝了! 他依稀记得后世13年苏富比拍卖过一只类似的茶壶,大概卖了一百五十万人民币。 啧,不行,他舍不得拿这壶换积分了,就留在手里当传家宝吧。 弄点好茶叶,试试这一百五十万的壶。 第50章 又来找茬了 这时候,风声已经逐渐起来了。 有些消息灵通的人家,准备出去避难,已经开始在黑市悄悄抛售家业,除非是特别珍贵的小东西,其他的都抛售出去,找门路换成黄鱼。 趁着这股风声。 何雨栋去鬼市淘换来不少好东西,大部分扔给系统换积分,只有少数比较珍贵或者实在精美的,他留在了空间里,准备收藏着,说不定老了以后还能开个私人博物馆。 想想快结婚了,何雨栋又从淘来的东西里,挑拣出一只清代金镶宝珠戒指。 纯金的材料,绞丝的戒身,戒面上镶嵌着量多连折枝花,花蕊花瓣都是镂空的,里面嵌着五色宝石。 虽然小,但是修复之后光彩辉煌。 虽说这东西,接下来十几年都带不出去,但能哄媳妇开心,哪个女人不喜欢漂亮的首饰? 日子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过。 何雨栋请了厂里的领导帮忙,去冉家提亲,婚期定在了这年的中秋节后一周。 虽说刚到农历三月,但许多植物已经探头了。 有胆大的农村人,带着几篮子新挖的野菜进城,大街小巷的溜达。 有的人想买,就找个没人的巷子或者偷摸把人请进家,商量价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野菜多是野葱、苦菜。 春笋比较稀罕,因为是可以换工分的,所以卖的人少。 为了招待冉秋叶,何雨栋特意弄了一篮子春笋和两把野葱,春笋做成油焖笋,野葱用来和猪前腿肉做小炒肉。 还有一只老母鸡用来吊汤,腊肉和萝卜干炒一盘。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刚刚好。 吃了一冬天的白菜土豆,餐桌上能有点新鲜的绿色就挺好,更不要提还是配着肉吃。 何雨水知趣的懂了。 于是,何雨栋和冉秋叶一个炒菜,一个打杂,两人光明正大的耳鬓厮磨,时不时相视一笑,气氛甜的跟蜜一样。 秦淮茹站在窗户后头,撩起一角帘子偷偷往外看。 她曾经也是这样鲜嫩的姑娘啊,却被磋磨成如今憔悴的模样。 何雨栋和冉秋叶那么幸福,那么快乐,那么甜蜜,自己却连新婚情浓时,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那个冉秋叶,凭什么这么好命? 嫁给一个这样的好男人,虽说家里没婆婆少了个人帮忙,但也少了磕碰,小两口过二人世界别提多惬意。 何雨栋赚的还多,前途不可限量。 做他媳妇,别提多快活! 而她呢?嫁过来就得面对这么难缠的婆婆,每天挨打挨骂,如今还…… 嫉妒像火一样在她心里燃烧,秦淮茹打算给他们添点堵,这就是恨人有笑人无了。 吃完饭,冉秋叶出来洗碗。 秦淮茹可算抓住了机会,随手收拾了两件衣服,也去水池旁清洗。 “哎呀,冉老师,您来啦?”秦淮茹满脸堆笑,“您这是?” 冉秋叶原来是棒梗的班主任,俩人是认识的。 “我和你们大院儿的何雨栋定下来了,以后我们就要做邻居啦。”冉秋叶回了她一个微笑。 “何雨栋啊……” 秦淮茹故意皱眉,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像是知道些什么何雨栋的难言之隐一样,“你已经考虑好了吗?他这个人……” 这话说的,含含糊糊,吞吞吐吐,却引人遐思。 “哦?秦姐是知道点什么?”冉秋叶一边洗碗,一边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他和院子里的大伙儿发生过几次矛盾,还动了手。他打的挺凶的,让人看了有点害怕。”秦淮茹的眼神躲躲闪闪,像是话里有话。 搞破坏,秦淮茹是专业的。 无论是原剧中还是现在,她都有意无意的,破坏傻柱的相亲。 或者是让人家小姑娘误会她和傻柱的关系,或者是“无意间”把消息透露给许大茂……反正花样百出。 可冉秋叶不上她的当。 她不像以前那些小姑娘一样,见秦淮茹露出这种神色,就忙不迭的上去追问,然后就被秦淮茹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糊弄的找不到北。 冉秋叶只是微微笑着,细声细气的说:“我就知道,雨柱哥一直是个正直善良、有正义感的的人。” 这话说的,一下噎住了秦淮茹。 她本来是想暗示冉秋叶,何雨栋有暴力倾向,却没想到冉秋叶说,何雨栋正直善良有正义感,意思就是院儿里有邪恶的人了。 冉秋叶不动声色,就占据了上风。 秦淮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哎,你和他成了也好,多管管他。我们这些邻里邻居的啊,隔三差五就看见他大鱼大肉的吃着,那香味飘得满院都是。可日子不能这么过啊,把钱都花在吃上了,那有个万一,可就糟了。” “他工作辛苦,吃点好的也应当。再说了,以他的工资,肉还是吃得起的。” 冉秋叶再次把话头挡了回去,“而且,只要是吃到自家人肚子里,那花点钱又有什么呢?总归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秦淮茹一听这话,脸色就是一白。 冉秋叶这么一说,秦淮茹觉得她这是在隐射自己,总拿傻柱的饭盒。 “那、那你这心还真宽啊。”秦淮茹笑的勉强。 “我洗完碗了,您这边慢慢来。”冉秋叶轻松一笑,端着洗干净的碗筷回了何雨栋的房间。 “怎么样?”何雨栋笑着问她,“那女的是不是又调三窝四的说了些什么话?” “你料事如神。” 冉秋叶在何雨栋对面坐下,“先是暗戳戳的说你有暴力倾向,又说你大手大脚花钱没度,不过都被我挡回去了。” “辛苦你了。”何雨栋看着她,“嫁给我,最大的辛苦,就是应付这院子里的人了。” “我不怕,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你记住,和他们相处,吃什么不能吃亏,受什么不能受气。以后要是受了委屈,别正面冲突,回来跟我说,我去替你出气。”何雨栋叮嘱道。 “嗯!” 两人正甜蜜蜜的说着私房话,屋外突然传来一个炸雷般的响动。 “何雨栋!你小子都有媳妇儿啦!哈哈哈,快让我来瞧瞧,我未来弟妹长啥样!” 话音未落,何雨栋这屋的房门就被咣当一声推开了。 第51章 傻柱!你想干什么 冉秋叶吓了一大跳,豁然蹦了起来,何雨栋也站了起来。 傻柱一进屋,见着这么个仙女儿一样的姑娘,当场就愣住了。 上一次,见到这么美的姑娘,还是秦淮茹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傻柱年纪还小,见一个穿红衣的美人姐姐坐在炕沿上,微微一笑,笑进了他的心里。 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对秦淮茹的无偿帮助,很难说没有第一印象的缘故。 今天这姑娘,穿着平常的衣服,却比他记忆里的红衣美人姐姐更出众! 何雨栋这小子走了什么狗屎运! 居然搞了这么个漂亮女人! “这……这就是,未来……弟妹啊。” 傻柱讪讪笑着,话都说不利落了,“吓……吓到你了,不不不……不好意思啊。” 冉秋叶惊魂初定,拍了拍胸口,坐回原位,礼貌地问:“您是哪位?” “哦我啊,我是何雨栋他哥。”傻柱嘿嘿笑着,在一旁坐下,“弟妹你叫什么啊?” “冉秋叶。” “哎呦好名字,一听就知道特别有文化,不过为啥是秋天的叶子,不是春天也不是夏天啊?” 一听这愣了吧唧、明显就是硬找话题的问题,冉秋叶礼貌地笑了笑,并不说话。 何雨栋看到傻柱盯着自己的未来媳妇儿,涎皮赖脸的笑着,心中不悦。 “傻柱,你来我这儿有事儿吗?”何雨栋问。 “嗨,我刚回来,遇上秦姐了,秦姐和我说,你找了对象,还带回家来了,我就过来瞅瞅。” 傻柱的眼神没法从冉秋叶身上挪开。 “小冉啊,雨栋没和你说吧,我是在轧钢厂食堂当大厨的!等哪天有空了,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冉秋叶深吸一口气:“那感情好,等我和雨栋哥结婚的时候,酒席就请您来做。” “哟!你们要结婚啦!”傻柱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嬉皮笑脸道,“定的什么时候啊?” “今年中秋后。” “怎么耽误那么久啊!是不是对我兄弟有啥不满意的?小冉老师,我和你讲,女人结婚,一定要慎重!” “正因为慎重,我才选择了雨栋。” 冉秋叶豁然站起,在何雨栋旁边坐下,“您是还没有对象是吗?” 傻柱拍了拍腿:“唉,光棍一条!” “不过,小冉老师,你们学校,还有没有像你一样,年轻漂亮有文化的女老师,介绍给我啊?” 冉秋叶垂下眼帘:“年轻漂亮有文化的女老师,一般都比较喜欢有文化的同龄人。” “嗨!文化诚可贵,吃饱价更高嘛!我这儿,别的不说,吃饱是没问题的。”傻柱洋洋得意的笑着。 如果不是怕吓到冉秋叶,何雨栋简直想再揍傻柱一顿! ……也怪不得傻柱一直找不到对象! 还有秦淮茹这个蠢女人!尽会添乱 ! 原剧中,这两个人最后在一起,可真是表子配狗,天长地久! 何雨栋和冉秋叶都不说话,只有傻柱一个人在那儿喋喋不休。 说着说着,傻柱也没了兴致。 “那我就先回去了,弟妹有空来找哥玩儿啊,有合适的也记得帮哥介绍一下。”傻柱嘿嘿笑着,大摇大摆离开了。 傻柱心里咕哝:“唉,为啥何雨栋运气那么好,谈到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 “真美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姑娘!” “怎么没提前知道呢?要是早见过,我也想请人去给我和她说媒。” “这姑娘要是我老婆就好了,嘿嘿……” 屋里,冉秋叶的脸色特别差,不悦的很明显。 “栋哥,你这兄弟……是个什么人啊!” “乖,咱不跟他这浑人一般见识,气坏了自己不值当。”何雨栋安慰道。 “大家都管他叫傻柱,就是因为他这个人,有股楞劲儿,傻乎乎的,看不清自己啥样,想的还特别美。” “他……我不想和他打交道。”冉秋叶闷闷道。 “我和他分家了,所以你不用理他,面子上过得去就行了,他要是出言不逊,你就别听,别理他。” “其他的……我解决。” 送走了冉秋叶,何雨栋就在家里想这个问题。 今天傻柱那个神态,明显就是眼馋别人的老婆了。 不过这人有贼心没贼胆,眼馋秦淮茹那么久也啥都没做成。 但是,守着一盘美味佳肴,有只苍蝇在附近嗡嗡嗡,也是一件很烦人的事情。 还有那个秦淮茹! 挑拨离间不成,就让傻柱来做电灯泡恶心人! 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哭丧——恶心死了! 呵,掉粪坑的时间有点久了啊,傻柱这是又抖起来了? 想起傻柱每天从食堂有吃有拿的行为,何雨栋想,该举报一下了,让厂里收拾了傻柱,他怎么也能老实一段时间。 不过这事儿,要做的隐蔽些。 不过还没等他动手,这事儿就已经有人替他做了,可谓是不约而同。 做这事儿的人,除了许大茂,也没别人了。 自从许大茂被迫叫了傻柱一声爷爷以后,他翻来覆去,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气,连年都没过好。 最后,他就想出了这么个辄——写举报信,举报傻柱偷盗食堂食物,挖国家墙角。 这举报信,恰好就落到了李副厂长手里。 李副厂长看傻柱不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说不上有太大的矛盾——毕竟一个副厂长,和食堂大厨之间,能有什么大矛盾——但小问题不少。 傻柱做厨子的,手艺人,多少有点手艺人的傲气,而且他这人口舌也不灵巧。 李副厂长让他做席面,他经常不听指挥,连嘴皮子上的服软都做不到,李副厂长难免觉得他不给面子。 而且,李副厂长对秦淮茹还是贼心不死,见秦淮茹和傻柱走的近,心里更是一股郁气——我一个副厂长,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满身油烟味的厨子?! 对于李副厂长这种人,像毒蛇一样,但凡让他丢面子的事儿,都是大事儿。 他不一定会当场报复,但一定会记在心里,然后寻机狠狠咬上一口。 收到了举报信,李副厂长眼珠儿一转,就有了主意。 第52章 傻柱遭殃 李副厂长知道,傻柱偷东西,应该是接济秦淮茹了。 他也算是看透了这个女人,既想当表子又想立牌坊,不肯出卖自己,却肯怂恿别人去偷东西,自己坐享其成。 对李副厂长而言。 秦淮茹这种女人贪婪的很,只能玩玩,还不能养大了胃口,除了那副皮相,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了。 不过丢他面子的傻柱,绝对不能放过! 得吃点苦头才行! 所以,李副厂长专门挑在发工资前几天,突击下食堂后厨检查。 因为这个时候,正是上个月工资粮票差不多用完、下个月的还没到手的时候,秦淮茹一定最需要接济。 而她,就会去找傻柱帮忙。 傻柱平日里带的就是一点剩菜剩饭,这点东西都是默认给了厨子的,抓起来也没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正好能抓个人赃俱获! 盗窃轧钢厂的财产,罪过可不小,要么降职,要么开除,若是数额巨大,都有可能掉脑袋。 李副厂长打了个电话,将保卫科科长魏海平喊了来。 “魏科长,是这么一回事。我接到一封举报信,说咱们食堂的大厨,傻柱,盗窃公家财物,把食堂集体的食物,私藏拿走享用。” “这种行为,属于挖公家墙角,坚决制止,严肃处理。” 李副厂长板着脸。 “这样,今天下班的时候,请我们保卫科的两个同志,去拦截一下傻柱,检查一下他的东西,看看举报信是否冤枉了他。”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魏科长,千万别走漏风声啊。” 李副厂长这里已经计划好瓮中捉鳖,傻柱那儿还懵然不知。 秦淮茹又来找他哭诉了。 “好弟弟,你帮帮我吧,姐姐实在没路了。我刚才又去财务科把下个月的粮票支出来用了,可一直这样,这个月推下个月的,没完没了,日子可怎么过啊!” 秦淮茹带着哭腔。 “我求求你了,帮我带点棒子面儿高粱面儿啥的就行,这都月底了,家里啥也不剩了,我家六张嘴啊!” 傻柱心都碎了,但还是不敢:“这样吧秦姐,我自掏腰包给你垫上——十斤玉米面儿,你拿回去吃。” “还有,今晚我带点好菜回去。” 傻柱还是有点底线的,从食堂克扣点菜,可以说是打擦边球,要是直接拿粮食,就算盗窃了。 揣着补贴秦淮茹的念头,傻柱今天做菜时特意多克扣了一点,装满了两个饭盒。 心满意足地下班。 想着秦淮茹感激的笑容和温暖的拥抱,傻柱心里得意非凡。 没想到,还没走到厂门口,就被两个保卫科的扣住了。 “傻柱,有人匿名举报,你盗窃厂里的财产,把食堂集体的食物,私藏拿走享用。” 李副厂长慢悠悠站到了傻柱面前。 “为了证实举报是否属实,来,让保卫科的同志检查一下吧!” 傻柱傻眼儿了。 假如和平时一样真的是剩菜,他也不心虚,关键这次是他刻意多克扣出来的! 这年头正缺粮,哪有剩这么多菜的时候? “举报我?嗨,厨子拿剩菜不是常事儿嘛。我看就是哪个日子过不下去的,眼红了。”傻柱赔笑。 “不用废话了,打开饭盒。” 傻柱看李副厂长带着两个人,都黑着一张脸,知道今儿是栽了,只得老老实实把饭盒交出来。 “剩菜?” 李副厂长看到这满满的两盒还带肉的菜,冷笑一声。 “我倒是不知道,咱们食堂怎么能剩下这么多菜的!” “你这不是偷盗,是什么!” “要么,就是你作为大厨的水平不够!估计不好人数和菜量,才剩下这么多!” “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故意的,故意多做菜,大家吃不完,你好免费带走?” “傻柱啊傻柱,今天是被我们抓住了,没被抓住的时候,还不知道你多过分呢!” 李副厂长缓了一口气。 “你的技术水平过关,思想水平不过关!这样,你这个大厨先不用当了,去车间,当一段时间技术工人再说!” “不处分你是不行了!” “至于今天这件事……找个空的厂房,关他两天!让他长长教训,知道集体的东西不是这么好拿的!” “行了,带走!” 傻柱再傻,智力上也没有障碍,基本的人情世故还是懂得,老老实实低头听骂。 事情闹得这么大,周围早围拢起来一圈人。 易中海也在其中。 听到傻柱要被处分的消息,当时他就急了。 去车间不要紧,关两天也不要紧,但是不能让傻柱挨处分啊! 处分可是要记到档案里的!档案里被这么记上一笔,以后是要受影响的! 易中海把傻柱当做养老的保障,自然不能让傻柱的档案上落这么大一个污点。 于是,他只能豁出面子,和李副厂长求情了。 傻柱被拉下去关了起来,易中海尾随着李副厂长,到了办公室。 “易师傅啊,什么事儿?” 这年头,哪怕是领导,对有技术的老工人,也是很和蔼的。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 “李副厂长,今天傻柱这个事儿,确实是他做错了。” “您给他的处分,我也觉没什么问题。” “就是,您看,他平时工作也挺认真的,这……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能不能请您从轻处罚。” “这件事……就不要记在他档案上了。” 李副厂长本来也没想把事情做的太绝。 他以后还想用傻柱呢!得罪死了厨子有什么好处?他往你菜里吐口水你都不知道! 现在既然有易中海这个颇有面子的老工人来求情,李副厂长也就意思意思,高抬贵手了。 “傻柱这小子,人缘儿不错啊。还能请到德高望重的易师傅替他说情。”李副厂长玩笑了两句。 “行吧,让他好好劳动,提提觉悟,反省自己的错误!档案上,就不给他记处分了。” 易中海松了口气。 “谢谢李副厂长。” 说起来,这事儿虽然算傻柱倒霉,但对易中海而言,也是一件好事,光靠嘴皮子就卖了傻柱一个好,现在傻柱被贬下车间,他正好去宽慰宽慰他,加深一下爷俩感情。 这样。 养老的事儿,就更有把握了。 第53章 聋老太太急了 院里的人不知道,傻柱被关在厂房里。 到了晚上,看傻柱没回来,有的人就急了。 “哎,傻柱不是说给咱们家带菜吗?菜呢?” 贾张氏毫不客气的扯着秦淮茹。 “不会是你自己偷吃了吧?” “妈,哪能呢!下班回来我还没看到傻柱呢!他就没回来!”秦淮茹连忙辩解。 “我……我得去问问,怎么还没回来,别出什么事儿了。” 傻柱毕竟是贾家的长期饭票,要是出事了,他们家可是要吃亏! 秦淮茹跑到了一大爷易中海家里。 “一大爷, 傻柱还没回来,您知道是出什么事儿了吗?”秦淮茹焦急地问。 易中海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缓声说:“淮茹啊,你先进来,我和你说点事儿。” “淮茹,今天傻柱从食堂拿菜,是要补贴你的吧。” 易中海慈眉善目,语重心长。 “傻柱他被抓到,拿了食堂的剩菜,差点被盖上偷盗公物的罪名,今晚被关在厂房里了。” “以后,傻柱也得有一段时间不能做厨师了,他被下放到车间参加劳动。” “淮茹,傻柱这可都是为了你家啊。” 秦淮茹大惊失色。 “傻柱被抓了?怎么会……” “唉,不知道是谁,写了举报信。” 易中海沉痛地摇了摇头,“李副厂长带着保卫科的人来查的,抓了个正着。” 秦淮茹捂着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一方面,她对傻柱还是有点感情的,另一方面,家里的长期饭票没有了! 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淮茹啊,傻柱受到的打击也很大,你对他好一点,安慰安慰他。李副厂长的意思也是让他下车间一段时间,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后,还让他回后厨去的。”易中海和缓地说。 秦淮茹红着眼圈直点头。 既然傻柱还能恢复原职,那还是得对他好一点。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她要是对傻柱雪中送炭了,能和傻柱的关系更紧密。 “这事儿就先别和聋老太太说了,老太太可是把傻柱当做亲孙子,听到这个消息,万一受不住,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易中海叮嘱秦淮茹,“到时候,傻柱回来,再让他慢慢和老太太讲。” “好嘞,我晓得。” 他们没和聋老太太说,但是架不住聋老太太自己要来问啊。 毕竟,傻柱没回来,是大家都能瞅见的。 “中海啊,傻柱呢?” 聋老太太拄着个拐杖,迈着小碎步,一颠一颠的走过来。 “柱子怎么还没回来啊?” 易中海一时还没想到怎么编这个谎,有点支支吾吾。 “傻柱难道又去给领导做菜了?”聋老太太自言自语,“让我坐在你这儿等一会儿。不看到傻柱子回来,我不放心。反正我人老了,觉少,等得起。” 老太太瘪着没牙的嘴,嘟嘟囔囔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易中海和秦淮茹相视一眼,便也只能缓着把事情说了。 结果和想的一样。 聋老太太急了。 “那还了得?这才三月啊!这么冷的天!把傻柱关厂房里,冻病了怎么办?” “不行!中海,背上我去找那个什么李副厂长!把傻柱放出来!” “哎!老太太,您别急。您这去了轧钢厂,不是下李副厂长的面子吗?到时候他给傻柱穿小鞋怎么办?”易中海很会劝人,知道老太太看中傻柱,就专门拿傻柱说事儿。 “那就偷偷把柱子放出来!”老太太使劲拿拐杖戳地。 “老太太,您看,咱们这么做,领导肯定不高兴,会觉得咱们是不满意组织的决定。这样,您要是怕傻柱冻着了,咱们给他送点东西,棉被啊吃的什么,让他好过点。” “后天,最迟后天,您的傻柱就能回来了。” 易中海劝了半天,老太太才勉强同意,支使秦淮茹去给傻柱送东西。 “傻柱子就是为了帮你才被罚的!你就该多跑腿!” “对了!何雨栋呢?他兄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怎么没影儿呢?” “不行,我得找他去!” 聋老太太不顾阻拦,去敲了何雨栋的家门。 何雨栋都要睡了,却被敲门声吵醒,心情本就不好,再一听是傻柱的破事儿,更不想管。 “老太太,您是不是忘了,我和傻柱已经分家了?当时闹得还挺难看的?” “再说了,盗窃公家财物本来就是过错行为!” “还有,他之前弄回来的那些剩菜,我和雨水吃过一口吗?不都送了别人?” “这次他多克扣了肉菜,也不是克扣给我的,是克扣给谁的,谁自己心里清楚!” “怎么,现在出事儿了想起我来?有好事儿的时候怎么不想着我呢?我这个兄弟难道是帮他收拾烂摊子的?” “家都分了,我和傻柱虽然是兄弟,也是两家人了。怎么,这有福不和我同享,有难了我得和他同当?” “他的便宜都给谁了,谁就负起责任来,好好照顾他!” 这话说的狠,几乎是把秦淮茹的脸皮揭下来,扔在地上踩。 秦淮茹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带着哭腔说:“我也不想这样啊!我难道想让傻柱被抓吗?” “呵。”何雨栋冷笑一声。 “傻柱是我兄弟,我还是知道他的。老好人,耳朵根子软,讲义气,但胆子不大,偷盗集体财产这事儿,他是不敢干的。” “要不是你去找他哭穷要东西,他也不至于心软做出来这事儿!” 聋老太太听到这里,一下抓住了何雨栋的手。 “雨栋,我也不说别的,给你哥送点东西去吧,别让他吃太多苦。” “至于小秦,她做错了事,让她给傻柱赔礼道歉,让她帮傻柱干活做家务赔罪!” 何雨栋握着聋老太太的手,拍了拍。 “老太太,我倒是觉得,得让我这个傻兄弟吃点苦,受点罪。他才能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帮的!帮人之前得先保全自己!” “让他长点教训吧!” 第54章 各有算计 “老话说的好,救急不救穷!傻柱又不是扶贫的!没那个本事还逞能,这不就被拉下水了?” 何雨栋说的话,好像隔空扇了秦淮茹好几个耳光。 他转头看向聋老太太,说道:“老太太,就关他一宿长个教训,我明儿去找李副厂长去,看看能不能提前放出来。” 实际上,以何雨栋的面子,立刻把傻柱放出去也不是难事。 不过,让傻柱吃点苦头才好! 何雨栋这话说的刚刚到位,聋老太太刚想发脾气,听他这么一说,火气立马就消下去了。 “哎,哎,太太知道你是个好小伙。”聋老太太撒开了他的手,心里又后悔,要是没鼓弄着傻柱跟他分家,还会这样吗? 左思右想,这火气就都冲秦淮茹去了。 要不是她贪得无厌,怎么会有这种事!连累了老太太的傻柱子吃苦受罪! 这个女人,真讨厌! 动不动就在男人面前露出委委屈屈的神色,来求人家可怜她,还经常卖弄美色,以此换取好处。 让老太太想起她年轻时候见过的、大户人家的姨太太,就是这么个德行! 呸!恶心! 秦淮茹收拾东西,准备给傻柱带过去。 但让贾张氏看见了。 “秦淮茹!你干什么去!” 闻言,秦淮茹就把情况讲了一遍,贾张氏当即朝地上唾了一口。 “呸!傻柱那就是个废物!这点事也能被抓着?还给他带东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谁家的媳妇儿!回去伺候东旭去,快去!” “妈!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贾张氏还想再骂,却听“咣当”一声,脑袋上被砸了一下。 她回头一瞧,就看到聋老太太满脸怒火,踮着小脚,高高举起拐杖,准备朝自己脑袋重重砸了下去! “你说的这是什么丧良心的话!呸!张丫头啊,原来怎么没看出来,你就是一条狼心狗肺的畜生!畜生!” “呸!你连畜生都不如!畜生尚且知道报恩!你呢!拿别人东西理所应当,帮助你的人落了难,又没让你自己去回报!连你儿媳妇都不让去了?!” “合着傻柱子没给过你东西?你没吃傻柱子给你带回来的菜?” “那就都给我吐出来!长的肉也给我割下来!” 聋老太太劈头盖脸地把贾张氏骂的狗血淋头。 而贾张氏,又哪敢在聋老太太面前撒泼? 不说老太太有多德高望重,就说她这一把年纪,这颤巍巍的身体,是真能让人赔出一副棺材钱的! 这不,挨了打又挨了骂,头上两个大包,也只能唯唯诺诺的听着。 趁婆婆被聋老太太拖住,秦淮茹赶紧给傻柱收拾被褥,又装一罐头瓶的热水。 废弃的厂房里很冷,喝点热水能暖和暖和。 等到聋老太太训完贾张氏的时候,秦淮茹已经帮傻柱收拾好东西,准备和一大爷带过去。 看秦淮茹和一大爷要走了,聋老太太叮嘱道:“那我就在这等你们,傻柱不知道怎么样了,我惦记着他呢。” “好嘞,老太太,知道了。”易中海笑着回答。 聋老太太腿脚不方便,走不了太长的路,要是一起去得让易中海背过去,没那个必要。 聋老太太站在门口,许久才踽踽回到易中海家的屋里,和一大娘一起待着。 贾家屋里,秦淮茹和贾张氏都出去了。 小当在哄妹妹,舀了米汤喂小槐花。 棒梗在写作业,贾东旭躺在床上,咬牙切齿地骂天骂地,骂何雨栋,骂秦淮茹。 却没发现,棒梗看他的眼神已经越来越不对了。 眼神带着淬毒恨意,像是草原上奔袭千里复仇的狼。 棒梗越来越想不明白。 为什么? 为什么他要有个这样的父亲呢? 每天怨气冲天的,让所有人都不开心。 他今天看到妈妈偷偷哭了。 所以,他越来越讨厌这样的父亲了。 曾经也有好的时候,但现在变坏的父亲,已经一点一点磨去了在棒梗心里的那份好。 二大爷家。 刘海中也打听清楚了这件事,正美滋滋儿的就着炒花生米喝小酒。 傻柱那个二愣子,就是欠收拾。 这回踢到铁板了吧? 活该! 就是聋老太太一直护着这小子,要不然,就凭愣头青的蛮力,傻柱怎么能称王称霸那么久? 易中海那个老阴棍,一直把傻柱当枪使,维护个人在院子里的权威,这回傻柱栽了,易中海肯定很苦恼! 说不定,这院子里的一大爷,改天就换他刘海中来做了! 想着美事儿,哼着小曲儿,喝着小酒儿。 刘海中心想:易中海有个为他冲锋陷阵的打手,他是不是也得有一个? 嘶。 刘海中抿了口小酒。 看来有必要去拉拢何雨栋了,这小子年纪轻轻就成了八级钳工,是厂领导眼中炙手可热的红人。 而且,这小子能跟傻柱硬钢,易中海也降不住他。 要是和这小子关系亲密了…… 那可有得捞啊。 想想阎老抠从何雨栋手里得到的好处,尤其是那次的油,刘海中就觉得,这小子大方。 要是能让他在厂长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 嘿嘿嘿…… 阎家。 于莉自从见过何雨栋带回来的女朋友之后,就多少有点萎靡不振,最近这两天才打起精神来。 没事,就算他娶了个仙女,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自己现在就是他还没偷着的,肯定还有机会! 这般想着,于莉露出一抹笑容,阎家的男人也没这么细腻的心思,去体察于莉的细节。 她的老公阎解成和几个男人正坐在桌边闲磕牙。 正好是冒野菜的季节,这几天,阎家上上下下闲在家的人都去郊区、公园之类的地方挖野菜了。 每天背着一个大背篓,腿儿着去,多多少少装点东西,再腿儿着回来。 家里人的腿儿都遛细了。 挖回来的野菜合着粗粮做成团子蒸熟,当干粮充饥。 “爸,我们明天能不能不去挖野菜了。”阎解旷抱怨连连,“累得半死,野菜也不好吃、不顶饱。” 阎埠贵板起脸:“你怎么一点没有艰苦朴素的精神!如果没有野菜,这个春天我们只能喝玉米糊糊汤!” “家里钱粮不够了,不想办法开源怎么行!” 阎解成眼睛忽然一亮:“哎,不行再让小莉去找何雨栋吧?” 第55章 委屈的于莉 阎埠贵想了想,一拍桌子。 “明天摘回来野菜,于莉挑一筐鲜嫩的,收拾干净给何雨栋送回去,顺便多在他那儿待会儿。” “挑做饭的时间去,想办法让他给你点啥。” 于莉也乐意。 见面三分情,多和何雨栋见见,也多点拿下他的机会不是? 第二天,下班后。 傻柱已经放回来了,估计是觉得丢人,一直窝在屋里没出来。 贾张氏听了劝,让秦淮茹给他送两个杂面馒头过去。 何雨栋在水池边淘米。 这个年代的米,是磨出来的,糠皮和灰尘很多,得淘洗几遍,冲掉浮起来的糠皮和灰尘,再拣出来里面的小石子才能吃。 虽然何雨栋能从系统中兑换出干净的米来,但是为了让别人看自己是正常过日子,也偶然去粮站买米。 别说,淘洗起来还挺费劲。 就在这时,于莉拿着一筐鲜嫩的野菜走了过来。 “雨栋兄弟,淘米呀。” “嗯,于莉姐,吃了吗?” “还没呢。哎,我家这两天去挖野菜了,挖回来不少呢,给你收拾了点带过来。呶。” 编织的篮子不大不小,大概能放两三斤菜的样子。 野菜多是灰条菜、荠菜、野葱、苦菜、马齿苋、蒲公英,比较特殊的是一把香椿芽。 这些野菜已经择洗干净,每种一大把,整整齐齐,水灵灵的摞在竹篮里。 别说,何雨栋不缺油水,不缺精粮,还就想尝尝这野菜。 就像现代人吃腻了山珍海味想要返璞归真一样,他还挺喜欢这种纯天然无污染的野菜原味。 当然,也和他做野菜舍得放油放盐有关。 料下足了,配上野菜纯天然的特殊口感和口味,别提有多鲜。 何雨栋也知道,阎家这是拿着一篮不值钱的野菜来打秋风呢。 不过,正好他喜欢尝这一口春天的鲜味,也懒得淘洗从粮站买回来的大米——这东西系统还不给回收——不如做个交换,省的欠人情。 “谢谢。”何雨栋擦了擦手上的水,接过篮子。 于莉趁这个机会,握住他的手,手指头勾了勾。 何雨栋就当没感觉到,拿着篮子进了屋,出来时篮子里的东西就变成了大米。 “我这儿有点没吃完的米,你拿回去吧。” 于莉嘟起嘴。 “不请我进去坐坐嘛?” “我这儿还做饭呢,招呼不了你。”何雨栋歉意一笑,“下次,下次有空聊。” 于莉又站了一会儿,看何雨栋不打算改变心意,神情就委屈起来了。 何雨栋心想:咱俩啥关系啊,你要是我老婆我肯定哄你,你不是阎解成的老婆吗?你想当我姘头不是没当成吗?跟我搁这儿委屈啥? 何雨栋没理她,淘完米就回屋了。 于莉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不够好吗? 明明肯给她这么多米,来帮她家渡过难关,都不愿意哄哄她? ……不得不说,两人的脑回路差的有点远。 于莉好容易把眼泪憋回去,调整了一下表情,拿着篮子回了家。 “哎,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阎解成问。 “他说要做饭,没空招待我。”于莉翻了个白眼儿,“喏,他给的。” 阎解成殷勤地接过篮子,手一沉:“嚯!这怎么也得有个五斤吧!” “五斤啥?”阎埠贵问。 “五斤大米啊!”阎解成大喜过望,“何雨栋这小子也太阔绰了吧!” 阎解放欢呼:“耶!吃香喷喷的白米饭!” “吃什么米饭!拿去换玉米面、高粱面和红薯!还能多吃几顿。”阎埠贵呵斥道,“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就受穷!还吃白米饭?美的你。” 阎解旷笑了:“嘿嘿,爸,这下咱们不用去挖野菜了吧。” “不去了!明天去把这些换成粗粮,能支撑到发工资了。”阎埠贵大手一挥,全家人松了口气。 何雨栋家。 看着新鲜的野菜,何雨栋决定先来个香椿芽拌豆腐。 香椿芽和豆腐都下水汆过,切碎,放盐、味精、胡椒粉,滴上小磨香油,再加一点煎过葱姜末的猪油,均匀拌开,就是一道可口的凉菜。 其他的野菜一部分和腊肉一起炒,一部分做个野菜肉末汤。 蒲公英单独炒一盘,春燥,降火用。 三菜一汤配米饭。 何雨栋叫上何雨水过来一起吃。 “哥,我简直太幸福了。”何雨水把嘴塞得满满的,“你做菜的水平赶上我傻哥了!” “喜欢吃就多吃点。” “对了哥,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同学吗?” “没什么印象。” “我同学叫于海棠,就是咱们院里,阎家大儿媳妇于莉的堂妹,她现在在你们轧钢厂广播室工作,还被选成厂花了呢。” “是吗,我没注意。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嘿嘿……那个,于海棠知道你是我哥哥,想和你认识一下。” “没这个必要吧,我已经有未婚妻了,婚期都定下来。而且,她再好看,能有你未来嫂子好看?” “哎呀,哥,就见一面,认识一下,不是让你去相亲!” 何雨栋说道:“她在广播站工作,我在车间工作,八竿子打不着,认识那玩意干什么?” 何雨水匪夷所思的瞪大了眼睛。 “于海棠那个级别的美女想认识你哎!一直以来可是只有男人围着她转的!” 何雨栋倒过筷子,在何雨水的脑门儿上敲了一下:“蠢!你哥我是一般男人吗?至于见个好看点的女人就巴儿狗一样的贴上去?” “那倒是,我哥年轻帅气又有本事。”何雨水双手双脚赞成,“你真不见见她?” “有机会再说吧。”何雨栋淡定地说。 “唉,好吧,还好我没一口答应她。”何雨水叹了口气,“她可是强烈要求想来见见你呢!” “你把你哥我当成什么了?动物园儿里的猴儿吗?她想见就见?我忙着呢。” 何雨栋指指桌子上的图纸和材料。 “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我现在是八级钳工了,要不懈学习,尽快成为工程师。哪有功夫去见她?” 何雨水小海豹拍手。 “哥你太棒了!” “就是……于海棠好像挺执着的,我这儿的路走不通,说不定会直接来找你啊。” “你……注意着点。” 第56章 热情的于海棠 “你好,何雨栋同志,我叫于海棠,是咱们厂广播站的广播员。” 何雨水说的话果然应验了。 于海棠真的找到了四合院。 她生的漂亮,身段儿细条条的,皮肤白嫩嫩的,大大的杏仁眼,睫毛像蝴蝶的翅膀。 虽然长的好,但何雨栋不欣赏于海棠的性格,也没兴趣和她认识,只礼节性应付了两句,就打算回家。 于海棠作为一个小美女,还从来没有受过男人这样的冷遇,一时间被激起了前所未有的胜负欲。 “哎?海棠?你怎么来了?”何雨水正好下班回来,在院子里遇到了于海棠。 于海棠当然不可能说她是专程来见何雨栋的,那多丢面子! “我来找我姐,不过你也知道,我姐家那情况……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何雨水和她关系一直挺好,便答应下来。 于海棠说道:“我去找我姐,还有点事儿要说,一会再来找你玩。” 阎家。 “海棠,你怎么来了?”于莉惊喜的问。 “我来找你玩呀。” 于海棠笑嘻嘻的走过来坐下,抱住于莉的手臂,“姐,我现在在轧钢厂广播站上班呢。” “是吗?工作不错啊。”于莉八卦地问,“有没有考虑找个对象结婚?” 说到这儿,于莉不由自主的想到了何雨栋。 啧,他的女朋友真令人羡慕嫉妒恨啊。 “哼,我未来的对象,得长得帅又能干,又有钱,对我温柔体贴才行。”于海棠傲娇地扬起头。 “唉,要求别这么高,哪个女人不想嫁这样的男人啊?”于莉笑着说。 但转念一想,于海棠描述的好像一个人:何雨栋! 长得帅,能干,有钱,对他女朋温柔体贴…… 于莉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嘶,海棠这是什么意思? “哎姐,你和你们院儿的何雨栋,熟吗?” 就在这时,于海棠悄悄问了这么个问题,于莉一下子明白,也是冲着何雨栋来的! 一时间,她又心酸又气恼又羡慕。 像于海棠这样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可以光明正大的说出自己的爱慕,而她这样的年少妇人,却是爱在心口难开。 真难受! 好嫉妒! “何雨栋啊,和咱们家打交道挺多的。” 阎解成刚好走过来听到了,“手面儿可大方了,就昨天,你姐送了一篮子野菜过去,给我们回了几斤白米呢。” “是吗?”于海棠眼睛一亮,“他好像是最年轻的八级工?” “没错!每个月工资九十九块啊!还有票什么的,一个人花都花不完。”阎解成面露羡慕。 “那他性格怎么样?”于海棠眼睛亮亮的。 于莉的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他对她女朋友可好了,每天接女朋友下班,做了肉也会给女朋友带一份,就前不久,过年都是带着何雨水去他女朋友家过的。” 说到这里,于莉心里隐隐有点大仇得报的痛快。 我得不到他,你也得不到! 他已经有了心爱的女人,都准备结婚了! 怎么样,你是不是和我一样难受? 谁承想,于海棠连脸色都没变:“啊,那要是我成了他对象,他肯定会一样对我好!” 于莉吃惊道:“他都和他对象商定好结婚时间了!” “那不是还没结婚吗?只要没结婚,我就有机会。”于海棠十分自信。 “姐夫支持你!”阎解成大喜,要是能和何雨栋成为连襟,有多少便宜能占啊! 而听到这话的于莉,心情瞬间掉到了谷底,勉强道:“对了,海棠,都这个点儿了,你晚上不回去了吗?” “嗯,不回去了,姐我和你睡可以不?”于海棠把头靠在于莉的肩膀上,欢快的说,“咱姐俩说点私房话。” “那我睡哪儿啊?和你们睡一屋?”阎解成问。 “那当然不行了。姐夫,你自己找不到地方睡啊。” 其实,于海棠已经约好了去何雨水那屋睡,现在这么说,就是故意恶作剧,给人难堪。 阎解成一下被难住了。 他在家没有话语权,阎家又人多,阎埠贵还是个算盘精…… “姐夫,不是吧,这点小事都不行?”于海棠露出吃惊的表情,刺激阎解成,“这也太” 阎解成脸上挂不住,硬着头皮站起来:“行,怎么不行,我去问问我爸妈那屋,能不能打地铺。” 这话让三大爷阎埠贵听到了。 “可以啊,给钱就行。床位费!” 阎解成一下子尴尬了。 于海棠贴在于莉耳边,悄声说:“姐,你怎么找了这么个窝囊废啊。” 于莉的脸色十分难堪。 “行了,我去跟雨水睡,她床大,睡得下我们两个。”于海棠闹了这么一场,拍拍屁股走了,徒留于莉和阎解成相对无言。 于海棠这姑娘,很是傲气,被男人捧惯了,自恃年轻貌美,觉得她看上的男人就应该属于她。 有对象了怎么办? 抢过来! 所以,在何雨水盛情邀请她来尝尝何雨栋手艺的时候,于海棠特意补了妆,显得气色更好。 何雨栋不知道于海棠要来,所以只准备了两个人的饭菜量。在何雨水的百般恳求下,才同意邀请于海棠,就多炒了一个素菜,加蒸了一人份的米饭。 一道松鼠鳜鱼,一道素烧鹅,一道平桥豆腐,一道香菇青菜,一道菊叶蛋汤。 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还有鸡蛋、豆腐,在这年头,算得上十分丰盛了。 “雨水,你们家吃的也太好了吧!”于海棠惊叹。 “我哥能干啊。唉,再被我哥这么养着,我都不想嫁人了。”何雨水嘟起嘴,“嫁了人,哪有这么好的饭吃。” “你们每天这么吃吗?”于海棠惊讶。 “平时三菜一汤,一般是一荤两素,汤要打蛋花。”何雨水一脸骄傲,“今天为了迎接你,我花了好大的力气,请我哥多炒了一个菜。” 这日子过的也太好了吧! 于海棠下定决心,要把何雨栋拿下,她也想每天晚上都吃的这么好! “吃饭吧。” 何雨栋没心情搭理于海棠,只想快点吃完饭,继续看书,希望今天晚上能把某个特殊零件的改进方式想出来。 “何雨栋同志,我对您闻名已久了,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嗯嗯,快吃吧。”何雨栋象征性喝了一口,面色冷淡。 于海棠不屈不挠。 “这是什么菜啊,吃着像肉又不是肉啊。” “素烧鹅,用豆腐皮儿做的。” “这是淮扬菜吧!何雨栋同志,您会做淮扬菜啊?” 就这样,一顿饭的功夫,于海棠笑靥如花,一直在找话题跟何雨栋聊天。 何雨栋爱搭不理,埋头吃饭,只简单应答两声,连何雨水也看出了不对。 饭后洗碗的时候,何雨水把于海棠拉到了一边。 “海棠,你……是喜欢我哥吗?” 第57章 系统升级了? 于海棠双颊泛红,但又神采飞扬。 “你哥哥这么好,怎么,我就不能喜欢了?” 何雨水急了。 “可、可我哥哥已经有对象了!婚期都定下了!” “……这不是还没结婚吗?” 于海棠轻声说。 “咱们关系这么好,难道你不想让我当你嫂子啊,到时候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何雨水犹豫了。 “我是想来着,我哥不愿意啊。他跟他对象可好着呢。” 于海棠倒是一脸自信。 “那是他没见过我!我不好看么?我不优秀么?我不值得被人喜欢吗么?” “你是很好啊,但我哥对象也……” “哎呀,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啊,你还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啦?” 何雨水犹豫了一下,叹气道:“我最多谁都不帮,看我哥稀罕未来媳妇那样,我可没法说你的好话,否则我哥非得打我不成。” “海棠,我劝你一句,天下又不是没有好男人了,别盯着我哥了。” 于海棠哼了一声:“好男人是多,像你哥这样好的可不多,我要嫁就嫁最出色的!” 何雨水摇摇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自己的好姐妹。 而何雨栋不知道这俩人在搞什么,他正关注着系统空间。 【滴——积分流水达到10万,系统升级中——】 【货架加入新商品:技能!】 【技能初始等级为1级——】 【所有技能,包括您本身所拥有的技能,均可通过练习,或者花费积分进行升级——】 【滴!正在开辟技能练习空间——】 【技能练习空间内,时间流速与现实时间为24:1,即空间内的一天为现实中的一小时——】 【练习空间可通过积分租用——】 【租用金额为5积分/现实小时——】 【感谢您的使用,祝您购物愉快!】 原来 积分收入与支出,都算在积分流水里。 自从上次何雨栋到鬼市走了一趟,仰仗系统的付费鉴定功能,敛财一番,这积分流水就蹭蹭往上涨,很快就达到了10万之数。 没想到,系统居然还因此升了级。 这一升级,系统内就多了一个可以拉出来的个人面板。 【姓名:何雨栋】 【年龄:26】 【健康值:100】 【拥有技能:】 【钳工技能:八级(升级进度条百分之四十五,下一等级:初级工程师)】 【厨艺技能:淮扬菜六级(升级进度条百分之二十,下一等级:淮扬菜七级)】 …… 下面跟着一长串技能。 至于技能货架上,各种技能更是五花八门,闪闪发光。 什么钓鱼技能啦,木工技能啦…… 想到很快就要结婚,家里的家具虽然上过漆,也毕竟是旧的了,多多少少有些损坏,还有自己的床太小,一个人睡尚且宽敞,两个人睡就很是拥挤了。 这可不行。 结了婚要抱着媳妇儿在床上打滚儿,可别翻个身就掉下来! 还有,未来媳妇是个老师,肯定也需要一张书桌,现在家里只有一张。 这么一想,何雨栋就点击木艺技能,选择购买。 他要亲自给自己家打一套定制版家具! 【滴——木工技能购买成功!】 【获得新技能:木工技能】 【技能等级:1级(初始等级,升级进度条百分之零,可通过练习或积分购买升级)】 购买成功后,何雨栋一口气将技能购买到了顶级。 一刹那,各种信息和图片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又快速刻印在了大脑深处。 他好像在一刹那间学习了无数知识和技能,大脑发胀,身体也像做了无数木工一样,浑身酸疼。 种种不适,却在技能传输结束后的一瞬间被一股清凉抚平。 何雨栋睁开眼睛,神清气爽。 至于家具的材料…… 常见且便宜的有松木和杉木,但这两种材质比较软,经不得磕碰,不够耐用。 何雨栋倒是想用红木,但这种木材价格高昂,一般人家用不起,他要是用了,就是给自己添麻烦。 所以,何雨栋只能忍痛选择胡桃木和樟木,胡桃木用来打家具,樟木做几个箱子和衣柜,防虫防蛀。 北方的冬天冷得很,请人来打个炕,屋里就能暖和不少。 这间房子还是太小,只可惜现在这年月,风紧,不好私自买房,不然他怎么能委屈在这小地方? 想到这里,何雨栋就开始为房子打算了。 试想,他娶了妻子,两个人生活在这里,勉强够用,要是生了孩子呢? 难道要孩子和自己一炕睡?过个夫妻生活还得看孩子的时间和睡眠?那得有多少姿势不能尝试啊! 得想办法,换一套大点的房子。 不过,房子的事儿从长计议,木头的事儿就得从现在办起。 家具厂的木头指定没有系统里的好,何雨栋就估量着所需木材,从系统里挑了足量的木头,再掏出总价百分之五的手续费,把这批木头的来源合理化。 次日,木料就送到了四合院。 木料的来源光明正大,还有家具厂厂长和轧钢厂厂长的批准,这年头,只是禁绝私下交易,有了这个批准,这交易就由私转公,能放在明面上了。 如此一来,四合院里的人就算嫉妒到眼红,也无话可说。 何雨栋已经在系统里买好了全套木工工具,这次合理化的手续费只有百分之一。 这也证明,越大、越难合理化的东西,手续费就越高。 看到积分所剩不多,何雨栋暗暗决定,得想办法再赚一笔。 赚积分不仅是增加积蓄,也能增加系统内的积分流水,谁知道流水达到多少的时候,系统会再升级一次呢? 和系统做了几次交易,何雨栋也算摸索出了一点经验,能在系统里兑换成积分的,要么是天材地宝,要么是人间珍品。 比方说,前两天,他刚刷新出来一个悬赏: 【悬赏1962年9月15日发行邮票:《梅兰芳舞台艺术》小型张(面值3元):1000积分】 离发行时间刚过去没几个月,这张邮票现在在邮局还能随意买到! 第58章 精湛的木工 这张邮票,何雨栋记得是难得一见的收藏品,全国发行量只有两万张,未来一张能卖出十几万。 起风时期的邮票,放到后世也十分珍贵,很能卖的上价。 而现在买,一张才几角钱,买一版都不贵。更别说邮局还有卖邮票的业绩指标,人巴不得你多买点,根本不会问为什么。 既然无法改变时代,那就适应这个时代! 多好的机会,能薅系统的羊毛啊! 何雨栋又进账一大笔积分,心情十分爽快。 “雨栋啊,你买的这木料真好哎!” 何雨栋回到大院儿,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正围着他的木料堆转来转去。 木料不能沾水,何雨栋特意将其卸在了油布上,还在木料堆上盖了一层,防止被淋湿。 这段时间正好是春天,时不时就淅淅沥沥下点小雨,夜长梦多,何雨栋决定尽快把这些木料变成家具。 “是,买来结婚打家具用的,现在的还是我爸妈结婚时的,都旧了。”何雨栋答的爽快。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的旧家具不要了?”阎埠贵试探的问。 “劈了当柴烧太浪费,您要是愿意要,就拿柴火和我换。”何雨栋十分大方的说。 阎埠贵大喜过望,满口应答。 何雨栋的旧家具刷新漆没多久,本来料子也不错,拿出去也能卖个十几块钱。而柴火算什么?一两块的柴火就能烧半年了!根本不值什么钱!他这是捡了大便宜了! 而在何雨栋的眼里,根本看不起这些个小东西。 他在系统里兑换了充足的煤炭,点柴火,完全是为给自己的煤炭打打掩护。 “你这打家具,请的人是谁啊?” 阎埠贵以为他要请人,便顺口问了一句。 “我自己来。” 何雨栋的回答倒是把阎埠贵吓了一跳。 “嚯!你小子还有这手艺?” 何雨栋笑而不语。 有没有这手艺,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工具箱里,光锯子就有五六种;刨子又也有四五种;还有大大小的凿子,以及各种型号的工具,和两把斧头。 这一堆东西往出一放,丁零当啷,那看得人是眼花缭乱,都不敢下手。 谁知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搁在何雨栋这儿,是信手拈来,上下翻飞,划、劈、刨、切、削、凿,样样得心应手。 如庖丁解牛一般,甚至带着一种特别的韵律,看得人心驰神往,钦羡无比。 便是鲁班再世,也不过如此。 一旁的阎埠贵看得眼珠子都要落到地上了。 这小子啥时有了这手艺,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这些桌椅橱柜,何雨栋用的都是榫卯工艺,不用一根钉子,便严丝合缝,结结实实。 那些个棱棱角角全部磨圆,做的精致轻巧,和这个时代的拙朴笨重完全不同,虽然不好做什么雕镂,看起来也让人赏心悦目。 何雨栋的活儿做的既好且快,不过一天功夫就赶制好了两套书桌椅、一张四方餐桌、四把圆凳。 而后清理一遍,再刷清漆打磨,重复几次,便能得到既漂亮又光洁防水的家具。 何雨栋之所以愿意如此麻烦,是因为胡桃木的本色便沉稳端庄,又有着漂亮的木纹,要是为了图方便,涂上现在常见的色漆,黑白红绿的,那才是暴殄天物。 再说,他觉得木工活儿轻松有趣,看到成品还十分有成就感,在这个缺乏娱乐的时代,能给自己找点乐子也不容易,就慢慢做吧。 四合院中的人们来了又走,原先是抱着十分的好奇,看了一会儿,就是满怀十二分的钦佩了。 “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刘海中啧啧称赞。 这小子可是个红人了,还这么能干,要是能得他美言几句…… 不行,以后得跟他打好交道。 得了便宜的阎埠贵更是不吝称赞:“是啊,雨栋真是文武双全,不仅短时间内成了八级钳工,还有这么一手出色的木工手艺!瞧那椅子打的,多漂亮!” 易中海扶着聋老太太,站在角落里。 “唉,中海啊,咱们之前算是把这小子得罪了。”聋老太太叹一口气,“谁承想这小子,不声不响有了这么大能耐?” 易中海默然不语,实际上心里也是难受得很——想想傻柱,再想想何雨栋——他这是捡了芝麻丢西瓜啊! 这时候,偏就有那不识趣儿的过来捣乱。 “呦,何雨栋,咱们一个院儿长大的,怎么不知道你有这技术啊!” 许大茂吊儿郎当的晃悠过来。 他拜了师傅,学到了电影放映的技术,已经有独自放片儿的能力了,这两天正春风得意。 “你不知道的多了。”何雨栋瞥了他一眼。 这种小人,最好不理会,毕竟只要有利益,他可不管什么关系不关系的,随时可能咬你一口。 “咱们怎么也是这么久的交情了,既然你有这手艺,改明儿给我也打两件呗?” 许大茂想要光明正大的白嫖,“正好,我跟咱们厂长也挺熟的,下次一起吃饭,叫上你啊!” ——许大茂现在还不知道,何雨栋已经是厂长的座上宾了,他这是鲁班门前秀大斧,关公门前耍大刀。 “这是我给自己结婚准备的,给别人打,怕是没时间。” 何雨栋就知道,他显露出这幅手艺,一定会被人盯上,如果自己答应了许大茂,那三位大爷呢?聋老太太想要呢?谁需要都给打吗? 呸! 脑残才给他们打家具! 许大茂被落了面子,脸上表情就是一僵。 下一秒,贾张氏又腆着脸凑上来。 “雨栋,你看你买了这么多板子,就顺手给我们家旭东打一把轮椅吧。” “你看我们家旭东,下半个身子都没了,每天出来晒太阳都不容易,就帮帮我们家吧。” 许大茂也跟着敲边鼓。 “是啊何雨栋,你发发善心嘛,咱院一大爷不是说了吗,邻居友爱和谐互助,帮助帮助大家吧。” 第59章 有人想使坏 “我这板子都是有数儿的,不过,就算你们自个儿出料,我也没时间。” 何雨栋扫了一眼两个人后。 便直戳戳的就硬顶回去了。 “我又不是木工师傅,想定家具自己去家具厂!” 贾张氏火了。 “小杂碎!请你打轮椅是看得起你!平时不积德日后有报应!像你这样的缺德鬼,我们家给你个积德的机会,你还不要?等着被天打雷劈吧!” “真要有天打雷劈也是先劈你这个臭嘴老太婆!”何雨栋不耐烦了,“积德?哪个帮了你家才是助纣为虐!” 这话连傻柱都骂进去了。 说真的,何雨栋真觉得傻柱脑袋有缺,不知道是不是出生的时候憋住了,做事儿怎么那么不靠谱儿? 傻柱都知道了李副厂长和秦淮茹这两个人勾搭成奸,秦淮茹不是他心目中的好姐姐。 要是搁个正常人身上,不说翻脸无情一刀两断,也会慢慢疏远对方。 但傻柱呢,还是能被秦淮茹用细腻手段一点点笼络回来,被她的温柔刀一刀一刀往下割肉。 到时候,傻柱怕是要和原剧中一样,被吃到连骨头都不剩了! 老话说的对,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傻柱傻柱,他是真的“傻”啊! 贾张氏刚想撒泼无赖,却见到何雨栋手里的刀锯,锋利无比,寒光闪烁,齿牙交错,顿时就怂了,像只缩了脖子的鹌鹑,躲回屋里去。 许大茂没了打配合的,连狠话都不敢放,狗一样夹着尾巴灰溜溜的回后院儿去了。 贾家。 贾东旭坐在窗户前,完完全全听到了何雨栋说的话,气得面目狰狞。 “这小子看不起我!看不起我!” 贾东旭疯狂起来,又打又砸,“木头、木头……对!烧了他的木头!看他怎么得意!” 秦淮茹大惊失色。 “可不敢啊!这大院儿都是连在一起的木头结构,要是着火了,谁也跑不掉!” “那就一起死!”贾东旭放声嘶吼。 他已经快被这样的生活逼疯了,每天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翻身都得别人帮忙,连便溺这种事都不由自主,还不如死了痛快! 可他不敢死。 他怕疼。 机器绞断双腿的剧痛,他心有余悸。 而且。 死?怎么死? 他现在这幅半身不遂的德行,想死都不容易! “棒梗!你去!你半夜去把他的木头都点了!” 贾东旭一把抓住棒梗的衣襟,“不是他,你也不会进少管所,对不对!你恨他对不对!点了他的木头!烧死他!” 棒梗木楞愣的,就那么被他抓着,一动不动。 贾东旭愤怒地甩开了棒梗。 “没用!滚!废物!都是废物!滚啊!” 贾家其他人也有经验了,看他发疯,就都躲得远远的。 贾东旭周围也没什么硬的、易碎的东西,等他撒完这股劲,就又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令人意外的是。 这么闹了一通后。 贾张氏非但没生儿子的气,相反,她可心疼了,种种怨气都冲着何雨栋去了。 要是何雨栋答应了给儿子打轮椅,儿子肯定不生这场气。 有了轮椅,她就能推着儿子出门散心。 贾东旭看到外面的花花草草,说不定就心胸开阔,以后都不生气了呢? 所以! 都是何雨栋这个小畜生! 放火,贾张氏是不敢的,但让她使坏,她可是很有兴趣。 她一想到,何雨栋那小子,今天做的家具刚上了第一层清漆,应该还没干透,她就想拿那沾满灰尘的旧笤帚,把那漆面给弄花了! 漆一次,她贾张氏就要弄一次! 就是要给那小子添堵! 她的儿子已经这样了,她凭什么让何雨栋那小子好过! 等到夜深人静,贾张氏就悄悄拿着一把旧扫帚出门了。 那一堆木头堆在何雨栋的屋子旁边,上了第一遍漆的家具在他窗下晾着。 贾张氏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就要拿扫帚往桌面上划拉。 ——哼,没干透的清漆被这么一划拉,肯定全都花掉!这又是灰又是土的,他想重新上漆就得费力把这片狼藉收拾干净!等他再上漆的时候,她就再来使坏! 到时候把沾了漆的扫帚往灶膛里一扔,谁知道是她干的?有什么证据? 正得意洋洋的想着,哪知这一下却扑了个空,差点闪了贾张氏的老腰。 贾张氏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把扫帚往上一扑—— 又扑了个空! 贾张氏不信邪,伸手去摸。 可用眼睛看,桌子明明在这儿,她却怎么也摸不着! 贾张氏心里有点发毛了。 她转身想走,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了了! 往左走,转回到桌子前面;往右走,又转回到桌子前面!背过身往回走,不管怎么踏步,都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这这,这是见鬼了啊! 鬼打墙! 这年头不让说鬼之类的东西,但也只是不说了而已,贾张氏这个年龄的人,她是打心底信的。 遇到这种事,越信,她就越怕啊。 “鬼!鬼啊!救命啊!有鬼!有鬼!” “救命!有鬼啊!救救我!” 奇异的是,不管她怎么奔跑呼救,周围愣是没传来一点声音,家家户户都黑漆漆的。 明明身处熟悉的大杂院儿,贾张氏却觉得自己好像站在荒坟野地,周围不是人的,比是人的还多! 奔跑呼号半晌。 贾张氏精疲力尽,连惊带吓,白眼儿一翻,晕倒在地,下身湿了一片,屎尿齐流,居然是吓得失禁了。 第二天早上,第一个出来的是傻柱。 他出门洗漱,没想到一回头就看见贾张氏瘫在地上,晕的人事不知。 “张大妈?张大妈!” 傻柱连忙跑过去,半扶起昏迷不醒的贾张氏。 “你怎么了!醒醒啊!张大妈?张大妈!” 见贾张氏昏迷不醒,傻柱连忙去敲贾家的门,叫出秦淮茹后又去叫一大爷家,众人帮忙把贾张氏送到了医院。 谁承想,到了医院,贾张氏一被救醒,就大喊大叫,手舞足蹈,惊恐万状。好几个人才勉强把她按住。 “鬼啊!鬼!院子里有鬼!救命!有鬼啊!” 第60章 贾张氏被送去劳动 “说什么呢!” 医生大喝一声! “什么神神鬼鬼的!这年头,你怎么还在说那些鬼神的话!” 贾张氏被吓得不轻,哪里还想得到这些? 慌乱之中,她握住一只手,呜呜咽咽的喊着:‘有鬼、有鬼。’ 最后还是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才安静下来。 “你们谁是她的家属?”医生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 秦淮茹连忙站起来:“我,我是她儿媳。” “你婆婆这个情况,就是受惊过度,然后着了凉,有点风寒,注意不要让风寒转成肺炎就行。” 医生叹了口气。 “可你听听,你婆婆这说的是什么?鬼?哪有鬼?大庭广众之下,她这么喊,谁能兜住。肯定有人找你们了解情况,做好准备吧。” 秦淮茹一下子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柱连忙安慰她。 果然。 没过多久。 街道办的人就来了解情况。 这时候虽说没那么严格,但沾上鬼神的边儿,还是要来了解一下情况的。 贾张氏要是机灵点,说嘴瓢了顺口喊出来,也就没事儿了。 谁知,她好像是吓傻了一样,一口咬定,就是有鬼,就在何雨栋家门口。 还说什么何雨栋的木头,是砍了坟头的树弄来的,昨晚人家坟主人要来报复,没想到没报复成正主,倒是误伤了她。 贾张氏要何雨栋赔她家一个轮椅! 听完这话。 街道办的人只觉得贾张氏疯了。 “贾张氏!你是在胡言乱语!”街道办王主任严肃地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 “不不不,有鬼!真的有鬼!”贾张氏瑟瑟发抖,“都是那个何雨栋招来的鬼!啊啊啊鬼爷爷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何雨栋,千万不要来找我……有鬼、有鬼!” “何雨栋你把我害惨了……啊啊啊鬼啊!何雨栋!你必须赔我家一架轮椅!都是你招来的鬼!” 为了确定事情的经过,街道办还特意到大院儿里来调查了一下。 可何雨栋的木头是经过系统合理化的,怎么查都不会有问题。 而且看情景,是贾张氏先起了坏心,想破坏何雨栋的劳动成果,却不知怎地转迷了,还在地上晕了一宿。 “什么?” 何雨栋一脸莫名其妙,“昨晚我累了,就早早回家睡了啊,家具今天还得上第二遍清漆呢。” “她和我关系一直不好,估计是又想找什么办法陷害我吧,让我出医药费,赔她钱,赔她东西什么的。” “贾张氏这个老太婆就是喜欢和我过不去,可能是嫉妒吧。” 何雨栋轻描淡写地说。 后来,街道办给的结果是——贾张氏胡言乱语,劳动一个月。 贾张氏赔了夫人又折兵,不仅没成功使坏,还要花一笔医药费,出院了更是得为大家服务,清扫街道。 实际上,这事儿和何雨栋有关系吗? 还真的有关系! 何雨栋把贾张氏顶回去后,他就知道,这个老虔婆肯定要使坏,所以干脆买了个临时小结界,往自己的家具木料上一罩,除了他自己,谁也碰不到。 贾张氏遇到的“鬼打墙”,也只不过是小结界的自我防御而已。 先撩者贱,贾张氏活该! 何雨栋也懒得跟大院儿里的这些人玩心眼儿了,一下班就叫了两辆板车,把木料和没上好油漆的家具,拉到了未来泰山老丈人家。 冉家独门独户的小院儿,不怕邻居来捣乱。 何雨栋跟冉家说,到时候,这些家具就当是冉秋叶的陪嫁,结婚的时候提前一两天拉过去,到时候整房换新,新家新气象,很快也能迎来新人。 冉父听见这话,面上不显,心里可是美得很。 未来女婿这么看重自己家姑娘,好事儿啊! 至于木头放院子里占地方?嗨!怎么能放院子里呢?下雨打湿怎么办?都放到左房去! 清漆有味儿?嗨!没事儿!晾干的时候一块儿放到左房里阴干就成!反正他们每天上班,闻不到味儿! 这好木材,好家具,都是女儿嫁过去以后要用的!现在暂时给家里添点乱怎么了?他乐意! 何雨栋这小伙子,能干!是个好女婿! 何雨栋这么一搬,大院儿心里有鬼的人全都咬牙切齿——不仅沾不到便宜,就算是想给人添乱都没办法! 是啊,这些禽兽,血吸习惯了,一旦有个不让他们占便宜的,嘿,还真就恨上了! 阎家也难受啊。 现在何雨栋每天一下班就去接冉秋叶,然后直接去冉家干活、吃饭,时间差不多了,溜溜达达回家睡个觉。 这么着,阎家人都没法儿揩何雨栋家的油了啊! 于莉心中更是又妒又恨。 为什么这么个好男人,不是自己的呢? 她思来想去,也毫无办法,只得幽幽怨怨的躺在自己的窝囊丈夫旁边,过一天算一天。 另一边,信心满满的于海棠也受到了重大打击,她自以为,以她的魅力,只要出手,没有拿不下的男人。 谁承想何雨栋完全不接招,动不动就避而不见,和他搭话也不搭理,一下班就去找冉秋叶。 要是搁个自尊心比较高或者比较脆弱的小姑娘,何雨栋的冷处理手法就成功了。 谁承想于海棠这姑娘不走寻常路,那是越挫越勇,到最后,已经分不清是真的喜欢,还是胜负欲作祟了。 娄晓娥偶然会邀请着出去玩,不过每次邀请,都是一次邀请两个人,他和冉秋叶。 冉秋叶和娄晓娥的关系倒是越来越好,两个人直接义结金兰,娄晓娥大几岁,是姐姐,冉秋叶小一点,是妹妹。 冉秋叶是书香门第,娄晓娥是大家闺秀,两个姑娘这朋友交的也是门当户对,关系融洽。 何雨栋乐见其成。 又过了一段时间,贾张氏出院了,当然只是舍不得花钱,要不然的话,她恨不得住在医院里。 为啥? 因为要为大家清理街道! 第61章 收徒? 大清早,天还黑着,扫大街的就开始上工了。 贾张氏拿着一把扫帚苗绑成的大扫把,黑着脸扫着街上的灰尘和落叶。 晦气! 真晦气! 何雨栋那个小王八蛋! 都是他的错! 混账东西!出门被车撞死! 贾张氏满心不平,把灰尘和落叶、垃圾扫的到处乱飞。 行人纷纷掩面而过,用异样的眼光瞄着这个满脸不平的老太婆。 “贾张氏!你不要说,你连扫大街都要别人教!你态度端正一点!如果不愿意扫大街,就去掏粪!什么都干不好,就送你去批判!” 街道办的监督人员看到贾张氏这么消极,立刻上前呵斥。 贾张氏接受了一次批评教育和当众检讨,老脸简直都被揭下来放在地上踩,已经很接受不了了,更不要说当众批判。 她吓了一跳,低声下气地说。 “对不起同志,我我我我我……我会扫地!我好好扫,马上好好扫,同志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贾张氏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老老实实地开始扫大街。 轧钢厂里,工人们也多多少少听说了,贾张氏因为宣传封建迷信,被公开批评,还判了一个月的劳动改造。 现在的人,还是有很浓的家族感。 一个人出事,全家人丢脸。 所以大伙儿看秦淮茹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秦淮茹也是气的暗自咬牙。 被贾张氏惹出来的事情连累,她不爽的很。 再加上,贾东旭现在瘫痪在床,等于她要一个人养全家六口,负担很大。 她嫁到城里是想来享福的,可不是为了吃苦。 现在这日子,认真算起来,还不如村里呢。 要不是还有三个孩子牵绊着,她又住着贾家的房、顶了贾东旭的工位,她真想离婚了。 如果没有何雨栋在一边对比,秦淮茹咬咬牙还能忍忍。 但两家人住的那么近,每天回家,看着自己碗里的白菜土豆,闻着他家的肉味,日久天长,秦淮茹心里很难没有想法。 到了单位,何雨栋已经成了八级钳工,旁人待他都是恭恭敬敬,做的也是高精尖的活儿,别的工友遇到有什么问题还得客客气气请他支援。 工作强度不大,挣得还多。 不像秦淮茹,干的是最底层学徒工的活儿,从早到晚没得歇,都是枯燥的重复劳动,每天腰酸背痛,别人还看不起她,男人们动不动就想占她便宜。 尤其是何雨栋和冉秋叶定下婚期以后,冉秋叶也经常来四合院帮他收拾家、洗衣服什么的。 何雨栋对冉秋叶的温柔体贴,简直让秦淮茹嫉妒如狂。 要知道,她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水灵灵的大姑娘,不比冉秋叶差啊,怎么就嫁了贾东旭这个银样镴枪头! 也不想想,她一个乡村小学毕业的农村姑娘,哪里能和书香门第出身、知书达理的冉秋叶相比呢? 还惦记何雨栋? 简直想屁吃。 八级钳工是有义务对其他工人进行指导的,但像何雨栋这样大方的实在少见,连烟都不用递。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工人们对他很是佩服。 何雨栋也不惮于将知识都分享出去,毕竟,敝帚自珍没什么前途,只有不断进步才能走向成功。 这些人一辈子都赶不上他的进度,分享些知识和技巧出去没什么大不了,还能换来好人缘儿,何乐而不为呢。 “何工!厂长找您!”一个工人飞奔过来,打断了何雨栋的传道授业解惑。 “那我先去厂长那里,下次有机会了再给你们讲。”何雨栋好脾气的挥挥手,赶往厂长办公室。 进了厂长办公室。显然,厂长专程在等他。 “何工啊,你看,你已经是八级钳工了,有没有这个想法,带几个徒弟呢?” 厂长和蔼的说。 这个年头,工人地位很高很高,更不要说何雨栋这种年轻能干的八级工了。 所以厂长已经不叫他小何,而是叫何工了。 其实从六级工开始,就已经能带学徒工了。不过何雨栋这样坐火箭一样的上升速度着实把人吓了一跳,开始没人敢当他的学徒,后来就是想当也不敢说了。 “厂长,请问,这是厂里需要安排人了吗?是不是要入职一批新的学徒工?”何雨栋思考了一下,问道。 因为现在的学徒工都是有师父带的,如果要他带人,肯定是新招的。 如果不是统一招工,那就是厂里领导有什么亲戚,进厂后想找个好师父,想抱他的大腿。 毕竟,何雨栋是肉眼可见的前途无量,能当他的徒弟,那可是倍儿有面儿的事儿。 师父有前途了,提携的第一选择,那肯定是自己的徒弟。 不过,对于何雨栋来说,带几个新入门的学徒工,教起来轻不得重不得,也是有些添乱。 只能说,各有各的考虑。 但直接拒绝,绝对是最下乘的做法。 如果真有这么个学徒工,他该用收徒这件事来和厂里面交换什么利益呢? “啊,这也是问问你的意见。”厂长和蔼的说。 “何工,你是咱们单位最年轻的八级钳工,过段时间要进来一批工人,因为你手下不是一个徒弟都没有吗?就想让你先挑。我这,也是问问你对学徒工有什么要求。” 何雨栋心里微微一松。 只要不是直接要把关系户塞给他就行。 “我这边,您也知道,我是有冲刺研究设计方向想法的,带学徒工的时间可能没那么多。” 先把个人追求摆出来,让领导知道他带学徒工的时间和精力都不充沛。 “另一方面,我相信厂里让我带学徒工,也是希望我多带出几个高级工给厂里做贡献,所以,我对学徒工的要求,是至少有初中文凭。” “像那种大字不识几个的,我实话和您说,以我的精力,实在是带不动。” 再摆出条件,让厂里知道,他不是给别人家带孩子的,那种文盲半文盲的学徒工别往他这儿塞。 果然,这几句话一说出来,厂长立马犹豫了。 “行,何工,您收徒的条件呢,厂里也知道了。我和其他几个厂领导商量一下,下次新人进厂的时候,可能要麻烦你带一两个徒弟了。” 厂长诚恳的说。 “可以,一两个人我还是带的动的。不过至少得有点文化,看图纸不能让我一个字一个字的教,是不是?” 何雨栋见好就收。 啧,看来自己徒弟的名额,还是很抢手。 估计很多领导想往他这儿塞人。 不过他这几句话说出去,让谁来,不让谁来,厂里的领导们估计还要商量商量。 毕竟,他徒弟的名额可是只有一两个啊。 第62章 秦淮茹作妖 何雨栋回家,一般时间都不早了。 一般情况下,他下班以后先去冉家打家具,再吃了晚饭,和岳父岳母聊聊天洗洗碗什么的,才会回来。 所以,当他很晚回来,发现院子里还有个秦淮茹的时候,警惕心一下就起来了。 “呀,雨栋回来了。” 秦淮茹朝他笑笑,手里拿着还没洗完的衣服,“你看到我婆婆了吗?她一直没回来。” “没看到。”何雨栋冷着脸,简单答了一句,绕开秦淮茹回房去了。 秦淮茹站在原地,脸色变化莫测。 傻柱变成了学徒工,也没饭盒带给她们家了,这段时间,她家的伙食质量可谓是掉到了谷底。 早上稀饭红薯配咸菜,中午红薯配白菜土豆,晚上红薯稀饭配咸菜,一天三顿红薯,吃的人胃里直泛酸水。 可是没办法,粮票就那么多,红薯是最便宜的粮食了,要用有限的粮票换到最多的食物,只有红薯一个选择。 哪怕是三和面、红面、黑面,他们家都吃不到。 每天做菜就是白菜土豆烩一锅,连一点油水都没有——发的油票被她换了粮。 瘫痪在床的贾东旭又在骂骂咧咧。 “红薯,红薯,又是红薯!除了红薯没吃的了?” “秦淮茹你个废物!废物!” 秦淮茹避无可避,想了想,进了傻柱的屋。 傻柱正躺在床上发呆呢。 被贬成学徒工,他心里也怪郁闷。 不过,他心里怪的不是和他诉苦的秦淮茹,而是那个写举报信的家伙。 “妈的,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生儿子没屁眼的家伙,老子不弄死他!” 正在这时,秦淮茹进来了。 “秦姐?你怎么来了?”傻柱一下坐起来。 秦淮茹在桌边坐下。 “傻柱,我也找不到别人了,我这心里……”她揉着心口,说出的话都带上了哭腔。 “家里天天吃红薯,妈和贾东旭都骂我。我不知道白面好吃吗?我也想吃白面啊!可吃不起,有什么办法?” “家里顿顿吃红薯,孩子也只能吃个半饱,半夜小当都饿的啃被子。” “我知道小偷小摸不好,可这不是吃不饱吗?” “棒梗这段时间早出晚归的,放学也不回来,还带着小当和小槐花一起出去。” “我知道,他估计又去偷了。” “我想管他来着,可、可我这个当妈的喂不饱孩子,我有什么脸面去管他!” “今天晚上,我在院子里洗衣服,遇上雨栋了,他躲我就跟躲贼一样。” “我是想问他借点粮来着,你也知道,咱们院儿里就他条件最好,家里能有余粮。” “可……可这、这……” “我怎么和他张口啊!” 秦淮茹趴在桌面上哭。 傻柱手足无措。 “秦姐,秦姐你别哭了。” “没粮我借你还不行吗?” 秦淮茹的哭声小了下来:“傻柱,我没脸问你借粮。” 她一把抓住傻柱的手,“要不是为了接济我,你也不被抓,更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我还有什么脸问你借粮?” “那……那……” 傻柱原地转了两个圈。 “我……我帮你去何雨栋家借粮行不行?”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兄弟,我我我……多少能从他那儿借点出来。” 傻柱也觉得脸红,之前两个人闹成那样,后来好容易关系缓和了点,现在自己又要去求他。 秦淮茹的哭声停了。 “这样……行吗?” “行,怎么不行!” 傻柱一咬牙一跺脚,“我去替你借!” “成,我等你好消息啊。”秦淮茹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傻柱头脑一热,就冲进了何雨栋的屋,可看到对方平静的双眼,热血上头的傻柱立马冷静了下来。 或许是被打的两次,给了他教训,或许是步步高升的何雨栋让他不敢小觑,总之现在的傻柱对何雨栋十分客气。 他站在原地,讪讪的搓着手傻笑。 “嘿嘿,雨栋啊,那个啥,兄弟啊,我这个,这个……手头儿不是很宽裕,那个那个……你,能不能借我点粮啊。下个月发工资了就还你。” 傻柱也知道,不能说是给秦淮茹借的。 毕竟就贾家那个条件,借的粮什么时候还过,“借”就是个好听的说法,那是实打实的送了。 送的人最多的就是傻柱。 何雨栋长叹一声。 “傻柱,你也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是给秦淮茹借的。” “你也知道,进了他家的粮,是出不来的。” “我就想问问,你一直这么支援她家,值得吗?” “贴钱,贴粮,贴精力,贴时间,你图啥。” “一大爷支援她家,是因为贾东旭和秦淮茹都是他徒弟,师徒如父子,一大爷也没个亲生的,给就给了。” “你呢?你和人家啥关系?” “秦淮茹哭两下,求你两句,你就心软了,啥都替她干了。又劳心又劳力,坏人你做,好处她得。” “你自己媳妇儿都没混上一个,倒去给别人养媳妇儿和儿子了?连人家的老娘你都顺带养了。” “我就想问问,你到底图啥?” 傻柱哑口无言。 要说起来,秦淮茹可谓是傻柱心里的朱砂痣、红玫瑰。 秦淮茹刚和贾东旭结婚的时候,那叫一个漂亮啊,傻柱都看呆过好几回。 后来何家老娘死了,老爹跟寡妇跑了,秦淮茹也没少帮忙。 尤其是何雨水一个小姑娘,两个哥哥养着多有不便,还是托付给秦淮茹的。 在傻柱看来,贤妻良母不过如此。 所以,之后相亲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拿秦淮茹和相亲对象比较,要么嫌人家不够漂亮,要么嫌人家不够温柔。 好容易看上一个,人家却没看上他。 加上他这个人,“恶名”在外,还长了张臭嘴,这才一直没找到对象。 而现在,他心里的那些小想法,被何雨栋几乎是当面捅破,当下就哽住了。 何雨栋看着傻柱,长叹一声。 算了,傻柱就是这么个人。 本来看在原身只有这一个兄弟的份儿上,他还想着能救就挽救一下,现在看来,人家乐在其中啊! 那他还多什么事儿? 到傻柱老了,万一再遇到被赶出家门的事情,他拉一把尽尽心意,就算对得起原身和傻柱的血缘了。 “以后,贾家的事儿,别和我说。” “否则……我让他们领教领教我的手段。” 第63章 鬼市?黑市 当然。 贾家不过是一窝蟑螂,何雨栋不想在他们身上放太多精力,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段时间,他有机会就去鬼市,淘到了不少好东西,有的收藏,有的换了积分。 短时间内,在鬼市怕是没什么收获了。 何雨栋转头盯上了黑市。 黑市和鬼市有什么区别呢? 这鬼市是自古有之,一般是夜半出摊,天亮收摊。 穷人出没、规模比较小的叫鸽子市,发展大了,就鱼龙混杂,成为鬼市。 一般出手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有不少人来捡漏。 像是要面子的败家子变卖家产的,摸金的,当梁上君子的,甚至还有绿林之人。 而黑市呢? 黑市是这个时代的特色。 因为计划经济,总有些人需要一点计划外的东西。 白天晚上都有,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还有人放风。 买卖多是吃喝的,或者生活用品,也有那大宗进出的,这种一般后面有人。 何雨栋想去看看,这黑市,有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黑市一般处在四通八达的小巷子里,这样万一有人来查,跑也好跑,每个入口都有人放风。 来卖货的人要让这些放风的人看一眼货,如果合适,这些人背后的势力就会把货收下,给一个比零售稍微低一点的价格。 如果是看不上的小东西,就估量着抽个头,然后才把人放进去。 至于来买东西的,一人得交两分钱。 这天,何雨栋决定先逛逛,没打算做买卖,就先乔装一番,又交了两分钱,进去了。 黑市里的人行色匆匆,穿着普通,在面容上有些遮掩,但是没有鬼市那么隐蔽,来来往往的都是普通人。 这场黑市就在京城郊区的巷子里。 巷子交错纵横,犹如蛛网,旁边的房屋院落从外表看都是荒废的,但说不准哪个屋里就是某些人囤货的地方,又说不准,哪个小院儿曾经上演过几场黑吃黑。 黑市卖的大多是粮和肉,还有烟酒、糖果、点心这些现在很难弄到的东西,当然,价格也比正当渠道贵。 想来这个地方玩点大的,就得有东西防身,小打小闹换个几块钱几张票的,何雨栋看不上。 他要的是积分,而系统要的可是古物和黄金。 何雨栋决定,下次弄把手枪过来。 简单的手枪他可以自己攒,但子弹还是得在系统空间里购买。 没点硬东西傍身,还真不好混大宗货。 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啊。 这年头,国内枪支还是很普遍的,两个村子争水都能拉出土炮,凑个几百条枪打一场,可谓武德充沛。 不过,做点什么生意好呢? 这年头,黄金的价格约在二十块人民币一克。一条“大黄鱼”约为3125g,而小黄鱼为31g左右。 一条“小黄鱼”就值620块,“大黄鱼”一条就6250块了。 按现在一个馒头两毛钱、一个鸡蛋五分钱的物价,卖点啥才能换来呢? 何雨栋决定先卖两头生猪试试水。 不要票的一等猪肉一般能卖到一块一斤,整猪的价格每斤自然要低一点,也能有六毛到七毛一斤。 一头猪200斤,怎么也得卖个一百多。购买一头整猪也就6积分,怎么算都不亏。 但,一头猪,怎么也算是大宗货了,肯定要和黑市背后的势力打交道。 何雨栋想了想,也算是艺高人胆大,决定先去联系一番。 他在逛黑市的时候,用余光打量着那些看门的小弟。 小弟也分地位高低,他想找个地位最高的,帮他联系也有分量。 最终,他瞄上了一个身板儿最直、穿得最干净、话最少的。 “小兄弟,有大货,要不要。”他走到那人身边,小声说。 那人上下打量他一番。 “大货?什么大货。” “猪,整的。” 那人眼睛一亮,犹豫了片刻。 “真的?” “我没事儿上这儿来,跟你开玩笑?” “那,你等会儿,我去问问。” 那人招手叫了另一个小弟来,代替他看门,自己三拐两拐,溜进了偏僻的巷子。 何雨栋不慌不忙,原地等待。 这年头,有货的才是爷。 当然,你也得有守得住东西的本事,杀人越货都是常事。 不一会儿,那人悄悄走出来,招手让何雨栋进去。 房子不过是土坯房,还烧了炕,暖呼呼的,上面坐着两个中年男人,两眼精光四射。 带他进来的小弟站在门口看门,让他一个人进去了。 “就是你说有整猪?”左边那个男人打量了他两眼,问道。 “是,一头200斤以上。”何雨栋神态自若。 “有几头?” “看您要多少了。”何雨栋微微一笑,胜券在握。 右边那人眼睛一亮:“您是只有整猪,还是别的也有?” “猪牛羊都有,猪和羊多,牛少。” 实际上,系统里只要有积分,鸡鸭鱼猪牛羊要多少有多少,但是,这年头牛可是重要的生产工具,每一头都是有数的,平白拿出来太多,容易惹人怀疑。 这年头,猪肉算得上是最常吃的肉,但在北方,羊肉其实更受欢迎,只是因为少见且贵,许多人望肉兴叹。 有条件的人家,想弄点羊肉回去打牙祭! 所以。 黑市不要票的羊肉,能卖到2块一斤! 坐在炕上的两人对视一眼,左边那个人放缓声音,说:“小兄弟,我姓刘,我旁边这个兄弟姓马,你就叫我们老刘和老马就行,您怎么称呼啊?” 何雨栋胡乱起了个称呼。 “刘哥叫我刚子就行。” “刚子兄弟啊,你的货,能不能让我们先见识见识?” 何雨栋想了想。 “那么大批的货,肯定不能直接带您几位过去看,不如这样,刘哥和马哥先少入手点,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就当交个朋友。” “到时候,您二位买回来觉着满意,咱们再走大宗的。如何?” 老刘和老马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这样,我们这次,先来两头猪,六只羊。” 何雨栋痛快答应下来。 “行,您二位记得带秤,猪按六毛一斤算,羊按一块二一斤算,成不?” 老刘点点头,显然对这个价格很满意。 双方约定的交易地点,是郊区十字路口旁的一片桦树林里,时间在两天后的凌晨三点。 第64章 第一次交易 一切谈好后。 何雨栋便陷入了等待期。 因为交易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攒了两支手枪。 这也简单,他手艺好,又是钳工,用用车床什么的很方便,也没有人盯着他到底在做什么。 这两支手枪是他按照自身习惯做的,各个细节打磨精细,用起来就是丝滑带感,不然他直接在系统里买,没必要费这个心力。 又从系统里买了200发子弹,一支手枪插在腰间,另一支绑在小腿上,又带了两把大砍刀,等到半夜,何雨栋这才全副武装的出发了。 他并没有直接去约定的地方,而是到了更远的郊区,四顾无人,直接花150个积分,从系统里兑换出一辆符合这个年代的篷布卡车。 又兑换出两头200多斤的大肥猪——是黑毛猪。 大白猪是进口品种,现在还没有。 和六只七十斤的羯羊,都是已经宰杀了的,堆在卡车车斗里。 然后,他开着这辆车,赶往交易地点。 “大哥,那小子还没来。” 一个黑瘦小子跑进小树林。 老刘眉头紧皱。 “还没来?……也是,时间没到,再等等,你去盯着。” 黑瘦青年应答一声,又跑出去了。 “大哥,咱们这次怎么应对这小子?” 一个有点白胖的青年站在老刘旁边,小声问。 “如果他是走狗屎运,弄到了这一批货,那就……”老刘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表情狠辣。 “如果他掌握的是货源……那咱们就先细水长流的做下去,再摸摸他的底。” “好嘞,大哥!”白胖青年连连答应。 “大哥!来了辆车!” 黑瘦青年有点慌张的跑了进来。 “是辆小卡车,没开灯,是往咱们这边开过来的!” 老刘脸色一沉。 “嚯!好小子!居然还有卡车!” 白胖青年觑他脸色,小声说:“大哥,您看咱们要不要……”说着,抬起手做了个“切”的动作。 “不妥。”老刘抬起一只手,“卡车是什么人都弄得来的?这小子背后肯定有人,先看看再说。” 卡车颠簸着开进了小树林边缘。再往里树木太密,车子进不去。 老刘带着人、拉着板车,围拢过去。 何雨栋右手拿着枪,拉开保险栓,左手拿着一把雪亮的大砍刀,拉开驾驶座的门,下了车。 这架势,一看就不好惹! 老刘和白胖青年、黑瘦青年交换了一番眼神,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 “刚子兄弟,来了啊!” “嗯。来了。” 何雨栋同样微笑以对。 “东西在后面,刘哥请兄弟们搬吧。” 老刘使了个眼色,黑瘦小伙儿带着人溜到后面一看,立刻喊出了声。 “大哥!正点儿货!” 两头200多斤的大黑猪先被搬下了车,然后是六只羊。 宰杀都是系统干的,一刀戳穿喉咙,血都放的干净。 老刘亲自上手,这儿摸摸那儿捏捏。 “不错,都够肥的。”他满意的点点头,招呼白胖青年,“来!过秤!” 一头猪得两个人抬,加上望风的,五六个人齐上阵,快速核算清楚。 “毛猪四百五十八斤,羊四百三十二斤,一共七百九十三块二。” 白胖青年算账上有一手,那边称完,他这边靠心算就算出来了。 老刘冲着何雨栋笑。 “你看,要不要再算算?” 何雨栋摇摇头。 “您这边有能人啊,算的一点不错。” “行,都是痛快人。”老刘掏出一把票子,点出厚厚一摞,递给何雨栋,“要是有货了,再联系?” “刘哥,咱们这是第一次,就用这个结了,下次,得用……这个。”何雨栋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游鱼的手势。 “黄鱼儿啊,行。到时候,大头给你按鱼算,零碎再用票子。” 老刘愣了一下,随即痛快的点头。 他们这种私下的大宗交易,的确是用“黄鱼”比用票子多,“黄鱼”体积小,好携带,也不容易被经手的小弟揩油。 他掏钱,就是存了试探何雨栋的心思,看他懂不懂行。 没能黑吃黑,但也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还是一条长期的线,老刘心情很好,指挥着小弟们把货装上板车,上面盖上柴草,偷摸拉走。 目送着这些人离开,何雨栋才开车上路,专门找没人的地方,确保安全了,才把车子收回空间。 只是,这么远的路,他也只能骑车回去了。如果下次换不到金条,这么劳心劳力的,还真是有点亏。 回到四合院,也快到该去上班的时间了。 还好,自从吃了系统赠送的药丸后,他身体的体质从根本上被改良了,一夜不睡不算大事儿。 何雨栋洗了把脸,准备去上班。 “雨栋起来了?吃了没?”易中海刚好遇上何雨栋,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没吃呢,一会儿去吃个油条豆腐脑。” “哎好,路上小心啊。” 目送何雨栋离开,易中海心里有点犯嘀咕。 这小子,确定是出门上班,而不是刚刚回来?他不是半夜出门干什么坏事儿去了吧? 看那衣服上的褶皱,好像有点不太对。 易中海当即决定,好好注意何雨栋的行踪,万一有点什么,他往上一举报…… 易中海的如意算盘打的噼啪响。 何雨栋并不知道自己又被易中海惦记上了,不过,以他的能耐,几乎没人能把他怎么样,他也不怕被人惦记。 下班的时候,何雨栋从空间里兑换出五斤上好的羊肉,准备回家和胡萝卜炖一锅吃。 卖了六只羊,他也有点馋羊肉了。 系统里卖到的羊肉也分种类,就像他卖给老刘的,就是普通的土山羊。 而何雨栋自己买回来吃的羊肉,则是上好的祁连山羔羊肉,鲜嫩可口,毫无膻味,煎炒烹炸都是一绝。 羊肉胡萝卜的香味回荡在院子里,闻着这股香味儿,哪怕吃的是野菜窝窝头,似乎都比平常的好吃。 前院阎家。 “何雨栋又做好吃的了。”对着桌上的水煮白菜和野菜玉米面窝窝头,阎埠贵咽了咽口水,对于莉说,“一会儿你去他家坐坐。” 于莉心里大喜过望,面上却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不太好吧。” 阎解成没所谓的摆摆手。 “没事儿,大院儿里都知道,咱们两家关系好。” 他不知道,自己的媳妇儿于莉,正筹划着怎么和何雨栋关系更好。 第65章 于莉讨饭吃 因为卖货折腾了一宿,何雨栋没去冉家,回了自己家,炖了一大锅胡萝卜羊肉,也算是温补一下。 肉刚出锅,于莉就找上门来。 “雨栋,我能进去坐坐吗?” 开春了,于莉换上了薄棉袄,越发显出她饱满丰盈的身材。 何雨栋打量了她一番,将她让进家门。 于莉一进来,就反手关上门,还落了锁,一把抱住了何雨栋。 “何雨栋,好弟弟,我求你了……”湿润的气息扑到了何雨栋。 何雨栋淡淡一笑,伸手捏着于莉的下巴,让她抬起头来看他:“于莉姐,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对你负责。” “我不需要你负什么责……只要你给我就够了。” 于莉紧紧抱住了何雨栋。 “你别嫌弃我。” “于莉姐,我很快就会有我自己的家庭,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的,只要你跟我好就够了。”于莉满含渴望的看着何雨栋。 “记住你说的话。”何雨栋意味深长地说,而后一把揽住了于莉的腰,贴到了墙上…… 很快。 于莉松了一口气,差点滑落到地上。 仰着脸。 意犹未尽地看着何雨栋。 何雨栋轻轻拍了拍于莉的脸。 “于莉姐,时间不早了,你收拾收拾,我给你盛碗菜,你回去吧。” 于莉不依不饶的抓着何雨栋的衣角。 “于莉姐,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何雨栋慢悠悠拿开她的手,说道:“况且,我们都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 说罢,他就去拿饭盒盛菜了,胡萝卜炖羊肉温在小炉子上,这么久了还是温热的,于莉靠着墙,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从后面抱住了何雨栋。 “结婚这么久……直到今天我才得着乐子了。啧,真羡慕你老婆。” “这不是,也分了你一杯羹吗?” 何雨栋一语双关,“好了,于莉姐,你该回去了,不然,阎家的人等急了,你下次不好来。” 于莉咯咯笑着,轻轻拍了他一下,接过饭盒,扭着腰走了。 …… 啧,不会有孩子吧? 于莉心里也在嘀咕。 到时候生出孩子来,不像阎家的人,就麻烦了。 左思右想,于莉还是想赌一把。 于莉回到家,受到了阎家人的一致欢迎。 “嚯!居然是胡萝卜炖羊肉!肉这么多啊!” 阎解成口水都流下来了,“爸,你看,这菜是于莉拿回来的,我们俩能不能多分点?” 阎埠贵一手按饭盒,一手拿筷子,拿腔拿调,充分做出了一家之主的架势,才慢悠悠的把这一盒菜分了。 家里每个人都吃的满嘴流油。 谁也不知道,于莉心里惦记着,什么时候能名正言顺的再去何雨栋那里一趟,做做体力活。 何雨栋送走了于莉,才悠哉游哉吃自己的晚饭。 养这种小情儿,最怕她得陇望蜀,产生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毕竟于莉这样的,玩玩就好,千万不可认真——也不值得认真。 他得掌握好分寸。 ……不过的确很可口就是了,短期来看,不亏。 另一边。 贾张氏偷偷摸摸回家,从怀里拿出一刀猪肉。 “妈!这肉哪来的?”秦淮茹大吃一惊。 “别问那么多,快悄悄做了,都做了啊,别留。馋死我了,咱家多久没吃肉了!” 贾张氏不耐烦的说。 “靠你赚的那三瓜俩枣,咱们几年内都别想吃荤!咱家还得靠我!” 贾东旭也是喜出望外。 “是,咱妈厉害!姜还是老的辣!” 贾张氏得意非凡。 秦淮茹拿着这刀肉,心里直犯嘀咕,却还是架不住这两个人的催促,关门关窗,偷摸把这肉给炖了。 “棒梗,哎呦奶奶的好孙子,你快多吃两口,长得壮壮的!” “小当!你个丫头片子吃什么肉!留给你爹和你哥!尝个味儿就行了,你还吃个没完?” “东旭,这块给你,你补补身体。” 贾家人久违的吃了一顿大肉,全家人都心满意足,连碗里的油汤都舔的干干净净。 “妈,这肉……你哪儿来的啊。这两天,你不是在接受劳动吗?”吃完饭,秦淮茹还是没忍住,问了贾张氏。 贾张氏眼睛一瞪:“你管我哪儿来的?吃肉还填不住你的嘴?” “不是,妈,我这也是怕出事……” “出事,能出什么事!肉都吃到你肚子里了,还有什么事!”贾张氏呵斥道,“把嘴都闭紧了!说不定过段时间还有咱家的好处!” 秦淮茹忧心忡忡。 “行了,你那一副死人样给谁看!”贾张氏打了她一巴掌,“我有我的办法,你别想这想那的!” “就是,你想这些,还不如想想怎么提升你的工级,让咱们家能光明正大的吃上肉!”贾东旭叫嚣道。 秦淮茹里外不是人,只得默默收拾碗筷。 “东旭,妈悄悄跟你说,妈找了个门路,能弄点好东西回来。”贾张氏喜滋滋的和贾东旭说悄悄话。 “咱家的好日子啊,就要来啦!” 贾东旭好奇道:“妈,什么门路啊?” “现在还不能说。”贾张氏一脸骄傲,“多亏你妈我有眼力见儿,不然,哼哼,这好事儿还有咱家什么事儿?” “那我不问了,妈,就辛苦你了。” 这边母子情深。 那边。 秦淮茹一边在外洗碗,一边掉眼泪。 “秦姐,这又是怎么了?” 傻柱看到了,巴巴的蹭了过来。 “没事。”秦淮茹摇摇头,不想说。 “秦姐,你和我说说,心情也能好点。”傻柱苦口婆心,“是家里又没粮了?” “不是,还有的吃。”秦淮茹勉强笑笑,“家里还过的下去,就是……就是……”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说着说着,泪珠子劈里啪啦的往下掉。 傻柱这条舔狗虽然啥也不知道,但还是忙不迭的安慰。 棒梗扒着窗户,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的一幕。 第66章 另有玄机 说起来,贾张氏是怎么搞到这么好的一刀肉呢? 事情还得从何雨栋卖了那批猪和羊说起。 望风的黑瘦小伙有个外号叫“黑猴儿”,是老刘的得力干将之一,爬高蹿低十分灵动,还有一双能听大小动静顺风耳。 黑猴他爹死得早,他和瞎眼的老娘相依为命。 黑猴没啥关系,也没啥文化,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好歹还有点儿力气,在纺织厂谋了个搬运工的活儿。 但这小子心思灵活,想着这么着不行啊,一个普普通通卖苦力的,还是这么个家境,老婆都找不到。 于是乎,他想方设法和黑市建立了联系,一路顺风顺水当上了老刘的小弟。 一方面是多了收入,另一方面也认识了不少人。 这次做成了一笔大生意,老刘心情好,他们这些小弟也能跟着喝口汤。 这不? 黑猴儿除了拿到两块辛苦钱,还额外分了两斤肉。 正欢欢喜喜拿着肉往家赶,准备让老娘开开荤的时候,黑猴被一胖老太太拦住了。 这胖老太太不是别人,正是贾张氏。 老刘那一帮人,从郊区把肉拉回据点,一通分割收拾,时间就不早了,赶巧,遇上扫大街偷懒的贾张氏。 贾张氏也有点小聪明,看这些人推着车来来去去,估摸着是黑市的,在做什么买卖。 但要让贾张氏直接去举报,一方面她没这个胆子,怕被事后报复,另一方面,没啥好处! 但贾张氏发现了这个秘密,又不甘心,想从中获利。 思来想去,她盯上了其中看着最弱的黑猴,一路跟踪他回了家。 黑猴也是,一宿没睡,又饿又累,居然就让这么个老婆子跟踪成功了。 看着面前这个威胁举报、想要讹诈自己的老太婆,黑猴是又羞又气。 既羞愧于自己的不够小心,又生气区区一个老妪居然把自己当软柿子捏。 “你可想好了,我已经打听到了,你在纺织厂工作,叫侯德凯,家里还有个老娘,眼睛不太好。我要是一举报,你就得进去待着,你老娘谁照顾?工作也得丢吧?” 贾张氏一脸的志得意满,得意洋洋。 黑猴恨得咬牙切齿,又不能把这个老太婆灭口,只得先切了一刀肉给她,暂时把她哄走,之后如何,再从长计议。 贾张氏拿着这一刀肉欢欢喜喜回家去了,甚至还想把黑猴的门路变成一张长期饭票,却不知,黑猴已经想着该如何永绝后患了。 出了这事儿,黑猴自然也不可能悠哉游哉的在家里休息,着急忙慌的把瞎眼老娘托给邻居照看,跑去找老刘了。 到了老刘面前,黑猴老老实实的把事情如此这般的一说,老刘当即就火了,对着黑猴就是噼里啪啦一顿训。 黑猴有苦难言,但这篓子毕竟是在自己这里闯出来的,无奈只得低头听训。 小弟训完了,就该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这种贪小便宜的老太婆最是烦人,轻了,她像滚刀肉一样死皮赖脸,重了……还真不好把人给做了。 关键的是,无论威逼利诱,她都不可能做到守口如瓶…… 不如说,只要好处或者威胁到位,没什么是她不能出卖的。 这么个老婆子,简直和定时炸弹一样。 老刘眼珠一转,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叫来黑猴吩咐一番。 黑猴唯唯应是。 老刘准备借着贾张氏的贪心,完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神秘目的。 而此时,何雨栋正在系统空间里淘宝。 他现在是八级钳工,但并不想当一辈子钳工。 工人和研究员最大的差别就是,工人只要能按照图纸加工出东西来,精度越高,废品率越低,越厉害;而研究员,则是能根据现有的资料,对零件、设备进行改进、优化和设计。 现在这个年头,老大哥和国内已经有了分歧,世界都在封锁国内,一些机械设备国内根本买不到,只能自行研发,或者将就找些“平替”。 研发人员,更是重中之重。 工程师和钳工升级可不一样,不是考出来的,是做出来的,得有实际的业绩打底。设计、改造、研发,都要来得。 这段时间,何雨栋就在向这方面努力,眼睛一闭,泡在练习空间里精进技术,外面的纷纷扰扰,与他无关。 不求自己能从无到有,只求能把系统里的图纸变成现实。 在他看来,现在使用的设备,都有很大的改进空间,勉勉强强算是个一代,系统空间里可是有二代、三代的图纸贩卖呢! 如果客观条件允许,他能直接拿出全世界60年以后最新款的机械! 可惜,现在这年头,步子迈太大了容易扯着蛋,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来的轻松。 何雨栋深思熟虑,挑了两台更新性价比最高的机器图纸吃透,又在模拟空间模拟出了原版机器,自己根据图纸改造了一番,确认了改进效果,才准备把这两张图纸拿给厂长。 “小何,这是你画的?” 厂长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何雨栋。 “是的,我用咱们厂的报废机器试了一下。” 何雨栋说的有理有据。 “那台机子坏掉的原因是,这个a部件磨损严重无法使用,但是经过我的研究,我发现如果把a部件换成用o部件、p部件和q部件组合成的b套件,这样装上去,完全可以代替a部件的功能,还可以提升效率。” “你试验过了?” “试验过了,那台机器就放在咱们厂房里,您要不去看看?” 厂长喜的直拍大腿。 “好!好!好!现在就带我去看!” 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就不仅仅是有一台机器能重新利用的事情了。这意味着,何雨栋确确实实有工程师的素质! “何工,您要是能再有几项类似的功劳,我就和上级申请,把你提成正经工程师!下次去研修学习的名额,也有你一个!” 厂长大喜之下,慷慨做出许诺。 “多谢厂长栽培。”何雨栋不卑不亢,“您可以拭目以待,我为您带来的惊喜。” 第67章 图谋 轧钢厂算是国家重型工业厂,厂内福利待遇很好,厂子本身也有很高的地位。 轧钢厂生产的管钢、线钢等钢材,都是输出给各个军工部门当作原材料的。 所以,别看不过是个轧钢厂,厂内的安保水平十分严格。 因为,间谍有可能根据生产的钢材型号、材质、等级之类的资料,以及钢材运输路线,来推断这批钢材的用途,从而威胁到国家重要部门的生产,甚至破坏重大项目。 这个年代,是外在势力渗透颇深的年代。 偏僻的小屋里。 “你干不干?” “这……这是做间谍啊!” “哼!少废话!你当我们的东西是这么好拿的?我可告诉你,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你家在哪儿,有什么人了。” “你、你们要干什么?” “呵呵,要是你听我们的话,就是自己人了,自然是好吃好喝的等着你,要是不听……护城河里淹死个把人,也不算稀奇事儿吧!” “我、我听话,我听话!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听话就好!我告诉你,在这个时间,你要这样……记住……” “哦,哦,好,好。” “神态自然点!别被发现!万一出了事儿,我们讨不了好,你和你家也得玩完!” “是,是,我记住了。” “你最好是真记住了,看见这东西没?” “这是……枪?你们有枪?!” “当然。你要是不听话,想跟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只要我们还有一个人在外头,拿着这个东西,把你家灭门,跟玩儿似的!” “别!别!我、我保证守口如瓶!” “算你识时务,喏,这点东西,你悄悄拿回去,算是提前预支给你的劳务费。” “哎,哎。” “之后,你要是有什么信息,就写在纸条上,塞进这块砖后头。钱,也会放在这后面给你。” “我、我不识字……” “……啧,那就用粉笔在这儿划一道,第二天晚上七点过来,我们这儿会有人等你。你把信息说了,会给你钱和票的。” “好,好的。” 一个阴谋,就这样展开了。 轧钢厂里。 何雨栋正被厂领导和技术员用看珍宝的眼神盯着。 “这、这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居然还真的有实践可能!” “还说什么实践可能!人家都给你做出来了!” “成本更低,可用性更高!” “是啊是啊,这小子,脑子怎么长的,怎么这么聪明!” “哎厂长,下半年咱们厂里不是有几个去清大进修的名额吗?我看啊,就给何工一个好了!” “嗯,何工的确值得!” “何工将来会成为我们轧钢厂的中流砥柱啊!” 赞扬和佩服的声音包围了何雨栋。 但何雨栋知道,自己不能骄傲,因为这些图纸很大程度上是托了系统的功劳。 所以大伙儿越夸他,他就越谦虚。 他越谦虚,别人就越看好他。 就这么着,下半年去清大进修学习的名额落到了何雨栋身上,只要他不犯什么错误被抓,这个名额就是十拿九稳的。 “何工,我已经向上级打报告,给你申请升为工程师了。”厂长笑眯眯的,“如果不出意外,你应该是很快就能成为工程师的,提前恭喜了啊!” 成为工程师,首先工资得往上提一截,然后是各样票据的配额也会有所提升。 当然,工程师的工作压力也更大,工作难度也有所提升,是脑力和体力的双重消耗,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 因为当工人,只要会简单修理自己经常操作的机器就行,当工程师,可是什么机器都得会修!整个厂子里,机器和车床的维修和保养,可都是工程师们的工作! 不过,有挑战才有进步,何雨栋非常期待! 下半年,又是结婚,又是进修,可谓是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日子,越来越有过头了! 当天晚上,他就拎着一只烤鸭,去找未来老丈人聊天了。 得益于他的频繁拜访,现在冉父冉母看他,是越看越顺眼。 木家具已经都打好、上了好几层的清漆,放在他家倒座房阴干。 何雨栋还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张缝纫机票,换来一台缝纫机,一并搁在冉家。 到时候结婚,拉着这些做嫁妆的东西到他那儿去,多风光! 尤其是他现在马上就要升工程师,还有去清大进修的名额! 这女婿,可真出色! 这女儿嫁的不亏! 冉母很高兴的去炒了一锅五香花生给他俩下酒。 两个老爷们儿一边吃花生一边喝酒聊天,两个人越聊越上头,愉快的很。 最后何雨栋是在冉家的客房睡的。 开春了,冉家天井里种的花陆陆续续开了,蚊虫也开始冒头,冉秋叶拿艾草给何雨栋熏了屋子,又抱来刚晒过的被褥铺上。 何雨栋一时兴起,和老丈人喝的有点多,正靠在窗边醒酒。 “我爸也真是的,和你喝这么多。”冉秋叶一边收拾,一边小声埋怨,“头疼不疼?要不要我给你去熬醒酒汤?” 何雨栋从后面抱住了冉秋叶,贴着她清香柔软的身躯:“不用了,哎,真希望你能早点嫁给我。” 冉秋叶红了脸,轻轻拍了拍他的手:“放开啊,像什么样子。” “我抱会儿我媳妇儿怎么了。”何雨栋轻声说。 “还得过几个月才是你媳妇呢!” 冉秋叶笑啐一声,“好了好了,我去给你拧条毛巾擦擦脸,要不要再喝杯水?” “要。有媳妇儿照顾的感觉真好。” 何雨栋坐在床上,任由冉秋叶拿温热的湿毛巾细致的帮他擦了一遍脸。 “喏,给你泡了蜂蜜水,喝完记得漱口。” 放下毛巾,冉秋叶又端来了两个杯子,放到床头。 “好了,我去睡觉了,你喝完蜂蜜水也赶紧睡吧,明天还上班呢。”冉秋叶细致的叮嘱道。 “我想抱着媳妇儿睡。”何雨栋含笑看着冉秋叶。 冉秋叶的脸红到可以煎鸡蛋了。 “等结婚了,你爱怎么抱怎么抱。”冉秋叶轻声说。 说完,她一拧身,羞走了。 何雨栋面带笑容,仰躺在床上,心里暖呼呼的。 ……改天,再去一趟黑市吧。 老婆本儿得攒厚点。 第68章 第二次交易 再次去往黑市,见到的还是那些老面孔。 何雨栋熟门熟路的敲开了小房子的门。 这次老刘不在,只有老马坐在炕上抽旱烟。 “嚯!刚子小兄弟来了?” 一见是他,老马喜出望外。 “上次那批货两天就卖完了,没买着的人还问来着,正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呢,这不巧了吗?” 何雨栋淡淡一笑。 “正好,我们这边也来货了。您这次要多少?” “猪五头,羊十头。”老马伸出巴掌,翻了两翻,“价格还按上次的来。” “明白。不过这回我可不要票子,我要东西。” 老马低头算了算大概的价格,咬牙道:“行!金银首饰要不要?” “那得折价。”何雨栋假做不满,“而且,谁知道纯不纯啊?” 两人讨价还价,花了不少时间才把价格定下来。 还是用黄金和现金结账,不过遇到首饰之类的,何雨栋这边也能用现金收。 所谓“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和平了没多少年,尤其是刚经历了三年困难,那些什么玉啊,古董啊,一件说不定还换不到两斤黑面,能当钱花的只有黄金。 所以,这时候收古董、玉石什么的,放到几十年后,稳赚。 更不要提,何雨栋现在就可以通过系统把东西变现。 稳赚! 而且,等起风了以后,估计会有大批量的古董金玉类物品,流入地下市场。 到时候,何雨栋再出手,估计更有赚头。 毕竟,识货的人本来就不多,和系统一样识货的人,更是可以说,几乎没有。 何雨栋和老马谈好生意,约定了交货时间,这才散去。 想着时间还早,何雨栋打算在黑市逛逛,看看能不能遇上点好东西。 正逛着,他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是谁呢? 居然是贾张氏。 她来黑市干什么? 并非何雨栋小瞧贾家,实在是因为,他家的情况,来黑市买东西也没钱,卖东西也没货。 那,贾张氏为什么还要交两分钱的入门费,进黑市来?她又不是钱多的没处花烧的! 何雨栋的警惕心一下就起来了。 想到现在自己脸上有伪装,贾张氏估计也认不出来他。何雨栋大胆的上前跟踪。 贾张氏到了房子门口,却没进去,左顾右盼一番,拿粉笔在门框上画了个道道,然后做贼似的溜了。 这房子破破烂烂,瓦片都掉了不少,直接“开天窗”了,窗户都破的只剩下木头,门扇也有一扇已经歪了。 不用靠近,何雨栋就知道屋里没人。 那贾张氏过来,难道就为了用粉笔画个记号? 要知道,本国人的警惕性一向是很强的。 何雨栋穿越前,还有人在网上用一句“宫廷玉液酒”判断对方是间谍,关键那还真是个五十万! 现在这个年头,形势本来就严峻,大伙儿的疑心更强。 何雨栋前世当过特种兵的,经验丰富,一瞬间就判断出,贾张氏有情况。 于是,何雨栋直接在系统空间里购买了一个无限传输窃听器,装作舒展身体,手一动,就把窃听器弹进了小破屋的杂物堆里。 虽然他们的接头地点也可能在别处,但何雨栋并不想放过任意一个可能。 毕竟,境外势力,不共戴天! 这件事一发生,何雨栋也没心情在黑市再逛下去了。 这段时间,他也没时间去冉家了,得着意关注一下贾家,尤其是贾张氏。 和贾张氏接头的人是谁? 他们要做什么? 势力有多大? 这些信息都还未知,情况尚需观察。 何雨栋匆匆离开黑市,找了个角落换回原本的装束,表面上若无其事的回了家。 贾张氏可是看不惯他很久了,何雨栋觉得,假如自己再刺激一下她,说不定能得到更多信息。 所以,这次,何雨栋故意高调的拎了一条羊后腿回家。 他过的越好,贾张氏越生气啊。 这条羊腿绑在车后座上,一路上别提馋下多少人的口水。 路过前院儿,别人看这条羊腿,看的眼都直了! 平时,何雨栋做肉都是自己在屋里做,哪怕有点香味传出去,也没人有脸敲门过来分肉吃。 但这次,他就是要把动静闹大点。 不闹大了,怎么刺激贾家,怎么刺激贾张氏,怎么看她的反应呢? 先把羊腿里的骨头剔出来,焯水去腥,加上葱段、姜片、盐、白胡椒,放在煤炉子上小火慢炖。 这羊汤的香味,就像慢板的小调,徐徐传来,轻柔又让人无法忽视。 再把羊肉洗净血水,改刀切小块,放入料酒,生抽,十三香,蚝油,白胡椒粉,生粉,抓打上劲,腌制十分钟。 烧猛火,把锅烧热,下大葱段、姜片、红椒、蒜末,充分爆香,再下羊肉,烧到八成熟,放孜然和洋葱,继续翻炒。 爆炒羊肉的香味,就像激昂的交响乐,澎湃强劲,席卷而来,夺人心魄。 这谁受得了啊! 蒸笼里还蒸了米饭,那个米香呦,配合着肉香,别提有多迷人。 今天晚上,不知道大院儿里有多少馋孩子哭着要吃肉,不知道有几家人在暗地里嫉妒地骂何雨栋。 不过,这些何雨栋都不在乎,他今天的目标是贾张氏。 贾张氏一个小脚老太太,速度比他慢多了。他炒羊肉的时候,贾张氏才拎着个蓝布包包,慢悠悠的走进院子。 “什么味儿,这么香。” 贾张氏小声咕哝。 一边闻一边走,等知道香味是从何雨栋家传来的时候,贾张氏的脸有一瞬间的扭曲。 “这个没良心的小畜生!居然还敢吃香喝辣!呸!” 贾张氏冲着何雨栋家门口偷偷啐了一口,迈着小碎步,拎着小包裹,悄没声的回了贾家。 不一会儿,贾家的门紧紧关上了。窗户也都合拢,还严严实实拉上了窗帘。 这下。 何雨栋确定了,有情况。 贾张氏估计从外面带了东西回来。 不然,这时候,他们应该一边闻着何雨栋家传来的香味,一边吃清汤寡水的晚饭,一边咒骂何雨栋呢。 现在这样,明显是回屋偷吃了。 可贾张氏能从哪儿弄来吃的? 要是秦淮茹带了东西回来,那可能是她出卖了身体换的,可贾张氏……她一老太婆,自身是没什么能出卖的了。 那,她是凭什么弄到好东西的呢? 何雨栋决定,盯紧贾张氏。 她到底做了什么?还要做什么? 第69章 暗流涌动 “快吃,快吃!” 贾张氏压着声音,警惕的望着窗外。 桌上放着半斤切好的卤牛肉,贾张氏、贾东旭、棒梗一人一份,小当和秦淮茹只能吃一两片尝尝味儿,小槐花还只能喝米汤,就不用提了。 “妈,你真厉害!”贾东旭享受的品味着卤牛肉的香味,“连卤牛肉都能搞来!” “哼!何家那小子吃香喝辣,咱们家也不差!”贾张氏得意洋洋。 秦淮茹默不作声,低头小口咀嚼她那薄薄一片卤牛肉。 人家何雨栋吃香喝辣,光明正大,他们家却得悄悄吃,还不是因为来历不明? 奇了怪了,贾张氏到底凭什么弄到这样的好东西? 秦淮茹心里越发忐忑。 别到时候,好处落不到自己身上,倒霉却要带她一起。 “今晚我出去一趟,你们知道就行了,别说出去。”贾张氏转头叮嘱家人,“不然,也别想有什么好吃的了!” “哎,好嘞妈。”贾东旭答应的痛快。 “妈,你到底要做什么去啊。”秦淮茹忧心忡忡,“这东西都是从哪个门路来的?妈,安全吗?” 贾张氏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 “只要你们把嘴闭紧就安全!别问那么多了!替老娘保密就行,秦淮茹,要不是你没本事,我至于去提心吊胆的接私活吗?” “就是,你要是能让家里吃上肉,妈还需要这么辛苦?”贾东旭跟着起哄。 “棒梗,小当,你们把嘴闭紧了啊!不然以后家里就没吃的了,只能喝风!我就把你们赶出家门!” 贾东旭又转头恐吓两个孩子。 小当连忙点头,棒梗沉默不语。 “棒梗!你爹我跟你说话呢!记住了没!” 棒梗闷闷的应了。 “嗯,记住了。” “三棒子打不出个闷屁。”贾东旭不满的嘟哝。 到了晚上。 贾张氏四顾无人,悄悄地出了门。 过不多时,何雨栋就在窃听器里听到了贾张氏的声音。 “这段时间厂里的货车往南边开了6辆……往更北边开了3辆……” “我听我儿媳妇说这段时间厂里集中生产线钢……” 何雨栋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们院儿里有个叫何雨栋的,很短的时间内就升成了八级钳工,现在还有希望升工程师……” “他改进了几台机器……” “十分受器重……” 可不要小看这些鸡零狗碎的信息,很多时候,凭借这些小信息就能推断出许多东西。 所以为什么军区连打杂的都要查祖宗三代呢?因为说不准从哪听来的一句话,就包含了关键信息。 就是这些一条条细小琐碎的信息,织成了一张张情报的大网。 至此,何雨栋可以确定,贾张氏真的联系上了间谍! 这老虔婆,可真是“一鸣惊人”啊。 何雨栋冷笑。 那边。 贾张氏在小屋里头,接头的人在外头,贾张氏看不到那人的脸,可见,这些人也防着贾张氏呢。 “好了,你的信息我们受到了。继续隐蔽。不过,关于那个何雨栋,你留意一下,他都改进了什么机器,还有,继续关注轧钢厂主要的生产材料。” 那人压着嗓子吩咐贾张氏。 “这是你的报酬。除非有重要情报,一周之内不要联系。我走了。” 一卷钱从残破的墙中塞进屋里。 贾张氏大喜过望,抽出钱来,借着“天窗”投下的黯淡月光,点数着收到的钱。 “居然有十八块!发了发了,都快顶的上我儿媳妇一个月的工资了,说几句闲话就能赚这么多钱,啧啧,真划算!” 贾张氏心里偷乐。 她也不回家,找了个角落一窝,准备天亮以后直接去扫大街,避免了被发现半夜出门的风险。 这老太婆,还是有点鬼主意。 这边。 何雨栋听到了贾张氏震耳的呼噜声,就知道今天是听不到什么了。 贾张氏不过是间谍发展出来的一个小线人,大鱼还在后头。 何雨栋略一思索,决定先不举报,避免打草惊蛇,先自己跟一跟试试看。 当然,何雨栋敢于这么做,也是因为他是有点功夫在身上的,加上系统里的利器,等闲人没法把他怎么地。 而且,何雨栋敢确信,贾张氏联系上那些人,必然和黑市有脱不开的关系。 这潭水,很深啊。 不说别的,就黑市这些人拿货的渠道,就值得商榷。 因为一般而言,黑市的货,要么是农民自家弄的,要么是和某些厂子内部有关系,能弄点残次品什么的,再夸张点,领导层内部贪污腐败,倒腾了物资在黑市售卖。 可这些渠道来的货,要么量不大,要么不稳定。 但是,就何雨栋观察,这个黑市里的货,可是细水长流,稳如泰山,甚至有些没标的货,看起来不太像国产。 这黑市背后,怕是有境外关系。 想想看,黑市的确适合作为联通外国的据点和交易网。 本来就是鱼龙混杂的地方,适合隐蔽。 毕竟敢来黑市做买卖的人,胆大心细里至少占一样。而且手里有钱的人地位往往不一般,说不得,就有什么关键信息值得买卖呢。 何况,黑市的买卖本来就见不得人,就算有人察觉到什么,也会因为自家立身不正,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 何雨栋决定,加深和黑市的联系,看看能不能摸到点消息。 转眼就到了交易的日子。 交易时间还定在凌晨。 何雨栋半夜出发,赶往远郊无人处,取出篷布卡车,将说好的猪羊放入车厢,上面盖一层黑色帆布,四角绑好。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何雨栋才开车出发。 还是老地点。 照旧是老刘带头,黑猴望风,白胖子算账,不过这次大概是因为货物比较多,运货的小弟也多了不少。 “刚子兄弟,来一根?”老刘递给何雨栋一支烟。 “嚯,好烟啊,还是带滤嘴儿的。”何雨栋笑着接过,却没抽,而是别在了耳朵后头。 老刘点着了自己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我说,刚子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的货,这个水准,质量好,量也大,国内,怕是难找吧。” 何雨栋笑而不语。 “就这羊的皮子,干干净净,又细又白,啧啧,我都想给家里人做件袄子。” “兄弟给哥们儿透个底,这货源是西边儿的,还是北边的?” “总不可能是南边儿的吧!” 第70章 见招拆招 “刘哥您觉得,这是哪边儿的货啊?” 何雨栋并不正面作答,开口便是反问。 “您也别为难我,我就是一跑腿儿的。” 老刘啧了一声。 “刚子兄弟,谦虚了不是?你这样的人品,搁哪儿不得至少是个二把手?” “刘哥,您也别捧我,我只能和您说,运货的大车,的确是从北边儿开过来的。” 何雨栋故作神秘。 老刘犹豫了一下。 “那……你那儿还有没有别的货?” 何雨栋伸出一只手,比了个“八”。 “有这个,您要么。” 老刘吃惊的瞪大了双眼。 “这个……能有多少?” 何雨栋做骄傲状:“大的不敢说,小的,要多少有多少,新款的,就看您能不能出的起价了。” 老刘艰难的吞了一口口水。 其实,华夏人真的是武德充沛,全民禁枪也是从1996年以后开始的。 七八十年代全民皆兵,有不少民兵都是枪支好手。 九十年代,两个村火并,冷兵器就不说了,就说带火药的,能推出多门土炮,共有千多条枪和手榴弹、地雷,足够武装一个加强连。 不仅搞起了战术穿插和火力覆盖,甚至都各自设立了野战医院。 现在这年月,63年,枪支稀罕,但不少见。 可是,哪怕这种情况,能说一句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也够惊人的。 而且还是新款的! 在老刘心里,何雨栋的背景神秘程度,更深一层。 他心里已经确定了,何雨栋的关系和毛子有关,但关系多深……老刘心里还真没底。 于是乎,在何雨栋面前,老刘的态度更好了。 “刚子兄弟大气。” 老刘佩服的说。 “还真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有需要了。到时候,麻烦给个优惠价啊。” “好说,好说。”何雨栋谦虚的笑了。 装卸完毕,老刘拿了小黄鱼会账,零头就用钳子把金条剪开,拿小戥子称了算钱。 总之,是不用纸钞的。 “您那边有什么金的玉的老东西么?上头的人说了,虽然不能直接拿来会账,但有了也收。” 何雨栋不动声色的拿过黄金,装作随意的问道。 “有有有。”老刘乐了,“您有需要,明天老地方,不知要多少啊?” “只要成色好,有多少要多少。”何雨栋矜持一笑,“不过咱说好了,工艺不算钱。” 这什么意思呢? 就是这工匠的手艺啊,买进来的时候昂贵,卖出去的时候就不值钱了,古董除外。 这人哪,有钱了就开始玩花活儿。 比如什么累丝、掐丝、缠丝、刻丝的金银手艺,就是把金银拉成极细的丝,通过堆叠、编制、焊接等手段,做成各类花样首饰。 那做出来,真是轻巧细致,栩栩如生,光芒灿烂,美不胜收。 就这种工艺,一两重的金丝首饰,能卖出五两的价格,可万一没钱了要典当——对不住,工艺不值钱,按重量算。 有文人墨客,还给这种工艺做出的饰品起了个雅号,叫“厌金玉”。 要么说,这是有钱人玩的东西呢,还得是特别有钱、米珠薪桂的人家才玩的起。 大部分中等人家,也顶多打个实心雕花的金银钗子镯子,没钱了绞下一节子就能当钱用。 可惜啊,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 曾经的钟鸣鼎食之家,如今也只能把这些金玉之物送到黑市换钱了——还卖不上价。 不知道那些曾经的贵族老爷夫人们,有没有后悔,应该把这些金银首饰都打成实心的。 一听何雨栋这么说,老刘眼神又是一变。 “嚯!刚子兄弟,你这……行家啊!” “不瞒你说,这批东西是从前清一个贝勒爷府里流出来的,嘿,漂亮是漂亮,没二两重!瞧着那么大,伸手一捏就扁得没了。你说这好看能当饭吃不成?” “明儿我瞅瞅,看能开个什么价。”何雨栋不动声色,很是稳得住。 这工艺,现在市场上不认,系统它认啊! 一支晚清的掐丝嵌红宝福禄金钗,指甲盖大的红宝都被抠了,拢共不到二两金。 按金子卖,撑死了800积分。 但按工艺品、古董来算,就得1500积分往上了。 毕竟,搁何雨栋穿来之前,这类工艺的古董首饰,单支价格在两万rb左右。 但是搁现在这年头,嘿,还真只能卖出二两金子的价格! 何雨栋这儿一进一出,血赚!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 为了这笔进账,也为了探探这些人的底儿,何雨栋只能推掉和冉秋叶的约会,再度乔装打扮,潜入黑市。 要不是为了赚积分,为了调查这群疑似间谍的人……大周末的,睡个懒觉,再和貌美如花身娇体软的未来媳妇,花前月下一番,不香吗! 还是那间土坯房,不过这回在屋里的,就不是老刘、老马了,是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老宋。 虽然看起来大致和街上的人没什么区别,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这人脸上、身上、手上曾经养尊处优的痕迹。 这批东西也讲究,不是那种一堆东西杂七杂八的裹在包袱皮儿里的样子,而是一件件拿锦盒装着,归在一个黑漆螺钿的乌木梳妆盒里。 先不看里头的首饰,光这个梳妆盒,这光泽,这手感,一看一摸就知道是好东西。 “盒子卖吗?” 何雨栋不动声色道。 “盒子二十。”老宋一副从容。 何雨栋笑了笑,没说话,用帆布包掩饰着拿出个小戥子,开始一件一件过秤。 过一件,报一件的价。 就看那老宋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没办法,如果按工艺品或者古董卖,这些东西都卖的上价。关键是,这年头,工艺品和古董在国内几乎没有市场,只能按金价卖,那不就是走称吗? 亏得何雨栋有系统这么个宝贝,能从中转手获利,不然,就算他知道日后这些东西都值大价钱,也只能任凭这个机会偷偷溜走了。 有很多变卖家产的人也是这样。 黄金古董固然将来能升值,但在人快饿死的情况下,未来的几百万,抵不过面前的一个馒头。 何雨栋这一手,相当于用白菜价买猪肉,一转手又卖出去肉价钱,一个人赢两回,简称双赢。 第71章 收获颇丰 老宋知道行情,所以来之前有心理准备。 但亲眼看见这东西卖了白菜价,他心疼啊。 称重完,宝石什么的都折了价,何雨栋连首饰匣子一块儿要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宋先生,您家里要是还有什么玉的、瓷的东西,只要质量好,我这边也是收的。” 何雨栋心满意足,又暗示了一下老宋。 老宋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事实上,就在这一年内,老宋陆陆续续跟何雨栋这儿出手了不少金玉家什,结果一起风,他居然凭着家徒四壁评了个中农,逃过一劫。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这老宋一走,老刘也进来了。 他不是不在,只是道上的规矩,一个卖一个收,不方便有第三人在场。 老刘一来,话里话外,就和他打听北边的动静。 何雨栋凭着自己的历史知识,故弄玄虚的将老刘糊弄了过去。 顺便,他留了两个无线窃听器在这个小土坯房里,看看到时候能听到点什么。 这黑市里面,能知道点什么的只有老刘和老马。 何雨栋能察觉到,这些向外开辟进货渠道、牵线搭桥什么的,明显是老刘在干。 那老马负责什么? 还有,和贾张氏接头的人,又是谁? 这些就值得商榷了。 到手不少好东西,换成积分是很大的一笔。 但何雨栋还是决定先把东西留着,实在急用了再换,反正东西也跑不了。 何雨栋想了想,决定买两只电子苍蝇。 这东西可不得了,外表和真实的苍蝇没什么区别,但同时具有摄像和录音功能,还能将收集到的信息传输回控制台,就是使用时间比较短,才72个小时。 不过够用就是了。 何雨栋告辞之后,老刘坐在炕上,长长叹了口气。 “刘哥,咱们要不要跟?”黑猴在旁边问。 “跟?跟什么跟!就不怕被发现了,让人家一枪崩了你!到时候尸体往山沟里一扔,咱都没处说理去。”老刘一声长叹。 “这人的背景不好摸,你们都小心着。” “哎,是,是。还是刘哥看得清楚。”黑猴溜须拍马,“那这人,咱们就敬着?” “怕是老毛子那边弄的,还有这个。”老刘比了个八的手势,“你拿什么去跟人家顶?脑壳子再硬,硬的过子弹?敬着!” “是!听刘哥吩咐。”黑猴嘿嘿笑了两声,又小声说,“那那马哥那头” “他忙的东西,你别打听。”老刘严肃道,“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黑猴唯唯应下。 何雨栋那边,贾张氏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又在他面前抖了起来。 他一回家,贾张氏就开始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这人一辈子的福气啊,是有定数的。别看某些人,现在春风得意,那是透支了子孙的福分!” “这人啊,就得惜老怜贫,多做积德事!那不积德的人,哪怕看着厉害,不知道啥时候一阵风就吹下去了!” 何雨栋心底冷嗤。 惜老怜贫,就是对你家精准扶贫呗? “是啊,这做人是得积德,尤其是积口德,否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报应到自己身上了。” 何雨栋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把贾张氏噎的半天说不出话。 不过,现在贾张氏也只敢在背后唧歪,毕竟何雨栋今非昔比,要是她再撒泼,有的是收拾她的办法。 没过多久,傻柱愁眉苦脸的找到了何雨栋。 “雨栋啊,你知道张大妈怎么了吗?” “秦淮茹这段时间里一直心事重重的,我只知道好像和张大妈有关系,可问她,她也不说啥。” “我就想和你打听打听,这张大妈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 当间谍了! 何雨栋心里嘀咕,面上分毫不露,对待傻柱这条啥话也应的舔狗,只能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大概是贾张氏又磋磨她了。毕竟贾东旭受伤之后,贾张氏的心情一直不好。”何雨栋随意想了个理由,“而且她一直对秦淮茹这个儿媳妇不满意,也没什么奇怪的。” 没忍住,何雨栋还是叮嘱了一句。 “傻柱啊,你还是想办法恢复原职吧,多在正事上操心,别只想着别人家媳妇了。” “嗨,我这不是……”傻柱支吾了半天,也没给自己地别人家媳妇的过度关心找到一个正当理由,“不过你放心,我这做饭的手艺,你也知道,不是我吹,川菜湘菜,没有我不会做的!咱们厂里,还有谁比我手艺好?” 何雨栋笑而不答。 他对傻柱的关心,也就到这个程度了。 贾张氏这段时间可谓是春风得意,赚得到钱,换得到东西,在家里腰板儿也硬挺。 “棒梗啊,要不要喝麦乳精?奶奶去给你换啊。” “奶奶奶奶,我想吃肉。”小当背着妹妹,轻轻拉住了贾张氏的衣角。 “吃肉吃肉,一个丫头片子吃什么肉。”贾张氏不耐烦的扒拉掉小当的手,笑眯眯的看着棒梗,“乖孙想吃啥?奶给你换去。” “吃什么都好。”棒梗轻声说,一双眼睛像两口漆黑的潭。 贾张氏欢天喜地的去找黑猴了。 黑猴已经烦死了这个老太太,每次都要用低于市场价的价格从他这儿弄东西!他是偷摸做生意的,又不是偷摸做慈善的! “你再忍忍,再忍一段时间,让这个老太婆发挥了她的作用。你贴了多少钱,刘哥给你补。”老刘安慰自己忠心的小弟,“你马哥那边正进行到关键部分,咱们得偷摸着。” 黑猴无奈,只得答应下来。 “老太婆,这回你有想要什么!” 心怀怨气,虽然被老刘安抚了下来,黑猴对贾张氏还是十分的不耐烦。 “啧,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贾张氏不满的说。 “我要一罐麦乳精。” “五块。”黑猴阴着脸。 “啥!五块?最多给你三块五。” “三块五你去买屁吃吧!还麦乳精?你上哪买不要票三块五的麦乳精!” “就这个价格,你换不换!” 两个人掰扯了半天,黑猴心不甘情不愿的成交了。 望着贾张氏一扭一扭的胖胖背影,他暗啐了一口:“老虔婆!你等着,很快就该你倒霉了!” 第72章 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保卫科和情报部门也不是吃干饭的,早就盯上了这个黑市。 何雨栋,也被他们盯上了。 好在何雨栋交易时间不长,次数不多,伪装的够隐蔽,本人也神出鬼没,没被排查出来。 而贾张氏貌似隐蔽的行为,则早已被盯上了。 毕竟就她那两下子,还没法儿糊弄久经沙场的老警察。 人家那眼睛,毒着呢! 但贾张氏只不过就是一个虾米一样的小喽啰,下网的时候,警察人手少点,都没空逮她! 为了观察情况,何雨栋隔两天就乔装打扮,去黑市逛一圈。 这几天,何雨栋发现,老刘与老何经常驻扎的那个小房子已然落锁,通过监听证实,这段时间,里面空无一人。 怕是跑了。 由于管事儿的人溜之大吉,黑市也就萧条下来。 谁知,就在拐进一个偏僻的巷子角落的时候,意外来了。 一个沉重的包裹从天而降! 咣! 正砸到何雨栋的头上! 一阵剧痛,何雨栋只觉得眼前一黑! 【滴!检测到意外伤害!】 【滴!启动宿主保护程序!】 【滴!开启三百六十度全视角探测!】 刹那间,一个大活人,和刚刚从墙头掉落的重物都消失不见。 墙上翻过来两个人。 “草,东西呢?” “我扔过来的,怎么没了?” “艹他娘的,别是谁捡走了?” “大哥,几秒钟的功夫,谁手脚这么快?” “先不说了,快跑,可不能被逮住!” “大哥,跑这边!” 如果何雨栋还清醒着,那就能认出来,这狼奔彘突的两个人,就是老马,和算账的白胖青年。 …… 过了许久,何雨栋从昏迷中醒来,四周一片漆黑,唯有货架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这是……” 【尊敬的宿主,由于您遭遇到威胁生命的重大意外,系统为您开启急救功能】 【暂时开放:系统空间实体出入功能】 【预支积分:50000积分】 【积分已扣除】 【您的实体空间使用时间还有24:00:00】 【23:59:59】 【……】 何雨栋反应了一下。 自己是受到了突如其来的意外打击,所以系统启动了宿主急救功能,还把他真人拉进了空间。 摸摸后脑,有个结痂的血口子。 伤口能这么快愈合,估计也是系统的功劳。 就是这收费有点高,50000积分啊。 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实体进入空间呢,之前一直是意识进入,这是不是说明,随着系统空间的升级,他将来也可以随时真身出入系统空间了? …… 还有,那个“三百六十度全视角探测”是什么东西? 【已为宿主开启:三百六十度全视角探测。】 面前出现了一张投影屏幕,显示的是他被拉进系统空间前,身体所在的周围环境。 看着一群便衣和大盖帽来来去去,何雨栋出了一身冷汗。 系统这一招,真是帮大忙了。 不过,没有声音。 何雨栋看了一会儿,也只能推测出,这些官方人员应该是抓那个砸了他的人。 对了! 究竟是什么东西砸了他? 要知道,以他现在的身体体质,想砸晕他可是一件难事! 更别提需要系统急救了。 何雨栋左右看看,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布包,是这个年代很时髦的军绿色挎包,撑的满满的,鼓鼓囊囊。 伸手一拎——好嘛,二十公斤起步! 小四十斤的硬东西砸脑袋上,铁头都得晕! 这到底是嘛玩意儿? 何雨栋心怀困惑,把包一拉。 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都拿旧报纸包着。不过,看形状,何雨栋已经能猜出是什么了,只是有点不敢置信。 等他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剥掉了旧报纸摆在地上,才真切意识到,这居然是真的。 这满满一包,都是金条。 全是大黄鱼,足斤足两。 整整六十五条“大黄鱼”,两万零四百七十五克,二十公斤还有的多。 按黄金二十rb一克的价格,这一包值四十多万。 六十年代的四十多万啊。 摸摸后脑勺上还没好全的伤口,何雨栋觉得,自己被砸的这一下,一点都不亏! 被天上掉的馅饼儿砸,那叫吃亏吗? 那叫幸运! 【滴!检测到宿主收入黄金——】 【是否兑换积分?】 “否!” 黄金足够保值,也方便变现,又足够隐蔽,何雨栋觉得,还是留在手里比较好。 “系统,查询快速恢复的药。” 脑袋后的伤口可得等恢复好了再出去,不然被人看到了不好解释。 【快速恢复药液,出自星际科技,每支要价2000积分,可使断肢再生,快速恢复身体状况,同时有轻微基因改善功能】 【宿主是否购买?】 “购买一支。” 这星际药水像是一支笔,药液装在内部,“笔尖”是压力注射器,只要把顶端用力按在皮肤上,而后按下注射按钮,里面的药液就能无创注射进身体内部。 【压力注射器,回收价:5积分】 【是否回收?】 “是。” 药水注入身体,注射器回收消失,何雨栋疲惫的坐在空间里,看着满地的黄金,和两卷小小的胶卷。 快速恢复药液在发挥作用。 伤口略微麻痒,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失血的身体也在慢慢升温,想来是药液提供的恢复功能。 离上班还剩十五个小时,得及时赶回去。 还有,这两个胶卷该怎么办? 何雨栋监听的是境外间谍的下线,获取的信息并不多,只知道他们是为了敛财和接应的。这两个胶卷,应该就是他们接应的重要情报。 这笔金子,就当他就当黑吃黑了。 可这两个胶卷怎么处理? 留在空间里? 或者销毁? 万一这东西对上面有用呢?是什么重要实验的关键数据? 万一真正的大间谍,就因为检查部门没这两个胶卷逃脱一劫呢? 但……如果上交,是明着上交吗?还是偷偷交上去算了? 又该交给谁呢? 看着蜡封的胶卷,何雨栋陷入了沉思。 第73章 贾张氏吃花生米? “东西呢?” “……不见了。” “你个王八犊子!那么重要的东西,你能丢了?你知不知道,那是花了我们多长时间、多大精力才有的财产?” “啧,就把包那么一扔,然后我们往过一翻,谁知道就没了?” “周围真的没人?” “当时条子在后面追,我和小胖没看太仔细,不过……既然东西没了,那肯定是有人了,就不知道是什么人了。” “是啊,几秒钟之内消失不见……” “而且,条子后来搜那片的时候,应该是没搜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要是搜出来了,查的就不会这么严了。” “也是,那片儿现在还封着呢,条子挨家挨户上门查。” “那……怎么办?” “啧,先隐蔽,现在条子在明我们在暗,看他们怎么做,我们再跟上。” “得嘞,那这段时间先别联系。” “嗯,如果有需要,还是老地方。” “好。” 这厢,两个间谍悄悄密谋,那厢,何雨栋的处境有些尴尬。 这片区域已经被警察封锁了,挨家挨户上门谈话,他不敢出来啊!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他还能玩大变活人不成? “系统,空间出口可否转移?” 【滴——系统查询中——】 【空间出口可付费转移】 【费用以转移距离而定】 【起步价:80积分/公里,五公里后,按50积分/公里收取】 【请选择转移目的】 【提示:您的实体空间使用时间,还有18:34:03】 “转移目的设定在我房间里的床边。” 啧,怎么和打出租一样,还起步费! 分数用的不少,可必要的花费,再贵也只能咬牙付了。 探测窗口关闭,何雨栋完全没有感受到移动。 【滴——目的地已到达】 【宿主可用实体空间使用时间,还有18:33:08】 用了不到一分钟,也真是够快了。 “脱离空间。” 何雨栋眼前一黑,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床边。 回来了! 离平时起床的时间还有两个多小时,这一趟费心费力还费血,何雨栋决定,睡上一小觉。 可还没睡多久,何雨栋就被外面的吵嚷声叫醒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妈!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放开我妈!” 女人的哭泣声,尖叫声,男人的喊声,和不知道是谁的大声叫骂,还有邻居们的窃窃私语声,纷纷扰扰。 何雨栋也没法再睡,爬起来,推开了门。 两个“大盖帽”一脸威严,还有两个便衣,腰间鼓鼓的,应该是带了枪。 “没抓错人,你就是贾张氏吧?你从事间谍活动,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我不去!我不去!我没从事间谍活动!你们冤枉我!” 贾张氏往地下一躺,就开始撒泼放赖。 “救命啊!警察冤枉老百姓啦!杀人啦!救命啊!” 只不过,这些人和贾张氏以前接触的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根本不吃这一套。 “咔哒”、“咔哒”。 是手枪开保险的声音。 “贾张氏!如果你暴力拒捕,我们有权强行抓捕,甚至将你击毙!老实点!站起来,跟我们走!” 院子里一时鸦雀无声。 那是枪啊! 被两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贾张氏张着嘴,一下子呆住了。 她撒泼的神色还没收敛,嘴滑稽的大张着,两条腿凝固在一个踢蹬的动作半中,双手还想拍地。 “起来!老实点。”为首的便衣眉头紧锁。 贾张氏麻溜的从地上滚起来,两股战战,神色惊惶。 “妈!妈!妈!” 贾东旭要疯了。 他妈要是被带走了,他怎么办! “儿……儿啊,你、你多保重,妈很快就能回来了。”贾张氏抽着脸,勉强的笑了笑,被大盖帽带着离开了。 四合院里一下炸了锅。 “天爷爷!贾张氏!间谍!我的天呐!” “是啊是啊,谁想得到!” “不过,就她那样儿的,还间谍?” “那谁知道呢,谁知道间谍咋想的。” “真没想到,贾张氏居然能做出这种事。” “是啊,我也以为她不过是嘴臭点、爱占小便宜了点呢。” “呸!平时就不是啥好人!怪不得做间谍了!” “嘿!贾张氏前段时间不就还因为宣传迷信思想,通报批评、公开检讨、劳动反省了吗?” “嗬!她是不是对上面怀恨在心啊!” “是啊!怀恨在心,出卖情报!” “啧啧啧,贾张氏这人,怎么这么坏!” “我们居然还和她家住一个大院儿!” “赶出去!把他们家赶出去!” “就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秦淮茹脸色惨白,浑身发抖。 她就知道,就贾张氏那个德行,还能是发财的命? 弄回来那么多好东西……来路肯定不正! 可秦淮茹怎么都没想到,贾张氏居然回去做间谍! 那可是敌特啊! 她、她怎么敢的? 完了,他们家这下,全完了! 秦淮茹浑身发软,靠着墙就往下出溜。 棒梗和小当也都吓傻了。棒梗拦在妹妹跟前,靠着妈妈,警惕的望着四合院的其他人。 “不行!我们得去找厂领导!像贾家这样的人,是不能留在我们这里了!” “就是就是!谁想和敌特做邻居啊!” 秦淮茹脸色更加难看。 贾张氏要真成了敌特,不仅秦淮茹的工作保不住,他们全家还可能被赶出四合院,无家可归! 这可怎么办! 秦淮茹膝盖一软,直接跪下了。 “各位邻居,求求你们了,我们娘儿几个,是真不知道婆婆做了什么啊!” “她做什么和我们没关系啊!” “求求你们了,要是赶我们出去,我们可怎么活啊!” “要是、要是贾张氏真是敌特,我、我们全家都跟她断绝关系!” 傻柱心里不落忍,偷偷找了一大爷易中海。 “一大爷,咱们院儿里,真的要把秦淮茹他们赶出去啊。” 易中海深深抽了一口旱烟:“如果贾张氏真的是间谍,怕是要吃花生米了。贾家,留不住啊。” “那,您老见多识广,有没有啥办法?” “办法?做个切割,让秦淮茹、贾东旭都和贾张氏断绝关系。不过,秦淮茹的工作,怕也是保不住了。” 爷俩相对叹气。 第74章 立功 归根结底,贾家的惨状,是贾张氏的贪心所致。 也只能说。 自作孽不可活,左右与人无尤。 何雨栋看完了这一场热闹,慢悠悠地去洗漱,准备上班。 贾张氏做了间谍! 她是敌特! 在轧钢厂里,这可是个大新闻。 到了下午,这新闻就从“贾张氏疑似间谍被带走”,变成了“贾张氏是其他势力埋伏下来的特务,深藏不露,一直从事某些活动,今天才被抓。” 流言如沸啊。 有关部门也急疯了,间谍跟丢就算了,关键情报得找回来啊,于是,整个这一片儿,一连数日,都气氛紧张。 见此情形,何雨栋想了想,决定冒一次险。 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 次日。 何雨栋拎着那个军绿色背包,来到了保卫科。 “同志您好,我找魏科长。” 保卫科科员看了他一眼,十分热情的说:“哎呀,是何雨栋同志啊,久仰久仰,您这边稍坐一会儿,我帮您去叫我们科长。” 何雨栋点点头,找个位置坐下来,还有人帮他倒了杯水。 不一会儿,魏科长就到了。 “何工,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魏科长。”何雨栋把那个军绿色挎包放在桌上,“我捡到一个包,里面的东西可能需要您看一下。” “嗯?什么东西?” “里面有两条黄金,还有两个胶卷。” 何雨栋把包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放在桌面上。 “我想了一下,还是上交比较好。” 魏科长的神情一下严肃起来。 “何工,你做的很好,东西我这边先收走了,有什么情况会及时通知你。” 何雨栋离开了,却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果然,没过几个小时,就有一群满脸严肃的人找上了他,虽然都穿着便衣,但一眼望去,就知道是部队出身。 “东西是在哪里捡到的?” “我是在xx巷子捡到的。” “你去那里干什么?” “嗯,我去那里弄点零件,我知道那里是黑市,但我这边在设计机械改装的方法,有些东西实在是不够,就是这两个部件。我想去黑市看看能不能淘到。” “为什么不直接向领导提出要求?” “没和领导反应,因为毕竟还没做出来,如果做出来了,我想我也是要找领导报销的。” “说说你捡到的经过吧。” “啊,我那天就在外围逛了两圈,感觉比平时萧条很多,估计有情况,就没往深处走,溜达了两圈准备走的时候,在一处屋外的墙角发现了这个包,压在杂物下面。” “我当时也是好奇,拨弄了两下,才发现它的。” “本来想自己用,但是发现了里面的东西之后,我觉得还是上交比较好,虽然会暴露我逛黑市的事情,但是,如果里面有重要物品,也算我为国家挽回了损失。” 随后。 何雨栋带他们去看了一下,捡包的地点。 何雨栋丝毫不慌,因为他已经提前布置过,不然不可能就这么前来,将物品交公。 地点也是何雨栋特意选的,离那个巷子尾巴就隔了一堵墙,是个破破烂烂的土坯房。里面乱七八糟的堆了一堆东西,梁倒屋塌的,已经是危房了。 看情形,像是有人从缝隙中把这个包扔了进来,结果因为房子太破败,引起了小幅度的坍塌,把包压在了下面。 “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包的?” “我眼神好。”何雨栋十分坦然,“毕竟干精细活儿的,就是得敏锐些,我看出来那个坍塌的地方不对了,不过我以为压得是个猫猫狗狗来着。” 不知道那些人有没有相信他的话,最终他还是安然离开了。 没过两天,厂长就又把他叫到了办公室。 “何雨栋同志,你被表彰了!” 厂长十分兴奋。 “你上次捡到并上交的是一份非常重要的情报,情报局的专家们根据这份情报锁定了内部的间谍人员,成功打掉了一个间谍团伙!” 何雨栋表示很惊喜。 “我只是做到了我该做的。”他谦虚地说。 “不不不,你已经做到很多了!”厂长一拍桌子,“厂里决定,给你开一个全厂表彰大会!” 全厂表彰大会? 一想到要戴着一朵大红花,在全长人面前,接受尬得要死的表扬,还得自己写稿,并当中朗诵…… 何雨栋简直眼前一黑! 百般努力,绞尽脑汁,费尽口舌。 何雨栋才让厂长打消了开全厂表彰大会的想法,改为在新闻联播广播前,全厂广播表扬。 原来这个广播,广播站一播,是全厂都能听见的,家属区都有分喇叭,广播站一般会在全国新闻联播的时候进行转播,这时候,注意听广播的人是最多的。 这次,可不仅仅是表彰而已,他立功了! 这份功劳,是会写进何雨栋档案里的,对以后升职、进修、提拔什么的,都有正面影响。 所以说,这次虽然费心费力,挨了一次砸,但收获了大笔黄金,还被记了一功,实在是赚了。 赚大了! 这厢,何雨栋志得意满,前途辉煌。 那厢,贾家凄风苦雨,愁眉苦脸。 “秦姐,你怎么样?”傻柱担心地问。 秦淮茹勉强笑了笑。 “起码没被开除,也没被赶出大院儿,还好。” 贾张氏的事情有了结论,毕竟她是实打实给敌特传了消息并以此牟利了,所以,有关部门判定,贾张氏从事间谍活动的指控成立。 但是,子弹也要花钱,贾张氏的价值还够不上吃花生米,被判去农场劳改了。 秦淮茹也失去了钳工学徒工的身份——毕竟家里出了个间谍,厂领导哪里放心她再接触生产线呢? 但开除她也不太可能,毕竟这个工位,追溯起来,还是从老贾那儿来的呢。 所以,厂里安排秦淮茹——去当清洁员。 所谓清洁员,就是清扫厂里各个区域和角落的,和扫大街有异曲同工之妙。 厂里的厕所,也在清洁员清扫范围内。 秦淮茹去了清洁部门,来头有问题,就被排挤去扫厕所了。 和之前学徒工的岗位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啊。 第75章 温香暖软 扫厕所的清洁工,不光不体面,工资也比学徒工低。 家里少了一个人,还是不够吃。 秦淮茹每天从早忙到晚,可谓是精疲力竭。 每天在厕所干活儿,难免身上带点臭味,秦淮茹受不了,所以每天都洗。 这种行为还受到了工友的嘲笑。 但这和谁说理去? 谁叫贾家有个从事间谍活动的老太婆呢? 更让秦淮茹崩溃的是,棒梗也因此受到了同学的排挤。 “棒梗,是妈没本事,不仅让你们吃不饱饭,还没法儿给你出头。” 摸着儿子脏兮兮的小脸,秦淮茹眼泪涟涟。 “要不是你奶奶……咱家也不至于……” 贾东旭听见了,立刻横眉毛竖眼睛地骂秦淮茹。 “我妈怎么了?要不是你没本事,我妈至于干那个,给咱家搞好东西吗?” “现在还来怪我妈?你说什么呢你!” 秦淮茹惨白的脸憋得紫胀。 棒梗阴着脸,看了一眼又气又伤心的妈妈,再看一眼怒气勃发的父亲,悄悄溜走了。 “嘿,棒梗!” 溜到院子角落里,棒梗忽然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是傻柱。 “傻叔,有事儿吗?” 傻柱嘿嘿笑了两声:“棒梗,别怪你妈妈,她也不容易,来,过来,傻叔给你好吃的。” 说着,往棒梗兜里放了一把花生米。 “你奶奶闹出这事儿吧,我们也不好去学校给你要说法。”傻柱摸摸棒梗的头,“但你也别太忍着气了,能打咱就打,打不过咱就跑。如果被人围堵了,你就盯着其中领头的,拽住他使劲打。咱们自损一千,也得伤敌八百,让他们知道你不好惹,就没人敢来揍你了。” 棒梗点点头。 “谢谢傻叔。” 顿了顿,棒梗又说:“要是你是我爸就好了。” 傻柱一愣。 “这话可不敢说,你爹还活着呢,他再怎么样也是你爹。” 棒梗低下头,沉默不语。 “行了,你要是饿的不行,就来找你傻叔,虽然我现在还是个学徒工,也能弄点吃的,喂你两口不成问题。” 傻柱在棒梗后背拍了一下。 “行了,玩儿去吧,要是没人和你玩就好好学习,别太往心里去,啊。” 棒梗点点头,默默离开了。 贾东旭和秦淮茹都在屋里。 傻柱就算想安慰他的秦姐,也不好直接去喊出来,在院子里听了一会儿,就回家了。 一转身,刚好遇到何雨栋。 何雨栋拎着两条冻黄鱼回来,准备红烧。 “呦!何工回来啦!” 何雨栋笑了笑。 “你咋还叫我何工。喏,这条小的给你,自个儿想办法弄着吃吧。” 傻柱一张脸登时笑开了花。 “真给我啊。” “给你是让你自个儿留着吃,不是让你去讨好‘寡妇’。” 何雨栋没好气儿道。 他就多余发这善心。 傻柱嘿嘿傻笑,接过鱼来。 “谢谢兄弟啊,谢谢谢谢。” “甭谢我,你还是赶快想着怎么官复原职吧。” 两条冻黄鱼,大的三斤半,小的一斤多,小的给了傻柱,大的刚好够他吃一顿。 傻柱川菜做的好,鱼一炖肯定也香。 他肯定不会自家吃独食儿,估计要拿去跟聋老太太、一大爷家分一分。 不然就何雨栋一家,关门闭户还楞往外冒香味儿,可够在大院儿里招恨的。 分傻柱条小的,何雨栋能分不少火力出去。 倒油,锅烧热,葱姜蒜下锅煸炒…… 何雨栋做菜,可谓是行云流水。 前院儿。 “爸,何雨栋家又做好吃的了。”阎解放垂涎三尺。 “我刚才看见了,何雨栋拎了两条冻黄鱼回来。”阎解成两眼放光,“要是咱家能要一条回来……” “小的那条给了傻柱,傻柱已经做了一锅,去一大爷家和聋老太太一块儿吃了。”阎埠贵没精打采,“就那一条鱼,你倒是有本事全端回来?” 于莉眼珠子一转,小声说。 “我去试试吧,何雨栋的手向来很松,说不定能捞点啥好的呢。” 主要是……她也馋肉了。 阎解成就是个囊啻货! 于莉年纪正好,食髓知味的,哪里忍得住。 阎家人不知道她的想法,以为她是为了大家打算,立刻赞同。 “说的倒也是,何雨栋那儿还有什么橘子苹果的,就算花生瓜子,他要是给咱家点儿,咱们也不亏啊。”阎解成笑嘻嘻的说。 阎埠贵半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 “于莉啊,你过去可以,能要点东西回来是你自个儿的本事。家里这口饭,就不给你留了。” 意思就是,这次于莉要是有本事在何雨栋家混吃混喝,甚至带点什么回来,那是她的能耐,家里也不要。 不过,家里不给她留饭,要是她失败,就只能饿肚子。 妈的,老算盘精! 于莉在心里暗骂一声。本来还有一点的羞耻和愧疚,宛若糠秕被风吹散。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结果老娘嫁到你家,别说穿衣,吃饭都有困难! 呸!还是个驴粪蛋表面光的短小软! 心里这么想,面儿上,于莉还是笑眯眯的:“那行,我这就去,今晚咱家就省下一个人的口粮了。” 何雨栋刚把鱼盛出来,家门就被敲响了。 开门,正对上于莉一张如花的笑靥。 “雨栋兄弟,我可以进去吗?” 何雨栋挑眉一笑,把于莉让了进来,怕人影儿映在窗户上,两人特意选了个房间的角落。 “好弟弟,你疼疼姐姐吧,” “于莉姐,你怎么这么着急啊。” “这段时间里你一直早出晚归的,我想你想的狠了。” “于莉姐,你要是这么急,饭可就要凉了。” “呜……看着我,你还想吃饭?难道不该先吃我?” “啧,我错了,于莉姐可是比肉还香啊。” “哎呦” “于莉姐,你……好热啊。” 于莉神魂颠倒。 “好弟弟,你手上轻点,弄出印子来,我回去可怎么解释。” “于莉姐居然还想着回去解释,看来是我还不够勤快啊。” “雨栋、雨栋…… “于莉姐不是说,让我别吃饭,先吃你的吗?我可还没吃饱呢。” “好弟弟,饶了我吧……” 灯光昏暗,却是一室春光。 第76章 十里红妆 颠鸾倒凤一番后,云雨初歇。 果然,菜已经凉了。 “于莉姐,你在我这边吃饭,家里人不说什么?” 于莉春情未散,倚在桌上首饰衣衫,听何雨栋这么说,没忍住冷哼了一声。 “哼,我那个公公说啊,随便我来你这儿,讨得便宜算我的,不过不管怎样,饭是不给我留了。” “你说,哪有这样儿的。” 何雨栋轻笑一声。 “是啊,于莉姐哪里是来占我便宜的?分明是来便宜我的。” “……讨厌!” 把红烧鱼在锅上热过,何雨栋盛了两碗白米饭。 “于莉姐,你先吃着,不够自己添。” “毕竟……咱俩做了这么久的体力活。” “于莉姐,多吃点以后手感才好啊。” 于莉脸上的红晕就没下去过。 临走,何雨栋装了几个苹果给她,于莉没有推辞,抱着苹果就回了家。 阎埠贵没想到于莉还真拿回来了东西。 “哦,这两天何雨水忙着谈对象不是?我就帮他收拾了一下房间。”于莉笑着解释,“耽搁了一会儿时间,他就给我盛了碗饭,又拿了苹果给我。” 不过事先说了,弄回来的东西都归她们两口子,阎家其他人也不好说啥。 于莉分了一个苹果给阎埠贵和三大娘,剩下的都抱回了自己屋里。 “快快快,给我一个。”阎解成垂涎三尺。 “喏。”于莉没好气的往他怀里塞了一个。 于莉认真想过怀孕的事,她决定每次去了何雨栋那儿,就缠着阎解成来几回,这样真有了,时间也对的上。 ……不过,阎解成真废物啊。 还有,何雨栋要是结婚了,自己怎么办?还能有空子去找他吗? 到时候,人家的房间有老婆收拾,晚上自然也是抱着老婆睡。 想起冉秋叶的相貌,于莉难得自卑起来。 对何雨栋而言,于莉算是生活中解闷儿的点缀,占不了他太多的时间,隔三岔五晚上来一次,也算是放松了。 现在他就想赶紧把媳妇儿娶回来! 啧,这段时间忙这忙那的,都没怎么去冉家。得勤快点了。 何雨栋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第二天下班,就拎了一刀肉去接冉秋叶了。 “今天你来我家吗?”冉秋叶眨着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扑闪扑闪,直接扑闪到他心里。 “是啊,正好弄到一条五花肉,去你家,咱们做东坡肉吃。”何雨栋微笑,“我想办法去弄两张电影票,咱们改天去看电影怎么样?” “真的?”冉秋叶眉开眼笑。 “有机会我再做个蟹粉狮子头,经典淮扬菜,特别好吃。” “你怎么这么厉害,什么都会啊。”冉秋叶崇拜的看向何雨栋。 “我还会做几个鲁菜,改明儿咱弄条大鱼做来试试——八宝菠菜炝鱼片。” 冉秋叶咽了咽口水。 “你把我说馋了。” “咱们回去就做东坡肉,切成一方一方的大块儿,一口一块儿,咬下去有肥有瘦,皮滑肉嫩,软烂可口,酱咸汁香……” “讨厌讨厌别说了!再说口水就要流下来了!” “……肉吃完了,汤汁也适合留着拌饭,带着肉类的浓香和醇厚的脂香,咸中透着微甜,舀一勺,拌着新鲜洁白刚蒸好的新米……啧啧啧,那个美味哦!” “你还说你还说!是非要馋死我!”冉秋叶笑嗔。 两人追跑打闹,男俊女美,成为了街上一条靓丽的风景线。 时间过的很快,春去秋来,中秋都过完了,马上就到了两人的婚期。 何雨栋手艺虽然好,但是今儿他是新郎啊,肯定不能自己动手,所以,他还是请了傻柱下厨。 酒席摆在了冉秋叶家。 没办法,谁叫冉家地方大呢? 这年头,普通人家的婚礼不可能摆太大。 何雨栋入乡随俗,摆了三桌,请了冉家的亲朋好友,还有厂里关系好的同事朋友。 唯一不开心的,是院儿里三个大爷也来了。 不过每家都只来了老两口,没把孩子带来,不然何雨栋可真的要翻脸了。 聋老太太走不动,没来,不过傻柱肯定是要带东西回去给老太太吃的。 毕竟是自己结婚,何雨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每桌三荤三素一汤,再每人两个白面馒头,这就算是很豪华的席面儿了。 最令人吃惊的是,居然每桌都有一个大肘子! 还都是猪后肘,那叫一个脂肥油厚啊。 这年头,人人都缺油水啊。 看着桌上的肘子,八成来吃席的人,眼睛都绿了。 这年头结婚,没那么讲究,基本就是拿一本红皮书,在巨人像前宣个誓,最好主持的人比较有身份。 何雨栋就请到了厂长。 轧钢厂厂长作为见证人,何雨栋和冉秋叶手持红皮书,并肩宣誓后,就算是缔结了革命友谊。 至于两个人的结婚证,则已经去民政局领回来了,像一张大红的奖状。 何雨栋在冉秋叶耳边轻声说:“我找个相框,就把咱俩的结婚证挂在屋里,怎么样?” 冉秋叶满面羞红,锤了他两下。 真是打情骂俏,好不快活。 这一桌酒席,吃的是宾主尽欢。 何雨栋还想办法包了两辆板车,车上都系上大红花,拉上冉秋叶装行李的一口大樟木箱,还有全套家具,一级一台缝纫机,热热闹闹的往他家送。 他则骑着自行车,拉着冉秋叶,走在最前面。 两人都穿着新衣服。 何雨栋穿了一件簇新的深蓝色上衣,配黑裤子,光亮的黑皮鞋。冉秋叶也穿着黑裤子黑皮鞋,只不过身上的上衣是正红色。 这衣服也是何雨栋想办法弄来的。毕竟产能不丰富,颜色鲜妍的红布可是难弄的很。没办法,何雨栋还是从系统兑换了一匹,送给冉秋叶。 做一件上衣两三尺就够了,剩下的红布变成了他们的被面,缝在冉秋叶陪嫁的两床新棉被上。 这年头棉花和布也不好搞,两床厚厚的新棉被,算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了。 一行人绕了一大圈,让轧钢厂的工人们都看了一场热闹,这才往何雨栋家去。 旧家具已经送给了三大爷阎埠贵,炕也已经早早打好收拾干净,墙面涂的白白的,新家具往里直接放就行。 两组桌椅,给两人读书用;一个斗柜放餐具厨具;一个大衣柜归置衣裳;一套八仙桌椅吃饭待客都够;两个炕柜放寝具;一张炕桌放中间。 还有两口新樟木箱,加上冉秋叶祖母传下来的一口铜扣老樟木箱,整整齐齐,把屋内摆的满满当当。 不过,这一切的热闹,都和于莉没什么关系。 她正坐在床上,强忍着呕吐的欲望。 她怀孕了。 第77章 洞房花烛,谁的孩子? 于莉也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不过,今天看何雨栋这样热闹的娶亲,她心里真是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 如果何雨栋没结婚,她还能做做梦,想象一下自己和他在一起过好日子。 现在他结婚了,有自己的媳妇儿了,衣服也有人洗了,家也有人打扫了,被窝也有人暖了…… ……也用不着她了。 现在她怀了孩子,还要在阎家过下去。 只能祈祷,这个孩子是阎家的。 ……哪怕不是阎家的,只要和何雨栋不像,那就都行! 好不容易得来一个孩子,于莉实在是不想把孩子处理掉。 毕竟,就算田再肥,种子不行,地里还是长不出庄稼。 要是没了这个孩子,就凭阎解成那样的……能不能有下一个,真的玄。 于莉在这儿愁眉不展、左思右想,何雨栋在那儿红烛高照,恩爱缠绵。 冉秋叶还是很害羞的,还是被何雨栋带着,才一点一点放开了。 所幸何雨栋有先见之明,砌了大大的火炕,不然就原来那张小床,他们两个今晚怕不是得滚到地上。 不说滚不滚得下的问题,就是床响了一宿,让别人听了,第二天肯定要来笑他家。 这年头,大妈们脸皮都厚,还有那爱听墙角的单身汉。 家里床要是质量不好,办一次事儿就响一回,那时间长度和办事儿频率,全院儿的人都得知道。 何雨栋抱着娇娇软软香香甜甜的媳妇,在炕上滚了一宿。第二天,他倒还是神清气爽,冉秋叶已经起不来了。 做了一宿的体力活儿,早上起来,何雨栋也懒得做饭,就去外面的摊子上,买了点油条、豆腐脑儿、焦圈儿、豆汁儿什么的,溜溜达达走回来。 他走到前院儿,刚好遇到了于莉。 “嫂子起来了?” 何雨栋随意点头问了个好。 可这话却让于莉像被雷劈一样。 嫂子? 嫂子! 这一下,她什么幻想都没了。 看着何雨栋拎着早餐晃晃悠悠的回屋,于莉忍住想哭的冲动,回身到了屋里,趴在床上低声抽泣起来。 阎解成被吵醒了,很不耐烦的说:“大早上起来,你哭啥啊。” “我心里一下特别难受,想哭不成吗?” “那你出去哭,我这儿还要睡觉呢。” 简直是一盆凉水兜头浇下,于莉的心那叫一个冷啊。 吃,吃不饱,过,过不好。 丈夫不贴心,盼头又断了,以后打秋风可能也没那么容易了,她还揣了个孩子——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何雨栋拎着早饭回了家。 自己的小媳妇还睡着,团在被子里,白嫩嫩的小脸儿睡得粉扑扑的,因为哭过,眼角还带着一抹淡红色。 “叶子,起来吃点早饭再水。” 虽然有点不忍心,何雨栋还是推醒了冉秋叶。 “想吃什么?豆浆、豆汁儿、豆腐脑都有,焦圈儿和油条也都有。” 冉秋叶本来还有点迷糊,被早餐的香味儿一勾,人也清醒了过来。 “我把炕桌给你摆上,咱们就在炕上吃,漱漱口,然后接着睡,好不好?” 冉秋叶红着脸点头。 两个人甜甜蜜蜜吃了一顿早饭,漱漱口,想着今天反正不上班,何雨栋干脆换了衣服,躺在炕上,抱着媳妇儿补觉了。 他这边甜甜蜜蜜、恩爱缠绵,可有的人,过的可没这么容易了。 傻柱昨晚翻来覆去,一宿没睡好。 他就想啊,自己和何雨栋明明是亲兄弟,年龄一样大,可何雨栋都抱上媳妇儿了,他还是光身一条。 昨天去给何雨栋做席面,也没亏待他,边角料都让他拿走了,还特意让他带回家两个菜。 更别提何雨栋还给了他10块钱的辛苦费。 可何雨栋这一两年步步高升,甚至还立了功,得到了表彰。他呢?他连厨师的岗位都被撸了,现在还在厂房里蹉跎,赚着学徒工的十几二十块。 就这样儿,还提什么找老婆? 傻柱唉声叹气的想了一晚,决定第二天还是厚着脸皮,去请一趟一大爷,让一大爷做中人,帮他跟李副厂长说项一番,让他重新当回厨师。 第二天,傻柱就来找一大爷易中海了。 他把想法一说,易中海也很是赞同。 “傻柱,你终于懂得上进啦。” 易中海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看你当学徒工也乐乐呵呵的,还以为你就已经满足了呢。” 傻柱嘿嘿笑了两声。 “本来吧,我光棍一条,这点儿钱也不是过不下去,但是……昨儿我兄弟不是娶媳妇儿了?我就想啊,我是不是也该有个老婆了。每天睡着,被子里有点热乎气儿也好啊。” 易中海笑了一声。 “你找媳妇儿一直高不成低不就的,怎么,想开了?现在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傻柱坦然道:“首先得长得好,其次得人品好,最后……嘿嘿,我也不求她有啥学问,起码这小学文化得有吧?” 易中海想了想。 “成!那咱们就先给你办复职这件事,媳妇儿呢,再找人给你打听打听,啊。” 傻柱欢欢喜喜应了下来。 “哎!成!” 傻柱想复职,李副厂长也想让他复职。 毕竟,这年头,手艺好的厨子不好找哇。 傻柱被放到车间反省了,没一个人能顶上他! 食堂饭还好,都是大锅饭,凑合凑合吃得了。 这年头,反正都没油水,做的好不好吃吧,也就那样了。 可接待客人不成啊! 什么领导视察、请供货的厂长和收货的厂长吃饭、谈生意……没一个人,能担得起一桌席面儿! 硬撑了小半年的功夫,李副厂长也撑不住了啊。 是,何雨栋和傻柱是兄弟,也有一手好厨艺,擅长淮扬菜和鲁菜,要是硬拉来也行。 但,人家何雨栋是工程师,不是个厨子哇! 咋,让厂里白天辛辛苦苦上了一天班的工程师,晚上加班给您当厨子接待客人? 他们厂领导的脸还没这么大! 更别提,何雨栋还不是一般的工程师,人家研发改造能力很强! 您就算是厂长副厂长,能让人家放弃机械改造研究的时间,过来给您做菜? 他们这是轧钢厂,不是国营饭店! 所以,最划算的,还是让傻柱官复原职。 可李副厂长一时半会儿又没法亲自拉下脸来,去约谈傻柱。 现在,易中海带着傻柱来找他,他也算是有个台阶,就坡下驴,就这么着了。 “何雨栋同志,鉴于这段时间你表现良好,啊,也是看在易中海老同志的面子上——” “明天,你就回食堂上班吧,还是做你的大厨。” “这回可得记住教训,好好表现喽。” 第78章 点到为止 昨天结婚,娄晓娥也来了。 何雨栋和她的联系不多,倒是冉秋叶和娄晓娥关系很好,时不时出去一起玩儿什么的。 所以这次娄晓娥来,何雨栋并不意外。 不过,在清点结婚收到的礼物时,何雨栋看到了娄晓娥送的东西,还是有点惊讶的。 居然是个清代官窑的粉彩盖碗,品相很好。 何雨栋思考了一下,决定还是得拎点东西,上门拜访一番,毕竟收了人家这么贵重的礼物不是? 婚后刚好有三天的婚假,何雨栋和冉秋叶在家折腾了一天半,第三天才有精力去娄家拜访。 娄家住在漂亮的小洋房里,家具时髦,装修新潮,哪怕60年后,都依然算得上漂亮。 何雨栋来拜访的时候,娄父正好也在。 “这就是小何啊,我听娥子提过好几回了。” 娄父相貌儒雅,浑身带着上位者的独有气势。 不过何雨栋完全不怂,对于娄父,他无所求,亦无所惧,自然神色自若。 “娄先生您好,我和娄晓娥同志是有过一点交集,不过她主要是和我夫人的关系更好。” 何雨栋坐在娄父斜对面的沙发上,娄晓娥则自顾自拉着冉秋叶去说些女孩子的私房话了。 两人聊了几句。 “小伙子年纪轻轻,一表人才啊。” “您过奖了,您这事业有成,家庭美满,我只有羡慕的份儿。” “唉,我现在操心的就是我姑娘的终身大事了,啧啧,她眼光高,又难哄。” “娄小姐年轻貌美,还有您这样的付清作为后盾,是应该好好挑一挑,毕竟,好饭不怕晚嘛。” 寒暄几句,两人切入了正题。 娄父原本以为,何雨栋只是个普通工人小伙子,却不曾想,他在无论政治还是经济方面,都有独特的见地。 娄父存心试探,便问。 “小何啊,你也知道,我呢,就是个做生意的,不过现在的社会情况……关于生意,你怎么看?” 何雨栋想了想,低声说。 “非常困难,实际上,如果您家有条件,我建议您,速速离开。” 娄父一听这话,瞳孔有一瞬间的紧缩。 不知是否故意装样,娄父哈哈大笑道:“哦?你倒是第一个这么和我说的人,请问,有什么原因吗?” 何雨栋淡淡一笑。 “您也知道,我接触过一些不是厂里的大人物。” “哦?” “具体什么大人物,我也不好和您明说,人家愿意和我聊两句,也是看在我嘴紧的份上。” 何雨栋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沙发的皮面。 “我只能说,您现在赶快走,还能有些余裕。假如再等两年……就只能断尾求生了。” 娄父的眉毛皱了起来。 “真这么严重?” 何雨栋笑了一声。 “您可以不用信,我只是出于好心,提醒一句。毕竟,就按照我和您家的关系,说句难听话,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连累不到我身上。” 娄父毕竟也是打拼过的人,不可能凭借着何雨栋的几句话就下结论,只是默默的把这件事儿放进了心里。 何雨栋和娄父默契的避开了这个话题,捡轻松的聊了几句。 最后, 新婚夫妇二人留下吃了个午饭。 不得不说,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尤其是娄父这样的大资本家。 哪怕在这个年头,招待朋友的一顿普通午餐,也是三荤一素,四菜一汤,加一个餐后甜点,十分讲究。 临到离开,娄晓娥还依依不舍的站在门口,把他们送出很长一段路。 “你和娄晓娥相处的很好。”何雨栋对冉秋叶说。 “是啊,我俩挺能聊得来的。”冉秋叶愉快的眯起眼睛。 何雨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娄家雪白精致的小洋楼,心里默默一叹。 马上艰难的岁月就要到来,无辜的人,还是能跑一家就算一家吧。 但他能做的,就是这样简单的两句提示而已了。 再多,他怕把自己也搭进去。 希望娄父能把他的话放在心里头,足够聪明识时务,不要执迷不悟吧。 “有没有什么想买的?要不要去百货大楼逛一圈?还是想去国营饭店吃点什么?要么咱们去看电影?” 何雨栋温柔的微笑着,轻轻揽着自己香香软软的新媳妇。 “不用了,我们回家吧,家里我的东西也都还没归置……”冉秋叶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咱俩别太破费了,还是攒攒钱吧。” “这不是刚结婚吗?你嫁给我不是来吃苦的,我总得让你过上好日子才行。” 两人携手并肩,走在路上。 “以后我的工资就交给你了,不过,以咱家的条件,千万别太节省,尤其是吃的不能省,别为了省钱都买粗粮,细粮咱们也吃的起。” “嗯,好~” “还有,叶子,咱家现在就咱们俩人,每天至少一人一个鸡蛋啊,这个也不能省。” “那咱们过的也太奢侈了。” “这叫什么奢侈?我还没说完呢。” “嗯,栋哥你说。” “咱们家起码一周买一次肉,猪肉,鸡鸭,鱼,都可以,但一个礼拜至少吃一回。” “咱家肉票什么的够吗?” “唔……我一个人吃是够的,如果不够记得告诉我,我去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安全吗?” 冉秋叶一下紧张起来。 “放心,安全,就是……咱们得偷偷的吃。” “……要么,就算了吧?” “那可不成,日子得越过越好才行啊。不差这点钱,身体最重要。” “可这年头,大家……都素着呢。” “放心啦,我的宝贝姑娘,你男人有本事让咱家一周吃一次肉——说不定天天吃都行,你信不信?” “我信我信,不过,咱们还是安全第一啊。肉虽然好吃,但哪有你重要?” 两人甜甜蜜蜜,耳鬓厮磨,相互依偎着,在京城黯淡陈旧的巷子中漫步。 “叶子,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爸妈?” “……可以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咱们家就两个人,你上头也没婆婆,想爸妈了随时可以回去看啊。” “我怕别人说我,都嫁人了,还总惦记着娘家。” “嗨!这有什么?那些酸言酸语的都是嫉妒!你父母,那也是我爸妈。走,咱们去拜访一下?” “真的?” “真的!” 四顾无人,冉秋叶蹦起来,轻轻在何雨栋脸上吻了一下,随即羞红了脸,一头扎进他怀里。 第79章 时光飞逝,收徒? 转眼,过了两年。 起风了。 这两年,外面发生了很多事,也产生了很多变乱。 冉家还是有些能量的,何雨栋提前暗示了一番,所以冉父冉母并没有被没收家产,而是提前得到风声,前往海岛规避去了。 不过,还是由于背景问题,冉秋叶的老师也做不了了。 本来她的工作应该被调成清洁工,但何雨栋心疼媳妇儿,花了钱,找了关系,最后成了学校仓管员。 学校的仓库没什么东西,同样没啥油水,基本上就是摆弄一些破烂桌椅。 不过,现在学生都跟疯了一样,不做老师也是好事,这个清贫的仓管员工作,算是十分安全的。 至于赚的少这点,家里也不指着冉秋叶这两个半钱生活。 冉家的房子空了下来,冉秋叶时不时过去打扫打扫,有时两个人还会在那边睡一晚。 院子里的于莉十月怀胎,生了个漂亮的女儿,简直是于莉本人的翻版,活泼可爱。 于莉有点失望,但暗地里其实松了一口气。 她并不觉得,这孩子是阎家的种,毕竟她生完女儿,月子坐的也不差,却两年没能再怀一个。 而且,虽然时间对的上,但是……她细细观察,发现女儿的额头形状和何雨栋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至于其他,限于男女区别,看的不太明显。 还好是个姑娘。 如果是个小子,怕不是个翻版的何雨栋,那于莉就完蛋了。 女儿一岁后,于莉便从自己去何家打秋风,变成了抱着孩子去何家打秋风。 理由也好找的很——何雨栋喜欢孩子。 冉秋叶因为一直没怀,也没什么话说。 因着起风,何雨栋收到了不少好东西,尤其是一些好材料的家具。 像是南海黄花梨这样料子的家具,哪怕被打砸了,只要没烧成灰,散架了也能修复,修不了了,还能车不少珠子出来。 这些,系统都能回收。 按木料走,价格都不低。 更不要提,鬼市上多了多少出值钱东西。 何雨栋赚了个盆满钵满。 就在昨天,积分流水达到了一千万积分。 本来何雨栋以为,一百万积分流水就该升级了,没想到是一千万。 哪怕借着起风给他带来的便利,他也花了两年多的时间,才达到这个标准。 【滴——积分流水达到一千万,系统空间升级中——】 【尊敬的穿越者,为了感谢您对系统空间的热爱与关注,本系统为您开通实体空间进出模块——】 【开通此模块后,穿越者可实体进出空间,并带人进入,每次携带人数不超过1。】 【每次实体进入系统空间,收取出入积分:5分】 【携带进入者,收取出入积分:50分】 【滴——空间移动技能开启——】 【宿主可在空间内,指定目标点,进行出入】 【入口和出口按相差距离收费——】 【起步价:80积分/公里,五公里后,按50积分/公里收取】 【请实体出入空间时,时刻关注周围环境,注意可使用积分】 【实体出入空间时,如被旁观者发现,系统将自动扣除积分,对此事件合理化,收取积分数量,根据事件难易程度界定,500积分起步,上不封顶】 虽说有点贵,但是对于何雨栋私下做的事儿而言,倒是提升了不小的安全性。 黑猴原来是老刘的手下,当年查黑市查间谍,他居然没牵扯进去,只是因为私下交易,被拘留了两个月,还丢了纺织厂的铁饭碗。 观察了一段时间以后,何雨栋决定把他收成自己的小弟,让他帮忙做点倒买倒卖的事情。 毕竟,像黑猴这种,有点本事,又有明显软肋的家伙,并不好找。 而黑市和鬼市里,经常会出现一些金玉瓷器,都是好东西。 可明面儿上一文不值。 尤其是那些被抄了的人家,被抄的一干二净的也有,但更多的人家,还是留了一点家底。 为了生活,他们只能去黑市、鬼市这样的地方变卖,换点粮食好度日。 这会儿,大家公认,值钱的是黄金,那些什么玉器、瓷器,打碎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实在是可惜。 可何雨栋现在是成家立业的人了,哪怕有利可图也没急到火烧眉毛的份儿上,大半夜的,他更想抱老婆,而非去逛鬼市。 这样,黑猴的存在,就很有必要了。 作为中转,何雨栋给他提供金钱和物资,而黑猴负责把这些东西变成金银玉器,或者直接换钱。 何雨栋用的还是刚子的假身份。 黑猴不知就里,但想想在之前查间谍的大动静中,这个“刚子兄弟”居然安然无恙,便脑补出了一出大戏,对何雨栋越发恭敬了。 至于厂里…… 何雨栋已经当了两年多的工程师,越发如鱼得水。 厂里的机械,就没有他没改造过的,也没有他不会修的。各个工人对他都十分佩服。 他本人,立身极正,根正苗红,三代贫农,虽然媳妇儿的成分有那么一点点问题,但是谁叫他本人本事够硬,又够会来事儿呢? 尤其是,他还有一份抓间谍的功劳! 原来他是八级钳工的时候,厂里就有意给他安排一两个学徒,可还没等安排的人进厂,何雨栋就直升成了工程师。 这样,原来安排的两个人,身份就够不上了。 毕竟,钳工的徒弟,是钳工学徒。 而工程师的徒弟,可是实习工程师啊! 那能一样吗? 厂里几个领导,都没有够格的亲戚,只得遗憾作罢。 这不,两年以后,才安排过来一个合适的人。 这位实习工程师,可是起风时期特有的有关部门委员会会长家的——大侄子。 厂长在他面前都要矮一头。 他的直系下属,便是红星轧钢厂的李副厂长,也是起风时期的相关委员会会长。 所幸,何雨栋和他的关系一直不错,双方都是识时务的人,也都有更高的追求,所以没什么矛盾。 这回,更高一级委员会的会长,指名要自己侄子来当何雨栋手下的学徒。 李副厂长更是觉得,好好对待何雨栋,才有利可图啊。 所以,哪怕情势紧张,何雨栋过的还是颇为圆满。 第80章 何雨栋有孩子了? 两年的时光,发生了太多事情。 冉秋叶从新婚的娇羞女子变成了少妇。 但何雨栋养的好,所以冉秋叶并没有多么憔悴,不过眉眼间带一抹轻愁,更添风韵。 一下班,刚进屋,冉秋叶就扑到何雨栋的怀里,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何雨栋就知道,这是在单位受委屈了。 虽然走了关系,让冉秋叶免于遭难,但是她的成分在现在这个时间段内,是很好欺负的。 什么活缺人就让她去,把自己做不完的工作扔给她做,然后自己下班……十分常见。 冉秋叶难免心里委屈,不过她并不抱怨,只是这么回来和自己的丈夫抱一会儿,就像充电一样,回回血。 “乖,今天给你熬了豆腐鱼汤,喝点暖暖胃。” 何雨栋安慰着,摸了摸冉秋叶的脸颊。 冉秋叶撒娇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 两人之间的气氛温馨又甜蜜。 鱼汤熬好了,何雨栋把锅盖一掀,热腾腾的香气扑面而来。他正想招呼冉秋叶,却发现她的脸色不太好看。 “怎么了,叶子?” “……有点想吐,闻着……觉得腥。” 腥? 怎么会腥? 何雨栋心思电转。 “叶子,你想想看,除了闻着这个味道腥,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他循循善诱。 冉秋叶低眉寻思了一阵,突然惊喜的抬起眼睛。 两人目光相对,都露出惊喜的笑意。 “会不会……是有了?” 为了避免虚惊一场,何雨栋立刻用意识在系统空间里购买了一台手持式身体检测仪。 检测结果不出所料,是有了孩子,已经两个月大了。 让他意外的是,居然是两个孩子! 不过,能测出是两个胚胎,还是凭借着高科技,现在妇产科连b超都没有,最多能让医生把个脉,摸摸是不是有了。 何雨栋抑制住内心的兴奋,放轻声音说:“叶子,咱们去找医生检查一下,怎么样?” 冉秋叶连连点头。 四合院里的人就看着何雨栋半扶半抱着冉秋叶,满脸焦急的离开,都在暗地里揣测,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哎,你瞅见了吗?何家那口子怎么了?” “啧啧啧,看那动静,怕不是怀孕了吧?” “也该怀了,两年没动静,还以为是个不下蛋的鸡呢。” “可不是嘛,啧啧,就她那个成分,还整天端着,把自己当仙女儿似的,哼!” “真搞不清楚,何工那样厉害的人物,怎么就守着她了!” “谁叫人家长得好呢!呸!狐狸精!” 院儿里七大姑八大姨议论纷纷。 于莉倚在门框上,牵着自己的女儿,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思绪万千。 雨栋……要有自己的孩子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叫他爸爸的那种。 不过…… 冉秋叶怀孕了,自己是不是……又有机会了? 那头。 傻柱也听到动静出来了。 唉,何雨栋都要当爹了,他的对象还是没着落。 依旧是那个情况。 看上他的他看不上,他看上的看不上他。 傻柱可不知道,自己找不下对象,主要是秦淮茹的功劳。 而对于秦淮茹而言,傻柱是她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秦淮茹现在是个扫地扫厕所的,一个月有半个月吃不饱,如果不是靠着傻柱的接济和关心,她的日子就真没啥盼头了。 每次傻柱相亲,秦淮茹都要拿出一副女主人的架势,热情体贴的帮忙招呼,再透露出一点她和傻柱关系多好、傻柱平时有多照顾她…… 傻柱看不出来,可姑娘们都不是傻的啊。 就算有那么两个不怎么敏感的,回去和父母朋友一说,也能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情况下。 姑娘们瞎了眼才会看上他啊! “傻柱,换下来的衣服呢?拿过来,秦姐给你洗了。”秦淮茹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热情的招呼傻柱,“屋里需要我给你收拾不?” “那……麻烦秦姐了。”傻柱没精打采,“听动静,何雨栋他媳妇儿有了?” “应该是,他们好像也不确定,这是去医院看医生了。” 傻柱叼着一根草梗:“唉,人家都有崽儿了,我还是光棍一条呢,真没劲。” 秦淮茹神色不大好,还是露出一副笑容来。 “傻柱兄弟这么好的人,肯定有姑娘能看上的,现在没对象,不过是缘分还没到。” “借你吉言了。” 傻柱晃晃脑袋,“唉,秦姐,我明天估计要去招待领导,回来应该能拿点啥,你等我一下啊。” “哎,好嘞!” 秦淮茹这话应的是又干脆又痛快。 如果不是傻柱的支援,他们家真的是一点荤腥都见不到了。 这时候,棒梗放学回来了。 这两年,棒梗越发阴郁,对妹妹倒是挺好,不过小偷小摸的毛病一直没改。 因为丢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小东西,所以院里的住户们也不好撕破脸皮,追究到底。 不过,阴阳怪气儿两句总是少不了的。 “嘿!棒梗!小子!” 傻柱招呼他。 “过来,你傻叔有好吃的给你。” 说着,拿出几块儿米纸包着的水果硬糖就要塞给棒梗。 秦淮茹连忙阻拦。 “傻柱,别太惯着孩子了,怎么好意思要你吃的。” 傻柱倒是不在乎。 “我这也是上次去领导家做饭,人家顺手给的。我一大老爷们儿,吃这个干什么。给孩子甜甜嘴吧。” 棒梗拿了糖,也不说谢谢,一溜烟没影儿了。 秦淮茹怪不好意思的,连忙和傻柱道歉。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口,你来我往的扯闲篇。 棒梗跑回家,把糖往两个妹妹嘴里各塞了一颗,自己也含了一颗,就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贾东旭瘫在床上,已经没了刚刚瘫痪那段时间的气势。 因为吃不饱,也不能动,他整个身体上的肌肉都有一些萎缩,而且他腰以下没力气不好翻身,家里又腾不出手来照顾他,还长了褥疮。 现在,他已经没了骂人和打人的力气,像一团烂肉一样,躺在床上,苟延残喘。 棒梗也不理这样的爹,时不时还在心里想着,要是能换个爹,就好了。 第81章 贾张氏回来了? 天色渐晚。 何雨栋和冉秋叶喜气洋洋地回到四合院,手里拎着一只土鸡,准备炖一锅鸡汤。 毕竟,媳妇儿怀孕,可是一件大喜事。 “叶子,你那份工作,要不先别做了。” 何雨栋有点担心。 “你已经怀孕了,万一别人还欺负你,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冉秋叶也有这个想法。 不过她并不想失去工作,她觉得,何雨栋一个人养家太辛苦,何况两人很快就要有孩子,多赚一些钱和票比较妥当。 最后决定,找个临时工代替一两年,等到家里条件允许了,冉秋叶再回去上工。 就为了这么个临时工的岗位,大院里的人知道了,都争得不可开交。 毕竟,虽然工作是临时工,但拿到手的钱和票,它不是临时的,是真实的啊! 这天晚上,好几家有意向的人,都在悄悄琢磨。 结果,第二天早上,大院儿里又出了一件大事儿! 曾经从事间谍活动的敌特贾张氏,回来了! 别说,大院儿里的人第一眼看过去,没一个认出她来的。 原来白白胖胖一个老太太,现在黑黑瘦瘦的,背也驼了,布满皱纹的脸粗糙的像老树皮。 贾张氏拎着一个破破烂烂的麻布包,穿着打满补丁的旧衣服,趁着大家都在洗漱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您哪位啊?找谁呐?” 第一个见到她的,是住前院儿的三大娘,打眼一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农村亲戚进城投奔来了。 “我找谁?我找秦淮茹!我是她婆婆!” 贾张氏梗着脖子,一边扯着嗓子喊,一边往后面走。 大伙儿都惊呆了。 他们都以为,贾张氏已经吃了花生米,谁知道还能活着回来! 贾张氏大摇大摆的一推门,坐在炕沿上,看着贾东旭就开始哭,哭她苦命的儿子,哭她儿媳妇不作法,亏待她儿子…… 院儿里的人都来看热闹。 秦淮茹扎着手站在家门口,束手无策的。 傻柱偷摸过来问她。 “哎,秦姐,你婆婆咋回来的?” 秦淮茹没好气儿的说:“我咋知道!大早上起来她就回来了,我还懵着呢!” 贾张氏应该是听到了,哭喊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我怎么回来的?我被放回来的!政府原谅了我,允许我回家了!哎呦我的儿啊!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我可怜的儿子啊!你媳妇儿嫌弃你,这是要你的命啊!” 秦淮茹无奈苦笑。 她能说什么? 她现在说什么都是错的! 何雨栋也被这大动静吵了起来,站在门边听了一会儿,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因为农场的劳动人员是有固定指标的,贾张氏的刑期到了,上面就忙不迭把她这样,干不了多少活儿的老太婆打发回家了。 贾张氏是楞凭着两条腿啊,从那个改造农场走回来的! 别说,辛苦劳动两年后,贾张氏似乎还中气更足了,闹起来更有劲儿了! 在炕前闹了一番还不算,又要上来和秦淮茹厮打,找的理由就是,秦淮茹没照顾好她儿子。 不说别人,傻柱肯定是不能让的,还有一大妈他们,纷纷上来拦。 毕竟,平时别人排挤秦淮茹,根本原因就是贾张氏从事间谍活动,根子在贾张氏身上。 而贾张氏这样的行为,明显是在给秦淮茹立威,给她紧紧皮,显摆自己的厉害。 不然,贾张氏犯了那么大的错误,还那么长时间不在家,怎么能还在贾家立起她的地位? 所以,她要趁着回家第一天,先把秦淮茹给闹服了。 众人又拉又劝,最后还是一大爷易中海出来,呵斥了几声,贾张氏才安分下去,嘀嘀咕咕的拉着秦淮茹进屋了。 傻柱担忧地看了两眼贾家,又没有什么立场去劝,最后默默的回屋了。 何雨栋本来以为自己就是看个热闹,没想到,当天,贾家的热闹就找上了门。 冉秋叶捂着肚子,无措的坐在炕头,贾张氏在屋里到处乱翻,还把斗柜里剩下的鸡汤喝光了。 秦淮茹尴尬地站在一旁。 贾张氏舔着脸,“我说小冉啊,咱们是一个大院儿的,你就帮帮我们家呗?何况你们家也不缺这十来块钱不是?” “哎呦,这料子多好啊,你们手头也宽裕,送给我呗?” “哎,你说你肚子里这个是男是女啊?我跟你说,你一定得生个男娃出来,不然你家不就绝户了嘛?何雨栋整下那么大家业,让谁继承?让丫头片子带到别人家去?” 冉秋叶气的脸色通红。 她本身就不是吵闹的性格,更别提她怀着身孕,不敢上前厮打,只能看着贾张氏左右乱翻。 “你……你是来抢劫的啊!”憋了半天,冉秋叶才憋出这一句话。 “哎呦你这话说的,我就是来看看你家有没有什么不要的,我拣点破烂回去而已啊。” 说着,贾张氏的贼眼已经看上了冉秋叶的冬衣。 “哎呦这衣服已经旧了,像何雨栋这种一个月能赚一百多块的厉害人物,今年冬天怎么不得给你买件新的?这件旧的就给我吧。” “哎呦呦这衣服已经旧了,你估计不会穿了吧,我拿回去剪开当毛巾。” 冉秋叶骂也不会骂,拦又不敢拦,气的眼泪都下来了。 这个时候。 低沉有力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我家的东西,就算扔了,烧了,喂狗,也不给你这个老太婆!” 冉秋叶好像看见了救星,乳燕投林一般扑了过去。 “雨栋,我就在家里收拾房间,他们一声不吭的就进来了,自说自话的翻这翻那,我、我、我……” 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了。 何雨栋手里还拎着一只刚买回来的卤鸡,热腾腾香喷喷的。 贾张氏两年没回来,已经忘记了何雨栋的厉害,又在农场练出一张刀枪不入的厚脸皮,居然上手就来抢。 “哎呦呦,你家小日子过的多好啊,这还有卤鸡吃啊,就分我家两口,让我家也沾点光好了。” 贾张氏整整吃了两娘清汤寡水,实在受不了了,闻到肉味,眼珠子都发绿光。 “想吃?做梦!从我家拿的东西,都给我放下!” 第82章 欠教训 如若贾张氏哔哔莱莱何雨栋两句,那他多半懒得搭理。 但这都欺负到自己女人身上来了,何雨栋自然不会放过她。 他先是轻言细语的安抚住了冉秋叶,让她去旁屋坐会儿,饿了就先吃烧鸡,而后沉下脸来,一把拦住想要偷溜的贾张氏。 “东西都掏出来,别逼我动手。” 何雨栋的声音冷的像要结冰。 贾张氏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是外强中干的理直气壮。 “你……你们日子过的那么好,我们家过成这样,来拣点你们家的破烂都不成吗?” “你这不是捡破烂,你是进屋强抢。”何雨栋逼近两步,“我媳妇儿有身子了,她要是出什么事儿,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贾张氏嘀咕道:“我也没把她怎么样啊……” 何雨栋已经不耐烦了。 “东西拿出来,别逼我动手。” 贾张氏进他家,和明抢差不多。 仗着冉秋叶怀着身子,为人又矜持,上来就是一通翻箱倒柜,连吃带拿。 值钱容易出问题的东西,何雨栋都放在空间里,家里放着他明面儿上收到的工资和票据。 冉秋叶一般把这些东西,放在一个马口铁的饼干盒子里,压在衣服最下面,身上只带些零钱。 他刚才可是看到了,贾张氏是直接翻遍了他家的衣柜。 贾张氏转着眼珠想跑,被何雨栋一把揪住,摔在地上。 “我数三个数,把从我家拿走的钱票都拿出来。” 贾张氏就地一坐,就开始撒泼打滚。 “哎呦呦!年轻人打老人了啊!打死人了啊!救命呀打人啦!” 何雨栋简直想一个耳光抽上去。 四合院里的人也逐渐聚拢过来。 “怎么了这是?”三个大爷陆陆续续走到了这里。 秦淮茹唯唯诺诺的站在何雨栋家门口欲言又止。 何雨栋可不给她面子。 “贾张氏,在我家一通乱翻,看到啥都想拿走,连我给我媳妇儿买的烧鸡都想抢,还翻了我家的钱盒子——这不是入室抢劫吗?” “我媳妇儿怀着身子不敢和她拉扯,已经气哭了。” “她这行为和鬼子进村儿有啥区别?” 二大爷刘海中摆着官威来和稀泥。 自从起风以后,他混上了个小组长的位置,真是二两的官威被他显摆出一斤的劲头。 “雨栋啊,你看,贾张氏年纪也这么大了嘛,你让让他呗?” 何雨栋嗤笑。 “年纪大怎么了?年纪大就可以撒泼耍赖?年纪大就可以倚老卖老?年纪大就能进别人家强抢了?” 刘海中急了。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看这闹得也不像样儿,你就退一步。” 何雨栋没理他,扬声道:“叶子,回屋看看少了点啥。” 冉秋叶这才敢回屋清点一番。 “少了十斤全国粮票,五块钱,还有一斤的肉票,装在盒子里的金戒指也没了。” 戒指是结婚的时候何雨栋送她的,冉秋叶一直宝贝的很,现在却被贾张氏抢走了。她委屈的不行,加上怀孕激素不稳定,已然是眼泪哗哗的。 这些都是小东西,往衣服里一塞就成。 何雨栋就是想教训贾张氏,也不可能亲自上手去扒她的衣服。 他环视一圈,把目光锁定在三大爷阎埠贵家。 “三大爷,能请你家老伴儿和儿媳妇,帮我把东西从她身上搜出来么?金戒指不能给您,给您五毛钱。前提是得一件不落,都搜出来才成。” 他又把目光转向二大娘和一大娘。 “谁搜都行,只要都搜出来了,我拿出五毛钱感谢各位。” “我就是把钱给人了,当引火纸烧了,也不让贾张氏你占这个便宜!” 这事儿明显就是何雨栋占理。 三大娘和阎埠贵对视一眼,立刻和儿媳妇儿于莉一块儿,牢牢抓住了贾张氏,把她拉到屋里,开始从她怀里搜东西。 里面脱衣服掀褂子的,场面这些大老爷们儿不好看,那些老娘们儿小媳妇儿都去凑热闹,还到处出主意。 “哎三大娘,你看张老太婆是不是藏那儿了?” “衣服扒下来扒下来!” “别是藏裤头儿里面了吧!” 这句话引发了一阵哄笑。 冉秋叶跟何雨栋都被恶心到了。 那个金戒指,可是他们两个的结婚信物,要是真被贾张氏塞进裤头儿里藏着…… 呕—— 就是找回来他们也不想要了! 还不够恶心的呢! “秦淮茹!你过来帮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儿媳妇儿!看着别人打你婆婆?秦淮茹?秦淮茹!” 秦淮茹委委屈屈的站在门边,对于别人投来的目光报以苦笑。 “雨栋,咱们院子里,怎么还有这种人啊。”冉秋叶委屈的说,“可是气死我了,又不好上去和她打架。” 冉秋叶嫁进来之前,贾张氏已经因为间谍活动被关进去了,没和她接触过,冉秋叶也只觉得贾家人有点阴阳怪气,没想到,居然有个这么无赖的老太婆。 何雨栋犹豫了一下。 “叶子,你看,要不这段时间,你回爸妈那儿的房子去睡吧。” 他理了一下思路。 “贾家算是和我有比较大的矛盾,那个秦淮茹识时务,之前不和咱家作对,棒梗那几个小屁孩也不能把咱家怎么样。但现在你怀孕了,肚子里揣着呢,贾张氏又回来了,我怕在这儿,他们给你使坏。” “你是瓷器,他们是瓦片,碰在一起,无论碎的是哪个,我都得心疼你。” “咱家地方也小,我总不能让你每天把门锁着闷在屋里吧?” “要是去了那边住,起码你把院门儿一锁,还能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别和在这儿一样憋屈。” 何雨栋说话,句句是为冉秋叶和他们的孩子着想。 冉秋叶想了想,也答应了。 “你先收拾点随身的东西,我把你送过去,要是缺什么和我说,我过来拿。” 那边儿,贾张氏所在的屋里鸡飞狗跳,这边,何雨栋却和冉秋叶岁月静好。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松手!” “不许拿!那是我的!我的!我凭本事弄过来的!” “你们谁都不许抢!谁都不许抢!” “何雨栋!你个狗娘养的小畜生!我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啊!” “呸!你根本生不出来儿子!你媳妇儿肚子里这个留不住!就算生下来也活不成!” 第83章 秦淮茹恨嫁? 贾张氏自知挣脱无望,便扯着喉咙大声叫骂起来。 “何雨栋!你活着就是当王八!你媳妇儿肚子里的崽子不是你的!你这辈子就只配给别人养孩子!” “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 “你……” 她骂的太难听,又骂到了于莉心里恐惧的那个点,于莉干脆扯了块破布,把贾张氏的嘴堵住了。 乌龟儿子王八蛋是有,不过不是何雨栋,而是阎解成。 老阎家种子不行,生了女儿后,她再怎么和阎解成努力,这一年多下来也没揣上一个。 贾张氏骂的每一句,都能和于莉家的情况对号入座。 不过,冤大头是阎解成而非何雨栋,何雨栋是播种的那个。 贾张氏说不得话,还被嘴里又酸又苦又臭的破布差点熏一跟头,更加生气,喉咙里呜呜出声。 “搜出来了,都搜出来了。” 三大妈头发都乱了,可神态却意气风发。 “喏,你点点,这是不是你家的金戒指?还有十斤全国粮票,五块钱,一斤的肉票,都在这儿呢。” 何雨栋点了点,当场拿出五毛,就直接递给了三大妈。 “三大妈,这是给您的报酬。多谢您了,下次还有这事儿,我还找您家帮忙。” 三大妈喜得眉开眼笑,大声说:“贾张氏!听见没!你下回可再闹啊!你闹一次,我收拾你一次,我就有一次的报酬拿!爽快的来!” 大伙儿笑成一片。 贾张氏在厮打中闹得衣衫凌乱,蓬头垢面,趴在地上,捶地大哭。 “你们欺负人!你们都看不起我……” 外面的人毫不在乎。 “嘁!我们就是看不起你!你都当间谍出卖国家机密了,凭什么看得起您呐!” 贾张氏哭的更大声。 秦淮茹犹犹豫豫的过去,把贾张氏扶起来。 “妈,您……别哭了……” pia! (o ‵-′)ノ”(ノ﹏<。) 还没说完,贾张氏扬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 秦淮茹后退了两步,捂着脸,怔怔地看着贾张氏。 贾张氏用力啐了一声。 “呸!你个没用的!让你来帮我,为什么不来?为什么不帮?热闹好看吗?” “妈,我没……” “你还敢不服?”贾张氏用力锤了两下秦淮茹,“叫你不跟我一条心!叫你照顾不好我儿子!” 秦淮茹含着泪,转身就走。 “你还敢跑?”贾张氏横眉毛竖眼睛,“你跑了你就别回来!” 贾张氏自顾自回头锁了门,摸了摸被抓花的脸,倒水漱了漱口,整了整被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又去照顾她儿子了。 “来,东旭,妈给你翻个身,擦擦身上啊。唉,这长了疮可怎么好……都怪你那个媳妇儿!她的心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也不好好照顾你……” 心去哪儿了? 去别的男人那儿了! 秦淮茹这些年打过好几个男人的主意。不过,差一点的她不想付出身体,比如李副厂长那样,碰一碰她,她都觉得恶心。好一点的呢,又看不上她,比如何雨栋。 最后,还是傻柱最划算,和他抱一抱,靠一靠,说两句贴心话,拉拉小手,什么借钱借粮的,都好说。 后院儿的许大茂也打过她的主意,只不过她没看上。 而且,许大茂和傻柱那可是宿敌,要是和许大茂好上,跟傻柱可就得断了。 如果秦淮茹真是个寡妇倒好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傻柱过好日子。 偏偏,贾东旭还活着,秦淮茹还不能抛下他,就只能这么偷偷摸摸的不挑破窗户纸。 秦淮茹哭着跑出去,傻柱看到了,连忙追了上去。 “秦姐,秦姐?” 秦淮茹一直跑到了菜窖里,这地方安静,不怕有人看热闹。 “秦姐,你怎么了?” 秦淮茹看了一眼,发现是傻柱,就低下头继续哭。 “秦姐,你脸上这个……是你婆婆打的?” 傻柱一下子火了。 “不行,怎么能打你呢?我找她说去!” “哎!算了。” 秦淮茹一把拉住他。 “你说?你说什么说,你有什么立场说……她这个婆婆,打我这个儿媳妇,你凭什么说啊……呜呜呜……” “唉,你婆婆也真是的,怎么一回来就去何雨栋家闹了呢?那小子一直不是个好惹的,从来不会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啊。” “因为他家肯定有钱。”秦淮茹哽咽着说。 “旭东每天躺在家里,他自己翻不了身,我也只有早晚能给他翻个身,擦洗擦洗。日久天长下来,他就长了褥疮。我婆婆是为了给他看病弄钱……” “那也不能去强抢啊。” 傻柱叹了口气,小声说。 “哎,多少钱。” 秦淮茹看了他一眼。 “说不准呢。” “你家……不是还有那个,贾东旭残疾给的赔偿金?” “我婆婆不让用。”秦淮茹叹气,“她说这钱要留给棒梗娶媳妇儿呢。” “棒梗现在才小学毕业吧?离他娶媳妇儿还有多少年?不还是看病要紧?” 傻柱无法理解。 “因为我婆婆的缘故,棒梗背了个骂名。不说我们也都知道,棒梗找个好媳妇儿太难了,只能从乡下或者缺钱的人家找,可不是费钱么?” 秦淮茹有口难言。 要不是贾张氏做的间谍活动,秦淮茹现在应该已经是二级工了,怎么一个月也有个三十多块,家里也不至于紧张成这样。 扫地工这个活,就是又累赚的又少,还丢人。 傻柱想了想,从兜里掏出十块钱来。 “秦姐,多的咱也无能为力了,就这十块钱,给你了,不用还,到时候我再帮你弄点粗粮回来,棒子面儿高粱面儿啥的,应该够你们看完病,再吃完这个月的了。” 秦淮茹愣了一下,用深情的目光注视了一会儿傻柱,一下扑上去,抱住了他。 “傻柱……柱子……让我抱一会儿……这些年,姐多亏有你了,不然日子真的没法儿过……姐也没啥报答你的……” 傻柱愣了。 温暖、柔软的身体依偎在他怀中。 哪怕做的是清扫员,秦淮茹还是很注意个人卫生,所以,身上甚至还带着一股皂角的香味。 “秦姐!秦姐秦姐……你松手,你你你……你松手……” “傻柱,你让我抱一会儿……” “傻柱,秦姐和你说句真心话……要是贾东旭真没了,我真是……恨不得嫁给你……” “秦姐!这话可不兴说啊!” 他们谁都没发现,菜窖口,蹲着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 第84章 于莉:借个种子 说是让冉秋叶搬回冉家小院儿,也不可能只拎个包袱回去。 日常换洗的衣服以及生活用品不用说,缝纫机得带过去。 因为冉秋叶成分敏感,怕出意外,所以请了人代班,但她可不会在家什么都不做。 因为还在孕早期,冉秋叶闻不得鱼腥味,也闻不得油烟味,所以饭都是何雨栋在大院儿这边做好,带过去。 冉秋叶就平时在家做做家务,还有就是用缝纫机做衣服。 本来,这年月,一般的家庭,小孩衣服都是捡别人家的穿,或者用大人衣服改小了。 可何雨栋不缺钱不缺票,也就没必要让自家孩子受这委屈。 本来他想买成品,可这年头,婴儿服装压根儿没得卖,从系统那拿出来又太打眼,只得多买些细棉布,洗过两遍,然后给孩子做衣服做尿布。 何雨栋倒是知道,冉秋叶的肚里揣了两个,可别人都不知道。 以现在的医疗水准,没满三个月,那真是屁都看不出来。 所以,为了避免孩子的东西不够用,何雨栋特意多买了细棉布和新棉花,到时候,能查出来了再做也来得及。 何雨栋倒是知道,孕妇多吃叶酸,胎儿长得好。可现在上哪儿找叶酸去? 还是那句话,不符合时代的东西,给自己用没啥,但给别人用,风险就太大了。 没辙,何雨栋只能想办法多弄点富含叶酸的食物回来,天天喂着。 去冉家小院儿暂住,红星大院这边的米面粮油都得拿走,不然谁再起了贼心,那可真是没得让人烦了。 何雨栋家吃的好,是怎么个好法儿呢? 荤菜用素油炒,素菜用荤油炒,拌凉菜还能用上香油,家里的米是精米,还有小米。 这年头,小米产量低成本高,又是计划经济,以喂饱大家的肚子优先,小米只能在各个大队自留地里种,稀罕的很。 淘换这个,也是因为他个人喜欢小米粥上那层米油的口感和味道。 何雨栋家倒不只是吃白面,也吃玉米面,可这面和面之间是有差别的。 家里吃的是七五粉,也叫富强粉,指的就是一百斤小麦出七十五斤面粉,没麸子没糠皮磨出来的,虽然赶不上二十一世纪的白面,但也相差不远,看着雪白雪白的。 像八五粉那样的面粉,都是带着黑黄色的。 玉米面,是用晒干的玉米粒磨成的,这种也属于细粮,要是那种连着玉米里的芯子一块儿晒干磨粉的玉米面,就是粗粮了。 至于高粱面,他家向来是意思意思的只买一点,往白面里稍微掺掺,做馒头吃。 细面好吃,不仅香,而且不拉嗓子,吞咽也十分轻松,蒸出来的馒头暄软蓬松,做出的面条爽滑弹牙。 还有顿顿的油水…… 其实,人吃油类,主要是为了补充体内的脂肪酸。在脂肪酸缺乏的情况下,人就是会特别想吃点带油水的东西,不是说馋了,而是身体需要。 可这年头,谁有这条件啊? 所以,何雨栋这日子过的,让旁人看了眼红。 他家每天做晚饭,都能馋哭半条街的孩子。 后来,为了低调点,何雨栋都不怎么做炒的炖的大菜了,而是多弄了些腊味,什么整只的腊鸡腊鸭,大块儿的腊肠腊肉,还有整条的腊猪腿…… 切成片,无论是上蒸锅单蒸,还是埋在米饭里焖,总之味道不怎么传的出去,算是闷声发大财的一种了。 今儿何雨栋做的孕妇餐是菠菜猪肝粥,补铁,补充多种维生素,还补叶酸。就是猪肝明面儿上不好搞。 缺乏物资的岁月,就猪肝、骨头这些,都不是能随便买到的,得是医院开了营养证,证明你需要补充营养,才能去买。 比方说大骨头,仅限骨折患者。 猪肝,一般是开给那些严重夜盲症的患者。 所以,就算何雨栋能从系统里无限量的换出猪肝,也不敢给冉秋叶经常做。 不说别的,媳妇儿要担心的。 “你爱护我,我也担心你,吓得我都睡不着,就怕你出事儿。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不是要我的命吗?” “咱家已经吃的很好了,我没什么不满足的,你可千万别铤而走险了,少吃两口饿不死我,咱们一家人圆圆满满的,才最重要。” 媳妇儿惦记自己呢,何雨栋心里熨帖的很。 日子就是这样,得你体谅我,我体谅你,才能过的舒坦。 这菠菜猪肝粥,用的米还不能是那种圆的珍珠米,得是那种细长的梗米,煮着才好吃。 粳米淘洗干净,浸泡半小时后捞出沥干;猪肝反复洗净,切成薄片;菠菜洗净,去根切段;姜、葱均切丝。 锅里放冷水和粳米,旺火煮沸,然后改用小火煮到较为粘稠的程度;再放入切好的猪肝片、菠菜、姜丝、葱丝,下盐调好味,继续煮至猪肝熟透。 煮好了,再撒点白胡椒面儿提味。 锅里的粥倒进保温桶,何雨栋准备往冉家小院儿去。 只不过。 还没出门,就被于莉堵了回来。 自从何雨栋结婚以后,他们俩的关系就默认断了,见面儿照常打招呼,可私下里的来往几乎没有,除非是于莉带着女儿过来打秋风。 于莉独身一个人儿找来,还有点稀罕。 “于莉姐,有什么事儿吗?” 何雨栋提了提手里的保温桶,“我急着给我媳妇儿送饭呢,里面有菠菜,泡久了不好吃。” 于莉心里又酸又苦。 都是女人,就因为嫁的男人不一样,过的日子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冉秋叶怀了个孕,就被男人当祖宗样的供起来了,还每天跑来跑去的给她做饭送饭,一个礼拜花样都不一样。 她于莉呢? 怀着孩子还得做牛做马,别提什么营养均衡的孕妇餐,能吃粗粮吃到饱就不错了。 孩子生出来,她就没坐几天月子,更别提让阎家给她煮下奶的猪蹄汤、鲫鱼汤了,孩子的尿布都是自己洗的。 因为她生了个女儿,她父母都没底气来和阎家闹。 而且阎解成没本事,找不下正式的工作,就赚着临时工的那点子钱。 阎埠贵更是,自己儿子结了婚住在家里,掏口粮钱就不说了,还要掏房租! 而且,她进门这些年,就生了个女儿,阎家也很不满了。 可于莉也没辙啊! 能生个姑娘,说明她身体是没问题的,这地没问题,长不出庄稼来,那有问题的就是种子。 种子不成,于莉有什么办法? 左思右想,于莉一咬牙,一跺脚,这才找上了门。 “雨栋弟弟,我求求你,帮帮姐姐吧。” 于莉面露恳求。 “姐求你……让姐从你这儿,借个种子。” 第85章 借来的种子种庄稼 听到这话,何雨栋愣了一下。 借种之事,古今皆有之,甚至在乡村成为了一种默认的风俗,算是经年陋习了。 毕竟,在以农耕为生存基础的宗族社会里,拳头就代表权力,代表安全,代表力量和财富。 就是到了后世,也不是没有这种事,不过是随着科技的进步,变成了“人工”而已。 何雨栋轻轻挑起于莉的下巴。 “于莉姐,这是你自己的打算吧?” 于莉僵着身子,眼珠儿直打转。 “雨栋弟弟,你就帮帮姐姐吧。” 她放软了声音和态度,“落个男丁下来,我也有个盼头,保证以后不来打扰你,成吗?” 何雨栋轻笑。 “生下来个像我的男孩儿,于莉姐,你觉得这事儿,还瞒得住吗?” “于莉姐,乱搞,可是要被剃阴洋头,拉去展览的。” “说不定……会被石头砸死哦。” 于莉浑身打着抖,愤愤然一拨他的手。 “我知道,你是嫌弃我了,不乐意就不乐意,吓唬我做什么?” 何雨栋淡淡一笑。 “我老婆还等着我的饭。于莉姐,我先走了,你说的话,我会认真考虑。” 于莉怔怔站在屋檐下,看着何雨栋拎着保温桶,悠哉悠哉的锁了门,不紧不慢的离开,心里忐忑不安。 何雨栋什么想法? 何雨栋没想法。 要是他没结婚有孩子,于莉这样送上门来的,跟她玩玩也就玩玩了,可他现在有家有口,于莉还抱着借种的念头,他就得谨慎些了。 省的到时候麻烦。 毕竟,现在的日子,才是他最珍惜的。 冉秋叶把一碗粥喝的干干净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栋哥,又麻烦你了。” “啧,你这说的什么话?你不是我媳妇儿?你肚子里揣的不是我的孩子?”何雨栋假做生气,“别和我瞎客气。” 冉秋叶红着脸靠在他怀里。 “栋哥,你看这个。” 她取出一间小小的肚兜,还没成人巴掌大,显然是给婴儿穿的。 小肚兜用的是揉软了的细棉布,针脚都在外侧,绝对不会磨到小婴儿细腻的肌肤,肚兜外侧,还用寥寥几针,勾勒出一杆修竹。 “是给咱孩子用的?这么小。” 何雨栋有点惊讶。 “我也不知道孩子的东西应该做多大,是窦大娘教我的,这个肚兜也是她绣的。” 窦大娘住在冉家小院儿的后面,一排三间房。 她家儿子和儿媳被放到了农村,就她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孙子一个小孙女儿艰难度日。 虽说是城市户口,有商品粮的份额,但粮食也得拿钱买啊。窦大娘以前是当绣娘出身的,倒是有一手好手艺,可这年头有几个人会出去做衣服? 就算做,那也是扯布自己做,自己做不来的,再去国营裁缝店去做,总之不会去找她。 窦大娘只能接点给单身汉缝缝补补的小活儿,一次赚个几毛几分钱,勉强够活罢了。 这日子不好过,整天被排挤,吃也吃不饱,两个小孩子都是“大头娃娃”,身体跟芦柴棒似的。 她手里留着一些家里的好东西,也不得不陆续送到鬼市儿上去换粮食,何雨栋就这么认识的她。 再一打听,嘿,住的离冉家小院儿也近,又是这么个浑身把柄的身世,拿捏的住。 干脆,就一个月兑七十斤粗粮,请窦大娘过来,和冉秋叶做个伴。 以粮代钱,也不会被说是资产派头,就说是请个有经验的老人帮帮忙,照顾一下孕妇。 也不是冉秋叶娇气,实在是他们夫妻两个人,都没个女性长辈在身边,这怀孕生孩子要注意点啥,都是两眼一抹黑。 比如最浅显的,冉秋叶说是做小孩儿衣服,却连尺寸都拿不准,她见过的都是多少长开了的孩子,小婴儿的尺寸,她还真不知道。 都是这窦大娘,手把手一点一点教出来的,时不时还上手帮忙做两件。 窦大娘也十分感激啊。 这七十斤粗粮,换算下来也有个五六块了。但给她钱,她肯定不敢收,怕被人检举。但是拿粮食来抵,她愿意的很。毕竟就算是给钱,她的粮票也不够。 现在,收到的粮食,加上每个月的商品粮,起码她和孩子们能吃个半饱了。 这一下,算是双方互惠互利。 起码,这个窦大娘让何雨栋放心,他也不缺那七十斤的粗粮。 窦大娘也知道,自家能缓一口气,活得像个人样,只能依靠何雨栋。所以,那干活儿叫一个勤勤恳恳、死心塌地。 怀孩子怎么说也得十个月了,生完还得有人照顾冉秋叶月子吧?何雨栋一个大男人,还有工作,干这个肯定不方便,还是得窦大娘来。 还有洗尿布…… 一想冉秋叶这回揣的是两个,那要换洗的尿布肯定也是海量。 这活儿,肯定还是要辛苦窦大娘了。 能找到这么一个人,也算何雨栋的运气。 要是换了大院儿里的三个大娘……三家各有所求,呵呵,还不够闹心的呢。 窦大娘也开心啊。 算算,孩子还得在妈肚子里待少说七个月,加上坐月子,怎么着也得小一年了。这一年里,她家的口粮都不用愁。 至于之后…… 嗨,看何雨栋这两口子也不像缺钱的样子,要是她干得好,说不定就留下了呢?怎么着不得带到他家孩子上幼儿园? 到那时候,说不定他家又有二胎了呢! 何雨栋两口子,和窦大娘家算是互惠互利,双方都十分满意。 冉秋叶闻不得油烟味,一闻就吐,而何雨栋要上班,顿顿吃国营饭店也不现实。 所以,除了晚上这顿饭由何雨栋做点新鲜的,白天冉秋叶都是吃个水煮蛋或者鸡蛋羹当荤菜,再配个二和面的馒头,白水焯点蔬菜,滴两滴香油凉拌。 简简单单的,却也是一般人家吃不到的水准了。 那可是一天一个蛋啊! 就算是二和面的馒头,也用的都是细粮,更别提凉拌菜里还放香油和酱油。 冉秋叶做梦都没想过,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而且,何雨栋还专门请了个人来陪她。 这日子好的,让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另一个女人,那是真的在做白日梦。 说的就是于莉。 都是一个厂里的人,何雨栋每天专门两头跑就为了给冉秋叶做顿饭,还请了人帮忙照顾她,这事儿很快就传开了。 大院儿里的人都知道了。 三个大娘明里暗里的,都跟何雨栋示意过,让他开了窦大娘,聘自己上岗,保准把人照顾的妥妥贴贴。 何雨栋但笑不语。 一大爷易中海家是指望着人养老,要是请一大妈去,怕是要洗脑冉秋叶,让她向着他们。万一到时候给冉秋叶吹枕头风,还真有点麻烦。 二大爷刘海中志大才疏,明里暗里要何雨栋在领导前给他说好话、要提拔,请二大妈来照顾冉秋叶,相当于往他们家手里放了个人质。 至于三大爷……呵,三大娘怕不是要把放在那边的米面粮油都偷渡到自家去! 于莉也能猜到何雨栋的想法。 一想到他为了另一个女人,这么温柔体贴考虑周全,她心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终于,她耐不住煎熬,又上了何雨栋的家门。 第86章 如此主动 于莉的想法很简单。 一方面,靠阎解放生孩子,难度估计有点大,所以于莉想借种要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儿。 另一方面,于莉那满腔情丝都系在了何雨栋身上。 虽说双方都各自婚嫁,何雨栋也从没说过要对她负责,可她就是放不下。 要是再怀一个他的孩子,也算是她给自己留个念想。 于莉真是,既怕生个孩子太像他,又不想生个孩子不像他。 可对于何雨栋而言,虽然于莉手感不错,但还不值得为她,给自己找这么个麻烦。 于莉旁敲侧击几回,都没有得到正面答复,咬了咬牙,决定侧面出击。 这两天,她过来,都是抱着孩子的。 于莉生的女儿叫娇娇。 虽然是个姑娘,但毕竟是老阎家第一个孙辈儿,还是比较得疼爱的。 小丫头生的俏丽,像是翻版的于莉。 她倒是挺黏何雨栋这个偶尔给她东西吃的叔叔,被妈妈抱过来也不反抗,还挺乐意。 何雨栋今天做的是黄豆焖猪脚。 砂锅放在灶上,用小火慢慢捂着,他拿着本书,闲闲的立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娇娇的童言童语。 于莉坐在餐桌旁,恍惚间甚至以为,他们三个就是一家人。 只是对上何雨栋平静中带着点玩味的眼神时,于莉才清醒过来。 热气翻腾,香味弥漫。娇娇也渐渐的不说话了,眼巴巴盯着炖锅。 “于莉姐,我给你盛一碗,你就回吧。” 何雨栋掀起锅盖,蒙蒙的热气模糊了他的表情。 于莉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何工,我明天再带娇娇过来。” 端着肉回到家,于莉受到了阎家的一致欢迎。 “哇,居然是黄豆焖猪脚!何雨栋家吃的也太好了吧!” 阎解放大喜过望。 阎解旷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哎?猪脚怎么才这么两块儿?” 阎解成率先上手,用筷子在里面翻了一圈。 “知足吧你,有的吃就不错了。” 阎埠贵瞪了儿子们一眼,抢过碗来,一手拿着勺子给他们分配。 真是又穷,又要摆架子。 “于莉啊,你看,娇娇也两岁多了,什么时候你再给我们老阎家添个孙子啊?”阎解放摆着架子,却又做出一副很亲切的样子来,看的于莉直犯恶心。 呸!还添孙子!指望你们老阎家的种子,连个女孩儿都没希望! 于莉心里骂娘,脸上还要做出娇羞的神色来。 “爸!这不是……缘分还没到呢么。” “要加紧点了啊,听到没有,解成。” 阎解成光顾着吃,根本没在意自己爹说了啥,就知道点头了。 于莉快被气死了。 “辛苦嫂子了。”阎解旷嘿嘿笑着解围,“您能每天晚上去何雨栋家,隔三岔五给咱带回来点好东西解馋,真是太不容易了。” 于莉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随即想到,何雨栋对她还是若即若离,神色便又黯淡下去。 她是真想要一个男孩儿啊。 于莉这边算是缠上了何雨栋,那边,秦淮茹也缠上了傻柱。 没办法,贾张氏一回来就要管钱,如果秦淮茹不给,她就去轧钢厂闹,撒泼耍赖,满地打滚还脱衣服。厂里领导也没办法,甚至还对秦淮茹有了意见。 经济大权一交回贾张氏手里,秦淮茹就活得艰难了。 如果不扒着点傻柱,她可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由于她能从傻柱手里要来饭盒,贾张氏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最多每天吃饭的时候指桑骂槐几句。 现在,傻柱一回来,秦淮茹就迎了上去,笑得和花一样灿烂。 “傻柱,回来啦?” “嗯,回来了。” 傻柱看着秦淮茹的表情,有点想逗逗她,便故意拿着饭盒,绕开了她。 秦淮茹在原地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傻柱!” 两人嬉皮笑脸闹了一阵,秦淮茹才带着傻柱给的饭盒回家。 她脸上还残存着笑意,刚一放下东西,劈面而来的就是贾张氏的一记耳光。 贾张氏的脸色阴沉的都要滴出水来。 “你这是干什么去了?我可告诉你,我儿子,你丈夫,可还没死呢!” 秦淮茹捂着半边脸,惊愕地看着贾张氏。 “妈!你这话怎么说的!我、我做什么了我?” 贾张氏咬牙切齿。 “你还敢问我?和男人勾三搭四的那个,不是你?我可都看见了,还追到人家屋子里,旷的久了,不让人家沾点便宜不舒服是吧?” 秦淮茹又羞又气。 “我做什么了!傻柱又做什么了!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被妈你一说,都成了什么!” 贾张氏狠狠啐了一口。 “还清清白白?怕是我不在家的时候,你都和人家滚到炕上了!清清白白……我呸!贱蹄子!” 秦淮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 “妈,你这是要逼死我?” 贾张氏白眼一翻。 “逼死你?你这是威胁我?你倒是死去啊!你也得敢啊!怎么,你说得出做的出,还不允许我骂两句了!就是打你,你也该受着!” “我做什么了!”秦淮茹大声喊倒,“捉奸捉双拿贼拿脏,妈你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给我定罪不成!” 贾张氏一手指着外面。 “刚才和傻柱拉拉扯扯的不是你?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别以为我没看见。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黏黏糊糊的,背着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指不定都钻一个被窝里了!” 秦淮茹气的脸色发白。 “我、我要是真的和傻柱发生了什么,就、就叫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 这毒誓一发,贾张氏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看了一眼饭盒,又开始嘟嘟囔囔。 “哼,你也就能扒上个傻柱,你要是能和三大娘她儿媳妇于莉一样,扒上何雨栋,那才有好日子过呢!” “每天晚上都做恁香的饭,你要是能拿一碗回来,才算你的本事!” “就知道和傻柱缠缠歪歪,每天就能拿回来点剩菜,还把你得意的那个样儿!” 剩菜怎么了! 没有我扒着傻柱,你们连剩菜都吃不上! 这话秦淮茹只敢在心里咕哝,却不敢当着贾张氏的面说出来。 吃过饭,秦淮茹去院子里洗碗。 “妈妈,要是爸爸不在了,傻叔是不是就能当我们的爸了?” 棒梗幽灵一样从秦淮茹背后冒出来,幽幽的发问。 第87章 棒梗的谋划 秦淮茹吓了一跳,整个人都蹦了起来,手一滑,湿淋淋的碗落在地上,摔成了八瓣儿。 “棒梗?你啥时候来的?” “一早来了,奶奶又打妈妈了吧。” 棒梗这两年越发阴沉。 “你奶奶那个人……” 秦淮茹苦笑,也不做辩解,摇摇头,“妈从你傻叔那儿拿了好菜,还没吃完,你要是没饱,就去你奶那儿要了吃。” 棒梗幽幽的说:“妈,你还没回答我。” “要是我爹没了,你是不是就能嫁给傻柱了,他是不是就能当我们后爹了。” 秦淮茹吓得一把捂住棒梗的嘴。 “棒梗!这话不敢让人听见!不然你妈我就不用活了!” 棒梗盯着秦淮茹看了半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点头,默默的进屋去了。 秦淮茹松了一口气,恍惚间又觉得有什么不对,那丝感觉却一闪而过,稍纵即逝。 她蹲下身,收拾着地上碗的碎片,脑子里却在回荡着棒梗刚才的问话。 要是贾东旭没了…… 她是不是就能嫁给傻柱了? 想得出神,秦淮茹手一抖,指头被碎瓷片割伤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秦淮茹连忙把手指塞进嘴里止血,思维却不受控制的发散。 贾东旭要是没了…… 他当年为啥不能直接没了? 这个念头虽然不应该,但却在秦淮茹的脑子越长越大,像雨后的蘑菇一样发成了一大片。 贾张氏看见秦淮茹打了碗,便又是一顿咒骂。 “就赚那么一点儿,还觉得自己厉害的不行了是吧?骂了你两句还摔碗?一个瓷碗一毛钱,你摔得起吗还摔?你那点工资够你摔几个碗!” 秦淮茹已经经验丰富,对贾张氏的咒骂充耳不闻,不受控制的看向炕上就比死人多一口气的贾东旭。 要是他死了…… 他死了有多好! 秦淮茹记得不让贾张氏看到她脸上的神色,却没注意,被棒梗看了个正着。 棒梗就那么默默的,默默的看着。 谁也不知道,这个半大的男孩下了一个怎样的决心。 次日。 各家的工人都去上班了,没工作的大妈们也各自有活儿要干,除了老的实在动不了的。 该做的家务要做,没有家务活儿的,就去社区那里领点火柴盒子回来糊,也算是个家里的进项。 贾张氏不在家。 以前她还能和其他老太太坐在前院儿扯闲篇,可这不是间谍罪被抓了? 关了这么长时间再回来,她说话已经没人搭理了。 整个大院儿的人都在排挤她。 虽然不至于手段爆裂的进行批抖,可那种无处不在的忽视和打压,让人如鲠在喉。 贾张氏吵过闹过,可她的前科在那儿,只要别人一提,就把她的话头儿堵得死死的。 后来,贾张氏就只能在自己家里人身上出气。 和贾东旭、棒梗他们只是絮叨絮叨吐吐怨气,对秦淮茹、小当、小槐花她们,可是毫不客气,张嘴就骂,上手就打。 等秦淮茹去上班,孩子们去上学,贾张氏就会先帮贾东旭收拾一下身上,再给他翻个身,然后自己出门去捡破烂。 这年头,但凡有一点用途的东西就没有人会丢,丢出来的那都是破烂到不行的东西。 贾张氏出门捡破烂,也就能见到点破木头啥的,她最主要的,还是去灰渣倾倒点捡煤核。 这年头,做蜂窝煤的技术不太好,基本上无法完全燃烧,烧到最后,有很大概率,蜂窝煤中间的部分没有点着。 还有直接烧原煤的,如果填入炉子的是大块,也容易不完全燃烧。 这没完全燃烧的部分,就叫煤核。 没钱的人家去捡回来,还能用。 贾张氏每天基本上就去捡这个,烧炉子的时候和捡回来的破木头一块儿放进去,有多的就堆在屋角,留着冬天用。 贾张氏出门的时候,是把屋门仔细锁了的。 谁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身影,悄悄地溜了过来。 正是棒梗。 他拿着根铁丝,在锁眼里捅来捅去,没过一会儿,“咯嗒”一声,锁开了。 棒梗悄悄溜了进去,反手把门关了,又从里面栓上。 贾东旭躺在炕上,身上盖着被子,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天花板。 棒梗走他旁边,贾东旭眼珠子都没有转一转。 盯着贾东旭看了半天,棒梗转了好几个圈,最后,一咬牙,一跺脚! 他快速爬到炕上,拿起旁边的枕头,直接捂在了贾东旭的脸上! 棒梗双腿岔开,骑在贾东旭腰上,上身压低,紧紧将枕头压在贾东旭的口鼻处! 骤然窒息。 只要不是植物人,都是要有动作的。 贾东旭立刻疯狂挣扎起来。 可他瘫痪卧床已久,这个年代也没啥复健技术,他身上的肌肉已经都萎缩了。 而且,力从地起,人的腰是统筹上下半身力量的关键轴心,贾东旭不光没了下半身,腰还不能动了,就算有劲儿也使不上,能动的只有两条手臂。 连棒梗这样十几岁的半大小子,他都敌不过了。 他双手用力挥舞,抓破了棒梗的脸。 棒梗死死咬着牙,额头青筋直爆,腮帮子都凸了出来,后仰躲避着贾东旭的抓打,双手可是丝毫没松。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贾东旭的挣扎渐渐减弱,最终,双手重重的垂在了炕上。 棒梗还不放心,用力又捂了一会儿,忽然闻到一股臭味儿。 一看,原来是贾东旭失禁了。 往贾东旭鼻子下一探,果然已经没气儿了。 贾东旭双眼大睁,布满血丝,可谓是死不瞑目。 棒梗松开手,整个人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他后退两步,腿一软,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过了许久,才平复下来。 他揉了揉贾东旭的眼皮,帮他把眼睛合上,又将枕头归位,将铺盖整理一番,努力做到了恢复原状。 棒梗端详了一会儿,又把被子给贾东旭盖上了。 现在,贾东旭安详的躺在炕上,双手自然放在身体两侧,头歪在枕上,双眼半闭,被子盖到了胸口。 乍一看,竟然像是自然死亡。 棒梗长长出了一口气,把窗帘撩起了一点,四顾无人,才悄悄打开门,反手把门锁好,又悄悄溜走了。 第88章 贾东旭之死 “我的儿啊!” 当晚,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夜空。 “我的儿啊!呜呜呜……你怎么抛下娘去了!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大院儿里,做饭的,闲聊的,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都听到了这哭声,各个面面相觑。 随后,大家伙儿一股脑地,涌到了发出哭嚎的贾家门口。 贾张氏坐在家门口,拍着大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我的儿啊!你怎么年纪轻轻就去了啊!我早上出门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啊!我可怜的儿啊!” 众人窃窃私语。 “这是……怎么了?” “听贾张氏这么哭……是贾东旭死了?” “嚯!贾东旭才死啊。” “啧,你这话怎么说的。” “贾东旭残废了那么久,差不多是个活死人了,这时候才死,已经不错了。” “你也忒损了吧!” “不过,贾东旭这是怎么死的?瘫了这么久,总不能是自杀吧?” “那不能啊,要自杀早自杀了。” “那这是……” 这时,人群外传来了声音。 “来,大伙儿让一让,让一让啊!” 众人回头看去,原来是大院儿里的三个大爷来了。 人群让出一条道儿,让三个大爷进去。 二大爷刘海中板着脸,拿腔拿调的。 “贾张氏,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我儿子没了!还能是怎么回事!”贾张氏嗷嗷哭,一手抓着衣襟,“呜呜呜……这是挖我的心啊!” 刘海中吃了一惊。 “没了?怎么没的?” 贾张氏哭的直冒鼻涕泡。 “我、我今天一回家,东旭躺在床上,已经没气儿了……呜呜呜……” 贾张氏抹了一把脸,一手指着屋里。 “我没敢动他,就……还那样躺着……呜呜呜……我的儿……呜呜呜……我的心肝儿啊……” “进去看看吧。”易中海皱着眉,拍板儿道。 刘海中有点犹豫,但阎埠贵直接打退堂鼓了。 阎埠贵讪讪笑道:“我……我就不进去了吧。” 易中海不动声色道:“咱们三个都进去,互相做个见证。” 刘海中一看,易中海这么胆大,自己不能输啊。 虽然有点怕,他还是梗着脖子,大声说:“说的有道理!咱们……咱们三个一起进去看看,然后再想想怎么办!” 阎埠贵见此情形,一咬牙一跺脚,跟进去了。 一进屋,就闻到一股屎尿的臭味。 一眼看去,就见贾东旭躺在炕上,一动不动,人已经硬了。 易中海八风不动,走上前去,略微检查了一番。 刘海中见此情形,也壮着胆子在旁边看。 阎埠贵虽然进来了,眼睛却不敢看贾东旭,瞟过去一眼就立刻挪开视线,单手捂着口鼻,进退两难。 要说为啥易中海不怕呢?原来,他也是经历过解放前年月的,那时候,路边就能看见几条尸体。 他见的挺多,所以也不怎么胆寒。 “这……死了有一阵了,要不要报保卫科?” 易中海懂得也不多,略一检查,便看向另外两个人。 “报保卫科?为啥?”阎埠贵没反应过来。 倒是刘海中心思转的快。 “老易,你的意思是……?” 易中海不动声色。 “我就是想不明白,小贾这是怎么死的。” 阎埠贵不解。 “这……难道不是瘫痪久了没气儿了?” 易中海摇摇头。 “瘫久了身体弱,禁不住病是一定的。但……小贾可没生病啊。” 刘海中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觉得这是件大事,有他出头的机会,便大声说:“报保卫科!不仅要报保卫科,还得报警察局!必须得知道,小贾这是怎么死的!” 贾张氏听见了。连滚带爬的跑过来,死死抓着刘海中的衣角。 “二……二大爷,你这是、这是什么意思?我儿子……我儿子的死因有问题?” 贾张氏的声音都在抖。 她嗓门儿大,这一声出去,外面的人都听见了,登时一片哗然。 “这什么意思?” “咳,你没听明白?就是这贾东旭啊,死的不太好。” “不是,这死的还有好的?” “哎呀你……听不懂人话?我的意思是,贾东旭啊,不是好死。” “啊?他、他不是病死的?” “病死?贾东旭虽然瘫了,可他没病啊!” “你、你咋知道的?” “呵,就秦淮茹那个德行,她男人要是病了,她不得苦着个脸到处说,到处借钱不还啊?” “……嘿,你这话说的也忒损。” “我这也是实话实说!哎,就秦淮茹那样的,恨不得让大家伙儿都知道她过的不容易,借钱从来不还,问就是没钱。也不想想,大伙儿谁容易了!” “说的也是。哎?你别说,贾东旭这……不会是秦淮茹干的吧?” “嗯?!” “你想啊,秦淮茹长得也不赖啊,被个瘫子牵绊着,一个人养一家子,要是贾东旭没了……她不就能改嫁了?” “她不是还有三个孩子呢吗?就算改嫁,带三个拖油瓶,谁要啊。” “嗨,那不是有个冤大头嘛。” 这人挤眉弄眼,眼神示意的是傻柱那屋,和他说话的人立刻做恍然大悟状。 “你是说……奸夫淫妇?” “你瞅这不像?” “像,忒像!” 屋外人说的话,屋里人可都听见了。 贾张氏登时大怒。 “好你个秦淮茹啊!嫁给我儿子委屈你了是吧?你、你拿了我儿子的工位,还要我儿子的命啊!” “小贱人!纳命来!” 说着,一抹脸,一撸袖子,杀气腾腾的就往外走。 易中海也听到了,怕出事,连忙叫人去找保卫科、报警。 还有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在了贾张氏后头。 贾张氏刚出院儿门,没走两步,迎面遇上了秦淮茹。 她眼睛一亮,怒火直冲,杀气腾腾,劈面就是一记耳光,直把秦淮茹打的转了向。 “你个小娼妇!” 说着,贾张氏一手揪住秦淮茹的头发,把她摁住,上手就打。 “你说!你是同谁一道害了我儿子的!是不是傻柱!” “我打死你个不要脸的!” “我要你给我儿子偿命!!!” 秦淮茹被打蒙了,双手下意思护着头脸,连连躲避着贾张氏劈头盖脸的殴打。 “妈!你说什么呢!我什么都没做!” “妈你放开我!” “妈你放手!” 贾张氏啐了一口。 “你什么都没做?你什么都没做,我儿子怎没没气儿了!” “说!你是不是和傻柱合谋的!” 秦淮茹快哭了。 “妈,关傻柱什么事儿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第89章 傻柱被抓? 贾张氏在大街上打秦淮茹,嘴里喊得又是劲爆的话题,立马吸引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纷纷询问事情的缘由。 知情的凭空臆测一说,听到的人再添油加醋的那么一传,很快,就变成了“奸夫淫妇合谋杀夫”。 以至于贾张氏把秦淮茹打那么惨,都没一个人上来拦的。 “喂!喂!干什么的!散开了散开了!” 轧钢厂保卫科的人终于赶来,从人群中挤出一条道儿,分开了秦淮茹和贾张氏。 贾张氏一松手,指缝里细细碎碎掉了一把头发——秦淮茹快被她揪秃了! 贾张氏一脸怒容,指着秦淮茹的鼻子骂。 “小娼妇!居然敢杀夫啊!真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等着吃花生米吧!” 秦淮茹掩面大哭。 “妈!你这都说的什么话!我什么都没做,一整天都在厂里上班啊!” “呸!不是你是谁!我出门时东旭还好好的,门是我锁的,回家的时候,门也是锁着的!” “什么都没丢,只有东旭丢了命!” “不是你,还能是谁!” 别看秦淮茹呜呜直哭,可说的话却是十分清晰。 “我就没回来过!厂里看门的大爷能给我作证!” 贾张氏一瞪眼。 “谁知道你是不是贿赂人家了!” 秦淮茹哭声更大。 “呜呜呜……我冤枉啊!” 贾张氏可不吃这一套。 “还有,你没回来,谁知道是不是你把钥匙给了你姘头,让他干的!” “我哪有什么姘头啊!” 大马路上,二人各执一词。 保卫科的人敏感的抓住了重点。 “她有姘头?是谁?” 贾张氏立刻大声说:“就是我们院儿的傻柱!两个人当着人都眉来眼去的,背着人还不知道怎么脱了衣服抱一块儿的呢!” 秦淮茹真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了,只能一个劲儿的喊冤。 “冤不冤的我们会判断,傻柱在哪儿?一起带走!” 于是,刚刚下班的傻柱莫名其妙的就被带到了保卫科。 “……这是咋了?” 傻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保卫科的人一脸严肃。 “你实话实说,今天上班的时候,你出去过没?” 傻柱瞪大了他那一双牛眼:“没啊,我一直搁后厨来着,哦,最多出来上了两趟厕所。” “……有谁能给你证明?” “这、这、这……后厨的都能啊,咋了,出啥事儿了?” 保卫科的人板着脸。 “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老实点儿。” 傻柱瞪了一会儿眼睛,点点头:“成,还有啥问题,您问。” “贾东旭认识吗?” “那哪儿能不认识啊,一个大院儿的,打小儿一起长大呢。” “贾东旭的妻子秦淮茹呢?” “……认识啊,邻居呀。” “有人反映你和秦淮茹有不正当关系,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傻柱懵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 “妈的,哪个狗娘养的造我的谣!没有的事儿!我和秦姐清清白白!” 保卫科的人盯着傻柱看了一会儿,发现他除了羞恼和愤怒之外,并没有心虚的情绪,便把他说的话信了一半。 “今天下午,你的邻居,贾东旭,被人发现,死在家中。” “有人指控,是你和秦淮茹勾搭成奸,合谋杀人。” 傻柱呆住了。 “啥?贾大哥死了?不可能啊!都瘫了这么多年了,还有啥想不开的?” 保卫科的人干咳了两声。 “咳咳,注意,没说他是自杀,有人指控你和秦淮茹杀了他。” 傻柱勃然大怒。 “妈的,哪个狗娘养的乱喷粪!老子一天都在后厨,得会分身术才能去杀人啊!再说了,我杀他干嘛!” “嗯……你和秦淮茹真的没有不正当关系?” 傻柱只觉得百口莫辩。 “这哪儿跟哪儿啊!我就是经常接济接济秦姐她家!秦姐一个人养一大家子,比较困难,基本上是吃了上半月没有下半月,我就……经常给点东西。” “困难的人多了,你怎么就接济她家呢?” “不是……”傻柱焦躁的挠了挠头,“一方面吧,我和东旭哥打小儿认识。另一方面吧,秦姐平时也挺关照我。而且我吧,独身一个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赚的也比秦姐多不少,有这个余力。” 保卫科的干事点点头,不说信,也不说不信。 “你今天说的,我们会去找人求证。在你的清白得到证明前,你先在这儿待着吧。” 傻柱十分气闷的答应下来。 另一间审讯室。 秦淮茹披头散发,哭的梨花带雨。 “冤死我了,我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啊!大街上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我婆婆上来就打我,还冤枉我,这是要我的命啊!” 审讯她的保卫科干事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儿。 “不是你干的,迟早还你清白!我问什么你说什么!” 秦淮茹委委屈屈的应了一声。 “你今天没有中途回来过?” “没有,绝对没有。”秦淮茹说的斩钉截铁。 “有人反应,你和傻柱,就是何雨柱同志,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秦淮茹两手使劲挥着。 “没有,没有的事儿!” “傻柱就是心肠好,看我经常过不下去了,给我点支援,其他的真没啥!” 保卫科在这儿审讯,警察局在那儿验尸,还有人已经在四合院挨家挨户走访,了解情况。 何雨栋正做小鸡炖蘑菇呢,警察就找上了门。 “你是何雨栋同志吧?” “啊,我是。” “何工您好,傻柱,就是何雨柱同志,是你的兄弟对吧?” “嗯,是。”何雨栋盖上锅盖,冷静地说,“你们是来问他和秦淮茹的关系,对吧?” “啊,是。” “我和傻柱已经分家了,就是因为他分不清里外。” 何雨栋露出一抹讽笑。 “从食堂拿回来点剩菜,巴巴的给贾家送过去,我们自家人一口都吃不上。我俩的妹妹,何雨水,瘦的跟芦柴棒一样。” “……那这么说,他们俩是有关系了?” 何雨栋叹了口气。 “如果有,那是作风问题,但他根本就是糊涂!” “因为,那时候,贾东旭可还没瘫痪呢。” “他就是……单纯,犯贱。” 警察被这话噎得一愣一愣。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由远及近。 “你们这些人,快把傻柱子给我还回来!” 第90章 贾张氏放火 只见。 聋老太太颠着一双小脚,拄着拐杖,连跑带颠的赶了过来。一大爷易中海和一大娘苦笑着跟在一边,护着老太太。 “老太太,您回去吧,政府不会冤枉傻柱的!” 聋老太太气呼呼地,说道:“哼!我是怕你们信了张丫头胡说八道!” “她长那一张嘴,满嘴喷粪!不如拔了她的舌头。” 警察和保卫科科员面面相觑。 何雨栋神态自若。 “同志,在场这几位和傻柱的关系比我近,他们知道的也比我多。您看我这儿还急着做菜,我老婆怀着孕等我的饭呢,您二位还有什么问题问我?” 何雨栋实在不耐烦应付和傻柱有关的人和事,在他看来,锅里的小鸡炖蘑菇都比傻柱重要些。 “我听人说,您这儿,每天吃的都挺好?” 警察临走时,仿佛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何雨栋瞬间警惕。 “我爱人怀孕了,得好好补补。再说,我现在是工程师,工资比较高,有些积蓄,吃倒是吃得起。” 保卫科的那个人在警察耳边耳语了两句,警察点点头,两人转身走了,去和易中海他们说话。 ……看来是招人妒忌 ,有人给他下眼药了啊。 何雨栋看着锅里咕嘟咕嘟上下翻滚的鸡肉,冷冷一笑。 ——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不然,有那人的好果子吃。 那边。 聋老太太的屋子里。 “傻柱是个好孩子哦。”聋老太太一唱三叹的,“他和那个秦淮茹,真的什么都没有哦。” “那有很多人反应他们频繁来往,原因是……” “因为傻柱子看她家可怜。”聋老太太摇摇头,“傻柱对我也好,对中海他们也好,就因为秦淮茹是个年轻的女人,就有那闲的没事嚼舌根的胡忒。” “是啊,傻柱是个实心的好孩子。”一大娘连连点头。 “我呸!” 门被粗暴的撞开。 “秦淮茹那个小贱蹄子早和傻柱搞上了!你们都是拿了傻柱的好处!平时傻柱小恩小惠的笼络你们,现在你们才为他说话!” 贾张氏头发蓬乱,衣服撕破,竟是一直没收拾过自己,此时更是面目扭曲,样貌狰狞。 “贾张氏!你疯了?!” 易中海猛然起身,呵斥道。 贾张氏嗬嗬笑了几声,恶狠狠瞪着眼睛。 “一大爷,易中海,你倒是已经忘了,我家东旭可是你的徒弟!他死的不明不白。不明不白啊!你却站在杀了他的凶手那边说话!你的良心都喂了狗吗?!” 她的目光依次扫过易中海、一大娘、聋老太太。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她猛然转身,跑了出去。 警察和保卫科科员面面相觑。 “这……她……这个贾张氏,一直是这个样子吗?” 易中海装模做样的叹了口气。 “她平时是比较泼辣,但也没……现在估计是老年丧子,受了太大的打击吧。也是个可怜人。” 正准备继续询问,忽然听到外面乱了起来。 “贾张氏!你冷静啊!冷静!” “快把东西放下!” “贾张氏!你想想你还有孙子啊!” “谁!谁来帮个忙!” 几人连忙推门而出。 只见贾张氏站在中庭,状若疯虎,左手拿着一根燃着的粗壮木柴,右手拿着一瓶油,脚下散落着她这段时间收集回来的木头和煤核。 “东旭已经死了!死了!哈哈哈!大家都别活了!嗬嗬嗬嗬……都别活了!” 几人全部大惊失色。 大院儿是砖木结构,各家还都在院子里放了木头和柴碳,要是真让贾张氏放火成功,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不要说这一个大院儿,就是整个胡同,刹那间也会变成一片火海! “你冷静一下!” “把东西放下!” 保卫科科员和警察都是退伍的老兵,见此情形,责无旁贷,率先冲了上去。 “你们都别过来!” 贾张氏双眼赤红,挥舞着手里燃烧的木柴。 “你们……你们狼狈为奸!都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 “明明就是奸夫淫妇杀了我儿!还审理什么!就应该直接拉去剃头!展示!最好一枪崩了才对!!” “你们还查什么!你们……你们就是要给奸夫淫妇开脱!” “你们是要让我儿白死啊!” “那我也不活了!我、我带着大伙一块走!到地府找阎王爷给我们算账!” 警察大喝一声! “贾张氏!你冷静点!你忘了你还有孙子孙女儿了!也替他们想想!” 可贾张氏已经听不进去了,只嘶吼着“一起死”,双目赤红,疯癫无状。 “这……张丫头这是疯了吧?” 聋老太太向来很识时务,见此情形,整个人就往边儿上缩。 易中海也急得直冒汗。 “要不把棒梗叫过来?看看他能不能劝住他奶奶?” 一大娘也急。 “这……这会儿上哪儿找去?” 警察和保卫科的科员还在和贾张氏周旋,想要夺下柴火,将她制服。 可贾张氏的情绪十分激动,神智也有些失常,不仅难以沟通,还屡屡大放厥词。 一筹莫展之际,忽然! 咣的一声巨响! 一口炒锅破门而出! 炒锅化作一道黑影,咣!砸在了贾张氏的脑袋上! 贾张氏根本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这精铁的炒锅砸了个头破血流,两眼翻白,原地晃了两下,便晕倒在地! 着火的木柴刚一落地,便又泼来一桶水,将木柴和贾张氏都浇了个透。 兔起鹄落之间,这场闹剧便尘埃落定。 众人目瞪口呆。 转头看去,却见何雨栋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一个尚有残水的木桶,面无表情,神色倦怠,显然是对这场跌宕起伏的闹剧不耐烦的紧。 “何工!哎呀,多亏你了,好身手啊。” 保卫科科员赶忙过来。 “您……没事吧?” 何雨栋浅浅牵了牵嘴角。 “说笑了,我能有什么事,总归不能看她这么闹下去。” “何工说的是。” “要是她醒过来,问我要打晕她治病的医药费营养费什么的,就麻烦您帮我说两句了。” 何雨栋对贾张氏实在厌烦的很,这就是根搅屎棍!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保卫科科员满口答应。 贾张氏孤零零、湿漉漉的躺在地下,却根本没人管她。 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贾家。 小当扒着门框,怯怯地看着外面的这一场大戏。 “哥哥,你说,我们要不要去把奶奶扶进来?” 棒梗烦躁的在屋里转圈。 “你想去你去!” “……哥哥,真的是妈妈和傻柱叔叔一起,把爸爸杀了吗?” 棒梗猛然看向小当。 “绝对不是!” 第91章 水落石出 过了没几天。 傻柱和秦淮茹都被放了回来。 事实证明,两个人都没有作案时间。 秦淮茹虽然在打扫卫生,到处活动,但有好几个人都能证明,她一直在她负责的那一片,没有离开过。 傻柱的不在场证明,更是扎实,后厨里的所有人都能证明他除了去上厕所之外,根本没有离开过。 就算有一小段时间不知所踪,那点时间也不够他们回大院儿作案。 贾张氏彻底抓狂了。 而且,可谓是众口铄金,就算傻柱和秦淮茹完全清白,这么闹一场,在别人嘴里,也不清白了。 更别提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一直有点含糊。 就算没人当面说什么,背后的议论也少不了,指指点点、指桑骂槐,让人难受的很。 如果不是贾张氏因为脑袋被打破,有了轻度脑震荡,还在住院,两人就连明面上的平静都没有了。 这边,两人水深火热,那边,警察局和保卫科也在紧张的工作着。 认真说,这件命案发生在轧钢厂的家属区,算是内部案件,但是因为闹出了人命,需要验尸,所以警察局也牵扯来了进来。 一般的小案件,是由轧钢厂保卫科内部处理掉的,闹到公警察局,是很丢面子的。 “这个锁……”一个老警察仔细端详着锁眼,“这个锁被撬过。” “啊?” “你们看,锁眼附近有划痕。如果是钥匙开关,划痕不应该是这样的。这种条状的划痕,属于用细铁丝撬锁留下的痕迹。” “而且,你们感受一下,这个锁开关起来,是不是有点松?被撬过的锁都这样,里面的零件被挑松了。” “那这样说来,就不是家里人作案了?” “这可不一定。忘了被害人他妈说的了?家里可什么都没丢!” “就是啊,假如是外人作案,这个……他图什么啊?” “贾东旭一个废物瘫子,每天吃喝拉撒都在炕上,能碍谁的眼啊?” “这么说有动机的就是秦淮茹了,想摆脱这个累赘?” “可秦淮茹不仅有钥匙,也没有作案时间啊?” “要么……是她姘头?” “那个傻柱否认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而且他也没有作案时间。” “我不是说傻柱,我在想,她和傻柱的关系,不会是在为真正的奸夫打掩护?” “……可我们确实没查出来她和谁有男女关系啊?唯一比较亲近的就是那个傻柱了……” “问出来有谁进出没?大院儿里的大妈们不都喜欢在前院儿扯闲篇儿吗?有啥人进出,她们肯定都能看见。” “没有,大妈们都没看到有人回来过。可能是翻墙进来的。” 一群大老爷们儿愁眉不展。 “贾家其他人怎么说?” “贾张氏咬死了是秦淮茹伙同傻柱杀人,我们都跟她说了,这俩人没有作案时间,她还不信,一直说是咱们包庇这俩人,唉,胡搅蛮缠的。” “贾家那三个孩子呢?” “孩子们都挺冷静的,估计和这个爹也没啥感情,一个脾气不好还打人的废物瘫子,三个孩子跟他都不亲。” “尤其是那个大儿子,贾梗,小名儿棒梗那个,两只眼睛黑黝黝的,看得人心里发怵。” “贾梗已经小学毕业了,贾当还在上小学,最小的那个小槐花,被秦淮茹塞进一年级去了。” “邻居们普遍反应,在乎贾东旭的也就是他妈了,秦淮茹和三个孩子对这个人,都表示可有可无,甚至有的时候还很反感。” “那,就查一查这三个孩子吧。” “……啊?” “不会吧,最大的贾梗也才十多岁啊。” “是啊,那可是他爹啊。” “你们听我分析。” “贾东旭瘫痪在家,不事生产,还要吃掉一个人的口粮,有时还殴打秦淮茹。” “孩子们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他们肯定和秦淮茹更亲,对待这个对家里没有丝毫贡献、还打他们妈妈的男人,情绪肯定是负面的。” “还有,不知道你们注意过没有,贾梗这个孩子,早几年接受过劳动教育,原因就是他入室盗窃。” “我调出了当时的笔录,这个孩子偷鸡摸狗的技术,就是跟他爹,也就是死者贾东旭学的。” 众人一片寂静。 如果老警察的推测没错,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意识的谋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简直骇人听闻、毫无人性。 “那,查一下案发当天,贾梗这孩子有没有去上学吧。” “还有,验尸的情况怎么样了?” 负责验尸的是个头发都花白了的大爷,姓王,他们家从前清传下来的仵作手艺,他本人还在民国时期学过一点西医和解剖。 王大爷清了清嗓子。 “死者眼部结膜有血点,死因是窒息,凶器应该是柔软的东西,比如被子、枕头之类的。” “简而言之,是被捂死的。” “死者在清醒的情况下被杀,他也进行了反抗,手指缝里有皮屑和血迹,据推测是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 其他人窃窃私语。 “那秦淮茹和傻柱都能排除了,这俩人身上都没抓伤啊。” “……真是要查他家那个儿子了啊。” “啧啧啧,真惨啊。” 之前没查出棒梗,只不过是因为,大家都没想到,不过十来岁的孩子,居然能十分冷静的亲手杀父。 现在,警方和保卫处有意往这方面调查,棒梗的小手段就都不顶用了。 毕竟棒梗只是个孩子,无论怎么心思缜密,小心行事,都抵不过专业人士的调查。 晚上。 贾家一片静寂。 秦淮茹呆坐桌前,家里连灯都不点。 孩子们受不了压抑的气氛,都躲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开了。 棒梗悄悄走进来,坐在秦淮茹对面。 “欸?棒梗你回来了。” 秦淮茹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还没吃饭吧,妈给你做啊。” 棒梗低着头,沉默了一阵。 “妈,你在难过吗?” “……那个瘫子死了,难道不是好事吗?” “你不需要一边照顾他,一边提防他打你了。” “咱家还能省下一个人的口粮。” “妈,你要想再嫁人也可以了。” “你跟傻叔不是一直很好吗?” 秦淮茹手一软,当啷一声,手里的碗摔落在地,碎成了七八瓣。 “棒梗……?你、你什么意思?你说什么?你是在和妈开玩笑的对吧?” 看着棒梗黑漆漆的眼睛,秦淮茹再也没办法欺骗自己。 外面一阵喧嚷。 是保卫科和警察来了。 “……妈,好好过日子,照顾好小当和槐花。” 第92章 棒梗吃了花生米 “姓名?” “贾梗。” “贾东旭是你什么人?” “我爸。” 棒梗调整了一个放松的坐姿,漠然的盯着审讯他的警察。 “不用问了,那个男的是我杀的。” “……那个男的指谁?” “贾东旭,我爸。” “……你为啥要杀他?” “他就不该活着。家里没他,对谁都好。” “那可是你爸!你亲爸!” 棒梗冷笑了一声。 “那又怎么样。” “……说说你是怎么杀了他的。” “我考虑了好几天,下了决心。” 棒梗看着天花板。 小小的身体,好像装了一个苍老的灵魂。 “那天,我逃课了。我们那个老师成分不好,怕被批评,我们逃课他都不管。” “我知道那个时间,我奶奶肯定不在家。” “门锁着,我用细铁丝把锁撬开了。” “撬锁的技术是那个男的没瘫之前教我的。” “以前他就经常怂恿我去偷东西,去傻叔家偷吃的,回来大头给他吃。” “轧钢厂里找根铁丝很容易,我准备了好几根。” “我进了家,他躺在炕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早该死了,除了吃喝拉撒睡,什么都不会。我妈帮他翻身、擦身体,他还冷不丁就打一下我妈。” “然后,我就上炕,用枕头把他捂死了。” “他挣扎了很久,抓伤了我的手和脸。” “哦对了,最后他还失禁了。” “他死的时候,眼睛是睁着的。” “他一直盯着我。” “我就给他把眼睛合上了。” “然后……然后我收拾了一下床,还有我身上的衣服,就回学校上课了。” 棒梗平铺直叙,面无表情,听得人毛骨悚然,浑身起粟。 一个孩子,怎么能这么残忍,这么冷静的,杀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而且,居然没有任何情感波动,不恐惧,不后悔,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我杀了那个男的,被你们查出来了,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棒梗盯着审讯他的警察。 “是的,杀人偿命,更别提你杀的还是你亲爹啊!” “哦。” 棒梗木然的点了点头。 “那,帮我给我妈带句话。” “让她赶紧改嫁,再生个儿子,好好过日子,别再想我,和我爹了。” “傻叔就挺好的,不过我估计没法叫他一声傻爸了。” “我干的还是太粗糙,被你们查出来了。” “要是你们没查出来我,我就能和我妈一起过好日子了。” 警察听出来了,棒梗后悔的不是杀人,而是让他们发现了。 ……这个孩子,长大了也是个冷血的杀人犯啊! 如是,判决很快就下来了。 贾梗,死刑。 从棒梗被抓走的时候,秦淮茹就晕了过去,而后发起了高烧,被送到了医院,昏昏沉沉的,睡的时候比醒的时候多。 到棒梗吃花生米这天,或许是母子连心,秦淮茹恍恍惚惚的醒了。 “……棒梗?儿子?棒梗!” 陪床的是傻柱。 他知道了棒梗要吃花生米的消息,完全不敢和秦淮茹讲。 秦淮茹躺在床上,虚弱的说:“我是在做梦吧……我梦见是棒梗杀了贾东旭,然后被保卫科和警察一块儿抓走了——我是在做梦,是不是?” “棒梗呢?棒梗在哪儿啊?” 傻柱支支吾吾。 “秦姐,秦姐,你口渴吗?来,喝点水啊。” “我不要喝水,我要我儿子……我儿子哪儿去了?让他来……” “秦姐你发烧睡了好几天了,刚醒过来,还是休息休息啊。” 如是这般,被带开了好几次话题,秦淮茹终于不要儿子了。她红着眼圈,盯着傻柱。 “我那不是做梦,对不对?” 傻柱犹豫了一下,艰难的点了点头。 秦淮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傻柱,我梦到他了,我梦到我儿子来跟我告别了。” “棒梗说他不能再陪我了,他找他爸去了!” “他走了,他走了!我的儿子……他走了啊……” 傻柱连忙上前,给秦淮如拍背、擦眼泪。 “秦姐,你要保重身体啊,小当和小槐花还需要你照顾呢。” 秦淮茹一直哭一直哭,抽搐着,几乎背过气儿去。 傻柱看这不行啊,就叫了医生,给秦淮茹打了一针镇定剂。 秦淮茹烧了好几天,本来就虚弱,扎了这一针,很快就再次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又是三天,一直靠输液吊着命。 等她再醒来,棒梗已经是一个盒子了。 再次醒来,秦淮茹像是已经接受了事实,烧很快退了,人瘦了一大圈,憔悴支离。 由傻柱帮着忙,她去公安局带贾家的两个男人回家。 棒梗一个几十斤的小伙子,现在也不过是个几斤的盒子。 他和贾东旭的骨灰盒放在一起,用布包着,被秦淮茹装在包里,拿回了家。 这对原来狼狈为奸、后来反目成仇的父子,就到了地下再自个儿算账吧。 秦淮茹浑浑噩噩的回了家,却只看到小当拉扯着小槐花。 “小当,你奶奶呢?” 小当只是摇头。 秦淮茹无法。虽然讨厌贾张氏,毕竟也日夜相处那么久了,也算是一家人,人不见了,还得打听打听。 叫谁打听呢? 她能拜托的也只有傻柱了。 贾张氏原来是因为被何雨栋一炒锅砸出来了脑震荡,才住院去的,可那时候谁也顾不得她,现在想起来了,要打听也只能往医院去。 傻柱转头又去了轧钢厂附属医院。 没成想,问起这个贾张氏,医生护士都支支吾吾。无法,傻柱偷摸找了个清洁工,塞了一把麦芽糖去,打听这个事儿。 原来,贾张氏进了医院,根本不肯老实躺着养病,那是各种闹腾,让医院的医生护士不胜其烦。 后来,贾东旭的案子查了出来,是棒梗干的,秦淮茹和傻柱都是无辜的。 贾东旭的案子在轧钢厂里可是件大事,许多人都关注着呢。 见结果已经出来了,就有人见不惯贾张氏每天污言秽语的骂人,把真相和她说了。 贾张氏当时就不行了,两眼翻白的往后倒。 可把医院里的人吓坏了。 那个翻话的小护士被护士长骂了半天,差点背了处分。 好在经过医生诊断,贾张氏不过是一时气急攻心,才晕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事,医院里的人也放了心。 谁知道,就在当天晚上,贾张氏不见了! 第93章 贾张氏疯了 医院里的人本以为贾张氏不想掏医药费跑了,还想呢,嘿,这人跑了有什么用,是哪家的我们还不清楚?不乐意交钱就从你家人工资里扣呗。 结果第二天,一打听,好么,人就没回家! 这……这么大一个人,难道还能丢了? 医院不敢声张啊,这人就是在他们医院丢的,怕家属来找人呢。 还是护士长,看那天值班的小护士被这事儿吓得神思不定,才安慰了两句。 “那个死老太婆和她儿媳妇关系不好,他家这段时间又多灾多难的,估计顾不上。咱们把嘴都咬死了,有人来问就说她自个儿出院了!” 果不其然,傻柱被秦淮茹拜托了来找人的时候,贾张氏都丢了好几天了。 可这人没了也不能让医院给你变出来啊,医院是看病的地方,又不是专职变戏法儿的,还大变活人呢。 医院觉得理亏,贾张氏的住院费医药费啥的,都没要,几个负责的医生护士咬牙平摊了。 可这人丢了不能白丢啊,就这么着,傻柱又跑了一趟警察局,把贾张氏报了失踪。 警察也没往心里去。 毕竟是个大活人呢,能哪儿去啊? 说不定过两天就回来了呢? 嘿,谁承想,还真闹出了事儿来。 不过那是几天后的事儿了。 这两天,秦淮茹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傻柱这个冤大头,每天给人家做饭,小当和小槐花都跟着傻柱吃。 何雨栋冷眼旁观,很是无语。 虽然他们何家两个男人都一天一顿的下厨做饭,但何雨栋这是给自己老婆孩子做的,老婆孩子热炕头啊,晚上还能抱着媳妇儿睡。 傻柱呢? 给别人家老婆孩子忙前忙后,还兴兴的。 活脱脱一个冤大头。 大院儿里的人都说啊,何家这俩兄弟,日子过的是一个天一个地。 没分家之前,傻柱在家里拿大,又是做厨子的,厨子不偷苍天不收啊,小日子过的美么滋儿。 何雨栋呢? 他整个人病怏怏的,工资还得交一半儿家用,还拉扯着一个妹子,整天吃糠咽菜的。 分了家之后呢?妹子何雨水先是很快谈了对象,过了小一年就嫁了,日子过的有滋有味。 何雨栋也是三下五除二,一年半载的功夫就成了工程师,找了个天仙也似的媳妇儿。 虽说他媳妇儿成分有点问题,但也没闹大。何雨栋不离不弃的,媳妇儿也温柔贴心,现在还怀了孩子。 眼瞅着,事业家庭双丰收啊。 傻柱呢?那日子过的稀碎,又是去一线改造,又是被逮去保卫科,还差点摊上个杀人的名头。 别的不说,他现在还是光棍儿一条呢! 一大爷家,傻柱要管,聋老太太,傻柱也要管,贾家的一摊破事儿,傻柱还要管! 得,又出钱又出力,尽给人家过日子去了。 这天何雨栋拎了只鸭子回来,准备做个老鸭汤,到时候给冉秋叶连锅端过去,白天让窦大娘擀点面条,就能吃一顿好的。 刚回来,就看见傻柱急慌慌出门去了,后面还跟着个满脸焦急的秦淮茹。 一时没忍住好奇,何雨栋就跟院子里的大妈们打听了一下。 “嗨!这不是公安的人找上门了,说是找到贾张氏了!……哎呦,小何啊,你家这,今天又吃鸭子啊?” 后面那句,何雨栋就当没听见。 “那,大妈啊,贾张氏找到了,送回来不就行了?他们这怎么还要过去?” 这大妈一拍大腿。 “可不是嘛!贾张氏啊,她疯了!” “啊?疯了?” 大妈一脸认真。 “对,就是疯了,还是武疯子!” 这年头,普通老百姓对于精神病的概念就都是疯子,不闹事儿的叫文疯子,那种打人闹事儿的就叫武疯子。 “就蹲在大街街角上,见着那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儿就上去要抱走,要么叫儿子,要么叫孙子!” “谁敢拦她,她上手就打,张嘴就骂!” “她这次被发现,就是去抢人家小媳妇儿抱着的孩子!” “那小媳妇儿被她打的老惨了,孩子都摔哭了,还是围观的人瞅着报了警!” 这些大妈都老厉害了,啥消息都能探听的到,说的这么详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就在边儿上从头看到尾呢。 何雨栋点点头,给大妈塞了几颗糖。 “谢谢大妈了,这个您拿着甜甜嘴。” 这大妈说了半天,本来还眼馋何雨栋那鸭子呢,想说几句酸话,谁想到自个儿还能拿到几颗糖,那到嘴边儿的酸话立刻改成了好话,一张老脸笑得像秋天盛开的菊花。 何雨栋也精明,这点糖在他这儿不算什么,在别人看来可都是好东西,去供销社买糖得要糖票,这种用糯米纸包着的水果糖一分钱一块儿呢。 不过搁何雨栋身上,就和喂蚂蚁差不多。 拿出来给这些大爷大娘甜甜嘴儿,自己能少听不少酸话,这些大爷大娘也领情,有啥消息都会过来和他翻一嘴儿。 消息灵通,可是好事嘞。 那头。 贾张氏被关在一个空房间里,蓬头垢面,衣服脏兮兮的,眼睛神经质的到处乱转,不停的啃着手指头,迈着小碎步在房间里转圈,嘴里嘟嘟囔囔,还不知道咕哝着点什么。 秦淮茹透过玻璃看去,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 ……说哭就哭,这俩眼睛跟水龙头似的。 那个被抢了孩子的小媳妇儿家,还叫着要他们赔钱呢。 贾张氏不光打了女人,还在撕扯间撞到了头,血淋淋的,已经送到医院了。 有傻柱撑腰,秦淮茹就放心大胆的开始扯皮,不怕被这家的男人打了。 这家的婆婆是个泼辣性格,可秦淮茹和贾张氏生活了这么多年,那也并不是吃素的。尤其是贾东旭瘫了以后,她一个女人拉扯一大家子,要是硬不起来,那可不愣着挨欺负? 傻柱就抄着手,鼓着眼睛站在旁边,盯着对方家的男人,防着人家上手。 这两边,一个说是你家的疯子来抢我家的孩子,还把人给打伤了,医药费得赔。一个说我婆婆原来还好好的,跑丢出去不知道咋的才疯了的,我家也还找人呢,这事儿我没责任。 到最后,秦淮茹干脆破罐子破摔了。 “钱我是没有,人就在那屋,不然你们打她一顿消消气儿吧!”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第94章 把贾家赶出去? 扯皮半天。 秦淮茹赔了一块五,和傻柱一道把贾张氏带了回去。 多了一个疯子。 这让贾家本来就潦倒的家境,一下子更雪上加霜了。 因为贾家闹出的这些事儿,秦淮茹也停职了,说让她收拾好家里再来上班。 这整个家里就是,有出的没进的了。 如果不是傻柱支援下,他们一家子都得喝西北风。 还没缓过一口气儿,大院儿里,三个大爷就找上了贾家的门。 为啥? 因为贾张氏这个武疯子。 “淮茹啊,也不是我们非要和你过不去,实在是咱们院儿里,老的老小的小,怀孕的也有几个,实在是不放心你婆婆住在咱们院儿里了。” 三大爷阎埠贵神色和蔼,可那说出来的话,让秦淮茹心里拔凉拔凉的。 阎埠贵家可是有小孩的,贾张氏这事儿,和他家算是有直接利益关系。 二大爷刘海中家虽然没有孩子,但他这个人,就喜欢摆官架子,院儿里有小孩、老人、孕妇的几家找上门来,他自觉有了面子,那是满口答应,下定决心要把贾张氏赶出去,好抖一抖威风。 一大爷易中海本来不想来,毕竟贾东旭生前也是他徒弟(虽然能耐不怎么样),秦淮茹他也带过一段时间,两家关系,说起来还都不错。 但是三个大爷,两个都决定好,容不下贾张氏,易中海也不好做这个异类,只能过来了。 二大爷刘海中拿腔拿调的。 “小秦啊,我们也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吧,这个这个,咱们大院儿里居民的安全,还是更重要的嘛!” “你看看,你婆婆把人家小媳妇小孩子,打的头破血流的!这我们怎么放心啊!院子里这么多家的孩子呢!还有孕妇,要是让你婆婆打了,那可怎么办,是不是?” 刘海中摸了摸满是胡茬的下巴。 “小秦啊,既然大家信任我们,选了我们做大院儿里管事儿的三个大爷,那大家有意见,有要求,我们就得负责任,对不对?” 秦淮茹站在原地,为难的搓着手。 易中海上前安慰。 “淮茹啊,我们大家呢,也不是对你有什么意见。你看,邻里邻居,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都清楚。” 这话说得十分和蔼。 “我们呢,也不是非要把你们赶出去,主要是你婆婆这个情况不太好,是吧?” “这样,要是你能想办法,把她处理好了,那我们也没必要来做这个坏人不是?” 秦淮茹一脸为难。 实在是贾家就这么一间屋,想要把贾张氏关起来都没的关。 贾家也没啥乡下的亲戚,要不然还能把贾张氏送到乡下,每个月给点钱让人给照顾着。 ……总不能让秦淮茹把婆婆扔到乡下的娘家吧!那叫什么事儿啊! 三个大爷今天也就过来这么一说,并不是当天就要把贾家赶走,留点时间让秦淮茹考虑。 秦淮茹左思右想,又想到了她那个冤大头傻柱。 自从何雨水嫁了人,她那间屋子就空了下来。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挤得慌,好几个人都惦记这间房子。 但说实话,这间房子算是何家的,就算何雨水嫁了出去,何雨栋跟傻柱分了家,这间屋如何处理,也得他俩都点了头。 但秦淮茹实在没了办法,就惦记上了这间屋子。 要是能用上这间房,把贾张氏关进去,他们家的麻烦不就迎刃而解了? 可这事儿得何雨栋点头。 说实话,秦淮茹现在怪怵何雨栋的。她也知道,何雨栋看不惯贾家,可是她也没其他的办法了。 想来想去,还是得请傻柱做说客。 说干就干。 和傻柱一商量,秦淮茹就豁出去钱,买了只老母鸡,当天晚上就来找了何雨栋。 何雨栋也是没想到,本来是看热闹,这热闹还能牵扯到自己身上。 其实那间房子,他并没有什么想法,留着也是为了妹妹何雨水万一有点啥事儿,回娘家也有个地方住。 毕竟,冉家独门独院儿已经够大了,别说现在他们两口子加个窦大娘住,就是再生个孩子、冉家老两口都回来,那也能住得下。 至于有人说他是上门女婿的,何雨栋并不放在心上。 不说冉家老两口这两年去南方避难了,就算二老都在,这俩老人就冉秋叶这么个姑娘,能生活在眼前才是最好的。他们怕是巴不得和小两口住一起呢。 那些嚼舌头的,算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他自忖对得起冉家,也没干啥啃老吃绝户的事情,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被人说两句嘴也不痛不痒。 不过,要不是这个年代,产权啥的都不清晰,何雨栋还真想自己再买俩四合院住呢。 大院儿里,何雨水那间房子他也没想要,还是那句话,产权不清楚,现在要不要的,没用。 况且这房对他而言也不是刚需,争这仨瓜俩枣的,忒没意思。 问题在于贾张氏。 “不是不让您用这间房,但您能保证,看的住您这婆母吗?” 何雨栋似笑非笑的盯着秦淮茹。 “我媳妇儿这可是怀孕了,虽说现在住在那头,但生完了万一要住回来过日子,隔壁就关着个武疯子,我可不放心啊。” 秦淮茹满脸陪笑。 “雨栋,你就发发善心吧,我这是……实在没办法了。” “你说,我婆婆虽然疯了,我也不能直接把她赶出去啊。” “可要是没个地方关她,这个大院儿也容不下我们家了。” “你看,我这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一个疯子,要是不能住在这儿,那可怎么讨生活啊。” “你就行行好,给我家行个方便吧。” 傻柱也在一边陪笑。 说实在的,他现在也有点怵他这个兄弟。 何雨栋也在想这事儿。 冉家那边独门独户的,白天他去上班,家里只剩一个孕妇和一个老妇,短时间还好,长时间就不行了。 毕竟,他家过的好,也是人人都知道,万一有人起了歹心…… 大院儿这边,他家还是得住一段时间。 在这边儿,他家是中院,住的是原来大院儿格局的正房一侧,无论走前门后门来他家,都得经过一个跨院。 那么多大妈大爷老头子老太太盯着,坏人想来也不容易。 等孩子大点了,这边肯定住不下,再搬到冉家去住,也稍微安全点,到时候怕不是还得抱两条看门的大狗回来。 那现在,这间房是借,还是不借? 第95章 贾张氏,亡 何雨栋知道,这房子借出去,就还不回来了,他不需要,但他也不想让贾家就这么占便宜。 “这间房,算是租借给你们的,交个房租吧。” 何雨栋神态自若道。 秦淮茹和傻柱都傻了眼。 “何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秦淮茹低声下气的说。 “这间房也不光是我的,我们何家兄妹三个都有份儿,房租收上来也得分成三份。傻柱那份儿要不要,你自己和他商量,要是能让雨水把你那份儿免了,也是你的本事,但我这份儿,我是一定要的。” “何兄弟,你就别难为我了。” 秦淮茹假笑。 “你这一个月一百二十多块呢,还看得上我租房的这块八毛钱?” 何雨水那间房,和何雨栋住的这间房一样,是原来三间正房的两侧那间,面积不大不小,住个一家三口妥妥的。 这么一间房,租出去一个月起码得六块钱,更别提里面家具齐全,一般房东都要多收呢。 “我不多收你的,一个月六块整,我这儿要两块。” 何雨栋淡淡比出两根手指。 秦淮茹立刻装可怜。 “何兄弟,我这一个人养一家子,衣服都穿不起新的,家里连肉都吃不起,拿肉票、布票和人家换粗粮才能填饱家里几张嘴……” “是啊是啊,秦姐家够不容易了,雨栋,你也不缺这两块钱啊,就给秦姐免了吧。” 何雨栋有点不耐烦了。 “秦淮茹,你家不容易,和我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我害的不成?凭什么让我给你家行方便?你婆婆堵着我家门想占便宜的事儿,你忘了?当年你家男人和儿子轮着来我家偷东西,也忘了?” “咱两家不说有什么情分,没处成仇人就算好的了!” “你别说你和傻柱关系好,让我看在傻柱的面子上帮帮忙。别忘了,早八百年我俩就分家了,是两家人。” “你再磨下去,耽误了我给我爱人送饭,这两块钱我不要了,房子我也不答应租了,你要不要试试看,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秦淮茹一下就给吓住,不敢吭声了。 傻柱蠕动了两下嘴唇,也不敢说啥,他想了想,偷偷给秦淮茹使了个眼色,率先张嘴答应下来。 “可以是可以,就是我这钱不宽裕,一个月一个月给你交行不行?” 秦淮茹点头哈腰的。 何雨栋也懒得再和她掰扯,同意了。 冉秋叶头三个月还没过,虽然别人不知道,他知道啊——那肚子里揣的可是两个! 自个儿的媳妇儿和孩子,还是一带二,他不上心谁上心? 有这么个事儿吊在心上,秦淮茹这点破事儿,何雨栋干脆当个屁放了。 出了门,傻柱就宽慰秦淮茹。 “秦姐,算不错了,起码雨栋答应了不是?实在不行,这两块钱我替你掏了。我那份儿不要,雨水那边我帮你说。” 秦淮茹假意推让了一番,最后还是羞答答的答应了下来,心里却可惜,那只送给了何雨栋的老母鸡。 嘁!早知道还要收房租,她就不送这只鸡了!不产蛋了的老母鸡,可也不便宜呢! 她倒是没想到,假如不是看在这只鸡的面子上,何雨栋还真不一定乐意租这个房。 老母鸡熬汤最好。 当天晚上,这只鸡就变成了一锅杂菇鸡汤,贾张氏也被关进了何雨水原来住的那间房子。 贾张氏倒是没有刚回来时那般肮脏了,收拾的也像个样子,只是那一双狂转的眼睛,透漏着不良的精神状态。 为了防止贾张氏跑出来,也为了安大家的心,傻柱出手给屋外换了结实的大锁,还上了一道栓,把门加固了一番。 这样一来,也有了借口应付大院儿里的人,毕竟邻里邻居这么多年,也没人想把贾家逼到绝路上。 本来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以后贾张氏估计离不开这间屋子,让秦淮茹照顾着,熬完这辈子得了。 谁成想,武疯子就是武疯子,那闹起来可真不一般。 冉秋叶怀孕满了三个月,肚子眼看着吹气球一样起来了,何雨栋连忙带着她去医院看了一番。 说实在的,这年头,医院的水平还不如他在系统里买的那件手持式身体检测仪,去医院看看,也就是为了安冉秋叶的心。 只可惜,那些有经验的老大夫,都少不了被迫害,现在这批大夫,水平都一般,有能耐的少。 把冉秋叶送回冉家小院儿,何雨栋一路想着该怎么找个靠谱大夫帮忙,思索着回了大院儿。 谁承想,大院儿里乱成了一团。 何雨水原来住的那间小屋,整个窗户都被砸开了,摇摇欲坠的挂在窗框上,屋里屋外一片狼藉。 这窗户用的都是好木头,上面一格一格的镶嵌了玻璃,现在都被砸的稀碎。 砸窗户的工具是一把实木的椅子,现在也已经支离破碎,成了一堆木头块子,零零散散的落在屋里屋外。 见何雨栋回来,院儿里一个大妈像见了救星一样扑过来。 “哎呀小何啊!可吓死人了!” 大妈满脸惊魂未定,院子里其他人看脸色也都是心有余悸。 “大妈,怎么了?” 何雨栋做出一脸关心的表情,实则心里平淡无波。 “那个贾张氏啊,发起疯来跑出去了!” “对对对,哦呦呦可吓死个人哦!” “抡起椅子来就砸门,椅子都砸散架了两把!” “可不是!砸不开门才转去砸的窗户!” “好吓人哉!” “可不嘛,一边砸一边叫她儿子孙子来救她!” “跑出来的时候啊,两个眼睛通红通红的!还流口水嘞!就跟得了被疯狗咬的那个病一样,吓死个人喽!” “这回就是把人找回来了也不能让她在大院儿待了!” “对对对,得和小秦说啊!知道她心好,还养着她这个婆婆,但是这个样子不行的呀!” “对啊对啊,这个老婆子发起疯来能杀人了哦!” “小何啊,你可得替我们讲几句呦。” “嗯呐,小何你不是也不喜欢贾家那批人吗?” “是哦,知道你答应把房子借给贾家关老太婆我还好惊讶的,你不像这么好讲话的人呀。” “就不该借的嘛,你看看,房子被砸成这个样!修起来要好多钱哉!”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疯成这个样子,没对症的药吃,贾张氏估计是好不了了。 不过,这事儿基本和他没关系,何雨栋基本上还是个看热闹的。 本来,大家都以为贾张氏还会和上次一样,闯了祸被送到警察局,再通知家里人过去解决。 秦淮茹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报了警就没再去找。 谁也没想到。 没过两天,警察局是通知家里人来领人了。 子不过,不是贾张氏又打了人,要家里人去处理。 而是,贾张氏死了! 这回警察局找她家里人,是去收尸的。 第96章 贾家成了过去 谁都没想到,所有人都以为祸害遗千年的的贾张氏,就这么死了。 死的干脆利落。 尸体是从什刹海里浮上来的,把发现尸体的人吓得够呛。 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跑过来,又是怎么落下去的? 公安确定了,人是淹死的,死了有一段时间,估计是发疯跑出来的当天,就死了。 过了这么多天,尸体腐败充气,浮上来才被发现,整个都泡白泡肿了,上面还有鱼虾啃咬的痕迹。 去认尸的是秦淮茹,也只有秦淮茹了。 看了一眼,她就吓得晕了过去,回来后连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贾张氏那个死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谁也没想到,不过小半年的功夫,贾家就这么烟消云散,只剩秦淮茹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姓贾的女孩儿了。 贾张氏的葬礼同样没有办,照样是火化了,领回来一个盒子,送到乡下,和贾东旭、棒梗埋在一起。 现在,贾张氏终于和她心心念念的儿子、孙子团圆了。 虽然正在破四咎,秦淮茹还是偷偷找了个懂行的,掏了老底出来,请人家给她破破灾。 先是子杀父,又是当婆婆的发疯淹死,嘁哩咵嚓,砍瓜切菜似的,贾家半年就死了三个人啊,还都死的这么耸人听闻。 虽然不能说,秦淮茹还是觉得,贾家怕不是被咒了。掏点钱让人给消灾,她觉得值当。 那个神婆偷偷给她看了,只说贾家这是祖坟被挖了,没了祖先的庇护,让野鬼给缠上了。 要破除的办法,也简单,不当贾家人了就行。 不然,野鬼还要缠上她们呢! 秦淮茹一下慌了。 虽然小当和小槐花是女孩子,那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啊,现在,她可只有这两个孩子了。 但听神婆这口气,只要是贾家人就都逃不过?! 那她还是贾家的媳妇儿,是不是也…… 神婆高深莫测的看了她一眼,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回家以后,秦淮茹左思右想,还是放不下心,越想越觉得神婆说得对! 那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们娘儿仨不是贾家人呢? 这年头也不兴和死人离婚啊! 秦淮茹辗转反侧,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 改嫁! 她改嫁了,就不再是贾家的媳妇儿,再把两个孩子的姓氏一改,她们也都是别人家的孩子了! 这法子成! 至于改嫁的对象…… 想了一圈儿,秦淮茹还是把目光盯向了冤大头——傻柱。 条件再好的,秦淮茹看得上人家,人家看不上她,更别提她还得带两个姑娘。 条件再差的,秦淮茹眼睛都不想夹一夹。 傻柱呢? 长得还行,心肠也好,又是个厨子,进项也多,还时不时能弄些吃的回来。 秦淮茹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合适。 说干就干,第二天,她就去找了一大爷易中海,想让他给自己和傻柱说媒。 易中海一听,吓了一跳。 但仔细一想,又感觉是件好事。 他本来就想让傻柱给自己养老送终,又怕傻柱找个小气精明的媳妇子,让自己的打算落空。 所以,傻柱落到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连个对象都没有,很难说没有易中海的功劳。 现在要是把秦淮茹和傻柱配成对了,首先秦淮茹这人,易中海自觉拿捏得住,寡妇再嫁,她还带着两个姑娘,腰板儿就硬不起来啊。 其次,秦淮茹在轧钢厂工作,现在虽然是个扫地工,但原来也是当过一大爷学徒的,怎么着也有一份香火情。 要是秦淮茹想调回生产线,说不得还得求他嘞! 秦淮茹和傻柱要是凑成了一家,对他的养老还更有利呢! 至于傻柱本人是不是能配个更好的媳妇儿? 易中海哪想那么多! 就这么着,易中海和秦淮茹一拍即合。 要想让这事儿顺利能成,还得让一个人同意。 谁啊? 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是真心把傻柱当亲孙子来待的,对傻柱那是疼爱的紧,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傻柱,鼓弄着和何雨栋分家了。 虽然,时间和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错的,但聋老太太一心为了傻柱考虑,这是真的。 傻柱找对象这件事,聋老太太没少操心。但她着实是年纪大了,心力有限,所以才一直没有个结果。 但就她而言,可是一直看不上秦淮茹的。 倒不是聋老太太瞧不起秦淮茹不是个黄花大闺女。 一方面,之前贾东旭还没死,秦淮茹就刻意和傻柱勾勾搭搭占便宜,这就让聋老太太很看不上。 如果不是这样,贾张氏当时污蔑傻柱也污蔑不上啊! 她还连累傻柱两回! 第一回进了保卫科,让领导给弄到一线改造去了。 第二回直接进了局子! 简直是灾星! 另一方面,秦淮茹还带着孩子呢。那孩子还不得带着让傻柱养? 当年的何雨栋因为身体比较弱,哪怕能拿工资回家,聋老太太都觉得他是负担,想方设法的把他和傻柱撕掳开来。 秦淮茹还带着两个拖油瓶,聋老太太哪儿能看得上? 不拿下聋老太太,秦淮茹可别想嫁给傻柱过安生日子! 这件事,易中海也帮不了秦淮茹。 毕竟,他能坐稳一大爷的位置,就是因为他家和聋老太太关系好,时不时关照着,才为他赢得了好名声。有聋老太太为他站台,他说的话也更有权威。 让易中海为了秦淮茹,逆了聋老太太的意思,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赔本买卖,他是万万不会做的。 秦淮茹苦思冥想,决定还是从两面下手。 一方面讨好聋老太太,另一方面也得让傻柱愿意娶自己。 如果傻柱意志坚定,聋老太太是不会逆了傻柱的心意的。 秦淮茹这边苦思冥想,牟足了劲儿要开始新生活,曾经的贾家抛在了背后。 而何雨栋这段时间过的,可是有滋有味。 医院已经查出来了,冉秋叶肚子里揣了两个,那肚子就和吹气球一样长了起来,低头都看不到脚尖儿。 还好有窦大娘鞍前马后的照顾着,何雨栋基本上只出点钱和物,帮忙做两顿饭。 何雨栋已经和窦大娘说好了,等冉秋叶生了孩子,还得请她帮忙带。 本来,他想着,既然是两个孩子,那就让冉秋叶把先在的工作卖了,专心在家带孩子,也省得受气。 可冉秋叶坚持还是要去上班。 毕竟,何雨栋有系统空间,随时能换来物资的事情,冉秋叶可不知道。 她只觉得,要是生了两个孩子下来,家里的负担可是更重了,哪怕单位里的人对她不好,她也得去上班挣钱,钱倒是其次,主要是多少有点票能拿回来贴补家用。 而且,自从满了三个月后,冉秋叶闻着油烟味就不难受了,这下何雨栋也不用每天去大院儿做菜再拿回来。 大院儿里的屋子就这么空下来了,何雨栋拜托了于莉,时不时去打扫打扫,别叫屋子糟践了。 谁知,这天,于莉居然直接找他,找到了冉家小院儿。 第97章 多情的于海棠 于莉这次过来,是有事相求,之前她想的事儿没成,她还没死心呢。 不过这回,她却不是为了那件事来的。 何雨栋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冉秋叶和窦大娘。 窦大娘不认识她,过来开了门,上下打量一番,笑问道:“你找谁呀?” “大娘,何雨栋两口子住这儿吧?” “啊,是,不过何雨栋还没回来呢。” “哎,我家和他家是住一个大院儿的,这次来找他有点事,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窦大娘想了想。 “小何每天下工了就回家,也不差多久了。” 这时,冉秋叶也听到了动静,扶着腰慢慢走出来。 “窦大娘,是谁来了呀?” 窦大娘连忙上去扶着。 “哎呦呦,小冉,你慢点,现在你可不是一个人了,多小心也不为过!” 于莉踮着脚看过去。 只见冉秋叶整个人白白净净,略胖了一点,气色尚佳,挺着个圆圆的大肚子,眉宇间全是幸福的神色。 于莉心里是又酸又妒,可脸上还不能露出来,只能笑眯眯的招呼。 “小冉啊,我是于莉,前院儿三大爷家的大儿媳妇儿。你还记得我不?” 冉秋叶笑道。 “哎呦,是于莉姐啊,这有啥不记得的?你是来找栋哥的不是?他还得一会儿才回来,你进来坐着等吧。” 于莉笑着连连答应,总算是踏进了冉家的小院儿。 进来四下一瞧。 于莉对冉秋叶的嫉妒那是更上一层楼。 四方院落干干净净整整齐齐,恁多的房子就住这么几个人,宽敞舒服,真令人眼红。 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好命! 生得好又嫁得好! 坐下闲聊了几句,何雨栋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兜子鲜活的河虾。 “窦大娘,赶紧把虾泡上,免得死了,今晚咱们吃西红柿豆腐虾。” “哎,好嘞!那我去洗几个西红柿出来,再去买点豆腐?” “嗯,买点嫩豆腐回来。” “好,好,好。哦对了,好像有个叫于莉的小媳妇儿过来找你,现在秋叶在屋里陪人坐着呢。” 何雨栋眉头微微一动,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于莉也在屋里听到了声音,心里忐忑不安,又想见他,又怕见他。 她没想到,何雨栋进得屋来,和于莉点了点头当打招呼,便是对冉秋叶好一番嘘寒问暖,看的于莉心里那个酸涩啊,只得赶紧低下头去,免得叫人看出来。 安顿好了冉秋叶,何雨栋才有空和于莉说话。 “于莉姐,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儿吗?” 于莉精神一振。 “是想求你个事儿来着,你看你住在这边,大院儿里的房子也空着也是白空着不是?我堂妹于海棠这段时间有事儿过来,你那屋能不能借她住一下?” 冉秋叶听了,插口问道:“我记得,她好像已经结婚了?怎么又要出来住?” 于海棠结婚还在何雨水前面,好像是跟何雨栋赌气一样,飞快嫁给了厂里的另一个工程师。 聊天时话里话外和何雨栋对比,每天打扮的漂漂亮亮,好像日子过得多好似的,还给过冉秋叶脸色看。 于莉为难的笑了笑。 “她……离婚了。” 冉秋叶吃了一惊。 “怎么就离婚了呢?” “她婆婆嫌她没生孩子,海棠又是个好强的性子,家里家外一把抓,还老催她老公上进……这不小两年了?她婆婆就来闹。” 于莉叹了一口气。 “她老公和她的工资都在她手里攥着,每月给她婆婆十块钱养老钱。她婆婆说她不孝顺,还生不出孩子,每天来闹,她男人也不向着她说话。” “海棠那个性子,就不是吃气的,这不,二话不说把婚离了。” “她已经跟厂里申请宿舍了,暂时还没申请下来,我寻思着,你那屋能不能将就让她住一段时间?” 何雨栋和冉秋叶对视一眼,两人心意相通,冉秋叶便先开了口。 “于莉姐,不是我不答应,只是……你看,那屋之前住的是我们两口子不是?海棠一个女人,住这男人住过的屋子,怎么着也不太合适。你看,雨水之前住的屋子现在不是空着吗?让海棠去住多好?” 于莉为难道:“秋叶,你不是不知道,那屋关过张大妈,把窗户砸的稀烂。现在还是凑合用塑料布钉着呢。海棠一个单身女人,这么住着不安全。” “而且,现在你们这独门独户的院子住着,那小屋子,也不稀罕了不是?” “我还听说,秋叶你这肚子里揣的是两个?那大院儿那边,肯定住不下了,就先借海棠住两天,姐求你了。” 冉秋叶为难道:“可是,于莉姐,你也知道,那屋的家具都是栋哥为了和我结婚打的,我的嫁妆,还有我们两口子不应季的衣服啥的,也都还放在那里,借给人住实在不方便。” 何雨栋适时开口。 “雨水那屋是贾张氏砸坏的,那贾家就得负责修了它。这样,于莉姐,我陪你走一趟,和秦淮茹掰扯掰扯窗户应该怎么修,要是他家愿意出钱,这两天我就能修好了。” “你放心,那屋要是借给海棠住,我不收房租。” 于莉想了想,点了点头。 “那成,多谢你了,秋叶,雨栋,麻烦你们家了。” 何雨栋转头叮嘱冉秋叶:“我先去处理那边的事儿,菜等我回来做,你这边先把馒头蒸上,把稀饭熬了,我很快回来。” 不论于莉怎么催促,还是等到窦大娘回来,何雨栋才跟着于莉回了大院儿。 他可不放心,让怀了双胞胎的孕妇一个人在家! 大院儿里还是老样子。 何雨栋没想到,他家的门居然是开着的,于海棠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桌子前,左看右看。 于莉心虚地笑了笑。 是她没经得住于海棠的缠磨,把门给打开的。 何雨栋意味深长的看了于莉一眼,迈步走了进去。 于海棠笑容满面的迎了上来。 “雨栋哥,你回来啦?” “这屋里的家具都是你打的呀!你手艺可真好,我好羡慕你媳妇哦。” 看着于海棠的神色,于莉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这个堂妹她还不熟悉?这个神情,这个语气,明显是对何雨栋有意思! ……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明明气的不轻,可于莉却根本没有发脾气的理由和借口! 因为这个男人,本来也不是她的! 第98章 三角关系 于海棠这两年日子过得也不错,起码物质生活很丰富。 双职工家庭,日子过得差不了。 而且,于海棠向来不亏待自己,更不肯让旁人看了笑话。 所以,哪怕离了婚,她也打扮的整齐漂亮,一眼看去,还比没离婚之前多了一番韵味。 她穿一件深红色的灯芯绒衬衣,黑色的长裤,脖子上系着一条米白色碎花小丝巾,脚上蹬着锃光瓦亮的小皮鞋,跟何雨栋说话的声音娇滴滴的,听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或许有人喜欢这一口的,但这些人中不包括何雨栋。 他还是比较喜欢那种温柔婉约、知书达理的类型。这种呛口小辣椒,他口味清淡,可消受不来。 于莉站在何雨栋身后,狠狠瞪了一眼于海棠。 何雨栋家的娃儿还有半年就要落地了!她这个堂妹在这儿勾勾搭搭是想什么呢!要是乱搞男女关系被发现,可是要被剃头挂鞋游走的! 何雨栋神色不变,坐下来和于海棠把他的意思一说,于海棠的脸色就变了。 “雨栋哥,你就让我住你这里吧,我给你房租好不好?求求你了~~” 于海棠是真稀罕这屋子。 首先是收拾的干净,炕是用青砖砌的,炕琴是实木的,炕席平整光洁,还有点花露水的香味。其次是家具都特别好。 她可不懂什么人体工程学原理,只觉得这一桌一椅都用的非常舒服,表面上着清漆,摸着光滑,看着有光泽,赏心悦目的。 窗帘也都是两层的,一层是透光的纱帘,一层是遮光的布帘,还都滚了好看的蕾丝边。 灶上烧的也是劈成块的木头和一块块的煤糕,这样灶膛前也干干净净的,看着就赏心悦目。 “实在是这间屋子,我隔三差五的还是会回来住。有时候上晚班,下班都半夜了,也不好去那边把我媳妇儿吵起来,她怀孕缺觉,我就回这边来睡。” 何雨栋面不改色地说。 他可不是胡诹,这段时间厂里有个研究项目,他是其中的中流砥柱,动不动就加班。经常每天晚上就回家吃个饭,吃完饭又得赶到单位去算数据做实验。 大院儿这边比冉家小院儿离轧钢厂更近,有时候他实在累的慌了,就会回大院儿这边睡。 所以,不说舍不舍得的问题,单从需求角度来讲,何雨栋就不可能把这间屋子借给于海棠。 “你要是觉得行,我就去和秦淮茹商量商量,她是出钱还是出材料,让我把那屋的窗户修一下,你也好住,不说住的多舒服,将就一段时间,等到厂里批给你宿舍是足够了。” 于海棠不死心,还想歪缠,何雨栋态度虽然温和,却是咬死了不同意,让她觉得很没面子。 于海棠这人,就是卖了儿子买笼屉,不争馒头争口气的类型。 一旦被下了面子,脸色登时就不好看了。 于莉连忙上来打圆场,好说歹说,才把这场面糊弄过去。 和秦淮茹那边又是一阵扯皮,最后赔了三块六。 还是那句话,何雨栋不稀罕这块儿八毛的,就是不想让秦淮茹占了便宜。 “窗户先用木条子钉一下,应付过这两天,我去找家具厂重新定两扇窗户,东西回来了就按上。”何雨栋表明态度。 于海棠的脸色好了一点。 何雨水这屋她以前也是经常来的,说实话算不错了,这么大一间屋子就一个人住。 她可是见过那筒子楼里,小小两间屋子住八口人的,还要起居做饭,那真是厨房的地上都要有个人打地铺。 她嫁的那个人也是个不思进取的窝囊废,连厂里的房都分不上,让她得和公公婆婆挤在一起住,家里还有个刁钻的小姑子。 要不是她够强硬,攥住了丈夫和自己的工资,那日子根本就过不下去。 现在离了婚,虽说于海棠得找地方住,但是这么多年来攒下的钱八成都在她手里,更别提她还有工作,能拿工资,现在手头宽裕的很。 应付完这档子事儿,何雨栋也就赶着回冉家小院儿了。 他拿回家的可是他从系统里换出来的生猛黑虎虾,放久了万一死掉就不好吃了。 送走何雨栋,于家姐妹俩在何雨水原来的小屋里面对面坐了。 于莉推心置腹道:“海棠,你刚才……你就和我说说,你咋想的,不会看上他了吧?” 于海棠偏过头,不说话。 于莉苦口婆心。 “海棠,咱再找个好人家嫁了吧,不管怎么说,你得找个单身的啊!那个谁,他老婆肚里都给他揣了俩娃了!” 于海棠小声咕哝:“可他老婆成分不好。” “成分不好怎么了?成分不好他也喜欢!”于莉急了,“你好好的日子不过,难道非要往死路上走不成?” 于莉这么使劲劝于海棠,也有自己的私心。 她跟何雨栋偷摸的也有一段,还存了借种的念头,只是何雨栋一直没答应她。 要是让于海棠和何雨栋偷摸搞上了,还有她什么事儿啊?那她不就成了昨日黄花? 那她的想头,不是更不能成了? 于海棠撇撇嘴。 “哎呀姐,你想哪儿去了,我可没那个意思!” 实际上,她还真存了把何雨栋媳妇儿挤走、自己上位的意思。 实在是这样,样貌出色还有本事,又对媳妇儿好的男人,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于海棠自忖相貌身条人品样样出色,手头还有钱,成分又好,现在还是轧钢厂广播室的广播员,不比何雨栋那个看空仓库的老婆强? 但何雨栋也不傻,看得出来她的野心勃勃。 实际上,于莉这样,还照样过日子,只是想找点生活外乐子的,双方你情我愿,玩玩也不错。 但于海棠这样的,看在何雨栋眼里,不是她的美貌和条件,而是大写的两个字——麻烦。 于莉还想再劝,于海棠已经不耐烦了。 “行了,姐你别说了,我出去透透气儿。” 说着,便起身去院子里站着了。 转了两圈,无聊的左看看右看看,一回头,刚好撞上了回家的傻柱。 傻柱这人,怎么说呢?好(四声)颜色。这一瞅见于海棠,就看住了。 于海棠也是结过婚的人,一看傻柱的表情,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曾经这俩人不是没相亲过,于海棠没看上傻柱,心气儿高的很。 可如今离了一次婚,也渐渐发觉了傻柱这种人的好处。 只是想想何雨栋,再想想傻柱,于海棠又不甘心。 窗缝儿里。 秦淮茹大睁着一双眼睛,警惕的望着院子里的场景。 看神情,像是一条怕被抢了肉的狗。 第99章 灵犬!基因改造 四合院里,暗流涌动。 这两天何雨栋没晚班,就没去那边休息。 于海棠没了目标,便使出十八班解数,钓上了傻柱,把他当做自己鱼塘里的一条鱼了。 对此,秦淮茹自然不能答应,便拿出各种小意温柔对待傻柱,以此来笼络他。 对于一大爷易中海而言,于海棠太精明,在前一段婚姻里能拿得住家里的钱,离婚了还能把大部分钱都带走。 要是她和傻柱成了事儿,那易中海指望傻柱养老的事儿怕是要落空。 毕竟,就算是十二级台风,都比不过枕头风的厉害。 所以,易中海自然是倾向于秦淮茹的。 但聋老太太不这么看。 毕竟她可是把傻柱当亲孙子一样对待,在她看来,于海棠手里把得住钱,还没有拖油瓶,年纪又比秦淮茹小,长得也漂亮,收拾的精干,还有不少积蓄,工作也比秦淮茹体面。配给傻柱,刚刚好! 双方各怀鬼胎,但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比起来,还是嫩了点。 聋老太太人老成精,率先拢住了于海棠,又仗着情分,让傻柱帮忙做饭,三个人经常在一块儿吃小灶。 一方面,算是给这两个人多一点接触的机会,另一方面,也算是给于海棠展示傻柱的优势。 况且傻柱本来就看脸,每天和于海棠低头不见抬头见,勾的他心里痒痒的。 秦淮茹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早已把傻柱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现在于海棠冒出来,对她而言,简直是到嘴的肉被人抢了去,哪里能甘心! 可于海棠本身的条件就比她好,还被聋老太太看中了,简直是面面占优,秦淮茹只能从细节下手,什么帮傻柱洗衣服、打扫卫生,还故意当着于海棠的面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不过这招,对于没过结婚的大姑娘有用,对于于海棠可没什么用处。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在这儿给我玩什么聊斋!? 冉家小院儿这边,何雨栋也有了心事。 他本来是想着,等冉秋叶坐完月子之后,带着孩子回大院儿那边去住。 但是冉秋叶想着上班,这样孩子就没人带了,还得请窦大娘帮忙。 这样,他们家就还得住在冉家小院儿一段时间。 而何雨栋本人,早出晚归,时不时还得上几个大夜班,这么大的院子里,就两个女人住,也着实不安全。 他想着,去抱两条狗回来,虽说狗小的时候不大顶事儿,但起码也能起个预警的作用,大了更能看门护院。 狗要是聪明了,等孩子开始学走路的时候,狗都能帮忙带。 再想想冉秋叶的那个大肚子。 何雨栋觉得,他是时候从系统里再淘点什么东西了。 很长一段时间,何雨栋都是出大于进。就是用少少一点积分,从系统里换回来米面粮油,让黑猴出面,从黑市出货,让黑猴替他换点金银玉器之类的东西。 一方面,维系着黑市的人际关系,万一他真有个需要,也能找得着路子,另一方面,让他手头的资源流动起来,也能淘换点好东西攒着。 而从系统里买的,基本都是现在稀罕却不出奇的生活用品,比方说上次买的黑虎虾,还有平时吃的五花肉、猪蹄、鲜鱼之类,或是给孩子做小衣服的布料。 这次,何雨栋却在系统空间里看中了两样好东西,一样是一对儿灵犬,一样是基因改造药剂。 不知这系统是不是能探测到何雨栋的需求,他一有这方面的想法,便刷出了对应的东西。 他本来还想找门路去老乡家抱两条狗回来,没成想,系统空间一刷新,问题迎刃而解。 这灵犬可没法和什么天地灵物相比,但是智商很高,而且对主人十分忠诚,体能方面也比一般的狗强,无论看家还是打猎都是一把好手,不用训练就能听懂主人的命令。 最妙的是,这狗不长寄生虫,更没必要打疫苗,普通的病原体根本感染不到它们。只是吃食这方面比较挑剔,除了日常进食以外,还得吃一颗系统空间贩卖的灵宠丹。 至于基因改造剂,刷出来的原因也是因为何雨栋发愁找不着好大夫,生怕冉秋叶这次怀孕生子出什么意外。 它能从根本上增强个人体质和体能,治疗人体暗伤与痼疾,还能潜移默化的改善基因缺陷。 要是让冉秋叶服下,那真是一个人喝,三个人用。 本来何雨栋也考虑过系统当时赠送的灵丹,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秘密,不让任何人发现,何雨栋还是选择了更好隐藏的基因改造剂。 为了让冉秋叶不知不觉喝下这支药剂,何雨栋专门熬了一盅鸽子汤。 这汤可十分讲究,是放在紫砂的炖盅里隔水炖的,除了一只乳鸽,里面还放了党参、黄芪、枸杞等物,算是一盅药膳了。 乳鸽最滋补的就是鸽子血,所以这鸽子必须新鲜现杀,还不能有伤口。 这么难搞的东西,何雨栋自然还是交给系统来弄。 隔水炖好后,再将药剂放进去,搅拌匀了,何雨栋盯着冉秋叶全都喝下去,才松了一口气。 至于那两条灵犬,何雨栋挑了个日子带回来,而专用的灵兽丹,何雨栋直接买了整整两大瓶。 喂了第一颗灵兽丹,小狗也认准了谁是自己的主人。 这两条狗什么品种呢? 和二郎神的哮天犬一个样子,属于细犬,我国古老品种了,腿长身子瘦,细溜溜的一条,虽然个头还小,看着却分外精干。 或许是怀孕的缘故,冉秋叶看到两条小狗十分喜欢。 而且这狗不愧是灵犬,闻闻嗅嗅的转了一圈,就明白了各个人在家里的地位,也摆清了自己的地位。 何雨栋在灶下给两条狗铺了个窝,这个位置到了冬天相对暖和,至于夏天,这么大个院子,两条狗随便睡。 他在这里干活,冉秋叶便站在一旁陪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别说,自从她喝了那支药剂,虽然怀着孩子,但腰不酸了,腿不肿了,身上也提得起劲儿了,连去看医生,医生都说孩子的心跳更有力量了。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甜的直冒粉红泡泡。 第100章”小买卖“一点儿不小 算起来,冉秋叶这一胎应该生在冬天,双胞胎要比单胎生得早,大约就是十月底的工夫。 对于何雨栋经常能拿回家的稀罕物,冉秋叶也不问,何雨栋也不说,两人保持着默契。 冉秋叶一直以为,何雨栋是去混黑市了。 毕竟,黑市一直存在,存在即合理。虽说明面儿上还是有计划、走配额,但其实要是只按配额走,领导家都不够用! 那谁不想顿顿吃肉,餐餐有油水啊! 没本事的还自罢了,那有点本事的可不就寻摸上了? 所以说,只要黑市没闹过分,上面的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当然,之前大规模查抄黑市,也是因为当时主管黑市的人,和间谍扯上了关系。 这年头,买货的不是大爷,卖货的才是! 只要你有货,又或者能长期提供货物,那别人恨不得跪下来叫爹! 不过,有货,也得有不被杀人越货的本事才行。 算算时间,又到了该出货的时候。 这些年经营下来,何雨栋已经在京郊买下来了一套小房子。说是京郊,搁三十年后也是三环以内。 房子不大,就一排三间,有个半分地大的小院子,进了院,门口左边还搭了一间小柴房。 原来这家住的是个老寡妇带着闺女儿,后来闺女儿嫁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她得把她妈带上。 没成想这妮子还挺出息,当了军区医院的护士,找了个军官嫁了,带着老娘随军去也。 可不要以为随军是什么好事儿,像他们娘儿俩这样儿的,就算再艰难,那可也是京城人,这一随军,那真是地北天南,转找圪崂崂里钻,说不定是什么荒郊野岭边境线。 所以说,这娘儿俩都算是狠人,豁得出去。 这套小房子在居委会街道办的见证下,卖了120块,还立了字据,买房的人则是何雨栋改装后捏造出的身份。 这年头,户籍管理说严格那也严格,但是说稀松那也稀松。 严格在于,这是配给制时代,你户口在哪,粮食关系就在哪,要是硬着头皮跑了,那就是盲流,没法正常生活,查出来还得给你遣返。 稀松在于,不同地区间沟通困难,也没啥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要么大学刚恢复招生那段时间,还能顶替上大学呢? 至于一个村子里的,要是搞了什么违法的事儿,哪怕是杀人放火了,只要过个几年,家里又有关系,就能捏造户籍,换个身份,改头换面,回来接着过日子。 所以,何雨栋灵机一动,便借助系统空间和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顶着一张假脸,给自己捏造了一个东北边乡里的身份,姓王,就叫王刚。 反正也没人能去查。而且王是大北边的大姓,刚这个字又是经常拿来做男名儿的,要是去东北那边上街喊一声王刚,一条街上的男人得有三分之一回头。 至于给的借口,他是个大车司机,常跑东北和京城这条线的,来来往往累的慌,正好遇上了,买个院子,自己偶然回来也有歇脚的地方。 每次出货,何雨栋就挑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把卡车掏出来一停,再从系统里一兑换,哐哐哐摆一地,然后把门一锁,院子门楣上插两根柏树枝。 黑猴每天盯着这院子,一看见是柏树枝,院子里还有车,就知道来货了。 等黑猴找个时间把东西搬走了,门楣上就换成两根干菖蒲,或者一小把干艾草。 货钱,则放进一个木盒子,塞到小屋的炕洞里。 假如冬天要烧炕,就把这个钱盒子搁在房梁上。 因为走货的量大,很多时候黑猴是没有那么多现金的,都是拿小黄鱼来抵。要是换成大团结,那可是厚厚的一沓,太不隐蔽。 何雨栋再偷摸来,把车和钱一收,齐活儿。 黑猴时不时也过来,把小院子打理一下,春夏除草捡瓦,秋冬扫雪烧炕,毕竟这种房子要是没了人气儿,坏的就特别快。 现在暑气还没消,肉放不住,何雨栋也就没准备,而是拿了两个大桶,撂下了满满两大桶食用油,还有不少精米细面,都用麻袋装了,五十斤一袋子,都整整齐齐摞在地上。 还有些糖果、红枣、红糖、冰糖、干果之类的东西,零零散散也有几十斤,用小布袋和竹筐竹篓分装好了,搁在炕上。 还有不少布料。 十年后,人们爱穿的都是真丝棉麻,觉得透气舒适,可现在,真丝根本没人用,至于好棉布又少,粗棉布和土布可太丑。 要么窦大娘瞅见,何雨栋拿回来给孩子做尿布的布料都是软软的细棉布,能那么感慨呢! 现在受人追捧的,还就是的确良灯芯绒这样的料子。不论是做外面穿的衣服裤子,还是男人做件中山装,女人做件布拉吉,都是顶时髦的。 何雨栋换了好几卷,都是现在时兴的颜色,深色的有军绿、枣红、靛蓝、深青,浅色的有水红、鹅黄、葱绿,还有白底子小碎花的、绿底子大红花的。 像灯芯绒这种厚料子,一卷五十米,的确良薄一点,一卷有个一百米,都差不多是二十公斤一卷。 为了防脏防潮,地上都铺了厚帆布。粮食能直接搁上去,这布料可不行。那些买布料的娘儿们儿都忒精明,稍脏一点都有说头,说不得就得给她们便宜上几毛几分的。 所以这大卷儿的布料,也都得搁在炕上,然后上面罩一层厚帆布挡灰。 要不黑猴对这屋上心的很呢。 何雨栋把货卸这儿了,要是因为漏雨漏水啥的把货弄脏了,损失可都是他自个儿的! 连炕,他都是专门找关系,拉来一车红砖重新砌的,炕琴用的是老榆木,炕席选的是细细的高粱席,就怕到时候,他刚子哥放的货太多给压塌了! 这睡货的炕,比一般家里睡人的都好! 可别说,在黑猴心里,这炕上的货,还真比人珍贵! 现在何雨栋也偶然去两趟黑市的小房子,瞅瞅黑猴帮他收回来的金银玉器、书画古玩啥的。看着好的,喜欢了就买回来,要么换积分,要么留着当传家宝。 他就想着,等到自己六十岁,是不是也能开个私人博物馆什么的? 算算80年代彻底放开,何雨栋也不过四十四岁。 现在,他的主要任务是攒本金,同时提高自己的社会地位。 前路漫漫,尚需努力啊! 至于四合院里狗屁倒灶的那些事情……就随他去吧! 不要为了一群烂人,玷污了他现在蒸蒸日上的好生活! 第101章 何雨栋是个天才 说起来,这段时间厂里还真的是很忙。 前两年,国家和那个小日子过的不错的国家,达成了技术引进协议,进口了一批液压机,引进了液压机的先进技术,厂里也抢到了一台30n的模锻液压机辅助生产。 这台液压机属于主机三梁四柱上传动式,结构相对简单,也多用在大型器件的加工上,轧钢厂就用它来进行一些需要高精度的钢材冲压。 像他们这些工程师,就得赶快学会、吃透液压机技术,会修是基本,能改进最好! 因为有系统空间的技能练习空间可以租用,何雨栋现在可是整个轧钢厂,最早掌握最新液压机技术的人! 现在,他正带着几个人,努力在成本最低的情况下,提升液压机的精度和压力水平。 虽说何雨栋可以靠着系统“透题”,直接确认改进方向,得到改进图纸。 可图纸得他自己先吃透,这还不算,他还得把别人都讲通讲懂,各种解答疑难,等大家都明白了,才能上手实践,确认改进是否成功。 加上家里媳妇儿怀孕,黑市又要定期出货…… 所以,这段时间,他可真是忙的天昏地暗啊。 如果能下班时间比较正常,何雨栋就回家看看老婆孩子,给全家弄点好吃的,休息放松一番;要是忙完了就半夜,何雨栋也不回去折腾,凑合在四合院儿的房子里住一宿,然后继续忙。 所以,任凭于莉于海棠怎样如狼似虎痴心妄想,在连他的人影子都找不到的情况下,也只能空嗟叹了。 终于,在冉秋叶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能伸出小脚来,踹他这个摸妈妈肚皮的爸爸时,何雨栋的研究终于向前进了一大步。 因为正处在刚引进新技术的快速发展阶段,各方面,甚至是一些比较高级的领导,对这方面技术都非常重视。 毕竟现在国内百废待兴,国外还技术封锁,就算购买机械,也是千难万难,还经常只能买到一些国外淘汰的技术设备。 比如这次,何雨栋同志突破的液压机械技术,可是小日子过的不错国没答应卖给国内的一部分! 厂长找到何雨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控制不住的百感交集。 “小何啊,轧钢厂估计是留不住你了。” 厂长感慨道。 “像你这样的技术人员,还是得到研发部门去发光发热啊!” 何雨栋谦虚的笑了。 “我能做到这些,还离不开厂领导的支持与提拔,怎么会想着脱离轧钢厂发展呢?” “我是祖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厂长更加感慨了。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啊! “跟我来吧,有位领导要见你。” 坐上这个年头还相当、相当稀罕的小轿车,何雨栋来到了一座小洋楼,见到了一位哪怕到他穿越前都非常厉害的人物。 毫不夸张的说,见到这位领导,何雨栋面上不显,手心里可全是汗。 虽然领导在这段时期蛰伏了下去,但这阵风过去之后,他不是一般的扶摇直上,便在后世也令人高山仰止。 而且,这位老领导可是玉汝于成,善始善终,乃至于名垂青史的。 穿越前,离这位领导最近的时候,也不过是何雨栋某些活动上,远远看到过一眼,没想到穿越后的平行世界,自己却可以这么近距离。 ……甚至还握了手! 何雨栋的心不可抑止的狂跳起来。 领导很是和蔼,说话带一点地方口音,人看起来很平和。 “小同志年纪轻轻,很出色啊。” “……谢、谢谢领导鼓励。” 何雨栋难得说话有点磕绊。 “我听小于说过你,前两年他去你们轧钢厂考察,对你印象就很深刻。” 其口中的,是前两年何雨栋陪过一桌酒席的那位领导,也只有这位领导,才能叫那位是小于了。 “小于还说起过,你随身带着一个笔记本?” 何雨栋特别庆幸自己这个坚持学习、随身携带笔记本的好习惯。他立刻从怀里拿出笔记本,放在了桌上:“请您过目。” 领导笑了。 “小何同志,不要那么紧张,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啊。” 何雨栋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他拿起何雨栋的笔记本,细细看了起来。 他也是懂行的,就何雨栋表现出来的部分,就能看出基础扎实,还很有自己的想法。 “小何同志啊,以你的潜力啊,是可以为我们的重型工业发展,做出更大贡献的。”领导神色和蔼,“来,咱们聊聊,你有没有什么新想法?” 聊起自己的专业来,何雨栋便放松了许多。 他庆幸自己这些年来孜孜不倦,勤学苦练,依仗着系统学会了很多,超越这个时代的机械结构和技术。 之前无奈于时代的狂风,何雨栋不好出头,也无奈无此时的生产力水平和社会发展,有一些东西也不好往出拿。 现在有这个机会面对领导,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聊得兴起,何雨栋早就忘却了之前的紧张,甚至直接问警卫员要来了绘图铅笔和钢尺,当场作画,画出了他心里揣摩已久的机械草图。 “这是……边辊调整模型?” 领导看出了点门道。 “对!这个是二辊圆盘轧管机的草图,我还在研究辊式矫直机的技术。因为这只是我个人利用业余时间进行的研究,所以还不够完善,但是根据我制作的一些模型来看,是有实现空间的。” 领导看的兴起,竟直接派人去叫了一位有关机械的专家过来,共同讨论。 这位专家名叫杭兴学,也是在老毛那边进修过军工的。本来起风时差点把他刮下去,还是领导出面保住了他,现在正在京畿重工工作。 “嘶——如果这个技术能够成立,那对我们飞机制造业中,生产大楔度、高精度、高强度的变断面板材的技术难题,能有重大突破啊!” 杭兴学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一手紧紧攥着图纸,目光在领导和何雨栋之间来回:“领导,您、您这是发现了个天才啊!” 第102章 离开轧钢厂 这话一出,何雨栋调离轧钢厂的事儿,算是铁板钉钉了。 当天,回到家中,何雨栋还是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 他今天居然不仅见到了老领导,还见到了重工行业的泰山北斗杭兴学先生! 没穿越之前,他可是做梦都不敢想啊! 冉秋叶扶着腰,挪着小碎步走过来,轻轻推了一下他。 “栋哥,怎么了?” 何雨栋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媳妇,脸贴着她柔软的肌肤,这才有了点现实感。 “媳妇儿,你老公我要发达了。” 冉秋叶忍不住笑了。 “在我眼里,你已经很厉害了,还能怎么发达啊?” “就,光宗耀祖,名留青史什么的。” 冉秋叶在他身边吃力的坐下,柔声道:“好啊,到时候,我就能带着孩子,一点一点教导他们,他们有个多厉害的爸爸了。” 说实话,无论是钱还是物资,何雨栋都是不缺的。 到了80年代全面开放了,他随便从系统空间里淘换点啥出来,都能倒卖致富。 可这是他想要的吗? 小富即安? 更甚于是大富大贵? 不! 这次和老领导的见面,激起了他的野望。 他要名留青史! 追悼仪式上能盖东西的那种! 大丈夫,当如是也! 而且,毫不夸张的说,有系统在,只要这个世界上出现过的机械图纸,何雨栋就能给他搞出来! 他能让这个国家,在一定程度上,挣脱被列强卡住的喉咙! 何雨栋长长吐出一口气。 “媳妇儿,以后我可能不在轧钢厂工作了,上面应该会把我调到重工企业,做一些研发方面的工作。” “以后我回家的时间可能就更少了,家里的事儿,以后还得让你多担待。” 冉秋叶温柔的和他依偎着。 “说什么傻话呢,你只管向前冲,家里的事儿都交给我。” 档案调动的时候,轧钢厂的领导们可以说是哭天抢地,而京畿重工的研究部门则是欢天喜地。 杭兴学先生可没给何雨栋留多少适应的时间,他调动过来当天,就被杭兴学先生带着,投入了繁忙复杂的研究工作当中。 何雨栋这边充实的忙碌着,却没想到,有个人却对他的工作调动十分不满。 这人是谁呢? 是他原来在轧钢厂当工程师时,带的那个徒弟。 这个徒弟,身份不一般,他是特委员会会长家的侄子。 特委会,就是起风时期特有的委员会。权利很大,相当威风。不过能上去的都是些擅长钻营的人物,权力欲极强。 风停了之后,这些人有赚的盆满钵满成功转型的,也有很大一批人,被直接打靶了。 当然,还有些人,根本没等到风停,就被和他一样的人物咬了下去。 不过,在现在这个阶段,这位特委会会长还是威风八面,他这个侄子同样狐假虎威的厉害。 可是,何雨栋是后世之人,自然知道这些人的威风长久不了,对这些人,向来是敬而不畏,远而待之,更不可能哈着人家了。 而这个被塞给他当学徒的大侄子呢,说实话,学历是有,水平比较稀松,还自视甚高,眼高手低,不愿下苦功,更放不下身段儿求学。 每天无病呻吟,撩猫逗狗,就知道勾搭轧钢厂里的小姑娘,一副怀才不遇的神态。 这小子这般德行,自然不可能像别的学徒一般对师傅鞍前马后,何雨栋呢,自然也不会好为人师的指指点点,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这小子当个放在他手下的泥像罢了。 但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啊。 这小子原来还不觉得,但他实际上算是何雨栋手下的人,就算手上没有硬功夫,凭着他的师父,也能在轧钢厂里让人高看一眼。 现在,何雨栋嘎嘣一调走,就把他给拉下,显出来了。 你说,要提拔他吧,他还真没啥水平,这轧钢厂的机械都是硬邦邦的大块儿头,可不敢让他这个水平稀松的上手瞎搞,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那他就得站着上去躺着下来。 万一这样,可让厂里怎么和他那个特委会的叔伯交代? 就这么着,不知不觉,他就被厂里的工程师们边缘化了,连厂里的工人都知道他水平不行,遇到啥问题,宁可等其他工程师忙完也不来找他。 他就这么被边缘化了。 这可是捅了马蜂窝。 此人名叫韩永年,据说小时候身体不大好,又是他们韩家这一辈儿千顷地一棵苗唯一的男丁,那真是被家里怎么娇惯都不为过,就养成了这么个脾气。 可混社会的,都是成年人了,谁能像你爹妈那样惯着你? 但他就觉得不成。 他不被人捧着,就不开心! 本来,厂里看他这么个情况,还想着要不把他调到宣传科做文职? 可这小子不答应! 为啥?因为文职工作没有工程师赚的钱多! 韩永年还想过去找何雨栋,想再调到他手下和原来一样做事。他也为此转程找过他那个做特委会会长的大伯。 可京畿重工做的都是国家重器,上头盯的死死的,特委会也做不了什么手脚。 或者说,还不值得为他这么个小喽啰费那么大的力气。 所以,这个韩永年现在还是只能委委屈屈的继续干他的助理工程师。 这么一圈儿下来,他就被人给盯上了。 被谁盯上了呢? 许大茂。 要说许大茂这人,是真真的伪君子,和志大才疏的二大爷还不一样,那是留缝儿就钻,逮机会就上。 这一世,因为何雨栋的搅合,他没能娶娄晓娥,自然也没能反手卖掉娄家做他的进身之阶,现在还委委屈屈的在放映员的岗位打转儿呢。 现在许大茂有这个机会,能借由韩永年,乘上特委会的东风,他能不乐意吗? 许大茂此人,那叫一个见风使舵,做小伏低、溜须拍马的本事还真不一般。要不然,在原剧里,他怎么能糊弄过娄父,娶到娄晓娥呢? 现在他拿出浑身解数,来哄着被家人惯坏了的韩永年,那可真是手到擒来,很快便被韩永年引为知己。 于是,许大茂便借着韩永年,成功搭上了特委会。凭借他溜须拍马的功夫,很快混了个一官半职,噌一下,就抖起来了! 第103章 都要结婚 许大茂比傻柱小两岁,傻柱没结婚,许大茂也没结婚。 为啥呢? 许大茂这人心气儿高的很! 在他眼里,娶个媳妇儿能不能让他往上爬,才是最重要的,条件普通一点的,他都看不上眼! 下乡放电影的时候,他也没少和那些寡妇乱搞男女关系,稍微给点钱和粮,那些娘儿们儿乐意得很! 耽搁到现在,他也不着急,很是悠哉悠哉,毕竟就他的话说,好饭不怕晚! 果然,让他等到了“好饭”。 韩永年他大伯,就是那位特委会会长,有个亲女儿,嫁过一回,不过那家已经成了特委会会长上升的垫脚石之一。 那家下去了,他女儿就回来了,干干脆脆的撇清关系,反正刚结婚两年,也没孩子,断的干净利落。 这位姑奶奶叫韩永梅,比许大茂小三岁,现在是纺织厂的干事。被精细养了几年,也有一副好气色,相貌平平,只能说是不丑。 她没再嫁,也是因为心气儿被她爹的身份养高了。 可她毕竟是个年轻女人,还是这个时代的土著,没见过什么世面,哪里经得住许大茂的甜言蜜语做小伏低? 说实话,这个年代,能在女人面前,把身段儿放低到这个程度的男人,世间罕见。 不过,在许大茂眼里,他可不是为了女人低头,而是为了权利折腰。 韩永梅很快就沦陷了,两人甜甜蜜蜜谈了两个月恋爱,就准备结婚了。 这位特委会会长名叫韩志国,家里是三代贫农,解放前家里除了人多以外什么都缺。 冬天全家只有两条裤子,谁出门谁穿,没裤子穿的人就围着被子,躺在床上。 但是他这人吧,聪明能干,又擅长钻营,解放后,先是成了个政府部门的小科员,而后在起风时期如鱼得水,抱对了大腿,一路青云直上。 现在也算是春风得意的人物。 他唯一遗憾的就是,他们老韩家下一代生了好几个,只有韩永年一个男丁,他和他的几个兄弟是一窝一窝的生姑娘。 不过,姑娘也有姑娘的用处。 这不,他就用他家二嫁的大姑娘,笼络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 韩志国一看就知道许大茂有什么打算,因为他,也是这种人。 但是就像他的大腿笼络了他,来当自己手里的刀一样,他也需要笼络这么一个人,来当他自己手里的刀。 毕竟现在他也算有点地位了,不能做什么事儿都弄脏自己的手。 他们老韩家下一辈就一个男丁,还是个铁憨憨,他可舍不得。 这不,就套了一个女婿回来用用。 反正要是不好用,大不了就把女儿舍了去不管就成。 丫头片子,本来就不怎么值钱。 双方各怀鬼胎,而后一拍即合。 要么说傻柱和许大茂是冤家呢,那就是你好了,我也不甘示弱,反正要比对方强,怎么也不能拉下。 许大茂这边要结婚的消息一传出来,傻柱立马也要结婚了。 结婚的对象,就是秦淮茹。 于海棠到底是没争过秦淮茹的温柔刀。 秦淮茹挑了个好时候,拿了瓶酒,去和傻柱边喝边聊,说道动情处还哭了一场,只把傻柱哭的心软,又犯了傻劲儿。 “秦姐,没事儿,苦日子已经过去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实在不行……我娶你!” 好么,这话一说出来,可算是让人给逮到了。 在秦淮茹和一大爷易中海的刻意纵容下,大院儿里那真是流言如沸啊。 秦淮茹再到傻柱面前以进为退的一哭诉,得,这事儿成了。 就算聋老太太原来看不上秦淮茹,但她还是尊重傻柱的意见啊。傻柱都乐意了,她还说啥? 至于秦淮茹的那点子心机,聋老太太也不是没看出来。 只不过,不瞎不聋,不做阿公。 聋老太太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很懂什么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于是乎,许大茂和傻柱,俩冤家,前后两天,在大院儿里摆了结婚酒。 傻柱的酒席是自己操刀,许大茂的酒席是直接去国营饭店叫的席面。双方算是平分秋色。 但媳妇儿就不一样了。 别看秦淮茹大了几岁,还生过孩子,但人家底子好,有傻柱的关照,一直以来养的也不错,穿上新衣服,着意打扮一番,样貌还是很能打的。 但韩永梅……值得称道的就只有年轻,还有身上稀罕的新衣服。 韩永梅的眼睛都气红了,可是让许大茂花了老鼻子力气,好一顿哄,才安抚下来。 不过,这些热闹跟何雨栋没什么关系。 这段时间,他可是没日没夜的泡在厂子里,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以上,忙起来饭都顾不上吃,睡觉也是就在办公室支一张小床。 好容易回家一趟,胡子拉碴的样子,直接把冉秋叶吓了一跳,连忙急着给他准备干净衣裳、毛巾肥皂之类的,让他拿上澡票去澡堂洗个澡,松快松快。 收拾干净,回家往晒得松软的被褥上一趟,何雨栋觉得骨头都酥了。 冉秋叶挺着大肚子,靠在他身边,陪他说话。 “看你的样子,工作很顺利?” “是很顺利。” 关于工作的事情,实在是属于机密,何雨栋不愿意多提,便自然的转移了话头。 “你这肚子看着又大了不少,是快生了吗?” 冉秋叶点点头。 “嗯呐,让医生看了,预产期就是这个月。” “那要预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一听预产期这么近,何雨栋马上就要跳起来帮她准备东西了。 冉秋叶好笑的把他按住。 “你都这么辛苦了,还不多休息休息?你放心,要准备什么,窦大娘都给我准备好了。” 何雨栋还是不放心。 “不成,你这是双胎,预产期怕不保险,要不咱们提前一周去住院吧!你发动的时候,我不一定能腾出时间来,到时候你也不好去医院。” 冉秋叶想了想,同意了。 本来医院还不答应呢,还是何雨栋想了办法,才弄到一个床位,说好了每天让窦大娘做饭送来。 之后的很多年,他们两口子无数次庆幸两人这次的先见之明。 因为就在住院后的第三天,冉秋叶就发动了。 第104章 儿女双全 那天,正好是个天朗气清的上午。 天朗气清,风高云淡,天气有点冷,落叶飘飘,已然是深秋了。 何雨栋还在研究室里工作,突然有个人来说有他的电话,去门房接起电话,传来的就是窦大娘有些慌张的声音。 “小何!小何!小冉发动了!医生说她怀相不太好,好像要剖腹!需要家属签字!” “我马上来!” 放下手头的东西,何雨栋赶忙请了假,一路飙自行车跑向医院去。 何雨栋第一次觉得,熟悉的路居然这么长。 冉秋叶已经被推进了产房,何雨栋在外面签了字,然后开始焦急的等待。 他在门口转了好几圈,窦大娘看着都眼晕。 知道他着急,窦大娘连忙安慰。 “小何,你别急,大夫刚才说了,剖出来没问题!就是到时候大人需要多休息一段时间,养养伤口。” “正好,到时候给小冉做个双月子。” “你别太紧张了,你们两家现在也没个长辈在这儿,小冉已经推进去了,你要是再慌了,可怎么办?” 听了这话,何雨栋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也由不得他不紧张。 说来,这还是他两辈子,第一次当爸爸呢。 “窦大娘,我记得叶子的怀相一直很好,怎么就说要剖了呢?” 冷静下来,何雨栋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毕竟他给冉秋叶喝过了基因改造剂,几次复查也证实了她的身体和胎儿都非常健康,自然生产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怎么一下就要剖了呢? 窦大娘面有难色,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冉说,她去大院儿那儿拿点东西回来。我陪着她走到了院儿门口,她没让我跟进去,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没过多久就说肚子痛。” “来了医院,医生说怕是不好,胎儿胎位不正,自己生估计困难。” 何雨栋把手搭着额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想来就是在大院儿不知道受了谁的气。要知道,胎儿在产妇肚子里是会动的,而孩子感知到妈妈的情绪,动起来就更是厉害。 现在追根究底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有意义,等结果出来,才好过去算账。何雨栋现在就算就是手段通天,他也只能在外面焦急地默默等待。 明明时间不长,何雨栋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 冉秋叶被放在一张简陋的铁架床上,半昏迷着推了出来。护士手里则抱着两个红彤彤的小婴儿。 “你就是冉秋叶的家属?” 护士看了他一眼,露出微笑。 “儿子三斤二两,女儿二斤七两。” “恭喜你,龙凤胎,母子平安。两个孩子都很漂亮,你有福了。” 龙凤胎? 何雨栋先是一懵,接着便是狂喜。 知道是双胎,他可不知是龙凤胎! 这一下就儿女双全了! 时人都推崇,要个儿子才能传宗接代,但何雨栋私心里还是喜欢姑娘,毕竟女儿比儿子贴心,除了嫁的时候比较难过以外,养女儿还是比养儿子舒坦。 不过,有个儿子也好,能堵住那些好事之人的嘴。 而且,孩子长大以后,说不定要去哪个城市工作。现在可不是儿子能守在身边过日子的时候了。要是儿子不出息,留在身边闹心。要是儿子太出息,跑得太远甚至出国,操心。 既然儿女留在身边的可能性都不大,那养个女儿反而更甜蜜。女儿是爸妈的小棉袄,儿子更像漏风的皮马甲。 “男孩就当哥哥吧,以后要保护妹妹。” 在护士的指导下,僵硬的接过女儿,感受着婴儿的娇小与柔软,何雨栋喃喃道。 窦大娘已经及其有眼色的上前去,接过了另一个孩子。 “哎呦呦,这孩子多好看啊,五官多正!像你!也像小冉!” 窦大娘满口都是好听话。 碰了碰婴儿嫩豆腐一样的脸颊,何雨栋和窦大娘一起把冉秋叶推进了病房。 “窦大娘,叶子这段时间要蒙您照顾了。这生了两个孩子,我怕您也照顾不过来。我记得您有个孙女儿,也十二三岁了吧?能不能把她也带过来,让她搭把手?” “医院这边人来人往的不安全,您那个小孙子就放我们院子里,把门关好,出不了事。” “这段时间,我再给您每个月加五块钱。” 窦大娘一听,还有这好事儿?忙不迭的答应了下来。 何雨栋这话,相当于是管了她家一家三口人的饭。虽然这段时间要忙不少,但总体而言,还是很划算的。 何雨栋也有自己的考虑。 这段时间,他的工作只有更忙没有最忙,撑死了隔三差五回来做点好吃的,让他搁在这儿守着肯定不行。 而产妇剖腹产的恢复比自然生产的更慢,更别提他家两个孩子,照顾起来光洗尿布就是个大麻烦。 现在再去找个人过来帮忙,那是一点也不现实。这可是带孩子,要是找个不靠谱的,克扣孩子吃食,换尿布不及时,甚至与偷偷掐孩子…… 那还不如就让窦大娘家的孙女儿过来搭把手。 十二三岁的孩子,已经能当半个大人使了。重活儿做不了,一些零碎的事儿担起来总没问题。 坐在床头,何雨栋又把目光锁定在两个孩子身上。 小孩儿刚出生都是红彤彤的,在妈妈肚子里被羊水泡的有些浮肿,乍一看丑的厉害。不知道窦大娘和护士,是从哪儿看出这两个小婴儿好看的。 长一长应该就能看出漂亮了吧? 盯着这两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小东西,何雨栋的脸上不知不觉就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给两个孩子脚上都用死扣系一条编织好的红绳,用新做下洗晒过的包被把孩子包好,又叮嘱了窦大娘一番,何雨栋才放心不下的离开了。 他计划回家给媳妇儿做点吃的来。 要说什么给产妇喝的汤水,常见的就是猪脚汤、鲫鱼汤、鸡汤……这些。说到底就是大量的蛋白质和油脂。 为什么说这些汤能下奶呢? 因为人民历来生活困难啊,本身就营养不足,又怎么能指望产妇能产出大量营养充足的奶水呢? 实际上,假如平时营养就跟上了,喝这些高蛋白高脂肪的东西,不仅不下奶,还容易造成乳腺堵塞,更麻烦。 就算是进补,也得产后一周后再进行,现在着急忙慌的,根本没有正面作用。 不如先回去,熬一锅浓浓的小米粥来,里面放两颗红枣和桂圆。 对了,还得准备点奶粉,万一孩子不够吃或者吃不到,得及时补上。 照顾好妻儿后,才有时间去问问,到底是大院儿里的谁,欺负到他媳妇儿头上了! 第105章 毒妇 说起来也真是寸。 这两天天气渐渐冷了,冉秋叶就寻思着,去大院儿那儿把一些厚衣服拿过来,万一降温了也有个穿的。 至于为啥不让窦大娘进去跟着,也是怕邻居见着了问,不好答,就怕被人说,这种行为是割资本尾巴。 要是被扣上帽子,那就惨了。 冉秋叶也是被时局弄得草木皆兵了。 况且她想着,都是熟门熟路的老邻居了,这么两步路,能出什么事儿啊? 没成想,还真出事儿了。 问题就出在许大茂新娶的这个媳妇身上。 韩永梅这人吧,嫉妒心很重。大概是她父亲的步步高升、大权在握养大了她的胆子和脾气,但凡见着比她好的,她要么就多少要酸两句,要么就非要收拾了人家。 有一招特别歹毒,尤其是对女人——往手掌上粘上粗砂,再扇对方的耳光。一巴掌下去,被打之人的脸上就血淋淋的。伤口又小又密,里面还有砂,特别不容易好,就算好了,脸上也会留下严重的疤痕。 相当于给人毁容。 特别厉害的那段时间,韩永梅仗着自己的父亲团结起了一批小姐妹,很是收拾了几个她看不过眼的姑娘。 沾着粗砂的手打下去,鲜血淋漓,那些曾经让她无数次暗地里羡慕的面庞,登时血肉模糊,而且永远无法恢复原状。 韩永梅心里,别提有多快意。 这天她一出来,抬头就和冉秋叶打了个照面。 冉秋叶有多漂亮,就不用多说了。 哪怕怀了孩子,因为喝了基因改造剂,身上也没有出现什么毛病,除了一个大肚子,腰是腰腿是腿的,云鬓花颜,一张小巧的瓜子脸又细又白,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能望到人心里去。 韩永梅心里,嫉妒像岩浆一样翻滚起来。 恶之花绽放了就不会枯萎,心里的恶兽一但冲破了闸门,就再难把它关回去。 如果说韩永梅心里原来的恶只是一颗细弱的小苗,但在时局的东风下,她迈出了第一步,那么名为恶的花朵便见风就长,恣意生发。 问了名字,韩永梅的眉毛登时就竖起来了。 许大茂和她说过何雨栋,自然也提到了冉秋叶。 在她看来,冉秋叶不过是臭老师,就该跟父母一块儿去!凭什么还好好的待在这儿!听说她的父母去了南岛也没收到惩罚,不过是低调生活罢了。 凭什么! 一个臭老师! 她的容颜凭什么还这么娇美,长发为什么还是顺滑乌黑,身上为什么还穿着整洁半新的褂子,凭什么挺着一个大肚子,脸上还洋溢着要做母亲的甜美快慰! 韩永梅是嫉妒的。 嫉妒冉秋叶的美貌和一望可知的幸福生活,嫉妒她马上要做母亲了! 韩永梅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 “呦!我当是谁呢,原来臭老师!你这种人,凭什么还能在这儿?难道不应该和你的爹妈一块儿,到农村,让旁人监督你们吗?!” “……还怀了孩子?怎么,你这是傍上什么人才留在京城了不成?这生的怕不是个野种吧!” “还是说,你丈夫没和你断绝关系?或者你和你父母断绝关系了,他才没有抛弃你?” 冉秋叶的脸色一瞬间涨得通红,又在下一刻变得惨白。 见她嗫嚅着说不出话,韩永梅得意的挑了挑眉。 “哼,我倒要去问问我爸爸,这京城里怎么还有漏网之鱼!” 说完,韩永梅转身就走,徒留冉秋叶心慌意乱的站在原地。 韩永梅可算是狠狠踩了冉秋叶的痛脚。 实在是这两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冉秋叶被这么一吓,当时就撑不住了。这不,她回去没多久就肚子痛,原本能顺产的胎儿也不得不剖腹产了。 这事儿是邻居大娘偷摸儿告诉何雨栋的。平时何雨栋手面儿就大,时不时散点什么给邻居们,像什么花生瓜子水果糖一类的东西,给关系好的大爷大妈小朋友糊弄糊弄嘴。 和他们打听点啥事儿,也都顺手塞点好处。给大爷们的香烟可都是大前门呢! 所以,有啥风吹草动,大爷大妈小朋友们,都乐意告诉何雨栋一声。 何雨栋听了,登时怒从心头起。他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塞过去几颗水果糖打发了大妈,转身就走。 再不走,他怕自己要冲进许大茂家,把这个搅事儿精韩永梅拉出来暴打一顿! 真是,一好条毒蛇啊。 可惜,他不能直接动手。 毕竟,就算何雨栋现在把韩永梅打个半死,也不过出一时之气罢了。韩永梅能这么嚣张,主要还是仗着她爹的势。 换句话说,她就是狗仗人势的那条狗。 不摁死了她爹韩志国,韩永梅怕是一直得像苍蝇一样嗡嗡个没完! 可想扳倒韩志国,可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何雨栋也没那么多精力陪他们作耗。 而且,这个女人心胸狭窄,手段阴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抽冷子给你来一下。 何雨栋现在有家有业幸福美满,可不想和她死磕。 用一般手段没法解决问题,就得用非同一般的手段了。 回到家,躺在床上,何雨栋闭上眼睛,思绪沉入系统空间里。 直接杀了她? 不行,不好收场。 那有什么办法,能让她暂时老实点呢? 让她霉运罩顶? 除非缺胳膊断腿,否则这个毒妇肯定还要蹦跶。 但劲儿那么大的道具一般需要比较高的积分。为了收拾她而掏出那么一笔,何雨栋怎么想都觉得亏。 正在这时,何雨栋将目光集中到了一件之前没见过的产品上。 【产品名称:瞪谁谁怀孕】 【产品分类:恶作剧产品】 【产品简介:这是一款专门用来恶作剧的产品,适合用来整蛊你的朋友/仇人。使用它,然后用目光锁定你的朋友/仇人,他/她就会像真的怀孕一样,拥有怀孕的一切指征!】 【不过,我们这是恶作剧产品,而非医治不孕不育,或使人感而受孕的神器。】 【所以,当十月怀胎后,产品即刻失效,不会有分娩,更不会有孩子哦!】 【注:产品使用对象不分男女。】 【产品价格:50积分】 ……天下竟有这等恰如其分的好物?! 何雨栋登时有了主意。 第106章 枪声 次日,瞅准机会,何雨栋将【瞪谁谁怀孕】用在了韩永梅身上。 很快,这个女人就至少会安分九个月的时间了。 又去探望了一次冉秋叶,安慰了她一番,又好好抱了抱两个孩子,何雨栋精神抖擞的回去上班了。 他现在并不是直接在杭兴学手下工作,而是在另一个材料制造的小组。而这个小组归属于一个项目,领头的是一位空气动力学的专家。 这位专家是政府专门引渡归国的爱国华侨。能在外国的重重封锁之下,成功归国,可谓是艰难险阻,以至于如今,都遭遇过数次暗杀。 是以,研究部门内都有很多人不知道这位专家的相貌和姓名,只用代号称呼他为“九号专家”。 九号专家研究的空气动力学主要应用在飞机上,而何雨栋所在小组研究的材料则是要辅助九号专家的研究项目。 还有一个人,让何雨栋分外注意。 明明看起来不过是个老头子,穿着灰扑扑的衣裳,胳膊肘还打着补丁,隔三差五眯着眼睛,端着茶杯来溜达一圈,可何雨栋却觉得这人莫名危险。 小心探听了几句,又利用系统空间做了些调查,大致得知,这位老同志是中央派来保护专家的小组组长,老革命了,是719所工出来的,拿了多个一等功,解放前在南京,上海,重庆都工作过。 一等功不是没有,可活着的一等功就少见了,大部分的一等功都挂在墙上。 而且解放前的南京,上海,重庆,都是难啃的硬骨头啊。 这位老同志,可是风里雨里血里火里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狠角色。 老同志姓任,叫什么不太清楚,日常笑眯眯的,捧着个带盖儿的搪瓷茶缸子,看起来很是和蔼。 但当他定睛看你的时候,那双下垂眼皮下的眼睛,可半点不见昏黄的老态,而是精光熠熠,寒光烁烁,如雪亮的刀锋,直插人心。 一般人被他这样盯着,只觉得自己简直是透明的一样。 怪不得,一般越是地位高的,越是眯着眼看人。 因为这些人的目光太毒辣,把人看的太轻,一般人承受不起。 对老任,何雨栋只有敬而远之的份儿。 这些日子,何雨栋也识相的缩紧了在黑市的生意。毕竟身处关键部门,他怕不是也遭到了关注,现在上蹿下跳,那不叫胆大,叫傻。 再说了,这段时间他忙着做项目,哪还有功夫搞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儿?上一次给的货也够黑猴卖一段时间了,他没必要再去涉险。 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眼儿。 毕竟,他虽然不知道,九号专家主持的研究项目有多关键,但是他知道,能出动老任这样的老同志保驾护航,那肯定其中有着非一般的关窍。 谁知,何雨栋都下定决心远离旋涡了,旋涡还能把他给卷进去。 中午下班,有了午休时间,何雨栋寻思着去一趟医院,看看老婆孩子。 下楼的时候,就看见老任和另一个中老年男子并肩走着,身后还跟着俩小年轻。 何雨栋是当过兵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能和老任并肩走的,那一定不是一般人。那俩小年轻应该就是保护他们两个的,看肩背和步态,可能还都是现役的兵。 何雨栋当场就想退回去。 这热闹他不凑还不行吗?! 就在他往后退的那个瞬间! 一声沙哑的“啪”声响起,像是小孩儿玩儿的摔炮。 可何雨栋听得明白,这是套了消音器的枪声! 靠! 何雨栋往后连退三步,眼角余光看到了两个持枪的身影。 老任和那边的两个年轻人正举枪还击,何雨栋就被这么两批人夹在中间,上下不得。 他得庆幸,今天走的这边是水泥砌成的扶手,还有个掩体。 在这种情况下如何动作已经成为了他本能的反应,一个滚地起身翻下半层楼,在拐角处暂时一躲,略一观察,而后侧身隐蔽。 这时候就得躲严实了!就怕交战双方都以为他是对家的人,那可真成夹心饼干了! 这时候他就是手里有枪也不敢拿出来啊! 那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吗? 好好隐蔽,然后冷眼旁观就行了! 楼下那个枪手隐蔽在拐角后,此时见势不妙抽身要走! 刹那间! 何雨栋对比了一下距离,又用闪电般的速度估测了一下现在弹雨的密度,而后一跃而下,膝盖下压,将那个枪手当场扑倒在地,手枪脱手而出! 而后立刻俯身下压,扣住对方的手臂,以防对方用利刃反抗,同时也是躲避子弹。 说起来复杂,但这一切发生不过在兔起鹘落之间。 那支手枪贴在地面滑行出去,刚好停在老任脚边。 楼上的枪手也已被击毙。 ……貌似这次袭击,只有何雨栋手下这一个活口。 一抬头,好几个漆黑的枪口指着他。 何雨栋缓缓吐了一口气。 “我是研究部门的研究员,我的具体家境可以等之后调查,我身上没有武器。” “我制服的这个人是这次袭击的参与者之一,能不能来人搭把手,摁住他。我怕我一松手他跑了。” 老任走上前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好不夸长,何雨栋感觉自己像是被3000瓦的探照灯照了一遍。 “嗯,没错,这小伙子我认识,枪口往下垂,地上那个才该指着呢。” 说着,一个枪口就抵在了地下那个人脑袋上。 “来,小伙子,你可以松手了,慢慢的后退,让我们能看到你的两只手。” 何雨栋心里苦笑一声,缓缓松手,慢慢后退。 这真是……无妄之灾! 他刚才为什么要一时意气出手把人给按下了! 他就多余出这个头! 地下那个人被枪一顶,被人一拽,踉踉跄跄的起来,被俩人同时看着。 老任对何雨栋笑的和蔼。 “小伙子,身手不错啊,原来,是做什么的?” 此时,厂里的大喇叭响了起来,正在播放歌曲《社员都是向阳花》,完美符合了何雨栋现在的心境。 日! 第107章 小人得志 京畿重工出了这样的大事,何雨栋这两天也是别想回家了。 不仅回不去,保卫科总是要坐上几天的。 “这位小兄弟,我媳妇儿这两天刚生完孩子,还是剖腹产,正在住院呢。我怕让她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平白生了闲气。您看,能不能请个人过去,宽宽她的心?” 何雨栋好声好气的请求了一番。 只能说,还好冉秋叶是在医院里坐月子,平日里也住在冉家小院儿里,不然可有的是闲气受。 大院儿里,这两天可是热闹的很。 许大茂家现在在大院儿里炙手可热,由官儿迷二大爷刘海中带头,三大爷阎埠贵又是个见风使舵的,可不是把这两口子捧到了天上去? 许大茂仗着他岳父的势,在厂里的特委会也谋了一席之地,是仅次于李副厂长手下的二把手,那叫一个狐假虎威啊。他还收了二大爷和三大爷的小儿子当小弟,一时间前呼后拥,春风得意。 傻柱这心里就难受了。 毕竟他和许大茂俩人,你好了,我就不好了。看许大茂这样春风得意,傻柱心里可是怎么着怎么不顺,每天回家都阴着一张脸不说话。 看傻柱脸色不好,秦淮茹这两天也鸟悄儿的,还偷偷叮嘱了小当和小槐花不要闹事。 一大爷易中海很是宽慰了傻柱,可傻柱嘴上说的好,心里还是过不了那个坎。 许大茂这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那叫个得志便猖狂啊,很是火上浇油的在傻柱面前显摆了一番。 韩永梅这两天又出现了孕期反应,去医院一查,说是怀上了。 许大茂更加得意,总是在傻柱面前显摆自己老婆的肚子,很是拿话刺激了傻柱几回。 “我这是好饭不怕晚,瞧瞧,我媳妇儿这就有了吧?” “不过啊,还是比不过傻柱你,这是喜当爹啊,啥都不用干,就落这么俩大姑娘,哈哈哈!” 别说,秦淮茹还当真把那个神婆说的话放进了心里,和傻柱领了结婚证的第二天,就去把俩孩子的姓氏给改了。 现在,小当和小槐花都是姓何的了。 被许大茂这么刺激,别说傻柱不舒坦,秦淮茹心里也不好受。 这家里,没个儿子怎么行呢? 原剧中,秦淮茹不想给傻柱生孩子,是因为她自己就有个儿子,怕再生一个让自己的儿子受亏待。 更别提原剧中,贾张氏还活着呢。 但现在,贾张氏没了,棒梗也没了,以老思想来看,秦淮茹觉得,她还是得有个儿子,才能在邻里邻居面前挺直了腰板。 不然年纪大了,可是要被人在背后骂绝户呢! 可惜,不知道是她有了点年岁,还是操劳过度伤了身体,两个多月过去了,一点动静也没有。 看傻柱被许大茂刺激的,见天儿脸色都不好,秦淮茹更加心虚了。越发鞍前马后,把傻柱当大爷一样伺候。 又加上何雨栋得了龙凤胎的事儿传了回来,那简直是火上浇油啊。 傻柱可跟何雨栋一样年纪,人家孩子都有两个了,他呢?只有两个便宜闺女儿! 啥也不说了,傻柱和秦淮茹这俩人就在炕上忙活吧。 至于许大茂,虽然在外面春风得意,回了家照样要做小伏低。 韩永梅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被妊娠反应一闹,身上不爽,那耍起性子来更是天翻地覆。 自从被诊出身孕,韩永梅就不上班了。每天在家里待着,躺在床上养胎。 今儿想吃酸的,明儿想吃甜的,上午想吃咸的,晚上又想吃辣的。 有什么不舒服,那是一点儿不忍,就要许大茂哄着她,想吃什么那更是立刻要吃到。 想吃鸡蛋羹,那马上就要有,可许大茂赶着做出来,她又不想吃了,闻着那蛋腥味又想吐!转脸又要吃红烧肉,可去国营饭店买回来后,吃了两口她就嫌腻,放下筷子要吃鸡汤涮的小青菜! 这一顿顿的,身材眼瞅着就跟发面馒头一样胖了起来。 毫不夸张的说,许大茂供着这么个媳妇儿,可比供着个菩萨更费劲。 没辙,许大茂干脆掏了点钱,请二大娘和三大娘来,陪着韩永梅,想吃什么,能做的就做,不能做的就买。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招数,眼下虽然算是让许大茂轻快了不少,却埋下了不小的隐患。 韩永梅那是什么脾气,怎么会给这两个老太婆面子?那叫一个颐指气使的,毫不客气,把两个大娘差使的滴溜溜乱转。 两个大娘都难免有怨言。当着面儿不好说,又拿了许大茂的钱,有啥话也只能独个儿憋着,回家去跟自己老头子抱怨两句。 可刘海中和阎埠贵又能说什么呢? 形势比人强啊,现在他们两个在许大茂面前也得低头呢,左右不过让自家老婆子忍忍便罢了。 不过,这两个大爷面儿上带笑,心里怎么想的可就没人知道了。毕竟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对一个自小看到大的小伙子低头,还得见天儿陪着笑,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眼下这是何雨栋不在,不然,怕是许大茂也得上去显摆两句! 更不要提他那个媳妇儿韩永梅了,一提起何雨栋和冉秋叶,便满脸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说话酸的能拧出醋来,横竖就是嫉妒罢了。 这时候就可见许大茂是个真小人了,做事顾头不顾腚的,此时尚且还好,若是他掉下来,且要有不少人来咬他呢! 转眼过去了十几日。 医院里,冉秋叶虽然得了何雨栋叫人给她带的话儿,但这十几日下来,早心慌的不成样了。 偏她还不敢漏出来一星半点的不对,毕竟没一个亲人在眼前儿,就算是请了窦大娘和她孙女儿,也是看在钱粮的面子上来帮忙的。 她们俩本来就是惊弓之鸟,若是冉秋叶先慌了,这两个人怕不是转脸就跑,能将她一个人扔在这儿。 想冉秋叶剖腹产的刀口还没好全,又要奶着两个孩子,万一窦大娘走了,她一个人还真玩不转。 是以,冉秋叶这两日可谓是咬紧牙关,硬逼自己好吃好睡。 毕竟她要是吃不好睡不好就没奶,何雨栋之前留下的一些奶粉都吃的差不多了,她这个当妈的不注意,那孩子吃什么? 再说了,她要是先食不下咽、睡不安寝,窦大娘人老成精,必然是能看出来她担忧何雨栋迟迟不归音讯全无,那,窦大娘还能安下心待在她眼前儿帮忙吗? 无论如何,得先把这个月子熬过去再说。 第108章 有惊无险 何雨栋这两日也不好过。 所幸他出入黑市鬼市的时候做的隐蔽,有系统背书的乔装没人能看破,一直没被 查出来。 就是他家日常吃喝太好了些,比配给的多得多了,不过也在收入范围内。 这点小问题,基本上很多高收入家庭都有,政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单位也不至于为了这个收拾他。 但在抓那个枪手的时候,他显露出的身手可太不一般了。 老任曾经在私底下说过,何雨栋这身手非常标准,有力量有条理,快准狠的,没受过点训练怕是打磨不出来。 就为了这一句话,何雨栋被查了个底朝天啊,还有人私下查过,他是不是真的何雨栋呢——怕被间谍换了人。 殊不知,这换人是真的换了,可换的不是壳子,而是芯子。 这哪儿查得出来不是? 查也只能查出来,他们何家的兄弟两个都和老兵学过一些拳脚,何雨栋之前身子不好,练得多了一些,后来恢复健康了,便比一般人利落许多。 至于如何利落到这个程度,也只能归结于他天赋异禀了。 于是乎,过了半个月,何雨栋终于被还了清白,复了原职,能继续搞科研了。 可见这清白是真的清白,不然他少说也得被调离一线岗位。 别说,他还又得了个表彰——表扬他挺身而出,勇于和反动分子作斗争。 就这么着,他的名字算是又在上面挂了一遍号,也算是因祸得福。 甫一恢复自由,何雨栋便想去医院探望自己媳妇儿和孩子。可想想自己被拘了那么久,连个澡都没洗,就算是冬天也有点腌臜了。 而且,这个样子去医院,叫冉秋叶看到了,岂不是更不心安? 于是,急忙洗漱一番后,何雨栋回家煲了一盅沙参乌鸡汤,拎着去医院看人了。 医院里,冉秋叶也已经快绷不住了。 “小冉,不是我不帮你,我这……你看,小何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迟迟不回来的。你也知道我家这情况,老的老小的小,实在是经不起波折了。” 窦大娘拉着自己的小孙女,满脸赔笑,可这话却让冉秋叶一直冷到了心里。 那小姑娘躲在窦大娘身后,神情怯怯的,头大身子小,脸色蜡黄,身材干瘪,枯干的头发稻草一般,身子瘦的像芦柴棒,明明已经十二三岁了,瞅着却和七八岁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窦大娘,您看,一直以来,我家待你不薄吧。” 稳了稳情绪,冉秋叶缓声说道。 “是,是,多亏你们小两口了,可是,嗐,大娘实在是胆子小,我那小孙子,才六岁呢。” 窦大娘讪笑着直搓双手。 “您看,实在是我这在月子里,肚子上又挨了一刀,眼前离不了人。” “我也知道您怕什么,我就请您搭把手,看到我出月子。到时候您平平安安的回家去,我再给您包个大点的红包,沾沾喜气可好?” 冉秋叶心下一沉,脸上却不肯显出分毫,眉眼温柔带笑,说话轻声细语,情绪十分平稳。 可窦大娘就是咬死了马上就要走,甚至连这个月没拿到手的的钱都不要了。 冉秋叶还没出月子,精神本来就短,又这么和窦大娘拉扯一番,实在顶不住了,只得松口。 窦大娘见状,简直像是劫后余生,拉着小孙女就走。小姑娘腿短跟不上,被扯得趔趔趄趄,却也不哭不闹,稻草人似的被带走了。 就算这样,冉秋叶那口气都不能松。 原来这是间双人病房,和她一块儿住院的还有一个孕妇,前两天刚生了个闺女儿,对冉秋叶生的龙凤胎眼馋了许久。 那个孕妇叫杨小溪,看她生了个姑娘,婆婆甚至都不乐意来照顾她月子,她自己的亲娘还有媳妇儿孙子要看顾,也顾不上她。嫁的男人倒是还行,每天下班给她带点吃的过来,帮着洗洗尿布什么的,却是个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的性子。 杨小溪瞅着冉秋叶整天有人帮忙,嘘寒问暖的样子,可是嫉妒许久了。原来还以为窦大娘是她婆婆,后来才得知是何雨栋请来帮忙的。 虽说这年头,请人算是大忌,但若说是邻居朋友,看在交情的份儿上来帮个忙,到了了给人家点好处意思意思,总是不能禁绝的。何雨栋钻的也就是这个空子。 杨小溪只有眼热的份儿。 今儿瞅着窦大娘要卷包袱走人了,杨小溪暗地里差点把嘴给笑歪。 “哎呦,这是怎么个事儿啊?这怎么就走了呢?你这一个人带俩孩子的,还有好几天才能出院,这可怎么过啊!” 说着关心的话,可那幸灾乐祸阴阳怪气儿的劲儿怎么也收不住。 “毕竟是请来帮忙的邻居,又不是卖给我们家了,人家有了事儿自然要回去,咱也不能扣着人家不让走不是?” “两个孩子虽说有点难带,但好在我这一儿一女都是乖性子,也不闹夜,就是胃口大了点。” “不过小孩儿胃口大,身体好,也是好事。” 杨小溪翻了个白眼儿。 一儿一女?你就显摆你一口气得了一儿一女吧!哼! 两个孩子能吃能拉,我倒要看看,你拖着这么个身子,怎么给孩子洗尿布! 冉秋叶也犯愁呢,只是她再愁,也不肯在外人面前示弱。正想着要不要请护士来,让她们帮忙介绍个靠谱的人搭把手,就听见杨小溪倒吸了一口凉气。 抬头一看,病房门口站的,正是何雨栋。 冉秋叶当时眼泪就下来了。 “你、你怎么才回来啊!” 何雨栋连忙上前给她擦眼泪:“月子还没出呢,可别哭啊,哭坏了眼睛可怎么办?” “你总算是回来了!” 冉秋叶抓着他的衣襟,像是要把这几天的提心吊胆都哭出来一样。 何雨栋无奈,只能抱着人边拍边哄。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实在是单位出了点事,我正好在场,也是运气差赶上了,实际上和我没什么关系,这不,查清了就让我回来了。” “是我不好,让你等急了。” “好了好了,真是委屈我们家大宝贝儿了。” “不怕了啊,不怕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还给你带了乌鸡汤呢。” “正好,咱们哭够了就来吧汤喝了,刚好补补水。” 冉秋叶终于被逗得破涕为笑。 这个坎儿,总算是过去了。 第109章 秋后算账 何雨栋现在跟进的是保密任务,稍微说说发生了什么还可以,具体如何,那是半个字都不能提的。 冉秋叶情绪平稳下来,才来得及说她近来发生的事情。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窦大娘落井下石的请辞有点让她难受。但趋利避害人之常情,窦大娘就是胆子小了一点。 当初何雨栋看上她过来帮忙,就是因为她足够谨小慎微,闹不出什么事儿来。 这谨小慎微也是有两面性的,她虽然闹不出什么事,也担不起什么事来。 而且她钱都没拿就走了,何雨栋回来的也及时,冉秋叶虽然有点难受,也并没有把事情放在心上。 冉秋叶不当回事,何雨栋却不能不当回事。 就看窦大娘之后怎么表现了。 若是不再上门,那便当做普通邻居相处,不远不近的,也不用讲什么情分。 若是还腆着脸想找回来…… 何雨栋就得跟她算账了。 毕竟,你不能又想独善其身,又不想担责任,还想拿好处吧?全天下的好事儿都给您家一家占了?没这个道理。 窦大娘要这么做,说明她有些不知分寸。便得出手叫她知道厉害,不然他们一家都得被她当做软柿子。 现在再请人也不现实,何雨栋干脆拎了两袋奶糖和两袋冰糖桔,把这边的医生护士挨个送了一遍,请他们多多关照一下冉秋叶。 至于换下的尿布,就带回家去,请人帮忙洗干净了再拿到医院去,大不了花个几毛钱或者几斤粮食。 何雨栋也不给钱,给钱就不好说了,万一被人举报说割资本主尾巴,那不是添麻烦么?干脆给粮食,精细的玉米面,洗十条尿布就给一斤酬谢。 愿意赚这笔小外快的人还真不少。尤其是那些大娘,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做点活,还能有细粮拿。 尿布谁不会洗啊?哪个一把年纪的大妈大娘,没给自己的儿媳妇或者闺女儿伺候过月子? 洗烘上十几二十条的尿布,换来两三斤细粮,无论是自己吃也好,拿去换粗粮吃也好,都能给家里减轻负担。 何雨栋给孩子用的尿布都是上好的细棉布。虽然不好直接买尿不湿回来用,他也挑了最好、最得用的布料。 当然,要是让大妈们知道,他家孩子连尿布都用这样的好布来做,那可真是有的说嘴了。 所以其实何雨栋拿给她们洗的只不过是外层的垫布,用来掩人耳目的。 实际内层贴着婴儿皮肤的那层尿布,则是从系统空间里弄了个自带能源的无水洗衣机,看上去就像个放衣服的箱子,但把脏尿布往里一扔,盖上盖子等一会儿,拿出来就是干净清爽的。 简直黑科技啊。 有这么个东西帮忙,加上打点过的医生护士,冉秋叶这个月子算是艰难的做完了。不过她这一胎两个,又是剖腹,何雨栋和她商量了一番,决定回家再多歇一个月。 于是乎,还得找个人来帮忙。不然带着两个孩子,冉秋叶这个当妈的是完全歇不下的。别说养身体了,不耗空都算好的。 谁知,刚露出些要请人帮忙的消息,窦大娘居然真的又找上来了。 何雨栋实在不知道,她怎么有这个脸。 其实,刚回冉家小院儿接了孙子,窦大娘就后悔了?为啥?她看出何雨栋回来了! 她要是再坚持一天,不就能把人等回来了吗? 这这这……这何雨栋,也没出什么事儿啊? 她怎么就心急了呢? 都坚持了小一个月,就败在那一哆嗦上了! 本来窦大娘也不好腆着脸找回来,奈何之前她为了请辞,连钱粮都没要,这段时间就勉强接了点零活儿,家里又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小孙孙好容易养起来的那点气色眼瞅着又衰败下去。 实在没法儿,窦大娘只能打了个回头。 何雨栋照样客客气气把人迎了进来,装了二十斤玉米面给她,算是谢过了她之前的辛苦,而关于请她回来的事儿,任凭窦大娘怎么提,他都不带接茬的。 毕竟,在他心里,窦大娘这次虽然情有可原,但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谁知道下次她会不会捅自家一刀? 于是,窦大娘只得带着这二十斤玉米面回家去了,心里还安慰自己,好歹得回了点报酬,总比什么都没捞着的强。 谁知自从这以后,她就接不上活儿了。 以前赖以为生的缝补浆洗活儿,都不来找她了! 稍一打听,才知道是何雨栋动了手脚。 他也并没有做什么坏事,只不过把窦大娘这么抛下他家溜之大吉的事儿,传给了几个碎嘴婆子听。 要知道,这年头人都讲声名,窦大娘这事儿做的不地道,名声传出去就坏了。反正接这活儿的也不止她一家,找谁不是找呢? 窦大娘也没处说理去。 又咬牙撑了几日,日日都在啃老本,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窦大娘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回了乡下,连户口都转了。 这年头讲究吃大锅饭,尤其是农村,每到年底,总会留给你能糊口的粮食,工分不够就算欠账,但总不会叫你饿死。 而要是继续在这四九城里待下去,窦大娘自己怕不是真要饿死了。她家成分不好,居委会帮忙找来的工作也没她的份儿,除了糊火柴盒,也就只有接点浆洗缝补的活儿赚点口粮。 现在这活儿都没了,不回乡,那真只能擎等着饿死。 她儿子虽然落了不是被放下去了,但是他们这一族在老家也还是有人的,七叔八伯的关照一下,总不能叫这一支断了根。 之前不乐意回去,是舍不得京城的户口。 现在,不走也得走。 可这临走了,她又不甘心。 孙子是她儿子的根,必须得带上。孙女已经十一二岁了,再养养就能嫁出去换一笔嫁妆。可就这两年,她也养不起了。 而且回乡下去也要不少钱啊。 左思右想,窦大娘一咬牙,一狠心,就给小孙女儿灌了两颗安眠药,然后自己带着全付家当,和小孙子一块儿回乡了。 小孙女儿一觉醒来,家里已经空了,呆坐半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第110章 多了个小丫头 其实这小孙女儿知道自己不受奶奶待见,因为家里有啥好吃的都是给弟弟,如果只有一个人能吃饱,那个人不是奶奶就是弟弟。 但她没想到,她居然会被奶奶抛下。 她想和奶奶说,我已经很大了,我会干活儿的,我能照顾弟弟,我再长大点就能嫁出去给弟弟换钱了…… 但她没想到,奶奶连这两年都不想再养她了。 默默哭了一会儿,小姑娘爬了起来,茫然的呆坐了一会儿,小脑瓜只能想到一个依靠的人。 以前爸爸妈妈在的时候,她过得也很不错。 可现在,爸爸妈妈不见了,以前疼她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也不见了。 奶奶和弟弟也不要她了。 现在她唯一想到对她好的人,只有冉秋叶。 之前在医院照顾秋叶姨姨的时候,秋叶姨姨对她特别好,还给她吃肉,吃水果,那几天她每天都能吃饱。 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自己何去何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去找那个唯一对她好的人。 恰好,跟奶奶走过几次,她认得路。 于是这天,何雨栋下班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家门口蹲着一个黄毛丫头。 “……小姑娘,你蹲在我家门口做什么?” “叔叔,我想找秋叶姨姨。” “那你为什么不进去呢?” “……我不敢。” 站在门口说话也不是个事儿,何雨栋便把小姑娘带了进去。 见到冉秋叶,小姑娘登时放松了不少,虽然结结巴巴的,但还是把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 “什么?你奶奶就这么把你扔下了?” 冉秋叶生了孩子没多久,正是母性极浓的时候,根本想不到,那个之前对她十分体贴的窦大娘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奶奶前两天就把家里的东西收拾好了,要带走的都打了包,带不走的也都换给别人家了。奶奶说了今天走,昨天她给我吃了两片苦苦的白色小药片,然后我就睡着了,今天醒来家就空了。” 小姑娘极力忍着眼泪。 “我什么都会干的,奶奶为什么不要我了?” 何雨栋夫妻两个面面相觑。 听这小姑娘的话头,她肯定不是被无意拉下的,而是被有意抛弃的。 这种情况下,只能把小姑娘送到警察局去,让警察给火车站打电话,赶紧找着窦大娘。 可是她能被奶奶抛弃一次,就能被抛弃第二次。这一次好歹是抛在了城里,下一次要是把孩子扔到荒郊野外喂狼呢? 这年头,荒郊野外死个人,怕不是烂成骨头了都没人发现,发现了也没人在意。 冉秋叶和何雨栋私下商量。 “栋哥,我想着,咱们要不就把小姑娘留下?” “这样,反正你这两天也没找着靠谱的人来帮忙,正好这小姑娘在医院关照过我一段时间,我看她也挺能干的,留着她给咱家搭把手,反正咱家也不缺这一个人的饭。” 何雨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倒是知道咱家不缺这一个人的饭了?” 冉秋叶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 “你平时拿回家里的东西我能没数吗?那都是进了我嘴里的!让别人看到了的尚且不出格,那些没让人看到的呢?” “我知道你在外面肯定有门路,你不说,我也不问,要是哪天能告诉我了,你说就行,若是不能说了,你便憋一辈子也是成的。” “反正我知道,你是把咱们这个家放在心里的。” “你就实话说,咱们家能不能养得起这么一个小丫头?” 何雨栋拉着她的手,诚恳道。 “不怕和你说实话,我是有些门路,具体的不好细说。但别说养这么一个小姑娘,十个我也养得起。” “可你有没有想过,养了她,咱们怎么说呢?” “要是偷摸吃点啥好的,可能避开她不?” “要是让她一起吃,她说漏嘴了怎么办?” “要是不让她一起吃……不患寡而患不均,她要是起了什么坏心思,你怎么办?咱家的两个孩子怎么把?” 冉秋叶惭愧的低下了头。 “栋哥,是我想的浅了。” 何雨栋叹了一口气。 “还没完呢。要是咱们养了她,好不容易养大了,到时候她父母,她奶奶,又过来找她,想拿捏她,你怎么办?要不要为她做主?这不是凭白惹闲气儿吗?” 冉秋叶一头扎进何雨栋怀里。 “栋哥,我好笨啊,你快帮我想想该怎么办吧。” “送这个孩子回窦大娘身边,怕是送她去死,咱们自己养又不成。如果送到警察局……那想领养孩子的家庭也都想要男孩子,如果要女孩儿,那也得要小的。她这么大的孩子也没好人家要啊。” “她毕竟照顾了我那些天,情分总是有一点的。栋哥你最聪明了,快帮我想想嘛,到底怎么办才好?” 何雨栋笑着把她揽进怀里。 “你要做好人,却要我来想办法,哪有这样的道理?” 冉秋叶立刻撒娇。 “栋哥,你最好了嘛,快帮帮我呀,帮我想想办法啊,求求你了~~” “好好好,我帮你想办法。” 何雨栋抬手刮了一下冉秋叶的鼻子。 “谁叫你是我媳妇儿呢?” “我就知道,栋哥对我最好了。” 当天,何雨栋便带着这个小姑娘去了警察局,并且第一次得知了这个姑娘的名字。 这个瘦小得可怜的孩子,有一个诗情画意的大名——蔺雨竹。 想来她父母也是读书人啊。 见自己被送到警察局,小姑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叔叔你留下我好不好?我会做饭,打扫卫生,带孩子,你让我留在你家帮你的忙好不好?我会好好照顾秋叶姨姨和小弟弟妹妹的,你就留下我吧!” 何雨栋叹了口气,对警察说道。 “同志,你也看到了,就这么个情况。这孩子可啊。” 警察也犯难啊。 要是最简单的处理方法,就是通知铁路部门,把窦大娘找出来,让她把孩子领走。但看小姑娘这个样子,如果被领走了,怕不是活不了多长时间。要是命硬,那也逃不了被一副彩礼卖了的命运。 看小姑娘这番可怜相,警察也不落忍啊。 见此情形,何雨栋适时出了个主意。 第111章 有条大鱼 “不如请您这边写个证明,盖个公章,算是我们收养了这丫头吧。” 何雨栋和声细语的和警察商量。 “说实在的,也不是我有多好心,是我媳妇儿和这丫头有些缘分。我们两头家里都没有长辈在身边,我媳妇儿又生了对龙凤胎,一个人带着够费劲的。” “我管她一口饭,她帮我家里做点活儿,到了年纪她要嫁出去,我这边妥帖送她出门子。” 要是何雨栋说的多天花乱坠,如何善心大发,这警察还真不一定信。但这带点小想法的话说出来,就显得很是踏实。 毕竟这年头,谁家糊口都不容易。谁家能凭着善心就白养一口子人呢? 但要是说图点什么,反而更令人放心了。 “那行,我这儿就给你办理了,到时候你拿着这个去户籍科,把这孩子的粮食关系过到你家名下就行。” 何雨栋笑着给这警察塞了半包烟,转脸儿又拿了两斤奶糖,带着小姑娘去户籍科转了户口。 小丫头一直不敢说话,直到把事情都办完了,何雨栋带着她回家。 “以后你就跟着我姓何,叫我何叔叔就好,和你秋叶姨姨,原来怎么叫,现在还怎么叫。” “何叔叔的意思是,以后我就跟着你们一起生活了吗?” 蔺雨竹仰着脸,一双因为瘦小而显得格外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何雨栋。 “嗯,我需要你帮你秋叶姨姨的忙。你听你秋叶姨姨的话,何叔叔保证你每天都能吃饱,天天能吃上鸡蛋羹。” 蔺雨竹狠狠咽了两口唾沫。 鸡蛋羹啊。她看弟弟吃过,不过从来没有她的份儿。闻着味道,好香的。 “何叔叔,我会很乖的。” 何雨栋并不是毫无准备的就把个小孩儿领回家里,正如他所说的,万一孩子嘴上没把门儿的,把家里天天吃肉的事情说出去都是个麻烦。 毕竟是个孩子,不可能像窦大娘那么识时务。 但是小孩儿比成年人更好拿捏,也是不争的事实。 总归何雨栋比旁人多了个系统空间,也多了不少能拿捏人的东西。拾掇个小丫头,也不过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十多岁的小姑娘,也能当半个大人用了。 转头,何雨栋又和傻柱一起喝了顿酒。 没什么说的,毕竟他现在这个工作,怕不是要长在研究室里。干脆定期给傻柱俩钱,让他给自家媳妇儿孩子开个小灶,每天炒两个好菜,到时候让蔺雨竹去轧钢厂食堂领算了。 冉秋叶在家做点简单的主食,也轻松不少。 反正傻柱别的不提,厨艺是够地道的。而且傻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好人,被何雨栋这么郑重其事的拜托,那是拍着胸脯保证,绝对把菜做的妥妥当当。 这下,家里算是安排好了,何雨栋也能心无旁骛的投身进工作去。 这两天,京畿重工的研究部门可谓是外松内紧,卯足了劲儿查人。就有那么几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被悄没声儿带走以后就再也没回来过。 大家都默契的安静工作,哪怕吃饭的时候都没人闲聊了。 或许是在这样的高压下更利于工作的展开,三个月过去,何雨栋所在的小组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而何雨栋在其中所起的作用也不可小觑。 毕竟别人都是在走一条没走过的路,而他却是在前人走过的路上再踩一遍罢了。 如果再不能出头,他怕是个傻子。 果然,没过几日,九号专家就特意把他叫了过去。 一番询问后,何雨栋就成了九号专家手下的人,也算是进入了项目核心。 虽说少不了要听两句酸话,可何雨栋既然敢显这个眼,就不怕听这不好听的。毕竟只有有才之人才招嫉妒呢,你要是活的像一块烂泥,谁有那个功夫来酸你? 他这边步步高升,那边老任查的可不怎么顺利。 “都是q的人,左不过是些小间谍,知道的也少,撑死了搞点破坏。对了,上次那个刺杀九号专家的怎么样了?” 老任皱着眉头问。 “那个……嘴不大好撬。敢在京城行刺就是把命豁出来了,咱们又不能搞刑讯逼供。” 老任摇摇头,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不说你就不能查?他从哪儿进来的?枪是从哪儿搞的?档案有什么问题?之前在什么地方工作?这些他不说你不能查到吗?查了不就能顺水推舟的摸到其他的鱼了?” “你这个脑瓜子怎么长的!整个一榆木疙瘩!” 这手下嘿嘿笑了两声,摸摸后脑勺,麻溜的下去了。 这一查,还真查出事儿来了。 “这人叫严福,是轧钢厂车间的工人,干了老些年,已经四十出头儿了,光棍儿一个,没老婆没孩子,原来有个老娘前两年也去了。” 这些消息调查组早就知道,只是摸得不够深。 “这人解放前应该就是民党的人了,一直留在京城,这些年一直在轧钢厂潜伏。他的电台我们一直没搜到,不知道他藏在哪儿了。” “被击毙那个是京畿重工车间的工人,叫裴俊良,轧钢厂那个严福是他带进研究院的,枪支都是拆成零件,分批带进来的。” “在他的房子里发现了不少子弹,没用的子弹一共500发,是塞在螺纹钢管里,用蜡封了带进来的。发射出去的那些子弹都找到了弹壳,数目是对得上的。” 老任冷嗤一声。 “能被抛出来做弃子的,不会是什么大家伙。估计是之前我们逼得太紧,跳出来扰乱视听的。查一查这两个人的上线是谁,电台在哪,档案也好好过一遍。” “对了,那个何雨栋之前好像也在轧钢厂待过?查过没?” “哦,这个倒是没问题,这人技术好,爬得快,和车间里的大伙儿交情都不错,有好多想学技术的都哈着他。那个严福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不会赶他的热灶。” “何雨栋好像也进了九号专家的直属项目?” “是这样,是九号专家亲自把他招进去的。” “嚯,这小子有点能耐。这样,那个严福和裴俊良的人际关系再查一下,尤其是他们有什么异常的交往。” “老任,什么叫‘异常的交往’?” “你脑袋搁脖子上是喘气儿用的?什么人,不该和他们打交道,却偏偏在这几天打了交道,那就多多少少有些问题。还有,摸排一下他们常去什么地方,找找电台和这两个人的代号。” 第112章 许大茂之死 “许大茂你要死啊!这个点儿才回来!” 韩永梅双眉倒竖,描的漆黑的眉毛在白胖的大饼脸上像是两条抖动的毛毛虫。她声音尖利,在后院儿喊叫的,前院儿都能听清楚。 “说!你去哪儿了!怕不是嫌弃我,去找了哪个小妖精!” “哎呦我的好祖宗,你小点声啊。” 许大茂连连讨饶。 “哪有什么小妖精啊,我有你还不够吗?这不是泰山大人找我有事儿,直接就把我喊过去了,又留了我吃饭,这才耽搁到这时候嘛。” “你说真的?” 韩永梅半信半疑的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又凑近闻了闻。 “哎哟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没,没多少。这不是陪老丈人喝酒嘛,他让我喝多少我都得陪着啊。谁叫我把人家的掌上明珠拿回家了不是?” 许大茂连连赔笑。 “哼!算你识相!到时候我可是要去问我爹的,你别想骗我!” “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我哪儿敢骗您啊!我现在就指着你和你的肚子活呢!再怎么折腾,还不就是为了你们?哎,今天这小东西没闹你吧?” 韩永梅翻了个白眼,又是一阵拿乔,让许大茂费心费力的哄了一顿。 应付这个小祖宗,许大茂也是够够的。长得不怎么样,还是个二手货,脾气奇差,啥家务都不干,许大茂忙了一天回来还得反过来伺候她。 要不是看在她有个好爹和肚子里这块肉的份上,许大茂可不能这么做小伏低。 今天许大茂去找韩志国,也是因为他心里发虚。 原来,这两天保卫科的,话里话外,都在和他打听一个叫严福的老工人。这人已经失踪好几天了,对他去了哪儿,那是讳莫如深。 偏巧,这人失踪前一段时间,许大茂奉韩志国的命令,找这人谈过话。 在许大茂看来,也没说什么出格的。偏偏韩志国强调了,要和严福聊聊,他这么大年纪了,有没有想过成家,母亲去世了这么多年,家里寂寞不寂寞。 对了,韩志国还特意提了两个字,让许大茂悄悄告诉严福。 纸箱。 许大茂还以为是韩志国和这人有什么关系呢,是要帮严福做媒不成?还是岳父有什么东西让他保管在纸箱里? 谁承想,聊完没几天,人就不见了。 现在又有人这么明里暗里找他谈话。许大茂这是心虚啊,可不得去找老丈人安安心? 果然,被韩志国一通安慰,两人喝了一顿酒,又给他许下不少好处,韩志国还说要等着看外孙嘞。 第二天,许大茂起床去上班。 现在许大茂可是轧钢厂特委会的二把手,岂能没有一辆自行车?这时何雨栋不常回来住了,要不然许大茂可是要好好显摆一番呢。 他正想骑车走人,却发现自己的车胎被扎了。 还不是扎一下,而是两个轮胎都被扎成了漏勺。 “这哪个王八犊子干的好事儿啊!我可去他奶奶个腿儿的!” 许大茂叉着腰在院子里泼妇一样骂了半晌,没奈何,只能走着去上班。 他家住在四合院儿的后院儿,如果不骑车,他一般会抄近路,从后门儿走,再跨过一道破土墙,能省不少脚程。 许大茂一路骂骂咧咧,腿儿着就去上班了。 他抄的这条近路平时也没啥人,谁知今儿就遇上了一个。 那人穿的严严实实,埋头直走,和许大茂撞了个满怀。 许大茂本来就没好气儿,此时更是张口就骂。 “你没长眼睛……吗……” 后半句话,他是再也出不了口了。 一柄冰凉的匕首捅进了他的腹部。 匕首先划开的是柔韧的皮肤,而后是充满弹性的肌肉,最后则是略显坚硬的腹膜,而后,毫不迟疑的插进柔软的内脏里。 血先被匕首堵着,都堆积在腹腔。直到那匕首正反旋转了四十五度,尖端又在腹腔里绞了绞,将娇嫩的内脏搅合成一团血肉,再缓缓地拔出来,热乎乎的鲜血才像泉眼一般汩汩外涌,浸透了外面的衣衫。 鲜血粘在手上的手感,像是鸡蛋清一样略带粘稠。 只不过,鸡蛋清可不会有这样的热度。 生命的热度。 那一刹那,许大茂并没有觉得痛,而是腰上一热,又一麻,而后整个人失了力气的往下滑,却被那人一把托住,一扶一推,进了无人的小巷。 而后,剧烈的疼痛才排山倒海一般奔涌而来。 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用尽全力,口中也不过发出几声轻微的气音。 这一刀下去,一插,一拧,一拔,干脆利落,快,准,狠,冲着就是夺人性命去的。 那人把许大茂往角落里一放,扯了点破烂盖在他身上,而后,后退两步,不慌不忙的离去了。 寒风萧瑟。 鲜血从身体汩汩涌出来,就像生命缓缓离开这具躯体。 那一刀,精准的捅穿了他的肝脏和肾脏,又将重要的大血管搅得稀碎,虽然捅在腹腔,但毫不夸张的说,是致命一刀。 许大茂透过那些破烂的缝隙,看向了微微发白的天空。 他用力喘息着,将冰冷的空气努力吸进肺里。 他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了,挪动一根手指都要花费巨大的力气。 他想爬出去,想大声呼救,想要有人来救他。 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 天上,有好多星星啊。 冷意逐渐包围了他,一点点渗透进骨髓里。 终于,那双素日里精明充满算计的眼睛,渐渐涣散开,失去了神采。 像是一对烧坏了的无机玻璃珠子。 谁也没能想到,许大茂这样一个精于算计、努力向上爬的人,会这么轻易的,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清晨,在京城街头的小巷子里,孤独而痛苦的,咽下了他最后一口气。 死不瞑目。 毕竟,火中取栗就要有被烫伤的觉悟,与狼共舞,就要做好被狼吃掉的准备,追求权利这把双刃剑,就要承担被割伤手的风险。 许大茂是个聪明人,也是个真小人。 可惜,他走错了路。 有的错路,是不能走的,不然,交代进去的,就是余生。 第113章 韩永梅之死 自从昨天晚上开始,韩永梅就心神不宁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三大娘想着奉承她,便满脸堆笑的想了个说头。 “女人怀孕,总有各种各样的不顺当,我看你这是怀了个皮小子,正闹娘呢!” 韩永梅没搭理,心里想着要回家一趟,去和自己亲娘聊聊天,好宽心。又想着毕竟是怀孕了,她自觉娇贵,便想顺道去医院,让医生看看。 本来她想使唤一个大娘陪她去医院的,倒不是身体不舒服,就是想摆谱儿。 可韩永梅又想先回家,寻思着不如叫自己亲妈陪着去,便一个人拎着包,溜溜达达的出门去了。 瞅着她日渐圆润的背影渐行渐远,二大娘和三大娘对视一眼,都偏过头去,呸了一声。 韩永梅鸭子似的摇摇摆摆走路,走了没多久便觉得腿酸脚软。也是她这段时间在家躺久了,快速增肥又缺乏运动,体力快速下降,连走两步路都支撑不住。 “姑娘,你这是几个月了?” 一个围着围巾挡住半张脸的老太太从她身边路过,看她这样,便担忧的上前问。 “四个多月了吧。” 韩永梅也不是傻子,对待外人,还是有基本的客气的。 “这是要去哪儿啊?怎么怀着孩子还要走着去?” 老太太神色关心。 “哦,想去公交站坐车来着,结果走一半儿走不动了。” “那,姑娘你这么坐在街边上也不是事儿,外面风冷着呢,你现在不能吹着。这样,我家就在附近,你要不来我家坐坐,喝口热水?” “大娘,我可不好意思麻烦您。” 两人退让一番。 不过韩永梅这人,向来只为自己想,谦虚了两句,感觉自己着实累得慌,也就答应了下来。 老太太家住巷子口,这一排都是有些破败的民房。现在这个时候,该上班的都去上班了,就算没上班的也不会这个天气出来挨冻,不过是找个暖和的屋窝着闲聊罢了。 是以,这巷子里还有几分冷清。 韩永梅有点嫌弃这屋子的破旧,但想着反正就是歇一会儿脚,也没什么大不了。 到了屋里,韩永梅自发在暖和的地方坐下,笑着和老太太道谢。 “哎,不谢不谢,我也是看你不容易罢了。你这边坐着,我去给你烧点热水回来。” 哪怕是进了屋,老太太也没摘下自己的围巾。 韩永梅客气了两句,老太太就离开了。 就在这一转身的功夫,一条皮带从韩永梅身后套在了她的脖子上,倏然收紧! 她条件反射的去拽! 可皮带哪里是她拽的开的?她用力挣扎,都架不住那人的手劲儿! 那人把她往前一摁,膝盖在她背后一顶,她的脸正好贴在了烧热的炉子上! 皮肉贴着热铁,登时发出了吱吱声。 被勒着喉咙发不出声,皮肉被烫伤的剧痛又让她手上泄了劲儿,努力挣扎了几下,她喉咙里咯咯有声,舌头越伸越长,两眼瞪大,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让一个人窒息而死,只需要六十秒。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只需要这六十秒就能报销 那人松开手,在原地穿着粗气。 勒死她的,就是那个“老太太”。 而且这位老太太,居然是个身形瘦小的壮年男人假扮的。不过是戴了花白的假发,稍微变了变声,由拿围巾遮住脸,便很像个样子了。 那人缓过劲儿来,上手把皮带从韩永梅的脖子上解了下来。 肉眼看去,她的脖子都被勒细了一圈儿。 两指粗的皮带,小牛皮做的,深深嵌进她的皮肉里,直接勒断了韩永梅喉头的叶状软骨。 看她头颅侧倒的幅度,脊椎骨大概也被勒折了。 不过几分钟,她白胖的脸上浮起一层青灰色,紫红的血色从她脖子上的勒痕里泛了出来。脸上的烫伤形状狰狞,已经起了一大片水泡。她的舌头长长的吐了出来,紫红肿大的塞住了喉咙口。 韩永梅在用沾满粗砂的手掌打人耳光、给人毁容的时候,绝对未曾想到过她今日的死相,如此狰狞而丑陋。 真是实打实的不得好死。 也不知是不是因果报应。 又过了一会儿,另一个人进来了。 “人做掉了?” “嗯,那儿呢。” “啧,这女人怎么这么胖,跟头猪似的。” “可不是咋滴?又白又肥,农村里的猪都没这样养的。” “尸体怎么处理?” “点了。我搞到了汽油,泼在尸体上,你再去搞点柴火放在屋里。” “好嘞。你这边清理一下痕迹,别漏了马脚。” “我办事儿你还不放心?” 刚开始是小小的火焰,指甲盖儿大的一朵,从铁皮炉子里引出来的,落在汽油里,顿时蹿起了半米高的火焰。 而后,火焰瞬间蔓延开去,吞没了地上的尸体。 一片喧嚷。 “怎么了?” “不知道,好像是哪儿着火了。” “嚯!看这烟,火不小啊!” “可不是吗?” 何雨栋抬起头,从窗口向外望去。 离四合院不远的一条街上,浓烟冲天而起。 怕是一场大火了。 今天他下班的时间比较早,回到家,冉秋叶迎了上来。 “栋哥,你听说了吗?三叉巷子那儿着火了!” “嗯,应该是场大火啊,我在单位都看到了。” “好像还从火场里抬出个人来!” “哦?死人了?” “我没去看,不过听人说都烧成焦炭了。” “这……死了几个?” “因为是白天,所以看到着火了的基本都跑出来了,就死了一个人。不过你也知道,那片儿的民房都是乱打乱建的,还都是砖木结构,一家烧起来就止不住,很是烧了一片。” “死了一个?谁家的?” “好像是从巷子口吴大娘家里抬出来的。这就是最奇的一点。” “怎么奇了?” “吴大娘她儿子住在另一头,她家老头前两年也走了,就她一个人住这边,上个月就老了,她儿子给她办了一场白事,房子就搁在那里,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呢。” “那……这死在她屋里的人是谁?” “没人知道。” “还真是件奇事儿了。” “可不是吗?” “行了,别想着别人家的事儿了,正好我今天回来的早,咱们做个红烧排骨吃,怎么样?” 这边,何雨栋一家子和和乐乐。 那边,许大茂两口子,已然死于非命。 这也算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了。 第114章 风声 “你们是怎么办的事!京城里!就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一上午死了两个人!” 老任大发雷霆。 “而且!死的那个男的!还是和严福有关系的人!你们怎么查的!之前居然能漏下!” “让你们查了三个月,你们是做了三个月的梦吗?!” 底下几个人埋头听训。 “这个……我们之前也问过那个许大茂,他说他就关心了一下严福的私生活,问问他要不要娶媳妇儿成家,他想办法帮忙介绍一个。我们觉着这也没啥啊……” “没啥?没啥这个许大茂能死?!没啥?没啥能让那些反动分子杀了许大茂都不够,还要捎带上他媳妇儿?!” “查!接着查!不查个底朝天不算完!” 于是,何雨栋又被拉下了水。 谁叫他和许大茂是邻居呢? ……虽然是前邻居。 而且,发生了这么多事儿,怎么多多少少都和何雨栋有关? 何雨栋被叫去这么一问,就知道自己是又掉坑里了。 如果不想方设法洗清嫌疑,他怕不是好不容易挤进项目组,转眼就要被逐渐边缘化了。 “我确实没有什么好辩解的,因为这些事情我着实不知情。” 何雨栋神色镇定。 “不过既然许多事都将我牵扯其中,那我先停职一段时间避避嫌,也是应当应分的。” “你能这么想就很好。” 老任和颜悦色。 “我们并不是怀疑你,实际上,我们也是为了保护你。你看,发生了这么多事,或多或少都和你有点关系不是?你先在家休息一段时间,注意安全。等风头过了,上面还是要重用你的。” “你看,你的科研水平放在这里,还是大领导特意把你调过来的对不对?九号专家也对你的能力有着非常正面的评价。” “你就放宽心,啊。” 何雨栋淡淡一笑。 这事儿不查清,就没他的好日子过啊。 回到家中,冉秋叶满脸担忧。 “栋哥,我才知道,许大茂夫妻两个都没了,都是被人杀掉的……这……” 何雨栋和颜悦色。 “这个案子和我们单位内部也有关系,具体是什么也不好和你说,不过你放宽心,我是没事的,就是这段时间暂时不去工作了。” 冉秋叶望着他,欲言又止。 “别担心啊,我又没做什么坏事,领导们也没怀疑我,只不过暂时避嫌而已。” 何雨栋抬手摸了摸她的脸。 “这两天我休息在家,你想吃点什么?随便点。反正我有时间,哪怕是吃金汤花胶鸡或者葱烧海参,我也有功夫给你做。” “去,海参那东西是咱们这样的人家吃的嘛。” 冉秋叶娇嗔。 “既然你都说了,那咱们就喝个金汤花胶鸡。” “金汤花胶鸡最滋补了,你还在奶孩子,正好给你多补补。” 何雨栋换了衣服。 “对了,叫小蔺和傻柱说一声,我在家的这两天就不去他那里拿菜了。” 蔺雨竹并不和他们一桌吃饭,往往都是拿个碗,拨点菜和干粮,自己在灶间吃。 毕竟不是真的一家人,硬在一桌上吃饭,小姑娘也不自在。而且等何雨栋的两个孩子长大点,他们的待遇和蔺雨竹的待遇必定差距很大。如果硬和她拉近关系,怕小姑娘将来摆不正位置,反而生怨。 还不如这样,每顿有啥好吃的也不落下她,让她一个人在灶间吃,也自在。 小姑娘现在顿顿都能吃饱,天天都能见荤,冉秋叶还拿了自己以前的几件旧衣服给她穿,眼瞅着气色就好了起来。 她吃这口饭也不白吃,俩孩子的尿布、小衣服都是她洗的,给婴儿拍奶嗝、揉肚子也少不了她,每天还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像个小陀螺一样团团转。 不过哪怕团团转她也开心。毕竟现在她每天吃的好穿的好住得好,衣服虽然不新,却也没太多补丁,被子干净,而且里面的棉花蓬松暄软,盖着十分舒服。 最重要的是,每顿吃细粮都能吃饱,还天天有肉。有时是大荤,有时是小荤,再不济也有一方鸡蛋羹可以吃。 蒸的白嫩的鸡蛋羹,上面滴两滴香油和酱油,舀一勺起来,又嫩又滑,十分美味。 以前跟着奶奶和弟弟,她也没有少干活,吃的还没在这儿好呢。 她现在算是寄人篱下,但不仅没人打骂她,每天还吃好睡好,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这两日何雨栋休息在家,那家里更是天天都有好吃的。 以前从傻柱那儿拿菜还收敛点,回家自己做,那可是一点也不用收敛。 蔺雨竹得了叮嘱,还被肉封了嘴,自然是一点风声都不透出去。 这天,何雨栋弄回来五斤上好的猪五花,做了东坡肉,每一块儿肉都切得方方正正,麻将块大小,做出来皮薄肉嫩,色泽红亮,味醇汁浓,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 舀一勺微稠的汤汁拌饭,每顿能多吃半碗! 这么好的大肉菜,蔺雨竹也分到了整整两块和一大勺汤汁,就着香喷喷的白米饭,吃得她满嘴流油,当天晚上连做梦都带着肉香。 当晚,家里人都睡熟了,何雨栋悄悄爬起,进了系统空间。 其实,他从网上买了没有毒副作用的星际安眠药,下在了东坡肉里。他提前吃了提神剂,自然无妨,但家里人,包括两个孩子,因为喝了奶水,这天晚上都必然睡得极香。 睡得香,自然不会醒。 不会醒,就不会发现他不在家。 何雨栋可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 等上面调查清楚还他清白,那黄花菜都凉了! 他决定,自己动手。 首先从黑市那边打听一遭。那里三教九流的,向来是消息的集散中心。 其次,许大茂那个老丈人也得注意一下。 毕竟,许大茂能做下什么事,引得职业杀手来杀他呢? 要是他搞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被砍了,倒还不奇怪。 但是,何雨栋听得风声,许大茂是在街上悄没声息的被人一刀毙命啊。 能出这种手的,不可能是小事,背后更不可能是小人物。 所幸何雨栋还有系统空间可以仰仗。 藏身空间内部,不仅可以任意移动,还可以观察到外部。 偷摸放两个微型无线监听设备,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第115章 夜探 当晚,月光凄清,星光黯淡。 何雨栋深吸一口气,把做好的计划在心底转了一圈,闭上眼睛,真身进入了系统空间。 【欢迎宿主回来】 【系统空间随时为您提供帮助】 【收取出入积分:5积分】 【开启外部环境360度探测功能,收取积分:10积分/小时】 【开启红外探测功能——】 【滴——】 【已为您准备——空间移动技能随时开启——】 【宿主可在空间内,指定目标点,进行出入】 【入口和出口按相差距离收费——】 【起步价:80积分/公里,五公里后,按50积分/公里收取】 【请实体出入空间时,时刻关注周围环境,注意可使用积分】 “如果我不想瞬移,而想控制速度移动到终点,可以吗?” 【滴——】 【系统核算中——】 【核算完毕】 【6k/小时:5积分/小时】 【18k/小时:10积分/小时】 【36k/小时:20积分/小时】 “先选择六千米每小时的速度,保持红外探测和全视野探测的开启。” 【收到,功能已开启,积分已扣除】 这种感觉很奇妙,像是在玩什么高科技的电脑游戏,心念一转,视角就随之移动,或向前向后,或四面旋转,像是“脑动操作”的游戏一样。 适应了一会儿,何雨栋便出发了。 绕着冉家小院儿转了一圈,何雨栋便发觉,老任可是真看得起他。 守着他家院子的人,前后也有三个了。 果然是不放心他。 这也难免,毕竟是家国大事,一丝一毫也放松不得。 不过他现在,应该查的,他要自己查了。 先去三叉巷口的废墟转了一圈。 那场火烧的大,又有助燃物,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就算救助及时,也烧掉了好一片民房。何雨栋花了不小的功夫,才找到了起火点。 为了抬尸体,那些瓦片和木头都已经搬开了。地上用白粉笔画了人印子,那一块儿地方的颜色明显和周围不同。何雨栋知道,那是因为尸体太胖,被火一烧炼出了人油,渗进地里,才有这样的轮廓。 “这人死的明显不对,居然是平躺着的。如果是活人,被火烧能安静成这样?连点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何雨栋轻声自语。 “许大茂已经死了,这场火灾发生的时间又这么巧……看样子,这是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啊。” “连他媳妇儿都不放过。” 又是救火,又是抬尸,又有人寻找证据,这一片已经乱的不成样子。如果还想找点什么出来,怕是得拿个筛子过来筛灰才成。 何雨栋看不到尸体,也不妄下判断,只做到心里有数就好。 “系统,我想要许大茂夫妻两个的验尸报告,能不能给我弄来?” 【系统查询中……】 【穿越总局提示,系统空间是为了改善穿越者的生活环境和命运存在,请勿使用系统危害社会】 “……我就想查个验尸报告怎么就危害社会了?” “既然这样,那就查一下这两个人的死因。” 【系统可为您提供死者尸体的3d模型,以供宿主检验】 “不能直接告诉我检验结果?” 【可为您提供验尸技能的学习】 说实话,这个技能何雨栋真不想学,也由衷的希望以后不要用得上。 但是现在要用…… 罢了。 “系统,购买验尸技能,直接买到顶级。” 【收到宿主要求,所需积分已扣除】 【技能传输中……】 又是熟悉的眩晕感,大量的知识和技能像倒水一样灌输进他的脑海中,又很快各归其位,条理分明。 不难受,但也不舒服。 技能传输完毕后,就方便多了。 “许大茂死于失血性休克,韩永梅死于机械性窒息。” “许大茂挨的这一刀可够干脆,也够准,直接瞄着他的肝和肾去的。” “一般肚子上捅一刀不过是捅到肠子,有的人肚子都被拉开了还能把肠子塞回去再站起来。” “若说割喉或者捅到胸腔致人死地,那屠夫等稍微有点相关技能的普通人也做得到,却没了捅腹部的隐蔽性。而能从腹部下刀,还一刀毙命,动手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有经验啊。” “而且,虽然人少,那也可是白天的大街上。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当街杀人,捅了人之后还能快速收拾现场。这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人能达到的。” “这人专业啊,还不是一般的专业。” “朝韩永梅动手的人,就没那么有经验了。” “虽然烧成了这个样子,该查的还是能查出来啊。” “很多痕迹,并不是火一烧就没了的。至少,只要稍微有点经验的人,就绝对能看出来她不是被烧死而是被勒死的。” “啧啧啧,欲盖弥彰。” “脖子上这个勒痕,看宽度和花纹,应该是皮带一类。” “……这年头,有多少人能用得上皮带?” “从凶器开始,就漏了马脚。” “另外,这个人应该是从背后偷袭,韩永梅的背侧有皮下淤血,看形状,有很大可能是用膝盖顶出来的。” “那杀人动作应该就是这样……” “……这也太不专业了。” “而且被勒死的人,用火烧也掩盖不了尸体上的痕迹啊。” “如果是溺死后扔到水里,过段时间再浮上来,都比放火更靠谱一点。” “动静还闹得这么大。” “业余,太业余了。” 看来,主要的灭口目标是许大茂,韩永梅不过是顺带的。不然出手的人也不会水平相差如此之远。 杀许大茂的,起码受过训练,从身手到心理素质都非同寻常。 杀韩永梅的,就不过是普通人了。 那么,问题还是出在许大茂这里。 那许大茂又能做了什么,才招致杀身之祸的呢? 如果只是捞钱和打压异己,许大茂不至于落到这个下场。毕竟,啧,这个年月嘛,不光是特委会的人这么做。 如果是他无意见到了什么,倒是有可能丢命,但是不至于牵连到韩永梅。 除非是许大茂真的做了什么。 或许是受人所托,或许是他知道了什么进行敲诈,总之,是他主观上先动了起来。 不论是主动还是被动,他都知道了点什么,做了点什么。 可能他没把他知道的这点事放在心上,但实际上他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重要到,只要调查组一查,就得把他灭口的程度。 第116章 细查 趁着夜色,在系统的掩护下,何雨栋悄悄摸进了许大茂的家里。 说实在的,现在许大茂的家,那是被老任带着人,几乎是用篦子篦了一遍,真是啥都没漏下。那些个贪赃枉法得来的东西,也都收缴上去了。 许大茂的父母刚开始还想闹,结果上面的人把赃物一摆,把罪名儿一说,老头儿老太太夹着尾巴就灰溜溜的跑了,生怕被沾带上。 何雨栋转了一圈,也没找到什么东西。 忽而,他灵机一动,呼唤系统。 “系统,可否给我构建许大茂出事前,他家里的虚拟模型?” 【已收到宿主需求,正在查询中】 【可以构建,是否确认执行?确认则扣除积分2500分】 “确认!” 现在不是心疼积分的时候了。 系统构建出许大茂家出事前的3d虚拟模型,何雨栋是可以和其中物品进行交互的,倒像是戴着3d眼镜儿玩一场虚拟游戏。 “许大茂身上带的东西能不能给我建模看一下?” “还有他的办公室和办公桌。” 全部仔细搜查了一遍,明面儿上没有任何进展。阴私事情不少,但重要到能让某些人派来职业杀手灭许大茂口的事情,还真没查出来。 看来,要了他性命的这件事,明面儿上看应该是一点也不起眼的。 或许许大茂都不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 如果许大茂知道了一件事的重要性,不可能不留后手,也不可能没有动作。 有了动作,必然会留下痕迹。 那现在这种状况,只可能是,他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那就查一查许大茂这段时间,都在做什么呢? 或许知道了他的工作内容,就抓到了关键。 还是得调查许大茂的办公桌,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文件,也要了解清楚,他这段时间都在干嘛。 这上面的东西都是系统建模出来的,可以看但不能摸,更没有实物能让何雨栋拿出去。 不过用来搜集信息,是足够了。 “看来这段时间许大茂都在和工人们打交道啊。” “啧啧,问这问那的,估计是在搜集证据,又想着要扳倒谁了。” “毕竟干他这份工作,只有扳倒了人才算他的业绩啊。” 何雨栋和虚拟的文件投影隔空交互着。 “让我看看,他都和些什么人聊天……” 许大茂有点文化,这些记录写的很详细,字迹也不算难看,相对而言还是很整齐的。 有一线的工人,有宣传处的,有广播站的,有管理层的…… 不得不说,许大茂在这方面可真是勤快,一天能聊好几个人。 只是这种勤快,却给何雨栋的追查造成了难度。 追查一番后,何雨栋果然还是查到了那个特殊的名字。 严福。 说来,能活捉严福,还有何雨栋的一份功劳呢。 说来,许大茂找严福谈话,正是此人前去行刺的一周。 行刺不是过家家,无论是物资准备也好,心理准备也罢,总是要有一段时间的。这一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办事儿的是训练有素的“老家雀儿”,做准备时间刚刚好。 不过话说回来,能豁出命去行刺九号专家的,不是“老家雀儿”,还能是刚出壳的小麻雀不成? 这么看,很难不令人起疑啊。 况且许大茂都和严福说了些什么话啊——老娘走了这么些年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一个人孤单不孤单、要不要找个伴儿…… 这些拉家常的话,可不是许大茂一直以来对其他人进行刺探时的风格,倒像是居委会大妈了。 再说了,以何雨栋对许大茂的了解,他不是那种会和人拉家常的类型。 不过,如果多想一步,大胆些,想的深一点…… “老娘走了这么些年,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指的是民党退居弯弯这些年,严福生活的怎么样。 “一个人孤单不孤单,要不要找个伴儿”,指的是他现在单打独斗,要不要配个搭档。 还有几句不对的,例如“想不想老家”、“生活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老房子是怎么处理的”之类的话。 那几句里提到的“老房子”,估计就是严福接头的地点了。 至于其他的话,何雨栋看着都平常。 “老房子”如何,何雨栋还不那么关心,他首要关心的,是谁让许大茂和严福说这些话的? 其实这很容易想到。 许大茂现在是轧钢厂特委会的二把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连一把手李副厂长都不放在眼里,时不时要和人家别一别苗头,想把人家拉下来自己上。 敢这么做,是因为他娶了个“好”老婆。 那能命令他的,自然也不会是李副厂长,而是他的岳父,泰山老丈人了。 啧,这个人怕是不怎么干净啊。 不是捞钱贪权的不干净,而是里通外国的不干净。 不过,凭他韩志国一个泥腿子,建国前家里裤子都不够全家人穿,事件背后的主导者肯定不是他。 韩志国的背后,还有条大鱼。 何雨栋想了想,还是输入了目的地,让系统空间带着自己传送过去。 黑科技就是黑科技,到达韩志国家门口,何雨栋甚至都没有任何感觉。 韩志国现在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里住着独门独户的小洋楼,神气得很。 现在深更半夜的,他家里的灯也都已经熄灭了。 何雨栋绕着房子观察了一番,和系统换了一套窃听器,粘在了韩志国家卧室和书房的窗外。 这窃听器芝麻粒大小,自带粘性,可以将监听到的东西传回主机部分进行存档,而且几乎不受距离限制,只要在京城内部,信息传输全部毫无障碍。 现在能做的,大概只有等待了。 何雨栋回头又去化名买来的小院子上了一批货。 几个月没让“王刚”出现,黑猴那边已经急得不行了,只是双方一直是单线联系,他就算再急也联系不上“王刚”,只能隔三差五就过来看一眼,还留了不少小纸条。 这次,何雨栋估摸着数量,整整上了一个月的货,还特意留下了一张条子。 他要黑猴帮他打听打听,关于三叉胡同失火的事情。 第117章 等待 之所以要让黑猴打听,何雨栋有自己的想法。 首先,韩永梅是被普通人杀死的。 那,什么人才有这个杀人的胆子呢? 如果只是被收买的普通工人、农民,让他们下手杀人,也是没这个胆子的。 起码不能这么干脆。 虽然杀人的手法和现场的处理十分业余,但是说得上干脆利落。 换句话说,这不像间谍的手法,而像是杀人越货的土匪手法。 简而言之,亡命徒干的。 亡命徒啊,哪怕杀人放火的事儿,都是给钱就干。 这种人最好利用了。 就算是将来要灭口,官面儿上估计都追究不过来。 毕竟这些人接触的人多,利益纠葛也多,恩仇之类的更是数不胜数,要理清这些关系实在太费劲,外人一看过去,被灭口的原因也是扑朔迷离。 所以,对于只想好好过日子的普通人而言,他们是危险的。 而对于那些本来就在雷池边缘走钢丝的人而言,用这样的人才最安全。 现在,何雨栋能和这些要钱不要命的人在哪儿接触? 只有通过黑市。 胆子小的不混黑市,没有势力的人做不了大买卖。 何雨栋只管出货,不管黑猴找什么人贩卖。但是,能吃下这么大量货物还有不少稀罕物件的,不会是小势力。 现在,何雨栋就要通过黑猴,来探探下手之人的底儿。 无论是监听,还是黑市探听消息,都需要时间。 何雨栋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了。 忙活了一晚上,眼瞅着就是东方既白,何雨栋连忙输入地址,多花了点积分瞬移回家。 换了衣服躺在床上,转眼又是新的一天了。 何雨栋小小眯了一会儿,就听见冉秋叶醒来,悄悄地去给孩子冲奶粉。 两个孩子胃口大, 她一个人的奶水根本不够吃,要不是何雨栋还能弄点奶粉来,两个孩子就只能吃米油饱肚了。 说句实在话,有多少小孩儿刚生下来连妈妈的奶都吃不上——因为当妈的营养不良根本没奶——米油都是当好东西喝的。 这米油得选细粮,就是把糠秕全脱干净了,然后加水熬煮。 米选大米小米都行,小米产量低,营养也更丰富,多少稀罕一点。 《纲目拾遗》中记载,米油“此乃滚粥锅内煎起沫,酽滑如膏油者是也”、“用大锅能煮五升米以上者,其油良。” 可这米油再好,也没有系统里卖的婴儿配方奶粉来的好。 何雨栋都是拿那种装麦乳精的铁罐子,把从系统里换来的婴儿配方奶粉换进去,然后偷摸拿出来,给冉秋叶喂孩子。 总归是自己的孩子,总想给他们最好的。 两个小孩儿嘤呜一阵,吃了奶,换了尿布,被逗了两下,又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哦哦,我们宝贝醒了,吃饱喝足舒服啦,高兴了,要玩儿呢。” 冉秋叶笑着逗弄着孩子。 “快,咱们去找小姐姐,爸爸在屋里还睡着呢。” “爸爸上班辛苦,干的都是大事儿,让爸爸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来回悄悄走了两趟,把孩子抱到了隔壁。 蔺雨竹也起来了。 小丫头很有眼色,起来先把早饭做了,两个小孩儿不算,一人一个白煮蛋,冷馒头进蒸锅里遛热了,切两只沙黄流油的咸鸭蛋,另外起一只小锅煮玉米糊糊。 这玉米糊糊如果没煮好,熟了之后锅里会有疙瘩。 要想口感顺滑,要点就是先用凉水兑上玉米面搅合散了,然后上锅煮的时候,要边搅边煮,尤其是锅里的东西逐渐变粘稠之后,不然粘了底儿也会结块。 尤其是玉米糊糊煮的稠了,更得及时搅合着,不然喝一口下去都是小块子,口感一塌糊涂。 何雨栋家不缺粮,每次玉米糊糊都是熬得稠稠的,蔺雨竹也就格外精心。 毕竟她也知道,何叔叔愿意养她是养来给家里帮忙的,不是养了个娇娇小姐。 既然给她好吃好喝好穿的,她就得好好干。 要是玉米糊糊都熬不好,她自个儿都亏心。 以前父母都在身边的时候她上过学,后来家里出事以后,奶奶带着她和弟弟,就只让她待在家里帮忙了。 现在她一个寄人篱下的,也没脸张口说要去上学。 不过秋叶姨姨会教她读书,算数,写字。 现在她每天活的开开心心,身上也长了肉,气色开始红润,逐渐变得像个大姑娘了。 这两天家里气氛不好,蔺雨竹小心着呢。 不知怎的,她有点怕何叔叔,每次见到何叔叔就说不出话,想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何雨栋躺了一会儿,也没什么睡意。 因着系统里某些好东西的缘故,何雨栋的身体不是一般的好,一宿没睡不算什么事儿。再说了,这个点儿躺着也睡不着,不如起来做点事。 醒来在院子里打了一趟拳,给家里的水缸里填满了水,刚好坐下吃早饭。 “中午有什么想吃的?” “你做什么都好吃。” 冉秋叶笑道。 “而且说起吃来,你才是行家啊。你说吃什么,咱们就吃什么。” 何雨栋想了想。 “那就做个蟹粉狮子头吧,现在这个时节没有新鲜螃蟹,不过我记得秋天螃蟹多的时候,我做了不少蟹黄酱留给你们拌饭,现在应该还剩不少,拿来凑合做蟹粉狮子头也够了。” 家常吃,就不必搞得和国宴一样正式了,还必须弄足斤足两的鲜活大闸蟹。 冉秋叶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说起来,她是个正宗的北方人,不怎么会吃螃蟹,主要是觉得剥起来太麻烦,吃到嘴里也就那么两口肉,不过瘾。 但吃蟹黄酱她很喜欢。螃蟹鲜香味美,只要不自己剥,有多少她能吃多少。 可惜她这两年她又是怀孕又是奶孩子,不能多吃,只能浅尝一口,解解嘴馋。 前几个月何雨栋做过一次蟹粉狮子头,蟹粉鲜香,猪肉松而不散,一口下去,口感松软,肥而不腻。 她吃了一次,就惦记上了。 “我去买猪肉,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没?” 何雨栋好笑的看着冉秋叶露出的嘴馋表情。 “有了这个就够了。” “那行,其他菜我看着买,你在家把米饭先蒸上,想吃馒头也可以。” “还是吃米吧,米饭配狮子头更好吃。” 去肉站买的肉不过是障眼法,因为肉站的肉是不让挑的,买回来的肉可不一定是肥三瘦七的好五花,自然也不一定适合做狮子头。 出门的时候,何雨栋不经意的想—— 不知道那些盯梢他的人,现在还在不在? 要是在,他可要再好好馋他们一回啊。 第118章 蛰伏 就这么舒舒坦坦溜溜达达过了好些日子。 何雨栋要么在家逗孩子、看书做些小研究,要么干脆拿个桶出门,骑着车,带上鱼竿,出门钓鱼去。 整日悠哉游哉,好不快活。 可以说,是提前过上了让社畜们各个羡慕的退休生活了。 表面上,何雨栋八风不动。 实际上,他私下探查了不少东西。 首先是韩志国那里。 韩志国是个小心人,可惜,毕竟是泥腿子出身,穷人乍富,缺了底蕴。 他没经过什么训练,所以,有很多事,他并不懂。 就是想要办好,也有心无力。 很多事,他知道要小心,可不知道怎么小心。 何况何雨栋靠着系统的手段,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啊。 不过,这些日子吗,关于栽赃构陷的隐私听了不少,可没有和间谍相关的什么事物。 不知道,是不是他上面的人足够小心,并不在他家说相关的话题。 如果是这样,何雨栋就得想个办法,把他搞下去,最好能让老任带着队伍抄一遍他的家。 不是何雨栋瞧不起自己,只不过,论间谍和反间谍这个古老的行业,老任可是前辈中的前辈,老手中的老手了。 在他面前,何雨栋可不班门弄斧。 这厢,何雨栋在系统里买了几盘符合这个时代水平的录音带,将从韩志国那里听来的一些关键信息翻录上去。 到时候,用系统空间作为掩护,直接把这批东西交给老任。 之后如何,其中有什么隐秘,还是得让这位老狐狸去查。 这样,只要有一点相关的东西,以老任的本领,肯定都能查出来。要抄韩志国的家,自然也更名正言顺。 在从事这种行业多年的、活体一等功老前辈来查,那绝对一查一个准。 这也是,术业有专攻嘛。 到时候顺藤摸瓜,让那些里通外国的反动分子吹灯拔蜡,何雨栋这儿自然能得个清白。 至于黑市那里,何雨栋也得到了不少信息。 对于他要的信儿,黑猴可是着力打听了。毕竟在黑猴心里,这位“王刚”可是他的财神爷啊,财神爷只不过要点小消息,哪里还有不尽心尽力的? 当然,十二万分隐秘的也没有。以黑猴的本事,打听不着。 不过就他打听到了的,已经很够用了。 在黑市里,黑猴不过是个小小的二道贩子。像是以前他跟着的老刘、老马,那才是大户,上头有人的那种。 这种大户上面有人,下面也得有人,像黑猴,原来就是他们养的小喽啰。 除了跑腿儿的喽啰,还有算账的心腹,平事儿镇场子的打手。 有了这些人,才称的上是“大哥”,是大户。 老刘和老马当年进去,是因为间谍相关。 后来,黑市也因此迎来了一场巨大的洗牌。 大鱼都没了,黑猴这样的小虾米就多了起来。 黑猴有何雨栋这条线拿货,也不甘心再做回小喽啰,便仗着这批货源,和新起来的几方都扯上了关系,这些年来也算左右逢源,钱挣了不少,日子还算好过。 就是没个正经工作,所以也没个正经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乐意嫁的又开出来奇高的彩礼,还说一分钱不给往回带,分明就是卖女儿。 这样的姑娘,黑猴也不敢娶。 好些年了,他也就这么单着,偶然去钻钻寡妇裙底。 这次他探听出来的消息,也和他搭上的一家关系有关。 他和谁探听的消息呢?那家常来往的寡妇。 这寡妇解放前就是暗门子出身的,窑姐儿生出来不知道谁的种,对那些男女之情打小儿见惯。从小也是吹拉弹唱的学着。 也是赶巧儿,当时院子里的妈妈还没来得及拉她出去卖,解放了。 她倒是好命,配了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儿,也成了家,两口子凑合过,还添了个闺女儿。因着她年轻漂亮,男人倒挺宠她,两人粗茶淡饭,过得也还顺心。 谁承想好日子没过多久,男人有天喝多了酒,晚上睡下就没起来。 小寡妇年轻漂亮,善解人意,就是成分不好,所以没人乐意再娶她。 因着出身的缘故,哪怕接了男人的工位,她也捞不着啥好职位,就被安排去扫地了。 扫地工那几块钱的工资可养活不了她和她闺女儿,没奈何,只得重操解放前的旧业。 不过她也有心眼儿,可不是来者不拒,曾经她亲娘教的东西如今倒还用得上。 她只接待在黑市里混得有点规模的人物。 这些人需要个地方谈生意、吃饭喝酒聊天说话吧? 她给提供。 谈的好了,陪哪位大爷一晚,她也不亏。 这样,她知道的多了,这些人也不会轻易把她抛下,算是个外围人物。而且不管黑市里哪位占了上风,都不会亏待她。 而且黑市上出货单这些人,手面都宽,随便来两趟,就够她们娘儿俩半个月伙食了。 再说,傍上了这几家的,也就没野男人敢来占便宜了。 黑猴这样的,等闲还碰不着她的边儿。 不过消息,倒真是她知道的最多了。 这不,一看见|“王刚”要打听的消息,黑猴就顺势过来找这个小寡妇了。 别说,还真问出点啥来。 就说,这个黑市里,有一位“大哥”,少了两个打手。 还是这位大哥用惯的。 每次来小寡妇这儿和人谈生意,一般都带着这俩人。 这用惯的人,就像用惯的东西一样,有时候哪怕是坏了都不乐意换呢。 结果,这次来,偏偏就给换了。 换了不要紧,没人知道换了的原因,就有事儿了。 你说,是被抓进去了也好,是做事不牢靠被换了也好,这俩大活人不见了,总该有个原因吧? 但就是没有。 更有趣的是,这两个人,原来和吴大娘的儿子认识。 还是小时候的邻居,之前也住在三叉巷子。 而且,粗略算算这两个人消失的时间,还真就是火灾前后。 天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儿不是? 要说这两个人办的事和他们的“大哥”没关系,那估计打死都没人信啊。 第119章 一张大网 这两个失踪的打手,一个被称作虎子,一个被称作二川。 这两个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外号,真名儿估计没啥人知道。 毕竟大家干的都是见不得光的事儿,这真名也就不必说出来了。 再细查下去,这两个人出身京郊农家,家里成分都不太好。 这两年,可谓是家破人亡,无比萧条。 俩人搁在村里,都是被排挤的那种人。 现在还是挣工分、大锅饭,这俩人都是脑子比较活的,觉得在地里刨食儿没什么出息。 更何况,待在村里住那破房子,还受人眼色,这日子过得,太憋屈! 俩人一咬牙一跺脚,出来混了。 在村里,他们就成了那整天不务正业不下地的二混子。 可到了黑市,他们俩可是大哥身边如臂指使的两个心腹爱将。 所以,虽说干这一行见不得光,但是活的舒心自在啊。 这俩人可是对大哥死心塌地,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也都交给他们去做。 现在,这俩人没影儿了,怕不是做了什么“大事”,大哥吩咐他们躲出去了吧。 当然,黑市里也有其他的零碎消息,不过比起这条信息来,都不过是小事。 现在,何雨栋有些想沿着虎子和二川的信息查下去。 倒不是查这两个人上哪儿去了,而是查这两个人的“大哥”是什么来头。 毕竟打手都是听命行事,不过是上位者手中的工具。 能不能找到工具不是最重要的事儿,最重要的是,找到那只拿刀的手。 韩志国是背后人放在明面儿上的手,而这个所谓“大哥”就是那人放在暗地里的手。 这一明一暗,足够那人掌握许多消息和渠道了。 而那次的刺杀,也不像是孤注一掷,反而像是想要转移注意力和追查方向。 只是不知,值得动用这么多人手,还搭上了不少人命,是为了什么事儿做掩盖呢? 估计是那条大鱼有了什么关键性的动作,才命令这些小虾米搅浑水,来掩护他的行动。 这些内幕,何雨栋不好查,也不想查,更没必要查。 他只需要把那人的两只手都揪出来。 至于要不要砍,该怎么砍,什么时候砍,就交给老任好了。 这么些破事儿,能不沾手,最好不要沾。牵扯进去,没有好处。 又过了几日。 何雨栋做了一大锅鱼汤,用的是他昨天刚钓上来的两条鲫鱼,在厨房的缸里养了一宿,今晚刚好杀了熬汤。 鱼肚子里还有鱼籽,这个直接用油煎了,再撒点盐,直接吃就十分美味了。 鱼本身就新鲜,不用过多调味,只要去了腥,单凭本身的鲜味,就能使人胃口大开。 鱼杀了收拾干净,用料酒和白胡椒粉、盐里外涂抹,腌制去腥。 而后放入锅中,用薄薄一层热油煎到两面微金黄,再倒入适量的清水,加入料酒,葱段和姜片,然后大火烧开,烧至汤汁变白。 鲫鱼刺太多,又已经熬散,何雨栋便用纱布将鱼骨鱼肉都过滤出来。 之后,加入切成小块的嫩豆腐,小火炖到汤汁浓稠,加盐调味。 再到炒个素菜,这一顿饭就能上桌了。 素菜,也不是普通人家那种常见的清汤寡水炒法。 炒菜的油,是新下的花生油。锅内倒油烧热,花生油的香味就出来了。而后先放葱末、蒜末,炒出香味,再倒入焯水后过冷河的蔬菜、菌菇,猛火爆炒,而后快速加盐拌匀出锅。 这一菜一汤,突出的都是食材本身的鲜味,不用过多处理,只需稍加扬长避短,就能美到让人恨不得把舌头一道吞进去。 安眠的药剂,何雨栋将之下到了汤里。 这药并不是让人喝了就和被闷棍打了一样昏睡过去,而是让人自然感觉到困意。 只要睡下去,绝对睡得安稳踏实,醒来也是神清气爽,只会觉得睡眠质量格外好,而不会感受到什么异常。 听到枕边人,包括两个孩子的呼吸逐渐平稳悠长,何雨栋披衣而起,走到书房里。 就算有外人看到,也只会觉得他半夜睡不着,起来读书或者思考。 谁也想不到,他是借助系统的帮助,查别人的底细去了。 全京城的黑市,背后能做主的人不超过五个。 而何雨栋在的这一片,明面儿上有两方面的势力。 黑猴没说是哪个大哥手下不见了两个人,但总逃不过这两个势力在这片的区域负责人。 实在是,等级再往上的人,明面儿上往往都会有个光鲜亮丽的身份,不至于去钻暗娼窝子。 那些人手里掌握的是权利,想获得金钱,只需要动动笔尖,哪里还要这样夙兴夜寐的忙碌呢? 所以那两个人跟着的所谓“大哥”,在上面的人眼里不过就是个手下的小头目罢了。 权利和金钱交织成一张隐秘的网络,有名为利益的血液在这张大网中流动。 而那个潜伏已久的幕后黑手,就借着阴影里的这张大网掩藏自己,用旁人的欲望作为掩护,图谋着更深也更危险的东西。 何雨栋提前探听过这两方人马的窝点,在系统中输入坐标,眼睛一睁一闭,就瞬移过去了。 他选择探听的第一方,领头的人叫江鸿宝。 当然,是明面儿上领头的,这人背后肯定还有人,说不定还有很多人,他就是个推出来干苦力的,出了事儿还得顶缸。 不过,在普通人面前,他倒还真是威风八面,有点“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的气魄了。 他住在一间普通的砖瓦民宅里,搁解放前,也不过是普通小户人家的住所。 好在独门独户,三间正房带一个小院子,就住他一个,还能招待他的小弟们。 “来来来,喝酒、喝酒!” “我敬宝哥一杯!” “宝哥带我们发财,辛苦、辛苦了!” “啧啧,宝哥真是高明啊!” “小弟就祝宝哥万事如意了!” 几个膀大腰圆的大老爷们儿,坐在昏黄的灯光下推杯换盏,喝到满面通红。 窗户上钉了挡风的塑料布,夜里寒凉的西北风呜呜的吹,吹在窗棂上发出淅淅索索的声音。 桌上摆着一盘盐水花生,一盘切好的卤牛肉,一盘切好的猪头肉,一盘凉拌芹菜,一盘酥炸椒盐小鱼儿,两瓶上好的白酒。 一旁有个陪酒的女人,瞧着不超过三十岁,生得三分相貌,七分风情。 她脸蛋儿粉白,眼睛乌黑,双唇殷红,长长的头发挽成发髻,用刨花水梳得光溜溜,穿着一件碎花掐腰的小袄子,显出一把前凸后翘的好身材。 女人贴着一个黑脸大汉坐着,脸上带笑,手上不闲,剥了一小碟盐水花生,剥出来花生仁上的红皮儿都没破,尽数放到男人手边。 时不时,她还捻起一颗,喂到男人唇边。 第120章 杀人灭口 这黑脸大汉就是江鸿宝了,瞅着三四十岁的样子,端的是膀大腰圆。 他搂着女人的小蛮腰,时不时吃一颗女人喂过来的花生米儿,啜一口小酒,听着弟兄几个的吹捧,那真是志得意满。 细细听来,原来他们说的。是江鸿宝抢着拿下了一批货,肉眼可见,一转手就能赚一大笔钱那种,无论是走量还是零卖都不亏。 “这回抢赢了谢良工那个小西八,嘿嘿,瞅瞅他那张小白脸儿,都发青了!” “可不是吗?这次,可算是从他手下扳回一城!” “他上次还算计宝哥来着!不过宝哥吉人天相啊,落不到他陷阱里!” “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白脸儿,还想和咱宝哥斗!再有下次,哥儿几个打得他满地找牙!” “就谢良工那样儿的,也不知道仗了谁的势,居然来和咱们抢地盘儿!” 谢良工,应该就是另一个势力明面儿上的领头人了,听他们的话,像是外来的过江龙,江鸿宝倒是这片儿的地头蛇。 过江龙和地头蛇之间,总是难免有争斗的。 女人坐在一旁,温柔婉约,小意殷勤,替他们斟酒倒茶,一双素白的手煞是好看。 “你们先喝着,我去给你们把烧鸡热一热,切好了端过来。” “好嘞海桃嫂,辛苦你咯!” “海桃嫂你也多吃点,不然一会儿伺候我们宝哥,怕是要太辛苦喽!” 众人一片哄笑。 海桃嫂回眸笑啐一声:“快喝你们的酒吧!” “哎~不是海桃嫂倒的酒,我喝不下!” “哼,问你们宝哥去,宝哥喊我给你倒才成呢!他发了话,我能把酒喂到你嘴里!” “哎呦呦这我可消受不起,海桃嫂您还是喂宝哥去吧!” “知道你还贫!” 又盯了一阵,何雨栋发现 他们已经不说正经话,开始吃喝玩乐,便留下窃听器,抽身离去了。 下一个要找的,当然就是江鸿宝等人口中的谢良工。 这位“大哥”的地址,居然就在轧钢厂的家属区,说起来还算是四合院众人的邻居——稍微远一点的那种。 谢良工住在一所三进半四合院的后罩房,正好就在这最后半进里。 搁以前,后罩房都是家族里女眷居住的地方,未出嫁的姑娘就是住在这里的。 后罩房的等级低于正房和厢房,其房屋尺度及质量相比而言都稍差。格局偏小,不过采光良好。 令何雨栋奇怪的是,后罩房一共五间,居然就住了谢良工一个人。 但仔细观察一番,何雨栋发现,他之所以能一个人住五间房,就是因为这座大院儿原来是他家的宅子。 ……看来这小子成分也不好哇。 不过他肯定抱上了大腿,不然现在这个时节,他还想住的这么舒坦? 跟江鸿宝那里推杯换盏的热闹不同,谢良工这里安安静静,灯也熄了,里里外外一片漆黑,唯有月光洒在已经崎岖不平的砖地上。 何雨栋凝神细听一阵,室内无声无息。他正想着要不要留下窃听器,徐徐图之的时候,忽然发现室内居然有三个呼吸声。 谢良工,可是没有老婆孩子的。 那这多出来的两个呼吸声,是什么人? 难道就是那两个消失的打手? 心思电转,何雨栋决定花点时间,再听一会儿。 里面传来的声音很小,何雨栋在系统的帮助下才能勉强知道里面在说什么。简而言之,就是系统将里面三人说的话转化成文字对话,投放到他面前。 “良哥,我们还得躲多久?” “就是啊良哥,这、这待得我俩都快发霉了。” “委屈你们两个了。如果实在待不住,要么我想办法把你们送出去?” “良哥,这……我们能去哪儿啊。” “是啊,我们的粮食关系可走不了哇。” “嗯……我想办法先把你们送到外省去避一下,到了地方有人接应你们。到时候,应该会给你们安排两个假身份。” “假、假身份?” “就是那种人死了或者失踪了,但户籍没消的身份。用原主的粮食关系,深居简出一段时间,你们就能改头换面过新生活了。” “那我们还能回来吗?” “过个一年半载,等事态平息了,你们自然能回来。” 一些细碎的声音。 “这些钱给你们两个人平分,也够你们生活很长一段时间了吧。到时候去了外地,有个好成分的新身份,也没人对你们区别对待,说不定你们就想娶妻生子,不乐意回来了呢。” “这、这么多钱?” 刷刷的数钱声响起。 “我们一人一千二?!这么多钱?!良哥,这也太……太多了!” “呵呵……毕竟,这可是买命钱啊。” “我和你们说过,那个女人都做过什么事儿吧?还找人欺负了人家的小闺女儿,那小姑娘受不了侮辱自杀死了,爹妈可不得报复吗?” “啧,那女人是够毒的。” “不过……那家人的小姑娘能落到她手里,家应该也被抄了吧?哪儿来这么多钱?” “哎,虎子,这你就不懂了吧?那些富贵人家,都是那个兔什么窟……” “是狡兔三窟。” 轻轻的笑声。 “那家人给我的是金银首饰,我换成了钱给你们。” “收好了,这可是……买命钱啊。” “明天晚上,有一辆去津港的大车,你们到时候就坐那辆车的货箱走。到了卸货的地方,自然有人接应你们。” “哎,哎,好嘞,谢谢良哥!” “行了,你们跟我混了这么久,明天咱们就得各自分别了,就喝一杯离别酒吧。” “啊对对,是得喝一杯!” “我们俩都要谢谢良哥啊。” “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到时候如果良哥还要我们,我们照样跟着您混!” 瓶塞打开声,液体倾倒声,玻璃杯相碰声,依次响起。 “来,干了!” “干!” “干杯!” 吞咽声。 玻璃杯碎裂声。 惊呼声。 “良哥!你!” “啊……谢良工!你、你好毒……” 人体翻倒声。 撞击声。 碎裂声。 最终,无声无息。 许久,室内响起一声轻笑。 “我可说过了,你们拿的,是——买·命·钱——啊。” 第121章 无毒不丈夫 随后,室内响起轻微的挖土声。 原来,这屋里别有洞天。 “两位兄弟,走好,逢年过节,我谢良工少不了二位的一杯水酒,一抔纸钱。”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若非两人立场相悖,何雨栋都想和这人交个“朋友”了。 够狠,够果断,够聪明。 在利益一致的情况下,和这人交好,有百利而无一害。 但如果利益不一致……这样的人,一定要尽快除掉。 但现在要是匿名举报了谢良工,虽然凭借他杀人和黑市交易这两项就可以把他钉死,但关于背后的大鱼,可就钓不出来了。 何雨栋陷入两难。 左思右想,何雨栋还是依靠了一下系统,淘换到了一枚跟踪式窃听设备。 这个东西不过一粒芝麻大小,可以进行吸附,何雨栋只要把它放在门口,录入需要要跟踪者的信息,在目标出现在1米范围内,它就可以吸附上去。 内部能量足够它传输信息72小时,之后无需回收,会自动销毁。 除了价格有点贵以外,没有任何毛病。 先监视这个谢良工一周的时间,看看他还能不能露出更多马脚。 如果没有,那就先举报了他,伪装成黑市内部争斗! 反正,只要把消息送到老任的手里,以那只老狐狸的警惕心,必然会深查。而何雨栋自信,不可能被抓到把柄。 所以,留下跟踪式窃听设备,何雨栋就撤了。 屋内。 这间屋里的确有一间地窖,而这间地窖,就是谢良工之前隐藏虎子和二川的地方。 现在,也将成为这两个人的埋骨之地。 本来,这间地窖是解放前,他们谢家用来关押犯错的女眷和仆人的,里面多少会积累下几具白骨,现在不过更添两条人命罢了。 掀开地下的青砖,再挖开一层碎石,下面不是夯实的土,而是一层厚厚的沙子。把沙子挖开一层,再把尸体放下去,再倒些热水,最后将沙子填灌回去,而后将石块和石板恢复原位。 他应该有一段时间不会下来了,直到尸体彻底腐烂。 以他的经验,现在的天气,大概三个月到半年足够了。 收拾好尸体,谢良工从出口钻出来。 这间屋子原来是一间小厨房,用砖砌了灶台,地窖的出口就在灶台下面。 进出时需要搬开铁锅,再扫开灶下的柴灰,打开机关,才能顺利出入,着实隐蔽。 这也是他祖上世代为官,才有这样的积淀,能在家里安排下机关。 也正是因此,他才在重新分房的时候要了这几间后罩房。 这间地窖里,不仅是埋尸处,也是藏宝处。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家里很是在里面藏了些值钱的东西。 不过,现在这些都是他的了。 但他想要的不只是财富。 毕竟,现在这种状况,以他的身份,就算是有财富,很多时候也并无用武之处。 他要的是权利。 只是,他想获得光明正大的权利,以他的身份背景而言,太难了。 所以,他选择了黑市,选择了做幕后之人的前台木偶。 这样,他才能经营权利,才能从权利的大碗中分一杯羹。 才能像现在这样,将他人的性命玩弄于股掌之中。 谢良工哼着小调儿,关闭了机关。 望着月色,他倒了一杯干净的酒,轻轻一举,浅浅一呷。 次日。 太阳照常升起。 鸡鸣犬吠,又是美好的一天。 何雨栋已经停职在家许久了。 他的不慌不忙让监视他的人感到十分诧异。 毕竟,谁被这样莫名其妙的牵连到停职在家,心里或多或少都会有些不忿的吧。 那儿像他,能这么优哉游哉的?还去钓鱼,见天儿给自家做好吃的,嘿!怎么这么自在! 监视的人一寻思,这太正常了,不也是一种不正常吗? 这么着,就给报到老任那儿了。 当天下午,老任就拎着一兜橘子上门了。 “您是?” 开门的是蔺雨竹。 小丫头养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渐渐长开,像是个十来岁的姑娘了。 老任调查过何雨栋,自然也知道蔺雨竹的存在。 “小姑娘,我来找你何雨栋,他在家吗?” 小姑娘犹豫着点了点头,说:“我去问一下他。” 老任也不恼,笑眯眯的等在门口。 不一会儿,何雨栋亲自迎了出来。 “老任?您怎么来我家拜访了?” “这不是九号专家催我了嘛,他说你一个人能顶十个研究员,让我赶快调查清楚,好让你回去给他打下手。” “来来来,快请进。” 何雨栋热情的将老任请进了家里。 “叶子,去泡点茶过来。” “哦,好的。” 老任有点诧异。 “小何,你这里还有茶叶啊。” “嗐,不是啥茶叶,就是蒲公英的根,自家炮制了,留着当茶喝的。” “这我可真没喝过,这回我可得尝尝了。” “要是喝着好喝,我给您包点带回去。喝这个排毒,还能预防感冒呢。” 寒暄了两句,两人终于切入了正题。 “您看,我也停职在家这么多天了,什么时候能回去上班啊?” “快了,快了。不过我看,你好像也不是很着急嘛。” “毕竟急也没用啊。” 何雨栋苦笑。 “我这是化悲愤为力量了,喏,您看,这些数据都是我这两天算的,还有图纸。” “再说了,我现在一大家子人呢,要是我先慌了,家里人也要慌了。” “我媳妇儿这还奶孩子呢不是?” 老任笑着点了点头,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您主管的项目也都是机密,我也不问具体的,就是想知道,关于我,这……还有多少天能复职啊?” 老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了。 “其实我们已经查清楚了,关于你的这些事儿呢,的确是凑巧。下周一,你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何雨栋面露喜色。 “真的?那太好了。真是辛苦您了。” “我?我有啥可辛苦的。” 老任笑着摇了摇头,但目光还是紧锁在何雨栋身上。 啧,这小子,他居然看不透啊。 第122章 恢复原职 “这不年不节的,怎么买这么多好东西啊。” 看着摆了一地的东西,冉秋叶瞪大了眼睛。 一只小公鸡,一只老母鸡,一只肥鸭,一个大猪肘,两个猪蹄,还有一条四斤重的大鱼。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过年,也没几家能吃的这么丰盛。 “这、这吃不完要坏的啊。” “我下周一就能回去上班了,买这些,也是为了咱们做顿好的庆贺庆贺。” “那这也太多了啊,怎么吃得完。” “一天三顿的吃,有什么吃不完的?而且买都买回来了,还不赶紧做了?生的可比熟的更容易坏,尤其是这鱼都杀好了,要是今天不吃就不新鲜了。快,过来给我搭把手。” “行行行,你说的都有道理。你能恢复职位也是件好事,可以后不兴这样了啊,起码得跟我说一声啊。” “好。哎你说,这些你想怎么吃?” “你做什么都好吃,都听你的。” “那我可随便做了。” “没问题,有需要你就吩咐。” 两个人在厨房欢欢喜喜的做菜,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温馨又和谐。 两个孩子已经会翻身了,蔺雨竹在旁边看着,防止孩子落到地下。 她抬起头,羡慕的看了一眼厨房。 哎,以后自己找对象,不求能和何叔叔一样能干,只要他对自己,有何叔叔对媳妇儿的一半儿好就行了。 这顿大餐让家里每个人都吃的肚饱溜圆,大鱼大肉的,放开肚皮连吃了三天才吃完。 不光是饭桌上吃肉,何雨栋在炕上也吃到了肉,管饱那种。 所以,礼拜一早上,他神清气爽的去上班了,冉秋叶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呢。 到了单位,乍看和他离开前没什么区别。 何雨栋拿着这段时间算出来的数据和几张草图,去找几位前辈聊了一下。 正经做科研的人,那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哪里管他为啥好久不来有没有什么隐患,拿着东西就撒不开手了。 双方激烈讨论,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等老专家意犹未尽的鸣金收兵,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 不过,做他们这一行的,可没有什么下班不下班,吃个晚饭回来,还得加班儿呢。 何雨栋也懒得再跑,就去单位食堂吃饭了。 平时油水足,也不馋那两口肉,相反,他还想吃点素的清清肠胃,前两天大鱼大肉的吃着,还有点腻。 不过干粮得买细粮,那粗粮吃着太拉嗓子。 刚买了两个馒头和两个炒菜坐下,旁边就传来一个声音。 “呦,这不是何工嘛,终于能来上班啦?” 话没什么要紧,就是那语气,真不是一般的阴阳怪气儿。 抬眼看去,原来是研究部门的一个助理研究员。 好好一个大老爷们儿,嘴比村口的老娘儿们儿都碎,成天东家长西家短的,还长了一双拜高踩低的势利眼。 他自觉跟何雨栋差不多大,可何雨栋是正式研究员,还是九号专家点名儿要到中心研究组的。他呢?只是个助理研究员,整天不是在算数据,就还是在算数据。 知道何雨栋因为沾上间谍嫌疑被停职在家的时候,他别提有多开心了,到处和人家说,怪不得何雨栋能年纪轻轻当上正式研究员,原来是敌方派来的卧底。 当然,这话见仁见智,信的人有多少,那还不好说。 只是何雨栋现在一恢复原职,简直就是,在用事实打他的脸。 可不是?他说人家是间谍,结果人家停职一段时间以后,溜溜达达的就回来了,回来第一时间投入工作,连老专家们的脸色,对着何雨栋都好看了很多。 这能是间谍吗? 必须不是啊! 不仅不是间谍,眼瞅着还要受重用! 他这心里可不是更不平衡了? 现在只是酸两句可不够,接下来他还想给人使绊子呢! 何雨栋还能不知道这人心里想什么?瞄他一眼,便转回视线,淡淡道:“嗯,回来了。” “哎呦呦,之前咱们这儿闹得可大了,停职的人也不止一个两个,怎么就何工,过了这么久才回来上班啊?” 何雨栋放下餐盘。 “我不清楚领导们的安排,你要这么想知道,要不你去问问?” “我哪儿敢质疑领导的决定,就是觉得……何工,您自己的事儿,自己心里没数啊。哎,您这怎么都吃上素了?我记得您工资挺高的啊,这钱都花哪儿去了?” 这话可真不是一般的阴阳怪气啊。 何雨栋扫视四周,见多多少少都有人瞥过来两眼,就知道大家也都好奇呢。 也是,毕竟他停职的原因,和间谍相关。 这可是大事儿啊。 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话说清楚。 “说是停职,不如说是保护吧。我以前的一个邻居出了点事儿,牵扯到里面了,没弄清事情之前,领导担心我的安全,自然让我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再说,上回我可是按住了一个间谍呢。万一他们的同伙儿知道了,要报复我怎么办?” “不如先在家待一段时间,等上面的领导查清楚了,没危险了,我再回来上班,这样对我也好,对大家也好。” “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要是任凭那个碎嘴子助理研究员瞎说,事情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不如趁这个机会,何雨栋自己把明白话放出来。 反正。这些人是不可能知道内情的,表面上有个能糊弄住所有人的理由就够了。 正好也能塞塞那些长舌妇长舌公的嘴。 真是的,好好的工作不干,整天在这儿叽叽歪歪,简直是闲的! 应付完这些人,何雨栋慢悠悠坐下开始吃饭。 啧,真难吃。不放油就算了,还做的这么水哒哒的。 还不如馒头配咸菜呢。 以后干脆自己炒点酱、腌点小菜带着,实在没空回家时就用那些就馒头吃好了。 至于那些说酸话的人,说真的,在他心里,还没有一晚合口的小咸菜来得重要。 加班完毕,也已经晚上九点钟了。 何雨栋骑着车回家,心里还惦记着黑市的事情。 今晚,也过去看看吧。 说不定就有什么发现呢? 第123章 遇到熟人 忙了一天,还都是高强度脑力劳动,多少有些疲惫。 何雨栋从系统空间里购买了一杯能量水喝下去,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腹中升起,透过胸腔直袭脑仁,刹那间神清气爽。 他揉了揉太阳穴,轻声说:“叶子,我有一些数据需要计算,今晚就睡在书房里了,你早点睡,不用等我。” 冉秋叶有些担忧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别担心我,我好着呢,啊。家里要是有什么事儿,也记得及时和我说。” 冉秋叶叹了口气。 “栋哥,你是不是忘了,咱家俩孩子还一直没名字?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给他们取大名儿呢,现在就是小宝小贝的叫着,亏你还是文化人,亏不亏心!” 何雨栋如遭雷噬。 “我居然一直没给孩子取名字?!” “哎,从我生孩子开始,你就一直有忙不完的事儿。后来前段时间我看你总算闲下来了,还以为你自己就会想到呢。没想到……” 何雨栋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媳妇儿。 “叶子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对不起。” “……好了,我还能为这个怪你不成?我知道你工作辛苦,只是现在孩子该上户口了,你赶紧给咱家俩孩子把名字起了,不然我可就按小宝小贝登记了啊。” 冉秋叶促狭道。 “好好好,明天上班前肯定起出来名字。” “行了,你忙去吧,早点睡,别熬坏了身体。” 冉秋叶给何雨栋理了理衣襟,笑容温婉。 何雨栋把自己关在书房,也不想今晚该怎么去黑市探查了,一门心思就是自己两个孩子的名字。 这个年代,无论男女都爱起一些“国庆”、“爱国”之类的名字,在街上叫一声“爱军”,十个人得回头三个半。那半个是家里有人叫爱军的,剩下七个就是“爱党”、“拥军”这类的名字。 他可不想给自己的孩子起这么个烂大街的名字。 但现在正是破除一些东西的时候,太诗情画意的名字反而会惹麻烦。 掌握分寸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了。 想了半天,终于选出两个比较好听的名字,何雨栋放下一桩心事,终于想起来,他今天还要去一趟黑市呢。 这个点儿,怕是没有黑市,只有鬼市了。 黑市交易只不过是应运而生填补市场空白,鬼市那就是从古到今的半黑不白。 所有在黑市拿大的,都离不开鬼市的生意。 像那些大宗的粮食布匹、油盐糖和稀罕物,可都是通过鬼市的门路,才能送进来。 之前江鸿宝说抢货抢过了谢良工,也就是从鬼市上抢来的。 何雨栋先是扮做王刚,再去他的那个小院子上了一波货物,而后溜溜达达的就往那条街上去了。 鬼市的开业时间一般是“半夜而合,鸡鸣而散”,也就是说于凌晨两三点开始,持续到四五点结束,专在半夜开办。 由于时间点和传说中鬼出没的时间段相似,鬼味森然,所以被人们冠上了这么个奇异的名称。 而且“鬼市”卖的都不是什么干净东西,销赃的,卖假货的,都有。 尤其是这卖假货的。 原来有个段子,就是说,有人拿钱去鬼市买古董,回来一看是假货,他朋友就嘲笑他吃了亏,结果那人反而笑道:“不亏不亏,也没人看出来我买东西用的是假银子啊!” 除了假货盛行外,这鬼市中三只手的小偷、以假换真的“白日贼”等等更是猖獗无比。 所以说,这交易的人是人是鬼分不清,买的东西又不能见光,“鬼市”也有着这么一层含义。 西城老皇城根下那处鬼市最大,何雨栋之前也常去那里,反而家门儿附近的这处鬼市少有涉及。 占地最大的是卖旧衣服旧鞋旧帽子的,一摆一大溜,好点的衣服下面有张旧席,破烂衣服就那么直接往地上一铺。 摊主不吆喝,不招呼,不拉买卖,全凭“趟鬼市”的人自己看,自己挑。 那卖大宗粮食的,手里拎着一根麦穗子或者一根稻谷,要是想买了,也不用开口讲价,在袖笼里,或者用帽子挡着手,双方一比划,要是觉得可以,那就跟着拿货去。 这验货也得小心,就有那上面是好粮食,里面装的都是霉烂粮食甚至是沙土的。 要是当场没辨出来,之后再发现也晚了,只能自认倒霉。 卖布匹的也是同样。 甚至解放前还有卖军火的。 卖主提着一个木头锯成的玩具手枪,涂成漆黑色抱在怀里,叼着烟,眼睛绝不四下乱踅摸像梦游中的游魂。 但如果有人用手掂这支木头枪,买卖就来了,但不能看货,亦不能验货。 卖主会把肩上的褡裢放下,让你伸进手去摸,去卸,去怎么弄都行,但就是不许你拿出来,甚至可以让你探进头去踅摸踅摸。 讲好价,一手交钱,人家连褡裢都交给你,转身就消失在半明半暗的半夜里。 从头逛到尾,何雨栋抄着手,谨防和别人有什么磕碰。 就有那高明的“三只手”,仅仅一个擦肩就能掏空你兜里的东西。 如果犯到何雨栋手上,他倒不是抓不住,就是没必要用他这个假身份引来太多麻烦。 都是见不得光的,何必呢。 不如露些行迹,让那些人知道他不好惹,便罢了。 逛了一圈,与其说没有可疑的人,不如说鬼市里人人都可疑,个个都藏头露尾。 不过看气氛,倒是和往常并无差别。 何雨栋决定去谢良工或江鸿宝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情况。 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小巷里有些异动。 “你t当你是谁?知不知道这是谁的地盘?还敢来这儿撒野?” “之前不过就是两条狗,现在主人都死了,还跟我们在这儿抖什么机灵?” “小杂种!” “穷鬼!” 辱骂声,挣扎声,拳脚击打在人体上的声音,交织错落,此起彼伏。 辩解声和求饶声太微弱,被压在下面,难以分明。 何雨栋不爱管闲事,只是,他在要离开的时候,模糊听到了一个名字。 “许大茂”。 这就由不得他不去看看了。 呵,原来还是两个熟人。 二大爷刘海中家小儿子刘光福和三大爷阎埠贵家小儿子阎解旷。 半大不小的男孩子,之前图钱,图风光,跟着许大茂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 但现在,许大茂都死了,他们怎么可能不被他们做过的事反噬。 不过,这两个家伙,倒也不是不能用。 本章关于鬼市的部分描写和内容引自网络 第124章 废物利用 挨了一顿暴揍,两个小年轻鼻青脸肿的坐在冰冷的地上,面面相觑。 “光福,咱们以后怎么办啊。” 阎解旷呲牙咧嘴地说。 刘光福的情况相对好一点。实在是他爹信奉不打不骂不成才,他打小儿就没少挨揍,自然也知道被揍的时候该怎么样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阎解旷不一样,他爹只是算计了些,抠了些,但还真没怎么打过他。这一顿拳脚下来,人都懵了。 “你问我怎么办,我问谁去?我哪知道该怎么办?” 刘光福耷拉着个脸。 跟着许大茂那段时间,不少人来拍许大茂的马屁,连他们两个小喽啰也跟着水涨船高威风八面,骨头都轻了三分。 如今一朝被打回原形,两个人简直是从天上掉到了地上,摔得七荤八素。 尤其是阎解旷,原来手头儿没钱也就算了,后来跟着许大茂见了世面,过了几日宽裕日子,再回头过这穷的叮当响都响不起来的日子,也太难熬了。 刘光福呢?想早日混出头,来逃离老爹的棍棒。 这俩人虽然都是白眼儿狼,但是毕竟都有所求。 有所求的人,就好拿捏。 想到这里,何雨栋便往前走了两步。 “两位小兄弟,碰壁了吧?” 阎解旷和刘光福警惕的看过去,只见一个身材适中、相貌平凡、衣着普通的中年男人,笑眯眯的站在巷子口。 这就是何雨栋捏造出来的王刚了。 “你是什么人?!” 俩小子警惕的望着他。 “我是什么人?能带你们发财的人。” 何雨栋微微一笑。 “过来吧,我请你们喝碗馄饨去。” 两人对视一眼,半信半疑,但想想彼此两条光棍儿,也没啥好图谋的,便互相搀扶着跟了上去。 京城一直有馄饨挑子这个买卖。鬼市儿上来往的人多,说不准哪个就饿了呢?这馄饨挑子自然也有了。 这时候,北京的馄饨挑子,前边是小煤球炉子,上面有一块晾盘,盘的四周边沿可放碗、酱油壶等。 中心圆洞处坐锅,后边高方柜上层放肉馅大盘,可随时包馄饨;中间几个小抽屉,放馄饨皮子、汤匙碗、京冬菜末、虾皮等;下层放一水桶,随时加汤,边包、边煮、边卖。 就说这口锅里就有很大讲究。 锅中有一个立着放的铁箅子,将锅中的水分成两部分。 少部分的一边的水中煮着几个大猪棒骨,大部分的水是用来为顾客煮馄饨的。 小贩不断地往锅里煮猪棒骨的部分加水,再让这部分的沸水不断通过铁箅子的孔流入煮馄饨的水中。 这样一是不断补充煮馄饨的汤水;二是不管补充多少水,总保持水的荤香味儿。 至于这馄饨里面儿,馅儿就一丁点儿,沾一下唇就没了,碗里都是皮儿多馅儿少。 要么京城里老叫“喝馄饨”呢? 这一碗馄饨,和片儿汤似的,吃不到几口,都是喝进去的。 汤,是棒骨白汤;作料香油、酱油、醋、香菜、紫菜、冬菜、虾皮等一应俱全。 特别现在入了冬,喝馄饨时在汤中再加上点儿胡椒面,一碗下去,遍体生暖,浑身发热。 虽然不饱肚儿,但喝下去舒坦! 俩半大小子,借了人家馄饨摊子的碗,近处找个背风地儿,蹲在那儿,一边吹气儿一边喝。 唏哩呼噜一碗下肚,口中鲜香弥漫,身上又有了暖和气儿,一时间连那被揍的疼劲儿都忘了。 吃饱喝足,俩小子一抹嘴儿,把碗还给摊子上的人,瞅着人家拿清水一涮又搁回去,这才又看向何雨栋。 “您说罢,有啥事儿需要用到我们兄弟两个?” “嗯,对,您请讲。” 啧啧,还有点警惕心。 何雨栋似笑非笑的瞥了两人一眼,撂下一句“跟上”,便转身就走。 俩小子对视一眼,跟在了后面。 三拐四弯的,何雨栋将他们带到了王刚名下那个小院子。 屋门一开,这俩小子就被满床满屋的货物惊得瞪大了眼。 “我呢,看你们俩小子,倒是有上进心的,给你们这么个机会,敢不敢做?” “当然,如果你们不敢做,现在扭头走了就成。只要闭好嘴,咱们彼此就都能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我也知道,你们原来是特委会手下的小兵,如果想去举报我,再去和谁讨好,也随你们的便。” “不过,到时候,就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那个命享福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哪里还有不答应的? 他们乍着胆子来鬼市,图的不就是这个吗? 至于特委会…… 许大茂的事儿出来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敢想了。 他们不知内情,只以为是内部的派系斗争或是有人寻仇,哪里还敢再蹚这一滩浑水? 又想寻摸钱,这才来黑市和鬼市都碰碰运气, 谁知道因为不懂行招了忌讳,还被人认了出来,堵在墙角一顿暴揍。 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现在好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还不是立马顺杆爬? 倒是刘光福还有点警惕心。 “你手里有货,找谁合作都可以……为什么选我们?” 阎解旷反应过来,连连附和。 何雨栋轻笑一声。 “不怕你们知道,你们俩的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亲戚几何,我可都清楚。” “……找人,就要找这样的熟·人,不是吗?刘光福、阎解旷?” 两人悚然而惊。 见其神色,何雨栋满意的点了点头。 就是要这个效果。 这俩人小心思都多,如果不来个下马威,当头镇住了他们,以后顺手牵羊瞒报账目的事儿不要太多,还不够他闹心的呢。 “我允许你们现赊二十块钱的货,只这一次,能混成什么样儿靠你们自己。” “再下回,来上货就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 “只是记得自个儿小心,把嘴闭严实了,不然……呵呵,就做好背井离乡的准备吧。” 两人唯唯应是。 招揽这两个人,何雨栋有他自己的想法。 只不过,这就像放饵钓鱼,得先下料打窝,接下来才能钓上鱼来。 这两个人,和一人二十块的货,就是他下的料。 不知道,愿者上钩的,会是哪一位呢? 文中馄饨担子相关描述来自网络 第125章 愿者上钩 回到家,已是天色将白。 何雨栋闭目养神一会儿,又拿了一瓶补充精力的能量水喝下去,又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了一阵。 等到厨房传来沸水声,何雨栋知道,该起床了。 “叶子,我想好孩子的名字了。” “男孩子就叫何叶嘉,女孩子就叫何叶菁,如何?” “嘉叶菁菁,是个好兆头。” 冉秋叶一听,便红了脸。 叶,取自她的名字,而“嘉”和“菁”二字,都是指草木繁盛美丽的样子。 他这是变着法儿对她好呢。 “好,听你的。” 冉秋叶笑的甜蜜。 转头,又是一天的忙碌。 回到家,吃过晚饭,何雨栋便又钻进了书房,半闭着眼睛,意识沉入空间,开始查韩志国的窃听记录。 并不需要他一个字一个字、一分钟一分钟的听,只需要掏一笔积分交给系统进行处理,微弱的声音会变得清楚,重要的对话会专门剪切出来,提交给何雨栋进行判断。 细细听了几个小时,何雨栋将只要稍微感觉有用的对话,甚至自言自语,全部转录。 有的话,他可能听不出来什么,但老任这样血里火里杀出来的老狐狸,说不定能听出来点什么。 终于,他听到了几句不同寻常的呢喃。 听声音,就是韩志国的。 “那一位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上次折了我一个女婿,怪可惜。” “想物色个合适的人可真不容易。” “唉,还让我赔进去一个女儿。” “真不知道那一位接下来想做什么。” “还有,纸箱……啧,纸箱……” 起码这几句话,就能证明,韩志国背后肯定有人,还是那种不能放在明面儿上的人。 另外,何雨栋可不觉得他说的“纸箱”真就是纸做的箱子,恐怕,应该是某些人的代号才对。 何雨栋当即决定,把这些东西交给老任,让他操心去吧。 像自己这样的人,就应该把智力都拿去搞科研,而不是在间谍与反间谍的旋涡里越陷越深。 大丈夫生不能五鼎食,死亦当五鼎烹! 何雨栋还是要为了“五鼎食”而努力的! 为了送这一大包录音带,何雨栋今天怕是又要书房独睡了。 等到万籁俱寂,何雨栋再度实体进入空间,开了传送,直接传送到京畿重工,老任的办公室里。 有道是“狡兔三窟”,像老任这样的老革命,这明面儿上的办公室肯定不是他真正的办公地点,所以何雨栋还勉强传送的进来。 如果是某些保密场所,他想要传送,系统就会严肃的提醒他—— 【穿越总局提示,系统空间是为了改善穿越者的生活环境和命运存在,请勿使用系统危害社会】 溜门儿撬锁之类,系统也是不支持的。 所以,他很庆幸老任在京畿重工的办公室不过是障眼法,他能直接传送进去,不然他就只能把这一大包录音带拴在门上了。 现在的录音带,每盘一共ab两面,一面不过四十五分钟。何雨栋为了这件事,足足翻录了小一百盘,个个标了序号。 这么长时间的录音,想要细细的听了分析,可是要花许多人力物力的。 现在,何雨栋就把这个包袱交给老任了。 录音带按顺序一盘一盘摞在老任的办工桌上,最上面何雨栋放了一封让系统写的信,特别提了那盘有特殊信息的那盘录音带,再用系统技术将信封封好。 何雨栋这就算是能够功成身退了。 就让他送的这批录音带成为永远的谜题好了。 办完了这一桩大事,何雨栋优哉游哉的回家睡觉,还做了个美梦。 殊不知,有的人因为他的出手,正在吃苦头。 “大哥,大哥,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是啊大哥,我们俩真没骗您!” “货都搁在这儿了,您要是看上了就拿走,求求您放了我们俩吧!” 昏暗的灯光下。 狭小的房子里。 一个略显消瘦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前,有两个被按住的半大小子,地上,还放着两个背筐。 “啧啧啧,都是好东西啊。” 此人正是谢良工,而那两个被摁在地上的,则是阎解旷和刘光福。 就这么寸,他俩第一次出来卖东西,就趟了别人的地盘儿,被逮了个正着。 难怪,俩毛头小伙子,做点倒买倒卖的事情,也不知道拜山头,甚至连望风都不会,就去抢别人的生意,不收拾你,收拾谁? 如果他俩只是不懂事的小家伙,放了也就放了,关键他俩拿的可都是好东西啊! 一块一块的确良、细棉布、灯芯绒的尺头,一斤一斤分装好的细粮,一条一条的腊肉,还有许多包装精美的糖果…… 这么多种类,又这么好的东西,就算量小,也引起了黑市里某些人的警觉。 嘶,怕不是有什么新来的大鱼,要搅合这个小水潭子了? 这俩人难道是被派来打头的? 不行,得逮起来问问! 如此这般,他俩就被摁这儿了。 也是巧,摁住他俩的,刚好就是谢良工这边的势力。 而过于优质的货物品质,成功引来了谢良工本人。 “细细讲讲,你们这货到底是哪儿来的?” 阎解旷和刘光福也是倒了血霉,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浑身都疼。 为了逃避再被打一顿的命运,两人争先恐后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至于昨晚那人的威胁……嗨,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他们说的都是真话,无奈谢良工不信。 “你们说,你们是在鬼市遇到给你们货的人?” “有这么好的货,他找谁出不可以,偏偏要找你们这两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头?” “还说他知道你们的名字和家庭……” “呵,有这个本事,他干啥不好,来威胁你们这样的废物?” “编瞎话也不编的像样点!” “还不说实话,是皮松了,要我们给你紧一紧?” 阎解旷和刘光福欲哭无泪。 他们说的都是实话啊! 他不信,他们有啥办法! 这、这……还让他们说啥?! 现编他们也编不出来啊! 第126章 月上梢头 “大哥,我看这俩小子是真不知道什么了。” 一人小声和谢良工说。 “俩半大小子,哪儿来那么大的胆子。” 谢良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看了看两个吓得跟淋了雨的鹌鹑一样的小家伙,他沉吟片刻,慵懒道:“这样,东西你们拿着,照样去卖,卖完了告诉我,有人跟着你们再去上货。” “听懂了没?” 两边的大汉见俩小子已经吓傻不知回话,连忙上手推搡。 “大哥问你们话呢,还不回答?!” 阎解旷和刘光福点头不迭。 “是,是,是,知道了。” “好,好的,我们听话。” 谢良工展颜一笑。 “这就对喽,只要听话,大伙儿吃肉,也有你们一口汤喝。” “去吧。” 刘光福和阎解旷连滚带爬的起来,临出去之前还差点忘了背筐。 “嘿!东西拿上!” 一个汉子大声提醒。 俩小子又连滚带爬的过来,七手八脚的拿上背筐,满脸赔笑的滚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谢良工冷嗤一声,放松的靠在了椅背上。 “大哥,您看,这俩小子,背后是有什么人?” “要么,是个走了狗屎运的愣头青,要么,就是想借着这两个毛小子,和咱们搭上关系。” 谢良工略一思索,淡淡道。 “咱们上次抢货,没抢过姓江的,手里的东西数量有限,正是缺货的时候。” “这俩小子就这么冒了出来,可谓是瞌睡就给咱递了枕头。” “你说说,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儿不成?” 另一人马上接话。 “那,这莫非是有心人给咱们下的套儿不成?” 谢良工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 “现在,还不好说。” “反正缺货源是事实,他偏巧就用好货来钓我。那不妨先顺着他的路子走两步,才能看清这人到底图谋什么。” “如果能趁此机会上一批货,也算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 “那……大哥觉得,背后那人是谁?” 谢良工长出了一口气。 “京城这地界儿卧虎藏龙,我还真猜不到是谁。” “不过无论如何不会是姓江的那个。” “一个土老帽儿,还没这么大的能耐。” 这厢,谢良工等人深思熟虑,而那厢,下饵的何雨栋可是十分自在。 “叶子,今晚我加班儿,时间待定,如果实在晚了,我就去大杂院儿那边去住了。” “那边儿行吗?这么冷的天气,那边儿冷锅冷灶的,炕都是冷的吧。” “我托了人给咱家照看着呢,平时扫尘,冬天烧炕,偶然回去住一宿没问题。” 主要是何雨栋一回家,家里的狗就要叫,吵得四邻皆知。冉秋叶要奶孩子,本来睡得就不踏实,这一闹非得起来不可。 反正就睡一觉而已,大杂院的小房间也照样能住,凑合凑合,还是问题不大的。 加班儿结束,已经是月上梢头的时候了。 星稀月朗,骑车而归,只听犬吠遥遥,只觉路途迢迢。 四合院的小屋已经是许久没回来了。 不过,进屋没有尘土味,灯是好的,桌面上也没有灰尘。 灶膛里塞了木柴闷着火,炕上是温着的。 房子被照顾的很好,还没有失了人气儿。 何雨栋捅开了灶膛,准备给自己下一碗面当宵夜。 锅里的水刚沸,屋门便被推开了。 “见你这屋灯亮了,又有烟,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 仍旧是美妇人的于莉倚在门口,言语温柔,脸上却带着一丝幽怨。 “你……可好久没回来过了。” “这屋子,我一直帮你打理着,瞧瞧,可还称心?” 何雨栋回头一笑。 “于莉姐,辛苦你了。” “这么晚,还不睡么?” 于莉带上门,放下厚厚的门帘,过来拉上了窗帘,在桌边坐下了。 “睡不着起来走走,就看见你这屋灯亮了,想来是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 “这么久没见你,我……还怪想的呢。” 何雨栋未曾正面作答,只是往锅里下了一把挂面。 “于莉姐,要是实在睡不着,就和我一道儿吃顿夜宵吧。” 于莉嫣然一笑。 “你这儿什么都没有,难道就吃光头面不成?” “那麻烦于莉姐去拿根葱给我,咱俩今晚吃个简单的阳春面。” “好嘞,我马上去拿。” 斗柜是锁着的,于莉就算常来洒扫房间也不会知道里面有什么。借此掩护,何雨栋拿出了猪油、盐、酱油,小磨香油。 锅里的水已经滚了。 放入挂面,煮沸后,加小半碗的冷水,继续煮几十秒。 取两只白瓷大碗,碗底放入少许盐,猪油,生抽,葱花,用热水冲开,搅融。 此时捞出面条,用笊篱沥干水分,装碗。 然后在面上点几滴香油提味。 这便成了两碗简单的素面了。 馥郁的葱香,伴着猪油淡淡的荤香,在冬天的寒夜里,热气腾腾的吃上一碗,肚子里暖烘烘的,背后渗出一层薄汗,驱走了一身的凉意。 倒也算是小小的美好的体验了。 尤其是,灯下陪着吃饭的,还是个美人儿。 于莉犹豫半晌,还是轻声开口了。 “雨栋,你……以后是不会回来常住了吗?” “是,毕竟那边地方大,两个孩子多少能住的开,这边还是太小了。” “那……姐之前求你的事儿……” 于莉面露恳求。 “姐不瞒你,我也不求什么了,只想能有个傍身的儿子。” “我嫁的那个人,说实话,他已经没了再给我个儿子的本事,不然这么多年了,我也不至于就这么个姑娘。” “姐就求求你,帮我这个忙吧。” 何雨栋轻笑一声。 “于莉姐,先不说我答应不答应,你又怎们能肯定,这生下来的,一定是儿子呢?” “万一再生个闺女儿呢?你怎么办?再找我来借一次?你当我稀罕么?” 于莉哽住了。 “再说了,我也是有儿子的人。如果你生下来这个,和我家那个越长越像……你猜他们会怎么说,咱们又会有什么下场?” “于莉姐,做梦,咱也梦点实际的。” 何雨栋轻轻一笑,站起身,走到于莉身后,把手放在她肩膀上,俯在她耳边轻声说。 “于莉姐,这点钱,你拿着,给小丫头买点好吃的,养胖一点。” “小姑娘瘦骨嶙峋的,我看着,心疼啊。” “于莉姐,听话。” “你乖一点,我保证,你能过上好日子。” 第127章 家长里短 于莉虽然身处温暖的室内,却觉得全身发寒,刚吃下去的热面沉甸甸的坠在胃里。 她斗着胆子,颤声问道。 “那……你就不怕娇娇长得,越来越和你姑娘像吗?” 何雨栋轻笑。 “我不明白,娇娇为什么会和我女儿像呢?她最像的……明明是你啊。” 于莉背对着他,眼睛看着桌面上的一摞“大团结”,手指轻微发抖。 “娇娇是个好姑娘,于莉姐好好带着孩子过,不成吗?” 于莉被何雨栋抓着手,按在了墙上。 她仰起头,盯着何雨栋的眼睛。 “这样的……好好过?” 何雨栋声音轻缓。 “于莉姐,我说了,你听话,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让娇娇好好读书,再然后,挑个好女婿。” “你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于莉轻轻笑出了声。 “好,雨栋弟弟,姐姐信你。” 她紧紧攥着手下的钱,钞票都皱成了一团,被掌心的汗水浸湿了,潮乎乎的。 何雨栋展颜一笑。 “这就对喽,我就知道,于莉姐一定够聪明。” 他回身在原位坐下,一口一口喝着已经半冷的面汤。 于莉也不避讳,当着他的面儿点起钱来。 一张一张,都是大团结。 她数了一遍,瞳孔微缩,又从头点了两遍。 “……你从哪儿来这么多钱的。” 她诧异的望着何雨栋。 这可是整整六百块! 她可是知道,何雨栋是把工资都交给冉秋叶的! “我自然有我的手段。” 何雨栋不动声色。 于莉仰着脸想了想,半晌,她回眸笑道:“也好,不该问的我不问。” “你放心,我会养好娇娇的。” 不多说,不多听,不多问。 聪明人不需要知道太多,知道太多的人往往活不长。 除非……是自作聪明。 “好了,雨栋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不知道娇娇睡觉有没有蹬被子。” 于莉笑靥如花,翩然而来,又翩然而去。 次日。 只要晚上加了这种长长的晚班儿,次日上午是不用去单位的。 何雨栋放心的睡到了天色大亮。 披衣起床,外面已经是人声起伏了。 似乎少了许大茂一家,对这个大院儿其实并没有什么影响。 何雨栋慢悠悠的踱步而出,准备去巷子口喝一晚加了韭花酱、香菜、辣椒油和咸菜丁的豆腐脑,再配上两根刚出锅的金黄焦脆大油条,不到五毛钱,便是一顿惬意的早餐。 这时候家里应该已经吃过早饭了,他准备顺路去菜站肉站齐了东西,中午做个四菜一汤、三荤两素的好席面。 这个家,别的不敢说,他从来没让家里亏过嘴。 不过,还没走出院儿门,何雨栋就被傻柱给拦了回来。 “哎呦,好兄弟,你啥时候回来的?” 傻柱满脸堆笑,搓着手。 “你这是要去吃早饭?想吃点啥?我给你买去。” 何雨栋一抬手,止住了。 “免了免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找我什么事儿啊?” “咱们把早饭买回来,边吃边说?” 何雨栋上下打量了傻柱两眼,还是点了点头。 “行吧,等我拿个缸子。” 要吃豆腐脑儿,如果不在店里面吃,就得自己带碗。一般大伙儿都拿个铁皮饭盒,或者拿个白底蓝边儿带盖儿的搪瓷缸子,去店里打来吃,还能多饶点配料。 何雨栋本来打算在店里吃完就得,现在被傻柱一拦,倒也不反感打回来吃这顿早饭,顺带听听傻柱要说什么。 傻柱一路殷勤的替他付账端缸,小心赔笑,倒叫何雨栋看不出他要做什么了。 吃饱喝足,何雨栋放下筷子,直视傻柱。 “咱,有事儿直说成吗?” 傻柱讪笑两声,做贼似的压低了身子,鬼鬼祟祟地说:“兄弟,我就想问问你,有没有啥……生孩子的秘方儿啊?” “你说我在炕上也够勤快的了,你嫂子也不是个不能生的,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就……没动静呢?” 何雨栋一时啼笑皆非。 神神秘秘的,就为了这事儿? “兄弟,不是我蒙你,实在是……这事儿吧,他看缘分啊。” “你们去医院检查过没?医院要是说没事儿,那就真只能看儿女缘了。” 傻柱一脸为难。 “查是查过了,都说没事儿,可……难道真的是缘分没到?” 何雨栋没忍住,扎了一下傻柱的心:“就没想过,是秦淮茹年纪大了,不好怀了?” 傻柱瞬间梗住。 半晌,他才悻悻地低下头,小声嘟哝道。 “那也没办法……只要不是不能生,就,就想辙儿呗。” 何雨栋摇头叹气。 “这样,之前我家叶子怀孕的时候,我去打听过几个老中医。你也知道,现在老中医都不好过,尤其是以前真正有名声有本事的那一批。” “我呢,找了不少人,终于打听到一个,不过我家叶子怀相好,就只是简单诊脉,连药都没开。” “要不是那个姓韩的女人……” “扯远了,话说回来,那个老中医的确是有点本事的,一见面就把我俩的身体状况说的八九不离十。” “你和秦淮茹都去看看,想办法调养调养,赶紧抱个孩子回来,也省的你整天惦记着。” “纸笔拿来,我给你写地址。” 傻柱那叫一个千恩万谢。 “谢谢兄弟了,哎呦多亏了你,以前都是我对不住你,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见识,你以德报怨,胸怀宽阔,啊……” 何雨栋好笑的止住了傻柱的话。 “行了行了,别跟我在这儿逗贫了,我在这儿祝你心想事成,啊?” “哎呦,谢谢了,要是真有个一儿半女,我、我、我率先,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 “成,我就等你的红包了啊。” 何雨栋并不在意,嘴上还是要客气一下。 “行了,我这就回家了,你弟媳妇儿和小侄子小侄女儿,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 “好嘞,好嘞。” “哦对了,这段时间我腾不出空来,你弟媳妇儿带着两个孩子做饭不方便,午饭就还是拜托你了,小灶炒两个好菜,有荤有素的,中午我让那个姓蔺的小姑娘过去拿。” 何雨栋借着掏口袋的动作,从系统空间里掏出一卷钱来。 “这是伙食费。你尽管往好了做,菜色要好分量要足,你弟媳妇儿还奶孩子呢,也多少注意点忌口。” 傻柱连忙推拒。 “哎哎哎,你这是不把我当兄弟了?怎么能让你掏钱,我这个做大伯的也该意思意思呀。” “得了吧你,现在你的钱还不都是那个秦淮茹拿着?她舍得让你出我媳妇儿的伙食费?再说了,这个钱让你当大伯的出也不名正言顺。拿好了,多退少补啊。” 何雨栋硬是把一卷儿钱塞进了傻柱兜里。 傻柱推拒不过,便拍着胸脯保证道:“行了,那这钱我拿着,每天中午一荤一素,保证给你置办好了!” 第128章 针锋相对 转头回了家,和蔺雨竹说了一声,以后还去轧钢厂食堂,找他们大厨拿菜。 耽搁了这一趟,时间也不早了,没赶上菜市的好东西,何雨栋便随便买了点,借着系统空间偷梁换柱,以好换次,拎着二斤牛腩肉回家了。 四菜一汤的时间是不够了,不过还来得及炖一锅番茄牛腩。 这道菜原本是俄罗斯菜肴,后来在我国与老大哥非常友好时期传入中国,经过和鲁菜的改造融合,变得更加适合国人口味。 当然,这个时候也没几个人会做。 牛腩肉要先泡一泡去血水除腥,而后焯水断生,去浮沫。 锅里要先用葱姜蒜、花椒大料小茴香爆炒,后放入香芹段炒出香味,再下焯过水的牛腩肉煸炒、烹入绍酒。 再加足开水,先大火煮滚,再小火慢炖,直至汤汁浓稠。 而后放入去皮切块的西红柿,加盐、胡椒粉、白糖调味。 因为牛肉不够多,炖的时候除了西红柿,还加了土豆和胡萝卜。 不那么正宗,不过素菜吸饱了牛肉的香味,吃起来同样可口。 况且这样炖出来,才是满满一大锅,也能多吃两顿。 也多亏正好遇到临近乡下有一头母牛难产死了,只得卖给了肉站,不然哪儿能有牛肉卖? 就算何雨栋随时能搞到,也不方便拿出来。 顺道,还拎了两根牛骨头回家,炖成牛骨高汤,能放很长一段时间,最适合用来配面条。 如果寒冬长夜里,白白浓浓的牛骨高汤,洒一把葱花,加一点白胡椒粉和细盐,无论是做汤面还是面疙瘩,热乎乎吃喝一碗下去,从里到外暖和起来,也是难得的享受。 “你又要忙起来啦。” 冉秋叶难掩落寞。 “是啊,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事业。” 何雨栋拍拍她的小手。 “就辛苦你照顾咱们家里了。” “哪儿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本来就是我该做的啊。” 冉秋叶展颜一笑。 气氛平和而温馨。 就这样,每天何雨栋早早去上班,如果实在太晚了就去四合院儿那边睡,不过一般而言还是回家的。 休息了就睡个好觉,起来给家里做顿丰盛的菜肴,逗逗孩子,玩玩媳妇儿,日子美得很。 如此过了十数日。 何雨栋计算着,也该往黑市走一趟了。 当晚,他便又披上了“王刚”的画皮,喝下了一杯能量水补充精力。 如果他没猜错,今晚是一场硬仗。 何雨栋这次没选择慢慢过去,而是直接将传送地点定在了小院儿里。 果不其然,小院儿外面有好几个盯梢的家伙。 虽然一个个乍看上去都有模有样,但何雨栋可是见过老任的手下怎么盯梢的,这几个家伙和那些专业人士一比,简直是藏头露脚,破绽百出。 不过,既然如此,他今天也不好上货了。 熟门熟路的摸出那个黑猴付钱的盒子,看里面不仅有钱,还有一封信。 原来,那个谢良工通过阎解旷和刘光福找到了这个小院儿,因为不知道背后是谁,自然也没那么张狂的砸了锁往里闯,只是叫人盯住了这里。 之后,就把来拿货的黑猴逮了个正着。 对待黑猴,跟对待阎解旷和刘光福肯定是不一样的。 谢良工可是好一番威逼利诱,和黑猴一块儿进了小院儿。 他带的那帮人都被这一院子的货吓得傻眼了。 黑猴也说了,他就是个下线,这房子是给他供货的人办下来的。 是以,谢良工便以成本价买下了这批货。何雨栋倒是不吃亏,就是黑猴没得赚了,谢良工可只给了他二十块的辛苦钱。 黑猴能怎么办?谢良工是过江龙,江鸿宝是地头蛇,他黑猴不过是个小虾米罢了,如何敢硬刚啊? 是以,这封信,便是谢良工写的。 挑开封皮,何雨栋先不看内容。 信封是手工糊出来的白信封,信纸是纸质优良的红线纸,字是用深蓝色墨水写的钢笔字,笔迹怎么也能算得上有两分风骨。 此时再看,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语气倒是不冲,还有几分文绉绉的意思在里头。 抛去那些隐隐示威、示好、寒暄的虚话,整封信的中心含义,就是他想和何雨栋聊一聊货源方面的问题。 这年头,有货的,能拿得出守得住的,才是大佬。 所以除了显示自身实力的那些话之外,谢良工还是蛮客气的。 不过,假如是真客气,就不会让这么多人来守株待兔了。 显然打的是“你来也得来,不来也得来”,客客气气把人强请过来的主意。 可惜,何雨栋不进他这个套。 谈可以,得是他主动上门,而不是这么被他狼狈的“请”过去。 交锋,从这一刻就开始了。 进入系统空间,何雨栋用最低的速度,慢慢转移到谢良工所在的房子。 做这一行的,肯定不可能在家招待来往上货下货的客人,必然要有一座隐蔽的外宅。 何雨栋早将那二人的外宅地址摸了个清楚,这下便直接到了谢良工的外宅,找了个隐蔽处,从空间里出来,而后大摇大摆的上前敲了门。 叩——叩——叩—— 木门的敲击声十分沉闷。 屋内乱了一瞬,而后立刻安静下来。 “吱呀——” 门开了。 开门的是个板着脸的壮汉,面无表情。 “来干嘛的?” 何雨栋神态自若。 “我来找谢良工。” 壮汉眉头一皱。 “我们这儿没这个人!” 何雨栋轻笑一声,伸手一抖,信纸在寒风里簌簌颤抖。 “这个拿进去让你们管事儿的人看看,再说有没有这个人。” 壮汉半信半疑的接过信纸,翻来倒去的瞅了两眼,但似乎不识字,只得将信拿在手里,倒了也不知道。 “那行,你搁这儿等着吧!” 壮汉粗声粗气的说,随手将门重重关上。 何雨栋也不急,虽然独立寒风,但是意态悠闲。 过不多时,门内传来一阵嘈杂响动。 “这位就是刚子兄弟了?未曾见面,却闻名已久啊。幸会,幸会!” 何雨栋笑了。 这个声音,出不了错。 就是谢良工。 第129章 你来我往 时间倒回几分钟前。 谢良工正在盘账,手里的算盘打的噼啪作响,手边儿堆了一摞字纸。 这时,看门的那个壮汉急匆匆撞了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 “良哥,门口来了一个人,点名儿要找你,但他敲门用的又不是咱们的暗号,我就说,这儿没他要找的人。没想到他给了我一封信,让我给管事儿的看看……” 谢良工眉头一皱。 “拿来我看。” 手摸到信纸,他便脸色一变。 再定睛一看,果不其然,就是他写出去的那封。 呵,他还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谁承想,反倒叫人把这个下马威给到了脸上! 那些盯梢的人都是吃闲饭的不成?! 还不如死人! 压抑着内心的怒气,谢良工快速收拾好桌上的东西,披上外衣,起身朝大门走去,面上则快速挂起如沐春风的笑意。 “这位就是刚子兄弟了?未曾见面,却闻名已久啊。幸会,幸会!” 两人目光相对,火花四溅。 这一瞬间,他们都知道了,对方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啧,不好应付。 “我对谢先生也是久闻大名啊。” “哎,这年头,哪里敢称什么先生?刚子兄弟叫我一声小谢就好。” “我哪里能这么称呼您?那我就叫你谢兄弟了?” “刚子兄弟?” “谢兄弟?” 两人哈哈大笑,并肩携手向内走去。 但实际上,只有他们彼此知道,这表面上的一团和气,有多少真心,多少假意。 两人在炕上左右安坐。 自然有人拿搪瓷杯给他们端上水来。 水里飘着两片晒干的薄荷叶子,水也呈现淡淡的黄色,散发着薄荷的清香。 何雨栋微抿一口,面带笑容的说。 “一看到谢兄弟留下的信,我忙不迭的就过来了。没打扰到您吧?” “没有没哟,哪里会打扰。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哈哈哈哈。” “过奖了,过奖了,贸然上门,没给你添麻烦,让您拿大扫把把我给打出去,已经算是万幸了。” “刚子兄弟哪里话来?你只要来我这里,我随时扫榻相迎!” 两人笑容满面,你来我往,互相客气吹捧一番。 还是谢良工先开口的。 “刚子兄弟,一直是找黑猴那小子出货的?” “是,多年之前,我和他有点缘分,就带着他发点小财。” “原来如此。” 谢良工微微点头,神情若有所思。 少时,他又道。 “那,有两个毛头小子,拎着筐就出来买东西的,可也是你的人?” 何雨栋一拱手。 “这倒是我要和谢兄弟道歉的事儿了。” “哦?愿闻其详。” “我手头有一批大货要出,但我估量着,黑猴的水平,是吃不下那批货的。” “哦?” “我倒是想和谢兄弟联系啊,可我能怎么说?直接找上门来,和你说我有一批大货,你收是不收?” “啊……” “正好我瞅见这俩半大孩子,就撒出去先替我谈探个路。” 何雨栋的手指在桌面轻轻一叩。 “这不,我就上了您的门了?” 见谢良工面色不渝,何雨栋便又笑道。 “那可是批好货,量大质优,我总得找个有本事的下家不是?” “这也是咱们兄弟俩之间的缘分了。” “不然,截住那俩小子的,怎么是谢兄弟你呢?” 谢良工略一思索,展演一笑。 “倒是咱们兄弟俩的缘分了。” “就是不知,刚子兄弟的大货,是什么货呢?” 何雨栋拿眼环顾一圈,也不说话,只从袖中拿出一张纸片,拿在手里,让谢良工看。 谢良工眯着眼睛,看清了上面写的是什么,不由得在心里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是一张货运单。 货运单上,写的是…… 是整整三吨的细粮! 白面! 全是富强粉! 这一批货物能卖多少钱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他可以凭借这一批货物,直接占据市场,将那个姓江的直接挤出去,甚至染指其他的地方! 气血冲头,谢良工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那是被权势和利益诱惑红的! 如果拿下这一批货,如果凭借这一批货占领了市场,如果……因此得到了那一位的青眼……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就在眼前! “我……” 话刚一出口,谢良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难听。他连忙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拿了一张运单来哄我?” “换句话说,我怎么知道,这粮,是真的有?” 何雨栋微微一笑。 “这批货,我可以先给您一半儿。” “您验看过没问题了,先结给我全款。” “然后,我再将剩下那一半货给您。” “这个风险,不知道谢兄弟愿不愿意冒啊?”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何雨栋云淡风轻的坐着,谢良工却陷入了内心的挣扎。 他额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青筋直冒,又牙关紧咬,整个人像是一张绷紧的弦。 “货运到还需要一段时间。不如这样,谢兄弟你呢,再考虑考虑。我也再给您三天时间。” “三天后,谢兄弟还是找黑猴,把回答装在那个盒子里就行。” “谢兄弟要是同意,切记把钱一道准备好。” “到时候我会给谢兄弟一个地址,您到那儿就能拿到货物。” “如果不放心,谢兄弟尽可以带着人去验看,到时候,我就在这儿等。” 何雨栋微笑起身,轻轻将茶缸子放在桌面上。 “谢兄弟好好想想,我还有点事儿,就不陪了。” 说罢,扬长而去,意态悠闲。 院里院外,竟然没有一个人拦阻。 谢良工坐在原地,陷入了内心的挣扎。 到底要不要出手? 或者……要不要上报? 如果上报,能分到的功劳肯定小。 如果不上报,那么他就要独个儿承担所有的风险。 办好了固然得脸,办差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因为,他要是没了“那个人”暗中撑腰,他就什么都不是。 而“那个人”没了他,照样威风八面。 若是真有那一天,他说不定还性命难保。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是稳扎稳打? 还是富贵险中求? 谢良工这个人,酒色二字一点不沾,就算去海桃嫂那里,也不过是应应景儿,不显得太格格不入罢了。 他唯一图谋的,就是财权二字。 这笔货,算是精准的踩在了他要命的点上。 谢良工可谓是左右为难。 第130章 小人挡路 郊外。 有系统空间在手,挖个地窖还不是简简单单? ……就是要花费一些积分就是了。 别说,虽然是临时挖成的地窖,但系统果然给力。 地窖四壁坚实硬挺,还用稻草拌着细黄泥抹过一遍,地面也是夯实的黄土。 上下地窖的木梯子看起来陈旧而潦草,用的是碗口粗的木料,外面的树皮都没扒掉,用粗糙的榫卯结构连接在一起。 地窖入口用横七竖八钉在一起的旧木板遮盖,上面铺了一层草皮,还摞了许多的稻草,一眼看去,根本想不到下面有个地窖。 地窖的地面铺了厚厚一层稻草席子,装粮食的麻布包一个个垒在上面,让人看着就有种沉甸甸的安心感。 现在还没有到人口爆炸的时代,尚且是地广人稀,何况这种郊外环境,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大路还远,说不定就有什么野兽,哪儿有人闲的没事儿找死来这边? 所以,这么存放一段时间,还是很安全的。 何雨栋画了个简单的图,来标明地窖的位置。 至于第二批粮食…… 换个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地址,重复以上操作,再来一次。 无论谢良工,还是他背后的人,得知有这么一批粮食,都肯定是要吃下的。 关键在于,谢良工什么时候跟他上面的人联络。 是吃下这第一批粮食之前?还是之后? 这么多粮食,要全部买下了,需要的钱会是一个大数字。 仅凭谢良工一人,是绝对做不到的。 如果他过于谨慎,会在拿到这第一批粮食之前联系上面的人。 如果他胆大心细想赌一把,会在拿到第一批粮食之后再联系。 选择前者,他功劳会变小,还可能被他上线派下来的人摘桃子。 选择后者,那这件功劳十拿九稳就是他的了。 但无论他怎么选,在他身上布下窃听设备的何雨栋都胜券在握。 布下天罗地网,何雨栋去掉伪装,瞬移回了家中。 从书房出来,站在门口。 身前寒风吹拂,身后温暖如春。 天空呈现一种澄澈的深蓝色,稀稀落落的星子点缀其上,唯有一弯明月焕发出银白的光彩。 西北风吹过已经落尽了叶子的树梢,发出轻轻的呜呜声。 耳房里,蔺雨竹已经睡熟,一阵一阵的打着小呼噜。 正房中,冉秋叶带着两个孩子。 似乎哪个孩子醒了要吃奶,冉秋叶迷迷糊糊的哄孩子声、孩子细声细气的呢喃和小声,此起彼伏,交织缠绵。 一切都显得恬静而美好,充满了生活的烟火气。 眼看一年又要过完了。 很快就是农历的新年。 时间过得真快啊。 何雨栋仰头望天,长长吐出一口气。 要赶紧把那些事收网,到时候,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 他只需要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 寒冬渐深,但物极必反,度过了最冷的时候,便要迎来春天了。 次日。 因为和谢良工约好了三天时间考虑,所以何雨栋自然而然的去上班了。 数据计算、绘图建模、实验操作…… 这些东西,有的人可能会觉得格外枯燥,但在热爱它的人眼中,做这些是格外有成就感的一件事,有时候甚至还是一种享受。 何雨栋专注的工作着。 数字在他指尖跳动,符号在他笔下成型,铅笔线条交错,构建成精巧又复杂的图形。 刀削斧劈般棱角分明的面庞,因为专注而格外深邃的眼睛,还有微抿着的双唇……让他看起来格外的有魅力。 还好单位里女孩子不多,不然他又要迷倒一片。 办公室里,大家都默默工作着,只有纸张翻过的哗哗声,和铅笔摩擦纸面的沙沙声,还有算盘拨打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下班铃响了起来,广播站开始播放音乐,大喇叭唱着《东方红》,外面的人声也逐渐沸腾。 “行了各位,别算了,吃饭吧,吃饱了饭才能继续奋斗。” 一声招呼,办公室里的人也陆陆续续离开了。 何雨栋自己带了午饭,放在锅炉房。 因为锅炉房一年四季都要烧锅炉,冬天烧暖气,夏天烧热水。自己带饭的人多会把饭盒放过去,这样到了吃饭的时候,饭才是热的。 尤其是冬天,锅炉房里温暖如春,盒饭要放在外面难免冷冰冰,往锅炉边上一搁,不一会儿就热气腾腾了。 只不过饭盒上要做记号,免得拿混了。 何雨栋去拿了自己的两个饭盒,又去食堂买了三个白面大馒头,找了个空位,坐下准备开吃。 掀开饭盒,一股荤香扑面而来。 因为这种用锅炉的热量热盒饭的方式,比较注重鲜嫩口感的蔬菜肯定要热蔫儿。所以何雨栋都带的是一些炖煮类入味儿的菜。 一盒红烧肉炖土豆,一盒南瓜豆角炖排骨。 刚从锅炉上拿下来,那叫一个热气腾腾、香气翻滚。 半个食堂的人都一边吸鼻子一边找,看是谁吃的这么好。 啧,大意了。 何雨栋盖上饭盒,准备回办公室吃。 到时候开窗散散味儿,也就不明显了。 正准备走,却被人拦住了。 “哎呦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何工啊。啧啧啧,吃的什么呀?这么香?” 何雨栋冷冷看他一眼。 “杨助理研究员,请您让一下,我有事要回办公室。请不要耽搁我的工作。” “嗳,这不是午饭时间吗?何工怎么还回办公室有事儿啊?这么热爱工作?” “我的工作,杨助理研究员应该是不了解的。” 这“助理研究员”五个字,可真是踩了杨助理的痛脚。 他最生气的就是,明明同样的年龄,他还是助理研究员,何雨栋已经成了正式研究员了,还参与了重大项目! 要不然他怎么盯着何雨栋挑刺呢! “何工怎么说话这么冲啊,我就是想看看,何工中午吃的是什么而已。” “我吃的,自然是饭菜。怎么,你还想去和液压机一样吃机油?” 何雨栋冷眼相待。 “你是不是早上吃了八斤盐,吃没了脑子只记得闲了?实在闲得无聊,去拿把刀抹脖子,找根绳子上吊,要么去什刹海跳一跳!别在我跟前没事找事。” “何工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呢,我就是想跟您套个近乎嘛。” “我不想和你套近乎。烦请您老人家让一让,我要过去。” 第131章 步步为营 “嘿,怎么,你觉得你是研究员了,就高人一等,可以不理会我们这些小助理了?狗眼看人低啊!” “我看,你这是以己度人?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研究员,有什么了不起的。倒是你很看得起我,也很把这个研究员的身份当回事儿啊。” 何雨栋一挑眉。 “请让一下,我的菜要凉了。” 说着,长腿一迈,在杨助理的膝关节轻轻一碰,刚好点在经络上。 杨助理膝盖一软,急忙伸手扶住手边的桌子。 何雨栋再提膝一击,顺便侧身一挤,就游鱼一般从杨助理身边“滑”了过去。 他身高腿长,走起来嗖嗖的,杨助理研究员根本跟不上。 杨助理本来打算揭开何雨栋的饭盒,大声当众点出他带了大荤,再挤兑两句,让大伙儿分了何雨栋的菜。没想到这个计划从第一步就折戟沉沙了。 眼看打算落空,自己还丢了脸面,却还不能硬杠,杨助理研究员脸色又青又红又白,像是打翻了油酱铺子。 只得背着何雨栋偷啐一声了。 “呸!吃独食烂肚子!” 何雨栋回了办公室,所幸饭盒里的菜还热着,就是馒头有点凉,不过就着热水吃刚刚好。 这个杨助理,真的烦,苍蝇一样,见天儿嗡嗡嗡的,自己没本事还嫉贤妒能,已经在他所属的研究小组被边缘化了,仍然不反省自己的过错,愣是觉得有人迫害他。 啧,活脱脱一个被害妄想狂。 吃完了午饭,将饭盒洗干净,何雨栋再度投入到工作当中去。 他敢肯定, 他的每一份努力,必然都会有相应的回报。 如此忙碌了三天。 不过后面两天他都很注意,买了干粮,拿上饭盒回办公室吃。 不然一群人眼睛瞅着你放绿光啊,跟进了饿狼窝似的。 那场面也太尴尬了。 第三天的晚上。 何雨栋又睡在了书房。 万籁俱寂之时,他进入系统空间,乔装改扮起来。 谢良工那边,应该有结果了。 熟门熟路的回到小院子,打开小盒子,里面果真有一封信。 看内容。 谢良工估计原来家里都是那种老式的读书人,被四书五经八股文腌入味儿了,写书信的时候有一股不合时宜的酸儒劲儿。 光寒暄就写了三行半,然后又是写对“王刚”的赞扬,还有自己辗转反侧的思考,内心有多么煎熬痛苦…… 在何雨栋看来,都是屁话。 一张信纸两面写,有一又三分之二,都是这种卵用没有的废话。 重要的只有那么两三句。 简而言之,愿意交易。 何雨栋长舒一口气。 计划顺利进行。 何雨栋再次打开系统传送,一眨眼就到了之前去过的那个院子。 同样是敲门,同样是那个大汉开门。 只不过,这次一开门,大汉就满脸堆笑。 “哎呦,刚子哥来了?欢迎欢迎。我们大哥等您许久了。” “哈哈哈,真不好意思,让谢兄弟久等了,我给谢兄弟赔罪了。” “哎,哪里哪里,只要刚子兄弟肯来,我就荣幸之至啊。” “幸会,幸会,这位是?” 坐在谢良工旁边的,还有一个人,长相白净,三七分头,穿着灰蓝色工人服,戴着笨重的黑框眼镜儿,显得有些木讷。 “这位是我的一个小兄弟,帮我们点货的,你放心,肯定可信!” 谢良工并没有介绍那个人。 何雨栋也并没有问。 “谢兄弟,第一批粮食的地址就在上面,比较隐蔽,给你画了个简单的示意图。” 何雨栋把他提前让系统写画好的图纸放在桌上,推到了谢良工那边。 “你看一下,拿了粮食没有问题,咱们就找个时间,把钱结了,然后我再给你第二批粮食的地址。” “我自然是信得过刚子兄弟的。” 谢良工笑着说,看起来很镇定。可他拿过图纸的动作太快了,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急切。 那个戴眼镜儿的小白脸儿也在看那份图纸。 ……啧,不知道这小子是什么人? 怕不是谢良工的上线派来的? 何雨栋在心里默默呼叫系统。 “系统系统,能不能从我这个角度,给这两个人拍个照?” 【系统查询中……】 【可行】 【系统拍照,50积分/张,提供符合时代的冲洗技术】 【是否确认拍照?】 【是/否】 “确认拍照。把这两个人,还有他们手里的东西都给我拍清楚了。” 【——收到——】 【正在执行命令……】 【拍照中……】 【——拍照完成——】 【系统为您提供照片预览,您有三次免费重拍机会,是否重拍?】 【是/否】 “预览照片!” 嚯!系统这角度选的可真好!应该拍的都拍到了,不该拍的根本没进摄像头。 而且这照片……是真清楚啊。 已经很好了,没必要重拍。 “否。” 【是否冲洗?】 “是。” 转瞬之间,一张能要人命的相片已经躺在了何雨栋的空间里,而旁人,毫无察觉。 何雨栋双眼微闭,状似八风不动的等待谢良工的反应。 实际上,他在偷偷地和系统聊天。 “系统系统,搜索监听内容,和谢良工一起的这个是什么人?” 某猫精灵和某爱同学是人工智障,系统可是实实在在的人工智能。 【收到请求】 【正在查询中……】 【请稍后……】 【查询成功,是否需要播放相关监听录音?】 “稍后吧。” 现在还不是听录音的时候。 【好的,系统空间随时为您服务】 又过了几分钟。 谢良工抬起头,笑眯眯的说。 “刚子兄弟,能不能请你在寒舍稍坐一阵,我带上几个小兄弟去查看一番,确认了地址上的东西没有差错。等我们回来,与你再图后事如何?” “可。” 何雨栋高深莫测,点头一笑。 谢良工立刻忙活起来,点兵点将的。 毕竟那个地址在郊外,现在深更半夜的想过去,还真不容易。 公交也没了,城里更不可能有牛车马车,只能骑自行车。 去的人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 首先他们得有那么多自行车才行,其次人多了,大半夜的,不要太显眼。 但是人少了也不安全,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就算都是大老爷们儿,也不安全,说不定就遇上亡命之徒了呢? 过了十来分钟,外面的嘈杂声才逐渐平息。 那个小眼镜儿却没跟着走。 何雨栋的警惕心一下子拉高了。 啧,难道是来探底儿的? 第132章 尘埃落定 “请问您贵姓啊?” 小眼镜儿小心翼翼的提问。 “免贵姓……王,王刚。三横一竖王,冈刀刚。” “哦哦,原来是王刚先生,幸会幸会,久仰久仰。” 聊了两句天儿,何雨栋觉得有些不对。 他本以为这个小眼镜儿是扮猪吃老虎,谁承想聊下来反而觉得,这个小眼镜儿是真的有点呆啊。 这……这小眼镜儿究竟是什么人? 何雨栋略一思索,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 “你认识谢兄弟吗?” “谢……哦,你说谢良工先生吗?之前不认识,今天认识了。” ……这话说得? “那小兄弟今天过来,是为了什么啊?” “啊……嘿嘿嘿,不能说。” 小眼镜儿笑得露出了大白牙。 “不知小兄弟是怎么认识谢兄弟的?” “今天过来认识的,谢大哥可真是好人!” ……啧,这小子听不懂人话?! 这是真傻还是装傻?滑不留手啊! 怎么瞅着这么呆呢? 再尬聊下去,何雨栋怕自己被这个小呆子气死。 倒是小眼镜儿开始喋喋不休。 “王刚大哥,你和谢大哥有什么生意上的往来吗?” “王刚大哥,你是做什么的啊?” “王刚大哥,你成家了吗?” “王刚大哥……”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 何雨栋都快对“王刚大哥”四个字ptsd了! 这小子怎么这么能说啊! 他是真傻,还是在探听信息,想来摸底的? 是扮猪吃老虎,还是真的猪? 看着小眼镜儿那张白生生嫩兮兮还带着傻笑的脸,何雨栋是真的……无话可说了。 就这么等了一段时间,谢良工终于回来了。 大冬天的,他身上冒着白腾腾的热气,像个白烟腾腾的火把,脑门儿上也是一层汗,神情是努力平息又遮掩不住的兴奋。 “刚子兄弟!你这……好厉害!居然都是细粮啊!你居然能搞到!” 何雨栋笑而不语。 “你……你等我两天,等我两天,我一定把货款弄过来!这批货,我非要不可!” “好说好说,我等你两天。” 何雨栋还想趁此机会,把消息给老任送过去呢。 录音加照片,还有尸体为证,到时候再让老任带人到现场,抓他们个人赃俱获—— 何雨栋就可以顺利收官,完美退场。 王刚这个身份,也可以消失了。 当然,他还可以沉寂一段时间后,换个身份闯荡黑市、鬼市,接着捞钱。 啧,以后出货给那个姓江的就不错。 ……如果到时候这个人还在的话。 两人又是一番寒暄。 “刚子兄弟,咱们做成这笔大生意,我可要请你好好吃一顿。” “这样,海桃嫂家就在附近,咱们也是干这行的,手头多少有点好东西。” “我现在,就让她去给咱整个……三荤两素的席面儿!” “我这儿还有藏着的西凤酒,咱们一块儿喝一杯,怎么样!” 何雨栋连忙推辞。 谢良工遗憾道。 “那等下回,等下回交易完了,我可要请你好好喝一杯!” “好好好,我承谢兄弟的情分。” 何雨栋拱手道谢。 两人相视一笑,虽然各怀鬼胎,但也算是宾主尽欢,各取所需。 当夜无事。 次日,消息便送到了小院儿里。 货款已经备齐,随时可以交易。 何雨栋清点着手里的证据,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终于要结束了,不枉他这段时间一宿一宿的没觉可睡,往返奔忙。 让该进去的人都进去吧。 当夜。 一盘盘录音凭空带出现在了办公桌上。还有一张照片,被粘在桌面上,下面贴着一封信。 信里不过短短一个地址,草草一张图,和简简单单几句话。 “私粮交易,可查”。 第二次交易何雨栋并没有再跟谢良工见面,只是让谢良工把钱放进小院儿的盒子里,他再把地址放进去。 ——既然已经知道是个陷阱了,他自然要好好保全自己,最好一点脏水也别沾上。 临走时,何雨栋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小院子。 啧,在这里……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今日一去,可就别想再回来了。 何雨栋轻轻叹了一口气,隐藏在系统空间里,锁上了门。 总是要有所牺牲的。 别人牺牲的比他更多。 他只不过是要放弃一座小宅子。 更不要提他已经把宅子钱赚回来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总会有的。 何雨栋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启动了传送功能。 那天晚上,整个京城都不太安稳。 并不明显,像是深水下的波澜,反映在水面上,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丝涟漪。 远郊有枪声,密集的像是一串四百响的炮竹。 从远处看,哪怕是夜半也泛着一层微红。 手雷爆炸的声音,传到京城里,也不会比二踢脚的声音大许多。 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受伤了。 有的人彻底消失,有的人终于被发现。 有的人家半夜便被撞开了门,整个儿人被从暖烘烘的被窝里拖出来,带上铐子押走。 有的人见机的快,已经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无措的家人接受一轮又一轮严峻的讯问。 当夜,下了雪。 盐粒样的雪白茫茫落下厚厚一层,掩盖住了地上横流的血迹。 清晨,朝阳初升,一切都归于平静。 何雨栋从床上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睡了个久违的好觉,似乎还做了个美梦。不过醒来后不大记得梦了什么。 身边的冉秋叶睡的很沉,细白的脸侧着压在枕头上,手臂曲着压在枕下,露出来的一节小臂像是夏天的新藕。 何雨栋轻手轻脚的帮她把手臂拿出来,放回被子里,不然再这么睡下去,醒来胳膊肯定是麻的。 孩子昨晚又闹了,她肯定没睡好,这会儿起不来。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起床换衣服。 捂了一宿的炕已经不热了,屋里凉冰冰的,呼出的冷气能结成白雾,玻璃上凝了一层光怪陆离的霜花。 何雨栋把火又捅着了,往里面放了两块煤糕和一把比较细的木柴,火一下就起来了,没过五分钟,屋里渐渐回了温,玻璃上的霜花开始融化。 走到院子里,朝阳初升,天边泛起一层鱼肚白色。冰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冷的人一激灵。 厨房里已经冒出了热气和饭香。那小丫头是真勤快,每天早上必定会早早起来做饭。 何雨栋望着尚且能看到星星的天空,长长出了一口气。 事情……终于结束了。 第133章 新年快乐! 那些暗流涌动,往往是影响不到老百姓的。 毕竟,暗流终归是暗流。 该过年了,大家还是要过年的。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做豆腐,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宰年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儿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写福字。 现在不让祭灶了,不过卖糖瓜的还是有。 不论有钱没钱的都爱买上点在灶台上放一放,给灶王爷甜甜嘴,免得说了自家的坏话。 糖瓜是用麦芽糖熬出来的,要用粮食来发。现在也不让商品买卖,所以大伙儿都是拿粮食来换,还换的挺贵。 换的比较贵,没几个大人舍得,最多换个一两块,到时候给自家孩子甜甜嘴儿。 还得是受宠的孩子,不受宠的都没有。 虽然麦芽糖吃着粘牙,不过毕竟趁着时令,何雨栋拿了两斤粗粮给蔺雨竹,让她去换糖瓜。 “买回来别吃太多,这个坏牙,一天只能吃一块儿啊。” 冉秋叶跟着叮嘱道。 蔺雨竹欢欢喜喜应了一声,拿着粮袋子,蹦蹦跳跳的出门去追换糖瓜的小摊子了。 “过两天应该还会有爆爆米花的过来支摊子,咱们也爆点回来吃?”冉秋叶回头看何雨栋。 “行啊。”何雨栋倒没所谓。过年么,就是要吃的快活。 “得自备粮食,如果要吃甜的还得自备糖,不然就都拿粮食去跟人爆爆米花的换。”冉秋叶像是想起来什么,露出带着一点甜蜜的笑容。 “我小时候就特别盼望爆爆米花的过来。人一过来了我就去求我爸,求半天,然后他才肯拿粮袋子出来,给我舀两碗大米,给我点零钱,让我去找人家爆一份放糖的。” 说着说着,神色又黯然下去。 “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样了。” 何雨栋连忙单臂搂住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爸妈肯定都好着呢,你生完孩子那会儿我给爸妈拍电报了,他们不是立马就回过来了?还给咱们寄了妈亲手做的小孩儿衣服,还有当地的海带干啥的。” “栋哥,我……我想他们了。” “我也想。要不,等孩子再大点,天气再暖和点,咱们抱着孩子去照两张相,给咱爸妈寄一张,也让他们看看咱家的大宝贝儿和小宝贝儿?” 冉秋叶脸有点红,扑哧笑了一声,放松的依偎在他怀里:“栋哥,谢谢你啊。有你在真好。” “好啦,一会儿让小竹子去找找,爆爆米花的来了没,我们家大宝贝儿想吃了。” “小竹子是个好姑娘,咱们得对她好点。” “嗯,咱家夫人做主,夫人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 “过年给小丫头包个大点的红包吧,然后每个月给她一块钱零花?” “可以,没问题。咱家也不缺这点钱,小竹子也帮了咱家不少忙,手脚还勤快。我每天早上都能看见她做早饭来着。” “做新衣服的时候顺带给她做一件吧。” “全家人过年都要做新衣服,你做的过来吗?是在不行咱们买成衣就行,没必要为了省那两个钱来自己做。” “棉衣我不大会,做个罩衣、衬衣啥的我还是行的。每个人做一件意思意思,做不过来我肯定买新的啊,我们栋哥这么能干,肯定不会让我们太辛苦嘛。” 冉秋叶笑嘻嘻的。 两人又依偎着说了一会儿话,就各忙各的去了。两个孩子需要冉秋叶去照顾,何雨栋得去厨房准备年菜。 明天全家得打扫打扫,原来岳父岳母封着的正房也得收拾。俩孩子太小怕呛灰,得让冉秋叶抱着避一避。 过两天该炖猪肉了,何雨栋今年打算做一锅卤肉,现在就得数点起香料,备好卤料包,准备煮卤水。 还有年夜饭要吃的鸡和鱼,现在都是紧俏货,都得抢着订。 本来黑市还能缓解一下这个供应短缺的问题,可何雨栋不是暗地里来了那么一遭嘛,现在黑市还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呢,只有几个散兵游勇背着框偷摸在家属区买卖,一时半会儿没人敢搞大动作。 何雨栋虽然不怕弄不着,可起码得有两个假动作应付一下其他人。 现在最走俏的鱼,是那种冻得梆硬、能当棍子打人的冷冻带鱼,百货市场里偶然有那么一两批,还限购,一人只能买两斤。 谁家桌上过年能有一盘子红烧带鱼,那可是十分有面儿的事情。 带鱼这东西,其实就何雨栋个人而言,炸着最好吃。不过这年头,每个人每个月才二两油票,这点儿油得吃一个月呢,哪怕是过年,也没几家人舍得下油做炸货。 何雨栋本来也不想这么突出,不过…… 咳,过年嘛。 炸带鱼啊…… 还真有点馋了。 二十五买回来的豆腐,一部分做了炸豆腐,一部分做了冻豆腐。炸豆腐到时候下卤水里煮着,绝对特别好吃。 这可是何雨栋的特调卤水。 二十六,炖猪肉。 卤水已经备好,何雨栋弄回来一个猪前肘,一个猪后肘,还有两刀不算特别肥的五花肉,去腥断生之后就放到卤 水里慢慢煮。 空气中逐渐蔓延开卤肉的香味。 香飘十里,整条巷子里的人都抽着鼻子闻味儿。 就闻着这香,饭都能多吃下半碗。 真馋人啊。 荤的素的不好一锅卤,不然会坏卤水。 何雨栋特意舀了点卤水出来,用小锅在煤球炉子上煮素菜。 什么海带结儿,炸豆腐,豆干儿,香干儿,腐竹条儿,豆腐皮结儿,照样香喷喷的,也能先给自家人解个馋。 等有邻居闻着味儿找上来了,舀点卤好的素菜给人家尝尝,甚至带上点走,不仅显得大方,也没多心疼。 毕竟是过年嘛。 二十七,宰年鸡。 老母鸡炖汤好喝,小嫩鸡做菜好吃。 何雨栋没想好买哪一个比较好,干脆就都买了。 老鸡炖汤,嫩鸡炒菜。 有钱是治愈选择困难症的良方。 老母鸡就整只炖个清鸡汤,挺好,摆在桌面上也好看。 小嫩鸡切成小块儿,和冻豆腐、油豆腐、宽粉、土豆、海带、香菇、豆干儿等一锅烩了。 二十八,把面发。 二十九,蒸馒头。 离过年又近了一天。 第134章 要是有揉面机就好了 “发这么多面?这得做多少个馒头啊。” 冉秋叶有些诧异的问。 “馒头这东西又不怕做多了,反正天天都得吃。大冬天冰天雪地的,往那没烧炉子的屋里一搁,十天半个月都不带坏的。” 何雨栋揉着面说。 这面必须得揉到位了,蒸出来的馒头才好吃,才光滑有韧劲儿。 ……啧,要是有揉面机就好了。 “也是,那就辛苦栋哥啦。” 冉秋叶笑眯眯的,过来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不过没有也不算太坏。 “秋叶姨姨,何叔叔,爆爆米花的来啦!” 蔺雨竹高高兴兴的蹦进来。 冉秋叶也笑了起来。 “真的!那我们也去爆。” “去吧去吧,白糖在这儿呢。玉米的和大米的都爆点儿,你们要都爱吃就多爆些,反正家里不缺这两斤粮食。” 何雨栋腾不出手,偏了偏头,用眼神示意家里糖罐子的位置。 “孩子别抱出去啊,人多眼杂的,再给丢了!” “好嘞,知道啦!” 冉秋叶拉着蔺雨竹小跑出去。 蔺雨竹长高了,也逐渐长开,是个挺漂亮的小姑娘。 何雨栋还没想好要不要让她去上学。毕竟这么大的孩子,学习才最要紧。 但是想想现在学校里的情况,学生都去扇老师的耳光了,就觉得还是让蔺雨竹待在家里比较好。 大不了去弄套教材,回来让冉秋叶教她。 面揉好了,搓成长条儿,切成剂子,一个个揉圆,上锅去蒸。 蒸馒头有股很好闻的麦香味,闻着还挺馋人的。 灶间暖烘烘的,玻璃上糊了一层水雾,天光温暖的洒进来。在这里能隐约听到外面爆爆米花的砰砰声,还有小孩子的叫声和笑声。 岁月静好,不过如是。 转眼儿就又是一年了啊。 何雨栋到底还是弄了五斤带鱼回来,收拾干净切成段儿,裹上加了椒盐的酥炸粉下锅油炸。 除了带鱼,还有几斤小毛鱼儿,小小个,指头长,大部分人都嫌弃没肉的那种。 稍微收拾一下,啥也不用放,下油锅把骨头都给炸酥了,出锅撒点盐,稍微拌一拌,就当零食吃,挺好。 这种冰天雪地的天气,就得热腾腾吃点什么浓油赤酱的东西才好。 明天就过年啦。 何雨栋从系统里兑换了两条羊后腿出来。 这羊必须是宁县的滩羊,还得是两岁大小的羯羊,肉质才最鲜嫩可口。 一条羊腿把肉都剔下来,剁碎了包羊肉大葱馅儿的饺子,另一条直接烤着吃。 明儿的年夜饭,俩卤猪肘,一盘儿卤肉,一盆鸡汤,一盆鸡肉炖菜,一盘炸带鱼,一条烤羊腿,到时候再炒两个素菜,拌两个凉菜。 有荤有素,有菜有汤,十全十美,齐活儿。 四合院里。 傻柱负责掌勺,秦淮茹忙里忙外的,一大爷和一大娘还有聋老太太坐在一起聊天,小当带着小槐花出去玩儿了,俩孩子嘴里都塞了一块儿麦芽糖。 秦淮茹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聊的开心的老人们,凑到傻柱边儿上:“傻柱,你……何雨栋怎么样了?” “何雨栋?他挺好的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前两天蒸馒头的时候,他还叫他家那个小丫头送了点过来,你忘了?” 傻柱颠着锅,顺口答了一句。 “哦……哦。”秦淮茹笑着点了点头。 回过头,她犯愁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又是一年过去了,她还是没有孩子。 真想去何雨栋家问问,他家究竟是怎么才能一生就生俩的。 今年过年,他们和一大爷易中海一家、聋老太太一起过。 这是秦淮茹好久没过过的肥年。 起码吃的饺子不是二和面三和面的,而是白面。 饺子馅儿里也有肉。 现在傻柱的工资都掌在她手里,她和孩子们终于顿顿都能吃饱了。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现在这一切她都满足了,就是……没个儿子,她心里不踏实啊。 秦淮茹无声的叹了口气。 拜年的时候去何雨栋家,问问他媳妇儿,是怎么生双胞胎的吧。 按说她也不是不能生啊,怎么就怀不上呢? 年后再去医院看看? 可医生说他们两个人都没问题啊,说是孩子的缘分没到。 唉,要不是破那个什么,她都想去拜拜了。 快让她生个儿子吧。 有了孩子,她才算站稳了脚跟,才算正正经经的何家人啊。 时间不会因为秦淮茹的愁眉不展儿停滞,很快就是大年夜了。 何雨栋家,菜已经上桌了。 毕竟是过年,蔺雨竹和他们一块儿吃。 蔺雨竹有点束手束脚的,只敢吃面前的素菜。 “小竹子,别光吃白菜啊,吃肉,吃肉。” 冉秋叶伸筷子夹了一大块儿肥瘦相间的卤五花肉放在蔺雨竹碗里,又拿大勺子连肉带菜的舀了一勺炖菜给她。 “今天是年三十儿啊,多吃点,吃饱点。” 蔺雨竹腼腆的笑了笑,就着汁水四溢的卤肉,咬了一大口馒头。 这日子过的,可真好啊。 有新衣服,每顿都能吃饱,还有这么香的大肉。叔叔和阿姨都不怎么约束她,不过是帮家里做点力所能及的活儿。秋叶阿姨还每天教她读书。 真好,好的像做梦一样。 ……像,爸爸妈妈都还在的时候一样。 蔺雨竹偶然还是会想起爸爸妈妈,奶奶和弟弟,但没那么想了。 希望他们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切都好吧。 她要先努力过好自己的日子才行。 卤肉鲜香可口,猪脚皮肉滑腻,肉质嫩肥,美的人能把舌头一起吞下去。 烤羊腿是把羊腿烤好以后,用刀一片一片切下来,摆了一盘。外皮酥脆,肉质水润,在加了孜然和盐的料粉里一蘸,一口一片儿,别提有多美了。 炸带鱼是提前炸好的,上桌前又复炸了一遍,刺儿都酥了,一口咬下去,油香,鱼香,咸香,鲜香,交相呼应。 鸡肉炖菜是提前炖好的,一大锅,最好吃的是里面的土豆块儿,软绵绵的吸饱了汤汁,还带着浓浓的肉香。 吃的差不多了,再喝完清鸡汤顺一顺,一块儿包饺子。 羊肉大葱馅儿的饺子哎,想想就好吃。 第135章 好不容易过年歇几天 “新年快乐!” “干杯!” 三只盛着橘子汽水的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橙黄色的灯光下,一切都有一点点浪漫的朦胧。 孩子发出“咯咯”的笑声,两个小家伙笑得此起彼伏,不知道在傻乐什么。 外面的鞭炮声劈里啪啦的炸响,远处有几个窜天猴“刺溜——啪”的在天上炸开。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来来来,换对联了。” 家里热热闹闹成一片。 希望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场一年一度的热闹持续了一整夜,直到天明。、 零年一过,老式的钟声敲响,新的一年到来了,何雨栋看着窗外的月光,低声说着—— 新年快乐! 冉秋叶知道他的不容易, 也回应着——新年快乐。 冉秋叶不知道熬到什么时候,已经能听到孩子们浅浅的呼吸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何雨栋却是满腹心事。 早晨五点钟,天是漆黑漆黑的。 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传来,尽管动作很轻,却还是吵醒了身边的人。 “栋子,你起这么早?” “再睡会儿吧,上班多累啊,好不容易过年歇几天,多睡会儿,天亮了再起,孩子们也睡的正香呢。” 何雨栋却怎么也睡不着。 最终! 还是轻轻下地,拉开拴子,推开外面屋子的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紧接着就是雪花飘落在裹紧了的手工棉外套上。 何雨栋淬了一口,嘴唇哆嗦了几下,说着:真他妈冷啊! 一脚下去,都是一浅一深的脚印,棉拖鞋面上都浸湿了,可见这雪多大!大年初一,这是瑞雪丰年啊! 吉祥之兆。 何雨栋拿来生炉子的煤球,还有一些干柴火,在自家屋檐底下,搭了一个简易旺火,上面还有他提前写好的几个大字——旺气冲天! 他看着外面的风雪,他感叹着: “要不是这棚子,这火堆八成也没了,点过喽。” …… “吱呀~” 旁边门来了,一大爷刚出门,就被风顶了回去。 扑了满脸的雪花。 “这天气,大年初一,还下雪了。” 天刚刚泛起来鱼肚皮,大院儿的人都出来了,都喊着冷,雪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傻柱出去又缩了回去,多套了一件衣服才出了院子。 “哦嚯,真冷啊。” “下这么大雪,淮如,昨天晚上包好的饺子放哪儿去了,扔一把柴火,把水煮开,家里热乎了才行。” “今年这不同寻常啊,好久都没下过这么大雪了。” …… 二大爷家。 最先出来的是几个孩子,两个愣头青,一股脑就冲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鞭炮,都想着赶紧出去玩会儿。 这可是新年特有的福利。 二大爷在后面喊着: “慢点,又没有人跟你们抢,别出去乱跑,早点回来吃饭,不听话,过年也照样拿鞋底抽你们。” “真是三天不发,上房揭瓦。” “都多大了,还玩儿这些个小孩的东西,也不嫌丢人。” 二大妈正在捅炉子,家里就像是冰窖似的,窗户更是冻的看不到外面,年三十剩下的一点肉都冻的结实。 “你就别骂他们了,去拿点煤球进来。” “这炉子不着,家里没一点温度,孩子们也不想待着……” 二大爷出了门,嘴上也不饶人的骂着: “你算什么东西,现在管起来我了,你有本事教育好孩子,还用着我动手?” “什么都干不了,还能逼逼。” “小心我抽你!” 二大妈缩了缩脖子,一言不发,生怕惹毛了二大爷,大年初一也闹个不痛快,就得不偿失了。 …… 三大爷家。 三大妈正在忙活着多炖鱼,两条鱼,伴随着油滋的一声, 下锅了! 添一盆汤,少许盐,酱油,辣椒…… 颜色一下子就上来了,红彤彤的,再加上一勺秘制辣酱,味道蹭的一下就上来了,满屋子飘香。 “真香啊,吃一口,真是享受。” 三大爷则在炕上的桌子上写对联,他给大家写对联,家里的瓜子花生,都是大伙儿给的,又剩下来一笔钱。 还落下个好名声,他不收钱! …… 傻柱家。 又是新的一年,秦淮茹肚子依旧没一点动静,尽管傻柱没说,她心里也十分不是滋味儿,在贾家能生,嫁给他就没动静了? 她想到跟何雨栋是亲兄弟,再有仇,也有磨灭不掉的血缘关系。 她煮饺子的功夫,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开口: “柱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傻柱人傻钱多,没心眼儿,压根就想不到这一层,一边扔柴火,抬头脸上红扑扑的,随意的说着: “你说,我听着。” 一个娘肚子里生出来的,人家就能生两个? 秦淮茹心一横,眼神里能看出她的坚定,豁出去啦,开口道: “今天是大年初一,你也放假,正好露一手,请你弟弟一家子也过来吃饭,热热闹闹的,多红火啊!” “你拿回来的东西,一个月都吃不完呢。” 傻柱有些惊讶,从分家开始,他们两兄弟就不和气了,在大院儿里,何雨栋都要处处压他一头,他不太愿意。 这些都是一大爷跟聋老太太背后教唆…… 他们就怕傻柱的东西接济他那个弟弟,他们到时候就捞不到好处了,所以就一个劲儿的背后编排,离间两兄弟。 傻柱一直都认为,他们都是个好的。 “啥?请他们吃饭干什么?人家也是一大家子人,估计也不愿意来,算了吧。” 秦淮茹情急之下,说出自己打的如意算盘: “听说有一个国外进口的药,能调理身体,也许吃了就怀孕了。” “你也想要一个孩子吧?” 傻柱有点动摇了,但是他还是有顾忌的,着相当于他先低头了,继续嘴硬: “什么药?” “我认识那么多有身份的人,也不就是要去求他才行,这比让我吃苍蝇都难受,你给我写个单子,我去打听下。” 秦淮茹气的脸都黑了,声音比刚才大了几个分贝。 “我还不知道那些人的德行,平时答应的最痛快了,一到办实事儿的时候,就看不到人影了。” 傻柱内心无比挣扎,最终还是妥协了,他还是更想要儿子。 “你说真的?喝了那个药,就能怀上孩子?” 秦淮茹给了他一个白眼,虽然已经嫁人,但是她身材依旧保持的很好,微胖,脸上依旧能看得见年轻时候的俊俏。 “那成了神药了,试试,万一有用呢。” “这还是我好不容易拖关系打听到的,你弟弟肯定有办法。” “你要是磨不开面子,我去。” …… 第136章 秋叶,新年快乐啊! 院子里一片祥和,家家户户都在扫雪,气氛也很和谐。 女人扫院子里的雪,男人们扫胡同里的,大门口的,孩子们则聚到一起,堆起来雪人,打闹成一团,好不热闹。 秦淮茹一点一点的挪动,终于到了何雨栋家门口。 冉秋叶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但是还是少女模样,手指纤长,身材也没有走样,跟个大姑娘似的,眼睛还是那么的灵动。 “秋叶,新年快乐啊!” 她主动套近乎,冉秋叶笑起来两个梨涡浅浅的,脸蛋红红的,别有一番美,秦淮茹都看的有点嫉妒了。 “秦姐新年快乐。” 秦淮茹呵呵的笑了几声,扫把一下一下的落在地上,心却已经飘远了继续说着: “哎,还叫秦姐呢?不得叫我嫂嫂啊。” “昨天你哥拿回来不少肉,还有花生米,你们今天中午过来吃吧,家里也有两瓶好酒,一起喝了。” “都是新的一年了,过去的事儿就忘了吧。” 冉秋叶有些惊讶,以前都是表面功夫,现在怎么转性了? “我拿不了主意,我得回去问问雨栋的意思,晚点给你回话……” 秦淮茹生怕对方不来,又追过去说着: “他们毕竟是亲哥俩,没有隔夜仇,打断骨头连着筋,男人嘛,都是不肯低头,我们做媳妇儿的,从中调和一下,关系就没那么僵了。” “你回去好好跟雨栋说说。” 冉秋叶点了点头,心中十分疑惑,不过秦淮茹说的也没错,毕竟是亲兄弟。 不过何雨栋没去。 大过年的,没必要去看四合院那些人的恶心嘴脸。 “秦姐啊,我这儿还没收拾完,就不去了。改天吧,改天有机会再过去,和傻柱喝两杯。” 何雨栋客客气气的拒绝了。 秦淮茹怅然若失。 “真不过来啊……” “哎,是。这两个红包是我给小当和小槐花的,一会儿我得去给我们领导拜年,就先不过去了,红包提前给了。” 秦淮茹讷讷的点点头,失落的离开了。 空气中飘荡着一股火药爆炸后的气味,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爆竹皮儿,隐约还有丝丝缕缕的白烟,家家户户门上都换了崭新的红对联。 过年的剩饭剩菜剩饺子全家吃了半个月。过了正月十五,该上班的也都去上班了。 工作内容和原来没什么差别,在别人看来可能还是十分枯燥的。 但他喜欢,很喜欢。 绘图铅笔在专用绘图纸上划过,发出细碎的沙沙声,让他的心里很安静。 绘图,建模,算力臂和力矩,看材料,预实验,实验,算数据,做统计分析…… 笔下生花,是数据的花,开出一座座巨型钢铁机械来。 这也许就是理工男人的浪漫了。 那个姓杨的现在还在磨磨唧唧。何雨栋真不清楚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行为做事黏黏糊糊,动不动就暴跳如雷、嫉妒心还特别强…… 明明能在这个年龄成为助理研究员,已经算得上比较成功了啊。 晚上回家,冉秋叶犹豫了一下,还是和他说了秦淮茹来找过她的事情。 “雨栋,秦淮茹说,外国有个什么药,吃了一定能怀上,说你估计有门路?” 何雨栋很是诧异。 “哪儿有这种药啊?什么神药能吃了就怀?” “现在不孕不育都还是世界级难题呢,谁敢打这个保票?我又不是那旧社会卖药的神婆!” “再说了,现在谁敢私自和国外联系?这难道不是害我?” 冉秋叶为难的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时秦淮茹很客气的过来和我说这个事儿,还请咱们家的人过去吃饭。吃饭的事情推了,药什么的我也没把话说满,下次你见着傻柱再和他说吧。” 何雨栋皱着眉。 “秦淮茹真是胡闹!那次不是和她说不过去了吗?” “是啊,可她后来又找我了,看请不过去咱们,就说了这个药的事儿。原来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就跟她说问问你,那下次她再来找我,我怎么说?” 何雨栋一拍桌子。 “直接回绝!儿女之事都是讲缘分的,哪儿有那么多药不药的!” 冉秋叶苦笑。 “她话里话外捧着你呢,说你本事大,能弄来好东西……” 何雨栋不耐烦的摇摇头,一把抱住了冉秋叶。 “媳妇儿,大晚上的躺在炕上,确定你要和我说秦淮茹?太煞风景了吧?” 冉秋叶笑着呸了一声。 何雨栋的手有点粗糙,而且大多了,抚摸在柔软的肌肤上,激起一阵颤栗。 “讨厌!” “讨厌?” “唔……栋哥你坏死了!” “哼哼,叫两句好听的,我就饶了你。” 冉秋叶神思不属,两颊绯红,脸上带着薄薄一层汗水。何雨栋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一双黑亮的大眼睛里带着盈盈的水光。 “栋哥,我好喜欢你啊。” 她抬起细白的手,轻轻抚摸着何雨栋的脸颊。 他的面庞刚毅英俊,手感却是细腻柔软的,就像他对家里的心一样。 “我也喜欢你。” 何雨栋微微一笑,看化了冉秋叶的心。 “栋哥…” 何雨栋早上饕足的醒来。 衬衣是冉秋叶新做的,用的是细棉布,贴在身上很舒服。 他从系统里兑换了全家人穿的保暖衣,厚实又不起眼,骗冉秋叶说是从广市弄回来的海外货,自家偷偷穿。 ……还有一件红色的蕾丝衣物。 昨天连哄带骗让冉秋叶穿上了,别说,这么穿着还真别有滋味呢。 何雨栋回味着昨晚,回头看着冉秋叶粉嫩的睡颜,心里难得的愉快和温暖,连今天要面对讨厌的杨助理,都破坏不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虽然他极力轻声,还是惊动了冉秋叶。 “唔……栋哥,你要起来了吗?” “宝贝儿乖,你接着睡,还有时间。” “嗯……栋哥,你最好了。” 第137章 你有药吗 时间飞速过去了两个月。 何雨栋一回家,就收到了一个好消息。 “栋哥,你又要当爸爸了。” 冉秋叶倚在门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何雨栋一口水喷了出来。 “你又怀上了?” “是啊,我们栋哥这么厉害,我怀上也很正常嘛。” 冉秋叶甜蜜蜜的走过来,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 “现在你儿子还是个小花生米儿呢,摸摸。” “哎呦是得摸摸,我媳妇儿辛苦了。” 何雨栋一把搂住冉秋叶。 “没啥辛苦的,就是得辛苦你了,一大家子可全要你养呢。” “这有啥辛苦,你再给我生两个我都养得起。” 何雨栋又看了看屋里两个已经开始学走路的小崽子。 “养着两个,你还揣着一个……要不我还是请个大娘过来帮忙吧。” 冉秋叶笑着推了他一把。 “有事儿让邻居帮个忙就行了,这片儿的邻居都是看着我长大的,还会欺负我啊?” “那、那你一个人在家支撑的来嘛?” “家里还有小竹子帮我呢,就是之后我生完孩子坐月子可能需要找人搭把手——还早着呢。” “你没事吧?你真的没事啊?” “哎呀烦死了,没事的你放心!” 冉秋叶笑得眉眼弯弯。 何雨栋伸手摸着冉秋叶平坦的小腹。 真奇妙,现在这里面已经又有一个,至少一个小崽子了。 他又要当爸爸了。 “生完这个,不论是男是女,咱都不生了吧。” 何雨栋长长叹了口气。 冉秋叶有些不解。 “怎么,不想家里多几个孩子?” “孩子太多了,都没有时间陪你了啊。” 何雨栋摸了摸她的脸。 “再说了,一直生,你也够累的。我还想你多陪我几年呢。生孩子多了伤身啊。” 冉秋叶轻轻撅起嘴,把脸埋进了何雨栋怀里。 “那好,生完这个我就不生了。不过,如果这个也是女儿,你可就只有一个儿子了。” “只有一个就只有一个,女儿也好,香香软软的小姑娘,我别提有多喜欢了。” 何雨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两个人幸福的依偎在一起。 这种地方,是很难藏住秘密的,尤其是何雨栋和冉秋叶也没觉得,自家又有了个孩子是什么秘密。 很快,四合院的也都知道了。 傻柱就这花生米,嘬着小酒,嘴里哼哼着样板戏。 秦淮茹从外面进来。黑着脸,手在桌面上重重一拍,盘子都跳起来了。 傻柱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把盘子摆正。 “你干嘛呀,吃了枪药似的,生哪门子气啊。” “我生哪门子气?嗬嗬!还不是你那个好兄弟!” 秦淮茹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往嘴里塞了两个花生米,拿起傻柱的杯子,一口喝光。 “我好声好气的去求他!我还请他家来咱们家吃饭!大年初一都不给我面子!他还想不想要你这个兄弟了!” 傻柱脸都皱起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又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怎么了?我告诉你傻柱,你兄弟,他媳妇儿,冉秋叶,又、怀、孕、了!” “怀……怀就怀呗。” 傻柱小声咕哝。 “人家夫妻两个,还能不让人家滚炕啊。” 秦淮茹气的头往后一仰。 “那是滚炕的事儿嘛?咱俩也没少滚炕!医生也看了咱俩都没问题!怎么就是怀不上!” “那是缘分没到不是?” “缘分没到远非没到,这缘分啥时候到!它啥时候到啊!!!” 秦淮茹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你摸着良心说一句,你不想要儿子吗?说!你想不想要儿子啊!” 傻柱也火了。 “我想要啊!做梦都想要!这生不出来有什么办法!” 秦淮茹盯着他,两人对视一会儿,谁也没说话。 忽然,她脸一皱,像是要哭。 “我也想生啊!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国外来的生孩子药!你兄弟他肯定有!” “他不是跟你说没有了吗?说那是迷信,迷信!” “他肯定有!就是不给咱们!他不乐意让我们吃!不乐意看咱们有孩子!” 秦淮茹哗的一下站起来,手臂挥舞得像两个风车。 “他说没有你就信了?他说没有!他媳妇过年就怀上了!这就是他说得没有!他肯定是舍不得拿出来,自个儿吃了!” 傻柱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 “那你说怎么办!你上门抢啊!” 秦淮茹站在原地,咬了咬牙。 “我、我、我……我跪着,我去跪着求他!说什么也得让他给咱们弄点那个药过来!说什么,咱俩也得生个儿子!” 傻柱闷头坐着,不吭声了。 秦淮茹的执行力还是很强的,说干就干,说走就走,当场就开始收拾东西。 “咱家还有两罐麦乳精,还有橘子罐头……算了都拿上吧,是咱求人家办事儿呢,态度得客气点。” 秦淮茹忙忙叨叨的,傻柱在一边儿抄着手看,还说风凉话。 “得了得了,你快算了吧,没看何雨栋那态度?人意思就是没什么吃了就能怀孕的药啊,你拿了东西也白拿,让人家给你连人带东西扔出来啊。” 秦淮茹把手里的枕巾一摔。 “傻柱!你会不会说话!我这忙忙叨叨都是为了谁!是我一个人想生儿子啊?我不是生你的儿子啊!要不是我想和你生个孩子,我至于上你兄弟家受气去吗?你这个没良心的……” 傻柱连忙摆手。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你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等你凯旋归来啊。” 说完,背着手,溜溜达达就出去了。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儿,一屁股坐在床上,生起了闷气。 越想越气,想到后来,眼泪唰一下就掉下来了。 “我这是为了谁……呜呜呜……你个没良心的……” 小当正好下学回家,蹦蹦跳跳的就回来了。探头往里一看,自己亲妈搁哪儿哭呢,立马鸟悄的了。 “妈?妈……妈?” “叫什么叫。” 秦淮茹一抹脸,看着小当,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小当,一会儿……你和妈妈去一趟你叔叔家,怎么样?” 第138章 这个真没药 一手拎着水果罐头麦乳精,一手牵着小当,秦淮茹就去冉家小院儿了。 一路上,秦淮茹心里忐忑不安。 该怎么说呢? 万一他们不答应怎么办? ……说点什么好啊。 她的忐忑被小当感受到了,本来活泼的小姑娘也不吭声了。 到了冉家小院儿,当当当一敲门,来开门的是个白净的小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儿,扎着红绳儿,穿着半旧的小棉袄,瞅着怪秀气的。 “您哪位啊?” “你是……哦,你是何雨栋收养的那个小姑娘对不对?我是他嫂子。” “嫂子?”蔺雨竹皱着眉,侧过头想了想,“哦,是秦嫂子,何叔叔跟我说过。您请进吧。” 小当跟在秦淮茹后面进了来。小孩儿个子低,眼睛往下瞅,一眼就看到,蔺雨竹的棉鞋是新的,起码是过年新做的。 还是橡胶底儿。 小当悄悄瘪了瘪嘴。 她还没穿上新鞋呢。 更别说是橡胶底儿的新鞋了。 旧鞋都是她妈打的袼褙。 小当有点羡慕。 “秦姐……哦,嫂子,你怎么来了?” 冉秋叶从屋里迎出来。 秦淮茹上下打量她两眼,就从心底开始泛酸。 三月份的天,冉秋叶穿着鹅黄色的夹袄,戴着深绿色小碎花的袖套,下面一条黑色的灯芯绒裤子,头发又黑又顺,在脑后挽成一个油光水滑的攒儿。 生过两个,还怀着一个,她怎么还能漂亮的跟个姑娘似的? 再想想自己…… 秦淮茹得控制住自己,不要抬手去摸眼角的鱼尾纹。 “嫂子来了,快进来坐。” 冉秋叶笑着把她让了进来。 “嫂子吃饭了吗?没吃留下吃点吧。我们家何雨栋还没回来呢。” 秦淮茹心里一空。 “何雨栋……还没回来?” “是啊,他们单位工作忙,他的领导也比较看重他,每次都摁着他一块儿加班。估计今天又得熬个大夜,明儿早上才能回来呢。” 秦淮茹讪讪的笑了两声。 “这……这样啊。” 完了,何雨栋没回来,这可怎么办? 还拎了东西呢,这……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嫂子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儿吗?” 冉秋叶笑着问道。 秦淮茹揉着衣角,在小当身上拍了一下。 “让那个小姐姐带你玩儿去,快去。” 小当看了她一眼,扭身跑了。 秦淮茹这才在冉秋叶身边坐下,摆出一脸笑意来。 “这个……小冉老师啊,我就想问问你哈,这个……你生孩子,有没有什么秘诀啥的?” 冉秋叶扑哧笑了。 “嫂子你这话说的,你不也生了三个吗?这生孩子要是有啥秘诀,能是我知道你不知道的?” “……那,那倒也是哈,哈哈,哈哈。” 干笑两声,秦淮茹又把话转了回来。 “你们这个怀孕啥的,真的没药啊?” 冉秋叶哭笑不得。 “这个真的没药。就有一种药,好像是叫什么叶酸胶囊的,我怀了以后,栋哥让我每天吃,说是对孩子好。别的就真的没了。” “叶酸胶囊?这叶子咋还有酸呢?” “全称叫什么叶酸钙复合维生素。”冉秋叶拿出一个深褐色半透明的塑料瓶子,里面是一颗颗棕色的卵圆形胶囊。 “说是吃了这个对孩子发育有好处。” 没错,何雨栋思量良久,还是从系统里把叶酸兑换出来了。 毕竟他现在工作太忙,没办法每天回家给他们做饭,要想让孕妇补充叶酸,那就只能吃现成的了。 他说这个是从广东找人带回来的,让冉秋叶记得每顿都要吃。 冉秋叶拿这个出来,本来是想要打消秦淮茹对“吃药怀孕”的错误想法的,没想到…… 秦淮茹就想啊,有这怀了吃的,怕不是也有那吃了怀的? 就这么着,她反而更加深信不疑了。 秦淮茹的态度放的更低了。 “小冉,你看,我和傻柱呢,结婚也真么长时间了,我是真想和他一块儿好好过日子的。” 这几句话说得还挺诚恳。 “他也这么大年纪了,我寻思着……他也该有个孩子了不是?但我们两个人吧,就,怎么都生不出来啊。” 说到这儿,秦淮茹已经带上了哭腔。 “小冉我真的,我求求你了,求求你帮帮我们吧。” 说着,她整个人就往下出溜,眼瞅着就要跪到地上。 冉秋叶吓了一大跳。 “嫂子你快起来!我我我我……我怀了两个月呢,不好扶你,嫂子,哎,嫂子你……” 折腾了半天,两个人才又在桌前坐下。 “嫂子,你要问我,我只能说,那个什么让人怀孕的药,我真没有,也真没吃。” 冉秋叶苦笑着说。 “我问过我们家何雨栋了,他也说没有。” “这样,今晚你带着孩子现在我这儿吃吧,明儿早上你过来,那时候我家何雨栋在呢。” “反正我咋说,你估计都不信了。” “你还是当面儿问他吧。” 蔺雨竹过来摆饭。 一道芹菜炒肉片,一道土豆茄子焖排骨,配白面的馒头。 一尝,秦淮茹就知道是傻柱的手艺。 她知道,是何雨栋拿钱让傻柱每天负责做的。傻柱拿了钱,也是直接给了她。 但她心里还是不是滋味儿。 傻柱在家都不爱做菜,都是秦淮茹自己做。 何雨栋呢?不光在家做菜,还专门给媳妇儿买现成的菜! 人家过的啥日子,她过的啥日子? 真叫她心酸啊。 傻柱的手艺没得说,小当吃的脸都埋进盘子里了,还偷摸和秦淮茹说:“妈,叔叔家的馒头好吃。” 让秦淮茹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 可不好吃吗?富强粉的馒头不好吃才怪! 小当风卷残云,冉秋叶和蔺雨竹吃的则都比较收敛,显然是平时就没缺过嘴的。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 秦淮茹也终于留不住了。 “那,明儿何雨栋回来了,我再来啊。” “嗯呐。嫂子这东西你拿回去给孩子吃吧。” “别别别,就是送你们的,我还能白吃你家一顿饭啊?” “一顿饭值当什么?麦乳精和橘子罐头课都是好东西啊,快拿回去给孩子吃吧。我家不缺这个。” 一番推让以后,终于送走了秦淮茹,冉秋叶靠着门框,长长出了一口气。 “唉……” “栋哥你快回来吧……”、 “我真的和她讲不通话啊……” 第139章 其实已经有了 何雨栋回来,已经是朝阳初升的时候了。 冉秋叶在床上睡得很熟。 两个孩子睡在她旁边,都仰着脸抬着手睡,姿势跟投降一样。 他看到就想笑。 原来两个红彤彤的小东西,现在也已经一岁多了。女孩子学说话快一点,已经会叫爸爸妈妈了,跟个小蹦豆儿似的,特别可爱。 男孩儿说话慢点,喊爸是喊得“大”,还是那种用上全身力气,皱着眉,小拳头攥的紧紧的喊法。 知道的是在喊爸,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打他。 喊“妈”也是一样,特别严肃。 男孩子和女孩子的发育速度就是不一样。当哥哥的还在床上毛毛虫爬呢,当妹妹的已经能迈着两条小短腿哒哒哒满家跑了。 蔺雨竹会帮忙做早饭,擦桌子洗碗,还有洗衣服,打扫打扫家里什么的,一般这么大的孩子在自己家里也得做这些活儿,可能还更辛苦一点。 冉秋叶比较辛苦的就是带孩子。这是一份很琐碎的工作,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孩子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搞出什么破事儿来。 本来还想着两个孩子三岁了她就能回去上班,现在又揣了一个,回去上班的时间又得往后延期了。 只能说他们俩身体都太好了,孩子说揣上就揣上了。 这个生完就不生了,仨孩子,不少了。 嗯,仨孩子。 这次何雨栋拿仪器偷偷看过,就一个小花生米儿。 不知道男孩还是女孩儿。 不过都挺好,都是自己个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流着自己的血,叫自己“爸爸”的那种。 熬了一晚上,人感觉就是挺困,不过脑子里像是有根筋撑着一样,睡不着。 何雨栋去洗了个热水澡。 冉家小院儿这点最好,有个浴室。 当然不可能是后世那种带着淋浴的小间儿,墙面上砌了瓷砖,地面垫高了,还做了排水。 浴室和厨房共用一面墙,是堵火墙,烧了灶以后屋里是热的。 屋里一个大木桶,烧一锅热水进去,再拿个小桶,装一桶凉水和一个瓢,拿个小凳子,进去兑着洗。 不如去大澡堂洗那么爽快,水限量。但在家里洗和出去洗的感觉还是不一样,更放松一点。 洗完了澡,身上舒服了不少,脑子里那根神经也没绷着了。何雨栋觉得自己可以扭头睡一觉了。 这时候蔺雨竹已经起来遛馒头了。下面煮小米稀饭,上面遛馒头,再切点小咸菜,滴两滴芝麻油,放点醋一拌,就挺好吃,然后切个咸鸭蛋,早餐的菜就够了。 “叔你下班了?” 小姑娘笑眯眯的。 “吃了早饭再睡吧,这天儿还冷,肚子里有点东西睡觉也舒服。” 何雨栋笑着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 “行,谢谢你了小竹子。” “嗨,叔,咱俩谁跟谁啊?您和我说什么谢谢。” 蔺雨竹小大人似的一挥手。 “得我谢谢您呢!” “行了,好孩子。等过两年你长大了,想嫁人了,叔给你置办一份嫁妆,彩礼你自个儿拿着,叔不要。” 蔺雨竹脸红了。 “叔你说啥呢!我离结婚还远着呢!” 何雨栋笑了笑。 “行,只要你愿意,叔这儿总有你一口饭吃。” 蔺雨竹清脆响亮的应了一声。 “欸!” 锅里的小米粥咕噜咕噜滚着,散发出小米的香味。和馒头的麦香混在一起,对于一个腹中空空的人而言,的确挺馋人的。 “家里有韭菜吗?我炒个鸡蛋。” “有是有,不过早上就吃韭菜炒鸡蛋?” “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了,又不是什么大菜。” “那行,我去择菜。” 小姑娘干脆地应了一声。 早韭菜已经下来了,嫩生的很,炒鸡蛋特别香。她快手快脚的择了一把过来。 “叔,这么多够不够?” “够了,鸡蛋打……五个吧,你来打,打散了。” “五个鸡蛋?” “就我和你秋叶姨吃,你不吃啊?” 蔺雨竹不好意思的笑了。 “诶,好嘞。” 小丫头很勤快,三下五除二帮何雨栋把菜备好了。何雨栋就在旁边的煤炉子上炒了个韭菜鸡蛋,味儿特香,能香醒一条街上的人。 “对了何叔,昨天那个秦嫂子来了,和秋叶姨说了好久的话,好像今天上午还要来,是找你的。” 啊? 何雨栋反映了一下,才明白蔺雨竹说的“秦嫂子”是谁。 秦淮茹? 她来干什么? 还指着生孩子的药呢? ……这人,怎么就说不通话啊。 何雨栋油然而生一股心烦。 他倒是能从系统里兑换点促排卵的营养品拿给秦淮茹,可他就不能开这个头! 不然他一大老爷们成什么了? 没怀上是不是还要怀疑他给的是假药啊? 怀上了呢?他成了送子观音?万一秦淮茹没管住嘴,再吸引别人过来呢?正是四破的时候,他命还要不要了? 这一大家子人呢。 正想着,门就被敲响了。 蔺雨竹把手在围裙上擦了擦,转生去开门。 “叔,我估计就是那个秦嫂子来了,你做个心理准备啊,姨跟我说她可难缠了。” 何雨栋笑了笑,没说话。 秦淮茹是一个人过来的,挎了个竹篮子,里面装的是水芹菜和荠菜。 春天了,又到野菜生长的季节了。 何雨栋没动,就坐在灶间吃着早饭。 “呦,雨栋兄弟,吃着呢?” 秦淮茹笑眯眯的往他对面一坐,顺手把篮子递给蔺雨竹。 “记得你爱吃这一口鲜的,这不,给你送点过来。” 何雨栋笑了笑,没说话。 秦淮茹也没觉得尴尬。 “我寻思着,你们兄弟俩差不多大,你这,孩子就要有第三个了吧?” “啊,是。” 何雨栋悄悄在脑内开了扫描仪,给秦淮茹扫了一遍。 以现在的技术,如果有点什么比较隐秘的问题,还真有可能看不出来。 这一扫,何雨栋就笑了。 “你看,我也不是不能生,是吧?已经落了三个了。傻柱和你是兄弟,你没问题,他也没问题。” “我们还真都去医院查了呢,医生也说我俩没问题,身体好着呢。” “可这缘分,怎么就不到呢?” 说着,秦淮茹叹了一口气。 何雨栋清了清嗓子,把筷子搁下了。 “秦……嫂子啊,你今年还没去过医院吧?” “年前才去了,现在再去,也查不出啥啊。” 秦淮茹还是没放弃提她脑海里存在的“怀胎神药”。 “我的意思是,可能年前还没啥,年后就有啥了。” “兄弟啊,你这话说的,没毛病就是没毛病……” 说着说着,秦淮茹反应过来,渐渐没声儿了,瞪大眼睛看着他。 “你的意思是……” 第140章 想要个儿子! “我……我有了?你怎么知道的?” 秦淮茹惊得跳了起来。 “我学了两手,望闻问切么,就会点皮毛。所以才让你去医院给医生瞅瞅。” 何雨栋端起碗来,喝了一口粘稠的小米粥。 “不过我估计得去大医院,你这应该比我家的还小点,不大明显。” 实际上,是何雨栋通过扫描仪看出来的。 自家媳妇儿的那个是大花生,秦淮茹这个是小花生。 秦淮茹立刻坐立不安起来。 虽然她不怎么相信,但……万一呢? 秦淮茹没坐多久,就火急火燎的去看医生了。 一两个月,基本还没啥感觉,如果有孕期反应,那就是吐之类的。 秦淮茹估计没什么感觉,冉秋叶这次也没啥感觉。 就是胃口特别好。 “我先睡一觉,水芹中午用香干炒了,荠菜……买两斤排骨回来,做个荠菜排骨汤吧。” “中午吃啥干粮?” “问问你秋叶姨要吃啥,吃米饭就蒸米饭,吃馒头家里还有,吃面条等我醒了给她下。” 何雨栋伸了个舒服的懒腰,整个人处在一个很放松的感觉。 “我去书房睡会儿。” 如果睡在卧室的炕上,为了避免孩子醒来吵到他,冉秋叶会把孩子抱到别的房间。这大冷天的,抱来抱去也不大好,何雨栋决定还是去书房睡了。 书房的床是一张一米五的木头床。没有炕那么暖和,不过烧个煤炉子也挺舒服。 二三月了,还冷,不过也没那么冷了,煤炉子够使。 睡了差不多五个小时,起来已经十二点了。 “栋哥,还来得及做饭吗?” “来得及,有啥来不及。吃啥干粮?” “我想吃面条儿了。” “行,你先和面。排骨买回来没?” “买回来了,泡着去血水呢。” “那就荠菜排骨汤下面条。面吃切面还是拉面?” “要是吃汤面的话,拉面比较好吃吧。” “那就拉面。你先把面和上,我做排骨汤。” 刚把手泡进水里,何雨栋突然顿住了。 “哎,你怀孕是不是不能吃芥菜?” 冉秋叶有点蒙。 “不……不能吃吗?” “你去问问吧,这可不兴开玩笑的。” 冉秋叶立马找生过孩子的邻居问去了。 其实现在,很多人没那么讲究。毕竟吃都吃不饱了,还顾及啥能吃啥不能吃? 但荠菜含有一定类似于催产素的成分,孕妇还真得慎重吃。 “那就算了,正好还有香菇,就做个香菇排骨汤算了,用这个汤下面也好吃。” 何雨栋把排骨下锅,大火烧开,焯水断生去腥,然后将水倒掉,加入葱段和姜片,大火煮开,而后加入干菌子,先大火烧开,再小火慢炖。 “面揉的怎么样了?算了,交给我吧。小竹子,去把野菜择了,荠菜炒鸡蛋算了,咱俩吃,不分给你秋叶姨。” 蔺雨竹笑嘻嘻的应了一声,去收拾野菜了。 中午吃野水芹炒香干,荠菜炒鸡蛋,排骨汤面。 “啧啧啧,这个荠菜炒鸡蛋真香啊,来,反正你不能吃,闻闻就好,啊。” “何!雨!栋!你好讨厌啊!” 冉秋叶笑着拍他。 “快吃快吃,不然面坨了。” 何雨栋笑着推了推她的碗。 “虽然你不能吃荠菜,但是我多给你盛了排骨。” 冉秋叶娇滴滴的哼了一声,低头吃面。 菌菇排骨汤真鲜啊。 “水芹菜我总能吃吧?” “这个可以。” 何雨栋给她夹了一筷子。 “我听说孕妇容易便秘,吃了这个会畅通点。” 冉秋叶的脸一下子涨红了。 “谁、谁和你说这个啊……哎呦丢死人了!” 何雨栋大笑。 “我去问的医生。总不能你给我生儿育女,我啥也不知道吧?” 冉秋叶笑着低下了头,把脸埋进了面碗里。 这边其乐融融,那边,傻柱已经快乐疯了。 “什么!你怀孕了?!已经一个半月了?” 傻柱兴奋的抱着秦淮茹原地转了两个圈。 “淮茹有了?好事儿啊。” 一大爷易中海听到了,探出头来。 “确认有了吗?” 秦淮茹一脸幸福。 “去医院确认了,一个半月!” “嗯,好事,好事儿啊。好好养着,争取生个大胖小子下来!” “嗯呐!” 秦淮茹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的笑根本挡不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有孩子啦!我要当爸爸啦!” 傻柱狂喜乱舞。 “你,你想吃点什么?” 看着秦淮茹还没有起伏的肚子,傻柱一下子小心翼翼起来。 “我刚才抱着你转圈,不会出问题吧?” “哪儿就那么脆弱了。” 秦淮茹笑着拍了他一下。 “我想吃肉了,你给我做呗。” 傻柱一声迭一声的答应着。 “哎,好,好,吃肉!吃肉!” “多吃点肉,给我养个大胖小子回来!” 两人的欢笑声整个院子都能听到。 “怀孕了,怀孕了乐呵成这样,跟谁不会怀孕一样。” 三大娘听到了,暗地里呸了一声。 “于莉啊,你啥时候也给咱么家再生一个呗。生完娇娇,你都多久没开怀了?” 生,我倒是想生!你家种子不行,生不出来,我有什么办法! 于莉偷偷翻了个白眼儿。 “我也想生啊,给娇娇添个弟弟挺好的。只要怀上了,我就生。” 三大娘有点不高兴,不过于莉态度很端正,她也没啥好说的。 “唉,也难怪傻柱那么高兴,嘿嘿,要是他再没个孩子,那不跟一大爷家一样,成绝户了吗?” “原来贾家那两个不是跟他姓了吗?” “那也不是自己的种!更何况还是两个姑娘,早晚都得嫁出去。哼,改个姓就能拿两份嫁妆,真划算!” 于莉一下想到了自己的娇娇。 不知道,娇娇长大了以后…… 她轻轻的笑了。 傻柱家,中午吃的是傻柱做的红烧肉。 他今天春风满面,和谁说话都是带着笑的,喜气洋洋。 “我媳妇儿怀孕啦,嘿嘿嘿,怀孕啦!我要有后啦!嘿嘿嘿……” 四合院的人就看他傻乐。 “傻柱,你想要个儿子还是女儿啊?” 吃完饭,秦淮茹试探性的问。 “儿子!那必须要是儿子!” 傻柱说的斩钉截铁。 第141章 生儿子有没有药? 秦淮茹的脸色一下子青了。 一定要个儿子! 您是跟送子观音打过招呼的关系户吗?还一定要个儿子?! 这事儿是你说了算的吗? 还一定要生儿子? 这玩意儿他他他……谁说的都不算啊! 这这这……压力一下子就上来了啊! 傻柱并没有感觉出什么不对,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 “你看,秦淮茹啊,不是我说话难听,啊,你年龄也不小了,咱俩怀上这个也怪不容易的,估计就这么一个了。” “我左思右想,还得是个儿子啊。” “你说,咱家里已经有俩闺女儿了吧?” “闺女儿长大是要嫁人的啊!” “到时候我年龄也大了,她们要是被欺负了,被婆婆骂了,被男人打了,谁给她们出头啊?” “总不能我一个半老头子,你一个半老婆子,往人家家门口一躺,说‘不行,你欺负我闺女儿,我不起来了’吧?” “你说,是不是得生个儿子啊?” 秦淮茹的脸哪,就跟红绿灯似的,红黄白绿各色儿轮了一圈儿。 不是说傻柱说的没道理,他说的太有道理了! 可这压力一下给到她身上了啊! 傻柱还没说完呢! “淮茹啊,这一胎,要实在是个姑娘也没办法,咱们就……再拼一胎,你努力保重身体,咱们争取这个不是儿子,下个是儿子!” “正好我现在还干得动,努努力,给咱家姑娘挣份儿嫁妆,给儿子挣笔家业出来!” 秦淮茹笑得很勉强。 还再生一个?您是当生孩子就是母鸡下个蛋啊? 那母鸡下蛋容易孵蛋也不容易啊! 傻柱还搁兴头上呢。 “淮茹,秦淮茹,这么着,咱们从,从现在开始就准备,啊,你就,就啥家务都不用干了,呃,厂里是不是也要请个假啊……” “咱们,咱们保一争二,争取,啊,至少,生一个儿子下来!” 秦淮茹咬着牙。 “……我还真谢谢你了啊,这目标定的……” 傻柱嘿嘿傻笑了两声,屁颠屁颠儿蹭过来。 “媳妇儿,好媳妇儿,我也知道难为你了,辛苦你了,啊,但是吧,咱这家里,得留个当家的啊。” “家里没个老爷们儿,是真不行。” “不是我不喜欢姑娘,我老稀罕姑娘了,姑娘多可爱啊,小小软软香香的,还贴心。” “你看,小当,小槐花,我都可疼她们了不是?和我亲闺女儿一个样。” “我是真喜欢姑娘,咱家也是真缺个儿子啊。” “别到时候,姑娘在婆家受了委屈回来哭,咱家连个去找他们家要公道的人也没有,只能陪着姑娘哭啊。” “所以,媳妇儿,我的好媳妇儿,为了咱们这个家,为了闺女儿们,你就辛苦辛苦,受累受累,啊,给咱拼个儿子出来,啊?” 秦淮茹一声长叹,愁眉苦脸的握住了傻柱的手,情真意切道。 “柱子,我也想生个儿子啊。” “关键这生儿子还是生女儿,我说了也不算。” “你就看以前,我那婆婆怎么对我的?” “这生男生女,我要是能做得了主,我一定生儿子,都生儿子!” “那我这些年,还用受恁大委屈吗?” “我要生了这个是姑娘,那怎么办?再生一个?要还是姑娘呢?接着生吗?生到儿子为止?” “先不说生这么多咱们能不能养得起,就说能不能生出来啊?我是老母猪吗?生完一胎再一胎,生完一胎再一胎……这是要我死啊!” “傻柱,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傻柱一下子急了。 “你你你……你这话是从哪儿说起啊?!” “那你是要我一直生?你是要我死!你要我死了换个媳妇儿!换个能给你生儿子的媳妇儿!” “你看上谁了?是不是那个离了婚的于海棠?你说啊!” 傻柱简直有口难言。 当女人刻意要跟你胡搅蛮缠的时候,逻辑是没有用的。 都胡搅蛮缠了,还要什么逻辑! 而且,对于男人而言,只要你还想把这个日子过下去,女人胡搅蛮缠的时候,你一定不能和她讲理。 否则,你可能讲理讲赢了,但从心理上,或者生理上,永远失去了你的老婆。 ……得罪一个在你失去意识以后,可以单方面决定你要不要抢救的人,实在不太明智。 傻柱不懂这个道理。 当然,他也不需要懂。 男人,还是有点求生欲在骨子里面的。 “那哪儿成啊,我媳妇儿才是我最大的宝贝儿啊。孩子是重要,媳妇儿也重要不是?” “好不容易才能和你一块儿过日子,这媳妇儿可不能换,坚决不能换!” 那真是软话说尽啊,才换得秦淮茹展颜一笑。 “行了,咱也不说以后咋样了,先把我肚子里这个生下来再说吧。” 秦淮茹轻轻叹了一口气。 “哎,傻柱,你说,有没有那种能包生男孩子的药啊。” 傻柱第一反应就是摇头。 “那不能有啊,根本没听说过!” 秦淮茹试探性的问。 “要不……我去问问你兄弟?他说不定知道。” “我兄弟?他一大老爷们儿哪儿知道这个?!” 秦淮茹四顾无人,神态很是有点鬼鬼祟祟在里面。 “我上次去找他,他不在家,他媳妇儿在。” “他媳妇儿不是也有了吗?比我肚子里这个大半拉月。” “他媳妇儿说啊,何雨栋给了她一种药,说叫什么叶子酸的,让她天天吃。” “说是吃那个什么叶子酸,对胎儿好。” 傻柱听的有点迷糊。 “那、那、那,媳妇儿,你是不是也去吃点那个什么叶子酸?” 秦淮茹见傻柱没明白她啥意思,连忙摆手。 “哎呀,不是!” “你说,有这个吃了对孩子好的药,有没有那种,吃了就保证肚里是男孩儿的药啊?” 傻柱摸不着头脑。 “这……这两者之间,有关系吗?” 秦淮茹一拍大腿。 “不行,我得去打听打听!” “我和他媳妇儿聊天儿的时候,听他们说就再生这一个了。” “他家才一个儿子,要不是确定肚里这个也能是男孩儿,能不生了?” “柱子,要是真行,我,我就给你生两个儿子!” “生了这个,再生一个!” 第142章 这有啥办法啊? 不得不说,秦淮茹的执行力是真强啊。 说干咱就干,说走咱就走! 去了以后,何雨栋不在家。 正常。 毕竟何雨栋现在是个正经研究员了,每天忙的半死不活,馒头都快吃到鼻子里了,哪儿有功夫和这些迷信的老娘们儿一块儿闲磕牙? 不过秦淮茹是不会认输的。 何雨栋不在家,冉秋叶在家也行啊! “哎呦,弟妹,我又来啦,你可别嫌我烦啊。” 说着,笑盈盈就往里走。 冉秋叶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儿。 我就是嫌你烦怎么着?我还能拿大扫帚把你打出去怎么着?还不是只能笑着和你说话啊? “嫂子来啦?” 说着,冉秋叶笑盈盈的迎上去。 “来嫂子,咱屋里说话。” 扯了两句闲篇儿,秦淮茹才把话拉入正题。 “哎弟妹,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药,让这个孕妇,吃了就能生儿子的啊?” 秦淮茹这话说的,还神神秘秘的。 冉秋叶哭笑不得。 “嫂子,你这话从哪儿听来的?根本不可能!” 秦淮茹的表情僵了一下。 “啊……不可能啊……?” “是真不可能!” 冉秋叶全家都是文化人,生理知识总是知道的,这便给秦淮茹解释起来。 “孩子出现在当妈的肚子里时,这个,性别就已经定了,这时候吃什么药都不管用!” “嫂子,你可别信那些什么生男孩儿药转胎药什么的啊,千万别信,都是骗人的啊!” “就有那骗子,说吃了他的药一定能生儿子,生了儿子再给钱,不生儿子不给钱的。” 秦淮茹一愣。 “这……这不挺好啊?” “嗨!好什么呢!” 冉秋叶哭笑不得。 “这怀男怀女,本来就是一半儿一半儿的几率。骗子这么说,至少也能拿到一半儿的钱!” “这生了女儿的,觉得他不准,自然不会给钱。” “那生了儿子的,觉得他这药准的不得了,捧着钱就送上去了!” “这一胎生了儿子,被骗子刚好碰着了,还想下一胎生儿子,就拿大钱过去给骗子再求一副‘药’。” “还有介绍给自己亲戚的,让自己女儿和媳妇儿都吃的……那钱给的,海了去了!” “等到有人反应过来被骗了,骗子早就卷着钱跑了!” 秦淮茹还真没听过这种事儿,一下子就给听住了。 “弟妹,你接着说,还有吗?” 冉秋叶轻笑一声。 “自然是有的,还更坏!” “怎、怎么个更坏法儿?” “就有那人,知道肚子里已经揣了个女儿,想要个儿子,就去买那种转胎药,说是能把女胎转成男胎的。” “还有这玩意儿呢?哎,有用不?” 冉秋叶一声冷笑。 “有用?有个啥用!” “生下来确实变成个带把儿的了,但肚子里的东西还是女的!” 秦淮茹大吃一惊。 “怎么、怎么会这样?!” “吃了转胎药,运气好的,还能生个女儿下来,运气不好,生下来的都是半男不女的畸形!” “你以为那药是什么好东西?那是催公猪发情的激素!” 秦淮茹听了也直拍大腿。 “这、这东西怎么能给人吃啊!” “谁说不是呢!还转胎药,呸!害人不浅的东西!” 说到这里,冉秋叶恳切的拉着秦淮茹的手,柔声说。 “嫂子,你可记住了,千万别听别人乱说!哪儿有什么吃了能保证生儿子的药啊!那都是骗子!” “吃了没用还好,要是吃了,结果把孩子给吃出问题来,那,麻烦就大了!” 秦淮茹尚且不死心。 “就,真没法儿了?” 冉秋叶把手一撒,往后一坐。 “这,哪儿能有法儿啊。” “而且现在国家都说了,生男生女都一样!” “生个女儿怎么了,生个女儿,照样是家里的宝贝儿!” 秦淮茹唯有苦笑。 “弟妹,你家已经有个儿子了,自然能这么说啊。” “可我家,我和你哥,现在都没儿子。” “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柱子哥跟我说,一定要生个儿子,我还有点生气来着。” “你说,这生男生女,咱们说了也不算不是?” “这国家领导人都说了,生男生女都一样,女人能顶半边天,他怎么还重男轻女啊?” “可他跟我说啊,他也不是重男轻女,他是怕。” “怕将来,他和我,年龄也大了,成了老头子老太太了,将来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却连个撑腰的人都没有,只能回娘家抱着我们两个老的哭啊。” “要是有个兄弟,怎么也能打上别人家门去,给自己的姐姐撑腰啊。” 说着,秦淮茹的眼泪就下来了。 “我原本也是有儿子的,都养到那么大了,那么贴心……” “我的儿子啊……” 秦淮茹揪着胸口的衣服,似乎这样就能缓解那仿佛从胸腔里透出来的剧痛。 她本来也是有儿子的,已经养大了,站住了的儿子。 会给她,给妹妹们撑腰的儿子! 她的宝贝儿儿子啊! 秦淮茹趴在炕桌上,哭的泣不成声。 冉秋叶坐在对面,手足无措。 这……这…… 你儿子又不是我给你弄没的,你搁我这儿哭啥啊?我招你惹你了? 没辙,只能默默等她哭完。 毕竟冉秋叶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相反,还挺有同理心的。 想想,谁家养了十来年的好大儿,跨擦一下没了,谁都得难过吧。 所以她也就默不作声的,陪着哭了的秦淮茹。 等她哭完了,冉秋叶再递上毛巾和热水。 “嫂子,你擦擦脸,别太难过了,想想肚子里这个,别伤着了。” 秦淮茹不好意思的接过毛巾,擦了擦脸,又喝了口热水。 “弟妹,谢谢你了啊,嫂子……咳,嫂子让你看笑话了。” “没事儿,难免呃,我理解您。” 冉秋叶拍拍秦淮茹的肩膀,柔声说。 “嫂子,你看,孩子已经揣肚子里了,现在说男说女,已经都没用了,不如放平心态,不论男女,咱都以平常心迎接ta的到来。” “这毕竟是您和大哥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大哥一定都喜欢。” 第143章 儿女都是缘分 想了想,冉秋叶又安慰道。 “如果嫂子你生姑娘,让我家菁菁罩着她。” “如果嫂子你生儿子,让我家嘉嘉罩他!” “到时候,嫂子家女儿要是在婆家受了委屈,让我家嘉嘉给她们出头儿去!” 秦淮茹苦笑不语。 这怎么能一样呢? 自家的儿子,和隔了房的儿子,哪儿是一回事儿呢? 她带过来的两个女儿,虽然也跟着姓了何,终究不是何家的人,跟何雨栋家的孩子也不亲,年纪差的太大。 要是她之后生出来儿子,那还好,毕竟流着一半儿她的血呢,也能给两个姐姐撑腰。 要是她生的都是闺女儿…… 后生的倒是能沾上点何雨栋家小子的光,那她带过来的两个呢?那可怎么办?被欺负了谁给出头儿啊? 秦淮茹愁啊。 但被冉秋叶一说,她也不敢去找什么男孩儿药转胎药什么的了。 要是生个女儿也就罢了,万一吃了转胎药,生个畸形儿出来,她的日子就真别过了。 秦淮茹都快愁死了。 唉,想要个儿子怎么那么难啊! 女人活在世上,可真难啊! 秦淮茹已经支楞不起来了,蔫儿哒哒的。 “弟妹,跟你说实话,这一胎要不是儿子,柱子还想跟我再生一个。” 秦淮茹愁眉苦脸。 “这个已经揣上了,就啥也别说了,该是啥是啥吧。” “就,有没有啥秘方儿,或者国外的药啥的,能让人容易怀男孩儿啊?” 冉秋叶显得很是为难。 “这……怀男怀女实际上概率一半儿一半儿的啊,这,能有啥药啊。” “真没药啊。” “没有,真没有。” 冉秋叶侧过头想了想。 “不过,我记得上回我家何雨栋给你们推荐了个老中医不是?人家家里好像有方子,说喝了那个药,调理身体,是会比较容易生男孩儿。” “真哒?!” 秦淮茹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跟探照灯似的。 冉秋叶连忙挽尊。 “哎,人家也只是说调节身体,比较容易生男孩儿,可没打包票啊。” 秦淮茹猛拍大腿。 “唉,越这么说,我越觉得有效了,只有那骗子才满口应承,敢打包票说啥包生男孩儿呢。” “这有真本事的人,反而谦虚哈。” 冉秋叶连忙往回圆。 “人家老大夫也只是说了,喝那个药能起个调节作用,更容易怀上男孩儿。哦对了,还得俩口子一块儿喝才行,男的一个方子,女的一个方子。” 这下秦淮茹更觉得靠谱了。 “那不肯定的嘛,这生孩子也不是女的一个人的事儿啊,肯定要男的女的一起努力嘛。哎,就是上次,何雨栋推荐给我家柱子的老大夫?” “嗯嗯,就是那位,说祖上是宫廷里的御医,转管妇产儿科的,还帮我看过胎位呢。” 那真是个有本事的老大夫,就是这年头免不了遭点迫害。 原来的老房子住不成了,铺子也开不下去了,转道儿去了一个小院子住,好歹一家人还齐全。 老大夫也没别的本事,也只会看病了,就偷摸接一些以前的病人,还有病人介绍过来靠谱的病人,这么着,有点收入,给家里垫补垫补。 实际上,就何雨栋来看,这老先生的本事,可比医院里的仪器强。胎儿正不正常,人抬手一摸脉,清清楚楚。 而且老大夫其实不爱开药。那动不动就给你开几大包药的,都是二把刀。 真正的老大夫,可是比谁都知道,什么叫“药补不如食补”,每次给冉秋叶看完,基本都不开药,就说,这段时间回去,注意点饮食,多吃点这个那个的,哎,过多长时间你再来,我看情况给你调。 老大夫不开药,说明您这都是小事儿,食补就成。实在不成,就单买点常见药材,煮水煮粥喝上几天,慢慢就好。 开了药,尤其是那种君臣佐使,现在想抓到都难的药,才说明这问题有点严重了。 而且,就那些复杂的药,老大夫也没有,还得病人自个儿满京城的去寻摸。 所以老大夫不赚药钱,就拿个出诊费,可以说是很良心了。 “说真的,不说要不要调养调养生儿子,就怀着的时候,隔一个月,我家何雨栋就带我过去让老大夫给我瞅瞅,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调理的。” 冉秋叶露出一个极力压抑却当真十分甜蜜的笑。 “我怀这两次,都没吃什么苦。一方面是我家何雨栋确实把我照顾的挺好,另一方面是,老大夫医术高,在我出现什么症状前就替我调理好了。” “比如咱们怀孕后期,这腿脚不都很容易肿嘛?” “老大夫给我开了个方子,让我配齐药材,熬成药汤泡脚。” “里面共有几味药挺难弄的,还是我们家何雨栋跑了好些地方给我备齐的。” “别说,真的管用,我揣俩崽子,当时腿脚都没怎么肿过!” 秦淮茹货真价实的慕了。 人家怎么就那么好命!怀着孩子,男人满京城的找药材配药汤子,就为了防止人家腿脚水肿。 自己呢? 腿脚肿的一摁一个坑了,该干家务还是得干家务,没人体谅过一句! 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冉秋叶这里还卖力推销着。 “说真的,秦嫂子,你有空还是去看看那个老大夫,不说下一胎怎样吧,这一胎起码你得养好了,不然下一胎,你也知道,不好怀啊。” 秦淮茹的神色多少有点勉强。 “哎,是,你说的没错。” 话说出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秦淮茹自个儿赚不了多少钱,这点冉秋叶也一样。但何雨栋跟傻柱不一样啊! 何雨栋一个月一百二呢! 傻柱一个月也就不到五十块钱。 同样是做孕检,何雨栋一个月给冉秋叶花十块八块的,请老大夫给检查检查,弄点药什么的,不算负担。 搁傻柱和秦淮茹,那就是负担了! “弟妹,你也知道,傻柱不是给领导做饭么,多少也认识了几个人。到时候实在不行,我让他帮忙联系联系,现在不是也有那特高级的机器么?用那个做检查。” 秦淮茹现在也只能用这个给自己找点面子回来了。 不然,她真的要酸死。 第144章 好好养着 送走了秦淮茹,冉秋叶该干嘛干嘛。 等何雨栋下班儿回家,冉秋叶把这事儿说笑话儿一样说给他听了。 何雨栋就觉得,秦淮茹想生儿子怕是想魔怔了。 生儿生女这事儿吧,搁在大数据里,是概率学没错。 可搁在个人身上,就他妈是玄学了。 往往是,你要啥,不来啥。 想要姑娘,咔咔生儿子。 想要儿子,咔咔生姑娘。 生了一个又一个,生了一个又一个,要啥不来啥。 就,特别玄学。 只能说,放平心态吧,跟抽奖似的,生出来啥算啥。 也不能说傻柱重男轻女,毕竟就算二十一世纪了,也有拼了命想要个儿子的。 就在南方的某些城市,想要儿子想疯了,生下的女婴儿就直接溺死。能把女孩儿活生生养大,就不算是重男轻女了。 毕竟让女儿活下来了不是?没溺死,也没送人。 偷悄儿说,二十一世纪了,水库的角落里还会飘着溺死的女婴呢。 令人毛骨悚然。 跟那些人比起来,傻柱这样的,真不算什么。 越是社会制度落后、崩溃的地方,对于儿子越有一种病态的追求。毕竟在那种情况下,拳头就代表权力。 而在社会制度越发达、越规范的地方,重男轻女就越少见。毕竟家里没有皇位要继承,法律和社会规范取代了男性的拳头来保证个人的利益。 这个时候,正处于“破了,但没破彻底”的阶段。 究其原因,还是经济水平没跟上。 越是原始落后,越把拳头当权力。 越是现代先进,越知道拳头和权力是两码事。 很多事,权力能做到,拳头做不到。 如是种种,何雨栋不过就是想一想罢了。 毕竟他虽然有女儿也有儿子,但等他的儿女长大,世界早跑步进入新时代了,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儿女遭受荼毒。 而且,只要是他这个当爹的有了一定的社会地位,手里掌握了钱和权,不论他有没有儿子,他家的女儿都不是能让人欺负的! 看着自家小姑娘甜蜜的睡颜,何雨栋突然感受到了一种陌生的愤怒。 妈的,哪个不要脸的秃小子敢来欺负我的姑娘! 老子脑壳都给他掀翻! 好容易平复了心情,何雨栋没忘转头叮嘱冉秋叶。 “秦淮茹这个人,就是利己。只要对她自己有利,她什么面子都能豁得出。” “要是闲得无聊了,可以和她聊聊天,但千万别太信任她。” “你知道,你老公我,和她关系一直不好。” “还有,他们想要儿子,是傻柱和秦淮茹两个人的事儿,你可别有心理压力。” “咱们已经儿女双全了,你这一胎,不论是男是女,我都喜欢。姑娘我还更喜欢呢,爸爸妈妈的小棉袄不是?” 冉秋叶笑逐颜开。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 “我的老公,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嘛。” 她笑嘻嘻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 “行了,别拍马屁。不论你再怎么说,该不能吃的东西还是不能吃。晚上给你熬粥,猪肝菠菜粥。什么荠菜啊山楂啊,你是不要想吃的。” 冉秋叶娇滴滴的哼了一声。 “你还哼,哼什么哼。” 何雨栋笑着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转头去灶间做夜宵了。 菠菜猪肝粥,做好了着实好喝。 营养丰富,鲜香可口,滋补养生。 他和媳妇儿一人一碗,喝完刷牙睡觉。 另一头。 秦淮茹还真去老中医那儿看了,之前不怎么信任,加上四破,偷摸去了,没等到老大夫,让老大夫儿子看了一下。 这回也是急了,就去了,还专门瞅着老大夫在去的。 问诊出来,结果不大好。 简直是五劳七伤。 “你这一胎能怀足月都够呛,还想生个第二胎?不好好养着,别说第二胎,这一胎都得没有。” “啥?医生说你身体没问题?” “那搁西医就是没啥问题,除了营养不良么。这年头各个营养不良不是?” “但搁中医这儿,我跟你说,不光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你本来年纪就大了,怀孕不好怀,还缺这缺那的……” “别说什么儿子不儿子了,这胎能保住你就偷笑吧你!” 秦淮茹吓蒙了。 傻柱也蒙了。 “啊?咋、咋这么严重呢?” 老头瞥了秦淮茹一眼。 “前头生过几个?三个?难怪呢,根本没养好过。” “你多大了?啊,三十六啊,大龄产妇了。” “就这你还想好?还能好?能怀上,能保住,你就偷笑吧你!” “我也不给你开药了,什么人参肉桂的,估计你也搞不到。” “这么着,保证每天两个蛋,有条件再吃点红枣,别干活儿,争取卧床静养,养上一个月以后,再来我这儿一趟,我再给你瞅瞅。” 就这么着,俩人心惊肉跳的就回去了。 秦淮茹还指着这回生个儿子呢,她是不敢不认真啊。 回去就把家务分摊给俩姑娘了。 傻柱也接过了做饭的活儿。 秦淮茹把话说的很有技巧。 “柱子,你说,我这怀的是咱俩的孩子吧?是为了给你传宗接代吧?” “也不是说我娇贵,我也不想这样,可大夫也说了,药想要养好这胎,就得好好休息,吃好喝好。” “我是真想好好的把这个孩子给你生下来啊。” “你就哄我一段时间成吗?” “你让我养好了胎,养好了身子,生完这个,要是给姑娘,我就再生一个,啊,咱俩也儿孙满堂。” “就辛苦你一段时间,成吗?” 傻柱那儿受的住这个? 二话不说,去给她换鸡蛋去了。 毕竟大夫可是说了,她秦淮茹得每天两个鸡蛋,还最好有红枣儿!吃一个月,再看情况! 那这不得少说六十个鸡蛋啊。 家里哪儿来这么多鸡蛋票。 还是得去乡下换。 换了鸡蛋,傻柱又想起来,上回秦淮茹跟他说,何雨栋的媳妇儿吃什么叶子酸啥的,说吃了对孩子好。 左思右想,啧,为了孩子么,不磕碜! 一咬牙,一跺脚,傻柱拿了点东西,又去找何雨栋了。 第145章 恻隐之心 要是搁二十一世纪,三十六岁怀孕确实不算啥大事儿,晚婚晚育么,这个岁数还有没结婚的呢。 可这时候就已经是大龄产妇了。 而且这时候也没有啥保胎针之类的,更没有孕检,基因筛查啥的更不要说了。 保住了就是保住了,没保住那也没啥办法。 生出来孩子,健康与否,更是撞大运的。 何雨栋吧,也不是啥善心人,但毕竟是已经当爹了的,媳妇儿肚子里还有一个呢,推己及人,多少也对别人的孩子有点同情心。 就算他跟傻柱、秦淮茹之间有过种种不愉快,现在也都过去了。 最重要的是,他没吃过亏啊。 更何况,孩子无辜。 加上这段时间,何雨栋跟傻柱的关系也还不错,托了傻柱帮忙做菜呢。 现在傻柱拎着东西求上门来,何雨栋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 “柱子,实话跟你说,你媳妇儿这胎,怀的悬吧?” 何雨栋拍了拍傻柱的肩膀。 “我媳妇儿吃的这个,是复合叶酸钙胶囊,有利于胎儿神经发育的。” “不是不能匀你两瓶儿,关键是,你媳妇儿光吃这个不够用啊。” 傻柱愁眉苦脸。 “是啊,说是她五劳七伤的,年纪也上来了,属于什么大龄产妇,怀着这一胎会很艰难。” 何雨栋半闭着眼睛,思维在系统里飞快搜索着。 他是有同情心,可这同情心有限。让他给秦淮茹换个跟他媳妇儿用的、一样的药,那是想都不用想。 凭什么让她得好处啊。 撑死了惠及他没出世的小侄儿/女。 系统的搜索引擎速度非常快,几乎是眨眼间就搜出了结果。 “我记得有一种药适合她这个情况吃,你等等,先坐一下,我去拿。” 何雨栋找了个借口离开,去了书房,在正好无人的环境,拿出了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药物。 药只有一颗,龙眼大小,无论是气味还是颜色都和普通的中药安胎丸没什么区别,本质上却是用某些现在人类无法理解的技术,对胎儿进行滋养和修护。 孕妇吃一颗就够。 只要孩子不是天生的唐氏儿,生出来肯定健康,而且等闲掉不了。 想了想,何雨栋又兑换了两瓶复合叶酸钙胶囊。 给秦淮茹吃上这个,多少让她有点心里安慰,别老来烦他媳妇儿。 “这个安胎药是中成药,用了点人参之类的稀罕药材。不是说嫂子身体不好吗?吃了这个刚好能补一补。” 何雨栋把安胎丸交给了傻柱。 “这两瓶是复合叶酸钙胶囊,我媳妇儿吃的就是这个,养护胎儿神经系统的,算是补药了,记得别吃太多,饭后一天一颗够了。” 傻柱千恩万谢的接过了药。 “哎呦,兄弟啊,没有你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理。”他握着何雨栋的手,用力摇了两下。 “我真是……嗐,等孩子出生了,我整治一桌好席面儿,专门请你!” 何雨栋笑了笑。 “那敢情好,说定了啊。” “哎,哎,说定了,定了。” 傻柱喜滋滋的攥着装了药的布袋子,连连点头,心里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满月酒时,他要做什么菜了。 见到傻柱飘飘然的样子,何雨栋没忍住还是多叮嘱了两句。 “柱子,你可得盯着嫂子把这个安胎丸吃下去啊,回去就吃。” “这药贵重着呢,你要是弄没了,我可给你找不来第二颗。” “而且这药早吃早好啊,吃晚了我怕没效果了。” 傻柱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一样。 何雨栋地 那点恻隐之心也就只支持他做到这个地步了,反正,他是不可能过去盯着秦淮茹吃药的。 何雨栋礼节性的留了一下傻柱吃饭,不过傻柱拿到药了以后就归心似箭,连忙推拒,几乎是以火烧屁股的姿态赶回家了。 傻柱几乎是以虎视眈眈的姿态盯着秦淮茹吃掉那颗药的。 “吃下去没有?” “哎呀吃啦吃啦,你盯着我吃的,还有什么不放心?” 秦淮茹翻了个白眼儿。 傻柱憨笑了两声。 “吃了就好,吃了就好。我兄弟跟我说这药可稀罕,里头有人参肉桂啥的,不好搞,早吃比晚吃好。” 秦淮茹心满意足。 “唉,还得是你们亲兄弟说得上话,你一说,他就给了。” 秦淮茹感慨道。 傻柱得意洋洋。 “那是,毕竟是我兄弟啊。” 秦淮茹好奇的摆弄着那两瓶复合叶酸钙胶囊。上次冉秋叶只给她看了一眼大概的样子,具体细节她可是一点不清楚。 “哎,这个药看起来真高级。” 秦淮茹心满意足的捧着两个瓶子,小心翼翼的放进橱柜最上面的一格里,免得被孩子碰到。 “你可要按时吃啊,不能多也不能少,每天一颗。” 傻柱不放心的叮嘱。 “哎呀,我知道啦,你放心。我对这个孩子肯定上心。” 秦淮茹好笑的看了傻柱一眼,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你就安心吧,我会保护好咱们的孩子的。” 傻柱感受着手掌下柔软的触感,和轻轻跳动着的鲜活脉搏,想到这里生长着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不由得又嘿嘿嘿的傻笑起来。 秦淮茹也笑了起来。 “傻柱啊傻柱,你怎么笑的这么傻啊。” 傻柱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 “对了,你拿点钱出来。我听何雨栋说了,想让孩子生得好,现在就得让当妈的多吃水果蔬菜。” 秦淮茹连忙摇头。 “你疯啦!现在可刚刚开春儿,水果多贵啊!新鲜蔬菜也贵得很呢。” 傻柱不赞成的皱起了眉头。 “贵你也得吃啊,都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嘛。” 秦淮茹有点犹豫。 和一般人比起来,傻柱赚的钱已经不少了,但是秦淮茹带了两个姑娘嫁过来,她想多攒点钱,给姑娘做嫁妆。 这样姑娘嫁人以后,在婆家的腰杆子也能硬一点。 想到这里,秦淮茹眼珠儿一转,有了主意。 “柱子,你兄弟既然这么跟你说,那他家肯定少不了水果吧?” “要不,咱们去他家问问,能不能从他那儿买点过来?” “你看,刚开春儿的时候,水果这东西,咱们是想买也买不上啊。每次供销社就上那么一点儿,内部都消化完了。” “你兄弟家既然有,咱们又何必舍近求远呢?” “傻柱,你说对不对啊?” 第146章 得寸进尺 虽说大夫让秦淮茹休息养胎,但她毕竟不可能什么都不干,每天都躺在床上养胎。 再说,小当和小槐花也都长大了不少,能替家里分担家务了。 而且在当前的年代,大家过得都很粗糙,那种精细的生活,是所有人都极力避免的。 所以,整体而言,秦淮茹的保胎生活十分惬意。 虽然春天的水果又少又贵,蔬菜的价格也高,但新鲜的野菜可不少。 刨除一些孕妇不能吃的,秦淮茹每天花点小钱,也能顿顿吃到新鲜蔬菜,还有两个雷打不动的鸡蛋,和偶尔会有的干红枣泡水喝。 更不要提,傻柱天天能从食堂带回来带油水的剩菜。 这么吃了半个月,秦淮茹揽镜自照,发觉她从气色到精神都大大好转。 皮肤也有光泽了,眼睛也有神了,整个人瞅着都挺拔了不少。 依稀间,秦淮茹竟然恢复了年轻时的三分美貌。 可见这个时代的人,是多么缺乏蛋白质和脂肪酸。 就算秦淮茹的底子好,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连番生育和辛苦劳作下来,也是老态尽显,十分憔悴了。 反倒是怀了这个孩子以后,养胎期间好吃好喝好睡,休养了半个多月,人便像复水的冻干蔬菜一样,又重新支棱起来了。 只不过啊,这人就不能闲。 这不,秦淮茹一闲下来了,就又琢磨着能不能从何雨栋家沾点便宜。 实在是何雨栋家在她认识的人当中,条件是一等一的好,出手也是一等一的宽裕。 这不,现在他们在四合院的那间房子,还掏着钱请三大爷家儿媳妇儿于莉打理呢! 秦淮茹一直暗地里愤愤不平。 有这个钱,给她多好!明明都是一家人,这个钱怎么不给她赚,反倒给八竿子打不着的三大爷家赚去了! 不过也正是因此,秦淮茹知道何雨栋对她观感不好,也算识趣儿,没事儿不往他跟前晃悠。 当然,有求于他时除外。 这不,秦淮茹就又挎着一篮子新鲜野菜,上了何雨栋的家门。 这个时间,不出意料的,何雨栋在上班。 蔺雨竹已经熟悉了这个每次来都满脸堆笑的阿姨,也知道她每次来都一定是有事相求,自然不会多热情。 谁会喜欢总来打秋风的穷亲戚呢? “秦阿姨来啦。” 蔺雨竹把她带到客厅。 “我姨照顾孩子呢,她等会儿过来,您搁这儿等一下。” 说完,她转身就走,连水都没给秦淮茹倒一杯。 她不喜欢这个阿姨。 但她要保持一定程度上的礼貌。 她不想被别人说是个坏孩子。 她不想让那些老婆子们在背后嚼舌头说何叔叔跟秋叶阿姨把她教坏了。 何叔叔很好,秋叶阿姨也很好。 跟他们生活在一起,让她想到了爸爸妈妈。 她很羡慕那对小叶子和秋叶姨姨肚子里的小小叶子。 因为他们有很好很好的爸爸妈妈。 而她没有了。 不,是曾经有过。 不过现在,何叔叔和秋叶姨姨也对她很好。 她很满足了。 所以,她不想听到有人说他们坏话。 所以,她要表现得好一点。 秦淮茹实际上是有点尴尬的。 她是一个三十六岁的女人,结过婚,当过寡妇,被社会和生活毒打过,然后艰难的爬起来继续活。 所以蔺雨竹那些小孩子的情绪,她第一时间就察觉了。 这个小姑娘表面上笑嘻嘻的,实际上不欢迎她。 很不欢迎。 但她还是很有礼貌。 除了没有给她倒水。 不过鉴于她没等多久,小女孩细微的失礼也不能算是失礼了。 冉秋叶一边掠着头发,一边快步走过来,进门的时候抬起头,朝秦淮茹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 她真漂亮。 秦淮茹发愣的想着。 她比自己小几岁来着?六岁?八岁? 怪不得还真么漂亮。 明明和她一样生过了孩子,和她一样怀着孕。 可她还是这么该死的漂亮。 她有三十岁吗? 自己的三十岁是什么样的? 三十岁的时候……她是不是已经丧失了,露出这种简单而甜美的微笑的能力? 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因为她运气好嫁了个好男人吗? 凭什么……凭什么! 秦淮茹迅速低下了头,避免过于激烈又苦毒怨恨的情绪从眼睛里流淌出来。 “弟妹啊,哈哈,我又过来打扰你啦。” “哎呀嫂子,怎么是打扰呢?我可欢迎嫂子过来和我聊天儿了。来,吃草莓。” 草莓这种东西,如果是在暖和的四五月份,野地里野生野长的野草莓,那就不要钱。 但要是在二三月,乍暖还寒的时候,端出一盆红红的酸甜草莓,那就不是钱的事儿了。 秦淮茹讪笑着,拿起一颗草莓,塞进嘴里的同时摘了草莓蒂。 草莓的汁水染湿了手指。 草莓吃着有点凉,口感较硬,味道更偏向于酸而不是甜,颜色也没有那么好看,但是一口咬下去,满口生津,微妙的愉悦感像过电一样略过脑神经。 同人不同命啊。 秦淮茹把乱七八糟的情绪打包装进心里,抬起脸来,露出的就是亲切的笑容。 “弟妹啊,嫂嫂求你个事儿。” “嗯,嫂子你说。” “是这么回事儿……大夫不是让我多吃水果吗?可你也知道,这天气让我上哪儿找水果去。我就想问问,你家,有弄水果的门路不?也不用多,够我吃两口的就行了。” “这……” 冉秋叶的身体微微后缩了一点,神情有些为难。 她现在吃的水果都是何雨栋帮忙带回来的,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门路,更不知道能不能卖给秦淮茹。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她绝不胡乱承诺,避免给家里添乱。 “嫂子,这些东西都是我家何雨栋带回来的,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尤其是现在买啊卖啊都不合法,咱也不能知法犯法不是?” 冉秋叶抓起一颗草莓,放进自己的嘴里。 有点酸,有点硬,但她吃着刚刚好。 “嫂子,你要是想吃,我多少给你带点回去。不过说多,肯定也多不了,毕竟我这儿本来也没多少。” 她把碗往前推了推。 “你多吃两个,我家何雨栋嫌这个酸,不过我吃着挺好吃。” 第147章 嫉妒 “酸儿辣女,好兆头啊。” 秦淮茹笑着,牙齿用力咬下去。草莓酸甜清凉的汁水在她的齿缝间流动,和口水混合,然后被她一口咽下去。 明明她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 明明她一开始就是想占点便宜,能拿点免费的水果回去。 可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明明和她想的一样,她心里却这么……难受呢? 就像草莓的汁水一样酸。 秦淮茹识趣儿的把话题转到了生儿育女上。 怀孕的时候有没有不舒服? 胃口怎么样? 两个孩子有没有添乱? 养孩子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和一个母亲聊天,想打开对方的话匣子,最好的话题就是孩子。 秦淮茹有意讨好,冉秋叶又正处在一个母性强烈的阶段,两人看起来聊得还是很愉快的。 蔺雨竹拎着暖水瓶走进来,给她们两个倒了热水。 喝热水的是那种广口的罐头瓶子,洗涮干净了,当做口杯用。现在这个时代,某种程度上,这样的杯子也能体现良好的家境。 毕竟,现在罐头还属于奢侈品。 罐头吃完了,留下的玻璃罐子没人会扔,毕竟质量好着呢。 留着做喝水杯,或者用来装酱、腌菜什么的,才是惯常的用法。 家里空罐头瓶多,就说明这家家境好。 有点像外国穿几百块一双的名牌袜子。 只能说,不同的环境,有不同的“富贵”。 秦淮茹摸了摸瓶子,凭借手感判断出这之前应该是橘子罐头。 水有点烫,她刚好用来捂手。 吃供应粮的城里人在土里刨食儿的乡下人面前,是很有优越感的。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现在的农耕过程全靠人力,机械化还是没影儿的事儿。每年无论是春耕还是双抢,都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畜生使。 作为一个需要拼尽全力耕作才能饿不死的农民来说,城市里人人都有供应粮吃,还不用做农活儿,这样的生活,美的和做梦一样。 所以,秦淮茹从乡下嫁到城里,是她最值得骄傲的事情。就算生活艰难了些,但是这种艰难,她在乡下也照样可能遇到。 在乡下还得干农活儿,可比在贾家干的活儿要重。 所以她拼了命的要留在城里。 她不想回去,不想再面朝黄土背朝天,不想在春播和双抢的时候,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暴晒,在硬邦邦的土地上劳作,被玉米叶和麦秆划破皮肤……汗水刺进伤口里,有着浓烈的刺痒感。 面前的女人是她的弟妹。书香门第出身,从小应该就没干过农活儿,拿过最重的东西应该就是书和笔。 她漂亮,开朗,活泼,温柔,又有文化,带着一股文绉绉的书卷气。 哪怕遭到了打压,却又依然被另一个男人荫蔽在羽翼之下,不用面对外面的凄风苦雨。 她依旧过着富足的生活。 秦淮茹暗中搓了搓手,掌心的老茧相互摩擦,带来一种粗糙的质感。 那是长时间的劳作留下的痕迹。 但冉秋叶的手,是柔软,洁白,细腻的。 或许会因为家务产生一层薄薄的茧子,但绝对不会和她一样粗糙。 都是同样的人,对方的命却这么好。 无论是出身,还是之后的命运。 现在她还得陪着笑,捧着对方,好从她手里拿几个水果吃。 秦淮茹的理智知道她这样做是对的,她做得很好,就应该这样努力为自己争取利益。 可她的情绪像愤怒的野兽一样挣扎咆哮。 凭什么。 凭什么? 凭什么! 理智和情绪撕扯着她,秦淮茹觉得自己要破裂了。 也许是因为怀孕,让她的情绪有了这样强烈的波动。 为什么,只有她,要活的像一条狗一样! 她也想当个人啊。 又聊了一会儿天,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哪怕秦淮茹脸皮再厚,也干不出带一篮子野菜过来就连吃带拿的事情来。 毕竟他们又不是只来往这一回了。 来日方长嘛。 她识趣儿的告辞了。 临走的时候,果不其然,冉秋叶抓了不少草莓给她带上。 秦淮茹达成了目标,但她却并不快活。 不过冉秋叶并不在意。 因为今天这一幕,何雨栋早就跟她聊到过了。 “秦淮茹那个人,无利不起早的,还总爱劫别人的富,济她的贫。” “过几天,她肯定会过来找你聊天,然后想办法顺点东西回去。” “不过秦淮茹挺擅长哄人的,反正咱家也不缺那点东西,就当雇她来哄你开心了。” “所以……你开心就好,千万别太把她当一回事儿。” 冉秋叶是真的没在意。 而且,不得不说,秦淮茹在刻意讨好人时,还是很有办法的,甜言蜜语,适当应和,捧得冉秋叶舒舒服服,开开心心。 冉秋叶是真的感觉,给她点水果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们都没想到,秦淮茹居然会有那么多的嫉妒。 他们也都没想到,女人的嫉妒,居然有那么强的破坏力。 秦淮茹的来访并不算太频繁,基本上是一周来一两回,专门挑何雨栋不在的时候过来。 春天各种不同的野菜一茬一茬的生长,这一种老了还有下一种。秦淮茹每次都拿上一篮子过来,也不算空手上门了。 一次,她拿来了满满一篮子新鲜的香椿芽。 当晚,这篮香椿芽就被洗净、切碎了,和嫩豆腐拌成一道小菜,加上细盐和香油,就着粥,何雨栋多吃了两碗。 还有一次,秦淮茹拿了一篮子细白的槐花,和冉秋叶一起蒸成了槐花饭。 蒸槐花,也属于春天限定的菜肴。尤其是舍得放材料时,微咸,鲜香,有种一口咬下一角春天的快乐。 除此以外,女人和女人之间总有一些共同话题,尤其是一个人特意要哄另一个人开心的时候。 作为报酬,冉秋叶总会让秦淮茹带点东西回去。或者是几个鸡蛋,或者是半斤八两的富强粉,或者是一块儿豆腐或一点豆干,又或者是一点带油水的菜肴…… 不会太昂贵,但总归是一般人家舍不得买、不舍得吃的东西。 总体而言,秦淮茹占了便宜,冉秋叶也没有吃亏。 不过日久天长,冉秋叶对于秦淮茹的防备是越来越少了。 毕竟,她们保持着一种让她感觉到舒适的见面频率。 第148章 阴谋 春天很快就过完了,野菜也已经老得差不多了,秦淮茹拿来的菜变成了农村菜园子里的常见蔬菜。 天气渐渐暖和起来,人们身上穿着的衣服也由厚转薄。两个孕妇的肚子,也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 冉秋叶的孩子已经十八周了,逐渐有了胎动。 孩子的四肢能够做伸展、翻转等大的动作,还发展出了握拳头等精细动作,眼睛能够感知肚子外面的光线,耳朵能够听到外界的声音,并会对声音做出反应。 看妈妈的肚皮,上面可能会突然凸出来一块小手或者小脚的印子呢。 秦淮茹的肚子比她小两周,胎动还不是那么明显。 不过孩子长得很快,秦淮茹很容易饿,要吃的东西比平时多了不少。 她又去看了几趟大夫,老大夫让她多补充营养,多吃些瘦肉、豆腐什么的。 这两样东西都挺难买的。 好在有何雨栋那颗药的帮助,这个孩子待得很稳当。 只不过因为营养不够充足,孩子长得小了一点。 但是,秦淮茹的心情不好,可不是因为她的孩子比较小。 而是因为,老大夫告诉她,她肚子里现在揣着的,很有可能是个女儿。 又是个女儿。 对于一心想要个儿子的秦淮茹而言,这已经算得上是打击了。 千辛万苦的怀上了,好吃好喝的养着ta,结果还是个女儿! 而且,老大夫警告她,除了肚子里现在这个,因为过于频繁的生育和辛苦的劳作,她很难再怀上下一个了。 哎!想要个儿子,怎么这么难! 貌似,秦淮茹只有一个选择——认命了。 但是,她这个人,向来是不服输的。 在知道冉秋叶因为上次胎位不正剖腹产,这次也必须得剖腹产的时候,秦淮茹就有了一个危险的想法。 当得知冉秋叶这次怀的很可能是个男孩儿时,秦淮茹终于下定了决心。 原剧里就提过,秦淮茹和医院里的医生护士关系很好,可以开出大量的止疼片,还能开出一张假孕的检查单。 现在,傻柱赚的钱也都在她手里…… 加上秦淮茹那近乎疯狂的嫉妒…… 秦淮茹已经做好了要“做什么”的准备。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的计划算不上完美无缺,多多少少需要一些运气。 但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赌一把。 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秦淮茹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和冉秋叶的来往,并且着意躲避何雨栋。 那个男人可太精明了,她怕一个照面,就被看穿了内心的想法。 恰巧,何雨栋的工作进入了新一阶段的忙碌,在家的时间很少,就算有意去找他都不一定能找到,更何况秦淮茹故意避过他了。 而冉秋叶,毫、无、防、备。 每一天,秦淮茹都在完善自己的计划。 每一次,当见到冉秋叶的时候,秦淮茹都会露出由衷的微笑。 她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快乐与激动。 她每一天都在完善着自己的计划,每一天。 虽然还是要在一定程度上依靠运气,但在她看来,这一切都越来越完美。 在面对冉秋叶的时候,秦淮茹终于不再嫉妒了,而是由衷的,由衷的欢喜着。 时间过得很快,孩子长得也很快。 有剖宫产史的产妇,再次生育的时候就不推荐顺产了,因为可能导致易发生子宫破裂或先兆子宫破裂。 而上一次,冉秋叶就是剖腹产,因为两个淘气的孩子在妈妈肚子里转了个身,从顺产位变成了异常头位,加上是两个孩子,所以不剖不行。 而且上次是在发动了之后,医生发现胎位不正无法顺产,才连忙找家属,属于急性剖腹产。 这次因为事先有了准备,直接和医院预约时间就行了。 这样的流程,反而方便了秦淮茹动一些小手脚。 冉秋叶剖腹产的时间定在了九月十五号前后,孩子差不多三十六周快三十七周,属于可以剖腹产的时间了。 秦淮茹的孩子则要小两周,但也已经长全了。 她把生孩子的时间,选择在了冉秋叶剖腹产的同一天。 新世纪的时候,剖腹产是有指标的,不达标不给剖。而这时候,医院的流程尚且不完善,如果真的想剖,只要走走关系,还是能达成所愿的。 旁人问起来,为什么秦淮茹要选择这么个时间,和冉秋叶同时剖腹产。 秦淮茹一律回答—— 一方面,那天确实是个好日子。 另一方面,她们妯娌两个,同年同月同日生孩子,也算是缘分了。 还有就是,孩子已经这么大,不差这么一周两周。她身体不好,继续怀下去有点困难。 旁人也就这么一问,她也就这么一说。面儿上过得去就行,别引起别人的疑心就好。 当天,秦淮茹和冉秋叶,是几乎同时被推进手术室的。 何雨栋和傻柱也都请了假,过来陪产。 傻柱的两个便宜姑娘已经够大,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而何雨栋家的两个孩子,现在让蔺雨竹照顾着。孩子还小,免不了想爸爸妈妈,哄起来分外艰难。 两个男人在手术室外焦急的等待着。 何雨栋已经迎接过一次自己的孩子,多少有了点经验,提前和冉秋叶商量,准备好了待产包。 傻柱就比较手忙脚乱了。也是秦淮茹根本没想过,这些事能让男人帮忙,东西都是自己准备的,放在了医院的病床上。结果现在对应的就是傻柱的手足无措。 “什么?还得带这个?” “什么?还需要那个?” “啊?这些都是秦淮茹自己准备的,我……我啥都不知道啊?” “要不我回家拿去?” “那万一我回家的时候手术做完了怎么办?” “哦……不急着用啊,那我就放心了。我就说么,秦淮茹肯定比我懂。” 当真是个新手傻爸爸的样子了。 在这个年代,三十多才第一次当爹的男人,如果不是特殊原因,可以说是十分少见了。 两个人焦急的等待着。 一般而言,如果盆腔中没有任何粘连,且没有发生羊水栓塞、产后出血等并发症,剖腹产的时间在一个小时左右,如果麻醉难度大,时间会相应延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间手术室的大门都紧闭着。 第149章 两个孩子 滴答,滴答,滴答。 一个小时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秦淮茹那边的剖腹产手术率先结束。 护士抱着个小被子,被子里裹着刚出生的婴儿。 “谁是秦淮茹的家属?” 傻柱立刻蹦了起来,脸部表情都失控了。 “我!是我!秦淮茹是我媳妇儿!” 护士上下打量了他两眼,露出个笑容来。 “恭喜啊,母子平安。是个儿子。” 傻柱先是一愣,而后咧开大嘴,大笑起来。 “儿子!是个儿子啊!嘿嘿嘿我有儿子了,哈哈哈我有儿子了!” 他手舞足蹈,盯着护士怀里红彤彤胖乎乎的小婴儿,都挪不开眼,却又不敢伸手。 “儿子,嘿嘿嘿,是儿子啊,儿子!我的儿子!” 护士没好气儿的瞪了他一眼。 “行了,是你家的儿子,还不赶紧抱走?我这儿还得推你媳妇儿去呢。” 医院里人不够,又是接连做两台剖腹产手术,麻醉师是轮流用的,手术室里只有一个主刀医生和一个医生助理,还有一个巡回护士,需要同时做两台手术的准备。 没办法,人手不够啊。 刹那间,何雨栋觉得有点奇怪。 既然医院这么缺人,怎么会几乎同时做两台剖腹产手术呢?这难道不是添乱嘛? 这点异样不过一闪而逝,被何雨栋对妻子和孩子的担忧掩盖了下去。 而且,他也不了解医院的流程,不好做太多质疑。 秦淮茹做的是局部麻醉,并不是全麻,推出来的时候是有意识的。 她拉着傻柱的手,脸色苍白,眼睛里盈着泪光。 “柱子,我对得起你了。你看到了吗?是儿子,是个儿子啊!” 傻柱手足无措的抱着孩子,咧开嘴笑得一脸傻样儿。 “是,是,我瞅见了,是儿子,嘿嘿,是儿子!” “辛苦你了,媳妇儿!” 他把孩子放到病床上,推着护理床,往住院部走了。 何雨栋这里却还在等待着。 奇怪。 冉秋叶用的东西只有比秦淮茹好的,身子养的也好,为什么手术时间这么长? 又等了十来分钟,手术室的门开了。 “谁是冉秋叶的家属?” 护士抱着个小包被,环视一圈,目光锁定在了何雨栋身上。 “我,我媳妇儿怎么样了?” “啊,病人没啥事儿,就正常修养就行了。” 护士避开了他的目光,把包被交给他。 “是个姑娘,母女平安,祝贺你啊。” 何雨栋毕竟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爹了,抱起婴儿来也算有点方法。 接过婴儿,他只觉得轻飘飘的,简直和双胞胎的一个儿差不多重,脸色就是一变。 “护士,我家孩子多重?” “你家这个?四斤半。” 四斤半?怎么可能! 要知道,新生儿的平均体重应该在25公斤到4公斤之间。高于4公斤算是巨大儿,而低于25公斤属于低体重新生儿。 一般出现低体重新生儿,都和孕期营养不足、不良行为、胎儿宫内发育迟缓有关。这样的孩子皮下脂肪比较薄,出生后更需要保暖。 另外,这样的孩子可能出现器官发育成熟的情况,吮吸能力较差,也更容易发生感染。 可冉秋叶在孕期,何雨栋虽然忙,但每一个节点都是盯着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可能医生觉得正常,毕竟现在大家普遍营养不良,孩子生的都瘦小。 可这事儿搁在冉秋叶身上,它就不对! 何雨栋双眉紧皱,单手抱着孩子,一手推着媳妇儿的护理床,一路送到了病房。 不管怎样,媳妇儿刚生了孩子,还是要先照顾好媳妇儿再说别的。 冉秋叶还没醒,满脸汗水,脸色苍白,微微侧着头,疲倦的昏迷着。 “我媳妇儿还没醒?” “全麻呢,醒来可得等一会儿。醒了以后先别吃什么催奶的东西,先吃点清淡的啊。” 何雨栋轻轻一点头。 “嗯,好。”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剖腹产需要全麻? 秦淮茹出来的时候都是醒着的好吗?! 他媳妇儿的身体不可能还不如秦淮茹好啊。 为什么要全麻? 他可是知道,这两台手术的麻醉师都是同一个啊。 不对,这事儿不对。 何雨栋紧紧皱起了眉头。 现在先照顾好媳妇儿吧。 剖腹产后,因为麻药的原因,产妇是没有知觉的,还会觉得发冷。 在护士的帮助下,何雨栋把昏迷不醒的冉秋叶转移到病床上,放下孩子,开始给她揉腿。 这样能增加血液循环,让冉秋叶好受一些。 产后六个小时是不能进食,只能少量饮水的。 所以何雨栋又拜托了巡房的小护士,给人家塞了点奶糖,请护士给打了两个暖瓶的热水回来。 先晾凉一杯,冉秋叶要是醒了,正好能和热水兑成刚好入口的温度。 冉秋叶一只手打着吊瓶儿,另一面绑着血压计,下身还插着导尿管,浑身都不能动,六个小时内还不能枕枕头。 还好她现在还没知觉,不然估计要难受死。 何雨栋把手伸到被子里,慢慢帮她揉捏着冰凉的腿,心里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啧,不对,全不对。 孩子为什么那么小? 为什么要给冉秋叶全麻? 为什么在人手紧缺的情况下,还要同时开两台剖腹产手术? 何雨栋紧紧皱着眉,心里有着不祥的预感。 孩子刚出生,都是又红又肿,也看不出什么来。 这个姑娘还是个低体重儿,就那么小小一个,小嘴砸吧着,哭起来的声音跟小奶猫儿叫一样。 那小手儿攥着拳头,整一个也就和何雨栋的指头差不多大,看得人心里发疼。 可怜的孩子。 何雨栋叹了口气,帮冉秋叶把被子掖好,给孩子冲奶粉去了。 刚出生的小婴儿啊。 兑好了奶粉,稍微挤出来一点,在手上试试温度,刚好能给孩子喝。 小丫头刚出生,一次也就喂个三十毫升奶。 转头,何雨栋就遇上了傻柱。 傻柱喜气洋洋,可脸上又有一层愁色。 “兄弟,你,你那个……奶粉能不能分我点?” 傻柱焦躁的把重心在两条腿上倒来倒去。 “我媳妇儿……这,还没奶呢,孩子饿了,正哭……” 第150章 狸猫换太子 何雨栋一手抄起小姑娘,先把奶嘴儿给她塞进去。 小丫头努力吸吮着,小脸儿涨红。 “傻柱,孩子基本上俩小时就得喂一次。你媳妇儿又是剖腹产,得等麻药全代谢了才能喂奶,怎么着也得六个小时以上了。你至少要给孩子喂三顿奶。” 一听这话,傻柱更焦躁了。 “那,那怎么办?” “奶粉我分你点儿,没法儿分你太多,毕竟我家孩子也要喝。” “你去护士站问问,奶粉怎么冲,让护士教你。” “然后再去问问医生,看能不能给你开点奶粉出来。” 傻柱好像找到了主心骨,连连点头。 何雨栋给他匀了两勺奶粉,就看他急急忙忙跑走了。 奇怪。 真奇怪。 何雨栋心里的异样感越来越浓了。 小丫头吃饱了,不再啼哭,就是哼哼唧唧的,软绵绵一小团靠在何雨栋怀里。 何雨栋把孩子放在了冉秋叶枕头边,出去了。 他得打听打听。 别说,这天生孩子的人还挺多。 剖腹产的也还真不止他们两家。 自己生的也有好几家。 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转来转去,转到了秦淮茹的病房外。 何雨栋舍得花钱,给冉秋叶定了双人间,另一个房间还没人来,基本就跟单间一个样。 秦淮茹舍不得钱,定的是六人病房。 “你这是生了?” 不知道是谁在问。 “哎,生了,生了个儿子。” 回答的是秦淮茹,语气疲惫里带着一股心满意足。 “哎呦,你这好运气啊。看样子你这是剖腹产?” “嗯,是啊。” “怎么就想着剖了呢?哎呦呦,肚子给你划通,再一层一层封起来,好可怕的呀!” 秦淮茹笑了一声。 “我这不年纪也有点大了,自己生怕是生不下来啊,就剖了嘛,总体也比较安全。” “哦……花好多钱吧?” “……啊,还好,还好。” “不过你这生了个儿子就不亏的呀!哪像我家这个媳妇子,哦呦,怀个姑娘还巴巴的要来医院生。丫头片子费什么钱啊!真是的……” 秦淮茹干笑了两声。 “哦呦呦,你家这个孩子养的蛮好的哎,多重啊?” “生下来六斤半。” “六斤半啊!哦呦呦~养的真好噻!我好羡慕你啦!要是我家儿媳妇儿也能给我生个六斤半的大胖孙子,我和你讲哦,我做梦都要笑醒的哦!” 六斤半。 儿子。 何雨栋听到这里,已经确定了哪里不对。 就秦淮茹那个怀像,还能生出六斤半的孩子?! 开什么玩笑! 但何雨栋绝对不能现在翻脸。 捉贼捉脏,捉奸捉双。 他现在什么证据都没有,一切都是他的推测。 而且秦淮茹抱着的这个是儿子,他家的是女儿。 万一秦淮茹倒打一耙,说他就是羡慕她生了儿子,怎么办? 绝不能轻举妄动。 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秦淮茹哭一哭,可能这事儿就那么含糊过去了。 要真是秦淮茹拿自己的女儿换了他的儿子…… 光是这么想一想,何雨栋就有一股怒火从脚后跟烧到了头发稍。 她怎么敢的! 她居然这么敢! 何雨栋坐回冉秋叶病床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想。 首先,可以确定,秦淮茹抱着的那个儿子,绝对不可能是她自己生的。 她生不出来那么大的孩子! 要说掉包,今天同一时间可是有六台剖腹产手术,接下来可还是有好几台的。 医护人员人手紧张,如果买通其中一两个,在给孩子洗澡的时候进行调换,是很有可能的。 医生连着忙了好几台手术,也记不住哪个孩子是哪个孕妇生的。 现在这个阶段,医院的规章制度还不够完善,不管有心无心,抱错孩子的事情还不是个例。 就有二十年后,当爹的越看越觉得孩子不像自己,硬揪着去做了亲子鉴定,一看结果,好么,果然不是自己的。 然后这就揪着媳妇儿打架啊。 媳妇儿也委屈啊,我也没红杏出过墙不是?就也跟孩子做了个亲子鉴定。 结果,好么,孩子和她也没亲子关系。 合着是从一开始就抱错了!养了二十年别人家的孩子! 这新闻一出来,拉着媳妇儿孩子去做亲子鉴定的还不止一两家,查出来的也不止一两家。 可惜时间过去太久,很难说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是无意的,还是有人谋划。 不过,由此可见,这个时间阶段,医院的管理多少还是有些混乱的。 假如有人诚心谋划,有心算无心…… 何雨栋打了个寒颤。 他倒是可以利用系统空间,现在就做亲子鉴定,验一验到底是谁的孩子。但是这玩意儿不能做证据啊。 他现在怎么可能拿出亲子鉴定书?这玩意儿跟这个时代的科技水平不匹配! 国内首次利用dna技术破案是八十年代在辽省,现在别说亲子鉴定了,dna技术都没人会用! 静下心来好好一想。 就秦淮茹要儿子的那股疯魔劲儿,是干得出来换孩子的事儿的。 而且她要换,估计就想换何雨栋家的儿子。 毕竟何雨栋和傻柱是亲兄弟,两个人的孩子长得相似也情有可原,就算孩子长大了,也不容易被发现。 秦淮茹可不知道何雨栋吃过基因优化药物。 而且,就秦淮茹对他家的嫉妒心…… 想想看,她换走了他家的儿子,她就有了儿子,还把自己的姑娘放到他家过好日子…… 秦淮茹估计就是这个打算! 何雨栋咬着牙闭上了眼睛。 他得冷静冷静。 养着我家的儿子,给你家传宗接代,然后还让你生的闺女儿在我家过好日子…… 想的真美啊! 做梦呢! 何雨栋现在不能看这个小女婴。 他怕自己怒火冲头把她摔死。 婴儿是没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出生在这个世界上而已,何雨栋不愿意迁怒。 可想想生她的那个妈…… 何雨栋就忍不住生气! 那老娘儿们还真是狗胆包天啊! 勉强冷静下来,何雨栋整理好思路。 不管怎么样,亲子鉴定还是要做一下的,哪怕甚至不能给第二个人看,但他心里就有底儿了。 接下来…… 第151章 抽丝剥茧 何雨栋笑盈盈的拿着一只玻璃奶瓶进了秦淮茹的病房。 “小叔,你来啦?” 秦淮茹白着一张憔悴的脸,半支起身子和何雨栋打招呼。 “嫂子你快躺下,麻药劲儿还没过吧?应该正难受呢,好好躺着吧。” 何雨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 “嫂子这回生了个大胖小子,也算是心愿得偿了。” 秦淮茹舒心的松了一口气,往后靠去。 “是啊,借你吉言了。” “刚才柱子问我借了点奶粉,我想着就算有了奶粉,你们应该还没有奶瓶儿,这不,我过来送一个。” 何雨栋把手里的奶瓶儿放在床头柜上。 “只要你们别嫌弃,这是我家老大老二用过的。” 秦淮茹连忙笑着称谢。 “哎呦,可真谢谢你了,这东西真不好搞的,能匀我们一个已经很好了,哪里还说什么用过没用过啊。谢谢,真是谢谢你了。” “这有什么好谢的,毕竟我们俩兄弟么,得互相帮助啊。” 简单客气了两句,又看了看刚出生的男婴儿,何雨栋便告辞离开了。 “我媳妇儿应该也缓过来了,我回去看看她。” 转身离开,何雨栋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秦淮茹居然毫不心虚啊。 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她真的什么都没做。 不过他是不信的。 那就只有另一种可能了。 秦淮茹觉得自己的行为理直气壮。 所以她才不心虚。 啧,真是好心理素质啊。 冉秋叶六个小时以后才能吃喝,现在就算醒了也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何雨栋拿棉球沾湿了,在她嘴唇上抹了抹,帮她润润喉。 他左思右想,还是没把他的猜测告诉冉秋叶。 毕竟母亲和孩子的情感会更深,如果在全麻刚醒过来没多久,就知道这么一个晴天霹雳。何雨栋毫不怀疑,冉秋叶能拖着刚做完手术的身体去找秦淮茹打一架。 这哪儿成啊! 现在绝对不能闹起来。 起码在他找到确凿证据之前,不能闹起来。 刚才何雨栋在探望秦淮茹的时候,抱了那个小婴儿,顺手揪了一根头发下来,正好作为检验样本。 “叶子,我和雨水打了招呼,让她过来帮忙搭把手照顾你。” 何雨栋轻轻整理着冉秋叶汗湿的头发。 “你六个小时之内不能吃东西,喝水也只能这么蘸一下,等六个小时以后,拔了导尿管,才能吃东西。” “我回去给你熬小米山药粥,好不好?” 冉秋叶吃力的笑了笑。 “栋哥,还好有你在。” 何雨栋握住她冰凉的手。 “傻姑娘,说的什么傻话。” 何雨栋又陪着冉秋叶待了一会儿,等到她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何雨水也过来了,才暂时离开一阵。 回了家,何雨栋用意念操控,在系统空间里买了一个基因检测套餐。 只能说,他的直觉都是正确的。 那个男孩儿,就是他的孩子。 基因匹配程度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女孩儿和他的基因相似程度也有百分之三十多,属于有血缘关系的类型。 何雨栋先是心中一定,而后怒火直冲头颅。 那个女人……她怎么敢的! 真是……恶毒啊。 何雨栋把牙咬的咯咯直响,太阳穴附近直爆青筋。 他现在真想宰了她! 秦!淮!茹! 何雨栋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首要注意的是,要先弄清楚,秦淮茹买通了几个人,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到了这次的换子行为中。 何雨栋倾向于,不超过两个。 毕竟这种事已经算得上违法犯罪了,参与的人越少,越不容易出问题。 这个医院的妇产科流程,孩子生出来以后,都是交给护士统一去进行清洗,然后称重,再用家属提供的小被子包好,送出去给家属看。 如果要出问题,那就是出在清洗的时候。 而且,因为这些工作基本都是护士干的,所以换孩子由护士动手,则更为合理。 但也不能排除秦淮茹买通了医生这一情况。 何雨栋还记得原剧里,秦淮茹给秦京茹帮忙,为了让她成功嫁给许大茂,买通医生给开了一份怀孕的报告。 还有,秦淮茹能开出过量的止痛药…… 她到底买通了谁? 何雨栋以手支额,开始慢慢思考。 他有什么人际关系,可以去打听一下的? 何雨栋也不是什么独夫,工作这么长时间还是认识了几个朋友的。但是黑市去年刚遭了清洗,以前的熟面孔有很多已经消失了,不好操作。 首先,要清楚给冉秋叶和秦淮茹做手术的都是哪些人。 然后,挑两张名单上有重合部分的,进行专门的调查。 先和旁人打听打听,他们中有谁遇到了经济困难。 毕竟,就算秦淮茹心里再怎么理直气壮,帮她办这事儿的人也一定知道,换孩子犯法。 如果不是遇到了经济困难,好好一个正式工,哪里能搞这种事儿啊? 至于是什么经济困难…… 要么是家里人生病了,要么是孩子要结婚了。 总之,肯定是短时间内急用钱的情况。 这是比较大的可能。 但还有一种比较阴暗的可能。 就是,医院里有一条黑暗的产业链,专门给人换孩子,或者偷孩子出去买卖。 这可不是何雨栋危言耸听,后世是真的查出来过这样的案件,就发生在七八十年代。 啧,乱得很。 哪怕到了新世纪,也照样有人把儿子看的比命重要,更何况现在呢? 好在现在项目进入了一个比较平缓的阶段,暂时不需要加班。 单位领导也比较人性化,遇到生老病死这类事情,还是很宽容的。 现在最重要的是,先锁定嫌疑人。 何雨栋也想过报警,但是,就现在的状况,仅凭猜测就报警,基本上不可能立案。 现在这世道,乱啊。 到时候,人家就咬死了说,孩子绝对没抱错,你就是羡慕嫉妒人家生了儿子,所以才闹事儿的,怎么办? 不仅达不到目的,还容易打草惊蛇。 还是要从长计议,徐徐图之啊。 何雨栋捏了捏眉心,情绪逐渐平稳下来。 他是一家之主,要撑起这个家,他绝不能乱。 第152章 家庭的重任啦 折腾了一天,何雨栋也累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在书房睡了。 这两天家里只有小竹子在,还得带孩子,所以她和俩孩子一块儿睡卧室了。 现在小竹子也忙了不少。还好孩子已经开始能吃辅食,家里也有奶粉。她每天早上起来得做早饭,喂孩子,带两个孩子上厕所,然后还得给孩子们圈出一块儿地方玩儿。 孩子们换下来的衣服也得她洗。 小丫头年纪不大,却已经承担起家庭的重任啦。 何雨栋觉得有些感慨。 新世纪,十三四岁的姑娘还在上初中,可现在,并不是他家奴役小竹子,而是一般家庭的孩子,在这个年纪就要做这么多家务。 尤其是家里的长女。 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何雨栋已经把小竹子当作自己的半个女儿了。 到时候可不能让她上山下乡去,何雨栋乐意花点钱给她买个工作。 也不能让孩子耽误了学习,还得找个学校给丫头挂个学籍,到时候恢复了高考,她也能去考。 哪怕考个大专呢,以后日子也好过了。 何雨栋可谓是方方面面,都替她考虑周全了。 一觉睡醒,家里已经有了饭香味。 书房门被敲得砰砰响。 “何叔叔!起来了!吃早饭啦!” 小竹子大声呼喊着。 何雨栋在屋内应了一声,收拾一番,起来吃饭。 现在家里两个孩子每天早上一人一个蒸鸡蛋,再配点儿稀粥喝。白天要是饿了就喝奶粉,上厕所也知道自己蹲痰盂了,基本很少出现拉尿在裤子里的情况。 啧,不愧是我的孩子,就是聪明,长得就是好。 何雨栋看到两个干干净净的孩子,心情还是十分愉快的。 但转头他就联想到了被换走的二儿子…… 妈的,好气! 冉秋叶和秦淮茹生孩子的医院,是京城的第一医院。 毕竟现在剖腹产是个大手术,不是什么医院都能做得了的。 这个医院水平高,离钢厂和重工的距离都近,这两个厂子的工人、领导,出了什么问题都常去这家医院。 何雨栋思来想去,觉得要查这件事,还是得先找保卫科。 现在保卫科的权力很大,是可以执法,乃至于配枪的。 而一个厂里出的事儿,大家也倾向于先把事情在厂里内部解决。 所以,如果不先跟保卫科打招呼,那之后取证之类的,都会有难度。 人家会觉得,你带了个外人来干涉我们厂子里内部的事务,是一种极大的冒犯。 还有就是,何雨栋和傻柱虽然是双胞胎,但长得并不像。 傻柱五大三粗,而何雨栋文质彬彬,芝兰玉树。 等孩子长大一点,凭借长相,就能让人觉得不对。 或许秦淮茹还想着用亲戚间有所相像来搪塞吧。 呵,想得美。 何雨栋根本没打算拖到那时候。 当天,何雨栋就找到了轧钢厂的保卫科科长。 魏科长还在这里,当他的保卫科科长,并且积威甚重。 对于这个从他们厂子里飞出去的金凤凰,魏科长还是很有好感的。 “呦,是小何啊,今儿怎么想着来看我了?” 何雨栋笑了笑,把手里的东西放在魏科长的办公桌上。 “这不是我媳妇儿又生了个孩子嘛,来给您送点红鸡蛋。” 这年头,鸡蛋八分一个,城里还有价无市。 何雨栋这十个煮熟染红的鸡蛋,算是比较贵重的东西了。 不过这是开门送喜的事情,魏科长也不好拒绝,只想着回一份同等的贺礼。 “那,是生了儿子还是女儿啊?” 何雨栋面上露出淡淡的为难之色,请魏科长借一步说话。 魏科长是有独立办公室的,把门一关,屋里就剩他们俩人。 现在魏科长也看出来了,何雨栋这是有话要说。 “小何,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何雨栋推过去一包“大前门儿”,轻轻揉了揉额角。 “魏科长,这事儿吧,其实挺不好说的,因为我现在也没有实在的证据。” “但是我也是咱轧钢厂出来的,涉及这事儿的人吧,也都是咱们轧钢厂的工人,所以我还是想先来和您说一下,别到时候闹出去了,您还啥都不知道,咱们轧钢厂面子上也下不了。” 魏科长抽出一根大前门儿,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行,你先说。” 何雨栋便把他的怀疑如此这般的说了出来。 “魏科长,你也知道,我不是那重男轻女的人,儿子女儿我都一样养。” “再说了,退一步,就算我想要个儿子,我媳妇儿年纪轻,身体也好,还能生啊,我没必要咬着秦淮茹不放不是?” “实在是这事儿奇怪的很。不瞒您说,我媳妇儿怀孕期间,我每天鱼肉蛋奶都没断过,怎么着也不可能生个四斤半的孩子出来。” “而就秦淮茹那怀像,您去问问,她像是能生个六斤半婴儿的?她那肚子都没有六斤半!” 魏科长吐出一口烟气来。 “那,小何,说到底,这也是你的猜测不是?你打算怎么办呢?” 何雨栋微微一笑。 “这事儿我肯定是要查的,我也会找经济重工保卫科说一下。毕竟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问题就大了。” “哦?” 魏科长挑起眉头。 何雨栋胸有成竹。 “魏科长,你想想,要不是我心细,起了疑心,谁能想到医院会抱错了孩子呢?”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医院里必然有人被买通了啊。” “您怎么能确定,被买通的这人,就干一回这事儿呢?” “咱们两个厂里的人可都爱去咱们这儿的第一医院,有点钱的,怀像不好的,也都去那儿生孩子啊。” “万一这事儿是真的,又再来几回……” “得有多少人给别人当野爹啊。” 魏科长把烟在烟灰缸里磕了一下。 “……不至于吧。” 何雨栋微笑着拍了拍桌子。 “魏科长,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啊。” “所以我建议,咱们还是查一查,怎么样?” “当然,也要麻烦您,再和我一块儿,去京畿重工的保卫科,咱们两个厂子里的人都商量商量该怎么办。” “当然,现在这事儿还是得捂住,传出去也不太好,是不是?” 第153章 得道多助 魏科长碾灭了香烟。 “小何,这事儿,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可能小不了了。” 何雨栋摇了摇头。 “如果是小事儿,我们自己就解决了,到不了您这儿不是?” “其实,如果没证据,等孩子长一长也就清楚了,毕竟我和傻柱长得不怎么像不是?他像了我们爹,我像了我们妈。” “而且,我既然起了这个疑心,就得把事情搞清楚,不然说实话,我也没法儿安心养那个女婴不是?” “不管是男是女,总得是自己的孩子吧?” 魏科长点了点头。 “这个事情,是有点败坏风气啊。” 何雨栋按着桌面。 “如果我真遇上这事儿了,您说,放心让这样的人再给咱们的工人同志们服务吗?会不会也被买通了害人?那时候再查,说不定就晚了啊。” “说得对。” 魏科长下定了决心,一拍桌子。 “走,咱们去找重工保卫科,这个事儿,我必须给你弄清楚了!” 何雨栋恭维了魏科长两句,两人骑着车就赶往了京畿重工。 京畿重工的保卫科科长,何雨栋也挺熟的。 毕竟之前来来回回审查他的时候,这位保卫科长也没少使劲。 事情结束后,何雨栋还拎着两瓶酒上门拜访过,两人也算是尽释前嫌,相谈甚欢。 当然,何雨栋这次过去,也少不了拎一小篮红鸡蛋。 礼多人不怪嘛。 这位科长姓冯,也是退伍的老兵,和魏科长在服役的时候还有点拐着弯儿的关系。 两人热情的唠了几句,就转到了正题。 “小何我了解,不会是那种一惊一乍的人,如果他有了怀疑,那其中肯定多少有点问题。” 冯科长对何雨栋那也是十分相信的,毕竟是他亲自审查的何雨栋的背景,对他的能力也十分佩服。 而且他在审查期间,言谈有度,逻辑清晰,让冯科长深感佩服。 而且何雨栋说的这个事儿,说小,它算不上小,说大,却可以很大。 冯科长可不认为,何雨栋会是那种嫉妒别人生儿子的人,更不认为何雨栋会为了多个儿子而去诬陷别人。 很简单,何雨栋和冉秋叶又不是不能生了! 而且他们两口子已经有个儿子了啊,不符合那种为了儿子疯魔的家庭。 相反,秦淮茹才像是那个为了儿子疯魔的人。 也就是说,就冯科长看来,何雨栋的怀疑很有道理,而秦淮茹的嫌疑很大。 而且,别忘了,何雨栋现在可是他们京畿重工的研究员呢! 冯科长原来参军的时候是个文盲,还是在军队里学的识字儿,一直很佩服文化人,尤其是那种能造飞机大炮的文化人。 何雨栋研究员可是在他们厂里帮忙造飞机呢! 所以,冯科长一开始对何雨栋的观感就很好,更不要提他说的确实在理了。 而魏科长呢? 虽然秦淮茹是他们厂里的人,但表现一直不好,没少闹幺蛾子,魏科长老烦她了。 而且,何雨栋也是他们轧钢厂出来的人啊,向着点怎么了? 再说,如果何雨栋说的是真事儿,那事情可就有点大条了。 现在这个社会,大家都信任医生护士,但要是医生护士依靠着大家的信任,干出换孩子这种事儿…… 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啊。 “那现在,咱们先偷偷查,先查有谁可以同时进入两个手术室,以及给婴儿洗澡收拾的护士是谁。” “接下来,咱们再查一下,范围内的这些嫌疑人,有谁遇到了经济困难,还得是比较着急的那种。” “但是有个问题,咱们没有实际上的证物,只有口供,他们要是翻供了,咱们有什么办法?” 两个科长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来。 何雨栋想了想,倒是有个主意。 “好像说,父母身上的胎记会遗传给孩子,我想想办法,去瞅瞅孩子身上有没有什么印记,能跟我和我媳妇身上的对上。” 魏科长连连点头。 “哎,不是说还有什么滴血认亲吗?靠谱不?” 何雨栋连忙摆手。 “古代那个不靠谱,但现在咱们能验血型来确定。” “那就得报公安了吧。” “是啊,那就得报公安,把事情闹大了,咱们两个厂子的面子都挂不住。” “那咱们就先查着,是在不行了,再……啊?” “说得对,说得对。” 三人商量一番,各自散去。 何雨栋回家准备东西。 他还得收拾出点财物来,晚上给两位保卫科科长家里送过去。 实打实送钱倒是不必,因为这两位都不是那种会拿钱的性格。 而且现在这年头,实打实拿着钱也卖不着东西,还不如实打实送点物品呢。 先备两瓶西凤酒,一人一瓶。再收拾两条火腿,几块尺头,平均分成两份,到时候给两人家里送过去。 而后,何雨栋抓紧时间,给媳妇儿熬粥喝。 六个小时已经过去,现在冉秋叶已经能吃些半流食了,最好是补中益气的东西,不要太油腻,不然容易堵奶。 何雨栋准备做小米山药粥,里面再搁点红枣儿。 小米味甘、咸,性凉,入脾、胃、肾经,补脾胃,可治疗消化不良,肢体乏力等。 山药味甘,性温。补而不滞,不热不燥,能健脾益胃、助消化。 先把红枣洗净,用水浸泡三十分钟;山药洗净,去皮,切碎,打成糊糊;再将小米淘洗干净;锅里放水,把红枣、小米放入锅中,最后放入山药。 加适量的清水,用大火先煮沸,转小火煮约约半个小时,至粥稠软烂即可。 小米都开了花,山药糊糊融合在小米粥里,红枣几乎要熬化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米香和甜香。 蔺雨竹馋的直咽口水,两个孩子闻到香味,也咿咿呀呀喊着要喝。 还好何雨栋熬的够多。 无法,先给蔺雨竹盛了一小碗,再撇点米油出来,给两个孩子一人喂几口,多少解解馋。 然后拿上保温桶,盛了满满一桶,挂在车把手上,何雨栋骑着车,给冉秋叶送到医院去。 顺便,还可以打听打听消息。 第154章 需要照顾 何雨水在医院帮忙照顾冉秋叶,何雨栋自然不能让她白干,是给了钱的,按天算,一天三块,还包吃。 睡觉,则是在冉秋叶病床边支一张行军床陪着。 亲兄弟也要明算账不是?毕竟各自都有了家庭。 再说,何雨水是有工作的,这请了假过来帮忙照顾嫂子,何雨栋多少不得把人工资给补上? 对了,何雨水的爱人,就是个警察,姓周,叫周文斌。 这位警察妹夫每天忙的脚不沾地,这不是,又出差去了?要不然,何雨栋也不好意思把妹妹请回来,让妹夫独守空房啊。 何雨水向来是个干净利落的勤快人,病床上下收拾的干净利落,整整齐齐。 当时何雨栋说需要人帮忙,何雨水也是二话不说,打包就来了。 这么个好妹妹,何雨栋自然不能辜负。当天,他就掏了一百块塞给何雨水。 何雨水还想拒绝,被何雨栋两句话堵了回来。 “你嫂子住院,前后肯定有不少忙的地方,我这个当哥哥的,总不能让你又花时间又垫钱吧?你先拿着,咱们多退少补,成不成?” 何雨水这才接下了钱。 至于吃,何雨栋早拿着钱和粮票,在医院食堂订了两人份的餐食。多好不至于,但天天有蛋,顿顿细粮吃到饱。 何雨栋也就是弄点食堂里买不着的菜饭,送到医院给冉秋叶补补。 当然,每顿也都有何雨水的份儿。 何雨栋去得早,何雨水还没去医院食堂拿饭呢。 “哥?你来啦。” 见他来了,何雨水连忙起身来迎。 “嗯,来了,这个你和你嫂子分了吃吧。” 何雨栋一抬手,把保温桶交给了何雨水。 “这个是小米山药红枣粥,让你嫂子多喝点,补补身体。” “过两天我给她做点鲫鱼豆腐汤、黄豆猪脚汤送过来。味道估计比较淡,你要吃记得蘸酱油。” 何雨水没好气儿的拍了他一下。 “哥!你这是把我当作什么人了!我还能抢嫂子的月子餐不成?” 何雨栋一笑。 “这不是怕我家小妹妹嘴馋吗?放心,每天我都做了你的份儿,你和你嫂子的,都少不了。” 何雨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这么大人了,还要哥哥疼呢。 何雨水去拿饭了,何雨栋在病床前坐下,拉住冉秋叶的手。 “媳妇儿,辛苦你了。” “我给你做饭都带了我妹妹的一份。毕竟是我妹妹,而且我怕她看你吃香喝辣的,心理不平衡,不好好照顾你怎么办?咱家也不差那点好东西,就多做点,少生事儿,你别往心里去啊。” 冉秋叶也笑了。 “真实的,我怎么会和雨水计较?你太看轻我了。雨水愿意过来照顾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 何雨栋笑了笑,并不辩解,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颊。 “媳妇儿,你瘦了。” “难免的。我现在还没来奶水,医生说让咱们考虑考虑,要不要开下奶的药啊。” “看你了,你要愿意,咱们就喂母乳,你要不愿意,咱们喂奶粉就行。” 秦淮茹的姑娘让他养,还指望他怎么精心吗? 何雨栋心下略一思忖,改了主意。 “不过,就我想,你这次亏了身子,再喂奶,我怕你身体承受不住,反正咱家也不缺那点奶粉,不如就喂奶粉算了,你早点好起来,咱们早点回家,毕竟家里还有俩孩子呢。” “小竹子跟我说,孩子们晚上睡觉不太安生,哭哭啼啼的找你呢。” 冉秋叶犹豫了一下。 “那就,顺其自然吧。” 何雨栋心里暗想,那些下奶的汤水可以省省了,还是弄点补身体的药膳回来给媳妇儿吃吧。 他不是不知道母乳好,可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媳妇殚精竭虑,变成一头奶牛,去喂养秦淮茹狸猫换太子搁在他这儿的孩子? 何雨栋又不是斯德哥尔摩患者! 他没直接把孩子摔死,都算他心慈手软、黑白分明好吗?! 用奶粉把这个丫头喂饱,算是仁至义尽了。 想了想,何雨栋拿了一袋奶粉,去探望秦淮茹。 冉秋叶没有奶水,秦淮茹估计也没有。 在她没奶水之前,可不能让孩子饿着。 毕竟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孩子呢! 六人病房里。 秦淮茹躺在床上,正在发愁。 何雨栋想的没错,秦淮茹是一点奶水都没有。 傻柱给她熬猪蹄黄豆汤去了,可现在孩子就饿的呜呜直哭。 要想让同病房的女人帮忙喂下奶吧,人家开口就要五毛奶水钱。 秦淮茹是真舍不得出这个钱。 为了买通护士换孩子,又为了方便换孩子,把剖腹产时间弄得和冉秋叶一样,秦淮茹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现在每多花一分钱,都跟要她的命一样! 要不是她剖腹产的伤口还没长住,现在下床都疼,秦淮茹恨不得现在就出院回家! 花太多钱了! 照顾秦淮茹的是四合院里的一大娘。 一大爷易中海全家和傻柱的关系都好,一大娘自然也把秦淮茹当作自己的晚辈。 这回秦淮茹生了个儿子,一大娘比傻柱都开心。 她可是把傻柱一家当作自己家养老的指望呢。 现在傻柱有了儿子,相当于她有了孙子,她能不开心吗? 所以,一大娘自告奋勇来照顾秦淮茹了,心甘情愿的忙前忙后,还乐呵呵的。 现在孩子使劲啜着,却吃不到奶,哇哇大哭,一大娘看着那叫一个心疼啊。 “小秦啊,要不咱们就掏点钱,让人家帮忙喂了孩子吧,你看,孩子一直哭,也不是个事儿啊,哭坏了怎么办?” 秦淮茹抱着孩子皱着眉。 孩子吸得她生疼,可就是没有奶水。 她也是真愁啊。 花了那么多钱,现在还得花钱…… 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正犹豫不决时,何雨栋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嫂子?方便吗?我进来了啊。” 秦淮茹连忙抱开孩子,弄好了衣服,抬起头露出一个笑来。 “小叔来了?有什么事儿吗?” 何雨栋瞟了一眼啼哭不止的孩子,心头就是一揪。 妈的,他何雨栋的孩子,现在要在这个老娘们儿手里受这种委屈! 真他娘的操蛋! 第155章 祖传胎记 “嫂子,你看这是什么?” 何雨栋心下烦闷,脸上却不露分毫,笑眯眯的举起了手里用真空袋包装的东西。 一大娘瞪大了眼睛。 “这是……奶粉?” “是。” 何雨栋把奶粉递给一大娘,在秦淮茹病床边拉开椅子坐下。 “我媳妇儿没奶水,孩子饿的嗷嗷哭,还好有奶粉顶上了。我想嫂子和我媳妇可能差不多吧。” “孩子刚出生,可饿不得。” “反正我这儿奶粉有多的,就给你匀一袋儿了。” 一大娘和秦淮茹连忙满口称谢。 这袋奶粉可真是救急了。 何雨栋好人做到底,手把手教了一大娘该怎么给婴儿冲奶粉喝,水的温度该多热……等等等等,侃侃而谈。 教会了一大娘,看着她着急忙慌的出去冲奶粉,何雨栋便抱起了这个胖乎乎的小婴儿。 六斤半的孩子,就是结实。 这可是他一点一点给媳妇儿和孩子养出来的。 何雨栋心里恨不得把秦淮茹签到王,脸上却八风不动。 “孩子可真结实啊。” 秦淮茹勉强笑笑。 “是啊,也是我运气好。” 何雨栋貌似随手掀开了小包被。 秦淮茹和傻柱现在是一家人,本来就不是什么有钱人家,自然也不可能给刚出生的婴儿做衣服,最多有个小裤头儿来包尿布。 一掀开包被,孩子光溜溜躺在被子里。 “嫂子,你这儿的尿布在哪儿呢?我摸着有点潮了,帮你换一块儿吧,别把孩子屁股捂着了。” 秦淮茹连忙道谢,指出了放尿布的包。 在给孩子换尿布的时候,何雨栋抓紧时间,检查了一遍孩子的身体。 何雨栋和傻柱是亲兄弟,他身上有的胎记之类,傻柱身上可能也有,很难做证据。 但是冉秋叶身上的印记就不一样了。 和媳妇儿睡了那么长时间,媳妇儿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疤痕这类的东西。何雨栋还是门儿清的。 而且,他可是通过系统空间,检测出来,这就是他的儿子! 所以,他就算伪造,也要伪造一个和媳妇儿身上一样的胎记! 妈的,和这样的王八蛋,还讲什么武德!还不是有什么招数,上什么招数! 孩子出生没两天,还红肿着,看不出来长什么样儿。 但是何雨栋知道,这就是他的孩子! 秦淮茹,你就应该天打雷劈! 何雨栋暗地里咬牙切齿,手上的动作干脆利落,不动声色的就把孩子全身检查了一遍。 当看到孩子后腰的时候,何雨栋心下一喜。 那里有一块青色的胎记,形状有点像欧洲大陆,和冉秋叶背后的胎记一模一样。 果然上天都站在他这一边。 何雨栋都想好要怎么伪装胎记了,不过现在,连伪装都不用了。 咱有真的! 何雨栋的手轻微颤抖着,抚摸过孩子后腰上的胎记,心里一块儿大石头落了地。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参与换孩子的人找出来!最好让他们无法辩驳! 否则,万一被一句“一不小心抱错了”搪塞过去,何雨栋真的要怄死! 何雨栋瞥了秦淮茹一眼,发现她也在用余光紧张的盯着他。 紧张?知道紧张就好啊。 检查完孩子身上的印记,何雨栋又瞅了瞅孩子用的尿布,忍不住的心疼。 他给孩子用的尿布一向是用最软的棉布做的,透气又吸水,媳妇儿不在的时候他还给偷偷用过尿不湿呢。 什么时候他的孩子要用这种旧衣服剪出来的粗糙尿布了?不吸水不透气!还磨皮肤! 孩子屁股都给捂红了! ……再在心里骂一遍秦淮茹! 蛇蝎心肠的老女人! 真他奶奶个腿儿的! 但他可以送奶瓶、奶粉,却不能把尿布一块儿送了,那样表现的和他平时对秦淮茹的态度不符,容易露馅儿。 只能暂时委屈一下自己的孩子了。 换了尿布,何雨栋仔仔细细给孩子把包被包好,正好一大娘把奶粉冲好了,塞进孩子嘴里。 小婴儿饿极了,使劲啜着,小脸儿皱得厉害,小嘴儿紧紧包着奶嘴儿,小拳头攥得紧紧地,全身都在使劲。 要么说使了吃奶的劲儿呢。 孩子吃奶是真使劲啊。 何雨栋极力压抑自己的情绪,慢慢把孩子交给了一大娘。 “嫂子,真是恭喜你了,你看孩子这胳膊腿儿,跟藕节一样,多结实啊。” 何雨栋神态自若的笑道。 “可惜了,我媳妇儿没奶水,家里还有两个孩子,我想着要不就别让她喂孩子了,反正我家里也不缺那点奶粉。” 一大娘抱着孩子,一边哄一边插嘴。 “那可不成啊,母乳可比奶粉有营养呢。” 何雨栋笑了笑。 “没法子,很多促进伤口恢复的东西,哺乳的时候都不能吃。家里那两个小家伙整天喊着要妈妈呢,根本哄不住。” “所以我和媳妇儿商量了一下,就别喂母乳了,不然一晚上起来两三回,对身体的恢复没好处。” “还是得让她赶紧好起来,家里缺不了她呢,奶孩子的事儿先往后放放吧,反正又不是喂不起奶粉。” 听何雨栋这么说,秦淮茹的脸色很明显的沉了一下。 一大娘没觉察,还在那儿搭茬呢。 “那倒也是,一个孩子怎么也不如两个孩子贵重。这小孩婴儿啊,肠子短,一晚上,当妈的喂奶得两三个小时起来一回,说不定还得换尿布呢。” “本来肚子就给划开了,还不能好好休息,这可不好得慢吗?” 秦淮茹脸色更难看了。 她想了想,笑着说。 “说是这样说,但是当妈的,和孩子母子连心呢,假如自己不喂,心里还怪难受的。” “要么说当妈难呢,从身上掉下来的肉啊,自己怎么能不喂啊。” 秦淮茹这是拿话点何雨栋呢,好像不喂母乳,就不是个好妈妈似的。 何雨栋心下冷笑。 把你的女儿换到我家,还想对我怎么养孩子指指点点,指望着我的妻子用血肉去养你的孩子?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呸! “没办法,当父母的,得对每一个孩子负责啊。” 何雨栋简简单单就把话顶了回去。 第156章 好一只杜鹃鸟 何雨栋深深看了一眼秦淮茹襁褓里的孩子,决定过两天,等冉秋叶恢复了一些之后就告诉她真相。 什么叫鸠占鹊巢啊。 这就是鸠占鹊巢! 杜鹃鸟会把自己的蛋产在其他鸟的鸟巢里。 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更好的生存,杜鹃的卵形会拟态成寄主的卵,因此减少寄主将它抛弃的机会。 杜鹃成鸟会移走寄主的一个或更多的卵,以免被寄主看出卵数的增加,又减少了寄主幼雏的竞争;杜鹃幼雏还会将同巢的寄主的卵和幼雏推出巢外,来竞争更多资源…… 如果宿主的卵已经开始孵化,寄主常常会把这些卵吃掉或扔掉,如牛鹂会用喙和爪在宿主卵上打孔,使宿主卵孵化失败并延长宿主的孵卵时间。 一般来说,寄主产卵的时间往往十分短暂,如斑翅风头鹃在宿主的巢中产下一枚卵往往仅需5秒。 为了能够确保寄生的成功率,寄主都会选择与自己孵化期和育雏期相似、雏鸟食性基本相同的宿主。 对比一下这些行为,秦淮茹就是一只活生生的杜鹃鸟啊。 惯作悲啼,惹人怜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何雨栋就纳了闷儿了,秦淮茹在他这儿也没少吃亏啊,怎么就不长教训呢? 做杜鹃鸟却把他家当做宿主,真是被贪婪糊住了眼睛,忘了自己是谁了。 说实在的,要是秦淮茹当真随意找人换个男胎回来,别人还真不一定有何雨栋这么敏锐,估计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等孩子长大了,长开了,发现了,已经养的有感情了,证据啥的也随时间湮没了,再找过来,那就是当年医院护士手忙脚乱出错了,孩子养这么多年了,生恩养恩一样报偿,两个孩子各自认两对儿父母…… 多好一皆大欢喜的结局啊。 那时候,估计就没人探索,这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背后有怎样阴暗的算计了。 真是好一只杜鹃鸟啊。 只可惜,她太贪心,选中了何雨栋。 机关算尽太聪明。 何雨栋又太敏锐,第一时间觉察到了不对。 秦淮茹这个女人,真是又奸诈又恶毒啊。 何雨栋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寒暄两句后,便不再多说,回了冉秋叶的病房。 他要和妻子商量,干脆别用母乳了,直接回奶算了。 直接找那位老大夫配一副回奶的中药,喝下去很快就能好。 秦淮茹的孩子,别想喝他媳妇儿的一口奶! 冉秋叶对何雨栋很是信任,也着实挂念家里的两个孩子。 在何雨栋苦口婆心的劝慰下,冉秋叶终于松口答应,不给孩子喂母乳了。 当天,何雨栋就去找老大夫抓了药,在家里煎好,带到医院盯着冉秋叶喝了下去。 既然不哺乳,就没必要喝太多汤水,也没必要讲究每餐都要少盐。说实话,不加盐的猪蹄汤真难喝。 何雨栋立刻找了医院食堂,让他们调整订好的病号餐,自己回家做的东西也有了差别。 不炖汤了,直接做肉吃! ……不过也不适合做的太油腻。 与此同时,他也没忘了探听消息。 医生护士的值班表并不是什么隐秘,基本上在护士站就能看见。 何雨栋找了个借口:想知道是谁给他媳妇儿做的手术,要感谢一下,送点水果啥的。 护士站的值班护士丝毫没起疑心,拿了他的奶糖,更是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直接把那天做手术的排班表拿给他看了。 何雨栋立刻默默记下。 到时候旁敲侧击一下手术的医生,还记不记得,他的孩子生出来有多重、是男是女。 毕竟主刀医生,才是把孩子从妈妈肚子里拎出来的人啊。 动作要快,不然医生每天至少要有两三台的手术,时间长了,就记不清了。 现在才过两天,还来得及。 看排班表,当时给冉秋叶做手术的主刀医生姓吴,是个女医生。 不过,探医生的口风需要小心,万一她也是被秦淮茹收买了的人呢?一旦走漏风声,就要打草惊蛇了。 看排班表,何雨栋发现,正好,妇产科今天是吴医生的夜班儿。 好时机啊。 于是,在给冉秋叶送晚饭之后,何雨栋特意没走,多留了一阵。 路过妇产科的医生办公室,门开着,吴医生一个人坐在里头吃晚饭呢,口罩拉在下巴上。 看年纪,这位医生估计在五十岁往上了。 何雨栋敲了敲门。 吴医生一抬头,入目就是这么个英俊青年。 是人就都有审美,是人就都喜欢看俊的。无关风月,只是单纯欣赏美好而已。 何雨栋长得好,吴医生自然更愿意搭理他。 “小伙子,什么事儿啊?” 吴医生五十多岁,何雨栋三十出头,这一句“小伙子”也没叫错。 何雨栋笑眯眯的进去了。 “吴医生,我是冉秋叶的家属,是您给我媳妇儿做的手术吧?” 吴医生一听,坐直了。 “是,有什么事儿?” “没啥事儿,我就是来感谢一下您。” 何雨栋把一兜子苹果往桌面上一放。 “辛苦您了,这点儿苹果您拿着吃啊。” 吴医生连忙推拒。 “哎呦,这东西稀罕啊,我可不敢收。” “没事儿,您就拿着吧,这算是我们感谢您的。” “不成不成,这也太贵重了,我收了影响不好。这样,我拿两个,就拿两个就够,剩下的你拿回去,给你媳妇儿吃。多吃新鲜水果蔬菜有利于伤口愈合,啊,小伙子,听话。” 何雨栋和吴医生推让了半晌,好容易留下了半袋子的苹果。 吴医生有点不好意思。 “哎,给你媳妇儿做手术也是我分内的事儿,怎么还能拿你的谢礼啊。” “分内也分用心不用心不是?我听换药的护士说了,您下刀的时候可小心了,没给我媳妇儿多留一道疤,缝合的时候也是您亲自上,还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得缝的好看点呢。” 吴医生连忙笑着摇手。 “哎,你媳妇儿是真漂亮,就是上回剖腹产估计没缝合好,跟蜈蚣一样!我这次给她重新缝了一回,保证好看!” “对了,还没恭喜你啊,六斤半的大胖小子呢!你把你媳妇儿和孩子都养的很好啊!” 第157章 真相 何雨栋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就探听出来了结果。 吴医生居然真的记得,还记得这么清楚。 吴医生看他脸色微变,不由得困惑道。 “难道是我记错了?不过我那天就做了两台手术,上午一台下午一台,上午剖出来是个四斤六两的小子,下午剖出来的是你家这个,六斤半,横着剖的,在原来的手术疤痕上重新缝了一遍——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啊?” 啧啧啧,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何雨栋做了两个深呼吸,心思电转之下,下定了决心。 “吴医生,您确定没记错吗?” 吴医生意识到了不对。 “我确定。别的不说,只要是我做过的手术,至少一周内的,我每一台绝对都记得清楚!怎么了?” 何雨栋盯着吴医生的眼睛。 “医生,护士抱给我的,是个四斤多的女儿。” 吴医生反应了一下,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居然出了这样的差错?” 说着,她就站了起来。 “小伙子,真对不住,我们医院居然出了这样的问题……不行,我得查查……小伙子,你稍安勿躁,我一定要把这件事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 何雨栋连忙安抚吴医生。 “医生,这件事,我其实早就觉得不太对了,您今天和我这么一说,我才确认,真的是抱错了。您先别急,稍坐一下,我和您慢慢说。” 说着,何雨栋回头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何其幸运,他遇上了一个有医德的老医生啊。 何雨栋压低声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他的猜测如此这般的一说,吴医生的脸色是变了又变,剧烈喘息着,胸口上下起伏。 “……败类,败类!医院里怎么能有这样的败类!我就说,剖腹产怎么就给产妇全麻了……还说产妇胆子小不敢看……好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吴医生单手握拳,重重砸在桌面上。 何雨栋试探性的问。 “您……有怀疑的人吗?” 吴医生想了想,果断说出了护士的名字。 “如果说换孩子,只有她有机会——严护士,严秀。” “如果说动机,也只有她有。” “缺钱缺到敢铤而走险的,只有她了。” “她儿子弄大了别人家姑娘的肚子,姑娘家问她要500块的彩礼,不然就去告她家小子流氓罪,枪毙他。” “她生了四个女儿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儿子就是她的命根子。” 吴医生深吸了一口气,捂住了额头,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何雨栋压抑着内心的激动,轻声道。 “吴医生,您能给我做个证吗?在轧钢厂和京畿重工的保卫科科长面前。” “当然可以,这是我的责任。” 吴医生的手重重垂落在桌面上。 “真是……败类,败类!” 两人商议一番,最终决定,让吴医生把她知道的事情写下来,签字并按指印作为证据,暂时不要闹出太大动静,避免打草惊蛇。 吴医生也自愿当这个证人。 收好吴医生签字并按了指印的证词,何雨栋的心终于放到了肚子里。 这下,要回孩子问题不大了。 何雨栋对吴医生道谢,吴医生对何雨栋道歉,两人互相客气一番,这才各归其位。 吴医生面色沉凝的继续值班儿,何雨栋一身轻松的回家睡觉。 证据已经到手,又有胎记作为实证,两个孩子很快就能各归其位,何雨栋也能放心的把实话告诉冉秋叶了。 第二天,何雨栋带了一大碗肉末蒸蛋,来医院给冉秋叶送饭。 等到冉秋叶和何雨水都吃饱喝足,何雨栋支走了妹妹,把凳子拉倒床边,小声说。 “媳妇儿,我跟你说件大事儿,你可千万别激动,做好心理准备。” “啊?……嗯,你说吧。” 何雨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精神高度紧张。 “咱家的孩子被换了,这个不是咱们的孩子。” 冉秋叶的瞳孔放大了一瞬,然后紧紧抓住了何雨栋的手,毫不怀疑的问:“那咱俩的孩子呢?你找见了没?” “找到了,就是现在证据链还不完整,不能抓人,暂时还不能把咱们的孩子换回来。” 何雨栋同样紧握回去,给冉秋叶提供支撑。 “叶子,你千万别着急,身体要紧,赶快养好身体。很快,很快我就能把咱么们的孩子找回来了。” 冉秋叶有些眩晕。 她闭了闭眼睛,深呼吸了两个来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栋哥,我得先感谢你,没瞒着我这件事儿。” “现在,你能不能跟我说实话,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的孩子被换到了哪儿?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你……一定要告诉我。” 何雨栋伸手揽住了冉秋叶。 “媳妇儿,不要着急,你听我慢慢和你说……” 何雨栋整理了一下思路,便把事情从头说起。 从他接过孩子,却发现婴儿体重太轻,以及冉秋叶被全麻让他感觉不对开始,再到他探望秦淮茹,明确事情肯定有蹊跷,而后又联系两位保卫科科长,检查到孩子身上的胎记,又和吴医生聊天得知了真相…… 何雨栋一五一十,娓娓道来。 秦淮茹也随着他的叙述,慢慢冷静下来。 “栋哥,辛苦你了。” 冉秋叶轻轻把头靠在何雨栋的胸口。 “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你在操心,忙前忙后还要照顾我……真的,辛苦你了。” “还好有你在。” 何雨栋笑了。 “我是你男人,咱们是两口子,为这个家忙碌,不是我应该做的吗?” “要说谢谢,也应该是我来谢谢你。” “你为我生儿育女,三年开了两次刀,承受这么多辛苦。” “要是我还不能保护好我的妻儿,我算什么一家之主?” “你安心养好身体,很快,很快我就会把我们的孩子换回来的,你放心。” “做坏事的人,总会得到该有的报应。” 两人依偎在一起,絮絮说着宽慰对方的话。 离真相大白于天下,不过一步之遥。 第158章 娶妻不贤毁三代 次日,何雨栋毫不犹豫的去找了两位保卫科科长。 他完全没想过,先把这事儿告诉傻柱。 要知道,夫妻一体,秦淮茹做出这种事,不管傻柱知不知道,在何雨栋心里,两人的情分也是彻底断了。 娶妻不贤毁三代,可不只是说说而已。 为了彻底钉死这件事,魏科长和冯科长专程走了一趟,来调查那位叫做严秀的护士。 双方保卫科各自选出一个小伙子来,去严秀家附近打听。 因为严秀之前有四个女儿,所以拿相看的借口来打听,可谓是十分好用。 要不然,街坊邻里可不会跟别人说实话,说不定还得把这人扭送街道办呢。 轧钢厂保卫科出的这个小伙子生的白净,京畿重工出的那个小伙子体格略壮,俩人走在一起,倒像是文静的哥哥带着结实的弟弟。 白静小伙儿生的比较和善。到了严秀家附近,他先带着壮实小伙儿在周围转了两圈,吸引了一圈儿大妈大娘的注意力以后,才瞅着一个一看就话多的大娘,上去打听。 “大娘,我问一下啊,严秀严护士家,是住这儿吗?” 大娘上下打量他一番,好奇道:“在呢,你是她什么人啊?” 白净小伙儿腼腆一笑。 “大娘,我兄弟在医院工作,还没结婚呢,有人说,给他介绍严秀家的姑娘,我们这不是过来打听打听嘛。” 转眼间,周围就围拢过来好几个大妈,七嘴八舌的。 “小伙子来干嘛的?” “找严秀家?找她干嘛啊?” “什么?打听严秀家闺女儿?” “嗐,有人要介绍你兄弟和严秀家闺女儿?那是害你呢!” “严秀那重男轻女可厉害了!家里那根独苗苗都被惯坏了!几个姑娘被压的呦……啧啧啧,我们这些当邻居的都看不过去!” “严秀家大女儿不是已经有对象了吗?都要谈婚论嫁了,严秀要了二百三十块彩礼,还说一分钱都不给带回去!这像话吗?这不就是卖女儿吗?” “可不是!严秀家大女儿都快被逼疯了!” “她家生的又不是什么仙女儿,还敢要那么高的嫁妆,谁家的好男人愿意娶啊?能拿那么多彩礼的,基本都是死了老婆找续弦的!” “还有那把老婆打死了要找第二个的!就这么个男人,要用三百块娶他们家二闺女!他家二闺女儿不乐意,差点一根绳子吊死自己!” “严秀不是放出话来了吗?说她家二闺女儿,只要没死就得嫁!” “哎小伙子,人家给你兄弟介绍的,是严秀家老三还是老四啊?她家这俩闺女儿可只差一岁。” 白净小伙儿和壮实小伙儿对视一眼。 “老四吧?好像是老四,我们也没具体问,想来打听打听再确认见不见呢。” “哎呦呦,大娘劝你一句,可千万别和她家姑娘相看!就严秀啊,恨不得把她家姑娘一个个称斤论两买了,好养她家儿子呢!” 一位大娘左右看看,鬼鬼祟祟的压低了声音。 “前段时间啊,我就瞅见有对儿夫妻,带一年纪轻轻小姑娘上严秀家门了,好像是她家儿子,把人家姑娘肚子给弄大了!” “居然有这事儿?!” “可不是吗?我听说,那姑娘好像还是她儿子的同学呢!” “嚯!” “严秀家那么急着卖姑娘要彩礼,估计就是为她儿子收拾残局呢!” “可不是?她家小子好几天没见了!估计在家里躲着呢!” “可不?拐带人家姑娘,不怕被打断腿!” 其中一个大娘提出来反对意见。 “不是吧?前两天我还听说,严秀同意她家大闺女儿的婚事了啊?” “啊?不是说拿不出两百三十块彩礼就免谈吗?” “好像是降到一百块了?” “嘿!太阳从西边儿出来了?严秀咋能降这么多?” “那谁知道啊。” “小伙子,听大娘一句劝,千万别和严秀家姑娘相看啊!” 这一番打听下来,就差不多了。 接下来,是去严秀家儿子的学校打听,是不是确有其事,她儿子的对象又是谁。 有些事儿,是捂不住的,尤其是现在,在这种邻里关系非常亲密的时代。 几个小伙子很快就查了个底朝天。 严秀家儿子,已经开始和那个姑娘谈婚论嫁了,婚期定的特别近,两家都着急忙慌的。 根据观察,那姑娘的身材已经有些臃肿了。 吴医生说的都是实话。 问题在于,严秀给儿子娶媳妇儿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秦淮茹买通严秀掉包孩子的事情,更加有真实性了。 这件事,只要揭开一个口子,那立刻跟摧枯拉朽一般,转眼就水落石出了。 联系上医院的保卫科,三方联动,当晚,就把严秀拘留在医院保卫科了。 严秀也就是个普通人,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她结婚早,生育又频繁,还没到五十岁,就已经两鬓斑白、皱纹满脸了。 为了给医院面子,主持审讯的是医院的保卫科杨科长。 杨科长相对年轻点,算是魏科长和冯科长的晚辈。 “严姐,你也是咱们医院的老人儿了,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儿呢?” 杨科长苦口婆心。 “你是不知道,人家老魏和老冯找到我说这事儿的时候,我还不敢信。人家直接把证据拍在了我面前!我想为你辩解都辩不了啊!” “严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就老老实实招了吧。” 严秀的护士制服还没来得及换下来。她坐在椅子上,被灯光直射着,头上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格外显眼。 她垂着眼皮,两只手紧紧搅在一起,来回抠着手指头,几乎要抠出血来。 看起来,她不过是一个兢兢业业的普通护士。 谁也没想到,她有这样的胆量。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这件事的后果有多严重!” 冯科长一拍桌子,怒目而视。 杨科长和冯科长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两人一唱一和。 严秀突然抬起头,大哭出声。 “我能有什么办法啊!” “我儿子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姑娘家说,要是不能在一个月内拿出五百块迎他家姑娘过门儿,就去举报我儿子流氓罪!还要把孩子打了!” “五百块啊!我男人一个月四十多块,我一个月也才三十块钱!” “五百块……这是要我们家的命啊!” 第159章 彻底翻脸 “那你就去换人家的孩子?” 冯科长敲了敲桌子。 严秀可怜巴巴的点了点头。 “因为有人愿意给钱!给了我四百块!” “有了这四百块,我儿子就有救了,我家就有媳妇儿和孙子了!” 说着,严秀的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 “为了这个,我、我……我什么都敢做!” 冯科长和杨科长对视一眼,从对方的眼睛里都看到了相同的无语。 ……这女人疯了。 真的疯了。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犯罪啊?” 严秀痴痴的笑了。 “嘿嘿,犯罪又怎样?我死了,换我儿子好好过,也值了!” 在外面旁听的人都叹了一口气。 疯了,真的疯了。 这算是一片慈母之心吗? 看严秀这样子,简直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喂儿子吃,真是掏心掏肺。 可真正好的母亲,难道不是应该教导孩子走正道吗? 不然就算是把心挖给孩子,孩子还嫌腥呢。 “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就老实交代吧,是谁给你的钱,让你换孩子的?” 冯科长问。 他们俩本来以为,严秀既然已经承认换了孩子,那就应该竹筒倒豆子一样招供了。 可没想到的是,严秀却不肯说实话。 “嘿嘿嘿,要是告诉你们,你们把那个人也抓了,那我家就得给人家家里还钱啊。” 严秀破罐子破摔,歪靠在椅子上,双手摊开,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要是那家要我家还钱,就得我儿子来还。嘿嘿嘿,四百块啊,我儿子就算不吃不喝,也得还到猴年马月去。” “可惜我生的那几个女儿不够值钱,二百块彩礼都要不来,呵呵呵。” 说着,严秀就神经质的、抽搐着笑了起来。 接下来,不管他们问什么,说什么,严秀都只是笑,疯了一样的笑。 好像只要她什么都不说,就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一样。 ……问不出什么来了。 为了保护她的儿子,严秀的嘴估计比蚌壳都紧。 不过,何雨栋已经可以去把他的孩子换回来了。 于是,正在工作的傻柱被叫到了轧钢厂的保卫科,得知了一个对他堪称晴天霹雳的消息。 他以为的儿子,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兄弟的儿子被换给了他。 而他媳妇儿秦淮茹,生的是个小闺女儿。 傻柱整个人都傻了,站都站不住,眼神直愣愣的,靠着墙直往下出溜。 本来魏科长还有点怀疑他,可见他这德行,便在心里排除了他的嫌疑。 就这傻样儿,干不了这种坏事儿。 医院里,秦淮茹的病房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这是我儿子!我不允许你们带走他!谁说我生的是闺女儿!我生的就是儿子!这是我儿子,我儿子!我的儿子!啊——!” “你们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们是要骗走我的儿子!” “何雨栋!你有一个儿子还不够吗?!还要来抢我的儿子!来抢你兄弟的儿子!” “你狼心狗肺!你禽兽不如!啊——!” “你们是人贩子!你们都是人贩子!” 秦淮茹紧紧抱着婴儿,缩在墙角,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每一个人,狂乱的嘶吼着,手里胡乱挥舞着一把水果刀。 床被掀翻了,被褥凌乱的铺在地上,暖水瓶被摔碎了,水流了一地,地上还有喝水瓶子摔碎的玻璃碴子和被砸扁了的茶缸。 “你们是骗子!人贩子!你们是被何雨栋买通了,来抢我儿子的!” “我生的不是姑娘,不是姑娘!就是儿子!我生的是儿子!这就是我的儿子!” 秦淮茹蓬头垢面,两条腿还在颤抖,站都站不住,一双眼睛里满是血丝,喊得声嘶力竭。 一圈儿人围着她,都手足无措。 首先,秦淮茹是个产妇,还是刚生产完没两天的产妇,加上男女有别,谁都不敢上去拉扯,万一崩开了伤口,没人能负责。 其次,秦淮茹手里还抱着个婴儿。婴儿啊,万一她一失手摔了,把孩子摔出个三长两短,那可怎么办? 最后,秦淮茹手里还拿着一把水果刀啊。虽然刀并不锋利,刀刃也不长,但那毕竟是刀,伤了人怎么办? 就这样,有本事上去制服她的人不能上,能上的人没本事制服她。 情况就这么僵住了。 其实,只要这么僵持一段时间,秦淮茹肯定率先坚持不住。 毕竟是把肚子整个切开了,刚做完手术不到一周,还没长好呢。 更别提她手里还抱着一个六七斤重的小婴儿。 何雨栋扶着冉秋叶,一步一步挪了过来,焦急的远远看着里面的情况。 毕竟秦淮茹手里抱着的,是他家的孩子呦。 门口有保卫科的人守着,不让无关的人进去。 “何雨栋同志啊,我们建议你们两口子也别进去。” 保卫科的科员严肃的说。 “据我们观察,秦淮茹这个人,对你们的怨恨很大,如果你们进去了,让她看到,可能对她更是一种刺激。” “现在咱们就是耗着,耗到她没体力了为止,争取和平解决问题。” 冉秋叶皱着好看的眉头,满脸急色。 “那,我的孩子没事儿吧?” “……是这样,孩子现在在秦淮茹手里,暂时是安全的,但如果刺激到她,咱们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所以二位还是在外面等比较好。” 冉秋叶急的一跺脚,结果牵扯到了伤口,疼的整个人都哆嗦了。 一筹莫展之际,傻柱被魏科长带了过来。 傻柱刚听到这件事时,整个人都被吓得愣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结果才恢复神志,就听见魏科长接电话,说他媳妇儿在医院挟持了他兄弟家的孩子,挥舞着水果刀暴力抵抗。 差点没把傻柱再吓傻一次。 好容易稳住了精神,魏科长连忙带着傻柱赶了过来,希望傻柱这个当丈夫的,能劝住秦淮茹,接受现实。 见到傻柱进来,秦淮茹居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柱子,这是我给你生的儿子,不是别人家的,这就是咱俩的孩子!” “快,你快打他们!他们要抢走咱们的孩子!” 第160章 有仇必报 傻柱眼泪都快下来了。 “淮茹,你醒醒,这不是咱们的孩子,这是我兄弟的儿子,咱们两家的孩子抱错了。” “你清醒清醒啊,你生的是女儿我也喜欢。” 秦淮茹立刻嘶吼起来。 “不!这就是咱们家的儿子!我生的就是儿子!不是女儿!” “要是没儿子,咱们家的姑娘嫁人了被欺负怎么办!” “这是咱们的儿子,一定是咱们的儿子!” 情绪激动之下,秦淮茹居然两眼翻白,整个人就往地下倒,手里的孩子自然也抱不住了。 眼看着婴儿就要掉在地下,说时迟那时快,傻柱一个箭步抢上前去,一手接住孩子,一手扶住濒临昏迷的秦淮茹。 众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傻柱也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抱着孩子,依依不舍的交到了何雨栋手里。 “兄弟,你的孩子,还给你了。” “哎,阴差阳错啊,还好没酿成大错。” 听傻柱这么说,何雨栋就知道,魏科长并没有说出他们的怀疑——换孩子的幕后元凶,是秦淮茹。 何雨栋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眼前疲倦无比的血缘兄弟,终于没再给他一个打击。 如果严秀不招供,现在确实没有实在的人证和物证来证明,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秦淮茹策划的,那么,也没有办法让她接受法律的惩罚。 但何雨栋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事情哪有那么容易过去的? 她换了他的孩子,要不是他足够警惕,也有足够的能力,可能就要让她得逞了,就按照她的心意,那样稀里糊涂的过下去。 光想一下那样的结果,何雨栋就忍不住一身冷汗。 扶着现在走路还艰难的冉秋叶回了病房躺下,何雨栋沉默着将襁褓放在了床边。 他的孩子终于回来了。 冉秋叶慢慢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蛋。 “所以你那么努力说服我别给孩子喂奶,就是因为早就知道了那不是咱们的孩子,对吗?” 何雨栋轻轻点了点头。 冉秋叶叹了一口气。 “可现在咱们的孩子回来了,我却也没奶给他吃了。” “没关系,现在你养好身体是第一位。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你现在赶紧好起来,家里两个孩子想你呢,想你想的嗷嗷哭。” 何雨栋开了个玩笑。 “少吃你两口奶,你就不是他妈妈了?他还能不认你这个娘?不能吧。” 冉秋叶笑啐他一口,却因为又扯到了伤口,疼的眉头一蹙。 现在这个阶段,正是她应该尝试下床走路、促进身体恢复的时候,但剖腹产的伤口还是会被拉扯到,那真不是一般的疼。 何雨栋赶紧扶她躺平休息。 “你看,就你现在的情况,还亲自喂孩子?一晚上起来三次,连个整觉都睡不成,怎么养身体。” “上次是一下生了两个孩子,孩子都小,喂母乳能增强孩子的抵抗力。这回这小子,生下来就六斤半,不喂母乳也没关系。” “在肚子里,咱们那么细心的养着,这一胎也就这一个孩子,生出来以后身体健康,糙点养也没关系。” “这个孩子是宝,前两个也不是草啊,对不对?” “你也想孩子们了吧?咱们好好休息,争取早日达到出院指标,然后咱们回家坐月子。那两个在身边,你也安心点。” 在何雨栋的劝慰下,冉秋叶终于舒展了眉头,困意又逐渐上涌。 “困了?困了就睡,多睡一会儿好恢复身体,孩子有我和雨水盯着呢。” 何雨栋帮她盖好了被子,掖紧了被角,嘴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了一下。 “乖啊,好好休息。” 看着冉秋叶睡着了,何雨水也回来了。 何雨栋故意忽视了何雨水的欲言又止,将孩子交给了她照顾,自己起身离开了。 他要去和几位保卫科科长聊一聊,这件事到底应该怎么处理。 严秀是肯定要进去了,秦淮茹则不一定。 虽然秦淮茹作恶失败,人财两空,但是这件事体现了她浓重的恶意和嫉妒。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有这么一个心怀恶意的人在身边,那觉都睡不香好嘛! 他知道何雨水要和他说什么。 大概就是想问问他,到底是不是秦淮茹换了两家的孩子,他要不要追究之类的话。 可何雨栋现在不想回答。 如果直接说要追究到底,但秦淮茹现在是个产妇,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小婴儿,哪怕的确是她做错了事,但世人总是会同情弱者。 他如果步步紧逼,要秦淮茹付出代价,只会得到一个刻薄的名声。 那不如表面上含糊过去,做出一副宽宏大量的样子来。 要知道,软刀子杀人,才让人最难受啊。 不让她接受法律的惩罚,他也能让她有苦说不出! 秦淮茹的病房里。 傻柱愁眉苦脸的在屋里打着转,一大娘坐在病床前,唉声叹气。 秦淮茹因为过于激动,已经让医生打了镇定剂,现在在昏睡中。 小女婴裹在襁褓里,小脸儿皱着,被放在床头上。 “唉……这叫什么事儿啊。” 一大娘喃喃自语着。 傻柱看一眼床上的妻子和幼女,叹一口气,接着转圈圈。 不是说他不喜欢女儿,怎么说也都是自己的骨血,他现在也就这么一个亲生的孩子,哪儿能不喜欢? 但是之前说生的是儿子啊。 能顶门立户的好大儿! 现在变成了个姑娘。 这落差一下子就出来了。 加上秦淮茹状若癫狂,看样子是很难接受自己的儿子变成了个女儿。 而且,换了他兄弟的儿子…… 这让他以后拿什么脸面去见自己的兄弟啊! 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傻柱怎么能不愁呢。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烦恼且尴尬的气息。 “行了,你别在那儿推磨了。” 最终,还是一大娘稳得住。 “回去和你一大爷商量商量吧,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瞒不住,也问问聋老太太吧。”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但人也稳得住,见多识广的,说不定能给你出个好主意。” “大娘没本事,帮不了你什么,只能在这儿帮你照顾好老婆孩子了。” “回去吧,商量商量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第161章 老奸巨猾 四合院里。 换孩子的事儿出动了三方的保卫科,不说是人尽皆知吧,熟人起码都知道了。 大院儿里议论纷纷。 聋老太太只是耳朵不好,不是真的聋了,自然也知道了。 她立刻去找了一大爷。 本来听说傻柱有了儿子,还是个六斤半的大胖小子,俩人都特别高兴。 结果现在,谁承想,出了这么个事儿! 大胖小子是何雨栋家的儿砸,傻柱家生的是个闺女儿! 俩人的孩子被换了! “易中海,你跟我说实话,你之前知不知道这件事?” 聋老太太一脸严肃。 易中海沉重的叹息。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老太太,您说,会不会是秦淮茹她……”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 “我猜,这事儿就是她预谋的!” 她重重用拐杖顿了一下地面,发出“咚”的一声。 “我刚开始就不支持傻柱娶这个秦淮茹,心眼儿太多!心思不正!年纪还大!有什么好!” “那个于海棠在咱们院子住了一年,才找到下家搬出去!早知道,还不如让傻柱娶她!那姑娘虽然傲了一点,性格娇了一点,但起码心眼儿少!起码心肠好!起码年纪轻!” “傻柱也真是,挑来挑去,结果挑了那么个东西娶回家!搅家精!” 聋老太太十分火大。 “老太太,现在事情他都到这个地步了,咱们再怎么说也没用了啊。还是得想想,这件事咱们怎么解决。” 易中海眉头紧锁。 聋老太太冷哼一声。 “怎么解决?找何雨栋!现在只有他出面说不追究了,才能不把秦淮茹牵扯进来!啧,真是的,连累我傻柱子……他们兄弟两个的感情,好容易才好了起来!这下又要坏了!” “当初也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何雨栋这小子这么有出息。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就算当初闹了点矛盾,现在也逐渐好起来了。何雨栋不是还请傻柱给他媳妇儿做饭吗?” 易中海宽慰道。 “我呸!是,两个人关系是开始好转了,可这次这事儿一出呢!还能好吗?你也知道何雨栋那小子精明,这次换孩子的事儿,还是他发现的!你觉得他猜不到,这背后肯定有秦淮茹的一手?” “这夫妻结了婚就是一家子人了,你觉得,何雨栋能不把秦淮茹惹出来的事儿,记到傻柱子头上?” “这兄弟两个人啊,以后,别说互相帮助了,不成仇家就算好的了!” “真是……傻柱怎么就娶了这么个东西!搅家精!祸头子!还带着两个女儿过来吃白食!我呸!” 易中海十分无奈,只能听着老太太骂人。 聋老太太老当益壮,不歇气儿的骂了半个多钟头,才气呼呼的停了口。 “小易啊,你扶着我,咱们去何雨栋家。” “我就豁出去这张老脸了,为了我傻柱子,去求一求何雨栋吧!” 易中海连连点头。 说走就走。 聋老太太年纪大了,原来还是裹小脚的,走不了远路,易中海就背着她,去了何雨栋家。 何雨栋还没回来,家里就蔺雨竹带着两个孩子。 两人只好进来等。 家里养的两条狗冲这两人直叫唤,嘴皮子咧开,龇出一口锋利的獠牙。 “小姑娘,你们家这狗,挺凶的啊。” 易中海没话找话。 “对外人凶,对家里人可好了,还会帮忙看着弟弟妹妹学走路的时候不摔跤呢。” 这两条狗是何雨栋从系统里兑换出来的灵犬,聪明懂事,善解人意,知道那两个是家里的小主人,便尽其所能的照顾起来。 如果不是家里人要抱两个小孩,狗是一定会叫的,还会扑上去咬人呢。 两个孩子在院子里跌跌撞撞走路的时候,这两条狗也会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孩子没走稳当摔了。 就算孩子下手没轻没重,抓它们的耳朵尾巴,把它们弄疼了,两条狗也最多委屈的叫两声,嘤嘤呜呜的,从来没对孩子龇过牙。 现在面对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倒是露出了凶相。 “我帮您看着,您二位进来吧。” 蔺雨竹笑着隔开了两条狗。 蔺雨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不认识这个很老很老的老奶奶,和那个不那么老的爷爷,只是维持着何雨栋和冉秋叶教给她的基本礼貌,请两人进来,又给倒上了水。 “那,您二位先在这儿等着?我去照顾孩子了。” “嗳,慢着慢着,孩子,咱们坐下聊聊天。” 一大爷笑眯眯留下了她。 “孩子,你怎么称呼啊?” “您叫我小竹子就好。” “哦……小竹子,你多大了啊?” “十四岁了。” “没上学吗?” “没,家里秋叶姨姨教我读书。” “那可不成啊,孩子还是得上学,上学了才有出息。” 易中海摇头叹气。 “怎么能不让孩子去上学呢?就……留着你在家里做家务看孩子?” 蔺雨竹感受到这话里的挑拨意味,小脸儿一沉,不说话了。 易中海状似宽宏大量的笑笑,问起了别的。 “孩子,你怎么住在他家啊?” “何叔叔收养了我,我家出了点事儿。” 蔺雨竹木着脸回答。 易中海特意用她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两句。 “啧,这不是养了个小长工嘛。” 蔺雨竹的脸色登时变了。 这年头,这话是要命的! “何叔叔要是没收养我,我可能就死了。在何叔叔家,我和他们都吃一样的饭,哪儿有什么长工不长工的!” 小丫头霍得站起来,气呼呼的。 “何叔叔就是好心养我,你怎么能那么说他!你是坏人!我要叫狗把你们赶出去!” 说着,小丫头就往出走,要去院子里叫狗过来。 易中海连忙去拦。 那狗站起来和人一样高,耳薄、下垂、耳尖钝圆,头长而狭窄,呈锥形,颈部细长,肌肉发达,灵活而有力,一口獠牙又白又尖锐,咬一口能疼死个人。 易中海一个大老爷们儿也怕这狗。 而且他们今天来,是为了求和的,可不是上门找事儿来的。 “小竹子,你别急,别急,是我说错话了,不过我们找你何叔叔真的有事儿,能不能告诉我,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第162章 放她一马? 小丫头气鼓鼓的,冷冰冰说:“不知道,反正晚上何叔叔总会回来睡觉的,你们要等就等着吧。” 说完,小丫头也不理他们两个了,转身就走。 嘁,有的人就是光长辈分不长德行! 实际上,易中海这么说话也不是无的放矢。 很长时间以来,何雨栋不和大院儿里的邻居有太密切的来往,只是偶尔回来住一晚上,早上起床就走,房子也交给了三大爷阎埠贵家照顾。 易中海已经不了解何雨栋了。 他刚才就是仗着辈分和年纪,想要试探一下蔺雨竹,看能不能从蛛丝马迹中获得一些信息,分析何雨栋有没有什么弱点。 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小姑娘,套话应该很容易吧? 谁承想哪怕寄人篱下,她也是个小暴脾气,小姑娘直接和他翻脸了,还要喊狗来赶人。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由此可见,何雨栋对他收养回来的这个小姑娘是真的很好。 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怎么新,但都没什么补丁,两只手虽然算不上细腻可也没有冻疮,脸蛋儿也干干净净的,白里透红,头发黑黝黝的,显然不仅是能吃饱,而且不缺乏营养。 这缺衣少食、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年头,能把孩子养成这样,谁能说何雨栋对这孩子不好? 易中海和聋老太太无法,只得老老实实坐在这儿等待着。 等了一个多小时,易中海坐不住了。 “老太太,您先在这儿坐着,我去门口瞧瞧去。” 聋老太太点点头,挥手道:“你去,去看看何雨栋到底回不回来,实在不行,咱们明天早点来,不信堵不住他。” 易中海站到了屋门口,不动了。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何雨栋养的两条狗,正在对他虎视眈眈。 他毫不怀疑,假如他多走几步,到了院子里,这两条狗一定会扑上来咬他。 情况就这么僵住了。 现在唯一能管住两条狗的蔺雨竹,则是因为生气,关着门看孩子,不肯出来。除非易中海主动去叫她——那也不一定叫得出来。 小丫头倔得很,不给他面子嘞! 现在易中海也拉不下脸来,万一他叫两声,人不出来怎么办?他不想丢那个人。 没过多久,何雨栋没回来,傻柱倒是找过来了。 蔺雨竹凶巴巴的出来,替傻柱拦了一回狗,然后又躲起来了。 果然还是小姑娘呢,不喜欢什么人就躲着,不见面。 有点孩子气。 “一大爷,老太太。” 傻柱垂头丧气、蔫儿头耷脑的,像是一只被雨水淋湿的锦鸡。 聋老太太一见,心疼的要命,垫着小脚站起来,颤巍巍摸着傻柱的胳膊,让他坐下。 “哎呦我的傻柱子哎……没事没事,不难过啊,孩子还会有的,这事儿,太太和你一大爷帮你想办法呢,别着急,啊。” 傻柱抬起头,两只眼睛通红还带着血丝。 “老太太,他们说……这事儿,秦淮茹是主谋,是真的吗?”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对视一眼,叹息不语。 傻柱抬起手,捂住了脸。 秦淮茹比他大三岁,十八岁嫁到大院儿的时候,傻柱还是的毛都没长全的傻小子,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看住了。 那时候的秦淮茹穿着一件红上衣,黑黝黝的头发编成一根大辫子,低头娇羞的笑起来时,像一朵水莲花那样的温柔。 现在……现在她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一大爷,老太太,我……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傻柱痛苦的声音从指缝里渗出来。 聋老太太拍了拍傻柱的胳膊。 “咱们好好和你兄弟说一说,看看他想怎么解决这件事情。” “虽然我不喜欢秦淮茹,但她已经是你媳妇儿了,带来的两个姑娘都跟着你姓了,还给你生了个女儿,咱们也不能不要她了。 “说个最现实的问题,她要是因为换孩子被抓进去了,你女儿怎么办?我可听说了,你那个女儿四斤半都不到,又轻又小的一个,没了妈可怎么活?” 傻柱默不作声,轻轻点了点头。 “不管你现在对她多不满意,你和她都是一边儿的,你扔不了她。” “要怪,只能怪你当时看走了眼,娶了她。”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求你兄弟的原谅,看他怎么才肯放过你媳妇儿,不然你的家就散了。” “但是你记住了,以后,不能再让秦淮茹管钱!” “你看看这次的事儿,要不是她手里有钱,能闹出这么大的事儿来吗?” “她那来的钱?还不都是你的辛苦钱!” 聋老太太摸了摸傻柱的脑袋,轻声说。 “做好准备吧,以后……何雨栋可能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傻柱沮丧的点点头。 秦淮茹这次做的事儿,着实恶毒啊。 天色渐晚,何雨栋才匆匆回家。 严秀最终还是没招出任何一个同谋或者主使,不论别人问她什么,她都只痴痴的笑,看起来精神已经失常了。 现在要明面上,用规范的手段惩戒秦淮茹已经行不通了,那就只能用暗地里的手段了。 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见到家里等了他许久的聋老太太、易中海还有傻柱,何雨栋也能笑面以对,倒让他们吃了一惊。 何雨栋现在极为冷静,因为凡在怒火下做出的决定,没有几个是理智的。 如果他在怒火下进行报复,那就是单纯地泄愤。 但冷静下来以后,再做出的决定,就不单纯是泄愤那么简单。 那是给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所以,何雨栋现在没必要对这三个人阴阳怪气或者冷面相对,那样只会显得他很没品。 “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要做,让几位久等了。” 何雨栋亲自给三个人都冲了一杯麦乳精,笑眯眯的,神态自若。 这个态度让他们意想不到,直接被打乱了步骤。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对视了一眼,还是自己先开口了。 “雨栋啊,今天来拜访你,我们两个也是豁出自己的老脸啦。” “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就不重复了,我们也知道,是傻柱媳妇儿对不起你。” “现在,咱们打开天窗说亮化,到底怎么样,你才能放过秦淮茹啊?” “不管怎么样,她终归给傻柱生了个孩子,我们也不能眼看着傻柱的孩子没妈妈啊。” 第163章 社会性死亡 听到这话,何雨栋并未生气。 他早就想到,会有人用这种说法来道德绑架他。 那他何不以退为进呢? 何雨栋慢慢坐下,轻声细语道: “我知道您二位和傻柱来,是什么意思。” “说实在话,我也和保卫科的几位科长探讨过这个问题。” 何雨栋换了个姿势坐着,双手的指尖搭在一起。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根据现有的间接证据,已经能确认,这件事的确是秦淮茹……买通护士做的。” “厂里肯定要开除她。” “至于赔偿……” “傻柱,你家应该已经没啥钱了吧?都被秦淮茹拿去买通护士了。” “毕竟咱们兄弟一场,我也不能逼死你,这样,这个钱,我不要了,但是从此以后,秦淮茹就不要出现在我家里,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包括我媳妇儿和孩子面前。” “否则,不要怪我打女人。” “口说无凭,咱们把保证书写下来。” “还有,我要贴大字报,把这件事说清楚,就贴在轧钢厂、京畿重工和医院的布告栏里。” 聋老太太和易中海面面相觑。 是,这样做倒是没把秦淮茹送进去,家里孩子也有人照顾。 但秦淮茹可谓是社会性死亡了! 还连带傻柱一块儿丢人! 连他们的孩子也要一块儿丢人! 可不要小看孩子的恶意。 孩子们是有恶的。 而让孩子们团结起来、释放恶意的最好方法,就是找一个可以用来欺负的人。 如果某家的名声坏了,那他们家的孩子就是最大的靶子。 “要么,我再和保卫科的主任们商量一下,找点证据出来,把该送进去的人都送进去。” “我相信,没有找不出的真相。” 何雨栋并没有要补偿,他没有为自己要一分钱,或者谋取一点利益。 如果不能让作恶的人接受法律的惩罚,那就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道德,让社会来审判这个人。 反正,何雨栋不会让秦淮茹好过。 就算没法儿把她送去劳改,也不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等她出门以后,没人跟她说话,连菜都没人卖给她的时候,不知道会是什么感受呢?会不会后悔? 到时候,连她的孩子也会怨恨她。 秦淮茹,终将声名扫地,众叛亲离。 哪怕不后悔,也一定是痛苦的。 这是阳谋,但傻柱就算看到了面前是坑,他也得往下跳。 假如秦淮茹被抓进去了,那么傻柱以及他的孩子照样会声名扫地。 如果按照何雨栋的要求,写保证书,再贴大字报,那么虽然声名扫地的程度加剧了,但还能保住秦淮茹这个人,来为家里当牛做马。 说是两个选择,实际上傻柱根本没得选。 “我……我,我们回去,回去商量一下。” 傻柱有点虚弱的看了一眼何雨栋,又看了一眼聋老太太和易中海。 那眼神中流露出的脆弱,让聋老太太的心都要碎了。 可聋老太太知道,最好的选择,就是牺牲秦淮茹的名声。 “傻柱啊,咱们回家,太太慢慢和你说,啊。” 三人神情凝重的告辞离开了。 何雨栋长出一口气,放松下来,靠在椅背上,微微合上了眼睛。 这段时间,他看似冷静,有条不紊的快速解决了问题,实际上他的心弦一直是紧绷的,压抑了不知道多少怒火,还要作为一家之主,支撑起整个家,实在是心累了。 现在,整件事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只剩一个尾巴了。 不论如何,秦淮茹也翻不出花来。 很快,在聋老太太和易中海的“教导”下,傻柱做出了选择。 写保证书,让秦淮茹不出现在何雨栋以及他家人的面前,并且在布告栏贴大字报,将秦淮茹的行为公之于众,换取何雨栋的不再追究。 这下,何雨栋占据了舆论的全面优势。 没让对方赔钱,也没让人家坐牢,单纯不蒸馒头争口气,求个道歉。 这样的行为,有的人看来,是傻。 公之于众有什么用呢?不如要点赔偿款回来,改善一下生活。 但何雨栋知道,傻柱家现在肯定没钱,如果要少了,他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如果要多了,傻柱肯定拿不出来,只能节衣缩食的分期付款。 如果这样,那就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出来管闲事儿了,说什么你家已经很富裕了,没必要和他斤斤计较,做人要宽容一点…… 也不想想,是谁先做错了事儿! 假如真的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严格照章办事,秦淮茹肯定得进去了。但她进去以后,三个孩子可就得傻柱一个人养了。 如果真的这样,那肯定又有那闲的没事儿的人来慷他人之慨,说何雨栋太过较真,自家亲戚还下这么狠的手,也不管孩子还那么小,硬把人家妈闹进去了,让傻柱一个人又当爹又当妈拉扯孩子长大。 只要孩子过得不好,就肯定有人说这话!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三人成虎啊。 何雨栋怎么会为了秦淮茹,搭上自己的名声,让那些长舌妇来嚼他的舌头呢? 现在这个方法,则正好。 何雨栋是心慈手软仁至义尽,傻柱是大义灭亲、毫不包庇,又收留了声名狼藉的秦淮茹,给她留一席之地…… 所有的不是,都在秦淮茹身上。 她的儿女会嫌弃她,她的丈夫会冷待她,她想诉苦,也没人会站在她这一边,甚至不会有人和她好好说话。 她还要继续承担全部家务,承受着全家人的冷眼照顾他们。 因为这将是她留在这个家里的唯一价值。 她将要迎来一场盛大的社会性死亡。 可秦淮茹还会活着,活着受这样的煎熬。 除非,她自己选择死亡,来逃避她自己造成的后果。 之后,无论如何,也和何雨栋无关了。 他从里到外,清清白白,毫无污点。 人们提起他,说不定还得称一声“仁义”、“念情”呢。 想到这里,何雨栋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本来没想把事情做到这么绝的。 但是,秦淮茹这次,真的碰到了他的底线。 敢动他的孩子,就要敢于承担后果。 第164章 垂死挣扎 就算过个一年半载,事态平息下来,秦淮茹的社会地位也掉到谷底了,再往上爬千难万难。 而且以后有谁想打听她家,只要是认识的人,就会把这件事拿出来说。 算是把她钉在了耻辱柱上。 这么大的热闹,就算是小孩儿也会记得。 秦淮茹的余生,将生活在人心铸造成的监牢中,不得释放。 软刀子杀人,才最让人痛苦啊。 这样的死亡和衰败是渐进的,是日久天长的,像是水流的侵蚀,让人眼睁睁看着这件事发生,却无能为力。 除非她搬家,离开这个环境,或者做出什么英雄事迹来。 否则,她的后半生将格外煎熬。 何雨栋轻轻笑出了声。 好啊,真好。 做错了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天色渐晚,何雨栋哼着样板戏,收拾收拾,放松的进入了梦乡。 不出他所料,第二天,傻柱就和易中海一块儿找上了门,答应了何雨栋的条件。 只要傻柱还想把日子过下去,他就一定会答应。 而把傻柱视为亲孙子的聋老太太、希求傻柱养老的一大爷易中海,则为了傻柱和他们自己的利益考虑,都会劝傻柱放弃秦淮茹的名声。 当天,何雨栋就得到了傻柱亲笔写下的保证书,以及傻柱贴大字报的承诺。 说明事实是的大字报是三大爷阎埠贵写的。别说,这老抠还多少有点文采,写的不错。 大伙儿都爱看热闹,这大字报一贴上去,工人们就围拢过来了。 识字儿的就自己看,不识字儿的就求别人给他读。 不出十分钟的功夫,里面这批人就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从人群中挤出来,外面还有人源源不断的围拢过来。 在平静的生活中,这算是一件大事儿了。 大伙儿十分兴奋,议论纷纷。 换孩子啊! 哪个有点年纪的人没听说过“狸猫换太子”的戏? 现在这事儿居然真的发生了! 嘿!真有意思! 那换孩子的肯定是个坏女人!和戏文里唱的坏女人一个样子! “哎,你说我们的孩子会不会也被换了?” “啊?那不能吧?” “我也是在医院生的孩子啊!” “你难道也是剖腹产?” “……那倒不是。” “自己生出来的还能不知道是男是女?别瞎想了,哪儿有那么多坏人啊。就算是有,这不也被咱们保卫科抓出来了吗?” “……那倒也是。唉,看来我生的真的是个女儿啊。” “啧,你怎么还重男轻女了?你不是女人啊?现在啊,妇女能顶半边天!” “我只是嘴上说说嘛,哪儿像那个换孩子的秦淮茹,嘿,真狠心!那可是自己的骨肉啊!” “嗐,你没看到啊,她换孩子那家的生活比她家好,她是把姑娘换过去享福的!还白得一儿子,啧啧啧,想得真美!” “可不是吗?啧,这人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啊!” “对,胆大包天,心肠狠毒!还有那个词儿叫什么来着……哦哦,鸠占鹊巢!” “真恶毒!这人的心肠都是黑的吧!” “哎我跟你说,这个秦淮茹啊,我还真认识!” “啊?什么?快和我说说!” “嘿嘿,我和你讲啊……” 这样的对话,发生在两所工厂里和医院的各个角落。 秦淮茹这下,可真是“出名”了。 是恶名。 只不过几天的功夫,秦淮茹的两个女儿都不敢出门上学,因为会被人抓着打听她们妈妈的事情,还会被同学排挤。 旁人对傻柱更多的是怜悯——他怎么就被这个坏女人盯上了? 但是作为一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这样的怜悯反而像刀子一样扎傻柱的心。 转眼过去了一周的时间,冉秋叶已经可以出院,回家坐月子了。 何雨栋找人借了一辆平板车,上面铺了厚厚的被褥,还带了几件厚衣服和围巾。 冉秋叶被包的严严实实像个球一样,抱着孩子,被何雨栋扶着躺在了板车上。 至于留在医院里的东西,有何雨水帮忙拿回去。 好容易安顿好了,何雨栋正准备拉着冉秋叶离开,斜剌里突然窜出一个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他们面前! 何雨栋被吓了一跳,连忙刹车。 差点撞上!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眼前这“碰瓷儿”的人就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啕。 “我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那声音尖锐又撕裂,声声泣血,听的人两耳发疼。 冉秋叶怀里的孩子竟然被吓哭了。 冉秋叶也吓了一跳,连忙抱着孩子哄起来。 何雨栋定睛一看,扑到他车前的人竟然是秦淮茹。 短短几天时间,她瘦了太多,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形销骨立。衣服空荡荡的挂在身上,脸上的颧骨高高突出,两个眼窝深深凹陷,肤色暗黄,还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秦淮茹紧紧抓住板车的前轮,整个人跪蜷在地下,仰着脸,死死盯着何雨栋。 她的眼神里带着疯狂和祈求。 “何雨栋,好兄弟,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我错了!你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求求你……饶了我,放过我吧!” 何雨栋尝试倒车,拉扯了两下,居然没怎么拉动,只是连带着秦淮茹拖动了一小段距离。 “你到底要干什么。” 何雨栋眉头紧皱。 “傻柱可给我写了保证书,不让你再出现在我和我家人面前。现在你这是在做什么?出尔反尔?” 秦淮茹苦笑了两声。 “你们自说自话,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何雨栋神色冰冷。 “所以呢?你想怎么样?” 秦淮茹神色古怪,盯着何雨栋看了一会儿,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哭声惨烈响亮,撕心裂肺。 一边哭,她一边号叫。 “我是你嫂嫂啊!你这么对待我,有没有想过你兄弟该怎么做人啊!” “我知道我做错了事,那也是迫不得已啊!” “我年纪这么大,可能生不了下一个了,你兄弟没儿子可怎么办啊!” “你已经有一个儿子了,这个儿子就留给你兄弟传宗接代吧!” “我求求你了!你恨我就恨我吧,别连累你兄弟!” 第165章 当街撒泼 何雨栋要被秦淮茹气笑了。 这说的什么话! 就算是在以前,封建时代,要给无子的人家过继儿子,至少要征求一下双方的同意。或者当时的宗族做主,要侵占无子人家的家财,那过继的人也要自己同意或者父母同意才行。 哪有直接偷偷换了孩子的? 封建时代都匪夷所思、违背人伦的事情,现在都新时代了,你秦淮茹居然做得出来,还敢理直气壮的说?! 真是……脑有贵恙啊?! 何雨栋怒斥一声。 “秦淮茹!我已经仁至义尽,你别在这儿纠缠不休!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秦淮茹古怪的笑了。 “不客气?你还能怎么不客气?有本事你打我啊,你打死我啊!啊——!” 她嘶吼一声,牢牢抱着车轮。 冉秋叶轻轻扯了扯何雨栋的衣服。 “栋哥,她是不是疯了?” 何雨栋微微偏头,低声道:“不像是真疯,更像是装疯卖傻。” “她……她图什么?” “谁知道呢。” 何雨栋知道,但现在不是和冉秋叶解释的时候。 秦淮茹现在已经声名狼藉,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外面都遭到冷待和排挤。现在她过来拦他们的车,样子越狼狈,越可能得到怜悯。 人嘛,尤其是那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都是喜欢慷他人之慨的。 简而言之,秦淮茹今天就是来卖惨的。 她越惨,别人就越有可能忘掉、忽略她犯下的错。 他们会说:“算了算了,她已经够可怜了,算了吧。” 然后她犯下的错误就会逐渐淡去,她的罪过也不会再被计算。 ——就是这样,秦淮茹就是为了这个,才在这个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这么做的。 反应真快啊。 真是个精明的女人。 可惜了,要是把心思放在正道上多好。 何雨栋下了车,随便找了个眼熟的人,递了两块儿奶糖过去。 “兄弟,麻烦你个事儿,去轧钢厂食堂找一下他们的大厨傻柱,说他媳妇儿拦了我的路,让他过来把他媳妇儿带走。” 那人接过糖,很高兴的答应下来。 嘿,又有报酬拿,又能现场吃瓜,多好一事儿啊! 秦淮茹躺在地下,抱着车轮,歇一会儿,号一会儿,披头散发,形销骨立,看起来格外可怜、可悲,透着一股悲伤和绝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里三层外三层的。 何雨栋给冉秋叶裹紧了衣服和头巾,怕她受风,又看了一眼孩子,发现这小子心态真好,除了开始被骤然一声惨叫吓哭以外,现在的情绪已经彻底平稳下来了,正转着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好奇的到处看呢。 啧,这小子,胆子真大。 不愧是咱的儿子。 何雨栋搂着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站在那里,也不去撕扯,就看着秦淮茹在那儿演大戏。 如果她真的知错,就不会在这个时候出来闹事儿。 秦淮茹和冉秋叶是同一时间剖腹产的,她不可能不知道现在产妇的身体是什么状况。 这还没出月子呢! 她乐意糟践自己的身体,却还连累他媳妇儿跟着一起吹冷风。 她根本不是诚心道歉,倒是诚心来添堵的。 何雨栋站在那里,给冉秋叶挡着风。 还好他准备的被子和头巾都够厚,不至于让冉秋叶吹伤了。 他可不会上前拉扯秦淮茹,要知道,不过一周的时间,剖腹产的伤口肯定没长住,他要是上了手,导致秦淮茹伤口撕裂,那有理也变没理了。 一家三口就这么默默依偎在一起,任由秦淮茹一程哭一程求的发挥。 何雨栋在等傻柱过来。 秦淮茹是傻柱的媳妇儿,他和傻柱则是血缘上的亲兄弟。而且他和秦淮茹男女有别,撕扯起来太难看。 还是他直接和傻柱对话,比较合适。 又等了一会儿,傻柱急急忙忙跑过来了。 刚一过来,傻柱立马一把拽住秦淮茹。 “你来这儿拦他干嘛?好好在家呆着不好吗?” 秦淮茹被傻柱扯着,双手还抱着车轮,整个人躺在冰冷的地上。 她盯着傻柱看了一会儿,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傻柱啊——我没能给你生个儿子啊!呜呜呜……我对不起你啊!” 傻柱十分尴尬,手足无措的想把她扶起来。 “你、你快起来,有什么话我们回家再说,别在街上闹腾!” “再说了,你不疼吗?月子都没出你跑出来干什么?!” 秦淮茹哭道。 “我来负荆请罪了!是我做错了事,影响到了你们兄弟感情,我来道歉了!” “都是我的错!你要是有恨打我就好,别记恨傻柱,他什么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何雨栋冷笑一声。 “我怎么记恨你了?我可不知道我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不顾身体,过来抱着我家的车轮子哭。” “你做错了事,我也让你家付出了代价,咱们两家已经两清了,你干嘛来找我又哭又叫的?” “哦,我知道了,你还是想求我把儿子给你们家是不是?” “我告诉你,你休想!” “我也不记恨你,我就是单纯不想再看到你!” 秦淮茹只一味地哭,并不接话。 何雨栋仗着秦淮茹不占理,故意歪曲她的意思。 “谁家的孩子就是谁家的,你这么逼我,不就是想养我儿子吗?别做梦了!每个孩子都是我家的骨血,别说我养得起,就算养不起我也不会给别人养!” “你没生个儿子,就想要别人家的儿子,哪有你这样的人?” “喜欢儿子自己生去!” “还想把你姑娘放到我家享福,养我的儿子来给你们养老送终?你怎么这么会想美事儿呢!” “怎么,耍阴招没耍成,现在又要来找我撒泼打滚?” “我告诉你,就你想的事儿,别说你跟我面前哭,就算你吊死在我眼前,我也不答应!” 何雨栋转向四面围观的人。 “大伙儿也都看了公告栏里贴的大字报,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啊,我今儿就请大伙儿评评理。” “哪儿有这样的?自己生了个闺女儿,想偷偷换了我家儿子回去养,好给他们养老送终,却把自己生的姑娘放到我家享福来了!” “事情被我揭破了,我念着兄弟情分,想着傻柱是我兄弟,我把兄弟媳妇儿送进劳改农场去,还是个刚剖腹产的孕妇,这也太不讲情分了,我就放了她一马。” “我甚至没让我兄弟家赔一分钱!” “但是她做了坏事儿也不能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对不对?咱就把这事儿写成大字报贴出来让大伙儿都知道,也有个提防不是?” “然后今儿我带媳妇儿孩子回家,她就这么斜剌里冲出来,抱着我的车轮不让我走,大伙儿说说,她这是想干嘛?” 第166章 一切都好 围观者议论纷纷。 “嘿,还真说不准,是不是还想求人家把儿子给她养啊?” “可能是!刚刚她不还说了吗?兄弟家两个儿子了,她家一个也没有,能不能匀她一个。” “啧啧啧,哪儿有这样的道理?这是抢孩子啊!” “谁说不是呢!这个秦淮茹,怎么那么异想天开啊!” “就是说嘛!” “再说了,现在大领导都说了,女人能顶半边天,工作起来男人女人赚的钱是一样的,也都一样赡养父母!女人比男人没差!” “这个秦淮茹,思想不进步啊!需要思想改造!” “可不是!重男轻女是封建思想!需要送她去接受思想改造!” 众人义愤填膺。 秦淮茹有点慌。 她本来只是想来卖卖惨,好挽回一下自己的风评待遇,没想到何雨栋反应那么快,直接扭曲了她的目标,反而把她挤兑的下不来台。 “我没……我知道错了!我今天是来道歉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秦淮茹连忙大声喊道。 何雨栋一声冷笑。 “你错了?你就是这么认错的?” “大马路上堵着我家的路,抱着我家的车子不让我们走?” “你应该没忘,我媳妇儿剖腹产才一个多礼拜,还不到十天!” “你故意把生孩子的时间和我媳妇儿调到一块儿,我觉得你应该记得!” “你自己不肯好好待在家里养身体,那是你的事儿,为什么要堵住我和我媳妇儿,让她也跟着你一块儿吹风!” “你这叫道歉?” “你干脆拿把刀,拦路抢劫算了!” “这叫个屁的道歉!” 秦淮茹还没说什么,傻柱先受不住了,用几乎哀求的语调说:“媳妇儿,算我求你了,咱们回家吧!” 秦淮茹知道今天怕是讨不了好,也干脆,松开了车轮,趴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何兄弟,不管怎样,我做错了事儿,在这儿跟你道歉了!” 磕完头,傻柱连忙半扶半抱的拉起她,和秦淮茹一起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还充满歉意的和何雨栋点了点头。 闹剧告一段落,看热闹的人们心满意足。 起码十天以内,这件事都要被他们津津乐道了。 何雨栋重新上车,拉着妻子和小儿子继续回家。 “叶子,你还好吗?” “……我还好,就是、就是……唉。” “嗯?怎么了?” “想到之前,秦淮茹隔三差五就过来看我,和我聊天,哄得我可开心了……我就觉得我傻。她、她是图谋我的孩子啊!” 何雨栋连忙安慰。 “只有前年做贼的,没有前年防贼的,咱们又不是坏人,没起坏心,怎么能知道那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 冉秋叶心里好受了一点,但还是叹了一口气。 “……我真的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嫂子她,她居然是这样的人。” “你还叫她嫂子?她可不配。” 何雨栋厌恶道。 冉秋叶无奈一笑。 “是,秦淮茹,哎,原来我还叫她一声秦姐呢。啊呀,你说,这么大冷的天,她就这么跑出来,还撒泼打滚的……真的没事儿吗?” “她都这么害咱们了,你还想她好不好?” “不,不,不是。” 冉秋叶连忙否认。 “我就是觉得,她对自己真是够狠的。我现在动一下都疼,她身体不如我好,肯定比我还难受。但她居然就这么……唉。” 冉秋叶颇有些感慨。 何雨栋倒是毫不意外。 “秦淮茹是个极端自私的利己主义者,她首先想到的,肯定是她自己,最多加上她的孩子。” “但她对孩子好也是为了自己,所以她看儿子比女儿重要。” “加上我那个傻兄弟说话没数,她想要儿子想疯了。” “我唯一没想到的是,她能做的这么丧心病狂啊。” 冉秋叶抱着孩子,轻轻靠在何雨栋的背上。 “所幸,现在一切都好了,都……变好了。” “还会更好的,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越来越红火。你放心。” 回到家,何雨水已经拎着包袱在门口等了。 “妹妹,你站在门口等做什么?怎么不进去?家里有人呢。” 冉秋叶热情招呼道。 “这不是等你们吗?” 何雨水笑盈盈的把东西放在板车上,帮忙推开两扇大门,又帮忙把冉秋叶扶下来,好让何雨栋把门槛卸下,把板车推进去。 “雨水妹子,真是谢谢你了,没了你啊,我和你哥哥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冉秋叶握着何雨水的手,恳切的说道。 “嫂子,这话见外了,咱们是一家人,互帮互助的,说什么外道话呢。” 何雨栋停好了板车,蔺雨竹也出来帮忙收拾。 “行了,你们两个快进来,外面不冷吗?赶紧回屋待着去。” 何雨栋假装虎着脸,挥手把两个人往屋里赶。 “尤其是你!冉秋叶!你还坐月子呢!在外面吹什么风!要是没养好,我怎么和爸爸妈妈交代!” 冉秋叶噗嗤一笑。 “哎呀呀,你好凶啊,我知道错了嘛,马上就进去。” 何雨水在旁边挤眉弄眼的偷笑,被冉秋叶含羞带臊的轻轻拍了两下。 刚进屋,家里两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跌跌撞撞扑过来,一边儿一个抱住了冉秋叶的腿。 “妈!想!” “妈~麻~我~想~妮~了~” 孩子还说不清楚话,抱着她的腿,仰着一张粉嘟嘟的小脸儿,吐字的时候还有点喷口水,黑亮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冉秋叶。 两个女人看得心都快化了。 “嫂子呀,咱家孩子养的真好!” “可不是我养得好,是小竹子帮忙,还有你哥。” 冉秋叶调整了一下怀里的襁褓,蹲下身来,让两个孩子看自己抱着的婴儿。 “看,这个是你们的弟弟。” 一双小儿女一左一右,好奇的看着这个比他们还小的孩子。 “哒弟!” 何叶嘉喷了好多口水出来。 冉秋叶腾出手,给他擦了擦嘴。 “是弟弟,来,跟妈妈念,弟——弟——” “弟!” “哎,真棒!” 何叶菁见妈妈的注意力都被哥哥抢走了,急的直拽妈妈的衣角。 “妈!弟!小!” 冉秋叶连忙安抚女儿。 “嗯嗯,是呢,弟弟比你小。” 何雨水噗嗤一声笑了。 “嫂子,你这两个孩子真好玩!” “好玩啊,好玩儿你自己生一个呀。” “我倒是想生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夫,当了个警察,见天儿的出外勤,出差,就是不回来。” 嘴上抱怨着,但看何雨水脸上甜蜜的笑容,就知道这样的抱怨是口不对心的,小夫妻两个人关系好着呢! 第167章 风波平息 何雨栋进了家门,跺跺脚让血液流通起来,暖和一点。看到这一幕,他也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所谓其乐融融的幸福家庭,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行了,叶子你快去屋里躺着,小竹子已经给你收拾好了。” “这胖小子怪沉的,也别抱着了,交给我吧。” “哎哎哎,哥哥哥,再让我抱抱,多沾沾喜气——说不准我也要给你添个小侄子侄女儿呢。” “那敢情好,到时候啊,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几人说说笑笑的,把东西都归置好,也把孩子安顿了下来。 “也算是为了庆祝吧,今儿我做饭,咱们吃点好的。” 何雨栋站在月子房门口,拍拍手,整了整衣服。 “媳妇儿你不喂奶,那就没那么忌口了,我弄点好吃的!红烧狮子头!” 冉秋叶笑眯眯的应了,何雨水也喜形于色。 “哥,我可太想吃你做的饭了!我自己做的饭啊,和你做的一比,那就是猪食!” “那行,今天就让你吃个够。” 今天何雨栋做的是淮扬菜和鲁菜。 宫保鸡丁、八宝菠菜、拔丝地瓜是鲁菜;红烧狮子头和炝黄瓜条则都是上过国宴的淮扬菜,何雨栋做的也不比国宴大厨的水平差。 汤则是简单的菠菜豆腐汤,但以何雨栋的厨艺,熬出来也格外鲜美。 还有一道山楂粥,是专门给冉秋叶吃的。 干粮则是吃米饭。 雪白雪白的珍珠米蒸了一大锅,足够所有人吃。 当然,两个孩子还是只能吃鸡蛋羹和水果泥、蔬菜糊糊。最小的那个更是只能吃奶了。 蔺雨竹在旁边帮忙备菜。 “哥,你是要把厨艺教给她?” 何雨水好奇的问道。 “没拜师收徒呢,单纯教她点本事,免得孩子结婚以后,说自己做的饭像是猪食。” 何雨栋戏谑道。 “哥!你又欺负我!” 何雨水又气又笑得直跺脚。 蔺雨竹在一边抿着嘴笑。 “何叔叔,你看我这个猪肉剁的怎么样?” 她剁的猪肉,是用来做红烧狮子头的肉。 肉,是猪的前腿肉,三肥七瘦。 剁,要细切粗剁,这样做成肉丸以后,才会松而不散,能够更好的吸收汤汁的鲜美,口感也更棒。 “嗯,可以了,切荸荠吧。” 这个季节,在北方还能吃到荸荠,那都是托了系统空间的功劳。 调料由何雨栋亲手调好,至于那些搅打上劲的基本活儿就交给蔺雨竹来做。 如果能学到何雨栋的三分本事,将来开个小饭店当厨子,也够她赚的了。 厨房里香气氤氲,两个孩子馋的嗷嗷直叫。 何雨栋拿筷子沾了点汤水,往两个孩子嘴里各点了一点。 “行了,你们还不能吃呢,尝个味儿得了,别嗷嗷了。” 他一手一个,用力揉了揉两个孩子的脑袋。 俩小家伙被揉的东倒西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倒也不哭,砸吧着嘴,还在回味刚才筷子上那点儿汤水的味道呢。 “两个小馋猫儿。” 何雨栋笑着摇摇头。 “是你这个当爹的做饭太好吃啦。” 何雨水没忍住,舀了一勺宫爆鸡丁塞进嘴里。 “唔……真好吃啊!” 鸡肉柔软又裹满了酱汁,咸鲜微甜;黄瓜炒的半熟,还有自然的清脆口感;胡萝卜炒的微软,不知道怎么处理的,居然没有那种恶心的机油味;花生米香香脆脆,那种坚果特有的酥香十分迷人。 “唉,哥,和你商量个事儿,我自带干粮,你妹夫不在的时候,我就过来吃饭,成不成?” “成,怎么不成,哥哥在的地方,就有你的娘家。你也记得给你嫂子搭把手啊。” “那不肯定的嘛。” 何雨水开开心心的端菜出去了。 这些日子里,蔺雨竹已经逐渐历练出来,基本上只有调料、火候这些关键的步骤需要何雨栋亲自动手了。 于是,何雨栋就把蔺雨竹留在厨房里,自己赶着两个小娃娃,像赶羊一样赶了出去。 “你们两个可别在厨房待着,又是火又是蒸汽的,烫到了怎么办。” “不!大!阿大!七!” “爸!吃!要!” 何雨栋哭笑不得。 “……两个小馋猫。” “去屋里等着,一会儿给你们鸡蛋羹吃,可别进来了啊。” 何雨栋招呼了一下两条狗,让它们看着两个孩子,最多在院子里和厅里跑,别再进厨房。 整个院子里,有婴儿的呢喃,女人哄孩子的轻声细语,还有蔺雨竹这个厨师学徒和何雨栋的一问一答,夹杂着何雨水的好奇提问。 灶里的木柴哔哔啵啵的燃烧,锅里米香氤氲,热水咕嘟咕嘟的沸腾着。小煤炉子上炒着菜,层次丰富的菜香满院子都是,闻着就让人口水直流。 虽说天气渐渐转冷,但是在这温馨的环境里,好像再冷的西北风也吹不散人心里的暖意。 四合院里,可就恰恰相反了。 傻柱闷头坐着抽烟。 秦淮茹坐在床上,头上缠着布条,身边放着孩子。 她受了那一场风,落下个头疼的毛病。而且回家以后,孩子的嗓子都哭哑了。 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怎么能不心疼呢。 可惜,秦淮茹的奶水一直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原因。 现在傻柱也没脸去找何雨栋要奶粉了,只能熬点米糊糊,再换细粮熬点米油,勉强能把孩子肚子喂饱。 可傻柱这孩子本来生下来就比较小,现在又没有充足的营养,连哭都有气无力的,小小的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得活。 这可是傻柱的第一个孩子。 秦淮茹心里十分惶恐。 现在她也没个儿子,经济大权也被收回去了,如果这个孩子也没了,傻柱会不会跟她离婚呢? 她不知道还能不能生啊。 说实话,哪怕出了这么多事儿,傻柱这个实心眼儿的老好人对秦淮茹也不差,每天两个鸡蛋是有的,吃饱也没问题。 但架不住秦淮茹自己心里有事儿,每天惶惶恐恐,胡思乱想,各种不踏实啊。 秦淮茹这个月子做的,没奶水不说,整个人还迅速消瘦憔悴了下去。 她现在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更慢一点。 她不敢想,月子后她出了门会遇到怎样的对待。 第168章 自食苦果 到了吃饭的时间,傻柱一声不吭,去下了两碗面,他的那碗是青菜面,给秦淮茹的那碗卧了个鸡蛋。 他是真没亏待秦淮茹,能力范围内,能给她的都给了。 就是不和她说话。 主要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知道了她做的事儿,傻柱已经没法儿用原来的态度和她说话了。 傻柱觉得,他已经不认识秦淮茹了。 她又可怜,又可恨,而且假如不是因为他想要个男孩子,她也不会这么做…… 所以傻柱又有点自责。 他对秦淮茹的情绪十分复杂。 而且现在,他在外面也被人说了不少风凉话,心情没法儿好。 自己的小闺女儿又瘦瘦小小蔫儿哒哒的。 ……总之,诸事不顺。 秦淮茹心里更是忐忑不安。 她现在必须要抓牢傻柱,没了傻柱,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了工作,没有了青春,还拖着两个和前头男人生的女儿……她可怎么活! 在这个家,她是注定一辈子挺不起腰杆来了。 秦淮茹只希望,过个两三年,事情能淡下去。 不然她活着就太艰难了。 就在这时,小当和小槐花两个孩子手拉手回来,身上、脸上都脏兮兮的,衣服也撕破了,眼睛哭的红彤彤的。 “妈,你是不是真的做了坏事啊。” 小当闯进来,带着哭腔问。 “同学都欺负我们,说我们是人贩子的女儿。” 小槐花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们欺负我,说我是人贩子的女儿,把我的课本都撕了扔到水桶里,还扯破了我的衣服,呜呜呜……” “妈妈,他们说的是真的吗?” 听得两个孩子哭着抱怨,急怒攻心之下,秦淮茹眼前一黑,整个人就向后倒,差点晕过去。 天啊!如果有报应,报应在我身上还不够,甚至还要连累我的孩子吗? 而且两个女儿以后还要结婚!到时候人家一打听,这俩姑娘的妈妈曾经干过这种事儿!那还了的! 那婚事儿还能不能成?成了会不会被婆家看不起? 秦淮茹实在忍不住,伏在被子上放声大哭起来。 两个大了的女儿也跟着哭,小婴儿听到周围的哭声,也跟着哭了。 一家四个女的哭成一片。 傻柱蹲在门外,闷闷的抽烟。 就在这时,一大爷易中海探头从窗户看了一眼,然后悄悄出来,把傻柱叫到了他家里。 二大爷刘海中和三大爷阎埠贵已经在了。 一大娘给傻柱倒了一杯热水。 易中海语重心长。 “傻柱啊,你想过,你以后怎么办吗?” 傻柱闷头抽烟。 “还能怎么办?就这么办呗。” 刘海中不赞同的摇摇头。 “这可不行!” “事情已经出了,以后的日子还得过啊。” 阎埠贵拍了拍傻柱的肩。 “傻柱啊,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我们都知道,你是被秦淮茹连累的。可外人不知道啊,还指不定怎么想你呢。” 刘海中眼珠一转。 “还有,秦淮茹虽然做错了事儿,但她是你媳妇儿,还给你生了个孩子——虽然是个姑娘吧——但是那也是你的种不是?” “就算她前头那两个你不管了,那你的这个闺女儿,你总不能不管吧?” “孩子以后怎么办?想过没有?” “还有啊,秦淮茹不知道能不能生了。我估计啊,悬!” “那,你就要想想,没儿子怎么办?” 刘海中用杯子在桌面上敲了两下。 “傻柱啊,别颓废了,要你操心的事情还多着呢!” 阎埠贵也跟着说。 “我的建议是啊,以后,你让秦淮茹尽量少出门吧。” “厂里认识她的人不少,以后见她一次,就想起这事儿来,见她一次,就想起这事儿来——那这事儿多久才能过去啊?” “所以啊,你就让她在家呆着,别出门了。” “她别在外人面前出现,也少让别人想起这件事儿来,过去的也快一点。” 易中海长叹一声。 “傻柱啊,是这个道理。” “为了你家里好,还是按你三大爷说的做吧。” 傻柱嘴里的烟已经烧干净了,他就着烟屁股的火星子又点上了一支。 “唉,我就是想不通啊。” “秦淮茹她、她怎么……” 易中海皱着眉。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现在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伤春悲秋!” 傻柱连连点头。 “那行……反正她也已经被厂里开除了,我和她说,以后尽量少出门吧。” 阎埠贵这时说道: “至于小当和小槐花被欺负的事儿……唉,我也有所耳闻。但是吧,孩子们说的都是真话,我们当老师的,也只能制止他们使用暴力,没法阻止他们排挤孩子啊。” “实在不成……让两个孩子休学回来吧,等风头过了再去上学。” 傻柱闷闷的点头。 “我问问小当和小槐花吧,看她们俩怎么说。”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让两个孩子休学回家了。” 刘海中叹了一口气。 “现在这样,你也没法和秦淮茹离婚啊……毕竟有个孩子在呢。” “你回去跟她说开了,让她放平心态吧。” “你兄弟已经够意思了,不然往公安局一报,档案上记上一笔,你和你家孩子,以后都得倒霉!” “现在虽然丢脸了点,起码没记在档案上,以后日子还能过。” “好好照顾你家闺女儿吧!” “以后啊,估计你还得靠你闺女儿呢!” 说到这儿,刘海中和阎埠贵对视一眼,都有点沾沾自喜。 为啥? 刘海中家两个儿子,阎埠贵家三个儿子呢! 易中海是个老绝户,傻柱眼看着就这么一个女儿了。 比较起来,他俩得意的很呢! 傻柱一咬牙,想想自家奶水不够喝、只能喝米汤饱肚子的小闺女儿,连哭声都有气无力的,下定了决心。 “反正我也答应了我兄弟,不然秦淮茹再出现在他眼前,那她干脆就别出门了!” “过两天,我豁出脸去,想想办法,能不能弄点奶粉回来给我闺女儿喝吧,可怜见儿的,一个人还没我两个巴掌大。” 第169章 余波 秦淮茹做的事情,多少还是连累了傻柱。 别的不说,就是赚外快这样的事儿,来找傻柱的就少了。 傻柱原来结识的那个大领导倒是不嫌弃,却也不好再频繁来找他。 傻柱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弄到两袋奶粉回来,看孩子吭哧吭哧的用劲儿喝着奶,只觉得眼眶发酸。 秦淮茹嘴唇蠕动,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口。 傻柱已经跟她说了,要她以后尽量不出门。至于家里要吃的饭菜,傻柱会托厂里的采购,在给厂里食堂买菜的时候带一点回来。 傻柱让她忍忍,等过个一两年,事情淡的差不多了,再出门也没那么多人议论。 秦淮茹不能接受的是,她的两个女儿都不想去上学了。 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谁想每天去学校被排挤呢? 站起来回答问题可能被抽走凳子,出去上个厕所可能被推进茅坑,自己的书包可能被人从窗口扔出去,书本都被撕碎扔掉…… 而且老师还没法为自己讨个公道。 谁想过这样的生活呢? 何雨栋家,蔺雨竹可以不去上学,那是因为家里有冉秋叶手把手教她,她还能跟着何雨栋学学做菜。 可秦淮茹没啥文化啊,原来就是村里出来的姑娘,哪儿能教孩子呢? 再说,傻柱会教两个孩子做菜吗? 怎么可能! 傻柱还是个老派人,家传的本事,传男不传女,教给了徒弟也要留一手。别说小当和小槐花从血缘上不是他的亲闺女儿,就算是亲的,那也是“半个外人”,“早晚要嫁出去的”,怎么可能教呢? 小当已经有初中文化了,可小槐花还在上小学啊! 怎么能不上学了呢? 可是听到孩子的哭诉之后,秦淮茹也陷入了进退两难的阶段。 怎么办? 去学校会被排挤和欺负,秦淮茹已经看到了孩子们被撕碎的课本和弄脏弄破的衣服。 但待在家里什么都学不到,只能游手好闲,小槐花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啊! 小学没毕业,这是什么概念? 那就是个半文盲! 可小槐花才多大一点,懂什么呢?现在一说上学,她就瑟瑟发抖,有时还哭泣不止。 这让秦淮茹也没了办法。 更让她备受打击的是,某天小当一身狼藉的回到家,带着哭腔问她—— “妈,你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儿?如果不是你做错了事,他们怎么会这样对待我?” 被自己的亲女儿这样说,秦淮茹的心都要碎了。 “小当,是妈妈不争气,没能生个儿子出来,所以才出此下策啊!” 秦淮茹声泪俱下。 “妈妈对不住你,你要是心情不好,就找妈妈来,妈妈陪你哭……” 小当没忍住。 “妈,生个儿子有那么重要吗?值得你这么铤而走险?” 秦淮茹抹了抹眼泪。 “小当啊,你是没见过,那没儿子的人家有多受欺负啊……” “可是,咱们院儿里,一大爷家别说儿子了,连女儿也没一个啊,怎么没人欺负他们?” “那是因为……因为你爸!傻柱就是他们的干儿子。而且一大爷本身能力就强……” 秦淮茹开始语无伦次。 小当使劲跺着脚,哭着说:“现在是男是女哪儿有那么重要!领导人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女儿不比儿子差!而且,你要儿子也不能去换别人家的啊!怪你!都怪你!” 说完,小当抹着眼泪,一溜烟跑远了。 小槐花在院子里玩土,被冲出来的姐姐撞了一个趔趄,也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秦淮茹无力的瘫倒在床上,只觉得未来一片灰暗。 她的未来一片灰暗,但何雨栋家可是一派歌舞升平。 现在,家里的小儿子也有了名字,何叶荣,小名儿荣荣。 这小子贼能吃!如果不是现在换了奶粉喂他,冉秋叶的母乳可能都不够他饱肚子的! 生下来短短一个月的功夫,他就变成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十斤崽子。 胎里带出的红肿已经退去,现在他又白又胖,小胳膊小腿儿跟藕节一样,小脸儿圆圆的肥肥的,一双大眼睛和冉秋叶十分相似,现在澄澈的像两颗打磨过的水晶珠子。 而且这孩子脾气特别好,一点儿不爱哭,不论是饿了还是便溺了,就喜欢吱哇乱叫,小嗓子嗷嗷的,中气十足。 他一逗就咯咯的笑,小嘴里还没牙齿,咧开嘴就露出粉红色的牙床。 最棒的一点是,这小子晚上从来不哭,安安静静的,吃饱了能睡半宿,饿醒了也就哼唧两声,喂过了以后就接着睡,一直睡到大天亮。 何雨栋和冉秋叶说了,这孩子啊,这么乖,就是来报恩的! 现在何雨栋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忙碌,不过,由于他已经教了两手给蔺雨竹,所以现在哪怕他不在家,小丫头也能做出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让全家人的生活质量大大提高。 现在,蔺雨竹已经彻底成为了他们家的一员,还拜了何雨栋做师父学做菜,称呼也换成了“师父”和“师娘”。 一家六口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也是其乐融融。 冉家父母也会定时寄来一些信件,有时还会寄点农产什么的过来。何雨栋则会想办法弄点全国的通用票据,和冉秋叶写的信放在一起寄回去。逢年过节,再填一张汇款单,寄个二三十块过去。 不是他不想多孝敬老两口,但冉家父母在信里总说一切都好,报喜不报忧的,寄钱多了,反而成了老两口的负担。 他寄的更多的是东西。 今年冬天,给两位老人各寄一身新棉衣;明年冬天,就换成两床新棉被。春夏秋则寄几件冉秋叶亲手做的单衣,还有些少见的点心,再送点自家做的风味腊肉…… 有时候,寄过去什么东西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让两位老人知道,这里还有人惦记着他们。 也让那些当地虎视眈眈的外人和小人知道,还有人惦记着他们,而且惦记着他们的人有些能耐弄来好东西,有些事不要做的太过分。、 毕竟,能为他们讨个公道的人还在呢。 第170章 岁月如梭 日子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过了下去。 何雨栋和冉秋叶忙着工作,忙着抚养三个孩子,忙着教导蔺雨竹,忙着关怀身在他乡的两位老人,生活充实有趣又圆满,并没有心情去关注家里其他人的事情。 蔺雨竹十六岁的时候,国家发布了上山下乡的政策。 城里的孩子,有几个愿意去乡下?就算孩子自己被那些冠冕堂皇的官话迷晕了头,家里的长辈可不傻。 尤其是,过了一两年,看到那些上山下乡的知青回家探亲时候的样子,简直像是一瓢冷水浇在了头脑发热的小年轻脑袋上。 疲倦和衰老像是伤痕一样刻在那些人身上。 有那些心疼自家孩子的,连忙想办法弄一份工作,让孩子回来。也有那些家里孩子多必须一碗水端平的,只能给孩子多塞点钱带点东西,哭哭啼啼的再把孩子送走…… 何雨栋现在也是一个研究小组的负责人了,多少有点本事,把蔺雨竹塞进了京畿重工研究所的食堂。 京畿重工研究所的食堂,可不对重工的工人们开放,是专供研究员们的,工作负担相对而言没那么重。蔺雨竹在里面帮忙切菜蒸馒头,偶然上手炒几个大锅菜,虽然没那么轻松,但是也十分滋润。 因为蔺雨竹的工资,何雨栋一分都不要。 要知道,这年头就算是亲生的,孩子工作了至少也要往家里交一半的工资,结婚了才停止。 要是遇到个抠门儿的家长,比如阎埠贵家,大儿子阎解成就算结婚了,住在家里还得交生活费和房租! 结婚前工资全交,只留两块钱零花的孩子更多。 所以,虽然食堂帮厨一个月也就十来块,但蔺雨竹一分都不需要交,只是需要下班后炒两个小炒,再带几个馒头回家。 就这,何雨栋还倒过来给她伙食费呢! 不能让小姑娘自己贴补全家的伙食不是? 蔺雨竹现在啊,就和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似的。但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下班以后哪儿都不去,自觉回家帮家里打扫卫生、带孩子,还负责家里的一天三顿饭。 她这么勤快,何雨栋和冉秋叶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小姑娘也没什么怨言。相反,她做这些都是充满感激的。 私下里,蔺雨竹也跟同事们聊起过这些事。 她是被亲奶奶抛下的,一般家庭领养也不会选这么大的孩子,因为觉得已经长大了,养不熟。她奶奶还在何家需要帮助的时候临阵逃跑了。 然而何叔叔——现在是师父了——不计前嫌的收养了她,管她好吃好喝,吃得饱穿得暖,每天至少有一个鸡蛋,还经常能吃到肉。师娘教她读书识字,后来师父还收了她当徒弟…… 更不要提,在现在呼吁青年上山下乡的时候,师父还帮她找了一份工作,还不要她一分钱。 她买菜做饭、从食堂带饭菜回家,师父甚至倒给她钱! 她在师父家有吃有住、吃好喝好,这么多年,师父没要过一丝回报啊。 至于帮忙做家务、看孩子——那是她的分内之事!就算是跟着亲爹亲妈也得做! 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亲爹亲妈,也不可能对她比师父更好了。 她可没忘,她就是被自己的亲奶奶丢下的! 无论是蔺雨竹自己,还是单位的同事,提及何雨栋收养蔺雨竹这事儿,都是交口称赞,直说他仁义。 可在何雨栋看来,他只不过做了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事儿。 当初收养蔺雨竹,也是因为家里实在需要信得过的人搭把手。人都领回来了,总不能和自家人两个锅里吃饭吧?那还不够麻烦的呢。 至于后来对蔺雨竹的关照,也是因为看着孩子有良心,总之,这是个互相付出的过程。 而且实话说,就蔺雨竹那十来块的工资,何雨栋还看不上眼,就让小丫头自己拿着花。 毕竟是大姑娘了,总要买两件漂亮的衣服、裙子,买点油啊粉啊的在脸上涂涂抹抹。 结果小丫头第一个月拿到工资,就去供销社给冉秋叶买了一瓶雪花膏,自己却还是用蛤蜊油。 冉秋叶私下说,就算是有个亲女儿,也就这样了。 傻柱家这两年较为沉寂。 聋老太太年前走了,晚上一觉睡下去就没再醒来,早上易中海去看的时候,人已经硬了。 好在人走的比较安详,倒没受什么苦。 只不过人硬了,换起衣服来十分麻烦。秦淮茹帮着一大娘给聋老太太擦洗了身体,又费力换上了新衣服,忙前忙后的,倒是在大院儿里挽回了一点名声。 之后,傻柱和易中海两家商量着,办了聋老太太的丧事,聋老太太那屋也留给了傻柱。 聋老太太是真心把傻柱当亲孙子的。她这么一走,对傻柱有真心的人,就一个都没了。 何雨栋也过来上了一次礼,仅仅是礼貌性的。 聋老太太一直看他不顺眼,他穿来之前,她看不起原身,觉得他拖累了傻柱;穿越之后,他步步高升,聋老太太也没想着和他修复关系,只是反复让傻柱来和他打好关系。 只能说,他就不合聋老太太的眼缘儿,他也对这倚老卖老的老太太没什么好感。 他更不是傻柱那样的憨憨,什么责任都要往自己身上背,还觉得自己特伟大。 他只顾得上自己的小家,只愿意照顾自己家里的亲人。 傻柱和秦淮茹一直没有第二个孩子,何雨栋怀疑,秦淮茹估计已经不能生了。也难怪,她那么糟践自己的身体,年纪也上来了,没法自然受孕也正常。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秦淮茹想自己再生个孩子,只能在梦里了。 这两年,傻柱一直挺守承诺,没让何雨栋看见过秦淮茹。或者说,秦淮茹一直也没出过大院儿,有啥事儿忙不过来的,都是差使小当出去干。 比方说,来何雨栋家给聋老太太报丧。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日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了下去,毫无波澜。 直到1977年。 一个晴天霹雳! 高考,恢复了! 第171章 炸了 这个消息炸裂般的惊人。 高考已经停了将近十年啊。 十年,人的一生有几个十年? 现在很多学生上学,都很迷茫。上学能干啥呢?既然已经不能考大学了,读那么多书还有什么用?学校老师教书也教的稀松。 但现在,高考一恢复,一切都有意义了。 还有那些上山下乡的青年们——他们早就后悔了,可就是回不来——现在也终于见到了回来的希望。 “小竹子,你想没想过,去考大学?” 回到家里,餐桌上,何雨栋问了蔺雨竹这个问题。 蔺雨竹惊讶的抬起头。 “师父,我已经工作了啊?” “是,但是考了大学,你以后才有出路。” 何雨栋神情严肃。 “你看,你现在的工作做的很好,对吧?” “嗯。” “但是你觉得,换一个人来做,和你有什么区别吗?” 何雨栋放下筷子。 “你好好想一想,就算换一个人来做,做的没你好,但是又能差多少呢?” “政策在变啊,社会也在变,虽说现在编制内的工作是铁饭碗,但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 “就算你想抱铁饭碗,也得抱一个无人能替代的。” 蔺雨竹想了想,侧过头来。 “就像师父你一样?除非研究所不做了,否则没人能把你换下来?” “就是这个道理。” 何雨栋点点头。 “所以,我的建议是,你最好试着考一考,哪怕考不上大学,考个大专呢?总归是有学历的,相当于度了一层金身。” 蔺雨竹低头沉思。 现在的生活十分安逸,可以说是她的舒适区了。 现在要走出舒适区来,并不容易。 但是何雨栋说的十分在理,不由得她不考虑。 何雨栋见状,也不催促。 很快就要进入八十年代了,遍地黄金的年代啊。 这个年代,无论做什么都可能发家。在风口,猪都能飞起来。 不过,有的人愿意冒风险,有的人则喜欢安逸,个人追求不同,何雨栋也不能强求。 如果蔺雨竹喜欢安逸的生活,他还是希望她能考个好学校。 现在考上大学都包分配。无论考上哪个大学,分配到哪个单位,过二十年,只要没被开除,或者遇到单位倒闭这样的倒霉事儿,总能坐到管理岗位,福利待遇也好。 这样,一生平平顺顺也就过去了。 如果蔺雨竹想追求挑战……他也可以给她投资试试。 总之,他能兜得住底。 而何雨栋自己…… 他也已经四十一岁了。 年逾不惑啊。 让他日夜操劳怕是不成,但做些投资之类的,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而且,这些年他混迹黑市和鬼市,也攒下一笔不菲的身家。就算现在把这钱拿来买房,不说别的,就买两三座四合院,等三十年后,也能变成亿万富翁。 ……不过那时候他也七十岁了,就算是亿万富翁也没啥意思。 随着高考的恢复,开放也近在眼前了。随即就是国企的业绩急转直下,市场迎来巨大变革。 做点什么好呢…… 何雨栋一时还没有什么想法。 或许……开一家饭店? 不过,那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手头的工作还是得认真做。 如果蔺雨竹打算参加高考,冉秋叶倒是能给她辅导一下——她可是上过大学的人呢——何雨栋也能弄几本教辅资料回来。 何叶嘉和何叶菁已经四岁半,何叶荣三岁,三个孩子年纪相差不大,在一起玩的很是融洽。 不过何叶嘉和何叶荣两个都是男孩子,喜好较为一致,更喜欢打仗游戏,整天拿着木头手枪互相攻击。 何叶菁则比较喜欢过家家,冉秋叶用碎布头儿给她做了个布娃娃,她十分喜欢,整天抱着睡,嘀嘀咕咕和娃娃聊天,还拿各种花布和丝巾裹在娃娃身上当衣服。 当然,三个孩子也少不了打打闹闹。 女孩子的发育速度更快,何叶嘉和何叶荣两个说话还是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的时候,何叶菁说话已经噼里啪啦和小蹦豆一样了。 何叶菁长得快,个子也比哥哥弟弟高一小截,每次打架都能把哥哥弟弟推一个跟头。何叶嘉和何叶荣打不过,就揪她的头发,两三个孩子就在地下滚得满身是土。 冉秋叶看见了也不管。 孩子的事儿,就让孩子自己解决,大人插手反而添乱。 尤其是亲兄弟姐妹之间,大人无论骂了谁,都有不服的,平白伤了孩子之间的感情。 有时候,大人看来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在孩子看来就是天大的事儿。要是次次都给孩子主持公道,那日子就甭过了。 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最多在给孩子们洗衣服的时候,不分彼此的把他们都骂一顿。 好好的衣服,全都滚脏了!还有磨破的! 要不是何雨栋有本事搞来布料,冉秋叶也不会由着他们这么作天作地。 何雨栋算了算手里的积分,已经很多了。 按照这个数量,如果家里的饮食和日用品都用积分买,他再多活六十年、生十个孩子也花不完。 因为随着他的等级上升,这些东西是越来越便宜的,系统里还推出了“一日三餐”原材料礼包,从主食到肉菜蛋奶,甚至调料,一应俱全,还有牛肉、鱼肉、鸡肉、鸭肉可选,够他家六口人吃一整天,只要三个积分! 这还搞什么自行车啊。 再说钱,如果算上黄金,也有个二十多万。 毕竟在这些年,他可是一直没停过倒买倒卖的。 从系统空间里用积分把东西买出来,再倒卖出去换成钱和黄金,再买点经过系统检测为真的珍玩古董。 不那么珍贵的卖给系统,珍贵的、精致的则自己留下。 就这样一进一出,几乎没什么风险,每一笔都有的赚,简直盆满钵满。 他可还有一个理想,就是六十岁的时候,在京城开一座私人博物馆,把这些珍贵精美的收藏品放在其中展出。 离实现这个理想,还有十九年。 他得为之努力了。 从哪里开始好呢? 比如,先买一套能当博物馆的宅子? 第172章 偶遇小当 要是想要买个用来开博物馆的宅子,那就要好好盘算盘算。 买来宅子开博物院可不只是想要自己一个人看的。 这位置还有风水什么的都是要好好考虑的。 不过离这个梦想还有十九年,何雨栋完全有时间好好找找合适的地方。 目前对于他们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高考了! 就在何雨栋劝说蔺雨竹之后不久,蔺雨竹就想明白了。 她师父说的不错。 现在的她看起来工作完美,吃穿不愁,但毕竟是一个随时都能被别人替代的职位。 在何雨栋的影响下,她也想成为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 当一个不能随随便便被替换的人。 所以她准备听师父的话去参加高考。 “师父,师母,我想好了,我要去参加高考。” 蔺雨竹想清楚第一时间就告诉了何雨栋和冉秋叶。 “好,既然你已经想好,那就赶紧买点书本在家里让你师母教你吧。” “是啊,是啊,正好这三个孩子也大了,也不用我太操心。” 冉秋叶在一旁也笑眯眯的附和。 蔺雨竹这孩子打十一二岁就到了何雨栋家。 照顾冉秋叶和三个孩子尽心尽力。 蔺雨竹对自己的未来有了想法,两个人当然很替她开心。 旁边正在玩的三个孩子像是也感知到了什么一般,挥舞着小手咯咯的笑个不停。 既然已经想好要参加高考,那就要开始准备了。 时隔十年再一次放开高考,肯定会有很多的人参加。 这一次的竞争力可不比从前。 蔺雨竹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回高考放开,肯定会有很多的人参加,我明天就去买些书回来学习。” 何雨栋思索一会。 “行,你明天就去买,到时候要还有别的需要的书,我再给你找找。” 何雨栋早在刚才蔺雨竹说了她要参加高考的时候就已经在盘算了。 虽说小竹在家一直都有冉秋叶教着。 可毕竟是在家学,和别人在学校系统学习的还是有些差距。 除了外面那些普通的学习资料之外,还得从系统里找些不同寻常的资料出来。 “这样吧,明天你就去研究所请个假,专心在家准备高考吧。” 何雨栋看着小竹说出了他的看法。 “行,师父,我听你的,我明天就去请假。” 小竹乖巧的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蔺雨竹早早的起来。 给一家子做完早饭之后就直接出发去研究所了。 何雨栋和冉秋叶起床甚至连蔺雨竹的人影都没看到。 “小竹儿这一大早是去哪里了。” 冉秋叶一边照顾三个孩子穿衣服一边问何雨栋。 何雨栋看了一眼桌上还在冒着热气的菜,又想了想昨天小竹儿做的决定。 “她估计是去研究所请假了,那个孩子做了决定就会立马行动。” “这会估计已经到了研究所了。” 何雨栋一边把蔺雨竹早早准备好的荷包蛋还有粥放在桌上。 吃完饭之后,何雨柱找了个机会进系统给小竹儿找了一些书。 是这个年代根本买不到的一些书。 系统毕竟是和何雨柱的芯一起从现代来的。 那里头的书可要比现在书店里所能买到的书要好很多。 何雨柱先拿积分兑换了几套高考卷子。 再兑换了一些数学公式的小册子方便小竹记忆。 做完这些,蔺雨竹也已经请完假买完学习资料回家了。 “师父,师母,我回来了。” 蔺雨竹高兴的走进门,放下手中的资料,整个人都看起来很是开心。 冉秋叶看着蔺雨竹那么开心,脸上也满是笑意。 “怎么这么开心,请假顺利吗?” “很顺利,研究所的领导听说我准备高考,还专门给我加了油,说一定要考上。” 何雨柱拍了拍蔺雨竹的脑袋。 “那你可要好好加油。” “对了,还有这个给你。” 何雨柱将早就准备好的卷子和小册子递给蔺雨竹。 “这是我前几天拖人给带的书和卷子,你让你师母多给你教教。” 蔺雨竹笑着接过那卷子和书。 “我一定好好学。” 蔺雨竹小心的把何雨柱给她的书收起来。 接着蔺雨竹又想起来买书的时候碰见小当。 便把这件事说给何雨柱和冉秋叶听。 “对了,我今天买书的时候还碰见小当了。” “他好像也在买学习资料准备高考呢。” “小当” 何雨栋嘴里念叨了一会才想起来了小当是谁。 “秦淮茹的女儿。” “她也要参加高考吗?” 何雨柱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 之前因为换孩子的事情,秦淮茹失了脸面被关在家里。 小当和槐花也因为时长受人欺负而退了学。 这几年不听了,再次听到没想竟也是和蔺雨竹一起参加高考。 何雨栋一听到秦淮茹家的事情就直犯恶心。 秦淮茹干的那就不是人事。 所以听到小当也没好脸色。 冉秋叶也是一样。 当初她简直就是农夫与蛇,救助了秦淮茹家那么多却被反咬一口。 突然间何雨柱脑海中闪过了一点想法。 这小当认识小竹吗。 要是认识看到小竹可别要缠着来一起学习,分享学习资料。 毕竟有一个秦淮茹那样的妈,难保她的两个孩子全是那种狗皮膏药。 这边小当买完学习资料回了家。 小当因为当初秦淮茹,学校去不了。 在城里到处受排挤。 秦淮茹看着心里难受,于是把小当送回了乡下养着。 想着等过几年城里的风声小点了之后再把小当接回来。 小当被送到了秦淮茹表妹家养着。 当然人家也不是给秦淮茹家白养孩子的。 每个月固定的伙食费少不了。 不过傻柱当厨子,偶尔有些兼职,也还算宽裕。 给养小当家的钱也没短过。 但乡下毕竟不比城里,紧着小当的吃穿,省下来的钱全进了自家兜里。 可怜小当,本来在贾家就没过几天好日子。 好不容易秦淮茹改嫁给了傻柱,日子好过了一点。 还没过上几天舒服日子就又被送到了乡下。 小当心里的怨气不少,全都堆在了心里。 小当被送到乡下的时候已经上初中了。 在乡下呆了几年,眼看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第173章 碰见烂人 秦淮茹表妹家眼看就到年纪回城里了。 这到家的人哪还那么容易放回去。 这天,小当刚出门去地里。 秦淮茹她二姨就直接找到了家里的儿子。 “你看小当也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过几天秦淮茹家要来接人,到时候给你两个把亲事定了吧。” 秦淮茹二姨家这个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 好吃懒做,成天赖在家里。 一天啥事不干就算了,就连吃饭还得人每天喊。 这不动弹也就算了,有时候他妈在家里干活碍到他眼他也得说两句。 这也已经是二十几的大小伙子了还没找到媳妇呢。 也不家里不给找,是他那口碑实在是太差了。 方圆几里几个村全都知道他是个什么德行。 所以秦淮茹二姨就把主意打在了小当的身上。 想要用这么多年对小当的养育之恩拿捏住小当,再顺便给他儿子把媳妇定下来。 张元瞅了一眼正在一旁打扫卫生的秦淮茹二姨。 “行啊,我看小当长得不错,要给我当媳妇那还真好。” “只不过她一直长在乡下,嫁给我也算她的福气。” 张元说这话的时候露出一口黄牙笑的猥琐。 谁家要是真把姑娘嫁进来,那可真是毁了那姑娘一辈子。 秦淮茹二姨一听他儿子愿意,当场就乐开了花。 “只要你高兴就好,过几天小当妈就来接女儿了,你可得好好表现。” “知道了知道了,成天念叨,真是烦死了。” 张元一边说着他妈一边出了门。 走出门还不忘回头啐一口。 “老不死的!” 话说张元要去干什么呢。 他是要去地里找小当。 他是看着小当长起来的。 小当年纪越来越大,那身段也越来越好看。 张元已经馋了许久了。 但因为小当是寄养在他们家。 再加上傻柱经常来看小当,所以张元一直都是有贼心没有贼胆。 只是在小当晚上睡觉的时候偷摸看两眼。 今天一听他妈说了要把小当给他当媳妇别提有多开心了。 这马上就要去找小当了。 路上碰见了同村的几个看不起张元的人。 他们调笑张元。 “张元这是去田里的路,你是不是走错了。” 张元还没听出那人话里的嘲笑意思。 “没走错,我去找小当。” 那人听了也是意外。 心里也疑惑了起来。 这个张元怎么一天想一出是一出。 从来没见过他进过田,这今天还真是奇怪。 还说要去找小当。 小当他也认识,小姑娘在他们家当牛做马,什么活都干。 他现在去找小当恐怕没安好心。 不过这事他也管不着,张元那妈可不是个好惹的。 她们家的事情还是能不沾就不沾了。 “那行,那你去吧。” 说完就直接走了。 张元一想到马上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和小当滚炕,那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哼着小曲就去了田里。 到了田里,张元远远的看见小当挥着锄头。 虽然脸上全是汗水,头发也粘在了脸上。 但在张元的眼里,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吸引力。 张元偷偷摸摸的绕远路从小当的身后溜了上去。 接着一把就把小当搂在了怀里。 小当正专心干活,一下子双脚离地直接把她吓到喊出了声。 “啊!” 小当常年干活,力气当然不小。 她使劲挣脱了张元的怀抱,回头才看见后面的人是谁。 “张元,怎么是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谁准你抱我了。” 小当知道张元对他的龌龊心思。 这么多年,要不是她万事小心,恐怕早就被张元这个狗娘养的给糟蹋了。 小当一看张元,心里警铃大作,说话间迅速捡起了刚才被丢在地下的锄头。 张元眼睛贼溜溜的在小当的身上看过来看过去。 他不怀好意的盯着小当。 “这不是我妈说要给我们两个定亲,我先来提前感受一下有媳妇的感觉。” 张元说着就要往小当身上扑。 小当已经被刚才张元的话给吓傻了。 但张元近在眼前,心思也不单纯。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解决眼前这个问题。 “你给我滚开,谁说我要嫁给你了。” 小当直接把锄头向张元甩过去。 即使张元反应很快,迅速躲避,但还是被锄头的抦打到了身上。 疼的张元立马龇牙咧嘴的,朝着小当叫嚣。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嫁给我是你们家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你这几年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 小当眼里也满是怒火,这几年傻柱一直在给他们家寄生活费。 她也不是白吃白住,在这里什么活都要干。 于是小当也对张元怒吼。 “吃你们家祝你们家,我呸。” “我柱叔每月都给你们家寄钱,我可没见到过一回。” “你还有脸说我不要脸,你们家才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一家人。” 张元这人最好面子,小当骂的这些话无疑是把刀子戳进了张元的心里。 张元面目狰狞,整个人已经被气急了。 “你这小泼妇乱说话,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我不仅要撕了你的嘴,我还要在这里办了你,到时候看你还怎么骂我。” 说着张元就直接朝小当扑了过去。 小当躲闪不及被张元压在了田里。 连同锄头一齐被压在了底下。 小当试着挣脱,但张元是个大男人。 更何况是极其愤怒的男人。 小当一下两下竟挣脱不开。 眼看张元的嘴马上就要碰到小当的脸了。 小当扑腾着腿直接踢在了张元的重点部位。 张元直接疼的冷汗直冒。 手上也失了力气。 小当乘着这个间隙一把推了张元。 然后拿着锄头的把在张元的身上狠狠的敲了好几下。 张元还在原地疼的打滚。 小当撒腿就跑。 回家的路上小当不敢耽搁。 一边跑一边往后看,深怕身后的张元追上来。 大概是刚才太过于害怕,眼泪在这个时候才流了下来。 小当一边跑一边擦眼泪。 可现在哪是流眼泪的时候。 “别哭了,别哭了。” 小当自己安慰自己,很快她平复了下来。 现在回去肯定会遭到姨奶的怀疑。 要是她盘问起来,小当更不好说。 第174章 张元疯了 小当立马冷静了下来。 照这个情势看,这家已经待不了了。 张元回来之后要是让姨奶知道自己宝贝儿子被小当打了。 那小当真是一点活路都没了。 “回家,回家!” 小当发着抖念叨着回家。 现在她能想到的地方就是回家。 张元说是要娶她当媳妇。 她要回家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这要去的地方有了,可要怎么去也把小当给难住了。 她这些年也攒了一点钱,虽然不多但回家足够。 可那些钱都在张元家放着。 怎么才能过去把那些钱拿出来也成了问题。 “怎么办,怎么办。” 小当常年晒太阳的脸上落下汗珠。 她不停的在张元家附近转着圈,脑中飞速想着办法。 不时地还要看看田里的方向,防着张元别在这个时候回来。 突然间,小当脑中灵光一闪。 她想起了家后门有一个矮墙。 前些年的时候她经常看见张元会从那堵矮墙后面翻进家里。 现在她也长大了些,那堵墙应该拦不住她。 有了想法就得抓紧时间去做了。 现在的时间一分一秒都十分重要,要是真的被抓住了,别说清白了,命估计都要被打没一半。 小当看了看四周,还好现在这个时间附近没有人。 她把锄头扔在草堆里,绕过张元家前门,直接去了后门矮墙处。 站在矮墙边,小当按照自己的个头比了比,上这个矮墙不难。 小当向后退了几步,使劲一跳就扒在了墙上。 接着在墙上蹬了几下就上坐在了矮墙上。 往下看了看,小当深吸一口气直接就跳了下去。 双脚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两条腿被震的生疼,可小当不敢耽搁。 她尽量忽略双腿传来的痛楚,小声的去自己房间拿出了全部家当。 再从那堵矮墙出了张家门。 小当终于有了回家的钱,她终于可以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小当一边跑一边擦眼泪。 她在心里暗下决定,她一定要远离这个让她厌恶的地方。 小当刚坐上了回城里的车,张元也蹒跚着步子回到了家里。 “妈!妈!” 张元大喊着,那声音就像是被狼给抓住了一般。 秦淮茹二姨正在家里哼着小曲做饭呢。 这自己儿子的人生大事有了着落,她别提有多开心了。 听见张元的喊声,还以为是有什么好事呢,吆喝着就出了门。 “来了来了!” 结果刚一出门就看见张元狼狈的样子。 张元衣服上沾满了尘土,头发也乱了许多。 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痛苦极了。 就连站着的姿势都有些别扭。 秦淮茹二姨一下子失了策。 手上端着的碗也掉在了地上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 张元看见他妈,腿一下也软了,‘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二姨被吓得够呛,连滚带爬的去把张元扶了起来。 看着张元满身的痕迹,二姨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你怎么出去一趟成这样子。” “是谁,你告诉妈是谁把你整成这个样子的。” 二姨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仿佛要把伤害张元的人给生吞活剥了一般。 张元的那处还在撕扯的疼。 小当那一下是拼了全力的。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嘴里重复着几个字。 “小当!是小当!是小当干的!” 听见小当的名字,二姨别提多震惊了。 这怎么出去一趟还和小当扯上关系了。 “怎么是小当干的,她不是去干活了吗,你去田里了吗?” 张元被他妈问的烦了,直接撇开二姨的手。 “我说了是小当,你听懂人话吗。” “到底要我说几遍啊。” “你看见小当回来没。” 张元当然不敢把自己刚才干的那腌臜事情告诉他母亲。 要是成功了还好说,但他这件事干的除了丢人再没有别的什么了。 二姨被吼了也不恼,苦着脸回答张元的问题。 “小当没回来啊,我这一直在家里,没看见她回来。” 张元一听没见小当的人影,更加暴躁了。 他直接在自家院子里大喊大叫着。 “她把我打了我看着她跑了的,她怎么还能没人了呢!” 这个点已经是各家各户吃饭的时候了。 张元家邻居也都在家吃饭。 听见张元家传来的巨大声音,全都聚在了张元家门口看热闹。 张元还在怒吼。 “人呢,我就不信今天找不见她人影!” 说着她就往小当的房间走过去。 小当的房间在他们家最靠里的地方,只有一间小小的房间。 房间里的陈设很简单, 所以张元一眼就看出来这间房里是被人翻过的。 在家竟然都没有发现小当回来了。 张元把自己不能报仇的气全都转移在了他母亲的身上。 他尖叫着像一个疯子一般从房间里冲了出去。 “你说没看见人,那你来看看她房间。” “这么乱,除了衣服之外,之前的东西全都没了。” “她肯定是跑了。” 张元死死盯着二姨,眼睛里是因为愤怒而出现的血丝。 再加上整个人身上的脏的不行。 这样看起来活像很久都没吃着饭的叫花子。 张元长这么大,就没有经历过这么狼狈的时候。 更何况此时的家门外还站着很多看热闹的人。 张元更被刺激到了。 他尖叫着赶走了那些看热闹的人,然后关上了自家的大门。 “小当,这都是因为小当!” 二姨此时还是一头雾水。 她已经看完了小当的房间,和张元说的一样。 值钱的东西已经一点都没了,剩下的就只有衣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自己在家怎么还能让小当在眼皮子下没了呢。 小当去哪了? 除此之外,现在最应该就是让张元好好的洗个脸。 然后再换一身衣服,就算是要去找小当,也得要换一身衣服才行。 虽然别人没见过张元这么疯狂的样子。 可二姨却是见惯了的。 “元儿啊,先把衣服换了吧。” “就算是要找小当也得把脏衣服换了再找。” 经二姨提醒,张元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有多脏。 他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想起了刚才围在家门口的那些邻居。 自己这样狼狈全都被那些人给看见了。 第175章 小当回家 原本就有些疯狂的张元这下子更加难恼怒了。 之前他可从没有出过这样的丑。 张元虽然对他妈不好,但在别人面前还维持着虚伪的样子。 他愤怒地冲进房间里,翻出干净的衣服来。 接着把身上的那些脏衣服全都脱下来扔给了他母亲。 “刚才我衣服那么脏你怎么不提醒我。” “害我这么丢脸,都怪你。” “你这个老不死的真是害死我了。” “小当那么大个人你也看不住。” 他一边脱衣服一边用恶毒的话骂着他母亲。 二姨站在不远处看着张元乱骂。 她的眼里都是心疼。 在她心里,张元这样全都是因为小当。 要不是因为小当的原因,张元也不会被气成这样。 张元在换衣服的间隙不小心再一次碰到了伤口处。 那一下火辣辣的痛感再一次让张元皱起了眉头。 “小当,你最好别让我找到你。” “等我找到你了,看我不打死你。” 张元那处疼痛却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给母亲。 所以这气全堆在了心里,可把张元给憋坏了。 二姨还是不知道小当和张元两个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她开口问张元。 “你和小当两个人到底发生啥事了。” “她咋连面都没露人就不见了。” 二姨问的小心翼翼。 她知道张元这个时候在气头上。 只有小心的问才有可能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 张元一听他母亲问来龙去脉,这心里更显的烦躁。 直接把手上拿的衣服甩了出去。 “能不能别问了,先找到小当那个女的我再告诉你。” 张元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先找到小当。 换完衣服的张元再一次来到了小当的房间里。 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当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正要往小当房间里走,二姨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 “你别急,我知道小当去哪里了。” 张元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母亲。 “在哪里,她跑哪里去了。” “我猜她可能是回家去了。” “最近听说秦淮茹想把她女儿接回去呢。” “小当也每天算着日子,估计她自己偷摸跑回去了。” 想到小当可能是偷摸跑回了城里,张元这下子更加生气了。 “这臭不要脸的还敢回家,她把我整成这样可不能一走了之啊。” 张元直接也回房间收拾东西准备去城里抓小当回来。 “妈,走!” “我俩必须一起去城里把小当给带回来!” 这二姨早就想上门去找秦淮茹了。 从秦淮茹这几年寄钱的速度来看,她们家日子过的不错。 二姨想着这么些年养了这么久的小当。 她们家总还该再多给些抚养费。 这回去一定要多要些抚养费! 二姨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两个人一拍即合,立马收拾东西就准备去城里了。 这个时候小当也已经心惊胆战的坐上了回家的车。 车远离了这个破烂的乡下。 小当面无表情的看着倒退的景色,心里暗暗发誓一定再也不回来这个地方。 乡下和城里隔的不远,小当回家的车不过几个小时就到了城里。 刚下车,她狠狠吸了一口城里的空气。 这是从哪件事情之后小当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 “看来也没有怎么变化。” 小当顺着记忆中的家寻找着。 幸好城里变化并不太大,即使多了很多小当不太认识的店铺。 但家里的位置却没有变化。 小当走了许久终于到了记忆中的院门口。 她擦了擦汗,整了整衣服和头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院门。 一进门口,三大妈正在门外面收拾自家的花草。 听见外面有响动,三大妈抬头看了一眼,接着在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孩子是谁,看着个子也不高,从来没在我们院里见过啊。 等小当再往院里走了几步,三大妈终于认出来了进来的小姑娘是谁。 “小当?你是小当吧。” 小当怯生生地看了三大妈一眼,也不言语。 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所有的人都在看她们家的笑话。 那些邻居当年的嘴脸,小当还都记得。 所以看着三大妈的眼神也不太善意。 听见三大妈的话小当并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三大妈人精也看出来了小当不太想和她说话。 便也不主动说话了。 小当继续往里走,边走边祈祷别再遇上别的人。 许是她的想法应了验。 再往里走的时候小当还真的没在碰见一个人。 她走到了自家门口。 已经很久没见家里人了,不知道家里什么样。 秦淮茹和槐花还有那个小妹妹会不会欢迎她回家。 傻柱数这个时候可能还没下班。 小当在心里挣扎了许久,终于伸手敲了门。 “谁啊!” 屋里传来了秦淮茹的声音。 许久没有听到秦淮茹声音的小当很是紧张,她咽了咽口水又擦了擦汗。 这才开了口。 “是我。” 小当并没有说自己是谁,但秦淮茹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小当。 秦淮茹在那一瞬间惊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感情。 只是在看到小当的下一秒眼泪就掉了下来,不由自主的。 秦淮茹颤抖着手,把小当带进了屋里。 “小当……。” 小当顺从的进了家门。 她扭头看了看家里。 和她走的时候变化不大。 原本应该是她睡的床如今已经放上了别人的东西。 除此之外,家里柜子里放着小当在乡下很少见过的好吃的东西。 桌子上摆着水杯,不多不少正好就四个。 这里的一切都在告诉小当她是一个外来人。 小当心里充满了怨恨,她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全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只不过秦淮茹毕竟还是她多年未见的母亲。 她也清楚当年送她走时全家人有多么的不舍。 于是小当终于开了口。 “妈,我回来了。” 秦淮茹在小当说完那几个字之后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眼睛也不停的看着小当。 手在小当全身上下摸索着。 她终于也可以好好看看这个被迫送离她身边的孩子了。 第176章 取舍 秦淮茹注视着小当。 小当长高了一些,却比从前瘦的多。 脸上的皮肤比之前黑了不止一个度。 头发也因为营养不良变得像枯草一样。 有的时候还光亮的眼睛此时充满了许多晦暗不明的情感。 秦淮茹擦了擦眼泪给小当倒了杯水。 “坐车累了吧,快喝些水。” “过几天你柱叔就去看你了,你怎么今天回家来了。” 小当接过水喝了一口。 “我在姨奶家待不下去了。” “所以就跑回来了。” “除了这个,我还有件事要问你和柱叔。” 秦淮茹不傻,这么多年小当从来没有回来过。 一直都是傻柱去乡下看小当。 这一回小当突然跑回家,肯定是有什么变故发生。 于是她拽着小当的手,认真的看着小当。 “你跟妈说,是不是那家人欺负你了。” “她们家要是欺负你了,你别害怕,妈去给你找回公道。” 秦淮茹说这话时充满了愤怒。 小当看着这样的秦淮茹突然就感觉鼻子酸了一下,吧嗒两滴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下子秦淮茹直接就失了分寸。 话都有些说不明白了。 “这是怎么了,你别哭,你告诉妈。” “慢慢说,不着急。” 小当一边哭一边把这些年在秦淮茹二姨家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全都告诉给了秦淮茹。 说了会终于把话头带到了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上。 “今天…今天早上…” “我在田里干活…那张元突然就来抱着我。” “说我已经成了他媳妇了。” “然后就想亲我,我被吓坏了,踢了他一脚就跑了。” “我也不敢回家,就把我的东西偷出来然后跑回家来了。” 小当说到今天早上的事情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秦淮茹早在小当说她这些年所发生的时候就已经捏紧了拳头了。 在小当说起早上碰见的那件事的时候。 秦淮茹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张元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他是什么样谁不清楚。” “他配娶你吗,也不撒泡尿照照他是个什么样子。” “就凭他想娶你,下辈子都不可能。” 秦淮茹又接着骂了很多难听的话。 等骂完了之后这才把小当搂在了怀里轻声拍着。 “没事了,没事了,回家了就没事了。” 在秦淮茹的安慰声中小当逐渐平静了下来。 秦淮茹这才注意到小当话里不对劲的地方。 “小当,你刚才说张元说你成了他媳妇了,是不。” 小当点了点头。 “可我和你柱叔从来没说过要把你许配给张元的坏东西啊。” “他是怎么会说这个话的。” 小当摇了摇头。 “这我也不清楚。” 秦淮茹想了想就想明白了。 这个话估计是她二姨告诉给张元的。 她二姨已经不止一次说过想把小当许给张元了。 二姨的那个儿子成天好吃懒做,除了在家里啃老什么都不干以外就没有别的本事。 看来是他找不到媳妇就想拉小当一起。 平日里跟秦淮茹说她不答应。 这一次竟然直接想把生米煮成熟饭。 这样一来,小当就只能顺其自然嫁给张元了。 老婆子打的算盘还挺好。 秦淮茹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她猛地一拍桌子直接嚷道。 “这个老婆子真是老母猪穿胸罩一套又一套。” “之前就已经跟我说过这件事情了。” “我已经说过不可能了,没想到这一次她竟然想了这种阴招。” 小当听了秦淮茹所说,知道这件事和秦淮茹还有傻柱没什么关系。 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张元和他母亲想出来的坏点子。 知道这个以后,小当知道秦淮茹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于是她又摸了两滴泪,可怜兮兮的看着秦淮茹。 “妈,我今天逃的时候踢伤了张元。” “要是他追来管我们家要赔偿怎么办啊。” 秦淮茹已经气上了头,听见小当的话更气了。 “害怕什么,这件事情咱家又没错。” “不占理的可是她们家!” “我不管她们要精神损失费就算了,他们还想要赔偿费。” “小当您放心,他们要是来,有妈给你拦着。” 小当看着秦淮茹的样子。 这么多年平静的心再一次起了波浪。 说完了这些事之后,秦淮茹给小当拿了换洗衣裳。 “既然回来了,就先去洗个澡,把身上那些晦气全都给洗掉才好。” 小当拿了衣服点了点头就出门了。 小当去洗澡,家里再一次剩下秦淮茹一个人。 一个人呆着的秦淮茹已经不如刚才那么激动了。 冷静下来的她也开始重新思量起了刚才小当所说的事情。 按照小当所说。 她是踢了张元之后才逃了的。 她二姨也是个难缠的人。 为了给自己儿子找个媳妇,二姨肯定会抱紧小当的大腿的。 所以不久之后张元和他母亲肯定会找来城里。 到那时候闹到院子里,大家又要因为这件事情看热闹了。 当年她为了要儿子干了狸猫换太子的坏事。 后来又为了让大家可怜她跑去拦何雨栋的车。 最后闹的大院还有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 从那之后秦淮茹基本没在出过家门。 聋老太太去世的时候秦淮茹靠着忙前忙后也算是攒了一些好名声。 这几年她基本不出门,大家也逐渐忘记了那件事情。 要是小当这件事情再一次闹大,难保大家不会再想起来之前的那件事情。 这样一来,她这几年的隐忍不就白瞎了吗。 这可怎么办呢。 秦淮茹紧张的搓着手。 秦淮茹并不是不爱她的女儿,只是这么多年不能出门实在把秦淮茹给憋坏了。 再说了,小当说到底也就是个女儿。 自己还有两个孩子。 虽然小当一直没有在身边,秦淮茹觉得挺对不起的。 但要用自己的自由来帮小当在院里和二姨对峙。 秦淮茹还真有点不想这样做。 于是秦淮茹想了个别的办法。 她想让傻柱去拦着二姨来院里。 只要能在院外解决,那她和小当两个人的事情就都解决了。 想清楚了这件事情,秦淮茹的心里舒服了许多。 原本的怒气也消失了不少。 第177章 我饿了,快做饭。 这下就只等着傻柱回来了。 傻柱肯定有办法把张元和他母亲拦在车站。 只要能把他们两个人拦住。 二姨肯定也不愿意闹到院里,要不然张元的名声也就没有了。 虽说张元并不需要在城里娶媳妇。 但对于他来说能减少影响,还是要减少一些的。 这办法有了,就等着傻柱回家了。 过了一会,傻柱没回来。 倒是槐花领着何明华回来了。 何明华就是当年秦淮茹生下来的那个女孩子。 刚一进门,槐花就喊着饿。 “妈,我饿了,快做饭。” “我要吃饭!” 何明华性格没有槐花那么开朗,在家里也不经常大喊大闹。 只是在一旁小声的说。 “妈,我也饿了。” 秦淮茹拿下两个孩子身上的包。 “知道你俩饿了,先吃点红薯垫垫,妈马上就给你们做饭。” 秦淮茹转身从橱柜里拿出来了几根红薯塞给了槐花。 槐花洗了手把红薯一分为二递给了明华。 两个孩子捧着红薯在家里吃着。 秦淮茹开始忙碌起来了一大家子的晚饭。 原本这个时候饭已经快做好了。 但今天因为小当的突然来到,秦淮茹做饭的时间晚了许多。 秦淮茹这边忙的团团转,小当那也已经洗完澡回来了。 槐花看见小当,直接愣了神。 嘴里的红薯都忘了咽下去。 “小当姐!” 槐花直接朝小当扑了过去。 “小当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可太想你了。” 小当当时走的时候槐花还小,在她的记忆里就是小当姐不知道被接去了谁家。 然后很久不回来。 明华就更没记忆了。 她那时候还在襁褓里,能记得小当是谁才奇怪呢。 所以她只是坐在凳子上冷冷的看着小当和槐花。 她不知道为什么槐花姐会冲过去把那个黑黝黝的女孩子搂在怀里。 小当没注意到何明华的眼神。 她放下手里的脏衣服,也搂住了槐花。 “槐花,姐回来了。” 秦淮茹看见搂在外面的两个孩子,小心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她们家。 “来来来,赶紧进来说。” “别让人家看了笑话。” 秦淮茹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但听在小当的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这是不是嫌我丢人了。 凭什么嫌我丢人。 我这样不都是因为你们吗。 此时的小当怨恨极了。 因为她看见了槐花和何明华手里的红薯。 看这样,那个红薯也许只是她们暂时用来垫肚子的。 但对于小当来说,在乡下,红薯她都不能经常吃到。 更别说白面和肉了。 过年她都吃不上几回。 要是当年她没有被送去乡下,她肯定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小当虽然心里怨恨,但槐花毕竟只是自己妹妹。 那些年被贾家嫌弃是女孩子的时候都是她和槐花相依为命过来的。 小当应声领着槐花进了家门。 “好,来了。” 刚一进门小当就闻见了家里飘香的饭味。 而她的肚子也在这个时候适时的响了起来。 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成为了一个极其明显的声音。 小当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明明是在自己的家里,却像是个外人一样。 秦淮茹看了这样的小当心里也难受。 她赶紧拍了拍凳子,接过小当手里换下来的脏衣服。 “快坐这里,饭马上就好。” “你和妹妹玩一会,咱马上就吃饭。” 小当没说话点了点头。 但脸上的红晕还是没下去。 槐花坐在小当的旁边看着开心的紧。 “姐,你去哪里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 小当不好意思告诉槐花她去了哪里,支支吾吾不愿意开口。 “也没去什么地方。” “就是没在家而已。” 槐花年龄也不小了,大概猜到小当姐姐不想说自己这几年去了哪里。 便也乖巧的不再问,而是开始说起了别的。 “小当姐姐是去洗澡了吗?” “我看你头发是湿的。” 终于可以不用回答这些年究竟在哪里,小当已经松了一口气。 接着笑嘻嘻地回答问题。 “是啊,刚洗完澡回来。” 何明华吃完了红薯,从凳子上跳了下来。 然后跑到小当身边看来看去。 小当被何明华看的很不自在,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槐花给抢了先。 “对了,忘了说了。” “这就是当时那个小妹妹,叫何明华。” “你看现在都这么大了。” 槐花跟小当说完何明华,接着转头让何明华喊姐姐。 “明华,这是你小当姐,快叫姐姐。” 何明华虽然害羞,但也许是有血缘关系,她看着小当也不害怕。 接着脆生生的喊了句姐姐。 小当轻轻的应了句。 这下三个姑娘算是认识了。 刚认识完秦淮茹饭也做好了。 小当主动去帮秦淮茹把菜端上桌。 最近几年家里条件确实好了不少。 这桌上竟然还有一些白面馒头。 虽然不多却也是有的。 除了白面馒头外,桌上还有一盘碎肉炒的白菜。 那味道直往小当的鼻子里钻。 小当看着菜眼睛都直了。 接着又端了几个菜,一共上了四个菜才算结束。 刚放好饭,傻柱就回来了。 看到小当的时候傻柱虽然很意外但却没有槐花和秦淮茹那么大反应。 毕竟傻柱经常去送钱也是经常能见到小当。 他只是意外小当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于是傻柱一边把手里的饭盒递给秦淮茹一边开口问小当。 “你怎么回来了,乡下待你不好吗。” 小当眼神悠悠地看了眼傻柱接着点了点头。 傻柱洗了手坐在桌旁,几个孩子也围着傻柱坐了下来。 秦淮茹把傻柱带回来的菜放在了盘子里端了上来,然后也坐了下来。 傻柱拿起筷子夹了口菜塞进嘴里,嚼了两口才再一次问起了小当。 “他们怎么欺负你了,你跟我说说” “没事,你不用怕,大胆说。” 小当已经很饿了,相对于她受欺负的事来说。 现在她最想的事情就是可以吃上这桌饭。 所以对于傻柱的问题就有些敷衍。 “他们想让我给张元当媳妇,想生米煮成熟饭。” 小当说这话时眼睛死死盯着饭桌。 第178章 去车站堵人 看着小当看直了的眼睛。 傻柱猜到她已经饿的不行了。 于是把菜往小当面前放了放。 “行了,先吃饭吧。” “吃完饭再说。” 听见傻柱的话,小当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 直接开始狼吞虎咽了起来。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饱饭了,也顾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 毕竟吃饱才是最重要的,别的都是次要的。 小当吃的很着急,秦淮茹看着小当的样子,心里也一顿一顿的疼。 她夹了一些肉放在小当的碗里。 “慢点吃,不着急。” 小当默默的把肉全都吃进了肚子里。 “谢谢妈。” 小当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秦淮茹就继续开始吃饭了。 一家子人每一个人心里都藏着事情。 就这样吃完了一家人见面的第一顿饭。 吃完饭,把碗筷全都收起来。 接着就要问问小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秦淮茹也要找个合适的机会把她的想法告诉给傻柱。 “槐花,你带着妹妹出去玩会。” 傻柱笑着摸了摸何明华的头发。 找借口让槐花把何明华带了出去。 槐花牵着明华的手笑着跑了出去。 “走,姐姐带你去玩。” 可以不写作业出去玩,槐花可别提有多开心了。 秦淮茹这个时候也在外面洗碗。 家里就只剩下了傻柱和小当两个人。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傻柱先开了口。 “你刚才说他们家想生米煮成熟饭,他们干什么了?” 傻柱很明显已经知道了小当经历了什么。 但具体到了哪一步还得要问清楚。 要不然对以后小当嫁人也不是个好事。 小当的手捏着衣服角攥的紧紧的。 她的心里忐忑了许久,还是把她早上所经历的说了出来。 “今天早上我在田里干活,然后张元直接从后面抱住了我。” “他说我已经是他媳妇了。” “然后就要亲我。” “我被他吓了一跳,用锄头柄打了他一下。” “结果他还贼心不死,我就又踢了他一脚跑了。” 小当越说越紧张,她好像又回到了今天早上那种无助的时候。 傻柱看着小当的模样,眼睛因为害怕有些无神,双手紧紧攥着衣服。 看着害怕的小当,傻柱的愤怒也达到了顶峰。 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在房间里一边走动一边大骂着。 “他们家怎么都是一些这么不要脸的人。” “小当,没事了,你别怕。” “有你柱叔在,你柱叔一定给你找回公道。” 傻柱在小当的肩膀上拍了拍,想要以此来安慰小当。 小当眼泪汪汪的看着傻柱点了点头。 “谢谢柱叔。” 小当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其实对于这件事她并没有多害怕。 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只是那时候的张元可能还顾虑着很多别的事情,所以不太敢做些大胆的事情。 所以小当之前如此的事情也应付了不少。 这回她只是对自己踢了张元感到害怕而已。 不知道那两个人还要怎么给小当扣帽子呢。 此时傻柱已经开始想要怎么才能给小当报仇了。 小当虽然不是自己的女儿,但他也当亲生的来看。 她经了这么个事可不能轻易饶了那个人。 傻柱倒没想到闹到院子里会怎么样。 这么几年过去了,傻柱对秦淮茹并不太差。 但心里始终对她是有怨恨的。 所以最近几年也不怎么愿意和秦淮茹说话。 傻柱又问了一些关于这件事的细节以及后面的事情。 小当也都一一告诉了傻柱。 说完这件事情两个人又一齐沉默了。 直到秦淮茹洗完碗进家门才打破了沉默的现状。 “怎么都不说话。” 秦淮茹把洗干净的碗放进柜子里。 然后擦了擦了手来到了两个人的跟前。 她刚才说的那句话并没有人回应。 秦淮茹也不生气,一屁股坐在小当的旁边拉着小当的手。 “小当啊,这么多年一直长在乡下委屈你了。” “要不是当年妈做了错事。” 秦淮茹说着还掉了好几滴眼泪。 小当看着秦淮茹掉眼泪,心里也不好受。 她伸出另一个手放在秦淮茹的手上。 “没事的,妈,我都明白。” 秦淮茹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她直到现在仍觉得是何雨栋的错。 要不是何雨栋不愿意把那个男孩子让给他们家。 她也不会变成到处遭人唾弃的人。 这时候秦淮茹顺其自然的引出了她早就已经想好的解决办法。 “我那二姨家全都是不可理喻的人,她肯定要来纠缠小当。” “咱不能让他们找上门来,必须要在大院外解决这个问题。” “要不然小当的名声了怎么办啊。” 秦淮茹看着担心极了,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可心里究竟怎么想还是她自己清楚。 傻柱也把秦淮茹说的办法想了想。 秦淮茹说的不错,这件事情闹大了对小当的名声不是好事。 小当过几年就得嫁人了,要是这个时候出这个乱子。 几年后想要嫁人估计就难了。 所以这件事情必须人越少知道越好。 傻柱想了想。 “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去车站。” “一定要把他们两个人拦在院外面。” 傻柱说着就站了起来。 “时间不能耽搁,咱两快走。” “家里就交给小当了。” 傻柱已经准备穿衣服出门了。 穿衣服间隙转头又叮嘱小当。 “你在家里一定要看好两个妹妹。” “让她们写完作业赶紧睡觉去。” 小当点了点头,看着秦淮茹和傻柱出了门。 秦淮茹和傻柱一走,一个人的小当松了口气。 看来这下不用再回去乡下了。 那个破地方,小当是一点都不想再回去了。 天还没黑,秦淮茹和傻柱去了车站堵二姨和张元。 路上秦淮茹试探着说开口想和傻柱商量商量这件事。 “傻柱,你想没想好去了咋跟人家说。” “我那二姨难缠,张元被小当踢了,她肯定死缠烂打想要管咱们家要钱。” “小当在她们家那么多年,咱给她们钱也不少,你看小当被她们养成什么样了。” 秦淮茹已经想好了,她肯定不会给她二姨一分钱的。 第179章 四人争吵 秦淮茹一边走一边说着。 傻柱当然也知道不能给她二姨一分钱。 他们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每个月送去的那些钱足够养小当了。 于是傻柱附和秦淮茹。 “就是,肯定不能给他们钱。” “走,今天必须把这个事情解决了!” 两人说着又加快了一些脚步。 这时候二姨和张元已经到了城里了。 他俩来城里的时间不多。 秦淮茹家里也只去过一回。 所以离开车站就只能一路问人找到秦淮茹家。 所以这过去的好几个小时,他们两个人只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在离车站一千米的地方,秦淮茹和傻柱看见了二姨和张元的身影。 他们两个人正问着路上摆摊的人。 “唉,我问一下红星胡同怎么走啊。” 那人给二姨指了路,两个人连谢都没道就直接离开了。 摆摊的人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冷笑了声。 “连句谢谢都不说,真是没点礼貌。” 二姨和张元顺着那人指的路往前走。 傻柱和秦淮茹也往他们两个人身边走了过去。 “二姨!” 秦淮茹率先开了口。 “你们来城里干什么啊。” 秦淮茹先发制人,先问了二姨来城里的目的。 二姨也不留面子。 “还不是找你们家小当。” “偷摸拿了钱就跑来城里了。” 二姨说这话时一脸鄙夷,好像小当做了什么十分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秦淮茹也不忍让,直接挤兑了回去。 “那小当跑回来是为什么你们心里应该都门清吧。” “要是不想你儿子被抓起来就别再给我们家小当泼脏水。” 二姨并不知道张元干了什么。 秦淮茹这么说张元,这二姨可忍不了。 指着秦淮茹的鼻子就骂。 “你可别血口喷人,我们帮你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孩子,结果没想到你竟然倒打一耙啊。” “真是狼心狗肺啊。” 二姨顺势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这让外人看了还以为秦淮茹怎么欺负他了。 一看他母亲哭起来。 张元也开始叫嚣了起来。 “就是你们家小当不想在我们乡下在过日子。” “我拦她的时候反倒被她给伤了。” “我这医药费你们可得给我赔!” 秦淮茹被气的差点两眼翻白。 明明就是他张元的错,没想到却被反咬一口成了小当的错。 秦淮茹绝对不允许她女儿的名声被冤枉。 “张元,你以为你干的那事真的没人知道吗。” “当时可是在田里啊,旁边不知道有多少人正在干活呢。” “你难道真以为你能逃了吗?” 秦淮茹才不知道田里究竟有没有人。 只不过她也是乡下长大的。 除了张元这种游手好闲的,每家每户在早上基本都会在田里干活。 她就不相信那天在田里没有人看见。 就算真没有人看见,只要用这话震慑住张元也是可以的。 这样一来,他也就不敢乱说了。 果然,秦淮茹一说完这话,张元脸上的颜色变了几变。 “你…你说…什么呢。” “什么田里的,我可不知道。” 二姨本来还在抹眼泪,看见张元因为说的这话脸色都变了。 也知道秦淮茹刚才说的那几句话应该是说到点子上了。 自打回家之后张元就一直不说到底小当是因为啥跑的。 现在一看,估计是没干好事。 原本二姨有些担心。 可转念一想,这件事对于小当来说才更加严重。 她也就不再担心了。 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却听到傻柱终于开了口。 “这个地方不是说话的地方。” “咱还是先给你们找个住的地方然后再讨论这件事吧。” “我猜你们我不想丢人是不。” 二姨听了傻柱的话,往旁边看了几眼。 正如傻柱说的一样,她们两个人也不想丢脸。 所以一看到旁边的人都往他们两个人这里看了过来之后,二姨便顺着话说了下来。 “行吧,先找个地方再说吧。” 傻柱在前面沉默的走着。 随便找了一家旅馆就走了进去。 后面跟着秦淮茹还有二姨和张元。 四个人终于进了房间里。 接着坐下来要好好聊聊这件事。 傻柱一路上想了很多话,这会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首先我要问问你,谁说我们要把小当许给你们家了?” “我们家有人同意了吗?” “不是你上一次说的吗?” 二姨亘着脖子对傻柱喊。 “上一次明明就是你答应了的!” 傻柱也直接站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你之前说过那么多回,我哪回答应你了?” 傻柱很生气,这完全就是曲解他的意思。 二姨早就想让小当当他儿子的媳妇了。 之前傻柱去看小当的时候,她不知道跟傻柱说过多少回。 可傻柱清楚张元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答应她把小当许给他们家呢。 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傻柱不知道这个疯婆娘究竟哪一根筋搭错了竟然会以为他同意把小当许给张元。 她二姨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明明上一回你走的时候说小当已经到年纪了,也应该物色物色人选了。” “你这难道不就说的是我们家张元吗。” “有我儿子这么好的人在你们面前,难道你们还要选别人吗?” 傻柱听到这个简直就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张元在你那是块宝在别人那里可不是。” “他是什么样的人在你们村里一打听便知道。” “你要是再乱说,那咱们就警察局见。” 秦淮茹也忍不了这么离谱的说法。 这二姨说的这几句话简直就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笑话的。 想不到就是这么一句话差点就搭上了小当的清白。 秦淮茹别提都多愤怒了。 她站起来指着张元的鼻子。 “就你们家这儿子,你给别人倒贴钱别人都不一定看的上。” “想让我们家小当给你儿子兜底,你可别做那春秋大梦了。” 二姨一听这两人都在骂自己儿子也坐不住了。 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你以为我稀罕你们家那姑娘啊。” “想嫁我们家的人多的是。” 第180章 威胁 张元也是一样,听见两人说自己,挥着拳头就想过来打人了。 傻柱虽说打不过何雨栋,但收拾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却是手到擒来。 只见傻柱直接抓住了张元的拳头,接着一个转身。 直接把张元的手束缚在了他的身后。 疼痛感一下子在张元的胳膊上爆发,他被痛的嗷嗷叫。 张元母亲看着自己儿子被抓当然不能忍受。 也直接上前抓住了傻柱的手臂。 “你给我放开,谁允许你打我儿子的。” 傻柱皱着眉头骂道。 “你刚才也看见了吧,是他先打我的。” “我这属于正当防卫,就算今天纠察来了那也是这么个理。” 然后一使劲直接甩开了张元母亲。 张元也呲牙咧嘴疼的更厉害了。 傻柱抓着他的胳膊教育他。 “小子,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厉害。” “你最好别乱动,你要是不乱动这个胳膊可能没事,你要是乱动一下,这胳膊估计还要去医院里接呢。” 傻柱说着,手上又使了些力气。 张元被痛的乱喊乱叫,连他母亲都不放过。 “你赶紧让他把我放开啊。” “要不你就求他,你怎么那么没本事啊。” 秦淮茹的二姨上一秒还怒骂着傻柱。 下一秒就因为儿子开始求饶了。 “你先把他放开行不行,他肯定不会再动手伤人了。” 傻柱看了一眼二姨又看了一眼张元。 “你说他不打,他就不打了吗?” “这得让他自己说才行。” 张元一听有机会,立马接话。 “我说,我说。” “我保证肯定不会再朝你挥拳头了。” 傻柱心里清楚张元肯定不会乖乖被他压在头上。 这么说也只是缓和之计。 但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张元的嘴能硬到什么程度。 于是他便松开了张元。 结果他刚松开张元的下一秒,张元直接转身就朝傻柱踢来了脚。 傻柱早就有准备,迅速一躲,然后一脚踹在了张元腿弯处直接就给他踹倒了。 接着傻柱欺身上前直接压在了张元的身上。 “好小子,我给你机会你不要啊。” “我知道是你想欺负我家姑娘但没成功反倒被我家姑娘给揍了。” “你都让一个姑娘给揍了,怎么还好意思带着你妈一起来城里呢。” “就像我媳妇刚才说的一样。” “你干的那些事肯定有人看见,你要不想进去几天,最好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连同娶小当当媳妇这件事情一起忘了。” “小当是不可能给你当媳妇的。” 张元有些被傻柱所说的话给震慑住了。 “小当打了我也不赔我医药费。” “这不是个理吧。” 二姨一听严重到会进去几天,已经吓坏了。 只是喊着让傻柱放了张元,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别的话了。 一提到钱的事情,秦淮茹先急了。 直接冲到二姨面前。 “你们还要钱,我们小当不管你们要精神损失费就已经很好了。” “你们竟然还想倒打一耙管我们要赔偿。” “想要赔偿做梦去吧!” “永远都不可能。” 二姨一听没钱拿也急了。 直接冲了起来。 “你说什么啊?” “你们家小当踢了人难道不需要赔偿我们医药费吗?” 傻柱看了看面前的这个老婆子。 真是没想到还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那这样吧,要钱还是要让你儿子进去几天你选吧。” 二姨虽然很想要医药费。 但和他儿子比较起来,还是儿子的前途更重要一些。 思索了一会,二姨只能放弃了继续向傻柱家要钱的可能。 “你就这样逼我们吧,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是吧。” 这样卖惨,傻柱可不是没见过。 他直接白了一眼张元。 “你们虽说是孤儿寡母,但可厉害的很呢。” “欺负了别人家的姑娘竟然还想反过来要赔偿。” “你说哪有这样的理。” 二姨不再说话了。 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傻柱的一字一句全都把她的话全都给顶了回去。 二姨灰溜溜的闭上了嘴。 可张元还是在不依不饶的叫着。 大概是傻柱的这些行为刺激到了张元的内心。 他竟然直接开始骂起了小当。 “都是小当那个臭女人。” “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落到如今这步田地。” 张元本想继续说。 傻柱又狠狠的使了劲,成功的让张元闭上了嘴。 “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自己行为不端。” “与别人毫无关系!” “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竟然还想着赖别人。” 傻柱指着张元又回头看了看二姨。 “你这个儿子欠教育的很呢。” 说完才放开了张元。 此时的张元即使再痛狠傻柱,却不敢再莽上了。 毕竟他们两的实力根本就不再一个层次。 秦淮茹这时候又点了点张元娶媳妇的事情。 “二姨,你也不想张元娶不上媳妇吧。” “我们家呢也不需要什么精神损失费。” “只要你们回家之后不再提起这件事情,让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我们也能保证绝对不会有别的人知道这件事情。” 二姨考虑了很久之后才终于点了点头。 “好,这件事情就这样翻篇了。” 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傻柱看了看外面的天转过头来。 “你们今晚就在这里睡一晚。” “等明天再回去。” “记着,这件事给我烂在肚子里。” “别让我再听到什么谣言。” 傻柱假模假样的挥了挥手。 张元被吓得立刻抬手想要挡。 但傻柱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使劲的捏了捏。 那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说完,傻柱就带着秦淮茹回家了。 路上,秦淮茹还是有些担心。 “你说我二姨她们真的会闭嘴吗。” 秦淮茹很是紧张,她怕二姨会不守信用。 傻柱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 “放心,她肯定不会再讲这件事情的。” “张元的口碑在十里八村就没个好的。” “这回要是再扯上这事,别人肯定不相信他啊。” “这名声更烂了,媳妇就更娶不着了。” “以你二姨的脑子肯定知道那边是正道。” 第181章 准备高考 秦淮茹细细思量了一番。 傻柱说的很对。 他已经把其中的利害告诉给了二姨。 为了不让他儿子进去。 她肯定不会再多说。 旅馆里,张元揉着被傻柱拧疼的胳膊。 嘴上随意辱骂着。 “真是不要脸到极致了。” “竟然还敢动我。” “这给我拧的疼死了。” 张元的一双眼睛仿佛涂了毒一般紧紧盯着傻柱回家的路。 二姨此时还有些没缓过来。 她双目无神的盯着地上。 张元说了半天没人搭理,这下急了。 朝着他母亲大吼。 “你干什么呢?” “是死人啊你不回答我的话。” 二姨机械般的转过头,眼睛死死的盯着张元。 “你老实告诉我,你今天早上到底干什么混事了。” 张元躲避着他母亲的目光。 “没…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人家会说要送你进去。” “你到底干什么了,你告诉我。” “你要是把这件事情提早告诉我,说不定我还有别的办法要钱。” “你不告诉我,我们就只能像刚才一样灰头土脸的被赶回家。” 二姨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不是好人。 看来早上肯定也没做什么好事。 于是她便猜了猜。 “你是不是在田里对人家小当动手动脚了。” 张元没有反驳也不做认可。 但那表情却能明显看出来正是二姨所说的那样。 “哎呀,你说说你,你着急什么啊。” 二姨要被张元干的这件事情给气死了。 “你说你就非得在人那么多的地方。” “被人都给看见了可怎么办。” “哎呀,你呀你。” 二姨叹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床边不说话了。 见母亲真不愿再开口说些什么。 张元更加不管不顾。 “这都怪那个小当。” “想不到那个小娘们竟然力气那么大。” “行了,打不过一个女的,你还有脸说。” 二姨是真的生气,也是第一次对张元说这么重的话。 事情已经发生了。 他们两个人不仅没有要到他们想要的赔偿费。 甚至还要花一晚上的住宿费和来回路费。 回到家的傻柱和秦淮茹刚一进门。 小当就立马走到了二人跟前。 她虽然不说话,但眼睛里探究的意味却十分明显。 她很想知道结果究竟如何。 秦淮茹没说话,猛的一下把小当搂在了怀里。 “没事了,以后就住在城里了。” “不用再回乡下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小当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眼泪顺着脸颊就流了下来。 嘴里也不听嘟囔着。 “不用回去了,不用回去了。” 此时的小当内心开心极了。 她终于逃脱了自己厌恶的乡下。 以后的她就要扎根在城里了。 傻柱看着一对母女分开很久,然后搂在一起哭个不停。 他大概知道秦淮茹内心中的酸楚。 伸出手轻轻的在秦淮茹的后背拍着。 给了秦淮茹许多的力量。 母女二人抱了一会,秦淮茹又想起了床还没有给小当铺好。 便推开小当。 “差点忘了,还没有给你铺好睡觉的地方呢。” “妈先去把你睡觉的床给你铺好我们再聊。” 小当乖巧的点了点头。 “好!” 秦淮茹说罢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从柜子深处扯出被褥重新铺好。 又给小当找了刚洗干净的床单被罩。 等一切收拾好就已经很晚了。 秦淮茹带着小当来到她的床边。 “以后这个床就是你的了。” “以后啊你就呆妈身边了。” 知道小当以后都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秦淮茹别提有多高兴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开心的嘴都合不拢。 母女二人又说了会话,秦淮茹这才不舍的走了。 第二天一早,傻柱和两个妹妹都上学。 家里只剩下了秦淮茹和小当。 小当帮着秦淮茹收拾房间的时候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好消息。 马上就要恢复高考了。 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小当觉得自己的人生又有了新的目标。 当年初中没读完就是她的遗憾。 这一次她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弥补这个遗憾。 小当站在门口,把那条消息翻来覆去的听着。 秦淮茹注意到了这一点,于是便问小当。 “你想参加高考吗?” “我想试试。” 小当说这话时眼睛充满着力量。 秦淮茹就是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应该让小当去参加高考。 “这样吧,妈给你钱,你去买复习资料参加高考!” 小当的眼睛在听到秦淮茹话的那一刻瞬间亮堂了许多。 “真的吗?” “我真的可以去参加高考吗?” 小当意想不到秦淮茹竟然会支持她。 于是她震惊不已。 秦淮茹再一次点了点头。 “去考,去参加那什么高考。” 说着就进屋给小当拿了五块钱。 “给你,这是买资料的,不够了再问妈要。” 小当接过那五块钱,小心的装了起来。“我知道了妈,谢谢你。” 秦淮茹笑着看着小当。 “傻孩子,跟妈还说谢谢。” 过了几天,大家都开始去书店买资料。 小当也拿着秦淮茹给的钱去各买了一科的学习资料。 买资料的时候还看见了小时候熟悉的蔺雨竹。 她也在买学习资料,也许是和小当一样都想参加高考吧。 买回资料的小当回家开始了认真的学习。 但她毕竟只是初中文化。 面对即将高考的知识,她明显是有些不太懂。 但她身边哪有什么念过书的。 这一切都得靠她自己。 没办法,小当只得自己努力学习才行。 学了好几天之后,小当发觉自己的进步只有缓慢的一点。 照这样下去,高考肯定是没戏了。 小当学的越来越垂头丧气。 就连秦淮茹都发觉了不对劲。 “怎么了,最近几天看你都有些不对劲啊。” 小当趴在桌上,脑袋放在胳膊上。 “最近学的都好难,我有很多的知识都看不懂。” “这样下去,高考肯定是没戏了。” 秦淮茹也知道小当已经好几年没学过习了。 没人教的话肯定不太能明白。 可身边真正读过书的秦淮茹能够想起来的也就那一个人。 可他们两家的关系从那件事开始就一直僵着。 第182章 一起复习 小当也正烦恼着,究竟要找谁来教她。 她努力想着身边能够教她的人。 突然之间,她想起了何雨栋的媳妇冉秋叶。 “对了,妈。” “冉老师是念过大学的,她应该可以教我的吧。” 小当高兴的说着。 可只是一瞬间,她就放弃了这个念头。 她们家已经很久不往来了。 要因为想要教她念书这个事再去找他们家估计也是不太可能。 “算了,冉老师应该是不会教我的。” 这时候,小当想起了当时买学习资料时她碰见的蔺雨竹。 “对了,妈我忘跟你说了。” “那天我去买资料的时候还看见蔺雨竹了。” “她好像也准备参加高考。” “她也要参加高考?” 秦淮茹对于蔺雨竹参加高考这件事情表示很不理解。 毕竟蔺雨竹现在已经有了固定的工作。 这以后读了大学能不能找到现在这份工作还真的不知道呢。 反正让秦淮茹放弃那铁饭碗去念书根本不可能。 秦淮茹想既然蔺雨竹也要参加高考。 那冉秋叶肯定要教蔺雨竹学知识。 这教一个人也是教,教两个人也是教。 在教蔺雨竹的时候顺便教教小当也是可以的。 秦淮茹的算盘打得啪啪响。 这么多年过去了,秦淮茹永远改不了她爱占小便宜的毛病。 秦淮茹对小当说道。 “冉老师在家里肯定要教蔺雨竹学习。” “你明天就去她们家问问能不能借用学习资料一起学习。” “这样一来,你不就可以顺其自然的在他们家听冉老师讲课了吗。” 秦淮茹把自己想的办法告诉给小当。 她和傻柱都不好出面讲这件事情。 只有小当自己去才能更容易。 小当毕竟是个孩子。 说不定他们看小当可怜,也就把小当留下来一起教了。 小当听了秦淮茹的办法,身子瞬间直了起来。 就像是濒死的鱼碰见了水一般。 “可以吗,那我明天去试试。” 实际上,小当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自己学习高考的知识实在是太难了。 她不管明天能不能和蔺雨竹一起学习。 她都必须要去试一试。 第二天一早,小当早早的就起来做准备了。 她穿了秦淮茹送给她的最好看的一件衣服。 头发也扎成了两个麻花辫,黑黝黝的垂在肩膀上。 她还特地换上了一双新鞋。 能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 秦淮茹不知道小当为什么非要穿新鞋。 但精神一些总是没错的。 更何况是去何雨栋家。 吃过早饭,小当拎着包就出了门。 小当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何雨栋家门口。 还好这么几年何雨栋都没有搬家。 家里的陈设和小时候小当见的差不多。 那条狗也还一直拴在那里。 小当刚一出现在门口就遭到了狗子的吼叫。 她被吓得当场立在原地一点也不敢动弹。 屋里的蔺雨竹听见了家里狗狗的叫声。 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这才看见了被困住的小当。 “你是?” 蔺雨竹仔细的辨认了半天,这才看出来是小当。 “是你,小当。” 一听认出来了,小当笑着回答她。 “是啊,我是小当。” “你能不能先把这只狗给挡一下。” “我太害怕它了?” 蔺雨竹笑着看了狗狗一眼。 “行,我帮你挡着,你快进去。” 小当小心的远离狗狗进了家门。 里面的冉秋叶迎了上来。 “你是小当吧,想不到这么多年没见,你已经长成大孩子了。” 小当腼腆的笑了笑。 “是啊,和婶子你也好久都没见了。” 冉秋叶招待小当坐下。 蔺雨竹也从屋外走了进来。 “你今天怎么来我们家了。” 蔺雨竹自打在何雨栋家生活之后,对秦淮茹一家人的所作所为都是很清楚的。 所以蔺雨竹打小就不喜欢秦淮茹一家人。 于是问小当的话也就重了一些。 但小当却仿佛是听不出蔺雨竹话里的意思一样。 直接表明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我是想来问问能不能和你一起学习,然后一起高考的。” “我买的复习资料有些不全面。” “那天看到你之后我就猜想是不是你也要考大学。” “我想和你一起用一套复习资料。” 小当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但冉秋叶却不能答应。 原来这一切都是何雨栋早就已经猜到了。 他猜到小当会来她们家想要和蔺雨竹一起学习。 所以他在去研究所之前就曾经交代过冉秋叶。 如果小当来想和蔺雨竹一起学习。 到时候一定要拒绝她。 何雨栋并不想再和秦淮茹家有什么牵扯。 小当一脸认真的看着冉秋叶。 她还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拒绝了。 冉秋叶并没有直接开口拒绝。 而是细细的问了问小当买的复习资料都有哪些。 小当把她能买到的复习资料都一一说了出来。 当然除了一些重要的复习资料。 听完小当所说的,冉秋叶继续问小当。 “那你现在复习到什么地方了。” 提起这个小当就头大。 她告诉冉秋叶因为没有人教她,所以她学的很慢。 这会才只学了一本书的三分之一。 除此之外,英语的进度也非常的慢。 冉秋叶想了想回她说。 “我想了想,感觉你买的那些复习资料也已经完全够用了。” “剩下的几本你可以再管别的书店问一问。” “肯定还有剩余的。” 蔺雨竹也在一旁附和着。 “就是啊,我这些书也是跑了很多个地方才买全的。” “最重要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学习进度不一样。” “要是非要用同一本书的话。” “恐怕会影响我的学习速度。” 蔺雨竹说出的这些话并强硬。 看着像是在旁小当选择,但实际上却是在逼小当。 小当本想再说些什么话。 但冉秋叶的态度和蔺雨竹的态度已经很清楚了。 他们并不想有人和小竹儿一起复习。 小当原本还想再和她们二人说一说。 但她的面子却不允许她在问。 小当的内心挣扎了很久,终于再一次开了口。 “我知道我们两家之间有过节。” “但你不能因为我们两家有过节就这么对我吧。” 第183章 找三大爷 小当的脸因为气愤和害羞已经红了。 冉秋叶虽然听了小当的话也很是不开心。 但也只是脸上稍微变了变颜色。 也没说什么别的话。 蔺雨竹直接对小当说道。 “我们可没有那意思。” “真的就是因为我们两个人进度不一样。” 蔺雨竹已经把话说到了这种份上。 小当眼看自己没有了再说下去的可能。 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何雨栋家。 小当刚出门,蔺雨竹立马来到了冉秋叶的跟前。 “看来我师父说的不错,小当竟然真的找上咱家了。” 冉秋叶看了看小当出门的背影。 “原本我是想教教他的,但我只要一想到秦淮茹干的那些事。” “我就气的不行。” “更别说看到小当刚才那样子。” “简直和她那妈如出一辙。” 蔺雨竹看得出来冉秋叶也是真被气着了。 赶紧在一旁安慰冉秋叶。 “师母别生气了,因为她气坏了身体可就不值当了。” “她在咱们家受了这样一场气。” “肯定之后不会再找咱们家帮忙了。” 小当被气出了何雨栋的家门。 在去何雨栋家之前,她其实早就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原本的她以为冉秋叶的心软,或许愿意教她。 没成想却是碰了一鼻子灰。 小当转头看着何雨栋家,用极度怨恨的眼神看着那家人。 “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不靠你们我也可以考上大学。” 小当暗暗下了决心。 就算没有冉秋叶教她学习。 她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考上大学。 小当带着愤怒回到了自己家。 刚一到家,秦淮茹就凑上前来了。 “怎么样,人同意你和那小竹一起学习了吗。” 小当臭着脸回答秦淮茹的问题。 “没同意,人直接把我给赶出来了。” “说我们两一起学习会耽误学习进度。” “那样子一看就是不想教我。” “不想教我我还不想让她教呢。” “我直接就回来了。” 小当说的时候有些添油加醋。 秦淮茹听了竟然也一起生起了气。 “这冉秋叶也真是的。” “就那么小气。” “教一个人也是教,教两个人也是教。” “教一下小当能怎么样呢。” 秦淮茹还真是打原来占便宜,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她爱占便宜的毛病。 冉秋叶又不是她们家的什么人。 人家凭什么要教小当学习。 就只是因为冉秋叶没有答应教小当学习。 秦淮茹竟然又怨恨起了冉秋叶。 大概是有了秦淮茹在旁边帮着一起说冉秋叶。 小当的情绪冷静了许多。 但冷静下来的小当意识到了高考的困难。 她必须要找一个能够帮她的老师。 于是她拍了拍还在不停说冉秋叶的秦淮茹。 “妈,咱院里三大爷不是也教书吗。” “那些高考的东西他肯定也都会。” “你说咱能不能摆脱他教教我啊。” 秦淮茹这几年和三大爷家关系并不太好。 所以小当提起三大爷的时候,秦淮茹脸上的表情稍微的变了变。 她神情显得极为不自然。 “三大爷,三大爷的话那还真得试试。” “也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教。” 小当的注意力全都在找三大爷帮忙这件事上。 自然也没注意到秦淮茹脸上隐隐不对的神情。 “那等晚上柱叔回来了,咱跟他说说。” 小当也知道秦淮茹经常不出门。 所以要是真的找三大爷帮忙,那还真的得让傻柱帮忙。 秦淮茹看着小当高兴的样子,也不忍心破坏。 只能顺着她的话茬说道。 “可以,等你傻柱叔回来,让他去和三大爷商量商量。” 终于到了晚上傻柱下班的时间。 小当已经在家里等待了一天了。 傻柱一进门,看到的就是小当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感觉不对劲,于是一边放包一边问小当。 “小当,你是不是有事要跟我说。” 小当点了点头。 傻柱继续说。 “有啥事啊,你说给我听听。” 小当刚开始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扭捏了半天才终于想好了措辞。 “那个我想参加高考,但我已经好几年没学过习了。” “学着有些吃力,我就想能不能让三大爷教教我。” “有人教我的话我的学习速度肯定很快。” 小当简单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 傻柱也很快就明白了过来。 “那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跟三大爷说说这件事是吗。” 小当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实际小当并不想让傻柱帮忙。 两个人很久没见,疏离感让小当并不想找傻柱帮忙。 小当和傻柱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秦淮茹就一直在边上看着。 眼看傻柱听完了却不说话。 这时候秦淮茹上前来了。 “小当今天还去了何雨栋家,想让冉秋叶教教她。” “可惜被冉秋叶给拒绝了。” “而且人还说和小当一起学习会耽误学习进度。” “你说说这多打击小当的自信心啊。” “所以找个人教一教也好。” 傻柱没想到小当会去找冉秋叶。 那件事情之后他们兄弟二人形同陌路。 傻柱不好意思再和何雨栋说些什么。 而何雨栋就更是了。 所以傻柱对秦淮茹是有怨恨的。 但今天小当能去找冉秋叶,说明她是真的很需要一个老师。 既然这样的话,那他就去跟三大爷说说这件事。 傻柱走到餐桌跟前坐了下来。 “行了,我知道了,等吃完饭我就去给你问问三大爷。” 一听傻柱答应帮她。 小当别提有多高兴了。 虽然面上不显,但心里恨不得立马喊出声来。 秦淮茹也是一样,激动的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只能一直给傻柱不停的夹菜,顺便再好好夸一夸傻柱。 傻柱被秦淮茹夸的昏头胀脑。 连刚才的那点怨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吃完饭,傻柱就准备去和三大爷说一说了。 但他们家原本就和三大爷家关系不太行。 究竟能不能愿意让三大爷教小当,这件事还要另说。 所以傻柱提前给小当打好了招呼。 “让三大爷答应教你这件事,我也只是能试着帮帮你。” “我们两家的关系你也很明白。” 第184章 如愿以偿 “我只能尽力帮你问问。” 小当立马点了点头。 “我明白!” 傻柱说完就出门去三大爷家了。 一路上,傻柱都在心里做准备。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和三大爷说这件事情。 三大爷那人就爱占小便宜。 那儿子在家都要收钱。 傻柱已经做好了用钱来收买三大爷的准备。 站在门口,傻柱敲了敲门。 来开门的是三大妈。 看见傻柱,语气不冷不热的。 “傻柱,是你,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傻柱发挥他的老好人笑容。 “三大妈,我找三大爷有点事。” “他在家吗?” 傻柱伸长脖子往家里看,想要找到三大爷的身影。 三大妈侧身挡了挡。 “三大爷在家呢,有什么事进来说。” 傻柱嗯嗯一声就进了三大爷家。 进门之后,三大爷正坐在凳子上发愣。 傻柱便喊道。 “三大爷,我有件事想拜托你啊。” 傻柱的声音成功的把三大爷喊回了神。 他看着傻柱问。 “啥事,你竟然还能有事情拜托我。” 傻柱勉为其难地笑了笑。 “这不是小当吗,她想去参加高考。” “这学习资料也都已经买回来了。” “可看了几天之后她觉得还是有很多地方看不懂。” “所以我就想让你帮忙教教她。” 三大爷看了一眼傻柱。 “让我教可是要花钱的。” “我可不干那免费的买卖。” 傻柱听见这句话,心里便明白有戏。 于是便笑道。 “那自然是没问题。” “只要你好好教小当,钱肯定是没问题。” 接着,两个人就在算怎么样才能公平的让两个人的钱和时间都合理。 傻柱先想了一个办法。 “这样吧,你白天的时候还要在学校上课。” “那就等晚上吧,等你吃完饭之后来我们家教小当两个小时怎么样。” “然后我两个小时给你一块钱。” “你看怎么样,三大爷。” 三大爷想了想,反正他晚上闲在家里也是闲着。 还不如去帮小当补补课,还有钱拿。 正是一件两全其美的事情。 三大爷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傻柱说的这件事情。 走之前,傻柱又叮嘱了一遍。 “那就从明天开始,明天你可一定要来教小当。” 三大爷又使劲的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肯定会去的。” 终于解决了小当学习的这件事情。 傻柱别提有多开心了。 回到家里他第一时间就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了秦淮茹和小当。 “小当!小当!” “你有老师了!” “三大爷已经答应你了,明天就过来教你。” 小当此时开心饿的整个人都要飞起来了。 有了老师,她肯定能更快的学习知识。 她一定要考上大学,让那个蔺雨竹和冉秋叶好好的看看。 就算没有她们,小当也一样能考上大学。 秦淮茹看着小当高兴的样子。 也不由自主的替她开心。 “终于有人教你了。” “高考你肯定可以的。” 小当已经开心的脸红了。 对于傻柱的这个忙,小当并不知道应该怎么报答。 于是小当高兴的说了一句‘谢谢爸’。 这话刚一说完,傻柱直接当场愣在了原地。 这可是小当第一次喊自己爸爸。 傻柱机械的看着小当。 “你刚才叫什么。” “把你刚才叫我的再叫一遍。” 小当又再一次脆生生的喊了一句爸。 这下傻柱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小当喊的爸。 傻柱整个人都变得激动了起来。 “好!好!” 看着这一幕,秦淮茹也忍不住掉了好多眼泪。 毕竟能让小当喊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这边何雨栋家。 晚上吃饭的时候何雨栋回到了家里。 蔺雨竹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顺便提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的时候,小当来我们家找我们了。” 何雨栋低着头扒拉了一口米饭刚塞进嘴里。 听到蔺雨竹提起了小当。 他还以为是听错了。 于是又问了一回。 “你说什么,今天小当来了吗?” 蔺雨竹点了点头。 “来了,她是想来让师母给她教一教知识的。” 这其实是何雨栋早就猜到的事情。 所以他并不吃惊,又继续问。 “那你和你师母两个人答应了吗?” 小竹摇了摇头。 “没有,师母说两个人一起可能会耽误进度。” “所以就拒绝了她。” 何雨栋看了一眼冉秋叶,脸上带着微笑。 “你中午不再想以前一样心软了。” “所获是之前的你,恐怕又要看她可怜教她念书了。” 冉秋叶被何雨栋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她知道何雨栋这是在调侃她。 “好啦,好啦。” “我现在已经完全认清楚秦淮茹她们一家了。” “你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被她们三言两语给骗到的。” 何雨栋轻轻的拍了拍冉秋叶。 “行了,我也知道你不会了。” 说完冉秋叶就直接笑倒在了何雨栋的怀里。 第二天,到了三大爷要给小当上课的日子。 小当早早的就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 三大爷吃完饭之后慢慢的来到了傻柱家。 小当已经放好了凳子,就等着三大爷来呢。 “三大爷您来了。” 三大爷刚一进门就听见秦淮茹站在不远处冲他喊。 他点了点。 小当的房子在最里面。 于是三大爷一边笑着一边往里走。 小当已经准备好了问题。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三大爷即将离开的时候秦淮茹走上跟前。 “三大爷你现在就要离开了吗。” “是啊,今天的教学任务已经完成了。” 三大爷点了点头继续往门口走。 这时候秦淮茹从兜里拿出一块钱塞在了三大爷的手里。 “三大爷,给你,这是今天给小当上课的钱。” 三大爷拿起钱看了一眼,随后又攥的紧紧的。 “好啊,我知道了。” “明天还是一样的时间是吧。” 秦淮茹一边送他离开一边点头。 “是啊,没错。” “是和今天一样的时间,您可别给忘了呀。” 三大爷有钱拿,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 一直堆着笑容和秦淮茹对话。 “肯定不会忘,你放心,我明天还会来教小当的。” 第185章 决心 三大爷开开心心的拿了钱回家了。 虽然只有一块钱。 但这一块钱可挣的容易多了。 自己每天在学校上课辛辛苦苦一个月才能挣二十几块钱。 这才两个小时就一块钱到手。 三大爷咧着嘴回了家。 刚一回家,三大妈就凑了上来。 “怎么样,今天第一天上课给了你多少钱。” 三大爷伸出一根手指头比了比。 “一块钱。” “什么,一块钱。” 三大妈直接拍手叫好。 “这一块钱买的东西够全家人吃好几天的饭了。” “哎呀,可真是好啊。” 三大妈开心的家里转圈圈。 已经开心的算起了总共能赚的钱了。 “这教小当学习少说也要一周呢。” “这一周可就是七块钱。” “那可是七块钱呢。” 三大爷也已经在考虑要是有这七块钱他能用这个钱来干啥。 他想了很多要买的东西,最后想了想还是想把这七块钱放起来。 三大爷回家了之后小当一个人开始消化着三大爷教给她的知识。 秦淮茹站在一旁看着也不敢打搅小当。 只能东瞧瞧西望望顺便把槐花和何明华给带的离小当远一些。 小当听了三大爷教给她的知识,深切的体会到了自学和有人教的不一样。 相同的一道题,如果是她自己研究的话可能需要两三个小时。 甚至需要更长的时间。 但有了三大爷教她之后,她不仅短短十几分钟就可以看懂题目。 甚至还可以举一反三做出其他的题目。 小当轻松的练习着晚上学会的题目。 越做越丝滑的题目也让小当的心情越来越好。 “还真得找个老师。” “有了三大爷教我,我写这些题目足足少费了好几天的时间。” “这可真是太好了。” 小当做完了数学,就重新拿出了英语来学习。 英语和语文背诵的部分占的多。 不像数学一般大都是需要计算的题目。 小当背了一会儿英语之后才起身开始活动。 之后的几天也都是三大爷每天都来给小当补课。 小当听的认真,三大爷所说的那些知识,小当全都记在了本子上。 傻柱回来看着小当认真学习的样子心里也很是欣慰。 于是便开口鼓励小当。 “每天都这么认真学习,肯定能高考成功。” 另一个和小当一样的考大学的蔺雨竹也同样的认真。 蔺雨竹请了假专门在家里准备高考。 所以每天除了给大家做饭还有吃饭的时间之外蔺雨竹基本上都在学习。 家里因为有冉秋叶所以蔺雨竹虽然没有上学却 知道很多的知识。 所以这一次的高考的学习对于蔺雨竹来说也没有多困难。 再加上有何雨栋送给小竹的方便记忆的公式手册。 所以蔺雨竹的学习一直很顺利。 这天,很久都没有回家的何雨栋终于回了家。 全家的人都很高兴。 刚一进门,何叶嘉和何叶荣就已经凑上前来了。 两个人一人抱着何雨栋的一条腿。 嘴里喊着。 “爸爸,爸爸,你终于回家啦。” “我们都可想你了。” 两个孩子的眼睛亮亮的,黑黝黝的眼睛看着何雨栋别提都多可爱了。 何雨栋一手一个捏了捏两个孩子的脸。 “爸爸最近没有在家,你们几个有没有欺负妈妈啊。” “在家乖不乖啊。” 何叶嘉比何叶荣大一岁说话已经很流畅了。 在何叶荣还在几个字一起往出蹦的时候。 何叶嘉已经可以说一句短话了。 “乖,听妈妈话。” 冉秋叶还在房间更深处。 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 “你回来了。” 冉秋叶笑着问何雨栋。 何雨栋小心的放开腿边的两个孩子。 直接过去搂了搂冉秋叶,然后在她的耳边轻轻道。 “好几天没见真是想死我了。” 冉秋叶因为这一句话,脸瞬间就红了。 接着何叶菁也从后面扑了出来。 甜甜的喊着爸爸直接钻进了何雨栋的怀里。 何叶菁是三个孩子中说话最清楚的。 她搂着何雨栋的脖子小声的嘟囔。 “爸爸怎么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家了。” “我已经想了你好几天了你都不回来?” 何叶菁可爱的样子惹的何雨栋心软软的。 他轻轻的用手指头轻轻的刮了刮何叶菁的鼻子。 “爸爸要给小菁买好吃的就要多多挣钱。” “小菁喜欢吃糖吗?” 何叶菁最喜欢的就是糖。 她点点头。 “喜欢!” 话音刚落,何叶菁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块糖。 那颗糖放在何雨栋的手心里,小小的看着很甜。 何叶菁高兴的指着糖大喊。 “糖,爸爸给我买糖了。” “我有糖吃喽。” 何叶菁开心的笑声吸引来了何叶嘉和何叶荣。 两个小孩子一人拽着一条腿。 一屁股坐在地上拽着何雨栋的裤子不撒手。 “爸爸,吃糖。” 何雨栋把何叶菁从怀里放下来。 接着蹲在两兄弟的面前认真的说这话。 “看爸爸能给你们变个什么。” 他装模作样的从兜里掏了掏。 再一次伸出手就又有两颗糖在手心里。 “我们的嘉儿和荣儿也要有糖吃。” 何雨栋公平的把这两颗糖一人分了一颗。 两个孩子那颗糖就跑去玩了。 何雨栋又伸手在兜里掏了掏。 不知道怎么回事,何雨栋又从他的兜里变出来了一颗糖。 他小心的把那颗糖的外包装扔掉。 然后直接放在了冉秋叶的嘴里。 等几人吃完糖,蔺雨竹的饭也已经做好了。 饭菜上桌,冉秋叶把三个孩子安排好之后才开始吃饭。 饭桌上,何雨栋问起了蔺雨竹的复习程度。 蔺雨竹有冉秋叶教,复习的速度已经提高了许多了。 “我已经复习了很多了。” “剩下的知识在高考之前我肯定可以学完。” 何雨栋听完之后也没有发表其他的意见。 只是鼓励蔺雨竹一定要努力。 蔺雨竹点了点头,眼神十分的坚定。 “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我一定可以考上大学!” 有了蔺雨竹的承诺,何雨栋的心里也踏实了很多。 只是点了点头也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在一旁的冉秋叶也开始夸起了蔺雨竹。 第186章 新计划 “小竹每天可认真了。” “还有那数学也是越来越好。” 何雨栋看着蔺雨竹如今的样子。 他心里很庆幸当年因为急需要人把蔺雨竹收养。 这个孩子不仅在冉秋叶坐月子的时候帮了大忙。 而且自己努力也找到了工作。 现在也开始参加努力参加高考。 何雨栋看着心里开心的很。 这么多年一直看着小竹儿照顾他们全家。 虽然当年收养的时候是因为急需要人。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因为多年的生活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看着蔺雨竹如此懂事,何雨栋心里也有很多感慨。 冉秋叶轻轻的抚着蔺雨竹的脑袋十分疼惜的注视着她。 那眼神和注视她的三个孩子没有一点区别。 高考正在紧张的准备中。 小当和蔺雨竹每天都越来越努力。 原本蔺雨竹还会做一做全家得饭。 结果冉秋叶为了让蔺雨竹一门心思备考直接承担起了家里的做饭的活。 幸好三个孩子也十分懂事,大概知道小竹儿现在是很重要的时候。 打闹的时候也只会在院子里。 蔺雨竹根本不受干扰。 只可惜小当这边就完全不同了。 小当每天还要帮秦淮茹打扫卫生。 晚上槐花和何明华放学回家之后有时还会吵闹。 傻柱和秦淮茹偶尔也还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吵两句嘴。 于是小当根本不能安静的学习。 不过幸运的是槐花和明华都很听话。 小当说了不要影响他们之后也就安静下来不再言语了。 只不过时常生活在这种吵闹的家里。 小当的学习也有很多不懂的地方。 对高考的恐惧以及学习的压力还有家里的烦恼全都压在了小当的身上。 小当再一次想起了当时被冉秋叶和蔺雨竹从家里赶出来时的狼狈样子。 她暗暗发誓自己一定要让蔺雨竹考不上大学。 既然你那么想考上大学那我就偏不让你如意。 小当的心里一个计划油然而生。 她要让蔺雨竹参加不了高考。 这样看她还能考什么大学。 小当想到了自己从前一起上初中的同学。 那个同学打初中的时候就认识一些不入流的社会人士。 在学校里还会欺负同学。 小当当时和他做同桌,很意外没有受到他欺负。 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 那个人还记不记得她。 要是还记得的话。 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好办了。 高考已经剩不了几天了。 这件事必须得快些安排好。 于是第二天小当就凭着记忆找到了那个人的家。 现在的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正事干。 只是一天在街上晃晃悠悠干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 小当第一天去的时候并没有找到他人在哪里。 小当在他们家门口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 她不死心,第二天小当又去了。 这一次她没有在家门口死等。 而是去了周围转悠转悠。 果然和小当猜的一样。 那人还真就被小当给碰上了。 看着迎面走来的人。 小当想用什么办法才能和她搭上话。 她瞅准机会,从他旁边路过的时候一下子撞到了那人。 那人满脸不悦的转过身。 瞪着眼睛就准备开口骂小当。 可小当却先开了口。 “你…你是不是路阳。” 那人一听小当喊出了自己的名字也疑惑不已。 脸上的怒气逐渐转为了疑惑。 “你谁啊,你怎么知道我叫啥。” 小当笑了笑。 “是我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是贾小当啊。” 小当并没有说自己叫何小当,当年秦淮茹改嫁也没有太多人知道。 那人看着小当,眼睛转了转,像是在思考眼前这人究竟是谁。 小当看他还不太能想得起来。于是再一次出声提醒他。 “你还真不记得了啊。” “我们两初中的时候还做同桌了,你忘了啊。” 一提起同桌,路阳的记忆终于有了回笼的趋势。 “啊…我好像记得了。” 他又想了一会终于想起了小当是谁。 “原来是你,就是你那时候个子小小的,还可凶了。” 初中的小当瘦瘦小小的。 路阳作为他的同桌就想让小当帮他写作业。 谁知那时候的小当却根本不怕他。 直接把作业本摔回给路阳。 后来路阳还想找别的理由欺负小当。 也都被小当找各种理由给欺负了回去。 路阳看小当不好欺负也就放弃了。 小当看着路阳满脸堆着笑。 “是我,你终于想起来了。” “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路阳也笑了笑。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你。” “你今天怎么在这来了。” 小当早就想好了理由。 “今天来这替我妈找个人。” “刚准备回家就碰见你了。” “刚才不小心撞到你了,还真是不好意思啊。” 路阳原本是很生气的。 但眼前这个人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人。 路阳这气是一点都生不起来了。 他笑着摆了摆手。 “没事。” 路阳见小当长得好看便起了心思。 “那走,我们两去聊聊啊。” 小当正愁找什么理由和路阳聊呢。 这正好送上了门来。 小当当即答应了下来。 “行啊,去聊聊。” 两个人一起去了巷子口的面店。 “来两碗面。” 路阳一进门就朝老板娘喊道。 “来喽,稍等一会。” 小当怕被别人看见,挑了一个最里面的位置坐着。 路阳坐在了小当正对面。 正好挡住了门口的视野。 刚一坐下,路阳就开口了。 “你那年突然退学,之后就没有了你的消息了。” “你怎么突然就退学了。” 小当退学的原因知道的人并不太多。 而路阳就属于不知道的那一部分。 小当当然不愿意把当年的事情再告诉别人。 于是她两句话就随便带了过去。 路阳也能看出来小当不愿意说, 便也不再提起这件事了。 两个人又随便说了一些话。 小当终于把话茬带到了正事上。 “我啊,我最近准备参加高考呢。” “这不这几天就在家里学习呢。” 路阳一听这可是个好去向。 “那你现在可是出息了啊。” “以后发达了可不能忘了我啊。” 第187章 商量计划 路阳说着客套话。 小当也一样用相同的客套话回应。 “哪里哪里,这才准备参加高考。” “能不能考上还不一定呢。” “我最近这烦恼的事情可多着呢。” 小当顺势提起了话茬。 路阳也直接接过小当的话。 “谁啊,谁还能让你烦?” 小当皱着眉头。 “还不是有个和我认识的人。” “我想和她一起学习来着。” “结果人家嫌弃我学习会耽搁她进度。” “不愿意带我一起学。” 路阳才不想和小当扯这些东西。 他只想趁此机会能占点小当的便宜。 路阳脑瓜子转了转直接趁着说话的空档坐在了小当的旁边。 “没事,是谁,你告诉我。” “我一定替你解决了。” 路阳一脸猥琐的笑容,手已经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小当的腿上。 小当虽然不能接受,但她还得找路阳帮忙。 于是便只能把一边说话一边把路阳的手给挪了下去。 “行啊,要是你能解决了,那好处肯定少不了你的。” 一说好处,路阳眼睛都亮堂了。 直接就满口答应着。 “没问题,你说想怎么收拾她都没问题。” 说着手又攀了上去。 小当对蔺雨竹的恨意已经到达了顶峰。 只听到路阳答应了这件事情。 甚至都忽略了路阳攀上的手。 两人还想继续往下说,面店老板娘端来了两个人点的面。 “面来喽。” “快趁热吃。” 路阳递给了小当一双筷子,两个人开始刺溜刺溜吸起了面。 吃了两口之后两个人又开始商量起了这件事的具体细节。 小当最先说了自己的想法。 “你有没有认识的其他的人。” “咱要是真想收拾她总不能找个这么容易被发现的人吧。” 小当此话一出,路阳心里已经清楚很多了。 小当能有这么清楚的计划。 估计是早就已经想活了。 就连这个偶遇也有可能是假的。 路阳不动声色在心里默默的笑了笑。 竟然还想利用我来达到目的。 这还真是想的美啊。 过了会,他转念一想,好像也不错。 毕竟他也是可以占到便宜的。 路阳想了想自己身边能干这些事的人。 要说有人那还真有一个。 这个人也不太和社会上那些人一样。 他平时就胆大。 因为平时最爱花钱,所以也很缺钱。 只要来钱快,他一般都愿意干。 路阳把相起的这个人告诉给小当。 “你要说这样的人,我还真有一个人。” “他也不是社会上的人。” “但我保证你们肯定都没见过。” 路阳并没有多想,小当估计也没机会见到研究所的人。 所以才会把那人告诉给小当的。 路阳又问小当是成之后能给多少钱。 毕竟那人可是为钱卖命的。 小当想了想,伸出手指头比了个五。 “五十块?” 路阳并不清楚小当的心里价钱要付多少,所以试探性地问了问。 小当在听到路阳所说的五十块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傻掉了。 她从想过会需要那么多的钱。 但她以为路阳所说的钱就是平日里的价钱。 她想问价能否再少一点。 她确实拿不出那么多钱。 没办法,小当只得摇了摇头。 又在五前面比了个二。 “二十五块?” 路阳再一次开口。 这一次还算不是太离谱。 这个价钱还是在小当的接受范围之内。 于是小当便点了点头。 二十五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要是办的事情不太难的话。 或许二十五块也是可以的。 于是路阳也点了点头,全是认同了这个价钱。 “行,我知道了。” “我明天就给你去问问他。” 小当还不放心,毕竟离高考也不剩几天了。 于是她又叮嘱路阳。 “你一定要明天去问问他。” “这件事真的很急。” 路阳已经开始低着头吃面了。 不想听到小当在重复说这件事情的路阳便再一次承诺。 “你放心,我一定明天就去找他。” 路阳说完之后小当才终于放松了一些。 可以安心的吃面了。 刚吃两口,小当又想起了细节自己还没有告诉给路阳。 对于路阳要找的那个人,她和那个人不见面才是最好的。 这样一来,即使那个人被抓了。 她也有办法撇清自己。 所以小当想借这个时间再告诉给路阳一些细节。 于是她再一次说了起来。 “对了,我就不和你找的那个人见面了。” “所以我就直接把我所想的办法告诉给你。” 路阳本想吃完饭之后把小当带去别的地方再细细道来这件事。 但很明显,小当只想在这里说完。 路阳也不组织,毕竟来日方长。 他想自己总有一天有和小当单独呆在一起的机会。 小当开口说起了自己的计划。 “我也不是想让她怎么样。” “我就只想让她考不了试而已。” “看她没有考试考还怎么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小当的眼睛里已经有了疯狂增长的恨意。 “到时候我告诉你时间,你只需要把她给迷晕之后阻止她参加高考就可以了。” 路阳听了小当的计划,满脸摆满了问好。 “这就是你说的计划。” “你这个计划对人家有什么毁灭性的伤害吗?” 小当摆了摆手。 “这样对她来说就已经是毁灭性的伤害了。” “没有什么别的伤害能赶上这个伤害了。” 既然付钱的人已经想好了,路阳也就不再操心了。 “行,既然你已经想好了这件事情的话。” “那我也就不劝你了。” “那我要在什么时候迷晕她。” “她高考那天会经过那条路,大概什么时候会出门。” “这些东西你到时候都要告诉我。” “行,我知道了。” 虽然小当答应了下来,但他的心里却是十分的疑惑。 她不懂这些难道不是应该那个人去踩点的吗? 为什么这些东西还要让自己告诉他们。 只不过小当并没有多想。 只是猜想可能正常都是这样的。 但其实这一切都是路阳故意的。 原本刚才的那些全都应该是收了钱的人应该干的。 但因为路阳想多见几次小当,多占几回便宜。 所以他才会让小当把这些信息告诉给他。 第188章 小竹儿的未来 两个人算是商量完了这件事情。 之后就由路阳和那人两个人商量了。 小当接下来要完成的任务就是探查蔺雨竹每天的生活规律。 她出门后会去哪里。 除此之外还要计算一下高考那天蔺雨竹出门的大概时间。 把一切都说好的时候就已经到了要离开的时候了。 小当站起身来,路阳放在小当身上的手也落了下来。 路阳赶紧站起身。 “要回去了吗?” 小当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 “是啊,要回去了。” “再不回去了我妈该着急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现在就要回去了。 要是我现在不回去的话,可能我妈会找我。 路阳大概也听出了小当的意思。 也顺势就放小当回家了。 “那行吧,路上慢点啊。” 说完之后两个人就分道扬镳了。 小当在很晚的时候才回到了家。 秦淮茹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看见小当的身影就急忙迎了上来。 “你告诉我,你这是去哪里了。” “小姑娘家家的,这都多晚了才回来。” 小当知道秦淮茹生气。 可惜她不能告诉秦淮茹她去干什么了。 所以只能往秦淮茹的身边蹭蹭。 “妈,你就别生气了。” “我今天去外面逛了逛。” “这几天压力太大,我就想着出去散散心嘛。” 秦淮茹点着小当的脑袋。 “你说说你啊,这都多晚了你还出门。” “你出去逛我不知道看看时间啊你。” “你看看现在的天都已经多晚了。” “知不知道因为你全家都没吃饭呢。” 小当很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 “妈,我错了。” “下回肯定不会再回来这么晚了。” “你不是说都等我还没吃饭吗?” “那我们赶紧吃饭吧。” “别把妹妹们给饿着了。” 小当推着秦淮茹往家里走。 秦淮茹本想再说几句,没想到被小当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好啦,妈,别生气了。” “以后再也不会了。” 看小当认错态度这么诚恳。 秦淮茹的气也消了许多。 “行了,洗手吃饭。” 小当高兴的答应了一声。 秦淮茹已经不生气了。 这可真是太好了。 回到家小当洗了手就开始帮秦淮茹把早就准备好的饭菜端上桌来。 等全都上桌,一家人早就饿的不行了。 槐花是饿的最早的。 所以饭一上桌,槐花就直接夹着菜开始吃了起来。 何时华也笨拙的夹着菜。 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傻柱也开始说话了。 “小当,下一回不能再这么晚回来了。” “女孩子家家的,晚上不安全。” 小当夹着菜,低头道。 “我知道了柱叔。” 一家人吃完了饭。 秦淮茹去外面刷碗,小当也进入自己房间学习了。 心中的事情都解决了。 小当的烦恼也少了许多。 不仅如此,她甚至感觉学习都变得有动力了许多。 小当在桌前认真的学着。 攥着笔认真的看着数学题。 何雨栋家蔺雨竹也在计算着数学题。 但她并不是一个人。 而是还有着冉秋叶和何雨栋一起。 已经好几天没回家的何雨栋今天事情少终于可以按时回家。 这一回三个小家伙相对于上一次何雨栋回家表现的还要更加的激动。 何叶嘉和何叶菁拍这手在家里欢迎着何雨栋。 旁边还有个走路不稳当的何叶荣颤颤巍巍的想要靠近何雨栋。 冉秋叶看着如此让人欣慰的一幕。 心里也被爱意给填满了。 她充满爱意的看着何雨栋。 “你看三个孩子多爱你。” “明明每天陪着他们许多时间的是我。” “但你一回家他们还是会高兴的扑上去。” 何雨栋笑着看看三个孩子又把眼镜重新看回冉秋叶的身上。 “怎么还要吃孩子的醋啊。” “怎么就那么可爱呢。” 冉秋叶被何雨栋那么一说。 脸上直接飞上了两抹红晕。 “你怎么还要开我的玩笑。” 冉秋叶轻轻的拍了一下何雨栋的胳膊。 不怪何雨栋想开冉秋叶的玩笑。 实在是她还像个少女一般。 除了脸上多了一些年纪带来的韵味之外。 生了三个孩子的身材一点都没有走样。 仍旧是腰细腿细。 只要何雨栋稍微开开玩笑,她还是会红脸。 所以何雨栋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开冉秋叶的玩笑。 晚上吃饭的时间。 蔺雨竹和何雨栋两个人一起做饭。 家里的香味飘的十里八村都能闻到。 冉秋叶看着两个人忙前忙后的样子。 那简直就是一摸一样。 蔺雨竹是何雨栋带出来的厨子。 所以两个人围在锅前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看着眼前的一幕,冉秋叶的心被温暖了。 饭桌上,何雨栋问起了蔺雨竹对高考有没有自信心。 蔺雨竹拍了拍胸口。 “师父放心,有师母每天在家里辅导我。” “我怎么可能会没有自信呢。” 何雨栋对蔺雨竹也很有自信。 因为他把蔺雨竹的努力全都看在眼里。 只要蔺雨竹在考场上不紧张。 这一次的大学就一定没问题。 接着何雨栋又问起了蔺雨竹有关于大学的目标。 蔺雨竹把自己早就想好的目标告诉给了何雨栋。 “师父,我是这样想的。” “既然我之前是在研究所里当厨子的。” “我选择继续学习有关于食品这方面的知识。” “等我学好了和食品有关的知识。” “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研究所的食品安全。” 何雨栋听了蔺雨竹的话哈哈笑了几声。 “你这知识还没有学习到竟然就已经想着要查看研究所的东西了啊。” 何雨栋这话并没有怪蔺雨竹的意思只是想和蔺雨开开玩笑。 蔺雨竹大概也明白何雨栋的意思。 直接笑着回复他。 “那我这也是为了大家的身体健康考虑。” “那之后呢。” “等你考完大学毕业之后想干的有什么。” 蔺雨竹摇了摇头。 “想攒些钱开个小饭馆。” 原来这才是蔺雨竹的最终目标。 开一个饭店。 她想有人能够将她和师父的手艺传承下去。 第189章 母女吵架 蔺雨竹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来自家饭馆。 她的手艺和她师父的手艺都可以传下去。 何雨栋没想到开餐馆才是小竹儿的最终目标。 心里再一次被小竹儿的细心给触动了。 “这开餐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要是真的要干,那还要好好想好了呢。” 蔺雨竹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但毕竟并不算完整的计划,所以也就没有将自己心里的话告诉给何雨栋。 只是点了点头。 又聊了些话,饭很快就吃完了。 蔺雨竹收拾完了碗筷。 就立马去了房间学习。 已经离高考不远了。 她必须要把前面所学的全都再复习一次。 一定要保证自己考上大学。 蔺雨竹在自己房间里学习。 何雨栋和冉秋叶久违的坐下来聊起了家常话。 何叶嘉和何叶菁带着小弟弟一起玩。 三个孩子呆在房间里玩过家家。 何叶嘉被何叶菁按着绑了好几个头发。 无奈也不敢跑。 冉秋叶坐在床边看着三个孩子。 拍了拍何雨栋的肩膀。 “你看三个孩子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我还感觉没几年呢。” 何雨栋伸出手搂住冉秋叶,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是啊,你看这么快就已经过了好几年了。” “这三个孩子当时还是小团子。” “现在转眼就这么大了。” 冉秋叶慈爱的看着三个孩子。 她又想起了当年第一胎生双胞胎的时候。 因为没人管冉秋叶。 何雨栋专门请了蔺雨竹的奶奶来照顾冉秋叶。 要没有这样一件事。 何雨栋和冉秋叶可能还碰不见蔺雨竹这样的孩子。 这一切都是缘分。 “对了,要不是因为第一回请的小竹儿的奶奶。” “咱两现在还碰不见小竹儿那个孩子。” 何雨栋也说了说。 “是啊,这幸好当年领养了小竹儿。” 提起小竹儿,何雨栋说出了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想法。 “当年还不知道小竹儿是如此的样子。” “还怕她是那种不知好歹,不懂感恩的孩子。” “那时候虽然没亏待她,但也没对她多好。” “说起这个,心里还是有些难受啊。” 冉秋叶大概知道何雨栋心里真的难受。 这几年蔺雨竹这个孩子的表现他们两个人都看在眼里。 这么几年照顾家里家外,蔺雨竹操了很多的心。 但事情已经过去了。 已经过去的时间没法改变。 但之后究竟可以对蔺雨竹越来越好。 以后他们一定会把蔺雨竹当成自己的女儿。 在以后的日子里,一定要给蔺雨竹找一个合适的男人嫁了。 冉秋叶看着何雨栋的脸。 用手舒展了何雨栋的眉头。 “行了,别想以前了。” “只要以后对小竹儿好就可以了。” 何雨栋点了点头。 “行,以后要好好对小竹儿。” 冉秋叶点了点头。 “好!” 第二天一早,何雨栋又早早的去了研究所。 家里又剩下了冉秋叶和蔺雨竹两个人带着三个孩子。 早上吃完饭之后,蔺雨竹要出门去外面再买本书。 于是便出了门。 小当最近要知道蔺雨竹最近出门的时间。 所以早早地守在了何雨栋的家门口。 蔺雨竹一出门,小当就眼尖的看到了。 她拿出笔将蔺雨竹出门的时间里在了本上。 “早上九点出门。” 之后,小当一直在离蔺雨竹一百米的身后跟着她。 她看着蔺雨竹进了书店。 接着不过几分钟就提了一本书出门。 小当猜到蔺雨竹可能马上就要回家了。 于是便也不再跟着她。 而是选择进入书店看看蔺雨竹买的是哪本书。 她要和蔺雨竹买的书一样。 小当进去书店左看看右看看。 一直没有找到和蔺雨竹手里拿着的差不多的书。 于是便找了店员问。 “你好,我想问一下刚才出去的那个女生买的是哪本书?” 店员笑着回答。 “昂,你说她刚才买的那本书啊。” “你跟我来, 你指给你。” 店员带着小当来到蔺雨竹买书的地方。 她指了指那本最近的食品安全指则。 “刚才出去的那个女生买的就是这个书。” 小当拿起那本书翻来覆去的看。 她的内心很狐疑。 这不是关于食品安全的书吗。 和高考也没关系啊。 蔺雨竹怎么会买这本书。 小当也没有多想,以为是何雨栋要买来学习的。 便出门回家了。 第二天小当又准时出现在了蔺雨竹家门口。 她要知道蔺雨竹最近的出门时间还有走路的频率。 这样才能计算出高考当天蔺雨竹从家里出发的时间。 只不过今天的小当白等了。 这天的蔺雨竹并没有出门。 小当一直等到了终于吃饭的时候。 仍旧没有见到蔺雨竹出门。 她实在等不到了便回家了。 回家之后还收到了秦淮茹的责问。 “你今天早上去哪里了?” “这一早上都没在你的房间里看见你。” “你不在你的房间里好好学习去哪里玩去了。” 小当原本等不到蔺雨竹就已经很烦了。 回家之后秦淮茹还要质问她。 不仅如此,耽搁了早上复习的时间还没有等到蔺雨竹。 小当心里烦躁不已。 所以对秦淮茹的语气也不太好。 “我早上有事,出门了。” 秦淮茹总觉得小当为了高考花了许多钱。 结果现在还不好好学习。 她看着小当也有些生气。 于是刨根问底问小当去了哪里。 “你去哪了。” “咱俩花了那么多钱给你高考。” “你还花一早上时间出门去玩吗?” 小当很烦秦淮茹提起钱这件事。 她直接给秦淮茹甩脸子。 “我不就是出去了一早上吗?” “我想在就去学习了。” “就差一早上能怎么样。” “我肯定可以考上大学的你就放心吧。” 说完小当就直接摔了门进房间了。 坐在房间里小当还是气不过。 “这蔺雨竹今天怎么不出门了。” “真是白白浪费我一早上了。” 小当生气的拿起笔开始做数学题。 最近这数学题也有些算不明白。 她也不好意思再让柱叔花钱给她补课。 所以那些难题就只能她自己来完成。 秦淮茹原本在拖地。 却被小当的几句话气的够呛。 第190章 不速之客 秦淮茹从没想过乖巧的小当会这样对自己说话。 她根本接受不了。 所以被小当那几句话气的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她坐在凳子上慢慢缓着。 想到从前的小当每天都帮自己干活。 生了小槐花的时候也懂事的帮着一起带。 秦淮茹越想越难受,直接坐在凳子上哭了起来。 家里以后秦淮茹一个人,连一个安慰的人都没有。 她哭哭啼啼着。 “我…我这一辈子怎么这么难啊。” “生了个女儿还和我顶嘴。” “我该怎么办啊。” 秦淮茹的眼泪越流越多。 回望她这一生,仿佛一直就没过过什么幸福的生活。 前几年年轻的时候还会想着自己的命运会改变。 这几年年龄逐渐增大再加上因为狸猫换太子那件事。 秦淮茹逐渐呆在家里不再出门。 她的心里早就已经不像从前那样了。 现在的她憔悴,脆弱又敏感。 今天小当的那几句话无疑是在秦淮茹的心上插了一把刀。 秦淮茹哭了许久终于将内心中积聚了许久的情绪全都释放了出来。 冷静下来的秦淮茹也觉得自己中午对小当的态度太过于过分。 于是便想着去找小当缓和缓和气氛。 秦淮茹思虑了许久终于敲了敲小当的门。 “小当,小当。” “你现在有时间吗?” “妈想去找你聊聊。” 小当听到了秦淮茹的声音。 她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秦淮茹。 毕竟中午的话说的太过于过分。 所以小当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先和秦淮茹开口。 只想了三四秒,秦淮茹就上去打开了门。 她的眼眉低垂着,看着也不是太开心。 秦淮茹搓着手犹豫着应该和小当说些什么。 想了很久只能先咧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小当也大概看出了秦淮茹难以开口。 于是转身让开位置让秦淮茹先进了门。 两个人又僵持了一会。 还是小当先开了口。 “妈,对不起啊。” “今天中午我说的话太过分了。” 小当主动找话说。 秦淮茹也赶紧把话茬接了下来。 “没事,妈今天也是太急了,说的话有问题。” “妈跟你道歉啊。” 小当也早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 所以秦淮茹开口,小当立马承认错误。 “不,是我的问题。” “是我早上出门没有先提前告诉你一声。” “这都怪我,所以让你担心了。” “我保证以后出门一定会告诉你,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秦淮茹摸了摸小当的脑袋。 “小当啊,不是妈凶你。” “实在是妈真担心你啊。” “全家的希望都在你身上啊。” “你可以定要考上大学啊。” “你柱叔对你也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啊。” 小当自然知道全家对她的希望。 所以小当也十分认真。 她也对自己的大学生涯十分的期待。 小当回握着秦淮茹的手,眼神十分坚定。 “妈,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考上大学的。” “我一定会给家里争气的。” 秦淮茹紧紧捏住小当的手,仿佛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一般。 “你一定要好好学习!” “妈全靠你了。” 小当和秦淮茹又说了些话。 到了中午吃饭时间。 秦淮茹为了给小当补补。 甚至翻出了几两肉。 专门给小当炒了一个红烧肉。 中午吃饭时,小当看到红烧肉的时间眼睛都亮了。 “妈,今天竟然有红烧肉啊!!!” 小当惊喜极了。 虽然回到城里之后伙食相对乡里已经好了很多。 可红烧肉却是少有的。 基本见到的也都是一些肉末。 这一次真实见到如此大块的肉。 小当的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她夹了一块塞进嘴里。 一咬,肉里本身带有的汁水在嘴里爆开。 肉质紧实,肥而不腻。 香的小当差点连舌头都吞了进去。 秦淮茹看小当吃的如此香。 又给小当夹了一块肉放进碗里。 “快吃,别急,还有。” 小当点了点头。 “妈,这个红烧肉简直太香了。” “要是每天都能吃到这么香的红烧肉就可以了。” 秦淮茹也知道肉香。 但家里哪有那个条件。 最近因为各种原因找傻柱干外快的人越来越少了。 傻柱除了在厂里挣得死工资之外就很少会有什么别的钱了。 再加上何明华小时候身子弱。 为了给何明华看病也花了不少的钱。 最近几年日子越来越难了。 所以家里也没有了之前经常有油水的日子。 秦淮茹为了维持家里的平衡,相尽办法让大家吃到各种各样的东西。 整个人因为操劳也苍老也许多。 已经没有之前那样饱满的气色。 想的有些多了,秦淮茹重新把视线转回了餐桌。 她小心的把手放在小当的脑袋上。 “之后日子总会好的。” “等日子好了我们每天都吃肉。” 大概小当我当了真,笑的眼睛都没了。 吃完了饭,小当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开始学起了习。 秦淮茹开始在厨房里收拾东西。 这时候外面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贾小当,贾小当在吗?” 秦淮茹原本在洗盘子。 看到眼前这个从没见过的长得很凶狠的人喊着‘贾小当’的名字。 秦淮茹吃了一惊。 在秦淮茹的印象中,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贾小当’这个名字了。 秦淮茹的第一反应觉得有些不安。 她看着那人问道。 “请问你找小当有什么事啊?” 那男的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眼秦淮茹。 “你是?” “我是小当的妈妈。” 秦淮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那人并没有因为秦淮茹是小当的妈妈就态度变好。 他依旧有些凶狠的问秦淮茹。 “小当在吗?” “我找小当有些事。” 秦淮茹感觉眼前的这人不是好人。 还以为是小当在外惹了什么麻烦。 “怎么了?” “是小当惹了什么麻烦吗?” 那人听到秦淮茹的话摇了摇头。 “小当没惹什么麻烦,只是我找她有事而已。” “阿姨,小当在家吗?” 有了一句话,秦淮茹的内心稍稍安心了许多。 “她在房间里,我帮你喊她出来。” 那人阻止了秦淮茹出声。 自己敲了敲小当的门。 第191章 继续蹲点 那人慢慢打开了小当的房门。 此时此刻小当正在专心学习,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那人露出笑容。 本打算悄悄走到小当的身后,可奈何秦淮茹家里条件不好,地板踩着偶尔就会嘎吱嘎吱响。 小当听到响声,便回头一看。 发现那人正是路阳。 她完全没想到路阳居然能找到她家里来。 “你怎么来了?”小当有些诧异的问道。 路阳嘿嘿一笑,回头看了一眼在小当门口的秦淮茹。 “我这不是来找你玩嘛。” 路阳也不是傻子,既然小当之前说过这件事情谁都不能知道的话,那小当妈妈肯定也对这件事情不清楚。 如果自己贸然就说漏嘴了,要是小当反悔了怎么办? 小当确实心里慌了一下,毕竟在她看来,路阳这种小混混,也没什么头脑,自己的事情要是被妈妈知道了,肯定会帮倒忙。 她见路阳帮自己掩护过去了,提着的心放下了。 “小当,这位是?”秦淮茹根本不知道小当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个社会混子,心里自然充满了疑惑。 小当冲着秦淮茹笑了一下。 “妈,我跟路阳有点话说。” 秦淮茹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人,听到这话,便也不再打扰小当了。 她转身关上门,继续收拾厨房。 不过这更让秦淮茹担心了,毕竟那个叫路阳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人。 自己的闺女还能跟这种人有来往,她甚至怀疑小当是不是在外面借了高利贷。 这么短短几秒钟,秦淮茹脑海中出现了无数个非常不好的画面。 小当的房间里。 “让你找的人找了吗?”小当开口问道。 “当然找了,不仅找了,还把事情确定下来了,你那边呢,查到什么信息了吗?” 小当随后便掏出了自己昨天做出的记录。 很大一张纸,但是上面却只记录了蔺雨竹早上九点出过一次门这一件事。 “就这么一点?”路阳忍不住问道。 小当哼一声。 “有这点都不错了,我都花了钱了,还让我找这些东西啊?” 小当其实有些地方还是像傻柱的,两个都是要面子的人,只不过小当也有秦淮茹的部分,占小便宜的同时要面子。 路阳皱了皱眉头。 就这么点信息也不好办事啊,他那个朋友虽然有钱什么事情都干,可终归不是专业的。 说来也就二十五块钱,自己还要为这件事跑一趟,最主要的,这钱也到不了自己腰包。 这么想着,路阳心里有些不愿意了。 小当敏锐的察觉到了路阳表情的变化,不过也没说什么,毕竟在她心里,只要能不让蔺雨竹参加高考,哪怕自己牺牲点也在所不辞了。 路阳也的确升起了这种想法,他的视线反复打量着小当,愈发觉得小当长得好看身条好。 心中一个念头升了起来。 “行,你明天再看看能不能再蹲点信息出来,万无一失嘛,我也没换地址,明个晚上来我家正好把信息给我。”说着,路阳的手伸向了小当的大腿。 小当自然是知道路阳这话什么意思,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再过几天就高考了,如果自己这个时候半途而废,岂不是得不偿失? 纵使心中百般不情愿,她还是应了下来,路阳在自己大腿上的手,她也没有去理会。 路阳见状,嘴角再一次露出了笑容,转身离开了小当的家。 等路阳走后,刚好收拾完厨房的秦淮茹找到了小当。 “小当啊,你跟妈说实话,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当面露难色,其实她并不是有意要瞒着秦淮茹的,可她知道之前秦淮茹做的事情,实在是算不上高明。 她担心的就是秦淮茹耽误自己的事情。 现在的秦淮茹确实无心去管何雨栋家里的事情,在她心里,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让小当考上大学。 她知道,如果小当考不上大学的话,自己这一辈子也别想翻身了。 单单靠着傻柱那点工资根本养活不了全家人,更别说几个孩子长大了花销也就更大了。 小当虽然对于秦淮茹的问题有些回避,可也是算给了回答。 “妈,我就是找他们办点事,放心吧,不会影响我考大学的。”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 她心知肚明,小当已经长大了,开始有秘密了。自己这个当妈的也管不住了。 “小当,妈就是怕你在外面让人欺负,要是有人欺负你可一定要跟妈说啊。” 秦淮茹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小当点了点头,继续学习了。 秦淮茹看着小当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第二天早上,小当早早地就起来了,跟秦淮茹打了个招呼后便再次来到了何雨栋的家附近。 她已经连着三天在这边蹲点了,要是今天还没什么信息,她也没有办法了。 好在今天蔺雨竹出门了。 她赶忙拿出纸笔记下。 “早上九点出门,还是去书店。” 她继续跟着蔺雨竹,等蔺雨竹回家之后,又进去问了一下今天买的什么书。 没想到,今天蔺雨竹买的还是食品安全相关的书。 小当有些疑惑,这种书压根跟高考没有半点关系,为什么蔺雨竹要买这种书呢? 不过她虽然不清楚,也知道食品安全相关的书对自己一点用处也没有,就回家了。 她不知道的是,蔺雨竹已经早早都学完了高考需要的课程,现在甚至都有时间去研究自己喜欢的学科了。 反观小当这边,马上就要高考了,高考的必学课程她还没学完,对之前学过的知识巩固的也不太扎实。 两个同时参加高考的人,差距就已经拉开了。 小当今天心情还可以,毕竟蹲到了蔺雨竹的信息。 今天回家的时间要早很多,小当学习了一会儿才开始吃饭。 秦淮茹虽然不知道小当早上出门做什么事情了,但是她知道,小当出门一定不是为了自己的高考。 纵然如此,她也没说什么。 刚吃过中午饭,小当想着把信息给路阳送过去,便跟秦淮茹打了招呼,出门去了。 第192章 临近高考 很快,小当便凭着记忆,来到了路阳的家里。 正值下午,小当穿着一件t恤也还是热的香汗淋漓。 刚打开门的路阳,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小当,顿时眼睛放光。 “原来是小当啊,进来聊。” 小当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还是走了进去。 “喏,今天又有点信息给你,告诉那个人别弄错了,过些日子就高考了,这件事可绝对不能出问题。” “我办事,你放心。”路阳坐在了小当的对面,眼神紧紧盯着小当。 小当也知道自己来这里就相当于是羊入虎口。 不过她心里怎么说也还是抱有幻想的,毕竟现在可是法治社会,量他路阳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乱来。 “不过,人家那边觉得你给的二十五块有点少啊”路阳装作发难的样子。 小当自然是了解他是怎么想的,可现在事情还没有定论,她也不想这个时候就付出什么。 “我知道给的不多,那也是我们事先说好的。” 路阳轻咳了几下。 “是,他确实觉得钱少,不过我是谁啊,我跟他一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其实本来小当给的二十五块钱,路阳已经私自吞下五块钱了,现在还要做个人情跟小当这么讲,就是想让小当到时候能好好陪陪自己。 这点钱可不够路阳挥霍几天的,如果小当不说当时那句话,路阳肯定是不会搭这么一笔生意。 自己图的就是小当长的好看身条好,能从中间抽五块钱也算不错了。 小当虚伪的笑了一下。 “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路阳表情瞬间凝固下来,说实话,今天他叫小当来的目的可远远没有送信息这么简单。 不过小当哪里管得了这些,见路阳没说话,当即便转身准备出门。 “你真不准备再补点什么东西给我了?” 就在小当刚刚触碰到门把手的时候,路阳突然开口说道。 小当犹豫了一下。 她肯定是清楚路阳什么意思的,但是终究她还是有些担心。 自己这么大了还是黄花大闺女,就这么给了这个小流氓心里满是不甘。 不过路阳的意思很明确,今天要是自己真不做点什么,估计事情也不好办了。 小当咬了咬牙,既然已经到这步了,那更不可能半途而废。 “你要什么就直说。” 路阳露出了笑容。 “我想干嘛?我当然想要你了。” 刚说完这句话,路阳心中便有了一个更大的计划。 虽然现在可以短暂得到小当,可实话实说,他这样的人他也有自知之明,社会上很难取到老婆。 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 路阳又笑了一下。 “我要求也不过分,就是嫁给我。” 小当听到这要求,顿时愣在了原地。 她本以为就是一晚上的事情,没想到路阳竟然狮子大开口,要自己以身相许。 这是小当意料之外的事情。 她心中不停的在打退堂鼓,可是自己已经做到这份上了,现在回头也有些晚了。 看到小当一脸犹豫,路阳也担心自己什么好处捞不到,所以他就缓了缓小当的情绪。 “我就开个玩笑,怎么会这么过分呢,大不了也就是多要点钱嘛。” 此话一出,才让小当放下心来,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前途是最重要的,自己要是就这么嫁给这个小混混,怎么想婚后的生活都不好。 “行了,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明天我就安排他下手。” 小当算了一下,距离高考还有几天时间,现在下手的话,会不会太早了,毕竟何雨栋家里有钱,能提前处理好事情。 为了防止事情出现漏洞,小当还是决定这几天先不动手,等高考前一天再动手。 她也是高考生,她知道高考前一天蔺雨竹肯定会出来散心,为了明天的考试顺利,这个时候更是给她们机会。 小当想了一下,便跟路阳讲了自己的想法,路阳不认识何雨栋,听小当说了这话,还有些嗤之以鼻。 他何雨栋家里再有钱,闺女失踪了他也找不到啊。 想是这么想的,可做他不敢做,毕竟为了二十五块钱就让人去绑架也不合适。 路阳答应了下来,随后,小当便离开了路阳的家。 殊不知,不远处有个身影正在死死的盯着刚从路阳家走出来的小当。 何雨栋家。 此时此刻,蔺雨竹正在学习,在她身边的正是自己的师母冉秋叶。 冉秋叶给蔺雨竹的辅导十分细致,每一道题,每一个知识点都是很详细的给她讲,甚至有些书里没有的知识,冉秋叶也能讲出个一二三四来。 蔺雨竹在她的教导下,学习的很快,对于即将到来的高考可以说是胸有成竹了。 她从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以外,花费一整天时间准备高考的状态,变成了每天只有三四个小时学习时间,可见蔺雨竹为了高考有多努力。 很快,时间来到了高考的前一天。 这天,蔺雨竹很早就起来了,为了以最佳状态参加高考,她这几天每天都会早起出门散心。 而今天,和她一起参加高考的小当也是早早就起来了。 但小当的早起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想看看路阳找来的这个人到底怎么处理蔺雨竹。 昨天晚上,她已经告诉路阳今天就要动手,路阳也是把该准备的东西全都准备好了,而路阳找来的人也已经和路阳在一起了。 “今天的事情可不要有任何差错!”小当小声嘀咕了一句。 “小当,说什么呢,快来吃饭了。”秦淮茹笑着喊小当过来吃饭。 小当三下五除二的吃过早饭,就离开了家门。 “妈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小当一边往外走,一边对着屋里喊着。 秦淮茹看着小当离开的身影,默默叹了一口气。 这几天小当找路阳的时候,觉得一直有人跟着自己,但是毕竟事情都是在路阳房间里说的,以为就算真的有人跟着自己,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的。 可她想破脑子也想不到,几天来跟着她去路阳家的并非别人,就是自己的妈妈。 第193章 阴差阳错 秦淮茹这几天一直跟着小当,小当那些事情她也自然已经知道了。 虽然她没有做出什么反应,可心里还是觉得不踏实,不管怎么说,这事情不是小事,关乎到人家的生命安全。 那些小混混万一出手没大没小的,出了什么事情责任不还是要自己闺女来担。 秦淮茹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自己的闺女竟然会做出这种事,自己还一直拿她当作小孩子。 不过这事情也确实是真出了一口恶气,之前何雨栋那么对自己家里人,现在报复一下也是应该的。 秦淮茹虽然心里觉得小当做的太过了,可也没有制止。 小当这边,出门之后,她便到了何雨栋的家门口附近,等着即将出现的蔺雨竹,因为她以为蔺雨竹还会像前两天那样,九点出门。 但她不知道的是,因为今天是比较特殊的日子,何雨栋提前请了假,早上七点多便带着蔺雨竹出去玩了。 小当在门口等到将近十点多,她有些担心了,甚至怀疑蔺雨竹今天压根没有出门。 她刚从角落走到大街上,就看到一个男人的身影正在朝着自己走过来。 即使小当没见过路阳找的那个人,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小混混气质也能让小当认出来。 不过小当没有和他相认,毕竟这件事情不能跟自己扯上一点关系,起码不能被人发现。 所以她就当作陌生人一样走到了那个男人的身边。 就在两个人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回头看了小当一眼。 这一眼真把小当吓出一身冷汗。 她心中不禁有一个不好的想法。 路阳找到的人,不会把我当成蔺雨竹了吧? 不过这想法就在二人擦肩而过之后就被小当打消了。 刚才那么近都没有对自己下手,现在肯定也没有什么机会了吧。 但是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小当的想象。 蔺雨竹这边。 何雨栋很早就给蔺雨竹带了出来,现在这个时代虽然没有什么好玩的,但是一家人出门走走也是很不错的选择。 “小竹啊,这次的高考有信心吗?”何雨栋摸着蔺雨竹的头问道。 蔺雨竹笑了一下。 “当然有,师母教我的题都会了,考大学肯定没问题!” 见蔺雨竹表现的这么自信,何雨栋也选择相信。 就算他不相信蔺雨竹,冉秋叶他总不会不相信的。 蔺雨竹已经好久都没有和一家人一起出门了,主要还是何雨栋平日生活里太忙了。 最近虽然工作平平淡淡的,但是何雨栋也已经为自己的下一步做好了打算。 等蔺雨竹高考完,上了大学,他就准备自己开始做生意了。 现在自己身上资金也差不多够了,正好家里还差一个好房子。 所以下一步何雨栋就打算自己买一套三进的四合院,着手准备自己的工作。 毕竟自己长久给别人打工也不是办法,一边要养着家里人,一边还要顾着自己的系统。 这次蔺雨竹高考,如果真的能考上一个相对来说比较不错的大学,何雨栋也能放下心来。 之前蔺雨竹也跟自己讲过她的想法,开一家饭馆。 如果到时候自己手头富裕一点,还能资助蔺雨竹一部分钱。 蔺雨竹这个孩子哪里都挺好的,就是脾气实在是太倔,如果以后发展不好的话,可能会给她很大的打击。 这次的高考就是一个关键。 虽然平时她的工作只是在外面打杂,实际上这孩子心高,以后肯定会想着找一条新的路。 其实何雨栋对于自己以后的生活早就计划好了。 买下来的四合院他打算做成一个博物馆,到时候不仅能收揽一批值钱的物件,还方便在系统有需要的时候跟系统做交易。 而且按照后来的发展,基本到了2000年左右,博物馆一波崛起,能从中谋得暴利。 这个时候,何雨栋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另外一个人。 自己的生活是正在一点一点的优质起来,可傻柱那个哥哥却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过见之前小当的样子,估计傻柱过的也不是很好。 他们肯定也知道高考是一件大事,可连给小当找老师的钱都没有,怎么能过的好。 想是这么想,可何雨栋内心对这个哥哥一丝一毫的怜悯都没有。从最开始傻柱提出要分家,他的心里就已经当这个哥哥不存在了。 傻柱这个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只是太好面子,分不清里外。 要不然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而小当这边,虽然刚才那个男人没有对自己动手,她悬着的心刚刚放下,可她想不到的是,男人并没有放过她,而是再找更加合适的时机。 就在小当以为今天的事情就这么过去,自己的计划也失败了的时候,突然有一双大手从小当背后伸了出来。 一只手带着手帕捂住了小当的口鼻,另外一只手按住了小当的肩膀防止她逃跑。 小当一脸恐惧地挣扎着,想跟对方说清自己的身份。 可自认为已经得手的男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小当逃脱,手中的动作更用力了。 没过几秒钟,小当就已经瘫倒在了男人的怀里。 趁着四下无人,男人给小当的整个身体套上麻袋,一把将小当扛在肩上,直奔不远处的一个茅草房。 茅草屋里,路阳正在这里焦急的等待着,毕竟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做。 别看路阳平日里有个小混混样子,可真到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他心里还有些发怵。 这种事,弄不好就是绑架啊,要是被传出去,自己肯定要吃官司。 更别说那个何雨栋家里还有实力,一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茅草屋的门被敲响,路阳知道是自己找来干活的赵宇回来了。 果不其然,他打开门,赵宇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成了?”路阳问道。 赵宇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将麻袋轻轻放在了地上。 路阳有些好奇,这个能让小当都羡慕嫉妒的女人究竟长什么样子。 想着,他便解开麻袋口。 “怎么回事!你怎么把小当绑回来了!” 路阳百思不得解,为什么赵宇阴差阳错之间把小当绑了回来? 第194章 反目 路阳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当,和赵宇两个人面面相觑。 “我也没见过,整条路上就这一个妞。”赵宇解释道。 路阳刚想训斥赵宇,突然,他的脑海中升起一个想法。 如果这小当参加了高考,以后的发展更好,自己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了。 可如果小当没参加高考,就凭她家里那条件,以后估计也跟自己差不多,到时候自己怎么说都能插进去一脚。 不过过一天小当醒来,肯定知道是自己下的手,也不好跟她解释啊。 路阳心中想着。 “那现在怎么办?” 赵宇在一旁问道。 路阳犹豫了一下,还是觉得按自己想的那么做。 “赵宇,你先把小当找个地方藏起来,她要是醒了,你就说没见过我,到时候也好收场。” 赵宇点了点头,随后便系上麻袋,绕着周边的小树林,把小当转移走了。 他也不是傻子,哪怕就是这件事情做错了,现在给小当放出来弄醒也不是不行,可路阳没这么做。 他也知道,路阳一样有点小机灵,不可能想不到这么一点的。 所以,路阳这么做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自己也无心他们那点烂事。 说赵宇不担心完全是假的,这件事是自己亲手做的,如果路阳真做了什么违法违规的事,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不过赵宇也不是第一次跟路阳合作了,虽然之前做的事情都轻轻松松,但这次的事情不一样,涉及到两个人会不会进局子。 回想起之前他们两个人做过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赵宇才反应过来,其实路阳这个人胆小怕事,只是偷点东西他都小心翼翼的。 更何况这可不是小打小闹,连他路阳也不敢做什么。 路阳这边,他已经想好了怎么跟小当解释,就等着一天后小当醒来了。 但是这迷药的时间也不是固定的,小当的体质到底能昏过去多久也没人能知道。 最起码能肯定的是,小当这一天是不会醒来的。 现在眼下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可路阳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不怕别的,就怕赵宇这个下手没轻没重的,趁着小当昏迷做点什么。 其实小当怎么样路阳不想管,可毕竟自己现在打着人家主意,万一以后成了,自己老婆让别的男人睡过,心里也过意不去。 想着,路阳便追了上去,可他没想到,自己追着赵宇的方向跑了许久,都没找到赵宇的人。 这小子跑这么快? 路阳心中想着,继续往他们约定的地点走去。 他不知道,赵宇压根没按原计划行动。 原来,赵宇在路上的时候,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既然路阳有其他打算,可自己收到的钱依然是二十块,赵宇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事情搞砸了,小当醒来之后必然不会有好脸色,再加上路阳临时改了计划,原来的约定也就不算数了。 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敲诈路阳一笔呢? 抱着这个想法,赵宇没有回到约定的地点,转而走到了后山的位置。 他带着小当来到了后山中的一棵树下,沿路他是一直记着路的,就怕出什么差错,他还在地上边走边做着记号。 就这样,小当被赵宇放在了后山中,而赵宇则按约定回到了地点。 此时,路阳已经在这里等着赵宇了。 “怎么这么慢?你去哪了?” 见到赵宇,路阳便担心的问起来。 赵宇耸了耸肩。 “也没去哪,只是把小当换了个地方藏。” 路阳这个时候才发现,赵宇身后空空如也,根本就没有小当的身影。 他有些着急了。 “你把小当扔哪去了?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可就完了!” 路阳的确有点小聪明,他知道赵宇故意把小当放到其他地方肯定是有自己想法的。 赵宇这种人,他做这种事的目的压根都不用猜,肯定是利益。 所以路阳想着先吓唬他一下,让他知道路阳他们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这样一来,赵宇心里要是有点动摇,自己就能再找回小当。 果然,赵宇一听这话,心中有些慌了。 自己放的地方说显眼也不显眼,说隐蔽也不隐蔽,要是真有人路过,好奇地顺着自己的记号寻过去,还真就能造成路阳说的这个情况。 不过赵宇还是觉得,事到如今钱比较重要,要是没有这钱,自己也过不上什么好日子,不如搏一搏,路阳真老老实实交钱,这些日子的花销就不用担心了。 “确实,她要是被人发现了,我们两个都得完,那要是没发现呢?” 路阳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想到赵宇竟然为了点钱,能做到这个份上。 “那你想怎么样?”路阳强忍着怒气问道。 “我想怎么样?除了原来说好的二十块,再给我加三十,一共五十块钱,钱到手,就放人。” 赵宇不紧不慢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你!狮子大开口了吧?跟我要五十块钱?” “你这么多年没什么活都是我给你介绍的,你现在跟我要五十?” 路阳有些惊讶地看着赵宇,就算以后小当真是自己的人,要多花三十块钱路阳也不舍得。 见路阳有些生气了,赵宇笑了出来。 “你真以为你介绍的那些活是我想干的啊?哪次你不都得抽个一半走啊?” “说的好像你多高尚一样?” 路阳气着冲到赵宇面前,气得伸手就要给赵宇一巴掌。 “今天你要是敢打我,这辈子你都别想找到小当,咱俩也一个都活不了!” 这句话一下就把路阳震住了,悬在半空中的手放了下来。 自己要是现在惹急了赵宇,小当也回不来,自己也没法子解决这件事。还不如就先答应下来,缓和一下赵宇的情绪。 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让路阳心中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快点,你还要想多久啊?”赵宇担心小当会被人发现,于是就不耐烦地催了路阳一句。 “赵宇哥,这钱能不能少点,我现在身上也没有这么多钱啊?” 路阳装作一脸难为地问赵宇。 暗地里,路阳的嘴角扬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第195章 再访古玩市场 路阳和赵宇两个人正在对峙着。 “这钱不能少,少一分你都找不到小当。” 其实路阳心里说喜欢小当也确实没那么喜欢,只是觉得小当这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孩,到时候要是能嫁给自己,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机会。 路阳还担心小当出来之后,怪罪自己不跟自己在一起呢,现在赵宇弄出这么一件事,正好给路阳顺水推舟。 他打算先稳住赵宇,然后再找机会报警,或者是雇个人报警,到时候自己再把小当救出来,肯定能妥善处理好这件事。 小当心里也会给自己多一份好感。 虽然心里想得美,可路阳的脸上却丝毫都没有展露出来,依然是那副为难的样子。 赵宇丝毫不知道路阳心里的小算盘,还在那沾沾自喜呢。 毕竟这三十块钱在他们心里可不是小数字。 不得不说路阳的计划确实不错,但是他完全没有考虑,他现在浑身上下也掏不出来剩下的三十块钱。 而那二十五块,现在也没到路阳的手里,所以几乎这五十块钱路阳都要自己先垫上。 路阳平日里也没工作,收入全靠帮别人要债,撑场面,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随后,他又求了赵宇几句。 赵宇也跟着路阳一段时间了,也确实知道路阳的经济条件,再加上路阳现在的态度也确实挺好。 所以他也只好跟路阳约定,明天下午六点,还是这里,先掏出三十块,等小当醒了,路阳再付剩下的二十块。 路阳听到这个提议更是高兴了,甚至有些激动。 按照他的计划,几乎相当于是只用给赵宇三十块钱,就能得到小当,甚至其中还有二十五会回到自己手里。 毕竟可是事先跟小当说好了价钱,弄错了也是赵宇的问题,所以路阳完全不担心小当不会给自己钱。 二人达成共识之后,便分开了。 赵宇第一时间肯定是转移小当。 路阳并不知道赵宇把小当放到后山了,所以就没有跟着赵宇,自顾自地回家筹钱了。 因为小当被下了药,到现在还没醒过来,所以赵宇也顺利转移了小当。 蔺雨竹这边。 已经回到家的蔺雨竹开始学习。 何雨栋也开始盘算着自己搬家的事情了。 三进的四合院完全够他们这家人住了,肯定还会有空出来的房间,到时候就安排着开个博物馆。 想法已经确定了,现在就差挑地方了。 他们现在住的环境并不是特别好,何雨栋早就已经想搬家了,毕竟他可不打算这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正好趁着今天请假了,不如先去看看房子。 想着,何雨栋便出了门。 何雨栋对于这附近的环境了如指掌,所以很快就看上了附近的几个不同的四合院。 根据何雨栋的记忆,这附近以后都会被开发成商业区,如果自己能在这周围开一家博物馆,肯定不会缺流量的。 现在唯一的困难,就是博物馆的展品不好去收集。 总去那边的古玩市场也不能凑成博物馆那种规格的,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古玩物件还没有多少流入到市场的,所以何雨栋直接放弃了古玩市场。 不过短期内的资金需要可以去那边的古玩市场看看,毕竟不管怎么说,这行业都是暴利的,自己有技能的加持,肯定还能捞到不少钱。 想着,他便折返,去到了之前的那个古玩市场。 听说这里之前已经翻新了一次,不过影响也不大,只是有些摊位的位置改变了而已。 何雨栋兜兜转转很快就发现了一件值钱的物件。 一个盘子吸引了何雨栋的注意。 这盘子盘口微撇,圈足外撇。盘身满釉,开细碎纹片。 一看就知道,这盘子绝对不是凡品。 系统提示何雨栋,这盘子宋代的汝窑盘。 何雨栋一听就起劲了,宋代的汝窑盘,一定是值钱货! 摊主看何雨栋盯着这块盘子半天了,就知道肯定是心动了,便上前去搭话。 “小兄弟真有眼光,这盘子可不一般,想都不用我多说什么了。” 何雨栋知道,摊主也不懂,但凡他要是懂一点,这东西也不能放在摊位上卖掉。 “老板,这盘子怎么卖?” 摊主见何雨栋问了价格,眼睛瞬间放了光。 “小兄弟啊,这盘子可是我高价收回来的,怎么说也得百八十块的啊?” 何雨栋没有展露出任何表情。 其实这价格真是很便宜了,毕竟这种年代久远的物件,以后可是价值连城的,甚至都能放在自己的博物馆里展览了。 所以要真是百八十块钱,何雨栋肯定毫不犹豫的买下。 摊主见何雨栋没什么反应,知道这盘子说不定还真值点钱,就又故意抬高了点价格。 “这还不算呢,有一个要一百五买的,我都没卖给他,小兄弟,我也懂行,知道这东西不简单,一口价二百,成不成?” 何雨栋装作皱了皱眉的样子,虽然摊主涨价了,可这汝窑盘的价值可远远高于这个价格了。 “能不能便宜点,我也真是想要这盘子,老板你能不能通融通融?” 他这样做,也只是想省一点而已。 果然,摊主看何雨栋皱了眉,当时便降了价。 “看小兄弟这么想要这盘子的份上,就给个友情价吧,一百七怎么样,整整便宜三十块钱呢!” 何雨栋笑了一下。 “那就成交。”说着,何雨栋便从包里掏出钱来准备付钱。 何雨栋掏钱的时候,那摊主一直盯着他,注意到他身上贷的钱不是小数字。 那摊主有些后悔了,没想到何雨栋付钱这么爽快,早知道报价就高一点了。 很快,何雨栋便拿着盘子离开了这摊位。 今天他本身也就带了二百出头的钱,所以也没多的去看其他物件了。 何雨栋倒是得考虑考虑这盘子怎么处理,是留在自己家里准备做博物馆展品呢,还是先把他卖了去买四合院呢? 他心里有些犹豫,最后还是决定把这个盘子留下来,毕竟钱在哪里都可以赚得到,但是这种物件卖出去,可不好再收回来了。 第196章 送入考场 何雨栋做好了选择之后,便回到了家里。 刚回到家里,何雨栋就看到了蔺雨竹努力认真学习的身影,心中倍感欣慰。 就算蔺雨竹不是何雨栋的孩子,可从很早开始,蔺雨竹就已经潜移默化的成为了家里的一份子,甚至他早就把蔺雨竹当成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 而蔺雨竹也不负所望,她知道何雨栋对自己好,所以才会这么努力的向上发展着,毕竟只有赚更多的钱,走得更高,才能分担何雨栋的压力。 这一晚上,蔺雨竹早早的就睡了过去,为了明天的高考做足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蔺雨竹便起来了,今天何雨栋要上班,所以是冉秋叶把蔺雨竹送到考场的。 这段时间的学习,别人不知道,冉秋叶可是再清楚无比了,蔺雨竹的用功程度可谓是相当强了,这次的高考只要她不紧张,肯定能取得很好的成绩! 路上,蔺雨竹一直都在深呼吸。 毕竟这可是高考,人生只有一次的高考,再加上蔺雨竹已经努力学习这么长时间了,如果没考好肯定就前功尽弃了啊。 蔺雨竹怎么可能不紧张。 这一小举动也被冉秋叶看在眼里。 在她心里,蔺雨竹始终是个孩子,面对这样的重要机会,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所以她想舒缓一下蔺雨竹的心情。 “小竹啊,高考确实很重要,但是我们已经经过这么多天的复习了,肯定不会失败的!” 冉秋叶鼓励道。 蔺雨竹知道她是想要鼓励自己,让自己自信一点才说出这种话的,所以也是点了点头。 可蔺雨竹的心里依然还是紧张的很。 冉秋叶冲着她笑了一下。 “我能体会你现在的心情,虽然我没参加过高考,不过我曾经也参加过考试。” “小时候的我很胆小,每一次考试我都很紧张,很多时候就因为我的紧张让我错失了分数。” “后来我就想到一个办法,不管是什么卷子,我都当成是自己平时在做习题一样,心情就好很多了。” “到了考场,你也能试试这个办法,说不定也会对你有效果呢!” 冉秋叶跟蔺雨竹分享着自己的经验。 “我知道了师母!”蔺雨竹本来确实是极度紧张的,生怕自己考不好。 听了师母的经历,她才知道,原来师母这样优秀的人,考试的时候也会紧张。 很快,蔺雨竹便步入了考场。 这是高考复兴后的第一次高考,引来了很多领导们的视察,全国上下都很重视这次高考。 冉秋叶在送进了蔺雨竹之后,便准备回家,但是一转身,无意间竟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见到自己,就有些着急的往家里的方向走。 不过既然冉秋叶已经注意到了对方,对方肯定也已经发现冉秋叶了。 他看着冉秋叶离去的背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路阳这边,他昨天跑了很多所谓“道上” 的朋友家,七拼八凑才凑出二十七块钱,最后差的三块钱也实在不知道找谁要了。 虽然现在还没有得到小当,可他却在心里开始幻想和小当在一起后的生活了。 “怎么小时候没注意到小当这么好看啊?”路阳想到小时候那些事情,心中不由得感慨。 路阳想的方面其实特别片面,现在这个时代,哪里会有婚姻自由恋爱自由,大部分还是要听父母的,小当的家庭就更别说了。 就算小当本人喜欢路阳,可就这门婚事,傻柱都不可能同意,更别说秦淮茹了。 路阳在大街上走着,心里不再幻想了,而是开始寻思剩下的三块钱哪里去找。 他路过一家包子铺的时候,正好想起自己曾经认识的一位大哥做过的事情。 那就是收保护费。 路阳心里动了歪心思,想着便来到了这包子铺的面前。 “老板,你这包子怎么卖的啊?” 路阳家里住的比较偏僻,周围都没什么人,所以这包子铺的生意也很一般。 包子铺老板笑着迎了上来,对于这个新顾客的服务态度很好。 “老弟来点什么?” 路阳笑了一下。 “老板啊,我看你这店里也没什么生意的,好不容易赚点钱,还容易被那些小混混抢走了。” 包子铺老板愣了一下,他本以为路阳是来买包子的,可路阳这话就让这老板有些不懂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路阳再一次笑了。 “这不是担心你这小店被人抢了嘛,所以就想问问。” “老板啊,你这小店,需不需要有个人罩着啊?” 说完,路阳便露出了一脸阴笑。 那老板这个时候才明白路阳是来干什么的。 “那对不住了,我们这店用不上。”老板这个时候还有些生气。 路阳听到老板这话,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拳砸在了包子铺的桌子上。 “你说什么?” 路阳故意抬高音调,就是想吓唬一下这老板。 那老板是个老实人,见路阳想要动粗,当即便怂了起来。 “大哥啊,我们这小店你也不是不知道,平时赚那点钱,养家都不够的,哪有钱孝敬您啊?” 老板这态度,正是路阳想要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收的也不多,就五块钱,更何况,据我所知啊,这附近的小混混可不少,万一他们都来你这白吃白喝,你亏的可比我这五块钱多多了。” 一边说着,一边路阳的眼神装作有些担忧的扫视着周围。 这小包子铺虽然规模不大,但是赚个五块钱也用不了几天。 想着也只能破财免灾了。 “那大哥您等着,我去取一下。” 果然,那老板从房间里出来,手中多了五块钱,递给了路阳。 路阳见到钱,才笑了出来。 “这就对了嘛,以后你这包子铺,就有我罩着了,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就行。” 说完,路阳便挥了挥手,带着三十块钱离开了。 其实店老板也知道,他连路阳是谁,住在哪里都不知道,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也根本没办法去找路阳,只当这次是倒了霉。 路阳凑齐了钱,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准备带着钱去找赵宇了。 第197章 苏醒 中午,冉秋叶准备去接已经考完试的蔺雨竹,为了防止再遇到上午的那个人,她这次特意穿的多了一点。 到了考场门口,这里已经堆满了人,都是考生的家里人来接人的,因为这次冉秋叶耽误了一会儿,所以没排在什么前面的位置 不过这倒也是好事,毕竟上午的时候已经被那人注意到了,这次自己在后面,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很快,考试结束了,考生都蜂拥而出。 冉秋叶也是在人群中发现了蔺雨竹的身影。 “小竹啊,在这里!”她朝着蔺雨竹喊道。 不过此时的蔺雨竹似乎也在找着什么人,向着自己身后出来的考生人群里看去。 冉秋叶有些疑惑,难道这次的考生里也有蔺雨竹认识的朋友? 不过她也没多想,挤到前面去找到了蔺雨竹。 “小竹,今天考试怎么样?” 蔺雨竹笑了一下。 “放心吧师母,我听你的话,本来特别紧张,后面慢慢平静了下来。” 冉秋叶也笑了。 二人笑着一起回了家。 一路上,蔺雨竹跟冉秋叶说了很多这次考试的题目,几乎都是她们之前学习过的,虽然有的题还是很难,但是也不会特别影响成绩。 冉秋叶听到这个消息也是很高兴。 她知道,第一科目的考试特别重要,重要的不是分数,而是心态。 如果第一科目考试就心态崩了,后面的考试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所以在冉秋叶听到蔺雨竹说自己考的还不错的时候,是真的打心底为她高兴。 这样一来,就更能增强蔺雨竹的自信,说不定后面的科目根本都不用自己的办法就可以不再紧张了。 很快,二人便到了家。 冉秋叶在去接她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饭,毕竟考试的休息时间不长,所以提前做好饭能节省很多时间。 这样一来,在蔺雨竹的下一科考试之前,就能复习一下学过的知识,到时候也不用担心会忘掉。 蔺雨竹心里也非常高兴,自己有了这一科的经验,下一科的考试内容估计也是自己学过的,就算不是,也大差不大。 所以,对于这次高考,蔺雨竹可谓是胸有成竹了。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距离自己开饭馆的梦想就靠近了很大一步。 她现在想的就是稳住现在的心态,争取能考上一个更好的大学。 何雨栋这边,虽然他今天去上班了,但可不是不关心蔺雨竹,毕竟高考可是很重要的事情。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信任蔺雨竹,也可以说是信任冉秋叶。 他相信冉秋叶可以很好的帮助蔺雨竹缓和紧张的情绪,这才放心来上班的。 而蔺雨竹的学习他也一直都看在眼里,只要做到不紧张,考个好大学是没问题的。 不过冉秋叶心里有些担心,倒不是因为蔺雨竹的事情,而是上午送蔺雨竹时候的那个人。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个场合遇到他,本都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见面了。 不过这也不会影响什么,只是让她想起了已经忘记很久的那段回忆。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这段记忆,还是让她深埋在心底吧。 路阳这边,他找到了赵宇的家里。 赵宇也没有想到路阳能这么早就来找自己。 路阳觉得,这种事情当然是越快越好,毕竟他还需要时间来让小当拿钱。 小当失去了这次高考的机会肯定会很伤心,估计要缓和几天情绪之后才会给路阳钱。 可路阳借的那些钱,可不会等时间。 所以路阳才这么着急。 “我筹到钱了,立马就来找你了。” 路阳说道。 赵宇笑了一下。 “就知道你小子守时的很,钱呢,钱在哪?” 路阳留了一个心眼。 “你先带我去找小当,我就把钱给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 赵宇听到这话,又是笑了一声。 他知道路阳肯定不会相信自己,同时也是怕路阳会趁着这一天去寻找小当的下落。 所以他那天直接就把小当转移到了自己的家里,这样一来,路阳就算找遍了这城市,也不怕他找到小当。 想着,赵宇便挥了挥手,示意路阳跟过来。 赵宇的家里是有那种类似地下室的建筑的。 此时的小当已经没有在麻袋里了,她被赵宇放了出来,绑在了椅子上。 嘴里塞了一团纸,赵宇担心小当醒过来就开始喊人,以防万一才这么做的。 路阳看到小当这个样子,心中有些不高兴。 不过毕竟看小当的衣服还算整洁,就知道赵宇虽然把小当绑了起来,可却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要不然,路阳就真打算和赵宇撕破脸了。 “怎么样,人在这了,钱呢?” 赵宇有些不耐烦的开始催钱了。 路阳从兜里掏出零零散散的三十块钱。 “钱就在这,小当我就带走了。” 路阳说完,便朝着小当的方向走去。 “等下!” 突然,赵宇跑到路阳的面前,用手拦着路阳。 “规矩你懂吧?” 赵宇这话的意思,就是再提醒路阳这事情不能报警。 路阳点了点头。 虽然表面同意了,实际上路阳的打算可就是这样的。 哪里有什么规矩,钱就是规矩! 路阳心想。 不过表面上脸色依然是平静的。 见路阳点头,赵宇这才放心,从地下室离开了。 路阳在他走后,小声呸了一下,随后便开始给小当松绑。 很快,经过路阳一番折腾,小当也是成功回到了他的家里。 路阳看着昏迷躺在自己床上的小当,看着那年轻貌美的容颜,心中不禁涌上一股邪火,好像仅凭那目光就可以将小当整个人都吃下去一样。 不过路阳再怎么有邪念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犯错。 如果小当趁着自己做坏事的时候醒过来,到时候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路阳想着,便转身离开房间,准备把自己刚刚剩下的几块钱花掉。 就在他刚离开房间的时候。 小当的眼睛猛地睁开,死死的盯着路阳离开的那道门。 路阳的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第198章 哄骗 高考的第二科目就要开始了。 冉秋叶正准备送蔺雨竹去考试,突然想起自己昨天去接蔺雨竹的时候,她似乎在等什么人。 “小竹啊,我看你昨天好像在找人,考生里面有你认识的吗?” 冉秋叶问道。 蔺雨竹愣了一下。 “也没什么人了,只是想到小当也说参加高考的,可我在考试结束的时候没看到她。” 冉秋叶没想到蔺雨竹当时四处张望寻找的人,竟然是小当。 其实蔺雨竹当然不是关心小当才这样的,她只是觉得有点奇怪。 如果按照小当的性格,既然说了参加高考,肯定就是会来参加的,不管考得怎么样,面子上一定要过得去。 可昨天她想起来的时候,并没有找到小当,也没太注意,想着可能人太多了。 冉秋叶摸了摸蔺雨竹的头。 “没事,他们家的事情跟我们没关系,小当也许是因为找不到老师而放弃了高考也说不定啊。” 她安慰了一下蔺雨竹。 二人便上路了。 虽然是高考恢复后的第一次考试,不过考的科目也不少。 一共要考三天,这第一天的高考,蔺雨竹都非常顺利地通过了。 何雨栋下班回家后,听到蔺雨竹跟自己讲着高考的事情,心中也很高兴。 他甚至已经开始盘算着等蔺雨竹大学毕业后的工作了。 蔺雨竹之前跟自己讲过,大学想学食品安全类的,到时候毕业了肯定不能让她直接开饭馆,怎么说也得先工作一段时间。 何雨栋知道,蔺雨竹自己没少学食品安全之类的书,可毕竟还是没有工作经验,如果毕业了就直接让她开始经营的话,说不好还会打击她的自信。 所以,何雨栋在想,这个方面以后会有什么相对来说比较不错的工作呢。 不过现在考虑也确实是有些早了。 怎么说等蔺雨竹大学毕业还要四年呢。 说不定这四年期间,蔺雨竹自己改变了想法,自己提前安排的确有些不妥。 想着,何雨栋便笑了一下,思绪飘散。 而小当这边。 路阳买了酒和一块肉,刚刚回到家。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看看小当。 按理说,小当已经昏迷一天多了,应该也快醒了。 他不知道的是,小当早就已经醒来,只是一直躺在床上独自流着眼泪。 小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是她知道的是,自己肯定耽误了高考,既然已经这样了,为什么还要挣扎呢? 此时此刻,小当的心里充满了路阳的恨。 她不仅恨路阳不让自己参加高考,也恨自己为什么当初不好好待在家里,说不定那天自己没去的话,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蔺雨竹了。 不知不觉间,她对路阳的恨也有一部分转移到了蔺雨竹身上。 要不是蔺雨竹当天没有被那男人看到,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小当心如死灰。 路阳一打开门,见小当正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事实上,路阳把小当带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给小当松绑了,他怕的就是小当突然醒过来。 哪怕在自己不在家的时间小当醒来了,他也完全不担心小当会逃避自己。 毕竟不管怎么说小当的家路阳也知道在哪,就算小当有心躲避自己,自己再上门去解释也是一样的。 所以路阳完全没有提防着小当。 “哟,你醒了啊。”路阳也不知道小当现在是怎么想的,只能先勉强打个招呼。 小当没有理会路阳。 路阳也没多心。 “我叫的那个人,他t的弄错了,以为你是那什么蔺雨竹呢?” “他当时也没跟我说,直到今天他才告诉我。” 路阳有些尴尬地解释着。 小当还是没有理会路阳。 现在小当心里难受得很,根本就没心情跟路阳闲聊。 路阳也知道现在不是跟小当解释的时间,还是等小当情绪稳定下来之后再说吧。 “我带回来点肉,晚上就在这吃吧。”路阳走到厨房,对小当的房间喊道。 小当依然没有回应。 虽然路阳平时游手好闲的,可怎么说都会做个简单的菜。 很快,饭菜就都出锅了。 路阳端到小当的面前。 “来吧,吃点。” 小当昏迷的这一天里,几乎可以说是什么东西都没吃,刚醒来就闻到了油脂的香味,这让她心里有些馋了。 路阳知道小当的家庭条件,平日里吃肉的几乎肯定不多,所以才会故意带回来点肉给小当的。 其实路阳要是找份工作,安安稳稳的,小当还真说不定就跟了路阳了。 小当咽了咽口水。 路阳看出来小当对这肉心动了。 便直接盛出来一块,递到了小当的嘴边。 小当也是实在忍不住了,放进了嘴里。 他家里已经很久都没吃到这么一整块的肉了。 平日里傻柱虽然偶尔能带回来点好吃的,可那些也都是别人用剩下的肉渣,根本就满足不了小当这个还在长身体的年轻人了。 不得不说,路阳这个做法让小当有些心动。 都说要征服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征服他的胃,这话不错,可女人也是这样。 小当吃到了心心念念的肉,心情好了一些。 “你找的是谁啊?” 她小声的问道。 路阳见小当已经开口发问了,便笑了一下。 “那是我认识的一研究所的哥们,不过那哥们跟我差不多,只要有钱,什么事情都敢干。” “你被他带走之后,他知道自己绑错了人,可还是来找我。” “不仅如此,他还跟我要钱!真是气死我了。” 路阳越想越气,语气加重了许多。 小当愣了一下,她不知道在路阳身上,短短的一天竟然能发生这么多的变故。 路阳继续说道。 “说句实在的,我手里也没钱,我还是特意找人借的,这才把你赎回来。” 别看路阳表面气的不行,其实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小当的表情完全就是相信了自己的话,到时候不仅能要回之前的二十五块钱,自己在小当的心里,肯定也能增加不少的好感。 确实,小当相信了路阳的话,可其中的事情,她怎么想怎么都不对劲。 第199章 未来打算 接连三天的考试已经结束了。 小当一直在路阳家待了三天,期间她也把路阳的二十五块钱给了路阳。 她不回家,秦淮茹可是急坏了。 晚上。 “这孩子到哪去了,都几天了还不回家。”秦淮茹坐在椅子上,跟身边傻柱抱怨着。 傻柱也不敢说什么,毕竟小当刚刚对自己有些改观。 “放心吧,小当是个好孩子,肯定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不如你出去找找吧,我怀疑就是让何雨栋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拐走了!” 傻柱一想到何雨栋,心中五味杂陈。 对于何雨栋,傻柱这么多年都惦记着,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好歹自己也是哥哥。 不过何雨栋也确实太过无情了,前几天小当去求着人家辅导辅导功课,没想到居然被冉秋叶赶出来了,还羞辱了一番。 想着,傻柱便又生起气来。 “我明天就去何雨栋家找找,要真是他们家人干的,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傻柱说着。 秦淮茹见傻柱这么说,心里也放心了一些。 他们殊不知,小当此时正跟路阳的家里享受着肉香呢。 考试结束了,蔺雨竹也放松下来了。 这次的考试蔺雨竹十分高兴,自己所有科目都答得很好,考上一个大学肯定是没问题了。 与此同时,何雨栋也利用这几天的下班时间,在古玩市场淘到了不少宝贝。 除了最开始的那汝窑盘留在自己家里,其他的都卖了出去。 这下买房子的钱就够了。 不过他有些犹豫了,自己要是真想开个博物馆,不仅仅要买房子,还要装修,还要宣传。 总不可能那博物馆弄好了在那放着就有人来吧? 何雨栋对自己之前看的房子有些犹豫了。 这里虽然以后会变成商业街,人流量是不缺了,可细想想,博物馆毕竟不像其他的产业。 服务人群的范围也是截然不同的,再想想后来的博物馆,基本都是远离那些商业街的。 原因也有很多,比如商业街吵闹的人群就不适合博物馆的营销。 何雨栋不得不先放弃这个打算,看看其他的产业。 饭馆自己肯定是开不得。 蔺雨竹的饭馆要是能开起来的话,自己再开一个岂不是互相抢了生意?何雨栋果断放弃这条路。 突然,一个想法出现在了何雨栋的脑海里面。 虽然现在百姓的消费水平还没上来,以后人民的生活会越来越好,这个时候选择开一家服装店也是不错的。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打造一个自己的品牌,流传千古呢。 想着,何雨栋便准备什么时候自己工作休息,什么时候去看看服装店的事情。 现在何雨栋的工作确实是稳定下来了,不过这完全满足不了何雨栋的需求。 其实说到底,他们家里什么也不缺,毕竟系统就能给他提供正常的生活保障,只是车子房子这种东西需要赚钱来买。 他已经有几天的时间都没看看系统了。 打开系统的界面,就发现系统竟然又提醒他要更新的事情。 不过这次的更新似乎和之前的不一样,之前是积分流水达到了要求,算是一种奖励。 而这次,可是实打实的更新。 相比之下,何雨栋还是好奇系统更新到底能更新成什么样子,毕竟之前那次奖励就增加了技能之类的。 虽然看起来用处没那么大,可实际上技能这个奖励可给何雨栋提供很大的帮助了。 不管什么事情都有技能的分化,在系统上面还可以提升自己其他方面的技能。 就比如古玩这个事情,要是正常情况的话,何雨栋去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少说一年半载的,多说可能要几十年才能到现在这个程度。 但是有了这个技能就不一样了,何雨栋完全可以直接给自己提升技能等级,节约了很多时间。 所以何雨栋才会好奇这次的更新到底要更新什么内容,说不定还会出现一些之前没有的新功能。 何雨栋这么想着。 此时,隔壁房间的蔺雨竹和冉秋叶已经聊完了,冉秋叶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怎么了,小竹有什么事情吗?” 冉秋叶笑了笑。 “没有,小竹就是跟我说,这几天都没有看到小当,不知道小当有没有参加高考。” 何雨栋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蔺雨竹还会想着小当。 见何雨栋没说话,冉秋叶继续说道。 “小竹这孩子心善,就算之前傻柱他们家那么对待我们,她还是担心小当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心善是好事,她还小,以后就都明白了。” 何雨栋点了点头,随后便伸手摸了下冉秋叶的脸颊。 冉秋叶瞬间羞红了脸。 虽然他们已经结婚这么久了,可她还是对何雨栋突如其来的爱抚感觉到害羞。 “脸怎么红了?”何雨栋假装疑惑。 “讨厌!”冉秋叶钻进何雨栋的怀里,轻锤着何雨栋的胸口。 “小竹过段时间就快上大学了,不知道她要考哪个大学,到时候看看给她安排个住处吧。” 何雨栋突然想到这件事,便开口提议道。 冉秋叶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蔺雨竹这么长时间来对家里做的也很多,只是找个房子给她住而已。 其实在家辅导蔺雨竹这段时间里,冉秋叶也想明白了。 她虽然有自己的正式工作,但是如果两个人真的都去工作的话,家里的孩子,还有到时候搬出去的蔺雨竹肯定不好办了。 自己在家里还能收拾收拾房间,顾家又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冉秋叶打算以后就不上班了,家里暂时也不缺什么吃喝。 何雨栋每个月的工资对于他们一家人来说,还是很充裕。 她这个想法现在还没跟何雨栋说的原因就是不知道到时候蔺雨竹搬出去的话,要花多少钱。 如果花销太大的话,自己只能先继续上班,把工资补贴家用。 想着,冉秋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她本想把这件事情一直藏在心里的,可没想到何雨栋的观察力这么好,一下就被他捕捉到了。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吗?” 第200章 上门找小当 在何雨栋怀里的冉秋叶愣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何雨栋竟然发现了自己有心事。 “没什么事情,就是想了想以后。” 她本想打个马虎眼就过去了。 可何雨栋知道,冉秋叶能有这样的表情,肯定是心里有什么事情。 “没事,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既然是想了以后,那你都想什么了?” 冉秋叶叹了一口气,随后便将自己刚才的想法跟何雨栋说了。 何雨栋笑了一下。 “就是这件事情啊?你不用担心,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冉秋叶听到这话,心中有些疑惑了。 自己丈夫刚来到这个岗位也不算太久,怎么又有了新的打算? “栋哥啊,我觉得我们现在其实就挺安稳的,要住的地方有住的地方,孩子也特别好,你工作还不错啊,暂时应该不用有什么变化吧?” 何雨栋揉着冉秋叶的头。 她怎么能知道自己的打算呢? 何雨栋没有回复,而是搂着冉秋叶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便都起来了。 何雨栋正常去工作,几个孩子去上学。唯独剩下蔺雨竹和冉秋叶今天依然没什么事情。 “师母,听说高考成绩还要一段时间才能下来,不如我先去外面找份零工做吧。” 蔺雨竹笑着对冉秋叶说道。 冉秋叶摆了摆手。 “不用的,你刚高考完,好好休息休息,到时候还要上大学呢!” 二人闲聊了一会儿。 蔺雨竹表示自己闲不住,便说出去逛一会,离开了家里。 何雨栋这边。 昨天虽然系统提示了更新,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好,也没告诉大概范围。 不过好在系统更新的时候,已经获得的技能何雨栋还是可以用的,几乎等于也不差什么。 何雨栋本想先辞掉工作,专心忙活自己开店的事情,不过正好赶上系统更新,开店的事情就只能先耽搁一下了。 不过他已经想好自己的服装店要选什么样的品了。 毕竟他是是“过来人”,对这些事情多多少少也有些了解。 每一个时代都有不同的时尚审美,现在也一样。 现在的人们普遍都是“劳动风”。 绿、蓝、灰、黑四种颜色的服饰,款式单一,面料也都差不多。 现在人们不是觉得这种服装好看,而是觉得这种服饰,洋溢着热情和理想。 也象征着这些劳动人民的心情,是充满阳光的,向上的。 如果他现在去卖这种服饰的话,也确实不会亏钱,可也不会赚很多。 何雨栋没记错的话,即将流行起来的,应该就是碎花连衣裙了。 之前何雨栋去商场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过这种服饰,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人卖过碎花连衣裙。 虽然自己不懂什么设计技巧,可这个时候的人民也不会太重视这些细节。 况且,现在不是没有连衣裙,只是没有工厂制作碎花样式的连衣裙。 何雨栋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找个工厂谈一谈,创立一个自己的品牌。 怎么说这也是后来火遍大江南北的服饰,自己总得有个品牌来做出名声。 他已经想好了,等系统升级结束,先看看有没有什么功能能帮上忙,如果有的话那就更好了,没有也不耽误。 他确定好想法,便继续工作了。 傻柱这边。 本来今天傻柱其实不想请假,虽然平时工作也没那么忙,可毕竟请假领导会扣钱,他有点舍不得。 不过昨天又答应了秦淮茹今天去找何雨栋的,自己也不能食言。 再三思考,还是听秦淮茹的吧。 要是没有小当,不知道秦淮茹会闹得什么样,长痛不如短痛。 其实他不想去的原因还是心里不舒服,之前和何雨栋都发生那种事情了,现在又去找他要小当,岂不是有些过分了? 转念一想,之前小当都被赶出来了,何雨栋也是铁了心不管自己这个哥哥了,还有什么过分不过分的? 这么想着,傻柱便来到了何雨栋的家里。 此时家里没有别人,只有冉秋叶一个人。 “何雨栋!你给我出来!” 傻柱没去敲门,直接在门口喊的。 正在收拾房间的冉秋叶听到这话,愣了一下。 她认识傻柱的声音,心里满是疑惑。 “你来我们家干什么啊?雨栋今天不在家。” 虽然心里厌烦,可出于礼貌,冉秋叶还是给傻柱开了门。 没想到,一开门,傻柱直接冲了进去。 “小当呢?小当在不在你们家?” 傻柱冲进来后,便到处寻找着。 冉秋叶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高兴了。 “小当可不在我们家,你要找去别人家找!” 见傻柱没经过她允许就到处乱找人,她脸色有些难看。 可傻柱傻柱,完全没感觉。 “快点把我家小当交出来,这都几天了不回家,不在你们家还能去哪?” 听到傻柱这话,冉秋叶犹豫了。 蔺雨竹这孩子几天的高考都没见过小当,傻柱又说小当已经丢了好几天了。 “小当没在我家,怎么回事你们家?”冉秋叶担心起来了。 虽然他们两家之前有过节,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 傻柱都能拉着脸找到自己家,可见有多着急了。 不过傻柱可没管冉秋叶的话。 “这几天小当就来过你们家,你说不在你们家谁信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家雨栋还能偷你们家孩子不成?” “哼,那个小兔崽子,指不定就是他干的呢!” 傻柱这话可是真把冉秋叶说急眼了。 “从我家出来,你不出来我就喊人了!” 傻柱回头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冉秋叶当时便开始喊周围的街坊邻居。 傻柱本没想这样,毕竟他只是来找个孩子,可冉秋叶真的喊人了,他在这附近一个人都不认识,根本就不会有人帮着他。 果然,街坊邻居来了之后,便有几家的大汉,直接拦住了傻柱,嚷嚷着就要把傻柱往外扔。 傻柱嘴里一直喊着说何雨栋偷了他们家孩子。 街坊邻居哪有人信啊,何雨栋给他们的印象都不错,而且何雨栋家里的孩子也都个顶个的优秀,偷你们家孩子干嘛? 第201章 路阳的计划 傻柱就这么被街坊邻居扔了出去。 傻柱心里也有些不高兴,虽然时间很短,但是他也确实没在何雨栋的家里找到小当的身影。 这让他疑惑起来。 平日里特别听话的小当,怎么突然间就消失了? 他被丢出来之后,便没再回去,毕竟街坊邻居们也都看到了,一方面自己刚才找遍了也没找到。 另一方面,他心里还是觉得就算何雨栋对自己不管不顾,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所以他现在只好灰头土脸的回家。 一路上,他心里都在想小当会去什么地方。 秦淮茹早早地就在家门口等着傻柱回来了。 “小当呢?你去没去啊?”秦淮茹没见到小当,语气有些着急。 毕竟小当这可是凭空消失。 “何雨栋家里没有。” “你进去找了吗?每一个房间都翻了吗?”秦淮茹还不死心,继续问道。 傻柱经过了上午的事情,秦淮茹的语气也不是很好,他有些不耐烦。 “我是不是瞎啊,那么大个活人看不到?何雨栋他家没有就是没有!” 被傻柱这么一吼,秦淮茹也傻眼了。 她不知道小当那天早上离开家里去了哪里。 “你好好想想,小当除了何雨栋他们家,还有没有去过别人的家里?” 傻柱这句话直接点醒了秦淮茹。 秦淮茹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朝着一个方向跑了出去。 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喊着傻柱。 “快,我知道了!” 傻柱愣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跟了上去。 “你这是要去哪啊?”傻柱有些疑惑的问道。 奈何秦淮茹一心都在小当身上,压根没有理会傻柱这个问题。 傻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一路跟着秦淮茹。 很快,他们便来到了路阳的家门口。 之前小当出门的时候,秦淮茹跟着小当,想看看小当连着几天白天出门去干嘛了,正好就有一次小当来找路阳,被秦淮茹看到了。 所以在傻柱说小当去过哪里的时候,她第一时间便想起了路阳的家。 “小当应该就在这里了。” 秦淮茹对傻柱说道。 傻柱听到这话,当时便想在秦淮茹面前装一下,二话没说就冲上去敲门了。 此时,路阳正在给小当做饭,听到有人敲门,心里慌了神。 虽然小当把那二十五块钱给了自己,可毕竟自己只还了钱,却没给赵宇后面那二十块。 他担心是赵宇找上门来,所以他特意在门的缝上看了看。 直到他看到小当妈妈的身影,他才松了一口气。 突然,一个大胆的想法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打开了门。 “叔叔阿姨,你们来了。”路阳笑着欢迎他们。 秦淮茹见路阳笑着给自己开门,愣了一下。 她的印象里,路阳就是个街上的小混混,之前去自己家的时候,压根都不正眼看过自己,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客气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 傻柱还没等说话,秦淮茹便率先开口。 “小当在这儿吗?” 路阳点了点头,随后便用手指了指小当所在的房间。 秦淮茹当场便冲了进去。 果然,进到房间里面她就看到了小当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小当!” 秦淮茹没忍住,把小当的名字叫了出来。 顺势就想冲上去抱小当,却被路阳拦了下来。 路阳给秦淮茹一个眼神,示意她们过来。 其实这个时候的小当是醒着的,只是不想面对秦淮茹和傻柱罢了。 毕竟家里之前为了自己的高考的事情花了不少钱,可结果自己现在却没有参加高考,更不会考上大学了。 所以她心里有些担心秦淮茹会打骂自己,索性直接装睡,不见他们。 可说句心里话,这么几天的时间,小当还是很想秦淮茹的,不管怎么说秦淮茹也是自己亲生母亲,怎么可能不去想? 路阳知道小当没睡觉,所以在他进去见小当闭着眼睛,就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他把傻柱和秦淮茹带到了另外的一个房间。 傻柱一脸生气的样子,他不理解为什么当时路阳拦住了秦淮茹。 而秦淮茹则是疑惑,疑惑为什么自己女儿已经高考结束了都不打算回家。 路阳脑子转得快,当时就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他就把赵宇绑架小当的事情跟秦淮茹傻柱二人说了一遍,其中肯定是带着加工的,小当也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受害者。 而他自己,则是认识小当,同时也认识赵宇的陌生人。 对于路阳的说法,秦淮茹深信不疑,毕竟自己女儿不回家的唯一可能,就是出事了。 “你知道赵宇是谁雇来的吗?”傻柱问道。 路阳摇了摇头。 “赵宇我们并不是很熟,只是之前见过他干这种勾当,就去问了一下。” “刚才你们来敲门,我还以为是赵宇来要债了。” 路阳这话很明显就是提示他们,自己还因为救你们的女儿欠着钱呢。 傻柱听不懂话里话外的意思,但秦淮茹却听懂了。 只是,她现在身上也没带什么钱,更何况,就算带了,她也打算装作没听出来。 毕竟那可是二十块钱巨款啊,怎么可能说给别人就给别人了。 路阳也没有继续往下说。 傻柱和秦淮茹两个人倒是聊上了。 “这孩子,遇到这种事情都被人救出来了,怎么不知道回家呢?” 秦淮茹有些担忧地说道。 傻柱在一旁安慰着她。 “小当兴是怕你说她,这咋整也是耽误高考了,万一你一生气就骂她两句怎么办?” 秦淮茹突然转向路阳。 “这次可真是谢谢你,我们就把小当带回去了啊。” 路阳有些犹豫,这家人真不行,我都告诉你们了,为了你女儿还搭进去二十块钱呢,怎么说要带走就带走啊? 不过路阳也不着急,毕竟自己刚才又想出一个更好的计划,说不定这次结束,小当真就能嫁给自己了呢? 他冲着秦淮茹和傻柱笑了一下。 “没事叔叔阿姨,小当是我朋友嘛,应该做的。” 他继续说道。 “只是现在,你们还不能把小当带走。” 第202章 小当回家了 听到这话秦淮茹有些不高兴了。 刚才不是还说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间就又不让带走小当了? 路阳看出秦淮茹的表情变化了,便继续说道。 “小当被绑架的事情绝对不能这么过去了,所以这几天我也在等着小当情绪缓和一些之后,找个机会跟她说一下这个事情。” “就是报警!” 听到报警这两个字,二人没反应过来。 不过很快,他们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 这可是绑架,而且还耽误了小当的高考,怎么可能不触犯法律呢? “那我们也不知道是谁雇的赵宇啊?”傻柱问道。 其实路阳心里也知道,如果真的报警抓了赵宇,赵宇肯定会说是自己要求他去办的事情。 可路阳也不担心,如果真的要是这样的话,自己还确实给了赵宇三十块钱,这个他可没办法解释。 所以路阳才想出这么一个坑赵宇的办法,说不好,小当家里一高兴,跟警察再说好,还能给自己点群众奖励呢! 想着,路阳便回答道。 “这事情我们都不用担心,报了警,警察都会查的,肯定不会放任凶手逍遥法外!” 路阳这话说得特别有正义感,可他内心却脏得很。 秦淮茹听到这个办法,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路阳说得也确实有道理,如果不报警的话,这赵宇会回来找路阳要钱,这本应该是路阳的事情,可毕竟小当是自己的女儿,路阳肯定也会回来找自己。 可这若是报警了,到时候警察给赵宇一抓,说不定后面这二十块钱就过去了,路阳这三十块钱,肯定也不好意思跟自己要。 这就能看出,秦淮茹是一个多爱占小便宜的人了。 “我觉得也行,正好我们来了,明天我们就去报警,肯定不让那小兔崽子过的好!”秦淮茹答应了下来。 殊不知,他们都已经掉进了路阳的套路中。 听到他们都同意下来了,路阳这才放人。 为了让小当和秦淮茹看上自己,他还特意编了一个小当这几天茶不思饭不想的话来。 毕竟路阳知道,小当回家之后,说不准还会被她父母教训一顿。 所以,他才伪装出小当也很想家的一件事情。 这话其实不是给小当父母说的,而是给小当说的,毕竟这关乎于小当能不能喜欢上自己这件事。 其实小当对路阳的好感也确实是因为这几件事情发生了变化。 以前,她只当路阳是一个好吃懒做的小混混,跟他接触也纯粹是为了做坏蔺雨竹。 可没想到,这几天来,路阳对自己竟然是百般照顾,虽然那股子痞子气还在,但是也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在小当的眼里,之前对路阳的看法有些片面了。 小当平日里本就接触不到什么人,再加上路阳有意无意的就向她展露一下爱意。 她心中小鹿乱撞。 路阳的计划成功不少了。 小当听到在门口,路阳说的话了,她没有想到路阳竟然真的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回家。 她这才敢跟秦淮茹他们一起回家。 毕竟她心里也知道,家里为她付出太多了。 虽然小当现在不能参加高考了,可是她还很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 小当心中这样安慰着自己。 很快,他们回到了家,而路阳虽然又自己一个人了,但是他好像看到了不久后和小当同床共枕的场景。 冉秋叶这边,中午傻柱被街坊邻居们赶走之后,她的心里也有些担心。 毕竟不管怎么说,小当也是个孩子,虽然或多或少会受她父母的一些影响,可归根结底还是善良的。 这孩子丢了的事情她知道了,就一直放在心里。 直到下午,何雨栋回到家里,她便把今天中午傻柱来了的这件事情跟何雨栋说了。 何雨栋听了,也陷入了沉思。 按理说小当如果真随她家里人的话,以贾家那个脾气,耽误什么事情也不能耽误争夺脸面的高考。 但是她既然没有参加高考,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不过何雨栋也只是想了一下,随后便抛在脑后了。 毕竟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掺和傻柱他们家的事情。 这要是放在以前,傻柱真的来自己家找孩子,态度好一点,说不定何雨栋还有些动容。 不过自从那件事情以后,他就再也不想和傻柱家的人有半点关系了。 他安慰冉秋叶道。 “其实我们也不用担心,小当是他们的孩子,估计今天这趟他们找不到,也会报警。” “只要报警了,警察一定能找到小当的,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听了何雨栋的话,冉秋叶心里这次缓和过来。 是啊,别人家的孩子,她这样空操心也没什么用处。 不过今天出门的,还有蔺雨竹。 “栋哥,小竹早上出门,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蔺雨竹的声音就从外面传来。 “师傅师母,我回来了!” 何雨栋和冉秋叶出门去接蔺雨竹。 看着蔺雨竹手上提着一只鸡,他们都愣住了。 “嘿嘿,师傅,我早上去给别人饭馆打杂,那饭馆老板说我干的特别好,让我以后每天都去,我答应了,就给我一只鸡!” 何雨栋笑了一下,摸了摸蔺雨竹的头。 蔺雨竹刚参加完高考,考大学之前的这一段时间已经很累了。 可算考完试了,她还不准备休息,反而第二天就去找零工做了,这让何雨栋欣慰了许多。 同时还有的一种情感,就是心疼。 “小竹啊,答应我,大学毕业之前,都不要为了填补家里去工作,好吗?” 何雨栋语重心长地说道。 他真的很担心蔺雨竹这样子一直下去,会有一天把自己的身体弄垮,就算是年轻人,也顶不住这种程度的劳苦啊。 蔺雨竹听了何雨栋的话,低了下头。 “我知道了,师傅。” 看蔺雨竹低头,冉秋叶也有些不忍心了。 “既然今天小竹赚到了一只鸡,那我们今天晚上就炖鸡!” “好呀!” 冉秋叶这话缓和了刚有些不愉快的气氛,一家人都进到房间里准备晚饭。 其乐融融的场面,真是让何雨栋觉得很幸福。 第203章 小当动情 傻柱和秦淮茹一前一后回到院子。 两人不约而同叹了一口气。 小当在这种氛围下也不觉把头低的更深。 可心底又再次泛起今天下午的雀跃。 眼前满是路阳的样子。 他叼一根烟。 小当就能想象到他以后。 挡在她面前为她出头。 他伸一下手。 小当就想到以后他揽她进入他的怀抱。 从前在村子里。 他见过最帅气的男人。 是村口书记家的大儿子。 文质彬彬。 谈吐不俗。 早早便带着儿时的青梅踏入了婚姻殿堂。 两口子不时回来探望。 小当远远望着。 在心里想着以后定也要。 找个这样君子之风的男人。 可如今。 她竟想着在出租屋破院子里也好。 路阳带着冬日外面的凉气回家来。 做些干活儿养家。 她肯在家留一盏灯。 做一顿饭。 两人在昏黄的小屋里。 逼仄的空间与平淡的日子。 也能生发出最安稳最浪漫的爱情。 年轻的姑娘总不怕辛苦。 愿意赌一生去爱一个孑然一身的男人。 秦淮茹适时开口。 打断了她的想象。 “小当,你准备怎么办?” “我。。。我不知道。” “高考呢?” “不。。知道。” “你有把握考上吗?先跟我说。” “妈,我本来就考不上的。自我开始复习,我就看着蔺雨竹一天天进步,我一步步赶不上,我不想你丢人,不想你们期望落空,也知道你不想哪哪被何雨栋她们一家压一头。所以今天我没去,是天意。。。也是人为。” “人为?就是哪个男人绑架了你?” 傻柱一听这话。 拍桌而起。 “我们明早就去警察局。讨个说法。耽误了你高考,把你绑去失踪这么久,还能便宜了他不成?” “不成不成。” 秦淮茹拉着傻柱袖子阻止。 “说是那么说。咱俩找小当,闹的人尽皆知,现在又要浩浩荡荡查是哪个畜生绑了去,几天不见回来,我们小当一个小姑娘,万一叫人传了闲话去,可怎么办?” “谁怕他们?” “不行。。。不行。。。你不懂。” “你这婆娘,腻腻歪歪叫孩子给欺负了去,谁也能踩我们头上,是我弟她们一家,还是这流氓畜生?” “爸?” 小当一跺脚。 又气又恼地嗔怒着叫。 “能不能别说了。” 小当转头回房。 一头砸在房间床上。 恨不得立马逃离。 她心里暗想着。 这家一日不得安生。 父母两人。 父亲莽撞冲动。 母亲又心思复杂多变。 这么多年。 不管遇到了什么。 总是这样不得安宁地吵。 早有结论的事也叫他们俩吵散。 她看到何雨栋和冉秋叶两人。 和和气气的商量打算。 平心静气地吃一顿饭。 在饭桌上其乐融融地讨论。 事情就在这样的你一言我一语里化解。 不晓得多么羡慕。 这回蔺雨竹也说不定考上了大学。 凭什么自己的日子就这么看不到尽头。 想到这里。 眼前又浮现起一个人。 不论如何。 她想逃离。 她要活出一个新生活。 过完全不一样的。 自由幸福的生活。 路阳一早被轻轻的几声敲门声闹醒。 这屋子从没有过这么安静有礼的访客。 他不由得也穿戴整齐。 才缓缓打开了门。 小当站在门口。 在冬天的冷风里。 瑟瑟地举着一双冻红的手。 正准备再敲一下。 迷茫转为欣喜。 “你怎么来了?” 小当看到男孩的笑容。 不由得躲开对视的双眼。 嗫嚅着。 “路阳。我想来叫你帮我做个证人。” 时间回到早晨。 小当还眯着眼睛。 鼻子传来清早秦淮茹蒸馒头的香气。 “起床了小当。槐花都起来了。” “妈,怎么这么早?” “去警察局啊。” “啊?” 秦淮茹心里跟明镜一样。 闺女想绑的是蔺雨竹。 阻止那孩子考试。 她默许了事情发生。 却不知道最后没去考试的怎的成了小当。 自己不好开口问。 闹到警察局。 情况不明。 她不想做这种危险事。 便和何雨柱据理力争。 怕又发生上次公之于众的结果。 她的名声远传。 不想小当从此又成为一个阴险形象。 何雨柱拍拍桌子小声和秦淮茹解释。 “小当失踪这么久,找到了那歹徒,总要有赔偿吧,那叫什么?精神损失费。” “我们就为了这点钱,要赔上小当的名声吗?” “这点钱?你知道那是多少吗?至少二十。” “二十?赶你半个月工资?” “对啊,再说了,让路阳那小子英雄救美,在歹徒手里救下小当,然后又娶了小当,我们要上一笔彩礼,那还有什么损失?” “我还不知道那小子是干什么的,有没有钱,什么工作,怎么可能草草把我们小当嫁过去。” “没工作我弟可以安排啊。” “我们两家的关系,你指望他?” “到时候我想办法。总之明天我们去。” 秦淮茹为孩子打算地满满当当。 终于还是被这事打得有些措手不及。 心下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小当考上大学无望。 看着她也动不了正经心思。 只好在其他方面报复。 最终阴差阳错。 还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抓住眼前的这个路阳。 也不失为一个稻草。 说不准。 就是小当后半辈子的一个依靠了。 和何雨栋一样。 成了大事。 自己不也沾了小当的光吗? 两人终于意见一致。 此时小当早就蒙着被子睡着了。 秦淮茹在床边微笑着摸小当头。 把打算细细说了一遍。 这正和她的意。 小当一爬而起。 准备着就要去路阳家。 找见了最喜欢的一件桃红呢子大袄。 裹着奶白围脖。 朝着路阳家走去。 敲了好久的门。 才见到眼前人睡眼惺忪。 又转为喜悦。 引得她害羞不已。 “我说我想叫你去做证人,这样你的二十五块钱不也能拿回来了吗?” “我把你赎回来的钱,你还惦记着帮我拿回来吗?” 路阳明知故问地挑逗小当。 把这一场骗局和阴局。 此时说成了一个美丽的意外。 一个英雄救美的甜蜜故事。 一场他俩的邂逅。 连当初是怎样的目的和想法。 也被这两人全部抛之脑后。 第204章 警察局好戏开演 少男少女的情愫。 在昏暗关系里肆意生长。 如绿竹般疯狂。 路阳早就想好了对策。 一口咬定着是自己发现了赵宇的行为。 怕出事给他钱赎回小当。 最后来找警察。 要回自己的钱。 在小当爸妈前树立光辉形象。 迎娶小当。 光是想着。 他便觉得此时已经走上了人生巅峰。 是当上最厉害的。 街头巷尾里兄弟们共同的大歌还要美妙。 “才不是。我怕我给你的钱要不回来才对。” 小当红着脸反驳。 被冻红的脸随着羞怯更加粉嫩。 红晕下都下不去。 她说完便觉得脸正发烫。 于是用冰冷的手扶着脸降温。 看到路阳正带着笑意看她。 更害羞不已。 跺着脚叫他快走。 路阳故作正经。 “好吧。看你为了我这么急,我肯定要快点了,只是我不能这样去吧?” 小当正扶着脸低头。 此时抬起头看。 路阳穿了松垮的衬衫做睡衣。 露出一大块领口。 眼神撞上的那一刻。 小当更不知所措了起来。 “这。。。这个不行的话。。。那你就换啊!。。。我等你,我不急。。。” “好吧。又不急了。” 路阳逗得开心。 像得到了新的漂亮玩具的孩子。 不亦乐乎。 两人就这样一路打情骂俏着。 快速升温的气氛打破冬天的冰冷。 路阳只穿了一件短夹克。 还是好久之前买的。 他喜欢的不得了。 一定会在最重要的时刻穿。 放在从前。 就是约最盛大的群架。 或者抽到最好的烟。 现在却穿了上来。 这对他也是一个重要的时刻。 这是人生的大事。 两人一起到警局的时候。 秦淮茹和傻柱早就到了。 何雨柱蹲在警局门口抽烟。 左右观望着闲看。 秦淮茹看着一齐走来的两个人。 心下觉得漂亮极了。 推了推傻柱。 “看这俩,还挺配。” 傻柱也定睛一看。 还真是。 可能俩人早是同学。 同龄的人。 身型和外貌也格外般配。 上次看到这么般配的一对璧人。 还是何雨栋和冉秋叶。 两人也是年纪相仿。 气质也意外般配的很。 从前只觉得碍眼。 自己和秦淮茹重新组合。 自己看着显老。 秦淮茹又美艳。 如同一老一少的夫妻。 想到这里。 傻柱又扭过头去。 秦淮茹打着他。 “干什么呢,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 “何叔?” 路阳熟络着开口。 秦淮茹此时堆着笑容迎接。 “快来。快来。” 警察局里。 警察沙沙着在本上写字。 “你是怎样发现她被绑架的?” “我住在那附近,它是被打晕了带走的,在小巷子里。” “所以你就跟着了?” “对,不过我不敢轻举妄动。” “那你又和他对峙了?” “我和小当是同学,当然要第一时间救她,那人无非就是要钱,我想着人重要,就和他谈了,他说五十块钱,一天后,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那其中的一天,你为什么不报警。” “我怕惊动了他。他做出什么怎么办?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把人救出来,再来警察局。” “现在你可以描述一下那个人的长相,绑架藏匿地点了。” “那个人高高瘦瘦,短发,肤色很白,藏在城东工厂后面的山坡,山坡前的房子里。” “凭借绑架地点,藏匿地点,还有你的描述,我们应该可以找到几个嫌疑的人了,你们等待几天吧。” “要几天?” “这人拿了钱跑路也说不定,如果你早就找我们帮助的话,说不定不用交这些赎金了,还给了他跑路的时间。” 小当显得有些遗憾。 路阳却不以为然。 他对赵宇的住处都一清二楚。 年龄身份。 每天会出现在哪里。 如果想找。 他可以提供一百个线索。 但他现在是偶然救人的小当的同学。 和赵宇没有任何关系。 即使找到了被指认。 他也不会承认认识赵宇。 第一次没有结果。 几个人很快就离开了警局。 路阳装作得体大方地和秦淮茹夫妇道别。 实际偷偷地给背后的小当使眼色。 小当也在他俩背后回应着。 秦淮茹能看得出来。 她一直对此羡慕的。 从俩人一同走过来的时候便羡慕极了。 扭头看了看身旁的何雨柱。 深觉余生依旧沦陷柴米油盐。 她一直以来觉得生活本该如此。 尤其是女人。 轮转在灶台和婆婆男人的辱骂使唤。 若不是看到了冉秋叶的生活。 再次看到少男少女的羞涩爱恋。 竟不知道生活还有另一种颜色。 但此时她已没有了勇气改变。 只好怨恨。 如果她们不过的这么好。 她也不会这么难受。 实在太不该了。 她秦淮茹是十里八乡最美丽能干的女人。 凭什么过不上最好的生活。 即使扒在别人身上吸不完血。 也要扒着他一起下来。 下来过和她一样的生活。 才算完。 蔺雨竹最近依旧在餐馆打工。 得到何雨栋的允许后。 更是干的有声有色。 老板呵呵地夸她是一个有用不完的劲的女孩。 餐馆是一个羊肉馆。 主要卖羊肉。 冬天生意不错。 只到了夏天才显得冷清了些。 老板便加上别的菜色。 终归没有羊肉拿手。 生意也只好转一小些。 造成了冬天忙死累活。 夏天闲下来。 坐半天没什么事的情况。 蔺雨竹一边帮忙。 一边和客人打听着调查。 发现大家还是对店里的羊肉情有独钟。 心里暗暗想好。 要给店里想几个夏天也卖的出去羊肉的好法子。 这天一下班。 便到旁边市场。 买了新鲜的羊肉。 决定大做一番。 回家看着桌上的羊肉。 却还犯起了愁。 冉秋叶从外面回来。 “小竹今天下班早啊,怎么,还带了羊肉?” “姨,你说夏天能怎么卖羊肉呢?” “嗯。。。夏天,我记得怀孕的时候要温润滋补,他在中央大饭店点了羊肉,是用冰块化水煮羊,叫冰煮羊,羊肉鲜嫩可口,冰块的凉气煮之前在桌子上扑过来也很凉爽。哦,还有,有一种羊的肉做成的食物,包裹酱汁浇上,下面也垫冰块,筋道爽滑,我吃,竟然也吃不出一点膻味。” 蔺雨竹听完先是惊喜。 然后沉下了头。 第205章 两种故事 “这么说,已经有饭店在做了?那我们饭店就不可能做的比人家好了吧,人家可是大饭店。” 何雨栋从外面回来。 看到蔺雨竹正为打工饭店考虑生意。 心下感叹真是一个做饭店的好苗子。 自己没有看错。 只要高考成功。 以后一定大有作为了。 这时候自己的支持就有处可使。 笑着说道。 “不一定。小饭店呢,就不一定需要做出大饭店的水准,只要餐食精致可口,符合时节,也有大饭店没有的氛围和特色。” 一边说着。 一边回了房子。 冉秋叶附和道。 “没错,有人喜欢这里的小巧和特色,也有人喜欢精致和优雅。” 何雨栋继续说道。 “你只要抓住你这一部分客人,就会是不小的成功了。” 蔺雨竹点头微笑。 “我懂了。” 何雨栋拍拍她的肩。 “小竹,你很喜欢这些。我也觉得将来你会做的很好。等你读完大学,你想开一家自己的餐馆,我一定会支持你。” “希望我的成绩能理想吧。” “会的。” “嗯!” 蔺雨竹写了关于改进的想法。 例如搭配爽口的小菜。 搭配切好的水果。 在特色菜下面垫一些冰块。 把店里的温度再弄得舒适一些。 即使是夏天。 也不会因为羊肉锅的温补。 惹得身上燥热。 在此基础上。 还是把拿手的羊肉做好。 其他得鸡鸭之类。 就不加入菜单了。 老板也没想到小姑娘仅仅听了自己的几句担忧。 便想了这么多种办法来帮忙。 感谢的同时。 也佩服她的细心和认真。 啧啧称赞到蔺雨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 终于在一天早上。 自行车铃打得滴滴响。 送信的人在巷口喊着蔺雨竹的名字。 蔺雨竹衣服都来不及换。 套了件外套向门口冲去。 冉秋叶在背后喊着“慢些!”。 不过这早已喊不住她了。 声音还未落下。 她早已跑到了自行车前。 满怀期待地问。 “是有我的信吗?” “对,你看,是这个名字吧。” “是!是!” 她捻了一下手指。 信封的封口都被细心沿着贴纸拆开。 一点没有破坏。 眼前的字一点点清晰。 “东,华,大,学,食品,工程,学。” 鞋踢踏踢踏的声音传过来。 伴着少女举到头顶的一页纸。 “姨,我考上了!” “真的吗?小竹!是真的啊?” “对啊!” 冉秋叶笑得合不拢嘴。 脸上骄傲又兴奋。 泪都混杂着一同粘在脸上。 不知激动还是欣慰。 “小竹真是厉害,说要考大学,我们都没帮你,自己复习自己学习,就考上了。好!好!我们都为你骄傲,你可以实现你的梦想了,这下!” 话说的前言不搭着后语。 蔺雨竹也顾不上分辨。 只是一直点着头回答。 “好!好!我知道了。” 赵宇深深相信路阳怕被牵连。 一定不会把自己供出来。 只好吞下这哑巴亏。 照常生活。 棋牌馆和餐厅两边跑。 喝了小酒。 晃荡着回小屋。 不把钱花完不罢休。 路阳当然能想到赵宇现在的德性。 不到几天便会被警察蹲到。 自己便逍遥自在着。 恨不得每天和小当腻在一起。 每时每刻。 不到相看两生言的地步不罢休。 男孩女孩不用什么考量。 成年人有那么多条条框框。 仿佛要把两人正正好好地拼在一起。 不过成更好的生活。 誓不结合。 拼成最完美的一个圆。 你缺的他补上。 他缺的你补上。 仿佛这样才能幸福一生。 即使不合适。 也能为着这安稳的生活。 一忍再忍。 忍过一生就罢了。 路阳够不上那些条件。 莫说安定工作。 就算安定下来生活。 也是从未有过。 此刻他可人在手。 快意逍遥了起来。 要找到赵宇不难。 果然不到一个星期。 四个人就又被通知走一趟。 路阳想着。 与其被赵宇指认。 咬住他不肯放手。 还不如不要露面。 小当点点头证明赵宇的确绑了她。 她拐了几个巷子最后在街角烟酒店失去意识。 再醒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赵宇。 山坡后的房子也确实有绑人的痕迹。 绳子凳子。 堆起来凹陷一块的草垛。 都看出曾经一个人躺过的痕迹。 赵宇根本想不到有人能找到那处。 也想不到警察会来。 于是证据便松松垮垮摆在眼前。 一点不差地证明了他的罪恶。 “警察,我是绑了人,但我真的有人指使,那人叫路阳。他答应给我二十块,我才干的。” 警车在对面沉默。 两个人交换眼神。 然后沙沙做着记录。 “这么说,你承认是你绑架了女孩。” “我承认。你们不是都找到证据了嘛,我有什么不承认的。但不是我一个人的想法。真的有人找我帮忙。” “那指使你帮忙绑架的人,你们如何达成协议,口头?” “对。” “既然是口头协议,你现在也是口头指认。我们如何证明真实性?” “不是。。。你们别啊?那个。。。有人能证明。。。能证明我和他早就认识。” “谁?” “王东,你给他打电话,让他说我们俩早就认识。” “王东难道就不会是你早就串通好的人吗?” “不是。反正你去问,他们都知道我和路阳认识。” “我们会调查的。” 大厅外。 路阳心里放不下来。 想着赵宇在里面。 一定是疯狂的说自己。 连同以前一起做过的那些混混事情也抖落出来。 让警察相信自己不是好人。 烦躁万分。 手里不自觉点起一根烟。 小当捏了捏他的手。 眼神看向对面的秦淮茹和何雨柱二人。 路阳恍然大悟。 点着头用手掐掉了。 “没事,路阳。” 小当小声说道。 路阳也转过来点头。 “我知道。” 两个讯问的警察拿着记录本出来。 小当带着好奇的表情迎上去。 警察不得已简单说明了情况。 “他承认了。还有一些他说明的情况。需要我们再调查一下,你们在这里稍等吧。” 秦淮茹早就等不及展示她的撒泼打诨技术。 “警察同志,是不是那个畜生还说了什么东西?” 第206章 尘埃落定,体面有礼 “没什么,我们只是继续推进调查。” 警察通常是不会理会受害者家属的话的。 因为情绪激动而找事也是多有的。 秦淮茹是一个看起来体面有礼。 说话也有些分寸的聪明人。 话里话外说着赵宇干的是畜生事。 “警察同志,我们是很支持你们的工作的,也等了好几天,现在再调查,是不是。。。事情哪里有问题?” “没有。我们不方便透露的。” “哎呦,我们孩子真的失踪了好几天,还有什么要调查的啊!” 还连抽噎带怒骂地闹一番。 说完又道着歉。 盘算着早些拿到赔偿。 小当早知道自己妈妈会弄这一出。 无奈地低头。 搓了搓手指头。 想着今天早晨明明把手上的茧磨了磨。 怎么还是这么粗糙。 一会儿被赵宇看到了不好。 何雨柱此时觉得事情无聊。 还打扰了自己两天的工作时间。 请假的时候被主任夹枪带棒的说了一通。 说着不来还是被秦淮茹架着来了。 心里也是烦躁万分。 此时站起来大声呵斥。 “别问了!你就等着不行吗!等不了了?” 秦淮茹被他这一嗓子吼的立在原地。 而后悻悻坐下。 坐下后忽感委屈万分。 嘟囔着流泪。 “干嘛吼我啊?你就会在家里耍这些威风。何雨栋外面威风,在家里对人家冉秋叶多好啊,你在外面人家面前,连点面子都不给我。。。我这是什么命啊!” “别跟我提他俩!你有人家冉秋叶一半吗?” “我?我每天在家洗衣做饭,这么多年我有一天不为这个家操劳的吗?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人老珠黄,比不上她貌美了?我告诉你,我变成这样都是怪你!” 冉秋叶边说边气的的瑟瑟发抖。 站起来压着声音怒吼。 “我有说你什么吗?你能不能安生一天!” 冉秋叶一抹泪。 倔强的望向另一边。 不给何雨柱眼神。 看到在一旁坐着的路阳和小当。 小当对这画面有些措手不及。 却也见怪不怪。 深觉无奈。 看到看过来的秦淮茹。 也转过了头。 路阳看着倒是淡定。 他的父母也总是这种境况。 争吵再正常不过。 给了秦淮茹一个安慰的笑容。 秦淮茹觉得这情况实在荒唐又可悲。 过往的日子全部浮现在眼前。 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浮现在眼前的不止冷漠。 还有另一边可憎的幸福。 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决绝地要逃离这境况。 即使短暂也要自救。 路阳看到想跟去外面。 被何雨柱叫住。 “别去了,她自己会回来。” 小当死死盯着何雨柱。 “她是你老婆!连你都不想哄她一下。你还指望她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她本来就。。。。” “你不会要说她本就是一个可怜的寡妇,是你拯救她于水火之中吧。” 何雨柱也觉得这话有些过分。 支支吾吾地反驳。 “没。。。” “你就是这么想的,但我告诉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也好好想想,自己当初怎么上赶着来帮我们这一家寡妇和孩子。” 小当说的激烈。 路阳虽然赞同。 还是假模假样地拉她让她别说。 几个人在警察局大厅弄了这么一番。 气氛终于陷入了冷寂。 几个人静默无言地坐着。 警局除了一个值班看守大厅的老大爷。 其余人都各自工作。 大厅常常有这样的各种荒唐事件。 暴怒的受害者。 死不悔改的混混骗子。 大家都见怪不怪。 麻木不仁了。 他们也只是数千个大场景里的小事件。 连大爷打瞌睡中的一个看热闹眼神也搏不到。 警察的声音打破死寂。 路阳你进来一下。 “你和赵宇认识?” “我。。。认识。。。吗?” “刚才赵宇指认你你指使他实施绑架,你承认吗?” “不。真不是我。” “那你承认认识他了对吧。” “是我认识他。可只是认识。” “也就是说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知道啊,混混嘛。” “那你怎么会和他认识,也是混混?” “不是的。我现在根本不算什么混混,我要找工作结婚做正经人去了,以前,以前我也就是做事荒谬一点,也算不上混混。这都要怪。。。” 眼前的人一拍桌子。 “没问你的别说!” “哦。。。好。” “你骗了我们警察知道吗?” “我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认识赵宇,我们追查这么久,你在耍我们啊。” “不是的。我怕你们知道了,不就把我和他归为一伙了嘛?” “现在也可以归为一伙。” 路阳被这话堵住了嘴。 “我们。。。真的不是一伙!你就相信我们吧。” “怎么相信你,你都骗了我们。” “我真的给了他五十块钱,是赎金,那外面的女孩是我相好的,你懂吗?我绑她干什么?我就是想赶紧把我赎金拿回来,所以才不把这会打扰你们调查的无用信息隐瞒了。” “这可一点都不无用,你认识他,就知道他是怎样的人,平常会去哪。” “我们还真没有这么熟,我不知道。就是混混团伙互相打个照面的关系,连名字都不熟悉,脸都认不太出来。” 问不出来什么。 赵宇找的证人也只能证明路阳认识赵宇。 其他没有什么。 不过棋牌馆和餐厅却真真实实的知道赵宇最近几天手头宽裕。 连平常不点的东西也大点一通。 一看就是一大笔进账。 一算就知道大概花了多少钱。 除了赵宇嚷嚷着喊冤。 这案子没什么好继续的了。 不过犯人不承认也几乎是每个案子的共同点。 人证具在。 平安无事。 不能为此浪费那么多时间精力了。 还有别的未破案子。 于是得出了结论。 全部退回赎金。 给小当的精神损失费与医药费另算。 赵宇拘留十五天。 听到这消息的三个人如释重负。 尤其是路阳。 如同大赦天下一般抱着小当咯咯笑。 小当也笑得害羞。 何雨柱背着手。 对这一幕毫无触动。 只觉碍眼。 踱着步向外走。 “行了,快点回家吧,你妈都不回家,你也不回?” 小当瘪着嘴跟上。 第207章 结婚的办法 秦淮茹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便绕起了圈。 抬起头又是刚刚走过的地方。 在看到同一家店五次后。 天完全黑了个彻底。 于是向家里走去。 她觉得获得了很久没有的轻松时刻。 风拂过脸庞都只想起风温柔。 平常则还想着风大要给孩子们炖个汤祛寒。 生活从未对她而言这么简单。 来到院子门前。 她吸了一口气走进去。 决心再次回到那里去。 门吱呀被推开的时候。 何雨柱正一个人喝一瓶酒。 旁边就着一盘花生米。 喝的醉醺醺。 双眼红红的看向她。 “怎么才回来?我就着这个喝酒呢。给我炒两个菜!” “自己炒,自己是干什么的你不知道吗?厨师吃不上菜,笑话死人了。” “秦淮茹,小当没去考大学,蔺雨竹考上了。” “什么?她考上了?” “你想我们样样不如人,现在小当以后怎么办。” 秦淮茹立马忘记了刚刚的别扭。 “当然是给小当找一个后半生的依靠啊。有了这依靠,不怕吃不上饭。那个路阳?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还算不错。不知道有没有正经工作。” “明天我就去看看。” 两人一语之间。 秦淮茹便有了新的盘算。 而忘记了其他。 第二天一早。 小当穿着衣服。 在镜子前打扮。 换来换去也不满意。 秦淮茹看在眼里。 笑着调侃。 “要去找心上人?” “娘!” “你去找就是了。我又没说不让。” “你要问什么?” “你让我问的啊。那路阳?什么家庭?什么工作?” “不知道。没工作吧。” “没工作?” “嗯。” “那看来他父母很有钱?” “这我也不知道。” “你这孩子,怎么找个男人连这些都不知道?” “找男人?妈,我不在意这些。” “小当,你不要说不愿意看这些,当初你爹紧张,妈我是怎么缩着裤腰带拉扯你们长大,辛不辛苦,那街坊四邻看笑话的也不少,现在何雨柱虽然不是贴心人,咱们还能吃得上一口饱饭。女人不为自己打算,没有好下场。” 小当想起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沉默着点了点头。 路阳家里其实不算贫困。 母亲把一家的钱捏在手里。 一点都不想溜出去。 大大小小事情都经过他手。 外面看起来拮据不已。 事事都立下规矩。 弄的父亲和他苦不堪言。 还难以逃离。 路阳不爱读书。 又没什么出息。 他妈则更怕他这样子会把家里败了。 一分不肯给他做其他用处。 路阳于是便混上了街头。 靠一些小抢小骗弄钱。 至今也没什么工作。 小当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拿出钱来一起玩乐。 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便去坑蒙拐骗弄钱。 判若两人。 总之哄的小当开心。 每天期待着和路阳见面。 次数越来越频繁。 他试着和母亲透露需要钱。 引得他母亲对这个儿子的女朋友还未见面就生出许多不满来。 高喊着不给不给。 拿着扫帚向门外推路阳。 只过了不久。 这就出事了。 路阳和小当正在街上走着。 迎面撞见了仇家。 在赌桌上来耍小聪明赢了钱。 对方又不是好糊弄的。 路阳带着两个兄弟大闹牌室逃了出来。 不过两天便被跟踪上了。 带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还来不及反应。 小当便看到对面冲过来的十来个男人。 路阳在他旁边冲向后面小巷。 没跑几步便被打趴下。 棍子打在身上。 那些人嘴里还喊着。 “骗子。还我们钱。” 吓得她定在原地。 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眼泪随着风飘着。 她觉得时间仿佛静止。 只等路边的人帮忙叫了警察。 再次坐下在警察大厅。 她才缓过来神。 路阳妈妈奔了进来。 四处喊着。 “有没有叫路阳的男生,这么高,这么瘦。” 小当压住抽噎。 小声站起来喊。 “阿姨,路阳进里面了,有人给他包扎过了。” 中年女人踩着鞋噔噔走过来。 上下打量了她一下。 “你是?” “我是他女。。。。” “我知道了。” 说完向刚才指的房间走了进去。 小当分明觉得女人走之前狠狠瞪了她一眼。 觉得浑身凉意。 心里小声叫着。 “路阳怎么还不出来。” 过了一会儿。 路阳妈妈只把那钱还给牌室老板和一行人。 双方都有错。 路阳的伤也不重。 包扎了一下就没事了。 牌室老板还给了医药费。 于是路阳妈妈拉着路阳走了出来。 一步不停。 路阳被拽着。 只用眼神示意小当他没事。 就被拉走了。 留下一个人独自站在那里的小当。 呆楞地站在原地。 过了一个星期。 她才再次见到路阳。 “小当,我们要结婚,对吧。” “对。” “只能逼我妈。” “你妈,她不同意吗?” “你别多想。我妈那人,我找的是谁她都不会同意,只要不是她亲自选的人。” “那怎么办?” 路阳双手抓住她的手。 “小当,你想有我的孩子吗?” “不行不行。” 小当摇着头躲开。 “没关系的。你早晚会有,只是提前一点。” “我爸我妈会把我打死。” “打孕妇会一尸两命的,他们不会。” “那拉着我打掉?” “只要你不许,他们也没办法强迫你,这也是犯法的。”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 小当不停的摇着头。 路阳双手扶着她的脸。 “你不想和我结婚了吗?” 小当被扶着和他对视。 几秒后。 乖乖地点了头。 “想。” “那就这个办法。你相信我,信我一次。” 达成共识后。 两人几乎每次见面都实施这个办法。 颠鸾倒凤之间。 初尝禁果的少男少女迷恋上了这种感觉。 一次次都让路阳更加渴望。 贪婪成性。 晚上不知天地为何物。 白天也总是期盼着晚上。 小当在父母进入梦乡后出来。 在醒之前又回到家里。 几乎每晚。 乐此不疲。 日子一天天过去。 最小的概率也抵不过分子不断增加。 何况年轻人精力充沛至极。 小当和路阳成功了。 第208章 提亲风波 “路阳,我们成功了。” “真的?” 被子里光着身子的少年抬起头亮着眼睛问道。 “那今晚?” “没事的。” 小当抱着他的头轻声说。 “不行不行,我们要抓住机会。” 路阳一翻身下来。 “你确定吗,医院去了没,单子拿到了吗?” “拿到了。” “不要直接告诉她们,等再大一点,不忍心打掉再说,知道吗?” “嗯。” 路阳一把抱住小当。 “快了,我们马上能在一起了。” “嗯。” 小当轻轻点头。 郑重地摸了摸肚子。 小当说到底还是没经验的少女。 虽然从小看过不少怀孕的女人。 村里女人怀孕下地。 腿重脚轻的也能挥起锄头。 自己妈妈也如同没事人一样照样干活。 锅铲抡起像个女战士。 真到自己了。 却真实的什么都干不了。 轻飘飘的花蕊般落下。 一下子不对就要吐出来。 走在路上的时候。 坐下吃饭的时候。 半夜睡觉的时候。 整个人憔悴到极致。 就连和路阳见面也打不起一点精神。 在路阳的小房子厕所里扒着墙面吐出一天之内吃的唯一一些东西。 生理泪水流出来。 划在脸上一道道泪痕。 路阳在一旁看的默默。 最后低头道了一声对不起。 小当想抬头说没关系她愿意的。 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连嘴巴动一动都费力。 路阳自顾自地说道。 “你说了吧,提前说了。我们马上办了,我找工作,我们去医院开药,去检查,我每天给你做你能吃得下去的饭,跟着你照顾,好吗?” 小当用力点了点头。 晚上回去把检查单子放到了饭桌上。 何雨柱拿起来看了足足两分钟。 又重重地拍回去。 秦淮茹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也拿起来看。 一瞬间眼睛里便蓄满了泪水。 “我就知道。” “你知道?” 何雨柱大声吆喝。 “小当,你身子不好,怎么早早就这样了。你看你能留住这孩子吗?折磨你几个月就会掉的。” “为了什么?和路阳结婚?” 何雨柱问道。 小当点了点头。 泪水也不自觉流下。 小槐花被赶走。 偷偷躲在门后望。 外面的气氛降到了零点。 “名声怎么办?以后怎么办?只要结婚,这些都不要了?” “我不在乎。我说过了。” 秦淮茹只是低头。 何雨柱也无法说出其他的话。 那晚的另一边。 路阳家是另一种升到一百度的气氛。 棍子高高举起。 一声声打在他背上。 路阳只觉得这力气比外面的人小多了。 连闷哼都只有几声。 到了丢下一句。 “打完了?那我回房了?” 丢下路阳妈妈在外面边骂边哭。 把小当当作最可恨的狐狸精来骂。 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打一顿。 路阳不以为然。 被一种生物成长速度逼着。 飞快在肚子里长手长脚的小家伙。 压的两家人喘不过来气。 小当的精力被可见的消耗着。 路阳更是坐不住。 在七天之后。 路阳一家三口上了门。 来到了大院。 “你们好。” “你好你好。” 何雨柱一边走过去握手。 一遍瞟了带过来的东西。 好几瓶不错的酒。 看来家里境况不错。 路阳妈妈不是好对付的性格。 一来就咄咄逼人地开口。 “事情我们应该两家都知道了。你们的女儿,有说吗?她怀孕的事。” 秦淮茹能听出她话里的火药味。 如同斗鸡遇到敌人般立马竖起来毛发。 “她不好意思说。不过我们知道了。” “知道的话,那就开门见山?” “好。” “这事预备怎么办。” 秦淮茹递了话。 只等他们俩说话。 “你觉得这孩子能要吗?路阳是有错,但这事终究不是什么强奸案。” “你这话说的,我们没人说强奸啊,你说的这么严重是干什么?” 秦淮茹早听出话里的意思。 不过既然看出路阳家里情况不错。 她就不预备放手了。 为了女儿的幸福可以搏上一搏。 “我们没什么错,为什么要打掉孩子毁了我女儿身体。再说两个人两情相悦的,你这是干什么?拆婚?” 路阳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 “妈你能不能别乱说。什么叫这孩子能要吗?怎么了?为什么不能?” “你闭嘴。” 路阳妈妈狠狠咬着牙回他儿子。 而后又转为平静。 “好,既然你们想结婚,那就办了也行。我儿子也不争气,就看上了你女儿,真是说也说不得,不知道以后结了婚还放不放我这个母亲在眼睛里。” 话里话外贬低小当。 秦淮茹恨得牙痒痒。 这位未来亲家真的不太会说话。 “我女儿也不怎么争气,看上你家儿子,她今年本来是要考大学的。我们做父母的包容一点就行了。” 几个人推杯换盏。 暗流涌动。 实际上何雨柱和对面那位喝着酒快意的不得了。 只有秦淮茹和对面路阳妈妈谁也不想让谁。 小当路阳两个人。 则是浓情蜜意。 事情谈了一半。 天色就已经沉了下去。 “总之在春天之前,我们让他俩把事情办了。” 酒足饭饱的两个男人互相拍着肩道别。 开心不已。 事情于是这样大概定了下来。 大概两个月。 蔺雨竹收拾东西。 在一早的火车站。 告别了冉秋叶和何雨栋。 挥舞着双手离开了这里去读大学。 小当则住进了路阳家里。 准备过一段时间结婚。 路阳到处找着工作。 终于在一个工厂应聘上了技工。 最近何雨栋也闲了下来。 准备看好院子开博物馆。 不过事情不急。 也放了下来。 冉秋叶独自和孩子们在家。 整日总是有个牵挂。 远在他乡的父母还不知道怎么样。 不在身边。 总是时常有个牵挂。 何雨栋看出冉秋叶的闷闷不乐。 “我们去接他们过来住吧。” 饭桌上。 一家人吃着饭。 何雨栋淡淡开口道。 “他们?” “你爸妈。” “真的可以吗?” “他们是我们俩的亲人,理应一起生活才对。何况这么久了,他们在那边辛苦,我们不能尽孝,接过来才能时刻阖家团圆。” 第209章 抵达他乡 自从全国发生了那档子事。 所有的知识分子几乎无一幸免。 冉秋叶的父母是高级知识分子。 本来正常的课堂上。 许许多多的人开始揪着他们的错处指指点点。 到家里抄家贴大字报。 冉老先生呕心沥血写了厚厚的一本教案。 化作空气里飞扬着的碎片。 而后收藏的书也一个个被没收。 其实这事冉秋叶早该预料到。 自从一开始她就想到自己父母是免不了的。 只是这事谁都没有办法。 何雨栋可以独善其身。 他们一家过安生日子就是了。 冉父冉母也仿佛知道她的心思一般。 闭口不说现在的处境。 亲戚朋友连同自己的女儿。 傲骨一生的人。 是不愿将自己的落魄分享给别人。 显得拖累和卑微。 如今事情结束。 父母下乡改造完成。 何雨栋更是一步步变得更好了。 冉秋叶没提起父母这事。 何雨栋也能想到。 她就这么一直强忍着一句也没提。 实际上早就担心不已了。 于是何雨栋提出来一起去接他们过来。 蔺雨竹搭上火车的下一个星期。 何雨栋和冉秋叶便也乘上了火车。 去往远方的乡下。 一路同行。 冉秋叶觉得连心情都如同窗外的云一样的飘起来。 偏远的小地方是只有一趟车到达的。 他们一下车就能看到。 唯一一辆汽车穿梭在人群之中。 人车一路。 分不出任何不同的每一条街道。 街上男女老少。 热闹非凡。 各类铺子也就是这样琳琅满目地排列。 没有什么规整一说。 冉秋叶深觉喜欢上了这里。 蹦跳着到处参观。 “这里还真不错,我喜欢。” “喜欢我们多待两天?” 冉秋叶点着头附和。 “好。” 两人在街上四处挑选带给冉父冉母的东西。 大包小包着往家里走。 听说他们要过来。 冉母也是一早就去最远的市场买了各类蔬菜和肉。 两人慢慢走着。 向城内的一家小房子走去。 这里是一个大院子。 分别给了四家人住。 分成四户。 一个院子。 最终只有一间小小的屋子。 冉秋叶明知父母在此肯定不如当初生活的体面。 走进这个睡觉吃饭读书都在一处的屋子。 还是不由得四处张望着。 想窥探出一点父母生活的样子。 冉父一边接过她手里满满拿着的东西。 一边批评道。 “秋叶,你知道我们用不了这些的,买这么多做什么。” “我是想着这么久了,我。。。都没有来见你们一面。” “当初那样,你就得离得远远的,这是你做的对的地方,不是错处,爸爸教了你那么多,最应该教你的便是心安理得的保护自己,不管孩子父母,不管爱人朋友,所有都在你后面,你要保护的只有你自己。懂了吗?” “嗯。。。懂了。。。” 用力点头。 很久之后才再次听到这样的教诲。 冉秋叶有很多个时刻被父亲这样教育着。 铿锵有力。 一字一句。 不过从前教她。 教她女人的无量。 教她气度和不屈。 教她大庇天下的责任。 教她不输男子的气概。 却第一次教她要心安理得的逃离伤害。 教她保护自己。 于是冉父头上的几根银丝变成了刺。 扎进了冉秋叶心里。 每根刺都能窥见这些时间里。 他们受过的艰辛与苦难。 苦难不值得歌颂。 她想。 苦难怎会有意义呢? 意义是父亲头上的银丝? 还是母亲手上的老茧? 从前母亲把指甲修到最漂亮。 要散发着淡淡的迷人轻香。 父亲要把头发抹到最整齐。 让她觉得即使有一天他们老去。 也定是优雅地老去。 如今两人像平常人家的老人。 她的落差于是从天上到地下那么大。 眼泪不自觉蓄满眼眶。 在夺眶而出的前一秒。 她转头抹了一把。 又笑着转回去。 这餐饭吃的很愉快。 何雨栋把酒杯举高。 说着。 “岳父岳母,一起回我们那里住吧。” “给秋叶和我一个机会。” 冉秋叶适时应答。 “对啊,就来帮我们,帮我们照看孩子。我们实在太忙了。” 话说的不多不少。 冉父冉父很快就答应了。 但是舍不得这院子。 也舍不得这里的生活。 冉秋叶摸着母亲的手让他们再住几天。 好好和这里道别。 这里的早晨十分忙碌。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去早市买早晨最新鲜的菜。 回来还要在自家菜地施肥播种浇水。 家家只要有地就自力更生地种一些菜。 城外不远就是村子。 各人承包田地。 种出谷子蔬菜。 拿来市场卖。 冉秋叶早早和冉母一起起床。 说要过一过他们过的生活。 母亲刮她鼻子笑她。 “跟着女婿,我女儿都过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日子了,连这买菜做饭洗衣的平常日子,还要体验一下新鲜。” “哪有!” “你平常在家做什么?” “就做一些简单的打扫。其余他都会帮我一起的。” 冉母点点头。 “这才叫过日子知道吗?两个人呢,商量着分工来。” “嗯。” “嫂子,我哥在家吗?” 一个女声打断了她俩的聊天。 “在。” “诶,我想着我二姨家姑娘生了小孩,前天,我刚知道。” “恭喜啊!” “恭喜什么,一个小姑娘。” “不管姑娘儿子,都是喜事。” “你就一个姑娘吧。看看现在从北方过来这穷地方,姑娘嫁出去了,帮不上你的。我们这农村人,不会说漂亮话,就想着儿女双全的,她姨有了外孙女,就想有个外孙。” 冉母拍拍冉秋叶手。 “这是我姑娘,看这不是来了吗?谁说没有用啊?” “这是你姑娘?看着真漂亮,不过嫂子您就漂亮。” “你刚刚说要找谁?” “诶对,我找我哥,给我这小外甥女起名字,他取得肯定不错。” “你去吧,在家里呢。” 说完女人急急忙忙地去找冉父。 冉秋叶小声说道。 “你们和她很熟吗?怎么问家事。” “这里的人就是这样的,邻居朋友的都互相照顾。” “互相照顾。。。。。。” “她们人都很淳朴的,就是不太会说话罢了。” 第210章 告别他乡 “还思想老旧。。。” 冉秋叶喃喃自语道。 冉母摇摇头。 “思想如何,不能单看她说了什么,还要看做了什么,譬如她说着想要男孩,实际上专门来找好听又有意义的名字给小孩子用,说明只是想着却不会真的偏心。她又说你这么久没来不顶用,实际上呢,这么久帮衬着我和你爸,当初我们哪里会做农活,人家都来一点点教。” 冉秋叶真的理解这些话。 是经过这一天下来。 譬如菜场的刘奶奶非要送她们自己腌的咸菜。 或者是街角一个人生活的张爷爷每天都有人帮助他的一日三餐。 冉秋叶能想得到父母为什么会爱上这里。 他乡的温暖更为可贵。 何雨栋和冉父在家里喝茶。 “最近在做什么,还是工厂吗?” “没错。” “听说你已经是高级技工了,很不错,现下正是劳动人民出头的时候。” “是。” “伯父准备以后怎么办?和我们回到那里之后,还会教书育人吗?” “我在这边帮人写写字赚点钱,挺不错的了,这里还真有人愿意找我,我知道很多人是尊重我,帮助我,我很知足也很感谢。没成想,书没白读,还是有人愿意尊称我一声老师,叫我哥叫我叔的,什么都有,你也看到了,这里真的是一个人心温暖的好地方。” “是啊,这里地方虽小,人们都满足安宁,秋叶一来就喜欢上了。” “她喜欢这里,因为她没来过,新鲜,如果要长久的住在这里,你们是年轻人,还有未来和奋斗的必要,就不必在这安逸地方了。何况种地养菜,你们不回,这里也不方便。” 小房子里的东西不多。 不到半天就收拾了个差不多。 一行人离开的时候。 附近的人们都来送别。 仿佛是好了很久的朋友。 冉父想起初来乍到的那一天。 似乎也是这样。 这些时间里。 街坊的春联。 家里的题字。 小孩的性命。 第一个会写毛笔字的小孩。 都已经和他有关了。 曾经接受到的那些恶意。 也转化成善意全部一分不差的还回来。 和这个地方告别的时候。 仍旧是暖阳。 火车开向北。 回到那个四合院。 到的时候。 何雨栋安排了房子。 收拾好给他们住。 还准备了一个大书架为冉父放书。 城南的二手书市场被他逛了个遍。 搜罗了许许多多正史诗集。 整整齐齐地码了一大墙。 冉父笑得合不拢嘴。 “我这女婿,最懂我心。” “我也有帮忙找啊,这些你平时爱看的书,难道不是我都留心记下来的吗?” 冉秋叶在一旁忿忿。 “你也好!” 一家人终于团聚。 冉母每日和冉秋叶一同做菜。 冉父则逗鸟读书。 帮着忙洒扫。 何雨栋照样每日出去干活。 四处寻找合适的大院。 日子也便平平淡淡一日日过去。 何雨栋看上城中的一栋院子。 位置十分不错。 如果盘下来做餐馆。 再交给小竹管理。 一定是一笔好生意。 只是租金不菲。 他从前段时间就关注着了。 前一个人房租到期。 里面的东西空了一多半。 看来准备转出来。 他敲门进去。 老板正在院中央喝一盏茶。 茶香四溢。 看来以前是茶馆。 装修也古色古香。 小炉子向上冒紫烟。 能咕噜咕噜烧出漂亮的颜色。 香气凝滞在冷空气里。 显得这茶更浓郁可口。 “老板你好。” “你要转我这院子吗?” “是。” “坐下聊。” 何雨栋坐下。 对面人为他斟了一杯茶。 “转让二百块。” 何雨栋一猜便知。 转让费不低。 否则也不会观察这么久未见有人租走。 这房租是到期的。 里面的东西是搬走的。 剩一些简单的不要的桌椅。 这转让费。 是这老板全赚走的。 “老板怎么称呼。” “王林。” “诗意的名字。” “没什么诗意,生意人。” “这地方是一家茶馆?” “我开这茶馆二十年,这位置从偏僻到现在变成好位置,我怕谁接了把他做砸了,这一定要一个决心做好的人,我才转给他,所以这转让钱,就是看你能不能拿的出来,有没有这心意。” “我不能保证做的多么好,但我一定不会把这块地方做烂,这地方再过二十年,也还是风水宝地。” 老板一笑。 “很有自信,小伙子。” “不是我自信,其实是一个小姑娘,他对开餐馆这事真是十分有信心和热情,连大学都选了相关的专业。” “我倒是很少见姑娘喜欢这些。也就是说你要把这茶馆该做餐馆?” “没错。” 晚上回到家。 饭桌上大家都聊起今天一天的事情。 “小竹什么时候回来。” 何雨栋先开口问。 “小竹啊,应该快了。听说有三天假期。” 冉秋叶看了看一旁的日历。 “我给她找了一个四合院做铺子,原来老板要二百块转让钱。” “二百?这么多?” 冉母问道。 “是啊。我今天和他聊了,他的意思是不想随便转给一个人,他开了二十年,有感情。不想这铺子随便转给别人做潦倒了。” “那也可以理解。” “我觉得小竹是有让人相信的能力的。” 冉父点点头。 “小竹是一个稳重孩子,做事冲劲儿足,确实容易让人相信。” 另一边。 蔺雨竹听到消息。 一放假就赶回来了。 一下火车就说着。 “什么地方?姨夫,你太懂我了!” “那可是个好地方。院子三进三出,足够你开任何店,原来的老板把店保护的很好,什么东西都保护的很到位,想开什么样的,都可以直接改。” “这么好?” “那老板你要不要见见?” “见啊,为什么不见。” 两人风驰电掣。 还没有回家。 就赶着来四合院。 蔺雨竹一见就喜欢上了。 这个院子确实是个很适合做生意的地方。 附近商铺。 没一个不是旺铺。 何雨栋用系统查了这铺子的境况。 这么多年以来。 老客不走。 新客不断。 第211章 小当出嫁 盘下旺铺 老板实际上不是一个注重盈利的老板。 于是这么多年涨价也是少有。 每天只希望来这儿的客人能够喜欢上这里。 因此也认识了许多茶友酒友。 人到晚年。 辗转离开这里。 想着去远方寻找老友。 身体也日渐虚弱。 每日招呼客人。 迎来送往对于他来说。 也有些吃力。 系统把这铺子的情况一一排列出来。 何雨栋明了的点点头。 心里暗想。 一定要拿下。 这次来时。 院子里的东西则更少了些。 几乎只剩了中央那盏茶台。 老板四处转着修剪树的枝叶。 “老板您好!” 蔺雨竹轻快的声音打破寂静。 王林直起腰。 又捶了捶。 微笑着看着对面的小姑娘。 明显比何雨栋第一次来和善多了。 何雨栋心下无奈。 却又暗喜这次带蔺雨竹来带对了。 “小姑娘,你多大了。” “十八。” “哦呦,十八就要盘这么大的铺子啊。” “听说你开这里开了二十年了,那您当时年纪也不大吧。” “你觉得我当时有多大?” “二十?” “小姑娘,我二十岁的时候可没有钱,也没有本事,也没有这个胆子来盘下来,如果不成,一个月的租金就够我还一年。” “那您怎么又做了呢?” “这是我老丈人的店铺。他只有一个女儿,我不接也得接,接也得接。” “您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我明天就把这铺子给你腾出来了,你要做一个怎样的铺子呢?” 蔺雨竹想过很多。 譬如做什么菜。 装成什么样的店。 要怎么做出特色。 但当下。 她却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只沉默了几秒。 王林顿了顿。 接着说。 “我希望你做一个有情义的饭店,只要是喜欢来这里的人,你要好好服务好,让这里成为他们的一个闲趣之处,来了就感到舒心快乐,第一次来的,你也要让他们觉得来的开心值得,不管挣了多少,一定不能赚昧良心的钱。” 蔺雨竹认真的点点头。 三天过得很快。 蔺雨竹认真的一点点检查这四合院。 在四处的商铺逛了一个遍。 从一大早就不着家。 冉秋叶看着欣喜又无奈。 小当的日子渐大。 脾气也因此暴躁了些。 她感觉到肚子里的小家伙飞速成长。 于是仿佛有什么东西逼迫着她。 身体和外貌因此一天不如一天。 生活也因此停滞下来。 路阳第一次有了正式的工作。 他直来直往的性格又难以一时间改变。 每晚回来总要倒半天苦水。 小当听到这话更是心情不佳。 “我跟你说,我们那领导,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官威,我做错了一处,他就到处宣扬,见人就说。” 路阳一边说一边脱着衣服。 “路阳。” “嗯?” “你妈是不是想拖着我生孩子,我肚子大了,变不了了?” “你要问几次这个问题?我不是说过了,我不会?” “你以前只会回答我,不会嫌我问的多,你嫌我烦了?” “不是。” 良久的沉默。 路阳从未觉得如此累过。 没有过的侮辱。 累人的工作。 回来后还有无尽的逼问。 他穿上了刚刚脱下的衣服。 夺门而出。 冲去自己家里。 “妈,求你了,你现在就把我们俩的婚事办了,否则我现在就自杀。” 路阳妈妈真在客厅坐着。 被儿子一句话惊吓住。 转而立马转为怒火。 “我已经在安排了,你找的女人,每天除了想着把自己嫁出去,每天逼着你,还有没有别的事要干了?” “她一个孕妇,你还想她干嘛,她能干嘛?” “你看看你现在怎么和我说话?” “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想。” “你们俩搬回来住吧。” “搬回来?” “你为什么半夜冲过来跟我在这里耍威风,不就是她逼你吗?她逼你你逼我。只要你搬过来,我马上就帮你们办事,然后咱们一起住,你省心,我也省心。” 路阳沉默几秒。 而后说道。 “我明天还要上班,睡了。” 转身回房间倒头睡下。 第二天。 路阳在门口踌躇了好久。 才终于重新走进他和小当的房子。 一进门。 小当仍是一副丧气的样子。 狠狠瞪了他一眼。 “昨晚一晚上都没回来,现在还回来干什么?” “小当,我们搬回我妈家一起住,我妈马上就会给我们办的。” “真的?” “嗯。” 小当此时已经无法管其他了。 她只觉得只要可以结婚。 什么都不重要了。 于是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婚礼在下一周的周一。 冉秋叶一边摆菜。 一边说道。 “他们还挺快的。” “这个男孩是小当同学吧,快也是应该的。互相了解。” “嗯,也是。” “你呢,要去吧。” “去啊,他不是开口了吗?我们也不能非要搏人家面子。” “好,那一起去吧。” 婚礼如期开场。 小当穿着宽大的旗袍。 头发高高地盘起。 秦淮茹画着红红的嘴唇。 笑眯眯的招待客人。 旁边的两个小孩一边抢了一手糖。 在旁边窃窃私语。 何雨栋听了个明白。 “新娘子怀孕了?你知道吗?” “我怎么看不出来?” “我老姨说的。我老姨就是新郎的妈妈。再不结婚,肚子就更大了!” “啊?那等会儿是不是很危险,小孩子掉出来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 冉秋叶也听到了许多风言风语。 暗暗佩服秦淮茹的强大心理。 现在还如同没事人一样。 小当则是乖巧的不得了。 路阳妈妈对她使唤来使唤去。 何雨栋抬眼看去。 觉得实在不像是对一个儿媳。 甚至是一个孕妇的态度。 她一会儿拿酒。 一会儿夹菜。 一会儿还要忍受客人的调侃。 额头都泛起细密的汗珠。 新郎官喝的烂醉。 他的那桌朋友则是大吼大叫着劝酒。 小当钻进人群。 小声劝阻着。 “他不能喝了,不喝了,不喝了。” 男人一头倒在她身上。 压的她踉跄几步。 工厂里的领导这时还大耍官威。 拿着酒给一滩烂泥的路阳致辞。 说出一大套场面话来。 小当又强撑起笑容面对。 直到晚上想起。 何雨栋都觉的那场面可悲。 矮小的有礼的女人。 卑微的对待命运。 第212章 博物馆收藏 “这里一共多少间。” “三进三出,一进十二间,一共是三十六间。” 何雨栋在心里默默算了。 藏品连同将拿下的。 已经收进系统的。 不起眼摆在家里的。 “一百一十八。” “租我这里吗?” “不是。” “我这里啊,房租倒不贵的,就是位置稍偏僻些,住着可以,做生意不好,您家几口人啊,四代同堂?” “没有,我们不住。” “哦,那您看吧。” 何雨栋背着手闲逛。 对这院子越看越满意。 心里欣喜到这两处院子找的都刚好。 合他心意。 仿佛为他量身定做一般。 顺利的不得了。 他想做一个博物馆摆这些藏品。 不需要人们都来观赏。 僻静隐秘些的地方最好。 现在不算有大用处。 等再过几十年。 便真成了天下难寻的宝贝。 价值不菲的国家财产了。 他抚着一块块墙壁。 能想象起许多人来观赏的模样。 他回想了一下。 从黑市倒出来的藏品大多出自清朝。 现今又在首都居住。 也算是应了这城。 风水宝地。 藏珍摆宝。 别有一番穿越时空的风韵。 想着也定是文雅十足。 这院子也高雅。 独独伫立在离城郊不远的地方。 护城河水流淌。 树一棵棵高高拔起。 他点了点头。 “老板,这院子给我留着,钱好商量。” “好嘞。” 何雨栋转身离开这里。 早早回了家。 转来转去。 发现家里被他放着的清朝古品真不少。 蔺雨竹练一些书法。 用的是乾隆时的紫台盘龙玉砚。 他时常泡一壶茶。 那茶壶时雍正年间的瓷窑烧制的琉璃瓦红花茶壶。 把藏品用成家具。 说出去都没人信。 历史的大门缓缓打开。 何雨栋只觉能窥见其中的喜与乐。 哀与愁。 如同这院子里的每一个人。 连他自己。 都是喜悦与不幸参半的集合体。 命运从未应许过美满的结局。 每一个人都在其中盘算努力。 如果何雨栋是那个不幸的人。 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独善其身。 几个月后。 饭馆盘下来开始装修。 蔺雨竹一边继续学业。 一边帮忙确定餐馆的事情。 何雨栋在这边帮她做。 时间很快过去。 下一个春节马上到了。 路面结了一层又一层的冰。 寒风凛冽。 漏一点皮肤就钻进身体。 何雨栋每早去餐馆盯着装修。 冉秋叶都要磨磨蹭蹭的劝他半天。 不想让他走。 何雨栋宽慰他就路上冷。 被不情愿的围上一个大围巾。 “再过几天,再过几天总要休息了,你不休息工人也要休息,发了工钱,过年回家。” “再过几天?什么日子?” “腊月十八,爸爸生日。你答应他要去寺庙烧香。我们一家人一起。” “哦!我倒忘了。” “你看你。他老人家现在也不再教书,每日看书写字,只提出来想去寺庙看看雾凇,赏赏美景,你忘了?” “不会忘,只是忘了是这会子。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何雨栋揉了把冉秋叶脑袋。 抬眼望上窗上的冰晶。 “好了,年前我安排差不多收工,你和爸爸妈妈准备一下,我们一家子一起去。” “好。” 何雨栋依旧去餐馆。 冉秋叶带着父母去买厚衣服。 一天下来。 两边都颇有收获。 回到家。 何雨栋在饭桌上说着安排妥当的事。 “谢谢你啊,我随口一提,你就要为了我打乱安排。” 冉父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冉秋叶听到父母对自己一家总是感谢。 总是不好意思。 心里便酸涩万分。 大声说着。 “别这样爸。” 何雨栋也附和回答。 “是啊爸,就算您不提出来我也有这种打算的。这个时候可不就是大家全部一起闲下来,阖家欢乐的日子嘛。” “好,好。你们有心。” 第二天何雨栋把票留下。 让冉秋叶去商行取现金出来。 一路上作为路费来用。 团聚后第一次出远门。 他特意叮嘱了几次要多取一些。 冉秋叶不耐烦地点头。 何雨栋又一次说道。 “商行经过厂子,你最好不要被傻柱那些人看到。” “嗯。” “临近年关了,我在厂子里的朋友和我说小当丈夫干事很不得力,小槐花身体也不健康,傻柱一家生活最近不顺利,给他们看到你要取钱说不准会多想生出事端来。” 冉秋叶听到这话。 又郑重地点了头。 何雨栋在餐馆最后一天。 虽然急着结束。 也不想随意弄弄。 一直弄到了天色深蓝。 路上不小心就会滑倒。 他只得又慢慢向家里走去。 回家才看见家里没人。 父母和冉秋叶都不知道去哪了。 黑漆漆看不见里面的灯光。 他打开一盏小灯。 坐下倒了一杯水。 喝过几杯茶。 还不见三个人的影子。 他不放心。 决定在院外望一望。 门虚掩着。 披了件外套。 不知道是心里的感应。 三个人一会儿就搀着走过来。 他上前接住搀扶。 问着为何这么晚? “你问爸爸,明天要走,今天他去冰窟钓鱼。我取钱回来,刚放下我妈就来找,说一大早出去,天都快黑了也没见回来,我们就只好去找了,结果他在那凳子上睡得香,也不知道天这么冷怎么睡得着?” “那快回来喝点热的吧。” 四个人一齐回家。 “你没开灯?” 冉秋叶问道。 何雨栋心下觉得不对。 连忙停下脚步。 小声道。 “我开了。” 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拿了门外的一把糊墙用的铁刮板。 冉秋叶让父母两个人靠后。 自己站在门口。 紧紧盯着门内。 何雨栋进门。 左右环视着。 床下不可能有人。 杂物堆着。 而且那人明显没来得及走。 否则灯早就被再次打开。 门也被重新关了。 不是里间就是衣柜。 衣柜从内向外开。 他不敢轻举妄动。 慢慢移步过去。 门一脚踢开。 衣柜里的一个黑影迅速蹿了出来。 他伸手一抓。 没有抓住。 又迅速按了旁边的开关。 灯光亮起。 冉秋叶惊叫一声。 狠狠拽住那人的衣角。 何雨栋跟出去抓住那人。 一瞬间钱洒落一地。 第213章 全家出行前的插曲 何雨栋看着钱以慢速飘落。 眼前由模糊变得清晰。 秦淮茹。 觉得荒谬绝伦的同时。 他又再次对自己的那个“哥哥”感到无奈。 不论当下生活如何。 他已经能想象到冉秋叶一露面被不小心看到。 就被一直盯着发现取了钱。 然后又跟回家的机敏。 实则是多么窘迫和无奈。 这样的事。 不论是秦淮茹自己决定来做。 还是和何雨柱商量后何雨柱叫她来做。 都和他脱不了关系。 懦弱无能又大要面子。 他气不打一处来。 狠狠地开口。 “何雨柱叫你来偷我们的钱?” 眼前的人自知理亏。 只好故作镇静。 “没有。我自己。再说了。。。这钱都在这里,你如何说我是偷?” 冉秋叶本来傻在原地。 回过神来。 被这话说的震惊。 “你这人,我已经无法形容你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了,你就不能放过我吗?放过我们一家。求求你了!我们自认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你这个鬼总要来敲门?” “你们是一家人,我们跟你们也是一家人。怎么就看着我们这一家辛苦生活,你们过的倒是好。” “一家人?一家人偷换孩子,一家人处处为难,就算一家人我们也仁至义尽了,何况我们早就不是一家人了。如果看不惯我们的生活,麻烦换到别处见不到我们的地方。” 秦淮茹没再回答。 拍拍身子离开了。 等她走后。 冉秋叶终于松了一口气。 冉父冉母被这场面吓到。 冉父本来还带着刚刚在湖边睡醒的朦胧。 现在也清醒了过来。 “秋叶,什么人?” “没什么,爸。” “你刚刚说了要他们放过你?谁?” 何雨栋知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 冉秋叶也不想说。 走到后面扶着冉父冉母回房。 “今天先这样嘛,是我的失误,下次小心关好门就是了,没事了。” 两人迟疑着。 “今天先睡觉吧,明天再说。爸不是困了吗?” 冉母反应过来。 现在确实不早了。 点点头和冉父一起回了房。 何雨栋把钱一张张捡起来。 和冉秋叶也一起先回了房间。 “栋哥。” 何雨栋知道冉秋叶想说什么。 “没事的,你也不知道会被看到。” “我真的太不应该了,明明你提醒了我的。” “我那么说,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堂堂正正生活,做什么都不能躲着他们,我们光明正大地做我们的事就行了,他们才在暗处。” “嗯。” “好了。我有错,没关门就离开了,他们才有可乘之机。明天再说好吗?孩子们都睡了。” 冉秋叶沉默一会儿。 还是翻身去打开了床铺。 接了满满一桶热水去给爸妈洗脚。 何雨栋一个人坐在书桌前。 秦淮茹不过几个月时间。 怎么就会变成如此苍老麻木的样子。 前后不过几分钟。 他都没能看清。 那样子都可刻在他心里。 冷冰冰的短夹袄。 花色陈旧。 棉裤臃肿。 棉花因为老旧团成一团团。 一边凸起一个。 何雨栋记得秦淮茹因为美丽。 把她的外表当作武器。 从来都是干净整洁。 头发梳洗干净。 低低扎起来。 随意之中有一番风韵。 让何雨柱这么多年心甘情愿被她算计。 而今发丝凌乱却没有一点精心设计的样子。 第二天他们离开这里。 早早去火车站搭车。 临行前期待快乐。 也没人再提昨晚。 只有冉秋叶坐上后看着窗外的风景。 转头对何雨栋说。 “如果昨晚真的被偷走了钱,我非要去跟秦淮茹拼个死活,我是真的咽不下这口气。” “我知道。” 他点点头。 “我也不会就此放过。” “如果如今变成这样的是我们,你觉得他们会帮我们吗?” 何雨栋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是带着系统来的。 他不可能变成这样。 他就是为了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另一些的命运则无法改变。 但他不能确定这会不会因此改变其他人的人生轨迹。 可以确定的是。 因此变得幸福的人更多。 变得不幸的人更少。 “谁知道呢?如果我们变成这样,他们也不一定会变得更好,有可能是互相拖累。” “如果你是何雨柱,我是秦淮茹,你也会把红烧肉分给我吗?” “不会。” “为什么?” “可能因为我可能是何雨柱,你不会是秦淮茹,如果我是何雨柱,在遇到你之前,我可能会分给另一个人,但你是秦淮茹,你不会让自己被生活所迫而算计别人。” “我可不敢保证。” “我为你保证。” 两人相视一笑。 如同天下任何一对情侣一般互相吹捧打趣。 火车驶向另一个地方。 这边阳光明媚。 温度却更冷一些。 一家人放下行李。 在一家小旅馆住下。 出门吃了一顿早餐。 向山上走去。 一路雾凇沆砀。 雪白的冰晶结在每一根树枝上。 冉秋叶扒拉下围巾。 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 干净又清爽。 眼前白茫茫一片雪国风光。 何雨栋心里不自觉地放松起来。 深觉前些时间的忙碌在一口口新鲜的空气。 和眼前美丽静谧的美景里化解了。 山顶一座古庙。 顶上一个金边。 与白色的山顶相印成趣。 圣洁美丽。 他们爬了几个小时。 终于看到了庙门。 “还真的没有什么人。” 冉木望着门口说道。 “这样的地方才有野趣,香火旺盛的地方人太多,神佛哪能渡得了这么多人。” 冉父开口。 “我是没什么可求的。只求我们健康平安,一家人在一起。” 冉父笑道。 “这也是你的所求啊,平安健康家人团聚是多少人的所求,求也求不到哦。你哪能说无所求呢。” 冉秋叶恍然地叹气。 “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已经有了这么多,甚至父母都在身边了。” 何雨栋正敲寺庙的木门。 第214章 新年伊始 开门的僧人听到。 回了一句。 “人人皆有所求,只是来了这寺庙,满天神佛保佑,香火缭绕,连欲望和所求都会变成简单的满足,人人都来求富贵,实际跪在那里,又没几个人真的求了富贵。” 何雨栋点头致意。 几个人都一同点头致意。 僧人带他们进去。 几乎直立着的楼梯。 一阶一阶都只能踩的下一只脚。 冬天的山里气温低。 泉水随着地下流淌。 苔藓疯长。 一步都有滑倒的危险。 大家都走的慢。 何雨栋走在最后。 老人身体不如年轻人便利。 每走一步都更加小心。 冉秋叶在一旁小声。 “这庙人少,果然就这一个台阶就能挡下许许多多人了。” “所以才看你心诚与否。” “我心是否诚?当然了,这神佛都能看到我一步一滑地向他们脚下爬了。” “进了寺庙,可否有知道自己真正想求的是什么?” “我做梦都想求能和你一辈子平安渡过。” “这所求不为天下利往,还是为你自己啊,看来这佛像和寺庙没有洗涤你的心灵?” “所以在火车上你说错了,我会成为秦淮茹那样,整日算计着你靠近你,但我不是为了吃喝,和那一半红烧肉。我为了你。” 何雨栋觉得在佛像下说这个心虚不已。 冉秋叶却毫不在意。 于是他也一同笑了起来。 即便被神佛看不起。 他现在也是最平凡的凡人一个了。 金色的佛像显露在眼前。 周身闪着金色的光。 比想象中更庄严。 四人点香跪在佛像前。 香火缭绕。 黑色的烟一缕缕飞上去。 把冬天都点的更温暖一些。 烧香拜佛祈福。 一轮下来。 白色的纸糊的木门结上一层霜。 推开的艰难。 门一开。 外面下起了小雪。 深蓝天空泛着白色星星点点。 落在石阶上薄薄一层。 路更滑了。 方丈跟出来看到。 留他们四个住下。 “看来老天有意留你们一晚,我们这里有粗茶淡饭,小小几间房能遮蔽风雨,雪天路滑,还是不要回去了为好。” “好,谢谢方丈。” “应该的,各位添来香火,也算是新年前最后一柱香了。” 一行人跟着来到后院。 地板上打上地铺。 铺一床被子。 盖一床被子。 就准备好了睡觉的地方。 柴房做一些做好的蔬菜。 存放好每日拿出一些。 就能过完整个冬天。 树被烧的吱吖作响。 火星四溅。 热腾腾的饭做好。 一人一碗无言地吃。 在这雪天山中。 却显得格外珍贵美好。 吃完饭后。 方丈请他们各自回房休息。 叮嘱要锁好门窗。 “今晚雪不停,明日大雪封山,你们可能又下不了山了,如果雪停,再等上个两三日也就能下山了,总之今晚一定把门关紧,否则风雪飘进去就不好了。” “好,谢谢你方丈。” “贫僧应该做的。” 几人回了房。 “大雪封山,那我们要如何过年,就在这山上吗?” 冉秋叶一边脱下外套一边说。 “方丈都说了这是天意,如果不能下山只好呆在这里了。” “早知道带上小竹了,我们离开不了,她就只好一个人和孩子们过年了。” “她会好好过的。” 一夜风雪。 山里寂静万分。 第二天一早。 推开门。 风雪落进来。 一晚就变成厚厚的积雪。 “下不去山了。” 冉秋叶回头说。 下了雪的山更无人了。 除了一早洒扫的小僧人发出哗哗的扫地声。 方丈抹一把钟上的雪。 撞了早上的钟。 冉秋叶伸一个懒腰。 冉父冉母也起床了。 冉父取一块干净的雪。 说着要煎一壶茶。 “今年要在这里过年了。” 何雨栋走出门对他们说。 小僧人拿着扫一般的扫把走过来。 一边笑着说。 “好久都没有人上山留下了,居然还能陪我们一起过年。” 冉父呵呵一笑。 “都是缘分,有缘千里来相聚,想我们出发前一晚还有波折,一上山又遇上风雪,下车的时候还晴空万里。” “是啊。” 小僧人拿起扫把认真扫。 “我扫完这一片扫出一条路。一起好好准备一下。” 过春节对于何雨栋和冉秋叶来说一直很不简单。 从前院子里各家想着法子地架他们一同吃年夜饭。 想借此机会宰他们一顿。 挣一些肉腥添在碗里。 不成就不罢休。 想出各种办法来。 惹得何雨栋不得安生。 从前不屑于应对。 如今不想要应对。 事情一年年不了了之。 今年因此格外轻松了些。 简单四个人。 和两个萍水相逢的僧人。 “小僧人,雪积成这样,你们多久不能下山啊。” “我估计得小半个月了。” “平常也会这样吗?” “会啊,大雨大雪都不适宜下山。只是现在赶上了过年,本来要买些菜上来的,还有蜡烛,或者新买棉花缝一床新被子,方丈他老人家盖的被子棉花都变硬了,盖上不怎么保暖。” “原来这样。” 这些东西靠几个积分就能在系统里换到。 只是现在凭空出现不现实。 说自己下山买回来又不可信。 还是等过两天雪稍化一点再取。 “后山是什么地方。” “后面再远一点就是雪山,长了许多珍贵山珍,野菜野蘑,雪覆上一层,恰恰死不了,到过两天雪化,就说不准会被冻死了。所以我等一会儿还要去采一些呢。” “我和你一起。” “这山路湿滑,你可以吗?” “可以。” 何雨栋从系统兑换了防滑地鞋链。 跟在小僧人后面一同采菜。 小僧人熟门熟路。 一路走得不慢。 何雨栋也没有被落下。 菜隐在一片白茫茫里。 只好一个翻出形状相似的来查找。 何雨栋翻出系统。 找了找有没有可以一眼探照出来的方法。 果然有这样的成像仪。 一眼过去。 就能看出个完整来。 他指着出现的地方。 “这个是吗?” “这个吗?” “不是,旁边这个。” 小僧人翻来翻去。 “真的是,这是厥根吧。” “好像是。” “想不到你头一回来。眼力比我还好。” “我也是瞎猜。” 于是何雨栋便假借瞎猜的名义一直猜下去。 小僧人一路按照他的话找下去。 不到天黑。 两人便满载而归了。 一小框野菜装满。 小僧人喊着方丈说要加餐。 第215章 山城少女 “加餐可以,别再烧咸了。” 方丈一边抄着经书。 一边淡淡说道。 “不会的!” 小僧人背着筐子到后院烧起火来。 火花摇摇晃晃。 蔺雨竹从学校放假。 已经收到了冉秋叶的来信。 “我们四个观雾凇去,回家后照顾弟弟妹妹,记得好好吃饭。” 其他没有了。 看来写的也是十分匆忙。 弟弟妹妹根本就忙的不得了。 课外和同学们补习。 出去玩。 吃饭也能自己解决。 她看上了另一个地方。 西南的山城。 如果有人提起美食之都。 那便是那里。 蔺雨竹想到了那里。 于是放弃回家。 直接坐车从学校到了这个地方。 如果说北国的冬是漫天飞雪。 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南边就是萧瑟大地与风和乌云。 蔺雨竹一下车被寒风打了一个猝不及防。 一激灵。 抓住衣襟两边裹的紧紧的。 提着行李不知道向哪里去。 她实在是一个被冉秋叶和何雨栋两人。 好好照顾关心着的。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需要自己去做的事。 除了考大学。 就是独自上学。 她也并不是什么坚韧不拔的小姑娘。 顶多是一个虎头虎脑胆子大些的女孩。 站在车站外。 眼泪不自觉就蓄满了眼眶。 抹了把眼泪暗自骂自己。 “太软弱了,蔺雨竹。” 找旅馆住下就好了。 有什么好怕的。 于是便再次四处走在了陌生城市的街道。 “你好,请问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餐馆。” “小姑娘,你要找街角卡卡角角的小馆子诶,那最好吃了。” “哦好。” 蔺雨竹一副认真的样子点头。 那男人被她的样子逗笑。 继续问道。 “你是来这里干嘛的?” 蔺雨竹觉得这人不像坏人。 于是继续回答。 “我来做学徒工,学开饭店,学做菜。” “大过年,你就这样一个人过来啊,你父母呢?” “这不告诉你。” “来嘛,来我家住,我姑娘今年不回来过年。” “我可不。我要找旅店。” “我一个人住的,老头子一个,我不霍你嘛。” “那我也不。” “为啥子?” “我有钱住。” “小姑娘一个人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还来做学徒工,好招人疼的嘛。和我姑娘差不多大小。” “人生地不熟。” 蔺雨竹重复了一下这句话。 “好嘛。” 蔺雨竹被免费收留在老旧居民楼的小卧室。 软软绵绵的被子被晒的暖洋洋。 和天气形成巨大的对比。 门锁坏了一半。 开的时候反复推拉了好几次。 砰砰砰的敲。 蔺雨竹站在昏黄等光的楼道里等。 明暗之间偷偷笑出声。 “老汉儿,我来吧。” “你开不得,你不会。” “我能开。” “你不会。” 然后哐当一声。 门打开了。 两人相视一笑。 这里的房子老旧。 隔音也不甚好。 收拾行李的时候。 她分别听到了杯子掉在地上的咣当声。 楼上吵架的声音。 和不知谁家养的小狗吠叫。 “真的要住在这儿吗?” 她喃喃道。 “怎的了嘛,住不下这里?” “可以。” 听到门外问。 她立马仰着头大声回答。 生活就是这么开始的。 横冲直撞的也能过出来生活。 慢慢悠悠的还是能过出来生活。 她第二天横贯附近街道。 追着人家要学菜。 下午就进了一家苍蝇馆子。 这馆子是不愁客人的馆子。 过年期间不休息。 也不涨价。 蔺雨竹看着菜单研究了半响。 得出一个结论。 “老板,你这菜都是很不错的。” “我开了那么多年,用你说哦?” “我的意思你这随便一道菜给别家都能作为特色菜推荐了,你怎么不好好介绍一下菜单。” “我这里都是老客,当然不用介绍了。” “你就不用招揽新的客人吗?” “你问题咋个这么多?不用啊,这么小的馆子,要那么多客人,坐不坐得下哦。” “哦,我那个饭店需要很多客人。” “你的饭店?你来偷师我?” “没有,我不在这里开的,你放心啦。” “你觉得就算你在这里开我会怕你吗?” “你应该要怕啊。我会开得很好的啊。” “好吧。” 白天蔺雨竹在这里学艺。 老板抡着锅铲炒菜。 半小时能炒出一桌子。 客人在外面喝酒谈天。 一个个都要招呼他出去喝。 “不得不得,我怕他们把菜炒撇了哦。” “不会的。都干了啷个久了。” “这炒菜要有多少年功力的。” “这小姑娘你要从现在教起啊?” “对得。” “你还真有心劲儿。” “你管我的嘛。” “不管不管。” 白天在厨房里跟着几个厨师学菜。 她偷偷被塞了好几块炒好的肉。 厨师肉肉的大手拽着一块肉送她嘴里。 然后留出一个憨厚的笑容。 老板在一边坐着看着他们的菜。 哪里不对就又站起来接手。 看到了也不大说。 顶多喊那厨师一句。 “手干不干净的嘛!” 晚上偷跑着去附近的酒吧。 听那个总是穿白衣服的歌手唱齐豫。 港台那边的歌手。 邓丽君。 甜蜜蜜的嗓音甜的人发昏。 底下大肚便便的男人磕着瓜子。 脸上浮现起幸福的微笑。 蔺雨竹只喜欢齐豫。 温温柔柔像能抚平她的烟火油烟气。 全变成了浪浪漫漫的风。 吹在她的身边。 声音清朗干净。 沁人心脾。 她觉得那个歌手身上一定是洗衣皂的味道。 飘着栀子花香。 或者是茉莉。 不过不到半夜。 家里的老汉就出来找她了。 蔺雨竹说是老头。 那人说他还不到五十五。 不能叫老头。 老汉儿的女儿好像做的就是歌手。 老汉儿买了一把旧吉他给她。 然后就再也不见她回来过年。 有时候寄回来信封。 里面封了一些钱。 全篇说着自己过得很好。 马上就能在大街小巷听到她的歌了。 第216章 唱齐豫的歌手 听到这儿。 蔺雨竹愤愤的找纸写信。 “老汉儿,你给她写信啊,写信问她为啥子不回来,告诉她挣了多少钱也要回家啊。” “不要打扰她嘛,我一个人过的也不错。” “哪里不错了,你饭都不会煮,煮的饭除了你谁还能吃的下去。” “我姑娘也不会做饭的嘛。” “两个人总要比一个人好些,一个人的饭都不知道怎么做了。” “你来喽,我就知道怎么做了。” “你是把我当你的便宜女儿啊。” “是的嘛,不行喽?” “好嘛。” 蔺雨竹默认自己是老汉的便宜女儿。 接替了那个歌手女儿。 整日赖在旁边跟她撒娇。 自从她跑着去酒吧听歌。 老汉儿就每天来接她回家。 今天又来了。 酒吧门口的服务员都认识了他。 “能回家了吗?” “今天他还没唱完。” “唱齐豫的小伙子?” “不知道怎么了,他最近唱的越来越好,歌又越来越少,插在开头结尾的,太不紧凑了。” “来这里的都是男人,肯定喜欢听邓丽君。” “我也是顾客啊。。。” “点一杯饮料坐一晚上?” “老汉儿,你应该反思这个店,不管是什么顾客,他们嘞种行为是不对滴。” “知道喽。回吧。” “不,还有一首。” 前奏响起。 蔺雨竹马上扬起头来听。 昏暗的灯光打在脸上。 清冷单薄的身子。 和白色的晃荡在衣服里的胳膊。 薄薄长长的白衣服。 老汉儿小声说。 “我闺女也是楞个瘦。” “女娃儿,喜欢瘦。” “太瘦喽,父母不会想个人的娃儿这么瘦的。” “是吗?” “肯定啊。” “不知道这个人的父母是不是也是。” “这娃儿也不是这里的人。” “你啷个知道。” “和你乱学的方言一样,蹩脚。他那口音一听就是别处的。” 他确实是别处来的。 蔺雨竹和管事妈妈逐渐熟络起来。 听说了许多。 这个人是台湾来的。 小时候和爸爸妈妈在大陆走丢。 妈妈把他捡了养大。 他不爱说话。 一直都是那边的口音。 直到现在也说不出一口正宗的方言。 “怪不得唱的那么好,声音甜的像女人。” “旁人也是这么说他的。像女娃儿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被别的小男孩追着说坏话,举着那个石头骂他打他。” “像女娃儿怎么不是好事情了?他们不也是女人生出来的。” “是啊,一群坏孩子。这边可是有很多这种小孩儿的,混混你晓得哇。” “知道。。。” 蔺雨竹想到台上散发着白光的人被脏脏的石头打。 恨不得现在去抓当年的混混。 揪着他们耳朵让他们道歉。 把仙子打下凡的坏人。 比打凡人的人更可恶。 正赶上他上台唱歌。 妈妈也陷入了回忆。 不好意思地说。 “我太忙了,顾不了他,想他小时候啊蛮可爱的,乖的很,现在变得越来越少说话,只唱歌,肯定也有我没好好保护他被那些坏小子欺负的原因。” 一曲毕。 那人走下来和妈妈说话。 “妈妈我今晚最后一曲给琳琳唱吧,我先出去一下。” “为什么,你最后一曲不是要唱飞鸟与鱼吗?” “你怎么知道?” “妈妈说的。。。” 蔺雨竹忙不迭地问。 又被清亮的少年音色打得软下去。 “你喜欢这首?” “喜欢。” “谢谢你,不过那时候没什么人听了,你还能听下去。” “我能啊,我觉得你唱的在这些人里最好了。真的。” 少年笑一下。 “不好意思,我今天真的不想唱了。” 蔺雨竹在原地点头。 尽量不想让他看出遗憾。 “明晚我第一首唱这首。” 被看穿的遗憾。 和安心的安慰。 蔺雨竹觉得这样好的人。 凭什么被欺负。 “怎么温柔的人越容易被人欺负?我小姨姨夫,还有他。” “人嘛。人善被人欺。” 老板晃着脚说。 “我不信。人善是对的,被人欺是不对的。” “这你说对了,小竹。” 旁边的炒菜师傅回头答道。 “对是对的,哪有那么多好人给你碰到哦。我就一个千里难遇的好人,就是你运气好。” “人家还小嘛,你把话说的那么不好听。” 炒菜师傅笑着反驳。 “难听也是这话!” 老板拍着腿。 “等她被骗了你们就不说了。” “好了好了。” 蔺雨竹摆着手。 “他是谁?” 其中一个人听出了刚才话里的不对。 几个人呢一齐转头。 饶有兴趣。 连老板都直起身子。 满脸询问。 “别问了!就是一个唱歌的。” “不靠谱啊闺女。唱歌的,上一顿没下顿。” “不是。我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 “不是吧,你都这样在这里为他愤愤不平的,到头来哦,名字都不晓得。” “所以说什么都没有。” 蔺雨竹踩着点下班。 老板斜斜瞥她一眼。 脸上冒出奇怪的笑容。 被看的蔺雨竹心里一阵奇怪。 脚底抹油的跑。 终于跟妈妈磨蹭半天。 坐了本来是大老板才能包的大沙发。 妈妈叫她好好坐在原地。 有人看她也不要回看过去。 乖乖坐着听完就走。 什么人和她说话都装哑巴。 她重重地点头。 蹦哒着坐过去。 场子逐渐暗下来。 灯在舞台上亮起来。 “要不是你一次失速流离,要不是我一次张望关注。” 台上的人唱起来。 飞鸟和鱼。 平常第一首都应该是轻松的热场歌。 不过客人还没来多少。 也不会有人认真听。 妈妈也不说什么。 这回蔺雨竹问清楚了他的名字。 坐在第一排大沙发举着手叫。 “李黎!” 台上人被声音叫住。 看过来。 眼神温柔又自若。 笑出极好看的弧度。 妈妈跟过来眼神。 她马上紧闭了嘴。 在心里叫着。 李黎。 李黎。 笑容满面。 旁边的人熙熙攘攘的坐下。 不时打量这个女孩。 最终也没有过来说话。 这种场子里陌生的面孔。 大家都不轻举妄动。 万一碰到哪个老板的人。 就惨了。 不过一曲毕。 蔺雨竹等李黎的下一首。 一首首过去。 旁边的人酒劲上头。 逐渐有了第一个第二个。 一个个人过来找她搭话。 “来一杯。” 她摆摆手。 “陪我们玩一下,游戏。” 她摇摇头。 然后又把眼神转回台上。 努力看这上面的人。 虽然不是李黎。 也比台下好看多了。 第217章 不同光景下的年 “太无聊了,李黎到底什么时候唱下一首。” 她心里小声念叨。 被一个声音吵到。 她把眼神转下来。 “只一杯。” 李黎? 旁边的老板笑的猥琐。 拿起一杯满满的酒递进李黎手里。 李黎浅笑着干掉。 酒随着嘴边滑进领口。 然后迅速过来拉起蔺雨竹离开酒吧。 “你怎么不唱了?” “今晚没我的了,妈妈没和你说嘛?” “没。” “她就是这种粗心大意的人。你别在意。” “没有。” “你怎么坐过来的。” “我就问了妈妈,她让我坐过来。” “这里不要随便坐,再过一会儿另一个人会来,会不会拉着你灌酒都说不准,下次不要了。” “嗯。” 蔺雨竹认真回答。 “你也被灌过酒?” “我早就练出来了。怎么灌都没事。” “你是唱歌的。怎么还要陪人啊。。。” 李黎笑了一下。 看着她抿了抿嘴。 “你见过东边的那个房间嘛?” “没。” “妈咪不喜欢的人,客人喜欢的,会被送到那里领赏,懂什么意思嘛?” “领赏?” “算了,你不知道就算了。以后小心点。” 蔺雨竹大概听出来了。 眨着眼睛。 手里不自觉地握紧了。 在这里遇到了太多好人。 如果冉秋叶何雨栋知道刚才那样。 还有家里的老汉。 老板和厨师兄弟们。 每一个给她善意的人。 揪着衣角后怕起来。 “妈咪没让你去,她喜欢你的。别怕。” “喜欢。。。” 蔺雨竹很难把对着台上的李黎愧疚地叹气。 和凭借喜不喜欢就把人送进东边房间的妈咪。 联系在一起。 “还好喜欢,幸亏喜欢。” 她呆呆的说着一句。 “没事啦。” 李黎看出她情绪低了下来。 轻松地说起来。 “你是我的听者,请你吃饭。这是我今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开场。” “好。” 穿梭在大街小巷。 他们进了一个小店。 “点菜!” 几个极辣的炒菜。 蔺雨竹一边喝水一边吃。 肿着舌头问他。 “你明天不唱歌了?” “无所谓。” “哪里无所谓。你唱的那么好。” “我们这里,谁会陪人谁唱的多,谁喝的多谁唱的多。我嘛,有的唱就不错了。” “为什么不去别的地方唱呢?” “我的命都是妈咪的。要出来会被她雇的人打断腿,何况妈咪是我恩人,没她我早就饿死在街上,我不会走。” “你这么多年。。。总该挣够还她恩情的钱了。” “可能吧。。。” “这里的人要赎出来,多少钱?” “不知道。” “李黎,等我做了生意,我来赎你,你爱唱什么唱什么,想唱几首唱几首,肯定很多人喜欢。” “谢谢你啊。不过小姑娘,你赎我出来,没有哪里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的。” “好吧。” 李黎笑着喝水。 “等你自由了,想干什么。” “嗯。。。听歌,听喜欢的歌手唱歌,唱歌,或许。。。找找父母?看看他们在干嘛?还活得好嘛?至少知道他们在世界某个角落好好活着就行。” “嗯。都会实现的。” 蔺雨竹提一杯清水。 喝出酒的架势。 新年将到。 老汉儿到市场买了一趟又一趟。 蔺雨竹看着厨房。 “老汉儿。这菜够你吃好几个月,吃不完放坏了!” “能吃完能吃完。” “你要给我做年夜饭?” “对。” “算了算了,我可不要。我给你做,检验一下我的学徒功力。” “好,你做,我给你打下手。” “老板不放假,不然我们拿着菜和店里人一起过年。” “好。” 两人提着菜肉到饭店。 锅热腾腾炒了一下午。 蔺雨竹也在指导下炒出几道菜来。 夹着到处让人尝。 “新年快乐!” “今年我找到一个便宜女儿哦,我最近几年过的最热闹的一个年。” 老汉儿笑得脸红扑扑的。 老板也咯咯笑。 旁边几个人也是笑容满面。 蔺雨竹端着一杯酒。 “谢谢各位收留我。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认识这么多善良的人,真是我的福气了!别的不说,我喝了。” 然后在在阻拦下一饮而尽。 一顿饭吃到一半。 外面炮竹噼里啪啦作响。 蔺雨竹望着窗外。 里面的人喝着酒聊天。 她在心里想着。 应该冉秋叶何雨栋他们也好好过了年吧。 李黎? 李黎他们也应该会庆祝的。 嗯。 另一边。 冉秋叶和何雨栋两人扇着炉火。 何雨栋在雪化一半的时候。 就下山买回了一大堆东西。 实际是用系统采购了回来。 把寺庙的东西配备一齐。 方丈嘴里感谢。 说着僧人没什么可以回赠。 走之前一定要亲手抄一本经书送他。 何雨栋欣然接受了。 黑色的大铁锅支在地上。 炒出的菜就格外好吃。 冉秋叶这两天总是要加一碗。 还想回去也在院子里支一口锅。 被何雨栋否决了。 理由是烧火太慢。 一晚上都烧不起来。 小僧人手舞足蹈教他们诀窍。 “你们不会生火才会这样的,你看啊,这柴要干,点燃之后扇风的力度要把握。看好火。” 冉秋叶蹲在旁边认真的学。 简单的一桌饭做好。 几个人围坐着庆祝。 冉父开口感叹今年的奇遇。 从南方那接回来。 一家人团聚。 一起来到这里。 最后又被留在这里过年。 人生的际遇在一念之间就变得不同了。 翻天覆地的变化。 就像他从前从不会想到。 自己有一天也会不再是一位老师。 每早在河边和别的老头子一样。 提溜着鱼竿占地方。 一坐就是一天。 从家长里短聊到家国大事。 何雨栋感谢着冉父冉母。 “你们愿意回来,愿意和我们一起生活,愿意离开好不容易生活安顿下的地方,我和秋叶就感激万分了。” 方丈拿一盏茶。 “贫僧也要感谢各位施主,愿意光临寺庙,给了寺庙许久未有的人烟气和烟火气。今年香火不旺,你们一来,我就觉得这是一个好的开头了。” “新年快乐。” 冉秋叶笑着说。 “新年快乐。” 第218章 归家开业 新年伊始。 万物更新。 何雨栋算是真正了解了。 雪融之后是春天。 万物复苏就在一夜之间。 花草树木就在雪之下掩藏着。 一等化开。 萌发出浓浓的绿意。 点缀在山野之间。 隐秘而伟大。 几人等雪化了个完全。 收拾行李准备归家。 冉秋叶早就担心家里。 雪一化就赶着归家。 归家时。 正好赶上第一轮花开。 城里柳絮飘散。 蔺雨竹也准备启程。 短短两个月。 需要道别的人却尤其多。 她迟迟不肯说出离开。 将开口又被堵回去。 “老汉儿,我和你说个事啊。” “说嘛。” “我要走喽。” “去哪里?” “我快开学了的嘛。” “知道喽。上学去嘛。” “我走你不想我?” “想你做啥子,想你你也回不来哦,你要上学。” “我夏天还回来,你要好好吃饭,别吃白面,不营养嘛,吃点菜和肉。” “我晓得。” 人如果能一时间把想说的话说出口就好了。 蔺雨竹想说她会想他的。 想说保重身体。 想说谢谢他这么久的收留。 想说在他乡遇到这么好的人真的太好了。 最后也没说出口。 蔺雨竹当学徒的店还是旧样子。 胖胖的厨师们用大手炒菜。 老板翘着二郎腿看来往的客人。 要说蔺雨竹这一趟学到了什么真的炒菜技艺。 也并没有。 大多数时候都是擦擦桌子。 扫扫地板。 提出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 被老板一个个否决。 开始暗地里偷偷说老板固执。 后来又实实在在地看到可观的收益。 所有的餐馆。 都不能是一时的买卖。 长长久久愿意来的客人。 一个愿意久久留在这里的老板。 或是一生做一件事的执着。 离开时老板也没说什么。 但是给她多结了半个月钱。 “拿着开学了买吃的吧,小姑娘。” 蔺雨竹开心地点头。 还有李黎。 要和李黎告别吗? 我和李黎到底算得上是好朋友嘛? 蔺雨竹有这样的困惑。 除了一次表达欣赏。 一次好心的解救和一顿感谢的饭。 两人交集又分开。 李黎直线走着。 只有蔺雨竹绕过去。 才有了交集。 可李黎并不是闪烁的忽明忽亮的星。 他是在黑暗和不幸里努力生活的年轻男孩。 自己不是他的救赎。 至少现在不是。 音乐是。 李黎一次次把自己拉出去的挣扎是。 “妈咪,你能帮我交给李黎嘛?” “这是什么哦?” “枇杷膏。” “他嗓子很好的,是上天赏饭吃。” “我觉得这放到糕点上还挺好吃的,李黎好像爱吃桂花蒸糕。” “你记得可清楚了。” 其实还有一张纸条。 蔺雨竹想了一晚。 咬着笔头抓头发。 “李黎,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和那里格格不入,开始以为是你的干净清冷,是你的歌喉,后来我想,是因为你倔强的不肯放弃自己,不肯沉沦。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然后拆了又叠。 叠成一颗大星星。 离开那天。 和来的时候一样晚。 一样没有什么人。 蔺雨竹的眼眶还是蓄满泪水。 她回头一看。 连李黎都来送她。 穿着上台总会穿的那件白衣服。 该不会这辈子的运气都用在这两个月了吧。 如果这样也值了。 于是笑着回头上车。 何雨栋看着蔺雨竹提着行李才到家。 心里了然。 蔺雨竹也去了别处。 “小竹去干嘛了?” “去学艺了呀。” 蔺雨竹挥着自己的小本子。 冉秋叶微微震惊。 “真胆大你这个小姑娘!” 何雨栋明了蔺雨竹的性格。 横冲直撞像个小老虎。 “好了,带你看看我们的装修怎么样?” “好。” 何雨栋记得以后北城最有名的那家店。 开花的烤鸭切成一片片。 外皮酥脆。 可蘸白糖吃。 里面滑嫩。 滴着鲜嫩汁水。 裹着饼皮。 小葱黄瓜甜面酱。 一天卖出几千只去。 老北城的漂亮糕点。 桃花酥。 绿茶糕。 还有驴打滚黄豆粉。 摆成漂亮的样子。 乾隆皇帝爱用的瓷杯。 再来几道老菜。 干炸丸子。 糖醋里脊。 白天可吃饭。 下午可用茶。 几个演员在搭起来的戏台上唱戏说评书相声。 人满为患。 于是何雨栋找来学历史的教授。 榫卯工艺精通的工人。 把这三进三出的四合院。 按照原来的气韵装成了一个古风古色的地方。 小桥流水。 红木桌椅。 盆景花卉。 蔺雨竹一进来。 高兴着四处观赏。 “太漂亮了姨夫,这简直是小清宫!” “可不敢。这还是原来的老板啊弄的好,我只是找人稍稍改变设计一下,这院子的古风本来就有韵味极了。” “我保证这里开业了会传满整个北城的!” “你有想好嘛?” “什么?” “厨师?服务?菜色?” “你等着吧。晚上给你惊喜。” 晚上蔺雨竹拿出一个薄薄的本子。 里面密密麻麻写了开店的计划。 从菜色的选择。 盘子的采购。 到服务的态度。 管理的要领。 何雨栋认真翻了一遍。 笑着推回去。 “小蔺老板,这会我可是完全相信了!这店我要交给你,我就坐享其成喽。” “那,栋哥?” “诶!” “我要休学一年!” “什么?” “你看装修这事,我还能丢给您帮忙盯着,可是既然我说了想开一家餐馆,你也答应相信我,如果除了选地方和装修,剩下的还要你来帮忙,我在那边上学,是不是还是依赖你把这店开起来,我就做一些小事,根本不算是我干的。” “这店最后给你来管理。其他的我帮你,上学还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可我还是想先开起来,我才能安心继续回去完成学业。” 何雨栋想了一下。 这种开店的事。 大学里未必有真的开一家学到的东西多。 他本就不是让蔺雨竹去混一个文凭的。 “你想的话就休学一年安心在家里也好。” “嗯。” 冉秋叶听了也没反驳。 她始终觉得自己的小侄女是一个聪明机灵。 有着主见的孩子。 她的选择都会莫名的相信。 买了一条大鱼来烧。 “那我们一家又团聚了。” 第219章 小当的困境 夏天很快就到了。 蔺雨竹看着四合院的树荫越长越大。 扇着蒲扇在下面乘凉。 老张是蔺雨竹新招的店长管家。 此时搬了一把摇椅坐过来。 “我们店里可真舒服,小风吹着,小茶喝一杯。诶,我说小老板,咱们店不火,天理难容。” “哪有这么牛,我就希望啊,咱们的店开了,来了的都是好心情,每个人都是夸赞,这我就很开心了。” “我看,除了因为人多坐不下的人,其他人呢,只能是赞不绝口了。” “借你吉言!” 两人碰一杯茶。 绿茶清爽地划过喉咙。 蔺雨竹舒服地半眯上眼睛。 夏天一到。 小当的预产期也到了。 夏天的工厂本身就难熬些。 路阳每天回家都湿着半件衣服。 小当也难耐。 孕妇本身就体热。 更怕热些。 路阳母亲每个月都算着电费。 多出一分都让她抓狂。 小当再热也不敢多说。 路阳一回家还会被指使去给路阳换衣服洗掉。 路阳瘫在沙发上抬起胳膊让小当来脱。 活像一个不会穿衣服的孩子。 小当能想到以后孩子出生后。 两个人一同等她伺候的样子。 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脱下来行吗?脱个衣服也能累死你。” 路阳于是一把拽下来衣服。 小当一把就拿起来。 踢踏着鞋去洗。 她的鞋也不合脚了。 脚肿的一按一个坑。 只好穿一半。 剩下一半露在外面。 路阳妈妈却一眼瞥过来。 阴阳怪气地指责她。 “哪来那么大火气啊!都要当妈的人了,一副小孩子脾气,路阳辛苦一天回来,还要看你脸色,你在家舒服一天了,哪里又让你不顺心。” “舒服一天?妈,我一天就像一个陀螺一样停不下来,这里也要我做那里也要我做,您恨不得让我把床都抬起来每天擦,我哪里闲了?” 路阳本来瘫着。 听到小当的话又坐起来。 “妈,别让小当一天干活,很危险的。你不知道我们工厂里一个孕妇,帮丈夫做半天工中午坐在那里气都喘不上来。” 路阳妈妈张着手比划。 “我哪有让她一天做,小当,你可真会瞎说八道,不就擦了几个东西嘛?哦,怀孕了就是太后了?还有,这最后几个月不运动那能生得出来吗?你看她那弱不经风的样子,一眼看去福气都跑走了,弱不禁风连家务都不做一个,到最后你要当大佛供起来吗?” “擦了几个东西?” 小当气的颤抖。 眼泪不自觉的夺眶而出。 “今天我擦了家里几乎所有东西了!有的根本都不用擦,就是你有病,路阳你妈有神经病你知道吗?什么东西一天不擦她就觉得脏的不行了,什么都要擦!” “小当,怎么说话!” 路阳爸爸也在一旁开口了。 “小当,别这么说。” 路阳站起来扶着小当说。 一边摇着头示意那边的爸爸。 “这就是你找的媳妇,路阳,你看到了吧,她骂我有病。” “我说的是真的,爸你带妈去看看吧,再不然我还没生出孩子就死了,被折磨死。路阳,你搬不搬家,你还要住这里吗?我不住了。” “不住这里你要去哪儿啊小当。” “我再住下去就会被折磨死的!” “不行!” “为什么!” “我下岗了!” 小当本来挣扎着脱出路阳的手。 路阳妈妈也一边骂着。 一边拍着腿嚎叫。 路阳爸爸在一旁冷着脸。 全家瞬间在此刻安静下来。 气氛陷入死寂。 “什么?” 小当脸上还挂着泪珠。 此时绝望地抬起头问。 脸上满是荒诞和无力。 “我下岗了。” “为什么?” “我的上司不喜欢我,我早就跟你说了。” “我不是告诉你好好讨好一下人家吗?” “我有啊。我每天帮他打饭,泡茶,他小女儿每次来我都恨不得把所有吃的给一遍。谁知道人家根本不领情,花钱买断了我的工龄。” “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提前下岗了。” 小当如雷劈般软了下来。 身体无力地滑在地下。 白天的刁难。 晚上的绝望。 “路阳,这孩子,他太可怜了,我不要,我不要他出生在爸爸没有工作的家里,我们本来要好好一起生活,不是吗?现在是什么?我觉得这里和最差的地狱也差不多了。” “不是的小当。” 路阳深知自己的妈妈是怎样的让人窒息。 爸爸和自己深陷深渊这么多年。 麻木不仁。 而小当才刚刚几个月。 总是忍不下去的。 他此时也说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话了。 会变很好的。 谁知道呢? 会变好。 路阳也不能保证。 生活轻易就能让他变回一个需要父母庇佑的小孩。 而他此时是一个马上就需要保护自己的孩子的人。 他想扶着小当站起来。 爸爸妈妈在后面。 还是一副愣住的模样。 路阳妈妈最受不了计划被打乱。 本来算在收入里路阳的工资。 此时也没有了。 她一下子站起去找账本。 拿着笔疯狂地写写画画。 小当被他扶着站起来。 像花蕊站在地上一样无力。 拖着身子就要向外走。 “别走,小当,你去哪儿。” 面前的人回头对他小声说。 “我想回家一趟,求你了。” 绝望又无助。 那眼神刺痛他。 路阳点了点头。 小声回答。 “明天去接你。” “不用了。” “我会去的。” “不用。” 走出门外。 小当才觉得呼吸上了今天的第一口空气。 刚刚的情绪波动让她腹痛难忍。 后知后觉。 腰弓成直角。 她怀这孩子艰难不已。 可能上天一开始就提醒了她吧。 不该要。 不能要。 前几个月反应那么大。 后来吃不下睡不着。 水肿的恐怖。 纹理也一条条爬上肚子。 不时腹痛。 喘不上气。 本不是好的征兆。 邻居奶奶出来扔垃圾。 她喜欢对面的这个年轻女孩子。 每早出来买早餐。 都甜甜的叫一声奶奶早上好。 然后露出一个微笑。 她看到小当扶着腰趴在栏杆上。 迎上去问道。 “这是怎么了孩子。” 第220章 忍过这一切 小当没有回答的力气。 只是摇了摇头。 “哎呦,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啊,怎么怀了孕也这么可怜劲儿的。” 长久的没有人回答。 “怎么办,不怀孕就好了。” 面前的人站起来抿了抿嘴。 一颗豆大的眼泪落下来。 那是邻居奶奶从来没见过的。 眼前这个每天笑着给她打招呼的小姑娘的样子。 走走停停。 小当回到院子已经是半夜。 他抠了半天门上的铁链。 还是秦淮茹半眯着眼睛来开门。 “小当?” 秦淮茹扶了一把肩上的衣服。 “怎么了?这么晚。” “妈。” 小当随着泪眼朦胧喊着。 他在丈夫家喊了无数次。 却没有回应的名字。 “怎么了?怎么了?” 秦淮茹抱着小当。 一下又一下拍着背。 何雨柱起了床。 看到这场景疑惑不已。 随后又看到小当哭着。 一下就想到是在那边受了委屈。 气不打一处来。 “他们不会把你半夜赶出来吧?” 说着就要穿鞋出去。 “没有。” 小当抹了眼泪拽住何雨柱。 “是我要走。是我。” “为什么?” 秦淮茹抱着问。 “我。” 小当不知如何开口。 抽噎着说不出话。 “别问了,让孩子先睡吧。” “对,这么晚了,你好怀着孕,走过来的?” 小当点点头。 “那快!快去睡。” “嗯。” 小当在自己家睡的很快。 秦淮茹何雨柱两个人看她睡着才回去又睡下。 何雨柱一边脱衣服一边说。 “我说了吧。” “什么?” “路阳他妈,一见面就不好对付的一副样子,把他儿子看的跟国宝一样,小当嫁过去能有好日子过吗?” “那你要我怎么办?肚子都大了,小当又非要跟路阳,我能不知道路阳不靠谱,他妈妈又是个事多的主。” 秦淮茹越说越激动。 “还不是因为小当没去参加高考。要不然现在去上大学的肯定是她!” “那事情已经这样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你的意思不就是怪我把小当嫁给路阳吗?彩礼钱你不也花了。” “怎么又扯到彩礼了?那本来就是给我们的钱,不能花吗?” “为什么不留给小当,就算以后受委屈,还有个兜底的。全被你喝酒打牌出去了!你个没出息的!” 秦淮茹一边说着。 一边打着何雨柱。 “疯婆娘!这家里的开销都是我挣得,你不也花的很开心吗?现在不让我花了?” 秦淮茹哭着打他。 “那是我们小当的救命钱!那是我们小当傍身的!” “好了!别打了!吵到她!被听见了!” “我就不!我打死你!还我女儿钱!” “疯婆娘!” 何雨柱一边拉着被子一边向外走。 嘴里念念有词。 “这么久你花的钱都是我挣得,没有我你都饿死了,你个疯婆娘!” 小当被吵醒。 听着那边的争吵。 捂着耳朵无声叹息。 早该知道自己家里也是这样的。 自己就是躲无可躲。 第二天一早。 小槐花在餐桌上来回望。 两个红肿着的眼睛。 “妈,姐,你们怎么了。” “小孩别问。” 何雨柱敲她碗。 “吃完上学。” “小当,你和妈说,怎么了?” “我丈母娘,她不允许任何事情脱离她的掌握,你懂吗妈?大到家里的开支,买什么东西,吃什么喝什么,小到我穿什么,他儿子穿什么,家里窗帘的颜色,只要哪里不顺她心意,她会抓狂的,你不知道她的样子,什么难听的话都用在你身上。” “怎么是这样的?我还以为她是甩手掌柜呢,就是嘴上了得。” “还有,妈。你见过家里柜子,凳子,地板,梳子,脸盆,扶手,门窗都要一天擦一遍的嘛?只要不擦,她就住不下去,你人还在这里坐着,她就上手给你脱衣服洗掉,有时候路阳爸爸还坐在那里,她把人家上衣脱了,我还在呢。我说我还在能看到,他妈说我说这样的话下贱?” “她擦她的,怎么还让你看?” “妈!这些她都是让我来做的,自从我到她家,连一个好觉都没睡过了,每一天都在干活,每一天!” 秦淮茹有些沉默了。 “那做饭呢?” “我不会做饭。他妈在做,但是我连吃,都被她管着。” 秦淮茹想起自己。 她每一次怀孕。 也是如此。 家里上下吃饭洗衣。 打扫家务。 都是他一个人包办。 贾东旭根本不知道孕妇休息这档子事。 上上下下村里的女人。 怀孕了还要下地。 生完一个月旧和正常人一样。 自己也是被那样对待的。 怀孕了还因为干活不利索。 没少被贾东旭妈妈。 自己的丈母娘说过。 她坐在炕上指挥的样子。 秦淮茹永远都忘不了。 如果自己的女儿也是这样。 自己该伤心。 家里从上至下。 从自己到小当。 豆过不上冉秋叶那样。 怀了孕就被捧着。 小心对待着生活得好命。 或是有些许的安慰。 小当也是这样。 不是只有自己。 不过想到这里。 秦淮茹就后悔了。 自己生出这样的想法。 小当可是自己的女儿。 谁都应该要想自己的女儿过得好。 怎么能希望她重蹈覆辙呢? “好了。小当。我知道你婆婆过分,可。。。村里的女人不都这么过来的吗?还有,你肚子这么大了,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你看,等你生了儿子,一切就会好一些了。” “妈,我回来不是听你说这些的。” 秦淮茹拍着小当。 苦口婆心般的教导。 连她都觉得自己像贾母当年。 “我知道,妈说话不好听,你看,是你怀了孕不舒服,所以才感觉不好,说到底你身体不好,好好生下来孩子才是王道,等你生下来,妈好好伺候你月子,保管你身体恢复的好,下一次就能顺顺利利的了,生下一个大胖小子,再来一个姑娘,你看你丈母娘会不会对你好?” “如果不是呢?” “不是就再生嘛。至少要生出一个儿子的。你身体好了就不觉得累了,有人说啊这生孩子一回生二回熟,等你下次,生完几天就能下地了。” 第221章 小槐花爆发 小当想起从前在农村。 想起那些辛苦的女人。 她看到自己一个又一个生下孩子。 抱着背着。 孩子在家里啼哭。 看到婆婆骂着她不会带孩子。 看到丈夫在家里瘫着。 看到自己下垂又贫瘠的胸部被不断吮吸。 此刻最应该体谅心疼她的母亲。 侃侃而谈着如何好好保胎。 如何生下儿子让婆家开心。 从前的一切期待和希望。 变成忽明忽暗的星掉下来。 天空又黑暗一片了。 压得她喘不过气。 也不想再站起来搏斗了。 不是因为她不想了。 只是她可以失去的东西越来越少。 什么力气都没有了。 如果这个时候她拍桌而起说着这样不对。 她不想靠这个孩子讨好他们一家人。 又再一次站在了自己母亲的对立面。 她不想了。 她不想再吵了。 如果和秦淮茹再次吵起来。 自己真的孤身一人。 无依无靠。 连能大声说出不满的地方都不再有了。 小当轻轻地点了点头。 “知道了妈。我会好好保胎的。” “对,这就对了小当,吃完饭好好回家去,我们不来硬的,我们只要生下孩子,其他的就迎刃而解了。” 会迎刃而解吗? 不会的。 小当明白自己遇到的问题不是这个。 “嗯。” 她还是乖巧的应答了。 下午路阳真的来接小当了。 秦淮茹把这件事当作神话一样跟何雨柱说。 甚至马上就要告诉街坊四邻的样子。 路阳挠了挠头笑。 “我就是怕晚上她一个人回家。” 小当也觉得开心。 只有小槐花躲在门后看。 歪着脑袋。 秦淮茹叫她出来和姐夫打招呼。 她摇着头不出来。 “你看这孩子。” “没事,妈我们先走了。” “诶。” 秦淮茹笑着招呼她们走。 然后一边笑着一边转回头。 高兴的不得了。 走回房的步子都扭来扭去。 “看看你姐,这还回家来呢,那么好的婆家。” “妈,姐大着肚子半夜回家来,肯定不是闹别扭的。” “我知道啊。” “那为什么这么轻易把小当送走。” “你说的那地方是地牢一样,那是她的家,现在这已经不是她的家了,不管怎样也是她自己选的。你就不能和小当一样懂事一些吗?” “我不懂事?” “我要你好好学护理,多体面的工作,以后找了婆家人家肯定会喜欢的,也会敬重你几分。” “我根本不喜欢。” “喜不喜欢的。你去做就是了,你妈我难道会害你不成?” “我就是不喜欢。” “你看你这个样子你能做成别的什么吗?你想的美。你能考上中专就不错了,你以为你是什么天才?” 青春期的孩子最害怕打击。 心里的傲气如野草疯长。 如果给他们世界上最难走的路。 即使眼看着荆棘遍地。 有人说一句你们不行。 他们也会马上向前走去。 踩的脚底一片鲜血。 连带着血肉留在路上。 脸上也要面不改色。 小槐花狠狠盯着秦淮茹。 仿佛看着最讨厌的敌人。 秦淮茹不喜欢。 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轻飘飘丢下一句。 “你这孩子,真是的,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谁能管得了你啊。和你那爹一模一样。” 这话仿佛汽油倒在火海里。 一秒之内升腾起巨大的火花来。 “你早就不盼着我们好,你心里不知道多盼望着我们过得差呢,你嫉妒生气,因为你过的不幸,你是如何嫉妒冉秋叶的你就是如何嫉妒我们的,你每天午夜梦回都在祈祷我们姐妹都过的不幸,甚至你换了冉秋叶的孩子,这样你才能获得一点安慰,你恶心死了,你是最阴暗最不称职的妈妈。” 秦淮茹被这话就这样堵在原地。 脑袋嗡嗡。 心里也嗡嗡。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堵在胸口说不出来。 原来竟然是无法反驳。 不是因为她真的如小槐花所说的不堪。 而是小槐花靠着自己做的事情对自己做出了揣测。 她无法阻止这想法。 这估计早就横亘在她心里。 盘旋长大的种子。 最后毫无杀伤力地说出一句。 “不会的。哪会有母亲嫉妒自己孩子比她过得好呢?肯定希望她过的好一点,你们过得不好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小槐花哪能听的进去这话。 在她心里秦淮茹一早就变成了善妒。 不解人意。 工于算计的母亲。 不过一会儿无言的沉默后。 小槐花便夺门而出了。 “离家出走不是在家门口徘徊。” 倒春寒的晚上。 小槐花对着瑟瑟发抖又躲在门口不肯回去的自己说道。 她敲了敲头。 对着无能的自己咒骂。 “你活该连离家出走都这么窝囊,你和你妈说的一样没用,连离家出走都没有地方可以去。” 正踢着脚下的石子烦躁。 远处何雨柱提着两个饭盒。 叮叮当当响。 走路也不甚稳当。 距离还远就被小槐花一下子听到。 她原地思考了几秒。 还是如抱头鼠窜般逃跑了。 不要被何雨柱抓回家。 否则更丢人了。 她四处张望了一下。 躲在墙角高高堆起的垃圾旁。 那是院外老汉收的可以卖钱的东西。 散发出霉味。 捏着鼻子屏息了一分钟。 直到脚步声走远了才放下来。 何雨柱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 只是自顾自哼着轻快小曲儿。 心里感叹。 喝完酒回家。 老婆孩子热炕头。 人间美事一桩。 然而事情不尽如人意。 一进门就是秦淮茹在餐桌旁哭泣。 手里还拌着晚上要吃的菜。 何雨柱一抬头。 指针不多不少指向十二。 “你们还没吃饭吗?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不说你不回来吃?” “你们没等到就自己先吃呗,难道还非要等一家之主回来再上桌啊,跟二大爷他们一家学的臭毛病?” ”你为什么不说你不回来?” 何雨柱疑惑一下。 摸摸鼻头。 感觉气氛不对了起来。 肯定不是因为这件事。 “今天小当他丈母娘家来了?你们吵起来了?” “下午被路阳接走了。” “那就好那就好,路阳这小伙子还是个男人样子。。。那这是怎么了?” 第222章 考上中专 “你姑娘出走了。” “谁?” “还有谁。” 何雨柱一拍脑袋。 “槐花啊。。。怎么一个接一个的不省心,一会儿失踪一会儿出走的,都翻天是吧,谁有几个胆子借他们了?我们有多少时间一个个解决他们的问题啊。她又怎么了?” 秦淮茹也不回答。 何雨柱一拍屁股。 噗通一下倒在床上。 “等她自己回来。不听话的没样子!” 秦淮茹不动。 何雨柱也不动。 小槐花也不想着有人会来找她。 风声呼啸着。 她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 转身走向了何雨栋家。 这会子何雨栋家已经准备睡觉了。 冉秋叶啪啪拍着护肤品。 蔺雨竹则咬着笔头看做好的菜单。 抬头看到门外被吹的红彤彤的小槐花。 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 来回踱步着不好意思进来。 “小姨?” “诶。” “小槐花好像来了。” “现在吗?” 冉秋叶一边继续抹着。 一边站了起来。 “嗯。” “那快让她进来看有什么事。” 蔺雨竹听了这话一溜烟儿地跑出去。 迎着小槐花进门。 “怎么了?” “我。。。” “快进来说吧。” 小槐花被推着进来。 “我家有亲戚来,今天晚上住不下了。” 冉秋叶稍稍愣了一下。 然后马上转头对蔺雨竹说。 “给小槐花添床被子和你一起睡吧。” “嗯。” 蔺雨竹急急点头。 蹦跳着去拿被子。 小槐花无所适从。 这么热情善良的蔺雨竹。 自己却是骗了她的。 “好了,怎么样,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嗯。” 女孩子总是喜欢和同龄人一起睡的。 有说不完的话题在嘴边。 躲在被子里。 能说个一天一夜。 “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 “我也还好。虽然很忙,可是开心。你知道吗?我退学了。” 小槐花一惊。 转过头来。 “就是不念了?” “不是不是我说错了,是休学,我要休学一年,专注我的餐馆。” “你小姨她们真尊重你,你做什么都不阻止。我想做的,没人愿意让我做。。。” “那你想做什么呢?” “不知道。。。总之不是他们想我做的那样。我不想按他们所说的活下去。” “按他们所说活下去。。。你知道吗小槐花,我都没有这样的烦恼,幸福的烦恼。” “这幸福吗?” “是啊。我一律会把这些归做幸福的烦恼。既然你不知道以后想要做什么,为何不就做她们希望你做的事情呢?” “他们希望我考中专,做护理。” “很好啊。如果现在不自由,那么获得自由的第一步就可以是按照他们的所想去做,之后再想别的。” 按照他们所想去做。 那话变成了又一个埋在小槐花心里的根。 如果想要逃离。 第一步就是先按他们说的。 考上护理。 第二天一早。 小槐花说着回家。 冉秋叶留她吃早饭也没留下。 急匆匆地跑回家了。 一回到家。 秦淮茹挥着吃早饭的勺子。 “还知道回来啊。” 和自己来的时候想的一模一样。 何雨柱则也是在饭桌上自顾自吃着饭。 “回来了就吃饭。不要一天弄那些有的没的。” 小槐花不闹别扭了。 一下子坐下。 机械地开始吃。 吃完饭。 和秦淮茹说道。 “妈,我考。” 秦淮茹正收拾桌子。 听到这话。 抬了抬头。 又继续擦桌子。 “好,争取考上。” 自那以后。 小槐花便每天努力学习。 终于在夏天考上了一个学护理的中专。 秦淮茹恨不得敲锣打鼓。 “看看多厉害!我跟你说前几个月还说不想去一点都不学呢,被我们说了马上就听话了,这不是,稍微一学就考上了。聪明的很呢!” 二大娘过来听秦淮茹炫耀。 自己也炫耀着自己家的事情。 两个人都不太认真听对方的话。 不过这样也能让聊天顺利进行了好久。 小槐花考上的这几天。 也觉得一瞬间什么都可以原谅了。 前途更光明了些。 即使家里一如既往。 喝的醉醺醺回来的父亲。 骂骂咧咧的母亲。 在吃晚饭后谈起以后找婆家。 在她走之前的一个晚上。 小当生了。 秦淮茹和何雨柱赶过去。 她也半夜爬起来穿了衣服。 三个人赶过去的时候。 小当在床上痛苦万分。 医生说了一句。 “最好不要叫产妇叫啊,消耗体力。” 说完。 路阳妈妈如听圣旨。 “别叫了。叫什么叫。没见别人这样。” “对,别叫了啊小当。” 路阳也悄悄说道。 小当抿着嘴忍。 手和嘴都成黑青色。 然后她被推进白色房间。 门口踱步的是路阳。 其余人坐在门口。 秦淮茹经验甚足。 知道头一胎时间长。 悠闲地坐在那里晃腿。 何雨柱也坐不住。 拍了一下秦淮茹说要出去转一圈买点东西。 “诶,你别不回来啊。” 秦淮茹早猜到何雨柱的心思。 “回来,一会儿就回来,我能不等小当出来吗?” “回来让我闻到你喝酒了我就活剐了你。” “知道了知道了。” 何雨柱满口应答着。 出来就到了转角的巷子里。 点了菜抿酒。 一小口一小口。 一边晃着脑袋。 好不舒服。 小槐花睡到一半。 神智不甚清醒。 沾到凳子。 医院里又暖和。 不一会儿就迷糊着又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时。 她一看时钟。 已经中午十二点了。 中午的烈日射在医院地板上。 让她睁不开眼睛。 “妈?” “怎么了。” “姐一晚上都没出来?” “没呢,六个小时了。吃不吃饭,去买饭去。” “没事吧。” “没什么事,都是这样的。” 撑起身子站起来。 一步步向外走。 门外的巷子里。 吃中午饭的家属一波波进来。 各式摊子支着叫卖。 “来四个豆花儿。” “小姑娘,豆花卖完了。你得早点来呢。我们家豆花卖的可好。” “那有什么。清淡些的,给产后的人吃。” “诶呦,给你住几碗馄饨吧,那个还剩一点。” “好。那就那个。给我煮五碗吧。” “好嘞。” 第223章 离开这里不回来 老板满口答应着回厨房煮东西。 小槐花四处看了一下。 准备找一个地方坐下等。 环视了一下。 看到一个熟悉身影。 “爸?” 何雨柱似乎喝的烂醉如泥。 趴在墙边的桌子上睡着。 “这是你爸啊。还好我们晚上不休息轮着班开店,不然都关不了门,昨天半夜就来了,喝成这样,真是叫不醒。” 小槐花叹一口气。 过去推着何雨柱。 “爸。” 推了很久也不醒。 他大力拍了何雨柱的脸。 “爸,起来!” 何雨柱被叫醒。 懵懂着四处抬起头看。 看到小槐花。 惊讶着问。 “小当生了?” “没有!妈告诉你不让你喝的。你喝成这样。” “我没准备喝多的。” “你就在这里吧。别回去了。” 小槐花说话声音渐大。 店里有几个人转过头来。 何雨柱感觉面子不保。 立马大起了声音。 “怎么对你爹说话。你不来找我就算了,还让我不要回去!” 小槐花翻一个白眼。 转身离开这地方。 对于何雨柱。 她已经无法交谈了。 更不要说跟他说清楚。 老板适时出来。 “小姑娘。好了。” 小槐花几步过去。 递了钱。 拿起来就走。 何雨柱也悻悻跟在后面。 不时闻着自己身上。 有没有酒味儿。 确认无误了才回到医院。 “小当还不快吗?” “不快不快。” 秦淮茹拿起混沌边吃边喝。 吃了一会儿。 才抬起头来说。 “你看小当怀着的时候的那样子。快不了,难得很呢。” “那这么久了也该。。。你去问问医生吧。” “要问你问。” 小槐花无奈。 转头一看。 路阳和他妈妈也不在了。 “他们呢?” “出去吃饭了。” “我不是去买了吗?” “可能也想出去透口气吧。” “最好不是回家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医生终于出来。 “患者家属。” “我是我是。” “产妇实在生不下来。我们要转剖,她也不愿意。你们家属签个同意吧。” “为什么啊!都过了这么久了,还是不行吗?” “快签吧。等不了了。这也是下策了,时间太长,对产妇消耗太大,她已经无法独立完成了。” “医生,你再让她试试。” 秦淮茹为难着回答。 “试试吧。” “不行,我们是医生。肯定比你知道她行不行。” “她丈母娘和男人还没回来,我不能替她决定的呀,我怕人家不愿意。” “你是她的什么。” “我是她妈。” “你是她妈?那还有什么不能替她决定的。签了就行。” “不行不行。” “剖出来的孩子一样健康。妈妈你别担心。” 后面来了一个女医生。 声音清亮的回答。 脸上满是笑意。 刚刚的那个男医生。 揩了一下脸上的汗。 把纸递给女医生。 然后忙着转头回去了。 秦淮茹正不知所措。 路阳和他妈妈回来了。 秦淮茹赶忙招着手让他们过来。 “亲家。” 路阳妈妈当当踩着高跟靴走过来。 小槐花记得第一次晚上她是平底鞋。 “果然回家休息去了。” 她想。 “怎么了?” 路阳妈妈过来问。 “需要签一下转剖的同意书。” “不会影响下一次吧。” “影响下一次什么?怀孕吗?” “对。” “不会。” 女医生本来下定决心过来的。 现在还是被这些毫不关心大人。 只想着小孩。 甚至是下一个小孩的话语堵的无言。 “那我签了,你记住你说的话啊。” “这位家属,这不会影响是正常情况,我们医生也不能给你打保证,如果有意外情况发生的话。” “那我不签了。” 路阳妈妈随即放下笔。 “不签就不签,这个孩子出不来自己承担。” “诶,我签,别走。” 啪地一声放下笔。 医生也生气地拿起签好的纸就离开。 路阳妈妈骂骂咧咧地说着。 “一点都不负责还跟我生气呢。你说是吧亲家,万一来个女孩子,那不是就不可能没有下一个吗?” “是,是。” 秦淮茹笑着回答。 小槐花觉得荒唐。 心里还升起后怕。 以后躺在那床上挣扎在生死线上可能是她。 而后外面的人聊着如何生下一个。 自己的妈妈理所当然的认为。 自己连同身体。 完全的属于了另一个家庭。 生命垂危。 没有力气。 过了一会儿。 小当被推出来。 汗津津。 苍白的脸透着无力。 小孩子睡的香甜。 软软的脸上都没有什么污渍。 护士笑着。 “这是最近见到的最可爱的小孩了。你们看,漂亮吧。” 大家本来围着小孩。 开心的逗着。 “漂亮?” “对啊,小女孩当然是漂亮了。” 路阳妈妈忍不住黑了脸。 秦淮茹也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这还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来。 尴尬的想马上逃离。 “好了好了,先回病房吧。” 路阳开口说。 于是几个人便这样三三两两跟着病床回去了。 后来长久的时间里。 小槐花来回帮忙送饭。 去路阳家里看孩子。 清晰地看到小当抱着孩子。 洗着尿片。 喂着孩子。 秦淮茹说的话仿佛应验了一样的发生在她身上。 路阳妈妈连带着家里的人。 一同对小当和她的孩子不满意。 一切变成理所当然的发生。 小槐花不禁想起秦淮茹前几年的那件事。 她也受到过这样的对待吧。 不解和疑惑变成同情。 对秦淮茹的同情。 和对小当的同情。 时间很快过去。 小槐花到了出去上学的时间。 何雨柱准备了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车。 敲锣打鼓般的把她送到车站。 仿佛天大的喜事。 小槐花抱着行李。 何雨柱回头问她。 “不开心吗?上学去了。” “没有。” 小槐花其实是开心的。 她觉得走上了新的一条路。 能远远离开这个地方的路。 但心里更多的是失落。 她想起何雨柱不愿意拿钱供她读书的样子。 想起妈妈拿着棍子怪她不够听话的样子。 想起为了几块钱家里翻天的样子。 最后又想起小当乱着头发给她倒水的样子。 然后远远的挥手。 看火车越来越远。 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第224章 开业第1章 小槐花走了。 小当有了自己的生活。 秦淮茹和何雨柱两人也算是熬出了头。 除了二女儿何明华。 两人的生活就是围着柴米油盐。 也算是安静和平稳了很多。 很久都没再听到他们的消息。 不过何雨栋一家没得空关心这些。 蔺雨竹的餐馆要正式开业了。 毕竟是家里第一次做一笔生意。 做成做不成就看这一遭。 如果失败。 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了。 何雨栋忙前忙后选下的这地方。 位于城区中心地带。 附近商铺红火。 原来的老板又是家族产业。 流传了几十年。 迫不得已没有支撑下去的必要。 才想着转让出来。 就这样对下一个店主仍旧是挑挑拣拣。 生怕产业败在下一个人手上。 他看着心疼。 心里也放不下。 这四合院被包下来后。 前前后后准备了许久。 装修打乱重新做。 保留原来。 再加上新的摆设。 听说是一个小姑娘要接手。 还没正式营业。 就找下了一些厨师和服务员。 每日练习如何上菜做菜。 还跟着一个四五十岁的管家。 阵仗大的很。 这是这么些时间里。 关于何雨栋为蔺雨竹包下的这个餐馆所有的传言。 从几个附近商户老板。 一直传到街坊四邻。 要是再不开业。 估计十里开外都要知道了。 蔺雨竹每天来这儿时。 一下大门钥匙。 锁吱呀那么一想。 必定有看热闹的眼睛。 顶着这里。 有时是路过的大妈。 有时是门口闲坐的老大爷。 蔺雨竹心里一抖。 感觉自己成了什么奇怪人物。 “诶,老汉儿,我很奇怪吗?” 蔺雨竹从别处回来。 心心念念着一个西南口音。 有些小酒瘾的老汉。 这次找了一个老大爷当她的管家。 也是放在身边就能安心的存在。 起的是一个放心的作用。 不过这个“老汉”年轻些。 一开始疑惑蔺雨竹为何如此叫他。 久而久之。 不这样叫都不习惯。 “不奇怪啊。只是大家好奇吗?小姑娘开大饭店。” “小姑娘开大饭店。哈哈哈,和俏皮话一样。” “谁说不是呢?不过这对我们饭店实在是一桩大好事,附近的人即使不吃也想来看一看这究竟是何方神圣,睹一睹真容。” “是啊,我们就偏要好好遮住不让他们看,到时候掀开庐山真面目,再一吃,保准惊艳。” “没错儿。” 蔺雨竹想的开心。 咯咯地笑。 摇着躺椅晃来晃去。 何雨栋也正好来了。 看到她这样子噔的一下敲上脑门。 “还没开呢,就做上美梦了?” “我算是知道那些成功之人的底气从何而来了,我现在为了这个餐馆准备了这么久,从上到下,就连我自己,我都准备好了。我这回是真的成竹在胸了。” 何雨栋也环视着这餐馆。 他从第一眼看到。 就深知这餐馆一定很能开好。 他也确实是成竹在胸的。 何况蔺雨竹激情万分。 前前后后亲力亲为。 为了这餐馆。 学都休了。 如何让她不自信呢。 “定好日子了吗?” “下月一号。” “好日子?” “我的管家说的。黄道吉日,财神爷就在这片天上,想不掉钱都不行。” “封建迷信要不得。” “你问我信玉皇大帝是迷信吗?我会回答肯定是。你问我财神爷是迷信吗?我会回答不是。” “要搁前几年你被抓走了啊。” 蔺雨竹听到声音做成一个噤声的手势。 “对了,那天我们全家都要来啊。” “肯定的。对了。这个给你的。” 何雨栋叫人搬过来几颗发财树。 “本来想当天给你弄过来。想想也不知道该给你放在哪里,不如直接给你拿过来。” 蔺雨竹过去摸了摸这四颗高大的树。 树叶鲜绿油亮。 叶子厚的像饼。 树干粗糙厚重。 一看就是上好的市场淘来的。 “我喜欢。” 她拍了拍笑着说。 “喜欢就好。” 不几天。 这条街上的人再也不四处传闲话推测了。 这院子终于大门打开。 掀开红色的布。 上面金黄的大字。 是冉父潜心几天才写出来的。 提笔又放下。 走来走去。 挥笔写的酣畅淋漓。 “四季如福。” “这餐馆的名字真大气。” 旁边面馆的老板娘说。 挥着胖胖的大手。 摸了摸狮子的头。 “你看这石狮子也塑造的可爱。” “就是我不知道四季如福这名字,卖什么菜?” “大爷,卖的是老北城菜,我们这里啊,有剧,有曲儿,有喝茶,有逗鸟,不管是小桌,大间儿,看您想要什么,不会有我们没有的。” “诶呦能忙的过来吗?” “能。” 街里街外。 不管是看热闹的人。 还是早就想好了。 开业了要光顾这里的人。 堵的水泄不通。 围的院里院外。 何雨栋看到这场面。 才晓得蔺雨竹雇了一个管家有多么重要。 管家一趟趟的招呼员工。 所有人在他的带领下都更有条不紊了起来。 员工在训练下也更稳重了。 多忙乱也没有出错。 蔺雨竹只管招呼介绍。 扯着嗓子把这院子的特色说了一遍又一遍。 不厌其烦。 兴致勃勃。 开业第一天。 唱戏的人在戏台上把喜庆的戏唱了一个遍。 鼓敲的响。 嗓子扯的高。 冉秋叶捂了一下耳朵。 “诶呦,小竹这饭店可真热闹,能吃得下饭吗?” 何雨栋抿了一口茶。 “所有地方都不可能满足所有人,有人喜欢热闹,有人喜欢安静,我觉得小竹开她自己喜欢的,neng留得住一部分人就好了。况且这不是还有包厢吗?嫌吵的人可以坐包厢啊。” “也是。反正我还挺喜欢热闹的,像过年一样。” 冉母也在旁边笑。 “是啊,真可以这地方。说高端也不会有人不敢走进来,说小地方也还是有大肚量,藏金纳银了。” 一盘盘餐饭和点心上来。 客人无不点头和旁边的人夸赞的。 何雨栋指着碗。 “这一道道,都是小竹亲自叫人尝了的,她的朋友同学被叫了一个遍,吃的都不想吃了。” 冉父点头道。 “所以这就是兴趣的好处,做多少都不觉得累了。” 第224章 开业闹剧 这边餐馆红红火火。 开业的那天。 何雨柱和秦淮茹也听到消息。 蔺雨竹猜到他们来的意思。 无非吃一顿好的。 亲戚脸面。 也不用掏钱了。 蔺雨竹早就想到有这个亲戚。 就免不了一些小人得志。 看她抹不开面子。 就能如蚂蝗一样趴上来了。 她不是那样好对付的人。 早就叮嘱了管家。 “老汉儿,看到那边的两人没,一男一女。” “嗯。这是你的贵客?” “是啊。所以不用让他们坐散桌。直接最东的包间,那里安静,反正不要让他们靠近我小姨一桌,把他们照顾的要像贵客,餐就不要上贵客的餐了,不许他们自己点,你就说,就说老板一早就给你们安排了。然后收他们钱,正常价格打折,不给的话,叫小东和小西看住,别让走。” 管家听出这话里的意思。 他走南闯北这么些年。 也能懂一些江湖道理。 店开的越大。 就如生意做得越大。 总有糟心和不好解决的人和事。 这时候老板不想烦心。 自己好好磨着解决了。 就是能让老板放心。 自己也安心的两全之策了。 他点了点头。 好好吩咐了下面的人。 于是秦淮茹和何雨柱两个人一进院门。 本想着四处晃荡参观一番。 结果前一眼看到蔺雨竹正和别人交涉。 不过几分钟。 就有人谄媚着说要带他们去贵客坐的包厢。 秦淮茹刚疑惑是不是被店里的人认错了。 就被几个人熟络的动作。 和恭敬的态度哄住。 心里开心的不得了。 她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被这样好好对待过了。 自己在家里辛苦劳累。 也不见有人能对她态度好一些。 何雨柱更是了。 他随便瞟了几眼大堂圆桌上的酒。 清亮透明。 透着浓醇和回味悠长的香气。 这肯定是好酒。 他们作为贵宾。 肯定能喝到了。 想到这里。 他高兴地走路都快起来。 恨不能下一秒就过去。 不过走了很久也不到。 他的耐心也一点点被消磨殆尽了。 “喂,还有多久。” 何雨柱的态度焦急。 “就是啊,带我们走的都累了啊,是吧。” 秦淮茹推一推何雨柱。 已经摆成了一副尊贵的样子。 两个小男生被训练过。 圆滑的话一突噜就说出了口。 “马上就到了。您们尊贵,肯定不能在大厅吵闹,我们要去最安静的地方。” 秦淮茹本来感兴趣那台上演的一出穆桂英挂帅。 听到这话也不想了。 原来安静的地方才好。 “啊,那也快点吧。” 她懒懒地回答。 走了足足快十分钟。 从院门走到院子最里。 蔺雨竹想着给自己留一间房。 等到有事处理可以睡在这里这。 这间房旁边就是他们带秦淮茹和何雨柱来的地方。 乍看是平常包间。 其实桌子极大。 是普通包厢的两倍。 蔺雨竹准备招待客人用。 他们两个人坐在如此大的桌上。 有一种滑稽和贫瘠之感。 何雨柱也有感觉。 “这太大了吧。我们就两个人。” ”不大,这坐着舒适宽敞。” 何雨柱不在意这些。 一开口就问。 “这里有什么好酒吗?” “高粱酒还是米酒。” “肯定是高粱啊。捡你们最贵的吧,给我上。” “当然了。” 两个店员早就准备好上的菜。 一个一个盘子端过来。 盘子清脆的声音敲击着桌面。 发出声音。 秦淮茹看了看这菜。 表示不解。 “这是?” “这是驴肉沾蒜。” 何雨柱是厨师。 对这些也算了如指掌了。 “没错。” “这个呢。” “四季烤鸭。” “你们这厨师有功底啊,切的这么薄,肉是肉,皮是皮的。” 何雨柱心里开心。 一个一个尝着桌上的菜。 秦淮茹看何雨柱一个一个吃。 自己也一个一个跟着尝。 上完菜其他的人就下去了。 这里也安静。 没什么人经过。 秦淮茹凑在何雨柱身边问。 “真是蔺雨竹给咱安排的?那咱们不是又有了一张饭票吗?这么大的一个店,不信请不起几顿饭。” 何雨柱表面没有马上回答。 其实心里也这么想。 他把秦淮茹对他做的事当作他的纵容。 秦淮茹不管如何算计他。 他都当作甘愿。 而后秦淮茹算计上了别人。 他的良知总是让他尴尬。 拉不下面子。 也有时会显出一些该有的不好意思。 “嗯。。。以后再说,万一人家开的不好。” “也是,第一天这样,以后还说不准能开成什么样呢。蔺雨竹一个小姑娘,什么也没有做过。” 两人一顿吃完。 酒足饭饱。 管家偷偷过来告诉蔺雨竹他们吃完了。 蔺雨竹正招呼客人。 听到话只是微微一顿。 然后面上笑着。 嘴里说道。 “正常说打折后的钱,收过来就行,如果实在收不上,也要让他们下次没脸来就是了。哦对,不要让他们见到我和小姨他们啊,绕的远远的连影子都不要有一个。” “明白。” 另一边的人收到消息。 进包间跟何雨柱两人收钱。 “您是我们的贵客,所以这次给了最大优惠,一共是十六元。” “什么,这么贵?” 何雨柱惊呼一声。 他半个月的工资都快搭进去了。 何况自己的工资要用的地方多了去了。 哪能一半都用来支付这顿饭呢。 秦淮茹更是笑面春风。 心里抓耳挠腮。 狠狠说。 “没有这样做事的吧。现在把你们老板给我叫来,让我问问开业第一天招来亲戚还要收钱是什么说法,何况我们这菜都是你们自己上的,我们可没点啊。” “这是老板精心准备了的特色菜品。所有来的客人都没有这么大的优惠。” 秦淮茹冷哼一声。 “是所有来的客人都没有被这样坑吧。” 秦淮茹的声音越来越大。 气势如牛。 还好附近没人。 老板英明。 两个服务员心里小声嘟囔。 但是心里念着。 管家快来救场。 管家适时的过来。 带了小东小西两人。 满面笑容地开口。 ”吃了饭就要付钱是天下皆有的规矩,我们老板呢,也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给了这么大的优惠。” 第226章 不参与就会被孤立 何雨柱看到后面跟着的小东小西两人壮硕的身体。 也猜出了蔺雨竹的目的。 翻了翻口袋决定掏下钱走。 秦淮茹生气不已。 “哪有这样的道理?” “走吧。” 秦淮茹抬起头看到何雨柱的样子。 心里骂他窝囊。 这种时候也不和自己站在一起。 火气从刚才那顿饭转到何雨柱身上。 啪的一下站起来往外走。 到了路上。 回头和何雨柱吵起来。 “你就那么有钱?半个月的钱啪的就给人家了,让蔺雨竹称心如意了,你满意了?” “你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搞这一出吗?如果你不是从前想从他们身上拿到的好处太多了,今天也是,如果你不是想来这么一遭,就不会落入她的圈套,这次当做你的教训吧。” 说完就扬长而去。 秦淮茹站在原地。 想着这个月的日子。 又要更艰难的过下去。 心里更加难过。 一回家。 家里氛围冷淡。 何雨柱没回来。 秦淮茹一边坐在那里。 一边抹着泪。 家里的氛围如何。 孩子是能明确感受到的。 比如何明加看出妈妈在抹泪。 不过不知所措。 她一直是一个腼腆不懂解决人际的小姑娘。 咬了咬指头。 转头回了房间。 靠在房门上深深叹了口气。 怎么办。 家里也这样。 要和谁说呢。 自己好像。 被孤立了。 从前不知道如何解决。 还能问问姐姐小槐花的意见。 今天却没人能说了。 自从小槐花走后。 家里剩自己一个人。 一个人上学下学。 她是乖乖上课。 有固定的一个朋友的人。 放在人群里也找不到。 是真正的透明人。 她却没想到。 有一天自己会变成被架在那里的人。 起因是一次老师的生日。 上个月老师生日。 班里的孩子们都商量着准备礼物。 开始本来是大家一起出钱。 秦淮茹本来就不满。 拍着桌子说他们的老师想着法子拿学生钱。 后来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听到风声。 在课堂上说自己知道大家准备了什么。 并表示感谢。 跟大家说不用准备了。 谢谢大家的用心。 班长后来在班会上说。 让大家一个人准备一个小礼物作为心意。 没想到这竟然是一个攀比和人情游戏。 不参与的人就会被孤立。 何明加想了又想。 买了一只钢笔。 是她在办公室看到老师在用的。 上面别了一只干花。 小巧美丽。 没想到这个礼物在那些礼物里黯然失色。 这却成了她被那个老师针对的开始。 排队的时候。 她被揪出来。 狠狠拽着领子。 “何明加,有没有一点点集体责任感,自己那么矮站在后面,站在前面很让你丢人吗?” 考完试后的班会。 “何明加,你考成这样是想一步步变到最后吗?你知道退步比本来就差的人更可怕。还是你以前的乖巧懂事是装的?” “何明加!” 一点点被挑出的错误。 潜移默化在大家心里树立起来的不好形象。 何明加就这样慢慢地走向了。 一个无人敢靠近的地步。 她的朋友也因为老师给大家树立起的形象。 不敢和她亲近。 仿佛只要靠近她的人。 就是和他一样的人。 今天也是这样。 早晨一个人去学校。 偏偏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 早读的时候。 走在她旁边。 “声音这么小,像蚊子一样,你是不是困了。” “没有。” 话音未落。 “站后面去读。” 青春期的女生最为敏感。 何明加又是一个胆小腼腆的性格。 一被说了。 眼泪就不自觉的打转在眼眶。 剩下的整节课。 她都靠在后面。 脑子里全是如何忍住眼泪。 一点都没有了学习的欲望。 上午没有老师的课。 她还算轻松地过完了一上午。 不过中午又没有人陪她吃饭。 下课铃响。 大家三三两两相伴着去食堂。 这时候她又成了不合群的一个。 她不想引人注目。 每次都最后才去。 最冷的饭。 没有配菜的大米。 今天吃的本来是面。 来晚了没有面。 她配着卤吃了硬的米饭。 一口一口吃着。 难咽也咽了下去。 回来后大家有的趴在桌子上休息。 有的三三两两小声聊天。 还有的出去打了篮球。 她小声回座位。 却找不到她原来的座位。 旁边的人叫她。 “喂,何明加,你不坐这里啊。” 何明加挠挠头。 “那我坐哪里。” “呐,那里。” “为什么?” 那位同学摊了摊手。 “没人和你做同桌。” 他转头看了同桌。 平时不爱说话。 憨厚老实的一个男生。 她和同桌也没有说很多话。 自认为没有惹到他。 连他。 也不喜欢自己吗? 她慢慢拖着步子走到前面。 一个人坐下。 远离讲台和人群。 旁边就是垃圾桶。 她感觉自己被远远落在后面。 被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遗忘。 被永远孤立在这个班外面。 她神情恍惚。 不知道如何自处。 努力支撑自己过完下午的课。 放学的时候。 值日生不小心倒垃圾的时候。 把垃圾倒在了她的书桌上。 两个人面面相觑。 何明加浅浅地开口。 “没关系。” 终于在离开学校的那一刻。 眼泪才如断线的珠子落下来。 没有人教她该如何反击。 该如何自处。 甚至她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一点点觉得自己变成了老师口中那样不堪的人。 心里阴暗。 没有集体荣誉感。 学习方法不对。 偷工取巧。 假模假式。 一句句话回想在她眼前。 一下一下戳住她的心。 疼痛万分。 她回家的步子不自觉的加快。 她觉得应该要马上回家。 这样就可以逃离到另一个地方。 这样就可以证明自己还没有完全被这个世界丢弃。 哪里想到。 一回家。 眼前仍旧是哭泣的母亲。 和一个迟迟没有归家的父亲。 她有很多个时刻觉得母亲强势。 仿佛一只随时进入战斗的斗鸡。 有时她又是那样脆弱。 仿佛一碰就碎。 被发现了都要强撑着打起精神。 比如现在她还在准备晚上的饭。 何明加决定了。 什么都不说。 就算再辛苦也要忍下来。 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第227章 深渊更深渊 何明加忍过了许多个感到孤独的时刻。 咬着指头咽下了很多眼泪。 有过很多个开口又忍住的时刻。 一个人捱着捱着。 也逐渐熟悉了。 因为想起了看到的一本书。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一个至暗时刻,熬过人生的至暗时刻,以后便都是光明了。” 她把这话写在笔盒上每天看。 每一个不开心的时刻都可以打开看一看。 但好像生活并不能如她所愿。 何明加觉得这是以老师为开头的一场霸凌。 所以无法停止。 会越来越严重。 由暗处滋生出来。 变成越来越大的旋涡。 把她吸进一个又一个的深渊。 开始是烂的书本。 离讲台最远的座位。 然后是老师当着全班面的话语侮辱。 最后是同学们走近她时不自觉的闪躲。 后来她想。 她不如就成为一个完全的透明人好了。 可是不行。 她一早来班里。 冷嘲就突然变成了热讽。 开头就是她的原来同桌。 “喂,你干什么不值日。刚刚老师提前来布置早读任务,看到黑板没擦她生气了,你负责吧。” “我不叫喂,请你尊重一点别人。” 何明加下意识升起怒火反驳。 说完心里就有了各种情绪。 有对原本沉默寡言的同桌的震惊。 有对自己本来想做透明人失败的懊悔。 还有一些不自在和伤心。 她继续开口。 “昨天不是我值日。” “不是你是谁。” “那我问你哪一天是你值日?这一周五天,从周一到周五都是我做,这是谁定的?” “没办法,只有你没有同桌,坐的地方一不小心垃圾就会倒在你桌子上,所以大家才说干脆就让你做值日的。” “这不是我该做的。是我为了方便你们,所以请你们有一些基本的羞耻心,哪怕有人帮我擦一下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们凭什么啊?你和我们中的谁关系很好嘛?” “好。就算没有。我清楚地记得我昨天擦过黑板了。” “你是不是记忆错乱了。难道有人故意的?” 何明加不回答。 走回座位。 现在她还有了一些被冤枉的不理解。 她只是想做好的自己的事。 然后变成一个透明人。 躲过别人的眼神。 也就能安全渡过上学时间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老师踩着高跟鞋噔噔走过来。 一进门。 何明加欲哭无泪。 完了。 针对她的老师。 “怎么黑板还没有擦!值日生!” 何明加自顾自坐着不动。 全班的眼神都望向她。 她当作自己是一个透明人。 头都不抬一下。 “何明加,来擦!” 她知道老师对她不满。 但没想到是这样。 光明正大的区别对待。 整个心都冷下来。 “老师,一周五天的值日都是我做。” 上面的人喝了一口水。 扶了一下眼镜。 并不准备回答。 “早读开始。” 班里响起稀稀拉拉的读书声。 何明加又一次重复。 “老师,一周的值日都是我做吗?” “是。” “为什么?” “这点小事也需要我来安排和操心吗?你如果不满就合他们商量。还有,不要影响我的上课,请你擦了黑板,出去” 何明加一步步走上去。 迅速擦了走出去。 把书顶到脑袋上。 “完了,这回是真的没有回头路了。” 她嘟囔到。 果然。 全天的值日。 答错问题罚站。 故意扔到地上的纸团。 碰掉她的书和笔。 走路时把她怼到后面。 她感觉事态会一步步变得严重。 变成不仅仅是排挤那么简单。 果然。 那一天她自己回家。 走到半路就发现了不对劲。 她回家的路上很安静。 因为她总是等到最后一个走。 路灯一盏盏亮起来。 没什么人会打扰她的安静。 是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也是因为回到家实在没有好的空间写作业。 家里太乱。 每天会发生的事情太多。 一个吵架。 她就无法认真学习。 今天她觉得格外不对劲。 绕着走了最大的一条路。 平常她不走这条。 因为这条路上总有一些蹲着抽烟的人。 看她过去会对她吹一个口哨。 不过她头也不转的走。 那些人也就不继续了。 今天也没有碰到那些人。 只是她仍然感觉不对劲。 分明就是有人在跟她。 她在心里一遍遍安慰自己。 没事的。 应该不是的。 难道是同学。 如果他们知道了住的地方该怎么办。 万一他们每天都跟着自己。 那又该怎么办。 忽然。 一声叫声叫住了她。 “何明加!” 她没有转头。 而是把脚步走的更快。 “你不是喜欢这个吗?” 几个人堵到她面前。 何明加挺起了腰杆。 不想丢了气势。 “什么?” “我的意思是,你不是喜欢打扫吗?” “我可没有说过。” “别废话了兄弟,提一路了,能不能快点下手。” 前面的人不耐烦地回头。 “你有病?老子正跟她说话呢别插话。还有,不在这儿下手,你想被校领导看到?” “行了行了。” 何明加低头一看。 一桶脏水。 她赶忙微微挪了脚步。 想着找准机会去就跑。 一退就撞到了两个人。 回头一看。 刚刚还在后面的人已经到了她身后。 她腿一软。 嘴也颤抖起来。 “不要了。求你们了。” “求我们?你做错什么了吗?还是我们要对你做什么?” “没有。你们不会对我做什么吧。” “不会。” 面前的人。 高高大大。 笑得漂亮。 何明加抬起头看。 头上一股凉意。 从头到脚。 伴着污水的发霉味道。 落在她的脸上。 一直到裤腿。 滴滴答答。 恶心的味道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她慢慢开口。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嗯。可以!” 她绕过前面的人。 挪着步子向前走。 头一下也没有抬起来。 她听到后面稀稀拉拉几声笑。 越远越清晰。 那笑声一下下敲打在她心上。 剥夺了她的一份份自尊。 问题又一次回响在她心上。 绕着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的还不够吗?” 眼泪连片落下。 模糊在沾满水的脸上。 融为一体。 第228章 不能这么忍下去 就在她不注意的时候。 眼前又出现了一个人。 何明加泪眼模糊。 看不清那人的样子。 抬头眨了眨眼。 想努力看清楚。 听到一声。 “何明加?” 是何叶菁。 何叶菁本就是正义性格。 看到她的满身脏污。 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回事?” “没事。你,我可以找个地方处理一下吗?” “好。来我家。” 何叶菁一把扶上何明加的肩。 搀扶着她往她家走。 “叔叔阿姨。。。” “没事。我爸白天总是去逛市场。我妈呢买东西还不回来。姥爷钓鱼,姥姥听曲,家里没人。” “好。” 何明加机械又感激的点了一个头。 何叶菁翻着衣柜给她找了衣服。 又烧上热水。 “洗一洗换个衣服吧。我有香皂,可香了,一定能洗去味道的。” 何明加抱着衣服不知所措的道谢。 何叶菁也不回答。 直直推着她去洗。 何明加其实知道家里和何叶菁一家的过节和结怨。 秦淮茹仿佛洗脑般的灌输他们何雨栋一家都不是好东西的思想。 何明加只是听一听。 当作耳旁风。 眼前浮现何叶菁咯咯笑着的爽朗模样。 那可真的是一个没有坏心眼的可爱女孩。 即使说一千次她不好。 她也是极好的极热心肠的。 极会满心满眼的爱一个人。 何明加羡慕这样的人。 该改变的从来不是这些人。 他们就是好的。 只有把好看作坏。 看作心怀不轨的人才是错的。 何明加抬头。 让水流下来。 她使劲错了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打了满满的香皂。 一点点闻着身上的味道。 直到只能闻到香皂味。 才湿着头发走出来。 她觉得没有一点力气了。 还是强撑着擦头发。 她要擦干头发回家。 否则秦淮茹又会问她了。 “小加,你告诉我发生什么好吗?” “我摔倒。。。” “不是,这条街有混混,好多女生都从来不走,你今天怎么会走这条街。” “不知道。莫名其妙就走到这里了。” “我会帮你的。真的。如果你纵容下去。他们只会越来越过分。” 何明加有些动摇。 又开始下意识咬着指头。 何叶菁看出她的为难。 继续说道。 “这次是脏水,下次就可能是别的,如果一直这样,你怎么学习,你怎么正常的生活,如果最后考上大学的反而是那些欺负你的人,你可以忍受吗?” “不行。” 何明加吐出一句。 坚定又倔强。 “所以我们不能让他们一直捏着把柄。” “嗯。” 何明加点了点头。 是啊。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她本来想忍下来。 可事情就是不如她所愿的越来越严重了。 越来越无法控制。 今天要是没有碰到何叶菁。 她又不知道如何回家。 如何面对父母了。 “我的作业。” 何明加想起自己的书包。 过去打开。 只看见湿透的本子。 还散发着味道。 “怎么办。明天还要交呢。” “我帮你晾干。” 何叶菁走过来。 一本本打开。 摊着晾到外面。 铺了满地。 又回来安慰何明加。 “没事的。字还能看清。况且所有的书都这样了,正好也是你受欺负的证明,我们就把它摆到明面上,你看老师怎么处理。” 何明加叹一口气。 “老师根本不会管。” “为什么。为人师表,自己的学生被欺负,难道不闻不问吗?” “是老师先开始针对我的。” 何叶菁听了这话。 如雷贯耳。 如果是老师先开始针对何明加。 那这事情确实就不好弄了。 学生会因为老师有所收敛。 弄大了大不了就是校外的事。 找点人吓他们一下。 他们也不敢了。 如果是老师默许。 校内每一节课。 都会变成无声的制裁。 何叶菁转身握住何明加的手。 “你告诉你爸妈,我告诉我爸妈。如果这事情涉及到老师,光凭我们就不能把事情解决。” “真的要告诉他们吗?我怕我妈只会说,为什么偏偏欺负的是你。” “不会的。。。” 何叶菁反驳。 又觉得秦淮茹似乎就是那样的人。 “那。。。就算他们这么说,他们也不会真的不管你。” 何明加点了点头。 表示赞同。 “不会不管我的吧。” 但还是有些心虚。 重复着对着自己说道。 “不会的。” “肯定不会的。” 何叶菁也说道。 “我们一定要让别人知道。首先不能让这件事情变成暗地里的,要让它摆到明面上来。” “怎么让他摆到明面上来。” “你先说。他们会怎样欺负你。” “这次是第一次对我动手。平常顶多就是叫我做值日,使唤我拿东西,把我放到班后面不管,上课故意叫我站到外面。” “好。” 何叶菁听着这些话。 脑子里浮现出一幕幕。 “从今以后。他们让你做什么,你都不要做,你要反击,要你做值日就把扫把扔到他们身上,要你拿东西你也不要拿。” “万一。。。” “万一他们打你骂你。这些伤口也会是证据。” “我不敢。。。” “小加。不敢的话,就没有办法反击。你要让他们知道你有反击的能力,他们才会怕你。他们嚣张,你就更嚣张,不要让他们觉得老师默许,他们就可以为所欲为。” “嗯。” 何明加重重的点头。 何叶菁送何明加到门口。 抱了抱她。 轻声说道。 “加油,小加,都会过去的。” 何明加没有说话。 紧紧的回抱。 这已经是她很久之后。 第一次觉得温暖。 觉得是深渊之后向上走。 觉得豁然开朗。 觉得有一个人还在她这边。 回到自己的家。 一切如常。 何明加踌躇了半天。 决定在餐桌上一定要说出来。 饭桌上。 安静的碗筷声。 这已经是他们家难得一见的平静。 何明加甚至不愿意打破。 “爸,妈。” “怎么了。” 秦淮茹自然的接上。 “我,我被人欺负了。” 秦淮茹一惊。 吃饭的动作停下。 “哪里。哪里被欺负了。什么地方?” 何明加被这样的反应吓一跳。 嗫嚅着不知道怎么说。 “快说,哪里?” 第229章 不要轻易放过他们 “小加,你说清楚。” 何雨柱也开口问。 “我班里面的人都对我不是很友善。我本来以为没什么事,今天,有人泼了我脏水。” 秦淮茹站起来四处看着。 检查何明加身上。 “我说你好像穿的不是这件衣服,我也没想起来你有这样一件衣服,还以为我记错了呢。” 何雨柱继续问。 “他们有做别的什么吗?” “没了,今天。。。是第一次。” 秦淮茹一拍桌子。 “还好是第一次。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何雨柱叹一口气。 “明天别去了。我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转学吗?” “不然呢。” “你就没有别的不那么窝囊的办法。何况我俩怎么转啊,你有那个能力吗?” “我有什么办法,冲去他们班里揪着那些兔崽子的衣领告诉他们不要再欺负我女儿,还是打他们一顿让他们付出代价?” “哪种都比让他们白白欺负了小加好。” “你不要这么鲁莽行吗?” 秦淮茹的眼泪涌出来。 “鲁莽?这不是你的娃?我一个人的?你怎么这么冷漠。” “别说了。” 何雨柱扔下这摊子。 一个人站起来到外面抽烟。 何明加只是愣在原地。 她没想到父母这么着急。 却也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 又变成了一场争吵。 秦淮茹擦了一下眼泪。 转过头来。 “明天别去了啊,小加。” “可以吗?” “咋不可以。去干啥?” 何明加想到明天可以不用面对那些。 心里升起一阵开心。 又想起不能一直躲在家里不面对。 有些失落。 “妈,我一直不去了吗?” 秦淮茹被这话问住。 “当然。。。不是了。” “这学校里没有我想要见的人,没有可以好好学习的时候,还要担惊受怕,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何明加失落的低下脑袋。 “可是你看,我们会帮你的,不会让那些人白白欺负你。你也要挺起脊梁骨来,我们家不是没有志气,没有骨头的人。” “妈,那我明天还是去学校吧。” “好,好。” 那一边秦淮茹抚摸着何明加。 满是心疼和骄傲。 这边何叶菁也把事情告诉了何雨栋。 “爸,我想帮她。” 何雨栋没有反驳。 只是问道。 “你预备怎么帮她。” “如果是老师先开始的,那就要把事情闹大,老师也会怕工作丢了吧。” “如何把事情闹大。如果班里的人互相掩护,如果老师不承认。” “不会的。我会让他不得不承认。” “不得不承认。” 何雨栋点了点头。 “你帮吧。” 冉秋叶戳一下何雨栋。 “别给孩子养成这种英雄主义,莽莽撞撞的坏习惯。” “她不是莽撞的人。你别担心了。” 何叶菁抬起头来。 露出骄傲的表情。 “不管你。” 第二天。 何明加照常来班里。 照常是第一个。 班里的黑板擦了最后一次。 下次不会再擦了。 她对自己说道。 把桌子搬的离垃圾桶更远一些。 干脆搬到了另一边。 陆陆续续来了学生们。 大家也没有看出有什么异常。 之后坐在她前面的人回头看了。 问道。 “你不是在那边坐吗?” “这里没人吧。” “没人。” “那我坐这里。” “随便你。” 上课的时间。 今天一上午都没有班主任的课。 何明加过的很安稳。 下课也只是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除了昨天泼他水的几个男生是不是瞟她几眼。 她仿佛又隐身在班里。 这是她希望的。 平稳安静的学习就好。 也不祈求有多么好了。 下午第一节。 又碰到了班主任的课。 “何明加!” 果然。 何明加一闭眼睛。 这次要激怒她。 没有任何动作。 “为什么私自移动座位。” “这些小事老师就不用管了吧。” 何明加颤抖着嘴唇回答。 班主任明显觉得被拂了面子。 眼睛都快要瞪出来。 “你说什么?私自换座位也不要我管,那以后是不是还要翻天?” “老师,班里值日一周五天全是我一个人你就不管,说是小事,要我自己解决,现在我换个座位又变成了翻天的大事,到底什么是小事什么是大事。哦,让我不好的就是小事,不用去管,只要对我好的就是大事,需要马上管理让我再次变得不好。” 何明加一句一句把心里话说出来。 昨晚在睡梦中也排练了上千次。 一本书被卷成一个筒状。 直直向她砸来。 砸的她头昏脑花。 真是可笑。 何明加心里升起一阵恶心。 她从没有觉得人类和畜生像分也分不清楚的一体。 人控制不了自己的傲慢与偏见。 情绪裹挟着作出根本没有任何礼节和礼貌的事情时。 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 仿佛马上就要变异成为山中野猪。 水中鳄鱼。 天上乌鸦。 地上蛇蝎。 高跟鞋噔噔踩在地上。 一张愤怒的脸向她走来。 何明加更是摆出万分不屑的表情。 这种表情像浇在火上的油。 让老师的怒气更上一层。 她的桌子被一直推过来。 直到她的后背被死死压着墙。 压的她喘不过来气。 后背生生的疼。 桌子死死压住她。 何明加并不反抗。 只是死死盯着老师。 眼神越发凌厉。 “不要挑战我的权威。听到了吗?” 低低的一声。 只是在班里这样的死寂之下。 这声音显得清楚明了。 无数双眼睛看向她。 她更加坚定。 老师又重复一遍。 只是声音大得吓人。 震耳欲聋。 “不要挑战我的权威。我再说一遍。” “权威?” 何明加开口。 “怎么?想试试?” 何明加死死盯着老师的眼睛。 “对。” “看谁玩的过谁。” 老师反手打上了她的头。 头和墙猛烈的碰撞。 她觉得眼冒金星。 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眩晕之中。 她看见眼前的世界翻转。 感觉到身上有疼痛。 模糊慢慢变成黑色。 她看到一双踩着高跟鞋噔噔离开的背影。 和一个个望向她的眼睛。 疑惑的。 害怕的。 歪着头努力检查她的状况的。 也有盯着老师看的。 总之声音越来越小。 她觉得自己困了。 而后一闭眼。 就陷入了黑暗。 第230章 黑暗地界 “小加。” 恍恍惚惚之间。 何明加看到了眼前的白色。 刺眼的亮光。 屋顶。 药水味道。 还有硌的背疼的硬板床。 “没事吧。” “小菁。” 何叶菁忙着扶何明加起来。 “怎么样?” “没事。” 何明加摇了摇头。 然后坐起来。 急急忙忙地追问。 “老师呢?” “在上课。” 何明加一怔。 “她为什么还能好好上课?” “小加。你太冲动了。” “为什么?为什么?” 何明加狠狠地捶打着床。 眼泪溢出。 刚刚的委屈滞后的涌上心头。 后知后觉的疼痛。 有心伤的。 也有身体上的。 何叶菁抱住何明加。 “小加,还好你没事,不值当的,不值当为那些人浪费力气。” “可是怎么办,我以为这样可以引来大家的关注,让校领导知道老师当众打了我,打晕了我。” “老师估计是把你送过来医务室,说你不小心摔倒碰到了头,然后和班里人警告,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我早该想到的。班里的人都听她的。” “是啊。所以我们要从长计议,不能在班里激怒他让她失态,要让她适时落入我们的圈套。” “可是在外面,她还会这样吗?” “小加,你还能记得她为什么针对你,不喜欢你,授意同学欺负你吗?” “不记得。我也想不明白。” “小加。这些一定有一个开始的。是什么时候开始,然后才越来越严重,变成现在的样子,她可以随意打你,只因为你的一点点反击呢?” “我真的想不起来,小菁。” 何明加的眼泪越来越多。 声音也止不住颤抖。 她浮现起班里上课的样子。 自己在这个房间里。 仿佛被黑白相隔的两道世界。 她想走都走不出去。 变成了一个密室。 “没事的,我们休息。” 何叶菁一下一下拍着何明加的背。 “下午不上学了。你好好回家休息。剩下的事,我们好好想想。惹不起也能躲得起。” 何明加点着头。 “小菁,你快回去上课吧。你一定落下课了吧。” “没关系的。你好好的啊,别不开心了,有我们呢。” “嗯。” 何叶菁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医务室。 何明加又躺下。 身体越来越沉。 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诶,同学!” 一道强光打在她眼睛上。 她用手挡着。 睁开眼睛。 “同学你终于醒了。” 眼前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生。 何明加环顾四周。 还是在医务室。 不过外面已经完全的黑了。 “同学,我来值班前你就一直睡在这里了。回家可要好好吃消炎药,如果还感觉恶心想睡觉,去正规医院拍个ct,医务室可看不出这些。” “抱歉。麻烦你们了,这么晚我还睡在这里。” “这有什么的。同学,生病受伤了还要和医生说抱歉,也太惨了。” 何明加看了看外面。 原来怕麻烦别人。 对人说抱歉。 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又转过头来。 “我不觉得啊。伤害别人或是麻烦了别人却不感到抱歉的人比较可怜一点。” 年轻医生微微歪头思考了一下。 又笑着点头。 “你说的对。” 回家的路上。 天完全的黑。 何明加想起昨天晚上的脏水。 脑子也昏昏沉沉。 一天只吃了早饭。 不知道是脑袋撞到的反应。 还是太饿。 她走着走着就一点都走不动。 蹲下来休息好一会儿才继续向前走。 不时还要观察后面有没有人跟着他。 何明加走了又走。 走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家。 走进大院。 看到满院子的黑色。 才发现好像已经很晚了。 她偷偷摸摸来到家门口。 推门进来。 看到客厅的一盏小灯。 灯下是盖着盖子的饭。 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她抬手摸上碗。 传来一阵温热。 那温热抚平了她的不安和疲惫。 也是第二天她继续踏上上学路的勇气。 这边何明加靠着小小的安慰鼓励自己。 那一边何叶菁反复思考着。 一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同桌都看不下去了。 怼了怼她的胳膊。 “小菁,你怎么了?平常这节课你最喜欢了。” 何叶菁想的出神。 被怼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啊?哦。我没事。” “真的没事吧。要有事我帮你和老师请假。你上午还旷课了。幸亏那节课的老师管的松。” “我真没事。” “好吧。” 何叶菁揉揉额头。 又轻叹了一口气。 “诶,你说。老师如果针对学生,会有什么原因吧。难道生来就讨厌一个人?” “老师为人师表的,对每个学生不能做到喜欢欣赏,循循善诱,也至少要尽量平等看待。如果说对谁特殊一点,应该就是学习差,难管理的刺头吧。” “不是。一个学习中上,乖的不得了的女孩,老师说东,她就绝不敢往西。学习也是兢兢业业,虽然算不上尖子生,但也绝不会拖后腿的。” “嗯。。。你说的这种人,应该是班里最不起眼的中间生,这样的人老师连注意都很难注意到,如果针对就更谈不上了。” “可就是这样。那个老师只要上课,不是罚站她就是骂她,什么难听的话都能往她身上套,还有全班同学因此都疏远孤立她,最后演变成动手作弄她,我相信这些都有老师的授意。最后,她反抗,老师喊着不要挑战我的权威,然后狠狠把她的脑袋撞到了墙上。” “啊?这也太恐怖了。怎么不告诉校长主任这些呢。” “那可是王牌班主任一个,领导和主任会保谁我们都说不准,况且没有目击的人,学生们为了自己的处境也不会说出去。” “家长联合把班主任弄下去?” “有些家长非常相信他况且不说,家长们同时对这个人不满并且一起联合举报老师,好多封建一些的家长更不敢了,他们觉得老师都是神仙,是先生,受人尊敬,捧得可高了。” “那这。。。” “小玲,这些我刚刚都想过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帮她了。” 第231章 人心暗淡 何叶菁扣着头发。 苦恼的不得了。 同桌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的这个朋友还真可怜。无缘无故的落到这种境地就不说了。连个好的脱身方法都难以找出来。” “我不是要可怜她。我是真的想帮她,也真的看不惯恶人活的那么冠冕堂皇,光鲜亮丽,这世界的黑白两面,黑的地方就应该阴暗见不得阳光,白的地方就应该光明耀眼,如果有人做着黑暗的事还站在光明里,那这黑暗有一天也会吞噬你我的。如果有一天我们是她,会有越来越多的她的。黑暗的代价太低了,甚至只用动动手指头。” 何叶菁越说越难过。 心里的无名火烧到咽喉。 堵住她喘不上气。 “诶,我想到了。小菁。” “你说。” 何叶菁一下抓住她的手。 “那个老师一边说着,不要挑战我的权威?” “是,可是这句话能代表什么呢?” “那么她是一个爱要面子,甚至死要面子活受罪,忍受不了一点别人忤逆看不起她,把这些看的比天还大的人。是不是你那个朋友做了什么看不起老师,质疑老师的行为,比如质疑了老师的能力?” “不会吧。她那么乖巧的人,应该不会啊。” “嗯。。。那还有一种可能,那个老师把权威看的那么重,权威代表着什么,权力?地位?金钱?” 何叶菁听着这一个个词语。 忽然撞击到她心上。 变成一个场景浮现在了她眼前。 “金钱?” “金钱!你那个朋友和老师有金钱上的冲突?” “不是,我是觉得。很有可能,因为那个朋友家,把钱拽的很紧,看得很重,母亲又是个爱财爱贪小便宜的市井之人,说不定就是这里出了问题。惹到了老师。” “有可能。” 何叶菁想到这里。 觉得豁然开朗了许多。 高兴着站起来。 “小玲,你真的想的太对了!谢谢你!” “应该的。应该的。这下开心了点吧。” “嗯!” 钱。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何叶菁踏着去何明加家的步子。 越走越快。 整个人像要去救火一般急促。 她像是去拯救一个鲜活的人。 在她枯萎之前救烧到她身旁的火。 在被雨水淹没之前打上一把伞。 那伞不是杯水车薪的遮挡。 是另一个人重新站起来的理由。 “小加!” 家里没有何明加。 只有秦淮茹磕着瓜子。 悠闲晃着腿。 “秦姨。” “诶。” 秦淮茹喜欢何叶菁他们这一辈的人这样叫她。 仿佛当地有钱有势的姨太太。 “小加还没回来吗?” “没呢。她平常也回来的晚。那孩子敏感你知道吧,听到声音写不好作业,每天在学校写完作业才回家。” “可是今天她。。。” “什么?” 何叶菁本想说今天何明加受了伤。 应该中午就回家的。 最晚也是下午。 怕秦淮茹担心。 还是咽了下去。 难道她下午接着上课了? 不会。 下午都是副课。 没有那么紧急。 何况脑袋肿肿的。 神志也不清晰。 不休息根本上不了课。 那何明加为何还没有到家。 不会。 出事了吧。 何叶菁转头就走。 一边道别。 “秦姨我先走了,小加回来告我。” “好,告诉你。” 她飞奔着到昨天遇到何明加的地方。 这里已经一片黑暗。 本来就没什么人的街上。 此时更是稀稀拉拉。 几分钟才经过一个人。 很少有成群的。 何叶菁静静坐在这里等。 一直等到天变成深蓝。 星星都一个一个出现。 忽明忽暗。 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难道没有走这条路吗? 何叶菁撑着脑袋。 瞌睡的点头。 一会儿倒到右边。 一会儿又转回来。 在路旁显得滑稽又显眼。 何雨栋从这条路回家。 远远看到东歪西倒的人。 又好奇地靠近。 “小菁?你在这干嘛?” “爸?我怕。。。小加没回家,我怕她遇到什么,就在这里等了。” 何雨栋环顾了一下整条街。 一个人都看不到。 除了他们父子俩。 “小加每天都走这条路?太危险了吧。” “是啊。我也觉得很危险。” “还有你。她危险,你也很危险,在这里东歪西倒,瞌睡的都不行了,还撑着等在这里,有人趁机捡走你怎么办?” “可是我担心。。。” “担心归担心。等人没有回家再说。你不要在这里自己吓自己。回家吧。” 何雨栋拉何叶菁起来。 推着她回家。 何叶菁不情愿。 东歪西倒着向后看。 “再等一会儿?” “我再看一眼。” 回了家才想起来。 自己刚刚在秦淮茹家里。 没有问最重要的一件事。 “什么事?” 何雨栋喝着粥。 漫不经心的问道。 “我想问她,何明加有没有因为钱得罪过老师。老师说不准就是因为这些才开始针对她的。” 何雨栋自顾自吃。 心里了然。 何明加的事情无非就是这样。 那老师做出的事情可以看出来。 就是一个小人。 否则再怎么样也不该这么对一个听话学生。 至于什么事情。 天下大事小事。 无非情爱和钱权。 这些都和何明加和老师的关系搭不上边。 唯一一个能靠近的。 就是钱。 何雨栋大概知道何叶菁他们那个学校的老师。 工资低清廉教书的也有。 本来读书教书之人。 清闲谈得上。 富贵不沾边。 教一辈子书也只是温饱。 过上什么奢靡享乐的生活是不可能的。 三大爷就是一个例子。 尖酸刻薄。 穷酸书生。 但他至少心高气傲。 如若是没有什么道德底线的人。 可以放下面子求钱求贿的也有。 何明加八九不离十。 就是碰上了这样的老师。 只是要了这事简单。 他想出面却难。 他和何雨柱两个人不对付。 何雨柱也是一根筋的人。 如果搭不对。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 何叶菁正义感足的四溢。 何雨栋也不忍袖手旁观。 放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和老油条斗。 何况何明加也是一个和何叶菁一样大的女孩。 自己终究是可怜的。 第233章 不舍孩子套不着狼 “小菁,我知道了。你先让小加保护好自己,这几天顺着那个她们班主任一些,千万别什么事打草惊蛇。我去和何雨柱商量一下。” “和柱叔吗?你们不是一见面就。。。” “没办法。总要和他说。小加是他的孩子。” “谢谢你。。。爸。” “好了。” 何明加照常上学。 只是不再有什么别的表现。 同学们也似乎被昨天班主任的样子吓得不轻。 只要逢她的课。 全班没有不安静如斯。 大气不敢出。 气压低到了极点。 也没有人再来和何明加说话了。 不止是同情。 或是害怕遇到麻烦。 何明加觉得如果一直这样。 也不错。 事情是不能如她所愿的。 恶意滋长的地方。 欲望也疯长。 尝到了甜头。 如踩上了香蕉皮。 停不下来。 “喂,听说没,班主任要开课后班。” “这不是不允许的吗?学校明令禁止。我不去,谁想多上课啊。” “可是不去上,她万一不把在那里的知识给你听怎么办?” “那就不学好了。” “你小心。。。和那个谁一样。” 何明加头也没有抬。 如同完全没有听到。 其实一字一句落在她耳朵里。 她觉得脑子和那天一样被痛击了。 原来自己被这样的理由。 是那个生日。 是那份普通的钢笔。 何明加并没有觉得自己的礼物在那些礼物里黯然失色。 那是她细心观察后挑出来的。 而现在想来。 确实是不值钱的。 别的同学大多送了一些值钱的玩意儿。 好的保温杯。 首饰。 红包。 贵价水果。 可是谁家也不是轻易拿出来的。 也总不会是自发的。 是授意的。 是不参与就会被孤立的游戏。 是人情游戏。 何明加笑了。 是豁然开朗的笑。 也是自嘲的笑。 真简单的道理。 真险恶的人心。 何明加把这事告诉了何叶菁。 “她竟然这样?” “也太猖狂了。我做老师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样的!” 冉秋叶也在一旁听着。 气的捂胸口。 “不配为人师!她怎么做上了老师的啊。” 何叶菁摸着冉秋叶。 “所以说叫您别听,会被气到!” “这世上真是本就不公平的。毫不匹配的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剥削着人,把十几岁的男孩女孩和四十个家庭逼得紧,有的人心思清朗愿做人师,愿做真正的老师,却做不了。” “妈,你说的是谁?” “我一个同窗。他真的是翩翩君子,可惜总是因为一些原因,或许就是太过正直了吧。” 何雨栋知道了这件事。 是他意料之中的。 不过没想到是这么快就送上来的。 现在就要何雨柱出面了。 一招引蛇出洞。 不过。 先要舍弃一些什么。 何雨栋这么久以来。 第一次踏上了何雨柱的家门。 何雨柱无所事事摆弄着一件酒器。 擦来擦去。 爱不释手。 看到何雨栋。 明显惊讶了。 “你?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小加的事。” “我的女儿你也要管?” “何雨柱,不是我非要管。你真的觉得这样下去可以吗?你是你的孩子,看不出你一点担心着急。” 何雨柱一拍桌子。 “谁说我不担心?谁说我不着急!老弟,我看不惯你,看不惯的就是你这副样子,好像全世界就你做的最对,就你最有把握。” “那你的把握呢?” “没有!这都是孩子自己在学校的事情,我该怎么插手。” “何雨柱,事情过去了这么久,你连为什么都不知道,连一个所以然都说不出来,你看看自己称职吗?” “好,你称职,你做她爹行吗!你不是爱管人,爱做官,爱教育!” “我告诉你。何雨柱,这事情是因为小加的老师,是她的老师想收受家长贿赂,小加没有说,所以惹得她不满意了。” “什么?这个老师,老子我。。。” 何雨柱一踩鞋。 向外面走去。 “干嘛去!” “告诉领导啊,这能行吗?你也是个窝囊废,直接告他!” “我问你,领导听你的还是她的,一个学校的老师,一个家长,一个是他手下的人,一个是他不认识的陌生人。” 何雨柱慢慢停下。 “那你说怎么办。” “首先,我们就要探一探,他这个学校的领导是不是坏在根里了。” “坏在根里咋办?你拔啊。这不是咱的事。” “我们不拔,就没有人来拔了。” “如果领导没有收钱,那怎么办?” “那就好办一些,我们只要用钱和礼品把小加的班主任引出来,让校领导看到她收受贿赂的证据,那就成了。” “钱和礼品被收了,还没有抓到证据可咋办。” “从长计议。这钱和礼品至少会让小加在学校好过的。老师的胃口越来越大,不愁抓不住。” “我不。这钱和礼品我出不起。秦淮茹恨不能把我掏空来给孩子攒嫁妆,我哪里有钱。”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自己想吧。” 何雨栋一拍屁股离开。 留下何雨柱一个人。 抓着头发纠结。 想到这钱和礼品要白白送出去的场面。 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那可是钱啊!” 他叫出来。 第三天。 何雨柱还是提着水果。 兜里揣着现金。 出现在何雨栋家门外。 何雨栋披着外套出来。 看见何雨柱的样子。 哭笑不得。 “何雨柱,你准备用这些套狼?” “这些我已经用了一个星期生活费了,拿不回来下个星期揭不开锅。不成功也不行。” “成。你告诉小加怎么说了没有。” “告诉了。就说我爸想在校外后面的巷子见您一面,有一些家里的土特产叫您尝尝,不多。” “好。这样应该能听懂了。” “但是领导会经过那儿吗?” “会。” “你怎么知道。” “你别问了。” 事实上何雨栋动用了系统。 搭了一个关系网联系上了校书记。 还打听到了书记喜欢吃河蟹。 于是从蔺雨竹的餐馆里留了包间。 进了蟹来招待。 说好了等待见面的地方。 就正是校外后面的巷子口。 何雨栋只要和他在那里寒暄几句。 停留一会儿。 不怕他听不到何雨柱和老师的交易。 第234章 遇见主任 何雨柱提溜着东西东张西望。 仿佛他干的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悬着的心一直放不下来。 巷子不长不短。 但是从巷子的头一直可以望到尾。 何雨栋转头一看。 就看见了他慌张的样子。 走过去说。 “你这一眼就看起来做贼的样子。能不能自然一点?我们又不是真的在做坏事。” 何雨柱叹一口气反驳。 “我知道啊,只是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我怕事情办不成全部搭出去了。” 何雨栋无奈的扶额。 “到现在了,你还在担心这个。事情一定会成功的,只要你别这么明显。” 下午放学的时间。 学生们都从门口鱼贯而出。 何雨栋使了一个眼色。 何雨柱也吸口气整理衣服。 准备好。 何雨栋在学生中来回望着。 生怕错过一个。 “书记一定要在班主任前面出来。否则要是过程太快,根本看不到了。” 他喃喃自语道。 “看,还是没有想全面。” 何雨柱听到了。 在一边回答。 “你快点站回去吧,会看出来我们是一伙的。” “还早还早。” 何雨柱晃着脚。 吊儿郎当。 不过他俩确实在门口等了许久。 一直到天都黑了下来。 门口才出现一个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 身型矮小。 但气质不凡。 衣服虽然简单朴素。 但是平平整整没有褶皱。 款式经典。 也不是完全没有搭配。 看起来干净利落。 绝不是普通人。 何雨栋想。 “赌一把。” 何雨栋说着。 径直走过去。 何雨柱也回去。 拿着东西准备好。 “主任?” “你是。。。小何?” “对啊。” “诶,我知道你。我听那谁提过你,高级工程师。” “今天。。。” 何雨栋看这人一见就忙着搪塞他的样子。 急急忙忙看起来不像要停留。 旁敲侧击地提到。 想看他还记不记得今天的事。 只是书记完全没有反应。 等着他说出剩下的话。 他只能硬着头皮说下去。 “今天说好了,要带你一起去尝尝蟹。” “哦,我正好有个会要开,下次吧。没转告他今天我不能去,害你白等了,对不起啊。” “什么会议,您看要不我送您去吧。” “不用不用,不远。” 眼看事情不成。 何雨栋只好开门见山。 “主任,其实是有这样一件事。本来就是朋友家孩子的小事,不过我害怕这种风气即将变成校园里老师们的风气。” “风气作风问题。那就是我的职责。看来你找我是有目的的啊。” 主任没有为这种目的不满。 反而笑着回答。 何雨栋眼看着他的神情。 这事情也感觉靠谱了许多。 于是继续说道。 “学校有一个老师,好像借生日的名义让同学们准备礼物收礼,另外。。。还因为一个孩子的礼物不满意,带着同学们鼓励打压孩子,稍有不慎还会动手,这事情实在找不出证据,只能来找您了。” 何雨栋说的细致。 把前因后果都描述了一遍。 主任虽然着急。 但礼貌地听下去。 何雨栋看得出来。 这人是一个正直有责任感的人。 彬彬有礼。 体面极了。 听到这种故事。 明显心里感到不快。 沉默了几秒。 又开口。 “这事情很严重。许多家长把老师奉若神明,这话竟然完全没有传到过我耳朵里,你是有能力的人,不论如何可以找到我,告诉我。想来你的那个朋友也是毫无办法。” 说完。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何雨栋看事情有望。 也谦虚谨慎地回答。 “他是毫无办法。。。还是要仰仗主任您了。” “不说这些。我应该要做的。既然你来找我,我就会管。” “谢谢您。” 书记说完急匆匆地走。 何雨栋得到回应。 也不挽留。 回去看到何雨柱还在那里等着。 看他过来。 提着东西跑过来。 “怎么样?那老师今天一晚也没出来。” “你知道哪个是她老师?” “不知道。” “那你怎么知道她没出来?” “那是什么意思。” “肯定出来了,看到这地方危险,没来。” “她还挺小心。” “这事关乎她的工作了,一旦败露可能以后都当不成老师,你说呢。” “那怎么办,白来了一趟。” “不算白来。你至少留住了你的东西。” 何雨柱看了看手里提着的水果。 “这东西我们家平时哪里舍得吃。” 左看右看。 还是好好拿着。 怕碰坏了一点。 何雨栋看了一眼。 “给小加吃吧。她最近心情起伏也挺大的。” “我也起伏大啊。一个孩子都看不好,小当可怜见的,被骗去绑架,谁成想救了她出来又搭一辈子进去,成日看不起她,使唤她挖苦她,我自认对秦淮茹不如你对你老婆,然而她生生被她丈母娘折磨成怨妇样子,恨不得一星期回来三天,骂得全家人心情不好。小槐花看了她姐的样子,最恨她妈妈让她找个好出路以后嫁个好人,觉得这是要把她卖出去吃苦,这么久连个信都不寄回来一封。小加这事更是难,如果不是你,我连今天这方法都想不出来。我真是失败。” 何雨栋没想到何雨柱这一番话。 笑了一下。 觉得生活确实会把人逼成疯魔样子。 体面也顾不得。 阴暗狡诈也露出来。 深觉人性美好品质都是在温饱安稳。 或许还有一些幸福之后。 才会完全显露出来。 “原来你知道家里的这些情况。看你整天喝酒取乐,以为你是甩手掌柜,千事万事不过心。” “我那不是没办法才逃避。躲个清闲罢了。” “你这样,就把秦淮茹逼的更紧更不堪,今天回家她如果为了你买的这一兜引蛇出洞用的水果破口大骂,你应该好好想想,你喝的那些酒钱,在外面躲清闲的日子,她为了几分几毛和菜场老板吵了多少次,一个人处理了多少一地鸡毛。都说是些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可是这绿豆撒了满地,捡也捡不完,总有一天也会崩溃的。” 何雨柱依旧看着那兜子水果。 第235章 过去和现在 他的脑子里全是秦淮茹在菜场吵架的样子。 和自己拿着钱买酒一掷千金。 到隔壁称了新切的猪耳朵。 喝着酒哼曲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自己仿佛古代花楼里肥头大耳的丑恶男人。 秦淮茹是可怜的糟糠之妻。 又想起从前她神采飞扬地和邻居笑闹。 虽说说的也是些粗鄙的闲话。 在何雨柱这里却是那么张扬又美丽。 辫子上飞扬着一根红色丝带。 生了孩子还是少女的背影。 脑子里生发出不堪又罪恶的想法。 他扇一下自己的脸骂自己有病。 后来何雨栋带着冉秋叶回来。 他也是这样的登徒子想法。 冉秋叶总是穿白衣。 长裙换来换去。 有时戴一个帽子或丝巾。 文革之前总是一副知识分子。 或是资本主义小姐的样子。 温柔可人。 听她说一句话也动听。 不过言语之间总是有敷衍和不满。 何雨柱愚钝也听得出来。 心里暗暗的不敢靠近。 再后来见冉秋叶少了。 每一次曲也总是偷偷瞄上几眼。 冉秋叶穿的朴素许多。 常常一件波点衬衫。 各色裤子。 舒展漂亮。 头发绾得精致。 几缕碎发还是飘扬在额边。 恰到好处的娇俏。 又多了一些成熟。 秦淮茹逐渐的苍老。 做事也越来越算计。 打扮像着这院子里的每一个中年女人靠近。 午夜梦回看到眼前一样的脸。 何雨柱一翻身。 眼前又浮现起那条红丝带。 第二天买了红丝带回家。 送给秦淮茹。 秦淮茹拿着左看右看。 “给小加带的?” “给你的。” “浪费这钱干什么?你又发钱了,怎么不上交。” 几句话堵的何雨柱兴致全无。 终是找不到当初的意趣了。 他并不还是爱慕冉秋叶。 也可能没有爱上过秦淮茹。 只是作为一个男人。 曾经有一个瞬间真切的感受到少女和生活。 女孩总是蹦跳着。 静坐着。 就仿佛能把生活点亮。 是他这个孤家寡人多无法想象的明亮。 而那明亮一个在他眼前褪去了。 一个却在别处闪亮着。 让他好不羡慕。 回到家。 秦淮茹果然一进门酒追问起了那袋水果的来源。 何雨柱无法平静不带反驳的和秦淮茹好好交流。 只觉得一开口。 就免不了怒气和争吵。 只是静静地坐着。 想着什么时候停下。 什么时候解释。 秦淮茹被这沉默弄的更加抓狂。 咄咄逼人了起来。 “知道家里还剩多少钱来生活吗?这个月还有多少钱我问你?你要喝西北风吗?还是要抢劫乞讨?” “这是本来要给小加老师送的,送不出去才拿回来。” 秦淮茹明显的一愣。 张了张嘴。 “为什么?是让她帮忙调解小加班里的事情吗?” “源头就是她。是想让她收我东西的行为暴露,那时候私自开补课班的事情也会一起显露,这样就能抓住她的把柄让她离开了。小加也能过的好一些。总之失去了这个源头,其他同学也不会对小加怎么样了。” 秦淮茹咬着指头。 “何雨栋让你说的。” 何雨柱一怔。 秦淮茹继续笑着说。 “一看就是。” 又打开那些水果。 擦了擦。 咬开一个苹果。 “他是真心帮我们吗?如果是,干嘛不直接帮忙转学,换一个地方,那就好了啊。” “你在说这什么啊。” 何雨柱被秦淮茹这反应吓到。 满含疑惑得回答。 “我说的不对吗。他那么有本事,又爱管闲事,转学办不了?” “人家凭什么?” “凭他是你亲戚。你知道吗?他过的那么好,人那么精明,不会是什么好意的。我劝你,最好别听他的,小心被搭进去。” 何雨柱被这话气的不轻。 觉得秦淮茹陌生。 一副又蠢又坏。 贪婪无比的样子。 恨不得全世界都来算计她。 “我问你。人家为什么?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我们有什么?无非看到小加那样害怕,何叶菁又想帮忙,心里觉得需要帮一把。” “不是。” 秦淮茹继续咬一口苹果。 “他家想让我们家感恩他家,离不开他家,然后变成他家的附属品,可是随意使唤的小蹄子,低他们一等的小跟班,到时候小加在学校就变成何叶菁的衬托,变成她后面的尾巴。” 何明加正从外面回来。 听到这些话。 气的一阵阵发抖。 “妈!你在说什么啊!” 门被狠狠拍开。 是用书包大力砸开的。 落在地上。 发出一声闷响。 “你能不能别把别人的好意都当成算计,能不能不要每天神经兮兮,这家里所有的不幸和辛苦,一大半都是来源于你!” 说完。 何明加扔下书包。 转头跑了出去。 秦淮茹在原地吃着苹果。 不为所动。 何雨柱看了一眼秦淮茹。 问道。 “你不去找她?她现在情绪不稳定,学校的事情本来就很多了。” “让她自己回来。” 说完收拾了桌子。 把水果一个个放到橱柜高处。 何雨柱继续说。 “这要快点吃。会坏的。” “那也要留给该吃的人吧。是你吗?” “我买的。我吃不得?” “你挣得要是足够每周吃每天吃,上午吃完下午吃,我就不管你。” 何明加一下子跑出来。 想起小槐花和小当。 每个在何雨柱家的女孩子。 好像都这样漫无目的的离家出走过。 这难道是什么盘旋在她们房顶的诅咒。 何明加自嘲地笑了一下。 又继续走着。 她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 从学校回来的那条路不走。 她不敢走。 也怕又碰到不该碰到的人。 班主任开的补课班下周就要开课。 在此之前。 何明加连这事情都没提过。 她知道没人支付得起。 去往街上的道路也不能走。 她还没吃饭。 被街上来回飘散的香气吸引。 可能会感到更加饿。 心里也觉得自己可怜。 比如现在。 她就不自觉地哭了起来。 一边觉得自己矫情不已。 一边停也停不下来。 咬着牙。 狠狠扣着自己的手。 她怕秦淮茹追出来看到自己的样子。 也怕何雨柱看到。 第236章 合力调查 何明加还是来了何叶菁家里。 何叶菁对她左欢迎右欢迎。 毕竟上次留了几次。 何明加还是执意要回家。 “那你的书包怎么办?明天还要上学。” “明早在她们起床之前,我回去拿就行了。” “小加我陪你。” “你多睡一会儿吧。” “我就要陪你。对了,最近怎么样?” “嗯。。。明天就是报名的最后期限。” “你们班主任的补课班?这么快就开起来了?” “对啊。” “就没有人表达过一点点不理解,或者是不满吗?” “不知道。” “我猜一定有,学生不想上额外的课程是肯定的,家长也不是人人都能付得起额外费用。” “可是没人敢说。” “跟你说小加,刚刚我追着我爸问,他们今天本来准备抓一个现行给主任看。以为这样就能坐实她收受贿赂,结果你们班主任根本没出现。” “我知道。” “你知道?” “话是我传给老师的。” “那她为什么没有出现。” “今天好多各校书记,一起在校外门口茶楼开临时会议,她肯定不会出去自投罗网的。” “这样啊。不过你别灰心,因为我爸已经认识了那个主任,还留着他把事情交代了个明白,听说那主任是廉洁清正的好人,不会坐视不管的。” 何明加叹一口气。 仰着头说。 “但愿吧。” 第二天。 何雨栋一大早就去蔺雨竹的餐馆报到。 把包间换成了一个小桌。 又把菜品换的更加精致了些。 数量少了些。 “昨天变今天了?” “对。” “为什么换到这,怕影响我生意吗?没事的。” 蔺雨竹看着今天的包间单子说。 “那个人看着就低调,大了反而不合适,让他不舒服。” “还是你细心。老汉,学到了没有。” “学到了。” “管家。” 何雨栋一抬头。 看到的是两个人。 刚刚回答的是一个完全不认识。 从来没有见过的人。 和以前的管家年龄相仿。 看着却更有精气神。 一看就是一个硬朗的人。 “你换人了?” 何雨栋抬着头问。 “没换,只是变成两个。这位是我的旧相识呢。” 何雨栋疑惑蔺雨竹和这个年纪的人是旧相识。 还是没有开口问。 他还是要忙眼下的事情。 “随便你,小老板。把菜做精致。沏茶要香。” “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你提醒。” 蔺雨竹招呼着人们摆放。 一边走着去厨房看菜。 中午地食客越来越多。 何雨栋望着门口。 脖子都快要伸出来。 何雨柱先佝偻着走进来了。 何雨栋被他这姿势哭笑不得。 “你这是怎么了。” “兄弟,别怪我,开业第一天和你小姑子地店就弄的一个不愉快,吃了一大桌还吵起来了,不过最后掏钱了啊。” “她一个小姑娘,泼辣也不容易。你是厨子,怎么还因为这些事为难她。” “我没有为难。可我们是亲戚吧。你说开业请我们来一下怎么了。” “诶。我们可早就不是了,再说她跟你?那可差远了吧。” 何雨柱说不过。 坐下喝着茶。 “今天肯定能来吧。不会又有什么事情吧。” “有。没有我们就去找。” “这么着急吗?” 何雨栋回头看何雨柱一眼。 满是不满。 “小加有说过今天是报名最后期限吗?她班主任的补课班。” “没说过。” “我猜也没有。今天过了,就不知道会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对待了。” “那是得快点。” 何雨柱也马上放下了杯子。 伸着脖子向外望。 终于在午饭的客人都基本散去的时候等到了。 这次主任拿着一个公文包走进来。 满脸微笑。 一进来就夸着这里雅致。 “你们不会因此破费吧。” “不会不会,他小姑子的店。” 何雨柱搓着手。 讪笑着回答。 何雨栋推了何雨柱一下。 示意他不要这样谄媚。 何雨柱站直了。 脸上还继续保持着笑容。 何雨栋先开口。 “不破费。喝喝茶而已。” 南方人谈事情的时候总要喝茶。 所有需要准备计划的事情。 都是在茶桌上谈成的。 何雨栋知道主任是南方人。 又爱吃虾蟹。 正好选在了这里。 主任坐下。 拿出一张纸。 把笔也放下。 “昨天你说的事,我们开会正好有说到,如果事情是真的。那就需要你写一份经过,我再征求班里其他家长啊同学的意见,暗中查访,最后交到上级。” “就是怕其他人没什么意见。” “也有这种情况,不过这些证据越多,我们就能有越大的惩罚力度。昨天我回家认真想了,一个老师如果没有看到过真正的老师是什么样的,他就无法知道怎样做一个真正的老师,也就做不成一个真正的老师。我想学校的风气已久了,我还在高处坐着,自得其乐,洋洋得意,觉得孩子们过的好的不得了,这一半的错也是我的。” 主任说完神情严肃。 看着公文包里的文件。 又一个个拿出来。 “这些是一些文件,你们可以比对着把老师地行为触犯了哪些规则说明,我也可以指导你们写。” 何雨柱被这个主任一番真诚的话感动。 坐在原地。 眼里流露出崇拜。 一把抓住主任的手。 “真是谢谢你了,主任,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 几个人花了几个小时把这份文书写完。 主任就提着包离开了。 全程除了动了茶杯。 什么也没动。 何雨栋也打心底里觉得遇到了一个万分好的人。 看着背影。 对着何雨柱说。 “你们这回还真是遇到大贵人,大好人了。” “是啊。” 何明加一大早就跑去自己家里拿出包。 门敲了半天也不开。 在门口又冷又累。 何雨柱眯着眼睛来开门。 那时已经快要迟到了。 何明加拿起书包就跑。 来不及说话。 来到学校。 已经打了上课铃。 她走进教室。 班长正在一个个收钱。 班主任在讲台上拿着包。 高跟鞋一下一下跺着。 像一只高傲的花孔雀。 竟然在班里就收钱。 胆子真得越来越大。 何明加暗暗想着。 第237章 正面冲突 看到何明加迟到。 竟然还呆愣的站在那里。 丝毫没有过来的意思。 站在那里的班主任气不打一处来。 三步并作两步。 冲过来就扇了何明加一个耳光。 “迟到了!要扣我工资的懂不懂!要不干脆别来请假,要不就准点来,迟到这么几分钟把我工资扣了才安心!” 说完头一扭就回去了。 把何明加晾在原地。 丝毫没有管她的意思。 何明加感觉脸还上火辣辣。 心里也被同学们看来的目光刺痛。 感觉羞愤又伤心。 只得快步走回座位。 放下书包。 正准备坐下。 屁股还没挨上凳子。 就被一声呵斥停住。 “你是真不要脸还是假的,迟到了还想坐啊?” 何明加愣在原地。 她想反驳自己本来就没有打算坐下。 又觉得这话听起来就像是辩解。 只是默默地拿起书站到了后面。 前面的女生转过来看了她一眼。 眼神有些晃动。 何明加似乎从那种晃动中看到了一丝安慰的神情。 然后又马上成为普通的眼神。 何明加和她短暂的对视。 然后又转为平静的看向前方。 班里嘈杂了一会儿。 上课铃响。 班主任拿着一叠用信纸包好的钱离开教室。 走之前还不忘趾高气昂地叫嚣一句。 “这次是自愿的,我为了班里同学的成绩才出此下策,有些同学不上小课,上课就好好听,成绩跟不上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 门被砰得一声关上。 何明加不自觉的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松弛下来。 脚也如释重负的动了动。 麻酥酥的感觉直穿上上半身。 她恍惚间觉得班里也有这样的一口气。 或者是。 每个人都这样松了一口气。 是她的错觉吗? 还是。。。 课照常的一节节上下去。 一到下课。 何明加就立马如释重负般的坐下。 如千金倒在身上。 她拖着头想今天还剩几节课。 掰着指头想这周过去了多少天。 这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她的习惯了。 倒不是因为不想上学。 只是这样会更有希望一些。 不至于每天没有盼头。 门一开一合间袭来一阵阵冷气。 她不自觉向外看去。 祈祷有人提议关门。 门口却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小声惊呼。 “爸?” 声音低的任何人都听不到。 何雨柱看到他。 招着手让她出去。 这个年纪的孩子在同龄人面前看到自己的家人。 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心里升起莫名其妙的虚荣心。 而何明加此时已经完全将那些东西抛诸脑后了。 剩下的只有惊喜和渴望。 她飞速放下笔。 跑到班门口。 激动又开心。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楼层,这个班。” 何雨柱被问的尴尬起来。 挠挠头说。 “问的。” “问谁?” “跟着何雨栋去何叶菁班里找她问的。” “哦。” 何明加并不生气。 只是淡淡应了。 何雨柱却感觉失了兴致。 心里暗暗不满。 拉着何明加赶快离开了。 “爸,我还有课呢?” “先不管了。我们找到大贵人了。” “大贵人?” 何明加重复了一下。 想着谁会是他们的贵人。 不就是何雨栋一家吗? 何雨柱拉着何明加在楼道一直走。 步子又快又大。 扯的何明加更加忐忑了。 “什么事啊?” “嘘,别碰到你们老师。” “诶!干嘛去何明加!” 一声尖锐又刺耳的声音传入耳朵。 何雨柱听了更加急促了。 后面有高跟鞋的声音。 有力地踩在地上。 何明加听出来了。 就是班主任那双。 她感觉声音越来越近。 最后一把揪住了何明加的头发。 何明加被两个力量一拽。 头皮拽的生疼。 她不自觉的啊了一声。 声音清脆响亮。 何雨柱本来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下马上停下来转过了身。 刚巧看到何明加被抓了头发。 头还没有正过来的样子。 这下他的火气一下子就冒上来了。 何雨柱年轻时候就是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样子。 受了委屈要一个人和人家纠缠个明白。 闹的满城风雨。 不过经常不是满城而是满园。 颇有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傻气。 这才被全院的人统一地叫起来。 傻柱。 傻柱。 此时他已经扬起了音调。 “你拽孩子头发干什么玩意?” 班主任也没想到。 转过身来的是一个身形中等的男人。 眉目凌厉着瞪她。 本来有些被震慑。 下一秒又立马换上刻薄表情。 “你是?上课时间不要带孩子离开教室,除非提前请假。” “请假?我带她旷课行吧。” “不行。你是她的谁啊?父亲。” “对。” 何雨柱挺直了腰杆。 言语铿锵。 像一只蓄势待发的斗鸡。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 何雨柱被这话彻底激怒了。 “你说什么?” 一边说着。 一边已经挥舞起了拳头。 抡着就向老师的头上挥去。 何明加看见了。 立马抓住胳膊。 死死往后拽了何雨柱。 “别!” 何雨柱不听使唤地继续。 班主任此时也无法故作镇定了。 半蹲着左躲右躲。 “诶!打人了!” 楼道里的人已经散去了。 大家都在教室里上课。 门紧闭着。 唯一一个没关门的教室。 老师此时也走了出来。 看了他们一眼。 然后把门轻轻关上。 但这嘈杂声还是不大不小的刚好吸引来了主任。 和刚刚在办公室等待的何雨栋。 “这是怎么了?” 班主任挥舞着手。 大叫着。 “主任,这位学生家长要带走孩子,现在是上课时间!” 何雨栋扶额。 感叹这场面荒唐。 主任面不改色地走过来。 “好了,学生家长,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还有这个学生。老师你做的很好,很遵守学校规定,你先回去吧。” 何雨栋感叹主任的话术。 既不会打草惊蛇。 又用夸赞她遵守规定这件事敲打了她。 让她内心不安。 接受了无畏的夸赞。 最近几天也会装着更乖巧。 老师走后。 何雨栋比了一个大拇指。 主任也看出他的意思。 笑着摆了摆手。 小声说了一句。 “干了这么多年,不得不老狐狸一下。” 第238章 告一段落 四人隐晦地进门。 刚坐下。 何雨栋就忍不住质问。 “何雨柱!叫你谨慎小心,掩人耳目,马上接了小加就回来办公室,怎么就听不懂呢?现在好了,万一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何雨柱梗着脖子。 喘着粗气回答。 “让你试试,那死婆娘都要揪着我小加的头发让她停下,可见什么啊,平时简直是打骂惯了,觉得可以为所欲为了。你能忍吗?” “这么过分?” “好了好了。” 主任在一旁安抚道。 “没事。这次不管她是否打草惊蛇,我一个主任,没有证据至少也能让她下岗等待调查的,到时候家长们孩子们的口供一说,就成了。” 何明加一愣一愣地听着。 本来是满头疑惑。 不过两句就听出来了其中的意思。 继续沉默不语着。 听他们谈话。 “那为何还要文书和证据?” “为了让她直接下岗并且没有再为人师的机会,也给各位老师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好!” 何雨柱喊着。 “就要让她付出代价。” 主任继续说着。 “何明加同学,这就需要你的配合了,你能不能通过你们班的人知道老师是在哪里开设的补习班?” 何明加思考了一下。 “就在她家里。听说整个家的人都被他弄来帮她开这个补课班。阵仗还挺大的。” “那就更好办了。你能不能弄到她家的地址?” “这倒是不难,我们班至少有一多半的人都报了那个班,只是我在班里没有认识的好友。冒昧的问人家可能会引起不解。” “你先尝试去问,如果不行的话,我还可以叫其他老师旁敲侧击着问一下。” “好。” 主任继续说着。 拿出了刚刚的文书。 “小加,刚刚是第一步。今晚放学后你最好能想个办法,把班里同学都留下来,把情况说明好,如果大家都愿意帮你做这个证明的话,事情就更好办一些。” 何明加接过来。 认真看了一遍。 “底下空着的地方你让同学们帮你签一个名,以此来证明他们都亲眼见过老师打你骂你,故意孤立你的行为。” 何明加思考了一下。 用力点了点头。 何明加拿着东西出去。 想起了早晨的那一个眼神。 她想那一个眼神。 或许就是这次的钥匙。 那个眼神是一丝动摇。 是一些共情。 或许当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境地。 每个人心里也都有了一些不同的感情。 何明加决定抓住这些感情。 这天下午。 最后一节课刚好是一堂副课。 所有人都在下课前整装待发。 准备一下课就冲出教室。 平常也是这个样子。 只是这次不同。 她必须要把同学们留住。 一下课他就冲到了前门。 反手把门锁住。 然后又急忙冲到后门。 锁住了另一个门。 大家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有些急着回家的同学已经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气。 站到了讲台上。 “大家好。很久没有和你们说过话了,其实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曾以为这是我应该接受的不幸。或许是我倒霉也或许我真的做错了些什么,但是今天有一个眼神曾经深深能把我从这种愚昧里拉出来。我并不能理解,其中深层次的含义,但我私心把它看作一份善意。如果我曾在这种深渊里,而把我拉入这种深渊的人就是我们最敬爱的老师,那么我不认为这份不幸不会降临到每一个人身上,譬如现在,假如我们全班人都需要花一份多余的钱来,保证自己能够得到完整的知识。那么以后就要花费更多更多的东西,一旦不满足下一个进入深渊的,就可能是你也是我如果我们默默接受结果会越来越严重,所以我希望这份文书可以有人帮我签下你们的名字,证明她做了这些事。” 何明加洋洋洒洒地说着。 语言诚恳有力。 长久的静默之后。 终于有人开口了。 她低着的头一下子扬起来。 是那一个眼神。 今天早晨看向她的那一个眼神。 “是啊,我从来没有在学校里,听说过需要补课才可以完成学习,也不是每个家庭都有能力付出这一份钱而不付出的结果是什么?你们也看到,今天早晨了,他在威胁我们,他会越来越过分。我们停下吧,不要再纵容了。” 她站起来。 一步一步走过来。 在何明加拿起的纸上签下了名字。 第二个。 第三个。 零零落落的人一直走上来。 有他从前的朋友。 甚至有泼了她水的同桌。 一个一个。 何明加满目惊喜。 这惊喜一直满含在眼里。 直到最后。 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谢谢你们。” 门被打开。 大家自顾自的走了。 没人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 何明加看着那张纸。 如同看着新生的希望。 那是她回归正常的钥匙。 是她重新过上不用掰指头也能有盼头的日子。 她笑出了这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次笑容。 那笑容发自内心。 可以从脸上笑到心底。 她追上了刚刚的同学问到了地址。 奔跑着过去告诉主任。 第二天。 班主任热闹的家里。 各类亲戚一起忙活着。 摆了一张又一张桌子。 椅子和板凳一个个摞着。 课也热火朝天的上着。 只是不过一节课的时间。 主任就带着学校里的众多人一起敲了门。 那些人里。 有领导有家长还有平日的老师。 班主任愣在原地。 里面的人忙着藏东西。 学生们直挺挺坐在凳子上。 别人赶着也不躲起来。 她们无声的抗议着。 后来一张张票据从书桌里被翻出来。 一个个怨声载道地家长指着老师的鼻子骂。 “我们孩子学习那么好,因为不上补课班,她回来跟我说有的知识你上课不给讲,只到这里讲,急的她哭,你什么居心啊!” “你只要迟到了就打,是吧!我那天都看到她的红印子了,只要和钱有关你就管的那么严格,和学习有关的你就抛在一边,不交钱学都学不到。” 第239章 新开端 “哪里有这样的老师啊?” 一口口唾沫淹没了小小的房间。 班主任一言不发。 只是看着眼前。 眼里还闪烁着逼人的光芒。 “我的管理方式你们不苟同。那就请提出来,不要墙倒众人推!” 主任淡淡开口。 “老师,私自开设补课班。这本来就是违反规定的。和你那什么狗屁管理没有关系。” 旁边的领导挥着大手。 “如果不会做老师,我们学校每年有很多的新老师来是看你们工作经验丰富,不然你们早就应该去重新学习进修了。长久的待在这里竟然连如何做一个基本的老师都忘记了。” 那天过后。 校园里传的满园风雨。 所有的老师紧张兮兮。 上每一节课都和颜悦色。 对学生们也是极其用心。 生怕被领导挑出一点点错处。 饭碗就不保了。 何明加也终于恢复了原来的生活。 同学们是微笑着对待的。 走进校园是有微风拂面的。 上课下课在班里都是自由的。 她可以自由地走在每一个角落。 不再低着头也不怕碰到任何一个人。 听到她们班主任下岗的消息的那天。 何叶菁穿越了好多个楼层。 飞奔过来到她们班门口。 抱着她一直转圈。 “太好了,太好了!小加你终于走出来了,希望你以后再也不要让我碰到了,不然我又要把你捡回家。” 何明加笑着回答。 “可我还是想每天赖着去你家怎么办?” “能怎么办,当然是让你去了。” 秦淮茹听到这件事情。 难得的夸了何雨柱。 “总算是让你办成了一件事儿。不然你还真是靠不住。” “这是多亏了人家何雨栋。如果不是他,我连人家主任的面都见不上何谈跟人家说上话呢?” 秦淮茹没有回答。 但是在何雨柱的心里。 好像有什么东西逐渐变了。 从前梗着脖子红着脸吵架的场景变得模糊。 何雨柱在深夜一拍被子。 大吼着和秦桧如说。 “以后何雨栋什么事都和我无关,我再也不认他。” 那回忆也变成他现在想起来会莞尔一笑的可笑场景。 如果真有人不求回报的愿意帮他一把。 那个人依旧是何雨栋。 何雨柱依旧常常喝酒。 只是觉得荷包越发紧了。 小当在家里地位一天不如一天。 丈母娘除了给她买菜的钱。 其余再多一分。 都会被数落个半天。 小当心里憋屈。 回来诉苦时秦淮茹也心里不舒服。 常常拿出家里的钱来接济。 小槐花出去上学。 每个月也需要一笔生活费。 虽然他们给的不多。 但比起从前家里衣服碗筷的事儿。 现在还是多出许多开支。 那天月末。 秦淮茹又拿着一堆记帐本。 一会儿唉声叹气。 感叹这个月又花了许多。 一会儿又揪着何雨柱耳朵。 问他这个月少的那些钱是不是又被他拿去喝酒。 何雨柱模棱两可地搪塞她。 心里也不是滋味。 厌烦的情绪在他心里不断升起。 他觉得完全没有过的从前潇洒。 而这些都是秦淮茹带给他的。 他强忍着性子没有发火。 也不忍心把这些火迁移到孩子身上。 父母养育子女是天经地义的。 这些钱一分都少不得。 突然一个想法在他脑海中升起。 何雨栋为蔺雨竹开的饭店。 他不禁想起上次去的场景。 跟在蔺雨竹后面的两个管家。 无一不容光焕发。 一看就是生活如意的样子。 开了这么久。 何雨柱也没有见饭店那一天生意不好。 员工们个个乐呵。 他如果能去。 开出的工资一定比现在高。 就算是杯水车薪。 也能每个月过得如意些。 他晃着腿在炕上。 缓缓开口。 “你说我去何雨栋开的那个饭店住厨子怎么样?” 秦淮茹转头。 眼睛滴溜一转。 也想到了其中的好处。 “是啊,那饭店的工资一定高了不少。他们能愿意吗?” “这次下来我和他们家关系可是好了不少。” “兄弟之间互相帮衬一下也是应该的。” 说时迟那时快。 何雨柱一踩鞋子。 就来到了何雨栋家。 只有冉秋叶一个人在家。 何雨柱笑着进来。 动作带着讨好。 冉秋叶一下就看出其中有什么。 “怎么来了?” 一边问着一边还擦着桌子。 “栋哥不在?” 冉秋叶一停。 如实回答着。 “不在。” “哦,那小竹呢?” “在饭店。” “我就想问一件事儿,问完就走。饭店还缺不缺厨师啊。” “这个嘛。我不清楚。你想做吗?小竹对他们饭店厨师的要求还挺高的。” “你看我也做了十几年厨师了。都说这功力是一天天练出来的。我的功力也算炉火纯青了。” “我知道你是厉害厨子。那也得看老板愿不愿意。现在啊,小竹是老板。” “是啊。这要给老板过目嘛。” “没错。你明天直接去店里找她,说不准能行。” “好嘞。” 第二天一大早。 何雨柱拿了最锋利的一把刀。 在磨刀石上磨了又磨。 带着几个徒弟。 别人打眼一看还以为来踢馆的。 管家也一下子就把他们拦在门外。 “请问是来干嘛的呀?” “我找老板。” 何雨柱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么一句。 蔺雨竹就得到了踢馆的消息。 跑着过来。 一路还叫嚣着。 看到他们一行人才安下心来。 “谁说的啊?别瞎传。” “这看着就像。。。” “嘘。柱叔,来干嘛?” “小竹你看我有没有资格做你们饭店的厨子。” 蔺雨竹停了一下。 心里想着。 行是肯定行的。 何雨柱和他徒弟。 连起来比他们饭店的厨子强了几倍。 毕竟是有十几年经验的人。 当初蔺雨竹费了好大力气才搜罗来这么一帮人。 可终究只能算干过几年。 要说经验可差远了。 但她不想一下子答应。 总要让他们知道。 这个饭店也是不缺厨子的。 才能在这里好好干。 蔺雨竹故作礼貌。 回答道。 “那先来做几道菜看看吧。” 何雨柱连声应着。 “好嘞。” 招呼着几个徒弟。 熟门熟路的就走进后厨。 开始放下东西做菜。 厨房顿时响起噼哩啪啦的声音。 第240章 寄向远方 “老板,他们看着很不错啊。” 高高大大的服务员小伙子凑在蔺雨竹旁边小声说。 蔺雨竹摆了一个嘘的手势。 抱着双手看。 不一会儿。 一桌子菜就上齐了。 不同于工厂食堂的大份。 这次何雨柱带他们做的都是精致的小份。 还好刚刚开始培养他们的时候。 就认准了要好好教好基本功。 现在也算是出师了。 突然转变风格。 底下的人也一下子就可以坐好。 蔺雨竹点了点头。 “挺快的。而且做的看起来也不错。” 何雨柱摆摆手。 “这都是你们加工过的。我直接一做就好了,所以才快。也得感谢你们的厨师。” 何雨柱合着双手鞠躬。 在场的人被哄的更开心了。 呵呵笑着表示没事。 蔺雨竹拿起筷子开始尝。 恰到好处的火候和最容易入味的大小。 精细的刀工。 确实。 厨师这种手艺活。 干的年岁越多。 手艺只会越来越好。 蔺雨竹点了点头。 眼睛里闪起亮亮的光芒。 “明天就来!你和你的徒弟们一起。你们呢?没意见吧。” 原来的厨师都被蔺雨竹叫着来试了菜。 现在也是心服口服的。 这样子算是老师傅。 大前辈了。 根本没有什么不同意或是有情绪的必要。 蔺雨竹接着说。 “我不会辞退你们几个的。都好好干就行了,每天的客人越多,我们的人也越多,大家都轻松,大家都开心。” 说完。 蔺雨竹看向在场的人。 何雨住先用力鼓着掌。 然后大家一起笑着鼓掌。 蔺雨竹笑着。 在心里感叹自己煽动鼓励人的技术越来越好了。 吹出多大的牛都面不改色。 不过参观的生意确实稳定了不少。 比起刚开始的忙。 现在积攒了一批老客人。 谈起喝茶聊天。 吃饭闲聊。 听曲玩乐的好地方。 大家也都能想起这里。 山水盆景。 人气儿足。 加上喜庆的名字。 人们通常是喜欢好意头的。 心里没有一个让人安心的地方时。 这里也可能变成了祛寒迎暖的地方。 渐渐这样。 蔺雨竹也不觉得辛苦。 各方面都稳定了下来。 蔺雨竹心里还是有一块放不下的石头。 她要赚更多的钱。 去帮李黎。 饭馆刚开业一个月。 蔺雨竹便一纸信笺。 请求老汉儿来北城给她帮忙。 信力吹嘘了半天自己开了多么大的饭店。 他来了可以做他的管家。 帮她好大的一个忙。 老汉儿回信只是说了怕过来填麻烦。 蔺雨竹又夸张形容这里有多忙多忙。 自己真的需要他。 老汉这才过来。 过来后这里确实很忙。 蔺雨竹是一个闲人。 她却过来忙前忙后。 从上菜到洗盘子洗碗。 蔺雨竹阻挠他他只是说着。 说好来这里帮你。 拦不住的要干。 蔺雨竹只是怕他一个人孤单而已。 等到后面她发现老汉儿其实过得很开心。 和前厅后厨的人相处的很好。 又欣慰的不得了。 在心里暗暗许下要让他更快乐的愿望。 然后在某个躺在原来老板的躺椅上。 又想起了李黎。 蔺雨竹听过老板的故事。 老丈人传到他手里的店。 然后妻子离开了。 老丈人也不再。 他远远思念一些人。 最后直到坚守到了她这个新的靠谱店主。 才安心离开。 去寻一回自己的人生。 蔺雨竹觉得自己也躺上来。 人生好像也和老板有了微妙的汇合。 譬如她现在也渐渐的守望一个人。 渴望着这个店能越开越久。 不自觉的把别人的愿望当作愿望。 自己则永远的变成躺椅上的旁观者。 但李黎是一个说明白又不甚明白的人。 蔺雨竹看出来他渴望音乐与自由。 但却并不生发出反抗和逃离。 又如他明明那么有原则。 又那么努力的唱歌。 却也坦然接受了自己在歌厅。 是不受老板们欢迎的一个。 他感谢妈妈在他小时候救下他养大。 也不喜欢永远呆在那里。 命运给了他那么多。 美丽的面庞。 与之搭配的清冷气质。 然后是歌喉。 唱歌的时候浑然天成。 又拿走了同样多。 颠沛流离。 永远困在一个歌厅里。 每天与灯红酒绿。 烟雾缭绕。 酒气熏天作伴。 命运算不算是喜欢他呢? 蔺雨竹也想不明白。 但蔺雨竹确实想要救他。 即便李黎并没有请求。 也没有答应。 蔺雨竹还是想做一次。 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这样是武断而自讨没趣的。 但还是飞蛾扑火。 每日拿出一些营业额来。 藏到收银台的最下面。 过一段时间就数一下。 蔺雨竹想。 即使最后的钱根本不够妈妈把他完全放掉。 也足够他生活的再好一些了。 几个月后。 她寄过去了一部分。 那是她打听到的歌厅地位置。 没有署名。 不过他应该知道是谁。 寄出去的那天。 蔺雨竹步伐轻快。 在脑海里想出李黎拉着行李箱再河边唱歌。 在草原唱歌。 然后遇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的样子。 那是她眼里最喜欢的样子。 回家吃饭也吃着吃着就笑出来。 冉秋叶在一旁用筷子敲了她的脑袋。 “认真吃饭!傻笑什么呢?” 蔺雨竹依旧笑个不停。 转过头来问。 “小姨,你最喜欢姨夫哪个样子?” “什么哪个样子?” “我的意思是,他怎样你最喜欢。” “嗯。。。怎样都好。” “你就没有一个瞬间吗?” “我记得从刚认识他到现在,每一个瞬间他看我的眼神都让我自己觉得我很漂亮,我很好。而且他完全尊重我,从来不会替我做任何决定。就是这样吧。” 蔺雨竹听到这话。 脑海被搅成了一锅粥。 回想一遍又一遍。 我是不是也替他做了决定。 何况他是一个男生。 怎么可能接受我的钱。 “完了完了。” “什么完了?” 蔺雨竹抱着脑袋。 懊悔的跺脚。 冉秋叶不明所以。 想了一下。 又露出了然的笑容。 “你是喜欢上谁了吧,小竹。” “没有没有。” “那你为什么关心这个,平常回来你只会碎碎念今天饭店怎么样了。” “我只是好奇嘛。” 第241章 三大爷上门 从那以后的每一天。 蔺雨竹都很着急的等待一个回信。 拒绝她也好。 退回来也好。 接受也好。 甚至痛骂她。 不过她想李黎不是那样的人。 总是没有等到回信。 也是的。 李黎或许忘了。 或许比起父母。 抚养他长大的妈妈更值得用一生回报。 即使妈妈是一个管着酒馆生意。 默许老板地下生意的边缘人。 对他来说。 称不上完全的坏人。 但也绝不是好人。 自由也许是他的渴望。 但他或许也不愿意用别人的帮忙来换。 蔺雨竹也想不到让妈妈把他完全放走的代价是什么。 或许她寄过去的。 杯水车薪。 各种思绪留在她脑子里。 一下一下闪过去。 她甩也甩不掉。 最后她只能每天忙起来。 以此忘掉这些心绪。 不忙不知道。 一忙才发现。 这里又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了。 何雨柱带着几个徒弟跳槽。 来到了这里做厨师。 工资高出来一些。 生活不再紧巴巴。 给几百人做大锅饭。 变成忙忙火火炒小菜。 人又多。 大家忙活几下。 一天就下来了。 轻松有舒服。 要不是秦淮茹一过得好了就愿意显摆。 这院子里也不会知道这餐馆是这么个好差事。 三大爷一家坐不住。 他们是这院子里过得最紧巴巴的。 世界上藏不住的东西就是穷和咳嗽。 三大爷一家一看到钱。 整个人从内到外。 渴望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想寻一个好差事。 从上到下好好思量了一番。 想出一个好位置。 管账。 这差事好啊。 清闲不说。 又是个体面活。 三大爷平生最爱的就是凸显他的文人学识。 这院子有谁比他学的多? 那他可不是就是最合适的那个管账的了? 晚饭餐桌上。 三大爷就宣布了这个想法。 三大娘有些不满。 “你为什么现在才想到?” “我这不是,拉不下脸来。” “要不是你不早早的去占上这位子,挣了钱的就是你了!你不知道傻柱,工资几乎翻了番儿,每天都有剩饭剩菜拿,都是好的,客人不要的。” 她光是想到傻柱那个样子。 就愤恨的不得了。 这好事怎么就落不到他家头上。 老公是个没福气的人。 当时打眼一看。 自己妈妈就苦口婆心劝他。 说他看着城府深。 心气高。 不踏实。 又干干巴巴。 定是个没有福气。 一辈子只能过穷苦日子的人。 三大娘当年也是真的喜欢。 这些全都听不进去。 只当作是胡话。 三大爷那些文人酸话。 他倒是全都听进去了。 情话不能当饭吃。 三大娘任过那么多年。 也由害羞少女。 变为婆妈妇女了。 她恨自己没有秦淮茹漂亮。 成为寡妇。 也攀上了一个有手艺的男人。 傻柱再有万般不好。 也能挣一些钱。 保她们娘几个吃喝。 也算是不亏了。 自己男人这些年。 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 空有一张嘴。 喊着吃喝。 动也不动一下。 想到这里。 三大娘无奈不已。 攥着拳头。 “你一定把这个机会给我抓住了。” 阎解称也赞成这个提议。 “可以啊。爸你干这个合适。明天问问去呗,好歹是邻居,你又是长辈。” 何莉也附和。 最近好几天吃不到她想吃的。 她哪里都不舒服。 觉得心情差极了。 “对啊,您明天去问问吧。” 阎阜贵早就打好算盘。 表面迎合。 实际上有了工作根本不准备给儿子分。 自己好不容易赚得钱。 要是媳妇也花。 儿子也花。 那不是白忙活了。 第二天。 他到早市买白糖饼。 一连买了十个。 平常都不舍得。 掏钱的时候心疼的不得了。 不过总算有个东西提着。 说话也不算太不好意思。 他想着何雨柱肯定也是这样。 提着什么东西去拜访了何雨栋。 这才有了机会在餐馆工作。 不过走到门口。 门窗紧闭。 他只好伸出手去敲门。 敲了半天也不见开。 冉秋叶平常都睡到日上三竿。 尤其是父母早早起床。 不用她准备早餐。 自己随便做点什么吃。 蔺雨竹起了床也自己出去。 到餐馆吃早饭。 何雨栋有时候在。 有时候早早出去。 在的时候和她一起睡到很晚。 早早出去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 总之冉秋叶的早上是毫不顾忌的大睡。 今天三大爷来敲门, 她也睡的完全听不到。 等到自然醒了。 伸展身体。 才隐隐听到几声敲门。 “谁啊?” “我。三大爷。” “稍等啊。” 冉秋叶急急忙忙穿衣服。 开门的时候看到三大爷抱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 塞在胸前。 一见他就笑起来。 “您怎么来了?我睡的熟,您没等很久吧。” “没有没有。我就是想着说,这早市最新鲜的白糖饼,要刚出炉的才好吃,怕凉了。” “白糖饼。您特意买的?太客气了。” “没有没有。我看。。。雨栋兄弟不在家啊。” 三大爷探着头看了几眼。 随意环视了一下。 冉秋叶摸不着头脑。 也只是笑着回答。 “对啊。你看他们都勤快得很,一大早,就剩我了。” “也不早了。。。” 三大爷低低说了一声。 又咳一下缓解尴尬。 “啊。。。是不早了。您来是?” 冉秋叶不想在这里来回寒暄了。 她穿了一件。 站在门口风还一直刮进来。 看着三大爷也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 于是迎了进来。 “您快进来说吧。外面也挺冷的。” “诶好。” 两人坐下。 白糖饼还冒着小小的热气。 放在了桌子上。 冉秋叶起身去倒了一杯水。 热气腾腾。 蒸的三大爷的眼镜一层白雾。 露出奇怪的笑容。 “既然雨栋不在,那我。。。和你说也是一样的。我想着雨栋那个餐馆。。只听说好大一家,是那种三进三出的四合院哈。” 冉秋叶喝了一口水。 回答道。 “是。” 听出这话里的意思。 冉秋叶不禁看向那些饼。 凭着几个饼就要一个人情。 不知该说是太过精明。 还是心思太浅。 不过一定是算计着。 连几块饼钱都不肯白花。 第242章 三大爷,您也会做厨师? “我想着啊。这么大的店,一定需要不少人吧。” “是。确实需要不少,但是开业之前,我们就把人配齐了。” “齐了?啊。。。那我听说最近新加了厨师,不是一个,好像。。。好几个呢吧。” “三大爷,您也会做厨师?” “不是的。我是想着,都是亲戚朋友,我帮你们管管钱,做一下财务,也能轻松点不是?” “这样啊。。。” 冉秋叶了然于心。 原来是想做这个清闲活。 也是。 别的三大爷也不会做。 肯定是他们一家商量出来的结果。 这么大的饭店。 交给他们财务。 如果采购报账稍微一动手。 捞一些油水也简单。 不过他们想的太简单了。 蔺雨竹每天盯在那里。 每日正常的采购都是她过目的。 临时需要买一些什么。 她也会帮忙出去买。 如果没有时间。 别人出去买了。 也一定是要开出票据的。 这市场上的价钱。 蔺雨竹比对几次就了解了个明白。 不说一分不差。 至少也能知道个基本。 这财务的活就更轻松了。 老汉帮它记一点。 管家帮她记一点。 她自己每晚下班前再比对一下。 一个月拿回家和冉秋叶何雨栋一起算一算。 活也就做完了。 根本不用旁人插手。 冉秋叶也了解这个。 她和蔺雨竹一起算。 蔺雨竹每天回家也会念叨。 于是缓缓开口。 委婉动听地拒绝三大爷。 “三大爷,是这样的,小竹刚刚开始管理这个饭店,为此还休学了一年,就是想要在这一年里让饭店走上正轨,所以什么事情都是亲历亲为的做,像财务这种关于钱的更是了,她每天一大早就会出门,即使晚一些也没有一天休息在家的。所以财务这类事情基本上是不需要别人来的,况且雨栋和我,我俩也会帮帮忙。” “是吗?小竹还真勤奋。我知道她是个好孩子。” “是。她喜欢这个嘛。难免就更上心些。” 三大爷被拒绝后。 脸上不自然地露出奇怪的笑容。 他的计划泡汤。 心里更加不平衡。 自己辛辛苦苦一大早来。 就被冉秋叶三言两语想出了这么一个理由拒绝了。 他心有不甘。 却也实在不知道如何反驳。 不死心地跟了一句。 “这么累不行的吧,这还是要把事情多多交给别人,她才能更好地开这个饭店啊。” “不累的。不累的。只要熟悉了就一点点工作而已,每天都会有各类收据,一起汇总着记下来,大概一个月算一次就好了,其实这工作真心用不到什么人。” “是吗?哈哈,我是松果我们学校还有专门的人来管账,什么买书学费,什么饭钱和其他的钱。” “我们这里也没那么多人,只是记一下各类每天送过来的吃的。” 三大爷又被几句话驳了回来。 这下可是彻底没法说了。 他笑着又喝了一口水。 摸了摸桌上的饼。 叮嘱道。 “这白糖饼记得热一热吃啊。凉了不好。我就先回去了,下午还要去学校。” “这么快就走了?慢走啊,三大爷。” 冉秋叶嘴上说着。 身体也是立马站起来送客。 看了看桌上的东西。 想到这不能变成他们的人情。 还回去也不合适。 喊着。 “等一下三大爷。” 然后跑去厨房。 拿油纸装几块桃酥出来。 “这给您家吃吧。” 不顾分说地递到手里。 三大爷也没有拒绝。 他知道这是好东西。 事情办不成。 吃了亏也不好。 拿着就往外走了。 冉秋叶看着背影深深叹一口气。 嘴上念叨。 “终于送走了。” 这邻里邻居。 真是一群爬上来吸血的蚂蝗。 不管他们家做了什么。 都有办法插一脚进来。 要是何雨栋在。 也会这么拒绝的吧。 不过还好来的不是三大娘。 那旁生枝节。 胡搅蛮缠的态度。 一定是觉得全世界都欠她的。 逼着要蔺雨竹空出这个位置才罢休。 不过她已经拒绝过了。 三大娘来也是一样的话。 三大爷提着东西到家。 阎解成看见桃酥。 惊呼哪里来的。 然后上手抓一块。 三大爷一把打掉他的手。 “不是你的。” “给我吃一块怎么了,怎么有你这么小气的爹?” “吃什么吃。正事都没办好。” 三大娘一边抹着手。 一边从隔壁进来。 “你给人家说了?” “说了。” “没办成所以给了写这个打发?” “我送了整整十个白糖饼给他们家,估计没能让我干不好意思收吧,就给了我这个。” 三大娘低头一看。 油亮饱满。 肯定是城东糕点铺子里买的。 换白糖饼不亏。 十个白糖饼也比不上一块桃酥。 心里放下了些。 “人家为什么拒绝你?” “这管账都是蔺雨竹亲自管,我有什么办法,难道让她别干了?” “她自己管?” 三大娘这倒是不知道怎么办了。 不过把钱抓在自己手里总归放心。 蔺雨竹这么做也没有错。 只是他更希望阎阜贵能去干。 这下子可没有职位可以让他去了。 “这个不行,别的呢?” “我问了,人家说一早就配齐了,没有空的。” “那何雨柱算什么?” “人家怎么说也是兄弟吧。我们。。顶多算个邻居。” “什么话。邻居怎么了,她有办法让何雨柱进去,难道就不能添你?” “我可不想做那种擦桌子抹地的工作。” 三大爷这时候又摆起了他的文人架子。 “你放屁吧你,那蔺雨竹也是个大学生,不比你学历高,人家都能做得。” “人家可是老板。” “你也当个老板给我看看啊!” 三大爷一拍桌子就离开了。 阎解称看着不欢而散的谈话。 心里见怪不怪。 想着这下可以吃了。 伸手就去拿桃酥。 拿起来咬一口。 香甜酥软。 好久未见油星子。 桃酥上的油宛如仙品。 一抬头发现刚刚开始气的不行的人。 正看着自己。 漏出笑容来。 “这话倒是提醒我了。做老板,我们也开一家和他们一样生意好的店就行了,不用和他们的一样大,只要生意好,就能赚钱,到那时候还用低声下气地求人给一个活干吗?我们自己变成老板,谁敢瞧不起我们?” 第243章 一拍即合的计划 三大娘把事情想的简单。 话也说的满。 阎解成自然知道这事情没这么容易成功。 自己上了社会也好几年了。 有钱人他也见过几个。 就那些挣钱的活。 人人皆想做。 人人皆知。 如同一锅羹。 大家都想分一杯。 但最后又没有这个能力。 有没有拿到这杯羹的魄力和方法。 就要看这个人自己了。 何雨栋是有胆有识的人。 何雨柱则选了个好手艺来学。 这辈子如果不是有一大家子要养。 也不会过得差。 自己则是两不沾的那种人。 若说野心勃勃。 自己也算不上。 顶多喜欢吃吃喝喝。 每天闲逛。 晃晃悠悠生活最好。 要说才智和手艺。 这么多年既不是学习的料。 也没有感兴趣地手艺。 于是自觉堕入深渊。 下来的时候阎阜贵还要踩他一脚。 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父亲。 对自己的儿子嗤之以鼻。 做到这种程度。 不过他也能理解。 自己父亲最希望的就是他能够读书成才。 奈何造化弄人。 他阎阜贵的儿子偏偏最不开这一窍。 既然母亲这么说。 说得又那么希望慢慢。 神采飞扬的。 自己也不必泼一盆冷水。 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不如就顺着她的意思吧。 “好,我和于莉一起去帮忙,帮忙学艺,我们也开一家店。” “对了。老头子,你快出来我和你说件事。” 三大娘听了阎解成的赞同。 马上多云转晴。 心里欢喜不已。 觉得事情有望。 仿佛自己家野有了过好日子的希望了似的。 说话都雀跃了。 转着头就要告诉阎阜贵这个想法。 阎阜贵哪能听得进去。 在里面闷着头看书。 心思全被刚刚的拒绝占满。 他是接受不了低声下四求人的。 如果求了人就失去了许多文人风度。 非要降到柴米油盐。 妇人之心上了。 而她恰恰为了这样一个闲活。 为了生计和一家生活。 还是沉下心来去做了。 事情不成。 这对他打击更加大了。 左右翻着书页。 沙沙作响。 使得他心更加烦躁。 恨不得钻进地底下。 了却世间烦忧。 三大娘叫了几次不应。 于是伸着脖子看里面。 最后急的直接闯了进来。 阎阜贵最讨厌她直接闯入自己的房间。 等她一进来。 就脸红脖子粗地说道。 “干什么?怎么直接闯进来?不懂规矩吗?” “什么规矩,哪来的规矩,这个家就是你在的时候不让我进出这里,你不在我就能进出了,怎么,只有你的地方,没有我的地方?” “我说过看书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阎阜贵自顾自低头。 依旧翻着书页。 三大娘这次也没恼。 叹了一口气。 走进来对他说。 把刚才的计划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并且把自己觉得要学的地方都说了一遍。 三大爷这回可是听到了。 心里又燃起一些莫名的希望。 又觉得这听起来不是很靠谱。 “能行吗?人家肯让你去?没听人家说了,人都齐了,干嘛还找两个闲人过去,添乱又添筷子,你看解成那干啥啥不行,吃啥啥香的样子了没?” “我知道他们不要,那我们就不收钱,我们免费去给人家帮忙,这有什么不收的道理?” “不收钱?免费帮忙?这样不会吃亏?” “有什么吃亏的?他们俩个不要吃饭?该省的他们俩在家天天吃我们的。” “是啊。” 阎阜贵这下安心了许多。 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石头。 深深出了一口气。 脑子里也不再混沌。 烦躁一扫而空。 一下子坐起来离开椅子。 把书一合。 就走到外面。 宣布起了这件事。 “明天,解成,你就直接去那个餐馆,说要帮忙,带着于莉,别管那么多,你直接进去帮忙,没人会阻拦。有句老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爸,我懂。” 阎阜贵看着眼前笑着回答他的阎解成。 难得一见地摸上了他的头。 又拍了拍他的肩。 阎解成心里明白她的意思。 他把这次看作是他们一家翻身的机会。 如果成功。 他们家就再也不必如此每天为了钱和吃的。 斤斤计较。 吵来吵去。 互相算计着。 父不像父。 子也不像子。 他淬了一口吐沫。 走出去。 于莉在一旁看着。 疑惑他的样子为何如此认真。 追出去问道。 “怎么了?不就是过去帮个忙,偷个师而已,父子俩个还父子情深起来了,你又出来叹气,干什么啊?” “你不知道吗于莉,何雨栋是怎样的人?” “我去过许多次他家,滴水不漏,不肯露出一点马脚来,既不给你妈留下说他们无情不仁不义的话柄,也不肯吃一点亏。” “你这不是看的很清吗?我们要是被发现了,肯定会被他报复的,如果对他好对他有利,他就能拉你一把,反之他一定是有办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那你还答应你爸妈?” “没办法,赌一把。你没看到他俩期待多大,多希望能翻身,能不再每天为生计犯愁,能抬起头来做人,我爹这一辈子,不就是想让别人看得起他吗?不是穷酸书生,是有文化又有体面的君子。” “你爹根本是伪君子,装风度,实际上算计的要命,就算有了钱,也不能改变他的本性。” 于莉心直口快。 直接就说了出来。 阎解成听了这话还是有些不高兴。 回头瞪了他。 于莉自觉说错了话。 抿着嘴不再说话。 阎解成叹了深深一口气。 仰着头说道。 “就算是这样,那这也是我们一家人一起的命运。” 冷风横贯下来。 凉爽的空气直穿嗓子。 阎解成刚吃完桃酥。 心情和身体现今都一样的开心爽快。 于莉也觉得总算是有了一些新的奔头和希望。 至少现在她明天有了要做的事情。 不是在家里等待。 不是在重复的日子里等待好运降临。 她也深吸了一口气。 忽然之间就明白了阎解成说的。 这事情办不办得成。 都给了他们一家一个新的希望。 一个跳跃的机会。 翻身的愿望。 第244章 进入饭店 第二天。 于莉和阎解成一大早出现在饭店门口。 甚至还没有一个人来。 老汉儿每天是最早来的。 蔺雨竹为他租了周边的一个房子。 房子很大。 如果有别的在饭店里上班的人要住也可以。 不过现在还宽敞的很。 蔺雨竹把那里一开始就收拾的很好。 住起来也舒心。 每天老汉儿离得近。 他睡的也不熟。 于是就早早溜达着来开门。 今天一来就见到两个不速之客。 坐在大门口颇有街上闲散人士的意思。 他跨过他们去开门。 一转身想问。 发现两个人已经站好等待了。 “你们两个,是食客还是?” 阎解成先开口。 “我们俩是他三大爷家的,来帮忙的。” 他三大爷家。 老汉儿心里想着从来没听过。 小竹只说过自己住在小姨家。 其余就没有别的亲戚来往了。 说小姨一家对她极好。 他心里疑惑。 觉得这两人是骗子。 又暂时看不出她们俩的意图。 于是就先把他们迎进去。 想着先倒两杯茶让他们坐着。 不能失去待客之道。 传出去让别的客人听到。 对他们饭店有了不好印象。 阎解成和于莉第一次来这里。 张大嘴巴左右看着。 这餐馆确实大。 三进三出的院子。 和他们整个四合院差不多大。 可他们整个院子至少住了几十个人。 十几个家庭一辈子的地方。 而现在这个院子全部是蔺雨竹做生意的地方。 光在这里干活的人也需要十几二十个。 可见这里每天多么挣钱了。 阎解成心里想着。 对这次的计划更加坚定了。 不成功便成仁。 于莉也像听出了他的心声似的。 从一进门开始就认真看着各处。 从摆设到装修。 从桌子到椅子。 全部想看个清楚明白。 两个人左顾右盼自然躲不出他老汉的眼睛。 带出第一个院子。 走到第二个穿堂的桌椅那里。 老汉儿便让他们坐下。 “你俩先坐,我给你们去倒水。” “不用不用我们就是来帮忙了,不用招呼我们。” 阎解成连忙摆手。 “一杯水而已,很快的。” 老汉儿坚持着去倒水。 不过刚刚离开。 阎解成就站起来。 开始四处逛着。 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里果然又大又漂亮。我估计能赶得上中央饭店那么大了。” 于莉反驳。 嘴撅的老高。 “你去过中央饭店吗?你就那么说。我和你在一起之后你可从来没带我去过呢。” “以后就带你去。” 阎解成一边说着。 一边摸上一个花瓶。 正好老汉儿端着两杯水回来。 看到这幕。 心里更加不满。 这两个年轻人趁他不在就立马乱摸店里东西。 一看也不是真心来帮忙的。 况且店里根本不需要帮忙。 阎解成被看到。 心里也有些尴尬。 摸了摸鼻子坐下。 夸着这杯茶。 “您泡的还是茶呀,真不用了。平常客人们也是喝茶吗?” “这是最普通的绿茶,下午会有客人专门来喝茶有广东那边的白茶,还有普洱,各类茶我们都有的。普通来吃饭的人,我们也会为他们泡上一壶绿茶。你们可以试一下。” 阎解成和于莉两人深啜了一口。 茶香四溢。 “这是好茶啊,要花不少钱吧。” 这茶是蔺雨竹出去买的。 茶不贵。 好在她很会挑。 有淡淡的香气。 不会喧宾夺主。 让菜色散发更加鲜嫩的香味。 比不上上等的好茶浓醇。 但是也不会难喝。 不过老汉儿不想说这么多。 顺着坡下驴的回答道。 “那是自然。” 不一会儿。 饭店里的人渐渐来了。 今天不知怎的。 蔺雨竹来的有些晚。 迟迟不见她出现。 老汉儿有些不知道如何打发这两个人。 干脆让大家各干各的。 把他俩晾在那里。 两个人看着大家都各司其职。 在一旁插不进手。 过了一会儿就变得坐立难安起来。 随便拿起两个布子擦东西。 旁边的年轻人看不得他俩的样子。 抢过布子说道。 “刚刚管家都说了,你们不用干,况且你们越帮越忙,这里都擦过了。应该洗了布子,否则越擦越脏。” 阎解成在家也不常干活。 自然不知道其中道理。 于莉干过。 可家里实在不讲究这些。 她也就不知道如何弄了。 两个人左右来回转着 来到这里帮不上忙。 去到那里又被赶走。 仿佛两只被赶来赶去的鸭子。 于莉感觉不好意思。 想被排挤了一样难受。 阎解成更是受不得这种委屈。 明明去哪里都有一种越帮越忙的无力和笨拙。 心里无奈又冒火。 于莉终于忍不住摔了一下布子。 阎解成看到了。 立马过去压着声音教训她。 声音低沉又带着怒火。 “你干什么呢?本来就帮不上人家的忙,你还要生气,偏要让人家觉得我们是来帮倒忙的吗?如果人家以为我们是来特意捣乱,你觉得我们还能被收下来吗?” 于莉不开心的说。 “明明我们什么也不要来帮忙,为什么还要受这种气?” 阎解成更加恨铁不成钢。 “你忘了嘛于莉,我们是来帮忙的吗?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学艺。” 于莉用气声回答。 阎解成声音重重的回答。 “那就不要耍你的脾气,给我收起来。” 于莉剁了一下脚。 拿起布子又去帮忙。 老汉儿看不下去他俩。 急忙过来把他俩按下去。 “你们就安心坐着吧,老板一会儿回来的,今天肯定是起晚了。” “不用我们站着。” 阎解成梗着头就不坐下。 于莉看他不坐便也不坐。 老汉儿叹一口气。 随他们去了。 蔺雨竹今天本来睡的很好。 日上三竿才伸着懒腰起床。 阳光也格外的灿烂。 她看起的不早了。 干脆在家里和冉秋叶一起吃了饭。 冉秋叶在饭桌上提起三大爷的事。 说自己帮着忙打发他了。 蔺雨竹点着头说应该这样。 管账的事她一定要自己做的。 多加一个人是浪费钱。 不需要单独找一个人。 冉秋叶点着头。 “况且我知道你不放心,我就是怕,他们不死心。” 第245章 防备阎家二人 蔺雨竹也知道三大爷是怎样的人。 点着头说道。 “我知道他们可能不死心,我想想办法吧。” “你能想什么办法?” “逼他们没法来我这里干活啊。反正我们的人是很团结的。” “看来你这个小老板管理的还不错?” “那当然了。” 吃完饭。 蔺雨竹就马上去饭店。 再晚一些。 就可能要到客人来的时候了。 来到饭店。 看到大家按部就班的准备好了东西。 收拾好了地方。 她心里一阵安慰。 骄傲在心里升起。 心情舒畅的不得了。 直到看到老汉儿苦着脸过来。 跟她耳语道。 “你三大爷家的人说要来帮忙,不由分说地就进来了,我说不需要人,他们说也不收钱,只是来帮忙。” “啊?不要钱?” “对。” 蔺雨竹有些摸不着头脑。 “为何不要钱也要来我这饭店帮忙啊。” “他们真是你三大爷家的?” “不是我亲戚,也不是我们家亲戚,邻居,院里的大长辈,看来真是开了个餐馆被知道了,连攀亲戚的都来了。” “那是不是惹不得啊?” “有什么的,他们明显没安好心,我们何必对他们好心。这直接进来坐在这是什么意思?” “我让他们进来的。小竹,现在怎么办。” 老汉儿略带抱歉的说。 蔺雨竹又觉得自己态度有些太冷漠了。 心里又软了一些。 “既然他们不要钱,我们就让他们现在这里干着吧。没事的。” 蔺雨竹软下来说。 于是阎解成和于莉两人被留了下来。 不过老汉儿让他们跟着他。 一起帮忙。 他做什么。 两个人就跟着在后面做什么。 蔺雨竹也放心了些。 不过一周。 阎解成和于莉就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于莉本来就是人来疯的性格。 和店里的人相处的也不错。 有时候混着能去后厨。 有时候又在前台。 老汉儿也渐渐不管他俩了。 毕竟他俩看着真心帮忙。 干什么都积极得很。 说不准真的只是来帮忙。 蔺雨竹从于莉身上看到自己。 从前转到后。 从后转到了前。 和自己去南方学艺的时候一摸一样。 学艺? 蔺雨竹终于一下子反应过来。 偷偷叫着老汉儿过来。 “他们来了之后,有没有打听咱们饭店的事?” “打听我们的事。。。第一天来的时候就有问过,后来我好像也听过,白天我听店里的人说,他们拿了一份菜单,还问我们中午吃的菜和客人的一不一样,小李还跟我说他俩傻,我们吃的当然不会有客人的那么精致,随便炒个菜吃就行了。” “还有呢?” 蔺雨竹认真听着。 脑子里飞速想着。 这一点点都对得上。 “还有,后来于莉就近后厨帮忙切菜了,备菜的活其实没有多少,早晨就差不多做完了,所以进场站在那里看,后厨的人还说过于莉在那里碍事,后厨地方本来就不宽敞,她站在那里一站就是一上午,何雨柱还跟于莉聊天,介绍了我们的菜品,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的。” 蔺雨竹觉得有什么东西被小偷盯上一样的难受。 仿佛有人一点点的从底下撬起一个米山。 它渐渐塌下去。 另一个山就渐渐起来了。 “老汉儿,我去你那儿的时候是干什么去了,你还记得吧。” “记得嘛,大过年的,我看你一个人莱还说要学开店手艺,我看你可怜才非要留你。” “那他俩?” “他俩。。。” 老汉儿一拍脑袋。 仿佛忘了什么重要东西般懊恼。 “他俩也是来学艺的是不是,我也是看他俩可怜。哎呦,我怎么又是这样粗心大意的。” “没事,他们学不去什么。” “可是总是呆在这里也膈应人,况且要是真开出一家和你一样的店来,还赖在你旁边,和你一模一样再卖的便宜些,我们的客人不就全被抢走了的嘛。” 蔺雨竹也想到了这个。 沉下心来。 安慰自己。 也安慰自责的老汉儿。 “我们开了这么久积累的客人,还不会轻易走呢。何况我们怎么可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今晚我告诉我姨夫,来想个对策。你告诉咱们店里的人,把嘴都看牢了,别瞎说什么,还有,菜谱别给他们研究和随便翻看,重点让何雨柱别上班时候闲聊。” “知道了。” 这剩下的半天。 蔺雨竹强行让自己保持着镇定自若。 看不出来一点破绽。 然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她们俩。 果然如她所想。 表面在干活。 实际上从客人。 到摆设。 菜品。 厨师。 连两个管家每天在干什么工作。 都被他俩一清二楚地记下了。 有时候是写在一张纸上。 有时候干脆就画下来。 有时候知道在哪里买到。 还会偷溜出去看市场。 蔺雨竹偷偷跟在后面。 苦笑着。 这就是要开一个一模一样的餐馆来抢生意。 这拿别人现成的事情也是做的毫不脸红。 晚上饭店关门。 蔺雨竹特意留到最后一个走。 他提前给了阎解成和于莉东西。 是一些凉肉。 “今晚拿回去加餐吧,我们自己腌制的,不外传哦,别人偷师也不行。” 她笑的灿烂。 对面的人眼神晃动了一下。 她倒是毫不动摇。 继续笑的天真。 让他们早早回了家。 “明天,他俩来了,谁再给他俩有插手的机会,就和他俩一起离开就行。” 她留下这么一句。 踏着轻快脚步离开了。 旁的人一看。 还以为她说的是什么漂亮话呢。 哪知是恶狠狠威胁人的话。 员工们小声议论纷纷。 “咱们老板,别看是个小姑娘,真是厉害的很呢。” “谁说不是呢。她眼里可是容不得沙子,也绝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记得刚开业进来的时候,看到老板是个小姑娘还以为轻松的很,没想到从管我们这帮子人,到饭点的边边角角,这么大的饭店,愣是让她管的服服帖帖,现在谁不知道这一片里面做的最好的餐馆是哪一家啊,四季有福。名号过不了多久就要响彻北城了。” “这还不止呢,上面还有一个更厉害的人物。” 第246章 告诉何雨栋事情原委 “你不知道吗?咱们小老板是帮忙管理的,这店她一个人盘不下来,真正的老板是一个高级工程师,还是她的姨夫,帮她看了这个店。” “怎么不见他来过?” “来过的,刚开业时候那一桌子,中庭那里坐着,其中那个男人就是。” 年轻人想了又想。 终于对上一个中年男人的脸。 虽然不是一眼能记住的极帅气面庞。 但是他能记得那个人身上的高深气质。 眼神不像平常人一般。 反而带着凌厉和聪慧。 他想了想真正的老板若是这样一个人。 也是可以想象的。 盘下这么大一间铺子。 在满北城也没有几个人做得到。 而短短几个月开的远近闻名也是不简单的。 两人一起创造了这里。 旁人耍些小心思就想插进来一脚。 学过去照模照样的做。 即使不一定成功。 被人知道了也是不愿意的。 男生随即叹了一口气。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若是走得高了,所有的人都想拉你下去,不然就想捞点好,走的低了,又是人人踩打,谁说不是人心冷漠呢?” “是啊。听说还是邻居一家,远亲不如近邻,我看邻居也是一样的,只要是心术不正的人,多近还是多远总会爬上了吸你一口血,就不应该和那样的人熟识。” “回家吧。刚才的话都听到了。” 另一个管家挥手招呼他们回去。 老汉儿也应和着招手。 “别在这里嚼舌根子了嘛,说闲话的话啥子时候能说的完。” 几个人哄散。 三三两两的离开。 留下空空的房间。 最后老汉儿拿上了钥匙。 蔺雨竹虽然和店里面的人都说清楚了。 明天会不会有人理他们两个了。 但是最终还是不知道如何处理。 反正是剪不断理还乱。 回家还是把这事告诉何雨栋吧。 他定有更加狠厉也更加直接的办法。 一回家。 何雨栋坐在桌前扒着一只烤红薯。 一副温顺又和善的良夫样子。 蔺雨竹笑一下。 等一会子就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解决办法了。 蔺雨竹一拍桌子坐下。 一副生气的不得了的样子。 “姨夫,你知道于莉和阎解成两人是来干什么的吗?我还好心以为他们真的来帮忙,我说我这饭店也不需要帮忙啊,他们原来是想学着咱们这个餐馆开的这么好是如何开的,好学着开一个一样的挣钱。你想想我当初一个人提着行李箱,大过年的出去四处找地方求人学艺,他们倒好,尽想着坐享其成啊,我准备了整整三个月,每天起早贪黑的四处跑,找最便宜最新鲜的菜市场,找最正宗最好的厨师,装修成最好最舒服的桌子椅子,连唱曲儿的演员都是跑到戏班子亲自求人请来的,你和我小姨都看到了。” 蔺雨竹本来想说的严重些。 这样便更好让何雨栋为她出头。 可她越说越激动。 也真的把自己心里的委屈和苦水一同倒了出来。 是啊。 自己倾住了这么多心血。 深夜辗转反侧想着餐馆的时候。 忙前跑后受人白眼的时候。 身体和心里一样疲倦无力的时候。 远走他乡举目无亲的时候。 这些个时候堆积起来。 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她觉得世界如倒转的远山。 一点点下沉的时候。 压的她喘不过气。 尖锐又沉重地堵住她。 而那些人像是从天而降的偷塔仙兵。 在她喘不过来的气被自己努力一点点变好的时候。 过来把这山连同她的世界一起抬走了。 他瞬间有了一种背叛和委屈齐鸣。 痛与不甘同歌的感觉。 “凭什么?” 她重重的留下一句。 何雨栋已经拔好了一个红薯。 伸手递给她。 蔺雨竹咬下一口。 抽搐着还带着咸咸的泪水。 含糊不清的回答。 “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这是犯法的,小竹。随意窃取别人的商业运营模式,这是你的心血,你的财产,现在发展的完善了,大家都开始重视起来这个了,我们可以直接告她的,要他负法律责任才行。” “真的吗?我们告他?可他是。。。” “不过是三大爷儿子嘛?我连我表哥都可以毫不留情地闹到警局去,只要害了我们,想要害我们的人,他们不留一丝情面,我们又何必留余地呢?” 蔺雨竹想了想。 眼泪逐渐停了下来。 咽下一口红薯。 点点头说道。 “好。” 阎解成去到饭店。 照常的帮忙。 左右看了看。 不知道是他的错觉还是怎么的。 今天好像没人愿意理他。 连一个对视都不给。 见他如同见着老鼠一样。 避之不及。 他疑惑的左转右转。 “诶,大哥,我帮你擦,不是说好每天我都帮你擦的嘛?” “诶,小李,这个我帮你摘啊?” “管家,我今天干什么啊,不会没有我干的事吧。” 没有听到什么回答。 阎解成开始怀疑自己是耳聋了。 还是走入什么玻璃房子里。 外面的人看不到他。 说出去的话都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连一个回声都听不到。 正当他四处看着。 疑惑不已的时候。 正对上了于莉。 于莉看到他。qqxδnew.net 走过来一个拽着他走。 仿佛什么要紧事要说。 他正准备开口问。 就被堵着嘴拉到外面。 于莉低着声音说。 “今天他们对你的态度是不是一下子就变了。” 阎解成点点头。 “你不知道,说什么都不回,和没听见一样,什么都不让我碰,还有把我当作空气。” “肯定是老板啊,小姑娘发现了什么,警告他们不要回话,想把我们逼走。” “逼走?我们才刚刚混熟看到了一点点东西,还不能走。” “她不是想把我们逼走嘛?我们就偏偏不走。他想让我们因此没有脸面呆在这里,我们就偏要留下来,这才是上策。” “这样能行吗?” “不行的话你现在就走?” “不走。” 阎解成一扭头。 梗着脖子说。 “那就回去。” 于莉一把拉着阎解成。 两个人像没事人一样回去了。 阎解成想着于莉在这种事情上。 倒是颇有主见的。 第247章 正面交锋 两人一起回来。 店里的员工依旧各干各的。 没一个人抬头看他俩。 于莉一嗓子吼起来。 “大家忙啊,我看给大家买点喝的吧。” 前面的人被她惊起来几个。 一个抬起头来说道。 “上班时间喝什么,这不是要我们逮住把柄被批评吗?” “对啊。” 后面的几个人也附和着。 “没有,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几个意思。” 蔺雨竹经过昨晚。 信誓旦旦地来这里。 一来就看到这一幕。 心里眼里都容不得一粒沙子。 有人明目张胆的站在她的店里。 煽动着她的员工。 教唆收买人心。 她肯定是忍不了的。 不过说到底是她一开始心软。 任由他们两个进来。 才在这里兴风作浪。 把这里搅成一摊浑水。 她径直走进来。 不给旁边两个人任何一点眼神。 然后转了身继续说道。 “在我的地方请我的员工喝水,几个意思?” 她又重复了一遍。 声音更加大。 在场的人都听见。 于莉也回应过来了。 她也是一个外人。 弄的大张旗鼓的要请大家都喝东西。 好像她是这里的老板一样。 又或者在蔺雨竹眼里看见。 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心的举动。 她连忙摆着手。 然后不停道着歉。 “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您看误会了,我想着在这里帮忙这么久,大家都很照顾我俩。” “照顾?谁照顾你了,他?还是他?” 被指到的人一个个连忙摆手。 怕丢掉这高薪的工作。 “哦我知道了,是他。” 蔺雨竹最后指向何雨柱。 何雨柱本来在人群最后面。 摆着一副看热闹的好笑样子。 此时被指到。 也立马换成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我怎么了。” 大家的眼神一个个射过来。 何雨柱被这眼神看的全身发麻。 摇着头。 一边摆手。 “诶,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可是有家室了,家里那口子不好惹,别给我泼脏水啊。” 旁边的人摇摇头。 这说的是哪里和哪里啊。 人家说的是帮着外人害我们餐馆。 你到说起家长里短来了。 蔺雨竹笑着点点头。 “没说你这个。” 然后抱着双臂转到另一边。 “你们俩,没什么要给我交代的吧。既然来这里帮忙,就算是我这里的员工,我们不收多余的人,既然你们不要工钱,我们就收留你们在我这里帮忙打工。但是如果做什么其他别的事情,我也是不许的。你们虽然是不收钱帮忙的,可我们也不欠你们的,是吧。” 蔺雨竹转头环视一下。 员工们都了然的应和道。 “是!” “我们一不欠你的,二是你们非要进来这里的,三。” 蔺雨竹停顿了一下。 “三你们做了的,就现在给我承认。” “我们做什么了呀。” 于莉笑的灿烂。 仿佛什么都不懂。 整个人漏不出一点马脚来。 蔺雨竹点点了头。 心里想。 果然不承认。 “那,小李,你先来说说吧。” “啊?老板,这…我这…您让我说什么呀?” 小李看似一脸茫然的问道。 “说什么?如果你今天不知道说什么的话,明天就不用来了。” 小李有点慌了。 “老板,跟我没关系啊,是他们…都是他们挑唆我们这样做的啊!” 小李指向于莉和阎解成。 “噢?是吗?” 蔺雨竹看向小李手指的方向。 于莉和阎解成慌乱紧张的表情尽收眼底。 “现在还是想问你们做什么了吗?” 蔺雨竹语气中暗含讽刺意味。 “还是不想承认,死鸭子嘴硬吗?” 蔺雨竹看着于莉仍然不肯开口。 “对,是我做的,怎么了,这本来就不公平,凭什么我们也是每天起早贪黑的四处跑,凭什么你们就可以把餐馆开的这样挣钱,凭什么!” 于莉把自己所认为这么长时间。 遭受的委屈和苦水一同倒了出来。 “凭什么有人给你买现成的餐馆,我却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求来这样一个打杂的工作。” “我是不知道辛苦,我不知道累吗?你们一个个都活的那么舒坦,可我呢,你们有人关心过我的生活吗” 蔺雨竹第一次见把诋毁别人说的如此理所应当的人。 “首先,我们起早贪黑四处跑不但是要考察人流量,餐馆只有人流量这一个经营关键,而且我们还要跑市场,要不断的进行比较,我们才能知道哪里的货最新鲜,哪里的货又便宜又优质。” “其次我们的餐馆能有今天的业绩,不只有我一个人的功劳,更是我餐馆中每一位员工辛苦负责工作的成果,这是我们大家应得的。” “还有,你来这里打杂,并不是我们大家求着你来的,是你自己说想来帮帮忙,我才答应了你和阎解成一块来。”qqxδnew.net “我对你们这般好,你们倒是挺好,倒打我一耙,给我上演起来挑拨离间,教唆人心的戏码。” “我说过我不欠你们什么,你们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这样无理取闹”。 “你们发怨气说牢骚可以,但你们却借着发怨气挑唆我的员工”。 阎解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低着头。 “阎解成,你也说说,我听听” “你们还有什么怨气牢骚一并说出来,免得又在我背后捅刀子”。 “没…没什么了” 阎解成的气焰明显要比于莉小很多。 “没了吗?好!这是你自己说的没有的,那我希望以后不要有这种事情的发生”。 “而这,不单单是在说他们,我指的是你们每一个人,都给我记清楚,我蔺雨竹的餐馆,不是谁想闹事就闹的”。 “你们如果要想走,没人会强留你们的”。 “别老是背后整一些有的没的小动作,搞得谁都面子上不好看!” “都听清楚了吗?” 台上蔺雨竹说的铿锵有力。 头头是道。 底下所有员工们也是纷纷点头认可。 “听清楚了!” 大家回应道。 “好!大家继续工作吧!” 员工们纷纷散开,各自到自己的岗位上去了。 ....................................................... 第248章 告上法庭 何雨栋虽然知道今天在餐馆发生的事情。 但是心里毫无波澜。 蔺雨竹出了一口恶气。 这样和他们撕破脸也好。 至少以后不用假惺惺收留他们了。 何雨栋在系统里查了相关的法律。 用了几个积分就找出要是把他们俩告上去的后果。 这样的窃取机密。 说大不大。 说小不小的事情。 只是蔺雨竹的餐馆开得好。 每日进账多。 所以算起来。 就更加严重一些。 何雨栋托人找了警察。 询问了需要什么样的资料。 又从各处搜罗口供和证人。 这次阎解成和于莉两人还未深入了解。 不过员工亲眼看到他们有写在什么本子上。 何雨栋思考了一下。 这本子一定在阎阜贵家里。 被藏在什么地方仔细端详。 他如果能够拿到。 就更能够证明他俩的事情。 也就更能够让他们一家得到惩罚。 只是如何拿到呢? 这倒是让他犯了难。 “系统,你能不能查到他们一家把东西放在哪里?” “宿主,请给我一些关键信息。” “嗯。应该写了秘籍?经验?” “查不到哦。” “那就是四季有福餐馆,这个肯定写了。” “查到了,放在衣柜底下,被衣服压着。” 何雨栋了然的点头。 “共花费7积分。” 无所谓了。 现在取到证据更加重要。 何雨栋想了想。 到菜市场提了一只刚杀的鸭子。 连同一瓶白酒。 拎着就来到了阎阜贵家里。 阎阜贵知道来者不善。 前一天晚上于莉就一边叫着完了完了。 抹着泪回家。 阎解成则是跟在后面垂头丧气。 他一问。 于莉不肯说出自己是过去偷学的事。 后来再蔺雨竹的威逼利诱之下彻底撕破了脸。 这下字肯定去不成了。 阎阜贵骂着他们没出息。 没想到于莉因为丢了面子。 闹的大呼小叫。 在家里四处转着。 摔摔打打。 他气的差点晕过去。 喊着怎么有这么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 事情做不成还要回来大发脾气。 说罢心里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今天你们就这么撕破脸了回来,人家能任你们去吗?哎呀呀,真是的。这事情没传到何雨栋耳朵里吧,他可是个疯的,明天说不定就找上我们了。” 阎解成拽着头发叹气。 “别管那么多了,烦都烦死了。” 果不其然。 何雨栋拿着东西站到他们家面前时。 阎阜贵一时不知道是来找麻烦。 还是开门见山地要打人了。 或是拿东西来慰问他们? 怎么可能? 何雨栋挤出一个笑容。 拿起手里的鸭子。 “听说嫂子酸汤鸭做得很不错啊,怎么样?能不能赏脸让我尝尝?” “当然可以了。” 三大娘看向那鸭子。 肥瘦相间。 厚厚的脂肪裹住肉。 一炖下去。 酸菜中和腻味。 不知道是多好的一道美味呢。 满脸堆着笑接过来。 阎阜贵心里怪她不争气。 至少要推脱一下。 说几句场面话吧。 这个样子。 别人会以为他们平时真的吃不起这美味。 何雨栋当然知道。 三大娘平常根本不会在家里做什么酸汤鸭。 他们一家子哪里舍得。 不过这餐馆里就有一道酸汤鸭。 夫妻两个人都没有听出其中意思。 看来连菜谱和招牌都还没弄明白。 何雨栋看着两人。 继续笑着。 “好,嫂子,那我们就等着吃了啊。” “诶,你们坐。” 何雨栋坐下。 拧开酒。 没拿下酒菜。 只是拿了两个小碗。 “用这个喝如何?” “可以。” 阎阜贵不是经常喝酒的人。 酒量一般。 何雨栋看他的样子。 左右打量。 心里暗想竟然没有拒绝? 其实这时候阎阜贵心里没有底。 自然也就不好旁生枝节。 怕万一何雨栋翻起昨天的旧账。 他是看过何雨栋不顾情面的样子的。 仿佛别人惹到他的地方都要一寸寸换回来的疯劲。 他当时啧啧着看不起。 真的到了自己身上。 他只有害怕和担心。 厨房里飘出鸭子的油脂香。 阎阜贵的肚子也咕噜噜响起来。 何雨栋听到了。 适时地掏出一盒子花生米放下。 “诶呀你看,下酒的没拿出来。” 阎阜贵笑的谄媚又讨好。 “破费了。” “不破费。” 何雨栋说着就干了一杯。 痛饮而下。 擦了一下嘴角。 给阎阜贵的酒杯也满上。 笑着吃了一颗花生米。 阎阜贵哪敢不喝。 马上满脸笑容地喝下去。 呛的咳嗽几声。 “这酒挺烈的。” “是吗?没有吧。” 何雨栋继续吃着花生米。 故作惊讶。 “我比不上雨栋兄的酒量。” 阎阜贵自觉这说酒太烈的话不好听。 也不想扫了何雨栋的兴致。 为了缓解尴尬。 继续又喝了一杯。 何雨栋自然摆出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一下下抿着杯里的酒。 把对面人的酒杯添到最满。 阎阜贵喝的脸红。 逐渐显示出男人喝了酒都会有的胆大样子。 何雨栋支着头看他的笑话。 此时阎阜贵已经有了平常没有的胆子。 搭住何雨栋的肩。 “我跟你说我是状元,懂吗?在几百几千年前,我要做大官的,取一堆老婆,让大家都给我擦鞋,现在我做了什么,一个穷老师,儿子不争气,我也没有来钱的好地方,只能收点小礼,可我要保住我的工作,我不敢啊,我不敢收那么多,我心里害怕,晚上睡都睡不着。” 阎阜贵说着说着。 泪也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他擦到袖子上。 “你知道吗?雨栋兄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他们做的不是什么上的了台面的事情,这叫偷,我是有文化的,我能不知道自己的思想和东西被人抄了是什么感受吗?不好受啊,和我写的作文未经允许就被人用了一样。” “原来你知道这事情啊。” 阎阜贵重复着对不起之类的话。 一边哭着。 一边深深埋入自己的臂弯。 何雨栋看着他。 叹一口气。 走进去衣柜。 在最深处摸到了那本藏起来的本子。 看了一眼。 “今天小爷帮你一把就告诉你吧。这是犯法的。早被我告进去早知道,也就早点出来重新做人。” 第249章 和他的计划一模一样 阎阜贵喝的晕晕沉沉。 头像沉重的包袱。 抬都抬不起来。 听到这话也发不出来一丁点儿声音。 何雨栋想他的酒量也就如此了。 这瓶酒是他买的陈年高粱醉。 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 阎阜贵巴不得自己醉的不省人事。 这样何雨栋提起这件事。 他也有的躲避了。 何雨栋当然不能如他的意。 她站起来看到三大娘正在厨房忙活。 阎阜贵在他对面醉的不省人事。 和他的计划一模一样。 他几步走到房间。 在衣柜的最底层轻易地翻到。 那个专门用来记录的本子。 他揣着出来。 趁阎阜贵还没抬起头来。 迅速地翻了几下。 果然。 先把装修风格连同买家具的市场问清楚了。 写的明明白白。 何雨栋冷笑了一下。 世间千万个成功方法。 偏偏选了最无能最笨的。 心里千万个想法。 最后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罢了。 挣扎着在底层。 和可怜的自尊心合在一起。 最终变成这样也是可以预料。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顺利。 心里竟然有些安慰。 三大娘端着一大锅鸭子走出来。 散发出浓浓的香气。 她看到阎阜贵醉的样子。 骂了一声没出息。 然后又转过来笑着和何雨栋说话。 “他呀喝酒不行,雨栋兄弟,坏了你的好兴致吧,没事儿,吃鸭子。” “我不吃了三大娘,我还有事,让三大爷好好睡一觉吧。我看他也累了。” “你不吃了呀。” “对。” 三大娘站在原地目送何雨栋出去。 转头看了看阎阜贵。 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好像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 低头看了看刚炖好的鸭子。 暂且放下了心里的不安和疑虑。 坐下吃了起来。 阎阜贵在睡梦中梦到儿子跪下来求自己救他。 儿媳在旁边涕泗横流的。 还一边骂着自己。 阎阜贵蹲下来想抬起儿子的头。 好好问问他这是怎么了。 遇到了什么事。 可是面前的人怎么也不抬头。 怎么问都不说话。 于莉骂得是什么他也听不清。 总是害怕地想往回钻。 好像离开这里一切就能结束了。 可是不然。 他往回一走。 撞到一个人。 他回头想看清那个人的脸。 却怎么也看不清。 像是一个有文化的。 穿着熨的服帖的衬衫。 手上没有一个茧。 还很有礼地问他没事吧。 他摇摇头继续转向走。 那人又堵在他面前。 这回阎阜贵急了。 狠狠抬起头来问那个人。 你要干嘛? 干什么不让我走? 那人也不回答。 阎阜贵感觉眼前的场景快把他吞噬了。 有人不停的哭。 有人不停的骂他。 还有一个不让他走的奇怪男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横冲直撞地来回走。 仿佛一定要走出去的坚定。 疯了般地四处冲撞。 终于眼前的光亮了亮。 “老婆?” 三大娘愣在原地。 阎阜贵这么多年没这么叫他了。 今天又是发的什么疯? “干什么?吃晚饭了你还不起?” 他抬头看看四周。 恍如逃出什么深渊。 家里从未如此让他感到安心。 “还好。还好。” 他说道。 “怎么了这人?” 三大娘摇着头走开。 阎阜贵摸着自己的胸脯。 一下一下顺着气。 还好逃出来了。 那可真是一个真实的噩梦。 他走出房间。 儿子趴在桌子上吃中午的那只鸭子。 头都不抬一下的沉醉。 吧嗒着嘴。 于莉推他一下示意他别这样。 阎解成和听不见一样。 阎阜贵坐下。 看到自己儿子的样子。 暗暗后悔刚刚梦里自己心疼地蹲下安慰他。 这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模样。 说不准哪天真的会犯什么错来求自己。 到了那个时候。 自己定要狠狠推开他不让他拖累自己。 否则就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了。 谁让老阎家遗传只到他这里。 儿子就变成了一个好吃懒做。 一事无成的东西呢? 他敲了一下阎解成的头。 惹来一个懵懂又厌恶的眼神。 “你俩要不离开这里躲一躲算了。” “谁俩?” “我说你和于莉。” “为什么?我俩干什么亏心事了?” “啧。你昨天因为什么和人家吵架回家的。” “哎,那事啊。不就是您老的计划被捅破了和人家撕破脸皮了吗?” “是啊。人家会就这样放过你了?” “不然还要怎样?追杀我啊。” 阎阜贵看着儿子玩世不恭的混混样子。 叹了一口粗气。 “反正你最好别那么嚣张。别和梦里那样。” “梦里?梦里我哪样了?跪在地上求你救我?哈哈哈。” 阎解成哈哈笑着。 眼镜眯成一条缝。 阎阜贵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低低怒吼。 “我就是梦到了。我不会害你的,你小心点吧。我不会救你的。” 儿子不为所动。 阎阜贵此时才终于觉得自己是一个绝望的父亲。 不管如何骗自己并不关心眼前这个儿子。 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坠入深渊。 深渊再深渊的时刻。 他有一处地方被抓紧了。 紧紧萎缩着的。 显露出许久未见的父爱。 “好吧好吧。。。可我不会救你的。” 阎阜贵继续说了这么一句。 背着手就出去了。 一口也没吃下。 他觉得要出去找何雨栋。 不知道为什么。 他觉得要去找他求情才行。 来到何雨栋家里。 冉秋叶依旧在家。 除了她。 没有别人。 阎阜贵更急了。 他必须要快点找到何雨栋求情的。 这愿望越来越激烈。 “他今天出去了没再回来。嗯。。。早上就出去了。” 冉秋叶想了想回答。 “那他会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不问这个。” 阎阜贵也顾不上回答。 转身就走了。 走得很慢。 走的很迫切却怎么也快不起身子的样子。 冉秋叶有些想叫住他告诉他可能在市场或者饭店。 想了想又没有叫住。 只是疑惑了一下。 阎阜贵走到外面。 举目四望。 没有可以去找的地方了。 但他急切的不得了。 踱着步来回走。 总能等到他回家吧。 过了一会儿。 日落从远处落下。 余晖最后撒向大地。 橘黄裹满了四周。 他看向远方。 被光包围着的。 还有一个人影。 第250章 告上法庭啊 “雨栋!雨栋!” 何雨栋把那个本子移交给了律师。 从市中心回来。 回来的路上。 在路旁买了一些水果。 走到回家的路上。 夕阳正散发最后一缕余晖。 他远远听到有人叫他。 “雨栋!对不起。” 阎阜贵看到他就向他奔来。 样子笨拙又难堪。 何雨栋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那样子太像一个无助的老人。 而不像胡搅蛮缠的三大爷。 瞬间。 从法律世界出来而被打破了的。 郑重的氛围。 变为一个老人的恳切。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何雨栋心里想。 还是迎过去。 “怎么了?三大爷?” 三大爷马上就要跪到地下。 被何雨栋一把捞起。 “别这样。” “你饶了解成,求求你,你饶了解成。” “为什么要我饶了他?” 何雨栋再问。 再质问三大爷凭什么要他饶了阎解成。 阎解成如果继续下去。 就是真真实实伤害到了他们的利益。 伤害到了蔺雨竹这么久以来的努力。 蔺雨竹对着他哭。 说着她一个人如何孤身去他乡的时候他没看到。 但是儿子快要跌倒。 快要跌入深渊的时候他能看到。 为何所有人都来对自己哭诉。 都来逼自己。 阎阜贵却接了一句。 “我梦到解成求我救他,一定是你们不肯放过他。” 何雨栋得到了一个荒谬的答案。 原来阎阜贵根本还没知道。 自己把阎解成告上法院的事。 只是为了一个梦来跪他。 求他放过阎解成。 何雨栋叹一口气。 心里仿佛落下一个大石头。 又仿佛压上更重的一块。 他不忍心伤害一个恳切求他放过自己的老人。 也不愿意伤害一个小姑娘用眼泪。 和无数眼泪与孤单一起换来的成功。 她暂时放弃学业莱追逐的梦想。 “您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 何雨栋这样说道。 但他也不能保证这样对阎阜贵来说算不算得上。 没有对他的儿子怎样。 他能保证的是。 阎解成可能会被因为窃取商业信息判刑。 但不会有其他惩罚。 在何雨栋这里。 让阎解成进去。 其实是对他好的。 在那里可以清醒。 可以深思。 可以省悟。 至少何雨栋是这样认为的。 所有的人也是这样做的。 “真的吗?” 阎解成抬起头问他。 “对。” “谢谢你。” 阎阜贵说着。 低下头离开了。 离开时又继续说了几声谢谢。 何雨栋看着他的背影。 百感交集。 过了几天。 传唤单到家。 阎阜贵家里几百年都不见一次信件。 快递员叫道。 “阎解成的信。” 过了一会儿都没人回答。 于是继续叫道。 “阎解成在吗?” “干嘛?” 阎解成穿着一个背心。 满脸睡意的走出来。 快递员打趣地说道。 “都日上三竿了,真羡慕您睡到这么晚,这么舒服。” “嗨,等你成了我这种无业游民就知道痛苦了。有个活干总是好的。” 阎解成摆摆手回答。 “没事,兄弟,会找到的。” “借你吉言。” 阎解成看着眼前的无名东西。 随便打开来看。 上面赫然写着传唤两个字。 阎解成虽然没上过什么学。 但关于这方面的经验看了不少。 他从前一起的混子兄弟就是被他欺负过的女人。 一纸传唤。 到现在还没有从牢狱里出来。 留下妻儿在外面颠沛流离。 他那段时间也是从此就安定了些。 看到于莉的样子。 实在不能保证出来后于莉还能为她守在家里。 自己就一定会成了一个孤家寡人。 潦倒困苦一生了。 “妈!妈!” 阎解成只是轻轻看了几眼。 就马上看出了这一张传唤单所为何事。 “怎么了?” 三大娘在房间里缝补一件衣服。 一边用针划了划头发。 一边走出来。 “只知道睡觉的祖宗,今天还叫起娘了,怎么了?饿了?” “妈!何雨栋告了我!” “什么!” 何雨栋喝着一碗小米粥。 三大娘就带着阎解成登上了她家的门。 何雨栋看着三大娘的嚣张气焰。 心里想这样也许他还能更加心狠一点。 不至于像那天的三大爷一样让他不忍心。 他上手把门关上。 回来继续喝着粥。 门口敲门的声音啪啪响。 何雨栋继续喝着粥。 没有任何波动。 等到喝完。 又继续把碗筷收拾放好。 甚至穿好了出门的衣服。 才打开了门。 阎解成蹲在一旁。 一副丢人的样子。 三大娘对他气不打一处来。 揪着耳朵就站起来。 “来啊!刚刚一直喊妈,现在来了怎么又缩在那里。” 何雨栋看了看他俩。 理了理衣服问道。 “有什么要说的吗?” “何雨栋我问你?你是不是要把我儿子告进监狱?” “不一定。等判定下来,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可能?” 三大娘冷哼一声。 “反正你就是准备着抓住我儿字的这个错处要把他弄死是吧?我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啊,亲人,邻居,你哪个放在眼里了,不都是撕破脸皮吗?作为一个人,你怎么就这么无情和冰冷,还有一点好人样子吗?” 何雨栋早就知道大家绑架她的这一套话。 等到三大娘说出来。 还是觉得可笑至极。 “请问我这样保护自己的利益有什么不对的?这个店是我四处跑着盘的,开这个店是小竹休学一年,一个人每天起早贪黑跑的,如果有人想窃取我们的成果,我们俩是绝对不会允许的,还要我为了这点情谊忍气吞声?请问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情谊?” 三大娘抱着双臂。 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雨栋,不是我说你。人活在这世上,是不可能自己一个人活下去的,所以不要把别人都分得这么清,推的这么远,最后会变成孤家寡人,无朋无友了的。今天你告了我儿子,明天我们就变成真正的陌生人,仇家了。” 何雨栋头也不回。 笑了一下。 “我无所谓。” 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阎解成坐在台阶上使劲揉着头发。 “都怪你们出的主意。我说了行不通。现在好了,何雨栋根本不会是怕你几句威胁的人,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第251章 那就搬离这里 “我当时说的时候,也没见你阻止。” “你就该想到,何雨栋哪里是那好捏的软柿子。” “好了。别说了。说得我头都大了。” 三大娘一挥大手。 带着阎解成回家。 这个方法行不通。 总要想别的方法。 反正他不能让自己儿子平白进去。 那样可是毁了他一生了。 院里的人还不知道会说他们什么呢。 走回家。 她吼着嗓子说道。 “阎阜贵呢!这个时候火烧眉毛了,他怎么不见个人影。” 阎解成突然想到那天阎阜贵说的话。 自己在他梦里跪着求他救自己。 现在事情真的成了这样子。 想起自己信誓旦旦的样子。 他反倒不好意思跟阎阜贵说了。 阎阜贵从学校回来。 围着的围巾都还没摘下。 就被三大娘拽着坐下。 “诶,解成现在被何雨栋告了,现在要判罪呢。” 阎阜贵一个激灵。 “告了?” 他沉默了一晌。 “不会啊,他明明答应我不会对解成怎么样的。” “你信了啊?” “告了是什么意思,解成会被抓进去定罪吗?” “不知道啊,你早知道何雨栋会告解成?” “我梦到了。” “胡说些没用的东西,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我管不了他了。我说过不管他的。” “他是你儿子,你都不管他?”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我都去求过他了,他说不会对解成怎么样的,我相信他。” “你信他?他现在就把解成告了,你信他?还不如相信现在院里的聋奶奶起来帮我们呢?” “我就是听出来不像是假话。” “那你现在去问他,去问为什么答应了你又把解成告上去?” “问就问。” 阎阜贵屁股还没坐热。 就又站起来离开。 走到外面。 阎阜贵走到一半。 又转回来坐下。 “让我想想。” 丢下这么一句。 坐在那里想着解决的办法。 第二天蔺雨竹照常开店。 门口却出现了熟悉的人。 “老板。他们来了。” “谁?” 蔺雨竹转头一看。 只见阎解成和于莉站在门口向里面望着。 一副找寻的模样。 蔺雨竹也懒得和他们多说话。 于是走过去说道。 “你们还来干嘛?” “我们来,当然是和你想的一样。。。来求情,求你们不要把我们告上法庭,求你们给我们一个机会,就如你们想的一样。。。” 于莉咬牙切齿地回答。 蔺雨竹一下子就听出了其中的原委。 原来姨夫那天之后想出的办法。 就是把他们俩的罪状告上去吗? 原来这样也算做犯法? 心里诸多疑惑。 但是此刻都说不出来。 只得模糊着应付过去。 “这事情不要来问我。。。我还要继续管饭店,没时间管这个。。。” 于莉瞪着她想继续上前。 阎解成拉住她。 店里的人在里面叽叽喳喳着。 “都这样了?还敢来我们饭店?” “不要脸的人,什么时候都是敢的。” “好了别说了。” 蔺雨竹回来。 低声说了一句。 大家又四散着各自开始工作了。 阎解成和于莉自知无理。 来这里最后闹了一通。 也不知何去何从了。 阎解成甚至开始计划起自己进去以后的生活。 对着于莉一通安顿。 “等我进去以后,我以前的兄弟来找我你一律都说我出去打工,能拖多久拖多久。还有,你一个人在外面,就不要这么横行霸道了,小心让人家知道你家里人不在欺负你,有事就和我爹娘商量,知道吗?” 于莉此时格外乖巧的点了点头。 “还有,我不知道要多久,反正尽量会快一点的,如果太久了,你也不要担心自己一个人孤家寡人守着我可怜,然后就随便找一个新的。我就算进去多久,最后都会出来的,说好和我一辈子,你可不要找了别的人。” 于莉摇摇头。 “我只是那么说,我可不会你一进去就找上别人的。我于莉不是那种无情无义没有义气的人。” “好,我信你。” 阎解成一把抱住于莉的头。 顶上自己的头。 两人视死如归般的紧紧靠着。 另一边。 阎阜贵又一次找上何雨栋。 他相信何雨栋不会骗他。 即使被三大娘冷嘲热讽了半天。 说他死心眼子。 傻子被人骗。 现在还要帮别人数钱。 他还是莫名的相信何雨栋。 坐在门口等了一天。 终于在黄昏等到何雨栋回家。 “雨栋。” “三大爷,您怎么又来了。” 何雨栋微微思考了一下。 “哦,你知道了?传唤的事?” “雨栋,你不是喝大爷说不会对解成怎么样,原谅了他吗?” “他确实不会怎么样的。这又不是死罪。” 阎解成看着万分为难。 “可是,这你知道他本来就这个样子,整日好吃懒做,等我们喂他,现在他留一个案底,以后可就。。。更加不好生活了。” “所以才说是对他好。阎解成整日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让他进去一趟,也算是改改他的坏毛病,让他知道生活不容易,让他好好劳动改造一下,改了他身上的诸多毛病才行。” 三大爷一边摇头。 一边重复着。 “不行,不行。” “那您说怎么办吧,三大爷,我是不可能就此放过的。这对我和小竹都没有一个交代。” 三大爷沉默着低头。 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何雨栋叹了一口气。 “那这样吧。我呢,不告阎解成了,把那些都撤下来。” 听到这话。 三大爷仿佛听到什么神仙话一样。 突然满目希望。 抬起头看向何雨栋。 “但是,你们一家离开这里,永远离开北城,搬到离北城远远的地方,这样,我就再也不会有关于这个饭店的担忧了。解成也不用进去那么一遭,您老好好管教他,让他重新开始新生活。如何?” 三大爷眼神暗淡了一瞬。 安静下来思考了。 在权衡之下。 还是答应了何雨栋的话。 他点了点头回答道。 “好,如果你真的不放心,那我们一家就搬离这里,永远不仔回来,再也不出现在你的视线里。你就给我们解成一个机会吧。” 第252章 新的心思 何雨栋本来就对这事情动摇。 阎阜贵作为一个父亲的那一面被他看到。 那么恳切和卑微。 愿意为了一个梦来求他放过。 何雨栋实在不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 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好。” 他淡淡点了头。 “你们一家搬离这里,永远别回来了,在那边好好生活吧。” 阎阜贵也恳切地点头。 “我们一定不会再回来,不会碍您的眼。” 何雨栋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碍我的眼,三大爷,我和你认识以来好像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相处,不是互相防着,就是互相伤害。这次我真的想对你好好说一句,不要这么为了别人的看法逼迫自己,过得平平淡淡也是幸福,真正的读书人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希望你离开这里可以好好沉下心来,不要再被这些世俗裹挟这变成不做好事的人。” 三大爷此时也不再伪装自己。 机械地应答了。 “好,好。” 生活就这样回归了平静。 三大爷带着一家举家南迁。 不知道去了哪里。 何雨栋问。 “有想好去哪里吗?” “不大不小的地方就行了,我儿子可以干体力活,于莉可以出去做一些小活,我是一个老师,到哪里都可以教人。其实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好。” 走的那天。 是一个下了大雨的日子。 何雨栋觉得北城像被整个冲刷了一次。 在他的心里。 阎阜贵也仿佛被重新冲刷。 成了一个新的人。 于莉感谢何雨栋没有继续报警。 何雨栋只是说了让他们不要再回来。 在那边开始新的生活。 时间一天天过去。 蔺雨竹的餐馆恢复了平静。 何雨栋又重新开始张罗博物馆的事。 然而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三大爷离开了不作为。 二大爷又蠢蠢欲动。 这事本来只是刘海中一家的事。 传到何雨栋耳朵里。 还是秦淮茹的功劳。 秦淮茹自从每周固定的听小当回来对他发牢骚。 心里越来越扭曲。 全院的人几乎要被他说个遍。 那天刘海中在家里耀武扬威。 对这一盘菜发牢骚。 “今天的菜怎么这么难吃!” “怎么难吃了又!” “没有用猪油炒吧,跟你说了鸡蛋要用猪油炒。” “家里哪有那么多猪油,经常炒一次也就罢了,天天这样那要买多少才够。” “怎么了?谁是一家之主,这点要求也不能满足了吗?” “一家之主。你听说了没有,何雨柱在何雨栋侄女开的那个餐馆里干活呢?每个月挣了很多钱。” “我是院里的二大爷,到了他侄女管理的那个饭店也要弄一个官当当吧。” “饭店里有什么官?” “不知道。掌柜?管钱的?” “你想的倒是美!” 二大爷家大门敞开。 这一段话正被洗菜的秦淮茹听到。 当作笑话说给各种人听。 冉秋叶出去买菜。 秦淮茹看到她。 正想起来这件笑话事。 大笑着过来。 “有件新鲜事跟你说。” 冉秋叶并不关心其他人的家长里短。 眼睛都没有离开过手里的菜。 “什么事啊。” 嘴上随便敷衍着。 “刘海中看上你家那饭店了,说要进去当个官呢?” 冉秋叶歪着头。 “哦?怎么又是饭店。” “不是看那饭店是个肥差嘛。” “也没有。” 冉秋叶挑好了菜。 微笑着和老板付钱。 “老板,多少钱?” 秦淮茹看她听的不认真。 拽着冉秋叶转过身来。 “哎,和你说呢。听不听了。” 冉秋叶耸了耸肩。 点了一下头。 “听。听。” “你没看见二大爷那个样子,狐假虎威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摆出他的身份逼你们让他进去了。不过你们家雨栋,根本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人哈。你说是吧。” 冉秋叶笑了一下。 尴尬的回答。 “他是不会任人摆布的。但遇到甩也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也总是难缠的。” 秦淮茹知道这些人里也有她的一份。 毕竟何雨柱现在还在那饭店里做着厨师。 有些不好意思地应答。 “是啊。你说呢,二大爷真要去,不能让吧。” “不能,自然是不能。” 冉秋叶硬气起来。 顺着秦淮茹的话应了几句。 就提起东西准备走。 她不管这些事情。 也不想管。 不过回家后还是把这些告诉了何雨栋。 晚饭她在桌前掰着豆角的时候。 随意提了一句。 何雨栋回来后放下衣服帮她掰着那一盆豆角 听到这些。 动作不露声色的顿了顿。 冉秋叶发现了。 歪头看他。 “是不是又嫌弃这些事烦啊。” 何雨栋摇摇头。 “烦倒不至于。有一点无奈吧,一茬接一茬的,有一点累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没有那么多精力和时间一个个检查应对这些。” 冉秋叶看出何雨栋的感觉。 心里也难受得很。 她对这些院里的邻居。 可谓是从见面的第一天到现在。 都没有一天改变过看法。 除了躲。 就是打马虎眼。 有时候正面交锋起来。 她也绝不输下阵来。 这些年过下来。 她逐渐在这些事情里麻木不仁。 所有的家长里短和鸡毛蒜皮。 她都当作平淡生活里的一些调味剂。 也就过去了。 只是今天何雨栋第一次在她面前。 浮现出对这些的疲于应对。 惹得她也实在难受。 他们都本不该忍受这些的。 “好了。别去想。善恶终有因果。想着膈应别人的人,自己也会有一天被膈应。” “我不想。我在想今天的鸡要不要用我新挖的黄泥包起来烤,肯定好吃。” 何雨栋突然笑起来回答。 盯着冉秋叶。 手里举起一根豆角比划。 “吃吃吃。” 冉秋叶瞬间开心起来。 打了一下何雨栋的头。 笑着说他贪嘴。 他当然也听出来冉秋叶的不开心。 但如果要一直被小人影响自己的生活。 那么他们就没法过下去了。 何雨栋在心里暗暗想。 即使有这么多糟心的人和事。 这么多年。 不也一天天过下来了吗? 何况现在。 父母在身侧。 儿女在膝下。 饭店风生水起。 职业稳步上升。 这样的生活。 也总该知足了。 第253章 新的财源 二大爷这边。 刘海中本来因为面子问题。 迟迟没有开口。 等到再次听到消息。 已经是三大爷家举家南迁的事情了。 院里的人传了个七七八八。 总之大概意思就是为了开一家饭店。 偷到何雨栋家的餐馆学东西。 反而被抓住把柄告到警察那里。 何雨栋做出这事情不奇怪。 院里的人看过的热闹里。 结局大多都是以何雨栋成功把别人弄得难堪为结局。 何雨栋是一个绝不吃亏的人。 刘海中深深知道。 否则也不会这么久以来都观望着没好意思开口提。 这下子让他犯了愁。 看着何雨栋何雨柱两兄弟赚着钱。 三大爷离开了。 一大爷自然是比他层级高。 没个儿女。 生活过的根本不紧张。 自己则是表面装作风光样子。 背地里连个猪油炒鸡蛋都供应不上了。 心里躁动犯难得很。 整日愁容满面。 这愁云升腾在家里。 闹的整个家都不得安生。 那日又吃好饭。 二大娘买了白面包饺子。 素饺子韭菜馅。 肉饺子猪肉馅。 家里人口多。 二大娘整整包了一下午。 院里的人都看得分明。 大家不常吃这好东西。 看到了也眼馋。 来问问和说两句话的人很多。 无非是。 “哎呦,今日海中家吃饺子啊。真香!” “没有。好久没吃了。吃了这顿不过活了!” “怎么可能?您们家还有吃不上的时候?” “怎么没有。前几天要吃炒鸡蛋,非要用猪油炒,我嫌弃浪费钱,他气得很,摔碗摔筷子的。” “哎呦。那是得吃点好的了。这男人就得哄着,毕竟是家里的顶梁柱,人家不高兴啊,全家都过不好。” “是啊。” “不过我听说现在咱们附近要开一家新的餐馆,现在那老板正在四处筹钱,我也投了。” “多少?” “就十块钱呐。保险点,赚一点小钱。” “十块钱?那能赚多少。” “赚不了多少,可我不是不好开口跟男人说啊,怕他骂我折腾,从买菜买东西的钱里省出来些,其他我也没办法。” “是吗?这个会赚吗?” “哪有一定的事啊,不过我看挺靠谱的,你想,附近这么多开下来的店,也没有几个店是开不下去的。何况他都豁出去拿了这么多人的钱了,要是开不下去,还不得追着被戳脊梁骨。都过不下去了。” “也是。” 二大娘一边包着饺子。 心里却埋下了一个根。 晚饭上桌已经很晚了。 二大爷等的急不可耐。 上桌以后孩子们又疯抢一通。 闹的他心情更差了。 一甩筷子大吼。 “急什么急。都给我一个一个吃!看看像什么样子!” “好了。别说他们了。” 二大娘安慰着刘海中。 手按住他的手。 像是安抚一个暴怒的猫。 给一只猫顺毛需要温柔。 对待二大爷还要加上一些尊敬。 让他感觉到权力。 即使是在这个家里的权力。 刘海中也很受用。 这些年来。 这个不吃。 那个不做。 不吃菜不行。 每天喝的酒也是有量的。 被这样子一个柔柔弱弱女人拿捏住的地方。 刘海中自己也感受不到。 比如现在。 “我可找到了个挣钱的法子。你听不听?” 刘海中夹着菜不回头。 他心里焦躁。 只听到钱这个字眼就烦。 “什么法子?不靠谱的不干。再说你一个天天呆在家的女人,能有什么办法。” 二大娘心里不高兴。 自己的话总是这样没说出口。 就被贬低的一文不值。 自己做的事情总是被当作理所应当。 她自认为以她的心思。 出去干活也是不比刘海中差的。 但是在家里被催着做饭打扫的这些年里。 也让她渐渐忘了自己的才智。 终于变成一个愚钝的人。 她整个人都沉下来。 脸色变得更失落。 刘海中反而有些抱歉。 语气软下来。 “你说,我听听” “何雨栋家里的开的不是餐馆吗?咱们附近也有一个,还没开,听说可以投钱进去,等开了之后就可以分钱了。” “能分得到吗?” “我看是靠谱的。餐馆嘛,实际上不需要什么脑子,开了就能开的不错,况且咱们附近的店都开得很好。” 刘海中想了想。 脑海里浮现了家附近的几家店。 都是开了很多年的店。 生意都不错。 再开一个也确实不会很差。 “我明天看看。可以的话就筹钱。” “嗯。” 二大娘点了点头。 笑出一个甜蜜的笑。 第二天。 刘海中难得一见的请了一上午假。 就是为了去看看那一家店。 一条街的最深处。 牌子还没有挂。 店面却很大。 里面至少一二十桌。 都是大圆桌。 里面装修的也差不多了。 刘海中背着手往里看。 里面一个年轻人。 戴着圆框眼镜。 刘海中自然的以为这不是老板。 太过年轻了。 看着就不靠谱。 他开口问道。 “老板是谁?没来?” “来了啊。我就是。” 眼前的人扶了一下镜框。 笑着说。 刘海中对他上下打量了好几下。 “你?” 眼前的人被看的很不自在。 又觉得这人太过高傲。 一进来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本来礼貌的表情僵了僵。 因为对面人矮胖而弯下来的腰也直了起来。 “是。” 他挺直了腰整理了一下衣领。 刘海中看出他的意思。 冷笑了一下。 “怎么?不是需要别人筹钱投资才能开起来饭店吗?别人过来送钱,也算是这店的另一个老板吧,你还摆起架子来了。” 年轻人心里暗想。 姜还是老的辣。 一个动作就看出他的所想。 摆了摆手。 “没有。” 其实刘海中并不是圆滑心细的人。 但在这方面却是格外上心。 别人对他的一个表情一个动作。 他都能和对他是否尊重挂上钩。 在厂里。 他手下的人无一不是对他笑容满面。 都是摸清了他的脾性。 要凸显他的地位和尊敬。 “您有意要给我这个店出资?” “本来是有的。” 二大爷背着手。 眼睛不停地环视四周。 “现在嘛。你看着就不靠谱。我要好好考虑考虑喽。” 第254章 筹钱投资 年轻人自知这是一个不能放弃的机会。 摆出一副讨好的姿态。 伸着手开始介绍。 “您别觉得我年轻,这店就不靠谱了。让我给您好好介绍介绍。” 他一边用脚扫开地下的杂物。 一边指着。 “这里是厨房。开放的,大家都能看见,干净,现在的人不都讲究起来这个了吗?” “那岂不是要用好东西来做?用的钱也多。” 年轻人顿了一下。 “您看这里,我们这个圆桌,一桌能坐两个到十个人呢。” “两个人太少。十个又有点挤了吧。” “我们这里可是吃羊肉锅的好地方。” “夏天吃什么羊肉。” 一句一句被堵住。 就算是再有信心的人也会被打击。 “那您觉得除了这些地方还有什么要改进的。” “这个嘛,也不是说非要改一些什么,毕竟是你开起来,准备了这么久,但是我提的这些地方,这些个问题,他又是确实存在的,问题是有的,不过解决方法,有很多,看你选什么了,选的好呢,就更上一层楼,选的不好,就更差了。” 刘海中最爱摆官架子。 此时又用起了他平常最爱用的那一套。 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说。 看似说了很多。 说的也不无道理。 不过都没有实质性的意义。 弄的人云里雾里。 年轻人可不像刘海中平常的手下。 他心里暗骂。 “说的些什么屁话。” 提的建议一大堆。 不满意的一大堆。 不过刘海中始终是不会开饭店的。 自己这么多年除了会做工厂的活。 其余的。 是什么也没做过。 没学过。 他此时有些后悔了。 不过他又认真看了看。 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投资。 如果成了。 自己也能赚一笔。 到时候也和何雨栋兄弟俩一样。 变成耀武扬威的小老板。 更没人能看不起他了。 他哪里还稀罕这小小工厂车间的几个人。 送几个礼。 就能平步青云。 步步高升了。 管的人远不止这几个。 然而事实是。 他心里痒得很。 能拿出来的钱却杯水车薪。 回家翻箱倒柜。 能找出来的钱却是连棺材本赔上都少。 “你真要投这么多啊刘海中。” 二大娘本来是很看好的。 真当刘海中把家里所有的钱摆到桌子上时。 内心却是无比的慌乱。 “我今天去了,那条街全都是老店,好地方,这样都能开倒的话才是人才。” 刘海中一边说着。 手里的动作一下不停的数着钱。 一遍又一遍。 “九十三块?真就这么多?” “真的啊。到这时候了,我还骗你干什么。” 刘海中深叹一口气。 “这么多年,家里一点钱也没存下,真是败家的一群兔崽子。” “你也别怪他们。孩子们花的钱都是必须要花的,你想想这么多年,咱们家孩子新衣服才穿了多少,好吃好喝也没有。” “意思是怪我?” 刘海中陷入深深无力之中。 这话也一下子点燃了他。 “没有。” 二大娘见势不对。 就没有再说下去。 “所以准备怎么办?” “借。我们借钱。再凑一点。” “去哪里借啊。大家都紧巴巴,你以为只有我们这样吗?” “总有办法要多凑一点。这次真的能赚钱。” 刘海中仿佛看见了天大的好事。 心里耳里都看不见别的东西。 二大娘久违的回了娘家。 一家一家地敲门借钱。 虽然一直不算过得很好。 但这么多年。 也不会要到需要出去借钱的程度。 看着刘海中那么热切。 事情又是她提出来的。 她自己也想全力支持他一次。 于是一个人受了再多的白眼和猜疑。 也不放弃地和人家好好说话。 村里的话传得很快。 几天就能传到十里八乡。 那里的人生活说淳朴也淳朴。 然而平淡之中。 闲来无事谈论别人也是常有的事。 村头的人谈起的都是她现在需要出来借钱。 也没什么人相信她的话。 全都说她表面说着借钱为了投资饭店。 实际上是生活过不下去了。 要出来借钱。 父母年事已高。 她怕这些话传到他们耳朵里。 他们会受不了。 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不再出去借钱。 想着呆几天就回去。 不过想着刘海中在北城也是一样的境况。 她心里更加的难受。 刘海中是多要面子的一个人她最知道了。 别人的看不起和冷眼对刘海中来说。 是利刃。 是尖刀刺骨。 捅进去再出来时就是连骨肉带血的。 他无法忍受一丁点。 即使是不带有这个意思。 他也会放大再放大。 她想起了初见刘海中的那一年。 好似也是这样。 刘海中那时就已经是满身带刺。 别人一句话都要多想。 厂子里从来不见刘海中去食堂。 而他又是一个大体格子。 二大娘当年最喜欢胖胖的男人。 她说那样的懂疼人。 有福气。 于是她一眼就看上了刘海中。 刘海中不来食堂吃饭这件事她早就注意到。 问了几个人都说不清楚。 那天他终于自己鼓起勇气来问。 没想到他说的倔强。 话也尖锐。 她记不清了。 不过是些。 “关你什么事,不会以为我吃不起吧,我是嫌不好吃。” 那些一眼能看出。 又倔强又努力掩饰的样子。 反而让当时的她觉得万分可爱。 后来在一起了才知道。 刘海中父母开着小摊子。 因为占用了一个小官的亲戚的地方。 就被弄的做不了生意。 两人心气郁结。 一下子就下不了床。 刘海中家里揭不开锅。 这才出来做工。 为了省钱给父母治病。 自己带着馒头来吃。 二大娘当时还是青葱少女。 不知道爱为何物。 不过她懂得她真切的心疼一个人。 背上的刺扎进她耳朵里。 但扎不进她心里。 因为她觉得那些刺都是可爱又可怜的。 她从别人的嘴里听到这些话。 嘴里说出来的是唏嘘。 耳朵里听进来的是和那个人重叠之后的样子。 后来父母阻拦。 后来不听阻拦的在一起。 后来过了很多年。 虽然不大富大贵。 虽然总是发莫名其妙的脾气。 但是二大娘总是顺着他的。 第255章 开业失败 比如现在。 二大娘顺着他帮他筹钱投资。 心里想的却一直是她在那边筹钱的时候。 是否也受到了同样的白眼。 心里又因为自己这几天没有帮的到刘海中借到钱而难受。 一晚上翻来覆去。 第二天一早。 早饭桌上。 她妈就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怎么了?没睡啊。” “没有,妈,我明天就走了。” “借到钱了?” “借到了。。。” “我看没有。村里的人都说你家女儿过不下去了,要借钱过活呢?” “妈,村里那些人说的你都听到了?” “怎么听不到,小地方的人,一阵风吹过去,全部的人就都听到了。不过你妈我从来不是会把这些放心里的,你也不会,对吧。” “我当然不会。只是心里总是怕他筹不到钱失望。” “看看你认定的那个人,年纪这么大一个人了,还要去赌。当初你相信他,现在他给你过上好日子吗?” “我觉得挺好的。” “好。你觉得好就好。” 时间过得很快。 回家的路上。 她才发觉回家的路好久没走过。 路都修的更宽了一些。 心情终于在一片片的绿色里舒畅了许多。 下车的时候。 一摸包摸出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打开一看。 竟然是钱。 厚厚一沓的零钱。 她一看就看出是父母这些年省吃俭用剩下的。 回想起这些年。 她竟然发现亏欠给父母的不仅仅是许久不回的家。 还有过不好的生活。 帮不完的忙。 回到家里。 刘海中正在桌子上犯愁。 二大娘扔到桌子上那一沓钱。 看着那些钱。 眼泪也不自觉夺眶而出。 “给吧。凑够了。” 刘海中看着这些钱。 强忍开心。 抬头看到妻子的眼泪。 却也愣住了。 “怎么了?” “没有。就是觉得年纪这么大了,还需要他们的钱。” “这是你父母的钱?” “对。你要好好感谢他们。” “赚到钱我们过得更好了,就是最好的感谢,况且他们不是看不上我吗?” “即使看不上你,也帮了你。” 刘海中根本听不进去了。 他心里脑里全是赚了大钱的样子。 一甩手就把所有的钱交给了年轻人。仟仟尛哾 “收了这笔钱,你就是除了我之外,最大的老板了。” “好。” “贵姓?” “姓刘。” “刘老板。我姓王,王聪。那以后就是我们一起挣大钱。” 刘海中对这种话最为受用。 被这几句话哄的云里雾里。 整颗心都飘起来。 餐馆开业的很快。 连刘海中都觉得太快了。 比如桌子的漆还没干透。 墙壁有几处没有处理干净。 王聪说着钱不够。 只要菜好就行。 后来请厨师的时候。 又请了一个只干了一年的新厨师。 说是煮羊肉锅不需要什么技术。 所以不用在这里花钱。 刘海中听了王聪的话。 觉得钱确实花在了刀刃上。 也不再说什么。 钱筹好不到一个星期。 开业的锣鼓敲响。 鞭炮齐鸣。 老街上的新店难得一见。 也有不少人来捧场。 人群里沸沸扬扬。 说话声里有这家店转让的真相。 “听说了吗?这家店为什么开不下去。” “为什么?” “街尾是下水,整条街的垃圾都会流到这里。只要开店就能闻到,装修的时候却闻不到,因为全部都是新东西的味道。所以转让来转让去都不能开好,要我说,这最后一家就不应该开饭店。” “那为什么这些店主都和不知道一样,还一直有人开。” “说出来不就没有人租下来了。所以上一个隐瞒,下一个要转出去的时候也隐瞒,只有这条街来吃饭的人知道。其他的人就都不知道了。” “那这家店,也要黄啊。” “看起来是了。” 事实确实如此。 刘海中眼见他楼起。 眼见他楼塌。 投进去的钱一下下打了水漂。 连王聪这个年轻人都像霜打了。 飘落的花瓣一下下打在地上。 北城的地上。 也打在他们的心上。 打得刘海中头也直不起来。 只好每日求神拜佛。 祈望神明给他一些奇迹。 然而人人渴望救赎。 神佛也并未应许过这样的交易。 刘海中这下子是彻底的过不下去了。 他堵上得是全部。 现在他马上就要变成负债累累的人。 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二大娘见他的样子一天不如一天。 安慰着他。 “会好的。刚开始不好,后来渐渐好了的也有,你别那么担心了。” “不是不好,多开一天,我们就多一点欠的钱,我们真的完了。一直都没有人接手。” “为何没人接手,不是外来的人不知道饭店的情况吗,你就住在旁边,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为何?我也想不明白。” 刘海中整个人呆愣住了。 只是一下一下数着开了多少天。 赔了多少钱。 然后没过多久。 嘴里就蹦出来一两句。 “完了。完了。” 二大娘推着他。 “你去吧。刚开的时候不是天天去盯着吗?现在怎么不去了,去了你还能安心些,看到进来的客人还有些安慰,一个人在家数,会越来越担心害怕。” “不去了。弄不成,弄不成,等一上午啊,不见几个人来,吃完还要这里挑毛病,那里挑毛病。” “王聪不是改进了吗?他最近还有在改吗?” “改的屁。没有用。” “那你去,你去看着他,别让他瞎改了。” 二大娘继续推着他走。 觉得刘海中再这样在家里呆下去。 迟早弄的自己精神不振。 还不如出去。 阳光和夕阳至少是免费的疏解。 风和雨露能安慰一下心伤。 然而事情不如她所愿。 出去不是新的开始。 而正是新的结束。 刘海中晃晃悠悠来到饭店。 整个人都因为长久不出门而轻飘飘的。 来到这里。 却听到另一个消息。 “为什么不转?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我肯定能开好的。他?他说什么我也不能都听,毕竟他是第二个老板,我才是第一个。” 刘海中一拳打过去。 王聪整个人都陷入一种眩晕和不解。 “刘海中?” 第256章 二大爷离开 “闹了半天,是你不把这饭店转出去,让我跟着赔了这么久!” 说完又是一拳上去。 打出一片嘴角的血来。 渗出丝丝血滴。 王聪并不惊讶。 反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 眼神透露出无尽的渴望。 “不。等我们这个店赚钱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你相信我,刘哥。” “你还要我相信你多久?再赔下去我们家就完了。” “求你了哥,我不能失去这一次机会了,我不能失败。” “这个我不管你。你失不失败也不关我的事。因为你不转让多赔的钱,我也不会帮付。” 刘海中一边揉了揉自己的手。 觉得心脏也突然有些疼。 于是坐下休息。 倒了一杯水。 王聪拿了一把棉签。 随便擦了擦。 转身就出去了。 “去哪?” 刘海中喘着问。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喘气有些困难。 心里以为自己刚刚打王聪太过用力。 于是声音也更低了。 “我有事要干,您不是放弃了这个饭店吗?我还没有。您放弃了就不用来了。” 王聪留下这么一句。 扬长走了。 刘海中只觉得心里更加发堵了。 似乎自己不帮他继续是他的错。 脑海里一幕幕浮现自己。 豪掷所有家财来帮他的样子。 心里暗骂。 “养不亲的王八羔子。和我儿子一样大,和我儿子一样的白眼狼。” 随后心里觉得可笑万分。 自己竟然相信一个年轻人。 明明初见时那么不相信的人。 过了不久就把命运全交付在他手上了。 可能也是命运弄人。 三大爷举家搬迁还不够警醒自己。 还希望着靠别的方法翻身。 如果不是这样。 自己现在还能勉强着过活。 可是现在。 全完了。 心上的痛感更具强烈。 心里的痛苦。 这么久以来的不安越来越严重。 一瞬间全压上他。 二大娘好似记得那天。 记得那天是很久以来格外热烈的阳光。 好像自从那个饭店的消息传到她耳朵里。 她的家里就总是笼着一层厚厚的浓雾。 很久都拨不开。 一切都不可控制的跌入一个又一个深渊。 不可拯救的。 每一个人都入迷般的。 顺利又不顺利的。 而今天刘海中在家躺了十天后第一次出门。 她突然觉得阳光重新显现出来了。 蒙在迷雾里的家庭重新现出迷雾来。 心里突然回味过什么。 脚不受控制地走向那个巷子最后。 走过去的时候。 她看到每一家店都或多或少地坐了几桌客人。 心里期待着最后一家也能有些客人。 让刘海中的心情好那么一些。 然而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店里除了刘海中。 没有一个人。 他推开门。 “连王聪都不来看店吗?” 沉默了一会儿。 她走近继续说道。 “没事儿,你不想来以后也不用来了。明天去上班吧,我看你都好些了,我也出去找个干的,帮人带带孩子洗洗衣服也行,我们总能还上的。借的不都是邻居的钱吗?我爸妈的钱不着急还的,还有,你该去检查一下了,我怕你血压高又复发了。叫你不准吃那么多肉,还有不让你吃猪油炒鸡蛋,不也是怕这个吗?诶呦,对了,这次你也能戒掉你的瘾了,也不知道你这每顿要肉的瘾是怎么染上的。我们家也不是那大富大贵人家。” 她洋洋洒洒地说了很多。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说那么多。 可是一句话也没有听到回答。 二大娘好似反应过了什么。 于是没有转身的继续说。 “刘海中。我跟了你这么一辈子了,你对我够好吗?你良心说。。。不够好吧。。。没有我对你好那样对我吧。。。所以以后我替你还钱的时候,想想我,感谢感谢我,好好对我。。。还有我爸妈。。。嗯?好吗?” 刘海中在那天血压过高脑溢血离开了。 王聪后来在市场。 提着他买到的最便宜一家的花生米。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 花生撒了满地。 骨碌碌滚了满地。 他把步子跑到最快。 觉得一生以来的打击和不甘。 此时都演变成愧疚了。 看到王聪跑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 二大娘过了很久回味过来。 觉得他也不是一个那么不好的人。 至少那时候遗憾和悔恨。 抱歉和急切占据了那个年轻人的脑海。 和金钱利益完全无关。 很多人道听途说。 戳这王聪脊梁骨骂他狼心狗肺。 说是他活活把刘海中气死的时候。 之中二大娘一句都没有这么说过一句。 她并不在意刘海中是否真的那天是被王聪气到。 所以犯了高血压。 她只是觉得所有人都不是在怀念和遗憾这个人。 反而把火气和窥探欲望。 指责别人的权力。 运用的淋漓尽致。 用这些掩盖自己根本不关心一个人的离开的冷漠。 院子里一下子离开了两个大爷。 一下子像失去了两个人们心中的顶梁柱。 坐久了位置。 不论如何。 离开了就像缺失一块地方一样的奇怪。 院里的人开始总是那么说。 还对着二大娘说。 以此来表达他们的心情。 也给二大娘一些安慰。 但她总是回答。 “习惯了就好了。习惯了就好了。” 不知道是在对他们说。 还是对自己说。 下葬正好赶上了清明。 院里的人都帮忙。 二大娘没钱摆几桌酒。 甚至凑不出棺材钱。 一大爷摆了摆手。 终于显示出他的作用。 担起了一份责任来。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还是要体面些把海中葬了,我们活着的人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死了的人不再见面,活着的人总要再见面,能做的就是好好告别,好好继续生活。你说呢?” 二大娘在他离开之后。 总是陷入一种愣怔中去。 旁人和他说话。 也总是不经意之间就神游了。 一叫又醒过来。 此时她也被叫出来。 愣着点头。 “好,好。怎么都好。” 下葬的钱何雨栋也出了一份。 因为多少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为了生活而赌一把的人。 生活只是捏捏大手就把人重新打入深渊了。 他也觉得无奈。 第257章 重见故人 长毛他们不敢多说话,几个人把被打晕的黄毛架了起来狼狈不堪的走了。 “这些钱拿去治伤吧,如果不够跟我说,我找他们要。”赵爱民对房主说道。 “谢谢你,这些钱够用了。妞妞,快谢谢叔叔!”房主任感激的说道。 如果不是赵爱民的话,她说不定会被这些人给打死的。 “谢谢叔叔。”小女孩脸上的眼泪还没有干,走过来向赵爱民道谢。 “你不要怕,有我在,没有人敢把你们怎么样的。”赵爱民笑着对小女孩说道。 “泰哥的势力很大,你惹上了他一定要小心!”房主人说道:“我要带着我女儿马上离开这里。” 说着,她就开始收拾起房间里的东西来。 可在看的出来,她对那个泰哥十分的害怕。 “我会把那个什么狗屁泰哥给解决掉的。”赵爱民说道:“不过你离开一阵子也好,到时你自己看着要不要再回来吧。” 说着,赵爱民就走出了房间。 而这时他就看到那个饭店老板正站在走廊上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 “那些人是泰哥的手下,被我打跑了。” “另外你这几间房包括下面的饭店开个价吧,我都要了。”赵爱民说道。 老板发了一下呆,然后连忙报了一个价格出来。 他现在知道了,赵爱民原来也是个狠人。 不但打了泰哥的手下,而且还放出话来在这里等着泰哥来。 说实话,他有些为赵爱民担心。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己的房子终于能出手了,这也是一件大好事。 所以饭店老板开的价格很低,生怕赵爱民反悔不要了。 在这个年代的香城房子虽然贵,但和后世的香城比起来要便宜的太多了。 在后世想在香城买一套房子难如登天,在这里80平米左右的住宅就可以称得上是豪宅了。 对于一些明星来说,想买房子都是一件大事,不是轻易就能买的起的。 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只能租房子住。 有的甚至只能睡在火车卧铺那么大的一张床上,被称作棺材房。 不过在目前这个年代香城的房价还没有被炒上天去。 虽然也很贵,但赵爱民完全负担得起。 他只用了几十万块就买下了下面的一个小饭店,再加上楼上的五间房。 这些房子就算放在这里什么都不做,将来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想到这里,赵爱民心中一动,既然知道香城的房价会涨上天,那么不如就在香城置办一些房产好了。 泰哥的住处,一个瘦子匆匆走了进来。 “泰哥,长毛他们被打了!”瘦子来到春哥面前说道。 “什么?还有人敢打我的我?”泰哥一下子就火了:“说,是谁干的?” “我也不太清楚,长毛他们就在外面,要不要叫他们进来?”瘦子问道。 “让他们快点滚进来!”泰哥没好气道。 还有人敢打他的人,这不是不给他泰哥的面子吗? 很快,长毛几个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时原先被打晕的黄毛已经醒了,他的脑袋上缠着纱布,纱布上还有血。 另几个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个个都鼻青脸肿的。 “你们几个废物!”泰哥不满的说道:“说,打你们的是谁?” “我们不认识他。”长毛苦着脸说道:“本来我们是去徐记饭店的楼上收保护费的,哪里知道来了一个陌生人,二话不说就打了我们!” “什么?他只有一个人?你们这些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泰哥气的火冒三丈。 “老大,他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这个人的功夫很厉害,他一个打我们五个,我们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长毛说道。 “这个人,是谁的手下?”泰哥冷静了下来。 有一个高手打了他的手下,这不用说肯定是来争地盘的。 说不定是死对头大飞哥派来的。 “他没说是谁,我们也不敢问。”长毛说道。 “废物!你们全都是废物!”泰哥差点被气死:“被人打了不说,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你们还能有什么用?” “老大,那个人说了,他今晚会在徐记饭店的三楼等我们,他还说,还说……”长毛犹犹豫豫的不敢说出后面的话。 “他还说了什么?有屁就放!”泰哥吼道。 “那个人说如果您不去,他就上门来找您。”长毛说道。 “哈哈哈哈……” 泰哥放声大笑了起来。 “好,这小子够狂!我倒要看看是谁有资格这样跟我叫板!”泰哥站了起来:“让弟兄们准备好,晚上8点我们去干一票大的!” “老大,要不先查一下这小子的来历?”瘦子在边上说道:“他既然敢这样跟我们叫板,那肯定是有所倚仗了,您说这个人会不会是对头派来捣乱的?他们会不会在晚上埋伏好,然后等我们落进陷阱?” “哼,这世上总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他就算有所倚仗,难道我们就没有靠山了吗?” “另外,就算有埋伏又怎么样?那么小的一个地方能装的下多少人?” 泰哥说道。 “老大说的对,是我多虑了。”瘦子说道。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去探探那个人的底也没有坏处。”泰哥说道:“长毛,你们去收的谁的保护费?那个人会不会和那里的住户有关系?” “这……我不太清楚,不过我感觉他不认识那个女人。”长毛想了一下接着说道:“对了,我们上楼的时候看到那个人和老徐在一起,他们一定认识!” “老徐?那个徐记饭店的老板?”泰哥道。 “对,就是那个徐老板。”长毛点了点头:“他们绝对认识,我们上去的时候他们并排从上往下走,那个徐老板看到我们来了,还拉了一下那个人好让我们上去。” “徐老板还敢反了天了?你去找徐老板,问问那个人的来历!”泰哥说道。 “泰哥,我们已经露过面了,如果我去的话,徐老板会叫那个人把我直接赶走的!”长毛苦着脸说道。 “你这个胆小鬼,这么怕死?”泰哥怒道。 第258章 开新厂 看着眼前的种种。 娄晓娥不知怎的。 突然停住。 认真说了一句。 “我肯定是要留下来的。” 那里的种种留存在心里。 不论如何港城于她而言。 始终只是一个去处。 不是一个归处。 “好。我帮你。” 何雨栋说道。 “不用你。” 娄晓娥背着手。 笑着走开了。 看着她一蹦一跳的离开。 何雨栋突然觉得她身上有着不可战胜的力量。 餐馆的生意变得很好。 蔺雨竹觉得日子自从他们离开了变得越来越好。 冉母摇着摇椅。 说着。 “这叫阴阳相补,两相隔绝。” 蔺雨竹听不懂什么。 但大概知道。 这说的是一些人离开了。 就会有一些东西回来。 她扶着下巴说道。 “不知道李黎会不会回来。” 是啊。 李黎怎么还不回来。 他会在某个草原唱歌。 还是酒吧里唱着最后一首情歌。 或是在清晨吃最早一锅面。 不管如何。 蔺雨竹都觉得好。 怎样都好。 娄晓娥自从来过这里之后。 常常过来吃饭。 “李黎怎么还不回来啊…” 蔺雨竹自己嘟囔着 有时候会望着某一处发呆很久… 有时候会看着曾经李黎在的位置 回想起她与李黎生活的点点滴滴 她想知道李黎过得好不好。 想知道他吃的好。 睡的好不好。 是不是在过着他所向往的自由生活 但她也知道总有一天她和李黎终会相遇 “诶,怎么样?还好吧?” 娄晓娥的一句话打断了蔺雨竹的思绪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 “有事要和小娥姐说。。。一个人经营这么一大家店,很多要操心的,很多事吧。” “其实最近很好。客人也多,事情也少了。真的不用担心我。” 娄晓娥怀疑着点了点头。 还是叮嘱。 “别憋在心里。” “嗯。” “你觉不觉得你们这里的小菜做的很好啊?” “小菜吗?啊,好多客人也说过,还有人要单独买一份带回家呢,不过我们一天只做那么多,所以也不卖?您要想吃,明天我叫他们单独做出来给您一份。” “好。不过这不是你在外面市场买的吗?” “不是。这是我招的一个厨师,他家里的手艺。她好像说是跟他妈学的。。。怎么了?” “我觉得你完全可以单独拿来卖。” “可以是可以。只是他每天要在开门前提前加工,没有那么多时间。。。况且要卖起来的话,还需要单独包装,还需要一个人来。。。卖。” 蔺雨竹背着手一下下列着。 娄晓娥看她考虑的周全。 颇有一个老板的样子。 点着头看着她笑。 “不错嘛。小老板的样子足足的。” 蔺雨竹反应过来。 挠了挠头笑着回答。 “毕竟也做了这么久了,不会也该熟练了。” “说真的。我帮你,你只管和你们的厨师谈一谈手艺的事情。他如果肯把做酱菜的手艺奉献出来,让厂子做出来,批量做成罐头来卖,我们说不定可以赚一笔大钱。” “小娥姐,你真的准备做这个了吗?不走了?” “对啊。我不走了。” “可是我听说港城那么漂亮,钟楼,异国风情的巷子,高大的树。对了,你在那里,没有找一个。。。” 娄晓娥笑着摇头。 “找什么?” “就是陪你一辈子的人喽。” “没有。” “那好朋友呢?” “也没有。” “拿小娥姐你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啊?” “嗯。。。” 娄晓娥陷入回忆中去。 歪着头沉思了一下。 “工作,生活。一个人在那里,管好自己的生活,光是过好就不错了。” “一定很辛苦吧。” “小竹,每个人都很辛苦的。” 蔺雨竹点了点头。 “手艺的事,王大厨记然都把手艺做成菜来给我们饭店来卖了,应该不会拒绝的。” “好。” 蔺雨竹伸出手来。 “欢迎你回来,小娥姐。” “嗯。” 娄晓娥笑的温柔。 “谢谢你小竹。”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 蔺雨竹一和王大厨说起想把他做的酱菜来卖。 他就欣然同意了。 “那太好了,老板。我这菜岂不是可以卖给很多人吃,哎呦,我妈肯定都想不到她的小手艺能够传到这么远。” “哪里是小手艺。到现在好多客人来了都是为了您这一口菜。” “哈哈哈。也是你给了我机会。我才能把这菜做给别人吃,别人才能喜欢不是。” “嗯。。。也有道理。” 蔺雨竹假装思考了一下。 笑着点了点头。 娄晓娥找到了附近的一家工厂。 找来何雨栋帮忙看如何。 “怎么样?还不错吧。” 何雨栋四处看着。 “是还不错。只是全是废弃的机器,要重新翻装弄成食品类的厂子,还要很大的工程。” “是。不过我有信心。” 何雨栋听了回头。 略带刮目相看地回答。 “我还以为你只是想着试试,没想到这么快就找了地方。你真的觉得可以?” “什么?” “做酱菜罐头。我说,这北城里的好多人,都会自己做来冬天吃,出来买来吃的还不知道多不多,况且这定价不能太高,否则大家还是愿意自己做来吃,也不能太低,这做酱菜要用到的菜,工人,机器,场地,翻修,调料,都是不小的价钱。你在港城这么多年来挣到的钱,估计都要放在这里面了。” 娄晓娥看着这个地方。 点了点头。 “是啊。大概算了一下,不仅要全部用完,还可能不够。” 何雨栋摸着这一个个机器。 回头问。 “不够?” “其实我还想做酱料。把酱菜和酱料一起做。” “那岂不是又要一部分机器和不同的人?” “对啊。” 何雨栋深思了一下。 在这个年代做这些。 确实是超前的。 几乎没有人做这个。 在他们那个时候。 市面上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方便食品。 然而现在。 他确实没有底。 不过他想起娄晓娥回来的那天。 想起她身上那股子不可战胜的力量。 他突然之间就对娄晓娥能做成这件事。 有了无比的信心。 她一定会成功的。 心底里有个声音这么说到。 “我帮你。” 第259章 奔波开厂插曲满满 娄晓娥转过头来看了何雨栋一下。 “好啊。你帮我。” 何雨栋点着头。 “我帮你开起来这个厂。” 娄晓娥背着手向他走过来。 左右打量着何雨栋。 然后开口说道。 “诶。何雨栋。你是不是就喜欢帮助别人开起来,然后分走钱,自己做一个甩手掌柜啊,我跟你说,小竹那个你赌对了,我这次可不一定了。” “小竹的那个饭店,开业之前可是我一点点盯着的。小竹现在管的好,她也会管,她也喜欢,所以我才做了一个甩手掌柜的。和你说的那种,可不一样啊。”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的。” 娄晓娥摆了摆手。 “你可是我现在的投资人了。我怎么敢对你质疑呢?没有你,我这钱还不知道要从哪里弄过来呢。” “知道就好。” 何雨栋故作姿态。 娄晓娥也顺着他做起戏来。 “好嘞。我带着您继续逛逛。” 从那以后。 娄晓娥一个人去了很多地方。 何雨栋有时也会去帮她。 让冉秋叶有些吃醋。 “你今天又要去哪儿?” 冉秋叶掰着一个馒头。 语气有些酸。 又假装着不在意。 何雨栋知道冉秋叶是不允许自己变成那一类女人的。 满口酸话。 只看着丈夫生活的女人。 所以尽管心里不舒服。 也不愿意表现出一些其他情绪来。 “今天去看机器。昨天去的那几家太贵了,机器又笨重,不适合我们厂” “我们厂?” “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不对。” 何雨栋继续吃着饭。 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 但是就是有些什么东西在两个人之间流动着。 何雨栋吃完了。 擦了擦嘴。 伸手摸了冉秋叶的头。 “你最近是不是在吃我和娄晓娥的醋。” 冉秋叶被戳穿心事。 咬着筷子反驳。 “没有!” “那怎么了?不说我可就走了。” 冉秋叶没有继续说话。 只是看着何雨栋。 眼神里透露出。 你敢走? 何雨栋于是继续坐着。 “我赶时间。我再等一分钟,现在开始。” 门咔哒一下被关上。 冉秋叶回过头来。 “我怕爸妈听到。” “为什么怕听到,我们又没有什么事。” “你最近每一次出去,都和娄晓娥见了面。她一回来,你就见了她,那一次我不说什么,毕竟她刚刚回来,人生地不熟,也不是很适应。可是后来呢?” “后来?后来你知道的,她想留在这里,决定用小竹餐馆的小菜和酱料,开一个厂做罐头来卖,我帮她一起,所以才每天帮忙她出去,否则人家会觉得,我是一个甩手掌柜,只放钱,什么也不干。” “你就应该什么也不干,她的厂子,你只是帮她解决一下钱的问题,不必这么事事都帮她的忙,一切都帮着她盯。” “小竹的这个餐馆,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况且她一个女生。好多事情都不方便,别人对她不想对我那么爽快。” “看。说出你的真实心思了吧。” 冉秋叶一跺脚。 背过去身子。 “你就是因为她是女人,格外照顾。当初对我也是这样子,我不就是喜欢上了你的这点吗?绅士风度,多情。” “是啊。可是我们已经有了三个孩子了,秋叶,你不会还真的觉得我现在会有什么异心吧。” “为什么不会。自古男人最薄情,不管多大年纪,不管有没有孩子,有没有家庭,在家里的就是糟糠之妻,在外面的就是香饽饽。” 听到这话。 何雨栋心里突然懂了些什么。 “秦淮茹是不是来找你说些什么了?” “没。。。没啊。” “我知道她来了,你不用藏着掖着的。” “他说何雨柱看上了饭店的年轻女孩子,大堂跑腿的,长得年轻又漂亮。何雨柱为了她魂不守舍的。” “所以你就担心我?” “然后她就说了,你每天。。。也和娄晓娥混在一起,日久也会生情。” “你信吗?日久生情。” 何雨栋问。 “信啊。日子久了,培养出来感情也是常有的事。” “我不信。” 何雨栋回着。 “日久生出来的,是亲情,是友情。总之和爱情搭不上边。从一见面,你就该知道有些情感是培养不出来的,即使过了多久,爱就是爱。” “是吗?” “对啊,我见你的第一面,就不是要和你有友情,而是爱情。” 冉秋叶明显被这话打动了。 仍然瘪着嘴回答道。 “谁知道你是不是哄我。” “别听秦淮茹的话了。你知道的,她这人愈发悲观了,你听她的话,会被影响心情。” 冉秋叶想了想。 觉得何雨栋说的话有礼。 “她最近确实悲观了。说的话完全没有任何希望。只剩抱怨了。” “何雨柱和别人也没有什么事,小竹早跟我说过,也帮何雨柱喝秦淮茹解释了,说是那小姑娘早就有婚约,明年都要结婚了。不可能会何雨柱有什么的。”qqxδnew.net “真的?” “真的。骗你干嘛,快给她宽宽心吧,疑神疑鬼的,还带着你一起。” 冉秋叶明显开心了起来。 点了点头。 没再继续说话。 “那我走了。今晚在家等我,我做鸡汤。” 何雨栋留下这么一句。 扬长而去。 冉秋叶才想起最近这些天。 何雨栋白天出去跑。 晚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回来做一顿饭。 风雨无阻。 冉秋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对着自己说道。 “他根本什么都没变嘛。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何雨栋出去看机器。 娄晓娥早早就等下那里。 一看到他。 招呼着过来。 “喂!快点,不然别人会抢先买走的。” “你看好了嘛?” “当然了。” 娄晓娥一下一下。 从上到下摸着这机器。 “这家的,看起来就和别家不是一个水平,你看这个机身,这个流畅。” 何雨栋也上手摸了一下。 “确实不错。对我们来说,这个大小也足够了。” “是啊。刚刚开始嘛。不需要做那么多,关键是要大家先来接受,接下来的,就好说了。” 何雨栋听着。 赞同地点头。 第260章 港城旧事 说到底。 开起来一家厂子不是一个简单事。 何雨栋和娄晓娥整整跑了几个月。 又有审批程序。 又要找最合适的机器。 最安全的地方。 最合适的摆放。 最流畅的生产线。 没有做过的人。 什么都需要摸索着一点点来。 还好何雨栋是一名考了高级工程师的人。 对于机器的一些运作。 厂子顶高。 安全的考量。 就比普通人要完善多了。 那天。 厂子基本整理好了。 最后一天何雨栋和娄晓娥叉着腰。 看空荡老旧的厂子被崭新机器装满。 娄晓娥突然觉得好久没有这么热切地觉得。 自己很骄傲。 自己做的事有成果。 原来真实活着的感觉。 只能在汗水里感受。 “真好!” 她开心地说道。 “是啊。还是得要自己来,才放心。” “你别告诉我当初你也是一个个擦了餐馆的桌子让它开业的。” “是啊。今天你和我一起擦了着所有的新机器不也很安心吗?如果事情是自己做的,当然会少了很多的遗憾。” “遗憾吗?” 何雨柱接着问。 “什么?” “现在觉得离开港城,遗憾吗?” “不遗憾。我更喜欢这里,可能我的血里就是热的,在那种冰冷又华丽的地方,总是觉得不是自己了。” 何雨栋思考了一下。 “我从来没听人用冰冷和华丽形容那里。” “是吗?我就用这些形容。” “嗯。每个人心里都可能是不一样的。我只是有点疑惑罢了。” 娄晓娥想起初去港城的时候。 父母抱着她哭。 她其实是在宠爱之下成长的。 即使长到了年纪。 也并未吃过什么苦。 养成了娇蛮灵动的性格。 父亲会刮一下她的鼻子叫她。 “小幺妹。” “为什么这么叫我。” “因为你是可爱的小姑娘。年纪小,要人宠着。这样的小孩就这么叫。” “爹,我年纪不小了,我都可以成家了。” “成家了也可以这样叫,因为你在我心里就永远年纪小啊。” 娄晓娥想了一下。 笑着回答。 “也是。爸爸你永远比我年纪大很多。” 后来。 娄晓娥如她所说的成家了。 她好像跌进了一个深渊中去。 从此变成了另一个人。 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心伤。 为了他变成面目可憎又小气计较。 午夜梦回。 她想到。 我娄晓娥这一生真的有什么东西得不到吗? 美丽与爱。 才智与勇气。 偏偏得不到的。 竟然是自由。 她觉得整个人都被婚姻二字紧紧锁住了。 让她崩溃。 让她痛苦的不是那个男人。 而是现在的这个境况。 一眼看的到头的生活。 柴米油盐的琐碎。 而这些琐碎在外人看来不过是稀松平常。 不足为外人道。 然而芝麻绿豆大的事堆积的多了。 满地的芝麻绿豆。 他捡都捡不完。 后来她终于鼓起勇气。 要离开这样的生活。 彻底离开。 甚至要到一个没有认识她的地方。 不过临走的时候就后悔了。 她从未见过父母哭成这个样子。 父亲一直拍着她的背。 “过的不好和爸爸说,我去接你回来。” “嗯。” “听到爸爸说的了吗?小娥,在那边就把在这里的事情都忘了,重新开始新生活,如果过的不好,一定要告诉我们。” “嗯。” 娄晓娥认真点着头。 飞机飞上天空。 降落在另一个地方。 港城是一个奇妙的地方。 譬如一来的时候。 满街的霓虹灯亮起。 没人告诉她哪里是东。 哪里是西。 她只知道那里是吃的。 买一份就要花很多钱。 这里是出租区。 整个区都没有她能租的房子。 不是顶层最大的一间。 就是底层最小的一间。 最大的那件房顶很低。 就连娄晓娥这种小个子都很难直立行走。 阁楼里的老鼠。 这是她浮现的第一个感觉。 底层太小。 一半还给大家留来做饭。 自行车停在过道。 挤的人睡觉的地方窄窄一截。 只好一大早醒来就赶往另一个地方。 才能有走出生天。 直立行走在这个世界的错觉。 娄晓娥分别在这两处住了一个星期。 顶楼的老鼠啃破了她的一双皮鞋。 那是她十八岁生日父亲买给他的红皮鞋。 当时喜欢的紧。 逛了整个卖场才看下来那么一双。 看到价格的一瞬间她又立马放下。 “我不喜欢了,爸爸。我突然喜欢那双了。” “哪一双。” “刚刚试过的那双。” “真的吗?” “嗯。” “好。” 过了几天。 鞋柜里出现那双皮鞋。 红红的闪着漆皮的亮光。 被系了一个小巧的蝴蝶结。 那是她少女时代里闪着光的梦。 被爱包围的证明。 而回家后看到被啃的只剩一个鞋底的皮鞋。 仿佛被存留在心底的一片地方碎了。 那是她第一次在这里感到崩溃。 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哭着喃喃道。 “早知道。。。听妈妈的,留在北城了。” 脑海里又不适时的浮现出亲戚朋友的劝说。 劝她不要离婚。 说她离婚了就变成离过婚的女人了。 说这话说出去不好听。 她咬了咬牙。 止住了哭泣。 换到了一楼的那间。 这栋楼会自己做饭的人很少。 大家都在外面买一份盒饭解决。 有一顿没一顿。 倒是比自己做饭省钱。 菜场在很远的地方。 有人不想去。 有人根本就找不到。 娄晓娥就是找不到的那一类。 有一个老奶奶总会绕着很远。 每个月买来一大堆菜。 哼哧哼哧提着回来。 每天早上。 丁零当啷的锅碗碰撞的声音把她吵醒。 从床上半坐起来。 窗户就能刚好看到老奶奶做饭的忙碌身影。 “今天做什么啊?奶奶。” 老奶奶是为数不多普通话很标准的人。 娄晓娥自从知道了。 便把她当作远在他乡的亲人看待。 她趴在窗户上。 用撒娇的语气问。 老奶奶也受用。 微笑着。 用全世界最温柔的语气回答道。 “今天吃菠萝肉。” “我没吃过。。。” “你们那里不吃那?” 娄晓娥认真摇着头。 老奶奶笑着说她。 “那还不赶快起来,不起来你就吃不到喽。” “好嘞。” 第261章 走不出的巷子 在一层的日子还能过得去。 除了油烟味道有时候能把她呛出房子。 傍晚每一个晚归的人回家的自行车声都被她听到。 也没什么别的事情了。 有时候娄晓娥回来的早。 老奶奶搭两个摇椅在楼下。 他们还会一起躺上去看星星。 “小娥,找到活了吗?” “还没呢。” “你父母给了你很多钱吧。” “她们怕我过来过的不好。” “现在好吗?” “还行吧。。。至少有奶奶你接济我啊。” “嘴甜。” 奶奶叹一口气。 仰着头看天。 “小娥啊,在这里的人,有的一辈子工作,都离不开这个小地方哦。进来的人进来了,离开的人离不开,这就是港城,这就是唐中巷。” “我好像还没有问过,这里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这里原来住的,全部都是唐中这个人的家里仆人之类,所以每一间房子都这么小,他们早上出去,晚上回来,睡一觉就要出去干活。” “那您呢?” “我不是。只不过我爸妈就是这样的,所以我住在这里,一辈子了。” “为什么不想着搬出去呢?搬出去多好啊。” “不想了。也不会了。” 过了很久娄晓娥才听懂这个回答。 譬如娄晓娥。 她发现这里的工作。 除了高楼大厦。 那里她踏不进去。 就是开了百年的老字号。 那里不怎么招人。 所以除了一家面店的跑堂。 他也找不到什么别的工作了。 很久很久。 她重复着擦桌子。 扫地。 上面。 撤碗。 然后从开阔的街道。 美丽的灯光里。 走进一个四拐五拐的小巷。 如同蚂蚁走进蚁穴。 她是走不出这巷子了。 父母留的钱藏在柜子里每天看一遍。 吃最便宜的一碗清汤面。 有时候加餐。 奶奶给她一碗馄饨汤。 里面飘着几块鸡肉。 她感受得到这里。 她不属于这里。 然后又义无反顾的踏入这里。 隐进拥挤的人潮。 那双红皮鞋她没在买。 她也很少和别人介绍她叫娄晓娥。 这个名字对她而言。 也只是一个从前的代表。 在这里。 除了奶奶知道她叫小娥。 没人在意。 也不会有人知道。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过去。 提起笔写信的时候。 她写道。 “爸妈,我好像开始新生活了,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新生活。也不知道能不能满足你们的期望。所以生活其实并不像我想象的那样体面和自由,但我还是觉得这比以前好得多。至少我可以自己控制自己的人生。对了,红皮鞋坏了爸爸,我很喜欢的那双,但我想,从前懵懂的我和它一起坏掉了,变成一个孤独又自由的我。不用悲伤,那很好。” 在港城呆了这么多年。 娄晓娥从面店的跑堂。 换到了另一个面店的跑堂。 最后到另一家面包店卖面包。 看着门口来来往往的行人就过一天。 她好像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来。 平静如水的生活生不出一点波澜来。 她也不想生出来。 就和每一天都一样的一碗面。 一盒盒饭。 一样小的房子。 一样曲折的回家路。 一样从人潮里拐进去。 拐进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那里就是她在港城的家。 其实会是以后的家。 她其实攒了足够多的钱。 多到早就可以买下这间房子。 不过还买不下出了这楼的任何一间普通房子。 加上父母给的。 或许够了。 她认真的想。 可是或许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她还是没有拿出这钱来。 楼上的那家搬走了。 走的那天。 他们满面春风地介绍。 自己一家要住的那里。 阳光明媚。 每天早上都能照到最早的一缕阳光。 整个家里都弥漫日头的味道。 娄晓娥想。 面包店也有阳光。 也有面包的香气。 后来将走的时候。 男主人回过头来说。 “你搬进来我们原来住的那层吧,大一点,也安全,我们都收拾的很干净的。收和你原来一样的房租。” 娄晓娥忙着点头。 挥着手叫他们不要反悔。 “不反悔的小姑娘。你放心吧。”qqxδnew.net “好。” 晚上她说她要搬到二层去。 还问着奶奶。 “明明有人能走出去的。” “他家啊。开了钟表店,有稀客来修表,一看,是别国过来参加会议的代表,修好了一个他喜欢的老表,就赚了几十年赚不到的钱。” “那可真好。” “有人能走出去的,只是机遇不同。你呢?不准备走了?” “我觉得挺好的。现在还能用一样的钱,住进大了一倍的房子,去哪?” “好。那就在这里陪奶奶吧。我可赖上你了。” “是我赖上你了。” 过了不久。 娄晓娥在面包店遇到一个年轻人。 他每天都会来。 久而久之。 和娄晓娥混的熟了。 才知道他也是大陆人。 “这里机遇多的很呐,怎么不想着出去闯一闯啊。” “我觉的这样就很好。” “哎呀,你以为大金地是瞎说的啊,人人都有可能赚大钱,回家了,岂不是光宗耀祖了。” “我不想光宗耀祖。更不想回去。” “那就奇怪了,你既不是来这里赚钱的,也不想回去,这里有什么这么吸引你的?人生地不熟,好多有钱人啊,眼睛长在头顶上,他们连普通人一天花多少钱都想象不出来。” “可能那里有我不想见的人,和我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吧。” “可是逃避也不是办法。你确实忘记了那些不好的,可那些好的呢?爱你的人,等你的人,你生长的地方,这些都比那些不好的回忆更重要不是吗?为什么不只看那些呢?不要盯着那些不好的地方惩罚自己。” “你倒是看得明白。不过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不难啊。只要你跟着我几天,你就该知道了。” “什么?” “我要给你展示一下啊,这里的有钱人,是多么高傲,是多么的排外,不懂人间疾苦,这里的一天,你就能眼看它大楼起,眼看它大楼塌。这里是多么冰冷和遥远的一个地方。这里不是我们的归处。” 第262章 黑白之间 娄晓娥表面上似懂非懂地点头了。 她眼看面前的人。 迫不及待挥舞着大手。 仿佛下一秒就要撕下来港城的华丽面具给她看。 好打消她一辈子留在这里的念头。 叫她回大陆去。 而她也并非看不出来这里的浪潮。 想要进入这个大金地的人太多了。 而这里本就是一个普通人难以融入的地方。 非要留在这里吗? 也不是。 但是她却找不出一个回去的理由。 她无法面对的是北城的人和事。 无法面对的是旧的自己和不自由。 于是她点了点头。 “好啊。” 青年打了一个响指。 “这周五,带你去个地方,你就知道你适不适合这里了。” 娄晓娥和青年站在赌场门口。 “港城也有这样的地方吗?” “没听说过吧。澳城合法,这里不合法。进去了是全的,出来少胳膊少腿都说不准。” 娄晓娥笑了一下。 “我又不会来这种地方,难道你觉得我会断胳膊断腿吗?” “你不会,可是这里有人会。你就该知道,这不是我们该来的地方,这里是火焰场,是斗兽池,谁知道池外的人有一天会不会被拉进去。你的面包房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的面包房?这有什么关系。” “这全港城的人,的钱,都被这家赌场的老板攥在手里,多少的人赚一点点钱苟活于世,你以为是因为他们不够有才能吗?一辈子待在小巷的小房间里,连整个的日头都看不到。不是的。他让你赚一点,你就能赚一点,他想都赚走,就一分不剩,如果有一天,赌场老板大手一挥说,全港城的面包只能买我家卖的,这份钱只能进我的钱包,那你就失去这份工作。” 娄晓娥嘴巴逐渐增大。 “警察和政府呢?” “你知道人家的手可以伸到哪里吗?任何你想的到或者想不到的地方。” 看着娄晓娥的嘴巴张得很大。 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青年噗嗤一笑。 “不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呢。你别现在就这样啊。” 娄晓娥推他一把。 “我只是震惊。” “震惊吧。以为是这里太大太华丽,融不进来,实际上这里有人让你融不进来,所有的人都是他手下的一只小蚂蚁而已。进去就知道了。” 娄晓娥第一次踏进这种地方。 这里于她而言。 始终是小巷和霓虹的两面体。 孤单和温馨连环反转。 她也只有在写给家里一封信的时候。 发现自己还被惦记着。 并非一个大世界里的小角落。 金碧辉煌的大堂。 桌子是红木的。 上面搭了大大的金色桌布。 筹码堆叠在上面。 机器的声音啪嗒作响。 烟味和灯光刺激着她的嗅觉和视觉。 恍惚间。 她觉得角落洒扫烟头和酒水的老奶奶。 才能算得上和她一样的人。 “跟紧我。我玩两局。” “诶,不要。” 青年笑了一下。 “诶?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 “嗯。” “李子宁。” “好,李子宁,能不能别玩啊。” “别害怕,我输不了。” 娄晓娥本想继续劝他。 前面的人已经转头。 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了。 她只好左右看了看。 紧紧跟了上去。 如李子宁说的一样。 第一局。 他就面不改色地赢了。 筹码被打的哒哒响。 娄晓娥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这么多钱。 不过看他的样子。 她也不在意了。 站在李子宁后面。 她有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烟从前面的人面前飘过来。 娄晓娥伸手扇了扇。 前面的人转身瞟到。 而后烟就再也没有飘过来。 一个个杯子被推过来。 里面是各种颜色的酒。 娄晓娥一个也不懂。 用眼神问着李子宁。 得到肯定才端起一杯。 小口地尝了。 酒难喝的她满目狰狞。 她咂咂嘴。 暗暗说。 “这种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前面的人此时又噗嗤一笑。 不知道是在笑牌。 还是笑她。 不过喝了一小杯酒。 她就感觉整个人变得轻飘飘起来。 脸都逐渐发烫不少。 她踮起脚来。 “我想上个厕所。” “后面的那个黑色小门,看见了吗?” “嗯。” “快去快回。” 前面的人头也没回。 不过这里的人确实都在认真玩牌。 没人注意到她。 她暗暗觉得李子宁太不靠谱了。 玩起牌来。 管都不管她。 于是心里一沉。 自己去最好不过。 反正都是她自己一个人。 穿过人群。 人人身上都有一种烟味和酒味。 女人身上都有一股浓重的香水和化妆品味道。 不过大多都是一个味道。 丰乳肥臀。 挤的她难走。 短短一截好像走了很久。 走出人群的时候。 她深深叹了口气。 打开那个黑色的门。 门内一进去就有一个一个喝的烂醉的女人。 再进去。 几间厕所都紧锁着门。 她推了几下都没有推开。 不过最后一个门却没有人。 等她进去。 一种奇怪的声音传过来。 是一种微弱的呼救。 断断续续的。 “不要。。。” 娄晓娥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不过她简单的反应了一下。 就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 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不敢直接过去。 于是立马跑出去。 刚刚走得很慢的一段路。 被她走的很快很快。 她呼着气不呼吸空气里的味道。 一口气走过去。 努力地推着李子宁。 “厕所里有。。。一个。。。” 前面的人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 开口说道。 “嘘。” “肯定是女生被灌醉了,要。。。” “别说了。” 李子您好不知什么时候。 一把推开手里的东西。 低头对旁边的人说道。 “接下来你玩。” 然后一把拉住娄晓娥。 “今晚好了,我们走吧。” “不是的。你听到了吗?救救她。” 前面的人没有停下。 只是直直拉着她一直走。 不管娄晓娥怎么挣扎。 都没有停下。 “干什么!” 娄晓娥挣扎的力量越来越大。 拉她的力气就越来越大。 最后只能停下来。 李子宁狠狠压着声音说道。 “你知道这里玩的人都是什么人?这里是黑白中间,我们怎么管啊?” 第263章 开新酱菜厂 “求你了。” 娄晓娥低着头。 她并非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也不是不知道李子宁救不了那个女孩。 “试一试好吗?” 李子宁深深地叹一口气。 “就算今天警察来了,抓进去第二天就放出来了,放出来后那个女孩会更惨。当你没听到。好吗?” 眼泪越来越多。 蓄满了她的眼眶。 娄晓娥带着哭腔说道。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不来我就不会看到了。” “这里一样的事情每天都有。我只是想让你看到这个城市的另一面。” “我不想看。你不用自作多情地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管我回不回大陆,你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告诉我这些。我并不觉得感谢。。。以后也不需要见面了。” 娄晓娥在金色的大门前转身。 一头扎进黑暗里去。 只留下那个人的身影。 她远远听到一句。 “对不起。。。” 不过也没有转头。 回到那个小巷的路很远。 娄晓娥以前从来没觉得远。 不过那天。 走了又走也没有到家。 她抬头看。 突然看到和家乡一样的灯光。 那时候墙外的爬山虎。 去学校路上的饼店。 可爱又狭小的小巷。 她突然很想念那里。 想念一个清朗又明静的世界。 回到家。 打开衣柜。 一叠叠钱还躺在那里。 仿佛有什么东西驱使着她装进了背包。 看到装满了的背包。 随便一收拾就清空了的小房间。 她突然觉得。 李子宁做的很对。 这里不是她应该在的地方。 第二天。 娄晓娥提着一个背包站在了面包店。 看到熟悉的男人身影。 “你怎么还来这里?” “人不见了,面包还要吃啊。” 李子宁蛮不在乎地嚼着一口面包。 “你赢了。” 娄晓娥叹一口气说道。 李子宁笑了一下。 “这作用太大了,我只是不想看你一直呆在港城,这里对外来的人实在不是一个好地方可以一直呆下去,这里给外人的天地很小,不过也没想到你第二天就要回去。” “是啊。我看到的天空,这么几年以来,就只有那么两片。我突然很想念大大的天空,湛蓝的,没有大楼的那种。” “那肯定漂亮多了哈。” “你不想看?” “想啊。我女儿还生着病,我要赚了钱给她治了才回去。” “你女儿?” 娄晓娥微微一惊。 不过发生在他的身上。 也并不奇怪了。 “领养的。” “为什么?” “没为什么。就是看她太可怜了呗,长得小小的,多讨人喜欢啊。” “是啊。小女孩多可爱。” 娄晓娥笑着回答。 “那祝你快点回来。看没有大楼的天空。” “借你吉言。” 娄晓娥就这么踏上的回大陆的路的。 回来的路上。 她想起一切。 都像一个忽远忽近的梦一般。 飘飘随着回家的路远去。 直到踏上这片土地。 才有了离开过的实感。 “如果不是他。可能我就决定在那里呆一辈子了吧。不过回来很好,我还是喜欢北城。” “后悔吗?” 何雨栋靠在一个机器上。 转过头来问道。 “后悔去港城吗?” “嗯。” “那对当时的我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吧。离开这里,否则我就会一直处在一个崩溃的过去之中,会有无数的人来告诉我你该怎么活,去了那里,即使过得再不好,我也是在按着自己的想法活着的。” 何雨栋沉思了一下。 “祝这个厂子开了之后,你能一直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 “好。我也借你吉言。” 第二天。 门口的大红花被何雨栋踮起脚来。 用一个大剪子剪掉。 丝带落下来。 吱呀吱呀的门被推开。 里面的人鼓着掌。 有冉父冉母和冉秋叶。 娄晓娥的父母。 蔺雨竹和大厨。 还有他们请来的工人。 一下子之间。 冷清的厂子充满了人烟味。 娄晓娥笑的好看。 举着大喇叭。 “今天,我们的酱菜和酱料厂一起开业了,从次之后,我们就是一起奋斗的人!” 噼里啪啦的鼓掌声四起。 娄晓娥抬头看着厂子之上的天空。 娄晓娥觉得。 这就是她在回来的路上。 梦寐以求的天空吧。 所有人的天空。 于是阳光可以照到每一个地方。 每一个人身上。 每一个人都可以获得幸福。 “我们会幸福的。” 她小声说了一句。 冉秋叶听到了。 小声回了一句。 “当然了。” 然后对着她笑。 两个人都笑得好看。 流水线的小工厂。 一天不过能生产几百瓶酱菜而已。 蔺雨竹摆在饭店卖。 几乎每一桌吃饭的人都要拿走一瓶。 最后买的人太多。 蔺雨竹只好告诉下边的人。 “一桌以后。。。只能买一瓶吧。” “啊?老板,客人会生气的。” “没办法啊,除了我们饭店,好多饭店都要卖这个酱菜。都在和小娥姐要呢,一天根本做不出来那么多。” 大堂的小李咬着嘴唇为难的说。 “老板,你想想办法吧,好多客人买不到的不放过我们。” “知道了。知道了。” 蔺雨竹甩着钥匙到厂子里。 “小娥姐。实在不够啊。客人都吵着要。” 娄晓娥愠怒地说。 脸上却带着笑意。 “还不是怪何雨栋,我说买大机器。他非买小的,说不好操作,看吧,现在一天只能做出来这么多,你们全都抢着要。连我自己都吃不到呢。” “那怎么办啊。” “忍一忍吧。另一家厂子就要开了。” “另一家?这么快啊。” “对啊。” 娄晓娥指着外面。 “就在那边。我想着啊,那一家就全部由我来开,南边的饭店拿那边的货,北边的拿这里的货,这样子不就分开了吗?南边店多,北边店少。正好。” “小娥姐。。。我真为你开心。。。” 蔺雨竹笑得灿烂。 “为我开心什么?” “可能我觉得,小娥姐,你现在是真的开心,真的可以做自己了,可以不用靠任何人,不用害怕什么,也不再需要男人了。真好。我收回你在港城那么多年怎么不找一个陪伴你终身的人那句话了。” 娄晓娥笑着刮了一下蔺雨竹的鼻子。 第264章 何叶嘉的离开 “小竹,这个工厂你来管理怎样?” “我?小娥姐你不管吗?” “你看这工厂,已经管的不错了,大家都按部就班的。而且你最应该管了,这是你的餐馆做出来的酱菜,怎样卖,卖给谁,你都最清楚。” “那你呢?” “我。。。” 娄晓娥笑的灿烂。 “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喽。” 蔺雨竹稍想了一下 “我当然可以了,这里完全管的过来。” 如娄晓娥所想。 这里的生意根本不需要太多经营。 大家趋之若鹜。 生意一个接一个的来。 主要是市场上并没有这样的产品。 大家也便自然而然地接受了。 甚至不到几个月。 酱菜已经成了好多北城人饭桌上的菜品。 价格低廉。 方便美味。 人人家里皆备上这么一瓶。 有钱的人当作小菜来吃。 不富贵的人也可以直接拿来配着吃。 一顿饭就这么解决了。 省去好多时间。 何雨栋本以为大家不能一时间接受。 然而工厂生意不断。 他也心安理得地做起甩手掌柜来。 所幸蔺雨竹对这些管理的事情得心应手。 喜欢做也做得好。 娄晓娥和她所希望的那样。 在心安之处过上了自由浪漫的生活。 连何雨栋都佩服至极。 譬如追一场日落。 看一场大雪。 闻一场花开的香。 任何事情都是她出发的理由。 然而他也是真的为她开心。 时间如流水般过去。 一晃之间。 孩子们也有了自己的旅途。 人生驶向各种各样不同的轨迹。 何叶嘉从小就稳重内敛。 何雨栋和冉秋叶两人对他操心最少。 不过冉秋叶最近几年。 却对他担心不已。 “栋哥,小嘉太孤僻了,我怕他出去遭人欺负。” 何雨栋不以为然。 “男孩子,受人欺负了也是成长。何况孤僻并不是错,我们要让他知道这个。否则为了迎合大家而强行改变自己的性格,那才叫不对。” “可是。。。我总是一个母亲,当然希望自己的孩子善良开朗惹人爱,到哪里都不会没有朋友没有依靠,像小竹那样,多好啊。。。” 冉秋叶低着头。 不好意思又认真地说道。 “儿孙自有儿孙福。” 冉母出来。 缓缓说道。 “我看我们小嘉就蛮好的啊,你爸爸年轻时也是这样,不爱和人说话,整日捧着一本书,可是不也很好嘛,靠读书交来的朋友,他的朋友还遍天下呢。” “对啊。” 何雨栋应和着。 冉秋叶叹了一口气。 瘪着嘴回答。 “好吧。” 过了不多久。 何叶嘉竟然反常地来找他俩说话。 冉秋叶欣喜不已。 招呼着何叶嘉过来。 满怀期待地望着他。 希望他能说出自己的想法来。 不至于让冉秋叶猜个没完。 “小嘉,你也快十八了,妈妈这么多年来也没见你真的和我们说过什么心里话,今天要和我们说什么?” 何叶嘉缓缓开口。 “爸,妈。我们学校有去西边大学读历史的名额,我报了名,考过了就可以去了。” “那好啊。你也喜欢读历史书。” “就是。。。四年才能回来一次。” 冉秋叶的脸由喜悦转为惊讶。 “四年?西边?不会是沙漠吧。” “是。” 何叶嘉坚定的抬起头来。 回答着。 “不行,小嘉,那里很危险,我听你爸的单位说过,现在去的人都是建设,根本没什么地方给人生活的,水也少,房子也危险。不行的,小嘉,你根本没什么生活能力,你只会读书。” “没有,妈。我都可以学的。” “不行不行。你不要去,你不要去。何雨栋,你说话呀,你们那里不是有这个工程吗?你给他说啊,说是什么情况?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小嘉。” “妈,我了解过了。我知道那里什么情况,我可以。” 冉秋叶看向何叶嘉。 看到他眼里闪烁许多年来都没见过的光芒。 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好好关心这个儿子。 不知道他热爱历史。 不知道他计划着未来。 也没有教给他什么傍身的生活技能。 现在儿子和自己说心里话。 脑海里只能浮现起无尽的担心。 和许多许多的后悔来。 “小嘉,再想想吧,好吗?让妈妈也想想。” 何叶嘉沉默了一会儿。 点了点头回去了。 “你怎么不说话。” 何叶嘉进去后。 冉秋叶转头问道。 “我说什么?我支持小嘉。” “你支持他?你明明最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可是他喜欢历史,了解那里,又能给那里带去年轻力量,去建设西北,体力不好就教一教孩子,不会就学,还能好好认识许多有志青年,一起聚起来干一样的事,那样子结识的朋友,可是志同道合的一生的朋友,你不是最担心小嘉孤僻吗?有哪里不够好吗?” 冉秋叶被这一番话打动。 想了一会儿。 又回过神来。 “可是,我才发现,给小嘉的关心那么少,因为他听话又懂事,我从来没有给他足够的照顾,现在一转眼就长大了,他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四年都不回来 。我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谁说了?我就觉得你做的很好啊,小嘉还不到十八岁,那么高的个子,读过那么多书,待人稳重可靠,你也从来没有不支持他读书学习,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还需要做什么?剩下的,由他自己闯吧。” “真的吗?” “真的。。。” 于是几个星期后。 何叶嘉顺利地通过了考试。 踏上了前往西边的路。 走的那天。 背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装备。 暖壶薄被子。 水果厚衣服。 大大的包几乎压弯何叶嘉的身子。 走的时候。 他紧紧捧在手里一本简史。 冉秋叶重复的叮嘱他。 “去了那里要喝水,那里很干。不要瞎去别的地方,记得吃饱饭,蔬菜也要吃。” “我知道,妈。” 何叶嘉一遍遍回答着。 不厌其烦地让冉秋叶放心。 然后低头和何叶菁何叶荣说话。 颇有长兄之风。 “小菁,在学校记得吃午饭,对了,语文要好好抓一下。” “嗯。” 第265章 新的烦恼 “小荣,注意身体,在学校田径队要好好努力,老师很重视你的。” “嗯。” 何叶菁和何叶荣嘴上不说什么。 家里的大哥走了。 心里其实仿佛失去一块依靠一样。 心里不知道有多么奇怪。 不舍却也不忍留他。 何叶菁从小就最喜欢这个大哥。 他最了解她。 总是能第一时间感应到她的不开心。 然后不动声色地安慰。 比妈妈还要细腻。 有时候在冉秋叶不知道的地方。 何叶嘉帮何叶菁开导了最细小的少女心事。 鼓励她一直要保持善良和天真。 何叶荣也一样。 因为莽撞年少而闯的祸。 总有一个人帮他。 受过的最小的伤。 忘写的作业。 忘拿的作业本。 有人抚平。 也有人帮忙拿来。 何叶荣有时候觉得。 有一个大哥实际上是比别人幸福一大截的好事。 总是在朋友面前得瑟地炫耀。 自己有一个学习好的大哥。 又高又帅。 懂得所有历史上的小故事。 何叶嘉要走。 两人都知道他要去实现他的梦想。 自然不加阻拦。 可心里却千般万般舍不得。 何叶菁早就忍不住。 嗯完一声。 眼泪就如串地落下来。 越想忍住越难受。 整个身体都不加控制地颤抖起来。 何叶嘉只好微笑着摸着妹妹的头。 一边低着头笑。 “没事了。” 何叶菁抽噎着回答。 “哥,你多多寄信回来,不要忘了我们。” 何叶嘉哭笑不得。 “哪里会忘了你们。” 何叶荣看到何叶菁的样子。 少年总也是少年。 瘪着嘴不肯说话。 一边还别扭的质问着何叶菁。 “你哭什么哭,这样子哥还怎么安心走啊。” 说着。 手却拽住何叶嘉的包。 冉秋叶泪水也早已蓄满眼眶。 笑着拍何叶荣。 “好了,好了。让你哥走。” 何雨栋全程都看着。 离别对他而言。 总是人生的一个必修课。 他离别过很多人。 此时心里却也酸涩。 于是抬起头拍了拍何叶嘉的背。 “去了报平安。祝你一路顺风,前途似锦。” “好。” 何叶嘉认真的回答。 仿佛在答应什么约定。 什么一定会履行的约定。 离别是平静生活的波浪线。 离开的人孤单。 却总是踏上了新的旅程。 留下的人却更加孤单。 只能留在原地看那个人越走越远。 冉秋叶这样的感觉越来越深。 于是把遗憾和爱全部留给了剩下的两个孩子。 希望在他们还在的时候。 能够尽量的补偿给他们。 于是亲力亲为的做每一顿饭。 缝补洗净每一件衣服。 帮忙指导每一天的学业。 在空闲的时间。 还教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生活技能。 何叶菁和何叶荣在这样的爱里浸泡着。 受宠若惊的同时。 又觉得好像有人顶替上了大哥的位置。 缺失的那一块地方。 于是心里更加欣喜安慰。 ...... 何叶菁在学校学习中等。 学习数学何语文总是吃力。 马上就要面临高考。 冉秋叶也有些头疼了。 一个人担起她的学习来。 每晚和何叶菁一起学习。 拉着何叶荣也一起。 何叶荣本就心不在学习。 不过体育很好。 冉秋叶想着这也是一条出路。 也不再管他。 不过为了公平。 也嫌弃何叶荣每晚活力太多。 打扰着何叶菁不能专心。 把头疼的学习变得更加头疼。 于是强按着何叶荣一起。 “快点写。你每天都要拖拉。” 冉秋叶一铅笔打上何叶荣的头。 面色严肃。 然后转过来又满面笑容地笑对何叶菁。 “继续,这步是对的。” “妈,求你了,别让我学了,我头都要大了,明天测试,我会跑队里最后的,老师又要罚跑我十圈了。” “何叶荣,老师布置的作业你至少要写完吧。” “我们老师根本就当班里没我这个人,也没人要我的作业,反正我每天都在训练。” “所以你多久没写作业了?” “一年?两年?” “你才初中,要当五大三粗的文盲吗?至少要学一点。” “我明明就认字了。” 何叶菁在一旁嗤笑出声。 “你要求还真低,何叶荣。” “先管管你自己吧,你明年要考大学。那个谁可是学霸啊。” “你!” 何叶菁一下子涨红脸。 挥舞着拳头就过去。 “别打架啊。” 冉秋叶连忙制止。 何叶荣做着鬼脸。 冉秋叶正扶额叹气。 一回头看到何叶菁竟然真的认真低下头做题。 看起来比刚刚还要认真一万倍。 心里暗暗感叹。 虽然自己是母亲。 孩子们之间果然还是更加了解对方。 偷偷的点头。 摆出一个了然的表情。 何叶菁的事何叶荣确实是知道的。 譬如何叶菁为什么每天都要洗头。 还要把洗衣粉味道留在自己身上。 把字写到最整齐。 却总是不会数学题。 这全是因为班里的一个男生。 那人夸过她身上有好闻的洗衣粉味道。 从此以后。 何叶菁就故意放多洗衣粉。 经常洗衣服。 把味道留在上面。 那人耐心地教她不会的数学题。 何叶菁就把不好听懂步骤又长的空下来。 留给第二天他来讲。 那人说喜欢她的头发。 碎发弯弯留在脖子上。 她便经常洗头。 这是何叶菁从初中开始的少女心事。 只有大哥一个人知道。 何叶荣是偶然间听到的。 那天何叶菁因为一次被叫回答问题。 支支吾吾没有回答出来。 被罚站了一节课。 回来后就因为在他面前丢脸。 哭个不停。 何叶荣追问也不说。 最后在睡觉前。 他偷偷听到隔壁的声音。 小小的耳语一样的声音。 他认真趴着墙听了个明白。 从此就明白了何叶菁的一举一动。 从各个地方打听到了那个男生的消息。 学习好。 相貌好。 老师喜欢的天子骄子。 女同学心中的梦想。 从来不听的学校大会。 那天。 他破天荒的竖起耳朵。 眼睛死死盯住那个发言的男生。 旁边的人和他一样玩闹。 他打过他的手。 嘘一下。 “干正事呢?别烦我!” “哎呦喂,你别告诉我你的正事是听那个男的讲那些车轱辘话?” 第266章 搬桌子风波 那是何叶荣第一次观察到那个男生。 确实如大家所说的。 干净又优秀。 何叶荣甚至觉得自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自己这样的。 老师恨不得踢出班级。 当作透明人看待的人。 和人家这样老师当作宝贝的人。 自然不能相提并论了。 然而何叶菁和他明显是一个世界的。 何叶菁漂亮又灵动。 学习中上游。 外向开朗。 是一小部分男生心目中的女神。 然而她又不像女神难以触碰。 她简单又近人。 于是自然而然地被很多人明着喜欢。 何叶荣听了一半。 “切”的一声。 “也没有多厉害。装作很牛的样子。” 旁边的朋友闻声回答。 “是啊。可人家就是受欢迎。哎,别管了,咱不是一个感觉。” 何叶荣嗤笑一下。 “呵,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那你在说什么?” “我是感慨,我姐怎么就看上他了?今天一看,一般般。” “你姐?高中部何叶菁啊,她。。。看上也不奇怪。” “为什么?” “这是有名的校园定律。小有名气的可爱女孩子会喜欢学习好的干净男生。” “为什么?” “缺什么就补什么。这东西讲究吸引力。” “歪理邪说。” 何叶荣不屑一顾。 他平生最看不上表面冠冕堂皇的人。 礼貌平和。 都是他看不上的习惯。 他就喜欢直来直往。 看不惯就远离。 一下子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他跟那个人。 或许是磁场不合。 但是越想见不到的人越要见到。 学校组织学生文艺晚会。 田径队老师煞有介事地通知他们。 “想参加吗?” 人群里响起一声声回答。 “当然了老师。” 老师背着手来回转。 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我们的春季比赛什么时候开始来着?” “下周三。” 声音明显就低沉了下来。 “唉。” “那还参加个什么劲儿啊。” “就是就是。” 停顿了一下。 老师开口说道。 “不过学校的意见是,你们不要参加。我的意见是。。。你们可以参加,放松嘛。” “太好了!” 何叶荣早就耐不住。 率先喊着。 “诶,不是当观众的那种参加啊,你们可以帮着搬搬东西,打扫一下,顺便就能看到了。” “原来是做苦力啊。” 大家的热情又一次减退了。 “就说去不去吧。不去的话,那天就训练啊。” 老师一吹哨子。 吓得大家连声答应。 “好。好。我们去。” 这次晚会为了庆祝建校。 是他们学校为数不多的大型活动。 全校学生大都参与其中。 前几年何叶荣在下面打着哈欠。 有歌舞表演才能勉强将他震醒。 他从来就对这些并不在意。 不过这是一个难得的不用训练的时间。 他可以完全放松下来。 有些有趣的节目也能引得他大笑。 不过这次。 他可是完全笑不出来了。 一进后台。 就看见一群女生围着的那个人。 他姐的暗恋对象。 大名鼎鼎的那个人。 “刘主席,我们这里,看看我们这里这个位置对吗?” “对的。” “主席,我们需要修一下服装,还没给老师报上去吗?” “报上去了。” “主席,我们的道具还没上来。” “难道你的人说来了,诶,人呢?” “这儿。” 何叶荣应了一声。 “哦。那你们快来吧。” 果然磁场不合。 何叶荣第一眼就看不惯他对自己颐指气使。 “哦。不去。” 旁边跟着何叶荣一起来的田径队们。 听到何叶荣这句为了呛声而呛声的话。 纷纷觉得好笑。 旁边的人回过头来。 “诶,你干嘛,何叶荣。” “就是,你不干干嘛来这里?” 何叶荣狠狠一瞪。 “你看他什么意思。我们一来,连问一下好都不就直接叫我们开始干活。当我们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 何叶荣特意提高声音。 眼睛也不时向另一边瞟去。 男生明显听到了。 稍稍愣了一下就大步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比较忙,没想到,你们是田径队来帮忙的吧,我叫刘一鸣,校学生会主席,谢谢你们来。现在他们出场舞的道具还没搬上去,需要十二套桌椅,麻烦你们搬一下吧。” “好,好。” 还没等何叶荣反应过来。 旁边的人就应声回答。 闹的何叶荣懵住了。 心里应声感叹。 果然够体面。 够会装的。 这一段下来。 何叶荣还真的挑不出毛病来。 如果继续为难。 倒显得他无理。 “那又如何。” 何叶荣依旧秉持着他的不满态度。 让别人都不要搬。 自己把桌椅搬的咔咔响。 仿佛要让全剧场的人听到。 终于在搬到第十张桌子的时候。 刘一鸣看不过。 走了过来。 “这位同学,你要帮忙吗?” “不用。” 何叶荣自己继续搬着。 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同学。你能轻一点搬吗?这都是同学们贡献出来的桌子,磕坏了没法继续用了。” “不好意思哈。力气大。” “看得出来。那你力气大的话,去搬更大的机器那些吧,那些坚固,不怕碰坏。” “不是你让我搬这个吗?” “不过现在不用了。你休息一下也行。” “我就要搬!” 何叶荣放下桌子。 一拍桌子。 摆出一种昂扬的姿态来。 和蓄势待发的斗鸡。 山顶吼叫的公狼。 看到猎物的雄狮一样。 傲视着自己的地盘。 要在某些特殊的地方彰显一点点自己的权力来。 何叶荣把这种莫名其妙的胜负欲叫做面子。 树争一张皮。 人争一口气。 他把这些因此打得架。 受的伤。 一起叫做勋章。 搞得何叶嘉头疼。 费力的给他解释。 这样子是小孩子的行为。 和抢一个玩具没什么不同。 何叶荣嘴上应答。 心里却想。 “就算是我的玩具给别人得到了,我也不会让的。这有什么考虑的。” “何叶荣!” 何叶菁的声音一嗓子把他叫住了。 他早就该想到的。 这样子的场合。 何叶菁也不会放过。 肯定用各种方法。 和那些女生一样。 围在他周围。 问这问那。 第267章 阳光往事 “叫你好好搬!你在干嘛?” 何叶菁大踏着步走过来。 姿态像是。 刘一鸣才是他的家人。 他是一个外人。 何叶荣叹一口气。 “好。” 撇了一下嘴。 动作轻柔了不少。 其实何叶荣也并不是要争什么。 这和以前他争得东西不同。 总不可能是和外人争自己姐姐吧。 可能是看自己姐姐哭着的样子。 又看着她小心翼翼。 看着他身边围着一个又一个女生。 何叶荣为何叶菁不甘。 为她可惜。 她根本不用这么卑微地对待一个人。 何叶荣不知道为什么。 只要他想保护的人稍微受了一丁点儿委屈。 就升腾起许许多多的不满来。 然而刘一鸣确实做的很好。 整个校庆。 几十个大大小小的节目。 几百个人。 从校领导到同学们。 表演的人。 每天要完成的事情多的不得了。 何叶荣从来没有看过刘一鸣焦头烂额的样子。 反而不管谁来找他。 都是一副很可靠的样子。 何叶荣每次看着他低头给一个人解决问题的样子。 突然感叹。 “怪不得别人喜欢他。这样子,啧啧啧。” 旁边的人喝着一瓶水。 抬头看着刘一鸣的样子。 “确实。唐僧样子。” “唐僧?” “对啊。女生喜欢的。看过西游记没?” “看过一点吧。” “唐僧什么形象,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加好说话的了,不管什么时候,四大皆空,弄的别人就想玩弄他一下,看看他到底会不会剥下那一层完美的皮,漏出人类的那一点贪念和弱点来。好多女生喜欢他,也是出于这种把他从高台上拉下来的自豪之感吧,你看,我把全校人公认的好学生,最懂事听话的那个,拉来和我一起沉沦了。” “这样吗?” 何叶荣似懂非懂着。 好似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你懂的还真多。” “这叫思考。练跑步练的太多了,脑子也萎缩了可不行。” “你说谁呢?” 何叶荣一拳打上去。 那人灵活躲开了。 后来何叶荣突然觉得这话说的简直太对了。 每个在他身边的女生。 似乎都有意无意地会提一两个过界的要求。 譬如帮忙弄东西。 然后请他亲自送过来。 看刘一鸣冠冕堂皇的拒绝。 也并不意外。 何叶菁倒不是这样的。 她反而是最尊重刘一鸣的。 没有事情绝不会去找他。 何叶荣对此感到满意。 何叶菁不是这样子的人。 果然和那些人不同多了。 何叶菁知道事情早就被看出来。 也不隐瞒。 “别告诉妈妈。” “告诉爸?” “你知道爸不管这些的。他提倡自由。” “不过爸知道了,谁知道妈妈会不会套出来话呢。” “也是。爸妈都别说。” “不过你为什么喜欢他?” 何叶菁微微转头。 随即绽放一个笑容。 “我喜欢。。。” ............ 那是一个夏天。 何叶菁总是喜欢早早去上学。 在教室沐浴第一缕阳光。 然后某一天她照常上学。 结果发现一个男生。 比他来的时候更早。 甚至在操场跑步。 他定睛一看。 竟然是学校里大名鼎鼎的刘一鸣。 何叶菁本来是从不关心这些的。 她的世界除了可爱的阳光雨露。 就是青草花朵。 父母从不要求她多么好。 所以她也并不在意任何事。 除了每天早早来学校。 整日的课程。 她最多的时间都在发呆。 想着一会儿去干什么有趣的事情。 然而第一次碰到一个早早来学校的人。 而且还没有进班里。 而是在操场一圈圈转着散步。 她突然觉得那个人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一样的喜欢阳光。 喜欢慢慢地感受。 艺术她踏上操场。 第一次和那人搭了话。 事情就这样一发不可收拾地发展下来了。 刘一鸣并不是和她一样的人。 他早晨来操场散步。 是为了自己有一个好的精神面貌。 一会儿上课可以更加认真的听。 每晚刘一鸣会熬夜学习。 因为下午放学的时候。 刘一鸣都会到自己父母的店里面帮忙。 何叶菁发现这个也是偶然。 某天何叶菁忘记带作业本。 在校门口焦急地等待何叶嘉来送。 站在校门口。 脚跺的噔噔响。 刘一鸣看到了。 问她在干什么。 何叶菁也一惊。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上学?” “我昨天帮父母的店上菜帮的太晚了,睡过了。” “你也会睡过?” 对面的人总是很坦荡。 何叶菁从他身上看不出任何一丝。 青春期男生该有爱面子。 和所谓的高高自尊心。 于是继续说下去。 “我可以去你父母的店吃饭吗?” “可以啊。不过很远,而且,人很多。你不知道能不能排到了哦。” “我们家也有人开饭店,我可知道,忙起来了真是很忙。” “骗你的啦。你随便来,我会给你留着的。” “你说的啊。别反悔。” “不会反悔的。” 刘一鸣笑的很温柔。 何叶菁总在这种干净又温柔的笑容里。 窥见不只从天上看见的阳光。 于是拼了命的想保护他。 后来何叶菁总是去那家店吃一碗面。 偷偷在刘一鸣进厨房之后帮忙收拾。 何叶菁把这个看作是他俩之间的独特交往。 即使刘一鸣在学校是多么风云的人物。 人人都觉得他是不可高攀的人。 何叶菁却看见他围着围裙的样子。 体贴又接地气。 笑着给小朋友介绍哪种最好吃。 哪种喝的最好喝。 然后偷拿一颗糖塞给她。 努力学习到很晚。 一大早在操场晒阳光来让自己打起精神。 不管多累都是一副温柔得体的样子。 何叶菁把他称作阳光的具象化。 不刺眼也不是遥不可及的。 而是真真实实打在他身上的。 温暖又舒服的。 何叶菁觉得人一生就该和。 让你如沐春风雨露的人在一起。 这样才不失去意趣不是? 何叶荣听了这一番话。 为何叶菁大大地竖起一个拇指来。 “小姐,你还真的很会幻想,人家不过是觉得你乖巧可爱吧,所以对你卸下心防了吧。你别把这些偷偷看做是他对你的好了吧?” 第268章 备战高考 要说何叶菁和刘一鸣之间。 表面看起来就是最最普通的同学样子。 何叶菁也并不觉得什么。 按部就班的学习和生活。 好像从没有想过。 也不会在意旁人对刘一鸣是什么样子。 这状况一直持续到高考前。 冉秋叶拉着她开始好好学习。 整个晚上陪着她做作业。 何叶菁确实是三个人里。 最需要操心学习才可能上大学的。 何叶嘉学习极好。 何叶荣体育很好。 只有何叶菁。 不过他们也从来没有逼着她学习要有多么好。 上个期末的成绩出来。 何雨栋问她。 “小菁,准备读大学吗?还是做别的?” “我。。。想读大学。” “那你的成绩。。。” “我会努力。” “好。想好了就去做,还有一年,还有很大机会。” “嗯。” 这时候何叶荣已经有了一个整日挂在嘴边的小女友。 何叶菁都怀疑这种混小子。 竟然还能找到那么天真可爱的小姑娘。 真是运气极好的。 只是何叶菁没时间管这个。 她已经被数学搞得焦头烂额。 整天揪着头发。 觉得人生黑暗了。 冉秋叶也毫无办法。 只好每天带着何叶菁从最基础的做起。 一晚上要花好几个小时。 加上别的作业。 不到半夜。 都无法睡觉。 何叶菁倒是很坚定的。 即使喊着累。 觉得难。 也从来没有放弃过。 每天晚上都趴在桌子旁认真的一道道写。 因为睡得晚。 她也再也没有最早去过学校。 看不到操场上的刘一鸣。 看不到他仰着头晒阳光。 看不到他温柔又享受的样子。 何叶菁觉得阳光都逊色了不少。 不过还好。 刘一鸣后来再也不用帮忙了。 父母为了让他好好学习。 再也不准他晚上去帮忙。 所以有时候何叶菁会在放学后的课桌上看到刘一鸣。 大家都离开了。 他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继续学习。 还是会有阳光洒在他身上。 这次是夕阳。 散发金黄泛红的光。 何叶菁进去的时候。 刘一鸣正在低头做题。 却不抬头地说。 “不回家吗?” “不回。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 “好吧。” “不过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学。” “我家很吵。” “这里可以学到几点?” “七点左右。” “七点?那才一个小时啊。” “一个小时完成不少东西了。” “来我家学吧。” “啊?” 刘一鸣一抬头。 先是震惊。 然后反应过来。 笑着摇了摇头。 “不要了。每天去你家里复习,多奇怪啊。” “不会啊。我家不会吵的。而且他们都不会管的,我妈肯定很欢迎你。” “真的不用。” “不用就不用。” 何叶菁哼一声。 留下一句。 “那我走了啊。” “嗯。” 刘一鸣看着她不在意地摆摆手。 暗自庆幸。 何叶菁并不会放在心上。 刘一鸣总是对何叶菁莫名地放下心防。 比如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的家里事情。 家里开的那家小吃店。 每晚回家帮忙上菜。 全家人挤着睡在店后面。 整晚只有在客人走后才能安静。 否则根本不能安静。 因为老师的照顾。 又或者大家的追捧。 他被架在那里。 只好端着做一个完美的人。 面对这个人。 他却轻松的就说出来了。 或许是何叶菁看着太过善良单纯。 又或者就是天生的感觉。 第二天。 何叶菁依旧神神秘秘地来到他们班。 带着完全的笑意。 “刘一鸣!我找到好地方了。” “什么?” “给你我安静学习的地方啊。” 刘一鸣瞬间觉得抱歉了。 何叶菁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自己说出来这件事。 没想到却给她添了许多麻烦来。 “谢谢你啊。你不用的,我熬夜学就是了,而且不能在忙乱的条件下学进去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人在忙乱里怎么可能写的进去题,你以为你是什么神仙吗?总之我找到了,你跟我来。” 刘一鸣半信半疑地点头。 低头乖巧地收拾着书包。 何叶菁看着他的样子。 欣慰地点点头。 “真乖。不枉费我帮你找。” “这里!” 何叶菁和刘一鸣背着书包。 从红色的夕阳走到它完全落下。 “这是哪里?” “我爸租下来的地方,准备开一家博物馆,还没有开。所以还空着,你看,安静吧,不过赶过来还有点远。” “开博物馆?” 刘一鸣缓缓地说道。 “对啊。。。。不是,就是他买的一些小玩意儿,不是什么很厉害的。。。” “很厉害啊。” “嗯。。。反正这里不错吧。” “这里很好。。。” “你觉得好就行,以后我们放学后一起来这里学习,然后等到你家快没人了你再回家。” “太麻烦你了。” “怎么回事啊你?为什么一直对我说这些,从上次开始。” “就是太麻烦你了。” 刘一鸣回想起来。 总是不是本意地麻烦到何叶菁。 从帮忙他家干活。 到校庆帮她解围。 还有很多次。 拉他出来女生的漩涡。 保护他的自尊心而说出的安慰。 刘一鸣心里生出男生有的那种奇怪自尊心来。 全身都不舒服。 于是抿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何叶菁看出他的局促来。 “我可不是随便帮你,我有要求的。” “什么?我能帮的上就一定。” “帮我的数学啊,你不是年级第一吗?那么好的脑子,就让我及格应该。。。不难吧。” 刘一鸣终于绽放出笑容来。 “年纪第几都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我细心些所以犯的小错误少一些罢了。” “可是你说的是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没什么本质区别,但是第一和第几百名当然有很大区别了。” 何叶菁瘪着嘴。 摆出一副无奈的姿态。 “那让你及格还是很简单的。就要看你肯不肯努力了。” “我可以。我可以。刘老师,你怎么教,我就怎么学。” 刘一鸣笑着回答。 “好。三个月,让你的数学。。。至少达到中等水平。” “这么自信吗?” “你很聪明。你一定可以的。” 第269章 未来的方向 日子一天天过去。 三个月一下子就到了。 在这期间。 何叶荣整日跑几公里。 整个人从头到脚被晒的均匀。 冉秋叶对着何叶荣左看右看。 满眼心疼。 “哎哟,晒成这个样子,都要认不出你了。” “早就和我们老师说了,晚上训练,他非要说人一天中状态最好的时候是早晨,所以就这样了呗。” “晒这么黑,小心人家不要你了哦。” 何叶菁拖长尾音。 挖苦着何叶荣。 “才不会。关心你自己吧。数学考不好小心别人生气。” “就是,小菁,数学最近学的怎么样啊,自己出去学了,妈妈也不知道你什么情况了,考的太差数学老师会说你的吧。” 何叶菁一下子慌乱起来。 一件瞪何叶荣。 一边忙回答。 “学的挺好的妈。他应该不会生气。。。” “那就好。诶,小荣,我给你涂点这个吧,会让皮肤舒服点。” 冉秋叶也没有多问。 转头又去关心何叶荣的皮肤去了。 何叶荣一边用手挡着。 嘴上嘟囔。 “妈,我不涂这个,女孩子才涂呢。” “分什么男孩女孩的。快点!” “啊!不要。。。” 伴着何叶荣的惨叫声。 何叶菁的思绪又飘到今天下午。 “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有把握吗?” 何叶菁捧着头看天。 听到后摇了摇。 “没有。。。我的水平时差时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会啊。最近已经挺稳定的了。你要有些信心,这也是影响你成绩的一部分。” “我也想自信啊。可是要是不小心一下子错了一大片。我还怎么有信心啊。。。” “不会的。细心些。。。来,把。。。从这里到那里的题做了,我等会儿看。” “啊?我不想做了,今天不是已经做了很多了吗?” “可是要考试了。我们突击一下吧。” “啊。。。不想做。” “乖一点。” 刘一鸣说着。 刮了一下何叶菁的鼻子。 刘一鸣很少对她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 总是像一个小老师一样。 反而是何叶菁。 有时候会不自觉和熟悉的人有身体接触。 不自觉就会把手攀上刘一鸣的肩膀。 刘一鸣看她一眼。 又讪讪地放下。 这下子刘一鸣和何叶菁两个人。 都后知后觉地不自在起来。 何叶菁沉默了一瞬。 两个人之间流动了奇怪的空气。 何叶菁赶忙岔开话题。 “这次考试过后,高考就越来越近了,你想好以后了吗?” “我还没想好。不过暑假可以整天的帮忙了,早晨去菜场上货,妈妈的腰不好,还要帮着爸爸一起搬东西,放假了我就可以去一起了,妈妈可以睡到大上午。” “嗯。。。很好啊,我放假了也可以去帮你的。不过,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想学什么专业,以后做什么,这些你想过吗?” “这个。。。我还没有确定。” “好吧。” 何叶菁扶着头。 沉浸在下午的事情里。 “真的没确定吗?还是。。。不想告诉我?可是不说的话,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了,我都想好了,他去哪里我去哪里,他说没想好,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啊。” 何叶荣无奈地听何叶菁碎碎念。 提不起兴趣来。 “谁知道?喜欢玩神秘?” “才不是。他要是选定了,肯定不会故意不和我说的。” “姐。反正你要维护他,就别听我的意见了呗。” 何叶菁继续说道。 好像完全没有把话听进去。 “我知道了。他是不是不想去远的地方,想留下这里念书,平常还能回到家帮忙啊。你说他是不是这个想法?肯定是。。。可是这里的大学又没有他想上的专业,他又不忍心直接离开,留他爸妈一个人在这里忙着供他上学。。。。所以他很苦恼,这才跟我说没有想好的。。。对吧?肯定是。你说呢?” 何叶菁转头一看。 何叶荣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呼吸平稳。 一上一下地呼吸着。 要是平常。 何叶菁一定会一下子把他打醒。 怪他不认真听自己说话。 不过这次。 何叶荣白天训练。 晚上还要陪着小姑娘。 该是很累了。 于是何叶菁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了。 她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 就再也没有提这件事。 怕提出来之后刘一鸣会更加烦恼。 何叶菁不知道该如何选。 不过她可以做的就是。 好好学习。 这样她的选择也就更加多了。 这次的考试。 就是很好的机会来证明刘一鸣这些时间的教学很有成效。 所以何叶菁格外重视。 直到进考场前。 都嘴里念念有词地说着数学公式。 弄得旁边的人大跌眼镜。 “小菁啊。你怎么对数学突然这么有热情了,我看你和附身了一样。” “嘘。我这次数学必须要考好。” “为什么?你父母给你订了规矩吗?他们不是不逼你这些吗?” “不是。。。反正。。。你别管了,我要背了,你都打断我了。” “好吧好吧,你背。” 铃声一响。 何叶菁深吸一口气。 握紧笔进去。 进去之前。 她回头一看。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转头正要进去另一个教师。 眼神撞上。 刘一鸣用口型说了一句 “加油!” 后面一句什么。 何叶菁没有看清。 不过点了点头。 郑重地走进去。 何叶菁做的格外认真。 每一个答案。 都好好检查几次。 直到收卷前。 还一遍遍看。 他记得刘一鸣的话。 “第一名和第二名没什么不同,不过我更加细心一些罢了。” 交卷的前一分钟。 何叶菁抬头。 突然有一种心痒感。 她想立刻冲出去。 见到刘一鸣。 和他说。仟仟尛哾 “我做的很好。检查了很多遍。你说的注意的地方我都有认真记得。” 她能想象到对面的人的笑容。 温柔又欣慰地夸她做的很好。 到那时候。 何叶菁就满足得点点头。 像得到了一块糖的小孩子。 考试铃按时响起。 何叶菁一个阔步。 把卷子放上讲台。 然后冲了出去。 另一个班门口人来人往起来。 她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第270章 数学成绩 “刘一鸣!” 她带着气声说话。 却满是挡不住的雀跃。 刘一鸣把书包背到身上。 一边笑着一边走过来。 “考的不错?” “当然了。” “那就好。” 见何叶菁没有什么反应。 刘一鸣继续说道。 “怎么了?” “刚刚你还对我说了一句什么。” “嗯?” “就是除了加油那一句。” 何叶菁抿着嘴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没听到的话,就下次再告诉你吧。” “告诉我啊,为什么又不说了?” 何叶菁一下子就急了。 整个人变成愤怒状。 瘪着嘴。 整个人扭成麻花。 每一次数学做了好几次。 刘一鸣还是摇摇头。 也不告诉她哪里做错了的时候。 何叶菁也是这个样子。 刘一鸣觉得好玩极了。 忍不住用这个方法逗她。 不厌其烦。 何叶菁也并察觉不出来。 每次都气成一个炸毛状。 宛如生气的猫。 全身都竖起来。 “等这次成绩出来了,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吧。” “别嘛。刚刚都告诉我了。” 何叶菁缠着刘一鸣不肯放手。 旁边的人都看到了。 于是议论的声音逐渐起来。 何叶菁反应过来。 立马放下。 “诶呀。忘记了。” “什么?” “就是忘记了。。。忘记。。。” 何叶菁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支支吾吾着。 刘一鸣回头看了看四周。 了然于心。 “没事。” “啊?” 刘一鸣仿佛看出了何叶菁在担心些什么。 于是毫不在意地一把揽着何叶菁走。 一边低下头小声说道。 “没事的。” 两人走出教学楼。 才走出来。 何叶菁就把刘一鸣的手拿下来。 一边不好意思地说。 “你怎么了?突然这样?” “没有。就是你不用这样,我不在意他们的话的。” “我那不是怕你在别人心里的形象嘛,学习好的天才和我混在一起。” “我这叫帮助同学。形象应该更好才对。” 何叶菁稍微思考了一下。 抬起头来笑着。 “也对。那我就帮忙一下吧,帮你塑造一个帮助弱势同学的良好形象。” “谢谢你。” 刘一鸣顺着说下去。 何叶菁就被哄的很开心了。 学校里的事情总是传的很快。 第二天。 一大早就有人围着她过来问了。 “小菁,你和刘主席,有情况啊。我还没见有人和他这么亲昵呢。” 第一个就是何叶菁的好朋友。 “啊?没有吧。刘主席每天身边的人那么多,只是我恰好。。。和他一起去学习,顺路,对。” “你看你结巴的,哈哈哈。” 朋友嘲笑何叶菁慌乱的样子。 旁边的人也一样被吸引过来注意力。 “何叶菁,你真的每天都和刘一鸣一起下学啊。” “每天?” 确实是。 最近就是每天。 “也没有吧。。。” 但何叶菁还是回答的模棱两可。 不知怎的。 何叶菁还是不好意思和别人说起。 他和刘一鸣的熟识。 可能是怕别人觉得自己主动缠着刘一鸣。 可能是觉得自己看起来和他。 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见问不出来什么。 大家也就四散离开了。 何叶菁顾不得这些。 数学成绩最迟下午就会出来了。 刘一鸣说了。 要看她的成绩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她。 那句话到底是什么呢? 刘一鸣这么神秘。 迟迟不肯告诉自己。 好奇大于对成绩的期待。 整个上午。 何叶菁努力听。 却怎么也听不进去课。 中午前最后一节课下课铃响起。 同学们哗啦啦收拾着东西。 何叶菁深深叹了一口气。 一头躺倒在桌子上。 “怎么了?不去吃饭吗小菁?” “不吃了。一上午都没听课,我不配吃。” “啊?为什么啊。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就是心里很乱,又担心又期待,还有点害怕。” “为什么?” “下午要出成绩啊。” “啊,原来是这样啊。别担心了小菁,你最近不是很努力在学数学嘛?肯定会考好的。” “希望如此。” 何叶菁继续躺在胳膊上。 眼睛空洞着望远方。 “真的不去吃饭了?” “嗯。” “要是有好吃的。你帮你带回来。” “不同。” “那我走了啊。” “嗯。” 何叶菁一个人躺在教室。 整栋楼的人都去吃饭了。 格外的安静。 除了不时的鸟叫声。 还有几个不去吃饭的人的脚步声。 踢踏踢踏。 有着好听的节奏。 正午的阳光温暖灿烂。 从窗户照进来。 照的何叶菁格外舒服。 伸了个懒腰。 眼睛自然就闭起来休息。 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 眼前有一个高高大大的黑影。 她睁开眼睛。 眼前模糊一片。 “你堵住我的阳光了小婷!” “不好意思啊。我怕太刺眼。” “嗯?刘一鸣?” 她继续揉了揉眼睛。 才看见眼前人的样子。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去吃饭,在这里睡觉。” “哎,说来话长,某个人说看我的数学成绩才能把那句话告诉我,我担心啊,一整个上午全都在想这件事,一节课都听不进去,食不下咽,茶不思饭不想。” “嗯。。。睡的倒挺香。” “你!都怪你。还要挖苦我!” 刘一鸣笑着。 “小菁同学,你考的很不错哦。” “你怎么知道。” “老师判不完卷子了,让我帮忙去盼最后一道大题然后加一下分,我刚刚回来。想知道。。。你的分数吗?” “想啊。想啊。你快说。” “嗯。。。选择只错了三个。” “真的?” “还有填空错了一个。” “天那。” “大题只做了两道。” “嗯。。。” 何叶菁猛然想起来做了许久也没有思路的大题。 整个人突然就黯淡下来。 “不过,两道都正确。” “真的?我还以为答案会错呢。” “没有。看来你检查了。很好。” “所以最后呢?” “你考了。。。九十五分。及格了!” “那算不算到你的预期了!” “嗯。。。到了!我说的你都做到了,我也不期望你一下子就变得多厉害。” “那快说吧。” 何叶菁整个人快要跳起来。 眨着眼睛听。 “好。那我说了。” 第271章 想学法律的理由 “我那天说的其实是。。。记得检查。” 刘一鸣说完笑了一下。 露出狡猾的表情。 何叶菁第一次觉得被眼前的人玩弄了。 背叛的感觉蔓延整个身子。 仿佛吹到最大的气球。 一下子就泄下气来。 “你耍我!” 刘一鸣觉得好笑。 他耍了何叶菁那么多次。 这还是第一次何叶菁反应过来呢。 看来这次有些过分。 他赶忙堆着笑意。 “怎么了!我说的就是这个啊。是你非要再听一遍的。” “就这句话你直接告我不就行了,干嘛搞得神神秘秘?” “我没有故意卖弄神秘啊,只是看你太想知道了,故意激励你一下的。” “那都考完了!激励什么啊!你就是在玩我。” 何叶菁气得不行。 手舞足蹈地质问。 刘一鸣只觉得好笑。 整个人控制不住地笑的抖动起来。 何叶菁更加生气。 “你还笑!” “那再告诉你一句话,抵消,怎么样?” “不听。” 何叶菁一转头。 跺着脚。 整个人气鼓鼓地不回头。 “确定不听。就是那个,你很想知道的那个,你问过我的那个。” “哪个啊?” “那个。” 何叶菁突然想起来了。 自己问了他什么? 过去的场景一下子浮现在脑海。 “你有想好以后做什么吗?” 对了。 他说还没想好的那个问题。 自己左想右想。 不知道怎么再次开口。 怕他为难的那个问题。 他已经有了答案了吗? 还愿意和自己说? 刚刚的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 重新结成云朵飘过来。 软软的带着很多的期待。 期待未来。 期待有他一起的大学。 期待能够永远一起。 一起学习。 一起玩耍。 那可真是何叶菁想一想。 就会幸福地飘起来的生活。 慢慢地和云朵一起。 飘到既远又高的天空中去。 何叶菁在想这些的时候。 整个人站在那里愣住了。 刘一鸣以为他还在生气。 挠了挠头。 试探着继续说道。 “我想好了。我想去苏大的法律系。” “法律?” “嗯。” “从没听你提起过,你对这个感兴趣?” “嗯。” “可你不是数学很好吗?怎么会选法律这种专业?” “这要从以前说起。。。不过我还没有和别人说过,说了这个,我就又对你说了一件我的事情了,我好像总是对你不自觉说出来。” 刘一鸣自嘲地笑起来。 “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过我愿意听。而且绝对不会和别人说。” 何叶菁笑得很开心。 带着欣喜和满足。 刘一鸣一家以前其实并没有现在这么辛苦。 一家人即使忙一些。 也过着不错的生活。 一家人幸幸福福。 刘一鸣父亲是一个书本商人。 靠着给学校卖一些课外书赚钱。 母亲则在家里料理家务。 到了旺季。 何父一天能卖出去几千本也是有的。 他为人诚信。 进的书齐全又质量好。 拿在手里。 重量又重。 书页崭新又洁白。 每一本都像一个礼物。 宝贝书的人。 来了刘父的店。 泡了一上午。 一本本认真挑选。 一下子都不忍心弄脏。 后来大学的教授和刘父在一次次买书的机缘下。 逐渐变得熟识了起来。 教授看着和蔼。 说话也好听。 刘父一下子就卸下了心防。 后来说着照顾他们家的生意。 于是教授系里学生的书。 全部由他们店里挑选。 开始确实照顾了他们家的生意。 好几个班的人。 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刘父便以为真的遇到了好心的人。 是他们一家子的贵人。 刘父总是相信。 贵人不会平白无故出现。 一定要好好积德行善。 逢年过节。 还给教授家里送去礼品。 春夏送水果。 秋冬送糕点米面。 两家就羁绊更深了。 后来的某一天。 那人突然说。 要刘父帮忙签一个保证。 大概是要保证书的真实性。 不卖假书。 为了保证学生们的用书。 刘父对自己的书自然是信心满满。 毕竟他是不可能用假书的。 挑的书。 全部是板式又正。 质量又好。 一个月后。 直到学校的人找上他们。 刘父才知道。 书里有一本是假的。 他左右翻看着。 一把拍下。 “这根本不是我送去的书啊。学生们用的专业书,我怎么可能会送假的,而且这么薄,我送的可都是极厚的。” “这就是你给学生们的书,我从他们手里拿的,不会有假。你是牵过协议的,现在国家打击假书很严,这里的违约赔偿,你尽快交了吧,否则这事情会闹上法院,就不只是这样了。” 刘父拿起来一看。 巨额的数字打得他抬不起头来。 想要去问问教授怎么回事的时候。 他们早已闭门谢客。 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们。 眼看期限越来越近。 他们一家只好变卖了所有的东西。 背上了债务。 刘母再也不想去做书本生意。 想起自己家里传下来的小吃手艺。 他们又急着需要钱。 这才盘下来这家店卖小吃。 一个人都不雇。 两个人就撑起来这家店。 从进货到做菜。 从上菜到打扫。 全部都被揽下来。 两个人累的开心。 总是踏实了不少。 不过刘一鸣。 却是从一个家庭幸福。 吃穿不愁的小孩。 变成一个缩衣紧食。 花什么钱都要小心的人。 父母总是满足他任何需要。 不过刘一鸣心疼父母。 不肯多花一分让他们压力更大。 于是更加努力学习。 晚上帮忙。 帮完忙还会继续学习。 何叶菁听完这些。 才发现。 原来刘一鸣性格那么温暖又美好。 根本不像她以为的穷苦人家孩子那么倔强。 自尊心强。 她以为是刘一鸣天生如此。 现在看来。 原来是父母曾给了他一个有爱的家庭。 于是即使落魄。 也没有失去爱的能力。 何叶菁愤恨地开口。 “那个老师,把你们家送过去的书换成假书了吧。真书换假书,这样他就能从中赚差价,结果他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就被查出来了。不然他肯定做到哪里算哪里。事情败露了他就急着撇清自己。” “你还挺明白的嘛。” 第272章 考前的约定 何叶菁撇了一下嘴。 “太冤了。真的。刘一鸣。” 她说的认真。 全心全意看着一双眼睛。 里面溢出满满的心疼来。 “嗯。。。” 刘一鸣淡淡回答了一声。 “我知道。” 她继续说着。 “为什么直接忍了下来,为什么不让坏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这是让一个家庭直接几乎破碎的坏事,不是简简单单的小便宜,为什么可以安心继续生活下去,为什么还顶着大学老师这么令人尊敬的头衔? 为什么?” 刘一鸣心里真的有被这些问句安慰到。 他笑的很好看。 然后开口。 “这些问句我早就问过了。找证据和反抗,我们家当然都试过了,但是你知道吗?证明自己的清白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之一。我后来看了一本书,里面写道,不要掉入自证的怪圈里去,这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所以你不必替我惋惜和难过,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能够维护规则和清白的人的,这就算是那个人的报应了,他随随便便捏死的蚂蚁,有一天可以站起来成为能够审判他的人。” 何叶菁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她不像从前一样。 听到悲剧只觉得可悲。 刘一鸣反而把这件事刻画成一个美丽的。 激动人心的。 渺小到伟大的故事来。 和英雄故事差不多。 “祝你成功。祝你成功成为一名法学大学生!” “不祝福我一点更远的吗?别人听到我这个愿望啊,我以为大都会祝福一些更宏伟远大的。” “比如呢?” “祝福我成为大律师,驰骋法场的那一类,坐在法律大厅,敲着锤子审判别人。” “这样吗?” 何叶菁认真想了一下。 然后摇了摇头。 “不要。我才不要。” “不相信我?” “你肯定会做成这样,所以我认为这是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反而是一个个的阶段和目标,我只希望这每一步,你都能更加顺利一点。其他的,我会慢慢给你祝福。” 何叶菁说的很认真。 刘一鸣听的入神。 然后在心里感叹。 何叶菁似乎总是很容易就可以动人心弦。 说出来的约定那么动人。 那么真诚认真。 几乎许下一生。 然而她又说得那么稀松平常。 像每一个平常日子里说出的普通的话。 刘一鸣眼睛里闪烁起一些晶莹剔透的东西来。 “好。那你岂不是要一直陪在我身边了,否则你怎么在我的每一步给我祝福。” “好啊。以后你的每一步,就变成我的每一步。” 又是一句许下一生的约定。 仍然是稀松平常的语气。 “你确定吗?” “听你这么说,我突然觉得法学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也不知道我以后会做什么,该做什么。不怕你笑话,直到前几个月,我才真的决定考一所大学,但是决定考大学也是当家里人问起我以后要做什么?让我说起一个具体的事情,我突然觉得没有什么想做的。所以才决定要考一所大学,至少让自己以后的几年有些事情做。” “不啊。” 刘一鸣摇了摇头。 然后思绪回到遇到何叶菁的起点来。 “你有想做的事情。记得吗?不用说那些很认真的,就说每一天,每一天你想做什么?” “我想。。。我想要晒每一天第一缕阳光,我想吃每一顿饭,我想沐浴花朵芳香,雨露滋润。这不是我刚跟你熟悉了就和你聊起过的吗?” “对啊。其实你不需要有什么很大的理想,我觉得喜欢看每一天免费的日出日落,这就是一个很伟大的理想了。” “是吗?没人会这么觉得,除了我父母,他们会允许我这样。” “我很支持你这样。” 刘一鸣笑的眉眼弯弯的。 何叶菁叶对着他笑。 人们常常说。 不是这个世界全都喜欢你才是这个世界喜欢你。 这世界只要有小部分的人喜欢你。 就是这个世界喜欢你了。 原来不需要很多人支持自己。 只要有三个人愿意支持她。 支持她并不优秀。 也并不漂亮的人生。 和并不伟大的理想。 她就觉得被世界狠狠爱着了。 整个人和云朵一样。 飘到又高又远的天空中去。 那个下午的很久之后。 何叶菁和刘一鸣都没有再聊过这么轻松的话题。 沐浴这么温暖灿烂的夕阳。 然后慢慢地结伴回家。 高考的压力会无差别地压在人的身上。 何叶菁把这个称为。 平等压在每一个心中的大石头。 石头或重或轻。 不过总是有那么一块的。 显然何叶菁的更重一些。 何叶菁只是觉得。 吃饭也想着考试。 睡觉也想着考试。 做这一门的时候。 脑子里想着那一门。 她怏怏地趴在桌子上。 “完蛋了。真的完蛋了。” 刘一鸣停笔。 笔尖沙沙摩擦纸张的声音也就停下了。 何叶菁觉得有什么心里的安慰停下了。 戳了戳他。 “你继续写。别管我。” “怎么了?” 刘一鸣继续问道。 “就是觉得。我完蛋了。和你考到一个学校?估计一个地方都难。” “没有啊。我最近看你比以前耐心多了,也认真多了,犯的错越来越少。” “可是我做语文的时候,脑子里是刚刚错了的数学题,做数学的时候,脑子里又浮现出原来的英语单词来。这是什么症状?” “你就是太焦虑了,太担心了。不用担心,慢慢来。” “我知道要慢慢来。我知道。” 何叶菁整个人更加蔫了。 刘一鸣叹了一口气。 随即又变为兴奋的语气。 “知道城南新开的公园吗?有荷花池的那个。” “知道啊。不过我们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 “怎么没有。人家都说,一根弦不能绷得太紧了,否则就会崩断的。我们不能断,我看你。。。需要马上去放松一下。” 然后刘一鸣伸手摸了一下何叶菁的太阳穴。 “看,突突地跳呢!” 困顿一消而散。 她抬起头来。 “那去吧!我真的想去来着!” “好。” “什么时候去!” “你想什么时候。” “明天就去。” “好。” 第273章 城南的园子 城南的公园修了三年。 自从开始决定修建的那一天。 就饱含了大家的期望。 城南房子少。 山水反而很多。 不过杂乱无章。 总是没有美感的。 反而像一片枯草野花聚成的荒野。 人们听说要在那里修的。 可不是普通地方。 叫做公园。 难道是园林那样的地方? 过去贵族老爷才会修在自家房里的。 有着湖泊。 庭院。 修剪整齐的花朵的地方。 人们好奇极了。 也开心极了。 不过这个工程。 停了又修。 辗转了几个人。 总是这里不满意。 那里资金不够。 几方来回拉扯。 弄的大家也是从着急期盼。 最后变成了一副无所谓态度。 反正修不好。 等到修好了。 也肯定不会是什么漂亮的好地方。 不知道从哪里传了出去。 有领导因为这个。 捞的油水能养活一家人一辈子。 赚的盆满钵满。 这传言虽然无所考证。 不过也不是空穴来风。 最后阴差阳错。 这项目竟然跑到何雨栋手里来了。 何雨栋本来是普通工程师一个。 这样的工程不是需要技术。 还要有很多的园林知识来着。 请来的工程师。 要不既是工程师。 又是从南方来的历史大师。 了解丰富历史。 要不就是很喜欢这样子的建筑。 虽然没真正见过。 肚子里的墨水倒出来。 也能简简单单搭建出来模型。 何雨栋接手是因为那个餐馆。 餐馆不过几个月。 就做成北城无人不知的店。 装修也是远近闻名的好看。 真正老板是一个工程师。 现在的老板是他侄女。 这样的言语一传十。 十传百。 最后竟然传到领导耳朵里去。 这才找上了何雨栋。 不过何雨栋不想接。 这工程是人尽皆知的难弄。 经手的人太多了。 烂摊子一大堆。 要让许多人满意也很难。 不好看的话。 大家不满意。 要做的好一些。 花的钱多。 领导也不满意。 做的不够有诗意不行。 不尊重历史不行。 普通的人欣赏不了不行。 否则自己的名声也就因此不好了。 这实在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过领导亲自上门来。 他也算是躲无可躲。 “我相信你可以做好。这街坊四邻的话我也听了三三四四,你可是他们口中的一个人物啊。” “哦?怎么说我。” “敢爱敢恨。敢做敢当。为人雷厉风行。有真的本事。” 何雨栋笑了一下。 大概说的是他为人疯傻。 做事不顾后果。 和大家撕破脸皮。 不过还真的机缘巧合。 挣了些钱罢了。 他是绝不相信街坊的人会对他说这些好话的。 不过在领导的耳朵里。 就是不怕惹事。 敢受那些难听话。 也敢做大事。 不怕别人找麻烦。 “我没说的那么敢做敢当的,我很胆小。我怕做不好的话。。。” “诶呦,不会的。这其实就是一个收尾的工作。前面的临时不干了,但是基本的东西都建好了,你明天可以去看看,真的。” 何雨栋知道不好躲过。 于是答应了。 第二天去了地方。 这里确实建的有了雏形。 “这里是挖的什么?” “准备建一个池子。” “这么深的池子,很危险。这池旁边看来是泥地,上面要铺草和石子,挖这么深,不安全不说,旁边的地也会变软,还怎么建别的东西?” “这。。。我不知道前面的人是怎么弄的。” “那这要推翻重做啊,有资金弄吗?” “这,剩下的钱只是够后面的,如果前面的要重做的话。” 旁边的人支支吾吾。 何雨栋于是直接开口说道。 “没关系,你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俩,上一个工程你就在,应该知道真实情况吧。” “哎呦。。。。您是个敞亮人,我也就不瞒你了,你看,这老板们一层一层的剥削,那到了这里,还能剩下多少钱啊,上一个工程师,他也不是故意把这里修成这样的,这也不是她的本意来着,只是人家催的又紧,钱也不给。最后他弄到一半就感觉实在看不下去,跑了,然后呢,人家老板叫我们继续做,我们就只好做成这样。” “所以这不是他本来想做的?” “对的嘛。这池子这么小,明眼人都看出来,不美观的。” “那这怎么继续做。还不如就留一半。” “老板赶着工期,要把这园子赶紧做出来,拖了太久了。” “我不干了。” 何雨栋转头就走。 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才不干这烂摊子,还要我过来看,一看,更不行了。” “别啊。何工程师,您是有名的人,我知道,也听说你脾气急,但是这里我跟了很久了,我是真的希望这里能建好,能建漂亮。” “我也希望。大家都希望。这里,真的找别人。” “可是您不是不能做不是吗?只是不想。” “我可以做。不过是一个园子,说到底很简单。” “那您就帮忙一下吧。否则这里的员工,永远要耗在这里等开工,钱也结不了,他们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何雨栋心里一沉。 脑子里想着关我什么事的话。 心里却一酸。 他最知道落魄潦倒的人的着急。 也知道自己可以接下这个工程。 他并不怕那些。 只是这实在是一个麻烦事情。 不过。 什么不麻烦呢? 一个问句浮现在他脑海里。 如果这事情不是解决一个烂摊子。 而是能让那些人可以了解了这件事。 好好结了钱。 去过下一场新的生活。 不必耗在这里。 他倒是愿意为此一试。 于是良久的沉默之后。 他点点头。 “这活,我会接的。你赶紧让他们,明天来开工。” “好!谢谢你啊,何工程师。” “没有。” 工程开始得很顺利。 敲掉了旧的池子。 其余地方没什么需要改动的。 何雨栋拿着书参考。 想着做出最符合这里的园子来。 钱的问题。 领导急着收工。 何雨栋和他说了几次利害关系。 知道拖着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不改动的话。 又不知道会不会因此出现事故。 于是也把钱拨了一部分出来。 钱就解决了。 第274章 北城玉园 园子建起来那天。 距离何雨栋接手这个园子不到两个月。 如果说这园子倾注了他多少心血。 他反而觉得是一个续弦之作。 算不得什么创作。 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然而园子开的那天。 门口的牌子还是只写上了他这个设计师的大名。 何雨栋三字。 醒目却也小巧的。 旁人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何雨栋看着这牌子感叹。 “真是一个阴错阳差,几番坎坷的园子。北城的人等了很久了,应该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吧。” “是啊。就算不感兴趣,听着这满城风雨的故事也要来看一看吧。” “这故事真的已经传成这样了?” “那是啊。你想想,三年了。” “三年,诶,张师傅,你跟着这个工程多久?” “两年半。” “那也算是看着它建起来了。” “是啊。” “你家住哪里?” “就在这附近。” “那来这里也方便。” “对啊。” 张师傅年纪大一些。 笑的样子也沧桑。 何雨栋觉得能在其中看见。 和这园子一样的风雨变化。 园子名叫北城玉园。 取梨花开放时的样子。 意义简单。 不过何雨栋也觉得别有一番风味。 比那些领导们取得公园之类的好听多了。 是冉秋叶随口想的。 等何雨栋真的用上了这个名字。 她才嘟囔着应该认真想一个更好的。 觉得这个名字还是小家子气了点。 何雨栋倒看着牌子说。 “没有啊。这里本就是郊外的一处妙趣横生的梨花园,倒也不用那么磅礴气势,这样小巧灵动就不错,人也不用太多,三三两两闲暇时随意逛逛,也不失设计者当初设计的最初设想吧。” 冉秋叶转了转。 然后点头。 “说的有道理。确实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地方。” 开园前五天。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园子几乎看遍了北城人。 和刘师傅说的别无二致。 不过何雨栋知道过几天就没什么人了。 新鲜劲儿一过。 总有更加适合这里的人进来。 那些看一个热闹的人自然就不再来。 不过几天后。 他遇到了这里一开始的构想师。 操着一口苏北话口音。 张师傅说笑着和他介绍。 何雨栋正好也在和大家一起修整最后的外门部分。 “这位是何工程师。” “你好你好。” 何雨栋放下笔。 走过来和他问好。 实在是从这个矮小男人身上看不出半分浪漫情怀。 然而这园子的每一份趣味都有他的奠基。 于是何雨栋笑着说道。 “不知道有没有让您满意啊?实在是时间紧,任务重。” 对面人扶了一下眼镜。 淡淡开口。 “哪有。你能完成,就是很不错的了。我这不是,半路放弃了嘛。哪里还有资格说这些嘞。” “我知道这其中艰难,几方之间拉扯,我们这些底层的人自然夹在其中难做人了。” “是啊。看来你也懂我。那我就说说了,这园子大体上是没有错的,天圆地方的规则首先是对的嘛,后面的,摆放也不错,修建草木也是齐整好看的。下了不少功夫。就是这些花朵的选择,我觉得要是按我的计划,我会设一些牡丹,芍药进去,不然就是梅花。这才符合我的设想,这梨花,我是没有想到的。你有什么巧思在里面?” “其实没有。这里冬凉夏暖,梨花最适合开放,每年开的漂亮,人们也自然认识,喜欢。所以我就让弄了梨花。不过。。。也有这梨花树苗便宜的缘故,到最后,实在是没什么钱了,连用我自己的钱都想到了。” “是吧。我也想到了,用我自己的钱添上去,实在是想把这里弄完啊,不然我不甘心。” 两人自嘲地一笑。 宛如两个相遇的老朋友。 何叶菁和刘一鸣一个月过后才到这里。 何叶菁一看到这大门。 就满是骄傲地指起来这个牌子。 “看看,看看!” “什么?北城玉园?这名字倒是不俗气。” “没让你看这个。看这里,何雨栋!” “嗯。。。工程师的名字。” “他还是我爸。没跟你说过吧。” “真的?你爸建了这个园子。” “嗯。。。也不是,是他最后接手了这里,不过你知道的吧,这里可是一个难搞的烂摊子,经手了好几个设计师也没有建成,整整三年。” “确实有耳闻。” “哎呀,不说这些了。今天我们是来放松的,想起这个又糟心了,不过这园子都建成了,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刘一鸣深吸一口气。 “希望我们也能尘埃落定。” “不说这些了!不说这些了!” 刘一鸣笑的无奈。 “这高考是你的什么穴位吗?提不得,也碰不得。” “是。提不得也碰不得。” 何叶菁认真点着头说。 仿佛说的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两个人背着书包转在院子里。 和这园子里闲散的人们仿佛格格不入。 没走一会儿。 何叶菁便叹着气回答。 “怎么办。根本放松不了。看着他们那么放松的样子,我更觉得我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我们不该背书包的,应该彻底忘记学生身份。” “不过今晚我们还要去哪里复习,明天上学还要检查的。” 何叶菁垂下来头。 整个人仿佛被水打湿的颓废。 刘一鸣看着连这里都无法让她开心。 心里不禁心酸起来。 于是扶着何叶菁的肩。 认真看着她的眼睛。 说道。 “你不用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你还记得你说你的梦想吗?” 何叶菁点点头。 “记得。” “所以啊,每一个人都平等的拥有看每一个不花钱的日出日落的权力,即使以后你被生计压倒,我会捍卫你这个权力,当你一个人的捍卫者。所以你其实不用这么担心,何叶菁。” 何叶菁觉得整个人懵住了。 于是愣了好一会儿。 才后知后觉地笑起来。 “当我一个人的捍卫者!这话还真动听!” 刘一鸣一下子就不好意思了起来。 放开何叶菁向前走去。 脚步越来越快。 何叶菁笑着跟上。 在后面重复着刚刚的话。 第275章 高考来临 “诶,当我一个人的捍卫者,这种肉麻的话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何叶菁咯咯地笑。 像要笑的无人不知。 无人不晓一样。 刘一鸣不回话。 只是把头低下来。 何叶菁见他这个样子。 也不再说了。 反而认真地说了一句。 “不过谢谢你,我感觉轻松多了。” “那就好。” 刘一鸣抬起头说。 “嗯。” 他们俩个人逛了园子。 一起在小河边晃着腿聊天。 聊校园内的事情。 看了一场很盛大的夕阳。 阳光散落直直从山顶到山脚。 最后一缕余晖映照着整个园子。 照的脸红彤彤。 然后就重新投入了高考的复习中去。 何叶菁仿佛充满电一般。 冉秋叶都看着她满眼心疼。 疑问着说。 “小菁,你不需要好好休息吗?劳逸结合,不要把身体搞垮了,我见你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 何叶菁一边咬着一个包子。 嘴里嘟囔着刚刚学的英语。 抽出空来敷衍冉秋叶。 “没有啊,我每天会睡六个小时,只不过把它分作晚上和中午,上午,下午。这样就能更好的休息。” “这样真的行吗?” 冉秋叶一边说着。 眼神看向何雨栋。 何雨栋思考了一下。 笑着回答。 “小菁这样,也不是不行,总之是睡够了的嘛,大家这段时间都是这样,过了再休息。不过饭要吃好,吃饭的时候,不要想别的了啊。” “嗯,嗯。” 何叶菁忙着点头。 吃完拿着书包往外走。 何叶荣摇了摇头。 “这肯定不行。妈,我姐不到高考前人就崩溃了。” “别胡说。她肯定行!你要好好照顾她,懂吗?你不是最懂的嘛?那些身体健康的,你们不学吗?” “妈,我们只会学怎么跑得更快,跳得更高,其余那些都是为这个服务的。我姐这种小身板,可不在我们的范围之内,况且我姐根本我不用我。” “为什么不用?你是他弟,除了你还有谁?我们又进不去学校。” 何叶荣狡猾地一笑。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冉秋叶不明所以。 何雨栋却了然。 那天他俩来玉园。 何雨栋还在盯着一个架子。 以前工程不牢固。 没几天就坏了。 这样子的东西本来不用他来修修补补的。 不过他听说是一个危险的地方。 还是亲自来看了。 这工程弄的太快。 不合适的地方许多。 能在刚开的三个月里慢慢调整合适。 也是不错的。 不过正好碰到何叶菁刘一鸣两人。 何叶菁本来惊讶地张大嘴。 然而何雨栋又是一个并不管这些的人。 家里的大小规则。 他都不会设立的太过严格。 甚至可以说是宽松到极致。 他真心希望孩子们长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也享受这种撒手让他们活出各种样子的惊喜。 譬如何叶嘉。 等到何雨栋发现何叶嘉。 其实是一个靠谱又懂事的大哥时。 何叶嘉已经坐上火车去往为国家添力的远方。 而何叶荣吊儿郎当。 却有着不错的跑步成绩。 能凭借这个进入一个不错的大学。 何叶菁她最不想多多要求。 女生在这个世界上要接受的考验本来就很多。 婚姻或是生育。 他活生生看着院子里可悲又讨厌的女人。 他不愿何叶菁长成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样子。 一个人都不要。 所以何叶菁知道这个。 也只是短暂的惊讶后比出一个保密的姿势来。 何雨栋大力点着头。 招手示意他们往另一边走。 何叶菁也了然地转头。 于是这事情。 冉秋叶成了家里唯一不知情的。 何雨栋也摇摇头。 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 “不懂孩子什么意思。” “我说栋哥。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不了解小嘉,没有给他足够的陪伴这件事根本不怪我,孩子们太难懂了。而且他们也不想我知道。” “对啊。所以我早就告诉你,不要过分的自责了。” 冉秋叶放下筷子。 摇着头说。 “不管了不管了。都跟我打哑谜。哼!” 然后双手叉着腰。 放下碗。 走到一边去干别的事情。 一边还不死心嘟囔。 时间一天天过去。 高考如约而至。 蔺雨竹是最有经验的。 于是早早安排好饭店里的事情。 回到家里帮忙何叶菁准备。 她一边收拾着东西。 一边苦口婆心的叮嘱。 “小菁,你一定要算好日子,不要在那几天来月事。这个知道吧。” “知道知道。” “还有,所有东西,你多准备一份。以防万一,我们那年,就有因为这个,叫家人帮忙送过来,浪费了许多时间的。你可不要。” “准备了三份。” “对了,你还要穿宽松的衣服。考场里遇到认识的人,当作不认识,不要搭话,不要受他话的影响。不要互相说答案,不到考完最后一课,一定不要放弃希望。” “嗯。你这些我都听了好多好多遍了。” “多听一次都会有一次的效果嘛。” “小竹姐。你别替我担心了。你特意放下那里的事情来陪我考试,我都已经好感动了。现在很忙吧,还接手了酱菜厂。” “我倒是无所谓的。看着小娥姐能自由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我也做自己喜欢的事。多好啊。” “小娥姐?” “等过几天,我还要好好和你说说小娥姐的事,我可太崇拜她了。” “好。” 高考当天。 是难得的一个雨天。 仿佛天空知道什么一样。 给每个人来了一场及时的雨。 打散燥热。 何叶菁觉得心里也下起一场酣畅淋漓的小雨来。 走进考场能闻到淡淡的泥土芬芳。 还有新鲜的草香。 这让她的心里无比沉静。 提起笔的时候都更加稳。 考完第一科。 刘一鸣来找她。 满眼快乐。 “怎么样?” “当然是好了!” “我有观察过,天气阴的时候或是下雨的时候,你都能超常发挥。我猜这回,老天都在帮你!” “但愿下午,老天还能帮我一次。” “下午你可以自己帮你自己了。这几个月来你做的题,都会帮你的。” 何叶菁认真的点头。 “嗯!” 第276章 一起考上法学院 高考的时间过得很快。 等何叶菁反应过来的时候。 已经走出了高考的考场。 盛夏的风来的突如其来。 一阵风席卷而过。 吹起她刚刚写题出汗贴在额头黏腻的头发。 她深深呼吸一口凉气。 然后仰着头沐浴雨后的阳光。 是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这里了呢? 她记得午夜梦醒时的担忧。 也记得放学路上的风景。 却记不起每一个写题的晚上。 因为那都是重复而枯燥的。 她只能感觉到每一天重叠起来。 重叠起来的题海。 和歪头听刘一鸣给她讲题。 然而现在大梦初醒。 她努力想记起每一个夜晚。 记起每一个他讲题时的皱眉和微笑。 思考和叹气。 还好刘一鸣迎面朝她走来。 她不用努力回想了。 那人站在他面前。 触手可及的梦醒。 何叶菁开口。 “不管结果如何。我真的很感谢能在最后一年碰到你。否则,我都不知道会怎样了。”qqxδnew.net 刘一鸣不以为然。 思考了一下开口说。 “我理所当然的觉得你怎样都能活得很精彩。” 一个月。 他们玩耍。 笑闹。 倒着在大马路上走路。 吃一根又一根冰棒。 躺在椅子上看天。 然后成绩下来了。 刘一鸣考上了一座不错大学的法学专业。 何叶菁也在隔壁大学的法学专业。 相隔几千米。 不过没有相隔一个城。 何叶荣感叹他俩的故事够玄幻。 本以为刘一鸣的人生。 可以称得上高处不胜寒。 然而遇上何叶菁。 也能融化一大半。 何叶菁叉着腰反驳。 “不是一大半。我觉得是全部。况且他根本没有高处不胜寒,他是很认真生活,很接地气的好吗?” 不过何叶荣也就是调侃两句。 他其实也陷入高考这个漩涡中去。 和何叶菁一年前一样。 不过是不一样的压力罢了。 何叶菁尘埃落定。 整个人如发了芽的小草。 蓬勃到沾染身边每个人朝气。 何叶荣觉得自己也被这种快乐感染。 然而一站到跑道上。 又不免生出许多烦心来。 “何叶荣。你的文化可水平,如果体育水平再没有突破,我觉得你到最后还是没有出路的。何况,你现在的水平实在不乳刚开始我带上你的时候,你这是怎么了?没有动力了?松懈了?方法找不对?还是别的什么?我是你的老师,你起码要告诉我,我也有调节你着方面压力的责任。” 何叶荣依旧憨笑着点头。 如同这几个月来的每一次。 他在老师面前。 同学面前。 甚至家人面前。 一直都是没有烦恼。 没心没肺的形象。 于是这形象留的越久。 他想打破就越觉得矫情。 可是成绩一次次不理想。 当教练在所有人面前不再是夸奖。 拍着肩调侃他吊儿郎当。 跑的最快的宠溺。 而是叹气。 声音压低了批评他的状态不佳。 他也只好尴尬地笑着。 越努力去笑。 越显得格外刻意。 但他不愿告诉每一个人。 除了她。 何叶菁从几个月前。 高考在即。 也不忘在饭桌上轮番调侃。 何叶荣是校保健室常客。 不管是假意躲过不想上的课。 或者躲着不想去的训练。 又或者真的有伤病需要治疗。 总之何叶荣一星期几乎要跑好几次。 保健室的医生对他眼熟。 他又是惯会撒娇打混。 于是也不会说他。 后来保健室来了新的医生。 恰逢他成绩下降。 最频繁去往那里。 刚认识的人。 何叶荣也不知如何开口。 说他是来这里躲训练的? 说他根本没有伤病? 眼前的人看起来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她扶了一把眼镜。 “同学,你这膝盖积液,没有什么好的方法的,你要是不行呢,就回家休息,要不然拿着膏药贴一贴,你在我这里的床躺下,躺一上午,干嘛不回家睡你的大床呢?” “我。。。。我不回家。” “哦。怕爸爸妈妈打你骂你啊。” “没有!” 何叶荣到底是年轻男孩。 面对年轻女孩子的看不起。 和哄小孩子的语气。 总是像被触碰了逆鳞似的。 张牙舞抓的反驳。 极力证明自己不是被父母管着的乖乖牌。 “那不就好了。回家去吧啊,小同学!” “医生你看着也很年轻,别这样叫我了,怪别扭的。” 医生抬眼看了它一眼。 然后笑了一下。 “谢谢你夸我年轻哦。不过你也说了,我是看着年轻,实际上呢,我就不告诉你了。不过你就别纠结这个了,好好回家休息去吧,不然就回教室。” “我不回家,也不能去训练场,更不去教室。” “什么意思?你就要在这里?” “对。” 何叶荣说得理所当然。 带着一些耿直。 还有倔强。 对面的人拿他没办法。 笔也没停地开药。 “那还是走个流程,给你开点药吧。” “谢谢。” 何叶荣头也不抬。 点了点。 医生笑着。 “你很像被雨淋湿的狗。” “是在骂我难缠吗?” “没有没有。觉得你还挺有趣的。不过,小同学,让我猜猜,你不想去教室,这个可以理解的,不爱上课,不喜欢学习?那不想回家的话,就是觉得父母追问你为什么上到一半就回家来,嫌问得烦。那不去训练场的话,教练骂你了?你这积液,影响到成绩了?” 短短几句。 一句一句直戳何叶荣的心思。 他开始怀疑身边人也能看得出来。 只是不愿意去了解罢了。 还是刚刚他没有伪装。 所以看出来格外容易一些? 何叶荣没有回答。 眼睛也没有抬一下。 对面人当他是默认。 “小朋友的烦恼还怪可爱。不想学习的话,我就要告诉你了,学习是可以让你发现生活中的美的,你就不会想躲在这个代表着伤病和痛苦的医务室了,想去看看阳光啊,呼吸呼吸新鲜空气。还有,膝盖影响了成绩,首先要跟教练说明,他是最能理解的。还要喝父母说,去医院,好好得治疗,不行就做个手术缓解,总之,躲在这里,是永远不会有好转的。” 何叶荣当然知道这些。 然而他不愿意面对。 第277章 田径成绩掉下来 何叶荣并没有动起来的意思。 “算了,今天就不烦你了。” 医生脱了白大褂。 换上外穿的外套。 整理了一下衣领。 故意在镜子面前照了照。 抿了抿口红。 “我走了。你替我看着这里吧。小同学。” “你这算提前下班吗?” “不算。那你算旷课吗?” 何叶荣了然。 “不算。” “那就对了。我叫小叶医生。桌上的电话,有突发情况打我。” 何叶荣点了点头。 显得格外乖巧。 “嗯。不错。” 等对面的人也满意地点头。 然后推门离开了。 何叶荣才站起来。 走到桌子前看着那个名字念起来。 “叶良辰。” 何叶荣第一次听到如此有诗意的名字。 想来刚刚它出门时也穿了一件漂亮的长裙。 和她的名字十分相配。 不过何叶荣只是稍稍感叹。 随即就又陷入了沉思。 和无力感之中。 躺回那张床。 他才发觉白色的帘子。 和药水味。 已经不能像以前一样让他安心。 可能是刚刚叶医生的话。 也可能是距离考试越来越近。 他的心情也越来越急促了。 翻来覆去。 最后一个人上了天台。 顺着天台。 他能看到远处操场的一个个台子。 那肯定是他们老师搭起来训练其他人的爆发力的。 于是他又想起来他们第一次练这个的那天。 人人张着大嘴感叹。 “老师,这么高,谁能跳过去啊!” “对啊。老师你自己也跳不过去吧!” 老师一边好笑得看着他们。 一边皱紧眉头。 “我年纪大了。和我比什么比。不过我现在也比你们厉害就是了。” “我试试。” 何叶荣挠着头。 几步跨过去。 留下旁边的张的巨大的嘴巴。 和老师略带赞叹。 又强忍笑意的严肃表情。 “看,有人能过去。别抱怨了。” 老师吹着哨子示意开始。 然后大家一边叫着。 一边开始跳。 留下一声声哀叹。 “干嘛给我们和何叶荣一样的标准,他那么厉害,谁都知道。” “就是,又不是谁都和何叶荣一样。” 何叶荣排在前面。 低低听到这几声。 心里乐开了花。 夜要强忍着不笑。 等旁人来问他技巧。 他挥挥大手。 “别害怕!大力跳!” “他是莽夫。别学啊,别学。” 朋友在身边调侃。 队友在对面做一个惊叹状。 “算了算了。没有参考性,完全没有参考性。” 那时觉得天高地远。 所有的荣誉掌声。 赞叹欣赏。 光明的未来都向自己涌来。 却唯独不知道挫败是什么滋味。 不知前路是什么滋味。 丢人是什么滋味。 何叶荣自嘲的笑一下。 “好了。这下子全都知道了。” 实情不会因为一些人的感受就变好。 即使何叶荣万分烦恼。 千万分伤心。 放学后的操场上。 练体能练到衣服全湿。 皮肤病晒得黝黑发亮。 依旧回不到从前。 觉得命运玩弄。 又觉得总有方法。 于是在这样重复又重复里。 感受搭配无尽又无边的折磨来。 然而弦断珠落。 何叶荣也如同绷的最紧的风筝。 越想抓紧。 越是一下子崩掉。 断线了的风筝。 连冉秋叶都这么形容他。 教练和老师提供说找不到他。 结果他就躲在医务室里。 双眼空空望天。 拉来帘子。 冉秋叶对着他惊呼一声。 何叶荣也不为所动。 “干什么啊?小荣。不是做的很好吗?太累了?不想练了?还是身体有问题?妈妈还以为你最近越来越有劲了。。。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呢?我有责罚过你们,我有不愿意听你们说话?我哪里做的不好了,你们一个个逗不愿意和我说呢说真心话。。。” 冉秋叶越说越难过。 也良辰觉得情况变得更加不妙。 意识上前去安抚冉秋叶。 “没关系的妈妈。青春期的孩子嘛,总有一些不想和父母说出口的话的,不是您的问题。真的。我一看您,就是那种很开明,很懂孩子,也不古板的家长,肯定不是你的问题。” “是吧。” 冉秋叶本来眼含着一滴泪。 然后又马上收起来。 “是啊是啊。” 叶良辰感觉劝说有效。 马上继续说下去。 “您赶快告诉老师和教练吧。孩子在这呢。别让他们干着急。也是我的失职,孩子到这里来有没有和老师说,这个我应该确定一下的。” “没事。这也不在你的工作里。你别自责。我这就取和他们说啊。” 冉秋叶转头出去。 一边还拍了拍叶良辰的手。 叶良辰感叹。 真是一个心地善良。 耳根子又软的妈妈。 何叶荣不想说给她听也是有原因的。 她一看就是会马上回来心疼儿子。 抱着儿子哭。 或者劝说不要继续了的类型。 “诶。你现在开心了?这下子可让大家都担心了啊。” “我只是不想开口说话。不想让大家发现我走了。” “怎么可能!你又不是透明人。你不是你们队里的头牌嘛?” “以前还能算得上。” “现在努努力也可以啊。你倒是说说送给接替了你的位置?”仟韆仦哾 “每一个现在在田径队的,除了新人,都可以。” “那就努力超过啊。” “我真的不想说话了。小叶老师。刚刚明明答应我让我安静得睡觉得。否则我要去别的地方了。” “你还威胁上我了?” “没有威胁。” “好吧。等会儿,等会儿跟你妈回家,好吗?” “嗯。” 何叶荣一个星期没有再去田径队。 冉秋叶带着他在医院。 在专门得中药馆里推拿。 再药店里买药。 然后看着一堆堆药偷偷哭。 何雨栋看着冉秋叶的样子。 不免也觉得心酸。 “小荣是身体的原因吗?” “有一部分是。医生说这是大多数跑步的人都有的毛病。” “还有一部分呢?” “不知道。不过我猜,是他太想要一直有好的成绩了,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你知道我那天接他回来,他整个人就像断线的风筝,风筝为什么断线,就是线被他拉的太紧了的缘故。总有一天毁因此断掉的。” 第278章 努力的收获 “体育不就是这样,很多时候努力没有成效,努力就变成最不值一提的事情了。我觉得小荣没什么问题。” 冉秋叶没有抬头。 只是沉默着。 “他是没有问题。” 何雨栋无法继续开口。 于是沉默。 空气流动着。 总有人先忍受不了。 何雨栋先开门出去了。 再次看到冉秋叶。 她准备着何叶荣的书包。 一件件放进去洗好的新衣服。 “小荣准备继续去上学了?” “嗯。” “好。” 依旧是没有继续回答所以无法进行下去的对话。 “冉秋叶。” 何雨栋叫了一句。 然后看着冉秋叶。 眼神带着问询。 “啊?怎么了?” “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没。。。” “我觉得有。” 冉秋叶停下手中的动作。 叹一口气。 “我觉得你根本不关心他。像说风凉话的外人。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成绩掉下来了,没有缘由,没有解决方法。所以他难过迷茫,他逃避现实,他沮丧不知所措。可那是我们的孩子,当我和你说起的时候,我并不想听你说什么,体育本来就是这样的,不想听你说什么,努力没有成效。我不想听,行了吗?” 何雨栋没有回答。 然而回想起昨天说的话。 脑海里浮现起何叶荣可能在每一个傍晚。 一个人跑在跑道上的样子。 汗水泪水一起落下的时候。 也许真的并不想听这些丧气的话。 心被刺痛。 何雨栋第一次声音低低的回话。 声音充满了歉意。 “对不起。我本意是想让你不要那么看重他的成绩,毕竟有时候努力并没有什么用。。。” 说出口又后悔。 果然又说了很丧气的话。 冉秋叶放下书包。 站起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家里氛围冷淡。 何叶荣也只是好转了一点点。 好转在教练开始不当着所有人的面前说他了。 何叶荣觉得有种被放弃的感觉。 或者是小心翼翼照顾他的幼小心灵。 受不了挫折而逃避的心灵。 反正哪一种对他来说都不太好。 但是他反而可以在渺小角落放逐自己。 假装放逐自己。 好让他可以在无人地方继续赶上去。 而姿态不算太过难看。 傍晚的夕阳。 早晨的朝阳。 何叶荣都能看一个遍。 然后他也不再去保健室了。 除了真的需要的时候。 “今天练爆发力,跳一米四啊。” “啊,不是一米二吗?” “别废话。看看什么时候了。不到五个月,还有多少天给你们在舒适区里窝着啊。” 一阵阵哀嚎声。 在此之前。 他们已经跑了好几公里。 蛙跳三圈。 全部人都是一副累到不行的样子。 何叶荣倒是还好。 他每天下学后都强迫自己多练同样的程度。 这样他的成绩不至于继续掉下去。 即使再找不到提高回原来的方法。 他也不愿意继续放弃下去。 总有方法。 至少给自己留一个安心。 何叶荣此时站着。 没有一点大喘气的样子。 在一众扶着腿休息的人哦哦格外显眼。 教练和他四目相对的瞬间。 他觉得要获得许久没有过的夸奖了。 夸奖他最近状态不错。 或者拍拍他的肩。 他渴望这些。 如同渴望再次获得希望一般。 于是何叶荣不自觉挺起腰板。 双眼都绽放出渴望的光芒。 亮晶晶地闪烁。 “哦。何叶荣你不用跳了,不是膝盖有问题吗?” “啊?” “我说你不用跳。今天你的训练够了,去放松一下吧。” “我膝盖没事,老师。” “叫你去就去。休息放松去!” 这里的所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伤病。 如果因为这个受到特殊对待。 自然显得奇怪。 何叶荣知道老师不是因为这个让他去休息。 老师是觉得他跳不过去。 但是他不可能就接受这样的小心保护。 和别人异样的眼光。 “我可以跳!” 何叶荣一字一句坚定地回答。 眼睛直直盯着老师。 老师也被看得不自在起来。 毕竟是有一些别的心思。 而不是真的单纯叫何叶荣去休息的。 于是他干咳两声。 “哦。那你非要跳的话,那就试试哈。今天我们都是第一次,第一次,尝试一下。” 第一次。 上一次第一次训练爆发力。 何叶荣就是一次性跳过去的。 大家一个个排着队。 何叶荣排在后面。 他没有了当初的自信。 此时只有担心和忧虑。 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 第一个没有跳过去。 挠了挠头排到最后一个。 何叶荣叹一口气。 第二个也没有。 第三个也没有。 何叶荣的心沉地越来越深。 然后第四个。 有人跳过去了。 队里响起来一些惊叹声音。 “哇!” 何叶荣夜感觉惊讶。 过去不起眼的队员。 如今依然靠自己的努力。 变得越来越厉害。 于是心再一次提起来。 握紧拳头。 仿佛即将出征的战士。 他的紧张姿态。 恰好被老师看到。 在他每没有注意到的时候。 走过来。 轻拍了一下他的肩。 边走边轻轻掠过的幅度。 无人在意的一下。 然而在何叶荣心里激起许多涟漪来。 让他确定。 老师不是放弃他。 反而小心翼翼保护他的自尊心。 一瞬间。 何叶荣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可怜可悲。 竟然药许多人来一起保护。 而不是自己挣到。 于是要跳过去的想法更加强烈。 即使不是第一个跳过去的。 他也想证明自己是可以的那一批。 而不是无能为力。 成绩掉落。 逃训。 被区别对待的失败者。 思绪如千丝万缕飘过。 等他反应过来。 已经到了他。 所有人都等在他后面。 等他跳过去。 其实这整个过程只有不到一分钟。 大家也过得很快。 惊叹和沮丧就在一瞬间。 然而在何叶荣这里却被放到最慢。 一刻一刻地定格。 定格成照片。 成功和失败都一样动人心弦。 他一跃而起。 全神贯注。 把大腿抬到最高。 全身肌肉紧绷着。 全身都一起努力。 仿佛在一起完成什么大事情。 然后时间变慢。 落在地下的那一刻。 心里升腾起无限的快乐来。 是几个月来都渴望的。 成就感。 第279章 不用顺从命运 队伍中又出现几声惊叹来。 然后下一个人就马上跟上了。 只几秒的时间。 大家也并没有当初的那种兴奋和激动。 但是何叶荣还是快乐到了极点。 如何形容这样的感觉。 等了许久的日出再次为他升起。 照不到身上的光一瞬间照亮。 甚至照亮他的整个世界。 雾都的云开雾散。 雪冬的春暖花开。 还有最甜的一块糖。 在很久之后。 才发现膝盖传来疼痛。 叶良辰一整天都不遇到一个来医务室的学生。 不过这对她来说是好消息。 这代表整个学校的大家都是健康的。 即使生病了。 也是在家好好休息。 快乐幸福地被爱包裹。 而不是孤单坐在医务室给她检查开药。 然后一个人休息调整。 孤零零的可怜。 叶良辰总是很心疼来医务室的小孩子们。 在她的眼里。 每一个生病的人都显得苍白无力。 尤其是这样子正值青春年华的孩子。 生病了更像是被霜打了的新鲜花朵。 她稍微收拾了一下子桌面。 然后哼着歌向门外走去。 迎面看着一个瘸着腿走来的男生。 她打眼一看。 “何叶荣?” “小叶医生。你又提前下班了。还有一个小时。” “还有半小时。” 叶良辰叹了一口气。 然后抬起手臂看表。 半抬起下巴。 略带不耐烦地问。 “怎么又来了,同学。” “我好久都没来。怎么说是又。” 叶良辰反应过来。 微微歪着头想了一下。 “你确实好久没来了。不过,一直不要来最好。” 然后笑了一下。 “进来吧。。。” 门嘎吱一响。 何叶荣突然觉得有许久未见的熟悉之感。 “嗯。最近医务室的味道变了。” “是吧。那药水味难闻,我换了一种草药来点着,安定心神。” “以前的药水味,我就挺喜欢闻的。” “好奇怪啊你,小同学,怪不得总往这里跑。” “不过后来不喜欢闻了。你不是说不要待在这里,要走出去吗?后来我喜欢闻跑道的味道了。” “不错哦。听进去了。” 何叶荣伸了一下自己的腿。 “今天一跳高台,好像扭到膝盖了。” 叶良辰蹲下来左右看。 然后上手检查。 “热敷一下,贴个膏药,休息几天就行。这点常识,你练了几年了,应该有的啊。” 何叶荣挠挠头。 被这话当头一棒打的不知道怎么说话。 支支吾吾回答。 “是吗?我感觉这次还挺严重的啊,就是。。。没伤到骨头吧。” “应还是没有。” 叶良辰一下下敲打着何叶荣的膝盖。 认真地左右看。 看了半天又一下子站起来。 “要是真的感觉自己伤了骨头,去医院拍片子啊,我这里可看不出来。” “哦。” “好了。给你拿药,接水去。” 叶良辰一挽袖子。 站在柜子前面找药。 一边还不忘问何叶荣。 “最近不来这里躲了。是不能来了?还是不敢来了?还是管的严了,来不了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都不是。” 何叶荣晃着腿。 略带玩笑的回答。 “是我不想来了。” “哦?这样才对啊,医务室哪里是人想来的地方。” 何叶荣听到这样的回答。 反而觉得没意思。 不继续玩了。 “不是因为不想来这里,是我觉得我不能躲起来让大家一起喂我收拾烂摊子,不能让所有人小心翼翼保护我。我总要自己承担自己的后果。成绩好也罢,坏也罢,不都是我自己的原因吗?我有什么资格让别人被我自己的事情困扰呢。你说对吧。” 叶良辰拿着一盒膏药。 歪着头思考一下。 “嗯。。。说的对,不过也不对,你的家人老师,他们都是心甘情愿为你担心,保护你的,连你的情绪也想感同身受,不想居高临下的安慰你。所以才会小心翼翼保护你的自尊心,不直接和你说安慰你的那些话,而是落到行动上。我觉得,你们这些小孩子,年纪都还小,干嘛把自己弄得那么累,麻烦一下身边人,让他们觉得自己是被你这个小孩子需要的,他们也会很开心的。” “真的吗?” “对啊。我常常说不希望你来医务室,但是你们谁生病了,叫着小叶医生,然后过来。我都是开心的,因为我觉得我被你们这些小不点需要着,那我就很开心啊。” “所以你希望我来这里吗?开心或是不开心。” 何叶荣忽然抬起头来。 没头没脑地问出这么一句来。 “啊?” 叶良辰惊讶一下。 随后又在心里感叹。 小孩子的心果然是热的。 说出来的话都滚烫炽热。 赤子之心快要吐出来似的。 “希望啊。你随时可以来,和我说说近况什么的。。。都挺好的。。。” 何叶荣看着叶良辰。 然后开始说。 一字一句的。 “最近我每早晨会热身三圈。跑十圈,然后蛙跳两圈。练腿部力量,连爆发力。” “哦。。。” 叶良辰机械地点了点头。 “晚上我会连短跑,一百米跑十次,高抬腿十圈。然后就是长跑。” “那也挺好的。” 叶良辰继续回答。 并且觉得自己回答的也没头没脑。 说的人说的详详细细。 没头没尾汇报。 听的人被这种热情包围。 然后呆愣着回答。 不想驳了他的热情。 画面就如此奇怪而美好。 何叶荣越说越快乐。 最后抬着头。 眼睛亮亮得回忆起刚刚。 “今天我真的很开心。小叶医生。” “为什么?” “从前我觉得,我也就这样了。英雄迟暮,老骥伏枥。我以前背这种课文都不了解其中意思,现在我才明白。努力了却没有结果,简直是人世间最无能为力得事情,然而这样子跟身体有关的事情,你又无法单凭努力改变什么。像看不到尽头的跑道,除了一直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是啊。。。” “不过今天,我看到希望了,我得爆发力提高了,那就证明,其他的也可以提高,我的努力不会没有结果,我不用顺从命运安排,我可以反抗了。” 第280章 好消息 叶良辰没有回话。 浅笑了一下。 端来一盆热水。 然后把毛巾敷上何叶荣的膝盖。 把膏药放到一边。 才抬起头来。 “知道医务室只负责拿药,和简单的处理吧。” “知道。” “所以如果还觉得不对劲,去医院。” “好。” 何叶荣摸不着头脑。 只得乖乖回答。 一字一句的。 叶良辰听着又笑了一下。 “怎么了?” 何叶荣抬了一下头。 时间仿佛定格在某个时刻。 叶良辰无数次抬头看他的时刻。 于是他回想起来。 好像自己每次和她讲起关于烦恼。 关于喜悦。 关于快乐。 叶良辰都没有多余的回话。 只是表示自己在听。 然后把话题转到别的地方。 何叶荣总是感觉不出来。 今天却格外觉得失落。 “你不为我开心吗?我刚刚说我今天又一次提高了爆发力。” “开心啊。开心。” 叶良辰站起来。 然后走回桌面。 点起一根烟。 烟雾缭绕之间。 何叶荣觉得她口中的话更加敷衍了。 “算了。” 何叶荣一下子站起来。 就准备向外走。 “怎么了?” 叶良辰觉得奇怪。 但是并没有说话。 也没什么阻拦。 何叶荣讨厌这种不了了之又奇怪的感觉。 走了一半又停下。 坐回床上。 “热敷还没好吧。” 叶良辰撇了一眼。 “好了,贴膏药吧。早晚自己敷,不用来我这里敷,还有,膏药最好出去买一盒,一样牌子的。我这种一片一片的,贵一点。学校到时候统一和你收钱你就知道了。” “哦。” 贴上膏药。 何叶荣磨磨蹭蹭的。 动作慢悠悠。 叶良辰的烟抽了半根。 掐了又走过来。 低下来查看。 “怎么回事。要我帮你贴?” “不用。” 何叶荣梗着脖子回答。 任谁都看得出来的别扭。 “不要耍脾气了。你对谁耍脾气呢?对我吗?” “没有。” “两个字两个字的蹦。” 叶良辰指出何叶荣的奇怪。 何叶荣不想回答。 觉得矫情。 叶良辰也不想继续说。 只是点出来。 “一个膏药贴了这么久。你不会贴了吗?那我教你。,先把这个撕开,从中间贴下去,把两边履平。” 一种教小孩子的口气。 每个人都会的事情。 叶良辰一点点教他的意思。 就是在告诉他。 他在故意留在这里。 何叶荣觉得。 有未说完的话。 未解开的误会。 叶良辰又步步紧逼的样子。 像是要问他为何拖延时间留在这里。 “今天不能加练了吧。直接回家吧。”仟韆仦哾 叶良辰又一次像驱逐他一样说话。 “你要急着下班?” “不是很明显吗?我早就要走了。” “有人等你?” “没有。” “哦。” “你快回家吧。” 何叶荣竟然一时间忘记了为什么觉得失落。 反而觉得自己耽误了叶良辰下班。 有些抱歉。 “那我走了。” 何叶荣拿起书包。 站起来向外面走。 叶良辰看着这个背影。 抬着头。 稍微想了一下。 “我真的很开心啊。你可以继续努力了。很好。不过我一直就觉得你不会就此下去的。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回答的太敷衍了。” 这话在何叶荣耳后想起。 一下子敲击何叶荣的心。 奇怪的小心思被努力的看透。 少年人心性。 一下子就快乐起来。 还硬要回答。 “啊。没有啊。不过谢谢你。” “没有就好。别来了啊,一直都别来,下次来可以告诉我一下高考考得怎样。反正我就一直在这个小房子里了,你是前途光明的运动健将。” 叶良辰总有一种奇怪又迷人的感觉。 何叶荣不自觉被此吸引。 或许是已经到了社会的人身上的一些疲倦和破碎。 又或许是有些颓废又有些沧桑。 一种和运动场汗水味绝不相同得药水味。 和阳光相反的冷冽。 何叶荣不自觉为此沉迷。 又深知不能在这里拿到更多。 即使渴求一些鼓励和微笑。 也是在心里百转千回千千结之后。 那人才仿佛大梦初醒般稍反应过来。 认真也不认真的回应。 不过这就足够他开心。 何叶荣的腿还瘸着。 不过心里已然阴转晴。 脚步轻松。 回到家。 连冉秋叶都看出他的改变来。 主要是何叶荣又一次一头倒在了床上。 晃着腿一副悠闲样子。 脸上也轻松。 冉秋叶偷偷看他。 然后忍不住过来问。 “小荣,第一天上学,休息一个星期之后怎么样。” 何叶荣没有听到。 依旧晃着腿看天。 冉秋叶一下子打上他的腿。 “啊?” “问你呢,第一天上学怎么样?” “很好啊。” “具体点说说嘛。我想听。” “今天练爆发力,我是第一批跳过去的。” “是吗?” “嗯。” 冉秋叶大笑了一声。 然后开心地拍一拍何叶荣的头。 “我就知道,我儿子,不是一般人物,那点小挫折,不放在心里。” “哎呀,别拍我头。” “好了,头也不能拍,哦对,还要用脑是吧。不拍了不拍了。” 冉秋叶难忍兴奋。 于是一边嘟囔着夸何叶荣。 一边快乐的走出去。 “晚上给你吃好的。” 然后踏着轻快步伐走去厨房。 下很久都没下过的厨。 何雨栋一回来。 就深感家里的氛围不错。 父母两个说说笑笑。 谈一些家长里短。 比如今天的柳树。 明天的新鲜菜叶。 昨日的炒肉好吃。 过几个月要吃什么做的面。 冉秋叶在其中咯咯笑着。 和她以前一样。 何雨栋拍一拍身上。 深嗅一口家里的饭香。 冉秋叶转头闻到从外面带回来的凉气。 那是一种外面回来的凉爽和树木味道。 她一闻到就莫名的安心。 这代表一天过去了。 他们一家又过去了一个安稳幸福的一天。 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但这是最好的消息。 她抬起头来招呼何雨栋坐下。 “回来晚了吧。盛一碗汤,小荣。” 何叶荣嘴里嚼着菜。 一边拿起碗来。 勺子刮的碗发出响声来。 冉秋叶抬头瞪他一眼。 他又低着头放慢动作。 何雨栋坐下。 融入了整个氛围中去。 吃完饭。 大家散去。 何雨栋才开口问道。 第281章 准备考试 “今天家里。有什么喜事吗?” 冉秋叶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随后又想了一下。 回道。 “其实没有什么。” 何雨栋听后点头。 “但家里人都挺开心的。” “是吗?我们家不是一直这样吗?” 何雨栋苦笑了一下。 “别绕弯子了。前几天家里的饭桌上,不是在宽慰你,就是在给小荣出主意,小荣又不想全家人对他骄傲的东西这么关心照顾,觉得丢面子。最后整个饭桌愁云惨淡的。” “你总结的很到位。” 冉秋叶又一笑。 “所以啊。你也知道我也知道。大家都不说罢了。” “真的没什么大事,小荣今天练习的时候进步了,大家都很为他开心。” “是吗?” 何雨栋停下手头的事。 “不是说很久都没有成效,压力很大才会逃训吗?” “是啊,所以今天又一次有成效了啊,这不就是一个好的开始吗?” “那可真是好事。哪里不算,这可真是好事。” 何雨栋一边点着头。 一边说着。 家里于是家里喜气洋洋。 何叶荣喜气洋洋。 老师喜气洋洋。 连叶良辰一起。 都要喜气洋洋才行。 虽然这对她这种情绪波动不大的人。 表现快乐很难。 但他也在何叶荣的失落之下。 尽力表现了。 何叶荣被这种喜气洋洋包裹起来。 越发觉得一定要做些什么不辜负。 扭到的膝盖也阻挡不了他飞奔而起。 扬起操场上的沙尘来。 全身上下。 除了每一个细胞。 还有满面春光。 无一不提醒他心情很好的事实。 老师来集合的时候。 正看到他在操场中央高抬腿。 脸上洋溢笑容。 活像一只撒欢的大狗。 “喂!何叶荣,前几天还去医务室,今天就撒丫子了,想把膝盖弄伤,逃掉以后的训练吗?” 何叶荣动作不停。 扯着嗓子喊。 “没有!教练!我已经好了,可以继续训练!” “早告诉你不要逞强了。” “报告教练,我没有逞强。” “哦。那腿是怎么伤的啊。” “是我太心急了,动作不到位,小腿抬的不够高,和我本人的能力也无关。” “我知道了。” 教练拿着一个本子。 歪着头看他跳。 然后就这样看了几分钟。 心里感叹道。 “终于是回来了。” “我不是一直在努力吗?” 没想到何叶荣听到这小小声音。 回答道。 “你知道我说你状态不对。说的并不是你的训练,也不是你的能力。就是你的这股子劲。” “可我成绩就是掉下来了。” “掉下来是无所谓的。每个人都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成绩下来,这对一个运动员来说,是必经之路,不过有的早,有的晚而已。你先经历了这个,所以要怎么保持你原来的心态呢?”仟仟尛哾 “一直努力,直到成绩提高?” “不是,你要一直相信自己。不要放弃自己,不要逃避,不要怕失败,不要因为自己原来的辉煌,就无法接受一点点的下降。” 何叶荣若有所思。 然后说。 “我就是无法忍受自己不像原来的那样。我觉得田径无法像原来一样给我成就感了。” “等你努力一点点突破自己了,那才是真的有成就感。” “老师你也有这样的阶段吗?” “等你成功提高了。我在给你分享我的感受。” “好。” 距离高考不到三个月。 何叶荣终于在一次次碰撞下。 重新撞出自己的形状来。 普通人家的小孩总是这样。 青春里要说有多么华丽的故事。 最多判逆一下逃课逃训。 最后的结果就是被老师告诉家长。 然后被拽回家教育一番。 站在教室的最后一排。 垃圾桶和下课趴在桌子上睡觉。 老师的无奈。 最后演变成当作空气的无视。 在操场的晚上和早晨。 大汗淋漓后不提高的成绩。 叹一口气又继续开始跑。 总会在黑暗里一次次塑造出一个新的自己来。 这次更加坚定。 何叶荣颇有一种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来。 家里最后一个孩子。 家里人都格外松快。 没人想要逼他非得什么样。 但何叶荣却认真。 每早每晚的加练。 本来老师就提高了他们的强度。 看何叶荣这样。 不免担心他太过了。 “何叶荣,晚上还在加练吗?” “加的少了。” “别加练了。我觉得每天的训练足够了。你这样,不劳逸结合,怕你身体跟不上。” “怎么可能老师,按照我妈的补法,我每天不训练这么多,都会流鼻血了。” 老师哈哈一笑。 “你妈妈每天在逼你喝补品啊。” “对啊。” “那就好好喝吧。别乱喝药啊。” “没喝药。” “那就行。” 日子一天天过去。 体育考试的日子快到了。 各大体校的老师逗一个个来到这里。 按照他们的成绩选人。 何叶荣望着一排排的人。 戳一下旁边人。 “诶,这哪个是老师啊。” “一般。拿着小本子的是老师,戴着眼睛的是教授。” “真的?” “八九不离十。” “看好了。等会儿我要在那里加速。” “诶,荣哥,你注重最终成绩啊,不要为了炫技,坏了最后的成绩啊。” “不会。” 枪声打响。 何叶荣如弦上的箭。 一发而出。 在拐弯的时候。 老师面前。 他甩起胳膊加速。 引得旁边人议论纷纷。 三圈过去。 何叶荣扶着膝盖喘气。 “怎么样?” “果然是你。刚刚那些老师肯定要抢你。” “只要有一个要我,我就满足了。” “这是我的愿望,你跑那么好,就别抢我的愿望了。” 何叶荣一拍旁边的人肩。 “好了。自信点,都结束了。别想了。” 跑完这场。 何叶荣抱着一堆书回到教室。 已经是好几个月没进来的教室。 连看一眼都觉得陌生。 “我回来了。” 何叶荣说道。 “诶呦,大运动员。” 还好大家看起来对他还是欢迎的。 不过老师就不一定了。 老师不动声色地扶了一下眼镜。 瞥他一眼。 “回来了就好好学习啊。还有高考这一关呢。” “知道了老师。” 第282章 另一个挑战 夏天的日子总是很长。 何叶荣一进入教室。 就仿佛进入一个新世界一般。 阳光明媚穿过窗子。 大家的笔尖安静地沙沙作响。 何叶荣习惯了汗水和肾上腺素飙升。 奔跑的时候风掠过耳边。 汗水随着皮肤一点点滴下来。 然而现在风扇在头顶转的嗡嗡响。 何叶荣在这样的安心之下。 总是呼呼大睡到中午才自然醒。 “大运动员,该吃饭了。” 前桌看不下去地敲他桌子。 “真是太能睡了。” 何叶荣伸一个懒腰。 “你们在教室里也太舒服了。怪不得我听不进去,这风吹着,还有老师在上面催眠。” “我的天,大哥,你还能睡得着吗?我们还有多久要考试你还记得吗?” “多久?” “不到两个月啦。” “哦。” “你可别以为这很久,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旁边的人叹一口气。 “班长,你急就学吧。别教育他了,他一看就没我们紧急,刚刚回来也没适应。睡两天也没事的。” 何叶荣一下子坐起来。 “前桌,你是班长啊。我怎么没发现。” 旁边的人笑着说。 “你睡成这样,也发现不了。” 其实何叶荣也试过认真的听课学习。 不过坚持不了几分钟。 心思就不自觉的飘到其他地方去了。 何叶荣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像何叶菁。 对所有的事情都比学习关心。 树荫遮蔽的日光。 风中带着的味道。 甚至是黑板上的绿色。 书本里的故事。 总之就是看不进去那几行字。 反而变成一团团黑线。 上一个考试的结果迟迟没有出现。 下一个考试又在即。 何叶荣觉得学田径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很好的事。 毕竟自己因此却需要一次性学两个东西。 那边至少还是有动力的。 这边却怎么也没有开始的勇气。 需要拿起来的东西太多。 一下子压上来。 不知道怎么进行。 他内心忐忑焦虑。 表现到外面却变成一天天的昏睡。 却又觉得自己不能再睡下去了。 于是情绪轮番上阵。 在学校装作轻松。 回到家又失落。 时间像是推着人向前走的魔法。 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 何叶荣就是这样被推着一次次接受命运的考验的。 第一次模拟考试。 成绩出来的时候。 他的名次安稳的躺在最后一名。 一门比一门低。 每看一门就更加惊讶。 不过转头一看身边的人。 无一不担心自己的成绩。 看着自己的卷子来回翻。 整个班级都回荡着卷子的声音还有叹气。 不时有人上讲台和老师对答案。 问问题。 似乎也没人在意他的最后一名。 除了本来是最后一名的人。 不过那个人和他的成绩整整差出去一二百分。 自己的成绩差的和他不是一个水平。 何叶荣已经不知道该失落。 该痛定思痛地开始努力。 还是对此破罐子破摔。 这和他自信的田径不同。 他从来就在这里不开窍。 也并没有努力过。 自然也没有不甘心的理由。 回到家里。 何叶荣很自然地把成绩单放在桌子上。 然后平静的说。 “老师让给父母看看,说留个底。” “这是什么考试啊。” “就是模拟吧。” “哦。” 冉秋叶走过来。 满面笑容。 然后在看到的那一刻静止。 “小荣,这是你考的成绩吗?” “嗯。” 冉秋叶沉默了几秒。 然后又挂上笑容。 “没事的。你刚刚回去,还不适应呢。以后就好了,慢慢捡起来,也不用学得有多好,就。。。每门都提高一下,捡起来最基本的就行。” 何叶荣没有回话。 他知道冉秋叶会想尽办法安慰自己。 而不会逼迫自己。 她从来不是一个严格的妈妈。 也不会对自己有多么严厉。 反而总是宽慰。 自己的决定也支持。 何雨栋也是一样。 嘴上不说。 行动上却支持。 每当这时候。 何叶荣就会格外珍惜。 他只是默默点点头。 然后回答。 “我会努力的。” 何叶荣确实有逼自己努力。 他觉得大家都太爱看书了。 吃饭看书。 上课看书。 下课看书。 甚至一星期只有一节的体育课。 也有无数忍捧着一本书下来看。 他本来无比期待这唯一一节课。 感觉身体已经迫不及待从跑道飞奔而出。 跑出一身汗来。 让全身心都舒畅。 然而老师一上课。 简单拉伸了一下。 也站在那里说了半天大道理。 然后放他们自由活动。 大家一人捧着一本书在操场各处看。 何叶荣环顾了一下。 偌大的操场竟然没有一个人跑步或者运动。 瞬间就失去了兴趣。 随便跑了几步。 又跑回教学楼。 漫无目的地走路。 最后鬼使神差地回到了医务室。 他本来只是想看一眼。 结果叶良辰就坐在那里。 翘着腿抽烟。 仿佛从他上次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他不免走了进去。 开口问道。 “叶医生,你每天都在这里抽烟。身体还好吗?” 叶良辰回头看他。 双腿依旧搭在桌子上。 “啊?” 反应过来。 略带玩味地回答。 “小同学,大人每天都会有烦恼需要排解的,每天抽烟也没关系。有人每天喝酒,有人每天读诗,有人每天喝茶,有人每天散步。这些都没什么区别的。还有,谁规定了医生就要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啊。那也太无聊了。” “你每天在这里确实很无聊啊。。。我感觉你都不应该在校医务室工作。” “那我应该在哪儿?” “医院。” “去过了。不想待。” “啊?” “你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吗?每天要看好多生死,每个领导都要告诉我人生大道理,教我怎么做一个高尚的医生。我不是圣人,我受不了。可能我就本不该当医生。诶,你可别选错了路哈。” 何叶荣坐在病床上。 又一次看向空白的天。 “我都不知道有什么路可以走了。” “什么意思。不是田径练得不错了吗?” “可我还要学知识啊。我跟不上他们,每个人都那么急的把知识装到脑子里,可我装不进去,要是可以,我都想把整本书放进脑子里。” 第283章 去参军 叶良辰看他一眼。 掐灭了烟。 “哦,学东西对我来说就挺简单的。不过你也不用着急。你确实因为练习跑步落下了。” “马上就要考试了。” 何叶荣说的无奈。 显得整个人没有精神气。 叶良辰又觉得眼前的人被书本吸去精气。 “好了好了。怎么我每次见你你都这副样子。好不容易好一点了,又有新的事情。” “叶医生你也是这样啊。不是抽烟就赶着要走。” 叶良辰回想了一下。 笑着说。 “还真是。。。。不过是你碰巧啊,我可没有每天这样。” “叶医生你有什么烦恼,我们交换一下。” “我吗?我可不能告诉你,告诉你你心情更不好了,想通过我的痛苦凸显你的烦恼小的话,还是你的事情大一点。” 何叶荣叹了一口气。 “真是一个难事。” 没想到叶良辰哈哈大笑了一下。 “骗你的。哪有那么严重啊。我发现你们学生们都被老师把这件事情说成人生中无比重要的大事,一步行差踏错了就会全完了一样。以我的经验呢?我想告诉你的是,每个人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事情。比如我,我的学习很好,尤其是语文和数学,所以大人们都觉得,做医生是一个又体面又好的工作,可是当我读了这么多年出来了,结果被主任指着鼻子问为什么来当医生,说我根本没有责任感,没有善心,做医生只会害了病人。然后现在我被赶出来在这个地方做校医。又比如你,你虽然没有好好学习,但这不代表你没有知识,你知道跑步的时候怎么抬腿最快,知道怎么摆臂最不伤害手臂。这也是知识。你能跑的很快,这也是一种能力。不管你怎样,我相信你父母都会为你骄傲的。如果有机会的话,你可以去当兵啊。身体素质好,能省去很多训练的力气,在那里你可以尽情挥洒你的汗水,也不用思考别的,服从命令。”仟韆仦哾 何叶荣静静听着。 然后问了一句。 “你是认真的吗?认真的觉得我可以去当兵?” “为什么不可以。去试一下军校,去学习军校的知识。说不定你对那个感兴趣。不过我也只是建议,不想你因为别人的话强迫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最后后悔。和我一样。” 何叶荣点了点头。 然后低着头沉思。 他想起这些天来。 想起每个人拿着书本读的样子。 然后把知识装进脑袋里。 然后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学自己学了很久的田径。 之后呢。 自己还可以干什么? 他只觉得庸庸碌碌。 懵懵懂懂。 然而脑子里浮现起军校里的样子。 想起绿色套装和板正的一个个身影。 想起一群人努力的跑到最快。 拿着枪做姿势。 每天都有一个为之奋斗的目标。 一个小小的种子在他心里发芽。 一瞬间如喝饱了水一样越长越大。 他跟叶良辰道别。 走出那里的时候。 觉得世界一下子由混沌变得清朗。 “小叶医生,每次遇到事情都应该来找你。你是我的救世主。” 何叶荣笑着说。 叶良辰没有回答。 笑了一下。 挥着手叫他快走。 他蹦跳着出去。 班里的体育课已经下课。 他一回到教室就坐在原地。 坐了几分钟又坐不住。 踏着下节课地上课铃走去办公室。 班主任正在一大堆卷子下面拿着红笔勾画。 笔尖划出一个个红色痕迹。 哗哗的卷子翻过去。 何叶荣很久都没有走进来这间办公室。 左右看着。 半天才找到班主任的办公桌。 “老师!” 班主任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胖胖男人。 此时扶了一下眼镜。 抬起头来看他。 “何叶荣?不上课,干嘛呢?” “老师我有问题想问。” “什么问题?快点问完,回去上课。” “老师,我现在想考军校。还能赶得上吗?” “啊?你不是学田径吗?” “对啊。可我现在想要考军校。” “这个。。。你让我打听打听。下午放学了再来找我,好吧。” “好。。。” “快回去上课吧。” 何叶荣跑着出去。 掀起一阵风来。 班主任在后面默默摇了摇头。 不过又心里暗自觉得。 何叶荣算是一个求上进的孩子。 即使心思不在学习上。 还是有自己为之奋斗的事情。 也有一个奔头。 有自己的想法。 这样也是不错的。 何叶荣那一天都心神不宁。 放学的铃声一响。 他就跑着来到办公室。 “老师!” 班主任此时已经判完了一摞卷子。 前面也没有了遮挡。 此时坐在凳子上。 扶着眼睛看眼前的资料。 见何叶荣来了。 露出了一个和蔼笑容。 招呼他坐下。 “何叶荣。我帮你问了班里有考军校的班主任啊。我看这个军校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蛮不错的。” 他一边点头一边看着。 何叶荣问着。 “真的吗?” “嗯。这个军校啊,考核就在一个月后,这些考核对于你来说都是很简单的,身体测试,还有身体检查,你身体看着还不错的。还有这个文化,要学关于军事的文化,如果你能考过的话,就可以考上军校,如果不行,可以参加今年的参军。” 他说了一半。 拿起杯子喝水。 然后扶了一下眼镜。 又继续说。 “今年要招两次军。你可以赶上下一次,你可以进去之后,先在那里呆两年,然后一边在军队,一边继续学习军事知识,一边考军校。到时候灯两年新兵期一过,就可以考军校,或者可以靠别的有一个军衔之类的。” 何叶荣听着认真不已。 最后。 班主任说了一句。 “我了解到的就是这些,反正我觉得啊,者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我看你可以试试了,走一走别的路子,也不用逗吊死在学习这条路上。我是很支持每个人都走出不同的路来的。不管你们到最后成长成什么样子的人,老师都很为你们骄傲的。” 老师扶着他的那对眼镜笑。 何叶荣也笑出来。 .......................... 第284章 不同意的离开 何叶荣其实很轻易就放弃了综合大学。 他觉得自己从头到脚都不属于那里的。 假若真是进了那里。 也无非过上并不开心的几年。 圆自己一个练田径这么多年有多归途的心愿。 但那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如果扣问自己的心。 能听到许多许多的不满意。 不要。 所以他有时也略带迷信地想。 不该走的那条路。 全身心都在反抗。 连老天都不希望他走上那条路。 所以他一听课就犯困。 也说不定是这个原因的。 当何叶荣决定在高考的最后时刻踏上另一条路。 反而觉得全身轻松。 每个细胞都告诉他这是他应该走的那条路。 她很快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冉秋叶。 不会显然。 这样子的转变是超过冉秋叶的接受范围的。 冉秋叶这一次不是静静听着了。 而是一下子发生反问起来。 语气里带着无法平息地惊讶和不安。 “什么意思?何叶荣。。。” 她强忍了一下将要发泄出来的情绪。 于是沉默了一会儿。 又坐下强忍着说道。 “你这次有点过分了。何叶荣。你不要想一出是一出,还觉得我们都会一直无条件的支持你,不是这样的,就像你这样把自己的未来当作儿戏,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样子,我肯定不会同意的。你有没有认真想过,我问你。” “有,妈。我就算回去开始学,我的成绩也提不上去多少了,为什么不趁还有时间,赶快选一条既适合我的跑步特长,前途特光明,特适合我,又特意义的事呢。” 冉秋叶拍着桌子吼起来。 “你们全都只关心自己,你们全都要去给国家献一份力去,是只剩我们家了吗?是打起仗来了吗?你们就这么急去献身?这么急离开这个家然后好几年回不来一趟,把自己发配到那极苦又极寒的地方让我担心?” 何叶荣第一次看到自己母亲这么声嘶力竭。 这么不顾形象得对他大呼小叫。 在她的映像里。 冉秋叶总是单纯。 总是优雅温柔。 于是他们三个连同蔺雨竹一同。 都自然地照顾好自己。 把心事和困难咽下。 在她们眼里。 冉秋叶是一个不那么值得依靠。 不那么稳重靠谱的妈妈。 却也永远对他们好。 对他们温柔。 这像一把双刃剑。 冉秋叶会在某个时刻突然觉得失落。 失落自己竟然不懂自己的孩子。 而何叶荣何叶嘉他们。 又因为太久不想把自己的心里话全盘拖出给母亲。 而不自觉的变得自我起来。 觉得可以自己作出任何决定。 这像一个漩涡。 终于在这一天爆发。 何叶荣只是坐在原地。 听着冉秋叶说的一字一句。 内心出现无比多的悲伤来。 还有许多地抱歉。 何叶荣抿着嘴。 低低说了一句。 “对不起,妈。没提前和你商量。。。我也替我哥道歉,我们要做什么决定之前,都没和你说过我们的想法。” 冉秋叶的情绪不断涌上来。 无法开口说话。 只好不停忍着。 恰好何雨栋回家。 一回家就是这样的一幕。 儿子满面抱歉。 头低到地下去。 冉秋叶则是满面泪水。 抿着嘴憋住。 眼睛盯着外面。 一看就是大事。 是他很久都没有看过的大场面。 他不由地心里默默祈祷。 然后故作轻松。 “怎么了小荣,考的太差被妈妈说了?还是,犯乐什么大错?” 何叶荣不说话。 冉秋叶也没有开口的意思。 何雨栋只好尴尬地在原地。 然后坐下倒一杯水。 自言自语。 “很渴啊。你们喝水吗?” 然后倒给何叶荣和冉秋叶各一杯。 递给何叶荣的时候。 用眼神示意他回房间去。 何叶荣了然。 站起来慢慢走了回去。 等何叶荣把门关上。 门咯吱一响的同时。 冉秋叶转过头来看他。 眼里充满责怪。 “你让他走了?” “我。。。我没有啊。” “别骗人了。你怕我骂他,你让他先回房间。” “没有。我是怕你心情不好,你俩都平静一下比较好。” 何雨栋喝了一口茶。 才开口问起。 “怎么了?” 冉秋叶叹一口气不说话。 何雨栋继续问。 “你不说的话,怎么办?是觉得我不用知道,还是不想说给我,不想听我的意见?” 冉秋叶沉默了一下。 然后开口说道。 “何叶荣要去参军。” “这赶不上了吧。今年征过一次了吧。” “他考军校。考不上就参加第二次。考上了也要继续读,然后进军队。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要进军队,大儿子就去了西北,前三年都不回来。现在他也要去,这要是进去了,你知道这辈子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哪里有那么严重?” 何雨栋笑着宽慰。 “怎么没有?那可是军队里,要保密的,哪里能让你一直回家。” “我知道这个,但是是前几年,后面就好了。” “就是这样的,就算后面好了,我也不要一年才能见他一两面。” “孩子大了。总会这样的,到时候他们都有自己的生活,只有我们两个一期生活,和爸妈一起,多好啊。” “好什么好。我自己的孩子,一个一个都难以见面。况且,这不是我最不开心的地方,你说,孩子们的事情,为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呢?即使是小的想法,天马行空的也好,怎么样的也好,我从来不会批评他们不对,但他们就是不愿意和我说。我以前做老师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失败。” “可能只是不想让你担心,让你为他们的事情烦恼” 冉秋叶失落地说。 “可这是幸福的烦恼。是我想要有的烦恼。” 冉秋叶沉默在这里。 何雨栋也沉默在这里。 两人之间流露出一些淡淡的氛围。 不知是悲伤。 还是知道家里即将冷清的失落。 他俩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不能阻挡孩子的路。 即使不满。 孩子总有自己的路要走。 他俩没人可以妨碍。 不时自己再不舍。 再不想要。 也不能凭自己意愿决定。 所以心里提前有了一份离别的悲伤之感。 第285章 考入军校 何叶荣在里面深切听到。 听到父亲最开始的宽慰。 听到母亲说着自己的不开心和失落。 最后和他们一同沉默。 心里百般滋味。 最终变成深深叹出来的一口气。 何叶荣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境况。 然而又不得不选择自己的心之所向。 他知道不这样就会遗憾。 于是在房间里迟迟无法出来。 冉秋叶和何叶荣都有一个无法出来的结。 于是两人就这样停在那里。 几天都没有互相说话。 何叶荣开始准备考军校的事情。 找了很多军事类的书籍。 然后开始练习。 每天也捡起来了关于体力的练习。 一切都走上了新的正轨。 除了和冉秋叶的事情。 傍晚。 何叶荣照常练习跑步。 跑的大汗淋漓。 披一件衣服从学校走出来。 何雨栋在外面等他。 他有些惊讶。 何雨栋笑着拍了拍何叶荣的肩。 “好像上了高中都没来学校接过你,我这个爸爸也挺不称职的。” 何叶荣不好意思地笑。 “哪里又上了高中还要人接放学的啊。” “诶,爸爸最近参与设计的那个公园,你是不是还没有去过。我最近也忙着这个,没发现你又有了参军的着愿望。今天要不要一起去逛一逛,聊一聊最近的心事。” 何叶荣擦了擦自己的汗。 点了点头。 “好。” 父子两个从城北一路去到城南公园里。 两个人一路安静地走着。 何雨栋先开口问道。 “最近怎么样了?” “挺好的。” “那就好。” “这个园子换了三个工程师,最后才成了这样子。” 何叶荣四处看着。 “真的不错。很有不一样的风格。。。我也不会形容。” 何叶荣不好意思地说着。 “是啊。换了三个工程师,但是最终还是有好的结果。人生也是这样的,你就算现在想要有别的选择,也完全可以,到了最后,说不定也是最好的结果。” “我也是这样想的。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觉得这才是最后最好的选择。” “所以你不用有太大的心理压力。按照你想做的做就好。人生没什么大不了的,走的每一步都是对的。” 何叶荣点头。 “那和你妈呢?最近还是那样?” “嗯。。。您不是也知道吗?” “其实你妈也不会真的阻挡你去做你想做的。她不会那么做,也不想那么做。” “我知道的。她只是有点伤心。” “嗯。你知道的,妈妈还是小女孩的心思,对于你们这些孩子,她希望你们能够在她身边陪着她,依赖她。也希望你们有什么能和她说,但是你和你哥两个,恰恰都是男孩,不能懂她。连续这样,她也害怕,害怕你们都越走越远。” “嗯。” “所以她其实很好解开心结的。” 何雨栋看着远方说。 何叶荣抬头。 “怎么样?” “你要主动和她说,告诉她你不会离开,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看她的,告诉她你的真实想法,告诉她你真正想要做的事情。她不会阻拦的,也不会和你别扭。” “嗯。” 两个人在风中走了很久。 几乎逛遍了整个园子。 其实也没有说什么话。 于是在风中解开一些纷乱的心绪。 何叶荣和冉秋叶的心结解开的很快。 可能是一次撒娇。 一个个依赖的动作。 孩子是天生懂怎么让自己的母亲满足的。 叫一声妈。 请求帮忙。 亲人之间总是一下子就可以消除隔阂的。 冉秋叶依旧回归原来的样子。 把那次当作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情绪上的崩溃与波动。 再次提起来的时候挥着筷子警告何雨栋不许提起。 何雨栋点着头应答。 然后又宽慰她。 “对自己孩子发一次脾气又不是什么难堪的事。人都会有情绪,我们都不是圣人。” 盛夏的时候。 何叶荣参加了军校的考试。 比起千军万马过独木桥。 军校的考试人就少了很多。 何叶荣觉得自己走了一条少有人走的路。 不过心里不是忐忑不安。 反而满是期待。 满是军绿色装点的考试牌子挂在学校门口。 仿佛是这个神圣职责的点缀。 他能从里面看到以后的日子。 看到满是阳光和土地芬芳的日子。 看到祖国土地上的一寸寸。 心里装的下每一个人民。 也许是这样的驱使之下。 何叶荣很轻易地学好了军事知识。 身体素质又过硬。 通过军考的消息传回来。 快递员拿着一个单子在门口叫道。 “何叶荣的信件!何叶荣在吗?” “在。” 何叶荣眼睛还没睁开。 听到这个叫声穿了衣服奔出去。 打开看到上面的几个大字。 “何叶荣。” “真的是我!妈,我考上了!我能上军校了。” 冉秋叶也格外的开心。 仿佛忘记了一切一般。 此时只有对儿子实现梦想的喜悦。 感同身受。 快乐的不得了。 “真好!真好!我儿子做什么都会成功!” 夏天过得很快。 军校的报道消息比别的地方都早。 何叶荣整个夏天。 上树下河。 左跑右逛。 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假期。 人们都说越长大越想念小时候。 何叶荣也是这样。 尤其是考上军校之后。 越发觉得自己马上要成长为一个大人。 甚至心里要怀着祖国人民。 一点子小孩子心性都不该有。 于是在最后一个夏天里放任自己做最快乐的小孩。 何雨栋和冉秋叶也不阻拦他。 由着他玩。 时间过得很快。 何叶荣就要坐上火车离开这里。 军校是一个去了要蜕一层皮的地方。 满含着汗水和眼泪。 何叶荣走之前最后一个见的人是叶良辰。 见到叶良辰才知道她也准备离开这里。 离开这小校一张床的医务室。 即使能恰好养活自己。 也不用拘泥再小世界里。 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 叶良辰的东西都收拾的差不多。 一个人放了一个大箱子坐在那里。 随时准备离开。 何叶荣深深嗅一口药水味道。 对着叶良辰说道。 “你也要走,我也要走了。” 叶良辰回答道。 “我为你开心。我也为你开心。” 何叶荣笑了一下。 “祝我们都开心。” 第286章 生病 冉秋叶不喜欢看孩子们一个个离开自己。 自己一个人只能在原地看着。 孩子们越飞越高。 越走越远。 仿佛在告诉她一天天变老的事实。 可是时间如掌心流沙。 越想要抓住的东西最后也都抓不住了。 何叶荣如约坐着火车离开。 像他送走何叶嘉何叶菁一样。 生活有多快回归平静呢。 大概不到半天。 大家一起坐回餐桌吃晚饭。 一切如常的平静。 只觉得心里缺少了一块地方。 然而如下起来的绵绵细雨。 下在心头。 绵长而湿冷的。 站在那里的时候。 冉秋叶觉得离别时一定大雨倾盆。 悲伤一下子涌上来。 然而她异常平静。 直到回到空荡的家才感觉到孤独。 生活总是一个考验接着一个。 还没等冉秋叶走出孤独。 母亲在那顿晚饭桌上咳出声来。 然后捶着胸顺气。 那感觉太严重。 引得冉父冉秋叶和何雨栋一起看向。 何雨栋先开口问道。 “妈。怎么了?” “没事,没事。” “有事一定要说出来啊,妈。这可不能含糊,身体上的事,而且你们年龄也大了。” “知道的。” 冉秋叶放下筷子。 “妈,明天去医院。我带你去。” “真的不用了。你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不要顾着我。” “说什么呢?我哪里有什么事啊。我不整天都在家里吗?还有妈,我接你们过来不就是为了能在一旁照顾你们吗?那现在叫您去检查一下,你都不愿意。还要我们怎么办?我们为你着急死了。” 冉秋叶越说越激动。 何雨栋扶了一下她的胳膊。 看了她一下。 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太激动。 然后开口安抚大家的情绪。 “没事的。妈,就去一次让我们安心而已,您也安心,不然就。。。爸,你也一起去,我们陪着你们俩去医院。” 大家都安静了。 然后冉母给冉秋叶夹了一块菜。 冉秋叶也低头吃饭。 一顿饭安静结束。 冉母算是沉默着答应了。 这么多年来。 何雨栋第一次带着自己的家人之类来医院。 心里不知是百感交集。 还是有一种莫名的责任感。 眉头皱起地四处看。 冉秋叶看出他的严肃。 捏着他的手摇了摇。 然后笑了一下。 何雨栋看着冉秋叶。 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拍了肺上的片子。 医生扶着眼镜看。 然后开口皱着眉头写东西。 冉秋叶紧张得不自觉攥紧裤子。 “怎么样?医生。” 医生一边写。 一边拿着笔点了一下一片黑影。 “这里,阴影。” “那。。。” 冉秋叶的声音都开始抖起来。 医生抬头又对上冉母的眼睛。 平静而深邃地地盯着她。 仿佛要给她下一个生死状。 她从业多年。 遇到这样的很少。 大多不是焦急。 就是略带忧伤。 如此平静接受的很少。 于是心里泛起涟漪。 “虽然不一定。。。还是再去查一下吧,我也不能下定论,但是十有八九,做好心理准备。” 他说出口才发现说的含糊其辞。 没有什么专业性。 按理说医生是不能把话说成这样的。 摇摆透着不专业。 查出来之前不应该确定。 确定之后菜能斟酌着考虑患者心情。 但是眼前的人太平静。 眼睛里有汪洋地湖泊。 引得她不敢踏进去。 冉秋叶仿佛被下了蛊术一般的楞在原地。 这样的事即使只是有可能也如天打雷劈。 冉母反而说了一句。 “谢谢。麻烦了。” 然后接过来片子。 站起来向外走。 冉秋叶这才反应过来。 也跟上去向外走。 “妈。” 冉母回头握住冉秋叶的手。 拍了拍。 笑得慈祥又温暖。 和以前一样。 冉秋叶想起父亲从前形容母亲。 说她总是如春。 总是美好。 靠近她就靠近幸福。 所以要留这个人在身边。 如同要留幸福在身边。 “爸爸他。。。” 想到这里。 冉秋叶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爸爸是更加不能接受的那个人。 他视妈妈如生命般的对待。 一辈子如一的喜欢。 甚至妈妈还陪他走过最艰难的那段日子。 骄傲的知识被所有唾弃。 高高的自尊被踩在脚下。 当自己再也没有风度翩翩之类的一丝模样。 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当他卑微到尘埃里。 仍有人视她若神明。 冉秋叶觉得父母是自己和何雨栋最好的镜子。 是榜样。 是心有灵犀的默契。 是灵魂相通。 心意相契。 该要怎么和爸爸说。 该要怎么开口。 该要怎么描述。 “没事。还没下最后通牒呢。别担心,到确定了的时候,我和她说。” 冉秋叶忍着泪水。 点了点头。 摩挲这妈妈的手。 心里觉得自己最该坚强。 然而此时又最依赖她。 何雨栋和冉父已经检查完在外面等待。 冉秋叶面如死灰地走出来。 何雨栋看出她的情绪。 一下子迎上来。 冉秋叶没有抬头。 冉母却先开口说着。 “到中午了,我们还有没检查完的。你们去买点午饭吧。” 冉父叹一口气。 “怎么还有?” 冉母一笑。 “女人检查的要多一些嘛。” 冉副就软下来了。 点着头回答。 “好。随便出去买点。晚上再吃正餐。” “嗯。” 每当这个时候。 冉秋叶就能从中看到冉母的智慧来。 一辈子的磕绊几乎都被她甜言几句化解。 她也甚是尊敬其中学问。 从中学到了很多。 何雨栋心里有种感觉。 看到冉秋叶的样子。 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 他太了解冉秋叶。 如果根本没事。 她不会是这个样子。 但是冉母这么说。 明显要支着冉父走。 自己也不多说什么。 一同跟着出去。仟仟尛哾 冉秋叶趴在玻璃门外。 看着黑色的大机器把冉母吞噬。 然后蓝色的衣服穿在她身上。 她瞬间就感觉到无助。 好像有人要把母亲从她身边带走。 那个机器显得太大。 母亲显得太小。 黑暗显得太无边。 希望也小的她抓不住。 她趴在门口捂着嘴哭。 不敢哭出声音。 捂出一种呜咽。 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忽然一双手覆上肩膀。 她回头一看。 更觉得委屈。 第287章 进医院 “何雨栋!” 冉秋叶一边叫着。 一边扑进何雨栋的怀抱。 呜咽出声。 “别这样!等会儿妈出来了,看到你这个样子更害怕了。” 冉秋叶很听话地忍住泪水。 但是继续趴着。 一下一下抖动。 “爸呢?” “我叫他在一楼大厅吃饭。吃完再上来,劝了好久他才愿意,非要和妈一起吃,不想自己一个人吃饭。” “怎么办。” “嗯?” “爸爸连一个人吃一顿饭都不想。妈妈真的生病了怎么办。” “没事的。还没有出来结果,等出来了,要是真的。。。那我们就好好治,好吗?一起陪着她,我们一起陪着她。” “嗯。” 冉秋叶很乖巧地点头。 然后喃喃地说着。 “怎么办。以后多听听妈妈话就好了。” 何雨栋一下一下拍着。 “你很听妈话。很孝顺。现在还有机会,也许是虚惊一场。” 冉母换好衣服出来。 看着疲倦万分。 从一大早到下午。 奔波着没有吃饭。 一项项检查。 再有精力的人。 都会被消磨殆尽。 连冉秋叶的嘴唇都发白。 但是看着冉母的样子。 心里除了心疼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何雨栋扶着她俩下去吃饭。 一个人在上面等通知。 冉母吃的慢。 一个人一小点一小点地喝着一碗粥。 冉秋叶也喝不下。 她看着母亲知道她也喝不下。 但还是硬着头皮用了很久。 喝完了一整碗粥。 就是怕她们担心。 好像只是一天的功夫。 妈妈就从健康变的不健康了。 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但仍旧装作若无其事。 冉秋叶也要装作若无其事。 他看一眼父亲。 坐在一旁。 也安静地看着冉母喝粥。 看得入神。 她觉得父亲也一定有了心里的预感。 不仅今天脾气格外暴躁些。 于是吵闹着一顿饭也不肯落下的想要一起吃。 认真盯着眼前人不想少看一眼。 这种奇怪的心灵感应大概就是在一起几十年的默契。 但她此时不希望有这样子的默契。 何雨栋低着头看着那张报告单。 一直看了很多遍。 如雷贯耳地定住。 呆愣在凳子上不说话。 “肺癌晚期。”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几个字。 当命运把灾难降临再一家人身上时。 他才觉得如梦初醒。 原来遥远的事情也会触手可及。 原来离奇的故事此刻就是真。 原来命运从不应许过任何人奇迹的发生。 奇迹没有降临。 病痛就是降在了他们身上。 降在他们的亲人身上。 降在冉母身上。 阴影将会笼罩这里。 泪水和无奈。 疲倦和痛苦。 但何雨栋不能等在原地。 时间会流动。 他仅仅是用几十分钟接受这件事情。 其他人就大概能够猜到了。 等何雨栋拿着单子下来。 冉秋叶和冉母冉母都是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只是说了一句。 “没事的。以后我们一起治病。一家人一起嘛,没什么。” 无尽的沉默。 然后没有泪水。 冉秋叶不知道怎么。 等这个最后通牒下来的那一刻。 她又突然哭不出来了。 可能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她才格外平静了。 “没事。” 冉秋叶最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们回家吧。” 癌症来得很快。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 一家子已经要收拾着行李住到医院去了。 这是医生说的第一步。 而且很紧急得要开始治疗。 推一天都是一天的耽误。 来不及反应。 也没有一家人的温存和情长。 大家就只是马上收拾着东西。 冉母坐在床上发呆。 微笑着看窗外。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去医院的前一晚。 冉父仔门外园子里抽烟。 何雨栋看到了。 也站出去点一根烟。 “麻烦你们了,小栋,你真的是好孩子,值得托付秋叶一生。” “爸,您谬赞了。我这人遇见秋叶之前,横冲直撞,根本没有一个安定的样子。没有她,这家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是啊。” 冉父深深叹一口气。 “都说男人是家里顶梁柱,女人其实才是主心骨,如果没有你妈,我真是不知道哪里的孤魂野鬼。谈不上有什么生活,更别说家了。” 说到这里。 何雨栋才感觉到无尽得悲伤涌来。 似乎吞噬了冉父。 佝偻的老人。 最无助的丈夫。 此刻只好一句句感谢着他。 “我没什么本事。要没有你们,连怎么给她治,能治多久都不知道。说着不想拖累,可又何尝不拖累呢。” “爸,您别这样说。也千万不要这么想,如果没有那几年的事情,恁事多么受人尊敬的好老师啊,现在也一样,您是很好的人,很值得尊敬。” “谢谢你。” 月光洒落在很多个房顶。 何雨栋觉得此刻却只洒在了他们一家。 月光温柔。 此刻又冷又温柔。 如同前路一般。 冷寂又蓬勃着希望。 搬进病房的时候。 冉母坐在床上四处看。 还温柔的夸赞这里阳光好。 晒着很舒服。 冉秋叶一边放东西一边说。 “何雨栋跟护士说了,特意选的。” “没有占用别人的吧。那我可不要。” “哪里?就是随便选一下的事情,先来后到,没有占别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 冉父提了桶出去打水。 依旧泡了冉母最爱的普洱。 然后吹了递给她。 冉母莞尔一笑。 “哟,伺候上我了?难得。” “说的我以前事甩手掌柜一样,我可从来不是那种坐下指挥女人干事,什么也不干的那种男人。你知道的,我最看不起那样。” “是是是。遇到你我最知足了。” 冉秋叶听着起一身鸡皮疙瘩。 回过头调侃。 “咦,爸妈,你们最近更过分了。” “有吗?” “有。” 冉秋叶认真点着头。 神色无比认真。 “那你也找你的栋哥啊。” “我可不,他还搬东西呢。谁像你们,打情骂俏,不务正业。” 冉母把双腿放上床。 摇晃着。 “反正眼下。我可是要好好休息了,这是多难得的机会,就让我女儿女婿,丈夫,一起照顾我。我生病了。要你们照顾。” 冉母带着撒娇语气。 冉父和冉秋叶一起笑着看她。 第288章 分担痛苦 生病是一件无情又可怕的事情。 这是冉秋叶在医院照顾了妈妈一个月后的感受。 傍晚她靠着何雨栋在医院楼下的长椅上。 风吹的有点冷。 她把一件外套裹到最紧。 一边抖动着。 一边往何雨栋怀里靠得更紧。 怀里很温暖。 于是她顺势睡在何雨栋大腿上。 “累了吗?” 何雨栋低下头问。 冉秋叶摇了摇头。 “明天中午到妈妈来晒太阳。” “好。等我来了抱他上轮椅,你不要自己一个人弄。小心伤到她,还有伤到你自己。” “知道。” 然后谈话结束。 这样子忙乱一天后的午后。 人好像也不能专心着完成一段对话。 总是有一搭没一搭。 于是从今天吃饭的小事。 聊到很久以后的事。 “小竹每天都非要来送饭,她来这里要一个多小时,太累了。” 冉秋叶突然叹一口气。 “可是她不听。要来。” “那就让她来吧。她不来也不放心。” “小菁要回来。” “好。让她回来吧。妈也会开心的。” “嗯。” “小荣和小嘉还不知道。” “暂且别说了。说了也回不来干着急,况且他们那里本就苦。” “我知道。” “妈今天吃了面。嫌太软。” “那就换硬点。” “昨天吃米线。嫌太硬。” “喝粥?” “粥嫌太清淡。炒菜嫌太油腻。她最近还要吃糖,我觉得吃糖总是不好的,你说呢?” “生病了是这样的。吃什么都不好吃,你随她吧。” 何雨栋觉得什么东西打湿了裤子。 然后开始拍着冉秋叶的后背。 一下下说话。 “没事。没事。” 冉秋叶点了点头。 其实最近不错的。 即使会吐。 她也强忍着一口口吃下。 化疗开始。 头发一把把地掉。 冉秋叶悄悄收拾枕头上的头发。 她走过来说要留下来看看一共掉了多少。 挤出一个笑容来。 撒着娇说面太软。 馒头太硬。 但父亲看一眼。 又乖乖继续吃。 “何雨栋。妈好听话,隔壁房得老爷子又摔东西了,把碗摔的叮铃咣啷,他儿子收拾的时候我看到了。突然好想她叶脾气这么坏,这样我还能安心一点。她还是这么好,多难受也不为难我们,想让我们好受一点,照顾她的时候简单一点,省事一点。怎么办,是不是她太好了,我抓不住了。” “别说这种话。” 何雨栋说出口。 冉秋叶才发现不吉利。 呸呸呸了半天。 然后眼泪更多。 一滴滴变成一串串。 何雨栋已经想不起。 冉秋叶这个星期第几次哭成这样了。 也是。 病来如山倒。 母亲如山踏般的哗啦啦倒下。 冉秋叶也像碰一下就碎了。 山每每倒一寸。 冉秋叶是山下的那个人。 也倒一寸。 甚至倒得更严重。 有谁可以撑住呢。 何雨栋路过隔壁老爷子的儿子。 三十多岁五大三粗的男人。 最后也憔悴。 蹲下捡东西时露出一个讨好又无奈的笑容。 这无非是互相折磨着的。仟韆仦哾 有人难受到把情绪发泄到亲人身上。 有人奔波四处还要照顾一个破碎的亲人。 一个月。 冉母就已经没有了一进来时候的样子。 掉了的头发。 虽然还能覆住脑袋。 然而掉的吓人。 吃了的饭会吐掉。 吃多少也要吐一半出来。 那的胖胖男人说这只是开始。 到时候一睁眼的时候。 爸爸一只眼睛看不见了。 第二天又会长一个无名的大疙瘩。 后天又把胆汁都吐出来。 从前多硬朗的老爷子。 如今肋骨都清晰可见。 冉秋叶听到一半就忍不住闭上眼睛。 男人笑着道歉。 “不好意思啊,现在还不应该和你说这些的。” “没事。我只是还不想接受。” “慢慢来。才刚刚进来。这日子还长。” “你们多久了。” “一年了。” “希望我们也能坚持这么久。” “肯定会的。” 冉秋叶摇了摇头。 “医生和我说了。” “什么?” “我妈的病灶很多,无法寻根溯源,还会遗传。现在的化疗是大海寻针,几乎是无用功。” “遗传。。。” “嗯。” 冉秋叶说的很平静。 “不会的。好好检查。多照顾自己,自己先不要倒下,不要被这个吓倒。” “知道。” 里面又响起来。 是老爷子在叫人。 男人做一个要进去的手势。 冉秋叶点着头。 一回头。 冉父站在那里。 吓得冉秋叶颤抖一下。 “爸?你不是在和妈散步吗?” “她去厕所了。我先回来,给她拿点纸。” “妈吐了?” “应该是。” “嗯。。。” 冉秋叶点点头。 然后又抬起来。 “今天是虾粥。妈爱喝。吐完可以空出肚子喝呢。小竹算算时间该来了。” “好。。。” “嗯。。。爸,那你快去吧。” “秋叶,你妈,要不,别治了。” “。。。你全听到了。” “别治了。听话。” “才一个月。至少完了这个疗程。” “。。。好。。。” “爸,别和妈说实话,也别劝她不要治疗。让她有一点点希望也好。” 冉父没有说话。 进屋拿了纸又走。 冉秋叶一直看着他。 仿佛要一个回答。 冉父叹了一口气。 “我不会说。。。” 冉秋叶松一口气。 又在冉父走之后留下眼泪来。 她总是无意识地流泪。 有时觉得已经没那么悲伤和无助了。 然而眼泪仍旧流下来。 她一擦才发现自己又哭了。 不过蔺雨竹提着饭盒来。 她可以轻松一会儿。 蔺雨竹总有这样的能力。 譬如她提着饭盒晃。 “猜猜吃什么?” 冉母的笑着。 “我猜是粥。” “猜对了!” 从一件厚外套里变出来各样地粥。 整个饭店的厨师呗蔺雨竹拉着研究。 怎么做出清淡的食物来。 又好吃又好嚼。 吐出来也不会难受的。 最后变着法子做出各样的汤来。 后来变成改良后的粥。 其实这如杯水车薪。 蔺雨竹知道。 护士现在是山珍海味。 吃到病人嘴里也变成无味。 但她总是想做一些努力。 也想每天来回几个小时的来这里。 总觉得如果自己足够辛苦一些。 上天也能把这些痛苦分她一些。 第289章 抢救 冉母在用一种很慢的速度吃粥。 蔺雨竹和冉秋叶冉父三人看着。 她也并没有加快。 反而过一会儿就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她们。 蔺雨竹最先摇摇头。 “虾起码要吃掉吧。” “对啊。” 冉秋叶也附和。 然后冉母继续回头吃掉一只虾。 实际上这样的翻是很费时间精力的。 有时为了新鲜。 还会特意去买菜。 东市菜新鲜。 西市水果新鲜。 南市鱼虾新鲜。 于是奔波一上午买回来。 来了被吃下去又全都吐出来。 蔺雨竹有时候会怀疑这些食物是否也被浪费了。 不过心里总有一处指引着去做。 冉秋叶说起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 “小菁明天要回来呢。” “你们叫她回来?” “没有。就该放假了。” “是吗?” “是啊。。。” “在这里连个日子都记不住了。。。” 冉母忽然看向墙上的日历。 “好久没撕了。” 然后走过去撕了几页下来。 正好撕到今天。 又撕了一页。 冉秋叶正以为是不小心多撕了一页。 冉母突然回头。 笑了一下。 “我能好好活到下一天的好兆头!以后都这样吧。” “好。” 蔺雨竹一下子接上来回答。 冉秋叶也点头。 “嗯。” 心里却说不出的酸涩。 何叶菁回来。 直奔着医院。 除了小时候发高烧。 记忆里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一个人穿过走廊。 低低的房顶让她压抑。 然而各类人穿梭而过。 她不自觉地猜测。 她们是哪个家人生病了呢? 严重吗? 这个连头发都没有梳的。 肯定事家人生了重病。 这个踩着高跟鞋。 提着水果的。 就是来看一看远房亲戚吧。 她背着书包反而毫不适合这里。 远远看到冉秋叶和她打招呼。 然后走过来。 低声嘱咐她。 “等会儿不要哭啊。多讲点在学校的事情哄哄外婆开心。” 何叶菁乖巧伶俐点头。 然后又心里疑惑。 自己虽然爱哭。 但绝不会看到外婆就哭的。 妈妈还要特意来嘱咐她。 真是多此一举。 然而一进门。 眼前的场景如画本上的故事走到现实一般心酸。 药水味道。 扎的青紫的胳膊。 各种样子的粗针头。 还有瘦的骇人的外婆。 对着她笑的慈祥。 一样又不一样的两张脸重叠在一起。 眼泪将要夺眶而出的时候。 她情急之下转身走进一旁的厕所里。 “我要上个厕所!” 留下这么一句。 不知道有没有被看出来。 何叶菁顾不得那么多的靠在门上。 门外传来冉秋叶故意的调侃。 “坐车坐太久了。等着上厕所呢!你说这孩子。” 何叶菁的眼泪一下子落下来。 一下一下地擦拭。 果然是难忍的。 冉秋叶嘱咐的一点都没错。 良久才鼓足勇气走出来。 那时候病床上的人已经睡去。 快的吓人。 何叶菁没有声音。 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外婆出神。 冉秋叶和她一起出去。 “一天要睡很久吗?” “嗯。可能到了这个阶段吧,昏昏沉沉的。也好,睡着可以舒服一点。” “什么感觉啊?” “不知道。但是不会很好,人都会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冉秋叶形容地一点不差。 药问何叶菁刚才外婆是什么样子。 即使不想承认。 她也知道。 不像一个人该有的样子。 瘦骨嶙峋。 可怜又破碎。 感觉一碰就要碎掉了。 何叶菁点着头。 “这样子要多久?” “还要一两个月吧。撑过化疗,会好一点,至少可以吃东西了,可以吃各样的东西,能尝得出味道。” “那就好。。。” “如果没有效果。他们的意思是。。。不治了。” “怎么能行。有一线希望都要治啊。” 何叶菁停下来说。 “当然是想要这样。可你看,治不好,人也要被折磨成这样了。何必这样。。。留一些时间过得开心一些吧。” 何叶菁闻声哭得很伤心。 “外婆是不是真的快要离开了。。。” “不会的。” 冉秋叶抱住何叶菁。 “至少还要几年。我们要无能为力了再好好让她走。” “嗯。” “好了。有没有想好和她说什么有趣的事。” “我要想一个超级有趣的。” “好啊。” 一整个下午。 何叶菁饶有兴趣地讲一些可爱又无趣的故事。 也许这里太过无聊枯燥。 冉母并不觉得这些幼稚无趣。 反而一直津津有味地听。 何叶菁走了。 又换何雨栋带着诗集给她看。 一边还带着买来的马蹄莲。 开的洁白无瑕。 顺手还给冉秋叶带一只向日葵。 凑在她耳边说。 “要和这只向日葵一样幸福快乐。之后的每一天,都是馈赠。” 冉秋叶笑着把向日葵举起来。 “嗯!” 时间过得又快又慢。 慢得每一个晚上对冉母都变成一个考验。 黑夜被拉的很长很长。 整晚整晚睡不着。 然后站不起来。 只好坐着披衣服看窗外星星。 冉秋叶也不忍心睡。 总是假装睡着。 然后偷偷看着母亲一个人的样子。 把那个侧影在心上描摹千百次。 好好记下每一个细节。 快在白天的时候。 冉母总是醒不来。 昏昏沉沉休息。 睡了又醒。 连吃一顿饭都没有力气。 傍晚的一天。 这个病房的铃声响起。 医生护士围成一圈。 抢救了整整一个晚上。 冉秋叶在手术室外把一只手掐成青紫。 祈祷完所有知道的神佛精怪。 然后把能想到的交换都喝上天说一遍。 最后喃喃着。 “如果妈妈今晚可以没事。我可以用任何东西去换。任何,任何,任何。” 何雨栋搂着她的肩哄她。 “上天听不听得到我不知道。妈妈能听到你在心里喊她,这叫心灵感应,血浓于水。很灵的。” 冉秋叶麻木地开始在心里求妈妈不要走。 和何雨栋说的一样。 那晚她没有走。 冉秋叶看着抢救完的妈妈。 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不知道是没力气。 还是不想。 于是絮絮叨叨着说话。 “妈,我叫你你是不是听到了。” 冉母没有睁眼。 但是好像点了点头。 手也和冉秋叶握住。 手心传来温度。 第290章 放弃还是继续 “妈,要是能听到我说话的话那我就说了。。。没听到也没事。。。从以前到现在,我一直觉得您在我心中是最好的人,或许在我们每个人心里都是这样的。 所以觉得只要你在的地方就会幸福,如果有一天你不在了,不知道我还会怎么生活,也不敢想我还会怎么生活。所以。。。不要离开好不好,即使以后的人生大家都一定会慢慢离开我,我希望您不是第一个。否则我真的没有勇气面对以后的离别了。。。” 冉母没有说话。 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手还一直回握着。 或许是一种本能。 掌心的温度还能传到冉秋叶掌心里。 她就能感受到一些安心。 洋洋洒洒说了很多。んttps:// 冉秋叶却发现自己只是在求妈妈不要离开自己。 因为自己还不能接受离别。 何况这第一个人是她的妈妈。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 “我很自私吧妈。到现在我还因为不能接受你的离开而求你不要离开。多么懦弱又自私。你会怪我吗?” 良久的沉默。 摇了摇头。 冉秋叶高兴出泪水来。 这才第一次感受到喜极是什么感觉。 一个星期后。 冉秋叶带着他们回家了。 那次抢救之后。 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地明白了些什么。 明白这病势如洪水猛兽。 治疗只是杯水车薪。 明白这病已经到了可以随时带走人性命的程度。 冉母自己其实早有感觉。 自己的身体。 总是第一个感受到的。 食之无味的食物。 无法睡着的觉。 一点一滴都是身体发出的警告。 睡不着的夜晚。 她甚至开始想。 若是没有发现这病。 或许还没有这么快消耗她的生命。 如今她感受到视频生命以一种速度消逝殆尽。 看到冉秋叶流着泪求自己不要第一个离开她。 心里除了不舍。 生出许多年都未出现的心酸来。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无比幸运的人。 遇到什么境况都化险为夷。 什么险境之下都能笑出来。 然而命运开了一个大玩笑。 最后的考验竟然就在这里。 她从抢救室出来。 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说出第一句话。 “出去转转吧。我想晒晒太阳。” “好。” 冉父趴在病床旁边。 低着头提了很多种食物的名字。 直到最后也有耐心地轻声细语。 是冉母很多年都未见的温柔。 她竟然有些暗自开心。 这病还给了她许多看到不同的爱的机会。 一次生病可以证明很多。 她笑着摇头。 然后一个个听着。 最后才开口。 “不吃饭。反正吃了也要吐,不如不吃。” “不行。” 冉父终于直起腰来。 严肃地拒绝。 冉母继续看着他。 还未松口。 最后灵机一动。 “我们出去吧,我想晒晒太阳。顺便在外面找点吃的。” “你可以下床吗?” “没人说不可以。” “我要问问医生去。” 冉父转着头准备走。 被一把拉住。 “你要是这样我就不吃饭了。继续睡过去。反正我是没有心情吃饭的。” 冉母耍起小性子来。 一仰头躺下。 冉父便软下来。 “应采。。。” 他叫起她的名字来。 很久都没听到叫她名字。 冉母心里也软下来。 “应采?” 然后笑起来。 冉父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冉母也叫道。 “啸东。我以前是不是这么叫你。” “嗯。” “以前这么叫你还觉得很稀松平常,觉得已经是这一圈人里面最不肉麻的了,你这名字念起来就很好,不至于太过粘腻甜蜜,又有一些亲密的意味。旁人好像不会这么叫你。” “嗯。我妈叫我小东,你叫我啸东,其他人叫我冉老师,后来好像大家都这么叫我,冉老师冉老师的,其实我都不是老师了,现在是一个一事无成,一天都钓不上一条鱼的糟老头子。” 冉母听着他如此形容自己。 不由得笑起来。 “是吗?高高在上的冉老师,那么骄傲地说是我喜欢你在先的冉老师。现在也会觉得自己一事无成了?” “别取笑我了。” 冉父难为情地回答。 “好了好了。那你同意了吗?” 冉母笑着抬头问道。 “好吧。看你的样子也不像不舒服。那就走吧。” 冉父翻身找了一件长长的外套。 然后两个人一起走出去。 风不大。 仅仅吹动几缕发丝。 冉父为她裹紧外套。 还戴上一顶帽子。 裹上围巾。 漏出眼睛来。 她捋了一下头发。 “好奇怪。现在还没有人这么穿。” “你是病人。” “别跟我强调了。我还想暂且忘掉呢,可以和你散步吃饭,和一个健康的人一样。” “你是健康的或是不健康的,对我来说。。。我都一样的爱你。” 冷不丁的一句。 让她心里忽然震颤一下。 随后抿住嘴不好意思。 “可我是健康的。你不就可以爱我更久了吗?” “够了。。。多出来的。。。下辈子再爱你。” 冉“可以一次性都给我吗?” 冉啸东转过头来。 认真问道。 “怎么一次性给你?这样的东西不会一次性给完的。” “别让我治了。。。。” 她抬头说。 “不行。” “让我就在这样的样子里离开,不要带着没有头发的样子,瘦骨嶙峋,可怜的离开,而是就像现在这样。” “我知道你不想。可是我们才刚刚开始,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你不要现在就说放弃,行吗?” “不好。” 冉母执拗地转头。 “我要放弃了,冉啸东,这是通知你的。” 然后松了松自己的围巾。 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最后四处看着。 在各种各样的摊位里找吃的。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想吃的。 也根本吃不下什么。 不过她总是想要和正常人一样的活着。 觉得这样才叫做活着。 躺在白色病床上的不算。 喝各种各样变着花样的粥不算。 让人帮忙自己生活不算。 只有自己踏在地上的时候算。 自己走着路去往自己想去的地方算。 背后丈夫要看着自己。 而不是要偷偷在病房外流泪。 女儿要在她膝下撒娇。 而不是在病床旁的小床蜷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