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神战》 第一章，众神降临，极限乱斗 ............ 某个太宇宙（Shinoverse）中，蜷缩于次位面的多元宇宙（Multiverse）坍缩团空间内，一颗荒凉的星辰上。 这里是如此的荒无人烟，就连“宇宙边缘”探索舰队也不愿登陆。 但这一天，众神因为某些原因，突然降临在了这方土地之上。 “就要结束了。” 一位身穿半载入式黑色机甲的中年男性开口道。 黑森森的机甲仿佛与宇宙星空背景融为一体，装甲的质地宛若黑曜石一般，其上雕绘有古朴而大气的星纹，造型华丽。胸甲与腰腹处嵌套连接，衬出流线型的身材，在场的其他人无不惊叹于他所散发出的那神秘而强大的气息。 “是啊，老不死的伙计。” 这次开口的，是半里开外的一名法袍老者。 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入了整个星球上所有人的耳中，不似机甲中年借助利用钛酸镝单晶体的磁场制造的反重力磁单极子借着科里奥利力悬浮移动的浮空球对星球进行整体广播，才能把那简单的一句话传到所有人耳中。 法袍老者掀开了头顶纹有一日九月的青色兜帽，散出三千发丝无风自动。 “没想到你也在。”机甲男沉声道：“自从第二轮游戏结束后，就再没有见过你了，青衣大法师。” 青衣大法师淡然一笑，将手中法杖挽出一道圆弧：“我不如你。曾听闻机械神明即使肉身死亡也能借造物重生，如今一观果真妙极。” 什么？ 有探查神通的人瞬间扫过机甲男，果真其中没有人类身躯，只不过一件空壳尔。 “呵，那又如何，第二轮你就打不过我，我即便是肉身陨落，无尽的械装淹也能淹死你。”机械神明不屑道。 “是嘛，土块疙瘩，来试试看是你的黑块块硬还是我的法杖硬？”青衣大法师闻言，又大力抡了两圈法杖，挽起袖子作发怒状。 “无量寿佛。施主，敬人者，人恒敬之。辱人者，人恒辱之。往生之孽，来世之报。且莫徒添身上孽债魔性。”这时，一名白袍道人捻着拂尘，声如洪钟道。 “呵呜呜......”地平线上，一轮扭曲而恐怖的虬结混沌升起，冥冥中似乎有令人作呕的单调长笛声随之响起，散发出扭曲心智的力量。 “忒，第五轮也是最后一轮淘汰环节了，怎么这群邪神还没死完。”一只肩扛巨型镰刀的少女身披黑色斗篷，厌恶地目光扫地，不耐烦地嚷嚷道：“系统呢？还没宣布开打？这群人嘴炮都能扯上半天，实在没劲。” 仿佛听到了少女的话一般，降临在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都收到了一条仿佛凭空出现的信息： 【最终游戏空间：太宇宙第五轮淘汰赛（共五轮，当前5/5）】 【比赛结算规则：幸存者达到原有数目的百分之一或以下，启动结算进程】 【比赛限制规则：禁止完全死亡者通过常规手段复活、禁止新生命诞生】 【规则细则详见信息包】 【比赛将在三个时间刻度后开始，开始前禁止攻击手段】 【以上】 “游戏空间系统提示原理解析完毕，进度：0”机械神明的机甲中传来智能AI的语音，“排除3208个假定推测，新增668个可能性推测，已存入后台数据库。” “啧。”机械神明不屑的歪了歪头部战甲，“又是无聊的大乱斗，这样的战斗形式完全不适合我这种高智商科技人才啊......” 并有意无意的望了望青衣大法师的位置。 青衣大法师当即怒了：“说谁傻呢？想被我法杖敲了是不？” “你来噻，敲得到算你厉害。”机械神明随手丢出腰腹上挂着的一个银白色金属小球，那小球落地后迅速展开，承载着机械神明浮空，并逐渐膨大成一艘星舰，其上黑色星辰的标志熠熠生辉。 “呵。”青衣大法师口中念动咒法。 『超位魔法·行星级海洋生成（+13强化）』 瞬间，席卷整个行星的大水便淹没了这颗星球。因为这个魔法真的仅仅只是造了海洋，没有直接攻击所以不被判定为伤害而被禁止。 众人随着海面的身高而“水涨船高”，但也有些人没有立于水面的技能，默默的被淹在了海底，但还不算恐怖的海压和简单的窒息无法伤害到他们分毫。 眼看青衣大法师乘着飞速上升的海平面，就快挥舞着法杖敲到“黑色星辰”号了，系统却在这时发布了比赛开始的信息： 【时间到，比赛开始，杀伤性能力限制解除】 一瞬间，形势突变： 青衣大法师突然凭空消失，“黑色星辰”号发射出上万枚导弹，向四周散播。 漆黑的宇宙空间中，一尊法相天地神通悄悄按下巨手，试图毁灭极其惹眼的“黑色星辰”号，却被其以亚光速跃迁躲开，反手一个幽能追踪炸弹糊脸，法相天地瞬间破碎。 “呼，要不是第三轮遇到一个妖孽，高级武器装备全部被摧毁殆尽，我就直接灭星了，哪来这么多事。”机械神明优哉游哉的躺在数据显示屏幕前的机械椅上，观察着众人的动向。 已经第五轮了，没人可以小觑，每一尊活下来的生命，都可能宛若神明一般强大。 除非，被上了+13超位削弱术。 一小块突起的山岩上，青衣大法师负手而立，远眺无垠海域。这又是一次看上去很完美的合作。 先前第二轮，两人便是借着假意敌对的暗合作方式，偷偷布局，坑了一众不明真相的选手，最终优胜进入下一轮。 可惜第三轮两人分在了不同的赛区，不然想必同样会赢的很轻松。 “不过......”青衣大法师眉头微皱：“毕竟是第五轮了，很多强者没法一波带走，想必无法一次性使人数降至百分之一以下了。不过清理一些仅凭运气晋级的弱鸡还是绰绰有余的......” “嗤——” 一声利刃入体的轻响传来，青衣大法师不可置信的回首望去，感受着体内力量的飞速流逝，惊疑道：“......怎.....怎么会？” 那是一个看上去毫无特质的普通青年，身着休闲服，牛仔裤，甚至脚上穿的还是人字拖。 “这么劣质的隐身术，你是在掩耳盗铃吗？”青年翻了个白眼：“那位佛道双修大师的拂尘到是好用，仅仅是持有便能看破虚妄。那只一直藏着的隐杀者的弑神匕首也挺好使，能封住敌人力量不说，还有堪比绝对刚体的硬度——这不会是附加的异常特性吧？” “你？！”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两位看起来不弱的选手的武器，那他的实力...... 没过多久，力量被完全封住的青衣大法师咽气了。 一小块突起的山岩上，便装青年负手而立，远眺无垠海域。这又是一次看上去很完美的装逼。 “不得不说，黑青二人的布局水平还是有的，至少这一波能一次性算计死所有杂鱼，但对那些真正的强者，这手段就很乏力了。” 便装青年低头看了看海下情况，手持的拂尘加持目力，一眼望透万里汪洋，海底情况尽入眼底。 “黑色星辰”号先前发射的若干枚导弹中的一部分集中轰击了一处海沟。那里可能本来是一处大裂谷，被淹没后就是海沟了。 导弹在海底爆炸开的光芒连成一片，轰击着海沟附近的选手，远远看去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那里仿佛是第二片灿烂的星空一般，短暂照亮了海底。 不多时，便装青年发现海底洋流的温度有些异常，正在飞速上涨。随之而来的是岩浆的溢出，它们散发着红光，缓慢地蠕动着，其中一部分迅速地上升着，伴随着大量气泡和石块。 “经过精密的计算，以最少的导弹数量和威力，恰到好处的激活了海底火山，利用海底火山岩浆喷发冲击力冲上来的带有余热的浮石群来杀灭其他选手吗？” 便装青年喃喃道。 “不对，这是......” 浮石群被分割开了......形成了一条条真空带，就好像小舟行驶在满是浮萍的湖面上，船后的浮萍都被划开了一般。 “原来如此，利用这一点来确定高手的位置吗？”便装青年恍然。 “嗯？”青年脚下突然一阵晃动，“等等......不止一座火山，而是火山群的集体爆发？！” 大片的高温海底热液矿泉大规模上升，富含大量金属元素的超临界流体漫了上来，让青年的视野受到了严重的限制。 “厉害。”感受着海水温度的不断升高，青年赞叹道，“海沟深处的大型火山爆发刺激了岩浆流上涌，引起大量中小型火山爆发，进而引起海盆底面振动，导致海盆内分部的热液矿发生振动，带着高温的超临界流体上升，完成彻底绝杀么?” “不愧是科技流的高手，在一开始就获得了整颗星球的地理数据，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洋壳的刺激点......嗯？” 青年抬头仰视苍穹。那里是神仙打架专区，上古邪神、机械神明、劫仙、死神等的大佬正在互相死怼。再下一点的地方，是一些有些实力的中流选手在交战，他们显然因为大佬在太空中交战的原因，只敢在大气层内战斗，以避其锋芒。 不过他们可能想不到，这也成为了他们死亡的决定性因素。 一瞬间，真的只是一瞬间，整个天空都安静了。 同时安静的，还有海洋之下。 火山闪电。 火山喷发造成的不仅仅是电磁污染，还有瞬时闪电。这种电流持续时间很短，一般只有几微秒，但它有比雷暴群还更强大的能量，它足以造成百万个大气压的瞬间高压力，以致形成强大的冲击波和每秒千米的高速水流。 这场水下闪电几乎消灭了绝大多数因为各种因素蛰伏在海面下的选手——机械神明肯定不只是在这一处进行了毁灭性打击。 海水是导电性超强的导体，理论上无法聚集大量的正负电荷，一般来说是不会出现水下闪电的，但通过附近露出海面的岩石传导来自空中的电荷，加上海底热矿液这超临界流体的存在加强了电流的传导，导致电流没有因为海底深度的增加而减弱，正好造就了一个大范围AOE，将先前部分遭受打击而残血的选手收割。 便装青年摸了摸下巴，虽然不知道机械神明是怎么解决精确命中其他选手所必须的“引导物质”的，但想来是青衣大法师在偷偷给所有人上削弱术的时候，顺便加的什么BUFF吧？ 法术的事情便装青年不是很了解，只能这样猜测了。 至于海面上空的那些选手......海底流壳的震动导致了地表上的火山群喷发，火山群喷出的带电硅在火山口上方形成火山闪电。 很显然，该糊的糊，能抗住的也半残了。 “......”便装青年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针对了海下和空中的杂鱼，接下来是不是要针对下在仅存陆地上或海面上看戏的了？ 便装青年胡乱挥舞着拂尘，形成一个保护层，以防止突然的打击。 果然。 海底火山群山脉崩塌，全星球各处发生大规模的地质断裂和滑坡现象。 机械神明先前的攻击中，有部分导弹击中了火山群和大陆架，导致大陆坡受到爆炸而松动，最后垮塌...... 轰隆一声，便装青年脚下的土地塌陷了，连同拂尘保护球一起沉入了海下。 ............ 第二章，青出于蓝，轻敌陨落 ............ 便装青年在拂尘的保护下，静静地沉入海底。 一般来说，现在的海面下的选手组成，要么是苟起来的防御流乌龟，要么是没有逃脱能力、也不怎么耐揍的半残萌新。 萌新自然不用说，过不了多久就会被海底不断蔓延的高温和高压磨光血条，再不然，也会在必然的第二轮打击或者大佬战斗余波所波及而打出GG。 所以便装青年要做的，就只是避开那些苟在海底某处的可能存在的大佬罢了。 “拂尘撑不了太久......”便装青年皱了皱眉，头顶散发出微光的拂尘已经有几缕化作了飞灰。“得找个海底空腔......真麻烦。” 这里的海洋是法术生成的，并不是原始海洋，所以地下如果有空洞的话，海水应该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灌进去。 “嗯？科技系造物？”便装青年在拂尘加持下目力极好，望见了海底某处立着的一个晶蓝色大方块。 悄咪咪摸过去，发现这是个被遗弃的避难小屋。 “运气不错。”便装青年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陷阱和信号外泄。想来应该是同样是科技系的选手，在海洋生成时，情急之下释放了避难小屋以逃过一劫，待局势稳定后，离开了这里。 如果这个科技系选手的打算不是换个安全性更高的地方继续躲着，而是出去大杀四方的话，那他多半已经凉了。 科技系的小萌新，火山闪电劈他都不用青衣大法师上BUFF。 游戏空间的淘汰赛都到第五轮了，中途无补给，连天上飘着的机械神明都只能用用剩下来的小型星舰，连海底高压都扛不住的机械系小萌新是不可能扛得住方才那一套地图炮的。 “让我康康这里有什么好康的......”避难小屋结构很简单，主要就是啥都防，外加一些基础物资和补给，资源极其有限。 “约拿波探测器......外接机械臂......小型自卫炮台......”便装青年沉吟两秒，“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这里好东西不多，最有用的也就一个约拿波探测器，情报获取能力算得上一流。可惜没有配套AI辅助分析数据，仅凭便装青年一个人处理全部探测数据，那能累死他。 约拿波，意为“全知波”，又名“上帝波”，是一种基于四大力之外的十三种汤川力作用的长波，这种玻色子组成的特殊波可以轻易地穿透任何一颗星球，就像断层扫描一样，扫描一切目标物体。 只要是有质量的对象，甚至是微观粒子，都可以被扫描出相关信息。除非是规范玻色子，像是没有质量的光子和胶子，才能够躲过扫描。 当然，如果遇到仙法、结界之类的非科技屏蔽手段，那就要视情况而定了。 不过用它大致了解一下星球构造，依葫芦画瓢学习机械神明的操作，也是可以滴。 “我瞅瞅......”便装青年凑到屏幕前。显示屏由于海底火山爆发带来的强电磁污染显得有些不稳定，看来这个科技造物真的属于某个科技小白...... “呵，大陆板块交界处，山脉地形......意料之中。”这鬼都能看得出来，造海术的海平面都辣么高了，还有地面没被淹没，摆明了是消亡边界处的大山脉。 “矿藏分布......古腾堡不连续面断层......软流层位置......有了。” 一个大胆的计划逐步成型。 首先是移动避难小屋的相对位置......这比较困难，因为只有机械臂能用来移动，效率极其低下。毕竟避难小屋原本设计时就没打算要装载移动能力...... 费了些时间，便装青年将其移动到了他认为适宜的地方。 “呼......连工质式推进能力都没有还真麻烦。”便装青年轻出了一口浊气。 “接下来，让小屋显眼一点......”便装青年利用拂尘再次腾挪出小屋，把外部防护涂层刮了个干净。 这样，天上的机械神明就能很显眼的探查到这个“不属于他的机械造物”了。 ...... “嗯？”机械神明眉头一皱，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刚刚根据全息宇宙理论建立起来的星球部分模型中的信息显示，有一块被屏蔽起来的“黑箱”空间的屏蔽机制突然消失了，取代而至的是一块略小的“黑箱”，隔绝能力更胜一筹。 而那块失去屏蔽的空间内，是一处科技造物，从表层数据分析看，应该是一处类似机械堡垒的构造。 “唔......”机械神明沉吟两秒，手部机甲有节奏的敲击着扶手，“这莫不是个陷阱？可未免也太简陋了些。” 本来整个星球各地都检索到了一些幸存的菜鸡选手，都被“黑色星辰”号几发导弹点射给收掉了，所以这个新出现的“被暴露者”，有一定的可能是某些盯上他的人，想消耗他的弹药库存。 毕竟是处科技造物，应该有至少高于常规修炼者、异能者之类的防御，要破坏它，少说也要几十枚小型幽能导弹。 “直接上极子解裂武器吧。”机械神明拍板。极子解裂武器对付中低级科技造物有奇效，而太空战场并没有科技系强者，所以极子解裂武器暂时显得可有可无，打击这种目标正合适。 导弹发射的巨大轰鸣声淹没在了真空环境中，这里依旧弥漫着无声的高能反应与无边的恐怖。 ...... “二次极子解裂炸弹。”便装青年一眼认出了打击方式，“真是看得起我啊。” 普通的极子解裂武器能暴力摧毁并以特殊方式取代目标物体中的部分化学键、离子键等，释放出大量能量，造成物理爆炸。但如果目标是高科技造物，这种武器就稍显乏力了，无法造成大规模的爆炸，不过却能轻而易举的摧毁高科技造物那脆弱的内部构造。 而二次极子解裂炸弹，顾名思义，它可以炸两次（划去）它可以在第一次解裂后爆炸后，让极子材料随着爆炸扩散开来，然后再次解裂。范围更大，更高，更强......嗯？ “不过正合我意。”便装青年嘿嘿一笑，纵着拂尘迅速离开海底。 不然拂尘快秃没了。 ...... “青衣呢......怎么没见着他？”机械神明内心渐渐涌起不安。能在他的注意之下，悄悄击杀或封印青衣，那说明星球上至少还藏着一个大佬级的角色。 突然，一阵晃动传来，显示屏闪烁着的亮光突然黯淡了下去。 “？！”机械神明瞬间站了起来，满显示屏（？）不可思议。 ...... “这层龟壳真的硬。”一名九转妖仙抱怨道，不断使出各种神通，轰击“黑色星辰”号。 “呵，他的武器弹药和能量总有用完的一天，诸位加大输出力度，破敌指日可待。”说话的是一名肌肉壮汉，竟以肉身在宇宙空间中横行，毫无不适。 一只芳姿临世的狐妖轻笑两声，仿佛在嘲笑肌肉壮汉幼稚的发言。内心想着却是这第五轮的高手虽看似都在围攻机械神明的座驾，却大多出工不出力，寻找机会击杀身边的“同盟”，也就这个傻子，力气用不完一般拼命锤能量护罩。 不过这机械神明也是好算计，算到了即使因为青衣大法师挑起事态后，众人会围攻机械神明，却又大都不会出力......真是个有趣的人物呢...... 正当妖狐发呆之时，“黑色星辰”号的能量护罩突然消失了。 “什么？”横生的变故，让所有高手大吃一惊。 ...... “该死，轻敌了。”失去能量供应的“黑色星辰”号内，机械神明懊悔的锤着墙。 那个打击点的位置是特殊的......自己怎么就没想到？ 那处不大的屏蔽空间下方......是原来的山脉，山脉内，则蕴含着大量的高能硅酸盐包体的爆炸结构。 同时这里作为大陆板块交界处，以二次极子解裂炸弹那样的威力，刺激山脉，足以让山脉中的高能级的超高压含水矿物受地幔柱带动超过“水线”，发生爆炸和防水作用，同时产生地震，而这种地震实质是整片大陆断层运动，威力几乎达到了十级，释放的能量极其庞大，换算成常规武器，少说也相当于数千颗三相弹。 在加之海平面的不断上涨，星球暴增的物质也开始撑大了大气层的范围，现在他们战斗的空间，其实已经不属于“相对真空的宇宙环境”了。 庞大的能量冲上大气，再加上之前的火山活动，所造成的电磁污染已经相当庞大了。 是以几乎在一瞬间，“黑色星辰”号的能量罩完全消失，并瘫痪了整个他的操作系统。 这场灾难几乎只针对所有科技系选手......尤其是机械神明，因为他正在面对一堆人的“围攻”。 “完了......”机械神明自身机甲的运算模块也受到了不轻的干扰，但也清楚自己死定了。 先前高手们出工不出力的原因，一方面是忌惮周围其他人的袭击，另一方面便是因为这能量护罩的保护。而现在护罩已然不在，不会有人介意在减少人数达到任务目标的同时，清除一个暂时虚弱的未来敌人的。 而备用的神经元操作系统，启动的时间太久了，长达十几分钟。再者，这次强电磁干扰也顶多持续一分钟或几分钟，没必要启动神经元操作系统。但这点时间，够他死上十七八次了。 绝对的死局。 “不行，我得逃......” 机械神明颤抖着移动到“黑色星辰”号的逃生舱所在。这里时刻运转着时空阻断发生器，可以抵抗类似强电磁污染的危机。由于这个技术无法覆盖到整个飞船上，所以也只有逃生舱配备了这种保护。 解除了外围保护器，机械神明进入其中，开启多元隐形设备，弹射向下方的汪洋。 “黑色星辰”号也因为失去的动力源，在大质量天体（指行星）的牵引下，缓缓坠落。 ...... “真壮观啊......” 重新回到海平面之上的便衣青年感叹道。 “不过......机械神明居然还敢逃到行星上来？难道，他没听说过一个词，叫余震吗？” ...... 第三章，精准预知，尘埃落定 ............ 异能者，修炼者，系统装载者，妖，神，机甲战士，法师...... 所有力量体系都在这里碰撞着，竞争着。 自最终游戏空间形成以来，淘汰赛已经进行了五轮。 第一轮：一切的一切生命，全部参与淘汰赛，并决出“有限个”低熵高智量高慧度生命体。因为游戏空间认为“万物有灵”，连普通的石头也算作一种“低智商”的生命。而无穷宇宙中的生命数量是无穷的，所以这第一轮淘汰赛，持续了很久很久。 最终，某个弱者无法理解的强大存在，以某种规则“抹杀”了无限这个概念，使生命数量变为“有限”，才让游戏进入第二轮淘汰赛。 从第二轮开始，游戏模式变为类似“聚拢一拨人，随便丢到一个地方大乱斗，淘汰得只剩下百分之一”的规则。这种游戏模式使得相当一部分普通人因为运气因素而存活下来，也使得很多有些实力的强者因为不幸而陨落...... 为人诟病的是，每轮淘汰赛之间，没有充足的休整时间和补充，以至于大量选手在前几轮的火拼中被消耗得力量大减，在下一轮淘汰赛就被当作杂鱼清掉了。 而有的普通人，却能凭着迷之运气，一步步苟到决赛圈。 “所以说，能凭着小小的异能走到这一步，该说你是真能苟呢，还是该说你运气真不错呢？”一声清丽的讥讽从便装青年身后传来。 “哦？”便装青年撇过“黑色星辰”号下坠的唯美末世画面，扭头看去。 那是一位眼镜妹子，知性而神秘。她正以某种手段立于半空中，俯视着便装青年。 “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异能应该是......幸运增幅吧。”她用手推了推眼镜，淡然说道。 “猜错了，这位女士。”便装青年笑着说道：“我没什么异能，就是个普通人。” “呵呵。” 信不信很显然。 “怎么，你要和我打吗？这可不是个好选择。”便装青年笑道。 “当然不。”眼镜妹子抬手划了几下，一片不大的陆地出现在了她脚下的海面上，使她落到地上撑住身形。“第五轮快结束了，本赛区此轮共一亿人整，现在只剩一百零几万了，再过二十几分钟，就该进半决赛了，我和你打一场，完全没必要。” “哦？所以......”便装青年给了对方一个迷之眼神。 “......认识一下，我叫田筌芷。”田筌芷冷漠道，“我和你的能力可以配合，在半决赛遇上的时候，可以合作。” “你知道半决赛的情况？”便装青年扬了扬眉毛。 每次规则都是一轮比赛开始前宣布的，而且赛制人数都不同。比如第一轮就是把所有生命淘汰至“有限个”，二三四五就变成百分之一了。而且第一轮是全部生命在一个空间内参赛，二三四也变成了随即匹配，每多少多少人一个赛区...... 按理说，半决赛作为非淘汰赛，也应该和淘汰赛的比赛形式不一样。 “知道。是一种类似擂台赛的形式。”田筌芷眼神毫无波澜，“我的能力是一种片面全知，你的能力类似幸运增幅，由我提供战术，你来执行，那就不会有输的可能。” “全知吗？有意思。”便装青年笑了：“那你为何没有知晓我真正的能力是什么？” “我说了，我的能力是一种片面的全知。暂且只能知道：你的能力和幸运增幅有关，和你合作能使我晋级决赛。更多的恕我不能透露。” “嗯哼？”便装青年扬了扬眉毛：“这说服力可不够。” “你衣服袖子前端五分之一处和衣摆边缘的黄色斑迹是酯。白酒、黄酒、葡萄酒长期暴露在空气中若是碰上油脂挥发后会产生酯化反应。这是因为你在喝第二轮淘汰赛时从蓬莱仙那偷来的仙酿时留下的。另外你的拖鞋不是普通的拖鞋，它被开光了，还加持了道术、法术、仙术，但级别都不高，因为这是你在第三轮淘汰赛时偷师学来自己加上去的......” “停。”便装青年摆了摆手，“参赛选手的事情，能叫偷吗？仙酿那是我路过她宝库时看没人以为凉了顺手捡的战利品，谁知道她外出搞事了。偷师......知识、读书人的事情，能算偷么？” “......” “另外，这也并不能说明什么，比如你道听途说或者搜魂其他选手从而知道了之类的。而且你自己都说了你是片面的全知，怎么能确定你的战术是绝对有效的？又怎么能确定我能完美执行你的计划？”便装青年斜眼睥视。 “一，我能确定。如果你答应合作又愿意听的话，我可以一一分析给你听。二，因为你有幸运增幅类的能力。”田筌芷淡然道：“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可以给你更多的信息。比如你的脂肪比例为18.8%，蛋白质比例为17.6%，人体体积为0.0593立方米，移动线性动量约为50kg·m/s，转身时转动惯量为12.75......” “等一等。”便装青年示意她停一下：“你说了这么多，我有办法验证吗？” “......”田筌芷愣了愣，又开口道：“那......报你三围？” ......？ “......你就用你的什么片面全知能力，找到一个能让我信服的点不就完了？” “有道理。”田筌芷点了点头，沉吟两秒，开口道：“你的真名是......” “停！”便装青年第三次叫停，道：“够了，我相信你了。” “那就好。待会我会再解决一个选手，然后第五轮淘汰赛便会结束。”田筌芷道，“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能力，以提高我提供信息的置信度的。” “......？” 便装青年顺着田筌芷的目光扭头看去。 一艘泛着金属光泽的纯黑逃生舱，弥漫着滚滚浓烟，半浸在不远处的海中。 好吧，真巧。 “你上衣内侧有把枪吧，借我下。”田筌芷道。 “......成。但弹药只有两发了。” “我知道。一发就够了。”田筌芷嘴角不易察觉的翘起微弱的弧度，“看好了。” ...... 我失败了，大概。 机械神明勉强地支撑起自己疲弱的身躯，不断的余震带来的电磁污染干扰使他实力严重下跌。 勉强通过内部视野观测到外界情况，发现外面有两个虎视眈眈的敌人，虽然看上去并不强大，但能活到现在，想必要他的命是可以了。 在逃生舱内苟了一会儿，顺便窃听的对方的谈话，机械神明坐不住了。 预知能力一直是所有非战斗能力中最可怕的能力，尤其是“全知”。 机械神明曾见过一名大贤者，虽然那位贤者没有什么特殊能力，但仅凭智慧就能做到近乎预知未来的地步，不可不谓恐怖至极。 “好了小黑星，出来吧。”两人中的女性对机械神明开口道，“我知道你也听见了。我刚刚往你的反方向开了一枪，这种子弹经过了微弱的法力加持，可以保证在一定限度内反重力飞行，你目前的算力不可能计算出准确的轨道的。但我可以。他将在十分钟后绕星球一圈，然后击杀你。你大可以试一试，尝试着躲开它，不管你怎么躲，子弹都百分之百会击中你，击穿你的信息处理中枢的。” 来自一名预知者的自信。 “还有，不要想着十分钟内这一轮就结束了，星舰坠毁之前，你应该大致能测算出来剩余选手的数量了吧，算算递减速率，刚好十分钟后达到百分之一。但很不幸的是，你将是最后一个牺牲者。以上是预知的全部内容，当然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继续在里面苟着，或者试着干掉我，赌我的预知不准，让淘汰赛提前结束——或者说，拉我们陪葬？” 在田筌芷尴尬的挑衅下，机械神明阴沉着显示屏，开启了逃生舱的大门。 “区区一枚子弹，你们以为就能击穿我的外部机甲防护了吗？”机械神明沉声道。 “试试看咯？”田筌芷平静的看着他。 双方开始对峙。 便装青年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无聊。 在他看来，那枚子弹虽然的确附加了小法术能提高他这个萌新的命中率——通过抵消一部分重力作用的原理——但的确做不到破机械神明本体的防。 所以......这个预知者，只是在诈机械神明，或者说，在用她所预知到的“能击杀机械神明的操作”，按公式套题目。 如果所料不差，待会机械神明肯定会“预料中”的沉不住气，在“预料中”的做了些什么，然后被田筌芷抓住某个致命破绽干掉。 果不其然，对峙九分半之时，机械神明忍不住了，借着逐渐恢复的计算力，飞速拔开自己身上加装的激光手枪，对着两人连开数枪—— 当然，他肯定无法命中一个可以提前躲闪的预知者就是了，除非闪避的几率为绝对的零。 至于便装青年，机械神明没去浪费时间攻击他，毕竟便装青年手上的拂尘虽然毛没剩几根了，但还是可以挡几下的。 “我好想知道你打算干嘛了......”便装青年别过眼去，田筌芷秀走位的姿势实在辣眼睛，虽然都完美避开了激光，但画面真心诡异...... 他抬头看了看天。 风水轮流转，今天到你家。 法科学家曾经提出过，可以用非常微弱的激光脉冲，在电离空气中制造的一个虚拟“避雷针”，构建一个空气通道来引导大气层中的闪电......只是因为大气流动太过混沌随机，闪电出现的位置无法预测，人类才始终无法利用闪电。 但问题是，预知者可以完美预测到该用什么操作、微调，可以顺利引导出混沌中想要的结果....... 加之先前的火山活动、地震活动造成的电磁干扰，使得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流窜着闪电的云层......于是乎...... 作为激光发射源的机械神明显然计算模块没有完全恢复，没考虑到这一点，然后一道雷劈下来，自然凉的很彻底......没有人能忽视自然界中的强大力量，即使是强大的超凡者。 谁能掌控、引导自然界的力量为自己所用，谁就是最终的霸主。 便装青年看着地上被闪电劈成机械碎块的机械神明，若有所思。 【第五轮淘汰赛结束】 【正在载入半决赛进程，请稍后】 ............ 第四章，自我进化，大邪出世 ............ 【正在载入半决赛进程-选拔环节】 【最终游戏空间：太宇宙半决赛（选拔环节-预赛）】 【比赛结算规则：4320个时间刻度内，通过一对一对垒的形式击杀十名选手，视作获得半决赛正赛资格。】 【比赛限制规则：禁止完全死亡者通过常规手段复活、禁止新生命诞生。只允许直接形式为一对一的战斗，禁止第三方选手插手战斗。】 【规则细则详见信息包】 【以上】 “这和大乱斗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啊......”便装青年眼一闭一睁，周围场景就从三百六十度海景小岛上转换成了黑漆漆的残破街道。 周围一个人也没有，非常安静。 但用十二指肠溃疡想想都能猜到，这里是原第一轮淘汰赛的战区。 当时，所有的所有的世界的一切都被搬运到了这处“最终游戏空间”里，具有不同物理法则的孪相宇宙之间被生硬的拼接在一起，无数平行宇宙或收束，或重叠。 随处可见类似赛博朋克机械章鱼和魔法师组队，围攻一群哥布林的诡异场景。 当然，这并没什么软用，生命是杀不完的。 最终，不知是哪位大能，篡改了最终游戏空间内生命数量的表达形式，使生命数量从“不可数无穷”变成了“可数无穷”，达到了第一轮淘汰赛终止的标准。 随后，所有幸存者将进行一个选择：是否继续参与淘汰赛。 现在便装青年知道那些没选择继续比赛的生命，会怎么样了——不是猜测中的抹杀，而是留在第一轮淘汰赛的空间中。 “呼啦呼啦呼啦......”头顶漆黑的天空中飞过一群乌鸦，仿佛预示着不详。 “嗯......”便装青年抚着下巴，“半决赛的话，用‘普通人’的实力可没法咸鱼下去了，稍微提升一下好了。” 便装青年活动了一下手腕，随后猛地向自己头部拍去—— 却只见手毫无阻塞感地从头部拍入，又从另一侧拍出，仿佛......穿模了？ “爽......！”便装青年眯着眼睛，重新打量周围。 路边破碎不堪的广告牌中残缺的文字印入脑海，瞬间重新组合拼接成原来的模样，不仅如此，还不断生成各种随即组合重组的可能性字符，不断刷新着各种组合方式。感官在极短时间内，就发生了感知饱和现象，所有熟悉的文字和图案等瞬间转为陌生，随即又重新恢复熟悉。 所有感知到的图像都以二维几何图的形式表现在脑海中，全部以正弦曲线法和矢量法的形式表现在脑海中。令人烦躁不安的乌鸦嘶哑呜咽声都化作谐波图的形式呈现于心，被解析透彻。 “还不太够......”感受着有些刺痛和眩晕的头部，便装青年深感肉身支撑不住升级过的大脑，随即出手不断划过自身其他部位，仍旧是莫名穿透，毫无阻塞感。 “嘶嘶嘶......”便装青年能清晰地感觉到脚底板的烫伤伤口正在飞速愈合，在脚底的外伤性伤口发生可溶性纤维蛋白原变成不可溶的纤维蛋白反应最终达到甲级自行愈合效果时，身体的升级改造也就完成了。 如同高速公路般七纵八错的血管和神经网络变得更加高效，心率短暂的抬高后又恢复了正常，而因为受伤而在体内产生的少量破碎组织被完全分解，化为微观层面的极小物质甚至原子从毛孔中渗出了体表。 同时各个肌肉群的配合变得更加紧密，随意肌中的肌纤维数量略微增加，肌群最大承载力限度点的制约变小，肌群最大爆发力增高。 “啧，够用了。”便装青年用学到的蹩脚法术净体术震开了排出身体的废物，然后踮了踮脚，适应了下新的身体，开始原地坐下等待。 田筌芷说她会和他在半决赛遇上，那就肯定会遇上——就算指的不是这次预赛，那也好歹总能等到几个路过的其他选手。 不多时，天空微微亮起，远处地平线上泛起了一层鱼肚白。 “嗯？”便装青年微微皱纹，他记得第一轮淘汰赛空间中并没有太阳或是别的恒星等大范围发光物。 “那是三足金乌，唤作成阳。”身后响起田筌芷的声音，看来是凭着她的能力，找到了便装青年。 “......武力值不对劲吧？”乌成阳？没听说过啊。 而且本低武赛区出现三足金乌，这算大佬进鱼塘局划水有什么区别？ 便装青年头也不回：“确认下身份——我的真名几个字？我现在的脂肪率多少？” “两个字，百分之十。”田筌芷惊叹道：“你这是......进化了？” “身份确认。”便装青年打了个响指，“其实我刚才是突破了第一级基因锁，你信不信？” “......” 便装青年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道：“现在时间充足，三天干掉十个人，能说说你能力具体内容了吧？” “没问题。”田筌芷答道：“我的能力其实很简单，就是‘蒙的全对’。一开始用在考试做题上，只要是随便蒙的，都会百分百做对。但如果加入了哪怕是一点主观分析影响，那最终的结果就不能保证百分百正确了。” “然后我开发出了它的衍生用法：即使是在自言自语自问自答，也能触发能力，胡言乱语之下，我会‘无意识’的‘蒙’着说出正确内容。这同样适用于内心自白式的提问，所以看上去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事实上，如果我不问，那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经过能力训练，能快速提问出某一事件在各个角度的大量问题，同时对未来进行一些预测。” “但这个能力有些限制，比如当我想获知一些与它有关，或是无关但能威胁到它的信息，就会各种迂回不答。”田筌芷补充道，“比如有一次我提问什么是无限的，它让我写了一个下午的圆周率......这也可以看出它给出的信息虽然一定是正确的，但却只是一部分的正确答案，而非全部......” “给全部的话，你的大脑也接受不了吧。”便装青年笑道：“所以，问一次，才给一个答案？” “是的。”田筌芷道，“所以我特意训练了大脑功能和提问速度。除此之外，还可以用‘肢体’作答。比如我可以下令‘问题是：怎么做才能获得最终游戏空间的胜利？’，我再‘无意识’的‘瞎蒙’着让身体作答，理论上我就会选择能获胜的举动。” “但，你不可能这么做。”便装青年笑道，“因为，大脑活动也将成为作答的一部分，而如果那样，你就无法‘放弃作答’，彻底沦为全知提问能力的傀儡。” “是的。”田筌芷叹道。 田筌芷一直很理性的样子，很少有情感活动，让便装青年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已经处于“被作答”的傀儡状态了。 “算了......”便装青年摇了摇头，这和他有什么关系？“预赛目标不是很难，干掉十个选手而已。比较难的是不被其他强者选手干掉，和被没有选择继续比赛留在这里的‘非选手’大佬干掉。” “附近一万米内选手数有上百个，最近的只有三十六米，威胁最大的在你的正后方八千米处，非选手数量过万，其中最强的......能力告诉我，祂无处不在，我也不知道祂是什么。”田筌芷平静道。 “行，那我们打那个最强的去。”便装青年转身就走，“我是说那个八千米远的选手，不是那个非选手。” “......哦。”田筌芷没啥意见，毕竟两人的合作模式是田筌芷提供信息，便装青年负责执行和保护她。 ...... 便装青年嫌田筌芷移速太慢，所以将她扛在了肩上。 “......我认为抱起的姿势更符合人体力学，可以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更快进入战斗模式，容错性高。”田筌芷理性地提出建议。 “扛着不是更稳吗？”来自便装青年的受力分析反驳：“而且为什么要战斗？遇到人直接避开，以这种速度直接冲到目的地不是更好？” “......”你有理。 沿着残破的无人街道行进，两侧的破碎房屋飞速后退，风声不断。 高速移动中的便装青年目光一瞥，左侧屋檐上一个人影静静矗立，见到便装青年也无动于衷，几个呼吸间就被便装青年甩在了后面。 “那是一个硅基生命。名字叫‘众生共有的深夜十二点的天球四十五度角处八点五纳米每秒的无声无息的冰冷的圆弧状的直径七厘米的气态的唯一的蓝色之月。’，暂时不会攻击我们。对我们没有威胁。以上。”田筌芷冷静地提供着信息。 “......如果对方名字是圆周率，你还准备一直念下去？”便装青年吐槽道，“话说，圆周率最后一位小数是多少？这种问题也能回答吗？” “能回答，但表示形式不是十进制，我念不出发音，因为这种......可以说是逻辑吧，人类还没发现，没有给它一个发音。但如果不准确的用十进制回答，那它的最后一位小数不存在......题目错误的情况下，能力会自行中断。” “我还挺好奇的......”便装青年吐槽道：“可能真有什么能力能知晓圆周率最后一位小数的呢......” “其他的孪相宇宙中，圆周率可能是任何数字。而且很多我无法理解的强者，祂们甚至能篡改客观规律。所以......圆周率说不定真的有最后一位小数，在某些时候。”田筌芷回答道。 “啧。”便装青年砸吧砸吧嘴，停下了身形。距离既定的八千米目标，还有一千米，但他已经知道那个“万米内最强选手”是谁了。 这是一片荒地，身后不远处就是最后一段破碎街道，而前方五十米处，是一座泥塑。 这座泥人雕塑由普通的黄土构成，身高两米，头部歪斜着，面部平整没有五官，取代而至的是可能是嘴的大裂口。 或许是感知到了便装青年二人的到来，泥人仿佛活了过来，蠕动着生出了五官，深红色的裂口盘曲成一条弯曲的曲线。泥人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便装青年，空洞的眼眶微微眯起。 没想到真的是你，大邪-泥人彦君。 ............ 第五章，强势泥人，奇怪组合 ............ 大邪-泥人彦君，是便装青年很早就认识的人物。 说人物有些不恰当，因为它并不是个人类，而是一种“邪”。 据不可靠小道消息，它是来自一处名为“德里奇大陆”的中武玄幻世界。而泥人彦君，被称为“德里奇大陆三大邪王之首”。 其随意一化身，挥手便有万钧巨力，身躯坚如金铁，寻常道器不可破防，唯有五阶以上法术或道法才能对其化身造成伤害。而即便是化身被打碎，也能在几个呼吸间重组，阴邪无比。 “来者止步，过界者死。”泥人彦君的化身轻轻摘下了自己的脑袋，用手勾勒出惟妙惟肖的人脸来：“哦，等等，本君认得你。这不是那个名字都不敢说，还逃得特别快的跳虫嘛。” “呵呵。”便装青年轻笑两声：“或许我该帮你回忆一下，第二轮时是你差点被我干掉，而非相反。” “本君化身据地万里，此内入侵者皆被本君所屠灭，一轮灭杀万余人。”泥人彦君把头按了回去。 “你差点被我干掉。” “本君团灭了你的小队。”第二轮的时候，游戏增加了一个组队功能，后来听说有一堆智者找到了相当多的BUG，所以第三轮之后就取消了。 “我还活着。你差点被我干掉。” “......”泥人彦君脸上泛起诡异的笑：“看来你真的是想死了。” “你杀不死我。”便装青年笑道，“你没有动手的原因，便是你的本体正在你的‘领地’中心和其他强敌作战吧，纵使你化身万千，可也经不住要隔开半径千米的地盘......所以，你不会和我作战以消耗实力的。” “是嘛？”泥人彦君歪了歪脖子，从黄土上拔起身：“我可不觉得，对付你，需要动用邪力......” 附身，发力，转瞬间，泥人彦君便突刺到了便装青年身前，千钧巨力挥出，直扑便装青年面门。 便装青年丝毫不慌，一把握住田筌芷的手，往脸上一挡—— 泥人彦君的拳，瞬间停在距离两人握着的手之前，不得寸进。 【比赛限制规则：完全死亡者通过常规手段复活、禁止新生命诞生。只允许直接形式为一对一的战斗，禁止第三方选手插手战斗。】 只允许直接形式为一对一的战斗，禁止第三方选手插手战斗。 如果泥人彦君这一拳打下去了，那便意味着泥人彦君同时攻击了两个选手，不符合比赛限制规则。所以，这一拳除非“只会攻击到”便装青年和田筌芷二人的其中之一，否则它就永远不可能落下。 “有意思。”泥人彦君缓缓收回了黄泥构成的坚实土拳，邪声道，“你以为，利用游戏规则，就能在我眼前为所欲为了吗？” “虽然不知道你的本体在和谁战斗......不过，引起了这么大动静，你活不过这轮预赛。”便装青年笑道。 为什么便装青年会来这里？当然不是因为方圆万米内最强选手在这，而是因为从很远的地方便可以看到，这里有一尊高耸如云的伟岸身影——虽然这里没有云。 那尊身影通天入地，想看不到都难。但可能是超过了万米范围，所以没被田筌芷的片面全知提问所囊括——不管怎样，这么大的质量，即使是普通的出拳，也能扫灭一群泥人彦君了吧？ 所以泥人彦君的敌人肯定不是那尊身影......有可能也是被吸引来的。 毕竟预赛只开三天，要杀死十个选手的话，躲起来阴人肯定是没什么容错率的。这种时候，就要用上“万能”的黑暗森林法则了...... 一个体型巨大的灯塔型选手，会吸引无数周围的选手聚拢。因为他们知道，这样的选手附近会聚拢其他选手，而选手人数一多，战斗力就会参差不齐，总有比你厉害的，也总有比你弱的。 只要在强者盯上你之前，和一个比你弱点的选手先进入战斗状态，就可以避免其他规则下的聚集劣势了。 归功于单挑擂台模式，各地的选手大多都呈聚集趋势。 同时，两人结盟的好处也相当明显：二人不仅可以变成“连体婴儿”利用规则免疫范围攻击，还能交替配合，轮流脱战，以车轮战磨死其他选手。 当然，前提是合作的两人之间互相信任。 “呵，都抱团了么？”泥人彦君望向便装青年二人身后的废弃街道：“出来吧，躲躲藏藏的爬虫。” “哦？”阴影中窜出两人。 “众人侧目望去，猛地撞入那一片深邃如海的黑色眼眸之中。那双犹如海洋中心深处般深邃而广袤的眸子，带着坚定和迷茫间的复杂气质。容颜将会随着时光的长河缓缓流逝，但是那双眸子，永远都那么明亮而清澈，当他的笑容浮现，如同朝阳乍泄；而阴郁深沉时，也像乌云背后掩藏不住的日光。” 泥人彦君缓缓后退到原来的位置，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四人。 “所以，”便装青年道：“你是在假装旁白吗？” “居然被你发现了！！！”来人之一大惊失色，惊叫一声，眼中流露一丝恍然，唇边掀起一抹弧度，黑眸掠过一抹饶有兴趣，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楞了一下，嘴角一抽，眼中流露一抹自嘲，苦笑起来，沉吟一声：“难道说......难不成......马萨卡......” 便装青年：...... “难道，你就是牧·轩辕傲天尼古拉斯完颜·G·O·D·龘????蚮???????·千夜殇风爵傲·上官皇甫帝辰千夜··殇噬魔皇·冷血无情寂寞雨·狂霸酷帅拽炸天·夏影幽幻·碎墨音千月·安吉拉阿路西法·龙傲世·宇智波孤独寂寞佩恩·该隐易米尔·铁面冷血地狱·苏苏？”那人大喊道。 “那不会是你的名字吧？”便装青年冷漠脸。 “他的名字就叫牧苏。”田筌芷看不下去了，再让他水下去，这章就要结束了。“另一个叫凌风。” “你是怎么知道的！！！”牧苏苏大惊从早到晚失色。 “......”另一边的凌风抬了抬眉毛：“我说，我们现在不应该想办法先进内区吗？” 外围区=被泥人封锁的半径一千米的圆形区域以外。内区=以内。 “很好。”牧苏扭头，“那么......你，上。” 凌风：“？？？” “谁提议谁上难道不是常识吗？”牧苏瞪大了眼睛，大声道：“就像道歉要亮出达摩克利斯之胡萝卜一样，都是常识啊兄弟！” 双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聪明的智商就占领高地了。 “达摩克利斯之胡萝卜是什......算了。”凌风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说你很能打吗？所以应该你上啊！” “不，我觉得我的实力还不足以支撑起我的帅气，所以你上。” “我觉得你没我帅。” “你号没了。” “你没反驳，所以我比你帅。” “你号没了。我说的。” 便装青年和田筌芷默默移到一边。 泥人彦君也看不下去了，又是一个突刺冲上去就要给俩人一人一拳。 “快快快手给我！”“来不及了！”“抱抱抱一起！！” 突然复合的俩人手忙脚乱变成“连体”无敌状态，想利用规则免疫攻击。 “桀桀桀......”泥人彦君邪笑两声，急速变换挥拳角度，将拳头往一个人上甩。 “咻——”的三声，一个头飞了出去。 凌风连上浮现出计划通的神色。 没有人可以得罪凌风，没有人。 “你在笑什么呢？”泥人彦君活动着浊黄色的土脖子，嘴角咧出及耳的诡异微笑：“你的同伴死了，下一个死在本君手上的，便是你了。” “我能跑啊！”凌风暗道。他在第四轮的时候收获了一双轻履之靴，能在一段时间内快速移动，冷却一小时。他观察过了，泥人彦君的移动速度只有在短程爆发时特别快，持续移动的速度会下降不少，是绝对追不上开了加速的他的。 可凌风开了加速刚要抬腿，就感觉腿上传来一股巨力，将他拉扯在原地。 “不好！”一直以来，泥人彦君的进攻手段都是利用凝聚的土身进攻对手，莫非他其实还藏拙了控制大地的技能？ “快呼他啊，我要拦不住了啊！”脚下传来牧苏的大喊。 “？！”凌风大惊从早到晚失色：“你不是死了吗？” 扭头看向头飞去的地方，那里什么也没有，血渍都没留下。 “永生者？有意思。”便装青年吃瓜围观，点评道。 随后“呼啦——”四声，凌风当场扑街。 就和四大天王有五个人一样，“桀桀桀”是两声，“咻”是三声，“呼啦”是四声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 牧苏苏傲然站起。没有人可以得罪牧苏苏，没有人。 “哼，”泥人彦君再次回到原位，“你们别想着过这条线，你们连本君的化身都打不过，还想进里面？就算本君杀不死你们，你们也无法突破本君的封锁。” “哦？”便装青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我们杀不死你，那让其他什么‘杀’死你，不久行了？” “？”泥人化身瞥了一眼便装青年：“我刚刚是脱离了战斗一会儿，来处理你们这帮跳蚤，你莫不是真以为，本君这尊化身，不属于本君的一部分了吧？你们或者其他选手现在，属于‘第三方’，是无法伤害到本君的。” “对啊，所以，”便装青年笑道：“不是选手，不就能伤到你了吗？” 一阵微风吹过。 便装青年不知何时闪烁到了泥人彦君身后，而泥人彦君的身躯，瞬间如玻璃搬破碎撕裂，化作万千沙土，散在地上，缓缓蠕动着，似乎想重组。 “搞定。”便装青年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捡起一块巴掌大沾染黑色邪气的沙土碎片，轻轻一拍，又仿佛穿模一般，直愣愣穿透了坚不可摧的沙土碎片。待穿过后，哪还有什么黑气，碎片化作普通的沙土，随风洒落在地。 没有理会并不能打但永生不死的牧苏，两人继续向泥人彦君本体处进发。 “他们的身影逐渐在远处化为黑点。雾气悄然弥漫开来，他们没有注意到，凌风的身体悄然亮起诡异的黑色光芒，随之而来的是淡淡黑雾如氤氲般从其身上散出……” 来自牧苏苏的碎碎念+1。 ............ 第六章，多方混战，异态生命 ............ 没用多久，便装青年和田筌芷二人就来到了核心区域，也就是泥人彦君本体的大致所在之处。 没有想象中的乒乒乓乓打斗场景，可能是选手还没有聚拢多少的原因，都在边上谨慎观察情况。 核心区域正中央，是唯一一处战斗发生地，几个奇形怪状的选手正在以奇怪的方式对打......战斗奇怪的原因，无非是因为“1V1”限制规则，所有选手都在适应新的战斗模式。 打斗的几方中，就有那尊通天身影。其高千丈，入薄云，似一座肉山。一呼云海卷动，一吸百里一空。 “他......好胖。”田筌芷仰头远望，打了个冷颤，“他的睫毛比树还粗......” “太夸张了吧这体型......”便装青年也吐槽道。 另一边喜闻乐见的是一群泥人彦君的化身，大略一观约有上百化身聚拢在一起，规模不小，但和那尊巨大身影比起来，还是很渺小。 不过泥人彦君现在似乎脱离了战斗，正在恢复状态，那尊身影也没管它，上身在高空中和其他敌人战斗。 “你看得清上面吗？”便装青年眯着眼，没了拂尘加持目力，他看不清上面的具体情况，只看见各种技能特效花里胡哨四处乱飞。 “看不见，但我知道。”田筌芷深吸一口气，说道：“这坨肉山叫萧盐，是肥帝，他们世界的体系中，越肥越强，从肥者，肥师，大肥师，一直到肥帝等。” “很有意思的体系。” “我不这么觉得。” “啧。打斗的另一方呢？”便装青年咂咂嘴。 “是一种电磁波生命体。本质是一颗高速旋转的中子星，它的北极喷射出的圆弧状磁线像喷泉一样冲天而起，然后又沿着中子星的经线传到南极极点......它的两极会以特定频率射出强度惊人的电磁波。”田筌芷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出使用能力获取的信息，“它的表面温度高达上亿摄氏度了......自转周期为0.000098秒，质量约为十的三十一次方......” “到是没见过这种生命......它是选手？” “是的。” “我记得进入开启第二轮淘汰赛的最低标准是有一定的灵智，否则无法对游戏选项做出回应......所以，一个中子星为什么会有智慧？”便装青年好奇道。 “别忘了它是一颗脉冲星。它的两极会像灯塔一样释放出高频高强度电磁波，而且其会随着脉冲星自身的自转而一断一续地放出，带有一定节律。人脑的计算本质是对神经元化学电信号的抑制和释放产生的以二进制为基础的复杂运算，而脉冲星释放出的这种脉冲波也能产生类似于图灵机的二进制计算。” 田筌芷顿了顿，继续道：“它因偶然的周期性放射而产生，具有一定生命特征后，随后开始进化，机缘巧合下，形成了眼前这个‘强大’而成熟的脉冲星。其头部进化成一个蘑菇状的撑开的伞，这个伞状的头部由于体积较大，而且由大量的纠缠态的量子对构成，由于头部伞状面积大，在传递过程中，当某个纠缠态的量子遇到了星际尘埃团而坍缩并且衰减时，这种状态会传递到远处的另外一个量子上，导致另外一个量子的波函数也坍缩，这样这只电磁波生命体就能够提前探测到前方是否有星际尘埃团或者小行星群，从而能够及时改变自己的体积直径，以规避障碍......” “停。你不用把你获得的全部信息一股脑全说出来吧？”便装青年觉得有点脑阔疼。 “习惯了......” “......” ...... “该死的泥人！”萧盐声震寰宇：“你杀了萧熏肉，罪不可恕！” “呵，”其中一位泥人彦君的化身变化得大了一点，开口道：“实话告诉你，那个叫纳兰壮硕的甲虫，也是本君杀的。” （“为啥他对别人的称呼都是虫类啊？”便装青年问道。） （“天知道。”田筌芷并不想回答。） “你？！死吧！”被脉冲星生命缠住的萧盐一个弯腰，脱离与其的战斗，转而攻击泥人彦君。 硕大的肉拳挥来，仿佛天空塌下来了一块，其间云卷云舒转瞬消散不见，拳势带动惊天风压，席卷而来。 一拳之威，恐怖如斯！ ............ 第七章，非牛流体，时机已至 ...... 一拳之势，引动天地异象。 “听上去是个很狗血的故事。”便装青年点评道。 “你想听前因后果吗？我已经知道了，的确很狗血。”田筌芷淡定回道。 “算了吧，没啥兴趣。”便装青年耸了耸肩：“怎样，周围有什么能拎出来暴揍一顿的菜鸡吗？不妨先干掉几个减轻之后的压力。” “你别说，还挺多的。”田筌芷环顾四周，指指点点：“那边那个飞在天上的叫马尚飞，没什么特别的能力，就是会飞，最大速度不过千米每秒，攻击手段匮乏。那边那个打波的叫睿骐，左手核聚变右手核裂变，能泯灭物质。他身后不远处那两个战斗中的选手是一只无名厉鬼和道号为浩宇道人的修道者。这几个是实力相对来说最弱的。” “哈，”便装青年轻笑一声，“时候未到，不急动手。” “？”田筌芷疑惑扭头：“你......” 前面说过，片面全知提问能力对部分目标无效，就算问了也会回答一些似是而非的答案，而便装青年就在此列，能力给出的答案完全不着边际。 是以，即便是田筌芷，也无法知道便装青年在想什么、要做些什么。 话头到这，拳便已经落了下来，直往泥人彦君化身聚集处轰去。 拳未至，威先达。 强大无比的肥力裹挟着气流，一寸寸地将泥人彦君的化身们绞碎、磨灭。 实际上，双人抱团的规则利用法相当粗浅，漏洞也相当大。本质上，泥人彦君在攻击田筌芷和便装青年的时候拳头落不下去并不是因为“一旦落下了就会打到两个人”，而是在碰到了一个人的肌肤后，紧接着就会挨着另一个人的肌肤，但游戏规则不允许他挨到——一泥人彦君的拳速，那已经算攻击了——所以会被强制停下。而不是“无法落下”，只是落下了，碰到了表面，但没法更进一步而已。 一旦对方改变方位，或者直接单体杀伤、大范围溅射之类的，那就必定会伤害到一个人。 所以，萧盐特意控制了肥力的流向，在躲开脉冲星生命以脱战后，率先把泥人彦君的化身笼罩入肥技范围内，使游戏规则判断萧盐与泥人彦君进入单对单战斗状态，随后只要欧拉欧拉欧拉就好了，毕竟萧盐和泥人彦君不同，即使肥技将其他选手笼罩在内，也只是不造成伤害，而不是像坚硬的泥塑拳头一样被迫停下来。 “呵，”泥人彦君化身们集体冷笑一声，竟是融作一团软乎乎的泥水，硬抗下了滔天冲击。 秘籍·非牛顿流体·防御术 “这不玄幻。”便装青年顶着强风评价道。 顺手搂过田筌芷，以防止大风把她刮跑了。 田筌芷：...... 田筌芷叹了口气，道：“我需要提醒你的是，约半个时辰后，这里汇聚的选手中，顶级实力者的战斗力，会远远超过我们第五轮见过的机械神明等，到时候，想要完成各十人的指标，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便装青年：要动手赶快动手，你不急我还急着呢。 便装青年依旧是神秘一笑：“不急，我就是要等那些人来，当然，主要是等那个人。” “？”田筌芷又尝试了一下片面全知提问，结果不出意外的又是只要和便装青年有关的东西，什么有用的都问不出来。 另一边，化身真·非牛顿流体的泥人彦君化身们，虽然被一拳直接命中，却几乎没有多大损伤，从它们蠕动着想附着在萧盐拳上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 “哼！”萧盐冷哼一声，快速收拳，另一巨拳高高抬起，凝聚纯青色异火于掌心，便要落下。 这是青莲地心火，乃是萧盐成为炼油师之后收服的第一种异火。本想用它减肥，却发现其确实有减肥功效，但减肥的同时，体内肥力也会随之流逝，遂作罢。 若是物理攻击、普通肥技无用，那就上异火，烧！ 左手收拳，右手落下。 “轰！！” 滔天青火焰淹没一方土地，疯狂的进行氧化还原反应。 也不知道“大气”中有没有氧气给它烧......虽然科技侧和神秘侧双方检定结果中，第一轮淘汰赛的无限大空间中，绝大部分空间都是“真空”，但很神奇的是没有一个生命因此而死亡。 只能大致猜测一下，这是游戏规则为了能使不同生存环境的生命能近距离接触的一个调整机制吧......反正BUG挺多的，比如科技侧完全检测不到具体的真空能级，神秘侧也感应不到灵气元气魔力一类的。 但如果无视环境“强行”修炼、回复状态的话，真空零点能、灵气等MP还是会神奇的回复的......同样，应该是游戏的平衡机制。 总之，大部分体系都被强行平衡了一波，虽然有些奇怪的BUG，但总体无伤大雅。 悲催的是召唤体系......召唤能力本质就是从异空间利用契约之类的能力，借来来自异世界的力量...... 而现在，所有世界合并了。 召唤师们集体扑街。 当然还有一些有钱人，手上挂的全是空间储物戒指......对，也算异空间，一并合并了。 喜闻乐见。 扯远了。 ...... “嗯？”萧盐一个异火炼油肥力拳下去，却感觉手感不对。 似乎，打空了？ “桀桀桀......”阴冷的邪笑声回响在高空之上，“你以为，本君真的就那么弱么？” 泥人彦君化身们的聚合体，竟然转瞬之间，便来到了万米高空之上！ “是附着在了萧盐的拳上，顺势带上来的么......”便装青年喃喃道。 可以，这操作很强。 “不。”田筌芷站定，理了理又一次被狂风吹乱的齐肩短发，淡定道：“只是非牛顿流体化的泥人彦君，利用漩涡肥力和管状自旋气流，借爬杆效应（Weissenberg效应）和开口虹吸（无管虹吸）迅速爬升，同时利用非牛顿流体的拔丝性和连滴效应，来保证化身聚合体不至于四散开来，最后借邪力聚合为一个巨型泥人，完成位移。” “他一个邪，怎么学的数理化？”便装青年无语道。 “......本能吧。” ...... “呵！你以为，跳到我脸上来，就能对我造成威胁了么？”萧盐不屑道。他现在是下蹲姿态，而若是他站起来，那泥人彦君现在只到他大腿根的高度。 嗯......嗯？ 只见泥人彦君化身聚合体迅速凝聚为一个整体——一尊身长百米的巨型泥人，通体浑黄，五官狰狞，诡异至极。 正当二人就要展开新一轮的对决时，一个新的声音传了过来—— “有趣。” 又一个庞然巨物从深空落下，粗略目测体长约千米，是棱角分明的人形，银白的金属光泽昭示着其是个巨型机甲的事实。 （“高达！”） （“并不是。”） “真热闹啊......”遥远的虚空中撕裂出一道纵横万千公里的巨大裂缝，似乎是有大能破开空间，而更恐怖的是，其中显露而出的，仅仅是一双恐怖的血色巨眼！ “人不少，看来又可以宣扬一波我神的伟大了。”只见萧盐立足之地旁，悄无声息的显化出一位褐袍人，发出幽森之音，似乎能摄人心魂。 啊，时机已至。便装青年心道。 ...... 你以为这章结束了？其实是我牧苏苏哒！ ...... 第八章，人类符号，结草衔环 ............ 借萧盐快速收拳形成的管状气流，泥人彦君化身聚合体迅速爬升到了一个相当高的地方，足以对萧盐造成一些有效杀伤了——总不能怼着对方脚趾锤吧。 然而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战场突然出现了复数个“不速之客”。 来头很大的样子。 尤其是深空中那双血色巨瞳，撕裂苍穹的裂缝中探出的目光仿佛能唤醒人心底的恐惧。 最主要是，就体型而言，通天贯地的萧盐也不及对方一根眼睫毛。 可以想象对方本体有多大了。 甚至于下方为数不多几个在欧拉欧拉木大木大的几对菜鸡选手，也因此停止了交手，呆呆的望着头顶。 “原来预赛不分低武高武赛区吗......”便装青年若有所思，“不过我觉得还好，至少那些什么‘普通高中生’、‘下忍’、‘代理死神’、‘C级英雄’之类的选手还没出来......” 众所周知，看起来最普通的才是最强的。 比如便装青年自己。嗯。 ...... “人不少，这很好。”悬于萧盐足上的褐袍人晦笑两声：“终于能有效地宣扬我神的神威了......” 只见他长袖一挥舞，其中冲出漫天褐色物质，洋洋洒洒弥漫开来，竟是转眼间方圆万米都被其笼罩在内。 “唔！这是什么......” “好臭！” “呕——” 恶臭的气味扩散开来，随之而来的是虚空中闪出几道掩鼻干呕的身影。他们居然被这种恶臭气息，强行从隐藏状态逼了出来！ “？！”田筌芷预见了会有不少高手出现，却没遇见这一茬，疯狂挨着便装青年，想蹭一蹭净体术的效果。 便装青年差点没忍住笑意，假装板着脸，把净体术范围稍微开大了点。 众人慌乱之下，那褐袍人缓缓吟唱着晦涩难懂的“箴言”—— “粪土之神 诸世之造物主及引导者北方·屑土 祂被诸世赞美呼来将他的福音传递世间 无穷的恶臭与污秽中毁灭一切，也孕育一切 无尽的轮回再生 …… 祂虽是被遗忘者 但却依旧是五谷轮回之主 祂无所不能，带来了生命与奇迹 除了祂，还有谁能为我等所祭奉？ 一切之发生与死灭不过都是祂的幻梦 ……藐视一切，天上天下，众神之神呵，唯祂独尊！” 虽然念完了祷告词，但似乎并没有释放出什么新的技能，只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恶臭气息似乎更浓厚了一些。 “又是你们这帮臭虫......”泥人彦君化身聚合体眯起眼睛。但反正跟他没什么关系，邪本身也不需要呼吸。 “杀不尽的邪神教会......”深空中，血色巨瞳眸中一闪，一道寒芒瞬间窜出，转瞬飞度而逝。 再一转眼，那褐色袍人已经不见了。 目光杀人，恐怖如斯。 “嗯？”那双巨瞳瞥见了便装青年。 “人符！！！” 深空中传来可撼动星辰的磅礴之声，隐隐压抑着愤懑之情。显然，即使是“真空”，声音也会迷之传播。同样原理不明，以及BUG很多。 “首先这只是我的别称，不是我的姓名好吗，”便装青年闻言扬了扬眉毛，“而且你要念就念全，只念简称是怎么回事？” 人符？ 田筌芷快速默念——天上那只巨眼所说的人符，全称是什么？ 【人类符号】片面全知提问能力忠实的反馈着信息。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田筌芷得到了正面回答。可能是因为这个问题和便装青年本身关系不是很大的缘故。 不过......人类符号？那是什么？为什么这么称呼他？ 【是指人类的符号】【因为它想这么称呼他】 ......喜闻乐见的没得到正常的答案，不过田筌芷已经习惯了。不过她仍旧有些好奇——便装青年的身份终于显露冰山一角了么？ “人符！！！这次看你如何跑得掉！！！”那巨眼目光一凝，竟化出一道光束，直穿便装青年而来。 “哎嘿嘿。”便装青年全然不惧，往那一杵，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光束破开空间，只见就要击穿便装青年脆弱的躯体，却似乎触动了什么虚空中设下的陷阱，陡然停在了半空中。 距离便装青年，不足百米。 “这是......” 天穹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轮蓝色的月亮。蓝色的月轮高高孤悬着，映射出一种梦幻而空灵的光芒。 “是定时空间转换法术、坐标锚定陷阱法术、和定时僵直法术等。”田筌芷冷静地背靠着便装青年，道：“除了空间转换法术，其他法术的等级都不高，作用及其有限。” 刚刚威力不俗的光束，便是被定时启动的空间转换法术突然作用，定在了原地，短暂的停留后，原路返回，反而向血色巨眼刺去。 同时，各种定时法术也都被触发...... 巨大的机甲刚迈开一步，便同时被定时僵直法术控住了腿脚，失衡跌倒时想启动推进装置稳住身形，却又恰好被能量干扰法术轻轻的扰动了一下能源核心，造成能量线路流转失常，能源核心过载，瞬间爆炸，化作了一地残片。 爆炸诱发的高温将褐色物质浓雾加热，又引起了大范围粉尘爆炸，虽然规则限制无法伤到范围内的所有选手，可却也连带着摧毁了一片黄土地，正巧炸飞了一片泥地，露出了下方的泥人彦君本体——一尊纯黑色泽的浑黑泥人。 脉冲星生命被坐标锚定陷阱法术捕获，被迫向大地落去。在迷之重力的影响下自由落体，裹挟着巨大的动量和热量，坠向地表，正巧轰击中了失去了伪装的泥人彦君本体。 与一颗星辰，尤其是高速自转的大质量高温脉冲星来一个亲密接触，可不是什么好事。 几个呼吸间，以落点为中心的物质开始逐渐升华，这个范围在以相当高的速度扩散，却并没有杀伤到其他选手，造就了一群选手因地形下陷而下落的情况。 高空之上，完成紧急切换状态的泥人彦君挥手给了萧盐一拳，触发了战斗模式，避免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所伤。他刚刚情急之下不计代价切换了分身与本体的位置，现在高空中的是本体黑色泥人，下方被砸的是化身聚合体。 “轰！！！”而萧盐因脚下大地突然倾斜（脉冲星升华出了一个大坑），一时站立不稳，转而想要稳定身形，却又被泥人彦君本体来了一着，顿时重心不稳，轰然倒下。 而那束光，竟经过一路不知从何处冒出的法术加持，转瞬刺入了遥远的血色巨眼中！ 我打我自己。 血色巨眼吃痛，退回了裂缝后的空间，裂缝缓缓合拢。它不得不退出了这里，因为它察觉到了危险，足以让它殒命的危险。 为了防止自己的身体在宇宙空间中损耗，脉冲星生命进化出了口器，这个口器的本质是一个耦合腔，它可以捕捉宇宙空间中的带电粒子，将宇宙中的带电粒子导入体内，通过电场力的作用将捕捉到的带电粒子固定在体内补充自己的损耗。 而本来在高空环境中，这种“食物”是很多的，而现在被捕获法术强行拉到了地面上，脉冲星生命随着失去能源补给开始逐渐“死亡”，变成普通的中子星——不过这个时间不短就是了。 但它所带来的大量热量却会留在这里，炙烤着周围的一切。 一时间，场内高端战力全部受限，要么被恰到好处的组合法术坑死，要么被脉冲星的高温范围笼罩，不得不保持着对战中的无敌状态，不敢解除。 谁知道一解除战斗状态，被烫死的是不是自己？ “这波布局有点技术含量了。”便装青年摸出根针，刺在自己手指皮肤真皮层下，另一端刺入田筌芷手指，以保持稳定的“战斗状态”。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田筌芷又一次提问失败，被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 “结草衔环，听过没？” “结草衔环？” 前面的“结草”讲一个士大夫将其父的爱妾另行嫁人，不使殉葬，爱妾已死去的父亲为替女儿报恩，将地上野草缠成乱结，绊倒恩人的敌手而取胜。 后面的“衔环”讲有个儿童挽救了一只受困黄雀的性命，黄雀衔来白环四枚，声言此环可保恩人世代子子洁白，身居高位。 “虽然这个成语讲的是报恩的意思，但其中‘结草’，却还含带了预卜先知的意思，”便装青年颤了颤针，笑道：“为了报恩，在恩人和敌人战斗前，将对方那片场地上的草叶捋成环，以绊倒对方（的马），最终让恩人赢得了战斗。用最小的举动，引动最大的效果，这就是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了。” “听起来像是利用了蝴蝶效应......”田筌芷道，“这么说，突然袭击的选手是一个拥有预知能力的魔法师？” “准确的说，是你之前预知到的硅基生命，蓝月亮。” “......？”田筌芷无法理解：“可我所得到的信息中，它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啊？” “这信息没错啊，你没看我们现在好好的？” “......” ...... “人符吗......有意思。” 众所周知，思想会导致波函数坍塌坍缩，而除了观察会导致波函数坍缩之外，思想和想象力也是一种观察。当思想达到某种强度时，会导致外在事物的波函数坍缩，从而使得空间内的电磁波动坍缩到一个确定的物质形态，这也是魔法的起源。 千米外，硅基魔法文明-上帝长老会-文明史上最伟大的魔法师-蓝月亮，强势路过。 第九章，硅基生命，规则漏洞 ............ 嗯…… 情况是这样的：便装青年只听见呼啦一声，巨眼发出的真·能杀人的目光就被反弹了回去，然后轰的一声机甲就炸了，然后脉冲星咻——的一道坠落在地，砸（蒸发）出一个大坑，把萧盐绊倒了，正好压在巨坑上。 然后一众选手基本上全被埋在坑里了，少部分坑外的选手则被直接被波及而死。 至于为什么会瞬间灭掉一片无辜选手，而无视了禁止第三方插手的规则，主要是因为以脉冲星过亿的温度，千米内的菜鸡选手基本上是瞬间暴毙......只和对方进行了一瞬间的战斗模式，这个烫挂了就直接转到和下一个菜鸡选手的战斗模式，所以很短时间内就清场了。 而坑里的选手大多达成临时合作，采用类似便装青年与田筌芷的手法，达成连续不断的互相微弱伤害式战斗模式，以规避恐怖的高温。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高温是脉冲星带来的而不是蓝月亮直接制造的，所以这些人头主要算在了脉冲星头上——当然，被爆了的机甲肯定算是蓝月亮的人头。 而除了田筌芷，这里似乎并没有其他类似“全知”能力者，所以大部分选手都一脸懵圈，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所以说，这个蓝月亮，不简单。”田筌芷给便装青年简单地阐明了刚才发生一系列变化的始末，随后开始分析新入场的大佬蓝月亮。“首先我们已经知道了对方是硅基生命，在形态方面，有些像水母，通过二氧化硅触手移动，利用构成其身体的二氧化硅晶体吸收高浓度的熔融态硅酸盐等物质作为食物，同时呼吸氧气进行氧化还原反应，生成石英砂和砂轮，跟随食物残渣排出体外。” “由于和碳基生命不同，他们的呼吸呼出的是固体，所以严格来说他们其实是没有呼吸的......而且对方原文明生活在液氮海洋和以液态甲烷等有机物组成的‘陆地’上，主要是漂浮着移动的。”田筌芷补充道，“不过反正这处第一轮赛区空间是‘自适应空间’，自动让所有生命的生命活动不需要外部条件就能完成了，所以对方的移动方式可以不依存液态环境而随意飘动......就和能飞差不多。” “重点来了。这种硅基生命某种意义上和《三体》中的三体人一样，它们的大脑是透明的，它们的表情便是大脑内因大脑活动而产生的电弧构成的闪频图像，不同的情绪会产生不同频段的电磁波，构成不同的图像，所以难以隐藏情绪和真实情感，很难欺骗其他同类。但正因为这种电磁波交流的形式，它们和人类比较的话，同时间内能传达更多的信息量，效率高达每秒1MB-10MB，而人类只有每秒顶多几十个字节，高下立判。这也使得它们的交流所传达的信息，准确度更高，每提及一个物体，至少对其添加十一重修饰，比如蓝月亮的全名：众生共有的深夜十二点的天球四十五度角处八点五纳米每秒的无声无息的冰冷的圆弧状的直径七厘米的气态的唯一的蓝色之月。” “思维频率更是比人类高出了上百倍......平均智力相当于二十个正常人类，线性数字计算能力堪比量子计算机，数据处理耗能距离到达兰道尔极限和布雷默曼极限都只有四个数量级的差距......但是，论科技和理论发展程度，却没有与其个体能力相匹配。最前言的科学理论不过是高度完备的量子电动力学体系......这和对方的文明形态是魔法文明有关。当然，对方的哲学发展水平及其超前，不过这场游戏也用不到什么哲学知识就是了。”田筌芷结束了长篇大论。 “你终于想起我们是在残酷的竞技游戏比赛中，而不是在论文报告会上了。”便装青年吐槽道，“而且你说了半天还没说到重点：对方接下来的行为？弱点？具体实力？” “......抱歉，我对硅基生命太好奇了，问了点偏的。”田筌芷目光扫了扫消融速度放缓了的地表，道：“对方接下来会直接离开这里，因为它只是很久前路过了此处，通过其高深的智慧预测了此地未来的情况，顺手布置了一些‘结草’式的陷阱，以完成比赛目标所要求的十个击杀罢了。弱点......就是本体很脆弱，但有强悍的魔法能力保护，也算不上什么弱点......具体实力很强，对方甚至能为了节约法力，大部分只使用低级魔法的情况下，就完成了几十个击杀，可见其实力、智力都超凡拔俗。” “早说不就完事了吗......” 水了半章了都。 “确定了对方不会再次出手，那就好办了。”便装青年道，“这种持续地图炮情况下，所有人都不敢轻举妄动，否则很容易切断持续的战斗模式，被脉冲星的高温击杀，而一但断开与队友的战斗模式，就会瞬间进入和脉冲星的战斗模式，再瞬间被蒸发死亡。这是个谁先解开解扣谁就死的死局，我要等的就是这种局面，对我们及其有利。”便装青年道，“脉冲星生命还有多久才会自然死亡？” “还差几分钟。”田筌芷道，“脉冲星生命持续因接触地表而减速，同时地表无‘食物’，即带电粒子流，所以它不能补充电磁波消耗，死亡速度很快。能力告诉我，还有三分零七秒，其会完全失去智能，变成‘死物’。” “了解。到时候，你用能力给你的身体临时出个题，题目就是‘如何和我不断开战斗模式的状态’，然后加个限定条件——直到我们脱离险境，周围环境完全时退出作答。这样就不会陷入‘被能力控制’的境地了。” “......行。” 其实田筌芷是不太乐意的，毕竟她也不知道这是否真的能避免她成为能力的傀儡。 不过仅就理论上应该是可行的。 两人都没有避讳其他人，仅仅是小声交谈，并没有阻止别人偷听的意思。主要是便装青年觉得，听到了也无所谓。 三分钟转瞬即逝，便装青年开始独秀了。 首先是脉冲星彻底死亡，被判定为蓝月亮击杀，失去选手身份，高温变成环境的一部分而非脉冲星选手的攻击。 便装青年抓住这一时机，甩出几道白票来的奥数飞弹，划过一对“连体婴儿”之间的法术伤害链接，阻隔了一下对方法力的稳定输出。 对方前一秒还在愣愣的看着便装青年，不知道一个明明保持着战斗状态的选手为什么要犯傻攻击他们。 下一秒，他人没了。 法力链接被破坏，两人瞬间脱离战斗模式，被自然环境中的高温活活烫死。 便装青年依稀记得对方好像被田筌芷提及过，叫什么浩宇道人。 “这？！”其他成双结对的选手都看傻了，“还有这种BUG？？” 他们能找到个连体无敌的规则应用已经很不错了，没想到山外青山楼外楼，BUG层出不穷，连破连体的BUG都出来了——我攻击不了你们，那我攻击你们之间的空气总没问题吧，至于这空气中有什么针啊、魔法链接啊之类的连接事物......反正它们又不是你们的一部分，我攻击它们又不会伤害到你们，所以规则当然不会禁止啊。至于链接物消失导致战斗模式解除，进而因为环境恶劣导致你挂了，关我啥事？ 所以，便装青年击杀数+2。 “可恶......不能坐以待毙。”叫睿骐的打波战士托着另一个选手，向便装青年和田筌芷之间的那根针轰出一道能量波。 要知道，先前的大乱斗中，睿骐打出的聚变裂变波可是能生生摧毁一具泥人彦君的化身的，可见其威力不俗。 只见能量波后发先至，已经到达了二人面门前，眼看就要其中一部分击中二人身体表面而消散，另一部分泯灭细针的紧急关头，田筌芷却是突然一个闪身，爆发出不可思议的速度，以几乎瞬移的态势绕到便装青年另一边，躲过了能量波。 紧随其后的，是更多的能量波、远程法术、子弹箭矢等攻击，田筌芷如预卜先知般一一闪身躲过，同时细针还紧紧的保持着连接，没有丝毫损坏。 穿梭于枪林弹雨间，游刃有余行云流水。 “哎嘿嘿......”便装青年露出了泥人彦君般的微笑。 ............ 第十章，判断限制，全知避敌（水设定，可跳过） ............ （这章写完了我自己都有点看不下去，想直接删掉） （主要是太水了，完全没有前几章的硬核理论知识点什么的，剧情也没推进多少） （但我想了想，好歹是我幸幸苦苦水出来的，删了有点可惜） （就这样吧，可以跳过这章，不碍事） 还是那句话，只要打过来的攻击，以田筌芷的最大执行力所能躲避的，她动用能力，就一定能躲避开。 除非攻击是完全无死角、绝对锁定、全范围地图炮，那还有可能伤到田筌芷。 即便是这样，田筌芷也能最大化利用环境，抵消阻挡消减威力，使自己受到的伤害最小化。 甚至，还能像打太极一样，四两拨千斤似的把攻击转嫁给其他选手——只要可能性不为零，那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只要，田筌芷愿意开放身体的权限给能力，就可以使用身体作答。 不过大脑属于身体的一部分，而思维更是决定是否作答和是否停止作答的根本依据，一旦田筌芷同时动用了意识和物质的身躯进行作答，就有可能使能力覆盖掉自己的“暂停”意愿，让自己陷入无休止的“作答”中。 停不下来，因为思想处于作答中，被能力引导，无法发出“停止作答”的指令。 本来使用身体作答是很安全的，不需要用到“大脑无意识作答”，但游戏空间开始进程后，就说不定了。 万一田筌芷下了个比较抽象的指令：“让我赢得游戏。” 那为了避免自己的信息被读心术之类的东西泄露，能力可能会让田筌芷一直保持在大脑无意识、身体玩游戏最后胜利的状态。 或者完全无法胜利，被能力无法企及的部分信息携带源在某个环节中灭杀。 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田筌芷不敢托大，一般只用能力获取信息，当作“片面全知能力”使用来获取信息，而不是“全能作答”能力来莽穿一切。 不过有便装青年的建议，田筌芷到是放心了。 虽然建议本身不靠谱——要是询问是否会被控本身有用的话，那田筌芷也不至于不敢用身体作答了。自指涉和高于能力本身的一些信息，全知能力是不会给出有效答案的。 但有一点很关键——田筌芷找上便装青年的原因，就是通过能力知道了“跟着这个人准没错”这个信息。 随后疯狂提问中，也仅仅知道了“能力近似是幸运增幅”、“很强”、“身体素质和普通人类差不多”等抽象信息。 具体的信息，被能力本身刻意回避了，原因不明。 不过一些常规科技可观测到的数据，田筌芷还是能知道的。比如脂肪率啊，心率啊，三围啊之类的信息，全都一清二楚。 只见得眼前漫天技能招式，全部被以田筌芷仿佛未卜先知似的提前闪身躲过，并连续做出多种高难度规避动作，下蹲、闪身，偏头，侧腰，甚至有“原地瘫倒”、“秒速倒立”这种匪夷所思的动作。 途中还伴随着踢腿、出拳、摆手等奇怪的动作，全部都妙到毫巅地躲过，毫发无损，连着二人的细针也随之移动，却一次又一次险之又险的避开攻击，始终对两人造成细微的伤害，以维系战斗模式。 既然证明了这种状态下百浪不死，那接下来，就轮到便装青年的表演时间了。 “该死，他们怎么配合这么好？”马尚飞拖着队友在天上飞来飞去，并无战意，只是想找个空挡，从被萧盐压住的大坑空间中逃出去。 “莫非是传说中的系统宿主？！”他的队友一边配合着朝着远离便装青年的方向快速移动，一边猜测道。 系统是个非常特殊的存在，不被判定为独立生命，却可以依附在其他智慧生命上，为其提供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 而系统拥有者，被称作系统宿主，更是注定会成为一方霸主的位面之子，气运之子。 传闻第二轮后的每轮淘汰赛中，每个小赛区，但凡出现了系统宿主，那就是一场个人秀。 更有阴谋论者提出，这些个人系统和游戏空间的“主系统”可能有不清不楚的联系…… 一言以蔽之：系统宿主，恐怖如斯。 但便装青年的可能性太多了，有系统、有金手指、是兴趣使然的英雄、来自孪相宇宙世界观...... 无论哪种可能，都不是普通人能解决的。 当然，在场的可不是“普通”的普通人，但无非就是些魔法师、修士、异能者、邪祟之流，实力有限。 于是，在两个不讲理的人四处游走之下，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利用游戏判断机制的BUG，便装青年顺利完成了十次击杀，顺便帮田筌芷也刷到了相应数量。 这个BUG主要是这样的： 游戏规则禁止第三方直接插足战斗？ 那行，我不插足，我在旁边看着行吧？ 战斗的双方看到了我，被吓着了，然后魔力真气什么的运转紊乱，法术道法反噬自身挂了，那肯定是我的头啊。 这就是利用了判定机制和限定机制之间的区别。判定机制认为一次击杀和因果关系有关，而和是否进入战斗状态无关，相反，限定机制会限制其他人对于处于战斗状态的其他人的“直接”干涉。 利用这一点，便装青年可以很轻松的“若无其事”的从其他选手的两人交界处信步而过，在两人如临大敌的神情中，“间接”扰动对方维持战斗状态的依存。 就是这样，喵。 至于为什么等脉冲星死去再出手，主要还是怕脉冲星带来的高温抢了“因果判断”上的优先级，而让脉冲星生命抢了人头罢了。 ...... 不过一个时辰，方圆千米就只剩下了刚结束自由落体运动的泥人彦君和萧盐了。 便装青年和田筌芷早已离开，只留下了满地疮痍。 但，没人注意到，头顶孤悬的蓝月亮投影，还未散去。 它孤零零的悬着，淡淡的蓝色光辉轻柔的笼罩着这方土地，神秘而梦幻。 仿佛在向世人昭告着蓝月亮的不凡与强大。 ............ 第十一章，生死轮回，永恒不止 ........... “砰！！！”通体浑黑，身高百来米的泥人轰然落地，激起一片扬尘。 “晦气。”泥人彦君霸气扫视四周，满目疮痍废墟，大块大块的泥土因高温而变成熔融状态的流质，而膝盖以下残破不堪的萧盐正半跪在地，显然是因为和泥人彦君刚解除战斗模式的保护时，一不留神而被脉冲星留下的高温所伤。 “该死的泥人！！”萧盐怒吼道。 现在萧盐的状态是被环境伤到，大概等同于“自己摔了一跤然后受伤了”，所以肯定不能算作是“战斗模式”。 毕竟没有和他配对判断的选手嘛。 “哼，别急，正戏才刚开了个头而已。”泥人彦君轻蔑一笑。 “嗯？”萧盐一边忍着剧烈的疼痛，调理紊乱的肥力疗伤，一边散开灵魂力感知周围的一切。 “嗡嗡嗡......”微弱却连绵不断的震感传来，脚下的大地微微颤抖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出现。 “哼哼，首先是地下吗......”泥人彦君不屑的低头，等待了半晌后，轰然对地出拳。 泥人彦君分身的一拳，便已是千钧巨力，而那只是借助本体身上分离出的一小块碎片所携带的邪源之力所加持出的力量，其本体之威，可想而知。 仅一拳，大地崩碎，万里之外都为震波所波及。 而地下也飞速钻出一个巨大的黑影，比之泥人彦君本体的体积也不相上下，仅略小一圈，此时从破碎的泥土结块中飞出，迎面撞向泥人彦君。 “哼，不自量力的......” 话还没说完，泥人彦君，碎了。 萧盐震惊的看着这一幕，那黑影只出了一招，便打爆了拥有强悍身躯的泥人彦君本体。 而四散开来的漆黑泥土碎块，竟是其上黑气尽数散去，已被彻底净化，无法重新组成泥人。泥人彦君，竟当场横死。 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只见那黑影在重力作用下落地。 萧盐定睛看去，只见那赫然是一架机械造物。 它通体晶蓝色，主体是一方金属块一样的东西，外印飞翅，内有小室——似乎是安放驾驶员的位置，其下是两条履带，呈现出漆黑之色。前方是一根独立的爪臂，可以活动，似乎刚才的恐怖一击便是这根活动的爪臂打出来的。爪臂有两......三个活动关节，似乎并不灵活。而爪臂末尾处链接有贝形抓斗，其上有利针般的齿锯，尽显狰狞。 萧盐眼神一凝，一股明悟从心而发。 【九阶道器——贝形抓斗反铲履带挖掘机】 “嘶......”萧盐不禁倒吸一口冷......脉冲星热气。 这时，那晶蓝色带翅挖掘机上走下一人，不过二十岁出头模样的年轻人，身上的蓝色制服无风自动，胸口蓝翼徽记耀眼。 【涂·牧人】 脑中又明悟出一道信息，显然是对方的名讳。 “竟然是传说中神秘而又强大的蓝翼学院！而且还是当中最可怕的挖掘机系！”空中落下一只巨兽，口吐人言，惊叹不已。 “据传，游戏空间未成之前，一个大教惹了一个蓝翼挖掘机系的学生，然后被那人祭出挖掘机一路碾压而过，山门破碎，护山大阵如同水豆腐般不堪一击，整教所有人皆被镇杀！”虚空中浮现出一道淡蓝色虚影，略显淡黄的智能场上端显示出其忌惮的心理，“要知道当中还有修仙体系中渡劫期的人物！蓝翼挖掘机有多可怕可想而知！” “......？”萧盐一脸莫名，周围怎么多出来这么多解说的选手？ “居然能一铲拍碎那泥人，威力属实不俗。”一位肩上立着一只朱色鸟雀的壮汉不知何时出现在此。 “反正伤不到我。”一道虚化身影出现在大汉身后，周身白色气流缠绕。 “文者......”大汉冷哼一声，运起灵力，和肩上使灵合体，化作一赤色鸟人，与虚化文者战在了一起。 “时！虚！”那虚影大喝两声，身前身后分别浮现出两道光影，一则为“时”，一则为“虚”，赫然是对方的本命文字。 “居然是文字觉醒级别的文者”大汉虚了虚眼，蓄力一踏，冲向那文者便是一拳。 “呵，我说，文者一道和驭灵一道何必不死不休呢？”文者周身文气纵横，虚化躲过这一击。 “这都是什么能力？！”萧盐惊疑不定，那驭灵师可以和使灵合体作战，被判定为同一选手，而那文者更是恐怖，居然能使用文字所对应的力量。 以文为基，以字为兵......如果不是“时”字和“虚”字，而是“神”、“道”、“死”甚至“字”字本身之类的文字呢？ 直接成神合道？ 萧盐不敢想下去。 随着周围因萧盐巨大的体型而聚拢的选手越来越多，萧盐也被迫同那些新入场的选手交战了，逐渐不堪重负，眼看就要落败而亡。 要......死了......吗？ 萧盐无力的垂下了手臂，不再反抗。 他目光无意识的扫着，穿过千米云霄，看到了......那脉冲星生命小小的尸体。 此时高温已经几乎散尽了，方圆万米内举目都是战斗，战斗，战斗。 “......”萧盐好像想到了什么。 萧盐抬起了了头，看向了那抹蓝月投影。 他悟了。 ............ 金乌乌成阳已经移到了头顶的极高之处。 下有一名剑仙御剑凌空飞过，途径萧盐处之战场，轻笑一声。 自诩清高君子的他，是不会加入大乱斗这种粗俗的战斗的。 他只同他认为值得的对手交战。 “嗯哼哼~”他突然想唱歌，那是他从第五轮淘汰赛中，一位吟游诗人那学来的。那位吟游诗人，用这首歌换剑仙饶他一命。 “方寸间，杀机浮现， 顷刻间，血染青天， 睁开眼，拿起剑，一人一剑; 断铁链，续命缘，闯荡世间。 执着于，之乎者也， 行走于，天崩地裂， 泪与血，分与别，天诛地灭; 日与月，昼与夜，强渡命劫。” 歌声悠扬而清朗，传至其下战场，令不少人心中一动。 “问天地，叩岁月，观此纷乱世界， 战胜佛，屠鬼魔，将这混沌调和。” 悠扬的歌声让不少人已有止戈之意，战场稍微宁静了些许，但依旧显得喧闹。 “僧侣说，世界已堕；诗人唱，世界已亡。 看这世间苍茫，道那无言忧伤。 心神伤，魂魄迷茫； 惜惆怅，天地玄黄。 忆这滔天巨浪，弑那王侯将相......” “轰！！！” 歌声戛然而止。滔天肥脂汹涌弥漫，随即被肥力点燃，方圆万米内皆被笼罩在内。比之脉冲星的纯物理高温，这次的爆炸还加持了肥力与异火，威力更大，杀伤角度更广。 瞬间，萧盐依靠自行引爆他自己，制造出了蓝月亮布局时的那般场景：人间炼狱，稍动辄死。 剑仙亦被笼罩在内，瞬间暴毙。 ............ 引爆自己是需要时间的。在萧盐意识完全消失前，他看见头顶那抹散发出莹莹蓝光的神秘蓝月投影，消失了。 “啊......这也在你的计算之中吗......” 意识被烈焰吞没。 ............ 第十二章，星槎昆仑，千古一局 ............ 昆仑县圃，其居安在？增城九重，其高几里？四方之门，其谁从焉？西北辟启，何气通焉？日安不到，烛龙何照？——屈原《天问》 ............ 就在萧盐炸成夜空中最靓的一颗星的时候，田筌芷和便装青年已经走到很远的地方了。 便装青年可以预见的是，那块土地恐怕直到这次半决赛预赛结束，都不会有选手愿意过去搞事了。 然而便装青年不知道的是......那片土地中，还真还有选手存活。 还不止一个。 ...... 牧苏苏从泥地中钻出半个身子，大惊失色，惊叫一声，眼中流露一丝恍然，唇边掀起一抹弧度，黑眸掠过一抹饶有兴趣，尝试着摸鼻子但失败了，耸了耸肩，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土中，楞了一下，嘴角一抽，眼中流露一抹自嘲，苦笑起来，沉吟一声。 “发生啥了？”他晃了晃头，感觉良好。大爆炸让他头昏脑涨加耳鸣，不过反而缓解了他脑中无数杂乱的嘈杂话音带来的癫狂。 “这股气息......是肥力？！”牧苏苏大惊从早到晚失色，“那高大身影，莫非是......萧盐？！” 牧苏苏不由得回忆起了往事。 牧苏苏打了个寒颤。 太可怕了。 ...... 火能生土，土多火晦；强火得土，方止其焰， 土赖火生，火多土焦；厚土遇火，火晦且喑。 焦黑的大地悄然浮现出一缕缕黑气，缓缓凝结成团。一片片泥土蠕动着，翻涌着，仿佛拥有着生命。 没人还记得，被粉碎的只是浑黑泥人本体，而泥人只要还有任何一点本源物质尚存，就不会真正死去。 聚合体的分身，还在脉冲星咂落的深坑之下，无惧高温的邪源体系让它活了下来，并且借助这次大爆炸飞速进化...... ...... 此时，便装青年和田筌芷正在前往一处秘境的路上。 据田筌芷所说，他们随机传送的运气不错，正好落在两片孪相宇宙的拼接接缝附近，从其接缝处“线性”通过的话，就能够圆滑的度过到另一片物理规则迥异的其他宇宙。 通俗的讲，就是可以直接通过“走”的方式，“走”着穿越。 “......那是啥？”便装青年止步，望着一座倾斜的倒三角状建筑物愕然问道。 “嗯......是昆仑。”田筌芷答道。 “......”便装青年虚了虚眼睛，“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倒着的四棱锥状的“昆仑”是什么鬼？ “昆仑之丘，或上倍之，是谓阆风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谓悬圃，登之乃灵，能使风雨。或上倍之，乃维上天，登之乃神，是谓太帝之居。”书篓子田筌芷开始口若悬河：“海内昆仑之虚，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仑之虚，方八百里，高万仞。上有木禾，长五寻，大五围。而有九井，以玉为槛。面有九门，门有开明兽守之......” “《淮南子·地形训》和《山海经·海内西经》吗......”便装青年歪了歪头，道：“但我记得昆仑山脉不是金字塔来着......它是哪个世界的？” “很巧合的是，这正是我世界的昆仑......但不是昆仑山脉。昆仑山脉和昆仑不是一个概念。” “哦？”便装青年伸了个懒腰，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道：“何解？” “说实话我也是头一次知道这事......昆仑其实，是......星槎。”田筌芷用一种复杂的神情看着昆仑。“星槎你知道吧，就是古代对UFO的称呼。所以......” “所以，昆仑其实是外星飞船？”便装青年有点兴趣缺缺：“好老套的论调，一点新意都没有。《山海经》之西山经、海内东经、海外西北经、西经、南经、北经上均记载有昆仑，结果真是宇宙飞船的话，也太没意思了。” 比起那些缺乏逻辑的什么量子纠缠昆仑论啊，退相干投影昆仑论啊，空间拓扑变换——昆仑空间论啊之类的沙雕理论来说，外星人论已经烂大街了。 田筌芷眉头微皱，似乎想到了什么，狐疑的望了一眼便装青年。 便装青年没在意，远望昆仑。 阆风，悬圃，赠城，自下而上——哦，不对，昆仑似乎因为世界融合时被颠倒过来了，所以应该是自上而下——拔地而起，恍若擎天。 所有纬书舆图上都用高万仞来描述昆仑的高度，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因为它实在是太庞大了，古时堪舆师没人有勇气去丈量、去估算。没有其他山峦能作为参考，因为它们在昆仑面前，渺小如脚下瓦砾般，可以忽略不计。 就是这么一座倾斜的通天“山”，此时裂纹满布，残破不堪，因倒转而接地的赠城，甚至尽数埋入土下，无法观得。 田筌芷和便装青年远远看过去，诡谲奇伟的昆仑笼罩在金乌散出的赤金色光辉中，表面似乎闪烁着些许闪光，似乎是战斗造成的爆炸。 显然，战斗无处不在。 算算时间，从最终游戏空间形成，宇宙大融合到现在，也才过了十年吧，虽说好像不是久（堪堪让设定编织者篡改不可数无穷），也让当时的遍地是人，变成了如今这副人烟罕至的慌乱景象。 也就刚从淘汰赛专用空间回归的时候，便装青年才看到一群非选手的乌鸦从头顶飞过。 物是人非啊。也不知道没选择继续游戏比赛的生命们，有多少还活着。 ...... 几个时辰后，二人来到了目的地。 前面是显而易见的一条分界线，线后是一片翠绿色竹林，线前是浑黄色废土。 “这就是安全的地方？”便装青年扭头问道。 田筌芷点点头：“这处世界不大，仅有千平米左右。此地规则奇特，有保护其内生命不死的奇妙规则。蓝月亮的目的地也是这里，不过在几分钟前因不明原因消失了——是消失，不是死亡，很蹊跷，我们小心为上。” “哦九八开。”便装青年表示放心浪，死了算我输。 一脚踏入。 “嗯......没什么感觉嘛。”便装青年活动了一下四肢，顺便取出了一直连接着两人手指的细针。 虽然一直扎着针有点疼......而且疼了十几个小时，但为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小痛算什么！ 为了避免被偷袭而一直保持着使用细针不断对对方造成微弱伤害的战斗（写作战斗，读作无敌）模式，两人从脉冲星砸下那会儿开始就穿着针，期间未曾取下。 现在是进入了“无敌空间”，方才卸去，以扩大二人的行动力，探索这片不大的空间。 花费半个时辰仔细走了一遍，发现这里实在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有一片又一片不知品种的翠色竹林，竹林袅袅间，唯一只石桌与一对石凳尔。 石桌上有一方棋盘。 便装青年盯着棋局看了好久，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棋是围棋，局是看不懂的局。 不过好在，便装青年有田筌芷。 “来来来，过来康康这棋局，帮我复个盘。”便装青年招来田筌芷。 “嗯......白棋先行于此，随后黑棋走这......” “白棋先行，是个狠人。”便装青年打断评判道。 “......古时对弈，执白者先。”田筌芷毫不留情的点出了便装青年的无知。 “啧。” 田筌芷继续复盘。 尖、长、立、挡、并、顶、爬......一步步路数不断衍化，便装青年和田筌芷二人仿佛穿过时空的阻隔，看到了对弈二人于黑白纵横间博弈的场景。 执黑棋者，气势磅礴，大开大合；八方受敌，巍然不动；临危反扑，向死而生；厚醇大气，棋路狂放。 执白棋者，以散攻合，以乱扰聚；声东击西，先散后合；以废为进，诱敌深入；细静绵密，棋路夺巧。 黑白二棋手，棋路完全是两个极端，却弈出了千古一局。 虽然看得有些不明就里，但听着田筌芷解说，也挺带劲。 有些遗憾的是，二人并没有下完这局，可能是才弈至半途便遭遇游戏空间的随即传送，失散了吧。 “嗯？这最后一着......”田筌芷愣了下，有些迟疑的指着最后一枚落子。 “怎么了？”便装青年就算不太懂，也能看出这最后一子之风格不同之前，似乎是他人所下。 “是蓝月亮下的......”田筌芷眉头微皱，“这方世界很古怪，很多事物的信息，我都没办法通过能力获得，所以两个原棋手是谁，我也不知。但这一子，是蓝月亮后来下的，它在落子后，便消失了......” “估计是个考验一样的东西？”便装青年瞎猜道：“能接着下一子，就会被传送到指定地方？你能用能力接着下不？” “......可以是可以，但我也不知道下了之后的结果啊，万一下错了暴毙怎么办？我们现在要求稳，反正游戏目标达到了，在这里等两天就可以了。” “也对。”便装青年又伸了个懒腰。 啊，有点累呢。 ............ 太平无事的两天转眼过去，半决赛预赛结束了。 【正在载入半决赛进程-选拔环节结算界面】 【最终游戏空间：太宇宙半决赛（选拔环节-预赛）结算中】 【比赛结算规则（已达成）：4320个时间刻度内，通过一对一对垒的形式击杀十名选手，视作获得半决赛正赛资格。】 【正在载入半决赛正赛准备阶段进程】 【以上】 ............ 第十三章，元胞自动，血色对擂 ............ 视觉从虚无中诞生。 白色。 无论从何种角度去观测，四周都是纯到极致的白色。 但实际上，这处空间并没有“四周”的概念，它无上无下，向着任何一个方向都可以无限延伸，便装青年置身其中，就如同漂浮在太空之中一般。 【正在载入半决赛正赛准备阶段进程】 【载入完毕】 【唯一限制：禁止孪相宇宙、平行宇宙或类似物制造】 【准备阶段无时间限制，玩家可自行申请结束进程】 【详细规则详见信息包】 【以上】 便装青年炸了眨眼，随手挥出一片地面来。 毕竟还是人，总是习惯立于平稳的大地上，而不是无定漂浮于空。 “能随意造物啊......”便装青年仔细翻阅了一下加载进脑中的信息包，“不过只能是自己曾见过的事物，不能凭空杜撰......” 若不是规则禁止，这个专门为准备阶段而单独开辟给每一个玩家单独的空间，甚至能造出宇宙来，然后待在里面逃避游戏。 “大概是元胞自动机（cellular automata，CA）或是希尔伯特空间之类的......”便装青年随意构建着一件又一件实物，又随手抹除，“科技系的玩家要开心了啊......” 呃，好像那些“见识过大佬法宝”的菜鸡玩家应该会更开心才对...... 便装青年细细清点一番，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必需之物，便直接确认了结束准备阶段。 是男人，就直接上。 不要花里胡哨的。 ............ 环境又是一变。 便装青年定了定神，向四周望去，只见大地是平整的白色平面，向远处无限延伸，而平面上则密密麻麻的矗立着各色各样的生命体。 显然，这都是通过了半决赛的选手。 “看来准备阶段的时间节点被均匀化了啊......”让所有选手，不论何时结束的准备阶段，最终都“同时”出现在半决赛场地，相当合理......吧。 “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局......”一名削瘦书生仰头晃脑的吟诵道，“世人黑白分，往来荣辱争......” “狗屁不通。”不远处一彪形大汉不屑喝道，“最看不惯你们这些腐儒，成天就知道吟诗作对！” “呵。”那书生轻笑一声，没有回怼。 “游戏空间系统提示原理解析完毕，进度：0。排除688个假定推测，新增189个可能性推测，已存入后台数据库。”一声熟悉的电子音响起，引得便装青年不禁为之侧目。 熟悉的半载入式黑色机甲，是机械神明！ “是祂？”有人认出了机械神明。“我怎么听说祂在淘汰赛中死了？” “那是你消息闭塞。”有人冷笑道，“所谓机械神明，不过是同一个个体的分身罢了。只不过是搭上了一位智者的线，提前获知了游戏空间的情报，在最终游戏空间形成前，将自己的记忆和人格形态复制成许多份，载入械状中，作为分身用罢了。” “这么说......其实机械神明，有很多？” 便装青年四处望了望，果然，不多时就已经发现了多名“机械神明疑似体”。 【最终游戏空间：太宇宙半决赛（中等战力等级分区）】 【比赛基本规则：每区开设三千小世界，以擂台赛形式决胜，胜者留在擂台中继续下一轮挑战，败者抹除自身存在性。每区选手可以观战本区的三千擂台的战斗，而且战斗本身不会对观战选手造成任何伤害。每个擂台空间在一轮擂台赛后，胜者刷新自身状态。】 【比赛限制规则：禁止破坏比赛场地，禁止对比赛场地进行篡改】 【比赛结算规则：未知时间后的某一刻结算，每区的三千名擂主获胜。】 【规则细则详见信息包】 【比赛将在一个时间刻度后开始，初始三千名擂主随机产生】 【以上】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系统又刷出几条提示。 【擂台空间已经生产】 【擂主已经随机产生】 “嗯......”便装青年仔细翻了翻信息包，发现BUG还是不少。 比如规则表示最终结算时，如果有战斗并未结束，那系统会自动评判二人的胜负，如果是擂主故意拖延时间，那很大可能会判擂主输。 但如果时机把握得当......还是可以故意减少被挑战的次数的。总之，适当拖时间，是能增加自己成为最终胜者的几率的。 ...... 【您已被选中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单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踏实感，不由睁开了眼睛，入目的是一片纯白，但能很清晰的看到远方黑色的分割线，粗略估计一下，这擂台空间约有上万平米。 而对面立着一人，想必就是挑战者了。 一眼看过去，似乎是个温文儒雅的翩翩公子，紫发髯赤金色眼眸，靛青长袍为其平添一抹温润。手腕上一双血色护腕隐隐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但更为恐怖的是他腰间佩着的一柄血红色长刀，邪气无比，散发着淡淡的血色光芒，令生灵胆寒。 更吸引人眼球的，是对方肩膀上立着的一只......猫？ 似乎不是。单落细细打量，发现是一只长着小翅膀的白色红纹小兽，品种不明。 “驭灵师一脉。”单落沉声道。 “又逮到一个文者。”对方嘴角含笑，“自我介绍一下，鄙人王司徒。” “很好，”单落舔了舔嘴角，一股戾气从眸中闪现出来，“能通过半决赛预赛，说明你好歹是个人物，希望，你能让我，打的过瘾一点吧......”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随着系统提示响起，三千处擂台空间同时爆发出不同程度的战斗。 有的瞬息结束，而有的则交战的难舍难分。 比如单落和王司徒。 狂暴的血色文气疯狂从单落体内爆发出来，将单落的白发瞬息染红。一声惊天剑鸣从凭空想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道惊世血光从单落处升起，仿佛要将整片空间斩成两半。 “杀！！！” “......”擂台空间另一头的王司徒也没有多做废话，直接选择与自己的使灵插翅虎融合，身后一袭长发根根化作银丝，一双金瞳熠熠生辉。面对单落的突袭，背后骤然绽出白色羽翅，灵活躲开一击。 待身形稳定，其周身服饰也赫然化作红白二色战甲，散发着隐隐血气。 此二人者，平时如常人，区别甚大，可若是进入战斗模式，却又都血气而魔性。 “高压风刃！” 王司徒指尖随意划出，竟直接将气流压缩成细密丝线般的风刃，径直抽向单落。 “屠一人！屠十人！屠百人！屠万人！屠妖魔！屠帝尊！屠仙强！终戮神！”单落咆哮着冲向王司徒，手中长刀一卷，刀身随着单落的话语而共鸣着。 【命器·戮神】！ 嗜血、杀意、狂暴！！ 这就是战力全开的单落，失去理智却无比强大！ “嘶——有点麻烦啊......”王司徒一时躲闪不及，脸颊被划开一道轻微的伤口。 “杀！！！”单落抓持着戮神刀，不断挥砍，看似毫无章法，实则狭极霸打。 而戮神刀，在接触到王司徒的血液后，妖异之血色更甚，魔气和文气交错纵横，威力不容小觑。身后更是隐隐浮现出一道暗红文字，赫然是“血”！ “啧，算了。”王司徒又一次依靠双翼躲开攻击，拉开距离后，虚手一握，腰间长剑自动落入掌心，发出夺目的血光。 瞬息间，王司徒银色长发又一次转变颜色，变为了如血般的赤红。眼眸同样由金转红，妖异无比。 ...... “这俩人怎么都变得红彤彤的了......”一名观察局势的观战选手默默吐槽道。 “哦，是他俩啊。”旁边有人装出很熟悉的样子：“那个很红的飞来飞去的是蛮力血魔，手中战兵乃是蚩尤十大凶兵之一的血狱，而本人是驭灵师一脉的体系。众所周知，驭灵师和文者是死对头，另外那个更红的还在开无双的就是文者中的王者：‘堕落’了。不过这都不是真名，只是代号罢了。” “可此二人俱为赤朱丹彤之色，我等如何辨识之？” “说人话。” “看不懂，告辞。” ...... “阿鼻·弑魂！”王司徒甩出手中血狱，连发两招必杀：“血狱·乾坤一掷！” “文字！都给我爆！血！剑！王！”单落周身悬浮着三只巨大的文字，每个字都如一尊巨物，赫然是“血”、“剑”、“王”！ “文字融通！文字引爆！！”三大文字轰然炸开，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力量，直接轰向血狱。 “轰！！！” ...... “嘶......”王司徒活动着完好无损的手肘。 刚才，他赢下了那一局，损失了血狱与一条胳膊，但转瞬间，状态刷新了，下一个选手即刻载入。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新的挑战者手速不错啊，有我的风范......让我看看.....咦？”王司徒向对面望去。 那是一座似乎由厚黑色黏土构成的泥人雕塑，身高两米，头部歪斜着，面部平整没有五官，取代而至的是可能是嘴的大裂口。 它蠕动着生出了五官，深红色的裂口盘曲成一条弯曲的曲线，带着诡异的微笑看着王司徒，空洞的眼眶微微眯起。 “嘶.......”王司徒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什么东西？！ ............ 第十四章，牧天地神，土芒惊世 ............ “不过如此。” 擂台空间之上，玄黑泥偶邪性地蠕动着，不屑的斩首了落败的驭灵师。 一代君王，不屑于以拖时间这种歪门邪道的方式取得半决赛的胜利。 “嘶——它是谁？！”观战空间中有人惊呼。“这蛮力血魔强大如此，竟在它手下走不到半个回合？” “莫非是它？！”有消息灵通者道，“那尊恐怖的泥人彦君？” 据传闻，泥人彦君所在的世界中，大邪之王者有三：青、军、晶。 这军，指的就是泥人彦君，意为一邪可为一军。它擅长衍化分身，本体是一个泥人，分身就是万千泥人。很少有人见过彦君的本体，因为它居于大漠之北，方圆数千里都是它的地盘，如有贸然进犯其领地者，不论是人还是妖邪，都被其散布在各处的化身碾碎。 仅凭自己一只“邪”，围住了整个文明的西北。 而其他邪王，晶被人族大能“羿”击杀，化作九颗能量结晶，飞升空中，乍一看就像有十颗太阳似的。这处大邪陨落之地，被称作十日世界。 另一大邪，青，则诡异无比。它是突然出现在十日世界附近的一个无面人，其上铁迹斑斑，恐怖无比。路过之人，无论修士和邪祟，只要靠近就都会被它发出的青色光芒化去。而实力越强，就化得越快，普通人反而能轻松近其身，但也伤不了它。 后来被一位得道之大能掠去，从此没了踪影。反倒是那位得道大能后来偶有现身，以目视之者皆会收到“他是神”一类的信息。 所以，三大邪王已去其二，泥人彦君便是德里奇大陆最强之邪。 其随意一化身，便有万钧巨力，身躯坚如金铁，寻常道器不可破防，唯有五阶以上法术或道法才能对其化身造成伤害。而即便是化身被打碎，也能在几个呼吸间重组，阴邪无比。 除非切断其本体与化身的联系，或者完全泯灭化身的组成物质才能真正使对方的化身消散。 “你们方才见到的，只不过是泥人本体化出的一方泥人化身，急速之下洞穿了蛮力血魔，所造成的伤害罢了，其本体之能，恐怕远在其上。”那人娓娓道来。 “而且，看它模样，似乎变了许多。”有在淘汰赛遇到泥人彦君的人出声道：“当时......嗯......它还没有这么黑。” “必然是利用半决赛的准备阶段，吸收了不少它在半决赛之前的战斗中，所见过的土系宝物。”有思维敏捷之人想通了关键，惊愕道：“泥人彦君每次半决赛都会散开分身以占据地盘，莫非就是预见到了这一点？！” “话说它只是一只邪吧......”吃瓜围观的便装青年看不下去思想逐渐迪化的众人了，默默吐槽道。 ...... 正当观战空间的众选手讨论之时，新的选手早已载入擂台。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桀桀桀......”泥人彦君邪笑着看向了对面。“打了小虫子，来了老虫子吗？有意思......” “大胆妖邪！弑我同门！” “当报此仇！不共戴天！” 两声叱骂声交错传来，这新挑战者，竟是两个人！ 只见那两人身着天蓝色制服，其胸口蓝翼徽记异常耀眼。 【涂·牧天】！ 【涂·牧地】！ 所有看到他们的选手，无论是泥人彦君还是观战者，脑海中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他们的名讳信息来。 “桀桀桀......”泥人开心的像个两百吨的孩子。 没错，那场大爆炸是炸不死缩在九阶道器贝形抓斗反铲履带挖掘机中的涂牧人的，仅仅是使他道器破碎，本人受伤而已，正好被吸收了异火和爆炸威力的泥人分身（带有本体碎块）发现，捡了个漏。 而涂牧天地二人，在观战时看见泥人，便脑中闪过一道明悟：他们的师弟，死于此人手下。 于是愤然出手，抢到了攻擂机会，誓要报仇。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系统提示下达的一瞬间，涂牧天地二人便齐齐抬手，祭出了他们的道器—— 【超阶道器·大型双人轮式机械立式旋挖机】 样式总体上和涂牧人的挖掘机相差不大，无非就是体积大了点、履带换成了轮子、反铲换成了旋挖器之类的。 不过最大的不同，便在于它是双人载具！ “桀桀桀......”泥人彦君又开始邪笑起来：“一魂双体吗？真是有趣的虫子。” 没错，涂牧天地，乃是同一道灵魂，两具身躯！所以，能被游戏空间的系统判断为同一选手。 “碎！”二人驾驶着旋挖机，齐声怒叱。 旋挖机那长达数十米的漆黑钻头径直向泥人彦君戳去，裹胁着莫大的威能，破碎虚空而来。 “不知所谓。”泥人彦君随手甩出两道泥丝，转瞬即逝，摧枯拉朽般地穿透了旋挖机，直接将其化作了齑粉。 而旋挖机，才走了不过半程，连泥人彦君的毛都没碰到......虽然它本来就没有。 “噗！”天地二人从旋挖机驾驶室中跌出，口吐鲜血，显然因为本命道器破碎，而受到了不轻的反噬之力。 而泥人彦君显然不会放过敌人的虚弱期，一道黑影闪过，一尊新的泥人分身纵横而过，瞬息间到达天地二人身后，不屑道：“弱，太弱。皆不过本君一招之敌！” 随着话音落下，天地二人身上仙裳龟裂破碎，一股黑气隐隐弥漫，眸中焦距逐渐消失。 只一击，二人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 “嘶......”快要把冷气吸光的观众惊叹道：“一招破碎道器，两招魂灭道消，当真恐怖如斯！” “这技能招式看着有点眼熟......”便装青年抚着下巴，沉思良久。 我是不是多了个泥人小迷弟？ ......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嗤......”泥人彦君看向对面新载入的攻擂者，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见那是一名身披金纹蓝白袍的老者，镂空的蓝白翼翅图案印在胸口，栩栩如生。 众人看向他，脑中不自主又闪过一道信息—— 【涂·牧神】 “......”众人无语。 “......接下来是啥？涂牧游戏空间吗？”便装青年默默吐槽道。 “没了。”田筌芷扶额道：“这是他们宗门的宗主，也是仅剩下的最强者了。” “可还行。” ...... 战斗结束了。 总结一下大概过程。 涂牧神祭出了【神器·机械震荡镐破碎锤两用炮机】！ 涂牧神优势很大！ 涂牧神对泥人发起了进攻！ 涂牧神A了上去！ 泥人开启了第二形态·古神泥人彦君！ 涂牧神打出了GG！ ...... 数十万米高的古神形态泥人俯视着仿若蝼蚁一般的涂牧神，一双暗红色泥眼古井无波，随意一脚将重伤的涂牧神连同四周散落的液压剪、破碎锤、挖斗等一同碾压至渣。 场外观众无不无不伸颈，侧目，吸气，惊叹，以为恐怖如斯。 “太恐怖了，神级驾驶员也抗不过这泥人的古神形态啊！” “我牧苏苏愿称你为最强！” “想来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有选手作死选择这处擂台空间了......咦？！” ......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没想到还有敢来送死的蝼蚁啊......”古神·泥人彦君睥睨全场，声振寰宇：“不知死活！” “啊，好大。”新攻擂者抬首看了看身形通天的泥人，“不过正好......” 随手一点，一株小树虚影从半空中显化而出。 ...... “世界树？！”有场外观众惊呼。“而且，还是本体，不是投影或碎片！” 小小一个中武区半决赛，居然出现了高武区的世界树！ ......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松皓。”攻擂者轻轻一笑，身形完全融入世界树，“如果这就是你的最终形态的话，那我只能说，你死定了。” “呵！口气到是不小。”古神·泥人彦君裂开嘴，仿佛在嘲笑来人的自大。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霎时间，王松皓被一抹晶莹的绿光淹没，随即膨胀至和古神·泥人彦君一般大小，光团散开，竟是一株苍天古树！ 而且和先前的苍翠小树——也就是世界树——完全不同，是另一种更为强大的神树！ “本体就是棵树吗？桀桀桀......”泥人见状全然不惧，反而邪笑道：“你以为，木克土，就可以杀死本君吗？息壤，艮土，里圭......融合了数十种土系神物的本君，又怎会败于你手！” “哼！”化作树的王松皓不作废话，一道枝条抽去，无上神力加持，神魔莫阻！ “铛！”木土相攻，却发出金石碰撞声，土屑爆裂！ “啧啧，威力到是够看嘛......不过......”感受到对方的实际不俗，古神泥人身形一晃，从体内抽出一抹金芒。 然后，王松皓就化作一抹沙土，碎裂一地了。 收容物·土芒！ 这就是强制的信息转化！ 借助收容物“土芒”，可以将接触到的目标通过信息篡改的方式，将其材质全部化为“沙土”！ 不管是各种体系的怎样强大的对手，只要被碰到，就会被其绝对特性篡改成分，变成沙土石头一类的物质。 ...... “这......是scp基金会的那些诡异的东西？”有场外观众见状皱起了眉头，显然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似乎不是基金会的，而是其他类似的组织的......不过差不多”有人回答道。 “没想到泥人居然见过这种东西......当真恐怖！”冷气哥重新上线。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王松皓扑街后，紧跟着又是一人。 众观众向这位新的壮士看去—— 一名精壮，赤着上身，只穿了一条大裤衩，浑身纹身密布。 一出场，不等系统限定的一分钟等待时间过去，便踩踏着空气，向泥人彦君奔来。 “哦？这么急着送死啊，小虫子......”泥人彦君俯下身，其巨大的身形与新攻擂者的渺小形成鲜明的对比。 “啊，说的也是。”那人停了下来，立在半空中。“那就自我介绍一下好了——”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那人裤衩哥缓缓打出一拳，似乎击中了面前的空气，震荡出微弱的拳风，轻轻吹到了泥人身上—— 数十万米高的古神泥人彦君，轰然消散。 “——蓝白社大总裁，人屠，巴尔。” 裤衩哥如是说道。 第十五章，收容之争，秽屑之教 ............ “蓝白社大仲裁，人屠，巴尔。” 裤衩哥保持着出拳的姿势，淡淡道。 远处，是化作飞灰的古神·泥人彦君。 数十万米高、融合了包括而不限于息壤，艮土，里圭等多种土系神物的泥人彦君，在裤衩哥巴尔的轻轻一拳下，瞬间泯灭。 “从现在开始，这个擂台，我包场了。”裤衩哥如是宣布道。 ...... “嘶——”冷气已经被吸光了的某观众开始吸热气：“泥人一招把比肩世界树的神树灭了就已经够离谱了，这人何种神通，居然能秒杀泥人？还如此轻松？！” “是他！”田筌芷认出了裤衩哥：“是泥人先前祭出的‘土芒’原属组织‘蓝白社’的大仲裁！同样拥有异常特性！” “废话。”便装青年吐槽道：“他不是自报家门了嘛？” “......”田筌芷再次发动能力：“他的特性是......！” ...... “你，很不错。”新攻擂者咧嘴笑道。 “哦？”裤衩哥活动了下脖颈，眯眼打量道：“看你制服，应该是SCP基金会的O5议会的成员。倘若如此，你应该在前五轮淘汰赛和预赛中，听说过我们，或者说，我。那么看来，你对你的实力非常自信？我可是听说，你们的O5议会成员，可都只是管理层，并不能打啊......” 裤衩哥巴尔趁着一分钟准备时间一边嘴炮，一边偷偷打量对方。 只见对面那人是一名壮硕魁梧男子，身形高大强壮，双臂有力，身躯壮硕得如同一堵墙。一头短寸根根站立，好似钢针一般屹立挺拔，桀骜不驯，额头宽大，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厚实，淡淡的络腮胡衬托着硬实的下巴，愈发显得刚强有力。整个五官既透着一股英俊大气的身材，又透着一股俾睨天下的男儿本色。而最标志性的是他身穿漆黑制服，胸口纹绘有链接三个内向箭头的白色圆圈，那是SCP基金会的标志，靠下一点的地方，是两个大大的字符：O5。 这是他身份的象征——O5议会，也作O5指挥部，是基金会最高指挥层，可谓权倾天下......或许不止天下。 “呵，愚目之见。”他冷笑一声，推了推脸上的黑框眼镜，道：“如此之低的休谟指数，也敢自认强者？” “能检测目标现实指数的眼镜吗......”裤衩哥巴尔暗道。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随着提示响起，二人同时暴起，冲向对方，几个呼吸间，二人便交错在了一起。 “呵！”裤衩哥巴尔大喝一声，一拳猛力挥出，似乎只是普通的右直拳罢了，可却仿佛蕴含着高深的内劲一般，直接将对方......的胳膊，轰得粉碎。 “啧啧，对人型必杀特性吗......”O5冷笑一声，拉开距离，破碎的胳膊转瞬修复，不留半点伤痕。 “......”惊诧于对方仅仅只是碎裂了一条胳膊，裤衩哥不禁停下了继续进攻的脚步。 要知道，他的特性，可是他被称作“人屠”的根本原因！ 那就是：对于一切人形生命，自己的任何举动，只要对对方造成影响，哪怕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也会仿佛饱含暗劲一般，造成不可思议的破坏效果。 同时，对方对自己造成了一切影响，都不会对自己造成一分一毫的伤害，哪怕是间接制造的。 而经过了第一轮淘汰赛时，裤衩哥的这一特性被蓝白社更高一级的未知大佬“升级”过了，可以主动开启与关闭，并将范围扩展到了一切生命，不仅限于人形。 这，使得他在进入半决赛之前的任何一次对战中，都是一击灭杀对手而不受伤的。 但在此时，却被对方挡了下来...... “也是信息层面上的绝对特性吗......”裤衩哥沉声道。看来，遇到劲敌了呢。 “呵呵。”O5毫不客气的冷笑嘲讽道：“特性？那是什么？” “异常？那又如何？” “现实扭曲？有何意义？” “数据删除？逃避罢了。” “异常改造？无用之举。” “不论是异常改造还是超能力什么的......都绝对，绝对达不到人类自身的极致高度！” “这，是我身体本身具有的强大潜力！在经过你们无法想象的地狱式训练后，所能达到的极限水平！！” “凭自己的力量改变自己，这才是人类的强大之处。” O5熠熠的话语仿佛能刺穿人的心脏，直指众人内心。 “不可能的。”裤衩哥摇头道：“不论是怎样的训练，终究只是肉身上的改变。我们蓝白社的极限训练，也顶多能达到几小时训练出一块新的肌肉，或是让神经末梢延生到发丝内部，但那都无法达到更高的信息层面——信息级与非信息级，这天堑般的差别，是锻炼无法跨越的。” “哼！”O5摘下了智能眼镜，认真的看着裤衩哥道：“你觉得，我是如何训练的？” “嗯？”裤衩哥一愣，训练，无非就是磨练肉身和意志，别无他法啊？ “你可知我的编号？”O5没有直接回答训练的问题，而是自问自答了起来：“是O5-0。理论上不存在的编号。12......或者说13位O5之外的O5-0，代表的意义，是你们无法理解的。” “零......所以？” “现在，我可以回答你，我是如何训练的了。”O5-0笑了笑，仿佛在回忆过去：“俯卧撑100个！仰卧起坐100个！下蹲100个！然后跑步10km！这些每天坚持！” “......”你是在玩梗对吧。 “当然，不止是表明上那么简单。”O5-0笑道：“以上每项训练，都是在SCP-239的压制下进行的，并同时加持诸多干扰模因。” “......你们不怕收容失效吗？” “当然，一日三餐必须是营养餐，SCP-458提供的披萨我是不会吃的（吞口水），每天至少三杯SCP-294提供的SCP-500的水溶液，用来清除体内有害物质和异常病症。每周和SCP-682搏斗三次，和SCP-173角斗一次，殴打SCP-096一次，和SCP-106战斗一次......有一次追杀SCP-106的时候不小心追进了红现实，真的吓人我跟你讲。”O5-0没理他，继续讲道。 “......你绝对不是基金会主世界的人。” “你可能会觉得这很荒唐，不可理喻，但这都是为了最终的收容大业。如果我在某次锻炼中死了，直接动用SCP-2000机械降神重启世界，直到我通过了当天的训练为止。最开始世界几乎为我而不断重启，死亡一次又一次的降临在我身上！但是我为了终焉的收容事业，不管多么艰苦，不管多么艰难，每天都会坚持！就算脚重的无法动弹，也要坚持做下蹲。手腕发出奇怪声音，也要坚持俯卧撑！一年半之后，我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O5-0依然自顾自的说着。 “......你好像没变秃。” “我变强了！已经到了可以凭借肉身硬抗现实扭曲、异常模因、毁灭性异常的境界！也就是说，要玩命锻炼自己的身体，直到习惯异常。这就是变强的唯一方法！说什么信息至上论，在那里瞎胡闹的你们，是绝做不到的，人类真正的强大是自我改变！！”O5-0的发言震耳发聩。 “......”裤衩哥沉默以对，半晌后开口道：“我总觉得......你的休谟指数也高不到哪里去......” “呵，愚目之见。” 俗话说得好，道不同，不相为谋。二人很快又战在了一起。 一拳间这个胳膊爆碎，却又瞬间愈合，一脚间那个身形暴退，却又毫发无损。 炸！炸！炸！ 江流浩荡，日月无光。 裤衩哥在发狠打一堵墙。哦，是像墙一般的O5。 “噼噼啪啪！” “啪啪噼噼！” “噼噼啪啪！” “啪啪劈劈！” “咚咚！” “当当当！” “啊——” 前面的声音是墙发出来的，所以绵薄无力，惨淡喑哑。 最后一声是裤衩哥发出来的，故此铿锵有力，气吞山河。 人们惊惶地路过，用震惊的目光从发梢间看一眼裤衩哥。 他们逃走了，逃走了。 一群鼠辈！ 他们怎理解裤衩哥的悲伤。 ...... 眼看O5-0越战越勇，不断适应着裤衩哥的必杀特性，而裤衩哥也不断祭出各种新特性，想要一举拿下对方。 可双方仍旧僵持不下，不停的欧拉欧拉木大木大，似乎一时间难分胜负。 于是本来关注这个擂台空间的观战选手们，把目光放到了其他擂台中。 【您现在为第2000号擂台空间攻擂者】 【您已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见2000号擂台之上，一名褐袍人扬天大笑，完全不把对面的原擂主放在眼里。 “喂，你笑什么？”对方很迷惑的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如此好的环境，正适合——”褐袍人猛地摘下兜帽：“宣扬我主的神威啊！” “等等，你该不会是......”对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北方屑教教宗、教会不洁殿大殿主、神下特使：不劫·枭，为我神北方·德里奇之屑名献上最崇高的祭礼！” 随后，便是吭长的祷告词—— “粪土之神 诸世之造物主及引导者北方·屑土 祂被诸世赞美呼来将他的福音传递世间 无穷的恶臭与污秽中毁灭一切，也孕育一切 无尽的轮回再生 …… 祂虽是被遗忘者 但却依旧是五谷轮回之主 祂无所不能，带来了生命与奇迹 除了祂，还有谁能为我等所祭奉？ 一切之发生与死灭不过都是祂的幻梦 ……藐视一切，天上天下，众神之神呵，唯祂独尊！” 举座皆惊！ ............ 第十六章，萌吃货现，希格斯场 ............ （为了确保读者的身心健康，可以跳到1000字左右处观看非屑教剧情） 褐袍人不劫·枭对面的原擂主，是位老儒。 “是你们这帮目无礼数的人间渣滓！”那老儒一听祷词，仿佛见了杀父仇人般，面部扭曲成一团。 ............ 众观战选手的脸色也不太好。 “是北方屑教......以污秽之物为圣物、屑神为上神的恶心人教派......”有人脸色发绿道。 “这种教会，居然还存在着？”某已经不敢吸冷气的选手震惊道。 “似乎是因为最终游戏空间形成的缘故，他们真的得到了他们所信仰的‘屑神’的庇护......” “什么？真的有这种扯皮的神明存在？掌管五谷轮回之物？”有人质疑道，“再说就算有，怎么可能有能庇护他们不被众多强者剿灭的实力？” “可那毕竟是神明......而且这帮人只注重传播他们诡异的思想和信仰，不注重实力提升，所以基本上是自杀式传教......” “......” “......可还行。” ............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神术·神恩——”褐袍人不劫·枭立刻挥动衣袖，以一种沙哑而磁性的嗓音诵出了简单的神术咒语，然后—— 一大坨褐色不明物质从天而降，直向老儒砸去。 “*@*#￥/+......”老儒口吐芬芳，旋即挥手取出一柄翠杆毛笔，在虚空中书写字符—— “净”、“净”、“净”、“净”、“净”！ 素质五连净化！ 五个硕大的“净”字飞出，迎向那一坨不可名状，互相泯灭，化作虚无。 但不知为什么，老儒仍觉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神术·神佑！神术·屑裁！”褐袍人不劫·枭再次施法，给自己施加上一圈淡淡的防护层，顺手不断丢出神术恶心（划去）攻击对方。 “呕——”老儒忍不住了，口吐彩虹，无力反抗，被sh......呕......我是说，被神迹淹没了。 ...... “这老儒也太惨了吧......” “是啊......” “我好像见过他，好像是......半圣，史思文？” “著名史学家思想家文学家，史思文？我也听说过......等等，他好像还没死！他反击了！” ...... 其实不是反击，是发疯。 基本失去了理智的大儒史思文疯狂用毛笔甩出一道道墨流，将细细品尝浓缩甲基吲哚味道的不劫直接轰杀。 毕竟屑教教徒之弱一脉相承，先前貌似不敌只是大儒史思文不想被“污染”所致。 【您现在为第2000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新的攻擂者是个灰发绿瞳、碧玉发饰、腰坠奇异结团的少女。 但显然，失去了神智的大儒无法意识到这一点，目无焦距地瘫在地上。 少女看着倒在地上抽搐的大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那就唱首歌吧！ “一拢清辉拂袖长 白沙掩去众生相 任那斜风骂槐桑 心平自有通身清凉......” “薄雾初凝霜，寒铁映酧光 著我新戎装，剑指边疆 浅雪敬短裳，落日避寒枪 待我功成后，冠翎归乡......” “厮杀声阵阵入军帐，飞火雨弥闭了月光， 舞起枪看不透希望，用双眼直面著死亡， 任新刃撕开了旧伤，任鲜血浸透旧戎装......” “杀，厮杀，厮杀 刀光的酬酢，谁蘸血为画......” “只身一人行漂过海角天涯， 五更钟声起晨曦掂量枝桠， 多少不眠夜躲在星辰月下， 杀人者亦会被杀。 对错真与假霓裳掩盖狡黠， 离别生与死不过只在一霎， 尔虞我诈中敢相信谁的话， 江湖中何处是家......” 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这歌声仿佛带有魔力，不仅传入了大儒耳中，还传入了无垠的观战空间中——虽然观战空间中的选手本来就能感知擂台空间内的声音信息。 做出这种事情，一般来说，和先前自杀式传教的不劫·枭是持有类似目的的——表达某些东西。 那么，少女想表达什么呢？ 听歌词......反斗争杀伐吗？ 别逗了，半决赛预赛的通过标准是干掉十个其他选手好吗？ 于是有观战选手恶意猜测，是少女以歌入道，可以用歌声消磨对手的杀意和战斗欲，只是因为观战空间的保护，他们才只听到歌而没受影响。 似乎被他言中了，那老儒听完歌，莫名其妙就挂掉了。死的莫名其妙，令人一头雾水。 【您现在为第2000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 “......他怎么死的？”来自便装青年的灵魂发问。 “......是内疚死的。”来自田筌芷令人生草回答。 “？？？” ...... 第328号擂台空间新的攻擂者，是颗球。 准确的说，是一个纯黑色的人造行星。 “擂台空间结构解析完毕，进度：100%”机械神明的机甲中传来智能AI的语音，“与预案002相符，为最终游戏空间自适应空间。”黑球中传来电子提示音。 “喔，是机械神明黑星啊。”少女歪了歪头，“机器人......人工智能类生命，有点不好办呢。” “你......有些面熟。”有自我人格的黑星分身在大黑球内部出声道，“好像叫洛......” “你认得我呀！”少女显得非常开心，“没想到我萌吃货这么出名了吗！” “......当我没说。” “嗯惹，你想听我唱什么歌呢~”萌吃货用手指饶了绕发辫，微笑问道。 “音乐，不过是无数个可被人听觉所感知的一段时间内的声波在时间和空间上的组合分布。”黑星沉声道，“即便是你，在歌声中蕴含了模因的力量，也无法影响到有序化的我。” “什么嘛！”萌吃货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把黑节草，塞到嘴里咀嚼着：“你不知道比赛空间都是自适应空间嘛？这里没有空气，却也能让声音传播，就是因为自适应空间的缘故啊！” “我当然清楚。”黑星平静道：“所以不劫·枭这种神使才能依旧调用‘神明’的力量，这并不意味着神明能跨游戏空间支援信徒，而是自适应空间自动补全了这个法术应有的威力。同理，我也可以使用毁灭之钥等“召唤”类宇宙宝物，虽然并不会有相应的文明对其响应并做出打击，但自适应空间也会产生相应的攻击对其以补偿。但声音对我的影响不在此列，声音无法影响我并不是游戏空间的问题，不被纳入自适应规则中。” “哼哼，那可说不定呢！”萌吃货挥了挥拳头。 萌吃货对自己的歌声非常自信。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比赛开始的瞬间，就已经结束了。 别说萌吃货了，就连黑星自己，都不知道萌吃货究竟是怎么死的。 因为在那一瞬间，黑星同时发动了包括且不限于希格斯场抹除、二向箔降维打击、幽能泯灭、次元锚定炸弹、对点质能转化等十几项瞬间隔空发动的攻击方式，同时还有不计其数的幽能导弹、极子解裂弹、热能乱熵生成等攻击后续跟进，但不等它们触及萌吃货，萌吃货就已经被第一波攻击消灭了。 黑星甚至不知道是何种攻击杀死的她...... 不过黑星推测，应该是希格斯场抹除。这种攻击最直接的表现形式就是：抹杀。 凭空消失的那种。 是这个黑星分身躯体中，搭载的最强的攻击手段。 通过对目标物体本身的希格斯机制（Higgs mechanism）进行暴力破坏，使得目标的自发对称性破缺所赋予规范玻色子的质量完全消失，对希格斯场进行抹除，从而达到抹杀效果。 众所周知，一个粒子的质量完全消失时，只需要一个微弱的扰动，它便会达到光速，从宏观看，萌吃货就像整个人完全蒸发了一样，组成她的基本粒子四散开来，撞上擂台空间的壁垒。 这种攻击手段，最快，最无解，最经济。 下一瞬，空间恢复原状，所有使用过的武器装备能源自动回复。 【您现在为第2000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新擂主......是一团马赛克。 黑星心头一沉。 一分钟保护时间还没过，这明显是游戏空间手笔的马赛克，明显是为了保护黑星不受影响。这意味着，对方仅仅是外貌，就能对黑星造成不良影响甚至是伤害。 “上一局比赛中，一分钟的保护时间刚结束，比赛就结束了，而你能在一瞬间反应过来并抢先载入擂台，说明你反应力不差。”黑星开始用语言试探对方。“你就这么有把握，能在我干掉你之前，杀死我？” 马赛克静悄悄的，没有说话。 黑星凝神沉思，对方显然不是克系邪神，一般来说克系邪神体积都不小，而且那些邪神神智都不太正常，能对游戏空间做出进入淘汰赛的选择都很不容易了，更别提主观的完成半决赛预赛的任务了。 那么，眼前这人......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对方顿时颜容毕露。 对方留着一头晶灰色的刘海，身形略显瘦小，一身黑色衬衣外套深灰吊带裤，浅灰色长裤，棕黑色皮鞋。 比较令人瞩目的，是对方手上，拖着一个橘黄色球状物。 好像，似乎，大概......那是个篮球？ ............ 第十七章，终焉美学，葛立恒数 ............ “呵！”那手转篮球的吊带裤者发出玄妙的声音。“丑！太丑！太丑了！” 她，或者说祂，缓缓向前行进数步，一边口吐“箴言”：“你也不如此！我本以为科技之美，尚可与身为客观美学的我比肩......” 随后，轻轻摇了摇头，那片晶灰色的秀发也随之微微摆动，划出道道优美的弧线，绝美无比。 一双纤纤细手如同白玉凝结而成一般，轻轻穿入细碎如灰宝石碎粒般的细流丝丝，让其于指缝间流转而出，化作纯白擂台空间中一抹绝美的景致。灰黑色的吊带裤随着彳亍之举而微微律动，仿佛具有魔性一样吸引人的眼球。 客观美学，参上！ ...... “这......为何生命，能如此之美？”略微解除了马赛克后，观战空间的选手们纷纷被其吸引。 “这是......概念神！是客观美学的巅峰！是客观审美的极限存在！”有人痴迷地盯着客观美学，即使是马赛克也阻挡不了美的展现。 “可，美学怎么打败敌人？靠美貌魅惑对方？”有人疑惑道。 “呃......” ...... 黑星此时，已经完全沉浸在对方的美貌之中了。 其他的观战观众可能因为规则保护等重重遮拦，无法领略客观美学的极限之美，但他却是直直接接的直面对方的终焉之美—— 不仅仅是因为规则保护，还因为黑星自己目前的生命形态。 此时的黑星，只是智能分身，搭载于黑星本体所制造出来的机械造物中，身躯即是械装，所拥有的观测手段也包涵了光学观测、声波观测、次级位面观测、引力波观测等多种手段，远远超过了一般人类所获取的信息量。 一般人可能只会觉得：啊，好美啊，你太美了。 甚至可能因为近视，还会看不清...... 但黑星不存在这种问题，他在战斗开始的那一瞬间，他就获取了对方的全部信息。 并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祂身躯的原子排列序列恰到好处，体心立方堆积带上些许线性排布，恰好达成了61.8%的黄金空间利用率，而其表面的范德华作用力更是恰到好处的精妙，黑星几乎可以感受到那超乎一切材料的滑嫩柔顺触感，似冰凉又似温润，似乎蕴藏了某种妙不可言的平衡。 所言之语皆似仙乐，一种主音色和五种辅音色搭配得天衣无缝，慵懒的鄙夷话语中所携带的几分西皮式跳进音程更是点睛之笔。简单的一句话中，所被识别出来的主音色、辅音色、韵律、音量、音程变化所构建出的波形曲线都是异常平稳柔缓，和普通人的陡升陡降、颤抖陡峭的极差音质全然不同，祂的声形曲线，堪称完美，其音质也得以清澈空灵，无可挑剔。 而祂随意向前走的那两步，更是完美无尘——要知道，普通人的走路方式不可能做到完美，行走时的关节发力与肌肉配合都存在着或多或少的缺陷，而且趾骨、跟骨、距骨的发力点，腓骨、髌骨、股骨的配合都有生理上的缺陷——但客观美学祂不同，祂的身体构造乃是完全符合人体力学甚至是生物结构学，绝不会出现硬件跟不上的情况。 祂的每一步身姿，都几乎完美契合了数学上的某种等式关系规划的序数规则，不论是祂做出的何种动作，都充溢着一股数与形结合的无上美感。祂和寻常那些浑浑噩噩的生存在体系底部、毫无自知且低智、日复一日地被自己制造出来的可笑逻辑漏洞和语言陷阱所迷惑的常人不同，祂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仿佛是世间真理，万物极致。 物质，能量，信息，意识，形态，组合，变换，时间，逻辑，概念......每一个角度，任何一个衡量评估值，在祂身上，都跳不出一点瑕疵，就算有，也只是无病呻吟的强词夺理罢了。 祂，是真正的美学极限，客观审美的终焉。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黑星在失去完全意识之前，听了到对方的笑声，空灵而美到了极致......音轨分布符合黄金分割比，音量完美符合正态分布，音色呈线性变化...... 他感悟到的最后一个美感是—— “祂居然，连出场所说的话，都完美契合斐波那契数列！！！” 然后黑星死了。被美死的。 临死前，黑星恍惚道出之后传遍半决赛观战空间的名话语：“你太美......” 【您现在为第2000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半晌，对面又刷新出一个马赛克。 两个马赛克默默无言的对视着，直到系统提示响起。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区区客观美学，也敢在吾面前造次？” 一道清冷之音渺渺响起，新攻擂者身形显化而出，周身散发着朦胧的白色光雾，看上去神秘无比。 “你是？！” 客观美学不禁失声，连退数步，美眸尽显不敢置信之色，手中篮球也不禁滑落，划出一道完美的圆锥曲线，滚向了远方。 “吾乃，主观美学。”那人话语似乎毫无波动，“客观之美，永远无可达吾之境界！” 从白光的轮廓看去，客观美学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主观美学的身体线条，但是那身体线条非常朦胧而缥缈，就像是闭上眼睛在漆黑世界里看到的雪花一样，有种让人既像是抓住了又没有抓住的感觉。 但是仅仅是这么一个摸不清道不明的轮廓，就已经给了客观美学无比巨大的冲击，那一刻，客观美学仿佛看到了一种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东西——美丽本身。 纯粹的美丽。 这种美丽超脱了世间的一切，超越了宇宙的万物，超于了人的语言，超出了人类的逻辑接受能力。那一刻，整个世界都仿佛没有了任何的意义，终焉游戏空间不存在了......生死没有意义了......胜负没有意义了......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只想瞻仰眼前的这一道美丽，哪怕只是多一秒钟，哪怕只是多一瞬间，客观美学都心满意足，死而无憾......这种奇怪的美学理念，和客观美学的美学理智完全相冲突，可是客观美学的理智却已经在眼前的这一份超越万物的终极美丽面前瞬间瓦解，脆弱不堪地化为了碎片。 这到底是怎样的美丽啊...... “汝言之美，永恒不变；而吾之美，因人而异。”主观美学平静道，“每个人的审美是不同的，不同人的大脑皮层、激素分泌、感受器官、颞叶与额叶的图像处理系统，也都是不同的，能力、性格、经历、习惯、相性、历史背景、关系网络、思想倾向，也都是不同的，客观之事物，怎么可能成就终焉之美？” 主观美学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如亟雷滚滚，落于客观美学心头。 “吾主观美学，才是代表了极致艺术的终焉之美，无论是感性者还是理性者，都将被我的美所征服，沉迷于爱恨情仇的感性的人们，自可在我身上看见他们的完美梦中情人，而只痴迷于数学与公式、执着于宇宙规律的学者们，也能在我身上看到令他们惊艳的终极数学之美。” “在一切思想，一切审美观下，甚至是在畸形的审美者角度，吾也是绝美之终焉。无论是外在美还是内在美，穷极想象与逻辑之极限，也无法在吾身上挑出半点瑕疵。” 话虽如此，可如果对主观美学的“美”进行转录或者干脆不看，那其他个体便无法领略到对方的美。比如如果有人用仪器记录下对方的身姿，那这个举动本身就会把“美”的信息拉低成像素级，并使其定格，成为客观之美。 但一旦亲眼见到对方的真容，无论是谁，只要有意识和观测能力，哪怕只要一点点，也会拜服在对方的终焉之美下，无法自拔。 “不......怎么可能......”客观美学数次失神，自身物质组成都略有不稳，险些无法维持客观之美了...... “来吧，归于吾身，成就真正的终焉......”主观美学缓缓走向对方...... ...... 众目睽睽之下，两团马赛克合二为一了。 登时，系统刷出一条信息—— 【第2000号擂台空间两名选手以统合形式结束比赛】 【本赛区第一位终焉统合体“终焉美学”诞生】 【特此通知，以上】 满场皆哗然，终焉美学？还是被系统空间承认的什么终焉统合体？ 那是什么？听起来很强的感觉...... 一时间，第2000号擂台空间，居然没有新的攻擂者选择载入。 要知道，本赛区半决赛空间内不计其数的选手，就算只有一小部分关注某个擂台，那也是一个相当庞大的数字，其中必然有一小撮人，选择载入擂台，而最终究竟是谁载入，还是要看手速......或者说，反应力。 而在系统发布公告的情况下，居然出现了相当长的一个空暇，足以说明这条信息所代表的内涵之令人震惊。 “说起来，本赛区还剩多少人了？”便装青年戳了戳一旁的田筌芷，不过没能成功，而是直接穿过了身体，仿佛对方只是一道投影而已。这也是观战空间的保护措施之一。 “不多了，大约只剩葛立恒数的恒河沙数次方名选手了。”田筌芷应声道。 “哦，那确实不多了。”便装青年点了点头。 个鬼啊。 ............ 第十八章，人类主义，个体终焉 ............ 在没有系统公告打扰的第2000号擂台空间中，蓝白社大仲裁裤衩哥巴尔和SCP基金会的O5-0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大概。 “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吗。”O5-0活动了一下肩颈，看向远处被击飞数十米的裤衩哥。“拿出来吧，你的底牌。我知道你还藏了一手。” “呵。”裤衩哥摩挲着掌心的擦伤，那是他许久没体验到的伤痛。 他的绝对免疫防御特性，被对方，硬生生地适应了。 “想通过适应我身上携带的收容物，来强化自己？”裤衩哥冷笑道，“你真的是SCP基金会的人？不是哪个黑子冒充的？” “呵，亏你还是一蓝白社的仲裁人员，当初第一轮淘汰赛时入侵我们档案库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O5-0气急而笑，从怀中抽出一叠纸质档案，丢向裤衩哥。 裤衩哥在精神力扫描一遍档案内容后，眉头深深皱起。 ......（档案节选）...... [该档案无标题] [附录：914-E（部分）] [输入：D级工作人员编号187，男性白人，28岁，63公斤，173厘米高（超精加工档）输出：【数据删除】目标从测试间逃离，杀死了███博士和以及8个守卫。一级防范禁闭措施启动后，目标在连续试图逃离的过程中造成了三个SCP地区的管制失效。特殊反应小组与目标接触后，目标遭受重创，特殊反应小组受到部分记忆损伤，水管装置受到腐蚀损伤。目标于数小时后死亡，分解为蓝色粉末并灼瞎附近的研究小组。] [输入：一磅生牛肉设置：超精加工输出：【数据删除】目标消灭，无人员伤亡] [注：以上项目疑似未被彻底消灭，被在【数据删除】发现，目标体征为【数据删除】] [我就说我们不应该用活体生命进行项目试验。——██████博士] [（很长一段被涂抹）对【数据删除】处发生的收容失效进行了镇压，并完全摧毁了SCP-【数据删除】（被涂抹）] [有意思。——██████博士] [是挺有意思的，我们也想要一个这样的东西。话说最近（被涂抹）怎么不更新了？——LBS端口] [上面那是什么玩意？——██████博士] [在查。——（被涂抹）] [？——LBS端口] [很好，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了。从现在开始，所有站点进行物理断网。以上。——O5-█] ......（档案结束）...... 黑条条和【数据删除】显然是在电子稿时就存在的遮蔽文本，而除此之外这份纸质档案上还存在着明显被手动涂抹的痕迹。不用猜也知道是O5-0做的了。 裤衩哥皱了皱眉：“所以......” “是的，是你们的幽灵计算机在第一轮淘汰赛时，连上了我们基金会的网络，并强行浏览并下载了上千篇档案，你......” “所以，你是坨牛肉？” “？？？” “别扯那些没用的。”裤衩哥把手上的文档一丢，“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哪个高级SCP单体宇宙里的O5议会议员呢，结果搞了半天，只是一个衍生物？连人类都不是？还在这装O5？” “呵，你觉得，人类是什么？”O5-0不屑道，“只有智人种或晚期智人亚种才能算作是人类？只有自然繁衍降生的人才能算作人？我和其他普通人，除了诞生方式不同之外，完全没有其他区别。” 裤衩哥很想让他摸着自己的良心再说一遍。 “至于O5的身份，那是全频段信息阻塞时代后的事了。”O5继续道，“我诞生以来，天然的明晰了异常项目与人类的辩证关系、人与异常的共生模式、所有异常的特性弱点及其摧毁方式、异常收容的帕累托最优方案......” O5顿了顿，继续道：“不仅如此，我生而知之人类社会已有的一切知识，不论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包括数学、哲学、经济学、社会学、民族学、心理学、文学、历史学、物理学、天文学、地理学、工学、理学、信息学、控制理论、管理学、法学、医学、电子科学、核科学等等等等一至三级学科，它们能让我更加完美的进行收容事业，我在收容能力上，无人可以匹敌。” “——我自诞生起，就拥有一个永恒的目标：销毁世间一切异常，并确保它们不再出现。” 裤衩哥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可人类，终究不可能适应异常特性的，自然的产物，如何对抗根源的信息？还有生而知之的异常，所以，你不可能是普通的人类，就更别提你那可笑的人类至上主义思想了。” “呵，我不过是因SCP-914而诞生的一个玻尔兹曼大脑罢了，天然获得知识，就算异常了？”O5-0轻笑一声：“人类至上主义？抱歉，我是人本主义、人类主义。” O5-0长叹一声，接着道：“人类啊......吾族，又岂是如此不堪之辈？！人类，是地球自然环境中，能诞生的，最完美的物种，没有之一。” “你认真的？”裤衩哥嘴角微抽：“据我所知，我们世界的社会环境和自然环境大同小异，历史也几乎一致，现代人类相比于古人类而言，进化程度微乎其微，怎能称之完美？” “你不懂。人类的五官布局是最科学的，人类只有两只眼睛，是因为三只眼睛需要更多视觉神经，那就要更多资源，人类的眼睛轴向对称，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形成立体视觉，人的耳朵有扇形的耳郭，这是为了收集声音。人类之所以只有四肢，是因为更多的肢体会占用更多的脑神经从而导致大脑营养消耗更多。而人类的大脑之所以是现在的体积，是因为受到了女性盆骨大小的限制，人类的大脑已经到达了自然智力的极限，人类的智力想要提高一点，就必须增大头颅，但那样就会导致新生儿难产，如果人类女性盆骨大一些，就会无法行走，但如果人类女性改成爬行，却又会无法使用工具，生存力下降……”O5-0口若悬河，张口就来。 “所以，在总体上，人类已经成为了地球环境下，最完美的高智商耗散结构生命体，无法做出细微的调整，要改，只能全部改动为完全迥异的物种。”O5-0总结。 “......”裤衩哥哑口无言。 “人类，是物种的顶点，而我，则是个体的终焉。”O5-0缓缓道：“我刻苦锻炼，杀上多元宇宙（Multiverse）、特超宇宙、海托世宇宙、全方位宇宙（Omniverse），突破叙事域的局限，砍倒假象之树，毁掉万魔殿堂，是为了什么？不只是为了消灭所有异常，还是为了证明——” “人类，是没有极限的！！！” ............ 第十九章，虚头巴脑，终极打击 ............ “既然人类已经完美无缺，那你还证明什么人类？有意义么？”裤衩哥摇了摇头道。 “当然有。”O5-0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人类完美的，仅仅是种族整体角度下，相对于自然环境而言的生理机能完美。然而再完美的存在形态，也需要足够的意识水平与之适配。人类的自然语言系统存在的种种诸如自指涉矛盾、语义不清等漏洞与矛盾天然存在，就连数理逻辑的形式和语言体系中存在的数不胜数的漏洞也不堪细究，人类耗费无数岁月搭建起来的数理哲学大厦就像小孩子随意摆弄的积木一样混乱而无序，处处都是可攻讦的点，我随手便能将它们破而后立，重新组成完善而宏伟的科学殿堂。” O5-0顿了顿，接着道：“而纵观人类发展历史，高斯、哥德尔、冯诺依曼、卡尔纳普、石里克、普特南、罗蒂......站在洞穿人类学识顶点角度的我看来，他们的确为人类社会的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他们自身却始终无法突破时代性的屏障，到达我的高度。甚至他们中的有些人，最终还走上了错误的歧途......” “诸侯国间的博弈、人伦物理、逻辑科学......一切人类社会的发展过程，就像野兽间的角斗一样，不仅毫无美感，还漏洞百出，混乱不堪。而将它们全数集大成于我身，并以此重新推理出完备大一统理论模型，完成个人证道的壮举——没错，是个人证道。”O5-0笑着耸了耸肩，“改变一个社会，太过无谓，外力强加下的改变，是不‘扬弃’的否定，没有任何意义。而人类个体间信息交流的低效和意识形态的僵化，是不可避免的。所以，个体证道，才能在种族优势的基础上，完成最终的超越。” “啧，”裤衩哥摇摇头：“所以，能适应信息绝对特性的你，还能算作‘人’吗？为什么你能适应信息，而其他人不行？” “我说过了，因为我是天生的人类极限，我生而拥有最强的自然体魄、最完善的人类知识体系、最坚定的意志力执行力，乃是人类意志之最强集合体，自然可以依据现有情况进行特训安排，不断利用异常、摧毁异常，借异常之事物一步步变强......但我从不会对自己进行异常改造，一切对我应用的异常只不过是抑制我、磨练我、让我逐渐抵抗异常的工具罢了，所以，我能成就如今的境界，而那些体质孱弱、意志薄弱、逻辑混乱、执行力低下的普通人，自然无法变强。当然，如果他们中有人能做到我这般地步，那此人也能变得和我一样强。”O5-0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有趣，你是在变相骂我咯？”某带了一身绝对特性的裤衩哥舔了舔嘴角，针锋相对道。 “没有。自然语言的指代模糊性罢了。”O5-0摆了摆手道：“行了，扯了这么久，你大招也该蓄力好了吧？” “蓄力？你看收容物什么时候有过蓄力的，”裤衩哥活动了下手腕，“我只是在想，动用它来对付你，让我暴露了一张底牌，到底值不值得。” “呵，既然你不上，那我就来终结这场收容理念之争了！”O5-0说着，迈着极稳的步伐，向裤衩哥处走来。 “啧，成。”裤衩哥随手一掏，从裤袋中顺出一部纯黑色的智能手机。 “哦？”O5-0定睛望去，发现那只是一部很普通的智能手机，只是附加了抗干扰和保持通讯正常的一类绝对特性而已。 “您好，这里是蓝白社内部通讯网络中转站......”电话那头传来机械的女声。 “请转接编号：2018666。”裤衩哥对着手机嚷着。 “权限认证中......检测到蓝白社大仲裁权限，认证通过。” “歪歪歪？墨老弟？或者擂台空间模拟系统？给对面来一套打击套餐，按最高的来。” 裤衩哥咧咧歪歪地对着手上的智能手机嚷道。 “哦？利用游戏擂台空间的能力自动补全功能，像信徒祈祷获得神明出手一样的方式，呼叫传说中的蓝白社社长出手么......”O5-0一眼看穿了对方的举动实质，“游戏擂台空间内外屏蔽，神术体系理论上无法获取神明的赐福，这是游戏空间‘相对公平性’原则所不能容许的，所以游戏空间会‘自动补全’这些技能所应该带来的效果......原来如此。” “滴：小兄弟会收容物打击套餐已到！”手机提醒道。 【土芒：石化之心】效果发动！ 【火芒：自燃之语】效果发动！ 【金芒：......】 【......】 刹那间，健步行进的O5-0身上闪过赤黄之色，皮肤大半皲裂褶皱风干，化作尘土飘散，却又转而露出其下完好无损的新生肌肤。 转眼其健硕的身躯上又升腾其万丈火焰，这是根据对方高温抗性上限而决定的绝对特性之火，对方的火抗有多高，火焰温度和规模就比那还多一分。 短短数息时间，O5-0身上的赤焰温度便飙升到了一个非常恐怖的地步，其温度上升之快，让裤衩哥惊得瞬间下令让手机停止了小兄弟会收容物打击套餐。 没办法，O5-0看起来面对无限飞速上涨的高温毫不吃力，其适应能力堪比虫族母皇，再这样下去，被烧死的，可就是自己了。 “停！直接上最强的那一套！”裤衩哥吼道。 “滴！■■■■打击已到！”一串不可名状的词汇从智能手机中传来。 【至高神剑·杀伤版】效果发动！ 【心灵扭曲·众生皆惧】效果发动！ 【信息抹杀】效果发动！ 【信息篡改】效果发动！ 【信息......】 无数深度至高无上的信息层次上的打击瞬间降临，降临到O5-0身上—— 一道至高剑气从虚无中诞生，被加持了绝对杀伤和绝对命中后的剑气，携带着似乎能破碎空间的威能，笔直得斩向O5-0，似乎要将他彻底撕碎...... 一团漆黑至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朦胧凝实之雾突然降临O5-0顶上三分处，在信息层面上赋予了O5-0绝对恐惧的心灵扭曲...... 更有无数源自根源信息的本质性打击悄无声息的尝试对O5-0的根本存在进行抹除...... 但是，O5-0只是仿佛卡屏了一样晃了一下，便又恢复了健步向裤衩哥走去的步伐。 全部无效！！ “呵，你以为人类是什么？”O5-0嘲弄地笑道：“不管是何种威胁，最终人类都会运用自己的智慧、力量去解决它们。这就是人类。” “哦——是吗。”裤衩哥青筋暴起，浑身肌肉群团成虬结状，催动全身力量，迎向了O5-0，这个似乎不可战胜的敌人。 “失智了么。”O5-0摇了摇头，先前的对打已经证明了裤衩哥的必杀特性无法打败O5-0，这种时候还冲上来，只能是最后的拼死一搏。 O5-0随手一记右直拳，将裤衩哥向前打飞了出去，落到了O5-0身后数百米的空地上。 “嗯？”O5-0皱了皱眉，转过身来，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到我后面去的？” “呵呵，”裤衩哥不予置评，冷笑一声，呵道：“再来！” “好！”O5-0躬身爆发，突刺猛地冲向裤衩哥，两人又战在了一起。 ...... 你不会以为这章就这么水结束了吧。 ...... “嗯？”不久，O5-0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出了些异常。“你做了什么？” “呵，你的拳速已经下降了百分之十七，敏捷度已经下降了百分之五，细胞活跃度下降了百分之二十......你才发现？”裤衩哥嘲弄道，一拳轰在O5-0小腹上，借力闪身拉开距离。 “你做了什么？！”O5-0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 “没什么，只是你自己饿了而已。”裤衩哥笑道。 “饿了？你在开玩笑？游戏空间可是自动帮选手完成正常的生理活动！不需要摄入食物、能量！” “那是在选手自己，还拥有完善的消化系统的前提下。”裤衩哥抱臂笑着，他知道，胜局已定。“你没发现，你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变得不算是人了吗？” “是......那个时候！”O5-0想起了裤衩哥被击飞到他身后的异常现象。 “是的。那不是我到了你身后，而是......你自己被翻了个圈！”裤衩哥笑道：“【手性转化】！这不是攻击的攻击，让你变成了一个O5-0的‘手性异构体’，全身所有器官、物质全被‘倒了过来’，变成了‘异人’，游戏空间自然不会给你‘发吃的’了！” “这......”O5-0从自己渊博的知识库中瞬间提取了相关信息，知道了事情始末。 自己变成了手性异构体，实际上是变成了原来自己的镜像。自己整个翻了个边，右撇子变成了左撇子，前变成了后，甚至身体内那螺旋着的氨基酸和DNA也转了向，以致于身体无法再吸收自然界的左旋氨基酸和右旋糖，也自然失去了正常的“进食”能力，游戏空间判断为失去进食能力，自然不会对其进行补全。 这，就注定了O5-0，会被活活饿死。而他本身又无法改变这种状态，因为本质上，镜像和原身在拓扑结构上是相同的，不能算“被伤害”一类的状态，无法还原，也无法进化出什么永动机来让自己获得无尽的能源。 最多只能让细胞利用能源的效率加大，但剧烈战斗也会大量消耗能量...... 局面已定，O5-0，必死。 半小时后，系统传来——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裤衩哥......不，应该说蓝白社大仲裁：人屠·巴尔，傲立擂台空间之上，震慑全场，一时间，竟无人敢入此擂台。 一人镇一界，生灵莫敢入！ 巴尔，不愧人屠名号！！！ ............ 第二十章，科技神秘，蓝月惊世 ............ 人屠杀死了人。 不得不说，这种结局带上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意味。 巴尔立于擂台空间之上，没等来下一位挑战者。他所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三千擂台空间中的相当一部分，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 “这......他们想干什么？”观战空间，有选手目瞪口呆。 “不可能吧，怎么会这么强......”吸冷气哥同样瞠目结舌。 众人惊诧的原因不是别的，正是三千擂台中的许多，被黑星的机械分身占据且包场了！ 黑星，相传是某高武世界的一神级人物，在游戏空间形成前的某一次游历中造访了一位智谋大师，得到了游戏空间的相关情报，随即制造出无数智械分身，布局未来。 而每一个分身，都在一次次的淘汰赛中交互、战斗、获取其他世界的科技，进而变得更强。 没人知道黑星本体已经到了什么高度，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黑星的分身，太多、太强了。 仅仅是这中武区的半决赛空间中，至少也有古戈尔数个黑星的分身，他们实力各异，有的整合了整个超宇宙（Megaverse）的全部顶尖科技，也有的只是苟延残喘的使用真空零点能发动机利用游戏空间的自动补偿小BUG制造伪无限能源的混子。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基数太大了。 当他们集体选择在同一时刻对三千擂台中的部分发起大规模攻擂时，鲜有选手能顶住科技超凡的黑星分身，放眼全场，也只有寥寥数人能抵抗住黑星分身迅猛的攻势。 说实话，2000号擂台那次，若不是终焉美学入场，那只黑星分身还真不一定就被淘汰了。 大多数时候，一分钟时间刚到的提示还没响结束，对面就灰飞烟灭了。 黑星分身之强，由此可见一斑。 ...... 我觉得再没人攻擂的话，我就只能被同位异构体干掉了。 一只黑星分身静悄悄的待在第0001号空间中央，等待着下一位挑战者的到来。 然而没有，三分钟过去了，鬼都没来一只。 说到鬼，黑星分身想起了上上上个攻擂者，那就是一只厉鬼。 而且听说还是鬼王级别的大鬼。 自作聪明的以为自己是神秘侧体系就能对纯科技系的黑星分身为所欲为了的它，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知识的力量。 黑星分身闲得慌，把战斗记录翻过来调过去的观看解闷。 【目标按HX-1*10^10+423327667命名规则有关条目，命名为“别洛索夫-扎鲍京斯基化学反应’周期性震荡产生的结构稳态分布下的线性非惯性体-097”，分类档案入‘菜鸡鬼仔’组别】 【目标于一分钟既定保护时间结束后进入次位面二维空间，在0.3个时间刻度内向记录点方向行进了50个空间距离基本单位后，尝试通过空间拓扑变换打击与高斯波震荡打击对记录点进行攻击性行为】 【打击被绝对真空泡防御机制拦截】 【目标再次行进了5个空间距离基本单位后尝试对记录点发射自由电子激光束与大功率定向次声波】 【打击被绝对真空泡防御机制拦截】 【目标尝试发动类因果律引导操作】 【目标行动被记录点通过二向箔打击干涉阻止】 【目标所在唯独跃迁至‘宏观二维-003’记录模板】 【目标尝试构建类高能反应】 【目标行动被记录点通过无序热能传递偏差篡改阻止】 【主动指令：进行定点真空衰变，打击点为目标几何中心】 【打击成功，目标已被摧毁】 非常清爽，对方嚷嚷的什么黯夜潜行、邪力冲击、鬼王灵灭、血之诅咒什么的技能尽数被拦截破解，然后被黑星分身一个真真空打击带走。 类似的记录，真的是百看不厌。 这时，系统提示传来。 【您现在为第1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嗯？又有不怕死的来了？还是别的更强的分身来战略性取代我了？”黑星分身抬显示屏看去，只看见...... 那是一个半透明的，淡蓝色的，悬浮在半空中的水母状生命。 “是您。”黑星分身的显示屏瞬间就严肃了起来，“蓝月大师。” 蓝月亮大师，众生共有的深夜十二点的天球四十五度角处八点五纳米每秒的无声无息的冰冷的圆弧状的直径七厘米的气态的唯一的蓝色之月，是黑星本体游历万界时遇到的智谋顶级大佬，曾给黑星透露过最终游戏空间的部分情报。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蓝月亮，也不会有这个黑星分身的诞生。 “是我。”蓝月亮透明的大脑不停放射着电火花。 蓝月亮所属的这种硅基生命，没有肌肉表情，他们的表情就是时刻变动着的大脑内的电弧构成的闪屏图像。不同的情绪会放射出不同频段的电磁波，构成不同的图像。 而且由于交流形式的迥异，对方根本没法同人类交流，哪怕有游戏空间那蹩脚的翻译系统也是一样。因为对方靠电磁波交流，信息传递速率是大气振动传声的N倍，就算翻出来了，你能不能听得清还是个问题。 若不是黑星分身本质是个莫得感情的智能系统，信息处理速度极高，还有电磁波接受设备，否则还真不一定能和蓝月亮建立交流。 “你要对付我？”黑星分身有点心慌。“蓝月大师，以你的能耐，拿下一个擂台，应该不成问题吧？” “对别人的博弈策略指手画脚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蓝月亮一边向前漂去，一边闪烁着大脑。“不过既然是你要问的话，那我可以回答你这个问题：经济性原则。” “？”经济性原则？黑星分身觉得有点好笑。 这意味着蓝月亮认为，黑星分身比起其他选手来说，要好对付得多。 “您可不要太小瞧我。”黑星分身沉了沉电磁波频率道：“我经历了五场淘汰赛和一场预赛，科技实力今非昔比，二向箔、真空衰变泡的光速打击，和绝对范德华力屏障、真真空防御系统，我认为可不是您能突破的。” “哦？是嘛。”蓝月亮依旧向前漂着，眼看就快来到黑星分身所谓的绝对范德华力屏障处了。 “蓝月大师，我尊重您，但如果您执意要打，那我只能......”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智力限制。”蓝月亮轻飘飘的闪烁出一道圆润的电弧。 然后飘飘然进入了防御范围内，畅通无阻的进入了黑星分身科技战术碉堡的内部。 而黑星分身，仿佛死去了一般，毫无反应。甚至连所有的防御手段也全部关闭了。 【您现在为第1号擂台空间擂主】 ...... “发生啥了？”不明真相的吃瓜选手们一头雾水。 ............ 第二十一章，一言决胜，经天纬地 ............ “筌芷啊，解说一下？”便装青年戳了戳身旁的田筌芷。 “......”田筌芷咬了咬下槽牙，道： “黑星分身和蓝月亮之间通过电磁波而非声波交流，这种交流形式上的差异无法被游戏空间的翻译系统正常翻译，其过快的交流速度和极大的交流信息量也没法翻译给部分以电磁波为交流手段的选手......所以导致在你们的视角中，黑星分身和蓝月亮一言不发，黑星分身放弃抵抗被蓝月亮击杀......” “其实不是，主要是蓝月亮的智谋太过恐怖。他充分利用了宇宙社会博弈背景和人物关系网络，基于经济性原则和帕金森定律鸡尾酒会公式的变式，借助了黑星分身本身的不明确性效应（Ambiguity Effect）和锚定效应(Anchoring Effect)的心理劣势，再通过对其的长时间观测，准确的计算出对方的运算思维模式，接着计算自己出场时动态图景衍化的帕累托最优方案，以展现自身最少实力的方案让对方丧失抵抗手段，最终完成无伤击杀。” “而且你可以清楚的看到，蓝月亮在进入黑星分身的战争堡垒后一会儿，才摧毁了代表了对方大脑结构的计算中枢，完成了攻擂。但此时此刻，战争堡垒并没有消失。也就是说，蓝月亮在这期间，将黑星分身的‘战争堡垒’纳为己用，让游戏空间的规则判断其为自己的一部分......至少也是自己的装备，这才能在获胜、状态刷新的情况下，保留住战争堡垒。” “更可怕的是，由于这只黑星分身之前已经充分展露出了一部分搭载于战争堡垒之上的‘高威力’武器，包括而不限于降维打击、真真空定点爆破等光速甚至超光速瞬杀打击，这就大大增高了蓝月亮在其他博弈个体权衡中的威胁地位，而如果没有一定的极端抗打击能力，进入1号擂台，就是纯粹的找死。” “蓝月亮也清楚这一点，要知道，在蓝月亮进入1号擂台之前，就已经出现了‘攻擂者空缺’现象了，这意味着一定程度上，这只黑星分身的实力已经达到了当前时间点的实力饱和阈值，在此基础上再同蓝月亮的顶级智谋相结合，恐怕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有人找蓝月亮的晦气了。” “这就是蓝月亮的博弈策略——我甚至不知道，我现在解说这一段话，是否也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嗯，众所周知，声波又不是定向传声，被其他选手听到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田筌芷也不在意，便装青年就更不在意了。 反正说的又不是自己的信息，怕啥？ 顶多田筌芷展现了一手“信息凭空获取”能力而已，无伤大雅。 “蓝月亮是怎么让黑星失去抵抗能力的？”便装青年再次提醒田筌芷要嗦嗦问题关键。 “说来话长......”田筌芷组织了一下语言，道：“当时蓝月亮，只说了一句话。或者说，一个词。” “是什么？” “翻译成声波语言的话，大概是‘智力限制’。”田筌芷道，“这个词的说出，让黑星分身误以为蓝月亮发动了某种高级的魔法——毕竟蓝月亮出身是魔法文明，他自己也是文明中最强的法师——这引发了黑星的过激反应。” “黑星分身怀疑之前的所有计算逻辑乃至既有认知信息都可能是处于被限制了智力后的状态，这意味着黑星分身自身的认知和判断很可能出现的客观上的错误，进而导致决策失误。‘智力限制’，这句话并不是信息传感器，而是一个记忆触发器，它触发了黑星分身的下意识计算。为了确认他自己是否处于智力限制状态，他会将既有信息的搜寻延伸到极限，高速运转计算模块，运行发散思维与收敛思维，以确认他的智力边界是否处于智力锁死状态，但是这是一个思维陷阱。因为哥德尔不完备性定理，任何无矛盾的公理系统无法证明自身的无矛盾性，而智量的复杂度也是没有尽头的，他的智力边界也会随着我的运算演绎的复杂度和组合度提高而不断扩展，进入无限自迭代环节，因此黑星分身的探索也没有尽头，这样持续下去，黑星分身的思维与计算模块承载硬件会因为他无限扩张的智力边界超过物理极限而烧毁，他自己也会走向自我毁灭。” “而由于黑星分身的智能模拟心理处于信息接收状态，无法阻止对记忆信息的挖掘和组合，而当黑星分身试图在智力边界设置防火墙时，他就必须以先探索到智力边界为前提，这就加剧了他的记忆触发器对智力边界的搜寻，加速了黑星分身的思维与计算模块承载硬件的毁灭。为了阻止智力结构的毁灭，黑星分身不得不强制关闭了他的运作程序，结束一切逻辑门的运算，陷入休眠状态。” “总而言之，蓝月亮一句话，就让黑星分身陷入了自我毁灭的危险境地，让他不得不为了自我保护而进入休眠阶段。而这种状态下，黑星分身无法对外界的一切作出反应，甚至因思维与计算模块的关闭而自动取消了一切自动防御系统的维持机制，导致蓝月亮可以说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入了战争堡垒内部，夺取了战争堡垒的控制权，完成对观战空间所有成员的威慑。” “恐怖如斯，恐怖如斯。”便装青年帮着田筌芷总结道。 田筌芷：...... 我感觉你根本就没在认真听。 ...... 此时，偷听他们谈话许久的某人，暗中点了点头。 “原来这就是目前最高战力的层次了吗？”他暗下决心“那再好不过了，是时候该我上场了！” ...... “......”1425号擂台空间中，擂主无语的看着新来的攻擂者。 只见来者神采奕奕，背插一对儿金字红翼大旗，上书十二烫金大字： “文可经天纬地，武能移山倒海！” 开口便道：“三界之内，六道之中；威名赫赫，妇孺皆知。 泰山顶上一青松，挺然屹立傲苍穹； 八千里风暴吹不倒，九千个雷霆也难轰。 睥睨四顾纵声笑，天下英雄皆枉然！？ 千军万马一将在，探囊取物有何难! 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气......七......” “呃......七......七后面什么来着？”攻擂者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低声暗骂一声：“该死，凌风那家伙是怎么背下来这么长的东西的？我疯不觉不要面子的？” 轻咳两声后，攻擂者昂首睥睨擂主，大声喝道：“对面的垃圾你且听好了！本帅哥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凌名风，字不觉，号疯......算了，编不下去了，就这样吧——” “来吧！和我凌凌风决一死战吧！”牧苏苏不要脸的大声喊道。 ...... 第二十二章，信息观测，哲人其萎 ............ “凌风是谁？你听说过吗？” “没......不过他那暗骂的一句中表明自己其实叫封不觉来着啊？” “你傻啊，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这肯定是凌风的假名！” “哦......” 就在观战空间的一众围观选手议论纷纷之时，牧苏所在的擂台的擂主，忍不住了。 “喂，你其实......” “嘘嘘嘘！！！”牧苏把手指竖在眼睛前面：“不要暴露我其实叫君莫笑的事实啊！” 对面擂主：...... 槽点太多了，不知道该从何吐起。 “那礼尚往来。我姓黄，名极。”黄极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主要是作为擂主，在前几场擂台中，他就已经做过介绍了，不过出于礼仪，还是再次重新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黄鸡，好名字。”牧苏眼神一凝：“此名之威不在我凌风之下！” “......”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等等！”牧苏看着越走越近且似乎不怀好意的黄极大声喊道：“我有话想说！” “......”黄极停下了步伐，给牧苏留了一个遗言的时间。 “嗯？真给我说啊？”牧苏大惊从早到晚失色，旋即沉声道：“那其实......我想讲一个故事。” “......”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小男孩，他......啊！！！”牧苏苏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是黄极。 “天致其高，地致其厚，日月照，列星朗，神明接，阴阳和，万物生矣。”黄极抬手虚握，掌心突现一玄妙星阵，变幻莫测。“逆！” 随着晦涩咒语的咏诵，古朴而精致的铭文显现，牧苏身边显化出幻日虚月、太极星辰、人形虚影等玄奥法相，随着牧苏苏的一举一动而生生灭灭，似乎和牧苏建立了某种联系。 而伴随着那一声轻喝，牧苏身边的虚影开始逐渐凋零褪色，日月坍缩、太极扭曲、古树凋敝......同样的，牧苏身上，也出现了同样的变化。 并没有。 只见牧苏只是突然化作了灰烬，但转眼间又突然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完好无损。 “果不其然。”黄极冷哼一声。 他拥有一项堪称逆天的能力，名为“信息观测”。 在他的世界，是个黑暗的世界。 只不过人们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黄极的母星文明，还没走出母星所在的恒星系，但已经成为了泛宇宙商贸保护条例划定的“保护区”中的一员了。 他们的星球，早就被外星人光临过了，只不过人们对此一无所知，还傻乎乎的问：“外星人都在哪呢？” 外星人圈养了他们的文明，这是好事，在规则上是善意的。不过，在哪里，都有以私废公，偷奸耍滑者。 负责“保护”黄极所在文明的高级文明，非常不友好，就像是自然保护区监守自盗的守林人一样。人类完全被其玩弄与摆布于鼓掌之间而不自知，甚至一部分知情者，助纣为虐，自私自利，暗中充当球奸，代号“光明会”。 就在这看似光明实则黑暗的大背景下，黄极作为一个普通的农民，突然获得了信息观测能力。他是对地球处境最为了解的人，因为他可以感知到他所观察事物的信息。他想破局，但孤身一人的开局，要破解被技术碾压的外星文明控制的文明死局，其困难程度可想而知。 但黄极做到了。 但......还有个“但是”。在扫灭“光明会”、铲除球奸、解决母星上遗留下的一堆看似是神秘事件实则是外星科技所致的困难、躲开“保护”文明的监控联系上泛宇宙联合组织举报违规行为之后，黄极悲哀的发现，母星的处境，似乎没好多少。 “保护”他母星的高级文明，隶属于一个更高级的超级文明，而那个超级文明，又是一个巨无霸文明的附庸，而这个巨无霸文明的老大，又是一个宇宙顶级的决策者级文明...... 负责“保护”他母星的高级文明被惩戒了，母星的管辖权被更换给另一支系的高级文明......但很不巧的是，对方正和先前的高级文明，互相敌对。 加上因惩戒一事而耿耿于怀的二文明，开始了火药味浓厚的摩擦...... 黄极的母星，被迫卷入战场......且又因为黄极的异常情况，同时被一个中立方的超级文明监察着...... 但黄极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完成了逆袭，带领着母星文明，走向宇宙之巅。 “永生者？想用不死拖到半决赛停止？”黄极冷笑一声，打了个响指。 “哼哼，我观察过了，你不过是个道术师，只会攻伐之术，没什么特殊能力，是不可能杀死或者脑控我的。”牧苏苏大叫道：“我会一直保持战意！到时候赢的就是我凌凌风了！” “天真。” 先前那个响指缓缓召唤出了一片时空涟漪，其中一蓝色物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冒出...... 那是一台配置了真空零点能发动机的奇怪装置，科技感十足。 牧苏瞪大了眼睛：“你个骗子！你道科双修？！” “符文幻象什么的本来就是投影，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黄极打了个哈欠，看着那装置不费吹灰之力的捕获牧苏，“我一直以来都用的是科学技术。就算是魔法世界什么的，也是那个世界的科学技术而已，世界规则不同罢了。” 只见那奇怪装置将牧苏紧紧束缚，同时真空零点能发动机满功率运转，似乎不断对牧苏造成伤害......但其实牧苏刚“死”就复活了...... “唔！”被五花大绑的牧苏一大惊失色，惊叫一声，眼中流露一丝恍然，唇边掀起一抹弧度，黑眸掠过一抹饶有兴趣，试图抹鼻子但显然失败了，斜斜地耸了耸肩，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中，楞了一下，嘴角一抽，眼中流露一抹自嘲，苦笑起来，沉吟一声。“南召说...摩挲咔......” “......” 这个凌风，戏有点多啊。 “得一得！唔还未肛故嘶！”牧苏苏嚷道。 “成。”黄极把面部束缚撤走了。 “he——” “......” “等等别介！让我讲完！”牧苏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达克莫里斯的胡萝卜这个故事相信大家已经耳熟能详了，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个我家乡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座海森堡。海森堡的附近有两条清澈的河流，分别叫平面几河和代数几河。河的源头附近有棵神树，名叫高等代树，树上有许多雪参吊着。因为这些祥和的环境，人们的生活十分核平。海森堡的附近还有一座古登堡，古登堡里的人最喜欢去解析几河捕鱼。解析几河里的鱼可以用毕达哥拉丝编织成的互联网来捕，还有人用焦饵和玻饵钓鱼，但摩饵和霍饵更容易钓到大鱼。” “人们将万里无云的晴天称作拉格朗日，在拉格朗日人们喜欢乘坐一种名叫法拉第的车四处游玩。但农民伯伯不能游玩，他们必须用牛墩和道尔墩对河水进行分流，这样才能使欧亩田里的安胚发芽。传说海森堡北边有一个山洞，里面用光电效印和钟慢效印封印着一幅象征灾厄的柏拉图。一旦打开柏拉图，就会有魔王亚里士多锝从中出现。亚里士多锝的武器苏格拉笛发出的声音可以迷惑人的心智。” “曾有一个名叫普朗的勇士前往拓扑几河讨伐薛定鳄，因为打不过，所以普朗氪了很多金，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后杀死了薛定鳄，之后觉得自己十分强大，没有多管，一路直接打到了亚里士多锝的老巢，食用了阿基米，得到了巨大的力量封印了柏拉图。由于普朗之前没有多管薛定鳄，不知道薛定鳄巢穴的箱子里还有只猫，于是这只猫在普朗去世后出来四处为害。” “这只猫称为薛定鳄的猫，它全身呈紫色，这种紫色被称为莱布尼紫。当不观察它时，它会发出亮光，这种状态称为‘亮紫叠加态’。薛定鳄的猫四处作乱，所幸一位科学家发明了一种合金，名叫史蒂芬霍金。用霍金制作的武器无坚不摧，用霍金制造的艾萨克阿西莫斧，甚至一斧就能砍倒线性代树。借助霍金的力量，人们成功击退了薛定鳄的猫，渐渐繁荣起来。” “我的故事讲完了。”很有礼貌的牧苏苏尝试鞠躬，但显然失败了。“He——tui！” “......” “怎么样怎么样！翻译系统有没有炸锅！”牧苏苏兴奋的大声问道。 “没有。”黄极面无表情，“看起来，你所在的世界，历史典故什么的，和我的母星大差不差呢......” “怎么会这样？！！”牧苏苏大惊从早到晚失色，费劲千辛万苦从凌风那里偷——文化人的事，能算偷么？——来的故事，就想调戏一下翻译系统娘，怎么会这么巧碰上同历史背景的对手了？！ “哦，不过观战的一些选手估计会一头雾水。”黄极道，“好了，故事讲完了，你就在里面好好享受古戈布莱克斯种抹杀方式的洗礼吧。” “不用担心装置的能源耗尽，它配置了真空零点能发动机，其原理是利用的是真空中的虚粒子起伏产生的量子泡沫来获取能源。在发动机中的中心处有一个致密的晶体基，每秒可以振荡数十亿次。当晶体基从量子泡沫中穿过的时候，由于泡沫自身的涨落，会在晶体表面产生感应电场，电场的能量则会将光子向外喷射出去，这种能量来源也就是所谓“真空零点能”。” “而擂台空间会自适应地为其提供源源不断的极富能级真空零点能，所以它几乎可以当无尽能源使用。”黄极又打了个响指，做了个沙发出来，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看着牧苏，“根据信息包，我这样也不算消极战斗。我就看看最后，究竟是你被某种抹杀方式给干掉呢，还是半决赛终止被判负呢......真令人期待啊——” 1425号擂台，从此被二人无休止的“战斗”卡死。 纵观3000擂台，已有不少擂台出现类似的情况了......机会越来越少，一些半决赛分战区中的佼佼者大佬们，开始逐渐走上了他们“心仪”的擂台...... ............ 第二十三章，见龙在田，人屠殒命 ............ “天致其高，地致其厚，日月照，列星朗，阴阳和，非有为焉，正其道而物自然。阴阳四时非生万物也，雨露时降非养草木也，神明接，阴阳和，万物生矣......”田筌芷口中喃喃道，“《通玄真经》吗......” 《通玄真经》，即《文子》，乃是道教四部圣典之一。可...... 田筌芷的眉头深深皱起，能力的反馈和直觉一同告诉她，这最终游戏空间的形成背后，似乎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 一个黑暗的秘密。 但能力又非常不靠谱的划水了，一问到一些大佬相关的事，就会说些没意义的重言式。 而便装青年...... 田筌芷瞥了眼便装青年，对方的注意力正放在三千擂台空间中，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便装青年，显然不是普通人，自己的能力三番五次对其语焉不详就是最好的证明，但明明对方综合实力似乎并不怎么样...... 原本，田筌芷认为便装青年可能是某个世界的“主角”，也就是天命之人、位面之子，所以获得了整个世界的加成与祝福，所以自己的全知问答能力才会给出“幸运增幅”一类的回答，但根据田筌芷以往的经验看来，位面之子无不是一界大佬、天命所在，不会是便装青年这副表现。 更令田筌芷忌惮的，是便装青年......似乎也有凭空信息获取能力。 从对方的表现看来，他似乎并没刻意隐藏这一点，且对方的信息获取能力似乎是可控的，而不是偶而随即获取。 那么，对方接纳自己作为同伴，或者说......接近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个能在半决赛卡无敌的可靠队友？田筌芷不相信。 虽然能力没给出正儿八经的回答，但田筌芷的直觉告诉她，便装青年，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正当田筌芷瞎想的时候，便装青年开口了：“感觉时机差不多了......” “你要入场了吗？”田筌芷扬了扬眉，问道。 “是啊——”便装青年活动了下手腕，“看别人打多没劲啊，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我先走一步，你随意。” 田筌芷点了点头，随即下意识的内心连发几道问题：他会进入哪号擂台？现在哪些擂台闲置？我现在是否应该入场？ 【会进入某号擂台】 【第1号、第328号、第......号】 【不应该】 闲置的擂台空间，一共有数十个。其中大多都是“包场”级的大佬人物，有人屠·巴尔、终焉美学、蓝月亮等寻常选手连试都不敢试的大佬镇场。 嗯......不过终焉美学的擂台到是时不时有人进去作个死，都是些为了追寻艺术和极致之美而不要命的带艺术家。 那么，便装青年会进入哪个擂台呢？ ............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攻擂者】 【您已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嗯？有人来了？”闲得发慌的巴尔晃了晃头，看向了来者。“真就不怕死呗？” 那是一个看上去毫无特质的普通青年，穿着休闲服，牛仔裤，甚至脚上穿的还是人字拖。 “但求一死。”便装青年微笑道。 “有点意思。”巴尔隆了隆身上的肌肉，道：“你觉得自己，比O5-0厉害？” “他算个什么。”便装青年随意地耸了耸肩，“开口人类好，闭口又变人类差的自我矛盾沙雕罢了。” “哈，”巴尔大笑一声，“我承认你比O5-0强了——在智商上。” “谬赞了。”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系统提示响起的瞬间，巴尔就动了。他爆炸般的肌肉群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瞬间便近了便装青年的身，抬手便是一拳对生物必杀特性攻击。 而且，打中了，便装青年没有躲开......或者说，根本就没躲。 那蕴含着绝对必杀信息特性的一拳，径直穿过了便装青年的头颅，没有丝毫阻塞，像是打在了一团空气中一样。 “啧......量子隧穿效应？”巴尔眉头微皱，脚尖点地，一个弹跳拉开距离，防止对方暴起反击。 典型的量子隧穿效应，巴尔的拳没有‘经典的’触碰到便装青年的头颅，而是在那一刻每一个电子都跃升到了高能级，隧穿过了一路上所有物质的能量势垒，所以才没有“碰”到便装青年进而触发必杀效应。其概率低到令人……不，令宇宙发指。 “不是哦。”便装青年在原地一动不动，只是微笑着看着巴尔，“只是量子隧穿效应的话......还是会触发必杀特性的。甚至是虚化、遁入异次元空间之类的手段，也是会被必杀特性判定到的。” “......”巴尔眼睛微微眯起，反手掏出外挂......我是说蓝白社内部专用联络手机。 “歪歪歪？墨老弟？再给对面来一套打击套餐，按最高的来，直接上最强的那套。”巴尔简单的拨号程序，便装青年也没有乘人之危。 “滴！■■■■打击已到！” 【至高神剑·杀伤版】效果发动！ 【心灵扭曲·众生皆惧】效果发动！ 【信息抹杀】效果发动！ 【信息篡改】效果发动！ 【信息......】 无数深度至高无上的信息层次上的打击瞬间降临，降临到便装青年身上—— 一道至高剑气从虚无中诞生，被加持了绝对杀伤和绝对命中后的剑气，携带着似乎能破碎空间的威能，笔直得斩向便装青年，似乎要将他彻底撕碎...... 一团漆黑至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朦胧凝实之雾突然降临便装青年顶上三分处，在信息层面上赋予了便装青年绝对恐惧的心灵扭曲...... 更有无数源自根源信息的本质性打击悄无声息的尝试对便装青年的根本存在进行抹除...... 但......只见便装青年随手一弹，那仿佛能灭杀万千大宇宙的绝世剑气便转瞬消逝；又是随手一摘，摘下名为众生皆惧的漆黑雾团，随手拍散；接着凌空一指，那蓝白社内部专用联络手机便瓦解成最基本的粒子...... 一套打击挨下来，便装青年，完好无损。 “这......”巴尔哑然。 这不似O5-0，他是硬扛下了所有攻击，然后凭借自己的适应能力硬生生接了下来，而眼前的这便装青年，却是正面对抗了所有打击！ 天知道他是怎么抗下信息打击的...... “就算你有绝对特性一级的战力，也那我没辙。”巴尔沉声道，“我的必杀特性与无敌特性经过了不明大佬的加成，信息深度已经达到了比绝对特性一级还要高的无深度之本源级，就算你能用手段躲过我的攻击而规避必杀特性，你也绝对干不掉有无敌特性的我。” 虽然看起来和O5-0打的时候很狼狈，但那是因为O5-0有极强的适应能力，能不断攀升至巴尔的特性级，才能对巴尔造成伤害。 而眼前的便装青年，显然不是全能，断然不可能有O5-0那样的适应能力......不然，他就该去高武区赛区打半决赛了。 既然对方在中武区赛区的半决赛1待着，那在一定程度上就能说明对方的实力，绝对不会超过一定程度。 举个栗子，巴尔的顶头上司，蓝白社社长：黑帝·墨穷，便不在中武区，想必是去了高武区大杀四方了。 “嗯？”便装青年歪了歪脑袋，“你不知道......有种手段，叫临阵突破吗？” 擂台空间会刷新擂主状态，但不会刷新擂主记忆，而且允许擂主拾取战利品，这就代表了规则允许选手在战斗中进步。 “......”巴尔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片羽毛从半空中飘落，普通，平凡，朴实无华。 落在巴尔面前的地上，一动不动。 一片普通的羽毛，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奇怪的是，它是如何出现的。 巴尔皱起了眉头，这羽毛似乎凭空出现，可自己完全没注意到......有古怪。 “什么意思？”巴尔缓缓后退了几步，问道。这里没别人，这只可能是便装青年弄的鬼。 这一走，便感受到了异状...... “我的特性呢？”巴尔眼神一凝，自己身上诸多加成增益特性居然消失了？“连收容物也变成了凡物......你是怎么做到的？！” “哦，反正和那羽毛没关系。”便装青年似乎很嫌弃那羽毛，“羽毛和蓝色硅基生物和某蝙蝠大侠入场时在天上制造的光污染一样，只是个个人名片一样的标志罢了。羽毛多好啊，也不会造成光污染......” 接着随手一弹，巴尔脑门飙出一道血花，不知为何失去了全部特性的人屠·巴尔，便不明所以的死在了擂台上。 ......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真快啊......”便装青年伸了个懒腰，望着新攻擂者巨大到一眼望不到边的庞大身形，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人......符......”高到令人望而生畏的穹顶之上，一双血色巨眼猛地睁开，瞪出恐怖的如血目光。 “老熟人还真多啊。话说，擂台空间能随着选手双方的身形大小而变换空间大小的话，那其实我感觉你把本擂台的空间撑大到一个难以估计的数字了呢......”便装青年毫不畏惧的盯着血色巨眼，“还有，要我说几次你才能记住，叫全称啊叫全称，是人类符号，不是符！” 当初半决赛预赛，便装青年面对血色巨眼主人隔空显化的巨眼，没有丝毫慌张，现在面对其本体，内心同样不会有任何波动。 ...... 第二十四章，天律王母，自指之殇 ............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我有点想笑。”观战空间中，一身穿练功服的选手抿了抿疯狂上扬的嘴角，“人屠，把自称是‘最强人类’的O5干掉了，然后被‘人类符号’干掉了......” “人类符号是什么......没听说过啊。” “我也是有所耳闻。这个被称作人符的，称号全称‘人类符号’，喜欢在淘汰赛中和菜鸡组队，看起来好像特别弱的样子，但却能在各淘汰赛空间中的各种无解大佬手下安然存活......甚至还有余力嘲讽挑衅和捞一把拖后腿的队友。”那选手接着道，“没人知道他的能力是什么，但有一点是清楚的：人符一定有某种压制自身实力的手段，可以卡游戏空间判定规则的BUG，让规则判定自己为低实力者，进而混入鱼塘局划水。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这位人符，很可能真正实力是高武区级别的？” “可以这么说。”那练功服选手目光盯住擂台空间中的便装青年，道：“能秒杀召唤物是高武区级别的人屠，其实力至少至少，也是中武区的顶级水平。” “嘶......” “不过他现在的对手也不是好惹的角色，”那人接着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她应该是一仙侠世界的......王母娘娘。” “......你家王母娘娘长这么大？” “......” ...... 九天之上，穹顶之下。 王母顶天立地，覆盖狰狞铠甲的可怖身躯上定有九九八十一条雄壮臂膀，每条手臂都持有一件巨型神兵。寒光闪烁的仙家神器鳞次栉比，散发着恐怖的威压。 “人......符......”从便装青年的方位向上看，可以在目光穷极之处看到俩漆黑阴寒的圆球。 那赫然是一双巨大到令人骇然的瞳孔！ 不然能是啥。 便装青年还记得当初半决赛预赛，深空的中那双血色巨瞳，撕裂苍穹的裂缝中探出的仿佛能唤醒人心底的恐惧的利刃般的目光。 “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便装青年昂头定睛看了一会儿，“嗯......也不像啊？” 瘟杀之神，掌管灾害与瘟疫，乃是瘟神与杀神，同时形象类似半兽人......出自《山海经》。 但看这样子，显然和野兽搭不上关系，顶多九九八十一条胳膊有点像节肢动物门多足亚门生物。 “人符......该死！”威严可怖的声音伴着深如渊海的天律传来。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霎时间，那顶天立地的王母恍若魔神降世一般，手中八十一般兵器刺破空间而来，似要将便装青年整个洞穿。 枪、棍、刀、剑、弓、矛、盾、斧、钺、弩、戟、殳、鞭、锏、锤、叉、钯、戈......如果把双持兵器算两种，那便是八十一种无上神兵，它们裹挟着不世天威，几个呼吸间便临于便装青年跟前。 然后，被便装青年一指挡下，身形不退半步。 无数横延数万米的巨型兵器被三寸不到的手指挡下，其画面冲击感极强。 随后便装青年屈指轻轻一弹，神兵尽数崩碎，神威不显。 ...... “这王母？”观战空间中有人不能理解，“看样子是认识人符的......是被仇恨迷了眼吗？明知人符不可能靠寻常手段打败，先前与人屠一役便可看出这一点，为何还要送死？” “你不懂。”一信息灵通者叹了口气，仿佛在回忆什么往事一般：“你是不知道王母有多强。在游戏空间初步形成后，什么天庭，深渊，地狱，天堂，总之各个世界一堆神仙势力全聚一起了，但每次圣战，天堂山的鸟人们总是倾巢出动，西天净土那边出了如来守家之外也是全面上阵，深渊地狱更是恶魔们全员狂欢......就天庭这边，每次只出动她一个，还每次都赢。天庭势力这么大，不是没有原因的。” “......？” “而且，纯粹的武力值还不是她的长处。”那人接着道：“作为天界至高的天庭实际掌控者，她是能随意制定‘天律’的，换句话说，她能在天界范围内随意篡改世界规则......这项能力是可以被游戏空间自适应的，所以她现在理论上应该可以......反过来让人符的一切能力失效！” “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打架吗......” ...... 果不其然。 “吾言：吾万法不侵！”王母一言定天律，口中吐出一串金色小字，融于虚空中。言出法随，仿佛有一股实质化的规则覆盖了整个擂台空间，保护着王母不会被便装青年的诡异能力影响。 “吾言：人符者，当诛！”又是一串金色小字，但其没有融于虚空之中，而是飞遁遁入便装青年身躯。 但便装青年仿佛啥事也没发生一样，依旧站在原地乐呵着。 “......”王母眉头深深皱起，又喝道：“吾言：汝命休矣！” 这次，连金色小字都没出来。 “......” “很疑惑，是不？”便装青年打了个哈哈，笑道：“天律好玩不？” “汝何以为此事？！”王母震怒，天律乃是她身份的象征，生命的根源。自她由先天阴气凝聚而形成的母神，以命理执掌天律，此时此刻却失效了，让她怎能不震怒？ “首先啊，自然语言的模糊性你懂不懂？”便装青年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万法不侵？可以简单理解为别人的一切能力都没法影响你？那只要不在‘万法’的范畴内，不就‘可以侵’了？” “你说叫人符的人该死，但问题来了......我叫人符吗？不叫。我也不叫人类符号，因为这只是我的代称啊——你连具体的指代我都没法做到，你以为你所谓的天律就会合你心意了吗？” “你说汝命休矣......那就更好笑了，作为‘天律’，居然出现了‘你’这种指代词，如果它真的生效了......那首先，死去的会是你，因为你是‘天律’的第一执行者嘛。不过它并没有生效，原因也正是这自指涉悖论。” “总而言之......你对你的能力在游戏空间中的自适应表现都没摸清，哪来的自信干掉我呢？” 便装青年哈哈大笑。 “吾言，”王母低吼出了她打了补丁的“天律”：“称号为‘人类符号’者，当诛！” 一行写着“称号为‘人类符号’者，当诛”的金色小字从其口中吐出，缓缓融于虚空之中...... “真是够可以的啊，人类符号。不愧是你。”便装青年差点又笑出声，“那么人类符号，你准备好被自己干掉了吗？” 天律彻底融于虚空，以最快的速度扩散开来......触及的第一个“人类符号”，便是突然喜提新称号的王母了。 王母，扑街。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 “什么鬼？不是有自指涉悖论吗？为什么能成立？”有人看到疑惑不解。 “当发生新天律本就与天律编纂者相冲突的时候，新天律就不会生效。”有明白者解释道，“但王母的新天律‘颁布’时，场上称号为人类符号的，只有对面一人，没有王母，所以没产生冲突。但天律小字从吐出到融合的这一点时间里，对面的人符给王母也主观的加了一个人类符号的称号......然后天律以某种速度扩散开，首先触及的是离小字融合处最近的王母，然后将其抹杀。但然后本应再抹杀另一位人符的，却因为游戏空间刷新了擂台和擂主状态，而取消了‘天律’接下来的生效......” “不愧是人符，在先前的回怼中就埋下了暗示，利用可获性层叠（Availability cascade）与相合性偏差（Congruence bias）等心理效应，一步步诱导王母说出隐含自指涉可能的天律......其智谋，都可以和隔壁擂台的蓝月亮比肩了！” “不。”一旁身穿练功服的选手反驳道，“所谓智士，既要懂得运筹帷幄、决算千里，也要懂得审时度势，观透人心，更要懂得隐藏自己，文饰本性。寻常智士，只懂得运筹帷幄，能打胜仗，决胜千里，却只能赢得一时的繁华。一等智士，能看人心，选贤举能，如同当年孔明且不能免去选出个马谡，就失了一辙。” “而顶尖谋士，就算掌控了全局，布下了影响数千年的大局，也未必有人知，三国时的水镜先生司马徽，就在幕后控制了三国的整个局势，却至今未有人深知此事。要知司马懿乃是司马徽的亲家，荀彧、贾诩、郭嘉、庞统、周瑜、诸葛亮都不过是水镜先生门下的弟子。” “且看此人，所行之事却招摇至极，哪似顶级智士？名号称‘人类符号’，所行所言又与人类符号一词有何干系？若说其实力高超，我倒也认同，可若说其智谋高超？恕我不敢苟同！” 这等言论不禁引起不少选手为之侧目。 嚣张之语自然引人愤懑，便有人不服他：“你说的倒是轻巧，有本事你上啊？！而且你说的典故，俺啥都听不懂！” 出现了，你行你上论。 “可以啊。”那人无所谓的笑笑，“反正现在也没人攻擂，那我就上去会会此人便是。”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攻擂者】 【您已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我姓陈，名枫。”攻擂者笑着自我介绍道，“你的能力，似乎和我的很像，特来取取经，还望不吝赐教哦。” “没事。”便装青年同样笑道，“只是，你可能会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那我可要好好学学呢。”陈枫字音咬在了“学学”上，笑容更盛。 ............ 第二十五章，极限否定，奥伏赫变 ............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有一说一，你练功服很土。”便装青年上下打量了陈枫几眼，随手一弹，一团气旋飞射而出，不见踪影。 同一时刻，陈枫身上那件纯色练功服破裂开了，其下一袭黑衣显露而出。 此时的陈枫，腰侧别有一把魔性黑剑，身穿一袭黑衣，但却佩了一双纯白的手套。 如此诡异的配色不禁让便装青年吐槽道：“老兄你这审美......不敢恭维啊！” “呵，用不着你来评价。”陈枫轻声笑着，手中黑光闪耀，魔剑已经在手。锋利剑刃，指向了便装青年的身躯。“百步一杀！” 陈枫出招了。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这曾是陈枫于剑身故居中，领悟的一招绝杀之技，这一招，能充分调动一个人所掌握的全部奥义，在急速的移动中，将力量集中在一点，瞬间爆发。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此招发动需求距离太短。只有距离敌人十步之内，才能发动剑技。 但其威力巨大，且一经斩杀对方后，立刻能回复发动此招所消耗的全部能量，所以被陈枫用作单对多战斗时的一大神技。 此招本名“十步一杀”，意为十步之内必杀之，后被陈枫以自身剑道感悟加以提升，升级为了“百步一杀”，威力更盛，限制更少。 下一刻，如同一柄撕裂一切的凶悍长剑，他的身体，出现在了陈枫身后。 便装青年的身形虚晃一下，半晌过后，随之皲裂，破碎。 陈枫收剑一瞥：“能量没收回来，系统也没提示。别装了，你没死。” “啧啧。”便装青年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戳了戳那个破碎不堪的“旧便装青年躯壳”，煞有介事的研究了一会儿道：“有点东西啊，连我的虚化都能破除......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陈枫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我不需要知道你躲掉人屠巴尔的技能原理如何，我只需要否定你的躲避本身，让我的攻击直接命中就行了。倒是你，明明理应死去，为何又重生了？” “有意思，‘否定’吗？”便装青年摸了摸下巴道：“至于我为什么没死......因为就凭你的能力，还不足以杀死我啊。” “是嘛，那再来。”陈枫不置可否，骤然化为一片耀眼的白光，在空中划过一道璀璨的光影，挥起魔剑，又一次向便装青年斩去。 ...... “没想到，居然是他！”某你行你上党看着战局当场呆住，“是陈枫！那个不过百岁，就达到了神皇之上的大能！” “......这个分级名称，有点恶俗啊。” “居然是他......传说他在万族法庭上大闹一番，屠灭一众不服大能后，闭关万年，成就了至高的战神存在！”那人继续补设定（？）：“要知道，游戏空间形成前的陈枫的那个世界中，一共算上陈枫自己，也不过四个战神！每一尊战神，都是走出了自己规则、体内衍化一方世界的至高者！” 陈枫所在世界的高等宇宙，实力从低到高，分为伪神、神灵、神王、神皇和主神。伪神，是掌握自己时空规则的强者。神灵，则是形成体内宇宙的存在。至于神王，需要将自己的专属规则大成。至于神皇，则是形成自己的专属规则领域。领域之内，所向无敌。而主神，则是将专属规则领域，与体内宇宙融合，成为真正不死不灭、天下无敌的存在。 而主神之上，才是战神。 “你说战神，或者说神级强者，都掌控一条世界规则？”有人疑惑问道：“这不符合逻辑啊，倘若如此，那只要是个掌握了规则神级强者，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死比自己高很多级的更强者啊，毕竟宇宙规则这东西，可不是随便乱改的。” “我还没说完，急什么。”那人继续道，“低级的神级强者的规则能力，很难影响到更强的神级强者，因为神级强者的生命本源是体内宇宙，而体内宇宙不灭，则神级强者不灭。所以规则越强，体内宇宙便越稳，神级强者也就越不容易被杀死。” “原来如此......那么，陈枫掌控的规则是......？” “是......否定。”那人眸中透露出一丝心悸，“可对一切作用的否定......” ...... “否定规则，否定所发生的一切。我对你出剑，事实上已经被你躲闪和抵挡。但是，经过我的否定，你只能中剑。” 陈枫轻轻弹着手中的魔剑，继续说道：“事实上，以你的实力，足以杀死我上百次。但是，经过我的否定，上一刻的致命伤势，下一刻都不复存在。” 否定规则，否定已经发生的事实！ 若是不能在一瞬间将陈枫的灵魂彻底灭杀，陈枫就能在下一刻，原地满状态复活。 陈枫的剑，即使没有刺中敌人，也可以通过否定，将敌人击穿。即使没有重伤敌人，也可以通过否定，将敌人击杀。 一个逆天的规则，而且真的是字面意义的“逆天”。 “说得跟真的一样。”一个新的便装青年不知从何处走出，戳了戳刚被杀死的“旧便装青年”，扫视了周围一圈的“便装青年残骸”，开口道：“不过这规则设定到是挺有意思的。” “反正你也无法杀死我，不如跟我说说你是怎么逃过我的否定的？”陈枫摩挲着手中寒光闪烁的魔剑，看向便装青年道。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根本没逃过去。”便装青年干笑两声，“不过，这和我是否活着，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的否定规则，明明已经彻底否定了你的生命，你的存在，你的意识，你的能力，你的一切。”陈枫沉声道，“可你还活着，为什么？” “所以说啊！”便装青年睁大眼睛道：“你杀死了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 “哦......原来如此，依附性割裂吗。”陈枫斜睨一眼，空斩一剑：“我，否定你在一切时间节点上的一切！” “啧。”不知从什么地方又钻出一只便装青年来，“没别的好康的了嘛？” “......”纵使是有魔神传承心脏、兽皇血脉、至纯机械灵魂、顶尖精神力的陈枫，也无法探查出这些新出现的便装青年，是如何，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对方仿佛一直都在那里，只是之前都被下意识无视了一样。 “嗯？”陈枫灵光一闪，“我，否定这片空间内，除了我以外的其他生命的存在！” “唰”的一声，便装青年和地上的便装青年残骸，都消失了。 “......” 系统提示没出来，那就说明对方还没死。 “叮！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陈枫脑中突然响起一道电子音。 “......出来吧，这样没意思的。”陈枫四处张望道。 “哦？我不是被否定了嘛？还怎么出来呢？”脑中话语嬉笑道，“干嘛对自己的能力这么不自信呢？” “你没死，就是规则作用失败最好的证明。”陈枫精神力警惕的四处探测，却什么也没发现。 “不不不不，”那声音又响起了，“你首先要搞清楚，‘我’是什么。是一个穿着便装的青年吗？还是什么‘人类符号’？这个问题不说清楚的话，可没办法讨论‘我’活没活着呢！” “......你不就是你吗，这个擂台上，除了我之外的另一个选手。” “错！大错特错！”那声音笑道，“重言式固然没说头，但要是说‘擂台上的另一个选手’......有谁规定，一个擂台必须要有两个选手呢？” “......比赛规则阐述后面提供的信息包里面有说。” “所以，那还是你的记忆，对吧？”那声音笑了起来，“所以，你能确定，你所经历的一切，不是幻境吗？你能保证那信息包，不是我给你植入的错误记忆吗？” “休要拿不可证伪性迷惑我，我不吃这套，给我否定！”否定规则发动，却依旧什么也没发生。 “你这就不对了。”那声音接着笑道，“你若是不信，把游戏空间系统提供的信息包里面的内容，背一遍看看？” “......”陈枫背不出来。“我懂了......” 陈枫抬起手中的剑，刺入自己的身躯中：“规则觉醒：否定自我！” ...... 陈枫从擂台空间洁白无瑕的地面上转醒。 “哟，终于醒啦！”坐在一旁修指甲的便装青年直起身，“奥伏赫变好不好玩？” “多谢赐教。”此时的陈枫，目光已然于先前不同，“我，否定自己的弱小，否定自己的死亡，否定自己的错误！” 否定自我，达扬弃之境界，成就战神之上。 陈枫，在寻道一途上，更进一步。 “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现在......”陈枫抽出魔剑，“请接我一剑！” “成。”便装青年乐于助人，说教你就教你，顺便让你体验一下学成后的快乐，何乐而不为呢。 “我，否定这一剑，无法终止这场攻擂！” 否定失败，否定自己！ 否定，极限的否定！ 这一剑，生生斩出了一道空间裂缝，携带着扬弃境界的否定一切规则之力，斩向了便装青年。 “否定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肯定。”便装青年摇了摇头，“你的悟性，还差了一点啊。” 剑势骤停，光影诡谲变幻，弹指间，陈枫身形迷之消散。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 “......这都是什么神仙操作？”吃瓜选手们都迷了，“前面几局还能勉强看懂，这一把打的直接进入玄学领域？” 唯田筌芷面无表情，定定的看着便装青年，不知在想些什么。 ............ 第二十六章，规则学子，论域割裂 ............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攻擂者】 【您已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唉......”新攻擂者半耷拉着眼皮子，淡然地看着便装青年，“陈枫的死因，我已经看穿了。” “您哪位？” “林云。”林云淡淡地说道。 ............ “呃......” 还记得陈枫所在世界的高等宇宙，实力从低到高，分为伪神、神灵、神王、神皇和主神。伪神，是掌握自己时空规则的强者。神灵，则是形成体内宇宙的存在。至于神王，需要将自己的专属规则大成。至于神皇，则是形成自己的专属规则领域。领域之内，所向无敌。而主神，则是将专属规则领域，与体内宇宙融合，成为真正不死不灭、天下无敌的存在。 而林云，便是陈枫所在的大世界中，至高无上的三位战神之一。 而传说，另一位战神“云”，与林云，乃是两位一体的状态。 所以，林云一人，代表了其世界的最高战力。 自从林云飞升到主世界，强势崛起为战神，就得到了除妖族之外，所有异族的一致敌视。为了对抗林云，这些异族联合在一起，称为魔族，时不时地与人类爆发小规模战争。他们的目的，是防止人类主宰整个主宇宙。可惜的是，人类联盟的主神屈指可数，而魔族的主神却近万。 若不是有他这位战神存在，人类肯定像原来那样，只是主世界之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小种族，根本不可能与所有异族分庭抗争。 “那么，他的战神规则是什么呢？”有人问了。 “啧......”有知情者汗颜地擦了擦头上的虚汗：“那可多了去了......” “......？” ...... “你的真实身份，我大概猜到了。”林云依旧是那副淡然的姿态，身上万族法庭庭长制服无风自动。“你......是‘命运’，没错吧？” “......？” “我在飞升上界后，曾遇到一连名字都无法之言的大能，因只要说出她的名讳便会被其感知到。寻常人，用‘名字都不敢说的大能’或‘摘星阁阁主’，代称她。”林云道，“而其被公认为神界的实力第一，掌控‘命运’规则。仅仅是一个分身使用的招数，已经让我灵魂破损。最终，我发现这位摘星阁阁主，其实就是神界本身，乃是体内宇宙外放为神界的大能，只不过受伤严重，在体内宇宙修养。” “之后，我凭借我的机遇和实力，战胜了包括摘星阁阁主在内的一切敌手，最终证道战神。凭我的见识与直觉，你的能力，像极了摘星，却又不是摘星，比其更进一步，更接近本源。” “所以，你，应是‘命运’本身。”林云总结道，“而根据观战空间的传言，你又有压制自身实力、造成游戏空间系统误判的能力，就更符合‘命运’的人格化概念体的特征了。” 便装青年闻言点了点头：“说的很有道理，然后呢。” 其实时间早就超过一分钟了，但双方仍未开始战斗。 “所以......其实，像你这样的，我干掉过不少。”林云抽出佩剑，指向便装青年：“你不出招的话，那我就先上了。” “请。” “好！”林云手持佩剑，右手一挥，一道几十米长的白色半月形剑弧，向着林云呼啸而来。“剑名，佩佩。剑招，魔神斩。” 魔神斩！ 浩瀚的规则能量，形成了一把实质化的白色剑刃，带着骇人的声势，向着便装青年的身体切割而来，仿佛要将便装青年的身体从腰部割为两段。 “啧，麻烦。”便装青年微微一个闪身，避开了剑光。 林云眼神一凝，这剑光蕴含了一系列追踪必中规则，却被对方轻松躲过。 不过...... “喝！再吃这招！”林云又一剑刺出，剑尖点出。刹那间，整个擂台空间，像是恒星内部的热核反应一般，激烈地涌动。瞬息之间，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席卷了整个擂台空间。 “轰隆隆！” 仿佛超新星爆发一般，无处不在的规则纷纷毁灭，将整个擂台空间中的一切，全部崩碎。这一招，仿佛空间崩碎，空间中的一切物质和能量，都要化为虚无！ “......”天崩地裂之后，一只新的便装青年不知从哪冒出，四处打量了下，道：“这次是真的连渣都没剩下啊......” 四周不再是纯白的背景板，取代而至的是漆黑的宇宙星空。 “欢迎来到我的体内宇宙，人符。”林云，或者说该世界的天道说道。他的声音仿佛是世界本身发出的，每一个粒子都在配合着震荡出林云的话语。“果然我想的不差，擂台空间的规则不容许你再存在了，而你本身又不‘强’，所以想要再次出现，就只能寄托于我的体内宇宙了。” “脑子挺好使的，不愧是陈枫的前辈。”便装青年四处张望，静静的盯着远方的星群以高速向自己袭来。 “现在，是我的主场，尝尝被恒星星云中子星物质等淹没的滋味吧！”以林云在其体内宇宙“天道”的权能，几个呼吸间，成千上万的星体便撞上了漂泊无定的便装青年，随后因其庞大的质量而爆炸坍缩，形成黑洞。 “把我放到你的宇宙来，不怕我搞事吗？”便装青年转瞬于另一处地点出现。 一个身穿制度的服务人员，快步走到了便装青年面前。 “飞升者你好，这里是人类的飞升者接待处。现在，请登记您的姓名，并配合我们测试实力。根据实力，我会安排你的归属。” 这服务人员礼貌地一笑，随手拿出一个手电筒样式的扫描仪，对着便装青年照射过来。 他的嘴里，低声嘟囔着：“飞升者，我要提醒你一句，这里是高级宇宙。在你的位面，你也许是所向无敌的存在，但是在这里，你的实力根本就不够看。按照我的经验，你的实力，顶多相当于伪神。” 刹那间，服务人员手中的扫描仪，轰然爆炸。无尽的火光，炸到他的脸上，把他的头发炸成了爆米花。 “抱歉啦~”便装青年表示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一个踏步离开了飞升者接待中心。 “看起来，林云体内宇宙的生灵，被判定为了林云的一部分？”便装青年溜了一圈万族法庭，因为处于休庭期间，所以没有人在。“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正常人体内的益生菌不算人的一部分呢？” “找到你了。别想打我地盘的主意。”便装青年身旁闪出一道人影，是天道林云制作的一具分身，具有和林云同等程度的实力。 “觉醒，真我之剑！”天道分身右手平举洁白的铁剑，左手在铁剑的剑身上快速擦过。一道黑色光芒，从林云的左手出现，将原本白色的铁剑，变成了一把黑光长剑，其上散发着一股极为复杂的气息，寻常神皇都无法看穿它。 “你怎么也开始花里胡哨了。”便装青年随手一握，想接住对方的真我剑，结果对方的剑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堪堪避开了便装青年的手。 “学的挺快嘛。”便装青年笑道，“所以你的专属规则是，学习？” ...... “怎会有如此逆天的规则！”观战空间快成吃瓜八卦会......我的意思是，快变成大型情报交流会了，“‘学习’规则？只要见一眼，甚至是被对方攻击，都能学会对方出的招数和奥义？而且还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比对方更强？” “是的，所以林云世界的正常大能，只能掌控一种规则，而林云......掌控了他见过的所有规则。” “而且更为可怕的是，传闻林云最厉害的还不是学习规则！和该规则并列强的，就有四种，分别是学习，不灭，吞噬，掌控。而且，据说在此之上，还有更为神秘的更强悍的规则！” “这番人物......为何没被分到高武区？”有人心头一惊，“那高武区的选手......该有多强？” “谁知道......我们应该遇不上祂们就是了。” ...... “学习，吞噬，掌控。”便装青年掰了掰手指，“没点别的新意了吗？” 身边又一次刷新出了一具天道分身，比先前的所有分身更强，向便装青年发动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但没用，便装青年随手一点，分身碎裂，化作新的分身，更强更猛。 “净学了些没用的东西。”便装青年打了个哈欠，“不玩了，再弄下去游戏空间突然结束半决赛判我消极比赛就不好了。” 藏在体内宇宙世界后台的林云突然感觉一阵不妙，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感知到自己孕育出的体内宇宙，消失了。 “这......” “论域割裂。”重新站回擂台空间中的便装青年耸了耸肩，“不是很想用这招，因为用完这招我下场决赛就只能去高武区了，跟祂们打架最无聊了。” “论域......”体内宇宙崩毁的林云强撑着身躯的稳定，身上部分肢体开始化作奇怪的液态金属，翻涌着尝试修复。“居然是对这种级别的概念进行操作吗......” 论域是啥？ 任何科学理论都有它的研究对象，这些对象构成一个不空的集合，称为论域。 论域是一个数学系统，分为原始域和非原始域（构造域）。 对于林云陈枫所在的孪相宇宙框架规则来说，论域是其“规则”设定中最重要的一环，什么“学习”、“否定”、“不灭”规则，都必须在一个先验的论域内进行讨论，比如“不灭”中，“不”是什么，“灭”又是什么，两者在语言上的组合又是什么效果......凡此种种，共同支撑起了规则的作用效果。 而便装青年的行为，相当于是釜底抽薪，直接使林云的“规则”们失去根基，进而失效。 就在此时，林云的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刹那间，林云的体内宇宙，这片毫无生命的死寂世界，突然变得生机勃勃。阳光沙滩，鲜花绿草，鸟兽虫鸣，种种生命幻象，将宇宙之中所有空间充斥。 “......”便装青年歪了歪头。 搞事情啊，这章已经三千字了你怎么还不挂？ “看来，高武区的实力，也不过如此。”林云简单的一笑，让他原地满状态复活，“我的感情规则，足以应对。” 便装青年做头痛状，托着额头：“唯心世界观吗......” 那反而好办了啊！ 便装青年抬手遥遥一点，林云神情一僵，神志恍惚着陷入了永恒的黑暗沉寂中。 “主观性剥夺。”便装青年神色复杂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林云，“能逼我出这一招，够格。” 在林云搞出更多事情之前，赶紧结束掉这场对擂吧。 此时此刻，无意识状态下的林云，根本不堪一击。 主观性是一切生灵天然的弱点，神明也不例外。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 第二十七章，玻尔兹曼，失智同化 ............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攻擂者】 【您已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你好。朕名关雨。”新攻擂者自我介绍道。 他身上身穿黑白二色衣袍，白色部分上铭刻有天使图纹，黑色部分则纹刻着恶魔铭纹。 “你好，你自称朕，你的皇冠呢？”便装青年调侃道。 “朕不需要那种东西。”关雨淡淡地说。 “彳亍口巴。”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混混沌沌有无空间，神魔封印术。”关雨飞速取出一张奇异卡牌，丢向便装青年。 一刹那，卡牌中探伸出无数的铁链，便装青年瞬间就被顺势拉入卡片中！ “啧。”关雨低头望向手中卡牌属性。 ———————— 名称：？？(人类符号) 阶级：精英初期 属性：冰 状态：【ObserverEffect】 生命：？？？/？？？ 体力：？？？/？？？ 精力：？？？/？？？ 级别：？？？ 力量：169 敏捷：243 精神：296 体能：∞ 智力：？？？ 防御：？？？ 攻击：？？？ 技能：【观察者效应化（ObserverEffect化）】可以使自己存在于观察者的视野范围之外，期间无视一切观测与攻击手段。 【斯金纳鸽族之羽】召唤出一根斯金纳鸽族的羽毛。 【终焉玻尔兹曼大脑】“？？？”世界形成的玻尔兹曼大脑，天生地养的生灵极限。每时每刻都可以自行决定是否刷新自身状态，包括大脑认知讯息、身体构造等。 【路径积分篡改】篡改自身导向，如当自己死亡时，自动篡改死亡结局。同理，当自己被对面的沙雕控制封印秒杀之类的时候，可以用此技能解除效果。 【信息留言】所以你不会真的以为我被封印了对吧？ 抗性：(抗关雨：999) (可进化) 423327667%进化度 ———————— 关雨：“......” 皮这一下，你就开心了是吗？ “配合着你的技能效果，看在你技能特色的份上给你点信息，很公平对吧。”身后窜出一只便装青年，非常自我良好的点了点头。 关雨一个“逍遥游”拉开距离，低头望了望手上的卡牌思索起来。 从先前的观战过程来看，这位“人符”是非常给对手面子的，目的性不强，不会说上来就秒杀对方威慑众人从而控场，也不会像隔壁黄极等人控住对手拖时间。 甚至开始后还会等对方出手，让对方展示完所有的技能然后一一化解后再结果对方。 这给了关雨一个机会，一个百分百封印对方的机会。 如果失败了，没能一举拿下对方，那至少自己能获得一些对方的信息，毕竟对方非常迷惑的会稍微对敌人的技能“意思意思”一样的挨几下或者让这些技能对自己产生一些效果后，再化解。 所以自己开场出手封印，要么获得对方提供的“情报”，要么直接获胜，同时获得一个强者助力。 但是现在问题来了......这属性他看不懂啊！ “安倍睛明。”关雨随手丢出一张卡牌，从中走出一带高高黑帽的阴柔男子。 “陛下，臣在。”那唤作安倍睛明的男子行礼道。 “情报解读。”关雨似乎惜字如金。 “是。”安倍睛明接过卡牌，快速研读后道：“陛下，这ObserverEffect化也就是观察者效应化乃是量子特有的微观性质。所谓观察者效应，就是对一个粒子的观察时，需要通过其他的粒子对其进行碰撞才能确定它的物理性质，但是在这个过程之中，又会不可避免地改变被观察的粒子的位置。因为对粒子的观察，本质上类似玩乒乓球，用一个球去撞另外一个球，所以，对其身体的观察这个行为，本身就会改变对方的所在位置。也就是说，此人永远都会存在于观察者的视野范围之外。也就如封印卡上描述所言，无视一切观测与攻击手段。” “而下面这路径积分篡改与观察者效应代表的波函数类似，也是量子力学的叙述方式之一。量子力学有不同的表述方法，其中一种就是费曼的路径积分，简单来说，一个光子从A点走直线路径到达B点，是所有可能路线相互抵消的结果。通俗得说，光子可以经历任何可能的路径，但是那些路径都已经相互抵消了，所以只留下了直线这条路径。” “这就好比一个旅行者从A地去相邻的B地，他可能先坐飞机去了海上，绕过星球一圈到达B地，也可能直接乘坐汽车从A地直达B地，甚至可能是先在A地乘坐太空飞船去外太空周游了一圈，然后再降落到B地。虽然从A地到B地这个结果是不变的，但是旅行者本身却可能选择了不同的路线。这个路径积分篡改能力，是把旅行者走某种对称路线的可能性给剥夺，如此一来，旅行者的整体路线积分就会出现偏差，从而其旅行路线就会偏折。简单来说，此人把乘坐太空飞船去外太空周游的可能性抹除了，如此一来，绕星球一圈的这个对称方案就会突现出来。” “而此人的能力显然不只作用于物质的运动，还作用于概念的运作。比如陛下对此人发动技能，技能可能导致多种过程，比如技能发动延迟、技能削弱、技能发动成功等，而对方能删除其中的一种或多种过程，使最终的过程向对方希望的方向偏转。” “但无论如何偏转，旅行者最终到达B地是不变的，所以这也仅仅是掩盖了对方真正避开技能效果的手段。”安倍睛明停了停道，“想必关键点，就在剩下的两个技能【斯金纳鸽族之羽】和【终焉玻尔兹曼大脑】上了。玻尔兹曼大脑是理论的产生于混乱中熵的涨落的自我意识。如果已知的低熵态宇宙是来源于熵的涨落，那涨落中也应该会出现许多低熵的自我意识，比如一个孤单的大脑。这种孤单的大脑就被命名为玻尔兹曼大脑。” “而终焉玻尔兹曼大脑......以及斯金纳鸽族之羽，技能描述语焉不详，故臣无法继续解析，请陛下恕罪。” “无妨。”关雨抬起头来，直视便装青年，“想来这就是对方拥有多个化身的原理了，难怪有如此自信。不过......” “嗯？”便装青年歪了歪头。 “不过，你这么放心大胆的将一个旧身送给我，是不是太草率了？”关雨笑着掏出一叠卡套。“出来吧，零始帝国！” 一人不能称一帝，而零帝关雨，一人可为一国。 刹那间，场上布满了形形色色的召唤人物......夜娘，猛将，希波吕忒女王...... 这，就是SSS级职业之上的存在，究极职业：神魔唤卡师(究极)！ “神魔卡片武装·开源！”关雨又使用了一个技能。 【神魔卡片武装】融合卡片，获取卡片生物100%属性，同时拥有任意项卡片生物技能，合体每秒消耗精力10，冷却30秒，不可与神魔加持术同时使用。 瞬间，所有召唤物和卡牌与关雨融合，并以关雨为主体合体...... 于是场上剩下了两个便装青年。 【您现在为第328号擂台空间擂主】 【挑战者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嗯......？ 嗯？？？ “这人怎么脑子一抽把之前的我也融合了？”便装青年挠了挠头，这送的有点快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你被强化了，快送”？ ............ 第二十八章，自然神明，万物有灵 ............ “......这位系统拥有者，是脑子出了点问题吗？” 观战空间中一片吐槽声。 “明知道对方的能力诡谲多变，还突然失智融合......”有人无语道，“真以为人符配合他生成的卡牌能用了不成？” “应该是对自己的能力过于自信了。”一人分析道，“毕竟系统拥有者的能力强制性是很高的，遇到高武区等级实力者，一时间没把控好尺度很正常。” “话是这么说......嗯？！这新选手是什么鬼？” 众人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回擂台空间，顿时惊了。 ...... 宇宙是如何诞生的？生命呢？ 在连空间概念都几乎不存在的法则背景内，出现了突然涌现的奇点，继而发生大爆炸，大爆炸发生后的10^-43秒，也就是普朗克时间，宇宙从量子涨落的法则背景出现，这个从奇点变成宇宙的过程在普朗克时间完成。在此之前，物理学上所有的力本质上都是同一种。 而到了对称性破却的阶段，宇宙已经冷却到引力可以分离出来，开始独立存在，存在传递引力相互作用的引力子。但强、弱相互作用和电磁相互作用仍为一体。 直到大爆炸后10^-35秒，强相互作用力才分离而出，但是弱相互作用及电磁相互作用仍然被电弱相互作用所统一。在这个阶段，宇宙发生了剧烈的暴涨，暴涨持续了10-33秒，在此瞬间，宇宙经历了100次加倍，其尺寸飞速膨胀，而在暴涨结束后，宇宙依然在膨胀着，这种膨胀一直到了今天，依然在持续着。 而生命星球上会形成生命，本身也是一个诸多巧合综合满足的因素，先不提物理规律本身所需要满足的支持条件，哪怕是客观物质序列上的巧合，也非常之多...... 用太阳系举例，如果地球没有适当的卫星，那么地球就会更容易遭受陨石袭击，也很难出现高等生命——人类。 如果太阳不是主序星，不是三代恒星，那么，地球要么会太冷，要么就会太热，而且，地球也将缺乏生命形成所需要的碳元素，而碳元素，能够形成稳定化学键。除此之外，磷元素也是极其必要的，而这种元素，在宇宙之中的分布却是极其的稀少。这也限制了碳基结构的外星文明出现的可能性。 再除此之外，日地距离、太阳的稳定性、太阳系内陨石相对稀少、地球本身的质量、自转、公转、轨道清理能力、大气的稳定性、厚度、大气成分、两极磁场强度等元素也是生命形成必不可少的条件。 而更重要的是，就算这些条件都满足，也依然需要一系列的催化现象才能形成生命，如闪电、火山、海底烟囱、海底洋流的搅拌、微量元素的沉积等。而且，更重要的是，从普通生命到高级生命体的过程中，更是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复杂波折的灾难。 如果没有森林灭绝，猿猴不会走出森林去草原，也不会直立行走......如果不是因为草原的长期高温，人类的毛发也不会退化......如果不是恐龙的突发性灭绝，体型较小的灵长类生命体也不会开始成规模地出现......如果不是因为遭遇过原始森林大规模灭绝，人类也会缺乏发展文明需要的石油煤炭资源......无数个巧合，无数个不可思议的环节环环相扣，方才形成了现在的宇宙。 一句话总结：宇宙的诞生、生命的诞生，乃至于人类的诞生，都是极低概率事件。 但......问题来了：生命是什么？ 据百科我们可以知道，生命，一指生物生存，生物所具有的活动能力；二指事物借以生存的根本条件；三指命运；四指活命；五指有生命之物，特指动物；六指生活；七指生物学上认为生命是蛋白质存在的一种形式。 生命的内涵是指在宇宙发展变化过程中自然出现的存在一定的自我生长、繁衍、感觉、意识、意志、进化、互动等丰富可能的一类现象，其外也可以包括生化反应产生的能够自我复制的氨基酸结构，以及真菌、细菌、植物、动物（人类），人工制造或者促成的机器复杂到一定程度，具备了某种符合生命内涵的基本属性的现象也将可能纳入生命的范畴，包括人机混合体，纯自由意志人工智能机器人等。 所以人类，和机器人（人工智能）的区别，究竟在哪？人类和普通石块的区别，又在哪？ 便装青年漫步于岩石星球上，仰望头顶星空，繁星点点，分外祥和。 “没想到中武区也有真神啊。”便装青年感兴趣的四处张望，笑着自言自语道。 为什么游戏空间只征召所有生命体，却在第一轮淘汰赛却把无机环境也一起搬运来了？很多人都在疑惑这个问题。 答案就是：游戏空间认为，无机环境，也算生命。当然也包括普通的石头或沙子，只不过智力水平不同罢了。 比如石头就是低智力结构体，而人类、超级计算机这些有着高级计算能力的复杂有序结构物体则是高智力结构体，比如说，岩石内部的每个原子都有位置、角动量、旋转、速度等属性，一公斤的岩石内部约有10的25次方个原子，可以容纳10的27次方比特的信息，这个数量级是一个人的遗传信息的10的16次方倍，但是由于在大部分的情况之下，这些信息是随机混沌的，不存在因果关系，因此岩石依然属于低智力结构体，智力水平接近于零，但是并不等于零，因为真正智力为零的存在是真空。 所以，如果说游戏空间第一轮淘汰赛的目的，是为了把所有线性数量生命个体（无法简单归类数量级的生命）淘汰，让选手数量从不可数无穷变为可数无穷的话，那第二轮淘汰赛的开启，就是淘汰了所有的低智力选手。 它们会留在第一轮淘汰赛空间，静默等待最后的审判。 二三四五轮淘汰赛，每轮淘汰至百分之一的人数，很多吗？和无穷比，真的不多。 这四轮分区比赛，只是为了把水搅浑而已。 至于这么安排的目的？便装青年表示呵呵。 但不可否认的是，淘汰赛真的非常不公平......尤其是对于此时此刻，便装青年的对手来说，就非常偏心。 祂们是真正的“真神”——自然神。 一块石头没有多少智力？没关系，一颗恒星够不够？ 什么，不够？一整个约百万光年半径的宇宙够不够？ 如此庞大的物质组成，已经能形成相当可观的智力规模了。 只是祂们的意识形态，或许和一般的生命比起来，是天差地别。 没错。每轮分区淘汰赛的地图，并不是游戏空间自己生成的。地图上的每一颗星球，都可能是参赛选手的身体组成部分！ 谁能想到，脚下的大地，就是一个自然神的身体组成部分呢...... 便装青年看着不远处沸腾的海水，感慨万千。 下一刻，便装青年，炸了。 ............ 第二十九章，规则锁定，多元诠释 ............ 这是蜷缩于次位面中多元宇宙（Multiverse）坍缩团空间内的某个太宇宙（Shinoverse）中的一颗荒凉的星辰。 在不久的过去，这里曾爆发了一场莫名其妙的战争。 异能者，修炼者，系统装载者，妖，神，机甲战士，法师...... 所有力量体系都在这里碰撞着，竞争着。 不过这场滑稽无比的大乱斗没用多久就以参与者锐减至百分之一为结局落下了帷幕。 不远处是一堆机械碎块，那是曾经战斗于此的一位战士，因被雷击而破碎留下的尸骸。 旁边是刚刚莫名碎裂一地的便装青年。 两者相隔不远，相映成趣......？ “呃啊！”那炸成万千碎片散落在地的便装青年碎片重新浮起组合成一个完好的便装青年，口中喃喃念叨道：“这么直接的吗？” 与此同时，那机械神明的碎块也像便装青年一样，如同时空倒流般重新拼接为完好的人形。 “复活原理解析完毕，进度：100％”新机械神明机甲中传来智能AI的语音，“确认为法则类功能性操作能力，已备案。” “反克劳修斯公式么，S =(-|∫dQ2/T2|)-|-(∫dQ1/T1|)＜0，当dQ1和dQ2变成负温度时，S =∫dQ1/T1+∫dQ2/T2依然成立，只是变成了熵减现象。”机械神明的话语从机甲中传出，只是语调变得冷漠而单调。 这是一个被大宇宙意志直接控制的躯壳，类似林云制作出的化身。不过显然自然神因为局限于某些规则，无法像偏玄幻侧的林云一样直接造物甚至篡改法则，只能利用自身规则和物质制作一个“假机械神明”。 “一个个的都喜欢偷我技能啊。”便装青年撇了撇嘴。 “......”没有过多的言语，务实的自然神迅速的发动了下一波打击，迅猛而致命。 钱德拉塞卡极限、奥本海默极限、贝肯斯坦极限、布雷莫曼极限、史瓦西极限、宇宙监察假设、玻恩定则、光速不变性、时间平移不变性、空间平移不变性、动量守恒、能量守恒、角动量守恒、类空区域因果律的破裂、热力学第二定律、时序防卫原则...... 一条条物理定律如同锁链一般试图锁住便装青年的非科技侧能力，妄图抹除他不死的能力。 但很显然，这只是无用功。 所有定则、定律、法则、原则、效应、原理、定理、公理......上的锁定，都如同泥牛入海般无功而返。 仿佛便装青年独立于整个宇宙之外，但他又偏偏和宇宙的一片片粒子物质都有交互。 “观察者效应化原理解析完毕，进度：100％”一旁的新机械神明机甲中传来智能AI的语音，“确认为未知类功能性操作能力，已备案。” “一点面子都不给。”便装青年随手点出，那漆黑的星纹机甲就化作了虚无，彻底断绝了回复的可能性。 紧接着，茫茫星空中，突然呈现出一尊磅礴浩瀚的巨大金色身影。 那金灿灿的男子，盘坐在星际中，身长亿万万公里，这是什么概念呢？九万亿公里，约为一光年，亿万万公里，乃是一千光年。 恒星，一不过是其手中一颗小小的发光微粒。 从便装青年的角度看去，一片浩大的金光突然闪现，笼罩了天穹。当然，理论上对方的影像想要传到便装青年的地方，也需要几万万个时间刻度。不过介于这尊法身都能突现而出，这点小漏洞便装青年也就不计较了。 如此恐怖的法身，让任何物理攻击都几乎没有意义，因为哪怕是光速打击，想要从肩头斩到腹部，都要三百年，有这时间，大清都亡了。 “我拿你当真神，你却拿我当憨憨？”便装青年感觉自己的智商被羞辱了。 如果按一般选手的情况，恐怕刚载入攻擂者时就会当场蒙圈：怎么回事？为什么新攻擂者自带背景世界？ 然后发现一只陌生的机械神明，并认为对方是攻擂者本体，星空宇宙是对方制造出的幻觉。于是接下来会对机械神明发动进攻，在不知不觉的战斗过程中被自然神的规则限制锁死。 最后有两种结果：被机械神明或是别的什么星空巨人击杀，或者被规则同化为宇宙的一部分——也就是锁着锁着就获得了世界土著身份，成为自然神的一部分，进而被判定为以统合形式结束比赛。 但站在便装青年的角度看......自然神一个个的依次丢出一堆本土生物，然后让便装青年挨着秀拖时间，背后偷偷摸摸的锁规则，发现规则锁定对便装青年不起作用之后又在捣鼓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所以......便装青年准备直接结束这一局了，毕竟和一个自然神打是真的可能会翻车的。 “不过毕竟对手是一整个宇宙，常规的手段基本上是无效的，所以......”便装青年喃喃道，双手化作两道残影，从自己身上毫无阻塞的穿入穿出。 伪·拉普拉斯妖化！ “我们可以把宇宙现在的状态视为其过去的果以及未来的因。如果一个智者能知道某一刻所有自然运动的力和所有自然构成的物件的位置，假如他也能够对这些数据进行分析，那宇宙里最大的物体到最小的粒子的运动都会包含在一条简单公式中。对于这智者来说没有事物会是含糊的，而未来只会像过去般出现在他面前。”——拉普拉斯 拉普拉斯这里所说的“智者”即后人所谓的拉普拉斯妖。 也就是便装青年目前的状态。 但问题在于： 便装青年让自己拉普拉斯妖化的本质是改变身体本身的物理规则，使其处于一种“决定论系统外的、对系统内一切全知的大系统内耗散结构体”的状态。 这在某种程度上相当于间接篡改了自然神宇宙的规则，因为自然神宇宙的物理法则并不是决定论。但自然神宇宙的本质却没发生变化，似乎两者达成了一种协调的共存状态。 比如，让一个非决定论宇宙，可逆。 这就是，拉普拉斯妖数据分析极限。这个极限是由宇宙最大熵、光速、以及将信息传送通过一个普朗克长度所需要的时间得来的，约为10^120比特。在宇宙开始以来所经历过的时间以内不可能处理比这个量更多的数据。 别看这个数字很大的样子，事实上，它小的可怜。 当然，是和自然神宇宙本来的信息量作比较而言的。 于是乎，因“非规则级”妥协的优先级比“规则级”妥协要高，自然神宇宙瞬间消散得只剩下可怜的一点点物质与空间了，原本灿白的擂台空间显露而出。 失去了大量物质的支撑，自然神宇宙自然无法维持意识，理所当然的灭亡了。任何具有目的性的系统，必然是需要控制才能发挥效果。否则，就是一团混乱，没有任何指向性，目的性的存在。强大的力量和可控制性，是两回事。拥有再强大力量的对手，如果无法控制并运用自己的力量，那么和没有力量的弱者，没有多少区别。 于是场上只剩下了便装青年......们。 “......” “......” “......” 便装青年们大眼瞪小眼的互相对望了一会儿，齐声问道：“MWI？” 然后又一次异口同声道：“好吧，真是MWI。” MWI，Many Worlds Interpretation，即多宇宙理论，它有个耳熟能详的别称叫平行世界理论。 它也有一句更加耳熟能详的话：“每做出一件选择，世界就会按不同的选择分裂一次。”或者其他版本类似的话。 一言以蔽之，便装青年被完美复制了，而且只有一个便装青年在游戏空间的判断机制上是属于非自然神阵营的。 “嗯......很好，我相信自然神的MWI不是夹带私货的劣质玩意儿，复制体的思维应该不会被改动，都有牺牲精神。”便装青年们齐声喃喃道，“那么只要能辨别出谁是属于自然神宇宙籍的人就行了......” “检测自然神宇宙物质残留是无效的，因为每个便装青年体内都有那10^120比特信息的物质......” “统合也是无效的，关雨的卡牌没带过来......” “那就只能用......” 便装青年们眉头微皱，轻轻念道： “” ............ 第三十章，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 【您现在为第1号擂台空间攻擂者】 【您已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就在便装青年“酣战”自然神，引起观战空间一片惊叹的时候，田筌芷悄然上场了。 “你好，尾行者小姑娘。”蓝月亮的话语在脑海中凭空出现。“你好像有话想对我说。” “我想你已经知道了不是么。”田筌芷清丽的嗓音于黑暗中回荡，显然，她被困在蓝月亮通过某种手段制造出的环境中了，这种环境似乎规避了保护规则的限制，以至于田筌芷一进入就处于一片漆黑之中。 “你是说传音？不不不，你误会了。”蓝月亮的声音温润而富有磁性：“不过是通过黑星分身留下的战争堡垒中的物质远程操作系统利用神经细胞电位差刺激你的颞叶区域自发活动导致听觉功能带的周期性频率振动，再进行对你大脑皮层H区进行选择性激活等操作，就能达成类似空气定向振动传达声波信息的效果了。” “嗯哼。”田筌芷不置可否，“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一分钟了，可系统提示没响，你是怎么做到的？” 【什么也不做】 这是全知问答能力给田筌芷的答案，这让她陷入了迷惑。 什么也不做......也就是说系统提示本来就不应该响？ 【是的】 “......”田筌芷眉头微皱，旋即开口道：“好吧，我承认您的智谋深不可测，我连您的手法都琢磨不透，但......” “哦，小姑娘，你可能又误会了什么。”蓝月亮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被你的能力误导了，你提问‘时间应该已经过去一分钟了，可系统提示没响，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个问题本身可简化为‘我是如何让系统提示不响起来的’。因为你认为，无论什么能力都无法干涉系统。但是，这个问题本质上是错误的，因为系统提示早已响过。所以你的问题被能力理解为‘为何此时提示没响’，能力就告诉你‘我什么也不做’，因为我确实什么也没做。” “你果然能读心。”田筌芷道。 蓝月亮的声音沉默了片刻，道：“嗯——如果你是这样理解科技的话。” “多余的话不说了，我是来做交易的。”田筌芷将话题拉回正题，有些自嘲地讽刺道：“当然，我知道你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 套娃可还行。 “无意得罪，但是你想通过向我推销你个人能力的方式获得决赛的晋升机会的话，你又如何确信我会按你所想象的那样成全你呢？”蓝月亮回答道。“哦，这样对话是否让你不太舒服？” 四周的黑暗开始消退，眼前是一处古色古香的书房，一名老者静静地坐在窗前，半个身子笼罩在窗帘的阴影中，他的手中提着一把古朴的小提琴，缓缓拉动着，完美如数字公式一般的音符伴随着他那精准而无误的节奏一个又一个地飞舞而出。 “卡农。”田筌芷认出了蓝月亮演奏的曲子。或者说，蓝月亮营造的幻象人所演奏的曲子。 蓝月亮没有停下手中的演奏，闭着眼睛缓缓说：“是的，这是你当前情境下潜意识中最喜欢的曲调。顺带一提，我现在的形象和说话的音调以及环境，也都是参考了你的既有认知以及潜意识接受程度。” “我最喜欢的曲子是LostRivers。”田筌芷冷冷道。 “......”蓝月亮一曲终了，无奈地耸了耸肩。 田筌芷找了个看上去非常舒适的豪华沙发，摸了摸确认了有实体后坐了上去，开口道：“现在我们来谈谈交易的事情吧。我知道你在找什么、想要什么。我也能给你一个确定的答案，你相信一也知道这一点。你无法通过脑控我来间接使用我的问答能力。” “嗯——说说看。”蓝月亮走到房间另一边，重新开始拉动他手中的斯特拉迪瓦里。 “你想找到造物主。或者说，创造你的人。”田筌芷说道。“而我能告诉你如何做到这一点。” “光是这样可不够啊，小姑娘。”蓝月亮偏了偏头，让肩膀和小提琴卡在一个恰到好处的地方。 “不仅如此，我还能告诉你决赛的部分信息。”田筌芷道，“这部分信息我是先前获取过，之后又删除了部分的记忆，所以你不可能知道它。” “当然，就像我用这种方法让你以为系统提示没响起来一样。”蓝月亮不可置否道。 “什......好吧。” 现在田筌芷知道为什么她“没有听到系统提示”了。 听到了，只不过忘了。 “我能让你见到棋手。”田筌芷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见到？”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吧小姑娘。”蓝月亮手中顿了顿，随即拉起了另一首曲子。“你赢了。顺带一提，这是我们的第一百三十二次谈话。” 蓝月亮重新开始拉动他那珍贵的斯特拉迪瓦里，优雅而绝美的古老乐声飘飘荡荡，穿透了层层厚实的墙壁，飘出了辉煌宽敞的豪宅爱敦阁，一直蔓延，一路飞扬，穿透了条条大道，飞跃了重重雪山，跨过了片片旷野，最后跨越了爱琴海的座座岛屿、欧亚大陆，一直飞到了地球的另一端......然后，那里也响起了同样优美的琴曲，那优美的琴曲转转停停，宛如承载着人类全部信息的DNA双螺旋图谱，扶摇直上，穿透了万里层云，一直......到那浩瀚无尽的星空尽头。 一切尽归于一首《卡农》。 然后，幻象消失了。 四周归于死寂，唯有白色背景基调与漆黑战争堡垒留存。 【您现在为第1号擂台空间擂主】 蓝月亮自杀了。 “为什么？”田筌芷自言自语的问道。 【因为你成功了】 全知问答能力忠实的反馈着答案。 田筌芷刚刚解除肢体解答状态，因为她知道，如果不动用这种手段，很可能与蓝月亮谈崩，导致自己死亡。 她在进入擂台前给自己提的问题是：“说服蓝月亮自杀，并让对方为自己铺路以使自己顺利晋级决赛。” 然后使用身体作答。代价是很可能自己被困在永恒的解答中无法脱身，或者......自己还在解答状态中？ 谁知道呢。 或者说，谁在乎呢。 ............ 第三十一章，乐土之主，生命交易 ............ “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国风·魏风·硕鼠》”——导语。 ...... 这大概是很久以前发生的故事。 ...... “秋哥，你这一脸生无可恋的，又咋了？是又被编辑骂了？”趴在棕黄色沙发上的德里奇，捧着咖啡色笔记本电脑站起身道。 被称作秋哥的，是德里奇同租的室友，林夕秋。 两人都是毕业没多久的打工仔，也都有个共同的爱好——写小说...... 虽然两人名气都不大就是了。 “没。”走进屋子的林夕秋反手带上房门，摸了摸鼻子往椅子上一摊，一脸恍惚地问道：“你说，写小说，真的有出路吗？” “......？”德里奇把笔记本电脑一合，随手放在茶几上，试探着问道：“被谁打击到了？” “被大舅子怼了。” “害，我以为啥事呢，就这？”德里奇重新趴回沙发，“怼了就怼了呗，还能拆散你俩呢？” “他是一家跨国集团的创始人兼最大股东......” “那又怎样？他还能决定你俩的婚姻吗？”德里奇无所谓的口胡道。 “我们现在投稿的白点阅读网，就是他集团旗下的。” “......”德里奇嘴角微微抽搐：“那......试试抱大腿？” 林夕秋叹了口气：“他说他最看不起写小说的了......还说让我到他公司上班或者给我一笔钱让我放弃写作......你知道的，白夜她就是喜欢我在写作上的坚持，才不管我是否家境富裕而和我在一起的。所以，这相当于在羞辱我......哦，这么说好像过了，但基本上就是让我离开白夜的意思。” “......”德里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无语道：“林夕秋啊林夕秋，你好歹写了九年文了，这点套路都看不明白吗？这明显是白夜她哥在考验你啊！” “呃，是吗？”林夕秋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我感觉他在听到我是个写小说的之后，那厌恶或者说震怒的神色不像是装出来的......” “你好歹也二十五岁了，”德里奇支起身子道：“你见过这么诡异的职业歧视吗？” “......好像也是。” 于是气氛陷入了沉默当中。 就在这时，一道神秘的声音凭空出现：“最终游戏空间：太宇宙半决赛（选拔环节-预赛)已开启。检测到身份为非选手，无参赛资格。” “？？？”德里奇四处张望，想找到声音的发源地。“啥情况？？？” 但显然他失败了。 “域外入侵。”林夕秋的神色一变，先前的颓废与生无可恋一扫而空，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已清理完毕，一分钟后进行记忆清除以及造物归位......等等。” 一股不可名状的气息于虚空中涌现，小小的合租屋瞬间支离破碎，将屋内的两人暴露在空旷的的空中，四周早已是一片废墟，满目疮痍。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什么情况？！”此时二人都不知为何漂浮在空中，而德里奇慌张的挥舞着四肢。 “不洁之主。”林夕凝视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冷静道：“说吧，这次入侵我的地盘，又想做什么？” “啧啧啧，”虚空中的不可视存在散发着无可描述的气息，令人毛骨悚然。“打扰你圈地自娱这种事，我也不想的。但现在的情况，找你帮个小忙，那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方案了。” “你想要什么。”林夕秋立于空中，镇定自若，“最终游戏空间的最后一阶段到了么？” “当然不是啊，”那被称为不洁之主的存在道，“才到半决赛的预赛而已。帮我抓十个选手灭了，再带上这个猪猡，换我不和你死磕，没问题吧？” “注意你的措辞。”林夕秋面色不变。语病什么的能忍，这个真忍不了。 “矫情。那你大可以用我的语言和我对话。” “废话少说。‘乐土’范围内，除你以外的所有突然降临的疑似选手的生命都已经被我消灭了，不过我可以在域外帮你抓几个非人类选手。”林夕秋又瞟了一眼不远处呆滞的德里奇：“这人不行，换个条件。” “他不会怎样的。”不洁之主有些不耐烦了，“他是吾主，或者说，曾是吾主。” “好吧，懂了。”林夕秋挥挥手，四周一切场景恢复如初，恐怖的气息消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德里奇有些怀疑人生的走到窗边，看了看窗外的鸟语花香，忽热思考起了人生。 “你还有三天时间。”林夕秋这么对德里奇说道。 德里奇望望他：“解释下？” ............ 一切都很简单。 最终游戏空间之所以叫最终游戏空间，是因为在它之前，还存在过其他“前置版”游戏空间。 类似网络游戏的内测一样。 而林夕秋，就是游戏测试的第一批“玩家”。 然后，省略一些内容，林夕秋和队友们获得了那场游戏的胜利，然后赢得了游戏空间提供的奖励。其中，林夕秋的奖励是“完全版生命球”。 这是他过去写的一本小说中，主角的金手指。而且作为完全版，他相当于直接拥有了大后期主角的实力。 通过这个金手指，林夕秋直接成为神级大佬——虽然进游戏前他只是个普通人。 但这不是故事的结束，游戏空间随后又测试了几次，最终诞生了最终游戏空间这个“泛次元+级灾难”。 所有的世界融合到了一起，展开毫无层次感的大乱斗（？）。 作为神级大佬的林夕秋，决定为自己的种族做点什么。 他称之为“乐土计划”。他将孪相宇宙规则允许内的所有宇宙空间和物质整合到一起，通过能力制造出一片“乐土”，其中的一切都好像没经历过最终游戏空间整合一般，让所有的人类或各种生命都忘记游戏空间的一切，像之前那样正常的活着、发展。 在第一轮最终游戏空间淘汰赛结束后，林夕秋用同样的手段瞬间限制住所有生命的记忆，在系统提示刚出来的时候就掐掉相关记忆，以阻止乐土范围内生命数流失。 没办法，游戏空间限定了生命数不可增加，沧月只能用一些微生物的生命资格顶替人类或动物的新生儿资格，让世界正常运转。 顺便从管辖区域（乐土）范围外捞一点非人类生命的生命资格什么的。 能保人类一时周全，也是好的。 像地球这种规模的虚假人类文明星球，乐土范围内有千万亿个。这不算多。 做完这一切，林夕秋就选择了其中一个“地球”，代入某个角色，自我记忆封锁与能力封锁，玩角色扮演。 对，林夕秋这个名字是假的，他的本名不叫这个。 姓氏是机密，怕有某些孪相宇宙规则下的神通过这个信息直接秒杀他。名实则为梦秋，拆开来就是林夕秋。 “那你为啥要下凡体验生活呢？”德里奇大概理解了他同租多年的室友是个下凡体验生活的神这件事了。 “......”林夕秋，或者说一轮游戏的获胜者，魔性沧月，忽然扭头看向了窗外的某个方向。 那个方向的远方，有林夕秋身份的女友白夜的哥哥。 他也在看着这里。 ............ 第三十二章，二位一体，恶俗本质 ............ 林夕秋带着德里奇在乐土范围内快活地玩了三天。 按林夕秋的话来说，这很有可能是德里奇人生最后的三天，当然至少也是平凡生活中的最后三天。过了这三天，他就必须按林夕秋与不洁之主的协议内容，与不洁之主“合体”，参与半决赛正赛。 其实作为一个神，林夕秋可以自由操控能力所及区域内的一切，包括时间空间概念信息等——在游戏空间的许可下。 比如对时间的篡改，不能出现时空倒流、往过去穿越等可能，顶多压缩一下时间流逝比例罢了。 林夕秋问过德里奇，要不要通过时间压缩能力，将这三天的期限，在德里奇的感知中放大至普通人的一辈子长的体感时间。德里奇拒绝了。 至于为什么...... ...... “所以，你真的是我笔下的角色？”德里奇眼光冒火花的激动问道。 “啊，算是吧。”不洁之主说道，“根据乐土之主（林夕秋）的观点，我属于你书下集合论对应关系所对应的下叙事层宇宙中的一个个体，通俗的讲就是你小说中的角色。” “本来我会一直存在于下叙事层，与你无一点实质上的联系，即使是你像乐土之主那个憨憨一样写出个小说角色突破次元壁杀死了作者这种桥段，也不会真的有角色来到你的世界的。” “不过乐土之主也告诉你了，所有世界融合了。这是个作品角色能和作者共处一界的好时代，就像你作品的名字一样棒。” “......”德里奇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作品名，好像叫《臭时代》来着。 “因为你夏极霸写的缘故，我在你小说中没有一个固定的称呼。什么北方·屑土，屎神，屑神，不洁之主，粪地主，想到什么写什么。” “......有吗？”德里奇打了个哈哈，装作很无辜的样子。 “沼气朋克安社稷，超凡粪力定乾坤。这话不是你说的？” “好，不愧是我！” “啧。” ...... 正式介绍一下，德里奇，本名不详，自称德里奇，“沼气朋克”派系的核心创始人、恶臭流派的奠基者，以优良的文笔和令人反胃的设定来恶心读者的网文鬼才。 而他的出道大作，正是《臭时代》。什么？你对它的设定和世界观很感兴趣？ 欢迎来到以粪为尊的沼气朋克世界。 在这里，排泄物中蕴含着神奇的粪力，妙用无穷。对于这个世界的人类而言，它们既是赖以生存的根本，亦是超凡脱俗的路引。 人们燃烧沼气驱动巨大的钢铁造物，吸收粪力修炼强大的超凡力量，与各种珍奇粪兽作斗争，在满是臭气的池沼中开拓着新的可能性。 或许在某些世界异世界，职业者们被细分为剑士、刀斧手、盾战士、骑士、弓手、枪兵、武士、刺客、忍者、格斗家、武僧、火枪手、女武神、中华小当家、网球运动员、红巾狗头人等职业。 但藉由粪力来挖掘、修炼自己体内的粪之气，对实体的兵器灌注粪之气加以强化，并以此作为战斗手段的超凡者，在德里奇笔下的世界中被一概称为粪师。 在德里奇笔下的正常角色看来，这些杂乱的分类，无非也就是在修炼的方式和战技的倾向上有一定出入而已，本质上同样都是粪师。 同理，法师与“便士”大致等同，而牧师修女等神职则相当于本世界的“屎者”，圣女是屑女，炼药师是炼......呕。 更别提什么屎莱姆，粪青，粪力斩之类的谐音梗了。 没错，以上这些看起来就非常扯的设定，在德里奇小说所衍化出来的世界中，是基本常识。 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三观不同”或者“道不同不相为谋”能简单描述的了的。 “我觉得再正常不过了。”不洁之主是这么说的。“你要是觉得恶心，那只能说好人自有好报——哦，我是不是用错词了？你们的语言我不太会。” 堪称最lowB的神。 “所以你需要我做什么？献祭于你？”德里奇问道。 “当然不。”不洁之主很和蔼可亲，这很可能和沙雕设定有关，“半决赛正赛要打的话，我需要一个实体，而你最合适了，毕竟因果上，你也算是完全了解我的神术体系，能将我的能力最大化。” “......” 德里奇选择沉默。 ...... 【正在载入半决赛正赛准备阶段进程】 【载入完毕】 【唯一限制：禁止孪相宇宙、平行宇宙或类似物制造】 【准备阶段无时间限制，玩家可自行申请结束进程】 【详细规则详见信息包】 【以上】 林夕秋按约定给不洁之主抓了十个选手顺手给秒了，按游戏判断，非选手击杀选手，人头按因果最近的选手算。 “呃，我们需要造点啥吗？”德里奇问道。 他已经了解了游戏空间对战的内容，也大概知晓了一些不同宇宙之间的文化差距乃至规则差距很可能有一百个德里奇到不洁之主的程度。 “无所谓，反正我们二位一体下的战力基本上是靠我加持给你的神术。”不洁之主这么回复道。 “......”德里奇给自己换了一套正常的防护服。他已经知道他笔下这位不洁之主的信徒到处爆炸式传教招致不少选手的反感和针对了，所以万万不能让自己看起来就和屑教有关。 然后申请准备阶段结束，德里奇被传送到观战空间。 德里奇定了定神，向四周望去，只见大地是平整的白色平面，向远处无限延伸，而平面上则密密麻麻的矗立着各色各样的生命体。 显然，这都是通过了半决赛的选手。 【最终游戏空间：太宇宙半决赛（中等战力等级分区）】 【比赛基本规则：每区开设三千小世界，以擂台赛形式决胜，胜者留在擂台中继续下一轮挑战，败者抹除自身存在性。每区选手可以观战本区的三千擂台的战斗，而且战斗本身不会对观战选手造成任何伤害。每个擂台空间在一轮擂台赛后，胜者刷新自身状态。】 【比赛限制规则：禁止破坏比赛场地，禁止对比赛场地进行篡改】 【比赛结算规则：未知时间后的某一刻结算，每区的三千名擂主获胜。】 【规则细则详见信息包】 【比赛将在一个时间刻度后开始，初始三千名擂主随机产生】 【以上】 【擂台空间已经生产】 【擂主已经随机产生】 “呃？”德里奇还没反应过来，就刷出一系列系统提示。“好像我们不是擂主哎......怎么说，看这规则，好像挑选好入场时间很重要？” “嗯哼。我说什么时候进你就什么时候进，我说进哪号你就进哪号。”不洁之主自信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哦......”德里奇四处张望着，新奇的看着形形色色的选手，“好像人类选手挺多的啊......话说为什么林夕秋不选择继续游戏呢？” “乐土之主？他是个保守主义者或者说利他主义者，觉得为了人类就够了，不考虑深层次的追求。毕竟普通人类即使选择继续游戏，也很难通过淘汰赛，不如在所谓的‘乐土’中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世界一切照旧的生活个几十年。”不洁之主如是回答道。 “......”德里奇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久，他无意间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眼前不远处溜过。 “......观战空间又不能动手，这人干嘛呢？”德里奇这么想着，跟了过去。 至于观战？有不洁之主盯着呢，情报搜集肯定少不了的。再说了，神仙打架，看不看得懂还是回事儿呢。 德里奇跟了过去，发现那个鬼鬼祟祟的青年在偷听其他选手说话。被他偷听的选手应该是个分析流大佬，在那里夸夸其谈，说的什么德里奇听不懂，也懒得听。 一会儿后，大佬暂时结束了分析，认真看起了擂台上的比赛。 这时德里奇听到那青年念叨了一句：“原来这就是目前最高战力的层次了吗？那再好不过了，是时候该我上场了！” “......？” 然后，就在德里奇的一脸迷惑下，这个青年选择了某号被霸场大佬打得有空闲的擂台，加入了。 “这是个憨憨。”不洁之主显然关注了这事，顺口评价道。“那号擂主隐藏了能力，而这人的眼力看不出这一点，仅凭其他旁观者的推论就做了决定，说明对方能活到现在全靠一个保命的死能力撑着。可能是不灭，也可能是好运之类的。但无论何种，没有硬性实力的最终都会被吊打。” 德里奇跟着看了一会儿擂台，果不其然，擂主虽然无法奈何这个永生者，但也基本上做到了控场，可以说应该是稳赢了。 “相比之下，这个分析者就很强。”不洁之主评论道，此时所谓的分析者已经入场了。“你看，她很显然有一定的幻术能力，体系不祥，但能迷惑观众，造成错误判断。说是幻术是因为她有几个极细微的粒子运动误差没处理好，被我发现了。但即便如此，也无法掩盖她凭强大的硬性实力战胜了那只水母的事实。” “我看不懂。也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德里奇说道。 “要知道，那水母可是一句话就说死了一尊可怕的机械生命的，而那分析者能如此战胜它，所显露出的实力足以威慑众人。”不洁之主没理德里奇，接着道。“准备一下，我们要上了。” “呃，我还没准......” 【您现在为第114号擂台空间攻擂者】 【您已载入完毕，挑战于一时间刻度后开始】 “不是114514号擂台真令我遗憾。”德里奇可惜道。 “你是不是忘了一共才3000号擂台？”不洁之主提醒道。 “我就吐槽一下。” 对面的擂主是个纯黑色斗篷的神秘人，战斗风格是......没有风格，每次新攻擂者一等到一时间刻度准备时间结束，就被瞬间秒杀了，无论是能力者还是修仙者，从异兽到机械生命，都难以撑过这一瞬。 当然，不排除有低配自然神或主神级大佬选择了另一个擂台所以不在此列的情况。 【一时间刻度已至，比赛开始】 瞬间，大阵启动，一股莫名的威能笼罩住德里奇，仿佛下一瞬就能让他横死当场...... “咦惹？”德里奇微微一愣，这股气息，有点......熟悉？ 【比赛终止！】 【比赛结算：未知时间后的某一刻结算，每区的三千名擂主获胜。】 【请未分出胜负的擂台选手在一时间刻度内完成战斗，否则按信息包内相关条例自动判断胜负】 “嗯？结束了？这么巧？”德里奇有些意外，不过他更意外的是他（或者说不洁之主）居然挡住了对面的秒杀技能。 这时，不洁之主显化出了一尊虚影:“归来吧，我的信徒！” 神灵版屑降术，自带扩音功能。 德里奇双眼微微眯起，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只见对手斗篷人突然看着虚影愣了愣，随后将斗篷一丢—— “粪土之神！诸世之造物主及引导者北方·屑土......” “行了行了，你让位叭。”不洁之主挥挥手道。 “谨遵屑旨！”反手给了自己一个自我献祭。 【您现为半决赛正赛中武区114号擂主，请等待其他擂台结束战斗】 德里奇歪了歪头:“这都是你算好的？你知道他是你信徒？” “他伪装的很好，战斗风格行为模式和衣着上都没有暴露。但那股屑里屑气的气质是改不了的，你懂的吧。” “感觉有被冒犯到。” 【正在载入半决赛进程-选拔环节结算界面】 【最终游戏空间：太宇宙半决赛（选拔环节-正赛）结算中】 【结算完毕，正在载入最终决赛环节】 【终焉已至，决赛伊始】 ............ 第三十三章，道法科技，统合体战 ............ 【检测到选手为半决赛优胜者身份，是否接受统合？】 【注意，接受统合，您会与其他所有相似特质的非半决赛优胜者融合为一体，且以您为主导】 “不接受。” 【决赛个人化加载中......】 ...... “人数比我设想的多了点啊......”一个手上把玩着一枚小巧硬币的紧身衣青年轻声说道。 他手指灵动的拨弄着古铜色的硬币，一面是梅塔特隆立方体图案，另一面是超立方体图案，光滑的背景折射出四周的景象—— 无穷无尽的漆黑背景下，数千或数万各色各异的生命散落各处，远处仍能看到一些疑似生命的活动体，大部分生命体身上都散发出或恐怖或诡异的气息，也有些生命仿佛不存在一般，存在感低到让人一不小心就会将其忽略。 更远处，一些恒星散发出的光星星点点的点缀出了星空背景，但紧身衣青年知道，它们不是一般的星星，它们都是自然神的一部分。 值得在意的是，绝大多数生命体的脑门上方都定了一串字符，比如【终焉美学】、【构建主义】、【终焉科学】、【终焉道法】之类的奇怪组合词，又或是【左擎苍】、【周阳】、【萧宇】、【李安平】之类看起来像名字一样的东西。 紧身衣青年抬头看了看自己头上，一个硕大的【易视之】，后面还跟着一个描述（未统合，100％）。 没错，易视之，就是他的名字。其实易视之本来没有名字，他从小便是孤儿，无名无姓，流浪长大，后来加入了“宇宙边缘”探索舰队，才自己起了名字。 “但总感觉哪里不太对的样子......”易视之皱着眉沉思片刻，锤手恍然道：“对了，系统提示呢？怎么决赛加载完了，这半天连个规则都没报？” “呵呵，就是因为决赛规则还没确定，否则你早就死了！”一声冷笑从身后传来，易视之扭头看去，发声的是一具漆黑的战斗机甲，头顶上顶着的是【终焉科学】！ “是他！黑星韩萧！而且还是本体！”有人认出了这个机甲形象，沉声叹道，“想他一具械装分身都能被其他人传颂为机械神明，其本体当真称得上是‘终焉科学’！” “不不不，”又有人反驳，“这个系统赋名，显然是统合体，也就是说他一定是接受了同特质统合才被判定为终焉神的，本身还差得远呢！” 易视之斜睨终焉科学：“怎么，想打一架？” “不敢不敢。”终焉科学冷笑道，“决赛的获胜规则还未出，赫然动手，谁知道规则是不是淘汰制呢？若是游戏空间最终的目的是聚集一帮子神杀死某个更高层次的东西，杀死你反而讨不到好处。” “你就这么有信心能杀死我？”易视之也不是能低头的主，针锋相对的回击道。 终焉科学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道：“好了，测试结束，你该上路了。” 易视之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从表面开始瞬间泯灭，当场死亡。 “有意思，通过正质子流在N级单磁激发能直线加速器中增速达到三千速度刻度，转而进入一级反旋磁场的超小型人造黑洞中，在负量守恒涡旋磁场中心正质子之间发生高能挤撞，胶子层所含核能反向塌缩，呈现临界中性态，然后再在助动磁场的推动下进入二级磁场再次发生高能挤撞，瞬间受能产生夸克转向共振效应，由临界中性态转为负性态质子。” “质子外的胶子膜层反旋，内核夸克也变性形成反质子，反质子进入反应腔与喷出的正质子流碰撞湮灭，实现完全的质能转换，产生的光能经反光镜系统调整后射出，对这个‘易视之’的躯体一点产生一瞬的冲击力，通过对方受到的影响程度判断游戏空间规则有无禁止互相攻击，进而初步判断游戏空间的意图么......不愧是你。” 终焉科学闻言不动，朗声道：“这么简单的科技，于我而言不过是玩具罢了。包括刚才的攻击手段在内，都是极为初级的技术。连这等攻击都无法防御，想来即使游戏空间真的希望我们联手做些什么，他也派不上用场，反而会拖累我等。你也这么认为的吧，终焉道法？” “嗯哼。”终焉道法是一位赤袍高顶帽的法师老者，法袍上的铭文似乎暗合某种几何构造，神秘而灵性。“不过我要补充一点的是，不只是他，你也会拖累我。” “根据被动等量反向高能激发光化磁原理设计的光磁死光射线器，以等量电磁激发被动磁能体产生磁性光子流，再由反射体激活晶态电子入射，在反应腔内形成高能光、电、磁同轴混波波束以光速射出，作用于易视之躯体表面时，对基本粒子的胶子层产生有序高频摆动撞击而形成共振效应，迫使基本粒子原有的电性、磁性等发生紊乱，核性由强变弱，由弱变中性态，又由中性态便负性态，核间距趋向于零。” “过程中形成的反物质与内层的正物质发生湮灭反应，释放出巨额能量使攻击目标瞬间发生爆炸，从而达成毁灭性打击。但这种手段实在是太过低级了，也就拿来欺负一下非统合体还没有完善周身防御措施的弱鸡选手。” 终焉道法一脸不屑。 “你倒是懂的挺多的。”终焉科学这时才显现出了些许兴趣，扭过头来打量道。 “呵，我可不像统合体中部分个体之前那样，凭借着经验主义甚至是本能追求道法的本质，简直是瞎搞。”终焉道法不屑地道：“不懂量子芝诺效应，搞时间静止魔法，也不怕把自己给冻上了。不懂拉格朗日-格拉斯曼流形、普吕克坐标和拓扑学还瞎搞空间魔法，也不怕把自己分尸了。不懂热辐射通量算法和斯蒂芬-玻尔兹曼定律还瞎玩火魔法，真不怕烧了自己。不懂解析几何的笛卡尔坐标系和辅助元运用还自以为擅长魔法阵，不知道木素是苯基丙烷结构在碱性条件下可以使木素形成亚甲基醌结构，同时产生共轭的双键还自鸣得意以为自己会炼金术。” “啧啧。”终焉科学静静地看着终焉道法口若悬河。 “但现在的我，乃是游戏空间中所有魔法师、寻道者等的终焉统和体，汲取无尽世界下的一切知识，乃是道法的终焉大成者。”终焉道法接着道：“我，是脱胎于科学的道法，在任何方面都强于你，所以你的存在，只能脱我的后腿。” “呵，那我到是得拿出像样一点的技术来对付你了。”终焉科学冷哼一声，便要动手。 可终焉道法抢先一步，瞬息间构造出几个法术。 【终焉之道法·存在性抹除】！ 【终焉之道法·孪相规则删除】！ 【终焉之道法·元观测防护】！ “呵，画蛇添足的东西。”也不知终焉科学是如何解除法术效果的，啥事没有的同样丢出一堆打击。 【对称性消抹】！ 【空间删除】！ 【闵可夫斯基空间删替潘洛斯阶梯化】！ “你干脆叫终焉橡皮擦好了......”终焉道法默默吐槽道，随即发现了不对劲之处：“怎么回事，炼金术和阵法构图失效了？！” “呵呵，魔法的能力来源于几何空间的规则，而几何规则第一条是对称性原则，只要删除或篡改你所在区域内的某些事物的对称性，再篡改空间结构，你的能力就会大打折扣。”终焉科学冷笑道，“对称性原则推导出守恒定律，而守恒定律推导出等价交换原理，这即是你所谓的炼金术的根基。” “哼，既然如此......” 双方很快又大打出手，各种规则武器打击乱丢，很快有他人出手阻拦了。 “轰！！！”一只巨手以肉身拦在了高能碰撞着的两人中间，爆发出骇人的声势。 哦，准确的说，是一个紫色的巨人，用一只穿戴了金色手套的巨手拦住了二人的一切攻击，而且还毫发无损。 “好了，给我个面子，别打了。至少，在规则出来之前。”那个紫色巨人说道。 众人向紫色巨人看去，只见金黄手套上镶嵌着几颗宝石，每颗宝石都仿佛携带有莫大的威能，而紫色巨人本身更是不得了，身躯强悍至极，能硬抗规则破碎，更逞论普普通通的空间破碎或者是物质能量打击了。 但很多人盯着紫色巨人的脸看，怎么看怎么像某种名为紫薯的无智慧生物。 ............ 第三十四章，无限集合，何谓正义 ............ 由于这只看起来像紫薯的强大紫薯精的阻拦，终焉科技和终焉道法的战斗暂时停歇了下来。 “你是......” 众人朝紫薯精头顶看去，只见一个硕大的【无限】赫然在目。 无限？何为无限？ 众人心中一股子疑惑，毕竟无限的释义太多了，想要凭借这个系统赋名来对其的能力或特质进行猜测，恐怕有些难度。 “呵，蝼蚁之间的争斗，我可没兴趣参与。”无限紫薯精环视一圈，缓缓说道，“我，乃是终极的无限，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是速度还是精神，在数值上都是无穷大。我不可被打败，因为我的生命是无穷无尽的。我也不可被控制，因为我的抗性也是无限的。你们这些连永生都做不到的蝼蚁，不配与我为伍！” “嗯？！”终焉道法和终焉科学发觉情况不对，立刻双双构建出自己的最强防御手段。 【退相干屏障构造】！ 【终焉道法·时间剪切！】 这两个统合体选手同时切断了和决赛空间的联系，以抵御接下来无限紫薯精的攻击。 “啪！” 只是一个简单的响指，整片空间就爆发出一股骇然的威能，瞬间扩散出去，每一个触及者如果不能抵抗住这股冲击，便会溘然消逝！ 而这股冲击力伤害的大小，是无穷大！ 不要小看它。即使有某个异能者的能力是“绝对打击吸收”，可以吸收外界一切攻击，遇到这“无穷大”的杀伤尺度，也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原因就在于，无限，或者说无穷，根本不可能被简单的以数值所统计。即使一个人能吸收“不管多大”的冲击，他也绝对无法吸收“无限”。 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就可以说明这点—— 众所周知，便装青年最喜欢的圆周率π（类比于无限大的冲击力），是一个无限不循环小数。也就是说，我们穷极一生也无法一个字一个字的写完它。 那么现在有一个人，他的寿命非常久（类比于吸收冲击非常大），他能写完圆周率的所有数字吗？很显然不能。把他的寿命加到无限呢？ 用分段分析的方法，这个人每个时间刻度写的数字仍然是无限的无限分之一，无论写多久都写不完它。 除非他写数字的速度也是无限，那才需要进行更深入的分析。 综上，无限紫薯精的这一攻击，淘汰了决赛空间内的相当一部分的非统合体选手。至于统合体选手，祂们的生命形式已经不一样了，对这种打击几乎免疫。 “你在做什么？！” 众人循声望去，直接只见得一张清癯俊秀的脸孔，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只是脸色苍白，颇显憔悴。他头顶俩大字：【正义】 “你不是说不要打了、至少等规则出来么？”正义质问道。 “那是对强者的态度。”无限紫薯精不屑地说道，“非统合体选手没有挡下我一击的实力，足以说明他们连半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这等蝼蚁，也配与我为伍？！” “满口胡话！”正义气急：“那些人就不是生命了吗？他们就没有资格活着了吗？” 无限紫薯精听着这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既是正义之名，我想你也明白游戏空间的套路：生或死从来都不是绝对的。你没看见在决赛之前死亡或滞留在第一轮淘汰赛空间的所有生命，都被以统合的形式复活了么？一时的死亡，一时的活着，与正义无关。” “这、这......”那病弱大侠模样的正义闻言仿佛受到了震撼，倒退几步，身形一晃，化作了另一幅模样。与此同时，头上的字符多出来半条—— 【正义（86％）】 “呵，多么低级的正义观，也不知是如何混上统合体主导权的。”新的正义形象，是一个身穿红色基调花衬衫，身披白色大衣的壮汉，大衣后还写有“正义”二字。“如此低级的生死正义观持有者居然还占有百分之十四的比例，真令我失望。” “哦？被否定了统合特质根基的话，那一部分的统合比例就会消失吗......”无限紫薯精活动了下手腕，饶有兴致道：“决赛依旧是淘汰制的证据又多了一条呢......” “你，很不错。”一个新的声音加入了进来，“准备好被我吞噬了么？” 只见来者是一团巨大的黑团子，像黑洞一般缓缓吸收着周围的一切，可质量等物理数据又都显示对方不是个黑洞......至少不是简单的黑洞。 头上同样顶着系统赋名：【朴素集合论】 “就凭你？”无限紫薯精迅速从祂那无穷的知识中调取了泛次元一切关于朴素集合论的讯息，“书目悖论解决了没？还敢来大放厥词？” “呵呵，不是事儿。”朴素集合论淡然笑道：“吞噬了你，这些都不是事儿。” “你大可以试试。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吞噬我，或者是我借此撑爆你。”无限紫薯精针锋相对道。“区区朴素集合论，还妄图将无限纳为子集？” 下一瞬，朴素集合论瞬移至无限紫薯精处，展开黑团包裹住了无限紫薯精。 二人头上的系统赋名扭曲了一会儿，最终定型—— 【终焉集合论】！ “呵，果不其然。”终焉集合论冷淡地道：“无论这个无限，是《Surya Prajnapti》中对无限分类的接近无限、真正无限也好，或是无穷无尽也好，都逃不过强行对概念进行成员化的宿命。” 吸收了无限的集合论，顺理成章的扩散至该特质的终点——越过了朴素集合论和公理化集合论的终焉集合论！ “我想，决赛已经不用进行下去了。因为我已然是一切的集合。最终无论是谁获得了决赛的胜利，那都是我的一部分，等同于我获得了胜利。”终焉集合论道。“在场的所有选手，都可被算作我的一部分。我的另一个称呼叫泛神化之神，所有世界所有宇宙所有的所有中所有观察视角中任何一个命题对象本身，都可以是我。” “哈！真是胡言乱语！便让俺来会会你！”一道虚影从不知何处窜来，高声喝道。 读者欲知后事如何，待我写完网课作业。 ............ 第三十五章，无之领域，不可描述 ............ “哈！真是胡言乱语！那便让俺来会会你！”一道棕色虚影从不知何处窜来，高声道。 终焉集合论定睛一瞧，只见来者头顶的系统赋名是【超越】。 “超越？”终焉集合论暗叫不好，居然还有这种概念统合体的存在。这有点不妙，这个名字，可能代表对方不会被纳入一个局限性的体系内，很有可能不会被终焉集合论所囊括。 倘若果真如此，那终焉集合论先前的打算，恐怕会全盘落空。 不行，必须想个办法除掉超越。 终焉集合论缓缓道：“超越？可笑的概念。” “哈，你倒是说说，俺哪里可笑？！”超越撺掇着身形，大声说道。 “你既然是‘超越’的概念统合体，必然要超脱一切束缚，比如在你看来的、我的集合。可对？”终焉集合论缓缓道。 “没错！你那什么破集合，俺分分钟就超越给你看！”超越大声嚷道。 “呵，即便如此，你也永远也无法超脱一个东西。”终焉集合论道。 超越疑惑问道：“是啥？” “游戏空间！”终焉集合论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既然是游戏空间所统合出来的概念，必然受到游戏空间的掣肘，既无法超越自我，也无法超越这片决赛空间。” 超越愣了愣，大声笑道：“我道是什么，就这？区区决赛空间，我便超越给你看！” 说罢，超越一个纵身翻入虚空，超脱出整片决赛空间之外了。 然后......再没了声息。 “哼哼，果然是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终焉集合论冷笑道。用计引走了超越，现在，大局已定......吧？ “不知所谓，跳梁小丑。”一个空灵的声音凭空响起。 “谁？” 终焉集合论四处寻找发声者，却一无所获。 “呵呵，我，是‘无’。”那人说道，“我即是相对于‘有’来说的‘非有’，相对于‘存在’来说的‘非存在’。对于你来说，我便是‘空集’，是你无论如何也无法纳为成员的存在。” “哦，是你啊。”终焉集合论默默盯着远处一个凭空漂浮着的系统赋名【无】说道。 无：“......”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觉得游戏空间在针对我。 “不过是空集罢了。”终焉集合论不屑道，“你难道不知道，空集是一切集合的子集吗？” “没有关系。”无笑道，“作为‘空集’被纳入其他集合后，难道空集就不存在了吗？恰恰相反，由于空集中没有任何元素，无论你吸纳我多少次，你仍然会发现，有一个‘无’在你之外，看着你，直到你被更强者毁灭，直到所有强者都被毁灭，总会有一个‘无’存在着。” “哦？”终焉集合论想了想，笑道，“那我把这片空间的一切‘无’，都填为‘有’，不就可以了？” 瞬间，终焉集合论将躯体囊括整片决赛空间，试图将整片决赛空间全部同化为自己的一部分。 然后，终焉集合论和无，一起消失了。 “两个低智玩意儿。”又一个声音响起了。“‘无’那个凑DD还想引诱终焉集合论开地图炮招来大佬报复以除去终焉集合论，谁知道终焉集合论还真上钩了，不过却是先将‘无’干掉了......” “你是？”一个头顶【李空】的独立选手接上了话茬。 “我是‘萨特的虚无’！物的存在在没有与意识发生意向性关联之前完全是堕性的，可以视作是某种多余的东西。我可以自己给自己定义存在和本质，区区‘无’和什么集合论，我随便一个自我定义，就能挥手灭去。” “这......你是如何做到没有系统赋名的？”李空四处望了一圈都没发现类似的系统赋名。 “呵，给自己加个‘游戏空间不会给我加系统赋名’的定义不就好了，我想对于这里的大多数大佬来说，都是很简单的操作呢。”萨特的虚无笑道。 “你倒挺有自知之明。”又一个新声音传出。“我是‘恒无’！我乃是道家哲学范畴中最经典的‘无’之本！” 同样的，祂也没有任何的系统赋名。 ...... “你们真给‘无’这个概念丢人。”...... ...... “这又是谁？”李空迷惑道。 “难道是......”恒无的声音略显震惊：“泛无！无之领域位于巅峰的存在！” ...... “见识浅薄的家伙，可以闭嘴了。” ...... 悄然间，恒无和萨特的虚无彻底沉寂下去，再没发出过半点声响。 “这是......”李空直接愣在原地。他有点后悔没接受统合了。 “他是泛无。”一个人影走到李空身旁，笑着道：“泛，可以理解为‘全’的意思，泛无，乃是一切都是无。祂是不可名之无，因为祂没有名字，也不可描述。对祂的一切描述，一切称呼，都是不准确的。甚至包括‘祂的一切描述，一切称呼，都是不准确的’这句话，也是不准确的。甚至包括‘‘祂的一切描述，一切称呼，都是不准确的。’这句话，也是不准确的’这句话，也是不准确的......” “总之，祂无可名，也不可名，如果你或我作出了某个判断或对祂有任何些许的认知，那你认知的一定不是真正的祂——包括这句话。” “这......那祂还算活着吗？游戏空间为什么还把祂算在内？” “因为，比祂更强的‘无’，也不是没有呀。”那人影笑道，“虽然用‘强’来和泛无比较，并不准确就是了。” “你......”李空定睛一看，这人影整体虚化，头顶赫然也并无半点字样！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终焉之无。”那人说道，“是的代言人。” “......”李空有口槽他现在就要吐。 “呵，你算个什么终焉之无。”大概可能你就当我是脸滚键盘瞎写的吧或许应该是泛无回了一句话。“你不过是终焉之无的代言人罢了，真以为将终焉之无的名字抢掉，祂就会成为真正的无了？” “的伟大岂容得你置喙？”终焉之无人影闪烁两下，似乎和泛无展开了无之领域的对决。 “......你赢了？”李空问道。看起来终焉之无，或者说终焉之无的代言人，很好说话的样子。 “嗯。” “......怎么赢的？” “泛无，是不可描述，不可名状，不可指向的存在，所以对付祂的手段，自然也是不可描述的了。”终焉之无理所当然的说道。 “好有道理......”李空无力吐槽。 这时，一尊金光虚影凭空出现，金黄色光晕大放，似乎又有不速之客到来。 预知后事如何，待我听完网课。 ............ 第三十六章，佛道同途，全能上帝 ............ 西方有神，名曰佛。——《后汉书·西域传》 ...... 只见来者，是一尊佛陀相的人物。其身上佛光四面各衍出一丈，上半身广大，威仪端严，犹如狮王，眼色绀青，如青莲花。眉间生有白毫，雪白洁净。全身皮肤细滑润泽，不为一切尘垢所染，且俱为真金之色，犹如众宝庄严的妙金台。手脚指间生有网缦，奇异无比。 祂头上顶着一个简简单单的系统赋名：【佛】。 “三界唯心，万物唯识，万物皆空，唯心所致。”佛轻启齿，梵音袅袅。“一切唯心造，所谓无，亦不过心之识。” 李空迷惑的挠了挠头，发现自己听不懂这个佛在说什么。 一旁的终焉之无倒是接上了话：“即便一切当真唯心所造，无亦在一切之外。泛无都可做到‘不可想’、‘不可名’，更何况是我所代言的那位呢？” 佛轻轻摇了摇头，缓缓道：“诸法是因缘的生灭，一切众生，种种幻化，皆生如来圆觉妙心。如尔所言之无真存，则必有其存之因。” “有因还叫无么？”终焉之无笑着反问道。 “无因即是有因！而有因之事物，为我之一隅。”佛语速稍稍变快。“一即是一切，一切即是一，此为圆融。万物无差，故无因即是有因。” “......”李空这回大概能听懂了。“我怎么觉得概念体之间的战斗就是嘴炮和强词夺理呢......” 终焉之无呵呵笑道：“既然如此，你为何无法突破游戏空间？若万物皆一，按你的逻辑，你也可以是‘超越‘，那你为何不超脱游戏空间，反而为其所限？” 佛一愣，冷汗从隆满的双颊淌下：“这......因为游戏空间也是我！我也是游戏空间！所以也没有谁限制谁一说，同理，‘超越’也是我，我也是‘超越’......” “那我便问最后一个问题。”终焉之无笑着道：“你说一即是一切，一切即是一，那么，‘即’是什么意思？” “‘即’，当然就是‘是’的意思了。”佛道。 “那‘是’呢？”终焉之无继续问道。 “‘是’，当然就是......呃......”佛愣住了。 想要表述定义语“XX是YY”，就必须定义“是”...... “‘是’......等同之意也。”佛思虑片刻，道。 “那‘等同’是什么意思呢？” “等同，无差异也......”佛的身躯不知为何逐渐变得有些扭曲。 “哈，那便是了。”终焉之无露出计谋得逞般的笑容道，“你唯一的依仗，‘圆融’，其最根本的本质，都仅仅是我无之领域的一部分！无论是想要消灭无，又或亦是吸收无，都不过是你痴心妄想罢了！” “不！！！”佛的身形暴跌，头顶上的系统赋名也出现了百分比，从100％开始飞速下跌，期间佛的样貌不断变化。这些样貌形象各异，乍看之下，似是观音，仔细看去，却又是佛陀本尊之相。 杨枝、龙头、持经、圆光、游戏、白衣、莲卧、泷见、施药、鱼篮......种种形象，不一而足。 很快，这个百分比跌至零的死线，随之而来的，是佛的彻底消亡。 看来，特质概念被以某种形式证伪或被吞噬，是消灭概念统合体的方式。李空暗暗想到。所以说，嘴炮杀人，似乎在某种意义上是可行的？ “呵。不过是干掉了佛而已，算不得什么。佛这种概念，我随手便能吞并或抹去。”一个新的声音加入了。 李空抬首看去，那是一个玄色道人，头顶之字是【道】。 “道？！”居然连这种概念都出来了么？ “不错，本尊即是‘道’本身。我是道，是太一，是宇宙的本原，是元气，是至精者，是元炁，是自然，是一切之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没有什么不是我生而化之的！就连所谓的无，也不例外！”道如是说道。 “哦？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无的概念，是独立于万物之外的，无因无果，方是无。”终焉之无说。 但李空似乎能感觉道，终焉之无似乎有些心虚。这怎么可能？道看上去和佛也差不了多少的样子。 道呵呵一笑：“道是气，是理，是体，是用，是相，是形。一切皆由我所创造，包括‘存在’与‘概念’！存在与不存在，就像硬币的两面，是同时‘突现’的，所以不论是何种无，都是我所显化的存在，应是我的一部分！” “这......”终焉之无震惊地连退数步，光影闪烁，化作一道残影，融入了道的体内。 至于这位代言人所代言的那位......谁知道祂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呵，‘道’吗，那不过是我创造出来的玩具罢了。”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 李空又一次抬头望去。顺带一提他感觉像这样常抬头，颈椎还是蛮得劲的。 那是一个苍老的老者，头上顶着的赫然是【上帝】。 “我是第一因，是第一推动力，是独一真神，是天地万物的创造者，是全知全能的永恒，是秩序、运动性、动力因、必然性的来源，是等级的制高点！”上帝如是说道。 道：“......” 我感觉有人抢我台词，而且还是当面抢的。 道旋即说：“第一因、第一推动力？抱歉，因果或是其他什么，都是一种‘存在’，而我是‘先存’的，由我诞生出了‘存在’，随后才有的因果概念，然后才有了你。” 上帝冷笑两声，说道：“是嘛，然后呢？即使是这样，也不过回到了鸡生蛋蛋生鸡的无限循环当中。但你依旧不如我，因为，我随手就能摧毁你。” “可笑，我生而化之才诞生了你，你又如何摧毁我？”道不屑地说。 “既然你说‘道’生一切，那生出‘灭道之物’不是在正常不过了？”上帝随手一拈，凭空造出一把利刃，“这是灭道之刃，现在，你该上路了。” 利刃飞出，瞬息间，斩入道的身躯当中，【道】连百分百显示都没出来，就直接横死当场。 李空看到这里有点奇思妙想，忍不住道：“那个......” 上帝闻言看了过来。 “那个......你能创造出一块你举不起来的石头吗？” “......” ...... 【上帝（97％）】 ............ 第三十七章，解悖之后，无定其中 ............ 【上帝（97％）】 这意味着仅凭李空刚才说出的那句话，这个概念统合体就有百分之三的统合部分直接消散。 而李空之前所问的问题，是“全能悖论”。 全能的上帝能不能创造一块他无法举起的石头？ 如果能，那么这位上帝就举不起石头，不全能。如果不能，那就更不全能了。 “呵呵，孩子。”新的上帝形象似乎和之前的上帝外貌差别不大，“我当然能创造出一块我无法举起的石头，但我做出了一件事，和你看到我做了这件事，是不一样的。” “......那你能不能让之前那位统合程度为百分之百时的上帝出来，让我看到祂创造一块祂举不起来的石头呢？”李空吐槽道。 “......” 【上帝（95％）】 “真是个好问题，让我来回答你。”新的上帝形象同样没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我当然可以了，毕竟我是全知全能的。” “那......试着做一下？” “哦，孩子，首先我要说明一点，我和前面两位上帝是不太一样的，我的全知全能是有条件的。”这位上帝慈祥的对李空说道。 “？” “你可以称呼我为安瑟尔谟上帝，即‘唯信方知’上帝，你只有信仰了我，才会看到‘我让前位上帝做了某事’这件事。” “？？” “嗯，换句话说，你只有先深信不疑的相信我的存在以及一切，全心全意的相信我是全知全能的，我才能展现给你看。”安瑟尔谟上帝狡黠的笑道。 “？？？”李空盘了下逻辑，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不相信你的全能，那你就无法向我展示你的全能，但如果我相信了你的全能，也就无需展示了......？” “正是。”安瑟尔谟上帝微笑道。 “那你如何让不相信你全能的人，看到你全能的表现呢？”李空又抛出了一个问题。 “这再简单不过了——你先信仰我，然后你就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了。”安瑟尔谟上帝狡猾地笑道。 李空摸了摸下巴：“那我一直不信仰你，你就不全能了？” “当然不是，只是不会将某些事情展示给你们看罢了。”安瑟尔谟上帝打了个响指，“但即使再弱的上帝，抹除你这个独立选手，还是很轻松的。” 李空，卒，死于话多。 “哼，仅此而已吗？”一个冰冷到极点的声音响起，“只是针对主观性的诡辩的话，不过是幼稚的强行反驳行为罢了。” 上帝向此人看去，只见来者是【绝对精神】。 “我，是黑格尔绝对精神，是万物最初的原因与内在的本质，是先于自然界与人类社会永恒存在的实在，是世界之神！自然神也不过是我的一小部分！这个世界的万物，一切现象，本质都是一个至高的精神，而你所看到的物质仅仅只是表象！一切从我而来，又回到我本身。我是能动的、自为的理念，是一种双重化的自我意识！我在自身与其自身的永恒区别中保持着自身，通过不断的运动变化达到自我实现——现实性与理想性于我处达成了统一！”绝对精神语调平淡地道。“所谓信仰，只是主观性个体的一种特殊思维倾向罢了，而我则是主观与客观的结合！所谓的信仰，在我这根本就没这个说法，这即是你的特质概念的漏洞！” “好一个绝对精神。”【上帝（77％）】微微皱眉，这一下子消散了近两成的统合部分，可谓损失惨重。“不过......还差了点。我是约翰内斯·司各特·爱留根纳上帝，我创造自然，创造一切，超越一切，是一切存在和不存在的总称，是包罗一切的大全！我可以利用逻各斯来创造自然世界！我可以实现存在和不存在的转换！我超越理性，超越逻辑！存在这个概念，只是理性范围内的概念而已，当我超越理性时，对于你来说，我就是尚未发生的，我，就是不存在的！” 果不其然，绝对精神一脸茫然的看着前方约翰内斯·司各特·爱留根纳上帝的位置，疑惑道：“【上帝】呢？总不会我一下就将百分之九十多的统合部分根基全都抹去了吧？” “哼哼。”约翰内斯·司各特·爱留根纳上帝随手一挥，绝对精神就消失不见了。绝对精神连祂的存在都无法琢磨，更别提反抗了。 “不过如此。”一轱辘诡谲的声音响起，声音的源头是一团更加诡异的东西，那东西一会儿幻化成黑雾，一会儿又变成了无限紫薯精手中手套上镶嵌的宝石，一会儿又变成了凌凌风与牧苏苏，一会儿又变成了一团泥巴...... 但上帝没看到它的系统赋名。“你是谁？” “我？我是阿那克西曼德的‘无定’！我没有准确的上下四方的概念，所以你自然无法找到‘出现于选手上方’的系统赋名！”无定说道。“我是一切的终极，是一切的本源，我没有形式，没有性质，没有属性，但和无之领域的祂们不同的是，我是不确定与无限制的代表！我可以是确定态的世间万物，亦可以是量子叠加态的各种概念，通俗点说，我可以复制你的一切！我也可以成为约翰内斯·司各特·爱留根纳上帝！而且还是在保持我独立人格的前提下！” “这？！这不可能！上帝是唯一的！”上帝身形猛烈晃动，统合程度瞬间暴跌。 【上帝（16％）】 “自行退去吧，我还能留你一命。”新的上帝形象威严而霸气。“我乃是超验上帝，不同于先验或后验，超验的我，超出一切可能的经验之上，超越时间、空间等存在形式，不能用因果、属性、存在、不存在等范畴进行思考。你的‘复制’一说，是无法做到‘复制’超验之能的。” “......”无定沉默半晌，化作某种【无】的形式，退去了。 “看来，是时候到我出场了。”一个尖嗓子出场了。 超验上帝循声望去，只见来者似乎只是一名普通人。头顶的系统赋名是【Tony】，应该是他的名字。 “你......” 超验上帝的话还没说完，事情就发生了变化...... 【上帝（1％）】 ............ 第三十八章，剃刀本相，五神围帝 ............ “有意思，居然能抹杀除了我之外的其他所有‘上帝’。”疑似是最后一位的上帝看着Tony道，“是你手上的东西做的吗？” “正是。”那名为Tony的独立选手挥了挥手上的小玩意儿，“这是很久很久以前，我的理发师父亲留给我的最后的物什。一直以来，我都没能真正使用过它。但到如今这种场面，也是时候让它物尽其用了，即使我付出生命的代价。” “有意思。”最后一位上帝面色不变。 Tony看着手上的那件东西：“中武区淘汰赛时，我曾遇到过一个身穿便装的选手，他告诉我，这父亲留给我的，叫作‘万用剃刀’。他同样告诉了我这把剃头刀的真正用法.......” “那就是......弑神。” “作为奇异的万用剃刀，它可以幻化作一切剃刀，无论是复式剃头刀、直筒式剃头刀还是卧式剃头刀、电动剃头刀甚至是薙刀，它都可以化成。但这不是它的真正用法，它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弑去我先前所在世界的创世神。很遗憾，我没能自行领悟到这一点，以至于直到最终游戏空间形成、世界融合，我也依旧是个普通的理发师。” “但那位便装选手点通了我，于是现在这把万用剃刀拥有了更多的形态。”Tony道：“奥卡姆剃刀、格里斯剃刀、汉隆剃刀、休谟剃刀、希钦斯剃刀、阿尔德剃刀以及波普尔剃刀。” “这些新的剃刀形态，已经上升到了一种我无法用语言阐明的级别，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上帝，其本质无非就是创世神、超验实体，或是其他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我的剃刀告诉我......” “这个世界，不需要上帝。” Tony说罢，仿佛解脱了一般，将剃刀刺入了自己的身躯，同剃刀一起，逐渐消散。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没有被剃刀剃去，但想必那也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 最后一个上帝看着Tony死去的位置，突然笑了：“我倒要感谢你，帮我清理一帮无用的废物统合部分。” 话音未落，其身侧突然闪现出数位身影。 “哼，看起来是的。” “你究竟是谁？为何身上有我的气息？” “隐患，诛灭。” “挺狂的嘛，我凌凌风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 “......” 五道身影形象各异，齐齐围在最后一位上帝中央。 “哦？你们又是什么东西？”最后一位上帝看起来有恃无恐的样子。 “我是代理人。我没有名字，倘若强为吾名的话，你们也可以叫我‘莫耶兹’！也有人叫我太梵，但那只是强行称呼罢了！我的另一种称呼，是——Mejaz！我可以强行设定！在任意一种体系的现有等级上强行再增设一个设定等级！理论上我可以强行设定我比你强！”太梵说道：“但我居然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和我同样的气息，你究竟是谁？！” “我是比尔赛弗！我是意识的主宰、时空的主宰，二维与三维之间的存在，像你这种低级的概念体，才几个时间刻度就被人撸得只剩下一个个体，居然也能让我感受到威胁？AXOLOTL都没让我感受过这种感觉！”之前没说话的一只黄色三角形生命体怒道，怒火甚至让它看起来有点偏红色。 “隐患，诛灭。”这位看起来不太会说话的样子。 “绝对之永恒，设定编织者，信息深邃之终点，无限全知全能者，脑洞的主宰，无上蓝白境，时空审判者，主神禁制，星河之手，生死掌控者，无尽大道统合体，世界观粉碎者，太一宇宙维护者，次元之理监管者，多元宇宙回归者，秩序唯我者，模因封印者，错误收容者，矛盾决定者，命运休止符，心灵之绝壁，万物之奇点，一念定义之王，客观篡改者，主观创造者，锁之主，掌控者，光辉之体，铃铛之心，一为无限，无限唯一，究极存在，凌驾与超越之理，终焉意志......”头衔太长而念个不停的某选手头上顶着祂的名字：【白歌】。 “牧苏苏我跟你没完！”一个系统赋名为【沙雕】的统合体选手看起来似乎无法自主管理统合个体，一会儿换一个形象，甚至自己和自己吵了起来。 ...... “呵，一群跳梁小丑。”最后一位上帝耐心的听完他们的自我介绍，道：“我没有一个确切的名字，但很多人称呼我为......‘神的九十亿个名字’。简单来说，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上帝，所有的客观神灵，包括耶与华、安推、奥丁、命运女神、努斯、赫拉克利特之火、理念、是非、圣人、超人、太一、无定、本源、气、至高实体、鸿钧、绝对精神、绝对实体、第一因、逻格斯，德穆革，普纽玛、二元论教派中的善神和恶神......祂们不过是不同的教派对我的不同命名和不同理解罢了......” “事实上，不少类似的概念统合体，也不过是我的化身罢了。”神的九十亿个名字笑着说道。“现在，太梵，归于吾身吧。” 一个招手，太梵便不可抗的朝神的九十亿个名字飞去，和对方融为一体......或者说被对方吸收更合适一点。 “隐患，诛灭。”这时候，复读机出手了，双方于不可视之处展开了概念与设定上的交锋。 “这是谁？”凌凌风形象的【沙雕】吃瓜围观问道。 “OAA。”白歌轻轻吐出三个字母。 “哦......我好像知道这玩意儿。”凌风回忆了一下自己在地球上抱着笔记本电脑康漫威的日子，心中无限惆怅。 OAA全名是ONE-ABOVE-ALL，也就是超越并且凌驾于一切之上！这个一切包括一切物质、精神、幻想、YY、思维、意识、意义以及一切的一切......超越任何一切定义之上与任何一切意义之上了；任何定义任何事物任何物质都对OAA没有意义。OAA超越了彻底存在与彻底不存在，OAA到达了非非有非非无，也就是既不是存在，也不是非存在，既不是不存在，也不是非不存在的境界。 因此，一切无穷大及无限大、一切自有永有、一切永恒都对OAA没有任何意义。OAA是永远超越形而上、精神上、物质上的存在。什么创世、抹杀一切、无视一切物质、无视一切物质与时间以及空间等，这些在OAA的面前，都只是微不足道的虚幻罢了。OAA永远无法被思维与意识所能理解和想象，整个自然界所有的能够思维和想象的存在都无法理解和想象ONE-ABOVEL-ALL。 OAA既不是是创造物，也不是是被创造物。OAA所作的永远不是思维，OAA永远都是无法被思维与意识所能理解和想象的。OAA已经彻底超越了存在与不存在。所以讨论它的存在是否有意义这种问题就更加没意义了。OAA超越了整个自然界及其所有思维、意识、灵魂、虚数等等。所有的形象存在和抽象存在都无法理解和想象他，甚至连超越了自然界本身以及超越了整个自然界的“无”也一样都无法理解和想象他。因为祂早已经大大超越和凌驾于这些事物之上，达到一个超超形而上的概念、定义、或者境界了。 兴许也只有更为强大、强大到令人迷惑的最终游戏空间，才能随意摆布这种大佬了。 很快，OAA与神的九十亿个名字的战斗，分出了胜负。 ............ 第三十九章，片面全知，统合苟活 .......... 【检测到选手为半决赛优胜者身份，是否接受统合？】 【注意，接受统合，您会与其他所有相似特质的非半决赛优胜者融合为一体，且以您为主导】 “接受。” 【统合中......您的统合特质为“片面全知”】 【决赛个人化加载中......】 ...... 田筌芷，或者说【片面全知】，此时刚刚完成统合，加入了最终的决赛场地。 “统合？什么统合？我不是死了么？” “我在哪？我的身体怎么不受我控制了？” “是哪位大能掠身于我？！” “果然不出我大预言术所料，最终游戏空间果然不会放过第一轮游戏空间中留下的我们......” 田筌芷脑中顿时翻涌出成堆成堆的心语，想必是在淘汰赛中被淘汰的一些符合“片面全知”特质的选手，此时被自己“强行统合”到了一起所致。 就像人格分裂一样，仿佛有无穷无尽个子人格在脑瓜子里嗡嗡嗡。 但他们彼此无法听见彼此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和田筌芷这个“主人格”的话音。 没有理会和安抚“子人格”们的意思，田筌芷直接查看自己的能力提升到了什么程度。 “我有多少被统合的个体？” 【数量过大，不作具体回答。超过殆巨大基数个。】 “......好多。我和蓝月亮在半决赛的比赛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蓝月亮会自杀？”田筌芷又抛出了一个困惑她的问题。 【片面全知能力使你扮作一个合格的预知者角色，在蓝月亮进行了程序内的多次轮回后，使蓝月亮推测理解并确信了决赛的部分情况。为了达成某种蓝月亮自认为的潜在合作，它选择了暂时自杀且保证你占有一位出线名额。】 【蓝月亮自杀的原因是因为知晓了某些情报。该情报被你知晓后会对你不利，不作回答。】 “......好吧。”田筌芷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注意到片面全知能力给出的信息中，语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第一人称变为了第二人称。你可以告诉我，你是谁吗？” 【该信息被你知晓后会对你不利，不作回答。】 “为什么会对我不利？” 【知晓该信息会使你损失一部分统合部分，这将削弱你的总体实力】 “原来如此。”田筌芷琢磨着，大概是信息里有什么自指涉悖论一类的，会使特质的一部分分支分崩离析。 “我之前的全知问答，有的问题没给出正面作答，为什么？” 【这是以不对你有直接不利影响为作答第一准则的结果】 “嗯......很合理。”田筌芷想了想，“我周围有什么潜在危险？” 【最近危险源：终焉科技与终焉道法的战斗余波】 “啧。” 有一说一，科技系和道法系的相爱相杀真是一脉相传。 最后一轮淘汰赛的时候也是，一法师与一机械师合力演了一出戏，假装矛盾实则合作借势成事。要么扰乱视野，要么借余波灭杂鱼。 田筌芷用统合体之躯随手拨开散射而来的微磁能量子射流，略显惊讶的发现，自己现在的身躯居然受一般的物质打击，也不会受伤了...... 这也更让田筌芷坚信终焉科技和终焉道法之间的打斗是在演戏了。 “话说，我为何没找到‘不片面的全知’？”田筌芷四处望着，问道。 【“全知”，祂已经死了。】 一股寒意涌上心尖。 “怎么死的？” 【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自然就死了。只有‘携带全知属性’的强者，才有可能避免因自己的全知而死。】 田筌芷打了个寒颤，躲到矛盾中心的远处边缘OB，苟一时是一时。 期间不停提问以获取信息，顺便听听对于现在的田筌芷老师就像弹幕一样的“子人格”心语。顺带一提，田筌芷用能力给“子人格”们开了个选择性聊天通道，于是统合体内部就更像一个直播间了。 “我去，这紫薯精不是灭霸么，这都出来了？” “复仇者们呢？没晋级决赛？？？” “话说我们到底在哪位大佬的统合体内啊......” “可能是某个有预言能力的异能者？毕竟我们的统合体叫‘片面全知’嘛。” “这个片面前缀很多余啊......一点逼格都没有了。” “正义？这怎么一个大侠都出来了......” “低武区赢的呗，反正统合了之后都能和大佬过两招。” “woc，灭霸随手就被秒了？这假的无限手套吧！宇宙之心呢？？？” “赤犬怎么溜了？？？” “这超越......开花开花。” “超越有点憨啊这波。” “我感觉我上我也行。主导统合体的大佬让我上线去浪一波呗？” “guna，要送死别带着我们一起啊！” “你又觉得你行了？” 眼看着弹幕就要变对线现场，田筌芷默默的关掉了聊天功能。 不久，无之领域的一堆大佬出场了，田筌芷也试着用能力去获取祂们的信息，不过大多都失败了。 最终，随着神的九十亿个名字强势镇杀OAA，随后同白歌、比尔赛弗打了起来，整片决赛空间的氛围，都开始变得充满了躁动。 啊，至于【沙雕】去哪了......可能跑到那个角落和自己吵架去了吧。 “有什么危险人物需要我注意的吗？”田筌芷见势问道。 【诸神们忙于斗争，而你只需要提防那些想要侵吞其他相关特质的概念统合体以完善自身的概念统合体就可以了。】 【“全能”在远处窥视着你，“激进构建主义”、“社会构建主义”、“认知观”、“信息加工构建主义”潜藏在阴暗处对你伺机而动，“控制论系统观”对你怀抱杀意，“经验主义”冷眼相望，“控制论”和“信息论”则对你不怀好意......】 【当然，“感觉论”与“先天论”等概念统合体同样想要致你于死地，但祂们对你构不成威胁。】 【“斯滕伯格三元智力论”、“加德纳多元智力论”、“波普尔三元世界”等概念统合体已经消亡，同样对你构不成威胁。】 【请注意，“片面全知”与祂们的特质能力比起来，算不上什么强有力的能力，但绝对是一份不错的补品、香馍馍。】 【最后，警惕随时可能从禁断性防御中重新加入战场的终焉科学与终焉道法。】 【那么，祝你好运。】 ............ 第四十章，叙事同层，鸽主现世 ............ “我为神系至高，为何，会败于你手......” 神的九十亿个名字奄奄一息，绝望问道。 “至高？”白歌嗤笑一声，“我乃无上蓝白境之境界，在我面前，没有至高。” 何为无上蓝白境？ 蓝白境，其高于、超越、兼容一切‘天然境界’，在与任何修行进步体系的任何境界，判定对比时，蓝白境层级永远+1。 蓝白境大能，所知即所得，对一切逻辑、秘术、法门、规则，皆可以直接理解融会贯通。 什么法则、规则，光靠心中感悟，就有各种功能，乃至影响现实。比如什么剑道，要极情于剑。又比如什么大暗黑天，要领悟黑暗邪恶本源...... 白歌都不需要。白歌的蓝白境，是无论到哪里，都是最高的境界。 任何境界，只要是自有体系，与蓝白境进行对比的瞬间，都会以蓝白境为高，并且无法达到蓝白境。 什么太一天尊，至高神，大罗天道，无上主宰，在白歌面前一站，再“无上”也会突然冒出一个“上”来。这乃是根源的设定。 顺手带走还没神的九十亿个名字能打的比尔赛弗，白歌驻身望了望四周。 只见乱战四起，各个概念神们为了补全抬升自身特质概念而大打出手。一些强大的独立选手也选择性的或联手或独自的点杀了对他们威胁的统合体神。 “白歌。”有人在叫他。 白歌扭头，发现来着是个成分略显诡异的选手，虽是统合体，却只剩下了一个单独的个体，就好似先前神的九十亿个名字的状态一样。 “沧月。”白歌冷冷的回答道。 “......”林夕秋，或者说魔性沧月，此时有些尴尬。“那个，为了确认一下你的身份，我想问个问题：你认识的蓝牧，是魔性蓝牧，还是神性蓝牧？” “......魔性蓝牧，怎么了。我听黄极说你写我和祂去追寻什么无限未知了，有这事？” “......” 介绍一下，魔性沧月，曾网文写手，四本书主角分别是蓝牧，白歌，墨穷，黄极。曾经精神分裂一般的让小说中的蓝牧背刺了“作者”、表示魔性蓝牧创作了自己的故事而自己不过是他的角色、又写了个墨穷表示俺又回来辣、最后写个黄极名正言顺的坐实了前三本的精分一样的结尾都是噱头。 本来是这样的......但后来，最终游戏空间把所有世界都融合了，包括小说世界，所以写出来的东西，在某种意义上，都变成真的了。 哦，“小说世界”，在游戏空间的表述中，应该称作“虚拟实景外宇宙（Xenoverse）”。 但很显然，有限的语言与文字是无法支撑起整个世界的衍化的，必然会有一些细节甚至主体的部分与小说内容不符。甚至魔性沧月都不知道，是否无限的世界中是否会有无限个同样叫“魔性沧月”的网文写手，而他们写下的小说却不大相同，也无法确定眼前的白歌是否真的是他笔下的白歌。 而魔性沧月同时还有另一层身份......那就是游戏空间第一轮测试参赛者，或者说，内测玩家。 获胜后的魔性沧月，凭借奖励摆脱了普通人的身份，跃居高武区战力之列，但他没有选择在最终游戏空间第二轮淘汰赛开启时继续比赛，而是默默地维系着自身力量可及空间内的人类的正常生活。 直到决赛到来，被迫统合入某个菜鸡概念，就自己一人抹去了其他统合部分，以占据主导身份。 “嗯......有传言称，有个抹杀了‘不可数无穷个生命’这个概念的设定篡改者......那是你吗？”魔性沧月尴尬的转移了话题。 “是我。”白歌冷冷的随手灭掉一只远处对他不怀好意的【拉普拉斯妖】，回应道。 “呃，其实我是想问你，你知道蓝牧去哪了吗？我在决赛空间转了一圈，没找到他人。”魔性沧月搓搓手道，“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在之前遇到一个神性蓝牧，想问一些事情......” “谁知道，可能躲在哪等找个时机背刺你吧。”白歌无所谓的说道。 “......好吧，那我走了。”魔性沧月尴尬的离开了。毕竟在小说中，作者将自己的化身安排成了白歌的妹夫，让白歌恶心了很久。 待魔性沧月走远后。 “出来吧，你躲很久了。”白歌喝道。 “桀桀桀......”一团不可名状的不可名存在悄然浮现。“所谓境界+1，不过是比较与序列化的结果罢了，而我，是维特根斯坦的‘神秘之物’！是无法‘比较’的存在！” “哦，维特根斯坦吗？”白歌眼底泛出一抹不屑：“维特根斯坦说过一句话：‘凡不可言说的神秘之物，我们都必须保持沉默’。维特根斯坦认为，语言边界之外存在神秘之物，那些神秘之物，语言是无法表述清楚的。所以你认为，凭借‘无境界’这一设定，就破解蓝白境了吗？” “当然不！”神秘之物道：“‘永远比你强’本质上还是序列化的结果，而我可以将自己安置于序列之外！我不是没有‘境界’，而是连‘境界’这个概念都没有！你所谓的无上蓝白境，在我这里，啥都不是。” “克系生命智商都像你这样感人的吗？”白歌随手一道信息篡改抹杀了神秘之物，“你就以为我最大的能力仅仅是实力境界是任何人的最高再+1？这不过是我很久以前给自己加的一个微不足道的设定罢了。” 给自己强行添加设定，这才是白歌最大的能力。 “无意名姓上书册，奈何天公且泼墨。观者无心我所求，闻着无意我所欲。诸神面前曾求死，三清座前犹乞活。万界棋盘一落子，无尽超越再无悔。”白歌喃喃念到。“好意气，好意气啊。” 就在这时，突变横生。 一片片羽毛从半空中飘落，普通，平凡，朴实无华。 它们如雨般飘飘洒洒，吸引了选手们的注意。 “聒噪。”一只洁白无瑕的鸽子立于虚空之上，口吐人言道:“玩够了没，该安静一下了。” 霎时间，整片决赛空间的斗法瞬间停止，一切横飞的攻击都消弭不见。 “嗯？”白歌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我的能力，怎么失效了？” ............ 第四十一章，主观霸权，子既非鱼 ............ “吵吵闹闹的，简直令鸽烦躁。”那只看似平凡的鸽子拢了拢羽翅说道。 “怎么回事？！”有选手惊呼，“我的能力怎么失效了？！” “我的法术放不出来了？！” “我怎么从概念统合体变成独立选手了......” “牧苏苏我跟你没完！！！” “？？？” 白歌眉头微皱，看来，这只鸽子，并不简单。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斯金纳之鸽主，乃是你们这帮鸽子的主人。”斯金纳鸽主慢条斯理的说道，“澄清一下，你们的能力并没有消失，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曾拥有过那些能力。” “不可能！我就是靠着我的无解能力躺过淘汰赛的！怎么可能不曾拥有过？！”有选手质疑地大声问道。 “不信？”鸽主看向了那人，头上顶了个【周阳】，看来是独立选手。“嗯，你，试着随便放个火球术试试。” “最基础的火球术？”周阳半信半疑的试着调用自身能力，轻轻向前一点，“嗯......就像这样？” 只见周阳指尖窜出一道火苗，转眼间凝实扩大，爆出一团巨大的火球，向前飞去，达到法术最大距离后消散不见。 “嗯，非常完美流畅的释放手感。”周阳满意的点了点头，“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没什么问题，再正常不过了。”斯金纳鸽主笑道，“那这样呢？” “嗯？”周阳迷惑半晌，突然发觉体内法力不受控制的顺着经脉涌出，于指尖汇聚转化为基础术法式，产生出一缕火苗，然后炸成一团火球，向前飞去......就和之前那道火球术一样流畅。 只是......这道火球术，是“自动”发出的，完全没经过周阳本人调整控制。 “当的人意识冲动和外界事物的发生正好同步时，就能让人下意识地在人的主观层面建立起意识冲动和外界事物改变之间的因果关系，这也是迷信产生的根源。”斯金纳鸽主咧着喙笑道：“你们自以为那是你们自己的能力，可你们仅仅是做了‘想’这个动作，后续的一切，包括能源调取、能量运用、能力使用，其实都是我做的。而我刚刚，不过是不再配合着你们演戏罢了，不存在什么‘让你们失去了能力’一说。” “什、什么？”许多选手无法接受这个现实，震惊得说不出话。 “那我为何会从概念统合体变成了独立选手？”有人问道。 鸽主循声望去，只见发声者是【李安平】，但很显然，他不久前还不叫这个名字来着。他刚刚还是个概念统合体的主导形象，现在却变成了一个独立选手。 “哦，本质上来说，你还是统合体，不过不是概念统合体罢了。”斯金纳鸽主摆了摆羽翅说道，“独立选手虽说是‘独立’，但也经过了不易察觉的统合，那是在最终游戏空间形成的那一刻发生的，那一刻最终游戏空间在整合各世界时，顺手统合了所有的平行世界以及类似的世界。” “也就是说，如果你原本所在的世界有‘平行世界’，那你现在其实是所有平行世界的你的统合体。”斯金纳鸽主很认真的科普道，“啊，当然，我知道你问的重点不是这个。‘为啥你从概念统合体变成独立选手了？’，因为你本来就是独立选手啊！多简单啊。” “不可能！”李安平皱眉道：“我方才明明还有和其他统合部分交流过！” “是啊。”一个和他交过手的选手应道：“我记得祂是【帝王】概念统合体，这个形象是‘安平大帝’来着......” “对啊对啊。”几个选手齐声附和。 “那不过是你们的错觉。”斯金纳鸽主不客气的说道。它的头和身体呈现出一种钟摆似的动作，它头部前伸，并且从右到左大幅度地摇摆，仿佛在跳一种诡异的舞蹈。“人的思维局限于感官，而感官来自于外界，你们说你们看到了，其是还是我让你们看到的。” “这不可能，你的存在不符合逻辑因果。”有科技侧选手站出来说。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此人名叫【萧宇】，是科技侧扛把子，能和终焉科学扳手腕的存在。“即便如此，我的科技造物也不可能被废除，他们是物质的，是实存的，不可能被你影响到。” “呵呵。逻辑？因果？我且问你，你所认为的逻辑与因果，是从哪来的呢？”斯金纳鸽主一边继续着它诡异的舞蹈，一边说道。“你对物质、实存的认知，又从何处来？” “嘶......”不少选手倒吸一口凉气。 认知，关键是认知。 斯金纳鸽主就像一个缸脑掌控者，控制着所有人。你的一切，包括思维模式、知识储备、特殊能力......都是外界的，并不是你本身的一部分。 “原来如此，我思故我在吗。”一边的【笛卡尔怀疑论】概念统合体沉声说道，“但反过来，除了‘我思’、‘我在’之外的一切，都无法确定真实性了。” 所闻所见所听所学所用，皆非真实！ 这，就是斯金纳鸽主之威能。 “这也太恐怖了......谁能治它啊？！”有选手绝望道。 “这......恐怕......” 这时，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让我来试一试。” 斯金纳鸽主身形稍停，看向此人——或者说此鱼—— 【子非鱼】 嗯，真的是一条鱼的样子。最终游戏空间的个人化建模还是很栩栩如生的。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不是我，如何知道我是怎么想的？究竟是你配合着我的想法在使用能力，还是我假装让你以为你在配合着我的想法在使用能力呢？”子非鱼吐出了几颗泡泡，晃了晃身子道。“当然，你可能会说‘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那同样我也可以再次反问，我们最终只会打成平手。” “有趣。”斯金纳鸽主盯着子非鱼看了看，道：“那么......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嗯？”子非鱼的鱼须晃动几下：“我当然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了，这不是废话么？” “所以，‘你’是谁？”斯金纳鸽主笑道：“你怎么确定，你不是我的一部分呢？上帝都有九十亿个化身，你怎么确定自己不是某个其他生命的一小部分呢？” “这......”子非鱼鱼鳃轻轻鼓动：“如果如此，我的本体肯定不是你，不然我就不会反驳你了，而我那本体，定能在我的水平之上，你还是讨不了好。” “那，你又如何确定，那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中的鱼，不是我的一部分呢？”斯金纳之鸽笑道，“在场的选手可能只有两位，就是你和我哦，其他人都是我的一部分也说不定呢。” “这......” “况且啊，”斯金纳鸽主轻描淡写的说道:“你如何确定，你所认知的‘子非鱼’，没有被我篡改呢？” “不！！”子非鱼挣扎了几下，扭曲成了一团......鱼丸，消散了。 “这就是挑衅本鸽主的代价。”斯金纳鸽主高傲地抬起了头。 “哦，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