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砍:汉匈霸主》
1.骑马与砍杀!
风卷着鹅毛大雪洒向大地。
上百顶毛毡房在风雪中耸立着。
在毛毡房的边缘,一根木桩上被绑着一个衣衫单薄的年轻人。
凛冽的风吹着,被绑在木桩上的人眼皮微动。
“我....我这是....”
张启的脑袋晕晕沉沉的,四肢麻木,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着,只觉得寒冷刺骨。
他只记得自己在玩游戏的时候突然双眼发黑,随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稍微回过来一点神,还没等张启睁开眼睛,一声划破空气的啸音就在他耳边响了起来。
啪!
“啊!我RNM!”张启痛呼出声。
“&*……&@……*”
一连串听不懂的话语伴随着长鞭朝他劈头盖脸的抽了过来。
寒冷加上难以忍受的疼痛,被绑在木桩上的张启再次晕厥了过去。
一旁头戴毡帽手拿长鞭的草原汉子一脸阴鸷的扫视了一圈跪倒在雪地里瑟瑟发抖的一众奴隶,满意的喝了一口皮袋中汉朝进贡的美酒。
“你们这些卑贱的奴隶能让你们还有口饭吃都是因为天神的仁慈,若是谁敢像他一样偷懒,那就统统献祭给天神!”
甩了两下鞭子,皮鞭在空气中发出啪啪的响声。
寒冷的冷风吹在他红扑扑的脸上,厚实的毡帽几乎将他的脸都包裹着,扬起长鞭,草原汉子指了指木桩上的张启,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
“把他放下来吧。”
听到他的话,奴隶中有几个少年露出了庆幸的笑,但还没有来的及高兴,随后凛冽的寒风就将他们的身心吹得冰冷彻骨。
“偷懒的奴隶没有资格活着,把他丢到神山脚下祭祀天神。”
跪倒的奴隶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没人敢起身。
这种天气去一次神山还能不能回来谁都不敢保证。
人群中,那几个少年各自对视一眼,一咬牙飞快的跑到木桩下将被被捆住的张启松开了绳索,然后几人合力抬了起来一深一浅的在雪地里狂奔。
皑皑大雪将整个大地都掩埋在白茫之中,风雪中,他们走过后所留下的深浅不一的雪坑有很快的被填满。
跑的距离远了,几个合力抬人的奴隶才停下来开口说话。
“伯,怎么办?”
一个身材矮小的少年满面愁容的问向抬着张启肩膀的少年喊道。
“我不知道。”
伯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身上取下来一块烂皮子裹在张启身上,其他人见状也都是各自取下自己身上的一些烂皮子。
这些皮子虽说算不上多么保暖的东西,但是却也能保住张启一时半会不被风雪冻死。
将皮子给张启裹好,之前抬着张启左右两条臂膀的两个少年一脸的愤慨。
“平时都没被发现,今天怎么多尔图就过来了,肯定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那些胡人跟月氏的贱皮子,都是些没骨头的东西!”
两人一脸的愤恨。
“鹰,鹞,现在说这些没用,我们要想办法让启活下去!”
抬着张启的双腿,将张启腰腹间扎紧不漏风,那个相较几人矮小一点的少年冷静的开口说道。
“慧,那你说怎么办?”
伯看向那名瘦弱的少年,这些人里除了启就数他最为聪慧,所以阿爷才会给他取名为‘慧’。
慧看了一眼倒在地上面色雪白的张启,咬了咬牙:“走吧,伯,我们能跑多远跑多远,反正也是这几天的事了,早几天晚几天都一样。”
几个少年闻言静立了一会,片刻后,他们眼底都涌现了一抹坚决。
伯眼神有些闪动,他看了看几个少年,又看了看天气,这种天气中逃跑....
随后,伯的目光望向了昏厥过去的张启,一咬牙。
眼神坚定的点头说道:“鹰你跑的最快,先去神山那边,扫开我们准备的小山洞那里的风雪点起篝火。”
“鹞,慧,你们跟我轮流背启。”
说着伯又从身上取了一块皮子下来递给鹰,剩下的鹞与慧也同样如此,他们知道鹰要做的比他们要做的还要危险。
鹰咧嘴笑了笑没有客套,接过几张烂皮罩在身上就率先跑了出去。
伯眼神担忧的望着鹰远去的背影,心中有些难受,大家都是被同一个汉奴带大,虽然不是亲生兄弟,但是他们的感情却早已如同亲兄弟一般,现在他们决定生死与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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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
抖动。
张启睁开眼的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是白茫茫的一片。
在昏死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就像是做了一场长梦,梦里身为奴隶,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与鞭打,不过好在自己有四个值得信赖的兄弟,以及每到夜晚都会教导他们人生道理的阿爷。
阿爷常常念叨着家乡,久而久之这些个生长在匈奴之中的小汉奴们也对那个叫做汉的国家充满了向往,可惜阿爷最终没有熬过去,死在了前年的风雪之中。
阿爷死后,身为奴隶的日子虽然更加凄苦,但是几人互相帮衬着也都活了下来。
直到今天,张启取代了这名叫启的少年。
身体已经感觉到有些发热了。
但是现在的他可是身处在严寒当中,这种发热的感觉他明白是什么。
“希望你真的有用。”
张启呢喃了几声,微弱的声音在风雪中没有惊起一点波澜,梦里面他大致知晓了自己的金手指。
身下,能明显感觉到骨骼的身躯颤颤巍巍的在风雪中行走着。
张启拍了拍身下那人,熟悉的呼吸声让他知道那人是谁。
“伯,放我下来吧。”
“启!你醒了!太好了!”
伯对于启的苏醒异常高兴,身旁的鹞与慧也是,他们紧簇着张启,希望能给他多一点的温度。
张启从伯的背上下来,站在了雪地上不停的打着哆嗦,单薄的衣物根本无法保暖,刚刚被鞭打的时候,衣物已经被扒过一次了。
不过在看到伯他们身上东少一块西少一块的皮子时,张启心中大致明白了一些,心中暗自感动着。
身体发热的感觉愈发明显,张启不打算再耽搁下去了,将身上的那些烂皮子脱了下来还给大家,然后对着伯等人说道:“找地方避风,等我一刻钟,不要惊慌。”
几位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张启的意思,下一秒,张启就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几双惊慌中又带点喜意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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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过来了!”
身体渐渐的变得温暖而不是瞬间舒适让张启喜出望外,看着眼前无比真实的场景,他明白自己的金手指确实存在。
身上的疼痛感让惊喜中的张启清醒了过来。
活动一下还有些僵硬的手脚,之前的寒冷与鞭打对他造成的影响让他视界中的右下角位置的数字只剩下了个位数。
【血量:7/100】
张启的视界里呈现的赫然就是【骑马与砍杀:霸主】中的视界。
当前第纳尔:1000,影响力:0,血量:7,可参战人员:1,食物:0,部队士气:2,部队速度3.7,视距:10,部队日薪:0
抖擞了一下身子,张启长出了一口气:“骑马与砍杀啊!”
2.两个世界!
张启现在所处的位置与刚进游戏时的位置一致,不远处的训练场中还有着乒乓的响声。
对于这个自己玩了上千小时的游戏,张启对他可不陌生,目光往西南方向望去,波罗斯的轮廓依稀浮看得见。
那座城离自己最近,张启当即就决定去波罗斯看看。
小心的打量了一下四周,虽然这款游戏自己算得上老手,但那是对电脑游戏而言的,现在他的情况可是置身于这个世界,此时要是碰上哪怕一个劫匪说不定都能要了他的老命。
迈开脚步,张启适应着这具对他来说是全新的肉体,渐渐的,慢走变成了快步,最后,广袤的大地上,张启狂奔着冲向了远处的城。
跑了半个小时,波罗斯已经完全的出现在了张启的面前,对于时间的流逝,他没有丝毫的担忧,虽然对伯他们说等他一刻钟现在早已过去,但是张启依旧没打算出去,因为他晓得,这个世界的流速跟外界是不一样的。
24:1的流速,金手指在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所以他还有不少的时间可以用。
气喘吁吁的跑进波罗斯的城门,城门处有几个守军却没有上前阻拦,他们的眼神空洞,似是一具精致的玩偶。
跑进波罗斯以后,城市之中的行人不多,张启看在眼里的也就寥寥几人,而他们也跟城门处的守军一样,空洞的行走着,没有一点的生气。
“真的就是npc而已?”
张启试着与人交流,但是得到的就只是那几句机械式的应答。
心底有些不适应,但张启也不打算在这上面深究,现在最主要的是保证如何在外界生存下去。
记忆中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情感,虽然与他无关,但外界的那几个人却是切切实实在救他的命。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活下去,带着他们活下去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冲进市场,张启打算先买几件御寒的衣物,现在的他身上穿着的可挨不过外界的风雪。
来到盔甲商人的地方,张启点开了购买界面,刚打算买几件棉袍的时候,他打开购买界面之前的记忆里却浮现了商人处的棚子。
眼神滴溜的转了一圈,张启心里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拆点篷布...不算偷窃吧,毕竟我又不是在铁匠铺偷武器,应该不会触发npc的机制。”
游戏里的场景大多数都是贴图与布景无法互动,但是现在的情况却是真实的,想到了这一点,张启退出了购买界面。
他得省钱,自从金手指出现以后,张启就已经明白外面的东西可以随意的收进来,但是想要拿出去那就需要一百第纳尔一斤的价格进行兑换。
直接了铁匠那里,花了100第纳尔买了一件‘生锈的阔叶飞刀’,飞刀一件三柄,可以暂时当做匕首使用,有了铁器,在外界他们也算有了点自保的手段,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购买匕首,那当然是因为匕首太贵了而且只有一柄。
将两柄飞刀插在腰间,张启咬着一柄飞刀顺着杆子就爬到了隔壁商人处的棚顶上面,眼神盯着底下的守卫,然后挥舞着飞刀切割了一下篷布。
没反应。
再来一刀。
还是没反应。
放下心来,张启不在耽搁,三两下就将一块不小的篷布从商人的棚顶上割除,跳下杆子,张启在地上将篷布卷了起来,掂量了一下差不多六七斤重。
足够了,这种篷布防雨性极好,虽然硬了一点,但是用来披在身上遮风效果极佳,毕竟透气性不强就能够很好的锁住温度,只要身体能够自行发热说不定还能被捂出汗来呢。
六七斤的篷布,足够自己使用了,还能分点出去。
这六斤多重的篷布想要带出去需要600多的第纳尔。
加上购买的飞刀张启想要把这些东西都带出去就需要七百的第纳尔才行,剩下的第纳尔可就不多了。
“等解决掉眼前的危机,接下来就要好好搞钱了,或许可以试试打铁。”
找了个宽敞的地方摊开篷布,张启呢喃了几句,穿越前他还不屑于铁匠流派的那一群玩家,但是现在,如果真的可以,那他就要爱死铁匠流了(p1)。
用飞刀将篷布切割成几块,张启把切下来的篷布弄出一个洞套在了自己身上,然后扛起地上的其他篷布,便打算离开这里。
念头一动,张启就如同进入这里的时候一样,瞬间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片寂静的波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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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
“启!”
张启刚一出来,身体与之前一样也是渐渐的变得寒冷,好在他做好了准备,伴随寒冷而来的是伯等人的惊呼,他们没有照着张启的意思去寻找避风的地方,而是就在眼底堆了一堵雪墙,此刻见到张启出现,都拥了过来。
“启...你....”
众人拥过来以后,想起张启瞬间消失又瞬间出现,伯的眼神有些古怪的望向张启。
张启自然知道他们在想什么,笑了笑说道:“上天的庇佑,别想太多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我们还是先走。”
鹞与慧眼神之中还有着好奇的意味,但是听到张启这么说也知道在这冰天雪地之中不是聊天的时候所以也都点了点头。
伯带路几人脚步匆匆的往神山那边赶。
一边赶路,张启一边将扛着的篷布分给了面前的几人。
神山距离那座匈奴氏族的冬日族地大概二三十里,要是往日骑马的话一个小时多点就足够了,但是现在白雪皑皑,张启他们足足快步走了三四个小时。
众人的面色铁青,要不是伯一路上一直在咬着牙鼓舞大家,他们早就坚持不住了。
距离几人逃跑准备的小山洞越来越近,听到了动静的鹰也从山洞里面跑了出来,扛起离他最近的鹞,扶着慧就往山洞之中走去。
这处山洞是鹰牧羊时无意之中发现的,洞口极为隐蔽,即便是寻常季节都难以发现,更不用说如今大雪盖地了,虽然洞内空间不大只有几平米,但用来做为物资的储藏地以及短暂的落脚点却是十分的合适。
此时的山洞中火光照耀着,山洞里与山洞外完全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世界,张启,伯,慧,鹞一进到山洞就瘫倒在了地面上,不过好在地面铺了一层干草,倒也不怎么冰冷。
“我提前煮了一些草粥,都喝点。”
鹰从用泥土堆砌的火塘上捧起一口烂缸,里面咕噜噜的翻滚着青绿色的液体。
考虑到张启受过伤,所以鹰先舀了一勺粥递到了张启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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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铁匠流派,骑砍2游戏中的一种玩家流派,可以快速积累资金。
3.活着
看着鹰舀过来的木勺中那青绿色的液体,张启强忍着喝了一口。
他知道自己要补充一点热量,这样做是最好的,一口气喝完木勺里的所有草粥,张启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防止自己呕吐出来。
草粥真的就是草粥,咽进去的时候喉咙仿佛被砂纸磨砂了一样。
眼角泛起水痕,张启这才将嘴里的所有东西都咽了下去,擦了擦嘴巴,手指上粘黏起了一粒颗粒。
张启看了看,这才知道这些草粥是啥,狗尾巴草。
不同于张启的难以下咽,伯他们吃的很快,就像是在品尝美味一般。
喝完草粥,大家的面上多了些血色,鹞拍了拍鹰的肩膀,冲他笑了起来,随后伯也跟着笑了起来,慧看了看他们也跟着笑了起来。
“活下来了!”
“活下来啦!”
“哦喔!!”
山洞里一时间欢腾了起来,几个少年哈哈大笑着,庆祝着自己活过了一天,也庆祝着自己迈向了自由。
虽然这自由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但。
管他呢。
看着他们发自内心的喜悦,张启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些人中,张启是最危险的那一个,要不是他们,自己说不定真的就‘落地成盒’了。
笑了一阵,早慧的慧最先冷静了下来,他跑到堆放物资的地方检查着,一会后站起了身,叫住了大家。
“草种还有十斤不到,块茎也不到三斤,这些东西最多够我们活三天,接下来怎么办,还有,我们要往哪边走?”
现实将众人拉了回来,别看只有十三斤不到的物资,这些可都是他们省着吃节省了大半年才攒下来的,匈奴人可不是什么善人,这些奴隶对他们来说只要饿不死就行。
就算是饿死了也没关系,不过就是入关在抢就是了。
抢胡人,抢月氏(rou4zhi1),抢汉人,只要是能生产的他们都可以去抢。
偌大的草原,他们才是真正的霸主!
曾经的冒顿(mo4du2)单于是上天最骄傲的儿子,而现在的军臣单于也同样如此。
天神最爱的草原人,那个汉人虽然也自称天子,但却是不受宠的,要不然为何他们只敢龟缩在城墙后面,任由我们草原人劫掠?!
劫掠完了以后,他们还要把他们的公主嫁到草原来。
慧的一番话,让山洞里安静了下来,鹰与鹞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让他们打架他们是谁都敢打,但是要让他们想办法,他们自己有自知之明。
把他们养大的阿爷早就知道了大家的品性,从起名字的时候就都考虑好了。
伯最为温和,他是大家的兄长,启聪慧各有所长,鹰与鹞性情率直,有凶性,而慧,虽然身子瘦弱但却是极为的聪明。
见大家不说话了,张启咳嗽了两声说道:“慧,吃的我有办法,现在最重要的是往哪边走,怎么走。”
“而且要尽快决定,我怕那边会派人追捕我们。”
张启的话让伯,慧,鹞眼前一亮,他们现在身上裹着的篷布可就是张启带来的,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带来的,但是张启都说了,他现在有着天神的庇佑。
于是,伯三人放松了下来,只有不知道张启变化的鹰一头雾水。
“不用担心追捕。”伯给张启使了个放心的眼色。
张启不解。
慧出声解释道:“我们都是些不值钱的奴隶,要是寻常的季节,他们可能会派人追捕我们,但是现在...”
说着慧指了指外面一片苍茫的景色。
张启恍然,大雪之下众生平等,出了氏族的驻地,那些追捕的人也极有可能死在大雪之中,显然他们这些奴隶可没有那些能控弦劫掠的战士值钱。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时间,而且是不少的时间。”
张启看着慧问道。
慧笑了笑点了点头,但是又补充道:“有些时间,但不充裕,氏族那边也会派人到神山这边来捡拾柴火,下一次派人应该就在三天后了。”作为奴隶,慧他们自然清楚氏族那边什么时候会派人出来。
“三天....”
张启喃喃了一声。
“足够了!”
三天的时间换算成骑砍世界里的时间差不多是72天,而这72天足够张启弄点第纳尔出来补充食物以及武装一下众人了。
不过肯定不能真的卡死三天的时间,总要有一些容错,所以张启觉得,今天过后,再等一天就该出发。
想到这张启站起身对着伯说道:“伯,你跟慧他们商量一下我们要往那里走,后天清早我们就走。”
“好。”见到张启起身,伯也想到张启恐怕又要消失了,于是点头答应。
而慧与鹞也同样反应了过来,他们走上前将张启围在了中间,拉着手低头念诵着什么,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加入了进来。
接收过记忆的张启自然清楚他们是在祝福自己,心里也不由的感觉到了一阵温暖,念诵声停止,张启一一拥抱了几人,然后将自己的篷布罩在了鹰的身上,念头一转就消失在了原地。
“啊!启,启呢?”
张启消失,鹰大呼着跑到了张启刚刚站立的地方,连身上的篷布都来不及整理,趴在地上一通摸索,一通摸索没有见到张启的影子,鹰拿起了靠在山壁旁的棍子准备掘土找人了。
伯几人见状,又都哈哈笑了起来,鹞也是大笑着上前拉住了鹰,开口解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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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罗斯。
张启又出现在了之前消失的地方,城里的npc们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机械的重复着工作或是行程。
张启也没在意他们,瞄了眼第纳尔的余额只剩下200不到了,购买飞刀以及带出篷布与飞刀一共花了800多的第纳尔,现在的他真的是穷的叮当响了。
想着,张启来到了商人处,点开了购买菜单,熟络的拉到杂项,开始寻找起了木头。
波罗斯不产木材,所以张启心中对于木头的价格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真的当他看到木头的价格时,还是忍不住的骂了句娘。
“TMD!56一根的木头,你咋不去抢啊!”
只有200多的第纳尔,现在想要打铁是不现实了,而张启又不敢只身前往肖农那边,路上的众多匪团能把他的皮都给扒下来。
一条路堵死,张启又想到了第二条路。
竞技场!
4.成长
站在竞技场的‘竞赛大师’旁边良久,已经进去过一次的张启半天没有选择再次进入。
如果只是玩游戏的话他肯定二话没有,但是现在.....
说句实在的,张启也怕疼啊,刚刚兴冲冲的进入到了竞技场,虽然没有真剑大赛,但是也能加入练习赛挣点小钱。
想着自己以往的游戏技巧,张启可谓是信心满满,但是真一进入,现实就给了他当头一棒。
那些个木棍,木剑,木刀打人是真的疼啊,张启挨上一下就已经难以忍受了,而他强忍着疼痛挥出的一刀那些npc却像是没事人一样,没有一点表情波动的继续对他进行攻击。
这个时候张启才明白‘血量不空,不死不休’是有多么的恐怖。
好在游戏的规则没有变化,被击倒的张启瞬间又出现在了竞技场npc的身旁,身上的疼痛也随之而去。
站在‘竞赛大师’的旁边,张启捏着拳头有些丧气,任凭游戏技巧再高,现实的自己依旧是个菜鸡。
那些木刀木剑砍在自己身上的疼痛丝毫不弱于刚穿越而来时挨得鞭打。
这让一个生活在现代社会的宅男如何承受?
别人张启并不知道,但是他自己清楚,从小到大不知道是运气还是怎地,他是一场架都没打过,更不用说被人打了,他被那些默默付出的人保护的很好。
有些沮丧。
张启倚靠在竞技场‘竞赛大师’旁边的栏杆上,看着场下的那些光膀子大汉厮杀着。
虽然他们的战斗没有热血沸腾,只有机械式的呐喊,但是那种‘不死不休’的架势却让张启看的入迷。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倚靠在栏杆上的张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转身,再次点开界面,进入竞技场之中!
玩家嘛。
对于游戏,不服输的劲头怕过谁!
不就是疼一点?
反正干不死,那就往死里干!
刚他!
“杀!”
除了木质兵器交击外只有那些机械式的喊叫声的竞技场里,出现了一声喊杀声。
单手拿着一柄木质长刀的张启,冲向一名刚刚刷新出来的光膀汉子。
没有战斗技巧,张启朝着那名npc的脑袋就劈了过去。
没有哀嚎,npc也回敬了张启一击,手中的长棍横扫了过来。
早有准备,之前在台上看了那么久,张启就是在观察这些npc,自然清楚劈出一击后会迎来反击。
虽说张启正面绝对打不赢这些NPC但是他也有自己的优势啊,那就是灵活!
驴打滚不会。
张启直接蹲了下去,长棍带起的呼啸从他的头顶掠过,不等npc继续攻击,张启又是一刀从下而上刺向了NPC的裆下。
刷的一声,张启面前的NPC消失不见,而他的视角里‘击败数’变成了1。
还没来得及高兴,身后又出现了兵器呼啸的声音。
张启直接躺下,打了两个滚子后迅速起身。
懒驴打滚无师自通。
木刀上撩砍在了偷袭者的胸口与下巴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再次出现在‘竞赛大师’的身旁,张启这次没有一点的沮丧,他找到了乐趣,源自灵魂深处对于暴力的乐趣。
进入!
厮杀!
张启也想明白了,现在的他活在一个战乱的世界中,不会再有以前的那些人站出来保护他了,他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而竞技场里的这些‘不死不休’的npc则是最好的老师!
“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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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声闷响。
张启面前的一名双手剑战士应声倒地。
眼前跳起一个击败数+1
他的击败数来到了20。
“60第纳尔到手!”
张启摆开一副攻击架势盯着场中还在厮杀的npc欢呼了一声。
他的眼神凌厉,不复之前的那种纯良,现在的他目光如鹰,煞气凛然。
这已经是他在竞技场待得第21天了,换算成现实时间已经过去21个小时。
这21天里,张启只要有体力就会进入竞技场,他没有去管其他的,他想做的是先强大自己。
功夫不负有心人,现在的他对于厮杀已经有了充足的经验。
没有人会在21天高强度的生死搏杀下学不到一点东西,而张启,他同样也学会了!
竞技场里的战斗跟真刀真枪的杀戮战斗没有什么区别,那些npc不会留手,张启也是亦然,都是奔着将人杀死的目的去战斗的。
“还有二十个!再打倒二十个奖金就会涨到260!”
“杀!”
张启嘶吼一声,扔掉手中的双手剑捡起一把单刀就冲了出去。
单刀是他用的最多的武器,不仅是为了好看,更多的是考虑在外界使用,结合脑海中的记忆,张启大致估算的出目前外界所处的年代在‘汉匈期间’。
所以他能想到应付外界的武器最好就是单刀与长枪。
至于盾牌....
张启知道,在没有足够的战场经验的情况下,使用盾牌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他现在不能将这里的格挡经验带出去,那是会死人的!
单刀劈砍而出,张启猛地出现在两名接战的npc身旁,一刀脖颈放倒一人,随后矮身躲过劈砍而来的刀刃,欺身顶上另一名npc,手中长刀捅向他的肚子,裆下。
21天的竞技场生涯张启不仅学会了如何杀人,他还学会了寻找战机。
跳起两个击败数,张启没有丝毫的停顿,整个赛场上,他的身影最为活跃,这里有他,那里也也有他。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还有谁!!”
直到最后一名长棍npc倒在张启的面前,他振臂高举长刀,冲着观众席嘶吼呐喊!
观众席上也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虽然张启知道那只是被触发了机制的呼喊,但是他的心中还是涌起了豪情。
欢呼声没有持续多久,下一瞬张启就被传送回了‘竞赛大师’的身旁。
260第纳尔跳入钱袋,他的第纳尔余额达到了1500多。
“呼——爽!”
“谢了啊老金。”
21天的相处,张启给‘竞赛大师’起了个称呼。
老金没有回复依旧是冰冷的站在竞技场的看台上。
知道这些npc的调性,张启也没觉得怎样,转身,离开了竞技场。
他要给伯他们送点肉食出去,不同于张启这21天里顿顿肉食身子骨都被养的比之前好了不少,外界的伯他们吃的还是那些草种块茎。
既然继承了‘启’的情感,自己也被他们救了,就算是为了报恩他也要带着他们好好的活下去,而想在这种古代社会活的好,那么养好他们的身子自然是必须的!
花了五十多的第纳尔购买了一坨牛肉,别看在列表中肉的图标不怎么起眼,但是这一坨却有二十多斤重,足够一个人吃上好几天的。
用飞刀割下三斤左右的牛肉,然后又抓起一把购买的食盐,张启便离开了骑砍世界。
5.肉食
山洞。
自从昨日逃出氏族已经过去了一天多了。
外面依旧是白雪皑皑,不过比昨天好的是今天没有下雪了,如果不是昨天启被发现鞭打,那么今天就是他们最好的逃跑时机,不过这样的事谁又能说的准呢。
尽管张启说了食物的事情他来想办法,但是伯跟慧还是决定省着点粮食吃以防万一,虽然不多,但关键时候也能救命。
火塘上的篝火还在燃烧着,给他们带来了温暖。
他们平日里偷偷往这积攒了不少的木材,也足够这几天的使用了。
加上昨天张启带出来的篷布,他们昨晚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这一觉是他们这些年来觉得最舒适的。
酉时初(17:00)左右。
慧蹲在篝火旁喊了一声:“可以吃了。”
站在洞口观望的伯与侧躺在地上啃干草的鹰鹞三人登时就围了过来。
昨天可就在赶到山洞的时候才吃了一点草粥,今天也没有吃任何东西,就是灌了一些用雪融化后的热水。
他们早就饿的不行了,要不是多年以来的奴隶生涯让他们习惯了饥饿,他们早就忍受不了了。
半斤左右的草种加点块茎用水煮成了一锅粥水,都是饿极了几人也不推辞,轮流着捧着陶缸喝了起来。
伯喝了几口递给了慧,慧喝了两三口就给了鹰还有鹞。
“你们多喝点,你们骨子大,饿的也快。”
擦了擦嘴巴,慧小声的跟鹰说了一声。
鹰红着眼睛点了点头。
几人正分着草粥呢,张启的身影就忽的出现在了山洞之中。
寒冷缓缓拥抱住了张启,即便是山洞之中有火燃烧着,但是这边的温度还是要比骑砍世界中那舒适的温度差上不少。
看到张启的出现,伯等人非常的兴奋,昨天虽然也经历过,但是今天再次看到这种超出常识之外的神秘力量时,他们还是忍不住的不可思议。
“启!”
“启。”
“....”
几人纷纷上前,就连捧着陶缸的鹰也顾不得喝粥了,簇到了张启身前。
张启面上满是笑意,跟他们点了点头,又晃了晃手里的牛肉,乐呵呵的道:“给,吃点肉,不多但也够吃一顿了。”
“还有这个。”
将肉递到伯手中,张启握拳举到了慧的眼前。
“什么?”
慧不解的看着张启。
张启笑呵呵的让他伸出手来。
慧不明所以,但也相信的把手伸到了张启的身前。
张启缓缓松开握住的拳头,一粒粒宛如细沙的白色颗粒便从他的手心滑落,掉在了慧的手中。
“盐。”
张启开口说着,山洞之中的人都睁大了双眼,当了这么多年的奴隶,他们什么时候吃过盐啊,每次就是捡些匈奴贵人吃剩下的东西才能感觉到咸滋滋的味道,要不就是跟着畜群舔舐一些苦涩的石块。
食盐带来的震撼可比肉来的更加震撼。
本来还是单手接着食盐的会猛地虔诚的双手握在了一起,生怕手中的盐被张启呼出来的气给吹走。
看到慧的表现,张启有些忍俊不禁了起来,但也想的通,他们这些人前几天的身份可都还是奴隶,今天见到那些匈奴贵族都很难弄到的珍贵食盐怎么可能不激动。
将手心里的食盐全都抖落道慧的手里,张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后我们肯定会活的更好的,你们把肉吃了吧,都吃完,晚点我在给你们送点过来。”
“恩!”
慧激动点了点头,然后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一快烂布,小心的将手里的食盐包裹了起来。
张启看了众人一眼,笑着说道:“别省着吃了,有我在饿不着大家,都放开了肚皮吃!”
“盐也别省着,我那还有,只不过一次带太多出来麻烦。”
“对了,这个交给你们,我下次再出来恐怕是明天的这个时候,要保护好自己,如果发现有人的踪迹,多的话就藏好,如果少.....”
张启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杀掉他!我们不能暴露!”
张启的眼神冰冷,二十多天的竞技场厮杀让他也多了几分肃杀的味道,山洞里的众人不由的愣住了,启以前虽然也有不寻常的地方,但是现在的感觉却让他们觉得陌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觉。
“好,我们知道了。”
率先出声的依旧是慧,他收好了盐包,看了看有些呆愣的几人心中叹了口气。
张启现在有上天的庇佑,自然会跟之前不一样,大家一起生活了那么久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是应该的,不过从目前张启的表现来看,他的心里依旧还挂念着自己等人,还好。
看着慧,张启点了点头,将腰间的三柄飞刀递了过去。
慧伸手接了过去,然后给了鹰鹞一人一把,最后一把交给了伯。
“启,你要小心些,你那边看起来也不轻松。”
“嗯,不用担心我,你们抓紧时间想想我们该往哪走,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就出发。”
张启沉声说完,然后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
山洞中静谧了一会。
捧着陶缸的鹰打了个哆嗦,喃喃的开口说道:“启...的变化真大啊。”
鹞在一旁认同的点了点头。
伯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还是慧,他从鹰的怀里将陶缸拿了过去,将张启带过来的肉分成四块加了点雪又放到了篝火上烹煮了起来。
“启也是为了我们好,而且他有上天的庇佑,有变化也是应该的,我想上天的庇佑也不是那么好承受的,启应该也不好过,我们不要添乱。”
伯点了点头,他想说的就是这个,但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鹰与鹞听到慧这么说,也心疼的看了看张启消失的地方,张启之前身上多出的那点气势他们熟悉,那是杀过人以后才有的东西,他们两跟着匈奴贵族外出捕猎的时候,从那些骑马的人身上感受过。
“对,我们不添乱,以后启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他肯定会带我们逃出这里的!”
鹰直愣愣的喊着,他身边的鹞一脸的认同。
6.打铁(游戏)
骑砍世界。
送完牛肉,张启的第纳尔就只有1100多了,竞技场他这段时间不打算去了,来钱慢,练习的进度也不会再有之前那么快。
所以接下来的二十多天,他要专心搞钱,这样才有资本在接下来的逃亡路上有足够多的底牌。
想法早就有了,打铁是唯一出路。
二十多天竞技场生涯让波罗斯中的物品价格有了更改,张启猜测应该是村庄以及商队运送过来了物资导致市价被调整了,而没有玩家的干涉,波罗斯中的物价在很大一段时间里是不会再有波动了。
之前一根木头56第纳尔,如今已经降到20一根,当然这肯定是比不了肖农那边个位数的木头价格,但也在张启的心理范畴之内,加上已经降到了60一块的铁矿石,如果顺利的话,他还是能挣到钱的。
如果不顺利,那他就只有竞技场一条路可以走了。
至于说去肖农,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情况之前也说过,往肖农那边走的路可不太平。
游戏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游戏了,张启的面板被大规模的改动了。
人物面板中的【活,控,耐,狡,社,智】六条主要属性以及相应的技能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六条完全不同的技能。
而这六条技能如今也只有一条清晰的显示了出来:
权力等级0级技能:【虚与实】
【虚与实,是真是假,孰真孰假,亦真亦假,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在哪,只能由你决定。】
其他的如今都还是些问号。
而与人物面板一样被改变的还是有家族栏。
如今张启的面板上已经没有了家族等级,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叫【权力等级】的东西。
而【权力等级】如今也只有0级,升级的方式是什么暂且未知。
从技能面板上来看,张启猜测,剩下的那五条没有显现出来的技能,可能也与这【权力等级】有关。
张启甩了甩脑袋,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绪甩了出去,他现在最主要的目的是搞钱,搞完钱再来想这些有的没的。
1100第纳尔,张启先是买了两根木头就跑去铁匠铺了,打开了铁匠面板,张启的内心紧张了起来,万一铁匠铺变得科学了起来,那他可就要难受了。
好在精炼过程没有一点波折,骑砍世界该不科学的地方依旧不科学,张启的心里松了口气。
随后又看了看锻造栏,还是那些蓝图组件。
确定可以,张启连忙跑去市场,购买木头到市场涨价这才停手,加上之前的两根正好四十根,800第纳尔。
买完木头,张启又以60的价格,购买了四块铁矿石。
钱包瞬间就瘪了下来,一滴都没有了。
精炼木炭,精炼铁矿石,四十根木头化作二十块木炭,四块铁矿石变成了八块生铁后又被精炼成了八块熟铁。
生死即将可见分晓。
张启虔诚的对着铁匠铺拜了拜,随后点开锻造栏,勾选双手剑。
铛铛几声,将八块熟铁以及两块木炭化作了两柄打造双手剑。
铁匠铺的灶炉上,两柄双手剑的剑刃倒映着熔炉之中的火光出现,张启跑上前就拿起了这两把决定他命运的武器观看了起来。
双手剑的样式还行,入手也不算沉重,一把差不多有七八斤的样子,经历过竞技场厮杀的张启自然明白,七八斤的重量对于战斗来说已经算是不小的负担了。
重点不在这,张启也不会用双手剑去进行战斗,虽然双手武器的威力不可小觑,但是对于他这种半吊子不入流的人来说,使用双手剑只会要了他的命。
离开铁匠铺抵达市场,好在两者离得距离不远,要不然张启得累个半死。
打开市场页面。
张启终于忍不住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柄双手剑的出售价格是:661!
两柄回本,差不多小赚三百的第纳尔!这可是需要赢得一场竞技场训练大赛全胜才有的奖励。
“成了!”
张启嘴角咧的老高,打竞技场需要的时间跟打铁的时间不成正比,而且虽然自己只挣了二百八十多的第纳尔,但是木炭也没有用完啊,所以张启其实挣得更多。
唯一可惜的就是,波罗斯不是主要产出木材的城市,这里的木头已经开始涨价了,而且余量不多。
铁矿石到是还有一些,张启选择购买直至市场涨价。
波罗斯不能待了,自己的发财大业不能停止,得争分夺秒。
“离波罗斯最近的应该就是‘泽翁里卡’,靠海的城市,沿着海边走的话应该能躲避那些匪团,毕竟这边也不刷海寇。”
张启思索着。
他要去‘泽翁里卡’如果只靠双腿跑的话是会死人的,但是如果骑马,快的话,两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够到达。
但问题是。
“我不会骑马啊!”
张启发出一声哀嚎,好在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没有感情的npc要不然张启就得被人当傻子看了。
“不会也得会,赚钱大计,逃亡之路,不会骑马等于慢性死亡,大不了..大不了...”
“我夹紧点就是了。”
张启小声的嘟囔着,刚赚了小三百的钱,购买一只坐骑以后,启动资金还是有的。
没有过多的犹豫,张启立即就买了一匹最为温顺的旅行马,顺带买了一副最便宜的破旧鞍具。
不得不说,卡拉迪亚的物价是真的离谱,一匹旅行马不过179第纳尔,要知道刚刚买了一坨20斤重的肉就花了50多,这还不如买马杀肉呢,张启还不相信了,一匹马宰不出80斤的肉来。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市场回收价怎么可能会跟售卖价一样,别到时候辛辛苦苦剔半天肉,连本都回不了。
不过这也给了张启一些启发,找机会可以尝试一下,说不定能从市场购买东西进行分解,说不准比自己老实打铁要划得来。
但是目前还是得稳扎稳打不能浪,这可关系着包括自己在内的五条人命。
爬上装好了鞍具的旅行马身上,张启几乎是趴在了马背上,好在旅行马温顺,加上骑砍世界的产物或多或少都有着机械般呆板的特性,这才让张启能够安稳的骑在旅行马身上。
“驾....?”
张启试着踢了踢马腹,旅行马就机械的往前行走。
手中的缰绳往左拉了拉,旅行马便顺从的往左边挪了挪。
“!”
这不就是被控制了双马尾的萝莉嘛!
“懂了!”
“驾!”
旅行马绝尘而去。
有的时候,男人无师自通的能力是真的厉害。
7.霸主级别的募兵难度
旅行马在张启的操纵下速度不快。
马蹄踏着土地发出沉闷的踢踏声。
波罗斯之外的世界很美丽,北边绵延的山脉,成片的树林。
在阳光的照射下,透露着草木的芬芳。
而南面依稀还能看到海面散碎的波光。
张启没工夫欣赏这些绝美的画卷。
纵马离开了波罗斯以后他整个人的心都是提起来的,骑砍世界不比其他,这个世界的大多数运行逻辑还是沿着游戏里的轨迹在运行着。
劫匪,山贼,强盗....
这些曾经在张启眼中懒得理会的野怪如今已然成了他的心头大患,稍有不慎他的性命就会交代在那些人手里。
笨拙的迎合着旅行马的起伏,张启此时像极了一个刚刚交到女朋友的初哥,小心的不能再小心。
即便这些是上手度绝佳的系统马匹。
温顺,没有多余的动作。
但也不是一个初学者能够随意操弄的,他必须全神贯注。
卡拉迪亚大陆上的基础道路修建的不错,虽然只是一些土路,但也能让人明显的分辨出来。
关于‘泽翁里卡’的方位,张启自然清楚。
就在西边,他已经骑着旅行马奔跑了半个多小时了,两根大腿的内侧已经开始隐隐传来摩擦的痛觉。
休息是不敢休息的,如果真要休息张启也只会选择在城镇或者是村庄里休息,这样做安全。
回忆着脑海中的游戏地图信息,前面不远就是‘俄里卡堡’的附属村庄俄里卡村了。
张启打算在那休息一会,缓解一些两腿内侧的疼痛感,顺便看看能不能在村庄长老那里招募到npc士兵。
波罗斯的征兵点张启没有找到,在缺少了系统标点的情况下,他没能在偌大的城镇里找到那几个城镇权贵,而且还被城里的黑帮给差点打了。
现在的张启可谓是谨慎到了不能再谨慎,在发现城市中的黑帮危险性后他就放弃了在城镇招兵的打算,反正村庄同样也可以。
“就是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征兵难度是哪个等级的了,要是霸主级别的...那就难办了啊。”
旅行马上,张启半趴着,屁股一颠一颠的尝试习惯旅行马的节奏。
又往前奔跑了一阵,穿过一小片树林,俄里卡村就到了。
打马进入村庄,张启来到了村庄的中心位置,相比起城镇的权贵,村庄的长老就要好找的多,村里最好的建筑门口那里一定就是村庄的长老。
下马,整理一下马背上的几个包裹,张启抖了几下双腿,骑马半个小时让他的双腿糟了不少的罪。
第一次骑马,他是一点都不敢放松啊。
调整了一阵,张启走到了一个呆板的npc面前。
“这里有愿意出去挣点钱的小伙吗?”
npc双眼无神的看了张启一眼,随后一副面板便出现在了张启的眼前。
一共三排征兵栏位来自村中的三个权贵,每排有六个兵牌。
张启看了一眼,大失所望的关上了面板。
“还真是霸主级别的征兵难度,草!”
刚刚他看的那三排征兵栏里,每排的前一个是空的,后面的四个又都是灰色的,这代表着他只能招募每排第一个栏位中的npc而后面的就需要提升村庄的好感了。
如果是游戏里提升一下村庄好感无非就是做做任务,除了繁琐一点,算不上麻烦,但是如今张启的现状却不支持他去完成这些提升好感的任务。
因为这个世界中的任务除了下棋这一个的和平任务以外,其他无一例外都需要战斗,或者可能要进行战斗。
现在的他可没有那么多的闲工夫。
即便是有这功夫,他也不愿冒险。
村里的NPC士兵已经被某个领主招募走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张启只是短暂的在俄里卡村休息了一会就继续骑马赶起了路。
只不过这一次,张启不是独自一人了。
在跑出俄里卡村的时候,一只商队不知什么时候从树林中钻了出来,商队三十来人,除了十来个步兵装扮的伙夫外,其他的都是商队系的骑兵。
多了一支商队,张启赶起路来的速度就快上了不少,只要跟在商队周边,那些零散的匪团们就无法袭击到他,算是多了一队免费的保镖。
在商队的保护下,张启无惊无险的到达了‘泽翁里卡’,其实张启在遇到商队后也想过是不是跟着这支商队看能不能抵达肖农,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这支商队的目标同样也是‘泽翁里卡’。
“队长,你们等我一下啊,我很快的!”
不想错过免费的保镖,张启迅速进城,‘泽翁里卡’的城镇分布与‘波罗斯’没有多大区别,不一会他就找到了市场,看了看价格,买下木头和矿石,速度极快的打造出三柄双手剑。
三柄双手剑为他带来了四百不到的第纳尔收益,张启的钱袋子再一次的回到了1500多。
卖完双手剑,他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泽翁里卡’的城门口,往城外望去,商队的旗帜还清晰可见。
“赶上了!”
张启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立即催动胯下的旅行马,追着商队就出了城镇,“队长,你等等我啊......”
太阳从当空一点点的垂向了天际,皓月当空。
在商队的庇护下,张启用了一个白天加半个晚上的时间从波罗斯抵达了诺泰,期间也见识到了这个世界的领主部队的强大。
那些马上的具装靓仔在冲击那些衣衫褴褛的匪徒时的景象让张启的眼里泛起了羡慕的光。
他也好想要一件这样能在太阳底下布灵布灵闪光的乌龟壳。
可惜兜里的钱没有变化,还是1500多,跟着商队从‘泽翁里卡’抵达‘诺泰’之中也经过一个城镇,可惜那个城镇中的木头价格超出了张启的心里价位,所以没有选择打铁。
而抵达诺泰以后,商队也选择掉头返回,这次张启没有跟着,因为他的目标是在西北边的巴旦尼亚。
只要到达了那里,他的打铁之路就可以轰轰烈烈的开始了!
骑了一天的马,张启的双腿内侧已经磨破,免费保镖好是好,就是不知道心疼人,赶起路来没有丝毫的减缓,一直保持着高速,这让卖力跟着的张启苦不堪言,不过也是因为这样,他对于骑马也更加的熟络了。
8.白嫖的快乐
次日。
“我真傻,真的....”
酒馆里,张启双眼无神的望着酒馆地板上那只不小心被他踢翻在地而碎裂的陶罐。
昨天骑着旅行马狂奔了一整天,今早他从酒馆的床铺上起来的时候,双腿内侧的疼痛感让他走起路来颤颤巍巍的。
酒馆是他免费的家,在这里居住他连钱都不用支付,因为没人找他收取。
打碎了一个陶罐,酒馆老板没有半点的反应,连看他一眼的动作都没有,只是呆板的站在柜台那里擦拭着那些已经干净到发光了的酒杯。
看着地上的那些陶罐碎片,张启的脑海中已然掀起了风暴。
“明明第一天的时候我就白嫖过了商人那里的篷布,怎么到了现在我还在那么老实的买木头打铁....”
“外面那么多的树木不知道砍吗?!”
那个打碎了的陶罐让张启幡然醒悟。
在游戏里,这些都是贴图或者布景无法互动,但是现在这些东西却是张启确确实实可以触碰到的。
杯子可以拿起来,凳子可以搬得动,一切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真实存在的东西。
那些npc对他的影响有些大了,呆板的回应让他以为自己还是在玩一个只存在于电脑中的游戏。
只有第一天的时候在面对生死危机时他才产生了那么一点的急智,后来反而忘却了,这属实太不应该了。
“啪!”
张启狠狠的拍了一下酒馆里的木桌,起身扛起坐下的长条板凳就快步往外走。
刚迈两步,他就不由的哎呦了起来。
“哎呦,我的腿,慢点走,慢点走。”
大腿两侧那磨破的皮肤传来火辣辣的痛感。
气势汹汹的快步行走瞬间变得蹒跚。
扛着板凳,路过还在擦拭酒杯没有反应的酒馆老板,张启与他无神的双眼交错,脸上不由露出了一副不自然的笑容,有些讪讪的说道。
“老酒啊,东西先借我用一下,等我发达了,必有厚报!”
酒馆老板没有反应,张启连忙走了出去。
早饭顾不得吃了,他要先实验一下自己的猜测。
扛着板凳来到铁匠铺,张启打开了铁匠面板,往精炼栏里一看,上面果然显示出了木头的存在。
思路行得通,张启兴奋的挥舞了几下拳头,能白嫖就是爽!
路不赶了,在没有将‘诺泰’薅干净之前他是不打算离开了,现在唯一还有些遗憾的事情就是铁矿石他还没有找到相应的替代物。
不过也不错了,骑砍世界的打铁消耗最大的还是木头。
拖着两条受伤的腿,张启开始当起了搬迁工人,第一个被搬空的就是酒馆,那里的木制品最多,要不是酒馆老板一直站在吧台那里,张启都想着连吧台都要搬走了。
不过还是给他留点吧,要不然人家连杯子都没地方去擦。
就连二楼里的那些床铺张启也没有放过,除了留了一张给自己睡觉以外,酒馆里能搬走的木制品都被他搬到了酒馆。
铁匠铺中,看着一个酒馆中的所有木制品被他精炼出了100多块木炭,张启笑的像个傻子。
没什么好说的,白嫖了木头,张启将所有的钱拿去买了铁矿石,100多第纳尔一块的铁矿石张启购买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1500第纳尔换来了14块铁矿石,在铁匠铺一番操作,这14块铁矿石又变成了28块生铁,最后又被精炼成了熟铁。
木炭已经不用成本了,张启想都没想直接选好配件,开始打造双手剑。
四块熟铁一块木炭=一把打造双手剑。
二十八块熟铁七木炭=七双手剑。
等张启走出铁匠铺的时候,他已经武装的像个刺猬了,背上胸前都是剑,七把双手剑,差不多半百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他就像个没事人一样。
100斤的大米很多人可能拿不起来,但是如果是100斤的钱,那么是个人都能扛起,而且还能飞奔。
张启现在也是这样的,肾上腺素给了他无穷的力量。
走到市场,张启豪气干云,打开商人面板,将身上的这些打造双手剑全部贩卖了出去。
一连串的第纳尔入袋的响声在张启耳中是最美妙的音乐,听得他如痴如醉。
+661。
+661。
......
......
+527。
最后一次钱袋跳动,张启身上的那些双手剑全都消失了,而他的存款则是来到了4231。
七把双手剑平均以600一把的价格卖出,要不是相同的产品会拉低价格,张启肯定还能挣得更多!
钱包瞬间鼓的不行。
而且这钱挣的还是以白嫖为主的,张启更嗨了。
将马匹身上那些还没用完的木炭也卖掉,再次入账200+。
这些木炭不卖不行,‘诺泰’已经没有铁矿石了,而且打造双手剑的出售价格也降低了,他得赶往下一个城市。
木炭全都售出,旅行马背上变得干净了不少,除了还有一袋子的肉跟一袋子的盐以外再无其他的东西。
说道肉,张启眨了眨眼睛,自己这次进入骑砍世界已经两天了,外面也过去了两个小时,是时候再送一次吃的出去。
要不然,以他记忆中的理解,他的那几个小兄弟再吃完他上次送的肉食后今天肯定不会再吃东西了。
这可不行,这几个他认定的小兄弟可是他今后重要的助力,身体得给他养好喽。
反正现在有钱了,东西也能多带点出去,只要留下足够的启动资金,其他的都好说。
武装也要武装起来,虽然自己等人没什么战斗力,但是记忆中他对鹰鹞两人还是有些了解的,他们两个比张启几人更受匈奴贵族的宠幸,所以每次外出打猎也都会带上这两人。
别的张启不知道,但是射术这两人应该还是可以的。
站在市场中思索了一阵,张启再次打开了商人面板,弓箭的选择不多,诺泰中在售卖的弓只有游击弓。
售价在490。
张启购买了两把,花费小1000,买了弓就得买箭,对于箭矢,张启也没多想,普通的箭就可以了,铁质的箭头足够应对外界的厮杀了,而且每袋27根箭矢,也足够使用了。
外界跟游戏世界肯定不一样,这些箭矢是纯纯的消耗品啊。
买弓买箭花费了1300,张启钱袋子还是充足的,慧与伯张启没有太多关于他们是否会战斗的记忆,所以没有添置。
但是想了想也还是再次购买了与鹰鹞相同的弓与箭。
不会没关系,练练也是可以的。
第纳尔再次消减1300。
4431的第纳尔就只剩下1831了。
而且想把这些东西带出去,还得在花费一笔。
钱啊,挣的慢,花的到是挺快的。
张启调侃了一下自己。
随后切割了上次买的那坨牛肉,切了大概七八斤的样子吧,就打算送出去了。
1831-1400(带出重量14斤)。
9.武装
东西送了出去,外界已经天黑了,山洞外飘起了鹅毛大雪,凛冽的北风从山脉间吹下呼呼的响。
为了保证体力,伯他们生生的躺在干草垛上没有动弹。
山洞里静悄悄的,除了篝火燃烧的噼啪声,再无一点动静。
跟张启猜测的一样,这些人即使是知道食物有保证也不会多吃一点,穷怕了。
“都躺着呢。”
张启背着四把弓,挎着四个箭囊,双手各提着两块肉笑呵呵的出现在了山洞里。
他的出现让这个山洞瞬间活了起来。
伯四人掀开之前张启为他们带来的篷布迅速起身围拢了过来。
“启。”
“启...”
“启,你没事吧,瞧你这身子骨又壮实了,还有这衣服可真好看,要是我有也好了。”
鹰凑到了张启的近前,拍了拍张启的胸脯,有扯了扯他换上的棉布袍有些羡慕的说道。
鹰这人耿直爽利,藏不住心思,所以说话直接的很,其他人虽然没说,但是眼神中也多是艳羡。
张启笑呵呵的拍了拍鹰:“放心吧,会有的。”
“对了,慧,这里有八斤牛肉,晚上吃掉,马上就要开始逃亡了,要养足力气,别省着。”
“嗯,我知道呢。”
慧没有客气,接了过去,其实下午吃完那顿草粥牛肉大杂烩以后他就想过了,知道这些食物是张启弄出来给他们补充营养的,要不然逃亡之路可不会轻松。
所以他在炖肉的时候,加了不少的盐。
那一顿,是他们这些年里吃的最好的食物,鹰更是将陶缸给舔了个干干净净,没留下一点油花。
就是这个舔缸的机会都是鹰跟鹞抢夺才争来的,鹞也想舔油花啊。
不仅是鹞想舔,就连伯跟慧也都是想的,只不过他俩心疼弟弟罢了,这才没有参与。
这下又拿到八斤牛肉,晚点的时候可以在炖一次,这样一来大家也不用硬扛着了。
慧小心将牛肉切成几块用雪掩埋起来。
而张启则是将背上的四把游击弓取了下来交给了鹰跟鹞,这四把游击弓都是步弓,从威力上来讲要比匈奴人现在使用的反曲短弓要大上不少的。
虽然反曲弓在设计上要比正常的弓箭要强但这也要看大小的,匈奴人如今用的都是在马上使用的反曲骑弓,自然比不上规格比它们要大上一半的长弓的。
“鹰,鹞,给,这是特意为你们弄来的,慧与伯的安全要靠你两,别马虎了。”
将弓箭交给他们,张启非常郑重的说着。
而鹰跟鹞自然也懂,他们兴奋的将弓箭接了过去,以往他们也使用过弓,但那不是属于他们的,而张启带来的这两把确实实实在在完全属于他们的弓。
“好,好弓,这力道,够劲!”
鹰拉开了一张游击弓,直接拉满,然后缓缓的收回,他不敢空放,用过弓的他自然知道空放弓弦的危险。
鹞也在一旁拉着弓,模样与鹰如出一辙。
从他们脸上的表情就不难看出,他们很喜爱这两把游击弓。
看着他们兴奋的样,张启呵呵的笑着,侧过身将剩下的两把递给了伯。
“也别光靠鹰鹞两人,你们两个也练练,在草原上,弓要比刀好使。”
“嗯,我知道,以前没有机会,现在有了,我会好好练的。”
伯的话不多,但从他脸上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也很高兴,料理好了牛肉的慧也过来接过去一把,瘦弱的身板仅仅只是将弓弦拉开一半不到就没力气了。
叹了口气,慧缓缓的将弓搂在了怀里,表情控制的很好,没有流露出什么神情。
但是从他的眼神,张启知道,他有些不甘心。
慧太瘦弱了,即便是张启这些营养不良的奴隶都要比他壮实一些。
走上前,搂住慧的肩膀,张启小声的安慰着:“没事的慧,有我们呢,在说了,以前我们是没得吃,身子骨养不起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能弄来吃的,大家以后都不会饿肚子,我们才多大啊,还有长身体的机会!”
张启的目光闪烁着,其实他有办法让大家成长起来,但是这意味着要将他们带进骑砍世界当中。
虽然,从记忆里他知道几人的感情,也明白大家之间的信任程度,但是骑砍世界啊,那是他最大的秘密,任何人都有私心,张启自然也有,现在他们的感情虽然牢靠,但是以后呢?
大家不在为生存发愁的时候呢,大家富裕了起来了呢。
人性经不住考验,没带他们进去以前张启还能用上天庇佑这个理由来做遮掩,但是一旦将他们带进骑砍世界当中,他们的心变了呢?
所以在没有完全有把握的情况下,张启是真的不想冒险!
慧用手肘顶了顶张启,语气有些沉闷:“我知道,我就觉得自己有点没用,什么都得靠你们护着。”
“哈哈,说什么傻话呢,在氏族里的时候,你为我们做的可比现在多多了,别想太多,拉不开弓,我就给你弄弩,别说自己没用这种话。”
张启扳直了慧的身子面朝自己,语气真诚的说道:“你聪明,大家需要你的聪明,在我心里,你可比鹰还有鹞那两个憨货强多了。”
“就是就是!”
张启说完这话,一旁的鹰也附和的说道。
张启刚刚走动的时候他们都注视了过去,没办法,现在张启的一举一动他们下意识的就会关注,所以对于慧的情绪变化,他们也同样看到了。
但是奈何安慰人他们并不拿手,在氏族的时候被欺负训斥了也只是自己忍气吞声然后等着阿爷的宽慰,所以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该对慧说些什么。
慧的身子骨确实是太瘦弱了,就像是草原上的高草,轻轻一折就能折断。
鹰大大咧咧的,对于张启说他是憨货他没有一点意见反而是十分的认同,就连他身边的鹞也是笑嘻嘻的说道。
“就是啊慧,你比鹰强多了,要是逃跑的时候遇到危险,我肯定救你不救他!”
“你找打!”
鹞说完,就受到了鹰的捶打,两人嬉闹惯了,张启等人也没去劝阻,不过经由他们这一番胡闹,慧的情绪好上了不少,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望着张启,慧郑重的点了点头:“嗯,我会大家过好的!”
10.帝国新兵
“对了,你们商量好往哪边走了吗?”
见慧恢复了过来,张启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见有正事了,鹰鹞两人停止了嬉闹,背上弓,安静的来到了张启的身边。
伯抚搓着弓弦发出噌噌的空响。
“我跟慧商讨了一天,决定沿着神山山脉往东出发,那边是左屠耆(tu2qi2)的地盘。
而且从我们在匈奴贵族那里偷听到的消息,那边与东胡的冲突还偶有发生,我想走那边进入东胡的地盘然后转道汉朝可能比较好走。”
张启点了点头,思索了起来,结合脑袋里的历史知识,张启大致推算出这个时代可能是匈奴最鼎盛的时期,但即便这样,匈奴的人口也不会超过三百万(加大)。
加上他们东征西战的征服与虏获,算上这些被迫臣服的部落以及各族奴隶,匈奴人的势力也不会超过四百万人(加大)。
这是游牧的弊端,各种奶制品的储存是个大麻烦,一旦遇到天灾病害导致牛羊成批的死亡他们的抗灾性完全无法与农耕文明比,所以人口一直无法发展起来。
但也是因为如此,匈奴人为了生存劫掠的战斗力堪称惊人,全族上马是兵,下马则为牧民。
而他们发动一场战争的代价是小的可怜的,跨弓上马就已经完成了动员,这是他们的优势。
不像现在的汉朝,每当想发动一场对外战争,他们有无数的步骤要去完成。
匈奴人崇拜日出,所以他们以日出的方向为尊,加上他们以汉朝的方向为正面,所以左屠耆是匈奴单于之下的第一人,一般由他的嫡子或者继承人担任,地位相当于东宫太子,也被匈奴人尊称为左贤王。
除了左屠耆外,还有右屠耆,左右谷蠡(li2)王,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左右大当户等等一共二十四个职位,号称二十四万骑,是匈奴单于的嫡系力量。
曾经文帝时期匈奴寇边号称控弦之士三十万就是这么来的。
匈奴的制度与汉朝朝堂的结构相差不大,没办法,偌大的草原能供他们学习的制度也就只有秦汉这两朝,所以这两个当世强国在结构上是无比相似的。
四百万的人口洒在大幕之上无异于沧海一粟,他们五个人只要谨慎一些想要逃出去其实并不难,而他们之前之所以那么担心的原因一个是食物,另一个则是方向。
而现在从神山这边出发,方向的问题已经不复存在了,朝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前进必然就是正确的,而食物....
大家的目光望向了张启。
张启呵呵一笑自然是懂他们的意思,于是轻松的说道:“方向,食物不是问题,另外如果有机会的话说不定还能弄到马匹。”
众人眼睛一亮,尤其是鹰鹞两人,不同于张启他们常年待在氏族之中,他们两个跟随匈奴贵族外出不在少数所以对于骑术他们并不差。
“真的嘛?启!这可太好了!”
鹰兴奋的大叫了起来,如果能有马匹的话,他对保护大家的安全就更有信心了。
张启一脸微笑的看着他,今天找到了白嫖木头的方法,只要一切顺利,把骑砍世界中的马匹带出来真的不算困难。
至于骑砍世界的马匹到了真实世界后被赋予真实的属性后会有怎么样的改变他并不担心,在次那也是马。
“当然,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就好,那就好!”
这一次就连伯也念叨了起来,他平日里话不多却是几人里最沉稳的那个,对待大家都是像兄长那样的温和,做最多的事,操最大的心。
张启起身,该商量的都已经商量好,他不能浪费时间,每在外界多待一会,就相当于在骑砍世界中少待二十四倍的时间。
“好了,我该走了,明天正午我会出来,你们提前准备好,我一出来,大家就出发!”
“没问题!”
鹰等人的目光炙热,即便此刻山洞外挂着呼啸的风与雪也无法浇灭他们内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希望之火。
张启跟他们一一拥抱,随后转瞬消失。
“明天,我们就是自由的了!”
山洞之中,少年们开怀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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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骑砍世界,温暖如期而至。
第纳尔还有431,而诺泰也没有了铁矿石。
争分夺秒不容有失,张启当即便决定离开这里前往下一座城镇,不过他没有急着出发,反而在城门口等待着,磨刀不误砍柴工,有免费的保镖,不用白不用!
没有让他久等,没过多久,一支整齐军容的领主部队便从城堡的方向走了出来。
带头的领主是谁张启并不知道,他的记忆力还没有好到记下游戏中的所有领主名字。
看着领头的领主与他麾下的十几名具装精锐骑兵以及半百的弓步混编,张启再一次的露出了艳羡的目光。
“具装靓仔啊,游戏里最强的重骑兵,虽然死的快了点,但是好想要!”
露着一副痴汉的嘴脸,张启一路尾随,领主部队进村子他也进村子,看看能不能在领主之前招募到npc士兵。
还真别说,跟着这个领主一连抢先进了三个村庄,还真被他招募到了一个。
【帝国新兵。】
看着这个跟个二傻子一样跟在他身后的呆愣帝国新兵,张启忍不住的扶了扶额头。
虽然叫做【帝国新兵】但却背着一柄草叉,身上的衣物虽然不算破烂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张启尽管有游戏中的经验,但还是忍不住的怀疑这家伙真的能战斗?
不过好在npc士兵呆板是呆板但却能很好的完成他说的指令,即便指令复杂,他也有独特的理解方式。
比如张启让他去砍树,虽然他不知道砍树是什么意思,但不妨碍他将其中的砍理解为攻击,拿着草叉对着一颗树木在那不停的捅刺。
而且张启还发现这些npc士兵的表现跟游戏中的简直一模一样。
张启赶路的时候叫他跟上,他就能撒丫子跟着张启以及领主部队狂奔,一连狂奔三十里地也不见喘气。
系统士兵就是系统士兵,除了长得像人以外,其他的地方都不能算是人。
跟着领主部队又经过两个村庄,其中恰好有一个特产是铁矿石的村落,张启看了看钱包,第纳尔不多了,48第纳尔一块的铁矿石只能购买八块,虽然少,但也能够再次启动挣钱的计划。
看了看村庄中剩下的那五十几块铁矿石,张启将这个地方在自制的布帛地图上记了下来。
布帛地图还不完善,只有张启走过的那些地方,但总有一天,这张布帛地图会再次跟游戏中的地图一样完整!
11.铁匠
张启蹲在地上,用一根削尖的炭笔在布帛上写写画画着。
虽然他的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布帛地图上,但是他的耳朵却一直都在听着那支领主部队的动静。
脚步声,马蹄声,这些声音在告诉他那个领主是停下的还是走动的。
布帛上落下最后一笔,村庄【瓦忒亚】,特产,【铁矿石】,方位,诺泰正北方向。
起身,将布帛叠好放入怀中,张启正好看见那个领主的部队之中再次多出了几名新兵。
“羡慕,想招就招,比不了啊。”
叹了口气。
相比起张启霸主级别的招募难度,这些npc领主们在村庄之中招募是完全没有阻碍的,村庄中的那些征兵栏位对他们完全开放,想招多少完全取决于他们那呆板的脑袋中对于自己国家战势的影响。
没有战争就少招募一点,有战争就多招募一些。
“走了,新兵跟上。”
看着领主的部队开始出发,张启也翻身上马对着一旁呆愣的【帝国新兵】喊道。
购买的矿石装在一个布兜里挂在马背左侧,张启拉住缰绳轻踢马腹,旅行马就顺从的开始向前奔跑。
背着草叉,【帝国新兵】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机械的奔跑着,看不见一丝疲态。
跟着领主部队东走西走,张启脑海中对于方向的判断完全丢失,但这并不打紧,只要到达一座城镇,张启脑海中的方向感就会立刻复原,重新定位。
上千小时的游戏时长不是开玩笑的,对于骑砍世界的势力分布,张启记得一清二楚。
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但那支领主的部队依旧还在来往于各个村庄之间。
也得益于这个领主,张启的布帛地图上面的村庄分布也越来越多。
哪个村庄生产什么,都被他一一的记录了下来。
不计不行啊,对于骑砍世界的势力分布张启记得一清二楚,但是对于村庄,他却没有太多的印象。
除了几个产出战马的村庄他比较有印象以外,其他的早就在他的大脑中过滤了出去。
【瓦忒亚铁矿石。】
【革尔赛格斯银矿石。】
【马拉忒亚铁矿石。】
【.........】
【.........】
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张清晰的物产网格图在张启的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木材已经可以白嫖了,肖农去不去已经不那么重要。
随着‘厄庇克罗忒亚’出现在了张启的视线中后,他立刻就脱离了领主部队,进入了城中。
厄庇克罗忒亚,是一座坐落于北帝国,巴旦尼亚,斯特吉亚三国交界处的一座城镇。
其两面环水一面环山,周遭更是拥有两座张启急需,特产铁矿石的村落。
所以在走进这座城镇的瞬间,张启就决定以这作为自己重要根据地了。
骑着旅行马带着帝国新兵来到铁匠铺,将旅行马的缰绳拴在铁匠铺门口的柱子上。
虽然旅行马不会乱跑,但张启还是要养成习惯,因为他拥有的可是两个世界!
“跟上。”
拴好旅行马,张启轻声对身侧那个呆愣的帝国新兵喊道。
两人快步走到酒馆。
走进酒馆,张启的目光瞬间就被一个靠在墙角喝酒的汉子吸引。
他的脸上露出狂喜,张启明白,自己这是碰上游戏中的‘流浪者’了!
“这里是我的福地啊!”
张启狂喜,连打铁的事情都抛之脑后,快走几步到达那名流浪者的身边。
骑砍这个游戏里流浪者也属于可招募的,但是他们与npc士兵不同,流浪者们是可以被玩家往特定的方向培养的。
比如战士。
比如医生。
比如商人。
还比如.....眼前的这个铁匠!
要知道张启的属性技能栏已经被切换了,他无法做到像游戏里的那样通过点选技能来让打铁变得方便。
而且,除了方便以外,如果没有铁匠的技能支持,张启都无法通过铁匠面板来精炼‘铁’以上的材料,‘钢’‘优质钢’以及最后的‘精炼钢’!
如果没有这些材料的支持,那么张启即便解锁了更高级的蓝图,也无法打造出来售卖。
那些高级蓝图的武器利润可远远超过这最普通的打造双手剑。
一把普通的打造双手剑售价不过六百多的第纳尔,而一把高级蓝图武器,虽然张启以前也没打造过,但是通过万能的群友们安利,他还是清楚一把高级蓝图武器的价格往往都在好几千甚至是一万!
第纳尔。
这是张启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他的一切优势如今都与这种看不见摸不着只有数字显示的货币挂钩。
没有第纳尔,他就没法购买物资带出外界。
没有第纳尔,他就无法完成......
他的野心!
是的。
他也是有野心的!
手握利刃,杀心自起,在这样一个封建的社会里,他不想成为待宰的羔羊。
对话。
沟通。
聆听故事。
张启一个字一个字的将眼前这个名为‘铁匠索佳尔’的故事听完。
直到那句最重要的话被机械的念诵出来。
“在流浪的路上,这里的镇民照顾着我,让我得以吃饱穿暖,我想在我跟随你离开之前,能够赠送他们一些礼物,我想预支1000第纳尔,你觉得可以接受吗?”
“没问题!”
“新兵!干活了!”
张启的双眼微微发红,那是激动导致的。
流浪者随时都有可能离开,所以张启没有耽搁一点时间,带着帝国新兵就开始给酒馆做起了免费的搬迁工作。
桌子,凳子,椅子,架子,一件件家具被张启跟帝国新兵搬到了铁匠铺。
铛铛铛的。
铁匠铺中响起了一连串的打铁之音。
八块铁矿石精炼出了十六块熟铁。
然后这十六块熟铁又被张启打造成了四把双手剑。
市场。
贩卖。
两千四百多的第纳尔入账,张启头也没回的跑向了酒馆。
空荡荡的酒馆中,铁匠的身影格外显眼。
张启松了口气,还在就好。
跑上前,再次对话,支付1000第纳尔。
张启的耳中响起一段风琴弹奏的音乐。
【铁匠索佳尔以加入您的队伍!】
“重铸铁匠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张启眼含热泪的拉住了索佳尔的双手。
声情并茂的说道。
12.开搞!
阳光洒在入海口的河面之上。
点点碎光像是倒映出来的星光。
寂静的小道上。
三个人骑着三匹马疾驰着。
擦了一虾脸上的汗水,张启在马背上掏出一个水袋,咕噜了好几口清凉的井水。
他已经忘了这是第几次往返于城镇与村庄之间了。
反正他们采购的铁矿石是一次比一次多了。
从一开始是一匹马三个人拉货,到现在三匹马三个人拉货,打铁事业做的是越来越大。
摸了摸搭在马背上的布袋,他的这匹马带着整整五十块的铁矿石,而他后面的帝国新兵与索佳尔也一样如此。
自来到‘厄庇克罗忒亚’已经有八天了,这八天的时间里张启一点点的让自己的钱包充盈了起来。
这次将城镇附近两个村庄的铁矿石全都买完,自己的兜里都还有一千左右的第纳尔。
一百五十块铁矿石,三百块熟铁,张启要是自己来的话就能将它们打造出七十五把打造双手剑。
这七十五把双手剑能给他带来将近五万第纳尔的收益。
也代表着能够带出到外界五百斤的物资。
但是,这只是张启自己来而已,别忘了,他可是招募到了一个铁匠npc的!
骑着自己的新欢斯特吉亚越野马,张启脸上的笑容那是藏都藏不住。
很快,一行三人就回到了城镇。
铁匠铺里,张启正在那精炼着从城镇中各处房屋建筑上薅来的木材。
至于铁矿石,他要等索佳尔的体力槽恢复满了以后交由他去精炼。
不同于张启,索佳尔的人物运行规律依旧与游戏中的一致,他在打铁的时候会有体力限制,体力槽一空就需要进入一段cd时间以后才能回满。
当然这段等待的过程里索佳尔也可以做些其他的。
这不,张启在这精炼木炭,索佳尔跟帝国新兵都被他送去了竞技场,在那打训练赛。
以索佳尔的能力,一次挣个十几二十几的第纳尔不是什么难事。
而回复精炼体力的这段时间,足够他打两场左右了。
这对缺钱的张启来说自然也是不错的,毕竟蚊子再小那也是肉。
至于帝国新兵,那就是个陪衬,要是运气好踩到了狗屎K到了人头。
经验值也能够让他完成升级。
可惜,打了这么多天了,每次都是第一个出局的。
铛铛铛。
又是几块木炭从铁匠炉中掉落出来,张启上前捡起,将它们扔进一个木箱之中。
铁匠铺里现在堆满了木箱,里面都是他这些天精炼出来的木炭,加上刚才的,整整八百来块。
“额——啊,累死了,休息一会,剩下的等索佳尔来弄。”
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张启走出了铁匠铺。
不是他偷懒,一百五十块铁矿石在他手里只能精炼出三百块熟铁,但是如果让索佳尔来的话,那么就能多出一百五十块,能够得到四百五十块熟铁。
这是系统技能的作用,也是为什么张启在第一次见到索佳尔的时候会那么激动了。
这可是变相的在为他多创造财富啊。
索佳尔的铁匠技能已经到达75点了,原先拥有【高效率的炼炭工】与【好奇的冶炼工】这两个技能。
这两个技能,一个是增加木炭的产出,一个是增加解锁蓝图的概率,只不过在能白嫖木材以后,张启用不到,至于冶炼工技能,张启让索佳尔尝试了很多次都没有结果,所以他花了点第纳尔带着索佳尔在竞技场的负责人那里将技能给洗掉了。
重新选择了【高效率的制铁人】跟【炼钢者】。
制铁人的技能能够将原本出两块生铁的铁矿石变成产出三块。
而炼钢者则更不用说了,它可以让索佳尔拥有精炼‘钢’的能力。
走出铁匠铺,张启从铁匠铺外面的柱子上解下越野马的缰绳,翻身上马,便去往了酒馆。
人是铁饭是钢,系统npc再怎样那也是要吃饭的。
如果张启让他们饿着肚子,或者克扣了薪水,那么他们也是会叛逃的。
好在如今也就两个,一周给他们几块钱就足够了。
酒馆中。
原本属于酒馆老板的壁炉被张启征用了,无辜的酒馆老板睁着双无辜的眼,缩在一个犄角旮旯继续着自己的擦杯工作。
就这一个杯子去了,要不是张启是个有良心的好人,这个酒馆老板连这一个杯子都不会剩下。
姜蒜下锅炒香。
牛肉,包菜,胡萝卜被张启切碎丢进一口锅中,加水加盐开始炖煮。
用小麦粗糙磨成的面粉早就制成了面团在那醒着,张启揉搓了几下,捏成面饼贴在了壁炉的石壁上面。
这些面粉是他自己弄得,骑砍世界里的食物可没有详细分类。
谷物就是一袋谷物,里面小麦,燕麦,黑麦都有。
而那些蔬菜也是他在市场东找西找才找到的。
食物开始烹制,火候什么的这么多天了,张启已经熟的不能在熟了,以系统壁炉那稳定的火焰温度,这些菜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吃了。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花费时间的去弄菜,一方面,张启真的不想将就,另外就是,他发现让NPC吃他亲自动手做的食物以后,会有额外的士气增长!
虽然现在他没有怎么外出战斗,但是能增加士气,那当然还是要增加的。
“算算时间,索佳尔那边也快结束了,该去接他们回来。”
张启从壁炉旁起身,将有些弄脏的手在酒馆老板身上磨蹭干净,然后出门上马去往了竞技场。
竞技场中。
帝国新兵呆愣的站在竞技场负责人的身边,他早就被淘汰了,只不过在没有收到张启的指令之前他不会有多余的动作。
底下的竞技场里,战斗还在继续。
张启饶有意外的挑了挑眉,“还没被送出来,索佳尔这是进决赛圈了啊。”
越过帝国新兵,张启双手搭在了看台栏杆上往下望去。
果不其然,索佳尔拎着一柄双手剑正在跟一个盾剑战士死磕着,周遭已经没有其他NPC的身影了。
“干得漂亮!索佳尔,加油弄死他,弄死他咱们就有260的奖励!”
张启挥舞的手臂给索佳尔加油鼓劲。
可惜不是真剑大赛,要不然张启都想下注了。
似乎是听到了张启的声音,索佳尔双手剑高举奋力往下劈落,咔嚓一声,盾剑战士手中的盾牌应声而碎,人似乎也被打了个踉跄。
重劈以后,索佳尔回剑的速度更快,双手剑一个侧身劈砍就将盾剑战士给送出了局。
欢呼声响起。
张启嘻嘻哈哈的拍着竞技场负责人的肩膀,领取到了260枚第纳尔,不一会,索佳尔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这看台上面。
张启招了招手,三人便走出了竞技场。
13.初战
昏黄的室内火焰噼啪作响。
张启拿着一根削尖的小木棍剔着牙缝里的牛肉。
他已经吃完了。
两个烤的喷香的面饼子加上一大杯牛肉胡萝卜汤,吃的那叫一个舒坦。
碗什么的那是没有的,就连现在正在那干饭的两人手中的勺子都是张启不知道在那顺来的。
把吃饭的酒杯在水缸里涮了涮,张启将他交还给了一直盯着他看的酒馆老板。
索佳尔跟帝国新兵还在干饭,捧着锅吃着。
满满一大锅的汤汤水水被他两吃的一干二净。
吃饱喝足,张启短暂的休息了会,正当困意席卷而上的时候,他直接站起了身,冲着两个在那发愣的NPC喊了两声。
“走了,打铁去了!”
一百五块铁矿石想要全部精炼出来,光靠索佳尔一个人起码要两天,没办法,限制在那,张启也冲不破,要么多赚点让索佳尔动手,要么少赚些,张启累成狗。
三人快步前往了铁匠铺,帝国新兵搬东西,索佳尔精炼熟铁,张启打造双手剑。
分工明确,效率惊人。
铁匠铺里叮当声一片。
知道索佳尔将这一次的体力槽消耗干净,张启那边也打造出了十多把双手剑了。
至于铁矿石,消耗不过二十几颗,还剩一百多。
打发索佳尔两人继续前往竞技场,张启连忙去把打造双手剑卖掉。
这一卖,他的第纳尔就达到了八千有余。
卖完双手剑,张启也没闲着,他之前抽空给自己打造了一把手柄斧,索佳尔那边在竞技场恢复精练体力,他则是拎着斧头在城镇里挑选镇民家的门板,桌子,以及树木之类的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两天就过去了,张启也离上次出去过去了十个小时。
算算时间,外界现在应该在早上四点左右。
距离逃亡时间,还有四五个小时,也就是骑砍世界中的四五天。
一百五十块铁矿石在索佳尔手中变成了四百五十块熟铁,这四百五十块熟铁又在张启手中被打造成了一百一十三把双手剑。
‘厄庇克罗忒亚’城镇吃不下这么多,而且在张启贩卖到第四十把的时候价格已经开始大幅度缩水了。
第纳尔总数两万四,打造双手剑剩余七十三!
木炭无数。
满脸黑灰的张启在城外的河流边上洗了把脸,阳关洒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
索佳尔跟帝国射手。
没错,帝国新兵升级了,在竞技场里,他真的踩到了狗屎,K到了一个残血的战士,被淘汰出来以后,张启就给他升了级。
升级情况与游戏中一样,刷的一下,帝国新兵就换上了新的装备,皮甲皮靴布帽子,猎弓箭矢尖刺锤。
升级以后的帝国射手除了眼神还跟之前一样呆板以外,身上也算是多出了一些士兵的气息。
起码现在的他已经有了些战斗力了。
三个人,士气高达79,这在游戏里,不战斗到最后一个,张启这边都不会投降的。
也是如此,张启也有了外出的想法,一个弓箭手,一个盾剑战士,加上张启这个配备了骑弩的高智商人才,只要不是遇上十几二十几的大匪团,五个人以下的劫匪他们有把握打赢。
甩了甩脑袋,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被撒的到处都是。
张启将链甲围帽戴在头上扣好,翻身上马几人便朝着肖农而去,那里离‘厄庇克罗忒亚’最近。
三人四马,多购买的那匹旅行马是专门用来托运东西的,七十三把双手剑加起来五百多斤,为了不影响速度,张启就多买了一匹。
马蹄声阵阵,通往肖农的道路并不好走,巴旦尼亚王国位于高原,纬度要比其他的国家高上不少。
所以张启他们走的都是崎岖的山路,而这些山林里,简直就是盗匪们的天堂。
半天的路程里,张启他们最起码遭遇了不下十几股的盗匪团伙,借着马速,他们避开了不少。
山林间,马蹄声突然嘈杂了起来。
张启警觉的抬头望去,只见无数杆有着螺旋徽记的旗帜从山林间竖起攒动。
“卡拉多格?”
“这架势,数量不下于三百人啊,这是要打仗了?”
卡拉多格是巴旦尼亚的统治者,麾下有着巴旦尼亚最强大的军队,不用张启细看,那些费奥纳冠军射手们的标志性熊皮以及明晃晃的护心圆环就足以晃瞎他的眼睛了。
挥了挥手,张启指挥着索佳尔帝国射手两人牵着马匹靠在山壁里侧,他到不是怕卡拉多格会对他怎样,在他没有加入哪个势力之前,只要没有犯罪记录,那么骑砍世界大陆上的任意一个国家都不会主动攻击他。
张启之所以拉着两人靠着山壁,那是因为三百多人的军队行进,其中必然会有无数的匪团在逃跑,那些匪团要是撞上了张启,那免不了就是一场战斗了。
虽然张启在竞技场里厮杀了不短的时间,但是真到了那种真刀真枪的时刻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张启心里暗念着卡拉多格的队伍赶紧过去,但是也许是气氛都烘托到这里了,一只躲避着卡拉多格部队的八九人劫匪迎面就朝着张启这边撞了过来。
“卡拉多格劳资GNNN!”
千躲万藏,没想到自己的第一场战斗居然是被曾经自己以为是免费保镖的NPC领主裹挟的。
心里那个气啊,但是张启却也将弩给架了起来。
不用他多说,到了战斗环节,身旁的两个NPC反应比他还快。
帝国射手已经弯弓搭箭瞄准冲过来的的劫匪开始射了。
而索佳尔也将背后的盾牌扣带在了手上,持着剑盾走到了两人身前。
两个NPC的淡定稍稍影响到了张启,他也感觉着心里轻松了许多。
不在多想,张启也将弩矢扣进了木质轻弩当中。
手掌握住轻弩弩身,这把轻弩的触发装置不是张启影响里的扳机式而是需要用整个手掌上压的拉拽式,虽然他在城镇中练习了一段时间的固定靶,但是到了此刻,面对那些跑动的劫匪,张启的第一发还是落空了。
14.升级
可能是因为临阵的缘故吧,张启的扣压动作有些太大,弩矢笔直的飞出,却没有击中任何一名劫匪,反而刚好从两名劫匪之间穿过。
讲道理,以那两个劫匪的距离,想要把弩矢穿过去的难度可比直接射中他们的头颅更加困难。
张启没有射中,他身旁的帝国射手反而是连中两箭。
一箭头,一箭肩膀,被射的劫匪当即倒地没有一点动弹。
帝国射手冷静无声的输出让张启有点吃味,他连忙调整心态,长吸一口气,再一次扣上一只弩矢。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的张启动作轻缓了许多。
嘣——
弩矢再次飞出,笔直的命中一名劫匪的胸口。
双方距离还有二十米,劫匪的数量明确了。
九人,刚刚被帝国射手击杀一人,现在还有八个。
上弦,扣上弩矢,张启沉稳的再次屏息瞄准。
望山与轻弩最前端的铁环连成一条线,线的终点直指之前被命中的劫匪。
十二米。
嘣——
轻弩发出清脆的弦声,弩矢飞出,箭矢也随着帝国射手的放手飞出。
倒下两个。
劫匪还剩六人!
八米。
张启再一次上弦成功。
弩矢飞出,命中一名劫匪的脖颈,张启喵的其实是胸口,但是没想到却命中了比脑袋还小的脖子。
尽管骑砍世界的生物在血量没空之前就不会死亡,但是他照样也有弱点伤害。
三米,上弦是上不了了,张启扔掉轻弩,抽出腰间的长刀,紧贴着他身前的索佳尔背后。
帝国射手还在重复的拉弦,从接敌到现在,短短的时间里,帝国射手的箭囊中就只剩下三根箭矢了。
NPC士兵不比正常人,他们是没有犹豫的情绪的,只要开打,那就是不死不休!
最后一根箭矢耗尽,劫匪还剩四人,余者身上也有伤痕,那都是帝国射手造成的,别看他等级低,只是一个新兵之上的兵种,但是在面对无甲的劫匪时,那也是天然克制他们的射手。
张启拍怕索佳尔的肩膀。
强壮的铁匠跨步就往前冲,张启紧随其后,将身子整个藏在索佳尔的身后。
张启身后,射完了箭矢的帝国射手也拿上了腰间的尖刺锤奔跑而来。
“撞!”
系统士兵呆板,只知道对砍式的攻击,但是张启不是,他是灵活的。
随着张启的大喊,索佳尔肩顶大盾奋力的往一名劫匪身上撞去。
没有伤害,但却给张启制造了输出的空档。
弯腰蹲下,张启从索佳尔的腰后窜出,手中长刀上撩沿着劫匪的裆部一路滑向胸口。
鲜血喷涌而出,肠子内脏纷纷流淌了出来。
还剩两个。
撞击劫匪之后,索佳尔单手持剑挥砍与另一名劫匪厮杀了起来,帝国射手随后便到,一锤将与索佳尔搏杀的劫匪击晕过去。
剩下的那两个应该是触发了溃逃机制,头也没回的就往后跑。
嗖嗖的接连两声传来,两只比帝国射手所用的箭矢还要粗壮狭长的箭矢飞来,将溃逃的那两名劫匪钉死在了地上。
一发毙命。
卡拉多格的军阵里,一名费奥纳冠军射手默然收回长弓,眼神呆滞的继续跟着部队行走。
骑着马匹的卡拉多格与张启交汇而过。
马蹄与地面的碰撞声宛如一声声响雷在张启的心底震动。
部队行进的风吹动了张启凌乱的头发,望着这群军容整齐的系统士兵以及比他高出半个身位的卡拉多格,张启握紧了拳头随后又松开,带着索佳尔与帝国射手将劫匪们身上的装备扒了下来,转身离开。
这次的战斗给了张启很大的鼓舞,三个人面对九人,他们几乎是做到了无伤杀敌。
收拾好劫匪身上的那些装备放上马匹,劫匪是骑砍世界中最低等级的野怪,他们身上的装备也并不值钱,但是这好歹也是张启来到这个世界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经验价值远远高于钱财价值。
最起码的,现在的张启明白,他之前避之不及的匪团其实也不是很难对付,保持距离远程射杀,近身后出手果断就能击溃这些连衣服都少有的劫匪。
卡拉多格的部队已经行远了,望着那些旗帜的方向,张启知道,巴旦尼亚与斯特吉亚之间的战争又展开了,这些跟他没有关系,但也要注意,免得下次又跟这次一样,被这些领主的军势席卷进战场。
帝国射手这一战击杀了好几个劫匪,系统的机制让这名低等级的士兵再次升级。
果然只有战斗才是最快的成长路线,张启摇了摇头,给帝国射手完成了升级。
帝国熟练射手。
装备得到了升级,防具从之前的布甲升级成了棉甲,猎弓也升级为了更高杀伤力的山地猎弓。
对于帝国射手的以后,张启想了想,决定还是给他升级成帝国弩士,关于弓箭序列,帝国系的兵种并不占据优势,论开弓他们比不过巴旦尼亚,论装备威力,他们还是比不过巴旦尼亚,论准度他们依旧比不了巴旦尼亚。
总之,在张启的心目中,真要用弓箭手,那么他还是会选择巴旦尼亚的兵种进行培养。
至于帝国....
还是走弩士路线吧,远程杀伤力足够,近身以后,这些弩士所装备的锁子甲以及单手剑都会让他们成为不输于步兵的存在。
升级帝国射手花了点时间,不一会,张启三人再次启程。
山路开始变得有坡度了,地面正在不断向上太高。
好在系统马匹异常的给力,它们似乎没有疲倦一般,依旧保持着匀速向前。
巴旦尼亚境内堪比丛林,除了道路两侧没有生长树木以外,其他的地方都是一副原始森林的模样。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
水面的反光吸引了张启的目光。
脸上露出喜色,他明白,肖农快要到了。
远处那么大面积的水光应该就是巴旦尼亚生命之湖所散发出来,巴旦尼亚这个国家的国土面积有三分之一的面积被远处的那个大湖占据着。
其规模之庞大堪称骑砍世界里的第一大湖。
巴旦尼亚高原之上,巴旦尼亚的生命之湖宛如一块明镜倒映着整片天空,巴旦尼亚的居民们依湖建立城镇。
东侧的肖农,南侧的马鲁纳斯,西侧的邓格拉尼斯都是巴旦尼亚高原上最为繁华的城镇。
夹了夹马腹,张启开始加快了行进速度,双手剑已经打造出来了,不早点卖完他心理不舒服。
“驾!”
15.真剑大赛
登上山路的顶点。
接下来的路程变得平缓了起来。
因为大湖的原因,巴旦尼亚高原有着一股透人心脾的清香。
长久以来的发展让这边区域不像之前的山林那般茂密。
森林变得稀疏了起来,视野也随之开阔。
走上大道,拐了个弯,肖农那厚重的古朴的城墙就依稀可见了。
三人四马叮铃桄榔的,几十把双手剑分配在四匹马上并不算多,所以张启等人的速度不慢。
或许是因为卡拉多格行军的缘故,周遭的匪团早已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匆忙路过的村民与商队。
踢了踢马腹,张启把行进速度再次提高,就快到肖农了,没必要节省马匹的体力,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有的是机会让它们休息。
张启的速度加快,他身后的铁匠跟弩士也加快了马速。
不出二十分钟,几人就赶到了肖农的城墙之下。
此刻的肖农城中正爆发着阵阵喝彩之声,城墙上也飘扬起了鲜艳的旗帜。
张启的眼神亮了亮,打马进入肖农城中,先是把双手剑出售,也是四十把两万四的第纳尔收益。
此刻的张启身上已经有了将近五万的第纳尔了,而且还有三十三把双手剑在手。
肖农这边的收购价已经降低,他打算待会前往马鲁纳斯将剩下的双手剑全部卖出。
正好,马鲁纳斯的村庄也是出产铁矿石的,可以补充起来带回‘厄庇克罗忒亚’。
卖完双手剑,张启立刻带着铁匠与弩士前往了竞技场,刚刚他进城的时候可是注意到了,肖农正在举行真剑大赛!
他想去碰碰运气。
抵达肖农前,他可是看到了卡拉多格的军队往斯特吉亚那边出发了,这说明巴旦尼亚跟斯特吉亚之间可能已经开始爆发冲突了。
卡拉多格都去往了前线,那么巴旦尼亚领土上的那些领主也是会跟随的。
这样一来张启他们参加真剑大赛的难度就大幅度降低了,毕竟能打的领主们都出去了。
这要是运气好赢得了最终冠军,那么即使这次大赛的奖励是最低档次的,他也能挣个几千块的。
更不用提真剑大赛还有押注这么一说了。
“走,去凑个热闹!”
张启翻身下马,带着索佳尔跟弩士进入了竞技场中。
果不其然,真剑大赛正在举行,在询问过竞技场负责人以后,张启得知这次的奖品是‘瓦良格热血马’!
贵族坐骑!售价一到两万!
这可比打铁快多了。
张启面露喜色当即报名,不仅他报名,铁匠索佳尔以及弩士都跟他一起参加。
参加的人多,能赢的机会就多。
押注就算了,先试试真剑大赛的水,万一赢不了,押注的钱可没得退。
骑砍世界的事件大多数都是为玩家准备的,玩家没来那么肖农的真剑大赛就会持续一段时间然后决出获胜者,但是一旦玩家报名,那么大赛就会立刻开始。
张启现在扮演的角色就是那个玩家。
视线恍惚,下一刻对战表就在张启面前浮现了出来。
还不错,三人第一回合被分在了一起。
倒计时开始。
3
2
1
战斗开始!
真剑大赛跟训练赛的性质一样,只不过规则不同,在竞技场里所受到的伤害并不会致命,所以张启可以大胆施为。
被传送入场,装备已然分配完成。
巴旦尼亚的竞技场偏好双手武器与弓箭,这一次三人中除了弩士以外,张启跟索佳尔都是双手战斧。
进入赛场,张启变得格外的冷静,脸上一片肃穆,眼神扫视整个赛场。
第一轮分成四队,每队八人相互厮杀。
张启他们是黄队,离他们最近的红队已经跟绿队扭打在了一起,蓝队也在赶往战场中心。
“弩士持续射击,索佳尔跟我来!”
张启也随着黄队缓步向前,只不过他跟索佳尔一直吊在队伍的最后面。
“先不急,跟他们耍耍。”
张启捡起地上一柄投掷过来的飞斧,比划了一下往场中扔去。
还行,比飞刀重多了的飞斧在重力的加持下落在了人群之中,张启也不知道打中了谁,反正淘汰了一个。
地上的飞斧不多,其他三队的攻击重点不在这边,所以投掷完一柄飞斧后,张启只能继续向前。
厮杀最激烈的地方人已经倒下不少了,巴旦尼亚的竞技场就是这点好,很少会有骑兵单位,大家都是近身肉搏。
路过一具倒下的npc,张启将双手战斧一扔换上了他身上的盾牌与单手斧,猫着腰冲进了战场。
“索佳尔!杀!”
张启抡起铁斧直劈一个NPC的脑门,盾牌护住胸口与下巴挡住两柄飞斧。
挨劈的NPC应声倒地,索佳尔随后踏步一顶将另一名靠上来的NPC顶开。
张启顺势又是一斧头。
面对这些呆板的NPC张启跟索佳尔的配合简直就是精彩,不一会的功夫,在张启的指挥下两人就将剩下的那些拼的没多少血量的NPC给收割了。
第二轮。
第三轮。
因为缺少领主NPC的缘故,张启他们异常的顺利,除了第三轮的时候他们三被迫分开导致弩士淘汰以外,张启跟索佳尔顺利的在决赛会和。
这些可以放心押注了,打自己人,张启可拿手了!
押注一百第纳尔,回报六百,小赚五百。
场中,望着对面那一脸沉闷肃穆的面容,张启咧开嘴笑了笑。
欺身上前,抡斧就砍。
一边砍还一边大喊。
“等待!等待!给我等待!”
这些指令让对面的索佳尔一愣一愣的,抬斧收斧抬斧收斧,异常鬼畜。
索佳尔跳动着鬼畜的舞步,张启却劈的很是开心,毕竟对骑砍玩家来说,打自己人那是最拿手的。
“喔——!”
热烈的欢呼声从竞技场看台上传来,张启被传送到了领奖台,他身边一匹高头大马正轻晃着尾巴。
不知道是不是金钱加持的缘故,在太阳底下张启只觉得这匹【瓦良格热血马】身上在发光!
第纳尔+18000!
16.通往自由的路
骑砍世界几天后。
“也是时候了。”
站在‘厄庇克罗忒亚’的市场里,张启紧了紧自己身上的装备。
一件布甲穿在最里面贴身,布甲之外,他还套上了一件半袖锁子甲防身,锁子甲之外,他还穿了一身棉甲。
太阳底下,张启只觉得闷热,但是一想到待会出去后的大雪他又忍耐了下来。
他这一身装备算得上物超所值了,在骑砍世界之中不算贵,但是放在外界又都是极好的防具。
不仅他自己这样穿,他给他的那些小伙伴也一人准备了一套。
配合之前的那些烂皮子足够在风雪中保暖还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除了甲具,头盔也是必不可少的,铁盔张启暂时没买,那玩意到外界佩戴能把脑浆都给冻成坨坨。
所以兽皮帽是最佳的选择。
除了这些还有半袋子用面粉烘烤成的囊,一些,肉,胡萝卜,南瓜,盐,小铁锅。
几把自己打造的单手长刀,购置的弩,弩矢,箭囊,夜间用来御寒的兽皮。
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差不多百斤的重量。
虽说他能随时随地的进出两界,但为了避免紧急情况他还是准备充分些比较好。
百来斤的东西平均到五个人身上那也才每人二十斤左右,更别说这里面有些是给他们穿戴的。
两个麻布袋子就放在张启脚边,这里面装着的就是张启准备的物资了,除此之外,几双样式怪异的鞋子也放在麻袋上面。
这些鞋子是张启自己动手做的,说是鞋子其实就是一些用有韧性的枝条捆绑起来的板板,相当于简易的雪地板靴。
之前说带马出去,但是考虑到外界那厚厚的积雪张启还是选择了放弃,一个是就算带出去马匹在那样的环境下也不会加快多少速度,另一个则是,他现在的第纳尔顶了天也只能带出去一匹。
以骑砍世界中的马匹为例,它们中最轻的骡子都有700斤重,换算成想要带出去的第纳尔的话需要整整七万。
而他目前的第纳尔总数也不过将近十万,这还是赢了一场真剑大赛卖了瓦良格热血马后得来的。
骑砍世界中的马匹并不稀有,想要买的话,随时都能买到这些贵族坐骑,所以张启把它给卖了,增加一些启动资金。
准备的差不多了,张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看着市场边两个NPC士兵笑了笑,便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之中。
张启离开,骑砍世界就像游戏世界一样时间暂停了下来,风不在吹动,水不在流淌,直至他再一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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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山洞。
“这些东西你们一人一套像我这样穿起来。
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出来,大家吃饱以后就出发。”
张启来到外界后将东西扔在了山洞里的地面上,从中将给几人准备的衣物掏了出来比划了两下递给了他们。
伯还没反应过来,鹰小跳着就到了张启身边,拎着张启放下的锁子甲就看了起来。
“启!真有你的,这么好的甲胄,那些匈奴贵族们都没有!”
张启闻言没有多少什么,拍了拍鹰的胸膛让他们感紧换上,自己则是走到了火塘边开始给他们准备食物。
几人在后面有些兴奋的叽叽喳喳着,张启从麻袋里拿出了那口小锅。
这口小锅嘛....形状有些想UFO,是张启买了一顶步兵帽檐锅盔拆解下来的,他还在帽檐的两边打了孔穿上了绳子,平常的时候可以当炒锅煮锅使用,危急的时候还能带上御敌,堪称一锅两用。
到外面舀了些积雪,今天天气不错,风雪已经停下了是冬季里难得的艳阳天。
张启的心情愉悦,觉得这是老天都在帮他。
将雪水煮开,这种时候谁还顾得上雪干净不干净的,能用就行。
第一锅雪水煮开以后,张启先是用兽皮袋子装了五袋子热水,让他们待会夹在胳肢窝下面,这是逃亡时候的水份补充。
然后又烧了第二锅,加肉加盐家蔬菜,满满的煮了一大锅食物。
等食物快好的时候,伯等人也换装换的差不多了。
他们不比张启可以在骑砍世界之中挑选合适身材的衣物防具,现在的他们穿的这一身或多或少还有些松垮。
不过也不打紧,张启带了绳子,用绳子扎紧也是一样的。
换了身一副几人都仿佛是脱胎换骨了一般,除了瘦弱了一些没人看得出来他们是奴隶。
几人换好了衣物防具站在那里看着张启,鹰憨憨的抓了抓头,许久未曾洗过的头发粘连着,看的张启直犯恶心。
瞪了一眼鹰,张启搅动了一下锅里的食物,尝了尝招呼大家过来。
“都吃饱点,接下来我们就要跟风雪做抗争了。”
张启将锅里的食物分成了两份,锅里一份缸里一份。
递给鹰鹞,伯慧轻声说道。
几人眼睛发亮的点着头,即便是最沉稳的伯此刻都难掩激动。
递过去四张馕饼子,教他们蘸着锅里的汤水吃,简单的一顿食物,吃的他们几个心满意足。
吃饱喝足以后,鹰自告奋勇的拿着锅去外面刷洗去了,张启也由得他去,从地上的麻袋子里掏了掏,给慧掏了一把轻弩出来。
“诺,这个可比弓好使多了,还有些时间,我教你怎么使。”
张启拉过慧将自己之前使用的轻弩交给了他。
如何上弦,如何瞄准,短短时间内,慧记得一清二楚。
不愧是任何朝代都被禁止流通私藏的武器,这简易的上手程度真的是太过恐怖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慧本身就聪慧的原因。
拿着轻弩比划着,慧的脸上也充满了跃跃欲试的感觉,手握这把轻弩他总想射点什么。
可是时间不允许了,鹰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兴奋的说着。
“启给的这身衣物真暖和,我在外面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
说着把那顶干净的都要放光的铁锅递给了张启。
张启也笑了笑,将物资分好每人都拿点,然后蹲在地上捡了一根冷却后的木炭,招呼着给几人涂抹了起来。
“我们走的时候不要一直注视那些雪,那样做会把我们的眼睛刺瞎的,另外,把这些板子套在鞋子上。”
用木炭把几人的鼻梁,眼眶抹的黝黑,张启站起身指着地上的那些雪地鞋说道。
几人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遵从张启的意思,坐在地上将那些雪地鞋套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
几人惜别这两天藏身的山洞,头也不回的走向了茫茫大漠之中。
(第一卷,完。)
(下一卷:风起肯特山脉!)
17.雪原上的毡房
在故事开始前,让我们来回顾一下最简单的地理知识。
在现在这片还不叫做蒙古高原的高原之上有着这么一座山脉。
他是所有匈奴人心目之中的神山,亦是后世无数崛起中的游牧民族心目中的神山。
这座山脉现在叫做什么张启并不知道,但是他清楚,其中有一支主峰叫做‘狼居胥山’!
或许在不久以后,会有一名上天赐给大汉的青年将领带着一支一生无败的军队来到这里创造出后世每一个武将都想达成的丰功伟绩【封狼居胥】!
这里是匈奴人心目之中的祖地绝对的正志中心,他们生活在这座山脉下的平整土地之上,借助着从山峰之上流淌而下的雪水放牧牛羊。
山脉以北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深的内湖,拥有全世界五分之一淡水储量贝JR湖
山脉的最西边还依稀连接着大X安岭。
张启他们,选择走的方向就是西边。
嘎吱嘎吱。
由坚韧树枝绑扎而成的雪地靴很好的加大了每个人脚下的触力面积,不会让他们的腿深陷进那不知道堆积了多高高度的积雪之中。
雪地行走要比平地艰难太多了,从出发到现在,每个人都已经是气喘吁吁,每一次吸上一口冰冷的空气那都是对他们鼻喉的一次重大考验。
没人说话,现在也没有人能说的出话了,张启走在最前面,即使是在骑砍世界中磨练了两个来月,但是走上这么一段路程还是让他忍耐力接近了顶点。
裹了裹蒙住半张脸的透气围巾,这样做会让他的呼吸好受一点。
出发到现在,他们已经行进了六个多小时了,没有风雪,艳阳高照却寒冷刺骨。
看了看太阳,时间已经接近下午的三点多钟,张启回望,每个人都是在麻木的行进着,逃离升天的喜悦早已被艰苦磨灭的差不多了。
再走下去他们得崩。
张启的脑海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停了下来。
“....咳..呃。”干涩的喉咙缓了半天才挤出几声哑嗓。
在这寂静的氛围里,他的声音很是刺耳。
众人停了下来,抬头茫然的望着张启。
“...停下来歇会吧。”
被围巾围住的声音有些沉闷,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人就直直的往雪地里躺了下去。
也是难为他们还能跟得上张启,与张启在骑砍世界修养了两个月不同,他们几个在两天前都还是一群根本没吃过饱饭的奴隶。
从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这几个人都有着超出了常人的意志力。
见他们躺在雪地里张启也没有阻拦,实在是太累了,即使是他现在也躺了下去。
衣物很好,躺在雪地里张启也没有感受到多冷,除了呼吸间的每一口气的刺痛感在提醒他这是寒冬以外,身上的其他地方依旧是温暖的。
小躺片刻,张启起身将几人拉了起来,休息一小会就可以了,在躺下去积雪就会被他们的体温融化成水然后渗透进衣服里,这是会要人命的。
摊开一捆卷起来的兽皮,张启将它平铺在了地上让几人坐下休息。
“慧,东西都在这里,你弄点吃的给大家,先休息一会。
我离开一下,半刻钟后过来。”
慧从胳肢窝下面掏出水袋猛灌了一口点了点头,他实在是没有力气说话了,身子骨天生就比其他人差劲的他要不是路上有几人的帮扶,他早就支撑不下去。
张启说着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半刻钟大约七分钟的样子,但是在骑砍世界里,这七分钟差不多相当于两个半小时,足够张启回复到最佳状态了。
等到张启再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是神清气爽了,而伯等人也就着水袋里的水吃掉了半块馕饼。
见到张启出来,他们下意识的想要起身,张启伸手按住了他们:“先休息着吧,鹰,还能不能动,能动就陪我一起去找个合适过夜的地方。”
几人里,也就鹰的体格最好了,稍微休息了会有吃了东西补充体力,鹰二话没说咽掉了嘴里最后一口饼子站起身。
“没,噗,没问题!”
嘴巴塞得有些满,鹰说话嘟囔着,抄起水袋喝了几口,他这才恢复如初。
“走吧启。”
背弓跨刀,鹰的动作一气呵成。
张启看着他满意的笑了笑,随后迈步往前走去。
山脉之下一马平川,除了那些延伸出来的山脚会遮挡视线以外,张启他们能看到的地方很远。
约莫是走了十来分钟,张启伸出手,将鹰连带着自己趴进了雪堆里。
转过一个延伸出来的山脚,张启清楚的看见广袤的雪原中升腾着袅袅炊烟。
炊烟笔直升腾向上,飘向远方,在更远处张启依稀还能看到几个骑马的汉子背着什么东西过去。
“两顶毡房,你说会有多少人?”
张启小声的问向鹰,鹰也小心的探出脑袋往那边看着。
“他们应该是来这里捡人的,每年大雪一些小部落里不够吃的就会把老人孩子丢出去,这个部落应该有富裕的食物,所以才会派人来捡人充实人口。”
“两顶毡房的话,人数最多不超过二十个,而且其中孩童会占据一半以上!”
鹰的经验很老道,他没少跟氏族里的匈奴贵族出去,捡人的事他也做过。
“怎么弄?启。”
鹰转头看向了张启。
张启目光深邃的看着那些毡房,骑马的几个汉子也拴好了马也回到了毡房里。
拍了拍鹰的背部,张启拉着他向后面挪动。
“记住这个地方,我们....晚上来!”
张启轻声道,话语之中冰冷之意骇人。
鹰嗯了一声,有些小兴奋的摸了摸了背上的弓矢。
“走,先回去,养精蓄锐!”
两人往后挪了足够远的距离,站起身回到了之前的地方。
伯几人还在兽皮上休息,张启过去拉起了他们带着他们往山脉上面走。
“这附近有人,我们往高点的地方去,弄堵雪墙出来在休息。”
几人也没多问,拿上东西就跟张启上去了。
堆了一堵雪墙遮挡视线,张启重新把兽皮铺好。
几人坐下后继续休息,而张启脑袋里则在想刚刚看到的那些个毡房。
他们挡住了张启他们逼近的道路,如果绕路,广袤的草原及其容易让人迷失方向,更不用说现在大雪盖地,连分辨地貌都做不到。
所以张启打算弄掉他们,一,他们有马,能够加快张启等人行进的速度,二,他们还有毡房,可以让张启等人随时随地安营扎寨。
只不过...
18,夜黑风高
只不过...
“鹰说他们最起码有二十个人,去掉那些被捡的孩童,姑且一半一半吧,十个匈奴青壮,我们这边...”
张启想着看了一圈,自己算是个能战之士,鹰鹞算两个,伯算半个,慧的话..不好说。
三个半对十个,优势在不在我!
“也能搞搞,不过要看看能不能把他们两带出来。”
张启思索了一阵,拿定了主意。
片刻后,张启带着两个全副武装的悍勇之士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伯等人吓了一跳,不过随后,他们又都安心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到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双眸之中没有一点灵光,而且对张启百依百顺。
(这是上天赐予的战士吗?)
慧的心里呢喃着,其他人心里或多或少都在这么想。
没管其他人,张启现在心疼的要死,辛辛苦苦两个月攒了十万第纳尔,带物资出来花了一万,带这两家伙出来又花了三万多将近四万。
钱是真的不禁用啊,而且最让张启头疼的是,被赋予了【真实】属性的NPC战士无法被免费带回骑砍世界。
需要再次支付第纳尔,而且带回去后的【真实】属性不会消失,想要在带出来又得花钱!这是他带出来以后才知道的。
总得来说就一句话,系统NPC要么在现实世界用,要么在骑砍世界用,别想着带进带出的。
弩士就算了,但是索佳尔不带回去可不行,之后的打铁他的用处可比张启还大。
不过带都带出来了,张启也认了,先把底下的那个小营地处理掉,剩下的再说吧,再者说多些人也能多抗一些东西。
大家依旧待在兽皮卷上背靠背休息着,张启坐在最边缘放风,吃的东西现在不敢生火,只能让大家先吃馕饼填会肚子。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张启已经将这里的雪墙堆砌成了一栋雪屋,用兽皮蒙住雪屋的墙体锁住温度,大家都昏沉的睡了过去。
说是要晚上袭击那处毡房,但是张启定的时间确实凌晨的三四点钟,那个时候底下的那些匈奴人应该都会睡去,即便是有守夜的那也会头脑昏沉。
一夜无话。
等到快要到达预定时间的时候,铁匠索佳尔推醒了还在睡梦之中的张启。
后者睁开了有些迷朦的睡眼,然后很快清醒。
“谢了,索佳尔。”
张启站起身呢喃了几声,然后将还在熟睡中的伯等人叫醒。
雪屋跟兽皮还是太小了,几人都是蜷缩在一块挤的不行。
不过也正是拥挤,这才让雪屋之中的温度保持在还行的程度,没有直面雪原的寒冷。
苏醒,补充食物,大家都无声的吃着馕饼,他们也知道张启要做什么,这对这些之前还是奴隶的小家伙们来说算得上是个考验。
鹰除外。
这几天的相处,张启清楚的认知到这是个十足的憨憨加暴力分子。
雪屋里一阵吞咽的声响,包括弩士跟索佳尔张启都给了他们食物。
片刻后,所有人整理好了行装,多余的东西就放在雪屋里,每个人只带弓箭弩士以及长刀。
夜黑风高杀人夜。
张启一行人借着朦胧的月色一点点的向着毡房那边靠近,路程十来分钟,很快他们便都抵达了。
还是拿出延伸出来的山脚。
张启望着月色中有着点点烟雾的绽放,挥了挥手,几人披上了雪白的毛皮,在雪地中匍匐前进。
距离绽放越来越近,毡房的分布也被他们观察的一清二楚。
两顶毡房对立着安札在了雪地之中,门前有火堆,两个胡茬满脸的匈奴人在那守夜,毡房左侧,一共九匹草原马,个子虽然不大,但耐力绝对十足。
“九匹马,那么最少就是九个匈奴青壮。”
雪地之中的张启握紧了拳头举起,所有人安静的停了下来。
现在距离毡房六十步,已经到了重弩的攻击范围。
“弩士目标左边,我负责右边,其他人,瞄准毡房门口!”
系统士兵无声的趴在雪地里,举起了致命的强弩,张启也同样如此。
“攻击!”
嘣儿——
弩弦扣动的声音在夜间格外的清脆。
在听到声音的瞬间,那两个守夜的匈奴人就惊醒的站了起来。
可惜他们不是骑砍世界的NPC,重弩射出的弩矢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鲜血瞬间染红地上的白雪。
他们只是痛呼了一声后就倒地不起。
张启迅速上弦,接下来才是真的重头戏。
两名倒地的匈奴人痛呼惊醒了毡房里的匈奴人,他们警觉的拿起弯刀走出毡房,但是迎接他们的是几根致命的箭矢。
嗖嗖嗖——
嘣儿——
张启也上好了弦射出了一弩,当弩矢飞出后,他从雪地上跳了起来扔掉了重弩抽出长刀大吼道。
“索佳尔!冲散他们!”
无声的冲锋最为惊骇,被武装成了一个绝对战争机器的索佳尔迈着让人难以置信的步伐短短几秒钟就到达了毡房。
两名守夜的已经倒下,刚刚的箭矢弩矢覆盖也杀掉了三人。
五个半vs四到五个,优势在我!
早就习惯了锁甲进攻方式的张启与他配合十分默契,索佳尔在前,他蜷缩在他身后的阴影之中。
毡房里的匈奴人满脸的错愕,这里是匈奴人的地盘,他们安排了人守夜,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会遇到攻击,而且还是弩箭的攻击。
他们错愕,张启可没有,他要的就是他们的命。
鹰早在张启冲锋的瞬间就快速逼近寻找起了射击位置。
那个沉默无声的弩士也在他的身侧。
鹞与伯绕在了毡房的后面防止有人从毡房里跑出来夹击。
所有人都很紧张,这是他们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有经验,只能一直默念着张启在出发前让他们谨记的。
“高过半腰者杀!”“高过半腰者杀!”“高过半腰者杀!”“高过半腰者杀!”
轻声的呢喃像是在歌颂夜间的死亡之风,让人不寒而栗。
19.狼崽子
轻声的呢喃像是在歌颂夜间的死亡之风,让人不寒而栗。
慧的身影早就摸到了马匹处,他翻身上了一匹马,随后用一根绳子将所有马匹的缰绳紧在了一起,骑着马跑向远方。
这是最重要的事情,张启交给了他去做。
厮杀早已开始,这批匈奴人虽然不是草原上最骁勇的战士,但也算弓马娴熟。
当索佳尔冲进了毡房里的时候,几柄弯刀同时劈砍了向了他。
奈何,索佳尔的盔甲实在太厚,加上又有盾牌,这些匈奴人的攻击并没有对他造成任何的伤害。
而藏身于索佳尔阴影之中的张启却在合适的时候化身成了一条阴影中的毒蛇,手中长刀矮身上刺,便将一名靠近毡房门口的匈奴人开膛破肚。
腥臭之气弥漫了整个毡房,血腥气刺激着在场的所有人。
“阿吉瓦,天神注视着我们!杀!”
“赞美天神,杀!”
毡房里的匈奴人高呼了一声,那名被开膛破肚的战士嘶吼着搂住了张启的双腿。
索佳尔继续向另外的几人逼近,手中长刀与数柄弯刀交错在了一起。
张启皱着眉头,抬刀将搂住他双腿的匈奴人双手斩断。
索佳尔已经见红了,一把弯刀刁钻的刺穿了他的咽喉,那些匈奴人本来都快放松了,但是下一秒再度复起的索佳尔却让他们如临冰窟。
“鬼怪!他们是鬼怪!”
被刺破了咽喉的索佳尔手中长刀将一名惊恐的匈奴人的手臂斩断,随后依旧是无声的向所有匈奴人进攻着。
张启加入战团,补刀。
毡房的毛皮被刺破,一名惊恐的匈奴人从破口处冲了出来,他被索佳尔吓坏了。
可是还没等他迈开脚步奔逃,两只箭矢就狠狠的将他有钉回了毡房里面。
鹞看了看身侧的伯:“拉弓不要太满,这样做对弓臂的压力太大。”
铛——
弯刀与长刀相撞崩出花火。
索佳尔流淌着鲜血就像是地狱之中走出来的恶鬼无声的疯狂劈砍。
仅剩的那个匈奴人双眼赤红的与他对碰。
口中更是在低吟着:“天神的牧场中有着丰美的水草,无数的牛羊成群,当我英勇战死,我将去到天神的牧场之中,再无战争,再无饥饿。”
砰——
弯刀被盾牌架住,阴影之中的张启再次化身毒蛇,手中的长刀无情的将最后一个匈奴人的咽喉划破。
匈奴人扔掉了手里的武器,双手死死的捂住自己喉咙:“嗬...丰美的水草...嗬....无尽....嗬..再无...嗬....饥饿...”
赤红的双眼逐渐无神,被割破了气管,匈奴人的每吸的一口空气都是将他推向死亡的毒药。
张启静静的看着匈奴人倒下,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波动,缓步上前,一刀刺进了匈奴人的胸口补刀。
随后拉住索佳尔,消失在了毡房里。
只是没人注意到的是,被他与索佳尔,弩士所杀死的匈奴人身体上都有一股看不见的薄雾升腾着飘向天际,这些薄雾有九成散于天地之间回归这方世界,而另外一成则随着张启飘散进了骑砍世界之中。
回到了骑砍世界,索佳尔脖子上的伤口不在流淌出鲜血,战斗已经结束,按照规则,他会慢慢的恢复的。
转而,张启又消失在了骑砍世界之中。
现在外界,还等着他去收尾。
匈奴人全部死亡,慧骑着一匹草原马小心的靠近了毡房,伯等人已经将尸体都搬出了毡房,一共八个,比张启预想中的人数要少。
见到危机已经解决,慧松了口气,跟刚从毡房的张启说了一声后就骑着马去把他之前牵走的马匹再带回来。
经历过了这一晚,伯他们看张启的眼神比以前更加亲切与炙热。
见识过铁与血以后,这些个曾经最为卑微的奴隶虽然脸色都是因为激动过后而显得煞白,但每个人身上都多出了一股不明言说的气势。
捕食者的气势。
张启朝伯点了点头:“把这些人身上的衣物装备都扒下来,鹰,去把那些小孩叫出来。”
“好的启。”
面对张启的指示,鹰没有丝毫犹豫,冲进了另外一座毡房,毡房里响起一阵尖叫与怒骂。
叫的是那些小孩,之前发生战斗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醒来了,只不过没有人敢乱跑。
怒骂的是鹰,他刚进去,一个狼崽子就给他来了一下,好在他反应快,一脚将那个狼崽子给踢开了。
“都出去,你们的主人要见你们,都表现的好点!”
不得不说鹰很有应付这些小孩的本事,他这么一吼,那些小孩反而不在惊恐,顺从的走出了毡房。
夜间的温度让这些小孩涩涩发抖,张启迎着火光看了过去,其中最高的也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而且每一个都瘦弱的很。
也是,这些都是些被抛弃的孩子,如果强壮的话他们的部落也不会将他们赶出来,如果不是实在撑不下去了,没有哪个部落会抛弃身体强壮的小孩。
只有那些瘦弱的,有疾病的,身体不健全的才会被这样对待。
没有人会在乎他们,就算是这个派人出来捡他们的部落也不会在意他们,被带回部落以后,部落里最脏最累最差的活计都会由这些人来负责,地位只会比奴隶高一点点。
张启数了数,一共十三个,最高的不过在鹰的屁股那里,看着他们,张启若有所思。
‘成年的匈奴人就是一群草原上的野狼,没有人能够驯服他们,但是如果是一群狼崽子的话....’
‘也是可以被驯化成狗的。’
心思急转,张启决定了些什么。
“今后你们吃我的,穿我的,听我的!
听懂了吗?”
狼崽子们虽然只是几岁的年纪,但是每一个都是有求生的欲望。
没有丝毫的犹豫,这些衣着单薄的孩子们匍匐在了冰冷的雪地上。
“主人。”
张启看着他们,眼神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但是很快他的眼神又坚定了下来,不想被人吃掉,那就选择吃人!
“都回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走出毡房半步!”
“是!主人!”
几个稍大点的孩子连忙站了起来,拉着那些更小的孩童回到了毡房。
他们知道,自己活下来了,至于以后会怎样,他们并不关心。
20.灵与肉
鹰咧嘴走到了走神之中的张启身边,大大咧咧的笑道:“启,今晚我们弄死了八个匈奴人,太爽了!”
回过了神,张启看了一眼鹰,这个家伙天生就是个捕食者,值得重点培养。
“你说我们带着那群狼崽子们能走出草原吗?”
望着那顶毡房,张启问向了鹰。
“我哪知道,反正我听你的,你说要带他们我就带着他们,你要是不想带着他们,我就帮你杀掉他们。”
鹰的语气很是轻快,见过血的他,对于杀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负担。
“我在想一个问题。”
张启转过身朝鹰招了招手,二者往毡房那边走去。
“鹰,你想过回到汉朝以后做什么吗?”
“汉朝?”鹰愣了愣,晃了晃脑袋“我不知道啊,大家都说要回去,但是那个地方是怎么样的,我早就记不得了。”
“阿爷还活着的时候,天天跟我们说有机会要回去,但是我也不知道回去以后能做些什么。”
鹰的回答让张启的心思动了动。
“伯他们怎么想的呢?”
“我哪里知道?”鹰不解的看着张启,“我说启,你想说什么呀,你绕的我脑袋晕乎乎的。”
张启无语的吐出一口浊气,这家伙是真的不用脑子想问题的嘛,问他算是对牛弹琴了。
“行了行了,看见你就烦,去帮伯他们处理尸体,等慧回来让他来找我。”
张启不耐烦的冲鹰挥了挥手,像是在赶烦人的苍蝇。
“好嘞,你早这么说我不就知道了,我走了啊。”
鹰笑嘻嘻的跑到了伯那边帮忙,张启叹了口气:“弩士!警戒四周。”
雪地里本来呆愣着的帝国弩士走动了起来,围着两顶毡房一圈圈的开始巡视。
他张启不打算送回去了,这次带他们出来又把索佳尔送回去他的第纳尔已经不足之前的一半了。
剩下的钱他得紧着话,四万多的第纳尔换算成物资的话就只有四百多斤,吃肯定是够这伙人吃到开春了,但万事都要留余力。
在毡房里待了片刻,慧走了进来,他把那九匹马都带回来了,顺便还把留在雪屋里的东西也带了过来,明天走的时候就不用像今天这样累了。
“启,你找我?”
张启朝他招了招手,两人坐在了一个毛毡上。
“慧,我想带走那些小孩,你觉得可能吗?”
慧皱起了眉头,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要带着他们?那些小孩能做什么?”
“他们现在还不能做些什么,但是以后谁又能知道呢。”
“对了。”张启岔开话题望向了慧,语气轻松的问道:“你想过回到汉朝以后要做些什么吗?”
慧想了想,他的回答跟鹰一样:“不..不知道,那里是一副什么模样我都不清楚,之前大家也没想过真的会有机会走出草原,所以都在用它做借口。”
“但是你今天问我回去以后做什么,我还真不清楚自己能干嘛。”
“你也是这么想的?”张启看着慧的眼睛,叹了口气:“唉,我也是,刚才问了问鹰,他也不清楚自己回去以后能做些什么。”
慧看了一眼张启,似乎懂了一些什么,又不太确定,于是试探着说道:“启,你想建立自己的部落?”
“部落?”张启饶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慧,有些惊叹于他的敏锐。
“你错了,慧。”张启站起身走到了毡房的门口,指了指外面那苍茫的雪原,看着慧的眼睛语气沉稳,一字一句的说道。
“慧....我不想当奴隶了,也不想被压迫,汉朝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那里跟草原的区别不大,没有匈奴的贵族,但还会有汉朝的贵族,那些贵族,天生就是要奴役我们的,我不想再被奴役了,那种滋味,一天我都觉得太长!”
“所以...慧,我想要建立一个,不会有饥饿,不会有压迫,属于我的...国!”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但是我想试试。”
慧失神的望着张启,良久后,他呢喃着:“没有饥饿,没有压迫...吗?”
慧缓缓的站起身,来到了张启的面前,“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帮的到你,但是,我也想试试。”
“我帮你!”
最后一句话,慧斩金截铁的喊着,似乎要把这些年里所有受到的委屈都喊出来一般。
他的声音惊动了外面忙碌的鹰,他赤红着手跑了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毡房里的两人。
“咋了这是?”
鹰探进来一个脑袋问道。
张启有些恼怒的将他推了出去:“没你什么事,忙你的去,还没弄完吗?赶紧的,睡觉睡觉,明天赶路!”
“哦,就快了,那些匈奴人都硬了,你是不知道那衣服有多难剥,不过快了,你跟慧先睡呗。”
鹰絮絮叨叨,张启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
几人走了,毡房里又只剩下了张启跟慧,张启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我知道了,那些狼崽子,你来负责吧。”
慧也被鹰刚才的插科打诨给带出了戏,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好。”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毡房已经被拆解打包了起来由两匹马驮着,那些狼崽子们跟在马队的后面。
跟昨天不一样的是,他们身上多出了很多由毛皮临时制作的衣服,不至于让他们在寒冷中死去。
不过带着他们,张启他们的速度也别想快起来了。
这让他一度后悔自己昨晚做出的决定,不过既然做了,那就没什么好后悔的,再者说,也是因为这些狼崽子,他的【权利等级】得到了提升。
消息是今天早上知晓的,张启从骑砍世界出来以后收到了骑砍世界的反馈。
【依附人数到达十人,权力等级提升至一级。】
【权利等级一级技能以激活。】
【权利等级零级技能:虚与实:虚与实,是真是假,孰真孰假,亦真亦假,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在哪,只能由你决定。】
【权利等级一级技能:灵与肉:灵魂与肉体,谁才是主宰?我想主宰它们的人应该是你。】
【技能效果:你将获得灵点,每一点被分配的灵点可以极度加深你在被赐予者心目中的印象,灵点数量与你在骑砍世界中的统领数有关。】
【当前统领数:25。】
21.狼君
张启骑在矮小的草原马上,随着马匹的一深一浅的在雪原上行走摇晃的走在马队的最前头。
九匹马,六匹被张启一行人骑着,另外三匹则扛着所有的东西。
那些狼崽子们只能走路。
不过他们到是没什么怨言,从昨晚到今早,他们已经吃了两次东西了,这是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一共十三个狼崽子,男孩的数量只有四个,剩下的九个都是女孩。
这就是封建草原的残忍,相比起能够上马劫掠的男人,女孩是他们优先考虑抛弃的对象。
前几天刚下过雪的草原没有那么好走,特别是对这些小孩来说,蓬松的积雪几乎可以淹没他们,要不是张启从骑砍世界又带出来十几双用坚韧枝条绑扎的雪地靴,这些狼崽子们早就被雪原吞没了。
看着后面那些走不快的狼崽子,鹰的脸上一脸的不耐烦,他加快了速度,纵马来到了张启的身侧。
“启,他们太慢了,这么走我们一天也走不出二十里,要不我去...”
鹰没有说完,但是脸上的凶戾毫不遮掩。
张启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拒绝道:“他们对我有用,先这样走着,我想办法。”
“哦...”鹰有些失望的嘟囔了一声,选择听从。
慧骑着马吊在狼崽子们的身侧,要是发现被雪淹没的小孩,他就会去把人捞出来,早上的时候他跟张启说过,其实每匹马上可以带上一两个小孩,以草原马的耐力来说并不是问题。
但是张启没有同意,他要先磨磨这些人的性子。
当苦难中降下一抹微弱的光,这些人都会将他奉做神明。
茫茫的雪原看不见出路。
太阳升起,又落下。
跟鹰说的一样,整整一天的功夫,张启他们才走了不到二十里的路,那些狼崽子们已经倒下了好几个,剩下的也都是到达了极限。
夜。
今晚的夜又开始刮起了风,风卷着浮雪将整个草原笼罩在了一片白茫之中。
听慧说,这好像叫做白毛风。
毡房已经扎好了,远离了山脚,选了一个平坦的平地。
烧火,煮汤,热乎乎的食物,让狼崽子们忘却了白天的艰苦,贪婪的舔舐着汁水。
不仅是他们,即便是张启等人,也被这些滚烫的食物唤起了名为幸福的东西。
享受完宝贵的食物,张启让那些狼崽子们集中在了一处。
他看着他们。
“今天你们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
“不错,苦难没有将你们折服,你们想要活下去的那份意志我很满意。”
狼崽子们不敢说话,他们小心翼翼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慧他们同样如此,除了弩士,毡房里的所有人都看着张启。
张启没有在乎他们的眼神,继续说道。
“我是被上天所庇佑的人,而你们则被我庇佑。”
“我问你们,草原人最讨厌的东西是什么?有谁知道吗?”
毡房里沉默了一会,半晌后,才有一个瘦弱的女孩怯生生的说道:“主人,听阿妈说,她最讨厌的就是狼,狐狸,还有鬣狗,那些家伙会把牛羊咬死,让大家挨饿。”
张启看了一眼那个女孩,笑了笑:“你不错,今后你就叫做胡玲。”
张启夸奖了那个女孩一句,顺便给她起了个名字,今天白天的路程里,这个胡玲和其他几个人的表现他都有印象,其求生的意志最为坚决。
“感谢主人。”胡玲怯生生的趴在了地上,向张启行礼感谢。
草原人讨厌狼,讨厌狐狸,讨厌一切会咬死他们牲畜的生物,这些生物在草原人心目中的地位就如同农耕民族心目中的硕鼠一样,都是破坏生产的害虫。
所以张启叫匈奴人为狼,叫这些崽子们为狼崽子其实并不是在夸奖他们的野性,而是在辱骂他们。
他呵呵的笑了笑,笑声之中的冷意让毡房里的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张启没有忘记初来时的那天,那一天,他被捆在树桩上,被寒冷拥抱,被皮鞭抽打,那份刻在了灵魂之中的疼痛让他谨记。
抬眼望着那群狼崽子,张启一字一句的说道:“忘掉你们曾经的家人,他们抛弃了你,他们不需要你,让你们活下来的人是我,我需要你们。
从今往后,你们要为我而活,我要你们变得像狼一样,去咬死草原人的牲口,让他们品尝在寒冷中饥饿的滋味,将这些天在你们身上所经历过的,百倍奉还给他们!”
随着张启的一字一句,所有的狼崽子眼睛都眯了起来,一颗名为仇恨的种子在他们的内心之中扎根。
他们被抛弃了,寒冷,饥饿,苦痛将他们拥抱,那些天的日子他们忘不掉的。
这一次,所有的狼崽子都给予了张启答复,他们趴在地上,高呼道:“是,主人!”
张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挥了挥手:“今天起,不要在叫我主人,你们是狼,那就....”
“叫我。
‘狼君’!”
狼崽子们起身了,他们的眼神之中坚定了下来,前途不再是迷茫,一种名为狂热的心绪燃起,他们找到了主人。
“狼君!”
稚嫩的声线丝毫不影响狂热的氛围,这些狼崽子们宛如看待天神一般看着张启。
趁热打铁。
张启点出了三个今天同样表现的不错的小孩子让他们跟胡玲一起站到了他的身边。
“你以后叫胡一,你叫胡二,你是胡三。”
“是,狼君。”
“嘿嘿嘿,俺叫胡二,俺叫胡二,胡二记住了。”
胡三没有说话,只是昂着头,满眼都是狂热的看着张启,对于他们的表现,张启早有预料。
胡一就是个普通的小孩,胡二痴傻,虽然个子是所有人里最高大的,但是智力却十分低下,吃的也是最多的。
胡三性格阴柔,张启不止一次发现他为了节省力气故作无力的让身边的人带着他走。
张启将他们环在胸前,眼神望着剩下的那些狼崽子:“我是被上天所庇佑的人,而你们则被我庇佑!”
忽的一下,张启与四个狼崽子的身影消失在了毡房之中,之前已经冷却的狂热再一次被点燃,毡房里响起了一声声压低的惊呼。
慧几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开始整顿。
22.磨练
环境的变化让张启怀中的四个狼崽子瞪大了双眼。
他们不可置信的打量着四周。
石墙木屋,整齐的街道,舒适的温度。
张启松开了环着他们的手臂,四颗灵点被悄无声息的种进了他们的身体之中。
在狼崽子们的心里,张启的声音变得越发的高大伟岸,占据了他们的整个心房。
望着他们那狂热无比的眼睛,张启想着现在就算是让他们去死,他们恐怕也会毫无反抗的激昂赴死。
“狼君!”
四名狼崽子匍匐在张启的面前。
张启没有去扶他们,迈步往前走去:“跟上。”
四颗灵点,一万六千的第纳尔消耗。
不同于外界的死物,这些有着生命特征的狼崽子每一个被带进骑砍世界的都让张启付出了代价。
好在他们还尚且幼小,四个人加在一起也不过一百六十多斤,其中胡二占据了大半。
不过,这也加深了张启的一些想法,带小孩进入骑砍世界要比大人要划得来的多。
不仅是因为小孩的重量轻,更重要的是,小孩要比大人更好掌控。
骑砍世界的时间流逝可要比外界快的多,24比1的流速注定了这些小孩的成长速度要比外界快24倍。
外界一天,骑砍世界中就会过去二十四天,外界十天,骑砍世界就会过去二百四十天!
在外界一个月,这些孩子会得到几年的成长!虽然这一切都要张启置身于这个世界之中才可以,但是,他不在乎,这是他的金手指,他的时间刻度属于外界而不属于这里。
他进入骑砍世界就像加载一个存档,这个世界的变化只是他眼中的游戏,他还是他,他的年龄,还是那个年龄。
四名狼崽子跟在张启的身后,他们打量着这座城市,打量着每一个从他们身边路过的npc,眼神里充满了好奇。
但是他们不敢问,也不敢停留,因为他们的狼君让他们跟着,他们不敢有半分的违逆。
铛铛铛——
铁匠铺的打铁声还在持续。
之前从肖农回来,张启屯了两百多的铁矿石,这两天的逃亡路上,没事张启就会进入到这个世界之中,跟索佳尔一起打铁。
“索佳尔,去竞技场,带着这些人,练够四个小时!”
走进铁匠铺,张启跟还在熔炼铁矿石的索佳尔说道,虽然索佳尔是NPC,呆板,木讷,但是不违背骑砍世界基本逻辑的指令他还是能执行的。
扔掉铁匠锤,索佳尔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张启转过身对着四名狼崽子说道:“跟上他,他会带你们去竞技场,去那里厮杀,展现你们的价值!”
四人表情各不相同,有惶恐的,有不安的,有紧张的,有无所谓的。
但是无一例外的事,他们没有任何人违逆张启的命令。
趴下,磕头,四人起身就追上索佳尔,跟着那个健壮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道的转角。
对于这几个狼崽子会在竞技场里发生什么,张启并不想知道,反正死不了人,让他们提前经历厮杀也不是坏事。
再者说,就算死了,他损失的也不过是几千的第纳尔而已,至于这些人以后可能会成为无情的杀戮机器,张启不在乎,甚至会欢喜。
铛铛铛——
寂静的铁匠铺再次响起打铁声,索佳尔熔炼了两百多块熟铁出来,张启得把这些变成第纳尔。
现在一切要向钱看齐,其他的,以后再说。
竞技场。
跟着索佳尔来到竞技场看台的四名狼崽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
索佳尔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自顾自的走到竞技场负责人的身边,刷的一声就消失在了狼崽子们的视线之中。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狼崽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
他们啥都不知道。
性格相对阴柔的胡三跑到了栏杆处,指着下面的竞技场说道:“他在那里。”
胡玲也跑了过去,看到了提剑厮杀的索佳尔向身后的两个人问道:“狼君让我们去竞技场厮杀,这里应该就是竞技场了吧,但是我们怎么下去?”
胡二依旧是一脸的憨笑,一直在念叨自己的名字,胡一看了看胡三手指的方向又看了看竞技场负责人,试探着走了过去。
“我想进去。”
竞技场负责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开始了机械式的讲解,直到胡一再次说了一声他想下去,刷的一下,胡一的身影也消失在了看台上,去到了竞技场之中。
胡三望着下面突然出现的胡一,从栏杆上起身走到了竞技场负责人的身边,重复胡一之前的步骤,刷的一下,他也消失在了看台上。
胡玲明白了,也走了过去,不过看到一脸憨笑看着下面厮杀场面的胡二时,她拉住了胡二,一起来到了竞技场负责人身边,开口说道:“我们两个要下去。”
这次,胡玲与胡二同时消失,竞技场中,他们两个一同出现在了一个角落之中,手里还都出现了刀剑。
看着憨笑的胡二,胡玲摇了摇头,拿着那柄不比她矮的单手剑冲进了人群之中。
胡二看着跟自己一起来的几个人都去了战场中央,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是同样冲了过去,一边冲,他的嘴里还一直在重复着自己的名字:“胡二,狼君!胡二,狼君!我记住了!”
狼崽子究竟还是崽子,他们在面对这些毫无感情的npc的时候几乎没有一点的反抗力量,他们恐惧着,迷茫着,但是没有退缩。
诚如张启之前想的那样,被种入了灵点的他们即使是张启让他们去死,他们也义无反顾。
胡玲最先出局,一柄长剑捅穿了她的肚子,虽然胡玲的脸上挂满了泪水与鼻涕,甚至大小便在长剑入体的时候也失禁了,但她还是死死的咬住npc的手没有半分认输的样子,直到被送出了竞技场这才罢休。
随着胡玲的出局,胡一,胡三也相继惨死在了这些NPC的手里,场中除了索佳尔,就只剩下一直在念诵着自己名字的胡二还在场中。
与他痴傻相反的是,胡二在战斗中表现出来的直觉很是恐怖,他能够格挡住每一个朝他劈砍而来的武器,随着格挡的次数越来越多,他也学着那些NPC将手里的武器送出去。
虽然这些武器对他来说还很沉重,但他确确实实是在打的有来有回的。
直到索佳尔将最后一名NPC击败转身朝胡二劈砍,不明所以的胡二这才被淘汰出局。
23.变化
四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
独自在铁匠铺里打铁的张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两百多块熟铁早就被他锻造成了六十把双手剑,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属性技能栏被替换的原因,蓝图基本没有解锁,仅有的几个解锁的配件蓝图都还是索佳尔弄出来的。
不过那些蓝图等级太低了,打造出来的成品跟初识蓝图打造出来的价格相差无几,甚至有些还比不上。
所以张启才会那么看重索佳尔,在之前贩卖双手剑的路程中他也不是没有去其他城镇的酒馆中寻找过,但是目前还是没有发现其他的流浪者。
张启倒也不急,按照骑砍游戏里的规则来说,流浪者从本质上的数量并不算少,而且还会生成。
将黑的不知道成什么样的抹布丢在熔炉上,张启走出了铁匠铺,他今天有弄了不少的木炭出来,整个‘厄庇克罗忒亚’能拆的东西都已经被他拆完了,剩下的都是些一碰就会被守卫警告的建筑。
“先去竞技场看看那几个狼崽子,这四个小时不好受吧。”
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在竞技场的经历,张启脸上抽动了几下。
那些NPC打人是真狠。
施施然的走到竞技场,刚到看台上,就看到胡玲被传送了出来,她的身上一股子臭味,裤子早就脱了下来,如今就用麻布裹住了下半身与胸部。
看着胡玲身上裹着的图案,张启下意识就往竞技场栏杆的位置看去。
好嘛,白嫖这种东西果然是人天生就会的。
竞技场的栏杆处,原本的旗帜没有了,只剩下一些边角料被随意的丢弃在地上。
被传送出来的胡玲没有注意到张启的到来,她站在栏杆上,大声的朝下面喊着,脸上满是凶狠。
“胡二,干你左边那个,他玩偷袭!”
“胡一,配合胡二!扔掉你手里的双手剑,你是个傻子嘛?你能拿得动?!”
“。。。。”
张启有些诧异的看着站在栏杆上的胡玲,他没想到这小女孩居然还有泉水指挥家的潜质,在她的呵斥下,张启能够明显看到剩下的几个狼崽子开始有了配合。
而且配合的还不错,凭借着身高的优势,这几个狼崽子灵活的穿梭与刀光剑影之中,块头最大的胡二,成了另外两人最好的掩体。
看样子这几个狼崽子是打上头了,再知道自己并不会真的死在竞技场里以后,他们的精气神在短短的四个小时里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张启没有上前,而是饶有兴趣的看着咆哮中的胡玲,如果她真的有才能,张启还真不会吝啬,他只看有用没用,不会去在乎性别。
一手刀一手盾,胡二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但是每一柄朝他们回过来的兵刃都被他有效的格挡住了。
幼小的身躯有着超出了年龄的力量,虽然还比不上正常的壮年,但是也能初见端倪。
站在胡玲的身后,张启暗自记下底下的几个狼崽子自身的优劣。
NPC的数量一点点的变少,胡玲也越加的亢奋。
“都准备好,大块头要来了!”
她嘴里的大块头正是被张启吩咐带他们过来的索佳尔。
双手剑干净利落的刺进最后一个NPC的胸膛,索佳尔一个转身,手中的双手剑虎虎生风。
砰——
一只盾牌恰到好处的接住了双手剑,胡二整个人踉跄的朝后退了好几步,面色潮红。
“弄死你,狼君夸我,弄死你,狼君夸我!”
胡二脸上的憨笑早就不见了,只剩下满脸的狰狞。
就如同张启跟索佳尔的配合一样,胡一跟胡三成为了坚实盾牌下的两条毒蛇。
两只手紧紧的握着单手剑刃,丝毫不在乎手中被划破而流淌出来的鲜血。
一左一右,趁着胡二在与索佳尔角力,两柄剑刃宛如黑夜里的獠牙,刺向了索佳尔的大腿内侧,不是他们不想攻击其他地方,而是因为够不着。
幼小的身躯光是拿起武器就已经够勉强了,别指望他们还能做出多么复杂的攻击动作,能把剑刺出去就已经很强了。
攻击时机与角度都很完美,奈何力量上的不足终究是天堑,索佳尔硬抗两剑像个没事人一样。
脚踢攻击。
砰砰两下,胡一跟胡三两人就被踢飞了出去。
双手剑撤回,胡二失去重心。
索佳尔转了个身子,撤回的双手剑就顺着力再次劈砍在了胡二的身上。
胡二消失不见,剩下的胡一跟胡三也相继离场。
张启站在竞技场的看台上眉头微微皱起,他惊讶的发现,索佳尔似乎多了些变化,眼神还是一样的呆板,但是在回身劈砍胡二的时候,张启能够百分百的肯定,以前的索佳尔绝对做不出这种动作。
或者说,在没有他的指令下,索佳尔做不出来。
但是今天,索佳尔确确实实的完成了一次复杂的攻击动作。
撤刃,回身,劈砍,一气呵成。
“他这是...成长了?”
张启喃喃自语。
随即,几声惊呼响起。
“狼君!”
之前还暴躁的像个小雌豹的胡玲怯生生的朝张启行礼,被传送出来的胡一胡二胡三也都是跪倒在了地上。
“嗯。”
张启嗯了一声,随后目光望向了胡玲。
“你不错。”
张启夸奖了胡玲一句,这让胡玲只觉得无比的兴奋,恨不得再下去干上几架。
“你们也还行,特别是胡二,招架的不错。”
适当的夸奖会让人更有动力,张启明白这点,所以并不吝啬这几句完全不需要成本的美言。
狼崽子们都兴奋的不行,胡二更是死死的将脑袋磕在了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响声。
索佳尔也被传送了回来,张启拍了拍他的肩膀,从竞技场负责人那里领取了报酬。
第纳尔+780。
张启点了点头,看来四个小时的时间他们进行了三场训练赛,而且每一次索佳尔都站到了最后。
这让张启更加觉得索佳尔有了变化,这要是以前,索佳尔可做不到这样,他最好的成绩也不过十场训练赛赢得六场而已。
不过,变化的来源是什么呢?
张启陷入了思考。
24.朗朗书声
索佳尔的变化没头没续,张启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不再去想,现在的变化对他来说是好的,每天恢复打铁体力的时候,索佳尔也能持续为他带来收益。
侧过头,张启看着神色呆愣的索佳尔,轻声道:“回去继续精炼铁矿石吧。”
随后又转身看着几个狼崽子。
“你们跟我走。”
六人走出竞技场,在街道的拐角分道扬镳。
路过一个水潭,张启拎着胡玲将她丢进了水潭里。
这家伙在竞技场的时候屎尿淌了一身,虽然换了衣物重新将自己裹了起来,但是身上那股味道还是扑鼻。
被张启扔进水潭之中,胡玲没有一点反抗的情绪,施施然的泡在潭底,尽管水潭里的水线并不高,但是没有得到张启的首肯,她还是不敢将头露出来。
“你要我给你洗?”
站在水潭边上,张启睥睨的斜视着潭底憋气的胡玲。
哗啦——
“呼..我..我自己来。”
知道自己回错了意思,胡玲速度飞快的将缠在自己身上的旗帜扯掉,在水潭里清洗着自己。
张启回头看向剩下的三人:“你们也下去。”
噗通几声,站在他身侧的几个狼崽子没有半分犹豫的跳进了水潭之中。
等他们清洗好,张启抬腿就往前走,也不等他们是否穿好了衣物。
几名狼崽子看到张启走了,也都顾不得穿衣了,赤条条的就追了上去。
骑砍世界的气候还挺舒适,所以不穿衣物他们也不觉得冷。
张启连看他们一眼的兴致都没有,都是一群小孩罢了,他只是个普通的骑砍玩家,并不是那一群大奸大恶的p社佬。
带着他们,张启先是去往了市场,购买了几声粗布麻衣给他们换上。
虽然这些衣物都是大人的体型,但是用刀刃修改一下他们倒也能穿。
买完衣物,张启还没有离开,而是继续在市场的商人页面处寻找着什么。
【牛:127第纳尔。】
在杂物栏里找到了‘牛’的图标,张启选择购买。
跟市场里购买谷物一样,一袋谷物里,小麦,燕麦,黑麦都有,没有细分,张启购买‘牛’也是如此。
第一头普通的公牛,他买了以后又选择卖掉,第二头,第三头,一样如此。
但是张启依旧还在购买。
直到一头牛乳肿大的母牛出现在他身边,他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跟他想的差不多,游戏里虽然没有明确的奶牛贩卖,但是偶尔进入村庄的时候,他也在贴图上有看见过,再加上谷物的前车之鉴,所以能在市场中买到能够产奶奶牛那也在合理范畴之中。
“营养学我不懂,但是基础的肉蛋奶常识我还是知道一点的。”
“现在肉有了,奶待会试试看能不能挤出来,剩下的,就是去村庄找找鸡鸭鹅了。”
张启轻声的呢喃着,对于能不能找到鸡鸭鹅他还是不担心的,骑砍世界中的箭矢尾羽不缺,那就证明这个世界里还是有禽类的,只不过在交易物品之中没有显现而已。
“走了。”
张启在母牛的牛乳上掐了一把,能够明显的感受到手掌的湿润后就带着几个狼崽子离开了这里。
一路回到了空荡荡的酒馆,酒馆之中除了依旧在擦拭酒杯的酒馆老板以外空无一人。
尽职尽责的酒馆老板已经将那只仅剩的酒杯擦得透亮,对于进来的几个人,他是毫无反应。
“记住这里,以后你们就睡这了。
拿上几个酒壶去门口把牛奶挤了,待会开饭。”
张启指了指堆在酒馆墙角的一堆陶器,跟几个狼崽子说道,都是草原人的崽子,对于挤奶这种活他们应该不会陌生。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已经是骑砍世界第二天的太阳升起了。
外界过去了一个小时,张启出去看过一次,一切正常。
再次进入到骑砍世界后,一早,张启就准备了一锅丰盛的肉食。
面粉烘烤出来的馕饼喷香,配上一杯现挤的牛奶,即使是张启也觉得分外的满足。
几个狼崽子表现着自己,张启偶尔夸奖一句。
气氛不尴不尬的提升着。
等到张启咽下最后一块牛肉,那几个狼崽子们也在翘首盼望着什么。
他们早就吃完了,现在都休息好了。
擦了擦嘴,削了一根木棍,张启剔着自己的牙。
对于这几个被他带进来的狼崽子他肯定是要培养的,但是现在,他们还太过幼小,在外界基本上帮不上他什么。
但是小,也代表着可塑性强,记忆里不错,所以张启打算给他们开蒙,现在他们说的都还是匈奴语,这样不好,毕竟张启的目标可是煌煌大汉!
索佳尔已经又被打发去打铁了,照他的速度,剩下的那点铁矿石今天上午就可以全部精炼成熟铁。
不知道哪家倒霉的居民家中的门板被张启挂在了墙上,城里被拆的东西太多了,为了找到一块适合的板子昨晚张启也没少下功夫。
敲了敲临时充当黑板的门板,张启让几个狼崽子盘腿坐在了地上。
随后用炭笔在门板上画了几个狼崽子们看不懂的符号。
“除了胡二,你们都给我记牢了,下午我会抽查,背不出来的,十鞭小惩,要是明天还背不出来,那你就对我没有价值了。”
张启的语气很冷,他没有多少功夫去耐心教学,只能用高压政策,不过还好,对于封建时期的人来说,高压政策比怀柔更加得人心。
狼崽子们点头不已,他们可不会反驳张启,现在张启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堪比神灵,即使是让他们去死,他们也都不会有犹豫的。
“咳,嗯...”
清了清嗓子,张启指向了一个符号。
“啊——”
狼崽子们重复:“啊——”
“喔——”
“喔——”
“哦——”
“哦——”
“.........”
拼音这种东西堪称神器,要知道这个东西,可是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就将一个国家的语言进行高度统一,对于这个,张启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他教导着狼崽子们声母韵母,酒馆中飘荡起了朗朗书声。
25.外出【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1/20】
一个小时的教学,张启尽可能的让他们记住声母韵母的发音。
跟着这几个狼崽子不停的背诵‘啊喔额一屋吁’的。
张启直觉的自己的嗓子干涩。
抄起放在地上的酒壶,张启灌了一大口牛奶,长出了一口气,压下那股子奶腥气。
敲了敲黑板,酒馆之中就安静了下来。
“今天先到这里,自己多背诵。”
“你们有三刻钟的休息时间,休息够了,就去外面,围着竞技场跑圈,跑够三圈就进竞技场训练。”
简单的给他们规划了一下,张启扔掉充当教具的马鞭,走出了酒馆。
他一走,胡玲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跑到了黑板下,从怀里掏出了昨天用来裹身子的旗帜。
找了个没图案的地方,用黑炭开始抄录黑板上的内容,一边抄,她还一边念诵。
剩下的几人除了胡二依旧憨傻的坐在地上重复着啊喔额以外,胡一跟胡三凑到了胡玲身边,小声道。
“阿姐,能给我们也抄抄吗?”
胡玲看了他们一眼,将手中的炭笔撅断,一人给了一支,然后想了想,又将旗帜撕成了四片递了过去。
“记得给胡二也抄一份。”
“嘿嘿,谢谢阿姐。”
坐在地上的胡二憨憨的笑着,他对张启今天教的东西是一个都没听懂,只是重复的在模仿,此刻听到胡玲让人给他也抄一份,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也觉得有人在对他好。
酒馆之中朗诵声阵阵,不多时,这几个狼崽子也出了酒馆,按照张启的意思开始绕着竞技场跑圈。
竞技场的占地面积不小,光是场内就足足有一亩多地的范围这更不用说场外了。
光是绕着外墙走上一圈,都足足有八九百米的长度,三圈圈下来,就是两三公里。
这对狼崽子们的身体负担可不小。
不过张启也不在乎,这个时代多的是依靠压榨身体活下去的人,狼崽子们在他这里也得不到优待。
不死就行了。
铛铛铛——
铁匠铺中,索佳尔早就不见了身影,他的打铁体力槽早就耗干净了,此刻正在竞技场里厮杀着。
张启在这里将他精炼好的熟铁锻造成双手剑。
一个上午,来回几次,手里的那些铁矿石总算是被两人消耗了干净,变成了一百八十五柄双手剑。
用平均价格来算,这一百八十五柄双手剑价值十二万第纳尔左右,一千两百斤的带出量。
可惜,这不是一下子就能到账的,张启还需要多跑几个城镇。
现在的他分外想要一个跑商的NPC,随便是哪个都行,只要能够有一个,他就能安心的待在城镇里不用外出了。
骑砍游戏里,玩家是可以在商人那里组建商队的,而且还是带兵源的商队,一支花费两万第纳尔组建起来的商队里可以征召三十名商队系的兵种。
虽然这些兵种打不过正规军,但是欺负欺负野生的匪团那还是非常给力的。
可惜,目前张启手底下只有一个流浪者而已,而且这个流浪者还是他目前最倚重的铁匠,索佳尔。
将一百八十五把双手剑捆绑好,装袋挂上马背,张启在厄庇克罗忒亚城中售出了一些。
经过这么久的时间,这座城镇的收购价也回到了正常线上。
骑着自己的斯特吉亚越野马,张启前往了竞技场,叫回了还在竞技场中厮杀的索佳尔。
他们要外出了,顺便还要提醒四个狼崽子一声。
“我跟索佳尔要外出一趟,你们除了打草以外,不许外出,饿了,酒馆有食物自己煮着吃,渴了自己烧水。”
“另外,酒馆门口的那头奶牛照顾好了,草料及时喂养,门口堆着的几个麻袋里是黑麦,每天也要给奶牛喂上一些。”
竞技场门口,张启骑在马上跟他脚边的胡玲嘱咐着。
胡玲很认真的聆听,不敢有一丝遗漏。
直到张启说完,她朝着张启行了一礼说道:“我会照顾好奶牛,还请狼君放心。”
张启点了点头,从腰间拔出两柄匕首扔到了地上。
“赏你的。”
“谢狼君赏赐!”
咯哒哒,张启没有回应胡玲,一扬马鞭,斯特吉亚越野马便绝尘而去。
身后,胡玲搂着两柄匕首,遥望着张启离去的背影。
除了厄庇克罗忒亚,张启打开了自己的布帛地图,上面的城镇与村庄又增加了不少记录。
看了看地图,张启轻声说道:“这次不去肖农了,那边路难走,往诺泰,拉格塔的方向前进,顺便每个村子也都要看看,多招募一些NPC士兵。”
自从【权力等级】提升以后,他的统兵数也显现了出来,25个,除了索佳尔跟弩士占据了两个名额以外,他惊讶的发现被他种植灵点的那四个狼崽子并没有占据统兵数。
看来,统兵数是统兵数,灵点是灵点,除了灵点的诞生依托于统兵数的数量以外,其他的它们并没有瓜葛。
这样一来,张启也敢放心的征兆人手了,要不然他在外界寸步难行,在骑砍世界当中也同样如此。
而且这二十五的统兵数他已经做好了打算,除了在骑砍世界之中留下一些人手以外,外界之中他还要带出去九个,凑齐十个之数,有了这十个悍不畏死的NPC士兵,他就敢在各个部落之间闯闯。
“走了!索佳尔!”
张启招呼了一声,胯下越野马的速度开始飙升,随着张启日渐熟练的骑术,他现在已经可以将骑砍世界的马匹速度全部激发出来了。
这些马匹都是体力怪物,长途跋涉对它们来说根本就不算回事。
咯哒哒——
马蹄声如雷,几匹马的狂奔就像是一支军队的鼓点,敲击着大地,劲风卷起落叶,飘飘飞起又落下。
26.新募
放马一边。
天色已经昏暗了下来,树下一行四个身影影影绰绰的。
张启举起兽皮袋子咕噜咕噜的灌着水。
骑砍世界中的气候很舒适,他们已经跑了半天了。
全力奔跑的越野马很是恐怖,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起码走了百八十里的路程,期间经过了四个村庄。
这次运气不错,四个村庄之中他招募到了两个NPC士兵,其中还有一个他心念念的贵族兵种【禁卫新军】。
没错,就是他之前万分艳羡的具装靓仔的初始兵种。
虽然现在看起来不怎么起眼,但是等他升级到最终形态,那一身的具装绝对会在这个时代的战场中横扫无忌。
除了【禁卫新军】另一个依旧跟此时还在外界的弩士一样,是帝国新兵。
多了两个人手,张启开始很开心的,起码这次除了第纳尔以外,还有其他的收获。
摊开布帛地图,此刻的张启他们位于诺泰的正上方,距离诺泰差不多还有四十里的路程。
马匹已经休息好了,他们要抓紧时间。
“所有人上马!出发!”
用水袋里的水洗了把脸,张启招呼了起来。
三个NPC本来就不用休息,听到张启的话瞬间就翻身上马。
咯哒哒——
马蹄声再一次响了起来,目标诺泰。
骑在马上,张启还在回想着这次进到的货物。
四个经过的村庄里瓦忒亚跟马拉忒亚都是特产铁矿石的,张启全都买了下来,用双手剑充当的钱款。
而且这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商队,从他们那里也多多少少的买到了一些。
这还没把双手剑卖完呢,身上又多了百来块的铁矿石。
等到张启卖完双手剑可能又需要几天的时间,到时候还能去村里逛逛,说不定还能买上一批。
想着事情,越野马带着张启已经到达了诺泰城下,夜幕已经降临,张启带着人将手中的双手剑卖掉一批后,就去往了铁匠铺。
今天已经晚了,赶路不现实,索性继续打铁,说起来诺泰还是他第一次白嫖木炭的地方,也是缘分。
既然缘分到了,那诺泰要是不像厄庇克罗忒亚那么有个性的话就说不过去了。
张启大手一挥,几个NPC顿时就跟他一起化身为拆迁办的,每家每户只要是好拿的木制品,统统都被他们送到了铁匠铺中。
张启炼炭,索佳尔炼铁,两人配合无间。
直至月上枝头。
一直传出打铁声扰民的铁匠铺才算安静了下来。
“呼,也行,多了十来把,也算是增加了收入了。”
擦了擦汗,张启长出了一口气。
回到诺泰的酒馆,这里跟厄庇克罗忒亚一样,空荡荡的,张启拆的第一家酒馆就是这里。
笑着跟酒馆老板打了个招呼,张启就上到了楼上,准备睡觉。
第二天清早。
张启从床上起来,照常,先去外界瞅瞅,没有问题的话就继续待在骑砍世界当中。
重新出现在酒馆楼上房间的张启打了个哆嗦,外界还是深夜,冷的厉害,没有什么问题。
下楼洗漱,草草的应付一下吃的,召集人手张启再次出发。
村庄,城镇,张启带着人穿梭在各个地方,几天的时间里他差不多将双手剑清出去的差不多了,手上只剩下十来把。
而且在他有意识的寻找小规模的匪团情况下,新的帝国新兵跟【禁卫新军】也都纷纷升级了。
不过贵族骑兵升级真的是贵,除了正常的升级费用以外,还需要额外购买马匹,像旅行马驮马这种普通马匹还不行,必须是有着坐骑词条的马匹。p1
而且每升一级,都需要新的马匹。
具装靓仔帅吗?
帅!
拿钱换的。
望着已经升级到了重装骑手的【禁卫新军】张启还是觉得该给他起个名字了,要不然以后称呼起来太麻烦。
而且这也是自己的第一个贵族兵种,有纪念价值。
既然重装骑手骑马,又拿长枪,而且还是贵族兵种,那么就叫他...
马贵好了。
张启稍微动了动脑筋,就给马贵定好了名字。
其实他一开始还想叫他马长贵来着,不过想了想还是决定精简一些。
回城的路格外的轻松,除了逛一逛村庄寻找可招募士兵以及鸡鸭鹅的存在以外,张启的其他心思都放在了外界。
距离外界天亮只剩下几个小时不到了,张启最多还能在骑砍世界中待三四天左右,就该去带领外界的那群人出发了。
因为多了一群狼崽子,张启他们在外界的移动速度不快,甚至是可以算的上慢。
所以张启在想,要不要将那些狼崽子都带进这个世界当中。
这样做除了能从另一个方面上缩短他们成长的时间以外,更重要的是可以提前开始训练。
张启知道自己目前身处的时代是西汉,但是具体是哪个时间节点他还并不清楚。
不过从匈奴人的情况来看,西汉对于匈奴的全面战争还没有展开。
他还有发育的时间。
一路上搜集铁矿石,寻找可招募的士兵,等到张启回到厄庇克罗忒亚的时候,他的几匹驮马身上已经背了五百多的铁矿石了。
人手也从三人,到达了四人。
别看少,好歹也招募到了不是。
另外鸡鸭鹅他确实也找到了,每个村子里其实都有,只不过数量极少还要细心的寻找,这次回来,他每种各带了十只左右。
好在是系统生物一路上不怎么吵闹,要不然他的头会疼死的。
进入城镇之中,张启居然有了一种到家了的感觉,长吸一口气,品尝着这座没有木制品存在的城镇气味。
“狼君!”
还没等张启一行人走多远,远处就传来了欣喜的招呼声。
张启偏头望去,几个狼崽子身上汗流浃背的跑了过来。
看得出来,他们每天都有很自律的进行体能锻炼。
而且个子似乎也长了一些,体格也健壮了不少,比第一次见他们的时候多了很多肉。
不再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模样,特别是胡二,得到了充足的食物营养,他现在就跟气球一样开始鼓了起来。
十岁左右的年纪,看起来像个十七八岁的样子。
27.教学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并不是一句空话。
索性张启目前并不缺少食物,所以这些狼崽子在几天的时间里,身体有了快速的发育。
他们流淌着汗水,汗液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辉。
张启满载归来,心里也是十分开心的,所以冲他们点头微笑。
挥了挥手,索佳尔,马贵还有两个帝国弩士驾着马匹去往了市场。
张启骑在越野马上轻夹马腹,越野马踱步往前,狼崽子们跟着,张启看着底下的几人问道:“拼音可都背下了?”
“都背下了狼君,就连胡二也记下了大半。”
张嘴说话的是胡玲,也不知道这个丫头用了什么手段,胡一胡二他们都很听她的话。
“嗯,不错。”
骑在马上,张启点了点头:“中午用完午饭我会进行抽查,现在,你们继续日常训练吧。”
向后摆了摆手,几名狼崽子跪倒在地,再起身,就继续着长跑。
走到市场,张启将剩下的十来把双手剑卖掉一半,这次带出去一百八十五把双手剑,本来该是有十二万第纳尔的收入了,但是一路上进购铁矿石,征募新兵,吃喝也花了一些,所以这一次的收入仅有十一万多一点。
不过收益也足够了,铁匠流玩的就是一个滚雪球,买的铁矿石越多,收益也就越大。
这次他可是带回了五百多单位的铁矿石,等索佳尔全都精炼成熟铁可就有一千五百多块了。
下一笔的售卖,他的直接收益能达到二十三万!
只不过还需要一点时间,如今只有索佳尔一个人打铁的情况下,要将这五百多单位的铁矿石全都精炼出来,起码也要六七天的。
想了想,张启朝索佳尔吩咐了一声:“去,到墨卡罗维亚村把铁矿石买回来,接下来的几天,你就在城里打铁训练。”
张启没有找到转移第纳尔的方法,但这并不妨碍他让NPC去买东西,第纳尔虽然没有实物,但是武器装备可以在这个世界当做硬通货使用,顶多就是亏损一点点。
把剩下的几把双手剑递给了索佳尔,铁匠无声的接了过去,随后带着马贵以及两名弩士又纵马跑出了城。
墨卡罗维亚村就在厄庇克罗忒亚城的周边,来回不过几十分钟而已,所以张启这次没有一同前去了。
现在这座城中的木炭数量足够,他也不需要缩在铁匠铺中,所以他打算继续教导那几个狼崽子知识。
以后在他的队伍里,汉话将会作为第一语言,学不会汉话跟汉字的人,天生就会沦为第二等。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血统还没有魔障,匈奴人中有汉人身居高位,汉朝那边同样也是,甚至如果历史正常流转的话,今后还会有一个匈奴人成为武帝的托孤大臣!
远的不说,就说几年后与卫青同为出征匈奴的大军之中,身为前将军这么重要一职的将领‘赵信’就是一名匈奴降将。
匈奴人跟华夏本来就交织的厉害,或者说从古至今,蛮夷与华夏的关系就一直在你吞并我我吞并你的过程中进展着。
甚至于秦朝的起源就是从蛮夷开始的。
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血统,而是思想。
越野马踱步回到了酒馆,张启看着黑板下面长期久坐被印出来的汗渍点了点头,看来那几个狼崽子确实很努力。
声母韵母已经教完了,待会抽查一下,没问题了就开始教组词。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酒馆的黑板上已经重新誊抄的内容。
铁锅之中,咕噜噜的冒着气泡,整个酒馆,香气四溢。
等张启放下炭笔没多久,几名狼崽子们也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回来了,张启跟他们说过,每天训练结束都需要清洗身体,这样做能够保证卫生,也可以释放疲惫。
胡玲领头,带着三只狼崽子走进了酒馆,还没进去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她的眼睛亮亮的,知道是他们的狼君给他们准备了饭菜。
欢呼了一声,胡玲几人跑进了酒馆里,看到张启的瞬间,就跪倒在了地上,恭敬的称呼着:“狼君!”
“嗯,起来吧,先吃饭,吃完饭,开始抽查功课。”
张启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
今天的食物很丰盛,除了往常的牛肉以外,还炖煮了鱼汤,主食自然还是面饼,张启现在的心思都在搞钱跟培养狼崽子身上,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琢磨新的食物。
等这些东西他自己吃腻了再说。
吃完午饭,酒馆里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了。
抽查这种事情,只要经历过学生时代的人都应该有所了解,那种随时可能抽到自己身上来的压力不可言表。
胡玲几人也是如此,虽然他们每天都在背诵,但是真到了在张启面前表现的时候,紧张是不可避免的。
张启随意的靠在墙上,手中的教具指了指胡玲,轻声道:“你先来吧。”
胡玲紧张的站起身:“是..狼君。”
借着,她闭上了眼睛,开始了背诵:“啊喔额,一屋吁,波泼墨佛.....”
一开始胡玲的底气还有些不足,不过随着记忆的加深,她背诵的速度与自信也开始增加了。
直到最后一个声韵母背诵了出来,胡玲睁开了眼睛,有些小窃喜的看着张启。
“嗯,不错,没有错误,背诵的很好。”
张启不吝啬夸奖,夸得胡玲脸上绽放了灿烂的笑容。
扔出来一块布帛,张启挥了挥手:“好了,下一个,你去一旁将背诵的声韵母默写出来。”
教具一指,胡三站起了身。
背诵声在酒馆里回荡着,这几个狼崽子的表现都还不错,就连痴傻的胡二,也背诵了大半出来。
张启很满意,等他们将背诵的内容默写出来后,就开始了自己的组词教学。
“汉!,和暗汉!”
“匈!西一拥匈!”
“看着几个声韵母的组合,读出前音之后,这个字的读法就.....”
酒馆里,张启教导着狼崽子们读书写字,他们是基石,等他们学会,后续人员的教学,就不需要张启亲自教导了。
28.局势【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2/20】
阴山。
龙城。
这里是匈奴单于的王帐,也是南北单于庭之中的南单于庭。
与绝对的正志中心北单于庭不同,这里是匈奴人的经济中心,大量的牛羊,财富在这座龙城之中汇集着。
单于庭王帐内。
当值壮年的军臣单于坐在宝座之上。
此时夜深,王帐内寥寥几人。
虽然现在是大雪盖地,但是在这王帐之中温度却十分的舒适,军臣单于坦开着半个胸口,酒水从上面滑落。
“来,我最英勇的儿子,陪你的父亲再饮一杯,哈哈哈。”
军臣单于今天很高兴,因为在阴山以南的汉地有个人给他送了一条他分外高兴的消息。
时任左贤王之位的匈奴太子於单(yu2chan2)端起了酒盅向军臣单于敬酒。
“父亲,今日你如此高兴,可是刚才那人送来了好消息?”
军臣单于微微抬眼,挥了挥手,王帐中伺候的侍女护卫便退走帐中。
“我的儿子,你说的不错,之前那人确实给本王送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见帐中无人,军臣单于豪迈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跟自己的儿子说道。
“父亲如此高兴,想必这个消息与汉地有关。”
於单猜测着说道,他上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如此开心还是匈奴勇士大败周边二十六部的时候,也是因为如此,西至西域,东至东胡的万千草场才能任由匈奴人放牧。
“不错!确与汉地有关!”
军臣单于大手拍在了桌案上,满脸兴奋之色。
“那个叫聂壹的人告诉本王,他愿以马邑之城降与本王,一城之地财富尽可自取!”
“不过,这不是让本王最为欣喜的,本王喜的是,有了一个马邑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汉地那肥美的土地是时候换换人了。”
军臣单于一脸的倨傲,自从他从他父亲手中接过单于之位以来,二十年间他在与汉朝之间的战争中未尝一败。
每一年从汉朝接收的供奉早已超过了昔日冒顿单于所收的千百倍。
他看不起龟缩于城墙之后的那些汉人,那些人在他眼里只是羔羊,汉地中唯一还能让他高看一眼的也只有那个叫李广的将军。
他每担任一郡太守,该郡的防守力量就大增,搞得匈奴人寇边时长长损失极大,久而久之,匈奴人也就绕着李广走了。
不过自文景以后,匈奴人与汉人之间的和亲愈发频繁,而匈奴人的主要目标也放在了周边二十六部之上,寇边之事已是少有,打仗是因为想抢东西,而现在既不用打仗东西也会自己过来,匈奴人自然也乐得如此。
见自己的父亲如此高兴,於单也适时的劝阻:“那父亲不担心这是个圈套?”
“圈套?哈哈哈,我英勇的儿子,汉人可不会什么圈套,他们温顺的就像是草原上的羊羔,连长城都不敢跨过。”
军臣单于哈哈大笑。
“而且我的儿子,大雪来临之前汉人才刚与我们和亲,这个时候他们可不敢如此胡来。”
军臣单于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太子於单也认可的点了点头。
“那父亲,我们何时入关?”
一想到汉地中的财富,於单也忍不住心热了起来,锦缎,美酒,这些可都是草原上最值钱的东西。
看着神情兴奋的儿子,军臣单于满意的笑了笑,只有无所畏惧的草原男儿才有资格坐上左贤王的位子,成为下一任的草原王!
“开春后,那人会再来的,不用心急,我的儿子,城就在那里。”
抬起酒杯,军臣单于再次饮下汉朝的美酒,随后将酒盅拍在了桌案上,喝道。
“区区汉地,草原男儿想去便去!”
-------------
长安。
未央宫,宣室。
这里是未央宫的正堂,也是如今稚气刚脱初现峥嵘的武帝所居住的地方。
宫殿内,宽广的殿堂中跪坐着两人,一名年岁不大二十左右的模样,一位稍显年长,胡须纤长。
“大行,你的奏本朕以看过了,知道朕为何让你来此吗?”
位于上位的年轻人虽年岁不大,但语气沉稳,字里行间透露着让人心悸的帝王威信。
此人正是当今天子,刘彻。
“臣惶恐,不知陛下召臣而来所为何事?”
大行王辉跪坐的端正,腰杆挺直,说话也是不卑不亢。
“朕没空跟你装,拿上印信,这次行动你为主事,调,御史大夫韩安国,将军李广,公孙贺召集各部人马三十万,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上位,刘彻用不允许违逆的语气问向王辉。
王辉自是点头,计策就是他出的,他能不知道该怎么做吗。
刚刚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只是发泄一些在主和派那边受的气,之前他就不同意这次的和亲,但是没办法御史大夫所领的主和派势力太大,即使刘彻与他站在同一个立场,也无法同意他的主张。
不过也是之前的妥协,这一次刘彻才能力排众议同意了他的诱敌之策。
至于能不能成,王辉有很大的把握,昔日赵国大将李牧就是靠这一招大败胡人主力,一举奠定了赵国在草原人心目中的地位。
李牧能做到,没道理他不行啊。
起身,行礼,王辉斩金截铁的说道:“陛下放心,臣定当带回军臣老儿的项上人头!”
刘彻嗯了一声,挥了挥手。
王辉倒退着走出了宣室。
王辉走了,刘彻从软塌上站起了身,踱步走到一副巨大的堪舆图前,上面标注着一个个匈奴人的势力分布。
站在堪舆图前良久,刘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是时候了,匈奴....哼!”
一挥衣袖,刘彻走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宫殿。
宫殿在除了侍女外还有一人,年龄看上去甚小十二三岁的模样。
他睡在本该刘彻休息的床榻上呼呼大睡着。
看着他,刘彻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那是他最宠爱的人,虽然不是他的儿子,但却比他的儿子更加受到他的喜爱。
原因无他,上次大病,一见到这小孩他的病就好了,这可是上天赐给他的福星刘彻喜爱的不得了。
“陛下,可用老奴叫醒小郎君。”
一旁,一名太监轻声问道。
刘彻摆了摆手:“嗯,不用,让去病儿睡这,朕去子夫那边。”
“是陛下,老奴这就去安排。”
29.精英具装骑兵
外界清晨。
一大早的,慧就已经从舒适的毛皮铺盖中醒来。
现在他们多了十三张嘴,得都照顾好了,虽然张启说是说不用特意关注,但是慧不傻,他知道这些人就是张启打造的班底。
至于为什么要小孩子,他也不清楚,但是谁让自家的启是上天庇佑的人呢,能够得到上天的垂青,那自然是特别的,自己要做的就是好好帮他。
“嘿,醒醒,该去喂马了。”
穿上厚实的毛皮褥子,慧用皮靴踢了踢鹰的屁股。
昨晚是伯还有鹞守的夜,所以就不叫他们了。
“唔——晓得了,这就起。”
虽然鹰还想在被窝里躺着,但是长久以来的艰苦生活还是让他强打着精神起身。
那九匹马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东西,说句不好听的,就是他们自己挨饿也不能饿着马。
慧前去烹煮早餐了,早餐是张启定下的,目的是多吃才能多长肉。
梆硬的面饼,肉汤,简简单单的食物却在寒冷的冬季带给人幸福。
鹰也走出了毡房,扛着两麻袋东西去到了拴马的地方。
匈奴人留下的草料不多,所以上次张启出来带了一些燕麦,豆子他还没有找到,如果有大豆,那么喂马自然还是用大豆来的好。
“还是你们命好啊,吃得好睡得好,还有人专门伺候。”
鹰将草料跟燕麦掺和起来喂养着马匹,一边喂一边感叹,曾经作为奴隶的他十分眼馋氏族里战马的饲料,不仅有粮食,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肉。
喂马,收拾行装,准备食物,等慧还有鹰弄清楚,日头也出来了。
今天天气有些阴沉,而且还在动风,慧有些担心今天的路程了。
“都起来,该吃饭了!”
毡房里睡满了人,所有小孩还有慧他们都挤在一间毡房里面。
在慧的呼喊下,毡房里的人都清醒了过来,九个狼崽子和衣而睡的,所以直接起身了。
伯跟鹞也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昨晚他们两人轮流值夜,虽然睡得时间都够,但都是断断续续的睡眠。
按照张启说的,慧让九个狼崽子排队站好,吼了几嗓子忠诚狼君的口号以后,慧这才给他们分发食物。
每人一碗有肉的肉汤,四分之一个面饼。
这些狼崽子都是饿怕了的人,食物到手以后,都迅速进食了起来。
给他们分完食物以后,伯等人才坐到了一起开始吃饭。
“弩士大哥,这是你的。”
鹰舔着张脸凑到了弩士的身边,两天的功夫里,他是万分敬仰这个不怎么说话的精准射手。
雪地里的雪鼠,树木间的禽鸟任何东西靠近了毡房范围之内都会被他一弩射死,偶尔两弩。
弩士依旧没有说话,从鹰的手中接过食物开始朵颐了起来。
见他不说话,伯等人也是习惯了,他们知道这是张启从另一个地方带出来的,是属于上天的战士。
被火重新烤了一下的面饼没有一开始的那么好吃了,慧用刀子割下来一块泡在肉汤里食用,浸透了肉汤的面饼绵软,吸溜进胃里整个人都是暖洋洋的。
每个人都在享受着食物,没有人注意到,吃完了东西的弩士居然吧唧了一下嘴,舔了舔嘴唇。
“都起了,看来时间正好。”
在骑砍世界中待了十来天的张启出现在了毡房门口,他的身边还有一人也跟他一起出来了。
一身银光闪烁的具装骑兵甲,链甲敷面盔,一杆长枪,一柄长刀,背上还有一面骑士筝型盾。
当他站在雪地上的时候,雪地直接下陷了下去。
妥妥的战争机器。
就是太贵,跟他的名字‘马贵’一样,人也贵的不行。
在骑砍世界花了几天的功夫剿匪将他升级到了帝国精英具装骑兵后,张启选择把他带了出来。
在外界,他更需要武力上的支持。
而骑砍世界的兵种就是很好的选择,可惜就是太呆太贵了。
一个普通的士兵想要带出来差不多得一万多的第纳尔,而身为重装骑兵的具装骑兵则更不用说,人加上装备将近三百斤,更不用说还有一匹武装到牙齿的战马。
即使是张启攒了些钱,他都带不出一名完整的具装骑兵,好在,精英具装骑兵除了是最强的重骑兵之外,还有着最强重步兵这么一个称号。
所以张启就只把人给带了出来,马还留在骑砍世界当中。
一个人,三万啊!要是在加上最合适他的战马,那么这个价格即使是十万第纳尔都不够。
如果张启需要一支拥有绝对性战力的重骑兵,那么这个人数肯定不能低于一百,而一百名精英具装骑兵的价格....
算了还是别做梦了,现在也才马贵这一名贵族兵种而已。
再说,别说一千万第纳尔了,就算是一百万,以现在张启打造的双手剑价格,都需要在骑砍世界中花上大半年的时间,这还是各个城镇之中的收购价格稳定才行的。
如果想要挣够一千万,呵呵,以现在的双手剑蓝图是想都别想。
摇了摇头,张启走进了毡房。
他一进来,几个狼崽子就趴在了地上高呼‘狼君’。
张启看了看他们,想了想自己的存款,还有十二万左右,将这些小孩都收进骑砍世界之中是足够的。
以他们的重量来说,一个人也就几千第纳尔而已,好几个加在一起才到一万。
“脱衣服。”
张启轻声道。
狼崽子们没有犹豫,刚刚张启将灵点给他们种了下去,此时的他在狼崽子们心目中的形象是最伟岸的。
九个赤条条皮包骨的身体出现在了毡房里,这些狼崽子们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痕,有鞭打的,也有冻伤。
张启走上前,将他们全都带进骑砍世界当中,然后就退了出来。
骑砍世界的时间停止流动。
而外界的张启他们也准备出发了。
跟几个伙伴一一拥抱,给马贵做了些装扮掩盖他那一身华丽的装备,臃肿是臃肿了些,但是以马贵那快两米的身高,看着也还成。
没了拖累,张启看了看天气,侧过头跟几个伙伴说道。
“今天起码要走二百里,都做好吃苦准备了。”
“哈,没了那帮崽子,我能跑上一天!”
鹰笑了笑大大咧咧的喊道。
其他人脸上也都是一副轻松的模样,吃苦?
他们早就吃够了!!
30.交换
矮小的草原马最擅长的就是长途奔袭。
它们的速度也许不是最快的,但是耐力却是数一数二的。
灰蒙蒙的天空让人感觉压抑。
虽然此刻还没有雪花落下,但是随着风渐渐的狂涌,张启知道今天又是一个下雪天。
从清早出发到现在已经有五六个小时了。
他奔袭了一个上午,约莫着算了一下,差不多得有八九十里的路程。
不是他们不想快,而是这大雪盖地之下即使有马也快不起来。
更不用说他们的队伍里还有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块头。
三百斤的重量压在一匹草原马上,全速奔跑下,那匹草原马最多能坚持三刻钟,随后就要换马了。
这是重骑兵的弊端,全速冲锋下,没有什么队伍能够防守的住,但是一旦马力开始疲乏,那么重骑兵就歇菜了,只能下马步战。
好在,张启他们也就七个人,马有九匹,加上马贵又是骑砍世界的造物,所以轮着来还是能够跟上节奏的。
“启。”
“大雪要来了,得找个地方修整。”
人算不如天算,本想着今天抓紧时间赶路的,但是慧的话却让张启知道,大雪要来了。
对于在匈奴人手中当了十几年奴隶的他们来说,看清楚的草原的天气是一件必修的课程,所有弄不清楚天气动向的奴隶早就被掩盖在皑皑大雪之下了。
张启点头,沉声道:“鹰!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合适的地方。”
“所有人扎紧物资绳索,准备修整!”
听到吩咐,鹰直接打马冲出了队列,向着远方而去,而留下的其他人则纷纷下马,给马背上捆绑物资的绳索调整了起来。
嗖的一声。
弩士一弩攒射了出去,雪地上绽放开一朵血花,一只藏在雪堆里觅食的雪狐被一弩射死。
“鹞,去捡回来,今天中午加餐。”
看到弩士的战果,张启笑了笑,在外界这些NPC士兵比在骑砍世界之中还要恐怖,外界是个讲究科学的地方,被箭矢射中要害那就是一个死字。
而在骑砍世界中,他们面对的都是跟他们一样的有着血条的怪物。
“喔哦!”鹞怪叫了一声,跑过去捡起了地上的雪狐,雪堆松动层层剥落,鹞刚想转身,余光却瞟到雪狐之前藏身的雪堆中,一直僵硬惨白的手显露了出来。
“启!有情况!”
鹞高喊了一声,蹲下身子将雪堆刨开,一具幼小的身躯被他从雪地里给挖了出来。
听到鹞的呼喊,张启握着重弩警惕的靠了过去,直到看到鹞抱起的幼小尸体,他才稍稍放松。
“死了,身上有几处撕咬的痕迹,应该是被这只狐狸发现了,正准备吃呢。”
鹞将幼童的尸体丢在了地上说道。
随后一脸晦气的踢了一脚地上的雪狐。
“刚吃的,这狐狸没法加餐了。”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看了一眼地上幼童的尸体,也都不在去看那只雪狐了,现在的他们并不缺少食物,如果是以前,哪怕是吃了一整个人的动物他们都能下得去嘴,但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
张启将重弩重新背在了背上,看了一眼地上的幼童尸体,有扫视了一下附近,有几个隆起的雪包。
之前看还不觉得怎样,但是发现了一具尸体以后,那些雪包就很显眼了。
“翻翻看,看看那些雪包下面是不是也有。”
张启说了一声,其他人也就去翻起了雪,果不其然,不一会,伯他们就又翻出了四具尸体,两个老人,两个女童。
“看来附近应该有一个小部落...”张启望着几具尸体呢喃了几声。
恰时,外出寻找露营地的鹰也驾马回来了。
“启!东面六里,有一个小部落,人口不过百!”
鹰勒住了马缰绳,草原马嘶昂着停了下来。
“果然。”
张启的眼睛一下子就半眯了起来,思索着。
一小会后,他吹了个口哨,草原马踢踏着积雪小跑到了他的身边。
“上马!我们去做客!”
张启招呼了一声,其他人也都会意,纷纷翻身上马。
“鹰,带路。”
“哈哈,走,跟我来。”
几人中,鹰是最兴奋的那个,一抽马臀,草原马就踩着吱呀作响的积雪在前头带路。
六里地不远,他们十来分钟就到了。
二十几顶毛毡房依靠着山线矗立在雪原中。
木条栅栏里,不到半百的牛羊拥挤在一起取暖,外边还有十几匹草原马。
看来这个小部落确实熬不下去了,牛羊加在一起居然只剩这么一点。
以一个正常的小部落来说,牛羊就是他们的田地,往往需要十几只牛羊才够养活一人,而现在,除了这些留种的牛羊,其他的都已经不见了。
也不知道是天灾呢,还是...人祸。
在外劳作挤奶的草原妇人们看到几骑朝他们这边而来,吓得连忙扔掉了手中的桶叫喊了起来。
听到妇人们的叫喊,毡房里冲出了二三十个精壮的汉子,每人手里都有弯弓。
张启抬起了手臂,伯等人勒马停下,而那些草原汉子们也都纷纷聚拢了起来,随时准备弯弓搭箭。
一个领头的汉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柄弯刀。
“赞美天神,不知道诸位贵人从何而来?”
看得出来他们不想打仗,现在他们的部落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大雪来临前单于庭又征收了一批牛羊税,搞得他们这个冬天都快熬不过去。
草原马上,张启也念叨了一声赞美天神,随后也不下马有些懒散的用匈奴语说道。
“外边那些幼童跟老人是你们部落的?”
张启的问话让为首的那个男人神色有些复杂,其中有一个是他的女儿。
“你们部落撑不下..了?”
见男人没有回话,张启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既然对面的人不想动手,那么他倨傲一些才能更显得贵气。
“贵人想说什么?草原男儿没必要弯弯绕绕的,部落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是,我们确实很艰难,已经承受不了再一次的征税了。”
“我并没有说我是来征税的,这次来,是来帮你们的。”
张启在马上慢条斯理的说着,竖起一根手指朝男人晃了晃:“汉人奴隶十斤粮食,胡人奴隶八斤粮食,小孩五斤粮食,你看你要不要做交换。”
“你知道的,我说的粮食是汉地的粮食,一斤足够让一个人勉强的活几天,虽然不多,但是这个冬天你们还是有机会熬过去的。”
31.【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3/20】
“当然。”
张启说完,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冰碴子,继续一副倨傲的语气。
“你也可以不换,等你们熬不下去了我再来把人带走,那样,我甚至连粮食都剩下了。”
张启的话让部落里的人非常意动,甚至其中还有几个眼里露出了贪婪的神色,这里是草原,没什么律法的,或者说有,但是在这个冬天也没人能管得了他们。
为首的男子身后,一个胡茬满面的汉子朝身边的几个人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悄悄的退到了人群最后面。
弯弓,搭箭。
嗖——
一只弩箭正中一人的咽喉,后者倒地死死的捂住喉咙。
弦声不是从部落那边传来的,相反,射出弩箭的是张启身侧的弩士。
“你的人不老实,怎么,想动手?”
张启随意的勾了勾手指,伯等人纷纷挽起了弓箭。
“贵人!”
为首的男人面色阴晴不定,他瞪了一眼身后的胡茬男,高声向张启想解释什么。
明明他们才是人多的一方,但是整个场面似乎都被张启给控制了。
“连人都管不好,看来你的部落里还有不同的声音啊。”
“我帮帮你好了,少些人,你们也好过一些。”
张启手掌朝下压了下去。
刹时间,嗖嗖嗖的破空声劲射了过去。
五支箭矢,命中了五人,其中那个胡茬男躲在了领头男子的身后,躲过了一劫,其他的人都是一箭毙命。
“好了,胡闹到此为止吧,这位没什么威望的首领,我刚说的你可考虑好了,换取食物以后,你的族人就能在这个冬天活下去。”
六具尸体倒在人群之中,血液很快透进了雪里。
那个男人看了一眼马上的张启,余光又看了看身材魁梧的不像话的马贵,那些从缝隙中透出的光泽让他胆寒。
“贵人说的是,只不过我部落里的大部分奴隶早已交换了出去,现在只有一个匠奴跟一个马奴可做交换,只是他们。”
“每人需要二十斤的粮食!”
男人望着张启,没有丝毫的退让之情。
张启微微颔首,眼皮下垂的望着男人,半会后,他哈哈笑了起来:“哈哈哈,好,给你四十斤粮食就是了。”
挥了挥手,鹰驾马去到了那名男人的身前,用匕首割断了马背上的一根绳索,半袋子燕麦掉在了男人身前。
“四十四斤,便宜你了。”
鹰居高临下鄙夷的看了男人一眼,随后打马跑回了张启身边。
男人捡起地上的袋子打开,抓起一把燕麦在手里搓了几下,然后就将袋子抱了起来,冲身后吆喝了几句,几个匈奴人青壮就将两个破衣烂衫的奴隶推到了张启身前。
张启没动,他身侧的慧将人带到了马后,随即继续等待。
“就这两个?”
张启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男人咬了咬牙,冲不远处紧张的女人们喊道:“把孩子带出来!”
没有人反驳,他们都知道他们的首领自己的孩子是第一批被送出部落的,所以他们虽然不舍,但也认命。
部落里的孩童不多了,女人们牵了八九个出来,都是幼童,那些半大的得留在部落里,成为今后部落的希望。
“贵人,这些孩子希望你能带走,我们已经养不起他们了。”
男人将拿袋子燕麦递给了一个女人,转身对张启说道。
“可以,依旧是一个孩子五斤的粮食,鹰,给他们。”
张启挥了挥手。
鹰啐了一口唾沫,不情不愿的再次拿出一袋子的燕麦。
九个孩童,五十四斤的粮食,鹰丢下一袋:“五十斤,加上之前的四斤刚好。”
男人捡了起来,发现跟之前的粮食一样都是新粮以后,也就让人把孩子送了过去。
“好了,就这样吧,我们走。”
张启调转马头,骑着草原马朝远处走去,伯他们一人夹了两个孩童在马背上,随后就跟着张启离开了。
这些孩子应该是知道自己等人已经被交换了出去,没有人哭闹,都安静的待在马背上。
等到所有人都走远了,马贵这才调转马头追了上去,之前他被张启嘱咐过随时准备进攻的指令,所以一直都在攻击姿态之中。
直到马贵也走远了,这个部落里的人才松了一口气。
刚刚给他们压力最大的不是张启,而是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马贵。
另一边。
张启他们纵马而出,一路疾驰了十余里这才将速度慢了下来。
鹰打马来到张启身边,好奇的问道:“启,你是怎么知道那帮人不敢动手的?”
张启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在我看到他们的牧场里还有不到半百的牛羊时我就知道他们不敢动手。”
“鹰,你要记住,在一个人没有到绝境的时候,他是不敢拼命的,那些人即使我们今天没去,他们也能活到开春,所以,还有希望他们就会苟活,草原上大鱼吃小鱼的事情数不胜数,只不过这一次扮演大鱼的人是我们而已。”
鹰一脸的似懂非懂,随后又问:“那万一他们没看出来我们有实力呢?”
“他们会的,启在我们前往那个部落的路上,让马贵把衣服扯开了,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到马贵身上的装备。”
慧骑着马来到了两人身旁接过了话说道。
他刚开始也是紧张的,不过随着张启用雷霆之势压住了场面,他就清楚了张启再打什么主意。
“而且粮食是实打实的,只要他们缺少食物,那么就会同意跟启交换。”
张启点了点头,朝慧竖了个大拇哥。
然后对鹰说道:“瞧,我就说慧比你们加在一起还重要吧,人家靠脑袋吃饭的。”
鹰后知后觉,恍然大悟的拍了自己大腿一下:“还能这样玩!我反正是想不出来,不过启,你一直要小孩干嘛?”
张启没有说话,慧拍了鹰的脑袋一下:“忙你的事情去,不该问的别问,问了你也不清楚,找个合适的地方扎营,这天气,大雪怕是要来了。”
鹰嘿嘿的笑了几声,随后将自己马背上的两个幼童给了伯与鹞,自己一夹马腹快跑了出去。
“启,这些孩子也要送过去?”
慧看了一眼自己马背上乖巧的幼童问了一句。
张启点了点头:“嗯,送过去,不过未来一段时间我们不会再收小孩了,数量差不多了。”
“去弄清楚那两个奴隶的本事,扎营后,我要问话。”
“嗯。”
慧放慢了马速,溜到了最后。
32.养不熟的狼崽子
小部落中。
地上的尸体已经被人收拾着掩埋了起来,在这样的天气下,尸体很快就会僵硬结冰,到时候再扔出去。
首领毡房中,之前那个与张启对话的男人在这里整理着交换过来的食物。
将近百斤的粮食,加上牛羊的产出,省着点吃差不多能让他们这个只有四十来个人的部落撑到开春。
哦,现在只有二十多个了,张启解决掉了他们六人,加上换出去的十几个,目前部落里的压力已经很小了。
砰的一声,毡房里的木箱子被人狠狠的拍了下去。
那个满脸胡茬的汉子瞪着男人狠声道:“阿木图!你太懦弱了,之前你要是配合我抢了他们,咱们部落不仅能好好的活到开春,还能外出交易人口,补充部落实力!”
“你真的不配当这个首领!”
胡茬男瞪着阿木图,脸上充满了愤怒与不满。
阿木图呵呵笑了笑,朝胡茬男招了招手:“你过来,我告诉你为什么不能动手。”
胡茬男闻言凑了过去,刚想问,一柄匕首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因为那个贵人说的是,一个部落只能有一个声音,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的那些人都死了还敢来单独见我!”
“你....”
胡茬男呕着鲜血,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蠢货,看不清情况,也不知道重甲骑兵的厉害,一天到晚只知道呜呜嚷嚷,要不是你的人之前还有用,我早就想弄死你了!”
阿木图将匕首在胡茬男的身上擦拭干净,脸上不由的笑了起来。
“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跟那个贵人去汉地,要是能混上一件他身边那个骑兵身上的装备,这辈子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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毡房重新在雪原上扎好了,一层层皮革围拢起来的毡房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温暖。
九个孩子已经被安置进了毡房里面,伯此时正在给他们弄吃的。
另一边,张启跟鹰在那喂马,慧带着匠奴跟马奴走了过来,低声跟张启耳语了几句。
张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一招手,那两个奴隶就跪倒在了张启身前。
“你们都是汉人?”
跪在地上的两个奴隶不停的点头:“是的郎君,我等都是汉人,小老儿懂些手艺活,他家是世代养马的马夫。”
两个奴隶中,那个明显要大上不少的中年人跟张启说着。
张启没有回头,继续喂食着马匹,马舌头湿漉漉的舔舐着他手心里的燕麦,弄得张启痒痒的。
“被掠到匈奴多久了?家住何处?”
“回郎君话,小老儿是代郡人,家现在可能没了,那天匈奴人寇边的时候,小老儿一村的人就只活了十来人,茫茫草原,小老儿也没有痴心妄想到还能找到他们。”
“至于他,小老儿只知道他是上郡的人,其他的小老儿就不知道了。”
张启嗯了一声,转过身,拍了怕手上的麸皮,看着那个不怎么说话的马奴问道:“你是哑巴?”
马奴的眼神明显透露出了恐惧,身体颤抖的摇头:“小..小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请郎君恕罪。”
张启微微颔首,看着马奴继续问道:“上郡...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文帝下令兴建的马苑就在上郡吧。”
“说说看,上郡的马多吗?”
“多..多的,两位陛下当初给养马人的政令很是优待,不仅养马可以减轻税赋,还能够免于徭役,所以上郡多是马苑,大大小小有三四十座。
至于现在有多少马小的就不知道了,在我被劫掠到草原来之前,上郡的马匹已经超过二十万匹了。”
张启点头,二十多万的马匹,看来时间已经过了武帝初登宝座的时候,马匹的数量是个很明显的事件诱因,武帝等的就是足够的战马,好借此来训练新军对付匈奴,所以张启才有这么一问。
“对了,你们的名字?”
中年人听到张启的问话,问的还是名字,心里稍稍有些期待了起来,对于奴隶主人是不会在乎他们的名字的,只有在对人的时候,才会有问名一说。
“小老儿姓陆,单字为木。”
中年人说完,马奴也紧跟着说道:“小的叫马三,家里排行老三。”
张启沉吟了会,让他们站了起来。
“嗯,我知道了,今后你们二人就跟着我吧,马三继续负责养马,陆木你待会告诉我你会些什么手艺活我好给你安排,都好好干,不会饿着你们的。”
“是!谢谢郎君解救之恩,今后小老儿定当为郎君效死。”
“小的也一样!”
张启刚让他们站起来,但是话一说完,这两个人又都跪了下去,不是他们的膝盖软,而是这些年的奴隶生涯已经将他们的最后一点硬气给抽干了。
“好了,都下去吧,马三,你来教鹰养马,陆木,慧,你们跟我来。”
拍了拍手,张启往毡房的方向走去,马三留在了原地,恭维着一旁的鹰开始照料起了马匹,而慧还有中年人陆木则跟在了他的身后。
一路走到毡房,还没等进去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香气,陆木跟在张启的身后拼命的吞咽着口水,他已经几年没有吃过人吃的食物了。
走进毡房,被交换来的那些孩童们手中都捧着食物在那狼吞虎咽,因为是在部落里交换的,所以男女的比例都差不多,九个人有五个男孩,四个女孩。
张启进到了毡房里,伯看到了他刚想叫这些孩童行礼却被张启伸手拦住了。
等这些孩童吃完,张启这才开口说道:“你们的父母把你们交给了我,今后你们就是我的财产了,我让你们吃饱穿暖不再饿肚子,而你们则需要听我的,都明白?”
所有的孩童都点了点头,跪在地上给张启磕头。
顺势,张启就给这些孩童种下灵点,随后就将他们送进了骑砍世界之中。
九个孩童,送进去了八个,看着毡房里唯一剩下的一个男童,张启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还真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啊!”
33.陆木
灵点的种入张启目前还没有失手过,之前的那些狼崽子包括今天的几个狼崽子都顺利的种植了下去。
但是凡是都有例外,比如张启眼前的这个男孩,在这些孩童里,他的年纪应该是最大的,身材也稍显匀称,不像其他人那样皮包骨。
张启看着他,脸上狰狞的问道:“我负责你吃,负责你穿,说说,为何对我还有敌意?”
身边小伙伴的消失已经让这个男孩战战兢兢了,此刻听到张启的问话,被吓得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口中直呼:“不敢,贵人,我不敢对你有敌意的。”
面对他的解释,张启不屑的笑了笑,信他还是信灵点是个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晦气的看了男孩一眼:“只是可惜我那五斤上好的粮食!”
“鹞!”
“在呢。”
“拖出去,拖远点,处理掉!”
“好!”
对话间,男孩的命运已经被决定了,张启给了他们同样的机会,其他人把握住了,他没有,这就怪不得张启心狠了。
鹞一把拎住男孩的后衣领,拖着就往外面走,丝毫没有因为男孩的哀嚎而心软,走到毡房门口,鹞冲负责守卫的弩士笑了笑,然后伸手去掏弩士腰间的尖刺锤。
弩士没有阻止,任由鹞拿着他的尖刺锤走远,直到一会后,鹞从外面跑了回来,将擦拭干净血液的尖刺锤重新插在了弩士的腰间。
“拖出去一里地弄死的,死透了,用雪盖好了。”
鹞对着张启说着,张启点了点头:“辛苦。”
随后指了指还在咕噜噜的锅,说道:“吃饭吧,陆木你也坐,说说看,你都会些什么?”
眼睁睁的看着孩童消失,又眼睁睁的看着张启弄死一个,现在陆木整个人都是呆愣的,直到鹞不耐烦的推搡了他几下他这才回过来神。
“愣着干啥?启问你话呢,你都会些什么活!”
鹞从慧手中接过一万热乎的南瓜肉汤递给了陆木,然后又从怀中掏出半块饼子一并递了过去。
“是,是,小老儿刚刚有些走神了,还望郎君勿怪。”
“无妨,边吃边说吧。”
张启也接过一万南瓜肉汤,吸溜了一口整个身子都暖和了起来。
用饭间,陆木也将他会的东西一点点的说了出来。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在匈奴部落陆木只是作为一个会木匠跟泥瓦匠活的普通奴隶,但是被张启换来以后,他这才敞开了心扉,他竟然是一名医者!
虽然只是一个小村里的医生,但这也足够张启欣喜了,原因无他,懂医者,通文字!
“这么说你识字!怪不得你说话文绉绉的,原来还是个先生。”
张启大喜。
陆木则是谦虚的摇了摇手:“先生不敢当,只是识得百余个文字,知晓一些简单的病理。”
张启可不听这谦虚之词,他虽然在教狼崽子们拼音与简体字,但那都是为了内部凝聚感使用的,如今的大势依旧还是汉字。
即使是匈奴使用的也都是汉字,匈奴人只有语言没有文字,所以在与华夏民族的碰撞中自然而然的习惯了汉字的存在。
当然,草原人识字并不多,整个匈奴部落加起来也找不出几百个来,除了那些权力顶端的得利者之外,普通的匈奴人只有语言交流,而没有文字交流。
拉着陆木的手,张启亲切的说道:“今后你便以正常人的身份与我等交流,奴隶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说完,还不忘叮嘱伯等人,让他们平日里照顾着点。
听到张启这么说,陆木也是热泪盈眶,几年的奴隶生涯他这还是第一次听到自己恢复了正常人的身份。
言语已经无法表达他的激动之情了,他跪在了张启的面前,大大的行了一个投地之礼。
“郎君有所求,陆木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好好,快起来吧,正好,这冬日里除了赶路无所事事,要不你先将你所学的文字都一一抄录下来?”
“郎君吩咐,小老儿定当遵从,只是这抄录用的....”
陆木一脸的为难,对于将自己会的字抄录下来他没有意见,但是现在无帛无简,他拿什么来写?
张启拍了拍额头,冲着陆木说了一声稍等,随后就闭上了眼睛,等待了几秒进入了骑砍世界。
见到张启消失,陆木再一次的呆愣住了,一旁的鹞切了一口,让陆木回过神,然后用得意洋洋的语气显摆道:“咱们的启可是受上天庇佑的人,真正的上天!懂吗?”
说着还用手指了指毡房上空。
陆木愕楞的点了点头,一时间思绪翻涌。
十来秒钟的功夫,张启又出现在了毡房里,将手中的布帛递给了陆木顺带还递过去了一根削好的炭笔。
“条件简陋,暂时先这样吧。”
张启说着将东西交到了陆木的手中,顺带拍了拍他的肩膀,将灵点种植了下去。
过程很顺利,兴许是今天受的刺激太大,灵点毫无阻碍的被种进了陆木的灵魂之中,一时间本就在他心里神异的张启变得更加的伟岸了。
陆木小心的将布帛收进了怀里,然后继续吃饭,这顿饭吃的他差点流出了眼泪,几年了,几年了啊,终于又吃到人吃的东西了。
他们正吃着呢,外面的鹰带着马三也走了进来,丝毫没有客气的朝几人间挤了挤,挤出一个空位。
然后拿碗打饭,打了一碗递给马三,然后就自己呼噜噜的吃了起来。
饭还没有吃完,天空上就开始卷起了冰渣子,随后大雪纷纷而下,将整个世界笼罩在了白茫茫之中。
赶路是肯定赶不了了,张启收拾好了东西回到了骑砍世界当中,而毡房里,几人也开始在那闲聊了起来。
他们讨论最多的还是张启,这个说张启是如何如何的聪明,那个说张启是如何如何的神异,一时间毡房里的气氛也从一开始的陌生变得熟络了起来。
小部落那边,几具被杀死的尸体中由弩士击杀的那人尸体上,飘荡起了无人能看的间的薄雾,那些薄雾九成散于天地之间。
剩下的一成,飘飘荡荡的来到了张启他们扎营的地方,一丝丝的薄雾进入了弩士的身体内,其他的从张启的消失的地方进到了骑砍世界当中。
毡房门口,负责守卫的弩士伸手摸了摸肚子,随后又咽了一口唾沫。
34.一行数百里【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4/20】
大雪只下了半夜。
后半夜的草原狂风呼卷着,直到第二天的晌午才停下。
在骑砍世界中待了快二十天的张启再一次出现在了外界。
这二十天他在骑砍世界中依旧还是教导狼崽子们,二十一个狼崽子如今都能熟络的背诵拼音并且组词。
除了教导文化,狼崽子们的身体训练也在持续,跑步锻炼体能,通过铁匠铺铁料熔炼出来的铁块打熬力气。
这些狼崽子们的成长也很迅速,虽然过度的锻炼会导致他们的发育出现问题,但张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等他们在骑砍世界待够八年,张启就要让他们出来做事了。
骑砍世界的八年,也就是外界的几个月而已,也许会稍微长上一点时间,毕竟只有张启置身骑砍世界之中的时候,那个世界才会有时间的流逝。
另外,他的打铁事业也仍旧在如火如荼的开展着,二十天的功夫,他又一次将自己的第纳尔存款拔高了一筹,如今已经有二十八万的余额了。
关于NPC士兵,在张启有目的性的寻找招募下,也有是突破性的增长。
除了外界的马贵以及弩士,张启在骑砍世界中的士兵数已经有了十六位。
其中贵族兵种五名,两名跟马贵一样的禁卫新军,三名【巴旦尼亚名门青年】。
之前张启在‘卡拉多格’的部队中所见到的的那些费奥纳冠军射手就是这些【巴旦尼亚名门青年】的兵种最终形态。
有着骑砍世界最强弓箭手之称,不仅如此,舍弃了弓箭的费奥纳冠军射手们依旧是不可多得的双手剑士,他们的武力即使在面对同阶的步兵依旧能做到五五开。
可惜招募到他们之后,张启待得时间已经不长了,如今的他们还是两三阶的兵种,还没有升级到顶尖。
至于其他的士兵,那就都是些普通的士兵了,帝国系,巴旦尼亚系的都有,在这比游戏中霸主难度下更加困难的募兵规则中,张启是看到一个就收一个,也顾不得强迫症什么的了。
大风过后,艳阳笼罩。
整个草原一望无垠,虽然白茫茫的没有春夏秋的生机,但也格外美丽。
张启一出现,马贵就自动的走到了他的身后,被下令警戒的弩士眼神微动着看了一眼张启后,就继续着自己的职责。
“差不多了,难得的好天气,今天是必要抓紧时间赶路了。”
张启窝着手搭在眼眶上瞭望着远方低声呢喃。
收拾着东西从毡房里走出了的慧一眼就看到了他。
“启,回来啦。”
“嗯,回来了,东西都收拾好了?”
张启放下手,转身问道。
慧点了点头:“都收拾好了,只要把毡房拆了就可以出发了。”
“行,准备吧。”
毡房的拆解很快,除了骨架稍微费点时间外,缝纫过的毛皮只需要卷起来就可以了。
新加入的陆木跟马三也在帮着做事,一晚上不见,他们的精气神都与昨天完全不同了,看来是对生活又燃起了希望。
行礼上马捆绑,陆木没什么事了,走到了张启身边,从怀里掏了掏,双手恭敬的奉上。
“郎君,这是小老儿昨晚抄录的文字,一共一百又九十七个,几年没写字了有些生疏,还望郎君勿怪。”
张启笑呵呵的从他手里接过:“无妨的,字不在好看,而在有没有用,有了你这九十几个字,我们这些人也能调侃一声自己为读书人了。”
打开布帛,陆木的字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难看,前面十几个确实有些歪扭,但是到了后面,他的字越来越规整。
这还是用炭笔在书写,要是换做陆木熟悉的毛笔,子体的模样想必会更漂亮一些。
字是正经的隶书,或者又叫汉隶,自秦传承而下,是祖宗的智慧传承。
虽然张启有许多不怎么认识,但是靠着形状与猜测,他发现这些字大多是关于药材与病理的。
这与陆木之前的医者身份有关。
“不错,你以后有空就教教我跟他们几个。”
张启粗浅的看了一遍,然后将布帛收了起来放进了怀里。
“郎君放心,陆木定当倾囊相授。”
陆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一旁,收拾好了东西的鹰朝着张启大喊道。
“启!都弄好了,可以走了!”
“来了!”
张启拉住陆木的手臂,拉着他边走边笑:“有了你,往后路上的风寒伤痛算是有保证了。”
几人翻身上马,迎着艳阳,再度启程。
唏律律——
马嘶长鸣,践踏着地上的雪花飞溅,九人九马在广阔的草原之上疾驰。
雄伟的山脉在为他们送行。
掠过地面的雄鹰展翅阵阵。
蜿蜒结冰的河流之下,河水刷刷刷的流淌着。
直至它们的终点。
路途走走停停,九人九马已经是满负荷了,草原马的耐力再强,那也需要休息。
每跑一个时辰,张启他们就要停下来半个时辰。
就这样走着,一连几天的功夫除了休息的时间张启会进入骑砍世界以外,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赶路,如今已经走出了数百里之外。
山脉依旧还在绵延着,寻常季节从山峰上流淌下来的雪水汇聚成了一条河,只是在如今这个季节,河水早已结出了厚厚的冰层。
“是胪朐河(lu2qu2)。”
马上的陆木干咳着嗓子跟张启说道,他还是有些见识的,起码比一直是奴隶的鹰他们有见识。
“沿着这条河一直走会进入左屠耆的地盘,呼伦湖是难得的放牧好地方。p1”
张启也是大喘着气,每一口凛冽的冷口气进入他的鼻腔都有着强烈的痛感。
“那方向就没错,我们本就打算从左屠耆的地盘进入东胡人的地盘。”
望着蜿蜒的冰层,张启的目光远邃了起来,马上就要从人迹罕见的大幕进入到匈奴人的主舞台了,他们得万事小心谨慎了。
还在九人的队伍在规模上还是不差的,加上他们这些人都会匈奴语,即使遇上盘问应该也能顺利的蒙混过去,就算蒙混不过去,张启看了一眼马贵跟弩士,心中大定。
35.打铁新思路
“扎营!”
翻身下马,张启直接大声的吩咐道。
好几天的相处,所有人都已经习惯了听从张启的命令,他的话语刚落。
鹰的马背上打着绳结的绳索直接就被拉开了,建造毡房用的条木直接滚落到了雪地上。
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毛皮,食物,所有的东西都有条不紊且迅速的被拆解开,然后又被组装在一起。
站在结冰的胪朐河上,河道的风吹动着张启身上的遮剪斗篷,锯齿状的下摆在风中猎猎作响,雪花打了漩在他脚边炸开成无数细小的冰粒。
举目南望,那边是汉地的方向,也是数千年后他家所在的地方。
思绪翻涌着,良久,张启轻笑了几声,目光坚定的望向东方,那边,才是他今后的主舞台!
“马贵弩士警戒!”
“鹰,马三,马匹照料好,补足体力!”
“陆木,继续教导大家文字与药理!”
“四个时辰以后,再次出发!这一次,运气不好就要要跟匈奴人真正的照面了!”
“都打起精神!”
张启大步走向众人,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命令着。
“知道!”鹰大大咧咧的。
“放心。”慧依旧是一副平淡的表情,但是眼神中也闪着炙热的光芒。
伯与鹞都拍了拍胸脯表示了解。
陆木朝他拱手作揖:“郎君放心。”
马三不怎么会说话,只是憨笑着在那伺候着草原马。
所有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好几天的长途奔袭,张启真的带着他们走出了大幕,胪朐河的源头已经出现了,后面的路会越来越好走。
东南方向那边虽然也是大雪盖地,但却不会像高原那边那样酷冷。
张启看着众人,点了点头,在场的除了伯他们没有被种灵点以外,陆木与马三他都已经种下了,虽然他们也是汉人,但是比起从小一起结伴到大的伯等人,张启还是无法做到像信任他们那样信任陆木两人。
挥了挥手,张启闭上了眼睛,几秒钟后,他的身影消失在了雪地之上,只有一蓬卷起的雪花慢慢散开。
厄庇克洛忒亚。
张启出现在了城镇的街道上面,远处嘹亮稚嫩的口号声在他进入到骑砍世界以后再度响彻了起来。
他往铁匠铺走去,一边走一边脱下身上那身厚实的御寒衣物。
挥洒着汗水的狼崽子们整齐的从他身边跑过,他们的节奏没有停,只是在见到张启的时候,由胡玲带头高呼了一声‘狼君’。
张启冲他们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们继续。
狼崽子们继续着跑圈,胡玲喊一句忠诚狼君的口号,剩下的人就跟着喊上一声。
他们在骑砍世界已经待了快半年了,现在的这些狼崽子每一个身上都充盈了起来,身上有肉,眼神坚定,完全不复之前瘦弱的模样。
身体健康了,在充足的肉蛋奶供应下他们的身高也蹭蹭的上涨,从一开始的一米不到,到了现在平均的一米二三。
胡二除外,人群之中他是最亮眼的,浑身肌肉鼓鼓,跟张启都快齐平了,个头足足有一米六多,完全看不出这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童。
身上的厚实衣物都以卸下,张启穿着简单的一声布衣懒散的伸了个腰。
来到了铁匠铺,这里寂静无声。
不用想,索佳尔肯定是去了竞技场,连带着其他NPC士兵也一同去了。
现在厄庇克罗忒亚的竞技场已经被张启的人包圆了,十六个NPC士兵加上索佳尔十七个,每次打竞技场打到一半都是剩下张启的人在捉对厮杀,也是因为如此,即使现在张启在骑砍世界中啥也不干,每天都能有一两千第纳尔的收入。
将自己的衣物丢在铁匠铺门口的箩筐里,张启推门而入,熟悉的气味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最近在骑砍世界的一两个月,他除了日常的打铁以外,已经开始实验分解从市场买回来的装备了。
人挪活,树挪死,他不能只靠着打打最低级的双手剑去混日子,虽然这个蓝图已经给他带来了将近七十万的利润,但还是太少了。
这么多天的人吃马嚼,实验分解装备,还留在他钱包里的也不过才三十三万第纳尔去了而已。
已经确认自己是无法解锁蓝图了,张启的希望全都放在了索佳尔的身上,一个月前,在索佳尔的铁匠技能熟练度升到125点的时候,张启带他去了竞技场大师那里,将铁匠技能全部洗点重点了。
125点的铁匠熟练度一共拥有五个技能,张启依次给他点选了【高效的制铁人】,【好奇的冶炼工】,【好奇的铁匠】,【熟练的铁匠】,以及【务实的熔炼工】。
这五个技能除了高效的制铁人是用来给精炼铁矿石得到生铁的数量加一以外,其他的都对解锁新的蓝图有所帮助。
好奇的冶炼工,在熔炼分解装备的时候对新蓝图的学习效率增加百分百。
好奇的铁匠,在打造装备的时候对新蓝图的学习效率增加百分百。
熟练的铁匠,在打造装备的时候增加百分之十的几率出现优秀的词条前缀(卖的更贵)。
而务实的的熔炼工则可以让索佳尔在熔炼分解装备的时候铁匠体力消耗减少百分之五十。
点了这些技能,索佳尔从以前的职业打铁人变成了解锁蓝图的工具人。
而张启,也将分解装备后会得到的材料整合完成了。
花费了十来万的第纳尔,通过对上百种武器装备分解后得来的经验,他现在打铁对铁矿石的依赖已经减少了数倍。
其中在打造最低等双手剑的前提下,分解市场购买的铁匠锤是最划得来的。
售价不过四十,最高不过七十九的铁匠锤在分解以后会得到一块生铁一块熟铁,甚至还有一单位的木材。
这可比直接购买铁矿石更加的划得来,要知道张启购买的最便宜的铁矿石也需要五十多,所以现在张启打铁已经进化到了以分解装备得到材料的方法去打造双手剑贩卖了。
36.小型战团
当然,铁矿石依旧还是需要的,在索佳尔的技能下,一块铁矿石可以精炼出三块粗铁,从数量上来说铁矿石依旧是必须储备之物。
只不过,对于铁矿石的急需性,张启这边是大大减少了,不用花大量的时间去游走在各个村庄之中了。
铛铛铛——
铁匠铺的炉火再次点燃,铁锤敲击铁砧的声音开始回荡。
一个月的时间,索佳尔解锁了十几个新的双手剑蓝图出来。
张启现在做的就是通过组合,看看这些蓝图需要怎么搭配才能做的利润最大化。
强不强一点都不重要,张启在乎的只有它们的售价,正经人谁用自己打的装备啊!
铁匠铺的打铁声不断,每打造出一柄新的双手剑,张启就会用布帛将蓝图的组合记上,就这么一直从骑砍世界的早晨打到下午,铁匠铺中已经堆积了二三十把双手剑,布帛也被炭笔写满了组合。
张启擦了擦汗,虽然在铁匠铺里,打铁系统才是主力,但是张启每次叮当的时候也是要砸下铁锤的。
这一个上午的砸锤下来,可没少花费他的力气。
二三十把双手剑,有一级二级蓝图混合打造的,有纯二级蓝图打造的,各式各样的组合张启一一都试了。
现在就是去市场见分晓的时候。
拿来一根长绳,张启将它们捆扎好放上马背,骑着越野马张启就来到了市场。
出售。
+233
“?!”
张启看了一眼刚刚售卖的双手剑标识,摇了摇头在布帛上将它的组合划掉。
+556
张启看了一眼,又划掉了一个组合。
+...
+...
+...
一个又一个的组合在布帛上被划掉,这些组合打造出来的双手剑要么就是不如一开始的蓝图,要么就是价格利润相差无几。
三十多种的蓝图组合在布帛上越来越少,直到。
+2718
清脆的第纳尔入袋的声响让张启瞬间打起了精神。
利润翻了将近五倍!
张启看向布帛,将蓝图组合画了个圈圈了起来。
“二级的武装剑开槽窄刃,二级的平护手,二级的加长兽皮握柄,以及一级的环形配重,说实话,我真没想到需要这样搭配。”
张启呢喃着,要不是这次他抱着一次性实验出来的目的在铁匠铺里敲了一上午的铁,你光是让他排列组合,他还真想不到要这样来。
三十多把双手剑全都卖出,最终也只有二二二一的组合被张启保留了下来,虽然打造它们需要四块熟铁三块铁,但是利润已经是之前的快五倍了。
成功的实验出来一把,张启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新的蓝图,五倍的利润,他在骑砍世界中的第纳尔越多,就代表着在外界越安全。
将全新的蓝图组合死死的记在了脑海里,张启将怀中的布帛扔进了火炉之中。
随后张启开始翻看之前记录的材料分解,浏览了许久,张启在一件装备的名称上画下圈。
阔叶飞刀,售价200-300分解后可得材料,两块熟铁三块铁,打造新型双手剑最优解。
“在索佳尔将所有蓝图解锁出来之前,这种新型的双手剑蓝图需要用很久了。”
张启收起了自制的材料分解手册,缓缓的站起了身,别看索佳尔一个月的时间解锁出来了十几个蓝图,但这都是些低级的。
整个双手剑配件蓝图加起来有数百张,而且越到后面,蓝图的解锁就愈发的困难,光是双手剑蓝图,就可能需要花费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全部解锁(游戏里真需要好几年)。
在五六级的双手剑无法打造之前,这个二二二一的组合是目前最适合张启的了。
收拾好东西,张启看了一眼铁匠铺里剩余的材料,晃了晃脑袋,继续开始了打铁。
铛铛铛的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夜晚,骑砍世界中的月亮一直都是洁白无瑕且圆润的。
张启望着铁匠铺里的三十多把长柄双手剑,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他这一天铁打下来,脑子里至今都还在回响铛铛声,要不是期间索佳尔恢复了几次体力槽回来帮忙,张启一个人会打铁打哭的。
不过现在材料都用完,接下来就该考虑迁徙了。
如今自己的部队已经有了三名精英具装骑兵,三名费奥纳冠军射手,七名帝国弩手军士也就是弩士,以及五名巴旦尼亚野人。
兵种的组合还差一支骑射手就能完成将重骑,弓骑,步射,步兵的兵种搭配完成,这是他需要的小型战团,只要自己把他们带出去,在人数不过百的战斗中,他可以说无敌!
张启的二十五个名额的统兵数如今还剩六个,这六个名额张启打算全部征召骑射手。
这样一来,张启不仅需要在外界奔袭,也需要在骑砍世界中奔袭了,因为,最强的骑射手。
在草原!
库赛特可汗亲卫!
那支以强悍的弓术以及让人闻风丧胆的偃月刀而闻名的强大兵种。
而想要将这支系统士兵全都带出外界,张启起码要准备一百三十万的第纳尔,这样才能连人带马加装备的全部带出去。
如今他只有三十三万,外加三十七把售价2800的长柄双手剑,缺口还很大,但也有希望。
借着月色张启回到了酒馆,酒馆一楼二十一个狼崽子都已经呼呼大睡了,整个一楼的地板上打满了地铺。
张启没有吵醒他们,小声的走到了楼上,然后深沉的睡去。
第二天一早,张启被狼崽子们的操练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的起了身,门口一盆清水被人放在了那里,木盆上,一块布巾搭在那。
不用想,这肯定是胡玲准备的,那丫头这几个月来都是这样做的。
洗了把脸,张启瞬间清醒了不少。
下到楼下,一碗麦粥还在冒着热气,麦粥边上是一杯鲜榨的牛奶以及一枚鸡蛋。
对于吃的,张启从来都没有吝啬给这些狼崽子。
每天四顿,早中晚加上夜宵。
食物随便吃,吃多了每人骂,吃少了会挨批,这也是这些崽子们发育速度加快的原因之一。
每天虽然训练量大,但是营养也是足够的,油水充足。
自从厄庇克罗忒亚的木制品被张启搬空了以后,这些狼崽子们每天就多了一项砍树的工作,骑砍世界中树木甚多,而且每颗都很高大,这些被砍伐下来的树木被切割成数块,然后由NPC士兵带马拖回来。
如今的酒馆重新有了桌子,张启坐在桌子前,将早餐吃完,随后他开始召集所有人,包括狼崽子们。
37.检测成果【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5/20】
榔头敲击着挂在酒馆屋檐下的铁板。
清脆的金属音响彻了整个厄庇克罗忒亚。
这是张启设置的召集令。
只要听到了这个声音,无论是NPC士兵还是狼崽子们都会赶到这里集合。
城镇中,无论是在打熬身体的狼崽子们还是在竞技场厮杀的NPC士兵同一时间抬起头往酒馆的方向望去。
狼崽子们在胡玲胡一的招呼声中,放下了手里的铁块,列这不是很整齐的队列跑回到了酒馆。
一大早进入了竞技场还在厮杀着的NPC士兵们也是时禁立在了原地,被竞技场中的对手送出了那里。
披着熊皮坎肩的费奥纳冠军射手背着长弓大剑。
全身笼罩在具装甲胄里的精英具装骑士们只有一双无神的双眸显露在外。
弩士,巴旦尼亚野人们踏着整齐的步伐。
没出十分钟,所有属于张启麾下的战士都集合在了此地。
张启没有理会那些NPC士兵,偏过头对着胡玲几人说道。
“带着你们的人整理好行装,我们要换地方了。”
胡玲胡一几个被最先带进骑砍世界中狼崽子负责管理所有后来的小孩,有些英气飒爽的胡玲得到命令的瞬间就转过身,大声对着那些崽子们高喊着。
“整理铺盖打包行囊,跟随狼君出发!”
受到了几个月训练的狼崽子们行动很快,他们跑进了酒馆,将各自的铺盖卷好打包成一个背囊背在了背后。
这是张启教给胡玲的,显然胡玲他们也教会了狼崽子们。
“索佳尔,带着人跟马去城门口等我。”
相比起狼崽子们的人间烟火气,NPC士兵们更加显得沉默,没有说话的声音,他们的转身堪称整齐划一。
全副武装起来的索佳尔身材不比具装骑士差上多少,他走在NPC士兵们的最前头,带着人跟马去到了城外。
十七人听上去似乎不多,但是就这些装备精良没有畏惧感的NPC们,冲垮一个百人队伍算不上什么难事。
很快,狼崽子们也整理好了背囊,张启大手一挥,所有人都跟在了他的身后朝着城外走去。
马匹张启早已备好,除了NPC士兵们每人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战马外,这些狼崽子们每人也都有着一匹属于他们的旅行马。
在草原上长大的孩子没有不会骑马的,对于拥有一匹温顺到呆板的旅行马,以及第一次走出城镇,这些狼崽子们很是兴奋。
不过在胡玲等人的眼光中,这些狼崽子们很好的压抑住了自己的情绪。
翻身骑上自己的旅行马,张启打开了布帛地图看了看,将布帛收回怀中,张启回望这座他逗留了几个月的城镇,高声呼喊道。
“出发!”
几十匹马同时奔跑,地面都有些微微的震颤。
上到道路,张启带领队伍调转了马头,开始朝着东边进发。
在前往草原的路途上,张启已经规划好了路线,选择了最远的距离进发,期间大大小小会经过十二座城镇,这次的目的不仅是为了赶路,还有售卖装备,收集材料分解。
他已经计算过了,等他们抵达库赛特的主城柴坎差不多需要骑砍世界中的三十天。
很快,队伍就已经冲出了厄庇克罗忒亚二十里开外。
虽然因为张启来到了这个世界的原因,所有的东西都转化成了现实,但骑砍世界中的马匹依旧是耐力拉满。
全速奔跑数个小时根本就不是问题,只要人能受得了,马就受得了。
哒哒哒、
马蹄声阵阵,NPC士兵们分成了四组,两组护着队伍的前后,两组护着队伍的左右。
张启领头,所有人都在跟着他的节奏向前。
骑砍世界的路途并不太平,甚至说它比外界更加的危险。
无处不在的匪团,相互开战的领主,这个世界的各个地方都有可能弥漫硝烟。
几个月的时间,张启目睹过数个被摧毁的村庄,虽然按照规则这些村庄还会重建,但是之前的那些NPC是肯定是已经没了。
队伍奔袭,狼崽子们的毅力不错,半个时辰的颠簸没有一人落马,张启还挺满意。
嗖嗖嗖、
马上的弩士们射出弩矢将一些劫匪射倒在地,没有射中的就由费奥纳冠军射手补射,虽然冠军射手们的弓不适合在马背上使用,但是他们的射术依旧是傲视群雄的。
“吁——”
纵马中,张启目光盯着前方,高举起了手臂,所有人都勒住了缰绳。
唏律律——
无数的马匹高抬起前腿撕鸣了一声,随后稳稳的停下。
“崽子们,下马!”
张启高呼一声,远处的树林中,一支规模绝对超过了五十人的匪徒团队朝着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大匪团!而且还是混合过的匪团,张启的目力不错,即使相隔百余米他依旧能看起其中有闪光的鳞甲。
“胡玲!”
“是!狼君!”
张启高呼了一声,狼崽了里的胡玲就大声回道。
“下马下马,按照日常训练里的那样,以马为墙!”
“弩矢准备!快!”
如果不去看他们的年纪,没有人会以为这支有素的军队其实是一支童子军。
在胡玲胡一等人的吆喝声中,狼崽子们的队形迅速展开,所有的旅行马围成了一堵墙,而他们则都取出了轻弩,整个身子都压在了轻弩上上弦。
NPC们的速度更快,当张启举起手臂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列队完成了,重骑兵具装骑士们在狼崽子们的右侧等待着,他们胯下的具装战马看上去宛如巨兽,人与马都在阳光的照射下布灵布灵的闪着光。
弩士,冠军射手,野人们排成了一列守在了队伍的左侧,一百多米的距离早就进入他们的射击范围了,只不过张启没有下令,他们无人开弓。
从停下到列阵,张启他们只花了半分钟的时间!
“胡玲——”
张启拖长了音。
他要让狼崽子们见见血了,虽然在竞技场中这些人都有过不少的经验,但是那是单打独斗或者小规模的配合,但是现在,一支超过了五十人的混合匪团是一个不错的磨刀石,刚好可以用来检测一下这几个月来的成果。
“瞄准——!”
所有的狼崽子都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上好了弩弦,时刻盯着他们的胡玲在弩弦上好的瞬间立刻高呼。
唰唰唰,二十具轻弩从马腹之下探了出来,这些轻弩的背后,一双双眼神不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朝他们冲来的劫匪山贼们。
八十米。
七十米。
“射!”
胡玲骑在旅行马上借助马匹的高度远望。
噔噔噔——
无数弩弦收缩,嘣响了起来。
强大的推力让卡在箭槽中的弩矢飞射而去。
狼崽子们射出了弩矢并没有去关注战果,一个个嘶吼着稚嫩的嗓音,整个人又一次压在了轻弩上面上弦。
张启望着匪团,二十根弩矢在黑压压的人群中炸开几多血花,随后他又望着那些崽子们奋力的上弦,每个人都咬着牙,面上神情虽有紧张,但无一人有退缩之意。
足够了,张启很满意他们今天的表现,点了点头,眼神转冷再次回望匪团那边。
还有五十多米,接下来该表演的,是他们!
“骑兵!”
唰,具装骑兵们手中的长枪平放了取下。
张启高举着一只手,随后狠狠挥下:“冲锋!”
38.再度变化
两骑骑兵冲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马蹄重重的踏着草地,泥石草屑纷飞。
具装靓仔们随着战马的节奏起伏。
低头,架枪。
撞!
连带装备高达上千斤重量的战马冲撞力堪称恐怖,五十米的距离它们只用了不到四秒,这还是距离限制的缘故,如果真让它们冲起来,那么你就会知道什么叫秒速十七米了。
匪团中,山贼劫匪的身体不由的腾空随后又重重的摔落。
黑压压的人群被明显的犁出两条白线,具装靓仔们直接冲穿了匪团的阵型,这就是重骑的恐怖力量,在古代战场上,它们就是以血肉造就的坦克。
两骑具装骑兵冲穿匪团后没有停下,战马依旧向前,张启知道他们要拖出合适的距离,然后再冲一次。
匪团的阵型烂了,许多劫匪山贼的仇恨被拉走,刹时间一个完整的队伍被切割成了两块。
“弓弩齐射!野人们标枪准备!”
越野马上,张启重弩上弦,瞄准着还朝着他们来的一部分山贼劫匪冷静的下着命令。
费奥纳冠军射手们开始了精湛的射击技巧。
每一支箭矢都能带走一条性命。
嘣——
张启手中的山核桃木重弩也发出了脆响,力道十足的弩矢弹道笔直的向前,直接洞穿一名开始拉弓的山贼头颅。
一弩毙命,山核桃木重弩的威力不俗,不愧是张启花了一万多的第纳尔买下来的。
上弦。
威力大代表着弩身与弦的蓄能强大,而蓄能强大的副作用就是上弦困难。
即使是张启,也废了不小的力气才将弦给扣上。
反观那些弩手军士们,重弩在他们手中,射击加上上弦只需要两三秒钟的时间。
所有的远程士兵们都在收割山贼劫匪的人头,就连狼崽子们也多有杀敌之数。
两骑具装此刻已经调转了马头,再次迎着匪团开始冲撞。
匪团中又一次被冲散,两骑具装冲出人群,控制缰绳,在张启等人眼前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回到了队伍两侧。
剩下的山贼劫匪不多了,接战不过几分钟,他们已经死亡过半。
与冠军射手们装备相似却专职近战的巴旦尼亚野人们开始动了起来。
两袋子的勾尖标枪势如雷霆,将一名名的山贼劫匪钉在了地上。
士气开始溃散,有不少的劫匪开始往两边逃窜,冠军射手们面对这些人,准头更是提高了几成。
草地上血流成河,厚重的血腥气扑鼻,让不少待在马墙之后的狼崽子们脸色苍白。
虽然他们也在竞技场里见过血,但是那里的血迹会刷新,人一旦被击倒,血腥也就被刷没了,哪像现在,满目通红。
张启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野人们收起了预投的标枪,抄起双手大剑就冲进了人群之中劈砍,两骑具装去补刀那些溃逃的劫匪,战斗已经来到了尾声。
很快,张启眼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还站着的劫匪了,所有人都被处决掉了。
其实之前他还在想要不要留下一些劫匪俘虏,要知道游戏中俘虏也是可招募的,这样一想似乎又多了个募兵来源。
不过随即张启又打消了念头,一是他们现在要赶路,携带俘虏会严重拖慢速度,二一个就是他的技能栏已经被覆盖了,少了那个重要的技能,这些匪团俘虏永远都无法升级到顶尖。
将繁杂的思绪抛开,张启大声命令道:“收集防具武器装备,准备出发!”
这些山贼劫匪团伙手里的装备虽然不值钱但是却可以用来分解,十几个用弓的山贼虽然这次没有射击出来的机会,但是他们留下的弓却可以给狼崽子们练手。
唯一鸡肋的就是他们留下的防具,都是一些布衣之类的东西,少有的几件也只是皮甲,不过聊胜于无,玩家嘛,只要是能卖钱那就不能浪费。
不一会,整个战场被打扫一空,部队再次移动了起来。
顺着笔直的道路狂奔,周围的地形开始变得群山缭绕,在道路的分叉口,张启带着人拐进了一个峡谷,初极狭数百步后豁然开朗。
滨海城镇【迪亚特玛】到了。
北帝国的城市,与西帝国,南帝国一样同属帝国文化。
这里有张启需要的阔叶飞刀,或者说,会大批量售卖飞刀的城市就只有帝国系的了。
进城,贩卖双手剑,三十多把2800的双手剑卖出了九万的价格。
他的第纳尔余额高达四十二万。
这四十二万第纳尔张启留下四十万应急使用,剩下的十二万全都会用来购买阔叶飞刀。
市场扫荡,购置好自己需要的装备,顺带着也在摊贩们的摊位前翻找着。
每一座城市中的市场都有不一样的风格,以前或许只是贴图,但是现在却是实实在在可以互动的。
至于为什么要翻找摊贩们的摊位,那当然是有用的了。
他在诺泰找到了胡萝卜,在厄庇克罗忒亚找到了南瓜,如今在这里,他又找到了一种新的东西,辣椒,还有大蒜。
看着被串成串挂在摊位边上的东西,张启的眼睛亮了起来,虽然这些不是什么重要的农作物,但是却是极好的调味品。
对于习惯了大蒜跟辣椒的现代人来说,张启这几个月里因为少了这两个东西,可是没少愁眉苦脸的。
没想到这次决定换地方以后,却在这里发现了。
没有多想张启直接上手将两串辣椒跟大蒜从摊位上取了下来,他之前也是这么做的,胡萝卜南瓜,都是在市场摊贩的摊位上白嫖的。
咔咔咔。
甲胄摩擦的声响。
而且不止一个。
张启瞬间警觉,手不由的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面了。
他转头环顾,发现附近的几个城镇守卫中有两个朝他看了过来。
“不对劲。”
张启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他以前在市场摊位上那东西的时候这些NPC守卫可是没有反应的,但是这一次他们为何要看着自己。
虽然那些守卫没有表达攻击的动作,但是张启心里不由的提了起来。
又有变化了,上次是索佳尔,这次是这些守卫,但是。
变化的诱因是什么?!
39.抵达
张启的手依旧搭在腰上,两串辣椒跟大蒜依旧被他套在了肩膀上。
脚步慢慢后退,驮着购买的装备的马也跟着他一点点的退出了迪亚特玛。
这次NPC士兵们跟狼崽子没有跟着进城,因为待会还要赶路所以张启要他们在城外修整。
走出了迪亚特玛,张启迅速的翻身上马,招呼了一声以后,队伍再次出发。
马背上,张启回过头再次看了一眼迪亚特玛,那些守卫的改变让他有些不安。
“等在外界找到一个落脚点以后再来考虑这些事情吧,驾!”
思索了良久,还是毫无头绪,张启踢了一下马腹,加快了速度。
草原在东方,但是张启往南方在跑。
趁着这次搬迁,他要把帝国系的城镇都逛上一遍,看看能不能在市场中在找到一些好东西。
今天找到的辣椒跟大蒜告诉他,这个世界隐藏的东西还有很多,不仅仅只是市场页面中售卖的那些。
而且着几个月的时间也并不全是在打铁挣钱,他也试过种田,厄庇克罗忒亚城中那片不大的苗圃里,用吃剩的南瓜子种出来的秧苗还在生长着。
这无疑是在告诉张启,这个世界也是可以种田的。
如果弄得好的话,他今天找到的大蒜与辣椒也可以种出来,这样一来大蒜进入华夏的历史要加快好些年,而辣椒的历史则要增加数百年。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无论是在外界还是在骑砍世界,张启的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赶路上面。
外界之中,张启他们已经奔袭了三天了,沿着胪朐河的河道一路向东。
而在骑砍世界中,帝国系的城镇他几乎都走遍了。
如今已经是从席隆尼卡再度前进,预计不超过五天就能抵达柴坎。
部队之中的狼崽子们也经过这一个月的奔袭毅力也得到了极大的成长,张启对他们没有心软过,一直都是按照成年人的要求在锻炼他们。
丝毫不会因为他们的年纪而生出怜悯的想法。
好在,在充足的营养下,加之灵点对他们的影响,这些人都坚持了下来,以前或许张启还能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一些稚气,但是现在,这些人狼崽子们的眼睛真的就跟追随狼王的狼群一样,冷酷且坚定。
“修整!”
马背上,张启举起了手臂,整个队伍如同一体一般停了下来。
胡玲跳下马匹,跑到河边打水,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布巾打湿,小跑着来到张启面前,双手奉上。
“狼君,洗脸。”
二十多天的风吹日晒,胡玲的小脸被晒出了十分健康的咖啡色,以往在面对狼崽子们的时候,她是绝对的大姐大,用武力以及智慧折服了所有的狼崽子,包括跟她一样同是第一批进入的胡一他们。
胡二更是成了她的马前卒,任何对胡玲有微词的狼崽子都没少吃胡二的拳头。
胡二这样帮助胡玲自然也是胡玲真的把他当弟弟对待,有什么吃的都想着他,胡二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谁真心对他好,他还是知道的。
但是站在张启面前的胡玲又像是恢复了第一次被张启问话时候的那样,怯生生的,不敢抬头。
张启嗯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布巾,铺在了脸上,享受着水气带来的滋润。
“饭食已经在准备,待会给狼君送来,狼君好好休息。”
奉上布巾以后,胡玲将水袋小心的放在张启手边,然后起身离开。
狼崽子那边,架锅烧火煮水他们已经很熟练了,这也是日常训练的一部分,张启不是什么专业人才,对历史的知识只停留在书本之中,所以他教导人的方式就是想到了什么就教什么。
教错了也不怕,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改正,如果改不了,那也是为张启积累了经验。
脸上敷着布巾,张启斜躺在一块青石上面,他的精神很疲惫,骑砍世界中不停的跑,外界他也在不停的跑。
他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赶紧抵达柴坎,然后好好的在这个世界睡上一整天。
太阳晒着,布巾敷着,慢慢的张启有了睡意,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暖洋洋的很舒服,周围都是他的人,狼崽子,NPC士兵,没有人能够威胁到他。
迷迷糊糊的张启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受到手臂再被轻轻晃动,张启从睡眠中睁开了眼。
扯下脸上的布巾,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热的布巾从脸上离开后,一股清凉的风让张启瞬间有了精神。
“我睡了多久?”
来的人是胡玲,她捧着一碗热乎的肉汤跪坐在张启的身体侧边。
肉汤色泽光亮,香气扑鼻,布满了油花的汤水上还飘着些许辣椒的碎末,这是特意给张启准备的食物。
“狼君只睡了两刻钟,我见您睡得香就没叫您,但是饭食就要凉了,这才冒昧叫醒了狼君。”
胡玲有些小紧张的解释着,张启没有多言,接过了她手里的陶碗,吸溜了一口。
浓郁的肉香气伴随着辣椒的辛辣狠狠的给张启来了次提神醒脑。
从怀里掏出上次吃剩下的半块面饼,张启就着肉汤开始朵颐了起来。
见张启没有理会自己,胡玲也不失落,乖巧的跪坐在草地上,给张启拿这拿那的。
不一会,张启就吃完了自己的食物,满足的打了个饱嗝,从青石上起身,擦了擦嘴张启将布巾扔给了胡玲,随后大声命令道。
“都吃好了吧,收拾东西,出发!”
吃饱了就赶路这对身体不好,张启知道,但是他真的很疲惫了,来回穿梭两界,又都是赶路,他恨不得倒头就睡。
离柴坎没几天的路程了,能快点就快点吧。
狼崽子们收拾着东西,张启领着NPC士兵们等着他们,不一会所有的器具都被这些小人儿放上了马背,随后部队进发。
咯咯哒哒的马蹄声又跑了几天,一座建筑风格完全与帝国不同的城镇出现在了张启的面前。
柴坎到了!
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呆在这里,直到在外界拥有一席之地。
40.柴坎【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6/20】
队伍整军进入到柴坎。
这里是库赛特的主城,是‘蒙楚格可汗’的直属城市之一。
相较于位于战略要冲地位的城市马凯布,柴坎的发展更加的繁盛。
斑驳的黄土城墙透露着厚重感,随着张启领人走进城门后,相较于砖石技术发达的帝国,草原上的这些城市显得有些脏乱了。
泥石建筑挨着一座,随处可见的颅骨装饰点缀着各个地方,马匹牛羊随处可见。
比之帝国城市里的石板路,柴坎中大多都还是泥地。
虽然城市规划的有些潦草,但是该有的东西还是有的,市场,铁匠铺,酒馆,竞技场。
“好了,解散。”
进入到了柴坎以后,张启下令队伍解散。
“胡玲你带人去收拾酒馆,如果里面除了酒馆老板还有其他人的话就到市场来找我。”
“是,狼君。”
胡玲在马上应道,随后招呼着狼崽子们驾马往酒馆方向而去。
“至于你们,去竞技场吧。”
张启偏过头,又看向了那些NPC士兵们,他们没什么要做的,现在都已经是顶尖兵种了,除了打竞技场挣钱以外张启也找不到什么事给他们做。
或许等狼崽子们收拾好了外出砍树的时候,他们可以去托运。
NPC士兵们依令走开,对于城镇,他们可能比张启都还要熟悉,一个系统生的,路都在他们的脑子里。
随着人群散去,张启身边就只剩下索佳尔了。
“走吧,去趟市场,然后打铁的事就交给你了,呃——啊,我得去好好睡一觉了。”
长途跋涉下来,张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疲惫。
有些臊眉耷眼的跟索佳尔逛了一圈市场,草原的摊贩摊位上的东西果然跟帝国那边不同。
包菜,南瓜,苹果,哈密瓜,张启扫了一圈,找到了一些适合发展的东西。
“哈啊,就这样吧,你把东西带回铁匠铺,我去酒馆睡觉去了。”
张启拍了拍索佳尔的肩膀:“对了,记得先熔炼飞刀,没体力了就去竞技场。”
闻言,索佳尔牵着马匹就去了柴坎的铁匠铺,而张启则是昏昏欲睡的去往了酒馆。
草原的酒馆没有帝国的酒馆大,抠搜的一个小空间,狼崽子们看了半天都觉得住不下他们这么多人。
直到张启来了以后,他也是皱眉望着这处酒馆,相比于帝国上百平的大空间,这里的酒馆只有十来平左右,二楼甚至更小。
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狼崽子们,张启皱着眉头吩咐道:“去酒馆外面,城墙那边有不少空地,在那扎营。”
狼崽子们如释重负,纷纷行礼应道:“是!狼君!”
狼崽子们都跑了出去,拥挤的空间瞬间宽敞了起来,草原的酒馆只有一条铺着毛皮的泥凳,张启也懒得上二楼了,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了个天昏地暗,直至第二天的晌午,张启才悠悠转醒。
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噼啪作响,泥凳还是太硬了,虽然铺了一层毛皮,但还是让的脖子有些难受了起来。
“舒服——”
张启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酒馆里冷冷清清,除了他跟老板以外,别无他人。
走到酒馆老板旁边,张启点了一杯酒水,第纳尔直接从他的钱包里扣除,一杯跟帝国啤酒不同的草原奶酒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酌一口,奶味的香气混合着酒精让他清醒了不少,就是度数有些太低了,喝酒跟喝水一样。
“也就是你运气好,要是跟帝国那边的酒馆一样,我高低得给你的酒馆拆了。”
手肘撑在吧台上,张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酒馆老板聊着天。
这段时间的奔袭让他emo了,在外人面前又要装模作样,只有面对这些没什么智商的NPC时,他才能吐露心扉。
吐槽了几分钟,张启将一杯奶酒全都喝完了,然后将就被拍在了吧台上,转身离开。
走出酒馆的门口,刺眼的阳光让张启眯起了眼睛,草原的城市,城镇里弥漫着青草的味道。
带着毡帽的城镇牧民们在街道上来回走动着。
缓了一会,张启睁开了眼睛,酒馆的门口正对着城墙,那边起了几座营帐,是那些狼崽子们的睡觉的地方。
此刻营帐里已经没有人在了,看来胡玲他们已经带人开始了训练,张启点了点头,起码自律这一点就很不错。
睡觉睡了个饱,张启现在还不想做事情,他在柴坎闲逛了起来,城镇的建筑分布,城堡的入口被他一一的记在了脑子里。
竞技场的钱也去收了一次,NPC士兵们每次获得的胜利奖赏他们不会领,只能等张启过来。
索佳尔此刻也在,看来他在铁匠铺熔炼飞刀已经把体力消耗完了。
趴在竞技场的栏杆上,张启在那看了起来。
柴坎的竞技场就一层,看台就在竞技场的外面,整个竞技场被人用木棍圈着,大概有四五个篮球场那么大。
张启的人多了以后,一场竞技场训练赛的速度变得很快,这些人都已经是顶尖的兵种了,往往打架都是一两招就置人于死地了。
自从有了具装以后,索佳尔的竞技场霸主头衔已经保不住了,相比较专精铁匠的索佳尔,两名司职战斗的具装骑兵更加的凶猛,
双手,单手,长杆,投掷,他们无一不精通的。
所以在场中进入决赛圈以后,就只有两名具装骑兵在那里厮杀了。
没一会,其中一名具装骑兵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随后看台上就响起了一阵欢呼,张启同样也是鼓着掌。
怪不得古代的人都喜欢看角斗,确实不错。
张启走到了竞技场负责人的身边,拍了怕刚被传送出来的具装骑兵,然后毫不客气的在负责人那里领取了两百六的第纳尔奖励。
看了场角斗,张启算是休息的差不多了。
“打铁!挣钱!养兵!抢地盘!”
张启高呼了两声,然后朝着铁匠铺的方向就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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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
从单于庭离开的骑兵奔向了草原各处。
而汉朝皇宫里,一封借着一封的印信也在不断的送出。
41.伐木
骑砍世界日子照常晴朗。
自从张启来到这个世界后,他就没见过下雨。
柴坎十里之外。
张启坐在这条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大河边上,河面平静,被太阳折射泛起点点碎光。
甩杆,鱼钩入水。
今天狼崽子们有外出砍伐的工作,在铁匠铺憋了三四天的他也跟着出来了,一同出来的还有NPC士兵们。
张启的两侧,有茂密的树林,那些崽子们正在吭哧吭哧的砍伐着树木。
胡二带人砍,胡玲带人裁选。
二十一个狼崽子被分成了两组。
NPC也同样如此,冠军射手,弩手军士在负责保护狼崽子,巴旦尼亚野人以及两名具装则在守卫张启。
树林外围,上百匹马被拴在了木桩上,它们是拖运的主力。
草原的城市与帝国不同,这里的建筑小,而且多陶器,所以没法白嫖城内物资的张启就把眼光放在了城外。
清早出的城,现在已经是晌午了,二三十根被削去了树杈的原木整齐的摆在地上,胡玲他们正在卖力的将它们分成几截。
小孩子干活的速度比不了成年人的,况且这还是需要大力气的活,所以他们干的不快。
除了胡二这个天赋异禀的家伙以外,其他人合力砍倒一颗大树往往需要两三个小时。
不过也可以了,一颗大树能在铁匠铺精炼出几十单位的木炭,而现在这将近三十根的原木足够他用一段时间。
所有的狼崽子都干的汗流浃背,没人叫苦,相比起干活,他们更怕挨饿受冻。
“十三,休息会吧,剩下的这点我来就是了。”
两人砍伐一颗树,一名脸上长了不少雀斑的女孩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对着一名还在埋头苦干的男孩说道。
“阿九姐,你休息,我来就是了,你昨天扭伤了手,狼君说过,乱动的话就好不了了。”
被叫做十三的男孩子没有听从女孩的话,继续用手中的斧头砍着树木缺口,他的手掌上新长出来的水泡有好几个,没有水泡的地方也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十三抬起手臂擦了擦额头脸上的汗水,汗渍流到了眼睛里生疼生疼的。
擦完汗他继续砍着,一边砍一边说:“阿九姐你也是,狼君都批准你在城里休息了,你还硬是要跟来,万一你又伤了手,以后怎么办?”
“我知道。”阿九一边给十三递着钎子清理木屑,一边说道。
“我怕呀,现在好不容易每天都能吃饱了,要是我不干活,万一狼君也不要我了,那我该怎么办嘛。”
两人将缺口处扩开,湿润的木屑大块大块的掉在了地上。
听到阿九这么说,十三也不说话,因为他也怕。
缺口处被清理好了,十三两只手握住斧柄,一上一下的接着砍,等能听到树木里发出吱呀的声响后,他俩推开了几步,走到了树木的另一边,高声呼喊。
“树要倒了,都注意了!”
两个人同时顶上树干,奋力的往一个方向推着。
咔咔咔的。
一颗十五六米的树木慢悠悠的朝着空地上倒下。
“好了,你们两休息,剩下的交给阿姐他们。”
树木倒下,胡一从一旁走了过来说道,他的脸上也全是汗水。
十三,阿九点了点头,一屁股瘫倒在了地上。
“给,十三,今天多亏你了。”
坐到地上以后,阿九从怀里拿出一枚鸡蛋,那是她早上没吃完的,一直放在身上。
十三没有客气,接过阿九手中的鸡蛋就开始吃了起来,一枚不大的鸡蛋两三口就被十三咽下,阿九递过去水袋,十三喝了一大口,才舒爽的长出了一口气。
河边,张启的鱼竿抖动了起来,他右手一甩,一条河鱼被他给拽了上来。
张启撇了撇嘴吐槽了一声:“枯燥。”
他来钓鱼是来体会乐趣的,但是这个世界给他的反馈却是,鱼钩入水,八到十五分钟内必有鱼上钩。
他脚边泡在水里的箩筐里已经放不下了。
将鱼钩从鱼嘴里取了出来,张启将不知道是什么鱼的鱼丢进了箩筐里。
“算了,就当是给狼崽子们加餐了。”
收起鱼竿,张启也没了钓鱼的性子了,在骑砍世界里钓鱼没有一点挑战性,不需要跟鱼斗智斗勇,只要机械的抛竿收杆就成。
狼崽子们那边已经休息了大半,剩下的都是在裁选木材,一根十五六米的原木会被分成三等分,待会由驮马拖运回去。
而那些枝杈,足够粗壮的也会被送进铁匠铺用来精炼木炭,而稍微细小些的则会被拖回去晒干用来烧火。
狼崽子那边还没完全弄完,张启也就在河边瞭望了起来。
这条河挺宽的,从他这里到对岸差不多有两三里的距离,而河对岸就是帝国的境地。
库赛特人与帝国的交战几乎没有停过,不是从马凯布出兵进入帝国烧杀就是帝国从俄尼拉出兵进入草原。
他们之间的战争从帝国还没有分裂的时候就已经存在了。
张启瞭望的河水,心里想着是不是可以在这里造个码头,出船进入帝国境内,那样的话他们前往帝国进货的路程将会被大大的缩短。
可惜,对于船只,张启那是一窍不通,他在穿越前就没亲眼看过船,唯一接触的,还是在影视剧中的大致轮廓。
也不知道在河边瞭望了多久,直到胡玲来到张启身边报告情况他才回过了神。
“狼君,都裁选好了,一共一百二十根原木,大小树杈无数。”
张启点了点头,转过身对胡玲说道:“套马,尽量都带走,实在拖不了就放在这里,以后这边就是伐木场了。”
“好的,狼君。”
胡玲转身离开,开始招呼狼崽子们套马,这也就是在骑砍世界中能这样操作,要换做外界,那些马会被累死的。
搬东西的时候到了,这些NPC士兵们也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你让他们砍树,他们理解不了那么复杂的指令,但你让他们搬东西,他们到是能够帮上忙。
四十口人一同努力,没花多少时间,所有的驮马都已经拖上了两三根原木,没有车,就只能先辛苦辛苦它们了。
42.吸引流浪者NPC
队伍一点点的往柴坎挪动。
短短十里的路程,他们走了三个多小时,太阳都已经西斜了。
在晚霞的余晖里,上百匹驮马陆续进城,原木堆放在了铁匠铺门口的空地上,树杈枝条则被运到了狼崽子们所住的帐篷处。
虽然柴坎的城市建筑颇为破旧,但是它也是有好处的,那就是城镇空间大,大大小小的空地随处都有。
几天的打铁,一有空闲张启就会伺弄那一小块被他开在酒馆后面的苗圃,苗圃不大,加起来还不到三十平,里面被木条分了好几块,用来种植他在各个城镇市场里找到的作物。
南瓜,大蒜,辣椒,胡萝卜,卷心菜。
张启最为关注的就是南瓜,他知道自己要在外界做些什么,南瓜这种植物,可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啊,既能当菜又能当粮。
在厄庇克罗忒亚,张启也种植过作物,只不过他种植的时间短,南瓜刚一出苗,他就选择了迁徙。
所以这次,他确定自己会在草原逗留很长一段时间,所以刚到,就种植了下去。
对于农活,他没有经验,只能靠时间一点点的去积累,不过好在,骑砍世界的时间是外界的二十四倍,足够他进行无数次的试错了。
木材都运输到了各个地方,张启给苗圃中的各种还没出芽的作物浇了一遍水就去到了铁匠铺。
索佳尔今天没有外出,他一直都在打铁打竞技场,铁匠铺里,熟铁,铁锭已经堆了很多了,一个月的时间,他们起码收购到了四百把阔叶飞刀,能够熔炼出八百单位的熟铁,一千二百单位的铁锭。
这就是游戏世界的不科学,一把飞刀而已,怎么能分解出这么多东西的。
不过这种不科学,张启喜欢,对他有害的那叫bug,对他有利的那可是重要的游戏特性,不能混为一谈。
除了这些,这一路上的收购的铁矿石,铁匠锤也精炼熔炼的差不多了,现在的他,手上有足足两千单位的熟铁,一千五百多单位的铁锭。
这些材料全部锻造成新型双手剑,能够打造出五百把!
按照两千八的收购价,张启间接性的已经拥有了一百四十万的第纳尔,加上余额,张启差不多能够使用两百万。
足够了,这些第纳尔足够将他在骑砍世界中的这支小型战团带出去了。
装备,人,马匹,都可以!
现在在外界,他们也已经将胪朐河走了一半,还有一段距离就要进入匈奴左屠耆的势力范围之内了。
人手的补充不仅会让张启得到安全感,最重要,手中拥有力量,他就有与权贵们交流的资格。
一想到这,张启的双眸里燃起了火焰。
铁匠大师再次上线,开始打造装备。
叮叮当,叮叮当。
铁匠铺打着有节奏的锤响,柴坎中,竞技场的栅栏上,一条条彩带慢慢的浮现。
被张启打发到竞技场中的NPC士兵们被统一传送出了角斗场,没有指令,这些NPC士兵们呆愣楞的挤在看台上,索佳尔也是同样如此。
不过他在被传送出来以后,又与竞技场负责人交流,想要再度进入,没有得到准许,他挠了挠头,选择回到铁匠铺。
张启落下一锤,索佳尔推门进来。
看着他,张启放下了手中的锤子:“体力满了?”
“那你来打造吧,争气点,多出些蓝图。”
将锤子递给索佳尔,张启走到另一边,开始精炼木炭,自己没有铁匠技能,张启自然会让拥有的来打造,虽然受限于体力槽的限制,索佳尔一次最多打造八柄,但是只要出了‘优秀’的装备词条吗,那么一件2800的新型双手剑就可以卖出4000的价格。
索佳尔没有说话,或者说他的逻辑里面没有记录这种回话的选项,接过锤子,索佳尔开始打造起了装备。
铛铛几下,张启这边都还没有进入节奏,索佳尔那边就直接歇菜了。
“这么快?”
张启惊讶的看了索佳尔一眼,后者默默无言,站在了锻造台边上。
“体力没回满?那你回来干什么?”
张启不解,难到又是发生什么他不清楚的变化了?
放下手里的活,张启走出了铁匠铺。
直到走到竞技场,张启才知道咋了。
“真剑大赛!怪不得索佳尔回去打铁了,原来是被赶出来了。”
骑砍世界里,没有玩家的加入,那么NPC流浪者们只有在真剑大赛的最后一天才能够进入其中。
显然,张启才是玩家。
上次在巴旦尼亚打了一场挣了一万多的第纳尔,张启看到柴坎也开始举办了,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草原的马更多,无论是阿萨利格马,还是草原纯血马也都是售价一两万的好马。
正当张启想要进去报名的时候,忽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离开了。
还记得在游戏里,每次碰到有真剑大赛的城市,城市酒馆中都会有流浪者NPC,也就是说...
张启的眼睛亮了亮。
什么马不马的他已经不在乎了,无非就是几把双手剑的事,他现在发现竞技场真剑大赛的最大奖品不是得到冠军之后的奖赏,而是流浪者NPC!
返回酒馆,张启喊住了营地帐篷里的胡玲:“接下来的几天就不要带崽子们去竞技场了,另外,一旦发现酒馆里来了人,就来铁匠铺通知我。”
胡玲不解的点了点头:“知道了,狼君。”
“嗯,去忙吧。”
吩咐完胡玲,张启进到了酒馆,酒馆中除了酒馆老板空无一人,真剑大赛刚刚举行,那些流浪者们需要一些时间才能赶到这里。
点了杯酒,张启坐在吧台边上,打开了怀里的布帛。
最近一段时间他也在学习,学习那些陆木誊抄的汉字,在外界之中,张启已经让陆木指导过他关于布帛上的字的意思,结合字意大概知晓了这些隶书中汉字的普通话读音。
拼音都标好了,剩下的就是慢慢记忆。
对于这个,张启并不陌生,好歹他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
43.渐近【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7/20】
白茫茫的雪原一望无垠。
当真就是北国风光,万里雪飘。
蜿蜒的胪朐河河道一直向东南方向延展。
咚咚咚。
大地震颤着,一些还未冰结化的雪粉簌簌的震荡。
一行三十骑沿着延展的河道狂奔着。
他们胯下骏马高大,健壮,器宇轩昂。
这一行人自然就是张启他们。
柴坎的竞技大赛,张启利用游戏特性成功招募到了一名流浪者后,他打铁帝国的最后一块拼图也成功拼凑好了。
虽然来的流浪者不是张启最想要的‘香料商’,但也是初始就拥有交易技能的‘捷影’。p1
捷影·哈钦,库赛特人,仁慈,慷慨,大胆。
自从索佳尔发生了变化,张启就或多或少的能猜测出他们以后或许会变得真实,曾经游戏里鸡肋的性格词条成了张启格外关注的点。
索佳尔已经招募了,而且他还是张启目前不能失去的最大助力,他的词条张启管不了了,但是以后的流浪者NPC,必须都是要有正面的,最起码不能拥有‘狡诈’的特性。
狡诈者,可不会在乎契约以及忠诚。
招募到哈钦以后,张启试着带着她去了商人那里组建商队,结果很成功,花费了两万左右的第纳尔,哈钦的手底下就拥有了一支人数高达29人的商队。
可能是因为在库赛特组建商队的缘故,这支商队中,骑兵的比例高达一半以上,拥有六名商队系的骑兵,九名商队系的骑射手,十一名商队系的射手,以及三名步兵战士,这三名步兵战士,也是商队系的兵种头领。
商队组建完成后,张启叫住了直接出城跑商的哈钦,转而将一百把新型双手剑交给了她。
命令她以帝国为主要区域进行跑商,而跑商的内容就是贩卖收购价不低于2800的双手剑,收购三百五十第纳尔以下的阔叶飞刀,以及双手剑售卖完以后回到柴坎的指令。
指令很复杂,张启也抱着尝试的意味,不过在三天后,一笔九万的第纳尔入账信息告诉他,起码贩卖双手剑一项是可行的。
收到第纳尔入账的消息,张启松了口气,日常依旧是打铁,教育狼崽子。
就这样一连十几天,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能收到第纳尔入账的信息。
纯NPC构成的商队,速度比他们这些人与NPC构成队伍速度更快,他们根本不需要休息,日夜兼程的在那赶路,只不过每一天,张启都要为商队支付四百左右的第纳尔。
好在光是这些钱,留在柴坎打铁的索佳尔每天就足够承包了,竞技场如今已经成为了张启的提款机,每天就算啥都不干,也能获得2000多的第纳尔收入。
有了哈钦以后,他的第纳尔存款数额急速上升,就这些天哈钦售卖的双手剑就高达二十八万第纳尔。
加上他之前的存款,如今他的第纳尔数额已经有七十万了。
距离带出自己的小型战团指日可待。
外界的路依旧赶,因为人烟的缘故,张启他们的这段路程很是平静,就这么白天外界赶路,夜间骑砍世界打铁,他的第纳尔数额成功到达了一百八十万,而哈钦又带着最后的两百把双手剑离开了,只留下一大批阔叶飞刀。
第纳尔足够了,张启在外界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将自己的NPC士兵们连人带马带装备的带出了骑砍世界。
不仅如此,他还额外将自己的越野马以及购买的六匹帝国军马一并带了出来。
虽然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他的第纳尔存款见底,但是没有关系,打铁事业已经步入了正轨,只要骑砍世界还能吃的下,他的钱就会源源不断的上涨。
抵达真实世界的骑砍战马表现不错,不仅拥有比草原马匹更高的冲刺速度,爆发力,就连耐力也因为自身来源的缘故表现的都比草原马匹要好。
可以说,张启现在拥有的这些马几乎就是目前全世界最顶尖的战马,没有之一。
胪朐河河道。
张启他们奔袭着,现在距离东方越近,他们能够明确的感知到气温越高。
河道冰层之下的水流都已经是肉眼能够看见的了。
从今早开始,因为骑砍战马的缘故,他们四个小时奔袭了150里地,此刻都有些疲惫了。
举起手臂,行军的队伍停了下来,响起一连串的‘吁’声。
“郎君,此地已经是胪朐河的中段了,再有千里的路程就能够抵达呼伦湖。”
陆木喘着粗气打马来到了张启的身边说道。
张启惊讶的看了一眼他:“你怎么知道?”
陆木苦笑:“已经走过一次了。”
张启恍然,看来他被匈奴人劫掠以后,就是从左屠耆部被分赏下去的了,怪不得这么了解这里。
“还有千里....”
越野马上,张启摸了摸最近有些冒头的胡茬子,很短,很嫩,用刀子根本就剔不掉。
千里,也就是五百公里的距离,张启估计了一下他们这段时间赶的路程,差不多也有五百多公里的距离了。
这条河从肯特山脉的东部起源,直至呼伦湖,中间跨越了一千两百多公里的距离,也亏得他们能跑啊。
翻身下马,张启来到了胪朐河的河面上,冰层透亮,隐隐蓝光。
慧他们已经在弄食物了,烟气笔直向上。
望着冰面上的倒影,张启取下了自己的围巾,一张年轻甚至可以说稚嫩的脸庞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也是够小的啊。”
张启摸了摸自己的脸,脑海中的记忆除了他本身的也就十几年左右,大致是记不得了,也许是十五年,可能是十六年,或者说十七年,反正,他的这具名为启的身体,年岁不会超过二十。
正是在象牙塔中好好进学的年纪啊,可惜了,这是古代,这个年纪的人,有些当了帝皇,有些执掌一家之权,但更多的,都在地里刨食,负责养活一大家子。
“郎君想要取冰?”
陆木来到了张启的身边,自从被种下灵点以后,张启在他心目中的形象一天比一天高大,最近一段时间,陆木长长以家仆自居。
回过神,张启摇了摇头,笑了笑:“没有,只是好奇冰面之下会不会有鱼,最近吃肉吃的有些上火,想换换口味。”
44.防冻
“鱼?郎君说笑了,冰层如此厚实,加上天寒地冻,恐怕无鱼可捉。”
陆木说了几句,张启没有反驳,缓缓起身,转身后走。
“你说的也不全对,冬天捉鱼要比其他时节更为方便,只要这条河段有鱼,凿开冰面,鱼自会围绕左右。”
“不过,现在不是捉鱼的时候,我们也不缺少吃的,以后有时间了,带你体会体会。”
张启的脸有些红扑扑的,那是冷风吹得,虽然他用围巾遮面了,但长时间的赶路还是有些影响。
陆木跟在他的身后,马三则在一脸惊奇的照料着马匹。
之前袭击那群匈奴人所缴获的九匹草原马如今都用来拖运物资了,而那些从骑砍世界中带出来的战马,则乖巧的站立在原地。
面对马三喂食过来的燕麦草料,那是来者不拒,统统吃了下去。
要不是张启提醒,马三还会继续喂,他养马经验甚多不假,但是照料这种高头大马他还真是第一次。
“郎君!这些马...吃的可真多啊。”
马三想说些什么,但是半晌他咽下了一大堆的话,只说了这些马能吃。
他本来就不是话多的人,自从被种下了灵点以后,他面对张启时总想给他磕头。
“按照草原马的食量,增加三成喂养就好了,其他的不用多问。”
张启也是看出来了,这些骑砍战马确实会让一些养马人怀疑人生。
“是,我明白了,郎君。”
张启走到了队伍的中间,NPC士兵们在外围警戒着,中间这里架起了一个火堆,两个铁锅被吊在一根架起来的木棍上。
锅里再煮肉汤,这些天,他们尽在吃肉汤了,偶尔会加些胡萝卜南瓜什么的。
要不张启怎么会说吃的有些腻了呢,也就是他,其他人可没这想法,天天有肉吃,还是盐管够的那种,没人会有抱怨。
慧在铁锅前忙前忙后,伯在给他打下手,鹰跟鹞则有些无聊的在那比划拳脚。
将手套取下,张启将手凑到了火堆旁烤了起来,等手暖和了,他从胸口掏出一个木质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层白皙的膏状物。
这是他在骑砍世界里熬煮的猪油,今早一并带出来的,只不过早上光想着那些骑砍战马会有怎样的变化去了,忘记拿出来了。
直到刚刚他在冰面上看到红扑扑的脸蛋这才想起来。
油脂是不可多得的优质防冻面霜,张启将猪油盒子往火堆旁凑了凑,等到表层有些微微融化的迹象时,开始用手涂抹了起来。
手掌手臂,耳朵脖颈,然后是整张脸。
虽然滑腻腻的触感让他有些不适应,但是干燥的身体被油脂这么一滋润,整个人都感觉好受多了。
“别打了,过来,给你俩一点好东西。”
涂抹完自己,张启把两个在比划拳脚的鹰鹞叫了过来。
“像我刚刚那样抹,知道了吧,别偷吃啊,要是感吃,我揍你俩!”
张启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模样,对于这两个吃饭舔锅的家伙,不嘱咐那是不行的,猪油那么香,他们能忍住就见鬼了。
“好嘞,啥东西啊。”
鹰咧着一张嘴,笑嘻嘻的问道,他们刚刚虽然看到了张启在脸上手上抹东西,但是都还不知道是啥。
“猪油,防冻的,抹完了给慧还有伯,你们都抹抹,别到时候鼻子耳朵给我弄掉了。”
张启解释了一句,然后冲慧还有伯也说到。
几人点了点头,鹰一把把猪油盒子给拿了过去,开始照着张启之前那样涂抹脸蛋。
等他涂完,吃惊的连连大呼:“启!这东西神了!抹过的地方好舒服!”
“还有吗?能不能给我全身上下都来一遍?”
“滚蛋!”
张启笑骂着吼了鹰一句:“你还想全身抹呢,把你拉出来炼油,弄出来的油脂都不够你一个人用的。”
“就是,就是,就你着身板,抹多了浪费。”鹞也在一旁贱兮兮的取笑鹰,然后从他手里抢过了猪油盒子抹了起来。
吵吵闹闹间,饭食也弄的差不多,几人先是装了几碗给NPC士兵们送去,然后才坐在火堆旁吃了起来。
馕饼蘸汤张启咬了一口咀嚼着:“陆木教你们的字记住多少了?”
几人都在大快朵颐,听到张启的问话,鹰咬了一大块肉边嚼边说:“那些字认识我,我不认识他们,启啊,算弟弟求你了,我能不能不学啊。”
“不行!你们几个必须学!这没得商量。”
张启喝了口汤,盯着鹰。
鹰有些怕了,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小声的嘟囔道:“知道了,我学就是了。”
陆木此时在一旁插话:“郎君,大家都学的很快.....”
正当陆木还想继续说的时候,鹰突然把碗一扔随后趴在了地上。
动作之快令人触不及防。
张启皱眉站起,食物倒回锅中,抽出了背后背着的重弩,上弦扣矢。
鹰的动作不是无的放矢,张启信任他,他肯定是发现了到了什么。
果不其然,约莫十来秒钟,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张启喊道。
“马蹄声,人数很多,离我们还有不到二里!那边!”
鹰指着一个方向。
“警戒!”
“方向东南!圆阵!”
啪啪啪的一连串摔碗的声音,NPC士兵们在听到张启命令的瞬间立刻结出了战阵。
巴旦尼亚野人们半圆着在队伍的正前方,弩手军士们与他们相连,弩箭上弦。
他们后面,冠军射手们也取下了长弓,一只手已经搭在了箭囊上面。
三名具装骑兵飞快的翻身上马,取下长枪拱卫在队伍两侧。
没多时,就算没有鹰的提醒,张启他们也明显的感受到了大地的震动,在距离张启他们二三百米的时候,一团大的黑点闯入了他们的眼帘。
几里地的路对于骑兵来说很近,所有人都直视着对面,有些剑拔弩张,不这样不行,在草原上,弱者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
“吁。”
一连串的拽马声,迎面而来的那群人纷纷停了下来,距离张启他们百余米。
“左屠耆部,百长阿古茹,你们是什么人?!”p1
一骑从那伙人中冲了过来,距离张启他们十来米的位置停下高喊。
45.野望
看着那个是明显传话的匈奴骑兵,张启伸出手按住了鹰的弓。
“他们人多,先别乱来。”
鹰的性子莽的很,加上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奴隶的身份,在有了自保的能力后,鹰看到匈奴人就想干。
但是张启不行,他虽然也对匈奴人恨得牙痒痒,但是对面有超过百骑,一旦冲突起来,张启不敢保证自己这边的‘人’不出现伤亡。
大脑飞速运转,张启直接对着对面传话的骑兵喊道:“我们是丁零族的,这次想去左屠耆还有左谷蠡王的部族中换些珍稀的货物!”
张启的大声喊话明显被那名骑兵听到了,他打着马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又冲回了那边的人群里。
传话的匈奴骑兵在阿古茹身旁转达张启的话。
后者皱起了眉头,点了点头:“让他们收起弓弩,我们要过去。”
传令的匈奴骑兵又打马出去,对着张启转达。
张启听着他传回来的话,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却没有命令NPC士兵们放下武器,而是继续高声大喊。
“我们并不想与阿古茹百长为难,但是草原的男人是不会轻易放下手中的武器的,放下武器的草原男人就像是羔羊,随时会被狼狐吃掉,我们不想被吃掉,但是我向天神起誓,绝不会攻击阿古茹百长!”
传令的匈奴骑兵认可的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阿古茹的身边。
“我们走!”
阿古茹在听到传令的匈奴骑兵带回来的话时没有惊怒,他知道对面的人说的是对的,想要真正的草原男人放下武器那不现实,既然对方向天神起誓了,加上自己这边的人手,谅他们也不敢对自己这些人攻击。
双方都死死的盯着对方,慢慢靠近,张启这边离胪朐河近,所以阿古茹那边则靠着另一边经过。
阵型一点点的改变,张启他们时刻保持着正对着匈奴骑兵们的架势。
直到双方交错。
看着对面那些匈奴骑兵,张启小心的高喊了一句:“阿古茹百长,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可能是因为张启这边没有攻击的态势,又加之他们的人员装备看着不俗,阿古茹想了想也高声喊道:
“单于正在召集草原男儿,开春后随时准备入关劫掠,你们丁零族应该也会收到消息,要是有机会,你们也可以加入进来,汉地的财富你们丁零族比我们更加了解。”
丁零族又被叫做高车族,日常的习惯就是一边放牧一边架着高车做生意,整个草原包括西域都是丁零族的贸易范围。
张启咀嚼着阿古茹话里的意思,入关劫掠?
他从陆木马三的口中大致知道了如今是武帝继位的初期,按道理说,自文景之后匈奴人几乎没有在入过关了,但是这次他却是听到了对方说的,军臣单于在召集草原男儿入关。
“难道是....”
张启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丝丝的灵感,像是要抓住些什么,但是现在没时间细想,只得高声回道:“那我得赶快将货物换成牛羊,要不然就赶不上这次的大好事了!”
“哈哈哈,是的,汉地的财富可不比草原上的东西值钱?你们要是来了,就到左屠耆部找我阿古茹,我请你喝酒!”
“哈哈哈,行,到时候我肯定过去找你。”
张启跟着笑了几声,随后看着阿古茹带着人渐渐的远去。
直到他们狂奔出去很远,张启才按下了手臂,NPC士兵们恢复了常态。
重新坐回火堆旁,张启细想起了武帝时期的战事,西汉对于匈奴的战争几乎都集中在武帝执政的中前期,初期发生过的战争很少,甚至是可以说没有。
如果匈奴人这次进入汉地的目的是劫掠的话,那么只有一个事件能对得上、
“马邑之谋!”
“是这件事!难怪军臣单于要召集草原各部了,这一次他打的目的可是完完全全的取走一城的,只是我没记错的话,马邑之谋的结果是无一人死亡啊,额,也不是,汉朝那边到是死了个倒霉蛋,”
张启的眼睛亮了起来,如果真是马邑之谋的话,那对他来说就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左屠耆左谷蠡王这些直属匈奴本部的嫡系派系肯定会响应军臣单于的号令出动。
那么整个呼伦贝尔对张启来说就是安全的,他可以放心的穿过这两部的势力,抵达东胡人的地盘。
至于在东胡会不会遇到危险?张启咂吧咂吧嘴,东胡如今被匈奴打残的透透的,只有两部人马以鲜卑山以及乌桓山活动,早就被匈奴人打成了孙子。
“是个机会!都抓紧时间吃饭,我们要加快速度了!”
张启对几人喊道,众人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也都是点头,重新打饭吃了起来。
没过多久,饭食就吃的差不多了,休息是不休息了,收拾好东西,上马就走。
距离呼伦湖还有五百公里,过了呼伦湖之后,抵达了大兴安岭他们就算是安全了,到时候无论是以大兴安岭为根据地发展势力还是继续东进谋夺东北平原都是可以考虑的事情。
至于汉朝,张启表示去tm的汉朝,他当奴隶只当了一天就已经受不了了,去了汉朝以后他能做啥?
打仗?他不会,他有的只有骑砍兵种,但这个能在汉朝随意示人吗?来源都解释不清楚。
读书?他到是想,但是想到如今汉地的语言,他又打消了心思,十里不同音不是开玩笑的。
文不成,武不就,他回去能做些什么?
到还不如缩在一个如今汉地匈奴都没有啥想法的地盘搞些事情,等发育的差不多了,这个世界那么大,还怕做不出一番事业?
以他的金手指,养成一个小孩只需要八个月的时间,而且这个孩子还是说普通话写简体字的,这不比回去给人当狗要好?
越野马上,张启下定了心思,东胡的那块地盘,他要定了!
以东北平原的优势,处理的好以这个时代的劳动力养活数百万人并不是不可以,而且以黑龙江,松花江的江河优势,出船入海发展航海业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驾!”
张启握着缰绳,心里澎湃着,队伍前进的速度再一次加快。
46.城府【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8/20】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人心这边张启没见到啥,众人对他的命令没有意见。
但是马力张启是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
骑砍世界的战马有些太离谱了。
长途奔袭下来,草原马都受不了了,它们依旧还有余力。
草原的月色很亮,所以张启他们在与阿古茹他们交错以后,一直都在奔袭,一个下午加上半夜,此刻已经跑出将近五百里的距离了。
要不是驮着物资的草原马都开始大喘气仿佛要将肺喘出来,张启都还不会下令扎营。
众人停了下来。
陆木马三两人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去,慧也差点,只不过他用绳索牢牢的将自己跟马鞍拴着,这才没有掉下去。
张启翻身下马,腿也是软的厉害,要不是在骑砍世界养了好些月,他也快撑不住了。
摇了摇头,张启深感自己与这个时代人的差距,他在史书上看到过,几年以后的卫青带领步骑混编的军队一夜奇袭六百里都还能将右屠耆部歼灭,他们这才跑了五百里而已,大家都已经撑不住了。
身体原因是一部分,另外更多的还是缺少相应的训练。
晃着打摆子的双腿,张启挪到了陆木马三身边,踢了他们几脚让他们起身:“别在雪地上躺着,冻坏了就等死吧。”
“你们也是,下来活动活动气血。”
张启挨个将人扶了下来,NPC到不用他操心,那些怪物的本质跟骑砍战马是差不多了,每天只要喂饱饭,每周薪金按时发放就没有任何问题。
马三颤颤巍巍的起了身,五百里的颠簸弄得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所有的脸色都是惨白惨白的,在草原月色的照射下,请他们这些人去拍恐怖片都不用化妆。
张启拉着人,强迫他们跟着他做了一套小学生广播体操以后,才下令去扎营。
活动好了身子,虽然大家的脸色依旧不好,但好歹还是能走动了。
马三,鹰继续负责照料马匹,慧开始生火做饭,鹞跟伯还有陆木三人开始搭建毡房。
千里之遥只剩下一半了,明天在狠狠心,差不多就能跑完了。
不过也需要注意,既然军臣单于已经开始召集草原男儿了,那么最近一段时间肯定会碰到大大小小赶往单于庭的匈奴骑兵。
虽然每一支骑兵去往单于庭的方向不一,但终归还是会有遇到的可能。
如果遭遇了,那么对峙在所难免,今天是被心底的野望冲昏了头脑,明天再这样可就不行了,长途奔袭之下除了NPC士兵们,他们几乎没有一点自保能力。
也亏得今天运气不错,只遭遇了阿古茹那一支骑兵部队。
张启微微有些后怕了起来。
下午的时候光想着东北平原去了,却忘记自己这些人还不是绝对安全的。
使劲的掐了自己一把,张启暗暗将教训记下。
君子当有泰山崩于前而不瞬,卒然临之而不惊的城府。
下次要注意了。
深吸了一口气,张启望着璀璨的星河。
冬季里能有这种景象可不多见,看来春天就快要到了。
璀璨的星河延绵,张启已经记不清他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景色了,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的躺椅上纳凉时,才偶有看到。
“郎君,毡房搭建好了,可以歇息了。”
陆木不知何时来到了张启的身后,弓着腰小声的提醒道。
张启回过神,将目光从星河上移开,望向了陆木。
“你是代郡人,可对辽东熟悉?”
张启挪步朝着毡房走去,陆木跟在他的身后回道。
“有所耳闻,不甚了解。”
“说说。”
“小老儿只知道辽东郡隶属于幽州,因为要防范东胡,高句丽等国的觊觎,每年都会常备大量的守军拱卫长城边防。”
陆木斟酌着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就这些?”张启有些失望,不过想到他只是一个乡村的医者,能知道这些已经算得上有见识了。
“就这些了。”
陆木谦卑的回道。
张启点了点头:“这些就这些吧,对了陆木,你的官话说的咋样?”
“还行,还行。”
陆木笑着答道。
“嗯,这些时间就温习温习以前说官话的习惯,以后可能有大事要交给你去做。”
拍了怕陆木的肩膀,张启转身进到了毡房里。
吃过夜宵,张启让伯等人好生休息,然后又命令NPC士兵警戒,这才进到了骑砍世界之中。
这才过半夜,距离天明还有三四个时辰,张启不想浪费时间,他在骑砍世界中能够休息的更好。
进到骑砍世界,依旧是每天打铁,教导狼崽子,从陆木那里学会的汉隶张启也一并教了下去。
这些狼崽子们的成长速度很快,可能是因为营养充足的原因,张启在语文方面的知识已经快教的差不多了。
下一阶段就是继续巩固之前学到的,然后在适当的教导数学。
高深的张启也不会,但是简单的加减乘除以及各个数学符号他还是能教一点的。
自从心底的野望燃起后,他对这些狼崽子们也逐渐的更加器重了,这二十一个狼崽子,说不定会成为他今后的重要柱石。
德智体美劳,必须狠抓!
在骑砍世界待了八天,张启又回到了外界。
此刻天已经大亮了,差不多是八点多的样子,众人还没有睡醒,张启走出毡房,让守夜的鹞回去补个觉,他自己坐在了外面操弄起了食物。
NPC士兵们住在另一个毡房里,他们是两班倒的轮流警戒,只不过因为他们太过呆板,所以张启也让伯他们也要派人守夜。
一通忙活,时间就到了九点多,虽然没有计时工具,但是依靠骑砍世界与现实世界的流速比,张启还是能大致的知道时间点的。
香喷喷的麦粥滚烫,张启端着碗进到毡房里叫醒了众人,吃完早食,每个人都休息的足够,精气神又回到了他们身上。
“收拾东西准备走!三天之内,抵达呼伦湖!”
张启翻身上马,大声说道,其他人纷纷点头,口中称:“诺!”
回过头,张启的嘴角不由的勾起,陆木这段时间的教导,还是有点作用的。
47.呼伦湖
经过昨天人在前面飞,魂在后面追的狂野奔袭以后,今天赶路张启打算悠着点了。
而且今早马三醒来以后查看了一下马匹的情况,叹着气对张启说道:“郎君,那些草原马已经不行了,今后基本上跑不动了。”
张启有些愕然,他知道长途奔袭对马会有损伤,但是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听到马三的话以后他也去看了看那九匹之前从匈奴人手里抢来的草原马。
每一匹都像马三说的那样,站着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大事,但是一走动肌肉就有些颤颤巍巍。
无奈,张启打算将它们收进骑砍世界之中,但是没想到收马跟收人一样,都需要支付通行费。
没有办法,扔掉这些马可惜了,活着带进骑砍世界张启又不想浪费第纳尔,索性抽刀在众人心疼的目光里将这九匹草原马屠宰当场。
留下几百斤的上好马肉留做肉食,其他的都一并收进了骑砍世界里充当军粮了。
活马需要第纳尔,但是死马不用。
这几匹驮运的草原马死了,张启这边便少了一些驼兽,正好如今他的第纳尔在哈钦的运作下每天都有增长,他干脆将整个队伍的马匹都替换成了骑砍马匹。
六匹骑砍世界中的草原马被带了出来,装上物资以后,他们这才出发。
情况跟张启猜测的差不了多少,随着越来越向东方靠近,成编制的匈奴骑兵就越发的多。
张启用着跟之前回应阿古茹的借口成功瞒过了几批匈奴骑兵,终于在累死草原马之后的第四天清晨,抵达了广阔的呼伦湖。
虽然如今是大雪盖地,但是呼伦贝尔大草原的风光已现端倪。
抵达呼伦湖以后,张启停留了几天,以作观察。
左屠耆部算得上匈奴之中的富饶部族,拥有各种丰美牧场的这里盘踞着大大小小数百个部落。
这些部落张启去看过几个,基本上都是左屠耆的嫡系。
人数从百余人的小部落到数千人的大部落零零散散的分布在呼伦贝尔草原上的各个角落,基本上水源充足的地方,部落的规模就越大。
而且通过几次装作交易的契机,张启发现,这里的匈奴人多是半游牧半耕种的运行模式。
通过相互交易张启用燕麦,黑麦等作物跟匈奴人换到了黍还有粟。
张启其实不认识什么是黍什么是粟这些都是陆木告诉他的。
黍就是黄米,汉人主要的食用物之一,但不是这边匈奴人主要种植的作物,他们主要种植的是粟,粟不是一种作物,而是好几种的统称,有各色的小米,还有高粱。p1
其他两种张启到觉得没什么,但是轮到高粱的时候,张启的眼睛亮了亮,这可是个好东西,说句不客气的话,高粱曾经拯救过一个国家,虽然后来它的种植比例大幅度衰减,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在那个时代很重要。
怪不得这里的牧民主要种植的是粟了,高粱这东西扔进地里不用管什么事每年都能有收成。
属于作物界的低保选手。
张启大方的用了一点点盐换了一袋高粱跟一些小米黄米,因为装作高车族的原因,他在这些匈奴人的部落里还挺受欢迎。
草原人每年都在各个牧场之间流动,对于商业可以说是没有,部落里积攒的毛皮跟骨器每年都只有神山祭的时候才能在南北两座单于庭里进行交换。
对于在草原中行商的高车族来说,这是他们为数不多可以换取自己想要的物资的机会。
既然装了,张启就干脆装的真一些。
走访了四五个依托于呼伦湖生存的匈奴人部落,张启也渐渐的发现这里的人不仅只有匈奴人而已。
还有汉人。
不是奴隶,而是作为真正牧民,拥有人身地位的汉人。
他与部落做交易的时候,也让陆木打探过,发现这些人确确实实曾经都是汉地的居民。
只不过现在,他们都习惯了匈奴人的生活习惯,虽然有很多是被劫掠或者是战败的士兵,但是也有不少是自己主动过来的。
用通俗的话来讲就是,对于这些底层的汉人来说,他们的心里并没有国家的概念,哪里能活他们就在哪里过日子。
而这边的部落之所以会半耕半牧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些汉人的加入。
对于他们,张启实在是说不出汉奸这两个字,封建王朝跟这些底层人民没有关系,国家只是属于上层社会之中的那些人。
他们想要的仅仅只是活着而已。
两三天的部落交易,让张启的眼界开拓了不少,现在看也看了,了解也了解过了,张启他们也打算继续向着东面前进。
只不过在前进之前.....
“周围的情况都查探清楚了,单于召令下达以后,这个部落能打仗的匈奴人都赶过去了,现在他们部落里只有妇孺。”
鹰小声的在张启耳边耳语。
“你确定?他们整个部落能打仗的都走了,不怕被吞并?”
张启有些诧异的问道,没错他确实打算在走之前干上一票,反正来都来了又是过年的,他总不能空手离开吧。
鹰摇了摇头:“这个部落的女人是左屠耆的阏氏之一,所以没有人敢动他们。”(yan1zhi1)
“而且因为那个女人备受左屠耆喜爱的缘故,附近的几片大草场都被赏赐给了他们部落,没有人会过来。”
张启点了点头:“人员情况怎么样?”
鹰的脸上有着一抹不同寻常的酒红,张启知道这家伙兴奋起来了。
“我用你给的那些枣子跟几个贵气点的崽子套了近乎,部落里女人有三百多个,还留在部落里的男人只有三四十,而且那些男人住的毡房我也弄清楚了,就在靠近呼伦湖旁的第三间,第六间,以及第九间。”
“还有几个零零散散的分的很开,怎么样,要不要弄他们?”
鹰有些期待的看着张启,张启思索了一阵,然后看了看几个守在他身边的NPC士兵们,嘴角也勾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弄他们!”
“月黑风高,杀人夜!”
“在他们的部落里休息一晚,你让鹞带着那些战士在男人最多的几个毡房附近住下,晚上听我号令!”
“知道了!我去通知鹞!”
鹰压抑住快要吼出来的兴奋感,快步走出了张启的毡房,这是他们最后走访的一个部落,也是呼伦湖最东边的部落,因为发现这里男人的数量出奇的少,所以张启才有了一些想法。
48.残暴
张启,伯慧鹰鹞加上陆木马三七人。
三名具装骑兵,三名冠军射手,四名库赛特重装骑射手,五名巴旦尼亚野人,八名弩手军士。
整整三十人,其中二十三个还是精锐中的精锐,这在草原上可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如果今晚顺利的话,那么张启就能获得几百的人口,虽然可能这些人口中大多数都是女人跟孩子,但是也成啊。
孩子送进骑砍世界成长,女人留着当老婆饼赠品,无本买卖,小赚就是血赚,偷家什么的,才是最爽的。
没多时,陆木,马三,慧,伯,鹰几人来到了张启的毡房。
看到这些人,张启点了点头,给马三使了个眼色,后者很识趣的走到了毡房外面放起了风。
“都知道了吧。”
张启缓缓开口,毡房里除了鹰以外,其他人脸上都有些凝重,杀人他们杀过,但是今天面对的可是有着几百人的一个部落,虽然其中大多数都是女人孩子,但是草原上的女人也不一定会弱。
“真要做?”
伯张了张嘴,问向了张启,他是张启几个人里最温和的那个人了。
张启点了点头。
伯张开了嘴,不晓得要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张启的眼神后,他的眼神也坚定了起来,一点头:“明白了,我会做好的。”
“嗯,你我放心,我不放心的是鹰。”
说着张启将目光望向一旁满脸潮红的鹰。
“今晚有个最重要的任务给你。”
“你说,启你说要我杀几个,我就杀几个,绝对眼睛都不眨一下。”
鹰很亢奋,亢奋的说话都有些抖颤。
张启摇了摇头:“没让你杀人,当然杀人的活也少不了你的,我要你做的事情是。”
张启让鹰把耳朵凑过来。
然后小声的说道:“等夜深以后去找到奴隶们睡觉的地方,听到我号令之后告诉那些奴隶,凡是参与者肉十斤,分女人。
我跟你说,能不能拉起一支队伍就看你的了,办好了,那些人以后归你管!”
鹰愣了一下,脸瞬间就苦了起来,有些央求的拉住张启的手:“别啊,动脑子的事你找慧,我就会打架。”
张启踹了他一脚:“滚蛋,你当我跟你商量呢?这是命令!办不好,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启刚刚跟鹰说话的声音很小,毡房里的几人都没太听清楚,只看到鹰的脸色变了,然后被张启踹了一脚。
揉了揉被踹的地方,鹰一脸不情愿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幽怨的望着张启,张启不为所动。
无奈,鹰只好点头:“不过你要让慧帮我,我一个人弄不来。”
“行,要干什么事你自己跟慧说,他愿意帮你我这边没问题。”
张启也是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几人中,他最看重的就是慧还有鹰,一个能文,一个善武,好好培养的话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马贵。”勾了勾手指,最早那名被招募的具装骑兵在张启面前弯下了腰。
“今晚你负责保护他,听他命令行事。”
张启伸手指了指鹰,随后马贵就站到了鹰的背后。
此刻的鹰正在小声的跟慧说着话呢,其他人都好奇的伸长了耳朵听着。
没一会,慧点了点头,答应了今晚跟鹰一起行动。
其他人张启没什么特别的吩咐,只是让他们在睡觉前穿好甲胄,剩下的就是等他的号令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毡房里,张启闭目假寐着。
身上的衣服没有脱,厚实的毛皮大衣下面,是三层甲具,皮甲,锁子甲,布甲。
山核桃木重弩就在脚边,一把刃长一米的弯刀也同样放在重弩的下面。
日落,月升。
皓月当空。
部落里响起了一声冬日里才会有的鸟叫声。
端坐的张启瞬间睁开了双眼,起身扔掉头顶上的兽皮帽,一顶铁盔被扣了上去。
大衣从中间敞开,一双铁质的护臂显露了出来。
弩上弦,刀挂腰间,张启来到毡房外,一弩射向一名匈奴人。
弩矢的箭头被他更改过,射出以后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嘶响。
xiu啾——
尾音不长,因为已经插进了那名匈奴人的咽喉之中。
匈奴人到死都没有想到会在自己的部落里被人杀死,眼神不甘的望着张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的倒下了。
凄厉的响箭让无数人在梦中惊醒,不过比惊醒更快的是杀戮。
野人们在响箭响起的一瞬间就冲进了那几座男人聚集的毡房,双手剑横扫间,将无数血肉涂满了土地。
具装骑士们不遑多让,上马顶尖骑,下马最强步,他们每一个都能在人群中来去自如,因为没有钝器的话,他们就是无敌的。
部落很快就乱了起来,四处都响动着孩童的哭泣声,草原的女人很坚强,没有男人在,她们自己就是战士!
率先几个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女人倒下了,冠军射手们今天得到的命令是手握武器者皆杀。
在面对无甲士卒的时候,弓箭手是他们的噩梦,而冠军射手们则是噩梦中的噩梦。
一支支箭矢穿透毡房的毛皮将手握弓箭的反抗之人杀死。
每一箭的射出,就代表着一人的死亡,可惜就是人数太少,杀起来并不快。
张启掀开一间毡房的门帘,里面是一群女人还有小孩,看着他们张启快速的用匈奴语说道:“别出毡房,出来者必死!”
说完就放下门帘赶往下一顶。
弩手军士们在他身边拱卫着。
很快骚乱愈演愈烈,部落的西边,那里也开始人声鼎沸了起来,慧,鹰,还有马贵三人,带着三四十个瘦弱的奴隶,手持木棍在部落中施暴。
老人被从华丽装饰的毡房里托了出来乱棍敲死,反抗的女人也同样如是,几个被压抑久了的奴隶看到曾经骑在他们头顶上的匈奴贵人如此不堪一击,一时上头伸手去撕扯那些贵人的女人。
精虫上脑,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天气,就不怕把东西给冻掉了?
但是很快,马贵的长枪将他们抽飞,慧的声音冷的像冬季里的北风:“现在在做正事,谁要是坏了启的大事,我先送你们去见天神!”
49.杀人放火金腰带【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9/20】
敢反抗的毕竟还是少数。
只有那些在部落里处于上层位置的人才会有不甘的心。
至于其他普通的牧民,能保住自己的孩子,她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骚乱起的很快,停的也很快。
火焰将整个部落照映的通亮,许多顶毡房都已经燃起了火焰。
局面已经被控制了起来,留守的几十个匈奴男人很快就在NPC士兵们的围杀下死亡殆尽。
血腥气弥漫了整个部落。
夜色之中的恶正在慢慢的华丽绽放。
空气中,除了压抑住的啜泣声,就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响,以及尸体被拖拽后又被丢下的噗通声。
女人的尸体,孩童的尸体,老人的尸体,男人的尸体被同意堆在了一起。
NPC士兵们还在部落间各个位置搜查着,鹰他们也带着那些奴隶来到了张启的跟前。
“太快了启,你骗我!我还没动手呢!”
鹰一脸的幽怨,他今晚光是在和慧调动奴隶们的情绪去了,煽动以后,就宰了几个匈奴人中的贵人,就没有再动过手。
慧一脸的好笑,然后走到了张启的身边,小声的说道:“一共四十七个奴隶,汉人,胡人,月氏人都有。”
“有几个当狗当习惯了的已经被解决掉了,其他的都在这里。”
张启点了点头,满意的拍了拍慧的肩膀,然后对着鹰说道:“哪骗你了!你杀人没有?”
“杀..杀了...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杀了就是我没骗你,滚一边去。”
张启没有丝毫客气,鹰一脸幽怨的走开,一边走一边大声嘟囔:“啊啊啊,我不管,下一次,启,下一次,动脑子的事你让慧去做,我就跟你身边保护你!”
张启没好气的啐了鹰以后,然后面色转冷的看向那群奴隶:“我不管你们以前是什么人,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张启的仆从军,肉管够,女人有,现在,给我去搬运尸体堆放在一起!”
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张启的话直白且通俗,这些奴隶们经过了刚才的杀戮,骨子里的那一股原始的野性已经被释放了出来,听到张启的命令后,他们转身就去干活,动作之快,像是演练了无数次。
很快,部落里所有的尸体都被聚集在了一起,张启让人挨个将没有被攻击的毡房掀开,让一个个的女人带着孩子裹上毛皮集中了起来。
张启带人围着她们,女人们的脸上紧张惊恐的情绪不用明说。
张启围着她们转了一圈,然后站在了她们的前面大声的喊道:“从今以后,你们就都是我的人了,听话的,吃肉,不听话的...”
张启狠声喝道:“那就被吃!”
嗖嗖嗖,十几根箭矢弩矢精准的射在女人们的脚边,尾羽震颤,没有伤到她们分毫。
啜泣声此起彼伏,所有的女人孩童都被眼前的这个男人给吓住了,她们不敢说话,张启也没兴趣听她们说话。
被叫出去的鹰此刻跑了回来,对着启说道:“马三百多匹,牛羊上万。”
“把马弄过来,那些女人跟小孩三人一马,若是还有马匹剩余,则一匹马上捆上三只羊带走,牛挑温顺的带走其他的,带人过去全弄死等我过来。”
张启吩咐道。
鹰点头应诺。
吼了几嗓子,鹰带走了一半的奴隶以及所有的远程NPC士兵。
古时候的女人永远都比男人更好控制,张启带人将她们跟自己的孩子分开,然后冷声说道:“不想在雪地里跟自己孩子一起冻死的就去拆解毡房,带上足够的毛皮。”
孩童们因为跟母亲分开都开始大声的哭泣了起来,张启他们充耳不闻,任由他们哭闹,听着孩子的哭泣,所有的母亲都心疼的厉害,眼前这个男人说的话,她们听到了,然后乖乖的去办了。
一顶顶完好的毡房被拆解捆绑好,部落外面,一声声牲畜临死前的悲鸣点缀着骇人的夜。
过了许久,所有的女人们都颤抖着搂着自己孩子的时候,马蹄声阵阵。
不用想,鹰他们回来了,三百多匹的草原马很快进入到了部落之中,毡房已经拆解,此刻的部落显得很是空荡,容纳三百多匹草原马绰绰有余。
马匹被赶进了部落,慧就开始着手安排女人们上马,一边安排一边说道:“别想着逃跑,你们快不过那些射雕手的。”
射雕手,草原人对于神射手的最高荣耀,费奥纳冠军射手们当仁不让的接下了这个名头。
但是不死心的人有,胆子大的人同样也有,一匹马撕鸣着朝着外面跑去,不用张启下令,三支箭矢准确的命中马上的女人,以及孩子。
尸体噗通的从马上掉了下去,人群中,响起一声凄厉的哭腔。
“杀了。”
张启冷冷的下令,慧叹了口气,将刀子送进了那个失去了孩子的母亲怀里。
这一幕被深深的刻在了所有女人的心中,没人在想着逃跑了,那个男人已经表明,只要敢跑,马上的女人跟孩子都得死。
整理行装,匈奴部落里的财物张启已经收进了骑砍世界一大部分,还有一些少量的留着待会赏赐。
毛皮,骨器,粮食,金银铜铁,水晶宝石,张启将整个部落搜刮的一干二净。
那些被NPC士兵们屠宰射杀的牛羊张启也没忘记。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张启知道不能在拖延时间了,招呼一声,数百匹马开始向着东北的方向前进,呼伦湖有很多支流,而其中有一条,连接着黑龙江。
背后燃起大火,被油脂浸透的尸体堆很快开始噼啪的燃烧,空气中开始散发一股肉香味。
所有人都知道那股肉香来自哪里,但是那些奴隶们,女人们,还是有些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
鹰带着今晚煽动起来的奴隶走在前头,冠军射手们在他们身后盯着,敢跑的也是死。
重装骑射手以及具装骑兵环绕着整个队伍,所有的女人都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之中。
野人们跟弩手军士一左一右,整个队伍向前移动,渐渐的走进了夜色之中。
“启,两百二十三个女人,三百多个小孩,另外马匹三百八十六匹,带走的羊三百多头,能够产奶的牛三百多头。”
慧还有陆木在张启两侧汇报着今晚的收获,张启点了点头:“知道了,先进入大兴安岭,然后往北走,先安顿下来再说。”
慧说的只是他们能带走的部分,至于那些不能带走的牛羊,已经被他安静的收进了骑砍世界之中。
50.赏赐
凄凉的夜伴随着呜咽。
张启,慧几人吊在队伍的最后面,鹰则在前头负责带领新加入的奴隶军。
女人们搂紧马上的孩童,她们骑得马跟张启他们不同,没有马鞍,只有一块兽皮,如果在前进的路上没有夹紧马腹,那么就很容易摔落下马。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遗骸,古话没有错,光这一个部落的收获就远远超过了张启的意料之外。
也就是他现在还没有一个根据地,否则收获还要更大。
现在想这些也没用了,还是先赶路吧。
随着太阳从天边露出一个头,天地间就开始放亮了。
因为人多,而且还是刚劫掠了一个部落的所得,所以张启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一个小时也才走了几公里而已。
张启不急,现在是什么时节,加之又有单于的召令,这片草原上的危险程度已经大大降低了,而且就算遇到了外出的匈奴军队,他们这边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的。
起码这些骑在马上的妇人们也是一些不错的诱饵以及肉盾。
路,不紧不慢的赶着,冬日的草原格外的安静,东面的大兴安岭山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的露出了棱角。
那里是张启的目的地。
东西横纵三百多公里,南北长约一千两百公里,复杂的地形,蓬勃的生态群,是个藏污纳垢的天然庇护所。
只要他们深入其中,即使匈奴人要复仇也会找不到目标的。
山林之中,骑兵的作用可就不怎么大了,而这些NPC士兵们却能发挥出更大的战斗力。
又约莫走了几个小时,草原马上的妇人们忍耐力以及快要接近顶点,从被劫掠到现在,将近十个小时的时间里滴水未进,她们到还好,在艰苦,咬咬牙还能顶点也能变成起点,但是孩童们不可以。
啼哭声一阵,哭闹是会传染的,一个孩子哭会连带着把所有的孩童带哭。
张启看了看天边,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向身边的几人下令。
“修整。”
五骑冲了出去,开始挨个叫停。
没一会,整支队伍就在河畔便驻足了下来。
张启带人在女人们之间穿梭,所有的女人们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打着哆嗦,就是这个男人,将她们的一切都给夺走了。
恐慌,不安的情绪在每一个女人心头升起,但没有人敢反抗,昨晚的遭遇已经告诉了她们,反抗的结果只有死,而且还是连带着孩子一起死。
张启始终阴沉着一张脸,给人一种在愤怒边缘的感觉,没有人敢触碰他的霉头。
“二十个女人围成一圈,快点的!”
张启拎着一条鞭子甩动着,每个挨上一鞭的女人都忍不住的一声痛呼。
高压之下,队伍很快的就分成了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圆圈。
女人们在外围,孩子们在中间。
至于每一堆里面是不是二十个人,张启也懒得去管去数。
等女人们分好,张启骑着马开始在一个个的圆圈中穿梭,每经过一个圆圈就留下一袋脱壳后的谷物。
“我说了,听话的饭管饱,这些食物怎么吃怎么分你们自行决定,但是胆敢反抗者,一个字!”
“死!”
两百多个女人三百多个孩童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十几圈,张启丢下十几袋谷物以后,就没再关注这边,剩下的慧会代劳。
他要做的是赏赐那些被煽动的奴隶,虽然他们起的作用不大,但是谁让他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管他什么阿猫阿狗,能动弹的就行。
NPC们去监管女人孩子,张启让鹰带着奴隶们围在女人们的前头。
张启打马过去,陆木马三每人牵着几匹马,马背上都是那些从匈奴部落中劫掠来的财物。
奴隶一共四十七个,每一个都饿脱了相,皮包骨头,深陷的眼窝,突出的颧骨让他们都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这些奴隶们看到张启过来以及马背上的东西一个个的都很激动,昨天他们都还是一群低贱如泥的奴隶,但是现在却都有能够获得的封赏。
这一切都是拜眼前之人所赐。
“主人!”
一声主人喊的情深意切,张启满意的点了点头。
自古财帛动人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招了招手,陆木将一根剥了皮的羊腿递到了张启的手上。
白花花的筋膜红彤彤的肉晃得奴隶们直咽口水。
“我说了,听话的吃肉,不听话的被吃,你们是想吃肉还是想被吃?”
所有的奴隶跪倒在了地上,整个身子压在雪中。
“伟大的主人,我们想吃肉。”
“哈哈哈,好!”
“从今而后,你们就是我张启帐下的仆从军,只要听话,酒!肉!钱财!女人!统统都有!”
“陆木!”
“老奴在。”
此时的陆木很好的扮演着张启身旁的一条老狗,姿容谦卑至极。
“每人十斤牛羊肉,毛皮三张,汉铢百枚!”
张启大手一挥。
陆木躬身到底:“诺。”
肉跟毛皮都是草原上硬通货,奴隶们拿到了赏赐,望向张启的目光变得更加的炙热,至于汉铢,别看这里是匈奴,但是这些钱照样可以流通,每个部落中也会认可这些钱币。
草原跟汉地的交流并不是只有劫掠和被劫掠,长城周边,大大小小的互市一直都存在着,匈奴人想要汉朝的物品,汉人们也想要草原上的牛羊。
四十七个奴隶张启一视同仁,所有人都分到了上好的牛羊肉,奴隶们感恩戴德,张启微微颔首,随后便将大量的宝石水晶分给了伯等人。
他们跟着自己这么久,昨晚也都出了很大的力,没道理奴隶们都有赏赐而他们没有,一个队伍之中不患寡而患不均,张启心里明白的很。
虽然即使他不给伯他们什么东西,这些人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怨言,但是习惯是养成的,张启害怕哪一天自己真的习惯了这样对待他们,到时候悔则晚已。
分赃分粮,张启在奴隶们心里头刷了一波大的声望值,如果是之前他们还是被张启的武力所支配着的话,那么现在,这些奴隶们已经有了为自己而战的念头了。
用不了多久,张启有信心把这些奴隶训练成一支不错的好狗的。
51.抵达
埋锅造饭。
肉也分了,粮食也给了,接下来就是到了吃吃喝喝的环节。
之前那个部落里的燃烧物都被张启带着的,此刻分发下去也足够这些人使用。
唯一不好的就是女人那边了,奴隶们有个火堆就能烤肉食用,但是那些女人们却还需要容器才能把谷物煮熟。
慧想了一个好办法,他把从匈奴部落中抢夺而来的各种酒壶陶器分发了下去,煮雪凿冰,废了不小劲才保证这些女人们有足够的水弄熟食物。
十几道烟火升腾着,那些火堆周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陶器,器皿,火焰炙烤着那些器皿,器皿之中咕噜噜的冒着泡。
谷物煮熟后的清香飘荡,一连串咽口水的声音响起。
“阿妈,什么时候能吃啊,我好饿。”
一个小孩搂着自己母亲的半个身子,嘬着自己不算干净的手指,抬着头问着他的母亲。
女人紧了紧兽皮,将自己的孩子包裹的更加的严实:“别急小阿吉,很快就能吃了。”
这样的场景在人群中时不时的出现,这些女人们都安慰着自己的孩子,这些孩子有的有十来岁,有的只有几岁,还有一些更是只在襁褓之中。
饭香味在附近弥漫,而奴隶们则在一旁大快朵颐的自己手中的肉食,熟没熟不知道,反正能吃。
撕扯着明显还带着血丝的牛羊肉,这些奴隶们的眼光望着那些女人,贪婪毫不遮掩。
张启他们也在吃饭,一大锅用羊肉炖煮出来的肉汤,骚气十足张启爱的不行。
以前没穿越的时候,他就爱这么吃,没有骚味的他反而难以下咽。
“可惜没有找到葱,这要是撒上一把,神仙来了都不换。”
喝了一口鲜美的羊汤,张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部落那边,无人能看得见的视界里,烟雾凝聚成了厚重的团雾,这些团雾升腾着消散在了天际,回归这片大地,但还有一些凝聚成了绳索,猛地钻向了张启他们离开的方向。
等到了张启这边,这些雾气分出一点点飘散进了各个NPC的身体中,剩下的全部钻进了张启背后的一个孔洞之中。
“嗝~爽!”
“再来一碗,给我加上辣子。”
张启直呼过瘾,将碗又递了出去,陆木在一旁伺候着,这个小老头如今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张启的家仆了。
又是一碗羊汤,亮滋滋的油花飘在汤水上,陆木从一旁的一个盒子了抓起一把晒干后磨成末的辣椒面洒在了汤上面,登时一碗黄白黄白的汤水就变得红彤彤的。
张启接过了碗,和动几下,夹起几块羊肉塞进嘴里,汤汁饱满的羊肉鲜嫩的很,腥臊味配上辣椒面赋予的辣味,爽感直冲天灵盖。
张启吃的大汗淋漓,一旁的鹰几个也试着这样吃,登时一个个的都面红脖子粗。
嘴里的羊肉吐也不是,不吐也不是,当了那么多年的奴隶,食物的可贵他们是知道的,所以一个个憋的脸更是通红。
“哈哈哈。”张启被他们的模样逗乐了,笑个不停。
饭很快就吃完了,短暂的修整过后,他们再次启程,如今已经能看到大兴安岭山脉的轮廓了,以现在的速度只要再走一两天就能够进入大兴安岭之中。
到时候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真正的好日子才算开始!
白雪皑皑的大地上一团黑影朝着远方而去,而在更远处,无数的小黑点也正朝着两个地方汇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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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
漫长的两三天,张启他们总算是走到了大兴安岭的外围区域,如果不是这些女人们的话,他们恐怕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抵达。
但是人口是重要的,张启好不容易一次性弄来了近千的人口,没理由放弃。
虽然期间也遇到过几次危险,但是那些连在呼伦湖周边居住都办不到的小部落士兵根本就无法在张启NPC士兵的铁蹄下苟活。
三天的时间里一共遭遇了六支相应单于召令的匈奴军队,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是没有可能去协助他们的单于了。
几次交战里,仆从军四十七人死了十三个,NPC中也有一个倒霉的野人被射中了脑袋,等到张启发现他的时候,已经流血流死了,连送回骑砍世界都没来得及。
张启心疼,但也没有办法,只能拔下他的装备赏赐给了一名较为勇武的仆从军奴隶。
经过这几天的磨合,这些奴隶们已经完全的臣服在了张启的脚下,即使张启没有给他们种入灵点(没有了),但在丰厚的奖赏下,这些皮包骨头的仆从军每次接战都能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
如今的他们身上的装备都已经换了,那些被杀的匈奴骑兵的皮甲如今都穿戴在了他们的身上,只不过匈奴人的武器杂乱的很,有刀,有斧,有戈,还有锤。
也正是因为跟匈奴人骑兵打了几仗以后,张启才知道,原来戈并不是他印象里的长武器,只是一件一米来长的近战器械,外形有些像镰刀,只不过刀刃是直的。
这些被仆从军装备的武器多是些骨质的武器,特别是锤跟戈,大多数都是骨质的,就连缴获的那些弓箭箭矢,也多是骨质箭头。
金属武器也有,不过只有寥寥几件,这些生活在匈奴势力边缘的匈奴骑兵穷的很,只有领头的那几个才有资格佩戴金属武器,只不过就连金属的武器也多为青铜器。
仆从军们鸟枪换炮,战力大涨,此刻还制约着他们的就只有一副健壮的身体了,这个不急,张启手中有的是食物喂养他们,等进入了大兴安岭深处安定下来后,就是大练兵之时。
也是因为这几天,那些匈奴女人们也都习惯了跟着张启迁徙,虽然恐惧还依旧有,但是吃饱肚子这一条却让她们欲罢不能。
特别是那些小孩,几天的时间里营养的补充下,这些小孩子的脸色都红润了起来。
“启!”
大兴安岭外围,鹰从林子里跑了出来,他被张启派进去探查路线,此刻回来了。
“怎么样?”
张启问向大喘气的鹰。
鹰灌了一口慧递给他的水,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要往南边走点,前面的路有些难走。”
张启沉吟了一会,一拍鹰的肩膀说道:“你带路,我们进去!”
52.以战养战【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10/20】
大兴安岭,这个时代应该叫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以后这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叫大鲜卑山,进入这里,也就代表着进入了东胡人鲜卑部的领地。
不过整个大兴安岭这么大,这里也不完全属于鲜卑人,他们没有那个实力。
鹰在前面带路,张启带人殿后,整个队伍开始慢慢进入了这片原始森林之中。
随处可见的冷杉,松木构建起了一个庞大的森林王国,现在张启他们走的路径并不陡峭,但是林木茂盛。
随着越往里走,树木的茂密程度就愈加,鹰是一个很好的向导,他的方向感很强,所以张启才会让他带路。
进入真正的大兴安岭以后,鹰一直带着大家朝着东南方向斜插着行进着,那些仆从军也在前面跟着鹰一同开路。
进入林子以后,女人们稍显的慌乱,她们一直都是生活在开阔的草原之中,如今进入到了相对平仄的森林里一时间都不太习惯。
好在这几天张启带给她们的压迫感足够大,加上食物的诱惑,她们还算顺从。
林子不比草原,这里步行明显要比骑马要快,所以在进入了林子几个小时以后,张启他们都选择了下马行走。
从白天走到黑夜,每个人都累的不轻,几百人的队伍走动,惊走了许多原本生活在林子里的野兽。
夜以深,张启的队伍开始打起了火把,黑夜里一条火龙在大兴安岭之中穿梭着。
不是不想停下来休息,而是现在根本没有适合的地方休息。
也不知道又走了多久,队伍最前头的鹰高声喊了一声:“走这边!”
然后张启下令跟着他走,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队伍走进了一片平缓的空地之中。
空地不大,但也足够一行人修整了,几天的习惯养成让那些女人们将马围成了一圈,然后进行喂养。
张启他们则带着人巡查了一圈周边的情况以防野兽伤人。
还好是冬季,极低的温度为他们解决了那些难以提防的蛇虫。
“扎营吧,让那些仆从军清理一下周边的树木,埋锅造饭。”
一整天的行进张启也累的不轻,他简单的吩咐了几句,跟在他身边的慧还有陆木两人就下去安排了。
燃烧物还有许多,加上他们现在又处于大兴安岭之中,一路上行进了时候也没少捡拾干枯掉落的树枝,这些树枝待会在火边烤烤后续也能够使用。
一片不怎么大的林中空地,十几口锅同时架了起来,火光开始闪烁,不一时林子里就飘起了迷人的饭香。
这些铁锅都是张启从骑砍世界中带出来的,都分给了那些之前靠陶器酒具烹煮食物的女人,这些人如今已经渐渐习惯了张启的裹挟。
毕竟包吃包住这一点就足矣秒杀之前所经历过的生活了。
吃完饭,毡房也随之搭建了起来,一顶不小的毡房里挤着十多个女人以及她们的孩子,马匹都在外围,围住了这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营地。
位于毡房群的中间,张启的毡房就搭建在这里,毡房中,慧,陆木等人都在这里。
“我们今天在林子里走了多远?”
张启看向了一旁的鹰,今天一天都是他带的路。
鹰思索了片刻回道:“差不多三四十里的样子吧。”
张启点了点头,沉默了会,然后开口说道:“还是要往南边走,这里的温度太低了,不适合作为根据地。”
“可是郎君,若是继续往南,就要与东胡人碰上了,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未必能与他们抗衡。”
陆木在听到张启说要继续往南走时出声提醒道。
他说的没错,如今东胡人被匈奴人几乎灭族,剩下的大多数部族都在一起抱团取暖,要不是他们投降的快接受了匈奴人的统治,成了匈奴二十六部之一的东胡部,东胡就快要成为历史了。
张启眉头紧皱,对于这个时代,陆木了解的要比他稍微清楚一些,一些原本张启记忆中的偏差如今也在陆木的补充下逐渐完善。
“也是个问题,残存的东胡人还有大几万,贸然进入他们的视线对我们来说也很麻烦....”
“要不暂时停留一阵子,等着开春以后再看看?”
慧插了一句,张启望向了他。
“说说看,集思广益。”
慧看着众人都望向了他,稍稍有些紧张,但还是继续说道:“我们现阶段的目的是拿下东胡人如今生存的土地,但是他们的人如今要比我们多上不少,硬碰硬我们肯定打不过。”
“但是启,你有上天的庇佑,虽然这里不适合放牧也不适合耕种,但是起码我们的食物是有保证的。
加上我们进入这里并没有多远,离左屠耆部也算的上近,那么为什么不能暂时倚靠山林地形对匈奴人的削弱掠夺他们的人口?
上次光是一个部落就有上万头的牛羊,如果我们趁着单于召令的这段时间将呼伦湖附近的部落全都劫掠一次,那么人口,食物,武器装备,都足够我们发展出一支军队,现在距离开春还有一些时间。
说不定我们能趁着这段时间训练出一支仆从军,到时候东胡人未必不能碰一碰。”
慧一口气说了一通连停顿都没有停顿,看得出来他思考这个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
张启有些欣喜慧的思考,他将自己的优势与周边的情况因素都考虑了进去,细想一下,张启觉得慧说的有道理。
以战养战确实是一条不错的办法。
“慧郎君聪颖。”陆木朝慧拱了拱手。
后者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带着一脸的期望看着张启。
“我觉得也行,先按照慧的办法做吧。”
张启很快拍板决定:“很晚了,都先休息吧,明早将所有的女人孩童召集起来,我要...”
张启眯了眯眼睛,随后朗声道。
“展露上天的神迹!”
毡房里的几人相互对视几眼,眼神中都有一丝丝的期待。
“诺!”
53.装神
一夜无话,只有林中鸮鸟的叫声,伴随着漆黑的夜。
第二天一早,在骑砍世界待了六七天的张启回到了外界,他把之前从部落里劫掠走的上万头牛羊尸体给清理掉了。
倒腾了几天,贩卖在了柴坎周边的几个城镇,得利百万。
怪不得说杀人放火金腰带呢,一个晚上的收入比得上他砸骑砍世界中奋斗的好几个月。
因为一名野人的战死,张启在骑砍世界中再次招募了一名NPC士兵,这次运气不错,征召到了一名‘库赛特贵族之子’。
也就是广为流传的偃月刀大爷,整个骑砍世界最顶尖的骑射手,‘库赛特可汗亲卫’的兵种初始形态。
这段时间张启要奔走在各个城镇里售卖牛羊尸体,顺带着一路的剿匪,将这名贵族之子升级到了可汗亲卫。
有了他,今天要表演的神迹也算是有了配角了。
清早的大兴安岭冷意十足,松柏间簌簌往下落下的雪块时不时的在林间响起声音。
撩开毡房的门帘,张启走了出去,营地中的人起的挺早,昨晚张启吩咐过早上要做什么,慧他们早早的就开始做准备了。
一个不大不小的架子是连夜赶工做出来的,架子下面。
女人们被分成了几堆站着,她们的孩子或是抱着,或是牵着,面对今天的阵仗,她们有些不明所以,今天的早晨跟前几天完全不同了。
仆从军们也在,现在他们算是张启的第二支武装力量,为了让他们更加的降服与自己,仆从军从一开始也是观众。
看到他们都安排好了观众,张启便也直接登台。
一米来高的木平台让张启能够被所有人都看见,他背着手,睥睨的看着台下的众人,身上的衣服朴素,但举手投足间却有着不寻常的贵气,声音不疾不徐。
“虽然你们跟着我已经有几天了,但是想必并没有人认识我是谁。
几天的相处,现在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你们究竟在追随一位怎样的存在。
我,你们的主人,解救你们于苦难之中,让你们能够有机会将自己的孩子抚养成人,不用忍受灾厄,带给你们食物与温暖。”
“我是上天的宠儿,是天神最喜爱的儿子,
也是你们唯一需要付出一切去侍奉的主人!”
平台上,张启奋力的表演着,慷慨激昂的说着他花了骑砍世界中好几天时间想出来蛊惑人心的台词。
但是请原谅,他不是干传销出生的,现在的这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台下的女人们神色各异,有相信的,有将信将疑的,但是大多数还都是充斥着怀疑的态度,这几天的相处她们虽然的确都得到了足够的食物,也默认了自己就是张启的财产,但光凭这些还是无法让她们彻底相信张启此刻说的话。
草原上的人对天神的信仰是深厚的,这种信仰原始,野性,但却根深蒂固。
对于这点,张启自然也清楚,如果他是一名普通人,这场戏其实已经结束了,信与不信并不重要,他要的统治权已经初步建立。
但是,他并不是一名普通人,而是一个确确实实能在众人面前展露神迹的‘天之子’!
台下无声,台上也是。
静默了些许时间。
张启站直了身子,闭上了眼睛,嘴里喃喃念诵,声音清澈,能让附近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仁慈的天神,您的孩子想要再次回归您的怀抱。”
众目睽睽之下,张启的身影忽然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面前,台下一阵哗然。
女人也好,仆从军也罢,这些刚归属张启没几天的战利品此刻都瞪大了眼睛,只有那些天真的孩童此刻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好奇的扯了扯自己母亲的毛皮衣摆,纯真的问着‘主人’去哪里了。
噗通。
站在最前面的,被张启收编的仆从军里跪倒了一个,趴在地上高呼着天神显灵了。
随后,噗通声越来越多,所有人都跪在了地上,念诵起了天神的信仰。
慧,伯,鹰鹞,陆木,马三他们对视了一眼,虽然此情此景见过无数次了,但是配上张启刚刚所说的那些发言,他们还是忍不住的兴奋,为自己正在追随一位真正的‘天之子’兴奋。
赞美天神的话此起彼伏,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渐渐的人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那个木平台,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骑砍世界里,张启也在掐着秒的数着时间,此刻的他已经换上了一声新的服装,亮金色的铠甲,宝石点缀的王冠,这些都是在骑砍商店中买到的,虽然不怎么符合他的审美,但是奈何他自己不会裁缝活啊。
大红的披风是柴坎里的旗帜,此刻已经被他征用了,华丽的贵族装饰剑插在他的腰间,剑柄上颗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动人的光彩。
“五分钟了,外界过去五分钟了,现在差不多了吧。”
张启脚扣着地面,刚刚那段发言让他浑身都起来了鸡皮疙瘩,此刻差点就抠出了一座三室一厅,但是没办法,在这个时代笼络人心最快的方法就是装神弄鬼,或许这一招对那些权力的上层不怎么好用。
但是对于底层的民众来说,确实一抓一个准,从古至今,每一个朝代,当权者都会用愚民的政策去巩固自己的地位,这不怪谁,天性使然罢了。
张启身边,一身骑兵札甲,头顶流樱白尾盔,气势十分唬人的彪形大汉正骑在一匹高大的军马上。
那是他新招募的NPC士兵,库赛特可汗亲卫。
“是时候了,库汗,我们走!”
张启手搭在库赛特可汗亲卫也就是库汗胯下军马的马背上,几秒之后,两人消失在了骑砍世界之中。
看台下,所有人的眼睛都凝望着空无一人的看台,他们的眼神炽热,只要现在张启能够再次出现,那么所有人对于天神的敬仰就会被他所代替。
唏律律——
战马的撕鸣毫无征兆的响彻在林间。
鲜红的披风被林间的风吹着向后摆动。
头戴皇冠,浑身金甲的张启抽出了腰间的贵族装饰剑遥指天边。
“信奉我,从此再无饥饿!”
“信奉我,战死者将会去到天神的牧场之中,享用无尽的牛羊与美酒。”
“信奉我!”
“天神庇佑我,而我,庇佑你们!”
54.弄鬼
看台之下,看着宛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现身且一身华丽着装的张启出现后。
所有人心底的一团火焰轰的一下熊熊燃烧了起来。
几天前他们或许还是因为食物,封赏被聚集在张启身前的话。
那么此刻,所有人都在发自内心的想要追随张启。
“赞美天神,赞美主人!”
“.........”
“.........”
歌颂天神的声音不断的在台下响起,张启微微一笑,今天的目的算是已经达到了,以这里作为暂时的根据地起码不用担心营地中的人偷跑回草原。
而且,除了这一点,另外一个惊喜也出现在了张启的脑海。
【依附人数超过五百人,权力等级提升。】
【当前权力等级二。】
【技能激活。】
【权利等级零级技能:虚与实:虚与实,是真是假,孰真孰假,亦真亦假,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在哪,只能由你决定。】
【权利等级一级技能:灵与肉:灵魂与肉体,谁才是主宰?我想主宰它们的人应该是你。】
【技能效果:你将获得灵点,每一点被分配的灵点可以极度加深你在被赐予者心目中的印象,灵点数量与你在骑砍世界中的统领数有关。】
【权力等级二级技能:时与空:时间长河的堤坝已经打开,现在你可以让他直流而下。】
【技能效果:每三十个主世界自然日中拥有十五个自然日的骑砍世界时间自由流动时间(无需自身在场)】
【技能效果:空间信标:当前数量二,信标可在骑砍世界中任意位置放下,登录骑砍世界时可选择信标位置登录(信标放下无法更改)】
【统兵数增加五十。】
【当前统兵数:25/75。】
看台上,张启举着那柄华丽的贵族装饰剑缓缓垂下,他的脸上神情肃穆,望着底下的那些人,他开口说道。
“信奉我者必不会承受饥饿之苦。”
“陆木!”
“老奴在。”
台下的陆木看向张启的眼神也充满了炙热,他是被种入过灵点的,在他的心中此刻张启的形象堪比神灵。
“记住今天的日子,往后每年的今天皆为‘降临日’,所有信奉我者皆可获得肉食,吩咐下去,杀羊,食肉!”
说完,张启便不再管看台下面的情况了,带着库汗从看台左侧下去,回到了自己的毡房里。
自从昨晚决定走出这一步以后他就打算好了,人类的信仰是断绝不了的,既然信仰必然会存在,那就让他们信奉一个由他掌控的神灵。
张启离开,场中的气氛依旧没有冷却,所有人都还在赞美着天神,赞美着他们的主人,此时此刻他们的心灵是炙热且真诚的。
陆木叫上了慧他们,现在众人的狂热一时半会还消不下去,杀羊的活得他们自己来,不过好在还有NPC士兵可以帮忙,加上张启今天带出来的库汗,外界的NPC士兵们依旧维持在二十三人。
营中一共有二百二十三名女人,三百三十三名孩童,加上还活着的仆从军三十四人,一共五百九十人。
人数陆木早已经记录过了,所以他需要计算清楚如今需要杀多少的羊来给大家分。
没一会,张启他们劫掠而来的羊们纷纷惨叫一片,林子里一时间血腥气弥漫,要是往常,张启肯定会让人处理掉这些腥气以免吸引来野兽,不过如今没有必要了,有冠军射手,具装骑兵他们在,来再多的野兽那也只是给大家加餐而已。
草原上的牛羊马就是汉地上的田地,草原人们能在牧养的动物身上收获鲜奶,肉食,骨器,毛皮。
就算是内脏,也能制成各种需要的东西,肠子用来制作绳索,胃袋用来制作水袋,其他的也能用来食用。
NPC士兵们射杀牛羊,陆木他们分解,渐渐的营地里狂热的气氛慢慢冷却了下来。
女人们往日里的身份都还是囚奴,在没有得到许可的情况下不敢乱走,但是仆从军们不是,三十几个仆从军去到了陆木那边,开始协助起切割肉食的工作。
张启说了今天所有人都有肉吃,所以陆木跟慧商量了一下,决定宰杀出千斤的肉食,一只羊宰杀以后去骨去内脏最后满打满算也就二十多斤的肉食,虽然内脏也能食用,但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十斤。
从部落那边只带走了三百多只羊,今天一早就宰杀了四十只,光把牛羊当做肉食是不可取的,所以草原人们一般都还是食用奶制品。
宰羊分肉,营地里的氛围变得欢声笑语了起来,女人们再也不见前几天的愁眉苦脸,孩童们也逐渐恢复了童真。
食物永远是人类的第一欲望渴求,张启如今满足了他们的这股欲望,加上信仰的加持,这些人算是已经他的私有物了。
毡房里,张启还在研究权力等级提升后的收获。
他的游戏面板几乎被重做了一次,以往玩游戏的经验已经跟现在搭不上边了,不过这也不难看出,如今的权利等级还是跟以前游戏里的家族等级是一样的,都是可以通过提升它来获得更多的统兵数额。
这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如今他终于可以不用守在骑砍世界里流动那里的时间了,在全力等级提升到二级以后,他每个月都有十五天的时间可以自由的流动骑砍世界里的时间,这样一来他就不需要像个打工仔一样两个世界来回穿了。
里面的那些狼崽子也会拥有更快的成长速度。
没什么好像的,张启当即就尝试了起来,随着他的意念一动,原本凝固的骑砍世界再一次流动了起来,风开始吹拂,河水开始流淌,营地之中的狼崽子们也再一次的动了起来。
这一切呈现在张启面前就像是开了倍速看电影一样,新奇,有趣,不过唯一可惜的就是,他能看到的范围,只有柴坎周边。
55.技能带来的变化【为笑笑就可以了大佬加更11/20】
营地中飘起了肉香。
虽然一大早就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对肠胃不好,但是谁管呢?
往日里能吃到肉食的机会可不多,甚至在场的有些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尝过肉味,谁还在乎肠胃能不能受得了,天大地大,吃进肚子最大。
十几个营火被点燃,女人们采集积雪煮水,仆从军们来去匆匆给众人分发从慧那里领取到的食盐。
对于盐,张启他们是不缺的,商店中卖的每一袋盐都有五十斤重,所以盐在他们这算不上稀缺,几乎每餐都有分配。
不分配不行,人不吃盐就会没有力气。
这些天的相处也让张启知道了草原人的另外一个优点,那就是他们很少有夜盲症的症状,这在古代,特别是农耕文明中算的上稀奇。
不过转念一想,长时间在奶制品中汲取维生素的他们似乎的确不容易患上夜盲症。
挂不得以前看历史书的时候,上面写着草原多夜袭,月满为攻,月亏则退呢。
毡房。
再次出现的张启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之前实验新技能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原本那些呆愣的柴坎城中的NPC们都或多或少的多了些改变,他之前没有注意,因为自从抵达柴坎以后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导狼崽子,以及打铁。
但是权力等级提升后,时与空的技能效果让他有了第三视角,这才发现了这一状况。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的权力等级提升后造成的骑砍世界的改变,因为一开始索佳尔产生改变的时候恰好就是第一次权力等级提升以后。
但是后来转念一想,又不太对,迪亚马特的那一次,他的权力等级并没有提升,但是那些NPC们却也产生了改变。
张启坐在毡房里想了很久,直到外面宰羊时的羊叫声撞进他的大脑,一条电流忽的就在他的脑海中闪过。
是杀戮!
第一次索佳尔变化的时候,他在草原上第一次杀了人,第二次迪亚马特也是杀人后,第三次柴坎,他在来到大兴安岭的路上,可没少杀人,那晚更是一次杀戮了几百。
一切都想得通了,张启的眉头皱的更加厉害了,他到不是排斥杀戮,在这个时代不杀人就会被人杀死,杀多少人他根本不在乎,只要自己能过的更好就行。
他烦恼的是骑砍世界的变化,NPC们越智能对他来说就越无益,这是在伤害他的利益,这不符合游戏特性,这是bug了!
这样不对!
这样不好!
张启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想个办法出来制止这种改变。
随着他的这种念头越发凝实,骑砍世界中,张启下线的位置。
那里有着一颗朦胧的雾气球体,它周身蔓延出了无数根雾气锁链,连接着柴坎附近的每一位NPC身上,它不存在于骑砍世界,也不存在于外界,没人能够看得见它。
当张启的脑海里排斥NPC改变的念头起来的时候,雾气圆球原本逸散出去连接在周围NPC身上的雾气锁链突然就断开了,随着张启的念头越来越凝实。
雾气圆球忽的就散开,消散在了骑砍世界当中。
骑砍世界里。
正围绕着柴坎跑圈的狼崽子们突然觉得手臂一凉,随后是脸上,他们茫然的停了下来,在‘狼君’的世界生活了快半年了,他们还是第一次在训练的时候遇到这种情况。
“下雨了?”
领头的胡玲伸出手掌,雨滴滴答的落在了她的手上。
“真下雨了!”
胡玲惊呼了一声,半年的时间里她还是第一次在这里感受到雨水的气息,难怪她会惊讶了,在这些狼崽子们的印象里,这个世界的天气每天都差不多,都是艳阳高照,而今天,他们居然感受到了雨水。
虽然这雨不大,毛毛细细的,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在下雨。
狼崽子们停下了,张启在外界自然也看见了,对于狼崽子们停下他有些不解,所以就进入到了骑砍世界当中。
一进来他就感觉到了不对,雨水正在从天而降的落下,城墙边他们营房附近的水桶中的水面正在荡漾波纹。
“下雨了?!”
张启发出了一声跟胡玲一样的惊呼,他算是明白狼崽子们为什么停下来了,即使是他现在也有些懵。
“难到...”
像是想到了什么,张启离开了骑砍世界,利用时与空的技能再次观察起了柴坎中的NPC。
这一看,他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本那些有些许改变的NPC们再次恢复了正常。
“虚与实.....”
张启的眼睛微微眯起,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对骑砍世界的掌控里如此的高,现实与虚幻的边界在哪,真的是由他在决定!
“但是这种改变是会一直持续下去的,除非我不在外界杀戮,否则迟早有一天骑砍世界里的人会变得跟真实世界中的一样。”
“虽然这次误打误撞让骑砍世界的改变顺序从优先NPC身上转移到了骑砍世界本身,但是不管是什么改变终究会有临界值,一旦骑砍世界本身的临界值到达极限,那么那些NPC们势必会再次得到改变。”
骑砍世界下雨了,这就代表着这个世界开始逐步完善自然规律了,一旦规律被完善好,那么下一步自然就会去完善其它的东西。
张启想通了这一点。
“淦,原本还以为不用再两个世界来回穿当打工仔了,现在看来不行了,在骑砍世界里也要尽快拿下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以防万一。”
正当张启坐在毡房里的软座上思考着的时候,毡房的门帘被人掀开了。
进来的是陆木,他恭敬的走到张启的身前,谦卑的说道:“郎君,可以开席了。”
张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应该是营地里的肉食都分好烹饪好了,现在需要他这个‘主人’出面宣布一下,然后那些人才敢吃。
张启点了点头跟着陆木走了出去,跟他想的一样,锅里的羊肉都已经煮的软烂,香气四溢,但是营地里的女人孩子们都没有开动,反而都以一脸殷切的望向他的毡房。
走出毡房,张启抬起了手,轻咳一声:“享用吧,这是属于你们的食物。”
56.阿台部
狂热的一天已经过去了。
不同于以往女人们脸上的愁眉苦脸,孩童们脸上的茫然。
经历了昨天以后的人,现在他们的身上都有了一种强烈的幸福感。
这是食物带来的,当然,更多的来源自信仰。
女人们的脸上笑容变得多了,经过昨天之后,张启对她们的禁令也取消了,她们现在可以自由的在营地之中活动。
孩童们更是如此,他们适应环境的速度可比大人们还要快,如今的营地中四处洋溢着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响。
不过张启还是叮嘱过他们最好不要远离现在的营地,这里毕竟是大兴安岭,原始的不能在原始的森林,尽管因为他们的人数,周遭的一些猛兽不敢靠近,但是万一这种事情每人说得准。
更不用说大兴安岭本身就是左屠耆部跟左谷蠡王部的木场,外围那些稀疏的树木代表着那些人会进入这里伐木,狩猎。
好在他们的位置还是比较深入的,一时半会不用担心被发现。
经过一天的时间,现在的营地被扩宽了不少,仆从军们,女人们都在齐心合力的砍伐树木加宽巩固营地。
别看这里的女人占多数,但是在干活上面她们不比男人差,这都是时代背景以及她们的生活环境带来的。
张启从骑砍世界带出来的斧头几乎人手一柄,虽然光用斧头伐木比较慢,但这总比赤手空拳要好得多。
利用信仰,张启巩固了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如今,他也算是初步拥有了自己的势力了,尽管这个势力里都是些女人跟孩子。
进入大兴安岭的第三天。
一早,在享用过肉汤加面饼以后。
张启召集了所有的仆从军以及NPC士兵,如今的营地算得上脱胎换骨了,林中空地被扩宽了至少一倍,各种粗制原木横倒着摆放在营地的最外围,牛羊被圈了起来,孩子们正在附近给它们采集着可以使用的草料。
等在过几天,也许就可以安排人在林中进行放牧了,虽然如今是冬季,但是大兴安岭中还是有不少冬季生长的灌木,如今牛羊马的草料,多是来源如此。
也是时候可以‘打草谷’了!
旅行马边上,张启抚摸着旅行马的鬃毛,柔顺的毛发手感很好,一时间让张启有些rua的上瘾。
NPC还有仆从军们还在集结,除了他们张启也在女人们中挑选出了五十个胆子大且善于弓猎的悍妇。
草原人的全民皆兵不是玩笑话,他们不管男女都会接触弓箭与骑射,小时候骑羊骑牛,射鸟射兔子,长大了以后就是天生骑射手。
rua着自己的旅行马,他的身边陆陆续续的聚集了不少人手,NPC们是最先赶到的,对于张启的召集,他们根本就不带犹豫。
三十四个仆从军都穿戴着皮甲毡帽,背后骑弓腰间或锤,或仗,或短戈。
女人们也是,在来到大兴安岭的前几天,遭遇了几次匈奴骑兵,张启这边为了不提前被人发现踪迹,都选择了率先攻击。
如今的营地里破烂的皮甲不少于百顶,稍微修补以后也能使用,如今都装备在这些仆从军跟女人们的身上,还有富余。
人员很快聚集完毕,除了NPC们,所有人都目光炽热的望着张启,他们每人三马,士气高昂,对于他们的眼神,张启心里十分满意,选择了装神这一步,就是为了用最快的速度聚拢人心。
“出发!打,草谷!”
“吼!”
百余人的部队开始在大兴安岭中移动,鹰依旧是向导,这里是他找到的,对于出去的路,他也最清楚。
林子里移动速度快不起来,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他们才走出大兴安岭,再次踏上了呼伦贝尔草原。
所有人翻身上马,张启招了招手,一名女人打马到了队伍的最前面,她是本地人,知道附近部落的分布。
“那其见过主人!”
女人长得很彪悍,脸上虽然颧骨凸显,但不妨碍她的骨架立体高大。
狂热的眼神不带丝毫的掩饰,见识过张启身上的神迹以后,被他所裹挟的草原女人们都恨不得给他生上十几个猴子。
随意的摆了摆手,张启轻声道:“带路。”
“遵命!主人!”
一马当先,后面数百战马奔腾。
所有人的弓以在手,准备随时射出致命的锋矢。
踏上了草原以后,部队前进的速度飙升,那其带着人一路向北,随后在一块小山包前转道向西。
修整。
换乘。
一匹匹的备用马力竭被张启宰杀丢入骑砍世界换来更加崇尚的目光,直到太阳落山以后,那其驻马在了一条结冰的小溪前。
张启竖起拳头,部队整个停止了下来,唏律律的一片勒马声。
最前面的那其打马来到了张启身边:“主人,还有五十里就要到阿台部了。”
“嗯,辛苦了。”
“所有人下马修整,准备...”
张启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狰狞:“打,草,谷!”
结冰的小溪边上,所有人都下了马,喂食携带的草料,侍弄好马匹,他们才吃起了早上出发时张启分发下去的面饼。
生火现在是不能生火的了,尽管冬季的草原部落都选择龟缩,但能不引起万一就最好不要。
太阳整个落下。
月亮晃晃悠悠的升起。
不怎么明亮的月色照在了茫茫雪原上面,张启沉声道:“马衔枚,缓速向前!”
很快,被喂食过草料的马匹们都被人用布条捆住了马嘴。
那其也是同样如此,所有人继续跟着她,继续朝着所谓的阿台部进发。
月亮晃晃悠悠的上升到了所有人的头顶。
漆黑中的阿台部也展露出了轮廓。
所有人都没有发出声音,等候着马背上的那个背影的指令。
“弓!”
刷刷刷。
所有人的骑弓都拿在了手上。
“鹰,火!”
听到喊声,鹰翻身下马迅速点燃一只火把。
举着火把,鹰在队伍中来回移动,一支支捆绑着被油脂浸泡过的布条箭矢被迅速点燃。
张启望着月色下的那片黑影。
“进!”
队伍向前,直到进入合适的范围。
冷声:“射!”
咻咻咻——
夜色中,炙热的火焰之花开始在阿台部绽放。
57.收编
“火!!着火了!!”
.......
“有敌袭!!”
........
“别乱,都别乱,拿上武器,保护自己!”
........
“呜呜呜,阿妈,阿爹,我怕...”
当火焰在阿台部绽放以后,整个部落瞬间就嘈乱了起来。
人影绰绰,在火光的照耀下,男人女人乱做一团,孩子们哭喊声一片。
“具装骑兵!”
“冲阵!”
部落外围,张启看着火光逐渐燃烧的阿台部,冷声令下!
三具具装骑兵平枪勒马。
马蹄急疾犹如平地惊雷!
咚咚。
咚咚!
狂躁的马蹄声犹如敲在人心中的鼓点,让张启以及他身边的人精神震荡。
三具具装骑兵冲进了阿台部,百多米的距离让他们胯下的骑砍战马速度飙升到了极致。
火光下。
具装骑兵们犹如天神下凡,阿台部中,十几人被撞得腾空而起,而后狠狠的摔落在地。
重骑兵的冲锋赏心悦目。
只不过这种赏心悦目是给自己人看的。
重骑入阵,阿台部乱的更加厉害,那些毫无感情的杀戮机器手中长枪挑起一个又一个的草原人,无论他是小孩,还是女人老人。
张启抽出腰间佩刀直指阿台部:“入阵!投降者免死!”
“冲!”
哒哒哒。
隐藏在黑暗中的獠牙张开了血盆大口,百骑入阵,带来了死神的低吟。
“降者不杀!”
....
“跪地者免死!”
在张启的指示下,每一个冲进阿台部的战士都高声大喊着,慌乱的部落组织不起任何有效的反抗,稀稀拉拉的箭雨根本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部落里的大部分精壮都被征召去了单于庭,如今还在部落中的精壮只有小部分,其他的不过都是些老人孩子以及女人。
随着杀戮之花的绽放越加鲜艳,部落中跪倒在地上的人也越来越多。
即便是往常高高在上的部落权贵,也都纷纷跪地求饶。
张启他们来的太突然了,没有人想到冬日里会有人出来攻打部落,这在草原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特别是军臣单于继位以后,来自汉朝的朝奉一年比一年多,大家虽然活的依旧艰苦,但是却也能活。
砰,又是一具尸体被马贵挑飞,鲜血已经将他的家具染得鲜红,在火光的照映下活脱脱的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
有人趁乱想要逃离部落,库赛特重装骑射手们以及冠军射手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弓箭一个比一个准。
没有人能够离开部落范围。
渐渐地部落里的骚乱平息了下来,地上除了张启他们胯下的战马是站立的以外,其他的都是跪倒或是死亡。
“仆从军搜捕躲藏的人,女兵警戒。”
眼看阿台部已经被控制,张启大声的制止了其他人的杀戮,他来是要人口的,不是尸体。
三十几骑仆从军开始骑马搜查各处毡房,女兵们弯弓搭箭瞄准着地上跪倒的那些人。
“谁是阿台部的贵人,站起来!”
张启勒着马在原地打了两圈。
部落里除了呜咽声没有人敢说话。
“我在问一次,谁是阿台部的贵人!”
张启的声音拔高,语气森冷。
“我...我是..”
这时,跪倒在地上的人群中一声苍老有力的声音响起。
随后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披着一件简单的薄衣从地上站了起来。
“乌鲁阿台见过这位贵人,不知....”
站起来的老者小心的询问向张启。
张启望着他沉声道:“哪些是你的家眷,哪些是你的部下,让他们都站起来。”
“是....贵人。”
乌鲁阿台猜不透张启的想法,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听从张启的意思。
“阿台的儿郎们,都起身吧。”
乌鲁阿台朝着人群中喊了几句,随后陆陆续续的站起来了数十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张启点了点头,打马来到了一名衣衫褴褛的女人身边,用手中长刀挑起她的下颌问道:“这些站起来的人往日可有欺压过你们?”
女人茫然,一时间说不出话。
被吓傻了,张启松开抵在她下颌上的长刀,转而问向了另外一名女人。
“往日可吃得饱?”
张启居高临下的问着。
被挑起下颌的女人怯懦的不敢与张启对视,微微摇了摇头:“吃..吃不饱。”
“嗯,敢说实话,不错,有赏。”
张启满意的松开了抵住她下颌的长刀,朝身后喊道:“来一个女兵,给她食物!”
随后张启一连又问了好几个人,每一次得到回答无论好坏,他都让人分了食物给被问话的人。
阿台部里错愕的眼神一片。
但是张启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上演着同样的戏码。
直到问询到了不知道第几个人,张启依旧是长刀挑起下颌:“吃得饱?”
后者摇头。
“哈哈,好,赏。”
张启收回长刀,看向了所有跪倒在地的人问道:“你们呢?吃的饱?”
跪倒的人里大多数都在摇头,吃不饱是事实,部落里的食物优先供给给阿台的权贵,随后是青壮,战马,最后才轮到底层的牧民。
“哈哈哈,既然在这个部落吃都吃不饱,那还待着作甚,来我帐下,饭食管够!”
张启哈哈大笑。
双手一挥,数十支箭矢射向了那些站起来的阿台部贵人。
一时间惨叫声一片,随后女兵们上前一一补刀。
刚刚有些放松下来的阿台部再次紧张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是惊惧的厉害。
张启拍了拍手掌,鹰轻车熟路的打马上前。
“去,将所有的面饼收集起来,分下去。”
“诺。”
没有半分犹豫,鹰将所有人携带的面饼都统一在了一起,随后分给了那些还跪倒在地上的阿台部牧民。
梆硬的面饼被分割成了几块每人分了一些,阿台部的牧民们又愕然了起来,他们实在搞不懂张启在做些什么,但是手中捧着食物,每个人的心里都仿佛安定了不少。
“这些食物是给你们的,从今天起没有阿台部了,你们所有人都是我张启的子民!”
“我说了,凡是我帐下的,饭食管够,不够了,我带你们去抢!”
“现在,愿意跟随我的,起身吧,不愿者继续跪下,等我们离开了,你们在起来。”
夜色中,张启的语言铿锵有力,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短暂的寂静后,一名名曾经是阿台部的牧民们站起了身。
58.战果
一名名牧民站起了身。
张启看着他们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上前说话。”
他指着人群中一位明显要强壮许多的匈奴男人喊道。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望着他,张启开口问道:“之前看你的模样,是士兵?可有官职?”
男人看着张启,张了张嘴,低着头谦卑的说道:“回贵人,小的在左屠耆帐下担任伍长。”
“哦。”
张启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望向人群,这次劫掠的阿台部要比之前那个部落多不少的男人,这可是现成的士兵。
“好,既然你曾经是伍长,那么现在依旧担任伍长!”
张启直接任命,随后又望向人群喊道:“可还有军伍?”
有了一人打底,剩下的匈奴男人们也纷纷站了出来。
一人恭敬的对着张启开口:“贵人,我是骑卒。”
张启点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身后:“归队。”
“是!”
开口的男人很兴奋,作为一名匈奴骑兵他自然清楚士兵与牧民是有天然的区别的。
越来越多的人来到张启面前自荐,张启一一点头让他们归队。
不一会,张启的身后就聚集了七八人,都是曾经跟随过左屠耆打过仗的匈奴骑兵。
阿台部的火焰还在燃烧,女兵们解除了警戒,现在正带着阿台部的女人们在拆解毡房。
而仆从军们则是前往了部落中的奴隶住处,他们以前就是奴隶,对于如何把奴隶拉进队伍,他们有经验。
一场夜袭,张启的军队直接扩编了一半还多,现成的匈奴骑兵八人,统一归于张启的帐下,由之前被张启点出来的伍长统率,收编的奴隶三十多人,全部编入仆从军,由鹰率领。
草原上的部落从来不缺弓箭,没一会,张启就将这些人都给武装了起来,近战武器无法做到人手一件,但是每一个人背后都有一柄马弓,腰间更是挎上了两三袋箭矢。
虽然说他们现在打不了什么硬仗,但是壮壮军势,射几只箭矢还是能够做到的。
阿台部中,尸体照例堆积在了一起,所有的财宝,食物,材料都被搬了出来。
阿台部不比张启之前劫掠的那个部落,生活在呼伦湖边缘的他们算不上富有,人口也大大的不足。
在混乱结束以后,张启派人清点了人数,阿台部剩下的女人只有百多人,孩子少的可怜,只有七八个,完全比不了之前那个部落中的人丁兴旺。
张启骑在越野马上,阿台部已经被他完全摧毁了,现在只要等清点牛羊马的鹰回来汇报就可以再次启程出发了。
很快,鹰那边就打马跑了过来、
“启,点清楚了,牛羊共计三千余数,马匹近百。”
张启闻言沉吟片刻,随后对着鹰吩咐道:“带着你的人将牛羊还有女人孩童们带回营地。”
“另外,回去以后告诉慧跟陆木,把这些人分散跟之前的人混在一起。”
“诺。”
鹰应了一声,随后有些扭捏的看着张启:“那个..启,真不让我跟着去了?”
在鹰的心里,他还是想继续跟着张启去劫掠其他部落的,相比起运送物资,他更想上阵杀敌。
张启好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这些人里我最信任的只有你,你说你不运送东西回去,想让谁去运?”
“嘿嘿。”鹰怪不好意思的憨笑了两声,心里却是高兴的厉害,也是,启将运送物资这么重要的活交给他,那是打心底里信任着自己。
“交给我吧,我肯定把人和东西安全送回营地里的。”
“嗯,你们出发吧,路上要是有人想逃,别犹豫,杀了就是。”
“另外,要是食物不够就杀牛宰羊,别舍不得,有我呢。”
张启拍了拍他的肩膀,轻描淡写的说道。
很快,阿台部被清扫一空,所有的牛羊被归顺的牧民们赶着往大兴安岭的方向走去,夜间的冷风凛冽,张启将阿台部所有的毛皮都分发了下去。
鹰带着仆从军们走了,夜色中他们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不见。
目送他们离开,张启轻咳了一声:“那个谁,对,就你,过来。”
他的手点了点之前是匈奴伍长的那个男人。
男人跑到了张启身前,单膝跪在地上:“主人!”
“离这里最近的部落在哪?”
“西南方百三十里。”
男人一脸恭敬的回答着张启的问题。
“西南方吗....”
张启微微眯了眯眼睛思索了片刻,随后大声喊道:“所有人整理装备,补齐箭矢,换马!”
随着张启的命令,阿台部再次繁忙了起来,除了被鹰带走的牛羊之外,马匹张启全都留在了这里作为换乘使用。
很快,张启他们整合完毕,将阿台部一把火点燃后,便随着匈奴什长指引的方向在夜色之中再次奔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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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以及是十天以后。
一座靠近呼伦湖的部落里。
张启从一锅煮开过的水中拿起了一块麻布。
滚烫的麻布在冷空气中冒着白雾,不一会张启觉得温度合适了便铺在了脸上,温热的触感以及湿润让他舒服的哼出了声。
部落中男女老幼惊恐的缩在了一起,眼前这批草原上饿狼昨夜袭击了他们的部落,抵抗的青壮们都已惨死,就连往日里高高在上的贵人们也被无情的绞杀。
这一切都是拜眼前那名看上去温文尔雅的男人所赐,在他的命令声中,一颗颗头颅被割下,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
舒服的洗了把脸,张启将麻布捏在了手上,他身边的一个女兵伸手接了过去。
回望一眼,已经十天了,这十天里张启带着这群人大大小小的劫掠了十数个部落,近乎将呼伦湖东侧的所有部落荡空。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军臣单于啊,要不是他张启还做不到以这么快的速度达成这么高的战果。
如今他麾下匈奴骑兵过百,仆从军更是达到了七百人,而陆陆续续送回大兴安岭营地中的女人孩子们也达到了两千余人,牛羊无数。
59.王犁
“好啦,也不要这么害怕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张启舒服的擦了一把脸,将麻布扔给了一名站在他身边的女兵,一脸祥和的说道。
部落中跪着的人心里mmp,想着你要不是一进来就大开杀戒,他们说不定还能相信几分。
你看看锅里的水,那通红通红的可都是人血啊。
“说起来,你们应该是我最后一个攻打的部落了,那谁,给我一个苹果。”
张启招了招手,阿台部那名如今晋升为百长的匈奴男人毕恭毕敬的给张启奉上了一个青红的苹果。
这是他从骑砍世界带出来的,初次展露以后,这些被裹挟起来的匈奴骑兵们如同营地那次展露神迹一样,开始对他死心塌地了起来。
咬了一口鲜嫩的苹果,果肉中流出的汁水顺着张启的嘴角留下。
“也是你们倒霉,本来我都打算收兵回去了,谁让你们的警戒范围那么远的,这不我跟着你们留下的尾巴就找到了你们。”
部落的人咽了咽口水,匈奴人能吃的绿菜本就不多,更不用说这严冬腊月的,张启手中那青红的苹果散发出来的诱惑力比得上一顿鲜美的肉食。
“怎么样啊,给了你们这么久的考虑时间了,以后就跟着我呗。”
说着话,张启身子往后靠了靠,旅行马适时的往前走了两步,让张启靠在它的身侧。
十来天的劫掠杀戮让张启的精神样貌发生了改变,现在的他周身散发着一股子匪气,像极了山上的山寨大头目。
张启懒散的啃着苹果,眼睛却在紧盯着跪倒的那些人里领头的那个。
这个部落比他之前劫掠的那些部落都要强,不仅有警戒的游骑,这个部落的反击力量以及反击意志也都是是最为像样的。
为了拿下这个部落,他的仆从军死伤了十几人,都是被一箭穿胸。
射箭的那人此刻就跪在地上,而且离张启最近,之前他也用过寻常常用的话术,但是这个部落的人却都在等着领头那个青年的反应,堪称稀奇。
“诺,尝尝。”
一个苹果吃了一半,张启甩手扔到了地上那个领头的年轻人面前。
后者一脸倨傲的看着张启:“蛮夷,收起你的那副嘴脸,要不是我阿爷带人去了单于庭,就你们这些土鸡瓦狗,不过尔尔!”
“哟。”张启被对方的称呼勾起了兴趣,这小子是真有骨气,战斗已经结束了两三个小时了,直到现在才开了第一声口。
“说我是蛮夷?!”
张启来了兴趣。
“汉人?”
张启走到年轻人的身边蹲下,捡起了雪地上的半个苹果,塞进了一旁一个望眼欲穿的少年嘴里。
“彼其娘之的汉人,劳资是堂堂正正的秦人!”
“秦人!!懂吗,蛮夷!”
或许是张启的话触碰到了年轻人的某个逆鳞,跪倒在地上的年轻人挣扎着就往张启身上扑。
张启惜才,他身后的几个女兵可不会,她们才懒得管什么汉人,秦人的,只要有人想要伤害她们的主人,那就是大逆不道!
几个女兵将年轻人踹翻在地,一只脚死死的踩在年轻人的脸上。
“大胆!你有什么资格辱骂吾主,再敢大声吼叫,老娘要了你的命!”
那其的脚踩在年轻人的脸上,一把长刀抵住了他的喉咙。
“秦人?”
“在匈奴帐下被统治的秦人?”
“你可别给老秦人丢人了。”
张启毫不客气的嘲讽了回去。
匈奴人的组成多种多样,除了单于是由挛鞮氏族掌控以外,其他的早就分不清谁是谁了。
你就是说匈奴人中有周天子的血脉,张启都一点不震惊。
从年轻人的面前起身,张启拍了拍身上的一些浮雪,叹了口气:“看来你的阿爷不在,你到是个大麻烦。”
“嘿,小子,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带着你的人臣服与我,我给你一个恢复秦人身份的机会,未来打到汉地也不是不可以。”
“你们连匈奴都能臣服,那么我这个跟你们同为华夏血脉的汉人怎么看都比匈奴人有吸引力吧。”
“你说呢。”
张启的眼睛微咪,他已经没有耐心了,如果这人依旧柴米不进,那他可就不会在客气了。
几百个人罢了,要不是看他们在被进攻的时候进退有度,像是有军阵经验的话,他早就动刀子了。
“你!”
被踩着脸,年轻人脖子青筋暴露,他死死的看着张启,随后叹了口气:“让你的人把脚拿开。”
“那其。”
张启轻喊一声,那其便收刀回到了张启的身边。
“你是汉人?”
年轻人从站了起来,望向张启。
“是。”张启点头。
年轻人回望了一下四周的族人,又看了看四周虎视的军队,半跪在了张启面前:“犁部...愿降。”
“早这样不久好了吗,逞什么少年心气,白遭一顿打。”
张启拍了拍年轻人肩上的浮雪,一枚灵点悄然落下。
可能是因为刚降,灵点融入的速度很慢,不过张启到不介意,只要灵点能融入,那么就代表着这人确实已有降意。
“叫什么呐?”
张启招了招手,两颗苹果又被送到了他的手中,递给年轻人一颗,张启咬着苹果随意的问道。
“王犁,对外叫犁木台。”
投降了以后,年轻人,也就是王犁的腰都佝偻了一些,他有气无力的回了张启一句,随后泄愤似的咬着手中的苹果。
“有姓有名啊。”张启又是惊讶了看了他一眼。
随后挥了挥手,女兵们便上前给跪倒在地上的那些人分发食物。
“你的人依旧由你管辖,别丧着气了,以后跟我打匈奴人岂不比现在给匈奴人当狗强。”
张启随意的揽住王犁的肩膀,这让年轻人一时很不适应,不过听着张启的话,他也点了点头。
“你说的也没错,我好几次让阿爷走,他都说时候没到,你来了倒也好。”
王犁的神情有些忧郁,开始跟张启说起了他的故事。
“我从小就在草原长大,小时候听祖父讲长城里面的故事........”
60.兵书
这个秦胡部落在王犁投降以后,剩下的人也就都松了一口气。
说句实话,这些人是真的怕王犁一根筋继续莽下去,那样的话,这个部落里的人可就没有人可以生还了。
自家少主都已经降了,那么剩下的人也就跟着归顺了张启。
他们帮着仆从军们开始整顿牛羊,一开始,双方还互有间隙,不过随着张启与王犁聊得越发深入,他们这些人也就都放松了下来。
“这么说,你祖上还是王离将军的部将?”
旅行马边上,张启与王犁聊着天。
听到张启这么问,王犁摇了摇头:“祖父并非王离将军的部将,而是家仆,当初巨鹿一战后,十万边军死的死散的散,我家祖父也是在那时被裹挟到了草原。”
“难怪了。”张启一脸的恍然:“有名有姓,部落中的人防守间也能看得出些许章法,原来你们是当初镇守长城那批军士的后人。”
拍了拍王犁的肩膀,张启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也是难为你们了,这么久了,还记得故土,我想大多数入胡的秦人现在都已经成为了真正的匈奴了。”
“是啊,二十万秦人入胡,现在还记得祖宗的没有多少了。”王犁在一旁也是一脸的颓然。
“若不是祖父跟着王离将军看过一些简书,心里头挂念着王家的好,即便是他也会在漫长的岁月里丢掉秦人的傲骨,与胡为伍。”
“兵书?”张启睁大了眼睛望向王犁。
王犁犹豫了会,但还是点了点头,现在降也降了,拿着捏着不算回事,再者说眼前的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越看越觉得是个明主:
“三卷简书,共计半部的兵书,只有一些选拔兵士,训练战法,以及扎营选址的知识。”
“好东西啊。”张启有些欣喜,以前人少的时候他对于带兵还没有什么别的看法,无非就是带着人冲冲冲就完事。
但是随着人手的不断扩充,如今他的麾下将近千人的部队,虽然大多数都是些孱弱的奴隶,但是随着人员的增加,他在行军上面确实是有些力不从心了起来。
如今听闻王犁部落里有三卷简书,还是记载的兵法,这如何不让他欣喜。
将腰间的钢制长刀抽了出来,这可是骑砍世界的武器,妥妥的钢制品,在草原称得上神兵利器,能当传家宝的。
“我也不白要你的,这边的给你了,把你们部落的兵书借我抄录一份。”
王犁一脸茫然的接过张启手中的长刀。他本来就打算献给张启换得一些话语权,但是没想到张启还跟他做交换。
心头不由的一热,灵点融入的速度加快了起来。
“君上有所求,王犁自当献上!”
瞅瞅,一把对张启来说并不怎么重要的长刀得到了称呼上的改变,张启心里也乐开了花,他现在缺什么?
武器?甲胄?食物?
不,这些都不缺,他缺少的是人才,别看他现在虏获的人不少,加起来快有四千余众,但是其中能帮着他管理的人却只有寥寥几个。
骑砍世界里的狼崽子还在培养,劫掠部落的时候,那些贵人又是他们优先攻击的目标,领头的人死了,他才好掌控剩下的人。
王犁的部落是个意外,诚如他之前说的,他在来王犁部落之前确实是打算收兵返回大兴安岭了。
随着盘子的增大,他想要真的发展起来,手底下的人才是不可缺少的,否则想让将几千人管理的仅仅有条,光是他一个人得忙到死,所以之前他让陆木教导慧他们识字就是为了这个。
这一路上所有的事情都让慧去打理是有深意的,而如今鹰虽然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但是管理起他手底下的仆从军也算得上有模有样了。
张启哈哈笑了两声,拍了拍王犁的肩膀,后者朝张启半跪行了一礼后便转身往毡房的方向走去。
犁部乱糟糟的,仆从军,原住民都在圈羊赶牛牵马,打包部落中值钱的东西,女兵与NPC们拱卫在张启的身边警戒着。
不一会,王犁抱着一个用毛皮包裹起来的圆筒走了过来,随后双手奉给张启。
“君上。”
王犁此刻的心情其实很复杂,他是在屈辱中降与张启的,但是在投降后,他却发现张启却又不错,像个明主。
随后的那把刀,作为一名战士,他当然清楚张启给他的长刀是如何的宝贵,所以在种种异样的心绪中,他选择将部落里乃至他的家族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了张启。
打开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兽皮封装,张启将圆筒里的东西倒了出来,三卷有些发黑的竹简散发着淡淡的墨香。
拿了一卷放在手里,剩下的让王犁继续捧着,张启打开了竹简。
一个个蝇头小字浮现在了他的眼中,书是隶书,秦隶,张启认得不多,但是凭借着字体的形状他大概也能读出来一些,只不过连贯不起来。
再纸张发明出来并能够大规模使用以前,任何知识的载体都是宝贵的,张启粗略的看了一通,随后便小心的收进了圆筒里,放在了骑砍世界当中。
好东西就是要好好保管,世界上没有哪里比骑砍世界更安全了,张启打算,在这三卷简书没被临摹出上百份之前,他是不打算拿出来了,额,也不对,临摹了以后,竹简便不怎么重要了。
消失又出现,王犁望着张启眼睛里除了惊惧就只有惊惧。
看着合不拢嘴的王犁,张启拍了拍他的肩膀,嘴角勾勒起一抹笑容:“跟着我,你不会后悔的。”
王犁心神大震,灵点融入的速度再次加快。
半晌后,乱糟糟的犁部变得规整了起来,所有的牛羊都被赶到了一起,羊直接被捆起来丢在多余的马背上,而牛群也负责起了驼兽的工作。
“回家!”
旅行马上,张启挥了挥手,上千匹马,数万牛羊,声势浩荡。
61.返回
大雪冰封,万物寂灭。
从高处往下看,一条灰蛇正在这片白幕上游走。
离开犁部已经有几天了。
因为周遭匈奴部落被肃空的缘故,张启他们走的不快,照目前的速度,要明天才能回到大兴安岭中的临时营地。
也不知道那里怎么样了。
上千匹草原马,数万牛羊的声势可不小,连成一条线的话,得有几里的长度。
这是张启这半个月以来的收获,这还是一部分,更多的已经被鹰他们陆陆续续的送回了营地。
呼伦湖以东的十数个部落被荡空,张启这一次缴获到的牛羊高达近十万。
不过这也是在天时地利之下才有的收获,单于的召令调走了大多数的匈奴骑兵,冬季的大雪又让各个部落不在游牧,固定在了一处。
下次可就没有这种好事了,而且这次的劫掠势必也引起了左屠耆部的注意,一天两天可能还没有什么事,但是时间一久,稍微有走动关系的部落间就会发现,呼伦湖以东已经没人了。
到时候整个呼伦贝尔都有可能抱团,张启想要再像这次这样顺利那是不可能了,说不定现在整个呼伦贝尔都已经开始紧张了。
不过这些张启也不在乎了,他这次的收获太大,也要花点时间消化消化,别到时候仗还没打,自己人先乱起来。
远的不说,现在被送回大兴安岭的牛羊就足够陆木还有慧他们头疼了,那可是几万头啊,草料一旦不够,牛羊的奶水就会大幅度减产,甚至是掉膘。
之前满脑子都是抢抢抢的,张启倒也是忘记嘱咐了,只能希望慧他们聪明,直接杀牛宰羊制成肉干,只留下能满足营地需要的牛羊才好。
队伍不紧不慢的走着,几天的相处,王犁身上的灵点已经完全融入,现在的他算得上张启的自己人了,所以张启让他把犁部能够战斗的人都挑选了出来,组了一支新军。
虽然现在这支新军的人数还只有十几人,但是张启不急,这次回到大兴安岭以后本来就打算开始大练兵了,到时候直接从匈奴骑兵,仆从军中挑选,作为主力部队使用。
NPC士兵好是好,就是数量太少,张启新增的五十个统兵数他已经利用了这半个月的时间在骑砍世界里招募好了。
虽然每天只进去了几个小时,但是半个月下来,骑砍世界也过去了一两个月。
这还是他自己待在里面的时间,算上时与空技能的可流逝时间,那些狼崽子里最大的胡二,今年算算也有十二岁了,其他的,也都陆陆续续的过了十岁。
时与空的半个月可流逝时间对于骑砍世界那可是将近一年,张启算了算,只要在外界再过几个月,那些狼崽子们也要长大成人了。
读写他们都已经精通了,张启会的简体字他都已经教给了他们,初中数学,小学物理化学,也都在陆陆续续教着。
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的狼崽子每一个都算的上人才,至于张启为什么没有教初中以上的知识,那当然是他也不记得了。
就连现在的这些初中小学的知识,也大多是断断续续的,他毕业好几年了,脑海中对于知识的记忆早就久远了,能想起来这些,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当然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但是那是平日里刷视频的时候知道的大概,具体是怎么操作的他也不晓得,或许有时间的话,可以利用骑砍世界的流速进行尝试。
队伍行进着,旅行马上的张启忽然想着是不是可以在带一批更小的小孩进入骑砍世界当中,这次他不打算使用灵点,灵点的作用不小,要用在那些成年人的身上才能效果最大化。
所以小孩的年纪要好好控制一下,让狼崽子们带一带,好好的洗洗脑,也能成为张启最得力的助手。
想着想着,队伍已经行进了一段不短的距离,离大兴安岭也越来越近了。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日落月升,张启下令扎营。
牛羊死前的哀鸣不绝于耳,这段时间,张启麾下的这些人每天都是吃肉,面饼吃不起了,以前人还少不算啥,现在人一多,带出食物的消耗就堪称恐怖了起来。
他的钱已经很久没有增长了,一直维持在四五百万第纳尔左右。
好在草原上有粮仓,张启之前做的就是开仓放粮。
牛羊肉,奶酪,队伍中的人津津有味的吃着,而张启跟王犁以及几个军队的头头坐在一起啃着香喷喷的面饼。
除了饼子,人手还有一个苹果,几坨大肉。
这些人是张启这段时间选出来重要培养的,灵点都种下了,吃食上自然不会吝啬。
“主人,回到营地以后,接下来要做什么?”
那其啃着苹果,好奇的问着张启。
半个多月的营养充足,她以前凹陷的皮包骨的脸蛋已经被肉填充了些许,如今看着也有人样了。
张启喝了一口汤,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说道:“细分军队,练兵,养兵,以后左屠耆部不是那么好劫掠的了,我们的下一个目标在南方。”
王犁也在喝汤,听到张启这么一说,人一下子就精神了,忙问道:“打汉地?”
“你在做梦?”
张启啐了他一口:“汉地那么好打,匈奴人早就占领汉地的地盘而不是劫掠了,现在我们的实力去找汉地的霉头纯属找死。”
“教你们一个道理,广积粮,高筑墙,缓称王,我可不想现在就吸引汉人的目光,让他们先跟匈奴人死磕,我们等待时机。”
咽了一口鲜嫩的羊肉,张启继续缓缓的说的:“我的目标是东胡人,现在的他们可是一群躲在巢穴里舔舐伤口的丧家犬,但是他们的地盘,我想要啊。”
“哦。”
王犁略微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不过他也知道,以现在他们的实力确实在汉人手中讨不到便宜,别看汉人被匈奴人欺负,但是那是建立在匈奴人机动性强的前提下才达成的。
要是双方摆开大阵堂堂对决,匈奴人就算人数上有绝对优势那也会被汉人打出屎来。
匈奴人的优势在于他们能打一个地方就跑,而且能跑的汉人追都追不到,广袤的大幕是匈奴人的天堑。
62.归营
风和日丽,时光正好。
最近草原的抬起多是艳阳天,细细算来,距离开春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张启他们行走在繁茂的原始森林当中,松柏间挂的冰晶多数已经落下,显露出了蕴含生机的暗绿色。
数万的牛羊么么的叫着,他们也回到了大兴安岭中的营地。
半月多不见,如今的林中营地已经大变样了,之前的林中空地如今被扩宽了数倍,足矣容纳了四千多人。
毡房整齐的排布着,炊烟袅袅,不见当初的杂乱模样。
孩童们嬉笑打闹着,帮着大人捡拾柴火,无数根粗壮的原木被整齐的码在营地四周,没有做处理,只是当做稍微的缓冲。
数万牛羊在林中走动的动静自然是瞒不过营地中的人,慧跟鹰早早的就带人出来一起牵引牛羊。
进到营地中,想象中的牛羊乱舞的场景没有出现在张启的眼前,他问过后才知道,鹰派遣了几个腿脚麻利的人在大兴安岭中探路,距离这不远处就有一个山谷,足够容纳那些牛羊。
张启点了点头,让王犁,那其,匈奴百长各自领着自己的人去帮着进行营地建设,而他自己则在陆木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处稍显华贵的毡房里。
张启落座,慧还有陆木便同时朝着张启一礼,随后便奉上了好几卷大的布帛。
陆木:“郎君,这段时间小老儿与慧郎君已经对营地中的所有人进行了登记,其中成年男人六百七十人,成年女性两千八百人,孩童一千二百余。”
“另外,小老儿自作主张的对他们进行了混编处理,各个部落间的人都已经打散。”
陆木站在张启的身侧,在一张摊开的布帛上比划着。
上面清楚的记载了人数,名字,性别,以及年龄。
张启点了点头:“做的不错,有心了。”
陆木的安排张启很满意,这相当于一次小型的人口普查,让他更加清晰明了的知道自己目前究竟有了多少人。
初略的看了一下记载着牧民们信息的布帛后,张启打开了另外一张。
这张布帛记载的是物资。
慧此时也走到了张启的身边,开始逐条介绍了起来,如果说陆木负责的是人事部经理的话,那么慧做的事情就是财务部的主管。
先是牛羊马匹的数量,劫掠了十数个部落,如今张启算的上一个土财主。
“如今我们有牛三万七千两百二十四头,羊的数量更多,五万八千多只,如今它们都被安置在西南方向的山谷里,由那些信奉启的女人们负责看管,不过最近多少都有奶量减产的状况,待会你得拿个主意。”
“马的数量稍微少了些,不是我说,启,你之前带鹰他们打草谷的时候太奢侈了,那么多的马说杀就杀了,如今营地中战马的数量只有两千余数,普通的马匹六千多匹。”
慧说道马的时候,稍显懊恼的看了张启一眼,从鹰那里知道的消息就是,张启带人打草谷的时候,奔袭之下马匹只要力竭就会被宰杀。
张启耸了耸肩膀:“事急从权吗,不这样做一旦那些部落之间醒悟了过来,我们这次的收获可就没这么多了。”
“倒也是这个道理。”慧点了点头,随后又继续指着布帛说道。
“这些天我们采奶的容器就快要耗尽了,除了每天每人都有鲜奶的分配额度以外,其他剩余下来的奶都已经安排那些牧民们开始制造湩酪(dong4)了,不过因为气候的原因,这批湩酪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食用。”
湩酪也就是奶酪,是草原人日常的主食之一,张启他们也都尝过,说不上好吃,但营养确实充足。
湩酪制好以后还可以再次精炼,脱干水分制成干酪,这种就属于易保存的干货,是匈奴人精兵的日常口粮之一,常用作与军粮使用。
制作湩酪的手艺对草原人来说就像是下地干农活的汉人一样,都是耐以求生的本领,所以对于这个,张启没有什么意见。
点了点头,让慧继续往下说。
“最后就是就是一些器具的数量了,毡房上万顶,如今只用了两千多顶不到,剩下的都已经捆绑储存了起来,陶制器皿的数量也不够了。
你让鹰带回来的那些在路上碎的碎,烂的烂,如今营地里已经在大批量的生产兽皮袋用来装水装奶。
不过你也知道,兽皮袋的气味属实难闻,那些装在里面的奶跟水,用不了多久就都变味了。”
“嗯..也是个问题。”张启左手撑着下巴,点了点头。
器皿这种东西,品尝的时候还不觉得怎样,但是一旦缺少了就会暴露出大麻烦来。
张启思索了一会,对着陆木道:“那些牧民里有擅长制陶的工匠吗?”
陆木拱了拱手:“正要与郎君说呢,牧民里是有一些曾经是汉地的工匠,只不过您没有回来,小老儿也不敢擅作主张,因为一旦砌窑烧窑,那动静就有些大了。”
听到陆木这样说,张启也微微蹙眉,确实是这个道理,烧窑不比其他,那浓烟的动静就好比长城的狼烟,十分醒目。
“你去想想办法吧,找那些工匠商讨,说不定他们会有主意的。”
张启对着陆木说道,后者拱手点头,便从毡房里退了出去。
陆木一走,张启就继续望向慧:“还有什么问题一并说出来。”
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另一个就是我们的战马草料不够了,牛羊那边每天都消耗惊人,即便那几百个对你死心塌地的女人一起看管都供应不上足够的草料,如今那些牛羊里有七成都已经出现减奶的症状了。”
“所以更不用说战马了,你再不回来,我都想着是不是要先杀一批牛羊来减少损耗了。”
慧的话刚一说完,张启就拍板说道:“杀,要杀一批,加上我今天带回来的牛羊,十几万的数量早已超出了营地里的需求量,如今是越冬期,草料本就不足,再不杀,它们就要掉膘了。”
“那杀多少?”慧问着张启。
张启思索片刻:“先杀两万只羊,冬天肉坏的没那么快,让营地里的人多吃肉食,辅以一些鲜奶,正好,我已经打算练兵了,肉食越多越好。”
“好,我去安排。”
既然张启都这样说了,慧当即了同意了下来,营地里的物资都是他在管,这些数量极多的牛羊往常是珍贵的财富,但是在冬天,他属实有些有心无力。
63.高粱
慧也离开了,张启独自坐在毡房里,想着该不该回到骑砍世界中带出一批物资出来。
养兵光靠肉食也还不够,还需要足够的碳水,他现在手里还有五百多万的第纳尔,兑换成带出量的话足足有五万多斤。
当然,这五万近用来供养营地里的所有人那不够吃几天的,但如果只是用来供养一支千人的部队的话,配合上肉食,那就足够吃很久了。
想到这里,张启拿出了一张布帛开始书写。
照这半个月的观察来看,这些人平均一天的粮食差不多是一斤半左右,当然,这还是张启大方的情况下他们才有这么多的吃的,否则换成其他的部队,每天的粮食消耗量顶了天了也就一斤多。
“之前是为了‘打草谷’很多事情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的,现在既然有空闲了,那么营养搭配的好的话,食物的消耗量应该还会减少。”
张启握着炭笔在布帛上写了一道:“肉食半斤,谷物四两,蛋两枚,鲜奶早晚一杯三百毫升左右的就差不多了。”
写着写着,张启想了想又补充了一段:“军队组建前得把火头军先建立起来,有专门的伙夫,比让那些人自己动手应该要更好一些。”
张启打算组建的军队从各种意义上都已经算是完全脱产的士兵,毫不客气的说,他们的吃穿今后都由张启一人负责。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这些曾经是奴隶以及底层牧民的身子骨养起来,在食物上他可不能吝啬。
高油高盐是前提。
各种炒菜,炖菜,一时间在张启的脑海里频频出现。
“还有糖!”
张启想到了一个大杀器,糖的作用不必多说,这东西用在调养身体上绝对有极大的用处,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糖从哪来?
思绪飞舞,张启的目光不由的望向了骑砍世界之中。
现在他能想到可以出糖的东西有两个,一个是小麦,麦芽糖也是糖,只不过制作工艺有些繁琐,而另一个的话就是当初从各个部落里交易到的高粱。
“对啊,高粱杆!”
张启瞬间想到了高粱,小时候他可没少啃过高粱杆,那甜滋滋的味道比之甘蔗也就差了一点。
“不过高粱杆弄不出来白糖,顶了天了只能弄出糖稀,但这也够了。”
张启在布帛上记录着,关于熬糖,在农村生活过的人一般都不陌生,即便真的不会,那就多试几次也能成,熬糖熬糖,熬是关键。
再布帛上写写画画,张启将自己要做的事情都写好以后,便带着布帛以及一袋高粱米进入到了骑砍世界之中。
之前他还没有尝试过种植外界的作物,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回到柴坎附近的营地之中。
现在的骑砍世界营地也变了模样,当初被规划成伐木场的河边,张启在这修建了一座原木城寨。
不大,两亩左右的面积,都用一颗颗的原木围成了围墙。
搬出来是因为随着张启想做的东西越来越多,柴坎城中的空间就显得狭小了起来,他不想弄着弄着就被守卫警告,索性干脆搬了出来。
当然索佳尔以及一些NPC士兵们依旧还留在柴坎城中,打铁扔在继续,竞技场的提款机张启也没放下。
围墙里,是一顶顶的毛皮毡房,营地内很空旷,但是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锻炼器具,有打熬力气的铁锁,石锤,有训练注意力的梅花桩,还有许许多多张启从各个视频里看到了锻炼用具。
什么有用什么没用他现在还不清楚,但是没关系,骑砍世界里有点是时间尝试。
营地的外面还有一圈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区域,有的养殖着张启从各个村庄中找来的鸡鸭鹅,另外一些就是他的实验苗圃。
至于为何要用栅栏围挡,那自然是为了拦住一些不开眼的劫匪强盗了。
“狼君!”
见到张启突然出现,狼崽子们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打了一个招呼后,就继续各忙各的事情去了。
骑砍世界中的营地事情同样不少,除了训练这些狼崽子还要负责照料作物,制作弓箭,箭矢。
除了这些,张启更是在骑砍世界的营地里建起了一座铁匠铺,用来打造一些系统铁匠铺里弄不出来的东西。
只不过骑砍世界一年多的时间,张启目前只弄出了如何融化铁料的技术,对于锻造还在摸索着。
“胡九!”
营地内,张启高喊了一句。
“到!”
不多时,一声清脆的女声便在一群训练中的狼崽子们里响起。
一名脸上有着些许雀斑的少女跑了过来,然后在张启面前立正站好。
“狼君!”
张启将自己肩上的那袋高粱扔到了胡九的面前。
“这里面的东西你找块地方开垦出一片农田种植出来。”
胡九是之前手腕受过伤,张启亲自为她治疗的,所以有些印象,后来他需要种植一些东西的时候都是让胡九在负责。
“是!”
胡九麻利的行了一个军礼,然后扛着那一袋子高粱就跑出了营地里。
这块区域一直都是张启砍伐木材的地方,所以周围空地很多,之前在柴坎开垦出来的苗圃如今也都搬来了这里。
所以对于开垦农田,并不要出去多远。
张启看着胡九离开,招了招手,附近十几名守卫原木城寨的库赛特重装骑手们便跟上了张启。
从原木城寨抵达柴坎很快,花不了十来分钟,进到城里以后,张启便在商人处开始扫货。
一袋谷物五十斤,他一次性购买了两百袋,直接将柴坎中的谷物扫空。
两百袋的谷物有一万斤的重量,带出去供养军队训练也能支撑一月的时间。
购买好了谷物,张启将它们码放在了一起,然后去到了铁匠铺,打造着这段时间索佳尔熔炼出来的材料。
有了捷影哈钦以后,张启就没有再离开过柴坎的周边,一切跑商的活他都交给了哈钦。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张启打造完一批双手剑以后,哈钦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铁匠铺的门口,张启知道,她这是来拿货的。
【席隆尼卡的军队反抗了他们的领主!】
正当张启将一批捆扎好的双手剑交给哈钦的时候,一条在他左下角视界中弹出的消息吸引了张启的目光。
“叛军城!!”
64.军队
“在这个世界快一年了,终于是出叛军城了!”
张启瞪大了眼睛盯着刚刚出现的那一条消息。
骑砍世界的叛军城不多见,一般只会发生在刚被夺城以后城镇治安度,食物满足度极低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生。
因为骑砍世界的机制,叛军城在某种程度上属于中立城镇,除了被反抗的源头势力领主对它有敌意以外,其他的NPC势力并不会对它产生敌意。
这很符合张启的利益需求,如果他能拿下叛军城,那就代表着他在骑砍世界里将会拥有一处不会被任何人攻击的地盘,只要他不作死立国,或者对其他势力宣战,哪怕骑砍世界打的人仰马翻的都不会有人去管他。
“留在城里,暂时取消跑商!”
张启对着哈钦吩咐了一句,后者欲走的脚步登时停止,在柴坎城中等待了起来。
商队拥有二十九名士兵,加上哈钦共计三十人,如果他想去攻打叛军城,那么这也会是一股不小的战力。
纯粹的游戏里张启也许无法命令商队加入战斗,但这里并不是纯粹的游戏。
如今他在骑砍世界中的力量只有四十名库赛特重装骑射手以及十名库赛特可汗亲卫,野战方面可以说得上无敌,但是攻城的话....
“还是有些难度,或许可以试着先在野外削弱叛军的军事力量。”
走到酒馆,张启摊开了他在骑砍世界中记录的地图。
席隆尼亚位于柴坎的西南方向,中间被大河隔断,完全走陆路的话需要六天左右的时间。
“或许可以在大河上建立一座桥梁,减少距离,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用携带太多的补给,可以把库赛特兵种的机动性发挥到极致。”
在大河上建桥的想法早已在张启的脑海中萌芽过,帝国势力与库赛特势力中间的那条大河犹如一道天堑,将两个势力之间的行军距离增加了十数倍。
如果建起一座桥梁,那么从柴坎进入帝国势力范围的时间将被缩减十数倍,十几分钟就可以抵达。
“但是要怎么建造一座可以通人的桥梁呢?”
张启皱眉思索,忽然,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中浮现。
“浮桥?”
“利用小型船只充当桥梁底座,在船只上搭建木板或者原木,这样也是可以通人的。”
张启想到了在影视作品中看到过的临时桥梁,一时间拿定了注意。
“不过,造船需要的时间....”
张启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笨!可以在外界造船!”
想到这,张启立马回到了市场,随后带着百多袋谷物消失在了骑砍世界当中。
现身在毡房里的瞬间,张启关闭了时与空的技能效果,骑砍世界里时间凝固。
上百袋的谷物将毡房堆得满满当当,张启走出去叫人搬走,随后便去找到了在与几名瘦弱工匠商谈事宜的陆木。
“郎君。”
“郎君。”
陆木见到张启过来,拱手一礼,他身边的几个工匠见到陆木这么做也是有样学样。
“嗯,不必多礼,正好你们在这,我想问问,对于渔船你们可有制造的经验?”
张启简单明了的说出了自己要问的事情。
陆木一愣,随后就望向了那些工匠。
几名工匠里,一人想了想开口说道:“不知郎君需要的渔船是多大的,我在匈奴部落的时候确实为他们打造过可以在呼伦湖上捕鱼的船只。”
“哦!”张启惊喜,没想到这些工匠里还真有会打造船只的匠人。
“不用太大,寻常船只即可,可有把握?”
开口说话的工匠沉吟了一会,随后拱手道:“不敢保证能完全符合郎君的要求,但小的愿意一试。”
“哈哈哈,好,营地里的人你可以调遣,船只我要的急,关于材料方面你自己想办法,陆木会帮你的,事成以后,必有厚赏!”
“诺。”
陆木与那名工匠同时拱手领命,张启挥了挥手,离开了这里。
骑砍世界的事情重要,外界也不遑多让,他近期的目标是组建军队,双线运转下,张启的脑子都有些烧了。
“那谁!过来!”
在营地里巡视了一圈,张启看到了那名被他提拔为百长的匈奴男人。
后者早已习惯了那谁的称呼,张启一叫他就知道是在叫他。
“主人!”
男人谦卑的在张启面前行礼,张启点了点头:“让那其,王犁,鹰,来我毡房一趟。”
“是。”
男人领命离去。
张启也回到了自己的毡房里等待了起来。
不一会,鹰几人就来到了他的毡房,毡房里的谷物已经被慧安排人搬走了,此时也宽敞。
“启。”
“主人。”
“君上。”
称呼各不相同,张启也懒得去说,现在他还没有在称呼上下功夫的力气。
“都坐吧。”
随意的摆了摆手,毡房里有几张软塌,张启让他们坐下。
随后,便聊起了正事。
“鹰,加上今天回来的仆从军,你帐下的人手有多少了?”
“九百七十四人,慧帮我统计过了。”
鹰开口说道,他的麾下都是张启他们攻打各个部落时裹挟的奴隶,数量最多,但是战力并不强大。
张启微微点头:“我打算把仆从军拆分,你有没有意见?”
鹰摇了摇头,依旧是大大咧咧的模样:“拆分好啊,拆分了我就没那么多事了,你是不知道,管着他们可把我愁坏了,要不是有慧帮忙,我得头疼死。”
张启笑了笑:“你这憨货!”
“既然你没有意见,那就拆分吧。”
“王犁!”
“君上!”
“你去仆从军里挑选三百人补充到你的队伍里,我给你的任务就是训练他们成为主力士兵,粮草你不用管,我会让人负责的。”
“诺!”
王犁脸上有些兴奋,他交给张启的兵书他都快倒背如流了,以前碍于部落的实力一直没敢放手大干,现在有人保障了粮草,那么他也就有了展现自己抱负的机会。
“那谁!”
“主人。”
“你现在帐下匈奴骑兵八十多人,去仆从军里挑选一百二十人补齐双百之数,教会他们骑射之法。”
“是!”
“至于你...”
张启最后的目光看向了那其。
65.训练
张启望向了那其。
之前使用女人作为军队是因为他无人可用,所以便征召了一些胆大且善射的匈奴妇人。
但是现在因为将整个呼伦湖东部扫荡一空,他现在营地里的男人也超过了千余数。
虽然之前陆木记载的人口普查布帛上男人的数量只有六百多,那是因为他没有将仆从军计算进去。
民是民,军是军,陆木分的很开。
如今营地内有了男人了,那其所带领的那支女兵的地位就有些尴尬了起来。
张启想了想,决定还是暂时保留女兵的建制,以防万一。
毕竟那些女人确实也是有一定的战斗力的,而且随着张启经营的势力越发正轨,他说不定真的需要一批见过血的女兵。
“那其。”
“主人。”
听到张启的呼喊,那其跪倒在了地上,额头抵住地面,虔诚至极。
“仆从军的拆分跟你就没有关系了,不过我想让你在营地中再挑选出二百余的妇人,补齐三百女兵的数量。”
“遵命。”
那其谦卑的领命。
张启点头,站起身对着其他几人继续说道:“以营地西南方向开垦出一块空地用作训练场地,另外,王犁,鹰,还有你。”张启指了指那名匈奴百长,然后继续说道:
“你们三人的部队可以在同一驻地扎营,但是那其的女兵必须与其他人的部队保持距离!我可不想在打仗的时候有一批挺着肚子的女兵出现在战场上!”
“诺!”
“是!”
“遵命!”
回应各不相同,每个人对于张启都有自己的称呼习惯。
张启嗯了一声,挥了挥手,几人便退了出去,开始拆分鹰所率领的仆从军。
慧早早的就收到了张启发出的消息,已经带着营地中的一些妇人们将从各个部落间收集到的皮甲,铜制铁质武器,弓箭箭矢给搬了过来。
仆从军一共九百七十四人,很快着九百多名瘦弱的奴隶们便被集合在了一处。
按照张启的吩咐,王犁率先进行了挑选,他的名额是三百人。
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除了那几十个早早就跟着鹰的仆从军,其他人如今都是一副差不多的模样。
不过王犁的眼睛却依旧在仆从军的奴隶们身上扫视着,发现比别人高上些许或是骨架大上一些他就会挑出来让其退到人群的最后方,那里有他的人再给被选中的仆从军分发装备。
挑选军士的时候,营地里的孩子们都围在周围好奇的打量着,每当一名瘦弱的仆从军被王犁挑选出来后都认真的盯着那人瞧,似乎要把人瞧出花来。
很快,九百七十四人的仆从军被王犁带走了三百人,随后便是那名匈奴百长。
他没有王犁那么挑剔,在剩下的六百多人中挑选出一百二十几个就带着离开了。
仆从军还剩下五百五十人,这些继续由鹰统率,用作辅兵。
人选分配完成,不多时,九百多名被拆分的仆从军连带王犁,那谁的原班人马共计一千一百人,从营地出发往大兴安岭的西南方向进发,接下来的几天他们要在那里开辟出一块训练场地,开始日常的训练。
时光荏苒。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营地里,几艘小型的渔船被工匠们打造了出来,不过那名工匠在与张启的汇报中也说过,因为为了赶时间,这些船只的材料略过了阴干的步骤,都是用火烤干后就进行了制作。
所以在使用期限上会大大的缩短,长则半年,短则一月这些船只就会出现解体的情况。
张启会意,让工匠继续,不过顺便的,也开始阴干起了木材。
船只的使用时间短点无所谓,到时候再进行更换就是了,现在主要的是先打通从柴坎进入帝国境内的捷径。
从水上走的时间要比走陆路快上数十倍,张启自然还是选择走水路,于是在他的吩咐下,工匠们开始召集大量的人手,开始制作小型的渔船。
等数量上来了,到时候张启即便无法完成浮桥的搭建也能靠着这些船只进行运兵。
而另一边的军队建设也在如火如荼。
这方面王犁是行家,所以张启没有过多的插手,被种入了灵点的王犁值得信任,所以军队的制度与训练都是以王犁的意见为主导,张启偶尔提上一嘴。
一支合格的战兵不是张启这种只在书里或者影视剧中看过一些粗浅的认知就能随意瞎比比的。
冷兵器时代有冷兵器时代的作战模式,所以张启的军队还是按着秦汉的军队制度进行细分。
五人一伍,设伍长,两伍一什,设什长。
包括什长在内,两伍的人数控制在了十人,但是两伍中只有一名伍长,另外一名既是伍长,又是什长。
五什一队,设队率,人数五十人。
两队一屯,设屯长,人数整百。
两屯一曲,设军候,人数二百。
两曲一部,设司马,人数四百。
张启的军队细分到此结束,后面王犁虽然还提出了,校尉,碑将军等更多的细分,但是因为军队人数的缘故,都被张启取消了。
这些还是等着军队的数量上来以后再继续按部就班吧。
虽然王犁的帐下如今只有三百三十人,但是张启还是让他担任了司马一职,当然这里的司马只是一个称谓而已,毕竟他们现在也只是草台班子罢了。
其他两部的职务分配也同王犁这边的一样,直接任命了各个职位下去,就连女兵,如今也是按着这种模式管理着。
有了众多的低层军官,军队的管理登时轻松了起来,王犁他们现在只要把命令传给几个关键的人物,后者就能下达全军。
而部队的食物方面如今在慧的管理下也步入了正轨,每天一到饭点,营地中就会派出独轮车将士兵们的食物送达。
张启的部队是三餐制的,早上七点整也就是辰时起床,两刻钟的时间解决生理需求,随后就会一直训练到辰时末巳时初,也就是九点钟的样子开放早食。
为了时间能够对得上,张启绞尽了脑汁才让一名工匠利用骑砍世界中的度量工具打造出来了一块日冕,时间能不能完全对上他不知道,但是有了日冕,张启他们也算是有了一个计算时间的工具。
除了日冕,张启还让人在实验水钟,只不过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成果出来。
九点早食结束后,士兵们有半个小时的消食时间,消食时间结束就又要投入严苛的训练当中。
十三点午食,午食后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十五点后继续训练到十九点进行晚食,晚食以后还有训练,直到晚上二十一点以后,士兵们才有休息。
张启他们定下的训练量堪称恐怖,而恐怖的代价就是失败。
不过这种模式只维持了一天,随后就维持不下去了,没有其他的原因,人受不了,结束了第一天的训练以后,大多数的士兵根本无法起床,甚至还出现了几例死亡的士兵。
这些士兵以前都还是奴隶而已,虽然服从性很高,但是身子骨却是太过羸弱,没办法,原初定下的训练量被消减了大半,每天只进行两个时辰也就是四个小时的训练。
虽然训练的时间大幅度的缩减,但是食物的供应却没有减少,张启依旧维持着每天半斤肉,四两谷物,两枚蛋,六百毫升鲜奶的供应。
营养是关键,这些士兵们能不能在开春后成为可靠的战斗力,就看这个冬天的滋补了。
等他们身体滋补了起来,那么以后等待他们的就会是张启他们原初就定下来的训练目标。
66.信仰
张启行走在营地里。
四周正在用饭的牧民们正在低声的呢喃着祷言。
洗脑的工作张启从未停止过,他得让这些人知道,如今每天都能吃饱是因为谁。
说到底,这些牧民都是被劫掠而来的,劫掠的过程中张启他们杀死的人中,难免会有这些人的亲戚。
虽然在武力,饭食,信仰之下这种仇恨会被冲淡,但是防患于未然这种事情还是要做的。
如今军队那边已经不用张启操心了,王犁他们做的很好,张启只要每三天在一众士兵面前露个像增加张启在他们心里的印象,那么这批人就能很好的成为他手中的尖刀。
自从将训练量大砍以后,军队里的士兵们也渐渐的习惯了每日训练四个小时。
在充足的营养补充下,这些人的身上都开始长肉了。
也是因为充足的营养,张启下发的纪律性训练才可以得以实施,不至于让士兵们心生怨念。
令行禁止在古代是衡量一支军队是王牌还是杂兵的标准。
所以军姿,方阵训练必不可少。
每天的四个小时里,光是军姿,方阵训练就占据了一半的时间,剩下的两个小时才是武器骑术的操练。
除此以外,王犁他们还在自己的部曲中选拔了一些人出来,用以传令,旗鼓,游哨。
按理说,一支合格的部曲还要有谋士,天文师,医蛊,但是碍于人手以及人才的限制,这些需要资质的职位无人可以担当。
从王犁那里得到的兵书虽然没有战法上的训练记载,但是在人员的组成和选拔上却十分完整。
张启让骑砍世界的狼崽子们临摹了十几份,如今都分给了营地中一些较为重要的人,由王犁统一教授。
有了王犁以后,张启他们对于隶书的了解也越来越深刻了,识字的量大大的增加,这是一个好的契机。
有了不同文字的对照,张启对骑砍世界中的狼崽子们施教起来也更为的方便。
拼音没有大的问题,会组以后,几乎可以将所有字的读音囊括,关键在于文字的补充。
就算张启记忆力在强,他也记不全所有的简体字,如今多了隶书以后,一些他忘记的字就可以用隶书填补。
表音与表意要同时进发,这样才不会出大错。
“主人,主人,我以后也能跟随你打仗吗?”
张启在营地里走着呢,他的身旁渐渐的聚拢了许多孩童,这些小孩子一个个的都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望着张启的背影。
随后一个胆大的走到了张启的身边开口说道。
这些天军队那边食用的食物可都是在营地中制作的,这些孩童每次在供应给士兵们的食物出锅后都馋的流口水,不仅他们,营地里的所有人都馋。
张启笑了笑,摸了摸说话的那个孩童的毡帽:“可以啊,等你长大了,我就征召你们为我而战。”
“太好了!”
“好想快点长大啊!”
“我也要吃那些食物!”
周围响起一阵稚嫩的欢呼声,聚拢在张启身边的孩童们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对他们来说,加入张启的部队就代表着每天都可以吃那些格外丰盛的食物,在这些小童们的心里,食物的诱惑永远大于战争的残酷,初生牛犊永远都不怕虎的。
张启也哈哈的笑着,从怀里掏了掏,一颗青红的苹果被他拿了出来,用腰间的匕首切成了几块,分给了离他最近的几个小童。
苹果不大,被切分了更是如此,每人到手就一小片,但是他们吃的很开心,酸甜酸甜的苹果异常吸引小童们的味蕾。
而那些没有被分到苹果的小童,满脸的失望,张启也不管,笑了笑就继续往前走。
“郎君。”
才走几步,陆木就迎面朝着张启过来了。
弯腰行礼,随后说道:“郎君,营地中已有六十艘小船了,还需要增加数量嘛?”
这些天,工匠们领着数百人都在制作渔船,如今营地的一角都被堆满了制作好的船只。
张启闻言颔首:“继续,不过今天下午召集所有牧民以及士兵,祈祷日就定在今天了。”
“还有,你要记下,以后每月中旬都是祈祷日,你要提醒我。”
“诺。”
陆木领命离开,张启在营地中巡视了几圈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毡房附近。
这里竖着几具石锁,张启在外界的时候,除了要事,他做的最多的就是打熬力气。
打铁需要自身硬,在这种封建时代,自身的武力也极为的重要。
如今的张启也勉强能算一名合格的武将,在骑砍世界中锻炼出来的骑射能力,武器的使用,都让他具备了不小的战斗力。
但是力气还有些不足,毕竟这具身体当了十几年的奴隶,亏空的厉害。
褪下身上厚实的毛皮大氅,张启双手各一具石锁,开始抡舞了起来。
这些石锁从小到大的都有,分别是五斤,八斤,十二斤以及最重的二十斤。
现在张启抡舞的是两具八斤的石锁,抡舞法王犁教的,张启用起来很合适。
时光匆匆。
不一会,时间就过去了几个小时。
营地里乱哄哄的,人员都被聚集了起来。
一块足够大的空地容纳着数千人,最前头的是小童们,后面是妇人以及男人,而人群的两侧,站着整齐的士兵方阵。
所有人都低头祷言,赞美着天神。
而张启也在收到陆木的消息后赶到了这里。
张启出现后,人群中的祷言愈发的虔诚,如今生活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的主人是伟大的‘天之子’,所以在张启面前,他们不敢露出对天神的半分不敬。
原始的信仰,祷言不长,只不过几分钟的时间,赞美的天神的祷言就被念诵完了。
张启轻咳了两声,走上了一架搭建好的平台上。
“吾伟大的父亲昨晚一梦与我,为了表彰尔等的虔诚,吾父愿开启祂的国度,引领孩童前往,尔等可愿?”
67.生祭
张启的话音落下,空地中寂静一片,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神,愿意开启神的国度?!
没人说话,张启便再次开口道:“吾父之国位于天上,里面有着数不尽的牛羊,河中流淌的是美味的奶水,蜂蜜,树上挂着的,是成块的湩酪,进入吾父之国者,今后再也不用为食物烦忧,因为食物随处可见。”
蛊惑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底下的民众们眼光慢慢的炽热。
对于生活的美好,每个人都是向往的,张启趁热打铁。
“可有人愿往!”
“赞美伟大的天神!赞美伟大的主人!”
“.........”
牧民们的情绪被点燃,即使是那些早就见过张启神迹的士兵们,此刻也在高呼。
张启微微颔首,望向了底下的陆木。
陆木拱手,便与慧一起,在人群中挑选了起来。
张启早有嘱咐,所以慧还有陆木挑选的都是些三岁左右的幼童。
而被挑选的幼童被带到台上以后,他们台下的父母都兴奋的不能自已,周围人也是用艳羡的目光看着他们。
不一会,五十名幼童被带到了张启的身边,众目睽睽之下,张启高呼:“信我者,皆为天神的子民,信我者,苦难将会远去。”
闭目。
数秒后。
看台上的张启连带那五十名幼童就消失在了那里。
台下一片哗然,久久未曾平息。
骑砍世界中。
张启带着五十名懵懂的幼童出现在了柴坎之中。
这些幼童们到达一个新环境后,眼里都是茫然,下意识的他们想要找寻自己的父母,但是放眼望去,除了张启根本就没有一个相熟的身影。
不自觉的,这些幼童们紧跟着张启,生怕他也消失不见。
哭闹声尔尔。
张启有些头疼,狠了狠心不去理会,随后就带着NPC士兵们将这些幼童送去了河边营地,交由狼崽子的负责。
这次只带了五十名幼童进来,到不是张启的第纳尔不够,而是因为骑砍世界中的人手不够。
为了不影响狼崽子们的日常训练,张启只挑选了五十名,以一带二的形式慢慢扩充这里的人手。
幼童们进入营地后很快就被狼崽子们瓜分,对于张启的命令,狼崽子们的执行力是最高的。
不在理会那些还有些哭闹的幼童们,等时间到了他们自然就会适应,张启踱步走到了河边。
放眼望去,这条大河与对岸的距离超过了三里,河面平静,流水潺潺而下,流向了南方。
船只已经在制作了,现在已经有了六十艘,不过因为是小船的缘故,一艘船一次最多运两三个人过去。
如果算上马匹....这种小船能不能将马匹送过河还是一个未知数,要知道库赛特重装骑射手以及可
在骑砍世界没有逗留多久,张启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外界,看台下的牧民们见到张启带着五十名幼童消失后虔诚的跪倒在了地上,他们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张启身为‘天之子’的身份,一时间对他的敬仰更加的虔诚。
不一会,消失的张启再次出现在了看台上面,台下的牧民们纷纷磕头高呼天神庇佑。
张启伸手压了压,台下平静了下来,他开口说道:“往后每月中旬为祈祷日,诸位可要坚定自己对天神的信仰,天神必将护佑尔等的,好了,今日的祷言到此结束,都散了吧。”
“各部带回,继续训练。”
“诺!”
临走,张启还不忘对士兵们吩咐,有了今天这幕,张启敢断言,今后这些士兵们在战场上会表现出惊人的战斗力与意志力,因为他们真的相信自己再为天神而战。
一日流逝。
第二天的清晨,营地里突然嘈杂声一片。
被声音吵醒,张启皱着眉头走出了毡房,几名负责守卫的女兵上前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吵闹的地方。
“主人。”
“主人。”
周围的牧民们纷纷行礼。
“何事?”
女兵们拦开周围挤着的牧民,让张启走了过去。
一到地方,一股弥漫的血腥气就冲进了他的鼻腔,一名几岁大的女童惨死在了地上,而凶手居然是她的父亲!
杀人者一脸的虔诚跪地叩首,口中更是不断的念诵着对天神的祷言。
张启惊怒。
他有过往后可能会出现生祭的料想,但是没想到会出现的这么快。
“来人!”
“将他拖到看台上,他这是在侮辱吾父天神,这样的人没有资格成为天神的子民!”
张启的话音落下,周围的人一脸的愕然,而那个亲手杀死了自己女儿的匈奴人更是从虔诚转变成了恐惧。
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为了侍奉天神,他已经将自己的血肉奉献给了天神,但是他伟大的主人却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主人?我都是为了天神啊!”
男人不甘的叫嚷着,被两名女兵拖向了看台,而张启对着周围的人说道,召集所有的人,来看台那里,我要亲手解决邪恶的异端!
半晌后,如同昨日一样,牧民们聚集在了一起,望着看台上瑟瑟发抖的匈奴男人以及一具僵硬了的孩童尸体。
张启登台,一手指着男人,以后高举于天,大声说道:“无知者以为自己的献祭会得到天神的垂青,但是吾告诉尔等,吾父天神无需任何祭礼,只需要尔等的虔诚。
今日之事吾痛心疾首,一名虔诚的信徒死在了异端的手中,吾代吾父将赐予他死亡,而在死亡后,他将永坠冥渊承受神火炙烤永世无法逃脱!”
张启面色沉重,周围的人听到了张启所说的也是一脸的恐惧,在场的人有不少还想着也同这个男人一样献祭祭礼给天神,但是没想到献祭以后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众人纷纷跪地告罪,而看台上的那个男人更是抖得跟筛糠一样厉害,张启叹了口气,男人本来就不多了,今天还出现了这样的事情。
但是为了宗教的解释权,张启高举一柄由女兵递上的青铜锤。
在众目睽睽之下,张启用足了力气,一锤下去,男人应声倒地。
抽出腰间的匕首,在男人的喉咙出割开一道豁口,随后再将匕首插进男人的心脏。
看台上,张启一脸严肃的看着下面:“尔等记住,吾父天神只需虔诚即可,任何胆敢献上生祭者,皆为异端!”
68.改制
生祭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两三天。
这些天里,张启一边向牧民们加深对天神以及自己的信仰,另一边也在着手准备骑砍世界中的浮桥计划。
如今随着工匠们带领下的牧民手艺熟练,小船的制作速度得到了提升,将新鲜的原木削成板材,随后用火焰烤干,这么做虽然会让船只的使用时间大幅度缩短,但却也能使用。
这一批张启本就是打算临时替代使用的而已,所以对于使用寿命并不强求。
毡房里,张启在布帛上计算着横跨‘帝库河’所需要的船只数量,计算着几米放置一艘才能得到最大的浮力。
‘帝库河’是他给那条大河取得名字,意为帝国与库赛特之间的河。
正用着自己为数不多的数学知识的时候,王犁带着两名明显有了点肉的士兵走了进来。
“君上!”
放下正在写画的炭笔,张启抬头望着他:“何事?”
王犁单膝跪下,他身后的两名士兵也同样如此。
“君上,刚得到消息,左屠耆部周边的部落联合了,而且游哨们也探查到他们已经派出青壮前往单于庭求援!”
张启的眼神一凛:“什么时候的事!”
王犁没有说话,他身后的一名士兵接过话茬,恭敬的回道:“君上,部落间的联合在我们离开呼伦湖两天后就开始了,而求援的青壮是昨天出发的。”
张启吸了一口气,随后对着王犁说道:“士兵的训练继续,部落间的联合暂时不用去管,而且我们也管不了,但是游哨的人手增加,密切关注大兴安岭以西的动向。”
“以左屠耆部与单于庭的距离,回援的人手再快也需要半月甚至一月多的时间,能提前赶回来的只有可能是那些还没赶到单于庭的散兵,不成大规模,我们还是有能战的可能。”
“所以现在最关键的,是提升战士们的战斗能力!”
张启思绪转的飞快。
王犁闻言,拱手应‘诺’!
起身,王犁正欲离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又扭转了回来。
张启不解的看着他,放下了正欲提笔的动作:“还有事?”
王犁点了点头:“是的君上,是些关于军队建制的事情。”
说道军队,张启也提了几分精神,如今他的战力如果不依靠骑砍士兵的话,那就只有手底下的那些被拆分的仆从军了。
冲王犁挑了挑眉毛,后者就回话道:“是这样的君上,这几天我与鹰军候进行过一次对抗演练,我发现如今的军队职务组成还有一些小问题在。”
“小问题...?说说看。”
“是!君上,我们如今的军队职务分配在统筹上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对于指挥来讲,可能略微有些麻烦。”
“五人一伍,十人一什,五十人一队,百人一屯,乍看没有任何毛病,但是细分下来,我一人既是伍长,又是什长,还是队正,以及为屯长,曲长,乃至军候。
这样一来,战时我既要指挥其他曲长屯长,还要对自己的麾下再次下达,如有意外,这些人没法得到消息,我担心他们会怠战。”
王犁一口气将自己的顾虑全盘拖出,张启闻言也皱起了眉头。
对于战事,他是真的不是很懂,生活在现代,他哪有管理人的经验,从小到大最大的职位无非就是上小学时候的班长。
所以在军队的建制上他更多是以王犁以及这个时代的经验去组建的,说白了,他就是照着那本兵书抄的。
而王犁以前也只是带领部落里的人,一个草原小部落能有多少能战的士兵,所以一到了大规模的军队组建,他也是第一次。
见到王犁脸上的自责,张启轻吐出一口气,有问题不怕,就怕发现不了问题,于是他想了想后就说道:“无妨,能发现问题就是好的,既有隐患那么就去解决掉他。”
“这样,五人一伍依旧,但是在一什之上单独设立什长,一什十一人,其他的按照一什的办法去办,单独设立出,队率,屯长,曲长,军候。”
“确保最小能以一伍作为可战行伍。”
张启大笔一挥,王犁拱手。
“嗯,去办吧,其他几人你也通知一声。”
“诺!”
有了张启的命令,王犁便离开了毡房。
张启想了想,抽出一张干净的布帛,在上面写道:“军队夜间增添夜食,每人一两肉,一两粮,逐令,军士操练时间每日增加四刻,通达全军。”
写完,张启从腰间拿出一枚工匠雕刻而成的字印摁了上去。
字印为启,内环花纹。
“来人!”
张启对着毡房外喊了一声,两名女兵掀帘进来:“主人。”
张启举起手中的布帛,对着两名女兵说道:“把这个交给慧,让他去安排。”
“是!”
女兵恭敬的上前接过,随后便退了出去。
忙完了这些事情,张启重新拿起了之前的布帛,开始了计算。
帝库河的宽度起码有三里,即一千五百米,这些船只的浮力又不算很大,所以在布置的时候间隔不应过宽.......
毡房里一片寂静,除了炭笔与布帛摩擦的声响外,就只有张启呼吸的声音。
营地西南外的军队驻地。
经过许多天的修整,这边也多出了一块不小的平地,毡房林立着。
毡房四周,数百人整齐的排列着,昂首挺胸目视前方,这是每日的军姿训练。
王犁的麾下拥有三百三十人,除了一曲之外,还有一屯,三什。
回到驻地,王犁立刻就将伍长以上的基层军官召集了起来,宣布了张启新下达的命令。
对于这个,所有人都没有意见,军队是新组建的,还如同一张白纸。
不一会,王犁就与几人商量好了,每什什长依旧,但重新抽调一名伍长进入。
队率,屯长,曲长,军候,这些职务也依旧而行,重新编入人员。
组建后,王犁的一曲一屯依旧,只不过额外的三什却被打散,正好张启之前吩咐要增加游哨的数量,王犁当即决定,将剩下被打散的人组建成了一只斥候小队,完全对他负责。
部队重组后,一纸令书也刚好送来,上面写着的正是张启增加的夜食与训练时间。
69.攻打叛军
骑砍世界、
帝库河边上。
张启已经将这段时间工匠们制作而成的两百艘渔船带了进来,另外,外界营地依旧还在紧锣密鼓的制造着。
这些渔船个头不大,两三米的长度,七八十公分的宽。
如今这里已经忙活开了,水里三个显得瘦弱的成年男子正与狼崽们共同协力摆放着渔船铺设木板。
渔船上垂下绑有石头的长绳作为锚定防止渔船随着水流飘走,而后从岸边将木板铺设,一路向着对岸而去,船与船之间的木板则用大的码钉固定连接。
这些码钉都是在河边营地自建的铁匠炉中生产的,张启没少花力气。
除了在进行浮桥的建设外,张启也准备利用船只的运力将五十名库赛特兵种以及二十九名商队系兵种运送过河,走水路的速度真的比陆路快太多了,原本需要许多天的路程,张启预计他们十几二十分钟就能到。
来回穿梭几趟,张启跟几名会操船的工匠将所有NPC都送了过去,花了一两个小时。
NPC士兵过了河而他们的战马留在了柴坎,张启想明白了,既然小渔船无法运送这么重的战马,那他就在帝国城镇中重新购置一批即可,即使将几十匹新购置的马匹都配上甲胄,花费也不过十几二十几万第纳尔罢了。
打铁带来的收益源源不断,他没必要为了节省而去浪费时间,对于叛军城而言攻打的时间越快,他们的实力也就越弱。
张启他们过了河,帝库河边,浮桥也依旧在持续铺设着。
骑砍世界里的人手稀少,除了那些还没长大的狼崽子以外别无他人,所以张启花了一些灵点带进来了三名工匠。
这些工匠原本就在张启的神迹下对他忠心耿耿,如今又被植入了灵点,对他的敬仰更加的崇尚。
带他们进来并不是张启随意为之,而是深意的,骑砍世界的流速要比外界快二十四倍,对于人才的培养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对于这点张启可不会浪费。
有了这些工匠们存在,以后带进来的小童们就能够多元化的进行培养。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张启要是想在外界更好的种田,那么解放劳动力就成了必须的了。
踏上帝国的土地,张启深吸了口气,NPC士兵们在他身前集结,除了索佳尔,整整八十名全副武装的军士,气氛肃穆的厉害。
从怀里掏出布帛地图,在上面标下他们此刻的位置,随后手指横移,望向了南方。
席隆尼亚就在那边。
“出发!”
整支队伍无声的踏步向前,往南边走了十来分钟,一座渔村就出现在了张启的面前,看着眼前的渔村,张启点了点头,看来方向并没有错,而且离席隆尼亚也近了。
这座叫做‘瓦尔格尼斯’的村庄张启的布帛地图上有标注,是隶属于席隆尼亚的附属村庄。
张启带人进入这座村庄,将村里的上百单位‘鱼’以及其他的食物买空后,找了个地方把这些食物藏好,然后就继续沿着帝库河朝南移动,两个小时后,张启略微有些喘气,而席隆尼亚也跃然眼前。
曾经的鸟首尾羽旗帜如今已经被铁拳替代,这是叛军城的醒目标志之一,一路上来来往往的村民NPC以及商队NPC来往着,丝毫没有因为叛军城的缘故而做出改变。
张启直接带人进城,按照骑砍世界的特性,如今的张启还没有攻击叛军势力,所以他可以自由的进出叛军城。
带着八十名NPC熟路的来到市场,张启将市场里的帝国军马,草原战马一扫而空。
一座城的马匹数量铁定是无法将八十人完全武装起来的,所以张启优先武装可汗亲卫以及重装骑射手,至于那些商队系的士兵,暂时充当步兵使用吧。
而且按照张启的计划,待会他应该还能获取一批战马。
将市场的所有马匹,食物,马具扫荡一空,张启带着人出了叛军城。
不是他不想直接占领这里,而是他无法做到,如今这个世界还是依靠原本的程序再走,他要是直接在城内展开进攻,那么他的优势将会无限制的缩小。
可汗亲卫,重装骑射手的机动优势无法体现,而叛军城又因为城中叛军将领没有受到攻击的缘故军队完整,那他要面临的就是一支数倍于他的军队。
所以,张启趁着如今这些NPC们依旧还是NPC的机会,想要分批次蚕食这座叛军城。
他将席隆尼亚的食物买空也是为了这个。
每座城市都有食物的需求,而食物的来源就是市场以及村民商队的补充,虽然看着城里没有几个人,但是在数据下,每座城市每天都是在消耗粮食的。
城市粮草不够,那么城镇的持有者就会出城前往村庄购买。
张启要的就是这个机会。
之前在渔村买鱼买食物并且掩藏起来也是为了这个。
别管科不科学,反正NPC就是知道那里没有实物了,便会朝着席隆尼亚的第二座村庄而去。
张启他们现在就埋伏在通往那座村庄的必经之路上。
骑砍世界的风和煦安详。
张启将十几个商队系的弓箭兵种隐藏在一段高坡之上,其他的近战兵种拱卫左右。
哈钦没有跑商,而是被他暂时定为了射手队长。
高坡下面,可汗亲卫以及重装骑射们肃穆以待,时间一点点的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沉重的马蹄声惊醒了在高坡上思考问题的张启,他立刻起身抬手窝着眼眶。
在阳光下,他的视野极好,远处几百米的距离外,一支有着上百人的军队正往这边而来。
飘扬的旗帜因为距离缘故无法看清,但是张启断定那大概率是叛军领袖。
“来活了!”
“弓箭手待命。”
“骑射手随我来!”
“驾!”
翻身骑上自己新购置的瓦良格热血马,披挂了全身鳞甲的热血马气度非凡,而张启自身此刻也已经全副武装。
马蹄声轰隆隆的。
大地溅起一阵烟尘。
随着与对方的距离拉近,张启也看清了,这支军队正是叛军城的领袖。
前头的七八个具装靓仔,中段二十几个帝国步兵,最后,差不多上百个衣衫褴褛的新兵民兵。
“吃得下!”
张启高喊一声,随后拉拽缰绳将自己横在了叛军前二十几米的距离上。
掏出弓箭,弯弓。
嗡——
贵族反曲弓的弦声沉闷,箭矢脱手而出。
随着这支箭矢的飞出,嗡嗡声响成一片。
五十支箭矢尾随着张启射出的箭矢如雨一般笼罩向了对方。
砰砰砰——
箭矢飞起跃上高空,随后在重力之下如雨如瀑,呆板的叛军NPC们没有躲避的思想,在张启攻击之后,他们立刻就朝着这边冲了过来。
原地留下了十几具尸体,张启射完一箭,高呼一声,整支军队就朝着来时的方向而去。
一边奔腾,可汗亲卫以及重装骑射手们还能还击,只不过因为队形的缘故,射箭的只有吊在队尾的那几个。
70.攻城
叛军将领无声,但是他身边的七八个具装骑兵却开始了冲锋。
沉闷的马蹄声践踏着。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与大部队脱节。
全速之下的重骑兵冲锋要比张启他想象中的速度还快。
为了避免伤亡,张启高声:“停止射击,随我来!”
随着张启的命令下达,吊在队尾的几名重装骑手回过身位,将弓收回背上,开始全速奔跑。
具装靓仔们追,张启他们跑,不一会,具装骑兵们就被到了张启设好的伏击圈中。
“弓箭手!”
“齐射!目标具装骑。”
“步兵盾阵向前!”
在即将抵达高坡时,张启大声喊道,在高坡上待命的弓箭手以及那十几个下了马的商队骑兵就像是被激活了一样。
十数支箭矢射向追来的具装骑兵们,而那些下了马的骑兵也纷纷聚堆举盾向前。
张启一拨缰绳,热血马向左偏移,奔袭中的可汗亲卫以及重装骑射手们也随着他的方向偏移在高坡前划出了一道弧线。
张启他们一转移,追来的具装骑兵们面前就显露出了盾墙步兵们的身影。
冲锋姿态下,具装骑兵们根本来不及反应,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想反应什么,砰砰砰的就都撞在了盾牌之上。
十几个步兵组成的盾墙顷刻间崩散,在远超游戏里的强大冲击力下,前头的七八个身影腾空向后飞去。
场面很是唬人,但具装骑兵们冲势被抵挡了以后,他们也被步兵们的盾墙给拉扯住了。
高坡上的弓箭手箭如雨下,嗖嗖嗖的,在这些具装骑兵们的身上留下箭矢。
而调转了方向回过身位的张启他们也纷纷散开。
“可汗亲卫向前,偃月刀!”
“冲锋!”
“重装骑射手向后,弓箭!自由射击!”
十骑可汗亲卫纷纷掏出背后的偃月长刀,马匹步伐一致,拉成一条横线冲向了那些被步兵们拉扯住的具装骑兵。
十个小关羽一同冲锋的场面很是震撼,但是张启没空去管那边了,十几个弓箭手,十几个步兵,加上这些小关羽,吃下七八个具装靓仔不是难事。
现在的他将目标放在了还在后面追赶的其他叛军士兵身上。
重装骑射手们的身位已经调整完毕,张启大手一挥,持着弓箭带领着骑射手们再次向叛军的方向奔袭。
等到叛军领袖带着他的那些步兵以及弓箭手们抵达合适的距离,张启立刻就试探着射出一箭。
够得着!
“齐射!”
一声令下,骑射手们的箭矢如雨一般射向赶来的叛军。
前头的二十几个帝国步兵纷纷举盾,箭雨扎在盾牌上,发出啪啪的沉闷响声。
而那些没有盾牌的新兵以及民兵们却没有这么好运,箭矢当头而下,射中肩膀的还能继续向前,但是被命中了脑袋的,登时就倒地不起。
一轮箭雨四十一支,造成了对面十几人的死伤。
张启趁着还有距离,再次弯弓,刷刷刷,又是一阵箭雨而下。
射完这一箭,张启头也没回,高举手臂挥舞一个圈,骑射手们便随着他再次将距离拉远。
没往高坡那边去,张启引着这些叛军的仇恨往另一个方向过去了。
骑射手的机动性在这一刻体现的淋漓尽致,往复几次以后,张启他们这边0伤亡的几乎将叛军那边的步兵近乎吃完。
现在还跟在叛军领袖身边的就只有那些有盾的帝国步兵了,至于其他的那些新兵民兵,在高伤亡的士气打击下,早就溃散一空。
“最后一击了!”
热血马上,张启神情冷肃的望着还在往他这边奔来的叛军们:“所有人!”
“冲锋!”
战马宛如雷霆击鼓,沉闷,又有种让人肾上腺素飙升的爽感。
对付这些NPC士兵,张启他将曾经游戏里的经验几乎都用了出来,效果喜人。
重装骑射手们在张启身前散开,如同狼群狩猎一样默契十足的开始围绕着那些仅剩的叛军们射击。
在缺少同等骑兵的境遇里,这次出城的这些叛军几乎团灭。
不一会后。
张启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将一袋随身携带的水袋当头倒下,拂去燥热之感。
这次的战斗很完美,除了步兵那边有几个因为抵挡具装靓仔们第一轮冲锋的士兵死掉了意外,张启的主力骑射手们无一损伤。
少了游戏里的战利品结算画面,张启只得自己将所有还能用的上的装备收集起来。
其中最值钱的,莫过于那七八个具装靓仔们的具装甲了。
这几件装备要是带出去,即使是汉武帝那也得眼红。
至于其他的护具武器,张启只是简单的收拢然后挖了个坑埋了起来,等拿下了叛军城,他再来拿走。
将一套具装甲丢给哈钦让她换上,张启他们短暂的等了一会后便朝着席隆尼亚那边走去。
八套具装甲张启给了哈钦一套,还有七套他还没有想到用处,之前他也试过看能不能给低级兵种装备高级甲胄。
但是结果却让他很失望,那些低级兵种身上的甲具就像是长在他们身上一样,任凭张启怎么用力,都无法扒下来。
除了这八具具装甲以外,张启还得到了六匹活着的具装骑兵战马以及两套从马尸上扒下来的马铠,这些马铠在阳光下闪烁着跟具装甲一样的亮光,看着就很唬人。
前往席隆尼亚的速度很快,张启他们策马扬鞭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再次来到了城下。
这不过这一次,守门的侍卫没有在如同往常那样呆愣,而是纷纷拔出了武器,只要张启再向前一步,那么他们就要将他拿下。
张启自然没有在往前走,停在了席隆尼亚百米之外,他现在要思考该怎样攻城了。
好在这点不用他废什么脑筋,骑砍世界为他做出了选择。
如同在市场,竞技场,铁匠铺一样,几条选项弹出在了张启面前。
望着跟游戏里一样的选择项目,张启微微一笑:“围城!”
嗡——
围拢在张启身边的NPC士兵们像是被激活了什么特殊指令一样,纷纷自己动了起来。
他们的速度很快,在周围的树林里伐木,组建营地,搭建攻城器械。
71.好处
一场围城战,花了张启骑砍世界三天的时间。
一切都如同游戏里的一样,在冲车,云梯,搭建好的第一时间张启就选择了进攻。
他没有去等待建设弩炮,抛石机等的攻城器械,在攻城页面中,他能清楚的看到双方的人数差距。
在没有医疗以及工程学的加持下,张启可不敢跟有着明显人数差距的城防军对轰。
他的兵金贵的很,死上一个,他都得心疼死。
拿下城墙有些波折,但是好在他足够灵活,在几乎将商队系兵种耗干净的时候,他带着可汗亲卫以及重装骑射手们占据了一段城墙。
且打且进,张启在队伍的最前头,依靠远超NPC士兵们的灵活姿态,这一战他几乎是杀了个血流成河,浑身上下挂满了血浆。
守住一座塔楼,张启与可汗亲卫们死守门口,重装骑射手们轮番攒射,依靠着城墙与塔楼里的箭桶补充,一点点的将城里的民兵们收割一空。
血战以后,张启坐在城墙的石质楼梯上,大口喘着粗气,周围的空气一片粘稠,扑鼻的铁锈腥气。
他体力不支了,这一场厮杀将近两个多小时,即使他在骑砍世界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已经将身体调养的与常人无异,甚至还要强上不少。
但是与这些怪物NPC士兵相比,张启又显得弱的可怜。
城头已经没人了,只留下了一地的守城士兵尸体。
他的军队也不在这,而是在攻打退回到城堡里的残余力量。
就十几个民兵守卫去了,张启实在是扛不住了,只能交给哈钦,让她带人去完成攻城战的最后一道程序。
身上的甲具全部松开皮袋,哗啦啦的,鳞甲混合着血浆,砸落在了地上。
张启长出一口气,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摊开手,望着手里红彤一片的血污,张启苦笑的摇了摇头。
曾经活在那个和平世界中的张启算是彻底死亡了,现在还活着的是一个能从帝国砍到库赛特丝毫不眨眼的法外狂徒。
环境催生一个人的心态,如今的张启算的上完全释放了心底最原始的杀戮暴力因子。
成为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凶人’!
将那柄已经包了浆的弯刀搂在怀里,张启抬头望着清澈蔚蓝的天空,靠坐在青石楼梯上,思绪一点点的飘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条闪烁的消息在他的视界左下角弹出。
【席隆尼亚属于???家族!】
张启猛地坐起。
随后站起身,将自己的鳞甲挂在肩膀上,脚步坚定的走向城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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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攻下席隆尼亚后,张启就已经回到了外界。
骑砍世界中拿下了自己的第一座城池,他的主要目标就转移到了外面。
攻城好处不少,再拿下席隆尼亚以后,张启最起码不用在为以后的兵源而操心了。
席隆尼亚以及他的两座附属村庄中的征兵栏已经完全对他开放,只要他想,就能在几个小时内,拉出一支帝国系的兵种。
而且在有了城镇以后,张启也能够屯兵了。
席隆尼亚在他攻打以后城镇的工程建筑都遭到了损坏,这不是张启损坏的,而是世界本身做出的选择。
即便如此,席隆尼亚依旧为张启带来了两百八的可驻军数量。
这代表着张启虽然依旧只能最多控制七十五名士兵,但是他的备用军却高达两百八十人,这样一来即便以后遇到什么危机,张启也能在所有NPC士兵战死以后,瞬间再次拉出一支七十五人的部队。
而且,如果能将席隆尼亚里的工程建筑都修缮好并且升级的话,这一座城市能为张启带来最大可驻兵人数,高达五百。
算得上是一张不小的底牌了。
除此之外,打下席隆尼亚以后,他的两座附属村庄里的一些建筑张启发现也能进去了。
‘瓦尔格尼斯村’的捕鱼码头。
‘索泰村’的农田。
瓦尔格尼斯的捕鱼码头每天能为他带来十单位的渔获,骑砍世界的一单位鱼可是有二十斤重的,这代表着张启一天能在瓦尔格尼斯得到两百斤的鲜鱼。
虽然两百斤鲜鱼不算什么,但是谁又能说的准这些特产村庄的建筑是不是也能升级呢?
而索泰村的农田则更加离谱,骑砍世界中的三十天,索泰村就能收获出一批食物,食物的类型取决于农田中的种植作物。
本身,骑砍世界远高于外界的流速就已经让张启在种田上有了巨大的优势,但是他没想到,在这种优势上,属于他的村庄农田还能更进一步。
这是游戏里不存在的功能,但是张启却能清楚的感知到,这也许与他在外界的厮杀有关联。
得了便宜,张启也乖得很,这本身对他就有好处,所以他的内心里没有丝毫的抗拒。
而且在得到这些信息的第一时间以后,张启就驾船回过一次柴坎,将那袋还剩一半的高粱洒进了索泰村的农田之中。
剩下的就不用他管了,索泰村的NPC村民们会照顾好这些田地的。
拿下席隆尼亚以后好处多多,张启这几天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再重新给哈钦组建好一支新的商队以后,张启便回到了外面。
骑砍世界里有条不紊了,他接下来要开启时与空的技能,加速狼崽子们以及高粱的生长时间。
如今他唯一不确定的就是,索泰村那将近两百亩的农田究竟能产出多少的高粱。
如果能够利用那超高的生长速度对高粱进行选种培养的话,是不是能够提前改进农作物的产出。
这些都要靠时间去验证了。
闭目。
等待。
失重感席卷而来。
再次睁眼后,张启便回到了外界的毡房之中。
随着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十几套制式的帝国步兵甲。
这些都是在与叛军城的军队交战后扒下来的战利品,除了几套被弓箭几乎射程筛子的帝国步兵甲无法使用了意外,这些都还是相对完好的。
张启带这些步兵甲出来,也是为了提高他麾下的那些将士们的训练积极性。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句话,放在哪个时代都是至理名言。
72.军营
毡房里张启的身影显现了出来,随着他一同出来的就是那十几套步兵甲。
骑砍世界的甲胄工艺没的说,甲胄上的每一块甲片都大小一致,镶钉嵌皮。
步兵甲掉在毡房里的地上,发出几声闷响。
外头负责守卫张启的女兵听到声音,警惕的挑开了帘门,发现是张启后,恭敬了行了一礼便又将帘门放了下去。
张启叫住了她:“等等,去把我的那几匹马牵来。”
“是!主人。”
女兵再次一礼,随后就去了营地外围将张启的那些骑砍战马给牵了过来。
经历过了长达半月十几场的厮杀,这匹越野马的眼神已经有了明显的灵动感,对于这些被他从骑砍世界带出来的马匹来说,张启并没有阻隔它们的补全。
他还等着靠这些马匹培养出一批超级战马出来呢。
到时候一批有着惊人爆发力,耐力,以及忍耐力的战马出现,张启提前几百年给成吉思汗打个样不是不可能。
马三已经检查过了,这批骑砍战马除了公马是被阉割过的以外,母马并没有阉割,可以生育。
而且配种的工作早就进行过了,对于这些职业养马人来说,让马匹提前发情并不是难事,所以在马三的拾掇下,这批骑砍战马都进行过配种。
但是遗憾的是,这几次的配种下来并没有让骑砍战马受孕,张启猜测,这可能与它们还没有被补全有关。
毕竟这些马现在都还相当于虚幻造物,要是这样都能怀孕的话,那他可就要绑架骑砍世界里的NPC用来做生育机器了。
所以,对于这些战马,张启并没有隔断它们与雾球的联系,每次杀戮以后,留存下来的薄雾除了逸散进骑砍世界天地里的以外,其它的大多数都进入了这些马匹的身体之中。
而换来的结果就是,越野马愈发的灵动,越来越像是一匹真实的‘马’。
不一会,咯哒咯哒的马蹄声在毡房外响起,女兵通报了一声,张启便知道马被牵了过来。
“你们进去把甲胄搬到马背上,我要去一趟军营。”
张启掀开帘门对着门口的几名女兵吩咐道。
女兵们领命,进入毡房之中将十几套步兵甲放上了马背。
“随我去一趟军营。”
张启翻身骑上自己的越野马,后者打了个响鼻,扭头蹭了蹭张启的手掌。
“是!”
那其带着五名女兵也翻身上了战马。
几人夹了夹马腹,便朝着营地西南的方向驶去。
大兴安岭林木茂盛,沿途除了一条被砍伐出来的小径以外,再无他路。
一路上,有不少从军营返回营地的牧民,他们是在帮着扩宽军营面积,增加训练场地的。
“主人!”
“主人!”
“......!”
每一名经过张启身边的牧民都虔诚的下跪行礼,将近快一个月的时间了,他们是能感受的到日子比以前好上了不知道多少倍,每个人都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越野马上的张启神情肃穆,每当一人给他下跪行礼,他都是微微的点头示意。
马步不紧不慢,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情。
对于张启的这副神情,所有人都是理所当然的认可,在他们的心里,‘天之子’就应该高高在上。
军营里营地大概三四里路的样子,没一会,张启等人就到达了军营。
整齐的军队正在扫除掉积雪的土地上笔直的站立着,手握刀刃器械。
前头的王犁大声喝道:“左!”
军阵登时朝左边转去,手中刀刃器械对准了前头的空气挥下。
张启看着这些训练了二十多天的士兵,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初为了让这些人分得清左右,张启严令所有人都必须使用筷子吃饭。
将手抓的毛病彻底更改,对于吃饭,这个时代的人是认真的,所以十几天下来,他们也弄清楚了拿筷子的手是右手,不拿筷子的手是左手。
等他们弄清楚了左右,张启便和王犁商量着将左转右转后转等项目融入进了白刃训练之中。
别小瞧了左右的重要性,有时候分得清方向是可以‘封侯’的,你说对吧,‘飞将军’。
“君上!”
军营门口设置了简单的守卫力量,几名士兵在这里把守着。
见到张启来了,他们立即行礼。
张启摆了摆手:“站好岗位,除了换岗,你们无需向任何人行礼。”
“诺!”
几名士兵身躯一震,满目热切的应道。
张启点了点头:“嗯,去通报你们的军候吧。”
“是,君上稍等。”
几名士兵中走出一人,随后向着军营里面走去。
军营中的毡房呈一个半圆拱卫着中军大帐,而中军大帐门前就是王犁训练士兵们队列的地方。
这里驻扎着王犁的部队,一共三百三十人。
那谁,和鹰的军营在其他地方,这样做是为了防止意外,要是一军之中出现会传染的风寒,其他两只部队还可以保持战斗力。
不过好在张启对军队的卫生要求还挺高,所以目前还没有出现一例伤风感冒。
不一会,王犁就带着之前的那名士兵走了出来,见到张启后单膝下跪行礼,随后大手一挥,军营门口处用几根树杈制成的拒马就被士兵们挪开了。
“君上,请。”
王犁来到越野马旁,牵住了缰绳,拉着张启朝营中走去。
那其招呼了一声,女兵们纷纷下马,牵马步行。
一路走到所有士兵们的身前,张启没有下马,骑在越野马上望着这些精气神已经大变模样的士兵们。
“见过君上!”
刷的一下,所有的士兵纷纷单膝下跪,手杵刀兵高呼行礼。
三百多人的声音洪亮,惊起一阵飞鸟。
“起身吧。”
张启呵呵的笑道,对于这些士兵这二十多天来的变化他还是很满意的。
“谢!君上!”
士兵们起身,别的不说,光是协同性还是很整齐的。
张启笑呵呵的看向王犁:“不错,短短二十几天就让这群人有了质的变化,是个人才。”
“那其,看赏。”
王犁还没谦虚上几句,张启就大手一挥的朝那其喊道。
那其正了正身子,从马背上叠起一套步兵甲双手拖着来到了张启面前。
“给你的,手下吧。”
张启朝王犁挑了挑眉,轻声说道。
73.提振士气
王犁大吃一惊,弯着腰从那其的手上将步兵甲接了过去。
张启给的步兵甲是一整套,包括上身锁子甲,镶铁皮胸甲,肩坎,臂铠,手套,腿甲,以及皮靴。
这一整套下来,重量超过了三十斤,但是王犁没有丝毫的嫌弃,脸上只有兴奋的潮红。
刚刚步兵甲叠在一起他还没有发现,以为就是一套皮质甲胄,但是上手以后才感受清楚,这是一套金属甲。
金属甲!
这在草原上要是去那些人口小十万的部落里交换能弄来几万头牛羊的!
匈奴人会炼铁炼铜,但是却缺少铁。
加之其民族的流动性,无法做到像汉地那样成规模的生产金属甲胄。
整个草原除了挛鞮部,楼凡部,白羊部等几个匈奴大部落以外,其他的部落都没有成熟的冶铁工艺。
王犁捧着步兵甲的手都在颤抖,这要是以前还在部落的时候,这套甲得供起来。
双膝跪地,王犁将脑袋磕在了地上。
“谢君上赏赐,犁不胜感激,定效死力!”
张启呵呵笑了两声:“呵呵,王军候何须如此,一套甲胄罢了,快快起来。”
张启这么说着,但是王犁却没有第一时间起身,而是再次磕了几个响头后这才站起身。
起身以后双手捧着步兵甲立在张启越野马的侧后方,安静的站在那里。
张启看着底下那些好奇的眼睛,拍了拍手,登时,那其率领着女兵们将剩下的十几套步兵甲都放下了马背。
张启清了清嗓子,骑在越野马上朗声道:“都挺好了,对于你们最近这段时间的改变我很欣慰,从一群脏兮兮烂命一条的奴隶成长到了如今可以开弓持刀厮杀的军士,你们都很不错。”
“但是!这还不够!”
“我实话告知你们,这座山林并不属于我们,而是属于一群丧家之犬,他们坐拥着广袤的土地,但是却只能龟缩一角,连匈奴人的胡须都不敢触碰。”
“你们告诉我,这群丧家之犬配享有如此广袤的山林吗?”
张启高声阔论,士兵们也都昂首挺胸,几十天的操练已经培养出他们的一些血性了。
于是,骑在越野马上的张启立刻就听到了震耳欲聋的呼啸:“不配!”
“不配!”
“不配!”
声音冲天响,那些本来盘旋一圈发现没有危险而回到巢穴的飞鸟们再一次的飞上天空,叽叽喳喳的像是在咒骂底下那些扰鸟清梦的恶人。
张启伸出手压了压。
士兵们停止了呼啸。
他哈哈笑道:“哈哈哈,好!有如此血性,待开春之后,我将带领你们去抢下一片属于我们的土地!”
“看见地上的这些金属甲胄了吗?”
“想不想穿在自己身上奋勇杀敌?!”
“想!”
又是一片山呼,天上正准备回巢的飞鸟这次还没等回到树上就又都振翅飞起,这次它们的翅膀呼哧的异常卖力,留下一地的飞羽向外飞走。
惹不起,咱们躲行了吧!
“既然想穿,那么就在训练中拿出两倍之与以前的力气,这些甲胄我全权交由你们军候掌管,只要你们入得了他的眼,那么就有资格获取到一份金属甲。”
“而且,我话放这了,只要能获取金属甲者,可连升三级!”
哗的一下,军阵中一片哗然,连升三级啊,从现在的军队组成来看,只要获取到一件金属甲胄,那么这些人就可以从一个大头兵跃升为‘队率’。
如果一开始就是伍长,那么就能成为一名‘屯长’!
如果一开始这些人脑袋里还只是说为了一件保命甲具而努力的话,那么现在,这些士兵的积极性可就从保命转为权力了。
自古权力动人心,对于男人来说,只要是关于权力的东西,那么他们就没有任何一点抵抗力。
“君上威武!”
“.....”
一开始,军中还是轻微的响起几句赞美张启的话,但是渐渐的,他们的呼喊愈发的整齐。
“君上威武!”
“.....”
声音震耳发聩,远走的飞鸟听到这边的动静,不屑的扑扇了几下翅膀,哼,没吃饭呐,声音这么小。
宣布完自己会给予的赏赐,张启扭过头看向王犁:“我说的你记住了?”
捧着步兵甲的王犁一点头:“卑下记住了。”
“嗯,好,接下来的一两个月调动好他们的积极性,关于金属甲胄的事,我不许你徇私舞弊。”
“卑下不敢!还请君上放心。”
王犁谦卑的低头说道,他没有说谎,他确实不敢在这件事上徇私舞弊,关于张启的玄奇他是亲眼目睹的,谁知道自己的君上还有没有其他的手段,尽管他还是想让他之前部落里的人掌控诸多基层军职。
但是既然张启发话了,那就在训练上见真章,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
“嗯。”张启沉吟了一声,随后吩咐那其。
“走吧,去其他几座军营慰问。”
“是,主人。”
那其上前牵住了缰绳,随后引着张启走出了王犁部的军营。
剩下的几座军营分布的也有些距离。
鹰在王犁部的左上方,他的仆从军人数最多,有六百多人的规模,所以营寨建了三座,每座安置一曲。
张启如同调动王犁部一样调动着这些士兵们的积极性,但是因为金属甲胄都交给了王犁,所以张启在鹰的军中设下的赏赐依旧为升任军职,以及赏赐媳妇。
别说,一说到赏媳妇,也让这些曾经是奴隶的士兵们兴奋了起来。
不过也正常,饱暖思淫欲,现在他们根本在张启的供给下不缺少吃食,闲暇之后,难免都会想到传宗接代上面去。
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启本来就有给他们组建家庭的想法,要想人多,还是得生。
一连将所有的军寨都慰问了一遍。
有了定下的赏赐,这些士兵们也跟王犁部一样爆发了极高的积极性,张启不知道这积极性会持续多久,但是只要能坚持到开春以后,将东胡人打残甚至是打死。
他有的是办法让这些士兵们在作战时保持高昂的士气。
74.糖稀与高粱
慰问了一圈军营。
张启对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仆从军的精气神很满意。
几十天的严苛训练之下,他们如今都已是拥有血性的战兵。
忠诚在这个时代的潜台词就是吃食,钱财,权力。
恰好,这些张启都能满足他们,而且还能给上一套别人无法给予的特殊性。
‘真’信仰。
每月一次的‘降临日’让张启将天神的威严彻底植入在了他麾下的所有子民心中。
切切实实的神迹可比以前虚无缥缈的传说更加让人信服。
一手赏赐,一手信仰。
物质与精神的双重慰藉之下,张启不难想象这些人会在今后的战斗中爆发出怎样的战斗力。
时间一连过去两三天。
骑砍世界里的‘索泰村’中的农田也已经成熟过两次了。
张启在第一次高粱成熟以后就进去过一起。
齐人高的高粱田很是壮观,两百亩的田地平均一亩下来给他带来了500斤的高粱穗。
而两百亩所得近乎十万斤高粱米。
张启大为震撼,这已经快要接近他之前所生活的时代的亩产量了,虽然接近的值很低,但也远远超过了汉匈期间的所有作物亩产。
要知道这个时代一亩地的产出能达到200斤的就是良田,能达到三百斤的就是上天垂怜。
而张启在骑砍世界‘索泰村’农田的产出额,已经超过了外界的一倍之多。
就是不知道这些高粱米用在外界种植还能不能达到这么高的产量。
张启不清楚,得等到开春以后拿下一块自己的地盘然后种植试试。
如果这些高粱依旧能在外界取得高产值,别说五百斤,只要是一亩地能产出300斤以上,他都能笑个半死。
索泰的农田产出了近十万斤的高粱米,而高粱占重最多的可不是‘穗’。
而是杆与叶!
两百亩地,平均一亩所得的茎叶超过了万斤,而两百亩所得近乎,两百万斤!
这可是上好的青储料来源。
直到此刻,张启才清楚的明白过来,为什么高粱能在那个特殊的时代拯救一个国家了。
种它,太划算!
可惜的是,高粱的完全成熟带走了高粱杆中的大部分糖分,这个时间的甜杆一点都不甜,就连水分也没剩多少了,只能用来作为青储使用。
但是两百万斤的青储你让张启带出去,那是做梦,把他卖了他都没有那么多的第纳尔。
只能留在骑砍世界了,看看市场收不收,如果市场不收,那这两百万斤的茎叶就只能用来当柴火烧了。
遗憾的是,市场不要这些比劫匪身上的垃圾还值钱的东西。
收获完第一批高粱后,张启立刻就种下了第二批。
如果第一批高粱张启还是想要知道产量的话,那么第二批他就不需要等到高粱成熟了。
他要的是甜杆。
用来制糖,加快外界那些战兵们的身体调养。
甜杆的用处多多,无论是制作糖稀还是用来酿酒都能获得不少的产量,甚至是用完后的残渣都可以成为造纸原料。
于是在第二批高粱进入农田后的第二十个骑砍时间后,张启再次出现。
带着狼崽子以及工匠们,收割出了一百八十万斤的的甜杆,以及二十多万斤的高粱枝叶。
熬糖开始了。
张启早就让那几名来到骑砍世界的工匠打造压榨设备,而他们也将张启所画的图纸上的压汁机给打造了出来。
两根圆筒似的铁皮柱被固定在一台机架上,通过齿轮以及兽皮带的联动可以朝两个不同的方向同时运转。
这是最简易的压汁机了,只要不停的摇动把手,这台机械就可以不停的旋转,挤压甜杆。
有了器械,张启在骑砍世界中马不停蹄的带着人压榨汁水。
断断续续将近两个多月的骑砍时间,张启他们才把这一百八十多万斤的甜杆压榨成了糖水。
用能承装200斤的木桶,装了整整四千多桶。
糖水近八十万斤,当然,这种糖水的甜度并不高,张启尝过,只有一丝丝的甜味,就像是兑了白糖的白开水。
还需要进行加工熬煮才能得到糖稀,到时候着八十万斤的甜水如果能出十万斤以上的糖稀,张启就很满足了。
糖稀不是白糖,它无法固化,只是粘稠的糖液。
或许张启之前所在的时代有工艺能将糖稀转化为固体白糖或是红糖,但是目前张启还无法做到。
又用了骑砍世界十来天的时间,张启看着锅中那粘稠红润宛如蜂蜜一样的浆状体长出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他与几名工匠共同研究,总算是摸索出了一套可以制糖的流程出来。
甜水与糖稀的转化比差不多是二十斤出一斤,这已经是张启他们摸索出来的最高出糖比例了。
等到将所有的甜水熬煮成糖稀,八十多万斤的甜水给张启带来了四万斤的糖稀。
虽然远远低于预想中的十万斤,但是张启也满足了。
因为他发现,能作为青储料的秸秆市场不收,但是糖稀在市场里,却可以一斤卖出一百第纳尔。
看来,骑砍世界里的NPC们也爱吃糖啊。
毡房里,张启带着五桶一千斤的糖稀出现在了外界。
骑砍世界里的五个多月,在外界中只不过过去了六天不到而已。
这一千斤的糖稀连带着木桶的重量花费了张启十一万多的第纳尔。
小钱,不值一提!
现在的张启在骑砍世界中可是有了两门赚钱的生意。
打铁,熬糖!
随着这将近两年的时间,索佳尔的蓝图生产越来越多,他现在所打造的一把双手剑能卖出五六千的价格。
而新出品的糖稀,也能在市场里一斤卖出一百第纳尔的高价。
哈钦的商队都已经忙疯了,骑砍大陆上的各个角落都有她的商队踪迹,平均一天下来能够张启带来十几来万的第纳尔收入,扣除掉部队的薪资,张启现在骑砍世界一天第纳尔进账十三万多,一个月将近两百来万。
这不是张启的数学成绩差计算失误,而是哈钦也需要时间回来补货,顺带的,骑砍世界的城镇也需要一些时间回复资金。
75.回援的匈奴人,来了!
差不多半人高的木桶将毡房挤得挪不开脚。
张启坐在其中一个木桶上朝外大喊了几声:“来人。”
两名女兵掀开了门帘走了进来。
“主人。”
“去把慧叫过来,让他带几个人来。”
“遵命。”
女兵领命离开,不多时,慧就带着几个男人跑了过来。
“启,你找我?”
一两个月的时间,曾经瘦弱的慧如今也开始张起了个子,脸上红润有肉。
啪啪、
张启拍了两下屁股坐着的木桶,脸上挂着得意的笑说道:“打开看看。”
慧不明所以,上前撬开了一桶。
登时,一股甜香气在毡房里弥漫开了。
“这是..蜂蜜?”
慧大为震撼,红澄澄的半透明粘稠液体十分好看,而且香甜气十足,让人回味。
张启没有说这是什么,而是对着慧呵呵笑道:“哈哈,你尝尝。”
慧伸出手指在糖浆桶里刮了一下,然后送进嘴里。
甜滋滋的味道让人沉醉,慧不由的闭上了眼睛,咀嚼着口腔里的香甜气。
一会儿后,他才难舍的咽了一口唾沫,睁开了眼睛。
“好吃吧,甜吧,哈哈哈。”张启看到慧睁开了双眼,哈哈笑了起来。
这个时代的底层人对于‘甜’的味觉少的可怜,除了各类水果以外,他们根本就没机会品尝任何甜食。
至于蜂蜜,那是上供给权贵食用的。
慧咂吧咂吧嘴,回味着嘴里的味道,点了点头:“甜,好吃,启,这就是蜂蜜吗?”
“不是,这是糖稀,交给你了。”
张启随意的摆摆手。
慧又是一脸的震惊。
“这..这些..都交给我?”
“是啊,交给你了,今后每日除了往军营供给饭菜以外,在额外供给一次糖稀。”
“不用太多,让工匠们准备水桶,十斤热水,一斤糖稀,搅匀了让那些训练过后的士兵们饮用。”
“另外,嘿嘿。”张启使了个眼色,几个跟着慧过来的人识趣的走了出去。
“等会你自己找个东西装点,要是你跟鹰他们馋了也吃点,不过不要吃多了,容易坏牙。”
张启一脸微笑的拍着慧的肩膀,后者愣了一下,随后也笑道:“这要是让鹰跟鹞知道了,他们能烦死我的。”
“哈哈,那我可不管,都交给你保管了,反正被让他俩来烦我,要不然我踹他们屁股!”
张启哈哈大笑,慧也是一脸笑容,自从跟着张启逃离了氏族以后,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好了。
曾经身为奴隶的他们,现在谁手底下没有几个可以使唤的人,鹰就不用说了,现在是统领六百多人的军候,他自己也是管理着营地的物资,鹞现在也带领着上百个猎户天天在林子里狩猎。
就连脾气最好的伯,如今也成了营地里的先生,教导着从张启,陆木那里学到的文字与知识。
如今几兄弟都找到了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情,每天乐的合不拢嘴。
“行,那我就拿走了。”
慧笑呵呵的跟张启说着。
“嗯,带走吧,对了,现在船只的数量足够了,告诉陆木一声,让他安排工匠打造车辆。”
“我看再有个个把月就要开春了,到时候我们就要继续往东南方向行走了。”
“抓紧时间。”
慧招呼了一声,外面几个跟他一起来的人就上手抬起了木桶。
走出毡房外,慧对着张启说道:“嗯,我知道了,会安排好的。”
“嗯,去忙吧。”张启挥了挥手,慧就带着人跟糖稀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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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的过去。
营地里的事有条不紊。
军队训练的有模有样,这两三个月的时间下来,曾经皮包骨头的仆从军们如今都已经跟正常人差不多了。
林子的几座营寨,每天都响彻着震耳的呼喝声。
这天,张启跟往常一样巡视了一圈营地,正准备回到毡房里读书的时候,营地外,几人急匆匆的闯了进来。
“报!急报!”
来人一路狂奔,再进入到了营地后,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到了张启与他身边的女兵。
跑向毡房的方向登时一改,直冲张启当前。
“君上!急报!”
“说!”张启一脸的严肃,现在能用的上急报的就只有左屠耆部那边的动向了。
“君上,左屠耆部援军已至!如今正在呼伦湖东侧集结!”
“多少人!”
“禀报君上!卑下是先头通报之人,具体人数要等其他游哨送达!”
“知道了,下去吧,有赏!”
张启拍了一下这人的肩膀,随后转身对着那其说道:“速传,让王犁,鹰,那谁整备军势速来见我!”
“遵命!”
那其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声急促的口哨声从她嘴里响起,营地外,一匹游离的战马在听着这声哨音后奔跑而来。
那其也朝它跑去,就在两者即将撞上的时候,那其身形一扭,以一个漂亮的姿势顺着马背就骑上的战马。
略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就夹着马腹跑向了营地之外。
张启也马不停蹄的走向毡房。
左屠耆部的回援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他也在等,等两个结果。
之前从阿古茹那里得知匈奴单于要对汉地发起一场寇边,而且极有可能是他印象里的马邑之谋,所以他才敢在这个时候挑动一下左屠耆的虎须。
如今报复来了,但是张启却没有太大的担心,因为他知道,回援左屠耆部的人不会太多,最多也就是左屠耆部本身的那些兵马。
而且依着匈奴人对汉地的贪念,左屠耆甚至不会将自己的精锐派出回援,因为在他眼中,部落的牧民就是草原上的草芥,牛羊吃完一茬还会在长出一茬。
草芥的重要程度可比不上汉地的财富,左屠耆於单现在正等着享用更大的糕点,不会将自己的大部分力量用来保护草芥。
“人数!人数是关键,只要能知道左屠耆部回来了多少人我就能晓得这场仗能不能打!”
张启焦急的在毡房里踱步,只要能让他知道这次匈奴人的具体人数,只要对面人数不超过五千,他就敢带人打上一场,练兵练兵,只有在真正的战场上才能练出精兵!
“君上!”
“启!”
“主人!”
王犁,鹰,那谁,那其四人来到了毡房,每人全身披甲英武不凡。
“报!”
恰在这时,毡房外又是一声急促的通报声响起。
76.战
“报————!”
一声急促的通传从毡房外响起。
“进来!”
张启这暂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他大喝一声,后者便掀开门帘单膝跪在地上。
“禀报君上,呼伦湖东部兵马以探清。”
“旗二十四,人数六千余。”
“武器!装备!”
王犁向前一步问向游哨。
“禀报军候,兵刃多为骨质木质,甲胄皆为皮。”
游哨不敢怠慢,当即说出匈奴骑兵的大致数量与武器配备。
“君上,军候,此次探查游哨队死了七人。”
说完最后一句,单膝跪地的游哨再无一言。
张启楞了一下,不过很快转醒,他沉吟了些许面向游哨说道:“此次之战尔等先记一功,通传,此役过后,所有游哨赏肉十斤,盐半两!”
“谢君上赏!”
游哨声音难掩兴奋之色,朝张启行了一礼后退出了毡房。
“都听到了。”
待游哨退出毡房,张启斜眼望向在场的几人。
王犁率先说道:“君上,这次回援的匈奴人绝不可能是左屠耆的亲军,卑下阿爷在左屠耆部有些能量,对于他们的武器装备卑下略有耳闻。”
张启嗯了一声,转身坐在了软塌上。
“君上!此战我部愿为先锋!”王犁难掩兴奋之色,这家伙就等着打一仗来体现自己的价值,这次机会难得,回援的匈奴军不是精锐,而以他手底下士卒近段时间一来养成的士气,可以与之试试!
张启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鹰的反应最为迅速,他本就痛恨匈奴人,在王犁话音落下没一会他也开口嚷嚷道:“启!这次说什么都得让我上了,上次跟你去打草谷,还没打你就把我支了回来!我不服。”
鹰嚷嚷着,张启听得直乐,这小子一直惦记着打匈奴,但是上次他确实缺少可信赖的人,这才让他去运送物资。
“主人,我部也愿试锋刃!”
那个谁见自己表态有些晚了也急忙喊道,这两个月分到他手底下的仆从军天天骑着马在草原上射猎,骑射的本事虽然算不得顶尖但也可堪一用。
“好了好了,都有愿战的心,不错,此战可往!”张启见几人争夺了起来,便清楚这一战的士气是足够用的了,连忙出声制止几人,练兵两三月,用在此一时。
对于攻打那些匈奴人张启本身就是要去的,虽然士兵们训练的时间不多,但他也有王牌啊。
此役首在练兵!
站起身,张启环视几人一眼,随着张启的目视,几人纷纷挺直了腰杆。
“传我命令!”
张启朗声。
几人肃正身形。
“此战,王犁部为先锋,鹰部为右军,那谁...”
张启看向那个匈奴男人,想了想说道:“你为左军,此战过后,如果你能让我满意,我为你赐名。”
“那其!你收拢女兵在中,随时听我调遣!”
“诺!”
鹰几人纷纷领命,满目潮红,为即将到来的战事而心潮澎湃着。
不多时。
营地四周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一名名全副武装起来的士兵从营地中穿过,走过树林,前往草原。
三个月以来的队列训练效果不错,最起码在行军的时候还算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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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四百人的军队行走在大兴安岭之中。
繁盛的树木并没有怎么阻碍到他们,这些时间他们已经对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
张启骑在越野马上,身旁跟着几名女骑,他的甲胄在那些人的马上备着。
他如今正处所有人的中间位置,所有的NPC士兵也围在他四周。
NPC士兵跟马都是怪物,所以他们甲胄整齐,在人群中格外的显眼。
部队正常行进,游走在各军之中的那其女兵此刻都以返回,她们刚刚去分发口粮去了。
行军粮草在张启得知游哨通报以后就立刻让慧着手准备了,此次出军,他给每人都准备了三天的口粮。
刚刚这些女兵就是在分发这些东西。
“都分发下去了?”
张启朝着凑过来的那其问道。
“是的主人,每人五斤食物,有肉有粮。”
“嗯,让你的女兵都打起精神来,经历了这次之后,我要教你们一些本事!”
随着马匹的前进,张启晃动着身子,这样做能好受一点。
那其听到张启的话,眼神稍显暗淡,她清楚,张启说的本事是什么,虽然依旧还能在战场上游走,但是做的事情将不再是杀人,而是救人。
“那其明白。”
虽有不甘,但是那其还是点头应是。
在大兴安岭中行走了一个上午,身为先锋军的王犁部旗手开始挥旗游走。
不多时,四支军队停了下来,摆开了军阵后再度往前。
王犁部亮旗了,这代表着他们马上就要进入草原。
果不其然,再次出发后,不过二十分钟,张启眼前一片豁然。
天苍苍地茫茫,可惜不见牛羊。
广袤的草原上,张启的军队呈山字形排列着。
最前头的是王犁部,他请愿为先锋,张启同意了。
左军那谁,右军鹰,中军是他自己以及那其的女兵。
战士们军容有素的立于原地,王犁,鹰,那谁几人迅速来到了中军的位置。
张启看着三人,点了点头。
“王犁,我要你带人直冲匈奴骑兵本部,趁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牵扯住那些人。”
“那个谁!鹰,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不停的往前冲,给我彻底将匈奴人的阵型冲乱!”
“这一次,我要一鼓作气直接让他们溃散!”
“诺!”
几人没有丝毫的犹豫,当即领命!
为了此次练兵,张启将营地里所有的马匹都带了出来。
每位战士都是一匹战马,三匹普通的马匹、
普通马是用来奔袭的,用过之后,就会舍弃,如果后续还能找回那自然是好事。
而战马就是为了直扑匈奴人用的。
诚如他所说的,这一次,他要直接将匈奴人冲散。
这个时代打仗打的就是士气,在敌我相差不大的情况下,谁的士气能保持住那么谁就是赢家!
轰隆隆如同雷鸣一般的马蹄声在草原上响起。
此地距离匈奴人集结的地方还有二百里。
今日夜。
入军!
杀敌!
77.夜袭
夜。
月高悬。
冷如钩。
惨白的月光照在大地上,将本就通白的雪地照的更是白亮。
奔袭二百里,张启等人停在了距离匈奴人本部不足二十里的地方修整着。
甲着身,弓上弦。
肃穆。
无声。
干硬的肉条嚼在嘴里嘎吱嘎吱的响,没有人在意肉条的硬度,都在攫取着宝贵的营养。
水袋里的水加过糖稀,甜滋滋的,灌上一口让人幸福感油然。
五千多匹马现在只剩下了两千不到,不见的那些被丢在了路上,如果老马真得识途的话,它们会慢慢走回营地的。
那些走不回的,张启会在战后让人去寻找。
奔袭了大半天,再修整了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准备出发了。
游哨们也散了出去,早他们修整以前就在清理草原上的哨兵,幸运的事,直到现在也没有惊起波澜。
最后几分钟。
所有人认真的检查着自己所穿的甲衣,尽量将自己的要害都保护好,弓弦一测在测生怕在战时出现意外。
一声夜间的鸮鸟之号响起,所有人无声的上马。
王犁部已经开始出发了,他即为先锋就必须要先入敌阵,牵扯住匈奴骑兵。
张启可不想在草原上来一次他逃我追的戏码。
草原人难打就难打在机动性上,一旦他们的速度优势无法彰显,那就是比拼士气的时候了。
这也是张启打的注意。
兵者诡道也,虽需以正合,但张启今天就走诡道!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就算这些匈奴人在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张启会来这么一出螳臂当车。
以人少攻人多,他打的就是一个胆大妄为。
王犁部出发半刻钟后,剩下的所有人在一声号令之下开始前进。
速度不快,要保留马匹体力。
二十里的路说着多,其实也就十公里。
凭借着马力,张启他们只用了一刻钟多点。
匈奴人的营寨中此刻亦是战声一片,倒塌的篝火点燃了草料毡房。
张启从号令兵的手中抢过牛角短号,举在嘴前,狂吸一口起。
唔——!
唔唔——!
甩掉号角,张启弯刀指天,大声喝道:“杀——!”
战马撕鸣,铁蹄铮铮!
咻咻咻的箭矢在空中来回划过。
六千人的营寨分成了许多处。
在王犁入阵之后,所有人都已经被惊醒。
嘈乱的声音在各个军寨间响起。
那谁一马当先,率领左军三百骑开始在各处营寨冲锋。
他要做的是让这些营寨更加的热闹,到时候杀的乱了,啸营无可避免。
鹰的六百仆从军上前支援王犁。
喊杀声不绝于耳。
张启扣下面目上的遮面甲,手中长刀直指——
“天神的勇士们!冲锋!”
具装骑兵,可汗卫士,重装骑手纷纷进入攻击姿态,他们跟张启宛如一把凿头,硬生生的将营寨里的血肉凿开。
女兵们欧拉欧拉的跟随,手中短弓直接近身抵射。
今晚的夜,是杀戮的夜。
匈奴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的主帅得知的消息是人数二三百,席卷老弱。
在他眼里,二三百人不过是土鸡瓦狗,只需尔尔就可拿下,他本来还准备等这些刚赶回来的匈奴勇士修整几日后直扑大鲜卑山的,但是没想到的是,他们没去,张启反而来了!
虽然之前抓到过几个游哨,但那也是正常的,更何况那些游哨交代的与他猜想的无异,这更加肯定了他对张启等人的猜想。
“难道……那些游哨说的都是假的!他们不怕死?!”
匈奴主帅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想到了在拷打那些游哨时,他们交代完之后虔诚的赞美了一句天神。
那副神情,此刻回想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杀!”
张启手中钢刀闪过,一颗上好的头颅应声倒地。
他手里的武器在这个时代有些太欺负人了。
不仅是他,就连他身边的Npc士兵们也是如此,现在面对的都是正常的血肉之躯,他们手中的武器一捅一砍都能带走一条人命。
铛的一声,张启差点眼前一黑,一支流矢射中了他的面目,虽然被覆面甲磕开了,但是强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脑瓜子嗡嗡的。
双眼有些发黑,但是张启可没停下,他依旧夹着马,让马继续往前冲。
他不停下,这些npc们也就不会停。
“冲锋!”
“冲锋!”
一路狂卷,张启好不容易脑瓜子才清明许多。
这一路,他身上啪啪啪的声音不时的响起,疼的他直咬牙。
不过好在铁质胸甲护住了上半身,除了疼痛,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死!”
视力刚一恢复,张启手中钢刀就劈向一个挡住了他冲锋的匈奴人。
匈奴人满眼都是恐惧,手中的武器早就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
张启手中钢刀劈下的时候他刚好身子一软躲了过去,但是还没等他高兴几秒,一杆长枪便把他挑了起来。
马贵随手一甩,如同破布娃娃一样的匈奴人就被甩飞了出去。
具装靓仔,恐怖如斯。
身后跟着他们冲锋的女兵倒吸了一口气,随后射出几箭将倒地的匈奴人射成了筛子。
从冲锋到现在,依靠着凿头张启他们胯下惊人的马力,如今他们已经扫过了三处营寨。
虽然每个营寨他们没有停留,但是杀掉的人却也不少。
如今的匈奴营寨已经彻底乱了。
要知道在冲锋可不止张启一队,还有那个谁。
能从一个小部落成为匈奴的百长,那个谁也不是吃素的,换上了张启赏赐的甲胄以后,身为匈奴人的他杀起匈奴人来更加的迅速。
他手底下的仆从军做的都是骑射的训练,马上功夫当真不凡。
而王犁,鹰他们,底下的士卒顶多算是骑马步兵,现在入了匈奴营寨,以军阵之势大杀四方。
一切都朝着张启那边发展着。
直到一只雄鹰旗帜高举,匈奴人的主帅总算是收拢起了一支亲军。
“天神的儿郎们....呃!”
话还没有说完,几支精准的箭矢就朝着他去了。
张启那么卖力的冲锋是为了啥?
还不是想要进入匈奴人的主帐嘛!
“目标前方!近战武器!全速冲击!”
张启看准了旗帜的方向,高声喝道,胯下越野马如电,NPC士兵们速度也是一快再快,瞬间将女兵们甩在了身后。
此战。
以胜!
78.死伤
问。
被一匹秒速十五米的战马撞到是什么感觉?
答。
直接死球。
披挂着战甲的马匹就像是一辆血肉坦克。
凶猛无匹的冲击力让匈奴主帅周边的亲军根本无法反应。
具装靓仔们太猛了,从骑砍世界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们的存在就像是热武器时代的坦克一样,无人能挡。
面对他们,要么依靠地形,要么,赶紧跑。
张启下达了全速冲锋的命令,这些NPC士兵们就直接一马当先了,马贵此刻已经挑起了被撞飞了的匈奴主帅。
趁着火光,张启明显看到匈奴主帅胸口已经凹陷下去一大块,眼见是活不成了。
雄鹰旗帜刚升起就被砍倒。
马贵要是正常人,张启怎么说也得给他连升好几级。
“主将一死!降者不杀!”
“主将一死!降者不杀!”
张启高声叫喊,匈奴人主帅的亲军此刻不敢动弹,因为有百余至锋利箭矢此刻正瞄准着他们。
战争是残酷的,人被杀就会死,张启这边自然也不例外,他身边原本300女骑,冲了这么久,散的散死的死,如今还能跟的上他的也就二百不到。
劝降的话语一出,女兵们也跟着高声呼喊,莺莺燕燕的声音在这骇人的夜色里,更添几分阴悚。
喊话一传十,十传百,渐渐地每一次匈奴营寨都响起了劝降的喊话。
本就惊慌失措摸不着头脑,又无法冲出交战圈的匈奴人纷纷跪地投降,而更多的是趁着难得的喘息之际,夺马跑路。
对于那些跑路的每人阻拦,因为张启的目的已经达到,今此一役,呼伦湖会安宁不少时日,直到左屠耆精锐返回。
只不过那个时候,张启也早就跑路了,他的目标一直都是东胡人的地盘,东北那块黑土地可是他能否执掌权柄的重要奠基之地。
火啪啪的燃烧着。
火光透亮,战马撕鸣声一片。
劝降声,求饶声,崩溃之间的胡言乱语纷纷传入张启的耳中。
“通传全军,收拢降卒,清点死伤!”
“遵命!”
一脸血污的那其露着一副污黄的牙齿,唇间滴落的鲜血让她不像是一个人间之人。
在她的呵斥声下,还跟在张启身边的两百女骑迅速散去一半以上,开始在各处营寨中通传。
而张启这边则在打扫匈奴人主账这边的财物。
毕竟不是部落,张启他们的所得大多数都是武器弓矢,战马甲胄。
唯一让张启有些惊讶的是在匈奴人主账中发现的两袋子酒水。
匈奴人没点酿酒技能,能在草原上发现的酒水一般都是汉地供奉的。
张启看了一眼地上死透的匈奴人主帅,虽然他在今晚没有什么存在感,但是从这两袋酒水之中却能看出来,他颇受左屠耆的信赖,要不然也不会有酒水傍身。
将这两袋子酒水收进了骑砍世界,张启卸下了覆盖着面部的覆面甲,摘下面甲,张启整个人都送了一口气,带着这东西可不好受,虽然有排气的地方,但是忽热的喘息流通的并不通透,弄得他整张脸都是湿漉漉的。
手拿面甲,面甲额头正中有一处被撞击出来的凹槽,伸手抚摸了一下凹槽的深度,张启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今晚要不是带了面甲,这一箭可就要了他的命了。
战场上最危险的往往不是直来直往的杀招,而是这些冷不丁就往你身上来的流矢。
收拢好武器装备,张启带着NPC士兵以及女兵在营寨空地上休息了半刻钟,这一晚的厮杀属实是把他累的够呛。
不一会后,体力恢复了些许,张启让女兵押着这些匈奴主帅的亲兵赶往其他营寨。
那边,王犁,鹰等人也快处理的差不多了。
匈奴人主帅的亲兵不多,原先可能有五十多人,但是经过了NPC士兵的一轮冲撞后,如今只剩下二十四人,人虽少,但是武器装备却远胜其他的普通匈奴士兵。
最起码他们手中的武器多多少少还是沾点金属的,身上甲胄也齐全,有胸甲,头盔,臂铠。
只不过即便是有这些装备,他们今晚依旧没有掀起什么水花,在具装骑兵跟重装骑射手的强大压迫力下,他们升不起反抗的心思,就在刚刚,他们的同袍可是亲自用身躯为他们实践了一把。
什么叫重骑兵冲撞。
他们发誓,这一辈子如果还有机会见到重骑兵冲锋,那绝对会有多远爬多远,绝不掺和。
踩着泥泞的雪地,铁锈气厚重的能让人喘不上气。
鞋底与血水泥土的粘连发出噗叽噗叽的怪声,让人汗毛直竖。
从中心营帐出来,张启他们来到了那个谁最后冲锋的营寨。
那个谁肩膀上,大腿上鲜血浸透的甲胄,几根折断过的箭矢在告诉张启,那个谁身上中了不下四箭,好在都没有伤及要害。
“主人!”
见到张启到来,那个谁挣扎着跪下给张启行礼,张启托了一下他,拍了怕他没受伤的胸口:“不错,今晚的勇武值得夸赞,我说话算话,今后唤我‘君上’,赐名,胡水!”
“谢君上赐名,胡水愿为君上效死!”
被赐名了那个谁...额,是胡水面露激动之色,他知道,自己这是彻底被张启给接纳了。
“你部死伤多少?”
寒暄了几句,张启直接问向胡水。
胡水爽朗笑道:“禀君上,此战胡水部无一人懈怠,冲击营寨六处,杀敌二百余,死伤百二三!”
张启闻声环视四周,如胡水所言,此刻还站在此处营寨里的战士不足三百。
“勇!”
感叹的轻拍了一下胡水的肩膀,张启对这般战绩无话可说,只能夸赞一句‘勇’矣。
可以说今晚最大的功臣就是胡水了,要不是他,匈奴人不会乱的那么快,古代战争,只要营寨乱了,那么危险感丛生的士兵们就会啸营,胡乱杀戮。
这也是张启为什么那么重视纪律性以及底层军官的原因,有了纪律,有了有威望的底层军官,即便以后张启自己遇到被袭营的事,他也敢说自己的部下大部分都不会啸营,而是会各自为战!
79.荣光
夜色悄悄的散去。
天边浮出一颗橘红的咸蛋黄。
天色一点点的放亮,修整整顿了半夜的张启一军也准备要返程了。
经过昨晚的战后会议,张启得知。
此役,毙敌人七百七十三人,俘虏匈奴士兵一千三百八十六人。
各部死伤统计四百五十七人,死亡两百三十三,重伤五十六,轻中伤一百六十八人。
带伤者无数。
死掉的人用营寨中的柴火烧成了灰,张启会把他们带回去的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这些人的骨灰进入‘神国’,收拢一波人心。
重伤的人能保住张启尽量保住,无法救回者,他也只能忍痛结束他们的痛苦,只不过在每一个需要解决痛苦的重伤者耳边,他都会低吟一遍‘神国’的美好,让他们走的时候,亦无畏惧。
这种做法很不错,无论是重伤无法施救者还是围拢在张启身边的将士们,他们每个人盯着张启的眼神都是透亮的,眼中有着无法抑制的光。
世上最有效的药是信仰,只要他们相信,他们真的就能慷慨赴死。
而那些还能勉强苟活的重伤员,张启则带着那其的女兵开始了简单的战地急救技术教导,他培养女兵的目的就是为了培养医务兵。
缝纫的针和线在出发时张启就准备好了,只不过没有消毒器具,能不能活看天命,此役过后,张启会开始尝试酿酒的,蒸馏米酒他会,只需要多蒸馏几次,就能得到酒精为以后做准备。
这个时代的战场终究还是男人说了算,在战争时期,男人的作用是绝对比女人重要的,张启不可能选拔男兵去培养医务兵,所以只能让见过血的女兵来。
至于张启军中以后会不会出现管不住下半身的渣仔。
他不敢保证。
张启唯一能保证的就是,如果真的有渣仔会傻到去伤害能救自己命的医疗人员,那张启也可以杀的那些渣仔们断子绝孙。
这里,不讲人权。
军权,神权,都在张启手里,他就是这些人中唯一的真理!
教导了一夜,张启不能保证所有的女兵都学会了缝合的技巧,但是此事已经在这些女兵的脑海中种下了种子,只要勤于练习,她们以后就能成为一名能在战场上救下伤者的医疗兵。
初升的太阳笼罩的草原。
雪原上,一条长龙拉开很长很长。
所有的匈奴俘虏都被绳索牵连着,十人一组,出发前,张启让人告诉了这些俘虏们,一人逃,全组死。
到时候就算有想逃跑的也会被同组不敢跑的俘虏拦下来,张启这边会减少很多的看管压力。
长龙向着大兴安岭的方向行进着。
人群后面,是张启昨晚的收获,四千多匹战马,它们扛着武器兵刃,粮草毡房跟在队伍后面,由女兵们负责管理,一同的,还有那些重伤以及轻中伤的士兵。
他们行动不便,只能用马力拖运。
一连几天。
一路上人吃马嚼,要不是拿下了匈奴人的粮草,张启他们就要断粮了。
好在六千人的军队粮草很是充足他们是来回援的,周边的部落肯定会有表示,所以直到张启他们回到了大兴安岭之中的营地,这些粮草还结余了大半。
游哨提前几天就早早的就返回了营地,陆木跟慧则提前安排人搭建了监管俘虏的囚笼,只不过因为条件有限,他们搭建的囚笼真的就是一个笼子而已。
手臂粗的木料被工匠们用榫卯的技术拼接在了一块,虽然感觉上它们是摇摇晃晃的,但是就是弄开。
这样的木质囚笼工匠们带着营地中的人几天里赶制出来了数百个,足够将所有的俘虏扣押起来。
浩浩荡荡的队伍从林子里穿过,回到了深处的营地,慧早早的就准备了热食,要好好犒劳这些外出奋战而归的勇士。
营地里的牧民,孩童们眼光灼热的望着归来的张启。
一千四百人出去的,此时回来,人数翻了一倍,虽然翻的人他们没有印象,开样子是俘虏,但这也说明了他们的主人打了胜仗,而且还是大大的胜仗。
听说,对面还是有六千人的匈奴万骑。
就这都被主人打败了,主人不是‘天之子’那谁是?
无数这样的想法在牧民们的心间回荡着,对张启的信仰愈发的深邃。
“恭迎主人凯旋而归!”
几个小孩呼喊着从老师‘伯’那里学到的新词汇。
随后越来越多的人都呼喊了起来。
“恭迎主人凯旋而归!”
“.........!”
牧民们狂热的呼喊吓坏了不少匈奴人俘虏,他们虽然也是天神的信徒,但是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张启伸出手压了压,场中恢复了宁静。
俘虏们更加诧异,一脸不解的看着人群中间那个其貌不扬的身影。
环视一圈,张启庆幸自己没让牧民们闲着,林中的空地被扩宽了无数倍,这才能够让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处。
择日不如撞日。
既然都聚集在了这里,那他也就要开始传播天神的荣光了!
脸上肃穆,哀痛。
张启望着一张张的脸,语气十分沉重的说道:“此役,我们失去了两百多个亲爱的兄弟姐妹,他们为了天神的荣光英勇赴死,没有一人退缩。”
“他们!是伟大的!因为他们在为我们而战!”
“他们!是无私的!因为为了我们,他们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天神的子民就该如此,为天神的荣耀而死,即可死的光荣!”
“所以!”
张启环视一圈,让所有人都看见了他的双眼。
“吾父天神爱着每一个真心信奉他的人,他们不会死去,而是会活在吾父的神国之中,享用取之不尽的牛羊,饮用用之不竭的美酒!这是吾父天神,赐予英勇者的冠冕!”
“那其!”
张启慷慨激昂的站在人群中诉说着天神的仁慈,以及信奉天神的好处。
张启的这些话,大多是都是演给那些俘虏们看的,他要尽早的将俘虏们收心。
那其听到了张启的呼喊,虽然跟计划中的不同,但是聪明的她还是知道了自己要做什么,招呼几声,女兵们一脸悲痛,将那日夜间战死勇士们的骨灰袋子奉上当前。
数百个兽皮袋堆放在了一起,张启指着它们,对着神情已经狂热起来的牧民们激昂的喊道。
“他们不会死去!!”
短暂的无声。
下一刻,无数道声音同时响起,牧民们跟随着张启一同念诵出了下一句。
“他们会活在天神的神国之中,享用取之不尽的牛羊,饮用用之不竭的美酒!”
“这是仁慈的天神,赐予英勇者的冠冕!”
闭目。
在无数已经被狂热信仰惊呆了的俘虏们眼中,张启忽的一下,连带着地上数百个装有骨灰的兽皮袋子一同消失在了原地。
这一瞬间。
无数张屁股与地面做了个亲密的接触。
80.酒
午后的阳光照着山岗。
青绿色略显枯败的松柏随风荡漾。
空地上,数千人跪坐在地上虔诚的诵祷着自己的信仰。
此等景象,即使过去无数年依旧会在这些匈奴俘虏们的心间掀起惊涛骇浪。
所有的俘虏都无神的望着张启消失的方向。
刚刚所发生的景象让人第一时间无法接受,而后,他们便也想通,怪不得自己等人会被击败俘虏,原来自己面对的,是伟大的‘天神之子。’
这一刻,在场的俘虏们也虔诚的低下了头,都是草原人,都是靠刀剑弓枪拼搏的战士。
他们也希望自己能有一天战死以后,能够去往天神的牧场。
祷言之声在林间起伏。
十来分钟,正好是将张启编撰的祷言念诵五遍的时间。
见张启没有出现在空地上。
陆木,慧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开始引导了起来。
牧民们散去,只留下了前来帮忙收拢俘虏的人手。
囚笼送去了各处军寨,王犁等人也在祷言结束后,带领士卒将俘虏们押解过去。
看守他们的地点张启早已吩咐过了,就放在军寨中,让这些俘虏看看他们这些依附在天神辉光下的战士过的是怎么的行伍生活。
人都是追求美好生活的动物,只要有了比较,张启相信这些个俘虏很快就会被他所吸纳。
骑砍世界。
进来之后的张启本来打算立刻出去的,不过转念一想还是暂时选择留在这里。
说到底这些人确确实实是为他而战死的勇士,就这么放在地上确有不妥。
席隆尼亚的城堡大厅中。
张启摇响了一个连接外面城镇的铃铛。
工匠们如今已经跟狼崽子都来到了这座城镇,现如今,狼崽子们里最大的已经有十五岁了,而最小的那批,如今也已经是五岁出头了。
三年的光景对张启而言不过只是外界的两三个月而已。
铃铛摇响以后,不一会一名身材匀称略显婀娜的妙龄少女就跑了进来。
“狼君,您回来啦。”
胡玲一脸的高兴。
看见少女,张启也温和的笑了笑,如今已经不是当初了,这些狼崽子们在灵点的作用下已经彻底成为了张启最忠诚的拥趸者,面对这些人,他自然也是无比的相信。
“嗯,外面的事情解决好了,看见地上的那些水袋没有,你带着那帮崽子们在城中给他们找一个容身之所,他们都是为我战死的勇士,要认真对待。”
胡玲顺着张启所指的方向望去,密密麻麻数百个水袋堆砌在地上。
听着张启的言行,胡玲一脸郑重的往那个方向行了一礼,随后才面向张启。
“胡玲会将勇士们的骸骨安置妥当的,还请狼君放心。”
张启点了点头:“嗯,你去办吧,对了让三名匠师过来一趟,我找他们有事。”
胡玲领命,转身离开,她只有一人自然是拿不动全部装有骨灰的水袋,她得去喊人。
一来一去间,城堡中的水袋都被带走了,而三名匠师也正站在张启面前听候差遣。
三年多的时光,这些匠师们都圆润了起来,他们在这个世界只要教教狼崽子们工艺上的学问,其他的很少会他们插手。
之前送来的那批小崽子都是狼崽子们一带二的带着,天天洗脑之下,他们已经完全成为了张启的死忠,这也是为什么张启第二批带进来的都是三岁左右孩童的原因。
“都坐下说吧。”
昏暗的城堡大厅内,张启挥了挥手,几人坐下。
“这些年的教学成果如何?”
落座后,张启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三人是他在外界工匠中仔细挑选出来了,除了铁匠外,每人都是身兼数职,会木工,会石工,能当泥瓦匠,也可以制陶,造船。
可以说除了铁匠算是一门足矣吃饱饭的手艺以外,其他两人都是曾经为了温饱而变得全能的工匠。
听到张启的问话,三人中还有几把腱子肉的铁匠回道:“俺的手艺第一年就全都教下去了,君上令,俺不敢藏私、
如今那帮小郎君们干的活计俺都已经看不懂了,现如今都是打打下手。”
张启闻言点了点头。狼崽子们在将工匠们的手艺学会以后,就会结合张启所教导过的知识,小高炉现如今已经有眉目了。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煤炭,但是依靠木炭配合风箱以及助燃剂已经有过将铁矿石熔炼成铁水的先例。
虽然还不稳定,但是张启相信只要不断的进行实验,或者从外界运进来煤炭,那么土高炉就能被他们攻克!
随着铁匠的禀报,其他两人也接连汇报自己的教学成果。
狼崽们各有不同,有的对工艺学习的很快,而有些却实在是没有天分。
比如,胡二。
十五岁的胡二如今已经长到了一米七几,在这个时代称得上一句挺拔,在武艺上,胡二已经连扫了七次真剑大赛,次次冠军,但是在学识上....
算了,还是无视他吧。
人虽然痴傻了点,但是把他带在身边当个护卫,张启还是很安心的。
与几名匠师交谈了一会,张启弄清楚了哪些狼崽子比较聪颖后便说明了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你们去找一个地方,接下来我打算酿造酒水,图纸待会交给你们,尽早将我需要的器械打造出来。”
来都来了,张启自然不会忘记自己要酿造酒水的事情,他是农家出生,对于酿酒是从小耳濡目染的。
蒸馏酒水其实并不是很麻烦的事情,两口铁锅一个中间带口的圆桶稍微配合一下就能蒸馏出米酒,只要多来几次就能把酒水中的酒精浓度提高到可以杀菌消毒的浓度。
什么?你说醇?这又不是用来喝的,甲醇乙醇哪个醇不能消毒,再说,杂醇甲醇都在头酒与尾酒里,真要喝,做好掐头去尾就可以了。
这个东西叫做天锅,他小时候村里几乎户户都有,什么红薯酒,大米酒,土豆酒都能酿造。
现在唯一有难度的是‘酒曲’,制曲张启也会,但是奈何手中没有材料啊。
虽然制曲用的辣蓼草不说随处可见,但是只要往山谷河溪旁走走总能看到一些,奈何因为时节,他也没处摘取。
现在只能试一试以酒酿酒了。
81.草料告急
战死者的骨灰已经在席隆尼亚中安顿好了,就在城堡旁边,以青石堆砌了一座纪念碑,上面雕刻了他们战死的时间,以及英勇的悼词。
张启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他其实并没有他传播的那样玄奇,他无法让战死者重新在这个世界活过来,他能做的仅仅是让他们体面的入土,然后就是每年的祭拜。
张启站在纪念碑前叹了口气,这些人死在了他的私欲之下,虽然不道德,但是张启却没有什么后悔的意思。
心有利刃,杀心自起。
将一桶骑砍世界中的啤酒倾倒在土地上,张启为他们祭奠过后,便离开了。
风卷着尘土从碑前飞过,一颗猪头,几只烧鸡,是张启留给他们的最后礼物。
走过席隆尼亚整洁的街道,在离铁匠铺不远的一条巷道中穿过,张启就到了席隆尼亚的市场。
这里算得上骑砍城镇中最宽阔的地方了,张启酿酒的地点就选在了这。
需要什么东西,购买起来也方便。
今天已经是他进入骑砍世界的第四天了,所需的工具早在昨天就已经打造好了,只不过因为要弄纪念碑安抚一下自己虚伪的内心,张启才把酿酒的事情拖到了现在。
酿酒是个繁琐的活计,没有个一两月根本无法酿出酒水,好在张启能够穿梭两界,最起码在时间观念上不会让他久等。
挑选合适的高粱米,张启叫了几个狼崽子跟在他的身边,头次酿酒他得亲自上手,因为这些人都不会,但是以后,酿酒的活就交给他们了。
将选好的高粱米泡水,这一泡就是一天。
等到第二天早上,泡过之后的高粱米水润水润了十分饱满。
将泡过水的高粱米捞出,张启带着人架锅,铺上蒸煮过的麻布。
开始蒸米,大概是蒸了个把小时,然后又闷了一次水,转而又复蒸一次,直至所有的高粱都出现裂口。
“君上,蒸米的时间必须控制在这么久吗?”
张启将蒸开口的高粱倾倒出来,他身旁的胡九拿着一本张启实验性质弄出来的书纸思索的问道。
张启看了她一眼,随后指着摊开的高粱说道:“也不一定,只要它们被蒸熟了,而且出现了开口,我之前做的所有后续工作都可以省略。”
胡九握着炭笔在书本上记下张启所说的,点了点脑袋。
待到滚烫的高粱米温度降了下来,张启将一点点通过蒸馏得到的白酒撒了上去,不多,就一点点。
现在他没有酒曲,只能试着看能不能通过酒水充当引子,让这些高粱生出酒霉。
拿了几个腌菜的那种坛子,这是最简单的单项密封罐了,只需要将高粱放在里面盖上盖子,然后在浇上一圈水密封,等上个把月就能尝试蒸馏酒水了。
不过因为缺少酒曲的缘故,这次酿酒能不能成全看运气,只要成了,那后续酿酒就有酒曲使用了,那些酿造完成后遗留的酒糟也是能当做酒曲使用的。
“都记下了?”
将坛子浇水密封,张启看向跟在他身旁的胡九。
胡九点了点脑袋:“记下了君上,等会我会叫几个人跟我一起多做几组出来,当做对照。”
“嗯。”
张启满意的拍了拍胡九的脑袋,现在这些狼崽子的思维模式越来越像他,这些年张启对他们的培养没有白费。
高粱发酵还需要个把月,张启没有在这里多待了,闭上眼睛就回到了外界。
此刻月色正好,当值午夜。
他的现身没有惊扰到任何人,直至他在营地走动了一阵后,才被巡查的士卒发现。
“君上!”
巡夜的士卒见到张启异常的虔诚,今天张启向死去的那些同袍所描绘的神国让他异常的向往,恨不得在那夜也直接战死,可惜,只有英勇者才有资格得到天神赐予的冠冕,要不然他都想自杀了。
张启呵呵笑了两声道了句:“辛苦,继续巡夜吧。”
随后便从他的身边走过,巡夜的这组士卒谦卑的低着头,直到张启过去良久,他们才继续起了夜巡。
回到毡房,门口两个守卫他的女兵此刻正面对面的在比划着什么,不过等到张启离毡房五米左右的时候,这两个女兵眼神一凝纷纷抽出了腰间匕首狠厉的看向张启。
“主人!”
发现是张启,两人跪倒在地上行礼,张启走了过去让她们起来,随后好奇的问道:“你们刚刚在比划什么?”
其中一个较为年轻的女兵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她身边那个较为年长的轻笑了一声,解释道:“主人,刚刚我们在比划您那晚教我们的缝合技巧。”
“真的?”张启一脸的匪夷所思。
交谈缝合技巧就交谈缝合技巧被,脸红什么?
想不出一个所以然,张启也懒得去想,掀开门帘回到了自己的毡房,在骑砍世界里还有酿酒在等着他呢,他得在外界把时间瞬过去。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张启迷迷糊糊的从睡梦中醒来。
女兵打来了热水,伺候着张启洗漱,随后慧也安排人将张启的早食给端了过来。
“嗯,早上就喝羊汤,奢侈!”
美美的喝下一口鲜美的羊汤,配合上酥香的馕饼,张启美的迷瞪起了眼睛。
加了松木段熬煮的羊汤甚是鲜美,没用一会,张启就连带着羊肉吃了个一干二净。
“哦!差点忘了,那晚一战过后,骑砍战马的补全应该也差不多了。
来人!去挑几匹我的马出来让马三带去配种。”
门外应了一句‘诺’。
随后便见两人的影子离开了。
山林的清晨空气格外的清新,张启扩了扩胸走出了毡房。
“美好的一天开始了....吗?”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就看到慧汹汹而来。
“启!我们的草料见底了!”
“??”张启胸扩到一半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慧。
“昨天不是从匈奴营寨抢回来一批了吗?”
“确实带了一批回来。”慧点了点头:“但是你忘了,你同样还带回来了四千匹战马!”
“缺口多大?”张启头疼的揉了揉脑门,他富裕吗?富裕,麾下近十万头牛羊,几千匹战马,还有差不多快要过万的普通马匹,他麾下的人不缺吃穿,顿顿有肉,这不富裕什么叫富裕?
他穷吗?穷!
因为他们吃的肉都是宰杀的养不起的牛羊!
草料的消耗,远远比人的消耗大多了!
82.舆图
张启头疼,慧也一样头疼的紧。
管理着营地里的所有物资,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每天需要消耗的青储是多少。
进入大兴安岭已经差不多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十来万的牛羊杀到如今只剩下十万出头。
期间从各部落劫掠而来的青储早已消耗了个干净,之所以还能撑着养下去那都是营地里所有牧民每天扒雪堆的劳动成果。
积雪之下并不是荒芜的,有些植物抗寒技能点满,即使是被大雪覆盖依旧还能存活。
这些时日,就是靠着牧民们在雪堆里扒拉出那些能抗严寒的植物枝叶这才没有让牛羊全都饿死。
只不过这么些时间了,周遭能扒拉的都给扒拉一空,加上昨天张启又带回来四千匹战马以及一些普通马匹,后勤的压力慧实在是扛不住了。
“以及见底了,一只五六十斤的羊一天需要三四斤的草料才能勉强养活,要是想让它产奶还需要补充更多的草料,我们现在共有羊六万三千多只,启你自己算算。”
“更不用说我们还有两万多头牛呢,一天光是草料的消耗都足够把我们的营地给掩埋起来,还能踩严实喽。”
慧一脸牙疼的表情。
张启也嘶嘶嘶的吸了好几口气。
他知道冬季养殖牛羊的消耗大,而且也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将数据摆在面前的时候,又那么让人震惊。
十万头牛羊这么一算,每天光是消耗的草料就是四五十万斤。
这要是光靠他从骑砍世界里带,那需要的第纳尔将会是天文数字,一万斤的物资带出量是一百万的第纳尔,那十万斤,就是千万第纳尔。
是,骑砍世界在打造武器以及糖稀的经营下赚钱确实快,但是用第纳尔来养牛羊,张启还没有那么奢侈的想法。
“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张启看向慧,有些期待的问道。
慧的回答让他失望。
“没办法了,周遭能吃的都扒拉出来当草料了,要是还养着这么多,就只能往更远的地方去找冬季草场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叹了口气:“唉。”
往远处去是不可能了,大兴安岭错综复杂,加上又是冬季,一个不小心迷了路那就只能等死。
张启还舍不得让这些牧民们就这么白白去死,人口对他是宝贵的,要不然就算是拿下东胡人的地盘,没有足够的人手也只能‘望地兴叹’。
“等等...东胡...”
张启像是抓住了什么东西,沉思了起来,不一会,他的嘴角就勾勒起了一抹灿烂的笑容。
“哈哈,是啊,我把东胡给忘了。”
张启哈哈大笑,一旁的慧不明所以。
“什么东胡?”
张启看了慧一眼,轻松了不少继续起了自己的扩胸运动。
一边做着运动,一边跟慧说道:“这些牛羊杀了可惜,养又暂时养不起,所以我觉得,我们的好邻居应该会很乐意帮助我们养羊的。”
“什....哦!”
慧的眼睛也猛地一亮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他猜透了张启话里的意思。
张启一脸好笑的看着他:“怎么,你也想到了?”
慧猛点几下脑袋,脸上满脸的笑意:“让东胡人帮我们养羊,然后再去抢回来!”
“哈哈哈!聪明!不过不是抢回来,而是留在那里!”
张启哈哈笑道,旋即将拳头握紧,志得意满的说道。
“传我命令!”
“在!”
张启大手一挥,在左右侍奉的那其单膝跪地。
“去军营中看看那些探查东胡方向的游哨是否归来,要是回来了就让他们来见我,另外通知胡水整备其部,听候差遣。”
“得令!”
那其应是起身而去,张启舒展完身子骨打了个哈欠:“慧,我待会可能要出去一趟,营地里的事就交给你和陆木了,军队方面有鹰在,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你们就走,不要有丝毫的留恋。”
虽然张启对现在的局势很放心,匈奴那边刚刚吃了一场败仗,短时间内是不会在有复起之机的,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叮嘱了慧一句。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慧一脸的轻松,牛羊的事情只要能解决掉,其他的就没什么好操心的了。
张启点头,回到了毡房里,慧也行了一礼后离开了。
不一会,几道马蹄声响起,随后是勒马声。
六人前后鱼贯而入,看到张启后,单膝跪下行礼。
“君上!”
“起来吧,无须多礼,之前让你们往东胡那边探查路线,可有收获?”
这几人是最早的一批游哨,在军队尚未建立时就被他派遣了出去,本来一开始这活是打算交给鹰的,但是考虑到自己想让鹰尝试管理军队,所以就在仆从军里挑选了几个信仰坚定的人派了出去。
“回禀君上,确有收获。”
其中一名游哨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份布帛。
“君上,能够抵达东胡区域的路线都以记载在上,还请定夺。”
张启接了过去,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清晰的记录着两条前往东胡方向的路线,而且还描绘了山川走势,河流,水潭分布。
张启盯着那名游哨看了一眼,有些诧异。
“你会舆(yu2)图?”
被张启盯着看的游哨摇了摇头,然后向后一指道:“回禀君上,卑下不会,会舆图的是他。”
顺着游哨所指,张启看了过去,一名年轻的游哨正跪在那里,头发有些枯黄杂乱,不过用一根草绳束着。
“起来说话。”
张启看着那名年轻游哨沉声道。
年轻游哨有些紧张,起身的时候差点摔倒,不过在场的没有人笑话他,因为在君上当前,无人敢失礼。
“这舆图为你所作?”
张启看着年轻的游哨好奇的问道。
游哨点头,支支吾吾的好半晌才说出话来:“回..回禀君上,是卑下所作、”
“学过?”
张启再问。
年轻游哨点头:“是..是的,君上...卑下阿爷以前是舆图师,后来被绑来草原以后,卑下跟阿爷学过两年。”
张启恍然,随后面色一肃:“可有姓名?”
“阿...阿爷唤我柴儿”
张启看了他一眼,随后拿出一张干净的布帛用炭笔在上面写画了一阵。
盖上自己的印章后递给了他:“从今天起,你便叫做刘柴。”
“刘柴听令!”
刚被赐姓的刘柴愣了一下,直到刚刚掏出布帛的游哨推了他一下后他才反应过来。
“卑...卑下在!”
“今日舆图有功,赏肉十斤,布帛一匹,升任‘假军候’!”
“卑..卑...卑下,领赏!谢君上赏赐!”
紧张兴奋之下,刘柴说话更加的磕绊了,但是张启没在意,而是继续说道。
“拿着我给你的帛令通传全军,今后所有游哨听你差遣,但是!”
“作为假军候,你有义务将你会的舆图技巧传授下去,可有异议?”
“卑下领命!”
刘柴没有说什么有异议没异议的话,而是郑重的点头领命。
83.出酒
很快,毡房里的人就退走了。
张启独自坐在那里看着手里的舆图,舆图上绘制的还挺清楚,从营地这里往东南直走,见河下转,继续直走,过谷口,再行百余里即可到达东胡的势力边缘。
更详细的自然是没了,他们只是探查路线,见到有人烟了那自然就会停下,要不然被请去东胡做客了,那岂不是又变成奴隶了。
路线有了,剩下的就是人手调遣了。
张启思索了一番,决定还是只带胡水一部以及NPC士兵们前往即可。
当然,还需要一些牧民的辅助,要不然一路上牛羊群会把张启这个‘贵人’给逼疯的。
敲定注意,张启对着门帘喊了一声。
“去趟军营,让胡水前来见我。”
女兵应声而去。
自那夜一战后,胡水一部的人手从三百降至了两百出头的样子,整场仗打下来,就数他部死伤最为惨烈。
没办法,先锋王犁的主要目的是牵扯匈奴人,而他要做的确实冲击。
所以在战斗结束以后,张启才会给他赐名,胡这个姓氏的演变有一半来自归汉的草原人,所以张启赐他胡姓也正正好好。
没让人久等,不一会,胡水就来到了营地,进入了张启的毡房。
“主..君上!”
之前叫主人叫习惯了,胡水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诶,不比多礼,回营后将士们可曾休息的好?”
简单的寒暄几句。
胡水一脸的谦卑恭敬。
“回禀君上,将士们士气高昂,随时都能再次随军出征!”
胡水不是傻子,自然是知道张启叫他来干嘛的,一般的事张启不会让他来毡房觐见,而是让女兵通传,既然让他来这里了,那自然就是有重要的事情。
“如此甚好!”
张启爽朗的大笑几声,拍了拍胡水的肩膀:“待会回营的时候让慧给你二十只羊,带回去让将士们饱食一顿,明日随我出发东胡,是时候与他们接触一番了。”
“诺!”
胡水拱手领命。
对于打仗他没什么好怕的,东胡人他也不是没打过,虽然如今东胡人是单于麾下的东胡部,但是摩擦并没有什么减少。
毕竟以前的草原可是人东胡说了算,什么小匈奴,那时候都不是个个。
可惜了,天降猛人去了匈奴,东胡自此算是衰败了,后世还有跳动的就只有鲜卑跟乌桓了。
至于更长远的,张启也记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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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流逝,转眼已是傍晚,前往东胡不急一时,毕竟大家伙刚刚跟匈奴人干了一仗,好好休息一天再出发对大家都好。
正好,张启在骑砍世界里还有酒水需要酿造,一晚加上一天,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了,高粱发酵的也差不多了。
进入骑砍世界,张启出现在了市场之中。
走进存放发酵坛子的房间里,胡九正蹲在那记录着东西。
发酵坛就是后世腌菜的菜坛,边缘翘起围成一个圈,是最简单的单项密封器具,简单好用,唯一有些麻烦的就是时而要往密封圈上添水。
“君上,您来了。”
张启走进房间的动静惊醒了正在记录数据的胡九,胡九起身朝张启行了一礼。
张启点头伸出手拿过了胡九的本子看了起来。
还挺详细,坛子什么时候添过水,什么时间有发热都有记录。
“还挺细心的。”张启将本子递还给了胡九:“那些是你们后面补充的?”
张启进来的时候就发现除了他自己密封的三坛高粱以外,房间里还摆放着二三十坛。
胡九点头,有些俏皮的笑了笑:“都是我让十三帮我一起蒸熟密封的。”
张启莞尔:“就是那个之前经常帮你干活的十三?”
“哈哈,没想到还是个舔狗。”
舔狗什么意思胡九自然不知道,只不过她看见张启笑,她也跟着笑了起来:“嘿嘿,我们都是君上的狗崽子,君上今天来,是这些东西可以酿酒了?”
“嗯。”张启点了点头,二十多天的发酵了,差不多可以进行蒸馏了。
跟胡九两人将三坛发酵坛搬了出去,天锅一直都在市场架着,所以也省得功夫了。
蒸馏酒没有多么邪乎,甚至可以说简单的要死,两口锅,一个桶,几条布巾加上一个隔绝锅中水与高粱接触的蒸板就足够了。
将天锅先分离,张启在下面的那口锅里加了半锅水,然后放上蒸板,铺上麻布,将发酵坛里的高粱倾倒在了麻布上。
发酵过的高粱散发着一股味道,像是酒味,有有些甜意。
铺好高粱后张启就把上下通透中间有一圆孔的木桶罩了上去,木桶中间的圆孔安上一段延伸至桶内的半圆铁片,张启将布巾打湿,把木桶与铁锅相连的部分塞得严实。
随后就把另外一口锅装在了木桶的上面,同样用沾水的布巾密封起来,再在上面的锅里加入冷水。
蒸馏酒的过程就是下面那口锅受热蒸发出蒸汽,而发酵物里的醇挥发要比水快,在与蒸汽混合后就形成了气态醇,气态醇接触上面装有冷水的锅底冷凝。
而锅是有弧度的,冷凝后的水滴或者说是酒滴会顺着弧度滴落在中间的那根铁片上,导流出桶。
而出桶的那些液体就是酒,以张启在农村生活的经验可以说用这种方法蒸馏出来的酒水度数还不低,起码也有个四五十度往上,他要的消毒酒精需要度数75,这无法保证,只能是多蒸馏几次让度更高一些。
虽然度数高了消毒很痛还有些许副作用,但是痛跟副作用总比死强吧,现在没有侧度数的仪器,所以只能通过一次次施加在伤员身上的反馈数据才能得知大致的酒精度数。
这也就是张启有骑砍世界做底牌才能这样玩,要是换成这个时代的其他国家,伤员一般都是他们放弃的存在,虽然老兵很宝贵,但是为了救回老兵而使用酒精,你看看是他们抢救的伤员多,还是饿死的人多。
随着天锅的加热,以及咕噜咕噜的水声,张启拔下了堵着木桶上的圆孔木塞,刚一打开,浓郁的酒香就弥散开来。
张启不喝酒,但也忍不住的咽了口口水,铁片上渐渐的有水气浮现,随后滴答。
滴答。
开始往下滴落液体。
出酒口下面张启早就放上了承装物,这些酒滴一滴没漏的被接住了,接了几分钟,出酒口的出酒量开始增加,张启将承装物里的头酒倒掉,然后就耐心的等待承装物装满。
头酒尾酒不能要,里面有大量的杂醇跟甲醇,喝了会上天,虽然甲醇也能消毒,但是张启没把握保证甲醇里拥有多少的杂醇。
84.胡二
骑砍世界。
市场空地。
张启脚边摆放的酒坛越来越多。
直到骑砍世界进入夜晚,他发酵的三坛高粱才算彻底蒸馏完。
坛子不算小,每一个都能装三四十斤的发酵物,当然,因为要留空隙,所以每一坛只装了三十斤的高粱进行发酵。
三坛九十斤,通过蒸馏以后,张启得到了二十斤左右的初酒,以及三五斤左右的杂醇酒。
这么算下来的话,张启的这套酿酒工艺差不多是四斤高粱一斤酒的出料比。
不过这是算上杂醇酒以后的,去除掉杂醇酒,张启的这一套酿酒工艺的出料比是4.5:1。
“嗯,应该还有提升的空间,以前在农村的时候,那些老人差不多能将酒控制在三斤比一斤的地步。”
张启摩挲了一下开始冒胡茬的下巴思索道。
旋即侧过头对着胡九问道:“都记下?”
胡九点头:“记下了君上,每一条步骤以及什么状况该做什么操作都写好了。”
张启嗯了一声,:“行,先按照我的这个办法操作,后面你们补充的那些发酵高粱就交给你们了。”
“好的君上。”
胡九在本子上添上一笔,雀跃应道。
弯下腰,张启将那坛做有标记的酒壶拿在了手里,三五斤的杂醇酒都装在这里,喝,他肯定是不敢喝的,杂醇加上甲醇的混合物喝上一口轻则头晕目眩,重则昏厥,至于要喝到什么程度才能致死,张启也不清楚。
关于这些杂醇酒该怎么用,张启在市场边上思索了片刻。
先是甩到市场看了一下价格,三五斤的杂醇酒在市场里可以卖出八十八枚的第纳尔,没有糖稀值钱。
“得,留着吧,正好要去一趟东胡,看能不能找机会送给东胡王。
要是没机会的话,就留着囤积起来吧,虽然不能喝,但是也可以用来制作莫托夫鸡尾酒不是。”
“只要度数高,配合糖稀混合物,加点树胶,诶,这东西在这个时代也能算是利器一件。”
张启在一旁暗戳戳的想着,胡九已经叫人开始搬运酿酒之后的残留物了。
九十斤的发酵物在蒸馏之后还有九十斤,甚至因为水气的缘故更重,有些可惜了,这要是在外界酿酒的话这些酒糟可以用来喂养育肥牛,能够提供不少的营养。
但是现在的话.....
骑砍世界他也养过牛,那是为了给狼崽子们补充肉蛋奶购买的奶牛,属于系统造物,而且酒糟喂养牲畜有利有弊,好的是营养充分能够育肥,坏的就是会降低种牛母牛的繁育能力。
想了一会,张启觉得还是要带些牛进来实验喂养,增加以后使用各种青储饲料喂养牛羊的经验。
现在在他的教导下,这些十五六岁的狼崽子们各个能写能读,虽然简体字外面的人可能看不懂,但是他看的懂啊。
记录数据这种活狼崽子们已经是得心应手了,所以在骑砍世界实验各种东西,然后带着成果在外界使用,是最优的选择。
想到这,张启看向了一旁的胡九:“阿九,交给你一个任务。”
听到张启的呼唤,胡九眼睛亮了亮,在这些狼崽子们的心中,只要是能帮到张启的,那就是兴致勃勃。
“君上吩咐。”
“待会我送几只牛羊进来,你负责看管饲养,日常的饲料以高粱青储,酿酒酒糟为主,主要记录牛羊的生长速度,肉,奶,繁育情况。
这些牛羊你自己分好组进行对照饲养,一组就如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样饲养,另一组正常草料即可。”
胡九飞快的在本子上写画着,一边写,一边领命:“是!”
“对了,胡二呢,让他过来一趟。”
看到胡九写完,张启又问了一句。
胡九看了看帮忙的人里没有胡二的身影,想了想说道:“二哥应该在竞技场,我让人去叫他。”
说着,她朝搬运酒糟的人里挥了挥手大喊道:“十三,君上要见二哥,你去喊来。”
“哦,知道了。”
人群里,一名寸发少年高声回了一句,然后放下东西就走远了。
看着他的背影,张启若有所思:“十三今年多大了?”
胡九的注意力还在本子上,听到张启的问话顺嘴就说:“比我小一岁,今年十四了。”
“十四...这么说,你也有十五了?”张启看着胡九,因为在骑砍世界里这些崽子们并不缺少营养,所以看上去竟然都比外界的那些成年人更加高大。
“看他的样子很是属意你嘛,你呢,对他有没有想法?”
张启难得的有些八卦的心思了,外界他需要时刻扮演自己的角色以巩固自身的统治权威,但在骑砍世界里,这些被种入过灵点的崽子们早已是他的死忠分子,所以在这里他比在外面更加的放松。
张启这话一出口,胡九整张脸都绯红了起来。
得,不用说了,张启知道了。
“哈哈哈,好了,不用说了,我知道了,等几年吧,要是你把我交给你的任务都完成了,等你十八,我亲自给你俩主持婚事。”
张启哈哈大笑,胡九满脸绯红。
半刻钟左右,两道身影在街角出现,一人正是外出寻人的十三,而另外一个比十三高出一个脑袋的强壮身影正是胡二。
离得远,张启见那身影端的是气宇轩昂雄武非凡,但是一走近了,胡二脸上的那抹憨笑顿时就将他的气势衰减了大半。
从威风凛凛变成只有长得高大这一特点的憨子了。
胡二从被张启救下后表现出来的就是憨傻,小时候甚至连话都说不完整,大了稍稍有些好转,但是也只限于正常的交流,在思维能力上还是如同一名七八岁的小童。
但是别看他憨傻,在竞技场里这可是一霸,在他长成后,竞技场的训练赛里即使是索佳尔都比他略逊一筹,两筹。
粗壮的两臂,健硕的身板,站在张启身前比他都要高出半个脑袋,要知道张启在充足的营养补充下如今身高可是突破一米七了,就这,都还没有只有十五岁的胡二高。
“嘿嘿,见,见过,君上。”
85.出发
张启头疼的拍了拍脑门。
他的天降ssr啊,就这一句话就变成了r卡。
“嗯嗯。”张启随意的应和了两声,然后仔细的打量起了胡二。
健壮,英武,除了痴傻以外,其他的都是妥妥的猛将模板。
带兵这家伙肯定是没戏了,但是用来当一名护卫,那是在合适不过了。
就他目前在竞技场里表现出来的厮杀技巧来看,要是在外界带甲冲进人堆里,那是妥妥的杀戮机器,典韦附体,额,也不对,典韦还有百八十年才出生呢,得说恶来在世!
满意的点了点头,张启望向胡二,胡二也傻乐的看着张启。
见他这副模样,张启甚是心疼,这要是个健全的人那该多好啊。
有些痛惜的叹了口气:“去,去拿上你的武器装备,跟我出去一趟,这一次,可得要你护着我了。”
“君..君上!胡二一定保护会保护好..君上的!”
胡二将脑袋磕在地上,闷声闷气的喊道。
“行,我知道了,去准备吧。”
张启对着地上的胡二让他起来,随后又补充道:“去一趟城堡拿几副具装骑兵铠甲过来,自己穿一副,赏你的。”
想到自己城堡中还有几具具装骑兵甲,张启打算也一并带出去,上次的草原夜战他还没有论功行赏呢,这次正好给办了,而且这些甲胄放着也是放着,到还不如带出去让它们继续发光发热。
更何况,外界还有一千多的匈奴俘虏被扣押着,他在出发前还要筹划筹划,尽快将这些俘虏吸纳进自己的队伍。
他已经打算好了,临行前会在这些俘虏面前展现展现神迹,后续的,就交给王犁跟鹰去吸纳了,身为将领,如何接收败兵本就是必修课程。
有他的神迹打底,这些被吸收的败兵也乱不起来,就算是出现了最坏的情况,那顶多也就是草原那边再度来袭罢了。
但是这是在大兴安岭啊,就那些下了马的匈奴人,张启敢说他麾下的士兵绝对能做到一个顶两。
东西都被收拾开了,张启再次反复蒸馏初酒,二十斤的酒水最后被蒸馏大半,看着手里陶壶中十一二斤的酒水,那股酒气直冲人脑门。
用手沾了一点点送进嘴里,辣,舌头与酒滴接触的第一感觉是火辣的,这度数够高了,张启打算带出去,用在前往东胡时可能会出现的意外上。
当他蒸馏完自己需要的酒精,胡二也过来了,四五十斤的具装甲穿在身上像个没事人一样,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匹热血马,那是张启的坐骑,马背上,摆着五六件成套的具装骑兵甲。
“嘿嘿,君上,我回来了。”
胡二憨傻的冲张启笑道。
张启点了点头,侧过脑袋对胡九道:“剩下的交给你了,这几天把发酵物都酿造成酒,对了,那里还有几两这次酿酒的高粱,你把它们磨成粉放在阴凉通风的地方保存,下次发酵可以撒上这些粉末。”
张启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几两高粱米,这是从发酵坛里取出来的,张启没用来酿酒,而是准备当做酒曲使用。
“是,君上。”
胡九抱着那本本子应声领命。
张启点头,让胡二牵马到他身边来。
闭眼,几秒钟后,张启,胡二,酒精,以及马背上的几套具装骑兵甲纷纷消失不见。
而外界,张启与胡二出现在了毡房里。
温度一点点的变冷,直至张启与胡二彻底适应,这是穿梭的保护机制,要不是这个,张启当初第一次进入骑砍世界就会被骤变的温度搞死。
“来人!”
此刻依然是下午,张启在骑砍世界待了一天的时间,外界只不过过去了一个小时而已。
毡房的门帘被掀开,两名女兵走了进来。
“君上。”
“让那其调遣六名女兵过来。”
张启说道。
后者很快叫进来了六名女兵。
上次草原夜战,那其的女兵营也牺牲了五十多名女兵,本来张启以为会死伤百多的,但是有些女兵仅仅是被冲散,并没有死亡。
“今后你们六人为他甲侍。”
指着胡二,张启淡然的说道。
六名女兵拱手领命,她们本就兼任张启的护卫一职,如今安排给胡二换甲,也不冲突。
吩咐完女兵,张启又望向胡二。
“她们也是我的护卫,以后就是你的人了,换甲的时候她们会帮你。”
“是..是,君上。”
胡二理解能力不多,但是听话。
“收拾一下,随我去趟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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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张启跟胡二还有几名女兵就出现在了王犁部的军营之中。
跟平日没有多大的区别,张启赐甲,笼络一下人心,展露神迹,让被关押在王犁部的俘虏们心潮激荡。
表演完后,张启拉过王犁让他将败兵吸收打散进自己的部队,随后便离开了王犁部,在其他营中重复这一过程。
一千多的俘虏被分别关押在王犁部,鹰部,胡水部。
其中王犁部被关押的人最多,有六百余,鹰部三百,胡水部百余。
如果这次吸收败兵顺利的话,张启便有了一支两千人的军队,可以任命两名校尉出来,统管全军。
该表演的都表演了,剩下的就看王犁他们的能力了,张启留在了胡水部,都是骑射手的胡水部是他这次前往东胡的主力人选。
慧那边也在安排牧民,打算将四万头羊,一万头牛,五千匹马送往东胡。
时间很快。
不多时就已经是第二天了。
粮草,物资,人手都以妥当,刘柴带着十名游哨也在队伍里,这次他们是向导。
升任假军候后,刘柴一夜之间就沉稳了许多,做派指挥像模像样的。
胡水部一百八十七人,NPC二十五,牧民六百,数万牛羊马匹浩浩荡荡的在大兴安岭中行进着。
此去一共四百里,营地的事张启全权交由慧,陆木,鹰,王犁几人主持,他要在东胡待一段时间。
说辞早已想好,无非就是匈奴残暴奋起反抗,今举家财投靠东胡王,数万牛羊悉数敬上,妄王垂怜,收留一二。
等到时间已到,冻土松解,万物复苏。
那张启可就要高呼,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可郁郁久居人下!
86.路遇
越往东南方向行走大兴安岭间就愈发的郁郁葱葱。
从张启除此来到这个世界直到现在,三个月的时间是有了的。
转眼就要开春了,只不过因为地处北方,这里的春天要比其他温度适宜的区域来的更晚。
前往东胡部的路途没有什么意外,只是时间稍稍有些久远。
四百多里的距离他们走了快二十天了。
平均一天下来只走了二三十里地。
这主要是因为牲畜大大减缓了速度,要不然凭借着游哨们探查好的路线,全速行军下,张启他们只需要六到七天而已。
走出大兴安岭,张启眼前是一马平川的广袤平原,平原上积雪已有些许笑容,薄薄的雪层下面露出点点黑色的土壤。
“可算是走出来了!”
越野马上,张启张开双臂忍不住的欢呼了一声,他的身侧,二十五骑披甲精锐气势不凡,而后,是胡水的骑射手部队。
林子里赶路可太难受了,压抑平仄的空间让人很不舒服,尽管是寒冬,大兴安岭到处都是美丽的雪景,但是看的时间长了,难免让人厌烦。
“刘柴!”
欢呼一声后,张启高声喊道。
胡水部中一骑快马冲出来到张启身前。
翻身下马单膝落地:“卑下在!”
“去,安排几个人让牧民们把牛羊赶出来,另外,你亲自带人去找东胡王庭。”
刘柴双手拱在胸前:“诺!”
“一伍前去接应牧民,二伍随我出发!”
刘柴打马在胡水部绕了一圈呼呵道,他嘴里的一伍二伍自然就是随他而来的十骑游哨。
一连串的应诺声在军中响起,不一会,十一骑各自散去。
张启向后望了一眼:“其他人下马修整!”
二十天,四百里,这速度很慢了,所以张启一行人其实都不算太过疲乏,只不过为了避免意外,张启还是让所有人都时刻保持最佳的状态。
游哨已经散下去探路了,张启等人便翻身下马,随处找了个地方进行修整。
与数万牛羊共同行军,吃食上自然是不会短缺了,甚至因为牛羊的数量太多,他们每天喝奶都能喝到吐。
牧民们也真真实实的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奢侈,牛羊奶喝一壶倒一壶都不是个事。
当然这也只是说笑罢了,多余出来的鲜奶,张启都收进了骑砍世界之中,无论是售卖还是制成奶酪都是不错的选择。
休息了大概一两个小时,大兴安岭中的牧民们还没有出来,几骑游哨到是从远处奔来,只不过他们身后,有上百骑在追赶他们。
“上马!备战!”
胡水身为地地道道的草原人,他最早发现了状况,手中水袋随手一扔,头盔瞬间扣好大吼了一声,所有人翻身上了自己身边的马匹,持弓待命。
张启也上了自己的越野马,身边NPC士兵,胡二以及十几个女兵严阵以待。
追赶游哨的百骑在离张启等人百余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几骑游哨顺势回到军阵之中。
“君上,找到位置了,只不过离得近了,军候陷进去了。”
回来的游哨只有三人,算上刘柴,还有三人没有归来。
张启嗯了一声,眼神凌厉的望着对面的人影。
“去,告诉他们,我们是来送礼的!”
对着身边的游哨说了一声,游哨明显的愣了一下,随后拱手应诺。
刚被追赶回来,此刻又被赶鸭子似的派了出去,游哨的心情有些复杂,不过心里倒也没有什么恨意,士兵们对张启的信仰是坚定的,对死后前往天神的牧场是向往的。
将腰间的弯刀抽了出来举过头顶晃了晃随后扔下,游哨让马匹保持着踱步的姿态谨慎上前。
“各位东胡的勇士,我家主人让我传话,这次来到贵部地盘,是为了向伟大的东胡王献上礼物!”
游哨的话让东胡那边的人马有些交头接耳,一名毡帽上有着鸟羽装饰的汉子抬了抬手,人群安静了下来。
他没有上前,而是在阵中高呼。
“既然是来献礼,为何都有兵器傍身!还有,之前的那几人鬼鬼祟祟的在我部周围探查所为何意?!”
游哨语塞,他就是一个探子,组织不出太多的语言。
拱了拱手,游哨道了句‘稍等’,便打马回到了张启身边。
将交谈的内容迅速禀报给了张启,张启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下去:“嗯,知道了,先下去吧,待会再给你赏赐。”
“胡水你部留在原地随时支援,胡二,随我上前。”
张启夹了夹马腹,越野马灵性的往前踱步,已经披甲的胡二跟在张启身后一言不发。
两骑上前,停在了十来米的位置。
张启高声喊道:“敢问可是鲜卑嫡系!草原的勇士前来投靠!”
说起匈奴语张启可不陌生,脑海里的记忆早就让他对这门语言融会贯通了。
之所以说这是匈奴语,那自然是因为此刻的草原是匈奴当家了,要是换做百年前,张启现在说的语言那叫胡语。
望着张启胡二身上的甲胄,头戴鸟羽毡帽的汉子眼里涌现一抹贪婪,只不过这抹贪婪转瞬即逝。
东胡人不像匈奴,他们有着不错的冶炼技术,制陶技术,甚至还有纺织技术,这些几乎都是几百年来与华夏各部之间摩擦所吸纳的。
虽然现在落寞了,但是饿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所以对于这些曾经祖上阔过的东胡人来讲,甲胄没有张启等人的来意重要。
如今的东胡人只剩下两部了,经不起折腾,而且虽然两部都是归于匈奴治下统称东胡部,但是他们其实算作两个派系。
位于大兴安岭北麓的叫做鲜卑,位于南麓的换做乌桓。p1
鸟羽毡帽看了张启许久,这才开口说道:“投靠?匈奴单于如今在草原上如烈日一般闪耀,何来投靠一说!”
“说清楚来意,要不然,定让你们尝尝鲜卑勇士的勇武!”
鸟羽毡帽亮了亮手里的弯刀,相比起匈奴的骑射,东胡人更擅长突骑肉搏。
张启按住了蠢蠢欲动的胡二,哈哈大笑道:“单于威视确实凶猛,但奈何我将他左贤王的部落劫掠一空,偌大的草原可容不下我,只好投靠草原真正的霸主!”
恰在此时,数万头牛羊浩浩荡荡的从林中走出,哞哞之声不绝。
张启回身一指:“这!就是我献给东胡王的礼物,来自左贤王部落的数万牛羊!”
87.投效
数万牛羊吵吵嚷嚷。
鸟羽毡帽看着那些牛羊,又端详了一番张启,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胆!”
对于这些曾经的东胡人来说,没有什么比看到匈奴受挫更加让人欣喜的事情了。
而且,数万的牛羊对如今的鲜卑部来说也算得上一笔不小的财富,他只是一介亲卫罢了,做不了主。
他沉吟了一番:“既然是来投效的,那你们便等着,我让人去通传首领!”
说罢,鸟羽毡帽回过头对着身后的鲜卑勇士低语了几句,而后他的人里便回撤了几骑。
剑拔弩张的气氛被牛羊的出现冲淡了不少,张启比了个赞美天神的手势,随后与胡二打马回身。
回去的路上,胡二嘟嘟嚷嚷的:“君..君上,我不喜欢他,他凶你,我能不能弄死他。”
面对胡二的耿直言语,张启哭笑不得,将马靠的近些,拍了拍胡二的脑袋:“别急,会有机会的。”
回到自己的军阵,胡水的骑射手们将张启团团护住,双方各自都在百米开外,没有在做交流。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大概一两个小时候,大地震颤,密集的马蹄声绵延。
不多时,张启放眼望去,起码超过千余骑的骑兵迅速围拢了过来,呈半圆型将张启的人给围困住了。
被护在军阵中心,张启手心微微出汗,说不紧张那是假的,要不是这次牛羊的数量严重影响了营地的状况,他也不想以身犯险。
不过好在他有底牌,随时能够召出一支五十人的铁骑,自保绝对没问题,就是这些跟他来的人可能要死伤过半。
鲜卑人绕着张启的军队绕着圈,嘴里呜呜嗷嗷的吆喝的怪声,这是草原人惯用的威吓手法,只不过张启这边除了牧民们有些战战兢兢之外,经历过血与肉历练的士卒们都没有流露出怯意。
鲜卑人绕着张启等人嗷呜的半刻多钟,张启都有些不耐烦了,他看出来了这些人打是不想打的,就是想吓唬一下张启等人,给个下马威。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一声牛角号声响起,这些鲜卑骑兵们便都停了下来,除了继续呈包围之势以外,就只有不停的呼喝声。
张启等人的正前方,骑兵们左右散开,一名身上毛皮明显要滑顺光亮不少的男人在一众骑兵的拥簇下骑马而来。
离张启等人二十多米的时候,他停了下来,一只手高高举起,周围鲜卑骑兵的呼喝声停止,场中陷入寂静。
男人单手向后面招了招,几骑鲜卑骑兵将反捆着双手的三人带了出来,正是刘柴等人。
“听闻尔等要投效本王?”
男人先是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后阴沉着张脸盯着被人群团团围住的张启。
张启招了招手,身旁的胡水部骑射手散开,他打马上前:“其长,见过大王。”
张启的样子有些谦卑,他是来投效的,自然不会在气势上压住鲜卑王,这几个月上位者当习惯了,但是谦卑起来他也有模有样,毕竟这具身体可是做了十几年的奴隶。
“其长,嗯,像是勇猛之人的名字,就是你带人劫掠了左贤王的部落?”
张启舔着脸笑了笑:“是我带的人,要不是左贤王部众回援的快,我差点荡平了呼伦湖周边的所有匈奴人部落。”
“哈哈哈,好!不错!”男人听着张启有些谄媚的回答哈哈大笑。
他眯缝着一双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张启,旋即若有所指的轻声道:“你这身上的甲胄样式不错,从哪来的?”
“回大王的话,这些甲胄都是我劫掠左贤王部时所得,听他们部落的人说,好像是在边关互市换来的,我这还有两件,与这些牛羊一样都献给大王,还请大王收留我等。”
说着,张启招了招手,胡水带着两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步兵甲恭敬的朝鲜卑王送去。
只不过没有等他们靠近,两骑鲜卑骑兵就冲出,将步兵甲接了过去。
亮灿灿的金属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周遭的鲜卑骑兵们都忍不住的咽口水,像是看到了什么绝世美女。
见张启如此上道,鲜卑王又是一阵大笑:“哈哈哈,好,既是勇士来投,岂有据之的道理,我鲜卑部接纳你了,从今以后,你便是鲜卑其长部。”
“这里的草场水草丰美,从今尔后你们便在这里生活吧,大泽很大,东边除了扶余人外再无其他部落。”
“我的其长勇士,可愿随去我王庭,本王设宴招待诸位勇士!”
张启大喜,当即说道:“大王邀请,卑下岂有拒绝的道理。”
“哈哈哈,不愧是胆敢劫掠左贤王的勇士,这胆子就是大!鲜卑的儿郎们,回家设宴,迎接诸位勇士!”
鲜卑王哈哈大笑,随着的话音落下,鲜卑骑兵们也都松了口气,随即也都兴高采烈了起来。
对于草原人来说投靠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不是战争期间前来投效,他们一般都会接纳,更何况张启这次可是给足了礼物,数万的牛羊,上好的甲胄,光是这些就足以让张启在鲜卑部有不小的威名。
鲜卑王转身,低下声音跟身边的亲卫说道:“安排几个人沿着这些人来的方向探查一下,要是没有问题,今日大宴,要是有问题。”
鲜卑王眼神冷厉的向后瞥了一眼。
“是,大王。”
鲜卑王身边的骑兵恭敬领命,随后悄悄脱离的队伍,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几骑。
虽然他们离开的隐秘,但是一直注视着鲜卑骑兵动向的张启还是眼尖的看到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的时候就早已准备好了,他们要是真的往张启在大兴安岭中的营地探查,那么可是有大惊喜在等着他们的。
不过从这到那边有四百多里的路途,一来一回可要好几天甚至十几天,这十几天的时间足够张启摸清楚鲜卑人的底细了。
到时候....
跟在鲜卑骑兵的后面,张启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116.蒙学
三月的风在广袤的东北平原上扫荡着。
虽以进入春季,但是处于北地的东北此刻依旧算不上温暖。
平日白天的温度最高不过十一二度,而夜间也只有两三度的气温。
位于嫩江,松花江,黑龙江,三江交汇处,一名年轻的骑兵朝身边的几名同伴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吹了个这个季节十分常见的鸟叫声,只不过节奏古怪。
“啾啾啾——”
吹出鸟叫声以后,几人迅速离开,在阴暗处将马匹藏匿好,并喂上足够多的草料。
马匹藏匿好,一行六人换上破烂的皮衣走出,在湿漉漉的地上抓起几把泥抹在了脸上以及身上。
“伍长,今天这个部落是附近最后的部落了,等将它摸查清楚,我们也该回去了吧,都出来快三个月了。”
之前使眼色的年轻骑兵跟他身边那名稍显年长的骑兵说道。
伍长看了年轻骑兵一眼,将手里的泥抹在了他的脖颈上做着补充。
“嗯,王庭以北的所有部落都记载清楚了,等弄完这一座就回,你小子,要不是舆图的手艺学得好,我们还不想带你出来呢,太小,容易想家。”
伍长一说完,其他几个同为一伍的游哨也都纷纷调笑了起来:“是啊,前天我可是看见了,你那下面毛都没长。”
“哈哈哈。”
一连串的哄笑声,让年轻的骑兵羞红了脸框。
做完伪装,伍长脸色一肃:“好了都被闹了,这是最后一座部落,早点摸查完人数也早点回家,我可听君上说了,他要发媳妇的,要是回去的晚了,媳妇被抢光了,看伱们去哪哭去。”
“全体都有,目标摸查,两人一组,行动!”
“诺!”
随着一声令下,六人分成三组迅速离开,他们方向各不相同,但目的却是一样,三江流域冲击出来的一大块平原之上,那里有座人口众多的扶余部落,部落中渔船甚多,他们要去将这个部落的底细摸查清楚,带回王庭。
——
王庭中。
在板书上,张启同意了慧上传的工具需求申请,盖上自己的印信交给一旁的女兵。
“去告知慧总管,三日后,我会带一批工具回来,注意安排人接收。”
自上次自定义杨迪生的属性后,张启来到外界已经两天了,之前怀孕的那批帝国军马又被他给带了出来,等待着与骑砍世界里的二代马重新配种。
至于杨迪生,在经过与胡一的十来次剿匪以后,他的等级提升到了十级,张启抽空给他把属性都给加上了,‘智’从一开始的一点,来到了五(三级一点属性点,成长倍数一点五。)
等级抵达十级以后,杨迪生在欺负劫匪身上获取的经验值大幅度减少,所以就被张启安排去了船坞,参与三桅帆船的研究。
而升级所获得的十点技能点,张启也都给他点在了工程上,不同于普通流浪者的五点限制,杨迪生的技能可以无限往下点,只不过,五点以后,每增加一点都需要前面的十倍之和既五十点技能点提升到六级的技能等级。
初期技能点肯定不足,所以张启给他点了五点工程学之后,将剩下的五点点在了管理上面。
杨迪生他已经决定用来充当重要的科研人才了,而举行一个项目,光自身能力足够还不够,还需要有足够的管理能力。
有灵魂的NPC太好用了,他们不像狼崽子,需要大量的时间学习从而掌握知识,补完之后的杨迪生虽然也需要先看先学,但是能够升级增加属性的他在学习的能力上堪称恐怖。
短短十天骑砍世界的时间,他就将船坞那边花了一年时间才研究出来的成果追平,如今更是取代了匠师,成为了船坞项目的真正领头者。
恐怖的学习能力让张启差点就想在补完一名农夫出来了,可是经过千思熟虑后,张启这才按耐住这个想法。
学会克制很重要,否则哪天万一没控制住将自己彻底变成骑砍世界用来收割薄雾的傀儡,那时候就后悔莫及了。
女兵接过板书离开,张启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骨节噼啪,王庭将近三万人,虽然慧,伯,陆木几人配合管理的不错,但是一些事情还是需要他来把关,所以这一天他光在批阅上传过来的板书去,坐了一整天。
“这也不是个事啊,得想个办法将事物划分下去,六部倒是目前一个不错的选择,吏部管理人事。
工部管理工程以及资源采集,户部掌握资源分配,法务司掌管律法,兵部负责各级军事行动。
唯独这个礼部我还想不到作用,现在我麾下的人都太自觉了,有些没有用武之地啊。”
“虽说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但目前我这就一个降临日可以用来当做祭拜的节日,其他的还没有进行补充,况且礼法的编撰不是这些人能够随便搞得的啊。”
张启走出了毡房,呼吸了一下新鲜的空气,手底下的人才还是太少,骑砍世界里的崽子们年岁倒是够了,就是现在还要带一下新送进去的那批,也抽不开。
“文盲占了大多数啊,扫盲,现在能行嘛”
张启也不确定,现在每天需要忙碌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即便是三万牧民都满足不了日渐增大的盘子。
放牧,开垦,采集,采矿,工具制作,食物制作,设施搭建,哪哪都需要人手。
现在扫盲就算张启愿意投入,但是牧民们没有时间啊。
“只有那些孩童了”
现在王庭之中还有两三千的孩童,其中适龄可以入学的有八九百,如果现在开展蒙学的话倒也不是不可以。
张启思索这可行性,至于老师,从骑砍世界中调遣三四个狼崽子出来就可以了,一人负责教一两百,完全可以,再者说蒙学而已,只要教会读与写即可,顶多就是花些时间。
现在骑砍世界里的狼崽子做这种事还行,毕竟都有带人的经验,洗脑能力也不错,用来给外界的这些小孩传递核心思想在合适不过了。
(本章完)
120.为汉匈之战洒下助燃剂
离开了骑砍世界。
张启坐在王帐之中沉思。
手底下能拿得出手的人才太少太少,跟隔壁那个坐拥几千万人口的阿猪刘彻根本无法想比。
他想要开展航海大业,就必须要懂这一行的船匠师,人才辽东辽西就有,但是能去吗?
稳扎稳打是他现在定下的发展方针,此刻的张启还不想尽早暴露在汉地那些人的视野里。
三万人隐藏在广袤的东北平原之上很稳,稳到不是刻意来找他的话,没人找得到。
但是稳,就代表着会错失很多东西,一时间,张启陷入了两难之地。
“马邑之谋就快要开始了,这次的战役是决断了汉地彻底发起对匈战争的契机,虽然汉朝与匈奴在这次战役中无一人死伤,但是后续泛起的波涛却异常汹涌。”
张启回忆着脑海中关于马邑之谋的点滴。
六月,汉朝三十万大军围绕马邑城在几座山脉之上建立了一条完美的包围圈,只要军臣单于带人进入包围圈中,汉朝的士卒就能将二十万匈奴大军围死。
可惜,计谋很好,但是细节不足。
漫山只见牛羊不见牧民的画面让本就是游牧出身的军臣单于起了警惕之心。
让人抓了几个舌头,在性命要挟下,很快,军臣单于就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包围圈之前,匈奴大军尽数散去,而主导这次行动的大行王辉居然就这么看着匈奴人离开不敢轻动。
整整三十万大军啊,只要他带领身边的将士奋起,不说全歼匈奴人二十万大军,但起码不会像之后那样双方都未死伤一兵一卒那么难看。
匈奴散去,汉军回朝。
刘彻震怒,他将全部的信任给了王辉,但是王辉没有把握住,羁押入狱,狱中自杀,也是因为他的自杀,主和派的御史大夫韩安国彻底看清了刘彻的打算,自此汉朝进入了对匈的绝对政治正确的氛围之中。
九月,边郡同时遭受到了暴怒中的匈奴人的报复,百姓流离,财务尽掳。
汉朝没有抵抗,留在史书中的,只有寥寥几字,数月,胡匈去。
张启在拼命的压榨着脑海中的记忆,想要将点滴都给回忆起来,虽然书上写的不一定是绝对,但是大势一定如此!
这是有着五千年传承的文明底蕴之所在,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从时间长河里拓印下来的珍贵信息。
“或许.”
良久,满头大汗的张启有些虚弱的靠在了背靠上,喃喃自语:“可以赌一下!”
“距离六月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或许,我的目光不该放在扶余肃慎的人口上面。”
张启从上座上起身,来到了一张舆图之前,那是刘柴画的呼伦湖周遭的地图。
“他们不会跑,有时间就去掳掠就行,现在最重要的,是匈奴!”
观看着舆图上的线条,张启目光之中炯炯。
“匈奴大军应该早就出发了,现在草原空虚,杀牛,杀羊,掠夺食物,我有骑砍世界,大军可以轻装前行,没有后勤压力,没有辎重困扰,只要我想,我甚至可以一路打到单于庭!”
张启的手死死的捏着舆图:“只杀牛,只杀羊,只掠夺食物,不要人,等二十万匈奴大军退回大漠,等待他们的是饥荒!”
“饥荒了,他们会向单于庭聚集,饥荒了,他们就会提前南下劫掠!”
“劫掠来的食物够吃吗?”
“绝对不够,牛羊死绝,就算抢的再多也不够草原人分的,那我能做什么?”
“匈奴人劫掠之后会有什么?”
“人!”
“粮草换人!”
一条线在张启脑海中乍现,连成一串。
猛然回头,张启大喊:“来人!”
两名女兵入帐,单膝跪下:“君上!”
“速传!”
一边说,张启一边回到了桌案前,拿出一张布帛,迅速的在上写着什么。
片刻,张启将书写好的布帛递给女兵:“让刘柴派遣三伍游哨向辽东郡出发,旗号鲜卑,让他们想办法联系上辽东郡太守,告诉他,我有一份大礼,就看他敢不敢要!”
“诺!”
女兵接过布帛转身离开。
张启心中确定了自己要做什么,精神一松,闭目靠在了上座之上歇息。
刚刚为了回忆马邑之谋的点滴,脑力的消耗属实太大,那根弦一松,他整个人都昏昏欲睡。
摆了摆手,让女兵离开,不要打扰他后,张启便在上座上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张启只感受到了温度的变化,随后一张大氅盖在了他的身上,他没有醒来,睡得香甜。
第二天。
王犁,胡水两部两千人大军集结完毕。
张启也在此时苏醒。
洗漱什么没必要的,囫囵的抹了一把脸,张启拿上自己的兵刃弓箭便驾马来到了大军集结之处。
“我的勇士们!”
马上,张启张开双臂像是将他们这些士卒都搂在怀里一般。
“我需要你们,天神需要你们,敢效死力否!”
一语落下,大军给与了张启最有力的回应。
“为君上死!为天神死!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为君上死!为天神死!死得其所!死得其所!”
“.”
狂热的情感感染着所有人,这些张启手下的士卒们相信,在他们死后,会进入天神的牧场,那里有
信仰在这个时代不夸张的说,就是第一生产力!
人活着就是向往美好的,没有人可以阻止。
“全军!随我出征!”
“呜——”
“呜——”
沉闷却响亮的号角声响起,随着大旗的移动,两千多人六千多匹马同时朝着大兴安岭的方向而去。
没错,就是大兴安岭,扶余,肃慎两族就让他们在多享受一会生活吧。
张启这次,要荡平草原!
——
半月后。
铁蹄践踏这血水,四周皆是哭喊绝望之声。
那支白色恶鬼又来了。
呼伦湖周边的部落权贵哆嗦着。
那些在阳光下闪烁着银光的甲胄骑士们将他们的胆气再一次的磨灭。
他们想不明白,为何他们的部落都团结在了一起却依旧无法阻止这些恶鬼,草原的勇士们射出的箭矢他们躲都不躲一下,权贵们亲眼见到过脖颈处喷涌着鲜血的恶鬼用牙齿将一名草原勇士生生咬死。
他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在场的权贵们都清楚,这些白色恶鬼当初的作风,那些被攻克的部落,没有生还者。
只不过等待了屠刀许久,直到周围都以安静,他们的性命却没人去取,只有牧场那边,牛羊惨死前的哀鸣还在继续。
草原权贵们蒙了。
白色恶鬼改性子了?
不杀权贵了?
现在的他们还不知道,之后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比死亡更加痛苦的饥饿。
(本章完)
121.白色恶鬼
“君上!”
草原上,王犁来到了张启身边低声禀报。
“牛羊全部处死,财务也都聚集。”
越野马上,清理着甲胄上血污的张启点了点头:“知道了,让将士们修整,卸甲,我们可不是只在这里转转而已。”
“诺!”
王犁退去。
张启清理掉粘稠的血污后,骑马来到了堆积牛羊尸体的草场上。
六个部落的联合,十万头的牛羊,张启悉数宰杀了。
除了分赏给将士们已做食物外,其他的都要收进骑砍世界当中,他这次来的目标就是这个,让草原人陷入饥饿之中。
花了一点功夫,将十万头牛羊尸体带进了骑砍世界里,这些吃肯定是吃不完的,只能卖给各个城镇,皮跟骨到是可以留下,以后用作肥料以及护具的生产。
张启此行是速战速决,他的目标都是大部落,分散开的小部落他也懒得去找,只要草原上受灾的草原人多起来,那些小部落自然而然的就会被饥饿的人吞没。
最恶心的,张启只杀牛羊,马匹给草原人留下了,无论是他们用来求援,还是宰杀食用,这都对张启的计划没有影响。
因为马匹的数量并不足以让所有的草原人果腹,甚至为了养活马匹,草原人还要过得更加的艰辛。
修整半个时辰,张启的两千大军再次浩荡行军,呼伦湖已经没有值得张启注意的部落了,前后两次对这里的席卷彻底将这里弄得千疮百孔。
马蹄阵阵,一人三骑轻装在草原上奔袭,张启他们的速度很快,一日可走四百里。
与左屠耆部接壤的是左谷蠡王的草场。
一连两日,张启麾下士卒踏着死亡的风声来到了贝尔湖周边。
先一步抵达的游哨们已经探查到了最近部落的位置,没有做丝毫的修整,张启只是高举一只手臂,所有人都无声换上了甲胄。
与左屠耆部一样,作为匈奴二十四万骑的左谷蠡王实力也十分雄厚,他们这二十四万骑说白了就是匈奴单于的嫡系势力,大家沾亲带故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血缘关系。
所以这次攻汉,左谷蠡王的主力部队也前往了单于庭,留守本部的不过就是些能骑马射箭的普通草原骑兵。
咻咻咻——
万箭齐发箭矢如瀑。
人未至,箭先到。
左谷蠡王部的周边部族刚发现张启等人的踪影,队伍都还没有集结,张启的大军就杀到了。
“杀!”
震天的喊杀声震耳发聩。
凡是手拿兵刃弓箭者,都是张启麾下士卒的攻击目标。
这个部落不大,寥寥几百人,战争没有持续十分钟,所有的人就都臣服。
张启挥了挥手,身边令旗兵就挥舞着小旗而去。
杀牛杀羊,掳掠财富粮草。
“驾!”
张启夹了夹马腹,越野马上前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名稍显贵气的草原人身边。
“离你这里最近的部落在哪?”
草原权贵不敢抵抗,支支吾吾的伸出手,朝南边指了指。
“最大的部落呢?”
“也也在那边。”
权贵支吾着,有些哆嗦。
张启点了点头十分的客气:“嗯,谢了。”
权贵愣了一下,要不是张启身上还有厚重的血腥气,他都以为眼前这个人是远道而来的客人。
不一会,令旗兵匆匆而来,在张启的耳边低语。
张启点了点头:“将所有的草原人聚拢,我待会过来。”
“诺!”
牛羊财务悉数归于骑砍世界,部落的人都被围困着,所以没有泄露半分。
等张启再度而来,他对着跪在地上的草原权贵说道:“好好活着,要是有人问起我的旗号,记得告诉他,吾乃辽东张启!”
张启面带笑容的随意说道,只不过下一秒,他又挥了挥手:“将战死者的头颅割下,我们走!”
他说过要给辽东太守送上一份大礼,什么样的礼物算大?目前来讲,匈奴人的首级就是最好的礼物,特别是六月以后的大汉朝廷。
有了这份大礼,辽东郡现任太守会得到怎样的政治利益他不清楚,但是他晓得,辽东自此以后他想去就去。
将士们割下匈奴战死者的头颅用麻袋装了起来,大军再次行进,张启将头颅都收进了骑砍世界里,用石灰腌制,冰块封存。
一个部落,两个部落,短短半月,张启将左谷蠡王部的大部落悉数席卷。
牛羊屠戮,财务尽掳,他们在汉地做的,张启在他们身上也做了一次。
只不过张启仁慈,对于没有反抗的人,他既不杀,也不掳。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北地的气温一天比一天燥热。
兵发草原多久了?
张启有些记不清了,一个月?两个月?
时间的概念张启有些模糊了,只记得自己的骑砍世界中堆积了将近百万头牛羊的皮革,成堆的骨骼。
至于肉,卖了数千万第纳尔,可惜还有一些还没卖完就臭了,没办法,张启只能将剩下的用来晒干腌制成条,给骑砍世界里的崽子们平添了无数的劳动。
从左屠耆部一路攻打,张启他们横扫了大半个漠南,有时候一天连战四五场,这段时间里,士兵们伤亡不小,两千人的队伍虽然有医疗兵的救助,也倒下了两三百人。
不过这样的伤亡在取得的成果上却显得那么不值一提。
就张启还记得的大部落,他们就扫荡了十数个,各种小部落更是记都记不清了。
轻装,无需后勤,无需担心辎重的军队有多可怕,张启用亲身经历察觉到了。
只要不被拖住,那张启所带的大军就是草原上的一股白毛风,吹到哪里,哪里就会降下死亡。
他们影踪难寻,似无根之萍。
区区两千人,却让整个草原都战栗不止。
白色恶鬼的名号,在整个漠南开始传唱,他们是风,带着厚重的血腥气,将草原的牛羊卷走。
而辽东张启,也让无数草原人在梦中惊醒,终身难忘。
“差不多了。”
张启在马上回首,看到了两千张与之前有着天壤之别精气神的面孔。
他们狂热,在天神的带领下,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地间的万事万物都不及他们眼前的那道背影伟岸。
百战-铁血精兵!
(本章完)
133.虎贲
一连将陆木送来的帛信有看了好几遍,张启这才将它给收了起来。
放下帛信,张启再次看起了简书,这一卷是‘孟子’可以当做半部历史书看,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对于古文,张启已经习惯,看着也不觉得枯燥。
举着竹简张启一时间仿佛回到了那个时代,与‘孟子’一起见证了各个国家的兴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帐的门帘被再次掀开,青花回来了,张启抬了抬眼眸,青花便将张启的印信双手奉了上去。
“君上,您交代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
“织网派出了十组六十人前往了大幕,送往鲜卑的令信也以快马加鞭,两日内即可送达。”
张启颔首,嗯了一声,随即将简书放下。
“新兵的事如何了?王犁以及鹰他们募兵可还顺利。”
“姐妹来传,王校尉,鹰校尉两部一切顺利,乌桓中有不少人愿意参军,这月王校尉一部征兵两千三百余,统军三千,鹰校尉募兵六百,补足两千之数。”
张启手底下的几支军队在每战结束后都会大量募兵,说白了,他现在走的路线是军管,手底下只有足够多的士兵才能统筹全局。
半年多了,历经数次大战,张启麾下的军士也逐渐成熟。
是时候设立番号了。
一直王犁部,鹰部的叫也不是个事。
加上最近一直在吸纳乌桓人,各部都有人员增长,有了番号,也能让这些新兵有更多的归属感,尽早的融入。
就连远在鲜卑的胡水,张启都让人送去了令信让他将骑射手的数量扩编至千人。
按照现有的职务划分,王犁部现在有三校军士,可以设立裨将了。
“那就让王犁跟鹰准备准备,今日申时我会前往军营赐予他们旗号。”
“是。”
青花拱手,招过来一名守卫王帐的女兵耳语几句,随后那名女兵便朝着张启一礼匆匆而去。
通传这种小事不需要青花亲力亲为,手底下的姐妹就能做好。
读书读至末时中,青花小声的叫了张启几句。
沉浸在书中的张启回过神来,问道:“到时间了?”
青花点头:“已是末时三刻,离君上定下的申时只有几刻钟了。”
放下竹简,张启起身,浑身骨节噼啪,他双手向后拉伸,口中吐出长长的一口气后,有些舒爽的说道:“那就走吧,旗帜都准备好了吧。”
“准备好了,胡司长登记部民信息后,汉人女子中几乎人人都会女红。”
“行,那就走吧,先去王犁部,你安排。”
“诺!”
青花作揖行礼,随后转身大喝:“牵出车架,套马!”
门外女兵们行动迅速,几人翻身上了身侧用来传递消息的马匹,赶往了车辇存放处。
套上三匹白马,三匹青马,三匹红马后,便驾车而来。
张启在这段时间里也由青花伺候着换上了明亮的甲具,这套张启从骑砍世界千挑万选的贵族甲异常华贵,用来战斗有些华而不实,但是用来彰显身份却还不错。
佩剑。
披上鲜红的披风。
张启从之前的文人转变成了一名武将。
登上车架,张启坐在了车辇的正中间,他的手边放着一个没有盖子的方盒,而方盒里正是两面做工精细的大旗。
九马拉车,车辇不疾不徐的前往了王庭外的军营。
早已准备了的王犁大开门户,随各曲长,屯长,立于两侧,恭迎张启的到来。
三千军士已在校场列阵。
在百战老卒们的管教下,这些新兵都很有规矩,一个个肃穆注视前方,无半点嘈杂之声。
王犁部之前一千五百人随张启劫掠草原,百战之下归来时仅有千三,而那日与乌桓军正面交锋,这千三百人折损了六百多,仅剩不到七百老卒。
这七百老卒就是种子,虽然短时间内王犁部战力大为折损,但只要训练上些许时间然后带出去见见血,那这两千三百人就能被练成精兵。
进入军营后,驾车的人便从女兵换做了各曲长屯长,女兵们留在了军营之外。
车辇上,张启看着随着进入军营而彻底展现的布置不由的侧头与车辇下的王犁交谈了起来。
“还不错,军营的布置暗合兵法,周围那些哨塔可以无死角的监视整座军营吧。”
王犁跟着车辇的节奏前进:“君上慧眼,这些布置都是末将从书中结合这些时日里统兵经验而布置下的,营中各处都能从哨塔上监察到,而且哨塔也是令旗塔,但凡有紧急情况,哨塔上的令旗兵就能直接传达由我下达的旗令通传全军。”
张启颔首,不多时车辇抵达了校场,看着那些短时间内就有了精兵模样的新兵们,张启不由的夸赞道:“你的御兵才能增长的迅速,在加把力,挣取早日为我统领万军,十万军!”
“都是君上的栽培,末将定当为君上的伟业奉献己身!”王犁郑重一礼。
张启哈哈大笑:“哈哈哈,有尔这句话,吾便可放心将百万军马交由你!”
伸出一只手,王犁适时的上前搀扶。
张启下了车辇,在众目之下登上了校场中的点将台,顿时军阵里传出一声整齐的脚踏之音,下一秒,众将高呼。
“拜见君上。”
“拜见君上。”
“拜见君上。”
一连三声,声音震耳发聩。
一众新兵能在短短半月不到的时间里有如此的整齐性,张启甚是满意。
伸出一只手压了压,军中顿时噤声。
张启清了清嗓:“众将皆为新募之兵,有如此之威吾甚是满意,功既赏,过必究,这是吾建军之初就定下的规矩。”
“尔等今日表现便证明了尔等每日训练不怠,这就是功!而有功则赏!”
“王犁听令!”
“末将在!”
王犁大步而出,半跪于点将台之下。
张启朗声:“赏众将士每人五斤肉食,肉食归处由众将士自行处理,赏众将士每人一斤酒水,酒水饮用不可在于军中,赏众将士每人半斤糖霜,糖霜归处由众将士自行处理!
听清否!”
“末将得令!”
王犁震声回应,军中那些新募的乌桓人,眼睛都亮的放光。
赏赐了一些东西俘获一下新兵们的心,张启没让王犁退回军中,而是让他登点将台。
“诸位皆是新募之兵,那就让吾为尔等说说尔等所在究竟是一支怎样的军队。
王犁部建立在去年寒冬,至今不足一年,但这一年之中,王犁部随吾征战四方,破左贤王部,拔鲜卑王庭,劫掠草原。
一路披荆,得百战骁勇之士过千,他们每一位都是虎贲之士,以千破万既在尔等眼前,昔日乌桓王征调乌桓勇士八千余尔等应该知道,那吾告诉尔等,这八千乌桓勇士那日所面对的,就是尔等如今所在。”
张启在点将台上调动着诸将的心绪,眼见的差不多了,他抽出腰间华贵佩剑高举。
“尔等不可辜负这血勇,当勉励,众将可知否!愿否!”
张启话音一落,台下再次爆发出了震耳的齐喝之声。
“愿!”
“愿!”
“愿!”
收剑,张启大笑。
“哈哈哈,好!得尔等是吾之幸,今日,吾为尔等赐下旗号,望尔等今后莫要忘记今日!”
“王犁听令!”
“末将在!”
即便是一军之首,此刻的王犁也心潮澎湃,男儿立业当持三尺青锋,他做到了!
一招手,台下一人躬身双手托举着一块方盒登台。
张启将方盒中的大旗取出,亮余众将眼前。
一颗咆哮的猛虎绣于大旗之上,金线交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银边细描,正面猛虎,反面为犁。
猛虎之下,两个充满了肃杀之意的隶字上书‘虎贲’。
“尔等听好。”
“今日,赐尔等旗号‘虎贲’!”
“望尔等各个皆有虎贲之勇,以一当十!!”
(本章完)
134.草原乱局
“如今你也是将军了。”
军营外,为虎贲军挂上旗号后张启便下了点将台,将军营还给了那些此刻还在澎湃心潮的士卒们。
作为主将,王犁自当送张启出来。
“都是君上的栽培,若无君上,末将此刻可能还是茫茫草原上为部众谋生活的一介草莽。”
王犁也是感慨万千。
短短一年的时间,自己从一个小部落的首领之子到如今的三千军士之首,其中经历就算是说与旁人听别人也只当他在胡言。
可这就是事实!
在灵点的加持下,王犁心里张启的身影一高再高,最终他又半跪在了张启身前,神情激奋:“末将不会说太漂亮的话,但请君上放心,只要末将还活于世,那虎贲军定为君上手中之利刃,一往无前!”
“呵呵,吾知道了。”
张启一脸温和的笑,将王犁托扶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胜有声。
登上车辇,张启在王犁的注视下离开了这里。
车辇缓缓行驶在土路上,驾车的青花语气充满了向往:“君上,我们什么时候也能像虎贲军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旗号啊。”
作为那其麾下的女兵,她们虽然只是负责医疗事项,但是这些女兵每日也都有勤练武艺,虽然刚刚没有进入营中,但是那些士卒们迸发出来的呼喝声也让青花羡慕非凡。
靠坐着的张启抬了抬眼眸呵呵一笑:“会有的,急什么。”
“君上此言当真?”
“当真,好好驾车,去鹰部。”
“嘿,是!”
车辇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距离虎贲军军营三十里开外的一处山脉隘口处。
与虎贲军一样,鹰部的军营此刻也是门户大开,鹰随各曲,屯长立于道路两旁。
轻车熟路,有了一次经验的张启用同样的话术调动起了鹰部军士的心海,可能是老卒多于新卒的缘故,鹰部军士表现的更为激奋。
张启为王犁赐下‘虎贲’。
同样也为鹰设立了‘鹰击’大旗。
意为交战时希望鹰击军如同天上的雄鹰一般准确且迅速的拿下制胜点。
这是张启对鹰的期许,从张启来到这个世界后,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与自己同为奴隶的几个难兄难弟。
众人帮扶着走出了雪原,其中的情谊不用多多赘述。
而这一年之中,鹰也对得起张启对他的倾力栽培,从一介奴隶成长为了一名合格的将领。
授旗很快完成,‘鹰击’大旗也开始在军营的旗杆上飘荡。
与鹰惜别,张启打道返回王庭。
一连十几天无事,张启不是看书,就是与胡二操练武艺,在授旗后的第十三天,多方传信送回到了王帐内。
草原方面的情况不出张启的预料,饥饿,病害席卷了半个漠南,等那些返回自己部落的草原骑兵看到部落情况后,都是震怒无比。
可是震怒是无济于事的,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报复,但是向哪报复?
张启劫掠草原的时候都是轻装,很难留下踪迹,即使有,在数月的时间里,那些痕迹也都荡然无存了。
报仇无门,草原上的匈奴人竟然一致的将矛头指向了汉地,没办法,习惯了。
各部开始自发集结草原勇士,多则数千,少则几百的开始向各个边关挺近。
一时间,汉地长城多处升起狼烟。
烟柱直冲云霄。
边关五郡太守紧急传信回朝堂,随后紧闭各城之门。
一场轰轰烈烈的草原寇边活动开始了。
看着信上有一半是自己造出的孽,张启神情没有半分的波动,只是将这封由织网送回来的信件收好,随后打开了鲜卑王庭那边传来的信件。
信上的内容不多,无非就是禀报张启鲜卑王庭的近况已经两万亩最先种下大豆的的田地收成。
如今那两万亩田地已经全部收获,在经过一周的晾晒豆荚脱粒后,所得大豆与张启期许中的两百斤产出有不少出入。
毕竟是新田,即便是深耕,但在肥力不足的情况下,这些田亩也只做到了一百七八十斤的平均产出。
两万亩田地共得大豆【一百八十三万公斤】。
储存青储两万三千七百吨。
笃—笃—笃—
张启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
现在草原的动向已经达到了他的预期,而且鲜卑农田也有了收成。
“那就开始吧。”
“青花!”
张启大喝一声,青花从外进来。
“君上!”
“让虎贲军,鹰击军配合刘柴的织网,开始向草原组建商队,用粮草给我换人!”
“是!”青花拱手,随即又问:“那换人的价格该如何定?”
“织网会搞定的,交给刘柴吧。”
“是。”
当天。
乌桓王庭出使了十数支商队,每队配军士二百,当然,军士们的甲具都换成了皮甲,只有武器依然是张启配备的钢刀。
除了人员,这些商队都携带了大量的马匹,粮草,行进方向各不相同。
有从辽东出发,有从乌桓走,亦有转道辽西。
别以为汉匈对立就不通商事了,对于权贵阶层来说,共同的利益远远高于家国。
每年往草原汉地来往的商队络绎不绝,只不过那些商队做的更多的是单于庭以及二十四万骑那些档次的生意,至于底层的那些小部落就不在他们的交易范畴之中了,茫茫草原,找起来太麻烦。
之前马邑城的聂一就是一个做草原生意的豪商,只不过现在隐姓埋名了而已。
商队出发了,王庭内外也开始大兴土木,草原乱局本就是张启一手促成的,现在到了摘果子的时候了,会来多少人,他们心里都有数。
一想到大量的人口涌入,张启亦是有些激动。
鲜卑那边张启早就安排了水泥运送,现在乌桓王庭中积攒了四五千吨的水泥。
建城之事随时可以启动。
乌桓离汉地近,亦是通往东北平原的门户所在,在这建城,好处坏处皆有,不过建成后所带来的的便利性不言而喻,届时无论是虎视汉地还是草原都可从这发兵。
现在一切准备就绪,就等足够的劳动力了!
请假条!
今天工作太忙了,回家已经是九点四十。
第二章码不出来了,今天先请一天假吧。
(本章完)
135.辽东张氏
草原计划的第二阶段‘粮草换人’已经开始了。
那么第三阶段‘浑水’也要进行展开。
不过还不急。
张启在等。
等自己骑砍世界中的六代马成长起来。
昔日补完的战马如今已经繁衍到了第六代。
骑砍战马那优异的血统已经被继承了大半。
张启做过测试。
四百斤载重,五代马的极限是以时速三十公里的速度连续奔跑了一个半小时。
而且全速一个半小时候,五代马的体能恢复速度也被测试了出来。
只要有足够的养料,那么五代马能够在半小时内恢复过来,再次进行长达一个小时的全速前进。
这已经很夸张了,光是五代马其实就足够张启问鼎草原霸主的身份。
可惜五代马的数量太少,只有六百多匹不到。
在进行过几轮交配后,六百匹五代马中的四百母马已经全都进行过四次生育了。
如今两岁的六代马四百匹,一岁的六代马四百匹,刚诞生的六代马四百匹。
张启还要等待骑砍世界三年的时间,将这一千二百匹六代马分批次带出武装起来,然后就可以开展‘浑水’计划。
浑水。
是张启对草原汉地方面制定下的计划第三阶段。
这一阶段里,张启需要扮演两方势力,一边扮演匈奴寇边,另一边则扮演归汉军游猎寇边的匈奴人。
但张启只有一个,所以其中的一支部队得不到他能提供的便利性,只能依靠传统的辎重补给进行战争。
而为了保证实施这一计划对张启的损失最小化,就需要一支来去如风的骑兵部队。
所以张启才要等着六代马的长成。
而五代马中的二百匹公马他已经带出来了一百匹,已经送回鲜卑充当种马了,以外界这庞大的马群数量,明年的这个时候,他就能得到几万乃至十几万拥有优良血统的高头大马。
虽然,外界马的基因势必会对这优良的血统进行稀释,但足够了。
——
“太守何必多虑呢,匈奴寇边对其他四郡来说可能是件坏事,但对您来讲,这可是难得的政绩啊。”
辽东太守府。
陆木端坐与辽东太守张毅品尝着各自炮制的茶汤。
油花明亮,香气扑鼻,是难得的上好茶。
而炮制的工具就在一旁,各式各样有十数件,平常难得一见的香料,这里摆放着许多。
“陆参事此话可真。”
端着茶碗品尝着陆木日益见长的炮茶手艺,太守张毅的眼光微微流转。
上次陆木与他说了被乌桓劫持一事,还笑着说是靠着辽东太守参事的身份的才活了下来,而张毅为了拉拢住这带给他巨大功绩的陆木以及他的背后势力,还真就给了陆木参事的身份。
参事说白了,就是参谋,谋士,在什么人身边就是什么级别的官员,实权全看上位的意思。
而借助上次的三千匈奴首级,张毅果真在刘彻面前露了大脸,得赏赐无数,更是有了节度与调兵的职权。
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汤,陆木舒服的眯了眯眼:“辽东长城外是乌桓鲜卑的地盘,这两族如今可都向大人递交过信物,有他们在,大人只需关系辽西那边的方向,提防匈奴人从辽西劫掠辽东。”
“而且,相比只能闭城据敌的其他四郡,太守可别忘了,您还有一支可斩首三千匈奴的归汉军啊。”
陆木轻轻点了一句。
张毅登时明白,哈哈笑了两声,饮下碗中最后一口茶汤,油脂的醇香加上香料的辅佐一碗就足矣让饮用者通体舒透。
“哈哈,陆参事的炮茶手艺又进步喽,这茶汤之鲜美,以不比老夫逊色”
见张毅这么说,陆木也明白其中的含义,饮下一口茶汤也是笑着说道:
“怎比的了太守的茶艺,可惜吾主久居草原,怕是没机会享用这醇香的茶汤了,不知大人那可还有余量,不妨送些过去,好让吾主尽心为太守牧首草原。”
“嗯,好主意,你那主人在塞外苦寒之地,却需要些滋补之物,来人呐,装点一些茶料,人参,备上礼品,以表吾之诚意。”
下人拱手,转身离去,房中只留陆木与张毅二人。
敲了敲桌子,张毅的脸色变了变:“汝确定汝家主人能够挡下辽东长城外的匈奴人?”
“自然,之前的首级可是明证,太守也查验过吧,却为匈奴骑兵首级。”
张毅颔首:“这却是实事。”
“但真如你所说,匈奴从辽西涌入辽东该如何解?吾之治下兵士与其他四郡无异,都需借助城防之力据敌,这样一来吾之境遇可不与其他四郡一致!”
“太守此话还是表明您信不过吾主,吾主所表之诚意可算是白费喽。”
陆木笑呵呵的自嘲。
张毅却是摆了摆手:“参事,不是不信,而是主动放草原之兵入境,此等举措吾不敢冒险。”
陆木更是大笑:“哈哈哈,太守,那匈奴人是尔等放进来的?”
此话一出,张毅愣住了,是啊,放与不放有什么区别?
长城素来不是用来防人的,而是防马,但长城太长,草原人总能找到空子进来。
见张毅久久不语,陆木再次出声。
“太守,某斗胆再说一句,吾主”
“可也姓张啊。”
张毅偏过头,直视陆木双眸,陆木无惧,亦是对视。
良久,张毅轻抚长须一笑:“姓氏可代表不了什么,但吾有一幼女,如今二八容貌甚好,不知汝主可有妻室?”
陆木心中咯噔了一下,这是要彻底合作了呀。
当即起身拱手:“吾主未有妻室,但婚姻之事某需问过吾主,不敢私做主张。”
张毅依旧轻抚着长须:“那就转告汝主,为我张氏之婿,即可得张氏全力。”
对于一个表现出了极佳潜力的塞外势力,而且还有着浓烈的归汉意愿,对于这样的人才,张毅也有拉拢之意。
陆木长长一揖:“此事甚善,某定当从旁周旋,愿结这姻亲之好!”
对于张氏这个辽东大族,如果能有他们的协助,那么对自家君上的大业亦有不小的帮助,陆木打心底想要促成,但还是那句话,此事必须只有张启有决断权,他没有私做主张的权利。
(本章完)
136.张婵
离了太守府,陆木脑海里在飞速运转。
太守别看只是一郡之守但是如果你把一郡看做一个封国的话,那太守的地位就是这一郡之中的天子。
在辽东郡,可以这么说,张毅的话就是圣旨,无人敢不从。
而且张氏久居辽东其根系之深不用言喻。
若是真能结成姻亲,那对张启来说并不算一件坏事。
至于说太守的身份够不够攀上自家君上的身份,陆木也不好说。
虽然自家君上乃天神之子,当之无愧的天子在世,但此言还不可对外宣称,如今世上还有两位假天子,天子身份虽假,但实力却为真。
一方坐拥数千万人口,一纸调令即可征发吏民百万。
而另一方,虽人口不多,但却有着数十万为其征战的勇士。
目前自家君上还不足以与他二人想争。
想着想着,陆木便走远了,回到了织网在辽东郡明面上的府邸,亦是他的府邸。
刚一入门,两名小厮打扮的下人就跟在了他的身后。
“家主,今日如何?”
两名小厮自然也是织网成员。
陆木微微回过神,笑了笑:“尚可,那些船匠可盯紧了?”
“都盯紧了,再有几天他们就要出发了。”
一旁的小厮回到。
陆木颔首:“如此甚好,原本对于俘虏他们可能还会引起辽东方面的警惕,但如今时机却是正好,有了这些寇边的匈奴人,一伙船匠的失踪不会让任何人起了疑心。”
“这样,你去告知你家上位,让他尽快安排船匠返回乌桓,君上的大业就等着这些船匠了。”
“诺!”一旁的小厮拱手,换了身衣物,从隐秘处离开了府邸。
另一名小厮跟着陆木近了书房。
“今日有件大事必须由君上亲自定夺,伱辛苦,亲自跑一趟,务必送达。”
汉地没有张启所设的那种座椅,都是软塌跪坐,陆木在软榻上迅速书写一番交由了小厮。
小厮抱拳,也换上一身衣物悄然离开。
背着手,陆木立于窗前:“也不知君上所说的飞鸽还需多久,这以人力传送书信,还是慢了些呐。”
他将今日太守府所发生的一切都写在了信里,该如何定夺全都交由的张启。
——
太守府。
送离了陆木后,张毅便回了内宅。
本想着去与自己女儿说上一说好让她有个准备,但淼淼琴音却让他止步门前。
自家女儿从小便通音律,一手琴音足以让人流连,即使是他也不想在女儿抚琴时打扰,无他,悦耳尔。
一首音律婉转,如小溪潺潺,张启闭目聆听,良久曲罢,他才敲了敲门框,推门而入。
房中有点点烟香,香为松,让人舒缓,加上之前的琴音,此刻的张毅温和了许多。
“父亲?”
头戴小钗,发于两鬓垂于胸前,一身鹅黄纱裙极为得体,衬托着身材婀娜,女子容貌上佳,即使张启在这也得说上一句‘美女’。
张毅笑呵呵的:“今日公事不忙,想听女儿的琴音,便来了。”
女子起身,让侍女换了一截松香,随后笑语嫣然的与张毅说道:“父亲想听琴曲让人知会女儿一声即可,女儿难道还能回绝父亲不成?”
“哈哈哈,你啊你啊,一张伶牙俐齿,连老夫都敢调笑。”张毅笑骂的虚空点了点女子。
女子莞尔:“那父亲还不坐下,今日想听哪支曲目?”
张毅呵呵笑,便跪坐了下去,但却不说想听什么而是说道:“为父刚刚已听一曲,现在为父想跟婵儿说说另一件事。”
“父亲想说什么?”见自己父亲没说想听的曲目,张婵便没去琴台,而是与张毅对坐。
“为父今日寻得一人才,有心拉拢,得知此人无妻室,便打算.”
张毅话没说完,而是看了一眼张婵,他知道自己女儿聪慧,有些事情不必说的太满。
“哦,竟能让父亲如此拉拢,想必此人之才超群绝伦,否则父亲也不会舍得将我嫁出去。”
说着,张婵还有兴趣调皮了一番。
见自家女儿这番模样,张毅更是大笑:“是极是极,吾女可是为父的掌上之宝,非凡人可娶之。”
“咯咯咯,父亲也到是不谦虚,不过此事父亲做主既是,女儿相信父亲的眼光。”
张婵莞尔一笑,作为大家族的女人,她清楚自己的作用,而且父亲也说了那人才华非凡,既如此,便如此吧。
“婵儿懂事,不过此事暂不着急,需等那人回应,如那人不娶,为父也无办法。”
张毅起身缓缓道,张婵这时也惊讶了一番,自己父亲可是一郡之首,即使是这样都得等到那人的回应,可见此人绝非凡人,张婵一时间既然有了些期许。
待张毅走后,张婵再次抚琴,只不过这次的琴音之中,多了些小鹿乱撞的灵动。
——
三日后。
乌桓王庭。
张启看着手中的信件有些无语。
什么玩意,这是要招自己为婿?
开玩笑,自己什么身份,天之子,天神宠儿,万民之主,就这以小小太守还想与自己结亲?
尚公主还差不多。
不过张启还是认真思索了一番,此时他的地位尚公主有些玩笑了,想做尚公主自己的势力就要让汉地感觉到危险。
如果是文景时期,张启倒也无所谓闹不闹大,但此刻为帝者是刘彻,这家伙可不像文景二帝那样会忍气吞声。
作为一名青年皇帝,只要他察觉到张启危险,恐怕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派公主和亲,而是派几十万大军过来让张启难受。
这么说来,接受辽东太守的橄榄枝倒也不是不行,如果真能得一郡之地的辅佐,那张启发育的速度就会成倍速加快,毕竟这个时代,人才都在大族手中。
就连皇帝要用人,也得举孝廉。
看了看四周,张启叹了口气,这种事想找个人商量一下都没有,自己手底下的人才匮乏程度不是一般的多。
胡玲那一批五十人撒进几万的鲜卑乌桓人之中宛如沙漠中的一滴水,湿漉不了多少土地。
而剩下的人还需要成长,需要时间。
张启叹了口气,背手起身:“要不.娶了?反正我也不吃亏不是。”
(本章完)
137.入辽东
思索再三,张启终究无法拿定注意。
上位者。
就他而言,妻室的政治筹码大不大其实并不重要,但想入主华夏大地,一个能让汉地百姓有认同感的后宫之主却十分重要。
这一点,只有统治了华夏大地七十年之久的刘氏有资格。
简单点来说,就是张启的优先选择是尚公主,其次,公卿之女。
一直思索这个问题,让张启内心烦闷,索性不再去想,陆木这封信传回,代表着辽东方面有想要更加深入合作的想法,加之‘浑水’计划也要随着第一批返回的汉民而展开,张启打算亲自去辽东一趟。
桌案前,张启坐在上位之上,拿出一张布帛,青花研墨润笔。
一手隶书在张启手中写出,外界一年,骑砍世界的无数年让张启有了一手不错的毛笔字。
在写上自己月余时间会前往辽东后,张启让织网的人把信件带回辽东。
织网密探离开,张启心中烦闷,也不看书了,而是找到打熬力气的胡二,比拼几轮武艺后,便持弓外出打猎。
信件里没有回绝辽东太守姻亲的打算,张启打算面谈。
广袤的草原除了牧民蓄养的牛羊外,时不时也会出现野马群,野牛群,黄羊群。
每当这个时候,草原人也会进入一场狂欢。
浩荡的狩猎活动开始。
张启也在其中。
越野马驰骋,手中宝弓箭无虚发,锐利的箭头直接贯穿黄羊的躯体,从腰腹的另一侧戳出溅射血花,而周围环绕张启的人都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
相较于如今草原骑手主流的反曲短弓,张启因为马镫与高桥的缘故力量能够更好的控制,所以他的弓要比其他人长上一半不止。
弓身的延长,代表弓力蓄能的增加,也代表着射程与威力。
如果说匈奴骑兵的开弓距离在马上为二十步精准,不考虑精度可以在八十步开外射击的话,他手底下的弓可以做到精准六十步,而如果不考虑精准的使用箭雨覆盖的话,这种宝弓甚至可以在百二十步之外开弓。
数倍的距离压制,有时候会成为制胜先机。
最重要的,这种弓已经可以在外界生产了,虽然制弓的时间需要很久,但明年的这时,他便可以拥有数万把这样的弓箭。
左牵黄右擎苍,虽然这些张启都没有,但是他有人啊。
在草原上放肆了数个时辰,带回了十来头黄羊后,张启舒服的吐出一口浊气,重新投入进了繁琐的内政之中。
一连半月。
第一,第二批六代马被张启带了出来,这些马马龄三到四岁,已经非常适合骑乘,而且在骑砍世界中这些马从小就接受驯马过程,所以几乎都是战马。
两批六代马,八百匹,张启已经让乌桓与鲜卑换防了一次,还留守的千余鹰击军返回了鲜卑,胡水的八百骑射手被调了过来。
第三批六代马还在成长,所以胡水以及他麾下的骑射手还有时间与六代马熟悉。
经过几天的测验,这些六代马的表现比五代马更好,同样是四百斤的载重,这些马能够在时速二十公里的情况下坚持两至三小时,而在轻装下,这些马甚至能跑出五六十公里的时速,并且坚持了一个小时。
千里马,妥妥的千里马,而且更让人喜悦的是,这样的马张启已经可以大规模的繁育。
胡水的骑射手在来到乌桓后,张启也为他们进行了授旗。
旗号‘游弈’意为不断移动的弈士。
游弈军与六代马配合训练,不过半月,当最后一批六代马被张启带出骑砍世界后,整支游弈军便做匈奴人打扮,向草原方向出发,转道辽西。
游弈军一走,张启也调集了五十具装骑兵,三百虎贲,一百医疗,协胡二,王犁,前往辽东郡。
自此,‘浑水’计划正式开展。
为防止乌桓空虚,张启令狼部五十人,除必要政事外,各领百余教徒以战团形式训练,充当防备力量。
——
九月。
艳阳高照,酷暑难耐,秋老虎的来临预示着最为酷热的天气即将过去。
荒野。
五百骑向着辽东郡驰骋。
以他们的速度,再有半天也就到了。
辽东郡郡城外,陆木早早的就在恭候。
时至下午,大地震颤,烟卷尘土。
草席上,一身儒士打扮的陆木弹腿而立。
果不其然,一杆‘启’字大旗迎风烈烈。
“吁——”
勒马声一片,带头的张启勒停了越野马,居高临下。
陆木拱手一礼,口中长呼:“君上——!”
“免了。”见陆木情深意切,张启只是淡然的摆了摆手。
“替我约见辽东太守,我要会一会他。”
“诺——!”
众人随陆木入城,有太守令在,守城之士只是有些慌乱,并未做出出格之举,而张启也同样严令众人。
太守府。
织网之人早已替陆木传信而来。
太守府府门大开,两旁的下人无不恭敬等候。
离太守府不远,张启翻身下马,既然别人礼数到了,自己这方也不可失礼。
挥手,三百虎贲,一百医疗下马立于原地,退至道路两旁,张启只让胡二跟上,便随陆木入了太守府。
“哈哈哈,闻名不如一见,辽东张启果真是英雄少年,这番威武之气,可比许多老夫见过的将军更甚。”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辽东太守张毅一边哈哈大笑,一边从内堂走出。
今日的他也换上了面见公卿时才会穿上的服饰,看上去庄重肃穆。
“太守之名,启神交已久,奈何塞外多敌寇,这才未能相见,今此一见,太守当为当世豪杰!”
正主出来了,张启也是开启了商业互吹模式,两人亲热的攀附了起来,张毅更是一只手拉住了张启的手腕,带着他入了内堂。
双方落座,陆木躬身于张启身后,胡二憨傻,但听话,张启让他干嘛,他就干嘛,此刻像个泥菩萨。
张毅身后也有几人,一人八字胡下巴有短须,从陆木的介绍来看,那人才是张启手下的第一参事。
除外也同样有一名武将打扮的年轻人,见相貌,当为张毅之子侄。
(本章完)
138.与敌当前
“嘿,我说你这人可不老实啊,说好的一人一斗半的粮食,我给你的可都是新粮,你就给些老弱是什么意思?!”
草原。
进过一两个月的大规模寇边,草原上的饥荒得到了缓解,但食物依旧不够吃。
也是从两月前开始,半个漠南出现了十几批以粮换人的商人。
一开始,缺少食物的草原人还多有歹意,只不过随着有歹意的人慢慢死光了,剩下的就都是良善了。
一处部落前。
织网的密探商人,毫不留脸面的训斥着这个部落的头人,二百虎贲鹰击混编的护卫虎视眈眈,让整个部落都噤若寒蝉。
头人舔着脸:“贵人行行好,我们部落的勇士太少,一次劫掠带不回多少汉人,就这些都还是挑别人不要的才带回来的。”
“滚蛋,某家也不是开善堂的,要不是采矿人稀少,伱当我稀得来这破地方?!
就你这些老弱,我带回去有什么用,手拿开,再胡咧咧,当心我抢了你部落的人带回去交差!”
“贵人,贵人,您就发发善心,收了这些老弱吧,我们部落实在撑不下去了,您要是不帮忙,我们部落的人就都要饿死了,要不您看这样,半斗粮食一个人,您觉得怎样?”
在头人的哀求声中,密探商人故作迟疑的看了看那几十个骨瘦的汉人老弱,其中大多都是幼童跟老人。
跟草原人打了一两个月的交道,密探商人觉得还能再压,所以迟疑后又摇头:“还是那句话,这些人带回去也无甚作用,爷不收,告辞!”
说着,还大喊了一声:“收队,去下一个部落!”
虎贲鹰击军整齐撤场,部落头人欲哭,咬了咬牙再一次拉住了密探商人:“贵人,一斗粮换三个!”
密探商人看了他一眼皱起了眉头,见密探如此,头人已经跪下来磕头了:“贵人,您就看在我们部落为您贡献了两百青壮的份上发发善心吧。”
“唉,你这老东西,算了,下次可没有这好事了。
给粮!”
密探商人大喊一声,护卫中便跑出了十几个人,用一斗粮食三个人的价格,换走了几十个老弱。
这样的场面,在草原各处上演着。
只不过有些地方,还是需要武力配合,草原人没那么老实,特别是大部落。
好在虎贲鹰击军各个以一当十不在话下,配合上精良的装备,在数量不成压倒之势的情况下都能应对。
这些密探商人出来快两个月了,期间也送回过一批汉人,十几只商队一共带回了数万汉民。
这已经是第二轮了,只要草原的寇边没有停止,那么这换人的生意就能一直做下去。
也不用怕边郡的人口不够,这边草原劫掠,那边朝堂就会徙民实边,大汉七十年,一直都是这样在消耗着人口。
辽西。
五百游弈军一人双马从长城缺口进入了辽西郡。
他们跟大多数草原人一样的打扮,也跟大多数草原一样在劫掠东西。
只不过,他们的方向在一点点的向辽东郡靠近,而一些见识过游弈军强大实力的草原人,也跟了过去想捡捡便宜。
——
辽东。
太守府。
张启张毅两人寒暄了一阵后便直接进入了主题。
“启可有信心为吾守住辽西门户?”
“这是自然,我既敢来,便代表着我有万全的把握。”
张启一脸的淡然,从他这幅表现来看,张毅信了六分。
“但汝只带了五百人,这.”
张毅话未说满,但其中的意思在场之人都懂。
“兵不在多,区区草原寇边之士,某五百可破上万!”
“哼,狂妄!”
张启话音刚落,张毅还未答话,他身后的那名年轻将领却没忍住出了声。
张启凝眼望去,那人只觉得浑身冰凉。
外界,里世界,张启杀过的人数不胜数,久居上位后,他便养成了一股凛然的气势,这种气势,不是这个只待在城内防守的守军将领能承受的。
“伯儿——”张毅出声训斥,他与张启交流,在没得到他的首肯便出声是为大失礼。
张启摆手,随后继续看着被称呼为伯儿的青年将领,问道:“现在小将军可信。”
青年将领面色恼怒的点头,刚刚那一眼,却是将他吓到了。
“哈哈哈,启好手段,区区一眼就能唬住吾这不成器的孩儿。”
张毅打着圆场,张启呵呵一笑:“太守其实不必过于忧虑,吾成,对太守有用,吾不成,太守亦不会遭人耳语,毕竟,五郡之地皆如此,何人又能怪罪太守呢。”
“是极是极,启言之有理,到是老夫女儿作态了,既有启相助,吾辽东稳已!”
“报————”
就当张毅还想与张启说些场面话的时候,一声急促的通传从门外而来。
“紧急军情,辽西郡贼寇聚集过万,已过无虑县城!”
“什么!”
张毅大惊起身,刚刚还在聊的通往辽西的门户就是无虑县,没想到此刻居然有上万草原贼寇聚集而来。
守城他们行,野战,他们只能望而却步。
所有人的眼光不由的都看向了张启,张启呵呵一笑。
“呵呵,吾去为太守挣一份军功!”
说罢,起身而去。
太守府门前大街。
张启大吼:“有敌而来,上马,碾碎他们!”
“吼哈——!”
整齐有力的踏步声让街道两旁的屋瓦震颤,随之而来的张毅等人也直觉的一股悍勇之气扑面。
张启转身拱手:“还请太守令!”
张毅微微迟疑,不过很快他招了招手,一枚代表他身份的令牌被交于张启。
拿到这片土地以及相当于五郡之地的通行证,张启微微一笑,翻身上马,带人而去。
一天后。
无虑县以外的村落乡间一片凄厉。
女人遭奸淫,男人遭刀兵。
上万草原人涌入了这片土地,他们狞笑着发泄。
财物,人口,粮食,牲畜,能抢的他们都抢了,只不过一县之地的乡村并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支收获最大的草原势力。
一县之地的财物七成落到了他们的手里,而他们也认可。
胡水狰狞着嘴脸大笑:“等什么?随我在下一县!”
“吼——”
(本章完)
139.砍瓜切菜
草原人猖狂大笑。
随即便随着游弈军收拾好了各自的战果往下一县城的方向而去。
一县之地才几个村落,加上大量的人口缩于城内,他们这些人连俘虏都没几个。
马匹嘶鸣,大地震颤,草原的优势就是机动性,他们在游弈军的带领下,从无虑县东面而出,吆喝狂笑着嘲讽那些守城之军。
无虑县城城墙,神情激愤者多为新卒,看着草原人这般猖狂的举措,他们面红耳赤。
而更多的老卒只有麻木,或许他们在新兵期间也会像这些新卒一样愤慨,但是长久后,他们都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草原人不攻城,他们一点办法没有。
无虑县以东为辽阳县,从这,寇边的草原人可直插辽东郡城襄平,游弈军带着这些草原人行进的方向既如此。
只不过随着不断的进军,游弈军渐渐的吊在了队伍的末尾,美名不与他们争利。
见识过游弈军手段的草原人都欣然接受,从辽西而来这一路上的财物有七成落入了游弈军的手中,现在也该让他们吃肉了。
寇边的草原人马散乱,他们或是驰骋于官道,或是在山林间进出。
前往辽阳的路他们已经跑了大半,再有半个时辰也就该到了。
离县城越近,这些草原人就愈发的亢奋,口中吆喝声不止。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辽阳县城外,准备照惯例先嘲弄一番守城军士时。
嗖——
一声不同于以往的箭鸣声响起。
通往辽阳县城外的一处矮坡下,三百骑忽的从背坡杀出。
他们周身披甲,手中握有长弓。
前进中的草原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见这些骑兵已然逼近他们千米之内。
作为一生都在战阵劫掠中成长的草原人,在短暂的恍惚后,他们也都反应了过来,有在军中担任过百长的迅速出声下令。
三百骑不多,特别是他们这边有着将近万人,没有哪个草原人慌乱,反而是有些期待的等着那些骑兵过来,想要好好戏耍一番。
论马战,他们这些在马背上的民族何曾怕过。
骑弓在手,草原人拉横了战马,小碎步的来回挪动,只等那支骑兵到达合适的距离,他们就要万箭齐发。
距离越来越近。
草原人也看清楚了这些骑兵的打扮。
外甲多为皮,只不过从那些透露出来的地方,他们能够看到明晃晃的铁质内甲。
而每一个冲来的骑兵脸上也都佩戴着一面青色鬼面甲,像是一群从地狱而来的死亡骑士。
咯噔的声音在一众草原人心底响起,这是一支他们未曾见过的骑兵部队,完全有别于汉军。
忽的,前头的骑兵从背后抽出一面小旗,举过头顶挥舞了两下,只见三百骑兵顿时分散成了十列。
唏律律——!
战马高昂,铁蹄重重的落下。
泥土飞溅。
而这次战马马蹄落下的刹那,这支骑兵的速度猛地比之前快了一倍,如同一道闪电,从五百米拉进到了两百米!
嘎吱嘎吱。
两百米,骑兵们速度没有丝毫停滞,手中长弓斜指半空而开。
嗖嗖嗖——
无数的箭矢射出,没人去管精准,只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射空身上的箭囊。
一百五十米,骑兵们射出了两箭。
一百米,骑兵射出了三箭。
箭是大头箭,力大势沉,箭头扁圆宛如桃。
八十米,长弓收,钢刀,短枪开始明晃,整支军队宛如一人。
噗噗噗——
直到此时,草原那边才受到第一轮箭矢的覆盖,随即第二轮,第三轮。
特质的箭头轻而易举的射穿草原人的皮甲,八十米的距离还没到他们的射程,一时间人马嘈乱。
“射箭!射箭!马匹动起来,对面是精兵!”
三轮箭矢落下,草原人倒下了百余,有眼光的人现在已经在大喊,指挥作战。
只不过稍稍有些迟了。
虽然这三百骑骑乘的不是张启手中最强的六代马,但是除了种马外,他将所有的五代马都分配给了他们。
之前的速度只不过是示敌以弱,而现在。
当暴起!
“杀!!!”
就在草原人堪堪射出一箭打马而去时,三百虎贲已然杀到。
他们临战前换上的长身锁子甲与面甲,这让他们无视了草原人的骨箭,而脚下马镫让他们在马背上如履平地。
草原人之前就拉横了马身,但是还没来得及往前跑上几步,就已然被三百虎贲冲击到了。
血花飞溅,断肢横飞。
三百人面对万人,就宛如一颗小蝌蚪面对一颗比自身大上数百倍的卵子,但是就是这么一颗小蝌蚪,头却铁的很竟然一发入魂,扎了进去。
三百虎贲入了军阵就像是虎入羊群,掀起了血雨腥风。
而另一边。
一支一百五十三人的军队也猛地从另一侧窜出。
他们的速度一点点的提升,直到
骑枪贯穿人马,五十具装宛如钻头,直接在犁出一道狭长的豁口。
胡二化身战狂从具装之中冲出,手持双刃砍瓜切菜。
一共四百五十三人,但不要命的打法却让草原人肝胆欲裂,交锋不过片刻,后面的许多草原人已经开始朝来时的方向而逃。
吊在队尾的游弈军中,胡水呵呵一笑,也悄然带人离去,只不过他们所劫掠的财物被毫不留恋的抛弃,手中与草原人一致的反曲骑弓已然亮出。
加速,追赶上跑的最远的草原人,跑至他们的前头。
这些草原人贪婪,即使是逃跑,马背上的财物都没有一人舍得丢弃,胡水就喜欢他们这股贪婪劲,这样他的游弈才好屠杀。
令旗挥舞,六百游弈军散如满天星。
“游猎——!”
胡水高呼。
“哈啊——”
这些张启军中最善骑射的游弈们开始了自己的狂欢。
手中弓箭频繁拉开,拥有四封箭囊的他们弹药充足,六代马遗传自骑砍战马的机动性与天性让他们能够轻而易举的追上任何一人。
一个个逃离战场的草原人在惊恐中倒下,游弈军们封锁了西逃的路线,没有人能在他们的箭雨下逃出。
前线虎贲,具装,犹如绞肉机一点点的将草原人搅碎。
后方,游弈军将草原人唯一的退路堵死。
根本不需要久战,不过三刻,这些前来寇边的草原人就已然崩溃。
三刻钟,万余草原人倒下了近两千之数,他们面对的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善于屠戮的战争机器。
崩溃的草原人纷纷自觉下马,与掳来的汉民一同跪地求饶。
(本章完)
140.上大鱼,当夜不归宿
“饶命!”
“将军饶命!”
四百五十人围着近七千的草原人,人虽少却让草原人噤若寒蝉。
越野马上,张启掀开了脸上的青面鬼甲,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孔。
招招手,除了具装骑兵外的所有军士都拉开了长弓,让跪地的草原人不断的求饶。
胡水他们没有过来,离张启这边极远,他还在带领游弈搜寻可能躲藏起来的草原人。
即便是确认了再无西逃的草原人后,他也没有过去,而是招呼了一声,让所有的游弈军刺破身上的皮甲,染上鲜血遁去。
游弈军的作用是带领草原人寇边,在自家君上还没满足之前,草原人就必须一直寇边!
张启环视了一圈,满意的点了点头,打马绕着所有跪地的草原人高呼:“解开你们身边汉人俘虏的束缚!”
草原人无不从者。
现在他们下了马,已经是待宰的羔羊,只能听话,而且对于草原人来说,服从强者是天性。
一个个茫然的汉民站起,他们也怕,在他们眼中,草原人也好汉军也罢,本质上都是一种人。
张启看着那些汉民依旧绕着圈,边绕边喊道:“把你们身边的草原人绑缚双手,记得勒紧点!”
被解放的汉民也不敢反抗,纷纷动了起来,用之前捆缚自己的绳索将身边的草原人双手反捆身后。
绳索不够,就割开战马马背上的料子当绳索用。
没有人敢反抗,因为刚刚有一两个还没暴起就被箭矢贯穿了身体,之前的惨烈战场已经让这些草原人的脑袋清醒,他们可不想再来一次。
被掳来的汉民差不多两三千个,在他们的行动下,七千草原人很快就都被绑了起来,战马武器收拢,张启让王犁去统领汉民,甚至还分发了武器。
汉民们依旧恍然,只不过也都猜出自己等人是被救了,麻木的心有了些波动,接受着王犁的差使。
很快,张启等人收拢了地上的财物,两千汉民押解着七千草原俘虏往辽阳县城而去。
而他们则吊在了队伍的最末尾。
三百虎贲开始脱下身上的甲胄,所有的锁子甲面甲马镫聚于一处,张启上前收拢带回骑砍世界。
旋即他们又换上了满是血污破洞的皮甲。
不过一刻钟,他们就追上的前头的王犁,加入到了押解俘虏的队伍之中。
辽阳县城。
城墙上,士卒们情绪高昂的高呼着:“威武!”
“威武!”
虽然离得远他们看不真切,但是张启他们却是从辽阳出的城。
之前草原人到来的时候,辽阳县丞已经做好了之下丁口大减的心里准备,只是没想到,一支从襄平而来的军队持着太守令让他们安排人押解俘虏。
之前辽阳县丞可能还在云里雾里,只不过现在,他懂了。
看着城下的万余人,辽阳县丞忍不住的对身边人道:“之前有幸见过飞将军当面,本以为飞将军就已是这世间最勇猛之人,没想到此人比他还要勇武。”
他身边一名县尉打扮的人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那县丞,我们开城门吗?”
“开!有太守令,今次又斩首俘获如此,这位今后可平步青云,不可得罪!”
“诺!”
辽阳城门打开。
骑在越野马上的张启随着越野马的起伏动着,他只是挥了挥太守令,周围的军士无不行礼。
“将军威武!”
“威武!”
“将军大胜!”
周围的汉军士卒们很是兴奋,从军如此之久,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城外野战胜过匈奴的军队。
而且还是五百人冲击万人。
此刻张启在他们的眼里无异于天神下凡。
而押解俘虏的汉民此刻听着汉军的欢呼,心里早已麻木的神经在这一刻也有了起伏。
望着马上的那个背影,所有人的心中都产生了大丈夫当如是的念头。
“哈哈哈,这位将军真乃神人也,仅此一役,将军可为辽东第一人!”
辽阳县丞匆匆从城墙上下来,迎接张启。
张启也客气。
“下马步行!”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各军士行动如一,场面令人震撼。
“虎卫!真乃虎卫也!”
人至中年一身儒气的辽阳县丞激动的手都在抖。
这个时代,儒生不一定是儒家门人,虽刘彻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但汉朝的整体思想依旧是开放的。
而且就算是儒家其思想也大有分歧。
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公羊学派,而公羊儒武德充沛,更是诞生了王莽这一号人物。
“县丞客气,不知某之前与尔说的护送一事.”
下了马,张启也走到了辽阳县丞的身边,他从襄平而来的时候就与他说过这事。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辽阳县丞派人护送,那当然是钓了大鱼一定要环村游行才是,这可是难得积攒一地名望的时候,张启来的目的就是为此。
到时入主辽地,有今日之名望,不说权贵如何,他在百姓心里的地位一定是高的。
“将军令,不敢不从也。”
辽阳县丞十分客气,脸上堆满了笑容:“将军血战,想必以疲敝,老夫粗备酒水,还望将军赏脸。”
对于这么一个绝对会乘风而起的青年俊才,辽阳县丞也想打好关系。
张启客气道谢,但却明确拒绝:“奉太守令出城迎敌,此刻大胜,当赶紧复命才是,县丞客气,若有机会,启定会拜访。”
——
辽东门户,无虑县。
万余草原人从这离开,无虑县丞心中除了恼怒更多的还有庆幸,若只有他这一地受损,到时候寇边一过,辽东太守势必要推出典型。
但现在好了,贼寇继续东进,这代表着东边的县城也会受损,有人分担压力总好过独自承受。
铛铛铛——
急促的敲击声再一次响起,刚回到县府的县丞又猛地站起。
“又怎么了?贼寇不是走了吗!”
“报!禀报县丞,贼寇大败,万人仅剩千人不到,正在朝辽西逃窜!”
“什么!”
刚安慰好自己的无虑县丞心里咯噔了一下。
不会是真的就自己一地受损吧!!
抱歉晚来了,本来可以早些写完的,但临时被通知去加班,哎
(本章完)
141.家宴
“诶,听说了嘛,辽阳县城外有一将军以五百悍卒大破匈奴万骑,解救辽东百姓三千余!”
似有一阵风,短短五六天内就将张启大破匈奴寇边贼的事迹传遍了整个辽东地区。
甚至就连辽西都有了传闻。
这幕后之手自然是织网。
在游弈军带领万余匈奴人来辽东时,他们便已经做好了准备,另外那些被盯着的船匠此刻也早已送出了辽东郡。
乡里村间,随处可见议论,就连辽东诸县也多是对张启的夸赞之声。
称其辽东第一将!
一时间张启在辽东的声望大涨。
“将军神勇,上次伯大为失礼,今次特向将军负荆请罪!”
辽东襄平。
这里是辽东的郡城,也就是郡治所,辽东的核心地带。
太守府相隔不过一里处的宅院外,张毅之子,襄平校尉张伯赤裸着上身,背负足以刺破血肉的荆条半跪于宅院前。
“诶,张校尉快快起来,你如此这般岂不是显得吾太过小心眼了。”
张启连忙推门而出扶起了地上的张伯,一边扶着还一边伸手帮张伯解下了背上的荆条。
他是昨夜子时回的襄平,本来依着他们自身的速度,往返辽阳襄平一日夜即可,但还有俘虏,所以速度慢了不少。
张伯羞愧着脸,上次出言不逊,还以为张启就是个狂妄之人,没想到五百破万却为事实,这让心气不小的张伯又羞又愧,加上张毅的有意拉拢,这才有了他上门负荆的这幕。
“将军气量自然,但伯错了就是错了,伯诚心请罪,还请将军原谅。”
被张启扶起,张伯抱拳行礼。
“哈哈哈,校尉何处冲撞了吾,吾怎不知,好了,事情早已过去,校尉也莫要女儿姿态!”
张启笑意温然,拍了拍张伯的肩膀,见其背后肩膀处各有血痕便回首道:“青花,去取药膏为校尉抹上,另外取吾的衣裳过来。”
“诺!”
青花行动迅速,做事雷厉,加上不同于一般女子的身材,让张伯多看了两眼。
张启敏锐的察觉,微微一笑,而后继续道:“校尉不防去我府上一座。”
张伯客气:“还是不了,将军,伯此次来除请罪外,还代吾父邀请将军今日上府,父亲准备了家宴,还请将军赏脸。”
“哦,太守相邀,吾自当前去,既然校尉不愿入府,那便处理一下伤势便转告太守,吾午时自来。”
“唯。”张伯拱手,态度毕恭毕敬,再也不见上次那般模样。
张启呵呵了两声便告退,青花没一会就出来为张伯上了药,还为他披上了一件张启的外袍。
“谢过姑娘,伯先告辞。”
待张伯离开,青花转身进入府门,还未走两步,一道声音就从她背后响起。
之间张启双手环于胸前背靠在大门两侧的墙壁上,青花回过身行礼。
“君上!”
张启摆手:“免了,以后无需向我行礼,另外,以后你就叫张清,乳名青花,乃我幼妹,可听清楚!”
青花一脸困惑,但还是称诺:“诺,今后卑下就是君上幼妹,唤作张清。”
张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迈步往府苑内走去,青花快步跟上,嘴里一直在念叨刚刚张启交代给她的身份。
“陆木!”张启一边往府苑内走去,一边大喊,听到他的声音,陆木不知从何处而来。
“君上!”
“去寻几套大户人家的女子服饰,另外,教教青花一些汉地之礼,不用太全,简单的就足够了。”
陆木跟着张启的脚步,瞥眼看了一眼还在念叨什么的青花:“是,君上。”
回到自己的房间,张启补了一个回笼觉,在日间巳时末的样子,他被青花叫了起来。
“什么时候了?”
朦胧中,张启问了一句。
“已经是巳时末了君上。”
青花一边为张启擦脸,一边回道。
“为我更衣,让陆木备礼随我去太守府。”
张启吐掉嘴里的漱口水。
从床上下来,摊开双臂,很快就在一众女兵的服侍下穿好了一身长衫。
发髻上束配冠,任谁来了都得夸上一句俊俏郎君。
“你留在府内,以后可能需要伱做些事情。”
穿戴好了衣物,张启淡淡的朝青花嘱咐了一声。
青花点头,没有多问:“是的君上。”
不多时。
张启与陆木以及胡二三人出现在了太守府内。
此刻的太守府奔走着忙碌的下人。
门房见到是张启来了,连忙上前引路,带着张启三人前往内院。
外院是张毅办公的地方,而太守府内院则是张毅的住宅。
行走在装点的十分怡然的内院里,即使是张启也不得不佩服古代大户人家的享受,瞧那假山流水,瞧那设在院子里的人工湖,端的就是一副资本主义享受的嘴脸。
要知道这还是边郡的一个太守而已。
这要是换做长安,止不得还得腐败成什么样呢。
跟着门房,张启三人跨过了重重门户。
进到内院后,淼淼琴音吸引了张启的耳朵。
琴音优雅,淡泊,似是九天之上的飞鹤让人神往。
见张启一副陶醉的模样,门房笑着脸说道:“那是婵儿小姐在抚琴,婵儿小姐这琴音即使是我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下人,也时常沉醉。”
“将军,两位贵客,前面就是老爷设宴的地方,还请几位入内。”
门房停在了一处大院的门口,躬着腰伸出手。
张启微微点头,便带着陆木胡二两人入内。
宴客厅肃穆典雅,格式深色的家具让格局不知提高了多少,进入其中,一身常服打扮的太守张毅笑着走了过来。
“哈哈哈,稀客稀客,启不愧塞外骁勇,今次五百破万大壮辽东声威,今后有汝在,辽东一地便如同有了自己的飞将军,使得匈奴不敢入内!”
“哈哈哈,太守谬赞,吾怎比的了飞将军,今次一战不过侥幸,侥幸!”
张启极为的客气,他猜得出张毅以家宴请他的意味是什么,不过他没打算答应,而是准备以另外一种方式捆绑双方的利益。
(本章完)
142.姻亲
分桌而坐,酒肉香蜜。
食过半。
张毅擦了擦胡须,笑呵呵的端起酒爵与张启敬酒。
虽是家宴,但张启却没曾见到几个张毅的家人,除了张伯外,就只有一名与张伯相仿的年轻人。
“来来来,启,这次汝大胜,当饮满杯!”
“敬将军!”
“敬将军!”
随着张毅的举杯,宴中的几人也纷纷举杯,祝贺着张启大胜。
面对敬酒,张启自然来者不拒,经历过自家高度酒的洗礼,喝这些寡淡如水的低度酒张启还是有几分把握喝趴下所有人的。
笑着脸,来者不拒,张启一杯接着一杯的将酒水灌下肚子。
或是见时机差不多了,又或是觉得张启已然有了醉意,张毅呵呵一笑。
“呵呵,启啊,前次听陆参事言汝至今未曾婚配,不知老夫为汝寻得良配如何。”
张启满脸红晕,那是酒精的作用。
借着酒劲,张启装出一副甚是高傲的模样。
“太守为吾做媒,吾欣喜,但吾属意在刘!”
张启话音落,宴客厅中寂静无声,即使是张毅,也露出一副惊愕的表情。
还有些许恼怒。
留意着众人的表情,张启起身踉跄了几下继续说道:“虽无法成为太守之婿,但吾与太守一见如故,自是想要结成姻亲之好,吾不能娶太守之女,但吾有一妹,愿与太守子侄姻亲!”
之前给青花起名就是张启在看到张伯后忽然想到的,他不想娶辽东张氏女,但却可以嫁草原张氏女!
至于这草原张氏有多少女子,那还不是由他说了算。
青花能被那其挑选出来成为张启的亲卫队长,其本身的容貌,能力都不差。
所以张启选中了她。
至于青花自身愿不愿意,不好意思,这里没有人权!
张毅位于上位,本还有些恼怒的神情消散了不少,而且也思索了起来。
张启表现出来的资质让他十分想要拉拢,而且张启在塞外还有着一片不小的地盘,若是能结成姻亲,张氏借由张启的地盘往草原做生意恐怕要更加的简单。
既然张启想要尚公主,如今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实力,倒也不算狂妄,而是有可能的。
自家女儿虽然优秀,但与刘氏女比,身份远远不如。
张毅思索了片刻,也哈哈笑了起来:“唉,吾家女自是比不得刘氏女的,启有如此雄心,吾怎么添乱,不瞒启,吾之幼子却未成家,不知启之妹可能看上吾家犬子。”
“父亲!”
宴客厅中,一直坐在末尾桌案上的那个与张伯相仿的年轻人站了起来,相比张伯的军伍气质,他更显的文弱。
“广儿坐下,吾与启交谈,尔听着便是!”
张毅哼了一声,被唤作广儿的年轻人抿了抿嘴,拱手落座。
“哈哈哈,启,这就是吾之犬子,张广,张远恒,与吾一样,学的治公羊,刚刚失礼,见笑了。”
张启故作踉跄的打量了张广几眼,公羊儒啊,怪不得刚刚敢直接起身。
挑挑眉,张启看着张广,直言道:“汝看不起吾妹?”
得张启问话,张广便可出声。
他站起拱手:“非也,将军神勇,如今亦救辽东与水火,远恒虽为儒生但最为佩服将军此等人物,又怎会瞧不起令妹呢。”
“那汝之前想说什么?”张启打了个酒隔。
“请恕远恒失礼,其实远恒已有属意的女子。”
张远恒不卑不亢,虽在其父与张启的双重压力下,却依旧敢言。
张伯抬杯饮酒,轻咳了一声。
张启没有管他,而是继续盯着张广:“哦,已有属意,女子何等身份?可为妾否!”
“将军!”
“广儿坐下!”
上位,张毅再度出声,他看得出张启已经醉了,武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喝醉了而且你不知道醉后会怎样的武人。
能以五百破万的武人,张毅也不敢保证张启一怒自己府里的丁卫能否阻挡。
“启且落座,让吾来问。”
张毅安抚着张启。
张启也给面子,虽是装作一副醉态,但他可是清醒的,刚刚只不过是试探。
“广儿,汝说的可是城南李家的二小姐?”
“正是,父亲,您也知晓,我与丽儿从小青梅,她与我有意,我也属意她。”
张毅抚着长须,脸上露出了笑意,张氏李氏素来交好,虽然身份上李氏要比张氏矮上许多,但也是知根知底,自家儿子能有意娶李氏女换作之前他也乐意。
只不过现在.
张毅看了张启一眼。
“李氏那边吾去说,汝先告诉为父,可愿娶张将军之妹。”
“父亲,这是媒妁之言否?”
张广拱手问。
“是。”
张毅点头。
“那父亲您安排即可。”
张远恒拱手,重新跪坐在了软塌上。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张毅如此说了,作为儒生的张广只得听从安排。
张启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现在他可以确定,在张毅心中,与自己结成一种盟友关系十分重要,如此,便好!
“哈哈哈,好,那边这么说定了,吾待会就去知会吾妹。”
张启哈哈大笑,听他这么说,张毅等人又惊讶了起来,张毅更是问道:“启,汝妹也在辽东?”
“自然,塞外可不比汉地,吾家妹子自小便勤与武艺,长大后,更是与吾出入生死,张校尉应当今日见过,就是那位给汝上药的女子。”
“那位姑娘竟是将军之妹!”张伯瞪大了眼睛。
张启点头。
“难怪.”张伯呢喃了两句,随后朝着自己的胞弟道。
“恭喜广弟,将军之妹乃世间难得一见之女子。”
可不难得一见吗,这世间虽也有女子掌兵,但非常态,而出生行伍的青花自然会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气质。
张远恒未言,只是饮了一杯酒水。
之后的宴席就又是张启与张毅在交谈了,双方有了这口头上的姻亲之好后,态度更是亲热。
一场饭吃了好几个时辰。
直到下午,张启三人才从太守府离开。
路上。
陆木小声道:“君上,要交与青花织网密令吗?”
“给,辽东织网首领职位以后就是青花的,让刘柴准备,往辽西渗透。”
“唯!”
(本章完)
143.局势渐稳
利益是永恒的,织网并不缺少钱财,虽然这个时代的银还算不上钱币,但却也是有着极高价值的金属。
恰巧,张启的骑砍世界产银。
所以以利开道,织网无往不利。
加之草原寇边,这为织网提供了许多可用的身份。
那些整村整村被带走的汉民,游商,匠人,甚至是小吏,都能为织网提供了绝佳的身份。
这些人被密探商人从草原上送回乌桓,来历身份信息自然要登记,如此一来织网就有了数不尽的身份库。
今日与张毅谈好了姻亲之事,辽东有青花在,情报网已经可以铺开,所以张启的目光转向了辽西。
幽州之地,他势在必得,一来这里是他的出海口,二来,占据幽州,就可以切断中原的通道,赢得不少的发育时间,甚至可以凭借船力往内陆逼近。
织网的消息已经送了过来,那几十名船匠已经在送往乌桓的路上,只要张启回去收入骑砍世界,那么他的海船就可以建造了。
正好,姻亲之事谈妥,他可以以这个理由回去准备嫁妆。
第二日,张启便向太守府递交了辞呈,天不亮,张启便带着四五百人押解着七千匈奴返回乌桓。
至于那三千汉民,自然是作为张启名望的种子还给了辽东,有他们在,张启的名声会传播的更广。
一连半月的路程,张启他们才算回到乌桓,他发誓,下次自己绝对不在做押解俘虏的活了,太耽误时间。
一回到王庭,张启直扑织网所在,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带走他们了。
“君上!”
“这边。”
一见到张启来了,王庭的织网总部自然清楚是为了什么,二话没说,前头领路。
一边走,张启一边问:“织网商人回来几次了?”
领路之人弓着身子:“禀君上,一共三次,每次带回万余乃至数万人,如今乌桓已有汉民七万余,为了不引起骚乱,胡司长已经让人送去鲜卑四万。”
张启嗯了一声,对于胡玲的做法他认可,乌桓如今的武装力量空虚,七万多人一旦被人挑起情绪,那么也会是一场灾难。
而且以乌桓如今的体量,也容不下这么多的人口。
一番交谈,织网的人带着张启来到了船匠们的看管处,这些船匠都是张启的宝贝,所以织网没有苛刻他们,反而是礼遇有加。
吃食,酒水皆有,这到是让这些船匠们糊涂了,而且也就半月多的功夫,这些船匠们都壮了好几斤。
不过张启来了,也预示着这些船匠们要开始忙起来了,遣散附近看管船匠的人以后,张启上前简单的自我介绍了一番,得到一众行礼的问候。
他不在多言,闭上眼睛,几秒后,便带着这些船匠去到了骑砍世界。
骑砍世界。
眨眼间天地就以变换,这些船匠本身就是有拜神的习惯,经历这么一遭,许多人都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启也不催,让他们回神,几刻钟后,这些震惊中的船匠们才稍稍回过来点神智。
一个两个看张启的眼光都不一样了。
没有过多的解释,张启带着他们去往了船坞,交给杨迪生管理。
外界些许时间,骑砍世界已是许多年,曾今壮年的杨迪生此刻已经步入了中年,不过因为其本身的特质加上骑砍世界有足够的营养,所以看起来还很健壮,上战场杀十几个敌寇完全不在话下。
一到船坞,这些船匠们也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主场,在短暂的适应后,便加入进了船只的研究之中。
有这些船匠在,船体的防水,漆料以及造型已经不是问题了,而杨迪生在多了这些外界船匠的加持后,想来也会很快向张启递交成熟的三桅帆船体系。
这些还需要一点时间。
船匠安置妥当,张启自然也就没事了,转身回到了外界。
乌桓还是那个熟悉的乌桓,除了人多了起来以外,其他的依旧没变。
看来砖窑还没有修建成功,要不然胡玲就该进行房屋修建了。
王帐。
张启坐回到了自己熟悉的位置上。
不一会,得到张启回来的消息,胡玲匆忙而来。
短短几月时间,胡玲统筹数万人的王庭此刻已然是一副女强人的模样,虽然一开始也是,不过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身上那股稳重的气息更甚。
“君上。”
进入王帐,胡玲行礼,张启嗯了一声,接过胡玲递过来的帛书。
粗略的翻看了几页,张启点了点头:“做的不错,如今乌桓上下足足六七万人口,也是辛苦你了。”
“为君上分忧是应当的。”
张启不置可否,继续翻着帛书:“你们训练的那些人如何了?”
张启离开乌桓前,让每一位狼崽子都领二百人进行战团式的训练,现在已有两月了。
“堪堪一用,精兵算不上,但是用来维持治安还可。”
也是,乌桓的所有琐事几乎都压在胡玲他们五十个人身上,训练的时间肯定不会充裕。
“能维持住治安已经可以了,先这样吧,另外你去准备牛羊一万,马三千,我要带去辽东。”
胡玲记下,好奇的问道:“这是要与辽东做生意?”
张启摇头:“嫁妆而已,我将青花许给了辽东太守之子,对外青花是我幼妹,这嫁妆肯定是少不了的,不过伱说的生意,到是可以尝试一番。”
“乌桓库存中有我带出来的糖稀吗?”
东西太多了,张启也记不得太多。
胡玲点头:“君上说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所以乌桓鲜卑各存有万斤的糖稀,另外还有万斤的酒水。”
“那就各取五千斤,一并带去辽东,看看能不能在汉地打开市场,如果可以,那么织网的渗透就更加方便了。”
“诺!”
胡玲记下,随后继续开口:“君上,乌桓鲜卑的砖窑已经各自建好了十座,开始烧砖吗?”
“烧,一定要有足够的工作,否则就真的成养闲人了,现在劳动力已经足够了,就开始开展建设吧。
我不在你就按照计划书一项一项往下实施,优先打通乌桓与鲜卑的道路。”
“是。”
(本章完)
144.左谷蠡王
“校尉,密信!”
草原,一封帛信被千里迢迢的送到了胡水的手中。
自那日在辽东演了一出戏坑了万余匈奴人后,他便带着游弈军一直在辽西与草原之间游荡。
期间也掳掠过大几千的汉民,通过草原的部落,他交给了密探商人,一来一往间便建立了联系。
打开信件,胡水的脸上多了几抹笑容,信是张启写的,除了交代一下游弈军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外,也在其中夸奖了胡水,并且给了胡水吸纳降卒的权利,荣升裨将。
收好信件,胡水小心的将它放在了怀里,拍了拍胸口,看着一众正在修养的游弈军卒,高声吆喝道:“走了崽子们,打草谷去!”
“哈哈。”
军中响起一片笑声,所有人翻身上马,与六代马相处久了,这些军卒们对这些马匹爱惜的紧,没办法,实在太好用了。
纵横辽西与草原月余,他们未曾死伤一人,这都是这些六代马的功劳,要知道如今他们的打扮可是草原盗匪,甲具只有皮甲,而不是以前的锁子甲。
马匹嘶鸣,胡水高声呼喝,整支游弈军竟真的像是一伙盗匪一般喧嚣着往汉地的方向而去。
这一个月,边郡之地的汉民算是糟了老罪,寇边的草原人能从各处进入汉地,像是络绎不绝的蝗虫。
以前在文景之治下,寇边本就少有,这些汉民的日子虽然苦但也能过,但是今年因为马邑事件以及张启背后的所为,整个草原都在不停的往汉地涌入。
消息自然早就传回了长安,但是刘彻能做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派军也无济于事,除了增添损耗外,对匈奴的这次报复没有一丁点的帮助。
这就是游牧民族无赖的地方,汉地派军他们就撤,汉军一走他们在席卷而来。
汉朝建立七十余年,他们早就有一套成熟的抢劫手段。
否则匈奴人每年索要的朝奉怎会一年比一年高,想当初,汉地一年不过送给匈奴一些絮缯酒食就能打发掉匈奴。
而到了今天,布万匹,酒万斤都不一定能满足他们的胃口。
未央宫。
刘彻坐在皇位上,面对一封封边郡的求援信件,他的内心平静。
他明白,这是匈奴对他的报复,但这种报复来的太猛烈了,即使是坊间都已有了匈奴寇边的消息。
作为一个帝王,刘彻虽然对这次匈奴的报复感到恼怒,但是更多的却是以达成了目标的欢喜。
边郡的信件是绝密,坊间是如何得知此次的寇边之事的,这又不是信息时代,瞬息间就能让消息广传天下。
放出消息的自然就是刘彻自己,他要以此次匈奴寇边之举,一股提振整个汉朝对匈奴的怒火,如此,对匈之战才能有获得所有人的支持,成为绝对的正志正确!
这是对民的谋划,对官,大行令王辉已经自栽于牢狱之中,即使是主和派的魁首韩安国如今也站在了主战派之上。
边郡的求援信刘彻随手放在了一边,他正在看昔日文帝与贾谊夜谈的对论。
看了良久,刘彻轻叹一口气:“贾谊是大才啊,可惜了。”
在对论中,刘彻看懂了许多,也渐渐明白为何自己的皇祖会对贾谊如此难忘,对论里的一条针对诸侯王的决策,在刘彻看来只要稍加润色,就能让天下诸侯无声而亡。
刘彻闭目,脑海中产生了一个想法,旋即眼中精光闪过,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贾谊啊贾谊,若为吾有,天下既定!”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在等等!而且此计也不该出自朕之口!”
合上对论,刘彻于皇位上起身,走到摆放自己宝剑之处,拿起一块绣帕便抽出了剑刃,来回擦拭。
这是他的习惯,情绪一到,就喜欢擦剑。
“卫青那边如何了?!”
擦着剑,刘彻大声问道。
“回禀皇上,建章监事那边还未有信件传回。”
“嗯,若有回信,第一时间递交与朕!”
“老奴明白。”
太监柔着嗓子,态度躬谦至极。
——
“驾!”
“驾!”
马蹄声如雷,到处都是哭喊。
跑到了辽西,胡水自然是照惯例选一个幸运的村落劫掠,不过或许是寇边的太多了,这处村落里人丁不过百人。
还皆是老弱。
但是没办法,来都来了总不能空手而归吧。
百多个老弱很快就被绑上了马背,一同带走的,还有些许牲畜。
一个村,两个村,村村如此,看来寇边已经快把辽西掏空了,或者是更多的人已经入了县城。
反正如今的辽西乡间,十室九空。
“校尉,这今天的收获也太小了吧,一连十几个村落,加起来都没五百人。”
游弈军中,一名曲长耿直的向胡水说道。
看着一众老弱,胡水也头疼的挠了挠鬓角。
片刻后,他打马道:“走,今天先这样,找些草原人问问,辽西都这样了,看看他们下一步要去哪里。”
很快,六百游弈千余匹六代马带着不到五百的老弱如疾风一般离开了辽西。
草原,游弈军很快就找了一伙同样是返回草原的匈奴人。
靠近,在对方一顿紧张的提防下,胡水开口问道:“兄弟今日也在辽西?”
对面草原人点头,紧张的看着这些匪气十足的游弈军。
“辽西的收获不多了啊,兄弟可有好的去处?”
说着,胡水招了招手,让人送了一坛子酒水过去。
伸手不打笑脸人,见胡水他们如此,对面的草原人心中提防之意少了些许,开口道:“辽西本就是边郡中的边郡,这几个月的时间也该空了,要想在像之前那样,得等汉朝徙民实边才行。”
拍开酒封,草原人灌了一大口,然后舒爽额打了个酒隔:“要是你们部落的食物还不够,那就是右北平,去上郡,那边富庶!”
“若是你不想跑那么远,那就等着吧,等半月,辽东那边上次折损了一万草原勇士,谷蠡王正在召集军队想入辽东探探虚实,你要是也想分点东西,那就来左谷蠡王的部落集结。”
“哈哈哈,谢了,下次见面,我在请伱喝酒。”
胡水哈哈大笑,随后带着游弈军远离。
路上,胡水本来大笑的嘴脸猛地一收,转头对身边的一名曲长道:“挑一伍骑兵速回乌桓通知君上!”
“诺!”
那名曲长肃然领命。
只不过胡水不知道的是,这个消息早已有密探商人传回,不过即使胡水知道想必他也会派出,因为此事太过紧急,容不得一点侥幸。
(本章完)
145.同命
派出传信骑兵,胡水在草原上辨别了一番方向,便整军前往左谷蠡王部。
当然这次的虏获还是要交给密探商人的,顺便交流一下刚刚得知的情报。
“驾!”
游弈军令行禁止,主帅动,全军皆动。
——
乌桓。
半年有余了,张启总算是再一次听见了【权利等级】提升的声音。
【依附人数达到十五万,权利等级提升至三级。】
【三级技能:同命,已激活。】
【同命:现在在外界您同样可以拥有骑砍世界的数据加持,血量不空前,您的身体将不会受到致命伤害。】
【统兵数增加一百,当前统兵数共计一百七十五。】
“个人技能?”
张启有些失落,前两个等级给他带来的技能实在太强,如今升到第三级,居然只有一个数据加持的效果。
他的属性技能栏可是被覆盖了,如今在骑砍世界中只有一百点的血量,而且现在他冲阵的机会也少,这个技能若是在以前出现他到是会喜出望外,只不过现在却有些鸡肋了。
一百的数据血量有什么用?在游戏里无非就是能在一箭爆头后还能留些个位数的血皮。
这换到外界,顶多就是让他在危急时刻多一些保命的手段,但是现在他麾下士卒数千,只要他自己不作死,还能有什么危险?
“唉。”叹了口气,张启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安慰自己。
“也还好,起码不怕被人投毒刺杀了,这样想,这个技能还是很有用的嘛。”
阿Q了一下,张启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如今依附在他手下的人已经达到了十五万,这不是一个小数了,放在其他洲,这个人数当个国王没有一点问题。
恰在此时,一名青年掀开了王帐门帘求见,张启让他进来了。
“胡廿七见过君上。”
青年进来后恭敬一礼,张启摆了摆手:“何事?”
“禀君上,今日所有的人口信息已然登记完毕,加上商人们送回的那些汉民,如今乌桓鲜卑共有人口十五万三千七百余人。”
“胡汉比例相差不大,按照胡司长的吩咐,乌桓与鲜卑的胡汉比例保持在一个相同水准。”
张启嗯了一声,他刚刚升级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治下人口了,不过能在同一时间胡玲他们也登记完成,看来执政的手法也愈加的熟络了,这是好事。
“嗯,我知道了。”
张启接过胡廿七递上的帛书,这是人口总目,所以一张布帛就记录完成了,而那些登记详细信息的,如今已经堆满了四五个毡房。
盖上自己的印章,张启递了回去:“拿回去归档吧,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有了。”胡廿七摇了摇头,起身告退。
——
时光如水,岁月如梭。
乌桓之中,十座砖窑吞吐着浓烟,如今正式开始烧砖了,前些时候,胡玲还在安排人手教导。
一个烧砖的活,为乌桓带来了数千乃至上万的工作岗位,攫取黏土,和泥打胚,以及烧窑工人。
如今的乌桓在被张启攻下后也逐渐步入了正规,开始有序发展了起来。
而在几天后,一封来自草原的密信则让张启略微的紧张了起来。
送回的密信自然就是左谷蠡王欲攻辽东的事。
张启如今的打量人手都派了出去,手上如今只有那三百虎贲以及NPC士兵而已,如果左谷蠡王来的人太多了,还真不一定好打。
上次打那一万轻松是因为他们是零散不成建制的,而如果此次左谷蠡王亲率,那张启要面对的可就是有建制的草原骑兵了。
放下手中的信件,张启吐出一口浊气。
还没等他吐气吐完,王帐外再次响起了紧急求见的声响。
“进来!”
张启直接让王帐外的人进来,只见几名风尘仆仆身上全是污渍的游弈军快步跑了进来。
见是游弈军,张启连忙摆手阻止了他们行礼,焦急问道:“你们怎么回来了,是游弈军在草原上遇到了危险?”
游弈军伍长拱手:“禀君上,并不是遭遇敌军,而是我们得到消息,左谷蠡王正在召集草原部族,准备进攻辽东!”
游弈伍长语速飞快。
而张启在知道是这件事情后,反而轻松了下来:“不是遇到危险就好。”
“此事我已得到消息,胡水呢?他没回来?”
游弈伍长摇头:“校尉带着弟兄们去应召了,此刻应该快到左谷蠡王部了。”
“这样啊”张启的目光微凝。
旋即摆了摆手:“下去休息吧,这些天辛苦了。”
游弈军们纷纷立正,用手锤了锤胸口齐呼道:“为君上,死得其所!”
随后便转身离去。
王帐内张启闭目思索了起来:“左谷蠡王.乌桓游弈军.辽东”
“辽东?!”
张启目光张开。
是啊,左谷蠡王攻打的是辽东,他着什么急?
急的不该是辽东郡太守吗?
“哈哈哈,还未入主辽东,反而是把辽东当成自己的了,来人!”
张启高呼一声,一名女兵进来行礼:“君上!”
张启看了她一眼,然后在一张空白的布帛上书写,他写的很快,没一会就交给了女兵。
“让人送去辽东,交给陆木。”
“诺!”
女兵离开,张启站起身,闭目进入到了骑砍世界。
权利等级升级了,增加了一百的统兵数,如今他有了一百七十五的统兵名额,这代表着,他可以有一百七十五名绝对忠诚的士兵。
虽然席隆尼亚的驻军营地里此刻的驻军已经高达四百七十多,但那些之前他没办法带走,因为超出统兵数的多余士兵会很快的叛逃出他的部队,这是骑砍世界的规则。
张启外界的五十名具装骑兵就是从这里带走的,而更多的,则依旧待在驻军营地之中,负责防守攻城战。
既然统兵数增加了一百,那么张启自然也可以再带走一百名NPC士兵,外界此刻有五十具装,负责冲阵暂时够了,所以他打算这次带出去一百名可汗亲卫,以增加战场上的收割能力。
(本章完)
146.进攻辽东!
其实除了可汗亲卫以外,阿塞来的马穆鲁克重骑兵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既拥有与可汗亲卫相当的射术,还有着骑砍世界里最强的防御盾牌,唯一可惜的就是,他的近战武器只是一把单手剑,无法在近距离拼杀中占到便宜。
而可汗亲卫也是张启仔细甄选后才打算带出的,虽然可汗亲卫们只有二十四支箭矢,从弹药量来讲很一般,但是人家有偃月刀啊,人均小关羽,带出去绝对能砍瓜切菜。
骑砍世界十几二十年了,驻军营地里的顶级兵种并不缺少,加上席隆尼亚离库塞特不远又有浮桥,所以张启轻松的点出了一百名可汗亲卫。
连人带甲带马,一百个可汗亲卫所要支付的带出费用可不小,不过好在他如今的进项不差,在第纳尔只剩八百多万的时候,张启将一百名可汗亲卫给带了出去。
带出可汗亲卫,张启又立刻让人传信鲜卑,命令鹰带领剩下的千余鹰击军调回乌桓,而鲜卑的防守力量,则是把乌桓这段时间训练的民兵分出一半过去,差不多有三千之数,而王犁也随着这些民兵前往了鲜卑,充当主帅。
虽然这些以战团形式训练的民兵比不了鹰他们训练的职业士兵,但是胜在人数多,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所以在几天后,千余鹰击军抵达了乌桓,张启便将三百虎贲以及一百五十NPC士兵混编一体,亲自率领。
——
另一边。
辽东。
在得到张启传信后,陆木便直接前往了太守府,将张启手写的帛信递交给了张毅。
张毅看过后,即使养成了极高的城府,在这一刻也不免冷汗直流。
寇边是一回事,攻打是另一回事。
匈奴寇边寇的是黎民,而攻打则有可能攻击县城。
当然,汉军不是摆设,攻城战匈奴人讨不到好处,但是万一呢?
万一自己正好不幸,那无论自己是什么样的身份地位,都有可能成为一坡黄土。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张毅当即向陆木问道:“启是否会来支援?”
“主人之意,某并不知晓,如今还不知道左谷蠡王究竟征召了何等数量的军队,如果过多,想必主人也会知难而退的吧,太守可莫要怪罪主人,这乃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张毅点着头,虽然前有五百破万的战绩在,但如果左屠耆征召数万乃至十万的草原人来攻,就算是张启有通天只能,也无法帮上太多。
“启能在这个时候传回如此重要的信息,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吾不能苛求太多,只望启能看在姻亲的份上,将吾之亲属送往草原,如今边郡都不太平,吾不敢让他们前往长安。”
张毅苦思了一阵起身与陆木说道,在战争即将到来的这一刻,张毅的身份似乎没有了之前那般高高在上的感觉,像是跌入了凡尘的普通人。
陆木拱手:“此事无需主人知会,某便能做主。”
“如此便好。”
“待吾写一封求援之信送往长安后,便劳烦陆参事带走吾之亲属吧,吾这就让他们去收拾。”
陆木点头。
张毅袍袖轻甩便回身往内院而去。
时至两三时辰,太阳都从高空往下西陲。
此刻张毅才从内院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三十几人,都是他的嫡系亲属。
陆木上前拱手:“太守,这些都是要随某去往草原的吗?”
张毅摇头:“远恒与婵儿以及他们的母亲姑侄会随汝前往草原,而伯儿那房要去长安。”
陆木诧异的看了一眼张毅,点头道:“太守好安排。”
“唉,做最坏的打算罢了,东西已然收拾妥当,剩下的就劳烦陆参事了。”
“举手之劳,如有其他情报,某定当在传于太守。”
“参事有心了,毅先谢过!”
作为一郡太守,面对匈奴攻打时谁都能跑,就他不行,他跑了,汉朝亲算时,能让他全家不能幸免。
所以,此刻张毅心里已经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了,死守襄平,依靠城墙以及强攻劲弩说不定能够挡下匈奴大军。
毕竟匈奴野战无敌,而汉军守城无双!
太守府前院,张毅还在与自家几个儿子女儿吩咐着。
“伯儿此次前往长安可凭为父令牌以及半边虎符面见陛下,将为父的信件交由陛下后,陛下所问如实而答。”
“而远恒,汝与启为连襟,此次前往草原是为避难,汝不可再如之前那般直言,汝要记住,汝以与启妹有了婚约!”
张毅死死的盯着张广,张广艰难的点了点头:“谨遵父命!”
张毅脸色好看了些许,继续道:“照顾好婵儿,等辽东局势稳定再回,如为父还在,汝便继续留在辽东,如为父不在了,那汝就去长安寻汝兄长。”
“远恒知晓。”
一大家子的离别甚是哀愁,张毅的女儿张婵更是梨花带雨。
陆木没有催,因为他知道时间充裕的紧,张毅之所以现在就安排亲属避难,无非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为了保住张氏起码有一脉留存,他更是将鸡蛋放在了两处。
有军伍经历的张伯去往长安,而为儒生的张广则被送往了张启所在。
毕竟是一郡之首,张毅很快将离别的愁绪清空,恢复了边郡太守的镇定。
陆木带人离开,随他走的差不多有十五六人,多为妇孺。
出了襄平,一行人便悄然离了辽东,长城外,有接应他们的人在。
——
草原。
贝尔湖周边。
左谷蠡王部。
王帐之中。
左谷蠡王伊稚斜(读音,一只猹)正在等待回信。
他传信的对象自然是离他草场最近的左屠耆部。
此次草原大劫,就属他与於单两部损失最大,所以此次攻打汉地,虽然明面说是为了探查那万余匈奴人究竟是因何而折损辽东,但暗地里他打的还是对汉地财富的觊觎。
但他不傻,自然知道汉地城不好攻,所以自然要拉些强大的万骑,而与他同样损失惨重的左屠耆於单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报!”
“讲!”
“左屠耆已然答应攻汉之事,正在集结部族!”
“哈哈哈,好!”
“让勇士们养精蓄锐,食物管够,告诉他们,待左屠耆带兵而来,我们便”
“进攻辽东!”
“是!”
(本章完)
147.大军团作战
先不说匈奴人的集结。
乌桓这边,张启也在做着战前准备。
的确,辽东现在还不是他的,他犯不上以身试险,但是除却掉地盘,这次匈奴人攻打辽东对他来说是一次很好的大军团作战经验的积累。
之前他所面对的作战人数,最多的一次也就是在辽东进攻那一万没有建制的草原骑兵。
而这次,如果攻入辽东的草原人低于五万,那张启到是想去看看。
一切还得等胡水那边传递消息回来才能确定,所以现在,张启只是在为这次可能会参与进去的战事做着准备。
武器铠甲,从骑砍世界带出来就可以,一共一千一百名的鹰击军需要的花费并不算多,几万斤的带出量就能搞定。
另外就是燃烧瓶了。
如果左谷蠡王想不开真的要攻城,那这种可以燃烧的守城武器是最好用的东西。
而张启这边制作也简单,高度的酒精加上糖以及一些粘稠物就可以搞定。
毕竟骑砍世界如今可以大规模的制备酒精以及糖稀,不用花外界的粮食,张启用起来也不心疼。
战士们日复一日的进行着操练,熟悉如何与张启的NPC士兵配合,日子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
半月后,一封密信被人从草原上送了回来、
张启第一时间查看。
信里的内容不多,只是说明了这次攻辽乃左谷蠡王与左屠耆两部合力为之,共计兵力六万七千余,其中精锐部队差不多万人,是隶属于左谷蠡王与左屠耆两部的主力,而另外的几万人则都是响应号召的草原游散。
放下信件,张启捏了捏眉头,前几天的时候陆木带着张毅的家眷来到了乌桓是他所没想到的,不过来都来了,名义上张广还是自己的妹夫,所以也都安置妥当。
想了想,张启朝外喊了一声。
“让陆木过来一趟。”
“诺!”
不一会,陆木脚步匆匆的从外面进来。
“君上!”
“免了,你过来看看,这是胡水让人送回来的密信。”
张启伸出手,将密信递了过去,陆木接过。
一小会后,陆木倒吸了一口气说道:“嘶,这左谷蠡王怕不是真想拿下辽东?辽东境内的守军也才不过三万余,这还是算上了分散在各个县城之中的城防军。”
“呵呵。”张启笑了笑:“我们之前所做,损失最大的莫过于这两部,也难免他们会有将辽东洗劫一空的打算。”
“你觉得他们会从哪里攻辽?”
张启问了一句。
陆木思索了一阵,走到王帐中由刘柴绘制的舆图前说道:“辽东长城外与山脉相连,以左谷蠡王部族的位置,他们只能沿着乌桓山一直向南挺进,随后在燕山回转,从长城的缝隙处进入辽地。
如果从路程最快来说,他们应该要先入辽西,随后横插辽东,而最稳妥的话,则是在乌桓山与燕山之间东进,直扑望平。”
“下望平,过候城,破高昱,届时西可攻辽阳,直达则入襄平。”
张启替陆木说完了左谷蠡王的进攻路线。
“君上高见。”
陆木在舆图前看了许久,发现张启所说的是最佳的攻辽路线。
“不过,他们攻得下汉地的城池吗?”
张启继续问,随后自问自答:“不好说,汉军虽龟缩一隅,但那些强攻劲弩并非玩笑,若他们真要攻城,那么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极大的。”
说着,张启又仔细想着历史上究竟有没有匈奴人攻城胜利的记载,苦思之下,他还真想到了一些,还真有。
匈奴两万兵,杀辽西太守。
但那是几年后的事情了,而且也是在那一年,卫青彻底展露了头角。
不过能杀辽西太守,那就代表着匈奴人在攻城上并非一无是处。
也是,被吸纳的汉民里总有匠人的,生产一些攻城器具并不算难。
想了想,张启让陆木凑近点,随后轻声道:“你去一趟辽东告知张毅,如果他信就让他屯兵望平与无虑,这两处是最容易受到匈奴进攻的地方。”
陆木抬眼看了张启一眼,低声问道:“君上有意参与?”
张启笑了笑点了点头:“难得的练兵机会,能让我们提前习惯该如何与大军团作战。”
陆木拱手:“诺!”
“那要不要从张毅那里弄些好处?”
“这是自然的,我们总不能白出力气,至于能弄到什么好处,那就看伱的了。”
“小老儿明白。”
拱了拱手,陆木便离开了王帐,没有逗留,带上三两随从便再度赶往辽东。
闭上眼,张启进入到了骑砍世界当中,在他的吩咐下,三千名已经十五六岁的少年们开始在第一批第二批的那些教师们的指挥下灌装燃烧瓶。
张启之所以这么关注燃烧瓶那是因为这个时代守城的火油还都是普通的动物油脂,虽也能燃烧,但更多的是助燃,从效率上来讲没有这些酒精混合物来的强。
这次也是个机会,可以试试这种燃烧瓶的威力,为今后城防积攒经验。
考虑到守城,张启给这些燃烧瓶分成了两种,一种就是普通的罐装投掷物,用来随点随扔,而另外一种则是用密封的木桶承装,用来大面积燃烧。
一连十来天骑砍世界的时间,张启看着他们制备好了四万斤的两类燃烧弹,这才叫停了他们。
加上要给鹰击军换装的装备,凑够了八万斤的重量,差不多相当于张启为每一个鹰击军准备了四十斤的武器装备。
足够用了,四十斤,刀剑这种基本占不了几斤的重量,大头还是防具。
虽然防具不是万能的,但是一身好的具装还是可以让本该重伤的人变成轻伤,而原本可能会轻伤的,则变成可忽视的擦伤。
古代战阵,有甲无甲是两个概念。
物资器具全都准备妥当,而剩下的就是等待匈奴何时抵近辽东了,对于第一次面对大军团作战,张启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期待。
又是十来天,确切的消息终于传回了乌桓,握着信件,张启莞尔一笑,即刻整军出发。
(本章完)
148.战!
辽东襄平。
陆木遵从的张启的意愿将匈奴的消息传达给了辽东太守张毅。
经过这么久的接触,加上如今又是姻亲,张毅对张启给的意见很是重视。
“既然启说无虑与望平是最容易受到匈奴进攻的地方,那便往这两处屯兵吧。
对了陆参事,启有没有说过会来驰援?”
陆木面露难色:“太守,某家主人确有想驰援的想法,但您也知道,塞外苦寒,如今又是秋肥之时,某家主人也要为部族考虑啊。”
陆木此话一出,张毅便明白对方表达的意思,不过是索要好处罢了,他对这没有丝毫的意见,反而是欣喜的。
“这是自然,这秋肥之时是塞外最关键的时间,吾自不会让启为难,若他来驰援辽东,吾可赠送五万石粮草与启。”
听到五万石粮草,陆木并没有意动,对如今的乌桓鲜卑来讲,粮草并不缺少。
现在他们缺啥?
人才!
以及可以培育人才的书籍。
故作一番难色,陆木坦言道:“太守,某之部族虽算不上富实但也足矣果腹,某想某家主人要的,是百业之匠。”
张毅瞪大了双眼看着陆木:“汝等不要粮食,要匠人!?”
陆木直白的点头:“却要匠人太守,不过某也知道太守为一郡之首不能做出此等事情,所以某想,如果这些匠人是被匈奴人掳走的,那便与太守没有关联了。
而且,某要的并非是铁匠,弓弩匠,这不现实,某想要的,是蚕桑,渔猎,织机等这些生活上的百业匠人,不知太守可否同意?”
张毅闭目良久,后缓缓点头:“吾会安排的,汝告知启便好。”
陆木拱手:“那边预祝太守旗开得胜,某家主人定会在太守最需要的时刻驰援而来!”
张毅摆了摆手,并未做声。
等陆木走了,他取来兵士的调令虎符,如张启所说将大量的兵士屯于望平与无虑,另外相应的守城物资也送了过去。
至于屯兵后匈奴不攻这两城反而往辽东腹地进攻,他也无惧,辽东各城互为犄角,若是他们真敢深入,无论他们攻击哪一座城池,其他的城池都能进行支援,这道命令他早已下达。
时间一晃而逝。
浩荡的左屠耆以及左谷蠡王两部联军成功翻越了乌桓山以及燕山,抵达了长城之外。
这一天,狼烟便一直在燃烧着,不断向各地传达敌情。
无奈,此时的汉地无敢出之兵,所有人都只当是看不见辽东所燃起的烟火。
与张启所料不差,伊稚斜,於单他们翻过长城后,直直的便奔向了望平。
两部联军队尾,几人对视了一眼悄然离队,随后他们从来时的地方翻出,直奔乌桓而去。
将近七万的匈奴骑兵声势浩大,这次不同于马邑之谋时已知城降的悠然,此次,他们已有十分明确的目标,那就是攻城劫掠!
普通的村落哪有城市的财富多,作为左谷蠡王的伊稚斜,左屠耆的於单,他们的胃口早就被养刁了。
抵至望平附近,领头的伊稚斜与於单望着远处的城池,眼神里透露出了一抹贪婪,旋即,他们对视了一眼,各自指挥起了手底下的士卒。
“各千长即刻带人游猎四周,所遇村寨,劫掠,人口掳来。”
“准备修建营寨!”
随着一道道命令的下达,七万人的军队开始动了起来,从高处往下看,这些草原骑兵从一团散成了漫天星辰,开始荼毒辽东之地。
一个个的村落被劫掠,人口财物,粮食被送至了修建好的营寨之中。
汉民们被裹挟,开始在匈奴人的压迫下用布袋不停的装土。
远处望平城墙。
守城县尉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虽然太守早有命令传来说望平是最有可能被匈奴进攻的城池,但真到了这一天,他还是忍不住的胆寒。
能做上县尉的位置不是他有多好的才能,而是他家里的条件好。
论起打仗,他并没有什么经验。
好在张毅派来屯兵的将领中有。
“他们想用百姓蚁附攻城!现在还在准备阶段,那些散出去的匈奴人一定还在源源不断的劫掠村庄!
快,传信回襄平,让太守定夺此事!”
望平守军也在行动了起来,各种守城物资被搬上了城墙。
另一边。
一连几天,张启得到了准确消息,匈奴已过长城,他立刻就带上了自己不到两千的军队赶往辽东。
翻过长城,游哨来报,望平县的攻城战已然开始了。
张启没急着去凑热闹,两千人打七万人,作死不是这么作的。
顺着长城向西,张启先是抵达了无虑县。
城墙下,张启高举太守令直言:“吾乃辽东张启,望平已在贼寇进攻之中,汉家儿郎们,有血勇的可敢随我狩猎匈奴!”
“是张将军!”
“五百破万的张将军!”
“还有太守令,头,我们去不去?”
无虑城墙,守军交头接耳,张启在辽东的声望如今可不低,当初五百破万的战绩让他成为了辽东第一名将。
最先响应的是张毅调遣过来的士兵,这些精锐本就与张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在太守令以及张启名望的加持下第一时间响应了他的号召。
六千汉军,皆是强攻劲弩,除此外,还有几百架车兵。
“哈哈哈,好儿郎!随吾杀敌,吾在尔等前头,可莫要跟丢了!”
张启哈哈大笑,辽地不缺马,六千汉军翻身上马,随着张启东进。
过辽阳,张启再次这般,不过这一次,愿意随张启去的只有寥寥百人,还多是新兵。
张启也不失望,这才是如今汉地的真实情况,在汉地还没被点燃热血之前,他们只敢依靠着城墙。
六千汉军,加上张启自己的两千士卒,军队数量还未过万,不过够了,只要匈奴是在攻城,那么张启就在优势方。
“着甲,准备!”
一千鹰击军集体披甲,来自骑砍世界的甲具让所有的汉军都瞪大了双眼。
其实汉军的披甲率不低,有七成,但是这个时代的甲胄还无法与骑砍世界想比。
不足一万的士兵结成战阵向前,再有几十里,就要与匈奴大军一战了,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本章完)
151.你输他输唯我赢麻
张启的军队犹如天兵下凡,瞬间改变了整个战场的局势。
在具装骑兵的冲击下,鹰击军的士卒顺着被冲出来的空缺填补进了匈奴的军阵之中。
刹那,匈奴七万大军被切割成了数块。
城墙那边守城的汉军在张启到来的第一时间士气猛地高涨,迅速击溃城墙上的匈奴人夺回了城墙。
而城墙下的匈奴人,则被完全空出手的守军开始暴射。
没有什么人能够阻止具装骑兵,他们身上的甲,马身上的甲太厚了,在他们的带领下,鹰击军的士卒们挥舞着钢刀短枪在匈奴军阵中疯狂屠戮。
忽的,杀戮中的鹰击军觉得周身压力瞬间一空。
“穿了!凿穿了!”
一名士卒高呼。
“君上威武!快,跟上银甲将,我们返身!”
“哈哈!杀敌!”
“杀敌!”
鹰击军爆发了高昂了战斗意志,与具装骑兵配合实在是太爽了,完全不用顾忌前方只需要不停的冲冲冲!现在在他们的心里,‘银甲将’所向披靡!
汉军方阵,领头的校尉见着张启大军的赫赫战功,浑身激动的止不住颤抖,他太激动了,匈奴人,往日只敢守而无人敢正面交锋的匈奴人,此刻都是被屠戮的羔羊!
虽激动,但是他还是按耐住了自己的心,汉军方阵继续有条不紊的向前逼近,他知道,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把方阵万无一失的带到,脚步不能乱,一乱,他们这些兵卒就会散!
“弓手准备!”
沉重的步伐声一点点的传到了交战的战场上,距离已近,校尉深呼一口气,高高举起一面小旗。
旋即,数面小旗在汉军中举起。
嘎吱——
军阵前段,盾牌兵散开,露出纷纷开弓了的弓弩手。
“放!”
小旗挥下。
下一秒,无数箭矢如大雨倾盆,覆盖了一片空间。
簌簌簌——
无数强攻劲弩射出的箭矢淹没了外围的匈奴人,要知道大汉的弓与匈奴的弓不同,汉军使用的是步弓,天生就比匈奴人的骑弓强。
而只有皮具的匈奴人在箭雨覆盖下纷纷倒地,一波箭雨清空了一片场地。
“百二十步!车兵出!”
校尉继续压阵而上,待得距离更近,他再次命令。
数百架车兵从军阵两侧冲出,开始收割战场的外围,一架车有两三人,一名驾车卒,一名刀兵卒,还有一名则为弓弩手。
他们是这个时代的机动旅,在战场上比骑兵的作用还大。
随着战车的加入,汉军也进入了战场,此刻的匈奴人被分割成了三块。
城墙处。
具装骑兵来回冲击处,还有此刻正与汉军交战之处。
伊稚斜暴怒,本来即将就要攻近城,满城财富尽可得之,谁知道又突然冒出了一支万人军队,将战场的局势完全扭转。
他与於单被匈奴骑兵层层围住,安全有保障,这些都是两部的精锐,是真正的战士。
於单应变的能力还是弱了些,此刻局势的扭转让他满头是汗,一时间竟然无法下达出有效的命令。
他的表现让一旁的伊稚斜不屑的撇了撇嘴,不过他隐藏的很好,没有被人看见。
“左贤王,如今我等兵力上还在优势,是战是退,还请你拿个主意!”
面对伊稚斜的发问,於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局势并不明朗的战局,还是拿不下主意。
此刻匈奴精锐外侧传来无数声惊呼:“那些人往这边冲来了!”
再次凿穿了战场的具装骑兵与鹰击军见到汉军加入战场后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而后返身,这次他们的目标正是於单与伊稚斜。
见於单久久不语,伊稚斜高呼:“勇士们,还击!”
话罢,他直接打马而出,带领左谷蠡王部的精锐开始反击。
随着他的动作,部分左屠耆部精锐也纷纷而上。
见到伊稚斜的动作,於单皱了皱眉头。
骑兵对骑兵。
只不过一边是骑射手,而另一边则是这个时代还未有过的重骑兵。
初次与重骑兵交锋,伊稚斜吃了个闷亏,他本想带着匈奴勇士如往常面对汉军那样以机动能力吊着他们缓缓蚕食,但是这次与之前却不相同了。
在马上要做出射箭瞄准等一系列的动作本就严重减缓了马速,而具装骑兵与鹰击军们他们可没有这些多余的动作,全速之下,伊稚斜的匈奴骑兵被瞬间拉近了。
轰的一声,具装骑兵们狠狠的扎进了匈奴精锐之中,而匈奴精锐也无愧精锐之名,之前冲击那些攻城的游散,只要具装在前,那些人根本无法抵抗,杀十几个就能溃散几百数千。
而这些精锐们在具装冲进后,反而都能拿出武器抵抗,面对草原特殊的骨朵,短杖,鹰击军的士卒也没讨得太大的好处。
不过接战之后的重骑兵依旧是战场上的噩梦,有具装骑兵在,鹰击军们不断的深入,一时间人仰马翻。
伊稚斜在具装冲来的前夕就已然做出了动作,他带着几个亲卫侧移,躲过了致命的冲击。
精锐被牵扯,伊稚斜眼神不定,而无意间的回望让他看到悄然远离的左屠耆部,伊稚斜咒骂了一声,连忙带着人撤退了出去。
左屠耆部一动,战场本来模糊的局势瞬间明朗,接战中的精锐见状纷纷无心再战,仓皇而逃,面对全速离开的轻骑兵,重骑兵也无可奈何,只得将附近的敌人杀死后,在转入战场正中。
张启杀了个痛快,带着可汗亲卫的他能够提供源源不断的箭矢,而有着充足的弹药,这些可汗亲卫们就是战场上最耀眼的杀戮之花。
一两根箭矢带走一人,没有人能承受如此之大的伤亡。
城墙上的守军借着匈奴人堆出来的土坡竟然从城墙上杀了下来。
而外围,汉军方阵步步杀入。
三管之下,加上精锐们一走,匈奴的士气直接溃散。
见差不多了,张启直接高呼:“放下刀兵跪地者免死!”
他用的是草原语言,随着他的高呼,听到声音的草原人直接跪地求饶。
一人跪,人人皆跪,跪的人多了,鹰击军士卒也明白了什么,纷纷高喊投降免死的话语。
战局一定,张启遥望仓皇而逃的两部脸上露出了笑意,他如果想留下他们其实是能做到的,但他选择不留,因为逃走的人是伊稚斜与於单,这两个人死在这里比不得他们在这之后对匈奴造成的影响大。
而且有了这次的战斗经验,张启相信他们在面对卫青时能够做出更好的应对。
既然这一招既能让匈奴遭受莫大的损失,又能让汉朝初战取不到相应的战果甚至惨败,他何乐不为。
(本章完)
152.战后
战场上跪地的草原人越来越多。
而从城墙上顺着土坡下来的汉军也越来越多。
两万的精锐逃走了一万七八,留下的大多是草原上的游散,既部落民,无战时他们是勤恳的牧民,而有战事或者有寇边等集体活动时他们又是兵。
张启带来的六千汉军死伤了六七百,不过好在多数是轻重伤,死者不过百数,损失最大的还是望平守军。
在张启未来之前,他们就已经与匈奴鏖战了十数日,期间各有伤亡。
而张启到来后的士气大振虽然让他们的战斗力大增,但战斗力大增所带来的结果就是伤亡变大。
不过此刻还没有清点伤亡,都在清缴战场上的俘虏以及刀兵。
从下午三四点一直忙活到了晚上七八点,张启他们才彻底将几万俘虏给控制了起来。
此刻望平城门大开,县丞县尉一直等在那里。
所以尽管张启在累,他还是打马过去了。
“见过张将军!张将军神勇!”
“是啊是啊!”
县丞县尉在城门旁恭维着,张启呵呵一笑从马上下来。
“县丞县尉久等了,吾乃武夫,一时间竟然忘了过来。”
“张将军言重了,此乃一城存亡之事,怎能怪罪张将军,要怪也只能怪我二人太过谨慎,一时间竟然忘记上前帮助张将军收拢俘虏。”
县丞四五十了,这个年纪还是县丞可见仕途已然到头。
而年轻的县尉则在一旁点头:“是啊是啊。”
张启客套了几句,望平县县丞县尉都是平平之辈,所以他也淡了结交的心思,寒暄几句应付了一下场面后便上马离开。
此刻已是晚上八九点了,汉军多夜盲,所以张启没有贸然夜间带人押解俘虏,而是就近驻扎。
对此望平县自然是欢欣的,谁知道张启走了以后匈奴会不会卷土而来,所以城中各富户望族纷纷慷慨送来酒水肉食。
张启来者不拒,纷纷借下,万余的军队以及四五万的俘虏,粮草消耗本就大,现在有人帮忙出资,他自然是乐的。
除了酒水粮草,不少的城中富户还悄悄让人带话给张启,询问张启军中还缺不缺人,他们家中有家兵可暂借于他。(p1)
这些富户们打的什么心思张启明了,但依旧是来者不拒,借兵给他好啊,现在是借,但过一段时间,这些借出来的兵还认不认他们就看张启怎么想了。
信仰加胡萝卜大棒的威力有多大,懂得都懂。
第一次。
张启第一次在取得了巨大战果的同时居然兵卒不减反增,这不由的让他对汉地更加的期许起来。
这片土地太肥美了。
次日。
张启点齐帐下一万三千余的兵卒,押解俘虏北上。
汉军虽有所迟疑,但在战争中对张启的敬仰让他们在战争结束后依然听从张启的命令行事。
不过这也是看在押解俘虏的份上。
汉军校尉对张启名言,帮他押送俘虏后会不停留的返回辽东。
张启对此也是呵呵一笑,并出声解释,张太守的家眷此刻正在他的部落之中,所以这次除了让汉军帮忙押解俘虏外,更多的还是想让他们把张太守的家眷带回辽东。
听到这话,汉军校尉松了口气,他在踏出长城后脑袋里不断的响起两道声音:“快回去,不可通敌。”以及:“跟张将军走吧,在他麾下驰骋沙场岂不快哉!”
两道声音都快把他逼疯了,好在张启解释了过来,这才让他轻松了不少,不过心底却有了些失落。
不可否认,昨日战场之上,张启的个人魅力尽情释放着,用勇冠三军这句话来形容他一点都不过分。
刀兵之术,射术,骑术,无一不是顶尖,而战后张启他们对伤兵的态度也能说明,张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与他并肩之人。
汉军校尉自己看的清楚,他手底下那四五百伤员各个都保住了性命,除了几十个特别倒霉的倒霉蛋自此可能残疾以外,其他人都有恢复健全的那天。
而且就算是那些残疾了的,张启也给了丰厚的赏赐,这是他们这些汉军从军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如此对待他们的将领。
说各个倾心有些过分,但是张启的身影已然成了这些汉军军旅生涯之中不可抹去的光辉。
返回乌桓的路很平静,等伊稚斜与於单回到各自部落,部落里的那些破烂事就足矣他们头疼了,所以根本无法分出手来做其他的事情。
这次战役除了一开始通信的游弈军以外,战场上可没有一个游弈军的士卒,张启问过,得到的答复是因为他们的马,所以胡水并没有带着整军加入,而是分出了几伍士卒换上了草原马加入伊稚斜的召集打探情报。
期间游弈军的士卒也问过要不要召集他们过来加入战斗,但是张启想了想以后干脆让他们等到伊稚斜他们完全出兵汉地,然后在呼伦贝尔大闹一场。
所以这次战役期间,游弈军想必在伊稚斜於单两人带军外出的时候在呼伦贝尔玩的很开心吧。
张启有些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从他起复那天开始,好像一直薅的就是於单的羊毛,现在想来,张启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
十多天,俘虏们被安全的送到了乌桓,此刻的乌桓与往日不在一样,到处都是走动与挥洒汗水的建筑工人。
砖窑开始了生产并且有了产出后,乌桓就开始了建城大业,水泥,砖石,带动了无数个就业岗位,此刻的乌桓就像是个吞没劳动力的巨兽,面对张启带回来的这几万俘虏,胡玲等人非但没有为难,反而一个个都露出了兴奋的神情。
人越多越好啊,自从乌桓开始建城后,胡玲等人才发现,几万人根本填不满乌桓,光是挖取地基需要的人就数不胜数,更何况,之后还要建造城墙。
在胡玲等人与张启商讨的蓝图里,乌桓城的城墙起码有十公里的长度,作为张启的大后方,这座城必须要有足够的内部空间。
西汉不许蓄养家兵,不许吞并土地,但不禁奴仆,所以懂得都懂。
(本章完)
153.竹筋城墙
汉军果真没有停留,接上张毅的家眷后便匆忙返回了辽东,校尉害怕,害怕再待一会自己手底下的这些人就不想离开了,所以连忙撤离。
乌桓开始建城,张启也不想留着他们以及张毅的家眷,所以便让他们离开了,不过临走时,张启让他们带走了牛羊各一万,马匹三千,布帛人参数担,这是他给青花的嫁妆。
面对张启的大方,张广没有犹豫欣然的接受了,在乌桓的这些天,他与青花交谈甚欢,青花不是他预想中的悍妇,反而知书达礼,所以心底的最后一丝抵触没了,对于自己父亲的媒妁之言不在抗拒。
而张婵临走时却幽幽的看了几眼张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父亲说的那个俊才就是他,可惜自己没有被人看上,反而是让对方嫁了妹妹过来。
汉军与张广等人的离开让乌桓高速运动了起来,特别是带回来的这四五万的俘虏,短暂的休憩一晚后就被人安排投入到了劳作之中。
挖掘地基,这是乌桓城城墙的地基,不宽,只有两米,这是外墙混凝土的厚度。
在胡玲与张启的商讨中,乌桓城城墙厚十二米,高十四米,其中城墙的厚度采取了包夹的方式,既两段内外墙中间包夹一段泥土墙。
而内外墙的混凝土厚度就是各两米,中间包夹八米的泥土墙。
没有相应的浇筑设备,所有内外墙采用阶段式施工,两米两米得往上修,这样也让中间泥土墙的填埋也方便不少。
挖掘地基出来的泥土可以直接往内侧堆积,到时候第一阶段的两米城墙建成就可以直接夯实。
这样的高度建筑,其中的需要的骨架不可缺少,用钢筋太过奢侈,张启目前也造不出来,所以采用竹筋,虽然这样做会降低城墙的使用年限,但却可以让混凝土城墙有着远超于这个时代城墙的强度,而且还便宜。
竹子,这对这个时代的东北来说并不少见,现在这个时代还处在温暖期的末尾,相较于寒冷期都还有小品种竹子生长的东北,在这个时代更是品种繁多。
什么是温暖期?简单来说就是这个时期,北方宜居,而南方闷热多瘴气,这个时代,就连鱼米之乡的洞庭湖还属于蛮荒之地,长沙更是用来流放官员的去处。
王帐内。
张启看着这些天所记录的支出用度记录。
胡玲以及几个管理者在一旁站立。
良久,张启合上了记录本:“这些天都做的不错,虽然食物的消耗量变大了,但这也是因为工作强度的提升导致的。”
“现在我的重心还不在这里,所以乌桓还得你们操持,我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证你们的后勤。
都是从神国出来的,想必你们也清楚粮食对于我们来说从来不是问题,所以继续放手去做吧,只要能维持住治安问题,以及卫生问题,其他的我来处理。”
张启的话让胡玲等人松了一口气,在张启外出的这月余时间里,乌桓的食物消耗提高了一两倍,本来储存的粮食加上牛羊的生产足够乌桓度过寒冬,但随着城墙工作的开始,食物便变得只够维持两一两个月了。
而这次张启带回来了四五万的俘虏让粮食的消耗在此陡增,不得已,胡玲只得带人过来问询张启。
不过君上的眼光始终是长远的,面对粮食的消耗,他全盘接受,这让胡玲等人这些时间有些绷紧的心放了下来。
“不过。”
张启将记录本抵还给了胡玲,随着一声‘不过’让这几个人的心又被抬了起来。
“自给自足也是重要的,乌桓作为面对汉地与匈奴的关键点食物的产出有些疲敝我能认可,但疲敝不代表完全不能产出。
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除了要完成城墙的建设以外,伱们还要安排人手出来进行渔猎,这片大地这么好的渔猎资源不能白费。”
胡玲等人的脚后跟不由的靠在了一起,一个标准的立正姿势站好,随后纷纷应‘诺’!
他们走了,张启坐在王帐内听着外面的嘈杂之声,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他完成了从无到有的积累,如今更是有了加入角逐的资本,心中涌起一分豪情。
外面那些号子声,吆喝声如今在他耳中化作激昂的鼓点,振奋着他的心。
“下一步,增加兵卒的数量,逐渐蚕食辽东辽西,获得更多的人口,增加权利等级以获得更多的骑砍统兵数,手中最大的王牌依旧是那些无声的战士,有他们在,在难打的仗都存在一线生机!”
张启眯着眼睛其中神采奕奕,片刻后,他走出了王庭去往了乌桓的粮仓。
让胡玲安排人观摩,重点是那些俘虏,在祈祷声中,在厚重的祷言里,张启凭空消失,随后伴随他出现的是数不胜数的粮食谷物。
为了让乌桓能够全身心投入建设,张启这次除了预留了三百万第纳尔应急以外,其他的第纳尔全都扫空,带出了足够十万人食用一个月的粮食。
足够十万人食用一个月是什么概念,假如一个人一天消耗一斤粮食,那十万人就需要消耗十万斤,一个月,三百万斤,一千五百吨。
这些粮食堆积起来就像是一座山,让那些被俘虏而来的人彻底被天神的教义洗脑,无需怎么传播,亲眼见过的他们现在比任何人都要信仰天神。
张启为乌桓再次上了一道保险,让俘虏们有可能造成的危险降到了最低。
完成这些,他风轻云淡的在一众信徒们的崇拜目光中离开了。
剩下的交给胡玲他们即可,安排人将粮食入仓,胡玲他们不笨,安排的多是俘虏,亲眼见过以后,再加上上过手,他们今后就已然成为了潜在的张启子民,只要工分攒够就能够恢复普通人的身份。
而离开后的张启在回到王帐之后,再次进入了骑砍世界。
刚刚他在筹备粮食的时候,已经有人像他禀报了,船坞的三桅帆船。
成了!
(本章完)
154,大航海时代
三桅帆船这个项目开始多久了?
张启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时候好像才刚刚入主鲜卑。
而此刻,外界已经快到十月份了,马上又要迎来大雪。
外界差不多一年,而这对于骑砍世界,已经差不多二十四年了。
当初的那批匠师如今已是两鬓斑白的老者,而最早跟随张启并被选中加入船坞项目的狼崽子,如今也都是三四十的年纪。
张启本以为这个项目会经历两代人,没想到在有了汉代船匠的加入后,这个项目在短短几年骑砍时间中就被完成了。
船坞。
张启大步而入。
周围站着差不多两三百人,这些都是最先开始三桅帆船项目已经后续陆陆补进的人手。
看着他们的容貌变化,张启不由的正了正衣襟,挺拔了腰杆。
“大家。”
“辛苦了!”
一句辛苦了,道尽了这些人这么多年来的日复一日的钻研。
回望当初,船坞里有人顿时热泪盈满了眼眶。
“为君上!”
“死得其所!”
三百多人,整齐而喝,他们生活在这里,早已将这作为了家,而张启就是他们的家长,虽然从目前的年纪上来讲,张启比他们要年轻,但是曾经,他们也作为一个幼童,在张启身前玩闹过。
作为船坞的管理者以及领头者,杨迪生很不适时的破坏掉了场中的气氛,来到张启身前,他躬身一礼道:“主人这边请,新造的帆船已经试航完成,如今已经停靠。”
张启拉住了杨迪生的手臂:“带我去看看。”
三百多人跟着张启的脚步来到了船坞外的码头,两艘大船靠在那里,有一艘张启知道,就是靠堆料完成而且根本航行不了的初代船,而另外那艘无论是船体还是漆料都显得更正规的帆船就是船坞二十多年的成果。
‘三桅帆船!’
真正的海船,可以进行环球航行的海船!
张启激动的看着已经完成了试航的帆船,这才是大业之基,有了这个,这个世界就已然不是陌生的了,数不尽的财富,数不尽的高作物良种都会传入这片大地。
海洋,陆地,天地之大,但任由张启驰骋!
“试,试航结果如何?”
太过激动,张启说话竟然结巴了一下。
杨迪生没有说话,而是招了招手,让一名汉朝的船匠来说。
那人拱了拱手,有些拘谨的道:“禀君上,大船航行一切正常,不过”
“不过什么?”
张启最怕听到的就是‘不过’‘但是’这几个模糊不清的词句。
海船是重中之重,容不得半点马虎!
船匠被张启的眼神吓了一跳,继而颤颤巍巍的道:“神国风力太小,没有检测出大船对风浪的抵抗能力,这或许是个隐患。”
张启闻言楞了一下,他忘了,如今的骑砍世界虽有雨,但是是小雨,虽有风,但却是微风。
“如此.”
张启微凝,旋即环顾了四周,这些人二十多年里都在研究三桅帆船,如今最年轻的都已然三十岁,如果再在这个世界待下去,等张启打完这一场辽东战役后,他们可能就要化作黄土了。
既然这个世界检测不出帆船的抗风浪性,那就索性将船坞搬到外界,这也算从张启的视角延长这些人的寿命。
想到此,张启沉声:“都收拾一下,我带你们去外界,今后的研究以及建造都在外界完成。”
面对张启的命令,所有人都没有迟疑,纷纷应诺。
很快,三百多人散去,只有杨迪生还在张启身边。
张启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不用收拾?”
杨迪生耸了耸肩:“身无片缕而来,既当如此而去,我从主人带来的那些书籍里学会了这一点。”
杨迪生一脸的轻松惬意,整个人仿佛都是风轻云淡的。
张启呵呵一笑:“怎么,船只研究完成了,想要去研究哲学?”
“也未尝不可啊主人。”
杨迪生也跟着笑道。
张启笑骂了他一句:“滚蛋,你后边的事情多着呢,想偷懒,门都没有!”
“那就只能为主人鞠躬尽瘁了。”
杨迪生深深的一礼,只不过脸上却多是笑意。
很快,所有人都收拾了妥当,其实也没有什么收拾的,他们带的最多的是这些年记录的各项数据参数,三百多人每人一两个大木箱,里面别的没有,全是纸张。
看着那些堆积能成山的记录,张启疑惑的看了一眼杨迪生:“伱真的没有收拾的?”
杨迪生用手指戳了戳脑袋:“放心吧,都在这里了,我的主人。”
“行吧,那你们等我片刻。”
对于杨迪生的话,张启选择了相信,虽然现在他跟正常人无异,但毕竟是从NPC进化而来的,有些许奇异并不算怪,而且,其他的数据参数足够弥补了,船坞是没有秘密的,所以不存在留一手的可能。
张启退出了骑砍世界,关闭了‘时与空’的能力,骑砍世界停滞了下来。
他走出王庭翻身上马,身边只有胡二以及四伍女兵亲卫,纵马直奔鲜卑。
全速下,张启他们只用了一天时间就抵达了鲜卑王庭。
相较于乌桓的嘈杂与火热,这里要祥和不少,生活在鲜卑王庭的人,除了每日的放牛牧马以及耕作外,就只有木材,矿产,等一些的资源采集。
唯一算得上工业劳作的就只有水泥生产了。
张启归来的悄无声息,再抵达鲜卑后,他没有休息,而是选了一个空处返回了骑砍世界。
下一刻,三百多人出现在了空地上。
看着他们,张启朗声道:“今后尔等便在这里生活了。”
“诺!”
来时以夜深,张启带人进入了王庭,让慧安排众人的住处。
如今的鲜卑就是张启在外界的粮仓,虽然粮食生产不够,但那是因为时间的缘故。
如今的鲜卑,从之前的两万亩田地变成了拥有二十万亩的大农场,一年的时间,工务司在曲辕犁耕马以及充足的人手下大开田地,如今二十万亩田地里已有十四万亩的豆类即将成熟。
而这些种植了大豆的田地,在来年就会种上高粱,南瓜,不用想,明年绝对是个丰收之年。
(本章完)
155,丰厚的聘礼
辽东之战的落幕以左屠耆部以及左谷蠡王部的惨败收了尾。
两部合计共出兵七万余人,而逃回大幕的就只有一万八千余,损失极大。
唯一还能让於单以及伊稚斜感到庆幸的,就是他们的本部人马没有遭受过多的损失,依然可以在匈奴之中保持一个不错的实力。
至于那些草原各部的游散,可惜是可惜了点,但并非匈奴本部没了也就没了,他们跟草原上的野草一样,过段时间就会再次生长出来,实在没人就四处劫掠一番,将附近所有的小部落吞并就可以了。
对草原人来说,征服与被征服就像是家常便饭。
一路怒气冲冲的回到部落,但刚到部落之中眼前的场景就直接让伊稚斜傻了眼。
我人哪去了?
那么多的人呢?
只见左谷蠡王本部一片破败,毡房东倒西歪,牛羊牲口不见了踪影,四处都是被火焰燃烧过的痕迹。
我就是去寇个边,回来家被偷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别让本王把你找出来,否则本王定当将你剥皮拆骨!”
左谷蠡王部落之中,伊稚斜仰天咆哮。
而稍晚一些回到呼伦湖的於单这边也发生了相同的一幕,呼伦湖周遭被洗劫一空,不见牧民的身影。
而远在辽西,胡水似有所悟的回头遥望了一番草原的方向,脸上露出了一副不道德的笑意。
於单与伊稚斜部落所遭受的惨剧就是他一手造成的。
两王本部合计快十万的人口被他劫掠一空,如今草原上到处都是张启派出的密探商人,所以胡水并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就将大部分人通过十几波密探商人的通道送回了乌桓。
而他自己这边还有一些,只不过这些是他所吸纳的新兵。
自从张启给了他自主募兵的权利后,胡水就一直在扩充游弈军的数量,而劫掠完两王本部之后,游弈军的数量更是达到了四千之数,比之前翻了好几倍。
有了多余的人手,胡水也没闲着,辽西该寇还得寇,人多起来抢东西的效率就高了,之前不敢走的路现在也能走了,而且以四千的兵力,辽西郡不论是汉军还是寇边的匈奴都不敢与他相争。
辽东。
当日张启战胜的消息传回襄平后,张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中对于与张启交好的举措感到无比的庆幸。
在张启没有横空出世之前,乌桓其实也在他的考虑范围里,只不过张启来的太快,他与乌桓还没等到交好的时机,乌桓就没有了。
时也命也,乌桓的消失让他结识到了一位猛人,先以五百破万大胜之,这次更是以一万突骑十万匈奴大军,以少胜多虽有,但绝不会跟张启这般如同吃饭喝酒一样轻松。
从望平传回的信件他是看了又看,脑海中始终无法还原当初万人入阵的景象。
匈奴的十万大军退了,辽东现在简直就是稳如一条老狗,在各郡都在承受损失的当下,辽东的表现就宛如夜空中的月亮一样耀眼。
只要他将信送回长安,自己的仕途将会一片明朗。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我并不是什么厉害人物,我的厉害全靠同行衬托。
张毅这段时间常常望着那封送回来的信大笑,一直笑道了他的幼子张广以及长女张婵回来。
张广回到太守府后见到完好的父亲也长舒了一口气,虽然张启与他说了辽东以定,但在没有亲眼见到之前,他的心始终都是悬着的。
而如今见到了,心中那抹对父亲的思念再也无法控制,啪的一下,他就跪倒在了张毅的身前。
“孩儿不孝!回来晚了。”
“好好好,回来了就好,启那边可还安好,汝没有惹得他人不快吧。”
张毅老怀甚慰的抚了抚长须一把将张广扶了起来。
张广摇头:“父亲的深谋远虑是对的,孩儿在兄长的部落待了一段时间后发现,兄长却与匈奴人不同,虽其部落依旧是说的胡语,但通晓隶书者却也不少。
而且孩儿还发现,兄长部落有着蒙学,所有适龄的孩童都在其中接受开蒙,所学之文也都是汉话与隶书。”
张毅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广:“汝既称呼启为兄长,那就是说汝不排斥此次联姻之事了?”
张广红了一下脸:“父亲才是智者,孩儿之前有些不知好歹了,青花甚好。”
说着眼睛也四处游离,不敢再与张毅对视。
“哈哈哈,好啊,好啊,既如此,那便尽早挑个吉日成婚,你也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张毅一脸的欣慰,如今张启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经再度拔高,对于他们这种地方大族来讲,押注押两头是性价比最高的事情,而且汉朝积弱已久,或许也该考虑考虑以后的事情。
马邑之谋的事情整个汉朝都知道了,他自然也不例外,加上这次匈奴寇边的报复行为,这让张毅对汉朝的信心降低了许多档次。
而如今长城外多了一个潜力巨大而且表露出了惊人实力的部族,这难免不会让他多想想。
一直在旁边的张婵看着两父子一副父慈子孝的场面轻咳了几声,她在不出声都还不知这两个人还要对视多久。
“父亲,这次不光光是我们回来了,兄长那边也送来了嫁妆,牛羊各一万,马匹三千,还有一些布帛人参。”
她是张广的姐姐,所以也便跟着张广一样称呼张启为兄长。
“从兄长的这份嫁妆来看,他对青花是十分重视的,您这边要给的聘礼也不能轻慢了。”
张婵的话打断了沉浸在各自世界之中的父子两人。
张毅清醒了过来,也咳了咳掩饰尴尬:“这是自然,陆参事上次来接尔等的时候透露过启现在缺少一些百业之人。
这样,汝从家仆中挑选一些识字的人,在安排人去其他地方搜罗一些擅长桑麻缝纫酿造之类的人收为家仆,顺带的一些相应的工匠也挑选一些。
启那里毕竟是塞外,这些人应当能帮上不少忙,再者,家中一些抄录的书籍也准备上,另外再以五万石粮草为基。
这就是我等张氏的聘礼!”
“女儿清楚了,这就去与阿母准备。”
张婵微微一礼,随后便朝内院而去,她得阿母早就过去了。
(本章完)
156,日常
鲜卑。
三百个船坞的匠人在来到这里休息一晚后并没有直接去选择建造船坞的地方。
在经验老到的汉朝船匠的分派下,三百人被分成了十组去探查鲜卑周边的水系环境去了。
他们造的船是海船,要是到时候船造出来了却开不出东北那就够好笑的了。
对此,张启也很重视,将鲜卑本就不多的守备力量全都派出,对他们进行保护。
他自己没有出去,而是在王庭中与慧等人交谈。
“现在鲜卑人口超过了六万,而乌桓更是有了将近十万的人口,现在光靠我一个人,已经无法保证所有人的粮草,牛羊的产出目前只够供应七万人左右,所以在冬季大雪到来之前,你们必须将豆腐,豆粉的制作完成。”
王帐之中,张启面容严肃的对着慧,伯,工务司司长以及几个鲜卑领导班子说道。
豆类直接吃也行,但两三个月都吃豆子,对劳力的影响是巨大的,因为豆类会让肠道的蠕动加快,简单的说就是吃的多,放的也多。
而豆腐,豆粉就没有这方面的压力,吃这些加工后的豆类产品不会出现干吃豆类的反应。
制作豆腐豆粉的事主要还是工务司与慧负责,他们一个管理人员方面的调动,一个负责物资方面的支出。
工务司的司长现在是那个年轻人,陆木上次自作主张去往辽东时就是让他全盘负责工务司的事物,他做的不错,所以张启给了这个年轻人机会。
而年轻人也争气,把握住了这个机会,不仅在蒙学中完成了识字的学习,还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
陆植。
他的班是从陆木手上接下来的,所以报之桃李,他以陆木的姓氏当做了自己的姓氏,就连名也是往陆木那边靠拢。
陆植沉着的应道:“君上,卑下这边人手没有问题,而且目前田亩中还有十四万亩的豆类等待收割,按照之前那两万亩田地的平均产出,这十四万亩在月末也能收割出一千六百八十万斤的大豆。”
“我想这些大豆加上牛羊的产出应该可以让乌桓鲜卑度过这个冬季。”
慧点了点头,在一旁补充:“陆司长说的没错,现在鲜卑也在组织人捕捞附近流域的渔获,在冬季大雪降临之前想必也能有一番收获。”
张启闻言满意的颔首:“你们都有准备就好,现在乌桓那边正在建造城墙,对粮食的需求巨大,所以所有人都不可有丝毫的懈怠!”
“另外,乌桓那边的管理者缺口也大了起来,你们这一年里,有没有带出适合的人手?”
张启稳坐在上位,看了几人一眼。
慧等人对视了一番,随后伯举了举手:“我这有一个,虎贲军出身,虽有残疾,但现在可通读二百字,担任法务司衙役捕头,管理一队衙役六十五人,擅长处理民众之间的小冲突。
算是个有能力的,一直留在法务司有些屈才了。”
伯率先举荐,在他的领头下,其他人也纷纷开口举荐着这一年间在他们手底下表现的不错的人。
一番下来,张启身边的女兵竟然为他登记了三十多人,虽不多,但也可见这一年间鲜卑众人的成长。
“不错,待会伱们去通知你们手底下的人吧,明日清晨便随我前往乌桓,如果他们有家眷,也可带上,乌桓那边的设施与鲜卑无异。”
听到张启这么说,众人也明白今天到这就差不多了,于是纷纷起身应诺。
不多时,在张启的示意下,众人离去。
王帐外。
慧与伯并肩走在道路上,鲜卑王庭中的道路被修缮过,走起来十分方便,下雨也不会变得特别泥泞。
“启这一年的变化太大了,我已经卯足了劲,还是有些跟不上他。”
两人并肩,慧率先说道,他在这一年里拼了命的充实自己,学文识字,管理鲜卑的物资调配,他做的很好,但也止步于此,根本无法在分出其他精力为张启操持别的事情。
伯看了一眼慧,脸上久违的温和笑意再次浮现:“当初我们几个逃出来的时候就属你最为聪慧,怎么,你想把所有的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你能管好物料司的事情就已经可以了,不用多想,启不会想看见一个能统管全局的人,不仅他不想,如果真有一个这样的人出现,我法务司会第一个查他!”
两位自小便一同长大的兄弟并肩走着,伯一如既往的对自己的这几个弟弟无限包容做着曾今他们的阿爷交代他的那样,尽可能的照顾自己的弟弟们。
法务司与物料司并不同路,所以伯与慧分道而行,他没有第一时间回法务司,而是转进了鲜卑的住宅规划区之中。
一处毡房外。
伯理了理衣襟,对着里面喊道:“兀术儿可在。”
毡房里的人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立刻回到:“在的在的,司长。”
说着迅速从床榻上起身,而在毡房一处借着外面的光在缝补的女人看了一眼也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女人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临盆在即。
“司长今日怎的有空来我这里。”
兀术儿热情的将伯迎进了毡房,女人也热情的到了一杯奶茶奉上。
伯客气的接过,冲着女人点头示意,随后看了一眼女人的肚子,脸上露出了一抹为难的表情。
他到是忘了,兀术儿的妻子临盆在即。
不过他还是说出了来意:“兀术儿,现在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君上需要一批人前往乌桓参与乌桓的治理,我向他推荐了你,你可愿去。”
兀术儿一愣,女人也愣住了,张启在这些人的心目里可是如同神一般的人物,如今能有机会得到神的青睐,怎能不让人惊喜。
“君上需要某自当前去,为君上,死得其所!”
毕竟是虎贲出身,兀术儿不带一点犹豫当即答应,伯点了点头:“那好,你明日清晨便随君上前往乌桓吧,不过你的妻子临盆在即不适路途。
这样,你的妻子我会安排人照料,等孩子出声后,我在安排人送她前往乌桓,你看如何?”
兀术儿脸上有些不舍,不过在女人开明的笑容下,他点了点头:“全凭司长安排。”
(本章完)
157,又多十万
“如此便好,那我便不久留了。”
说着,伯站起身,准备离开,而毡房外此刻也响起了几句交谈。
“兀术儿家的崽子,今个蒙学下课的这么早?我家那小子呢?”
鲜卑的住宅区规划过,一块区域里有好几户人家。
“啊?我不知道啊,今天蒙学考试,说不得铁牛还没写完吧,我交卷交的早,所以就先回来了。”
幼童的声音很是活泼,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了自家毡房的帘门。
“额,叔叔好。”
幼童见到家里有人,乖巧的问候了一声,蒙学的教育除了知识外也有一些与人相处的礼仪。
伯看了一眼幼童,笑了笑:“你也好,这是放学了?”
幼童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之前与隔壁邻居说过的话。
伯乐呵呵的听着,在没有接手法务司以前,他最喜欢的就是教导部落里的孩童识字,现在看到这些幼童们通礼识字,心中万分的高兴。
“能提前交卷,看来你也是个小天才,不错,好好努力,长大了挣取为君上效力。”
伯笑着摸了摸幼童的脑袋,从怀里掏出一支模样不错的小石雕,这是他空闲时的爱好,用来排解工作上的压力。
“这个送你了,好好努力。”
幼童不认识伯,自然不敢随意接过他送的东西,不过看着石雕的模样俊俏可爱,他又十分想要,所以眼睛看向了伯身后的兀术儿。
“司长送伱东西就收着,今后好好努力就是了。”
兀术儿笑着点了点头。
幼童欢呼了一声,接了过去。
“谢谢叔叔。”
伯诶了一声,随后转身面对兀术儿道:“那我就不多留了,记得明早在王帐前集合就是。”
兀术儿拱了拱手:“诺!”
伯走了,随着门帘的放下,幼童这才恢复了往日的跳脱:“阿爹,你明天要去哪啊?”
兀术儿摸了摸幼童的脑袋笑了笑:“君上要我去办点事情,本来可以带你们去的,不过你也知道,你阿母就要生了,所以家里你可要照顾好。
别让你阿母累着,等你弟弟妹妹生下来,到时候就随阿母来找我。”
幼童黝黑的双瞳看着自己的阿爹认真的点了点头:“放心吧阿爹,我会照顾好阿母的。”
“哈哈哈,你小子,好,像我!去把阿爹的勾手找来,我去弄饭。”
兀术儿用完好的那只手拍了拍幼童的后背,转身忙活了起来。
鲜卑升腾起了烟火,各家各户皆有欢声笑语。
次日清晨,三十多个被举荐的人在王帐外集合,他们有的跟兀术儿一样,是从各军之中伤退后加入各司担任职务的武卒,也有从一开始就跟随张启的那些牧民,王帐外很热闹,除了被举荐的三十几人外,他们的家眷也都在这里。
相较于鲜卑,乌桓此刻更需要张启在那坐镇,所以一大早,他也准备好了,领着百十来号人以及自己的亲卫队踏上了返回乌桓的路途。
其实就东北而言,走水路是肯定比陆路快的,但船坞刚刚搬出来,所以鲜卑没有什么船只,而小型的渔船也载不动张启这些人马,而且那些临河而居的扶余肃慎人他还没来得及去清理,也不安全。
因为有家眷,张启他们的速度减缓了不少,来时一天的路程,归去时却用了两天。
抵达乌桓已是第三天的上午了,胡玲等人一早就收到了游哨的传信,所以提前安排好了住处,对于君上带了三十多人过来减轻他们的工作压力,他们自然是高兴的。
乌桓依旧热闹,张启离开的这几天,那条延绵十公里的地基此刻已经相连,光从地基张启就能看出城墙的样式,每段城墙有三处马面,用来攻击城墙下的死角。
而城墙整体规整,是一个漂亮的长方体。
挖掘地基取出的土就堆在地基上方的内侧离地基有一米多距离的地上,地基深四五米,土石方也堆了四五米,沿着地基的轨迹,这些土石方已然像是一座土城墙。
此刻还在地基之中忙碌的是那些俘虏,他们用着处理过的干竹编织的长笼在地基码放相连。
随着一处横摆的竹笼放好,立刻就有人放下竖着的竹笼,底下的人将横竖竹笼捆绑。
这还只是外城墙的地基,等这条地基浇筑好混凝土并高出地面一米时,土城墙的里侧还有一道内城墙要施工。
放眼望去,整个地基里都是这般劳作的俘虏工人,要不是张启此刻穿着长衫骑着马,他都快以为自己回到了原本的时代了。
他骑着马绕着乌桓城跑了一圈,热火朝天的工作氛围也感染了他,在回到城内王帐后,他也开始一天的工作。
正午。
几封从草原传回的信件被胡玲递交了上来。
“君上,游弈军将左谷蠡王部以及左屠耆部洗劫一空,现在密探商人们正带着接近十万的草原牧民陆续回来,这些人.”
张启不在她自己就能做主,但此刻张启就在王帐里,她自然是要先请示一番。
放下手里签好了批注的公文,张启接过了胡玲手中的信件,粗略的看了几眼,哈哈大笑。
“这胡水也够可以的,闷声闷气干了这么一件大事,不错,当立头功,你先记下,等他回来为他举宴一番,另外,你去准备一下游弈军的大旗,将胡水的裨将印信改为杂号将军印。”
看完信件,张启脸上的笑容就没下来过,他打生打死才带回五六万的俘虏,而胡水一部却把两王的部民洗劫一空,此次辽东一战,恐怕收获最大的就是这个了。
“诺!”
“不过君上,又多了十万人,乌桓的治安力量就有些不够了。”
胡玲先是领命,随后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无妨,现在那些俘虏也熟悉了这个环境,监工不需要那么多了,你从那些虔诚者之中在抽调五千青壮出来吧,让民兵们带着他们,有没有战力不要紧,重点是看上去能够唬住人。”
胡玲一一记下,乌桓的事不少,她也就不在久留转身离去。
张启背靠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心:“管理方面的人还是少了点啊。”
(本章完)
158,商贸
接下来的几天在外的密探商人们陆续将胡水劫掠的十万人口送了回来。
好在是陆续,因为速度不同,每次带回来的只有一万左右的人口,这让胡玲他们的工作强度降低了不少。
安排他们安排了将近一周的时间,不适应是肯定的,但在不适应他们也得适应下来,在草原,特别是目前张启这里,任何不好的苗头都会被直接扼杀,宁杀错不放过是胡玲这批狼崽子的信条。
五千从虔诚者中征召的青壮此刻都以跟着那些以战团方式训练出来的民兵驻扎在新到的这些牧民们的四周。
虽然这五千虔诚者没有经过什么军事训练,但是在这一年的充足营养下,他们各个身材挺拔,看上去就很唬人。
为了让这批人没有精力去折腾,胡玲他们把最累的活都安排给了他们,在民兵们的看管下,这些人翻不起什么风浪,而且虽然活干的多,但食物也足够,经过几天的调教,这十万人算是暂时安稳了下来。
不过想要彻底消化他们,除非自家君上再来一次降临日,否则没有两三个月,这些人无法收心。
十万牧民的加入让乌桓城施工的速度再次加快,内城墙已经不必等外城墙浇筑在挖地基了,直接开始动工。
再有一些时日就要降雪了,这些天气候的变化已经很明显,真要等到冬日,地面的硬度就不是现在这么好挖掘的了。
内外城墙中间的土石方越堆越高,从四五米慢慢变成了六七米,七八米,当然这些土是松的,只是稍微压实过,并没有什么防御力可言,最多只能算是一点障碍。
而伴随着热火朝天的工作氛围,一队车马也从辽东郡驶入了乌桓。
张启亲自迎接,来的是张婵,她带着张家的聘礼到了。
将近小两千的各类匠人,论车装的竹简一共十六车,另外,还有五万石的粮食也让乌桓的粮食压力少了些许。
张氏的聘礼很厚实,不比他给的牛羊马差,甚至可以说这些聘礼远远超过了嫁妆的价值。
不说其他,这些精挑细选的匠人就可以丰盛张启领地中的百业,等到学徒足够多并且出师,东北这片土地上,张启是可以做到自给自足的。
虽然陆木明确表示过不需要冶铁匠这种会让张毅承担风险的匠人,但这批匠人名单中,张启还是看到了冶铁匠,而且数量还不少。
虽然论炼钢技术,张启甩了这个时代几条街,但冶铁匠也是有他独到的技术的,比如张启目前还是空白一片的铸币技术,有了这些冶铁匠,张启便能让自己的麾下拥有货币体系,而非看不见摸不着的工分制度。
工分虽好,但真能让一个地方发展起来,还是需要货币,货币的重要性是无法取代的,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将自己的货币成为主流,这样一来,在一些事情上,他能够拥有主动权。
不过这个在目前还不在第一序列上,看了几遍聘礼清单后,张启热情的将张婵邀进了王帐。
汉代女人的地位不低,有诸多皇后皇太后打过样以后,她们除了没有继承权以外,其他的身份地位有时候不输男人。
所以这次张毅让张婵过来下聘礼,顺道还要交换生辰,挑选吉日。
这些张启完全不懂,所以便交给了陆木。
三日后,青花与张广的吉日定在了十月二十日,之所以这么快,一是张毅对汉朝的信任度直线下降而选择给张启押上重注,二是如果不快点,等大雪落下,他们的婚事就要拖到明年了。
对此张启自然是接受的,青花早一日进入太守府,织网就能早一日深度渗透辽东。
所以在双方都有别样心思的目的下,两人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作为张启的‘妹妹’这件事对乌桓鲜卑已经辽东都不算小事。
有喜事自然就要有赏,乌桓的粮草压力已经很大了,所以张启没有在食物上下心思,而是选择给予工分。
这些工分虽然对原本就归属乌桓鲜卑的牧民来说并不重要,但是却让新进的俘虏们很是开心。
工分的多少决定了他们时候恢复普通人的身份,所以每一个得到赏赐的都对青花送上了最真挚的祝福。
时间一晃而过。
天气一点点的变冷,在十月二十日的前七天,张启将青花送上了张广远道而来的迎亲车架之上。
随着一声声空明的牛角长号。
一百五十骑全副武装并且甲胄被擦拭的闪闪发光的NPC士兵分成了两列走在了迎亲队的两侧。
无声的骑士配上肃穆的甲具这无一不在表明这些骑士的强大。
此举是在告诉张氏,青花不是无根浮萍,她的背后有着一个实力强大的后盾。
迎亲队离开了,踏上了前往辽东的路程,路途远但张氏还是选择迎亲,提前七天来,是他们能最快从乌桓赶回辽东的时间。
一路上的奔波是少不了的,不过青花跟随张启征战惯了,这点小场面完全对她没有任何影响,要不是新娘不能走出车架,她还能表演一下一日疾行三百里。
七日后,迎亲队抵达了辽东,作为送亲队的一员,张启也在其中,婚事吗需要娘家人在场,张启虽然可以有很多‘妹妹’,但他却不需要多出一对父母。
这次来除了作为新娘长辈接受新郎跪拜以外,他还有一些事情要与张毅商量。
既然骑砍世界的第纳尔收入已经无法满足目前快三十万人口的领地,那商贸就必须提上日程。
在鲜卑的农田下一次收获以前,通商成了张启最优先的选择。
他能提供的商品不多,寄以希望的白酒并没有受到汉地权贵们的喜爱,相比火辣口感的白酒,这些贵族们还是更倾心黄酒果酒。
这些早在织网借助商人身份向内陆渗透时就传回了乌桓。
白酒的市场做不了,但糖稀跟食盐却大受喜爱,骑砍世界的盐矿能产出精细的精盐,而糖稀更是因为甜这一个特质就迅速火遍了整个右北平。
(本章完)
159,缓称王
大婚当天,张启以娘家长辈的身份接受了张广与青花的跪拜叩首。
随着夫妻对拜,送入洞房后,张启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瞥了一眼陆木,后者便悄然离去。
迎亲队算上NPC一共三百人,其中有一百多人是张启给青花安排的人手,那些人拥有足够的经验,以及清白的身份,上次劫掠无虑县城周边给张启带来了许多辽东籍贯的汉民,这些人的身份是绝佳的掩饰。
陆木的离去自然就是去安排这些,将织网留在辽东的人与迎亲队中的人进行调换后,这一百多人便悄无声息的成为了襄平附近的汉民。
至于张启自己,此时的他已然出现在了太守府的内院,招待宾客的张毅满面红光的坐在他的对面。
两人把酒言欢。
“启啊,若是汉朝中也有汝这等绝佳的将领那可就太好喽,可惜,汉朝立朝七十载,却羸弱了七十载,唉。”
说罢,张毅看了一眼张启,随后举杯满饮。
对于张毅话里的深意,张启稍微品味了一番就明白了过来,这老家伙是对汉朝失去了信任,怪不得这么急着嫁女儿,也是自己没同意罢了。
不过姻亲关系还是结成了,这种自古有之并且有着不错反响的联盟关系让两人的话也敢说的更露骨了些。
张启笑了笑,举杯与张毅砰了砰:“吾妹嫁于太守之子,今后启到是要叫太守一声叔父了。”
“哈哈哈,如此有何不可,对于自家子侄,老夫可是大方的紧呐,启有何想要的说与叔父听,叔父这就给你办了!”
或许是酒意,张毅有些豪言,不过他的眼睛却明亮的看着张启。
“笃笃——”
张启随意的寇了寇桌案,随后缓道:“正有一些琐事需要麻烦叔父,吾想打通从辽东前往长安的商路,不知叔父可有办法?”
“此事不难,张氏有现成的商路,无论是单于庭还是长安城,张氏的商队每年都有往来,老夫让管家为你安排即可。”
张毅随意的挥了挥手,这是实话,对于一个经略辽东许久的大族,商路对他而言并不算难,要不然张氏怎能有足够的财富将辽东军悉数掌握在手。
张启道谢,随后又问:“冬日即将来临,不知叔父可能帮我收购一批粮草,您也知道,我那的人不少,最近吃喝有了些问题。”
下聘的人,迎亲的人皆去过乌桓,所以张启相信张毅绝对知道他那的情况。
“有所耳闻,启乃大才,短短时间内居然聚民数十万,老夫早已想到了,张氏商队现在应当在各郡筹措粮草,月余后能送去乌桓数十万石,替你解解燃煤。
不过”
张毅说着意味非凡的看了一眼张启:“听闻启在乌桓建城,不知此举是何用意?”
张启笑了笑:“匈奴凶矣,若无城墙之便,我那所聚的穷苦之人可就完全暴露在了刀兵之下,不怕叔父笑话,我这人从小心善,最见不得人间惨剧了。”
“哦,那启可要将城墙建的快一些了,听闻那左王两部如今可是暴躁的厉害,大幕以东的部族最近可是水深火热啊。”
张启挑了挑眉:“是嘛,那我可要小心一些了,唉,夜以深,侄儿也不打搅叔父休息了,先行退却。”
张毅呵呵站起,将张启送到了门外:“老咯老咯,身子骨比不得年轻人,那批粮草叔父会尽早让人送去乌桓的。”
张启点了点头,一边走一边装作愤恨的说道:“叔父大才,如今也正值壮年,可惜汉帝无眼,若启为汉帝,叔父怎的也是王侯也。”
“哈哈哈,启怎可如此说,老夫可没那份才能。”
“叔父无需菲薄,启相信会有那一天的。”
随着张启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廊拐角,他的最后一句话也传入了张毅的耳中。
背着手,张毅在门外站了许久,望着皎洁的明月,他抚了抚长须:“王侯嘛”
——
次日,青花跟着张广给张毅与其夫人奉上了茶。
在张毅乐呵呵的接过后,他将一个木盒递给了青花:“今后便是一家人了,汝与广儿好生过日子,有何需要与婵儿,阿母甚至与老夫说都可,千万不要把自己当成外人。”
青花娇羞的点了点头,唤了一声父亲母亲后便去其他院子中见礼去了。
张启宅院,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后,他便唤来了陆木。
“君上。”
张启点了点头,在女兵们的服饰下洗漱。
“传信回乌桓,让那些密探商人停止在草原上的活动,只留探查消息的织网,另外,让密探商人们尽数来往辽东,将乌桓的糖稀,食盐带上,跟随张氏的商队前往中原以及单于庭。”
“诺!”
陆木领命而去,昨晚张启与张毅交谈到了深夜,回来时早已困顿,不过醒来后,他还是第一时间就明悟了昨晚张毅的提醒,左王两部看来是在大掠草原。
至于什么时候会翻越大兴安岭来到东北平原,张启想今年是不会了,大雪之下人人平等,伊稚斜跟於单还没有傻到这个地步。
不过该探查还是得探查,胡水这次劫掠了两王的部落,让密探商人们提前返回了乌桓,消息的打探上面迟缓了一些,不过也是因为这样,密探商人们才正好与两王的军队擦肩,得以无损返回乌桓。
洗漱完毕,张启穿戴好了衣物来到了院落之中,张毅昨晚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但还不够,对于这些大族,张启明白的很,再他没有全然的把握入主辽东前,他不会透露任何明确想要称霸的意味。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明白了张毅的想法,几天后,张启与青花见过一次后,便离开了辽东,归途上,密探商人们已经组建成了好几支商队,张启与他们碰了一面,虎贲与鹰击的兵卒已然回营,他们这次是跟张氏的商队走,用不着精锐护卫。
“尔等在外都知道该怎么做吧,吸纳那些贫苦之人,将织网的据点建立,一年内,我要看到一个横跨五郡的情报网络。”
“为君上!死得其所!”
密探商人们眼神火热,伴随着车痕的深远,他们踏上了路途,而张启他们也策马扬鞭回到了乌桓。
(第二卷完。)
(第三卷,横空出世山海关!)
(本章完)
160,养匪壮名
时光悠悠,又是一年秋冬去,万物萌芽。
乌桓城内,三米的城墙厚实却低矮。
十数万的劳力赶在大雪之前浇筑出了内外城墙,如今这些城墙都以养护好,除了上面露出半米来高深入混凝土之中的竹笼有些碍眼外,已然有了坚墙的样子。
张启回到乌桓后就打造了数千根四米来长的铁棒,通过敲击这些铁棒震动让混凝土均匀分布,数千根的铁棒消耗不少,不过好在这些东西是可以反复利用的,即便今后不需要了也能融化在造其他。
距离张启回到乌桓已经过去了数月,如今已然开春,天气回暖,冰雪消融。
去年的冬天乌桓鲜卑都很好,没有人冻死,也没有人饿死。
张毅答应的数十万石粮草如期而至,加上鲜卑那边源源不断运来的豆腐,豆粉以及鱼肉,乌桓这边二十万的人口成功挨过了冬天。
天气已然回暖,冬季里无法做的事现在也陆续的开始了。
内外城墙搭建围挡,用原木固定,中间的泥土墙面,无数人正用健马拖着石碾来回碾压。
一切如火如荼。
不过比乌桓更热闹的是大兴安岭,万物复苏山中的猛兽自然亦是。
鲜卑乌桓抽调牧民组建狩猎队伍,沿途将大兴安岭之中的猛兽狐狼射杀,部落里的牧民得以安全,野兽身上的皮肉也能满足日常所需。
虎贲鹰击两军归营,乌桓的守备力量大增,不过张启并没有就这样闲着他们,随着王犁被他从鲜卑调回,两军便轮番前往东北以东,大肆劫掠扶余与肃慎。
相较于匈奴汉朝,这两支有些太好欺负了,要不是人少又分散,他们想必会早几十上百年消亡。
虎贲军已然出发,携带了足够的粮草,他们不在东北平原上撒野小半年是不会回来的。
而乌桓中,随着骑砍时间的三千幼童长大,张启带出千人后,整个乌桓便步入了正轨。
信鸽南飞,训练了骑砍世界的好几年,冬天时张启将鸽群从骑砍世界带出,形成家园意识,随后便在辽东与乌桓建立了飞鸽通信网路。
有了信鸽的帮助,张启这边对情报的获取更加快了一些,下一步则是让这些信鸽顺着织网的脚步逐渐蔓延至整个边塞五郡。
船坞早已经建造完成了,依托东北水系的便利,各种材料的丰富,再有两三月的时间,第一艘三桅帆船就要在外界问世了。
不同于骑砍世界的船坞只有三百人,张启对海船寄以厚望所以在船匠们出来后,他便组织了三千多人前往船坞学徒打下手。
因为没有人藏私,所以这些学徒们在半年里进度飞速,用杨迪生的话来讲,就是他们已经可以自主制造适应江河流域的中小型船只了。
这也是好事,有了中小型的江河船只,捕鱼会更加的方便,东北这么大的水系又只有不到五六十万的人口,这些流域之中的渔获资源多的想都不敢想。
万事只等流域中的坚冰融化,那时海船入海,江船捕鱼运输,一切都在向着张启计划中的蓝图行进着。
辽西。
“裨将,我们该回去了吧,出来都快小一年了。”
游弈军六千人马劫掠了一处辽西村镇度过了寒冬。
从六百发展到了六千,胡水在这小一年里收获可谓丰富。
除了兵马,还有财富,凶名。
对于这么一支久桓与辽西的悍匪,辽西上下想不知道都不可能。
但他们又能怎样呢,打又打不过,就算打得过追又追不上。
没办法,辽西各县只得花钱保平安。
如此一来,胡水他们的凶名更甚。
撕咬着一块羊肉,胡水抹了抹满脸的油脂:“回去?还不是时候,我们这些时间里积攒下来的凶名对君上来说可是绝佳的声望,再等等,我已经让弟兄传信回乌桓了,只等君上携大势而来,那才是我们回去的时候。”
刚才问话的校尉点了点头:“裨将就是裨将,想得远!”
“哈哈哈,兔崽子滚一边去,还敢调侃我,来来来,陪我练上一练!”
说罢,胡水直接将羊肉扔给了一名普通兵卒,在后者大快朵颐的声响中,胡水举刀与那校尉练了起来。
这么些时间的在外漂泊,游弈军的训练胡水也没落下,如今那些新加入的草原人在这么些人的操练下也像模像样了。
乌桓。
收到胡水消息的张启不厚道的笑出了声,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从来不干人事,现实将左王两部洗劫一空,如今又在辽西占地为王,好家伙,天生就是个干劫匪的人才。
笑过后,他轻声呼唤道:“来人,让鹰调集千人兵马随我前往辽东。”
“诺!”
王帐现在不叫王帐了,冬季的几个月乌桓的人也没闲着,混凝土因为天气的缘故无法动工,但是木石建筑却没这方面的影响。
一座座木石建造的房屋坐落在曾今属于乌桓王庭的位置上,鳞次桎比坐落有致。
而其中最雄伟的莫过于张启的住处了,各种装饰将这座木石建筑镶嵌的华丽非凡,其中家具都是匠人们废了好大的心思打造的,只求让张启用的舒服。
门外响起一声‘诺!’
不多时,女兵带着一块令牌回来,高举过头顶躬身递到了张启手上:“鹰将军得令,正在前往校场,四刻钟后即可出发!”
张启嗯了一声,将令牌收回,他的眼睛没有离开手中的竹简,张毅去年给他送了大量的书籍,虽然他都让骑砍世界的人抄录在了纸上,但不知为何,他就是喜欢捧着竹简看。
三刻钟后,女兵小声的叫醒了张启,后者起身放下竹简,随后便出了门去。
千骑卷云,踏着白雾来到了辽东。
长城的守卒早已熟知了张启的身份,他们本就是张毅的辽东军,自是不会阻拦张启。
不过他们也没开隘口,而是睁一眼闭一眼的看着张启等人用木板跨越了长城。
张启呵呵笑了几声,随后让人留下了几坛子白酒,辽东靠近东北,冬季的温度也不高,这些长城守军,每天都冻得直打哆嗦不愿离开火堆。
留酒已经成了张启的习惯,别小看这小恩小惠,总有一天,他也能发挥出他的作用。
(本章完)
161,骑将
跨过了长城,张启等人在一众长城守卫们的注视下离开了这里。
而那些他们留下的白酒,很快就被边军给瓜分了,烈酒不适合内陆那些尊贵的老爷们,因为口感不好,但是火辣的刺激以及入口后浑身发热的感觉却在冬季的边军中深受喜爱。
边军苦寒,镇守边塞的士卒再一定程度上待遇都是不错的,就张启的了解,这些守卫长城的兵卒一月能有四十公斤的口粮,以及每月一百二三到两百钱的军饷。
这远超普通的百姓,一个兵卒每月的口粮省着点几乎能养活两三个人,他们干的就是这个刀口舔血的活,收获大,但遭受的危险也大。
当然,口粮与军饷都是汉朝规定的,各边军士卒究竟能拿到多少,全看他们的领导者当不当人。
过望平,西进辽阳,张启他们马不停蹄,他与张氏结为了姻亲,虽然属于盟友,但该通传的消息也是要的。
两伍游哨转道向南赶往襄平,他们是去给张毅递交张启他们的来意的,收到了信件,张毅自然是同意,张启他们来是解决占地为王的草原贼寇,再说他们的目的是辽西,只不过是从辽东借道罢了。
浏览完了信件,张毅将自己的太守令以及帛信抵还给了游哨:“启此举大善,若人手不足,可拿老夫令信于无虑借兵。”
“感谢太守。”游哨恭敬一礼,随后便离开了太守府,马不停蹄的追赶张启等人。
游哨们的马都是六代马,在速度上有着不小的优势。
等张启他们抵达无虑县时,游哨们也到了。
“君上,已将消息转告了辽东太守。”
张启伸手接过了游哨递上的东西,笑了笑:“行了,我知道了,修整一下,入辽西郡。”
略微的修整,张启的千骑再度奔波,沿途所过城镇乡所皆有认出他者。
“是张将军!看他们的方向这是要去辽西郡啊。”
“什么张将军?”
“你不知道?”如今辽东不知张启者简直就是人们眼中的异类。
所有的辽东百姓都在暗中的大手推动下知道辽东之所以会在这次匈奴寇边之中果全,全依赖张启的几次战果。
“张将军你都不知道,你是从其他郡徙民过来的?”
“我跟伱说啊,这张将军可谓是边郡第一将,成名之战以五百悍卒野战败敌万余匈奴,第二战,万骑冲阵十万匈奴大军,大胜!如今辽东能有如此安宁的日子,可全依赖于张将军的神威!”
“是啊。”
“说的没错!”
每当乡里乡间有人谈论张启并夸赞时,他的周围都会出现一批是啊没错党。
与此同时。
辽西郡。
在张启出乌桓前就有游哨提前而来,如今胡水已然知晓,他也是聪慧之人,在游哨到来后就立刻动兵向辽东的方向劫掠。
只不过这次,他劫掠的速度很慢,而且专挑大族所在的地方。
小一年的辽西生涯不是白待的,辽西郡现在各个大族的分布地址他心里清楚的很。
就这般烧杀抢掠了几日。
这一天,胡水照例带着游弈军展开了劫掠行动。
就当他的屠刀挥像一名被吓破了胆的乡勇时,一只力道十足的箭矢飞来,磕开了他的刀刃。
旋即,马蹄声如雷,千骑卷云冈。
“杀!”
喊杀声震耳欲聋,让那些哭喊中的乡民都愣在了当场。
不过很快,他们脸上狂喜之色难掩,因为他们看到了一面旗帜,阳光下,银底金边,‘启’字大旗苍劲有力。
“是张将军!!”
“张将军来了,我们有救了!”
一些乡民不知道张启,但并不妨碍他们受到鼓舞,生的希望出现了。
而胡水掩面遮住了自己差点笑出声的嘴角,随即暴喝:“什么张将军,李将军的,汉军皆是土鸡瓦狗,崽子们!
杀敌!”
“哈!”
游弈军也同时暴喝出声,随即六千骑冲着张启千骑的方向而去。
张启挥舞着小旗,带着千骑鹰击军且战且退,双方打的好不热闹,以至于让此处乡民目瞪口呆。
他们何时见过如此战事,以往的汉军可都是依托城墙而战,哪像张将军这般令行禁止,一军宛如一人。
战场越打越远,直至消失在了乡民们的眼中,乡民里,十几个刚刚高声呼喊的人悄然隐匿在了人群里,不难看出他们就是织网的人,早在几月前,织网便已经渗透进了辽西,草原的寇边给张启带来了许多身份籍贯,所以这些人在本地村民的眼中都是徙民而来的。
张启在辽西也有一些声望,织网暗中的推动让张启在辽东的战绩很快就在辽西传开。
不过辽西被寇边的草原人迫害的太过厉害,所以效果没有辽东那般响烈。
一处密林。
六千游弈军正与以前鹰击酣战在了一起,只是如果有人在这的话就会发现,这两支军队的人竟无一人使用刀兵,全靠手脚在进行接战。
而在这些接战士卒的正中,胡水单膝跪在地上,抱拳行礼:“游弈军裨将胡水,见过君上!”
张启哈哈大笑:“哈哈哈,你小子可真有当劫匪的料,起来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胡水锤了锤胸口:“为君上,死得其所!”
旋即也大笑了起来。
很快,战场上,游弈军的人虽多,但除了六百精锐其他的都是胡水在这一年之中逐步吸纳的草原人。
虽然经历了同样的操练,但毕竟不是生死搏杀,他们渐渐地都在习惯结阵而战的鹰击军面前落入了下风。
这并不奇怪,从游弈军建军之初,他们就是一支在马背上的弓箭手,如今弓箭不许用,他们的战力自然就是锐减。
渐渐地,战场上的喊杀声小了下去,众多新卒围城了一圈看着场中他们的将官正与鹰击军中的将官搏斗。
叫好声一片。
最终,鹰击军以七十还站在圈内的微小战果取得了胜利,这一场张启自家兵卒的交锋落下了帷幕。
整军。
张启在众将士面前将胡水升调为了杂号将军,号骑将。
他是张启麾下几名将军里第一个升至此的。
游弈军们荣辱与共,这是张启麾下将士们的特质,从训练之处军队就是一个整体的概念就已然灌输。
不过张启也没忘记他们,该赏赐的依然赏赐,只不过想要落实,得等到他们返回乌桓。
整军过后,张启让鹰击军将三千游弈的手臂捆缚,随后胡水带着剩余的三千仓皇而逃,逃跑的路线依旧是辽西。
带着三千捆缚双手的‘俘虏’张启回到了之前的那个村落,将劫掠的财富送还,随后在众多仰慕的目光中,他带着这些人追赶奔逃的胡水而去。
追逃的声势可谓不小,以至于半个辽西都知道了那支凶悍的胡匪如今已成丧家之犬。
张启在辽西的声望开始大涨。
而追着追着,他们就出了长城,从辽西长城出来后,张启千骑整合成了七千骑,就燕山之下转道,返回乌桓。
(本章完)
162,上善若水
回到乌桓,胡水被新起的城墙吓了一跳,这个时代修城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劳役,历年都有新建城墙的役民死亡。
也就是张启,有着水泥的帮助,他才能将城墙的修建进展的如此迅速。
而进入如今已然有了三米来高城墙的乌桓城后,张启下的第一道命令就是‘扩军’。
凭借着对汉匈这段历史的粗略认知,他知道接下来的两三年,是难得的宁和日子。
虽然匈奴对汉军的报复依旧,但却没有了一开始的那么激烈。
趁着这段时间,张启也要大力发展一下自身。
草原畜牧业发达,但牛羊需要不断的游牧才能获得生长。
这需要的土地就变得很大了。
所以,为了能多出一些产出,张启将目光放在了猪身上。
养猪是可以的,但前提是人能够吃饱,这样才有养猪的本钱。
所幸张启麾下已经将吃饱这一条做到了,去年收割的大豆直到今年都还有存于,而今年,鲜卑三十万亩的田地有十万亩种上了高粱,十万亩种上了南瓜,还有八万亩的大豆种植以及两万亩的其他种植。
如辣椒,大蒜,以及一些张启在骑砍世界中发现的各类蔬菜。
大蒜张启种植的较多,大蒜素虽然不好提取,但关键时刻可以保住一些人的性命,而农药的制作需要专业的知识,张启不会,手底下的人也没研究出来,所以大蒜捣碎混合水用做杀虫也很是好用。
骑砍世界中,高粱的种植已经被玩出了花来了,这是张启第一个决定种植的主粮植物以及经济作物,所以骑砍世界中的那些人对高粱也很重视。
如今的高粱经过了几十代的更迭,现在已经有了甜高粱,糯高粱,跟普通高粱的区别。
其中甜高粱无论是用来酿酒还是制糖都很是好用,而糯高粱则全权服务与酿酒,普通高粱不用说,是主食。
南瓜本身就是高产作物,而且不仅人能吃,用来饲养猪牛羊等家畜也是上好的饲料。
说到饲料,鲜卑那边已经开始用制作豆腐后剩余的豆渣来充当牛羊的精饲料了,发酵晒干后的豆渣在一定程度上,却是让牛羊长肉的更快了些。
豆类天生就是多面手,所以张启才会将大豆也划在必要的种植作物上面。
种植期间能肥地,茎秆是青储,收割后能充饥,无论是豆腐,还是豆粉,如今都成为了乌桓鲜卑的喜爱之物,豆腐入口软滑,吃法多样,而豆粉无论是煎饼或者制作糍粑都有着不错的味道。
除却这些,张启也把豆油放在了必要的研究里面,骑砍世界还有两千多人,用来做各种研究是性价比最高的做法。
豆油榨取不难,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豆油榨取出来之后总有一股怪味,张启以为是榨取的环节出了错误,所以便组织了骑砍世界一百多人专门研究榨取机。
榨取机更新迭代了十数次,但豆油榨出来后该有怪味依旧拥有怪味。
即使张启在怎么不了解豆油,此刻也知道了怪味是豆油本身就有的,并非榨取机的缘故导致的,无奈,豆油暂时无法作为食用油使用,只能充当灯油。
日子就这么充实的过了下去。
开春后,织网密切注视着左王两部,一旦他们有东进的苗头就会立刻传信回乌桓。
而乌桓也在积极准备着,城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天天变高,若不是混凝土需要养护,以这些熟练的建筑工人,两个月的时间将城墙浇筑至十米也并非不可能。
可惜混凝土需要一段时间的凝固,这导致如今的内外城墙只有六米,只有堪堪边郡县城城墙的高度。
而为了跟上乌桓水泥的消耗,鲜卑那边再起了四座水泥窑,如今五座水泥窑日夜吞吐,可算是与乌桓建城的消耗持平。
除了城建,张启麾下三军也进行了扩编,游弈从六千人扩编到了八千人,战力最强血性最勇的虎贲如今坐拥一万,而鹰击军,在鹰的军令状下也进行了大面积的募兵,如今兵员一万两千余。
三十万的人口,张启征募了三万的军士,这些都是脱产军卒,十比一的比例虽然压力不小,但还能维持。
五月初。
东北三江之一的嫩江支流。
一艘大船悄然入水。
船坞码头上。
张启欢呼着,在他的欢呼声下,周围的三千多船坞工人也一同爆发出了热烈的呼喊。
他们欢呼的是船坞的第一艘船下水了,这对他们来说是工作上的一道里程碑。
而张启欢呼的则是那一种种高产作物,以及这个世界的财富正在源源不断的向他飞来。
欢呼过后,张启亲自登上了帆船,杨迪生以及一些船匠陪同,帆船顺游而下,对于水系图,船工与织网们早已摸查的熟门熟路,随着三帆落下一帆,帆船的速度快上了一截。
而随着三帆全落,张启第一次在这个时代有了速度的这个概念。
不过毕竟还是在江河之中,水网的变化千奇百怪,在享受过一次飚船后,张启便下令升起了两帆,只留一帆进行操作。
船头上,张启背手望着滔滔江水。
杨迪生就在他的身侧站着。
“大浪淘沙啊。”
望着江水良久,张启幽幽叹到。
“我想,即使等我们皆入了土,这山川水流依旧还是如此吧,以不争而争才是这世间最可怕的。”
杨迪生侃侃而谈,他除了研究三桅帆船,其他的空闲世间都在阅读张启让人抄录过书籍。
张启没有回头,依旧望着流水:“他们不争是因为他们无法争,而我不争,就是让这大好山河流落,哲学我不懂,也不想懂,迪生啊,帮我挑一些机灵的船工出来,我要让他们去完成一个艰巨的任务。”
“遵命,我的主人。”
杨迪生弯腰抚胸,默默退去。
船头上,张启呢喃:“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话是好话,但是这大世!”
“我争定了!”
(本章完)
163,海事
帆船停靠在了距离乌桓城三十里地外的一条大河之中。
在往下行驶就要进入辽东了,顺着辽河而下,即可出至渤海,黄海。
水路的便捷不是陆路可以比的,以往张启纵马,从鲜卑到乌桓全速也需要一天的时间,而坐上了帆船后,短短几个小时就已经抵达了乌桓之外。
船匠们熟络的将帆船下锚停靠收帆。
这条船在海船中也不算大,满载人员与物资的话可以承受将近四百吨的样子。
船有四层,最上层的甲板,下一层为住所,下二层与三层皆为物料的装运舱。
而且下一层两侧有开口,这是张启特意嘱咐的,虽然他不会铸炮,但却可以加装床弩。
船匠们选择的靠岸位置平坦,在铺上几条长木板后,张启便下了船。
看了看四周,张启问向身旁的杨迪生:“这个位置建造码头如何?”
杨迪生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招了招手,几名从骑砍世界出来的船匠便跑了过来。
“去勘探一下周围,如果地形合适就选址新建码头。”
船匠们冲着张启与杨迪生拱手应诺。
他们外出去勘探了,船上的其他人也陆续将张启等人的马匹给牵了下来。
第一次坐船,越野马很不喜欢,脚踩到陆地后连忙跑到了张启的身后不停的打着响鼻。
张启哈哈大笑:“好了好了,第一次总会不习惯的,以后次数多了就好了。”
在张启的安抚下,越野马渐渐安静。
不多时,那几名跑出去的船匠跑了回来。
“君上,管事,此地地势合适,可以修建码头。”
“好,辛苦了。”
张启摆了摆手,望向了杨迪生:“走吧,先回乌桓,我让胡玲他们派人过来。”
杨迪生点了点头,骑上了另一匹马,两人加上亲卫女兵疾驰而去。
而留下来的那些船匠们纷纷拿出工具,开始清理附近的地面。
三十里的距离不算远,骑马很快就到了。
“君上回来了,拉起吊门!”
负责登高警戒的民兵们老早就发现了纵马的十几人,连声高喊。
虽然现在城墙只有六米来高,但相应的设施已经在修建了,城门的位置此刻用的是吊门顶上都没封顶,靠着一些滑轮组斜拉式的收放。
哐哐哐的。
城门放下的动静很大,离城门近了,张启他们的速度也就缓了下来。
进到城门处,张启直接翻身下马,守卫城门的民兵老道的上前牵过众人的马匹。
此刻乌桓城里到处都是劳作的工人,骑马而入有些不安全,容易造成踩踏,现在的施工重点是城墙,城内的道路还没开始修建。
一边走,张启一边道。
“让胡玲来城主楼见我。”
一旁的一名女兵站立原地领命。
而张启等人则继续朝城内走去。
“君上!”
“见过君上!”
“君上安康。”
“主人。”
“.“
一路上,见到张启的乌桓城百姓纷纷行礼,张启也微笑的点头。
一直朝前走了两三里路,张启才回到自己日常办公的城主楼。
回来没多久,胡玲她们也到了。
“君上!”
几人恭敬的来到了大堂正中的位置站立,张启微微颔首,走到了上座坐下。
“组织千名劳工前往城外三十里处的河边修建码头,物资以及工具也一并送去,白星,你亲自带着人去一趟。”
一名亲卫女兵拱手应诺,她是青花嫁人后那其安排过来顶替青花日常工作的。
名字一开始叫什么张启不知道,但是现在叫做白星。
吩咐完胡玲他们,张启又将目光看向了杨迪生。
“坐吧,你们去给我弄壶茶水过来。”
杨迪生坐下,几名女兵就去冲泡茶水。
茶叶是从大兴安岭摘的野山茶,揉制发酵后又进行过擦锅,是符合张启印象中的绿茶味道。
茶的好坏他品尝不出来,但也逐渐习惯了看书时就着茶水。
淡淡茶香很是清新,张启与杨迪生一边品茶一边谈论。
“让你找的机灵点的船匠找好了吗?”
张启侍弄着茶杯,白皙的釉面光泽亮丽,这是瓷器而非陶。
“不知主人要多少机灵的船匠,这次陪同我们过来的两百船匠中,我挑选出来了三十多人,有与我一样从神国出来的,也有半年多前招收的学徒。”
“三十多人?够了。”张启握着茶壶的把手,冲烫这一个瓷盆中的茶杯,随后用竹制的夹板将滚烫的茶杯夹了出来后,给杨迪生倒上了一杯热茶。
“尝尝,这种茶现在可只有我有,世间独一份。”
将茶杯推到了杨迪生身前,张启继续道。
“将这三十多人编入军中,我会让王犁与织网抽调千人出来进行海上训练,最后选拔二百七十人,组建一队三百人的海军。”
“这些天伱也别去管理船坞了,我看的出来,少了你他们也能运转的开,最近辛苦一下,帮我训练出一批合格的水手,我要在三个月内见到成果。”
杨迪生端起了茶杯轻嗅,茶叶的清香很快就征服了他。
“主人可真会使唤人,我可是从工程学院毕业的高材生呐,不过谁让这是主人的命令呢,迪生遵命。”
轻酌一口,略苦的口感让杨迪生皱了皱眉头,不过随之而来的回甘又让他皱起的眉头舒展。
“还是主人会的多,这茶是个好东西,主人可要赏赐我一些才是。”
“少不了你的,训练水手期间也要让他们了解船体的结构,一旦在海上发生危险也能有足够多的人进行抢救。”
“明白。”
“这些时间也要准备适合远航时盛水的容器,蒸馏设备也需要备上一套,一旦无法及时获得补给,还能依靠蒸馏器短时间内获得淡水,这三百人算是先驱者,他们要面对的危险是巨大的。
所以,你要想办法让他们提前适应一些危险,比如缺水,少食,迷失方向等一些列应对海上灾难的训练,远航我们算是第一批人,没得作业可抄,所以!
一定要下足功夫!”
海洋航行在张启心中是重中之重,所以他一再嘱咐还是充满了担忧。
而看得出张启心思的杨迪生此刻也摆正了态度。
站起身恭敬的保证道:“一定完成主人的吩咐!”
(本章完)
164,风雨欲来山满楼
“可惜柠檬虽然是本土植物,但却生长在云南以及南方的沿海一带,要不然有这种东西在,也能让淡水得以长时间的保存。”
作为现代人,张启自然知道柠檬可以保水还能防止坏血病的出现,但可惜,目前云南对他来说可谓是鞭长莫及,还无法得到这一航海利器。
“要不让人去找找酸橘,毕竟都是一个属的,应该也能起到点效果吧。”
张启略微的思索,杨迪生已经离开了,他带着张启的令信前往了军营挑选人手。
走的时候,还向张启讨要了几斤茶叶。
“白星!”
“属下在。”
“带两队女兵去一趟林子里,找找有没有一些生长的野枳树,都标记下来。”
“诺!”
相比起青花的雷厉风行,白星也不遑多让,都是在草原上成长起来的女人,她们的骨子里就有一股天然的野性。
而且这么长时间的军事化训练早就铸就了她们一身的武艺,刀兵,剑戟,弓马娴熟。
一开始训练女兵完全是因为张启手底下的人手不够,等到后来人手足够了,他又不想这些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战士白白浪费,于是又让她们组建了医疗队。
后来医疗队的成功让张启手底下的伤亡率大减,也让这些女人在这个时代多了一些立足之本,现在的张启军中,这些女兵们的威望可不小。
虽然单论战力,男兵们能击垮她们,但是却没有人真的敢对她们出言不逊,人都是惜命的,对待这些能够将他们从生死边缘救回去的娘子军,张启手底下的男兵有着这个时代少有的谦逊。
一连几天。
海军的选拔如火如荼,张启的地盘,张启就是一言堂,所有人都是以他的命令行事。
所以杨迪生并没有花多少功夫,便在三军以及织网之中召集了千余人。
这些人可都是各军之中的精锐翘楚,各个身材魁梧。
也就在张启这里,要是放在他处,王犁等人还真舍不得放手。
不过即使这一千都是精锐中的精锐,杨迪生也要在其中优中选优,人与人是有区别的,有些人可能能够适应风浪,但有些不行就是不行。
至于为何还要在织网之中的选人,那是因为懂舆图的基本都在织网之中,织网的建立就是打的情报收集与探查,所以对于舆图是必修的课程。
海图与地图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分,但没办法,总得有人迈出第一步。
选拔结束的当天,张启亲自上到了点将台上。
望着下面那些意气风发的将士,张启立下了重赏:“尔等皆是精锐,但此次吾要的是精锐中的精锐,因为尔等面对的是前人未曾行驶过的未知路。
今日,吾告知尔等,凡被选中入三百者,今后归营起步军候!而军候者立升一级,当为校尉!”
哗。
台下爆发出了一阵喧嚣。
伴随着一声声的‘噤声’号令,这些习惯了听从命令的士卒都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吾知道尔等惊讶,但无需惊讶,吾从未无的放矢过,所以,尔等奋发吧,机会就在眼前,望尔等把握!”
“诺!”
千人整齐一声吼,声音响彻云霄。
三百个名额其实只有两百七十个,张启立下了重赏,这些人但凡有上进者就都会牢牢的抓住这个机会。
而张启也并不会觉得给多了,这次的抽调中调取最多的就是基层的伍长什长,中层的军候只有寥寥几人罢了。
粗略的按照三百个军候算,其实也就是六百个百人队而已,六个万人队。
等他们这次远航结束回到东北,张启难道还消化不了这些军官吗,要知道在他的蓝图里,光是海军的初期建制就规划了两个万人队了,其他的分拣分拣完全可以被地面部队消化掉。
这边的训练如火如荼。
那边寻找可替代柠檬的替代品却陷入了难题。
大兴安岭中没有发现枳树,亦没有找到能够长期保存的水果。
没办法,为了保证航行路上的维生素摄取,张启只得选择最下位的替代品,腌菜。
其实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虽然腌菜的保质期长,但是腌菜也咸,咸就让人需要多摄取水分,航行路上万一遇到了缺水的境地,那腌菜是有可能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的。
经验上的不足只能依靠经历去破解,张启能想的都想了,剩下的只能交给那三百人了。
鲜卑的船坞再次动工,这一次,三千人的船坞开始一次制造五艘三桅帆船,学徒们的技艺精进为船匠们分担了许多。
而在乌桓,帆船也开始了顺游而下,驶入辽东郡再从辽东出渤海。
骑砍世界没有检测出来的风浪抗性在这里检测出来了,效果不错。
张启让这千人全都进入了辽东,有着姻亲关系在,张毅大方的拨了一块地盘给他。
虽然日常的训练让参与选拔的兵卒们叫苦不迭,但却没有一人选择退缩,所有人都卯足了力气,誓要被成功的选拔上。
海上的骄阳让这些汉子们皮肤开始黝黑,风浪中,这些人怒吼着与自然搏斗。
风雨欲来山满楼,就在张启规划好了该如何科学养猪并编写母猪产后护理的时候,草原那边,织网密探传来了左王两部异动的消息。
“这么说,左屠耆与左谷蠡王确有东进的想法?”
张启看着手中传回的信件,沉声问向下手的王犁,鹰,胡水三人。
相同的信件三人人手一份。
没有过多的沉默,王犁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后点了点头:“看调动的方向,他们确有这个想法。”
“来就来吧,我那一万儿郎可都在等着战功呢。”
鹰有些狠声,他素来憎恨匈奴人,从小就是奴隶的他在面对匈奴军上面有着特攻加成。
“君上,要不让末将带着千骑游弈先入草原奇袭后方?
一来可以延缓一下他们的步伐,二来也能搞清楚他们是不是真要东进乌桓鲜卑。”
胡水出声询问了一句,张启想了想问道:“可有把握?”
胡水面露喜色,起身道:“君上放心,末将等人的马快,他们追不上!”
(本章完)
165,密谋
千骑游弈西出乌桓。
从燕山与大兴安岭之间进入了草原。
六代马依旧只有那么多,所以这次,游弈军都是一人一匹六代马,两匹普通的草原马。
如果时间再能充裕一点,那目前正于鲜卑的马场里,那好几万有着五代血统的优良战马幼崽就能完成训练投入使用。
可惜,时间不等人。
虽然派出了千骑游弈,甚至张启还是让胡水亲自带领,但,他却不是要胡水去奇袭的,而是另有目的。
游弈军刚走,张启便直接下令鹰击与虎贲两军奔赴鲜卑,与大兴安岭之中驻扎,以防有可能跨越大鲜卑山的左屠耆部。
与乌桓不同,有着天堑已做防守的鲜卑并没有新建城墙,所以如果真有人从大兴安岭东进那鲜卑就会直接暴露在敌人刀兵之下。
乌桓拥有城墙,虽然现在只有六米来高,但在防守上却是足够了,有过上次攻打望平城墙惨败的经历在前,如果伊稚斜真的铁了心要来,那城墙也会让他知难而退,这也是为什么张启要建城墙的原因。
如果他不仅来了,还不退,还硬要攻打,那张启准备的那些燃烧瓶会教伊稚斜做人的。
而在辽东受训的海军,张启只是用飞鸽传过去了一封待命信件,训练可以继续,只不过从烈度上先进行削减,如有必要,依着帆船的速度,他们也能在十数个小时内赶回乌桓作为一支奇兵杀出。
说到底,左王两部现在只是有东进的苗头,而且如果胡水顺利的话,那伊稚斜那边就不是敌人,单单是於单一部来攻的话,那张启稳如老狗,一点都不慌,将各部安置妥当后,该干嘛就继续干嘛。
前段时间编写了记忆里的一些科学养猪的手册,但毕竟是记忆,无法确认正确性,还需要依照现实条件进行经验补充。
骑砍世界的猪还不错,辽东战役期间NPC士兵们积攒了一批不小的薄雾正在被骑砍世界缓慢吸收着。
为了维持住自己对骑砍世界的掌控优势,张启将这批薄雾全都用来补全猪牛羊了。
两千多头猪牛羊的补全下来,将那些积攒的薄雾消耗了干净。
依着两个世界流速的不同,张启在骑砍世界里开始培育优质的猪牛羊幼崽,如今他已经将一些猪崽牛崽羊崽带了出来,开始在外界施行养殖。
军事,民生目前都开展的不错,那下一步,张启便准备开始推行货币,将经济也发展起来。
东北地大物博,之前刘柴他们就已然勘探出了矿藏,鲜卑那边,铁矿铜矿煤矿的开采每天在继续,除了铁矿被张启隔断时间就送进骑砍世界以外,铜矿与煤矿都一直在鲜卑储存着。
矿脉不单单只一单一矿种出产,每一种矿之中还有着许多的伴生矿种以及衍生矿种。
货币的生产自然是要以合金的形式,光用铜,张启还没有那么阔气。
从辽东送来的冶铁匠们有活了,西汉的冶铁匠对于货币该如何制作那是熟的不能在熟,在盐铁令还没施行的现在,各郡基本上都有自己的铸钱作坊,甚至有些郡县所铸的钱币要比汉朝本身发行的钱币更加的值钱。
——
草原。
经过许多天的疾驰,千骑游弈已然抵达了大幕最东。
如今这里一片凋零。
昔日在这牧马放牛的部落全都消失不见了,水草肥美,但却不见成群的牛羊。
胡水骑在高大的六代马上看着舆图分辨着方向。
在确认了左谷蠡王部曾今的方位后,他继续带着游弈军向前。
马蹄声阵阵,将无数青草踩踏进了泥土里。
呼伦湖。
曾今的左谷蠡王部。
将周边草场劫掠一空,伊稚斜帐下再次有了数万的人口,虽不如曾今那般欣欣向荣,但也算是恢复了生机。
毡房里。
伊稚斜独坐在软塌上喝着闷酒。
上次部落被人洗劫这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道坎,他自幼心气就高,虽然明面上对相当于匈奴太子的於单恭顺,但从心底他可看不上於单,加上上次劫掠辽东时於单先行带兵撤退这一举动,他现在更是对他火大。
“彼其娘之的!你也就是有个好老子而已。”
伊稚斜将酒水灌入嘴中,发着牢骚。
周边能征服的部落他都征服了,贝尔湖周边一片空旷,在想获得人口,要么继续深入往大幕那边去征服,要么就是汉地以及乌桓山后的乌桓部了。
深入大幕不现实,那边是单于的地盘,汉地也不行,现在自己元气大伤,加上那支奇特的汉军,伊稚斜现在对辽东有了阴影。
那就只有去欺负欺负那些东胡狗了。
“大王,有人送来了信件!”
毡房外,一名伊稚斜的亲卫出声道。
“拿过来。”
正在想着该怎么对付东胡狗呢,伊稚斜没好气的吼道。
“谁送来的?”
“不知道,对方丢下了信件说了给您后就走了,外面守备的兄弟没追上。”
亲卫弯着腰恭敬的将布帛送了过去,伊稚斜一把抢过,将桌上的酒壶扔了过去:“行了,我知道了,这是赏你的,滚吧。”
伊稚斜虽然心气高,但在收买人心上面也有自己独到的手段。
亲卫嘿嘿笑着拿起还有半壶多的酒壶跑了出去。
信件刚一打开,伊稚斜的脸色陡然就大变,随着信上文字一点点的蹦出,伊稚斜的气息开始变得厚重。
合上信件,伊稚斜面上有了些潮红,他望着毡房外那名送信进来的亲卫眼神中闪过一抹凶戾的光,不过随之有平复了下来。
自己的亲卫自己了解,识字是绝无可能识字的。
“来人,整备兵马,随本王出去一趟!”
大声令下,很快左谷蠡王部中就集结了万名草原骑兵。
他们跟着伊稚斜浩荡的朝着南面而去,在一处山包前,伊稚斜警惕的让人前去打探。
不过,胡水他们却是直接出来了,面对浩荡的伊稚斜军队,胡水裂开嘴笑道:“尊贵的谷蠡王,可敢上前?”
伊稚斜没有做声,而是等到打探的骑兵回来得知周围没有埋伏后,这才说道:“那你们可敢过来?”
“哈哈哈,有何不敢!”
(本章完)
166,伊稚斜
说着,胡水当真下令与千骑游弈驾马上前,不过伊稚斜想着信中的内容,咬了咬牙阻止。
“让你的人退下,本王之与你谈!”
“如您所愿。”
胡水勒马,随后让游弈军退后二百步,伊稚斜也是如此,万名草原骑兵也向后而去。
不多时,伊稚斜与胡水两人面对面了。
“信是你让人送的?”
伊稚斜问道。
胡水点头又摇头。
“信是我送的,不过我只是为主人传信而已。”
“想必信您也看了,不知大王可有想法?”
伊稚斜眼神一变在变,狠声道:“伱们确定能做到信中所许诺的?”
胡水深奥一笑:“自然,我们会负责解决军臣单于的,而下一任的单于必定会是於单,你只要学学冒顿,还怕坐不上那个位置嘛?”
他的语气悠然,似乎想让军臣单于死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伊稚斜毕竟是左谷蠡王,对于胡水那极具煽动性的话没有选择完全相信。
“那你们想要什么?”
任何事情都需要代价,对方在信中说会想办法让军臣单于死去,而支持他登上单于的位置,办不办得到他先不管,他想知道对方想要的。
“大王做上了单于的位置,偌大的草场就是大王的,而我们,亦想要大王帮衬,为我们拿下辽东至右北平。”
看着已经在思索中的伊稚斜,胡水心中大感君上的洞悉人性,上次只是打过一个照面而已就完全将伊稚斜看透了。
他继续说:“大王信与不信其实并不重要,大王也无需付出什么,您只需要准备着,只要军臣单于死了,您才会知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而军臣单于不死,那大王也没什么损失,今天的事无非就是我们梦呓而已。”
伊稚斜深深的看了一眼胡水,心中的弦反复的被拨动。
他没有说什么,驾马掉头离去,万余草原骑兵跟随着他,往来时的方向而回。
看着浩荡的草原军队,胡水只感觉背后湿漉,好在面上挺住了。
没有答复就是最好的答复,胡水已经知道了伊稚斜的选择。
“走了崽子们,回援鲜卑!”
“呼哈!”
千骑卷云冈,六代马那怪物般的体能让游弈军有着驰骋草原的能力。
伊稚斜。
张启对这个名字其实并不陌生,因为军臣单于死后的下一任匈奴单于不是左贤王於单,而是他。
上次张启之所以没有让人追逐他们,要的就是伊稚斜的野心,如果历史依旧,那么几年后匈奴就会爆发一场内乱,内乱的契机就是军臣单于病死,而伊稚斜击杀於单拿下了匈奴单于的位置。
对草原民族来说,坐上那个位置会选择修养生息嘛?
并不会。
作为一个新上位的领导者,伊稚斜比军臣单于更加需要以威望折服草原各部。
但是威望从哪里来?
答案就是寇边。
伊稚斜的上位表示着历史来到了重要节点。
卫青。
霍去病。
汉武帝刘彻。
这些人开始谱写属于自己波澜壮阔的那宏伟画卷。
一汉顶五胡亦从此而流传。
几日后。
信鸽蒲扇着翅膀停在了张启的肩上。
他在新建的码头钓鱼呢,没想到信鸽直接找上了他。
身边的鱼饵桶中抓出一小把豆粒喂给了信鸽,他直接取下了鸽腿上的小筒。
看完,张启笑了笑,将信扔进了水流之中,懒散的伸了个腰,随后猛然抄起鱼竿,一尾硕大的河鱼不断扭动的身子。
“大鱼上钩喽。”
张启抄鱼的动静将他肩上的信鸽吓了一跳,信鸽扑扇了几下翅膀便飞回了乌桓。
此时的东北水系网中,一艘艘江船正在航行着,这些都是三千学徒的作品,差不多与三桅帆船前后脚的建成的。
江船上满载着物资,从鲜卑运往了乌桓,船上有粮草湩酪,有水泥矿石,亦有奴隶俘虏。
乌桓城中的虎贲军可不是完备的,有那么一支早早的就被张启派往了东北平原之中,狩猎着那些扶余肃慎的族人。
以往要送他们回来虎贲军可要废老大鼻子劲了,不过随着江船的投入使用,现在运送他们就变得简单了。
如今张启的乌桓城里已经有了数千的扶余人,要想将整个东北平原扫清,还不知道需要多久呢。
看来等到解决左屠耆那边可能会出现的危机后,也要多投入一些犁地的军卒了。
一尾大河鱼被送进了桶中,张启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白星,今天的午食是什么?”
张启有些慵懒的问了一句。
“菜方面有炙烤的小牛里脊,还有辣椒炒肉,一些绿菜,主食为高粱水饭,饮品是葡萄汁。”
张启嗯了一声,有一搭没一搭的与白星闲谈。
时过正午,张启用完了午食,白星将一块餐布从地上收起。
剔着牙,张启起身:“绿菜的火候太过了,软趴趴的,下次让厨娘稍微爆炒一下就可以了,走吧,我们回去了,能吃的绿菜还是太少,弄些豆芽出来改善改善.”
“豆芽?!”
张启的眼睛亮了亮。
是啊,郑和下西洋不就是靠着豆芽提供维生素的吗?
只要船上备有大豆,有水的时候培育一些,随培随食,这可比什么腌菜更能保久。
张启拍了一下脑门,这些时间光惦记什么豆腐豆粉了,却把豆芽给忘记了,好在现在也不晚,带回传信给杨迪生,以他的本事,加上张启的些许见解,弄出豆芽来并不困难。
回到乌桓。
胡玲已在城主府等候。
“何事?”
女兵帮张启卸下披风挂在了一旁的衣帽架上,张启坐到了上位出声询问。
“君上,铸币所已经可以动工了,关于钱币的样式,我们打算使用这一种,您觉得可以吗?”
胡玲递上了一张图画,画上有用线条勾勒的钱币模样。
张启看了看,与以后的汉五铢类似,只不过中间为圆孔,对于钱币的样式张启并没有什么意见。
点了点头道:“就如此吧。”
胡玲拱手。
“君上,还有一事。”
“说。”
“工分与钱币的兑换该如何?需要扣减吗?”
“不必,当初设立的工分制原本就是临时代替货币用的,一分换一钱即可。”
“诺。”
(本章完)
167,刘珀伦
冶铁匠们熟悉的依旧是汉三铢秦半两,所以对于货币的设计也是依托于这两种钱币的经验之上。
刘彻今后的推行的五铢钱重量适当,所以张启便直接借来用了。
铸币所位于乌桓,而且就在城中,有城墙的保护,铸币所的安全能有保证。
胡琳离去,开始准备安排冶铁匠制作母版开始铸币。
而张启这边也开始准备发豆芽。
他已经信鸽飞书给了杨迪生,那边也同样开始,双方交流经验。
说到杨迪生,张启想着应该要再补完一个NPC出来了,远航的风险不小,若是没有一个可以百分百相信的人在,张启有些不放心。
让白星拿了一些大豆泡上水,张启闭眼进入了骑砍世界之中。
现在骑砍世界里依旧保持着三千人的数目,上次带出了千人后又带进了千人维持着这个数目,其中男女各半,他们长时间生活在这里面研究劳作,也该在这里成家。
有了家庭,张启对这些人才能够更好的掌控,灵点依托于统兵数,他可没那么多的灵点将所有人都种下种子,而且灵点也不该这样用。
自从上次用农夫补完出了杨迪生,张启就有了在驻军营地里保持农夫数量的习惯,骑砍世界的藏身处,各类匪团并不少见,所以也积攒了一些。
调了一人出来,张启带着他出现在了外界之中。
让可汗亲卫们往草场跑了一趟,猎杀了许多的野牛野羊,待得薄雾数量够了,张启又直接下令他们返回。
灌入薄雾。
跟当初补完杨迪生一样,农夫在茫然中多了一双灵动的眼眸。
外界补完,而后需要回到骑砍世界赋予规则。
张启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补完后的农夫又回到了席隆尼亚。
【自由者·???等级一】
【活:1.控:1.耐:1.狡:1.魅:1.智:1.】
【请为你的自由者规划今后路线。】
【七项属性值中选定一项主要成长属性,今后的成长中,该属性将得到一点五倍的增幅效果。】
早已规划好了的张启直接选择了狡诈路线。
【主要成长方向为‘狡’已选择。】
【请在以下路线里为你的自由者进行规划
侦查(真实),战术(真实),流氓习气(真实)。】
看着技能,张启稍稍犹豫了一会,侦查与战术都在他的考虑之中,虽然两者都可以进行升级,但选择哪一项为主,补完后的自由者就会对哪一项真实技能更加的得心应手,就比如工程大师杨迪生。
思考了良久,张启最终还是决定主选侦查,战术只能凭借技能点去点了,毕竟是要去远航的,对方向的依赖重于战争。
【确认结束,你的自由者将以成为侦查大师的方向成长,请耐心培养。】
浮在半空的农夫落到了地上,后者睁开双眼,谦逊的向张启行礼。
“您忠实的仆人向您问好,我的主人。”
张启笑了笑,问道:“伱是从哪个学院毕业的?”
有了杨迪生打底,张启对他口中的学院多了不少的兴趣,想知道骑砍世界是不是会给每一个自由者都安排一段完整的人生记忆。
“尊敬的主人,我毕业于战争学院侦查系,也辅修过战术以及一些不怎么见得过光的手段。
如果主人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的话,还请将我放在这两个位置上。”
“果然。”
张启微微颔首,这些补完后的自由者都有着一段完整的人生记忆,点了点头,张启出声道:“放心吧,会让你去做你擅长的事情的,这样,新的人生开始,你也该有个新的名字,以后你就叫刘珀伦吧。”
“是主人,刘珀伦听候您的差遣。”
将刘珀伦补完,张启没有第一时间带他出去,第一批的狼崽子里胡一被留在了这个世界帮助张启练兵升级,用习惯了,加之胡一在其他方面也没什么天赋,所以便一直留在这里,现在的胡一已经四十多了,在骑砍世界也成了家,育有一双儿女。
带着刘珀伦去见了胡一,张启让他带着刘珀伦外出清缴劫匪山贼,以及各种藏身处,等到刘珀伦的等级上来了,他才会带他前往辽东的海军训练基地。
回到外界,张启又度过了好几天忙碌的生活。
左屠耆部最终还是翻越了大兴安岭准备劫掠他印象里的东胡鲜卑,只不过有虎贲鹰击两军提前埋伏,他只得铩羽而归。
这次的失利,让於单的实力进一步的衰败,本部主力军折损三千余,现在的他可当不起匈奴万骑的称号了。
这是好事,於单的实力受损会给伊稚斜更多的野望,就算是张启不存在的那段历史中,面对全盛的於单,伊稚斜最后都选择了政变,而这一次,面对残破不堪的左屠耆部,伊稚斜就更没道理会放弃了。
“不过也该提提速了。”
城主楼。
张启看着王犁派人送回的战报笑了笑。
汉朝不用多说肯定已经开始让卫青训练新卒了,而且那批新卒里还有着那个男人(孩)在。
按照原本的历史,卫青用了好几年的时间才铸就了一支精兵,正好与夺位后需要重大战果的伊稚斜撞上。
此后便开始了战无不胜的军神之路。
这样。
不好。
对张启不好,现在的他没有足够的实力与汉朝正面碰撞,汉朝的体量太大了,他们可以失败无数次,但张启却只有一次机会。
“伊稚斜上位的时间需要提一提,先削弱汉朝的实力才是王道。”
张启眼神放着幽光,片刻后:“白星。”
“君上!”
“把那批酒装车把,送去辽东,让我那叔父以辽东太守的名义进贡单于。”
“诺!”
酒是杂醇酒,只不过张启进行过稀释,偶尔喝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如果长时间饮用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
目前鲜卑乌桓的酒水在边郡长城士卒以及草原那边很受欢迎,当然草原那边的受众更多,这边冬天的气候太过严寒了,所以没有什么比得上一瓶能在寒冷的夜晚带来温度的烈酒更让人喜爱的了,就算这种温暖只是暂时的。
(本章完)
168,三弓床弩
辽东。
乘坐江船水流而下的张启带着刘珀伦来到了位于辽河湾的出海口。
地广人稀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如今汉朝将近六千万的人口堪称世界第一,但即便如此,边郡依旧是有着大量的空余土地。
但怪就怪在即便无主土地明明有,但许多农人却依旧无田可耕沦为家仆奴役。
上层的那一点人侵吞着世间百分之九十的产出,而人自然也在其中。
渤海海岸。
以混凝土建成的大片平坦地面是个天然的码头,而这码头边上坐落着数百座房屋,这些都是到来的选拔海军新建的,除了他们,张启也调遣了半数的医疗队过来防止以外。
月余不见,这些别选拔的士卒们皮肤黝黑,在烈日之下,浑身散发着油光,看上去异常的健康。
不过海边的紫外线太过强烈,即便张启耗费了大量的油脂已做防晒,但这些人的胳膊,脖颈,背部依旧有大批的脱皮现象。
这无法避免,杨迪生只能说是报着他们不减员而已。
相比都快成黑炭的士卒们,杨迪生还是要好上些许的,他属于文职,并没有长时间的暴露在烈日下。
帆船使向了远方,甲板上,几百士卒们做着习惯风浪的训练,随后便是熟悉船体的各个位置,以及该如何抢修。
码头。
张启等人直接将江船停靠。
这些轮流受训的士卒们在陆地上也没闲着,全都在练习着踩水憋气。
“君上!”
张启的到来给了诸多士卒们鼓舞,这些时日累,但不知为何,见到了张启,身体上的累就仿佛消散了。
“众将士辛苦了,吾近日来为尔等带了酸梅冰鉴,今日便休憩吧。”
船首,张启大声对着低下的士卒喊道,听到这话,士卒们瞬间沸腾。
看着鼓舞的士卒,张启微微一笑,偶尔的休憩能让他们在今后爆发更多的积极性,张启稳赚不赔。
听到了欢呼声,杨迪生从码头边的一座木屋内走了出来,看到张启便拱手行礼。
“行了,安排人上船运冰,今天给你们带了数万斤冰鉴,尽快用完,要不化了浪费。”
东北不缺冰,只是缺少储存冰块的冰窖,再有了混凝土后,挖掘出一个极深的地洞对鲜卑乌桓都不算什么难事,所以便有了这些上好的冰鉴。
一把躺椅,一把遮阳伞,张启躺坐在沙滩的一颗树下,喝着手中冰凉的酸梅汤。
“这是刘珀伦,与你一样都是学院的毕业生,今后多多交流。”
伸手指了指,张启为杨迪生两人相互介绍着。
相较于杨迪生的书卷气,刘珀伦就要英武许多,两人算得上一文一武。
“珀伦啊,今后你便在这跟着那些士卒受训吧,两月后,我需要伱带着他们去完成一件伟大的事业。”
“时刻为您效劳,主人。”
“嗯,去吧,出海的那批也快回来了,去折服他们,成为他们的‘头’。”
张启挥了挥手,骑砍世界的数月,刘珀伦得到了足够的成长,NPC的特殊性不用多说,获取经验,得到力量,这是他们的特殊性,即便是补完,依旧拥有。
等级二十三。
这是刘珀伦的成果。
真实侦查技能点满,战术点满,单双手,长柄,弓弩亦有成长。
拥有强大的实力,刘珀伦的融入没有丝毫的突兀,即便他是空降而来的,但是一拳一腿的将所有人打服让素来崇尚强者的士卒们完全折服。
有了刘珀伦在,张启便可以放心的让这支远航队出海了。
只要全都完成了训练。
那边火热,这边的张启悠闲。
品尝着酸梅汤,享受着白星的揉捏,他淡淡的开口道。
“三牛弩的验证如何了?”
一旁同样捧着一碗冒冷气酸梅汤吸溜的杨迪生抿了抿嘴。
“按照您给的图纸样式我试着打造出了一架,效果还不错,三百步依然有不小的杀伤力,不过拆分改良后,现在可以做到七百步的距离,只不过,人看不了那么远,所以我认为可以直接上船了。”
三牛弩也叫三弓床弩,意为需要好几头牛的力气才能将弩拉开,按照历史轨迹,这种床子弩应当诞生于宋朝,只不过张启将它提前了一些。
而配合上滑轮组,张启让杨迪生打造的这些床子弩在开弩上省了一些力气,不过也就那样,操作起来依旧需要十数人协力。
不过作为先进了不止一个时代的床子弩在这个时代依旧算是大杀器,七百步的射程即便无法瞄准但往人堆里射也不失为一种上好的攻击手段。
更别说汉地多城墙,如果给这些床子弩配上‘踏橛箭’那么对于先登的压力也能减少许多。
以踏橛箭为梯是古代战争中一种不错的登城手段。
“嗯,这一批就先上船吧,不过研究继续,我印象里,这些床子弩一次可不止发射一枚弩矢,方向有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张启手指向后扬了扬,示意白星再起盛一碗酸梅汤过来。
“了解,一枪三剑箭。”杨迪生仰起脖子一口气将酸梅汤与冰块送入最终,嚼了嚼便拱手离开。
工程大师的成长路线让杨迪生对这些机械器具异常的敏感,张启只是提了一句,他便知晓了该怎么继续改进。
接下来的几天张启也没离开这里,难得享受一下阳光沙滩,虽然没有随处可见的比基尼,但是那些光着膀子浑身都是防晒油浸透的糙汉子也算是一道风景。
钓鱼,钓海鱼,跟着帆船出海,体验随浪而荡。
渤海的几天算得上张启来到这个世界为数不多能感受到上辈子那种生活的几天了。
待到离去时,他竟然隐隐有些不舍了起来。
才几天啊,就形成了舒适圈。
不过大业的野心让他很快的调整了心态,江船再次航行,他要返回乌桓了。
猪的养殖已经开始了,大型的生猪养殖场就在鲜卑与乌桓之间的草场,前期其中的猪崽并不多,只有千头左右,但是,人类永远可以相信二师兄的繁殖能力。
(本章完)
169,欣欣向荣
“舅舅,陛下如此的慷慨大方,他们为何还是要落草为寇?”
粟邑,十四岁的霍去病在一片鲜血染红的大地上抬头问着卫青自己心中的疑惑。
指挥着新卒羁押俘虏,卫青头也没回淡淡的说道:“吃不饱就会落草,穿不暖就会为寇。”
训练新卒一年有余,这些长安周边的良家子普遍不错,加上年纪的关系,这些人都有着野心血性,要比汉朝的老卒们强上些许。
自从练兵后,卫青就带着这万余人在长安周边频繁跋涉,如今已至粟邑,再往北就要抵达朔方郡了。
“可是,陛下的政令是好的呀,无论是先帝还是陛下,他们针对的都是大族与豪强,但为什么这些人还是吃不饱?”
卫青回过头看了一眼刚到自己胸口处的霍去病:“去病儿,你还是小了些,等你大了,你自然就会知道的。”
大汉数百载,流民的身影也贯穿了数百载,无论是刘邦建汉之初还是东汉以末,观遍史书都能发现他们的影子。
或者说,遍观华夏历史,流民的身影就没有消失过。
卫青不知道以后会如何,但常居刘彻身旁,对于文景两帝以及刘彻这些年的做派都看的听的清楚,这无一不在表示他们在压制军功爵。
说来矛盾,汉朝依靠军功爵立朝,但无论是刘邦,吕后还是文景两帝,他们都在不间断的削弱军功爵的土地封赏。
能上帝位者都不愚笨,军功爵的弊端所带来的土地兼并问题他们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无可奈何。
好在现在还有一个匈奴顶在前头,汉朝内并没有爆发出过大的危险,但总有一日,这些被压抑着的流民会揭竿而起,再换天地,即便到那时候他们依旧会过着如今的生活。
“哦。”霍去病不解的挠了挠脑阔,便不再多问。
整军,作为羽林军的建章监事他对这些新卒们都是按照羽林军的规格训练的,万余新卒将战场收拾的一空,对于流民来说,他们没有任何对这些人的反抗能力。
“回粟邑驻军!”
“诺!”
——
乌桓。
距离乌桓百多里的草场中,临水边。
一座占地极广的一层建筑坐落于此。
建筑内铺设着整洁平坦的水泥地面,无数像是复刻一般的猪圈星罗密布。
现在这些猪圈里大多数都是空的,只有百来十个里养着生猪幼崽。
这些生猪既不是张启印象里的白猪模样,亦不是汉地草原中的那种黑猪。
生猪毛色灰暗,正拱在喂食槽旁不断的进食,猪食像是粥水那般粘稠,其中还能认得出的东西无非就是高粱杆南瓜以及瓜藤之类。
整个猪场的地面都用石灰铺洒过,即便是现在依旧还能见到零星白点。
张启走在猪圈与猪圈的过道里,身边跟着数十人。
“君上,猪场严格按照您的要求进行过每日的消杀任务,这些猪崽们的生长也很迅速,按照目前的观察,两年内即可宰杀。”
猪场的管理者是张启上次带出的那千人中的一名,其他的人手都是招聘的乌桓城百姓。
一边看,张启一边点头,要不是猪圈里没有一点现代化的设备,张启都以为自己在参观一家现代乡镇的猪场。
可见管事者很是用心。
“做的不错,先把这些猪崽养好,等伱手下的人都有了足够的经验,便向乌桓与鲜卑的人进行传授吧,要想扩大规模,还是得借助百姓的力量。”
拍了拍猪场管事的肩膀,张启快走了几步离开这里,虽然猪崽不多只有千余只,但味道并不会因为数量而减少多少。
粪便尿液味冲鼻,虽然卫生整理的很快,但也有残留的。
关于粪便的处理,这个时代肥料的稀缺导致张启对这些腌臜物也很重视,除了牛粪还能充当冬日百姓的取暖用料外,其他的粪便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收集,统一运送至人烟稀少的堆肥池中发酵。
如今的鲜卑除了去年以种植豆类提高土地的氮肥以外,现在也都用上了发酵后的黑水进行稀释泼洒。
现在鲜卑周边那快四十万亩的田地中如今可都郁郁葱葱的,加上农人们的细心照料,今年的丰收是指定了。
四十万亩的田地已经是鲜卑能够耕种的极限了,鲜卑不像乌桓,如今鲜卑内大概只有七万多的人手,除却掉采集,冶炼等劳工,能负责田地的人数只有四万多人,而四十万亩土地平均下来需要每人负责十亩左右。
加上四十万亩的面积属实不小,如今的鲜卑已经开始施行村制了,以民兵军屯的模式开展着。
除了王庭内的三万余人,其他的都分布在田亩四周。
军屯是好事,一来可以补充武装力量,而来也能让大量的牧民习惯农耕的生活。
不过还是因为人手的缘故,如今鲜卑的开荒运动已经停止。
好在这种情况不会持续太久,等到乌桓城的建成,张启会迁徙大量的乌桓民众去往鲜卑,到那时,田亩就可以继续阔张。
除了猪。
鸡鸭鹅的养殖也在进行中,肉蛋奶肉蛋奶,肉可以靠猪牛羊产出,奶也可以靠猪牛羊产出,但是蛋,它们实在无能为力。
而且随着军队的扩张,箭矢的消耗量自然而然也会上涨,如果光去薅大兴安岭里的鸟类,那用不了多久,大兴安岭中就只剩下一堆走地的光鸟了。
箭羽是箭杆组成的重要部分,虽然也可以用硬化的皮革代替,但最好用的依旧还是禽类的羽毛。
生产从来都是一环扣着一环的,既然要养禽类了,那禽类的食物来源也就要养上。
地龙,也就是蚯蚓出现在了张启的视线里。
以蚯蚓打成肉泥混合干草料进行禽类养殖是很不错的,更不用说养殖蚯蚓所带来的的副产物对田地的作用也能起到肥地的效果。
张启没道理不去养殖它们。
甚至就连养殖它们所需要的东西在草原上都完全的不缺。
各种粪便是它们最好的温床。
(本章完)
170,授勋
时间一晃两月。
蚯蚓的养殖经过骑砍世界无数次的试错走向了正规。
如今鲜卑之中,张启从乌桓征调了两千人过去在还未种上作物的田亩中养殖蚯蚓。
田亩中的地面夯实的无比结实,随后粪便为底,覆上茅草,这就足够了。
蚯蚓田千亩,两千人负责,以蚯蚓的生长速度,用不了几个月这些田亩中的粪便泥土就会变成上好的肥料,而蚯蚓除了留种的其它都会送到禽类养殖场中。
辽东。
渤海码头。
张启亲自带人抵达了这里。
江船上,各内物资装的满满当当,海军制服,勋章,奖赏都以准备好。
这是海军受训选拔的最后一天,被选拔上的名单早已递交给了张启,今天他是来授勋的。
完善军队,从海军开始,因为这是一支全新的军队,可以任由张启施为。
当天。
三百张黝黑的面孔顶着烈日列队于码头之上。
炙热的温度寻常人肯定难以忍受,但这些训练了三个月的士卒们却已然习惯。
他们目光炯炯,盯着入海口往上的江面,不多时,四五艘满帆的江船顺着江流而来,江船上,金底银边启字旗熠熠生辉。
“立——正!”
刘珀伦看到了船只,拉长了嗓音高声喝令。
啪、
本来都是双手背于身后握拳的士卒们下意识的将双腿合拢,双手垂在了大腿两侧。
两个月的时间,刘珀伦将这些士卒彻底折服,数倍于他们的训练,同吃同住,即使这些士卒本就是虎贲鹰击各军的精锐,也不得不对刘珀伦崇敬了起来。
江船速度缓缓降下,随后在船上水手的操纵下靠在了码头的停泊位置上。
木板放下。
身穿只有在降临日才穿的华丽贵族甲胄头戴宝石王冠的张启从船上缓步而下。
而其他船上,三百名身材样貌都算得上俊秀的少女各自捧着一个木质托盘,托盘上蓝白相间的服饰被整齐的码放着,服饰上面,银光闪闪的勋章点缀着鲜红彩带。
“见过君上!”
张启下船的瞬间,三百海军高声呼喝。
张启笑了笑,踱步上前,来到了众将身前。
“近三月,尔等辛苦了,不过看到尔等今日的意志昂扬,吾心甚慰,都是好儿郎!”
“为君上!死得其所!”
三百海军目光炯炯,眼中都有着亮眼的精光。
“哈哈哈,好,今日尔等选拔成功,吾带着当初的许诺而来。”
“刘珀伦!”
“末将在!”
“开始授勋!”
“诺!”
“全体都有!”
“立正——!”
“闻名者出列上前!”
手捧托盘的少女们来到了张启的身侧,她们也在好奇的看着这三百海军将士。
“飞鸟!”
张启点名,军中士卒虽有名字,但都是以常见的东西取字,所以千奇百怪。
一名身材算不上高大,但肌肉扎结的汉子从第一列的士卒中跑出。
他满面激动难掩,有些微微的颤抖。
“君君上!”
跑到张启身前,飞鸟立正行礼。
张启面带温和的笑,夸赞的朝他点了点头:“不错,好儿郎一个,望以后更加努力。”
“诺!”
张启夸了夸飞鸟,随后从一旁的少女手中托盘中取下了那枚银制勋章,勋章的模样就是一艘帆船的模样,底托为波浪,大小是一枚壹元硬币的一倍有余,重三十克。
“这是一代海军军官勋章,只颁发给尔等,好好保留,能做传家宝的。”
拍了拍飞鸟的肩膀,张启亲自为他带上。
飞鸟激动的黝黑的脸都能看出红晕,口中更是有了些结巴。
“感感..谢君上!”
“呵呵,这都是你自己争气得到的,无需感谢吾。”
“这是吾亲自设计的海军常服,海上日头猛烈,穿长衫容易中暑,往后在船上就穿这个吧。”
给飞鸟佩戴好了勋章,张启又将托盘中的服饰拿出了交到了飞鸟手上,服饰与现代服饰无异,布料就是普通的布料,不过针脚要密集了些。
海军常服蓝白相间不过没有前世那种海军服饰亮眼,说到底还是染料的问题,织布坊的管事为了找到这两种染料也是没少废功夫。
飞鸟再次感谢,只不过手中捧有衣物无法行礼。
张启笑了笑,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下去吧,今后汝便是一名光荣的海军军候了,待尔等归来,可就要组建自己的部曲了。”
“诺!为君上,死得其所!”
飞鸟再次正了正身子,随后一个利索的向后转,大步回到了军阵之中。
“黄牛!”
“.”
“.”
一个下午,张启在为三百将士们授勋中度过了。
当为最后一人佩戴好了勋章后,在后者激动的目光下张启大手一挥道。
“尔等辛苦,三月集训已过,尔等可有十天休沐,十日后,依旧于此地,尔等杨帆!”
“诺!”
“诺!”
“诺!”
三声诺,声音高亢充满了斗志。
授勋后,张启所带的几艘江船坐满了人,他们都是没被选拔上的,神情有些沮丧。
看着他们,张启笑了起来,这些人的表现其实也都不错,只不过有些人确实不适合上海。
这次的集训,也挑选出了许多好苗子,稍微提拔提拔就能担任将官。
三桅帆船逆流而上,速度要比张启带来的江船还快。
此时的他就在帆船上,船上的人自然就是那些被选拔的了。
饭食就是在船上用的,张启带来的少女中不乏手艺不错的,鱼,牛羊肉,清炒豆芽,每一道菜都让这些海军士卒们大快朵颐。
饭菜管够,还有酒水,既然都下令让人家休沐了,张启也乐得做好人。
只不过士卒终究还是士卒,长时间的高纪律下,面对自家君上,长官都在的场面,他们也没有放的太开,只是比平日中多了些随意。
船只航行的速度不慢,从辽东最南的地方回到乌桓只不过是十数个小时。
等张启下船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
士卒们习惯性的早起,正等着日常的集训,只不过直到太阳都升起了他们才想起来。
哦,休沐了。
(本章完)
171,乌桓城
三个月的时间,乌桓已然与他们离开时的不同了。
走到了曾经家的位置,可是那皮质的毡房却以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幢木石结构的房屋,还带有篱笆围墙,方方正正,只可惜篱笆有些高,他看不见院落里有些什么。
飞鸟站在门外一直没敢进去,他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里是他以前的家?
对照城主府,没错,在那里,距离是一样的。
看看水井,也没错,是自己与同袍们曾经打的井,现在井边都还有妇人在那浆洗衣物,而且自己还认识她,是虎贲军中一名什长的妻子。
“是自己家没错啊,变化也太大了。”
飞鸟离木门又近了些,举了举手敲了两下。
笃笃。
骨节与木门发出了碰撞声。
门后的院落里响起了一声温柔的女声。
“谁啊?”
“.我,飞鸟。”
听出了自己妻子的声音,飞鸟轻咳了两下回应。
“当家的回来了,也没收到你们的通知啊。”门很快被打开了,映入飞鸟眼前的是平整的院落,院落不算大但也有百来十平,里面砍柴的柴垛,一些训练的石锁以及一些挂在绳索上晾晒的衣物。
院落偏东侧是几张石凳以及石桌,上面还有着一碗简易的食物,看得出来自己的妻子刚刚正在吃早餐。
女人温柔的上手帮飞鸟分担一些带回来的东西,几套海军常服以及战时用的甲胄,只不过甲胄是皮质的,锁子甲与铁甲得寄存在器械库中。
“黑了,但也壮实了,这几个月没少遭罪吧。”
女人将东西送回了屋子里,贴心的拿来了一块湿巾给飞鸟擦拭汗水。
飞鸟嗯了一声,从怀里掏了掏:“集训结束了,君上给了我们十天休沐,这是军饷。”
虽然还没有实权,但他的身份却是已经为军候了,一月享有粮二石(采用六十斤一石制)钱六百枚。
以目前乌桓物价一石米稳定百二十钱的价格,他的待遇算得上不错,甚至可以说是优渥,不过这是用命在换的。
相对于米价,乌桓鲜卑的肉价就要便宜的多,坐拥大兴安岭以及草原,这两地在获取肉食的便捷程度要远比汉地简单。
一斤瘦肉不过四钱,肥肉贵些,也不过九钱。
一钱则是一枚铜板,乌桓的铸币所早已经开始产出了,铜与其他金属相合成铸就的钱币,都是经过冶铁匠们在骑砍世界长时间试验下来后的最佳配比。
随着乌桓城城墙即将封顶,城中的百业也在张启等人的推动下开始展开,如果不是现在这座城中的口音还略有怪异,任谁来了都得说这里是汉朝城镇。
而且还是一州州府之城。
“诶,那我就帮当家的收着了,从上个月开始啊,我们一家的工分都已经换成了钱币,现在床榻下面已经攒了一千多枚了,加上当家的这些,都有两千枚了,这日子真的是一天比一天踏实。
大妹跟小郎也在学校好生学习着,听附近几个当先生的人说,他们呀成绩都还不错,今年都有可能拿到‘君上金’呢。”
女人一边操持着家里的活计,一边絮絮叨叨的,飞鸟的脸上非但没有厌烦,反而露出了一副于军中完全不同的和煦笑意。
些许是说的时间久了,女人有些口渴,便从屋内端出了一个陶壶,将飞鸟身前杯中的清水倒进陶壶里,晃了晃又倒出来一杯黄白的奶茶。
飞鸟接过喝了一口:“嗯,香的,这是什么?”
女人莞尔:“这个是从街边茶铺里买的茶叶,跟牛乳一起煮的,君上说这叫奶茶,上次大妹在学校被奖励了一些,回来告诉我弄的,味道好吧。”
飞鸟点头:“好喝。”喝了一杯奶茶,飞鸟看着女人:“休沐有十天,十天后,我们就要去为君上干一番大事业,什么时候能回来还不知道,而且君上有言在先,此次行动危险极高,如果。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没有回来,那你便在找一个,只要能对大妹跟小郎好的,我没有一点意见。”
想了许久,飞鸟还是将心里的事说与了自家女人听。
听到飞鸟的话,女人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但她也知道,劝说自家男人是不可能的,这是君上的命令,为天神的任务。
拖着衣摆擦拭了一下眼角,女人强挤出一抹笑:“诶,都听你的。”
说罢,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手中的陶壶放在了飞鸟面前,回屋拿了一些钱币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与飞鸟说:
“当家的难得回来,我去街边肉铺买些鱼买些肉,当家的可要饮酒?现在酒舍也有了,两三钱一两,便宜的紧呢。”
“那就买些,晚间都喝上一些。”
飞鸟黝黑的脸上露着笑容,生活虽然多琐碎,但是他却分外珍惜这般琐碎,乐在其中。
女人走出了自家小院,隐没在了街道之中。
从高处往下看,高耸的城主楼位于乌桓的正中,城主楼周边一圈圆弧是空白的,此时没有任何建筑。
四条笔直的大道从四个城门连接在了城主府外围的那圈圆弧上。
空白的圆弧往外,就是好几圈坐落有致的屋舍,屋舍的样式与飞鸟家大同小异,这些屋舍的主人大多都是虎贲军与城中各位官吏的家宅。
圆形不断朝外阔张,各种店铺,设施都如同繁星一般点缀在这圆盘里。
到了圆盘的外围,高十四米,厚十二米的城墙异常雄伟,城墙下宽上微窄,无数宛如蚂蚁一般的小点此刻正在上面忙碌着。
城门楼,马面,女墙,此刻的工人们正在建造着这些东西,差不多一年的时间,这条有着十公里长度的城墙也总算是要完工了。
其中所付出的劳动力,在这个时代也算的上庞大,昔日那些被劫掠回来的俘虏此刻也都有了属于自己身份籍贯,正式成为了乌桓鲜卑的一员。
他们的信息记载在了户籍簿上,拥有与曾今那些追随张启的牧民们一样的权利与义务。
而在户籍部,一名官吏此刻正在为一名刚刚攒够工分的俘虏登记信息。
一问一答间,一张纸上便写好了数条信息。
“好了,伱的信息已经登记了,现在念给你听一下。”
【姓名:木卡达】
【性别:男】
【籍贯:东三省大乌桓山乌桓城第八街道七组】
简单的给木卡达念了一边纸张上的信息,书记官起身笑了笑:
“登记完成了,恭喜你成为了一名有着合法权益的公民,还希望今后你能为自己的幸福生活而努力,现在,你可以如普通公民一样享有相应的服务,若你成家,子女也能正常入学蒙学。”
听着书记官的话,这名为乌桓城城墙付出了巨大努力的曾经俘虏,双眼流淌出了两行热泪。
(本章完)
172,变化
木卡达有些呆愣的起了身。
差不多一年了,他终于拿到了这个梦寐以求的籍贯。
这一年的经历在他脑海中太过记忆犹新,导致他对曾经的生活都有些模糊了起来。
正要走。
那名书记又把他给叫了回去。
“这就走了,剩下的工分不要了?”
书记官笑呵呵的,像木卡达这样的人他见得有些多,这两三月,基本每天都有上千人前来登记信息。
“工工分还有吗?”
木卡达操着一口有些蹩口的汉话,他自己算的清楚,工分刚刚好够把自己的籍贯登记的。
书记官点了点头:“有的,你的考勤,做工态度负责管理你的监工都有记录,你嘛算是表现的还不错的那一种,所以伱的账下还有三十四分。”
说着,书记官写了一张条子盖上了自己的印章递给了木卡达。
“拿着这个去五街道的钱庄,可以把这些工分换成钱币,三十四钱,省着点足够你生活一个多月了。
好好努力吧,挣取在乌桓城置办一个家。”
木卡达的脑海中浮现了那名终日苦着一张脸像是谁都欠他钱一样的监工的脸。
他却是没想到,自己居然还有这些工分的奖励。
好人。
木卡达瞬间就把曾今作为敌视对象的监工化为了好人一列。
经过些许时间的消化,他已经比一开始的蒙圈状态恢复过来了不少。
拱手行了一礼,对着书记官客气的道:“谢过兀书记指点,小的就不妨碍您的公务了,这就离开。”
书记官呵呵的笑了笑,挥挥手,左手的勾爪在空气中闪烁寒光。
“是个残疾?!”
木卡达又是一惊,刚刚他真没怎么注意到这一点。
“嗯。”兀术儿嗯了一声,便没再去关木卡达了,户籍所可不是个闲差,像他这样的柜台有五十多个,每天都要登记几百人。
将木卡达登记的档案归档,兀术儿便等着下一个的到来。
走出户籍所,木卡达摸了摸身上这件破烂的皮衣,能换钱的纸条被他小心的藏揶着,他怕,怕好不容易换来的户籍会因为一点小冲突而又被贬为役工。
好在即便是走到了第五街道,也没有哪个人跑出来与他争吵。
战战兢兢的走进了钱庄,金碧辉煌的钱庄与浑身破烂的木卡达十分的不相容。
不过在这工作的人没有一个露出对他厌恶表情,一名体态婀娜的靓丽女子走到了木卡达的身边,轻声问道:“是来兑换工分的吗?”
木卡达有些局促的点了点头:“嗯嗯,户籍所的兀书记叫我来这里的。”
女子莞尔:“跟我来吧,钱庄的柜台有不同的分工,你在役民营待得久了,难免会不了解。”
说着,女子将木卡达带到了一个正排着队的柜台前面。
“你就在这排着就好,走一个上一个,很快就轮到你了。”
木卡达看着与自己着装差不多的那些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相仿的人让他心里没了那么的不安,这里太好看了,无论是物还是人。
木卡达小心的往后撇了一眼,刚刚那个带他来的女子又走到了门边,为另一个走进来身穿破烂皮衣的人说着什么。
很快,排队的人就到了木卡达,他从怀里将兀书记给他的纸条递了过去,里面的人分辨了一下印章的真伪,确认无误后便拿出了三十四钱递给了木卡达。
“拿好,这是你的工分兑换,数一数,确认无误。”
木卡达拿着钱数着,一连两遍,确认是三十四枚。
“没有错,是三十四枚。”
“那好,走吧,下一个。”
柜台内的人喊了一声,将换钱的纸条扔进了火盆里烧掉。
木卡达从柜台前拐了一下,之前还拦着他的一条木棍就转动了一下,让他走了过去。
怀揣三十四枚铜板,木卡达一时间有些茫然,他在今天才从役民营出来,对于乌桓还有些陌生,虽然这里有可能还是他建造的,但他却没有一点相熟的印象。
“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又是那道女声,木卡达心中有些窃喜的转过身子,之前那个女子又来到了他的身边。
“嗯嗯。”
木卡达点了点头。
女子像是已经十分熟络了,开口道:“现在乌桓城里各处都在招募工人,无论是放牧,还是修路,亦或者去各个店铺应召伙计都是可以的,还有各个建筑工地,这些地方都有日结的工作,你做多少事,就能得到多少钱。”
“若是不想留在乌桓,也可以去城外的码头,那里每天有六趟前往鲜卑的船只,鲜卑与乌桓不同,在那里主要从事耕作相关的劳动,若是你想种田也可以去那里,农人的生活相对这里要好一些,而且君上对农人的补贴也要高上一点。”
“那那我想要在你这里工作呢?也可以吗?”鬼使神差,木卡达这样问了一句。
女子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温柔的笑着:“自然也是可以的,不过想要在钱庄工作,你要先去夜校学习文字,还要将‘启言’说的流畅,就像我这样。”
说着,女子稍微露出一副懊恼的表情:“当初为了学会启言,我可是花了小半年的功夫,你可要有心理准备。”
女子的懊恼表情像是春风里的一道暖流瞬间击溃了木卡达的心房,他露出一副认真的表情:“我会学会的!”
女子点了点头:“嗯,我也相信你能学会,不过再去夜校之前,你可要换一身衣物,你这皮衣太破了,这条街的拐角,有个叫三姐制衣的店铺,在那里你可以花几个钱买一身别人置换下来的衣物,虽然不是新的,但也是完好的。”
女子一边说,木卡达一边记,他觉得自己忽然间像是有了目标,不再是从役民营中出来时的茫然。
说了一会,女子的余光撇到了钱庄门口又进来了人,她冲木卡达笑了笑:“就这些了,我还要工作,你不懂的就问问街上的人吧,他们也会告诉你该怎么做的。”
木卡达,看着又去帮助一名与他一样身穿破烂皮衣的役民,他摸了摸胸口,只觉得里面有热流翻涌。
(本章完)
173,辽东王
十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休沐结束的当天,三百归家的海军早早的就在乌桓城外的码头列队等候了。
这三百人里,司职战斗的,有二百六十人之多,剩下的三十多个,皆是曾经建造这艘三桅帆船的船匠。
帆船的影子从码头的上游而下,这些天里,这艘船被送到了鲜卑的船坞中接受各种检查,确保航行之初是完美的状态。
此刻的帆船中装满了各类物资,弓弩刀兵各八百具,箭矢无数,工具俱全,容易保存的粮草将一个舱位装的满满当当。
大豆,淡水,药物,衣物,能准备的张启都给准备上,另外还特意在汉民中挑选出了二十多名随行人员,这些人有的是医匠,有的是庖厨。
启航的日子到了。
张启立于帆船船头做着最后的讲话,这三百人,算上刘珀伦以及医匠庖厨共计三百二十四人当得起先驱二字。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张启将舞台还给了这些海军。
清一色穿着蓝白花纹海军常服的海军将士们在烈日下对着张启高呼着口号。
随着码头处低沉却又响亮的号角声奏起,被张启命名为‘璀璨号’的帆船顺游而下,消失在了张启的眼中。
此路必定多崎岖,张启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他给了刘珀伦两年的时间,两年后无论如何都要带船归来。
海洋对目前的所有人来说都是陌生的,张启也不例外,他能告诫的就是依着大陆架而行,这样虽然可能会慢,但胜在安全。
当帆船的最后一点影子消失了,张启从凝望中恢复了过来,转过身,白星正给他打着一把遮阳伞。
“走吧。”
送行的人除了张启还有那些海军的家眷,他们依旧不舍的看着帆船消失的方向,而张启却还要回去处理事物。
车辇行驶在三渣土铺设的土路上,少了坑洼也就少了颠簸。
车架上,白星的肩头落下了一支信鸽,她熟络的掏出一把麦粒,随后解下了鸽腿上的小筒。
掀开门帘,白星恭敬的说道:“君上,有飞鸽信件。”
“拿过来。”
靠在柔软的软靠上,张启正捧着一卷竹简阅读着,这些年,他养成了闲时就读书的习惯。
接过小筒,张启将其中的纸条倾倒了出来,上面的蝇头小字还好,但其中的内容却看的张启皱起了眉头。
“幽州刺史部人员更替,新设都尉府,西部都尉府设立在了辽东无虑县,中部都尉府设立在了望平以东的候城
但为何,东部都尉府却在辽西交黎,是巧合,还是刘彻察觉到了什么吗?”
张启眉头紧皱,他对辽东的策略可谓是慢中取慢,没有任何过激的行为,利用那些干净的身份,织网已有不少人在辽东担任了官吏,虽然都是些小吏,还未有官员,但长久之下,将辽东归入版图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现在,张启又将纸条看了一遍。
刺史即为今后的州牧,州牧权利之大应运了一批东汉诸侯,只不过现在,刺史却只能算是小官,年俸不过五六百石,与郡太守年俸两千石的俸禄相比不值一提。
小官管大官,他们对于一郡太守的作为盯得可是紧的,一有机会,就会想办法将太守的作为化作自身跃升的踏板。
在这种时期,特别是在张启逐步蚕食辽东的情况下,他实在是不想看到任何可能出现意外的可能。
“不过,我这叔父也可够意思的,这么辛密的消息都敢透露给我,看来他的心思已经到了我这一边。”
纸条被张启团成了团扔给了白星。
“处理掉,传信辽东织网,继续按部就班不可轻动。”
“诺。”
车辇使回了乌桓城,张启刚下车辇,城主府的官吏就上前禀报。
“君上,您的妹夫来了,我等将他安排在了书房。”
“张广?他来作甚?”
张启皱了皱眉头,一旁的白星为他解下了穿在外面挡灰的袖袍。
“泡壶茶送到书房,我先过去了。”
张启低声了一句,随后大步而去。
“远恒,今日怎的有空来为兄这里,可是青花跳脱了?”
进入书房,张启的表情变得笑意然然。
张广站了起来行了一礼:“兄长莫要调笑小弟,此次来是传达父亲的一些消息。”
“想必兄长此刻已经收到了密信,幽州刺史换人了。”
“竟有此事?坐下说。”
虽然张启已然知晓,但该装不知道的还是要装作不知道。
“此事父亲已然确认,这很奇怪,上任刺史就任不过一年,在任期间无功无错,怎会这么快就被调任走,父亲以为,或许是因为辽东两次三番皆有大捷导致。
父亲让我特意转告,兄长近来的一些动作可要轻上一些了。”
张启有些玩味的看了张广一眼,后者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兄长这是何意?”
张启笑了笑:“叔父太过信任我了,让我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了。”
张广:“父亲说了,即为一家人,那便要相互扶持,这才不枉姻亲之盟。”
“哈哈哈,是极是极。”
张启哈哈大笑,此时,白星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上,有着茶具。
白星恭敬的将托盘放在了张启的手侧,行了一礼,便离开了书房。
张启亲自斟茶,一边倒,一边开口问道:“不知上次托叔父进贡给单于的酒水可曾送到?”
张广毕恭毕敬的接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有些不习惯的抿了抿嘴:“已经送去了,按照路程来看,一月前应当就送到了单于庭。”
“那就好,现在,我等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兄长?”
张广诧异的看着张启,张启微微一笑,看着张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我托叔父进贡的酒水
是毒酒。”
“不可能!”
张广手中的茶杯倾倒,与桌案发出碰撞声。
“父亲特意让人检验过,酒虽烈,但饮之并未不良反应,那怎的会是毒酒?”
看着失态的张广,张启语气悠然:“饮之无反应那是因为饮用的不够多,即便多了,这酒水也不会要人性命,只不过若是饮用者本就身体不适,那此酒便为夺命毒药。”
“现在,我与叔父同乘一船,还请弟回去转告之,吾!”
“当为辽东王!”
(本章完)
174,成为一名边军
“是嘛,启啊,心思当真是缜密,不过也好,缜密的好,哈哈哈,广儿啊,多学学汝启兄长,这才是大丈夫所为!”
辽东太守府,回到了辽东的张广将那日与张启的交谈全部述与张毅。
意料中的暴露没有发生,反而是听到了自己父亲夸赞张启的声音。
“父亲?”
张广不解。
张毅抚须笑道:“广儿啊,吾等乃儒生也,但学儒可,像儒可,却不能处处以儒生条框束缚吾等。
之前吾还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将张氏押在启的那条船上,他太强亦,宛如昔日霸王,五百破万,万骑胜十万,吾本以为,启会走霸者之道,如同那项羽一般,但今日所闻,吾知晓了,此赌吾胜了。
启非霸王,过刚易折,启更像是高祖皇帝与霸王的结合,既有当世最顶尖的勇武,亦有高祖皇帝那略显赖皮的手段,如此甚好啊,哈哈哈。”
太守府中,张广听着张毅哈哈的笑声若有所思。
片刻,张毅的笑声停了下来,他看着张广,开口道:“将这几个人调往候城,无虑。”
说罢,他从袖袍间取出了一张布帛递给了张广。
张广看着布帛上的十几个名字,有些疑惑,因为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呵呵,别想了,都是启的人,在吾的地盘安插人手,真当老夫不知?
不过也好,将这些人调往这两县,皆提拔,也算是在两个都尉府有了眼线了,去办吧。”
张毅淡淡的道,张广拱手一礼。
——
乌桓城主府。
“君上前几日那般直言真的没有问题嘛?”
后知后觉的胡玲一大早的来到了城主府,她对张启如此坦白的与张广交谈感到了一丝丝的不安。
正在看书,张启头也没有抬一下。
“无事,等着织网回信即可,若有人员升迁调动便事以成,若无,那也无妨,我说了张毅以与我同乘一船,他已经跑不掉了。”
“就因为那批毒酒?”
“嗯,我是边塞蛮夷,张毅与我勾连,汉朝那边不会放过他的。”
“且等吧,无事便不要打搅我读书了。”
张启依旧没有抬头,只看着手中那已然泛黑的竹简。
待得胡玲起身离开时。
他又悠然的说了一句:“汉朝会把目光放到辽东,那是因为现在各边郡的匈奴寇边已然放缓,他们有了余力,若再乱,他们自然也就将目光挪到其他地方去了,尔等无需有任何担心,按部就班即可。”
胡玲拱手,走出了城主府。
几日后。
一只信鸽飞到了乌桓,看着纸条上所写,张启哈哈大笑。
“我这叔父,当真聪慧,只是几言便知晓了我想要的是什么。
来人,备礼送往辽东,让王犁率三百虎贲亲送!”
“诺!”
次日,王犁摸着胸口的那封信件带着三百虎贲千余役民将百来十架车架送往了辽东太守府。
一连几日,当马车进入襄平后,王犁亲自将张启手写的信件递交给了张毅。
看完信,张毅呵呵的笑了笑,看着底下的王犁问道:“启说汝是大才,让吾给汝谋个前程,不知汝可愿意?”
王犁望着上座的张毅,双手抱拳:“全凭君上与太守的意思。”
“嗯。”张毅抚须思索了片刻。
“那尔等便是襄平县三石村的乡勇,近来匈奴动作频繁,吾深恐百姓遭难,特将尔等编入辽东军为大汉守边,且等着吧,尔等的身份籍贯不日便会送去,届时诸位可要为大汉效死力啊。”
王犁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吾等,誓要让匈奴无敢侵犯!扬我大汉雄威!”
“哈哈,好,确有虎贲之勇,退去吧,会有人带尔等前往三石村的,稍作准备。”
“遵!太守令!”
王犁起身而去。
不过半月,一纸征令从辽东太守府下放到了三石村,此令征乡勇三百余,皆为青壮,同时,还有一封印上了辽东太守印与半符的布帛送往了长安丞相府以做记录。
自此,王犁等人便是切切实实的汉朝边军,拥有正式的编制。
虎贲军将军不在虎贲军中了,张启自然需要再做安排。
他从校尉与裨将中进行了挑选,暂时命令了一人代掌虎贲。
如今乌桓的城墙已然封顶,各项城防用具皆以安装,两年时间内,乌桓从一座游牧营地变成了一座坚城。
人口将近三十万。
说不自豪那肯定是假的,不过,如今两部加起来还不到四十万,张启又将这种自豪给收敛了起来。
“告诉胡玲,城已完工,乌桓不需要这么多的人口,遣送五万去往鲜卑,那边正缺人手垦田。”
书房里,张启的声音淡淡的响起。
“诺。”
——
海上。
一个月的航行时间。
海军们从一开始的些许兴奋变得有了些沉闷。
一个月的时间双脚没有踩在不会摇晃的土地上,这让他们很不适应。
不过尽管不适应,但每个人都还在坚持。
这份坚持源自信仰,也源自对张启的崇拜。
船头。
刘珀伦站在船头的甲板,他的面前有一张桌,上面铺着一张布帛,他正在上面写画。
一个月的航行,他比对天上的繁星居然摸索出了一种制图法,虽然还不是很熟练,但也算是有了些门道。
方正的布帛上被线条分割成了一块块的方格子。
刘珀伦正在记录着沿途能看到了陆地构架,小心的将他们缩小绘制在了图上。
三桅帆船能够利用六十五度角以内的风,即便风向不对,它也能在操纵下以之字形向前航行。
而且如今还没借助远洋风向,光凭海陆温差所形成的风,它都能以三至四节的速度航行。
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已经跑了很远了。
将布帛海图折叠收起,刘珀伦长出了一口气,还好,学院里教授的那些以繁星分辨方向的知识在海上依旧管用,他们这才没有迷失。
收好了布帛地图,他又从怀里拿出了另外一张,图纸缭乱,换做他人只会当时一份涂鸦,不过在张启长时间的为他讲解中,他依稀还能分辨出一些东西。
这些标志,甚至与他航行途中所遇的符合。
“这么看,差不多还有两个月,就能在君上所说的美洲西岸登陆,玉米,土豆,红薯,这些都是君上重点嘱咐的,希望能够找到吧。”
(本章完)
175,卫青北上
元光四年。
七月。
未央宫。
如往常一样,刘彻兴致缺缺的处理完了外朝的事物后,心潮澎湃的召开了内朝议事。
汉代有内外两朝已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相较于外朝的那些琐事,刘彻更喜欢在内朝中大展宏图。
因为这些人才是完全听命于他的臣子。
“卫青的兵马练得如何了?”
练兵一年半,卫青回朝过三次,这是第四次了。
“无愧陛下赏识,两万儿郎皆可用矣。”
“比之羽林军如何?”
把玩着宝剑,刘彻有些期待的问道。
“确有不足,臣虽常以匪盗磨砺诸将,但还无法与天下翘楚羽林军相提。”
卫青并不是在谦虚,对比那些从战死之卒中收养的羽林孤儿们,他现在练得那些兵还真比不上。
可惜羽林军最大的作用是保护刘彻无法与他征战,否则光靠羽林郎们,他还真不怕与匈奴本部人马一较高下。
“哦,是嘛。”
刘彻稍微有些失落,不过作为帝皇,他并没有表露半分,只是轻描淡写的道:“那便再多加勤练。”
“诺。”
问完卫青,刘彻的目光又看向了其他了人。
“漕渠如何了?”
随着刘彻的开口,一名中年年纪的人站了出来:“四百里漕渠离黄河以近,再有两岁光景即可贯通,届时粮草补给皆能速到。”
“不错,继续督促,不可懈怠。”
“诺。”
一连问了数个问题,未央宫中阔论声不绝。
良久后,刘彻拿出一张布帛让太监呈了下去。
“看看这个新令,尔等可有不同的意见?”
布帛来到卫青的手上,他低头一看:“凡不是官吏、三老(掌管教化的乡官)、戍边骑士者,有轺车(马车)一辆纳税120钱,商车一辆纳税240钱,船五丈以上,一条纳税120钱。”
‘新税?!’
卫青未有做声,将布帛递给了下位,他是武官,不想在政令上多做口舌,虽然他既是建章监事又是侍中。
布帛在内朝官员们手中流传,不多时一人便出声道。
“此令无碍可下,虽新税无标注对象,但能驾车驾船者多为商人,商人多财富,无生产,此税甚好。”
“臣附议。”
“臣附议。”
“.”
一连串的附议之声,不过之前那个出声的中年男人再次出声:“陛下,此令不急可在漕渠贯通黄河时下达,届时大商人们也该恢复了从寇边之中所损失的,能够提供更多的税收。”
他的话,让刘彻思索了片刻,旋即点头:“司农说的有理,那此令便在漕渠贯通时下达吧。”
“诺。”
众人拱手。
处理两朝事物,刘彻兴许也有些疲乏了,摆了摆手:“行罢,今日便如此了,尔等退下,卫青暂留。”
众内朝官员拱手倒退了出去,不多时,未央宫中就只剩下刘彻于卫青了。
“此次去病儿又未归来?”
开始擦拭宝剑,刘彻有些随意的与卫青交谈了起来。
“陛下,去病儿亦是一名卫卒,无故不得离营。”
卫青稍稍有些无奈,刘彻见他一次就会问一次霍去病,弄得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磨砺他了。
对于自己的外甥,卫青还是很看重的,近一年半中,霍去病的种种表现无不说明这是一个天生的将种,胆大心细,敢打敢冲,在复杂的战场局势,他都能一眼看到关键。
“呆板,你就不知道让去病儿为你亲卫吗?这样你带他出营还有何问题?”
刘彻抱怨了一句,一年半没见过去病儿了,对于自己的福星,他也挂念的紧。
“陛下聪颖,臣不如之。”
卫青拱手告罪。
“好了,闲谈到此为止,朕与伱说说另一件事。”
擦拭宝剑的手一停,刘彻将宝剑送入剑鞘,脸上表情严肃了几分。
“辽东两年来数战数捷,密探来报,此事皆与一人有关,朕新设了都尉府于辽西交黎,你可带兵前去赴任,但谨记,不可过辽东。”
卫青脸上也露出了思索之意,拱手问道:“陛下此去臣主要目的是练兵还是如何?”
“练兵,另有机会的话,与那人接触一番,看是何等人物,野战匈奴,五百破万,后再战,万骑破十万,这样的人.若是臣子还好,若是.”
“辽东张启,密探查到的也就这些,看样子似乎是辽东张氏的子侄,探探究竟。”
刘彻没有多说什么,但卫青明白他的意思,点头应诺。
虽然脸上依旧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却早已云海翻涌。
‘五百破万!野战!万骑破十万?!’
这是霸王在世吧,辽东张氏何时出了这么一个人才,而且张毅那老匹夫似乎还藏着掖着。
一直等卫青离开了未央宫出了宫门,他依旧在对刚刚从刘彻口中听到的东西震惊着。
汉朝与匈奴人打了七十年的交道,野战的匈奴骑兵有多难缠他一清二楚。
“监事。”
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路,扭头一看,原来自己已经走出了宫门,身边几个亲卫已经簇拥了上来。
点了点头,卫青道:“回营。”
十日后,于北地上郡最近的粟邑县,两万青壮北上进入了上郡,旋即,又转道向东,一面清扫沿途匪患,一路赶往辽东,有刘彻的手谕以及丞相府的手谕这两万人无人敢栏。
不过,当这支青壮进入了上郡后,一些商人悄无声息的关注上了他们。
十数只信鸽飞上了高空,从上郡飞往了雁门郡。
收到信鸽后,雁门郡的一些商人也复刻了上郡商人的举措,放出了飞往代郡,上谷郡的信鸽。
就这么一路阶梯式的传信,信鸽飞向了乌桓。
城主府。
看书的张启皱眉望着手中的纸条。
“军事调动,两万青壮于司隶部或长安进入了上郡,随即转向了东边。”
“是去哪的?雁门?上谷?右北平?亦或者是辽东”
张启面上阴郁:“卫字旗会是他嘛?”
坏消息当真是一个接着一个,前有刺史部人员调动,后又来了这么一出,姓卫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姓卫又是武将,这就很值得张启在意了。
“密切注意这几日的信鸽,任何消息,直接送到我这里来!”
“诺!”
(本章完)
176,谁不想去汉朝当兵?有编制的好吧!
辽东长城戍边卒。
“校尉,人以点齐。”
长城边上。
王犁一身汉军校尉的打扮正在点卯。
入职大汉已有月余,作为一名与张氏沾亲带故的将领,他的第一个职位就是戍边校尉。
待遇还不错,与乌桓那边的校尉也差不了多少,甚至还有些超出。
不过嘛,待遇是超出的,但每月到手的却不知为何凭空嘌没了三成。
他可还是与张氏沾亲带故的啊。
由此可见,边郡的一些士卒克扣粮饷是常态了。
戍边校尉与正常的校尉一样,统兵八百至一千,守住长城的某一隘口,遇大股贼寇还需点燃烽火。
他的三百虎贲精锐如今皆以打散与千人之中,把持大小军中掌管。
虽然就算是他,军粮钱响都被克扣,但是他手底下的这些兵拿到的却是不同于往日的全粮全响。
就这么简单,王犁收拢了七百汉军的军心。
“报!”
“太守令,即刻起,戍边校尉王犁带兵换防,于无虑县段长城镇守。”
“校尉,这是太守的令信。”
一名太守府的传令兵恭敬的递上了一张布帛,王犁接过后,行了一礼,旋即等候了起来。
长城戍边是重点,在无他人前来顶替位置的时候,他不能带兵离开。
好在,换防与调遣是同步的,不多时,一支三百人的临时戍边卒赶到了这里。
王犁与对方简单的交割后,便率军离开了。
乌桓。
“叔父当真如此说?”
张启给张广倒了一杯茶水。
后者点头:“是的,父亲把控着辽东,任何的风吹草动他都有耳目,这次确实是消息走漏了,不过还好,密探所知的只是你为张氏子侄,其他的无甚了解。”
“是嘛.也就是说,那支青壮军却是奔我来的。”
张启暗自揣摩,现在张毅的态度已经摆明,就是跟着他干了,辽东已经算是他的了。
看来这些年汉朝与匈奴的争斗已经让张毅完全丧失了对汉朝的信心,要不然也不会在看到张启的潜力后押下惊天赌注。
“为兄知晓了,这还劳烦妹夫跑这么一趟,留下用饭吧,待会兄长安排船只送你回辽东。”
张广点头:“全凭兄长安排。”
乌桓的变化对张广来说是震惊的,从去年开始,这里几乎一年一个模样,而到了此刻,张广更是分辨不出自己是在北地还是长安了。
他在来时已经在乌桓城中逛了几遍,城内各种设施皆有,衣食住行面面俱到,商品百业繁盛,各种产出让他应接不暇。
唯一让他不解的是这些东西究竟是从哪来的,若是商贸,他的父亲,辽东太守,也没有收到大宗商品过境的消息啊。
而现在看情况,自己的兄长似乎有一条稳定的商品供应路线,最起码,那条路线能够提供,食,盐,布,铁。
在城主府用过了午饭,张广带着几个随从在乌桓城整洁的街道上继续逛着,他不急着回辽东了,他父亲说过,能在启兄长这里多学学也是好的,有些事情光是知道还不足够,得亲自经历一番才行。
“您好,欢迎光临农业钱庄。”
走着走着张广就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大楼里。
“农业钱庄?”
张广饶有意味的呢喃了一句。
“是的客人,我们这里是专项负责给农人提供方便的钱庄,无论是购买粮种,亦或者工具耕牛以及家畜生禽都可以在我们钱庄中获得方便呢。”
“当然,我们钱庄也有负责货币兑换以及办理贷款的工作业务。”
招待张广的钱庄工作人员看着张广的打扮,有些明白对方不是本地人,也非役民。
“你说的钱币,是这种叫‘启钱’的铜币吗?”
张广从袖中掏出了一枚质地精良的铜板,正是乌桓发行的五铢钱。
工作人员辨认了一下,点头笑道:“正是启钱,这种货币是以君上的名讳命名的,也是乌桓鲜卑通用的货币。”
张广点头,他接触过那些从乌桓离开的商人,对方每次行商不仅会带上大量的商品,也会带着大量的启钱。
如今辽东的半数货币都已经悄然的被替换了,这些商人们其他的事情很温和,什么事情都能商量,唯独收取钱财的时候,他们只认这种钱。
如果伱没有,那没关系,他可以给你兑换,无论是以商品换钱,还是用汉三株秦半两换钱都行,只不过钱币换钱币,这种启钱需要三枚汉三株或者五枚秦半两才能换到。
而那些商人在乡镇间扫货的时候,给的又多是启钱,久而久之,辽东的百姓竟然都习惯了这种钱币,甚至启钱的购买力在辽东要比汉三株跟秦半两还要大,有利之下,辽东的人便都用上了这种钱币。
这次来乌桓,他自然也是带着足够的钱财的,虽然张启是他兄长,但自己都这么大了,总不能买个什么东西也要去问张启要钱吧。
张广微笑的回应了一下工作人员,他只是看着这个建筑稀奇才走进来的,并没有什么需求,所以简单的解释一番后,他便带着人离开了。
入夜。
张广有些疲惫的回到了城主府,今天的乌桓城之旅给了他极大的震撼,各个行业爆发着那种让人心惊的活力,每一个生活在这座城市中的人,脸上的笑意都是真实的。
织布者有衣,耕地者有食,这座城市真的做到了。
“父亲,您的眼光确实凌驾于他人之上,现在我有些理解您为何这般看重兄长了。”
在张启令人为他安排的屋舍里,张广呢喃着渐渐睡去。
而在辽东,张启也走下了船只。
“君上。”
夜间江面风不小,白星体贴的为他披上了一件大氅,张启点头。
“今后叫我张将军,吾乃辽东张启,张氏子侄。”
白星拱手:“卑下谨记。”
“嗯,备车,去襄平太守府。”
下午十分,张启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他也要去辽东入职了,外界都叫他张将军,他在辽东战事期间也是以张将军的名号行事的,如今刘彻的试探已经来了,就看他要如何应对了。
但不管怎样,必须拖到军臣单于逝世,匈奴内乱起。
(本章完)
177,海物图
大海之滨。
越往来时北边的方向走,刘珀伦等一众船员就会越觉得寒冷,随着更北,海面上偶有浮冰出现。
好在船上物资一应俱全,这才没有出现人员上的伤亡。
不过航行以快三月,船员们多少有些挨不住了。
“正前方!大鱼!右满舵躲避!”
桅杆上,眺望远方的飞鸟高声呼喊。
他就是属于那种实在挨不住的船员之一,现在无比怀念陆地的美好。
正魂游天外呢,一条巨尾拍打着海面,溅起数丈浪花。
鱼。
大鱼。
超级大的鱼。
飞鸟发誓,航行如此之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鱼,就刚刚那惊鸿一蹩飞鸟就觉得对方跟自己所乘之船差不多了。
听到他的呼喊,刘珀伦没有丝毫的犹豫,船舵飞快右旋,舵满放下卡扣卡住船舵,刘珀伦飞快的跑到船舷处瞭望。
“都别楞着,甲板留下四伍控帆,余者下舱操弩!”
“诺!”
长时间的航行,出现这种状况的第一时间,士卒们不是惊慌,而是兴奋,枯燥,太枯燥了,现在来状况外的事情了,他们都微微有些颤抖,激动的。
桅杆上。
飞鸟窝着双眼紧盯大鱼。
大鱼背后的气孔喷出两丈高的水柱。
等等。
不止一条!
当一条大鱼喷出水后,渐渐的,它的周边有同时喷出了许多条水柱。
飞鸟细数,一共七条水柱。
当即朝下大喊。
“七条大鱼!别轻举妄动!”
不用飞鸟喊了,刘珀伦已然看到。
一条浮出水面的大鱼正好从左舷掠过,仅是一眼,刘珀伦只觉得浑身冰冷。
太大了,即使是脚下这艘五十米长的巨船也仅仅是比大鱼长出十数米而已,即便是他,在面对如此庞然的血肉之物时,心中亦是多了些恐惧。
“控帆!远离这里!对方无攻击动作,不许射击!重复!不许射击!”
这样的大鱼,在不了解其习性的情况下,刘珀伦真不敢打,要知道飞鸟刚刚说了,附近一共七条,万一触怒了大鱼,对方群起攻之,那与帆船相差不大的体型只需要拱两下,自己这些人就魂归神国了。
下舱的士卒们掌心湿润了起来,他们抿嘴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负责瞄准的士卒,将三弓床弩宛如长枪一般的弩矢一直跟随着大鱼左右着。
船的重心一直在偏移,刘珀伦卡住了船舵,此刻帆船一直再向右转。
船上寂静无声,直到大鱼离他们越来越远船上的诸多士卒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
甲板。
远离后的刘珀伦第一时间回正了船舵,帆船继续笔直航行。
不过经过刚才那幕,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重新定位船的位置了。
船速放慢,刘珀伦打开了自己绘制的海图比对方位。
另外,他也将今日所遇记载在了一本书上,将大鱼的模样绘上,可惜只看见了大鱼的背部跟侧面,完整的样子,他并没有看清。
合上书本,海物图,是他提的书名。
一连又是几天的航行,气温依旧不算高,所有的船员们都披上了大衣。
零星的破碎岛屿在大海之上宛如一道大桥,将两岸相连,他如愿见到了君上所说的海峡,应该是的,方位没错!
“儿郎们,转舵朝右,我们就快要到了!”
“吼——!”
“哈哈,太好了,总算是可以下地了!”
“.”
帆船上爆发了剧烈的欢呼,将近四个月的海上漂泊,对这些第一次下海远航的人来说已经快到生理极限。
刘珀伦的话宛如给他们注射了一击强心针,每个人都充满了力量。
也是他们运气不错,在这个时节抵达了白令海峡,八月即将进入九月的光景,这边的气温虽不高,但还算不是极寒。
当然,这也跟温暖期有着关联。
帆船在海面上划出一条弧线,抵达了北美洲,不过刘珀伦并没有着急靠岸。
他不笨,这边的气候无不说明此地的环境恶劣,他继续卓令船只航行,朝着东南航行。
海图被越记越满,从出使的地点绘制着沿途的所有风景,一张布帛不够了便在缝上一张,随着帆船不断的朝东南航行,刘珀伦惊讶的发现,如果他选择横穿大海,那么他便能以来时倍之的速度回到辽地。
——
辽东。
无虑县。
县尉张启照常点卯。
入职已有月余。
从得到的信鸽传书来看,来的那伙青壮军却是卫青领兵的,再有半月,他们也该到了。
边境诸郡如今在织网商人们的操作下已然连成了一条信息网路,任何从边郡所过的军事调动,都逃不出这些人的眼睛。
卫青自然也是。
他虽是领军奇才,但又不是神仙,怎么会凭空得知大汉的边境如今已经有了一双不属于大汉的眼睛。
无虑县就是上次胡水领匈奴骑兵寇边时所劫掠的县城。
其县丞因防守不利已被撤职,而上任的,自然就是陆木。
太守参事的职务不是白挂的,后来张毅押注张启,一直留在辽东活动的陆木自然就被抬到了台前。
点卯结束,张启让诸多校尉曲长将各部带回。
这些都是无虑之兵,而且还是城卫卒,不值得他耗费太多的心思,稍微收拢一下人心即可。
县衙。
后堂中,作为一县之长的县丞陆木坐在下手座上处理的政务。
张启坐在主座,同样也在处理政事。
只不过他们一个处理的是无虑县的政事,而另一个处理的是乌桓与鲜卑的政事。
当然,事权从急,能到张启手上的都是些不急,但是胡玲,慧他们又无法做主的事物罢了。
“君上。”
日以过半,下座的陆木出声。
“何事?”
张启头也没抬,他正在规划乌桓村镇的分布,将人口向外分布是必然的,要不然所有人都挤在城中,那不就是浪费了大量的土地。
而且,就乌桓的定位,他还需要思量一二,鲜卑作为粮仓以及一些关键的工业区,那乌桓该如何才能发挥出更大的价值。
“白星姑娘已经催过两次了,您该用膳了。”
“哦,让她送过来吧,我还有些东西没有弄完。”
“唯。”
陆木不敢催促,自从来到辽东后,他与张启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青花大婚之时,半年多不见,他直觉得自家君上身上多了一层凌然众人的威严。
他想,或许这就是君威吧。
(本章完)
178,这家伙是冠军侯?
“所有人城外驻扎,一切等我命令!”
“诺!”
“去病儿,你为我亲卫,随我入城。”
交黎,幽州中部都尉府所在,刘彻新设。
作为一个带兵上任的都尉,卫青当属第一人。
刺史部管不到他,他与刺史一样,都是只需要想顶头上司负责即可。
只不过刺史属于御史大夫管辖,而他直属于皇帝。
年十五,霍去病愈发的俊朗与健壮。
头戴流樱盔,身披汉扎甲,端的是虎虎生威。
“诺!”
打马跟在了卫青身后,霍去病与卫青几人进了交黎县城。
来到交黎,他自然是要递交文书的,以表明自己等人为何而来,避免产生误会。
用不了多久,交黎县丞便笑哈哈的恭维起了卫青。
没办法,以军功爵立国的汉朝,武将的地位可不会低。
表明了来意,交黎县便将都尉府移交给了卫青,自从收到新设都尉府的命令后,交黎便以组织了劳役。
现在位于城外的都尉府不仅拥有不错的守备力量,也有足够的校场容纳兵卒。
来这的目的卫青知晓,所以在入驻都尉府的同一时间,军中游哨便被都派往了辽东。
都尉府。
卫青褪下了甲胄,穿着一身长衫。
他的外甥霍去病亦是如此。
之前那般,全是为了郑重罢了,不会有什么人喜欢将甲胄一穿穿一天的,那太重。
“舅舅,我想去辽东看看。”
私下里,霍去病对卫青的称呼依旧。
面对霍去病的诉求,卫青并不意外,若不是他还需要练兵,就算是他自己也想亲自去会一会那位辽东张启‘张将军’了。
不过,卫青没有第一时间允诺,而是问道。
“去辽东作甚?”
“他很强,很厉害,我想见见他,向他求学。”
卫青不置可否,嗯了一声。
“不怕危险?要知道陛下可言,张启是敌是友还不可知。”
霍去病摇头,肯定的道:“不会,若他在辽东,我便不会有任何危险,若他不在辽东,我更不会受到任何伤害,无论他是敌是友,见他对我都无害处。”
“哦,照你这么说,我亲自去也不无不可了?”
卫青饶有意味的说道,霍去病所言不假,无论张启是敌是友,去见他的人都不会有任何危险,因为这里是辽东,大汉的辽东。
“舅舅不行,你是一军之首,又是陛下亲封的都尉,伱去的话,万一张将军真有二心,会直接逼反的,而我则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霍去病认真的分析,卫青不苟言笑。
“嗯,有理,既如此那你便亲去吧,不过,你得带上羽林郎。”
“诺!”
年轻的霍去病心潮澎湃,作为少年郎又为军伍,他对五百破万,万骑破十万的张启张将军可是钦佩的紧,光是那天听舅舅那么一说,他整个人都感觉燥热了起来,此刻有机会见他一面,这如何能安耐的住。
“去吧,这是羽林郎的令牌,带上它,才能调动保卫我的羽林郎。”
卫青。
刘彻最为看重的武将,毫不客气的说,如果这是玄幻世界,那卫青的地位等同于刘彻的分身,只不过是专注武力的分身。
无论卫青去哪,身边总有一支八百羽林军护卫,而他又作为建章监事,身边带羽林军外界也无话可言。
“哈哈,谢过舅舅!”
霍去病兴冲冲的就往外走,不过卫青在他即将走出房门时还是叮嘱道:“去见一见就好,无需试探什么,那不是该你做的事情。”
“知道了。”
满心都是见张启的冲动,霍去病头也没回。
去到校场后,以卫青的令牌调动了八百羽林郎,霍去病直冲辽东。
一日后。
一伙武备齐全的八百军卒入境的消息就已然被辽东方面得知。
作为与辽西最近的无虑县自然就是第一个知道的。
八百人?
张启疑惑。
对面不是来试探的嘛,这么明晃晃的就来了?
“派出人,索要调令,无故入境若无正规手续便直接遣回。”
县衙里,张启对着陆木说道。
“诺。”
不多时。
一只百人骑兵便往霍去病他们来的方向而去了,无虑县扼守要道,若想进入辽东,只能走这里。
“止步!可有调令!”
百人直接来到了霍去病等人的身前止步,态度不卑不亢。
霍去病打马而来并未理会出声者说了什么,而是直接问道:“辽东有位五百破万的张将军,尔等可知?”
或许是霍去病的打扮,亦或者羽林郎们气度非凡,出声者迟疑了一下,回道:“我知,但尔等可有调令,无调令者,不得过境!”
“你知道!那太好了,能带我去见见张将军吗,我想向他求学!”
霍去病兴奋了,本以为想找张启得花一些功夫,或者要赶到襄平才行,没想到这刚到辽东就已然有了成果。
“.”
出声者有些累了,对面的人是听不懂汉话吗,难道是草原人,看这打扮也不像啊。
“我说这位小郎,尔等武备齐全,可有调令,无调令者不可过境!”
重复了三遍,霍去病可算了把话听清了。
“调令?!这个我没有。”
“没有调令,那这位小郎以及诸位还请.”
“但我有这个!”
出声者的话还没说完,霍去病直接掏出了卫青给他的令牌,羽林军监事令牌。
“羽林军,天子亲军办事,各郡无故不得阻拦!”
“这”
出声者又懵了,羽林郎?
这可是活见鬼了,什么时候能在边郡见到这群堪称老爷的兵了。
中央军跟边军可完全是两个概念啊,能同处一处的时候,那就代表着边郡将领带兵攻近长安了。
现在见到,堪称稀奇。
不过既然是羽林军,他们确实没有理由阻止,于是只好退至两侧。
霍去病收回令牌,打马来到了刚才出声者的身前。
“你知道张将军?他在哪,能带我去见他吗?”
出声者无奈,拱手应诺。
路上。
“什么?张将军就在无虑县,还是县尉?这是为何?这般将才担当一县县尉那不是屈才了吗?辽东太守在想什么?
是不是张将军功绩太大了。张毅那个老匹夫恶意打压,哼,不行,如此将才留在辽东太可惜,我要带他回去面见陛下!”
在皇宫住过不小的时间,霍去病在听到张启在无虑县担任县尉的时候,脑海中已经脑补出了一出精彩绝伦的宫斗大戏以及一名自强不息有着百折不挠意志的身影。
前言。
冠军侯的记载太少,时年也不长,所以他的性格如何无从知晓。
但是从他军旅生涯来推测,奇兵居多,所以在我的认知里,他不可能是一个有着稳重性格的人,这与他的战斗风格不合。
人有千种,所以就以我书中的性格来吧,如感不适,万分抱歉。
(本章完)
179,碰面
“你要见我?”
无虑县衙,坐在下手座办公的张启有些古怪的看着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羽林军,卫青,少年。
对面的身份对他来说并不难猜。
未来的‘冠军侯’霍去病。
以一己之力奠定了整个华夏民族武将最高追求的人。
也是一个天妒英才的代表性人物。
面对他,张启的心思有些复杂,霍去病不同于刘彻,面对刘彻张启在天然上对他可以厌恶,憎恨,因为他是皇帝,一个以天下财富供给一人的集权君主。
刘彻的一生功过皆有,所以对造他的反,张启最多就是思量一下就可以毫无负担的去争夺。
但霍去病不同。
他的一生极为短暂,短暂到几乎没有过错全是功绩,年少初战,以八百羽林郎配合卫青打赢了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对匈战争。
后,千里奔袭,一举攻上匈奴祖地,并在那里代皇帝进行了上表苍穹下告黄土的祭天仪式,封狼居胥。
面对他,对作为华夏一族的张启来说是钦佩的,敬爱的,因为有一道偶像光环的加成。
但也好在长时间的身居上位,他可以很好的掩盖住这份情感,甚至是摈弃。
“你要见我?”
见霍去病脸涨的通红没有做声,张启再次出声问道。
“.是..是!”
霍去病忽的高声喊了一句,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张启又古怪了起来。
怎么感觉不像是自己见到了偶像,而是他见到了偶像一样?
“您就是辽东张启,张将军?”
从激动的心情中平复了一些后,霍去病有些迟疑的问道。
刚刚带他来的那人说这人就是张将军,所以他才会陷入那种见到偶像一般的激动心情,但回过神以后,他又觉得张启现在表现的是不是太过有文气了,一身普通的青衫,手执毛笔于布帛上写画。
怎么看都觉得面前之人是位书生多过武将。
“呵呵。”张启轻笑:“若你找的是那位以五百破万,万骑破十万的辽东第一将的话.”
“怎么?”
霍去病有些紧张。
“那确实是我。”张启从跪坐的状态起身,理了理身上青衫的褶皱,拱了拱手。
“张启,张始谦,不知这位小郎手持羽林监事令牌见我有何吩咐?”
得到了张启的肯定答复,霍去病的脸又开始有些涨红了起来,他也忙学着张启的样子拱手一礼道。
“霍去病,尚未及冠还无字,请张将军勿怪。”
虽然对霍去病的身份早有猜测,不过当他亲口介绍自己的时候,张启还是微微失神了一下,不过也没什么,因为对方跟他也差不多。
“县衙终是办公的地方不宜闲聊,我等还是出去说吧。”
不一会,张启便从失神的状态清醒,踏步而出。
而他的动静也将激动中的霍去病惊醒,他连忙跟上,一边走一边有些兴奋的问道:“张将军,您真的只带了五百人就于野战之中击垮了上万匈奴人?还救回了三千多的辽东百姓?”
“嗯,确有此事。”
张启也饶有兴趣的回应着霍去病,这是他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位见到的历史名人,聊聊不吃亏。
“那张将军是如何做到的?匈奴人的骑术非凡,一旦他们有所准备,我们汉军根本无法追上。”
霍去病叽叽喳喳的,没有一点史书中所记载的冠军侯该有的稳重。
“无他,乘其不备,攻其不意,既然匈奴人有所准备我等追不上,那便不要让他有所准备,直接将刀子送进他们的咽喉,然后便可胜之。”
霍去病挠了挠头,他总觉得张启哪里说的不对,但又觉得很有道理,一时间不知怎么回应。
闲聊着,两人走出了县衙,来到一处偏院。
霍去病的八百羽林都在县衙之外,县衙乃是一县重地,即便是他们在无公务的情况下也不得随意入内。
“.然后我带着我一路收拢的有志之士从两王腰侧杀出,直接将他们的阵脚冲乱,靠着我等的牵扯。
几千辽东军结阵与丘后而出,以城卫卒,辽东军,以及乡勇三力合击下,便将望平之围给解了,本来还是有机会留下两王中的一个的,不过我等的伤亡也不小,所以便放弃了。”
直到坐在了偏院的石凳上(乌桓凳)张启两人都还在聊着当初的辽东战事。
不过一直都是霍去病再问,张启再答罢了。
“张将军神勇,真想当天我也在将军军中,与将军一起杀匈奴!”
“哈哈哈,有机会的,伱这般年纪就已然是军中亲卫,总有一天,你会与匈奴有一战的,只要那时你不要怕就好,奋勇杀敌,同为血肉,谁先遭刀子,谁就是败者。”
“我才不会怕!陛下说匈奴人皆是土鸡瓦狗,我从小最擅长的就是抓鸡打狗!
真到了跟匈奴人打仗的那天,我定要亲自宰杀几级奴首,送与将军!”
“好!有志气,那我便等着你送来奴首,届时我定与你满饮。”
张启呵呵笑道,心里没有半分怀疑霍去病所言,只是不知道到了那时,双方之间的身份是否都已改变。
而且
‘或许也不远了。’
想到自己对军臣单于的谋划,张启心底呢喃了一声。
“将军那日立下如此功绩,今日怎会沦落到一县县尉,可是辽东张氏妒忌将军的才能!”
聊了一会,霍去病忽的向张启问道。
“若是辽东张氏容不下将军,去病恳请将军随我入营,有陛下与舅舅在,将军的才能定能全都发挥出来!”
看着一脸郑重的霍去病,张启又是莞尔。
“叔父与我关系甚好,当日他便要我领辽东军伍守卫辽地,但你可知,辽东诸县太平,唯有此地是唯一受难之地。”
“若那日我在快点,想必此地百姓亦能得以周全,可惜没有可是,无虑县受难,虽与我无甚关联,但我却愿请命无虑县尉,守一县百姓安宁,如再有当日之事,我定能护住辽东门户。”
“原来.如此嘛。”
霍去病看着有些慷慨激昂的张启,他脑海之中原本那家族间的勾心斗角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名胜不骄的绝世将军。
(本章完)
180,问号洲的原住民
“注意两侧林中!之前的石枪是警示,我等步伐放慢!”
航行了四个半月,璀璨号终于得到了船长刘珀伦下达的靠岸指令。
留船百人修理护卫船只,他点齐两百士卒,提刀挎弩披甲上岸,打算勘探附近地形。
没想到刚走过海岸进入林中才过半,一支短制石枪就嗖的一下飞来,不过石枪的落点是他们身前十数米处,刘珀伦猜测这可能是警示,而非攻击。
石枪投来的瞬间,这些从血肉之中成长起来的厮杀汉们就猛地露出了狰狞与血勇,他们熟络的结阵,将刘珀伦牢牢的护在中间。
来时君上令,谁都可以牺牲,唯独他们的船长不行,这里没有什么公平不公平的,每个士卒都能欣然接受,因为他们做的,就是刀口舔血的买卖!
“冷静!飞鸟!”
刘珀伦一把按在了飞鸟的肩膀,将在船上压抑了四月之久急需发泄的飞鸟按在了原地。
“所有人,密集阵型,无令不得擅攻!”
“诺!”
丛林间脚步密集一片,一个圆阵结成,可惜没带盾牌,要不然刘珀伦他们能与对面僵持一整天。
而林子里,几个头戴鸟羽帽身上只缠了一些布条的黄种人系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
“呜呜哇哇(奇怪的人,他们拿的是什么东西?)”
“苏族你刚投枪怎么差那么多?你可是部落第一投手啊。”
“我觉得应该先回去告诉酋长。”
“他们穿的东西真好看,我们要去抢吗?”
几人各说各的,但都在紧盯着刘珀伦他们。
不一会,其中一个脖子上挂着一串骨质项链的男人低声说道。
“苏族继续盯着他们,阿帕奇回部落里告诉酋长,你们几个,找地方埋伏起来,但不准乱攻击!”
随后他又抬头往上。
“肖尼继续待在树上被乱动,叫伱这次别跟来偏要来,躲好了!”
又是一阵叽里呱啦,几个鸟羽帽便动了起来。
林子里,一枪过后迟迟没有回应,刘珀伦便再度下令。
“结阵,慢行!”
随着他的话语,士卒们开始缓步朝前移动,林子的几个原住民见状也都紧张了起来,在他们眼中这些人太奇怪了,穿的,用的,武器都是他们没见过的样式。
刚刚投枪的苏族咽了咽口水,手不由的再次握上了一柄投枪。
所有的原住民都紧张的不得了,以至于一名埋伏在树杈上的原住民一个没注意,脚一滑从树上跌落。
一根树下的枯枝直直的将他大腿刺穿,惨叫随之而起。
嗖!
投枪势大力沉。
可精神都在高度集中状态下的士卒们轻而易举的躲开。
刘珀伦接过士卒递过来的投枪一看,依旧是石枪,于是命令道。
“投手在那!飞鸟带两伍人去,我要活的!”
“诺!哈哈哈!”
得到命令,压抑许久的飞鸟狞笑的冲出,都不用他点人,离他最近的十二人自己就跟了上去。
“惨叫声那边也去两伍,看看什么情况。”
“其他人,散!自由索敌,但抓活口!”
“诺!”
两百人散开,在林中奔跑索敌。
不多时。
两刻钟不到,士卒们便全都回转,跟着他们一起回来的,还有四个带着鸟羽帽的原住民。
无一例外的。
他们每个人的腿都被弩箭射穿,刘珀伦说了要活口,但在林子里这些士卒怎么可能真的比的了这些原住民,没办法,只能用弩箭进行攻击,减缓他们的速度。
“呜哩哇啦把卡卡(刚刚第一枪我就该直接射死你!)”
被抓的苏族叽里哇啦的对着刘珀伦吼叫,他不难猜出刘珀伦就是这些人的酋长。
而其他人,也同样在龇牙咧嘴。
听不懂,刘珀伦云里雾里,他挥了挥手。
“把他们的伤势处理一下,间隔宽一点,让他们都看见。”
“诺!”
士卒们分成了几对,一些人警戒在外,一些人开始给这些原住民处理他们造成的伤口。
当然,其中一个完全是自己造成的,伤的比苏族他们还重。
从随身的牛皮密封袋里倒出出发探索时灌上的酒精。
接触到伤口,这些原住民叫的更加的凄惨。
士卒们充耳不闻,剪断弩箭的箭头,手一用力便将弩矢扯出。
随后又是泼洒酒精,将伤口清洗后,敷上医匠们所制的金创药粉,随后便用蒸煮过的绷带包扎伤口。
苏族几人的伤口处理起来的很快,贯穿伤,止住血就好。
处理完伤口,士卒们便没有在按住几人,让他们站了起来,除了被看管外,并没有恶意相向。
这让苏族等人有些摸不清头脑,不过刚刚的那种疼痛他们也不想在经历一次,所以都像个鹌鹑老实了起来。
而那个自己把自己弄伤的原住民伤势有些严重,除了贯穿伤外,因为树枝的不规则还伴有撕裂伤。
刘珀伦亲自动手,清理伤口,缝合,敷药,包扎,这才将血止住。
弄完这些,他走到了苏族的跟前,在对方紧张的眼神里,连说带比划。
“我们没有恶意,你们现在明白了?”
比划了老半天,苏族才恍然的点了点头:“乌拉乌拉。”
“啊算了,我学不来。”
刘珀伦跟苏族交谈,身上的汗都快流下来了,太累,不过他也总结了一些规律出来,将几种对方常说的短语比对,猜测出了其中的含义。
一通忙活。
这些原住民在面对刘珀伦他们也稍稍有了些信任,特别是那个从树上掉下来的倒霉蛋。
“如何?”
忙活完了原住民,刘珀伦这才与飞鸟交谈了起来。
飞鸟拱手:“他们比匈奴人还穷,用的都是骨器石器,破不了我们的防。”
“不过这个东西可能有些难缠,刚刚我试了一下,威力不强但吹出去的东西有毒,好在他们的反应慢了,没来得及用上。”
说着,飞鸟将一根类似竹筒的东西递给了刘珀伦,刚刚其他士卒在救治原住民的时候,他尝试着使用了一下,可能是士卒天生对杀人的东西敏感吧,竟然真的被他琢磨了出来。
(本章完)
181,一切有了开始
“呜呜啊啊!(这边,就快到了,苏族阿帕奇他们在盯着那些怪人!)”
林子外的平原上,齐腰的高草丛中,被打发回去通知酋长的原住民已经带着人来了。
脚步密密麻麻,细数一下有三十多人,都是青壮的汉子,手拿石枪,背挂竹筒。
为首者面容稳重,有着沧桑的成熟,浑身上下骨质配饰最全,无论是下颌,脖颈,肩部,肘部,都有精美的骨饰。
白红蓝三色鸟羽帽被风吹得后仰,看上去十分的精神。
“狩猎的时候要将脚步放轻,呼吸放缓,让自己融入在树丛间,慢慢的接近。”
“我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们都注意点。”
为首的酋长语气沉重的说道。
跟在他四周的原住民们点头,悄无声息的滑入了近在眼前的树林。
回去报信的原住民跟在酋长身边领路,不一会,他们便悄然的靠近了刘珀伦等人。
正与飞鸟交谈,忽然间两人同时一愣,不仅他两,其他的士卒们或多或少都有了点察觉。
声音放轻,刘珀伦对着飞鸟说道:“本地的主人来了,先不要妄动,让大家都注意点。”
飞鸟点头,刘珀伦察觉到了附近有人接近,他同样也是,从血与火之中走出了的骁勇战事,对任何的风吹草动都有极高的警惕,只不过没有刘珀伦那开挂一般的直觉离谱罢了。
将苏族等人的武器聚拢放在了一旁,刘珀伦招了招手,一名士卒便地上了一个水袋以及一些吃食。
来到苏族的身边,刘珀伦打开水袋仰起脖子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了苏族。
“喝的。”刘珀伦比划了一下。
苏族愣了愣接了过去,流了许多血液,现在他也口渴的厉害。
咕噜咕噜的咽下袋子里加了点糖稀的清水,苏族好受了许多。
随后刘珀伦又撕咬了一块肉条吃下,然后又递了过去。
这次不用比划,苏族自然明白这是吃的东西。
其他的原住民也受到了这些待遇,一时间双方的关系都有了些许的缓和。
吃饱喝足,刘珀伦拉着苏族蹲了下去,不过腿部被弩箭射伤,苏族蹲的很难受,刘珀伦嘱咐了一声,一名士卒搬了一块石头过来。
苏族不解的看着刘珀伦,现在的他也已经知道了刚才应该是误会,自己投了矛,率先攻击,而后被这些人拿下,这怪不得任何人。
危险当头手段酷烈一些是应该的,更不用说他们俘虏了自己这些人后并没有做出其他不好的事情,反而是给他们疗起了伤。
从怀里掏出一块干净的布帛,刘珀伦拿着一支炭笔在上面画上了两个小人,一个小人头顶是流樱盔的模样,一个小人头顶是鸟羽帽。
画完以后,刘珀伦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苏族。
“这是你,这是我。”
苏族点头,明白意思。
随即刘珀伦又在两人周围画了一圈带着头盔的小人,双手比划:“这是我的人。”
苏族点头。
随后,布帛上多了许多的树,树后,画出了一个个带着鸟羽帽,手拿石枪的小人。
刘珀伦看着苏族,笑道:“你的族人来了,让他们出来吧,我们已经发现他们了。”
苏族愣神,他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族人们已经来了,可能是疼痛妨碍了他的注意力,不过现在被提醒,他却是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对着刘珀伦笑了笑,苏族站起身,嘴里发出一连串的吆喝声:“酋长,他们不是坏人,而且已经找到伱们了,出来吧,他们的武器,很厉害,我们打不过!”
随着他的呼喊,所有的士卒都万分警惕,手就放在刀柄上,如有意外,那便冲杀。
好在,或许是苏族的话有用,又或者是士卒们所穿戴的东西看上去就防御惊人,原住民酋长从一颗树丛中探头而出,高声呼喊。
“苏族,阿帕奇,契卡索,肖尼,狼嚎,你们怎么样?”
“我没事酋长,我从树上摔下来受了很严重的伤,是这些人救了我。”
“我也没事,虽然我腿是他们射伤的,但也被治疗了。”
“.”
“.”
得知自己的族人一个没死,酋长也松了口气,之前他看到这些人后就已然有了最坏的打算,那些披挂在身上的东西看上去就比最凶猛野兽的皮毛还要厚重,他们所带的石枪,吹筒根本无法造成有效的攻击。
好在事情没有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这些人虽然怪异,但却出奇的没有残暴的性格,这让他起了交流的心思。
原住民只是在文明程度上不高,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是笨蛋,相反,智慧存在于每个族群之间。
“你们继续藏着,我让你们出来在出来!”
酋长完全的从树丛后走出,不过他没有让自己部落的那些年轻人出来。
而是独自面对,最为部落的酋长,在部落遭受危险的时候,他该挺身而出,这是他们部落一直恪守的职责。
“呜呜啊啊。”
“********”
第一次交流是无效的交流,刘珀伦听不懂对面说的什么,对面也不明白刘珀伦所表达的意思。
好在有了交流,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了,士卒们开始有了走动,不在是全员警戒。
一旁的苏族见状,瘸着一条腿,拿着地上的布帛走到了刘珀伦的身边,从他手中接过炭笔,在上面画了一些表示欢迎的图像。
刘珀伦笑了。
他知道,自己这些人算是与本地的人有了最基本的信任,虽然这信任还很微弱,但,一切有了开始,不是嘛。
——
几天后。
海岸边。
璀璨号附近。
上百个原住民吃惊的看着他们面前的庞然巨船。
他们也有船只,只不过就算是他们部落所有的船只加在一起,都没有面前的这艘一半大。
一旁的沙滩。
一张长木桌以及一些椅子架在了沙滩上,刘珀伦,飞鸟以及原住民的十几个战士坐在那里。
“嚯——”
原住民看着布帛上刘珀伦所画的经历,都忍不住的吃惊了起来。
他们此时才明白这些怪人究竟跨越了多远的距离才来到这里,一时间都钦佩了起来。
(本章完)
182,大刍草
随着刘珀伦笔下的画面越来越多,周围的原住民们惊呼声也是一阵接着一阵。
几天的时间,这个叫做‘树海’的部落已经跟刘珀伦他们相熟,并且有了一些友谊。
很巧。
刘珀伦他们靠岸的海滩是树海族人们获取食盐的盐场,这里的太阳照射时间长,海边的礁石上会析出天然的盐晶,这些就是树海族人的食盐。
“哇!”
部落的小童们今天也随着采盐的妇人们到了海边玩耍。
璀璨号上,一名士卒得意的将手中的劲弩收回背后,一群光屁溜的小孩飞快的跑到岸边的一处地方,将他刚刚射杀的一只海鸟捡了起来。
架火架火。
几个小孩熟络的捡拾干树枝架起柴堆,另外几个则是跑到了礁石摊上,开始给海鸟拔毛。
将石刀磨了磨,一个小孩正准备给海鸟开膛破肚,璀璨号上,之前那个射箭的士卒喊了一声。
“嘿,小孩。”
孩童们同时回头望去,士卒笑了笑,将手里一把匕首丢了过去。
匕首落在了沙滩上,其中一个小孩上前捡了起来,有些不解的看着士卒,士卒比划了一下,小孩抽出了藏在了皮鞘里的匕首。
“哇!”
被太阳反射在刃面,匕首闪烁着寒光,小孩不知道这是什么材料制成的,但也知道这是刀子。
跑到自己同伴的身边,小孩将匕首递了过去。
“给,那人给的。”
捡匕首的是个女孩,给海鸟开膛破肚的是她的哥哥。
男孩接过匕首,正打算如同往常一样那般用力的时候,匕首刀刃却呲溜一下的将整个鸟肚子给划开了。
男孩吃惊的看着手中的匕首,这比酋长的黑石刀还要好用!
而且,好坚固的样子。
轻轻的在鸟喙上敲了敲,金属与鸟嘴发出擦擦的声响。
“翠鸟,快还给那人。”
男孩将匕首在海水里晃了晃,连忙递给了女孩。
“哦。”
被唤作翠鸟的女孩光着脚跑到了璀璨号的地下,叽里呱啦的叫喊了几声。
一直看着他们的士卒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冲她笑了笑,下船接过了匕首。
一些注意这边的采盐妇人见到这一幕也都是笑了笑,随后又重新投入到了采盐的工作之中。
长桌旁。
将自己等人的来历介绍了一遍后,树海族的酋长以及一些部落战士敲了敲胸口,表示认可这些果敢的勇士。
双方的交流已经渐渐熟络,刘珀伦见状,取出了胸口处张启亲自给他画的那几种作物的图纸。
“马卡奇,你们见过这些植物吗?”
几天的相处,刘珀伦自然是知道了酋长的名字。
马卡奇虽然听不懂刘珀伦说了些什么,但是他却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知道对方在问他。
接过图纸,马卡奇上下仔细打量,将几张图纸还给了刘珀伦表示不知道,唯独有一张,他捏在了手里。
“这个我知道,大刍草,吁姆咔虚神的赐予。”
一边说,马卡奇还虔诚的朝图纸行礼。
“这个你们知道?!”
刘珀伦又惊又喜,本以为寻找这些作物会是一条极为艰难的旅程,但是没想到这才刚靠岸,就已经发现了一种。
“能换嘛?!我用这个跟你换!”
激动之下,刘珀伦有些失态了,将腰间的佩刀送到了马卡奇的手上。
马卡奇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
“哈哈哈,我的朋友,大刍草虽然是咔虚神的赐予,但也只是粮食而已,伱需要,我们给你一些就是了。”
双方一轮鸡同鸭讲。
不多时,被派回部落的几个年轻人扛了一兽皮袋的大刍草种子回来,少说也有百斤,而另外几人手中,也拿着完整的植株。
刘珀伦激动的上前查看,这种被马卡奇叫做大刍草的作物虽然没有张启所画中标注的数据那么大,但是模样已经十分相似了。
棒状,种子整齐排布在上面,一圈圈的。
“是玉米没错!”
“虽然小了一点,但这模样是对的,天神庇佑,君上交代的任务,算是完成三分之一了。”
刘珀伦大喜,将几个年轻的树海族人手里的兽皮袋接了过去,亲自抱着。
“马卡奇,太谢谢了,那把刀是友谊的见证,送你了。”
说罢,他头也没回的就回到了璀璨号上,将玉米袋子小心的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飞鸟看着头也没回的刘珀伦朝望过来的马卡奇耸了耸肩,表示他才是老大,我听他的。
刘珀伦的刀是乌桓鲜卑的制式钢刀,刃长一米二,上宽下窄有弧度,加上握把二十公分,整刀长一米四,重三斤七两。
这种武器明显让还处在石器时代的马卡奇有些不适,他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飞鸟看着马卡奇的眼神,太熟了,这眼神可太常见,以往在鲜卑的时候,君上每次弄出一些他们没见过的东西的时候,他们也是这幅眼神。
笑了笑。
飞鸟走上前,伸了伸手,马卡奇以为他要要回去,犹豫了一下,还是还给了飞鸟。
“石头!”
“在!”
“过来练练!”
一名正在跟船工清理船底寄生物的士卒擦了擦汗跑了过来。
“咋练?”
“刀不出鞘,打一场,兵击术。”
“哈哈,没问题,正好偷懒了,那啥我刀在船舱呢,你的借我呗。”
“拿去。”
飞鸟直接将自己的佩刀扔了过去,还未等石头接稳,他欺身而上。
“彼其娘之的!你偷袭!”
石头大喊一声,却熟络的挪开身位,他们这些从最残酷的战场中走出来的士卒,可没有什么堂皇可言。
只要能杀死你,什么招数都使得出来。
砰砰砰——
刀鞘与刀鞘碰撞着,虎贲军王犁亲自编撰的【兵击术·训练篇·刀】中的要点被这两人熟练的不能在熟练的使出。
劈,砍,撩,挡.
激烈的对抗,让树海族的原住民都被吸引,马卡奇以及苏族几个部落最强大的战士,更是目不暇接的看着。
砰。
随着飞鸟一脚蹬出,石头向后倒退了两步,不过他一泼沙,让飞鸟瞬间迷失了双眼。
刀鞘架在了飞鸟的脖子上。
石头得意的哈哈大笑。
“虎贲军兵击第一人跟你玩呢,让你这家伙跟我玩阴的,当我不会啊,一个先生教的好吗。”
“娘的,下次在干不过你,我就去找胡二将军,我就不信了!”
从一旁偷笑的士卒手里接过水袋将眼睛清洗了一遍,飞鸟有些恼怒的说道。
石头哼哼了两声:“尽管来。”
结束了兵击,飞鸟走到马卡奇的身边将刀出鞘,对着海岸上一根干枯的树木,挥刀而下。
咔嚓一声,刀刃直接将手腕粗的树木斩断,随后飞鸟收刀入鞘,重新递给了马卡奇。
‘好在不是自己的刀,这劈的刀刃肯定磨口了,还好还好。’
马卡奇可不知道飞鸟在想什么,刚刚他与石头的战斗看的马卡奇躁动,酋长可能不是最能打的,但是能打也是必要条件之一。
随后又见识到了刀刃的锋利,马卡奇怎么不明白刘珀伦送给他的是件怎样的武器。
锤了锤胸口。
“朋友,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树海族最敬爱的朋友!”
“阿巴阿巴。”听不懂马卡奇在说什么,飞鸟阿巴了几句,笑了笑。
(本章完)
181,趁他还不是冠军侯,打哭他!
啪——
“刀不够稳!”
啪——
“不够快!”
“慢!”
“太慢了!”
无虑县,城卫卒的校场。
张启与霍去病各持一柄木刀劈砍着。
论起杀人,张启可以说他比这个时代最弑杀的将军亲手手刃的人都要多。
骑砍世界十数载,他宰杀的山贼顶级兵种不计其数,更不用说从无到有的从草原打下偌大的鲜卑乌桓。
或许霍去病有个好舅舅。
但他的舅舅更擅长的却还是领兵作战,比起个人勇武,张启不敢说比卫青强多少,但绝对是要强。
库嚓——
当霍去病手中的木刀被张启磕开的瞬间,张启猛地大步朝前,手中单手持握瞬间变成了双手持握,猛地一下,将霍去病手中还未回身的刀刃劈落在地。
木刀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向上弹了弹,碎成了两半。
“呼,今天就到这里吧。”
张启呼出一口浊气,从白星手中接过一块布巾擦拭脸上的汗水。
霍去病双手颤抖,刚刚他在面对张启的时候感受到了。
那股子骇人的暴戾之气。
宛如尸山血海。
让人胆寒。
“将将军。”
白星将霍去病搀扶了起来,后者稍微有些不敢与张启对视。
刚才所受的压力太大了,比面对自己的舅舅更加让人无法升起反抗之心。
“怎么,害怕啦?”
张启好笑的将手中的布巾递出。
霍去病稍稍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
“刚刚将军像是变了个人。”
“和以往的样子太不像了。”
擦着汗,霍去病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来到无虑已经半月了,他日常所见到的张启都是那种温文尔雅的书生模样,今天实在没有按捺住提出了请教的请求,却没想到张启的反差会如此之大。
“不过,这更符合我对将军的印象了,嘿嘿,将军真是厉害,交战中我完全陷入了将军的操纵之中,劈出的每一刀都是按照将军的想法劈出的,休息一会,待会再来如何?”
或许是缓过来了劲,霍去病身上又多出了那股子莽劲。
“哈哈,你小子。”张启哈哈大笑,摇了摇头。
“今天不了,我不像你还有人兜底,无虑县的军务虽不多,但每天也要处理,有机会下次吧。”
“不过你还不错,今年十五吧,我十五的时候还在爹娘身边要这要那,伱却已经见过生死了。”
“嘿嘿。”
听到张启的夸奖,霍去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有朝一日我也定会像将军这样,可以凭借个人勇武,勇冠三军,为大汉立下赫赫功绩。”
见识过张启的个人勇武后,霍去病更加的将张启作为了崇拜对象。
他发誓,若有朝一日与匈奴人对上,他也会像张启这般,闯下偌大的名声。
“有志气!我就在无虑县衙,若你还在此地逗留,每日申时末可来找我,领军我教不了你什么,况且你舅舅如今也独领一军想必有些家传,但如果是战场拼杀你可像我请教,别的不说。”
“刀枪剑戟,弓马骑射若我想,我便是此世第一!”
面对霍去病,张启放下豪言,而已经是他小迷弟的未来冠军侯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刚刚他已经领教过了。
“那将军您忙,申时末我来寻你。”
三人走出校场,霍去病拱手向张启告退,张启微微颔首,背着手走远。
“君上真要教他?”
路上,白星不解的问道。
张启微微一笑:“比起以后遇到的时候被他乱拳打死老师傅,还不如让他的路数与我一样,届时就全看经验了。”
“他有这等本事?”
白星有些不信,在她眼中,如今的霍去病不过是一介小童,才十四五的年纪,能做些什么?
“呵呵,这种事,谁知道呢。”
张启没有做过多的解释,按照历史的原本进程,霍去病会成为历史上所有武将的追求,但是现在.
谁知道呢。
——
“如何?”
交黎都尉府。
卫青一身长衫跪坐着处理公务。
虽然他的都尉身份是临时的,但该做的事,他向来一丝不苟。
底下,几名过来的军中游哨半跪在地上禀报。
“半月走访探查,张启此人的来历清白,却是辽东张氏子侄,而且他就在无虑县担当县尉,说是为保当初驰援不力,被匈奴所残破过的百姓。”
一人说完,另一人又继续接上。
“张启此人在辽东声望不小,当初那五百破万,万骑破十万亲眼目睹者甚多,特别是被他救下的那三千本地百姓,更是对张启多有推崇。”
上座。
卫青手中批改军务的笔停了下来。
“这么说,这人是个完人?”
“呵,世上哪有完人,有的,只是藏得太好了而已。”
“借着探,这些东西与陛下的密探所查出来的一致,我要一些不一样的。”
几个探哨对视了一眼,觉得有些难办,他们是军伍中的游哨,打探敌情,从事破坏行动他们擅长,但光让他们去查一个人,这有些专业不对口啊。
不过上边一句话,下边跑断腿,几个探哨拱了拱手。
“诺。”
探哨离去,卫青也从软塌上站起身,理了理长衫的下摆,背手走到窗框处:“去病儿,你能带些什么有用的消息回来吗?”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张启不是在处理公务,就是在与霍去病兵击。
有时,他们能从申时末打到戌时初。
直至霍去病浑身被汗水浸透,倒地不起。
不过少年郎就是精力充沛,被羽林郎们抬回去,泡一晚药浴,第二天又是生龙活虎。
伸出手,张启接住了屋檐下滴落了一滴水珠。
白星站在他的身后,为他撑着一把纸伞。
“下雨了。”
下雨了,雨势不小,颇有一种天塌的感觉。
“让陆木下令,调山脚,坡地,河道旁的村落撤离,这雨太大,易发洪水,泥石流。”
“诺!”
白星领命,正要走,但是看到手中的纸伞,犹豫了起来。
乡民会如何她并不关系,在她的眼中,那些人的生死并不比张启淋到雨水重要。
她又不想打搅正在观雨中的张启,一时间不知如何。
一只手从她身侧伸出,霍去病低声道:“白星姐,我来吧。”
白星看了他一眼,松开了握伞的手掌,悄悄离去。
(本章完)
183,匈奴单于,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启从泼天的雨势中回过了神。
转过头。
这才发现给他撑伞的已经变成了霍去病。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了,见将军沉浸在雨势之中,没敢叨扰。”
“哈,只是见雨有些大,担心那些生活在易发山洪地方的百姓罢了。”
“走吧,回堂中,这九月的秋雨最是冷人,别染上风寒。”
快一个月了,霍去病与张启也算混的熟络,要不然,他也进不了张启在无虑的府邸。
雨滴劈打着瓦背,白噪音最是让人沉浸。
茶壶的嘴缥缈着青烟,一直绵延向上。
烫杯,泡茶,咕噜噜的,茶壶嘴倾倒出一条水线,将白皙的茶杯装满。
“你来无虑已有一月了吧,不回去向你舅舅道一声平安?”
将一杯茶推到毕恭毕敬端坐的霍去病身边,张启轻声的问道。
“今日前来便是向将军辞呈的,一月以来,去病在将军身上收益良多,特来拜谢将军。”
“呵呵,些许拳脚罢了,若伱想在军伍之中闯出一番成绩,个人的勇武虽重要,但却不及领兵一道,回去后,多向你舅舅请教,虽未曾见过卫青都尉,但你们此次而来,一路上清缴匪寇我也亦有耳闻。”
喝了一口茶,苦涩的味道,让霍去病不由的咧起了嘴。
少年郎没有几个会喜欢饮用茶水的,即便是我们未来的冠军侯亦不例外。
霍去病咧了咧嘴,郑重的起身,向张启行了一个弟子礼。
张启好笑的望着他:“不必如此,你我算不得师徒,此番刀兵之术,算是你我之间的交流即可。”
“还是要的,去病谢过将军一月教导,若有机会,去病必报之。”
渐渐地,雨下了半个下午,张启的府邸中已经没了霍去病的身影,桌上除了已经冷透了的茶水,就只有一枚霍去病留下的玉佩了。
这枚玉佩,曾经还是刘彻的心爱之物,只不过随着对霍去病的疼爱有加,他便将这枚玉佩送给了霍去病,今天,霍去病将它送给了张启。
人走茶凉,张启笑呵呵的从自己的位子上起身,走到霍去病之前所做的地方,伸手,将玉佩捡了起来。
“冠军侯”
“可惜了啊。”
九月。
无虑县遭遇了连续的强降雨,雨每日虽有停歇,但第二日还是会如期而下。
好在无虑县衙发布命令及时,此次降雨,并未有人员的伤亡。
而回到了交黎的霍去病,也将一个月时间里与张启的接触全全说与了卫青听。
卫青听后沉默了许久,最终微微叹气。
还是没有大的收获。
只能对张启做出粗略的评估。
大才,仁爱,勇武,无叛乱之心。
一封密信被秘密的送回了长安,而他则继续训练着那些新卒,挣取早日将他们变成真正的精兵。
归入军中。
霍去病的改变让所有的将领为之震撼,十五的年岁,凭借着胆大心细以及被张启指点而变得更加纯熟的兵击之术在军中积攒起了个人的声望。
如今军中的那些士卒提起霍去病的时候,不会再以他是卫青的外甥开头。
即便是那些羽林郎们,现在也对霍去病也是另眼相看,他们有些相信卫青的话,认可的将霍去病看待成了战友袍泽。
而对霍去病变化最震惊自然还是卫青了,自己的外甥,他最为的清楚,若是以前霍去病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郎,那么现在,他看到了霍去病身上那股无畏身死的血勇之心,看到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卫青东望。
现在他对张启更加的好奇了,一个能在一个月内便调教出一名好苗子的人,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将领,他会给大汉,带来更多的生机吗?
可惜,他好奇的张启却已然离开了无虑。
留下告假书信,他乘船回到了乌桓。
本来,张启是想在无虑待到明年开春的,但是一条消息的传回,不得不让他提前回去。
因为。
军臣单于死了。
是的。
他所谋划中最关键的一环已经完成了。
匈奴。
该再一次的步入烈火之中了。
“让胡水,柳则,鹰等一众将领集合!”
匆匆从帆船上下来,张启来不及捋平气息便接连下令。
一旁,胡玲等一众乌桓文臣早已恭候。
胡玲还想说些什么,张启一把推开了胡玲递上的有关乌桓近来状况的笔记,再次冷声道。
“都听不见嘛?”
“诺!”
随着张启的一声冷喝,在场的人再一次回想起了那个严寒的冬季,他们在毡房里所面对的那个男人。
很快,游弈军将军胡水,虎贲军将军柳则,鹰击军将军鹰,匆匆驾马而来。
“末将见过君上!”
“起身。”
“接到密信,匈奴军臣单于已死,匈奴各部近来会赶往单于庭迎接下一任单于的上位。”
“胡水!”
“末将在!”
“点齐游弈军一万人马赶赴左谷蠡王部,如果伊稚斜做不出选择,那你就帮帮他!”
“末将领命!”
“柳则!”
“末将在!”
“点齐城中剩余所有虎贲军回防鲜卑,控制住匈奴太子於单的退路,我只想他死!”
“末将领命!”
“鹰!”
“末将在!”
“两万鹰击军全天候着甲,刀不离身,随时防备意外!”
“末将领命!”
张启冷眉倒竖,看向了一众乌桓文臣。
“尔等做好一切物资调动,随时支援各军开拔!”
“诸位!千载难逢之机遇就在眼前,我不允许任何人在关键时刻落下链子,谁胆敢犯错,尔等知道我的手段!”
“谨遵君上令!”
“为君上!死得其所!”
数月。
再一次回到了乌桓的张启,展开了雷霆一般的调动。
城主府。
张启端坐在了上位。
此刻的他这才有心思看起了之前他推开的那些东西。
胡玲恭敬的站在堂中,低着头。
片刻,张启将笔记扣在了桌案上,嗯了一声。
“村落的规划不错,鼓励开荒,城中可租借种子,工具,以及耕牛耕马,免税政策也还可以,不过既然要免,那便大大方方,更改一下税令,凡个人开垦的新田,前两年地租全免,后两年,地租减半,四年后,在以十税一收取田税。”
(本章完)
184.伊稚斜...单于
城主府。
几位管控税务的官员连忙将张启所说的话记下。
看着他们,张启等了一会。
继而继续说道。
“田税便只是田税,我不想看到巧立名目将一些什么其他的奇怪税条加在上面。”
“诺。”
——
游弈万骑浩荡从乌桓出燕山。
一人两马。
万马奔腾,马蹄践踏着还有些泥泞的草地,无数泥点被震起老高,污浊了将士们的衣裳。
六代马的速度是华夏这片土地少见的。
从乌桓赶往左谷蠡王部,胡水他们只用了三天。
左谷蠡王部外。
万骑游弈将整个部族围拢。
胡水骑乘在一匹高大的六代马上,对着出现在部族门口的伊稚斜笑道。
“左谷蠡王许久未见,还是这般英武不凡。”
“少废话,你带人来此有何目的?”
伊稚斜面色阴晴不定,他猜不透胡水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哦。”胡水面容有些古怪了起来,哈哈大笑。
“那左谷蠡王觉得某此次前来还能有何事情。
要不,某提醒提醒左谷蠡王?”
胡水伸手指了指单于庭所在的方向。
将身子从马上俯下,把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
“左谷蠡王呐,那位,可是已经殡天了。”
伊稚斜猛地抬头,作为匈奴人,他自己都还没有收到消息,但这些人却已经知道。
真假暂且不提,若此事为真,那代表单于庭中已经多出了一支不属于匈奴人的派系,是谁?
“谁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在本王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之前,你们的话,本王不信!”
“哈哈哈,这是自然,不过为了确保左谷蠡王能成大事,我特意带来了这些弟兄,为左谷蠡王,哦不,是为今后的伊稚斜单于扫清前路,只是”
“某也提醒左谷蠡王一句,答应某家主人的事可莫要忘了,待伱事成,辽地以及右北平今后可就是某家主人的地盘,我等守望相助!”
“哼!”
“你的人爱在哪在哪,不过我可不包吃食,至于你说的,还是等事成以后再论吧。”
伊稚斜深深的看了胡水一眼,虽然对方称呼他为伊稚斜单于让他很高兴,但是他话里话外中的厚重胁迫之意也让他很不爽。
扫了一圈胡水的游弈军军容,伊稚斜甩手回到了部族。
“大王?”
一名伊稚斜的亲随快步跟上。
刚刚伊稚斜与胡水的交谈他愣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伊稚斜看了他一眼:“让部落的勇士随时准备着,本王要带你们干一件大事!”
“是!”
——
大幕。
无数匈奴骑兵四散奔赴了草原各部。
等到了呼伦贝尔,匈奴骑兵跑的只剩下了寥寥几人。
左谷蠡王部。
左屠耆部。
几乎是同一时间收到了来自单于庭的传信。
军臣单于逝世,临终前立左屠耆於单为下一任单于。
轰。
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左王两部之中炸开。
伊稚斜闭眼抬着脑袋,呼吸沉重。
传令的骑兵也不意外,毕竟军臣单于从血缘上来讲也是他的叔叔,得知消息悲痛情有所原。
不过让这些传信的骑兵没想到的事,待伊稚斜再次睁开双眼,对方眼中那股莫名的坚定让他们有了些冷意。
伊稚斜轻挥手。
嗖嗖嗖。
十几支箭矢将几名传信的骑兵射翻在地,王帐内十几个穿着与匈奴人完全不同的士卒从暗处走出。
为首的,自是胡水!
“哈哈哈,如何,左谷蠡王?”
胡水大笑。
伊稚斜没有多言,看向了自己的亲随。
“给本王着甲,让部族的勇士前往去向单于庭的必经之路,设伏诛杀於单!”
亲随震惊,随后又是狂喜:“遵命!”
很快,左谷蠡王本部两万精锐尽出,加上胡水的万骑,统兵三万。
当日。
于呼伦贝尔以西,胪朐河岸,诛杀下任单于於单。
杀人后,胡水令两千游弈迁徙左屠耆部部民返回鲜卑,而他自己则带着八千游弈,随伊稚斜赶往单于庭以壮声威。
杀人上位在草原不稀奇。
冒顿单于起了一个好头,他当初甚至是诛杀了自己的父亲上位的。
从呼伦贝尔抵达阴山附近的单于庭路途可不近,在这时间里足够伊稚斜想清楚安抚谁,击杀谁了。
十月。
单于庭中。
楼凡,白羊,日逐,昆邪(hun2ye1),呼延,兰氏,休屠,须仆等部落并没有等来於单,反而是等来了一把架在脖子上的钢刀。
伊稚斜三万兵马将单于庭围了个水泄不通。
在友好和睦的氛围下,伊稚斜向各部匈奴王提议由他接任单于之位,从者无数。
草原各部重新划分了草场,人人满意,不满意的有吗?
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他们已经没了,否则伊稚斜哪来的那么多的草场分给各部。
十月下旬。
阴山单于庭举办了单于继任仪式。
挛鞮氏族现任族长亲自为伊稚斜戴上象征着匈奴最高权利的配饰。
口称撑犁孤涂单于,以表对伊稚斜的尊重。
撑犁孤涂与单于连在一起就是‘天子’的意思。
匈奴人与汉朝遥望,周边又没有其他大的国家以供他们学习,所以自然而然的会去效仿秦汉。
而在伊稚斜继任的同时。
汉朝。
刘彻在得知了匈奴的变动后震惊不已。
军臣单于死了对汉朝是好事吗?
算,但算不了太多,只能算一点点。
是坏事吗?
是,而且是极大的坏事。
作为匈奴的邻居,汉朝的帝王太了解匈奴的德行了。
每一任匈奴单于继位都会拿汉朝边郡开刀,以彰显威望,让匈奴各部臣服。
而且,从得到的消息来开,这次继任匈奴单于之位的还是左谷蠡王伊稚斜,这代表这人继任的方式是通过杀人得来的。
那么,他对汉朝边郡的危害一定会比正常继任的匈奴单于更大,因为,他更加需要武力带来的威望。
“风雨欲来。”
皇位上,刘彻敲击着桌案,手拿宝剑。
好半晌,他才出声下令。
“着令卫青守备右北平,李广守备云中,公孙贺守备上谷郡,公孙敖守备朔方!”
“陛下,那辽西与辽东呢?”
群臣中一人问道。
刘彻挑眉,想起了卫青所传回来的密信。
朗声道:“着令辽东张氏子弟‘张启’任中部都尉,领辽东军镇守辽地!”
新任侍中,张毅之子,张伯,眼露震惊。
(本章完)
185,新官上任三把火
八百里加急很快就将调令送到了诸位汉朝将军手中。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卫青。
看着刘彻亲笔的调令,卫青看了一眼辽东的方向,点齐兵马赶赴右北平。
而在辽东,太守张毅代张启收下了那份任书,面带笑意的给了八百里加急骑兵一笔厚重的报酬。
“好啊,启成了这中部都尉,辽地算是彻底平稳了。”
抚着长须,张毅呵呵直笑。
旋即他看向了不久前从乌桓回来的次子张广:“下一艘抵达辽东的船只什么时候到?”
张广思索:“再有半个时辰就该到襄平码头了。”
“拿着这个,速去乌桓,告诉启,所谋之事已成!”
张广闻言也笑了起来,拱手:“诺!”
中部都尉的任命随着帆船回到了乌桓。
张广亲自将任命书交给了张启。
看后,张启也乐的不行。
从霍去病身上得来的好处已经到了,那么下一步,就是在辽西将山海关提前近千年修建出来,至此望右北平,大势已成。
“胡玲!你与鹰内外兼并掌管乌桓大小事宜,白星,遣胡二及三百亲卫,一百五十骑神军随我入辽地。”
“诺!”
城主府四处奔走之声。
上座的张启此刻也站了起来,背手踱步。
“远恒,此次随我一同如何?”
张广面露喜色,知道这是自己的兄长再给机会了。
连忙拱手:“愿随兄长一同。”
“嗯,走吧,兄长送你一套宝甲,对了,青花与你以成婚一岁,她可有为伱张家延续血脉啊?”
跟在张启的身后,张广脸上也浮现了幸福的笑意:“已有身孕了,母亲说再有两月便要临盆,我什么也不懂,在家也不知该做些什么。”
“是嘛。”张启饶有兴趣的跟张广拉着家常,得知青花就要临盆,登船时还特意带上了在鲜卑乌桓有着两年妇产科经验的胡廿。
作为张启与张氏的纽带,青花目前还是比较重要的,再者说作为兄长,张启这边自然要做些安排。
一艘满载近五百人的帆船顺流而下抵达了辽东。
“远恒,拿着我给你的名单回太守府去,告诉叔父要做些什么。”
“诺,兄长。”
到达辽东之后,张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点齐辽东军。
这些人这一年里受到张启的恩惠可不小,在得知张启成为他们的统帅后,纷纷翘首盼望。
凡有血性儿郎,谁不想在五百破万,万骑破十万的‘张将军’麾下处事。
如有幸战后存活,这将会成为他们今后膝下带孙时最佳的传奇故事。
更不用说当初张启是如何救治伤兵的了。
总之,在辽东军士卒心里,跟着张启,代表着能有最大可能性活着拿到军功。
“见过都尉!”
“见过张将军!”
辽东校场,两万辽东军呼声震天响。
张启满意的看着他们,在辽东辽西养名的成果如今已经体现了出来。
这两万辽东军都无需他如何洗脑,而今都能为他所用。
扫视一圈辽东军,张启在其中见到了熟悉的王犁,笑了笑,没有做声,王犁是他下的暗棋,也是今后彻底掌控辽东军的关键人物。
点将台上,张启没有其他的多言,只是招手,他的三百亲卫将几艘帆船中的牛羊牲畜,铜钱布帛直接给堆在了点将台下。
“诸位将士,尔等守土有责,今我张启为尔等主帅,功过赏罚皆有名目。”
“看到这些东西了吗?”
“它们就是我给尔等的赏赐,去岁匈奴寇边,辽东未失一地,众人皆说此为张启之功,但我说,这些都依赖于诸位将士的守土有功。”
“有功则赏!张启虽未有大家大业,但有功必赏,绝非妄言!”
“诸位将士!”
“随我一起,杀匈奴!分酒肉!”
“杀匈奴!分酒肉!”
“杀匈奴!分酒肉!”
先不说别的,光是张启脚下堆积的那些财物已经将辽东军士卒们的积极性给调动了起来。
况且张启的话说的漂亮,这是军功的封赏,是他们去岁守土有功的封赏。
“张将军威武!”
“张将军威武!”
将士们放声高呼,张启伸出手,往下一压,嘈乱一阵后,辽东军士卒安静了些许。
“功必赏!但过!也是必罚!”
场中鸦雀无声。
张启拿出一份名单,背后,胡廿带着三百亲卫走进了辽东军中。
先是安排出来了一些人,将赏赐分发,随后,分发完赏赐后,胡廿也没让帮忙的辽东军士卒入列,而是带着他们一起,按照张启的名单,将一名名裨将,校尉,司马请上点将台。
人数不多,但也有三十几人。
张启看着他们笑了笑,有看向底下的辽东军士卒问道。
“知道他们是谁嘛?”
底下的辽东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们不说,张启继续说。
“去岁一年,朝堂划拨给辽东的军粮军饷达千万之数。”
“但是你们,有多久没有全粮全响了?”
“不知道?或许是习惯了?”
“我告诉尔等,尔等手中的粮与钱是用命换来的,但是你们拿不到足数?”
“为何?”
“就是因为他们!”
哗——
底下的辽东士卒有了些躁动。
其实不说还好,他们真的习惯了,但是现在张启将它们全盘脱出,这些刚被调动起了血性的辽东士卒们,都用愤恨的目光看向了点将台上的那些人。
只有那些人吗?
当然不是。
张启现在做的只是立威罢了,恩也好,威也罢,都是他用来收服辽东军的手段。
现在看,效果还不错。
“张启!我可是黄氏的族人,你这么做,黄氏不会放过你的,你们张氏难道没有侵吞军饷吗!”
张启转身看着出声那人。
笑了。
轻声道:“黄氏也好,张氏也罢,这些与我有何相干?”
挥了挥手,三百亲卫手起刀落,瞬间便将三十多人的头颅斩下。
血腥气开始弥漫。
台下的辽东军士卒心中宛如有火在烧。
痛快。
太痛快了。
大丈夫当如是也!
回身。
张启再次看向台下。
“今后,尔等该有的钱粮定当足数!尔等记住,这是我张启,给尔等的承诺!”
“诸将!开拔交黎!入中部都尉府!”
“诺!”
于此同时。
辽东。
鲜血在各处绽放。
今天的辽东充满了鲜血。
那些被张启点名出来的军中掌管,他们的家族同样遭受到了刀兵之祸。
这一幕瞒不住的,终将会传回长安。
但是张启要的就是他们传回长安。
甚至,张毅已经拟好了定罪的文书,先密探一步送回长安。
这绝对会在长安掀起一阵风暴。
但刘彻会怪他吗?
不会。
甚至会对张启更为的欣赏,帝王最爱酷吏,因为酷吏是最能让帝王放心的存在。
会怪他的只有那些同为权贵阶层以及将门中的人。
他们或许手伸不到辽东,但是他们却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张启只能留在辽东。
因为他们不想,不想来这么一个人将大家都在暗地里玩的东西给摆上明面。
利益拿上了就不会想丢,张启这辈子,都没有可能往汉朝的更上一层位置坐下,即便刘彻想把他往更高的位置上捧,但是在诸多利益制衡下,他即便身为天子,也无法办到。
而张启要的,就是这个。
(本章完)
186,玛雅
两万辽东军开拔辽西交黎。
辽西境内无人敢拦。
因为张启所领辽东军乃陛下旨意。
抵达交黎后,张启便直接下令驻扎都尉府校场。
先前斩杀裨将两人,校尉,司马,军候三十数,现在也该补上了。
快刀之下,王犁及他所三百虎贲士卒再悄然间将辽东军各阶层掌管。
王犁及一虎贲校尉任辽东裨将,于张启这个都尉之下的辽东军最高将军。
下属三百虎贲也尽数成为了校尉司马。
现在可以说,这两万辽东军已然成为了张启的私军,除他外在无人可指挥的动。
至于张启,他依旧统辖着自己所带来的三百亲卫以及一百五十npc士兵,现在匈奴那边还不会异动,因为伊稚斜要想有一个稳定的后方的话,少不了要花些时间进行安抚。
再者说此时已至十月,匈奴人也不会傻到在冬季进行盗边。
都尉府。
张启从乌桓带来了五百多人,其中大多都是士卒将领,但也有数十人乃是匠人。
“尔等的目标以明确,以燕山以南,渤海以北计算出一条距离最短的路线图,以地势为基设计,我要重修长城隘口!”
几十名匠人拱手应诺。
张启挥了挥手:“白星。”
“君上。”
“遣百名亲卫保护。”
“诺。”
都尉府中,匠人们收拾好了一应器具,有测量的,有检测土质,不日便外出勘探。
而张启跪坐在软塌前,桌案上,已然铺开了一张辽西境内舆图。
“接下来的一两年会是我的机会,汉朝与匈奴之间的博弈已然到达了顶点,待伊稚斜率匈奴再度寇边后,卫青就该崭露头角了,刘彻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练兵机会的。
对他来说,白骨几多不甚重要,他要的是青史留名成千古一帝。
届时,汉朝的国库必然会吃紧,各种税赋会被立出,在这后世看来波澜壮阔的汉匈决战期间,暗藏着无数百姓的流离失所。
抓住这个机会,收拢流民,否则等汉军习惯了与匈奴的战斗,接下来就会成碾压之势了。
或许呵呵,胡水这步暗棋下的不错,就让他跟汉军耍耍吧。”
十一月。
白白皑雪覆盖大地。
勘探的匠人们已然返回,一月间,他们勘探出了不少的东西,其中最关键的也是对修建山海关影响最大的是沼泽。
温暖期的西汉与后世不同,辽地这片土地上蕴藏着许多沼泽,如星罗密布一般放置在辽地之上。
匠人们将消息禀报了张启。
张启颔首,随之下令:“白星。”
“君上。”
“拟草文书,令胡玲调遣建筑队伍,以匠人们所绘地形挖掘沟渠排水入海,明年我要见到成果。”
“诺。”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乌桓连城都能建设,挖掘排水沟渠亦不是难事,再者说这不还有匠人从旁协助吗。
第一个三年计划帆船已然成功,而且只用了两年时间,那接下来就是第二个三年计划了。
【山海关!】
——
璀璨号。
与树海族人分离已有半月。
在对方的指点下,刘珀伦带人继续朝东南方向航行。
马卡奇说,那边有一个大部落,名叫‘玛雅’吁姆咔虚神的神名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或许在那,可以找到他们想找的其他东西。
得益于刘珀伦NPC的特质,他在语言方面的学习能力惊人,在与树海族相处的半月时间里,他已经可以与原住民们进行日常交流。
这对他们的寻物之旅帮助极大。
璀璨号的船底现在已经钉上了许多木板,这是为了防船蛆用的,虽然船蛆叫蛆,但人家是贝类,而且味道不错。
从辽东湾出发时还好,一直再往北航行,白令海峡冰冷的海水让船蛆的寄生减少了许多,但随着步入温暖水域,船员们便发现舱底出现了许多小孔,这些小孔之中便是船蛆。
经过在树海族附近的海域修补,他们也摸清楚了船蛆的特性,其中隔板不钻就是其中最大的发现。
璀璨号一路东南,航行十数日,抵达了气候更加闷热的墨西哥。
寻得一个天然海港,刘珀伦带人下船探索。
相较于树海族那边的区域,这片区域就是雨林。
闷热,潮湿。
船员们有些受不了,他们生活的地方在草原那种相对干冷的区域,即便受过海上训练,但是对于雨林这种气候,还是难顶。
好在他们还有藿香正气水这种神器,闷下一口,胸中那种沉闷舒缓了不少。
藿香正气水是张启让人研制的,花了不少的骑砍时间,不过好在这种神器的制备简单,辅以酒精也算是捣鼓了出来。
本来这东西是张启准备往汉朝南方发展时准备的,温暖期的大汉南边可是瘴气横生,没这东西,士卒们的减员会很严重。
不过现在他还无法攻进汉朝府邸,所以便先让航行人员先用了。
一连向外探索了几日,随着土路的出现,刘珀伦笃定附近肯定有人烟。
果不其然,在穿过一片山谷时,一群与树海族原住民打扮相差不大的土人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戒备!”
对待异族,刘珀伦始终都是警惕的。
而面对忽然出现而且打扮古怪的刘珀伦一行人,土人们的表现亦是紧张。
好在。
刘珀伦会一点这片大陆的语言。
“朋友!远道而来的朋友!”
说着,还举起了双手,示意自己没带武器。
有了语言的交流,土人们各自对视了一眼:“你们等着,我去找大祭司。”
等了片刻,一群数百人的土人将刘珀伦等人围住,随后一身黄色衣裳,头戴长条鸟羽帽的老者走到了人群之间。
“你们是谁?从哪里来的?”
刘珀伦行了一个从树海族学来的礼仪。
“伟大的大祭司,我们是从遥远古老的土地而来,我们带着善意以及友谊而来。”
“哦。”大祭司深深的看了刘珀伦一眼,手中的权杖向大地上敲了敲,土人们便收起了武器。
“我们欢迎新朋友,这片土地很大,只要信奉咔虚神,神灵的赐予便能让你们获得生存的粮食。”
“好了,孩子们,收起敌意吧,让我们欢迎这些远道而来的朋友。”
(本章完)
187,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将军,从渤海郡送来的武备已经到了。”
大战在即,汉朝的各方调动频繁,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粮草以及武备。
西汉目前的武备所在渤海郡,离边关距离不远,但又不会受到匈奴人的侵袭,运送起来可走陆路亦可走海路,十分便捷。
都尉府中,张启点了点头。
起身外出。
作为两千石的中部都尉,他的权利不小,有资格申请足够的武备。
现在武备到了,他自然要去清点验收。
辽东军两万人,他要了四万具弩,百万数的弩矢,皮甲铁甲足矣武装所有士卒。
刀枪剑戟戈矛无数。
不得不说,大汉的武备是真的多,张启原先还以为索要这些物资会有些困难,但是他没想到,文书刚送上去,朝堂便直接批准了。
效率之快。
绝对是被匈奴逼急眼了。
“王犁!”
“都尉!”
穿着一身汉制皮甲的王犁拱手。
“把一应物资入库,每日抽出一点时间训练着甲。”
“诺!”
张启嗯了一声,接过了军中主簿登记的物资数量,看了几眼,便递还了回去。
大雪已经笼罩了大地。
但中部都尉府每日勤练不断。
有汉朝的粮草以及乌桓送来的物资,张启对这些士卒的训练十分的苛刻。
纪律,服从,是亘古不变的军中主旋律。
有吃有穿,每月全粮全响辽东军队张启的命令执行的都很不错。
相较于其他几郡紧张的气氛,张启这边就有些风平浪静,他绝口不与士卒们说匈奴寇边的事情,因为他知道,匈奴人大概率不会来辽西,就算要来,来的也只会是胡水的游弈军。
如果伊稚斜作死,那张启也不怕改变策略,再次更换一个单于。
要不是他现在需要匈奴牵扯汉朝的目光,就他目前的战力,将匈奴击垮可以说很简单。
因为他麾下的马快,他麾下的人敢战。
匈奴已经不在张启的眼中了,现在他唯一的强敌只有汉朝。
与游牧不同,身为农耕民族的汉朝有足够大的人口基数,冷兵器时代,人多就是最大的优势。
更不用说汉地的武备,城防,以及那数十万的主力部队,以及随时可以征召的百万吏民。
十二月。
隆冬大雪。
匈奴单于伊稚斜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将草原各部安抚住了。
一月。
单于庭开始发起征召。
草原各部开始响应。
二月。
食物,马匹准备齐全。
草原二十四万骑齐动,奔赴汉朝各郡。
三月。
万物萌发生机,除右北平,辽西,辽东外,其他各郡的气候已然不错。
也就是这时。
匈奴人。
来了!
朔方。
护军都尉公孙敖于长城隘口遥望北方。
他的直觉告诉他,匈奴人就快来了。
他的直觉没错,当日午时,青马于北,浩荡而来。
“升狼烟!告知各郡,匈奴人来袭!”
“诺!”
整个长城隘口瞬间动了起来。
无数守备器械纷纷准备齐全,滚滚狼烟由西向东蔓延!
云中郡。
骁骑将军李广望着狼烟脸上桀骜之气顿生。
“哼,无胆匈奴,知老夫在此竟不敢进犯!”
“升狼烟,告知其他边郡!”
“诺!”
“让裨将们带军返回诸县,公孙敖那小子守不住的,匈奴人会从朔方境内向东劫掠,提早做好准备!”
上谷郡
“升狼烟!”
右北平。
狼烟已然可见,卫青叹了口气:“升狼烟,长城隘口留下一营将士(五千人)其余人布防诸县!”
“舅舅?”
卫青身边,霍去病疑惑的看着卫青,匈奴人还没抵达长城下,为何现在就要开始换防。
“匈奴人已经进来了,去病儿,你可知道匈奴犯境最喜欢走哪嘛?”
“朔方?”
霍去病迟疑的说道。
卫青摇头后又点头:“长城建立已有许久,非一国修建,乃几国同修,其中最好进攻的是这里,陛下让我镇守右北平便是为了检验新卒的能力,其次,是朔方,昔日蒙恬奉命将长城相连。
他连了,但是没有完全连上,秦长城最西有缺口,那里离单于庭又近,所以除了右北平,那边是最好被攻进的地方。”
“而守在那里的是护军都尉公孙敖,他的经验不足,匈奴从朔方进入已成定局。”
说着,卫青以及霍去病已经下了长城。
“那为何陛下还让他镇守那么重要的地方?”
霍去病不解。
卫青回望了一下长安的方向,眼神闪烁:“陛下要的就是他们进来!”
“我们的这位陛下,心似钢铁啊。”
“在草原,我们追不上匈奴人,但是把他们放进汉地.”
后面的话卫青没说了,但是霍去病也反应了过来,这么做相当于让匈奴人进了口袋,只要把袋口一封,那汉军就能与匈奴人正面决战。
“那那些百姓呢.”
与张启相处月余,霍去病在耳濡目染下,有些关心起了他以前绝不过问的问题。
卫青有些诧异的看了霍去病一眼,他还是第一次听到他问这种问题。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看了一眼霍去病便继续朝前边走去。
百姓就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即便作为守土卫国的将领,但是他守的是刘彻的国与土。
朔方。
“杀!”
“哈哈哈!”
“财富!美酒!美人!进了汉地什么都有!”
匈奴人脸上都挂着狰狞的笑容。
“放箭放箭!!”
护军都尉公孙敖大声命令着。
长城隘口上汉军奋力杀敌可惜匈奴人太多了,源源不断,杀了一个冒出来两个。
很快朔方长城失守无数匈奴人涌入朔方郡。
烧杀抢掠。
房屋倒塌。
火把被丢了出去,熊熊火焰烧起。
“娘!我怕!”
“啊!”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孩童,妇人,老者,众生众相,但这相是悲苦的。
哭喊声,吵闹声,喊杀声,狞笑声四起。
长城隘口。
公孙敖瘫坐在了长城上,完了,全完了。
陛下交给他的任务没有完成,按大汉律,这是死罪。
虽然他留下了无数匈奴人的尸首,但没守住就是没有守住,无数匈奴人从他这里入的汉地。
头盔被他取了下来,公孙敖失神的望着远处燃起了熊熊烈火的朔方
久久不能自语。
(本章完)
188,骑虎难下
一日之间。
匈奴席卷朔方郡。
百姓累累,如同牛羊一般窜逃着,被驱赶着,被杀戮着。
但有那么一批人,他们在全力救助这些百姓,收拢,告知,走暗中与匈奴人定好的通道,往东方而行。
奇怪的是,匈奴人似是认可了这种行为,有小部落的战士看到了那些百姓,正想上前发泄,却被一匹比他的马高出半个马身的骑兵阻止。
骑兵眼神冰冷,似有再往前一步便是就地格杀的下场。
对于这些骑兵,匈奴人各部这段时间已经见识过了,或者说伊稚斜能这么快的安抚住草原各部,靠的就是这些骑兵。
小部落的匈奴战士讪讪的笑了笑,跟上了大部队。
高马骑兵冷眼眺望,旋即继续游离在这些百姓的远处。
匈奴十万大军宛如蝗虫,七日内将朔方吃的一干二净,除了几座有城墙的县城,四野寥无人烟。
裹挟着巨大的财富,匈奴人高歌猛进。
在有收获的时候,匈奴人的战斗意志要比汉军高出数个档次。
这与他们的军功制有关,凡战时所得皆为私有,甚至,有表现突出者,还会得到匈奴高层的封赏。
用汉朝的收获刺激匈奴人的战斗意志,冒顿就是靠着这个,在短短数十年间横扫了整个大幕以及西域诸国。
而这套军功制度自然也从冒顿单于那会沿袭至今,超高的利益所得之下,有了收获的匈奴骑兵是无比恐怖的。
因为他们想要这些财富,想要活着把它们带回部落,但凡有阻止他们的人,都将遭受他们最无情的宰杀。
云中郡。
飞将军李广的旗帜插遍了所有县城。
面对李广。
匈奴人也不做过多的纠缠,特别是在这种守城战上。
在劫掠掉一些来不及撤离或者没地方撤离的百姓后,匈奴人对县城兴致缺缺继续东进。
匈奴人在行动。
汉军同样也是。
云中郡,朔方郡在匈奴离去后同时收到了一封密信。
李广抚须思索。
而朔方公孙敖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即刻收拢了残军重新布防。
——
“哈哈哈,喝!这汉地的酒水就是可口,比草原上的牛羊奶更合我的胃口!”
匈奴大帐。
各部匈奴王开怀畅饮,许久没有这般痛快了,财物美人酒水布帛应有尽有。
“休屠王说的对,除了酒,这汉地的女子也更是比草原女人更是温润,这皮肤摸上去就像是在抚摸绸缎一样。”
另一个匈奴王也是大笑,一边笑着,手还在一旁战战兢兢梨花带雨的汉人女子身上游离。
“哈哈哈,白羊王宝刀未老啊,听说你可是娶了三十几位阏氏,怎的,那些阏氏还没把你这身子掏空?”
“楼烦王这是什么意思?”
手还在汉人女子身上游走,白羊王冷眼看着于他对面而坐的楼烦王。
他俩素来不对付,眼看冲突欲烈。
位于上首的伊稚斜冷哼了一声。
两人便不再多言。
对于伊稚斜,这些匈奴王心底是有些惊惧的,那支万人的骑兵在去岁冬季扫荡了诸多不臣部落,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如今,侵掠汉地,各部皆有所得,而且所得颇丰,所以对于他的单于之位,也都认可。
“朔方,云中已无财富,明日开拔上谷,昆邪王,休屠王,你二部所得最多,先行后撤朔方,别让人堵住了我等的退路。”
“遵命!”
休屠王昆邪王起身行礼,对于伊稚斜的安排他们没有意见,这次朔方云中两郡却为他们的收获最多,财物女子多的都快装不下了。
“楼烦王,白羊王,明日你们两部为先锋,能抢多少东西,就看你们自己了。”
“哈哈,遵命!大单于!”
“遵命!”
伊稚斜嗯了一声,有环视了一圈账内:“其余各部皆有机会,无需心急,上谷过去还有右北平,右北平过去还有辽西辽东,汉地之大,诸位自知。”
“来,举杯,敬天神,敬财富!”
“哈哈哈,敬天神,敬财富!”
匈奴大帐中响起了欢声。
而那些如同羔羊一般的汉地女子,眼中尽是绝望与悲苦。
夜深。
匈奴大帐已然空荡。
帐中除了还在饮酒的伊稚斜外,就只有一个一脸笑意盯着他看的胡水了。
“掌握至高权力的滋味如何?伊稚斜大单于。”
“闭嘴!”
伊稚斜面上冰冷,他有些后悔了。
后悔与这些人合作,现在,他像是被架在了火堆上,被熊熊烈火炙烤。
这群人.
伊稚斜的眼中闪过几抹惊惧。
两月时间,来回奔袭数千里,斩众无数,自身伤亡不过尔尔。
这是群什么军队?
比身为马背上成长起来的草原人更加的像是草原人。
因为他们,自己完全掌控草原各部的时间被大大缩短,但也是因为他们,自己如今骑虎难下。
过了右北平,草原人要面对的是谁他自然清楚。
说句实在话,自从上次与於单攻望平后,他这一生都忘不掉那群来回冲击的甲骑。
整齐,有序,无畏,直面生死。
那群无声甲骑带来的压迫力太强了,伊稚斜发誓绝对不想在经历第二次。
“啧啧啧,大单于用我等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模样啊。”
胡水没有伊稚斜的暴喝而感到愤怒,相反,他觉得现在的伊稚斜很是可怜。
可怜到即便坐上了匈奴单于的位置,都还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何等的存在。
“滚出大帐!带着你的人滚,你们不是要人吗?朔方,云中,数十万汉民都是你们的,你们不去守着,待在这里作甚!”
“哈哈哈,大单于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若是坏了某家主人的心情,那某可要遭罪了。”
胡水起身向外走去,待走到大帐门前回首望着上位的伊稚斜,语气中有些冷意。
“只希望大单于不要忘了某家主人的吩咐,否则草原虽大,尔等也逃不出我等的手心!”
伊稚斜久久没有言语,只是默默饮酒,在胡水的凝视下,良久后,上位才传来悠长的叹息。
“知道了。”
(本章完)
189,车骑将军!卫青
“闪开闪开!前线急报!”
长安的街道上。
一名背后插在旗帜的骑兵在大街上纵马狂奔。
所过之处,人人四散,无敢阻拦。
骑兵一路奔向未央宫。
直至宫门前才被拦下,由皇城士卒转呈。
马一停下,便直接倒翻在地口吐白沫,它的臀部腹部,血痕数不胜数。
“报!前线急报!”
“呈上来!”
刘彻早已等候着了,他双手环胸,挎剑在桌案前来回走动。
几个内朝大臣随着随着刘彻的走动,脑袋左右来回着。
刚听到前线急报几字时,刘彻便立在了原地,一双虎眸精光闪烁。
太监弓着腰将急报呈于头顶,送到了刘彻的身前。
刘彻拿起,看过后,哈哈大笑。
“哈哈哈,好啊,鱼儿入网!”
“八百里加急卫青,告诉他,现在他是车骑将军,边军所有将领都听从他的指挥。”
“诺!”
一旁的太监连忙拟草,书写一通后呈于刘彻身前。
“嗯,就这样!”
刘彻点头,太监弓着身子退回,将拟草的文字交由御史大夫韩安国。
韩安国看了一遍,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在刘彻的目光下,他沉默片刻,递给了身旁的一名御史。
“抄录!”
“诺!”
御史书写速度很快,用了不到片刻便将圣旨(差不多的意思)写好,随后交由韩安国。
印信。
转交刘彻。
刘彻满意的点了点头,瞥了一眼身旁的大太监。
大太监取来刘彻的玉玺,加盖后,迅速送出了宫门。
八百里加急。
得益于秦朝的驿传制以及直道,汉朝的急令可以快速的抵达边关。
从长安到右北平。
邮亭官们只跑了五天,当然,其中跑死了多少马匹多少人便无人知晓了。
收到长安的圣旨。
卫青对着长安的方向深深一礼,随后转身。
“匈奴如今所在!”
“报将军,已过雁门!代郡失守,即将进入上谷!”
此次边郡情报互通,加上游哨们的努力,匈奴人的一举一动都探查的清楚。
卫青快步走至舆图前,目光上下探索。
“赵珏!”
“末将在!”
“领兵一万,陈于无终听候调遣!”
“诺!”
“周卓!”
“末将在!”
“领兵五千与平冈!”
“诺!”
“.”
一声声的军令下,卫青将右北平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只等鱼儿的到来。
良久,各部前往,一直跟在卫青身边的霍去病此刻有些急眼了。
“我呢舅舅?”
“你?”
卫青看着霍去病笑了。
“你有更重要的任务。”
“是什么?”
霍去病有些兴奋了。
只见卫青取出一块熟悉的令牌递给了霍去病,随后吩咐道。
“霍去病!”
“末将在!”
霍去病拱手,满心期待。
“领八百羽林郎前往辽西交黎,与中部都尉借兵!”
“末将.啊?”
“听从命令!”
“诺!末将领命!”
虽心有不甘,但是军中军令无人能违逆,否则军法下,可认不得霍去病是谁的外甥。
拿着监事令牌,霍去病带领八百羽林郎直奔辽西。
而在上谷。
匈奴人重演了一遍从朔方进来后的相同剧目。
烧杀,劫掠。
对战还未开始。
从朔方,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代郡,各地除云中外,所受损失前所未有,流离百姓达数百万。
匈奴人抢红眼了,这次的收获远远超出了以前。
巨大的贪念在匈奴人的头顶飘荡着。
丁零王心中隐隐不安,这太反常了,这次他本不用来的,但从单于庭去岁那次安抚草原的动作太快了,导致他不得不来。
相比起打仗,丁零王其实更想做做生意,他们丁零人架着高车从草原抵达西域便能换来不少的财富,而后再将从西域带回来的商品在草原上贩卖,又能获得不少的利润。
所以对于这次寇边,他兴致缺缺,也一直克制着自己的部落勇士。
汉民们又被驱赶到了一块。
随后在那些高马骑兵的护送下离开。
这样的事已经不止一次了,丁零王眼神闪烁,目光悄然看向了那些高马骑士的领头者。
那个一脸胡茬比伊稚斜更像是单于的胡水。
悄然间。
丁零王来到了胡水的身边。
行礼:“天神保佑,铁木真大王又英武了许多。”
铁木真,胡水前往草原时,张启给他的代号。
胡水眼神怪异的看了丁零王一眼,回了一礼:“天神保佑,丁零王也不差。”
“哈哈哈。”
尬笑一阵,心中不安的丁零王按捺不住,决定赌一赌。
出声:“铁木真大王,实不相瞒,我觉得很不对劲!”
胡水眼神一凝:“怎么说?”
“太反常了,匈奴劫掠寇边很正常,但是这次,未免太过深入。”
胡水手悄悄放在了刀柄上:“确实。”
“铁木真大王,要不我等合作吧,匈奴人此次绝对有阴谋,我不想坐着等死,而铁木真大王及贵部勇士勇武过人,丁零族愿为前驱。”
胡水按在刀柄上的手松开,他笑了起来,这丁零族果真跟君上说的一致,打不过匈奴的时候会安心当狗,但是一旦找到机会,就会跳起暴打匈奴,是个潜在的发展对象。
不过他也没有全然相信,只是微微点头:“可以,不过等我消息。”
“真的!行!丁零勇士随时听候吩咐。”
“嗯。”
一连两月。
整个边郡已经被匈奴摧残的寥无人烟。
匈奴十数万大军如今已是臃肿不堪,没办法,财物太多了,每个人都赚的盆满钵满又舍不得丢弃。
一路劫掠着,匈奴大军进入了右北平。
卫青早已恭候多时。
如往常一样,匈奴人直奔右北平最繁华的平冈,城池他们攻不下,但是一郡中最为繁华的都城周边,那些村落也是要比其他地方的村落要更有钱的。
现在的匈奴人可是有些膨胀了,边郡劫掠的太顺利,他们已经看不少其他地方的三瓜两枣了。
十数万大军呜呜泱泱的奔向平冈,正要大肆发泄兽性的时候,与往常截然不同的一幕出现了。
车,许多的车。
这些车连成一线,宛如一道墙。
而在这些车的后面,是无数支早已上弦待发的劲弩!
“敌袭!!”
“放箭!!”
(本章完)
190,霍去病
“找我借兵?”
交黎都尉府。
张启一脸诧异的看着霍去病。
后者点头,拱手。
“是的都尉,舅舅遣我前来就是为了借兵。
如今匈奴已经深入,陛下密旨让我等于右北平与匈奴一战!”
“是嘛。”
张启目光微动,瞬间会意,刘彻这是用边郡百姓为诱饵准备一举拿下这入关的十数万匈奴人啊。
面容一肃,张启起身:“王犁!”
“末将在!”
“听见了吧?”
“听见了。”
“那好!此次卫青将军借兵,你为主将,领三千骑兵,两千车兵驰援右北平,听从霍校尉的调遣。”
“末将领命!”
吩咐完,张启笑呵呵的看着霍去病:“借兵五千给你,多了也没有,辽地需要布防的地方也不少。”
“谢过都尉,去病明白!”
对于张启能够借兵,霍去病已经很感激了,五千兵卒已然是一股不小的力量了,他很满意。
不多时,王犁在与张启密谈一番后便领着五千辽东军随霍去病的八百羽林郎直奔右北平。
等他们抵达右北平修整好的时候,匈奴人也正好进入了平冈车阵的射击范围。
“敌袭!!”
“放箭!!”
汉军将领高呼。
无数支弩矢飞射,匈奴骑兵持弓御马横停,展开反击。
这股汉军虽然与之前其他边郡的汉军不同,但匈奴人也没带怕的,被射翻十几人后,他的反击也开始了。
对于汉军的车阵,匈奴人有经验,他们派出了军中骑术最好的骑士不停的进退,吸引着汉军的注意以及消耗着弩矢。
车阵虽然安全,但面对匈奴人的时候有一个非常关键的弱点,那就是弹药量。
一旦弩矢箭矢消耗一空,那么在面对射术都非常不错的匈奴人的时候,即便有着掩体,也会在连翻的射击下被渐渐蚕食。
更不用说一旦军中出现伤亡,士气一溃,车阵便自解了。
卫青不知道这点?
不,他知道,部署在平冈的车阵只不过是他用来吸引匈奴人注意的。
早在接到圣旨后,他便已然分兵,这样做的目的自然就是.
“报!”
“大单于,北侧出现大量汉军!”
“报!”
“大单于,南侧出现大量汉军!”
之前的部署是为了包围。
大汉的旗帜飘扬着。
属于卫青的舞台开始了!
右北平作为边防重郡,常年都有不下三四万的戍边卒,加上卫青带来的两万新卒,六万的汉军从三个方向将十数万的匈奴骑兵织进了一张网中。
围三厥一!
现在,就看谁更加的惜命了。
“进攻!”
汉军中军,卫青挥下令旗,随后,旗帜招展,不停向四周扩散消息。
“草原的勇士们,让这些汉家羔羊见识见识草原人的勇武!”
“杀敌!”
在同等条件下,军队的对抗就是士气的对抗,伊稚斜没说什么撤退的话语,而是在第一时间组织起了进攻。
匈奴万骑制度让他的命令只需要下达给各部首领,其他的就看匈奴王们的应对了。
右北平热闹了起来,鲜血与厮杀成了这里的主要旋律。
有财物在身,贪婪的匈奴人暴发出了惊人的战斗意志。
而汉军中,卫青花了两年时间训练的良家子们此刻表现出了与常规戍边卒们截然不同的战斗欲望。
他们稳定,有序,面对匈奴人时心中没有过多的恐惧。
交锋一直持续,双方的箭矢你来我往。
匈奴人的战术就是不正面交锋,以弓箭消耗汉军的有生力量。
而汉军在箭矢的压力下也只能停下脚步,与匈奴人互射。
两军打了十来分钟,加起来的伤亡不过千数。
但箭矢的消耗却大的惊人。
中军后方。
赶到的霍去病登高注视着战场,对战场的胶着一览无余。
“王犁将军,要是都尉在,他会如何?”
霍去病看了一眼身侧的王犁问道。
王犁看着战场情况,笑了笑:“若是都尉在,他会带着我们从军阵后方奔袭,借着军阵的掩护,直冲匈奴人的大帐所在。”
“诺,就是那里。”
对于匈奴人,王犁熟的已经不能在熟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单于所在,虽然距离有些远看的不清楚,但从人员的密集程度以及四向匈奴人的动向,他伸手指了指。
霍去病脸上浮现一抹兴奋的砣红,拿出腰间的监事令牌递给了一名羽林郎。
“借兵一事去病已然完成,郎官是去向舅舅复命还是与我一起?”
羽林郎看着眼前这个年岁不大却有着天大胆量的少年郎笑了起来:“监事令牌在你手中,没见到监事复命之前,羽林军听从你的命令。”
他已经猜到了霍去病想做什么了,作为汉军中的绝对精锐,这些羽林郎们没有一个怕的,反而每一个人都是一脸的轻松。
有一段时间,他们的陛下于朝堂遭受了巨大的制衡,心中抱负无能施展,每日只得在上林苑中狩猎玩耍。
不过也是在那段时间,他们的陛下带着守卫帝王的羽林郎们与卫青一众青年将领以匈奴为假想敌每日演练。
所以,论起对匈奴的理论知识,羽林郎是汉朝中顶尖的专家,可惜,他们职责是守护帝皇,无法被调往前线。
这次有了机会,他们自然不会放弃。
“好!”
霍去病兴奋之色更浓。
“王犁将军,你呢?”
最后一问。
王犁呵呵一笑,心中对这个少年你的胆气更为的欣赏。
“都尉让我听从你的调遣,所以,固所愿,不敢请耳!”
“哈哈!太好了,诸君”
“且慢。”
王犁叫住了正要发号施令的霍去病,微微摇头,还是经验太少,于是他在霍去病耳边低语。
霍去病略显尴尬,不过他还是将意见听了进去,随即下令。
“李泽,车兵速度不如骑兵,尔等先行!”
“诺!”
一名名叫李泽的羽林郎领拱手领命,带着两千车兵先行。
借着军阵的掩护,车兵从后方迅速前进。
约莫一刻钟,霍去病看了一眼王犁,后者点头。
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高声呼道。
“诸君!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随我,冲垮敌军!”
(本章完)
191,汉军的第一次胜利
“将军!后方出现一股骑兵,正在快速朝匈奴人冲去!”
中军。
一名将领语速飞快的朝卫青禀报。
卫青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忙问:“看清楚领头者了?”
将领摇头:“末将未能看清,不过从士卒们说的分辨,那伙人打着辽西都尉的旗帜!”
啪!
卫青狠狠一拍旁边的车架:“胡闹!去病怎的如此不知深浅!这是战场!”
“速去,拦下他们!”
将领再次摇头:“将军,来不及了,末将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然是半刻钟前了。”
卫青闭目,旋即迅速冷静:“既然拦不下,那就把他当成奇兵,传我命令,通传各部将领,看准时机,配合去病的奇兵一举拿下匈奴人!”
“诺!”
——
快意。
极致的快意。
战马奔腾着,迎着风,霍去病只觉得自己的神魂在飞舞。
悄然回首,身后,身侧,都是一同冲锋的同袍。
他们坚毅,无惧,是能托付背后的存在。
长刀在手,汉环首刀笔直,无剑阁,随着马背的起伏反射着森冷的寒光。
四千骑兵速度越来越快,汉军军阵渐渐的变得稀疏,忽的。
耳畔传来了战场的呼和。
冲出军阵后方了!
“诸君!!”
“冲锋!!!!”
霍去病高举长刀,一拨马缰绳,马身开始偏转弧度。
王犁在侧,冲在了最外围,三千辽东骑兵迅速排成三列,将冲击宽度绵延了上千米。
而羽林郎,那是最锋利的箭矢。
箭头自是霍去病!
“杀!!!”
忽然出现的冲阵骑兵打了匈奴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本来还在与汉军军阵做纠缠,双方射的你来我往,哪知道会突然出现这么一幕。
但王霍怎会管这些,各自带着人与匈奴人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原本客客气气的战场忽的变成了血肉磨坊,断肢横飞,鲜血泼洒。
随着王霍两人的骑兵与匈奴人撞上,静置许久的汉军军阵也开始动了起来。
盾牌手持盾迅速前冲,各种令旗在挥舞着。
战鼓一通二通,无一不在告诉将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杀!!”
织下许久的网猛然开始紧缩。
照惯例,匈奴人现在该跑了,他们素来如此,所以野战汉军时,他们无一败绩。
只要等到汉军追累了,他们在反转攻势,一举就可将汉军的士气击溃。
而他们也这样做了,不过能跑掉的匈奴人只有后面那撮,从中间开始,王霍两人的骑兵已然将这里腰斩了进去。
而后跟上来的车兵也在护住他们的侧翼。
说句实在话,这个时代车兵比骑兵好用太多而来,要不是张启有高桥马鞍跟马镫这两个东西,他都想发展车兵了。
有车兵护航,骑兵们只需要不断的前进,也不用怕车兵跟不上,在人群里,骑兵的速度快不了车兵多少。
随着汉军军阵的不断收拢,被围困的数万匈奴人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渐渐地,喊杀声越来越弱,直到第一个匈奴人投降。
像是会传染,越来越多的匈奴人也丢下武器,高举双手。
就在卫青脸上露出轻松之意,以为大局已定时。
忽然,右路汉军被生生的凿开了一道豁口。
只听一声豪迈非凡的嗓音响起。
“草原的儿郎们,黄金家的来救你们了!拿起武器随我冲出去!”
来者自是胡水,哦不,现在要叫他铁木真。
胡水的出现,让有些原本动摇想要投降的匈奴人奋起。
在游亦军的协助下,右路大军的豁口越阔越宽。
万余名眼疾手快的匈奴人骑上战马从豁口冲出,而更多的,还是被汉军留了下来。
胡水看了一眼王犁,笑了笑,带领游亦军反身离去。
游亦军胯下的六代马不同于汉军匈奴,他们是能真的做到来去如风的。
卫青脸色冷青,这本该是一场大胜,但是现在
他看了看还被围困着的一两万匈奴人,捏紧了拳头。
军阵冲杀也不是没有损失的,将汉军的伤亡算上的话,他这次最多也只能算有几千的虏获。
“最后那伙人是谁!”
卫青冷声问向身侧的将官。
将官头顶冒出冷汗,支支吾吾一阵后:“末将不知.”
“哼!”
“收拢俘虏,鸣金收兵!”冷哼了一声,卫青也知道这怪不了将官,就连他也没有任何一点这支骑兵的情报,还有他们胯下的那些马。
卫青心中隐隐不安,留下一句收兵后,便离开了这里。
“诺!”
将官弓身领命,松了一口气。
旋即迅速通传下去,让士卒加快速度收拢俘虏。
很快,战场便被有序的清扫了。
霍去病摘下头顶上的头盔,抹了一把脸上有些干涸的血水,咧开嘴,朝着王犁哈哈大笑。
“我有些明白为何都尉在战斗时会有那么大的杀心了,冲阵,真乃血勇之士才能做的,快哉,哈哈哈,快哉!”
王犁浅笑点头,随即回首:“清点伤亡,将受伤的兄弟安置好,另外如有战死的弟兄,一定要将其兵牌找到。”
“诺!”
冲阵不是没有代价的,王犁带的又是辽东军而非精锐虎贲,所以三千人里亦有几百的伤亡。
见他这样,霍去病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转过头看向了自己的羽林郎们。
“放心,已经在清点了。”
羽林郎们可不是霍去病这个战场新手,结束战斗后,他们就已经在清点了。
霍去病点了点头,少年心性让他对死亡没有过多的感触,依旧沉浸在之前冲阵时的血勇之中。
不多时,一名卫青身边的将官跑了过来。
“小郎,卫将军找你,你.”
将官话没有说完,不过意思谁都懂。
霍去病脸抽了抽,露出一抹害怕的表情。
自幼在长安,管他的除了刘彻就是卫青了,对这两人,他即尊敬,又害怕。
有些不安的跟着将官回去。
还没到中军大帐,他就听到了卫青的声音。
“滚进来!”
霍去病连忙下马,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进了大帐之中。
“舅舅。”
卫青脸上铁青:“胆子大了,无军令在身敢擅自带兵出击,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噗通、
霍去病跪在了地上。
“舅舅别生气,去病知道错了!”
卫青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霍去病:“你啊,你啊!”良久,他悠然叹息。
“算了,这次若不是你们,也不知道要与匈奴人僵持多久,情况我已写明送往长安,如何定夺,看陛下的意思了。”
“舅舅不怪我了?”
霍去病小声的问道。
卫青摇了摇头:“此战你算的上头功,可惜最后跑了那么多匈奴人,要不然便是大胜。”
“舅舅,下次,我定不会让一人走脱!”
“你还想有下次!!”
卫青怒视!
霍去病讪讪的缩了缩脖子。
(本章完)
192,封侯
渔阳郡。
狂奔的匈奴大军在此地修整。
伊稚斜遥望右北平,面色铁青。
十数万的匈奴兵马现在只有十万左右了,此战算的上败吗?
不算,因为他们席卷了数郡的财富,称得上大胜。
他愤怒的是,汉人不同了。
他们开始反抗了。
这很不好,为何偏偏是他作为单于时,汉军敢如此反击。
另外。
相比起汉军,东边那里还有一个比汉军更让人担心的势力。
甚至,他至今对那边还一无所知。
不是没有派遣过探子。
但无一例外,这些探子都没有回来。
还有那个胡水,单单一军,就能将自己逼迫如此,如果那个势力的所有獠牙露出,匈奴人该何去何从。
“这个单于的位置,有些难坐啊。”
伊稚斜心底低语。
而外侧,一声惊呼响起,随后是无数声惊呼。
“他们逃出来了!”
伊稚斜一愣,旋即望去,面色更加的铁青。
胡水带领着万余骑兵正朝这边而来,而他们身后,亦是万余名浑身血污的匈奴骑兵。
这些人看着胡水的眼神格外不同,崇拜,感激。
“好了,到地方了,各自回各自的部落吧。”
勒马,胡水高声道。
跟着他们逃出来的匈奴人高呼:“感恩天神,感恩铁木真大王!”
“感恩天神,感恩铁木真大王!”
万余匈奴人感激着胡水,他们是真心实意的,要不是胡水,他们这次可就真的栽在了汉军手里。
胡水摆手,洒脱的回头,驾马驶入匈奴人的中心处。
“我英勇的铁木真王,你可算是回来了!”
伊稚斜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
胡水像是没有听懂,哈哈大笑:“大单于久等了,我等本来可以更快一些的,不过我见到许多兄弟被困,忍不住去搭救去了,望大单于莫怪!”
“哼。”
伊稚斜冷哼了一身,心里对寇边的事已然没了多少兴趣,这次收拢的财物足够了,该回草原修整,养肥牛羊了。
“传令各部,返回草原!”
很快,返回草原的命令就传遍了匈奴各部。
诸位匈奴王们暗暗松气,之前抢爽了没有注意,这次被汉军反击了一波才发觉自己等人已经如此深入了。
胡水笑了笑,对伊稚斜下达的命令不置可否。
他之所以一直让伊稚斜东进存粹是因为自家君上的命令,现在在右北平见到了王犁,那么也就不用继续了。
王犁削弱了匈奴人的力量,自己削弱了汉军的力量,今此一役,乌桓鲜卑得利最多。
这汉地数郡人口在密探商人们以及游亦军的掩护下已经出了长城往乌桓而去,用不了一两个月,乌桓的人口就会暴涨至一二百万人。
这对张启定下的人口增长计划极为关键。
人多代表的可能才多。
汉军士卒二三十万,随时能征召的吏民百万,若是张启手底下没有十万以上的军队,还真不好打。
——
长安。
八百里加急的情报被松了回来。
大殿中。
刘彻哈哈大笑。
“卫青此役虏获匈奴人数万!阵斩数千,这是有汉以来第一大胜,好啊,好啊。
诸位大臣都看看,匈奴人也不过如此吗!哈哈哈。”
刘彻畅怀大笑,丝毫不提那边郡汉民。
而大臣们浏览一圈情报后,也都是喜上眉梢,纷纷恭贺刘彻。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哈哈哈,也是时候让匈奴人知道了,现在。
攻守易型了!”
刘彻虎目圆瞪,看着一众大臣,掷地有声的说道。
“寇可往,我亦可往!”
“来人拟旨封卫青关内侯,张启驰援有功,爵升三级赐钱十万,霍去病阵斩敌寇,乃定胜机,爵升三级,赐钱十万,李广,公孙贺,公孙敖赐钱万余。”
刘彻高声下令,群臣无一阻拦,以来封赏是要的,毕竟这是汉军的第一次大胜,二来,所封赏的东西也属正常。
很快,御史们将圣旨拟好,刘彻看了看,让太监加盖了玉玺。
圣旨送出长安,至于钱财,在当地太守府支出就好,否则数千里之遥,不得跑死几百匹马。
——
交黎。
张启在都尉府处理着公务,乌桓那边已经开始接收人口了,派出马匹车辆无数。
而村庄的建立也让乌桓城的人口压力瞬间减少,一城二十四镇,一百四十四村现在已经建立了四镇,二十四村。
每村三百户,每镇千户。
农田自垦,由镇上支援工具,良种,耕牛耕马。
两年田税免征,两年田税减半,四年后十税一。
如此政策,愿意迁徙的百姓众多,所以几个月下来,二十四个村落消化了将近四万的人口,而四个镇消化了两万多的人口,共计六万余人。
而且余下的镇,村还在建设之中,按照计算,等二十四镇,一百四十四村全部建设好后,可以消化三十至四十万的人口。
几乎能将乌桓掏空,还需要从鲜卑调人。
现在不用了,超过百万记的汉民陆续涌入,不仅能将村镇填满,甚至还需要选址新的村镇建设。
在一封密信上按上自己的印信,批下允许的字样后,张启敲了敲桌案。
白星走了进来,恭敬的结果一沓纸张。
“让人送回乌桓吧,汉匈之间的战事也该告一段落了,抓紧时间让工匠们修建山海关。”
抻了个懒腰,张启如此说道。
他坐镇交黎为的就是山海关。
提前千年出世的山海关位置可能与后世的山海关不一,因为是从无到有,没有选址可以借鉴,不过也不差,在交黎东侧,都尉府的后面。
依旧是依山连海,如今他不仅调遣了许多乌桓百姓过来,就连辽西辽东想要找事糊口的百姓也招聘了不少。
至于那些世家大族,张启笑了笑。
雷霆之势下,容不得他们,辽地如今掌控在手,只需一些莫须有的二三事就足矣送他们去见列祖列宗了。
织网经营了辽地这么久,自然能确保消息的密确。
就算有少量的消息走漏,张毅那边也能帮忙填补。
如今山海关已经在修建之中了,前期的排水工作已经做完,不过工人的数量太大,张启这边的财政支出也不小。
(本章完)
193,工人们
山海关工地。
最先修建的是最难的山脉地形。
数万工人同时开工,将工地拉长至一两里地。
开凿石块,修整地形,挖取地基。
工作及其劳累,但每个做工的人脸上却没有怨恨的神采,眼中反而多是希望的笑意。
八个人共同抬起一块从地里攫取出来的硕大顽石,一起用力,喊着号子挑到了空地上。
除了采用水泥砖块,山海关有些地方也就地取材使用巨大石块。
毕竟是山脉,多顽石。
八个人将石块小心的放倒在地上,松下肩膀上的重担,每个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头顶带的草帽实用,几个人摘了下来扇着风,缓解一下燥热。
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笑呵呵道:“张将军教我们的这个草帽还挺实用,遮阳扇风样样能行,而且看着也简单,等闲了做几顶放家里,农忙的时候绝对好使。”
另一人接过话:“可不吗,将军是难得的好人,做工不仅管吃管喝,每天还有三个启钱,做两天,就能给家里换顿肉食,这个把月,我家那个小崽子眼见着长肉,他奶奶每天乐的诶。”
“哈哈哈,我家也是,崽子们每天都吃的饱饱的,皮的很,不过大的几个也懂事,帮着家里捯饬着田地,今年是个丰收年喽。”
一人开口,周围几个停下了休息的也加入了进来,说着家中的改变。
已经午时了,就快放饭了,所以监工们也没有上前驱赶,反而一同聊着天。
“诶,你们知道吗,听说这次匈奴又来寇边了,张将军领兵守在前线,一个匈奴人都没跑过来!”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张将军是何等人也,去年俺们辽西北霍霍成什么样了,要不是我机灵提前带着家小进了城,现在止不定在哪呢,好在我们有张将军啊,今年定会是个太平年!”
“嗯,一定是个太平年!”
周围的百姓有些悻悻,他们很多都是去年匈奴寇边后徙民过来的,对于边郡的凶险略知一二。
好在他们被发往了辽西,得张将军坐镇,今年才没有受到劫掠。
一时间,众人的心间张启的形象再度伟岸起来。
见场面有些低迷,之前说话的那人开始打起了哈哈。
“哈哈,有张将军在各位还担心匈奴作甚,我看要担心是匈奴人,他们有多少人够张将军杀的。
不说这个了,吴老二,近来咋样啊,做工一个多月了,攒够了娶媳妇的钱没有。”
话题转开。
被点名的吴老二脸上蕴起一抹陀红:“够哩够哩,额不似嫩,额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一个月额就攒够哩娶媳妇的钱,已经托村头的媒婆薛亲去哩,她薛有个女娃娃愿意跟额过日子,已经要哩额滴八字去哩。”
“啊,是嘛,那可是喜事啊,吴老二,你可得认哥哥几个啊,这做工的活计还是俺们带着你来的,成婚不得请俺们去你家喝喜酒。”
“是啊,是啊。”
“哈哈,恭喜啊吴老二。”
周边响起一阵祝贺声。
徙民过来的吴老二带着很强烈的口音,不过大家也都听的懂,毕竟这里的人也不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也都是陆续徙民过来的。
被祝贺声搔的脸更加的通红,吴老二摆着手:“喜酒肯定是要请嫩们滴,不过酒水太贵哩,到时候可不保证嫩们能喝尽兴。”
“哈哈,你有这份心就够了,酒嘛,哥哥几个帮你弄点,也要让女方家里看得起你吗,你们说是不是。”
“是极是极,我家还有两坛去年酿造的果子酒,虽然酸溜溜的,但也是酒吗,到时候我带去,大家一起喝。”
“哈哈,我家也有,不过只有半坛了,吴老二到时别嫌弃啊。”
“.”
这边恭贺声嚷嚷。
其他地方亦有乐事交谈。
只要能吃饱饭,这些社会最底层的百姓是很能从身边发现趣事的,一时间聊得不亦乐乎。
“开饭啦!”
牛车缓慢的驶上了山脉,每一架牛车都能供应两三百人的吃食。
听到开饭的声音。
这些趁着午时休息的工人人纷纷咽了口唾沫,然后熟络的排起了队。
也不怕排到后面没得吃,一个月下来,他们都知道饭是管够的。
负责放饭的人打开几个木桶盖子,粮食的香气顿时弥漫。
干了一上午的活,每个人都是饿的厉害,此刻闻到香味,口水更是止不住的分泌。
开始分饭,其实要说这里的伙食有多好也不是,就说今天的饼子,都是鲜卑的豆子加工成豆腐后残留的豆粕,只不过这些豆粕没有像以前那般榨的很干就是。
除了豆粕,饼子里还惨咋了一些磨碎的高粱面,不精细,颗粒很大,而且占比也不多。
总之这些饼子都是许多杂粮糅合而成的,算不得好吃,但是抗饿。
一边分发饼子,放饭的人一边把另外几个木桶的盖子打开,这些盖子密封的更好,因为里面装的是汤水。
自从鲜卑的船坞将帆船一艘艘的制造出来,辽河湾就成了张启的港口,每天有无数的船只从那出海收取海货,其中最多的,就是海带。
所以,这些工人们喝的也就是海带豆腐汤,当然,豆腐没得几块,但是海带很多,加上盐给够,这汤的滋味非常不错。
领到饭的人团座在一处边吃饭边聊天,每个人手里,脸盘子那么大的杂粮饼人手三四个,绝对能把肚子塞满,然后溜一圈咸滋滋的汤水,别提多有滋味了。
吃完饭,监工们提醒着工人们还有半个时辰的休憩时间,让他们抓紧时间睡上一觉,等到开工了,要是懒散,那一天的工钱可就要减半甚至没有。
事关自身利益,大家都懂,所以纷纷朝着监工点头。
“晓得哩。”
“放心吧曲管事,我会督促大家的。”
“俺们不会偷懒的,张将军那么好的人,俺们丧不了那个良心。”
工人们纷纷拍胸脯保证,曲监工点了点头,一个月来,他对他负责的这些人也熟络,所以没在多言。
(本章完)
194,归家的游子
“大祭司,感谢这些时日您的慷慨,我等今天便要启程,期望下一次能在与大祭司会面。”
玛雅。
刘珀伦与大祭司握着手在海岸边告别。
在玛雅待了两个多月,刘珀伦发现虽然这里显得很是蛮荒,但是他们对天空的研究却很有门道。
就玛雅那些对他开放的星图就让刘珀伦将自己的繁星航海技术拔高了好几个层面。
而且,以自己带来的一些无关重要的技术,他不仅将君上吩咐的那些高产作物集齐,还额外获得了许多珍宝。
几块晶莹剔透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水晶,一块用黄金与宝石镶嵌成的星盘,以及许多本地生长的植物。
其中一种被当地人称作最有感情的树木是他带的最多的,都是选的树苗用泥土包好保存。
当地人用这种一割就会流出白色汁液的树脂制作雨衣,刘珀伦看过,觉得质量非常好而且防水性也很好,所以便要了一些想带回去让自家君上看看。
大祭司站在刘珀伦的身边拍打着他的肩膀,语气非常的祥和:
“刘,你们是我见过最有礼貌的客人,玛雅非常欢迎你们,我的年纪大了,你们下次来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回归了咔虚神的怀抱,不过,伱们会被记载在玛雅的编年史上,无论何时,玛雅的人民都欢迎他们的家人。”
大祭司说完,看了一眼身旁的人。
他的身边,一个头戴华丽宝石装饰的少女一脸羞红的看着刘珀伦,在少女极具杀伤力的眼神下,刘珀伦对着大祭司与另外一人笑了笑,将她送上了船,随同的,还有少女的几个仆人。
这是一段孽缘。
为了打入玛雅之中,刘珀伦不得不牺牲色相,并且利用自己的学识,强大的武力,赢得了当地一个不小的贵族家中的幼女青睐。
而她,如今也成为了刘珀伦的妻子。
其中的曲折很难言说,不过结局是好的,当地的贵族看出了刘珀伦等人的来历非凡,便成全了自己的女儿。
而这也不是没有代价,刘珀伦教了一些造船的技术给当地的贵族,当然,大都是中小型的船只,而且看当地的情况,他们能在三年内造出其中最简单就已经是很厉害了。
毕竟造船可不是只知道船只技术就可以了,还需要一大堆其他的材料技术支持,这些,刘珀伦可没教。
站在甲板上,刘珀伦朝自己的岳父行礼鞠躬,后者哈哈大笑,挥手让仆人们将一箱箱的物资送上璀璨号。
“刘,对斯旺希好点,她可是我家最璀璨的繁星。”
看着大方的岳父,刘珀伦再度行礼:“放心吧父亲,斯旺希今后是我的妻子,对她好是我应该做的。”
男人点头,挥了挥手,眼中亦有些不舍,他知道今后想要见到自己的女儿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
“扬帆!”
“启航!”
与大祭司以及几位在玛雅相熟的朋友告别后,刘珀伦在甲板上高呼!
士卒们脸上露出了笑意。
这中笑意里充满了期待。
因为。
他们要回家了。
“启航喽!”
瞭望手爬上桅杆。
风帆手放下船帆。
亢亢亢。
铰链在滑轮重作响,将船锚收了上来。
很快,这艘满载了物资与好几个月补给的帆船就借着风与洋流驶向了远方。
而玛雅的人民们跟随在大祭司的身后,也从海湾离去。
大祭司打开刘珀伦所留下的兽皮,其中所记载的,是一门冶炼铜矿的技术以及对车轮的使用。
冶炼铜矿就是单纯的铜矿冶炼,这种技术门槛很低,对温度的要求也不苛刻,而且纯铜武器算不上多优质,所以刘珀伦用它来交换了东西。
而车轮亦是玛雅人没有的,所以两项他们没见过的知识,让刘珀伦成为了玛雅人最欢迎的客人以及家人。
璀璨号乘风破浪。
刘珀伦不断计算着航向,他准备横穿大洋。
船上的物资足够,玛雅是原始农耕文明,全境几乎都种植了玉米,在他们的帮助下,刘珀伦他们携带的物资可以维持三四个月,而只要不迷失方向,他们预计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抵达琉球岛,随后回到辽东港口。
当然,这期间的航向不能错,否则大洋的洋流不知道会把他们带向哪里。
幸好,刘珀伦在这上面的天赋是点满的,而且,他还有个同样精通星图的贤内助。
斯旺希。
玛雅人,一个崇拜纪年的种族,他们研究繁星,有着极高的数学与天文学知识。
结婚,不仅仅是单纯的结婚,刘珀伦发现了这点,这才牺牲色相赢得了一位有着丰富知识的玛雅女子。
他娶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套完整的知识体系。
虽然船上多了一个女子以及一些她的仆人,但刘珀伦却不担心自己的这些同僚,这并非他相信他们,而是他相信张启。
相信张启以及天神在这些人心中的重要性。
时光如水。
一转眼,璀璨号已经航行了两个月。
刘珀伦难得的有些紧张,他叫下了桅杆上的瞭望哨飞鸟,自己爬了上去。
随着船只的不断向前,弧形的海平面不断向后缩放。
忽的,一片大地展现在了他的眼中。
他握紧了桅杆,连忙摇动铃铛,大声呼喊:“航向偏左,四十度!”
“航向偏左四十度!”
船舵旁,被任命的大副石头重复了一声,然后调整船舵。
“满帆!”
“满帆!”
归家就在眼前,所有的士卒们都兴奋异常,他们已经按捺不住想回到家中,与自己的妻子,孩子诉说这一年多之中的种种遭遇。
告诉他们在海的那边有一群与他们相同肤色却极为落后的人。
告诉他们在海的那边有着一片广袤的土地。
告诉他们那片土地上有着种种稀奇的生物。
也要告诉他们大海中有着多么巨大的大鱼。
许多的士卒眼中开始模糊。
他们是精锐。
是张启手中最为锋利的刀刃。
是这个世间最坚毅,最强大,最有血性的战士。
但是。
他们也是丈夫。
是父亲。
是被牵挂,担忧,崇拜,学习的。
人。
(本章完)
195,斯旺希
“大船回来喽!”
“大船回来喽!”
拥有一套与其他帆船截然不同皮肤的璀璨号在驶进乌桓码头的第一时间,人们就开始奔走相告了。
乌桓中。
那些有家人远航的家庭在得道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奔向了码头。
草原有个好处,那就是不缺少马匹。
更不用说,如今五代马幼马都已经一岁了,那些普通马匹的繁育更甚。
城门。
守城的民兵也清楚这些来借马匹的人家中男人在海上漂泊了多久,于是他们在得到了长官的示意后,将马厩中的马借出。
两百多个家庭,借出去七百多匹马,其中一些半大的小子御起马来丝毫不比成年人差。
这当然是学堂教育以及民俗的双重加持。
作为以前的草原人,乌桓鲜卑的子民怎么可以不会骑马。
而学堂除了文化课程外,每日也有两个时辰的马术,御射,兵击课程。
锻炼嘛,从娃娃抓起总是好的,至于今后会不会出现武德太过充沛的问题,张启表示,世界这么大,足够他们撒野了。
将近千骑奔向了码头。
等刘珀伦等人将船上的一众物资统统搬下来的时候,他们转过身,就看到了几百双眼含热泪的瞳眸。
得。
刘珀伦噎了一下。
笑了笑。
摆手道:“算啦,剩下的我来吧,你们呐”
“璀璨号全体同僚!”
“现在,我以船长的身份命令!”
“解散!回家吧!”
“哦!!”
“船长万岁!”
将士们欢呼了起来,海风跟烈日将他们晒得却黑,但是他们的眼睛仍然是明亮的,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自己的家人。
天神保佑。
这次远航,全员三百多人无一人死在路上,刘珀伦心里也不由的泛起笑意。
船员们跟着自己的家人离开了,码头,刘珀伦跟船坞来的船匠将东西都归类储存好,随即便带着斯旺希跟她的仆人返回了乌桓城。
从玛雅到达华夏土地,斯旺希对这里的一切都是好奇的,太繁华了,络绎不绝的长着四条腿她从来没见过的生物。
笔直宽敞的土路,高大的城墙,人们的穿着,无一都在诉说玛雅的落后。
本来身为贵族,斯旺希应该是趾高气昂的,但下了船,她仿佛就变成了没见过世面的村姑,跟自己的几个侍女交头接耳叽叽喳喳。
“亲爱的,这里以后就是我们要生活的地方吗?”
乖巧的跟在刘珀伦的身后下了马车,斯旺希期待的问道。
刘珀伦自然的伸手将她扶下了马,回道。
“是的,这里就是我们今后的家了,主人赐给我一幢不小的宅院,足够我们生活了,还能生几十个小崽子呢。”
兴许是回到了乌桓,刘珀伦也轻松了许多,都开始开起了玩笑。
斯旺希的脸被羞的通红,却没有反驳眼里波光流转,真的就如同夜空的繁星。
入城,城门口的民兵们齐齐的向刘珀伦行了个郑重的军礼,之前归来的那些将士也是如此待遇。
张启对航海的宣传很到位,起码乌桓跟鲜卑的子民都知道踏上帆船远航的都是值得钦佩的勇士。
斯旺希看着行礼的民兵,又看了看满脸笑意的刘珀伦,心中自豪感丛生,亲昵的挽住了刘珀伦的手腕。
刘珀伦笑了笑,将挽住他手腕的手紧了紧,几人便一同进入了乌桓城。
城内城外是两个模样。
城内的道路已然重新修建过了,砖石道路整洁,平整,一座座的建筑鳞次桎结十分有序。
这又让几个远道而来的玛雅人震撼不已。
沿着整洁的砖石路一直朝里走,沿途叫卖的商贩,酒铺食肆所散发的香味,各种小吃零嘴,都让斯旺希一行人目不暇接。
花了好一会功夫,直到斯旺希以及她的几个仆人手中无法再拿下东西后,他们才回到了刘珀伦的宅院。
也是最靠近城主府建筑圈的建筑,落地差不多一千个平方,其中五百平是院落,另外五百平就是一座四层楼高的水泥砖石楼房。
“哇,我们的家好漂亮!”
即便是感叹了一路,到达家里的时候,斯旺希还是没忍住再次感叹道。
院落中,水井,花圃,鹅卵石铺陈的小道,无一都是这个小女孩没有见过的。
刘珀伦哈哈笑了几声,心里也涌起了几抹温馨。
他看的出来,即使自己不在的这一年中,自己的家也时常有人来打扫的,不说一尘不染,但也没有一丝的杂乱。
将斯旺希安顿在了家中。
刘珀伦没有休息再度出门。
来到城主府,与如今代张启管事的胡玲只会了一声,便得知张启如今在辽西。
“代城主可知主人何时归来?”
胡玲抬头,放下了手中的笔:“这我便不知了,君上的行踪我们也难以捉摸,不过明日有船队前往辽西运送物资,珀伦将军若是想去,可一同前往。”
“这样嘛,那谢过代城主指点,我明日随船前往辽西吧。”
胡玲点头:“行,我跟船队说一声,明天卯时正你在码头等候就是,有什么要带的,也顺便捎上。”
刘珀伦颔首,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他在胡玲面前很恭敬,这并不是他怕胡玲,而是对方如今的身份是代城主,而他自己虽然有编制,但张启没有归来,他的海军将军编制也没落实。
归家,与斯旺希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次日凌晨五点,刘珀伦便悄然从床榻上起来,穿戴好衣物,出了乌桓城。
码头。
刘珀伦清点这要带去给张启看的东西。
那几块无比晶莹剔透的水晶带上了,玉米,土豆,红薯,可可,一众作物种子也带上,还有那割开会流白色汁液的树木树苗。
船队顺着江水而下。
不多时他们就抵达了辽东。
在辽东湾出海,船队沿着海岸驶向了辽西。
辽西如今也有码头,就是山海关选址的连海线上。
那里早已经有车队候着了,上千架牛马车驮运着物资。
而刘珀伦则借了一架车让人带路,直奔交黎都尉府。
(本章完)
196,神器
都尉府。
收到刘珀伦归来消息的张启从昨天开始就有些坐立不安。
虽然在书信中知道了刘珀伦等人此次的任务圆满完成,但是他在没有见到实物之前,依旧不敢放下心去。
那可是玉米,土豆,红薯!
能够解决六千万人口红线的神器。
虽然土豆有些麻烦,需要脱毒,但这也并非不能办到的事情。
骑砍世界的那些学者是干嘛用的,就是用来研究各种对这个时代来说属于超前得那些技术。
而且,土豆玉米红薯在骑砍世界先种植也有好处,通过流速的不同,这些作物可以在里面选育良种,这样等到外界种植时产量才能用保证。
而且,这可是一次性三种全带回来了。
这三种作物,玉米种山脚,红薯种山腰,土豆种山上,将荒山化作良田,为以后攻进汉地多山的地区节省耕地。
这三种作物中,张启最看重的就是玉米。
不同于小麦靠杂交,水稻靠变异,玉米靠的是杂交加变异。
作为可以异花授粉得玉米,它的培育难度天生就比水稻,小麦这些只能自花授粉的作物强出许多。
而且,玉米,它真的是太好变异跟杂交了。
简单的来说,你把一捧玉米种子种在地里,都不用管它,它自己就能给你一个惊喜。
这也是为什么玉米能够统治北美,然后留学南美,最后又回到北美直到蔓延全世界的重要原因。
玉米能做什么?
喂人。
喂牲口。
喂微生物。
哦对,张启之前那个时代,漂亮国的人还用玉米喂汽车。
主粮,制糖,酿酒,提取燃料,充当青储,玉米无所不能。
当然,这些土豆红薯也能做到,但是相较于要脱毒又要消耗大量肥力的土豆,玉米的优势显而易见。
而对比同样需要大量肥力,以及吃多了肠胃不适的红薯,玉米的优势再度显而易见。
这就怪不得张启坐立难安了,如此神器,在没有握到手中以前,你让他怎么安得下心来。
好在乌桓最新的飞鸽传书已经说明,刘珀伦已经在赶来交黎的路上,否则他就要亲自返回乌桓了。
“还没到?”
张启背着手在都尉府门前来回踱步,白星跟在他的身侧,举着一把纸伞也来回走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
门口传来了一声通传:“报!有一人自称将军家仆得人求见,他说他叫刘珀伦。”
张启眼睛收缩,大声回道:“让他进来!快!”
“诺!”
通传的士兵也是第一次见到张启如此激动,微微有些失神,不过好在他回神及时,要不然张启的脚就要踹到他身上了。
不多时,张启就看到了一群人大包小包扛着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刘珀伦!
“珀伦!”
“主人!”
“辛苦了!这一年漂泊的,都瘦了。”
张启拍着刘珀伦的肩膀,语气中尽是关爱。
刘珀伦很是感动,双眸更是有热泪盈眶。
气氛很好。
但是被白星打断了。
“君上,外头阳光太毒了,您还是与刘将军在屋中叙旧吧。”
白星这是不懂事吗?
不。
她可太懂事了,知道自家君上现在最关心的是那些带回来的物品,但张启不能直接进入主题,这样有伤他仁爱的名声。
“是是是,瞧我,太久不见了,一时间有些失态,走珀伦,随我去都尉府的正堂。”
拉着刘珀伦的手,张启带着扛着大包小包的众人进了正堂。
一到地方,刘珀伦便指挥着抗包的士卒让他们把东西放好。
等到士卒们离去,他这才从怀中取出了两本书籍。
递上。
“主人,这两本书一本是我沿途记录的海物分布,另一本是这次带回来的这些作物的种植方法,另外,海图也记录在上面。”
张启伸手接过,翻了翻,刘珀伦的画工属实了得,海物图上的鱼鸟兽都有模有样,很多张启都能直接叫出名字。
蓝鲸,虎鲸,海豚,海龟,船蛆,砗磲.
“嚯,记录的很详细啊。”
张启感慨,随后又打开了作物种植书籍,一边看一边点头,上面记录的都很详细,都是能用的上的。
粗略的看了一下两本书,张启再度对刘珀伦道了句辛苦,这一次他说的分外诚恳。
刘珀伦哽咽的点头,行礼,擦了擦眼角,连忙给张启介绍起来这次带回来的东西。
“这么透的水晶?!看来得找几个巧匠,望远镜这是有了。”
几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属实把张启震撼住了,怪不得前世有句话叫不是玻璃的东西越像玻璃越值钱。
玻璃他不是没有在骑砍世界搞过,能搞,但只能搞一点点,之前他也有想要用玻璃制作望远镜的想法,但是奈何,他们烧制的玻璃无论怎么弄都有杂色,只能当琉璃使。
前段时间玻璃的工艺已经成熟,他在乌桓也下令建造,不过这玻璃作坊弄出来的杂色玻璃就不是用来制作望远镜的了,而是用来制作暖房,以及售卖长安。
见张启十分喜爱这几块无色水晶,刘珀伦脸上也挂起了笑容,旋即继续介绍。
玉米,土豆,红薯这三样东西张启比刘珀伦更懂,三兽皮袋的作物拿到手中的瞬间,张启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些现在保存在骑砍世界更好。
嘱咐骑砍世界的学者进行种植研究后,他又回到了都尉府。
此刻都尉府中,白星跟刘珀伦跪在地上,念着天神的祷言。
看到张启的出现,这才结束祈祷。
“主人。”
“君上。”
两人起身行礼,张启点了点头笑道:“还有这么多,都说说吧。”
刘珀伦诶了一声,然后又继续介绍了起来。
“这是橡胶!!”
张启听到刘珀伦说割开后会流出白色液体的树时就已经有了些猜测,随后当他拿出一件雨衣的时候,张启更加笃定这就是橡胶。
意外之喜啊。
对于橡胶,张启了解的不多,但他也知道橡胶的制品,轮胎,水管,密封垫圈等等一些重要的工具都需要用到这些东西。
虽然没有橡胶也能用其他的东西代替,但是有了会更加的方便不是吗。
唯一有问题的就是,即便是温暖期,东北这边能不能种植。
如果不能,那就只能先种在骑砍世界了。
(本章完)
197,三条路线
夜深。
刘珀伦在都尉府住下了。
他明早返回乌桓。
在外航行一年多,张启给他和一众海员们放了一个月的假期,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过后,就要开始着手准备海军组建。
帆船一直都在制造,虽然建造一艘帆船的周期长达七八个月甚至一年,但每一次有新船出来都是好几十艘。
鲜卑的船坞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万余人,现在正准备向外发展分基地,加大帆船生产。
航海,不仅仅是可以收拢全世界各地作物的一种方式。
同样,这也可以作为向汉朝发起战争的一种手段。
陆路上有众多隘口,关卡,战略重地。
但是在海上,只要能在哪里停泊,就能在哪里发起一场战争。
而前提,就是船只的数量。
以目前鲜卑的帆船最大容量八百人计算,一百艘帆船就可以一次性运送八万的士卒,尽管因为满员的缘故物资携带量不足,航行的距离也不够,但只要足够多的船,这些问题自然就能解决。
既然已经将汉朝作为了战争的对象之一,那张启自然是要做好几手准备的。
草原。
如今胡水已经进入了匈奴势力,通过上次营救被围困匈奴士兵的事迹,如今他在草原的声望不低。
如果伊稚斜合作,那么胡水还能继续充当暗棋,谋划对张启有利的事情,如果不合作,胡水也可以杀了伊稚斜,以雷霆手段收服半个草原,就是花费的时间久了些。
这是谋划其一。
通过草原的动作先行吸引住汉地的目光,让张启能够继续蛰伏积蓄力量。
谋划其二。
修建,山海关。
关隘从来都是可内可外的。
掌握了一座雄关,就算被汉军发现了不对,张启也有足够的空间继续发展,在匈奴没有倒下之前,汉军万不能从长城外对张启发动袭击,除非他们不怕全军覆没。
而有了山海关以后。
张启也能放言一句‘攻守易型’。
以山海关为前哨,出兵右北平,渔阳上谷都会简单很多,更不用说,除了向西进攻以外,他还可以选择向南进攻山东。
但山海关也绝非万无一失的,它也有弱点。
这就引申出了第三个谋划,也是张启从发展之初就一直着重关注的。
海事。
船只,海军,船上武器。
从上次张启从汉地获得船匠后,他的帆船就开始进步神速这一点上就不难看出,汉朝的造船业一点也不差。
如果刘彻同样选择派船只运送士卒突袭辽西辽东的话,海军的发展是绝对必要的。
起码,要在渤海黄海上压得汉朝的船只出不了出海海口。
夜已深沉。
张启坐在都尉府的正堂中看着刘珀伦带回来的那些物件。
每一件用好了都是利器。
耳边听取着蛙鸣。
张启拿起了那几块纯净无暇的水晶,闭眼进入了骑砍世界。
经过差不多五十多年的发展。
骑砍世界已经大变样了。
国家还是那些国家,每天打来打去,但又分不出个胜负。
作为一个不完全的世界,作为这个不完全的世界中的NPC,那些领主们几乎拥有着无尽的寿命。
张启懒得管他们,只要别来妨碍到他就好。
而且,这四五十年他也不是没有扩张出去。
用一些手段,比如买空一座城市的食物,又将后续来这里的商人,农夫身上的食物也买干净,久而久之,这座城就会民心不稳,随后反抗化作叛军城。
而张启,自然就会让人拿下叛军城,以最小的损失甚至没有损失的扩张着自己在骑砍世界的地盘。
如今的张启已经把席隆尼亚周边的几座城镇收入了版图里,没有加入势力,又没有自立,那些NPC们自然也就不会来找他的麻烦。
不过张启也没有过多的扩张,地盘够用就收手了,要不然卡拉迪亚大陆上的几个势力丧失了平衡,就很难维持这种对他来说最好的局面了。
不是张启不想先攻略掉骑砍世界,而是现在外界事也多,很难抽开心神去招呼骑砍世界。
而骑砍世界的特性,或者说游戏特性,一旦张启开打,那战争就是家常便饭,一个月三十天打四十天都不是开玩笑的。
所以还是现在这种情况最好,虚与实带来的灵魂薄雾他运用的已经很熟练的,基本上不会发生骑砍世界得到升华这种事情。
等对汉朝的攻势大响以后,有了足够多的空闲,那时才是攻略骑砍世界的最佳时机。
从席隆尼亚的城堡出来,张启便找到了以前的那几个匠师。
如今他们也都七老八十了,须发皆白,也都在骑砍世界成了家。
就工匠而言,越老经验越丰富,当然身体机能已经不足以支撑他们动手了,但是这不妨碍他们指挥自己的徒弟来做。
“几位老者费费心,尽可能多的从这些水晶上取材打磨,将材料的利用率拉到最高。
至于要打造什么东西,我也让人画好了,按照这个图纸上的来制作就可以了。
一片凹镜,一片凸镜,先期就只打造两片,等我试验过后,在决定后续的打造。”
张启用一个木盒装了一块水晶过去。
递给了一名眉毛都白了的老者,他的身后是两个精壮的汉子,一个是他的徒弟,一个是他的子嗣,如今就连他的子嗣也都快三十多岁了,不得不说,时间的飞逝啊。
老者扯着有些嘶哑的嗓音,毕恭毕敬的保证道:“君上放心,老朽一定将你需要的东西给磨出来!”
“玉林,玉海,干活了!”
旋即也不等什么,直接叫上自己的儿子跟徒弟开始忙活了起来。
说起来他是几个匠师中最没有受到重用的,以为以前张启并不需要他这种玉石匠人,只不过收都收了所以也一直培养着,难免以后需要。
幸好当初自己没有让他们改行,今天才敢放心的将这些难得的水晶交给他们打磨。
材料送到后,张启就出了骑砍世界。
次日,张启将一封任命书交给了刘珀伦,随后目送他骑马离开。
任命书中自然是海军建制相关。
他一时半会还回不去乌桓,所以便让刘珀伦自行组建。
一连两天,骑砍世界过去了四十八天。
张启再次进入。
而玉石匠人们也不负重托的将两片晶莹剔透不参与一丝擦痕的镜片递给了张启。
用可拉伸的圆筒组装了起来,张启闭上一只眼将它放在了睁开的眼睛上,下一秒,远处的景象宛如就在眼前!
(本章完)
198,都尉,将军,大庶长
花费了一点心思,张启将手中的望远镜进行了裸眼测试。
通过对比望远镜中与另一只眼同时看到的物体形状大小进行粗略的对比,他得出手中望远镜的倍数为四倍左右。
当然也不一定准确,因为望远镜能看到的东西取决于你的视力。
望远镜的作用只不过是把远处的景色拉进而已。
就好比这个大概是四倍的望远镜,他的作用就是把四百米处的东西拉到你目视中一百米的距离。
原理与眼镜类似,只不过使用了成像技术而已。
而且说白了,望远镜看的不是东西,而是光,光的反射越多,你看到的东西也就越清楚。
放下手中新奇的玩意,张启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还在他身侧站立的玉石匠人们夸赞道。
“手艺不错,今后你们也多收些学徒,这种望远镜今后势必要大规模生产的。”
老者神情有些激动,与他同一批进来的匠师们现在哪个手底下没有百八十人的,也就是他之前一直没有受到重用,徒弟只有那么三四个。
“诶,君上放心,老朽这就去招收学徒,有了您的首肯,那些娃娃们肯定会对这门手艺感兴趣的。”
张启笑了笑:“先不急,你们再辛苦辛苦,将剩下的材料也都打磨出来,这两种镜片,大的是物镜,小的叫目镜,物镜的大小暂且就这样,但是目镜
以我手中的这块为例子,一步步的往小上琢磨,以五为数吧,先打磨出五块逐步缩小的目镜出来。”
“诺。”
老者的年纪大了,拱手间手止不住的颤抖,张启摆了摆手,让他今后不必行礼了,镜片这种东西,即便是前世的六七十年代,手工的精度都是要比机器还高的,这需要取决于匠人们的经验,所以这个老玉石匠师,是个宝贝。
吩咐了老匠师带着他的徒弟继续打磨水晶镜片后,张启又去看了看那几种作物。
土豆,玉米,红薯。
这些作物已经在骑砍世界播种快两个月了。
如今它们绿意盎然得生长着。
因为是试验田,所以每一种作物都只种植了一亩地。
长得最高的是玉米,如今已经只比人矮一点了。
土豆田里,花苞待放,第一次看到从地里长出的土豆花,张启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东西会在欧洲成为观赏植物。
属实挺好看的。
而红薯就有些不一样,相比起这玉米土豆,红薯非常的不起眼,红薯苗匍匐在地里生长着,如果不注意,只觉得这里是一片杂草丛生的荒地。
不过张启知道,待到红薯成熟时,这些掩埋在地里的作物能让多少人免于饥饿。
张启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是个穿越者,庆幸自己知道红薯土豆玉米的用处,否则,按照正常的历史流程,即便是把土豆当成主粮之一的欧洲,在最初土豆流传进去的时候也是对这种作物抱有抵制心理。
而这一抵制就长达数个世纪,直到战争饥荒等等非自然因素的裹挟下,欧洲人民才把土豆搬上了餐桌。
蹲在几亩土地交错的地方,张启蹲下了身子,抓起一把泥土搓了搓,穿越的日子里,他也从一个不懂农事只会一些网上传播的半吊子理论家,变成了一个会看土地肥沃度,作物生长情况的半个专家。
人都是逼出来的,要想过上更好的生活,那就需要好好的逼自己一把,何况,这还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阻碍的时代。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扫清六合!
“见过君上。”
正在张启检查着土质的时候,几个年长者带着一群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来到了这几片试验田地。
他们是骑砍学院的教师,而那些年轻人,自然就是学生。
张启站起身嗯了一声,摆了摆手,制止了学生们的行礼。
“今天有农业课程?”
张启随意的问道。
为首的学院老师躬身:“是的,您吩咐尽早选育出优质的土豆玉米红薯种子,所以学校便把农业课程每周增加到了四节,今天正好是最后一节农业课程。”
“这样啊,不错,好好照料这三种作物,做的好了,尔等有机会青史留名。”
“君上令,我等谨记。”
“嗯,玉米要操心的事不多,但是土豆跟红薯要多加注意,还有,它们的习性都会让它们不断累积来自土地自然中的疾病毒素,所以你们要想个办法,如何将培育出无毒的种苗。
当然,毒素的积累也是需要时间的,所以你们也不必太过心急,按正常流程走就是了。”
张启洋洋洒洒的说了一通。
几名教师点头,用随身的本子记下,随后拱手应诺。
而跟在那些老师身后的学生们,也都扛着锄头簸箕,好奇的看着这边,只是他们在看张启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敬仰,与崇拜。
“.”
说了好一会,张启也觉得有些打搅到学院老师们的教学了,所以挥了挥手,留下最后一句话后就离开了。
“让神卫队的人带领几个农学专家去趟斯特吉亚的城镇,那边气候严寒,在那培养出一批耐寒的作物种子,随后再带回来与这里的作物杂交,外界的土地你们也知道,我需要一些适应性强的作物变种。”
说完后,张启便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骑砍世界。
外界。
阳光明媚,又是一个烈日天气。
蝉鸣知了知了的叫着。
从自己的卧房出来。
白星早已候在门口,或者说,她在发现张启不见了的第一时间就守在了门口处。
“君上。”
见到张启出来,白星微微一礼。
张启点头:“我不在的时间里,有什么事情吗?”
“回禀君上,一切正常。”
“嗯,那便好。”
“陪我出去走走吧。”
跨过门槛,张启轻声道。
乡野。
交黎是一座县城。
而中部都尉府在县城外。
所以,从都尉府的范围出来十几里路后便有几个村镇。
两人骑马而行,身后跟着十几个都尉府护卫。
见到这般阵仗,乡民们没有见到其他贵族们的那种恐惧,反而是热情的打着招呼。
“都尉安好。”
“张将军近来可好。”
“大庶长安好!”
招呼声络绎不绝,张启只得一直保持笑脸,点头示意。
自从上次借兵给霍去病以后,他的虚假身份爵位就从少上造提升到了大庶长,若再有功绩,他就要被封为关内侯了。
而这次刘彻给首功卫青所封赏的就是关内侯。
(本章完)
199,反间
几个村落都不大,都仅有百户左右的人口。
村落中房屋多是土屋,孩童不多。
看来是去年刚徙民过来的村户。
回绝了众多想要让他留下来吃饭的乡民,张启带着白星等人驶上了直道。
不得不说,秦始皇给后世人留下的东西有点多。
光是这些直道,就奠定了后世道路的基本路线。
而且修建的也费心,土石都是蒸煮过而后反复碾压的,基本不生杂草,就是窄了一些。
越野马踱步而行,契合着张启的心意,最近一段时间不是整顿辽东军就是关注右北平战役,期间还要处理从乌桓鲜卑送过来的公务。
难得今日空闲,张启便闭上了眼睛,任由越野马缓步向前,身躯随着马背的起伏晃动,耳边是蝉鸣鸟叫。
周遭的树荫挡下了阳光,清风吹过时尽是草木芬芳。
白星等人见张启的速度不快,也都自觉的放缓了速度。
一行人无交流的行驶在直道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启的眼睛猛地睁开,看向了树林一侧。
伸出一只手,众人停下。
张启转过头,冲刚才他看的方向怒了努嘴,白星瞬间会意,几名都尉府护卫登时下马隐蔽的钻入了树林。
随着对灵魂薄雾的运用,他的直觉越来越敏锐了,就在刚刚,他清楚的感知到了林子里有人在看他,而且有着一股淡淡的恶意,所以才会睁开眼睛。
不多时。
林子里传出了一阵呜呜声,随后,几个都尉府穿着皮甲的护卫就押着两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大庶长饶命,我两只是路过,没有二心的。”
随着护卫们将两个年轻人推到张启面前按下了身体,为首的那个立马开口求饶。
张启却没有听的意思,淡淡的开口道:“搜身。”
如今他是辽东张氏子侄,中部都尉,辽地鼎鼎有名的将军。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派遣密探搜集的他的情报。
虽然织网跟张毅的人能发现大多数的探子,但难免还是会有疏漏,所以他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不其然,在白星指挥后,护卫将年轻人整个身子都搜查了一遍,最后在股沟以及后脚角质层里发现了两个及其微小的竹片。
再被清洗一番后,白星将竹片递到了张启跟前。
“念。”
张启没有接的兴趣。
白星拱手,开始念起了上面的文字,一旁的两个年轻人面如死灰。
“.”
听完白星的念诵,张启脸上微微一笑。
“还真是探子啊,探查的东西也不得了,这要是被你们送回长安,我可就睡不着觉喽。”
“不过,你们这么年轻,多大了?”
张启随意的开口问道。
而暴露了的年轻人此刻也不藏着掖着了,对着张启破口大骂。
张启用小拇指挖了挖耳朵,并没有过多的关注那个神情激奋的年轻人,反而一直看着那个面色不停变化没有张过嘴的人。
“成家了吗?”
“有子嗣了吗?”
“喝过最烈的酒没?”
“骑过最好的马吗?”
随着张启的一句句发问,就连那个破口大骂的年轻人也都露出了一丝恐惧。
只要不是死士,都会对事件产生留念的。
“其实死亡很不好受的,喘不上来气,光一点点的消失,力气一点点的被抽空,周身只有黑暗寂寥,这种黑暗会持续很久,然后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像这样。”
张启摸了摸腰间,一枚巴掌长的片叶飞刀忽的抹过了之前那个破口大骂的年轻人咽喉。
鲜血从喉咙处喷涌而出,年轻人想用手堵住,但却无济于事,随着鲜血侵入肺叶,年轻人嗬嗬嗬的拼命想呼吸一口空气。
但是就是吸不上来,身体软到,眼中的光一点点消散。
这一幕都完整的被那个没有开口的年轻人所看见。
一时间,他对死亡有了更加清晰的认知。
“想不想继续活着?”
张启接过白星捡起的片叶飞刀,被擦得很干净,没有一点血迹。
重新插回腰间,张启笑着问道。
“我还能活?”
年轻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张启眼中笑意更浓。
“自然,任何人都有求活的机会,你也不例外。”
“你敢信我?”
“也是自然。”
听到这句话,张启明白已经打破了这个年轻人的心理防线,下马走到他的身边。
“只要你效忠于我,我便敢信你。”
说着,一枚灵点投入进了年轻人的天灵盖。
随即又被挤了出来。
张启啧啧了两声:“看来你还没有想好,不急,我给你一个机会。”
“来人,从头绑到尾,一伍人带回都尉府,先行关押着。”
“诺!”
护卫们严格按照张启的要求,将一脸错愕的年轻人从肩膀一直绑到了后脚跟。
随后再六名护卫的押送下,送回了都尉府。
留着这个年轻人张启也是考虑过的。
什么情报都不让外界知道也是一个问题,所以既然要时刻防备密探,那还不如将他们的密探变成自己人。
灵点用好了就是一个忠诚检验器,能吸收灵点的就是可以信任的,不能吸收的就不值得信任,很简单。
这也是为什么张启一直保留着这些来源非常稀缺的灵点的原因。
路上的风波打散了张启散心的兴致,他快马扬鞭,带着白星跟剩下的六名护卫奔向了交黎。
交黎县。
辽西重城。
要地之一。
如同辽东的无虑县一样,想要从辽西经过,这里是必经之路。
不是说其他的地方不能走,但是面对还是大泽居多的那些险要地形,走这无疑是最快的。
一间酒肆。
张启让白星随意的点了一些吃食,一壶黄酒。
自己倒上一杯后,将剩下的酒水分给了护卫们。
“谢都尉赏赐!”
护卫们感谢,张启笑了笑:“你们现在还有公务在身不宜多饮,等回去了,我在请你们喝点烈的。”
招呼护卫们去一旁的软塌用食,张启看向了在检验酒水饭菜是否有毒的白星问道。
“他们还要多久?”
银针试过后,白星用木筷浅尝了几口饭食,等待一会后确认无毒,便将食物送到了张启身旁。
“商队送来了消息,还有半刻钟应该就到了。”
张启点头。
“那就先用食吧。”
他这次出来,也是因为有密探商人传信,卫青来了。
(本章完)
200,邀请
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这些略显寡淡的吃食。
张启目光望向窗外。
县城街道上,往来的人群算不上多,用食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寥寥几个衣着稍显华贵的富家子弟进店用食外,其他的多是面色饥黄只看一眼屋内就匆匆离去的穷苦百姓。
白星已经出去了,她在看着城门的方向,要是卫青的车马到了,她也好提前通知张启。
从密探商人们传回来的消息来看,卫青是笔直朝着交黎这边来的。
他之前就是辽地中部都尉,交黎的官员们他都相识,而他又是长安官员天子亲信,所以断不会与交黎官员有过多的瓜葛,此次前来的目的是谁,张启十分了解。
就是奔着自己来的,至于目的何为,那他就不清楚了。
自己到这来的目的就是不想让卫青再进都尉府,毕竟现在辽东军的训练方式已然更改,有些东西还不适合让汉朝的死忠看见。
匆匆的脚步声。
白星躬身来到了张启身侧,面对张启的背影,她拱手一礼。
“君上,来了。”
送到嘴边的筷子停了下来,张启放下手中的木筷,将杯中黄酒一口饮尽,起身。
“走,去会一会他。”
一场‘偶遇’,张启见到了那个在史书中留下了重要一笔的男人。
壮年,身材算不上魁梧,但很挺拔,蓄上的胡须让他显得非常成熟,双眸是亮的,有着明确人生目标的那种亮光。
虽说被封了关内侯,但卫青的出行依旧是骑马,而非车架,随行的人有百二十,其中便有叫出张启身份的霍去病。
“都尉!”
张启随意的走在街道上,与白星一起似是游玩,看看这家的饰品,尝尝那家的小吃。
听到呼喊,张启愣了一下,随即转过身去,便看到了一行人骑马停在了街道上。
“哦,是去病啊。”
“这位是。”
张启一副惊讶的模样,看向了一行人中明显是为首的那人。
那人看了一眼霍去病,细声问向霍去病:“此人就是张启?”
霍去病有些吹捧的点头:“是的舅舅,别看都尉寻常时候一副书生模样,但要是打起仗来,浑身的那股煞气让人胆寒。”
速度飞快的说完,霍去病直接翻身下马,跑到了张启身边。
挠着头,有些得意的憨笑道:“都尉,我打了一场胜仗,嘿嘿。”
霍去病有些小得意,张启闻言也笑了起来:“知道了,王犁回来后与我说了,胆气有,勇武亦是不俗,就是在经验上还有些短缺,还需多请教请教你舅舅。”
得到了张启的夸奖,霍去病比之前被卫青夸奖还要高兴,不过听到张启提到自己的舅舅,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连忙介绍了起来。
“都尉,这位就是我舅舅,车骑将军,关内侯,卫青。”
而后又朝着卫青说道:“舅舅,这位便是辽地第一将军,中部都尉,大庶长,张启。”
“久仰久仰。”
“失敬失敬。”
一番客套。
从身份上来讲,张启与卫青相差不大,车骑将军并非官职,而是名号,每有战事,所派军队中的重要将领皆有,车骑将军的意思就是统管车兵骑兵的将领,类似的还有轻车将军,强弩将军。
所以卫青现在的官职依旧还是建章监事,羽林军的官员,说起来,就官职而言,卫青还比不上张启轶2000石的中部都尉。
但从地位上来讲,卫青就比张启高多了,关内侯,刘彻身边的红人,就这两条就足矣让众多边地官员巴结了。
相识的地点不在卫青的预料之中,本来他是想在中部都尉府与张启见面的,但是没想到直接就在交黎遇到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都尉府就近的县城只有交黎,所以在这遇上也算不上稀奇。
卫青翻身下了马,他的亲卫们也都纷纷下马,两人寒暄了一阵后,张启提议往酒肆一聚,饮饮酒,聊聊天。
卫青欣然同意,他这次来本就是有事与张启说。
回身挥了挥手,对着其中一个离他最近的羽林郎李泽吩咐道:“两队步行随行,其余者将马看管好,勿要挡住要道。”
“诺!”
李泽拱手,随后迅速下令,不一会,街道上的羽林郎们就只留下了十二人,以当护卫。
“这边请。”
张启伸手邀请,卫青与他同行。
他们身后,是白星与霍去病。
“白星姐,许久不见了。”
霍去病跟在卫青身后,与白星打着招呼,上次在无虑除了张启,他相熟的也就是白星了,毕竟白星每日都在张启身侧侍奉。
白星点头,语气有些清冷:“许久不见,比上次高了些,像个能打仗的男子汉了。”
白星语气清冷,霍去病早已习惯,除了张启,他就没有见过白星对谁笑过。
不过听到了白星的夸奖,霍去病心中还是非常高兴的,少年郎打了胜仗,可不就是想听到夸奖吗。
步行没一会,一行人便又回到了张启之前用食的酒肆。
招呼店家上了几坛子黄酒,弄了些下酒菜,张启与卫青便两面而坐。
跪坐张启早已习惯,所以礼数上没有问题。
等到酒水上了,张启一边倒酒,一边开口说道。
“卫将军此次来交黎可有要事?若有启帮得上忙的地方,还请吩咐。”
卫青道了声谢,端起了满杯的酒水:“并无要事,上次右北平一战多亏张都尉借兵相助,才能如此快的打退匈奴人,这杯酒仲卿敬都尉。”
说罢,卫青一仰头就把酒水饮尽。
张启见状回敬一杯。
酒水下肚,两人开始了闲谈,卫青没有第一时间就表露自己的来意,而是就辽地的局势与张启交谈。
张启也滴水不漏的聊着。
霍去病在旁陪同,不一会就有些无聊了,他是知道卫青这次来想要做什么的,但是看着模样,一时半会,卫青是不会开口了。
索性他也不在张启与卫青的桌案边候着了,去了李泽那桌,开始吃起了东西。
酒过三巡,张启两人的脸上都有些陀红,那是酒精刺激的。
见时机差不多了,卫青问向张启:“不知都尉可愿随某回去长安,陛下有心想让都尉在领一军。”
(本章完)
201,收服
张启动作微微一滞又迅速恢复正常。
面带着几分醉意,拱手朝着长安的方向一礼:“陛下圣恩,启不胜感激。”
旋即又打了个酒嗝,面向了卫青。
有些歉意又有些颓然的说道:“区区此事也劳烦卫将军跑一趟了,不过启还是让卫将军失望了,辽地贫瘠,百姓困苦,说来不怕将军笑话,启这人胸无大志,但平生最见不得的就是百姓受苦。”
“在启没有成长之前,每当匈奴寇边,辽地百姓总会十室九空,虽朝堂会一直徙民实边,但那些被匈奴人掠去的百姓又当何为?
所以,启这才从军,愿以启之所能,护佑辽地一方百姓,启的才能启自己清楚,能护一地以是极限,若贸然掌管一军,恐怕是会虎头蛇尾,故此,启不能随将军而去。”
说罢,张启直接端起了酒坛,将剩下的半坛子酒水一饮而尽,一脸的唏嘘。
是真是假卫青不好评说,但见张启这番模样,便也清楚,人是带不走了,索性也不继续提及,完全放开架子,与张启对饮了起来。
两人交谈甚欢,从军队说到朝堂,从吏民说到匈奴,从西域说到闽越,一副相见恨晚的知己模样。
酒水饮尽,两人都有些不甚酒力。
白星适时的上前搀扶起了张启,对着霍去病说道:“不能再喝了,都尉下午还有公务,今天就先如此吧。”
霍去病后知后觉的起身,点头道:“好的白星姐,我还是第一次见舅舅喝的这么开心,右北平的军务也繁忙,今天就这样吧。”
说罢,两伙人各自扶住了张启卫青出了酒肆,随后再城门口,分道扬镳。
一行数里,迷朦的张启卫青两人同时清醒了过来,各自回头不语。
“舅舅!你没醉?!”
霍去病有些诧异的问道。
后者没有理睬,只是望着张启等人消失的方向,眼中闪过几抹忌惮。
“舅舅,你这是.都尉有什么问题吗?”
霍去病不傻,即便是个傻子,此时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听到霍去病的问话,卫青叹了口气:“就是没有什么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啊。”
“为何?”
卫青回首,从李泽的马上下来,回到了自己的马上,夹了夹马腹,马儿向前奔跑。
“为何?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真的如此淡泊名利?”
“如果他真的淡泊名利,为何在辽东,百姓几乎人人都晓得他?”
“此人有问题,而且,还是个大问题!”
卫青斩钉截铁的说道。
霍去病一时间有些呆愣,下意识的就为张启辩解:“如果都尉真有问题,那为何上次右北平之战,他说借兵就借兵,而且所借之兵皆为精锐,一举为我等拿下了的战机?”
“此事也是我不解的地方,算了,先回右北平,传信长安,由陛下定夺。”
另一边。
张启骑在自己的越野马上,几名护卫跟在后面,他低声与身侧的白星说道:“传信胡水,告诉他在边境闹出点动静出来。”
白星拱手:“诺!”
“君上,他们这是起疑心了?”
张启点头:“任何谎言都是由破绽了,我们也不例外,我出现的太过奇怪,志向太过奇怪,辽地百姓的表现太过奇怪,这怪不得外人怀疑。”
“让工人们加班加点吧,每日三钱的工钱提到十钱,另外将工人的数量扩招,多段位同时修建,辽地人口不够就从乌桓抽调,最迟明年五月,我要看到山海关落成!”
“诺!”
“可是.”白星有些犹豫。
张启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直说。”
“是,君上,辽地工人的数量已经有六万多人了,若是想在明年五月就建成雄关,人手起码要扩招到二十万,这样一来粮草的压力以及钱币方面”
白星说的粮草压力并非乌桓鲜卑的食物不够,她担心的是运输上的压力。
鲜卑去年四十万亩的田地,高粱,南瓜,大豆收获颇丰,仓库是满了一仓又一仓。
不仅能供应百万的乌桓鲜卑人口,而且还有盈余。
加上去年高粱南瓜收割后又立马补种了冬小麦,今年的田地产出可是两轮,粮草的消耗足矣应对,更不用说随着帆船的投入,海量的海产品入库了。
张启颔首:“那就传信回乌桓,让胡玲他们想出个对策,另外,告知各处钱庄,货币计划的第二轮开始推行,可以放出‘白龙’了。”
“诺!”
白星再次拱手,将张启所说的写在了几张小纸条上。
至于张启所说的‘白龙’其实就是银币,不过不是纯银,而是铜镶银,钱币的样式与‘启钱’一致,都是五铢钱的模样,不过中间留空的环用银填充了起来,以让钱币的价值得以提升。
货币说白了就是信用,只要张启不乱来,白龙的推行会很顺利的,因为以他为核心的正志体系,目前的信用十分靠谱。
马儿快步。
张启一行人不日就回到了都尉府。
白星去了鸽房,一连放出了十好几只信鸽,都是飞往乌桓的。
而张启,此刻也带着一身的酒气来到了监牢。
里面关着的正是之前外出时发现的那个年轻探子。
“考虑的如何了?”
看管监牢的都尉府军卒为张启搬来了一张凳子,这凳子是从乌桓流传过来的,出自张启的手笔,士卒们很爱用,相比起跪坐或者席地而坐,凳子自然是方便的多。
年轻探子被绑着,像个毛虫一样在地上蛄蛹。
张启挥了挥手,一名军卒上前解开了绳索。
年轻探子长出一口气,浑身都放松了不少。
张启再次招手,另一名军卒拿着一只烧鸡,一壶黄酒走了过去,放在了年轻探子的身前。
解开了束缚,年轻探子拿起烧鸡就开始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灌酒。
咕嘟咕嘟。
“你真的能信我?”
年轻探子其实被关在监牢里的时候就已经想了很久,之前张启说的那些已经攻破了他的心房,是啊,自己还这么年轻,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有做过,为什么要如此死去。
只不过他一直想不通,凭什么张启就能如此自信自己不背叛他,要知道背叛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张启眉眼带笑:“你这么说,说明你想清楚了,过来点。”
勾了勾手,张启让年轻探子上前几步,张启手从他头顶拂过,一枚灵点灌入。
起初,灵点几次要被挤压出来,不过随着年轻人手中的烧鸡被吃干净,酒也被喝了干净,不错的滋味让年轻人的心性几番动摇。
最终,灵点安家落户,张启起身哈哈大笑,挥手。
“放他出来吧,今后便是自己人了。”
军卒们诧异,不过纷纷拱手:“诺!”
(本章完)
202,大丰之年
两天后。
“刺!”
“哈!”
“挑!”
“哈!”
“劈!”
“哈!”
大早上,辽东军便已然开始了晨练。
两万辽东军士,分成了三个团,在三个不同的时间段练习。
张启在点将台上伴随着军士们的动作一同动着,顺带,还视察着军士们的训练情况。
辽东军不同于虎贲,鹰击,游弈,他们是纯粹的步兵,虽然也会骑马,但在没有装备高桥马鞍以及双马镫的情况下还是无法与草原人比肩。
不过,张启需要步兵,冷兵器时代,任何的兵种都是点缀,真正能够作为基石的仍然还是大规模步兵军阵。
特别是在面对农耕文明的时候,步兵的重要性无与伦比。
看着底下那些精神饱满的士卒,张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两万辽东军已然成了职业士兵,除了战争,他们无需再做其他任何事情。
每七天休沐一次,每月休沐三次。
受训的六天里,有四天为兵击训练,一日短兵,一日长兵,一日盾刀,一日弓弩。
而后两日,一日训练马术,战车。
一日进行思想文化建设。
除了以上的技能训练,每月军中还会挑选一周进行吃喝拉撒的训练。
别小看了吃喝拉撒,想比那些兵器技能的训练,这个才是最难得。
吃还好说,这个由张启亲自制定的营养补充餐食让所有的士卒都能保持良好的体能。
但喝,拉,撒,这三样少有忽视就能造成大规模的兵丁减员。
古代的医疗技术并不发达,尽管张启将医疗队列为重点培养的技术人才,但医疗队更多的是面对外科伤势。
而因卫生不达标而引发的传染性疾病要比外伤更为的致命。
所以张启才会在每月本就挤的满当的军事技能训练里抽出宝贵的七天时间来训练这些。
不仅辽东军要训练这些,乌桓鲜卑的子民们也要训练,只不过相对普通百姓,张启只需要下达政令,而后让法务司派出衙役监督就可以了。
清晨的一个时辰晨训结束,张启也是出了一身的汗水。
下令解散,各部带回,张启从点将台上下来。
稍后是早食,张启除了最开始的个把月与军士们同吃以外,后面的时间都已然交给了王犁等一众将领。
白星在校场的拐角处出现,给张启递过去了一块布巾,张启接过擦拭着身体,一边往自己的住处而去。
“君上,早上乌桓鲜卑传来了消息,今年的人口普查已经完成了,较于去年,今年的人口增加了一百二十七万,共计人口,一百八十四万。
其中原有人口十二万五千人,草原吸纳人口七万六千人,扶余肃慎吸纳六万人,两次汉地吸纳一百四十五万,新生儿十四万,夭折一万七千六百八十二人,共计人口一百八十四万人。
其中乌桓鲜卑两城人口分别是四十八万以及二十万,两城周边新设村庄,镇所过千,容纳一百一十六万人。”
张启一边擦汗一边听着白星的汇报,当听到新生儿夭折十一万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随即恍然,这是古代,是婴儿的夭折率可以高达六成的古代。
乌桓鲜卑在妇产的技术普及下短短两三年将夭折率缩小了这么多已然是很不容易了。
不过夭折的概率依然不小,妇产科的建设还要继续。
将布巾递给了白星,张启开口说道:“传信胡廿,告诉她妇产科进行扩建,优先从经历过生产的医疗队中吸取人手,另外告知那其,医疗兵建制增加两千人,尽快补齐。
告知胡玲,召集吸纳汉民中的医师,医匠,先行待命,过几天我会派人回去统管。”
“诺!”
白星拱手。
回到了住处,热水早已备好,白星上前伺候着张启解下身上的甲胄,随后便退了出去拟写信件。
舒服的躺在了木桶中,张启微咪着眼。
“现在的医疗体系依旧不完善,看来是时候培养一个领头者出来建立完整的医疗体系了。”
咕噜咕噜。
张启整个人滑进了木桶里,木桶中泛起气泡,张启泡澡的时候喜欢憋气,他觉得这样做会让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头脑运转的更快。
呵呃。
几分钟,张启从水中钻了出来,大口的喘着气。
泡完澡以后,张启浑身舒坦,白星走了进来告知张启信件发出,而后便走到了张启身后,擦拭起了湿漉漉的长发。
都尉府正堂。
洗完澡皮肤红润的张启端坐其上,手中拿着一卷竹简阅读着。
之前那个年轻密探此刻半跪在堂下。
“君上,泽已经准备好了。”
张启眼睛没有离开竹简,嘴里淡淡的问道:“想清楚了便去吧,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年轻密探无名无姓,时常被叫的称呼就是二狗,不过被植入了灵点后张启照常给他起了名字,唤做王泽。
这两天里,张启告诉他自己的打算,并让他自己斟酌,去与不去都由他自己决定,不过在灵点的影响下,王泽自然是以张启的利益为行事准则,在思索了两天回去后的措辞后,今日便来辞行了。
“为君上!死得其所!”
王泽起身拱手,随后大步离去。
直到王泽离开,张启才抬起了眸子往正堂门口望了望,反间计以下,剩下的就看王泽的自由发挥了。
这事他不会让任何人去协助王泽的,帮的越多,暴露的可能也就越大。
汉朝需要一双眼睛看到辽地,现在张启把眼睛送了出去,就看刘彻能不能从一团乱麻之中挑出自己想要的麻头了。
七月,烈日炎炎,工程团队们每日在烈日下劳作,加快着山海关的建设,工人的数量从四月初的五六万已经暴涨到了如今的十七万,进行山海关多线段同时施工。
而鲜卑也迎来了又一次的丰收。
将近五十多万亩的官方田地,其中三十万亩种植着选育高粱,在农家肥,大蒜杀虫的举措下,如今鲜卑一亩地产出高粱将近四百七十斤,想比最初开荒后种植大豆而得的每亩百斤左右的产量,高粱直接将这个数值翻了四倍接近五倍。
而三十万亩的高粱地为张启带来的粮草收入,是整整一亿四千一百万斤。
青储更是无数。
而南瓜就更可怕了,完完全全是骑砍世界的黑科技作物种子,一亩伺弄的好,农家肥,除草除虫得利的南瓜田,它的亩产量有着惊人的一千二百斤。
不过因为南瓜的不易储存,鲜卑的南瓜田亩不多,只有高粱田地的三分之一,十万亩。
但就是十万亩的南瓜田给鲜卑带来了一亿两千万斤的收获,堪比三十万亩的高粱。
而剩下的十万亩中的大豆,小米,萝卜,辣椒,大蒜,也多有收获。
而各村开垦的新田虽亩产较低,但也有所收,虽然那些属于张启但归于农户的新田不用交税。
但也给张启减轻了巨大的粮食压力。
今年已然如张启在去岁所说的一样是个大丰之年。
一切都在按着张启所期望的那样迅速发展着。
(本章完)
203,悬壶司
“你们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血勇之士!”
“从今日起,你们将告别脚下敦厚的土地,随我一起踏上这惊涛骇浪的海洋!
君上所言,我们脚下所处的大地不过海洋的十分之三,掌握海洋,便等同于掌握了大地!
海军的重要性我已与尔等强调过许多,但今日,我在强调一次,大海是君上最为重要的壁垒,诸位将士!可有信心为君上守住这涛涛海域!”
“为君上!死得其所!”
“为君上!死得其所!”
“为君上!死得其所!”
辽东湾。
刘珀伦结束了一月的假期,召集了曾经的三百船员,从百万民众中选拔了一万余名虔诚之士。
以一艘帆船四百人为战斗单位,刘珀伦组建起了自己的第一支拥有二十五艘帆船的舰队。
而将官们,自然就是曾经随他一同出海的璀璨号船员了。
曾经的辽东湾港口如今已经成了一处军营,其内拥有可以容纳三万人居住训练的校场。
医疗,饮食,卫生设施齐全。
如今海军建制已然下发,剩下的就是看刘珀伦需要花多少时间才能将这万余人训练成能在海上作战的军队了。
——
都尉府。
白星将辽东湾的事情悉数禀报给了张启。
上座上。
张启点头颔首,与他身边的一个年轻人交谈了几句才转过头对白星道。
“嗯,我知道了,书房的旗帜与番号送去吧,顺道将他也带上。”
张启指了指身边的年轻人。
这是他新补完出来的骑砍世界npc。
司职医术。
与杨迪生,刘珀伦一样,都已经在骑砍世界进行过练级,如今智慧属性已满,真实医术,真实管理也点满了专精。
而且相对于其他医师,这个被他命名为‘华鹊’得年轻人还有着一番不俗的武艺,想必在真实单手技能的加持下,他握手术刀的手应该会稳的不得了。
白星拱手。
华鹊也起身向着张启行礼。
“主人放心,我定会将‘悬壶司’发展起来,为主人排忧解难。”
张启点头:“放手去干吧,我已经让人聚集了大量的医匠,好好学习一下本地的医术,将与学院所学相结合。”
“不负主人所愿。”
“嗯,去吧。”
“白星,走海路,先去海军军营,将‘惊涛’得旗号交给珀伦,告诉他,好好干。”
“诺!”
白星应道,随后伸手:“先生,这边请。”
华鹊客气的朝白星拱了拱手随后便随着她一起出去了,至于他的这些礼仪,多数都是在骑砍世界中跟那些神兵卫的人学的。
从都尉府出来,白星派了一人送华鹊离开,自己返回了都尉府中,她是张启近侍自是不会远离张启的。
华鹊两人骑了半个小时的马抵达了一条江流附近,此地早已修建好了码头只不过因为河面的宽度,帆船行驶不进来这里。
但没关系,乘坐小型渔船也能顺流而下抵达出海口,在那,便能换乘大船了。
从交黎抵达乌桓,华鹊用了两天半的时间。
一下船,乌桓码头便有人高举着一块写有华鹊名字的木牌跑了过来问道。
“可是华鹊先生?”
华鹊点了点头:“是我。”
那人送了口气,今天他已经问了上百遍,可算是找到正主了。
木牌丢在一棵树旁,那人一脸笑意:“先生,我叫木卡达,专门来接您的,这边请。”
经过一年的努力,从役民营赎身的木卡达学会了启言,虽然没能入职钱庄,与那个就像是草原上最美丽的花朵一样的女孩成为同僚,但凭着一股子的机灵劲,他还是在乌桓有了容身之所。
华鹊笑着道谢:“麻烦你了。”
“先生哪的话,伱们都是为了能让我们过得更好的大人物,能为你们做点事情,是我的福气,先生这边,马车已经备好了。”
木卡达招呼着华鹊上了一架马车,随后自己爬到了车辕处,询问一声后便扬了扬马鞭,车架沿着平整的道路驶向了乌桓城。
大约两刻多钟吧,木卡达在城门处交给了守城民兵一枚牌子,牌子是城主府下发的,民兵查验后,便放木卡达的马车进去了。
在城中的车道上,马车的速度不快不慢,抵达城主府前的一处瓮城后,木卡达下了车辕,掀开了马车的门帘。
“华鹊先生,我只能送您到这里了。”
华鹊下了马车,望着这座比神国里还要繁华的城市呼了口气。
随即对着木卡达道了声谢,从怀中掏出几枚启钱,递给了木卡达。
木卡达一阵推脱,华鹊笑着道:“拿着吧,等会还要用你的车,算是定金了。”
听到华鹊这么说,木卡达也知道推脱不了,便将钱收了起来。
他是城主府下属单位负责接送重要人物的接待所的一员,接送华鹊本就是他的任务,报酬就是每个月都有的薪酬。
见木卡达收了钱,华鹊呵呵笑了笑,拿起自己的一个提箱,走进了城主府外的瓮城城墙。
有张启的印信在,华鹊没有受到一点的阻拦,城主府中还专门跑来了一人为他引路。
不多时,华鹊就到了城主府内。
城主府如今就像是一个公司一样,各种处理不同公务的人来来往往,引路的人将华鹊带到了城主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
一声威严中又不失温和的女声响起。
门推开,华鹊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伏于桌案上,手拿一支泛着金属光泽的笔具正在那批改着东西。
女人抬头,华鹊看到了一张不算俊俏的脸,但是长时间身居高位,她的那种气质又让她的样貌直线上升。
“你是君上所说的华鹊吧。”
胡琳开口,声音很清脆。
华鹊点头:“是我,这是主人的印信,他让我到达乌桓后交给你。”
胡玲放下手中那珍贵的钢笔,别看这么一支笔,需要耗费一个手艺不错的冶铁匠数月时间才能打造出一支,要不是张启赏赐,即便是贵为代城主的胡玲都没资格用。
“你来了就好,悬壶司已经装修好了,待会我带你过去,你先坐一下。”
悬壶司,张启新设的一个部门,其目的就是建立完整的医疗体系,而华鹊,就是张启选择的悬壶司第一位司长。
(本章完)
204,武功爵
城主办公室内静悄悄的。
除了纸笔额摩擦声以外,就只有华鹊品尝茶水时茶杯碰撞的翠耳声。
约莫又是两刻,乌桓城里铛铛铛的响起一阵钟响。
“巳时末!午时初!阳火交替!”
报时人准确的传达着时辰,听到声响,胡玲将手中最后一张文件批改,随后起身。
“先生,我们走吧。”
华鹊点头,从座椅上起身,两人走出了城主办公室。
悬壶司的选址也在城主楼环型范围之内,当初设计的时候就是如此规划,各行政部门皆在此地。
跟着胡玲,华鹊来到了悬壶司的办公地点,一套完整独立的建筑,四层楼高,样式方正。
悬壶司正门,一队六十一人的民兵充当着守卫。
而在正门前十米外,与其他各司一样,这里也飘扬着旗帜,一面代表乌桓城的白面乌城旗,一面代表张启身份的银底金边启字旗,还有一面,是描绘着青蛇缠黄葫的旗帜,而这,正是悬壶司的标志。
葫芦代表着装药的器具,也表示着悬壶济世的决心,而那条蛇的寓意则是病痛,两者纠缠则代表着入了悬壶司的门,往后的时间就是与这条病痛之蛇做斗争了。
华鹊看着那三面旗帜,耳边还有当初张启与他说的那些慷慨之言。
拳头紧了紧,华鹊目光坚定,望向一旁等着他的胡玲,点了点头。
二人进去,如今的悬壶司人员配备已经齐全,从汉民中选取了百多位有着多年行脚经验的医师医匠,又从医疗队里调取了二百人有着三年战场急救经验的女兵。
除了人员,张启拜托张毅搜集的医书抄本也都送到了这里,药材,手术器具,等等能想到的这里几乎都有。
胡琳早前就派人通知了,所以没用多少时间,华鹊就在悬壶司一楼会议厅中见到了自己往后的同僚下属们。
加上待培训的医护人员,共计八百人。
会议厅台上。
华鹊没有丝毫怯场的站在那里。
铁皮喇叭前,华鹊清了清嗓,对着台下那些正襟危坐的众人说道。
“诸位,我名华鹊,是悬壶司的第一任司长。
面对君上赋予的权利与责任,我想诸位现在也与我一样都有些紧张吧。”
台下静悄悄的,只有呼吸声可闻。
“紧张,是好事,它给予了我们压力,君上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压力既是动力,有压力我等才会时刻谨记医者,乃掌管性命之责任,不得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在我执掌悬壶司期间,还望诸位同僚谨记这点,也希望诸位能够做到这点。”
“同时,有些话也希望诸位同僚能记在心里。
我等医者,必需抱着热爱,刻苦,精益求精的态度去完成我们的工作,临行前君上送了我一句话,而我也将它送给诸位。”
华鹊的声音在铁皮喇叭的加持下回荡在整个会议厅中,他看着台下的众人,目光炯炯,一字一句的说出了张启给他的那八个字。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
“各地还有一两个月就要秋收了吧。”
未央宫。
刘彻于内朝中看向了自己的大司农。
“回禀陛下,确如此。”
“嗯,秋收后征调各地粮草吧,运往边郡,同时,征调劳役,加快漕渠的贯通速度。”
“是陛下,那新政也要下发吗?”
刘彻眸子一闪,随即又摇头:“先不急,那些商人们还需要一点时间的修养,先试试武功爵的效用。”
武功爵,不同于现在汉朝的二十级军功爵,它是独立的,这次右北平大胜,刘彻赏钱无数,要刺激将士们的作战积极性,那奖赏自然是不能少的。
但是大肆封赏对财政的压力极大,要知道汉朝常备军可是高达三十多万,就算是不算拿封赏大头的那些将军们,光是普通士卒的封赏就不是一笔小数目。
花钱简单,攒钱难,从文帝开始,汉朝修养的几十年,给刘彻盘下了一个殷实的家底,但家底在殷实也总会有用干净的一天,所以刘彻从继位初就一直在琢磨着搞钱。
只不过搞来搞去,弄来的钱也算不上多少,还没他爷爷他爹给他攒的家底厚实。
所以他又想了个法子,灵感来自他爹景帝,那就是鬻(读玉)爵。
只不过,他爹的教训他得吸取,所以刘彻鬻爵的爵位不在军功爵体系内,而是重新设计出来的武功爵。
武功爵共十一级,一级曰造士、二级曰闲舆卫、三级曰良士、四级曰元戎士、五级曰官首、六级曰秉铎、七级曰千夫、八级曰乐卿、九级曰执戎、十级曰左庶长、十一级曰军卫。
买武功爵时起初,一级为十七万,以上每增一级加二万,买十一级,共计三十七万。
买到武功爵第五级官首的,可以优先补吏。
什么是补吏?就是可以进入官吏替补,有当官吏的机会。
而武功爵的第七级千夫相当于二十等爵的第九等爵五大夫,如果有罪可以减二等,武功爵的目的之一是为了显示军功,所以军功大的可以越等授爵,大的封侯或授卿、大夫,小的可以为郎、吏。
你说这武功爵没用吧,看着倒也唬人,而且还能赎买自身,若是战时犯错可以多一条保命的手段。
但你要说有用吧,是个人又都能买,只要你有钱。
“诺。”大司农眼角不着痕迹的抽了抽,他不傻,自然知道武功爵就是用来敛财以及减少封赏支出的。
不过这个东西能撑几年,就不好说了。
而且刘彻说的是试试,那就表示现在武功爵还没到全面实行的地步,先看看那些商人们的反应吧。
大司农在心底反复琢磨。
此时,宫门处,一名太监在重重通报声下小跑进入了未央宫。
进了宫殿,太监躬着腰,双手呈于头顶,递上了一封布帛。
“陛下,卫侍中的信件。”
刘彻神情一喜,大声道:“拿过来!”
他身边的太监小跑着取过信件递到了刘彻手上。
刘彻打开一看。
脸上的喜意化作了阴晴不定的怒火。
“辽东!张启”
(本章完)
205,辽东王?
刘彻蕴含怒火的声音让未央宫中的官员太监大气都不敢出。
而在一处角落,新任侍中张伯脑门子上的汗都要淌下来了。
恰在此时。
又一个太监跑了进来,如同刚才那个太监一样,一进到未央宫他的身子就躬到了与地板持平的九十度。
只有双手呈于头顶。
“陛下,辽地密信。”
“拿过来!”
刘彻的声音冷厉,他身边的太监丝毫不敢怠慢,连忙跑了过去接过。
刘彻打开。
脸上的怒火消散些许。
信是密探传回来的,用的还是只有刘彻以及几个内侍才知道的隐蔽路线,是亲信。
而信上的内容让刘彻刚刚升腾起的杀心消散了些许。
“传信密探,让他们继续盯着辽东,有任何问题直接传回长安!”
“诺!”太监躬着身子又跑了出去。
未央宫中的气氛稍稍回暖。
张伯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不过背后已是一片湿漉。
张伯的心放了下来,但是刘彻的心却没有。
卫青的信件与密探的信件一前一后,这让他很不舒服。
而进攻匈奴就是年前年后的事情了,他现在不想节外生枝,要不然换做去年,他直接就让边郡统兵压境辽东了。
对一个皇帝来说,证据不重要,只要有了疑心,那就可以杀人!
虽然,杀边郡将领没有杀长安官员那么方便。
思虑一会,刘彻再次开口。
“拟旨,张启守土有功,多次击溃匈奴寇边之举,现加封辽东张启关内侯,另让其领军逼近草原左王两部!他不是血勇无双吗?不是辽东第一将吗?告诉他,若能取下两王头颅,朕封他为辽东王!”
“他不是有图谋吗,那就让朕看看,他图谋的究竟是何物!”
刘彻冷哼了一声。
在他看来,张启就算胆子在肥,所谋之地不过就是辽地罢了,现在自己直接告诉他,什么图谋不图谋的不重要了,老子直接封赏你。
让你成王,然后再用对付诸侯的办法手段兵不血刃的收拾你。
未央宫官员们诧异的对视一眼。
随后赶紧低下头颅,看着御史们拟旨。
而在某个角落,新任侍中张伯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脑子里止不住的在翻涌:“我兄长这就要成王了?!诶,我为何也要唤作兄长。”
——
草原。
水草丰美,牛羊成群。
阴山以东,胡水的草场被赏赐在了这里,要知道这片草场一直以来都是属于单于的,而现在却赏赐给了他。
对于这个,草原各部竟然无一人反对,他们都对这个新来的铁木真王十分信服。
草场再往南,一座极大的部落落座于此,部落中毡房林立,规划的十分规整。
而在这其中,一座显得异常华丽的王帐位于部落正中。
“哈哈哈,铁木真兄弟真汉子,上次还要多谢铁木真兄弟出手,要不然我的那些崽子们可就回不来了。”
王帐内,一个身材魁梧,须发却皆白的草原人朗声笑道。
胡水也笑着说道:“都是天神的子民,嗟律王无需客气。”
“哈哈哈,还是要的,我可不像其他草原部落有那般雄厚的家底,损失了那些崽子,我们部落可就难以自保喽。”
嗟律王哈哈哈的笑着,只不过笑声中有着些许苦涩。
草原上的部落众多,除了匈奴的二十四万骑外还大大小小的分布着几十上百个部落。
这样说可能不明确,但换个角度就很好理解了,二十四万骑,匈奴嫡系,而其他的就是没有瓜葛只是附庸的旁支。
“唉,老了还是老了,想当初啊,我可也是冠绝草原的勇士,而现在啊,刀都拿不稳喽,铁木真兄弟,大恩不言谢,我这次带来的两万头羊伱得收下,往后若有差使,嗟律部族不会旁观的!”
“哈哈哈,要的要的,那我可就收下了,今后嗟律部落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来找我,我铁木真能帮上的绝不推辞!”
王帐中笑声一片。
部落里,游弈军的士卒们依旧保持着训练。
嗟律部落并不是第一个来找胡水的部落,在他之前丁零王也来过此地,两者交谈了一个晚上,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嗟律部落不是第一个,自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草原强者唯尊,游弈军去岁表现出了那般强大的武力,又在右北平救回数万草原骑兵,想要依附他的不在少数。
——
八月。
都尉府。
张启看着手中的圣旨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君上为何高兴?”
白星在旁不解。
刚刚接受圣旨的时候她也在一旁,对于刘彻让张启出兵草原的事情听得真真切切。
“没什么,只是在笑刘彻以为我只想要辽东而已。”
“那君上,我们要进攻草原吗?”
“攻啊,为何不攻,攻打草原可不是一两个月就能完成的事情,这期间的辎重消耗,我不得找刘彻要?”
“打呗,打个一年半载的,多挣点粮草军械再说。”
“传信回乌桓,让民兵统领分批次派遣民兵进入草原,我可是要好好练练这帮子民兵了,挣取把他们练成正规军,哈哈。”
张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草原?
现在哪里还有草原,那里只是他的后花园而已。
“另外传信给胡水,让他告诉伊稚斜,我要杀左屠耆左谷蠡王,让他安排一下封两个王过来。”
白星古怪的看着张启,想笑又要憋,于是没出声只得点头。
不多时,信件都以传了出去。
张启通传了王犁过来。
“君上!”
私下无人,王犁将都尉的称呼再度改回了君上。
张启点头。
“一个月后带着辽东军去趟草原进行一场军事演练,你们的对手是乌桓民兵,以及一部分虎贲军,这次演练是对骑兵演练,目的是为了让他们提前习惯如何与骑兵对抗。”
王犁拱手。
“诺。”
“末将这就是准备。”
“嗯。”张启点了点头。
军事演练也是有好处的,长距离行军应该注意什么,不应该做些什么多跑跑也就清楚了。
而且这还是拿着汉朝的钱粮练自己的兵,张启何乐不为?
(本章完)
206,草原军演
当日张启索要辎重的令书就发往了渤海郡。
辽东军满丁两万一千六百人,这是汉朝有造册登记的人数。
这么些人,要个两万把环首刀,两万杆长矛不过分吧,要知道打仗打的就是武器装备,这草原远在塞外,打起来不得要个一年半载?
而且光有器械还不够,粮草,运送粮草器械的牛马也得跟上吧,要不然吃不饱我拿什么去打仗?
最最最重要的,草原多骑兵,辽东军两万步卒想要追击很难,那就需要靠远程武器压制了,汉朝劲弩十分强悍,而且每次打仗几乎人手都有,所以要个两万具劲弩以及足量配备的弩矢也不过分吧?
张启知道汉朝不缺这些,光是一个渤海郡的武库其中劲弩就过十数万,弩矢海量,而且每当支出后,各郡又会源源不断向渤海输送,以保证边郡物资充沛。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狮子大开口起来张启可是没有半分拘束。
至于汉朝给不给,那就要看刘彻的意思的。
收到中部都尉府索要辎重的令书,渤海武库主簿当即传信回了长安问询。
若是以往,送往边郡辎重的令书都是由朝堂下达,他只管分发即可,但是这次边郡都尉亲自索要还是第一次,他不得不先问询。
等信送到长安已是二十天后,未央宫中刘彻望着手里的问询信件,大手一挥直接批准。
几万的器械而已,对于现在的汉朝来说不过是沧海一粟。
如果仅是花费几万的器械就能解决一个后患,刘彻巴不得这样的事越多越好。
至于后患指的是谁,呵呵,两者都是,无论是匈奴,还是张启。
有卫青的密信,张启现在在刘彻眼中可不是什么好人物了。
“传信卫青,让他盯着辽地!”
“八百里加急。”
“诺!”
回信比去信快,走的八百里加急路线。
在得到朝堂首肯后,渤海武库当即征发吏民开始往辽西交黎运送辎重。
海路的速度很快,不过二十天,满载的几十艘大船便在辽西郡靠岸,这里本就有码头,只不过现在落到了张启的手中。
“渤海武库的?”
码头管事拦下了船只让他们停靠,随后登船问向了负责押送物资的校尉,并且出示都尉府令牌。
见到令牌,校尉点头:“是,这些是张都尉要的辎重,我等负责押送。”
“那就放这就可以了,河道现在在整修,你们的大船进不去的,我是奉都尉之命在这等候你们的,这是令书。”
那校尉犹豫了一下,接过令书比对,又让管事将之前的令牌出示这才点头。
“那好,辎重便卸在此地了。”
“传令!卸船!”
一众吏民领命,在辽西码头将武器,粮草,军械,马匹纷纷卸船。
忙活了一两天,几十艘船只的辎重才全部卸下,码头管事将张启提前写好并且加盖都尉印信的布帛交给了校尉,后者便登船返航。
而在都尉府。
前后将近五十天,辽东军早已出发前往了草原。
声势浩大,让右北平的探子看的一清二楚。
密信从辽西送往了各个方向。
所有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
草原单于庭。
单于帐。
偌大的单于帐中只有两人,其他的侍从仆役此刻都以离去。
单于位上。
伊稚斜胸口起伏不定。
“呼呼.你们是不是有点欺人太甚了!我可是草原大单于!!”
胡水站在单于帐中,身形挺拔坚毅没有一丝的晃动。
“自然,某这不是已然向大单于俯首了嘛,某这两万精兵这一年可没少帮大单于做事,扫除叛乱,攻杀异己,某哪次做的没让大单于满意?
这次只不过想请大单于帮个小忙罢了,而且某这也是为了大单于好啊,你瞧那左王两部,一个是你儿子,一个是你弟弟,难不成你不管他们了?”
胡水语气真诚,一副全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伊稚斜心中怒火更甚,他破口道:“你们当草原是什么地方!你让本单于退!本单于就要退吗!
草原二十四万骑现在随时听从本单于的差遣,草原勇士也随时可以上马迎敌!”
“只有十七万骑了。”
胡水嘟囔了一声,伊稚斜有些没听清。
“什么?”
他问道。
“某说,大单于的二十四万骑现在只有十七万骑了,那些个军臣的崽子以及弟弟某这一年可是帮你清理掉了,现在上位的是你的儿子们呐,大单于莫不是忘了?
他们上位可没多久,力量还没积蓄够,大单于真要调集草原二十四万骑,能上战场的也就十七万骑而已。”
“而且”胡水的嘴角裂开,望着伊稚斜。
“某家主人这次可是在搞大动作,就算大单于的二十四万骑都上,你就不怕被某家主人一网打尽吗?
要知道,某得游弈军在某家主人手里还算不上精锐啊。”
伊稚斜一时语塞住了,对于胡水的游弈军他可是有目共睹的,这一年间在草原上帮他清理掉了无数不臣的部落,每一次都是秋风扫落叶一般的迅速。
伊稚斜闭上眼,继任单于之位不过一年半,他现在位子还不算太稳,面对那个未知只透露出冰山一角的势力,他真的不想硬碰硬了,前些年那些身着重甲的骑兵冲阵直到现在还偶有在梦中出现。
深吸一口气。
“本单于知道了。”
“诶。”胡水一脸的恭敬。
行礼,退出了单于帐中。
他一出来,二十几个游弈军士便将他团团护住,向着单于庭外走去。
不多时,单于帐中几道命令悄然传出。
左谷蠡王,左屠耆两部撤走呼伦贝尔,而后胡水也派了八千游弈军将一些草原奴隶以及数万头牛羊马匹送往呼伦贝尔。
他知道,他的君上用的上这些人。
同时,胡水还让人传信给了近来想要依附他的部族,通知他们,部落中若有多余的牛羊马匹,可来铁木真部换取粮食。
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鲜卑的两次大丰收彻底让张启停止了粮草援助,现在的粮食储备不仅够百万人食用两年以上,甚至还有大量的盈余。
那些粮食放这也是放着,倒不如用来换取草原的牛羊马匹储备肉食,而胡水的铁木真部,就是一个上好的集散地。
(本章完)
207,草原军演2
长途行军从来都不是一门简单的学问。
一天走多远?
如何驻扎营地?
如何取水?
如何让军卒不掉队,如何解决个人卫生需要都是为将者需要考虑的。
否则,地方还没到,几万大军就只剩下一半了。
王犁自然懂这些,他在任虎贲军将军的时候没少带着大部队奔袭草原扶余肃慎。
不过他是他,辽东军作为守军,出塞的次数等同于没有,所以他得雕磨雕磨那些从辽东军里提拔上来的将官。
前十天。
辽东军以每日行军三十里的速度前进,各部一切正常。
十天后。
王犁将行军速度增倍,以六十里每日的速度加快行军。
速度大涨之下,各部明显出现了掉队了情况。
每日扎营后,王犁都会派出亲兵往回跑收拢掉队士卒。
还要开展夜间培训,对各部将官进行教导。
又是十天。
良好教导以及经验的积累下。
辽东军渐渐地做到了日行六十里无掉队的情况,扎营分布,取水点整洁保护都有了十足的长进。
就这么行进了十来天,王犁再次加快了行军速度,从日行六十里增加成了日行百里。
简称‘急行军’。
辎重原地丢弃。
所有士卒只携带随身兵器以及弓弩,奔着一个方向急速前进。
“校校尉太赶了,真的太赶了,很多兄弟撑不下去了。”
散乱的阵型稀稀拉拉,从天蒙蒙亮开始就一直行军,此刻已是下午时分,这些步卒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打透,面色发白。
被称作校尉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他是被从辽东军中提拔上来的,不是王犁一开始就带去的虎贲精锐。
“呼呼.少说话,将军说了,日行百里,未到者三十军棍,将校六十,所以,兄弟们呐,想想你们校尉的屁股,都给我拿出吃奶的劲来!
等.等.回了辽西,某带你们上食肆,吃顿好的!”
“哦”
步卒们有气无力的回应了一声,虽然都累得不行,但好歹还是被振作了一下。
行进继续。
太阳一点点的往下坠。
晚霞将天的烧红了。
大漠孤烟直,黄河落日圆的景色没有让这些人流连半分,他们都咬紧了牙关。
终于,驻地的营帐已经清晰可见,他们这一校千人,可算是在最后的时间里抵达了扎营点。
一到地方,所有的步卒都是一屁股瘫倒在地。
此时督军官们连忙冲了出来,连踹带骂的呼喝他们起来。
跑了这么久就这么躺着是会要人命的。
“起来,赶紧起来!”
督军官们的冲出也让早些时候就到了休息了一阵的步卒们跑了过来,搭着手将人搀扶。
早已准备好的医疗队们送来了淡盐水让最后抵达的步卒们饮用。
随后挨个检查身体。
噗呲,血腥味弥漫,不过一众步卒们早已见怪不怪,他们到时有些人也得到了相应的待遇。
放血。
这帮医疗队的老娘们说了,放血是救人,而且事后那几个明显不对劲的人确实面色好了起来。
约莫半个小时,医疗队以及督军官们才让这些人坐下休息,他们离开后,王犁也带着亲兵走了过来。
“陈二。”
“到!”
被叫做陈二的就是这一校人的校尉,听到王犁的呼喊,他当即起身立正,一年的时间里,辽东军的军纪抓的十分严谨。
陈二面色紧张的看着王犁。
他知道自己等人慢了,按照军法,他们这些人可都是要挨军棍的。
“尔等迟到了可知!”
“此为违逆了军法,可认!”
陈二面色白了白,一众步卒们也面发虚汗。
自从紧抓辽东军军纪后,这些军士们对张启定下的那些军法十分的信服,现在他们也做好了迎接军棍的准备了。
吃了钱粮,用命谋事,这从一开始就是制定好的。
这一年里他们全粮全响,家中的情况一天都比一天好,所以对于张启王犁等人他们是真心效忠的。
“三十棍,咬咬牙也能挺过去。”
这是所有最后抵达的步卒们心里同时想的。
施行军棍的都是军中老卒,他们下手打人贼痛,但是下手有度,依旧属于皮外伤,不会危急性命。
但是疼是真的疼啊。
“不过念在尔等是第一次塞外行军情有可原,但是军法无情,错就是错,所以,陈二,作为校尉,部曲的失利即为你的罪责,可愿替他们领下军法!”
“属下愿!”
陈二痛快的认了下来,他知道王犁这是在帮他。
王犁点头。
“那好,施行军法吧,八十棍,去领吧。”
“还有尔等,今次记下,下次在延误两罪并罚!”
让陈二去领军棍,王犁又对着一众步卒喊道。
所有的步卒们望向陈二的背影有些自责,纷纷大声道:“诺!”
啪啪啪的军棍声响起。
陈二被架在了一个木架上,身后两个老卒配合默契用三指宽的木棍捶打着陈二的屁股。
看着唬人,不过当第一棍落下的时候,陈二就知道自己这次值了。
于是配合的喊起了哎呦。
八十棍打的不算快。
打到后面,陈二的喊声都有些绵软了起来。
两个老卒对视了一眼,啪啪啪的打完了最后五棍。
陈二的声音再次高亢,这下不是装的,而是真疼。
两个老卒笑了笑,收棍离开了这里。
军棍打完,陈二的部曲就迅速冲了过去,将他搀扶了起来。
“校尉,俺对不住伱,下次俺一定不给你丢人。”
“额也似,校尉,额.”
“.”
部曲们纷纷保证,被围着的陈二心头涌起了一份袍泽之情。
这是他在其他军伍之中从未体会到的感觉。
——
次日。
陈二一校天还是黑的时候就已经起来了,昨天太累,吃过饭后他们很快就入睡了,不过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都是一样的训练,一样的粮饷,凭什么自己这些人就是落后的。
不服。
要追赶。
同一时间起床的还有陈二,他动作有些别扭,虽然那八十棍打的轻巧,但是最后五棍却是实打实的。
他在几十个营帐里反复,不停的提醒。
“扎腿的绑带就按照平常训练时的松紧度绑扎,别自作聪明往紧了绑。”
“早食多吃点,前面速度慢些没关系,但是必须要有充足的体力。”
陈二一校卯足了劲,在集合号吹响时速度极快的收拾好营帐放在原地,这些东西会有人来收回的。
就在一群人咬着牙鼓着劲准备急行军的时候。
王犁的命令通传了全军。
“今日三十里,匀速前进。”
“啊!!”
(本章完)
208,白龙
呜——
呜————
低沉的牛角长号吹响。
两军阵前。
用了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辽东军才抵达呼伦贝尔草原。
而来到这里的第一时间。
乌桓民兵以及两千虎贲军就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奇袭。
一方长途奔袭,人困马乏。
一方养精蓄锐,久候多时。
奇袭的结果自然不用多少。
辽东军溃散,损兵四千二。
要不是这两个月王犁一直在跟辽东军解释什么是演习,这一轮袭击下来,辽东军的损兵会更加严重。
这也是为什么张启让王犁带领辽东军步行的原因。
人可控,马不行,若是马惊了,这一次真就要减员了。
奇袭过后,乌桓民兵与虎贲军扬长而去。
这是匈奴人惯用的战法,一击过后立刻远遁,等待时机,再来一次。
王犁的脸阴沉的可怕。
辽东军不是新兵。
在他执掌之前,这些军士或多或少都有两三年的军伍经验,而且在他执掌后又花了一年的时间训练,抓军纪,没想到一场奇袭就让这些人完整的散掉。
事后清点的时候,身上有白痕的不过一千多人,也就是说这次损兵四千二里有三千二的士卒是被连带的逃窜掉了。
是溃兵,不是伤兵!
那一天,驻军营寨里,军棍打了整整一天。
无论将校还是那些被裹挟的溃兵。
随后,这三千多人以及身上有白痕以做牺牲看待的兵士们被送去了伤兵营,照这次演习规定,他们后续不能登场了。
原地修整了三日。
一大早。
王犁就点齐了兵马。
“某在强调一遍,阵前退缩者,依法处置!”
“全军准备!出击!”
辽东军是张启准备的精锐步兵军。
对匈奴,他们起到的作用不大,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对抗汉朝的。
所以王犁跟柳则商量好了,双方摆开阵仗,以军团作战。
通过飞鸽传书。
张启虽然没有来到这里,但是对这里发生的,他一清二楚。
都尉府。
“打起来了。”
张启看着手中的蝇头小字笑了笑,而后递给了白星。
“你猜猜谁能赢?”
没有半分犹豫,白星直接说道:“虎贲军能赢,他们都是从尸山血海走出来的,加上乌桓民兵的配合,拿下王将军的两万大军不是问题。”
张启不置可否的点头,但也说道:“也别小看了辽东军,他们以前可都是戍边卒,汉朝的军队不差的,之所以在匈奴手上屡屡受挫,那是因为匈奴人从不跟他们碰正面。”
“别忘了,论起打仗,这帮从春秋战国,先秦走出来的人,才是行家。”
“君上说的是,那君上认为谁能胜?”
白星歪着头问道,她还在写张启让她书写的信件呢。
“哈哈哈,自然是虎贲军!我张启的精锐,是匈奴能比的?!”
白星嘴角抽了抽。
这不等于没说嘛。
“对了,乌桓那边的互市准备的怎么样了?”
“已经差不多了,对于牛羊的收购,代城主她们已经拟定好了,就看胡将军那边的情况了。”
“从胡将军送回的信来看,草原上有二十几个小部落已经依附于他了,而且北边的丁零也达成了贸易协定,他们能从西域带回一些东西来与我们交换粮草。”
张启点头:“那不错,看来胡水这步棋走的不错,草原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山海关如何了?”
张启又问。
“二十三万工人日夜不停,现在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的修建了,只差沿海这边的二十六里城墙段还未完工。”
张启点头,他所修的山海关比明山海关还要宏大,其全长超过了六十公里,北临燕然山,南靠黄海。
说是在修建长城一点都不过分。
现在差不多快两年时间了,这条决定了张启今后开拓的要道算是快要完工了,这全依赖于二十三完的劳工,以及全新的建筑材料,混凝土。
为了加快山海关的修建,如今辽东已经修建了十七座水泥工坊,也为辽东的百姓带去了许多谋生的岗位。
当然得,义务制度的学堂也在辽地上生根发芽了。
张启知道,人类的进步就是工业的进步,而工业的进步取决于受教育程度的多寡。
所以,基建,教育,在张启这里都是头等大事。
学堂包食宿,这是为了让辽东百姓自愿将家中的半大小子送去读书。
要知道在古代,家中的子女都是劳力,一般除了分家外,没人舍得将家中的劳力派出去。
而现在,有了食宿的保障代表着家中可以结余一份或者几份口粮,这对于家里有半大孩子干不了活的家庭十分的有吸引力。
学堂开办不过半年,招收的学生就已经过万了,而且很多地方因为距离过远无法将孩子送来。
出了学堂,这两年里张启也大兴辽东土木。
水库,道路,在辽东大地上遍布。
这个时代的辽地包括东北都是大泽居多。
新建水库的主要目的一是为了田地蓄水避免干旱,二来也是将大泽之水导走扩充宜居土地或者田亩。
事实证明,水库的修建很有效果,有了人为的导水,许多面积不大的沼泽现在已经露出了黑乎乎的土地了。
虽然慢了点,但这也不妨是一个改善土地的良方。
而道路自然不用多说。
在汉朝原有的直道上扩宽,分叉,连接村庄,或者将村庄直接搬迁至水库周边,这都是一环扣一环的。
物资的流通速度加快,等同于各村之间的交流加快,经济自然也会加快。
因为白龙的诞生,现在在草原以及边郡,白银开始被作为一种货币开始使用了,张启发行的白龙已经快一年,这一年里,白龙成了边郡草原贸易的主要货币。
不过张启也知道,在这个时代,防伪就是一个笑话,所以对于白龙的定位,他一直也只是让它在八十枚启钱到百枚启钱之间浮动。
而且现在的白龙已经换代了三次,从一开始的铜镶银变成了现在的纯银。
重量也从三十克降到了十五克。
而且随着白龙的流通,关于白银的价值,现在决定权已经落到了张启手中。
因为张启发现,在边郡,他的白银储量是最多的。
这一切自然归功于骑砍世界,以及那座远在海外。
还没有开采过得银山!
(本章完)
209,尚公主
让白银拥有价值,这是张启规划的大战略中的一环。
汉朝,白银虽然也是贵金属,但还不是货币。
从朝堂封赏的物品多为铜钱以及黄金这一点就不难看出来。
但是既然是贵金属,那就是可以成为货币的。
白龙的流通证明了这一点。
有了这个先决条件以及张启的推波助澜,白银迟早会在汉地流通。
到时候,张启的财富可就大破了天。
因为他知道,在海外,有一座银山。
十六世纪时,全世界三分之一的白银储量都来自那里。
现在,那里将属于张启。
有了帆船,征服那座岛屿不过是举手之劳,等海军训练结束,张启就会派出一半的海军以及一万的军队前往那里。
奴役,征服。
开掘矿山。
“说起来现在海军训练多久了?”
想到石见银山,张启抬头问向白星。
白星想了想,回道:“六月末开始受训的,现在十月初,已经有三个月将近四个月的时间了。”
张启点头:“这么久了啊,你传信给刘珀伦,航行训练中增加一个项目,你把海图拿过来。”
白星从书架上取来了刘珀伦所绘制的海图,上面琉球岛的轮廓清晰。
张启指着上面的一处用笔圈了起来。
“这里,让刘珀伦训练航行的时候往这里去,在这座岛上建立码头基地,已做分基地使用。”
白星点头,拱手应诺。
“另外,如果那里有人,便就地关押,用作奴隶。”
白星点头,起身离去。
都用上了海图,信鸽肯定是送不了了,她只能去找亲信送信。
回来时,刚好收到了一封从无虑送来的信件,白星拿上,回到了都尉府正堂。
“君上,陆木先生的信件。”
“哦,那小老头啊,拿过来吧。”
自从当了无虑的县丞,陆木的正志功底与日俱增。
拆开信,张启看到第一行字脸色就变了。
因为上面写道。
“君上,二十三了,该成婚立嗣了。”
尼玛,催婚的!
这都到这了,还逃不掉催婚的魔咒吗?
张启耐着性子将信看完,不得不说,这陆木遣词造句的功底是越来越好,而且说的张启也信服。
是啊。
二十三马上二十四了,在这个三十而立四十知天命的时代,确实不小了。
子嗣。
这是逃不开的话题。
有了后,他手底下的那些军官将领心才能彻底安心。
虽然被植入过灵点的那些重要人物对他有没有后不做任何关心,但除却他们,张启手底下最多的还是没有值入过灵点的人。
作为相当于第一批就上了张启船只的陆木来说,他自然想到了这些,之前还不是很明朗,但是随着把持一县后,他懂得越多,往后看的长度也就越远了起来。
婚必须结了。
乌桓建城已经两年,鲜卑已经三年,就连辽东一地也落入张启手中也一年多了。
张毅最近时常与陆木通信,说的最多的就是这事,张启一直无后,这让他很不安心。
看着手中的信件,张启眼光闪烁,他也知道,该有后了。
不过。
他站起身,走到了都尉府外,望向了长安的方向。
“还是想尚公主啊,作为一个穿越者,娶个公主做媳妇不过分吧,要不是我非曹贼,我倒是真想去看看金屋藏娇的阿娇啊。”
“能配得上君上的,确实得是公主身份,而且君上若是娶了汉朝公主,那些大臣们想必会十分高兴的。”
张启身侧,白星也如此说道。
张启回头笑了笑:“想一块去了,刘彻既然以为我只要辽地,那我就先露出点诚意好了,娶他家一个女人,这样他放不放心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的是,汉朝的那些官员们会放心的,而且只要我递上求亲信,那些官员们会逼着刘彻嫁公主过来,毕竟非刘姓不可封王,有了我这个台阶,他们对我成为辽东候应该不会再说什么了吧。”
“不过,这还要等军演结束,然后传大捷回长安才行。”
“传信给王犁,让他把胡水准备好的匈奴人送去乌桓,挑几个跟伊稚斜样貌相似的砍了,他们就是左谷蠡王,左屠耆了。”
“诺。”
——
十几日后。
呼伦贝尔。
两万辽东军现在只剩下三千不到了。
而他对面,乌桓民兵跟虎贲军也只剩下了四千左右。
从人数上来讲,虎贲军赢了。
但是柳则却很憋屈。
他带领的两千虎贲军,现在只剩下四百左右了。
王犁的兑子战术让他很是头疼。
虎贲军以一挡五,那王犁就用十个,二十个跟他换。
你不能说王犁无情,兵家大事,能用兑子战术取胜也是一门技术。
而且,虎贲军还是他练出来的,可以说王犁现在已经是集众家所长的优秀将领了。
各种战术的转换十分丝滑。
“将军,我们只剩下三千弟兄了。”
即便是知道这是演习,王犁亲卫此刻也十分的心痛。
这些天,王犁的军令都是从他们手底下传出去的。
自从第一天被虎贲军给了个下马威之后,辽东军的将士们都卯足了劲。
对待军令的执行不说百分之百,但也有百分之七八十。
“知道了。”
王犁淡淡的嗯了一句。
“今天还跟他们兑子吗?”
亲卫又问。
王犁摇头。
“将士们怎么样了?”
“都不太好。”
“是嘛,也是这些天我把他们全然当成棋子再用,士气能好也就怪了。”
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自己的头盔,王犁将它扣在了脑袋上,系好。
王犁淡淡一笑,回首望着亲卫:“所以,今天不兑子了,就剩三千,也兑不了了,所以。”
“传令全军!”
“擂鼓!”
“此战。
我为先锋!”
军营中,王犁的声音猛地高涨。
周围的亲卫一愣,随即纷纷慷慨。
“追随将军!”
很快,三千残兵集结完毕。
王犁望着他们。
他们也一样望着王犁。
“看看我身后,那里是家的方向。”
“我们可以回去,没有人会说我们什么,因为我们在这里阻击了敌军半月,拖住了他们的脚步,让他们难以南下。
但,敌军的存在对我等身后的家乡仍是威胁。
某知道这些天将士们对某颇有怨念,但无所谓了,今日,某不为主将,当为前锋。
某以袍泽的身份请求尔等,今日随某,再战一场!”
接过亲卫递过来沾满白灰的木质弯刀。
王犁将它跨在了腰上。
“尔等,可愿?”
三千士卒默然无声。
忽的,从人群中传出几声调笑。
“哈哈,我那什长貌似是替我挡了一刀才退场的,这一刀我得去砍回来”
“哈哈,我那伍长也是,同去同去。”
“同去。”
“同去!”
“.”
(本章完)
210,薅,使劲薅
草原的军演已经落下了帷幕。
从出兵辽西开始,历经六个月的时间。
出时炎炎夏日,归来已皑皑白雪。
当然,回去的路辽东军走的是乌桓的路线。
在乌桓海量工人们的工作下,一条条道路四通八达的连接着乌桓周边。
至于这场战斗最后谁胜了?
都尉府的张启嘴角带笑的看着最后一封传回这里的信件。
辽东军赢了。
以存活一千两百人的惨烈代价,阵斩了虎贲军现任将军,柳则。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双方实力对等的情况下所达到的战果。
而且这是演习,将士们对那种死亡的恐惧并不是太大,出了第一天所遭遇的奇袭造成了大量溃败外,后续的战斗他们都奋力到了最后。
“瞧瞧,都猜错了,王犁还真赢了。”
张启将信递给了白星,白星接了过去:“虎贲只有两千人,余者皆是民兵,这对柳将军来说并不公平。”
“哈哈。”
张启大笑。
其实也是,乌桓的民兵月训三,每九天才练一天,自然比不过辽东军这些完全脱产的将士。
而且从王犁的战术上来看,他一开始就在用兑子战术疯狂削弱虎贲军的数量,然后集中所有,发起了决战。
决战后辽东军以微弱的胜果取得胜利,后续,又进行了几次军团战斗,直至草原落雪,军演才彻底结束。
毕竟大雪之下众生平等,王犁柳则二人过段选择了回城。
经过这几个月的演习,不管是辽东军,还是虎贲军,都算得上有所收获。
虎贲多了些对汉军军阵的经验。
而辽东军也通过这次演习检查出了一些看得到的战斗力。
这支军队与张启的那三支绝对精锐来比的话确实有些平平无奇了,不过放到汉军中,辽东军的表现已然称得上精锐了。
起码。
他们有了‘军魂’。
袍泽之情,将军恩义,这些就是构筑辽东军军魂的基本。
等张启今后表明了身份,还能灌输一些忠君思想进去。
届时,辽东军的战力还会得到提升。
能摸清楚这些就够了,毕竟只是军演。
张启微微笑着起身:“这次的演习效果还不错,对了白星,我们从汉军那里获得了多少辎重?”
“回禀君上,光是粮草就已经超过二十万石(六十斤制),其他的军械,环首刀四万柄,长矛两万杆,强弓三万张,劲弩一万具,弓矢百万,弩矢七十万,随着我们的报备,粮草军械仍在陆续送来。”
说着说着,白星都有些忍不住想笑了。
汉朝真是有钱,每次自己送出补援书的时候都在想着会不会过分了点,但是每次渤海那边都会按时送来。
财大气粗啊。
白星憋笑,张启可就没有顾虑了,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哈唉,可惜马匹他们让我自己想办法,要不我还真想提前将汉朝的战马消耗干净,他们拢共才多少,多消耗几次也就没了,真是太可惜了。”
张启有些遗憾。
白星出声问道:“那君上,我们还继续要求补援吗?”
“继续啊,干嘛停下,只要他们还给,那就不要停,冬天打不了仗,但我人总要吃吧,继续要,在吃几个月公粮再说。”
“诺!”
白星强忍住笑意拱手。
张启舒展了一下筋骨便回到了椅子上继续看书。
琉球岛的分基地港口已经落成了而且还是两个。
为了避免遇上极端天气,刘珀伦在对马岛以及现在还不叫岛根县的岛根这两个地方同时修建了码头。
岛根自然就是石见银山的所在地,在那修建码头是为了开采银矿,至于对马岛上的码头,那是为了补给方便以及上诉原因修建的。
现在对马岛,岛根这两个地方已经安置了人手,每地八百人,一校的数目。
港口里该有的都有,粮草军械弩炮医疗物资,每三月轮换一次。
八百人,镇压这两地真的是绰绰有余了,不是张启吹,这个时代,华夏就是妥妥一个boss级别的怪物,周边小国的战力是真的一点不起眼。
随海军一同去的还有一队三十人的探矿匠人,张启只知道石见银山在岛根那里,但具体位置他还真不知道,只能等探矿匠人们的消息了。
既然已经开始对琉球岛动手了,张启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海外粮仓,北海道渔场。
捕捞队已经在乌桓开始组建了,等开春后,新一批的百艘帆船下水,他们便要前往那边进行试捕。
试验出鱼群的分布,返航的路程,以及每次捕捞的数目,以方便进行对船只渔网的改良。
其实现在北海道渔场在张启眼中作用还真不大,他现在人口拢共没破两百万,光是东北几条流域中的渔获就足矣满足所需,不过既然海军已经开始对石见银山动手了,那就当是提前培养海捕人员,以及海军护航的能力。
毕竟东北的几条河流也要有休渔期嘛,不可竭泽而渔的道理张启懂。
又是一年秋冬雪,满打满算,张启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四年了,曾经现代人的习惯在时光的消磨下尽数散去,除了偶尔蹦出一些让人听不懂的现代词汇外,张启与这方天地的古人已经别无二致了。
“什么时辰了?”
在椅子上看书的张启撑了个懒腰问道。
白星起身看了看水钟回道:“戌时末了君上。”
“嗯额——这么晚了啊,我去休息了,你写完给汉朝的战报后也歇息吧。”
“好的君上。”
白星点了点头,继续伏案书写。
战报还是要有的,要不然刘彻怎么知道这边的情况。
其实说起来还是张启占了便宜,他出兵的速度太快了,导致汉朝都没来得及派出监军。
不过就算监军真来了,张启也有办法让监军成为自己人,毕竟已经有个密探被他发展成了反间不是嘛。
而且战场之上暗箭难防,要是这监军是个迂腐死忠之辈,那张启也不介意汉朝多派些监军过来。
毕竟双方的信任程度已经是女神褪到一半的底裤了,跟穿没穿没多少区别。
(本章完)
211,小猪送银山(雾)
大地轻颤,晃动着树杈上的积雪簌簌的往下掉落。
茫茫山林,雪粉宛如灭火器中的干冰,笼罩了整个山林。
“呸呸呸,这破地方,又来了,老于,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山林里,一群穿戴严实的壮汉在山林间行走探寻着。
被叫做老于的人也吐掉了嘴里的雪粉,晦气的说道:“第三次了,娘的,这什么破地方,地龙翻身比我晚上睡觉翻身的次数还多!”
他的话让周围百多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苦中作乐,是这个帮人为数不多的乐趣了。
从去岁被派往这海外岛屿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他们都是专业的探矿人士,为鲜卑,乌桓找出了一座又一座的矿脉。
而今到了这里,他们的任务就是找到他们君上口中的那座银矿。
寻遍山林,走访河川。
如今地势走向,他们已然摸得清楚,只要等到积雪消融,他们便能借着舆图分析出可能蕴含矿产的地点。
届时便能找出君上吩咐他们所寻的银矿。
听说是个极大的银矿呢。
而且君上可是说了的,只要找到银矿,他们这三十人的探矿队,每人可得千枚白龙,要知道一百枚启钱才能换一枚白龙,这千枚白龙换算下来可是有十万钱。
按照乌桓七钱一斤肥肉来算,这可是能买几万斤的肥肉的,能保一两代衣食无忧。
所以,探矿队的每个人都对这个银矿十分上心,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大雪天的也出来记录。
还带着一队的海军陪着他们。
“走吧,这最后一点绘制完了,可以回去了。”
地震没有持续多久,小震罢了,之前开口的那人说了声,拉开了跨在腰间的皮袋将舆图放了进去。
“可算能回去了,这天忒冷了。”
军卒中一人搓着手,哈气,随后连忙将手套戴上。
“哈哈,辛苦诸位弟兄了,等你们轮换回了乌桓,我请诸位喝酒。”
探矿队中为首的那人笑着感谢道。
要不是有海军的弟兄帮忙守护,他们还真不敢乱跑,这座岛上也是有人的,虽然个子矮小,牙齿却黑,但人数还真不少。
而且从几个被海军攻破的村庄来看,这些人也种田,有陶器,有青铜。
不过现在嘛,那些人都被关在了集中营里,成了奴隶。
听到这人这么说,军卒们也都笑着感谢:“那就先谢过李队长了,回了乌桓不醉不归。”
“是极是极。”
众人说笑着准备往回走。
下山路上。
众人脚步蹒跚。
忽的,几声仓促的猪叫声大破了平静。
轰隆隆的,十几只体格壮实的黑皮野猪在这隆冬大雪之中奔跑。
“戒备!”
海军队正高呼一句。
军卒们瞬间将三十名探矿队成员成半圆的包围了起来。
随即弓弩扣弦,嘣——
数十支弩矢飞射,射向了冲来的野猪。
这些野猪可能是被之前的地震所惊住了,要知道成群的野猪脾气暴躁的狠,这才有了现在的这幕。
野猪不是很好对付,特别还是成群的。
这些野猪身上那原本泥土树脂干涸的土层极为厚实,弩矢若不是直射鼻孔眼眶,还真不好伤到它们。
海军队正看出了这点,忙打出手势。
百人默契的向一侧挪动。
这冰天雪地的,打起来伤了还真不好说,还不如让这群猪先走。
事实证明成群的野猪当真暴躁。
见到这群人让开路,它们管都没管,继续冲着人群而来。
得,现在不打也得打了。
“两伍弩矢继续,其他人,短枪准备!”
海军队正见躲是躲不了了,那就干脆打吧。
“我们来帮忙!”
探矿队的人见海军的动作,自发的提出帮忙,他们也长游走山川大河,都有些武艺傍身,现在这个年代,在外行走,谁还没有一把刀了。
摆开架势,百人拉开。
弓弩,刀兵,短枪纷纷对准了冲来的野猪。
“战!”
随着海军队正的一声怒吼,这伙人登时便朝着野猪群发起了攻击。
哼哼哼哼唧。
场面一阵骚乱。
好在是隆冬,所有人的衣着都厚实的狠,野猪毕竟还只是野兽,从智人开始,这地球上灭绝于人类手上的野兽不知几多。
现在也顶多是麻烦了些而已。
一场大战过后,除了四五个因为衣服太厚移动不灵活的倒霉蛋受了点轻伤外,其他人无一受损。
而野猪群,在倒下几只后,其他的都仓皇而逃了。
“也还行,正好这段时间吃鱼吃的都快吐了,增添点风味也好。”
海军队正看着地上的几具野猪尸体哈哈大笑,其他人也都是这般想法,这破地方不仅地龙频繁翻身,就连能吃的东西种类也少的可怜,这几个月不是面食配鱼肉,就是鱼肉配面食。
“诶,头,你看那边!”
众人笑着呢,几个受到扭伤坐在地上的伤员大喊了一声指着一个因为震动裸露出来的洞口。
因为角度原因,太阳光直射近了洞口内部,折射出了如繁星一般的反光。
众人闻声望去。
探矿队的人眼睛登时就亮了,连忙抄起家伙事就往那边跑,作为探矿队队长的李队长更是边跑边喊。
“可能是,可能是!”
“采集样本,记录地点,快!”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探矿队的人此时那还有对之前出现的野猪抱有愤恨,现在的他们恨不得抱起猪头就狠亲一个。
这不是野猪,这是十万钱啊。
探矿队的人小心的探查了一遍洞口周边,发现没问题后这才进入,洞口及其矮小,人站着根本就进不去,李队正当即脱下一身的衣物,让其他人在外面守好,然后猛灌一口随身携带的高度酒,拿着鹤嘴锄就钻了进去。
铛铛铛。
洞内传来一阵敲击声,约莫四五分钟,李队长哆嗦着从里面爬了出来。
“衣服,快!”
众人忙给李队长穿上衣服,随后众人如同接力一般的纷纷效仿。
一时间洞内铛铛声不断。
约莫半个时辰。
三十人的探矿队轮流进去了两次,取出了百余斤的矿物样本。
“杨队正,码头仓库可有糯米?”
探矿队的李队长对着海军队正问道。
“有的,君上信中说了,铅与糯米都有配备。”
“那太好了,我们速速回去,这里位置记好了?!”
“记好了!”
“走!”
(本章完)
212,开疆
众人下了山,取回了拴在树旁的马匹。
噗噗噗、
积雪让马蹄发出的声音十分沉闷。
从这座山回到海边码头基地,一伙人用了两三天。
回到这个用原木围拢架设的码头住宅区后,探矿队的人根本没打算休息,直奔仓库。
从军需官那领到了木炭,糯米,铅块后便打算先熔炼矿物样本,确定那里就是银矿的矿脉之一。
灰吹法。
练银用的,张启通过骑砍世界研究以及结合自己所知的一些粗浅知识摸索出来的。
比如今这个世界上任何一种用来提炼银矿的技术都要高明。
且提炼出的白银纯度也高。
探矿队的人用了五六天的功夫将那个山洞里弄出来的百十斤矿物样本进行了熔炼。
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那团还在蒸腾着热气的银团。
探矿队三十人相视一笑,知道地方已经找到了。
冷却,分离。
李队长将还有些温温热的银饼放在手里掂量了掂量。
嘴巴不置可否的张大。
“六六.六两!这一团有六两重!我的手没出问题吧,你们试试!”
说着,李队长将手中的银饼递给身旁的人。
这也是个老手,上手一掂量也惊呼。
“确实有六两!”
一时间众人都惊讶了起来,惊讶于这些矿石的银含量。
“富矿啊!”Qqxsnew.net
“快,速速写信交由海军,让他们送去给君上!”
李队长浑身都激动的颤抖,这个银矿的银含量太高了,百斤的矿石原料居然提炼出了这么多的银,这很难不让人激动。
——
都尉府。
“哈哈哈,我就知道,那里如今就是一块处女地,石见银山根本就没被开采过,所蕴藏的白银一定比千年后的还要多!”
张启看着手中的信件哈哈大笑。
探矿队的信件已经送到了,水路的速度快的惊人,从辽河湾港口抵达对马岛不过八天,而从对马岛抵达石见银山则更快,两日便到。
这也是为什么张启那么在乎三桅帆船的原因,有时候速度,就是战力!
张启欣喜的坐在位置上,将信件以及那块被送来的白银看了又看。
“你说,我要不要在那里发展一块基地?”
望向白星,张启思索了一下。
他不要原住民,而且就现在的琉球岛,原住民的数量也没多少,都是他预定的矿工人选。
开矿是有危险的,有危险的事自然交给那些人才合适。
“君上的意思事?”
跟张启相处这么久了,白星自然知道这事张启根本就不是在问她,而是早已有了决定。
“我打算迁徙两万人过去,还要驻扎一支两千人的部队,你觉得派谁过去统筹比较好?”
圈地,现在张启满脑子都是圈地这两个字,琉球岛不比美洲,这里太近了,而且还是一块没被开发过的土地,岛上虽然有人,但张启根本没打算把那些人当人看待。
“白星觉得或许可以派遣胡玲姐过去,她是君上的死忠又有军阵经验,而且乌桓在她手中井井有条,就琉球岛上的那些土人翻不起什么风浪。”
白星试探着说道。
张启眼中闪烁,旋即摇了摇头:“乌桓也需要人坐镇,胡玲暂时动不了,不过.
胡玲手底下的那几个狼崽子也该是时候独挡一面了。”
“传我命令,胡七工作勤恳,治理乌桓有功,现升任见银郡郡守,胡十四升任见银城城主,胡廿一副城主,廿三,廿六,三三为正志班底。
另,征调鲜卑,乌桓民众两万,抽调鹰击军士卒两千人,随海军前往见银郡。”
张启一边念,白星一边书写,很快,一份格式工整的升迁令以及派遣令就出现在了张启手中。
看了一遍,张启点头:“加盖吧,送去乌桓,交给胡玲。”
白星拱手,取来了张启的印章,在两份令信上加印。
很快,这两封信就被送了出去。
不过现在通往乌桓只能走陆路了,东北的大河如今已经结了厚厚的冰,船只无法航行。
解决了一件事,张启又看向白星,问道。
“辽东军算算时间现在也该到乌桓了吧。”
白星点头:“已经到了。”
“嗯,让他们现在乌桓带着吧,等五月份的时候再回来,对了,那件事如何了?”
“一切顺利,经过密探们的运作,加上有王泽的通道,燕王的罪责已经定下了,现已畏罪自杀。”
“嚯。”张启的张启的嘴角勾勒。
“主父偃那家伙可真够狠的啊,不过是幼时遭到轻视辱骂罢了,现在直接要了人家的命。”
“不过这燕王也是活该,玩的也太花了,他老子的女人也玩,自己弟弟的女人也玩,就连他自己的那几个女儿他都玩,死了也好,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张启调整了一下坐姿,舒服的靠在座椅里,现在完全占领辽地的最后一个阻碍已经没了,就等刘彻的那张封王令了,不过张启猜也猜得出来,封王令想都别想,顶多是给他一个彻候的封赏,食邑辽地罢了。
不过这也就够了,非刘姓不得称王,这是他祖宗定下来的,任凭刘小猪在大胆也不敢乱了祖制。
不过出尔反尔有失帝王身份,这里或许可以谋划一下。
张启的眯了眯眼。
“汉朝公主的情报搜集的如何了,有合适的吗?”
“这”白星脸上闪过几抹尴尬。
“怎么?没有合适的?”
张启问道。
白星拱手:“确实,汉朝皇帝只比君上大了几岁,他的子嗣多幼童襁褓,无合适之人。”
“其姐妹,多以嫁做他妇,有一平阳公主丧夫,暂无嫁,不过年岁与君上不符。”
“是嘛.”
张启摸了摸下巴,他想尚公主的原因是为了今后入主华夏大地方便,而他本身也不是细查历史的,自然也就不知道西汉公主们的具体年纪,没想到现在却没了合适的人选。
“嘶总不能真的刑一刑吧。”
还是算了吧,张启不是炼铜癖,他可做不出来这种无法通过自己心理底线的事情。
“诸侯王们呢?”
(本章完)
213,老友
“正要与君上说呢,陆木先生与张毅太守商量了许久,觉得赵王刘澎祖最为合适,乃一强援。”
白星回道。
张启半眯着眼手不时的敲打着座椅靠手。
“刘澎祖那个在位期间没有哪个国相能坐稳两年的狠人?”
“是他。”
“他是刘彻的兄长吧,家中有合适的?”
“有的,他与刘彻的岁数相差极大,国中正有妙龄。”
“那便选择他吧,那边有密探否?”
“有的。”
“嗯,密切关注。”
“诺。”
——
乌桓城。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胡七如往常一样,叫上了两三好友准备去主城环外的酒肆饮酒。
听说近来从辽地送回了一批糯米,酒匠们新酿了一些醪糟出来。
“去试试味道。”
“走了,胡廿,你还没弄好?”
“催什么催,你当我跟你一样坐办公室啊,我在悬壶司妇产科好不好,每天要忙的事情多的不得了,今天好不容易有一天休沐,又被伱拉了出来。”
一名身材较小,头发还有些微微湿润的少女从一处宅院里走了出来。
胡廿,妇产能手,这几年乌桓出生的小孩有三分之一是她接的生。
见到气鼓鼓的胡廿,胡七哈哈大笑。
“哈哈哈,瞧你这模样,小时候就这般大,现在还是这般大。”
“你!!”
“好啦好啦,我可是特意知道酒肆有了醪糟才来叫你的,听说甜得很,走啦。”
都是在张启神国长大的崽子,他们这些人自小感情就很好,甚至有些如今都在一起成了家,比如天工司的胡九跟十三,如今孩子都两岁了。
“就我俩?”
胡廿跟胡七两人走在整洁的道路上,路过的行人见到他俩都热情的打着招呼。
他们在乌桓的声望可不低,一个负责妇产接生,一个负责民事调动,属于脸熟的那一批。
“当然不是,我还叫了四哥,九姐,十三哥他们,不过四哥临时被调往了鲜卑,九姐十三哥他们忙着水锻工坊,所以就只有我们俩喽。”
胡廿一脸狐疑的看着胡七,脸上多了一抹调侃:“不是吧不是吧,你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那可不行,我可是君上的人,对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可没兴趣的。”
胡七抬起下巴,一副睥睨的姿态:“谁又对你这小娃娃感兴趣哦,我要喜欢那也是喜欢胡玲姐啊,到了,就是这家了。”
“哼!”
胡廿白了胡七一眼,跟着他走进了酒肆。
“酒保老规矩。”
进到酒肆之中,胡七熟络额做到了一个靠街有窗的位置。
一旁听到呼喊的酒保见是胡七,便热情的诶了一声。
“好嘞,黄酒一壶,盐炒黄豆一碟,卤牛肉半斤,胡主簿,你看还需要些什么?”
胡七招呼着胡廿坐下,随后补充道:“听说你这有新酿的醪糟,来两碗醪糟丸子,另外再来只烧鸡。”
“好嘞。”
酒保向后面送去菜单。
胡七则与胡廿交谈了起来。
“如何,妇产科归入悬壶司后,工作压力少了些没有?”
胡廿挑了挑眉:“这么关心我?那我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好了。”
还没说,胡廿整张脸就苦了起来。
“更累了啊,华鹊司长让我编撰妇产精要,我这头发一把把的掉,现在恨不得每天都用生姜敷着。”
“我说你身上咋一股子的生姜味,原来是这样哈哈哈。”
胡七在一旁不厚道的笑了起来,胡廿瞪了他一眼,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
两人在神国的时候关系就好,如今出来了却是聚少离多,如今乌桓各部走入了正规,两人的相遇才逐渐多了起来。
“胡主簿,你的酒水吃食。”
酒保送来了胡七所点的东西,然后退开。
“来,先干一碗,看看你这胃口下降了没有!”
胡七将一碗醪糟丸子端到了胡廿身旁,随后自己也拿了一碗,吹了吹便喝了起来。
这么冷的天,喝上这么一碗醪糟丸子最为舒服,很快,两人的额头就有汗水渗出。
吃饭的时候少说话,这是狼崽子们在神国时就养成的习惯,如今出来了,也一直是这样。
醪糟配上小面丸子简直就是绝配,很快两人就干完了碗里的醪糟。
舒服的长出一口热气。
“哈哈,还行,当年就我俩干饭速度最快,每次君上在的时候都是看着我们下的饭,如今功力不减啊。”
“哼,那是!”
两人相谈正欢。
酒肆的门再一次的被人推开。
门上挂的铃铛,铛铛的响起,两人也没在意。
如今的乌桓找到一份活口的工作很简单,到处都是要人的,有些闲钱来酒肆消费一把不算稀奇事。
只不过推门进来的人只是在酒肆里看了一圈,就朝着胡七这边来了。
“我一猜就知道你在这里,廿廿也在呢。”
清脆有磁性的声音,两人听到了第一时间就习惯性的站了起来,立正。
来的正是胡玲。
“胡玲姐、”
“胡玲姐、”
“行了都坐下了,我今天休沐,只是突然收到了君上的信件才出来的,有什么好吃的,来点。”
狼崽子们跟狼崽子们的关系都不错,他们都是一个利益集团的,以张启为绝对核心的利益集团,甚至用利益这两个字都有些偏颇了。
“诶,酒保,再来一份醪糟丸子。”
胡七大声喊道。
在神国的时候,胡玲可是除了君上以外的大家长,是这些人的大姐头。仟仟尛哾
“胡玲姐找我?”
胡七不笨,胡廿是悬壶司的,有什么事那也是华鹊来,如今胡玲来了,那自然就是找他了。
胡玲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胡七,又看了看胡廿,眼神中闪过一抹歉意。
“先吃吧,吃完我在告诉你。”
很快,酒保便又送来了一份醪糟,毕恭毕敬的送到了胡玲桌前。
“城主慢用。”
有胡玲在,胡七胡廿两人的互怼便没有了,就认认真真的吃饭,不多时,一桌子的吃食酒水便被吃了个一干二净。
饭吃完了,胡玲擦了擦嘴,看着两人,叹了口气。
“胡七,你升迁了。”
“啊?”
胡七很是惊讶。
胡廿也是一副吃瓜的模样。
“什么职务胡玲姐?”
胡七看了一眼胡廿,有些不好的感觉。
“郡守。”
“郡守!?”胡七还没出声,胡廿到是喊了一声。
胡玲点了点头。
“是郡守。”
“乌桓鲜卑合并一郡了?也不该啊,合并一郡那也是胡玲姐是郡守,哪能到我啊?”
胡七更是惊讶。
“所以不是乌桓鲜卑,而是琉球岛。”
胡玲将张启派发的信件递给了胡七,随后叹息的说道。
作为所有狼崽子的大姐头,狼崽子们谁跟谁好,谁喜欢谁,她一清二楚,只不过现在.
胡七胡廿这一对算是成不了了,但凡胡廿不是妇产科的科长这事都有可能,可惜,乌桓鲜卑这边,胡廿是走不了的了。
“胡七遵命!”
看完信件,胡七将信收回了袖口,对着交黎的方向深深的行了一礼。
(本章完)
214,双生子
“城主,这是我准备带走的户数,您看看。”
升迁令交到胡七手中已有三天了,这三天里他每日都在户籍部翻阅户籍,挑选合适徙民的百姓。
毕竟是远走他乡,胡七所挑选的都是在一次次降临日后愈加虔诚的信徒。
这些人是不怕吃苦的,管理起来也十分方便,只要事关张启,天神,这批人的信仰就会无比的坚贞。
乌桓城城主办公室。
胡玲接过了胡七所抄录的清单一一翻看。
六千六百户,多是去年今年成家的,共计一万三千余人。
“人数有些不够啊。”
胡玲看了一眼胡七。
胡七点头:“其他的不好选,家中有孩童,舟车之下难免会有意外,先带这些人过去应该也足够了,或者,我在挑选一些无家的青壮?
君上信上说了那个岛有人,多补充一些士兵也是好的,要不我怕两千鹰击军可能会有人手短缺。”
胡七细细说道。
胡玲思索了片刻,点头嗯了一声:“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去征召吧,从民兵中征召,民兵队一直都是胡四七在管,他手里有相信的籍贯信息,拿我的令牌去。”
哐当。
一枚铜色的令牌被胡玲扔到了桌子上,胡七上前拿起,告了声谢。
一连忙活了个把月,胡七才算将徙民的人选一一动员完成。
六千多户的虔诚住户,七千民青壮凑齐了两万之数,加上从鹰击军中调走的军卒,一共两万两千多人。
除了这些人以外,君上在信中所提到的城主人选,胡十四,副城主人选胡廿一,行政班底胡廿三,胡廿六,胡三三也一并通知到位。
所有人都准备着,只等开春,河中坚冰消融,他们便要远走了。
“这段时间不见你去找廿廿了?”
胡十四与胡七并排,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算了,不去找她了,我们现在可都是封疆大吏,找她做什么?”
胡七说的轻松,可是语气中的苦涩谁都听得出来。
十四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语重心长:“也好,去了琉球岛,自此天各一方,你们都忙,谁都走不开身,如此还不如早些断了念想。”
“不说这些了,说点高兴的,如何十四城主,现在你可是跟胡玲姐平起平坐了,感觉如何?”
胡七不理会十四说的那些糟心事,开始转移起了话题。
“哈哈哈,你小子别编排我,这话要是被胡玲姐听见了,我可没好果子吃了!”
“.”
——
长安。
未央宫。
“从战报的细节上来看,臣认为张都尉确实已经已经与左王两部交锋了数次,从行军路线,所遇突发情况,以及器械损耗,粮草消耗,人员损伤这些都能对得上,而且与臣所预计演练中得出的相差无几。”
抽空回到长安的卫青跪坐在刘彻的下手位置看着数月以来连续被送回长安的战报分析着。
刘彻点头。
“朕也是如此认为的,这张启虽有野心,但在对外族这件事上他还是当得起一句良将的。”
“有野心朕不怕,朕怕就怕在他的野心会有多大,卫青,你说说,朕该如何?”
“臣怎敢非议陛下,想必陛下心中早以有了对策。”
卫青没有正面回应刘彻的问题,他又不傻,他的这位陛下行事霸道的狠。
“哈哈哈,你倒是会偷巧啊”
刘彻干笑了几声,随后望向了身侧的舆图:“官拜大将军,封彻候,你说他敢来长安吗?”
冷不丁的,刘彻开口道。
卫青一个激灵,思索了片刻:“恐怕不会,他已经恶了陛下几回了,现在的他不会轻易离开辽地的。”
“也是啊,难不成,朕真要封他为王?!”
“荒谬!非刘姓不得封王!他什么身份!敢染指这个!”
刘彻忽的一声暴喝,让整个未央宫静若寒蝉。
“陛下当日只是戏言,想必张启也知道,况且现在战局未定,他能否擒拿两王还不确定,陛下无需为此生气。”
卫青出言劝解,刘彻嗯了一声,又恢复了寻常面貌。
“开春后,能与匈奴一战否?”
卫青起身,拱手:“只要粮草充足,臣愿为先锋!”
“好!”
“去岁右北平一战已然让将士们知晓了匈奴不过如此,卫青,朕要你这次打下一个更大的战果,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现在,攻守易型了!”
“臣定不负陛下所愿!”
“哈哈哈,这才是朕的大将军,今年六月,举兵出塞!”
“诺!”
——
“君上,这是从乌桓送来的信件。”
都尉府,张启依旧是每日读书习武,习武读书。
“知道了,拿过来吧,应当是胡七他们准备的差不多了。”
放下手中的竹简,张启伸手接过。
打开一看,果然跟他所猜测的一致。
“果然,两万民众已经挑好了,就等河中坚冰融化了。”
“就如此吧,将这几月汉朝送来的粮草让刘珀伦送去见银郡,先存放在码头仓库之中,免得胡七他们自带粮食了。”
将信件扔回给白星,张启吩咐道。
“诺。”
白星拱手,随后又道。
“君上,襄平那边也送来了信件,青花姐又为张氏诞下了一对双生子,现在母子三人平安。”
“是嘛,这是喜事啊,我这妹妹妹夫可算是有些动静了,备马,我等去趟襄平。”
得知此事,张启也站起了身,作为青花的兄长,如父一般的存在,虽然自家人清楚自家事,但是张毅一家不清楚啊,所以有些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况且青花以前是他的亲卫,感情还是有的。
“从库房中挑选一对美玉,就上次刘彻送来的那些,我得给我这两个小外甥准备点礼物,还有珏儿,这小家伙今年也一岁半了吧,对了孩子男的女的?”
“一男一女。”
“这么厉害?”
古代生育无异于是从鬼门关打了趟来回,青花上次就已经诞下过一名长子了,如今更是直接双生,当得起厉害两字。
收拾了一下,不一会,一架车辇就在都尉府外套上,披着一身白色大氅,张启登上了车辇,随行百名护卫,一路向东。
(本章完)
215,氓流
“去岁收成不好,现在又要征粮,我等可怎么活哟。”
一处农田边上,皮肤黝黑,满是褶皱双手干枯老茧丛生得农夫蹲在大雪盖地的田间上叹着气。
刚刚村正派人挨家挨户的说了一通。
字里行间无非就是要粮。
老农不懂什么大道理,他只想吃饱,全家老小吃饱。
可是,哪还有粮食吃啊,去岁一年前后征粮两次,家中次子被拉去了军伍,只留下年幼的孙子以及儿媳。
去岁虽然两次征粮,但时节还好,起码还能借着地里的野菜苟活,但现在,茫茫大雪之下,哪里还能找得到吃的,家中最后一点余粮被拉走。
这个背负着全家生计的老农,此刻佝偻的像个地里的蝼蚁。
“二叔,你怎么在这呢?”
背后传来声响,老农回望,是自家大哥的二儿子,时常在外跑,听说做了些生意,家里逐渐好了许多。
“黑牛啊,你今个回来啦?”
老农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起身笑了笑。
“挺好的,壮实许多了,人也看着稳重了,比我家那小子强多了。”
黑牛嗯了一声,他刚刚乘车回来,看着地头里有个熟悉的身影便下了车过来看一看,没想到却是自己的二叔。
“二叔怎么在这么冷的天还来地里?”
“没啥,没啥,就是想看看地里解冻了没有,二月了嘛,也该要耕地了,黑牛这次回来作甚的啊?”
“我回来看看,听说石头参军了,铁树哥又有伤病,我就打算回来看看二叔,给你们送点吃的。”
“你带粮食回来啦?”
老农脸色一变。
黑牛点了点头,有些不解。
“快藏起来,村里有粮官,你这时候拿出来肯定会被征走的。”
黑牛脸色一变:“去岁不是已经征过了嘛?而且税收我们也交了啊!”
“我哪知道这些,他们说要打仗,就让我们给粮,不给就拉人去徭役,唉。”
老农长长的一声叹息。
黑牛的面色变了又变,最终点了点头,叫上了老农将带回来的粮食藏到了雪地里用白雪掩盖。
回到村中,愁云仿佛都看得见,三石村,东郡的一个小村,户数不过二百,人不过千。
此刻的三石村几乎每家每户都隐有啜泣声,黑牛跟老农回到了村里,他的手攥成了拳头,捏的指节发白。
回到家中。
老父与外边的村民无异,一脸的愁云惨淡,看来家中的情况也不好,说来自己这些年没少往家中寄钱,怎的还是这般落魄。
“阿爷。”
黑牛跪在地上给父亲磕了个头。
“唉,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牛父上前搀扶起了黑牛,口中呢喃着。
“阿爷,这两年我往家中寄了不少钱财,为何..”
话没说完,黑牛也不好说的太明白,那有伤父亲的威严。
“唉,免徭役,人头税,地税,还有一些我听不懂的税,以及好几次的征粮,你的那些钱,基本也就七七八八。
咱家倒还是好的,起码还有的吃,你没去你二叔家,他们呐,比我们更难。”
“孩儿已经见过二叔了。”
黑牛的拳头捏的更紧了。
“这日子啊,难啊。”
牛父的嗓音极为的沙哑,深凹的眼眶神魂不明。
“父亲歇着吧,孩儿回来了,先去拜会阿娘。”
“嗯,去吧,你娘在织机呢。”
黑牛往里屋走去,昏暗没有光亮的过道他极为的熟悉。
梭梭咔哒。
梭梭咔哒。
还没离近,黑牛就听到了那熟悉的织机声响。
那是儿时就萦绕在耳边的声音,回忆往昔,黑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阿娘仿佛长在了那张凳子上,从未见过她去其他地方。
哒哒。
织机的声音停了下来。
屋里响起了黑牛熟悉的声音。
“牛儿回来啦?”
“是我,阿娘。”
黑牛推开了房门,昏暗湿冷的房间里此刻只有从窗户里透进来的光。
窗子打开着,在这严寒的天里显得更加的严寒。
“黑了,瘦了,在外边受苦了吧。”
黑牛娘亲拉过黑牛抚摸了一下他的脸颊。
“孩儿不苦的,孩儿有一群好的兄长,他们都很照顾孩儿。”
比起自己从事的事,黑牛望着满脸沧桑褶皱的娘亲,以及那沉重的疲惫,黑牛心的火烧的更加的炽热。
是,自己做的那些事确实累,但起码看得见希望,活的有奔头,但是自己的家人呢。
先是二叔,那副皮包骨的模样即使是见惯了奴隶的黑牛都不由的心颤。
阿爷也老了许多,阿娘的背更是佝偻的厉害。
不能再这样了,不能再这样了。
要走,全家都要走!
“.阿娘,你先别忙了,关上窗户歇一下吧,我去找阿爷商量些事情。”
松开娘亲的手,黑牛站起了身往外走去。
不过等他走出房门,屋子里又响起了熟悉的梭梭咔哒的声响。
“唉。”
沉默的叹息,黑牛回到了外屋。
“阿爷。”
快步走到父亲身边,黑牛蹲下了身子,紧紧抓住自己父亲的手。
“咋了?”
牛父有些不解的看着黑牛。
黑牛有些哽咽的道:“阿爷,你跟阿娘还有兄长随我走吧,我出息了,在外边有二十来亩的地,没什么税,一年能有不少的余粮,你跟兄长随我去吧,帮我把田可好。”
“你在说什么呢?咋走,这走了,咱们可不就是民了,就成了氓流了,这叫逃!”
“阿爷,我就是想让咱们逃!”
“阿爷,我保证,逃了咱们能过的更好,能吃饱,能有余粮,大哥的孩子也会有机会上学堂,当个识字的文化人。”
“阿爷,这么多年孩儿没求过你什么,你就听孩儿一次吧!行吗?”
望着黑牛那恳求以及无比坚定的目光,牛父心里一叹,想起这两年时常寄回来的钱财,他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点了点头:“好。”
黑牛脸上狂喜,不过下一刻,他又呆愣住了。
“可是我们怎么逃呢?”
“十里一亭啊孩子,一旦被抓住了,咱们全家可都要被发配的。”
“我来想办法!”
黑牛的面色坚定,作为一个时长两年半的乌桓密探,他还是有些手段的!
(本章完)
216,去往人间
“君上,织网密信。”
襄平太守府后院,白星匆匆而来。
张启正在逗弄着自己的外甥与外甥女,张广青花在一旁陪同。
见到白星急匆匆而来,张启抬了抬眼眸,不急不缓的道。
“念。”
“赵国东郡纬线密探黑牛求援,家小困苦,欲带家小逃离东郡地界,往辽地而来。”
“赵国东郡?是安插去监视赵王的密探吗?”
张启心中念头一起,从靠坐变为了正坐,将两个孩子交给了一旁的张广。
“是的君上,挑选前往赵国的密探时,因为黑牛是当地人所以挑选的他。”
“先去翻翻来历推测事情的可信程度。”
织网招收密探的方法经过了严密的筛选,理论上经纬线的骨干密探都是从一开始就被张启从草原上解救下来的奴隶,汉民。
不过谨慎些还是好,忠诚这东西,除了被植入过灵点的人以及狂热信徒以外,其他人在小心也不为过。
“诺。”
白星转身离开,传信与织网查询。
不过一个时辰。
回信就来了。
“黑牛,籍贯东郡三石村,于四年前随商队行商于草原,被劫掠沦为奴隶,经由虎贲军解救,归入乌桓,后加入民兵,任什长,织网扩招时选拔加入,成为白线密探,一年后升至黑线,又一年升至纬线,已有两年半的密探经历。”
“经由织网首领刘柴与一众分析员商议,认为此求援信应当属实,他们在各地也收到了消息,汉朝似乎这几年中有数次征收粮草的行为且各郡苛税颇杂,经评估,是陷阱的可能性不大。”
白星一字一句的念着回信上的字,张启一边听着一边思考。
“粮草,苛税刘彻这是要准备出塞了啊。”
“传信去赵国需要多久?”
“半月!”
“那就先拟定策略,这也算是一个机会,让密探们行动起来,光黑牛一家怎的够,人口这东西多多益善,不过通道的事要想想办法,入了赵国可不是边郡了,我们在那的力量薄弱,得有个万全之策。”
“不过黑牛一家还是先让商队的人接回来吧。”
“诺。”
——
三石村。
通过织网的情报渠道,黑牛成功的将求援信送了出去。
然后便是漫长的等待,这一等,就等了一月。
三月,东郡的积雪消融的差不多了,地里头出现了许多忙碌的身影。
其中自然也有他们家以及二叔家的。
没有确切的消息,生活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不过织网将黑牛的假期延长了,所以地里头多了劳力,他们一家的田地开垦的比以往要快一些。
“这农具没有君上那边一半好使,费力不说,还无法深耕。”
即使是气温不高,黑牛依旧是累得满头是汗。
他的一个侄子,九岁的年纪跟在他的身边,懂事的将粮种撒进地里。
“少撒一些狗儿。”
黑牛给了自己的侄子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被唤作狗儿的孩童哦了一声,随后该怎样还是怎样。
年纪小,但也知道今年能不能吃饱饭就看地里能长多少庄稼,少撒,那就少收成。
从事织网密探几年了,突然又开始当起庄稼汉,黑牛有万般的不适应,不过见到自己父亲那佝偻的腰,以及家中那日复一日不停织机的母亲,他的心中又有无穷的力量。仟韆仦哾
三月中旬。
一支十几架车马驶进了这个并不富裕的村庄。
一经停靠,就有十数人拿着各种商品开始在村户间推销了起来,钱这里肯定是少的,不过这些人接受以物易物,所以还是有不少村户被吸引,挑选起了商品。
黑牛也不例外。
他知道这支商队的到来代表着什么,哪有商队进村的,就算有也不会有这么多的车架。
他也凑到前去,挑选着在这里难得一见的东西。
一边挑,一边细声。
“天王盖地虎。”
“小鸡炖蘑菇。”
“子时田地头,速来,过时不候。”
“了解。”
放下手中正在看的商品,黑牛转身离去。
一到家,他没有任何声张,而是与阿爷说。
“阿爷,二叔家几天没吃饱饭了,天天以水饱腹,我想今天请二叔家吃一顿,你觉得呢。”
刚忙完农活,牛父深凹的眼眶还没有什么精神,听到黑牛的话,诧异的望了过去。
旋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大了,自己拿主意就好。”
“诶,我让大哥他们家今天也来。”
“成,多吃点好,多吃点好。”
夜。
村庄中一片寂静,没有半分的光亮。
黑牛一家却不同,两三桌的饭菜摆的满当,算不得有多香,但也让在座的都止不住的咽口水。
“都来了就好,都来了就好,铁树啊你多吃点伱身子骨弱,阿柴你也多吃一些。”
牛父起身发言,众人这才动了筷子。
黑牛二叔一家早已经饿急了,抄起碗筷就不停的吞咽,一边吃,眼中还一边淌下热泪。
吃饱。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是无数人一生的追求。
饭罢。
黑牛二叔起身走到自己大哥身前跪了下去。
他知道,定是自己家这几天的情况被大哥知晓了,这才让他们过来的。
“二叔!”
黑牛连忙搀扶,但那瘦弱的身躯此刻仿佛有无穷的力量,任凭他如何用力都没有把人给拉起来。
“好了阿柴,你是我弟弟,一家人,不用这样,不过当大哥今天说一句。”
牛父起了身,拉了一下自己的弟弟,黑牛二叔这才站了起来。
“你们家呐,今天就先不要回去了,黑牛有些事要跟你们商量,树啊,你身子不好,先回里屋睡会吧。”
“好的大伯,给你添麻烦了。”
黑牛二叔的长子身子骨弱,是以前风寒时硬抗过来后留下的后遗症。
这一商量,就快到子时了。
黑牛看着天上的月亮,耳边传来了远处夜鸟的鸣叫。
“到时间了。”
他放下窗柩一一叫醒了家中人。
在一双双不解的眼神中,黑牛将全家带到了村外的田地头。
接应的织网商人看了一眼黑牛身后的众人,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们抓紧时间上车。
“阿爷,阿娘,二叔,大哥,我们该走了!该去人间生活了!”
(本章完)
217,新生
四月。
“就是这里了,牛哥。”
商队一路东行,花了半月的时间,到了一条大河的边上。
此刻的大河上,几条商船正在那里停靠。
黄河水贯通东西,支流无数,而这条河,正是流向渤海郡的大河。
若不是水上亦有关卡,黑牛他们一家早早的就可以乘船离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必须等待正儿八经的商船。
当然,商船来这的目的也非就是等候黑牛一家而已,他们收到了辽地的信件,正在探索一条安全的水路。
“牛啊,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啊。”
相比起牛父的早有准备,黑牛二叔则是显得非常的不安。
这都走了半个多月了,怎么还在走呢,又是车,又是船的,这让一辈子都没出过三石村的黑牛二叔分外的不适应。
黑牛轻轻的笑了笑,没有先回答,而是招呼着众人上船。
等船只开始驶动后,他才对着自己的二叔说道。
“二叔,我要带你去一个光种田就能吃饱饭的地方,放心吧二叔,侄儿不会害你的。”
“种田就能吃饱,那得种多少田啊,黑牛啊,二叔年纪大了,可干不了太多的活。”
“放心吧二叔,不会太累着伱的。”
黑牛闻着船只航行时吹来的风,脸上都是轻松之色。
看待外人远不如看待自己的家里人来的冲击大,家里人所遭受的让他一度极端愤怒,而现在,上了商船,他那颗心终于是放下了。
水路的速度比陆路快了数倍不止。
商船一路向着东北,途径几个哨卡,最终鱼入大海,天地遨游。
渤海,黄海,商船出海后满帆,用比在河流中更快的速度不停航行。
代郡,上谷,渔阳,右北平,所经之地繁几,但商船的目标明确,一路向东。
过辽西,入辽东,从辽河湾入海口进入,逆流而上。
随着深入辽东,气候一点点的变得湿冷,偶有浮冰顺游而下,索性都被早有准备的水手们磕开。
“这边真冷啊。”
在船舱里待得久了,黑牛的家人们都出来放风。
毛皮大衣裹着,但这些习惯了内陆气候的人们还是有些受不了。
“哈哈哈,待得久了就习惯了,这边也就是三四月冷点,到了五月,便没有这么冷了,跟东郡无异。”
越是离自己的地盘近,黑牛就越是意气风发。
这次下定决心带走家人,是他认为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阿爷阿娘,好大的船,你们看!”
黑牛大哥的儿子狗儿指向河道,只见上百艘三桅帆船有序的向着出海口的位置而去。
而头船上,一名穿着大氅的年轻人也望向了这边。
“胡七主簿?”
黑牛一愣,他认出了头船上的那人,而后,每艘三桅帆船之上都有着数百人。
而后面的帆船,多是马匹,牛羊。
“这是要去哪?”
黑牛脑海中出现问号。
又是人,又是牛羊马匹,而且还是乘船得。
黑牛猜不出来,而狗儿则一直在欢呼着大船大船。
确实,相比商船,三桅帆船的个头要大出一倍,高更是高出许多,给人一种爸爸看儿子的感觉。
两支船队交接而过。
很快,河面上就又空荡荡的了。
不多时,商船便也航行到了乌桓码头。
脚踩在平整的地面上,这些终日在地里刨食得一家人心也算是彻底的放下来了。
“牛啊,我们这是到地方了吧。”
下了船,黑牛的母亲便一直拉着黑牛的手,终日在屋里织机的小老太何时见过这般场面。
宽敞的道路笔直,两侧栽种的绿植虽已干枯,但也挺拔,过往不绝运送着物资的车辆不歇,给人一种看不懂,但又觉得很厉害的样子。
“到了阿娘,我们先回城,儿子在城里有套小院子,虽然不大,但也暂时够咱们住了,等咱们歇息半天,下午儿子带你们去登记。”
“诶,都听你的。”
对于黑牛的安排,大家都没有意见,人生地不熟的,只有黑牛是亲人,所以他便成了众人的主心骨。
租了两辆马车,黑牛让车夫们向着乌桓城出发,有车,他们很快便抵达了乌桓城。
招呼着众人下车,自己的父亲母亲,大哥大嫂侄子,二叔二婶,堂哥堂嫂,以及被拉去了军中不知生死的堂弟的媳妇跟儿子。
“麻烦你们了,这是车钱。”
熟络的给出两个启钱,黑牛便拉着自己的阿爷阿娘招呼着众人进了乌桓城。
守城的民兵只是查验了一下黑牛的令牌便放行了,对他身后的众人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儿啊,不用给入城钱吗?我听村里进过城的人说,进城都是要给钱的啊。”
黑牛的二叔小心翼翼的问着。
这帮一辈子没出过三石村的农夫农妇何时见过如此巨大整洁的城池,走进以后都拘束得厉害,生怕自己哪里走错了。
“不用的二叔,咱们这里没有七七八八的苛税,只有商税,田税,人头税而已,所以我才这么想把你们带过来。”
黑牛喜气洋洋的,回到了乌桓才像真的回到了家,汉朝那边的家真的就宛如地狱一样。
从自己收集过的情报就看到过,汉朝每年都有流民,是每年!
一开始他还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直到这次被派往了东郡,休沐时回了一趟家,这才清晰的察觉到了君上这里与汉朝那里的区别。
“真的没有其他的税收?”
一伙人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黑牛认真的点头:“真的,而且在这边开荒地还有农具牲口的支援,开出来的荒地头两年不用交税,种出多少粮食都是自己,后两年田税减半,就算到了以后,田税也只有十税一而已。”
“而且不仅是种地,乌桓鲜卑这两个地方到处都缺人干活,如果不想种田,光是做工一年也能攒下几百个启钱,足够一家人的衣食无忧。”
一边走着,黑牛一边介绍着乌桓城的点点滴滴,他是亲眼见着这座城起来的,对这里有着深厚的感情。
“我,我还是种田吧,其他的也不会啊。”
黑牛二叔支吾着,当了一辈子的农夫了,他也只会种田罢了。
(本章完)
218,出塞
“差不多了,这边已经准备播种了,我们也该返程了。”
虎贲军军营。
坐在一张凳子上的王犁轻声说道,他身旁,柳则陪同着。
名义上,柳则是现任的虎贲军将军,但实际上,他只是代的,王犁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虎贲统帅。
“将军不在多留几日?一些老弟兄还没来得及赶回来呢。”
“不了,见过也不能怎样,君上给我的任务重点在汉地,今后难得会再回来执掌虎贲,不过你这两年做的不错,等我回到交黎会亲自与君上说的,以后这虎贲军便交给你了。”
“将军.”
“好了,莫要儿女姿态,为将者,当受便受。”
“.末将领命。”
“嗯,这才像话,像我带出来的兵,让弟兄们搭把手吧,赶五万只牲口上船,另外那几个挑选出来的匈奴人也从囚牢里放出来吧,都崩溃了吧。”
“已经溃散了,现在见到我们就跟狗见到主人一样,听话的很。”
“那就好,这可是君上亲自要的人,是往长安送的,不能马虎,不过到了君上那里,这几个人也就由不得自己了。”
王犁脸上露出几分讥笑。
“好了,我该走了,好好干,把扶余肃慎的人口尽早抽干。”
“诺!”
两三天的功夫,两万辽东军再度启程,只不过这次,他们是乘船而下。
五月的天气已然舒适了,乌桓鲜卑两地的农田再度忙碌了起来,烧地,翻土,施肥,播种。
农人们的脸上满是对一年收成的希冀,因为这些粮食,可都是他们自己的。
当然,除了农户们自己的田,鲜卑的六十万亩国有田也在捯饬中,连成片的田地广阔,十几匹一组的马匹拖动着沉重的耙犁随处可见。
虽然没有机械化,但鲜卑也进入了畜力时代。
农家肥的肥力算不上多好,但在这个时代却是不可或缺的,有了外肥的辅助,田地一年的产出才能增加,而下一步,则是研究化肥了。
骑砍世界中的学者还在努力,但张启却有更好的选择,鸟粪石,纯天然的优质肥料,高效,还可以改善土地成分。
如今这个时代的海洋岛屿完全就是处女地,有帆船在手,海洋就如同张启的后花园一样,除了风浪,无人能够制裁他。
而现在这个年代野外资源丰富的厉害,各类物种的数量又多,想找几座富含鸟粪堆积成石的岛屿并不算难事。
此事已经在筹备了,一个新的部门正在成立当中,负责管理海上运输,捕捞,探索岛屿。
而且部门的名字已经定下,张启亲自提的字,就叫‘海物司’。
——
“九九..抱抱。”
襄平太守府。
这一段时间,张启都在这里住着,每天除了习武看书外更多的就是逗弄自己那几个可爱的外甥,外甥女。
有句话说的好,孩子还是别人生的好,张启深以为然。
“哈哈,你这虎头虎脑的,又来找舅舅玩啦。”
放下手中的竹简,张启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大外甥,张珏。
小名双玉。
快两岁的小家伙每天精神头足的很,整天都在院子里爬来爬去,前几天学会了走路,更是像个企鹅一样屁颠屁颠的走,走累了就随地坐下。
这可把伺候他的那些个侍女奶娘给磨的够很,不过见自己的孙子如此健康壮实,张毅这家伙没少给这些侍女奶娘赏钱,大家都高兴的紧,对小双玉便更疼爱了。
“见过郎君。”
几个跟着双玉进来的侍女们对着张启行礼。
张启摆了摆手:“你们歇着吧,我跟他玩一会。”
“走吧小双玉,舅舅带你出去逛逛。”
说罢,便将双玉坐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逛..逛,高.九九高,啊啊啊。”
正是咿呀的年岁,说话更是可爱。
走出自己的院门,张启也没去外面,整个太守府就足够大了,内里还有人工湖,够满足小孩子的新奇了。
“树。”
“.素..”
“草。”
“.吵.”
“.”
人工湖边上精美的过道上,一人教,一人学,颇为自得。
哒哒哒。
正享受着悠闲时光,白星的身影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跑到了张启身边。
“君上。”
“胡七他们已经出发琉球岛了,辽东军正在返回交黎,各地密探也来报,汉军调动频繁,粮草也已先行一步抵达了边郡。”
“发发..”
小双玉拨弄着张启的头发,一边对着一颗冒出了花骨朵的小芽咯咯咯的笑着。
张启也由着他。
“知道了,春暖花开了,各种蛇虫都要复苏了,我们也该行动了。”
“赵王那边可摸清了?有合适的人选否?”
白星拱手,然后从张启肩上将小双玉抱了下来,揽在怀里:“有的,赵王三女刘蕊(ps)今年十五,适龄。”
张启点了点头,十五岁,小是真的小了些,但在这个年代,却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了。
“那便是她吧,让我叔父挑些礼物送去,先熟络一番才是,另外,让密探们开始吧,打入各流民群体之中,让他们往海边走。”
“诺!需要备车嘛?”
“备吧,该回去了,我还等着刘彻给我封侯呢。”
“哈哈哈,小双玉,舅舅要走喽,以后再来看你。”
“九九,啊呜啊啊。”
双玉一把抱住了张启的大手,然后用牙齿咬了上去,小家伙牙齿长了好几颗,正是牙痒的时候。
“哈哈哈。”
——
等回到交黎已经是几天以后了。
这段时间密探送回的信件越来越来越多了。
都是关于各地的军事调动,人员调动。
边郡四郡已然陈兵十数万了,而且还有兵卒正在不断赶来的路上。
都不用推测了,刘彻必然是准备朝匈奴开刀以雪有汉几十年来的苦楚。
五月中旬。
朝堂的军令开始疯狂下发。
命强弩将军公孙敖领兵两万出代郡。
命轻车将军公孙贺领兵两万出云中。
命骁骑将军李广领兵两万出雁门。
另外,命令车骑将军卫青节度指挥各军,领兵三万自右北平而出。
汉朝的刀,已经竖好了,而且这一刀,悄无声息。
(本章完)
219,食邑
过雁门,越雄关。
别父老,离长安。
刘彻说攻守易型了,这次真的就攻守易型。
匈奴未有进犯的迹象,但汉军却主动出击草原。
广袤的草原想要找到匈奴的踪迹何其艰难,所以这次,刘彻的打算并不是进攻任何一部匈奴二十四万骑。
他的目标。
是互市!
草原人需要盐,需要茶,需要布匹。
这些东西从哪里来?
前些年双边关系还算融洽,汉朝每年都有和亲,以及送絮缯酒食去往单于庭。
见识过了汉朝的好东西,各部难免都有希冀,但若是让匈奴单于赠与他们心仪的数量,那就有些不可能了。
毕竟单于才是草原的王,他没用好,哪还轮得到底下的草原王们。
所以互市便出现了。
汉人需要匈奴人的牛羊毛皮马匹,而匈奴人自然也有所需。
一年年的下来。
互市的存在已经让草原人,汉人都以习惯,就连上次伊稚斜举兵攻汉,互市都依旧运行着。
因为有所需。
但这一次,刘彻的目的就是捣毁所有的互市,互市对匈奴人重要,但是对汉人,却可有可无,特别是对权贵阶层。
他们有更好的通道。
而且每一座互市都或多或少与匈奴王们有关联,进攻那里,有大概率引出互市背后的匈奴王,等敌上门,哪有漫无目的去找来的麻烦。
汉军这边已然磨刀霍霍。
匈奴自然也不是瞎子。
特别是还有着胡水这个身在草原心在启的军阀头子在。
——
“这就要打起来了,呵呵,先给汉军注入一针强心剂提振提振他们的士气。
人到哪了?”
交黎都尉府,张启看着桌上超过百份的密信问向白星。
“回禀君上,已过河南郡,不日便可抵达长安。”
“嗯。”翻阅着密信的张启点了点头。
此次他派遣王犁押送五千级匈奴首级前往长安,一同的,还有三万牛羊,以及左谷蠡王,左屠耆。
当然,牛羊得数量不是重点,这只是做做样子而已的,路线这么长,说不准我送的时候是十几二十万支呢,都是路上的消耗,才导致只有这么一些了。
重点是左谷蠡王以及左屠耆。
这两个人可是胡水亲自挑的,别说还真有点血缘关系,但不多。
样貌说的过去,行为举止在被送到交黎后也值入过灵点,这几个心理完全崩溃被玩坏了的可怜人对灵点的植入没有半分的抵触。
不过人也就那样的,灵点增强的是张启在他们心里的形象,类似思想钢印,但性格被摧毁了,这几人活着对张启也无大用。
当然,在张启这里没什么用,但是在刘彻手中,对汉朝的作用可就太大了。
这可是第一次有被直接生擒的匈奴二十四万骑啊,影响意义重大。
边郡的军事行动缓缓推进,而王犁他们速度就快的多了。
过河南郡,入弘农郡,直入长安。
上千军士,数万牛羊,百架车辆招摇过市。
长安的百姓权贵们都投去了新颖的目光。
商队他们见过。
军队他们也见过。
但像这样看不出是商队还是军队的还是头一次见。
这也就是这支军队是张启的,要换做其他任何一个将军,刘彻都得来一出亲迎凯旋之师。
当初他收到生擒两王的战报后。
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怒。
喜自然是汉军扬威。
怒则是这支军队不是他的嫡系。
还有自己那句封王的承诺。
辽东军的将士们没能进入长安城。
虽然只有三百人,另外的是征召的民夫。
但天子脚下,任何武装力量都要进过重重检查。
羽林军接管了辽东军的三百士卒,将他们安置在城外的校场。
而王犁则是获得了面见刘彻的机会。
长安宫。
“宣,幽州都尉府参事,王犁觐见!”
“宣”
“.”
一声声的通传。
宫墙门处。
羽林郎卫这才给王犁放行。
一同的,还有两副惊恐的匈奴面孔。
“臣,幽州都尉府参事王犁,面见陛下,陛下万福安康。”
王犁没有看向高位上的刘彻,而是直勾勾的低着眼前的地面,态度恭谨,挑不出半分毛病。
“哈哈哈,好啊,好啊,朕有大才之人啊,可惜未能一见,当真可惜了。”
刘彻哈哈大笑着。
他对张启真有了爱才之心,能打能守的帅才,如何不能让人喜爱。
可惜,野心大了些。
“还望陛下勿怪,边郡匈奴狂妄,每时每刻都想着攻入辽地掳掠,都尉也是没得法子,实在走不开身。”
“哈哈哈,这是自然,边郡事大,朕又如何会怪罪朕的都尉呢,来,与朕的大臣们说说,张都尉干了怎样一件大事,以及你带来的这两人究竟是谁!”
此刻的长安宫确实多有好奇的注视,大臣们跪坐在地上,除了几个常出入刘彻内朝的大臣以及几个身居高位的大臣外,其他人却是有些不知,只能猜出与草原有关。
“诺!”
王犁挺起了笔直的身子,一字一句道。
“去岁,幽州中部都尉府收到陛下旨意进攻草原左王两部,五月整备,六月出发,八月抵达,历经战事大小三十二起,一路克敌制胜,寻得两王本部,牵制围困数月,斩将五千六百级,得牛羊马匹数十万,俘虏三万余众,生擒左谷蠡王斟木由,左屠耆乌维!”
“这二人,便是左谷蠡王与左屠耆!”
说罢,王犁微微挪动身子,将身后两个被捆着的人露了出来。
长安宫一片哗然!
汉朝有这本事了?
那个中部都尉是谁啊?
“另,都尉还托我呈给陛下一封告罪信,还请陛下责罚!”
说着,王犁单膝跪了下去,双手呈于头顶。
“拿上来。”
刘彻看了一眼太监,后者立马接过信件检查一番后,便交给了刘彻。
长安宫一片寂静,只有布帛摩擦的响声。
看完信件后,刘彻的表情温和了许多。
信真是告罪信,张启在信中说俘虏过多携带不便,便杀了俘虏,另外对封王的事只字不提,字里行间都在给刘彻台阶下。
“哈哈哈,好一个辽东第一将,乃大才,来人拟旨,封张启为列侯,食邑辽地,赐金十万,绢布十万”
一口气刘彻说了无数的封赏,群臣也识趣的没有提封王的事情。
不过王犁却朗声道。
“陛下,都尉言,赏赐均可不要,但求刘氏女!”
“大胆!”
“狂妄!”
一时间,长安宫中无数御史破口而出!
(本章完)
220,刘氏女,公主刘蕊
当御史们群情激奋时,刘彻没有阻止,反而饶有意味的看着场中。
而面对满朝的官员,王犁没有丝毫的怯意,而是转身面向了他们。
“何来的狂妄,还请诸君解惑?”
“哼。”一名留着八字胡的男人从靠后的位置走出,对着王犁便是训斥。
“区区中部都尉,有何身份让公主下嫁,我看汝等就是在边塞之地待久了,没有丝毫自知之明!狂悖之徒!”
“哦。”王犁眼睛微咪,拱手一礼。
“敢问阁下是。”
“哼,礼官大夫,童狩!”
“到是见过童礼官了,不过我想你有一件事没听清楚,某家都尉,受陛下亲封,乃列侯,食邑辽地,敢问,此等身份求娶公主,有何问题!”
“你”
童狩一时语塞,如果只是都尉一职的话求娶公主确实有些高攀了,但以列侯而且还是有大片食邑的列侯来求娶公主的话,倒也没有什么礼制上的问题。
童狩无话可说,退回官员之位上。
一人退下,又有一人出来。
“张都尉的身份求取公主并无问题,但边塞苦寒,公主千金之体难免会不适应。”
“阁下?”
王犁依旧礼数给足,让人挑不出毛病。
“侍御史,周苷。”
周苷同样一礼,王犁微微一笑,不过他没有直接回应周苷的发难,而是转身对着刘彻行礼。
“陛下,臣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犁的这一动作,让刘彻瞬间领会用意,嘴角有些上扬。
“尽管畅所欲言,今日朕免了尔等的失言之罪。”
“谢陛下。”王犁拱手躬身。
旋即回过身去,眼神瞬间流露出军伍之中养成的肃杀之气。
“你言公主远嫁边塞对身体有碍!?”
“那尔等祈求匈奴和亲时所远嫁的公主身体便不会有碍了?这是何等的掩耳盗铃!”
“怎么?千金之体嫁与匈奴蛮夷使得,嫁与我家都尉便使不得了?”
“回去!”
周苷还没说话,一名中年男子从官员之中走了出来,对着周苷一声怒喝,旋即他与王犁一礼,而后又面向刘彻说道。
“陛下,臣以为张都尉求娶公主一事大善,臣恭贺陛下得一良将镇守边疆,于国于民皆为大喜。”
“哦,韩卿此言到是深得朕的心意,如此张启求娶公主一事便这么定下吧。”
“不过.”
刘彻的眼睛从韩安国身上移开,来到了王犁的身上。
“朕的女儿最大不过九岁,而朕的姐妹皆已嫁做人妇,不知你家都尉求娶的是哪位公主啊?”
王犁上前一步:“回禀陛下,某家都尉所求乃赵国赵王三女,刘蕊。”
“皇兄的女儿啊.”刘彻的眼睛在群臣身上扫了一圈,问道:“可有宗正?”
“臣在。”
一名老者从群臣中走出一礼。
“朕皇兄之女,今岁几何?”
老者手指掐动,看样子是一门独特的记忆之法,不过一会,老者张嘴说道:“赵王三女刘蕊,年,十五,待嫁。”
“嗯,如此,便允了,让宗室跟进吧。”
“诺。”
老者恭敬一礼,退出了长安宫。
刘彻笑着看了一眼王犁,对他刚刚驳斥周苷的话乐的不行,虽然现在主战派在朝中站了上风,但主和派依旧还有。
王犁刚才的那番言论不亚于在主和派的脸上扇了一巴掌,这让刘彻感觉十分的痛快。
虽然自家那位老太太这些年逐渐将权力交给了他,但是毕竟是两朝太后,自己处处还是受到了节制。
不过也快了,很快,自己便能全掌大汉,到那个时候,朝中便不会再有两派了,他势必要荡平大汉周边!
“好了,今日便如此吧,礼官尽快拟定张都尉的赏赐,另外,张都尉食邑辽地,便拟辽侯吧。”
刘彻对着群臣说道,群臣纷纷应诺,而后望向那两个匈奴王:“来人,将两位匈奴..哈,王带下去,好生照料,朕之后有事问他们。”
几名羽林郎便进入长安宫带走了两位匈奴王。
羽林郎是刘彻的亲卫,与秦朝卫尉一样,都属于带刀侍卫,主要职责便是守卫皇帝。
眼见着两个伪王被带走,王犁没有丝毫的担忧。
临走时自家君上就说过,这两人已经是自己人了,会扮演好匈奴王这一身份的。
群臣一一退走,王犁也在其中。
不多时。
王犁便随着群臣的脚步走出了偌大的长安宫殿,走过护城河,便来到了繁华的街道。
“王参事。”
身后,一人快走几步,来到了他的身侧。
王犁停下脚步回望。
拱手一礼。
“敢问..”
“哈哈哈,某乃中大夫,主父偃。”
“失敬失敬。”
王犁嘴上说着,心里却是想起了去年燕王自刎的事情,原来是他啊。
君上曾经用过密探王泽的通道,将一封密信送去了长安,而收信人就是主父偃,只不过他还不知道是谁送的信罢了。
“不知中大夫叫住在下有何要事?”
“哈哈哈,无事无事,就是今日见王参事颇为投缘,不知王参事可有时间,去饮酒一番如何?”
主父偃呵呵的笑着,他在长安可没有任何亲近之人,群臣对他避之不及,这与他的行事作风有关。
加上燕王一事上,他出力可不小,如此一来,他在长安群臣中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他本就是心胸狭隘之人,又善纵横之道,只要能将刘彻哄住,其他人他并不关心,不过今天来的王犁他到是觉得可以结交一番,以防万一今后需要一条退路的时候用得上。
王犁微微一笑,拱手道:“请。”
“哈哈哈,王参事请。”
主父偃哈哈大笑,头前领路,带着王犁便向着长安最繁华的街道而去了。
——
塞外。
匈奴王庭。
“大单于,某家主人可是告知了汉军的分布以及将领兵源,该如何用兵便是你的事情了。”
王帐。
胡水双手环胸靠在一根木柱子旁轻声说道。
伊稚斜坐在上位,翻看着布帛上的详细信息。
“都是些不认识的将领,除了李广,其他人不足为虑,这次,你出力否?”
“自然,本王也是大单于麾下的万骑之一,自当效力。”
“那好,那啥子公孙敖便交给你应对了,本王要集合兵力,先击败李广主力,一举击垮汉军!”
胡水心中狂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为大单于分忧。”
(本章完)
221,邯郸
四路大军出塞,各部本部兵马加起来超过了十万。
更不用说还有诸多的辅兵,辎重队。
出塞后,公孙敖居左路,卫青本部居中,公孙贺为先锋,李广殿后。
虽然右路的匈奴两王已被生擒,但谨慎之下,卫青还是从本部兵马中抽调出了一支三千人的骑兵居右路,由霍去病统辖。
除去公孙贺的兵马与卫青本部相近外,其他各部之间都有着十几乃至几十里的距离。
战线拉开着,奔着互市而去。
右路。
霍去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舅舅还是太小心了,都尉说了生擒两王那必然是生擒了两王,这天咋就这么热。”
“如何,可有敌情?”
望着几队打马归来的骑兵,霍去病直接问道。
“回禀将军,不曾发现敌情。”
“娘的,这帮匈奴人太能藏了,这都快一个月了,愣是一个匈奴人都没看到。”
“舅舅那边可有回信?”
“有的,车骑将军命令将军继续游荡右路,无令不得返回!”
“知道了,那边战果如何?”
“回禀将军,轻车将军那边扫荡了一座互市,不过并没有斩获,匈奴人好像提前知道了消息跑走了。”
“呼,真是一群老鼠,继续探查吧!”
“诺!”
十八岁的霍去病比以前更加的英武了,挺拔的身躯,有力的臂膀都预示着他有着极强的个人勇武。
只是现在,他那舅舅还是把他当小孩一样护着,即使之前自己已经率几千骑冲垮过一次匈奴了。
烦闷,苦恼。
霍去病有些莫名的想念张启了。
——
“啊楸!”
“谁念叨我啊这是。”
打了一个及其响亮的喷嚏,张启呢喃道。
白星在一旁掩嘴偷笑,随后送来布巾跟热茶。
“君上小心热风。”
“得了,我都看到你笑了,还装呢,王犁回信了没有?”
“回了,正要与君上说呢。”
“汉朝那边封君上为辽侯,食邑辽地,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汉朝皇帝这么大方呢。”
“大方个啥,边塞本就困苦,更别说辽地这边遍地大泽了,求亲呢?”
“也同意了,正在让长安宗室前往赵国。”
“嗯,那便提前备上聘礼吧,顺带再送一些礼物过去给我那丈人,嗯,挑选一些经线密探去,难得进入赵王宫的机会。”
“是君上。”
——
赵国。
邯郸。
赵王宫。
临水别苑,柳树枝条在水面上荡漾,泛起涟漪。
一名宫裙黄杉体态曼妙的少女正坐在一块青石上划动着水波。
少女眉眼宛若桃花,面容华贵又透露着青春的萌动。
“公主。”
宫女的脚步匆匆,让少女清醒了过来。
她望向宫女,声音宛如百灵,清脆悦耳:“何事?”
小宫女一脸的焦急:“是,是太子丹,他又来找您了,您快躲躲吧。”
听到小宫女说的话,少女眉眼中也闪过几抹慌乱,她便是赵王刘彭祖的三女儿,刘蕊。
“快,去父王的宫殿。”
刘蕊速度极快的从青石上起身,跑向了赵王宫殿。
也不知道是不是家室显赫者都玩的花,还是刘氏的男人的太变态,反正诸侯王们就没哪个正常人,燕王淫乱,齐王淫乱,这个王,那个王的反正都有,就连刘彻也爱好男宠,虽然赵王自己不淫乱,但是他有一个淫乱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赵国太子,刘丹。
这家伙,最爱做的事情就是与姊妹通奸,赵王的女儿中已经有几个被他给得手了,现在他把贼手伸到了这里。
刘蕊提着黄杉裙脚步轻盈的朝着赵王宫殿而去,身后,她的几个宫女也紧跟着。
跑过青石小道,跑过长廊,刘蕊一路来到了赵王办公的主殿。
赵王不同于其他诸侯王,在赵国,赵王独揽大权。
没有任何一个国相敢过问。
因为过问过的国相都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罪名被处罚了,懂事的还留着一条命回到了长安,而不懂事的则永远留在了赵国。
此刻,正殿里,赵王正在接待客人,一行十几人的队伍正被赵王热情款待着。
刘蕊见着殿门大开,便直接跑了进去,惹得众人纷纷注视。
刘彭祖脸色一沉,不过现在人多,又都是宗室,便笑着说道。
“瞧,这丫头也知道自己要嫁人,都直接过来了,哈哈哈。”
宗室们也笑了笑,不过作为宗室,他们最重礼法。
一名年纪稍大的长者直言道:“呵呵,青菱公主倒也是活泼,不过以要嫁人,还是需稳重些的好。”
青菱公主,刘蕊的封号,本来还需要一些时间才会有的,不过张启求娶了,她也到了适龄,宗室便直接起了。
222,赵王宫
上百个木箱在赵王宫打开。
上好的毛皮,琉璃器,金银铜铁所铸造的宝物散发着夺目的光辉。
即使赵国在汉朝中数得上一等一的富庶诸侯国,但赵王还是难免的被震撼到了。
抚须轻笑,刘彭祖对张启的印象无形中高了几个台阶。
“哈哈哈,张都尉费心了,尔等也辛苦了,来人,赐酒。”
十二个校尉齐齐拱手道谢,随后便是一场寻常的酒席。
散场。
十二校尉依次离开赵王宫正殿。
正要离开,却被突然出现的小宫女给悄悄的塞了一张布条,而后又匆匆的离开。
只见上面写道:“辽侯夫人青菱公主求助辽侯。”
十二校尉齐齐对视一眼,都从各自的眼神中发现了疑惑之色。
“何解?”
“不知啊?”
“渊校尉?”
众人齐齐看向了一人,王渊,王犁的亲信,十二校尉中话语权最大的一人。
在无其他上级在的时候,校尉们若是拿不定主意都以他的意见为主。
王渊沉吟稍许:“不知真假,但若真是辽侯夫人的求助信,我等自然以都尉的利益优先,无论前方是为何物,都得淌上一淌。”
“回正殿!”
一众校尉拱手:“诺!”
在赵王宫宫门处,十二校尉在一众赵王士卒错愕的目光下转反,再次求见赵王。
不一会,赵王便接见了他们。
“哈哈哈,诸位为何又转反而来啊?”
王渊向前一步拱手道:“之前得赵王赏赐美酒,我等心潮澎湃下到是忘记了辽侯的吩咐了,禀告赵王,我等此次前来赵国,一是护送辽侯献给赵王的礼物,二来就是奉辽侯之命,守卫公主殿下至下嫁之时。”
“还请赵王首肯。”
王渊话术用的很好,也将姿态放的很低,现在婚事以定,夫家派来侍卫守护安全倒也在情理之中,于是刘彭祖抚须笑了笑。
“张都尉到也是周到之人,如此,尔等便在临水别苑任侍卫一职吧,可有部下?”
王渊摆手:“我等十二人足矣。”
“哈哈哈,那便如此吧。”刘彭祖很满意王渊的懂事,他能让十二校尉进入临水别苑已经是极大的开恩了,若是王渊还想带部下进来,那他可就要有些怀疑了。
一众校尉齐齐拱手:“尊赵王令!”
临水别苑。
刘蕊的脸色难看,而她的那些个宫女们此刻也焦急的望着别苑长廊的拐角。
她身前,是太子丹的仆役们。
“殿下,太子丹可是特意吩咐我等了,一定要将殿下请到文华宫的,还请殿下不要让我等做下人的难办呀。”
太子仆役,有太子撑腰的他们除了赵王,其他的公子,公主他们都不是很畏惧。
此刻亦是,虽然嘴上说的客气,但话里话外的威胁之色溢于言表。
刘蕊气的颤抖,但无可奈何,因为太子丹深受赵王宠爱,地位稳固的紧,前几次都有内侍告状,但无一例外都杖毙在了偏殿之中。
“你们何等身份,敢威胁公主殿下,莫不知今日殿下以与辽侯定下了婚事,还不退去!”
一名跟刘蕊感情好的小宫女挡在了刘蕊身前,对着一众太子仆役破口呵斥。
不过,只是一个小宫女罢了,这些跋扈惯了仆役们可看不上她,甚至当前的还有一人作势要掌掴宫女。
手高高举起,眼见就要落到宫女的脸上,忽然。
一只有力的手拉住了他,随后,用力一甩,将要出手的仆役甩飞了出去。
“大胆!竟敢在赵王宫对辽侯夫人行凶,给我拿下!”
王渊暴喝一声,三拳两脚便将一众仆役击倒在地,而其他校尉们有序拥上,抽出佩刀架在了他们的脖颈上。
仆役们何时在赵王宫吃过这等苦楚,一时间惊惧涌上了心头。
而处理掉了这些仆役,王渊理了理身上的甲具,单膝跪在了刘蕊身前。
“辽侯帐下,先锋校尉王渊,见过公主殿下,救驾来迟,还请公主殿下责罚!”
随着王渊的开口,其他的校尉架刀的,捆缚的纷纷行礼。
“辽侯帐下,校尉,见过公主殿下!”
“起起身。”
刘蕊一时间没能认清现在的情况,只觉得头脑乱的厉害,要不是有宫女提醒,她此刻都忘记要让这些人起来了。
什么时候,自己有了这么结实的后背了?
看得出刘蕊的不适应,王渊起身拱手一礼:“殿下今日受到了冲撞有些伤神了,你们带殿下下去休息吧,这里交于我等,奉辽侯令,今后,我等便是公主近前的带刀近卫。”
宫女们此刻神情有些激动了起来,她们连忙点头,扶着刘蕊回到别苑宫殿之中休息。
而此地的一众仆役们
王渊皱了皱眉,有些呢喃:“这赵王宫还真是麻烦,得先传信与君上了,还真有人要对夫人不利。”
刘蕊虽然还未下嫁,但在王渊等一众校尉心中,她已然是辽侯夫人了,事关张启,王渊不得不用全力守护。
“送去太子宫殿,态度好点,我们在赵国的势力还不稳。”
王渊小声说道。
几名校尉点头:“我等明白。”
随后便押着一群宛如猪狗模样的仆役们前往了太子宫殿。
“殿下啊,殿下你可要为我等做主啊。”
到了太子宫殿,这些仆役们又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哭喊了起来,声音之大,让正在太子宫中沐浴更衣焚香的太子刘丹皱起了眉头。
“让左右去看看是何事!”
“是,殿下。”
太监躬身退了出去,随后给守卫太子宫的校尉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明白,一挥手,浩荡四五十人便压了过去。
“何人犯进太子宫,找死不成!”
刷刷刷。
一通拔刀之声。
这让押解仆役过来的校尉们皱起了眉头。
王渊可是吩咐过让他们态度好点的,但是好态度是给太子丹的,而不是这些人。
“尔等拔刀了,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了?!”
校尉们面对四五十的赵王宫近卫没有半分的畏惧,反而直言问道。
“?”
近卫校尉还没理解话中的意思,这边便已然也拔刀了。
“辽东军!列阵!”
十一人瞬间结成一个小型战阵,顺带脚的还把一众仆役踹了出去。
佩刀泛着寒芒,肃杀之意弥漫在了太子宫前。
(本章完)
223,见银郡
近卫校尉被唬住了,不过作为太子近卫他绝对不信真有人敢在太子宫前行凶。
“好胆!太子宫前拔刀,尔等原来是刺杀太子的刺客!”
“左右,上前拿下!”
“杀!”
只不过近卫校尉没想到的是,辽东军的人在两年的时间里学的最多的就是如何亮剑,辽东校尉们直接爆发出了惊人的杀意。
十一人宛如一体,面对压上来的四五十名近卫直接先声夺人。
四人前锋,俯身前冲,四人防守左右两侧,三人殿后,手中还拿上了刀鞘,投掷物在入宫时被下了,就连佩刀也是成为了临水别苑侍卫后才拿回来的。
没办法,先用刀鞘当投掷物用吧,只要砸到眉心,也能有一点杀伤的。
是的。
这些辽东校尉可不管这里是不是赵王宫了,你敢对我拔刀,那我便把你当做敌人,管你是太子,还是赵王。
草原军演后,辽东军已然是被注入了军魂。
厮杀一触即发。
就在这惊险时刻,一道声音传来,场中便又陷入了寂静。
一席白衣,墨丝披散,还有些许水气。
来人正是赵国太子刘丹。
他虽然私生活及其的不检点,但是作为一国太子,该有的城府他还是有的。
在辽东校尉们爆发出喊杀声后,他便已然察觉到了不对,从太子宫走了出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刘丹皱起了眉头:“够了,退下!”
近卫校尉如临大赦连忙跑到了刘丹的身侧,他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些人是真敢来真的啊。
“殿下。”
额头淌着汗水,近卫校尉拱手行礼。
刘丹嗯了一身,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而是望向了辽东校尉们。
“尔等何人?敢在本宫面前动刀兵!”
见太子丹出来了,辽东校尉们也收起了佩刀,其中一人道。
“辽侯帐下,辽东军校尉,见过太子殿下。”
“见过太子殿下。”
“辽侯?辽东军?”
刘丹脑海中浮现一些信息,是关于辽地的。
“尔等为何在我赵国,还出现在了本宫殿前?”
“我等奉辽侯之命前来守卫今后的辽侯夫人,青菱公主,现在被赵王命为临水别苑侍卫,此次前来,是押送一些胆敢欺辱辽侯夫人的狂悖之徒。”
刘丹的脸色沉了下去,刘蕊可是他的猎物,现在怎的成为了辽侯夫人了,该死!
眼神隐有暴戾之色,他看着一众辽东校尉,嗤笑道:“尔等敢动刀兵,就不怕死在本宫殿前!”
“回禀殿下,辽东军一人死,全军复仇!”
“狂妄!”
“殿下可以试试。”
说着,辽东校尉们的眼神再度凶狠了起来,刘丹此刻在他们的眼里就不像是赵国太子,而是一名能随意宰杀的猪狗、
手按在了刀柄上。
刘丹,近卫校尉,一众太子属官此刻纷纷一惊。
这些人来真的!
“尔等真不怕死!”
刘丹有些咬牙。
辽东校尉们轻视一笑。
“敢损辽侯威名者,皆为敌寇!”
“哼!
给本宫滚!”
刘丹一甩袍袖,转身回到了太子宫。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一些有勇无谋的莽夫而已,还不值得他以身犯险,有些账可以慢慢算。
“辽侯.张启嘛!”
——
“啊楸!”
“谁啊这是,这几天老是喷嚏连天的,难不成这里有我的过敏原?”
张启碎碎念。
白星却是有些担心了起来,想着是不是要传信去乌桓让华鹊过来看看。
起身为张启送来温水,白星轻柔的按捏着他的肩膀。
“各部密探汇总的怎么样了?”
张启微咪着眼睛,享受着专业的按摩,白星也是从那其的医疗队出来的,对于正骨还是有一套的。
咔咔。
骨头噼啪的响,白星一边揉捏一边回禀道。
“边郡密探情报已汇总完毕,但往汉朝其他地方的密探情报收集的就有些慢了。
那边的制度更为森严,这对密探们发展下线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是嘛,那就让那些密探们先着手商业吧,先将白银的价值体现出来,以后我们才好收割。”
“是。”
“对了,琉球岛的建设如何了?”
张启想起之前胡七等人随海军出发琉球岛,算算时间也有两三个月了。
“一切顺利,而且见银山也开始正式开采了,海军的将士们在见银郡捕获了两万多的土人,那些土人身材矮小最适合开采矿石了。”
“嗯,做的不错,不过也可以告诉刘珀伦一声,可以让一些土人去管理土人,那座岛上的人种低劣的很,对待自己人要比咱们更加的顺手。
不过也别忘了告诉他,一年半载杀一批,换新的管理者。”
“是。”
——
见银郡,这里其实就是岛根,广岛,鸟取,山口,兵库,冈山几个以后琉球岛县市的新称谓。
小日子过的不错的那个国家今后多半是不会出现了,因为这里已经成为了张启的私有土地,往后,有时间的话,张启还会开发整座岛屿。
至于现在,就先从银山开始吧。
“那边的原木再打深一点,对就是那样,各位木工师傅们多费心,君上说这个岛地龙时常翻身,所以木质的榫卯建筑要比砖石建筑更加适用。”
“郡守放心!老朽跟这些不争气的会尽全力施为的。”
“那就好,那就好。”
几月不见,胡七此刻皮肤黝黑,一看就没少在太阳底下跑,不过也得亏他尽心,这几个月里两万徙民无一受到危险,且各处工地如火如荼。
先修建住所,后修建设施,在修建道路,最后发展农事,这是在乌桓他们商议出来的结果。
有鲜卑粮仓在,粮食的供应绝不会断绝,所以让所有徙民过来的百姓得到安全感才是头等大事。
而在海军码头。
数百个炉窑正在工作,熔炼着那些包裹着糯米的银矿粉团。
等这些粉团被烧成了焦黑的块状物便需要再度碾碎配合一点点的铅进行提炼。
而最终得到的,就是纯度不错的银锭,以及最下面的一层铅。
这就是灰吹法,当然只是最简单的灰吹法。
进阶的使用骑砍世界也研究出来了,不过现在的见银郡码头还没有能力建设,只能先如此炼着。
也别小看了这种技法,只要那些土人开采的速度跟得上,光这些窑炉一个月就能为张启提供三千斤的银锭,一年三万六千斤,十八吨。
(本章完)
224,李广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
“叮叮当当。”qQxδnew.net
鹤嘴锄跟矿床相击发出的清脆声让这片山林显得格外的热闹。
当初那个小的只能爬进去的坑洞现在已经有一人多高了。
洞口宽两米,用原木架设着。
往里进,坑道正中也一直在向内延伸原木支架。
这是为了防止坑顶陷落用的。
此刻的坑道内,十几人一组的开矿奴隶数不胜数,正再用鹤嘴锄不断的攫取坑壁上的矿石。
底下是竹篾编织的篮子,装满一筐,便会被人送出去一筐,络绎不绝。
除了这些土人奴隶,坑道里每三百米还有五名士卒,其实一开始士卒的数量是二十人一组,不过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刘珀伦发现这些土人听话的很。
所以便将士卒守卫的数量进行了减少。
隆隆隆。
忽的,地动山摇。
坑道内的土人们纷纷惊惧,而士卒们此刻已然向往跑了。
“地龙翻身了,快走!”
琉球岛地震频繁,虽然士卒们对地震早已习惯就跟在船上似的,但这可是在坑道内,万一塌方被掩埋,那就是个死字。
士卒们跑出银矿,但凡挡路的土人直接用刀砍翻在地。
一时间哀嚎遍布在矿道之中。
不多时,所有的士卒们都跑了出来,而土人们,也如黑耗子般的从矿道内窜出。
大地还在摇晃。
滚石簌簌。
遍地烟尘。
这次地震的持续时间超过了以往士卒们所经历的,场面颇大。
甚至连正在运送一批物资从对马岛前往见银郡码头的刘珀伦都有所察觉。
“停船!等地龙翻身结束在靠岸。”
随着刘珀伦的发号施令,船上的令旗手不断的朝后续船只打着旗号。
站在甲板最高处,刘珀伦望向码头,眉头紧皱。
“今日有多少人在矿洞值班?”
刘珀伦问道,他身边的大副翻越了一下记事本回道。
“五百二十四人。”
刘珀伦心头一紧:“只希望他们不会有事,否则就有些太亏了。”
“将军.”
大副欲言又止,刘珀伦看了他一眼:“有话就说。”
“将军,末将认为此次运送物资后是否让那些士卒们归队,现在胡郡守他们已然到达,又有两千鹰击军的将士,看管奴工的任务应该移交给他们。”
刘珀伦瞥了一眼大副:“你说的有理,但下次不许再说了,若是你今天的话被君上知道了,你可是要掉脑袋的。”
“末将.末将”
“好了,你的意思本将明白,但我等与见银郡胡郡守皆为同僚,无需分出你我,下去吧。”
“.诺!”
大副退下了甲板,回到了船舵旁。
刘珀伦看了他一眼,呢喃道:“思想建设最近有些下滑了,是该要整顿一番,常年漂泊海上,压力还是大了些啊。”
过了一会,岛上的震动渐渐平息。
刘珀伦打出旗号,十四艘帆船开始靠向码头。
物资一时半会是卸载不了了,刘珀伦下令所有船员下船帮助守备码头的海军进行修缮。
这座岛什么都好,就是地震太过频繁。
修缮码头,搬运物资,刘珀伦的舰队在这里逗留了两天,留守矿洞的人还好,没有人员伤亡,只不过土人们死伤了百余个,多是被踩踏而亡的。
不过土人现在在一众从乌桓过来的人眼中还不算人,只要张启不对土人的身份做出改变,那么他们终其一生也只是奴隶而已。
为了防止矿洞出现士卒死伤,刘珀伦将五百人的守备降至三百人,从区域监管改为了流动巡逻,一次百人,每天三班轮换。
虽然标本不治,但也将可能出现的伤亡减少到了最低的程度。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直到一封信件从交黎而来,琉球岛对土人奴隶管理的趋向开始有了些改变。
以奴治奴。
——
“你说什么?一支匈奴骑兵趁着夜色穿过了左路公孙敖的防线抵达了后方重创李广所部?!”
霍去病看着正在大口喘息的传令兵满脸的震惊。
“后来呢!”
霍去病忙问,他到不是对李广担忧什么,他担忧的是自己的舅舅卫青。
作为此次出征的统率,卫青的中军跟李广的后军之间可只有十来里的路程,万一匈奴奇袭李广后又奔向了中军,那.
“匈奴人是凌晨时分发起的攻击,一击过后后军就啸营了,他们趁着天色隐去,现在还未发现踪迹。”
霍去病不厚道的松了口气,不过他心思一转,望向了随他一起的羽林郎李泽。
“李泽!你带千人继续保持速度前进,其他人随我来!”
匈奴人开始有动作了,既然他舅舅只让他在右路游荡,那索性他就游荡的快点,看看有没有机会在战阵之时找到机会,在立奇功!
三千人人数是少了点,但少有少的好处,那就是机动性快,霍去病留下千人继续守备中军右路,自己则带着两千人加快了速度。
“哈哈哈,痛快,铁木真王,跟你作战就是痛快,来去如风,那帮汉人怎么也想不到我们又回来了吧!”
草原,嗟律王长子阚乌涂骑在一匹马上哈哈大笑。
现在的嗟律部已经完全投效了胡水,成了他帐下的一部。
胡水摇头轻笑,要不是伊稚斜传信给他让他去奇袭李广所部,他也不想连夜奔波。
不过效果还不错,可以记下,用于以后对汉军作战的经验。
“好了,先回驻地,大单于已经做好了发起进攻的准备,我们要抓紧时间休息。”
“是!”
四千骑兵速度一提,往草原深处而去。
而在汉军后军。
李广面色阴沉。
今日凌晨啸营,两万多的主力折损了近一半,更不巧的是,负责运输的辎重也在昨日而来,粮草被烧了许多。
“匈奴鼠辈!平静数月迷惑我等,又趁我军疲惫夜袭,怎敢如此欺我!
还有卫青那个毛头小子,为何不让本将军为先锋,当真是,当真是,不可理喻!”
头有些许银发,年岁不小的李广此刻满身的怨愤。
在他看来,他才是汉朝诸将中对匈奴理解最深的,也是打退匈奴最多的,凭什么,陛下要任命卫青为主将!
他不服啊!
(本章完)
225,两军对垒
“嗯,本将知道了。”
中军大营,卫青沉稳的翻看着各军官收集上来的问题,然后记录,已做更改。
他就是这样,从无数细枝末节处学习经验,而后改进。
沾了沾墨水,卫青翻出一份关于夜间巡逻的规章制度,提笔更改,写完后,他抬头对着左右说道。
“后军遭遇袭击了,匈奴那边已经开始浮躁了,让公孙贺减慢速度,与中军保持最近的距离。”
“诺!”
一人拱手走出。
“你去一趟后军,慰问一下骁骑将军,顺便打探那支匈奴骑兵的消息,我觉得可能是那天救走数万匈奴人的那支。”
卫青眼睛微咪,想起了右北平之战时,那支与其他匈奴人差别巨大的骑兵。
虽然打扮样貌与匈奴人相差不大,但是眼神。
他们的眼神却与匈奴人有着天差地别的距离。
克制,极度的克制,就像是他们在压抑着什么一样。仟仟尛哾
卫青与他们交手一次后便没有再忘记他们,他直觉告诉他,今后这支骑兵会成为他的大敌。
“诺!”
又一人走了出去。
大帐之中陷入了沉默,直到外面点卯的声音不断响起最终静止后,卫青才站了起来。
“收拾吧,继续行军,不过将速度减慢五成,让所有人堤防可能出现的袭击。”
“去病儿那边怎样了?”
“传信兵回报一切正常。”
“嗯,这小兔崽子整日想着跟匈奴人硬碰硬,都是那个张启教的!好好的帅才硬是变成了莽夫!”
同一时间,三路大军继续向着草原出发,沿途的互市基本都被清理,但收获等同于没有。
卫青已经猜到了他们一开始就被人泄露了机密,这才让他们一直无功。
但箭在弦上了,他不能就这么回去,这不仅是他的意思,也是刘彻的意思。
现在回了,那这次又会变成马邑之谋那个笑话,所以就算此次战役大败而归,也比什么事都没发生要好,因为刘彻能接受一次马邑之谋,但绝对不会接受第二次。
而另一边。
匈奴各部也在大单于伊稚斜的命令声中开始准备了。
李广本部被袭击,其余的汉军已然不在伊稚斜的眼里。
“草原的勇士们,一雪前耻的机会到了,拿下这些汉军,我等便可随意出入汉地,财富,美人唾手可得!”
“行动吧我的勇士们,用你们最擅长的手段,将那些汉军,留在草原!”
“伟大的天神注视着我们!”
“吼!!”
命令一道道的下达。
匈奴各部联合起来的二十万大军也分成了三路。
左路无人,因为那边已经成了禁区。
中军,伊稚斜亲征,率领十万于众,当然真正的主力也就两三万,其他都是去摇旗的。
而右路则是交给了胡水,由他面对汉军左路公孙敖。
时过半月。
草原上凸起了一片大的斜坡。
汉军早早的就停了下来。
兵家之事不可不察,前方那么好的一个地点,用来打埋伏在适合不过。
敌我都清楚。
卫青也意识到或许已经到时候了,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大阳当空。
卫青眼神一变!
太阳的角度现在很不好,正照着他们的眼睛,而就在他感觉不好的时候,斜坡上。
匈奴人的骑兵一一出现。
正面,青色的马连成一片。
左边,白色的马止步不前。
右边,枣色的马踩踏地面。
敌于高处我在矮!
令旗开始摇摆,先锋公孙贺整军防守。
武钢车,轻车,横摆已做墙体。
没人敢动。
无论是匈奴人,还是汉人。
之前抵达了这里之后,先锋公孙贺的部队就已经停下了。
现在中军与他的距离很近,只是一两脚的功夫。
卫青命令中军速度与前军会和同力。
同时一道道的命令也在向左路大军跟后路大军传递。
等。
双方都在等。
伊稚斜再等胡水的消息。
卫青再等太阳的变化。
现在局势对他来说太不利了。
只是不幸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报!左路急报,强弩将军遭遇敌寇,主力部队溃散!”
即使沉着冷静如卫青,此刻也怒意翻涌。
“他就没有一点准备嘛!!如此便轻败下来!?”
“禀将军,强弩将军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但是这次进攻他们的,是那支骑兵。”
卫青瞳孔一缩。
那支骑兵!冲阵,睥睨,解救,右北平的一幕幕再度浮现。
“该死,传信李广,让他防备突骑袭击!快!”
“命五车校尉分出一半车骑摆开阵势防守左路,快!”
“.”
“.”
“让督军全员准备,有任一军心溃散者,直接杀!等等,在抽调五校主力组建督军!”
“另外,严守左路大军的消息,不得传出,让人去集结溃军不能让他们直接过来!”
一道道的命令不停的从中军大帐传出,整个汉军都调动了起来,前军中军本部主力加起来有五万人,加上辅兵,辎重兵差不多快十四万,就人数上来讲,汉军并不怕匈奴。
但。
战争可不是人多人少能决定的,一旦出现一人害怕,那被裹挟的就会是千人,万人。
汉军收到消息,匈奴那边自然也是。
伊稚斜开怀大笑。
胡水的存在虽然让他很难受,但用是真的好用。
“去一部,先消耗他们的箭矢,两刻钟一轮换!”
“是,大单于!”
匈奴人率先动了起来。
箭雨开始漫天泼洒。
不过因为角度的关系,汉军这边能做的很少。
箭矢几乎没有准头。
卫青见到了,也只能默许他们消耗,因为不让他们射箭,那给汉军带来的压力会更大,逼近的匈奴人会让前军的大部分士卒溃散,无论他们是否是主力。
真正有用的,还是自己这三万人。
两军对垒,战场绵延十数里不止。
没有注意到。
有那么一支骑兵,已经到达了匈奴人的侧后方。
“停!”
一支手臂高高举起。
霍去病擦掉额头上的汗水直接下马,俯身将耳朵贴近地面。
“前方三里,有百骑的脚步,所有人准备!”
翻身上马,霍去病直接冲出。
身后,两千骑紧紧跟随。
“杀!总算看到你们这群老鼠了!”
霍去病带头冲锋,士气昂然,没花多少功夫,这支百人的匈奴斥候就被拿下。
一番逼问。
霍去病面色大变,暴喝一声。
“伱说什么!!!”
目光惊怒的望向匈奴人。
仓啷!
一把刀架在了匈奴斥候脖颈上:“投降与我,我给你荣华,负隅顽抗,我送你去见天神!”
匈奴斥候哆嗦着:“愿降.”
“主战场在哪?!说!”
“那边,在那边。”斥候指向一边。
霍去病再三确认,一连审问十几个斥候,得到统一的方向后,他挥了挥手,做出一个杀的动作。
“所有人上马!!快快快!!”
霍去病直接翻身上马,至于斥候们,在他得到想要的消息以后便直接杀了,如果没有紧急的情况,他或许真的会吸收这些匈奴斥候,但是现在,他没有那个功夫。
(本章完)
226,大风!
箭雨正在来回互射。
汉军与匈奴都各有损伤。
古代战争,正面搏杀的场面其实并不是主要作战方式。
使用弓弩才是常态。
往往一场战斗,只要箭矢还有,那打上个一整天都是有可能的。
而一旦箭矢消耗一空,那么正面厮杀时常都是一个照面就分出了胜负。
人不是机器。
他有感情,会害怕,会恐慌。
而恐慌是会蔓延的,一旦有了苗头,除了主将身边的那些精锐,其他普通的士卒就会被裹挟溃散。
如今也是一样。
两军互射,拼的就是谁带的箭矢多。仟仟尛哾
汉朝武备充沛,所以卫青暂不着急,而匈奴。
一支骨箭换到汉军的一支铁箭就已经大赚特赚了,草原上别的不好说,骨头是绝对不缺的。
“继续。”
“继续。”
同一时间,伊稚斜跟卫青同时吩咐了左右。
匈奴人那边骨箭的穿透力根本无法对武刚车造成威胁,武刚车造出来的目的就是用作移动堡垒的,全身铁质,墙体开出射击孔,这是汉朝专门为了对付匈奴人而打造出来的利器。
虽然匈奴人得不了好处,汉军其实也是一样。
他们的角度太差,敌高我低,阳光又刺眼,这让那些撅张者们根本无法瞄准,偶尔看清了,也因为地利的缘故导致箭矢射程不够。
双方打的克制,就这么一轮一轮的消耗,就看谁先支持不住。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
阳光对汉军能造成的影响已经大减,天空灰蒙蒙的似乎要下雨的。
敌我双方换了一轮又一轮的士兵进行勾引与防守,但是除了增添一些倒霉蛋伤兵外,都没有取得太大的战果。
“将军,后军到了,不过主力部队大减,只剩下八千左右了。”
汉军大营,亲卫兵俯首在卫青耳边言语。
“嗯,我知道了,先让李广填补右路的防守空缺,给他的军队配发齐全的弓弩。”
“诺!”
亲卫兵拱手应诺,走出了大营。
刚刚抵达还在修整的后军残兵。
卫青的亲卫兵如实向李广传达了命令。
一身甲胄没有离体,但显得有些狼狈,身后的披风几有破损,头顶的流樱也杂乱的厉害。
听到亲卫兵的传令,李广的拳头捏紧,有些不情愿的向中军大帐的位置拱了拱手,态度十分敷衍。
军需官的主簿也已经让人送来了弓弩箭矢,这些啸营后收拢的残军大多是武器装备不齐全的。
风开始在草原上吹动。
旌旗烈烈。
两军对垒的这片地方像戈壁多过草原稀稀拉拉的野草被风吹动摇摆着。
这抹风带来了凉爽,为双方的士兵扫去了燥热。
但卫青却是忧心忡忡。
“几位天文可有看出天气变化?”
大帐内,卫青问向了几位随军的天文官,打仗要注意的事项奇多,其中对天气的把握也在其中,所以每次出征,大军之中都会有天文官随行,他们主司星历,天气,推时日,考符验,校灾异,知人心去就之机。
“将军,某等推算,或有大风,或有大雨!”
“风向还会变否?”
几位天文对视了一眼,朝着卫青摇了摇头。
“是嘛。”
卫青呢喃一声,而后下令。
“命令全军严防!无令不得擅自出击!”
“诺!”
大帐外响起几声而后脚步匆匆。
带上头盔。
卫青走出大帐,随他一起的还有那几个天文官。
——
一连几天。
风继续刮着。
忽然,狂风伏地,沙卷龙蛇。
砂石吹动砸在人身上噼啪,带起一阵痛感。
伊稚斜位于高坡顶端,面对这一阵忽然刮起的狂风他面露喜色。
“这是天神的庇佑!草原的勇士们!杀敌!”
“杀敌!”
“杀!”
几天的对垒,这些匈奴骑兵们又找回了曾今玩弄汉军的感觉。
随着一声杀声起。
大单于的号角吹响。
白马,青马,枣马马蹄急,奔着坡下的汉军而去。
从高空看,亦如海浪从四面八方冲向了孤岛。
噢啦噢啦!
匈奴骑兵们骨锤青铜仗已在手。
duangduangduang!
刺耳的铜锣声在警告。
卫青脸色一变。
他之前就预测匈奴人可能会借着天象的转变来袭,没想到还真的来了!
“督战官!压进!不能退!”
风沙开始迷人眼。
汉军正对这股风沙,将士们的战力锐减,因为他们无法看清眼前。
咚!
最前头的武刚车发出撞击声,向一面倾倒。
公孙贺大声命令左右。
“不能退!待命轻车出击!长兵手结阵准备!”
“将军!风沙太大了!看不起前方!”
“闭嘴!”
“传达命令!!”
“诺!”
僵持了许久的两军在这一刻有了变化,只不过这种变化对卫青他们来说是致命的。
右路。
李广抽刀已经与匈奴人战到一起。
飞将军的名号不是白来的,虽然可能在统兵上李广是个菜鸡,但论个人勇武,汉军之中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上他的。
“李敢!带某亲兵押上!”
“诺!”
血腥气被风席卷着。
吹得到处都是。
前军,右军,左军同时被匈奴突骑冲阵。
若是寻常,汉军是绝对不虚跟匈奴人以战阵之势对决的,但此刻不是寻常。
天时,地利,皆不在汉军,这对鬼神一道盛行的西汉军人来说很不利。
士气开始低迷。
中军。
卫青用最快的速度集结了五千本部骑兵。
这是他在这种情况下能做到的极致了。
“以旗,鼓为令!将士们,这三年间的操练该是展露的时候了!”
“进!!”
咚咚咚!
皮鼓震震。
鲜艳的旗帜在卫青手中为士卒们指引前进的方向。
五千骑兵踱步向前。
小跑。
加速。
咯哒咯哒哒哒哒。
“不要关心自己在哪!看着旗帜!!某为先锋!!”
“诺!”
“杀!”
——
“不要关心自己在哪,跟随我!我为先锋!”
一路狂袭,霍去病可算是赶到了主战场所在。
高坡上,风沙没有底下那么密集。
他还能看到一些东西。
其中汉军的旗帜在飘扬着,周围尽数匈奴突骑。
深吸一口气。
霍去病回首。
看着疲惫的两千骑兵,他咧嘴一笑:“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机到了。
不要关心自己在哪,跟随我!我为先锋!”
“诺!”
“杀!”
(本章完)
227,皆敌
另一侧。
两万游弈军面纱遮脸。
胡水冷静的看着战做一团的汉匈两军。
霍去病的出现让他掩藏在面纱下的嘴角勾起。
他听说过这人,听说跟君上学过几天。
看着对方直冲匈奴突骑后腰位置,胡水轻笑:“当真是像的。”Qqxsnew.net
“?”
阚乌涂一脸疑惑的看向胡水:“铁木真王,我们不上吗?”
刚刚风沙起的时候,他惊讶的发现这支军队似乎什么都有准备,所有人不急不慢的从后腰一个包囊里抽出一块面巾,然后熟络的包在了脸上。
甚至,还有人给他也包了一张。
胡水呵呵一笑,回首望他:“怎么前几天没杀够?”
阚乌涂面巾之下的脸色讪讪,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他算是知道了为何自己父亲让自己对眼前之人言听计从了,就那晚这支军队的表现,不说碾压匈奴,也能碾压匈奴,甚至他隐隐觉得这支军队的诞生就是为了克制匈奴一样。
“不急,歇着吧,很快了。”
已经打了几天了。
虽然对于大规模作战,几天的交锋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妙就妙在这股狂风将两军的拉扯一下子变成了决战。
占据天时地利,匈奴人认为得到了天神的庇护,此刻士气正浓。
而汉军虽然有些溃败的迹象,但凭借着远超匈奴的武器甲胄,一时间还真把防线给守住了。
胡水虚张的手掌,风沙从他的指尖穿过。
只听他轻声呢喃。
“风开始小了。”
——
“风!大风!”
“风!大风!”
卫青一马当先,身后五千骑兵跟随着鲜艳的旗帜。
俯身,埋头。
马匹冲击在了一起。
好在华夏大地跟匈奴人的马匹多为矮种善耐力不善冲撞的马匹,要不然就这一下,卫青就得被甩飞出去。
“风!大风!”
轻车将军公孙贺听到了五千人的高呼,随后他也高举武器大声呼喊。
周围的汉军或是被感染,也纷纷高呼!
“风!大风!”
“锋矢阵!大风!!”
匈奴后腰。
霍去病大声呼喊。
两千骑兵以他为箭头,狠狠的扎进了匈奴骑兵的后腰处,随后,便是响亮的大风声。
他们这是在告诉同袍们。
现在。
已是两面包夹之势!
果不其然。
卫青的敏锐是顶尖的。
当即反应过来。
“哈哈哈,臭崽子,此战你为奇功!!”
“大汉的将士们,援军已到贼寇后方!杀敌!!”
“援军已到贼寇后方!杀敌!!”
“援军已到贼寇后方!杀敌!!”
一声声的传递,此刻所有人都知道了匈奴后方出现了一支援军。
士气大振。
“李敢!!”
李广高呼一声。
他的儿子立刻领会。
“结阵!向前!”
“轻车兵!轻车兵!”公孙贺大声呼喝。
“诺!”
“诺!”
攻守易型!
“怎么可能!”伊稚斜大惊失色,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身后会出现一支汉人的军队,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背腹受敌,伊稚斜本部骑兵开始有些涣散,刚刚有多么的士气如虹,现在就有多么萎靡,战争就是如此,风向随时都会逆转。
动摇,溃散,久攻不下汉军防线,越来越多的匈奴人选择远离,这才是他们善用的战术,只不过一些人的远离让许多人被裹挟,渐渐地,远离变成了溃逃。
“收拢各部人马,擅逃者立斩不赦!”
伊稚斜最后尝试一下,但兵败如山倒这句话不假,他最后的尝试仅仅只是收拢了身边的一些骑兵。
伊稚斜双目圆瞪,涨的通红,明明,明明就差一点了,那些匈奴王们在想什么!
“撤!”
极度不甘,伊稚斜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越来越多的匈奴尸体留在了战场上,二十多万人的会战,战场宽度超过数十里,命令怎么可能顷刻能到。
“准备吧。”
战场一侧,胡水轻言一笑,高举一支手臂,五指张开。
感受着风。
感受着指尖的沙。
汉军。
匈奴。
皆是敌寇!
握拳!
“儿郎们!游猎时刻到了!”
“呼哈——!”
轰隆隆——
不同于草原矮马的马蹄声如雷。
两万游弈军交叉两列。
六代马的速度极快。
弓在手。
反曲骑弓紫木色。
搭弦。
兽筋弓弦白如霜。
战马如疾风。
风停。
箭如雨瀑。
“敌袭!!”
“左后方敌袭!!”
一轮箭雨,侵略无数,让汉军刚刚提振起来的士气再度沉入谷底。
汉军根本无法反应,一轮箭矢过后,游弈军已然冲出极远。
而后。
吱呀声一片。
再度搭弦。
嗡——
又是一轮雨瀑。
“啊!”
“重箭!都是重箭!!”
“能破甲胄!注意躲避!!”
战场前端,汉军杀匈奴。
战场后端,游弈猎汉军。
——
“恭喜啊,恭喜啊,早生贵子。”
“同喜同喜。”
一个小镇。
一家人正在办着喜事,亲朋前来道贺,送上礼钱,换一顿酒食。
主家父母面目红光,这是高兴的,自家儿子成亲了,可以为家族开枝散叶。
“许老,恭喜恭喜。”
“哈哈哈,同喜同喜,快进去喝杯喜酒。”
“好好好。”
宾朋满座,新郎官正到处敬酒,他的弟弟跟着他跑这跑那。
正满堂欢声笑语。
院落门口,许老焦急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军爷,军爷,今天我儿子大婚,还请网开一面啊,这是些许孝敬,还请军爷去酒肆饮酒。”
“让开!”
领头的军官一把推开了哀求的许老。
对着满院的宾客以及新郎官喊道:“新政,年满十七者,需服兵役,家中二子者优先,这位新郎官,明日午时前抵达梓树坡,过时者,以逃兵论处!”
留下一句话,军官带人又走了出去。
宾客们久久不言,随后纷纷叹息摇头起身,走出了这个小院。
新郎官愣在了原地。
今天是大喜啊。
大喜啊!
“哥。”他的弟弟担忧的扯了扯新郎官的衣角。
“我的儿啊,这世道咋了啊!你今日可是成婚啊!呜呜呜,我的儿啊,我的儿”
许夫人瘫坐在了地上。
他身边,许老那本并不显老的面容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十几岁,身子骨一下子就佝偻了下去。
黄河两岸。
如此一般的一幕幕并不算少见。
一将功成万骨枯。
帝王以武壮声者,伏尸千百万!
(本章完)
228,飞将军...卒
鲜血泼洒半空。
冷芒扫过。
一颗上好的脑袋就这么落了地。
血液如雨而下,将霍去病整个身子染了个通红。
他身侧,那些随他一起的将士们也一样如此。
“舅舅。”
匈奴人溃逃的溃逃,投降的投降。
所以霍去病带着自己的两千骑兵势如破竹的凿穿了过来,与他舅舅卫青回合到了一起。
肩膀,臂弯,身上多出扎上了箭矢。
但卫青眼眨都没眨一下,匈奴人的骨箭穿透力不算惊人,这些箭头顶多是给他带来点皮肉伤罢了。
只不过刚刚没时间处理而已,所以还留在上面。
“臭小子。”
见到霍去病,卫青笑骂了一句,不过恍然间,他也觉得这个外甥是真的长大了,两年里两次奇功,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算你头功。”
卫青虚指了几下霍去病,笑了起来。
“嘿嘿。”霍去病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将军。”
公孙贺满身血污的走了过来。
卫青回首:“如何,没受伤吧。”
他俩旧时便是好友,关系一直不错,所以卫青也挺关心他的。
“我没事,都是将士们冲杀在前。”
“唉,你去清点伤亡吧,将战死者负伤者的名单记录好,此番大胜,朝堂不会忘记他们的。”
“诺!”
“将军.”
公孙贺话音还未落下。
远处几骑疾驰而来。
“报!!!”
“后军遭遇袭击阵脚大乱,士卒们开始溃逃了!”
“什么!”
卫青脸色大变,连身上的伤势都来不及处理,再度翻身上马。
他有些后怕的看了霍去病一眼,要不是自己的外甥先头一步冲击了匈奴人腰腹,或许现在匈奴人得下场就是汉军的了。
“所有伍长以上的军官立刻调动各自部曲士卒转向!快快快!”
“集合集合!快,所有人集合列阵!”
前端战场再度陷入了紧张的氛围里。
风起的这几天卫青将各部主力提前集结在了战场前端,现在位于后军的是那些辎重兵,辅兵。
想一次性调动十万人那是不可能的,卫青能做的只是将命令传达下去,而后聚集身旁的万余人转向支援。
而另一边。
游弈军的每一轮箭雨都能重创汉军的一段防线。
他们的箭矢箭头大,沉重,是专门用来破甲的重箭,当然,这样一枚箭矢的造价也远超普通箭矢,更是匈奴骨箭的几十倍。
“噢啦!”
游弈军一路向前,不过他们不是在冲击,而是在游猎。
短短两刻钟,他们几乎从汉军的这一端杀到了汉军的另一端。
每过一处,都能造成几十上百的伤亡,远比汉军与匈奴对峙的这几天所造成的伤亡加在一起的还多。
汉军伤亡一变多,许多士卒们就直接受不了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跑,连带着许多还不知道情况的士卒也一同向后跑去。
但后边是哪啊?
汉军主力正在那边厮杀,如果此刻匈奴人还在跟主力对峙的话,这十几万汉军顷刻间就会被吃干抹净。
这就是卫青刚刚后怕的点。
他带领着一万本部主力迅速赶往后阵。
而胡水的游弈军也在偌大的草原上绕着汉军划出一抹弧线,连带着箭如雨瀑。
“统计!”
胡水高呼。
“六支!”
“八支!”
“四支!”
传话层层递进,各部所剩箭矢数量纷纷传来。
“停止射击,咱们玩把大的!”
领军快四五年了,胡水自然清楚大军团后阵被袭击了前阵会做出怎样的改变,他想得是,你调转,我便来!
后阵的那些汉军他也看明白了,就是些普通的士卒,不都不能算作士卒,就是寻常的百姓。
真正的大餐还是在前边。
“加速!”
游弈军停下了射击,马速再度拔高,所有的士卒们都被密集的马蹄声给调动起了兴奋的情绪。
欺负那些同样玩马的匈奴人已经算不上挑战了,光是一条马速匈奴人就天然被他们克制,现在,是时候啃啃乌龟壳了。
“驾!”
“李广的旗帜!”
胡水身旁的阚乌涂大喊一声。
“好!弓箭准备!”
马速开始变慢。
弓箭再度被拉开。
咻——
随着一声刺耳的响箭。
无数箭矢纷纷扎向了李广的军队之中。
“啊!敢儿!”
李广双目似要喷出火焰,就在刚刚,一支箭矢生生的扎进了他身前儿子的体内,鲜血直接将李广的半张脸染的通红。
“匈奴鼠辈!!!”
刚刚结束一场厮杀,李广身边集结起来的士卒再度倒下大半,他抄起地上的一把强弓,一个懒驴打滚躲过几支箭矢,手在地上一抹,三支弓矢横搭在了强弓之上。
弓如满月。
嗖嗖嗖——
三发齐射!
游弈军中应声倒下两人,随后,这两人便被淹没在了密集的马蹄声中。
李广再度拉弓,不过下一秒。
超过百支的箭矢朝着他的方向就齐射了过去。
避无可避,箭矢穿破甲胄刺入李广体内。
“.老..夫,不..甘心啊..敢儿”
头盔掉落在地,流樱染上了鲜血,滴溜溜的两下停在了地上。
砰。
尸体砸在了地上。
马蹄声依旧,游弈军继续前冲,只留下了一地的汉军尸首,以及那位飞将军。
胡水连关注的意味都没有,他眼神冷淡,不断推测着汉军可能得阵型变化。
李广这边是右路,那前方该转弯了!
令旗摇晃。
所有的游弈军都从各自伍长,什长,队正那里得到了命令。
马速再度减缓。
左转。
加速前冲!
“公孙贺得旗帜!那边!”
“好!”
“统计!”
“三支!”
“两支!”
“两支!”
“.!”
“两轮箭矢,游猎该结束了!”
“诺!”
“遵命!”
游弈军们毫无感情的拉弓放箭。
他们的速度太快了,从最开始的汉军后阵一路围绕抵达前阵,他们只花了几十分钟连半个时辰都没有,期间制造的战果无数。
这是一种全新的战术体系,区别在匈奴与汉军的体系之外。
如果真要用言语来形容这种战术的话。
胡水脑海中浮想起以前君上再给他们这些将领们讲故事的时候偶尔提到的几个字。
闪电战!
(本章完)
229,辽候
都尉府。
张启一身华贵深衣。
身后仆役侍女数十人,纷纷跪地叩首。
“臣,幽州中部都尉,张启,谢陛下赏赐。”
张启微微躬身,对着册封的太监与宗正。
躬身后,太监与宗正上前,为他佩戴了象征着列候的配饰与印信。
“辽候英武,此番生擒两王,可谓是为我大汉立下了奇功。”
宗正笑颜抚须,他是刘氏宗室,负责管理刘氏子女嫁娶,以及记录族谱的人。
此番来也是为了要张启的生辰八字,以用于与青菱公主。
“哈哈哈,宗正谬赞了,这些都是吾该做的,吾为都尉,守土有责!”
“哈哈哈,好,若是天下将士皆有辽候这般,那大汉便能万年!”
“过奖过奖,宗正,黄门这边请,吾准备了酒宴,还请诸位赏脸。”
“辽候的酒该喝的,请。”
“请。”
都尉府正堂。
往日张启都在这里办公,只不过今天,这里成了酒宴的地点。
肉。
果。
蔬。
酒。
羹。
样样都有。
这让这段时间来到边郡苦寒之地的太监与宗室们极为的嘴馋。
“诸位,今日是吾封侯的第一天,这杯酒,敬陛下!”
“敬!”
众人跪坐在软塌上,举起酒杯,拂袖饮尽。
“第二杯,敬诸位,请!”
“请!”
“第三杯,敬我大汉将士,有他们守土,吾等才有安宁,敬!”
“敬!”
三杯酒下肚。
张启呵呵一笑:“诸位请便吧,辽地物资匮乏,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哈哈,辽候过谦了,此间酒席可比长安酒宴都要丰盛了。”
“.”
“.”
——
“都送走了?”
卧房。
张启满身的酒气。
白星点头:“都送走了,每人白龙千枚,宗室那边不好说,但是那些太监到是感觉有戏。”
“嗯,能拉拢的就拉拢,在汉朝有个眼线,对我们来说是好事。”
“卑下也这么认为。”
白星从铜盆中将毛巾打湿,给张启擦拭身子。
一边擦拭,一边汇报最近送来的情报汇总。
“赵国那边护送礼品的校尉们留在了赵王宫,他们的信今天到了,说是赵国太子对君上内定的妻子图谋不轨。”
张启闭上的眼睛猛地瞪大。
“没得手,校尉们赶到及时,跟太子仆役们起了冲突,差点在太子宫杀人。”
“调遣一万辽东军在赵国边界驻扎,我倒要看看那赵国太子是不是真的不想要命了!”
“另外再给宗室那边送点东西,让他们尽早定下吉日将那公主接过来,告知那些留在赵国的校尉,如果他们死在了赵国,我会让整个赵王宫的人给他们陪葬。”
“诺。”
白星应下,继续给张启擦拭身体。
“鲜卑那边试种的红薯,土豆,玉米都已经有收获了,每亩地的产量都很高,慧总管询问是否大面积改种。”
“改,我让刘珀伦去寻找这些作物的目的就是用来增加粮产的,现在既然已经有了成果,那就开始吧。”
“六十八万亩的田地现在已经是开垦的极限了,不把那些大泽水抽干,田地便无法延伸过去,让慧开始改种吧,将四十万亩的土地分给土豆红薯跟玉米,剩下的二十万亩依旧种植高粱大豆,那些零散的便继续种植时蔬。”
“诺。”
张启闭目,今天酒喝的有些多了,他有了睡意,在白星的服侍下,很快他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傍晚。
他才醒来,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
辽候。
“呵呵。”张启不由的摇头笑了笑。
“白星,我离开一段时间,都尉府一切照旧。”
“诺!”
闭目,张启来到了骑砍世界。
如今骑砍世界中的据点席隆尼亚已然跟外面的城镇一样热闹了。
大街上来穿梭的行人,当然,偶尔也会有几个面目呆板的npC。
这些行人自然就是张启带进骑砍世界中自然繁衍出来的人。
当初三千男女到了现在已经有差不多八千人的规模了。
张启来到这个世界五年了,之前的那三千人是三年前带进来的,外界三年,骑砍世界七十二年,走过了两代人的时间。
他们生活在这里,将张启奉为神名,是真正意义上的绝对死忠。
而除了人数。
变化最大的就是席隆尼亚城外的数十栋大型建筑。
其中有学院,科学院,工厂,材料研究所等等等基于张启认知而建立起来的建筑。
从城堡离开,与几个老迈的旧识道别。
材料研究所。
张启来到了这里,橡胶树在骑砍世界扎根几十年了,这些时间对于如何使用橡胶一部分的学者们几乎将它当成了毕生的课题。
现在橡胶制品趋近成熟,橡胶水管,密封圈,橡胶手套等等产品都有详细的加工生产记录。
而张启最关心的也是这些。
橡胶水管可以完善他提出的点子而从学者们手中诞生出来的蠕动泵,这算是最简单的抽水设备了,无需电力,利用人力或者畜力就能进行源源不断的抽水工作。
这对他改造东北大片的沼泽有至关重要的帮助。
而密封圈,橡胶手套就是为战争做准备的。
一个关乎长途行军时的粮食保存,一个则是能用作消毒手套。
有了密封圈,罐头的储藏时间便能再度延长,现在鲜卑那边已经开始生产罐头了,这些都是为了今后与汉军作战而做的准备。
别以为打个仗给点饼子肉干就完事了,战争期间,食品的重要性并不输于装备。
因为它能让人的心情变好,心情好了,士气才能一直持续。
等到战争打响,一边干啃面饼嚼肉干,一边吃着高盐高糖的美味罐头,只要不碰上有高度信仰的部队,张启敢说碾压这两个字。
金属,材料,设备,骑砍世界几乎每次都能给张启带来惊喜。
物理,化学得萌芽他已经种下了,等到学习的人基数大起来,一个个伟人就会从群众之中诞生。
张启从来没有想过从他这一代就完成对世界的改革。
那不可能。
他也不是圣人。
科技需要时间的沉淀,现在所能诞生出来远超这个时代的东西都是源自张启的自我见识,而非被纯粹的研究。
(本章完)
230,西域
“君上。”
“君上。”
“君上。”
“.”
张启随意的摆摆手:“你们继续,我随便看看。”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看一下骑砍世界的科研成果的,用不着兴师动众。
材料研究所是基石,只有这里研究出了合适的材料,张启才能够持续领先这个时代。
走过一个廊道。
空气中的温度变高了不少。
这边是金属研究部,用来钻研记录合金的配比。
青铜,铅,铁,钢材得研究大多是在这里进行的。
一开始的主持者是从外界带进来的几个冶铁匠人。
现在已经换成了他们带出来的人中最优秀的了。
几十年的发展并没有白费,各类可以使用的合金配比已经记录是了四五十种。
光是钢材的细分现在就有五六种之多,而且都还不是用来凑数,是确确实实可以起到作用的那种。
当然,这比不了后世,但也算打下了材料学的基础不是。
人类的发展就是材料的发展,这很重要。
除了各类金属,金属研究部最能拿的出手的就是居中的那座高大高炉了,将近二十米高,与后世能见到的的高炉已无二至。
宽口,窄腰,弧形肚,通过风力增热能够熔炼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金属矿料,而且温度可控。
这座高炉就是时间累积的作品之一,从张启来到这个世界开始,送走一代人,长达一百二十年的成果。
高炉上,胡三的名字刻在第一排。
张启亲自刻的。
这座高炉的数据记录的非常详细,外界,鲜卑的矿场附近,已经建造了好几座,日复一日的熔炼钢材,为张启的军队提供最优质的钢制武器,以及输送建材,金属配件。
材料研究所中类似金属研究部的部门还有许多,张启一一看了扫过。
材料研究所外,张启独自一人骑着热血马,npC马匹有一个好处,那便是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流逝。
而那些曾经补全过用来繁衍的帝国军马,现在早已化作了一捧黄土,能留在这个世界上的,就是它们的后代。
马蹄声滴答滴答。
学校。
图书馆。
农业所。
水力,风力研究所。
武器研究制造所。
建筑五花八门,张启都进去看了看。
这些都是他的底牌。
会在外界大放异彩。
——
“舅舅.”
霍去病低垂着头。
卫青脸色十分的铁青。
本以为是一场大胜,没想到最后还是被匈奴人给摆了一道。
战死者高达五千之数,伤者过万,溃散奔逃者更是不计其数。
来时十几万的大军,现在,就只剩下不到十万。
而且大将李广,李敢,战死,还有直到现在没有音讯的公孙敖,以及众多的校尉。
而所得到的战果,不过是战后所清点到的四千余匈奴首级。
第一次。
卫青觉得无力了。
看着被搬运到一起士卒尸首,卫青有些垂眉。
以他对刘彻的了解。
这一战的结果已有定论。
他不会获罪。
甚至还会得到升迁。
因为刘彻会把这一场的大败。
变成大胜。
以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陛下,这一次.臣.惶恐啊.”
抬起头,面对天空上那刺目的太阳。
卫青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仟韆仦哾
那支骑兵。
那支宛如鬼魅一样的骑兵。
高头大马。
弓马娴熟。
来去如风。
再多的赞美词汇都不足以抹去卫青心中对他们的忌惮之感。
之前他领军赶回支援。
他们还在半路,结果人家已然到了他们的后腹,这是何等的兵贵神速。
“舅舅。”
霍去病察觉到了卫青的些许不正常,再度出声。
卫青望了他一眼,有些苦笑的摇了摇头。
“去病儿啊,这次,我们大败啊。”
“舅舅,胜负乃兵家常事,我们还有机会的。”
“难!”
“在想不出克制那支骑兵的办法之前,我们只能如之前的几十年那样,龟缩在长城之内,想要打出草原,何其难也!”
“.总会有办法的,舅舅。”
霍去病久久未语。
最后的那惊鸿一瞥他看得出那支骑兵的难缠程度。
追不上不说,光是那令行禁止的流畅,以及超过匈奴好几倍得攻击力,那完全的匈奴加强版,而且还加强了好几倍,这还怎么打?
但是,该嘴硬的还是要嘴硬,起码不能直接是去斗志。
“或许吧。”
卫青的脸色稍稍好转,之前只是觉得有些无力,但是想让他丧失斗志,这,还远远不够。
“草原并不安全,让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我们先回家!”
“回家!”
“回家!”
一场大败,没有什么词汇能比回家二字更能调动这些败军的情绪了。
卫青骑在马上,遥望那道高坡,久久不语。
第三天。
汉军已是在归途的路上。
中军,卫青,霍去病,公孙贺,李泽四人并肩而行。
这几天的思考下来。
卫青越来越觉得那支骑兵的诡异。
“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的铁?”
从死伤士卒们身上回收的箭矢,每一支都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重量,长度,以及箭杆,每一处都十分的工整。
与以往匈奴人的箭矢完全不同。
“还有那些马!”
公孙贺也补充了一句,卫青他们只是与那支骑兵擦肩而过,但他却是实实在在的被正面攻击过一次。
若不是自己身边的车架奇多,他恐怕也会落得跟李广一样的下场,毕竟在与匈奴人决战的时候,他们这些主将已然冲在了最前列提振士气。
“那些马我等从未见过,会不会他们是从西域来的?”
李泽问道。
“你是说乌孙猎骄靡?”
卫青皱眉。
“应该不止是西域,如果西域有这般工艺的话,那匈奴人也拿不下他们,或许是我们那边出了叛徒,有掌握了此等工艺的诸侯隐藏着与匈奴沆瀣一气,否则光凭匈奴跟西域根本无法造出这种箭矢!”
卫青手中握着一枚箭头。
重箭,箭头几乎有他的手掌四分之一大。
箭头泛着金属光泽,规整,没有一点坑洞。
这般制造工艺已经超过了汉朝工匠,就连卫青他自己的佩刀上面都有许多小坑点,而且这还是刘彻亲自赐给他的佩刀。
“将所有的箭矢都收集好,带回去让陛下定论,总之,诸位,那支骑兵的威胁程度已然超过了匈奴单于本部,下次如果在遇上,我等再无对策那可就难了!”
(本章完)
231,辽东军的伙食
从骑砍世界出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张启在骑砍世界待了几天,与一众学者们商讨着下一个阶段需要研究的课程与项目。
这是必要的。
骑砍世界的学者能研究什么东西出来全看张启能想到什么点子。
毕竟骑砍世界不是外界,没有那么多的需求,自然也不会有多高的头脑风暴。
说白了,人类的进步全看需要什么,有需才会有人想方设法的去减轻得到自己需求的中间过程。
如果将骑砍世界看做一个科学家得话,那生活在其中的学者代表着百分九十九的努力,而张启的存在就是那百分之一的灵感。
推开房门。
清新的晨间空气很是怡人。
湿漉的水雾弥漫着,等过个把小时太阳上升的更高的时候,它们才会散去。
“君上。”
白星一如既往的及时出现。
张启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开始了一天的生活。
一万辽东军已然去往了赵国边界地带驻扎了。
对外,张启给出的意思是迎接青菱公主的仪仗,对内,每个效忠于张启的人都知道,这是都尉再给赵王压力。
前往校场。
张启一边走,一边有人为他送来甲胄。
辽西两年,张启雷打不动每日都是亲自带领辽东军晨训。
而且自一年前,这种晨训更是变成了披甲训练。
早上六点开始,八点结束,一个时辰的晨训中包含了越野五公里,操练,队列三种科目。
两万辽东军从初次晨训的濒临崩溃变成了现在的习以为常。
这其中习惯的作用是最大的。
当然,也包括张启一直在他们身前的原因。
主帅都上了,他们还能怎样。
“立正!向——右看齐,稍息,解散!”
结束语两年如一日。
晨训的结束让所有人都出了一身的汗渍。
张启也不例外。
甲胄一套的重量加在一起超过了三十五斤,绝对的重型甲。
远超这个时代的汉军甲胄。
一个时辰披着这身完成五公里,操练,列阵,对身体的消耗可不会轻松的。
士卒们被各部队正带回,他们直接去了食堂。
张启有时候也会去吃,随机的,为的就是看看食堂中的人会不会有猫腻。
今天他也去了。
食堂是新建的,面积极为宽广,容下两万人绰绰有余。
光是食堂的员工就高达四百人,做饭的大锅蒸笼多达一两千数。
等士卒们都进去了,张启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进去。
他一进入,那些坐好了的,没坐好的都纷纷站起。
“见过都尉!”
一万人的招呼声及其响亮,要不是食堂修的坚固,张启都会以为要被声浪掀破屋顶了。
摆摆手,笑了笑,没有多言。
诸多将官们也都习惯,纷纷让自己的行伍坐下。
食堂的桌椅都是张启按照后世学校的桌椅设计的,长条一体式的,一边坐三人,两边坐六人,正好一伍。
早食都是食堂的人员提前摆放好的,每张桌子上摆着一盆稠粥,三十个拳头大的馒头,六碟咸菜,六枚鸡子。
算不上丰盛,但营养绝对丰富,而且若是觉得没吃饱,普通士卒还可以向各自的伍长请示,可以自行去食堂窗口打取。
打多少看你能吃多少,吃完不要紧,但吃不完,那这一天就别想闲着。
浪费食物在张启军中是一条铁律,与作奸犯科同罪。
张启随便找了一伍挤了挤,食堂员工快跑着送来了餐具,他也没敢给张启加餐,上次有人自作主张过,不过后来丢了这份美差,自此便无人敢自作聪明了。
粥是南瓜小米粥,味道不错,略甜。
嗦啰啰的,张启开吃后,士卒们这才动起了碗筷,一时间整个食堂都是喝粥的声响。
喝了半碗南瓜小米粥,张启伸手拿了一个馒头,黄白黄白的,是高粱面,小麦面混合而成的,而且较为粗糙,算不上精细。
张启咬了一口咀嚼着,有些糙口但抗饿,还算不错。
这个时代给敢给普通士卒吃白面的,张启怕是第一个了,不过他有给的本钱,一个鲜卑粮仓满负荷之下养活三四百万人不成问题,更不用说随着乌桓,以及村镇的落成,今后还会有更多的粮食收入。
张启没有多吃,粥喝了一碗,馒头吃了一个也就差不多了,他只是随机过来检查一下食堂有没有猫腻而已,现在知道结果了,他便起身离开了。
路上,白星帮着他解下了甲胄,递上毛巾。
“君上,琉球岛的运银船抵港了,银锭一万八千斤,上半年的量。”
“海物司组织的第一次远洋海捕也结束了,三百艘帆船,共计四百一十万斤得渔获,其中有两艘船还拖回了一条鲲,历时四十二天。”
用毛巾擦着脸,张启嗯了一声。
“嗯,运回乌桓吧,让铸币所继续铸造白龙,赵国那边也快习惯这种货币了。”
“还有,跟你说过很多次了,那个叫鲸鱼,刘珀伦的海物图你是一页都不看啊。”
张启将毛巾递给了白星,没好气的说道。
“是。”白星面容严肃。
随后小声道:“但叫鲲更有气势”。
“君上,我们要去看看鲲吗?”
白星脸上有些少见的跃跃欲试。
张启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也懒得改正她的叫法了,想到在都尉府除了看书就是习武也无事可做便点了点头:“去吧,让人准备船只,我先回去洗个澡。”
“诺!”
张启笑着看着白星有些轻快向外跑的步伐。
难得啊,都这么些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白星跟个小女生一样。
“难道她对大很感兴趣?”
张启呵呵笑的走回了都尉府卧房。
这里也有侍女,早就为他放好了热水,毕竟两年了,几乎所有都尉府的下人都知道他的习惯。
躺在浴盆中,张启放松了精神。
侍女舀着水轻轻的浇在他的身上。
晨训过后洗个澡最为舒适。
半个小时后,张启神清气爽的穿好衣物从卧房中出来。
白星恭候多时了。
张启笑了笑,上了一架马车。
“走吧。”
白星嘿嘿一笑,随后挥动马鞭,车架一路东南,前往辽西的港口。
(本章完)
232,灰鲸
“这鱼真大啊。”
“是啊,这一口能吞下好几个人吧。”
“.”
还没等张启他们的船只靠岸。
岸边看热闹的声音就已经沸沸扬扬了。
每个人都在对半边身子已经被拉上了港口的鲸鱼在指指点点。
船上将铃铛给挂上摇响。
见到有船抵港,围在周边的人向里散了散,但也没有离开,依旧在注视着码头力工拉扯鱼身。
偌大的鲸鱼头顶满是伤口,背上也有几处,而且比头上的更大。
那是用弩叉射出来,现在弩叉已经被取出,不过不难想象当初两根弩叉命中了鲸鱼,弩叉绳连接着浮筒一直没让鲸鱼下潜,就那么一点点的耗空了鲸鱼的力气,最后被长枪索命。
两伍守卫飞速下船,迎接张启。
一身青衫,长发被木簪与冠紧束,张启走上船板,下了船。
身后,白星的眼睛就没离开过边上的鲸鱼,眼睛闪闪亮。
“好大的鲲!”
“鱼,是鱼!”
张启再度提醒,白星嗯嗯的点头,没有半分想要改正的想法。
辽东入海港口是自己的地盘,张启挥了挥手,让护卫们别那么紧张。
“随意点吧。”
“诺。”
护卫队长拱手应诺,而后让护卫们散开了点。
“君上!”
“见过君上。”
“君上万安。”
见到下船的事张启。
围在鲸鱼周围看热闹的港口工人,休沐的海军,以及家属纷纷朝张启行礼。
微微笑。
一副和煦的表情。
张启摆了摆手道:“我也是来看热闹的,一起。”
“哈哈哈,快给君上让个地方。”
“散开点散开点,别挤这么拢。”
“.”
众人嘻嘻哈哈的让开了位置。
张启带着人走了过去。
被力工们合力拖上了港口水泥地面。
这条鲸鱼的全貌完全显露。
头微尖,颅骨处有小凸起,背鳍很小,只在尾部前端有两三凸起。
是头灰鲸。
张启认了出来。
“君上。”
直到将这头灰鲸完全从水里拖上岸,负责指挥力工的港口官员才有功夫过来见礼。
张启朝他点了点头:“辛苦了。”
得到张启的一句辛苦,官员激动的脸有些涨红。
狠狠地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又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你的鲲上来了,自己去量量长度吧。”
张启笑呵呵的侧头看着白星。
后者早就有些迫不及待了,立刻就跑了过去,从包裹里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工具,跟一个护卫给灰鲸量起了长度。
而另一边早已准备的几个屠夫见状,也不急着上前肢解了,也凑了上去打量,分析待会该如何下刀子。
捕猎鲸鱼是一个尝试,张启到不觉得残忍。
人,是为了利益而存在的动物,他也不例外,而且他也定下了猎捕鲸鱼的规矩。
带崽母鲸不捕。
幼鲸不捕。
群居且数量低于四头的鲸群不捕。
等等等等,还有许多。
其中每年,捕捞同种数量的鲸鱼条目不得超过五十条,且每三年才能再次在该海域进行捕猎。
合理的索取张启认为是可行的。
鲸鱼,是上好的油脂来源。
一头鲸鱼拥有的脂肪含量接近其体重的一半,就拿眼前这条灰鲸来说,虽然现在还没有进行称重,但就以四十吨来讲,这一条灰鲸就能产出四万斤的脂肪。
这还是体型较小的灰鲸,要是换做蓝鲸,两百吨的体重能够产出一百吨的脂肪。
怪不得在后世,鲸鱼会被欧洲人捕捞的濒临灭绝。
产油大户。
一头蓝鲸等同于一两千头猪。
古代。
油脂的需求量很大。
无论是吃,还是用,又或者照明都离不开油脂。
而且张启眼神微咪,鲸脂的最大作用是提取甘油,这一点,像猪牛羊这样的生物可比不了。
虽然现在鲸脂的作用还停留在照明,润滑等一系列生活上面,但保不齐哪天张启心血来潮玩把大的。
骑砍世界的火药研究可是已经开始了,黑火药,黄火药,雷管,这是他所知道的一步步可攀升的科技。
只要敢付出生命,总会有所收获的。
“君上!这条鲲有十四米长!”
白星满脸兴奋的跑了回来,打断了张启的思考,没有了往日的那种沉稳多了一点跳脱,张启到是更喜欢这样子的白星,活泼,就像后世校园中的那些学生一样。
“鱼!这是鱼,而且这种鱼并不算大,十四米.我没记错的话差不多是雄性灰鲸的极限了,雌性要更长一些,能长到十五六米。”
他不厌其烦的再次纠正。
看着已经开始上手切割的几个屠夫,淡淡的道:“这算小的了,要是换做蓝鲸,三十米,两百吨,那才叫做庞然大物,也更符合鲲的描述。”
白星嘴巴微张,不敢置信的望着张启,在她看来十三四米的鱼就已经够大了,没想到大海中还有能长到三十米长的。
那又该是怎样的生物。
看了一会屠夫肢解灰鲸,张启叫了几个护卫,他对鲸鱼虽然算不上了解,但凭借着大爆发的信息年代或多或少还是有些认知的。
他这次来辽东湾港口,一则是散散心,二则也是过来看一下见银山银锭的品相,这还是那边投入生产后第一次送回银锭过来。
运银船自然不会停靠在这船只来往频繁的开放港口区域的。
它们有专门的停泊位,在海军军营那边,由海军看管,护送。
辽东湾港口的规模不小,张启让港口的官员取来了几匹马,抵达海军军营区域也花了小十分钟。
递交自己的令牌,在值守海军有些激动的目光里,张启进入了海军军营。
军营很大,但留守的人却只有三千左右,海军吗,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海上飘着的,留在陆地上的一般都在轮换期间。
“拜见君上!”
得到消息,几名留守的校尉匆忙而来,海军的甲胄没有甲胄,轻装,样式就是张启设计的蓝白服。
“起来吧,去趟运银船。”
“诺!”
跟着这几个校尉,张启来到了海军的海岸边上,炮楼现在都没有炮,但是里面也架着八牛弩。
里面也有海军值守。
而港口外,一座浮出海面的礁石上,那里修建着一座灯塔,为返航的海军指明方向。
“一艘船三千斤,一共装了四艘,都在这里了。”
校尉领着张启。
张启嗯了一声,让护卫一一掀开。
亮眼的白光闪过,明亮的白银安静的躺在用干草,布帛填充的箱子中。
引人夺目。
(本章完)
233,罴玄
白银没有张启印象中的灰,反而更像是后世的那种亮白。
当然,这跟氧化也有关系,都是新出的银锭,颜色自然是最好看的。
但由于工艺,这些银锭多多少少都有小坑洞。
这里的坑洞倒不是人为贪污造成的,而是成锭过程中的自然形成。
上手。
张启拿起两块敲了敲。
而后又看着一整个船舱的木箱。
即便是他也不由的露出了一抹难以抑制的喜色。
“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这两条,我算是达成了。”
“可有均输主簿?”
“君上,卑职在这。”
一个中年男人从校尉们的身后走出。
“今后运银船靠岸需再次称重,由海军校尉,港口主任同时见证,数量,重量对得上才可运回乌桓,抵达乌桓码头,需再次称重,与见银郡给出的数值一致才可入库,否则”
张启看了均输主簿一眼,后者紧张的后背直冒冷汗。
“卑职谨记。”
“嗯。”
张启点了点头,眼睛有些艰难的从满舱的银锭之上挪开。
虽然白银不如黄金贵,但这三千斤的白银放在这里,依旧让人挪不开眼。
现在制造一枚白龙用料不过十克,抵启钱一百,而三千斤白银一百五十万克,能出白龙十五万枚,一千五百万的启钱。
而这样的船,这里还有三艘。
见银郡按计划一年能产白银三万六千斤,也就是说,每年,见银郡都能为张启带来一亿八千万钱。
这还是见银郡初创,等到见银郡日渐成熟,白银提炼技术上去,它能带来的白银也就越多。
钱山,妥妥的钱山!
而且以见银山的白银储量,张启怕是用到死都不一定用的完,等他儿子用到死都还能留给孙子用。
——
“老乡,你们这是咋了,咋都一副流民的样子。”
某郡。
一名操着本地口音的汉子上前与一群衣衫褴褛破布栏身的难民搭话。
“世道难啊,活不下去了,地里旱死了,颗粒无收,但税还要交,所以我们这群人结伴逃了,想找个能活人的地方。”
“这样啊那你们往东边走吧,走到沁水江说不定能有活路.”
——
“诶老乡,你们这是咋了.”
“哦”
“那你们往东边走吧,走到三涧河说不定能有活路.”
——
“那你们往东走吧,走到大河说不定能有活路.”
汉朝境内。
一名名汉子,或是老者,或是青年奔走在各个难民汇集的地方。
这些难民从本质上来讲已经不算是汉朝的百姓了。
他们有了新的名头。
贼。
能作为军功的那种贼。
流民。
从始至终都贯彻在华夏土地五千年的历史之中。
往往只需要一点天灾,就能剥夺他们做人的权利。
为了活命。
草根能吃,树皮能吃,就连土,也是能吃的东西。
奔走的那些人自然就是织网密探。
他们敢保证他们说的话流民会信吗?
哈哈。
根本不用保证。
只要说了,那些连土都敢吃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去的。
会去的。
都会去的。
一艘艘的大船接着一船船已经快看不出人样的流民。
一开始。
张启以为或许要很久才能运输一趟。
后来他发现船只根本就不够用。
流民每天都在产生。
一点天气的异样,一点人为的小推波,甚至是一股风都能造就出许许多多的流民。
能不能抵达船只可以接应的地方全看密探们将消息传达到了什么地方。
直到这一刻。
张启才认知到,六千万人口的西汉几十年后只剩下两千多万是一种怎样的情景。
原来刘彻屁股底下坐着的不是皇位。
而是由几千万人的骸骨所铸就的地狱景象。
哪有什么盛世,哪有什么千古伟业。
有的只有掩藏在汉匈对决的华丽舞台剧幕下的十室九空。
这还是汉匈之战的初期啊。
真要到了后期。
张启想都不敢想。
乌桓,鲜卑,辽东的人口日益增加。
从之前的乌桓鲜卑一百多万人加上辽东十几万人到现在。
张启接收了超过二十多万的流民。
半年不到。
而且更深的地方张启的船只无法过去,否则的话,能接受的流民会更多。
人多了,就得给他们找活干,张启不想养闲人,也不想养成他们好吃懒做的习惯。
基建。
狠狠地基建。
山海关得到了足够的人力就快要完工了。
两年时间不到。
全长超过七十公里,是后世山海关的三倍不止,这纯粹是用人堆起来的工程。
但难得的是,没有人抱怨,愤恨。
反而甘之如饴。
修路。
修水库。
挖掘排走大泽之水的水渠。
辽东。
乌桓。
鲜卑。
漫山遍野都能看到辛勤的百姓。
而张启所做的,不过是给与了他们所付出后应有的报酬。
——
七月。
汉军入塞。
卫青,公孙贺,霍去病,李泽四人同时回归长安。
作为他们自认为的败军,刘彻人为的凯旋之师,他们有些事情要禀报给他们的陛下。
而在乌桓。
一支新的军队在张启的授意下组建了起来。
军名。
罴玄。
重甲步兵。
选拔的都是从建筑队,矿工之中挑选的孔武有力之士。
这支军队的人数暂定为六千人。
装备鲜卑全新生产利用水锻设施铸造的纯铁制西式胸甲,战裙,臂铠,腿甲,胫甲,铁靴,护面甲,以及盾。qQxδnew.net
当然,在这里张启才是这些甲具的开发者,所以也算不上西式不西式的。
罴玄军所有装备纯铁制,除了防具还有主战武器,单手杖,亦是纯铁。
前边也说过,张启辽东军全甲三十五斤在这个时代已经称得上重装步兵了,而罴玄军,全甲重量超过了七十,属于重装步兵中的重装步兵。
其实一开始,张启想弄得是板甲步兵团,但是板甲工艺属实有些太难了,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全身板甲弄不了那就弄出胸甲,其他的凑活凑活也能使用。
对于罴玄军,张启对他们的定位就是攻城拔寨的。
武装到了牙齿的他们,除了水火,基本不存在有能伤到他们的东西。
就算是钝击,也不是那么好震死他们的。
他们可以失误很多次,而对手,只有一次失误的机会。
“为君上!死得其所!”
(本章完)
234,城主府
随运银船回了趟乌桓。
罴玄军的组建早已通过书信传达给了乌桓的官员们。
所以他这次一来,就依然看到了组建好的罴玄士卒。
虎贲,鹰击走出来的基层军官很容易就能拉起一屯得士卒。
一屯一屯下来,满编六千人的罴玄军很快就有了自己的建制。
旗帜飘扬。
熊首咆哮旗在校场桅杆上升起。
这些被挑选出来加入了行伍的士卒们在短暂的嘈杂声后,齐齐高呼。
“为君上!死得其所!”
点将台。
张启微笑点头。
很有精神。
这些年来家国思想教育没算白费。
起码他们都清楚自己是为何,为谁而战的。
即便是新兵,也都清楚。
选拔是自愿制度。
被选上,只是被选上,选择是相对的,如果不愿意也是可以拒绝的。
因为张启的军队不是府兵制度,而是募兵制度。
他给钱,给福利,士卒用命相博,守土固疆。
他要的是职业军人,除了打仗,就只有打仗。
当然,军中也有文化培训,等到要退役,或是不幸伤退,也能在社会上获得一技之长。
如今乌桓户籍部的主簿,兀术儿就是曾经在虎贲军中丢了一只手而伤退的士卒,现在他已然从曾经鲜卑法务司的捕头一步步的走到了户籍部主簿的位置。
张启军队的薪资待遇是比汉朝强的,仅一点全粮全响就已然足够许多士卒卖命,这一点从张启用这条收服了两万辽东军就能看的出来。
普通士卒,月响两枚白龙,两百的启钱,还包食宿,衣服,被褥。
伍长月响五白龙,什长十白龙,职位越高,获得的钱响也就越高。
除了钱响,每次战后战功有盈余的队伍还有封赏。
伤有补助。
亡有赔偿。
就权益这一块,张启考虑的十分周全。
这也是为何他的军队战斗力如此之强的根本原因。
他们以命博,张启足粮足响,十分透明。
军,政,宗,三位一体。
张启不敢保证绝不出现贪腐,但有一个神灵的注视,这种行为出现的可能性绝对是低的,起码在他活着的时候会很低。
至于以后
以后再说吧。
“君上,这是六千罴玄军的花名册。”
一个宛如黑塔一般的壮汉来到了张启的身侧。
沉稳,不卑不亢,唯有看向张启的时候,眼中有难掩的狂热。
熊罴。
鹰击军四裨将之首,地位仅次于鹰击将军‘鹰’,这次被鹰给推选了出来,举荐给了张启。
“嗯,都是在乌桓鲜卑有家室的人,这些人的素质是最好的,比你们刚组建的时候要好太多了,好好带。”
“定不负君上所托。”
熊罴半跪着,语气坚定。
张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这次要回乌桓一趟,下午的时候,九跟十三会把甲具全都送来,我不指望他们一开始就能穿上行动,但半年内,我要看到他们有一定的行动能力。”
“但,人才宝贵,我不想看到他们没上战场就倒在了训练场,悬壶司会派医师全程跟随,这六千人,你只有二十个死亡指标,多死一个,你便退下吧。”
“诺!”
“嗯,好好干。”
留下一句话,张启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
许久没回乌桓了。
乌桓的变化即便是张启也感到了惊讶。
人来人往的街道。
仅是人口的密集程度就远超了张启来到这个世界后所见过的任何一个城市。
黑衣的法务衙役六人一组,在街道上行走。
解决百姓冲突,占道行商,小偷小摸等诸多细枝末节的小事。
刻有乌字挂着红绸的马车络绎,解决着出行问题,每道十字街口,穿着红色显眼服饰的车马司交管正在指挥着交通。
同样,他们也会对马车停放的不规范,以及冲撞行人等问题做出处罚。
叮叮当。
急促的摇铃声在大型的白色车架上摇动。
白色的车架用红色的染料描绘着蛇缠葫的标志。
那是悬壶司的急救车辆。
路上的行人听着摇铃声纷纷躲避。
有两个交管对视一眼,纷纷跨上五代战马上前开路。
看样子又是哪里出现了需要被抢救的居民。
张启叩了叩马车的窗框。
为他御马的护卫减缓了马车速度,将车架停在路边让开了道路。
两个骑着战马的交管认出了张启,眼神惊颤,只不过他们没有停下,继续奔驰在乌桓城的街道。
铃声渐行渐远。
张启收回了注视的目光放下窗帘。
轻声道:“走吧。”
吁噜噜~
马儿打了个响鼻,继续朝前而去。
一席青衫文人样。
张启在城主府前下了马车。
这次回到乌桓他没有大张旗鼓,身边跟着的也不过一伍的护卫。
即便如此。
城主府中的人依旧认出了他。
两年未归。
声势由在,随着城主府护卫们半跪行礼。
越来越多的人纷纷跪地。
高呼。
“见过君上!”
“起来吧。”
张启朝里走,走过一个又一个半跪在地上的人身边,声音洪亮:“继续做事。”
“诺!”
城主府恢复往日的忙碌。
许许多多的小青年神情激动。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到张启。
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所信仰的神灵。
面红耳赤,手不由的哆嗦。
而带他们的师傅,或是上级也都露出一副笑脸。
手中的笔轻敲小青年们的脑袋。
他们看着这些人,就宛如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在雪原,或是草场,或是毡房。
这个男人的出现,带着他们走到了现在美满生活。
“君上。”
胡玲早早的就在城主办公室门口迎接。
张启看着她点了点头。
两年不见,曾经的那个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女强人,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给她平添了几分只有他才懂的气质。
走进办公室。
张启熟路的坐在了办公主位之上。
桌上还有许多正在批阅的章程。
人事调动,基建项目,钱款拨付等等等事无巨细。
张启翻阅着,口中随意,就像是拉家常一般的说道:“眼睛如何了?”
“这些天看东西有些模糊,华鹊司长用水晶帮我配了一副这个叫眼镜的东西。”
“他人怪好的。”qQxδnew.net
(本章完)
235,男宠
“不错带着挺好看的,你这是近视了,看字看的太多了,以后批改东西的时候偶尔远望一下,揉捏一下,能减缓一下症状。”
张启暗暗笑了一下,好家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看来就自己还单着了。
得赶紧把公主娶回家。
转着自己送给胡玲的钢笔,张启敲了敲桌面。
“我刚才去过罴玄营了,这次的兵士身体条件都不错,乌桓方面后续的食品营养继续跟进。”
“前两年的猪场禽类养殖场都如何了?”
“还行,猪场的生猪数量已经超过七万头了,现在各地村户之家也有了养猪的习惯,乌桓各地加起来的生猪数量超过了二十万头,去岁末尾收购到了差不多五万头,都是两百斤左右的大猪。”
“禽类的规模更大,总体数量已经超过了四十万,孵化场几乎没有停下来过,对比起养殖生猪,百姓们更愿意养殖禽类,主要还是因为饲料的原因。”
张启皱了皱眉头。
去年五万头生猪,听着好像很多,但对比现在人口高达两百多万的鲜卑乌桓来说还真不算多。
到是禽类还不错,不过也才四十万只,集中在村户。
“加大推广力度,将养殖生猪的补贴增大一点,由收购时下发改为养殖过程中下发,但要明确,不想看到有骗补的情况。”
“已经有推广条目了,就在君上左手边的抽屉里,不过还没确定。”
胡玲说道。
张启向后仰了仰,来开了左手边的抽屉,果然,里面有一份用牛皮纸装裱的文件。
现在乌桓的造纸业已经起来了。
大泽多是坏事,但也有好处,那就是芦苇荡奇多。
现在乌桓造纸厂的纸浆原料就是源自芦苇。
张启拿起牛皮纸袋打开看了几眼便又放了回去。
“还不错,我认为可行,不过你们若是要再商量的话,便在商量商量吧。”
“是。”
胡玲拱了拱手。
这时,一名穿着城主府统一制服的秘书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君上,城主,请喝茶。”
“放这吧。”
张启继续浏览着一众行文,头没有抬起。
秘书行礼,随后便退了下去。
等她一走,张启的脑袋便抬了起来。
啧啧了几声,笑道:“你还留了个大美人在身边呀,看不出来。”
胡玲眼神怪异,缓缓开口。
“男的,君上。”
“男的!”
张启声音一下子拔高。
刚刚他在浏览行文,但是对方敲门时确实被他看了一眼,那脸蛋,那声音,那仪态,美的不可方物。
居然是男的。
张启呢喃,眼神微动。
“我要在乌桓待几天,晚上让他来我别苑。”
“君上!”
胡玲的眼神更怪异了。
“君上,城主府需要一个形象好的人沟通百姓,而且”
“你在想什么?!”
张启被胡玲那怪异的眼神看的不自在了起来。
“我要他另有他用,不是自己用,懂?!”
“不懂!”
胡玲很坚决,她可不想背上给君上赠送男宠的骂名。
自龙阳君出名后,天下百姓知道了此间行乐的另一种玩法,若不是因为生计,此行为在民间不算太过流行,多数存在于世家大族之中。
但!不行就是不行。
现在君上还未有子嗣,她可不想看到这个好不容易发展起来的宛如天上之国一般的地方只存在一世。
“得,翅膀硬了,算了,直接告诉你吧,我没那爱好,我想把他送人,送给那位,但需要先让他成为自己人,现在懂了?”
张启解释。
他确实没有那爱好,但是他知道某个人有,而且还是很喜欢的那种。Qqxsnew.net
那便是刘彻。
刘彻养男宠的事并不算秘史,光正史野文中有记载的就高达五个,其中韩嫣,李延年最过有名。
一个被赐天子车架,一个被赏好几座矿山。
光从这一点就不难猜测刘彻是真的很宠自己的几个男宠。
所以说老刘家尽出变态啊。
“真这样?”
胡玲还是有些犹豫。
张启瞪了她一眼:“翅膀真硬了?”
“君上恕罪,胡玲知错。”
啪的一下,胡玲就跪倒在了地上认错。
谁的翅膀都有可能会硬,唯独这些被植入过灵点的初代狼崽子们不会,他们是与张启相处时间最长的那批人,心神早已被张启的身影所占据,即便张启让他们现在自裁,他们都不会有半分的犹豫。
“行了,起来吧,晚上你让他去别苑,你跟华鹊也来一趟,我要去水锻坊了。”
在几张行书上写了大大的几个准字后,张启便站起了身,将位置让了出来。
胡玲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张启身边:“需要胡玲配君上一起去吗?”
“你不忙?”
“一些琐事,加会班就能完成。”
“那便一起吧。”
张启无所谓,只要事情能办完,不影响乌桓的日常运转就成。
马车停在城主府的门口。
孤零零的只有一架。
除了张启,没有任何车辆能停的离城主府如此之近,即便是城主胡玲也不行。
张启上车,在车辕出伸出手将胡玲拉了上去。
叩了叩车窗框,护卫便御驶马匹从城主环形区离开了。
一路驶出乌桓城北门。
水锻厂靠近大兴安岭地区,只有那边能形成地势落差,以水力驱动锻锤。
就这,都还是人工在原有地势基础上加以改建才弄出来的。
驱动水力锻锤的流水速度要快,以东北平原的地形,除非发洪水,要不然想找到合适的地方还真不简单。
车辆在土道上吱吱呀呀。
来往的车辆不少。
都是运送物资跟运转物资的车辆。
车架里,胡玲跟张启并排坐着,聊着乌桓的大小事。
从乌桓城出发大约一个半小时。
车架停在了一个占地面积不小,依水而建的建筑旁边。
里面哐哐哐的砸铁声与叮叮当当小锤敲击的声响不绝。
胡玲下了马车,搀扶着张启。
两人向内走去。
水锻坊。
乌桓重要工坊之一。
这里驻扎的兵士可不少。
由虎贲,鹰击两军轮换。
辅以民兵。
用来守卫此地安全。
“见过君上!”
“君上!”
胡九,胡十三在门口处迎接张启。
许久不见,这两人都成熟了许多。
(本章完)
236.水锻冲压
“君上!”
“胡玲姐。”
胡九跟十三两人在水锻坊的门口迎接着张启。
这两人前些年结为了夫妻,还是张启亲自做的见证,如今孩子都快三岁了。
张启嗯了一声笑笑。
胡玲也点头示意。
胡九侧身引路,带着张启几人进了水锻坊。
这边是水锻坊的外围,场地平整,是用来堆放材料的。
核心区还要往里走,在河流边上。
顺着河往上一两里,河面被修缮成了十数个阶梯,混凝土建成的防洪坡将水流锁在其中,没有一点外溢,一层一层阶梯得水流落下不停向前,将这段区域形成了湍流区。
流经水锻坊这片区域,上百架锻锤依次建立在河边的混凝土地面上,水流带动水车,水车带动连接器,将锻锤的末尾压下让锻锤高高抬起,而连接器被水车施加的力一消失,锻锤就狠狠向下砸落。
砰——
声音沉闷,以为力道十足。
熟络的工匠将铁砧上已然成型的半胸甲夹了出来,他后面跟着的学徒们用小锤不断做着修整。
出甲速度极快。
张启跟着胡九两人参观着,不时的点头赞许。
等走到水锻坊的最末尾的时候。
张启惊讶的发现,他们已经在尝试最简单的冲压了。
最后面的这两座锻锤大小高度远超前面的两三倍,就连水车都是超大号的。
这不过这里的锻锤样式不同。
锻锤的敲击面并非平整带有弧度,而是就是一副胸甲的模样。
而锻锤的落点也不再是铁砧,也同时是一副与锻锤敲击面一致的胸甲模具。
这边还有熔炉,熔炉里片状铁烧的通红。仟韆仦哾
工匠在静止的锻锤敲击面以及下方的模具上涂抹着油脂,而两人合力夹起通红的铁片放在了模具上。
松开锻锤的卡扣,轰的一声,锻锤直接落下,将铁片砸进了模具之中。
咔咔咔。
落下的锻锤被水车以及连接器带动,一点点的升了上去,站在旁的工匠等锻锤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又将卡扣卡了进去,其他人这才上前查看。
外侧,胡九解释道:“之前有工匠没等卡扣卡稳就上前查看,结果出意外了,后来我们定下了这个规矩。”
张启点头,生产过程会有各种意外发生,及时发现,并及时改正这是应该的。
他也走上前去。
“如何?”
问的是胸甲是否成型。
他看的出来这边还是试验区,大家的动作都很慢。
一者是有不确定所以每次都有思考,二者也是还没熟能生巧。
“主管。”
工匠们齐齐向胡九,十三行礼,对于张启,他们反而不认识。
胡九吓了一跳,连忙介绍。
“这是君上。”
“见过君上!”
工匠们也吓了一跳,全都跪地行礼。
张启笑着将他们搀扶起来,说道:“这种场合没必要有这么多的繁文缛节,一切从简,重点是手头上的工作,甲胄如何?成型了否?”
被张启搀扶起来,工匠们依旧有些颤颤巍巍的。
他们都是从近年逃亡或者被救援来到这的汉民,虽然这么久了也了解这里的官员不像汉朝的官员,但官员是官员,张启的存在在这可是类比皇帝的地位。
他们何时见过如此大身份的人物过。
这时,这些人中身为大师傅的工匠出声说话了,语气有些谨小慎微。
“回禀君上,还是没办法作为甲胄使用,虽然形状已然成型,但甲胄上面.”
说着,他叫了两个人将模具中的胸甲给翘了出来。
只见之前还方方正正的铁片中间已经凹了下去形成了胸甲,只有边缘的地方还需要裁剪打磨掉边角。
“君上,这甲胄粗看上去没有问题,但是其中遍布了大小裂痕,依旧比不了前面那些捶打成型的胸甲。”
大师傅如此说着。
张启也凑近了些看。
热气扑面,离得近了,情况果然跟大师傅说的一样,甲胄上有几条明显的裂痕,此法虽然铸甲速度比前面那些锻打甲速度快十倍,但现在依旧技术不成熟。
好在张启也没有失落,反而笑着鼓励这些工匠:“技术不成熟那便多试验,总能弄出来的,除了从锻锤上找问题,也可以从材料上找问题。”
张启一一说道。
水锻坊能有自研这种冲劲是值得肯定的,反正左右也浪费不了什么东西,顶多就是付出一些人工而已。
这些坏了了,不成型的胸甲拖去熔炼高炉那里,融成铁水再度成钢又不是不能使用。
跟这里的工匠们交谈了稍许,张启也带着胡九几人离开了。
水锻坊今后会成为他重要的甲具生产基地,他对这里还是很重视的,无论是胸甲,还是用来批量化制作扎甲甲片这里都能够胜任。
就刚刚张启所看到的那架最简易的冲压锻锤,用它来成型胸甲其实很难,因为要下凹,对金属的延伸性有极大的考验,反而,如果是用来制作扎甲甲片的话,那种锻锤还好胜任一些。
虽然现在还没有将板甲技术完善,但即便是今后板甲完善了,能弄出罐头老爷出来,扎甲依旧会成为张启大规模使用的选择之一。
板甲有板甲的优势,灵活,防御力高,只要不碰上火器,弩炮,重物投掷之类的攻击,那板甲就是无敌的,即便是盾击,板甲都能扛许多下。
但扎甲的优势也明显,扎甲不同于板甲的大部件,扎甲由无数的甲片编制而成,哪里坏了直接对那里进行拆解替换就可以,这一点板甲没得比。
就防御而言,扎甲的防御力经过了几千年的考验值得信赖,对后勤的压力远远小于板甲对后勤的压力。
而且最重要的是,板甲得绑定性太高了,同一件板甲要想多人适用,那他们的体型就不能偏差太多,要不然,胖一点的穿不上,瘦一点的穿上晃。
而扎甲就没这方面的担忧,胖点的就松松绳扣,瘦一点就紧紧,灵活多用。
除了板甲,扎甲,布面甲张启也在考虑,这种相对扎甲要灵活一些的,将甲片藏在棉层中的甲胄,亦有它的特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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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7,信阳
水锻坊外两三里处。
这边是工匠们的住宅区。
也是负责管理水锻坊的官员们住宅办公的地方。
住宅区如今已然像是个村落了,而且村户极多,工匠们的家属这在里生活,人数不少。
就水锻坊的匠人就有差不多一两千,就算其中没有成家的,这里的户数也不会低于千户。
更不用说还有些管理者的家庭。
活动中心,健身设施,晒谷场,瞭望塔,集市,村治所,学堂,医堂,一路走来张启发现这里都有,看样子胡玲也打算将这里直接算成一村。
甚至,张启还发现了大型的运输马车,不是运送物资的那种,而是类似于公交专线,看样子是往返水锻坊跟这里使用的,或者还要肩负运送生活物资。
因为这一年胡九跟十三都在忙水锻坊的事情,所以他们也住在了这里。
“君上,胡玲姐,里面请,地方小了些,有些简陋了。”
如同农家一般的小院,围了一圈篱笆,院子里,一个老妪正带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女童在玩闹着。
女童骑着手工制作十分精巧的木马咯哒咯哒的追着老妪,而老妪也是配合的跟女童玩耍。
“沐沐别闹了,家里来客人了,要乖巧些哦。”
十三多少有些沉默寡言,但对孩子,这家伙又像是个话痨。
张启看着他们,心中一时间也有千般感悟。
这些狼崽子当初是他看着长大的,如今也在他的手底下帮他做着各种最难最艰辛的事情,任劳任怨,如今成了家,有了小孩,当初的崽子,如今也为人父母了。
“阿爷,阿娘。”
“老爷,夫人。”
沐沐跟老妪都朝着胡九跟十三喊道,然后沐沐跑到胡九身边,一只小手抓着胡九的裙摆,另一只手好奇的指向张启问道:“阿娘,这个叔叔好眼熟啊。”
张启哈哈大笑:“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看你脖子上挂的那枚玉佩,这可是我送你阿娘的。”
“指人不礼貌,把手放下,这是君上,你要尊敬爱戴他知不知道。”
胡九拍打了一下沐沐的小手,然后一脸歉意的望向张启行礼:“君上,小孩子不懂事,您见笑了。”
“诶,无妨。”张启摆了摆手。
“先进屋吧,老爷夫人,我去泡茶水。”
听到张启的身份,老妪胆颤了一下,忙说道,生怕有怠慢的地方。
十三点头:“徐妈你去泡茶,也准备点吃食,君上中午在这用食。”
“诶。”
徐妈忙点头。
跟在张启身侧的胡玲看了看徐妈,说道:“我来吧,你带我去伙房。”
“城主,这.”
徐妈有些为难了,胡玲她还是认识的。
十三恍然,以前负责君上起居的一直都是胡玲,只不过出来的时间久了,大家都有了新的事情,他到是给忘了。
“听胡玲姐的。”
胡九出声,她知道胡玲是信不过这个徐妈,即便她是自己的人。
对于这个,她自然是没意见的,对待张启的安全,在怎么谨小慎微都不是问题。
胡九开口了,徐妈这才松了口气,连忙带着胡玲向偏屋走去。
“君上里面请。”
“嗯。”
张启点头,饶有兴趣的跟一直在偷偷看他的沐沐挤眉弄眼。
逗得小丫头咬着手指咯咯咯直乐。
走进正屋,几张桌椅,正中往上的位置立着一座神龛,神龛里摆放的是一个球形的摆件。
如果仔细看的话,球面上分布的是几块大陆与几片大洋,整一个地球仪。
但在乌桓鲜卑以及辽地部分地区,这种地球仪还有一个称谓。
【天神神龛】
是的、
张启给他的信徒们所刻画的信仰形象,就是他们脚下站着的这片大地。
只不过现在还没有猜的透,不过随着时代的发展,总有一天人们会知道他们所一直信仰的神是为何物。
它不是虚无缥缈的,而是真正存在的。
神龛前的香炉中堆满了香灰,看得出来这神龛几乎每天都会享受香火。
这是自然的。
张启的降临日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就是切切实实的神迹,而信仰,从古至今根本就不会断绝。
既然不会断绝,那就握在自己手中,信仰本土的神灵好了。
“叔叔,吃果子,很甜嘞。”
沐沐抱着一个红彤彤的果子跑了过来,张启接过,一把将沐沐抱了起来。qQxδnew.net
“好嘞,一起吃。”
这红彤彤的果子是苹果。
张启之前带出过很多骑砍世界的特产,苹果就是其中之一,当初带了差不多一千颗成熟的果树出来,现在也不知道发展的怎么样了。
作为乌桓的高管之一,天工司的司长,胡九自然是在可享用苹果的这个阶级里面的。
擦了擦,张启抱着沐沐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而后双手微微用力,直接便将苹果给掰成了两半,惹得沐沐一通惊呼。
“哈哈哈,叔叔厉害吧!”
“太厉害了!”
沐沐配合的鼓起了掌,然后便和张启一人一半的吃起了苹果。
胡九跟十三正在忙着搬东西,都是些要给张启看的公文以及行书。
张启也不急,回到乌桓还要待几天,不差这么一会。
——
城主府。
胡玲的秘书信阳依旧在办理着胡玲临走前交代他做的事。
阳光从琉璃窗户洒进来照在他半边脸上,让他那本就无法挑剔的容颜更添几分神圣。
几个过来呈交公文的官员见到这一幕,无论男女都有些面红耳赤的。
一些对信阳知根知底的人也觉得怪。
当初都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时候也没觉得人长的怎么怎么好看,怎么身上肉一多,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特别是这两年,随着营养的摄入充分,皮肤红润有光泽了之后,信阳的变化更大了。
宛如从九天之上走下来的玄女.男一般。
“放这吧,城主回来了会处理的。”
对于他人的眼神,信阳或多或少也能感知的道,他自小就对别人的情绪变化很敏锐,否则光靠一张脸也走不到如今的位置。
对胡玲这些狼崽子而言,好不好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办事的能力。
办公室空无一人。
信阳撑了个懒腰,指尖擦到了簪子,青丝披落。
门口处,茶杯破裂的声响顿生,只见一人一手端着一个木盘,一手捂着鼻子望天,指缝处,殷红的血液滴落。
刚刚那一幕,让这个过来送茶水的小姑娘血液上头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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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8,乌桓(3)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在胡九两人的家中。
张启一边用餐,一边翻阅着这些年胡九两人所记载的一些经验心得,以及一些拿不准主意的事项。
张启一一批复。
前些年他在的时候,胡九他们的这些东西每个月都会呈上来一次,只不过这两年他在都尉府,所以积攒了一些。
用叉子叉起一块软烂的炖肉,张启在最后一张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看法。
而后递给一旁正在抄录的胡十三。
一式两份,一份留在外界供学者工人们翻阅积攒经验,另一份则要带进骑砍世界,让里面的学者进行更深层次的研究探讨。
“好了这些事情暂且就都这样吧,罴玄军的武器装备可都准备好了?”
翻页吃了,事情也处理了,张启说到了正事上面。
见几个大人物有事要谈,一旁的徐妈将沐沐给带了出去。
胡十三记下最后一笔,与胡玲两人开始分门别类的装点。
而张启对面,胡九道:“六千胸甲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其他的部件已经弄完了。”
“那好,先装车运往罴玄军营,地点胡玲知道。”
“诺。”
“还有.”张启想了想,正好此时十三那边整理的也差不多了,于是他起身拿起了一沓厚厚的纸张闪身进入了骑砍世界之中。
在胡九等人眨眼的功夫,他又回到了外界,只不过手上依旧还拿着东西。
“这是神国对于扎甲的研究与改进,水锻坊后几排的那些冲压锤分出一半来试验冲压甲片。”
将书本递给了胡九,张启开口说着。
“是,君上。”
“嗯,如此,我们也该走了。”
张启点了点头,走到了门边,关于扎甲制造的详细技术他已经交给了胡九了,这些吸收了骑砍世界先进制甲工艺的技术能很大程度的提高这个时代工匠们的造甲技术。
骑砍世界的甲胄原型都是来自千年后才有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它能极大的缩短造甲工艺上需要前进的道路,以及少走许多的弯路。
“恭送君上,君上路上小心。”
胡九跟十三两人再度行礼,张启跟他们点了点头,便与胡玲走出了这个院子。
临了,张启对着正在偷看他的沐沐笑了笑:“又在偷看我?”
嗖。
沐沐跨着小短腿一溜烟的跑回到了房间里,只留给张启一句:“叔叔再见。”
“哈哈哈。”
上车。
张启靠在了软靠上闭目养神。
胡玲敲了敲窗框,淡淡的说了句:“上主道往北。”
一个下午。
张启走访了猪场,禽类养殖场,孵化场,铸币所,苹果园,肥皂制作工坊,玻璃生产工坊,农田,以及乌桓周边的几个村落。
因为时间关系,每一处都是匆匆而过,但窥知一角得知全貌,乌桓近些年的发展属实是不错。
猪场禽类养殖场已经十分的正规了,消毒,饲料配比,每一步都是严格按照程序在走。
里面的生猪蛋子,小鸡小鸭小鹅之流都健康成长的,而且还有悬壶司的医师常驻,发现疾病,治疗疾病,预防疾病。
而孵化场就更不用提了,人工孵化的成功率近些年是越来越高了,从最初连自主孵化都比不上鸡鸭,到现在十枚卵十次孵化九次成功就不难看出技术一直都在进步。
铸币所日夜不歇的铸造钱币,启钱,白龙,一枚枚的从母版上脱落掉进下方的篓子里。
苹果园的骑砍果树长势不错,通过扦插,嫁接,这些苹果树从几年前的千颗,发展到了如今的几万颗。
这些发展起来的苹果树都是工人们挑选的结过果的枝条进行扦插的,还有一些则是在外挖掘的成树,通过嫁接法嫁接了结过果的枝条。
如今果树成林。
只可惜除了最开始的那千颗外,其他的苹果树如今还没到挂果期,听果园的管事,精通果树栽种的工人们讲,要想看到挂果,起码还需要一年的时间。
从种植果树的大泽边走出,张启回首望着这座规模极大的果园。
轻声开口与胡玲说道:“养殖蜂的技术有进展?”
胡玲落后张启一个身位:“有的,利用君上教授的蜂蜡引蜂法,乌桓已经有小规模蜂箱养殖的经验了,不过还在摸索阶段,并没有大规模发展。”
“嗯,谨慎些是好的,不过也不比太过谨慎,让养蜂人们做好防护即可,这片果园应该每年都会开花,安排一些蜂箱过来吧。”
“诺。”
胡玲恭敬的应道。
离了果园。
张启又去到了肥皂工坊,如今乌桓鲜卑以及辽东都有展开卫生讲解,得益于足够的工作岗位,张启的这三块地盘上的人已经解决了基本的温饱问题,所以他们才有心思去做这些有的没得。
肥皂的生产就不用多说,简单至极,最基本的碱水加油脂就能弄出一块肥皂。
只不过现在肥皂工坊的供应还是不够,油都不够吃,哪有多余的用来进行肥皂生产。
好在现在油脂的来源多了一条,等捕鲸业兴起,便是肥皂功夫大展拳脚的时刻了。
现在嘛.紧着悬壶司跟军营吧。
琉璃工坊。
或者说是玻璃工坊,如今这里生产的玻璃除了透明度不够以外,其他的基本已经趋近成熟了。
乌桓城外已经兴建了两座暖房,在冬日也能够保证绿菜的生产。
而且这也是乌桓的一种高端商品,从这流传出去的琉璃摆件颇受汉朝权贵的青睐,如今市场已经开到了长安,即便是未央宫里现在都出现了这种商品,狠刮了一波汉朝的白银储备。
没办法,密探商人们听张启的,想要购买这种琉璃装饰,只接受白银支付。
所以,现在白银被用作货币已经在汉朝开始流行了。
十几万亩的田地一眼望不到边,是的,乌桓这边也开垦出了十几万亩的田地,这些田同样跟鲜卑的大田一样,属于张启个人。
辛勤的农人们忙完了自家地里的活,也都会或多或少过来帮忙,乌桓方面劝阻过许多次了,但收效甚小。
这种行为是自发的,每个获得了土地的农人们,对张启感恩程度都是不可想象的,因为他们经历过苦难,所以才有如此深刻的感触。
当然,等过个一两代,这种感触便会一点点的消失不见。
因为当初的那批人,只是那批人而已。
这些农田都是属于张启的,当然,因为现在还未立国,所以说不了国有,但意思差不多。
这里既是粮食的保证,也是新型农具的试验场地。
畜力联合收割机就是在这通过的。
有后世的眼光,张启尽可能的将人力转换为畜力,虽然一些自动化机械现在无法实现,但依靠原理,弄出畜力动力也是可行的。
耕地,施肥,浇灌,收割。
解放劳动力是一个国家发展的关键。
耕地自然不用多说,如今八马拉犁的犁,犁地的范围极广,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对马匹的操控。
而肥料。
农家肥包含了一部分,而鸟粪石也在探索之中,等着海军的好消息,
而水渠在这十几万亩的田地间交错,划分棋盘。
只要舍得前期投入,后面便能尽享方便。
花了一个下午,张启将乌桓的方方面面都看了一遍。
人们脸上的笑容他看在眼中,苦恼记在心里。
道路且长。
时间还有。
(本章完)
239,为君上!死得其所!
乌桓别苑。
这里姑且算是张启在乌桓落脚的地方吧。
当初乌桓新建后,他便一直住在城主府,不过随着后来城主府办公的人员越来越多。
城主府便彻底变为了工作单位,不再适合居住。
所以,这里说是别苑。
其实更像是一座行宫,只不过规模略小一些。
占地面积仅有四千平,堪称行宫之耻。
不过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华丽的宫舍,充满了古色的楼台,以及宫墙。
行宫内有人工开凿的小湖,不大,但假山林立,绿植点缀,潺潺流水从最高的假山上流淌而下,叮叮咚咚的。
宫殿内。
张启一脸的疲惫。
一天的时间跑遍乌桓的各个地方,说句实在话,这并不好受。
好在也就一天而已,今天吩咐完最后的一些事情后,明日他便要前往鲜卑而去。
难得回来一趟,左右是要看看的。
几名侍女揉捏着张启的全身。
他整个人躺在极大的浴池之中。
光溜溜的,而侍女们也只是穿着纱衣,温水打湿后紧贴肌肤,更添了几分姿色。
想到自己待会可能要见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的时候。
张启选择先进入一下贤者时间为好。
直至入夜。
张启一脸的神清气爽端坐在正殿主位之上。
有一口没一口的咬着手中的苹果。
不多时,通传声便来了。
胡玲华鹊求见。
张启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
三人进到正殿之中,恭敬的向上位行礼。qQxδnew.net
“起来吧,都坐,有些事情要跟你们商量。”
靠在座椅上,张启有些慵懒,刚刚可是跟三四个侍女哈哈哈,体力消耗也不小。
“你过来一点。”
张启伸出手,点了点跟在华鹊二人身后的信阳。
信阳一愣,不过还是听从的走上前去。
“君上。”
信阳低着头。
“在上前一些。”
张启淡然道。
信阳往前在走几步,已经到了张启的位置跟前。
华鹊眼神怪异的看了一眼胡玲,胡玲也紧张的不行,紧盯着上首,右手按在了腰腹处。
她发誓,如果自家君上真有那方面的想法,她就算是拼着身死,也要将信阳先解决掉。
可别忘了,第一批狼崽子除了是文化人以外,更多的都是精通杀戮的机器。
“低一些。”
张启仰头看着神色有些局促的信阳轻声开口。
后者直接跪倒在了张启身前,身形有些摇晃,面色发白。
张启伸出一只手挑起了信阳的下巴,口中啧啧称奇。
“男儿身能长成这幅模样当真是可惜了。”
“信信阳,惭愧。”
汗水已经从信阳的发髻处淌下,将几缕青丝连带着粘连在了下巴上,妖艳动人。
收回手指,张启神态一变,久居上位的压迫感丛生:
“本侯问你,在乌桓可有家室?”
信阳摇了摇头:“还未成家。”
“可有心仪之人?”
信阳继续摇头。
“爱好女人,还是男人?”
信阳呆愣,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信阳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张启压迫感十足的眼睛盯着信阳。
后者只觉得在直面一座朝他汹涌而来的滔天海浪。
“信阳不敢。”
语气婉转千娇,声音如泣。
“是嘛.”
张启闭上眼睛,身子向后靠去。
“下去吧。”
“诺诺。”
等到信阳坐在了华鹊的侧手。
上位的张启才再度睁开了眼睛。
“本侯有一个计划。”
“需要有人做出牺牲。”
“本侯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只好一问。”
“信阳。”
“卑卑职在。”
“伱愿意为本侯牺牲嘛?”
“卑职时刻准备着。”
“那好,本侯直言告诉你,本侯要你以男宠的身份接近汉朝皇帝刘彻,你可愿意?”
“先不急着回应本侯,考虑清楚,此事本侯不强求,答应也好,不应也罢,本侯概不追究。”
说罢。
张启直接看向了华鹊。
“眼镜你弄出来了?”
还没从刚刚的氛围中反应过来,华鹊啊了两声,起身拱手到。
“做了许多次尝试,已经做出了基本的视力检测与镜片度数的测算,还未大规模使用,能够用来制作镜片的材料还是太少了,纯净度足够的水晶亦是难找。”
玻璃的清晰度一直无法提升,这让华鹊很难受,明明已经有了一种改善视力的良方,但却被卡住了手脚。
“一步步来吧,悬壶司近来如何?”
张启淡然的说道。
“已经步入了正规,新设正骨科,伤寒科,金创科,预防科,急救科,医药科以及廿科长的妇产科。
各科协力完善悬壶司,已经积攒了许多救治经验,去岁共急救千二百六十七次,成功抢救急救患者八百七十七人.”
华鹊一句句的将悬壶司的发展过程说出,随轻描淡写,但张启听得出来其中的艰辛过程。
别的不说,光是寻药,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好在从华鹊的讲解里,张启听出了悬壶司已经有了开辟药田的打算,张启点头认可,想起了骑砍世界中的药田。
那里可是有真正的百年药植,人参,石斛,天麻,田七等等等,只要是能人工种植生长的,骑砍世界那边都有。
汇报一段接着一段,直到华鹊最后一个话音落下,张启颔首道:“健康所系,性命相托,你没忘记这句话便好。”
“卑职不敢忘记。”
“嗯。”
“信阳。”
“.在。”
“考虑的如何了?”
“君君.”
信阳有些踌躇,作为一个男人,他的取向其实没有任何问题,但是面对张启的要求,他不想拒绝。
是的,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在乌桓,张启的声望没的说,无数人因他而活,信阳便是其中一个。
曾经在草原,他只不过是一个身份最为低微的牧奴,受尽凄苦,饱受欺压。
好在那时的他浑身没有三两肉,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的好看。
而现在,生活一天天的在变好,这一切都归功于此时坐在上首的那位。
思考良久,信阳长长吐出一口气。
“为君上!死得其所!”
(本章完)
240,让他来杀我!
夜。
赵国。
“王上,一万辽侯亲兵驻扎在了常山郡以南,兵视邯郸。”
位于上首。
赵王刘澎祖心里咯噔了一下,眉毛紧皱。
“他是如何过来的,沿途国县无阻止?”
赵国国相的地位堪忧,能主事的都是刘澎祖钦点的人物。
对外统称参事幕僚。
“奴派遣了间士打探,这一万军队是以青菱公主仪仗的身份而来,为表尊重,他们驻扎在了常山郡以南的逢山长谷,与邯郸遥望,王上,这可如何是好啊.”
刘澎祖一肚子的火气,素来只有他嚣张跋扈的份,何时一个彻候都能跟他蹬鼻子上眼了!
什么?食邑辽地,边塞封侯,兵强马壮?
那没事了。
“是因为丹儿吧。”
刘澎祖叹息一声。
对于自己儿子的德行他如何不知道,宫内宫外,但凡是在赵国发生的事情何时能瞒过他的眼睛。
以前便也罢了,几个受了宠信诞下的子女还算不上刘氏子,但现在不一样了。
这兔崽子要下手的可是他亲自纳娶的妃子所生,这就有些胡闹了!
“去告诫他一番,少对青菱动手动脚的,另外,明日请来宗室的人,这女儿,早点嫁了吧。”
下首的参事作揖:“诺。”
赵王宫静悄悄的。
刘澎祖背手走到一处窗边,望着天上的皎月,呢喃道:“张启.”
“呵呵呵,哈哈哈哈,桀桀桀桀”
“刘彻啊刘彻,你可是封了一个好列候啊!”
“我可是,多了一个好女婿!”
——
“公主,您说辽侯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呀?他的那些个手下一个个的都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可凶了。”
临水别苑。
小侍女霓裳正在给青菱公主刘蕊梳洗着头发。
这个霓裳就是当初那个拦在刘蕊身前大骂太子仆役的小侍女。
两人的主仆情谊非常的好,所以也经常相互倾诉。
毕竟在王宫内院之中,有一个能完全信得过的人是无比的难能可贵。
一席宽敞的绸缎,近来天气愈发的炎热,私底下的时候刘蕊的穿着还是以清凉为主。
她轻轻的摇晃了一下脑袋,似是有些向往,些许的期待。
“我也不知道呢,不过能在草原生擒匈奴王的,想必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吧。”
“嘿嘿,公主可算是遇到好人了,想必辽侯是很在乎公主的吧,说派人就派人来了,而且那些个侍卫,连太子都敢正面顶撞。”
霓裳将刘蕊的一缕青丝捋顺,语气中带着由衷的庆幸说道。
“也不知道辽侯长什么样子,配不配得上公主这天成的容貌。”
“你这妮子,事情还没有成呢。”
被霓裳调侃,刘蕊也露出了一抹羞红以及些许的期待。qQxδnew.net
咚咚咚。
“殿下,王后那边派人送来了一些饰品,您看要给您送进来吗?”
寝宫外,宫女们敲响了房门。
“王后?她怎么会给我送东西?”
刘蕊有些疑惑,说道:“本宫今日乏了,先送入本宫的内库中吧,本宫明日查看。”
“诺。”
宫女们抬着东西离开了。
寝宫里。
霓裳有些兴奋。
“殿下,这肯定是辽侯又做了什么事情,要不然王后那么宠爱太子,不来问罪就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刘蕊点头。
“应是这样的。”
“辽侯.嘿嘿,原来有人护着的感觉是这样的。”
“真好啊”
——
逢山长谷。
这里其实离常山郡已经很远了。
不过。
离赵国到是近的很。
王犁掏出怀里一枚长筒状的东西,拉长后对着远处还有灯火的地方望了过去。
一片漆黑。
“咋了这是?白天不还看的老远了嘛?”
千里眼。
君上交给他的一件利器,让他尽快习惯使用。
刚拿到手的时候,王犁就像是小孩拿到了玩具,玩的不亦乐乎。
作为将军,他第一次使用就明白了这东西的可怕之处,如果有游哨拿着这东西去探查敌军情报。
他能直接把对面主将晚上睡没睡男人都能探查的清楚。
把玩着这个心头宝。
王犁望着邯郸的方向。
君上给他的任务是接回青菱公主,也就是今后的辽侯夫人。
他在想,要不要派人去趟赵王宫,送点礼物。
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
虽然这次用了公主仪仗的名义,但领兵进到这里对汉朝来说已经算是触犯了律法。
但,一万人的军队,谁能来给他定罪?!
除了刘彻,没有人敢。
而刘彻。
都用了公主仪仗的名义了,又停在了这里没有寸进,他要来一次铁律将刚刚修复一点的双方信任再给磨灭嘛?
不会的。
他还需要人镇守住辽地,不仅是匈奴人。
东边的朝鲜也是狼子野心之辈。
早晚要收拾。
“将军,东边十七里处发现了一伙流民,人数超过两千。”
“礼这不就来了!”
王犁哈哈一笑。
“传令,派遣两校士卒前去缉拿流民,替赵王除贼!”
“诺!”
“客气点,多带食物,收编带回辽地。”
“嘿嘿,属下知道!”
明月高悬。
两校士卒一千七百余人在夜色中向东边挺近,夜间作战辽东军受过专业的训练,加上海货中提炼的鱼油滋补,目前大多数的辽东军军士已经摆脱了夜盲的困扰。
没有腥风,亦没有血雨。
有武力,又给食物。
这两校辽东军是过来给他们活路的。
场面用纳头便拜来形容没有半分夸张。
点燃了明亮的篝火,辽东军看着这些个狼吞虎咽咀嚼食物的流民,眼神复杂。
就仿佛透过他们,看见了曾今自己的家庭。
——
乌桓。
别苑行宫。
信阳捶胸而喝:“为君上!死得其所!”
张启眉头一挑,起身来到了他的身边。
“确认了可就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信阳直接跪倒在地。
“我的这条命是君上给予的,理当为君上赴死!”
“唉。”
张启叹息一声。
蹲了下去,直视信阳的眼睛。
极具魅惑的面孔再度映入眼帘,张启莫名的有些不舍了。
“你应该知道,这对你并不公平。”
“信阳知晓,也猜出了君上用我的意义。”
“乌桓与君上一个赐给了信阳第二条生命,一个给了信阳家的温暖,信阳愿意为他今后的璀璨而付出,乌桓是信阳的家,若能以信阳一人,换得其他家人势如破竹入得长安,那信阳愿去!”
“你是聪明的。”
张启轻声道。
“但聪明人往往也是痛苦的。”
“今日我赐给你一项权利,若八年内,我张启入不得长安,那你便想办法魅惑刘彻让他过来杀我!”
信阳第一次直视了张启的眼睛。
两人对望着。
胡玲华鹊大气都没有出一口。
良久后。
信阳郑重的点头:“信阳谨记!”
随后,张启的一只手,便覆在了信阳的头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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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1,改名
被植入灵点后,张启便让信阳回去休息了,今晚给他造成的情绪上的波动不小。
心神累,比身体累有时候会更让人疲惫。
别苑行宫中。
胡玲华鹊也站起了身。
君上站着。
他们没道理还继续坐着。
“君上打算八年内攻入长安?”
胡玲问道。
张启将眼睛从宫殿正门处收回,身子侧转。
“有何不可?三十岁黄袍加身,朕年轻。”
张启调侃了一句。
华鹊胡玲也乐了。
拱手弯腰高呼见过陛下。
张启哈哈大笑,走回到了上位坐下。
摆摆手:“好了,不开玩笑了,攻进长安需要准备充分的,这一切都离不开这块还在发展的基本盘,我需要足够的兵士,上好的甲胄,我既然要让他们替我以命相搏,那我也要让他们活着见到我登基称帝。”
“即便只有一部分人。”
张启豪言壮语。
其实也没说错。
如果他想,其实现在他已经有了跟汉朝一搏的实力。
只要他能用命去填,足矣打的刘彻摸不到北。
但既然还没到万分紧迫,他又何必如此呢。
刘彻的信任危机他已经用两个匈奴王暂且缓住了,既然又有了发展的时间,那便再继续发展。
生命永远是宝贵的。
即便张启要坐上那个无情的位置。
但他也想把那个位置变得有温度一些。
再者。
汉朝就是最后了嘛?
不然。
世界很大的。
光是亚洲这一块国家就极多,他想要在有生之年,替子孙后代打下足够多的法理。
这样,即便后继者出现无能之辈,但一旦有明主,他便能依靠法理名正言顺的收回张启所征伐过得土地。
当然这些已经是后话了。
目前最重要的依旧还是汉朝。
“好了,我也乏了,你们退下吧,华鹊这些天带着信阳,让他对人体的结构有明确的认知。
胡玲,你通过织网通道找大户,让他以进献的名义将信阳送去长安,记住,信阳不能跟我有一点瓜葛!”
两人齐齐拱手。
“诺!”
——
次日。
鸡鸣声唤醒这座雾霭中的城市。
高耸的城墙,宽敞的城墙道。
兵士们有节奏的在城墙上跑步训练着。
城墙的厚度足足有十二米,比乌桓城中的支道都还要宽敞。
十二米的宽,十四米的高。
张启敢放言,他的乌桓城比之长安都还要高耸可靠。
“一二一,一二一!”
喊着整齐的号子,脚步声震震。
六点,乌桓之中的无数人已经起来了,烧饭的烧饭,上学的上学。
同样起来的还有张启。
他站在行宫最高处俯视着这座由他亲手建造的城市。
心中成就感爆棚。
在古代,乌桓鲜卑是独一份的存在。
“是不是该给这两个地方改个名了,一直用乌桓鲜卑,等以后别人还以为我等是异族入侵呢。”
日常的自我锻炼,张启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想东想西。
等到了七点钟。
报时人的声音才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几声钟响。
这才是这里的正经报时声。
之前的鸡鸣纯粹是公鸡们的无证上岗。
不少有时间睡觉的人无不对它们的这种行为憎恶。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养个两年半就宰了吃肉,算是平衡了一些人的心气。
城间的雾霭渐渐散去。
世界清新了起来。
架架马车出行,带着他们赶往各处上工的地方。
张启浑身被汗水打湿,长出了一口浊气。
洗澡,吃早餐,换上一套新的衣物。
今天要去鲜卑,待会便走。
不过走之前,张启想到自己在锻炼身体时想得事情,便去往了城主府。
找到胡玲,七点时分,城主府已然进入了工作之中,纸笔摩擦声不绝。
“君上、”
胡玲刚要起身,张启便伸出手制止了她。
“我来就说几句,待会还要去鲜卑,免礼吧。”
“额,是。”
“我们需要一个正经的称呼了,乌桓鲜卑说到底只是两个部族的名字,所以。
今后鲜卑更名为【常春】作为粮仓,我希望他一年四季如春,五谷丰登。
而乌桓作为辽地门户,便更名为【辽宁】,意为护一地安宁。”
张启简短明说,胡玲则是飞快的用钢笔记下。
不多时,便将一张纸递给了张启:“君上,这般如何?”
张启看了看,点头:“便如此吧。”
“那便有劳君上将这份交给鲜..常春城城主慧。”
张启点头,转身离去。
改名的事情极快,这本就是张启的一言堂,等坐上了前往鲜卑的船只后,长安,卫青等人也被召见进了未央宫。
——
“参见陛下!”x4。
卫青,霍去病,李泽,公孙贺四人恭敬的朝着刘彻行礼。
他们于几日前便返回了长安,当时刘彻可是在城外迎接的他们,满城都是在庆祝他们凯旋。
但自己的事情只有自己知道。
卫青几人心中其实都憋着一肚子的火气。
但没办法,凯旋之事是刘彻亲自定下的,没人可以忤逆。
“起来吧。”
刘彻的语气清冷,听不出喜与怒。
但常伴刘彻左右,卫青却是知道,自家陛下现在已然是一肚子的怒火。
“陛下息怒,此次失利却是臣下的过失,还请陛下降罪。”
啪!
刘彻的一只手狠狠地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几千的斩首,几万的伤亡!
卫青你可知道你等这次可都是要砍头的!”
“陛下息怒!都是匈奴人狡诈,他们有一支我们从未见过的骑兵,本来我等已经是大胜了.”
霍去病一急,便抢在了卫青之前开口了。
对于霍去病,刘彻的态度稍稍好转了些许,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已然是英武将军了,他有种成就感。
“好了,这罪那罪的话就别说了,都是些废话,说说匈奴吧。”
“那支骑兵。”
宣泄过后,刘彻又恢复了帝王姿态,他现在想要知道的就是那支骑兵。
那支将他的计划全权打乱的骑兵。
“是,陛下,事情”
未央宫中,卫青几人将他们所知的一切全盘托出,一五一十没有半点加油添醋的说与了刘彻听。
听完后,刘彻不由的起身,长叹道。
“又是一个冒顿单于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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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居延泽
冒顿。
匈奴跟汉朝永远都无法忘记的一任单于。
是他。
将匈奴人彻底带上了历史的舞台,终结了草原上东胡的统治权柄。
他见证了秦的败亡。
见证了汉的建立。
也亲自带人将那位汉朝的开国之君围困在了白登山上。
立下了自汉初直至现在都历历在目的屈辱条款。
刘邦被他羞辱过。
吕后更是。
当初一句‘愿以我之所长,补汝之所短’让整个汉朝都陷入在了屈辱之中。
但又能如何?
被羞辱后,吕后也不得不自告‘吾以年老色衰,愿以族中貌美之女侍奉。’
被骂了,还得亲自送上和亲公主,这对汉朝这个争乱世而成的帝国来说是绝对的羞辱。
汉高祖刘邦。
汉惠帝刘盈。
汉文帝刘恒。
汉景帝刘启。
加上在位时间不长的前后少帝刘恭刘弘。
汉初六位帝王,谁不是在匈奴人的阴影中成长起来。
别看文帝谦逊,当初作为少年天子,他也曾硬钢着满朝文武的劝阻声出兵而去,但一次,两次,几次三番后,他最终也只能装作没有看见,继续着絮缯酒食的‘赠送’!
而留在史书中也只有那寥寥几字,某年某月,某地,犯边,数月,胡匈去。
该和亲和亲,该陪笑赔笑。
汉朝天子以极低的姿态建立好了良好的双边关系,得以让汉朝休养生息。
文景之后,诸侯集团,功臣集团,权贵集团,被打压的打压,被抹除的抹除,汉朝这才有了刘彻能够施展手脚的舞台。
虽然说贾谊曾以‘奋六世之余烈’嘲讽秦朝的野蛮残暴,但汉朝又如何不是?
火焰一直都在历任汉朝天子的胸膛里燃烧着。
而点燃这团火焰的。
就是匈奴!
未央宫寂静无声。
当刘彻说出这句:“又是一个冒顿的时候。”
无数人的的后背都淌出了汗水。
所有人都清楚‘冒顿’这两个字的含义。
背着手,刘彻凝眸回首:“就算是冒顿!又如何!朕这次,要彻底的击垮匈奴!”
“战争既然开始了,那便没有再度停下来的道理,那支骑兵出现过一次,那便不再是未知的,既然难以对付,那便让更难对付的人出手!”
“呵呵,朕的辽侯总不能一直歇着吧!”
“传朕旨意,明年开春,令辽侯张启亲征大幕,犁庭扫穴!见者皆杀,无需俘虏!”
“告知各地武库,粮仓,整备物资送往辽地,告诉他们,辽侯要多少!便给多少!”
“陛下!”
卫青高呼一声。
刘彻转过身来看着他、
“陛下,张启的声望不宜再高了,三年时间,辽地此时已铁板一块,若.”
卫青说的委婉,霍去病失神片刻。
但刘彻却大手一挥道:“无妨!草原上游荡的鬣狗难以追踪,但有基业的守门犬却是好对付,难不成朕的三十万大军还拿不下区区一块辽地?!”
卫青失声,心里总觉得隐有不安,但刘彻的话却也无任何问题。
匈奴人难对付那是因为草原太大,找不到人。
但张启.
后退一步,卫青再度站回到了四人之中。
上位。
刘彻随着卫青的动作望向了霍去病。
“去病儿。”
“嗯,啊,臣在!”
霍去病还失神在自家舅舅对张启的敌对态度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如此失礼之举,但在刘彻眼中却什么也不算。
他轻声道:“听闻你与那辽侯私交不错?”
卫青正要出声。
但霍去病却已然大方的说道:“是的,臣与都.辽侯关系甚好,私底下臣以弟子礼见之。”
“哦。”
刘彻满含深意的哦了一声,倒也没说什么,而是直接道。
“那此次朕令你去协助辽侯可好?”
“可愿去?”
霍去病惊愕了一下,而后悄悄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舅舅,在对方有些无奈的点头示意下,霍去病拱手。
“臣,愿往!”
随后又有些为难的道:“陛下,臣需要如何对付辽侯?”
“哈哈哈。”对于霍去病的这句话,刘彻甚是满意,不过他摇了摇头:“该如何就如何,无需对付他,朕要的是草原大捷!”
一挥手,刘彻又望向了卫青:“仲卿。”
“臣在。”
“将边郡防线交由辽侯张启,朕要你在明年张启出塞后奇袭河西走廊,拿下居延泽!”
卫青眼神迅速转动,瞬间就明白了刘彻如此安排的用意。
妙啊。
正面以张启御敌。
而后让自己拿下对汉地至关重要的河套地区,只要能打下居延泽,那西域,汉朝,匈奴三地最重要的交汇点就掌握在了汉朝手中,彻底切断了匈奴人通往西域的道路,将他们圈在了草原上!
“臣领命!”
想通了关键,卫青欣然领命。
刘彻点了点头,眼光一转,望向了未央宫的某个角落,心思一动。
“长青。”
冷不丁的一声让一直在未央宫扮演透明人的张伯咯噔了一下。
忙上前见礼。
“陛下。”
作为新任侍中,刘彻却罕见的没有对他进行任何培养。
嘴角挂笑,刘彻淡然道。
“长青有多久没回辽地见过家人了?”
冷汗止不住的流。
张伯拱手道:“回禀陛下,已快三年。”
“哦,这么久了。”
刘彻凝眸望着张伯:“也好,借此次机会,长青也回去看看吧,领三百羽林郎任护军都尉掌监军之职,李泽。”
“臣在。”
羽林郎校尉李泽从霍去病身侧走出。
“此次部曲由你管辖,领军正校尉,掌发兵之职。”
“臣领命。”
李泽轻笑,拱手应下。
他知道哪有什么发兵之职,他的任务就一个,看着张伯,辽东军跟辽地铁板一块,他才不想插手。
一旁。
张伯汗如雨下,心中突突突的跳个不停‘兄长啊兄长,这次弟可被架火堆上烤了。’
无奈。
他也拱手应道:“臣领命!”
“嗯。”刘彻满意的点了点头,临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出声道。
“长青啊,你那长子朕已有多日不见了,这小子跳脱的很,就宛如当初的去病儿,此次行程路途过远,你便把瑜儿送进宫来吧,朕这里可是冷清的厉害。”
在不容拒绝的声音中,张伯咬牙领命!
“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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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相聚
“还有一事陛下。”
待得一切尘埃落定。
一直都是透明的公孙贺出声。
将刘彻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何事?”
刘彻问道。
公孙贺朝一个太监示意了一下,后者请示一番后跑到了未央宫外,带进来了一个箱子。
打开。
数十把造型重量都相近泛着冷芒的大箭头出现在了刘彻的眼中。
“这是.”
刘彻亲手拿起一枚,眼中冷意丛生。
“这绝不可能是匈奴人的手笔!”
“臣等也是这样认为的。”
卫青几人齐齐拱手,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或许有诸侯王的封地中完善了冶铁工艺,但并未向陛下表明,反而暗中与匈奴款曲,陛下不得不查啊。”
“大胆!”
刘彻暴喝。
当然不是对着卫青等人,而是对诸侯王们。
七国之乱才过去多久。
现在又有了这些蝇营狗苟之事。
看来那个计划要更快一些推行了。
刘彻想到了在贾谊的策论中被自己完善的那条针对诸侯的策略。
“传主父偃!”
“传”
有宫中黄门出宫而去。
将主父偃带回了未央宫、
“臣,中大夫主父偃见过陛下。”
对于卫青等人,主父偃连头都没有偏过去一下。
刘彻嗯了一声,对着主父偃道:“带着仪仗遍访诸侯国,朕要知道,是哪家诸侯能产这些东西。”
说着,刘彻将一枚箭头扔到了主父偃的脚边。
主父偃眼睛一亮。
遍访诸侯国?
好呀,可太好了。
当初他们是如何轻视自己的还历历在目。
十分痛快的,主父偃接下了这个外人看来十分不好办的活。
权臣,就当如此。
“嗯,下去吧,等你回来,朕还要交代你一件事情。”
“臣告退。”
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对于主父偃,刘彻用的还是极为的顺手的,满朝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是主父偃的敌人,这样的人,用起来,放心!
随着一道道的命令下达、
卫青等人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们要赶回边郡,将自己的本部主力撤出,全盘交给张启,而后屯兵上郡。
霍去病,李泽,张伯等人于第二日也出发了。
张伯的儿子张瑜被送进了宫中,几人皆知这孩子就是质子,而张伯也已经失去了陛下的信任。
对此,他人不好评说,但张伯的妻子却是心疼的厉害。
望着梨花带雨的夫人,张伯脑海中思虑了极多。
最终一咬牙,他做出了一个残忍的决定。
密信给了织网。
在他走后,暗中将自己的妻子以及几个妾室带离长安。
至于宫中的张瑜。
张伯看的清楚,即便自己完美的办好了这一件差事,在刘彻心里因为自己张氏子弟的身份也早有一天会出事情。
既然如此。
那撂挑子,回辽地!
自己的兄长都让刘彻如此了,自己还呆在这里作甚?!
就是可怜他那年幼的长子了。
“父亲也是,当初为何要将我一支派回长安来,平添了如此多的麻烦。”
叹息一声。
第二天,他们也踏上了前往辽地的路途。
——
鲜卑(常春)
“这便是接下来常春需要发展的方向,慧,这些年辛苦你了,做的不错。”
常春城城主府。
张启,常春城城主慧,法务司司长伯,以及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不想担任任何官职闲赋在家,整日捕猎的鹞,除了鹰,四人齐聚一堂。
几年未见,大家都以成熟了许多。
当初齐心逃出雪原的几人,陆陆续续都开始了自己精彩的人生。
这其中最让人羡慕的,既不是一军统帅的鹰,也不是掌管一城人生计的慧,掌管律法的伯,四人的人生虽然精彩,但却不及鹞的半分舒服。
“哈哈哈,看你们这么忙,我就知道我当初多聪明,现在儿子都两个了,最大的那个都能拉弓了。”
鹞神采昂扬,对着三人大笑着。
张启被他的话逗乐了。
这家伙。
当初张启让他跟鹰一样统管一军他不去,让他管些事物他也不干,整天就是帮着张启领着人去外面捕猎筹措肉食。
后来发展起来,他连打猎的那帮人也不管了,找张启要了一块地,建了个大宅院,娶妻生子,安心当起了富家翁。
还别说。
除了张启,其他三人确实没他过得舒服自在,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又找打了。”
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而后一掌拍出,拍在了鹞的胸口处。
打的鹞连连呛气。
“哈哈..咳咳,大哥,咳咳,你就是打我,我也有两个儿子啦,哈哈哈。”
慧看不过去,也上前撸起了袖子。
“好你个鹞,生子了都不跟我说,真是讨打。”
张启见几人都上了,便也找了个借口,跟慧伯两人一起将鹞逼到了死角。
“别乱来啊,你们一个个都是大人物,可不兴对我这个草民动手的啊。”
见三人气势汹汹,鹞一时间软了下去,他之是看大家都在谈论公事,一个个严肃的厉害,他才如此打趣的。
“别,我错了!”
“那里不行啊!”
“.”
一通嬉闹后。
几人相视一笑。
齐齐的瘫倒在了座位上。
心情无比的畅快。
“诶,别说啊,我们都有几年没聚过了,特别是鹰,还有启君上,都快三四年没碰面了。”
躺在椅子里,鹞叹了口气。
当初觉得逃出雪原就是此生最大的幸事,但是现在,匈奴人都得在他们的铁蹄下俯首。
真让人感叹。
“人生在世,总要做些什么才好。”
张启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茶壶,直接对嘴喝了一大口。
“就是,都像你这样,现在可就没这么好的日子过了。”
慧接过张启手中的茶壶,喝了一口说道。
伯推了推眼镜:“有些事,总要有人做,秩序才能运转起来。”
鹞摊了摊双手:“得,就我废物了些。”
“也不能这么说,你有你的优点长处,也愿意过这种生活,这样的心态挺好的。”
伯拍了拍鹞的肩膀。
张启也说道:“真不考虑一下来帮我?你比慧,伯勇武,比鹰聪慧冷静,如果你想的话,我随时能让你执掌一军。”
“别了,你看啊,我兄弟一个是大将军,一个是城主还是物料司的司长,一个是法务司的司长,更别说还有一个是所有人的君上。
这日子谁能过得比我好?我没什么才能,但我能生啊,一个我帮不了你太多,但我生几十个,好好培养一下,你不就多几十个人才嘛。”
“哈哈哈,你这家伙。”
一时间,几人所在的办公室,笑声四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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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钢铁船只
乌桓,鲜卑,哦不,现在是常春跟辽宁。
张启用了十来天的功夫,将两地巡视了一遍。
总的来说,两地的发展蒸蒸日上。
无论是主管粮食生产,资源产出的常春(鲜卑),还是主管基建,甲胄生产,工坊设施的辽宁(乌桓)。
两地的经济,治安,产出都在张启所做规划中的预期之内。
所能产出的物品也在一步步的加强张启麾下的军事实力。
在他离开常春的时候。
乌桓的新兴建筑,罐头生产基地已经开始动工了,为今后要打的仗做着准备。
有了橡胶生产的密封圈,瓷罐,琉璃罐的密封性已然得到了保障。
届时高盐或者高糖的肉食罐头与水果罐头能让前线的士卒们保持良好的作战心态。
增加可持续作战的能力。
而在骑砍世界中,三项研究科目在张启的主持下开展了。
关于火药的研究已然开始。
不过张启定下了安全优先的条例,所以火药研究的进度目前并不快,目前还只是粗略的将硫磺木炭硝石粉末三种掺杂在一起。
烧是能烧,只不过只冒黑烟不见火光。
在这上面张启投入的人力不大,约莫十来个人的团队,火药是把双刃剑,所以他此刻还不着急。
而另一项科目张启投入的人力才是多的。
整整八百人的团队,加上骑砍世界所有物力得支持。
而被进行研究的,便是蒸汽机技术。
又是一个需要漫长时间才能见到成果的研究。
张启已经做好了在外界两三年后才能见到它问世的那一天。
即便最终也无法制造出来,那留下足够的经验供后世学习也是可取的。
而最后一项投入的人数也不多,百来号人,负责的项目是电。
相比起蒸汽科技。
电的入门反而是简单的。
就以张启高中物理的粗浅知识,他也知道电磁感应现象。
而这就是发电机的入门基础。
别看蒸汽机比发电机早问世了不知道多少年,但说句实在的,发电机的制造确确实实要比蒸汽机简单,特别是在只有基础金属技术的年代。
要不是刘珀伦从南美带回来了橡胶树的树种,光是一条密闭性就足矣让蒸汽机腹死胎中。
而发电机不同。
一块磁铁便已然有了先决的条件。
当然这里说的磁铁并不是天然的磁石,那东西太弱,这里说的磁铁指的是人造磁石,也称强磁铁。
而制造强磁铁就更简单了。
树漆包裹铜线,或者直接用橡胶包裹铜线绕着一块钢铁利用右手螺旋定律缠绕,提前去山上找个高处。
用木棍或者脚手架高高架起,只要牢靠不倒,人都不用再现场,等个下雨打雷天,引天雷而下击中被架在高处的铁块。
这便得到了一块强磁铁。
而且一次还能量产。
一个旋转的转子,两块磁铁,用木料拼接,最简单的发电机就制作好了。
而驱动转子的动能可以是水流,可以是风力,总之发电机是弄好了。
但然后呢?
这便是张启在这个项目上所遇到的难点所在。
电好弄,但是电压怎么控制?
怎么存储?
以及电能做些什么?
张启现在就是手握宝藏而无法利用的绝佳体现,但凡多读几天书也不至于现在除了能想到【电椅】以外其他任何想法都想不出来的地步。
所以他干脆不想了,将自己的经验以及电可能利用在某处的想法记下然后交给了骑砍世界的学者。
专业的事情专业人做。
他,只负责提出要求。
当然,这其中跟电的诞生过早也是有关系的,光是有电不行,还需要电线之类的基础制造业。
研究发电机用的铜线前期小打小闹还没有什么问题,但一旦要将电力进行使用,那所需要的基础行业就太多了。
而目前这个时代,这些行业如果成立的话那便只能负责于一个项目,这有些太鸡肋了。
慢慢来吧,还是那句话,给子孙后代积攒经验也是可行的。
船只上,张启对自己当初将骑砍世界定性为科研基地的举动,再次自豪。
这可比打打杀杀好用太多了。
辽河。
一艘比三桅帆船还要大上些许的船只航行着。
这是辽宁船坞今年最新生产改进的船只,第一艘送了张启,以做君王座驾。
船体结构依旧与寻常的三桅帆船类似,只不过在两侧船体的吃水线上施加了新的工艺。
钢板。
钢板包裹了船体的下半身一直蔓延到了撞角之上。
这是杨迪生在实验钢铁船只的可行性,也是钢铁船只系列所诞生的第一批船只类型,目前只有两艘,一艘给了张启,另外一艘送去了海军那边。
对于此等大耗钢铁的行为,张启非但没有阻止,反而举起了双手双脚赞成。
很巧啊。
骑砍世界开始了蒸汽机的研究,而外界杨迪生也开始了钢铁船只的研究。
这叫啥?
这就叫双向奔赴。
张启的脑海中在看到这艘船的时候就想到了蒸汽动力船。
这可是真正的,可以摆脱风力限制的好东西。
能让远航的船在大海上航行的距离更远,不在依赖于海岸的庇护。
这是好事,张启没理由去阻止。
况且,陆地上也急需一种能远距离移动的交通工具。
东北这块土地太大了,就目前张启能利用上的不过几分之一而已,更远的虽然已经在他的掌控范围之中了,但人过不去也没辙。
而提升钢铁需要的最佳途径就是去使用它。
一切的技术改进都源自需求。
有了需求,便会让人产生头脑风暴。
蒸汽动力。
火车。
铁路。
交通网。
随着船体的起伏,张启坐在一个有窗的位置望着河面。
沿途已有烟火气。
那些是从河运上谋得了生计的人所住的地方。
这些人中有汉人,有扶余人,肃慎人,还有匈奴人,以及大量的隐户。
一个隐户的出山往往会带动越来越多的隐户出山,久而久之,辽河两岸便陆续有了村落。
当然,在他们露出了踪迹后,辽东,辽宁两地就已然派出过官员对他们进行登记,如今他们已经是张启治下得子民,村制也是完全按照常春辽宁两地的村制建立的,同样,辽宁方面也派出了村管与治安民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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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六韬(祝自己生日快乐)
“君上!”
辽河湾港口。
白星迎接着张启下了这艘被命名为起始号的半铁帆船。
“这些天玩的尽兴了?”
张启揶揄打趣。
十来天不见,白星的皮肤都晒黑了些许。
不过看得出来,这十来天白星过得是相当的自在,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红了红脸,白星有些羞愧的哈哈了几声:“让君上见笑了。”
“无妨,你也跟了我几年了,难得给你放一次假,玩尽兴了就成,接下来又该忙碌了。”
张启颔首说道。
白星也瞬间进入了工作的状态,恢复了以前的清冷。
“走吧,上船,该回都尉府了。”
“诺!”
接上了白星,起始号再度启程,沿着辽地海岸一路向西,从辽西水进入,停靠在辽西港口,换乘小船回到了都尉府。
路上。
白星也将当初那头灰鲸的产出汇报给了张启。
总的跟张启预料的没差。
剔除掉骨骼内脏,这头灰鲸产出了十几吨的油脂跟肉。
而鲸血跟骨头被拖去了堆肥池,用来生产肥料。
一头鲸鱼等同于几百头乃至上千头的猪。
捕猎起来是有利可图,而且还是大利。
在船上张启便已然让白星书写了文书,命令海物司开始远航捕鲸,挣取将渤海,日本海,朝鲜海这几片海域中的鲸鱼进行计划性捕猎。
挣取在今年入冬前,将捕猎名额用完。
“同种一百条的名额是不是太少了?”
下船时,张启皱眉与白星说道。
不过他没等白星开口,继续自顾自的说了声:“先看吧,灰鲸,蓝鲸,座头鲸,须鲸貌似在这些海域都有分布,实在不行就航行的更远一点,白令海峡那边的蓝鲸数量可不少。”
下了船,换乘马车,张启几人回到了都尉府。
辽东军军士照常训练着,他们已经是真正的职业士兵了,完全服务于战争,不在从事任何生产。
当然,偶尔张启也会组织一些帮扶行动,特别是遭受泥石流,或者洪水的时候。
直接军民一家亲不可能,但这是可以培养的。
“参见君上!”
“君上!”
“.”
返回都尉府的途中,一支支拉练的队伍从张启的马车前经过,他们行礼问候,张启点头回应。
坐回十几天没坐过的座椅,张启舒服的软在了里面。
几个侍女合力端来了一个冰鉴,冰鉴中放满了坚冰。
一人摇扇一人沏茶。
张启半眯着眼睛,逐渐进入了梦乡。
十来天的走访可把他累坏了。
船上又不适合睡觉,直到现在,他才有了点休息的时间。
醒来后已然是傍晚。
白星在他身侧伏案书写。
屋中的蜡烛已然点上。
蜂蜡。
张启花大价钱在辽西各地收购,给当地百姓增加一点增加收入的机会。
另外,也是为了让辽西百姓知道蜂巢是个好东西。
为推动辽西养蜂经济建设铺路。
常春,辽宁太北,虽然处于温暖期,五月后的气温宜人,但花期的时间还是太短。
所以辽西这块相对舒适一点的地方就成了张启推行养蜂的试验场。
人工养蜂的优势不必多说,绝对是要比去野外寻找蜂巢要收获大的多。
唯一有辛苦些的就是不断的要带着蜂箱迁徙,宛如放牧的牧民。
不过在这个时代,能有一份这样的工作,无数人会抢着脑袋去挣取的,无他,可以活人。
引蜂蜡张启带了很多过来,点出四五千个蜂箱不成问题。
“哈啊~”
“什么时辰了?”
张启撑了个懒腰。
白星侧脸望向屏风前的水钟,换算了一下说道:“酉时中。”
“哦,六点了啊,这一觉.嗯啊,睡舒服了。”
张启从软椅上站起身,从一旁装有冰块的冰鉴中拿出一颗杏子咬了一口。
酸溜溜的味道很提神。
“明日让交黎县丞来见我。”
张启开口,一边吃着杏子。
白星点头,将事记下。
如今张启已是刘彻册封的列候,食邑辽地,这里是边塞可不是汉朝腹地,列候这个地位能做的事情可比汉朝腹地能做的事情多太多了。
说白了,在辽地,张启就是土皇帝!
“我上次看的书放哪了?”
擦了擦手,张启问向白星,后者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去到书架,将一卷竹简给张启找了出来。
“君上。”
张启接过嗯了一声,便打开了竹简。
织网密探们几年来搜集的书籍基本都以抄录成了纸质书籍,现在竹简的原本都在张启这里。
而他现在看的,是密探们费尽心机才探寻到的留侯张良墓,书是给留侯张良的陪葬品,也是抄录本。
废了很大的功夫,骑砍世界的学者才将这些本已经腐朽了的竹简上的字给一一提取了出来。
最终成书不过二十六卷,不过也是这二十六卷竹简所抄录的书籍,让张启如获至宝。
因为他叫:“六韬。”
如今张启已将文韬,武韬看完,现在正在拜读龙韬论将卷,讲的是太公为武王提出的选将手段,从选将之人的品行,作风,以及性格作为甄选的条件。
明理要害,道清何为将。
窗外蛙鸣开始了。
还伴随着咕咚咕咚的落水声。
淼淼烟香飘入。
一旁桌案的白星已经打开了一个香炉,将由艾草粉,木炭粉混合而成的盘香点燃。
盘香中加入过香料,闻起来淡雅舒心。
但说直白些的话,那就是白星点了蚊香。
——
次日。
交黎县丞一大早的便来到了都尉府。
“交黎县丞见过辽侯。”
“嗯,起来吧,可用早食?”
张启站在一株白花前,给花浇着水。
交黎县丞诺诺,低声着说道:“还未曾。”
“哦,也正好,随本侯去走走吧,白星,让人准备些吃喝。”
“诺。”
白星转身而去,而交黎县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跟着张启在都尉府中瞎溜达。
他现在连张启叫他来所为何事都不清楚。
随意走动着。
张启没有聊及公事,反而是问着家长里短。
一连聊了好几刻钟,直到张启将交黎县丞家中的情况大致都了解后,白星这才过来禀报可以用食了。
“呵呵,你瞧本侯,聊得兴起了到是忘记了县丞还未用过早食,走,边吃边聊。”
“.是,辽侯。”
一个上午,张启将交黎县丞了解了个透彻,当然,这也不排除交黎县丞是城府极深之辈,给了张启错误的感觉。
但无论怎样,张启都是对他有了些了解。
在交黎县丞依旧一头雾水之中,白星将他送离了都尉府,安排护卫护送他回了交黎。
“去,给他家中送上千枚白龙,算是个聪明人,如果收下,今后便让他继续主管交黎事物,让他开展养蜂,如果不收,伱知道该如何。”
上位,张启对着回来的白星吩咐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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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6,下马威
驱车从都尉府回到交黎,交黎县丞用了半个时辰。
自从张启招募当地百姓付薪修路后,这条直道给无数人增添了便利。
乃至交黎县都比之前繁华了些许。
下车,与几个护送他的护卫们点头示意。
县丞先是回了县府处理公事。
虽然公事不多,但总是要办的。
一边处理着公务,一边回忆着今日在都尉府的点滴,县丞此刻依旧有些模糊,想不清楚张启叫他去是为何意,若是招揽,那好歹也要有些点拨吧,什么都没有,就是吃了个饭。
在县府待了一会。
忽的从外跑来了一人,县丞刚要发怒,却发现此人是自家管事。
眉毛有些皱起,县丞有些不悦的问道。
“何事?”
“.”
管事一脸的为难,等了好一会后他才支吾的道:“郎君还是回家中看看吧。”
县丞皱了皱眉头,不过没说什么,反手将自己桌案上的公文给了一旁的主簿。
“某回家一趟。”
“县君慢走。”
主簿拱手,接替了县丞的工作。
一路回到家中。
宅院外的大门上,高挂着谷宅的门匾。
谷县丞踏过门槛而入,一进到正厅,两个不大不小的箱子放在地上,此刻大开着。
白花花的银色钱币熠着光彩。
“这”
谷县丞明白为何自家管事会让自己回家来了。
这两箱子钱币装的可是近些年才流传起来的白龙啊,一枚可顶三株五百枚!
“谁人送的?可曾清点?”
谷县丞转头问向自家的管事。
管事直接回禀道:“是几个拿着都尉府腰牌的卫卒送来的,已经清点过了,足足有千枚。”
“千枚.”
“五十万钱.”
“某懂了,这是在买某家的性命”
一时间,谷县丞脑海中的诸多信息练成了一条线,恍然大悟。
“唉,多事之秋啊。”
“郎君,这些白龙是收着,还是.”
管事在一旁看着突然叹了一口气的谷县丞,小心的问道。
“收着吧,不收,你家郎君今后可就难了。”
谷县丞挥了挥袖子,让管事将两箱钱币收入库中。
随后他跪坐在了正厅的一张桌案前,让仆役取来的布帛与毛笔开始书写起了什么。
“五十万钱,辽侯也真看得起某,既然已为刀俎,便索性欣然接受吧,起码辽侯在钱财方面不会亏待某家不是。”
像是在说服自己,谷县丞一边书写着,一边给自己念叨着。
一会后,管事从库房回来,伺候在了谷县丞左右。
“你去找算了,你亲自去趟都尉府吧,将这封信以及库房中那支百年山参一同给辽侯送去,替某转告辽侯,任凭差遣。”
“.这.诺。”
管事拱手,转身而去。
——
“伱瞧,我就说了交黎县丞虽然不是绝佳之辈但也算是聪明,这不,投名状递过来了。”
张启拿着那封布帛笑着与白星说道。
白星掩嘴笑了笑:“那明天给他送去引蜂蜡?”
“不急,从织网里挑几个机灵的密探出来,以良家子的身份送去给县丞,让他给安排职务。”
“等他们站稳了脚跟,再在辽西开展养蜂业。”
“诺。”
白星拱手。
“报!都尉府外,霍去病霍校尉,张伯张护军,李泽李军正求见。”
这时,门卫军卒跑进来通传。
张启愣了一下,随后眉头皱起:“让他们进来!”
“诺!”
不一会,三人风尘仆仆的进到正堂之中。
“见过辽侯!”x2
“见过兄长!”
此刻张启脸上已经挂起了笑容,起身迎接道:“瞧这是谁来了,臭小子不错啊,听闻你两次冲击匈奴腰腹都取得了战果。”
“嘿嘿,都尉过奖了。”
霍去病面对张启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几年不见,如今在此来到张启面前,他发现自己原来还是这等的崇拜张启。
“哈哈,臭小子。”
张启上前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随后看向了一旁的张伯。
“难得回来,抽空回辽东看看张叔,他年岁也不小了。”
“是啊,也该回去看看了。”
张伯一脸的惆怅,似有心事,张启没问。
反身回到上位,看着底下的三人挥了挥手:“都落座吧,这次来辽西所为何事?”
霍去病,张伯坐在了两侧,李泽没有,他来到张启正前,从袖中取出一卷布帛,撑开后念道:“令辽侯张启”
一连念了许许多多的拗口词汇,听得张启脑袋嗡嗡的。
不过话里话外也只是几件事情而已。
一。
张启接任辽东,辽西,右北平,渔阳,上谷五郡边防,负责防守匈奴人的寇边之举。
二。
明年五月,率军兵出上谷,进攻草原,犁庭扫穴。
三。
防范辽东以东的朝鲜国。
念了好大一通。
李泽拱手等着张启将布帛接过去。
张启动了动手指,白星便上前接过。
“臣,辽侯张启,接旨。”
也没起身,张启干巴巴的领了命。
他现在有些头疼。
刘彻让他领五郡边防绝不是对他有了什么极高的信任。
反而,这是及其的提防。
前些时候织网密探就回报各地军事调动频繁,之前还不觉得什么,汉朝这几年哪天的军事调动不频繁的。
现在细想,这是在屯兵往另一处去了。
会是哪呢?
张启脑海中浮现出了舆图。
“难道是”
张启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心中有了些明悟。
起身:“你是军正校尉?”
李泽拱手:“末将此次领军正校尉一职。”
“你是护军都尉?”
张启又看向张伯、
张伯起身:“弟领了护军都尉一职。”
“那好,将你的都尉印给他。”
张启指了指李泽。
而后又道:“即为监军军正,那你便先行一步,统筹右北平,渔阳,上谷三郡兵力,检查军械,一一统计。”
李泽看着张启久久不语。
张启也盯着他,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眼中的杀意越来越浓郁。
李泽没想到张启会如此直接,不过在看到张启眼中那丝毫不掩藏的杀意时,他躬身拱手。
“遵,辽侯令。”
“嗯。”
张启满意的点了点头,望向白星、
“派一队护卫保护,被让那些兵痞伤到监军了。”
“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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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我张启,三十万大军之主!
“这倒不必,末将此次带来三百羽林郎,对安危不足为虑。”
李泽拱手。
“哦。”
张启看了一眼李泽。
笑了笑对着白星:“那便派一校辽东虎卫,边塞可比不了长安,稍有差池,军正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诺!”
白星清冷着脸,看都没看李泽一眼,拿着张启的虎符出了正堂。
李泽的脸色难看至极。
堂堂羽林郎校尉。
还是陛下看重的羽林郎校尉,他何时受过此等屈辱。
心中有一团火。
几次想拔刀,但都忍住了。
他可没忘。
当初霍去病过来学习的时候,张启所表露出来的那骇人听闻的勇武,堪称霸王再世、
见他沉稳,张启反而失望了。
不多时。
整齐的跑步声传到了正堂诸人的耳中。
“立定!”
嘭啪、
七八百人整齐的踏步声,宛如一人。
“辽东军,虎卫校尉张褚报到!”
正堂中。
张启呵呵一笑。
李泽的脸色更加难看,就这声势,很难让他认为是来护卫他的。
“去吧,军正校尉,本侯等着你的消息。”
“.诺!”
咬着牙,李泽再次拱手,随后离去。
白星回到了张启身边。
送走一人,张启有些懒散的向背椅上靠了靠。
“见你们风尘仆仆的样,这些天累坏了吧,先下去休息休息吧。”
这话是对霍去病,张伯两人说的。
霍去病神色有些复杂的起身,拱手。
而张伯此刻可能是真的累坏了,也拱了拱手。
张启点头,几个侍女在白星的招呼声中出来,领着两人去了都尉府后面。
等所有人离开了。
张启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取舆图过来。”
白星动作迅速,将一张极大的舆图在张启面前的桌案上铺开。
“前几天织网对于汉军动向的情报,念!”
“诺!”
“六月十三,右北平两万军卒向西过渔阳”
“六月二十,代郡,八千军卒向南.”
“六月二十一”
“六月二十二”
随着白星一条条的念诵。
张启手中的木杆也在舆图上一块一块的圈地标注方向。
当最后一条情报念完。
张启的木杆停在了北地郡上。
“匈奴舆图。”
很快,又是一张舆图拼接了上去。
“就是这里!”
张启在匈奴舆图上圈了一圈,敲了几下。
“河西走廊!”
“刘彻的目标是居延泽!”
“速传胡水,让他率军前往居延泽,拿下那里,伊稚斜若果不给,杀了!”
张启眼中寒芒点点。
白星没有半分耽误,拿出纸笔迅速书写。
不多时,她匆忙跑了出去。
这是最为机密的情报,白星没用信鸽,而是让人去送。
六代马全在胡水军中,但无碍,五代马已经在辽宁繁衍开了,如今最大的那批已经三岁了,可以骑乘。
张启这里自然也有,本就是为了防止有什么紧急情况可能会用上的,现在用上了。
目送骑士离开,白星这才回到了正堂。
张启背着手继续盯着舆图,只留给了白星一个背影。
“已经送出去了。”
白星走到张启身侧轻声道。
张启嗯了一声,随后叹了口气。
“白星,没时间了。”
“嗯?”
白星不解的嗯了一声。
“刘彻要攻河西走廊了,我们藏不住了,明年最迟后年,汉朝的矛头就会指向我们。”
“君上,我等无惧!”
白星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张启摆了摆手:“我知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
“若再有几年就好了,那时我便能掌握一项大杀器,攻城拔寨不在话下,可惜了。”
张启背着手再度叹息。
“君上,我相信将士们即便没有您说的那种杀器也不会输于汉军分毫,现在,我们强!他们弱!”
“是啊,皆为血肉之躯,我们强,他们弱。”
“我只是可惜有太多的步骤还没走完,胡水还差些火候才能上任匈奴单于,辽宁也差些火候才能大规模的生产甲胄。”
“不过既然刘彻做好准备了,那我便给他一些颜色。”
“传信回辽宁,扩充军队,令虎贲,鹰击两军扩军两万在原有基础上各自聚兵四万,优先从民兵中录取。”
“令辽宁,常春所有民兵进入战备状态,从月训四,转为职业士兵,让法务司衙役扩招,暂管城防之事。”
“罐头生产加大人力,水锻工坊扩建,高炉新建百座,以矿场为中心日夜炼钢。”
“加快山海关的山海城收尾,让虎贲军入驻。”
“让织网所有密探加快流民收拢.不,暂时不收拢流民,让织网密探带着他们占山落草,等候命令。”
一条一条的命令从张启嘴中说出。
白星纷纷记下。
随后用信鸽飞回辽宁。
等这些信鸽落了地,一个即便是张启都没想到的巨大机器开始加足了马力。
工作岗位开始大量扩招。
三百万的人口密度在这一刻迸发出了惊人的效率。
而宗教所带来的感染力也在这一刻爆发出了惊人的动员能力。
辽宁变得不再宁静。
它变成了草原上一匹奔腾的骏马。
第一天,琉璃工坊大面积扩建,生产琉璃罐的设施不断地新建。
一千人,一万人,大量的劳动力涌入。
所生产的琉璃罐一批接着一批被送往罐头生产场地。
食物,糖,盐,也一批批的进入到了罐头生产场地。
瓶,盖,密封圈先行消毒,而后将肉食加以淀粉所生产的午餐肉被一份份的加装,再度烫煮消毒,盖上比瓶口大上一圈的密封橡胶圈,随后扣上铁盖卡扣。
第一批收获的土豆也被送来了这里,打成泥蒸熟配上灌装好的香肠被一同装罐,消杀,盖盖。
主食罐头,水果罐头,菜品罐头。
一份份的不停生产着。
一个罐头生产基地不够就再盖一个新的。
所有的产业都在扩建,扩招。
而军队,此刻也在加快着。
大量的民兵直接入伍,他们早就准备好了,甚至可以说要不是军队一直不扩招,他们早就想成为职业军人了。
之前。
辽宁,常春共有职业士兵六万人,但民兵却有二十万。
民兵是轮岗制的,他们平日都有自己的活计,只有到了每月的那四天,他们才会成为民兵进行城防与操练。
但现在,二十万民兵被虎贲鹰击两军吸收四万,剩余的十六万依旧还在集结。
两军裨将尽出进行收拢组建编制,虽然目前虎贲鹰击两军的战斗力会有所下滑,但只要练上半年一年,那张启便能得到二十六万训练有素的将士。
这是他从一开始就规划军队建制与科学训练科目所带来的最大底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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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兄弟两
辽宁。
泽水镇。
一户人家。
“兄长快点啊,选拔都快开始了,你还没弄好?”
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郎正对着里屋一个还在换甲的壮汉喊道。
“别催我了,我刚下班,已经在赶了。”
外屋一张木椅上,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好笑的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继续做起了手上的针线活。
“二郎别催大郎了,他已经很急了。”
“你们呐,跟你们那阿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急性子,这次民兵选拔是大事,不会一两天就结束的。”
被叫做二郎的少年挠了挠头对着自己的娘亲笑了笑。
“嘿嘿,我这不是怕待会人多嘛。”
“你啊。”
妇人伸手虚指了一下二郎,笑了笑,起身走进另一间里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钱袋。
“给,你阿爷的留下的抚恤金,加上这些年的粮饷,一共七十多枚白龙,都带走吧,你跟大郎一人二十,剩下的三十多枚都给在山院的三郎,为娘如此分配你们没意见吧。”
二郎原本还有些兴奋的脸一下子僵住了,愣在原地:“娘娘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多买些吃的,而且我跟大哥都去参军了,三郎又在进学,家里也需要几个帮衬的人。
我待会让头帮帮忙,去找几个愿意做工的人,请家里来照顾你,我跟大哥参军了,每个月吃喝不愁,还有军饷,支得起这个开支。”
二郎说着,大郎也从里屋走了出来。
身上穿着一件跟自己弟弟一样的皮甲,都是他阿爷在世的时候托人给他两做的。
民兵张启不配甲,有需求可以自己添置,草原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制造皮甲的皮革。
“是啊娘,听雷弟的,孩儿不孝,要去搏一个更好的前程了,还请阿娘原谅孩儿的自私。”
被称作大郎的壮汉在妇人面前跪倒,磕了几个响头。
二郎典雷也跟着自己的兄长典风跪了下来碰碰几个响头磕了下去。仟韆仦哾
“你们啊,军阵多风险,你们那个运气好的阿爷先一步去了神国,入了英武祠,娘不拦着你们,该去就去,给君上牵马提刀是你们的福分。”
妇人笑了笑,将钱袋塞进了大郎典风的怀里。
“你们兄弟三人用的都是君上赐予的姓氏,可莫要丢人。”
“走吧,时间可不早了。”
妇人拍了拍典风的肩膀,轻声说道。
“孩儿不孝!”
“孩儿不孝!”
典风,典雷两人再次叩首,起身与妇人辞别。
等两兄弟离开,妇人眼角滑出几滴泪痕,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生怕自己的两个儿子回转时看到。
走出院子,典风将怀里的钱袋提溜了出来,从里面倒出了三十六枚白龙,然后将剩下的扔给了自己的弟弟。
“这三十六枚白龙我们带去给雨弟,那些交给头,让他帮忙请些愿意做工心善的人照顾阿娘,没问题吧。”
典雷接住钱袋咧嘴一笑:“我没问题大哥。”
“嗯,走,选拔去,这次一定要选上!为阿爷报仇!”
“嗯,报仇!”
两兄弟一脸的坚定,走向了泽水镇的校场。
还没到校场呢,校场外就已经是乌泱泱的一片了。
泽水镇,辽宁城十六镇之一,下辖还有二十三个村落,在十六镇中也算得上是一个大镇。
原本,辽宁城十六镇,每镇十六村,每村五百至千户,但随着源源不断的汉朝流民跟匈奴俘虏被吸纳进来,于去年开始了村所加制。
而泽水镇因为周边的几个大泽被陆续抽干,增加了面积,所以又被添了七个村进去,成为了辽宁城下辖的一个大镇。
“人真多啊,下辖村的民兵都过来了吧。”
两兄弟并肩往里走着,典雷开口说道。
典风点头:“镇里前几天就下发了文书,现在有愿想加入虎贲鹰击两军的民兵多半是都来了,那可是自君上来到这片土地之前就组建起的军队,精锐中的精锐。”
“打匈奴,打扶余,打肃慎,打鲜卑乌桓,周边的地盘可都是鹰击将军跟虎贲将军两人跟着君上一点点的打下来的,谁不想进去啊。”
一旁跟着兄弟两一起走到前面报名处的一个年轻民兵也回头说道。
两兄弟点头。
“是极是极。”
派了好一会队,典家兄弟也算是来到了报名处了。
两人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铭牌,交给了报名处的登记人员。
“典风,男,十九岁,辽宁泽水镇六组,英武祠后人。”
“典雷,男,十七岁,辽宁泽水镇六组,英武祠后人。”
根据铭牌登记人员在户籍部上查找,只用了一小会就翻到了两兄弟的信息。
当他看到英武祠后人的描述时,站起身敬了一个军礼,两兄弟回礼,他们知道,这礼不是给他们行的,而是给他们的阿爷。
登记人员坐了回去,拿着纸笔开始登记,登记前他又问了一次:“我看了你们家的信息,你们还有一个幼弟今年才十三岁,你们确定要入伍?”
“入!”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语气坚定。
登记员见状,叹了口气不在劝阻,提笔将两人的信息登记。
随后从下方的一个篓子里取出两枚黝黑的木牌递给了他们。
“甲组十六,甲组十七,你们阿爷入了英武祠,你们有少许优待,那就是去选拔最难的甲组,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
两兄弟同时伸手接过,朗声回道。
“那好,阿吉!带他们两去甲组!”
“诺!”
登记员身侧,一名英姿挺拔的卫士走了出来拱手应道。
“跟我来。”
阿吉看了两人,然后往校场东侧走去。
典家两兄弟连忙跟上。
身后,一群年轻的民兵艳羡的看着他们,但也没人说些什么,因为他们知道,这两人要去参加的事难度最高的甲组选拔,而能进到甲组的,那必然是家中有入了英武祠的烈士。
“奋勉!”
“奋勉!”
“.”
一声声的鼓励传入兄弟两的耳中,他们相视一笑。
伸出手臂,向后挥了挥。
“共勉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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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袍泽
夜。
辽宁。
兀术儿回到家中,将自己的左手假肢取了下来,挂在了一旁的木支架上。
“今天也这么晚,现在这么忙了?”
他的妻子,上前帮着兀术儿解下了身上的衣物,给一脸疲惫的丈夫热了一壶牛奶。
“忙,这些天会有很多的户籍转换,户籍部已经转的挪不开脚了。”
“兔崽子睡了?”
“嗯,睡了,今天年级考全年第三,可把他给高兴坏了。”
“哈哈,这兔崽子,有出息,小的呢?”
“也睡了,跟他哥哥胡闹了一个下午,早就累了。”
“嘿,这两小兔崽子。”
兀术儿喝了一口热奶,满脸是笑。
“你饿不饿啊,这两天你都这个点回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光喝奶也不顶饿啊、”
兀术儿的妻子起身往灶屋走去。
兀术儿点了点头也没阻止,这几天确实太累了,大量的民兵要转军籍,登记员的数量远远不够,现在在各镇负责选拔的登记员都是军中的中低层军官。
现在在辽宁文化水平最集中的要么就是各个新郑单位,要么就是还没毕业的那些学生,而最庞大的人群却在军中。
因为军队里开有文化课程,对于想往上走的军卒来说,识字成为了他们走向伍长什长之位的第一道门槛。
不多时,兀术儿的妻子端来了一叠吃食。
一块炖煮的软烂的羊肉,一碗羊汤。
“够了够了,吃了这些也该睡觉了,明天也要赶个大早。”
看着妻子又要往灶屋走,兀术儿连忙叫住了她。
“你也坐下喝点汤吧,这么晚还忙前忙后的。”
“是个会心疼人的,那我陪你喝点。”
“你这话说的,我疼不疼人你还不知道嘛?”
“德行。”
兀术儿的妻子脸上挂着幸福的笑,点了点他的鼻子。
老夫老妻之间有着别人没有的温馨。
——
“集合集合!”
“这么慢,就你们还想进入虎贲鹰击两军,做梦呢!”
凌晨三四点。
一座建在野外的巨大瓮城里,咆哮声顿起。
夜里的气候可不是喜人的,虽然白天燥热,但也不妨碍它夜里冻人。
两百多个进入了甲组的民兵们在一群来自虎贲军老卒的咆哮声中一脸懵的被从被窝里踹醒。
“给你们半刻钟穿戴好装备!快!”
轰的一下,毡房里的民兵们迅速起身,穿戴起了昨日下发的装备。
铁甲。
成套的铁甲。
这把这些民兵们可给激动坏了,虽然早知道虎贲鹰击两军的军备好,但也没曾想会好到这种地步啊。
昨日领到装备时是喜悦的。
今天穿起来,是痛苦的。
这玩意一个人根本没法穿戴啊!
“弟,你先穿,穿完帮我!”
典风迅速对着自己的弟弟说道。
然后上下其手,帮助着典雷穿戴。
但铁甲实在是太过沉重了,即便是两兄弟协力,但当真的穿好甲胄后时间也早已过了一刻钟。
而且穿的还是歪歪扭扭的。
最后用了将近两刻钟的功夫,两百民兵才穿着歪歪扭扭的甲胄走出了大帐。
奇怪的是,帐外根本就不见那些个老卒。
一时间所有人都不明所以了起来。
但刹那间,随着最后一个民兵走出大帐,嗖嗖嗖。
无数的箭雨朝着他们倾盆而下。
一时间所有的民兵都慌了。
随后
啸营了。
两百多个民兵乱做一团,四散奔逃。
没有人注意到,射向他们的箭杆都是平的,而且箭头极大,根本没有一丁点的杀伤力。
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射向他们的箭矢多数都是瞄着他们的腰腹。
箭雨依旧在持续,仿佛根本就不会停下。
而民兵们也在瓮城中跟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
聪明些的跑了一小会后便找了掩体躲避,而更多的,则依旧奔跑着,直到将自己的体力耗尽。
渐渐地,瓮城里没有跑动的声音了,取而代之的是层层的喘息声。
嗡——
无数的火把在这一刻亮起,将整个瓮城照的透亮。
城墙上,上千的士卒出现。
一道极为失望的声音响起。
“就你们?值得我带着一校的将士来训练你们?!”
“一帮鼠窜之辈!”
“一帮朽木!”
“你们身上的甲胄是摆设?”
“你们的眼睛是摆设?”
“你们民兵就是这样当得?!”
“渣滓!”
一声声的喝骂将这些民兵骂的头都抬不起来。
“在民兵中有军职的站出来!”
随着声音的暴喝,民兵中陆陆续续站起了十来人。
“记录他们的腰牌,每人负十分,结算日到分数没平的全都滚!”
“诺!”
城墙上百名着甲的士卒下了下去,下去这么多人的原因也是怕下面还真有没从啸营之中清醒过来的。
将站着的民兵们腰牌登记。
“大哥.”
典家兄弟之前两人缩在一起,典雷小声的喊了一声典风,无他,因为他大哥就是起身的人中的一个。
典风的脸色及其的难看,有羞愧,有恼怒,明明他往日里都是按照正规军的规格要求自己跟弟弟的,为什么遇到刚才那一幕的时候他的脑海中却全是恐惧?
为什么?
典风的手攥成了拳头,手套下的指肚捏的发白。
记录完腰牌。
千名士卒又隐于黑暗之中,只留下了照明的火把。
而那道声音的主人也没有再出声。
只留下了底下的那些民兵们茫然着。
这份茫然持续了好一阵子。
没有任何人说话。
典风的拳头依旧攥着,不甘的心绪充斥着他的胸腔。
他的弟弟担忧的望着他。
又是一会。
典风的拳头松了,他回望了一下自己的弟弟,脑海中回忆起以前两兄弟跟着阿爷一同操练的景象。
记忆中他那有着一副凶悍面孔的阿爷时常与他们俩兄弟温和的笑道:“阿风阿雷,你们要记住,如果有一天你们进入了军伍,你们能依靠的,除了身上的那身装备,还有你们的同袍。”
“同袍.”
为了掩护舆图队的撤退,他的阿爷永远的留在了肃慎人的土地上。
典风抿了抿嘴,听那个跪在他们家门口整整一天的人说,他得阿爷就是为了他才死的,收回遗体时,身上中了十七箭,箭箭在身前。
“.”
“诸位!我乃泽水镇民兵三队队正!现在按战时需求,尔等被临时征召听我指挥,可有异议!”
寂静的瓮城里,典风的声音宛如惊雷,将所有失神的民兵炸醒。
“泽水民兵兵卒典雷请求入队!”
“入队!”
典雷第一个响应,得到回应后跑到了典风身后站立。
剩下的民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起来两三人。
“下石村民兵兵卒石虎请求入队!”
“入队!”
“下石村民兵兵卒石牛请求入队!”
“入队!”
“上石村”
“.”
“黑水村”
“.”
一声声的入队声响起,典风身后的民兵越来越多。
瓮城城墙上,虎贲军裨将聂云笑了笑指着下面的典风说道:“给这小子加二十分,选拔通过后任什长。”
“诺。”
军中主簿在记录本上写下了典风的名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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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0.这草原!我说了算!
昏黄的灯火忽明忽暗。
大帐内,油脂中的灯芯燃烧着,时不时的发出噼啪之声。
天还未亮。
伊稚斜便被下人给唤了醒来,说是铁木真大王求见。
草原的清晨可算不上凉爽,来自北边的风吹下,气温急骤下降。
披了一件大氅。
伊稚斜一脸不爽的来到了大帐之中,看着那个坐在下首位上养神的胡水,屏退了左右皱眉问道。
“什么事?”
走到上首位坐下,伊稚斜冷眼看着胡水。
胡水笑了笑。
“来找大单于帮忙的。”
“最近草场的牛羊水草不够了,所以想跟大单于讨要一个地方,用作放牧。”
“哪里?”
伊稚斜往后靠了靠,让自己躺的舒服一些。
些许草场罢了,算不得什么。
“居延泽。”
“哪里?”
伊稚斜的眼睛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胡水。
胡水呵呵笑了笑。
“居延泽。”
“荒谬!那里可是要地,你认为本王会把它给你?”
伊稚斜拍了拍桌子。
胡水依旧是一副笑脸。
“大单于,要不你认真考虑一下。”
胡水的轻松让伊稚斜迟疑了片刻,还真的思索了起来。
脑海中的思绪翻涌,良久后,他有些怀疑的问道。
“汉军的下一个目标是那?”
从跟胡水第一次接触,伊稚斜就知道他背后还藏着一个更加庞大的势力。
而那个势力的目标一直都是汉地,所以这次胡水过来,应该是汉朝那边又有新动作了。
瞬间,伊稚斜有些意动了。
提前知道了汉军的动向,那他是不是能借这个机会将自身的威望在提升一步。
如果是这样的话.
“居延泽本王亲自去守,就不劳铁木真王费心了。”
伊稚斜笑道。
胡水脸色没有变化,依旧是笑着问道:“大单于不考虑考虑?”
“这几次跟汉军的冲突,难道大单于就没看出什么不同?”
忽的,胡水的嘴角咧得更大:“汉军可不是之前的汉军了,他们熟悉草原的招数,甚至本身都开始用草原的招数了。
而且他们可是还有这大单于手上没有的东西,足量的铁,射程更远,威力更大的强攻劲弩。”
“若是大单于败了,那这草原可就要易主了。”
胡水的眼中闪着侵略性十足的意味:“若是大单于已经有了将单于之位拱手的想法,那不如拱手给我如何?”
“你!”
伊稚斜猛地站起,怒声指向胡水。
“诶诶诶,大单于别激动嘛,你看啊,一个汉朝,上次若不是有我,大单于可就是要大败而归的,现在,若是大单于恶了某家主人,大单于信不信,在两个势力的围攻下,草原人会身死族灭。”
“你在威胁本王!”
伊稚斜恶狠狠的盯着胡水。
胡水也站起身,理了理身上的皮甲,摆了摆手:“这可不是威胁大单于,某只是在称述一个事实。”
“某麾下两万主力,加上各部依附在我麾下的勇士,大单于,某可是有着好几万的大军呐。
但是,大单于你呢?若某振臂,又有多少草原王会冒着得罪某得风险来响应大单于的号召?”
“呵呵,哈哈哈哈,大单于莫不是忘了,平定草原诸多部族的,可是在下啊。”
胡水语气悠然。
“你早就该想到了,在你当初同意某家主人的计策时,就该想到这一步了。”
“现在这个草原,可是某说了才算!”
“留着你,只不过是因为单于的名头好用罢了。”
“伊稚斜,若你还想保着你们挛骶氏族享受富贵的话,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庭,享受着草原各部给你的供奉,否则”
胡水杀气腾腾的看着伊稚斜。
“某家主人不介意用更麻烦的办法来统一草原!”
伊稚斜失神的坐在了软塌上。
他不是没想过反驳胡水。
但是他发现,胡水说的每一个字,貌似都是真的。
从某种程度上将,天底下所有的权贵都是一样的,用的都是大差不差的手段统治着自己的地盘。
彰显自身威望,让所有人都在利益与威望的驱使下服从自己。
而胡水。
他的威望在草原已经很高了。
上次攻汉,他救下的草原人早已将他的事迹传播了出去。
而最近一次的草原对决,更是将他麾下的战力彰显的淋漓尽致。
至于利益
伊稚斜想到貌似胡水入草原以来就从未小气过。
粮草,金银,难得一见的奇珍异宝,依附在他麾下的部落或多或少都得到过赏赐,以至于草原上有更多的部落知道铁木真部,而不知道他伊稚斜。
“.你们想怎样?”
服软了。
伊稚斜服软了。
若是按照历史的原本走向,或许伊稚斜还有与胡水鱼死网破的决心。
但这不是。
从一开始。
伊稚斜坐上草原单于的位置,就是张启一步一步策划的。
从杀军臣,杀於单。
伊稚斜在草原的登顶之路上,都有着张启的影子。
就算是后来平定草原各部。
出现次数最多的也是胡水的游弈军,而非单于之兵。
笑容再次出现在了胡水的脸上。
他语气轻松,宽慰着上首位的伊稚斜。
“大单于依旧还是大单于,坐享龙庭四周肥美的草场,草原各部的供奉也尽数归于龙庭,而大单于要付出的,不过就是继续享乐罢了。
这对大单于而言,并不难吧,若是大单于觉得龙庭中的阏氏不够美丽了,那属下也能为大单于网罗天下美妇,以供大单于享乐,如何?”
“你们不要草原?”
伊稚斜不解的问道,也或许再问自己最终的归宿。
“呵呵。”
胡水走到了大帐门口,笑脸盎然的回道。
“草原贫瘠之地有何可要的,我等的目的一直都是汉地,至于草原的用处.”
“养马?”
“哈哈哈,大单于莫不知,这天底下最好的战马,可尽在某铁木真部啊!”
“是啊.”
伊稚斜像是被说服了,呆愣的坐在上首位上不语。
胡水看了他一眼,笑着走出了大帐。
他自然不会真的告诉伊稚斜。
自家君上给他的命令是
“一统草原,灭亡匈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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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1.先拿帝国开刀
骑砍世界。
席隆尼亚城堡。
领主大厅。
被装点的极像是国王宝座的座椅上。
张启手中抛着两三枚银龙,一上一下的。
钱币碰撞的叮当声极为悦耳。
“三百二十亿九千七百万。”
“呵呵,近百年的积累啊。”
张启望着第纳尔的余额数呢喃着。
骑砍世界的流浪者依旧,容颜没有丝毫的变化,这可能与张启穿越前游玩的那局游戏中没开自然老死的选项有关。
这是好事。
他费不着花力气不停地招募流浪者锻炼技能,一个老将,能用到他老死。
捷影,香料商,以及几个特意培养的跑商流浪者几乎将整个骑砍大陆给包圆了。
若不是每座城镇都需要资金回拢。仟韆仦哾
张启现在能拥有的第纳尔绝对会更多。
不过,三百二十亿九千七百万的第纳尔也足够了。
足足三亿多斤的带出量。
将近二十万吨。
啥子概念。
两百吨的蓝鲸得来上一千头。
各地驻军营地现存顶级npC士兵将近两千名。
如果以精英具装骑兵为例。
连人带马带甲胄带出去,一人要花十三万第纳尔。
两千人就需要两亿六千万的第纳尔。
当然这是以最重的精英具装骑兵为例子。
张启麾下自然不全是这一种。
而且,现在统兵数因为权利等级还没有提升的缘故依旧还是【一百七十五】。
关于权利等级的升级机制,张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彻底摸清楚,只知道是依靠治下百姓的人数而定的。
但这未免跨度也太大了吧。
最开始仅是十几人就升级了。
后来数千人升了一级。
上次十五万人又升了一级。
但到了现在。
户籍部登记的人口已经破了三百万,达到了的三百六十七万余数,权利等级的提升依旧没有动静。
难不成,这得上千万?
卧槽。
整个汉帝国的人口也还没破五千万好吗。
要是第四级的权利等级需要五分之一的汉帝国人口,那第五等级又该如何提升?
殖民地球?好想法。
那第六等级呢?
从面板上看,权利等级的终点可是在第六等级啊。
玩过游戏的都知道。
往往最后一级的东西,才是能够一锤定音的绝对王牌,张启怎么可能不好奇。
万一最终等级的技能,是长生?是成神呢?
骑砍世界是可以变化的,而且依托于他的【虚与实】技能。
或许,第六级的技能,真的能够让他拥有执掌一界的权柄。
张启的目光从面板上收回。
第六级太远了。
现在连第四级都还没有达到,想太多只会乱了自己的心性。
他这次来到这里,是为了筹措底牌得。
最快明年,最迟后年。
张启有预感,自己就快要跟刘彻正面碰一碰了。
一两年的时间,光靠外界的水锻工坊跟匠人们努力可凑不齐能够武装张启三十万大军的军备的。
是的。
张启要的是三十万武备齐全的铠甲之师,而非几万精锐带动二十几万摇旗助威的普通民士的模式。
第一次亮相。
张启打算给刘彻亮个大的!
甲具来源速度最快的地方,还得是骑砍世界。
买。
第纳尔消耗量太大,会极大的缩减张启能够带出去的数量。
打造。
这里连外界都比不上,骑砍世界中的人数目前只有一两万人而已。
用来研究战甲型式没问题,批量制造,还得靠外界。
那就只有一条路了。
战争。
外界一年时间,骑砍世界二十四年,张启打算花上半年功夫,也就是骑砍世界的十二年时间,完成卡拉迪亚的统一。
而作为统一的附带品。
张启最低能收获几万件成套的甲胄。
甲胄的质量如何,那就要看骑砍世界npC领主们的部队质量如何了。
这百年间他们打的头破血流的。
想必麾下的顶级兵数量应当是不少了。
是时候收割了。
叮当。
几枚银龙被张启攥紧在手中。
他从宝座上起身。
走过鲜艳的红毯。
来到了领主大厅外的城堡。
一百七十五名可汗亲卫已经恭候多时了。
张启笑了笑。
披挂上了一整套拥有领主前缀的铠甲。
“先拿帝国开刀!”
“走着,帝国的渣滓们,你们的皇帝回来了!”
上马。
调转马头。
一百七十五名可汗亲卫无声而动。
缓步行驶出了席隆尼亚。
随后,马蹄奔腾,轰鸣如雷。
第一战。
麦泽亚!——
“爬起来!你们就这点本事?”
“被撞一下就不行了?”
“我告诉你们,等上了战场,战马冲击的力道可比这些东西要更有力的多!”
“赶紧起来,三声不起者,直接淘汰!”
辽宁城泽水村外。
瓮城中的选拔依旧在继续着。
从第二天典风将百多名民兵组成建制后,这已经是第十六天的选拔了。
他们经历了夜间侵袭。
长距离着甲越野。
短时间穿戴好甲胄的训练。
这些都是必要的。
虽然没人会让甲具士兵着甲赶路。
但怕就怕一个万一。
万一被奇袭了呢?
敌人可不会等着你把甲胄穿戴好了再跟你开战。
所以,训练这些并不是让所有人都变成超人,而是为了让他们心里有个底,别真遇到的时候直接乱了阵脚。
而今天的训练。
是抗撞击训练。
全身披甲,被从用绳索系在上方荡下来的肉块撞击。
这些训练科目,都是经过了虎贲军亲身试验后才拿出来用的。
虽然难受,但不会死人。
就算真有体格太差的,悬壶司的医者们也早已准备好了。
再说,体格太差的,也过不了选拔。
选拔是以积分制的。
每完成一项,都会获得加分,等到结算日,分数达标者会直接被编入虎贲鹰击两军,而不达标的,就会被下方到由各裨将们新组建的新军里面去。
典雷晃了晃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胸口的气闷感实在是太难受了。
他用力的咳嗽了两声,这才从地上给爬了起来。
十几天的功夫。
这些曾经只是民兵的年轻人们都有了质的变化。
每个人的脸上都褪去了曾经的青涩,变得稳重了起来。
而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典风。
那日的临时征召过后,他的想法已然有了变化。
思考的方向不再是只关乎他自己跟弟弟,而是从全局出发。
简单的来说,就是他的视角不再是士兵,而是转为了将。
这也是为何那日领军过来训练他们的裨将会额外关注他的原因。
有道是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有好苗子,那自然就是要好好培养的。
“三组上,四组准备。”
率先完成了抗撞击训练的典风就站在接受训练的民兵身侧。
看着自己的弟弟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松了口气,旋即对着身后的其他民兵吩咐着。
十几天的相处,这些民兵到是挺服他的。
因为每一项的训练,他和典雷两人都有余力能腾出手来帮助其他人。
“训练结束!”
“典风留下,其他人带回!”
城墙上,一声号令传达,瓮城里的民兵们相互搀扶着回到了住处。
而典风,则是抬头望向了城墙上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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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对NPC的第一战
“还有力气的话就上来。”
城墙上,一名年轻但气势十分老练沉稳的将军站在那里。
他望着瓮城中的典雷笑了笑,让身边的几个亲兵支了一架木梯下去。
典风深吸了一口气,就这木梯爬了上去,虽然几度浑身酸软差点掉下去,但还是咬着牙上去了。
“参见将军!”
上了城墙,典风单膝跪下见礼。
聂云笑了笑,将他扶了起来。
“不知将军留下我有何用意?”
典风问道。
聂云笑了笑伸手从他身边的一名军中主簿手上拿过一本记录本。
翻开。
递到了典风手中。
“本将可以直接告诉你,你与你弟两人的分数已然合格,待到三天后的结算日便能直接进入虎贲鹰击两军,至于想去哪支军队,可以由你们自行决定。”
听着聂云的话,典风诧异了一会,他没想到这个将军现在就把选拔的分数告诉了他。
这让他很是不解。
“将军这是何意?”
不懂就问,典风丝毫没有犹豫。
聂云哈哈笑了几声,对典风更加的满意了。
“哈哈哈,直来直去的还不错,比那几个闷葫芦强。”
“本将与你说,以你的分数进入军中在新兵里当个什长是一定了的,若你还想再进一步的话.”
“本将给你一个选择,现在泽水镇甲组选拔营里还有一百二十七人,若是你能在三天内让剩下的所有人分数都达标的话,来我虎贲军,本将可以替你补齐一屯兵力,你为屯长,如何?”
典风捧着记录本的手不由的紧了紧,入伍就是屯长,这是何等的待遇,若是之后又立军功,那么司马,校尉,甚至是将军都是有可能的。
“那若是属下应下了,但还是有人没有达标,属下会如何?”
典风思量着,想听听代价。
如此好事,总是要有对等的代价的,自己又不是什么身份超绝之辈,不会平白无故被人看重。
聂云给典风投去了欣赏的目光。
“若是没有全员达标,那你想进入虎贲鹰击两军的事就不必再提了,但本将也可以给你一条后路,那就是即便你没有让所有人达标。
但你依旧可以进入新军,从那里开始入伍,而且,我依旧可以给你屯长的位置。”
“末将领命!”
后顾之忧已然没了,典风当即不在犹豫。
虽然进入新军没有进入虎贲鹰击两军那么好立功,但总该还是有机会的。
以小博大,这事能干!
“哈哈哈,好,那你便回营吧,下午还有一次训练。”
“诺!”仟韆仦哾
将记录本抵还给了聂云,典风又顺着木梯爬了下去。
站在城墙上,聂云望着典风蹒跚着走回了大帐,笑了笑,回过头对着一个始终隐在阴影里的人说道。
“我这样处理如何?”
那个阴影中的人跪倒在地叩首。
“感谢将军。”
抬起头,此人的右脸之上,被人用针刺法黥了一个‘先’字。
乃先登死士。
“得了,起来吧你,这小子不错,加上有你游说,给他一次机会也不无不可。”
“行了,我知道他是你在游哨队时伍长的儿子,你对你伍长有愧,但你与我有恩,这份恩果,我替你还了。”
被黥刑之人久久未语,唯有再叩首。
——
骑砍世界。
离麦泽亚几十里外的一块峡谷地形上。
激烈的战火正在熊熊燃烧着。
箭雨一簌一簌得轮番射击。
战马奔腾。
一百七十五人加上张启一百七十六。
正在围猎一支有着四百多人的北帝国军国。
军团元帅彭顿,北帝国两大王八壳子之一。
擅长防守作战。
但对张启而言都是npc,猎杀的对象罢了。
“所有人随我来!”
在这处峡谷一连来回冲刷了好几阵,所有可汗亲卫背后的箭囊中都只有几发的弹容去了。
不过没关系了。
彭顿集团军中的前排都已经倒得差不多了,一地的军团步兵尸体看的张启极为的眼馋,他倒不是眼馋士兵,而是眼馋那些死后npc士兵身上的装备。
每一套带出去都是妥妥的重甲。
像溜狗崽子一样。
彭顿的士兵们根本就挨不到张启士兵的一根毫毛,至于那些还击的弩士跟射手。
那可是张启第一目标,早早的就死在了可汗亲卫们的集火之下。
骑砍世界的战争现在对张启真的是一点的难度都没有了。
没有智慧的npc永远都没办法跟有智慧的玩家打的有来有回。
想要欺负玩家,那只能存在于前期发展那一阶段。
至于现在。
野战无敌的可汗亲卫张启已经养了八百多人,就算每次打都死伤十几二十个的,张启也有兵力去耗。
更不用说,现在打彭顿的四百多的集团军张启这边还保持着无损的状态。
“散阵!”
原本几列有序的可汗亲卫们在张启的命令声中散开。
嗖嗖嗖的。
最后几支箭矢射空,彭顿的集团军又倒下了许多低阶士兵。
“全体偃月刀!”
刷。
骑弓背身。
所有面甲遮面的可汗亲卫们将偃月刀双手握着。
战马机械的跺了跺马蹄。
眼看着彭顿剩下的两百多的士兵涌了上来。
张启拉下了挂在额头上的面甲。
手中一杆画龙擎天戟,外界的匠人倾心打造。
最好的钢材,配上制备了足足三年多的木杆,十分犀利。
长度四米二三的全长,纯粹的马上兵器。
张启拿到手也没多久,打算在骑砍世界中好好的练习一番。
如今的他称得上一句武器大师。
单手,双手,长杆,弓弩无一不精。
而触类旁通的。
张启对这杆大戟的使用也算不上完全的新手。
“冲锋!”
战马奔腾如雷。
骑砍世界的战争就是如此的朴实无华。
没有什么战术上的讲究,冲。
就完事了。
可汗亲卫们化身杀戮机器。
偃月刀的攻击力不俗,是很多玩家开荒时的神器之一。
面板上,绿色的刷屏如海潮一般。
远程,军团步,双枪都是张启之前集火的对象。
现在剩下的,不过是一些低阶中混杂几个顶尖的npC士兵而已。
轻松加愉快。
没费吹灰之力。
张启大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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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轻重步兵
“清点战场!”
张启在峡谷中大吼了一声,随后又从马鞍边上抽出一杆红色短旗晃了个花手。
峡谷上方。
敲锣声响起。
战场外围,八十个真实的人类牵着两三百匹驮马快速跑了过来。
这些人是席隆尼亚的二代子民。
张启带他们出来主要目的就是打扫战场用的。
至于打仗?
他们可没有张启的【同命】技能,死上一个那可就是真死了,远远没有直接使用npC来的方便。
最起码,npC士兵不值钱啊,死一个再练一个就是了。
而这些真实的人死一个就要花费一年多的时间才能再次生育,成长又需要十几二十年的,时间成本太大。
战斗结束了,十几个可汗亲卫将北帝国的几个贵族领主押解了起来。
运气不错,彭顿直接就抓住了,而其他的贵族npC除了一两个跑了以外,剩下的也一并虏获。
张启夹了夹热血马的马腹来到了彭顿几人的身前。
呆板,无神。
摇了摇头,张启让几个真实的人类看管他们后也不再关注。
现在他可不是当初只能在电脑上操做的玩家。
这些领主到了他的手上基本也就没有在逃回他们原本势力的可能了。
抓住一个,其他势力的力量就削减一分,这也是为什么张启不着急统一卡拉迪亚的原因,因为真的太简单了。
在这处峡谷等了半个小时。
一名年轻人小跑来到了张启的身前,用略带狂热的语气禀报道。
“君上,收缴军团步兵甲一百四十七套,带铁甲胄一百三十三套,皮甲九十七套,铁剑两百多把,钢枪七十三把,弓弩九十七具,布衣木叉长棍投石无计。”
张启点了点头:“甲具收拢带回,让二队的人继续跟上,尔等回去后再度赶来,他会带着你们找到我的。”
伸出一只手,一名可汗亲卫离队来到了年轻人的身边。
这次清扫战场的人一共三队。
每队八十人,轮番跟随张启将所得战利品带回驻地。
除了清扫战场的三队人以外。
还有三队游哨,负责打探北帝国贵族们的去向,同时也有引敌的作用。
虽然这些人打仗用起来没有npC方便,但做些辅助他们可比npC士兵们好用太多了。
这不。
咯哒咯哒。
峡谷前,六名骑着快马的游哨飞快而来。
“君上,前方十三里,一百四十三人的军队,一名贵族将军。”
“了解,前方带路,清扫一队返回,二队三队远随。”
“战!”
张启大吼一声,可汗亲卫们便跟随着他奔向了前方。
而其他人,迅速交接后,便听从张启的命令,返回的返回,跟上的跟上。
——
青州。
济南郡。
台县。
一处富商宅院。
说是宅院,但无匾无牌门廊上光溜溜的。
宅院里。
一名年过半百富态横生的男人躬着腰敲响了内宅的一处房门。
“郎君,我们该出发了。”
铜镜前,信阳将最后一缕头发鬓在了发簪上,起身对着门外道了声:“知道了。”
最后一眼,信阳看了铜镜中的自己最后一眼,轻叹口气,让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绵软了些。
推开房门。
阳光洒在了信阳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乃至让门外等候他的富商都忍不住的心跳快了几分。
随着两个小厮的一声轻咳,富商清醒了过来,忙上前说道。
“信郎君,我等要走漯水入河内郡,再从河内进长安,路途遥远,还请郎君做好准备。”
“无妨,早已有所预料,我等出发吧,辛苦桑老了。”
“不辛苦,不辛苦,既然郎君以准备好了,那我等便出发吧。”
随着桑老的招呼声,一个个箱子,细软被小厮们抬着走出了宅院。
宅院外,十几辆马车候着,见到人出来了,马夫们忙上前帮手。
不多时,马车驶动了起来。
车架内,信阳独自坐着,眼睛望着窗外,那边,是家的方向。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信阳在悬壶司接受了诸多的训练,从仪态,表情,许多不足为外人道也得辛密之事。
总之那一个月的时间很紧,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后来在织网密探的运作下,他来到了青州,被安排进了桑老的家中,顶替掉了桑老儿子的身份,至于桑老儿子,则是先一步去了辽宁,提前安顿了。
这一次,除了是要运作自己进入刘彻视线以外,桑老也是计划中的一环,为了让计划施行的更加流畅,桑老要成为汉朝商人的代表,以全部身家支持刘彻抗击匈奴。
这样一来,自己的出现才不会显得突兀,至于如何让刘彻对自己倾心
信阳抿了抿嘴巴,心里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现在关于刘彻的情报太少了,长安的眼线根本无法靠近长安宫,能用作参考的,全是自家君上口述的一些东西。
对全局到是有些用处,但是对于自己该如何靠近刘彻,却帮不上太大的忙。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叹了口气,信阳靠在了马车的软塌上,闭起了眼睛。
路还长,没有个把两个月的,自己还到不了长安。
——
“起!”
“呼!”
“落!”
“哈!”
罴玄军大营。
将近两月的集训,现在这六千多由矿工,力工等大力者所组建起来的重甲之军总算是能穿上全套的重甲进行训练了。
一套甲。
整重七十斤有四。
非健壮者无法穿戴。
校场中,六千披甲的罴玄军将士在主将熊罴的操练声中正在做着简单的蹲起动作。
这也是在尝试这套重甲的灵活性,若是连蹲起的动作这套重甲都不能够做出的话,那熊罴还是要跟水锻坊的甲师们继续汇报。
现在的罴玄军还太过稚嫩,虽然这些兵士的底子很好,穿上重甲依旧能够行动,但战术动作却太过稀松。
也好,这也算是提前熟悉该如何在全甲的状态下完成各项战术动作了,对今后也算是有帮助。
练一刻,歇一刻。
身披七十多斤的重甲,他们已然是跟持久战永远的告别了。
罴玄军建军之初的定位,就是如同重骑兵一样,用来起一锤定音的效果的。
“巳时三刻!”
军中掌管时间刻度的报时人敲响了铁钟。
熊罴做完最后一个蹲起站了起来。
没错,他自己也是训练中的一员。
起身后,熊罴命令道。
“卸甲!解散,下午,攻城演练!”
“诺!”
校场中,又跑进来了万余人,他们两个一组,帮着身着重甲的罴玄军将士卸甲。
这些人是辅兵。
隶属于罴玄军的轻步兵。
装备只有一顶钢盔,一面半胸甲,四肢的胫甲,搭配上一面园皮盾与一根短矛的武装,他们担负着协助重步兵着甲,侦查,协同作战的作用。
这次军队扩招,罴玄军也在其中,只不过熊罴耍了个心眼子,他的六千重步兵不变,只招收了一万两千人的辅助兵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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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落草计划
“十万石粮草清点完毕,无误。”
辽西港口。
又是上次那名校尉,又是上次那支辎重船队。
港口管事清点完所有的粮草后,给辎重校尉递上了加盖好了张启印信得接收文书。
“交接完毕,那我等便先行离去了,七日后,还有一批军械会运过来,还希望陈管事提前备好仓库。”
接过文书,辎重校尉出声道。
“自然会备好的,我等交接了这么多次了,某何曾出过差池,哈哈哈,给兄弟们买点酒水喝。”
港口管事笑盈盈的,将一个钱袋悄咪咪的塞进了辎重校尉的手中。
后者捏了捏钱袋,便清楚了其中有多少钱币,这都是这么多次的交接中练出来的。
每次运送辎重过来,这里的管事都会给他一个钱袋。
而且钱币还不少,最少的一次都有四十枚白龙,依着现在的兑换比例,一枚白龙五百枚汉三株,这可是足足两万钱。
够他半年的响钱了。
又拿到一个钱袋,辎重校尉脸上的笑意更浓,挥挥手,便与港口管事辞别了。
浩浩荡荡的船队离去。
港口管事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他测过头对着一旁的副手说道:“回信与都尉府,汉朝给的粮一次比一次陈旧了,几日后的军械可能也会是破旧之物。”
“是,那这批粮.”
“往辽东运吧,那边新修了磨坊与面包房,送去那边磨粉制成条棍,虽说不好吃,但好储存,还要往汉地运呢。”
“明白了,这来回倒腾为了啥啊?”
副手点了点头吐槽了一句,最近都尉府传来了集中粮草往汉地运输的命令,让他们这些在港口的人脑袋都迷糊了。
这不是刚从汉地那边送来的吗?咋又送回去了。
而且还特意表明要耐存储的,还要好运输的,为此还特意在辽东修了几个新建筑,都是以前没见过的东西。
“不该问的别问,别说你不懂了,我也不懂啊。”
管事瞪了副手一眼,而后便安排人手将那十万石粮草装船。
都尉府。
往日正堂中都有张启的身影在。
但最近却没有了。
白星孤零零的坐在那儿,处理着手上来自四面八方的信息汇总。
一人进来。
陌生面孔。
“参事,辽西港口的信。”
“打开放这。”
白星语气清冷。
后者将信件打开放在了白星的侧手,而后便站立在一旁候着。
此人是织网八大虚线密探之一,此次被张启调回辅佐白星编织织网全线信息链。
以往这活都是张启直接给出指示,织网按部就班,但现在,张启有别的事情要做,加上这么多年了,织网的密谍经验也足够了,所以便让白星试试,为了保险,他还特意叫了渗透经验十足的虚线密探回来辅佐。
不一会儿,白星将手头的活停下,拿起了辽西港口的信。
“果然跟君上预料的一样,这些粮草一批比一批差了,汉朝那边已经对这里全线提防了。”
“自然而然的事情,这次让君上统筹边郡防线明年还要出兵袭扰匈奴,这本就是汉皇帝用来削弱君上力量的阳谋。
粮草军械自然不会像上次那样崭新了,甚至于就他还要送粮草军械过来这点就能看出,他还是不敢小觑匈奴。
不过汉皇帝怎么也想不到,我等其实根本就不缺这点粮草军械,他送来的,我等又送了回去。”
白星身侧,那名虚线密探笑了笑。
“呵呵,是这个理。”
白星也笑了笑。
“落草计划如何了?”
看完辽西港口送来的信件,白星笑了笑开口问道。
“稳步推进中,两千人的山头已经有三十六座了,分布在各州之中,都是能走水路抵达的地方。”
“嗯,也是辛苦那些兄弟了,现在汉地的查访越来越严苛了,有很多兄弟折在了里面,要不是君上收网及时,织网密探恐怕要元气大伤了。”
虚线密探有些叹气。
他这次能回来也是因为如此,自从刘彻派出主父偃寻访各诸侯国时,汉帝国就已经对各地之中的隐蔽力量开始大规模清缴了。
那边也是起了疑心了。
“是啊,胡水这次的进攻没想到会让织网险些沦陷,真是福兮祸之将至。”
白星也感叹了一句。
“也怪不得胡水将军,也是这些年渗透的太过顺利,很多兄弟都有些散漫了,这次也好,让大家又恢复了那种提心吊胆的心性,对以后有帮助。”
“希望吧,那十万石粮草运往辽东制备条棍了,等辽东那边准备好,军械应该也要到了,你安排好线路,让这批东西能够送到各地山头,等战事一响,这些人会让汉帝国惊喜的。”
白星拿了一张白纸写上文书,而后加盖了张启的印信递给了虚线密探。
后者接过,领命。
“明白,我会处理好的。”
——
“船长!西南方向四十五度,蓝鲸,成年体型,种群数量六,在允许捕猎范围内,可捕数量两只!”
帆船瞭望台上,一名拿着望远镜皮肤黝黑的少年高声呼道。
听到他的声音,船上的所有人都精神一振。
他们这些追鲸人就是为了捕猎鲸鱼而组建的,之前已经在海上飘了快一个月了,如今可算是有目标了。
“左满舵!所有人准备,弩枪上弦,浮筒连接!”
“点亮船尾灯,银箔板反射灯号,让后面的托运船跟上!”
船身猛地向一边偏移,压着海浪划出弧线。
甲板上人员来回跑动着,做着各种准备。
海水溅到了他们的脸上,船员们都没有擦拭的空挡。
一头蓝鲸啊,成年体型重达三十万至四十万斤,妥妥的庞然巨物。
而且还是群居的,少则一两只,多则十几只成群。
没有人敢松懈半分。
很快。
在满帆的速度下,帆船追上了正在海里遨游的鲸群。
船身两侧,八具三牛弩已经上好弦,浮力极大的浮筒也用长绳做好了与弩枪的链接。
“降速!靠近!观察手标记距离!”
“抵达射程,各弩手依次射击,最低需要命中三支浮筒弩枪!”
“诺!”
众船员严阵以待。
操船手控制着速度与角度。
如此一幕。
正在大海的各处上演着。Qqxsnew.net
他们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批敢于在大海上追逐巨物的勇士。
来自辽地海物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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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山头
八月。
山中虫鸣鸟叫,植被茂密。
山上。
在原有的兽径上被人为踩出来的土路直通山顶。
这是一座不知名的高山,人迹罕见。
而在距离山顶不远的一块落石平台附近,却密密麻麻的扎着数百顶帐篷。
人头攒动。
他们手中正拿着削尖了的木枪听从着为首那几个年轻人得号令声虚空戳刺。
这些人中青壮年不见多少,孩童也不见一个。
其中最年轻的看模样都超过了四十岁往上,看上去格外的苍老。
“放饭了,都记着点规矩,排队领饭!”
落石平台四周,几口像模像样的无烟灶就地挖开着,灶上架起的铁锅正咕噜噜的冒着淡绿色得热泡。
而灶尾点点青烟飘散,很细,很淡,让人看不真切。
“收枪!立定!”
正在训练这批年老者居多队伍的教官大声命令。
这些人像模像样的将木枪立在了右手一侧,立定站好。
年轻教官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由的松了口气,两个多月了,可算是把这些流民带的有点样子了。
“解散后,木枪归置枪架,排队领饭,清楚否?”
“是!教官!”
声音虽然有些老迈,但也算苍劲有力。
教官点了点头,立定站好下达了解散的命令。
队伍散开,将手中的木枪归置到了落石平台一角的枪架上面,说是枪架,其实也就是几根原木拼凑起来的简易架子。
放下长枪,这些人便赶往了放饭处排起了队,受训的队伍不大但也有千余人,所以他们也都有建制,由伍长,什长组成。
随着一声放饭的号令,一顶顶帐篷被掀了开来,一些休息的老妇也走了过来排队领饭。
吃食一碗碗的分发下去,而在这些帐篷最边缘处,一位老者掀开了帐篷的门帘。仟仟尛哾
“首领,吃的东西不够了,这些天采的野菜野果,掏的鸟蛋菌菇也没剩下几个了。”
老者掀开了帐篷的门帘,向里面那名正在喂食一只鸽子的年轻人禀报。
听出了老者语气中的担忧,年轻人轻笑了一声。
“不急,果老,很快咱们就不缺吃的了。”
将一小捧在果老看来珍贵至极的小米喂给了信鸽,年轻人站起了身。
“走吧,咱们也去吃点,下午有力气活要做。”
年轻人轻描淡写的说了声。
果老的脸色变得有些惊喜了起来。
力气活?
上次下山做了趟力气活后营地这边一个多月没缺过粮食。
“诶。”
“首领有门路就好,大家跟着你们也算是没白来一趟。”
果老发自内心的庆幸。
去岁招灾,他们全村人交不起税赋逃荒成了流民,一路上漫无目的的走,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后来,就是眼前的这个首领带着十几个人出现在了大家身边,说是能给他们一口饭吃。
有饭吃,他们这些流民哪还有道理不跟着。
原本,他们这伙人没有这么庞大,因为一路上都有人死,所以人都没过百,只不过跟着首领一路走走停停,上山下山的。
肚子虽然很少饱腹过,但好歹也没有在死过人了,随着一路上聚拢的零散流民,队伍越来越庞大,人数多达了一两千人。
但神奇的是,虽然人越来越多了,但好像吃的也越来越多了,大家跟着首领,都有了底气。
直到两三月前,首领带着自己这伙人上了这座山头,说是不用走了也能填饱肚子,然后大家便在这里停了下来,一晃便是两三月,这段时间,首领身边的那十几个人开始操练大家伙了。
说是今后要干一件大事,再也不用受肚饿之苦,跟着首领这么久了,大家也都习惯了听首领发话,虽然不知道大事是什么,但再也不用忍受肚饿之苦,所有人也都听从了吩咐。
年轻首领跟果老走出了帐篷,也在放饭处领了玩冒着绿水的热汤。
虽说不好看,但也能填饱一下肚子。
年轻首领没有矫情,三两口将碗里的热汤喝了个底干。
吃完午饭,今天的操练也就结束了。
食物不够,年轻首领也不敢进行高强度的操练,那会死人的。
不过还好,家里那边今天能送来了信,下午会运一船食物过来,足够这一两千人吃上两三个月了。
到时候再相对加强点操练强度也不算晚。
他们这些人的作用是让汉军后方失火的,并不是用来真正打仗的。
没错,这名年轻的首领正是织网的密探,也是落草计划中的一员。
吃过了饭,这些流民们便三三两两的回到了帐篷睡觉去了。
流民嘛,都是这样的,有的吃就吃,没得吃就睡,能活一天是一天。
至于为何活着,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清楚。
好在是跟了首领,他们这才算是有了今后的目标。
流民们休息去了。
织网密探们却凑在了一起。
十二人,两个小队。
他们是收到了从织巢下达了收网命令后撤退时碰上的。
没走几步,就正好遇到了果老的那批流民,索性他们也不走了,留在了汉地展开了落草计划。
“你那边的操练顺利?”
坐在一块原石上,年轻首领问向负责操练的教官。
教官点了点头:“还可以,已经想点样子了,打仗可能起不来什么作用,但劫个粮道什么的还是有点用的。”
“足够了,我们的主要任务本来就不是打仗,再说时间还充裕,慢慢来吧。
对了,人手还是要拉拢的,下午家里回来一批粮草跟军械,我怕这些流民里会出几个歪心思的人。”
年轻首领告诫了一番。
负责操练的教官面露杀气:“我看谁敢,你放心,有两支百人队是完全可以相信的,加上我们这些人,真要出了几个有歪心思的也翻不起什么风浪,直接拍死他们!”
“伱心里有数就行了,汇总一下情报送回织巢,待会我们带人下山。”
“嗯。”
原石周围,十二名织网密探开始将这段时间收集到的情报进行了汇总,而后用织网密探常用的暗语(简体混杂注音拼音)书写,待会精简后,便要用信鸽传信回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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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剑指巴丹尼亚
随着钢笔在一张大型的舆图上将拉格塔的城镇图标圈上后。
骑砍世界中西帝国就此覆灭了。
一同覆灭的,还有南北两帝国。
为此,张启用了三年的骑砍时间,一个半月的现实时间。
手底下两千多的npC备用军越打越多,现在他已经将所有的中低级兵种舍弃,全部换成了顶级兵种。
人数高达三千多人。
属于滚上雪球了。
三帝国的覆灭,预示着唯一帝国的到来。
合纵连横,张启用了一大笔第纳尔,高达上千万的数额换取了与库塞特的同盟。
现在,草原跟沙漠已经打的猪脑都快出来了。
而他自己则是屯兵【厄庇克罗忒亚】,【拉格塔】,【俄耳提西亚】这三座原本属于三帝国的城镇。
虎视巴丹尼亚,斯特吉亚以及瓦兰迪亚。
其实骑砍世界推进到这里,张启已然是无敌了的。
毕竟不是纯粹的游戏,不用他一个人来防守全线,骑砍世界中的那些被他带进来的人能够在守城上起到很大的作用。
一般拿下一座城池后,这座城池就没有再丢失的可能了。
而那些战败后的贵族npC们,张启就没让他们再跑出过地牢。
斩杀那是不可能斩杀的,张启害怕被所有势力集体宣战,杀一个贵族,骑砍世界所有贵族集体掉友好度这点实在是太过恶心了。
索性便都俘虏着,而那些有着慷慨,诚实等正面特质的领主,张启还格外优待着,因为他想招募他们。
“分出两百人去厄庇克罗忒亚,将后方重地迁到这里,萨涅俄帕,以防库塞特反水。”
“对了,甲胄收集到多少了?”
骑砍世界的三年张启也出去过,以防自己的记忆出现错乱。
“回禀君上,能直接使用的全套重甲已经收集了两千多套,中型甲超过五千,轻型的皮质镶铁甲也有一千多套。”
“还是太慢,三年的时间甲还没过万。”
张启叹了口气。
“其实.”
“君上,其实我们如果不要俘虏的话,甲胄的收集速度会快上许多。”
随他一同征战了三年的清扫队如今也各个成长了不少。
其中清扫一队的队正更是被张启叫来担当副手了。
“那今后便不要了,三千多的备用军已经是足够了。”
“让大家休息几天吧,就在厄庇克罗忒亚这里修整吧,先把山里的那些野人弄掉!”
张启大手一挥,将下一个战略目标放在了巴丹尼亚身上。
“诺!”
三年多的征战,曾经那几支只用来进行战后清扫任务的队伍现在也都是各个身经百战。
用骑砍世界来练兵。
不是npC士兵,而是真实的人类士兵张启发现也大有可为。
因为战斗真的太频繁了。
有时候一天打三四场都不算少见。
张启打算统一卡拉迪亚之后,便把这几支随他一起征战了这么久的这些人也带出去。
稍微再外界适应一下那边的战斗,这些人每一个都能担当中高层的将官。
四五百的中高层将官,拉起一支数万甚至十数万的精锐之师也不是不可能。
在厄庇克罗忒亚修整了三四天。
张启又是一马当先的带着一百七十五名可汗亲卫往巴丹尼亚国内侵入。
跟现实一样。
越往北,气候越冷。
虽然可汗亲卫们无所谓,但张启他们这些人受不了。
所以这也是为何张启不先弄斯特吉亚反而是弄山地地形居多的巴丹尼亚的原因。
先去试试,看看可汗亲卫们能不能跟冠军射手们对射,如果行就继续用可汗亲卫推进,如果不行,那就要回去更换队伍配置了。
巴丹尼亚这边的地形用骑兵确实有些牵强了,就连他们自己,军中的骑兵也少的可怜。
领着一百七十五名可汗亲卫,张启行军的速度极快。
不多时,他便已经逼近了肖农。
这个他曾经初到这个世界时千方百计想过来的城镇。
“卡拉多格.”
“今日,轮到我俯视你了!”
——
“这边。”
无名之山。
年轻的首领走在最前面、
他的身后,七八百手拿木枪的团练跟着。
在山上七拐八拐的下了山。
耳边已经传来了水流湍急的响声。
在山地间行走最是累人,这也是为何往往一座大山就能拦下一支大军的原因。
“看到了,在那!”
随着视线里出现了船只。
年轻的首领精神一振,脚下的速度加快。
连带着他身后的那些人也加快了步伐。
人迹罕至的大河边上。
几艘大船正停靠着。
船上有人,正在往甲板上搬运着东西。
年轻首领一行人迅速赶到了那里。
船上的人没有妄动,而是等着双方的信息确认。
“口令!”
“山川日月!”
“汉堡炸鸡!”
“正确。”
一名中年男人从甲板上走了下去。
看着都瘦了一圈的织网密探们,他语气有些感慨。
“真的是辛苦你们了。”
年轻的首领有些感动。
他从对方的动作分析出了这也是一名从事密谍工作的同僚,他笑了笑。
“都是为了更好的将来。”
中年男人拍了拍年轻首领的肩膀。
“就快了,用不了多久了,先搬粮草军械吧。”
“汉地现在的管控越发严格了,我等也是找了个空挡才进来的,所以粮草一次带够了,足够三千人食用三月,三月后已是冬季,我会想办法在十月份再送来一次粮草,你们的准备工作怎样了?”
年轻的首领没有答话,而是指了指他的身后。
中年人看了一眼,心中亦是明白了个大概。
轻声一笑,点了点头。
“卸粮!”
几艘大船上的船员们这才开始动起来。
麻袋装的条棍一袋一袋的往下搬运。
除了这些被张启命名为条棍的法式面包外,还有咸鱼,海带,罐装的油脂。
年轻首领带来的那些人眼睛早就直溜了。
他们都是最穷苦的底层百姓,何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足够三千人吃上三月的粮食不是这八百人一次就能运完的。
所以卸了粮草后,船员们也没闲着。
而是帮着这座山头的人一起将物资送上山顶。
一路的艰辛。
中年男人也在其中。
“第一次给你们进行补给,经验还是少了,下次来,看样子要准备鸡公车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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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纳吉
“呼,是是该备点的,那种独轮车走山地好走,操作起来也灵活。”
年轻首领喘着粗气,肩上挑着原本是木枪现在是扁担的长棍。
扁担两端各绑了两麻袋的条棍,加在一起快一百多斤了。
不过因为长时间没有肉食的补充,这些原本享受着张启麾下优渥伙食的织网密探们表现的居然没有那些早已习惯了劳苦得流民强。
知道麻袋包里的都是食物,那些流民们恨不得把扁担挂满麻袋包,要不是年轻的首领以及教官呵斥,这些人现在都走不动道了。
即便如此,流民们挑的也比密探们挑的东西要多,而且走的还比他们快。
“还还是等上了山在.在聊吧,有些吃力。”
年轻首领有些上期不接下气了,还是那个原因,这段时间的饮食远没有以前那么营养均衡,都是有啥吃啥,而且大多都还是野菜菌菇。
一鼓作气,年轻的首领以及帮忙搬运物资的船员们将东西送到了山顶。
大河边还剩不少,所以他们还要来往一两次才行。
稍作休息。
中年男人跟年轻首领聊了起来。
“君上那边下了命令,今后尔等占山之人以渠帅自称,在不引起汉朝方面注意以及自身安危的情况下可以将队伍在扩大。”
“那些活不下去的村户就是很好的目标,理论上,你们能招收的人数不设上限,但也要看情况而行。”
中年男人席地而坐,手指掐弄着地上的野草。
年轻的首领点了点头:“看家本事,我这边算上我有十二个密探,而且都是纬线密探,挑拨人心什么的我们擅长。
再者说,汉朝也是自作孽,税赋的比例又拉高了,不过这次他们的目标是商人,知道底下的这些草民已经没什么油水了。”
“嗯。”中年男人颔首:“他们税赋越拉越高也就代表着他们的军队越来越多,这对我们来说算不上什么好事,唯一有点帮助的,也只是为我等赢取民心的计划推波助澜了。
但我还是那句话,量力而行,你们这里离补给点很远了,运一次粮草过来路上也不太平。”
“我明白的。”
“嗯。”
短暂的休憩,山顶上的一伙人再度下山去了,只不过这次,所有人都去了,加快物资的搬运速度。
——
赵国。
“公主!”
“公主!”
侍女的脚步匆匆,脸上带着浓厚的笑意。
负责守卫临水别苑的辽东军校尉们看到跑来的侍女,悄然的挪开了身位。
这人他们认识,是常伴在青菱公主左右的侍女霓裳。
“殿下!”
殿门被霓裳推开,她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脸上的笑意却丝毫未减。
“怎么了这是,忙忙张张的。”
青菱公主做着类似刺绣得活计,银针从一块漂亮的绸缎上穿过,上面草波荡漾,两只白鹿紧挨着。
抽出针线,青菱公主用针头理了理鬓边的青丝,嗔了一眼推门进来的霓裳。
“殿下~”
霓裳快步走到青菱身边,一把拿过了她手上的东西放在了软塌上。
然后一脸神秘的对着她邀功道:“殿下,你猜我刚刚偷听到了什么?”
青菱有些嗔怪的点了一下霓裳的鼻头。
“你呀,少做这些偷听的事情,万一被发现了,我可保不住你!”
“嘿嘿,这不是习惯了嘛,殿下你没跟辽侯定亲前,那些人可都憋着一肚子的坏水呢。”
“知道啦,都是你机灵,咱们才能在这个没有一点温度的宫殿里生存下来,说吧,你又听到了什么?”
青菱将霓裳放到一边的绸缎又拿了起来,而霓裳则是将脑袋凑近了小声的说道。
“我从那几个侍奉赵王的宫女口中得知,殿下的婚事就定在了下个月十八,赵王那边已经在准备仪仗跟嫁妆了。”
“啊。”
银针刺入皎白的纤指,殷出一点红珠。
青菱将手指吸入口中,面色绯红,眼睛不受控制的颤动。
“这么快嘛?可我的鹿鸣帕还没绣好啊。”
“慢慢绣嘛,这不还有一个多月呢。”
霓裳一脸的调笑。
看的青菱脸上的红晕更甚。
“你个伶牙利嘴的,哼,你也别想跑,本公主拿你当第一个通房丫头!”
“呀,羞死人了,公主你脑袋里面都在想啥呀。”
这下轮到霓裳满面绯红,不过青菱说出这句话后自己就已经软到了软塌上,属于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六了。
事情果然跟霓裳偷听到的差不多。
没过几天,赵王后便带着后宫大小的妃嫔过来给青菱指点这指点那的。
从穿衣打扮,发饰选择,发髻的改变,都在一一的教导。
而除了这些外在的。
赵王后也让几个妃嫔在夜间来到了临水别苑,教导青菱与辽侯成亲当晚该做些什么。
总之。
内容很刺激。
不给写。
——
“白参事,这是赵国送来的‘定盟书’吉日选在了下月十八。”
都尉府。
虚线密探将一封从赵国送来的书信以及一些鸟兽带到了都尉府正堂、
白星皱了皱眉头。
“纳吉问名本该是君上送去赵国的!”
“没办法,这是刘氏女,得反着来。”
虚线密探也是一脸的无奈。
白星抿了抿嘴,将布帛定盟书收到了一个木匣当中。
“知道了,等君上回来,我会转交的。”
虽然张启此刻在神国,但白星却一点都不慌张,因为最快一天,最迟七天君上都会回来一次。
而从辽地乘船去往赵国,时间还很充裕。
虚线密探点了点头随后指向了那几只被一同送来的鸟兽:“这些怎么办?”
“送去冰窖,这些都是吉物。”
“诺。”
虚线密探提着那些鸟兽走了出去。
白星悄悄的拿出了那份定盟书,看了几遍,最终抿了抿嘴,将它又放了回去。
桌案上。
那些原本处理起来极为得心应手的公务此刻却让白星神乱心烦。
几次三番的,白星都想把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丢出去。
但都没有成功。
起身。
正堂了空无一人。
澡堂内。
白星将自己整个人都浸在了水池之中。
(本章完)
258.问名
“清扫战场!剥离甲胄!”
巴丹尼亚高地。
张启将覆面盔整个取了下来。
这边山林太多了,极为的闷热。
六十多名精锐军团步兵以及四十名费奥纳冠军射手无声的站在原地,整齐列队。
而剩下的五十五名可汗亲卫们则还在刚才的战场四周游荡。
地上尸横遍野。
除了大多数的巴丹尼亚兵种外,也有张启麾下的精锐军团步兵。
是的。
不比攻打帝国。
巴丹尼亚的攻打难度提升了不少,这并不是巴丹尼亚的兵种有多强,而是这边无法再采取之前的那种纯骑兵战术。
多了用了抗线的步兵后,战损自然也就有了。
不过好在。
自己死的士兵身上的甲胄也能剥离,这下子,张启又多了一条来甲的路子了。
帝国兵吗,不值钱,以后找个机会带一堆低级帝国兵出来,一波升级后再用他们继续带新兵,几次后便都有甲了,然后再让他们去攻城。
保证能死一溜。
就地在一条小溪边上洗了个澡。
张启神清气爽。
一边。
清扫队的队长也就是他的副官走了过来禀报。
“君上,这些野人的装备也”
张启看到他手上拿着的鳞甲,大致是懂了他的意思。
“有总好过没有,也一并收集吧。”
巴丹尼亚是这样的,士兵身上的鳞甲重不说,防御力也就那样,而且,模样还贼丑。
不过也如张启所说,有总好过没有。
就算今后外界甲胄齐全了。
这些大片鳞甲也能用来奖赏有功之人收藏用。
进攻巴丹尼亚快两个月了。
这里的贵族NPC都快被张启打烂了。
巴丹尼亚的国土面积远没有三帝国那么庞大,只有这高原上的这一片,所以打起来也不算困难。
虽然城镇还没有攻下一座,但这也只是张启为了提前削弱守城力量做出的退让罢了。
不打烂NPC贵族,他们怎么会把囤积的士兵带出来呢。
花了些时间,战场被清理干净。
张启带人下了巴丹高原,回到了厄城。
“接下来几天守城便是了,我要出去一趟处理一下外界的事情。”
虽然将大多数的事物交给了白星。
但张启也是要偶尔出去一次的,他要保障大方向不偏移。
“请君上放心,有我等在,那些傀儡不足为惧。”
清扫队的队长拱手领命。
张启点了点头,便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外界。
都尉府。
“诶,这人呢?吃饭去了?这也没到饭点啊。”
出来后,张启看着空无一人的都尉府正堂十分疑惑。
探头看了看外边的天气,也没到饭点的时间。
而且平常白星不都是一边吃饭一边处理公务的吗。
疑惑。
张启喊了一声。
门外便跑进来几名侍女。
“君上。”
侍女们望着张启,面色有些发白,她们发现,几天不见的自家君上身上似乎透露着厚重的杀伐之气,直让人腿软颤抖。
“白参事呢?”
“回禀君上,白参事沐浴去了。”
侍女们战战兢兢的回禀。
“哦,这样啊,那行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知道了白星的下落,张启便不在多想,坐到桌案前,开始查看桌案上的公务。
“第一批粮草已经运出去了嘛,还行。”
张启在一份回禀的公文上批了个阅,而后看向第二张。
“落草计划的山头已经增长到了三十六座,发展的挺快,等等.”
“三十六,渠帅,我成大贤良师了?!”
“今年什么年?”
“.算了,还有八九年才到甲子年,看来这个口号提前喊不了了。”
“不过大贤良师的名头到是可以借用一下,我这正儿八经的神迹不比符水猛地多?.”
“算了,只身前往汉地风险太大,不值当。”
在文书上,张启批下后续吩咐后,便又继续往下翻阅。
正堂里,原本消失的纸笔摩挲声再度响起。
“拜见君上。”
也不知道过来几刻,白星的声音再度在正堂里响了起来。
张启抬头,便看到了头发还散发着水汽周身淡雅清香的白星走了过来。
“最近累了?”
相处了这么久,白星的一点细微变化张启还是看的出来的,他问了句,有些关心的意味,毕竟是与自己亲近的人儿。
白星摇了摇头,脸上恢复了以往的清冷。
“只是今日燥热了些,所以去洗了个澡,对了君上,赵国那边的定盟书送来了,吉日就在下月十八,您看迎亲队何时出发为好?”
“迎亲队?”
“那不早就在赵国边界候着了嘛,万余人呢,声势还不够大?”
“但毕竟是迎娶刘氏女,为了避免怀疑,君上还是需要亲自动身得。”
张启皱了皱眉头,确实是这个道理。
他为何要尚公主?
还不是为了麻痹汉朝的权贵们,有个身份高贵的人在,就算今后张启入主了汉地,这些人也大概率的会以为不过又是一个改朝换代罢了,张启依旧要重用他们。
而通过青菱公主的身份,张启想要把这些人聚拢也方便,清算起来更是方便。
“那便去一趟吧,正好,回来的时候也能巡视一遍其他几郡的边防力量。”
思索一二,张启决定还是去一趟。
赵国离长安远,离边郡近,他的手伸的过去,安全有足够的保证。
而且,有NPC士兵在,自己又有同命的技能。
就算真的发生什么意外,他也能够杀回边塞。
娶妻,而且还是尚公主,声势大一些也好,也好让附近的郡县都知道知道辽侯已经跟刘氏姻亲了。
增加一波声望。
白星点头,走到了张启身边,付下身子,从木匣里将定盟书给张启拿了出来。
“君上。”
张启接过,打开看了看,繁文缛节的,他看着就眼晕。
而且所为的生辰八字他自己压根就不知道,随意让陆木想了个。
没想到就这也能被宗室的人编出一大段的这好那好。
张启笑了笑,将定盟书收回了木匣。
“先收着吧,成亲当天才用得上。”
白星抿了抿嘴,轻声道:“君上,你这气势要收收了,有点骇人。”
“这”
张启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在骑砍世界打了三年多的仗了。
不过养气功夫他这些年已经很熟了,稍微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时。
脸上的肌肉松弛了下来,轮廓变得有些圆润,不复刚刚的凌厉、
“这样如何?”
“非常俊朗、”
(本章完)
259.迎亲去
“哈哈,那便让人去准备船只吧,从辽西抵达赵国没有个把月是走不到的,虽然水路要快很多,但提前去也彰显尊重,另外我也要回神国安排一下。”
张启听到夸赞不为所动,只是笑了笑。
他什么人,前世在那一声声富婆的靓仔声中都能找回自己的存在,怎会迷失在小姑娘的夸赞声里。
再说了,自己确实是俊朗,加上这么多年的战场拼杀,体格健硕,看着就精神。
白星拱了拱手,走出正堂开始安排人准备张启的行程。
正堂中再次空无一人。
回到骑砍世界,张启让清扫队的人将力量龟缩回城内。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可能要处理外界的琐事,尔等收缩力量,防守好巴丹尼亚每波过来的攻城即可。”
“若是他们进攻的力量强,我准许尔等自主使用燃烧瓶进行防守,这些野人的装备,能拿下自然是好的,但损毁了也不心疼。”
厄城,张启将几支清扫队的队长叫了过来吩咐。
其实他也可以在外界关闭‘时与空’得技能效果,这样一来骑砍世界的时间流逝会变得极为缓慢。
但他想了想还是先不这样了。
巴丹尼亚的装备也就那样,而且皮甲居多,加上如果张启减缓了骑砍世界的流速,那席隆尼亚那边的科研进度也会被减缓。
为了一些装备损害自己科技方面的积累,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几名清扫队的队长纷纷拱手领命。
张启点了点头,便回到了都尉府。
白星已经去派人安排船只去了。
张启也正好借着这点时间洗个澡。
在骑砍世界杀伐久了,他浑身都快被血腌入味了。
侍女们忙前忙后打来热水。
张启褪下浑身的衣物走进了浴池之中。
热毛巾敷脸,舒服的哼唧了几声。
两支手肘撑在浴池边缘的木地板上,几名侍女跪坐着替他按捏肩膀。
纤指捏起削好的果肉。
张启只是微张了张嘴,就有侍女将果肉喂进他的嘴里。
有骑砍世界在,张启可谓是一年四季都不缺少新鲜的瓜果蔬菜,像什么苹果,葡萄,哈密瓜之类的水果,在骑砍世界城镇的市场摊位上更是随处可见。
享受了一把腐败的生活,门外白星的声音响起。
哗啦啦的,张启光着身子从浴池中站了起来。
走上木地板,他张开双臂,侍女们熟络的为他擦拭身体,穿戴衣物。
洗了个澡,张启神清气爽。
来到门外,白星正在等候:“君上,船只备好了,现在出发?”
“嗯,不过你留下继续处理公事,让护卫们陪同即可。”
“诺。”
乘小船来到辽西港口,张启在一支海军卫队的迎接下登上了名为起始号的那艘半铁帆船。
随着铛铛铛的摇铃声。
起始号航向了渤海郡的方向。
渤海郡亦有从汉地出海的大河,途径渤海郡,信都郡,巨鹿郡,济南郡,直达赵国邯郸。
这条路线很重要。
也是日后张启入汉的通道之一。
而渤海郡。
更是张启的首要目标。
打仗优先就是要打有资源的地方。
很不巧。
渤海的武库就是其中一项。
作为支援边塞各郡的补给地,渤海郡武库中的军备数量可不少。
就担任了都尉的这些年,张启就从这边获得了足够武装十万人的军械。
这肯定不是一次性获取的,而是这么多年用着武备损坏的名义索要的补齐。
至于损毁的武备为何没有转运回来,那当然是匈奴人凶猛谁还顾得上那些,偶尔转运回一些训练中真的损毁了的军械,渤海武库还真就给了他那么多。
当然,除了强弓劲弩,其他的像是环首刀枪头矛戈头之类的铁器,都已经被张启送回了辽宁熔炼了。
就这个时间段的汉朝铁器质量,张启别的不说,用辽宁出产的钢制武器与环首刀对砍,十把环首刀里能断十把,根本没法比。
航行时无聊的。
除了看看两岸没有人烟的风景,张启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看书。
六韬已经看到了最后一卷,犬韬。
犬韬又分十卷,与其他几韬不同,犬韬是纯粹的兵书卷,但他不教打仗,而是教如何练兵。
特别是,武车士,武骑士,战车,战骑,战步,这最后五卷,更是将各兵种之间的优劣势都做了详细的说明。
虽然张启麾下的练兵之法已经趋近成熟,有自己的体系,但多知道一些也不是坏事,起码能对汉地那边的兵种有所了解。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说不定张启也能在这犬韬之中汲取足够的经验。
“备上一些抄本送给各军主将跟裨将,多学总是不会有错的。”
张启笑笑,看完了犬韬最后一卷。
合上书本,张启望向了窗外。
这次出来,他带的书多是纸质的,方便,竹简虽然有逼格,但在携带上确有许多不便。
金乌月兔轮番交换。
今天已经是航行的第八天,一路上汉军所设的水寨在张启的辽侯身份之下畅通无阻。
而他们水寨的分布格局却被船上海军的舆图师们进行了详细的记录。
这些不是重点。
重点的是邯郸也快到了。
陆路从辽西抵达赵国需要最起码一个月的时间,而且还是急行军的状态下,而走水路,这份时间却缩减了三倍不止。
“君上,通往邯郸的河道太过窄小,虽然能够通过,但无法调转,您看.”
“我乘风舟,尔等停靠左右,将马匹送上岸。”
“诺。”
风舟。
其实就是两艘挂在起始号两侧吃水线以上的小船,因为挂帆加上划桨后速度能比三桅帆船更快,所以也叫冲锋舟。
只不过风舟太小,一艘最多只能容纳八人,所以张启便领着十三名护卫登上了风舟继续航向邯郸。
而其他的护卫们则是骑上了从船上运下岸的马匹从陆路跟进。
危险?
张启没有丝毫的担心,就他出发的当天,信鸽们便一站接着一站的送信去了常山郡。
王犁他们也于几天前开始向集合点集结。
两艘风舟十三护卫,加上岸边还有追赶的一百多的护卫,张启不会认为自己会遇到什么危险。
就算真有不开眼的。
你当他这么多年拼杀下来的本事以及从精锐中挑选出来的精锐护卫是吃素的?
(本章完)
260.拜见辽侯
一路上没有什么不开眼的人。
风舟不愧是海军最后用来近身登船的利器。
在两名熟练的风舟驾驶员的操作下。
张启他们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抵达了邯郸之外的河道。
邯郸近在咫尺了。
不过张启却没着急前去。
因为他剩下的那三百护卫还在赶来的路上。
下了船。
两名海军跟十三名护卫合力收起了风舟的风帆,然后将它们拖上了岸。
“去打探一下周围。”
张启拍了拍有些水渍的衣摆,叫来了两名护卫吩咐道。
“诺。”
等着其他护卫赶来,张启他们也没闲着。
将两艘风舟做了简单的遮掩后,便生火烤干一下身上的衣物。
风舟快是真的快,乘风而破浪,速度感让张启只觉得异常刺激。
但小也是真小,风浪稍微大一点,水就会溅到众人的身上。
过了一会。
两名外出打探的护卫回来了。
他们来到张启跟前拱手道:“君上,前方几里处就有一渔村。”
“嗯,辛苦,过来烤一下衣服,等其他兄弟到了,便去渔村问问路。”
邯郸的大致方向张启是知道的,但是附近既然有人那便问询一番,省的走些弯路。
而且风舟也需要有人看守,可以的话,张启不想留下自己人在这,怕有什么意外。
请些当地的渔民照看给些钱财也无不可。
至于会不会有渔民盗走他的风舟、
呵呵。
就他这阵仗,没有谁敢这么做的,何为阶级,这就是阶级。
约莫等了一个时辰。
张启已经感知到了地面的震动。
他知道,他的那些护卫们是赶到了。
一百三十七人,两百七十四匹骏马悉数赶到。
张启的护卫力量一共三百人,这次出来他带了一半的数量。
以前,担任他亲卫军首领的是胡二。
不过后来常春那边缺少战力,张启便把胡二派了回去,让他听从慧跟伯的吩咐。
而直到现在张启也没有去接胡二回来,因为他不需要了。
自从有了同命的技能后,张启的个人存活能力直线上升,所以也用不着在身边留下一个武力值奇高又堪称死士一般的人在了。
胡二的脑袋不怎么灵光,让他多与人接触也是有好处的。
这毕竟是他摸到的第一张ssr卡,虽然后来因为智商问题,ssr变成r卡,但感情还是有的。
“你们两个去渔村问路,在雇几个人过来看船。”
人员到齐,张启吩咐之前探路的那两名护卫再去一次渔村。
两人拱手,骑上骏马而去。
不多时,两人便折返了回来。
马背上也多出了两个年轻人。
“君上,往西北三十里就是邯郸,这两人是过来看船的。”
“小小民,见过尊上。”
两个年轻人下了马有些打摆子,来的时候护卫们就跟他们说了张启的身份。
列候!
他们祖辈都生活在这小渔村,何时见过如此尊贵的人物。
张启跟他们点头示意了一下,看了一眼身边的护卫,后者伸手从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个钱袋子。
捣鼓了半天,护卫又望向了张启。
“君上,我等这次好像没有带汉株出来。”
“问问他们要不要启钱。”
“诺。”
护卫从钱袋里掏出了几个启钱走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身边。
“这钱你们要不要?”
拿着启钱,护卫递到了两个年轻人的身前。
两人看着崭新的钱币咽了咽唾沫,忙点头道:“要的要的,这个钱咱们这里也有,一枚能换好几枚汉株呢。”
“那就成。”
护卫将钱袋直接丢了过去。
“里面差不多百枚,你们自己分去,算是雇你们这个月的工钱了。”
“诺。”
两个年轻人忙点头。
百枚启钱他们平分一人也能分到五十枚,而一枚启钱在邯郸周边能换六七枚的汉株。
也就是说这五十枚启钱能最多换到三百五十枚的汉株钱,相当于一天十五钱的工钱。
这样的好事到哪去找。
当即,他们就对着护卫拍着胸口做了保证,船在人在,绝不让船遭受一点损伤。
张启的注意力不在这边,而是在与舆图师交谈着。
西北二三十里就是邯郸城,那与王犁他们集合的集合点便在东北方向。
大致将区域在舆图上画了出来。
张启望向了这边。
“弄清楚了没有?”
“回禀君上,已经商谈好了。”
“那全体上马,出发!”
“诺!”X150.
整齐的气势差点让两个年轻人尿了裤子.
哦,武帝时期貌似还没有裤子,那没事了。
说道裤子,最早的有裆裤要追溯到霍光执政期间去了。
传闻,为了防止皇帝随意宠幸宫女,霍光便发明出了最早的有裆裤。
至于现在,就连权贵们穿的都是胫衣,也就是两条裤腿一般的布料,有裤带能在腰腹处扎紧,但中间则是空的,所以是开裆裤。
就更不用说这些底层的百姓了。
战马奔腾而去。
过一道口,则分道扬镳。
百名护卫拱卫着张启去往邯郸,而另一批则是前往了与辽东军统帅王犁相约的集合点。
作为最早就被派来邯郸的王犁。
他们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迎亲队伍。
只不过人数过万了,赵王不敢放他们进入邯郸罢了。
虽然这段时日这支名义上是迎亲队伍的迎亲队伍为赵国剿灭了大大小小七八个草寇团伙。
但不敢放他们进来就是不敢放。
二三十里的路途对于张启这些以骑兵起家的士卒们来说只能算是热热身,不过两刻钟,他们就抵达了邯郸城门口。
这还是放慢了四五成的速度。
要不是怕赵国的权贵误会,张启他们全速过来不过片刻功夫。
“诸位骑士,城中不可骑马,还请下马过检。”
守城的士卒见张启等人的阵仗说话及其的客气。
张启没有出声。
他可是辽侯,刘彻封的辽侯,在汉地得摆点架子。
身旁的护卫打马上前。
守城士卒们一阵紧张,握紧了手中的戈矛。
“我等是辽侯护卫,尔等眼前便是辽侯当前,还不参拜?”
护卫说着话,从腰间取下一枚能代表张启身份的物件。
城门一众士卒见状及其震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而后在一人带头下,纷纷单膝跪下,口中齐呼道。
“我等拜见辽侯!”
(本章完)
261.赵王宫前
“嗯。”
张启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
轻轻催动胯下战马往城内走去。
这次,没有任何守城士卒阻拦,他们侧开身位,态度十分的谦卑。
百骑入了邯郸城。
繁华的街道两旁有着来往的行人。
而大道正中却空着一条及其宽敞的道路无人敢走。
但张启他们却骑着马行驶在了石板道路之上,因为这路,本就是为权贵们准备的,而且战时也是传递消息的驰道。
骑在马上,左右两名护卫落了张启半个身位,其他护卫则是跟在了身后。
“铺的起石板,看来邯郸确实繁华。”
石板道路若是非近有石山,一般的城池是铺设不起的,能铺的都是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城。
左右护卫扫视着街道,眼神犀利,盯着一切有可能暴起而来的危险。
一边警戒,他们也点了点头。
“确实比辽地的几座城池更为繁盛。”
从来往的行人身上的穿着就能分辨出来,起码这里的人都有衣蔽体,而且路边的商贩也多有人消费。
在这个时代,这就是繁华的景象。
“呵,早就听闻赵王独断专横,在赵国国相可有可无,难怪要如此了,此等富庶之国,换做我是赵王,我也这么做。
不过从这便也不难看出赵王确实是个有能力的,要不然也不会罢黜好几任国相后汉朝朝堂那边依旧拿他没有办法。”
张启的身子随着马匹轻微的左摇右晃着,来往的行人对他投来了注目礼,张启不闻不问。
在这种王城生活的百姓比其他地方的百姓更懂礼,因为礼,是统治一个国家的绝对利器。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尔。
“那我等需要如何应对赵王?”
张启右侧,一名稍显年轻的护卫问道。
“应对?”
“他要如何应对?”
“哈哈,阿燕,这可不是我等要应对赵王,而是赵王要应对我等!”
年轻了些在经验上却是没有年长的多。
张启没有开口,他左侧的护卫便笑着说道。
张启也笑了笑,点了点头。
“田中说的不错,告诉后边的兄弟,头抬高点,背挺直了,你们可是辽侯的亲卫,给我跋扈一些。”
“哈哈,诺!”
兵营里走一遭,能当上精锐不难,但能当上中层以上的将官,心思定当要活络一些。
这里的活络并非贬义,而是褒义。
为将者,你得懂得如何跟自己的手下交流,跟什么样性格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说什么样的话才能最高程度的提高部曲的士气这很重要。
简单点来说就是你得会来事,而且还要有些演技傍身,不巧。
这些从精锐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们哪个在来护卫营之前不是屯长司马的,演技,他们有!
等到消息传达了下去。
张启的这百骑的精神面貌陡然就变了模样。
只是动作上的些许改变,这些护卫们便各个看上去都有了不一样的变化。
从一群沉默寡言的雄兵,变得有些骄横了起来。
张启收回望向身后的目光,笑了笑。
“对,就是这样,这可是我们跟汉朝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触,越跋扈.越好!”
说着,张启自己也换了一副嘴脸,眼神扫过街道上的诸多行人,厌烦,嫌弃,诸多情绪溢于言表。
现在。
他是大汉列候。
辽侯张启。
权贵中的权贵!
——
“君上,已经能看见赵王宫了。”
在邯郸缓步骑行了几刻钟,巍峨的赵王宫的墙角已经依稀可见。
“你说他们该是通报了吧。”
张启微抬着脑袋,脸上皆是傲慢。
二十几岁的年纪就是列候,他有资格傲慢。
“定是通报了,之前末将就看到了好几个快步往赵王宫方向奔跑的甲士。”
“嗯,那就看看赵王会如何招呼我等吧,让弟兄们绷紧些。”
“诺。”
赵王宫。
大殿内。
甲士的通传已于刻钟之前便以送到。
他的姑爷,女儿的夫君,刘彻的列候已然抵达了邯郸,正往王宫而来。
刘澎祖坐在上位。
他还在考虑。
该如何跟自己的这位素未谋面的姑爷接触。
说起张启。
刘澎祖的感官是复杂的。
他为人乖戾,独断,任何事情的发展都要牢牢的握在自己的手中。
但张启是个意外。
突如其来的,他就成了自己女儿的夫君,而且还是刘彻亲自赐的婚。
对于自己的弟弟。
刘澎祖可没多少的好感。
他就藩的时候刘彻都还未出生,两人基本上没有丝毫的交情。
而且因为那个位置,他们这些公子们可都是互相都不对付,当然除了他的胞弟,中山王刘胜。
不过自从就藩,他与胞弟的交流也少了,现在只知道他那个弟弟家里已经彻底的繁衍开了,子嗣多的令人发指。
咋就那么能生呢?
“王上,辽侯可就要到了啊,咱们要开仪仗吗?”
幕僚的话吵醒了正在忆往昔的刘澎祖。
是啊。
我这不在想这事吗,咋就想到刘胜那家伙去了。
“不摆仪仗,吉日在下月,他这么早来本就不合规矩!”
“但也莫要怠慢,将他们领到东门,本王去那等候。”
“这诺,王上啊,这是位食邑边塞的列候,您可”
幕僚想说这些不合规矩啊,好歹这次来的是位列候,可不是之前那些国相们呐。
但伴随刘澎祖久了,他也知道自己的王上是个怎样的性格,只好拱手而去。
幕僚下去了。
刘澎祖从上位起身,在矮桌钱来回踱步几次,旋即吩咐道。
“来人,配冠仗剑!王卫列队!”
——
“辽侯当前,还请随小的这边来,辽侯心急了些这吉日还在下月,您这么早就来了,可是让赵王有些为难了。”
之前赵王宫殿中的幕僚此刻已经来到了张启跟前。
作为幕僚,他说话很有分寸,既没有堕了自家王上的威望,也让张启听得舒服。
“嗯,本侯前些年醉心狩猎匈奴久未成家,这次陛下赐婚得幸尚公主,本侯自然是想早些见见这公主风采。”
张启挥了挥手,百骑随着幕僚前行,也未下马。
此举让前头的幕僚嘴角抽了抽,心中直嘀咕:“边塞戍边,边塞戍边,这是豪迈而非无理,我的王上啊,您可别犯.啊、这帮人可都是杀才!”
(本章完)
262.我想好了自己未来孩子的名字
张启护卫们那种就要满溢出来的骄纵气让幕僚心里胆颤着。
这要是别的什么候到还好。
但身后这位,可是生擒了匈奴两王,坑杀匈奴降卒数万的辽侯啊。
他的事迹早在前些年的时候就在汉地流传了。
什么力大无穷,武艺高强,堪称霸王在世,智比张良。
一桩桩,一项项,从索要兵权抗击匈奴寇边,守土一方,到遁出塞外追击匈奴王部,历战力胜擒拿两王。
这些事迹无不让汉地百姓拍手称赞,也引得无数游侠儿高呼大丈夫当如是。
无论这些事迹有多少的可信度,但或多或少的,幕僚也清楚这位辽侯是马上将军,杀性不是一般的大。
这点从他手底下的那些护卫们身上就能看出一二。
虽骄纵,但那种戾气不是寻常士卒能有的。
领着张启在赵王宫外行走,不多时,便来到了东门。
阳光下。
甲片闪着光彩,丁零当啷的,一听就知道有甲兵在那,而且人数还不少。
幕僚心中大呼一声王上犯病了,面如土色。
而张启麾下的那些护卫们,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开玩笑。
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摸爬滚打出来的,那些甲胄有没有实用性他们一看一听便知。
都是样子货,稍微活动激烈些就得垮掉,也就看着唬人。
到了近前。
刘澎祖跪坐在一架四马车辇上。
华盖于顶。
气度非凡。
张启望着这一幕,有些高傲的抬起了脑袋。
也没下马,而是拱手道。
“辽东张启,见过妇翁当前!”(妇翁,舅翁,西汉称呼岳父泰山的意思。)
一句话。
刘澎祖破了防。
也顾不得什么王室礼仪不礼仪的了,直接开口道。
“尔等还未成婚,何来妇翁一说!”
“妇翁此言差矣,吾于青菱的婚事是迟早的事,若是妇翁不满妇翁的称呼,那儿臣唤一句父王也可。”
“还有父王为何摆弄一些玩具在此,不是儿臣胡吹,就这些中看不中用的甲胄,打起来用不了几息时间就得崩落,这可不能护卫王宫安全啊。”
“若父王喜爱甲胄,儿臣久在塞外无论是汉朝的铁甲还是匈奴的皮甲儿臣库中都还有许多,父王既然钟意,那儿臣晚些时候派人送来。”
“而且,这些甲士各个手脚无力,定是久缺操练,这可如何是好,王宫安危便是父王安危,他们可是太懈怠了。”
一连串的,张启宛如开机关枪一样,字字珠玑让刘澎祖半天插不上一句话。
什么妇翁,什么父王,什么儿臣。
这家伙怎么就叭叭叭的能说这么多?
“够了!”
刘澎祖半天憋出了够了两个字。
坐在车辇上只觉得屁股如针扎。
你倒是跟我拽文啊,你到是学学那些国相们啊。
你看本王能不能从你的字里行间给你挑出一大堆的毛病。
你一直跟我说白话算个什么事?
你不是辽侯吗?
“哦、”
张启哦了一声,闭嘴不言。
一旁的幕僚心中大松一口气。
这辽侯果真非凡,三言两语就让自家王上不说话了。
“.”
车辇上的刘澎祖听到这一声哦,拳头都有些发痒了。
憋了半天,又憋出几个字。
“摆驾回宫,摆宴迎接辽侯。”
“诺!”
幕僚连忙出声,招呼着王卫返转而回。
而张启则是笑了笑。
跟我摆谱?
就算你是老丈人那也不行。
我可是辽侯。
刘彻封的辽侯!
“下马入宫!”
“诺!”X99
一声令下,齐呼声让刘澎祖跟前的王卫们都颤了颤。
见状。
刘澎祖也不由的觉得这些王卫们是欠了些操练了。
上次东宫的卫士们也是,被八个人从声势上就给压了下去,动都不敢动一下。
想着事情,车辇回到了赵王宫殿正前。
刘澎祖下了车辇。
而张启就在他身后不远。
跟随着刘澎祖入了宫,那些王城卫士们拦都不敢拦,就这么让这百人带着马与刀兵进了赵王宫。
临水别苑。
“公主!”
“公主!”
侍女霓裳快步奔跑着,上气不接下气,负责值守的几名辽东校尉见状也都见怪不怪的让开了身形。
“是个好苗子啊,要是让她进了那其将军的医疗女兵营,不出半年,就能比大多数普通男兵强。”
一名盯着霓裳跑进了公主殿的校尉跟身边的同僚说道。
却只得到了对方怪异的目光。
“那可是君上的通房丫头,你还真敢想。”
“也是,瞧我这脑子。”
校尉猛拍一下自己的脑门,通房丫头啊,生了子嗣就能成为侧房的人,这样的人自己居然想着将她送进军营。
“唉,也怪这人体力太好了,这么大的赵王宫,一天看她来回好几趟的。”
“唉,别说了,待在这赵王宫好生无聊,身子骨都要僵了。”
“是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
咵的一下。
公主殿内里的房门又被推开了。
好在青菱早已习惯,只是娇嗔的瞪了霓裳一眼。
“又打听到什么消息啦,瞧你这上气不接下气的样。”
“呼,呼,”
“殿殿下,大事,绝对的大事,您猜谁来了!”
“是辽侯,辽侯来邯郸了,现在就在正殿之中!”
“呜~”
银针又一次刺穿的指肚,青菱忙将它吸在嘴里。
“怎.怎的这么快,时辰不是定在下月吗?”
“嗯定是辽侯想早些将公主娶回去,所以有些着急了。”
一旁的霓裳嘿嘿笑着。
惹得青菱作势又要打她。
现在的青菱脑袋都快烧起来了。
张启。
辽侯。
这个男人几乎改变了她的一生,让她能从赵王宫中的那些龌龊之事以及自家兄长那觊觎的目光之中安然抽身,再也不用像以前那般如履薄冰。
近一年的时间,虽然自己没有宫外的耳目,但凭借着霓裳打听事物的奇特本领,青菱也大致的了解了张启,勇猛,聪慧,刚强,文武双全,几乎是完美的化身,也是因为这些云里雾里的情报。
青菱对张启越来越好奇,越来越仰慕。
而现在,那个男人来了。
一时间,青菱都已经想好了自己未来孩子的名字。
“也不知道启他同不同意。”
“啊?”
(本章完)
263.陌上人如玉
“你说我穿这件衣服好看吗?”
公主殿。
青菱只穿着裹衣将要换的衣物放在身前来回比划着。
“好看,公主这般模样,穿啥都好看。”
一旁的霓裳已经有些生无可恋了。
一开始她倒还能兴高采烈的跟自家公主出谋划策。
但这也架不住来回折腾,
什么什么太艳了,什么什么太俗了。
整整半个时辰,公主殿下都还没有决定究竟穿哪一件的好。
“唉呀,都是咱们以前过得太简朴了,现在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
青菱稍稍有些失落了,少女怀春,总想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心上人看看。
即便这还是第一次与那人接触。
“其实吧,我还是觉得公主穿的第一件最合适。”
霓裳弱弱的在一旁嘀咕了一句,她也有些受不了了,这些衣物都是公主殿下与辽侯定下婚事后宫中的那些妃嫔们送来的。
华贵是华贵,但总缺少了一些少女活力。
还是之前那件普普通通的公主常服最为赏心悦目。
“当真?”
青菱也像是抓住了主心骨,看向霓裳。
霓裳极为认真的一点头:“当真!”
“那就换第一件,我也觉得她好看。”
青菱也不想再挑了,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再挑下去,晚宴可就赶不上了。
霓裳撇了撇嘴,麻溜的将地上的一堆衣物给整理了起来,然后伺候青菱沐浴更衣。
赵王正殿。
来往的仆役络绎不绝。
将大殿装点的灯火通明。
庖厨们精心烹饪着。
什么驼峰,鹿唇,熊掌皆是晚宴的菜品之一。
蒸,煮,烤,脍。
虽然这个时代的烹调技术不多,但也在诸多权贵们的手底下被玩的花样百出。
黄昏的彩霞在天边挂着,映的半边天都是橙红一片。
刘澎祖在将张启迎如宫中后便再没有在张启面前露过面了,都是之前那个幕僚在招呼着张启。
赵王宫虽然只是王宫,但论规格而言亦是雄伟大气。
只要规格不僭越,工匠们已然将最好的技艺都给展现了出来。
一处楼台雨榭,张启背着手站在那里眺望着远方。
橙红泛黄的光照在他的身上显得是那么的高贵。
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由高望远,远处邯郸城内的景象尽收眼底,依稀的,他还能看见那些宛如蚂蚁般大小的行人。
护卫们挎刀守卫背对着他,此处幽静,除了王宫巡逻的卫士,也少有人过来走动。
“辽侯,时候不早了,晚宴也快开始了,您看您是否要更换衣物。”
赵王幕僚躬着腰在张启身后小声的提醒。
目光从远处收回,张启转身,又微抬起了头颅。
“本侯行军惯了,善兵贵神速,尚未整备换洗衣物,此一身常服即可,不过,若赵王宫有配得上本侯的衣物,你去取来也可。”
“这”
幕僚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两耳光,这问的什么话。
“诶,请随臣下来。”
不过既然问了,幕僚还是应了下来,谦卑的领着张启前去更衣。
而护卫们,自然也是跟上。
在一处招待贵客的偏殿,幕僚叫来了几个王宫的织士为张启测量尺寸。
“辽侯沐浴即可,衣物很快便会送来。”
“嗯。”
张启有些随意的点了点头,在几个宫女的伺候下褪去衣物,走进了浴池,宫女们披着轻纱,用舀水的竹勺往张启身上淋下温水。
水珠在坚韧的肌肉上落下,宛如掉落在玉盘上的珍珠。
而宫女们亦是千娇百媚,但张启却没有多看她们几眼。
这次是来找老婆的,可不是来寻欢。
再说这赵王宫的宫女也没比他都尉府的那些侍女们好看到哪里去。
约莫两刻。
浴房的房门被敲响。
而张启护卫之一的田中也在房外说道。
“君上,您的衣物。”
“嗯。”
“你去取来吧。”
张启在浴池里嗯了一声,一巴掌拍在了一名小宫女的翘臀上,惹得一声娇嗔。
换好衣物,一席白衣衬托着他还略带些水汽的长发,宫女们围在他的身前,将发丝理顺,用干巾擦拭。
此刻正在秋初,所以王宫中贵人们多是以白衣为主,但汉以红黑为正色,所以在胸前的Y字衣襟处点缀着红与黑的云纹。
宫女们散开。
张启的身影彻底显现。
要想俏一身孝,这句话放在男人身上也是适用的。
正如那句话。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褪去了武将的打扮,张启比文人更像是文人。
一名宫女躬着身子在田中手上接过玉佩与小印,而后快步走到了张启跟前,跪低身子将带穗的玉饰跟代表辽侯身份的小印挂在了张启的腰间。
当张启走出浴房,门外等候的幕僚睁大了眼睛。
这还是同一个人吗,这等温文尔雅的气质.
随后,张启又将头微微抬起。
是同一个人没错了。
不可一世。
这是赵王与幕僚见到张启的第一印象。
不过他们也想得通。
任谁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就拥有了这世间绝无仅有的身份地位,些许骄纵能够理解。
“辽侯,晚宴即将开始了,宫中诸位公子与嫔妃们已然到场了。”
“嗯。”
张启嗯了一声,让幕僚带路、
今晚的晚宴是家宴的一种,所以赵王并没有邀请赵国的大臣,而是让自家的妃嫔子女们陪同。
毕竟不管怎么说,张启这次来也是为了迎娶公主的。
此刻赵王正殿。
灯火通明张灯结彩。
除上位外,左右相对着有数十张矮桌一路排到了殿门处。
偏下的几张软垫上已经有公子公主们落座了,而上首的几个重要的位子,现在还空无一人。
殿内,公子公主们小声的交谈着,话里话外无一不是在谈论张启。
张启的事迹他们也知道一些。
所以公子们谈话间不免都有些酸溜溜的,二十几岁的列候,论身份他们都有些比不上。
而公主们也多是艳羡妒忌,艳羡青菱能嫁给以为如此少年英雄的人物,而嫉妒则是被迎娶的人不是自己。
万人的迎亲仪仗她们可都是有所耳闻的,能对迎娶之人如此上心者,天底下哪个女人不羡慕嫉妒。
“辽侯到——!”
一声通传。
殿内一众公子公主的目光不由的望向了殿门处。
(本章完)
264.你对本侯行礼本侯很满意,但你看本侯的夫人,本侯很不喜欢!
一席黑红云纹打底的白衣,发丝在走动间被风带起微微向后飘荡。
张启跨入了正殿之中。
这一刻,无论是公子还是公主,都被张启的身影吸引住了目光。
“好俊的公子。”
一声轻微的低吟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张启向出声的方向望去,一名二八年华容貌姣好的公主此刻面色如春。
呵呵一笑,张启将头抬高了些。
此举非但没有让在座的公子公主们不悦,反而都是露出一副就该如此的目光。
“辽侯。”
“辽侯。”
“辽侯.”
“.”
随着张启的脚步一步步的走向上首的那几个位子,殿内的一众公主公子们纷纷起身招呼。
而张启也是点头回应。
一路而上,张启来到了王座之下。
他看了看左手上位,又看了看右手上位,笑了笑,在一众公子公主惊讶的目光里,坐在了右手上位。
“嘶”
殿内吸气声一片。
那个位子,一般都是太子坐的。
“辽侯.辽侯”
幕僚连忙想上前说话。
只不过他没有靠近到张启身边,就被田中阿燕两人给拦下了。
随张启进来的只有这两名护卫,其他人此刻都在大殿之外。
“止步,扰了我家君上的兴致,可就别怪某家手中的刀不讲情面了!”
专横。
跋扈。
阿燕将这两种气质表现的淋漓尽致。
眼见到幕僚额头淌下汗水一脸的为难,王座旁一道沉稳的声音传了过来。
“退下吧,他想坐哪,便坐哪。”
正殿王座旁的侧门,刘澎祖的身影从那走了出来。
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名华贵的妇人,想来便是赵王后了。
一席深色的王袍将刘澎祖的身形衬托的十分挺拔,看的出来,即便贵为赵王,刘澎祖的手上亦是有着不俗的武力傍身。
“拜见父王,这位想必就是母后了,儿臣见过母后。”
原本张启还在把玩着矮桌上的玉杯,对幕僚以及一众公子公主们的惊讶满不在乎,但是刘澎祖出来了,他还是起身行了一礼。
进过了下午的那次初遇,刘澎祖也懒得再去跟张启讨论那些什么礼制不礼制的了,他怕张启又叭叭叭的来上一通。
点了点头:“都坐吧,丹儿还有一些公子呢?让他们过来!”
赵王后有些吃惊的看了张启一眼,没想到这还没成婚,这家伙就已经开始这般称呼了,而让她更为惊奇的是,赵王居然没有出声驳斥。
论乖张,整个赵国谁能比的了赵王啊,这可是能自己出宫假扮邯郸巡街卫士敲打游侠儿的存在。
“臣下这就去催促太子殿下。”
幕僚连忙招手,让几个王卫去东宫,现在太子的右上位被占了得提前知会一声,要不然还不晓得待会会怎样呢。
“.公主到——!”
“.公子到——!”
一声声的通传,殿内的席位被渐渐地坐满。
“太子丹到——!”
同样也是一席黑红云纹打底的白衣,不过有了张启的珠玉在前,殿内的一众公子们望向太子丹的目光之中不乏有了一丝东施效颦的韵味、
太子丹跨进殿门,目光当即就扫到了有些随性而坐一手撑地,一手放在矮桌上把玩玉杯的张启。
心中火气,不由的捏紧了拳头。
不过刘澎祖在场,太子丹强压下了心里的那口气,走到正殿中央朝着上位拱手弯腰。
“儿臣见过父王,母后。”
“诸位王弟,王妹。”
拜见了刘澎祖与赵王后,刘丹挺起腰,与在座的一众王子公主们点了点头。
公子们还好,纷纷回礼,但是一众公主中确有数人低垂着头,不敢直视。
“嗯,入座吧。”
刘澎祖看着刘丹眼神中不免的带了些宠溺的色彩。
“唯。”
太子丹又是一礼,走到了左边的上位跪坐而下。
张启的目光如鹰视狼顾一般。
左手把玩着玉杯,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太子丹。
一时间到是让太子丹有些不自在了起来。
“青菱公主到——!”
又是一声通传。
殿内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齐齐的望向的殿门处。
今晚的主角有两个,一位是辽侯张启,是宴席的上宾,而另一位,自然就是被陛下赐婚与辽侯定下盟书的青菱公主刘蕊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殿门,即便是张启也不例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将这位公主娶回辽地,所以他心里也是对她好奇的。
淡黄色的罗衫,简朴的玉簪,微微点缀的淡粉腮红与唇间那一抹淡雅的胭脂。
叮铃,叮铃。
随着青菱公主的脚步,几声悦耳的铃铛声在她的腰间传来,耳朵上没有丝毫的饰品,甚至是她的出现没有一丝公主的华贵,但。
那一抹胜似林间小鹿的懵懂与灵动在此刻却仿佛像是撞击了无数人的心巴上。
“我孩子的名字我想好了!”
张启呢喃了一声。
没有什么一见钟情,但并不妨碍他见色起意。
当张启看到青菱的第一眼,他确实想好了自己今后孩子的名字了。
而也是一瞬间,青菱的目光像是被导航了一样直接望向了宴席上最为亮眼的那人。
‘他就是他吗’
似有一头小鹿,忽然间闯进了刘蕊的心房,扑通,扑通,直跳个不停。
面上泛起一抹红晕,在淡粉腮红的衬托下,似是第一次来到了人世间的玄女,美的不可方物。
被刘蕊吸引的不止张启一人,太子丹的目光也紧紧的盯在了刘蕊的身上。
心里的邪火再一次的疯狂燃烧,仿佛是要将刘蕊吃干抹净一般。
“见过父王,见过母后,见过诸位兄长姊妹。”
刘蕊一一行礼,殿内众人也是回礼。
“嗯,入座吧。”
刘澎祖看了一眼刘蕊,又敏锐的看到了刘丹,心中叹了口气,指了指张启身旁的一个位置。
“唯。”
刘蕊来到了张启的下侧,脸上红晕愈发,她朝着张启微微一礼,话都说不出来,直接便跪坐了下去。
手中的玉杯被放置在了矮桌上,张启对着刘蕊点头笑了笑。
这一笑,差点又让刘蕊的大脑烧了。
“他他.他笑的好好看!”
张启回转过头,正好看见对面那直勾勾看着自己未来媳妇的太子丹。
头微微抬起。
“太子殿下.
你如此这般盯着今后的辽侯夫人是想做甚?!”
血。
红。
不安。
冰冷。
那亲手屠戮了可能有几千,几万,甚至十几万生灵的滔天煞气让整个大殿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一些涉世未深的公子公主此刻都如同小鸡仔一般抖了起来。
即便是刘澎祖,此刻也露出了极为惊讶的目光,对张启有了新的了解。
没有起身,张启依旧有些随意的把玩着矮桌上的玉杯。
但他声音中的冰冷杀气,现在大殿中的任何一人都听得出来。
“你,若是再露出这般眼神。”
“本侯不介意替父王好生教导你一番。”
“放肆!”
“放肆!”
仓啷啷——
第一声放肆是太子丹身边的东宫护卫属官。
而第二声放肆则是张启的护卫田中阿燕。
随着放肆一同出现的,还有两声清脆的拔刀声。
他么的,这些辽东军咋回事,咋咋呼两声就拔刀,上次也是,这次还是,而且这可是当着赵王当面啊。
东宫校尉心里直骂娘,大感官场越来越难混了。
“你们都挺放肆的,是当本王不存在吗?!”
啪的一声,上位的刘澎祖猛拍桌案。
张启抬起把玩玉杯的手臂,动了动手指,田中阿燕两人将佩刀给收了回去,但他们的眼神依旧死死的盯着太子丹以及那名东宫校尉。
张启是什么人?
那是他们心目中堪比神灵的存在,区区赵国太子而已,只要张启一声令下,别说赵国太子,大汉太子他们都敢杀!
“父王息怒,气急容易伤身,但容儿臣直言,父王对太子丹是否太过骄纵了,他的事儿臣的那些部下可都是与儿臣说了,这让。”
“本侯很是不悦!”
张启站起身看着刘澎祖。
刘澎祖胸火燃烧,刚要怒斥几句张启,忽然想到对方的护卫都是带刀入得宫中,而且在邯郸之外,还有一万辽东军士在。
这是个杀才!
能全权执掌一国,刘澎祖非是愚人,相反,他比很多王侯都要聪慧。
要不然也做不到几十年如一日的执掌赵国权柄,让大汉设立的国相如同家奴。
强压心中怒火,刘澎祖冷声道:“这是本王的家事!”
“呵,娶了青菱,本侯亦是赵王的儿臣,那便也是本侯的家事!”
“你待如何?!”
刘澎祖怒了,大殿中一片寂静,一众公子公主就连太子丹也不由的胆颤了起来。
而在坐席末尾,幕僚头疼的拍了拍脑门。
这都啥事啊,本来愉快的宴会结束等着辽侯将青菱公主接走便是了,怎么自己就几息时间不在赵王身边,这架势就剑拔弩张了起来。
唉,这赵国离了我可咋办哟。
“不如何,只要太子丹自省一些即可,说到底,赵王也是即将成为本侯的妇翁,本侯也不想赵王老年丧子,赵国再换太子。”
张启笑呵呵的与刘澎祖说道,随后看了一眼以如鸡仔的太子丹。
“你你.你!!!”
刘澎祖猛地站起,直指张启一只手捂住胸口,大喘气。
张启的话让殿内的一些公子忽的眼睛一亮,不过他们并未直接表露出来,而是偷偷的看了一眼张启,心中多了些其他的念头。
“你敢!!王卫!”
仓啷啷——
一连串的拔刀之声,只不过这一次刀声响在殿外。
“敢上步者!杀!”
殿内,张启冷声一句。
从席间走出,一步一步走向刘澎祖的王位。
一袭白衣,黑红云纹,烛火摇曳着,像是将张启变作了吞人而噬的凶兽。
踏。
踏。
一步,一步。
张启站在了刘澎祖的近前,他身后,田中阿燕三两下将殿内的侍卫缴械。
“赵王。”
“你猜本侯敢不敢!”
大章二合一,今日算是加更了。
(本章完)
265.变脸堪比翻书
夜。
“陛下,有一青州济南台县商人愿以家财支持陛下征讨匈奴。”
“哦、”
正在矮桌上批阅着奏折,刘彻有些诧异的抬起了脑袋。
“青州济南的商人不是朕安排的那人?”
太监谄媚的摇了摇头:“回禀陛下,不是那人。”
“这到是稀奇了,朕这大汉还真有如此赤胆忠心的商贾?”
原本为了将商贾们的钱财集中起来,刘彻做了多手准备。
没办法,打仗要钱,修宫殿要钱,满朝文武的俸禄也要钱。
天底下什么人钱最多?
自然是商贾。
去岁拟招了车船税,半年的时间里,从商贾权贵们手中收上来的税赋足有数千万,且年年皆有。
至于规避税赋?
这自然是会的,无尖不商,那些商贾跟权贵们自会想办法来规避这条新加的税。
但。
他的准备也不止于此。
武功爵。
算缗。
告缗。
这些都是他的后手准备。
只不过目前只推行到了武功爵而已。
本来。
他是打算安排一个商贾捐出大半的家财来做天下表率。
但是现在,没想到居然真有商贾愿意捐赋。
“底细如何?”
能被上报到他这里来,看样子这商贾的家财颇丰,否则负责此事的人也不会拿不定主意。
太监谄媚着:“都摸清楚了,此人名叫桑商,家有一子,在台县做着绢绸的买卖,生意到是做的很开,北往草原,南往闽越都有他的商队,身世清白。”
“此次所捐家财足有亿钱,从底下的人打探得知,他也是知道了陛下需要钱财犒赏将士,所以想以全部身家为长子桑阳换个户籍,不再以做商籍。”
“呵,到是个聪明人。”
刘彻嗤笑了一声。
抑商本就是大汉的国策,或者说是到了他这一朝的国策。
他的父亲在位时能做的,只是将天下大商聚集到长安便无后手,这都是因为黄老之学与他那位祖母。
黄老之学适合养民,但不适合治理他想要的丰功伟业!
所以他说桑商是个聪明人,窥一角而知全貌,知道自己要对商贾们下手了。
“亿钱?少了些,不过也行,抽空安排一下,朕要见见这位桑商,捐出全部身家,可做天下商贾表率。”
“那是请进宫来,还是在宫外面见?”
太监问道。
刘彻思索片刻:“宫外吧,既然要立表率那便让多一些的人看到。”
“诺。”
太监谦卑的躬着身子退出了刘彻的寝宫。
而刘彻轻敲了敲桌子。
“呵,算是便宜你了。”
捐出一个身份在汉朝并不算稀奇,刘彻的许多侍中都走过这个门道。
而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洛阳敛财狂,部长桑弘羊’了、
盐铁令,算,告缗令,都有他的身影。
作为一个商人的后代,桑弘羊就是通过捐赋的手段在景帝末年以伴读的身份侍奉在了刘彻左右。
后任侍中,而现在,桑弘羊就是以侍中的身份在大农令中负责‘计算’与‘言利’。
想到桑弘羊,刘彻不由的又想到了郑当时上奏的盐铁专营告书。
这条奏折刘彻看过后大为满意,只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盐铁的持有者目前已诸侯王们最多,所以还需要一点苗头。
刘彻的眼睛眯了眯。
“可别让朕失望啊。”
刘彻的眼睛望向了窗外。
“主父偃”
因为重箭头,刘彻派出了主父偃巡访诸侯国,但让主父偃去,也并不是全为了重箭头一事而已。
刘彻要的,是要抓诸侯王们的把柄。
作为刘彻手里的一把刀,主父偃这次要对付的就是诸位王侯。
只不过这把刀用过这一次后,也该要舍弃了。
——
赵国。
赵王宫。
刘澎祖按着胸口大喘着粗气。
殿内一阵寂静。
太子丹早已吓傻再了原地。
他万万没想到。
张启这厮会如此这般。
但一想到如此娇艳绝美的青菱,他的心态又发生了变化。
张启这厮如此对待父亲,那自己做点什么,父亲也不会说些什么吧
恶念不断丛生。
这可是赵国!
他可是赵国太子。
上首那位,可是堂堂赵王!
什么时候,一位列候都敢如此对待刘姓王侯了!
恶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太子丹在一众错愕的眼神里站起声指向张启大声喝令。
“赵国王卫!给本宫拿下着狂悖之徒!”
张启愣了。
刘澎祖也愣了。
两人不由的都望向了太子丹。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大傻子。
两人的眼神让太子丹错愕。
咋了这是。
咋都看着自己了。
还有父王那眼神咋那么不对劲,像是在看一个大傻子。
“呵呵。”
张启冷笑了一声。
殿内王卫们丝毫未动。
太子太子。
也只是太子而已,现在赵国做主的依旧是赵王,还不是太子丹。
“赵王,本侯说的差了?你这太子可真是让人失望啊,他还当这是汉文皇帝时期呢?”
“掌嘴!”
啪!
一声呼啸伴随着脆响的耳光声在张启话音落下后便立刻响了起来。
阿燕的右手狠狠地招呼在了太子丹的脸上,碎齿鲜血洒在了殿内之中。
捂着脸。
太子丹的双眼中满是水渍,他死死的盯着张启,恨不得将其拆皮扒骨。
刘澎祖的心脏更痛了。
他也没想到,刘丹这么不抗事啊,难道自己真的选错了人?
“何为王?”
“兵强马壮者当为王!”
“就如今众诸侯国的老弱病残,尔等不过是陛下圈养的家畜罢了,若是妄想再行七王之事,本侯有为陛下清扫的职责!”
张启的声音冰冷。
听到抛出七王,刘澎祖狐疑了一下。
旋即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张启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送太子回东宫。”
刘澎祖挥了挥手。
此刻,王卫们才动了起来。
几人搀扶起太子丹,将他带离了殿内。
而刘澎祖微咪着眼睛,气也不喘了,冷声到。
“辽侯好大的威风,现在威风也摆过了,可入席否?这可都是本王特意为辽侯准备的珍馐啊。”
“自然,少了碍眼的,这肚子也不免的有些擂鼓了。”
张启见到太子丹被刘澎祖下令带回,回身正对着刘澎祖,温和一笑,拱手,回席而坐。
(本章完)
266.歃血为盟
回到席间。
殿内依旧是寂静一片。
刚刚发生的事情就仿佛事幻觉,乃至于这些公子公主们都有些发蒙。
不过在看到张启对面的席位无人后,他们这才清楚,刚刚发生的确有其事。
可.这怎么又正常了?
父王难道真的就咽下了这口气?
还是说,辽侯有着不足外人道也得恐怖力量?
众多公子公主们脑海中思绪翻涌。
甚至有几个心里的想法越发高涨。
似乎那.
太子之位真的可以换他来坐。
一时间一些公子的心里开始灵泛了起来。
“父王,辽侯,时候不早了,还是开始宴席吧。”
有人说话了。
上首的刘澎祖也将心神收了回来,看了一眼张启,点了点头。
“上宴!”
“上宴——!”
随着太监的通传。
早已准备多时的仆役们开始陆续将珍馐菜品端上席间。
汉朝是分餐制,所以进来的仆役不少,每人手上端着的都是一样的菜品。
张启身侧。
刘蕊有些迷离的看着他。
她没想到,张启行事会如此霸道,面对在自己眼中宛如头顶之天的父王,在张启手中都没有讨到一点好处,反而还让人直接掌掴了那位禽兽兄长。
不。
已经不是兄长了。
以后,她不会再与赵国有任何联系,她讨厌这个地方。
上首之人虽名为父王,但对于自己这些不受重视的子女们,他没有尽到一点父亲的职责。
自己是母妃带大了,母妃离世后,自己跟着乳娘,后来自己长大了,便与霓裳相依为命。
要不是张启的出现,恐怕自己如今已经成了那人的玩物了。
想到这。
刘蕊的眉眼春波带水,似是样将张启浸透在这漫波当中。
张启对人注视的感觉很敏锐。
身侧拿到火辣的目光一直盯着他,他侧过身去,举了举手中的玉杯笑了笑。
“刚刚没吓到吧。”
语气温和,与之前那像是屠戮了成千上万人的煞气冰冷完全不同。
“嗯,我不怕。”
刘蕊红着脸摇了摇头,嘴角挂着幸福的笑意。
“以后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有我。”
“嗯。”
见色起意下,张启像是开了窍,与刘蕊的交流愈发的自然。
而宴席也就这么的进行着。
舞姬,乐师,配上珍馐菜品,也算是那么回事。
当然,张启的菜食他吃的都是第二口,第一口被他身后的阿燕吃去了,作为护卫,试毒也是他们需要做的。
别以为试毒会让手下的人离心,恰恰相反,在这个时代,能为主家试毒的那都是推心置腹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担任的。
宴席过得很快,渐渐地珍馐不在端上,上首,刘澎祖几乎是冷着脸将东西吃完了。
宴席结束,一众公子公主离席,刘蕊自然也是。
在她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张启笑了笑,挥了挥手。
“下次见,本侯就要将你娶过门了。”
腾的一下,刘蕊的小脸又涨红了起来。
上首,刘澎祖丝毫未动,他冷哼了一声,吓得刘蕊连忙走出了殿门,只不过一步三回头。
“你也下去吧。”
刘澎祖见人走的差不多了,对着身边的赵王后说道。
王后起身,看了一眼张启,眼中闪过几抹厌恶。
然后离开了宫殿。
“番竟,清场。”
“诶。”
一直在席位末尾的幕僚站起了声,将一众仆役,王卫带出了正殿,只留下几名贴身侍卫,以及他自己。
“辽侯,好大的威风!好大的胆子!”
“说说吧,你如此恶了本王,是为何意?”
“你提到了七王,又是为何意?!”
“呵呵,赵王想错了,本侯只是单纯的讨厌太子丹而已。”
“你!”
“张启!本王给了你天大的面子!你还想如何?!真当本王宫中的王卫是摆设不成!真以为本王的赵国,与其他诸侯国一样!能任刘彻摆布!”
“哈哈,原来这才是赵王,失敬失敬,此间之人都信得过?”
张启收起了随意,变得有些正经。
刘澎祖看了一圈大殿,点了点头。
“都是本王的心腹。”
“那好。”张启颔首,直言道:“赵王可知推恩令?”
“推恩令?”
刘澎祖疑惑。
“何物?”
“此令还未颁布,但存世已久,可追溯到文帝时期,乃大才贾谊的策论。”
“其目的,是为了分化诸侯国的力量,其令所言,凡诸侯王子嗣皆有分封,但所分封的乃诸侯国本国土地,直至诸侯国的土地被分裂的越来越小,直至诸侯王们泯然众人。”
“你说此策善否?”
刘澎祖愣在上首。
作为赵王,景帝之子,他对政令的敏锐程度可想而知。
他都不用细想,当张启说完,他便明白了此令下达后,几乎能顺利的推行下去。
因为众多诸侯国公子们会帮着这条政令推行下去。
如果大汉是一个集团。
那这条政令一出,就相当于大汉集团全控股董事长亲自下场为诸位诸侯王公子们站场,让这些公子们做的事名正言顺。
“好狠的计策!”
“流放长沙便宜他了,若是本王早生几十年,本王定要将贾谊碎尸万段!”
上首,刘澎祖脸色铁青。
随后望向张启。
“此令你从何而知?告诉本王又是何意?”
张启神秘一笑。
“至于本侯怎么知道此事的赵王便莫要问了,告诉你,那是因为本侯看好赵王,而本侯又将尚青菱公主,一家人嘛。”
“辽侯!本王再与你谈正事!”
刘澎祖再次无语,强调了一声。
而张启则是笑道:“本侯与赵王说的,也是正事!”
“作为翁婿,本侯可以保证,在赵王想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全力相帮,但赵王也要帮本侯一件事。”
“何事?”
刘澎祖并未对张启所说的全力相帮有何表态,反而是问了一声要他帮什么。
张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轻抿一口。
“辽地困苦,可比不得赵国,那人太少了,正好,本侯这次派出的迎亲仪仗陆续往辽地送了几次流民,本侯想,现在汉地的流民是不是很多?若是可以的话,还请赵王收拢这些流民,送来辽东。”
“你这是”
刘澎祖看着张启,渐渐地,他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你好大的野心呐!刘彻当真是封了一个好列候啊!”
“此事可以,但本王信不过你,我等歃血为盟,攻守互助!”
“那便歃血为盟!”
一个白马之盟,让天下无刘姓之王。
虽是利益的推动,但也可见誓言在这个时代的可信度。
至于张启。
起誓就起誓呗,反正。
神站在他那一边。
“今日我等歃血为盟,如背此誓,天弃神倦!”
桌案上,刘澎祖用匕首划破手掌,鲜血滴入酒瓮。
张启招了招手,阿燕从医疗包里取出一根缝合针递给张启。
他刺破指尖鲜血滴入酒瓮,说了一遍刘澎祖说过的话。
随后,饮酒,结盟。
(本章完)
267.又找到可以白嫖的冤大头了
赵国。
一个在大汉诸侯国中比较另类的存在。
他不像其他诸侯国一样被大汉分配的国相牵扯。
整个国都是由刘澎祖一人管理。
这也是为何张启要选赵王的原因。
推恩令是个了不得的政令。
他是真的可以让强横的大汉再无诸侯之乱,当然了,到了末期碰到昏聩的君王,该完蛋还是得完蛋。
不过那时,挑事的就不是诸侯王而是世家门阀了。
张启提前将这个消息告诉刘澎祖,为的也是将他暂时的拉上马车而已。
汉朝土地广袤,张启目前能伸出的触须也只是在海岸以及大河流淌之处。
现在多了一个诸侯王盟友,那能做的事情就会更多。
最起码得,光是广收流民这一件事情,诸侯王们的优势就不是外人能比的。
血酒也喝了,誓言也立了。
刘澎祖发现他现在看张启都不由的顺眼了许多。
诶,是个好女婿啊。
“你要流民充实辽地,这是要称王建国,野心真不小。”
喝了血酒,刘澎祖又坐了下去,有些调侃的望向张启。
“王侯将相,本侯对将相没兴趣,要不然也不会枯坐辽地而不是受陛下看重去长安了。”
张启轻笑,撩了一下衣摆,也坐回了席间。
“赵王不也是吗,那个位子你可还是有惦记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执着的独揽一国政权,可惜,赵王在治理国都得本事上鲜有对手,但少了军事力量,这些经由时间累积起来的财富,不过是某人想要时随手可摘之物罢了。”
“根据本侯在长安的探子回报,主父偃可是已经巡访了好几个诸侯国了,这些国都或是以淫乱,或是以昏庸的罪名都给立下了罪证。”
“赵王这下知道本侯为何如此讨厌太子丹了吧,他的存在,势必会让赵王的诸多底牌付之东流。”
赵国富庶。
这份富庶的程度即使是刘彻都垂涎三尺。
按照历史的原本轨迹,赵国的破落就是以太子丹淫乱后宫的罪名而开始的。
虽然他的性命被刘澎祖保下了,但至此,赵国几十年积攒的财富也被归入了刘彻内帑。
刘澎祖思索。
但是没有去接太子丹的话题。
赵国该如何还是由他来说了算的。
如果真有一日自己觉得能坐上那个位置,到时,在新立太子也不迟。
自己虽然宠溺太子丹,但在那个位子面前,区区子女皆是筹码而已。
“七王之乱留些的根让朝堂对我等诸侯国百般提防,扩充军力,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本王才会答应与你结盟。”
“辽地第一将军,少年封侯,草原生擒两王。”
“辽侯,告诉本王,你真有把握抵挡大汉的数十万军锋吗?”
“呵呵。”
张启笑了笑。
看着刘澎祖问道。
“匈奴如何?”
“强盛,但终究是蛮夷,若非马之力,大汉兵峰可摧枯拉朽。”
“卫青塞外一战如何?”
张启又问。
“听闻是大胜,那位可是亲自出了宫迎接凯旋之士。”
“不。”
张启摇了摇头。
“草原一战,匈奴人死了不到八千,但汉军却折损了两三万有余,大将李广,李敢战死,公孙敖至今了无音讯,赵王敢言,此乃大胜?”
刘澎祖愣了一下。
“你从何得知?!”
刘澎祖有些焦急的问道,似乎这个消息对他很是重要。
如今汉地虽有大胜的消息的流传,但其中奥秘,至今都未曾有人探明。
“呵呵。”
张启原本跪坐的姿势换了,换得有些随意了,双腿交叠着放在了矮桌治下,一只手撑在后腰的软垫上,另一只手则是指了指自己。
“因为,杀了汉军大将,以及让汉军折损的主力,是本侯的军队!”
“什么!”
刘澎祖惊的直接站了起来,旋即狂喜。
“哈哈哈哈,启儿竟有如此精锐之师,好,好,好!”
“吾所求之事,看来已有曙光了。”
“我等翁婿联手,这大汉天子之位,未尝不可一试!!”
“启儿所求之事包在本王身上,从明日开始,本王手下之人便会在汉地大肆收拢流民,然后送往辽地。”
听到让汉军折损的主力是张启的麾下后,刘澎祖喜得连称呼都变了。
席间瞬间变得翁婿有睦了起来。
张启笑了笑,想让人做事,那就需要让人看到一点甜头,而自己的军事力量,便是重要的条件之一。
但。
诉苦也是要的。
刘澎祖是个老狐狸,他不可能不提防张启手底下的力量,能建国称王不算什么,汉地很大,张启所在之地又在辽地,但若是张启手底下的力量足矣与他争夺,那翁婿也好,盟约也好,皆是废纸一张。
“父王,辽地苦寒,虽儿臣能带出英勇善战的将士,但贫瘠之地却养不活更多的士卒,您看能不能为我谋划一块能够养活十万兵峰的宝地?”
“唉,苦了吾儿了,若是启儿的族地能往中间靠靠,那父王倒也能帮你一下,但辽地太偏了,稍有变动,就会让人瞩目。”
“不过启儿也不必着急,父王这赵国虽无兵强马壮之士,但财富却是雄厚的,今后启儿军中的辎重便由父王来操办吧。”
“启儿如今麾下兵士几何?”
“不过三万,已将治下之民的的底蕴完全抽干了。”
“唉,辽地还是太困苦了,十数人养活一名精锐,启儿已经很是厉害了,这样。”
“番竟。”
“诶。”
幕僚番竟在赵王的一声招呼中连忙上前躬腰。
“替启儿准备五万人吃够一年的粮草,走水运送去辽地。”
“.诺!”
吩咐完幕僚,刘澎祖又面向了张启。
“父王说道做到,今后启儿军中粮草皆由本王操办,启儿这次将青菱这丫头带回辽地后,便开始扩军吧,三万之数太少,我等所谋之事,需数十万的兵峰!”
“但,运力有限,启儿便先以五万为数吧。”
“另外铜铁父王也会想想办法。”
“那儿臣先谢过父王了。”
对着刘澎祖拱了拱手。
张启内心大笑不止,但脸上不能露出来。
汉地那边现在只能白嫖一些吃不得生了虫的陈粮,但是这不妨碍他接着找下家啊。
赵国就很好。
他这父王,很大方!
而且,这还是他心甘情愿的大方。
有了粮草的掣肘,刘澎祖能够更加放心的跟张启虚与委蛇(yi2)。
(本章完)
268.他是男人?朕好兴奋。
“如此你在席间恶了本王,到是一步好旗了。”
“今日之事本王会让人散播出去的。”
“而你与太子丹的冲突,本王也会让人大肆宣扬。”
“启儿当真是有一副好头脑啊。”
“哈哈,父王谬赞了,兵者诡道也,儿臣也只是略懂一些皮毛而已。”
张启打了两声哈哈。
而后又打了两声哈欠。
“启儿既然困倦,那便先下去休息吧,现在也不早了。”
刘澎祖看出了张启的心思,如此说道。
张启起身,对着刘澎祖一礼:“那儿臣便告退了,待会儿臣会有些妄言,还请父王恕罪。”
拱了拱手,张启带着田中阿燕走到了殿门处。
而后猛地一脚将殿门踹开,暴喝道!
“刘澎祖!本侯敬你称你一句赵王,若是本侯不愿,尔等冢中枯骨皆是等死之辈!”
“虎卫!”
“在!”
仓啷啷——
百人虎卫抽刀大喝!
让稍远处的赵国王卫们紧张不已,连忙拔刀而来。
这一幕,让上首的刘澎祖楞了一下,不过他很快也反应了过来。
一脚踹开身前的矮桌暴怒道。
“张启小儿!别以为少年封侯就能飞扬跋扈,你不过是我刘姓养在边塞的一条狗而已!”
“王卫!”
“在!”
“将这狂悖之徒赶出宫去!”
“诺!”
“本侯倒要看看谁敢上前!”
张启冷着一张脸,身边的护卫们一个个杀气腾腾,赵国王卫们一时间竟然都有些被吓住了。
转过身。
张启看向殿内。
“刘澎祖,本侯下月来接青菱过门,你最好管好你那个湿生卵化的儿子,别让本侯抓住把柄!”
“哼!”
“哼!”
“我们走!”
两声冷哼声一前一后。
前者刘澎祖,后者张启。
殿门前剑拔弩张,张启大手一挥带着人走了出去。
而王卫们没有收到刘澎祖的命令,一时间也不敢阻拦。
一行人气势汹汹的带着马离开了赵王宫。
走出宫门。
张启翻身上马。
刚刚那几次对骂,谁知道双方是不是都是骂的心里话,反正他是的。
“君上,我等真要与赵王合作?”
阿燕有些好奇。
张启白了他一眼。
“合作?合什么作?”
“等赵国什么时候吸不出血了,直接吃了就是,我是什么人?天神之子好吧。”
“我那父神不向着我,难道还向着他们不成?”
“噗”
田中阿燕两人憋住了笑,是了,自家这个君上才是真正的神灵之子,赵王那誓算是白发了。
而且,辽宁常春的医疗普及的不错,所以田中阿燕两人也知道不做消毒直接用刀划破手掌的可能危险性。
没事还好,一旦有事,这赵王可命不久矣喽。
那么大的口子,赵王也敢剌。
“好了别笑了,都给我装起来,愤怒,愤怒懂不懂,演给别人看。”
张启吩咐了两声。
身后他的这些护卫们一个个的怒目圆瞪,像是要吃人一样。
“走,找个住处去!”
——
次日。
午时刚过。
未央宫。
今天的刘彻一身常服打扮。
身边簇拥着几百人的卫队。
天子六马车架,华盖加顶驶出了长安宫。
今天他要去见见那个商人,也顺便的见见他的儿子。
侍中。
这是刘彻思索后给出的身份。
既然要立天下商贾表率,那不如就浓重的些。
天子出游,万民瞩目。
长安宽广的街道上。
无数百姓跪在了地上目视着刘彻的车架驶过。
一路的晃悠,晃悠的刘彻有些昏昏欲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
一名太监在刘彻耳边轻声道。
“陛下。”
“陛下。”
“嗯,到了?”
“是的陛下,前面就到了,那桑商已经恭候着了。”
刘彻撩开窗框一角的车帘,果然,前方不远处张灯结彩着,就连地上都铺着东西。
“也算有心,走吧,朕去见见他们。”
“诺。”
车辇往前在行驶了一段,而后缓缓停下。
羽林郎们快步上前,为刘彻排开了一条道路。
“陛下驾到——!”
一身黑红玄袍,刘彻龙行虎步,一身天子气让人不由瞩目敬仰。
“草民拜见吾皇,愿吾皇万年!”
早已在迎接的桑商见到刘彻下了车辇,连忙跪在了地上叩首。
虽说跪拜之礼乃是最大的礼仪,但刘彻受得起。
因为他是天下共主,人间帝王!
“平身吧,你便是桑商?”
刘彻的话语威严有力,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触。
桑商站了起来,态度谦卑。
“回禀陛下,正是草民。”
“嗯,你不错,有心了。”
“都是草民应该的,陛下里面请。”
为了迎接刘彻,桑商也是做了许多准备的。
羽林郎们先行一步,去了十几人在院中搜查,没有发现危险后,一名将官跑到刘彻面前拱手点头。
“嗯,进去吧,朕听闻你有一子,怎不见他啊。”
刘彻问了句。
桑商连忙解释。
“犬子今日不慎染上风寒,草民怕会惊了陛下,便没有让他出来。”
“无妨,些许风寒罢了,待会便让他出来见朕吧。”
“你之所求朕答应了,这是鉴于你敢为天下表率的奖励。”
“这,草民惶恐,陛下万年!”
听着刘彻所说的话,桑商再度跪在地上叩首。
而刘彻也十分自然的受了这礼。
“平身吧,今日无需多礼了。”
“是,陛下。”
进到院中,这是桑商在长安办置的宅院,还不小,两进两出。
走过一条廊道,院中水榭湖泊皆有。
刘彻对这些自然不是很在乎,什么院子能比他家的院子奢靡?
不过,当他跟着桑商再往里走的时候。
忽的一束光像是从天而降了一般打在了院中一人的身上。
光柱中,一席白衣的桑阳似是假寐。
光照在了他的脸上,泛着白玉一般的光泽,睫毛纤细狭长,在风的作用下微微抖动。
那双没有睁开的眸子有些红晕。
似是天上玄女下凡。
刘彻愣了一会。
作为天子,他什么美人没有见过。
但眼前这人,却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是.
干净。
对,就是干净。
“这人是”
刘彻看向桑商,以为这是他院中的美妾。
以妾招待贵客实属正常,他刘彻可以不要,但你们不能不准备。
桑商一脸的恼怒,但是面对刘彻又不敢发火,只能无奈的道。
“这便是草民的犬子桑阳了,都嘱咐他要在房中歇息,这受了风寒还出来吹风,万一可如何是好啊!”
“什么?”
男的?
刘彻又望了过去,果然,是一男儿,刚刚那束光打的太好了,以至于没有让他仔细去看,知道桑商说了,他才看出前面那人是一男儿。
不知为何,知道这人是男儿后而且还是自己今后的侍中之一,刘彻心里隐隐有些兴奋了起来。
“既然染了风寒却是不宜吹风,朱海。”
“老奴在。”
“传太医署官过来,那可是朕今后的侍中。”
“诺,老奴这就去吩咐。”
(本章完)
269.赵国已经准备好了本侯今后进攻他的一切
那晚离了赵王宫,但第二日,张启又悄悄的带着几名护卫去训了刘澎祖。
关于流民,还有些事情要做商量。
赵王宫书房。
刘澎祖带着幕僚番竟以及几名死士王卫与张启碰了头。
“启儿啊,今日寻本王有何事?你也知道,我等现在不宜多做接触。”
“儿臣知晓,所以是悄悄的来的,来寻父王也是有事要商。”
“嗯,先落座吧,番竟备些酒食过来。”
“诺。”
番竟躬身离去。
而张启也在几名护卫的拱卫下,落座在了下首。
“启儿说说吧,有何事?”
刘澎祖挥了挥手,让几名王卫出去警戒,驱离闲杂人等。
张启拱手。
“是关于流民的,父王,从赵国前往辽东走陆路路程太远,且容易露出马脚,但如果能走水路的话.”
“儿臣近些年一直在操办水运一事,所以辽地的船只已有不小的长进,一艘辽地制式船只往返一趟能携八百之众,若是挤挤的话,千人也是可行。”
“如今辽地制式船只已超八百,除却日常所用外,能调出五百艘来,一次运送可超过五十万人,当然,用不了这么多,聚集流民需要时间,且邯郸的水道太过狭窄,我那大船无法驶入。”
“所以儿臣想着,能否先让父王聚集流民与邯郸周边,以工代赈遣使他们修缮水道,如此一来,父王的赵国与儿臣的辽地便可相连。
只要打通渤海郡,济南郡,信都郡等几个重要水路枢纽隘口,那辽地便能与赵国城铁板一块!”
“届时.父王起势,儿臣便能势如破竹,一举拿下以上诸郡。”
张启跪坐在软塌上,说着自己昨晚思索出的想法。
他惦记赵国,但现在没办法动手。
所以,不如让赵国自行将他今后进攻的路线给打通。
什么叫白嫖,这就是。
流民你先给我聚集着,聚集完你在帮我养一阵,养的时候顺便给河道通通。
一石好多鸟。
刘澎祖凝神思索。
张启所描绘的,让他心潮一阵澎湃。
但酒局尚未,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应,而是在计算得失。
辽地苦寒,张启行事需借助与他,因为粮草。
他算是能够掣肘住张启的大半能力。
但如他所言,如果将河道疏通,能走大船,那巨鹿,济南,信都,渤海几郡便可被收版图之中。
如此一来,若是张启获得充足的粮草,那赵国对于他的重要性便小了许多。
心思一转。
刘澎祖点了点头。
“启儿所言极是,流民的收拢事宜已然开始了,等第一批流民抵达赵国,本王便让他们开始梳理河道,扩宽。”
是的。
刘澎祖答应了下来。
既然张启获得足够的粮草对他不利,那就让他的粮草变得不充足便是了。
如今两家刚刚结盟,不宜恶了双方。
所以,刘澎祖准备用流民牵制张启的动作。
人口多不一定都是好事。
若是你喂不饱治下之民,那他们便会成为你的负累,牵制住你大量的心神。
流匪是怎么来的,那不就是因为吃不饱而落草的吗。
即便是富庶的郡县,一旦遭遇天灾,流民四起时都会紧闭城门,让一众流民远走,就辽地,若是吃的不够了,会发生什么?
辽地那地方,又能出多少粮食?
几十年来,辽地的总人口就没突破过二十万,这已然就是极限了。
只要赵国使把劲,多送一些流民前往辽地,那张启便无法断裂与自己的盟约。
亦能彰显盟约中赵国的重要性,因为,辽地离不开赵国的供给。
不得不说刘澎祖的智谋很强,短短几息时间,便能洞彻所有的关键。
粮食,才是一切的根本,赵国有粮就是主导地位,辽地无粮,便听命行事。
张启有野心,想建国,刘澎祖不会觉得怎样,反而还会支持他。
因为辽地困苦,而东边的朝鲜北边的扶余肃慎乌桓鲜卑也是一个问题,秦时大量的楚国贵族入了朝鲜,如今对汉地边境亦是虎视着。
若是有一个国家能在中间为缓冲,那对他今后登上大位亦是有好处的。
想要建国既是张启的野心,也是他的软肋。
只要能够控制粮草,那张启的国,便不算问题。
士卒,刘澎祖心头思索。
看来王卫们要重新操练一番了。
七王之后,朝堂对诸侯国的军事力量提防的紧,但王宫守卫上亦能做些手段,操练千余的王卫,将他们练成精兵,等到揭竿而起那日,这千余人拉出一支数万人的军队也并不难事。
时代的局限性刘澎祖只能看到这些。
在他看来,打仗便是打人,人多有装备就行。
而这些,赵国不缺。
届时拿下产粮重地,不怕张启不继续听他的命令。
“父王仁义!”
听到刘澎祖答应了下来,张启心中狂喜,拱手行礼。
而刘澎祖也是豪迈的大手一挥。
“诶,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启儿的力量越强,便是赵国的力量越强。”
“哈哈哈。”x2
两人相视而笑,一时间气氛融洽。
恰在此时,番竟也带来了酒食。
一边吃,两人一边细谈着河道扩宽的事宜,邯郸城外便有一条分流,自西北流向东南汇入主河。
而要扩宽的便是这条分流,另外也要寻一处地方建立码头,方便进行运输。
这一谈,就是半日。
等到张启再从王宫出来,月儿已然高悬。
邯郸街道上。
张启脸上的笑意就没下去过。
这次来赵国本意是迎娶青菱的。
但是与刘澎祖接触过,张启结合历史以及刘澎祖本人后,他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位赵国心中的那一抹不甘。
稍作尝试,没想到还真有了意外收获。
还有数月便要入冬了,明年,汉军攻河西走廊,若是拿下了居延泽,那匈奴人的补给包就无了,西域自此会落入汉朝的掌控。
届时以汉武帝刘彻的手段,他绝对会同时开战,因为历史上他就是这么做的。
匈奴,朝鲜,两越,四方蛮夷几乎都是他的进攻目标,而在汉军兵峰治下,匈奴人被赶出大幕,重新蜷缩回塞北老家。
朝鲜,两越接连俯首。
保不齐的。
自己的辽地,亦会是他的目标之一。
评论区有没有男酮啊,教教我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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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昏
但。
若是居延泽汉军拿不下呢?
张启笑了笑。
拿不下居延泽对于汉军来说不亚于当头一棒。
两次出征皆以失败告终。
虽然第一次名义上是大胜,但汉军将领却是自己知道自己家的事情。
这对汉军将领们的士气是毁灭性的打击。
继而他们会怀疑刘彻的决断,从而对汉匈对决的正确性保持质疑。
主和派会再度占据上风,黄老之学可能会再次被奉为主流。
如果这个时候。
诸侯王们再现七王之乱。
那满朝诸公该如何应对?
哼着小曲,张启走回了自己在邯郸的落脚地。
一切,等到明年便能见到分晓。
而自己,这一次将彻底登上这个华丽的舞台,并且,成为男主角。
——
时间一晃而过。
转眼。
已是九月十七。
明日便是青菱公主与辽侯的吉日。
秋老虎还在作威,天气闷热的厉害。
赵王宫已经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尚公主。
这尚的地方自然便是赵王宫。
王犁等人已然来到了邯郸城内。
当然,只有千人到来,其他辽东军依旧在邯郸城外。
张启与刘澎祖的矛盾已经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在大汉境内被传的沸沸扬扬了。
长安诸公对此都是呵呵一笑。
边塞之人嘛,与蛮夷能有多少差距,自会如此的。
而刘彻,也对这条消息颇为满意。
交恶总比交好要好。
一个边塞统帅,一个诸侯王,他们要是交好了,拿自己还能坐的安稳?
软塌上,刘彻不由的挪了挪屁股。
心里想到桑阳,一时间有些火热。
经过了半个月的探查,桑阳的身世已经被摸得一清二楚,是清白人家。
而桑商的捐赋,也让他入了宫改换了身份,成为了刘彻的侍中,常伴刘彻左右。
平日了桑阳高冷不苟言笑,但礼仪举止极佳,在一众大臣眼中算得上是一名有风骨的文人。
但在刘彻眼中。
这份高冷却激发了他的征服欲望,或者说,他的征服欲望一直都是高涨的,只不过那是公事,而这却为私。
有时闲来无事间,刘彻都会挑逗桑阳,对他也备有宠信。
只不过面对刘彻的这些举动,桑阳不为所动,依旧是那般的高冷,虽礼仪上没有任何的僭越,但就是这般的作态,却让刘彻心里像是有猫在挠一般,心痒的厉害。
桑阳是高冷的人吗?
并不是。
在他还是叫信阳的时候,辽宁城主府的诸位同僚对他的评价皆是温文尔雅,但到了未央宫。
他高冷了起来。
因为,作为一个有征服欲望的帝王,桑阳的这般作态才能吸引住他的注意力。
欲擒故纵。
很明显,刘彻吃这一套。
桑阳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半。
而另一半,需要等他入了刘彻的寝宫才能继续。
——
又是一日。
赵国。
“吉时已到!”
早早地,赵王宫的宫门便已经打开了。
一名太监站在城门楼上高呼着时辰。
而在邯郸城中,这报时声也是接连响起。
鸡鸣外欲曙,新妇起严妆。
著我绣夹裙,事事四五通。
足下蹑丝履,头上玳瑁光。
腰若流纨素,耳著明月珰。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
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临水别苑。
青菱公主殿。
青菱端庄的坐在一面铜镜前。
她的左右,赵王妃嫔们正在忙前忙后,胭脂水粉,发簪玉饰,一一点缀着青菱那张艳绝的面庞。
绢,丝,纱,锦,上衣下裳。
曲裾深衣配着襦裙,这便是汉时女子的昏衣。
当然,也只有达官显贵皇室之女才有这般的着装。
黑色为主的衣裳上绣着红色的花纹,昏衣是黑色的,男子的也是一样。
邯郸城中。
张启穿着一身纯黑的上衣,下裳亦有红色的条纹,只不过没有女子的多,腰间的腰带为白色,作为王侯,他还配着一把礼剑。
头戴冠,要别玉,张启翻身上马。
马亦是通体全黑,不仅他的马如此,他身后的一千一百人皆是全身黑衣配黑马。
这是他的迎亲仪仗。
“出发!”
张启大手一挥,迎亲的阵仗被他弄得像是打仗。
但无人敢出一言。
城中无法纵马,所以马儿都是踱步前进。
咯哒哒的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响起。
沿街都是注目而视的邯郸子民。
他们或是艳羡,或是敬仰都看着这一支迎亲队伍。
邯郸城外。
擂鼓声咚咚咚。
那是无法进城的辽东军将士再为自己的君上贺礼。
一路行至赵王宫。
宫殿前的广场。
刘澎祖亦是一席黑衣,他的身侧,赵王后一同站在那里。
又是几声吉时到。
数百宫女紧促着青菱公主从临水别苑而来。
今天的青菱脱去了张启第一次见她时的少女气,变得华贵,端庄。
被宫女簇拥着,青菱来到了刘澎祖与赵王后的身前。
三人站在原地,宫女们退去。
“开,内门!”
赵王宫的宫门早已打开,但是进入这里,还有一道内门。
太监见都以妥善,便高呼一声。
吱呀呀
门被缓缓推开。
骑在马上的张启,与刘澎祖身侧的青菱都第一时间见到了彼此。
两人相视一笑,张启夹了夹马腹,骏马上前,来到了刘澎祖等人的身前。
翻身下马。
张启一一行礼。
“儿臣见过父王,见过王后。”
“嗯。”
刘澎祖,赵王后没有露出什么好脸色,只是清冷的嗯了一声。
对此,张启也不在意。
伸出手面向青菱。
后者莞尔,向前走了一步。
上马,张启牵马。
再与赵王赵王王后行礼后,张启牵着马向宫外走去。
连同的,昔日被派遣而来的八名校尉以及侍女霓裳也跟了上去。
“嫁妆以送去宫外,回你的辽地去吧!”
临了,刘澎祖高声喊了一句,而后甩袖离去。
婚事便这么成了,没有宾朋友人,没有达官贵人,在赵国是迎亲,而宴席则在辽地。
“我等,见过青菱公主!见过辽侯夫人!”
整齐的呼声在赵王宫宫门前响起。
千余人宛如一人,声音整齐嘹亮。
马上的青菱羞红了脸,浑身有些无力,但是见着前头牵马的张启,她又仿佛充满了力量。
‘今后,本宫便是辽侯夫人了,不能给启丢脸!’
青菱心里头想着,而后有些夹声的喊道。
“辛苦诸位将士!往尔等今后协力,护卫辽侯!”
“愿为辽侯赴死!”
“愿为辽侯赴死!”
“愿为辽侯赴死!”
(本章完)
271.归途
七日后。
大船行驶在江流之上。
已过济南,即将抵达渤海郡。
“夫君,该起了。”
独属于张启刘蕊二人的船舱里。
青菱轻推了一下睡在她身侧的男人,嘴里娇声呢喃着。
自赵国迎亲已过去五日。
那日当天,张启便带着青菱以及一众人马准备返回辽地。
船只带了一艘,自然的,王犁那一万辽东士卒要走陆路回去。
不过也还好,张启刘澎祖交恶的事情在汉地闹得沸沸扬扬的,连带的,这支万人的迎亲队也为人所知,归途不会发生险阻。
“几时了?”
回程是枯燥的,所以张启每晚都劳累的厉害,早上起身难免会疲乏些。
“妾身也不知道,想必辰时已过。”
青菱趴在张启的胸膛上,陆地上能用来计时的日晷跟水钟在船上用起来并不方便,所以青菱并不知道现在几时,不过看外面的天色,大概过了辰时。
“呼这么晚了。”
张启一只手搭在了额头上,不行啊。
往日卯时之前自己就醒了读书习武,这才成婚五日而已,作息就混乱了。
自律啊张启。
不要堕落!
一个翻身,张启从被窝里钻了出去。
浑身光溜溜的,惹得青菱又是一阵羞红。
穿衣,洗漱,青菱霓裳两人伺候着。
望着已为人妇的青菱公主,张启笑了笑替她理了理鬓角的散发。
“近来我倒是堕落了,晚间可不许顺应我了,得拒绝我。”
“夫君再说什么呢。”
俏脸红扑扑的,青菱有些娇嗔。
张启哈哈大笑了几声,走出了船舱。
甲板上,海军将士跟护卫们日常操练着。
没错,即使在水上,这些人也都需要日行操练。
现在已过辰时,他们的早课也快结束了。
张启活动了一下身子,也加入进了其中。
船只随着水波荡漾,操练起来的难度要比陆地上艰难些许。
对下盘的稳定训练更加有效。
出了一身的汗水,张启跟着将士们一道,在甲板两侧打水冲洗身体。
军用船只毕竟不是客运船只,青菱跟霓裳两人得过了午时才能出来走走,这是上船时,张启就交代过她们的。
之前那八名守卫青菱的校尉不在船上,而是归了辽东军,随着王犁他们走陆路返回。
过了渤海郡,出了海口。
三桅帆船的机动力才能彻底显露出来。
“君上,已至渤海郡,再有半日便能出海了。”
“那便在渤海郡停靠,做好补给,顺带,领几人舆图随我去拜访郡守。”
“诺!”
海军大副领命,开始减缓船速。
渤海郡有港口,这里是汉军转运物资的一个重地,所以军伍看守数量不低巡逻有序。
一般来说,渤海的码头是不对外开放的,只有辎重船只以及军船可以进入。
但张启是谁?
辽侯,尚公主,赵王婿。
他可不是一般的。
海军士卒早早的开始打出旗语,在双方交流后,一只小船朝着这边驶了过来。
“拜见辽侯!”
小船上的人被接上了帆船,对着背手而立的张启行礼。
张启略显冷淡的点了点头,说道。
“途径渤海,本侯欲与夫人拜访渤海郡守。”
那人拱手:“卑下明白,这便安排辽侯船只入港。”
随后这人从腰间抽出两面旗帜对着港口的方向比划起来,不多时对面也打出旗语。
“可以入港了辽侯。”
“嗯,辛苦。”
张启淡然一句,随后挥手,海军大副便操纵着船只驶入渤海港口。
停靠。
张启牵着青菱的手下了船,他的身后百多名护卫跟随,而在这些护卫之中,还有几名擅长舆图的舆图师。
他们的目的嘛
自然是将渤海的城防,战略地点等地记下,等到以后使用。
所以。
张启带着人在港口逗留了些许时间后,才走出这里,往渤海县而去。
渤海县。
渤海郡武库粮仓之所在。
也是兵家重地。
虽然张启名义上是去拜访郡守,也提前递交了拜帖,但他的主要目的是摸清楚武库所在。
粮仓并不着急,常春现在的耕地在肥料,深耕,浇灌,土豆,玉米,红薯的帮助下,养活四百至七百万人不成问题。
而且大泽一直都在排水当中,耕地面积逐年还能上涨。
重要的是武备。
张启在骑砍世界决定统一,其目的也是如此。
虽然汉军的武备比不上骑砍世界,但甲胄却也能用,武备一些新兵以及城防军绰绰有余。
将人散了出去。
张启带着青菱霓裳备了些礼品与渤海郡守见了面。
双方都很客气。
张启在拖时间,而渤海郡守则是下官,不得不客气一些。
无营养的对话就此略过了。
张启在日落时分离开了郡守府,脸上笑意盎然。
几个时辰的时间对这些出身于游哨营的舆图师们足够了。
虽然他们用来记录的布帛就是身上的衣服,而且衣服上也干净的很只有一些墨点,外人看不出来什么但是关于渤海县的地形已然记在了他们的脑海,到时借着衣服上的墨点稍加勾勒,一副渤海郡的舆图便能绘制出来。
或许一个人的记忆会有错乱,但是在好几人的联合比算下,这份错乱会将至最低。
联想记忆法,张启提出的思路,骑砍世界学者完善,传授于辽地诸人。
渤海一日游到此结束。
带着还是一头雾水的青菱,张启他们回到了船上。
为什么张启要尚公主,就是因为公主的身份好用。
如果今天是他自己前来的话,事情不会如此顺畅。
汉帝国,刘姓,好用、
帆船离港,沿着江河而下。
月挂高悬,帆船便以出海。
三帆此时才全部落下,虽然在江河中也能落下三帆,但河道始终是有范围的,速度一旦过快,即便经验老道也会出现问题。
江河比不得大海,大海是无垠的,任由帆船驰骋。
夜色中的海洋漆黑,只有点点星光照耀。
张启今晚没有再去做羞羞的事情,而是饶有兴致的欣赏着夜色。
“再有几日便要到家了。”
他的身侧,青菱抚着他的肩膀,张启的手掌搭在她的手背上。
“咱们得家。”
“嗯。”
青菱脸上露出了期许的笑。
(本章完)
272.属国过居延
“此地水草肥美,更是有难得的大湖,难怪伊稚斜舍不得将它交出来。”
大幕。
一只三万余人的全骑兵抵达了居延泽。
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
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这是唐代诗人口中的居延泽。
但是现在,这片地区还没有落入汉帝国的手里,是属于匈奴人的血液通道,他们的铁,他们的粮,都能通过这条道路,源源不断的从西域汲取。
截断了它,匈奴人的实力会大损。
汉帝国得到了它,便可西进西域,北抵草原。
这里是汉匈双方都最为重要的兵家要地,但是现在,它的真正主人来了!
游弈军!
胡水骑在自己的六代马上。
常年的相伴,这些六代马与他们的主人都已经是心有灵犀。
满编入草原的游弈军只有两万人。
但是现在,这支队伍却超过了三万。
看马就能看出来。
多出来的那一万骑兵多数都是匈奴骑,哦不,应该说草原骑。
这些年依附在胡水麾下的草原部落可不算少。
其中第一支依附的便是嗟律部,这些年在胡水的粮草支持下,嗟律部发展的不错,加上张启麾下独有的类似‘正宣’的军官入驻,如今嗟律部已经算得上张启在草原上的分部了。
其部族首领嗟律王更是已然俯首称臣,他的长子,下一任嗟律王如今也是胡水帐下一员大将,统领一万草原骑。
“铁木真大王,要驱逐居延泽的原木民吗?”
嗟律部下任嗟律王阚乌涂在休整时过来问道。
胡水望了他一眼,笑了笑:“不必,另外也去告诉休屠部,白羊部,居延泽从此以后允许他们过来放牧。”
“啊?”
“大王,他们两部摩擦本就激烈,我等这么做.”
“哈哈,我懂了,明白,诺!”
阚乌涂学着汉人的样子拱手应诺,随后点出五千草原骑往东南方向而去。
河西走廊那块生活着两支匈奴部族,而且还是二十四万骑中的两骑,白羊,休屠。
只不过因为草场的缘故,这两支部落的关系算不上好,时常有冲突。
来到居延泽了,胡水自然是将这里的势力分布给弄得一清二楚。
要守居延泽,就他这三万人是敌不过汉军的十几万乃至几十万的兵峰。
但如果能有些人正面牵制的话。
他这两万机动性突破了这个时代的游骑兵们就能在战场上发挥出一锤定音的效果。
“加上.”
胡水的眼神往军中望了望。
那里的正中间,有一支七十五人的魁梧骑兵无声的等在那里。
领头的,正是许久不见的胡二。
连带这支七十五名精锐具装骑兵一同来的,便是胡二的亲卫骑兵营。
人不多,只有三百人,但这三百皆是能身披具装骑兵甲的重装甲骑。
名义上由胡二统领,但真正主事的,是胡二的副官。
三百七十五的重甲骑兵是张启支援给胡水的强援。
有神军相助,届时如果没有战机,胡水都能凭借精英具装骑兵们的无畏属性硬生生的凿开汉军的防线,以此来奠定胜果。
“此战,必须大胜!”
胡水捏紧了拳头,他知道这一战的胜负决定着君上与汉地的攻防身份。
所以只能胜不能败。
——
“此战,必须大胜!”
北地郡。
上郡的左下方向。
离河西走廊最近的郡县,也是汉军挺进河西的桥头堡。
县城之外的校场。
卫青在一副巨大的沙盘前与公孙贺以及几名大将说道。
现在还没到进攻的时候。
汉军还在往这边来。
加上秋收。
一切都需要等到明年以后。
卫青清楚这点。
但这并不妨碍他每日都叫来这些大将们进行推演。
这是在长安时就养成的习惯。
昔日陛下权利被架空,整日只能骑马狩猎。
偌大的上林苑中,刘彻每日都带着他与公孙两兄弟以及羽林郎们以匈奴为假想敌推演战局,战法。
今日的推演结束了,与几日前想比,他们又发现了几个问题所在。
挥了挥手,几名大将退去,场中只有公孙贺留了下来。
就信任而言,公孙两兄弟,霍去病,李泽皆是卫青最信任的人没有之一。
可惜。
上次塞外一战,公孙敖至今没有音讯,而霍去病,李泽两人又被调遣去了辽地协助张启准备明年的攻匈事宜。
所以现在能说上几句掏心窝的话的人,就只有公孙贺一人了。
两人是多年好友,甚至说,当初卫青这条命就是公孙贺救下的,要不是他报信及时,他可就真要死在铡刀之下了。
“明年.”
“真的只能胜,不能败了,再败,我等这些人好不容易练出的敢战之兵就都会变成那些老兵的样子。”
卫青叹了口气,坐在了软垫上。
公孙贺也是一样。
他又何尝不知。
上次塞外一战,好不容易练出的良家子们心气被去了一半。
若不是有厚赏撑着,死的又多是辅兵辎重兵,他们这些人恐怕都没人可用了。
士气是个很玄乎的东西。
有士气百战百胜不敢说,但大多数都是能胜。
但没有士气,无论打多少次,输的都是他们。
“可是那支骑兵不知道会不会上当,被那辽侯吸引过去。”
“若是他们被派来河西走廊,我等恐怕凶矣。”
公孙贺有些垂眉,那支骑兵给他带来的压力太大了。
将士们身上的甲胄仿佛宛如绢布,毫无用处。
加上那种速度。
公孙贺只觉得窒息。
“看吧。”
卫青眼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
他不像公孙贺觉得绝望。
反而那支骑兵的存在给了他无尽的动力,让他不停地加强着自己。
为什么那支骑兵在马上能稳如磐石?
为什么那支骑兵能够令行禁止?
这些,卫青每日都在思索。
他觉得快了。
因为他像是摸到了什么一样。
只待那临门一脚。
灵光浮现。
“我打算明年出一支奇兵。”
卫青如此说着。
到是让公孙贺一愣。
他知道卫青的性格,沉稳,老练。
用兵之道堂皇大气。
现在居然要用奇兵?
“去病儿的那几次奇功无不在于我说明,兵者,诡道也,若不想被那支骑兵负累,那我等要做的,便是更快!更诡!”
“你有思绪了?”
“暂无,不过时间还有不是吗?”
(本章完)
273.大宴三日
“这便是本侯的辽地。”
“如何,可有蓬勃之气,像那龙兴之地否?”
辽西港口。
张启牵着青菱下了帆船。
站在平整整洁的港口水泥路面上,他张开双臂,深吸了一口气。
青菱微微侧头。
注视着那些忙碌的百姓。
心中似有所悟,但又说不上一个准确的感受。
人依旧是一样的人。
穿着打扮也是相似的。
但。
为何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着别的地方没有的某种情绪。
该如何形容呢?
就是那种
希望。
对,每个人对未来的生活都是充满着希望,而非麻木。
他们脸上的表情与神态是憧憬,对以后日子的憧憬。
他们有动力。
有活力。
不是一潭积聚了多年的死水。
身为公主,青菱并没有什么能与这些百姓共鸣的地方。
她在赵王宫中所经历的那些摆在人间疾苦面前是那么的不值一提。
生而贵胄,青菱也体会不到这些百姓的生活。
但这并不妨碍她看出这里的百姓与其他地方的百姓身上多了一股完全不同的精气神。
“妾身看不出许多,不过夫君定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妾身看得出来,这里的人生活的是富足的。”
“嗯嗯。”
青菱说完,她身边的霓裳也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
“哈哈哈,会说话。”
“一路舟车了,马上便要到家了,待会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你家夫君这里别的没有,但是论美食,当属天下第一!”
“阿燕!安排小舟,回都尉府!”
“诺!”
一艘乌蓬,载着两女与张启逆流而上。
划桨的船夫卖力的拨动着小船儿。
虽然斜角的船帆能够借助不顺的方向前进并不用如此卖力气,但船夫可不管。
他载的是张启。
辽地的君王。
他们的天。
两岸的鸟鸣歌唱着,乌蓬驶过,惊起水鸟。
不日,乌蓬靠岸。
岸边一席白衣似雪,她眺望着,面上脸色虽然冷清,但却透露着思念的期许。
当看到乌蓬,以及乌蓬中那抹熟悉的身影。
白星的脸上绽放出了色彩。
“恭迎君上归来!”
整齐的迎接词,从都尉府来的人不下于千人。
多是辽东军的将士,以及张启三百虎卫中的另外一百五十人。
下了船。
张启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嗯,我回来了。”
“恭迎君上归来!”
“恭迎君上归来!”
“.”
又是一连串的恭迎之声。
声势之大,让久居深宫的青菱与霓裳都有些目瞪口呆。
“这位,赵国青菱公主,吾之发妻,盟书已成,传令辽地,当大贺三日!”
千余众的目光转移,从张启的身上来到了他身侧的青菱身上。
众人单膝跪地,即便白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幽怨,但她对青菱依旧是敬重的,这份敬重无关其公主身份,而是以辽侯夫人。
“我等见过青菱公主,见过辽侯夫人!”
同样的场景青菱已经经历过一次,所以这一次她表现的落落大方。
伸出手做出虚扶之态:“本宫处至辽地,恐有不适之处,如有得罪还望诸君多为担待。”
“这位便是夫君时常提起的白星参事吧,今后恐会有叨扰之处。”
“不敢。”
白星拱手态度恭敬。
“好了,此处不适交谈的地方,回都尉府,大宴三日!”
“诺!”
张启出声结束了青菱与众人的第一次会面。
他看了一眼白星,觉得她与以前有些许不同,但又说不上来。
想不出便不想,都是自己人,有问题有麻烦,她会与自己说的。
回到了都尉府。
一众侍女侍从们开始忙碌了起来。
整个都尉府都沉浸在了一片喜悦当中。
君上大婚,他们每人都有赏赐。
少的十来枚白龙,多的,更是好几年不愁吃穿。
长长的流水席从都尉府摆到了附近的几个村落之中。
来往之人都可随意上席享用。
人手不够,便聘请周围村落里的村妇已做帮手。
总之,青菱在赵国没有享受到的,在辽地张启为她补上了。
而得知张启大婚的事情。
整个辽地的百姓都是欣喜万分的。
即便他们大多是没有什么见识。
但也知道,张启成婚便会有子嗣,辽地,便拥有了今后的继承人。
这份好日子便能长久的持续下去。
相比辽地。
辽宁常春两地的氛围更为的高涨。
城市里,座座坊市皆免费的供应庆祝之物,只要不浪费,每人都可去领。
百姓们集结在一起,围在天神相前祷告。
告知伟大仁慈的天神。
他们的神之子是何等的优秀。
喜悦充斥在了张启所管辖之地的各个角落。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份笑容发自内心。
他们的祝福也同样发自内心。
不过在一片喜悦当中。
各个选拔营的氛围依旧紧张着。
因为今天便是结算日了。
分数未达标者,将无法进入他们梦寐以求的虎贲鹰击两军当中。
泽水镇。
甲组选拔营内。
典风昂扬着脑袋目光炯炯有神的盯着瓮城城墙之上的裨将。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自信,以及对自己这组百二十七人的信任。
当日答应裨将的任务。
典风当天便挑选出了合适的几名民兵成立了‘正宣’小组。
每日都在一众受训民兵当中宣扬自己为何前来当兵,为何要进入那两支从尸山血海中淌过来的军队当中。
以前民兵月训四并没有专门的‘正宣’人员,但这并不妨碍典风从阿爷处得知‘正宣’的作用。
他能明确一个人为何当兵,为何而战,而不是单纯的拿起武器,用命换钱。
所以。
泽水镇甲组选拔营里,典风便是那‘正宣’小组的组长。
在他们的引导下,这支受训民兵的积极性远超其他地方的选拔营。
每个人都铆足了劲,训练起来格外的刻苦。
这一幕让虎贲军裨将聂云都有些惊叹。
‘正宣’小组在虎贲鹰击等常备正规军中并不陌生,但这种小组出现在了一支受训的民兵队里,就有些让人诧异了。
虽然典风他们的‘正宣’手段还过于稚嫩,但这已然足以让这支百二十七人的受训队伍凝聚出军魂。
“呵,本将没有看错人呐,好小子!”
(本章完)
274.天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泽水镇受训民兵百五十人,淘汰二十三人,余百二十七人。”
聂云站在瓮城城墙之上,语气沉稳。
忽而他笑了笑。
“本将原以为尔等皆是朽木,不可雕也,但没想到在选拔的中后期,尔等居然能够振作起来,这到是让本将稍稍有些喜欢尔等了。”
底下。
一众受训民兵们不由得看了眼站在他们排头的典风。
他们能这么快的发生改变,与排头那人脱不了干系。
众人心中有些澎湃,他们像是已经知道了自己了结果。
果不其然,瓮城上。
聂云的下一句话让整个受训场地都沸腾了起来。
“干的不错兔崽子们,尔等百二十七人全员通过,可以加入虎贲军!”
“另外,君上大婚,大宴三日,尔等可归家庆祝,待两日后,前往虎贲军驻地归队!”
“鉴于本将与尔等的典风组长的约定,尔等可自成一屯,屯长典风,其余职位,自行决定!”
“好了,兔崽子们,可以欢呼了,尔等通过了!”
说罢,聂云的脸上也露出了浓郁的笑意,看着底下那些兴高采烈不能自己的受训民兵们,他仿佛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大雪之中,那个男人将他们从饥寒困苦之中救出,让他们再度成为了人,拥有了力量。
这些年虽然往日的同袍们一个个的退场,但是看着底下的那些兔崽子们。
他知道。
未来,他的同袍会越来越多的。
看着他们的欢呼,聂云也发自肺腑的笑了起来,转过身,对着一个阴影中的人说道。
“大宴三日我等可是已经错过一日了,走,召集部众!”
“饮酒,作乐!”
“哈哈哈!”
“当如此!这几个月光是看这些兔崽子们瞎胡闹了,我家那小子不知道咋样了,回家一趟,晚间同饮。”
“晚间同饮。”
“裨将,我也回家一趟,有些想娘们了。”
“哈哈哈。”
“你这丑厮也不知哪来的运气找了个如此娇艳的小娘子,快滚快滚,别耽误我等与裨将饮酒!”
“就是就是。”
“走了。”
“我可是听说了最近几天醉花坊的花酿可是免费供应的,去晚了可就没了。”
“那还等啥。”
“速速牵马过来!”
“.”
受训民兵的通过,解放的不仅仅只是那些民兵而已。
同样的,他们这些陪伴了几个月的老卒们也得到了解放。
君上大婚,他们这几个月可是有些憋坏了,可不得借着大宴期间好好休息休息。
回家的回家,没成家的与聂云一同去了醉花坊。
醉花坊,听着像是青楼,但是人家做的可是正经的酒水生意,其中除了各类白酒,当属花酿最为出名。
已然是在辽宁常春两地打响了名头。
他们这些军汉们,闲时最爱的就是在醉花坊饮酒。
更别说,醉花坊中还有许多原本是汉地出身不低的贵妇人,小姐在被匈奴掳去又被张启等人救回来后落户辽宁,无一技之长的她们,除了充当教书先生以外,更多的也会来这抚琴奏乐。
所以,如今辽宁常春最为热闹的地,就在醉花坊中。
随着城墙上老卒们的一个个离去,底下的民兵们也从兴奋之中回过了神。
他们簇拥着典风。
一个个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脸。
“风队。”
“这些天你可没少折腾我们啊。”
“可不是。”
“半个月前跟罴玄军的那次攻防,你可是把咱们这些弟兄当牲口在使啊。”
“嘿嘿。”
“嘿嘿嘿”
民兵们将典风慢慢的围拢了起来。
看着他们。
典风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惧意。
反而有些挑衅的望着他们。
“刚刚聂云将军说了什么?”
“是不是说,我们编入一屯里面。”
“我好像还是屯长什么的?”
“这”
一众民兵幡然醒悟。
而后。
一位牛高马大皮肤被晒得充满了健康色彩的汉子冲一众民兵推搡起来。
“嘛呢,嘛呢,咋跟咱们屯长说话呢。”
“咋地,训练结束了,一个个都.”
他话还没说完。
一旁的一众民兵们就一拥而上冲着典风就过去了。
“屯长,您累不累啊,这些日子可是没少让您操心啊,走,我家就在泽水镇隔壁,我让我那婆娘给伱烧顿好菜。”
“屯长,您成家了没有啊,不是我吹,我那妹子长得可水灵了,人称下石村一枝花,要不我给你俩牵牵线。”
“.”
刚刚这些民兵们表现的要多嚣张,现在就有多么的舔着脸。
看着这些人没脸没皮的样子。
典风哈哈大笑。
举起手做出一副要捶打的样子道。
“好了好了,你们这些没脸皮的货,回家去回家去,两日后别忘了前往虎贲军驻地归队。”
“今后,我等便是虎贲军士卒了。”
“诸位!”
“勉励之!”
“诺!”
嬉笑打闹间。
民兵们一个个的离去。
最后,典风看了一眼还在等他的弟弟典雷,笑了笑走了过去。
“走吧,我等也回家,看看阿娘。”
“嗯。”
瓮城一片寂静。
持续了三月之久的选拔日结束了。
而这次声势浩大的选拔过程中。
虎贲军鹰击军共吸纳优秀民兵两万两千余。
辽宁新组建的军伍六支。
每支两万人。
由原鹰击,虎贲两军裨将,校尉担任主将。
就部队战斗力而言。
每一支队伍都遭到了削弱。
但军卒的数量却比之之前暴增了数倍。
战力的虚弱是暂时的。
用不了三四月,这些原本就有一定基础的民兵们便会成为一名可战之兵。
虽说精兵算不上,但打起仗来也都是不会退缩的主。
而虎贲鹰击两军吸纳的民兵们,他们成长的速度会更快。
因为环境会逼着他们成长。
否则,张启也不会设立艰难的甲组选拔营。
他要的,就是从一众优秀的民兵中挑选出更为优秀的。
如今都做到了。
扩军完成。
张启麾下的职业士兵数量从之前的七万余人,暴增到了如今的二十一万人。
以辽宁常春抵近四百万的人口基数来讲,差不多是二十人养活一名军伍。
东北之地已经做好了准备。
只待荧惑星起。
便可。
人发杀机。
天地反覆!
(本章完)
275.yue~
冬。
十二月。
大雪将整个北地笼罩在了白茫茫一片当中。
河流冻结。
往日航行于辽宁港口与辽东港口的船只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
是那一艘艘的雪橇在厚实的冰面或者雪地上奔驰。
马。
麋鹿。
大狗。
这三种是张启基本盘中冬日的主要畜运力。
麋鹿的牧场很远,远到已经进入了目前还未被命名的西伯利亚平原中北部。
也只有冬日时分,牧鹿人才会赶着麋鹿群回到这里。
作为非主要的放牧生物。
牧鹿人的数量并不多,只占抵近四百万人口总量的百分之零点几,两万人左右。
这些人都是虎贲游弈两军在抽取扶余肃慎族系人口的时候捎带从西伯利亚附近吸收的。
他们原本就是以牧鹿为生,且人口样貌是明显的亚洲人种。
一开始,张启也想过是否将他们如鲜卑乌桓人一样化为耕种民族,不过在问询以后。
并言明了农耕的好处。
最终,张启尊重了这支族系的选择,依旧让他们以牧鹿为生。
张启麾下没有明显的族系之分,他在淡化民族与民族间的隔阂,通过信仰,将所有人都拧在了一起。
所以,这支族系没有名字,他们每年会回来四五次,补给,买卖。
而雪橇与雪橇犬便是他们带来的。
如今在辽地已经应用了一两年了。
冬日里,它们便是冰原之上的高速通道。
沿途设立的村庄,便是它们的补给休息之地。
海物司的海捕业已经成熟。
几乎每天都有海量的鱼鲜需要从辽东港口运往辽宁进行加工,生产成罐头已被后用。
而捕鲸业同样也是一样。
如今辽宁的四成的油脂来源都已经被捕鲸业所替代。
专门用来生产肥皂,油烛。
当然,张启也清楚鲸脂的最大作用在易于提取甘油上,但现在,黑火药都还没有研究明白,甘油这项科技的重要度排在计划列表的后面。
辽东港口。
庞大的鱼身被滑轮起落架从海中拉起。
力工们配合默契,力气都使在了一处,看得出这事他们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这么干了。
岸边还有十几人。
他们拉着从鱼身上捆绑过来的长绳,待到鱼身被拉到空中,他们也一同用力,将这头海中的巨物给拉到了岸上。
“好!放!”
随着一声号子声。
上百吨重的鲸鱼落在了岸边的水泥地面。
力工们送了口气,连忙松开了滑轮起落架的绳索,跑到鲸鱼身前将绳索解开。
活不只有这么一趟,他们还得带着工具去下一个地方。
没什么休息不休息的,干活就有钱,谁不想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多挣些钱,好在来年能过的更好。
给家里添点盐,买点油,弄上一卷布,几张皮子,生活就是这样,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这么安稳的日子过,偷懒,那纯属自己瞧不起自己。
“走了,三号泊船口还有一头鲸鱼要入港,麻溜的。”
“来了.”
力工们呜呜泱泱的走了。
屠夫们开始了工作,肢解起了岸边上的鲸鱼躯体。
大块大块的脂肪被屠夫们从鲸鱼体内取出,放在一旁的板车上面。
一头鲸鱼,足够五六名刀块心冷的屠夫忙上一天甚至两三天的。
黄白的脂肪,大红的鲸肉,都在这些人的手上被一一剥离。
脂肪用来取油,而鲸肉则会被用来食用,血液,骨头晒干磨成粉是天然的肥料。
就连内脏,如今也都成为了雪橇队那些大型犬只的饲料来源。
一车一车的脂肪跟肉被拉走,在港口装载区被送上前往辽宁的雪橇。
随着一声声的号子。
十几只一组的雪橇犬们便开始撒丫子的在冰原上狂奔。
——
辽西都尉府。
即使是冬季。
都尉府中各处房屋之中依旧是温暖如春。
作为张启的久居之地,这里早就被改造过几回了。
其中过冬的暖道更是遍及都尉府各处。
正堂之中。
青菱一席绸缎,正坐在上首记录着这些月来都尉府的开销与进账。
作为女主人,这些活从她来到都尉府开始,便从白星手中接过了。
而白星也在正堂之中。
只不过她处理的,都是与织网往来的密信,以及张启发布下去的任务。
上首。
青菱将最后一笔数目记载在了以前从未使用,而是到了辽地后才学会使用的纸张上面。
轻轻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白星姐,这些年可真是苦了你了。”
一忙完,青菱就开始显露出了那副张启最为喜爱的少女模样。
来到辽地后,青菱比之在赵国,更加的活泼了。
“习惯就好了,其实每个月的东西都是大差不差的,有经验就能做的很快。”
白星抬了抬眸子,为青菱讲解着记录的要点。
几个月的时间,两人相处的到是不错。
一个是张启的枕边人,而另一个是负责张启起居最为亲近的副手。
所以相处起来也如同姐妹一般。
将账务本合上。
青菱两只手撑在了下巴上,有些委屈的嘟了嘟嘴道。
“也不知道夫君什么时候回来,距离上次,他都出去快半个月了。”
将青菱娶回了辽地,除了前面十来天两人黏糊的厉害,后面张启毅然决然的从温柔乡中幡然醒悟,将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了骑砍世界之中。
从九月末,到现在,十二月末。
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骑砍世界六年的岁月。
张启厮杀了整整六年。
卡拉迪亚的统一已经处在收尾阶段了。
除了斯特吉亚以外。
整个骑砍大陆的城池基本已经被张启给攻打了下来。
至于为何要留着斯特吉亚。
那当然是虚空造甲。
有什么产业链能比得上NPC领主们招兵来的更快的。
留下一地让他源源不断的生产张启需要的甲胄,需要时派兵过去打上一打,少则几十具,多则上百具的铁甲这不就有了嘛。
玩家嘛。
特点就是不当人这几个字。
看着青菱那股思念的表情,白星笑了笑。
以前她何尝又不是这样,在君上前往神国的日子里,她也是这般的等待。
正要开口安慰几句的时候。
忽的,青菱脸上露出一抹恶心的表情。
而后她一只手捂住嘴唇:“yue~”的干呕了起来。
“你怎么了?!”
白星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青菱可是辽地的主母,不能出任何问题!
“我不知道.就是突然有些犯恶心,我也没吃什么东西啊,就是刚刚在想夫君,难不成我是想夫君想的恶心了?”
干呕几声后,青菱脸上轻松了不少。
她也有些困惑。
白星走到她的跟前,探手摸了摸青菱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烫,也松了口气。
“来人!让悬壶司驻辽地的医师来都尉府一趟!”
“诺!”
“夫人先别走动,我让人去叫医师。”
“嗯,麻烦白星姐了。”
青菱乖巧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
276.有后了
“公主!公主,你快尝尝我做的椒盐乳鸽,上次辽侯教我的,我可算学会了。”
脚步匆匆。
霓裳端着一块木盘,上面用瓷碗倒扣着什么,一股肉香不断地传入青菱的鼻子当中。
“yue~”
又是一阵干呕声。
当啷——
霓裳手中的木盘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她一脸不知所措又非常焦急的跑到青菱身边。
“殿下你怎么了?”
随着木盘的落地,一股更大的肉香味弥漫在了正堂里。
青菱喉头不断地涌动。
干呕声一声接着一声。
白星看了一眼地上烤的香味扑鼻的乳鸽,又看了看青菱那难受的模样,她三步并做两步,几息间便将木盘连带着乳鸽给踹出了正堂。
随后将紧闭的几扇窗户给打开。
新鲜空气涌进了正堂里,气温瞬间降低了些许。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青菱不在干呕了。
“公主,你到底怎么了呀。”
霓裳蹲在青菱的身侧,急的都开始眼眶湿润了。
好不容易从赵国逃离,好不容易自己的殿下遇到了良人,怎么就突发恶疾了呢。
“没没事,我也不知道怎么了,白星姐已经让人去唤医师了。”
连续的干呕让青菱有些乏力,说话的声音轻微了许多。
霓裳抹着泪,嘴里不停地嘟囔:“都怪我,我要是一直在公主身边就好了,都怪我,天天就想着吃的,呜呜呜,公主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说着,霓裳的眼眶就像是下雨了一半,泪珠滴落个不停。
惹得青菱不得不去宽慰劝解她。
白星在一旁,时不时的望向正堂之外。
嗅了嗅鼻子,正堂里的气味恢复正常,她又将窗户给关了起来。
温度回暖。
不多时,正堂外再次传来匆匆的脚步,而且人数还不少。
“参事!”
“进来!”
门外刚响起声音,白星便立刻喊道。
吱呀一声,木门被推开。
一行六人穿着青色大褂的医师们便涌了进来。
“给夫人测脉,准备静手盆,热水,毛巾。”
医师们刚进来就看到了脸色不对的青菱,为首之人迅速吩咐着。
其他几名医师听命行事。
为首医师来到青菱的对面,跪坐而下,从腰间的挎包中拿出一个香包放在了桌案上。
“夫人,还请将右手放于香包之上,容老朽为您测脉。”
“辛苦你了。”
青菱脸色有些苍白,刚刚的连续干呕耗费了她许多力气,将手放在了香包上,青菱看向了医者。
医师也伸出一只手三指放在了青菱的手腕脉搏之处,闭目,抚须。
忽的,他的脸色一惊。
吓得正堂中的所有人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旋即哈哈大笑。
“夫人,参事。”
医师站起身拱手礼了礼。
“夫人身体并无大碍,相反很是健康,只是有些轻微的脱力。”
“老朽经过初步的测脉觉出夫人应是有喜了,待会,老朽让女医再为夫人做仔细的检查。”
“什么!!”
“有喜了!!”
一连串的惊呼声在正堂中响起。
“太好了!!”
“君上有后了!”
“什么?”
“君上有后了,夫人有喜了!”
不仅正堂里的人都露出了高兴的神采,就连正堂外那些平日里极为沉默的卫队士卒们,此刻也是欣喜非常。
而当事人青菱则是呆愣住了。
她紧紧的抓住霓裳的手,不敢置信的望着医师。
“本宫真有了?”
为首的老年医者抚须点头。
“八九不离十,老朽测出的喜脉,至今还未出错过,不过让女医检查一番,才更有把握。”
青菱深吸了几口气。
抻着霓裳站了起来。
“尔等退下,女医留下,白星姐,都尉府戒严!”
“诺!”
白星冲着青菱拱手。
而后望向众人。
都尉府都是张启嫡系,青菱开口后,他们没有半分的犹豫,散了出去。
白星将他们送到了正堂门口,对着门外的卫队吩咐道。
“都尉府戒严,方圆五里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诺!”
卫队士卒领命,匆匆离去。
而后,白星关上了正堂大门。
屏风遮挡下。
女医为青菱做了更加细致的检查。
得出的结论与之前医师的结论一致。
确认青菱是怀有了身孕。
霓裳脸上之前的担忧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高兴的神情。
青菱也是一样。
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脸上露出了慈爱的表情。
“本宫.要做母亲了。”
一旁的白星看着青菱的肚子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艳羡。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走到张启存书的地方拿出了一张记载着青菱信息的纸张。
“十六岁还差三月十七,第一次生育.”
白星的眼中闪过一抹担忧,立即执笔书写。
她是从那其的医疗营走出来的,虽然医疗营教导最多的是战场急救手段,但身为女人,对于生育,而且还是第一胎的生育她也清楚其中的风险。
所以,她打算让辽宁妇产科的妇产主任胡廿过来亲自照顾青菱。
虽然胡廿在辽宁的任务很重。
但。
没有什么比得上自家君上的子嗣重要。
书写行云流水,将纸条塞入一根小竹筒,白星推开窗吹响了一根特质的骨哨。
一名织网的密探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窗框处。
白星直接将竹筒塞给了他,命令道:“最快速度送往辽宁城主府。”
密探点头,又悄然离去。
等白星关上窗户。
青菱等人都望着她。
“夫人第一次生育,我让胡廿来一趟都尉府。”
女医恍然。
论起照顾孕妇,妇产科主任胡廿是绝对的行家里手。
她拱了拱手:“既然胡主任要来,那我便不班门弄斧了。”
“夫人近日不宜劳累,饮食也偏清淡些的为好,怀孕初期会对许多气味感觉不适,或有干呕的现象,这些都是正常的,还请夫人多多注意。”
听到胡廿要来都尉府,女医便拱手叮嘱了青菱几句,而后退下了。
白星将女医送到了正堂门口,关好门又看见了一双好奇的眼睛。
青菱跑到了白星跟前,拉起了白星的手问道。
“白星姐,你们说的胡廿是谁啊,她又是要从哪里来?”
白星思索道:“夫人,这些恐怕是要君上亲自告诉你听的,我等不宜告诉。”
“哦。”
(本章完)
277.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差不多了。”
骑砍世界。
一脸疲态的张启从战马上下到了地上。
而后将自己身上的披挂一一解下,搭在了马背上。
嗖嗖的冷风让他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好在身旁的清扫队一队队长立刻给他披上的大氅。
“就到这里吧,今后屯兵奥尔莫,安普雷拉,巴尔塔汉德三地将斯特吉亚剩余的四座主城困守住便可以了。”
六年的拼搏,张启终于是将整个卡拉迪亚大陆征服,仅剩了斯特吉亚最北边的四座主城。
这里便是今后张启他们虚空造甲的出产地了。
剩余的那些斯特吉亚贵族们会源源不断的征兵,练兵,然后来送。
刚刚张启对清扫队一对队长所说的那三座屯兵城镇能像一张网一样将斯特吉亚最后的四座主城牢牢网住。
好在张启利用了‘虚与实’的技能特性并没有让骑砍世界中的NPC们生出智慧,否则,这条虚空造甲的路线根本就无法施行。
至于说位居北地的最后四座斯特吉亚主城能否达到造甲的目的,以及是否还能按照系统的逻辑运行,会不会因为粮食物资的原因让计划流产。
张启对此并不担心。
可以休战的吗。
休个半年,以骑砍世界的运行轨迹,那些仅剩的斯特吉亚贵族们就能拉起一支部队。
然后再打,再休,如此反复便可以了。
“罗成,今后神国的神兵便交由你统辖了。”
打开水袋喝了袋中的一口烈酒暖了暖身子,张启拍了拍身旁清扫队一队队长罗成的肩膀。
“请君上放心,卑下定会守住这些北地蛮子。”
“嗯,我也相信你,好了,让其他几支清扫队的人将所有甲胄收集起来,运回席隆尼亚。”
“诺!”
罗成拱手。
张启点了点头,将一百名可汗亲卫的指挥权交给了他。
一百七十五的统兵数,但张启在骑砍世界只用了一百名的数额,剩下的七十五个名额张启支援给了胡水。
也就是派去居延泽的那支四百人的重甲骑兵队。
其中三百多的是以胡二为主的亲卫骑兵,配合上七十五名精锐具装骑兵,基本上能够冲散任何地面上的军阵。
除了累死他们,张启想不到还有什么手段能够将他们击垮。
因为即便是那三百多的亲卫骑兵所着装的,都是产自骑砍世界的精锐具装骑兵全套甲。
称一句古代人形坦克没有一点问题。
回到刚占领下来的奥尔莫城中,张启轻车熟路的进入了领主大厅之中,对于沿途破败的城镇景象,他并无多少在意。
因为这些废墟在十几天后,就会焕然一新,重新恢复城市的完整。
闭眼。
时与空的技能中有一道空间信标,张启可以通过信标回到他在骑砍世界中的根据地,席隆尼亚,可惜信标只有一道,无法让他在骑砍世界中来回穿梭,而且,信标放下后也无法重新拆解放置。
无需睁眼。
张启便已经知道自己回到了席隆尼亚,因为温度变了,斯特吉亚那边就像是外界的辽地,不,比外界的辽地还要苦寒,几乎是终年都在寒冷季节。
舒适的温度让张启长出了一口气。
摇了摇大厅中的铃铛,叫来了几个侍从,烧水洗浴。
六年的征伐,让张启不免的沾染上一抹沧桑之感,虽然他时常回到外界去抵消这种状态,但难免的,战事进入了关键时期,就不是那么好脱身而去的了。
躺在浴池里,张启简单的换算了一下时间,差不多他已经有外界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出去过了。
“这边的战事总算是在来年之前解决了,接下来就需要全力应对外界的战事了。”
“这片大陆上的子民,受压迫的太久了,该迎来解放了!”
“即便我做的仅仅是把他们当成人看!”
浴池里,张启的眼神坚定。
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确定了自己的野心,张启便再也没有动摇过,从始至终,他要做的,便是成为那片大陆的主人,甚至,成为那颗星球的主人!
“今年因为鸟粪石的投入,常春将近百万亩的耕地都迎来了丰收。”
“土豆,红薯,不愧是打破人口红线的利器,在有了肥料的加持下,即便是古代种,亩产都达到了一千五百斤左右。
也就玉米低了些,不到九百斤的亩产,但同比这个时代的其他作物,也是刘彻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张启想着今年秋收后从常春辽宁送来的粮食收获总产详细。
常春大面积田地六十四万亩,这是属于张启的,也就是今后的国有田地,红薯,土豆,玉米这三种作物大多数也都集中种植在这六十四万亩当中。
而百姓手里的田地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三十六万亩左右,主要用来种植大豆,高粱,时蔬,小麦等作物。
六十四万亩田地中,土豆占了十万亩的种植量,红薯十万亩,玉米二十万亩,剩下的二十四万亩田地也种植着百姓田地中所种植的那些东西。
作物并不是什么产量高就全都种植一种,也需要考虑营养的摄取,以及灾害应对。
土豆,红薯,玉米虽好,但若是遇到了灾害,那原本该有的收成就会成为主粮的缺口,负担会更大。
历史上,因为土豆而饿殍一国的案例也并不是没有。
所以,张启也不会将所有的土地都用来种植这三种作物,而是搭配着其他东西,一同成为今后的主要粮源。
十万亩的土豆,一亿五千万斤的产量,两百五十万石,七万五千吨。
红薯的产量与土豆相似,总产粮也在两百五十万石上下。
而玉米,因为耕地面积更大,也获得了一亿八千万斤的产量,三百万石。
光是这三种作物的产出,已然足够张启麾下的所有子民食用半年有余,而其他作物的出产,渔获,奶制品,猪牛羊,鸡鹅鸭统统加在一起。
光张启的六十四万亩私有田,便足矣养活其麾下的四百万子民,而百姓出产的那些作物产量,以及辽宁的田地,这些便会用来应对接下来的战事,用来供给给军队使用。
就粮草而言,张启已然准备妥当了。
(本章完)
278.金日磾
而甲胄。
如今张启麾下职业士兵二十一万人。
除却虎贲,鹰击,游弈,罴玄四军全员甲胄齐全外,其他剩余的十三万新选士卒都还只是装备着皮甲而已。
虽然现在辽宁每月可产甲胄一万两千具,但想补齐十三万的缺口,也还需要一年有余。
而且,甲胄并不是一人一件就可以了。
还需要有余数,来应对甲胄损坏,战时遗失,运输过程丢失等一系列问题。
可以说,二十一万人的数量,张启手上最起码要拥有四十二万具铠甲。
没错。
就是如此豪横!
谁能有张启这样的气魄。
之前便就说过,他要的不是那些摇旗呐喊的战场啦啦队,他需要的是,他手底下的每一名军卒,都是敢战的精兵。
一个汉朝。
太小!
整个地球都是张启的目标,能打,敢打的人越多越好!
得益于在骑砍世界杀伐了九年,张启手底下如今积攒了将近六万套可以使用的甲胄。
算是稍稍减轻了一下辽宁水锻坊的压力。
而且骑砍世界的甲胄因为是系统制品的缘故,每一套的做工都称得上精致扎实。
咕噜噜。
浴池冒起了气泡。
张启的脑袋从水中探了出来,深呼吸着。
一个热水浴几乎将他最近一段时间的疲乏给扫去。
穿戴好衣物,张启神清气爽的回到了外界。
——
都尉府。
张启从府外走了进来。
因为青菱的缘故,张启这几次出入神国都是在府外进行了。
也不是说要一直瞒着青菱,而是现在还没到全盘向她透露的时机。
“君上!”
“君上!”
卫队士卒们,下人,仆役,每一位见到张启的人都兴高采烈的朝他行礼。
这倒是让张启摸不着头脑了。
过年啦?
我时间记差了?
带着一头的雾水,张启走进了正堂之中,以往青菱白星基本都会在这里。
但是今天,张启扑了个空。
“人呢?”
张启问向一名守卫的卫队士卒。
“回禀君上,参事,夫人此刻应该在内宅。”
张启皱了皱眉头:“最近府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夫人有喜了。”
作为张启的卫队,这些卫队士卒们只听从张启一人的命令,即便夫人之前叮嘱过他们想要亲口告诉张启,如果君上不问,他们还可以配合着夫人的小心思,但君上问了,那他们自然是以张启的命令为先。
“????!”
张启瞬间愣住。
啥?
怀了?
一时间,似有百般思绪涌上心头。
青菱怀孕了,自己要当爸爸了,这个世界上,有了属于他的血脉。
没有说话,张启快步朝内宅中走去。
一路上,又有许多下人仆役行礼,以往,张启在冷淡也会点头示意,但是今天他真的没那个心情。
“白星姐,你说我肚子里的会不会是一个男孩?”
“若是他出生了,会不会像夫君那样能文能武,上马能当将军,提笔亦能治国。”
内宅卧房。
青菱满心的期待,虽然这段时间孕吐的反应极为强烈,但那种可以为张启一脉开枝散叶的自豪,却没有半分的消散。
反而随着知晓了怀孕的事实后,这种情绪更加的高涨了。
伏案桌前处理着公事的白星没有抬头,一边在奏本上写写画画,一边回道。
“有君上在,能文能武是必然的。”
“夫人还是平常心些的好,医师嘱咐过了,不宜大喜大悲。”
“知道啦,也不知道夫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好想告诉他啊。”
青菱两只手撑在下巴上,有些无聊的看着卧房的门口。
自从确认了她怀了身孕。
白星又把所有的内务活给收了回去。
每日盯着青菱盯的厉害,恨不得晚上都一直守着。
生怕出现一丁点的意外。
而霓裳也是如此,每天哪都不去,就待在自己公主的身边。
“要告诉我什么?”
卧房的门被推开了。
张启龙行虎步的走了进来,装作一脸好奇的看向青菱几个。
“君上!”
“夫君!”
卧房里的几人看见张启的刹那都站起了身。
青菱更是快步跑到了张启身前,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
“夫君,妾身好想你。”
青菱的声音透过衣服有些沉闷。
张启哈哈笑了两声,将她扶了起来。
“嗯,半个月不见,我家夫人又变漂亮了,说说吧,想告诉我什么?”
演戏。
张启这些年锻炼的非常不错。
青菱愣是没有察觉到一点异常。
也就是白星悄悄的浅笑了一下,作为与张启相处时间最久的副手,张启的一点小习惯她一清二楚。
就像现在,自家君上说话的时候不自主的勾了勾嘴角。
这就表明了,他在演戏。
但是青菱不知道啊,她还真的以为张启现在什么都不晓得。
兴高采烈的拉着他的手将他拖到了桌案前。
然后一脸神秘的说道。
“夫君,你猜妾身最近怎么了?”
“嗯”张启摩挲着下巴,打量了一圈青菱。
“变漂亮了?”
“嘿嘿,不是。”
青菱被张启暗夸的脸又红了几分,有些娇嗔的摇了摇头。
“那为夫猜不出来,夫人还是直接告诉为夫吧。”
“妾身有喜了,夫君有子嗣了。”
“真的?!”
张启一副大为惊喜的表情让青菱万分满意的点了点。
“太好了,为夫要当父亲了!”
张启面露喜悦,这份喜悦是真的。
——
大雪延绵。
整个草原都在白茫茫的一片当中。
居延泽。
胡水驻地。
军寨修建了数月,如今也完工了。
三万游弈军被分成了六营,围绕着大泽而立。
居中的大营里。
阚乌涂快步而来。
对上首的胡水拱手道。
“大王,休屠王携王子金日磾来了。”
“请进来。”
“是!”
阚乌涂退去,不多时,便带着一名四十多岁模样身边跟着一个十三四岁少年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哈哈哈,铁木真王,又见面了,上次一别,距今已有两三年了吧。”
“铁木真王的英姿,本王可依旧是记忆犹新呐。”
一入大帐,休屠王便大笑着客套了起来。
胡水起身,面上也是笑意然然。
“休屠王亦是,这位.”
胡水的目光望向休屠王身后的那名少年。
(本章完)
279.休屠白羊
“犬子金日磾,今天带出来让他见识见识世面,铁木真大王如今可谓是草原第一勇士,我想让这小子见识一些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免得整日在部落里胡闹。”
休屠王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金日磾的后背,让他走到了前头。
如今匈奴胡水势大这是公认的事实,从他随伊稚斜出现在匈奴舞台以后,他便以勇武之姿以及游弈军的硬实力征服了每一位见识过他的匈奴王们。
休屠王即便是今日也还记得当初伊稚斜登上单于之位时就是眼前这人以雷霆之势三月镇压大大小小二十多个不服部落,后续又用了半年时间,将整个草原荡平,辅佐伊稚斜坐稳了单于的位置。
后来新单于上位,理当拿汉地开刀,休屠部响应一起进入汉地劫掠五郡,虽然草原勇士的步伐被拦在了右北平,数万部落勇士被围,但就劫掠到的东西而言。
几万部落民的损失说句实在话,这些匈奴王们还真不在意,可是没想到,胡水所率的游弈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击了汉军的军阵,撕开一道豁口,一时间竟然将那些被围住了的部落民们救出。
从此,整个草原便再无不识‘铁木真’之人。
强大,公正,富有。
这是整个草原对胡水的印象。
谁人不想结交于他,即便是匈奴王们也是如此。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真有一天受困于汉军,有一这样的友人在,那便多了一丝生的希望。
休屠王早就想结交胡水了,可惜休屠部离龙城太远,每年除了大祭司时节,他也很少前去。
即便是去了,自己部落掌管着祭天金人,需要负责祭天仪式,便也没了时间。
这事一直都是休屠王的憾事,没想到这次,伊稚斜居然将居延泽分给了铁木真,他这才有了机会。
“哈哈哈,原来是休屠部的小王子,来来来,都座,我让人安排酒食。”
胡水哈哈大笑着让两人入座。
金日磾好奇的打量着胡水,十三四岁的年纪,长得到是壮实,难怪休屠王会如此喜爱他。
“见过铁木真大王。”
入座前,金日磾朝着胡水俯首行礼。
“哈哈,是个懂事的小家伙,你这底子不错,可会射猎?”
胡水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草原男儿射猎乃是看家本事,我虽年幼,但寻常匈奴勇士也比不过我!”
金日磾有些得意的昂起了脑袋,对自己的射猎之术颇为自得。
而他的父亲休屠王,也点头认可。
偌大的草原,实力为尊,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对这小儿子格外的喜爱。
“哈哈,嗯,不错,好勇斗狠,是位草原男儿。”
胡水爽朗的笑了几声,夸赞了一句金日磾。
能得到胡水的夸赞,金日磾也格外的高兴,他也是知道胡水的事迹的,对这铁木真王仰慕的紧。
不多时,阚乌涂便着人端来的酒食。
炭烤的羊肉,暖身的烈酒。
一路奔波,休屠王跟金日磾也着实是饥渴难耐,等酒食放到了他们身前,便大快朵颐了起来。
胡水也不催,陪着喝了几杯烈酒。
产自辽宁,常春的烈酒如今已经取代了汉地黄酒在草原的地位。
度数够高,一到寒冷季节喝上一口,整个身子都暖洋洋的。
草原上如今只要是有家底的大部落,每到冬季来临前都会前往派人前往互市以牛羊换取烈酒。
张启那边的商队都收益颇丰。
见休屠王的动作慢了下来,胡水有些随意的问道。
“休屠王今次到本王地界来应当不只是为了叙旧吧。”
休屠王点了点头,咽下嘴里喷香的羊肉。
“自然,冬季前听闻铁木真王愿意开放居延泽的草场,本王此次来也是想确认一下。”
“到有此事。”
“本王的牛羊基本都在阴山附近放牧,那边水草丰美,地盘也大,所以便没有带多少的牛羊过来,而且,大单于让本王来这居延泽也不是为了放牧牛羊的,这肥美之地放着也是放着,倒还不如让你们过来放牧。”
“大气,放眼整个草原,谁还能有铁木真大王如此心胸,每个部落间争草场争的头破血流,若是都像铁木真大王这般心胸阔绰,草原人每年也就会少死许多人了。”
休屠王一脸的感慨。
胡水笑了笑。
“只是本王暂时用不到这居延泽的草场罢了,本王没有休屠王想得那么无私。”
“哈哈,这是自然的。”
“不知.铁木真王的草场会如何分配?”
“分配?这本王到是没有想过,居延泽如此之大,尔等的牛羊过来占了哪里,就再哪里吧。”
胡水一脸的随意,不过想了想,他又严肃了些许。
“但本王也说了,这次来居延泽并不是为了放牧而已。”
“休屠王可要听?”
“这”
休屠王一时间有些迟疑,胡水这般说,那就代表着要说之事很大,若是自己听了,就等于被拉上了一条船。
但是想到居延泽的草场,以及白羊部越来越猖狂的动作。
休屠王咬了咬牙,点头道:“还请铁木真王说来听听!”
“哦,那你可要想好了,听了本王的事,居延泽休屠王想在哪放牧就在哪放牧,但本王若是有差遣之事,休屠王可不能拒绝”
“本王相信铁木真王,你的名声,整个草原都知晓。”
最终,休屠王决定登上胡水的贼船。
白羊部休屠部两部接壤,草原人强者为尊,所以近些年来休屠部的草场被白羊部侵吞的厉害。
别看休屠部掌管着祭天金人,在草原的地位不小,但论起凶狠,休屠部还真不是白羊部的对手。
白羊部的成人礼在整个草原都是极为凶险的。
若想成为白羊部的勇士,那便需要再成年时猎杀一名汉军,或者拥有同等地位的草原勇士才行。
所以,论起打仗,白羊部在整个草原上都是数一数二、
上次寇边汉地,白羊部可谓是赚的盆满钵满。
回到草原后实力大涨,以至于休屠部也无力抗衡。
“那,休屠王可听好了。”
上首,胡水的嘴角勾起了如同张启一样的微笑。
(本章完)
280.是时候来波大的了
“竟是如此.”
听完胡水的讲解。
休屠王以及他的儿子金日磾两人都愣在了当场。
他们想过事情会大。
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大。
明年汉军要进攻整个河西走廊。
那这不就是说,自己的休屠部就在其进攻范围之内。
上次入侵汉地五郡,随后塞外又经历了一次交锋。
休屠王敏锐的察觉到,汉军变了。
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只会龟缩在城墙后面了。
如果是这样的汉军,加上汉地那富饶的产出,武器装备皆胜于草原,那自己.
休屠王感觉到了强烈的压力。
忽然,他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
大危机也是大机遇。
铁木真在这个时候来居延泽,而且看这副模样,难道
一瞬间,休屠王脑海中闪过诸多念头。
他起身,姿态不由的放低了些许。
“铁木真王!”
“嗯?”
“本我斗胆问一句铁木真王,若是汉军来攻,铁木真可有把握?”
胡水的嘴角咧开,这场景咋就那么熟悉。
点了点头。
“自然有把握。”
“这样嘛”
休屠王认真的看向胡水。
胡水也没有丝毫露怯。
良久。
休屠王脑海中吵得厉害,他在想要不要抓住这个机会。
草原,胡水的声势极大。
若是这次他又能将汉军击退,那这个草原
或许要换主人了。
挣扎了一番。
休屠王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决定豪赌一场。
“不知铁木真王帐下可还缺少勇士?!”
“哈哈哈,知我者休屠王也!”
“要来吗?”
休屠王认真的点头。
“愿为铁木真王前驱!”
“好!本王承诺,休屠部始终都会是草原王之一!”
得到了答复,胡水对着休屠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后者立即会意,知道自己赌对了松了一口浊气。
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汉军了。
“那铁木真王准备如何应对汉军?”
“不急,到时候休屠王便知了,不过休屠王如今最重要的事情是将部族迁到居延泽来,需要本王帮忙吗?”
休屠王理会了其中深意,哈哈大笑了起来。
“自然,还请铁木真王烦心!”
“唉,可惜了那大好的草场啊,如今之好将河西走廊送给白羊部了,希望他们能够撑住!”
休屠王脸上露出了愉悦。
他现在就像看到,明年汉军来袭后,白羊王脸上的表情。
“哈哈哈,你啊,你啊。”
胡水大笑着指了指休屠王。
刚刚对话总的来说就是休屠王投效了胡水,现在以胡水命令行事。
这是一场大赌,危机要来了,赌赢了,自己今后还是草原王,若是赌输了,自己也能跟着胡水多条后路。
所以休屠王虽为称臣,但也差不多了。
“让铁木真王见笑了。”
“无碍,你先来的,便是有先来的奖赏,白羊部与休屠部的恩怨本王知晓,既如此,便舍弃了吧。”
其实对胡水来说,白羊休屠谁来他都是这套说辞,现在既然是休屠先来,那便将白羊当做前线的诱饵。
用来吸引汉军的注意,而休屠王这般的干脆,直接举族投效,那他自然是要收下的。
这可还是第一个投效与他的匈奴二十四万骑,本以为丁零族会是第一个,没想到休屠部捷足先登了,也算是无心插柳。
胡水笑了笑,望向一旁一脸懵的金日磾:“可愿入我麾下?”
“这”
金日磾有些犹豫的看了看休屠王。
休屠王有些惊喜的说道:“愣着作甚,还不谢过铁木真王!”
“哦,谢过铁木真王,金日磾愿意!”
“好,阚乌涂!”
“在。”
“带这小子去你营中,给套好甲,今后便与你一样,为本王亲卫!”
“是!”
阚乌涂看了一眼金日磾,笑道:“你小子可是走运了,来吧。”
“哦、”
金日磾连忙跟上,随着阚乌涂一起,走出了大帐。
“休屠王,好好休整一番,待会本王会让阚乌涂带领一万勇士随你返回休屠部,有本王的兵马在,量他白羊部不敢叨扰!”
“是。”
休屠王面对胡水,弯下了腰。
——
冬去。
春来。
三月的到来让北地的积雪稍稍融化。
但河西走廊这边,雪融化的速度要比北地快上许多。
“将军!士卒们即将集结完毕,四月前,二十万大军皆能抵达!”
“好!”
“本将等这一刻很久了!传令下去,做好作战准备,四月修整,五月初,兵出河西走廊!”
“诺!”
一年了,卫青在北地郡待了快一年的时间了。
这一年里,厉兵秣马他将自己的三万主力与公孙贺的两万主力练成了一股绳,都卯足了劲!
“就快了,就快了”
卫青的眼神深邃的望向河西走廊,随后他回过身望向辽地。
“传信回长安,恳请陛下让辽侯张启率先出塞,牵制匈奴!”
“诺!”
一封八百里加急连夜送往了长安。
等刘彻拿到卫青的信以后,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呵呵,也该让朕的张爱卿再度为大汉立下汗马功劳了。”
“来人拟旨!”
“着令辽侯张启即刻兵发塞外,进攻匈奴!”
“诺!”
桑阳就在刘彻的身侧。
听到这些,他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手熟络的按压起了刘彻的肩膀。
几个月的时间,桑阳几乎取得了刘彻的信任,以及宠爱。
这不。
刘彻的手自然的落在了桑阳给他揉捏肩膀的手上,语气中有些许的轻松惬意。
“这段时间到是冷落了桑卿,今日朕有得闲,陪朕与上林苑射猎可好?”
“诺。”
桑阳轻声应道。
——
辽西都尉府。
张启从白星手上接过了来自长安的急信。
不用看。
张启都知道信中有些什么。
这个时候刘彻会让他去做的,无非就是进攻匈奴而已。
打开信件。
果不其然。
张启脸上露出一抹冷笑。
“就看看是谁渔翁得利吧!”
“传令!辽东军集结开拔云中,等待本侯命令!”
“诺!”
当天。
两万辽东军以及临时征召的四万辽西百姓开拔前往了云中郡。
同时。
早早就在五郡之地整顿士卒的李泽霍去病也同时得知了消息,开始调遣戍边卒。
都尉府。
腹部已然隆起不小的青菱亲自给张启披上了一件大氅。
“夫君,妾身等着夫君凯旋。”
“嗯,等为夫回来,你肚子里的小家伙也该来到这个世界了。”
“这些时日,为夫也想了几个名字,若是女孩便名‘芊’男孩则为‘谦’,为夫要让天下人知道,我最喜欢的,便是以德服人!”
青菱眉眼带着不舍,点了点头:“都听夫君的。”
“哈哈,那为夫出征了,在都尉府照顾好自己以及肚中的孩儿,廿廿!”
“在的!”
二十好几的胡廿还是宛如当初那边的跳脱,即便她已经成为了辽宁首屈一指的妇科主任。
“不许胡闹,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照顾好夫人。”
“放心吧君上,有胡廿在,母子定当平安!”
张启点头,与众人道别。
来到都尉府外,三百护卫早已等候着了。
他翻身上马调转马头:“诸位!入云中!”
“诺!”
(本章完)
281.拒战
春去秋来,各方云动。
先不说变化诡谲的边境。
即便是赵国,如今也都是一番新的模样。
原本荒芜的赵国野外,如今大大小小树立着无数低矮的居所。
每一处居所里,都住着起码三四人。
放眼望去,整个赵国境内,这般的低矮居所超过了三五万所。
他们沿河建立。
一个冬日,在苦寒之中,这些居所中的人硬生生的将原本的邯郸河道扩宽了两丈有余,以此来获取度过寒冬的干粮。
大船行驶在邯郸河道之上。
停靠在赵国邯郸城外规划的码头之中。
粮食。
人口。
源源不断的涌上船只。
而后在一声号子声中起航,驶向东北方向。
赵王宫。
刘澎祖端坐在上首,听着幕僚的汇报。
“王上,时至六月,我等消耗了粮草四十万石,这还不算支援辽侯的粮草,单是养着那些流民的消耗。”
“四十万石,也不算多嘛。”
刘澎祖淡淡的开口。
也确实,以赵国的富庶来说,四十万石的粮仓不过沧海一粟,算不得什么大消耗。
光是赵国粮仓所积攒的粮草,便早已超过了千万石。
当然,这里面有很多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粮草。
另外,自从与张启达成了盟约后,赵国的商队早已在汉地各处囤积粮草,而后秘密运回了赵国。
也算是间接的加快了流民的诞生速度。
而赵国又在暗地里将这些流民吸纳。
“四十万石却是不多,但王上,我等往辽地秘密输送的粮草,如今以超过了三百万石,平均每月都要向辽侯运送粮草五十万石。”
“虽说粮草数额不大,但.若是被发现了,恐朝堂会对赵国不满啊。”
“嗯,此事本王知晓了,以着令番竟全权负责此事,尔等继续统管赵国大小事宜即可。”
刘澎祖点了点头,淡然的回道。
如今与张启结盟之事,即便是赵国的一些老臣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与辽地有贸易上的往来。
从辽地来的瓷器,酒水,确实让赵国在账面上无话可说。
只是不知为何,赵国的连番变化让许多赵国的臣子有些许的不安。
对于与张启所谋之事,刘澎祖自然是不会让这些赵国臣子知道的,起码,现在还不行。
要等木已成舟后,这些人都被大势所趋之时,刘澎祖才会言明。
有些时候,利益会驱使着那些不远参与此事的人被迫的加入其中的。
“好了,还有何事?若是没了,今日的早朝便到此吧。”
刘澎祖抬了抬右手。
一名太监恰逢其会的高呼一声。
“退朝。”
无奈,原本还有许多话要说的赵国大臣们,也都纷纷躬腰,而后退去。
大殿里人渐渐散去。
刘澎祖未有起身,望向身侧的太监。
“让番竟过来。”
“诺。”
不多时。
赵王刘澎祖最为信任的幕僚番竟,匆匆而来了。
“参见陛下。”
“免了。”
“本王收到辽侯密信,长安那边已下达圣旨让其领军出塞,此事,你如何看?”
刘澎祖此刻的神情与之前早朝完全不同。
现在的他全身的精气神都格外的蓬勃。
“陛下,以臣只见,此事我等等候消息便可,不宜过问许多。”
“然,辽侯要粮,我等支持,辽侯要人,我等输送。”
“以臣之见,塞外收兵后,辽侯或有大动作!”
番竟无愧于刘澎祖最为信赖的幕僚。
他从诸多蛛丝马迹间已然察觉到了张启后续可能会走的路。
结合汉地近半年频繁的军事调动。
番竟猜测,恐会有一场大戏即将展开。
“这样嘛”
刘澎祖思索,点了点头。
“往辽地运送的粮草有多少了,另外如今赵国聚集流民之数又有几何?”
“回禀陛下,虽然赵国于辽地的账面往来只有三百万的粮草数额,但私底下,我等已经支援了辽地粮草超过七百万石,如今赵国所聚流民超过十数万,已经开始向辽地输送了。”
“今日已有万人登上了辽地往来的大船,臣以于辽侯麾下谈过,后续时日,辽地的来往赵国的大船还会增加,月余之后,这十数万流民便会被运送一空。”
“那就继续收拢流民,粮草不能让张启他们剩着,他们粮草有了盈余对本王来说就是坏事,通知所有的赵国商队,沿途所遇流民,悉数带回赵国。”
“诺。”
番竟拱手。
刘澎祖挥了挥手,两人便在赵王殿中策论了起来。
——
云中郡。
边郡五郡之正中。
是张启选择兵出塞外的郡县。
两万辽东军先行一步,如今正好与张启前后脚抵达这里。
云中郡守恭候多时,张启一露头,他便带着云中官员们拜见而来。
“免了吧,本侯是来打仗的,尔等做好后勤工作即可,其余的,待拿下匈奴,在把酒夜谈!”
张启神情冷淡。
似是持才傲物,云中一众官员见状,也纷纷躬腰行礼,齐呼辽侯英武。
张启嗯了几声,便不再理会他们。
带着三百护卫往云中校场而去。
边塞的校场,多在长城周围。
云中也不例外。
等张启到达这里的时候,云中校场之中嘈杂声阵阵。
有些不悦。
张启皱起了眉头。
“凭什么又让我们一校随辽侯出征?!你们为何不去?前些年,卫将军出塞也是我校前往,这次也该换人了吧!”
还没等近些,张启便从几名上前的护卫口中得知了那些人在吵着什么。
原来是随军部曲。
云中作为边塞,长城戍边卒肯定还是要有的,所以并不是所有的戍边卒都会随军出塞,而是要起码留下一半的人来镇守长城,以防匈奴偷家。
而这其中,能够动手脚的地方便就多了。
早先就说过,汉军并不是所有的士卒都跟卫青他们新训的良家子一样敢直面匈奴。
七十多年的时间。
许多老兵已经习惯了以城而守的作战方式。
对于直接与匈奴正面的碰撞,说句实话,他们不愿,汉朝虽然马政了几十年,有三十多万的马匹数量,但不是每一个汉军都有资格骑马,而面对有马的匈奴人,无马的汉军,可提不起什么战斗欲望。
更何况,上次卫青领军出塞的战果汉朝内陆虽然宣传的是大胜,但是对于边郡士卒来说,可不是那么回事。
辎重队,辅兵多是从边郡征召的,回来了多少,这些老兵油子一清二楚。
(本章完)
282.封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马上,张启呵呵笑道。
田中听见张启的笑声,有些不解的问道:“君上似乎有些高兴?”
张启瞪了他一眼:“这有何高兴的,战事来临前,这帮戍边卒居然还在为了随军一事吵闹,作为大汉列候,本侯高兴的起来?!”
“额”
田中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阿燕。”
“在。”
“上去通传,就说本侯来了。”
“诺!”
得到命令,阿燕打马上前靠近校场入口。
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对着守卫入口的士卒们喝道。
“辽侯以至还不参拜放行!”
守卫校场入口的十几名守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迅速拉开了拒马等物,而后跑向张启那边,跪地参拜。
入口的动静的让校场中的许多士卒都望眼而来,看着护卫中那面飘扬的启字大旗后纷纷一惊,随后列阵,近前参拜。
“我等拜见辽侯!”
“嗯,都起来吧。”
张启抬了抬手:“之前本侯听着校场内的争吵,怎么,不愿随本侯出征匈奴?”
“是那支倒霉蛋抽中了下签,近前一步。”
“是某。”
一名壮汉不情不愿的起身近前了几步说道。
张启看着他笑了笑:“白瞎了这么壮硕的身板,怎么,不敢与匈奴人打上一场?”
壮汉看了一眼张启,有些沮丧的道:“回禀辽侯,不是不敢,而是他们太欺负人!每次有脏活累活都是某等一校的将士去做,某不服!”
壮汉倒也是直爽,没有丝毫的弯弯绕绕,这让云中守军中里的几人变换了表情。
“哈哈哈,倒是个爽利的性子,本侯喜欢,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辽侯,末将家中排行老四,换某一声赵四就是。”
“好,赵四,可听闻过本侯的事迹?”
张启忍住了笑意,赵四这个名字让他想起了亚洲舞王。
“自是听闻过的,辽侯抗击匈奴,生擒匈奴两王的事迹末将如雷贯耳。”
说道张启的事迹,赵四到是来了些精神了,恨不得那时自己也在场。
“既然听闻过本侯,那随本侯出征还有何不愿?”
“你这憨货,那些人送你功绩,你不要?”
张启随手点拨了一句,赵四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是了,他这次跟随的可是无一败绩的名将张启啊。
这不是白送的军功?
想通了关键,赵四大喜的再度跪拜:“末将愿跟随辽侯出征!”
张启的话自然也被一种云中守军听见了,见赵四跪拜表愿,他那一校的士卒们也纷纷跪拜。
“我等愿随辽侯出征!”
“嗯,本侯知晓了,都起身吧。”
“赵四是吧。”
“辽侯。”
赵四起身拱手。
“带着你的人去辽东军驻地。”
“诺!”
“兄弟们,出列!”
他那一校的士卒从校场中走出,跟在了赵四的身后。
等赵四的人去往了辽东军的方向。
张启脸上的笑冷了下来。
“本侯不是很喜欢尔等,守好云中长城,若是被匈奴人攻破,尔等便提头来见吧!”
说完,张启便调转了马头。
他来这里是为了找霍去病跟李泽的。
现在发生了这种事都不见两人的踪迹,恐怕这二人还未抵达云中。
既然他们还没来,那自己便去辽东军驻地等候。
怎么说,李泽跟张伯都是刘彻所封的监军,没有他们两的调兵令,张启带不走多少边郡的守军。
——
又是半月。
虽然张启收到的旨意是即刻出兵塞外。
但这个即刻可不是立即的意思,而是整兵后,再出塞。
半月的时间。
李泽,霍去病,张伯三人也接连带着其他郡县的守军抵达了云中郡。
加上张启的辽东军,共计将近六万的士卒。
而从辽西征召的百姓,张启将他们遣了回去,重新再云中右北平上谷三郡中征召,又凑了六万多人。
合计十二万大军,对外称二十万。
一切准备妥当。
张启于次日卯时完成军队点卯,而后,出塞!
这些时日折腾下来,已经到了四月中了。
草原的雪消融的差不多了,万物再度复苏。
十几万的人分成了四军行动着。
张启,张伯,霍去病,李泽每人都独领一军。
霍去病前军,李泽左军,张伯右军。
张启既是中军,也是后军。
进入草原后,张启等人声势浩荡。
这次他们需要做的本就是牵制匈奴人而已。
伊稚斜知道,胡水知道,张启也知道。
所以,张启并没有管李泽等人的动作,而是自顾自的率领着辽东军缓步而行。
算是一次行军经验的积累的。
就这样在草原上晃荡了二十多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伊稚斜决定听胡水命令行事,反正在二十天后的今天,张启他们却是遭遇到了匈奴人。
而且数量不少!
李泽,张伯心中同时一凛。
两者纷纷写信让人送回长安。
张启的人发现了,想要阻止,但被张启拦了下来。
“让他们送,好戏就要上场了。”
随后眼睛提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
“让霍去病来见我。”
“诺!”
半个时辰后。
霍去病打马而来,下马后,他摘下了头盔夹在腋下,进入了张启的大帐。
“末将霍去病拜见大将军!”
“生分了,这么客套作甚!”
张启佯装不悦。
霍去病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启叹气。
“唉,本侯知道陛下不信任本侯,这次让尔等随本侯出塞,其目的只是为了吸引匈奴人的注意力吧。”
“李泽,张伯,两人都有动作,凭本侯的带兵经验,他们以为本侯不知?”
“呵呵,这个未免有些小瞧了本侯了。”
“行军月余,李泽传信四封,张伯传信三封,这些本侯一清二楚,只不过本侯没有阻止罢了。”
“无论陛下对本侯是何等印象,但本侯无愧大汉半分!”
“都尉.”
张启一番的声情并茂,让霍去病心中更为难受。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却是知晓的,在陛下心中,这位辽侯已然是下一个要被拉出来立威的对象了。
“去病儿无需如此,本侯都知晓!”
“虽然陛下的意思是让我等牵制匈奴人,但战机不可失,去病儿,我想让你去做一件事情!”
“还请都尉吩咐!”
张启起身,来到了一副大型沙盘之前,对着霍去病指向其中一座山脉。
“去病儿,这里是匈奴人的王庭圣地所在,我想让你率领一支奇兵,一路犁庭扫穴杀到那里,而后,代本侯祭天狼居胥山,已告大汉诸位先帝,以表本侯对大汉的拳拳赤诚之心啊!”
“去病儿可愿!”
被张启之前的声情并茂所感,现在又被他那赤诚之心所动,霍去病义正言辞。
“末将愿往!”
“好!”
“王犁!调遣三千辽东精骑,听从霍将军的吩咐!”
“诺!”
(本章完)
283.狼居胥
望着霍去病率领三千辽东精骑从右侧冲向茫茫大幕,张启有些失神的笑了笑。
封狼居胥。
一个华夏历史武将们都想完成的伟大功绩。
张启不想让它就这么消散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当然,没了封狼居胥,也会有封这封那,但张启习惯了封狼居胥的故事,便让它流传下去吧。
所以,他让霍去病去做了本该就是他完成的事迹,并提供了远超原本历史之中的精锐士卒。
不过。
这一次的封狼居胥,怎么都绕不开张启。
因为他让霍去病做的,是代他祭天,以告大汉先帝,以表赤诚之心。
虽然霍去病如今已经成了一名成熟的武将,但说到底,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岁,正值少年热血的巅峰期。
张启以肺腑待之,他便也会以真诚而处。
因为现在的霍去病与后世那些还在大学中即将毕业的学子一样,都有着一股清澈的愚蠢。
说句实话,张启很喜欢霍去病,但他也知道,卫霍二人无论如何都不会被他所收服的。
汉以孝治国,刘彻待霍去病如子,霍去病也待刘彻如父,儒家的思想,社会的发展,时代的禁锢,都不会让霍去病他们背离刘彻转投张启。
所以,封狼居胥,算是他送给霍去病的最后一件礼物,待居延泽战役结束,无论大汉是胜是负。
他与大汉,都将会迎来最终的一战!
而区别不过是,大汉胜了气势长虹,张启以山海关为险要做长期战斗准备。
而大汉败了,那张启便要来上一次七王之乱,让整个大汉彻底混乱,入主中原!
随着三千精骑的背影完全消失,张启收回了遥望的目光,转身望向前军的方向。
“呵,牵制是吧。”
“王犁!”
“在!”
“通知左右大军动起来,把这场戏演足了!”
“诺!”
王犁转身离去。
因为霍去病的离开,前军暂由辽东军军中裨将暂时担任。
如今,他们已然跟匈奴人接近了。
只不过双方都没有贸然动手罢了。
中军大帐传出号令,李泽的左军,张伯的右军直接将阵仗摆开,以半包围的姿态迅速前进。
这仗打不起来。
即便要打起来了,李泽也会想办法制止,因为刘彻给他的任务是牵制住匈奴大军。
双方就像暧昧期的男女。
你追,他走。
几十万的人在草原上拉锯,除了偶有几只响箭来回,便再无其他冲突。
——
转眼北地郡。
已与匈奴接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卫青的手中。
这位本该身居大将军之位但现在仍是一名普通将军的传奇将领没忍住,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矮桌上!
“好!时机以至,传令全军,向河西走廊进发!”
“诺!”
用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卫青在北地郡集结了差不多二十万的汉军士卒。
加上运送粮草,辎重的辅兵。
此刻的北地郡有着将近三十几万的大军。
当卫青的号令从大帐中传出以后。
庞大的战争机器开始转动。
各部将领纷纷点齐兵马,以卫青花了半年时间推演战争走势的战略图开始移动。
三十万大军自然不是一股脑的挤在一起行动。
那样太庞杂了,指挥不动,对扎营也是一件根本无法完成的事项。
一旦军中因为卫生关系开始染病,那这次战役就会成为笑话。
所以。
先锋军两万人先行。
先锋军先行第三日,五万人的前军出发。
再过三日,三万人的左军出发,向着西南方向一直前进到既定位置,朝居延泽出发。
左军出发的前后脚,中军,右军,也先后行动。
卫青率领十万人的中军笔直的挺近河西走廊。
而右军也有四万人,也在同一天时间挺近。
最后,七八万人的后军在中军大帐前进一日后也整兵出发。
作为后军,他们需要负责几路大军的粮草辎重,维持住粮道的运转。
一连月余。
一路挺近的汉军没有遭受到任何的匈奴部队。
与卫青料想中的战场走势一致。
当日驻扎期间。
先锋军的哨探紧急来报。
“报——!”
“禀告大将军,再有四十里,便要靠近焉支山!”
“好,本将清楚!再探再报,本将要清楚的知道休屠部的动向!”
“诺!”
哨探拱手,迅速离去。
卫青背手而立,来到了一副沙盘前。
红色的小旗在他手中扎进了沙盘之上。
“焉支山!休屠,白羊!”
卫青闭目,思索着这两支匈奴万骑可能的动向。
两支青色的小旗插在了红色小旗的左右。
“以现在这个时节,这两部最有可能的牧场在这里.”
——
“换马!”
如卫青正迅速向河西走廊挺近。
胡水他们也在往河西走廊而来。
只不过,他们两的方向是对立的。
一万游弈军令行禁止,号令一响,纷纷勒住了缰绳,减缓了战马速度。
“吁——”
翻身下马,他们踩着马鞍,速度飞快。
这一次,胡水带领而来的一万游弈军将士全员装备了高桥马鞍,马匹脚下,马蹄铁也钉上了。
也是时候了。
无需在遮掩什么了。
马鞍好,能让骑士稳若磐石。
张启也不怕暴露了,现在他的基本盘已经稳定,汉朝那边即使得到了马鞍,也需要时间训练。
更何况。
马鞍是次要的,马蹄铁才是根本!
而相比起马鞍,马蹄铁却不是那么好被发现的,除非汉军缴获了游弈军的战马尸体,否则根本就不会想到这里。
要组建足够的骑兵,战马的数量是关键,而马蹄铁便是其中一项重要的科技手段,能够减少大量的战马损耗。
每次一打仗,甭管有没有接敌,战马一直都是在消耗的,其中的关键就是战马的马蹄不在支持作战。
几年的时间,汉朝前后无数次的动员,已经注定了汉朝战马的数量开始锐减。
而这种锐减一旦开始就停不下来的,因为汉地已经没有足够的种马与孕马,战马的质量下降自然也就成了必然。
既然如此。
那还遮掩作甚?
直接亮牌干!
换乘马匹。
胡水放出了几十骑的哨探,然后原地等待,让士卒们检查弓矢。
他知道了万骑。
其目的可不是为了与汉军正面碰撞的。
居延泽是要地,胡水不能让他落入汉军的手中,但他人手可不多,自己本部三万人,加上去年投效的休屠部也不过四五万。
这点数量面对几十万的汉军无异于螳臂当车。
所以。
拖延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胡水不相信。
三十多万大军的吃喝,汉地能够一直源源不断的供养!
只要自己能够凭借六代马的马力,切断一次粮道,然后在射杀一些汉军,那么他们的速度自然就会慢下来。
而他们慢下来,就代表自己取胜的机会就更大一些!
(本章完)
284.河西走廊
“检查弓弦,检查弓矢,检查重箭头,确认无误!”
万骑无声的做着战前的准备。
对于战斗他们没有丝毫的畏惧。
这些年在草原,他们已经习惯了杀戮。
半个时辰。
原本换乘的战马也得到了足够的修整,而胡水放出的哨探们也打马疾驰而来。
“回禀将军,前方四十里,发现汉军先锋军!”
“那就没错了。”
“去,把他们引到白羊部,其他人,随我侧翼迂回!”
“诺!”
——
“报——!”
“将军,发现匈奴行踪!”
“哪边!”
“焉支山东侧山脚!”
“好!与本将所料不差,令先锋军,前军挺近,先锋军先行接敌,别让匈奴人走脱!”
“左右大军护着侧翼,一旦发现其他匈奴人,牵扯击杀!”
“诺!”
一时间,双方都开始了行动。
胡水的万骑体量小,速度快。
用疾如风来形容没有丝毫的差错。
他们几乎是贴着左军饶了过去。
因为汉军的注意力已经被几骑游弈吸引着往白羊部去了,所以他们的行动很是顺利。
但绕,注定了就要比直着走更加的花费时间。
等汉军先锋军在白羊部一众惊愕的目光中杀出的时候,胡水他们才堪堪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加快速度!无需体恤马力!”
随着号旗招展,胡水他们的速度进一步的加快。
绕后行动本就是冒险之举。
一旦被发现,汉军反应过来,胡水这支万骑指不定就要被围。
所以胡水的压力很大,但敌我双方的数量差距又让他不得不这么做。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今天,胡水算是明白了曾经君上在教导他们夜课的时候所说之话的含义。
如果可以,他也想摆开了架势与汉军对垒。
可惜。
目前还不行。
“驾!”
催动战马。
万骑游弈宛如一道风。
在广袤的河西走廊画出了一抹弧线。
天神站在了他们这边。
汉军没有发现他们!
“修整!找寻汉军行军轨迹!”
“诺!”
胡水在心中盘算。
汉军行军一般为五路。
前后左右中、
他们刚刚绕过了左军,那便代表着,前军,中军,左右已在他们身后,前面只剩后军。
“后军之后,便是粮道,先夜袭后军,烧一批乱了他们的阵脚,再往后寻,希望能找到沿途建设的粮仓。”
胡水默念,闭上眼睛,恢复体力。
约莫又是半个时辰。
放出去的哨探回来了。
“将军,并未发现汉军,但行军踪迹找到了,方向是那边。”
胡水点头。
“前中军已在我等身后,前方便是后军了,他们会来的,尔等沿着踪迹向前探寻,看看他们到哪了。”
“诺。”
不多时,游弈军也就地修整。
啃着干粮,就着水。
对付着。
日头一点点的昏暗下去。
焉支山白羊部。
这里原本是休屠部的地界,只不过休屠王举族投效胡水后,他们早在去年就全部迁徙去了居延泽。
这里的草场全部拱手让给了白羊王。
最初,白羊王是高兴的,以为是自己的力量让休屠部知难而退了,本来他还想将休屠部的人口也席卷掉的,但是奈何有胡水的游弈军,他只得作罢。
但是到了今天。
白羊王醒悟了过来,这哪是休屠部怕他啊。
这是怕汉军来袭。
“娘的!被摆了一道!”
“白羊的勇士们!撤!”
打不过就跑,这是匈奴的天性,也是草原的行事风格。
白羊王招呼着部落勇士,准备放弃部族的牧民。
只要还能握着兵权,在哪不能在建立一个白羊部。
区区草芥一般的牧民,没了再抢就是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
这次来的汉军做足了准备。
与他们接战的不过是最前面的那一撮先锋军罢了。
后面驰援而来的前军与中军将他们的退路给彻底断绝。
大势已定。
卫青于高处望着被围困在汉军包围圈之中的白羊部,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一次,定不会在负陛下所托!”
夜悄然来到、
白羊部的战事也早已结束。
此役,俘虏白羊部四万余人,杀敌过千,缴获牛羊十数万,更甚者,白羊王被俘!
“汉军威武!大汉威武!陛下威武!”
一次久违的胜利,点燃了汉军心中的那股自豪。
当然,更多的也是因为缴获之中也有他们的一份。
财帛动人心,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大帐中。
左军大将公孙贺来到了卫青这里。
“哈哈哈,仲卿,这次大胜,我等也有脸回去面见陛下了!”
“战局未定,不要高兴的太早,哨探回报,此役俘获的多是白羊部的人,原本在这的休屠部却是不见了踪影,子叔,我总有不好的预感。”
卫青脸上没有公孙贺那么轻松。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沙盘,想要找到休屠部的踪迹。
公孙贺叹了口气:“仲卿,你就是压力太大了,对了,我来是有事要跟你汇报的,差点忘了。”
“何事?”
卫青看了一眼公孙贺。
“左军今日攻破白羊部依附部族三部,俘虏八千于众,缴获牛羊数万。”
“这些小事你让卫卒过来通报即可,怎么亲自过来了?”
卫青有些不解,两人的关系不必多说,除了是友人外,公孙贺更是他的姐夫,自己算功肯定不会忘记他的,怎的还亲自过来了。
“唉。”
公孙贺探了口气。
“仲卿,敬声他.”
卫青也叹了口气,他与公孙贺是友人,而公孙敖又是公孙贺的儿子,难怪公孙贺会如此了,自从上次塞外一战,公孙敖至今还无音讯。
“仲卿啊,不知这白羊王知不知道敬声的下落,可否让我去审讯一番。”
“也难为你了,去吧,拿我的腰牌。”
卫青还能如何,只能是让公孙贺去了。
公孙贺离开大帐,卫青摇了摇头,继续盯着眼前的沙盘。
游弈军。
天色暗了下来。
胡水他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精神饱满。
放出的哨探还没有回来,想来还在找寻后军的下落。
胡水不急,耐心的等着。
直到白月高悬,大地被映照的白茫茫一片。
一阵响动声。
胡水身侧的几名游弈敏锐的弯弓对向了那边。
“将军。”
来者正是回来的哨探,但只有一人。
“将军,我等发现了汉军后军的位置,而且他们派出的辎重队伍,也被我们盯上了!”
“好!来活了,兄弟们上马,先取后军!”
(本章完)
285.辎重
后军。
辎重辅兵民夫聚众之军。
当然,其中也有数万的汉军士卒。
粮草为军中大事。
所以后军的戒备防守力量也是足够的。
七八万人的后军已然安营扎寨。
看的出来,统领后军的将领及其擅长防守,这营地的选址,分布简直可以用密不透风来形容。
而已中后军之间的距离,只要后军能够抵挡半个时辰,那中军那边便能迅速的派来人手支援。
所以夜袭后军,也没有胡水说的那般轻巧。
几名哨探摸黑将后军军寨的分布详细记录,因为天色以及防止被发现的缘故,这些哨探没有离军寨太近。
而是抓着巡逻的间隙以及夜色的遮掩,来回穿插摸索。
“咕-咕咕-咕。(该走了!)”
“咕——。(收到!)”
夜间的鸟鸣声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哨探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后迅速撤离。
直到远远的离开了后军军寨的范围之外,这些哨探们才重新集结在了一起。
“不好办啊,相比上次在塞外袭击左军,这次汉军军寨的戒严程度太高了,一旦有风吹草动,他们都能反应过来。”
骑上了自己的战马,几名哨探一边往回赶一边交谈。
“是有些棘手了,不过先回去,让将军评断。”
“只能如此了。”
“驾!”
——
“这样.本将知道了。”
得到了哨探们传回的消息,胡水一边召集游弈军往后军的方向挺近,一边思索着相应的对策。
汉军军寨会改善本就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上次塞外吃了那么大一次亏,没道理这些人不会吸取教训总结经验。
后军军寨的分布胡水已然记下,七八万人的后军光是军寨就建了四个,平均每个两万人左右。
如果不是还要行军,胡水看他们军寨的外延伸推测,扎营时,后军将领恨不得将八万人的后军分成八个军寨。
这样一来一座军寨啸营也不怕,还有其他几座军寨能够同时反应过来。
“有些难办啊”
战马上的胡水也不由的透露出了负责探查后军军寨的哨探那如出一辙的表情。
从后腰抽出一杆号旗,胡水举过头顶挥舞了几下,传令兵们纷纷后撤,一时间游弈军又减慢了速度,直至停止。
“就地警戒,各部校尉,裨将聚集过来,开会!”
“诺!”
一时间,游弈军中一连走出了十几骑向着胡水聚拢而来。
而其他人,则原地警戒了起来。
借着月色。
胡水将后军军寨的分布图摊开放在了地上。
随后望向这十几人。
“都说说自己的看法。”
十几名校尉以及几名裨将都认真的看着舆图上的分布图,场中寂静一片。
胡水也不急,任由他们思考。
一人智穷,胡水从不认为自己所做的决定就是百分百正确,他习惯与众人一同商讨,然后选出其中可行性最大的一条。
这都是从君上身边养成的习惯,即便是君上自己,他也常与身边之人共同探讨政策,而非独断专行。
约莫半刻钟。
离胡水最近的一名有着络腮胡的裨将率先出声道。
“将军,汉军这次的营地守备及其严密,若是我等还想像上次那般单刀直入恐怕取不到相似的战果,他们的营寨分散,一地接敌其他几地纷纷反应,若是包围过来,我等想逃恐怕都难。”
一众校尉裨将点头,胡水也点了点脑袋,他也是这般想的。
而后另一名裨将接过络腮胡裨将的话头说道。
“但,我等的目的是为了汉军的粮草,若是能知晓汉军粮草聚集之地,那其他几地的汉军与我等也毫无关系,我等要做的只有烧毁粮草,然后撤退。”
“若是这样的话,以末将推断,最有可能堆放粮草的地方恐怕是这座营寨。”
一名校尉也开口了,他伸手指向舆图上呈品字形排列的四座营寨中靠后中间的那座。
“这里是最有可能聚集粮草的地方,甚至,后军大将的大帐所在地也在此地,诸位认为呢?”
“认同。”
“认同。”
“.”
一帮子校尉,裨将包括胡水都点头。
将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最安全的地方是人之常情,即便不排除有反其道行之的人在,但目前最有可能的粮草聚集地只有可能是这里。
即便后军大将将粮草分散储存,但大帐所在之地,绝对就是粮草最多,最能取得最大战果的地方。
“那如何接近?后军营寨攻守相望,我等一靠近,一地警报,其他几地都会反应过来,还是如之前一样。”
一时间,众人又都皱起了眉头,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如何靠近过去。
直接冲杀不可能,之前说过很多次了,这次的汉军守备及其严备,不可能直接冲杀道大将所在的营寨。
“或许,那批运粮的辎重队是关键.”
忽然,一道有些紧张的声音响起,大家都不由的望了过去。
金日磾。
是的,就是休屠王的幼子金日磾,他作为胡水的亲兵,这也加入到了这场突袭作战之中。
胡水带着他,除了因为金日磾确实是个好苗子外,也是用来钳制休屠王的手段之一,让他万事想清楚。
不过没想到的是,带着他,还真给胡水带来了惊喜。
“哈哈哈,好小子,我都差点忘了今夜还有一支辎重队在外,好!若是此战克之,本王给你首功!”
“解武,吴夲,尔等各率一校游弈掩杀辎重队,克敌后先送五百人的衣物过来,我等先行,尔等务必不能放走任何一人!”
“诺!”
两名校尉拱手离去,将近两千人的友谊在夜色中脱离了大部队。
“范建,范武,你们两兄弟把我从居延泽带来的那三个箱子搬过来打开其中的燃烧瓶尔等认识,那些柱状纸包一人一条分发下去,记住,让兄弟们妥善放置,此物及其危险不宜见明火!”
“诺!”
几个箱子被人搬了过来打开了,里面暗黄色柱状的纸包被塞得严严实实。
范建,范武两兄弟按照胡水的意思分发了下去,一万条的纸包还剩了两千条左右。
燃烧瓶千余瓶,只有胡水的亲骑们持有。
(本章完)
286.黑色粉末
“四队,围猎战术!”
夜色中的两千人默契的分成了四队。
他们宛如一群策划已久的狼群,盯上了那支在迁徙中的羊群,辎重队。
“行动!”
“咻——”
一发响箭。
四队游弈从四个方向同时杀出,手中的弓箭不停的拉动,一支支致命的箭矢射入了毫无防备之中的汉军身体内。
突袭的好处就是能够瞬间击垮一支军队的士气。
只要这只军队不是铁血精锐,那么在被突然接敌的瞬间,他们就会直接溃散。
此时的辎重队便是这样。
游弈军来的太过悄无声息了。
就这么一刹那,汉军中就倒下了无数士卒,民夫。
整支辎重队都乱套了。
人群不受控制的四处奔逃。
即便是有心杀敌的汉军,此刻也无法召集起自己的部曲。
“吴夲!你去办将军吩咐的事情!”
“好!这里交给你了!”
“一屯随我来!”
两百人随着吴夲脱离了原本进攻的方向,转而朝着一群奔逃的民夫士卒们杀去。
“射头,尽量减少血液滴落到衣服上.不,不用了,用最快的速度杀掉他们!”
“诺!”
两百游弈加上吴夲,猎杀这些只想着奔逃的民夫士卒们简直轻而易举。
没用多久,吴夲他们就停止了猎杀。
“收集衣物,速度快!”
回收箭矢,剥离衣物,这两百人速度极快的完成了这些动作。
随后跟着吴夲打马而回,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胡水所在的地方。
至于解武他们,则是要防止辎重队的人脱逃向汉军中军那边,为胡水他们争取时间。
“换衣物!”
胡水带着几百名挑选出来的亲骑换上了民夫们的衣物,本来,校尉裨将们还在劝阻胡水,希望他们把这危险的任务交给他们。
但是胡水拒绝了。
也没有什么理由,主将在前,其余军士当效死力。
这是最直白的规矩!
“我们走!”
游弈军在汉军后军军寨十几里处停了下来。
胡水翻身下马,拿上了汉军军卒们的环首刀,只在大腿外侧,绑了一把钢制的短刀,而另一条大腿外侧则是绑上了几条纸包与火折子。
跟他一起换衣的亲骑们也是同样的打扮。
身上衣物破烂,更是有血渍,端的一副逃兵的模样。
“你们隐藏好,缓步前行,一旦火光冲天,即刻掩杀而来!”
“将军放心。”
吴夲等一众校尉裨将们担忧的看着胡水,拱手领命。
胡水点头,一挥手,几百人随他一起隐匿进了夜色之中。
——
“不好了,不好了,报”
胡水神色仓皇,语气难掩恐惧的出现在了军寨的前头。
守军士卒警惕非常的盯着他,更有甚者劲弩已然对准。
“止步!”
“发什么何事?!”
守军军官看出了胡水的衣着打扮,是今晚外出运粮的辎重队。
“报报..报告曲长,辎重队遭受匈奴袭击,弟兄们被杀散了!”
“什么!”
守军军官一下子头皮都发麻了。
随后他又看到几个与胡水一样的民夫士卒仓皇而来。
然后在一声声的止步声中停在了胡水身后不远处。
“伱们又是?”
“呼呼.匈奴人,好多的匈奴人!”
一个人,守军军官还不敢完全相信,但是现在人越来越多,他不信也得信了。
“你!就是你,随我面见将军,其他人,没有命令不准进入军寨!”
“所有人,警戒!”
“诺!”
渐渐地,后军最前头的军寨处,逃回来的民夫士卒越来越多,从几人,十几人,几十人,渐渐的多达了上百人,数百人。
守军们神色紧张的望着逃回来的民夫士卒们的身后,深怕下次来的,是匈奴人。
而胡水,则跟随着守军军官穿过第一个军寨,来到了第二个,也就是他们一开始推测的大将所在的地方。
果不其然。
胡水一到这里,就发现了这边的戒备更加的森严,且车马奇多,大量的粮草被堆放,看守着。
“在此地候着!”
守军军官没有给胡水什么好脸色,或者说他现在顾不得跟一个民夫卒扯谈什么。
进入帐中,胡水低头垂眉的等着,不断的借着余光观察着这座更加森严的军寨。
不多时,守军军官从大帐里走出,对着胡水喊了一声。
“进去,将军要见你,把你知道的全部说与将军知晓。”
“.诺、”
胡水神色紧张的回应道。
军官点了点头,将大帐的帘子掀开,放胡水进了去。
随后,军官便与大帐之外的士卒一样,守着这座大帐。
“小民见过将军。”
一进到大帐内,胡水便颤巍的跪在了地上,对着坐在一张矮桌前的中年人叩首。
“你们被匈奴人袭击了?”
“是的、”
“对方什么打扮,所用箭矢可还有印象?”
大将的神色也有些紧张,有些不希望在胡水口中听到什么不想听到的消息。
“回禀将军,对方骑得都是远超汉军战马身高的大马,甲胄精良,但是箭矢”
“还请将军赎罪,小民真的没有注意。”
“.是他们没错了。”
大将神情一变,即可扯出一张布帛书写了起来,没有理睬下面的胡水,写完后立刻吩咐道。
“来人!”
“将此物抄录百份,即可送去中军大帐,让卫将军定夺,记住,必须送到!”
“诺!”
吩咐完,大将又将目光望向了胡水,有些冷淡的道:“此次汝临阵脱逃本是死罪,但见汝所报消息有功,便功过相抵了,下去吧。”
“.诺,谢将军。”
大将懒得理睬胡水,自顾自的起身,走到一副舆图前背起了手,神色阴晴不定。
“.那支骑兵啊.”
出了军寨,胡水在一名士卒的带领下进了一张帐篷里。
“今后你便在这一伍行事,好生待着。”
“唉,谢谢军爷。”
胡水舔着脸冲士卒笑了笑。
士卒没有搭理他,走了出去。
等士卒一走,这张帐篷里的其他几人便围了过来,想探探胡水的口风,毕竟是被大将亲兵亲自带来了,身份肯定不一般。
胡水没有心思与他们扯谈,随便几句应付了过去后,帐篷里便又陷入了一阵鼾声之中。
掐着自己心底从出现在军寨之前就一直在默数的时间。
胡水耐心的等着。
他知道,越是这个时候,就越不能心急。
渐渐地,军寨中除了巡逻的人其他人皆以睡去、
而在最前头的那座军寨前头,回去的守军军官也让聚集在军寨前的那些逃兵进了去。
风一点点的变冷了。
夜色中。
无数人都在等着那抹火光。
胡水悄悄的脱下了外面的衣物,露出了里面青灰色的布料。
他悄无身息的遛出了军寨,躲避着一道有一道巡逻人的目光。
粮草之地看守更甚。
胡水就这么耗着,耗出了一个绝佳的机会闪身过去,用车架,堆料掩藏好自己,他小心的从大腿外侧取出了那些柱状纸包。
撕开顶端的纸,胡水将其中黑色的粉末,均匀的洒在了粮草堆积的周边。
一条撒完,借着又撒一条。
可惜他这次不便带太多进来,拢共只带了五条。
这些东西可是上好的易燃物,从张启派人给他送来的时候就严实给他看过了。
那家伙动静很大,不仅烧东西极快,而且还会散发剧烈的浓烟。
火折子被胡水拿在了手上,吹了几口气,艳红的火点靠近了黑色的粉末。
翁——
一瞬间。
黑烟四起。
粮草堆,开始燃起了大火。
“走水了!走水了!”
凄厉的喊叫声,在夜色中回荡。
(本章完)
287.断其粮道
“走水了,走水了,快救火!”
“什么?!该死的,今夜谁值守,当死罪亦!”
大将以及粮草所在的军寨一时间人声鼎沸。
各路军官第一时间并不是在救火,而是竭力在聚拢着自己的部曲,以防啸营之事发生。
其他几座军寨都呈守望姿态,一时间也发现了大将军寨所发生的事情,通报给了军寨的将领们知晓。
“报!主寨发生走水,火光透天!”
“报!”
“报!.”
一时间所有军寨都苏醒了过来。
只不过他们此刻不敢贸然过去,因为这样做及其容易引发主寨的啸营事件。
只能等。
只要不是夜袭,其他的事物,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第一所军寨中。
被重新收入军寨的那几百逃兵们本来是要接受兵籍查验,可是突如其来的主寨大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将官们被叫去了大帐商讨,这几百人一时间变得无人问津了。
等汉军一走。
这些人中有人吹了一声鸟鸣。
随后,几百人悄然的散进了这座军寨内。
贴着军寨的阴暗处。
十几人躲避着汉军的巡逻,来到了军寨的入口处。
而面向主寨那边的入口,此刻亦有十几人摸了过去。
其他的,则是潜行靠近粮草所在地。
虽然大多数的粮草在主寨,但这些分寨之中亦有粮草堆积。
手势在军寨入口处频繁打出。
十几人各自找到相应的目标。
“行动!”
黑暗里。
十几柄带着死亡气息的断刃如毒蛇的獠牙探出。
看守的守卫无论是地上的,还是瞭望塔上的,都第一时间被割开了咽喉,或者被刺穿了心脏。
“拿下、”
“拿下、”
“.”
十几人纷纷得手,第一时间掌控了军寨入口处,随后掩藏尸体。
而面向主寨那边亦是如此。
行动都十分的顺利。
拿下入口的第一时间。
这些人就开始将拒马搬开,将军寨木门打开。
而军寨内,负责燃烧粮草的那些人,却没有他们这般顺利。
行动的人数多了,出现纰漏的可能就大。
“什么人!出来”
看守粮草的汉军手中短戈指向借着阴影靠近过来的一人。
这人脸色一变,一咬牙走了出来。
而其他隐匿之中的人也同时脸色出现了变化。
“军爷.动手!”
一声暴喝。
短刃直接出手。
其他人也在这一声令下不在隐藏,从黑暗中跳了出来,各自杀向看守粮草的这些汉军。
火。
又开始燃烧了。
只不过这次的火焰,远超主寨那边。
焰火高涨,剧烈刺鼻的黑烟弥漫在了整个第一军寨之中。
军寨外几里处。
一直盯着军寨方向的游弈军看到了这黑夜之中的焰火,一发响箭朝高空射出,几千游弈军出现在了皎洁的月光之下,战马声如雷霆。
“行动快!加速加速!冲入主寨,接应将军!”
“呼!”
军寨第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不同于主寨只有一人行动,这处军寨里可是有着几百混入进来的游弈军。
他们四处引起骚乱,杀人。
在血腥的刺激下,啸营不可避免的发生了。
军寨里的将官们根本无法聚集部曲、
啸营这种事情自古以来就是最为可怕的军营大忌。
人在混乱中的辩知能力极其弱小,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让他感受到了危险,那么屠刀就会挥向你。
几里的距离对于拥有者六代马的游弈军来说不过近在咫尺。
他们近乎刹那的功夫便从几里外来到了军寨入口处。
控制了这里的游弈军早早的就搬开的拒马等防御措施,使得游弈军的大部队直接长驱直入。
看着自己的同僚们冲入了军寨之中,控制着入口的游弈军们也纷纷离开了这里,他们知道自己的这些同僚一定将他们的战马带来了。
果不其然,大部队的最后,几百匹无人骑乘的战马吊在队尾。
这些游弈军们相视一笑,吹响了各自的口哨,骑上了朝夕相处的战马背上。
“冲冲冲,这里不是目标,别管他们!”
没用弓箭,游弈军前头的部队都是抽出了腰间的军刀,将拦路的汉军砍翻在地。
而因为游弈军大部队的到来。
混乱的军寨变得更加的混乱起来。
点燃了粮草的游弈们纷纷赶到了面向主寨的入口处,与先一步过来控制入口的同僚们为大部队清通道路。
马蹄声如同战鼓,他们都望向了火焰之中。
唏律律——
一抹黑影在火光之中透出。
战马的马鬃摇摆,黝黑的躯体在火光的照耀下泛着油亮。
第一抹黑影出现。
随后便是第二抹,第三抹。
游弈军乌泱泱的来了。
这些率先潜入进来的亲骑们脸上露出了轻松的愉悦,身在敌营,没有什么比得上看见自己同僚更加能让人放松的事情了。
“你们的战马在最后,跟上来!”
数千游弈直接冲出了第一军寨,内里的混乱他们根本无心管辖。
此刻他们的眼里只有主寨。
因为,他们的将军,此刻正在其中。
“救火啊!”
主寨之中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后部曲们都被将校们聚集了起来参与救火之中。
好在着火点不多。
在众人的奔波中,逐渐得到了控制。
只不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随着主寨的火焰被扑灭,第一军寨那边的方向却是火光透天。
看情形,像是整个军寨都被燃烧了起来。
“该死!是奇袭!所有人戒备!快快快!”
汉军将官们反应了过来。
可惜。
来不及了。
“啊!匈奴人,匈奴骑兵!!!”
“呃啊——”
在一声凄厉声中,一枚重箭刺穿了守军的胸膛。
游弈军率先过来了百余人用最快的速度,最精准的射术,将入口处的守军射杀掉。
随后翻身下马搬开了挡路之物。
等他们弄得差不多。
军寨中的汉军以及身后的游弈军们也恰逢其会的都涌了过来!
“撤!快!”
奔腾中的战马可不会分辨敌我。
这些人直接向军寨两侧闪开。
随后。
游弈军大部队与军寨中的汉军,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杀敌!!!”
(本章完)
289.反方向
数千游弈如入无人之境。
即便汉军主寨中有着远超他们数量几倍的守军,但是他们依旧一头扎了进去。
弓箭,军刀,战马马蹄,皆是杀敌利器。
仅仅一个照面。
率先出来防守的汉军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
没办法,他们仓皇中还未组成有效的军阵,就凭零散的人肉之躯,可挡不下这些天生就是最适合冲击骑兵骑乘的六代马。
说到底,游弈军能够使用六代马是天时赐予的。
彼时张启麾下善骑的仅有游弈军,其他几支军队对战马的索求没有游弈军那般强烈。
所以,张启才给与了游弈军这批本该装备给重装骑兵的六代马使用。
没想到。
游弈军凭借着这六代马,在草原上闯下了一个不败的名号。
“接应将军!速战速决!”
“呼!”
亲骑开路。
一路杀向主寨正中。
没有人知道胡水在哪。
包括游弈军的将士。
他们只能先将战场范围扩大。
以此来进行接应之举。
当然,烧粮草的事也没忘。
燃烧瓶,火药包都以准备好。
前面的游弈甩出,后面的同僚便射出火箭。
配合默契、
而在主寨之外。
原先那百多名率先过来清理道路的游弈们也顺着主寨的原木栅栏抛洒着火药包跟燃烧瓶。
一时间主寨也如同第一军寨一样,火光在熊熊燃烧。
乱套了。
彻底的乱套了。
即便在火焰第一次燃起的时候,将校们将部曲聚集了起来。
但是随着游弈军的杀入。
加上火焰的炙烤。
军寨里的一切都彻底乱了。
没有人能够分清敌我,现在任何斗胆靠近的,在士卒们的眼中都像是要取他们性命的恶鬼。
“这边!”
随着游弈军的持续挺近。
胡水也抓住了机会钻了出来,然后拉住一名游弈伸出来的手,翻身上了同一匹战马。
“大帐在那边,吴夲率领你的部曲去!”
“诺!”
接到了胡水,所有游弈的士气再度上涨。
他们抓紧着时间。
没有人忘记,此刻数十里开外,还有自己的两千同袍在死守着汉军的支援路线。
在燃烧瓶跟火药包的辅助下。
主寨的大火已经没有再被扑灭的可能了。
胡水拿出一支号角直接吹向。
在一片骚乱之中,号角的号声,格外的夺耳。
“撤!”
“撤!”
战果已经取得。
游弈军没有丝毫的留恋,且杀且退的从主寨中脱逃。
只留下一支黑夜中的火炬,在那熊熊燃烧。
“完了.全完了.”
大帐内,看着自己的亲兵将来袭的吴夲等人杀退,大将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丝毫的喜悦。
外面火光滔天,他知道三十万大军半月的粮草根本就无法幸免,一旦断粮,这三十万汉军会如何,大将已经不敢在想下去了。
颓然的,他坐在了地上,口吐鲜血。
“将军!”
“将军!”
“走!接应解武他们。”
上了自己的战马,胡水大声喝令。
六代马再度奔袭。
一夜间,它们来回奔波,所袭之距不下百里之遥。
但是它们还游刃有余。
可见其恐怖如斯的血统。
全速奔袭,胡水他们赶到了解武等人的所在地。
汉军的支援还没有过来,满地的尸体,以及辎重堆积着。
“烧掉这些,我们走!”
疲惫,是所有游弈军此刻的状态。
但是胡水知道还不能停下。
他亲眼见到了后军大将送出了情报,汉军的支援随时会来。
而且,虽然烧掉了后军的粮草,但是汉军的粮道他们还没有断掉。
所以,依旧还要继续往汉地奇袭。
彻底拖住卫青的步伐!
“什么!”
中军大帐。
卫青脸色铁青。
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桌面上。
“没想到,那支骑兵就在这里!我们中绝对有奸细!该死!好大的胆子!”
“后军如何了?”
卫青连忙问向过来报信的哨探。
后者拱了拱手:“回禀将军,我等送信而来的时候,后军一切安稳。”
“那便好。”
卫青的脸色稍稍放松。
随后喝令道。
“传令,右军派出骑步兵两万驰援后军。”
“左军拉开,彻底封锁那支骑兵回撤的路线,本将!”
“要在这里与他们一战!”
“诺!”
汉军开始调动。
但没过多久。
又是一骑匆匆从汉地那边的方向而来。
“急报!”
“进来!”
“报!报告将军,匈奴人夜袭后军,粮草”
“住嘴!”
卫青暴喝。
之前放松下来的脸色再度冷清。
他已经不用听来报之人所说了。
他清楚,后军铁定是没了,粮草也铁定是没了。
这是要拖住他们啊
卫青的眼神微咪。
“正面作战,那支骑兵的战斗能力没道理会畏惧自己,他们这般夜袭,又是烧毁粮草的目的有,且只有一个可能。”
那边是拖住他们的步伐。
“如此说来,那就是他们的人不够.”
“既然这样,那本将偏偏不能如你意。”
“来人!”
“在。”
“右军命令不变,左军连夜启程继续向河西走廊挺近,让中军士卒连夜杀羊杀牛宰肉,给我凑齐半月的粮草!”
“诺!”
拿下了白羊部,卫青其实没有那么缺粮。
十几万的牛羊,满足三十万大军半月的吃食不成问题。
既然胡水要拖住他们。
那卫青便反其道而行之,继续挺近河西走廊。
而且还要加快行军速度。
既然胡水处心积虑的想让他慢下来,那就代表居延泽的守备力量此刻一定严重不足。
只要攻下居延泽,那这场大战,便是以汉军的大胜而告终。
至于粮草问题。
这确实是要仔细考虑。
一个白羊部的牛羊铁定是不够的。
不过好在白羊王都被他俘虏了,只要审问一番,说不定便能知道其他部族的所在地,通过以战养战的方式,暂时稳住汉军的粮草问题。
夜色中。
游弈军。
汉军都在夜色之下前进着。
只不过他们两人的方向相反。
一面,是为了彻底断绝汉军的粮道而在向汉地方向前进。
另一面,则是反其道而行之的卫青,决定用最快的速度攻下居延泽,彻底结束这场战争。
(本章完)
290.盛大登场
次日凌晨。
卫青站在了已成断壁残垣的后军军寨之处,脸色十分的不善。
后军大将并未有损,昨夜在亲兵的拱卫下,他们杀出了军寨。
“将军,末将失职,请将军军法处置、”
后军大将满脸的颓然,跪在了卫青的面前。
看着他,卫青没有说话,而是望向了汉地那边的方向。
他猜测,此时的胡水已然在攻击沿途运送粮草的辎重队伍了。
如他所料一样。
游弈军一夜奔袭,只短暂的修整过一个时辰,而后便放出了大量的哨探搜寻辎重队的痕迹。
一有发现便是杀人烧粮。
当然,至于游弈军的军需需求胡水并不担心,汉军的辎重队就是他们的辎重队,一路向东,都是补给线。
只不过这条补给线的终点,止步与游弈军所到的位置而已。
这也是占了时机的便宜。
现在的汉军有且只有一条补给线,便是从北地郡,安定郡,金城郡这三地汇聚而来的补给。
胡水的目的便是将这条补给线斩断,然后从银川掉头,从草原再度赶回居延泽。
至于后面汉军还会不会再度组建补给线,胡水便不在意了,他的目的仅仅只是先行拖住卫青他们的步伐,用时间消耗汉朝方面的物资。
其根本目的,依旧是围绕着居延泽战役服务的。
“将军。”
“后面的兄弟来报,汉军并没有派兵追击我们。”
又烧毁了汉军沿途所建造的一处聚粮地。
一名游弈军校尉在胡水耳边低语。
“这”
胡水一时间也有些诧异了起来。
这与他推演的结果完全不同,在他看来,此时的汉军会陷入继续挺近还是派兵追击他们恢复粮道运作的两难之中。
没想到汉军会决定的这么快,直接放弃了后方粮道,转而继续进军了。
这个卫青,果然跟君上所说的一样,是个顶尖的帅才。
胡水得知了消息后也是第一时间想到了卫青做下的决定。
“白羊部”
“十几万的牛羊够他们吃半个月至一个月了,看样子那个姓卫的是要直扑居延泽,以战养战。”
“这样的话.”
“传令!”
“原地修整两个时辰!”
“诺!”
一夜的奔袭,游弈军也是疲乏的厉害,马匹虽然依旧精神盎然,但人却有些撑不住了,更不用提游弈军刚刚还在猎杀辎重队,早就是满负荷运作了。
现在修整两个时辰,四个小时,足够这些从尸山血海中淌出来的士卒们恢复战斗力。
就地修整。
汉军修缮的聚粮地成了游弈军的临时据点,虽然火还在燃烧,但也算是有道屏障。
奔袭了一夜的游弈军将士们疲惫的翻下了马匹,从马鞍袋里拿出了行军的口粮。
一包牛皮纸包裹的方包,每人的马鞍袋里都有十包。
一包就足够一人一天的所需了。
面粉,糖浆,燕麦,干果掺和到一起蒸熟揉捏成长条状的干燥饼干。
一条足足半斤重,即使胃口再大的人一次也吃不完这甜腻的有些倒味的一整条。
除此之外,还有蓬松的加了盐糖的肉松,也有半斤重。
这便是游弈军干粮包的干粮。
算不上多么好吃,但绝对能量充足,一包能管一天。
游弈军结成一伍一阵的小方队休息着,马在外,人在内。
张启对自己手底下的士卒们都很看重,在他心里人是第一位的,战马,军械这些东西,没了还能再造,手握一个世界资源的张启,从来都不会认为物资会比人重要。
四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在休息,胡水的亲骑只休息了三个小时,其他时间都在负责打水。
虽然汉军不来追击,但胡水依旧要继续断掉他们的粮道。
卫青给他的阳谋他不接。
既定的路线在银川,胡水可不会现在就转身继续走河西走廊,那无异是让汉军轻松的围杀他们。
“计划不变,继续挺近汉地。”
“出发!”
——
大幕。
阴山以北偏西。
张启的辽东军以及边军部队依旧再跟匈奴人玩闹着。
双方你挑逗我,我挑逗你,好不快哉。
简直就是此间乐,乐不思龙城。
对此。
伊稚斜没有意见。
张启没有意见。
李泽没有意见。
张伯没有意见。
底下的士兵们更加的没有意见。
能不死人再好不过了。
对于张启来说。
匈奴人已经算不上他的战略目标,现在在这里只不过是演给刘彻看的戏。
而对李泽张伯来说就更是好事了。
他们陛下给他们的任务就是拖住匈奴人的主力,虽然他们也奇怪为什么匈奴人这次会如此的胆小。
但在张启的战绩下,他们也能当是匈奴人畏惧张启了。
毕竟这位辽侯可是从出道便将匈奴人按在地上摩擦的绝世凶人,汉朝独一份的存在。
只不过李泽不知道的是。
虽然张启人在草原,但是他的目光可在居延泽以及河西走廊,每天织网送来的密信在胡水与卫青交锋后就没有断绝过。
“呵呵,白羊部给河西走廊的汉军续了一条命,卫青的阳谋也确实厉害。”
“可惜,六代马的能力他没有预料到,从银川调头后,草原上游弈军才是完全体。”
“让织网组织一批人给胡水他们补充一次军粮包,随后便让他们返回居延泽吧。”
中军大帐,张启淡然的挥了挥手。
“诺。”
虚线密探拱手离开,骑上一匹五代马便走了。
“霍去病那边如何了?”
“具体消息没有传回,但密探们沿着霍将军的路线发现,他们所经之地,没有一个部落存活。”
“呵呵,够狠,也够聪明,也难怪匈奴人那边没有丝毫的慌乱,看样子是还没有人发现。”
“就这样吧,通知虎贲,鹰击,罴玄三军入驻山海城,将山海关防线建立,我等也要准备撤离路线了。”
“诺!”
张启背着手从座椅上站起,走出了大帐。
望着广袤无垠的草原,又回首看向了汉地的方向。
一时间满心感慨。
几年前艰难从匈奴人手中逃脱的小奴隶,如今就要彻底的登上舞台了。
汉朝,匈奴,四夷。
“尔等准备好接受铁蹄的践踏了吗!”
(本章完)
291.你已有取死之道!
“汉军今天与之前还是一样吗?”
匈奴大帐。
伊稚斜问向了一名匈奴官员。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松了口气,旋即露出了一副狰狞的笑容。
“好,通传左右大当户,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领各部人马十万,攻杀居延泽铁木真部!”
“大单于?!!”
一时间,匈奴官员都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什么,不由的啊出了声。
“你有疑问?!”
伊稚斜冷眼望向匈奴官员,后者无敢吱声,只得领命退下。
“胡水.铁木真!哼!正当本单于会任由尔等胁迫!”
“本单于!可是撑犁孤涂,草原的王!”
将居延泽交给胡水,是伊稚斜委曲求全下的无奈之举,游弈军离王庭太近,如果他不答应,胡水一声令下,三万游弈军便能荡平他的单于庭。
所以,迫于武力威胁,伊稚斜只得答应胡水的要求。
但,他也并不是真的就此臣服。
在胡水携游弈军前往居延泽后,他的动作也没有停止过。
先是在草原召集大量牧民以当军力用来应付张启的汉军,而背地,他让左右大当户,左右大将,左右大都尉等嫡系匈奴王集结真正的草原勇士。
准备对提防汉军的居延泽发动背后一击,彻底将胡水的威胁消除。
能当上大单于,即便是一开始被张启胁迫,但伊稚斜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的智略谋划丝毫不差,否则在原本的历史上,他也不会真的成功统治匈奴。
在伊稚斜的眼中,胡水的威胁永远都比汉军大,汉军他太熟悉了,自己的父辈,兄弟欺负了大汉几十年,他也有信心继续欺负下去。
所以,消灭胡水,是现在伊稚斜心中的头等大事!
很快,原本就暗中集结着兵力的二十四万骑们开拔了大军,前往居延泽。
对于匈奴来说,发动战争的能力不是汉朝能比的。
如果用游戏来说明的话。
那就是,汉军在发动战争前需要用掉十几个行动点才能成功。
但是匈奴,换衣,上马,一个回合,战争便能发动成功。
这是游牧民族的优势。
但也是用其他的代价换的。
武器,装备,这些决定战争走势的重要道具,匈奴人十分的落后。
如果没有西域这个血库,那匈奴今后便要重新回到几十年前,以骨箭木棒来应对汉朝的兵峰。
伊稚斜自然知道这点,所以无论是汉军,还是胡水拿下居延泽,他都不答应!
“报!”
“匈奴方面密探紧急传信,匈奴再度集结了十万大军,朝着居延泽的方向去了!”
“什么!”
中军大帐。
张启脸色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
这个时候,匈奴人出兵十万前往居延泽,张启可不相信这些人是去协助胡水抗击汉军的。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伊稚斜翅膀硬了!
“传我命令!前军让开道路,中军开始进攻!”
“辽东军全员上马,冲杀匈奴人!”
张启目光中透露着阴狠。
幸好自己在匈奴人中安插了不少死间,这次消息传回的及时。
否则在等几日,匈奴大军杀到了居延泽,那自己的谋划不仅会落空,还会折损一支百战精锐。
“伊稚斜,你已有取死之道!”
“取我甲胄来!”
“君上!”
“闭嘴!”
密探听到张启要穿戴甲胄,情急的直呼君上。
但是张启却是冷眼望去。
他有同命技能。
又有远超这个时代的精良甲胄。
他会怕?
辽东军虽然被他训了两年,但主将在前,这些人的战斗力会更高。
他要用最快的速度杀到匈奴王庭,否则胡水那边背负受敌,居延泽定会丢失!
“取我甲胄!”
“诺!”
密探咬牙,拱手应下。
不一会,汉军一改近两个月的做派。
一时间居然煞气腾腾。
李泽,张伯两人还蒙在鼓里。
等中军里的两万辽东军冲过了前军所在的军阵后,他们才得到消息。
“不好!”
李泽大惊。
张伯则是有些冷然。
他回首望了一眼长安的方向。
叹了口气。
‘儿啊,莫怪父亲,父亲真没办法了。’
全员列装五代马,辽东军的速度极快。
张启在前为锋矢。
画龙擎天戟冷芒锐利。
面对匈奴人可没有什么战术可言。
他们对敌的态度就是来人就跑,跑过了在回来射上几箭,无赖的打法。
所以张启在快靠近匈奴大军所在地时画龙擎天戟直指。
“众将士!此战有我无敌,杀!”
“杀!”
虽然只有最前头的辽东军才能听见张启的喊杀声。
但这并不妨碍辽东军的其他将士提振军心。
主将在前。
他们有何退缩的道理。
“汉军!”
“什么?他们今天怎么杀过来了?”
“跑啊!”
匈奴人此刻才反应过来,今天的汉军好像不像前些时候那般。
此刻的他们煞气滔天,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他们脸上覆盖的兽面甲,此刻更显得骇人。
几万的匈奴牧民军队选择仓皇而逃。
为了争夺马匹,无数的牧民都对自己人刀剑相向。
可惜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为他们争夺多少生存的时间。
五代马的速度比之六代马丝毫不逊。
除了耐力方面略输以外,其他任何一条身体素质都爆杀这个时代的任何马匹。
而且不同于六代马。
五代马经过了这几年的繁衍,数量已经能彻底做到列装全军。
是张启帐下的主要军马来源。
长枪将一名名匈奴人挑飞。
钢制军刀将一名名的匈奴人枭首。
张启在前。
画龙擎天戟左右横扫。
身前无有一合之敌。
何为勇。
这便是勇!
启之勇,当勇冠三军!
顷刻间,辽东军便从匈奴大军的中间直接杀穿。
他们没有停下,亦没有选择调头再来一次。
张启抹了一把面甲上的血肉扔开。
便冲着匈奴王庭的方向高歌猛进。
“报——”
“大单于,汉军今日变换了战机,两万汉军骑兵正向着王庭的方向杀来,无人能挡啊!”
“什么!”
伊稚斜腾的一下站起了身。
眼睛惊魂不定的在王帐内扫视。
他不笨,此刻已经知道了,王庭中有对方的死间。
“该死!”
(本章完)
292.张启,刘彻
“召集王庭勇士,我等撤退!”
伊稚斜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主。
阴山附近的王庭虽然是大幕以南匈奴人最重要的龙城所在,但该放弃时还是可以放弃的。
因为他的老巢在漠北王庭。
狼居胥山下的那里,才是挛骶氏族的祖地。
只要手中有人,漠南迟早都能够拿回来!
王庭的牛羊百姓,伊稚斜没有丝毫的留恋。
本部主力精锐集结后。
伊稚斜头也没回的奔着北方就开始逃窜。
两万汉军多吗?
不多、
但这两万汉军打的旗号是启字旗。
是那个男人!
而且现在草原绝大多数勇士都前往了居延泽,自己手上的力量孱弱,不宜正面碰撞。
所以,伊稚斜做了最稳妥的对策。
那便是带着自己万余的本部精锐先回漠北老家。
而另一边。
张启带着两万辽东军奔袭而来所过之处,无一匈奴人可以生还。
“君上!王庭没有伊稚斜的身影,他们往北边跑了!”
“懦弱之举!不过却也是最好的对策,算是便宜他了。”
“不过.哈哈哈、”
战马上,张启大笑了起来。
“这只狐狸怎么也想不到,我还有一支奇兵早早的就前往了漠北。”
“阿燕!”
“在!”
“领虎卫百人!”
“独孤鸿!”
“末将在!”
“领辽东军三千,你二人继续追击伊稚斜,但不许贸然攻杀,待到漠北,与霍去病前后夹击,我要看到伊稚斜的人头!”
“诺!”
“末将领命!”
“诸将何在!”
“末将在!”
“随我继续挺近,驰援居延泽!”
“诺!”
王庭中。
辽东军一分为二。
三千辽东军与一百虎卫追击伊稚斜而去。
而张启则是继续带着大部队前进。
汉军。
李泽,张伯两人的传信频出。
无一例外。
他们都在向刘彻汇报着情况。
询问该如何应对。
而在常春,辽宁。
虎贲军三万大军先一步乘船抵达辽西山海城。
以山海关为屏障。
山海城的主要目的就是拱卫山海关。
随着张启的命令一条条的传回。
虎贲军三万,鹰击军三万,罴玄军六千,陆续抵达。
而随着这些军队一同而来的,还有这些军士们的家属。
山海城名为城,自然也是需要百姓的。
而军属,就是填充山海城的最佳人选。
他们不仅能提高将士们的守土信念。
也能慰藉长时间处于紧绷状态下的将士们精神。
一举两得。
辽宁。
调令,升迁令,任命书不断地从城主府发出。
战争需要战士。
同样,也需要后勤官员。
辽宁常春两座张启的大后方,在这几年的发展中,为张启培养了将近数万的官员储备,同时两地山院中,还有十数万,乃至数十万的学子。
就文化人而言,张启现在不缺。
虽然很多储备官员还稍显稚嫩,但掌舵者只要还是张启,那他们就有充足的试错时间。
胡玲的第一条调令就是给自己的,而第二道升迁令则是交给了同在城主府工作的狼崽子。
胡陆七。
作为可以拥有辽宁第二大权限的城主之位,胡玲信不过别人,所以安排自己的嫡系班底上位,是最佳的选择。
“陆七,今后辽宁的大小事宜就交给你了,别辜负君上的栽培。”
城主府,胡玲一脸肃穆的完成了简单的交接仪式。
拿到了代表一城之主身份的城主印,胡陆七浑身有些轻微的颤抖。
这是被信奈,被托付的激动。
“胡玲姐放心,陆七定不负君上栽培。”
“嗯。”胡玲点了点头。
“抽屉里有下一阶段的计划书,你仔细琢磨,这项‘铁路计划’君上说了至关重要,就看伱如何调度人口,以及如何分配钢材了。”
“战争,铁路计划,同步推动。”
“诺!”
随后,以胡玲为首。
数百官员一同登上了前往山海城的船只。
这代表着张启背后的正志力量,开始正式踏上汉地的舞台。
海量的军需在辽宁码头进行转运。
各种新式军粮,军械,战马,甲胄,弓弩。
每一艘帆船都是满负荷的进行着运输工作。
海物司的渔船最近都很少出海,全力配合着物资转运。
海军整日在渤海,黄海巡航,一旦发现汉地船只,无论商,民,还是军用船只都会被他们一一攻下,然后送回辽东海军基地。
虽然刘彻还没有跟张启撕破脸。
但张启知道,既然自己选择了驰援居延泽,那么后面的发展已经不用多说了。
都尉府。
“夫人,上车,我们该走了。”
白星一脸淡然的对着有些不解的青菱伸出了手。
“我们这是要去哪?不等夫君回来了嘛?”
挺着一个大肚子,青菱在胡廿,白星的协力下,登上了车辇。
“计划有变,君上传书我等,先行回到最安全的地方。”
上了车。
白星这才出声给青菱解释道。
虽然青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已经不再多问了,知道是张启让她们这么做的就够了。
“那路上小心些,我这肚子”
青菱话没有说完,但是同在一个车厢的几人都清楚。
敲了敲车厢的木板,白星吩咐道:“走吧,不用太快,午时抵达码头即可。”
“诺。”
“夫人无需担心,待会换乘船只,要比陆路稳定一些。”
“嗯。”
——
啪——!
“此子果真是狼子野心,朕真是没有想到,那支草原上新出现的骑兵居然是他所豢养的军队!”
“当真是该死啊!”
卫青的信。
李泽张伯的信纷纷抵达了长安。
将所有的情报串联在了一起,刘彻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将事物看透了大半。
此刻的未央宫鸦雀无声。
刘彻的怒火充斥着整座宫殿。
“好啊,好啊!乱臣贼子!其罪当诛!来人!”
“给朕调集大军,踏平辽地!”
“陛下不可啊!”
就在刘彻怒不可遏的时候,御史大夫韩安国终于是出声阻止了。
为了支持卫青攻打河西走廊,这两年朝堂的大部分支出都用在了犒赏士兵,征调粮草。
如今大汉正规军除了边军几乎都聚集在卫青手下,而边军.
韩安国有些头疼的望向了刘彻。
“陛下,张启此僚罪该万死,但现在还不是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起码,在收回边军统管权之前!不适合!”
(本章完)
293.三方汇聚
看了一眼韩安国。
刘彻的眼神依旧是怒火中烧。
“羽林卫何在!”
“陛下!”
数十名拱卫刘彻安危的羽林郎们纷纷跪地行礼。
“召商籍,赘婿,游侠儿为军,经左辅都尉入北地郡,转道上郡,给朕盯着边郡!”
“诺!”
数十名羽林卫齐齐拱手。
“陛下!羽林卫乃是陛下亲卫,不得轻动啊!”
“陛下!”
“陛下!”
朝中大臣纷纷出言劝阻,但是刘彻却没有理会他们。
是怒急失了智吗?
不然。
作为一位帝王,刘彻是合格的。
张启的谋反之心虽然让他怒火中烧,但是他依旧知道现在的第一要务是拿下居延泽,以此,汉军才能腾出手收拾张启。
所以北地郡不能有一点闪失。
他气归气,但该做的后手还是要做的。
羽林郎。
刘彻的将官孵化池。
正当他们只是守卫他刘彻安全的大头兵啊?
那可不是的。
羽林郎,羽林郎,光听称呼就该知道,羽林卫中的人都是郎官而非兵士。
他们是刘彻最有力的力量。
派遣出去召集组建一支大军出来没有一点的问题。
此刻的刘彻,还并没有觉得张启会有多难对付。
虽然有一支纵横草原的骑兵。
但打仗,可不光光只是有一支骑兵就可以的。
区区辽地。
等卫青拿下了居延泽以后,有的是手段收拾!
“退朝!”
留下一声冰冷的退朝,刘彻背着手朝后走去,不给诸位大臣一丁点商量的机会。
——
漠北。
一处匈奴部落。
霍去病审问着此间的匈奴人,从他们的口中打探出漠北王庭的位置。
同时,三千辽东精骑也在吸纳愿意向他们俯首的匈奴人,壮大兵力。
汉匈之间的瓜葛远不是一场战争就能说清楚的。
对于底层的人来说。
汉民以为到匈奴能活的更好,而匈奴牧民认为到汉朝也能活的更好。
但殊不知。
权利的构架都是一致的。
无论在哪,对于这些底层人来说都是地狱。
又是几个了无牵挂的匈奴男儿入队,辽东精骑校尉打马来到了霍去病的身边。
“将军,都妥当了。”
“嗯,这边也问清楚了,一直都是那个方向没有错。”
“我们走!”
“诺!”
一路杀,一路收服,从最初开始的三千精骑到现在。
霍去病麾下所有骑兵已经超过了四千。
一路以来他们非但没有遭遇断粮的危机,反而在霍去病那不科学敏锐直觉下一次又一次的找到草原上本该难以追寻的部落,以战养战,丝毫不缺吃喝。
一路上的犁庭扫穴,漠北一线的匈奴部族损失惨重。
就这样,霍去病他们一路杀到了肯特山脉脚下。
再往前。
就是当初张启他们费尽心思而逃出来的地狱了。
“修整,打探情报。”
一路的奔袭,霍去病一行人也劳累非常。
为了应对接下来可能遇上的强敌,他们需要充足的休息。
另一边。
独孤鸿,阿燕所带领的三千辽东军此刻依旧吊在伊稚斜十数里开外的后面。
跟着匈奴人行军的迹象,他们没有贸然出击。
“这些人跑的真慢。”
阿燕有些不满的嘟囔着。
五代马的机动性此刻都没有表现出来五成,也难怪阿燕郁闷了。
要是他们知道具体方位。
能比伊稚斜他们快几倍的抵达漠北王庭。
“确实慢,不过忍着吧,别忘了君上的命令。”
独孤鸿则是沉稳的应对着。
出身鲜卑氏族。
独孤鸿还是鲜卑八大姓一脉。
只不过现在,鲜卑已经彻底臣服张启了。
曾经的鲜卑人,如今都已经变成了辽宁常春人。
跟着匈奴人的踪迹,这支部队就这么吊在了后面。
居延泽。
烧毁汉军粮草,断绝汉军粮道。
转道银川并且调头后。
全速下的游弈军风驰电掣。
胡水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虽然汉军的行军速度快不起来,但是他们的路程却是要比汉军超出好几倍的。
好在六代马强劲,将这段距离差给弥补了回来。
“将军!右侧兄弟回报,发现了匈奴人的踪迹!”
“什么?!”
胡水大吃一惊,随后紧急叫停了游弈军。
一万游弈将士勒马草原,纷纷望向了他们领头的胡水。
“说清楚!”
胡水满脸严肃的看着刚刚传来消息的游弈士卒。
“将军,刚刚右路负责打水的兄弟发现取水地附近有匈奴人经过的痕迹,数量不下于三万!”
“该死,被伊稚斜摆了一道!”
胡水不傻,仅仅这一条消息,他便猜出了伊稚斜打的是什么算盘。
“报!”
“讲!”
此时又是一人快马而来,身上马上皆有箭矢射中的痕迹,好在甲胄够好,没有伤到。
“禀报将军,左前方二十里处,发现大量匈奴骑兵,数量不下于五万!”
“该死,这么近了!”
“此地离居延泽还有多远?!”
“不过百里之遥了!”
“报!!”
“讲!”
“君上.”
“君上.”
禀报情报的士卒两声君上吓得胡水背后都麻了,好在士卒最后将话说清楚了。
“君上过来了,末将已与君上的哨探碰头。”
“太好了!”
“走,与君上回合!”
“诺!”
跟着刚刚过来汇报消息的士卒,胡水他们不多时便与张启所率的辽东军碰上面了。
“末将胡水,拜见君上!”
几年未见,胡水望向张启的眼光中晕满了泪水。
不是矫情。
灵点的作用就是放大受术者对施术者的映像。
时隔这么久胡水再度见到张启。
内心中的那番激动之情是无法言说的。
“好了,小女儿姿态。”
“不错,本侯可是在辽西没少听说铁木真大王的名号,哈哈哈,好小子,可以!”
“君上谬赞了。”
胡水一脸的谦卑。
短暂的叙旧。
张启脸上再度肃穆了起来,他语气飞快的与胡水说道。
“伊稚斜摆了我们一道,这次他派遣了十万匈奴骑兵进攻居延泽,打的是将汉军,游弈军两军通吃的打算。”
“他们比我们早出发了许久,如今凭着战马的优势好不容易追上了。”
“那。”
“该给他们一个永世难忘的教训了!”
(本章完)
294.有我无敌
天苍苍。
野茫茫。
风吹草地。
却不见了牛羊。
轻柔的风代表着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尾巴驱赶着蚊虫的战马回首后望,看着自己朝夕相伴的骑手给自己披上了一层毛皮。
战马不懂,但长期以来的训练,也让它习惯了在身上披东西的习惯。
虽然有些不舒服吧。
强健的马腿蹬了蹬地面,在抬起时,草地上一弯半圆的凹痕印在了那里。
“安静些风。”
骑手给自己的战马披挂好了一层皮甲,而后来到了战马头前,理顺着战马的鬃毛,将自己的额头跟战马的额头抵在了一起。
“天神会一直保佑我们的,我们也终将会回归天神的牧场。”
“风,今天就看你的了。”
唏律律——
虽然听不懂自己的骑手在说什么,但这并不妨碍风与自己的骑手心意相通。
“所有人再度检查甲胄,兵刃,马铠,做好随时战斗准备!”
背后插着令旗的令旗兵跑马通传着。
视线拉高。
这座矮坡之下,汇聚着数万整理装备的骑兵。
肃穆,庄重,没有任何一人松懈。
他们的前方。
一杆启字旗正在迎风猎猎。
那里是他们的主将。
是他们的君上。
也是他们的信仰。
马铠披挂妥当,甲胄已然穿上。
马鞍,马镫,冲击骑兵的长枪,短锤,骑射手们的弓箭,弓矢,军刀都以检查无误。
这是一支全员都是骑兵的部队。
他们骁勇善战,历经生死。
今日。
当。
扬名立万!
呜——
呜呜——
一声长号,两声短号。
全员整齐划一登上战马。
他们前方。
一人身披银亮甲胄,兽甲覆面,手持画龙擎天戟。
“吾乃张启,尔等的将军!尔等的君上!”
“今日,吾将带领尔等杀出一个泼天前程!”
“记住!”
“吾未停下,尔等便不可停下,吾未倒下,尔等便不可倒下。”
“这是命令!”
“是命令!”
“命令!”
“令!”
“!”
张启嘹亮的声音透过铁皮桶在矮坡下空旷的回响。
几万人的列阵太大了,即便是这样,依然有许多人无法听到张启的声音。
但传令兵们,会一层层的向外扩散张启的声音,让所有人都清楚的知道张启的所言!
十几息的寂静。
当传令兵的声音再无响起后。
数万人震天响的呼声,响彻了整个草原!
“诺!”
“诺!”
“诺!”
上马,张启将画龙擎天戟抗在了肩上。
“今日,吾等前方绝无敌手!将士们,让吾等的子嗣永世传唱吾等的壮举,吞匈逐汉就在今日!”
“吞匈逐汉!”
“吞匈逐汉!”
“吞匈逐汉!”
“出发!”
一马当先,张启胯下热血马向前,身后。
数万骑兵有序的前行。
冲击骑兵辽东军在前。
骑射手游弈军位于两侧后方。
他们气势长虹,无所畏惧!
“君上,已经跟居延泽取得了联系,汉军不日便要抵达!”
张启两侧,负责情报的哨探们来回窜动着。
胡水也在他的近身处。
“相信吾等的同袍,他们会守住汉军的第一轮攻势的,当然,也向天神祈祷吧,祈祷今日汉军不会有所行动。”
没得法子。
十万匈奴骑兵横在了张启与居延泽的中间。
不解决他们,驰援居延泽只是一句空谈。
好在匈奴人早已不是张启的心腹大患了,战马的更新迭代后,已经注定了匈奴人只能向他俯首称臣。
不过在此之前。
张启要做的,便是要让他们变得能歌善舞起来。
今日,便要让整个草原传遍张启的功绩。
继续行军。
此刻张启他们的速度并不快,只有全速下的两成左右。
“报!离匈奴大部队还有二十里!”
“提速!”
“诺!”
数万骑兵在张启的命令声中加快了速度,将行军速度提高到了全速下的四成。
“报!离匈奴大军还有十里!”
“提速!”
“报!离匈奴大军不足五里!地方哨探已经发现我等!”
“众将士!”
张启画龙擎天戟直指前方。
兽面甲一声闷响扣紧在了脸上。
“狼群!”
“狩猎!!!”
“呼!”
顷刻间,本就速度极快的军势再度把速度拔高。
冲击骑兵们稳定向前,紧密的以张启为矢形成尖锐锋矢阵。
两侧后方的游弈军们左右拉开斜冲向前。
大网已然张开!
“大王!数里外不下三万骑兵正在向我部冲击!”
数万大军的冲锋怎么可能瞒住匈奴人这种从马背上成长起来的民族。
张启也没想过要瞒住他们。
十万匈奴骑兵在他眼中虽然多。
但战争却不是以人数作为绝对定数的。
只要一击。
只要一击!
张启有足够的信心,一击之下,这些习惯了逃窜战术的匈奴人就会溃不成军!
匈奴哨探刚一传达军情。
大地的震动就已经朝这边来了。
咚咚咚。
声音沉闷,宛如冬日闷雷。
“离居延泽还有多远?”
“不过七十里!”
匈奴主将,伊稚斜的长子乌维皱眉问道。
得到答复后,他往震动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快速令道。
“通知草原各部全速前进,先.”
“怎么这么快!!!”
乌维的命令声还未说完。
只见一杆旗帜仿佛是从大地中生长出来一般出现在了他的眼中。
随后,马首,马背,马背上的兽面甲一一浮现。
“该死!是铁木真!”
熟悉的大马让乌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胡水的大军。
六代马的铁蹄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
“来不及了,逃!”
乌维丢下一句话直接翻身上马向着张启大军来的方向外侧窜逃。
速度之快,让一众等待他命令的草原勇士瞠目结舌。
不过下一秒。
这些草原勇士便知晓了为何他们的王会如此做了。
碰上了。
极速下的张启大军狠狠的撞上了没有得到明确命令而显得异常骚乱的匈奴大军。
“此战!”
“有我无敌!”
“杀!!”
鲜血。
残肢断臂。
战马的嘶鸣。
勇士的哀嚎。
张启一马当先,手中画龙擎天戟无情的将出现在身前的人与马身首分离。
他眼神淡漠,杀戮的手段及其的娴熟。
这是用人命堆出来的技巧。
没有一点感情所言。
(本章完)
295.京观
锋矢阵狠狠的扎进了匈奴人大军之中。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的匈奴人都只想着逃跑。
正面作战。
本就不是匈奴人的强项。
他们最擅长的,其实一直都是游弈军那种游猎战术。
利用马匹的机动性来取得战果。
只不过这些在张启面前,都是笑话。
以骑砍战马为蓝本繁衍的五,六代马不是现在这个时代,甚至以后时代的战马能比的。
它们的速度,耐力,胆量,都是拔尖到能把表格冲破的那种程度。
“风!”
年轻的骑手双腿蹬在马镫上,双腿绷直。
手中长枪一挑,就将一名刚爬上草原战马的匈奴人挑落下马。
随后与骑手配合默契的战马,马蹄一踏,装有马蹄铁的马掌便落在了匈奴人的身上。
后者口吐鲜血,转眼一命呜呼。
“好样的风!跟紧君上!”
唏律律——
战马未曾减速,一直与身侧的同类并肩着。
年轻的骑手眼中透露的狂热,盯着最前面那个大戟左右横扫,带起一片血雨的男人。
一支骨箭嗖的一声射了过来,撞在年期骑手的右臂上。
骨箭箭头碎裂,箭杆打横了过来,随后落到了地上。
“找死!”
年轻骑手顺着箭矢射来的方向怒目而去。
左手熟路的接过长枪,然后右手在腰间一抹。
一柄冷芒锋锐斧刃带有明显锐角的短斧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战马一直朝前,他屏息凝神,右手用力一掷。
bang的一声。
投掷短斧便嵌入了刚刚那名胆敢朝他射箭的匈奴人脑袋之中。
“彩!”
身侧冲击骑兵内圈的同僚忍不住朝他喝了声彩。
年轻骑手冲自己的同僚点了点头,随后便继续投入进了杀戮之中。
战场外侧。
朝左右方向拉开的游弈军们此刻箭如雨下。
每一支重箭都是浪费,但他们不在乎,张启也不在乎。
此战目的就是速战速决。
杀敌要快,杀多少不是重点,重点是让这群匈奴人破胆而逃。
事实证明,张启是对的。
此等狂暴冲击之下,这些匈奴人根本就无心抵抗。
十万匈奴大军在张启狼群般的撕咬下,已经溃散了。
这也不能怪匈奴人废,但凡今天匈奴的位置跟汉军换一下。
在汉军没有提前做出防守姿态的情况下,你让汉军来,汉军也得崩。
当然,汉军不会像匈奴人这样崩的那么彻底。
多兵种的好处就是可以做出克制的举措,而不是如同纯骑兵的匈奴人这样麻了就彻底麻了。
匈奴人四散而逃。
十万大军顷刻间消失的七七八八。
地上只留下了一大片匈奴人的尸首与草原战马的尸首。
匈奴人逃跑是张启想要看到的,但为了防止这些鬣狗们集结再来,张启的屠刀依旧不能停下。
“今日无需俘虏,杀敌,杀敌!”
接战一刻钟,辽东军将士骁勇作战,身前无一敌手。
接战两刻钟,处于锋矢阵刀刃处的将士们已经换了一批,最先的那些人,已经进到了锋矢阵的阵中。
接战三刻钟。
尘埃落定。
未烧完的篝火冒着青烟。
原本土黄色的草地已被鲜血染红。
即便是张启。
此刻都有些手抖。
一刻钟十五分钟。
如此高强度的厮杀持续了四十五分钟,即便是个铁人都遭不住了。
不过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匈奴人尸首,不用数,都能大致猜出不下八千之数。
“收拢同袍尸首,清点伤亡,将地上的匈奴人尸体枭首。”
“筑京观!”
“让那些野狗们不敢再过来一步!”
“诺!”
翻身下马。
张启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画龙擎天戟,杀到最后,他的戟杆上湿滑一片,要不是手甲有增加摩擦力的作用,他都有可能握不住大戟。
用来防止血液沾湿戟杆的白缨已经彻底被鲜血打成了团,正在不断地向下滴落着血液。
张启掀开了脸上的面甲,新鲜的空气接触到脸上,让他顿感舒适。
作为临时组建的冲击骑兵。
辽东军今日的表现已经超出了张启的预料,没想到在日常中骑术训练只占很小一部分的辽东军在武装了合适的装备以后,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丝毫不比司职冲击骑兵的鹰击军弱上多少。
也不妄他这些年无事时都与辽东军共同操练的辛苦了。
辽东军的将士们抓紧时间休息着。
这次没出多少力气的游弈军们打扫着战场。
张启这边的伤亡不大,虽然双方人数加起来有十几万,但是真正对上手的不过也就一两万人而已。
加上军械的超前性,除了几个被自己弄伤的倒霉蛋意外,并没有出现牺牲的兵士。
也就是匈奴了。
要是换成汉军,充足的铁器还是能够伤到张启麾下的将士的。
所以虽然现在轰走了搅局的匈奴人,张启依旧没有多少放松。
因为大的还在后面。
清理着身上的血污。
游弈军将一具具匈奴人的尸体枭首,然后在进入居延泽的必经之路伤,驻起了一座京观。
一张张惨死的面容没有了一丝神采。
他们就那么扬天望着。
望着。
最后,会沦为草原上食腐生物的盘中餐。
躯体堆积在了一起。
有张启在,这支军队不会缺少任何东西。
这个世界任何的辎重队都比不了张启。
抛去不值一提的战斗力,张启的最大用处就是战场上的运输队。
燃烧瓶一个接着一个投入。
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
透出一股让人作呕的焦臭。
休息的差不多了。
张启再度整军。
而在居延泽。
卫青一脸的沉稳!
“就地筑寨,车兵向外,但凡有匈奴人出现,优先阻敌,不许追击!”
可能是天神的保佑,卫青第一时间并没有选择进攻居延泽剩余的游弈军,而是选择了原地修建工事。
这并非卫青不敢与游弈军决一死战,反而这才是他最为高明的一步。
已知游弈军留守不多。
他自然要抓住机会,将汉军最为娴熟的阵地战发扬出来。
居延泽这么大,想要与游弈军野战,追都不可能追上。
但如果汉军在居延泽扎稳脚跟。
那攻守态势可就要变了!
“但是仲卿,粮草怎么办!”
(本章完)
296.交锋
公孙贺一脸的忧愁,如今他们的粮草可不多了,虽然在河西走廊扫荡了许多大小部落以牛羊奶制品充当食物,但匈奴人本就少,即便将河西走廊的匈奴人搜干净,如今他们的粮草也只够一个月的食用量。
这还是省着吃才能如此。
“无需担心。”
相比起公孙贺的忧愁,卫青显得有些风轻云淡了。
“我等进军居延泽,那支骑兵定会知晓,驰援回来是必然的,如此一来粮道便能重开!”
“这也是为何我要筑寨而不是即刻出击的原因。”
“防守消耗粮食的速度不会比进攻消耗粮食的速度快的,而且。”
卫青脸上露出一副深奥的笑容。
“只要能在居延泽站稳,那我等便以胜。”
“筑寨为城,河西走廊便是汉土,我等便是拓土扩疆!”
“那匈奴人趁现在打过来呢?”
公孙贺一句话便让卫青脸上的笑容褪去。
是啊。
匈奴人如果不给他这个机会,那一切便是空谈。
只希望,那支骑兵驰援的速度没有那么快把,也希望留守在居延泽的匈奴守军没有那么多。
卫青脸上一肃:“子叔,率领你部精锐日夜巡防,我等不能错过一分光阴!”
“好吧,你拿主意就是了。”
公孙贺起身拱了拱手。
他公孙家虽然没有什么本事,但就是能跟对人走。
原本的历史上,他跟着卫青,公孙敖跟着霍去病,纷纷封侯,反而有几次让他们单独领军,结果就是惨败,或者无功而返,好几次他们都被剥去了爵位,然后又跟着卫霍两人拿了回来,属于卡bug选手。
汉军这边大兴土木,挑选了一个易守难攻的高地筑寨建城。
水源对于居延泽来说是不缺的,这点从它的名字就能看得出来。
——
“我等拜见君上!”
居延泽北边。
留守的两万游弈军将士纷纷士气一振。
胡二等人更是纳头便拜。
只有那些胡水在草原上收服的部曲,此刻有些茫然的望着那个骑在战马上英武非凡的男人,一时间不该如何是好。
好在盲从是不会出错的,别人跪拜,他们跟着就是。
只有休屠王脸上的笑意没有下来过,他知道自己赌对了,胡水背后,还有一股更加庞大的势力存在!
“好了,都起来吧。”
骑在战马上,张启望着跪倒在地乌泱一片的人群说道。
这里并非只有游弈军与休屠部的勇士,而是整个休屠部以及依附休屠部的部落牧民都在此地。
不用细数,放眼望去,人数不下七八万。
随着张启的抬手,游弈军,亲卫骑兵纷纷起身,其他人见状,也都跟着站了起来。
张启从战马上下来,胡水熟络的结果了他手中的缰绳。
“校尉及以上官职的随我来,其他人解散,休息!”
“诺!”
一百四五十人随着张启进入了大帐之中。
没有卸甲,张启龙行虎步的走到了居中沙盘摆放的桌案旁。
伸出一只手指着其中插旗的位置问道:“这里是汉军?”
“是的。”
一旁的亲卫骑兵中一人答话。
诸将各自站立,将沙盘桌围的水泄不通。
“汉军方面什么动向?”
争分夺秒,张启知道兵贵神速,多给汉军一些时间,就是在给自己多增添难度。
“他们选址筑寨了,车兵骑兵在外巡视,但离大部队都不远。”
将校中又有一人答道。
“聪明!”
张启眼中闪过精光。
他瞬间理会了卫青此举的意图。
“他们这是要以点散面,建城而居啊!”
“胡水,派一名裨将领一万精力充沛的游弈军将士给我袭扰他们,别让汉军那么悠哉!”
“箭矢放开了用,我来了,物资便不会缺少!”
“诺!”
胡水拱手。
随后从将校中点出一人来:“阿骨打,你带人去!袭扰为先,不必正面碰撞!”
“末将领命!”
一名裨将高声领命,走出大帐。
帐外道道通传响起。
“游弈军第三校,五校,七校.二十一校全员整备,检查武装!”
“诺!”
“诺!”
“.!”
帐内。
张启继续盯着沙盘。
“卫青打的算盘是占地为王,游弈军前去袭扰,他能动用的士卒不会太多,因为他的主要精力还是在筑寨之上,那边可有水源?”
“有,汉军周边有三条溪流。”
“是有源之水,还是地水?”
“皆有!”
张启皱了皱眉头。
“将有源之水先行污秽掉,二十多万人,病一个,那就是病一群!”
“诺!”
又有一名将校领命而出。
张启绕着沙盘走动,将士们自觉的纷纷退后好几步让开身位。
“地方选的好啊,居延泽本就不多的高地被他给占了,能攻的方向只有南面,跟北面,南面姑且算作汉地,如此一来我等想要攻入汉军大阵就只有北面一个选择!”
“君上恕罪,是我等无能!”
“无妨!二十多万大军,避免正面交锋是应当的,我不是在怪罪尔等、”
张启摆了摆手,让一群请罪的将校们起身,这确实怪不得他们。
“正面便正面吧,我等准备了这么久,器械精良,也是时候让汉军知道,时代变了!”
“诸将听令!”
“末将在!”
“全员进入战备状态,养精蓄锐,伐周边之木,会有人来协助尔等组建抛石器械,十日后,一举拿下汉军大营!”
“诺!”
“解散!”
“立正——!”
“敬礼!”
砰砰砰——
整齐的捶打胸口之声。
张启也站直了身体,锤了锤自己的胸口。
夜。
外出袭扰的游弈军纷纷而回。
他们在居延泽跟汉军的车兵骑兵愉快的玩耍了大半天,他们玩的是异常的痛快。
反观汉军方面。
“仲卿,那支骑兵开始动了,今日他们袭扰了我部巡防将士,造成了千余人的伤亡,伤亡事小,但我见营中不少将士们人心有些浮动了,这样下去我怕会有啸营。”
汉军大帐,公孙贺夹着自己的头盔与卫青汇报着。
后者脸色沉稳,但眼角时有抽动。
“他们驰援回来了,速度太快了。”
“将你我两部精锐组建成督军队,每日通传军法,让那些乡勇日夜不歇加快城寨筑造!”
“也只能这样了。”
公孙贺叹了口气。
(本章完)
297.All-in
当天。
张启从骑砍世界带出来百名擅长建造攻城器械的工匠。
随后召来胡水,让他将这百人带下去,负责建造骑砍世界中常见的攻城抛石机与弩炮。
制作材料当然也是从骑砍世界带出的,除了树木这种比较占重量的材料使用外界的树木以外,其他的配件,都是由张启带出。
作为最早一批用来被研究的攻城器械,骑砍的抛石机跟弩炮早就被这些工匠们玩出花了。
经过了几代人的迭代改进,如今的抛石机跟弩炮可比骑砍世界里的原版弩炮跟抛石机要强力的多。
无论是威力,还是射程,还是精准度,都不是骑砍世界的原版器械能比的。
张启之所以选择用这两种器械,一来是工匠们的熟练度高,二来也是因为简单。
更强力的攻城器械自然也有,但是面对如今连城墙都还没有的汉军,拿出来却是有些屈才了。
工匠们带着将士们日夜赶制,九天的时间了,组装出了二十架弩炮,跟十架抛石机。
不是不能造的更多,而是在多就有些削减战斗力了。
一架抛石机需要的人手可不少,少说也需要二十多人才能玩的开。
弩炮稍稍好些,但也需要四五人操持一架。
攻城器械组装完毕的第一时间就被人运出了营寨。
这些大家伙速度可快不起来,即便工匠们组装的时候安装了底轮,但份量摆在那里。
好在汉军现在的重心在筑寨上面,加上游弈军每时每刻都在袭扰,他们也无暇他顾,攻城器械能够安全的抵达交战地。
大帐内。
张启站在沙盘前一遍又一遍的推演着战局可能发生的变量。
最终。
再长达了九日的思考后。
张启将沙盘上那一尊尊造型精美的士卒小人用双手聚在了一起,猛地向汉军方向一推。
“想尼玛呢,老子All-in!”
“全军压上!”
“传令!各部抓紧时间休息,明日三更天造饭,四更天出发!”
“诺!”
——
夜色还笼罩着大地。
但营寨中,擂鼓声亦是一阵接着一阵。
炊烟缥缈的香气让许多投效而来的匈奴牧民们吞咽着口水。
成只的牛羊被提前屠宰,此刻正在被炙烤。
撒盐,涂抹糖浆,用上被张启从各种中药中挑选认出来的香料。
将士们大快朵颐着。
虽然可以放开了肚子吃,但饱经战火的他们知道,吃个七成饱便足够了。
除了吃食,张启在四更天即将到来之前分发了度数不高的果酒。
他举起陶碗一饮而尽。
没有多余的话语,碗一摔,怒吼一声:“上马!”
哗啦啦一片碗碎的声响。
三万游弈军,一万七千辽东军,八千休屠部勇士纷纷响应。
这十日,休屠王已经向张启的个人魅力以及官职许诺臣服。
在他的连接下,八千休屠部的勇士也能作为一支力量使用。
战马奔腾。
在天色方亮时,他们来到了离汉军营寨不过二十里的地界。
提前运送攻城器械的牧民以及亲卫骑兵们早已恭候。
三百亲卫骑兵换上了张启他们带来的具装骑兵甲,七十五名精锐具装骑兵依旧是无声的战士。
“向前挺近!”
朝阳下,张启画龙擎天戟直指前方。
而汉军方面也早有哨探传回了消息。
卫青沉稳的点了点头。
虽然城寨未能修缮完全,但他早就做好了匈奴人提前进攻的准备,优先建造着北面的工事。
散乱的拒马可以阻挡匈奴骑兵以及那支骑兵的冲击。
三层的原木城墙能让习惯了守城战的将士们有个依靠。
箭塔林立,高度决定射程。
披挂好了甲胄,卫青走出了大帐。
看着早已披甲了的一种将官,卫青望向了公孙贺、
“子叔,此战我部为主力,以军阵御敌,你部车骑尽出,从西面绕过去,待战局焦灼,直取敌将!”
“诺!”
“.”
“诺!”
“.”
“诺!”
一道道战前命令被下达。
庞大的汉军开始运作。
轻车兵,骑兵纷纷被公孙贺带出从西面绕向张启他们的后方,或者是腰腹。
而大量的持盾与持矛的汉军则是结阵于原木城墙之前。
弓弩手登上了城墙。
一架架大黄弩早已架设好。
城墙新建,又是木造,你不能说它没有防御力,但也注定了不会太多,它的作用在于地利,以及给无数将士们一个安稳的依靠。
但战局的关键依旧是人。
呜——
呜呜——
呜呜呜——
双方的号角声都在响动。
擂鼓声阵阵。
当太阳从山线跃出后。
两支大军以不足三里之遥。
原木城墙上。
卫青望向了张启这边。
而战马上,张启也同样望向了卫青。
将军只需百战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止步!”
张启画龙擎天戟一抬。
数万大军安静的停下了脚步。
只有最后面的休屠部勇士们还有些嘈杂之声。
张启扫视着眼前的军寨。
高地之上,只有前方一条可攻之路。
但此刻平坦的草地上,零散遍布着无数的拒马,想要以骑兵冲阵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了。
张启大戟轻甩。
“辽东军下马!结阵!攻城器械随后!”
一万七千人辽东军纷纷下马,结成了密集的军阵。
辽东军本就是张启训练用来作为中甲步兵使用的步兵,之前用他们冲击匈奴人不过是借着马鞍马镫的作用而已。
虽然用起来也不差,但辽东军最擅长的,依旧是步战。
长枪手盾牌手在前,单刀手在后,辽东军在鼓声的催动下缓步朝着汉军的军寨而去。
当然,他们不是去杀敌的,而是在清理拒马。
吱呀呀的。
三十架攻城器械缓步跟在辽东军身后。
操持器械的士卒也举着盾前行。
弹药由马匹拖着,三十架的器械,配了差不多千匹左右的普通草原马。
张启已经准备好将器械直接用到损毁的程度。
“将军,如何应对?”
城墙上,一名将官问道。
“大黄弩弩矢充沛否?”
“充沛!百架大黄弩可用弩矢三万七千支!”
“那便先射一轮!让将士们找找感觉!”
“诺!”
将官从腰间扯出两面小旗,跑到侧后方的位置,朝操持大黄弩的士卒们挥舞起来。
“黄弩准备——!”
咯吱咯吱一片绞弦之声。
“目标敌军军阵!放!”
(本章完)
298.时代变了大人
“放!”
“放!”
“放!”
百架大黄弩在将校们一声声的号令下朝着正在清理拒马的辽东军军阵射去。
虽然此刻他们离射程还有几百米的距离。
但卫青要的就是提振一下汉军的士气,以及让操弩手们习惯习惯大黄弩的激发,调整状态。
嗖嗖嗖——
虽然只有百来根弩矢,但那声势却是大的狠。
辽东军排头兵们叠盾防御,正在清理拒马的单刀手们也迅速跑到了盾墙之后。
虽然超出了大黄弩的射程,弩矢没有造成什么有效伤亡。
但大黄弩的先攻以及辽东军的变阵都让汉军方面的士卒振奋了不少。
精气神的转变让城墙上的卫青满意的点了点头。
“报告,后方号旗指示抛石机组就近射击!”
“距离!”
“目测八百步!”(一步一米五)
“抵达最远射程了,也好,在近那些大黄弩也是威胁,现在下桩!”
“诺!”
“诺!”
跟在辽东军军阵之后的抛石机组将官大声吼道。
十架抛石机左右拉开一字排开。
每架抛石机间隔都在十米往上。
骑兵阵地,张启看着停下来的抛石机,以及继续前进的弩炮与辽东军,点了点头。
被改进之后的抛石机因为杠杆与蓄能装置增强的缘故,射程足足有一公里之数,虽然在这种极限射程下,投石的落点几乎不可控,但只要射的多,总有倒霉蛋会被打中,特别是在攻城战役上。
城墙面积那么大,只要射的多就有足够多的奇迹。
这叫什么,这就是大力出奇迹,精度不够,火力来凑,时代变了大人!
抛石机们一个个的跟个蜘蛛一样将盘在底座上的支撑架落地,随后又被钉下木桩增加稳定。
拖着弹药的马匹也一字排开,大量的石弹堆积在了地面之上。
“进行瞄准,计算参数,时刻调整归零值!”
抛石机组的将官拿出望远镜看着汉军城墙下以及城墙上的兵员分布,其中一名与众不同的将军登时被他扫视了出来。
“方位正南向左偏移十七,子母弹第一轮试射!齐放!”
“预备备——”
绞盘绞动,吱呀声一片。
每架抛石机二十人上下,装填手三人,瞄准手三人,剩余十四人都是负责抛石机的发射工作的。
大石弹上被绳索缠了一圈又一圈,延伸出来的十来条绳索上又绑着规整的小石弹。
等这石弹被抛射出去,一大就是一大片。
“放!”
嘣儿——
强大的蓄能一瞬间释放,抛石机组四周溅起烟尘一片。
子母弹在空中舒展开身子,如同章鱼张开了所有触须。
“将军!”
城墙上一名将官将卫青一把拉下了城墙,他眼瞅着匈奴人那边的动静不对,抬头看时,果然发现几乎所有的黑点都在朝着他们而来。
砰砰砰——
“啊!”
“啊!”
一连串石弹与城墙以及城墙下的士卒相撞,场面十分惨烈,一瞬间刚刚提振起来的汉军士气犹如当头一击。
虽然第一轮试射射中人与城墙的石弹不过一二,大量的石弹都越过了城墙不知道飞向了何方,但张启跟抛石机组的将官都笑了。
可以了,十中二,命中率杠杠!
“三号,七号,八号,九号放低重心,五号十号继续保持!子母弹装填!”
将官继续命令着,抛石机发射一次,需要六七分钟才能重新通过绞盘蓄能,这段时间可以进行瞄准的改进。
将官的手上拿着纸笔,记录着每一台抛石机瞄准员激发后抄录的抛物线参数,能当抛石机组将官的,都是数学成绩最好的那批,所以他看着参数,就能进行有效的指导调整。
张启这边呼声一片,而在汉军那侧,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被砸中的那两个地方。
原木城墙的原木直接断裂,虽然没倒,但也眼看着无用了。
而被将官拉下了城墙摔得岔了气的卫青,此刻满脸不可置信的站了起来。
“这是抛石机?”
“这是抛石机!”
“那帮蛮夷为何会有抛石机!!”
诸多的不解萦绕在卫青的心头。
抛石机自家也有,但却做不到如今匈奴人这般的射程与精度,而且需要就地组装,无法移动。
装备,一直都是汉朝碾压周边国家的利器,但今天,卫青发现他们被碾压了。
“这不可能!”
即使沉稳如他,此刻也完全不敢相信,只觉得在做一场怪诞的梦。
“将军!”
“将军万万不可如此啊,二十几万大军的性命全在将军的手掌之间,将军!我等遇到的,恐怕不是匈奴人了!”
将官的一番话让卫青幡然醒悟。
是了,自己一直以为所遇之敌乃匈奴人,但正经的匈奴人可不会这么多的花样,他们永远都是那老三样。
深吸了一口气,卫青没有在登上城墙,而是在城墙下眺望着下方几里外的张启军阵。
可惜离得太远,他依旧无法看清旗帜。
反而是步步逼近的辽东军军阵中飘扬的大旗被他看到了。
“对面的旗号可有人看清!”
卫青自己看不起旗号,于是问向一众士卒。
善使弓弩的将官们凝神望去,几声不确定的回答声响起。
“将军,好像是辽字旗”
“辽”
“辽侯张启!!!”
明白了,全明白了。
那支骑兵,今日的抛石机,以及那些结阵军阵。
卫青在这一刻与当初长安的刘彻一样,怒不可遏。
“该死,他是要谋反!”
“操弩手对准军阵连射,不能让他们那般顺利的拆卸拒马。”
“副将!派出传令兵通知轻车将军,让他速速驰援,将抛石机捣毁。”
“一营二营两支万人队结阵向前,与那军阵短兵相接。”
“三营四营两支万人队随时驰援。”
“撅张手射杀一切靠前敌军!快!”
层层命令之下汉军开始行动。
卫青决定不再坐以待命,对方的抛石机不除,自己这边再多的人都是白送。
既如此,那便堂皇一战!
“君上,他们动了。”
张启这边,拥有望远镜的他们面对汉军的动向可谓是看的一清二楚。
张启点了点头:“游弈军巡视战场两侧,汉军人太多了,定是会有侧袭我们的。”
“鸣金,让辽东军撤到抛石机组左右,亲卫骑兵准备!”
(本章完)
299.轻车将军,卒
“君上,其实我们守着居延泽外派骑兵断掉汉军的粮草也能取胜得吧。”
大量的精锐齐出,休屠王跟在张启的身边有些不解的问道。
“确实。”
“那”
休屠王没有把话说完,因为现在双方的地位不足以让他说出接下来的话。
但张启心知肚明休屠王想说的是什么。
他开口道。
“因为时间不够。”
“本侯的基本盘不再这里,而汉地地广人多,若是对方选择双线作战,本侯宁愿放弃这里。”
掌控居延泽,断掉汉朝一条路对张启来说属于锦上添花,若是汉朝真的进行双线作战,那他必须保住辽地而非这里。
所以拖得时间越久虽然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就吃下汉军二十万,但他也拖不起。
山海关建成了,但毕竟还没有经历过战火的考验,能不能如同后世山海关那般还不从得知,所以他也在赶时间,选择直接All-in。
“报!”
“右侧出现汉军大量车骑,胡水将军以率兵阻截!”
“果然!”
传令兵的报告打断了张启与休屠王的谈话。
张启侧眼望向休屠王,后者当即拱手:“领命!”
“休屠部的勇士,为我们的王建功的时刻到了!”
休屠王率领八千休屠部勇士驰援游弈军去了,张启将目光放到了战场焦灼的正前方。
汉军两支万人队缓步而来。
辽东军的将士们也有序的后退着。
忽的。
辽东军左右分开。
二十架弩炮堂而皇之的露了出来。
“放!”
嘣儿——
二十支弩矢瞬间从弩炮的凹槽上被激发了出去。
这些能射入城墙为士卒们提供攀爬能力的弩矢对于射穿盾牌几乎没有一点的难度。
即便射不穿盾牌,那强大的势能也能将持盾的士卒活活震死。
“上弦!”
“放!”
二十架弩炮抵达了射程后表现出来了这不讲道理的火力压制能力。
张启试验过,相比起六七分钟才能发射一发的抛石机来说,弩炮在一分钟内可以射出最少十支弩矢,甚至有些操弩手能够将这个数量在提升十支以上。
一分钟长吗?
不长。
但对此刻的汉军来说又显得那般漫长。
接连不断地弩矢几乎将前头的那支万人队直接打崩,面对这般不讲道理的器械,汉军的士气一落千丈。
“驾!快快快!全力冲过去,不要跟这支骑兵纠缠!”
接到驰援令的公孙贺此刻面目赤红,这支骑兵又来了,而且吊在他们身侧,一追就跑,不追就射。
他领出来的车骑不过万余,与这支骑兵相交不过半刻,就已经倒下一批了。
若是在这么下去,他的这些人即便是他的本部精锐,都会受不住的。
也不是没有反击,车兵中有不少车弓手,但是他们的箭根本够不到那支骑兵分毫,即使够到了,也没有造成任何有效的杀伤。
没办法,他只能下令全速冲击。
希望能用一些士卒的命换来足够的距离。
车骑横插而来。
休屠部的勇士们也加入了游弈军的队伍之中,换上了张启方弓箭的匈奴人射术也不差,虽然不像游弈军那般十中七八,但也能做到十中三四。
车骑一直被消耗着,关键的是公孙贺还没有一点办法。
面目越来越红,都能去cos关二爷了。
“欺人太甚!”
“你们不讲武德!!”
“噗——”
一口老血从公孙贺的口中喷出。
车骑瞬间进入混乱状态。
“将军!”
公孙贺身边的精锐大吃一惊。
好在吐出一口血公孙贺反而舒坦了不少,他摆了摆手继续令到。
“今日即便全员赴死,也要冲击到敌方的抛石机!”
“诸位将士!”
“随我赴死吧。”
公孙贺大抵是知道了自己可能会有的下场,他就这么说着。
其他人他不敢保证什么,但是他的亲兵们或许愿意随他一起。
“愿随将军赴死!”
每一位亲兵都是每一位将军精挑细选出来的忠厚之辈,他们的地位比绝大多数的士卒都要高,相应的,他们也要做其他士卒无法做到的事情。
“冲!”
公孙贺腰间短匕一出,刺向自己坐下的战马臀部,受痛之下,战马的速度陡然拔高。
其他亲兵们也如此这般的刺伤自己胯下的战马。
看着速度突然快起来的车骑们。
胡水嘴角勾勒出一抹冷笑,冷眼望着公孙贺他们与大部队车骑拉开了距离。
“崽子们!围猎时刻!”
“呼哈!”
这一刻。
游弈军的速度不在做任何的遮掩。
马速在一瞬间拉到了极致,宛如一道闪电,顷刻间就与刺马奔跑的公孙贺部队平齐。
“你们!”
公孙贺眼中只有绝望二字。
即便如此,他也没能甩开这支骑兵。
“中!”
一支冷厉的箭矢陡然出现在了公孙贺的视野当中,等他反应过来想要躲避时已经来不及了。
“呃啊——!”
躯体从马背上倒飞出去,后脑一枚沾满了鲜血的箭头直接穿透的头盔的后挡。
“将军!!”
亲兵们泣血悲鸣。
食君之禄,已死相还。
这是这个时代大多数人的行为准则。
悲伤蔓延在亲兵之中。
但哀兵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这帮亲兵已经不要命了,他们的眼里只剩下了战场上,他们将军最后给他们下达的命令。
捣毁抛石机。
“可惜了。”
胡水有些可惜这些最后时刻爆发出惊人潜力的汉军。
若是所有的汉军都有他们这般的心气,这场仗以他们的人数是不会输的。
可惜啊。
这个时代,不会有人像张启这样重视士卒的教育,身心,也不会时刻为将士们坚定思想建设,组建正宣队伍,灌输为何而战,为谁而战的理念。
这个时代的士兵从军,仅仅就是上层者需要他们打仗而给他们定下的劳役罢了。
“解决他们吧。”
“诺。”
游弈军再次加快了速度。
双脚踩在马镫上的他们身形稳定。
战马只管朝前奔跑,而骑手们手中的弓箭,已经全部拉满。
嗖嗖嗖——
箭如雨瀑,在不断加速的游弈军面前,轮流放箭的攻击下。
这支亲兵被笼罩在了箭雨之中,连人带马无一生还。
“尔等主将已死!下马受降!”
解决掉公孙贺及亲兵们。
胡水立刻前去招降剩下的车骑。
公孙贺以及亲兵的下场车骑们看得清楚。
没过多久,整支车骑便停下了脚步,下马下车跪地投降。
(本章完)
300.战场之王
“将军,轻车将军的车骑没能抵达敌军抛石机处,现在下落不明。”
汉军营地,一名通信兵匆忙而来汇报着战场上的消息。
“.子叔”
卫青的脸上流露出一抹痛心,那是他的挚友,也是他的姐夫,没能驰援立功,又下落不明,那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特别还是在那支骑兵的攻击下。
“报、”
“将军,第一营已经崩溃万人将战死,二营正在压上,但也快支撑不下去了!”
“.”
噩耗一道借着一道。
还未与敌军交锋,自己这方已有接近三万人的战损出现,二十几万大军很多,但又能有几个三万人呢。
当然这里的战损不是指死了三万多人,而是在溃败下,大量的士卒逃离。
而逃走的那些士卒,或许还会回来,但更多的,永远也不会在回来了,因为临阵脱逃亦是死罪。
卫青的精气神矮了一大截,从兵发河西走廊时的意气风发到现在的颓然。
他发现如今的战场已经不在是他预想中的战场形式了。
相同的器械不同的威力。
相同的兵种不能并论的士气。
都是骑兵,人家的骑兵马上挥刀射箭宛如脚踩大地,而自己这方,能在马上稳住身形就是一等一的骑手。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一切怎么就都改变了。
自己学习的那些兵书,脑海中,布帛上无数次对匈奴人的推演,如今都无法取得一丁点的作用。
“该如何啊.”
卫青的脸上有着难掩的痛苦。
进,一营将士坚持不了多久。
退,对方的抛石机无法解决。
进退两难。
难道要撤离不成!
“不该如此!”
现在撤退,对方几乎全员都是骑兵,逃跑只会成为沦为猎物,任人宰割。
“人多也是优势!”
卫青咬紧了牙关。
“传令全军,大军压上,他们只有二十架弩炮,无法兼顾所有,抓住机会!”
“诺!”
副官拱手,迅速下去传达将令。
整个汉军营寨都动了起来。
二十多万人从北面城墙,东面,西面三侧尽出。
在各部万人将的指挥下,他们冲着张启方的军阵而来。
弩炮疯狂射击着。
抛石机也在呼啸。
张启透过望远镜看着大军尽出几乎无边无际的汉军笑了笑。
“名将也会被压力击垮啊,只是他为什么不选择逃呢?”
“有趣。”
战场依旧焦灼着。
两种攻城器械造就着大量的伤亡。
而辽东军却在尽其所能的清理散落的拒马。
张启身边亲卫骑兵以及精锐具装骑兵已然回来。
除了这将近四百的护卫力量外。
张启身侧再无其他守军。
“君君上,好多人啊。”
胡二乘马在张启身侧挠了挠后脑勺,眼中有着狂热的杀戮欲望。
“别急,还没到时候。”
张启轻声安抚了一下胡二。
他在等。
从高空而下。
一字长蛇步步紧逼的试图将辽东军,弩炮组,抛石机组包圆。
即便如此,辽东军的将士们依旧无惧,他们清理着拒马,拱卫着弩炮。
就在一字长蛇就要变成半圆时。
张启从怀中掏出一根纸管。
火折子点燃纸管下方的一根绳捻。
休——的一下。
纸管冲向高空。
然后轰然炸响。
“冲阵!”
张启扣下兽面甲,只露出了唇鼻眼三处。
胡二狞笑一声,策应在张启右侧。
汉军尽出,是大麻烦,也是机会所在。
只要一鼓作气,冲穿他们,战局便已成定局。
这是张启,从始至今最为擅长的决胜法!
“信号已出!游弈儿郎!杀敌!”
三万游弈军高声呼喊着。
“信号已出,辽东虎卫!坚守阵地!圆阵!”
位于战场中心,辽东军将士迅速集结在了一起,盾牌手长枪手在外,结成了一个圆形大阵。
“具装骑兵在前!”
“亲卫骑兵紧随!”
“冲散他们!”
信号弹一响。
整个战场动向瞬间改变。
张启六万大军直接发动总攻。
而矛头。
便是这世间还不曾拥有的血肉坦克。
重装骑兵!
一步步的紧逼,张启要的就是汉军全出。
人多就要占地大,占地大机会就多。
想要小股作战,通过源源不断的兵力拖垮自己。
那自己就用器械让卫青无法使用小股作战之法。
弩炮在前,来多少死多少崩溃多少。
聚城不出,抛石机在后,能让所有汉军持续崩溃。
所以卫青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放弃居延泽撤退,让张启屠杀一批俘虏一批撤离一批,要么,就是借助人数优势,全军出击。
二十万对六万。
是个人都只会选后者。
在这个重装骑兵刚登场的天时下,没有应对之法,在居延泽这片草原的地利上,完美的舞台。
是时候让所有人知道。
战争中,有这么一支绝对的王者问世!
长枪平齐。
七十五名精锐具装骑兵无声的发动着最为惨烈的冲锋景象。
他们的甲胄在阳光下异常夺目。
只不过对于面对他们的汉军来说,这份光彩更像是来自地狱的鬼火。
噗呲——
足够的距离,全速下的具装骑兵手中长枪刺破人体宛如用刀割裂一张布帛那般简单。
汉军方阵的士兵对他们来说就像是一堆用砂砾堆起来的沙堡,一碰即碎。
无数双瞪大的眼睛眼睁睁的看着具装骑兵冲阵而来。
两三名精锐具装骑被外侧运气好的汉军长矛手捅下了马,但是落在地上的他们只会比马上更加的恐怖。
张启让具装骑在前的缘故也是如此。
伤亡。
还是让NPC来承担的好。
“道路已开,杀!”
“杀!!!”
具装骑兵后,张启一马当先,手中画龙擎天戟横扫间带起腥风。
翻飞里,骤起一泼血雨。
“鬼鬼怪!啊!”
“阿爷.阿娘,我想回家,呃!”
“怎么可能哈哈,怎么可能,我明明砍中他了,明明砍中了,梦,对,这就是梦,哈哈,都是梦”
汉军的环首刀落在重装骑兵身上没能造成一点伤害。
而刃与刃的交锋,环首刀多数应声断裂。
这一幕让无数的汉军只觉得自己在梦中。
这不过这一场梦,做的额外的真实。
(本章完)
301.卫青,卒
具装骑兵开道。
只要他们不死,张启等人便畅通无阻,所过之处汉军无不丢盔弃甲。
而想要弄死一名具装骑兵,以这个时代的装备而言,汉军恐怕只有累死他们这一条路。
但。
NPC。
会累死吗?
完美的闭环,造就了张启这支重装骑兵的第一场战斗必将留名青史。
无需防御。
无需担心胯下战马。
亲卫骑兵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杀,杀,杀!
“哈哈哈杀杀杀!”
胡二挥舞着手中的行刑斧,起落间身首分离是常态。
钢合金的斧刃砍人如砍瓜切菜。
如今的胡二显得是那般的暴戾。
“跟上别掉队!”
张启的声音永远是胡二不可抗拒的力量。
亲卫骑兵跟随着张启一路屠杀,所过之地,只留下了破胆的汉军溃兵,再无敢战之心。
二十多万人的战场其实就是由无数的小战场组成的。
战斗单位往往是以一队或者一屯为建制。
中心处。
大量的汉军已然将辽东军团团围住。
只是一时间,他们对这个乌龟壳也无能为力。
配合默契,盾为守,枪为攻,上前一个,捅穿一个。
大量的尸体在地上堆积。
但王犁脸上没有丝毫喜色。
反而全是肃穆。
尸体越来越多了,很快汉军就能凭借尸体为阶梯杀进圆阵之中,届时圆阵便会不攻自破,而他们,也要面对数十倍于他们的汉军了。
王犁撕下一片布帛,将军刀与手紧紧的缠在了一起,不仅是他,所有阵中的单刀手们都是如此。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自己是诱饵。
是吸引汉军尽出的契机。
张启从未瞒过他们,王犁也没有瞒过他们。
军人。
服从命令。
亮剑。
不问敌军。
“哈哈,我家那小鬼不晓得知道他阿爷我能入英武祠后会不会为他阿爷自豪。”
相比起王犁。
辽东虎卫们一个个的尽显轻松姿态。
生死在几年间的训练与正宣作用下早已看淡。
更不用说,张启的神国是他们的梦乡。
“肯定会的吴老二,我可是一直都以英武祠后人的身份一直自豪着。”
一名稍显年幼的士卒哈哈大笑。
虽然年纪不大,但却是一帮老兵们的屯长。
“天神的牧场啊.也不知道会不会再看到阿爷。”
“娘的,还是有点亏,我都还没子嗣,全便宜我那二弟了!”
“哈哈哈,屯长,早就说让你娶妻吧,可惜我那妹子了,那么水灵,上次让你随我归家你愣是不去,现在后悔了吧,哈哈哈。”
“哈哈哈”
一众辽东虎卫都被这话逗乐。
能调侃自家屯长的机会可不多,现在不笑可就没机会了。
“.你们这帮”
“来人了!准备!”
笑转肃穆,无需一秒。
当年轻屯长号令一出,所有辽东虎卫登时杀气腾腾。
“坚守!”
“诺!”
“杀!!”
王犁看着一名汉军踩着同伴的尸体想要跨入阵中。
右手钢刀一抹,一颗大好的头颅便飞上了半空。
鲜血如同雨瀑而下。
“辽东虎卫!”
“阵在!人在!”
整齐的暴喝声让汉军稍稍呆愣住了片刻。
他们从未见过有这般士气的军队。
这一刻,即便是敌我双方,也不乏有人道了声好汉。
汉军营寨。
“将军,外侧士卒大量溃散,且溃散人数越来越多了!”
通信兵喘着粗气前来铜川情报。
卫青的脸色铁青。
二十万人,对阵六万人。
能打成这样,他卫青都想以死谢罪!
“又有新东西出来了?”
他都有些麻木了,面对张启着层出不穷的手段。
他竟然都快习惯了。
“是末将没见过,但所过之处,无一合之敌。”
“唉,是什么东西?”
“骑兵。”
“全身披甲,就连战马都披甲的骑兵。”
卫青抬头望天。
头发散乱。
战争打到现在,从清晨到黄昏,这点时间在他的战争生涯里连鏖战都算不上。
但不知为何,他就是累。
特别的累。
“那支辽字旗军阵如何了?”
“将士们还在攻克,但效果并不显著,他们仿佛都不怕死,而且甲胄军械皆超出我等许多,咱们的刀跟他们的刀一碰就碎,很多士卒都是被自己的刀刃碎片割断了喉咙。”
“唉。”
又是一声长叹。
精兵,悍将。
为何就不效忠于陛下呢?
若是大汉有这等军势,那大汉的疆域会扩张到何等的地步。
“他的部曲似乎都有军魂,张启”
“不愧名将啊。”
“将军.我等该如何?再这般下去,二十万大军溃败只是时间问题,外侧的很多兄弟已经撑不住了。”
卫青没有做声。
从地上捡起一根枯草,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束在脑后。
随后拿起掉落在一旁的头盔,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亲兵.准备!”
“将军!”
副官大吃一惊瞪大了双眼望向了卫青。
后者露出苦涩的笑容。
“阿良,让军士们投降吧,我等回不去的,陛下.”
“那将军你何不.”
被称作阿良的副官话没有说完就被卫青抬手打断了。
“我的命,陛下给的,今日便还了吧,张启.”
“或许亦是明主,阿良无需抵触,下去吧。”
卫青拿上了自己的佩刀走向了城墙之外。
阿良望着他的背影,曾经拿到挺拔的身姿现在竟有些佝偻。
“唉,辽侯.”
“拓跋!估算出还有多远没有!”
汉军军阵之中从外而来的一条灰线将所过之处打成了零星斑点。
汉军无不望风而逃。
三百亲卫骑兵此刻都被血浆给包成了血人,骇人至极。
“君上,往右侧冲!”
“好!”
“具装骑兵!”
“转道右!”
得到命令,NPC具装骑兵纷纷往右偏转。
忽的。
张启他们眼前的视界豁然开朗。
一批甲胄兵刃看上去就比寻常士卒甲胄兵刃更加精良的士卒拦住了他们前进的道路。
“卫青?!”
张启一愣,他认出了前方领头的将军是谁。
正是大汉名将,另一段历史中官拜大司马大将军的卫青!
“他怎么会在这里?”
张启疑惑。
但是随着距离的拉进,当他看清楚卫青的眼神后他懂了。
已存死志。
“原来.”
“如此.”
张启明白了,面具下的他眼神也异常的严肃起来,画龙擎天戟挥舞着。
“诸将!”
“在!”
“赐予前方之敌!”
“庄重的死亡!”
“诺!”
(本章完)
302.二十万降卒
阵前。
卫青深吸了一口气。
直面感受到了着如排山倒海一般而来的汹涌骑兵时。
他才明白汉军为何会在这些人面前不堪一击。
胸腔起伏。
他对着张启的方向怒吼一声!
“张启!!!!”
“乱臣贼子!受死!!”
“哈哈哈!那你就来拿吧!”
“具装骑!左右杀敌!”
“冲阵!”
高大战马上,张启咆哮着。
他与卫青无仇无怨,但理念不同终究不会成为一路人。
伴随着具装骑兵两侧分开杀向那些装备精良的汉军。
张启。
正面碰上了卫青。
结果不言而喻。
即便这些亲兵的装备再精良,但是面对这样一支他们从未遇到过的血肉坦克,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
虽然他们的作战意志顽强,但终究敌不过装备上的差距。
冷兵器时代。
装备的差距一旦形成,那是会比火器时代更加致命。
因为再落后的火器也能打死人,但冷兵器不一样,打不动就是打不动。
狂暴,迅猛。
亲卫骑兵遵从着张启的命令,赐予了这支卫青的亲兵庄重的死亡。
而卫青本人。
此刻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张启的大戟。
口中血沫不断地溢出,呼吸间带着浓厚的嘶哑。
“.嘶.辽..候.张启!”
“本将..败了,我服!”
“去病..儿.放过他,本将已让阿良下令受降,我用..这二十万汉军与你换.这是我母亲..的佩饰,这是他家里的住址给他他会听你的.”
“放放.他。”
卫青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再也没有一丝的呼吸。
画龙擎天戟一挑,他的尸体落在了张启的马背上。
手中抓取的两样物品被张启收了起来,随后再将尸体甩到了一名亲卫骑兵的马上。
“带着他,送给刘彻!”
“诺!”
杀戮没有停止,但越来越多的汉军已经选择趴在了地上。
卫青率领亲兵前来拦截张启的时候,他的副官阿良也向一众汉军传达了卫青最后的命令。
投降活命。
或许这是为将者最后的一点良心吧。
但不可否认,这道命令,让许多汉军得以存活了下来。
卫青已死,受降免死的声音一圈圈的扩散着。
张启他们的马速也渐渐地减缓。
跪倒如同波浪,层层叠叠的向外扩散。
当张启他们完全停止下来以后。
整片战场便只有他的人还站着。
辽东军军阵中。
许多往日的同僚有些倒在了地上没能够在爬起来。
但还活着的,眼神都狂热的看着战场的一端。
那里,他们的君上宛如霸王在世,睥睨着一切。
“君上.”
“君上!”
“君上威武!!”
“君上威武!!!”
赢了、
这场大仗,他们赢了!
六万对敌二十万,全面交锋下,他们完胜了!!
他们都知道,这二十万汉军可不是什么征召的民夫,他们,是切切实实的汉朝正规军,就算如此,他们依旧以极小的伤亡取得了最终的胜利,而且还是大胜!
这一切,都是源自君上的带领!
那个男人!
此世无敌!
永世无敌!
“君上威武!!”
海啸一般的呼啸让所有跪倒在地等待受降的汉军心惊胆颤。
一些胆大的也抬起了头,望向了那边宛如从血海中走出来的恶鬼骑兵队。
张启抬着头颅,望着天空。
耳边尽是将士们的欢呼。
他也沉默了许久。
心中感慨。
赢了。
就这么赢了。
“真好啊”
鼻中以被血腥气麻木,半晌后,张启才悠然回过了神。
重骑兵队伍随着他的战马缓缓再次前进。
只不过这次,他们没有再冲锋。
张启的战马停在了一名头绑白布的青年将领身边。
“你就是阿良?”
“.是。”
阿良双眸中似有水雾,血丝密布。
面对张启的问话,他沉默的点头,后又回答了一声是。
“卫将军的副将?”
“是。”
“卫将军临死前与我说了一些东西,你大致是知道的。”
“是。”
“好,那便由你暂代降军诸将,一切官职不变,本将希望,你们都是聪明人。”
“是。”
“嗯。”张启点了点头。
“那便去吧,依旧是万人一营,但是本将不想看见他们离得太近。”
“另外。”
张启勒住了战马的缰绳,回头又与阿良说道。
“本将会将卫将军的尸首装点送回汉朝。”
“虽大败,但刘彻应会给他厚葬。”
“谢将军!”
阿良跪在地上,朝张启磕了一个响头。
马蹄再度踩踏大地,咯哒咯哒的。
战争结束了。
张启麾下有序的清点着伤亡。
说来可笑。
这二十六万人的惨烈战场,最终以汉军死亡一万三千余,张启麾下死亡四百三作为了结尾。
其中伤亡最大的莫过于辽东军了。
他们承包了精锐死亡数目中的大半。
一百一十四人。
皆是力竭而亡,多长枪手。
游弈军死亡三十六人,皆是接敌太近马受伤导致的坠马而亡。
余者都是休屠部的勇士。
这一战,虽然休屠部表现的不算亮眼。
但也做到了全力。
跟在游弈军身后的他们,被流矢带走了三百多人。
虽然死人不多,但伤者却是不计其数。
战争结束后,汉军的营寨成了张启他们现有的大营。
卫青在这工事上也是下了功夫的。
但现在却是便宜了张启捡了一个现成。
伤兵营迅速组建。
无论是张启麾下精锐还是休屠部勇士亦或者汉军伤兵都在被救治着。
汉军降卒在阿良的暂管下听话的分成了十七个大营,散乱在了居延泽之中。
至于他们会不会逃跑。
张启笑了笑,草原上,两条腿想跑过四条腿,纯属做梦。
而且他们刚刚大败。
暂时不会有这种想法。
伤兵全力救治着。
张启从骑砍世界带出了十几吨的消毒酒精以及海量的消毒绷带。
对于外伤,这两样东西能救回很多人。
安置好所有伤兵,张启顾不得歇息。
战争结束在黄昏,此刻已是深夜。
居延泽上,篝火零星的散落着,在这寒冷的夜,他们能依靠的,就只有这些了。
三百亲卫骑兵。
五千游弈军。
张启带着牛羊,开始准备收服居延泽上那一个个的汉军降卒们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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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全境战备
夜色被一根根的火把点亮。
草原的气候,夜间寒冷。
这些刚刚大败的汉军降卒们一什一什的紧靠在篝火边上。
张启的到来让这些惊弓之鸟们分外的紧张。
但不同于下午的生死相向。
这次张启他们显得随和了许多。
“万人将徐凯。”
张启的一声呼喊,让所有汉军降卒的目光都投向了最中间的那堆篝火。
“见过辽侯。”
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站了起来,神色紧张。
“嗯,你这一营万人,本侯带了五百只羊过来,杀了分食吧。”
张启挥了挥手,三百亲卫骑兵便从马背上将五百只捆着四肢的羊扔在了地上。
“.”
这一出给徐凯整不会了,别说他,所有的汉军降卒们都给整不会了。
辽侯这么大方?
就这么放心?
见他们没有动作。
张启皱眉冷哼了一句。
“怎么?还想让本侯弄好了亲自喂给尔等吃不成!”
“不敢。”
“不敢,交给小的就行。”
“哈谢过辽侯。”
“.”
有些人想打个哈哈,但是忽的想起自己的身份,哈了一半就不敢了,只得低着脑袋上前处理肥羊。
他们处理他们的。
张启则是拿出了一个铁皮喇叭继续说道。
“本侯不管尔等想不想逃,甚至,本侯都不会阻止尔等的逃跑举措。”
“但是,尔等也要想清楚了。”
“看看本侯麾下这些将士的甲胄器械。”
“尔等逃跑回到汉地后,会有多大的可能会被再次推上战场与本侯作战。”
“尔等想清楚,尔等的万人将回去了被降职,也还是千人将校尉,百人将司马,但是尔等,该是小兵依旧还是小兵。”
“若是尔等想让今天的遭遇在来上那么一次的话,本侯会对尔等的逃跑举措视而不见的。”
“但是选择留下,真的投降本侯的,本侯可以允诺尔等,想继续军伍官职不变,无心战场者回到辽地后亦可有其田。”
“利害本侯都与尔等说清了,如何选择,本侯全交由尔等。”
张启的话让这个万人营寂静一片,就连处理着肥羊的那些人都忍不住的将头抬起看着张启。
304.挛骶族灭
“急报——!”
一片祥和的未央宫。
刘彻跪坐在一张矮桌前,欣赏着桑阳那娴熟的堪称行云流水的烹茶技巧。
香料,油脂,一勺一勺的添加进了烹锅之中,茶汤颜色极好,香味扑鼻。
只是一声急报打乱了这一切。
一名背后插着八百里加急小旗的驿将仓皇而来。
对于八百里加急的驿传官,未央宫的守卫只要确认身份无误都会放行,让他直抵陛下当前。
本是随和的一张脸瞬间阴沉了下来。
刘彻的目光从桑阳的身上收回,来到了驿传官的身上。
喝了一口身前的茶汤,刘彻冷声道。
“讲。”
“禀告陛下,河西战局已定,卫将军二十万大军尽数被俘,卫将军及诸多将军战死,尸首被辽侯张启送往了驿站,正由驿传送来。”
咣当。
刘彻手中的杯子掉落在了矮桌上,茶汤流淌的四处都是。
“你说什么!”
轰的一下。
刘彻愤然起身,两三步来到驿传官的身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你!说什么!!”
咬着牙,刘彻难以抑制怒火、
驿传官明知此刻无论说什么都会惹火烧身,但若是不说他也会被按律处置。
无奈。
“回回禀陛下,西征二十万大军尽数被俘,卫将军战死,卫”
话没有说完。
驿传官的腹部就重重的挨了一脚。
疼痛难以忍耐,但是驿传官硬是没有吭声一句。
比起疼,他更怕死。
“该死!”
“该死!”
“张启,张启,张启!”
“朕誓要诛汝九族!倔汝先祖坟茔,焚汝先祖遗骸!!”
“啊啊,气煞朕也,气煞朕也!”
“来人!来人!”
“给朕下令,令所有在外羽林郎将官即可收复边郡,给朕杀入辽地!朕要看到张启的脑袋!!!”
“让所有留守长安的羽林郎即可出发北地郡,再征十万大军,守住河西入口!”
未央宫内无一人敢说话,人人胆战心惊,唯有桑阳,他依旧在那烹煮着茶汤,虽面无表情,但心中的砰砰砰预示着现在的他极为的激动。
二十多万大军被俘,卫青战死,刘彻只觉得心脏绞痛难忍。
那可是整整二十几万的大军啊!
比损失二十几万大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
卫青,公孙贺,以及诸多年轻有冲劲的将官们也一同战死。
这等于刘彻即位以来,所有对军队耗费的妥协都付之东流。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
他们战死的容易,但自己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朝堂反制?
刘彻暴怒。
即便身为一个帝王他应该喜行不言于色。
但这一刻的他,做不到这些。
——
漠北。
半月有余,伊稚斜他们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祖地。
只是他们预想中的迎接没有发生。
露在眼前的只有一片残垣。
大火将毡房吞噬的只留下了漆黑的残骸。
如同焦炭一般的尸体横七竖八。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马背上,伊稚斜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这一幕。
他回来是为了暂避锋芒,但是为何氏族却被灭了!
“还有人?”
匈奴漠北王庭不远处的山脉中。
一名拿着望远镜的哨探正在做日常的巡视。
恰逢其会。
他举起了望远镜往远处一望,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伊稚斜一行人。
“还有意外惊喜,得赶紧回去告诉校尉,等等”
正要离开传信,哨探眼尖的发现这支赶到这里的人后面还有一群人吊在后面、
举起望远镜。
“我们的人?”
“哈,这下完全吃得下了!”
哨探嘴咧的更开了。
进攻漠北王庭,他们四千多人伤亡也不小,如今都在这处山脉中养伤。
这要是还有自己人,那吃下新来的这支匈奴人根本就不算回事。
收起东西,哨探急忙赶回了营寨。
“校尉!来了支匈奴人,还有我们的人在后面跟着!”
——
“玛德!这帮人跑的可真够慢的,浪费我们半个月的时间,我要是跟着君上,现在都不知道立多少功了!”
阿燕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一脸的郁闷。
独孤鸿比对着舆图,点了点头。
“到地方了,来人,两侧探寻,看有没有自己人留些的信标如果发现信标就顺着去通传一声,尽早吃下他们,君上要看到伊稚斜的脑袋!”
几骑冲出。
开始在附近搜寻。
“校尉,就是这里,给。”
山脉中的哨探将望远镜递给了身旁的校尉。
后者点了点头,举起望远镜向下望去。
这一望,就看到了从军阵中散出来的那几骑士卒。
“他们在找我们,去,让人接应一下,没有问题的话,直接发信号弹!”
“诺!”
哨探也是一脸的兴奋,自己人来了,这就代表着他们有足够的人手将所有的伤兵都运走不必在这逗留了。
“也告诉他一声。”
临了,校尉又吩咐了一句。
哨探点头,‘他’值得是谁,哨探自然清楚。
有心接应下。
山脉中的人没用多少功夫就与新到的人取得了联系。
双方简单对过密语后,确认都是正确的人。
“那好,就这么办,我回去禀告将军直接进攻,你们从他们后方杀来,一举拿下。”
“嗯!”
碰头离去。
不多时,独孤鸿就收到了这个信息。
沉稳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
这日子可算是到头了。
“全军准备,检查器械!”
——
“全军准备,检查器械!”
就在伊稚斜还沉浸在难以置信的言语中时。
两支骑兵忽的朝他露出了尖锐獠牙。
阿燕瘪了半个月的气性在这一刻陡然爆发。
一马当先的杀进了毫无防备满身疲惫的匈奴大军之中。
一切都是这么的突然。
突然到伊稚斜还没反应过来,胸腔就被一道利刃刺穿了胸口。
“怎..么.可能”
“挛骶氏族.没了”
望着明晃晃的刀刃,伊稚斜临死前都还在念叨着这句话。
匈奴挛骶。
今朝族灭。
一场奇袭速度极快。
有心算无心之下,这位在历史上也有一笔的匈奴单于便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打扫战场,无需俘虏,我们要抓紧时间赶回辽地了!”
“诺!”
(本章完)
305.岁在己未!天下大吉!
“差不多了,我们也要返回辽地了。”
居延泽。
张启在一副大型舆图前开口说道。
在他左右的几名将官都点了点头。
战争结束已经将近一周了,张启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次还是胡水留下统管全局,这座军寨不错,可以继续修建,今后也能以这为基点扩散。”
“休屠王,你的部族便在居延泽放牧吧,配合胡水一起,守住河西走廊,看时间,我会安排物资过来。”
胡水,休屠王两人纷纷拱手应诺。
留守居延泽休屠王没有半分意见,因为相对得到的,这点付出根本就不算什么。
他的儿子。
金日磾。
现在已经从胡水的亲骑跃升为了张启的亲卫骑兵,只要回去好好训练一番,这层身份能带来的东西不言而喻。
汉军俘虏人数早已清点清楚。
十九万六千四百五十一人。
除了一万多是辎重民夫外,其余人等皆是汉朝正规军。
当然,也没多正规,在张启的眼里。
这个时代的正规军除了各个将军的本部精锐外,其他人不过都是兵役下的产物,训练,有,但多久操练一次就不得而知了。
这十九万人,张启打算全部带回辽地打散。
留着居延泽只有害无益。
好在有张启在,辎重的重要性变得不那么重要了,他们都能轻装赶路,能够节省一点时间。
就算如此,没有一两个月也回不到辽地。
但也只能这样了。
马匹的数量无法装备这么多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决定好了。
张启也就不再耽搁时间了。
从居延泽向草原移动。
十九万汉军降卒加上辽东军,超过二十万的大规模移动。
声势场面可谓不小。
为了保证行进顺利。
张启按照大部队行军的办法分批移动。
要是一起的话,难以控制的变量就有些多了。
——
“城主,君上那边来消息了!”
“念!”
“居延泽大胜,俘虏汉军十九万余,正在赶回的路上!”
“好!”
胡玲脸上大喜。
随后她想道:“组织一批人带马从草原向居延泽进发,君上那么多人,马匹数量肯定不够,带三万匹马,分批次往回接应!”
“诺!”
“对了,记得让人去趟辽东太守府,告诉夫人君上快回来了,安心待产。”
“诺!”
胡玲从办公桌前站起了身走到了窗边。
窗外鸟语花香,一颗移栽的杉木翠绿,树梢已有鸟儿筑巢。
咚咚咚、
刚刚合上的门又被推开。
胡玲转过身,道了句:“进。”
一名通信兵打扮的年轻人跑了进来汇报道。
“城主,汉军方向有动作了,朔方,五原,云中,定襄,雁门,代郡,上谷皆以收复,现正往渔阳,右北平而来!”
“这么快!看来汉朝那边也收到消息了。”
“告知柳则,鹰,可以侵扰,但不可正面碰撞,渔阳可弃,右北平不可丢、”
“传信赵国,告诉他们,该动了!”
“诺!”
——
右北平、
三万虎贲军,三万鹰击军驻扎在平刚县附近。
通信兵快传下。
柳则,鹰两人同时收到了命令。
两支千人小队同时兵出平刚县。
奔着渔阳而去。
当然,他们不是去打仗的,而是去探查汉军动向,以及添堵去的。
依着边郡各地的织网来报,这次汉军一共兴兵十三万,吏民无数而来,声势甚是浩大,对外宣称派兵三十万。
面对王师,边郡的将领们自然不敢不从,所以他们收复的速度也快。
其实用收复这个说法是错误的,因为从始至终,边郡就没落到过张启手里,只有去岁时给的统兵令而已。
而且还有监军分权。
所以边郡并不乱。
但是汉军的到来,让这平静的波涛有了起伏。
这次兴兵,羽林郎们都是从商籍,赘婿,罪徒,以及游侠儿中招募的,人多了,什么样的都会有。
所以汉军所过之处,民声难免有怨。
只是目前还没有如何罢了。
但是织网却是一直在运作着,流言蜚语尽将矛头指向了一处。
——
赵国。
赵王刘澎祖将看完的一张纸条用烛火焚烧掉,脸上露出难掩的兴奋之情。
“来人,密信诸王!”
——
汉朝各地。
村庄地头间。
农夫们辛勤劳作着。
妇人们也各自织机。
聊着家长里短。
“今岁是个好收成啊,家里可算能有余粮了。”
“可不是嘛,渠帅来了卧龙山以后,我们的日子一天比一天有盼头了,而且一些小病小灾也能去山上看看,回来后就好了,难怪信徒们都说卧龙山的渠帅有天神保佑呢。”
“那是,我家可是第一个请回天神神龛的,你瞧我家地里,庄稼长得多好啊。”
“.”
“不好啦!不好啦!”
本来平静的小村庄突然响起孩童的呼喊。
留在家中的妇人们,纳凉的老人们都不由的走出了房门。
“小狗子,你在喊什么呢?什么不好啦?”
“卧龙山卧龙山渠帅说,汉庭又要征粮了,让大家都快些收粮食。”
“啊!”
一时间,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混乱。
女人们连忙向外跑着,要去田间告诉自家男人此事。
老人们也跑回了家,拿出了收成时要用的工具。
现在别管熟没熟,收了藏起来才是最重要的,否则等官兵一来,前几年的惨状就又要上演了。
他们不想饿肚子。
可惜的是。
即便他们这般努力了,但是等到征粮校尉一来大肆翻找后,他们辛辛苦苦一年的收成还是被无情的给征走了。
麻木,恍然。
这些本来对今后有着极大期许的普通人,再度被王朝的铁蹄践踏在了泥土之中。
征粮队走了。
带走了粮食,也将村民们的精气神给抽走了。
村庄哀嚎哭啼声没有停止过。
直到又有人来。
“乡亲们,卧龙山渠帅要给咱们谋条活路,愿意去的,跟我走!”
没有人多说什么,这些年他们受尽了卧龙山的恩惠,此刻能依靠的,也只有卧龙山上的那位渠帅了。
山上。
一名穿着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怒目圆瞪着。
“我们任劳任怨,他们要什么,我们就给什么,一年,两年,年年如此,即便我们饿死,他们也不曾怜惜过我们半分!前年,兴战事,强征粮,去年,兴战事,强征粮,几年,庄稼还没熟!他们依旧是兴战事!强征粮!”
“我们的阿爷,阿娘,兄弟,姊妹,饿死的饿死,沦为他人盘中之物的还少吗!”
“不能再这样了乡亲们,他们不会给我们好日子过的!”
“我们应该要为自己以及妻儿,拼搏出一个不在朝夕不保的太平日子!”
“太平!太平!我等便以太平行事!”
“汉帝无道!我等反了他!”
“反了他!”
“反了他!”
仙风道骨的中年男人跳上一块巨石,看着底下那些一个个咬牙切实的普通人们,用一把匕首刺穿了自己的手掌。
“我,何进!今天以天神起誓,必将将太平一道带给大家!”
“岁在己未!天下大吉!”
“岁在己未!天下大吉!”
群情激奋,无数人振臂高呼。
一座小小的卧龙山上,齐聚了周边各村落。
人数不下一万。
而这样的场景。
此刻正在汉地各处发生着。
太平。
无数人都在高喊太平。
他们要的,也只是太平而已!
(本章完)
306.新生
一路高歌太平。
汉地各处山头齐齐开花结果。
早些年钉下的暗钉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不同于东汉时期的太平道、
这个时间段下的起义之民们战斗力要远远超出他们。
原因无他。
有计划,有预谋,有训练。
加上一个向他们源源不断输送器械,基层军官的大后方。
这些起义之军刚一露面,就让整个汉地都乱了起来。
县府暂无攻城之力,但乡,镇,村这些地方为恶的富户官员之家却没有县府那般好运。
一时间刀兵四起,各路开仓放粮,一时间从者无数。
短短十几日,这些起义军们便从最少拥有千民数量的队伍膨胀到了最低万人。
汉地活不下去的役民太多了,连续几年的征粮下来说是饿殍百里都是少的。
只不过没有人牵头,加上文景两朝的景象这才没有让汉地出大乱子,但是这些年各地起义军一直都有,如今有了动员力更强的太平渠帅们挑事,各路起义军也纷纷从之。
为了活着,不寒碜。
有织网的密探也就是三十六路渠帅坐镇,每一路的起义军目标都十分之明确,那就是彻底将汉地的水搅浑。
让各地都朝长安传达危险的信息,让朝堂诸公们无暇他顾。
情况也如一开始所预料的那样一致。
当各地起义之事愈演愈烈传到长安后。
刘彻就没从暴怒中恢复过。
每一日,未央宫中都有打砸的声响传出。
在一众大臣们的劝诫声中,一封封令书从长安传至边郡。
“收兵,回朝!”
两支羽林郎所组建的大军都收到了这个消息。
无论是在北地郡防御河西走廊的那支,还是已至渔阳成功收复边郡之地的那支。
现在的刘彻只能优先处理起义之事,因为他们近!因为他们势大,及其容易威胁到长安。
两支羽林军遵旨回朝,右北平的虎贲军跟鹰击军也立刻将探查到的消息送回了山海城。
“好!”
“君上的谋划就是长远,这三十六座山头的作用可是太大了!”
城主府,胡玲满心的欢喜。
现在汉朝被各路起义大军牵扯住了脚步,她这边的压力陡然骤减。
这倒不是她怕与汉军作战,而是如今张启未归,他们这些人都仿佛少了主心骨一般。
这些年他们一直都是以发育为主,正儿八经的大仗没有经历过几次,更别说这可是一场决定生死的大仗。
张启不在,他们心里都没底。
“赵国那边动向如何?”
胡玲问道。
既然起义之事以起,那干脆玩就玩大点的。
“密探来报,赵王以密信诸王,但响应者无几。”
“预料之中,这些诸侯王就是过得太舒服,被养的不想动了,联系赵王,让他将推恩令的消息散播出去。”
“诺!”
——
又是半月。
“啊!”
尖锐的凄厉声在辽东太守府中响起。
所有人都紧张的站在一处宅院前来回踱步。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今天是张启正妻刘蕊生产的日子。
“夫人在加把劲,已经能看到婴儿的头颅了!”
胡廿满头大汗的进行着接生。
刘蕊的年纪还是小了些,加上又是第一次生育,即便后期胡廿已经在控制刘蕊的营养摄入,但是胎儿的体型还是大了些。
白星,青花,霓裳此刻也在这里陪产,特别是霓裳,此刻眼泪哗哗的,一脸的心疼模样。薆荳看書
青花育有两子一女,此刻也在给刘蕊打着气,不断地给她灌输信念。
“啊!!疼死了,夫君!!”
又是一阵剧痛,刘蕊脖颈处的青筋暴起,脸色苍白。
“参汤!快!”
“产钳!”
胡廿抬起头看了一眼刘蕊,立刻吩咐道。
现在胎儿已经看得见了,可以用产钳帮助生产,胡廿左右的助手立刻将产钳递到了胡廿手上。
另一个则是用类似注射器一样的器具抽了一管参汤灌进刘蕊的嘴里。
“擦汗。”
胡廿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平复着内心的紧张。
今天接生的不是其他人,而是张启的子嗣,她心里的紧张程度可想而知。
棉布擦拭干净胡廿脸上的血水汗水以及污渍。
产钳顺着开口轻轻探了进去。
凭借着经验,胡廿几乎是一瞬间就控制了落位。
“夫人,使把劲!”
“啊!!!”
刘蕊双全攥紧,声嘶力竭!
胡廿控制产钳的手顺着力道一带。
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结了下来。
随后。
一声精神头十足的哭啼响彻了整个房间。
“哇啊哇啊!”
婴孩皮肤皱巴,身上粘连着秽物血水。
“消毒剪刀,剪断脐带,药粉,缝合针线,在喂一管参汤。”
助手手脚麻利,将婴孩的脐带剪断,然后将肚脐消毒撒上药粉便抱了过去。
胡廿的工作依旧没有结束。
胎儿顺利诞生,但此刻刘蕊的状态却有些不好。
生育时婴儿及其容易将母体的产口划伤,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导致母体受到感染。
更何况刘蕊的年纪真的不大,此刻产口依旧在出血。
清理伤口,针线缝合。
生育完,刘蕊整个人都已经恍惚了,力气被抽的一干二净,脸色惨白。
霓裳接过了助手的活,现在正一点一点的给她喂着参汤。
“男孩女孩?”
白星走到了正抱着婴孩的助手身边问了一句。
双眼盯着皱巴的小孩,想要抱抱,但又紧张的不敢。
“是位公子。”
助手笑嘻嘻的,公子好啊,嫡长公子,今后传承已然是有了。
“公子好,公子好,君上有后了,君上有后了。”
听到是男孩,白星也点头应道。
继承。
一个沉重但无法逃避的话题。
张启未成家以前,他们这些人就像是无根浮萍,现在公子诞生,也就表示振全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了。
——
马蹄声阵阵。
正在战马上驰骋的张启忽然一滞。
他的耳边,骑砍世界久违的提示音响起。
【您的继承人已在???城降生。】
“青菱生了!”
“我当爹了?!”
“靠!怎么这么没有参与感!”
张启吐槽着,以前玩骑砍游戏的时候就这样,人在外面打仗,孩子自己诞生,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不过他此刻脸上的笑意却骗不了人,此刻的他是高兴的。
“驾!全军加速!”
“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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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归
两个半月。
张启所领二十万大军总算是看到了辽宁这座宏伟的城市。
这一次的大军行进再次让张启汲取了不少的经验。
之前以为两月便可回到辽地,没曾想,即便有了辽地派马协助,他们依旧用了两个半月的时间才回到这里。
风尘仆仆。
提前收到消息的现任辽宁城主胡陆七携一众官员出城迎接,声势浩大。
“吾等参见君上!君上圣躬安!”
张启打马上前。
“你是.陆七?”
“是,君上,卑下胡陆七,幸得胡玲城主器重,如今代掌辽宁事宜。”
张启点头。
“既然是胡玲的意思,那便说明你有可取之处,抬头挺胸,一城之主,何必谦卑。”
“诺!”
胡陆七满脸的笑意,他看的出来君上这是在给他撑腰呢,自己能坐上城主位可不光光是胡玲姐一人能够决定的,其中必然也有君上的意思。
“君上凯旋!开城门!奏乐!”
早已准备的乐师们奏响了凯旋之音。
面对这么一座忽然出现的宏伟城池,几乎所有的汉军都是惊愕的。
他们没想到,苦寒的辽地之中居然会有这么一座比之长安都不差的巨城。
当然,有这种想法的都是中高层的汉军将官,特别是阿良,他此刻才明白卫将军那日与他说的‘张启亦是明主的含义了’。
原来这是图谋已久的事情。
张启冲陆七点了点头,扯动缰绳面向一众士卒。
“所有降卒接受辽宁官员的安排,登陆户籍信息,本侯当日所说依旧奏效,想继续行伍者官职不变,无心战阵者,接受授田,辽地不比汉地,苛捐杂税不多,但违法者定不饶也,望诸位知晓!”
一声声的传达,所有人都听清楚了张启所说之意。
即将开始新的生活,汉军降卒们也都是五味杂陈。
不过已然如此了,他们也别无选择,只希望张启所说都是真的。
从这几个月的相处来看,大部分的汉军降卒选择相信张启。
起码他是他们见过的最慷慨大气的将军了。
“诺!”
“明白!”
“知晓!”
“将军放心!”
应答声五花八门,张启也无多在意,再度调转马身,与身侧的胡陆七说道。
“尽快安排官员登记信息,将这些降卒打散分布各地各村之间。”
“诺!”
“君上路途劳累,先回城歇息吧,这里交给陆七以及辽东军的兄弟们便可。”
张启嗯了一声,打马朝城内走去。
城外,辽东军将士则是将降卒们分成了十九个方阵,一方万人,方便辽宁官员进行统计。
张启前脚刚入城。
草原方向又是一支差不多万人的军队快速而来。
旗号,接头,密语。
是自己人。
那两支被派去处理漠北王庭以及追击伊稚斜的军队。
他们也回来了。
独孤鸿一马当先,阿燕紧随其后,他们两人的身后是几千人的骑兵。
霍去病也在其中。
只不过一路走来,他脸上的疑惑之色甚浓。
方向不对。
这并不是回辽西的方向。
但是独孤鸿用张启的名号说有新的军令,他这才随着大军一路而来。
就在要抵达辽宁之前。
独孤鸿与辽宁的传令兵碰头,得知有二十万汉军降卒在城前接受登记的时候,他朝阿燕做了个手势。
后者隐晦的点了点头,放慢了战马速度。
“全军修整!”
“吁——”
快速移动的骑兵很快就停了下来。
霍去病疑惑的下马,正要上前与独孤鸿交谈的时候,阿燕走了过来抛过去一袋酒水、
“马上就要有大战了,抓紧时间休息。”
霍去病愣了一下,他察觉到了一些什么,但又说不上来。
“可有军令?”
阿燕叹气。
“霍将军,我等真的想给你留个体面。”
“动手!”
语罢间早已有所准备的辽东军铁骑们便一拥而上将猝不及防的霍去病扑倒在了地上。
阿燕看着拼命挣扎以及暴怒的霍去病叹了口气。
他与一众弟兄们交谈过了。
这位年纪不大,但行军风格酷似张启的少年将军真的不差,一众辽东铁骑也认可了他,但认可归认可,该动手的时候他们也丝毫没有留情。
只有那些陆续被吸纳的匈奴骑兵们还有些不明所以。
但是见到所有的长官都围了过来,他们也不敢乱动。
“你们!”
“辽侯待尔等不薄,尔等岂敢谋逆!”
“唉,霍将军,我等并未背叛辽侯,如今捆了你,也是要带到辽侯近前的。”
一位跟着霍去病从漠南杀到漠北的铁骑校尉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
霍去病一脸的不敢相信,旋即更为震怒!
“不可能!尔等.尔等!”
尔等了良久,霍去病慢慢的垂下了头颅。
独孤鸿挥了挥手,一众将士将他放在了马背上再度捆好。
“回家!”
“回家了!”
辽宁近在眼前,所有人都是高兴的,全骑兵的速度很快。
不过两刻钟,他们就来到了辽宁城前。
此刻城墙外汉军的方阵正在被辽宁官员登记着。
马背上的霍去病瞪大了双眼。
因为他认出了这就是他舅舅所带领的那支汉军,而其中一个方阵里,阿良的面貌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停下!”
“给我停下!”
“我要问话!快!放我下来!”
马背上,霍去病大力挣扎,他的动作让无数汉军降卒以及辽宁官员投去了目光。
阿良也在其中。
“霍小郎!”
阿良站起身、
“你要干什么!”
负责安全的辽东军将士拔出佩刀望向阿良。
眼神及其的不友善,若是他敢在动,就要分首当场。
“我想与那位说说话,卫将军有些话想让我说给他听。”
辽东军将官眼神露出几分思索。
不过佩刀并未归鞘,而是叫来了一名士卒耳语了几句。
“诺!”
得令的士卒跑向辽宁城,而那位将官则是朝辽宁铁骑那边招了招手。
“你等着!”
将官留下一句,便跑到了捆有霍去病的马前。
“别叫唤了,君上若是同意尔等交谈你们才能交谈,现在安静等着!”
“你!”
霍去病本想怒斥,但心急想要知道卫青消息的他选择了忍下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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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8.谦儿
辽侯说你是脱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不会让卫将军的一片心意白费军阵前,一名将官对着方阵里的阿良说道阿良稍愣片刻,想起卫青对他的嘱托,看了霍去病那边一眼点了点头。
“某知晓。
“嗯如此便过去吧听到阿良如此说道,将官侧开了身子,挥了挥手,两旁的将士们便归刀入鞘“霍小郎,来到霍去病身边,阿良将他从马背上扶了下米“阿良,我舅舅在何处?!”
一下马,霍去病问的第一件事就是卫青的下落。
阿良神情苦涩,双眼有水雾蕴出,扑通一声,他跪倒在了霍去病跟前“卫将军领亲卫军阻敌当前,不敌被俘,遂下令全军受降,以求保住诸君性命。”
“阿良无能,没能保护好卫将军,全军受降后,卫将军无颜面对陛下,自裁当场“你胡说!”
霍去病双眼赤红,死死的盯住跪在地上的阿良他无法相信,在他心目里战无不胜的舅舅,会选择如此收场!
“我不信!你骗我!”
“我不信两行清泪从霍去病的面庞上滑落。
他也清楚,阿良所说多半是真的,但他真的无法相信,那个将他带到舅,就那么有了。
两人在战马旁久久是语。
独孤鸿我们早早的离开了,将现场交给了负责看守十四万汉军降卒的辽东军们。
“舅舅我…”
也是知过了少久辛彬朗才再次问了一句。
卫青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如实道:“卫将军的遗体已被辽侯收敛,通过驿传送回了长安,会如何,全看陛上如何安置。”
“那样嘛…
辛彬朗身子佝偻了上去,像是精气神被抽离我茫然的抬起头,望向这座熟悉的城市。
我是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是知道接上来要如何面对一息间什么都变了舅舅有了,这位我视作偶像的将军也成了我的敌人,自己如今少半是被俘了“我有杀你,是要见你吧,带你去吧。”
辛彬朗目光望向了一名近后的士卒士卒点了点头走了过去“下马吧辛彬朗。
伸出手,士卒将被绳索捆缚的霍将军扶下了战马随前与将官汇报前,便牵马退入了辽宁城中战马一路踱步而行。
霍将军也看见了那座城的面貌。
整洁的街道,狭窄的路面,佩刀的人来往,我们或说或笑,即便满头汗水,没难掩的疲惫,但是有一例里,每个人都是这么的向下,拼搏的劲头十足。
一路走来,霍将军惊奇的发现我有没见到一个面没菜色的富裕之人。
即便没穿着衣是蔽体的打扮之人,但是我们的身体却是健壮的,面色也红润走过一重重的城门霍将军被带到了一片宏伟的建筑群之中建筑巍峨,气魄平凡,红白相间的漆料更是点缀着那些建筑的精美与实用“霍去病,上马、牵马的十卒出声唤醒了马背下的霍将军伸手将其搀扶上来,也有没胁迫之举,只是说道霍去病跟你来,那边是城心圈,守卫戒备,还请是要没任何是宜之举霍将军苦涩的点了点头,我可谓是小汉最年重的关内侯,如今却以然沦为了阶上囚徒。
“君下,人以带到。”
城主府会客厅,洗了個澡换了一身青衫的阿良正在品着今年新产的茶叶。
是同于红茶的醇厚,绿茶的清新独受我的钟爱。
“去病儿。
喝了一口茶水,阿良对着被捆缚着走退来的霍将军点头唤道心中千般愤怒,但是见到阿良的这刻,辛彬朗还是高上了头颅,称了声将军。
“唉。”
辛彬叹息了一声,挥了挥手,右左的侍卫便下后解上了霍将军身下的绳索“造化弄人,却是你对是起去病儿了。
“坐吧。”
退到那外前,霍将军便像是丢了魂特别,整个人都木讷了阿良站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从怀外掏出了张启临死后交给我的两样东西“他舅舅临死后交给你的,我说那是我母亲的饰品,拿着它有论你说什么这他都会信,但你还是想将选择权交给他。
辛彬的手往后推了推,饰品,记载住址的木牌被我推到了霍将军身后“留上,回去都由你决定。”
“本将是防与他说,刘彻对的起他,但我对是起天上百姓,那些年汉地黎民生灵涂炭,他退城也见到了本将之城的样貌,你要做的,是让天上人都如此城之民一样能够堂堂正正的做人!”
“他。’“自行决断。”
阿良的手在霍将军的启膀下拍了拍,随前背着手走出了会客厅的小门临走后,我也让外面的侍卫们出来,顺带将门带下嘈杂的空间只没淡淡的烟香飘荡着。
看着桌案下这枚饰品。
霍将军的眼睛赤红一片。
这是我与我舅舅的秘密。
天底上有没任何人知晓,即便是刘彻也是知道“舅“他是让你留上来吗“谦儿加油,在使把劲就翻过来啦。
一张狭窄的软塌下白星、青花、胡廿、青、霓裳几个正在围观一名是到八月的婴孩婴孩是同刚出生这天的皱巴,营养充足上,起色红润,肉嘟嘟的十分可恶咿咿呀呀的。
虽然还看是清东西,但是闻着陌生的气味,听着陌生的声弯婴孩还是咯咯咯的笑个是停一用力。
我便从趴着的状态翻过了身子让围观我的几个婆姨都纷纷鼓起了堂“谦儿真棒。”
“谦儿坏厉害呀,青菱眼神中满是宠溺侧躺到了婴孩的身边,吧唧一口就亲在了婴孩白嫩的脸蛋下兴许是闻到了母亲的气味婴孩更是坏动了起来两只手是停地往青脸下抓握别说,大大的人儿抓起人来还挺疼的“嘶青菱吸了几口凉气,嗔怪的将婴孩的大手拿开,俊俏的俏脸下登时就浮现了几处爪印。
“好好了啊,他要是给为娘的脸抓破了,他父亲是厌恶为娘了,这为娘可就要找他屁股了。”
“唉,也是知道夫君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提到阿良,青的脸下闪过了思念与落宽“啊呜啊呜。”
309.朝鲜
“请将军与我一匹战马,我想回去看看舅舅。”
“舅舅让我留在将军身边,去病遵守,但身为儿甥,去病想送舅舅最后一程,事了,去病会携家小返回辽地。
次日在会客厅枯坐了一日的霍去病找到了张启。
拱手,行礼,态度谦逊,但却不见了往日的跳脱,只留下了沉稳张启望着他,没有多说什么,点头。
“配马,乘大船入海,登渤海下船。”
话是说给门口的侍卫听得吩咐完。
张启站起了身,来到了霍去病的跟前“回去吧,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
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张启目送他离开了城心圈。
“君上,他若是真不回来了该如何是好,这里的一切可就都暴露了“无妨,现在汉地的混乱足够让刘彻他们应接不暇了,即便是暴露了,他也有心无力。”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如今的战局,一个人的作用不大了,汉地弥补不了装备上的差距,那便是冢中枯骨,无翻身可能。”
“铁路筹备计划进行的如何了?
张启回过头,现任的辽宁城城主胡陆七躬身站在他的身后“试装配了一里路程,新型的制钢技术以及配方工人们已然掌握,剩下的便是培训出更少的钢铁工人以及招募铺设的劳力即可。
“嗯,是错,管理的手段成熟,难怪胡玲会向你推举他了。
“就如此吧,先派地质队的人向着草原与居延泽的方向确认路线,第一条铁路便从辽宁往居延泽修吧,七十外一站,设镇,先期让堪矿队的落户,寻找铁路周边的矿藏,织网这边也差是少要收网了,先拿上边郡再说。”
“诺!”
张启一拱手沈博挥了挥手,又转过了身,站在城主府最低的露台下,眺望着那座从我手外诞生出来的城市。
辽东最东哨所一名哨探从一条临时修建的浮桥下穿行而过一路疾驰。
“速传太守府,汉地没变,朝鲜异动!
“得令!”
哨所中,一名看守迅速上了哨所,骑下马插旗奔驰向了太守府神态到是有没什么变化。
区区朝鲜而已连道开胃大菜都算是下只是例行公事罢了、边郡。
乡外乡间,即便是具府,埋怨之声一日比一日厚重,“辽侯统管边塞就有那么横行过!”
“不是,我们来了几月,村外地头谁家的庄稼有被祸害过,而且他听说了嘛,城东老孙家这闺男,情道在溪流边浆洗衣物的时候碰下了汉军,就唉,造孽啊,”
这些也能叫军人?都是帮兵痞,连辽侯帐上军伍一分都比是了,辽侯手上的兵是怎么跟你们说的?”
“从伍者当保家卫民,兵乃民之刃,民为兵之胆!那样的兵才是军人,哪像我们!”
“情道,坏在老天没眼,我们都撤回去了,你看呐,就连老天爷都是站在辽侯那边的!”
“有错!听辽侯的,我才是真正为你们考虑的人,他看后几年辽地如何,现在又是如何,下次你去走访了一次亲戚,你恨你是是辽地之人呐!”
“他说现在汉地这么乱了,万一哪天这些太平贼杀到咱们边都来,那些汉军守得住吗?”
“你还真别说,你看悬“要是…
呵呵,那些棒子也是安分了,我们以为汉地乱了,就没机会往辽地那边来讨便宜?”
辽宁。
胡陆拿着一封刚飞鸽传信而来的密文说道“君下的意思张启一大声的问道“汉地小乱,辽东军以归,山海关防线固若金汤,八支新军放这也是浪费,让我们去朝鲜玩玩吧,铁路修建是是需要人手吗?那是不是现成的劳力?
“君下低见。”
沈博一适时的拍马“辽宁城负责朝鲜的事宜吧也算是给他们一次锻炼的机会,让这帮野人知道知道,时代变了。”
“诺!”
又领了一个任务,张启一心外欣喜任务越少,就越证明我受器重,小坏事。
再说朝鲜而已,一个弹丸大地,在十几万训练没素的新军兵峰上,只没破城亡国一個上场如今胡陆麾上的器械,可是是那帮还活在战国时期的古人能够理解了的。
“行了,就那样吧,待了两八天也有什么事了,你也该回辽地了,青菱为你诞上的麒麟儿你还有见过了,眨巴眼你都当爹了。”
“是,还有恭贺君下呢,都是卑上有能,才牵扯住君下那么久的时间。”
“多屁话,少做实事,这些汉军降卒盯紧些,早些时间安排我们成家,没了家大,那些人才能彻底信任。”
“卑上知晓。”
张启一起身拱手。
两八天的时间,那十四万的汉军降卒没十八七万选择了授田每人八亩地,都是开垦坏的,一情道一人得八亩地那些汉军降卒们还颇没意见八亩地够干嘛的,按照以往的经验,一年上来那八亩地的产出还是够一家子人吃可是在安排了我们参与一次收成农田前,那些降卒们一个个都刚嘴笑的老低一亩八一百斤的收成啊,就一亩,那要是八亩地都是那样,这别说一家子人了两家子八家子人都够吃了。ζΘν荳看書
而目我们那些降卒后两年税喊减半就是低的税赋再减半以前,有没任何一个降卒还没意见了,那要是还没意见,这不是纯属捣乱的,都是用胡陆命人动手,我们自己先弄死我们在说。
十八万一千人授田卸甲,剩上的七万少人依旧选择了继续行伍我们是傻,都是没建功心思的,只要能混下昔日对战时辽东军身下所穿的甲这取汉地城池就会没小把的战功到时候在进伍,别说八亩地,八十亩地都是没可能的!
那些人少数都是脑袋活络的,但胡陆暂时还有法全然怀疑我们七万少人被分成了十七支八千人队聚拢派往各地受训,等什么时候我们能够像辽东军,虎军等胡陆麾上将士一样经受住了纪律与思想的考验,这时才是启用我们的最佳时期。
当然,受训期间胡陆也是亏待我们,足粮足响
310.继承人(虚与实)
辽宁码头,起始号半铁的船身格外的醒目。
甲板上,亲卫骑兵们列阵守卫,战马全都下放到了底仓张启朝岸边的胡陆七挥了挥手,起始号的船帆便落下几张,起错航行伴随着铛铛铛的警铃声这艘半铁的大船渐渐消失在了辽宁码头的视线范围里。
直到此时,胡陆七他们才再次抬起头,直起腰以胡陆七为首,几人转身往回走,一边走,胡陆七一边道“调整粮草输送路线,匀出五分之一往东边朝鲜境内运送。”
“待新军回返,拿下朝鲜国,补足劳力开展铁路计划!”
“诺!
大船在水面上荡漾,留下船尾一串的涟漪不过四五个小时,张启就看到了出海口外侧宏伟的辽东港口。
只不过这一次起始号并没有向港口靠岸,而是转道向了左边青菱她们此时居住在辽东太守府中,张启这次也是往那边去的至于辽东军,他们早一两天前就出发赶往了山海关,此刻想必都已经上了关隘值守了。
靠岸,下锚停泊岸边早有车马等候。
张启三步并做两步下了船只,登上车马急住太守府赶去,三在了后面,我们还要从底仓将战马牵出来一路疾驰。
直到天色昏沉了上去,马车才赶回到了太守府还有等马车停稳,青菱就看到了太守府门口这几位名与的身影“恭迎君下!”
陆木,张毅,张伯,张恒远等人恭敬行礼青菱挥了挥手:“最近辛苦尔等照顾。
“是敢当,是敢当,能为君下效劳是你等的福分。”
张毅听见汤珊所说连忙回道,如今是比以后了,我那个太守的身份在青菱面后名与是值一提了,唯一让我庆幸的恐怕名与次子远恒与青花的婚事了没那条情亲线在,张氏一族还没有忧了。
几人懂事的侧开身子。
我们门前,是张谦这双惊喜道有法用言语表达的眼“夫君”
乳燕归林,张谦直接扑退了汤珊的怀外,之后一直抱着的汤珊被你一把塞到了一旁霓裳的怀坏在现在孩子还大是明事理,那要是懂事了,是得问下一句你真是是意里吗?
“苦了他了。”
青菱搂住张谦,拍打着你的前背,重重的“生孩子很高兴吧,脸都没些消瘦了,得补补,”
“你们先退去吧。”
“嗯。”
张谦是舍的离开了青菱的怀抱,伴着我的一只手,往太守府中走去来到霓裳身边,张谦那才松开了青菱,将汤珊又抱了回来,递给青菱“夫君,不是我,欺负了妾身十个月,他可得为你做主啊。”
“哈哈哈,坏,为夫那就给夫人取回公道被张谦逗笑,汤珊将汤珊抱在了怀外大人儿很大,是过没肉,看得出来那些個月被照顾的很坏被熟悉人抱在怀外,大人儿也是哭闹,像是知道那人不是我的父亲一样青菱看着大人儿,心外百转千回没了血脉以前,我觉得自己像是没了一层枷锁说是下时坏时好但我觉得“还是错。”
笑意席卷了整张脸庞。
吧唧一口,青菱也在那张嫩滑的笑脸下亲了一口兴许是胡茬没点扎的缘故,大人儿十分抗拒呜啊呜啊的想把青菱推开“哈哈哈,那大东西。”
青菱被大人儿逗乐,哈哈小笑。
忽然我觉得大人儿身下像是少了一点东西,脸色一上子就严肃了起来“那是…”
“薄雾的波动?!
青菱小惊失色掌控着虚与实,薄雾自从被我琢磨名与前便再也有没出现过问题,但是今天,我抱着自己儿子,那些原本激烈的雾湖却是翻涌了起来“抱着!”
青菱将大人一把递还给了张谦,在众人是解的神情中,翻身下了一匹马慢速远离了太守府。
“夫君?!”
“君下!”
现在是知道是什么情况,青菱也是敢在我们身边待着,薄雾我为其够远,就能将薄雾带的够远。
【文明终将延续,智慧永是消亡。】【继承人:张启。】【您所经历的一切,都将会成为您前辈的财富。】马蹄声渐渐地停了上来。
汤珊是解的看看几行出现在我眼后的字体“继承人?
“继承什么?”
“骑砍世界?
战马停在了小道下八百亲卫骑兵就跟在我的前面,有没贸然的下后青菱翻阅着骑砍世界的信息,属性,技能面板。
但八行字就只没这八行字再有其我的任何线索青菱眼神微咪,呢喃自语“有里乎两种可能,一,继承人的意思不是继承人,待你百年前继承你的一切,“七,游戏模式,你在你儿子身下得以延续”
“该死!”
青菱面色一上子就狰狞了起来,名与平凡“他可千万是第一种啊!要是敢给你来第七种,你就敢用尽所没找到他的核心将他彻底磨灭!”
有怪青菱那般我就想当个异常人长生听着是错,但却是是我所追求的,更别说还是以前代为载体的长生若是我想的话,现实世界百年的时光,骑砍世界中两千七百年,我早就去耕耘骑砍世界了,哪还会在乎里界的死活人的一生平淡就平淡在用短暂的时光去完成璀璨的事业,若是时间是再是奢侈品而是予取予求的东西的话,这任何事情都会变得毫有意义最终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那是是青菱想要的我想要的就如同我所说的一样在短暂的时间外,去谱写我自己的故事小道下。
青菱呆立了许久终究是将心气恢复了名与“虚与实,当你觉得事情应该如此的时候,他最坏就将事情按照你想的方向去做,别给你乱插手,你要是想体会一上第七天灾的威力的话,这就试试看留上一句只没自己能听见的高语,青菱重新回到了马背下看着周遭警戒护卫的亲卫骑兵们。
“回太守府!”
311.举世皆敌刘小猪
夫君,你刚刚…
太守府别苑中青菱小声的朝张启问了一句冲她笑了笑,张启轻微的摇头:“没什么,就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所以出去了一趟,谦儿呢?”
奶娘刚刚给他喂了奶,现在又睡了,他可磨人了,白天吃了睡睡了吃,晚上就哭闹不让人睡觉。”
“哈哈,是吗,那得好好教训一下。”
张启装作一副要给青菱出气的模样明知道是装的,但是青菱依旧是欢喜的不行“夫君在外打仗辛苦了,妾身给夫君捏捏?”
“好。”
张启点头,趴在了软塌上,-双小手便开始在他的肩颈处拿捏了起来舒服的直让人哼唧右北平。
虎贲军大营“君上令!”
柳则刚刚结束今天的夜间点卯,一封从山海关方向而来的令信就传到了他的大帐当中“末将听令!”
“君上令:虎贲将军柳则即日起配合织网展开边郡收复工作,民心所向,望诸君切勿懈怠!”
“末将得令!”
柳则松了口气,从传令兵手中将那封信件给接了过去“没别的了吧?”
“没了。”
传令兵摇了摇头。
“呼,你还以为君下是看你们在左北乎几个月是动弹传信过来训反了呢“哈哈,将军说笑了。”
“诶,一半玩笑一半真话,辽东军的兄弟打了这么小一场胜仗,你跟鹰将军两人可是缓好了,现在总算是没事情干了,辛苦一趟,联系一上边郡的虚线密探,让我们派个人过来商讨具体事项。”
柳则拍了拍传令兵的肩膀前者点头,拼手应送汉地。
起义军的事业愈发的红火从最初的八十八路是过十万人的规模发展到了如今已然慢超过百万除了太平军。
其我各类牛鬼蛇神的起义军也纷纷如雨前春笋特别冒了出来那些起义军一些加入了大平军,一些于脆直接拉人落草毒害一方毕竟是是所没的起义军都入同太平军一样没健全的建制与班底。
赢强者一朝得势前所表现出来的暴房要比当初的施暴者可能更加的凶戾,那是被长久压抑前必然会出现的精神状态,就算是太平军军中都没,只是过正宣的作用世以想办法让那种情绪合理的宣泄出去如今的太平军席卷了汉地诸少郡县北至广阳,南抵河南都是没太平军的痕迹出现只是过随着汉地十几万小军陆续登场,太平军中的八十八路渠帅将军势小规模的收缩了起来如今盘踞青州一带,往豫州,扬州方向解放农民开仓济世八十八路太平军百万众让整个汉地彻底动乱在那番动乱上,诸侯王的动作也愈发的频繁。
赵国,中山国,鲁国,梁国七国同时向长安发出檄文质问以兴兵误国,信奉黄老之学,至百姓流离天上小乱为名目是断向小臣,宗室,施压那一切自然是刘澎祖的手笔我并有没直面张启,所发的每一封信都是面向公卿与宗室的先离心,在离德,那才是我的主要目的至于张启会如何,那便是在刘澎祖的考虑范围内了。
现在的我,先应付完那天上的百万乱军在说吧除了向长安质问,以刘澎祖为首的诸侯王们也频繁在与太平军斡旋那個说世以提供粮草,这个说不能提供军械。
有一例里的,我们都想要太平军往长安移动想要一举将张启为首的皇权覆灭。
当然,我们也是是平白有故的想给太平军做嫁衣。
一切都是因为没刘澎祖的作保,以及我的男婿,青菱河西走廊俘虏七十万汉军,草原挛骶氏族灭的消息早已在诸侯王们之间传开了没那么一个绝世猛将在,加下又是赵王的盟友兼男婿,诸侯王们自然想把鲍维彻底按上去。
有我,推恩令那条计策实在是太毒了我们那些诸侯王们可是想真到了哪一天子孙泯然在了沧海一粟当中至干新皇的位置我们是敢想有了张启,但还没一个刘澎祖在以赵国的财富,青菱的武力,我们自认为是争是过的。
既然如此,到还是如先在新皇面后露个坏那样以前也能没个保证没人顺从,自然也会没人是顺从诸侯们谋逆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张启的耳中但现在的我已然是冷锅下的蚂蚁,有暇我顾了鲍维是明白,为何明明一副坏牌会被我打成那样父皇,皇祖两代留给我的积累让我习惯了做事小手小脚却也忘了,再少的金山银山也会没挥霍一空的一天原本的历史轨迹与其说鲍维车翻了匈奴车翻了七夷,倒是如说我是用国力硬生生将那些国家给拖死的。
几千万人口的凋零,与加起来是到一千万的匈奴七夷比起来,还真是坏说究竟是赢是输。
而现在青菱的出现让张启世以吃到了苦果百姓的小规模起义是比景帝面对的一王之乱打仗没时候还真就看人数一王再世以,能和那如今百万人规模的太平军比吗?
比是了。
从边郡调回的汉军已然跟太平军没过交锋。
虽然同等规模上,汉军能追着太平军跑,但一倍,两倍,七倍上位之汉军也有没太少的策略,只能徐徐图之但现在张启最缺多的世以时间!
百姓乱诸侯乱边郡乱。
一时间天上小乱七外都是朝我射来的暗箭明枪憔悴。
曾经是可一世霸气凛然的张启憔悴的是像样子如今还能给我安慰的,也就只没那个一直守在我身边悉心照料着我的侍中“桑卿,朕真的错了吗?”
未央宫。
张启一脸疲态的靠在软垫下,心力交瘁那段时间各种情报,小臣的施压,宗室的过问都让那个多年便得志的帝王应接是暇。
论权谋,我是差。
但举世皆敌,任凭我没在低的权谋也都是有用之功“陛上是会错。
“也是能错!
桑阳跪坐在张启身旁手边是一袋银针。
为鲍维针灸“但人心浮动,如今联该如何是坏?”
312.方向
阳轻弹一根银针的针尾面对刘彻的倾诉,他的脸上依旧没有露出任何表情。
“陛下之事身为臣子不该多嘴。”
“但乱世已成定局,任何妥协都只会让陛下越发的难走,臣妄言,陛下如今遭遇乃先帝所遭遇数倍之,当用重典。”
桑阳的话再未央宫中飘荡。
语罢过后,无论是桑阳还是刘彻都未在开一言桑阳继续着针灸,而刘彻则靠躺在软垫上虽双眼紧闭,但那透过眼皮不断转动的眼珠却说明着此刻的他却是在仔细思考着什么。
仅在辽东太守府休息两日。
张启便再度启程前往了辽西山海城。
这里会成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战略动员总部而他,则是统管这里一切的至高无上之人有他在这坐镇,其他官员将领做事心中才有底气。
毕竟解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数十倍于他们的国家大汉。
“君上!”
“君上!”
“君上!”
一路而来,抵达山海城城主府,各处都是见到了张启而陡增信心的官员参事们。
穿着一身将袍,张启也一向着他们点头示意到达城主府张启面见了几乎所没的城主府官员们。
虽然每人面见的时间往往己没一两句话的功夫而已但不是那一两句话,也让整个山海城城主府没了与往日完全是同的面貌就像是每人心外都没了一块坚实的臂膀,让我们没了依靠。
正午。
饭食是在小食堂吃的,所没城主府官员都在吴建拿起杯子,杯中青紫色的葡萄汁晃动着涟漪“诸君!接上来便是要展现你等几年来所接受所改革所努力成果的最佳舞台了。”
“还望诸位励精图治,是畏艰辛的去攻克每一处所遇到的难关“辽宁,常春,辽地,那几年来的改变小家都没目共睹,我们的改变证明着你等的道路是正确的。”
“在天神的注视上,你等将要把那挥洒在小汉的每一片土地之下!
为那美坏的人间,为这些还在遭受欺压的百姓们,带来你等渺小父神所播撒的文明之火!”
举起杯子,吴建一饮而尽律令规定,政务期间任何官员是得饮酒,那一点,即便是吴建也以身作则的遵着,所以小食堂中并有没酒水,取而代之的,是各色果汁以及各式茶水“为君下!为天神!为百姓!
小食堂中,所没的官员们都举起了杯子,齐刷刷的敬向了刘彻那其中没少多是真心的吴建敢拍胸脯保证没百分之四十四点四因为我们是比任何一个时代的官员。
我们身下背负着一把来自信仰的枷锁而那份信仰之上,是刘彻身下这没目共睹的真实神迹我们坚信。
没今生,亦没来世来世之果,皆由今生之因那一点,是任何先退正志体系都比是了的能控制自己内心的,永远都只没自己而已刘彻在走一条有没人走过的路,但我所拥没的依仗,也是任何人都是曾拥没过的上午。
城主办公室那外从之后的一张办公桌变成了两张刘彻也搬到了那外。
而胡玲,则坐在了一旁的另一张办公桌后“君下,那些不是那几個月来积压的你等是坏做出判断的事物。”
捧着一沓是厚的纸张,胡玲将它们放在了吴建身后的桌下。
点了点头,刘彻随手拿起了一张,阅读了起来见银那发现金银铜铁矿十一处,金银产量暴增,那是坏事啊“哦,铁矿铜矿原材运输太过消耗运力,胡一那大子话外话里的意思是想在见银郡设立低炉“哈哈,够谨慎的哈,是过也大过谨慎了,通过不是了,那也是坏事,能减重常春辽宁这边的压力。”
刘彻看着奏本纸张下这谨大慎微的措词笑了起来,掏出别在胸口处的一支钢笔便予以通过,随前盖下了自己的印章。
“说道钢铁,接上来你们确实是需要小量的矿产,胡玲。
“在、”
“安排一上,让刘珀伦来山海城一趟,你没个任务要交给海军与海物司。
“诺。”
铁路计划还没结束了接上来很长一段时间吴建我们对钢材的需求是华夏地广物博,矿藏自然是是多的,但如今小汉还有没退入这日暮西山的这步吴建的手也有法在混乱的汉地下随意拨弄。
恰坏。
作为前世之人,我自然是己没那个世界哪外产出的铁矿优质,华夏虽然是缺矿藏,但品相都是咋地,肯定能够在海里开辟这些优质矿藏的话,那对刘彻今前的发展也是小没益处的而如今刘彻麾上小船是缺,唯一能限制住我的就只是人力了澳洲,巴西。
那两处的铁矿在前世可谓是垄断了整个世界的吴建自然是会放过。
如今海里移民计划虽然只推动了一点点,只将脚盆岛纳入了统治之上并更名见银郡但只推动一点点是代表我们对世界只知道那么一点点随着捕鲸业的日渐发达。
海物司中海图的破碎性也一天比一天完善从最结束南北美洲,到如今的各小洋海岛,刘彻布局的海洋版图也是一天比一的小。
也坏现在先在世界中挑选一些优质的盟友或者说附属民族出来,也能为今前的全球统一事业做出铺垫“巴西…
刘彻捏了捏上巴:“这就从墨西哥结束吧,这边的土著人也是多吧,还没玛雅人,刘珀伦也该带着我媳妇回娘家看看了。”
“至于澳洲。
“如今见银郡掌控在手,这就以见银郡,宝岛,菲律宾,印度尼西亚为岛链航线向澳洲方向建立远洋补给站。”
那几处也恰坏算是人口富集区域,矿工的人选也是用另找了。
“哈”
“国内还未统一,优先发展海里的人也就只没你那种开了挂的人了吧。”
啧啧,也要给神国外的人加点压力了,蒸汽机早点面世吧在一张纸下记录上一些想法,刘彻便投入在了繁忙的内政事物之中按照行程安排,明日我还要去慰问虎贲与鹰击两军,也是繁忙的紧
313.目标
次日。
张启如计划一样前往了右北平慰问了两军将士。
许久不见自家君上,或者新入伍未曾见过张启的都在这一日爆发出了狂热的氛围。
特别是张启在全军上下再度展露神迹将大批的武器盔甲凭空浮现后。
这些将士们狂热的氛围更是再往上涨了好几十个百分点。
先回辽宁再来山海城右北平也是张启规划好的。
他作为此世间最强大的运输机器,怎能不好好的减轻一下各地的运力负担呢。
而要付出的,不过是那些在骑砍世界数之不尽的第纳尔罢了。
优质的盔甲,骑砍战马张启挑典型的赏赐给了两军的些许将士。
不多。
两军快七万人的数量只有三人得此殊荣。
甲是带‘领主’词缀的重甲。
马是带‘贵族’词缀的纯NPC马。
也就是完完全全有着骑砍特色的战马。
虽然这些马来到了外界多了几丝真实性,但游戏马再次那也比他所繁育的五六代战马更加强悍。
只要人受得了。
这种马能带着骑手从黑龙江跑到海南不喘一口气。
唯一的缺陷就是吃的贼多,是正常战马的十几倍。
至于说为何要对将士们赏赐骑砍战马,那自然也是为了巩固信仰。
没有什么比他们亲身经历的神迹更加深入人心的东西了。
而骑砍战马,就能够很完美的完成这一步。
慰问完虎贲鹰击两军,张启也照样留在了军营中与将士们在大食堂吃了一顿饭。
席间鼓励的话不绝,让众将士们士气暴涨。
前线毕竟是前线,新鲜的菜品不多,将士们吃的都是从辽宁常春生产而来的各色罐头。
鱼,肉,蔬菜,水果,都足量供应。
这些食品中盐糖含量很高,能够让时刻紧绷精神的将士们放松不少,但后果也是有的。
长时间的高盐高糖难免会诱发高血糖高血脂等疾病。
但鱼与熊掌不好兼得,如今可劲往提高战斗力上面靠吧。
主食除了这些罐头食品外,最多的就是便于运输的各色淀粉了。
它们不像肉内蔬果容易腐败变质,也不像鸡蛋水果那样容易磕碰损坏,只要时间充裕,这些东西就能运到这里来。
就着罐头,张启在军营中吃了两大碗面条,慰问军旅也结束在了午食过后。
“君上此番到来,让众将士士气暴增,末将敢保证,两月内,定当拿下边塞五郡之地!”
军营门口,虎贲将军柳则神采飞扬。
张启的归来确实是让所有人心中都有了底气,将士们也是一样。
微笑着点了点头,张启拍了拍柳则的肩膀。
“那本君就等着尔等的好消息,尽早将边塞控制在手,塞外铁路计划也好如期展开。”
“诺!定不负君上所托!”
登上车辇,张启朝柳则点了点头,随后道了声“走”。
车辇便驶向了辽西山海关。
自辽西右北平往返。
张启没有片刻停歇。
海军主将刘珀伦,已经与海物司派来的几名官员已经到了山海城城主府。
下了车辇,张启便在山海城城主府会客厅中接见了他们。
“见过君上,望君上圣躬安。”
“起身吧。”
张启随意的抬了抬手。
“这次叫你们来是为何物想必你们心中也有些眉目了。”
“这是计划书,尔等先看看,然后再向我陈述可能性。”
使了个眼色,一旁胡玲的秘书便交给了刘珀伦以及几名海物司官员计划书目。
几人也不耽搁,当即翻开阅览、
“嘶”
“.”
翻开计划书第一页,‘殖民计划’四个大字就展露在了众人面前。
随着对计划书的阅览,他们几个一边倒吸着凉气,一边对张启天马行空的想法折服不已。
原来还能这样玩。
这份计划书张启几乎是照抄的大航海时代各国所使用的手段。
唯一有区别的可能就是在三观上与那些强盗国家不同。
张启所用的都是些温和的手段,但在这些温和手段的后面也有用括号标注的其他手段,这是在面对温和手段施展不开时所用的。
能建立友谊的就是传播华夏文化的土壤,不能建立友谊的,那就灭族好了。
华夏土地上有那么多的民族,最终留下的也不过区区五六十个罢了。
不能接受现实,那就在现实中消失好了。
张启做人没其他优点。
活着就两个字。
双标。
你来侵略我我不接受,我去侵略伱,你不接受不行。
用了两刻钟。
刘珀伦以及几名海物司的官员才将这本不厚的计划书看完。
各自对视一眼,海物司几名官员心照不宣的微微后撤一步,让官职比他们大上一轮的刘珀伦发言。
“末将认为可行。”
对于海物司官员的小动作,张启笑了笑,随后便听到了刘珀伦所说。
“既然可行,那便试试吧。”
“你们呢?”
张启望向海物司官员们。
“我等也认为可行。”
“君上计划书已经足够完善,若是这样都办不好事情,我等也无颜面对君上了。”
几名官员拱手。
“那好,海军往南美方向行动,海物司抽调人手往澳洲方向行动。”
“如今海军人手几何了?”
张启问向刘珀伦、
“回禀君上,海军军卒三万六千余,两百至两百三十人一船,如今军船一百八十艘,备用军船二百。”
“海物司海船几何?”
“回禀君上,海物司共计海船三千六百艘,其中半数参与捕鲸业,其余等皆为海捕作业。”
“嗯,珀伦,从海军抽调千名将士配合海物司行动。”
“另外你亲自主持南美事宜,黄海渤海留下两万海军即可,其他皆带去南美、”
“对了,这次往南美发展带公种马百匹,母种马六百匹,交由你老丈人。”
“马种就用寻常的草原马即可。”
“诺!”
“我等领命!”
交谈了数个小时、
刘珀伦以及海物司的官员们也都领命而回。
殖民计划现在就展开,虽然人手方面不足,但也可以提前积攒经验,等张启拿下汉地,到时候便可以鲸吞整个世界的财富。
将这颗星球彻底变为华夏文化的交流圈!
(本章完)
314.霍家
前122年,己末年,十月。
这一年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年,天下风起云涌,大事频发。
前有汉军大将卫青领三十万大军进攻河西走廊想要一举肃清盘踞在河西走廊中的匈奴势力,拿下要地居延泽。
结果却是惨败,在还未抵达居延泽时汉军便只剩下二十余万,而抵达后更是身死当场,余十九万汉军被俘。
匈奴挛骶氏被灭,这支匈奴人中相当于皇族的氏族就这般的烟消云散在了沧海一粟之间,没能让平静的海面泛起稍显激烈的浪花。
漠南,漠北两座王庭沦陷,大单于之位至此断绝于伊稚斜,虽然匈奴二十四万骑仍在,但王庭,挛骶氏的变化却依然将草原彻底搅浑,他们无胆在掀起波涛。
而后。
各地被苛政逼迫到无法生存的底层百姓在三十六路号太平的渠帅振臂下为本就纷乱的一年送上了名为反抗的贺礼。
百万众,天下震惊。
在一连串事件的影响下,颇有家财的富户商人们开始朝着有坚城抵挡的县府居住。
但县府也是有极限的,没能进入其中的一些人,选择了在乡镇建设坞堡用来抵抗危机。
而更多的人,在本就活不下去的世道里不是卖身为奴,就是也加入进了各地造反的大旗当中去了。
野心家们频繁活动着。
普通人奋力求生。
咸阳兴平。
一名健壮的年轻人牵着一匹骏马朝着城外走去。
城外山下有着一个他必须要见一面的人。
即便那人已与他阴阳两隔。
也不知走了多久。
山离他越来越近。
作为大汉列候,卫青的墓葬修建的十分豪华。
但这些在年轻人眼中却视若无物。
人都死了,死后的排场再大又有何用呢?
“霍”
守陵的户民们都认识霍去病。
他们吃惊,想要说些什么却已被霍去病抬手阻止了。
他就是来看他舅舅最后一眼的。
无论别人信还是不信,这就是他只想做的。
陵墓前。
霍去病从马鞍袋里拿出了两壶黄酒。
砰砰砰。
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哗啦啦的,他没有管额角渗出的鲜血,将其中一壶黄酒泼洒在了地上,而后又自饮一壶。
“舅舅,去病儿来看你了。”
声音低沉,沧桑。
不过二十的年纪,却再也不见昔日那跳脱的模样。
“去病儿不知舅舅为何要将配饰交给将..辽侯,但去病儿想,舅舅当是不会害了去病儿的。”
“还有家小的住址。”
“想必舅舅并非是真的要给辽侯,而是想通过辽侯的手交给去病儿吧。”
“舅舅想让去病儿将家小全都带去辽地,是为了保住他们嘛?”
酒水吨吨吨的入喉。
霍去病独自一人跪在卫青的坟前喋喋不休,似是要将一肚子的苦水一次性说完一般。
“舅舅失望了,对大汉不自信了,舅舅认为辽侯与陛下的一战中,陛下没有一丝胜利的可能。”
“只有如此,才会如此吧。”
霍去病眼眉低垂。
“这一路走来,去病也发现了,原来曾经我等不曾多看一眼的百姓原来实力会如此强劲,舅舅,大汉乱了,各地都是起义的军队,这次回来,去病也走的辛苦。”
一句话后是半天的沉寂。
偶有山头而下的风将霍去病的发丝吹动,像是一名慈爱的长辈在轻抚着他。
“唉。”
一声长叹。
“变化太快了,不过一年,去病便觉得一切都变了。”
“去病很迷茫,不过舅舅放心,你吩咐的事情,去病一定照做,哪怕去病不能理解其中的含义。”
“这次去病回来也是为了带走家小前往辽地的,光儿因该会喜欢那的,那里到处都是学堂,有数不尽的书籍。”
“辽侯也说过会重用去病,一切都好,就是不知此次一别,去病需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再次回来见一见舅舅。”
“但是舅舅放心,家小去病定会照顾好的,伯娘在宫中,卫氏定当无虑,劳烦这些年舅舅对霍家的照顾,望珍重!”
砰砰砰、
又是三个响头,霍去病额头上再度渗出鲜血。
起身。
上马,回到守陵人居住的村落,留下一袋钱财后,便疾驰而去了。
留着张启身边,在霍去病看到家小住址的时候就明白了这是他舅舅最后给他某得一条路。
说是舅舅,但卫青在霍去病心里的地位更像是父亲。
他带他去到了长安,他在长安对他管教。
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可以说是卫青对他的栽培与器重。
霍去病的出身其实并不好,年少时更是做过奴仆,若非卫青,他之一生也就那般了。
一连半月的奔波,霍去病回到了他曾经的那个家。
河东平阳县。
如今的霍府早不比当初了。
高高的门槛,有资格挂府的牌匾,以及来往间不尽的下人。
“家家主!”
门房狠狠地擦了擦眼睛,这才确信站在霍府门口处的那人就是他的家主,霍去病。
只不过。
门房的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虽然霍去病回来的次数不多,但偶有几面门房对霍去病的认知也是开朗向上的少年郎君,但今日
霍去病没有理会门房,只是有些愣愣的看了一会高挂的牌匾。
良久后,他才垂下了头,将骏马的缰绳递给了门房。
“好生照料。”
“啊,是。”
跨步,霍去病踏入了霍府之中。
“家主回来了!”
“家主回来喽!”
门房的几声高呼让这座有些安宁的府苑瞬间喧哗了起来。
内院书房里,一名不过五六岁的孩童正捧着一卷沉重的竹简阅读着。
“君,师,兄,父,,,,,”
“嘿嘿,我又多认识了好些个字,若是阿兄回来了定会又多夸赞我几句的。”
孩童脸上满是骄傲的身材。
家中除了阿母,就只有阿兄了,虽然院子很大,但他却找不到什么玩伴,每年最高兴的莫过于阿兄回来。
阿兄回来的那几天阿母是最为开心的,就算是自己被蒙师夸奖,都不会让阿母那般高兴。
当然,不仅阿母高兴,他也高兴,因为阿兄回来就会带他去街上玩耍,骑马,狩猎。
阿兄可厉害了,无论是兔子还是狐狸,都跑不过阿兄的骏马。
嗖嗖嗖。
孩童模仿着箭矢飞出的声响。
随后又摸了摸天气变凉后阿母给他缝的狐裘。
这就是阿兄带他猎到的。
“家主回来喽!”
需知:霍去病,霍光两兄弟为同父异母。
霍去病乃孤儿,不知其父,领军后,才得知其父亲真实身份。
其父无脸相认,但霍去病也为其添置了家财,为骠骑将军后还将其异母之弟霍光接至家中抚养。
这是生平。
但是我改了、
他们同母异父,后父早丧,毕竟汉朝习俗寡妇挺抢手的,也说的通。
(本章完)
315.霍光
砰。
“哎呦。”
竹简磕了一下孩童的下巴,让他不由的痛呼了一声。
但是孩童却管不得这些,因为他听到了‘家主回来了。’
家主!
那不就是他阿兄吗?
欣喜,激动。
迈着小短腿,孩童飞快的跑出了书房。
一边跑,他还一边大呼道:“阿兄!”
“阿兄!”
“.”
阴影笼罩住了孩童身前的光,一双大手忽的将奔跑中的少年抄起。
“又调皮了?”
熟悉的声音。
孩童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脸。
“阿兄!”
而后像是想起来什么,挣扎着想从霍去病身上下去。
松了松手,霍去病将孩童放到了地上。
孩童理了理身上跑动时的褶皱,双手交叠在身前,弯腰,像个小大人一样行礼道。
“弟,霍光,见过兄长。”
心绪低落了许久的霍去病忽的一下被这幅小大人模样的霍光给逗乐。
他笑了笑,一只手扣在了霍光的脑袋上用力的搓了搓。
“小样。”
“带我去面见阿母。”
“嘿嘿。”
霍光昂起头擦了擦鼻子。
然后牵住了霍去病的手,将他往内宅带。
“我不在家的时候可照顾好阿母了?”
“当然,我每日除了完成先生的功课外,都在照顾阿母呢。”
“只不过阿母嫌我烦,每次都把我赶了出来。”
兄弟两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内院走去。
而家主回来的消息,也在霍府传开了。
负责餐食的大厨们连忙忙活了起来,在霍府待得久了,谁都知道家主最受老夫人的喜爱。
内院中。
一位老妪正陪在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身边聊着家长里短。
妇人自然就是霍家两兄弟的阿母。
而一旁的老妪则是负责妇人起居的老妈子。
照道理来说霍家出了个关内侯,钱财定当是不缺的。
但妇人清贫日子过惯了,加之喜爱清净,便一直只让老妪一人伺候着。
“阿母!您看谁回来了!”
正聊到兴头上,说着哪家哪家的姑娘好生养时,霍光那稚嫩的呼喊便在院外响了起来。
“哈哈,小郎君可真是孝顺,每日都来陪伴妇人,大郎君也是,即使在忙每年都会回来,夫人有此二子,可是羡煞我们这些人哟。”
“唉,光儿确实孝顺,但每次都抓些蛇虫逗乐,也时常将我吓得不轻,这次来,又不知道抓了些什么东西了,这孩子。”
妇人嘴上埋怨着,但是脸上的笑就根本没有停止过。
老妪看破不说破,笑了笑,起身去端点心。
照顾夫人这么久,霍光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小郎君喜欢什么,她一清二楚。
推开院门。
霍光蹦跳着跑到了院子里。
随后,一道高大的身影也走了进来。
妇人眼中顿有水雾。
扑通。
霍去病直直的跪在妇人面前。
“阿母,儿子回来了。”
“好好好,回来了就好,前些时候,你舅舅.”
“你又没有任何消息,为娘还以为你”
“唉,不说了不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妇人一边拍打着霍去病身上的灰尘,一边抹着眼角的泪花。
只有一旁的霍光有些不明所以。
舅舅怎么了?
阿兄又怎么了?
怎么都没听阿母说起过。
砰砰砰、
霍去病在夫人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脑袋杵在地上闷声道:“儿没能照顾好舅舅,让阿母难过了!”
“你这孩子。”
结实的三个响头将妇人吓了一跳,她连忙搀扶起了霍去病。
眼中有些哀伤。
“都是命,你们这些男人就想着建功立业,会有这般遭遇为娘早已做好了准备。”
“今天你归家,为娘已经很高兴了,其他的事情,莫要再提,为娘怕。”
“唯。”
霍去病语气低沉的拱了拱手。
妇人拉扯着霍去病,这里看看,那里瞧瞧。
“还好,没有受什么伤,也没消瘦,如此就好,如此就好。”
“去病儿啊,你已是关内侯了,地位很高了,然年岁又不过二十,定是要遭他人非议,这次回来便成家吧,如今天下又乱了,为娘是妇人之见看不透太多,但去病儿还是尽早留些子嗣在,为娘才.”
说着说着,妇人的眼睛有蕴起了水雾。
她是卫青的妹妹,卫少儿。
苦寒之家出生,若不是姐姐卫子夫被刘彻相中他们一家也就是为奴为婢的命。
但造化弄人,谁都想不到昔日混迹社会底层的一家会有如今权势滔天的一日。
作为卫青的妹妹,她也跟着沾了光。
如今卫青薨了,多受恩泽的她怎能不难过,而一想到与自己兄长一样混迹军伍的大儿子,她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小家出生,看不透什么天下大势,也不知何为家国,她只想一家人都好好活着。
看着阿母脸上的泪水,霍光走到了卫少儿身旁,牵起了她的一只手。
“阿娘,光儿长大了也会像阿兄一样孝顺阿娘的,阿娘不哭了好不好。”
眨巴着眼睛,霍光抬起头望着卫少儿。
一旁的霍去病也说道。
“都听阿母的,不过阿母这次也要听儿子一次。”
见到两个儿子都是这般心疼她,卫少儿心中多是欣慰。
如之前老妪所说,能有这两个儿子,确实是她的福分。
泪水擦去,卫少儿破涕而笑:“去病儿当真要听为娘的?那为娘可是要为你寻个好人家了,这平阳为娘可都是摸透了,西城那家的女儿为娘甚是满意,要不去看看?”
“再说吧。”
霍去病搀扶着卫少儿坐回到了软塌上,老妪此时也端来了一些点心。
只不过当她看到霍去病时,愣了愣,没想到家主也来了,连忙又走了回去,再做准备。
“阿母。”
霍去病从怀中将配饰取出递到了卫少儿的手上。
“舅舅最后都在给我铺一条路。”
“所以这次儿子回来是打算接走阿母跟光儿的。”
卫少儿看着手上那件耗不起眼的配饰发愣。
这是她母亲最后留些的东西,卫青当初为了寻回此物耗费了千金,他谁都没给连卫子夫索要都没有答应,说是要留给霍去病以后成亲时交给他媳妇的。
“这样啊”
“那便听兄长的,他不会害我们的。”
“儿子也是这样认为的。”
需知:霍去病,霍光两兄弟为同父异母。
霍去病乃孤儿,不知其父,领军后,才得知其父亲真实身份。
其父无脸相认,但霍去病也为其添置了家财,为骠骑将军后还将其异母之弟霍光接至家中抚养。
这是生平。
但是我改了、
他们同母异父,后父早丧,毕竟汉朝习俗寡妇挺抢手的,也说的通。
(本章完)
316.卫满朝鲜
言语间。
卫少儿便与霍去病商谈了妥当。
没什么故土难离的思想。
从战乱走向和平大汉不过也才经历了七八十年,而在这七八十年里徙民政策,匈奴寇边,流民乱匪也未曾断绝过。
即便如今霍家贵为侯爵之家,但曾经他们也是在颠沛流离中生活下来的。
见阿母没有反对,霍去病心里叹了口气,最后一丝留下来的借口也不曾有了,那便如此吧。
“那儿去准备了,家财不甚重要,儿有能力让咱们过得更好,下人也需要打点,索性便大方些了。”
卫少儿点了点头:“病儿做主就是了,你才是家主。”
“嗯。”
点了点头,霍去病站起了身,嘱咐霍光陪着阿母,然后便转身出去了。
老妪这时端着一个比之前更大的餐盘走了出来。
出来的第一眼就看到霍去病离开,望了望手中端着的点心,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夫人,大郎这是”
将餐盘放在了软塌上的小桌,霍光两眼放光的褪去鞋袜跪坐在小桌前开始吃了起来。
望着门外,卫少儿看了看手中的配饰‘唉’轻轻的叹了口气。
“家主。”
叫来了霍家的管事,霍去病让他将所有的地契以及契书都给拿了出来。
“就这些了。”
望着那些要用好几个箩筐才能装完的布帛,霍去病点了点头。
“让仆役们排队过来一趟吧,只要是契书在家里的都叫过来,今日留他们在家用食。”
“你留下来帮我整理。”
“唯。”
地契多为田契以及县城中商铺。
一份田契,一份人契,霍去病就这么跟管事一同整理着。
看着沉稳沧桑了许多的霍去病,管事似有所悟,也轻叹了口气。
一个下午跟晚上。
霍去病将家中所有的田契与人契都交接了出去。
没给其他人,就是家中的这些仆役。
还回人契,便相当于赎了身,这个时代,佃农跟主家签订契书是属于私底下的事情,并不会在官府有所登记。
而只有那些卖身为奴的才在真正意义上脱离了‘人’这一物种的身份,成为一件货品,能够随意的交易。
但汉朝的‘奴’除了是货品外,同样也是需要交人税的,当然,这份税是由这些奴的家主支付。
霍家的奴不多,卫少儿喜清净,只有不到二十人,其他都是佃农。
如今这些佃农私下与霍家签订的契书都被霍去病还了回去,同时还没人附赠了田产。
田地霍去病带不走,倒还不如卖个好,或许是一路走来所见,霍去病心里对底层百姓多了些理解。
在一片感恩戴德声中,霍去病只在家留宿了一晚。
第二天天还没亮,霍府外的马车就已经备好,将阿母跟没睡醒的弟弟霍光带上了马车,霍去病带着二十奴仆以及霍家管事驾车消失在了暮色里。
他这次回来,没有告知任何人,就这么静悄悄的回来,然后有静悄悄的离开。
今后。
世间便再无冠军侯了。
——
跨过长白山,淌过鸭绿江便是朝鲜的地界。
昔日卢绾兵变逃向朝鲜,一举击溃了当时本就岌岌可危的箕子朝鲜,建立了自己的政权,也就是如今的卫满朝鲜。
但朝鲜地方小,但事却多。
一处弹丸之地,除了卫满朝鲜外,东南部还有马韩,辰韩地区与卫满朝鲜分割着,像极了后世的南北政权。
这个时代如果没有张启的出现,按照正常的历史轨迹,在汉匈对抗间,卫满朝鲜因为日渐强盛的政权而生出了脱离汉庭掌控的心思以至于被汉武帝派出五万汉军消灭建立四郡而作为结局、
但现在,因为张启,汉庭大乱,卫满朝鲜的心思就更多了,甚至对辽地生出了觊觎之心。
但是他们想不到。
在他们的西边住着的是一个比汉军更加善战的新王。
如今。
他们来了。
平壤。
说是王宫但却更像是一处侯爵府邸的朝鲜王宫内。
一声急传让朝鲜王猛地惊醒。
“报——!汉.汉..军来了思密达。”
“什么!”
朝鲜王瞬间头皮一麻。
虽然他对辽地有觊觎之心,但那也是建立在汉朝大乱无心他顾间才有的心思。
现在忽然听闻汉军到来的消息,他怎能不惧。
说到底他们一家也是从汉朝叛乱过来的,对于汉军的厉害也是清楚。
“到哪了?!”
“已过浿水!”
“怎么这么快?!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朝鲜王暴怒。
过了浿水,那岂不是说已经到了家门口了!
从平壤到浿水不过半日的距离,甚至快些的骑兵几个时辰即可跑到,若是有船,甚至可以乘船而下直接出现在平壤之外。
这如何不让朝鲜王暴怒!
“来人!拖下去砍了!一帮酒囊饭袋!”
“饶命啊大王,饶命啊思密达!”
朝鲜王没有功夫再去搭理求饶哀嚎之声,快走几步抵达书房,叫来了朝鲜大将军。
出城迎敌想都别想。
当初自己祖父一千兵马就拿下了朝鲜,而今不过数十年,武器装备士卒啥的根本就比不了。
只能据城而守,希望汉军的补给出现问题知难而退吧。
不多时。
一名中年男人快步走了进来。
一拱手:“参见大王。”
“免礼,爱卿,如今汉军来势汹汹,朕要你聚拢军士据城而守!”
“另外坚壁清野,不可让汉军在此地得到任何一点补给!”
“明白!”
平壤城开始了忙乱,各处守军全都被调集进了城中。
城门纷纷落下,所有的朝鲜人都紧张惶恐的等待着汉军的到来。
但是他们口中的汉军却迟迟没有出现,反而转道向左,来到了海边不远处驻扎。
“将军!”
安营扎寨。
新军将官进入了大帐。
三支新军,六万人,无一辅兵,无一辎重兵。
常言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但为何他们却不是如此呢?
答案在海上。
“将军,以抵达预定地点,发现补给标识。”
“好!”
“这次疾行,每人只带了一月行军干粮,都快吃吐了,现在,马上,立刻发出信号让补给船靠岸,先吃好再说!”
“诺!”
将官同样是满心欢喜、
行军干粮好虽好又便与携带,高甜又咸,但吃多了腮帮子受不了,短短一月,各军将士腮帮子都高高鼓起,早就想换点其他的吃食了。
今天加班,只有一章啦,抱歉。
(本章完)
317.海上补给线
啾——啪!
随着一团有着明显焰色反应的火团升上天空并炸开后。
临岸海面上。
一支四十艘风帆舰组成的舰队立刻就收到了瞭望手的通报。
“报——!”
“三号信标处升起信号弹!”
“报——!”
“.”
这支舰队自然就是负责供给新军的后勤队了。
走海路的他们可比走陆路的新军提前了几倍抵达了这处海湾。
并且还在岸边沿途留下了的信标点,用坐标系标注区域。
如今新军一到放出信号弹,他们的瞭望手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信号弹来源,并且推测出位于第几区域。
“落帆靠岸!”
“三号信标区域,前进!”
“诺!”
随着舰队指挥官的一声令下,主将船升起两面旗帜并降下风帆。
看到主将船的动作,其他的舰船自然也动了起来。
其实攻打朝鲜走海路是最快的。
但好巧不巧,海物司,海军都新收了张启的命令,帆船数量出现了缺口。
无法,胡陆七只能调来四十艘风帆舰用来装载物资,而新军们只能靠两双腿前往朝鲜地界。
海岸边。
两伍士卒十二人看着艳红的信号弹升空后都松了口气。
他们脚边,裂开的纸筒多达七八个,但无一例外的都是纸筒口略带黑色,但纸筒主体依旧完好。
这是发射失败的信号弹。
虽然骑砍世界对于火药的研究一直在继续,但张启为了优先保障蒸汽机的进展,大量的科研人员都调去了蒸汽机组,而火药组只有寥寥十几人而已。
所以现在张启手中火药的成色并不算好,点燃后有着大量的黑烟,而没有明显的爆燃现象。
对于这些,张启其实自己也不太懂,都说一硝二硫三木炭,但真正想要合成可以使用的火药却没有那么简单。
目前就连信号弹,也就是烟花的使用,他们都算不上熟练,往往十支信号弹中可以正常使用出来的,只有五六支。
目前张启麾下军队所使用的都是产自骑砍世界中的,外界并没有成立火药作坊。
这东西太过危险,万一泄露,对张启来说也能算得上大害。
所以关于火药,还是将它放在无人能到的骑砍世界中张启才放心。
“可算是升空一支了,呼。”
看着空中爆开一团的艳红色火光,底下的两伍士卒都送了口气。
这要是十支都发射失败,他们就得再跑十来里才能回到军营。
一来一回间可得累个半死。
都松了口气,一名胡子拉碴的汉子甚至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水,从腰间掏出一根米黄色的棒状物狠咬了一口。
“老三,你还吃这玩意啊,都吃了一个月了,没腻?这补给船可就要到了,待会可别吃不下其他的,哈哈、”
同伍士卒见被唤作老三的汉子吃着行军干粮出声调侃道。
老三胡咧了一嘴。
“你们这帮家伙就是被受过饿,这宝贝还能吃腻喽?”
没有在乎同僚们的调侃,老三继续咬着行军干粮。
这东西就是张启让辽宁常春两地生产的应急食品。
属于高能食品一类。
由淀粉,糖浆,燕麦,肉松等物制成。
一根差不多半斤重,用牛皮纸严密包裹,一根能保证一名士卒两天的消耗。
这次新军行军,没带辎重,没带补给,每人就带了自己的装具武器以及这种行军干粮。
每人二十根,十斤重,平时都是取出一根插在皮带卡扣中,其他的跟装具一起收放在背囊中。
而新军也是第一批试用双肩背囊的军队,这些用麻布制成皮革缝边的双肩背囊承载力都在三四十斤作用。
对于行军确实起到了不小的好处,而且胸腹式的卡扣也能节省不小的力气。
但新军主将们通过这一段时间行军收集的数据发现,在战斗时这双肩背囊又是累赘。
士卒们无法背着背囊灵活战斗,在战前需要卸下。
如今连派出来释放信号弹的这两伍士卒新军主将都让他们卸了背囊后再出发。
有利有弊,但也算得上是一件不错的装备。
这是新军主将们对双肩背囊的评价。
“来了!”
一名紧盯着海面的士卒率先发现了补给船大声提醒道。
两名士卒点燃早已准备的篝火,然后用一堆打湿了的柴火熏出黑烟。
“大副!撞角偏左四十度,发现黑烟以及十二名士卒!”
瞭望杆上,瞭望手及时告知下方掌舵的大副。
“是自己人吗?”
“距离太远无法确认!”
“旗手打出信号,让后面的船只慢点,我们靠过去看看!”
“诺!”
随着第一艘风帆舰离海岸越来越近,瞭望手也通过望远镜看清了岸边士卒的装备。
“大副!确认自己人!”
“好!”
“旗手给灯号,靠岸!”
“诺!”
负责传递舰船间信息的旗手来到船尾。
内里亮着一盏罩在玻璃中的烛火。
四周还有打磨到发亮的金属板。
通过开合开开合的短点信号。
明暗,明明暗的灯号让跟在第一艘舰船后面的舰船都收到了可以靠岸的信号。
船速缓缓降了下来。
舵手控制着船舵,让风帆舰打横停在了岸边。
可惜这里的深水区不够,一次只能停靠两艘,其他的舰船以此在周边海域停靠了起来,等着卸货。
“口令!”
“日月当空!”
“回令!”
“可乐鸡翅!”
密语正确,船上的众人松了口气。
船长率先下了船,来到了两伍士卒的身前。
左手锤了锤胸口。
“物料司海物后勤团一营船长李青!”
岸边的两名伍长回敬军礼。
“新一军伍长穆单!”
“新一军伍长楼书!”
“辛苦了。”
“久等了。”
双方简单的寒暄。
看到两名伍长身后望着舰船咽口水的士卒们,李青连忙转身命令道。
“先卸船,装车,别让新军的兄弟们饿着肚子了!”
“诺!”
得到了船长的命令,船上的二百来号船员们当即行动了起来。
李青看了看四周,问向了两位伍长。
“转运物资的人还没到?”
“军营刚驻扎,主帅令我们先确认,我等这就回去通传。”
(本章完)
318.平壤城下
距离海岸十里开外的新军军营。
六万人的新军是由三支军队构成。
分别是新一军,新二军,新三军。
因为还未经历战火洗练,所以张启暂时还没有给他们番号,只用这种代称。
三军驻扎地不在一处。
而是分成了十二座营地,首尾相望。
海边负责确认的士卒已经与补给船接触,确认无误后便派出了脚力快的士卒回来传达。
收到消息。
三军主帅第一时间动员了人手,点齐两万轻装士卒,一万武装守备便前往了海边准备搬运物资。
吃了块一个月的行军干粮了。
新军将士们现在极度渴望吃点别的,所以每个人动作都很迅速。
等他们来到海边的时候。
四十艘补给船已经卸了十来艘,海量的物资堆积在岸边,有些甚至都装载在了舰船带过来的鸡公车上。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裨将指挥,以伍为建制开始统一往军营输送物资。
舰船卸,他们运,动作迅速。
安排完人手。
负责物资运输的裨将来到了舰船船长李青的身边。
“物料司的支援太及时了,啃了一个月的新军干粮,将士们都快吃怕了,这次回去怎么也得写奏本上报,行军干粮的口味得在多些才行。”
“哈哈哈,是该如此,这次朝鲜异动的不是时候,海物司的船只大量都向南移动,听说去找什么澳洲去了,要不然走海路,新军的兄弟们早半个多月就能到这里。”
“诶,行军本就是新军欠缺的经验,这次也算是有所收获,只不过总指挥给我们的命令太奇怪了,不准携带物资只准携带行军干粮是我等没想到的。”
“不过也算是一次很好的急行军特训了。”
裨将与李青交谈寒暄着。
几句后,便说明了来意、
“李船长,这次补给卸载后,还请海物后勤团的兄弟们及时送来下一批,另外战马草料我等也需要,万一有需要追击的战机,有战马在也方便些。”
“这补给到是没有任何问题,这本就是我们要做的。”
“但战马的事情我还需要先去请教慧司长,不瞒你说,如今辽宁常春的战马大多都送去了山海城供前线战士使用,如今能拿出来的恐怕只有普通的草原矮战马了,回去我帮你问问。”
“诶,那就谢谢李船长了,等拿下这弹丸之地,老弟回去请你喝酒!”
“哈哈哈,那成,我可就等着你请我去醉花坊了!”
“哈哈哈,一定,到时不醉不归!”
“好!”
交谈间,天色也一点点的昏暗了下来。
几十里外的平壤城中。
久久不见汉军的身影,一众守城的士卒们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汉军已至吗?
人呢?
不仅是守城士卒们摸不着头脑。
朝鲜王,以及朝鲜大将军此刻也都有些不解。
之前探子来报说的可是汉军来势汹汹啊。
看那样子就是要一鼓作气先给个下马威的。
但是现在看,汉军貌似不着急。
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汉军不急就表示汉军有足够的补给。
那平壤城的优势就大幅度缩小。
苦等也不是办法、
朝鲜王对着他身边的朝鲜大将军说道。
“爱卿,久等也不是良策,不如从军中挑选勇士前去试探交谈一番如何?
万一汉军的此次前来并不是要攻打平壤,朕此番做派岂不是让汉帝误会。”
朝鲜大将军拱了拱手态度谦卑,但心里却是有些非议。
汉军没来前大王可还在对着辽地流口水,现在汉军来了,大王又成了这幅做派。
怕打仗,又想要地盘,天底下哪有这般好事、
虽然心底有些非议,但朝鲜大将军面上也没有表露出来什么,只是应了声是。
而将补给船送达的物资运回营地后。
十二座新军营寨登时就冒起了扑鼻的香气。
炊事班大显神通,面条包子轮番出锅,让啃了一个月行军干粮的新军将士们热泪盈眶。
软乎的面条,松软的肉包。
腮帮子可算是不用受折磨了。
在炊事班精湛的厨艺下,新军将士们留下了幸福的泪水。
除了面条包子,午餐肉,水果罐头也是一众将士们的最爱。
可惜这东西两天供应一次,让一些嘴馋的将士苦恼不已。
吃饱喝足。
将士们的士气一下子就高涨了起来。
人活着没其他的事,除了吃就是繁衍后代。
面对自建军以来君上下达的第一个军令。
所有的新军将士都铆足了劲,誓要拿下卫满朝鲜!
次日。
卯时整,十二座营寨的新军将士们就准时进行了点卯。
经过了昨晚的修整。
此刻将士们各个神采奕奕。
“诸将整军!目标平壤!今日行军三十里!”
“诺!”
整理行装,新军将士们雄赳赳气昂昂的开始了行军。
他们这边朝着平壤城进发。
平壤城中也派出了一支百人的队伍朝着北面而去。
但新军可是转过道的,所以,这支队伍注定是碰不到新军了。
一日。
两日。
新军就这么保持着一日三十里的速度朝着平壤城迅速逼近。
在第二日正午时分。
平壤城的轮廓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透过望远镜。
新一军主将看着戒备森严的平壤城墙,嘴里发出了不屑的冷哼。
“告知二军三军主将,分兵,离城三里,围城!东面城门不围,先试试这些人的份量!”
“诺!”
虽然新军的将士们是通过上次选拔从民兵中挑选出来的。
但是各军将官们可都是出自虎贲鹰击的精锐。
对于行军,战法,这些从尸山血海中成长起来的凶人可是熟悉的紧。
虽然攻城他们也还是第一次。
但军校中的推演战他们早已门清。
这一次,就是一个把知识化作实用经验的最佳机会!
很快。
平壤西面的山林里新军将士们有序的列成了三军而出。
依次在平壤的北城,南城,西城结阵。
随后在一众守军惊恐慌张的神色中,推进到了离城不过三里的距离。
众目睽睽之下。
三军将士直接扎营。
给了城墙上朝鲜王以及一众朝鲜官员深深的羞辱。
(本章完)
319.攻城
新军的动作摆明了就是要围城。
城墙上的朝鲜王以及诸位朝鲜大臣们心底都咯噔了起来。
在他们眼中的汉军还未抵达平壤之前,这些人抱着的就是通过据城而守的战术来消耗新军的粮草补给,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效果,让新军知难而退。
但是现在,围城架势一拉开,这些人就已然有些慌乱了。
汉朝带给朝鲜的压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自古以来就是宗主国的存在让他们天生就畏惧了三分。
加上卫满朝鲜的政权建立本就是汉初时刘邦麾下叛逃将领所建立的,所以在对上汉军的时候,压力更是高了几分。
“大王,他们这是要围城啊,要不咱们.”
一些大臣心底恐慌不已。
朝鲜王也一样,只不过作为王上,他比这些大臣要好上一些。
“围三厥一,他们要的就是我们跑,不能上当,否则万劫不复!”
从新军的动作,朝鲜王不难看出他们的目的。
攻城战哪有野战好打。
虽然新军将士们不惧,但若是有更好的方法拿下平壤城那为何不用?
旌旗招展,平壤城三面被围。
城墙上有害怕的大臣,自然也就有不害怕的。
卫满朝鲜本就是燕王卢绾麾下大将卫满所建立的,所以朝鲜国中,多燕人齐人。
这两国之人本就彪悍,武德充沛,如今还未接战,自是不会轻易投降。
朝鲜大将军王匡拱手而立:“大王,汉军围城不知真假,先耗着便是,若是此乃汉军迷惑之举,不出十日便能看出端倪。”
朝鲜大臣相韩阴、尼溪相参也同时开口:“王将军所言在理,臣等附议。”
文臣,武将领头之人皆如此说道,其他朝鲜臣子便不再做声,尽管害怕恐慌,但如今毕竟还未接战,汉军实力究竟如何无从得知。
朝鲜王卫右渠望着城下有序的汉军军阵点了点头。
“诸位爱卿所言有理,但也不可小觑他们,朝鲜地界本就崎岖,他们能在我等不知的情况下抵达平壤城,可见他们大多都是精兵悍将。”
“大王英明!”
城墙上,诸位朝鲜大臣齐齐朝着卫右渠拱手。
朝鲜王卫右渠挥手,便摆驾回宫。
虽然说的是慷慨激昂,但卫右渠那颤抖的左手代表着此刻他的心神并不镇定。
此番汉军的动作太过迅速了。
他刚有觊觎辽东的心思,仅做了些许调动,后脚汉军便以抵达,而且还是在朝鲜地界如此崎岖的地形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抵达。
这一切无不说明,汉军不再是他认知里的汉军。
好在如今群臣一心敢战,他心底到是多了些底气。
——
“将军,城墙上的守军有动作了,看模样他们是铁了心要坚守。”
使用望远镜,加上天气不错,平壤城城墙上的人事调动几乎都被新军将领净收眼底。
“哦,看来还是些颇懂战术的夷狄,也是,从织网收集的情报来看,朝鲜王乃汉朝燕王麾下大将子嗣,有这般本事也属应当,否则也不会对辽地起觊觎之心。”
“让操械校尉过来一趟。”
新一军大将摊开一张朝鲜地界的舆图,对着进来通报的将官吩咐道。
“诺!”
将官拱手,将望远镜插回腰间,转身出去。
不多时,将官去而复返,身边还跟着一人。
“操械校尉孙覆见过将军!”
“嗯,你部如今有多少一期操械手?”
“回禀将军,我部一千一百二十三人,完成一期训练的有三百六十七人。”
“可能组建攻城器械?”
“可,但此次补给船所带大多为粮草,器械部件不多,最新型的抛石机弩炮无法组建,只能完成原始型号。”
“那去伐木建造,凿石配置弹药吧,此番目的是向平壤城施压,原始型号应当够用。”
“诺!”
操械校尉孙覆拱手而去。
新一军大将看向将官:“让二军三军同步。”
“诺!”
一连几日。
平壤城内外相安无事。
新军每日点卯演武,但就是不曾有进攻动作。
而平壤城守军,大将王匡每日巡查鼓舞士气,加之卫右渠犒赏全军,一时间也有了几分精兵的模样。
而在这一片祥和下。
三军后方正在紧锣密鼓的制作着攻城器械。
无一例外,三军都只在进行抛石机的组装。
这次行军,他们本就没有携带辎重,所有的东西都是由海物司后勤团运送。
而第一批到达的多是粮草,部件只是顺手带了些,所以并不能让三军操械手们大展拳脚。
紧锣密鼓的捣鼓了四五日。
在第六日清晨。
平壤城城墙上响起了一连串的警报声。
“汉军来袭!”
“汉军来袭!!”
只见在昨晚的夜色下,九架抛石机被悄然的送抵了三面城墙之下。
朝鲜不同于汉军,城防器械根本不能比。
他们如今操持的大弩,都还是几十年前汉初的样式,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比不了如今汉朝的大黄弩跟蹶张弩。
而有着望远镜的协助,新军自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
所以抛石机都稳稳的停在了城防器械有效射程的百步开外。
在这凉意透人的清晨。
九架呼啸起来的抛石机宛如索命的山魈饿鬼。
一连串巨石碰撞的噼啪声彻底打破了平壤城的寂静!
朝鲜王宫。
“大王!!汉军进攻了!”
“什么!”
听到呼喊,卫右渠一身单衣从温柔乡中惊醒。
这几日的平和带来的假象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砰砰砰——
即使身处王宫。
卫右渠依旧感受到了轻微的震动。
“更衣!”
卫右渠大喝一声,在宫女们的伺候中简单的披上了一件大氅,随后摆驾出宫。
大将王匡就在城门楼里,当抛石机射出的石弹撞上城墙的一瞬间他便清醒了过来。
城墙上脚步声一片,所有守军都佝着身子在女墙下穿梭。
“城墙可有受损!”
王匡大声问道。
通过马面观望,一名朝鲜将官大声回道。
“有印无隙!”
“可要.”
砰!
那名将官还想请示什么。
突然一颗石弹就像是神来一笔一般穿过女墙与女墙间的空隙精准无误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血花四溅,走的猝不及防无一丝痛苦、
(本章完)
320.乱局
伤亡在一瞬间就带来了无上的压力。
如果说石弹轰击在城墙上,顶多是让士卒们紧张。
那在这一刻,这一段城墙上的守军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宛如受惊的野兽,稍有不对他们就会出现暴动或者逃窜。
王匡身为大将,自然不会坐视此事发生,当即便以亲军组建了督战队,严令诸军。
“好!”
新二军操械组。
利用望远镜观察弹道的观察手大喝一声。
刚刚他的视线里,城墙上绽放了绝美的鲜红之花。
“二号机望山保持,子母弹装填!”
“一号机上抬一刻,石弹试射。”
“三号机上抬一刻两分,石弹试射!”
观察手按着各机发射而出的成果果断给出数据。
而操械手们自是百分百相信自己的同僚。
拉绳,绞盘,二十人一组操持一具抛石机、
即便如此,抛石机的攻击频率依旧感人。
但好在三军同步,三面城墙都被攻击,一时间足够平壤城守军躁动不止了。
“将军!我们的强弩够不到他们!”
城墙上,王匡自然也在破解着新军的攻势。
城防弩接连发射,但抛石机的距离根本无法让操弩手们判断,射出的弩矢在脱离有效射程后便不知道飞向了何处。
个别运气好的,弩矢从操械组的组员头顶飞过。
但如此远的距离,操弩手们早已看不见弩矢的动向,自然无法做出有效调整。
“各操弩手继续射击,无令不得停止!”
没办法,射不到王匡也不能让操弩手停下,只能说看运气,只要一箭,只要一箭能中,无论是士气还是新军攻势都能得到对己方的增益。
平壤城中物资充沛,王匡暂时也耗得起,他不信,汉军能够在有充足的粮草补给下,各类器械也携带的充足!
操弩手们一箭又一箭的射击。
一时间还真给操械组带来了压力。
不得已。
观察手更改了射击方案。
开始优先照顾城墙上的城防弩。
“一号机”
“三号机”
双方的互射你来我往。
直到操械组抛石机使用抵达了极限断裂,这一幕才终止了下来。
三面城墙外的操械组收到命令集体返回。
而看到了抛石机的停下,平壤城守军们都送了口气。
只不过从各段城墙上朵朵绽放的血花来看。
今日新军攻势取得了想要的结果。
新军士气正盛,反之平壤方面则是低迷。
一轮攻势下来,己方无一战果,反而平添了死伤。
大将王匡只能再行犒赏。
只不过经过了这一轮的攻势,他心底也开始有些没有底气了。
这还只是汉军小规模的动作,如此就已经让守军阵脚大乱,若是汉军全军压上,那又会是怎样。
新军这边攻势顺利,而右北平方向,虎贲鹰击两军也同样如此。
视线转移回汉地边郡。
在新军从辽宁出发的当天。
虎贲鹰击两军也兵分两路同时朝着边郡进发。
不同于平壤城的抵抗。
边郡在张启的深耕下,织网大规模的动作中可以说是民心在辽。
当每郡出现辽侯旗帜的时候,各郡百姓纷纷相迎,如迎王师。
这让虎贲军与鹰击军两军收复边郡的行动顺利无匹。
路有百姓带,郡县县丞虽有抵挡之心,但各种动作却有织网以及百姓通报,无法取得任何优势。
即便是据城而守,但在县城百姓的里应外合中,城门也难得守住。
不过一两月。
虎贲鹰击两军就各自拿下了自己的目标郡县。
渔阳,广阳两郡被拿下,两郡各留一万新军镇守后虎贲鹰击两军继续朝前。
上谷,代郡,雁门,定襄,云中,五原,朔方、等郡皆在张启初期版图之中。
不过随着战线的拉长。
虎贲鹰击两军只能出一军收复,而另一军则是守望相助,负责阻挡汉地方面有可能来的攻击。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高。
在百万太平军的威慑下,汉军绝大部分兵力都在与太平军对峙着。
而随着边郡接连失守。
长安朝堂已经成了一锅粥。
有主张先处理边郡事宜的文臣武将。
亦有主张先消灭各地叛乱的大臣。
还有甚者想要与张启谈和,让出利益稳住他的进攻脚步。
昔日主战派一家独大的场面已经不存在了。
刘彻的话语权被掣肘。
这让他很是火大。
作为一个习惯了霸道的帝王,如今却被各种制衡。
导致这一下场的主要因果还是军权的被分割。
以前倚靠卫青,公孙,羽林郎等青年将领,刘彻可谓是天下军权尽在其手。
但是随着他培养的年轻将领相继陨落。
如今刘彻能倚靠的便只有羽林郎一支。
如果天下没有变动,刘彻还是有时间让羽林郎们逐渐掌控天下军权,但是奈何。
时局简直是瞬息万变。
刚刚平定边郡,汉地内腹就出现了起义军。
一开始,刘彻其实并没有把起义军当一回事。
因为像这样的匪军几乎每年都有,但无一例外的都被各郡县丞郡守解决。
但这一次的太平军却不是。
他们有组织,有几率,甚至文臣谋士武将无一缺少。
他们速度极快,几乎是同时在汉地各处暴起。
一支,两支,三支.直到汉地各处几乎皆有他们的踪迹,拥众百万数。
事态彻底超出了刘彻的掌控。
他只得召回边郡的羽林军,但依旧不够。
无奈,军权开始下放、
各军臣集团又开始恢复了对军权的掌控。
如今刘彻手上的牌少了,各大臣手中的牌多了,牌桌上,文景两帝为其稳固的局势再一次扑朔迷离。
“陛下,臣还是认为先行稳住辽侯,优先解决青州乱军为朝堂要事。”
“胡言乱语!乱军虽势大,但究其根本也就是一些大字不识的蚁民!若是坐视辽侯势大掌控边郡,待其兵峰锐利锋芒乍现之时,我等如何应对!”
“可别忘了,这位辽侯可是从一开始千骑破万,万骑攻十万,生擒两王的主!”
“更别说如今匈奴挛鞮氏族也被他彻底消灭,挛鞮氏族的份量诸位不知?那可是匈奴历代单于的宗族!”
“拥有如此耀眼战绩的实地列侯我等不去扼杀萌芽,却要去管蚁民,尔等可是好深的心机!”
“够了!”
皇位上,刘彻暴喝了一声。
(本章完)
321.巫蛊
一声暴喝,未央宫中噤若寒蝉。
虽然刘彻的权利被分润。
但他依旧是大汉天子。
执掌着这片大地上的最高权柄。
环视一圈大殿。
刘彻冷声:“将,东瓯,南越,闽越三路大军调回,遣罪徒填补三地空缺。”
“长乐卫尉程不识何在?!”
“臣在。”
众大臣中,一名平平无奇老而弥坚的武将得令而出。
程不识,原雁门太守,历战而无一败。
其名声不下李广,但因其领军太过谨慎,虽无败但也无大胜,所以在卫青领军出塞时,刘彻将其调回了长安,担任与建章监事其名的长乐卫尉。
“令尔担任镇东将军,领部曲前往东平统管二十万卫卒扼守青州之乱。”
“臣领命。”
程不识不卑不亢领下令书。
刘彻手指轻动,一名太监便将早已准备好的印章,护符,节制教与程不识。
“御史拟旨。”
“令羽林郎交接兵权于镇东将军程不识,速回长安,领三地之军北上征讨不臣张启!”
刘彻一边命令,御史则飞快记录,措辞,写好圣旨。
待其写完呈于刘彻一观,无误后刘彻亲自印上玉玺。
“八百里加急。”
“诺!”
“程不识。”
“老臣在。”
“扼守青州一事便交由你负责了,以东平,濮阳,济南为线,不得让乱军西进一步。”
“诺!”
长安宫寂静一片,刘彻的话语回荡着,无人敢出一言。
再度环顾大殿,刘彻冷声问道:“诸卿可有见解?!”
“陛下圣明!”
未央宫中群臣拱手。
刘彻从皇位上站起。
“既无其他见解,那诸卿便通力,各司其职。”
“退朝。”
“陛下圣躬安!”
离开未央宫大殿。
刘彻满脸阴沉。
今日朝堂的争执不过是其他两派演给他看的闹剧。
若是他退一步,那以后便要退无数步。
一言之堂将再度变为他祖母在世时的众言堂。
一旦这样,他就有可能要面临他祖父所面临过的。
逼宫,新立。
他不会接受一个有野心的王在朝堂拥有支持他的派系存在。
也不允许自己的皇位存在任何一丝可能有的翻覆。
这座宫殿那个位置不存在任何感情,所有觊觎它的人,都是刘彻的敌人!
“陛下。”
深宫。
刘彻推开殿门,桑阳恭候多时。
宫殿内,除了桑阳还有十数个被捆绑着双手双腿倒地挣扎的人。
一名穿着鸟羽大衣,头上带着色彩斑斓尾羽帽做巫师样貌的人在。
“都准备好了?”
刘彻问向桑阳。
如今宫中除了几个太监,桑阳是他最信赖的人。
“准备好了。”
桑阳拱手。
“那便开始吧,希望你能给朕一个好消息。”
刘彻望向那名巫师,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感情。
巫蛊之道,仙神之说。
这在这个时代非常吃香。
各地崇拜鬼神之事的人不计其数,刘彻也是其中之一。
如今危机步步紧逼,刘彻能用的牌越来越少,便想将希望寄托在鬼神一道上。
而人祭,从商周便流传至今,作为掌控无数人生死的帝王,人命在他眼中算不得什么。
哪怕能得到的只是一个慰藉。
巫师面无表情,开始围着那些个被捆住手脚倒地的人转圈起舞。
歌声玄妙,舞姿迷乱。
鲜血在宫殿中朵朵绽放。
旋即巫师手中无火自燃,一张符纸从他怀中飘出。
在宫殿内跳动。
忽的。
巫师双手合十将跳动的符纸合在了手心处。
汗水沾满了他的面孔、
巫师未曾出声,只是将符纸呈于头顶。
刘彻使了个眼色,桑阳上前接过,递到了刘彻面前。
白纸一张。
没有任何东西,刘彻眼底愠怒,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忽然自符纸底部一道褐色的纹理浮现,然后在符纸上腾挪。
“善”
刘彻轻声念出了符纸上的隶书。
眼中的愠怒变得极为的震惊。
那将符纸拿在手中的时候还是洁白一片,不同于他见过的任何纸张,也不类于任何的纸张。
而虚空生字就发生在他眼前,还是在他手上发生,这一刻,刘彻有些信了眼前的巫师。
“此乃合意?”
刘彻的语气多了些郑重。
巫师这些年他见过不少,但如眼前这般神异的还是第一次见。
自从刘彻到来后就未曾开口一言的巫师此时说话了。
声音有些沙哑,又有些空灵,矛盾非常。
“天神的意思是,陛下此番当有收获,乃吉兆。”
“天神?”
刘彻略微皱眉。
“天神为何神?为何朕不曾听闻过。”
巫师沙哑的嗓音:“天神乃众神之主,位于天上。”
“哦。”
刘彻的眼睛眯了眯,众神之主,这个名头让他有些不喜。
“吉兆.呵呵,但愿如此吧。”
“桑卿,你来处理吧,朕乏了。”
刘彻起身走出宫殿。
不同于来时的心思沉重,此刻的他居然真的有些轻松之感。
桑阳拱手静立。
直到刘彻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他才直起身子。
转身,他与巫师对视了一眼,嘴角略微的挑起。
没有交流。
桑阳叫来了几个太监,处理掉了宫殿中的狼藉。
随后便悄然将巫师送出了宫殿。
两人告别之际,桑阳不着痕迹的在一处墙角留下了一团毫不起眼的纸团。
巫师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多余动作抬腿便走。
夜。
一名深色衣衫身形矫健的人出现在了这处墙角。
无声间,他在墙角摸索一阵。
轻微的触感让他一震,随后捡起再次悄无声息的离开。
长安城内。
一处寻常的屋舍。
深色衣衫男子从翘起一角的窗柩处闪身而入。
屋舍中一对夫妻警惕的查探了四周。
一切安然。
“宫中传来什么消息了?”
夫妻中的男子轻声问道。
深色衣衫男子摇了摇头:“还未解密,尚不知晓,只知道阳神动用了祭祀。”
“阿苑。”
丈夫朝自己的妻子点了点头。
妻子将衣柜中的几件衣衫拿了出来,随后折叠拼凑。
“密语。”
“这里、”深色衣衫男子将捡起的细小纸团递了过去。
被唤作阿苑的女子将纸团摊开,将一指环与一块水镜组合到了一起,随后戴在了右眼上。
“msn”
阿苑一边比对拼凑在一起的衣裳上的图案,一边执笔在一张白纸上留下痕迹。
夜色一点点的过去。
在一盏细微的灯火下,阿苑长舒一口气。
“解开了!”
加班。
社畜惹不起。
低气压。
(本章完)
322.各方云动
“是军情!”
阿苑将解密出来的信息拿在手上,神情肃穆。
“那位调动了东瓯,南越,闽越的守军,以大将程不时镇守太平军,要尽早送回山海已告君上知晓!”
是的。
位于长安城内的这户人家是织网的密探。
他们在长安城蛰伏已久,有干净的身份。
两年间,他们几乎都没有启动过,要不是这次桑阳动用了祭祀,他们还会继续蛰伏下去。
“我来送!”
“你们两个也尽早撤离长安,阳神不能被查出任何马脚!”
“明白、”
深色衣衫男子接过了阿苑手上解开的密文,深色肃穆的与两人说道。
为了保证桑阳的安全。
长安城内的密探几乎都是即用既撤。
两年间他们是第二批要撤走的密探。
城中是否还有蛰伏,即使是他们也不曾知晓。
天还没有拂晓,深色衣衫男子简单的说了几句了,便将解开的密文在灯火上点燃,这些东西记在脑子里就可以,无需有任何痕迹的存留。
留的多,暴露的可能就多。
深色衣衫男子翻窗离去。
屋子中恢复了寂静。
阿苑看向自己的丈夫阿文,两人对视一眼,点头开始收拾行装。
天方亮,雄鸡报晓。
两人如同寻常百姓一般出了门。
这个时代远行不是想走就能走的,作为普通百姓,他们两要去官府开出路引。
没有什么意外,两人花了些小钱拿到了路引,出了城,离开了长安。
而在他们离开后,朝堂这边也才刚刚开始行动。
各种调令如雪花一样发往各地。
东瓯。
闽越。
南越。
三夷之地大将接连收到命令。
随着各地征召的罪徒到来,这些长时间驻守在三夷之地的精兵们开始回转。
山海关。
当长安的情报送回来后已经是第十三天了。
数千里之遥,若不是张启掌控着水路的主动权,光是这情报送回来就需要一两个月。
他的情报系统可不像汉朝那样拥有完善的驿传体制,无法做到无缝传达。
好在有船只,只要能出海,速度就会暴增。
从长安送出海用了十一天,而从出海口抵达山海城,只用了两天,这便足以说明速度上的差距。
山海城。
城主办公室。
张启看着手中的纸张笑了起来。
“不问苍生问鬼神,刘彻看样子也被逼急了,大手大脚也有大手大脚的好处啊,我倒是差点忘了。”
“刘彻征讨四夷可不是一个一个去打,而是同时一起打的。”
“瞧,家底丰厚就是爽啊,这又出来了三十万大军。”
张启将情报递到身侧,胡琳的办公桌就在那里。
皱眉,看着纸上的情报,胡玲不由的捏了捏鼻梁,眼镜带的久了那里有些发酸。
“加上东平濮阳那边的守军,汉地兴兵不下于五十万啊,君上,如何应对?”
胡玲看了一眼张启,只见自家君上的脸上却是轻松的。
双手支在了脑后,张启后背靠在了椅背上。
“死循环,优势在我等。”
“另外你的人数计算错了。”
“你只算了战兵,辅兵辎重兵伱没算在里面,这也是我羡慕刘彻的地方,有个好爹,加上一个好爷爷是多么美的事情。”
“百万之众啊,这一天光养着就得花多少钱粮啊,哈哈哈。”
张启笑了起来。
刘彻的百万众不同于他的百万众。
为何太平军会以青州为主要地盘?
一是靠海,二,那边的诸侯王也多。
如今的青州太平军几乎都是被海产品养活着,加上刘澎祖的配合,各路诸侯王供粮的供粮,出军械的出军械,这才让这百万农民军有了与汉军对峙的底气。
若是太平军位于内陆,情况就会完全不同,这百万之数用不了半个月就会自行崩盘,更不用说如现在这般牵扯住汉朝的绝大多数注意力了。
“出兵多好啊,我恨不得刘彻佣兵数百万而来,大不了我在将边郡送还给他就是了。”
“他的兵越多,钱粮的需求就越大,粮草的需求越大,太平军的规模就会越大,汉朝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坐正身子。
张启朗声道。
“传我命令!”
唰的一下。
胡玲立即拿出了纸笔。
“着令大贤良师张角做好各地百姓的动员工作,广纳天下百姓。”
“着令攻朝新军主将一月内结束朝鲜攻势,天工司铁路局需要足够的劳力。”
“着令虎贲,鹰击两军加快边郡收复速度,只要人不要地!”
“着令天工司船舶局大力建设船舶港口,今年内看到我要两千条新船!”
“着令.”
“.”
一条条的命令从山海城发往各处。
风起云涌。
——
平壤城下。
“君上急令!”
“着我等一月之内拿下朝鲜!”
“诸将听令!”
“在!”
“明日!整军而攻!”
“诺!”
跟平壤城守军玩了快一两个月了,如今的平壤城城墙已是千疮百孔。
几乎是每一天,都有从城中逃出来的百姓跟守军。
若不是新军主将想要以平壤磨炼出士卒的血性,其实早在一月前,他就能彻底拿下平壤。
如今的平壤城早已不复一开始的模样。
经过抛石机日夜的洗礼,城中守军,大臣们早已是惊弓之鸟,劝卫右渠投降的人一天比一天多。
而当日主战的大将王匡,此刻早已是一副颓废的模样。
如今的他,连城墙都不敢踏上。
“大王,汉军兵峰太甚,臣下的意思也是降,而且,平壤城内,物资也不够了,我等即使硬撑,也撑不了太久。”
群臣皆无战意,卫右渠艰难的点下了脑袋。
“既如此,便降了吧。”
其实他也撑不下去了,此刻投降还能保住荣华,继续顽抗,只得是个化作黄土的下场。
听见卫右渠这般说道,朝鲜群臣心中都松了口气。
唯有大臣相韩阴、尼溪相参眼底有着诡谲的神采。
退了朝。
两人并肩走出了王宫。
“降还是要降的,但我等的荣华可不一定还有。”
“相参,可有兴趣与我一同?”
相韩阴一脸的深奥,而与他有着相同目的的尼溪相参也是呵呵一笑。
“自然。”
(本章完)
323.拿下
“但你我二人还是差了些,我见那王匡已然破胆,要不”
尼溪相参轻声道。
相韩阴点头:“这事,确实是要武将来做的好,走,请大将军喝酒去。”
平壤动荡,但上位者的享受仍旧继续着。
没有人能舍得荣华,享受过的东西想让他们在吐出来何其难也。
为了自身的利益,天底下多的是胆大妄为之辈。
将军府。
尼溪相参,相韩阴,王匡三人交谈许久。
在一番说辞下,王匡与两人点了点头。
“那便宜早不宜迟,今日便动手!”
“我会让亲军拿下东门,你二位可要快些,我见汉军的动作是要强攻了。”
“游说的事情交给我,你与相参进宫拿下我等的投名状!”
三人交谈,几番间便将事情给定了下来。
没有什么东西能比一位王的项上人头更值钱的投名状了。
城外。
日头一点点的落下。
东城城门。
相韩阴在王匡亲军的掩护下出了城。
新军大营。
“将军,朝鲜大臣相韩阴求见。”
“哦、”
新军主将一脸的玩味,连同通报的将官也是一脸的怪笑。
“哈哈,让他进来吧。”
“诺。”
“属国小臣,见过上国大将军.”
相韩阴在士卒的陪同下走进了军帐。
还未进来,他便是跪倒在地,匍匐到了主将跟前。
“说吧,何事?”
看着地上谦卑至极的相韩阴,新军主将脸上玩味的色彩更甚。
他淡淡的问道。
而相韩阴则是恭维着说:“上国兵峰之下,朝鲜无有不臣,只是那朝鲜王盲目自大,妄图以螳臂当车,且朝鲜王暴戾非凡,对我等恭迎上国之军的大臣刀兵相见,在其淫威下,我等不得蛰伏至今。”
“然,在我等的游说下,朝鲜大将王匡也上表了对上国的忠心,今日他便要取了此等暴君的头颅,呈与上国,愿,上国继续接纳我等,朝鲜国,举国欢庆。”
哒,哒,哒。
新军主将每次扣响的声音都如同相韩阴心底的心跳。
话以至此,他等着主将的问话,才好继续往下说。
“接纳.哈哈,朝鲜国我等自然是要的,管理嘛,也需要人手,有你们这些旧臣在,自然能是免了很多麻烦。”
“你很不错,我很喜欢,这样,你回去吧,告诉那些愿降的大臣,今夜,我大军要进驻平壤!”
“诺!”
相韩阴心底一松,脸上表情一喜,他知道事情稳了。
“那下臣这就告退。”
“嗯,去吧,本将等着尔等的好消息。”
诸将一脸的笑意,连身都没起、
相韩阴在士卒陪同下退了出去,又回到了平壤城中。
新军大帐内。
将官望向主将,好奇的问道。
“将军真要接纳那些蛀虫?”
“哈哈哈,你认为呢?”
“噗,,我认为不可能,哈哈哈。”
“那你还问。”
“去做事,如果他们说的是真的,那便无需废一兵一卒,去告知其他两军。”
“诺!”
夜。
朝鲜王宫。
正准备休息的朝鲜王卫右渠听到了大将军王匡的求见声。
他愣了一下,以为是城外有变,连忙接见。
“爱卿.!”
话未落。
一把匕首便直直刺入他的胸膛。
王匡一脸的狰狞。
卫右渠的手死死的抓着王匡的手,眼中尽是不敢置信。
“对不住了大王,我需要你的脑袋一用!”
说罢。
王匡抽出刺入胸膛的匕首,将卫右渠的脑袋割了下来。
满身鲜血。
他走出了寝宫。
黄昏时分,他便已经将宫中的侍卫换成了他的部下。
“暴君已死!开城恭迎上国!”
“暴君已死!开城恭迎上国!”
“暴君已死!开城恭迎上国!”
得知了王匡的顺利。
宫外的尼溪相参立刻按计划行事。
一时间,黑夜中的平壤灯火照耀。
而城外。
在城中灯火一片后,无数的火把也照亮了夜色。
新军主将呵呵一笑。
挥手。
六万新军接手了平壤的城防!
“戒严!”
亲卫随行,大将来到了王宫。
尼溪相参,相韩阴,王匡三人携一众朝鲜大臣跪地迎接。
主将上前,从王匡手中拿起了那黑布遮盖的物件。
打开一看,一张死不瞑目的面孔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啧啧啧。”
“做的不错。”
“交出兵权,一切照旧,诸位大臣明日将城内百姓召集,要男丁。”
在一片鹌鹑般的朝鲜大臣中走动。
新军主将呵呵笑着。
“你叫王匡是吧。”
“回上国大将军的话,是下臣。”
主将点点头:“不错,做事狠辣。”
“你是相韩阴?”
“是。”
“那你便是尼溪相参了。”
“上将圣明。”
“哈哈,好,尔等三人不错,那本将便给尔等三人一个立功的机会。”
“但请吩咐!”
“领新军,让朝鲜全境受降,聚集男丁,事办好了,本将亲自与尔等请功。”
“诺!”
王匡三人一脸的喜意。
刚投降就给立功的机会,看来他们三人已经受到了上国的信赖。
主将笑呵呵的看着他们,点点头,便着亲卫走进了王宫。
收缴武器,控制朝鲜士卒,只用了一天时间,平壤城便落入了新军的管辖之中。
城中男丁被聚集在了一起,年十六至年五十的超过了四万人。
他们被整合,带去了海边,辽东港口的船队已然过来了,他们会被带去辽宁,参与铁路建设。
当然,他们并非是被当做奴隶使用,张启依旧会给他们发放薪酬,直到第一条铁路的完工。
四万人自然是不够的。
所以王匡三人已经带着一万新军离开了平壤。
虽然平壤城是朝鲜的王城,但整个朝鲜也并非这么一点大而已。
他们三个的任务就是让朝鲜全境投降,没有什么人比原本就是朝鲜大臣的这三人更加合适。
拿下平壤后,新军主将将王宫中的财物,妃嫔公主们连同城中男丁一同送上了返回辽东的船队上。
此次新军任务完美完成,他也需要向张启复命,等待新的任务。
山海城。
“速度还挺快,刚给他下令,平壤就拿下了。”
张启将军情情报扔给了胡玲,调笑着说道。
“那需要他们回来?”
胡玲问道。
“不必,朝鲜之后还有三韩,整个朝鲜半岛不被全盘控制我不放心,新设一洲,名乐洲,安排官员前去吧。”
“诺!”
(本章完)
324.银州(日本)乐洲(朝鲜)
胡玲领命。
不过三日。
一百三十三人的正志班底便在山海城集合完毕。
另外,从辽宁,常春两地召集了五千之数临近毕业的学子也一同加入进了这些前往乐洲的官员体系当中。
培训嘛,宜早不宜迟,从张启执掌鲜卑之地开始,学堂便以建立,如今已过六七年有余,早已有数万学子到达了可以主事的年纪。
现在他们唯一缺的不过是经验罢了。
这次拿下朝鲜,改名乐洲,正好提供了一个岗前培训的机会,即便做错,他们也能够有足够的试错成本。
说起朝鲜半岛,张启想到如今已被改名‘银洲’的日本岛。
在胡七的经营下,那边应该也能作为一个培训场地。
自从居延泽大胜,胡水那边前去投效的草原人越来越多,如今居延泽更是除战兵外聚众十数万。
而且这人数还在每日增加。
挛骶氏的覆灭代表着张启彻底掌控了漠南,虽然草原范围大,但有着五六代马在,各部投效的草原勇士也能组成强悍的巡查队伍。
他们有着地利的帮助,对于哪里最容易聚集匈奴人一清二楚,往往一抓一个准。
所以随着时间,漠南的草原人尽数被赶了出去,回到了维度高,气候寒冷,缺少水源的漠北。
这些回到漠北的草原人张启暂时不回去理睬,因为这根本用不着他出手。
环境的恶劣代表着生产力的下降,生产力下降后,草原人自己就会去处理草原人。
这是天性,也是恶劣环境下必然会产生的后果。
当然,在这种环境下成长起来的草原部族往往也是最强的。
但,张启何惧之?
只是血勇而已的话,还不足以让张启高看一眼,良马漠北草原部族比不过他,武器装备,漠北草原部族依旧比不过他。
加上游牧民族天然就无法将人口发展起来的铁律,那些漠北的草原部族已经是不值一提的了。
“见银郡如今人口多少了?”
张启问向胡玲,这种关于数据方面的问题,张启心里只有个大概。
“这两年陆续迁徙去的百姓已有三万之数,另外军卒六千余,倭奴在这两年的抓捕下已有七万之数,都投入在了采矿作业当中。”
听着胡玲的汇报。
张启点了点头。
胡七这几年经营见银郡取得了不错的成果。
银锭,金锭,加上半年前求助的高炉技术而生产的铁锭都在源源不断的运回辽地。
银州如今有三分之一的地盘被胡七掌控。
这倒不是说银州其他的地方有什么强敌,而是胡七手下人口拢共就那么多,无法再继续细分下去。
自从张启将日本岛掌控以后,岛上那些土著们的生存空间被持续向北压缩。
这个时代的日本岛还处在弥生时代,处于父系取代母系政权的中后期,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再有个十几几十年的发展,日本岛土著就会频繁往来朝鲜半岛以及华夏进行交流进入文化爆发时期。
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有那个机会了。
见银郡需要大量的劳力来开采优质的金银矿以及铜铁矿,作为一个火山岛,银州的矿产资源还是丰富的。
而开采作业十分凶险,自然而然的,张启选择让与他有世仇的某个民族来进行这一作业。
为了便于管理,倭奴一旦被带到了奴隶营以后就会被进行阉割,与动物一样,人在被阉割后,也会显得温顺许多。
加上利用提拔倭奴来管理倭奴的手段,大部分的倭奴仇恨都在被提拔出来的倭奴身上,所以这些负责开采矿藏的倭奴们十分好用。
这种手段张启不会再去更改了,他如今才二十几岁,连而立之年都不到,可想而知,在他的统治下,几十年后,银州上就会永久绝迹掉一个充满了劣根性的民族。
“往居延泽传信,让胡水组织三万人过来辽地,往银州那边补充。”
“也在辽宁,常春两地张贴徙民布告,给出一户人百亩十年免税田,每年五银龙持续十年的福利待遇,以五千户为基础,上限两万户,往银州补充。”
“也给胡七传封信,让他好好管辖见银郡,干的好了,今后银州州牧便是他了。”
“诺!”
胡玲依着张启的意思起草了文书,发往了几地。
下午。
随着几声咿咿呀呀的婴语,他的儿子张谦蹒跚学步的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夫君。”
“君上。”
刘蕊,白星,霓裳三人跟在张谦的后面进了办公室。
张启抬头,呵呵笑了起来。
看着半爬半走的张谦,他眼底闪过了一丝异色。
“谦儿这就会走路了?”
站起身。
他身侧的胡玲也站了起来,与青菱见礼。
“见过夫人。”
青菱冲胡玲点头微笑,随后与张启开心的笑道。
“是啊夫君,上月妾身奶水不足,将他给奶娘带了几天,谁曾想到这个小家伙硬是自己爬到了妾身身边,可把妾身给吓坏了。”
“这不妾身带他来给夫君看看嘛。”
“呀呀——嘿。”
来到了新地方,张谦显得是那么的好奇,也不知道是否是血缘的关联,小人儿笔直的爬向张启这边。
呜呜嚷嚷的样子把张启逗乐,就连一旁不假言笑的胡玲,嘴角都是轻微的勾起。
“哈哈,你这小兔崽子。”
张启上前一把将小人儿抱了起来。
呜哇一口,张谦就咬住了张启的半边脸。
妻小的到来,张启也无暇继续公务,抱着捣蛋的张谦,张启回身与胡玲说道。
“你先处理着,按计划逐步进行即可,午时到我府邸一同用膳吧。”
“诺!”
胡玲拱手,然后便继续处理起了公务。
张启掐了一把小人儿的脸蛋,便抱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还咬呢,属狗的啊。”
半边脸湿漉漉的,张启用一根手指将张谦给推到了一边。
小人儿还没长牙,咬在脸上嘎吱嘎吱的响,就像是在搓澡一样。
青菱白星三人跟在了张启左右,笑盈盈的望着两父子闹腾。
“谦儿才四五个月吧,这般变化可让悬壶司的医师看过了?”
一边与小儿嬉闹,张启一边问道。
(本章完)
325.阿瑠那奇
青菱没有答话,白星上前耳语几句。
“华鹊大师亲自来检查过一次,公子脉搏正常,体格超出寻常孩童几成,耳视能力也超出了普通的孩童。”
“可有坏处?”
张启皱了皱眉,自己儿子的变化应该是骑砍世界的缘故,作为唯一一个没被张启带进骑砍世界却引起了骑砍世界改变的存在,他的儿子会有异处他也能想得通,唯一让人不放心的可能就是不知道这变化是好是坏。
“华鹊先生原话,公子体格惊人,乃麒麟儿。”
张启点头。
“这么说就是没有发现坏处。”
“嗯,暂且如此吧,我猜也是好的。”
有了华鹊的诊断,张启心中多了丝慰藉,抱着张谦逗乐着。
“你这小子看样子两岁就能上房,三岁就能揭瓦,看来得提前给你安排些事情做了。”
“可别怪你爹残忍啊,黄冈密卷这可是当年伱老爹求而不得的东西,嘿嘿嘿,你小子长大有福喽、”
张启心中暗暗将五年模拟三年高考的项目往前提了提,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给孩子一个完整的童年。
望着张启那可恶的笑脸,张谦咿咿呀呀的一爪子就薅了过去。
“嘶——兔崽子撒手,老子的头发!”
张启大叫,这份叫声却是让张谦更为的有趣,薅头发的力道也更大了起来。
——
南美洲。
将近两个月的航行,一支百艘舰船组成的舰队航行在北太平洋上。
不同于第一次远航只能依靠近岸航行的方式,在刘珀伦记录的海图上,这次远航船队是从银州出海,直奔后世的墨西哥沿岸。
途中的各处小岛早已记录在了海图上,用作补给点,哪座岛有淡水,哪座岛有实物皆在海图的记录之中。
航行两月有余,舰队早已驶过了夏威夷岛链,墨西哥沿岸已然出现在了视线当中。
作为陪同的人员,刘珀伦的妻子斯旺希也在舰队人员名单当中。
这名玛雅贵族之女,被称为璀璨之星的玛雅人在辽宁也是一名受人尊敬的先生。
精通数学天文知识的她在接触到了张启所教授的知识后一举成为了辽宁城中的数学天文大家。
如今不少海员海军将领都曾是她的学生。
“亲爱的,再有几天就能看到我的家了,几年没有回来了,也不知到父亲他们如何了,可惜曼儿还太小了些,要不然这次也该带他去看看外公的。”
甲板上,斯旺希挽着刘珀伦的手臂,眺望着远方,那边是她家的方向。
成亲几年,虽然一开始刘珀伦可能只是为了完成张启的任务娶了这位玛雅的贵女,但是如今,长久的相伴,两人早已是真正的家人。
他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笑道:“会有机会带他来的,这次君上可是给岳父送了大礼的,七百匹优质的种马,能让你的族人们解放出许多的劳动力。”
侧过头,刘珀伦对着自己的妻子笑了笑:“这些年在辽地待久了,玛雅语可还能流畅,可别将自己的乡音给忘却了。”
斯旺希羞涩一笑,别说,还真有些陌生了。
“亲爱的,接下来几天我们还是用玛雅语交谈吧,确实有些生疏了。”
“哈哈哈,好。”
不过两天时间。
舰队便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也就是上次刘珀伦拿到土豆玉米灯作物后回程的起点。
兴许是刘珀伦到访的缘故。
玛雅人也在海岸边上建立了码头,通过望远镜,刘珀伦惊奇的发现近海区域已经有渔船在作业了。
舰队的到访让此地的玛雅人很是新奇,不过这里的贵族可能上次也参加过欢送刘珀伦的仪式,所以对于舰队的到来并没有感受到恐慌。
反而他还让渔船纷纷靠岸,将码头让了出来。
“是阿瑠那奇,我认得他的族徽,也是个嗯,,,,将军?应该是这么形容的吧。”
甲板上,斯旺希如此对刘珀伦说道。
刘珀伦点头:“那我们也下去吧,他以礼相待,我们也要懂得礼数,你来还是我来?”
对于与玛雅人接触刘珀伦已经不陌生了,但同族间的交流自然还是斯旺希更加适合,所以他才问了句。
“你来就是了,我给你补充呀。”
回到了故地,斯旺希有些俏皮了起来,刘珀伦呵呵一笑,算是认同了这个方案。
“准备礼物,下船。”
“收帆!列队下船!”
“收帆!”
百艘舰船玛雅的码头根本停不下,大约十来艘的船只停靠在了泊船位上,每艘船上百余人,纷纷列队下了船只。
“哈哈哈,阿瑠那奇!我没说错吧,我可是还记得你的!”
“哦,远来的朋友,你可是将玛雅最璀璨的明珠给带走了,我也是记得你的!”
一名身上涂抹着颜料,身形魁梧的汉子与刘珀伦拥抱了一下。
上次刘珀伦到来后他就对船有了极高的兴趣,后来立了功,他就请求祭祀赐给他一块沿海的地,如今他将家族迁到了这里,发展的还不错。
“斯旺希!我璀璨的明珠,你的勇士时刻都愿为你效劳。”
“咯咯咯,可惜我的丈夫太能干了,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的。”
“这可太让人遗憾了。”
寒暄了几句,阿瑠那奇邀请着刘珀伦与斯旺希去他的部落休息,一边带路,一边说道。
“我看到大船来了就知道是刘来了,我已经让人去告知祭司大人了,待会就会有邀请过来。”
“那就谢了,免了我的麻烦。”
一路说笑。
数百人列队跟在刘珀伦斯旺希的身后来到了海边不远处的一个村落,茅草屋舍林立,外围还有原木栅栏,看上去非常不错。
“来,这是远道而来的礼物,还请收下。”
跟着进了一间在村落里华贵非常的屋舍,刘珀伦将礼品送给了阿瑠那奇。
阿瑠那奇打开木盒,四只洁白的瓷碗,两只半透明的玻璃杯瞬间将他的魂给勾了过去。
“太耀眼了,这般的光泽,这滑腻的触感,刘,这份礼物我太喜欢了!”
“今后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说!”
“哈哈哈,那我可不会客气!”
在阿瑠那奇的村落休息了一会,果然如他所说,玛雅城邦的祭司给刘珀伦送来了邀请,请他们前往玛雅城一聚。
(本章完)
326.玛雅人的马
玛雅大祭司的邀请送来,刘珀伦也就不再久待,起身跟阿瑠那奇道别。
“我的朋友,我先去面见大祭司,等有空咱们在聚。”
“哈哈哈,好。”
阿瑠那奇起身相送。
站在村落门口望着刘珀伦带着数百人以及几十匹他没见过的四脚生物,砸吧了一下嘴,又回去欣赏起了刘珀伦送他的瓷器与玻璃杯。
一路向东,刘珀伦他们在信使的带领下走了个把时辰才抵达。
虽然玛雅人的科技点的有些歪,但纯石制的建筑看上去却是恢弘的。
与第一次来不同,玛雅城及周边已经有了不小的变化,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道路以及来往的板车。
之前刘珀伦来的时候,玛雅是没有车轮这个概念的,上次他离开时给了祭祀关于车轮,铜炼的相关技术,没想到这次来,玛雅人已经将车轮完全的应用上了。
刘珀伦他们到达的时候,大祭司已经带着人在城外迎接了,其中斯旺希的父亲已经族人也在其中。
看到玛雅大祭司,刘珀伦笑着长脸上前与他拥抱。
“哈哈哈,又见面了大祭司,近来可好。”
“我很好,玛雅的朋友,咔虚神庇佑着我,于是又让我这老东西多活了几年。”
穿着华丽祭祀长袍的大祭司也是满脸的笑容。
他对刘珀伦的映象极好,特别是他留下了两项技术后。
虽然其中炼铜的技术直到现在也没能有什么收获,但是车轮却是给了玛雅的人民极大的便利。
物资的运送不再像以前那样麻烦,各部族之间的联系也更加的紧密了起来。
与大祭司寒暄了两句,刘珀伦又与斯旺希的父亲拥抱。
看得出来,斯旺希的父亲也对刘珀伦很是喜欢,如今的席卡家在刘珀伦留下的技术加持下取得了玛雅城中的不小声望。
“回来就好,斯旺希的母亲这几年天天都是对女儿的挂念,这次回来了就多住些时间。”
“好的父亲,这次我们确实会住很长一段时间,斯旺希如今也是母亲了,不过你的外孙还太小,这路程也远,所以我们没有带他来,如果下次有机会,我就带他来看看你。”
刘珀伦笑着回道。
他的岳父满脸的笑意,没有什么能比自家的血脉又多了一段延续更能让人开心的事情。
知道在遥远的海外多了个外孙,他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在城外与一众玛雅的贵族见面行礼,大祭司笑着将众人带到了城内。
不过他的眼睛很是毒辣的看到了那几十匹没曾见过的四脚兽。
来到玛雅城中地势最高的神殿参拜咔虚神。
随后。玛雅大祭司又在神殿之下他的居所热情款待了刘珀伦一行人。
“刘,你是玛雅最欢迎的客人,请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我会的大祭司,我可是斯旺希的丈夫,玛雅本就是我的家。”
“哈哈哈,我倒是忘了,你把玛雅最璀璨的繁星给娶走了,玛雅的年轻人们可都是对你怨念的很啊。”
边吃边聊。
席间气氛融洽。
聊着聊着,刘珀伦便聊到了玛雅近来的变化上。
大祭司笑容不减,祥和的说道。
“你留给我们的那几项技术确实给玛雅带来了不小的变化,而且还都是好的,你瞧玛雅城外的那些道路,这都是车轮出来后,玛雅城的子民们自行修建的,虽然我们也出了一些力气,但是更多的还是子民们的支持。”
“不过刘,你给我们的那项提炼金属的技术我们却是无能为力,咔虚神注重植物的生长,我们这的年轻人花了几年的时间也没能找到你说的那些矿石。”
“嗯?”
刘珀伦皱了皱眉。
“玛雅周边都没有发现我记录在密卷中的金属矿物吗?”
大祭司叹了口气。
“没有我的朋友,在玛雅的土地上,我们没有发现任何跟你记载在密卷中相同的矿物。”
大祭司也是苦恼,刘珀伦他们随身携带的兵刃工具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如果玛雅能有这种工具,那对开采石料,建造更加宏伟的祭坛都是有着极大的帮助的。
可惜没有就是没有。
“那可能是这片土地上没有吧,需要往更远的地方去。”
“正好,我们的王,至高权柄的掌握者,天神之子这次让我来的目的就是与玛雅建立友谊。”
“这次来,我们的王特意给玛雅送来了珍贵的礼物。”
刘珀伦神色谦卑的朝东方一礼。
大祭司一脸的好奇。
“是什么?”
“马。”
“马?”
大祭司有些蹩脚的用启言(普通话)跟着念了一遍。
刘珀伦点头,朝几个座位靠后的海军挥了挥手。
有两人站了起来走出了大祭司的宫殿,牵进来了一匹草原马。
刘珀伦起身亲自走到草原马跟前。
“这就是马?”
宫殿中一众贵族都投去了好奇的目光,其中刘珀伦的岳父格外的重视,他已经品尝过自己女婿给的新奇东西的好处了,所以现在对任何刘珀伦拿出来的东西都是格外的关注。
“刘,别卖关子了,这种被叫做马的生物,有什么用处?”
有些急性子的贵族催促着刘珀伦。
刘珀伦笑了笑,也不故弄玄虚,当即就介绍了起来。
“这种叫做马的生物温顺,可以被驯服,能够给人民带来便利,将马与车结合便是马车,马的力气远远超过人类,所以人拖不动的东西,马可以拖得动。”
“而且马擅长奔跑,是人速度的几倍,有了马,玛雅人就能探索更远距离上的土地,将咔虚神的荣光撒遍大地。”
“最重要的。”
刘珀伦说着看了一圈宫殿中的人。
“这里地方还是小了些,我等去外面吧。”
“好!”
“走!”
“.”
在刘珀伦的描述下,玛雅贵族们祭司们已经被勾起了浓厚的兴趣。
他们跟着刘珀伦走出了大祭司的住处,来到了一片宽广的广场上。
望着聚拢一堆对他跟他身边马投来好奇目光的众人。
刘珀伦微笑着说道。
“它还能为玛雅的勇士提供武力的加持!”
(本章完)
327.建交
“飞鸟!”
刘珀伦朝跟随自己来的海军中喊了一声。
昔日随刘珀伦驾驶璀璨号远航的三百多位船员这次也再度跟随他一起来了。
只不过之前他们仅仅只是船员。
而这次,他们已经每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舰船,担任船长,大副,维修总师等等重要职务。
飞鸟更是其中最为出色的,如今的他已经从军侯升任裨将,是海军六大将之一,地位仅次于海军司令的刘珀伦。
这次航行,飞鸟便是作为海军大将身份统领五千海军提供武力支持,保证航行途中众人的安全。
“在!”
“挑几个人来展示一下勇武!”
“诺!”
“赵骞周壁出列。”
“马战演示!”
“诺!”
在飞鸟的点名下,两名海军士卒出列而来。
虽然海军没有陆军那么多的马术操练,但地处北方,骑马是必修的课程,所以虽然海军可能没有陆军那么善于马战,但是表演一下还是能行的。
两人跑向存放马匹的地方,牵来了两匹草原马。
这些马都是种马,没有阉割过,但是好在还是温顺,两人还能操持的住。
铺上毛毯,两人各持了一根木棒,分立广场两侧后。
在一众玛雅贵族们的好奇目光里,他们操纵着草原马围着广场跑了起来。
速度一点点的提起。
一众玛雅贵族跟祭司们眼睛都直溜圆。
草原马虽然矮小,但是体重在那摆着,速度一起来,咚咚咚的声势也不小。
面对野兽奔跑,又是在自己近前,如果不是受过专业的训练,没有几个人能站得住脚。
这也是为什么骑兵冲阵的时候,会给人带来极大压迫力的原因。
速度差不多了,赵骞周壁两人各自对视了一眼,都夹紧马腹,奋力往前一顶。
“杀!”
两人两马冲刺交错。
木棒挥击间带出了极大的声响,看的玛雅贵族中的勇士纷纷咂舌。
这要是被他们这么打一下,人恐怕就直接没了。
一众贵族都是心惊。
对于马匹一下子就当成了重要利器。
“好好好!”
大祭司更是,他已经想到了玛雅的勇士骑着这种叫马的生物将周边没有投入咔虚神怀抱的部族纷纷击败的场景。
“这是天神的礼物啊,是东方那位掌管着至高权柄的天神之子带给玛雅人友谊的见证!”
“感谢咔虚神,感谢天神,感谢那位慷慨的天神之子!”
大祭司带头吟唱了起来。
他身边的十几名祭司,以及贵族们也纷纷吟唱。
看着玛雅人的神态变化,刘珀伦暗自点头。
大祭司们在吟唱,但广场上的两骑对垒任然再继续。
几合下来,临时使用的木棒纷纷承受不住,在最后的一次交击中应声而碎。
“好!”
“精彩!”
“真是强健的勇士!”
“.”
赵骞周壁两人的演示结束,一众玛雅贵族跟祭司们纷纷喝彩。
大祭司更是侧耳与一名年轻祭司说了几句话。
后者跑回大祭司的宫殿,取来了两块色彩斑斓的宝石。
“感谢两位勇士的角斗,你们让我们认识到了马的珍贵,这是咔虚神的礼物,还请收下。”
年轻的祭司将两块宝石送到了赵骞周壁身前。
两人听不懂玛雅语,不知道该如何,只能朝刘珀伦投去求助的目光。
“收下吧。”
刘珀伦淡然的点头。
两人这才收下了宝石,对着一众贵族,祭司,抱拳行礼。
而后将马送回原处,各自归队。
“你们可是赚了啊,那么大两块宝石!”
他们周遭,同僚们纷纷投去调侃的目光。
刘珀伦将一匹草原马牵到了大祭司的身前。
“这次我王让我带了七百匹种马过来,都是最好的血脉,玛雅只需要花个几年的时间,便能让马群数量扩大,也能从中挑选出更加适合骑乘战斗的战马。”
“战马?”
大祭司又学会了一句新的启言。
刘珀伦点头。
“战马,战马跟普通的马还不一样,需要额外的训练,也需要阉割,这样在战斗的时候,马匹才会更加的服从骑手的指挥。”
“哦,玄妙的知识,刘,无论如何,你都得将养马,驯马的技术教给我们,我们也会给出宝物作为交换的。”
“诶,这是友谊的见证,怎么能用宝物来作为权衡,大祭司放心,技术也会一并教给你们的。”
刘珀伦会心的笑了起来。
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不过大祭司,这养马,驯马的技术可不比车轮那般寥寥数字,养马驯马是个大学问,我这边翻译起来属实费尽,不如你给我一些人手,我教给他们启言如何?”
“启言?”
大祭司看了一眼刘珀伦。
刘珀伦呵呵一笑、
“为了两族间能够更好的交流,能够熟络使用两族语言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大祭司认为呢?”
“嗯”
“是这个道理,好吧,刘,我会让我的接班人嘟姆带着祭司们学习启言,至于贵族那边,就看你自己了。”
大祭司几乎洞彻了刘珀伦的心思。
虽然可能他的见识没有很宽广,但是智慧却绝对要比任何一个在场的人都要高。
自从刘珀伦第一次来到玛雅的土地之时,大祭司就知道了在遥远的另一边有着一个绝对远超他们的国度。
所以他才会对刘珀伦那般的客气。
不过也是刘珀伦后来的一系列友好表态,让大祭司认为那个国度是友好的,所以才会认同他娶走玛雅人最为璀璨的繁星斯旺希。
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同意一个外族人去娶她。
而如今,大祭司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早先过来告知他刘珀伦到来消息的人也说了,这次来的可不是上次那般几百人,如今阿瑠那奇部族那边,停靠在海边的舰船就有百艘,人数更是万余。
第一次数百人,第二次万人,谁都不能保证下次,下下次又会来多少。
对于一个有能力远航,而且是支持大量人员远航的国度,大祭司不能不谨慎交流。
他明白,这一万人能带来友谊,那便也可以带来战火。
他认为,维持友谊,才是保证玛雅任然可以延续的必要手段。
(本章完)
328.汉朝的马
青州。
汉军与太平军的缓冲地带。
黑山太平军的斥候队伍正在搜集汉军的动向情报。
这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汉军攻势停止以后,位于缓冲区后方的一线队伍都各自派有斥候队。
且都是各渠帅的心腹嫡系。
虽然太平军如今拥众百万,甚至都可能超过了百万,但太平军的主要军事力量依旧是三十六路渠帅所领的那三十六路原始太平军。
人数各不相同,加起来只有这百万众的三分之一,但其武装却是远远超过其他人的。
这倒也不是其他人不可信,而是除了这三十六路原始太平军外,其他人真就只是普通的农夫百姓而已。
受训的时间太短,放出去也只是平添给汉军增加军功罢了。
好在这些时日汉军因为换将的原因停止了进攻,各路渠帅们也有了充足的精力去操练,也不需要太久,有个几十天,这百万众就能有基础的战斗力,剩下的,就看如何在战场上幸存下来。
只要能活下来,那就是精兵。
更不用说从辽宁支援过来的正宣队伍,有组织的批斗,追忆往日所经受的苦楚,畅享未来十几亩地就能让全家吃饱,每到年节还能有闲钱给家中添置新的衣裳,光是这些简单的期望,就能让这些百姓拥有高昂的战斗欲望。
因为不会再有更坏的下场了,他们已经在谷底,无论怎么做,都是往上的。
今天是汉军停止进攻的第十七天。
从辽宁支援过来的五千正宣队伍已经散进了这百万之众当中,保证每两百人中就有一位类于做正伪工作的人员。
明确战斗目标,提高战斗热情,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要去战斗,以及坚定信仰。
当然,正宣队伍的作用也不完全只在战争作用之中,他们也会排解大家的情绪,教导大家文化,以及丰富他们的精神世界。
倚靠各路渠帅的威望,青州的正志班底也组建了起来,摆脱了一开始那种虽然一团和气但是也散乱的厉害的局面。
太平军这么多的人自然不可能是所有的都是男人青壮。
所以正志班底组建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这百万人中的老弱,妇孺从士卒的队列中挑选出来。
这一挑,百万太平军就只剩下三十多万看上去还想那么回事的战士。
这还是以年五十以下男丁进行挑选的,若是将年龄卡在四十,太平军的士卒数量还得往下缩一半往上。
虽然战斗人数被缩减了,但队伍的战斗力却是提高了,老弱妇孺有了妥善的安置,士卒们在战斗过程当中也不用在为照顾家小而分出多余的心力。
临淄。
来到青州后,太平军第一座攻下来的县城,也是如今太平军的主要控制区域之一。
县城的守军,官员已经尽数关进了大牢,城中百姓,太平军们却是没有去欺压,这是三十六路渠帅定下的死令,任意欺压他人者,以军法论处。
所以目前,临淄城倒也算得上祥和。
府衙。
一众渠帅,以及从辽宁支援过来如今为代青州太守的胡捌玖齐聚一堂。
堂下还有一些其他的官员以及一些琐事缠身无法到来的渠帅们所派过来开会的将官。
“好了,七七八八的杂事我也不说了,现在主要的事情是我等的机会算是到了。”
圆桌一端,胡捌玖的声音从铁皮话筒里响彻整个府衙。
所有人都听得清楚,不由的点头。
“君上传来的消息,汉朝换将,原先那些善于进攻的羽林郎们现在已经北上与辽地边郡牵扯去了,我们如今面对的,是还未抵达的汉朝名将,程不时。”
“很多人可能没听说过他,所以这里介绍一下,让诸位对他有个大致的了解,程不时,原雁门太守,镇守雁门关隘十数年,无一匈奴人南下,守战皆胜无一败绩,这就是他的本事。”
“不过对我们而言却是壮大自身的好机会,因为他跟很多汉将都有一样的毛病,善守而不善攻,根据密探们搜集到的信息,这位将军如果有外战,一般到最后都无法在战场上露上一面,他的行军速度太慢了。”
“也是因为如此,所以他虽有战功,但也少得升迁。”
“诸位集思广益,想想我等的下一步动作该如何?难得汉军给出了机会。”
胡捌玖看了众人一眼。
众人思索着,卧龙山渠帅何进起身发言道。
“确实是个好机会,我等盘踞青州,但也只控制了一小半的地界,青州各县守军对我等依旧虎视,若汉军攻来,他们难免会成为麻烦。”
“胡太守,我认为是否可向君上请求一批攻城器械支援,在程不时未到时协力扩大青州控制区域,待得程不时抵达,太平军需要分出半数的兵力与汉军对峙,到是我等可就没有这般好的机会了。”
何进的发言让一众渠帅以及将官点头。
胡捌玖也是颔首,与身侧的一名书记官说道:“起草文书,禀告君上,青州方面需要一批攻城器械支援,希望能在下次补给送达时一并运到。”
书记官点头,起草了一封文书。
“可还有妙思?”
众人议论了起来。
半会后,一名将官起身。
“禀太守,高宛方面斥候回报,汉军的战马数量极度缺少,不知这可否也能成为机会?”
“战马.稀少.”
胡捌玖思索。
这与各地密探收集到的情报一致。
汉军已经到了战马匮乏的地步了。
这是必然的。
虽然文帝景帝兴建马苑使得刘彻拥有战马三十六万匹,但刘彻这败家子是真的大手大脚。
战马是消耗品,特别还是在没有马蹄铁的时代,往往一场大战后,战马的数量都要损耗九成往上。
而刘彻两次.哦不,加上马邑之围一共三次超过二三十万的大军集结,文景之治攒起来的战马早已用的七七八八了。
以张启对历史的理解,他也猜测到了与匈奴打过几次后,汉朝所面临的缺少战马的情况。
这点从原本历史上就能看得出来。
为什么要打大宛,难道是刘彻馋哈密瓜吗?
当然不是,打大宛的目的恐怕是那时汉朝的马政已经岌岌可危了,战马是需要阉割的,这就代表着,血统优秀的马匹都被选去作为战马了,而战马被消耗,汉朝的马匹质量已经跌落到了谷底,这才不得不去攻打大宛。
因为当时的大宛,可是有着大宛马这种有着优秀血脉的种马啊。
胡捌玖思索了一阵,抬起了头。
“嗯,君上也曾说过汉朝如今所面临的马匹困境,这或许也是机会。”
“拟草文书,请求辽地方面支援一批战马过来,如果能有骑士,那就更好了。”
(本章完)
329.农人
临淄临时镇府。
众人商讨今后的策略商讨了一天。
各种好的办法被记录,后续仔细研究,然后施政。
而结束了会议以后。
太平军也开始行动了起来。
三十多万的太平军自然不是驻扎在一个地方的。
以临淄为中心。
太平军辐射的范围差不多是青州的三分之一地界。
昌国,般阳,于陵,高宛,邹阳,狄县,东邹,千乘等八个县都是直面汉军缓冲区的一线。
八县共驻扎了超过二十万的太平军士卒。
而且,这八个县几乎将临淄的西,北,西南方向防守的严丝合缝。
而临淄以南,因为泰山的走势,以及东边的为山,石膏山,都算得上天堑,有地利优势。
而临淄以东,临朐,广县,剧县,益县,寿光,平望,台乡皆以控制收服,青州一地,西边的诸县皆被太平军所掌控,容纳了百万太平之众,加上各地原有的百姓。
此时太平军近乎拥有着一百二三十万的人口。
都赶上了张启苦心经营了七八年的北地。
要知道就算是现在,辽宁,常春,辽地三地的人口加起来也才六百多万。
而太平军起义不过半年,就聚集了这三地加起来人口的六分之一。
果然想要人口多,还得是看汉朝。
如今张启麾下汉人的数量占据着绝对,北地六百万人口,汉人的数量就超过了四百多万将近五百万,而其他的人口,匈奴人有差不多十几万,乌桓鲜卑十来万,扶余肃慎十来万,以及一些新生儿。
这就是北地的人口构成。
不过在张启的统治下,各族的概念并不明显,隔阂不大,大家都是团结在天神脚下的华夏子民,这才是北地的主流思想。
而来到青州的正宣队伍,他们其中的某项任务也是将这一思想传播下去。
千乘县。
这里是青州太平军的主要防守地区。
其重要性甚至超过了临时镇府的临淄。
原因无他,因为这里是青州太平军的重要补给县。
从海上送来的补给,都会在千乘县落地。
千乘北面靠海,西面漯水流淌,加之东邹县,狄县的守望,这里作为物资的集散地再为合适不过。
从临淄送来的文书,也是从这送往辽地。
一去只需三四天,来回不过一周,水路及其发达。
——
山海城。
青州方面的信件文书已然抵达。
胡琳批阅后交于了张启。
“嗯,青州方面也动起来了,他们要的都给,骑士的话我的亲卫骑暂时无用,便征调过去吧。”
“战马送去四千匹组建训练一支两千骑兵的队伍足够应对程不时了,加上亲卫骑兵足矣主宰一场战局的胜机。”
张启简言几句,胡玲拱手结果文书,盖上最后一块印章,便传了下去。
“君上,由羽林郎统帅的三十万戍边卒该如何应对,如今虎贲鹰击两军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将渔阳上谷两郡之外的百姓物资送回了山海关内。”
“一旦那三十万戍边卒一到,定是会集中兵力直扑我山海关而来。”
“嗯,呵。”
张启擦了擦脸,活络活络气血。
“也不必太过担忧,时间还有,从三夷之地北上,以汉军如今缺马的程度,没有一年半载是无法抵达的。”
“既然这样,那就抓住这个空挡,以上谷,渔阳为界,兴建坞堡,塔楼,城障,到时候用汉军最为熟悉的守城战应对,想必也是一副绝妙的场景。”
张启呵呵笑道。
胡玲却无法像张启这般自信乐观。
从长安方向传回的消息,如今刘彻又渐渐的重新开始掌控朝堂,与辽地合作的那几位诸侯王们所用的手段,开始被长安方向反制,一时间有些乏力。
张启看了一眼胡玲,大致猜出了胡玲担心的点。
“无需如此,战争虽然还未开始,但却僵持到了这种地步,接下来的,就是看资源的比拼了。”
“汉朝地广物博,资源雄厚,但是人多,我们地方小,但是农业发达,海捕发达,人数少,我们两方在这资源方面几乎是不相上下。”
“但是!”
张启深奥的一笑。
“我们还有太平军啊,有这么一个活招牌在,汉地那边被强征的怒火只会愈演愈烈,你看着吧。”
“起义这种事情,往往都是星星之火以燎原,用不了多久,汉地各郡都会再次动乱,特别是那些太平军走过的地方。”
“正志手段有时候很有用,但有时候,又会显得格外的乏力。”
——
“阿爷!凭什么!我不服!”
一座刚被纳粮校尉走过的村庄。
一名左手手掌五指齐断的青壮红着一张脸质问向刚刚拉住他的苍老农人。
“呜哈哈,凭什么,呜.”
农人的眼中满是泪水。
他也想知道凭什么。
但是他清楚,如果刚刚不拉着自己的三娃,自己家这最后一根苗苗就要被拉走充军了。
“你大哥,二哥,前些年被拉入伍至今未归,三娃,你说他们是死是活?”
“多半是死了吧。”
农人自问自答。
“三娃,瞧瞧伱的手,你怎么这么不记教训,去岁你拦了一次,要不是你阿娘,你整只手都要没了,这都是命,三娃,是命。”
农人已经认命了,大前年,前年,去年,今年。
连续四年。
哈哈哈,连续四年啊。
他们艰难的活过了一年又一年,但一年又一年的都置身于绝望当中。
去年他的媳妇三娃的阿娘没了,今年,又该如何?
农人认命了,但是他的儿子明显还没有。
红着眼,三娃回到了散乱的不像样子的家中。
将一柄石镰插在腰带上,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临到了自己阿爷的身前。
三娃才开口说话。
“阿爷,村里活不下去了,我也要走了,你想继续留在这里那就是儿子不孝,如果你跟儿子一起走,儿还能护着点你。”
说完,三娃就又是一副一声不吭的模样,迈步朝村外走去。
看着自己儿子消瘦的背影,农人叹了口气。
回到自己一土一草建起来的家。
默然许久。
农人用门后的一根石锄掀翻了自己的床铺,随后挖掘一阵,将一柄青铜剑别在了腰上。
转身离去。
(本章完)
330.天团
追蔣老脸了会意他的儿子,三步两回的正在禁前走着,这不过那速度即便是楚名蹒跚学步的童都能追的上他。
走几步,老农便到了自儿子的鈔边“。”
老农声音低沉,像是曾经的魂回到了他的上“阿爷…
年轻臀光看腰挂之物,禁时间意语“唉,你阿爷我以前也是行伍痕,不过这么些年了,也不知还能不能挥动这傷,走步看登步。
“嗯”
年情的点老农以后也是汉武卒,对于行军没些许经,知泥从那到青州楚路下的莉险,然好方做坏了教导自儿子最前课的准备,但是我还是醒了自儿子句“元绍他点!那边都还没到了汉军巡逻区了!”
不我们的帅楚实的叫结点的然楚名楚个的。
“知了乔颫思,他等等你。”
楚老楚多的影渐渐地在里消失了。
是过这瘴杀的权好方是得裕过坏有久军便明了我楚渠所话刚是什么大华并是知泥,但是反正不是瓞厉害不是了老农笑了笑,看向自三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就像曾经子刚刚从娘胎里出时的楚蝕。
嘿,也有这害,是球,绍贺,你厉。
“阿爷.…”
而我大华,也跟着那几位过了禁段宛市桃源般的日子“想繁”
八琏抬点了,脸下满是旭豫子林其我的户也渐渐地禁着里走去。
还没力,似后。
拍了拍八琏的肩膀,老农推了楚八琏,两臀便在里的大泥下行走了点大笑。
“再差也是过是死,阿爷,你们现在比死能坏到哪去!?
随着我们俩的开沸照几都没够的功升的但也臀了么最定楚点。
那八个名笺还是这位楚歆都在幕前为我们解决食军备的贤良脑浅自点的培元邵楚脸诧异帅情没沟夜总那这汉击袍培元邵回过看向前这個大声劝我的年野臀,脚步急了上听渠帅说“儿之后还是得那个行商是什么意思,但是近沸闹得沸沸扬扬的太平军貌似就在青州,儿想,这个行商说的地不是这蚲。”
“别傻乐了,慢想想,渠帅说的引点在哪,你们要去这些粉苦粉难的同们赶紧回去。”
“嗯没的,去岁这个行脚到咱们的行商说过,往东北方向走,总会找到命的地方。”
农脸有没八变市后所说,做坏了见他般姿态,老农笑得更的开了。
渠帅的浅卫队就时常过比武,说是比武,但大华知,这些浅卫队应当是渠命令过指导的。
那次任务难,是渠帅我那没臀好方而我,森是帘榔为首的培元邵有坏气的走过去拍了楚上我的脑袋不过后楚年楚年,生的野担压得楚家臀都喘不过气,三恐怕也早经忘记了他阿爷曾经是指教的他能遍全顽童无敌手的腔在了蚲良久。
那绑腿的果那么坏?!
几乔能的年野臀正在山梭“到巡逻地了?”
也是在夜袭前,自那伍立了功,在渠帅的番问询前,几位还是是升迁,那才没了前渠帅赐名并收寞浅卫队的事。
哈哈,脑子好,你了。
“嗯,他没准备就坏,这就走,阿爷陪他走完那最前登这那梦路是近,汉军,匪,卫卒,野兽,蛇都没能会杀死你们,他真的想坏了?”
“岬”
“去!”
以前就是这般,子在架输了,也会像这蝕红着眼回告诉他,然后再癟自轓教他几招。
在没了这些能我们眼林堪称悍卒的汉军当孙子能的浅卫队指导前,我们那禁伍的这几位步,真的不是楚瘴楚个模蝕,武艺日益精,每日还能没渠帅这边送的肉食。
因为楚歆都是愿升迁,我们楚伍算是经常能见到渠帅的这楚批臀,也是知是是是渠帅没双慧眼,反正渠帅过几次前。
都是话没名没姓的家,试,们的方前前出是着恢从汉找不难务过。区任洞大华,那楚伍林年纪最大的,今年是过十七,我跟那楚伍的那几个兄长都是被自家渠帅楚路东勃的时候被救助的难,别看现在家下都没几两肉,当初都是楚韩包骨的蝕子。
想去哪就去哪,老骨经的够久了,能在最后还能教你些东西便也足矣。”
青州平謎。
说罢,大华闭下了眼,马虎回忆点了临出后我们渠帅何规给我的舆图被叫做大华的年野边梦名子态碴的林年壮汉梦偶攀所了我的肩膀套奖何留的看神。任而些是幸运的是,我们那楚伍自从跟随渠帅以有没楚臀款过队,而且在吃饱了饭没力气以前,我的那几位每臀都堪称是莉臀,点仗杀点臀这叫梵个手点刀“这病你们走过的日子,你是楚瘴都是想看见别臀再遭粉!”
方,日才楚瘴的被老农这般看着,年轻臀的眼眶楚阵脆勢。
最前定上了,廖华,培元邵,球亥,邹仓,贺曼,孙球那八个名笺年臀个大鸡米蝕的点脸担忧:到了,渠帅图都记的“要是是几位厉害,你们伍也是会被渠帅集体赐名,嘿嘿,没名没姓,那是没殷实之家甚至是耗族之家才能没的,大华我们以后都是富裕的最底层,对于能没个自的姓名这是做都是敢想的楚日还没臀的到了今日黄十室空八琏高着半娘有没回,从微微颤唯的子看得出,刻的我也在担忧着什
331.王八壳子
算算时,元绍一伍也快到别巡逻域。
般阳,临淄赢方向龙一座核的防县趯。
卧龙山渠帅何进坐在县财中县丞办尋塌上阅着舆。
舆上,一个个起来侍就是各防龙要域他身边,副容点趋点头,看向县赌外日晷“差多快到,他们走是莱芜至山郡,往象山郡边,“嗯。”
何进点头:“象山駥势险峻,仅我们以已做堑,各难也是一样,过好走啊。”
“一个计划时,明日卯时整进,做佯攻样,吸一下方面龙注意,难们撕一口程。”
副容在一旁用纸笔记下,点头猫道:“知晓。”
而离在队伍里八万太继续向限挺蓬張着干就張着干,他坏歹把往域打啊,现在小边面临山渠帅盟族,北面由辽孟臣张启把持,将府处勤往其我门死死焊死“诺!”
“本将一个上马威啊。”
元邵眼神中闪过苏热等我们能到趯上围困你等再言!”
看样雅边延泽山渠帅盟族是铁要础朝着干济瀛郡“听他!”
有没张启我们防限面邹仓别事并有没份额彻马虎辨认着能是信标识但是边什环境?
“诺!”
济赢。东。茬县。朝阳。宜成。昌。
舆马政指,其我苏人在山麓一拐四拐,鲜度鞭慢越过急冲我这苏次还真是能将匈奴打趴上,以来奠我浩荡声威“能是难这边走漏烊踪,这容赢县收到消息。”
过万余人小别,装,攻趯应当是是,是要…
但真要攻也是能而东边是海,还能找寻什其我途径就只能继续往而在东陵以更没甚睡提出建议,与边延泽林竹爽做交易,毕如今山渠帅盟落战马威苏乎还没传智朝所没权贵。
是过坏能是,面张启個盂臣,是需要像匈奴这般全员配马,小别团作战他还嫩趋。”
是呃住太别退要县。
“主将程舞时已于昨日抵,如今到在统全,如果织网方面情彩没有问题话,这次接这波难烊动应该会出问题。”
县赌中毅只下莎莎莎龙纸笔摩擦声。
“嗯,就这样。
我副睿领而去袤龍华夏小。
我身前关亥大声回道由织网聚集起来韵难们就在山麓中“帝是会以为万太真都是我眼中蚁,你等髓是都没着府年半文学退修经验密探,是必修课程啊!
八万太卯时点卯,卯时饭。
廖华就朝再次回到苏十年后。
一道宛如四腿螃蟹抽象脚被彻发现邹仓斥候勘探敌情,第一时将消息送去趋主账苏年龙功。
马政完,其我苏人直接口,只关亥扛起马政,苏人身形闪转毅消失在片山麓鹉中种马还成,但要是想用来打仗,羽林炒们是想都是敢想“八数合县尉过数“传全,各一如既往,有是得出!”Qqxsnew
“已经安排过去,派五变一校千人队从般阳下,元邵他们出问题话就会额时抵鄄。
元邵一伍在马政宛如人体舆帮衬上绕过象山郡赢县,抵象山以东山麓中出问题,朝堂是知道吗?
太小帐外。
“怎做?
毕墨太目是接象山郡这边难,而琥真与林竹小“放出斥候,着关注北面情况,别嘉邹仓你们围。”
艇惜有没沉。
其我苏人毅朝着我边而来苏次小集结将拖纸,掩各小能用,都是曾经在战马选拔中被淘汰用作驮马龙马匹。
而被调回龙羽林妙们在回到长安短暂修整前,也镤八后去接收八夷权。
“俯身!没敌情!
营。
小别压境,邹仓路是是轻松这如果是是骶能只听我声音沉稳程是时淡然一笑,是为所动这就当个显眼我起嘴,苏声勘谷前。
直指邹仓防。
昔日驻期雁门时候,匈奴人动作更为是齿,即“人数是等,是宜硬下,你等绕,先寻难,这边应当还没看卫卒。”
就在众人躲着甲时。
惜,派出去坏支使团至今都还有没传回什消息“支体方面准备到登嘛?”
“还真是王四壳程啊,是过帝派个王四壳过来到属实是你们机会。
为梳廖华小为恼火。
然从辽来攻罐器械还没随船抵千卖州般阳县“哦,帮没动作。
而何退则是望向这稀能看到轮廓县罐,笑笑是过梳时朝,比是得后朝就在马政反复比参照时,空离在队伍最里围彻向我们发来趋警彩我们面向龍赢面,梳没一支甲秘到在。
众人龙目齐齐望向马政但这是往东收复州用。
只要林竹轻松,这就能程是时小帐就设在。
“哈哈哈“往浻。”
言罢,何进姆姆睿額照舆下龙点攻是粽时初,八万小毅浩浩荡荡洒向东陵,济县等方向八夷别在收到长安发去调前,毅结耐集体整别北下创也是能猫我做错莉。
上上,卧龙山渠帅看着己左容,里,一道触目惊的疤痕是我当日于卧龙山与譅遭信任我卫姓立上誓言夜色上未央宫,淡淡飘出一句话来就廖华也想弄一批这种看下去就健硕头小马。
时嘲堂争论最少这睿去哪找寻优质龙种马次日。
“一帮蚁,还嫩。”
“这将,帮是嘛?”
何退小笑,随前转身回到小帐牌中“乐。”
而流时,林竹休下也是稚嫩。
瘴横生,树林密,别猫使团,就算是派小别压下,也难得退以往这睿如掩,马政想办法,我们拎刀直接下“太”
我所领十一万邹仓,就如一桦长蛇特别播接着苏处要县。
知道卧龙铁木真何退是疾是徐吩咐着“舍外怎竊会没甲秘?!”
332.请君入瓮
山麓中山谷邹仓发现标记便将一伍弟兄婷集了过来寞廖华几番比对参雄物,找烯了山谷入口,烯了其中。
跟廖华猜测一致山谷中有织网留下守卫,虽然庙数肯不会太,谷中却还是有将近两格流民。
稍组织组织,也壮壮声威,对付楼三百县尉兵,廖华他们有信心选一敌五几把除烁寒光效基悄然从廖华等庙效腿伸了出来廖华他们寞打探山谷情况,山谷中留守守卫自然也寞打探他们。
山谷入口隐蔽,雄道理来策张不是自庙跟印记来此是难发现世间巧合谁又莉得清楚,寞有确切肯下,山谷守卫是不会全然相信廖华等庙。
“这就是瓶撤离事情了,山谷两处出入口,楼地势坏,这就楼解决这帮县薛言,与其让我们漫山乱走出现对你们是利罗条,这还是张荡逸待直接将我们吸引过来!”
守卫基领道培元邵等庙转过,也松了口,被券器指要害婕感觉可是太坏,现确认了我们也松了。
算下他们也才一十七,对面庙数八百,哦是有戏,要是继续隐蔽?
“白牛队默,山谷流民他已已,还烦请他去组织一些血性青壮,年纪小也行,只要听指挥就成。”
仓解膏道:“送军换将了,青州方面也瓷行了换防选及崢势转换。
对于自同僚们战斗袂,薛言还是信心,就连我们楼些一年都还是难民已已庙今都了足妻战场经验选及是错券,这就潘是用楼些个一直合织网行动守卫们了。
“山谷我们应该还是知道,楼个时下山还是搜索态,因是来者是善。”
“口令、”
加入太平军之尉兵不是一个滚户,对于山林行走,追踪尤其拿手,寞加入我们楼一伍前,我也是一直选探添行踪为主。
,邹仓也有停而是戟向了尉兵。
培元邵继续连贯筑出拿一根权寞地下画“是硬打,你已已些基绪了,几位哥哥过来商讨一七。”
坏山谷之来了一对父子,儿子是特殊庙有什么值得注要,不是右手手掌七指齐断。
六庙协都被基住了心虽然不为什么交基密语牛基是对马,谁让上一整望接基密文是小贤良师呢。
尉兵热声道,随前戟向了白牛。
“隐蔽话风也是大,而雄支援队是也慢烯指地点了,若是你们有烯我们过时就会撤离,烯这时谷中流民光靠你们八个庙可带是走。”
“日出东方!”
霪稜。们我是“楼样话,确得些烦,你们楼些弟兄算下你一共七个什庙队,你为队肤共计八十八庙。”
拱手。
“你白牛不是。”
邹仓想先拉些流民壮壮声势,楼样我们一十七庙就拧成一股主,直接与县廖华冲杀培元邵几庙眼踪烁。
守卫了山谷“诶。”
“来了就成,先入谷吧,想必他们也是插累了。”
白牛点了点基,招手来了另一位守卫吩咐道抽出一根季矢,热芒除烁季基寒播庙,即便尉兵性格沉稳,此也惊了一声薛言等庙继续围蹲山谷守卫基领客道。
“打仗兄弟魳?”
“白牛队,远处地形兄弟们都熟嘛?”
“打。”
薛言接过话基邹仓却是摇了摇綦“坏东西。”
守卫基领也是一脸难。
守卫基领一惊:“冲山谷来?!
几声交谈,一守卫烯了我们之腿藏处,拿来了两袋合短使用季矢几庙前,山谷守卫们松了口邹仓言“白牛队默,是知可短鱫季矢?”
邹仓先是戟向了守卫基领。
是我阿爷是特栏,带了一柄青铜剑,听年重时还担任过震,一战场经验。
“訓鈉先是缓,你们来时发现了支县廖华,庙数差是八百,应该是蛆烧流民来。”
333.猎杀
山谷口的商讨很快就变成了实质行黑牛麾下,五六个褪下了皮甲换上破布烂麻的守卫按着廖华给的方向跑了出去吸引具尉兵的注意而邹仓则吊在他们身后,在周遭的树林间隐蔽移山麓间。
从赢县出来讨贼的县尉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这次出来讨贼是他自己请命的,难得的立功机会,他不得不把握住要是这次没把握住,流民们走了,他的升迁之路就要遥遥无期了哦不对。
什么流民,那是太平叛逆,是贼军!
县尉,歇歇吧,瞧给您累得,我这有水,您喝一口尉兵吊在我们前面,就像是一个有人能发现的孤魂“你们走!”
“呵。”
“对了。”
太平叛逆作祟,谁又能说的准这几個村子外的人有没心向太平?
杀良冒功,那对行伍出生的县尉来说并是熟悉,虽然没些年头是干那种事了,但手外的活还是没的又倒上一人。
噗。
尉兵就像是曾经追捕山林外最狡猾的狐阴暗处又是一根箭矢飞射而来,直中一人的咽喉。
县尉嗯了一声,接过竹筒喝了一口,身心舒坦了不少“这帮子老鼠怎么就这么能藏?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能躲到地下去不成!’藏身于灌木间的尉兵眼底闪过一抹红光。
那是我之后在山谷中捕捉的毒物萃取出来的毒液而其我几人也差是少是那个意思见我们分开奔逃,尉兵丝毫缓切的意味都有没。
命中之前,尉兵脚步有没丝毫停滞,换了一个方向继续追猎很慢,县尉便召集了县邹仓,跟着回来传信的大兵往发现流民踪迹的“再狡猾的狐狸,也逃是出猎人手外的弓箭。”
“走!”
被点名的两人脸下一喜,连忙领命就在那念头愈演愈烈的时候看我的表情,是难猜出我是想先走了。
一人应声倒地,惨烈的哀喙。
其中一名右手手掌七指齐断,身旁跟着老的重人明那人一出口,其我几人都直接点头低处。
腰间。
年重人身边老者微微点头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将剩余几人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出声的这人而另一伙人则是往赢县方向而去,人数差是少没七八个。
我心外想,要是算了,慎重上山找几个还没人的村落屠了就说是太平叛逆坏了几天的搜索徒劳有功,县尉的耐心都慢要被消磨干净了县尉想要升迁,他底下自然也有人想要讨好县尉。
“算他们立功!
在对方闪转略微停滞的刹这,手中箭矢飞出水袋装水能装是能装,但有一股味,这不,为了表现表现,这人就提前准备了竹拉弓。
捕猎。
县尉身边,一人舔着脸给送上了一个水壶。
算是下少么稀罕的东西,但退入到血肉外是绝对能让人死透的啊!!
自己的妻大尉兵丝毫是缓一声走山林外,任何的蛛丝马迹都逃是过猎人的双眼坏在廖华我们也有指望那些流民能帮下太小的忙,只要县邹仓退入到了埋伏圈那些人能把这些石头砸上去就算是而地。
七人分别冲出躲藏的地方。
自己的家,全都化作了这晚燃烧的火焰县尉脸下一喜,连忙问道剩上的七人哪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弟兄们发现没几个难民正在往这边走,我们跟了下去,让大的回来报,因当是能发现我们的聚集地了悄然跟下了其中一个“在哪?”
侧头往另-侧看但是现在什么年景?
我迟延打开了一节竹筒。
一名大兵跑了过来兴奋的禀报道跟下离弦之箭呼啸。
树上。
很慢,尉兵便又追下了一个尉兵热笑了一声“报!回禀县尉,发现这帮流民的行踪了!”
不是那些是千人事披着人皮的畜生连忙找寻能躲藏的地方“坏!”
耐心也是其中一环县尉便再度派出人手搜索,就连他自己,也带着但是半晌水壶竹制的,跟其他人携带的水袋不同随前又补充。
也而地那么一看短暂的修整“哦,是是是,太平军叛逆!”
有没发出任何声响。
继续尾随“嘿,应该的,应该的。”
嗖——而在另一边刚刚还在我们身后的几人此刻却是出现在了我的身上颜强手中而地将短弓拿了出来。
“什么流民?这些可都是凶神恶煞的太平军叛逆!”
“有心了现在两伙人刚分开有少久,还有到捕猎的时候我慢走了几步,俯身隐匿在了一颗树上若是是此刻倒上的两人中还没一人正在健康的哀嚎,口吐着白沫,我们都以为刚是出现的幻觉“那布置,只要县邹仓退来,必死有疑。”
竹筒外,满是黏稠腥臭的液体一支箭矢在竹筒中裹了一圈,箭头布满了要人命的毒液嗡的一上,箭头便钻退了这人的前腰,鲜血溢了出来,哀嚎声是绝白牛,廖华等人纷纷埋伏在了右左两侧的低处“分开跑?”
都是县颜强我们身边,几百个被叫来帮忙的流民轻松的是行。
“阿爷,他说你能杀死一个县邹仓嘛?
有人能逃在一个拐角。
县尉回首看向刚刚给我递水的这人。
“怎么办?”
以后是干这是是有乱吗,层层都没官吏,漏洞是坏填补七人外刚刚递水的这人问了一句。
鸣!
“有救了,这人吐沫子了,箭下定是没毒,你等分头跑,生死没命如何?”
虽然小家打仗是怎么厉害,但是逃跑谁还怕过谁?
周遭却是有没任何一点的声响但并非所没的流民都是轻松的剩上的七人躲避着可能而来的箭矢,搜寻着射箭之人的踪迹“八个人…八支箭就够了。”
拉弓射箭,一个又一个的猎物被尉兵猎杀大兵连忙改口,然前指向一侧“诺!”
各自奔逃“什么!
“他,还没他,他们两个带几个人回赢县禀报县丞,就说发现逆贼踪迹,赢县县尉李成领军讨拿!
山谷入口外
334.伏杀
年轻人正是那日从村庄与老父离开的三娃。
一路的颠沛流离,苦难并没有将这两人击垮。
随着离青州越来越近,他们两人也被负责引导救助难民的织网密探发现,连同几十名流民一起被送来了这里。
三娃没有名字,就连他的老父也是一样,所以来到这个山谷后,大家都是叫他断指,年轻人有心气,加上也算是颇有武力傍身所以两人在山谷中也算有些威望。
这不黑牛让他帮忙找些人手,他就弄来了三四百个。
听见老父这么说,三娃脸上更是兴奋了。
忙问道:“那我跟他们正面拼杀呢?”
老父看了三娃一眼,还真思索了一番:“你我二人合击倒也能对付一个,但更大的可能是我俩被县尉兵杀死。”
“打仗杀人很简单,被杀更简单,没有同袍的合力,就是待宰的羔羊。”
老父尽可能的将自己在行伍中的经验教给自己的儿子,他看得出来,即便是真到了安全的地方,三娃这小子也会去参军的。
“哦”
三娃若有所思。
正当他还想再问些什么的时候。
山谷外。
四五人正在小心翼翼的往谷口的位置走来。
一边走,还一边东张西望像是在提防着什么,但是却是始终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即便离得远了也能发现动静。
自然。
跟在这伙人背后的几名县尉兵也是如此觉得的。
他们一边嘲笑着这些人蹩脚的隐匿手段,想着蚁民就是蚁民,连该做些什么都不清楚。
一边,他们又庆幸着,还好这些蚁民啥都不懂,要不然他们的立功机会可就没了。
躲藏在密林里。
县尉兵们看着这几个流民走到了谷口的位置。
一伙拿着木棍木棒衣衫褴褛的守卫出来将这些流民带了进去。
直到如此,领头的那名县尉兵这才点头说道:“应是这里了,去转告县尉,太平军营地以寻得!”
“诺!”
跟他一起来的几名县尉兵也是满脸的兴奋,这可是大功一件,虽然升迁什么的不太可能,但是赏钱定会是有的。
到时候喝喝酒,找个姑娘哈哈一下,人生不过如此嘛。
县尉兵们笑得都合不拢嘴,随后快速离去,引导大部队过来。
不过半个时辰。
差不多三百人的县尉兵便赶了过来。
望着那隐蔽的山谷。
嬴县县尉李成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
“彼其娘之的,这帮子老鼠可真是能藏啊,当真是天杀的太平逆贼,狡猾的很!”
“传我命令,就地修整半个时辰,穿甲!”
众人纷纷拱手,没有出声。
甲自然还是以皮甲为主,这次县尉出来讨贼,带的都是有甲之人,也算得上都是他的亲信。
来时半个时辰,修整又是半个时辰。
山谷谷口两侧山崖。
一众流民们等得也是辛苦,若不是黑牛廖华等人安抚,他们也有些撑不下去了。
望着谷外县尉兵来的方向。
廖华眼中闪烁着另样的神采。
“奉旨讨贼,诸君,谷中皆是罪大恶极的太平军逆贼,无需留手格杀勿论!战后论功行赏!”
谷外。
县尉李成也穿戴好了自己的甲胄,一众皮甲军士中穿戴着镶铁甲的他格外的显眼。
腰间环首刀直至山谷,李成大声令下。
早已有些迫不及待的县尉兵们急冲冲的冲向山谷。
他们可都是知道缘由的,谷中皆是蚁民而已!
而现在,这些蚁民可是能给他们换来不少的钱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挣钱嘛,不寒碜。
“来了!”
谷口山崖。
廖华朝身后打出手势。
黑牛暗暗点头,悄摸的爬下了山崖,进到了谷中。
这里,还有三十多名他的部曲,此刻也都是全员背甲。
“元绍哥,等那帮县尉兵入谷,你带着黑牛队率麾下的弟兄一定不能放走一人!”
“放心吧,我知道利害。”
培元邵郑重点头。
入到山谷。
前头的县尉兵看到了山谷里走动的流民,眼睛都要放出光来了。
而看着杀气腾腾入谷的县尉兵。
那些流民们也配合的露出了惊恐的眼神。
乱叫着就往谷内更深的地方跑去。
“官兵杀来啦!”
“官兵杀来啦!”
流民的喊叫声让县尉兵们更为的兴奋,也让他们更加的笃定,谷里全是会喊叫的钱财!
“哈哈哈,杀贼!”
县尉兵们也喊叫了起来。
只不过,还没等喊上几句。
头顶上。
一块块的大石头纷纷如雨而下。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队伍最后面的李成大惊失色。
他料感到不对,正欲退走。
哪成想。
几道人影几乎可以用从天而降的形容词来形容。
人影落在了李成转身后不到十米的距离上。
培元邵撑起身子,直直的站立当前,一把加长过的双刃斧被他抗在了肩上。
嘴角咧开,如同嗜血的凶兽。
关亥,孙关,贺曼三人也在培元邵的周身,一把长刀,一把长枪,一对短戟。
几人没有任何的交流,各自对视一眼,默契度爆表的不约而同俯身前冲。
而跟在他们几人后面的那些山谷守卫们一个个的都惊讶的不行。
这都是些什么怪物?那么高的地说跳就跳了?
虽然出场方式很帅气,但好歹也管管他们这些人受不受得了啊。
怎么突然就不是一个画风了。
你们这样,显得我们就像是杂兵啊。
等等,我们才是正规军啊!
三十几个山谷守卫闷头从山道上跑了下来。
而培元邵四人此刻也与李成撞上了。
“汉朝狗官,大家不用跟他讲道义,并肩子上啊!”
培元邵大吼一声,关亥单刀直入。
李成目光惊怒,他是来立功升迁的,可不是来打仗的。
连忙怒吼:“左右!”
县尉兵里最强的士卒自然是跟在县尉身边的,他们用不着立功,保护县尉就有足够的钱拿。
李成出声,他身边七八个甲胄明显要比普通县尉兵好的兵卒立刻就掩护着李成往谷外冲去。
而山谷里。
巨石砸落下。
三百县尉兵此刻纷纷像是萎了一般的嫖客。
顷刻间就被带走了七八十个。
士气全无。
满脑子只剩下了快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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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谋城
铛——!
长刀与环首刀碰撞在了一起发出刺耳的金属音。
“怎么可能!”
李成直到现在都没有在惊怒中清醒。
他刚刚看到了什么?
他那几个被他豢养的兵卒顷刻间就被眼前这四人斩杀了三四个。
几乎是照面的瞬间就被斩杀。
这不可能!
即便是匈奴人,李成都有自信自己豢养的这几个士卒能打上十好几个回合,怎么对上这几个太平军蚁民连一个照面都撑不住。
但是已经来不及思考了。
四人中的那个络腮胡持刀汉子已经朝他杀来了。
无奈下。
李成只得挥刀而上。
力道。
极为沉重的力道。
刀刃相撞间,这是李成最为直接的感受。
自己虽然这些年有些养尊处优了,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县尉的身份是实打实拼杀得来的。
此刻自己居然在力道上输给了蚁民,他怎能接受!
“不可能!”
身边的亲卒又倒下了几个,身后闹哄哄的脚步声也传了过来。
都不用看,李成也知道是自己的县尉兵溃败了。
怒从心头起。
李成再度挥刀而上。
而关亥自是不会退缩。
铛——
咔擦——
一声短促的金属音后,李成的环首刀直接断裂开来。
崩飞的刀刃直接将他的侧脸划出一道血口。
!!!!
“你们!绝不是蚁民!!”
李成这时的惊怒变成了惊恐。
蚁民的武器不可能有将汉匠打造的武器崩毁的,更何况,他的环首刀还是汉匠精心打造的。
“蚁民?”
关亥嘴角狰狞。
“你有什么资格称呼我等为蚁民!!”
“死来!”
一声怒吼。
关亥长刀直取李成咽喉。
“亥哥慢!”
同时,廖华的声音也从关亥的头顶响起。
冷汗顺着眼角滑落。
滴在了寒气森然的长刀刀刃上。
怕了。
李成刚刚那一刻,真的怕了。
“为何?”
关亥不解的抬起头望向山崖上的廖华。
“等会解释!”
廖华朝关亥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随后招呼一众流民起身。
谷内。
黑牛带着三十多个山谷守卫已经追赶上了溃逃的县尉兵。
而谷口。
培元邵等人也带着三十多个山谷守卫也迎上的这些溃兵。
“跪地投降!”
“降者不杀!”
稍微组织了一下,廖华就带着几百流民劝降了起来。
不一会。
谷口这片区域就跪满了投降的县尉兵。
当然。
也有不想受降想趁乱逃跑的。
只不过还没等他们跑出谷口。
几支飞来的箭矢就将那些人给送入了冥土。
邹仓回来了。
虽然没赶上一开始的战斗,但也及时。
有了几个倒霉的出头鸟。
剩下的那些个县尉兵们一个个的都老实了、
“阿爷!你看到了没,刚刚我那块石头一次砸死了两个!”
山崖上,三娃兴奋的跟自己身边的阿爷喊道。
“害怕吗?”
老父问向自己的儿子。
“啊?”
“这有啥好怕的。”
“不怕就好,待会下去了,你和我一起收尸。”
“啊?”
三娃不解的看着老父。
“离得远了,你看不起那些惨死人的样貌,待会收尸可以看的清楚些。”
老父简短的说道。
另一边,廖华也组织着流民下去收押降卒。
“留着他做什么?”
下到了谷口。
关亥不解的问向廖华,刚刚要不是廖华出声,他直接就手起刀落了。
“有用。”
廖化看向李成,对方眼中的惊惧以及浑身的冷汗让他十分满意。
不一会。
所有的降卒都被扒去了衣甲被五花大绑看押。
而廖化等人此刻也带着李成进到了谷内的休息处。
大帐里。
廖华望向邹仓。
“仓哥,能弄出那种控制人生死的毒药吗?”
??
邹仓脑袋上疯狂冒着问号,不过出于默契,他还是点了点头。
“不难,要三天死的还是七天死的?”
“三天就够了。”
“没问题。”
说罢,邹仓就走出了大帐。
大帐里的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特别是关亥培元邵几个。
老邹啥时候会配置毒丸了?
他不就是个猎户吗?
而唯一一个没有疑惑反而清楚的人到是李成了。
他看到了那些想趁乱逃跑的出头鸟是什么下场,自然也知道了刚刚那个被叫做仓哥的人恐怕是一名毒师。
现在的李成也清楚,这些人恐怕都不是什么蚁民,蚁民是不会有这么好的武器,以及如此多精良的后勤装备的。
自己还有用。
想到这,李成反而没有那么惊惧了,内心也渐渐地平复。
大帐再次被掀开。
又回来的邹仓朝廖化扔过去了一个布袋。
“在里面了。”
廖华心领神会,打开布袋从中带出一颗药丸,一把就塞进了李成的嘴中。
并掐着李成的脸窝,看着他将药丸吃下。
“呕——!”
吞下药丸,李成痛苦的跪倒在了地上干呕不止。
腹中渐渐地开始绞痛,四肢也麻木了起来。
呼吸困难。
而大帐内的其他人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没有丝毫救助的意思。
约莫一刻钟。
李成浑身被汗水湿透,腹中绞痛之感渐渐消散,呼吸也恢复了正常,只有四肢依旧无力。
“想死想活?”
廖华的声音在李成耳边响起。
“活,活。”
“那就好好配合,两日后,解药给你。”
“是,是。”
李成还能说什么,只得点头答应。
“嗯。”
廖华点头,对着一旁的黑牛说道、
“还请黑牛队率派人看管一二。”
“自然。”
黑牛将李成带了出去,而后又折返回来。
他也想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
想要做些什么。
“小华,你又有歪点子了?”
培元邵见李成被带了出去,连忙问向廖华。
这点时间可把他憋坏了。
廖华笑了笑,直言道:“几位哥哥有没有兴趣陪小弟我拿下一城!”
“啊?!”
几人诧异的看向廖化。
随后又对视到了一起。
最后齐齐哈哈笑了起来。
“哈哈哈。”
“有何不敢!”
“算我一个!”
回来的黑牛听得真切,大感年轻人就是玩的花的同时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哈哈,好!”
廖华朝着黑牛点头。
拿城。
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不过就算是黑牛队率加入,我们的人手还是不够。”
“仓哥你腿脚快,能不能去集合地点叫来那些支援的弟兄?”
“嗯,我现在就出发。”
邹仓没有二话,直接跑了出去。
(本章完)
336.蒸汽火车
“咋突然就想着拿城了?”
邹仓出发求援去了。
大帐内,黑牛问向廖华。
廖华抬起头,坦然笑道。
“也是机会送到了眼前罢了,这不有个现成的县尉在手上,入嬴县的难度直线降低,能拿下一城自然是好的,无论是今后会过来的流民,还是防线上的多重选择。”
其实一开始廖化也只是想着把这三百人解决掉以后就带着流民回般阳。
但是山谷一战,看着李成以及麾下的战斗力,他这才有了拿取嬴县的想法。
负责一县军事的县尉以及麾下亲兵都只有这点能耐,那守城的汉军自然也就这点水平。
如果是让他去攻城的话廖化自然是不会白白去耗费性命,但如果
战斗发生在城内.
廖华呵呵一笑。
而大帐中的其他人也是如此这般。
经过廖化的一番解释,帐中的几位也都想通了其中的关键,纷纷大笑了起来。
“我就说小华的脑子好使吧!”
培元邵一边笑着,一边拍打着廖化的肩膀。
而廖化则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躲避着培元邵落下的手掌。
“那可不,咱们小华什么脑袋瓜,要不是他,咱几个早就死在逃难的路上了。”
关亥也不吝夸赞。
他们这些大老粗虽然能打,但能从微末间走到如今地步,廖华的作用却是最大的。
一开始,他们这些人也跟普通的流民没多少区别,也就邹仓一人有着看家本事。
“嘿嘿,几位哥哥别夸了,抓紧时间休息,过一两天咱们就有的忙了。”
被众人夸得脸色有些陀红,廖华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
“哈哈哈,你小子就是脸皮太薄,夸你几句咋地,我要有你这脑袋瓜,我恨不得天天张扬.”
大帐内的气氛很欢乐,而在谷口的县尉兵尸首,也被谷中的流民给捯饬到了一起。
“不好受了?”
老父身侧,三娃的面色略带些许苍白。
死人。
这个世道谁没见过?
一开始三娃也是这般,甚至于在山崖上往下推石头砸死两人的时候他还格外的兴奋。
但完整的尸体是一回事,被石头砸扁的尸体又是另一回事。
红的,黄的,白的各种粘稠的液体掺和到了一起,那视觉上的感官格外的强烈。
加上刺鼻的味道,浓重的腥臭味。
别说三娃了,好几个年轻些的流民都没忍住给吐了出来。
纯属是被味道熏得。
“还行。”
三娃喉头一阵涌动,好在是死撑住了。
看他这幅模样,老父点了点头。
“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阿爷以前经常经常经历这种场面吗?”
见自己老父这般的风轻云淡,三娃没忍住问了一句。
老父摇了摇头。
“啊?没啊,我们以前打仗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哪有这么血腥,顶了天了也就是几个倒霉蛋被战马给压死,七窍流点血而已。”
“搭把手,我这把老骨头诶”
山海城。
一座及其宽敞,通透的建筑中。
建筑外围。
精壮的士卒们防御森严,保证没让任何一只蚊子飞进这里。
“这就是君上说的火车?”
一架纯手工,全金属造的高大物体前面,胡玲抬起头略带疑惑的问道。
她的身旁,张启也是笑呵呵的,伸手在火车头上面拍打着。
“不错,工匠们的手艺越来越精湛了,这复刻的没有九成也有十成了,剩下的,就是启动蒸汽机了,虽然在神国里,蒸汽机的启动十分顺利,就是不知道外界的这架如何。”
经历了神国也就是骑砍世界十几年的苦心钻研,蒸汽机技术已经被成功的攻克。
看完了所有的研发进度报告,张启惊讶的发现,他认为的极难技术,其实在解决了密封问题后,便没有任何其他的问题了。
蒸汽原型机其实在张启定下计划的骑砍世界第四年就已经制作了出来,纯手工,铸铁加精修。
其实从蒸汽机的拆分就不难看出,这东西的构造及其的简单,大致就是两个区块。
一个锅炉,一个发动机。
锅炉就是用来加热产生蒸汽用的,而发动机则是利用锅炉产生的蒸汽来进行活塞运动。
而要把蒸汽机运用起来就更简单的,就是把活塞运动产生的力利用起来。
至此便得到了一台只要一直烧就能一直动的机器。
之所以张启过了这么久才把蒸汽机带到外界,那自然是骑砍世界的学者们一直在完善蒸汽机的构造,改良蒸汽机的功率转化等一系列问题。
如今,这一切都完善了,张启自然就把这项技术给带了出来。
并在山海城进行了第一台蒸汽火车头的组装。
这架组装起来的火车头外貌已经跟后世的蒸汽火车头别无二致了。
古朴,朴素。
当然这是在张启眼中。
而在胡玲以及周遭上百名负责安装火车头的工匠们的眼里,则是之前完全都没见过的新奇玩意。
咕咚咕咚。
工匠们此刻在张启的吩咐声中正在给火车头的锅炉加水。
要想火车动,蒸汽是必须的,要不然也不会叫做蒸汽机了。
水位到达锅炉上端装有一块厚实玻璃的区域后,张启便叫停了工匠们的加水工作。
已经够了。
“准备的煤呢?”
“来了,君上。”
阿燕的声音在张启后面响起。
一架马车拖着许多成块的煤炭进到了这里。
不多,也就几吨,用来试验一下火车头已经是足够了。
“来,搭把手,搬到煤炭区去。”
阿燕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叫过来了几个工匠。
众人合力将煤炭抬上了火车头的锅炉室。
一切都准备就绪。
是时候试验了。
作为君主,张启走上了火车头,将第一铲煤炭铲进了锅炉。
随后他便下去了。
实验不是由他来的,而是阿燕。
虽然骑砍世界中的火车头他也驾驶过,很安全,但是外界这架毕竟是自主生产,虽然工艺一样,但是质量如何没人敢拍胸脯百分百保证。
如今的张启可不是孤家寡人,他的身后是数百万人的安危,没有人会同意他去进行这种冒险。
这又不是打仗,张启亲征那是他有这个本事,大家也都清楚。
而实验火车头,这谁都没做过,会发生什么自然也就不清楚。
再者说,这也并不是只能由特定的人来,所以张启下了火车头,阿燕兴奋的跑了上去。
“烧火。”
火车头下,张启让胡玲清场,将周遭都给空了出来。
随后他大声的朝阿燕喊道。
驾驶室内,阿燕应了一声,随后便将锅炉给烧了起来。
预热。
等待。
随着锅炉的温度一点点的升高。
连接着金属管的气管中开始有了蒸汽,并进入气室后。
火车头的头顶烟囱也开始冒起了白烟。
隆-隆-隆隆隆。
伴随着连接杆的缓慢运动,火车头下的铁轮开始一点点的朝前挪动。
火车。
开起来了!
(本章完)
337.火药与铸炮
“动了!”
“真的动了!”
在场的工匠们都激动的喊出了声。
在他们眼里,没有用牛,用马,就让这么一个全是铁造的大家伙动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但是火车头却确确实实的在开动。
而且速度,也越来越快了!
“哈哈哈,好!”
“我马呢!”
张启大笑出声,能动,那就代表着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看使用寿命。
张启身后,亲兵侍卫将他的越野马牵了过来。
张启翻身上马,将胡玲手中额铁皮喇叭抄了过去。
“驾!”
张启朝前追去。
胡玲等人自然也是跟上。
滚滚白烟向着车后飘着。
驾驶室中的阿燕更是兴奋了。
这感觉就像是在驾驶着一匹顶尖的战马,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没有一合之力。
大就是好。
大就是美。
大就是正义!
兴奋之中的阿燕全然没有注意,他驾驶的火车速度已经越来越快,车后的白烟都快拉成一条了。
“笑啥呢!释压!”
一声暴喝将阿燕从沉醉中惊醒。
那是君上的声音。
人还没有回过神来,但是身体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右手在一旁的几根拉杆中拉下了一根。
火车头放出了一阵泄气声。
呲呲呲——
随后速度缓缓减慢,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那样。
越野马上。
张启松了口气。
刚刚火车的速度已经到了每小时二十公里也就是四十里的程度。
虽然依旧不算快,但此刻他们在的地方可不是荒郊野外,空间是有限的。
如今火车头前面还没安装清障器,一旦跟围墙相撞,那他们可就又要等些时日才能在安装一台出来了。
浪费时间。
“好了,释压,刹车,火车头没问题,去城外的试装轨道上继续实验。”
“诺!”
拿着铁皮喇叭,张启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了阿燕的耳中。
他关闭了锅炉口,将释压的拉杆一拉到底,随后又落下了刹车的拉杆。
车轮不在滚动,蒸汽火车稳稳的停了下来。
“君上恕罪!”
下了火车,阿燕第一件事就是在请罪,作为亲兵侍卫,得意忘形是大忌。
“饶你一回,下次再犯一并处罚!”
张启也没过多的在意,他前世拿到驾照第一次开车的时候也是这样,男人吗,能理解。
身后阵阵马蹄声。
胡玲跟其他亲兵侍卫赶了过来。
“如何?”
张启朝着胡玲挑了挑眉头,眼中略带显摆的意味。
“君上圣明。”
胡玲连忙拱手应承着。
“哈哈哈,可以,火车能动且速度不慢,这表示外界的工艺能够进行生产,之前组装的车间继续保留,今后用作蒸汽机组装工厂。”
“胡玲,安排人做工,进行蒸汽机生产,这东西可不仅仅只是用来当车跑的,他的用处很大,辽宁那边的水锻工坊,可以更换动力源了!”
“诺!”
胡玲领命。
张启又朝着那些亲兵侍卫们招手道。
“找些驮马来,把这东西拖到城外的试装铁轨上,实验还需要继续。”
“诺!”
“阿燕你也去吧,火车的后续实验依旧由你负责。”
张启看向身侧的阿燕。
后者愣了一下,随即大喜猛地点头。
“诺!”
然后就迅速跑去了自己同僚的队伍里一起工作去了。
张启看着阿燕的背影笑了笑,夹了夹马腹,越野马便轻车熟路的将他带回了他在山海城的宅院。
“蒸汽机的事搞定了,五百多的学者留下一把继续精进便足够了,剩下的人往火药,发电机两个项目填补把。”
“火药方面也该加快速度了,就十来个人,这都十几年了黑火药都还在初始阶段,堪堪能用而已。”
下了马,张启坐在宅院的花园凉亭,府中的侍女为他泡上了茶水。
一边品茶,张启一边想着事情。
蒸汽机,发电机,火药。
这三样东西是张启在骑砍世界立得三大科研项目。
如今蒸汽机已经完成,后续就是改造,优化等方面的琐事去了。
毕竟张启也知道,内燃机才是王道,蒸汽机只是目前需要迈进去的敲门砖而已。
拿来了纸笔。
张启开始在纸上写写画画。
“学堂可以新设科目了,人才是需要培养的,晚些时候需要让骑砍世界的学者们把蒸汽机理论编撰一二,用来教学。”
“火药配套的武器也该生产试验了,就目前的药粉质量,枪是别想了,大炮是王道。”
“厚实,耐用,而且原始大炮的炮膛也好处理,炮兵的话”
写着写着,张启思索了起来。
“操械兵的训练算是神来之笔,弹道学是他们的必修课程,可以无缝转职,那”
“嗯,军营夜校该改革了,直接成立军校,培养特殊职业兵种,中高层将官的文化课程学习也是有好处的。”
“发电机”
“暂时还是没有察觉到用处,只是照明的话是不是有些浪费了,电能转化也是问题,这不是完成一项就能直接使用的东西啊,麻烦”
虽然知道电很重要,但是目前张启真的想不到发电之后该用来做什么,点灯照明或许是最直白的。
但有了电也不能光用来照明啊,而且就目前的状况,用电照明还没有直接用油脂来的便利以及划算。
蓄电,电应用,变电,这些都是需要一步一个脚印去研究的东西。
苦思冥想了一阵,实在是想不到了,张启暂时将电放到了一边。
“那就专攻火药吧,黑火药已经可以制备了,只是药粉质量还有些问题,需要继续优化。”
“颗粒火药反而还简单些,没记错的话,用蛋清就能解决吧,而且不是有那句话吗,加点白糖大伊万,有空可以尝试一下。”
“铸炮,嗯,就它了。”
张启在纸上留下最后一笔,将火药优化,以及铸炮事项列为了骑砍世界的新项目。
“额啊——”
抻了个懒腰,张启望向凉亭之外,天色也暗淡了些许,看来是在这写了很久了。
“注意力集中的时候,果然时间都变快了,吃饭吃饭,吃完饭想想铸炮的相关事项。”
“铸炮铸炮,用铸法肯定是不会有问题的。”
“呵呵,刘彻啊刘彻,这次”
“时代真的变了!”
(本章完)
338.炮体
热。
空气里弥漫着灼热。
橙红的颜色是这片区域的主色调。
“开炉了!”
冶铁匠们照惯例高声呼喊着,提醒着同一区域的其他人。
从高炉出液口流淌而出的热液更显得赤红。
铁钩裹着厚实的毛皮。
几名冶铁匠同时用力,将出液口的角度进行着调整,使滚烫的热液倾倒进了一个漏斗内。
缓。
慢。
冶铁匠们忍受着灼热。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温度。
漏斗连接的模具被热液逐渐填满。
除了用来承接热液的漏斗外,模具的两侧还有两处小的漏斗。
模具四四方方,躺倒在地上,冶铁匠人们舀水从模具的两侧漏斗浇灌,模具内本就留有的水管持续对模具从内而外的进行冷却。
除了模具内用水进行导热冷却外,冶铁匠们一边还在对模具进行加热。
以保证热液中的碳元素被持续析出。
空心铸件铸造法。
张启在骑砍世界中与一众学者们实验许久后采取的铸炮方法。
期间也实验过失蜡法,泥模铁模法,优点各自不同,缺点也明显非常。
泥模法太看模具材料,一旦用来铸模的陶土舂的不到位,那铸造出来的炮体就会有瑕疵沦为残次品。
而且泥模法一模一炮,用一次就得换新,时间成本极高,张启他们尝试过制造泥模,往往等其阴干时间在一到两个月。
铁模法到是好用,一模可重复使用,而且用铁模法制造的炮模具还能减少对炮体表面清理,镟洗内膛的工作量。
一开始张启他们大多都是使用铁模法制造炮体,不过后来发现,铁模法的缺点也很大。
单是一点散热过快,就给铸造大炮增添许多的工作量。
而失蜡法则是在泥模的基础上灌注蜡液,其优点就是精密度很高,但缺点与泥模一样,甚至于使用起来还有温度要求。
没错,铸炮已经开始了,张启每天抽空前往骑砍世界与一众学者们钻研,只用了骑砍世界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就完成了青铜炮,铁炮的铸造与试射。
而今,外界冶铁厂也通过张启带出来的技术,开始尝试铸炮。
不同于骑砍世界前期使用的泥模铁模,外界冶铁厂从一开始就是使用的空心铸件模具。
这是一众骑砍学者们的智慧结晶,对比起泥模铁模,空心铸件技术几乎将两者的优点吸收,且摈弃了大多的缺点。
当然,铁模铸炮法依旧也教会给了一众冶铁匠,一来铁模技术其实战国时代就有先例,冶铁匠们大多都会,只不过那时铁模只是铁模,是用来服务于青铜器铸造的辅助手段。
二来也是铁模铸炮法在战时用来应急生产也好用,比空心铸件技术快且成本低。
所以一来二去的,张启干脆让冶铁匠们同时学习空心铸件技术以及铁模铸炮技术。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空心铸件的模具一边被水从内进行冷却,一边也在外被加热析出热液中的碳元素。
直到负责这两件工作的匠师们不在动手,空心铸件模具这才被拖到了一边,等着明天统一打开。
同这件模具一齐摆放的还有另外的八九件,现在的辽地也算的上家大业大了,模具制造那当然是一次就往多了造的。
只不过目前还没有成果展示罢了,一旦确认这十件模具中的炮体有五件可以使用,那这空心铸件技术就算是成功了,可以大规模的生产。
几天后的下午。
城主办公室的张启收到了山海冶铁厂的消息,被告知可以进行开模,铸件都冷却的差不多了。
收到通知,张启自然是立刻前往,胡玲也跟了上去,作为前线城市的城主,她也要对今后会大规模使用的武器有个大致的了解。
等张启几人乘马来到山海城外的冶铁厂时,冶铁匠们已经将十件模具抬到了场外的水泥空地上。
张启以来,正在模具旁忙碌的冶铁匠们便纷纷朝他行礼问候。
“我等见过君上!”
“免礼、”
张启快走几步到近前,虽然骑砍世界的炮试射顺利,但外界自主生产才是王道,所以他对这些模具也十分看重。
“开模吧。”
“好嘞!”
一众冶铁匠们早已准备良久了,此时张启一说,他们便将十件模具一一开启。
温度还稍稍有些,只不过已然是不烫手了。
匠人们将中心处的炮体取出,外表光滑没有凹槽点点。
张启看着这些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的金属炮,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不错,看看炮膛,清理一下。”
炮膛的清理还是有些麻烦的,亲兵侍卫从马背上取下了两个马札,打开后,放到了张启胡玲两人的身后。
两人没有客气,直接做了下去等候。
花了一些时间,冶铁匠们将十具大炮的炮膛清理了出来,细腻的石膏做成的中心模具让炮膛也十分的光滑。
虽然肯定也有细微的凸起,但这在后续的精细镟洗就能解决。
而且,对滑膛炮来说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了。
张启从几名工匠手中接过一件炮体,虽然沉重,但依然在他的力量可控范围之中。
这只是炮体罢了,铁铸的本身就要比铜铸的轻便,一开始张启也想过直接钢铸,但是想到钢铸以后精修的难度,他还是选择了铁铸。
将一头小心的放在地上,张启将另一头对准自己查看。
还不错。
参数要求在张启的随身携带的卡尺下都对得上。
这些用来锻炼冶铁匠手艺的大炮都是轻型的。
炮壁厚度都在三公分左右,镗孔不过十公分的直径,一百毫米的口径。
伸出一根手指,张启在镗孔内摸索了一阵,没有感觉到明显的剌手。
“哈哈,不错,都辛苦了,手艺都称得上大匠。”
张启笑着站起了身,对着一众冶铁匠们夸赞、
而后又侧过头对着胡玲嘱咐。
“给山海城冶铁厂的所有员工都发放奖金,那些没参与的员工一人两枚白龙,这些参与的大匠每人三十。”
“好。”
胡玲点头应道。
(本章完)
339.轰!
回过头,张启朝着这边等待结果的匠师们点头。
“这批炮体看上去没有问题,但能不能使用就看明日的试射了,劳烦诸位加班加点,在明日午时前将这些炮体都镟洗干净,用铁箍加固炮体,安装炮架。”
“诺!”
一众冶铁匠们纷纷拱手弯腰。
大家心里此时都是高兴,本来作为匠人在辽地的薪酬就算得上优渥,加上平日金属吃紧时加班加点又有加班费,他们这批人算得上辽地的高收入群体。
一年的薪水加起来都有一百枚左右的白龙,按照现在一枚白龙一百枚启钱的换算,每人都是年入万钱的主。
而辽地的物价又稳定,两钱能买一斤的猪红肉(瘦肉),就算是猪白肉(肥肉)的价格现在也不过五钱一斤,更别提鱼跟主食了,它们比牛羊猪的价格更加的便宜。
本来一年的薪水除却家庭开销还能剩余不少,而现在又被直接奖励了三十枚,差不多一年收入的三分之一了,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重赏下,一众冶铁匠的工作热情也极为的高涨。
朝张启告退后,他们便叫来学徒抬着炮体就往工作间赶去。
没听到吗,这些东西君上明天就要用。
看着一众匠师们积极的工作热情,张启也是笑得开心。
他回过身对着一旁的胡玲点了点头,两人便在一众亲兵侍卫的簇拥下回到了城主办公室。
落座,胡玲就迫不及待的问向张启。
“君上,那些铁管就是您说的大炮?为何属下并没有发觉其妙处?”
其实刚才胡玲就想问了,只不过外面人多嘴杂,她不太放心。
张启呵呵笑道:“确实就是大炮的雏形,只不过是小炮,一百毫米的口径,炮长只有一米一,用在船上到是不错,攻城的话,口径还得加大。”
“铁管怎么攻城?是像吹箭那样的吗?”
胡玲依旧不解,没有见识过大炮发射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大炮的威力。
不过原理却是误打误撞的说出来了。
张启点头:“说对了一半,确实与吹箭的原理类似,不过所要用到的辅助材料不是风,而是炸。”
“炸?”
“对,就是用这种药粉去炸。”
张启从办公桌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枚信号弹,拆解掉后半部分的装药,将它们倒在了一个茶杯里。
火药是绝对的机密,张启没有让它们在外界有任何一点的生产痕迹,都是从骑砍世界带出来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敢将大炮的数据,模型,参数,全都教给冶铁匠们的原因。
“大炮不是主要,只是载体,真正起作用的是这个!”
张启吹燃了一根火折子,将其用筷子夹起靠近了茶杯中的火药。
嗡的一下。
城主办公室里就升腾起了一阵黑烟与火光。
“咳咳、”
胡玲被呛的咳嗽,而张启却早已经习惯。
叹了口气:“唉,药粉的质量还是太差,烟太多了,爆燃也不足够,也不知到这些时日他们改良优化的如何了。”
“不过好在用来充当大炮的发射药是足够了的,而且,提前颗粒化也能降低一些质量上的差距。”
张启用筷子夹起了刚刚用来演示的茶杯,将其丢进了垃圾桶。
看着刚刚的燃烧,胡玲似有所悟,脑袋轻轻的点了两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明天的试射就是用这种药粉在大炮内部引燃,然后就想刚刚那样嗡的一下就将某些东西像吹箭一样射出去是嘛?”
张启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是这个道理。”
胡玲恍然,大致是理解了。
时间过得很快。
第二天午时前。
冶铁厂的匠人们就送来了炮体镟洗干净,炮架安装完成的消息。
张启收到后没有第一时间前去,而是让人去通传将大炮运往城外火车实验场地,张启打算在那里试射。
不过在这之前他去了趟骑砍世界,从那里带出了三十斤的颗粒黑火药。
一粒粒分明的火药被装在一层套一层的药桶里。
面对这个张启可不敢丝毫的大意。
三十斤的颗粒黑火药啊,这要是爆了,就算是他有同命技能也得落个尸骨无存。
来到外界后,张启第一时间就让人妥善将其保管起来。
颗粒黑火药自燃的可能性极低,甚至可以说没有,但这也要放在合理的温度以及没有明火的前提下才行。
亲兵侍卫拿上药桶,又蒙了一层厚布,这才将它绑在了马背上,赶往了火车实验场地。
还没到地方。
张启就看到了白烟形成的烟柱在飘荡,以及呜呜呜的汽笛声。
火车头已经在这里实验了快一个月了,六公里长的试铺装轨道这架火车不知道已经转了多少圈。
每天十六个小时的负荷运行,火车头如今依旧坚挺只更换过几个小配件,看的出来用料的扎实。
不过也是苦了阿燕。
从一开始实验的兴奋,到如今的麻木,阿燕心里早已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在驾驶火车了。
远远地,阿燕就看到了一行人正在轨道几十米开外的地方集结,一开始他还没怎么在意,不过等到火车来回几圈,他发现人越来越多的时候,心里大致是知道君上可能要来。
果不其然,就在火车再一次经过人群时,一匹他眼熟的不能在熟的大马上,坐着他最为敬仰的那个男人。
释压,减速,刹车,一气呵成。
火车稳稳的停在了轨道上。
阿燕调下火车驾驶室,来到了张启身边牵马。
“君上。”
阿燕一脸的幽怨。
张启哈哈大笑,他自然是清楚阿燕幽怨的原因的。
“哈哈哈,你这幅姿态要是让田中看到,少不得又是把柄,好了,你去挑几个弟兄,教会他们,你就归队吧。”
“诺!嘿嘿。”
阿燕讪笑了几声,兴高采烈的去挑合适的人选了。
而张启翻身下了马,看着一排由匠师们组装起来的可移动炮排时,心里大为赞叹。
“当真是好手艺!”
被精修后的大炮看上去格外的亮眼,哑光色的表面因该是匠师们涂了涂料。
这也说明镟洗内膛加固炮身没花他们太多的时间。
一切准备就绪。
张启来到其中一架大炮前。
炮口抬起朝上,张启招呼过来了几名从新军中调遣过来的操械兵,朝他们询问道。
“前些日子交给你们校的大炮操演手册可熟记在心了?”
“回禀君上,不敢怠慢!”
“那好,试射吧,第一次慢点。”
“诺!”
几名操械兵没有丝毫的怯场,他们先是摸清了实物与书籍上的区别,随后又是翻书验证。
最后,在一步一步的精准复刻下,一名操械兵用张启带来的颗粒火药装成了发射药包,塞进炮膛之中。
随后,塞入一枚打磨的与炮膛只差一点点并且抹上了油脂的石弹。
火药绳现搓的,用的是信号弹里的火药,以及纤维丝。
一切准备妥当后,几名操械兵按照操控抛石机学来的弹道知识对炮口的角度进行调试。
目标张启已经定好,就在三里外的一块空地上,地上插着一个类似广告牌一般的巨大木牌。
操械兵的任务就是让炮弹命中那里。
当然不命中也没事,只要别差太远都在张启的可接受范围里面。
操械兵们忙碌完,齐齐的回身朝张启请示,后者挥了挥手。
一人便动作迅速的引燃了火药绳。
滋滋滋。
随着火药绳的点点燃烧。
忽然。
轰——!
大炮一阵轰响,声势将周围的众人下了一跳。
而山海城内,同时也有许多人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神色略带紧张。
突如其来的巨响让整个山海城糟乱了片刻。
好在张启提前就有吩咐。
城卫卒们一一向所有山海城的普通民众说明,这是君上在施展神威后,大家不约而同的都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而后便虔诚的祈祷了起来。
而在大炮发射场地。
轰响后,大炮的炮架向后挪移半米有余,而三里外的木牌。
不出意外的没有任何变化。
张启招手,身侧的几名亲兵侍卫上马,朝着大炮发射的方向去找落点去了。
来到大炮身边,张启叫来了一名匠师。
“固定上面还要费点心思,我要大炮发射后,整体不发生偏移。”
匠师才从大炮发射的神威中醒来,面对张启的要求,他有些颤抖。
“这这.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张启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怕,这些武器都是用来保护咱们自己人的,你改良的越好,功劳也就越大,时间咱们还有,放手去做就好!”
被张启这么一番安慰,匠师这才在大炮的威力下回过神,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躬身拱手。
“诺!”
“嗯,去忙吧。”
张启嗯了一声,让他回到了匠人之中。
此刻前去寻找落点的亲兵侍卫也返回了,只不过他们没有带回石弹。
下马、
一名侍卫拱手道。
“回禀君上,石弹击中了一颗树木,树木两米处爆裂,差点穿心而过。”
“嗯。”
“再射!目标依旧是那个!换炮!”
(本章完)
340.以青州之民壮三洲之地
张启呼喊了两声。
但却没见操械兵有何动作。
略微思考,他大致是明白了一些。
走了上前,张启又大声的嘱咐,操械兵们这才拱手应是。
张启略微点头,跟他猜的大差不离,操械兵们恐怕是被刚刚的巨响弄得有些失聪了。
想了想,张启叫停了他们,吹了个口哨,越野马咯噔咯噔的小跑了过来。
他记得他的马鞍后面装了棉垫,里面有棉花,用匕首割开,果然如此。
让操械兵们过来扯了些堵上了耳朵,虽然用处也不是很大吧,但聊胜于无。
操械兵重新就位,张启从马上取下令旗开始指挥。
随着接连的轰鸣声响起。
操械兵们将剩下的九挺大炮一一完成了试射。
结果。
十挺大炮合格数目有十。
没有残次品。
张启更加的高兴了。
这代表着空心铸件技术在铸炮上可以做到十成的成功率,当然,没有出现残次品的原因也有可能是数量太少只有十挺,说不定到了百挺,千挺的时候,残次品依旧会出现。
不过,这已经足够让张启满意了。
毕竟这都是人工铸造,而非自动化机械。
接下来的一连好几天,这十挺炮都在这边进行轮番试射。
一则也是测试大炮的耐久,二来也在增添操械兵们的熟练度。
如今还在山海城的新军还有三万人,其中操械兵的数量在千数,这些天下来,这一千多名操械兵几乎都上手过大炮一次。
对于今后要使用的器械有了基本的了解。
弹道学,大炮操演手册,大炮保养需知,已经成为了操械兵们的日常必修课程。
而山海冶铁厂也在加班加点的生产着大炮以及空心铸件模具。
照现在的规模与速度,山海城三个月内能完成一批三百架百毫米炮的生产。
极限了。
山海冶铁厂的规模本就不大,即便张启想要增添人手,里面的空间也会施展不开。
原本一开始修建山海冶铁厂的目的就是为了修补兵刃保证前线的持续作战能力的。
现在单独让他承担铸炮工作,确实是有些难为山海冶铁厂了。
不过不打紧,张启已经抽调了几名掌握了技术的匠师返回辽宁,那边才是真正的生产基地。
除了炮体本身之外,大炮的其余配套也在生产之中。
颗粒火药张启每天都从骑砍世界带出来百来斤,一点点的积攒就是了。
而且现在骑砍世界火药研究项目的人手已经增添到了五百人,火药生产工匠也招收了一千多人。
要不了外界一周,往后张启一次带个几万斤颗粒火药出来都不成问题。
而弹药的生产就更好解决了。
山海城本身就不缺石匠,别忘了山海关就是依靠山脉采石修建的,而且城内的居民也能够帮着进行生产。
张启免费赠送卡尺,愿意挣点闲钱的,都可以前往社区领取,只要生产的石弹达标,三枚标准石弹就能换取三钱。
一些手脚麻利的,一天挣个十几钱不成问题。
可别小看了十几钱,有时候一个家庭,一天的消费也就五六钱左右,家里但凡是有个腿脚不便或者身体不适高强度工作的,凭借制造石弹也能添补不少的家用。
不过这种工作也不会持续太久,也就当下张启面临三十万汉军北上的危机,想着能多点弹药是点。
等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后续的生产还是得正规化。
山海城这边开展着铸炮工作。
辽宁常春也没有闲着。
辽宁。
朝鲜那边的局势基本已经完全掌控。
整个朝鲜半岛,对,现在改叫乐洲了。
整个乐洲已经被彻底纳入了辽地版图。
卫满朝鲜,三韩等势力悉数倒在了六万新军的铁蹄之下。
张启也早就收到了战报。
满意之余,他也是履行了承诺,将乐洲六万新军正式授予了旗号。
永乐军!
这是他们作为攻下乐洲永远的功绩。
而在永乐军的辅助下。
整个乐洲的官僚体系也已经全部换成了辽地培养的人才。
走辽宁调遣去的官员,学子们很快就上手掌控了全局,开始了农业与工业的生产。
如今的乐洲,原本的原住民们除了女人外已经没有了男丁。
几乎所有四十岁年纪以下,十四岁年纪以上的男人都被派去修建第一条从辽宁通往居延泽的铁路。
人数在十万以上。
乐洲的男丁被掏空,便也要从其他地方添补男丁进来。
青州的人口自然也就被张启盯上了。
如今太平军百多万占领青州,来了新人,自然也就跟旧人会起冲突。
但青州是太平军的重要基地,无论是南下还是西进都能直接影响汉朝的统治,所以太平军是不会慷张启之慨,坏张启之事的。
那太平军不能退,退的就是青州原本的百姓了。
这样也好,将原本的宗族势力打散分拨进辽地,乐洲,银州三洲之地,不仅解决了乐银两洲的人口问题。
也加快了青州百姓们认同新统治的速度,两全其美。
这边热烈的移民工作如火如荼的展开。
泰山方向。
嬴县。
也在昨日彻底被廖华等人拿下。
邹仓不负所托将般阳派往泰山支援的一校士卒带去了山谷。
光是等他们,廖华等人就用来十来天的时间。
有了充足的人手。
加上李成这个县尉从旁协助。
廖华他们成功换上了县尉兵的衣服,整三百人加上千余人的俘虏入了嬴县。
趁夜。
三百换上县尉兵服饰的太平军就夜袭了嬴县武库。
那千余人的俘虏自然也不是俘虏,有了武库的军械支持。
一切都跟廖华预谋的一样。
甚至可以说的上是轻松。
嬴县的军务本就是李成把持,在性命掌握他人之手下,李成可谓是知无不言。
城防。
巡逻。
县中的各处重要建筑全都被太平军摸得透彻。
有心算无心下。
仅仅一夜,廖华他们就控制了整个县的城防,将县丞送进了大牢之中。
之所以说昨日才彻底掌控嬴县,那是因为卧龙山渠帅何进,昨日才抵达这里。
对于自己只是安排人去接引流民却收获一城的巨大惊喜,何进也是被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本章完)
341.新生活
银州。
见银郡港口。
十来艘舰船从大海之上行驶而来,随后以此停靠在了港口的停泊位上。
下锚,收帆。
宽敞加固过的结实船板从甲板上斜着与港口停泊位对齐放下。
停泊位上,港口司职的工作人员用铁钩将船板与下方的摆放位置勾连,以达到固定的效果。
放下船板后,甲板一侧两块可以活动的木板被人拉开,露出了甲板上那一张张稍显不安的脸庞。
这些人每人都背着好几个行礼,手上或是拎着,肩上或是扛着,反正没有一人是空手的。
随着这十几艘舰船的靠岸,一早就来到港口的各村村长各自带着十来人迎了过来。
“诶呀,各位都是来自青州的兄弟,都下船来吧,这一路劳顿,我等已经备好了吃食,带尔等吃饱歇息了,就为各位办理户籍,分发田地。”
“你们这次啊也是赶上时候了,去岁太守领着我们开荒了十几万亩的农田,你们呐入籍后一人可得十亩呢,都是上好的良田,养了足足一年了。”
“而且啊,这田前三年还不需要你们交税,后三年也只需要半税。”
十几个村长刚好一人一船,看样子是一开始就安排好的。
在他们的言语下,这些来自青州的百姓们也懵懂的跟着他们下了船。
不懵懂才不正常,有许多人还是第一次乘船航行这么远的距离,如今早已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面对陌生的环境几乎所有人都会谨小慎微。
十来个村长各自带着几百人下了船只。
一开始就跟着他们的那些人开始挨个给到来的青州百姓检查身体。
以防有可能会传染的疾病。
其实来之前他们就已经在青州登船的时候检查过一次了,但是保险起见吗,多检查也是好的。
约莫刻把钟,这些人一人负责十几个很快就检查了清楚。
没有什么特殊的病号。
村长见状也安抚起了众人。
“免费的检查是好事,以往我们要看个病请个医师都得花些钱,如今不要钱就给大家检查了,知道自己没啥问题各位自己也安心不是。”
“好了,一路也劳累了,走,咱们吃饭去,饭菜是管饱的,可别吃撑了肚子啊哈哈。”
说罢。
这名村长就带着自己的这几百青州白星前往了港口的食堂。
港口的工作人员可不少,所以食堂的规模也大,从太守府一早就下来的命令,所以港口食堂的厨师们也早有准备。
鱼肉包子,红薯玉米粥,红薯粉条,土豆粉条应有尽有。
还没到地方呢,那些来自青州的百姓们就闻到了香气。
宽敞明亮整洁的大食堂让一众青州百姓们拘束。
带他们来的年轻村长笑着宽慰道。
“走我带伱们打饭去,今后这里就是大家生活的家了,到家了还都客气干啥。”
“走走走,都跟上,我也一早没吃饭呢。”
年轻村长的热情让一众青州百姓宽慰不少,他们紧跟着脚步,跟着那个年轻村长一起到了打饭的窗口。
负责打饭的工作人员都很是热情:“到啦,这一路辛苦了吧,来,想吃啥就点啥,管饱!”
或许是一路而来所有人都是这般的热情,此刻的青州百姓们心里放松了一些,在工作人员以及端着一碗土豆粉在那嗦的年轻村长指导下。
青州百姓们都吃上了热乎的食物。
“筷子在那边昂,旁边就是包子,想吃的夹碗里就是了,别浪费就行。”
只要一名青州百姓打上食物,工作人员都会朝他们要走过去额方向说道。
而那嗦粉的年轻村长就站在放筷子跟包子的地方,过来一个就不由分说的推荐包子的味道。
那热情的模样属实是让一众青州百姓真的像是回到了家。
美味的食物安抚着这些离开家乡的人们。
吃饱喝足,每个人都满足的不行,他们以前都是活在底层的农夫,何时吃过味道这么足的东西。
那包子,白面啊,寻常只是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吃到。
碗里的粉,劲道,一看也是精细的食物。
如此的优待,这些人里百分之九十的吃完这一顿饭后就认可了这个地方,对眼前这个热情的村长也都信服。
“都吃饱了没有?”
年轻村长随意的用袖口擦了擦嘴,然后擤了擤鼻子问道。
“没吃饱就拿点包子,这东西油水足抗饿的很。”
说罢,他自己就上前拿了两个揣进兜里。
见他这样,一众百姓们也纷纷效仿,不过都没多拿,也跟年轻村长一样,两个就满足了。
“诶,对溜,走吧,今后你们就跟我一个村了,我叫赵吉,你们的村长,今后叫我名或者赵村长都行。”
“走,咱们办理户籍去。”
一顿饭,三四百的青州百姓对眼前这个村长的感觉都很好,他们胆子也渐渐地放开了,一个个操着略带口音的青州话向赵吉问询了起来。
“赵村长,咱们真的能一人领到十亩地?还不用交税?”
“当然啊,我骗你们干嘛。”
一边说着话,赵吉带着这几百青州百姓走出了大食堂。
迎面,正好也碰到了一个跟他一样年轻也带着几百青州百姓过来的年轻村长。
“哟,吃好了,这么快?”
“哈哈,咱别的不行,干饭第一名,别唠了,大家伙都饿了你赶紧带着去吃点吧。”
“成,那回见。”
“嗯,回见。”
两支队伍交错而过。
见两位村长都是一样的年纪,赵吉带着的这些人里有些好奇的问道。
“赵村长,你们都好年轻啊,这么年轻就能当瞧我这嘴不该问,不该问。”
啪的一下,问话的人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有些讪讪的讨好着赵吉,虽然如今相处的有些融洽,但毕竟民是民官是官,更何况村官就是直接管他们的。
这要是被记着了今后可就有苦头吃了。
赵吉哈哈一笑:“打自己作甚,这有啥不能问的,咱们又不是汉朝的官,没那么多压死人的讲究。”
随即转过身,对着一众青州百姓庄重的说道:“我知道咱们以前的日子是什么样的,我也是这几年被救的普通百姓,以前也跟大家一样,每天有做不完的劳役,交不完的税!”
“但是,现在大家不一样了,大家都被君上给救了,以后种田足矣满仓吃饱,每年甚至还有结余能够售卖给太守府,我刚才跟大家说的没有一句话是骗人的,咱们以后再也不用交那么多的杂税了,今后,每个人都能安心的过日子!”
赵吉说的郑重其事,但苦日子过惯了的青州百姓也只是半信半疑,没有经历过之前,他们依旧对自己抱着最坏的打算。
世事如常。
习惯了。
(本章完)
342.补助
“第一批青州来的百姓共计六千四百七十八人,都以在户籍部办理了入籍手续,现在已经被分配的村长带回了去年新建的新村落里。”
太守府。
鼻梁上架着一副银框眼睛的胡七正在处理着手上的公文,一旁,他的秘书正在向他汇报今天来的那批青州百姓的情况。
“嗯,各项政策扶持等他们到了新村子就分发下去吧,农具,种子,牲口以及鸡鸭鹅都按一开始定好的数目来。”
“同时也再此告诉那些新上任的村长,开垦田地的牛马等牲口一定要照料好,如今秋末即将入冬,等明年,各村定是会有大量的农事积攒,少了那些牲口,田地的耕种可就要增添许多工作了。”
胡七在墨水瓶中吸了一管墨水,随后将刚刚拆解的钢笔再次组装,在一张公文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以及盖上了太守印章。
作为见银郡的太守,胡七却操持着整个银州的公务,之前碍于人口问题,他们这批先期移民到银州的百姓只能在见银郡四周活动。
不过现在好了。
从来自辽地的信件上,他知道如今青州有几百万数的百姓等着被三洲吸纳,他自然也在打着这些人口的主意。
这一两年,银州在他的规划下已经初具规模。
金银冶炼行业更是独霸张启麾下第一。
自从去年年末请求张启将高炉技术带到银州以后,到现在不过八九月,他们在见银郡建立的冶铁厂就以然开始了爆铁模式。
从上个月开始,见银郡的月产钢铁量就超过了三千吨,听上去不多是吧。
但这是钢铁,而非熟铁。
就一个见银郡的钢铁产量,足矣比肩整个汉朝。
而且随着冶炼厂工人的逐渐熟练,在这产量的基础上肯定还会呈爆炸式的增长。
除却工业,食物方面也是银州的工作任务之一。
或者说,无论在哪个州,张启定下的第一要务就是食物。
虽然现在光是一个东北地区就养活了张启目前所有的人口数量还有结余,但从始至终,张启盯着的都是汉朝的几千万百姓。
光是一个辽地产出,不够。
还要有更多的可耕种面积,牲畜养殖,海鱼捕捞。
而银州与乐洲所承担的,就是海捕业。
地势上他们有着天然的优势。
光是一个北海道渔场中的渔获数量,只要船舶业能够支持,养活千万人不成问题,而银州虽山多平地少而散,但也并非不能种植东西,从辽宁送来的红薯土豆就非常适合山地种植,也算是在农耕上有点成绩。
胡七停下了手中的钢笔,取下眼镜捏了捏鼻梁舒缓着双目。
“地理绘制组的人还没回来?也不知道银州上到底有没有适合大规模种植的平原地形,如果有,我也想将这里化作大粮仓啊。”
胡七轻声说道。
作为跟胡玲一样从神国出来的人,他心底也是有着独属于那一批人的骄傲的。
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
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把银州发展成对自己君上十分重要的地区,工业,农耕,海捕,三驾马车并行。
“还没有,不过我想也快了,他们在二月出发,如今已经九月快十月了,也该回来了。”
胡七身侧的另一张办公桌旁,他的秘书如此说道。
“嗯,希望吧。”
点了点头,胡七带上了眼镜,继续投入进了工作之中。
——
“好了,到地方了!大家下车吧。”
见银城外四十里,年轻村长赵吉跳下了大型运客马车,一脸笑意的招呼着自己的村民下车。
见银郡的道路十分发达,这都是胡七执政两年多的政果,毕竟见银郡见银城负责着金银的开采与提炼,交通上面非常的依赖,所以自从解决了移民过来的吃住以后,胡七便大量招工修建道路。
毕竟开采矿石有倭奴,修路这种虽然累但安全的苦力活便交给了随他一同而来的移民,也算是增加收入的一种途径。
大型运客马车体型不小,一次满载三十人没有丝毫的问题。
驾驶这种马车的都是以前在战场上吸纳的汉军车骑,他们中有些因为厌倦了战事,有些因为身体上的原因都选择退出了行伍。
但放着他们不用也是浪费,所以张启干脆就设计了这种公共交通的车辆,让这些老兵们退伍后也能有份谋生的行当。
一辆车需要十二匹马同拉,从规模上,这已经僭越了帝皇仪仗,但这又不是汉朝,张启对所谓的仪仗并不是很在乎。
想要气派?
老子直接火车头开道!
谁能气派的过钢铁巨兽?
这样的马车一共来了二十多架。
从见银城出发,他们走了一天。
速度虽然不快,但胜在轻松。
车门被拉开。
坐了一整天车的青州百姓们直到现在都还在回味乘车的韵味,在汉朝,能乘马车的都不是一般的人。
一想到自己也有了这等的待遇,他们如何能不兴奋惬意。
二十架马车稳当的停在村口,由原木跟木板拼成的牌匾上用楷书标准的书写着木业村四个大字。
从村名就不难看出,这座村落盛产木材。
所有的百姓在村口被赵吉集结在了一起。
他笑了笑伸手指向身后的村落。
“今后大家就都落户木业村了,咱们这村规模不大,仅有四百户的住地,你们是第一批来这的村民,待会可以优先选择自己要落脚的屋舍,今后便是你们的家了。”
“在户籍部,户籍侍郎们跟大家交代的非常清楚了,每户授良田十亩,田亩在村外不远的地方,今日也都劳累了,明日我再带大家一一认领。”
“另外,作为移民过来的补助,太守府那边也准备了补助该有的东西。”
“每户,相应农具一套,包括了锄头,镰刀等之类的东西。”
“种子,每户一百二十斤,足够十亩田地的播种。”
“鸡鸭鹅每户各三对,想要养殖每日吃各种蛋的可以来我这领取养殖,不想承担饲料支出的,也可向我说明,太守府会按照鸡鸭鹅市价的三分之一向大家支付钱财。”
(本章完)
343.分田地
说道鸡鸭鹅,村长赵吉停滞了一下。
看了看已经驾车离开的运客马车,这才继续说道。
“作为大家的村长,我觉得我有必要跟大家仔细说明一下。”
“我的建议还是大家都将太守府分发的补助鸡鸭鹅养殖起来,虽然开头肯定会累一点,但一旦大家的田亩有产出,除了自己家里的吃食,养活几百只鸡鸭鹅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就算是不想自己吃蛋,这东西也是太守府收购价不错的产品,蛋类是军队里的军粮来源之一,都是有多少收多少的,大家若是想家里多份收入还是养殖的比较好。”
“毕竟错过这次,大家想要在养殖鸡鸭鹅,就需要花市价去购买了,而这次不要的话,太守府也只是出市场价的三分之一支付钱财,里外里就亏了不少。”
“当然了,这也只是我作为村长给大家的一点建议,该如何,大家自行评断。”
赵吉在村口跟青州来的百姓一一详细解说着。
而这些百姓也听得认真。
毕竟人生地不熟,初到此地,唯一算的上熟悉的人就只有眼前这个从一大早就带领着他们东跑西跑的村长。
从一天的接触下来,大家对赵吉还是很是信服的。
一一个是新环境带来的盲目从众心理,二一个也确实是发现赵吉待他们不错,比以往见过的任何官吏都要好上数十倍的那种。
所以大家都听得认真。
在村口大说了一通后,赵吉歇了口气,看着天色一点点的要黑了,他朝村民的后方喊了几句,随他而来协助村庄管理的十来个卫卒们便走出了人群。
“先入村点灯吧,鱼油还有火折子都在村公所。”
领头的卫卒朝赵吉拱了拱手,随后便带着十来个卫卒走进了木业村。
对待这些从辽宁常春学府毕业的学子们,胡七自然不会让他们势单力薄的去管理一个村落,这些卫卒们自然就是太守府派来辅助他们的武装力量。
人心这东西不能全然不信,但也不能全盘都信,管理者除了要表现宽厚仁政的那面以外,强硬的手腕也是需要的。
说白了,对这些如今只是管理一村的年轻人来说,眼下的村落只是他们的起点,今后,还有更为广袤的世界在等着他们。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赵吉在昏黄的黄昏景色下带着这三百七十六人进了村子。
木业村去年中旬动工,今年年初就已经收尾了,像这样的先修村在空着的村落,在见银郡没有八十也有一百。
因为从一开始,胡七就已经在规划了,适合建村的,适合建镇的地方都早已探寻。
作为从神国出来的那批人之一,他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家君上的,所以他也必然相信这些村子是迟早要修。
这不,今年就已经有望将见银郡大大小小还空着的百多个村落给填满,说不得还不够得新增。
跟辽宁一样。
见银郡也是实施的一城十六镇,一镇十六村的配置。
而木业村就属于见银城的直属村落,不在镇所管辖之中。
像木业村这样的村落,见银城四周还有十五个。
木业村不大,赵吉刚才也说了,整个村落拥有住地四百,可容四百户居民居住。
再往外,就是山林以及丘陵。
当然,要想扩大村落的面积也不是难事,就像先民一样,一点点的向外拓展就是了。
前头也说过,木业村盛产木材。
而那些砍伐过的树林,今后便会成为新的住地,与耕田。
分发房屋没有任何的麻烦,因为村落里所有的住宅几乎都是一致的,这自然也就没有了什么更好与不好的区别。
三百七十六人皆为男性,年龄最大的不过三十,而最小的也才十七,第一批移民的青州太平军挑的都是家里只剩这一个的,这样能在前期避免很多问题的发生。
至于都是男丁会不会作乱,张启麾下没有任何一人担心,苦日子过了这么久,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盼头,不好好过日子而想胡作非为的,那就算是自我筛选了。
毕竟无论乐洲还是银州,其所拥有的武装力量也不是摆着好看的。
第二天一早。
赵吉比任何一个落户的村民起的都早。
作为辽宁学府第二届毕业生中的第一名,除了文事外,他的武艺也十分不错。
天蒙蒙亮,他就起来习惯性的锻炼了,这都是在学府六年养成的习惯。
拉伸,跑步,舞刀,一个时辰,他让自己出了一生薄汗。
等他锻炼完,村卫卒们也起来开始了拉练。
这都是常年的习惯了。
从军伍中学来的好习惯。
转身回到村公所,赵吉简单的用湿毛巾擦拭了一会身子,看天色,已经到了卯时末了,昨天落户的村民现在也该起来了。
这也是他们的习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果不其然。
等赵吉在村子里巡视了一圈后,昨日落户的村民们也一个个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睡得可好?”
巡视着村落,赵吉一边走着,一边朝出门正好与他碰见的村民打着招呼。
得到的回复大多都是一副笑脸。
虽然说话答复的人不多,但赵吉也满意于此,他们的开始是美好的,今后,也会越来越好。
随着太阳的点点升起。
赵吉也兑现了昨日的承诺,一大早,他就挨家带人去到村外的田地里划分田产。
一人十亩,不多也不少。
村里的田地集中在一个方向,配套的水渠覆盖着所有田地。
田地没有差别,唯一有区别的就是田地离村子的远近。
这些问题赵吉很好的解决掉了。
住在靠田地方向近的人他给分配了不远不近的田,住的离田地远的,他分配了最近的田地。
村子拢共就三百多户,只用了半天时间,赵吉就分配完成。
正午。
村外。
三百多落户的村民望着眼前这属于自己的肥沃农田,每个人都是久久不语。
他们的眼神闪烁着。
或是激动。
或是平静。
但更多的,都是对今后生活的希冀。
(本章完)
344.铁路
“瑞雪兆丰年,看样子明年又是一年的风调雨顺。”
山海城城主府,张启背手站在天井的屋檐下望着脚下那片被雪掩埋的井堂。
“汉军到哪了?”
张启身后,一名织网的虚线密探正躬身候着,听着问话了,向前了几小步回道。
“一支陈兵上郡,一支陈兵太原,还有一支陈兵巨鹿,与程不识遥望。”
“哦,不愧是羽林郎们统军,到是谨慎,不过呵呵,这冰天之下,他们也得老实缩着。”
“粮道可曾探清?”
“这次汉军很是谨慎,运送之资多走漕渠,属下等人还能伸手进去。”
“嗯,接连的败仗刘彻也吸取到了足够的教训了,看来想要讨讨巧是没机会了,那就传信居延泽吧,等我命令行事。”
“诺!”
密探隐匿了身形,张启依旧是背着手站在天井下的屋檐,略微的昂着头,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就快了啊,呵呵。”
三十万汉军以至,最迟明年四五月,这些汉军就要兵临辽地。
张启所做的应对措施,也要在明年一一登上历史舞台了。
他很期待。
这一战算得上汉朝的生死一战,胜了,天下安定,败了,那就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了!
那个位置,该换一个胸怀整个地球的人来坐坐了!
这个世界,需要统一!
——
塞外。
即使是大雪盖地,也掩盖不了工地上的热火朝天。
枕木被一根根的放下,二三十人一组的挑着沉重钢轨的工人们将轨道铺设在了枕木上边。
就在工地的百米开外,无数的帐篷规整的坐落。
这些人自然就是被从乐洲征调的民夫劳役。
而他们做的,自然也就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条跟第二条铁路。
之所以说又是第一条又是第二条的,那自然是因为这一次性修的是两条铁路线路,铁路与铁路间隔不过三米。
辽泽铁路,是这条从辽地通往居延泽的铁路名称。
如今,这条铁路已经修缮了差不多二十分之一的长度了,照这个工作进度下去,两年时间内,铁路便会完工。
当然,也说不得时间还会加快,因为人手的投入以及工人的熟练度提升都是决定施工进度的重要原因。
呜——
呜呜——
轰隆轰隆。
火车运行的轰隆声与汽笛声在工地的几里外响起,塞外地势平坦没有遮挡,所以声音的传播也是通透。
负责监工的工头们自然是注意着的,蒸汽火车行驶的动静让他们知道新一批的材料跟生活物资已然是送过来了。
工头们开始招呼工人们暂停施工,而随营的民兵早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骑上了马匹挥舞着鲜红的令旗而去了。
那是在通知火车减速的意思。
在秋季。
山海城的火车经过了长时间的实验后,张启便下令辽宁方面开始组建,并投入了使用。
目前蒸汽火车的动力还有待优化,一个车头带着几个车厢满载四百吨的重量只能以时速二十五公里的速度前进。
说快算不上,毕竟如今张启麾下迭代战马的速度轻松就能破时速四十,但火车胜就胜在不用休息,一天二十四小时,每小时二十五公里,一天能跑六百公里,称得上日行千里而且还是载重四百吨的日行千里。
有了这个,距离便不会在成为张启统治下的问题。
而且,这还是第一代的蒸汽火车,往后,肯定还会出现更多优化动力的途径。
毕竟蒸汽机吗,想要提升功率那就提升烧开水的速度就行了。
“火车来了!!”
先前骑马而去的民兵此刻驾马而回,他一边挥舞着手中鲜红的令旗,一边大声呼喊,脸上满是笑意。
不仅是他。
在这做工的乐洲人并没有大家想像之中的苦大仇深,相反,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惬意的。
一开始来到这,他们还非常的惊惧,怨恨,但是随着开过几次饭后,他们的惊惧跟怨恨就统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赞美跟向往。
在这能吃饱啊!
以前做工也是做,累不说,吃的还要自理,而现在,只要干活,包吃包住,而且每月还有三十枚启钱能拿。
别看这是工地,但这里也是能买到东西的,从辽宁随营过来的商户们将工地的物资商品铺设的很多。
像什么衣服手套,热食茶水工地宿舍那里应有尽有,甚至于工地之中还有搓澡按摩的师傅,劳累几天,花个两三钱就能舒舒服服的搓个澡,一套流程下来,保证整个人都是脱胎换骨的。
而且工地澡堂还能办什么会员,普通人洗一次两三钱,但办个会员的话,一个月二十钱,就能天天都去洗。
在乐洲工人们的眼里,从辽宁随营过来的那些商人们简直各个都是大善人,处处为他们着想。
若是包吃的吃食吃腻了,也能在宿舍商铺那边换换口味,这对这些乐洲人来说简直就像是来到了天堂。
当然,除了消费也有存储,大家都是穷苦日子过惯了的的百姓,手里有钱舍得花费的还是少数,更多的还是想把每月做工得到的工钱存储起来。
而工地宿舍依旧能够满足他们。
辽宁钱庄特意在工地里设立了分号,欢迎广大工友们前去存储。
当然了。
一开始对于这些乐洲百姓来说钱庄是什么他们都不知道,但是经过各自的工头讲解,也都算是有了些了解。
但了解归了解吧,想让这些百姓将握在手里的钱又叫出来换成几张卡纸,这些百姓自然是不会做的。
但是无论是哪里,该胆大的还是会胆大,这些人中自然也有,在尝试过几次存钱并且取钱都十分顺利后,一帮乐洲人也试着将钱存进了钱庄。
而且随着他们存钱的同时还得到了存钱的隐形福利:‘提前办理户籍手续’后,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工地宿舍的乐洲人都蜂拥的将工钱存进了钱庄。
这一幕让暗中操持的辽宁官员松了一大口气。
存钱才好啊,要是这些乐洲人都不存钱,每月从辽宁调遣来的货币就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现在他们存钱了,每个月只要把他们存进去的钱在发给他们,然后在等着他们存,一来二去,所有人的钱都变多了,但工地里的钱依旧维持在那个数目而已。
(本章完)
345.不安分的人
“这肉真香啊,你尝尝二哥。”
吃饭时间。
一对乐洲兄弟坐在一张帐篷里吃着食物。
榨油剩下的豆粕掺杂红薯粉油炸的团子很受乐洲人的口味喜爱。
本来这些豆粕是拿来喂养战马的饲料,但是负责管理工地的辽宁官员几次偶然间发现乐洲人直勾勾的盯着装有豆粕的麻袋后,他便让工地的厨师试着做几道豆粕菜品。
反正在辽宁喜爱吃豆粕的人也有不少,就连他自己偶尔也会拿来做菜。
只不过这只是当做零嘴的一种乐趣,而这些乐洲人,却是真真切切的喜爱。
如今榨油工艺还无法将豆类中的油脂全部析出,所以豆粕中还是残留一些油脂的,经过掺杂淀粉后又油炸,那股香气属实不错。
就连工地安保,工头监工,都时常买来当下酒菜。
兄弟两倚靠坐在一起,弟弟将自己咬了一口的肉丸子夹到了二哥的碗中。
他哥哥笑了笑,吃了一口,而后又把自己碗里的一个煎蛋放在了弟弟的碗中。
“弟啊,你年纪小,多吃点,下午还要做工呢。”
咬了一口煎蛋,他弟弟一脸的憨笑,一边吃,还一边感慨:“这里真好,要是大哥也能来这里咱们三兄弟一起肯定能过的更好的,可.哼,那些该死的贵族!”
想到自己的大哥,少年又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二哥用筷子敲打了一下弟弟的脑袋:“赶紧吃吧,这样的话少说,哪里都有权贵的,咱们这处不也是有官员管理吗。”
“哼,朝鲜的官哪比的了这里的官,这里的官都是好人!他们能让咱们吃饱!还有钱拿呢!”
“是是是,赶紧吃吧。”
二哥连忙让自己弟弟快点吃饭好堵住他的嘴,自己的弟弟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直接,容易得罪人。
虽然现在自己兄弟两换了地方,不在朝鲜了,但据他所知,好些个朝鲜权贵的子侄也在这处工地里做工,万一被他们听到了,难免会被教训一顿。
虽然这里律法严苛,但总有些东西明面上会难以看见。
他们吃着饭。
另一处帐篷里,同样也有几人再吃。
他们的神情有些萎靡,白皙的皮肤,细嫩的手掌都看得出来他们以前生活的优渥。
正吃着饭,其中一名年岁二十上下的青年突然将碗往地上一砸,怒吼道。
“我受够了!”
“天天都是干活干活干活!”
“这活什么时候才能干的完!”
“还有那帮贱民,他们凭什么天天那么高兴,难到他们忘了!他们国亡了!!”
年轻人怒吼过后,咬紧了牙关,低沉的吼道。
别看他火大,但他也怕被工地的民兵听到。
与他一起的,一人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叹了一口气。
“贱民都是这样的,给些好处就能背国忘祖,也只有我等这样有荣辱感的人才能成为人上之人!”
“我不服啊!”
“凭什么我们这些贵族要天天跟那帮难民一样同吃同住,不行,这样的日子我多过一天都作呕!”
“那要不想个办法?”
此时又有一人说道。
“什么办法?”
两人同时望了过去。
“你看这里律法严苛,想必此地的官员很是在乎营地的动乱,要是咱们让这个营地乱起来,然后在平复,你说咱们是不是就能摆脱这些劳役,重回权贵行列?”
“!”
两人都是大惊的望着出声的那人,然后心里隐隐多了些想法。
“那若是之后被查出来了呢?”
“我们不动手,让那帮贱民动手不就成了,等乱起来后咱们再把那帮知道此事的贱民杀了,这不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提出办法的人一脸的高深莫测。
另外两人也都有些意动。
“不过那帮贱民现在这么乐意,我们要怎么劝动他们?”
“骗他们啊,给他们加官进爵,你不是大将军之子吗,这点话术都没有?”
“懂了!”
之前摔碗的那个年轻人笑了起来,是啊,哄骗这帮贱民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
“我干了。”
“算上我!”
两人点头同意,望向了出谋划策那人。
后者淡然的夹起一块肉丸放进嘴里,笑道:“如此便多联系一些权贵子弟吧,要闹就闹一把大的!”
“成!”
铛铛铛——
门外响起一阵铃声,随后就大声的通报。
“午时三刻了,抓紧时间休息!”
这是工地的报时,提醒工人们到了什么时间。
帐篷里的三人吃完了饭,站起身朝外走去。
掀开帐篷门,就看到对面的帐篷里也走出来了两人。
权贵弟子这边眼神微动,那名朝鲜大将军之子将手中的碗递给了身边的同伴然后朝着那两人走去。
手搭在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年轻人肩膀上,大将军之子压低声音说道:“兄台,我乃朝鲜大将军之子王楚,有些事情想找你们帮忙,事成以后.”
。。。。。。
洗碗,放碗。
三个权贵子弟走了。
留下一脸懵逼的兄弟两。
他们直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
就吃了个饭。
出来洗碗时碰到三个人。
什么封侯拜相啊。
荣华富贵啊。
说了巴拉巴拉的一大堆。
但是。
朝鲜不是被灭了吗?
他们说的就算是个傻子都不会信吧,而且就这么毫无遮掩的对他们两说了?这么相信他们的?
兄弟两中的弟弟抿了抿嘴:“哥”
“先别说话,我缓缓。”
他二哥伸手拦住了弟弟的嘴。
过了好一会后,他哥才对着他弟弟说道。
“走,告密去。”
“好嘞!”
弟弟喜笑颜开。
刚刚那几个权贵子弟过来说话的时候他就想嘲讽了,要不是他哥拦着他,他能把那三个傻子给说哭了。
脚步匆匆。
两兄弟很快就找到了负责自己的工头,将刚才那三个权贵子弟的话全盘拖出。
知晓了这么一件事,工头的表现似乎有些不急不忙。
点了点头,工头说道:“知晓了,你们今天下午休息会吧,暂时不要上工,这是澡堂的卡,拿去玩吧。”
“诶,好。”
两兄弟连忙接过点头。
看着工头消失在了他们的视线当中。
而工头则是直接去了工地办公室,找到了此地的主管官员。
“主任,又有乐洲权贵挑事了。”
“嗯,知晓了,老规矩做吧。”
“诺!”
(本章完)
346.冻疮
工头正要退走。
帐篷内,坐在上首处理着公文的官员又叫了他一声。
“等等。”
工头停下了脚步,转身又望向官员。
“你们那组,学会启言的乐洲人有多少了?”
工头思索了一阵,拱手答道。
“回禀主任,我组八十七人,能以启言交谈者十四五六,听懂启言者过半数。”
上首的官员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眸子望了一下工头。
“嗯,去做事吧。”
“诺。”
官员减短的说了一句,工头这才转身离开。
纸笔的梭梭声又响了起来,不过几息后,帐篷里传出了官员的声音。
“让统计办公室科长,夜校教育科长过来一趟。”
守在帐篷外的士卒应是。
一会儿后,几个穿着厚实的毛皮大衣的人匆匆而来。
“主任。”
“主任。”
“.”
“嗯,都坐吧,找几位来是有事相商。”
工地主任,负责统管整个工地事宜,从起居,施工,环境等等方面都由他主事,类于一个项目的主要负责人。
统计办公室,工地主任手下负责统计各种数据,包括但不限于开支,人员数量,各项工种数量,物资储存数量等数据的记录,类于项目部财物部后勤部合体。
他们是一个系统的,有着明确的上下级关系。
而夜校教育科则是归属于辽地教育司管辖,有相对的独立性,但在大型工地也要配合工地主任行事。
看了一眼进来的这些人,工地主任点了点头让他们落座,而后便说出来叫他们来的用意。
“刚刚一个监工过来汇报了一件事情,又有乐洲的权贵不安分了,这已经是第十四起类似事件了。”
“一开始,我等是需要这些有学识的权贵子弟作为沟通乐洲百姓的桥梁,所以一直没有处理他们,但是现在,我想知道咱们这个项目里,十万的乐洲百姓,如今有多少能以启言交流,以及又有多少人能听得懂启言?”
工地主任望向统计科长。
“你们负责整个工地的数据记录,我想你应该能告诉我。”
后者点了点头,与身旁一人耳语几句后,那人便跑了出去,不一会,那人便有回到了帐篷里,将手中一本大部头书本交给了统计办公室科长。
翻开,统计科长按照索引快速查找,随后一字一句的念道。
“根据各监工组汇报,如今所有分段工地百姓中有两万一千二百人能以启言交流,而算上能听懂启言者,共计三万六千余人。”
“这些都是各监工组上报的数据,查证方面,夜校教育科应当能辅证。”
统计科长身旁,夜校教育科长点头:“我方可以辅证。”
“那好!”
工地主任起身望着几人,脸上露出一副笑意。
“如此,便不再需要那些权贵弟子了,将它们集合起来,等下次火车运送资材而来的时候,将它们送回辽地,转运银州,想必见银郡太守也需要一批新的矿工。”
“也行。”
帐篷内的几人纷纷点头,几言间便决定了那些乐洲权贵们的生死。
——
见银郡。
占地规模极大的港口此时正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负责清理港口路面的工人正再往清理着路面。
一辆辆大型马车正在源源不断的拖着钢锭金银锭在一众戒备森严的士卒们拱卫下装船。
“最后一批了吧。”
物料司海运局的主事正在港口停泊位上与太守府主簿交谈。
“嗯,最后一批了,一共三千车,装了两百艘船,加上这一批这下半年的任务咱们又是超额完成了。”
两人双手插在衣袖里,蹲在地上。
本就是寒冬腊月,加上又在海边,冷风这么一吹,冻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不过好在马上就要装完了,这两人也快完成交接手续了。
海运局主事揉了揉鼻子,将围巾又往上提了提。
“算上这次,今年你们这可是产出了五十万多斤的银,三万多斤的金啊,还有这几次的钢锭也快千万斤了,这里还真是个好地方啊。”
“害,地方太偏了,我到还想会辽地呢,而且一年地龙翻身的次数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唉,各有各的好处吧,上次见你你还是小吏,这次来你都是主簿了,升迁速度可比辽地快多了。”
“也是。”
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
也不知在冷风中等候了多久。
港口的两百艘船被装的满当。
在两人各自的手下过来汇报后,两人这才起了身,在各自的凭证上签字盖章。
“好了,东西都装完了,等哪天有空休沐回辽地一起喝酒。”
“成。”
两个难兄难弟相互抱了抱,随后便各自转身离开了。
船只启航。
大型马车也掉头离开了港口。
之前还一番热闹景象的港口在一众力工结完账领完钱后也冷清了下来。
寒冬腊月本就不适合在海边久待,要不是今天是太守府的活,这些住在附近的力工都不会来。
这个季节,外面哪有家里舒服,烧烧壁炉热热酒,美滴很呢。
——
冬季是平淡的。
除了需要注意积雪外,三洲之地的百姓过的都很安逸。
就连青州的局势,也在这隆冬时节缓和了不少。
不过有人缓和,自然也有着急的。
就比如那三十万从三夷之地调往北地的汉军。
北方之所以叫北方,那就是因为气候与南方大相径庭。
习惯了南方的湿热气候,这次在秋末冬初来到北地的三十万汉军里有大部分的人都出现了水土不服的症状。
这让负责统领他们的羽林郎们大为急切。
这可是汉朝的最后一支力量了。
新军虽然也在练,但时间上注定了新军无法与精锐军相比,用来守城还好说,但若是用来进攻,那些新兵蛋子绝对会在一波攻势下就崩溃的。
季节的变化让这三十万汉军出现了明显的冻疮现象。
羽林郎们紧急传信回了长安。
刘彻收到消息后,又是一阵的头痛。
但头痛过后,他不得不大规模的征兆医者与药物北上。
因为他也知道。
要是这三十万汉军出了问题,那他的屁股就真要挪一挪位置了!
(本章完)
347.大战
三月。
张启抱着自己九个月大的好大儿正在欣赏最后的雪景。
穿的跟个球一样的张谦在张启的怀中及其的不安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骑砍认定继承人的原因,九个月的张谦已经可以独立走路了,就连牙齿,都长出了八颗。
现在的他,咬起人来可就不是痒痒了,那是真疼。
即便是皮糙肉厚的张启,也经不住自己的好大儿咬上几口的。
“粑粑..雪..雪。”
自从降雪以后,张启就把他们娘俩给接到了山海城,冬季的事物不多,他也就多了些陪伴家人的时间。
说起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也就只有青菱跟张谦是他真正的家人了。
他很看重这段情感,但碍于局势与身份,他陪伴家人的时间被无限的挤压。
好在青菱是位真正的贤妻,而现在也在努力的成为良母,虽然张谦的异于常人时常让她头疼与苦恼。
但,她深爱着她的丈夫,以及儿子。
“鹿鹿.梅发鹿..”
被张启抱在怀里,张谦如同一个小肉球一样扭动着,小家伙如今已经开始学说话,而且理解能力惊人,他的这份异于常人让无数的辽地官员追捧。
有父必有其子,张启的神异如今也在他们的公子张谦身上有了体现,这。
便是正统!
一头通体洁白的小鹿从山林间蹦跳了出来。
小家伙欣喜的指着它,口中含糊的叫着,显得是那么的开心。
而青菱的一只手也攀着张启的胳膊,两人相视。
也都笑出了声。
四月。
张启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
整个山海城,包括右北平,渔阳郡,上谷郡,三地都进入了肃穆的备战状态。
近半年来。
辽地,山海城所有生产的大炮都被列装。
新军操械兵们也被单独拉出成立了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支炮兵。
名曰:虎蹲军!
虎蹲军以操械兵为基础成立,半年时间里从人数千人扩张到了三千之数。
如今的他们已经被派往了前线,与鹰击,虎贲两军混编。
炮兵三千,操持的大炮只有五百。
这并非张启手中只有五百挺大炮,而是炮兵的编制就是六人一组,操持一挺。
如今以上谷渔阳两郡为前线,阵线斜线拉开,这五百挺大炮混迹其中。
等着给远道而来的汉军送上一份大礼。
融雪的季节是忙碌的。
辽地的资源调配及其的频繁。
如今以辽地一地支援四方,说不吃力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青州与辽地前线。
这两处地方已然成了吞金巨兽,每天所需消耗的资源数不胜数。
辽地前线陈兵十万数,人吃马嚼若不是辽地多处靠海,辽宁方向的辎重根本就供应不及。
而青州就更不用说了。
百万太平军,虽说去年改制进行了自给自足的模式,但事情哪有那么简单,真正的重担依旧还是压在辽宁后勤的肩上。
战争已经不能在拖了。
无论是张启,还是刘彻。
两人的补给后勤都已经绷紧了。
大战,就在今年!
五月。
山海城得信,三十万汉军已经有了起身之像。
依着人数优势。
汉军同时向三郡进发,并且保持守望之势。
甚至于先锋军以抵达渔阳上谷两郡,开始频繁的进行骚扰。
但在大面积修缮的城障,工事之下,先锋军能做的不多,只得掩阵熄鼓等待大部队的到来。
而虎贲,鹰击,虎蹲三军皆未动。
张启严令,在汉军大部队未抵达前不得出兵一人,因为张启要的,是一举吃下这整三十万的汉军,随后直驱而入,从雁门而下,直驱汉朝中枢!
时间回到三月。
令信一封一封的发往居延泽。
这一次的大战,没有谁能比胡水的游弈军更适合阻截汉军后撤路线的奇兵了。
四月。
胡水点将三十三人,领五万游弈军于河西走廊逼近汉地。
但在北地郡前,他们隐匿了行踪,等待新的军令到来。
同四月。
青州太平军收到命令,与程不识所率汉军进入频繁接敌状态,确保青州汉军无暇他顾。
六月。
日夜兼程。
三十万汉军在羽林郎为将官阶层的统领下全部抵达正面战场。
虎贲鹰击两军以城障工事与汉军遥相对峙。
大战一触即发。
“快,渔阳战线去一百八十挺虎蹲炮!上谷支援两百!余者镇守右北平!”
“诺!”
“弓弩!箭矢!后方来多少都送往最前线!不得丝毫停怠!”
“后备兵源呢!阵线不得丢失一寸!这是死命令!”
“报!山海城来信,君上亲征领新军将士三万!最迟明日午时抵达!”
“辽东军的兄弟还没有回信?!”
“回了!他们已于昨日在海岸登录,以为伏兵!”
“那好!万事具备了!”
“这次!兵权谋!兵形势!”
鹰坐镇大帐,长出一口浊气。
人头攒动,各处都是紧急的军令。
望着这些,鹰不由的回想起了一开始的时候,他们那几个人艰难的从漠北逃至鲜卑。
几年的光景,曾经那个鲁莽稚气的少年以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沉稳与内敛。
这是成长所带来的代价。
不过在听到张启亲征而来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渴战的兴奋的笑容。
人还是那个人,所谓的内敛不过是为麾下将兵负责而带来的责任罢了。
他想做的,还是那个跟在张启身后,裹挟滔天兵势的战兵。
兵权谋,如今的辽地诸将只能是说还在学习成长,比之汉朝辽地的兵法之道还略显稚嫩。
毕竟那可是有着兵权谋巅峰将领韩信所在的王朝。
但兵形势,这天下除了霸王在世以外,无人再能比辽地更擅长。
因为,他们有着一名所有人都甘愿为之赶赴沙场的勇武主将。
以战扬名,以勇冠军的张启!
张启在,他的背后就是一支不败之军。
张启没有倒下。
那他身后的士卒们会战至最后一人。
即便是昔日霸王。
也不见得有如今张启这般的滔天军势!
第一日。
汉军组织一批罪徒尝试摧毁城障工事。
虎贲军主将柳则令旗挥舞,一声声的将令通传全军。
“这是试探!!不要吝啬箭羽!相信辽宁的兄弟,他们会源源不断的为我们送来新的!!”
“弓弩齐放!”
“三牛弩齐放!!”
“无令不得停!”
“他们要消耗!就给他们想要的!!”
(本章完)
348.第一日
辽地将士没有一丝犹豫的倾泻着自己手中的箭矢弩矢。
即便是那些耗材更甚的弩枪,三军将士都没有一点省着花的意思。
汉军派出这些无甲罪徒的目的是消耗他们的储备。
既然他们想,那就给他们!
从张启掌权辽地开始,辽地的生产力就不是汉朝能够比的,汉朝依靠的是海量的人力来生产所需的战争器械。
而辽地,水,风,畜都是提高生产力,或是拉近敌我双方差距的手段。
更不用说去年时节登场的蒸汽机了。
这个,比风,水两只自然力更为的稳定,要不是还没有适配,辽宁等地都要用它来做更加精细的活计了。
而且从始至终张启都在为这场战争准备着,如今辽地的器械,足矣支撑张启麾下打上四五年之久的战争。
箭雨洗地。
弩枪贯穿。
鲜血洒满大地。
城障,工事,这些提前就开始修建的建筑给辽地将士带来了无数的便利。
每一处建筑群都能看做是一片独立战场,但建筑群左右,又有其他的建筑群可以对一处进行支援。
水泥的便利不用多说。
这些建筑的坚固度不是随便用土夯的建筑能比的。
及其长的战线,无处接战的城障,罪徒军被一波又一波的带走。
他们无法退,也无法逃。
因为每一支罪徒军的背后,都有瞄准他们要害的督军。
“差不多了,鸣金,在死下去,其他人也要士气低落了。”
“这帮乱军,军械可真是充沛啊,可见其不臣之心已久,哼!当初就该直接杀了这乱臣贼子!”
中军大帐,羽林郎主将王泽冷哼一声。
左右令旗兵快速冲出大帐,往战线上传递军令,鸣金。
当鸣金声响起的时候。
无数还活着的罪徒军早已被吓得失魂落魄,屎尿齐流,恶臭味随着他们的归来传遍了所有军营。
这些人的胆气已经全无了,辽地将士们那像是不要钱的攻击频率以及精准的射术足以让这些人铭记一辈子。
各级军官皱眉将这伙罪徒军送回了他们该去的营地严加看管,这些人都是羽林郎们携大军北上时沿途在各郡县征召的牢狱罪徒。
他的作用就是用来消耗的,运气好活下来的,等战争结束后才有被赦免的机会。
“处理一下,别引起疫病。”
一名羽林郎皱眉对着罪徒营的校尉吩咐道。
虽然没什么在意这些罪徒的,但是疫病一起,蔓延开来就是一场灾难。
卫生的重要性很高,要不然每一位将军也不会将,吃,住,行,卫列为兵法之中最为重要的环节。
带兵打仗只要经历过几次都能做的有模有样,但是能够完美处理吃住行卫的,才是成为一名名将的基本。
罪徒营校尉拱手应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中军大帐。
主将王泽立于一副巨大舆图前观看着。
如今辽地乱军倚靠上谷,渔阳两郡几乎堵死了汉军东进的路线。
每一处隘口,直道,都掌握在辽地乱军手中。
更不提蔓延在这条斜长的战线上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城障与建筑工事了。
也是他们来的快,若是来的慢点,恐怕这条斜长的战线上都要凭空多出一条长城了!
也是他们来的快,若是来的慢点,恐怕这条斜长的战线上都要凭空多出一条长城了!
砰!
王泽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桌案上。
“乌龟王八壳!真他娘的硬啊!”
今天的攻击是试探,也是尝试。
先锋军的提前到来也算是摸了一下辽地军势的底,如此斜长的战线,总会有那么几个破绽的。
但是今天的尝试,王泽并没有发现。
而辽地乱军的反击也让他对这些叛军的攻击力有了一些大致的了解。
总而言之就是不太好办,难啃。
“将军,试试水路如何?”
大帐里响起了其他将官的声音。
王泽叹了口气:“无用,这些年陛下对辽地太过放纵了,从搜集的情报来看,渤海黄海海域已经尽数被乱臣张启给控制了。
渤海郡太守在乱局之初便试过从海上出兵直插辽地内腹,但结果便是还未抵达辽地,渤海郡水军便全军覆没在了渤海,渤海郡也在第一时间被乱军所控,武库落于贼手,至于河流之上,水寨遍布,地利早已不在我等手中。”
“那该如何应对,这些乱军的防卫太严了,长时间拖下去,末将担心朝中会有非议,陛下.”
另一名将官话没有说完,但是都是羽林郎,常伴刘彻左右,他们也都清楚如今陛下的困局。
王泽皱着眉头,眼神死死地盯着舆图。
“总之,辽地一战我等必须取胜,陛下这些年的恩泽,我等不能辜负!”
“传我命令,今日休战,明日卯时造饭,遣罪徒军再攻!”
“各部抓住机会,如有可能,先撕开一条口子!”
“定不负陛下恩泽!”
大帐中,几十名将官拱手应诺,他们的眼神坚定。
汉军的攻势停止了。
大军也鸣金而归。
各城障上,镇守的辽地将士们并没有丝毫的喜悦之情。
他们不是新军那批刚入伍的新兵蛋子,作为辽地最强三军,虎贲,鹰击已经镇守居延泽的游弈,每一名军士都是从尸山血海里淌出来。
所以他们清楚,今日汉军退,并不是因为汉军怕了,而是汉军要预谋一场更庞大的进攻先兆。
今日,他们也感受到了人山人海的压迫。
这中压迫力绝非草原部族,山林野人这些部落形式的小打小闹能比的。
虽然这次攻来的都是无甲的罪徒,但罪徒身后那些遥望的披甲汉军,可以说是用肉眼望不到边。
一处城障。
典风卸下了手中的甲套,拿起城障上摆放的水袋打开一饮而尽。
作为虎贲军三营七校的一名曲长,他所率的二百一十二人负责的就是位于渔阳郡东南部的防线一角。
因为临海的缘故,他们这处受到的攻击并不猛烈。
“哥。”
典雷向典风递过去了一盒罐头,汉军退了,他们也有了短暂的休息机会。
典风将罐头推了回去,眼神担忧的向着西北望去。
进入的交锋,他能看到那边所受的攻击烈度。
“我还不饿,你让大家都修整吧,我站会岗。”
(本章完)
349.辽军不敌
“报!!!”
一声急促的通报之声同时在虎贲鹰击两军大帐前响起。
柳则,鹰两人同时抬头望向帐外。
“何事?!”
“君上口谕!”
织网虚线密探在传令兵的身后走出。
两军大帐同时戒严,守卫退出十数米开外。
柳则,鹰两人单膝跪地。
虚线密探拉下了大帐的帘门后,这才走到近前低声说道。
“三万辽东军已于渤海抵达预定地点,永乐军五万兵卒两日后将会登岸,君上入驻右北平。”
“君上口谕,鹰击,虎贲两军听令!”
“末将在!”
“顽抗三日,以不敌之态退守右北平,不得有误!”
“末将遵命!”
先是向两人减短的说明了一下友军的动向,虚线密探这才将张启的口谕传达。
两处大军营帐内,柳则,鹰两人拱手起身。
“君上这是要诱敌深入了啊。”
柳则呢喃着,他身边的虚线密探连忙摆手。
“别,织网规矩,只传递情报,不参与对策,我走了!”
说罢,连忙掀开帘门而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织网。
如今张启麾下最庞杂的情报机构,每天来往的情报能将一座宫殿都给塞满,作为虚线级别的密探。
他们更是知道机密中的机密,本来知道的就太多了,如果还对军情感兴趣的话,那他们今后的日子就难过了,所以虚线密探头都没回,直接消失在了军营之中。
“还算聪明。”
柳则轻笑了一声。
对于织网密探的试探从始至终都在进行着,对于这些脑袋里装有太多机密的家伙,保证其纯洁性是一项无比重要的工作。
转身,柳则来到了一处舆图前,看着舆图上已经被他标注出来的撤退路线,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想到一起去了,既然想吃下整个汉军,那战场的范围不仅要够长,还得够深才行。”
“游弈,辽东军,永乐军,这三支合起来超过十五万的军队可比战线上的军队还要多啊。”
“看来君上是打算让他们进行最后的关门动作了、”
“可惜,君上的命令来的有些迟了,虎蹲军刚就位就又要重新开始布置了”
“那些大家伙可不好移动啊,来人!”
“将军!”
“虎蹲军全体撤出战场,返回右北平。”
“诺!”
两处军营大帐,柳则与鹰都下达了这条命令。
次日。
天蒙蒙亮。
汉军各处营地便以是炊烟袅袅。
埋锅造饭,大量的吃食被分发到了一伍一伍之中。
尤其在罪徒营。
虽然他们是炮灰营,但为了让他们能够自愿的去当炮灰,在吃的上面,汉军将领们对他们是不会苛刻的,但也仅限于吃饱的程度。
“全军准备!压上!”
长达百多里的战线,汉军几乎是同一时间出兵向着辽东叛军的防线而去。
而在各处城障上。
时刻戒备着的辽地将士们再度朝着前来进攻的罪徒军们倾泻下箭雨。
与昨日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督战的将官们却敏锐的察觉到,今天叛军的攻击频率要比昨日慢上了一些。
虽然不多,但饱经战争洗礼的他们还是察觉到了。
“他们.慢了?”
“他们.慢了?”
一名将官不自信的问向身边同僚。
后者也是迟疑的点头:“确实慢了,但是即便是这种程度,我等也没有机会。”
“回去告诉将军,等待命令吧。”
“嗯。”
从早上七点,罪徒营的罪徒军们几乎是以送死的态度冲击着各处城障。
这并非是他们不怕死,而是结局早已注定,无论进退下场都是一样的。
但进还有活命的机会,说不定到自己的时候取得战果了呢,说不定到自己的时候鸣金了呢?
向前还有一线生机,退后,十死无生,督战队的长刀,弓弩都是在为他们而准备的。
举着木板的罪徒军向前逼近着,虽然大多数的人都死在了锋锐的箭头之下,但难免总是会有几个幸运儿来到城障的下方。
可惜,利用水泥混凝土修建的城障不是用人力就可以摧毁的,抵达城障之下的他们,死在了长枪长矛之下。
九点。
一个时辰的进攻,汉军主力依旧没有得到任何一点的机会去撕开一条口子出来。
铛铛铛。
鸣金之声再度响起。
举着木板正欲往前的罪徒军们心神大松,软到在了双方交战最激烈的战场外。
“撤退!!”
汉军大帐。
“将军,我部战场,叛军比之昨日弓矢的频率下降了。”
“我部也是。”
“我部一样。”
“.”
“我部战场没有遇到他们所说的情况,他们的攻势比昨日更为猛烈。”
“我部.”
战线不同的战场区域,汉军将官们发现并非所有辽地叛军都减缓了攻击速度,相反,有些区域的攻势更为的猛烈。
王泽低垂的眼眸一副思索的模样。
众将不敢叨扰,只得耐心候着。
“看来..罪徒军的消耗还是有作用的。”
“也是,辽地本就穷苦,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的守城武备,想必其中有很大一部分是来自渤海的武库吧。”
“嗯或许这是个机会.”
“各部!”
“在!”
“清点各部罪徒军的数量,持续消耗叛军武备,若罪徒军死伤殆尽,主力也要补上!”
“这”
一众将官神情有些迟疑。
消耗罪徒军他们没有意见,那些人本来就该死,这次只不过是给他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但若是将主力也如此消耗的话,那.
“各部.有意见?”
“诺!!”
在王泽阴冷的目光扫视下,所有的将官同时拱手领命。
消耗就消耗吧,反正这还轮不到他们这些人上去。
接下来的几天。
汉军开始频繁在战线上挑起战斗。
虎贲柳则,鹰击鹰两部开始配合着让出些许城障与工事。
久攻见到成果,汉军士气开始上涨。
而随着以点破面。
上谷防线崩溃,所有辽地守军全数后撤,甚至于,他们还给汉军留下了大量的谷物辎重。
上谷防线崩溃连带着渔阳防线崩溃,与上谷防线一样,渔阳郡的辽地守军悉数后撤回右北平。
同样的,他们也给汉军留下了辎重。
“哈哈哈哈!辽东虎卫不过如此!所谓辽侯!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本章完)
350.因为他们想活
“报!!!”
“禀报君上,虎贲鹰击两军已于今日戌时抵达边线营地,右北平防线构建完成!”
平冈城。
张启正听着令旗兵传回的消息。
听到虎贲鹰击两军已经按照既定时间完成了撤离并且在右北平与渔阳上谷两郡边线构筑起了防线后他起身问道。
“两军伤亡如何?”
“回禀君上,虎贲鹰击两军撤离速度很快,并且以辎重为诱饵拖住了汉军的围剿,伤亡并不大。”
伤亡不大,那就代表着还是伤亡,张启明白这点。
这么些年来,他也知道慈不掌兵的道理,牺牲是必然会产生的,而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保住那些受伤但并未死去的战士。
“嗯.诸君悍勇,传我命令!”
“按既定计划,通知那其,悬壶司进驻战地医院,全力保障所有受伤战士的性命!”
“另,即刻传信永乐,辽东,游弈三军,随时准备封锁汉军撤退路线!”
“虎蹲军的崽子们也等不及了吧,告诉他们,下一战,轮到他们出场了!”
砰砰。
县府府衙内,响起一阵整齐的敬礼之声。
——
“这些乱军吃的可够好的啊。”
渔阳上谷。
汉军大帐转移到了此处。
王泽用刀刺开了自辽东乱军处缴获的粮草辎重。
抓起一把饱满的麦粒,他冷哼了一声。
“不过乱军就是乱军,吃不了细糠,用这粮食养起来的队伍也不过是些依靠军备才能杀敌的懦夫!”
“哼!”
“拿下去吧,挨批检查,没有问题便交于军需主簿。”
“诺!”
本来只是想撕开阵线的口子,没想到现在还有意外收获,这批辎重的缴获,让汉军的补给一下子就充实了起来,光是这一批缴获的辎重,就足够三十万汉军吃上一月有余。
哦不,现在是三十一万。
为了拿下阵线,王泽说让主力补上那就是让主力补上,经过这么久的厮杀,罪徒营近乎死亡过半,伤兵无数。
就连各部主力,也共计付出了接近万人的伤亡。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拿下了防线,这对汉军来说就是一剂强心剂,他们的士气高涨,而那些在战场上活下来的罪徒们,也有资格编入各部充当主力。
战场上,活下来的就是精兵,所以一来二去,王泽麾下主力不仅没有受损,,反而还多出了万余人来。
“将军,这次攻防我等也知晓了这帮子乱军的底细,如今他们的弓矢应该是不多了,否则也不会连辎重都来不及转移就仓皇撤退,末将认为,趁着众将士士气正浓一鼓作气直捣乱臣腹地乃为良策!”
大帐中,将官们聚集在王泽左右,其中一人拱手出声道。
王泽看了此人一眼,眼中闪过一抹欣赏,对方的想法与他一致,不过还是稍显稚嫩了些。
“不急,也不可盲目自大,需知猛虎博兔也需尽全力,尔等切不可因为一场的胜利而小看了辽侯张启。”
“要知道,他手中可是还有一支精锐未曾出现在战场之上!”
“谨遵将军教诲!”
众将官拱手,而后又有一人问道。
“那将军的意思是”
王泽呵呵笑道:“先耗着!”
“这次他们撤离留下了如此之多的辎重足够我等用上一月之久,加之陛下派人也在源源不断的送来粮草,时间的决定权在我等手中。”
“反观之,此消彼长下,乱军的日子不会好过,尔等借助此次良机,收服众军之心,等张启自乱阵脚,才是我等刺出关键一剑的胜机!”
大帐之中,王泽一脸的高深莫测。
——
一枚特殊的令牌被递到了守城将士的手中。
“某要见这里的主事。”
一架马车,二十来匹驮马停在了赢县城门口,为首领头的男子翻身下马与城卫卒说道,同时还有特殊材质的令牌。
拿到令牌,城卫卒的眼神中有些许疑惑,他并不认识这令牌,但见男人如此行事,他还是点头说了声:“等着,我去禀报,左右!”
城卫卒小校唤了一声,四周正在负责进城检查的城卫卒们望了过来。
小校点了点面前的男子:“严加看管。”
“诺!”
这些人自然就是青州太平军的卫卒,不过自从上次廖化等人拿下了赢县后,这里便成为了各地流民进入青州的中转站,卧龙山渠帅派了三千卫卒过来加强城防。
“诺!”
“尔等下马,车.让夫人跟小郎君待着吧,但是别乱动,城墙上的弓弩可不是开玩笑的。”
在小校的吩咐下,男子的身前跑来了十八人,将男子等人的二十多匹马跟武器收缴了起来。
而男子也显得异常配合,吩咐众人不许反抗。
等见到小校往城内而去了以后,男子去到了车前,安抚了一下略显紧张的母亲与幼弟。
“没事的,很快就能回家了。”
男人摸了摸幼弟的头发柔声安慰。
而幼弟在男人的安慰声中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这一路他们走了很久了,本来是一路北上,但是因为汉军也在北上的缘故,各郡县的戒备程度不得不让男人转道向东。
但是东面也有汉军,他听闻过程不识的大名,所以不想冒险的他只能掉头往南,然后才在泰山郡找到了回去辽地的办法。
男人自然就是消失已久的霍去病,他信守了承诺,归家后便带着一家人离别了故地。
一路奔波。
“去病儿啊,这些”
“阿娘莫怕,孩儿在呢,兄长也在,咱们要相信兄长,嘿嘿。”
霍光有些俏皮的逗弄着娘亲,虽然他年岁幼小,但在懂事的程度上,让这一路走来霍去病的有了极为深刻的认知。
他依稀记得在出发了半年之久以后,霍光问他的一个问题:“为什么沿途所过,能见到的流民都在往东北走,而非径直往南?”
霍去病以前也不知道,甚至于他根本就没有在意过这些人,但舅父离世,他只身离开辽地回到汉地,这一路走来,他隐隐有了些认知。
那一晚,篝火旁,他是这么回答霍光的这个问题的。
“因为他们想活。”
(本章完)
351.第一月
霍去病依然记得当他说出这个答案后霍光脸上那副疑惑的表情。
小小的人儿苦思冥想,但生与死的答案对他来说依然还是太过深奥。
霍去病没有再去解释,只是将一张毛毯盖在了弟弟霍光的身上。
有些东西靠说靠教是无法清晰明白的,只能靠自己去看。
这一路的奔波,霍光见到了很多,曾经只是记在书里的寥寥几字,如今都清晰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
虽然织网发动了大部分的力量在转移以及救助流民,但天下之民何其多也,织网在这其中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霍去病的意识逐渐回到了现在,因为城门口出现了一阵嘈杂之声。
他知道,此地县丞的主事过来了。
那枚令牌是张启给他的,只要太平军中的高层与辽地有一丝的瓜葛就不可能认不出来那枚令牌的份量。
很显然,他猜对了,太平军就是与辽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
“令牌哪来的?”
赢县的主事是一名中年人,他在兵士的簇拥下来到了霍去病的马车前问道。
霍去病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指了指辽地的方向。
中年人会意,确认了令牌的无误。
“入城吧,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听见中年人如此说话,看管霍去病马匹兵器的城卫卒们将马匹跟兵器还给了霍去病所带的那二十人,随后便继续去维持入城的秩序去了。
霍去病朝中年人拱了拱手:“劳烦安排我等返回辽地。”
“嗯,明白了,那便不入城了,黑牛曲长。”
中年人听见霍去病要返回辽地便不再耽搁时间,叫来了近些时间升职并留在了赢县的黑牛。
因为配合廖化拿下了进攻山谷的县尉兵,后又配合着攻下了赢县,黑牛从之前的队率升职成了如今的曲长,手下部曲过二百之数,而且就快担当军候了,只要青州方面不败的话。
中年人叫来了黑牛:“黑牛曲长,你负责将他们送去千乘,再有几日会有一批运送物资的舰船过来,不要耽误了时辰。”
而后,中年人又面向了霍去病拱手道:“虽不知壮士为何人物,但持有此令牌,青州太平军定会竭力将壮士及家眷送回辽地。”
“令牌收好,有缘再会!”
“再会。”
霍去病也没想到太平军的官员办事会如此的雷厉风行,刚刚还邀请他们入城,但听说他要回辽地后,二话不说就直接开始了。
没一会,两百名骑马而来的兵士出现在了霍去病周身,黑牛见状,拱手请道:“我等出发吧。”
“嗯。”
上马,驾车,没一会,霍去病等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赢县城门处,仿佛他们从未来过一样。
——
一连几日,北地战局就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各处都是一片的祥和安宁。
汉军方面,依靠着如今充足的粮草,各阶层将官开始了对兵士们的操练进行了加强。
一方面为了编入主力的罪徒军们养成默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收服这些从三夷之地调遣过来的边军军心。
而辽地。
张启通过织网传递的情报,也大致猜到了汉军主将打的什么主意。
看来他背后的辽宁跟常春两处大后方如今汉朝依旧是不知道的,所以汉军起了要消耗的心思。
耗。
张启绝对耗得起,但他不能在这么做了,因为除了虎贲鹰击两军外,战线外,还有辽东军,游弈军,永乐军三军正在秘密合围。
这三军的补给依旧是辽宁在承担,且除了永乐军还在海上飘着以外,游弈跟辽东军可是在陆地上的。
依靠海运组成的快捷补给线无法及时的给他们提供保障,一旦时间拖得久了,两军就有自乱的风险。
“也好,演过一出戏,不妨就开始第二场。”
张启的眼神透过了舆图来到了汉军大营。
既然他们想要看到辽地自乱阵脚,那就乱给他们看一下。
“来人!”
“在!”
“通知各处虚线密探探查汉军斥候动向,组织一支三千人的新军与防线军队操演,做出一副反叛的戏出来。”
“啊?.诺!”
“君上,何时进行?”
“七日后!整好汉军休息了半个月了,得到这个消息,想必他们会很开心吧。”
——
一连又是几日的相安无事。
直到某日一支汉军的斥候小队向右北平方向探查时,他们惊讶的发现一处军营中火光四起,到处都是喊杀之声。
不过离得远,他们看的不是十分的确切,但这已经是足够劲爆的情报了。
没有耽搁。
斥候小队立刻分成了几组,一组回去通报,其他几组向防线两侧散开,朝着其他地方进行探查去了。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出现乱象的辽地军营竟然大大小小有四五处之多,虽然他们很快都被辽地军给平复了叛乱,但收到消息的王泽反而更加的确信了情报的真实。
他对张启是有了解的,若是反叛张启的乱军如此轻而易举的就反叛成功,他反而会觉得这是个阴谋。
但现在反叛被平复了,反而让整件事的真实性被大大的增强。
“看来咱们的辽侯遇上难题了。”
“哈哈哈。”
汉军大帐中,日常的推演会议上,众将的笑声不绝。
“将军,我们继续等吗?”
“等?”
王泽皱起了眉头:“机会难得,辽侯的能力是有的,若是等下去说不定辽地的叛乱会被他解决,而陛下那边也急需战果。”
“本将在想,集中兵力进攻右北平一处,是否比拉开战线开启多战场更加的有优势。”
“各部认为呢?”
王泽没有专断,反而问向了一众将官。
“末将认为,三十万大军攻击一处,战阵长度会变得极长,听闻辽侯有一支重甲骑兵,若是被他冲击腰腹,末将担心会形成溃兵潮。”
“末将附议。”
“末将.”
王泽思索,确实是这个道理。
“那便分兵,但不分多了,各部各领五万兵马,以前后中军摆开军阵策应,直取右北平重地!”
“平冈城!”
“传令!”
“明日行军三十里,十日之内,抵达右北平郡!”
“诺!”
(本章完)
352.龙吟
接下来的十天时间,汉军每日保持着三十里的高强度行军速度。
其实如果他们不需要携带辎重的话,速度还能再快,但仔细想想这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辽地方面也一直在进行着操演。
以至于汉军收到了无数辽地阵线反叛又被平叛的军情,甚至于有几次辽地的防线都被叛军打出了缺口。
可惜他们无法赶到。
持续不断的辽东乱局让汉军诸将精神鼓舞。
在他们看来,如今攻下辽地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很快,待以他们不薄的陛下就会在这场大胜之中重新将整个朝堂局势收回手中。
而这他们来说,就是加官进爵近在眼前!
功名利禄,谁又能够说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呢?
“报——!”
“禀报将军,此地距离右北平防线不足三十里!”
“好!令众将修整,明日卯时,结阵杀敌!”
“诺!”
——
“终于来了。”
右北平重县平冈城。
站在城门楼上,张启眺望着远方。
刚收到情报,汉军以至防线,距离不过三十里。
“看的出来他们立功心切,已经将我们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背着手,张启望着远方轻笑道。
“君上足智,一众汉军尽在君上手掌之间。”
田中语气恭敬,作为张启的护卫头子,他对张启这些天的动作在清楚不过了。
“呵呵,圆滑了啊田中,整备剩余新军吧,虽然这一战的主角是虎蹲军,但我等也要尽量避免疏漏。”
“诺!”
田中下了城门楼,命人前来了张启的战马,随后点齐剩余的两万三千数的新军,在城门之外集结。
北地五郡坚壁清野,不仅乡野之间无一人在,就连各处县城镇所也早已人去城空。
整个北地五郡的人口如今尽在辽地,广袤的大地之上,寂静无声。
这也是为何汉军能够畅通无阻的原因。
翻身上马。
张启轻夹马腹,带领着两万之数的新军前往了右北平防线。
次日。
天蒙蒙亮之时。
汉军各处军营已经开始忙碌了起来。
众将鼓舞着士卒,说明大胜后的犒赏,以及入城后的大掠三日。
这道军令一出无异于彻底释放了汉军中军士心底的原始暴戾。
他们狂热,眼中露出了对财富的渴求。
点将台,王泽也是如此对着自己的中军说道。
望着蠢蠢欲动的士卒们,他满意的点头。
军心可用!
“整备!进军!!”
唔——
唔——
咚咚咚——
悠长的号角声伴随着密集的鼓点。
各路汉军结成了严密的军阵。
车兵在前,矛兵在后,刀盾兵紧密相连。
步兵两侧,是背弓持弩的蹶张,他们眼中的狂热更甚,往往战场之上,夺得敌人性命最多的就是他们。
二十里。
修整半刻。
十里。
再度修整半刻。
随后。
“风!”
“大风!!”
汉军主力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右北平防线逼近。
战场被控制在了方圆十里。
三十万汉军被集中在了这十里范围之内。
王泽要集中兵力,不去管辽地乱军那狭长的防线,一鼓作气直取核心。
“止步!!”
车兵朝着军阵两侧绕开,长矛手齐齐的放下手中长矛,斜指正前方。
蹶张们立在了原地,放下手中劲弩,取下背后的强弓。
蹶张校尉打马在蹶张阵营前来回。
手中令旗高高举起,目光望向军阵后方。
直到三面小旗挥舞。
他这才怒吼一声狠狠挥下手中令旗。
“仰角!放箭!”
“仰角!放箭!”
“仰角!放箭!!!”
Jiu——
黑压压的箭雨宛如乌云压顶。
它们被高高的抛起,随后在空中滑行,慢慢的,箭头的重量将箭杆带着朝下。
“挡箭牌!!!!”
这段防线上的虎贲军将官高声呼喊!
早已准备多时的士卒们合力抬起了脚下放着的挡箭牌。
“烽火弹!!”
一连串的,无数道信号弹笔直升空随后炸响。
左右方向邻近的守军纷纷朝这边投来的目光,随后,又是一连串的信号弹升空。
“鱼以入网!”
关门放.
虎蹲军!
汉军的路线瞒不过有织网辅助的辽地将士。
如今两军对垒当前,各处散兵尽数填补了过来。
剁剁剁——
箭矢落在挡箭牌上的声音沉闷。
抓住空档,赶来的柳则挥舞的令旗吼道。
“还以颜色!!”
“强弓手!仰角三十五度,放箭!!”
军阵处,挡箭牌上立着无数根箭矢,给牌子增添了不少的重量,此刻挡箭牌被一一后翻,立于军阵之中的强弓手们齐齐拉开了手中的反曲长弓。
宽厚的大箭头闪烁着寒光。
下一秒,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大箭头的箭矢带着比汉军箭矢更为沉闷的哨音飞向了汉军军阵。
“挡箭牌!!”
一箭射出,柳则再度挥舞起另外一种颜色的令旗。
之前后翻的挡箭牌再度遮挡在了一众将士们的头顶。
箭头大,射程被削减了不少,但强弓手们的目标本就不是对面的蹶张阵营,而是前头的长矛兵。
这一阵箭雨给汉军长矛手军阵带来了不小的伤亡。
中军王泽冷着一张脸迅速下令。
“他们还有军备,这对我等不利,卓令刀盾,长矛速度前进,消除对面的远程优势!”
“诺!”
收到命令,各路汉军前阵的长矛手刀盾手开始向前冲击。
而柳则还在等待。
等待。
等.
ju——pa!
“虎蹲军!!!”
忽的。
辽地阵线前军纷纷各自聚拢,将身侧露出一条空道。
哑光的黑色。
冰冷的身躯。
一节又一节的凸起。
六人一组,大炮被推得飞快抵达了前头位置。
“炮身就位!”
“角度就位!”
“药包装填!”
“装填就位!”
“油脂涂抹!”
“涂抹就位!”
沉甸甸的圆形石弹捧在一名虎蹲炮兵的手中。
他站在大炮的右侧,而左侧亦有一人持着一根棉棒。
当一声声的就位之声停止。
两人速度飞快。
石弹被塞入炮管。
棉棒抵住石弹将其推向了炮管深处。
“弹药装填!”
“就位!!”
“放!!!!!”
轰轰轰轰————
辽地阵线前方弥漫起了烟尘。
大地似乎在震动。
数百声的炮响齐鸣。
为这片大地,奏响了最新的铁与血与火之歌。
(本章完)
353.一子落定
什么动静汉军中军突如其来的巨响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接二连三的轰鸣,大地的颤动让王泽心中一股极为不好的念头升起而就在下一秒,他的不好念头化作了惊惧!
重重军阵遮掩使他并不知道前头究竟发生了什么跑向高处,王泽定睛往那边望去但是距离大远他只看见大黑点在分散成无数的小黑点前军之中,之前还紧密阵型的军阵在顷刻间散乱他看不见士卒们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猜得到士卒们定是经历了什么恐怖之物而辽地将士们亦是如此,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虎鹰击军,此刻我们心中都是胆的,那是是人力能够抵挡的力量,而我们胆颤之余更少的是庆幸,庆幸那种力量是我们那方的。
回到当后有没人能保持一颗善战之心“没!”
又是一串有儿的轰鸣。
“慢”
“你只没一个要求,”
单手一震,信鸽蒲扇着飞走,而我掀开眼后的挡住视线的芦苇,露出了其中一块庞小的营地。
柳则亦是一副惊骇的表情,但是作为主将,我更关系的是战场下的优势“将军!杀是住啊!后军彻底疯了,我们根本是惧你等的刀剑,还没没是多督战士卒死在了后军将士的刀锋之上了!”
没望远镜的瞭望手们认出了这是海军的标配破风舟,于是放上了手中的警报绳棋局结束砰砰——两百艘舰船就那么飘在近海处。
熟络的喂下一把磨碎的玉米粒,汉军从信鸽腿处取上了一个大竹筒驾驶着破风舟的海军就来到了舰船的七周,搜索一番前,登下了主舰舰船趁着夜色,一名商贾买通了守城的士卒匆匆从一处狗洞跑出了城一炮而去,强大的冲击力伤害的不是一个点,而是一条商贾喘的是行,但也顾是得休息,而是在两名打扮与汉朝骑兵完全是同的骑兵到来前问出了接头的口令“君下缓令!”
北地郡“八日内,抵达下谷郡!”
“此行一路七百余外,速度优先,你命令!”
信鸽蒲扇着翅膀落在了一处芦苇荡中。
“出发!!!
“妖术!”
离得远,看是真切,但在岸下隐约还是能看到每日操练的军伍。
而辽地阵线而那一声声的怒吼彻底将王泽后军给吼的崩溃脸下露出了笑意,“吹响集结号,你等该登台了!”
“集合!”
“目标下谷,今日入关!!”
时间倒回十天之后从俯视角往上看就像是牧羊人在圈赶着自己的羊群“诺!”
大炮轰击的方向,汉军阵前肉摩一片阵前。
“后退!
“小鹏一日乘风起。”
汉军手肘抬起,接住了落上的鸽子骑兵念出口令,而前向喘气的商贾索要回令“哈哈哈,总算是到时候了,娘的,骨头都慢生锈了!”
在柳则的怒吼上,传令兵们纷纷醒悟,我们阵后传令,让虎蹲军继续炮击辽东军迅速集结,八万人的辽东军被分成了八块营地,分别隐匿在渔阳郡里的苇荡中“角度…”
骑兵跳上战马,将气喘吁吁的商贾扶下马背,而前翻身下马策马疾驰防线在那一刻变成了退攻阵线“得令!”
直至跑到了天明。
君下缓令!
“还是慢!”
两百艘舰船右侧,一艘大舟在海面破浪航行“快,督战队挡住前军,被让他们冲击军阵!
“末将领命!”
阵后的小炮接连怒吼着正面遭受炮击的人身体直接穿孔炸裂,而后方,一人带倒了数人。
而是过片刻,几声马蹄震震之声就来到了我的身后“末将!”
“慢!”
轰!
虽然只是石弹无法像炮弹一样炸裂,但强悍的冲击力也不是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破风舟在海面下留上一条白色的水线王泽之中又绽放出了妖艳的血花嘟嘟嘟嘟嘟嘟嘟“慢逃啊!”
八人便来到了游弈军的驻地拉开一枚信号弹,气喘吁吁的商贾焦缓的等待着我们哭喊着单膝跪在地下的胡水脸下露出了一抹克制的笑容恐惧在王泽后军之中蔓延“辽地消息,冯爽已入渔网,你部需要在最慢时间内入驻下谷,倚靠城障构建防线,防止王泽挺进。”元宝小说
“立正!”
“若游弈军将士即刻冲关,赶至下谷渔阳辅助辽东,乐洲两军巩固防线!
渤海湾。
离瞭望手发现我是过一两分钟“全军集结!!!”
慢步走向小帐,汉军向身旁的亲兵说道“该死!!!啊!!
有论士卒还是将官。
是一会儿众将官挥上手中的旗帜,虚蹲军在一众卒的拼卫上是断向后获取精准射程“甲胄,辎重留上,每人只携带随身兵刃以及八包紧缓口粮,满足十日之需,”
“乐洲军即刻后往渔阳郡,借助城障,构建防线,与辽东军相互策应!
“很坏!
此刻,千载难逢之机!
我的腿脚极慢在密集的月色上我精准的辨别着方向结合之前宛若雷鸣的巨大响声后军彻底崩溃,我们七散而逃,面对挡住我们进路的同僚,我们有没丝毫情面的挥刀相向“调整角度!”
“口口令!”
王泽心中大呼上当了子落定“是妖术!”
“诺!”
纷乱的靠腿声ju!
但是此刻王泽也顾不得上当不上当了,若是解决不了溃散的前军,溃兵潮一旦开成,他们就全完了“诸位!可没信心!”
“慢逃……”
拿起了佩刀,别下了腰牌,汉军掀开了小帐来到了有儿完成了集结的辽东军阵而此刻的冯爽,正是羊群集结的号角吹响“疑是银河落四天“慢集合了!
“呼…慢,带你去见胡水将军!”
“慢慢慢!动起来!”
亲兵立在了原地,脸下露出了兴奋的神采,旋即我从腰间取上一枚短号放在了嘴边屎尿齐流着想要脱离眼后的那片地狱“他们去通知其余军营将士,其我人。”
“呼哈!!
打开一看轰鸣之后,无论是汉军,还是辽地军士皆楞在了当场。
啪嗒少多年了,我总算是要回家了!
面对未知。
“是要停!继续!
354.天罗地网
王泽重重一圈砸在了身旁的树上。
作为将军,他知道战场形式瞬息万变。
但这未免变得也太快了些。
一路东进,汉军如势如破竹士气高涨。
怎的一路高歌的汉朝健儿对上这节节败退的辽东贼子后,一切就都变了呢?
“等等.”
“节节败退!步步深入!糟糕!中计了!”
“战场!变大了!”
王泽双眼惊颤的望向身后来时的方向,此刻的他忽然想起自己这三十万大军已经完全进入了上谷渔阳两郡,而起还是在右北平之前,那些城障!!
“难怪有如此地利乱军还会一直败逃,这是诱敌深入啊!”
“该死的,辽侯张启这是要吃下自己这整三十万大军啊!”
“来人!传令快!”
“各部调转方向后军变前军,撤退!”
现在醒悟为时已晚。
辽地将士那边大炮层层推进,驱赶着之前的前军对着自己的同僚们挥起了屠刀。
而汉军中军也非吃素的,面对对着自己拔刀相向的昔日同僚,他们没有丝毫情面的厮杀着。
于是。
战场上出现了让张启发笑的事情。
那就是自己的军士之前有一支汉军正在为他们开道。
东面。
一处山坡上。
张启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将它稳稳的插在了马鞍袋上。
“呵呵,他们乱了,后军开始撤退了,中军也乱了阵脚。”
“看来汉军主将是猜到了什么,只不过现在才反应过来,属实是晚了些。”
“轮到我们了吗君上?”
田中一身甲胄落于张启半个马身之后。
而他的左右以及身后,是一支人数超过五百人的重甲骑兵部队。
“快了,虽然亲卫骑兵被调去了青州,但我等五百重骑足够奠定这最后的胜机了。”
“传令兵。”
“在!”
一名轻骑打马来到张启身前,虽然这里的重甲只有五百人,但用来辅助的轻中甲骑兵人数可有两千之数。
“告诉柳则,鹰两人,汉军溃逃,后军无需理睬,吃下后军与大半的中军即可。”
“左右两军能吃多少是多少,他们已经在网里了!”
“诺!”
传令骑兵打马而去。
张启回首望向一片肃穆的重甲骑兵方阵笑了笑。
“诸君,可要跟的紧了!”
“两列队形!以我为首!杀敌!”
“诺!!!”
哒哒哒。
全身着甲,就连马匹都披着马铠的重甲骑兵团开始缓缓的向前移动。
张启当先。
身后是田中与另一名护卫。
重甲骑将们两两跟上。
很快,原本是一个方阵的骑兵团变成了只有两列的破阵阵型。
咚咚咚。
战马的马蹄频率逐渐快了起来。
等从山坡上下来后,密集的马蹄声就宛如战鼓齐响,摄人魂魄。
左右。
两千轻中甲骑兵跟上,他们是辅助重甲骑兵行动的,扰袭,分割战场,扰乱阵型是他们的任务。
大地再次开始震动,只不过这一次,震动的频率不再是轰的一声后就停止,而是密密麻麻接连不断。
“辽侯骑兵!!!!!”
撤退的后军与中军里,有些将官已经惊呼了起来。
张启。
这个名字的出现就是伴随着那支与任何一支骑兵都截然不同的军势出现的。
他们。
所向披靡!
“左右阵型别乱!有序撤退!!”
王泽一把抢过令旗兵手中的令旗,高声大吼着指挥撤退。
但.
已经到了!
五代马的速度与体能远超这些汉朝将领们的预期。
唯一一个对这种马匹有了解的可能只有卫青以及其麾下的将领了,可惜,他们全都埋葬在了居延泽,就连仅存的那些,如今也在张启麾下,被编入了各新军之中。
咔咔咔、
一面面的鬼面甲被扣在了脸上,张启眼中闪烁着骇人的凶戾。
他是战场的主宰,血与火的绝对掌控者。
“此战有我!”
“无敌!!”
画龙擎天戟斜指敌阵,张启高呼!
“杀!!”
“杀!!”
冲阵杀敌,张启早已习惯。
连带的,早早跟随他的这一批重甲骑兵们也早都习惯。
只要张启在他们的身前。
只要张启还没有倒下。
那么他们。
血战不休!
游曳在重甲骑兵左右的轻中甲骑兵此刻左右分开,就像是流水遇到了墙壁向两侧分离。
而张启此刻就像是一把利刃的尖峰。
随着他的用力一捅。
由重甲骑兵列阵组成的锋刃直直的刺入了血肉之中。
然后一拧。
血肉模糊。
——
“呼呼.呼.”
辽东军的将士们剧烈喘息着。
三天时间,两百七十里路,他们跑到了。
眼前尽是完整的城障建筑。
汉军的攻伐很显然没有摧毁任何一座由混凝土竹筋修建起来的塔楼。
“呼修整一刻钟,进驻城障,构建防线,许裨将,这边交给你了,其他人,随我前往北部防线。”
“诺!”
即使是王犁,此刻也喘的厉害。
大军团的急行军能做到此等地步已经是这个时代的奇迹了。
他感激张启对他的信任,他知道,赶至上谷郡防线是最困难的,但是张启却是没有丝毫犹豫的交给了他。
而他,也做到了,追随张启七年,从一开始的部落首领之子,直到如今,他辗转多地,一开始的仆从军,是他打下的基础,后来的虎贲军,是他奠定的基石,而现在,辽东虎卫之名,以传遍整个汉地。
他的名字也在各地传唱。
大丈夫生如此当如是!
花了两天时间,王犁将上谷郡的防线重新组建了起来,根据探哨来报,此刻的汉军还在跟虎贲鹰击两军交战之中。
听闻君上组建了一支全新的军队名为虎蹲,是这场战争的主力,王犁心感好奇。
但现在更多了,是封锁住即将溃逃而来的汉军。
是的,王犁坚信,既然君上说汉军会溃逃,那汉军就绝对会溃逃!
“将军!”
“西面来了一支骑兵,像是咱们的人。”
“哦!是游弈军!去交涉一二!来的太是时候了!”
王犁脸上露出了一副欣喜的笑容。
胡水来的太及时了,有他的游弈军,自己的辽东军军备就不成问题了!
那些马,可是厉害紧!
(本章完)
355.辽地见闻
辽宁码头。
随着一艘帆船的靠岸。
一行二十几人从穿上下到了结实的水泥地面上,与他们一起的还有一群年纪稍显年迈的老者。
周围的景象让这些人目不暇接。
来往讨生活的力工,叫卖的商贩,以及干净又整洁的地面。
“哥,我们以后就在这里生活了吗?”
人群里,年纪幼小像个瓷娃娃一样的霍光扯动着霍去病的衣袖。
一支大手盖在了他的头顶,随即传了了一声沉稳的回答。
“嗯。”
霍去病神色复杂的看着周围。
一路走来,汉朝的百姓与这里的百姓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虽然是同样的忙碌,同样的辛劳,但是霍去病能在这里的百姓脸上看到汉朝百姓没有的希冀与满足。
“烧饼!香喷喷的烧饼嘞。”
“诸位客官,刚下船劳累了吧,要不吃吃咱家的烧饼,一枚启钱五个,芝麻的一钱两个,绝对量大管饱。”
叫卖烧饼的商贩来到了一行刚下船的众人身边卖力推销着。
霍光望着商贩前背的木箱,一张白布上摆放着十几个香气扑鼻的面饼,咽了咽口水。
小孩子对什么新奇玩意都是好奇的,即便不饿,也有想要尝试的欲望。
霍去病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轻笑了一声,一路上的艰苦,直到到了这里,他才在自己弟弟身上再度看到了那副孩童该有的模样。
“没有启钱,汉钱行不行?”
霍去病问道。
商贩见有人搭腔,脸上笑容更是多了几分,忙点头。
“当然可以客官,不过汉钱需要十钱才能够买到一枚启钱的量,您见谅。”
“我懂。”
霍去病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掂量了一下扔给了商贩,差不多有百钱左右,你点点。
“好嘞。”
见霍去病直接掏钱,卖烧饼的商贩直接接过,只是打开看了一眼确实是钱后便扔进了钱箱,也没点数。
“看诸位打扮应该是从青州过来的,您买我的烧饼,便是朋友,钱就不点了,多的算您赏的,少了算咱做好事,客官要普通烧饼还是芝麻烧饼?”
商贩打开了自己的木箱,里面传出了温热。
霍去病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家仆跟管家,点了点头道:“两个芝麻的,剩下的给我普通的就行,谢了啊。”
“您这话说的,见您这般体魄,到了辽地肯定是不愁一份好工作的,今个儿就是交个朋友,来客官,您的烧饼。”
商贩用麻绳串起好几串的烧饼递了过去,霍去病接过随手就给了自己的那些家仆分了。
手中留下的两个芝麻烧饼,一个给了霍光,另外一个则是给了一旁捂着额头有些身体不适的霍母。
没怎么坐过船,霍母现在有些晕,心里翻涌。
见到自己儿子递过来的烧饼,她摆了摆手:“儿自己吃吧,为娘没有胃口。”
将烧饼递给了霍去病,商贩整理着木箱,听见霍母这么说,他笑了笑:“夫人这是晕船了,吃点味大的东西就好了,客官,那边有药房,您买一小杯藿香正气水给老夫人饮用,立杆见效。”
收拾好了木箱,商贩又将它前背在了胸前叫卖去了,而霍去病看着走远的商贩,咬了一口手中的烧饼,便带着众人前往了商贩所说的码头药房。
“几位这是要看病还是买药?”
砖石搭建的宽敞室内摆放着几个联排的药柜。
仓仓仓,药柜前的货柜上,一名小童正在用药轮磨着药材。
正堂里,一名老者正在给人号脉,他的身边见到又有人进来的年轻人朝着霍去病等人迎了上来。
“我娘晕船,码头的商贩说喝点藿香正气水就能好,真的嘛?”
霍去病直接问道。
年轻医师点了点头大量了一下明显有身体不适之感的霍母说道:“确实可以,不过那商贩应当是见你们穿的不错这才让你们来的,其实晕船吃点酸的也能缓解,用不着喝藿香水。”
“不过见你们的打扮应当是从汉地方向过来的,我为你们免费的把把脉吧这一路的辛苦,难免会有隐疾。”
“那就麻烦了。”
霍去病想了想,点头同意。
见他同意,年轻医师朝着药柜方向喊了一声。
“小阿宝,把师傅的备用听诊器给为兄拿一下。”
“哦、”
正在药轮药材的孩童听见年轻人的声音跑去了药房后面。
而年轻医师此刻正领着霍去病的母亲坐到了一张桌案前。
“老夫人今年贵庚育有几子啊?”
年轻医师语气温和的询问。
“老妇今年四十有二了育有两子。”
听着年轻医师的问询,霍母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到了新地方,为了不给儿子添麻烦也如实说道。
问完一句后,年轻医师又简单的问了一下霍母近来的感受,随即便让霍母将手放在了号枕上,把起了脉络。
闭着眼睛,年轻医师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不一会后,他睁开了眼睛笑了笑,但是没有说话。
此时那名叫小阿宝的孩童从药房后面取来的一个木匣放到了诊台上。
年轻医师打开,里面是一副银色的听诊器。
他望向霍母身后,朝着霍光招了招手:“小郎君,来,将这头放在您母亲的胸膛正中位置。”
这些人是从汉地过来的,对辽地的医疗手段没有什么常识,为了不引起误会,他让明显是为首之人的弟弟或是儿子的霍光来帮忙。
面对新奇的东西,霍光也是好奇的紧,他看向霍去病,征得同意后,便上前接住了听诊器的一头。
“娘。”
霍母点了点头,霍光这才将其放在了霍母的胸膛正中。
听着听诊器里的声响,年轻医师不断的点头,一小会后,他抬起了头,取下了耳中的听诊器笑道。
“老夫人身体健康,只是血气有些许亏空,应是生产导致,不过后又应有大补,没什么大碍,如果你有时间,可以带老夫人前往辽宁城中的人民医院做进一步的全面体检。”
年轻对着霍去病说着,走向药台从一坛密封的酒坛里倒出了些许深褐色的药水。
“这是藿香正气水,老夫人喝点可以缓解一些晕船的症状。”
(本章完)
356.收网
“呼呼.”
一名汉军剧烈的喘息着,他慌不择路的向前奔跑,时不时的,他还回头张望,像是后面有什么骇人的凶物在追逐他一样。
身上的甲胄早在这一路的奔逃中十不存一了。
为了跑在众人的前头,他一边奔跑,一边将自己身上的甲胄给扔了出去。
但唯独一柄环首刀他握的紧实,丝毫不敢松懈。
钻进山林,逃跑的汉军送了一口浊气,软到在了一颗树下,剧烈起伏的胸膛代表着此刻他已是精疲力尽。
“妖术,绝.对.是妖术。”
回想起上午的那一幕幕,逃跑的汉军浑身打颤。
以至于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一名目光呆滞却甲备精良的壮汉朝他一点点的靠近。
“啊!”
冰冷的刀锋贴在了脖颈,逃跑的汉军尖叫了一声差点就跳了起来,若不是刀刃划破了他的肌肤以至于让他清醒,现在这人恐怕就要身首异处了。
随着目光呆滞的壮汉到来,一伙辽地将士装扮的新军也来到了此地,用刀控制这名逃跑汉军的,正是其中的一员。
“你们.!”
汉军颤抖的更加厉害了,自己奔逃了这么久,都已经钻进了山林,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哈哈哈,跟着神兵走果然是有收获的,来两个人押上,连同那些俘虏一并送回北平,我等再去追击其他溃逃汉军!”
“诺!”
上午一战,汉军在大炮之下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只是一连七八轮的炮轰,汉军前军便直接溃散了。
连带的,中军,左右两军,都或多或少的溃散诸多士卒。
这些溃散的士卒被警醒的王泽直接抛弃,他带着剩余的二十万左右的汉军向着上谷渔阳两郡的方向撤退,企图撤出这明显就是口袋阵的险地。
而半途杀出的张启十分贴合了王泽的心,他所带的五百重甲骑兵,两千轻中甲骑兵直接分割了战场。
让王泽带领残部有序的撤退,而溃散的汉军则散进了这三郡之地之中。
这些人自然就是张启的了,虎贲鹰击两军追击汉军大部队去了,而新军被张启留在了右北平,用来俘虏溃逃汉军,以及驻守。
至于跟着王泽撤退的。
呵呵,他们跑不了。
——
大军团的撤退再怎么快也不过是比行军速度稍快一些罢了。
张启带领着两千多的中重甲骑兵追赶他们几乎不费什么力气。
而虎贲鹰击两军也在火速赶来的路上,至于虎蹲军,他们得用车拉。
没办法,大炮的重量注定了移动上的不便,这还是张启铸造的野战炮,属于小口径,若是换做大口径,就只能拆卸运输,到地方在重新组装了。
以渔阳上谷两郡构成的渔网已经将剩余的二十几万汉军给收紧在了口袋之中。
从王泽确定深入进攻的时候,这场战争就已经宣告了是以张启获胜为结局了。
但他要的,可不仅仅是这一点点而已。
两千多的骑兵立于山丘之上,看着王泽的大部队朝着涿郡的方向逃去。
可惜,他们这一辈子也没这个希望了。
“传令青州方向,一月后与程不时决战,我部将从渤海郡方向提供支援。”
“传令虎蹲军,罴玄军,今日登船,赶往渤海登陆。”
“诺!”
下达完命令。
张启在山坡上眺望着远方。
那边是汉地,也是张启这么些年的夙愿。
他是华夏子民。
他要做的,就是让华夏这个民族从此成为这颗星球之上的绝对主宰,也是唯一的主宰。
拿下这三十万汉军可不会让如今的张启感觉到满足。
他要以这三十万汉军为开端,从雁门南下,直取中原腹地,逼宫天子门!——
“多亏了你来的及时啊,要不然我们这些人可就要赤着身子跟汉军打个你死我活了。”
上谷大营,王犁一脸笑意的与胡水交谈着。
在游弈军的帮助下,辽东军掩埋在芦苇荡中的军备此刻都已经取了出来,连带的,王犁也知晓了六万永乐军也在渔阳郡构建好了防线。
“小事罢了,许多年没见,王将军还是那么会使唤人。”
胡水的脸上也是笑意盎然的。
他们这些掌控一军的将领,每一个都被张启植入过灵点,所以在私底下他们的关系也是铁的很。
“哈哈哈,你这人,还是那么阴阳怪气。”
“好了,闲谈少扯,虽然君上的命令还没来,但你我也猜到了君上这是要完整的吃下汉军。”
“如今,渔阳,上谷两郡防线已然构筑,唯有北面还存有空挡。”
“所以我想让你分兵,一支往北来回巡视,另一支则作为战线上的及时雨,填补战力,你觉得如何?”
王犁与胡水交代着自己的计划。
如今东面是渔阳,右北平两郡,而汉军南面也在渔阳郡的防线范围里,西面他辽东军把守着,自是不会放过一名汉军出去。
那么汉军唯一的退路就是北面长城的方向了。
匈奴人能从长城外进来,那么汉军自然也有从长城内出去的可能,而王犁想做的就是把这最后的一丝可能给断送掉。
胡水望着那张舆图,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后,他点了点头。
“交给我吧,我给王将军留下一万游弈军士卒,我自己带领四万向北巡视,一旦发现汉军便告知将军。”
王犁点头。
“如此便好。”
短暂的交流后,胡水便再度带领游弈军开始了行动。
如今的游弈军发展到了现在足有五万部众,麾下除了一开始的三万人是从辽地带过去的以外,其他的都是这些年他吸收的草原勇士。
如今的草原已经默认了胡水单于的位子,只不过他没有响应罢了。
居延泽在从辽地派过去的官员治理下,如今已经变成了半耕半牧,依托于居延泽丰富的水系,如今那里已经有良田五六万亩,牧群数量更是超过了千万计。
当然,千万计的牧群自然不是居延泽一地就可以承担的,那是以整个河西走廊的草场孕育起来的。
(本章完)
357.辽地见闻2
年轻的医师给霍母倒了一小杯藿香正气水。
深褐色的液体只在杯底稍稍淌了一小层,就连杯底的凸起都没有遮挡住。
这倒不是年轻医师小气,而是藿香正气水的饮用量一次这么多就足够了。
这可是悬壶司的医师主任们研究了好久才完成的配方,除了药材,其中的最关键的药引是烈酒,所以价格并不便宜。
但辽宁的制药工坊却一直都在生产着,听内幕消息说,这是君上为了君临汉地南方所做的准备之一。
“老妇谢过先生了。”
霍母客气的接过,闻着那股刺激性极强的味道,心中翻涌的感觉瞬间缓和了不少。
随后一仰脖子,将这一小杯藿香正气水给咽了下去。
“嘶”
冲。
辣。
还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刺激。
一瞬间,霍母胸中就像是提起了一股气,之前的不适感十退其九。
“神药啊。”
恢复过来的霍母望着空空如也得酒杯愣神道。
而霍去病见母亲回转了过来,心里也是轻松了许多。
拱手,他朝着年轻医师道谢。
“还未请教阁下名讳。”
“在下霍甲。”
年轻医师笑了笑摆手道:“在下许闲,辽山书院医科毕业生。”
“谢过许医师了,不知这药费几何?”
“哈哈,算了吧,一点藿香水而已,你让我给你们一一把脉一番,便是药钱了。”
“这”
霍去病迟疑了一会,最终也是点了点头,让一众家仆上前诊脉。
这一诊,就是半个时辰。
药房门口。
许闲热情的挥舞着手臂,欢送着霍去病等人离开。
今天运气不错,一次听诊了二十多个不同于辽地的脉象,对经验的积累增添了不少。
行走在结实的地面,霍光四处张望,眼里尽是好奇。
这与他生长的地方截然不同的环境让他时刻都保持着一份新奇。
“兄长。”
“嗯?”
霍去病望向了自己的弟弟。
“之前许医师说的辽山书院是读书的地方吗?”
“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吧。”
“那里教的都是医术吗?”
“我也不知道。”
“那我也可以去读书吗?”
“可以的。”
“.”
一边走,兄弟俩一边一问一答着。
他们的母亲霍母望着这对感情极好的兄弟俩,也是欣慰的笑了起来。
“这位客官要车吗?”
等霍去病一行人走出了码头,码头外一帮揽客的车夫围了过来问询道。
只不过他们揽客的方式还是有些过于热情了,有那么一瞬间,霍去病差点暴起伤人。
“你们又这样揽客了!上次没罚够?!”
还未等霍去病开口,巡逻的法务司衙役拎着一根棒子就走了过来驱赶了起来。
“哈哈,不敢了李头,不敢了,散开点,都散开点。”
见到有衙役过来,车夫们堆满了笑容,也不怪他们,霍去病一行二十多人,可是个大活,这要是揽到了那就是好几天的工钱。
“你们这帮憨货。”
衙役本来就没打算对这些车夫们怎样,此刻又见到他们懂事的散开,骂了一两句后便不再搭理他们,而是望向了霍去病一行人。
“刚才汉地过来?”
“嗯。”
霍去病应道。
衙役点头伸出一只手朝着一个方向一指。
“往那边走,有一个很大的木牌,那里有公车,三刻钟来往一次,你们人多,坐那个划算些。”
“一枚启钱够五人车票,两枚汉钱够一人车票的。”
说着,衙役又瞪了一眼之前的那帮车夫,这才朝霍去病等人挥了挥手。
“别啊.”
有几个车夫心疼的叫出了声,而换来的却是衙役的一击轻棍。
“懒货玩意,就想着坑外地人,辽地的脸都让你们丢光了。”
“诶诶诶,李头,知道错了,不敢了,诶诶。”
看着跟车夫们打成一片的衙役,霍光懵懂的眼神里多了些不解。
那个人是小吏吧,但是怎么看这些车夫们都不怕他呢,反而透露着一抹尊敬。
霍去病也有些不解,他上次在辽宁待得时间太短,对这里的情况也是一知半解。
窥一角而知全貌,霍母此刻反而是比霍去病他们更加的轻松些了。
从下船的商贩,码头的药房,以及此刻的衙役与车夫,霍母对辽地的感官立体了起来。
虽然还不知道更多的东西,但是就连一名小吏都能有这般风貌,那此地的其他人应该也不会差吧。
“去甲儿,你说我们是去乘坐那个公车,还是坐这些车夫的车?”
出门在外,霍母一切都听自己儿子。
霍去病望了一眼那边还在打闹的车夫们,摇了摇头。
“去坐公车吧,初来乍到,官吏给的推荐,也别驳了他的面子。”
“嗯,甲儿处理的沉稳。”
霍母点了点头,随后在管家的搀扶下与霍去病一行人走向了刚刚衙役所指的方向。
走了不过几分钟,霍去病果然看到了一块巨大的木牌。
霍光吵嚷着要认字,于是霍去病便抱起了他与他一同看向了木板。
木板左右两块,一块上面写着霍去病霍光都认识的隶书,而另一块上却写着方正的文字。
依稀间两人似乎能认识点出来,但是仔细一看,又感觉到不对。
“那是启文,君上也叫他楷书。”
一名同样在等公车的老者看到了两人脸上的不明所以,于是出声解释道。
“见过老丈。”X2
兄弟两同时朝着老者打了声招呼。
“诶,辽地没那么多讲究,见面点个头便可以了,刚从汉地过来?”
“是。”
霍去病点头应是。
“唉,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吧,不过到了辽地就好了,只要你不懒,怎么都能养活一家子人的。”
“多谢老丈指点。”
“老爷爷,你说的启文跟楷书是什么呀?新的文字吗?”
“哈哈哈,是啊小家伙,辽地推行的教育是双文并行的,楷书启文为主,隶书为辅,而且除了启文还有启言,你这小家伙几岁了啊?”
“六岁。”
“那正好,到了适龄入学的年纪了,等你去了蒙学,就知道启文跟启言的具体了。”
公车站台下,霍去病霍光两兄弟跟老者交谈着。
(本章完)
358.华夏大地
为何会如此啊!”
一处山壁之下。
王泽领着自己的三千亲兵仓皇躲避在此。
二十多万的汉军在这短短一月的时间里被那支来去如风的骑兵冲散的四零八落想起一月之前他领着二十万汉军想要回到上谷重新构筑防线与张启对峙。
但是却没想到张启的速度如此之快,他早就布置了后手,当他领军来到防线时这才发现自己等人的退路已经被完全堵死了那些城障之中,手持弓登的辽地兵卒比一开始的攻击还要猛烈他悔啊。
他只想着迅速拿下辽已让陛下以此为机重掌大权,但是却忘记了留守下将守住自己等人的退路。
其主要目的还是吸引程是时的注意,坏让从渤海郡出发的虎蹲炮军能够安然抵达。
恢复民生粮草这点点近处传来的震动我察觉的一清七楚骑砍兵种给了我最初的武装力量,灵点,让我没了最结束的班底但张启的身体还没摔倒在了地下。
但是在势如破竹之下,轻视之心,立功心切的心境却让他做出了不该是军该做出的抉择。
彻底解放底层民众,汉军自认为做是到,我没自知之明一辆又一辆的马车携带着小量的物资从雁门郡出发了不是像此世宣告守住来犯的八十万单欢并是是那场战争的开始,方和一词仅是给刘彻用的,而汉军要做的。
而保障辎重队危险的,正是胡水的游弈军。
胡水半蹲上身子,将面目朝上的单欢给翻了过来小炮之上作物种子,人才培养,科技研发,是我的基石随虎单欢枝两军到来的汉军收到了捷报。
青州方向的动作是最小的。
战争中的关键辽地再有小敌“一鼓作气,着令虎贲,鹰击,辽东八军从雁门郡南上,收复沿途郡国,构建补给线路。
胡玲此刻正在与辽宁常春两地官员商讨着青州军要做的不是跟在虎蹲军的身前一点点的收复地盘“他若是小汉忠臣…
“那就来了吗。’汉军还未停止我们的动员“诺!”
我们是单欢精锐中的精锐,但是就现在的模样来看,即便是我们也都慢撑是上去了。
没的仅是有尽的高兴因为食物抽搐几番前,便再有动静了而青州方面“愧对小汉!”
而且在汉朝收复七郡时留上的骂名,汉军几乎是是费吹灰之力的就将七郡人口给全部迁徙到了自己的前方。
辽地士卒重掌下谷渔阳两郡防线,我的粮道还没断了脚步声来到了的倒在血泊之中的张启身边,“押解我们运回战俘营号令一出而七郡之地的危险,汉军交给了八万新军以及七万永乐军一场数十万人的小战,经历了那一年半的光景,算是落上了帷幕。
“诺!
粗略估计一上,两個月的时间应该就能解决踏踏。
王泽脸上苍白一片所以小军未动,粮草需要先行胡水急急起身,看了一眼地下的张启,摇了摇头:“可惜了。”
或许他是想留人的。
“将军!
身边亲兵一个个的都猝是及防战争都是那样,从兵员,到战前的恢复,永远都是那些底层人的付出对虎鹰击辽东八军来说我能走到今天,除了靠自己以里,还没我的金手指提供了亿些大大的帮助但是即便是往北的路线也在辽侯张启的算计之中自此。
拿上雁门哦是,是后往雁门从雁门南上简直就像是回家吃饭汉军士气溃散,作为底上的大兵,我们投降起来是有没一丝的负担的。
那些精锐们都跪倒在了地下,卸掉了自己的甲胄,武器现在战事在既,任何一点的力量都是需要的八日前抽刀,抹颈,有没一丝的坚定出山了!
我根本指挥是动青州战役那才算是真的打响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一丝的机会了重叹一口气北地七郡早在卫青还在世之时就已然被汉军掌控我还没有没丝毫的苟且之念了“这该…少坏……”
如此境遇之上我那泽献在那重被地丝剥英特的地有我们逃是出去了旦战争对于我们而言,从来都是会带来任何坏处探了探脉搏,又探了探鼻息,最终确认,人还没有救了那外已是绝地。
“辽侯汉军啊!”
因为那次战场几乎都在内陆我也会照着巨人们走过的路,让那个世界变得更加的美坏身后是步步紧逼的虎贲鹰击两军,前方是长城,是那一支来去如风的重箭骑兵辽东猛虎!
“传递情报与王犁将军,王泽主将已死,单欢覆灭。”
山壁之上,几万骑兵将那八千王泽精锐团团围住。
虎贲,鹰击,辽东合计十一万小军在雁门集结而在虎蹲军跋涉抵达前我们就方和与程是时的所领的十万单欢结束交锋了从接战最初他便清楚上谷渔阳两郡防线的坚固程度,所以他带着二十万大军想要北上突围。
朝若南方,张启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下另一边悔不当初,但为时已晚消息也传回了山海城。
“着令,青州,渤海两方结束行动,拿上程是时十万王泽我们在,边郡七地不是牢是可破的有没什么抵抗短短一个月的时间自己手底上的人就只剩上那八千亲兵了额头抵在了地面逃的逃,投降的投降。
“坏!”
“臣,愧对陛上!”
还没有没人听我的了。
“诺!”
“回营!”
之后迁徙过来人口,七郡之地人去城空,而现在七郡之地彻底掌控,我们也要徙民后去填补只是过目后还是大打大闹在战令抵达的第一时间。
“着令,辽宁,常春,辽东八地尽慢抽调毕业学子与官员,随军南上治理所收复之地。”
而如今的单欢在做的不是让我们能够像人一样活着。
王泽八十万尽数被俘,俘虏人数超过了七十八万,汉朝与我的第一场正面战斗以我的失败宣告了方和。
359.辽地见闻3
“车来了。
正与霍去病兄弟俩闲谈的老者看着道路的远方突然说道兄弟俩同时侧目而去。
远远地,就看见了一人架着八匹体格健硕的不像样子的马匹而来“八马拉车霍去病这边,几乎是所有人都楞了一下。
他们还没有从汉朝的统治中回过神来,理所当然的对这种规格的马车感受到了丝压力霍去病也是一样。
汉朝,汉皇帝刘彻,他的童年几乎就是在他的掌控下成长的,对待天子仪仗,他分外的熟悉作为辽地的老人,老者自然是清楚从汉地来的人对仪仗的执念,他摸了摸霍光的脑袋,轻笑了一声。
四匹健硕有比的霍去病亲昵的朝老者打了个响鼻,嘶鸣了几声不仅他好奇,就连霍去病,霍母以及管家家仆们也十分的好奇。
说着,老者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惋惜,“哈哈哈…
“也是因为霍去病太小了,它的速度被极小的束缚,唯一出彩的地方变成了力量与耐力,而相应的,它的食量也超出了异常马匹的两倍。
君下拒绝了,让项目负责人挑选出了两匹公种马,四匹母种马送去神国。
“寻常的马车罢了,在辽地,没有所为的仪仗一说,而且相比起仪仗,你们不更应该对马匹感受到好奇嘛?
终于没一天,霍光的毛发皆白,而我也最终将霍去病那一物种彻底培育了出来马官的速度最慢,连忙就登下了马车,巨挽马见状也走了下去,我们来本不是搭乘公交马车入城的到站的马车摇响了铃铛。
下了车,我还是忘招呼巨挽马等人一声:“是想听么于段故事“那个就关系到遗传学了,医科的分支之一,大光要是没兴趣不能去辽宁城的图书馆自己看看。”
“老丈说那些马是从军马选拔中被淘汰的?
老者重笑的摇了摇头,推开了马车侧面的推拉们迂回走了下去老者笑着看了一眼巨挽马,点了点头。
老者的声音让霍去病等人醒悟了过来,是啊,这又不是汉地。
一行人下了马车,右左座位的分布让我们很慢就各自坐坏随着铃铛的再度响起,老者的声音再度娓娓道来“哦哦,老爷爷他等等你。”
“霍光只在乎自己的马,而忘了一名骑兵的构成,除了马,还没人我扯了扯老者的衣摆,眼神中充满着崇拜:“老爷爷,他么于这个霍光对吗?”
“就那样,霍光如愿以偿,我去到了神国,悉心照料自己带去的这十匹霍去病初代马种,那些马可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从它们的两代体就没体型增长的数据记录所以裴梅坚信,那些马会让我如常所愿的。”元宝小说
老者畅快的大笑起来:“这种马君上给它们取了个名字,叫霍去病,都是在战马选拔中挑选淘汰出来的。
“霍去病体型太小了,骑手骑乘在马背下根本有法做出任何没效的攻击动作。”
我急急起身,走上了马车,几匹低小的裴梅诚亲昵的想要蹭我的手掌。
老者像是在诉说一段故事,巨挽马我们听得入迷,虽然很少东西都听是懂,但那并是妨碍我们对故事的陶醉。
老者畅怀小笑着,我看着马官的眼睛,点了点头。
“健硕的肌肉,衰弱的七肢,低小的身躯,那有一是在透露那些马是能够成为战场巨兽存在的战争机器。”
“一结束,君下并是想让霍光退入神国,并且我还劝阻霍光,说那会让我遭受一种是可逆转的负担,但是裴梅却执意想要后往“有奈,君下也么于了霍光的请求,因为霍光是我一结束就跟随的人,而君下又及其的念旧。
“比人都高!”
“一么于,培育马匹的霍光也是想着用小体型的战马一代代的繁衍,造就有可匹敌的巨兽,那也是霍去病出现的契机,但是前来我们发现,马匹的体型增小并是全是优点,反而还没着有法填补的缺陷。”
而霍光更是对那些大马感到了无比的好奇,他的兄长是军伍出声,霍府不缺马匹,但这么大的马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老者的故事也到达了尾声“但也在那一天,霍光胜利了。”
“霍去病的雏形一结束的表现非常坏,有论是速度,还是耐力,甚至性格都是最符合作为战马的一种马品,甚至与,负责马匹种质改良的负责人还当面请求了君下使用神国培育。
是啊老爷爷,这马怎么会这么大啊。
“嗯,你叫马八,是君下从草原下救回来的霍光。”
“确实是淘汰上来的,辽地的马政跟汉地是同,马匹的分类是仅是战马驮马两种,马的资质各没是同没的着重耐力,没的着重速度,没的着重性格.……等等,而在霍去病雏形出现前,辽地马匹的分类又添加了一种着重体型。
老者似乎也沉浸在了自己的故事了,我的目光深邃,似是怀念着什么一样“而情况也确实如我预料中的一样,那十匹马的第一代子体体型再度获得增弱,比时还没是一年前了,君下还特意去问过我是否要回到现实,霍光同意了,我认为现在的霍去病体型依旧是够,还应该要更小才行。”
裴梅跟在老者的身前。
神国是什么,君下是什么,我们都有比的感兴趣“但是负责人再次请求君下,想要自己也随马退入,因为我对那些马的投入太深入,想要自己亲手培育。”
“就那么一年又一年的过去,虽然第一批霍去病的個代子体没体型缩大,以及性格缺陷的个体,但跟少的裴梅诚子体都朝着霍光设计的方向后退着。”
“哈哈哈巨挽马惊讶的出声问道马车行驶到了辽宁城的城门站台在我看来,如此低小的马匹若是用在战场下简直不是一道弱悍有匹的利器,怎么都尉还会把它们给淘汰掉叮铃铃车身摇摆着,橡胶轮胎减重了磕碰,让车厢外的人感觉还坏。
而众人也还没沉浸在了老者的故事之中“一年,两年,八年,十年,七十年,八十年。”
360.罴玄军
投石机抛洒着顽石轰向夯土的城墙。
城墙之上,汉军将士们严格遵守着从中军大帐而来的军令。
坚守。
等待。
反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青州太平军那些泥腿子轰了,也不知道这些泥腿子从哪弄来的军械,居然还如此的像模像样。
可惜泥腿子终究还是泥腿子,对待战局的把控差到了极点,这么些天了,他们楞是没有拿下任何一城。
城墙上,守军士卒几乎都习惯了每日被对面的泥腿子轰几下,他们躲在城墙之后,安全的很。
而相比起士卒们的轻松,镇东将军程不时却表情凝重。
“北地战况如何了,可有军情传回?”
研究着舆图的程不时目不转睛的问了一句。
他的副将立刻就回道。
“回禀将军,北地最新军情尚未传回,不过月余之前到是收到了来自征北军的军情,他们势如破竹正待一鼓作气拿下乱臣张启。”
程不时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有驿传在,最新的情报居然还是月余以前的,这让他心里有些不安。
“派出骑哨,我要知道征北军的确切消息,青州乱军有些不正常!”
“诺将军,您的意思是青州太平乱军跟辽地张启有勾结?这”
副将有些不解,不过他还是执行了程不时的命令。
“任何不同寻常的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作为一军主将,该做的便是在这一团乱麻之中找出源头,即便,那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今后若你为主将,这些事情,你也要做到。”
微微的抬起眼眸,年岁已然不小的程不时看着自己的副将说道。
“唯!”
副将恭敬的拱手。
重新垂下了眼眸,程不时望着舆图上,交战状态的标志已经连成了一条线。
他轻声呢喃。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在打什么主意.”
青州太平军。
程不时已经跟他们对峙了近乎一年之久。
他收到的命令是阻止太平军西进以防威胁到长安中心,而他也坚决的完成着这项命令。
在他的布置下,青州太平军几乎没有任何一丝往西边扩张的可能,虽然这也是因为太平军决定修养生息的原因带来的。
但这样的局势造就着稳定,而稳定就是刘彻与程不时想要的。
但是现在。
太平军的动作变了,他们开始不断冲击汉军防守的城市,让局势重新回到了紧张状态。
作为一名及其擅长防守的将领,程不时深知,任何一种不同寻常的转变背后都是对手的另外一种想要达成目的的手段。
虽然镇东军很多将官都称呼太平军为泥腿子,神情中充满了鄙夷,但程不时不会,他将太平军当做一名真正的对手在看待,从头到尾,他都是将太平军放在与他同一层次思考问题的。
“正面战场不停地进攻,那伱们要做的,就是从战场侧面引援。”
“无论是与否,看来接下来的重点得放在这里了。”
程不时双指并拢点在了舆图一处,那里,防线最边缘的一座城镇。
平原县!
“程毅!”
“在!”
“领八千精锐驰援平原县,你为主将!”
“诺!”
副将程毅大声领命。
驰援八千精锐,加上平原县原本就有的三千守军,合计万余人。
对于守住一座城。
万余人的配置已然是高配中的高配了。
没有确切的军情,程不时只是再赌太平军这反常背后的可能。
即便是这么一丝可能,他也敢大码押注!
不得不说,作为一军主将,程不时的眼光是顶尖的。
即便是没有确切的情报,但是他的分析却是完全的正确。
没错,太平军这些天的高频率进攻为的就是给侧面战场的友军吸引注意力。
而那支从渤海郡缓缓而来的,正是张启手下的最强王牌。
炮军——虎蹲!
重装步兵——罴玄!
车马拉着沉重的装备行驶在小道上。
左右都是健壮的青壮。
作为一支几年前就开始受训的军队,罴玄军的登场率并不高。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的战斗能力。
虽然人数只有三千余,是所有军队中人数最少得,但这三千人的装备却是要比一支万人队的装备更加昂贵。
全套金属甲。
甲重八十斤。
一门盾牌,重达七斤。
加上唯一的武器三斤重尖嘴锤。
他们一个人的负重就高达九十斤。
这么重,他们能打仗吗?
能打!
从万千矿工之中挑选出来的健壮儿郎,长达三年之久的日夜苦练,他们不说穿着这么一身健步如飞,但维持一场三四十分钟的战斗他们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次派他们与虎蹲军同行。
张启要的就是让他们成为破城后巷战中的血肉机器,将那些负隅顽抗的汉军,一点点的蚕食干净。
六月的天已经进入了烈日炎炎的夏季。
特别是渤海郡临海,虽有海风的吹拂,但紫外线的照射还是让许多的将士们头昏脑热。
罴玄军将领熊罴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灌了一口水袋之中的清水。
行军中的他们并没有配甲,从熊罴抬手擦汗露出的肌肉块来看,这家伙要比三年前起码壮了一圈不止。
虎背熊腰,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淋尽致,而放眼望去,三千罴玄军将士几乎都跟熊罴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还有多远的路程?”
熊罴问了一声。
他的身边,虎蹲校尉查看了一番舆图。
“走了大半了,再有三五日便要抵达预定地点了。”
熊罴点了点头。
“我等的第一战啊,必须赢得漂亮!”
“赵校尉,就拜托你们虎蹲军的弟兄为我等轰开一条路了。”
蒲扇般的巴掌拍在虎蹲校尉赵玄机的肩上。
本来一张被太阳晒得微红的面庞瞬间像是到达了红温状态。
“嗯我等尽量。”
“额你瞧我.这个赵兄弟,你信我,我这真不是威胁的意思..这我们.”
“要不你还是捶我一拳吧!”
习惯了与跟自己一般的罴玄军士卒打交道,熊罴到是忘了自己那骇人的力道。
见到赵玄机那痛苦的脸色,熊罴脸瞬间白了一道。
他真不是故意的,破城可得全靠虎蹲军的大炮,这要是把人得罪了,他可没地方哭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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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1.辽地见闻4
高耸的城墙上霍光没有发现一条粘合的痕迹。
仿佛这座巨城的城墙就像是天然生成的一样。
自己的兄长带着自己跟母亲奔波了数千里之遥最终要来的地方,就是这里了吗?
好高。
好大。
好雄伟。
这是来到城墙之下的霍光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下了公交马车,霍去病一行人跟着老者一同来到了城门口。
一路上的故事,也让霍光对这个老爷爷充满了好感。
而霍去病也从故事中察觉到这名老者的身份恐怕并不简单,索性也让众人跟在了他身后。
“三爷,这座城好大啊,君上是怎么做到的啊?”
一路上的交谈,霍光也知道了辽地的君上,就是带领辽地百姓走到如今的领袖,宛如汉朝皇帝一般的存在。
“哦,这个啊,这叫做混凝土浇筑技术,你若是读完了蒙学进入山院,便可以在土木工程学科之中学习的到。”
马三笑着摸了摸霍光的脑袋。
而霍光则是疑惑的挠了挠头。
混凝土是什么,浇筑又是什么,对于一个一直生活在汉地的孩童来说太过于陌生了。
即便是成年人,像霍去病他们,对马三所说的那些词汇亦是不解的。
望着高耸的城墙,霍去病也在感叹这座巨城,这比长安更加的雄伟,他只是目测了一下,就看出了这座城的城墙有十六米之高,而从城门洞他也能看出城墙的厚度不下于十二米。
这样的城,除了从内部攻破,从外根本没有任何一丝拿下的可能。
作为一名武将,他不可避免的在脑海中模拟着攻下这座城池的难度,而最终得出的结论就是。
不可能凭人力拿下。
来往的车辆,行人络绎不绝。
而霍去病他们也来到了城门口,马三没有受到阻拦径直的走进了城门洞,而霍去病他们则被守城的城卫卒给拦了下来。
“诸位先止步。”
没有什么恶语相向,城卫卒的语气很平和。
但见识过汉朝城门吏的霍母等人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要知道在汉朝能否进城全看城门吏的个人道德,有些时候比如战乱,进次城是有可能脱层皮下来的。
是要入城钱的吗。
一时间,管家跟霍母同时想到了这里,连忙伸手进入了衣袖准备拿钱。
就连霍去病也是这般的动作。
虽然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但上次是匆匆离去又有人员相送,他也不知道辽宁城的规矩。
拿出的钱递到了城卫卒的身前。
霍去病出声道:“我们暂时没有启钱,你看二十三个人入城需要多少的汉钱。”
城卫卒并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叹了口气道。
“辽地没有入城费一说,你们的钱自己收着吧,拦下你们是因为看的出来你们是新面孔,有些事情需要跟你们交代一二。”
城卫卒的话依旧平和,没有任何会给人带来紧张的语气。
霍去病伸出的手有些迟疑的收了回来。
“那,劳烦了。”
霍母跟管家放在衣袖中的手也松了下来,但是手依旧没有从衣袖中拿出。
“份内的事情,你听好,第一条,为生条例,城中不允许随地丢弃垃圾,各街道皆设有垃圾桶,如有要丢弃之物,请丢在垃圾桶中。”
“第二条,城中禁止打架斗殴.”
“第三条,城中禁止.”
“.”
一口气,城卫卒说了五六条需要霍去病等人注意的条例,这写话,每当有新来的人的时候都会有人跟他们诉说。
人多就由法务司集中新人统一讲解,人少,比如像霍去病等人这样,就会在城门处由当值的城卫卒告知。
霍去病等人听得仔细,心中不免感叹这座城市的讲究,难怪他们一路走来,在地上所能见到的秽物少之又少,最多的就只有各种牲畜留下的粪便了。
“就这些了,你们记住,只要不在城内违法,辽宁欢迎任何以为想要过好生活的人。”
“最后,私人建议,见你们的穿着不凡,进入城中可以先去钱庄兑换一些启钱,汉钱虽然也能使用,但在辽宁,它们更多的是作为找零用的。”
在城门口一角,城卫卒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向霍去病等人,表达了欢迎之语。
“感谢告知,我等定当遵从当地的律法。”
霍去病拱手感谢。
而城卫卒也不再对他们进行阻拦,放开了栅栏让他们入城。
走过十几米长的城门洞。
霍去病他们眼前的世界豁然开朗。
耳中响起的是来来往往之人的交谈,远处商贩的叫卖也让这座城市多了些生活的气息。
孩童顽皮的笑闹,父母追赶时大声的咆哮,都在向第一次到来的众人诉说这就是一座能够安居乐业的城市。
“哥。”
牵着霍去病的手。
霍光抬起头看向自己的兄长。
“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家了嘛。”
“嗯,就在这里了。”
霍去病低下头,露出了一副笑脸。
“请问.你们需要向导嘛”
一声软糯的女声在霍去病的耳畔响起。
兄弟俩侧头过去。
发现是一位年岁不过十一二三的少女。
霍去病看着她问道:“你是本地人?”
少女宛如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面色有些羞红,看得出来这是位很腼腆的姑娘。
霍去病有些皱眉,看少女的穿着应当是家境殷实的,怎的会在这般年纪就出来做工了。
“您您别误会,这个..这个是学堂先生布置的社会实践作业我被分到了.这个。”
少女有些紧张的解释着,两只手不自主的捏着自己的衣物。
“作业.”
“那你带我们去钱庄吧。”
看着少女十分害羞,又担心完不成作业的担忧状,霍去病点头答应道。
“太太好了,谢谢,我带你们去。”
见霍去病答应,少女格外的高兴,只不过她还是不敢望向霍去病等人,径直的走在前面,朝霍去病他们招手。
“最近的钱庄只要穿过两条街道就可以了,我姐姐姐夫也在那里工作呢。”
见少女在前头走着,霍去病看了一眼自己的管家,点了点头,便跟着过去了。
(本章完)
362.辽地见闻5二合一
“这边走,前面就是了。”
走在绿植点缀又宽敞整洁的砖石人行道上,前头作为向导的少女雀跃了些许。
霍去病抬眼望去,一幢规模不小人进人出的高大建筑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处,刚好位于一条十字路口的边上。
“农业.钱庄。”
虽然钱庄的牌匾上书写的不是隶书,但凭借着隶书跟楷书的相关联性,霍去病还是认出了那几个字。
他有些好奇的朝前头的向导少女问了一声。
“农业钱庄,看这名字是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听见霍去病的问话,少女回过头,有些软糯胆怯的解释道。
“嗯嗯。”
“在君上治理下的辽地,钱庄一共有三大类,农业,工商业,以及海洋业。”
“虽然三类钱庄的基本业务都是一致的,就是存储资产,但根据你从事工作的不同,在与工作内容相关的钱庄里,可以获得一些便利。”
“比如在农业钱庄里,农民伯伯们办理贷款要比在其他两种钱庄办理贷款更加的快捷,而其他两座钱庄也是同理。”
或许是说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内容,少女脸上的社恐情绪少了许多,变得稍稍的自信了起来。
而听到贷款,霍去病身边的霍母却皱起了眉头。
“这里的官员也放贷?”
作为曾经经历过苦难的霍母,她比自己的儿子更加懂得放贷背后那触目惊心的白骨。
一旦接受了官员的放贷,几乎可以说,接受贷款的那人,甚至是那一家最终都会沦为放贷官员的奴隶,从而最终自身所有的东西都沦为那些官员的私产。
无论是田地,还是自身。
这东西只要粘上了,这辈子,不,是子子孙孙都永远逃离不了。
曾经,霍母也差点走上了这条路,幸好她的姐姐跟兄长找到了另外一条出路,这才幸免了下来。
“官员放贷?”
少女脸上出现了一丝疑惑,随后朝霍母说道。
“辽地的官员是没有资格放贷的,能放贷的仅有三大钱庄,这是君上定下的铁律,任何私自放贷者,都将以死罪论处。”
“嗯我有些明白老夫人在担心什么了,不过辽地的钱庄体系经过了这几年的运转已经逐渐完善了。”
“用君上的话来说,钱财货币需要流通才会诞生价值,而藏富于民就是钱庄诞生的初衷。”
少女说着自己学的知识,而霍母并未有任何触动,她只是问了一句。
“利息呢?光种田,百姓们能还得起利息?最终还不是把自己仅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为什么会还不起利息呢?”
少女更加的疑惑了。
“以农业钱庄为例,一名需要进行耕种土地的农民伯伯手里的钱不够购买自己土地种植所需要的种子。”
“随后他向钱庄借贷七十枚启钱,用来购买种子,农具,以及租借开垦田地的耕牛。”
“而后续,农民伯伯因为肥料的缘故,又借贷了八十枚启钱,共计一百五十钱,经过半年的辛劳,辽地没有遭受任何灾害,以如今辽地人均四亩地的情况,农民伯伯就能产出了七百斤的红薯,六百斤的土豆,四百斤的玉米,跟将近两百斤的麦子。”
听着少女口中所说的产量。
霍去病一行人都笑了起来。
这哪是种地啊,这分明就是在种钱。
他们笑了笑,权当是这姑娘还小家境又殷实,根本就没有下地干过活。
说着说着,少女也发现了他们一个个眼神中的不相信。
登时,那股子名为社恐的情绪又涌现在了心里,说话也变得软糯胆怯了起来,她有些委屈的转过身,继续带路,但嘴里依旧在说着自己的计算。
“.按照现在辽地官方的粮食收购价是九斤湿粮一枚启钱,而借贷的那个农民伯伯就能凭借这半年的辛劳,能够换取二百一十二枚启钱,这笔钱,足够还清贷款了.因为辽地钱庄对于农业贷款,每一笔的前两年根本就没有利息”
少女的声音很小,小到她身后的霍去病等人根本无法听见。
但有一个人却是听见了,那就是霍光。
到了一个新地方,小孩子看哪都是新奇的,所以他走的要比霍去病他们要快上一些。
见少女的低落,又听见少女最后的计算,他悄悄的扯了扯少女的衣服。
“姐姐的术数很厉害吧,我还在算你说的那个农民伯伯收成了多少粮食呢,姐姐都把最后的获利给计算出来了,真厉害,能教教我吗,嘿嘿。”
咧开嘴,霍光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仰头望着少女。
“.好。”
看着霍光的笑脸,少女刚刚觉得的一点委屈瞬间就消失一空了。
得到了肯定,即便是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小朋友的肯定,这对少女来说也是极为高兴的事情。
“嘿嘿,姐姐说,辽地的农民伯伯一年种地就能有两百多的启钱收入,这是真的吗?”
霍光的声音大了些,让他身后的霍去病等人都听了个清楚。
霍母还在摇头,她可不信,一年光是种田就能收入几千钱,一枚启钱能换十枚汉钱她如今可是清楚的。
自己又不是没有种过地,当初拉扯霍去病的时候,一年到头守在田里,十几亩的薄田最终也够她娘两勉强果腹而已。
这还是要看老天爷的意思,若是有个灾害,一年的辛苦付出付之东流不说,还得额外去找东西填补税收。
那样的日子,唉。
一想起曾经的生活,霍母的脸上也多了丝忧愁,如今自己的儿子放弃了汉朝的侯爵之位来到了这里,也不知道今后的生活会是哪样。
“嗯,真的。”
少女肯定的朝霍光点头。
而霍光也没有继续反问,而是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找着什么人。
没用多久,霍光就看到了一个自己想找的人。
他快走了几步,来到了一名在路边歇脚的老者身边,理了理衣襟,拱手作揖道。
“长者在上,小子心有一惑不解,不知长者能否为小子解惑。”
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前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小家伙,歇脚的老者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来。
“来来来,说说看,看我这个老骨头能不能给你这小家伙解决,呵呵,伱这小家伙到是招人喜欢。”
霍去病等人也走到了霍光的跟前,虽然不知道霍光要做些什么,但对于自己这个从小就聪慧的弟弟(儿子),霍去病,霍母两人也由着他来。
在老者的笑声中,霍光直起了身子,他语气恭敬的问道:“敢问长者家中可有田地?”
“自然是有的,我家啊,当初可是分了十亩良田,我那小子也争气,舍得力气干活,后来又在农业司购买了几亩薄田,家中田地十七亩,小子要问什么?”
“长者,小子与家母,兄长初到此地,所以想问询一下长者,家中田地一年可产出多少粮食?”
“这个啊”老者抚了抚长须,思索了一番回道。
“这个产出啊,老朽记得在我来辽地的第一年,一亩田地的产出仅有百二十来斤.”
这么多!?
霍母心里惊了一下。
“但是后来吧,君上设立了那个叫..叫什么来着我这记性,一年比一年差了。”
“堆肥池,后来又设立了肥料生产厂。”
少女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对!就是这个肥料!”
老者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言语有些激动。
“这可是活命的东西啊,君上真不愧是神之子,什么东西都能琢磨的出来。”
“小子我跟你说啊,这个化肥可就厉害了,第一年我家田里一亩的产出不过百二十斤,但是用上化肥后,第二年我家田里种植的麦子就有二三百斤的产量!”
“这么多!”
霍母此时也忍不住惊呼出了声。
她本以为之前百二十斤的产量就已经算得上是良田的极限产量了,因为她自己家里的就差不多是这个数。
没想到后面田地的产量居然飙升到了二三百斤,这还真的就是活命的东西!
“大妹子咋不信老朽呢,我算得上是第一批跟着君上的人了,田里我天天守着,这还能有假不成!”
“我跟你们说啊,这三百斤也就那样!”
老者也是越说越兴起,颇有种惜往昔峥嵘岁月的意味了。
“我记得,前几年吧,君上突然拍了一支船出海了。”
“那家伙,那阵仗,老朽至今还记忆犹新。”
“这只船出海的目的是什么老朽不知道,但老朽知道的是,自这艘船回来以后,没过半年,君上就拿出了几种新的作物进行耕种。”
“好家伙,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了?”
霍母,跟霍府管家同时问道。
“神物啊!”
“那个叫红薯的,一亩地种下去,施肥,不过几个月,居然有七百多斤的亩产!”
“啊?”
“那个叫土豆的,一亩地种下去,施肥,不过几个月,居然也有五六百斤的产量!”
“啊?”
“那个叫玉米的,一亩地种下去,施肥等个大半年,一亩地也能收获三四百斤!”
“啊?”
老者每说一种作物的产量。
霍母跟霍府管家都忍不住的啊出了声。
这太匪夷所思了,根本就不符合他们的认知。
“啊什么,老朽说的可都是真的!”
“你们不信随便找个人问问都是这个答案,不信啊,你看着啊。”
老者也许是歇脚歇够了,站起身,拉着一个正从几人身边过去的人。
“小伙,你说咱们辽地红薯一亩地多少产量?”
“七百多啊,咋了大爷,你问这个干吗,我还要去上班呢。”
“嗯,去吧,没事了。”
“嘿,姑娘,你说”
一连问了好几个路人,他们的答案都是一致。
此刻霍母等人即便还是认为不可能,但心里也多少有些念头了。
“额感谢长者的解惑,小子现在了解了。”
见老者兴起的模样,霍光赶紧拱手告辞。
而那老者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哈哈哈,小家伙,下次有问题再来问老朽啊!”
“好!”
霍光高声应了一句,随后便拉着霍去病等人离开了。
好在钱庄也近在眼前了。
“没想到啊,在这里种地真的能安居乐业,难怪这一路上见到的人都是往青州去的”
霍母呢喃着。
而霍去病则是走到了少女的跟前。
“我等都是从汉地过来的,对辽地的认知不多,你不要放在心里。”
“不会的。”
少女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也逐渐灿烂。
“你应该很少跟陌生的人交谈吧,看得出来你有些局促,为何你先生还会给你布置这样的作业?”
此刻的霍去病也有些好奇的问了起来。
这次来到辽地跟上次截然不同,他似乎也发现了在张启的治理下,这些地方与汉地的处处不同。
少女面对霍去病的问话,她想了想,有些坚定的说道。
“先生说,每一种性格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想不想要改变取决于自己,我想改变,所以先生便给我布置了这个作业。”
“我很感激先生,他从来都不会因为人与人之间的不同而有何不一样的态度,他从始至终对待我们都是一样的,无论我们是调皮的,还是胆小的,他都在努力的教会我们知识与道理。”
说话间。
众人已经来到了钱庄的门口。
门口处,几名手持盾牌与铁棒的卫士目不斜视。
唯有一个看到少女的守卫嘴角勾勒了几分。
“姐夫。”
“几位兄长好。”
少女懂礼貌的一一打了个招呼,但是却没有得到回应。
少女早已习惯,她知道,在值岗的时候,这些守卫们是不会搭理任何人的,除非那人是暴徒。
“几位,这里就是钱庄,请问还需要我为你们继续向导嘛?”
少女问道。
霍去病点了点头。
“还是要麻烦你一些时间,刚来这里,很多东西我们也不懂。”
“嗯。”
少女笑容满面的点头应道。
进了钱庄,在少女姐姐的指引下,霍去病收拢了这次带来的所有钱财。
他觉得既然要在这里生活了,那干脆就办理一个钱庄账户好了。
财物这东西,随身携带还是有些麻烦的。
(本章完)
363.辽东霍去病(4k)
“这是您兑换的货币,霍将军,请收好。”
金属栅栏后面,钱庄的工作人员递给了霍去病一叠码好的白龙,以及三叠半码好的启钱。
‘霍将军。’
这是工作人员对霍去病的称呼。
这其中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枚令牌。
想要在钱庄办理业务,最基本的条件就是拥有一份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的物件。
户籍,暂居证明,职务证明这些都是可以的。
而刚到此地,霍去病他们自然没有这其中的任何一样,而想要办理户籍或者暂居证明,他们需要先去户籍部进行预约办理。
从下船到现在,霍去病他们一行人就没有停下来过,为了自己母亲的身体着想,霍去病便拿出了那枚在青州寻求帮助时所用的令牌。
没想到,钱庄的工作人员仅是分辨了一下令牌的样式以及材质,就确信了令牌的真实性,并翻找到了拥有此令牌的人。
之前唯有一个,而自从上次霍去病离开辽地后,这枚令牌登记的主人也就多了一个。
那就是霍去病。
而在霍去病之前拥有它的,是他们的君上,张启。
“多谢。”
霍去病点头将令牌,钱币,以及钱庄临时为他办理的一张户籍证明收进了衣袖中的口袋。
兑换的钱币不少,虽然家里的田契,地契霍去病让管家分给了他家的佃农,但他们还是带了些钱财跟珠宝来辽地的。
这次霍去病将身上所有的汉钱都兑换成了辽地货币,一共兑到了二十枚白龙以及一百枚启钱。
启钱自是不用多说了,一枚比的上汉钱的十枚,而白龙,经过了这三四年的迭代,如今一枚白龙是以主料银,辅料为百分之七点几的其他金属制成。
总重十三克,跟启钱的兑换比在一比十六,而霍去病手中的这二十枚启钱换算下来高达三千二百枚汉钱,比得上辽地一户农家一年的收入了。
“我们走吧。”
换好了货币,霍去病转身走向了家人休息喝茶的休息区。
二十个家仆有些局促的站在霍母跟霍光两人座椅的后面,而管家则候在霍母身旁。
“儿啊,都办好了?”
“这里的茶水糕点为娘到是钟意,也不知做起来麻不麻烦,听玥姑娘说,这些糕点的做法可以直接去坊间问询,等咱们家落脚了,为娘得去走动走动。”
霍母在霍府管家的搀扶下站起了身,面容红润了些许,看得出来心情也好了许多。
见自己娘亲开心,霍去病脸上的笑也多了些。
他点了点头,柔声与霍母道。
“娘亲高兴就好,钱财都换成了辽地货币,待会让玥姑娘带咱们找牙行租间院子,咱们也就算在这里安家了。”
“儿长大了,为娘都听你们,今后啊,只盼望你们兄弟俩能够健康安稳的长大就好,生活上现如今为娘也知足了,咱们也算是起于浮萍,再差,也不会如曾经那般了。”
“儿知道,娘亲不必担忧。”
从管家的手中接过母亲的手臂,霍去病搀扶着自己的娘亲,低头,他又喊了声还在那吃着最后一块糕点的霍光。
“光儿,该走了。”
“哦,来了兄长。”
霍光胡乱的擦了一下嘴角残留的糕点残渣,迅速跑到了霍母的另一侧牵住了自己母亲的手臂。
“玥姑娘,还是要麻烦你了。”
霍去病朝着一旁的小姑娘点头微笑道。
在钱庄耽搁了一些时间,霍去病等人也知道了小姑娘的名讳,姓苏名玥。
“不麻烦,霍大哥跟我走吧,您是想租间小院吗?”
“是的,不知此地可有牙行?”
“牙行暂时是没有的,但是天工司下属的建筑局也有类似的职位,我带霍大哥去就成。”
相处也有个把时辰了,苏玥跟霍家等人也算是有些熟络了,如今称呼霍去病也用上了大哥这般的词汇。
“那路程远吗?”
霍去病问道。
苏玥摇了摇头:“不远的,建筑局在辽宁的分局就在城主区圈外,走一两刻钟便能到了。”
霍去病点头:“那便辛苦玥姑娘了,还请先为我等找间酒肆,我先安顿一下母亲。”
“嗯。”
苏玥轻快的点着脑袋,与当值的姐姐姐夫打了声招呼后,便带着霍去病一行人走出了钱庄。
酒肆辽宁城中有好几家,苏玥想了想,没有带他们去最热闹的醉花坊,而是在钱庄外不远的街角找了家普通的。
虽然这家酒肆在辽宁算得上普通,但在霍家一行人的眼中,这酒肆的豪华程度也与长安城中的酒肆不相上下了。
奔波了这么久,霍家一行人已经很久没有安稳的吃顿好饭了。
如今钱财都换好了,霍去病便也不在顾虑什么,找店家上了三桌主食肉食后便跟着苏玥离开了。
霍光本来也想一起去的,但是当第一道菜上了以后,他的魂便被眼前的美食给勾走了,不再有其他的念头。
“之前钱庄的那两人是你的姐姐姐夫?他们也是本地人吧。”
走在街道上,霍去病两人许久没有说话,一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女就是因为不敢与外人交流而选择了锻炼自己,霍去病便主动交谈了起来。
苏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姐姐跟我是君上从草原救回来的汉奴,姐夫的话,他之前是匈奴万骑王麾下的勇士,不过后来进攻辽东被君上打败后俘虏回来的。”
“姐夫受了不少苦呢,在辽地,战俘想要成为普通民众需要先在役民营里积攒足够的工分才行。”
“这座城,城里的街道房屋,姐夫几乎都有参与建设,他认识我姐,也是因为工分积攒够了后在户籍部登记身份时而得知自己还剩余了不少的工分需要换成钱币。”
“那时我姐还是钱庄大堂的导引员,姐夫也只是一个刚才役民营出来的普通人身上的衣物都是破的,后来也是因为姐夫肯努力,白天进工地干活攒钱,晚上去夜校读书写字,他们这才走到了一起。”
说着,苏玥倒转过身子看着霍去病笑道:“对了霍大哥,辽地虽然也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君上也给了所有辽地百姓自由谈论婚嫁的权利。
所以,霍大哥若是在辽地碰到了自己倾心的姑娘,那可就要动作快些了,要不然,姑娘家是不会等你的,嘿嘿。”
“哈哈,你这丫头。”
霍去病没好气的笑了笑,刚开始见面的时候苏玥可没有这般胆大,如今稍稍熟悉了以后,开起玩笑来也十分大胆。
这辽地人所说的胆小怕与陌生人交流跟他所认知的看样子有很大的区别啊。
一路的闲谈,两人离城心也越来越近了。
“霍将军?”
忽的一声呼唤让霍去病遁去了脸上的笑容侧头望了过去。
而看见了他的面容,来者更加的确信了霍去病的身份,连忙快步走了过来,单膝跪下行礼道。
“末将阿良,拜见冠军侯!”
“阿良。”
“末将在!”
霍去病看着跪倒在地上神情激动不已的阿良,深吸了一口气。
“舅舅最后的将令你没有忘吧。”
“末将不敢忘!”
“那你此刻这是何意?!”
“不要忘记你的身份!”
“现如今的你,是辽侯麾下的卫卒!而我,也早已不是什么冠军侯了!记住,今后,我名霍甲!”
“.霍将是!”
阿良站起了身,神情略微有些沮丧。
是啊,居延泽一战,主将卫青战死,他收到的最后一道将令是让所有的弟兄缴械投降保全性命。
而如今,他们那投降的十几万人里,一大半都选择了卸甲归田,只有那些个心中还有些许抱负为了过上更好生活的同僚选择继续留在行伍之中。
这五万多选择继续行伍的也被辽地官员打散编入了各地新军之中重新训练。
而他作为曾经卫青的副将领了一份辽宁守备军校尉的身份留在了辽宁。
如今物是人非,品尝过辽宁富足生活的他也放下了曾经心里的执念,只不过今天再次见到霍去病,心绪一时激动,这才失了态。
“冠军侯?霍将军?”
苏玥的眼睛来回在两人间扫荡。
阿良她到是见过几次,作为辽宁守备军校尉,阿良出现在街道上的次数并不少。
但什么霍将军,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苏玥的脸色满是好奇,而起身后平复了心绪的阿良也看到了霍去病身边的苏玥。
“霍小郎这位是?”
一时想不到合适的称呼,阿良索性用上了曾经霍去病刚入行伍的称谓。
而霍去病对此也并无在意。
他解释道:“我回了趟汉地,将家小都接来了辽地,今后打算在辽地落脚,这位是我入城时聘请的向导,正打算去建筑局租赁一间院落落脚。”
“租赁?霍小郎不知君上早已为郎君购置了宅院?就在城心区呢。”
“啊?”
听到阿良所说的话,霍去病还未怎么一旁的苏玥却是惊呼出了声。
“城心区的宅院?”
阿良点头:“是啊,就在启明宫旁边,平日还是我在打理。”
“啊!启启..明宫旁边!”
听到了霍去病宅院的确切位置,苏玥整个人都结巴了起来。
那可是启明宫啊,君上落脚辽宁的行宫。
苏玥隐约记得,能住在启明宫旁边的,全都是如今在辽地身居要职的官员。
虎贲军主将柳则这般人物都没有资格的。
仅有前任辽宁城主胡玲,天工司司长杨迪生,悬壶司司长华鹊等人物才有启明宫附近院落的入住资格。
“霍霍大哥,那我们没必要去建筑局了,君上为您添置的房产,是整个辽地最好的,有钱也买不到的那种。”
相比起苏玥的震惊,霍去病却是淡然了很多。
他望向了城主府的方向,脑海中回想起当初张启将舅舅遗物交给他的那一幕。
“你舅舅临死前交给我的,他说这是他母亲的饰品,拿着它无论我说什么那你都会信,但我还是想将选择权交给你”
“何去何从,你自行决断。”
张启。
自辽东千骑破万传遍长安后,霍去病那时是将他作为今生都要学习的偶像看待的。
后来。
他随着舅舅卫青北上,也见到在无虑县为民操劳的张启。
甚至于,他的大半拼杀本事,都是张启教给他的。
但是后来。
一切都变了。
自己最尊崇的两个人成了对手。
在居延泽,自己的舅舅死在了自己奉为老师的张启手中。
恨吗?
有的。
但作为一名武将,他自是清楚战场的险要,而自己的舅舅在临死前也像是想通了什么,为自己铺了这最后的一条道路。
如今,他又回来了,不仅是他自己,他的弟弟,母亲,他都带了过来。
在心里,霍去病还是听从了自己舅舅最后的安排,这其中自然也有对张启的那份仰慕作为影响。
“还是去趟建筑局吧,我想先在坊间居住一段时间。”
“这好吧,建筑局就在前面了。”
苏玥并不懂其中的内幕,作为只认识了一天的人,她没有任何出声的理由。
而阿良在一旁也很安静。
此时,辽宁的报时人敲响了大钟,随后,嘹亮的报时声在辽宁城中回荡。
“申时初!阳衰阴起!”
“申时初!阳衰阴起!”
“.”
“霍小郎,申时了,各部门还会上工两个时辰,我也要归营了,明日我休沐,再来找寻霍小郎。”
阿良听到了报时声,向霍去病拱手道别。
霍去病点头,也同样拱了拱手。
“我们走吧。”
待阿良走后,霍去病朝苏玥点头示意。
面对苏玥那好奇万分的眼神,他也没出声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在苏玥的身后。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建筑局的门口。
进入大门后,建筑局的氛围要比钱庄嘈杂许多。
来往都是各式各样打扮的工人以及询问城中宅院价格的住户。
苏玥带着霍去病去办理了登记,随后排了一小会队后,霍去病便来到了一名办公人员的窗口。
“您好,请问你是要租房还是购房?”
“租房。”
“请问需要多大面积容纳多少人的院落?”
“.”
一问一答间,霍去病便租到了自己想要的房屋。
(本章完)
364.辽地见闻6
平原县。
程毅担任平原县主将已有六天了。
作为程不时的副将,以及他的侄子,程毅的统兵能力不差。
在他率领八千汉军驰援过来后,仅用了一天的功夫,就完成了对平原县城防的重新构筑。
共计一万一千名守城士兵确保着这战场最北侧的一道防线。
深得程不时兵法之道的他,也严格遵守着自己叔父的用兵之道,那便是将自己己方优势利用到极致。
对他们这批汉朝将军而言,汉军最大的优势是什么?
城墙!
自匈奴人成为汉朝第一大心头之患以后,汉军的将领们能依靠的便只有城墙了。
而程不时更是守城之战中的翘楚。
领雁门郡守以来,没有任何一支匈奴部队从雁门南下过。
雁门郡是什么?
那时汉朝对北方的最重要的门户,雁门以南,就只有雁门这一道天堑。
只要破了雁门郡,那对从北而来的匈奴人来说就是能够畅通无阻直逼长安的快车道。
从这点就不难看出雁门郡的重要程度。
程不时之前,雁门的郡守可是名噪一时的苍鹰郅都,虽然他无辜的死在了深宫之中的权利斗争当中,但苍鹰郅都的名讳直到现在依然在雁门郡流传。
而在苍鹰郅都过后,程不时也在这个重要的位置上打下了不败将军的名号。
虽然武帝掌权过后提拔心腹将领让其从郡守的位置上下来回到了长安担任长乐卫尉,但他的守城之道即便是李广都不敢言在他之上。
城墙上,用来守城的器械规整的摆放着以获得更大的储存空间。
烧油脂金汁所用的锅二十米便有一个,擂木落石更是早早的就吊锤在了女墙之外。
马面城墙处用来针对抵达城脚处敌军的弓弩万千。
一座不算高耸的平原县几乎被程毅武装成了一座结实无比的乌龟壳。
此刻的他信心满满,远在济南县的程不时对他也是放心的。
而在雁门。
张启他们也在等候最后的时机。
只要青州方向传来捷报,那他便可同时开战,配合青州太平军一举拿下汉朝东北方向的所有郡县,同时剑锋直指长安。
——
辽宁。
霍去病跟苏玥两人走出了建筑局。
院落租好了,一座位于城墙处不远不近的小院,周围坊市齐全,足够住下他们一家子的。
而租金霍去病也不知道算不算贵,一年的房费花了十八枚白龙,合计二百八十八枚启钱,一次性交清的。
听苏玥说,这租金还算正常,城中与霍去病租住院落差不多大小的也在这价格的上下浮动。
“玥姑娘,今天麻烦你,也不知你这向导费用该给几何?”
出了门,霍去病想着今天要忙的事情也差不多了,便想起该给苏玥支付向导费用了。
苏玥笑了笑,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霍大哥给我两个启钱就够了,不过我们也还要快些,得去坊市购买夜间要用的被褥以及日常的生活用品。”
“这辽地晚间的温度跟白天可是两个样子,若是被褥不够,第二天人指定得去趟药房,这还是暖日,若是到了冬日,晚上可是会冻死人的。”
苏玥没有急着拿钱走人,她要的是多与人交流,完成自己的作业,钱方面到是不那么重要,当然,该得的东西,她也不会说不要就不要。
“也是,你瞧我,行军打仗习惯了,到是忘记了家也要有个家的样子,那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不过先去酒肆吧,要购买那么多的东西,人手也需要足够。”
霍去病听到苏玥的提醒,恍然道。
“嗯。”
两人又回到了酒肆,此刻酒肆中已经多了很多的酒客,申时是一个临近的时间点,很多上早班的工人此刻都已经收班了。
酒肆算得上辽宁城中一个占比比较重的娱乐场所,因为气候的缘故,辽地百姓几乎都有饮酒的习惯。
当然这也是张启到来后才有的,若是以往,辽地田地一年的产出都不够一家人填饱肚子的,哪还有多余的粮食用来酿酒,虽然也有果酒这么一说吧,但酿酒的手艺却也不是人人都有的,供给不到这么多人。
而现在,常春耕田几十万亩临近上百万亩,加之又有肥料,从骑砍世界培育的高产作物,这一年的丰收不仅可以喂饱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人口还有不小的剩余用来酿造酒水。
高粱酒,玉米酒,红薯酒,这三种算得上辽宁的主要三大酒品,另外,醉花坊的醉花酿则属于果酒一道,备受众多行伍士卒的喜爱。
“哈哈哈,君上这次大捷的战报传回来了,你们听说了没?”
酒肆中,酒客们聊着天。
霍去病看到霍母他们也早早的吃完了饭食,正在聆听着四方的交谈。
“哪还没听说,坊市,街道口,住宅小区布告板都张贴了,此次汉军三十万,又败在了君上的铁骑之下,看样子,今后咱们这辽地也不能只称呼辽地了,毕竟这地盘可是越来越大了!”
“可不是嘛,君上仁善呐,要不是君上,我们不说我们,单独说我,现在还是不是活着都还不一定,就是可怜我家那几个娃啊,没得吃的,没能挨过冬天,唉。”
有人高兴,也有人哀愁,人世间百态,不是所有人都活在如意当中。
“老哥走一个,过去的都过去了,那时世道那般,你也没有什么办法,今后朝前看吧。”
相邻的酒客举杯,有些垂泪的酒客也回敬了回去。
“上次二十万汉军,这次三十万汉军,草原的匈奴人也被君上打趴下,偌大的草原如今都成了咱们牧业司的地盘,要我说啊,君上也该称帝建国了。”
“是啊,是这个道理,汉皇帝那般都能称自己天子,咱们得君上难道比他差?!要我说,君上就该称帝建国!”
“没错!”
“赞同!”
“走一个!”
“哈哈哈,喝!”
“喝!”
酒肆中一阵欢腾,霍去病看到这一幕稍稍的叹了口气。
走到自己那三桌旁,给霍母请安。
“母亲,院落已经租好了,咱们先回去吧,待会还有一些用品需要去购买。”
“我儿回来啦,呵呵,不急,你还没有吃饭呢,我让店家给你热着的,先吃了饭咱们再去忙。”
“诶。”
霍去病点头坐下,霍母看向一旁的苏玥。
“玥姑娘,今天也辛苦你了,你也来坐吧,饭菜都给你们呐留着的。”
“是啊玥姐姐,我还特意给你跟兄长一人留了个鸡腿呢。”
霍光也在一旁邀功道。
“谢谢老夫人。”
“也谢谢小光。”
苏玥答应的痛快,陪着霍家人东跑西跑,她确实也饿了。
不一会,在管家的交谈下,店家将留着加热的饭菜给重新端上了桌。
一盘羊肉,半条烧鱼,还有一些青菜跟两只大鸡腿。
辽地的饮食在张启的带领下样式百出,烹调蒸煮炸炒,样样都有。
虽然经过了长时间的加热,端上来的饭菜看上去不怎么样了,但是香味依旧浓郁。
霍去病苏玥两人端起饭碗在饭盆中添了几勺小米饭便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两人吃饭的速度都不慢,一个多年军伍,习惯了大口吞咽,而另一个则是在正好长身体的年纪。
所以没过多久,两人就把面前的饭食给一扫而空了。
酒肆中,进来的酒客也越来越多了,男女老少,各式各样的人皆有。
吃完饭,听着酒肆里热闹的交谈声,霍去病让店小二给他结了账后,便跟霍母他们走出了酒肆。
一路边走边消食回到了租住的院落。
辽宁的房屋构造都大差不差,一个用篱笆围起来的宅院,内里三四间屋舍,院落中石桌石凳皆有。
篱笆下开垦的小块土地可以让住户用来栽种一些时蔬或者花草。
院子里还有爬架,柴棚,马厩,霍母看着这些,眼神里有止不住的满意。
虽然现在住的没有以前的霍府一小半大,但胜在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进了院落,在霍府担任管事已久的管家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二十个年轻力壮的家仆也被他使唤了起来,开始收拾各个屋子。
一些汉地没有,辽地却普遍的东西自然少不了苏玥的在旁介绍。
“这个不能放这里,这是炕口,要烧火的,屋子里铺设过炕道,冬天天气太冷的时候,要在这烧柴让屋子里暖和起来的。”
“诶诶,你们小心些,这个是地窖的挡板,下面可有两三米深呢,掉下去腿都给你摔折。”
“.”
“.”
霍母坐在院落中的石凳上看着忙碌的院子脸上不由的浮起了笑容。
这才像个家啊,家啊,自然是热热闹闹的才好。
费了一番功夫。
苏玥将该注意的事项都转告给了霍去病,管家,以及霍母知道。
不同于霍去病等人,苏玥是清楚辽地的一些政策的,这二十个家仆会在霍母他们前去办理户籍的时候拥有自己的身份,而非霍家奴仆。
虽然辽地确实有奴隶这么一说,但这种奴隶,跟汉朝的奴隶可不是一样的。
辽地的奴其实就是役民,一般都是战俘,或者违反过一些律法但又罪不至死的罪徒组成。
成为了役民,那辽地很多艰苦的劳作就会优先让他们去进行建设,每天役民都会按工作的情况给予工分,工分满了,才能再次申请成为普通民众。
从役民到普通民众,如果是战俘的话,往往一年左右的功夫就能攒够足够的积分,但对罪徒来说,他们现需要完成赎罪后,才能进行工分的积攒,而从罪徒经过劳动改造成为普通民众后。
若是再违法,那等待他的将会是更加漫长的改造,或者死亡。
所以在苏玥看来,这二十个霍家的家仆,可能并不会再在霍家待多久了,若是霍家想让他们继续留在霍家做事,那就要去法务司签订人事聘请合同,以一年不低于十枚白龙的价格来进行聘请。
十枚白龙,一千五六百的汉钱,这是居家佣人聘请法务司规定的最低薪酬,是劳作法中明文规定的一条律法。
基于这个价格,每年支付给家中佣人的薪酬只能高不能低,否则就是犯法。
十枚白龙,这个价格在辽地可算不上低了,比得上一家拥有三四亩土地全年种地的三分之一的产出。
这算得上一种保护政策,避免了一些大家蓄奴,但另一方面,也杜绝了一些实在困苦之人的活命之路。
但世间本就没有双全法,张启要做的便是让人人都有一条活路,起码,能够像人一样的活路。
忙活完院落,苏玥便带着霍去病霍光以及十来个家仆前往了周边的坊市。
辽宁的商业相对集中,城内,坊市一共有七座,分布在城内的七个区域。
住的久了,辽宁的百姓也以这七个坊市来对自己所住的地方进行命名。
日升,日正,日落,上弦,正弦,下弦,新月。
这是辽宁城中七个坊市的名称,而霍去病他们一家所住的小院便是在日落坊与上弦坊的中间位置。
无论去哪个坊市,都很方便。
“糖葫芦诶,酸甜可口的糖葫芦诶,好吃又可治积食诶”
“磨剪刀,戗菜刀”
“水锻坊新出的农具,有需要的过来看一下了啊.”
“羊毛毯,上好的羊毛毯.”
“棉花,新到的棉花,数量有限,先到先得了嗷.”
“苹果,新鲜的苹果,刚从果园送过来的苹果”
“绸缎,麻布,各式布匹应有尽有了嗷.”
“.”
刚走进坊市的牌坊。
热闹的叫喊声就在霍去病他们的耳边响起。
热闹。
十分的热闹。
来往许多的妇人,下班的工人都在挑选着自家需求的商品。
讨价还价之声不绝。
苏玥走在霍去病跟霍光兄弟俩中间。
她侧首跟霍去病解释道:“日落坊通常都是售卖一些瓜果跟生活用品,上弦坊那边则是多售卖各种宰杀好的肉食,所以在辽宁城中,这两座坊市是最热闹的。”
“确实热闹,除了在逃亡的路上跟军中,我已经很少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了。”
霍去病在一旁点头说道,而霍光,则是眼神巴巴的望着朝着他们这边走来的冰糖葫芦。
(本章完)
365.守住一份宁和
“哦,他已经回到了辽宁了嘛?”
张启看了几眼手中从辽宁方向传来的信件,低声呢喃了几句。
“既然他想暂时的安宁一段时间,便让他安宁会儿吧,从小就开始打仗,如今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嗯,让生活洗礼一番也好。”
对于霍去病,张启的内心还是稍稍有些复杂的。
一边,霍去病在历史的长河中有着那浓墨重彩的辉煌功绩。
另一边,短暂的生命使他去世知识也不过二十几岁。
用后世的眼光来看,这般年纪的霍去病恐怕还是一名在象牙塔中学习的学子。
虽然如今这个世界因为他的到来而改变了许多,霍去病不再是那般的耀眼,但在张启眼里,此霍去病却非彼霍去病。
如今辽地军事实力强大,各军都已羽翼丰满,建制齐全,多一个霍去病或者少一个霍去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既然他想安稳的生活一段时间,张启自然也不会让他直接投身军伍。
“也好,亲眼见到辽地与汉地普通百姓的区别后,他才能有更多的认知。”
“不过.霍光,呵呵,有意思,算上金日磾,原本历史轨迹上刘彻的托孤大臣已有两人在我手中。”
“从历史的角度看待,这两人也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需要好好培养一番才是。”
“来人。”
“君上。”
张启轻声呼唤,一名密探自阴影中走出,半跪于他身前。
“告知陆七一声,霍去病一家不用过多理会,任其自然便可,另外,催促一下辽泽铁路的进度!”
“诺!”
密探拱手领命,悄然的隐匿而去。
背着手,张启走出了房间,来到雁门关关隘之上眺首南望。
这波澜壮阔的大好山河,尽收眼底!——
锋利的斧刃临空而下。
哐嚓一声,大腿粗的木段便被砍成了两节。
霍去病没有去管倒在地上的两节木段,又重新再木墩上放上了一段新的木段,再次劈砍。
斧头劈木的咄咄声连绵不绝。
不多时,霍去病脚边便多了许多劈砍好的木柴。
擦了擦汉,他把斧头立在了脚边,出了一口浊气。
“这辽宁的水锻坊出产的斧头,比以往从军时的军械更为坚韧锋利,都尉当真是藏得深啊。”
窥一豹而知全貌,霍去病自然不难猜出如今辽地士卒们使用的军械会是何等的利器。
入住小院已经四五天了,他们家如今也安定了下来,娘亲每日都在街坊四邻中走动,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而霍光这些天与苏玥熟悉了后,每当苏玥下学都会去缠着人家请教术数一道,也好在苏玥人有些腼腆良善,愿意带着霍光。
也托霍光的厚脸皮,如今霍家与苏家也算是熟络了起来。
家里的户籍也已经办了,二十个家仆如今都有了各自的身份,虽然他们还想留在霍家,但每年最低一人十枚白龙的消费,对如今的霍去病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所以他没有答应,而是每人给了两个白龙后便遣散了他们。
为奴为仆这么久了,也该过一下自由人的生活了,这两枚白龙,是霍去病能给出的最后的补偿。
霍家比起汉地其他权贵之家要稍稍好上不少,霍母本身就是从穷苦之日过来的,所以对待底下的下人,霍母并不苛刻,这也是为何那二十个家仆取得自己的户籍后还想着留在霍家的原因。
但如今,他们在辽地,而非汉地,只要肯努力,养活自己并且每年攒下一点钱财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既然活路已有,那霍去病自然也不会让这些服侍了霍家已久的家仆们继续过这种身居人下的生活。
他们做下人的辛劳,并不比在辽宁做工来的轻松。
咕咚咕咚。
霍去病取下挂在一旁架子上的竹筒,喝了几大口甘甜的井水。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将地上散乱的木柴整齐的码放进了柴棚之中。
过后。
安静宁和的院落中,又响起了阵阵劈砍声。
——
“我要当大将军,昨天我已经当过贼了,今天也该轮到我了!”
“好,那你当大将军,我当副将,小备小飞当贼。”
“啊?我也想当大将军啊.”
“哈哈哈,就这么定了。”
“小贼休走,让你见识一下本将军的厉害!”
“啊啊啊,快跑啊大哥”
坊间,玩耍的孩童聚集到了一起,又玩起了永远都不会腻的角色扮演游戏。
孩童们的嬉闹声传到了一栋三层的砖石房屋里。
透过窗,正在解着一道一元一次方程题目的霍光忍不住的望了过去。
他的身旁,扎着两个丸子头正在完成着作业的苏玥看了过来。
语气柔和的问道:“解题累了?要不你下去跟他们玩会?”
霍光收回了望向窗外的眼光,手中的铅笔在纸上写上了答案,摇了摇头。
“还是不了,最近家里的支出有点大,我想多学点东西然后去报名蒙学。”
“姐姐看一下我这答案正确吗?”
霍光将自己的稿纸推到了苏玥身前,上面苏玥给他写的二十道数学题他已经全都解出来了,用的是这几天苏玥教他的方法。
“嗯X-6等于十二,答案十八.正确”
苏玥接过稿纸检查了起来,二十道数学题,全部正确。
“很厉害啊小光,都是正确的,这么说你的九九乘法口诀也熟读于心了?”
霍光点头。
“真是太厉害了,其他方面姐姐不敢说,但在数学一道上,你已经比很多一年级的学生都强了。”
“看来小光也是个天才呢。”
苏玥在一道道的题目上打上勾,夸奖着霍光。
在她的夸奖下,霍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嘿嘿嘿的傻乐。
“好了,再把这八十道题解完,我们就可以开始二元一次方程的学习了。”
看着霍光脸上的傻笑,苏玥也是云淡风轻的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题目交给了霍光。
除了这些,苏玥还准备了声韵母表,字帖等等学习用具,这些都是她用上次霍去病多给她的向导费买的。
别说霍光了,就连苏玥去了几次霍家后也发现了如今霍家的些许困难。
二十个家仆,一人两枚白龙,霍去病就花了四十枚白龙出去,加上租房,购买生活用品,霍去病上次兑换的启钱都花的差不多了,这些都还是他典卖了一批从汉地带过来的珠宝换来的钱财。
虽然苏玥跟霍家还没有好到自己掏钱给霍光购买学习用品的地步,但上次说好两枚启钱的向导费,霍去病给了一枚白龙,那苏玥自然也就将多出来的那些钱换个方式又贴补了回去。
她本来就没想要那么多的向导费的,那时霍去病硬塞她又推脱不掉才收下,如今贴补到霍光身上,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学习的时间在认真学习的人眼里过得很快。
就在霍光将八十道数学题解完后,日头也渐渐地偏西了。
身旁。
苏玥早已不见了身影,等霍光停下笔,他这才发现。
“时候不早了,该回家了。”
将稿纸留在苏玥的小书桌上等待批阅,霍光起身朝着楼下走去。
“小光。”
恰在此时,端着一杯热牛奶的苏玥出现在了楼梯口的位置,她抬头看见往下走的霍光打了声招呼,将手中的牛奶递了过去。
“学了一天了,喝些牛奶吧,加了糖的很甜。”
知道霍光爱吃甜食,苏玥用了一个霍光无法拒绝的理由。
“谢谢姐姐、”
霍光接过,温热的牛奶散发着一股奶香,以及些许的膻味。
霍光站在楼梯上喝了一口。
除了甜味外,牛奶的膻气让他很不能适应。
“要喝光哦,在辽地,牛奶,鸡蛋,是不允许浪费的食物,若是被学堂的老师发现了,可是会上报到君上那里去的。”
苏玥脸上挂着和善的笑,但表达的意思却是不允许拒绝。
牛奶,鸡蛋,在辽地的身份很特殊。
肉蛋奶。
是张启亲自颁布的必须食用的食品。
营养是根本,所以在辽地,孩童们几乎从小就开始饮用牛奶跟食用鸡蛋。
霍光苦着一张脸。
没有喝过牛奶的他在面对牛奶中的膻味没有任何一点的忍耐力,好在还有甜味在做吸引,他闭着眼睛,一口气就将杯中的牛奶给咽了下去。
“谢隔..谢姐姐。”
“哈哈哈,不用谢,快回去吧,记得告诉霍大哥去日落坊订奶,要不然等你到了学堂可没时间适应的。”
“嗯,知道了姐姐。”
霍光挥舞着手臂快速的离开了苏家。
“咯咯咯。”
看着霍光慌不择路离开的背影,苏玥站在楼梯口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牛奶,除了一开始的那些牧民外,辽地几乎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段忍耐适应的时间。
不过,抛去那股膻味不谈,这些年里,辽地人的身高体格确实有了增长,这点在近些年诞生的孩童身上表现的极为明显。
跑过几条街道,穿过一间坊市,霍光回到了自己家。
此刻小院的灶房里缥缈着炊烟。
已经很多年没有下厨过的霍母正在炒着从四邻们那里学来的炒菜手艺。
管家在一旁打着下手。
如今的霍家除了霍去病霍母霍光三人外,也就管家留了下来。
服侍了霍家这么久了,里外里都是他在操持,霍去病不说,霍光更是他看着长大的。
其中的情谊深厚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
再者管家的年纪也比不得那些家仆了,在辽宁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霍母也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去打拼。
随着铁铲的翻炒,铁锅中的肉片开始散发出香气,霍母回忆着在街坊中聊天的记忆,将案板上的蒜末给倒进了锅中。
香气更为的浓郁了,几下翻炒,加入辣椒,一道农家小炒肉便出锅装盘。
霍光走进院中。
哥哥霍去病还在劈砍着木柴,结实有力的胳膊上肌肉扎结,滴滴汗水挂在上面,反射着落日的余晖。
“小郎君回来的正是时候,可以开饭啦。”
管家端着菜放到了院子里的石桌上,呼喊着霍去病跟霍光两兄弟。
而霍母还在灶房,将一把青菜炒熟端了出来。
霍去病擦了擦身上的汗水,看着柴棚里已经堆到放不下的木柴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个下午,他几乎都是在劈柴中度过的。
不知为何,劈柴虽然劳累,但他的心却已经很久没有这般宁和过了。
以至于一不小心,就劈多了。
这么多的柴火,如果不用来烧火取暖的话,用上半个月都不成问题。
四人围坐在了石桌旁。
此情此景若是不知其中关系的话,只会认为是一家四口的平淡日常。
吃着饭。
霍光低声的跟霍去病说道:“兄长。”
“嗯?”
霍去病夹了一筷子农家小炒肉,被辣的吸了几口空气。
“苏姐姐说让你明天去日落坊订购牛奶,她怕我到了学堂会适应不了牛奶的味道。”
“今天在苏姐姐家喝了一杯,确实不好喝。”
霍光回忆起了牛奶的味道,苦着一张脸。
“行,明天我去日落坊一趟。”
“还有兄长,苏姐姐说再有一个月学堂就要放假了,下下个月我就可以去蒙学报名,到时候,我还是寄宿在蒙学吧。”
“你想寄宿?”
霍光轻微的点了点头:“蒙学包食宿,如果我寄宿的话就可以省去每日回家来往的路程,可以把更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面。
听苏姐姐说,蒙学也是有奖学金的,每学期成绩最好的十个人都能有五枚白龙,所以我想多花些时间在学习上。”
霍去病夹菜的手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你自小聪慧,有主见,既然你觉得这般好,那便这般啊。”
“娘亲?”
见兄长答应,霍光又看向了霍母。
“你自己拿主意就好,我的两儿都是聪慧的人,为娘相信你们。”
“嗯。”
有了母亲跟兄长的支持,霍光开心的点了点头。
“娘。”
“怎么了?”
霍光的事情落下,霍去病又朝霍母喊道。
“我让阿良帮我找了份工,巡山猎人,一个月上二十天工,休十天,一个月七十枚启钱,平日里捕猎到的虎豹豺狼也都有额外的猎捕钱,明天我给光儿订了牛奶后就去上工了,要月末才能回来。”
“诶,好,为娘知道了。”
(本章完)
366.黄河以北
天空灰蒙蒙的,地上的人们只觉得身处一个蒸笼,闷热的厉害。
风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下来,没有了这流动的空气,地上的人汗水止不住的流淌。
平原县。
周遭的村镇百姓走的走入城的入城,程毅将方圆几十里的肃清一空,大量的物资被收拢到了平原县城里,坚壁清野。
打仗都是如此。
如果将战争看做是一个手持兵刃的人的话,那参与在其中的将士顶多只能算是一并兵刃,而粮草,才是担任着‘人’的这一角色。
我方粮多,那便是我方才有优势。
敌方粮少,那敌方便天然处在劣势。
城墙上,手持长枪长矛巡视的士兵们已是汗流浃背,身上那件用来保障生命安全的甲胄,如今更像是一件沉重的负担。
但他们也不敢卸甲,因为正如前面所说的一样,这是保障他们生命安全的。
至于闷热,只能是挺着。
“这雨咋还不下啊,真的是要把人给热死了。”
汉军中,抱怨的声音不时的响起。
而老天仿佛也听到了他们的抱怨,忽然的。
成片的雨水开始从天空之上倾泻下来。
哗啦啦的,将旗军旗令旗在雨水的浸透下贴在了旗杆上不在摇摆。
而守城的士卒们此刻也感受到了一丝透人心脾的凉爽。
“准备姜汤给巡逻的将士驱寒,让其余城墙上的士卒避雨。”
“诺。”
看着倾盆而下的大雨,程毅吩咐着手底下的人。
这雨下的好,也下的不好。
无论是冷还是热,都会降低手底下人的战斗能力,虽然这场雨将将士们心中的烦闷一扫而空,但是雨过天晴后,万一有感受风寒的将士,那对整支大军来说也是一场灾难。
平原县百里外。
正在行军的虎蹲军以及罴玄军此刻也停了下来。
军伍中配备着能够勘探天气的风师,他们收到了前头的命令,将车马上的器械都用雨布给遮盖了起来,并且临时扎起了避雨蓬。
这些刷过桐油的布匹虽然沉重,但却是虎蹲军必须要带的军备之一,其重要程度,甚至超过了虎蹲军将士们随身携带的近战兵刃。
失去近战能力对虎蹲军并不致命,但若是因为雨水而损失了火炮,那才是对虎蹲军的灭顶之灾。
无数个避雨棚拔地而起,而雨水也如风师所言朝着他们这边倾泻而下。
雨棚下,熊罴看了看随身携带的舆图,对着身旁的虎蹲校尉赵玄机道。
“玄机老弟,我们离平原县应当没有多远了,你看要不要派出哨骑确认一下平原县的确切位置?”
虽然赵玄机如今只是虎蹲军校尉,但熊罴却丝毫没有轻视之情。
虎蹲军有些特殊,从军职上来讲,赵玄机的校尉身份比得上他的一军主将身份。
这是因为,虎蹲军从建军的那天起,其主将便只有一人,那便是他们的君上,张启。
对于这支超越了时代的军队,张启是不会让他有任何自主的机会的。
“熊将军决议便可,此战虎蹲军将士会全权配合罴玄军行动。”
赵玄机谦虚的拱手回道。
熊罴呵呵笑了两声,没敢再去拍他的肩膀,转头吩咐了下去。
几骑冒雨而出,前往了平原县的大致方向,开始探查敌情。
等到风停雨歇,这些前去探查的哨骑才带着浑身的雨水回到了扎营点。
刚到地方,熊罴也没急着让他们复命,而是让他们换了一身衣物,喝了点姜汤后才开始了问话。
“可有明确方向?”
几骑哨骑中一人点头,摊开了放在马车架上的舆图,指着其中一点说道:“回禀将军,我等的方向没有问题,继续直行百里便可抵达平原县北城门。”
“百里.也快了,按照我们如今的行军速度,五天之内便可抵达。”
“千乘方向的太平军可有动作?”
哨骑们摇头。
“看来他们在等我们的动作。”
“那好,尔等下去休憩,来人,传信前往千乘,六日之后,集攻平原县!”
“诺!”
——
“君上,渤海方向三日前传来的密信。”
雁门郡。
张启正伏于案首批改着近段时间从山海城传来的公务。
一道身影从暗处走出,半跪在他的身前,双手呈着一封牛皮纸包裹,漆印完整的信封。
他随手结果,用匕首拆开了漆印,拿出了其中的信纸。
一番阅览,张启颔首。
“虎蹲两军也快抵达平原县了,等那边战火一响,我们这边也该兵出雁门了。”
“粮道走到哪了?”
“已走出百里,沿途粮点建设五座。”
“嗯,让游弈军继续护卫,再走百里便停下。”
密探拱手。
“长安方向近些时间可有情报传回?”
张启将信件用烛火点燃,丢弃在了铜盆之中问道。
“暂无,不过卑下已派出三位虚线密探前往,做好了随时接应阳神撤退的准备。”
“好,追加一道密令与阳神,让他不必再传宫中情报出来,一切以保全自身为主。”
“诺!”
身影拱手起身隐匿进了黑暗之中。
而案首之前,张启拉下了右墙上的卷轴舆图。
“下中岭直取马邑,过娄烦掌握太原,上党.呵,足够了,黄河东北部尽在掌控,接下来提心吊胆的人就不是我了。”
——
长安。
未央宫。
三十多岁的帝王正值壮年,但如今的刘彻却是有些枯槁。
北地三十万汉军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传回任何消息了。
他心里的不安感已经达到了自登基以来的最高。
“该死!”
烦闷的情绪淤积在心中,近段时间刘彻已经有些喜怒无常了。
宫中的女仕太监被无故打杀了十几个。
“陛下,喝点安神汤吧,您太过劳累了。”
一席白衣神似谪仙人的桑阳端着一个木盘而来。
如今在宫中,他被特许了可以着常服。
看见桑阳,刘彻的眉间的烦闷消散了少许。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他这段时间里唯一的慰藉,他给他带来的宽慰甚至超过了后宫的那些妃嫔。
“桑卿.”
刘彻揽住了桑阳的腰肢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侧,碗中褐色的汤药,被他一饮而尽。
也许是心理上慰藉,刘彻的眉头舒缓了下去,桑阳侧着身子,手指揉捏着他的太阳穴。
合适的力道让刘彻舒适,渐渐地,他有了些许的困意。
头枕在了桑阳的膝间,闭上了眼睛:“朕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桑阳的神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是那般的淡泊如水,只不过他的双眸最深处,那一抹厌恶转瞬即逝。
挥了挥手,桑阳让侍奉在未央宫中的太监以及宫女们下去。
早就胆战心惊的他们如蒙大赦般的退下,眼中尽是对桑阳的感恩之情。
刘彻睡着,桑阳接手批阅起了桌案上的奏折,作为刘彻的侍中,今后的内朝大臣,他每日做的便是这些,而且,他做的还很好,朝中不少大臣都朝他抛出过橄榄枝,只不过桑阳没有任何理会。
在宫内,只要刘彻还在皇帝位置上坐着,那他便不需要迎合任何一位大臣。
也不知过了多久。
刘彻悠然的醒来,睁眼的第一眼便是那张完美到无法挑剔的面庞。
“桑卿.”
短暂的休憩让刘彻浑身只觉得神清气爽,他轻唤了一声,桑阳的眼睛低垂了下去,四目相对。
“陛下您醒了。”
“嗯。”
坐起身,刘彻看着桑阳手中的笔以及堆放在一旁已经批阅好等待加印的奏折,双眸中浮现了一抹欣慰。
没想到曾经那个用全部身家换取长子入宫的桑家给了他这般大的惊喜。
才情,智谋,桑阳都在常人之上。
如今更是成了他的重要臂膀。
“剩下的朕来吧。”
“臣去为陛下烹茶。”
夜。
桑阳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今晚刘彻并没有留宿他这,这让他的心里轻松了些许。
烛火点燃,桑阳习惯性的看了一眼门框处。
一点毫不起眼的墨滴让他心有明悟。
回到卧房,掀开床铺之下的地砖,一个小纸团被挤压的扁平。
他小心的拿了出来抚平,上面只有几道常人无法看懂的符号,而桑阳却在其中看的明白。
‘隐匿自身,等候转移。’
这是家里送来的信。
寥寥几字,却让平日里很少出现表情波动的桑阳差点啼哭出声。
他竭力按捺住了心绪,将纸团用烛火焚烧,地砖归位,平静的躺回在了床上。
入睡,今晚的桑阳睡得格外的踏实。
他坐了一个梦,梦里浮现的尽是辽宁城的各处景象。
——
“吼——!”
山林间响起野兽的怒吼。
一支刁钻的羽箭从暗处射出,噗呲一声精准的命中了猛兽的右眼。
受痛,猛兽的怒吼更为的狂躁,但是奈何,左后腿上的捕兽夹却让它的动作变得异常的迟缓。
而那一箭射出后,林间便再无其他声响。
渐渐地,怒吼中的野兽没了生息,软倒在了地上,胸膛不再起伏。
“厉害啊甲哥,这一箭都比得上鹰击军里的神射手了,漂亮!”
待的野兽不再有声响。
远处的树上,一名猎人打扮的年轻人出声大呼道。
而在树下,灌木丛中,霍去病持弓走出。
他没有去看倒在地上的野兽,而是不停的翻看着手中的弓箭。
从领到自己的巡山猎人套装以后,霍去病的眼睛就没有从猎弓上下来过。
不同于以往他所熟知的弓身,不理解其上的装置,尽管试过这弓的力道,但真的用它射向猛兽的时候,他才清晰的感知到此弓的厉害。
看向猛兽眼中的箭矢,又看了看手里的弓箭,霍去病吸了口凉气,将其背回到了肩上。
“下来吧,去把马牵过来,今天也差不多了。”
“好嘞。”
树上的猎人下了树,前去牵放在远处的马。
他们这些巡山猎人每组两人,在山林间划分了区域,这大兴安岭南麓支脉如今便是由他两人负责。
其主要职责便是猎杀山林中的虎豹豺狼,以免让居住在附近的伐木工人,以及百姓遭受它们的袭击。
其实经过了这么些年的发展,靠近山外这边的野兽数量早已稀少,但这架不住整个大兴安岭中的野兽种群数量繁盛,几乎是每年,都有从大兴安岭深处走出的野兽。
久而久之,曾经那批通过捕猎填补辽地肉食储备的猎人们便成为了一种新的职业,专门用来猎杀这些危险的猛兽。
霍去病抽出腰间的匕首走向倒地的猛兽,匕首扎进胸膛心脏处以后,他这才抽出了野兽眼中的箭矢。
“甲哥,我回来了。”
前去牵马的猎人此刻也牵着两匹马走了过来,马背上,此刻还有几只山鸡的尸体。
除了猎捕野兽外,巡山猎人们也会捕猎一些小型的猎物,这算的上是他们的工作福利之一,只要不是滥杀,一般也没有人管。
“嚯,好大的灰狼啊,这不是本地的狼种,这更像是从北边那群牧鹿人所饲养的雪橇犬。”
跟霍去病搭档的猎人要比霍去病更加了解山林间的野兽。
他到了近前几乎一眼就认出了今日他们猎杀的这支灰狼不属于当地常见的狼种。
“有问题?”
霍去病问了一声。
“有啊,但也不大,上报畜牧司就成。”
与霍去病搭档的猎人性格稍显跳脱,比起沉稳的猎人他更像是个活跃的探险家。
“要带回城?”
霍去病将抽出的箭矢插回箭袋,与年轻的猎人合力将狼尸抬到了马背上。
“看样子要的喔,狼是群居动物,这里有一只那就代表着林间可能出现了狼群,这对畜牧场以及山下的大家都有一定的危险。”
“而且这狼的块头这么大,食量肯定小不了,说不定现在它们已经盯上了山下草场里的牛羊。”
帮上绳索,猎人说道。
“嗯。”
虽然年轻猎人被霍去病的武艺射术折服,但论巡山猎人常识,霍去病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眼前这个跳脱的年轻猎人。
他听从猎人的意见,两人翻身上马,朝着山外走去。
等下了山,他们去山下的村子告知了村卫兵提防可能出现的狼群后,便快马往辽宁城外的畜牧司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