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北镇抚司开始修行加点》 一 北镇抚司 南阳,楚国京城。 锦衣卫北镇抚司,正在整理案卷的陈墨又发起了呆。 他如今是北镇抚司下辖百户所的一名校尉,听起来好像挺牛逼,其实只是锦衣卫中的底层军卒,上面还有小旗、总旗、试百户、百户…… 至于这个世界,官僚体系类似前世大明,其他的就不太像了,还有修炼者,高阶武者可一掌开山…… 平时干的都是些苦活,有任务时冲在最前头,没任务就是在卫所整理案牍、看门、打杂之类的。 若是在外面行走,穿着锦衣卫的缇服,那自然是威风。 但是... 蓦地,陈墨的同僚张开走了进来,一脸淫笑的说道:“墨兄,放衙了,紫金楼来了一批新货,可愿与为兄去小酌几杯?” 张开和他一样,同样是北镇抚司的一名校尉,小他一岁,平日里最大的爱好就是喝酒、劝娼妓从良。 陈墨摇头道:“我就不去了,我这点俸禄可去不起紫金楼。” 他一年的俸禄才五十两,折合下来一个月才四两多,点个老货一晚就得三四百文,一两才一千文,真去不起。 张开和他不一样,父母健在,还有一個姐姐嫁给了扬州的一名富商。 张开对陈墨甩了甩钱袋子,笑道:“叫你去喝酒,当然是我请客。” “真不去了,今晚我当值。” “你又当值?今晚不是李青山吗...”说到这,张开突然想到了什么,走上前来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道:“墨兄,你就是太软弱了,别人看你又是新人,才会压榨你,你当值多少晚了?” 说完,张开转身离开了:“既然墨兄当值,那我就改日请伱喝酒吧。” “多谢张兄。” ... 一直在北镇抚司的大厅待到深夜,陈墨正欲起身活动一下。 【宣和三年四月一十二日,张开叫你去紫金楼喝花酒,你婉拒了他,当晚紫金楼发生了一场命案,你躲过了一场祸事,并未牵连其中,获得属性点1。】 看到脑海中的提示音,陈墨有些讶异,然后松了口气。 他用意念打开自己的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3。】 【功法:养气术(略有小成)】 【境界:八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没错,这就是他的金手指,只要躲过劫祸并活下来,就能从中获得属性点,消耗属性点可以提升自己的实力。 而属性点获得的多少,跟自己参与劫祸的多少进行计算。 而他,是个穿越者。 说穿越,可能不太准确,应该说现在是他的第二世。 前世是个写历史的扑街作者,作息时间混乱,猝死后投胎转世到了楚国。 这一世,他生来一副好相貌,但身世有些悲惨。 三岁时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改嫁,从小吃百家饭长大。 后修炼父亲所留的功法,踏入修行,然后因缘巧合下成了宁家的护院。 三个月前,他与宁大小姐私会被发现,差点被宁家的护院打死,幸得大小姐庇护,才侥幸逃脱,逃脱后觉醒了系统,并获得了五个属性点。 当时养气术后有个“+”,他用意念点了一下,境界顿时就从九品突破到了八品,属性点也消耗了三点,于是他又试探的花费了一个属性点提升了黑虎拳,最后剩了一点。 为了躲避追捕,陈墨来到了京城,凭借着军户的身份,加入了锦衣卫。 对此,陈墨叹了口气: “唉,原以为能傍上富婆,过着衣食无忧的小白脸的生活,结果差点被宁家护卫乱棍打死...” 两情相悦成了私通,门第观念太重了。 不就有未婚夫吗,我都不介意,他们竟然这么排斥,可惜了我这张貌比潘安的脸。 他收回面板。 剩下三个属性点他没有用,虽然黑虎拳和天合刀法都可以提升,但这两部武学,一个是军中最基础的搏杀武学,一个是锦衣卫的基础刀法,提升对他的帮助并没有多大,还是攒下来提升《养气术》,增强自身实力为重。 ... 翌日。 紫金楼被全面封锁,锦衣卫也介入了。 因为陈墨“软弱懂事”的原因,虽然被诸多同僚看不起,但是在需要外出任务的时候,陈墨跟总旗说上一句自己想在百户所值守,只要不是重大的事,总旗看在他平日懂事的分上,便不会叫他。 当然,最主要一点,总旗也怕带他出去做任务拖己方的后腿。 今日也是如此。 张开找到陈墨:“墨兄,出大事了,昨晚紫金楼发生了命案。” “我知道。” “那为兄告诉你一个不知道的。” “哦?” 张开凑到陈墨的耳边,神秘莫测的说道:“昨晚犯下命案的是紫金楼三朵金花之一的伊翩翩。听总旗说,她是狐狸所化,是妖,每天吸他人的精气为食,昨晚是没控制住还是什么,把李大人家的公子吸死了...” 没错,这个世界是有妖的,所谓的妖,就是修炼有成的野兽、精怪开启了灵智,能口吐人言,甚至修炼到实质能够伤人的鬼魂,也能称之为妖。 楚国的官方对于妖,还有一个更笼统的解释,那就是除人之外,能够修行的事物,都称之为妖。 而北镇抚司除了巡查缉捕,掌诏狱外,还有一项职能,那就是捉妖。 “哪个李大人。”陈墨道。 “中书省的都镇抚李石李大人。”张开说道。 “李石...”陈墨眉头一挑,这么巧,宁家之所以拼命要追捕他,是因为宁大小姐的未婚夫就是京城都镇抚李大人的儿子李严,宁家害怕这事暴露,所以就逮着他不放。 陈墨总当值,也是担心这点。 他在避祸。 “李严还去喝花酒?”据他了解,李严是宣和二年的三甲进士,七品武者,这等人物自诩身份,还会去喝花酒? “不是李严,是他弟弟李宽,京城有名的纨绔公子。”张开道。 陈墨眉头微皱,还不等他想如何不牵扯进这事的时候,一个校尉跑过来,停在陈墨的面前,急声道:“陈墨,你犯事了...昨晚案牍库失窃,百户大人叫你过去镇抚司衙门...” 案牍库失窃? 陈墨眉头紧锁了起来,北镇抚司防守最为森严的地方,除了诏狱外,就是案牍库了,怎么会失窃? 现在找自己过去,难道是要追究他值夜不力之责? 二 案牍库失窃 怀着心事,陈墨跟着这位校尉前往北镇抚司。 就特么离谱,宁家的事还未过去就算了,紫金楼又犯了命案,现在又案牍库失窃,这是要自己死不成... 一刻钟后,陈墨来到了北镇抚司。 北镇抚司的院子里围满了锦衣卫,看到陈墨过来,锦衣卫们纷纷投来目光,陈墨在北镇抚司虽然软弱窝囊,但那张貌比天上谪仙的脸,还是让很多人记住了他。 “陈墨,进去吧,百户大人在案牍库。” 与陈墨同属一个百户所的锦衣卫看着陈墨,指了指里面。 走进案牍库,陈墨不仅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百户林白,其他卫所的百户,也在这里,甚至还有南镇抚司的人。“果真是要追究当值不力吗?” 看到南镇抚司的人,陈墨心中低喃了一声。 南镇抚司负责锦衣卫内部军纪刑罚,军匠档案管理等。 他来到林白的面前,恭声拱手,道:“大人。” 林白身为百户,对百户所的人还是有印象的,陈墨的父亲,和他出自同个军伍,还是他手下的兵,暗地里,他还让属下照顾过陈墨。 林白体型微胖,脸上堆着笑容,他微微点头,跟陈墨说道:“这位是南镇抚司的王平之,王百户,昨晚案牍库失窃,他找你问点事。” 陈墨偏头看向王平之,恭声道:“百户大人。” 王平之面容严肃,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跟林白点了点头后,问道:“昨晚子时你在哪?” “北镇抚司当值。” “具体一点。” “北镇抚司大厅值夜。”陈墨想了想道。 “可有人证?” “当晚值守的人,都可以作证。”整个北镇抚司又不是他一個人值守,当晚大厅也确实有别的锦衣卫在,陈墨没扯一点谎。 王平之对于这些事,好像都提前问过一般,不去证实,转而问了下一个问题: “根据出值安排,你们百户所昨晚抽调在北镇抚司当值的应该是李青山,可是我看当值记录,昨晚当值的怎么是你?” 说到最后一字的时候,王平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陈墨。 陈墨如实回答:“昨晚是李青山说他有事,让我替他当值。” 说完后,王平之旁边的一名拿着无常簿的校尉,将陈墨所说的,全记了下来。 “你和李青山的关系很好?”王平之又问。 “一般,就普通的同僚关系。”因为实话实话,陈墨也没慌乱。 “既然是一般,为何他让你帮他当值,伱就答应了?据我了解,你不止帮他当值了,前晚、前前晚,都是你当值。你是不是为盗取案牍库,提前就做好了准备。”王平之言辞犀利了起来,到最后,甚至直接将矛头指向陈墨。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陈墨。 毕竟当夜值可是累活,陈墨还连续当值几晚,这岂能不让人怀疑。 偷盗案牍库,可是重罪。 监守自盗,更是罪加一等。 陈墨身为锦衣卫,自然知道这是锦衣卫最基础的问话方法,让人情绪慌张,露出马脚,但他没做过的事,自然不会慌张,道: “这几天,确实是我当值,但这能说明什么,为了楚国为了陛下,为了京师的太平,我苦点累点算什么...” 听到陈墨的话,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记事的校尉都是抬头看了陈墨一眼,仿佛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但这话,谁敢去反驳? 谁敢说,这话就会记在无常簿上,传到陛下的耳里,治个大不敬之罪。 陈墨话还没完:“更何况,昨晚北镇抚司当值的又不止我一人,其他百户所也有抽调人在北镇抚司当值的,王百户怎么就怀疑是我?偷盗案牍库对我没一点好处,反而会让我白白丢了性命,我为何要这样做?” 林白有些讶异的看着陈墨,据他了解,陈墨在百户所里就和个闷葫芦,软弱老实,看起来笨笨的样子,今天怎么头脑这么清楚,说的头头是道。 王平之眉头微皱,旋即说道:“动机我们只是还没掌握,但想要了解并不麻烦,只要追查一下你的过往,自可知晓,现在只需要你配合我们前往南镇抚司...” “王百户。”王平之的话还没说完,林白突然打断,道:“人你也见了,话你也问了,但你要把他带去南司看押审问,就不符合规矩了。” 说句话的时候,林白的语气都重了几分。 别看南镇抚司是管着北镇抚司。 可在地位上,南司可远远不如北司。 正在记着无常簿的校尉,也是停下了笔。 “林百户这话什么意思?”王平之脸色沉了下去,道:“这可是上面督办的要事。” “没什么意思,就是告诉王百户,真要看押审问,他也是关在我们北司,王百户可不要坏了规矩。另外,在我们北司,谁不知道他老实本分,一个个都欺负他让自己当值,这点,王百户又不是不知道。 另外,昨晚值守案牍库的人,是刘百户的人吧?真要看押审问,也是先找他的人吧,”说完,林白把目光看向王平之身后一直未做声的中年男子,眼神意味深长。 中年男子是另外一个百户所的百户,名叫刘显,和王平之私交颇深。 而刘显和林白在一件案子的归属上,发生过矛盾。 “林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怀疑是我的人盗了案牍库。”刘显怒道。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说过。”林白瞥了他一眼,道。 “你...”刘显双目圆瞪。 就在气氛越发紧张的时候,南镇抚司的一名锦衣卫跑了进来,在王平之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找到了。”王平之听完汇报后,声音都提高了几分,脸色变幻了一阵,然后回过头来对林白赔笑道: “林百户,不好意思,这件事是个误会,盗贼已经抓到了,不是我们自己的人,是个蟊贼,丢失的案卷,也已经拿回来了。让你的人受惊了。” “找回来了就好,免得有小人借题发挥,行诡事。”林白幽幽道。 “你...”刘显知道林白是在说自己,气的脸都涨红了起来。 “既然事已告结,林百户,在下就先行告退了。”王平之说罢便带人离开。 林白笑道:“王百户慢走,若是撬不开那蟊贼的口,王百户可交由我北司来,我林白乐意效劳。” 王平之脚步一顿,随后离开的速度更快了。 【宣和三年,四月一十三日,有盗贼借紫金楼狐妖一事,趁着北镇抚司空虚,进入案牍库行窃,你被拉入其中,你凭借着口舌和林白的帮助摆脱祸事,获得属性点3。】 随着王平之的离开,陈墨的脑海中响起一道提示音。 三 捉妖 “多谢大人。”陈墨对着林白躬身道谢了一声。 林白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便离开了。 回到百户所,一人见到他,连忙躲了开来。 陈墨认了出来,是李青山。 张开迎了上来:“陈兄,你没事吧?” 陈墨摇了摇头,笑道:“若是有事,你就不会在这见到我了。” “也是。”张开松了口气,然后把陈墨拉到一边,道:“那李青山真不是东西,你帮他当值受了牵连,他不说声感谢就算了,他竟然还取笑你。 我亲耳听到他说,还好昨晚让陈墨那傻子帮我当值,若不然,刚才被叫过去的就是我了。” 陈墨皱眉,难怪他刚才躲着我。 他暗暗记在心里,白了张开一眼:“说就说,不用把他的话原模原样复述给我。” ... 昨晚刚值完夜,陈墨原本是要在卫所休息的,可是总旗临时通知,说狐妖已逃出城,需要他们出城搜查捉拿。 事关妖,就是大事,陈墨知道这事是推不掉的。 他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6】 【功法:养气术(略有小成)+】 【境界:八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终于可以突破了。 “系统,给我加点。”陈墨点击了养气术后面的+,随着6点属性点的扣除,他也成功突破到了七品,养气术从略有小成,变为了“融会贯通”。 陈墨握了握拳,这就是七品吗。 据他了解,楚国将武道划为一到九品,一品之上,还有宗师之境。 而七品,真气能得到精炼,扩散出体外,凝而不散。 达到这个境界,可以隔空杀人。 不过突破八品需要6个属性点,那突破七品,该要多少? 陈墨晃了晃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赶去了北镇抚司。 ... 陈墨到的时候,其他卫所值守的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众人看到为首的锦服男子,眼中露出愕然之色。 “袁千户都来了,出什么大事了?” “听说前段时间袁千户破了一个大案,陛下亲赐飞鱼服。” “...” 诸人窃窃私语。 陈墨也是颇为惊讶,据他了解,锦衣卫中,可不是谁都能穿飞鱼服的,这是皇帝特赏赐服,是赐于有功之人,其次,不是皇帝最亲信的人不能获得。 陈墨在北镇抚司几個月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 “这位是都镇抚李大人的公子李严,此次捉妖,将与我们一起。” 袁玄抬手指了下旁边的锦衣青年,旋即说道:“那狐妖的实力是五品,虽被本官重伤无法变幻完整的人形和遮蔽妖气,但也不是你们能够对付的,所以发现狐妖的踪迹后,立即发射传信令箭,切勿贪功冒进。” “诺。”众人应喝。 陈墨的目光则是看向了袁玄旁边的李严,这就是宁大小姐的未婚夫吗?实话实说,确实是一表人才。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墨的目光,李严也是看向了陈墨,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知认出来了还是什么,李严对着陈墨笑了笑。 ... 出城途中,张开和陈墨一起,跟他讲着袁玄的事: “墨兄不用担心,袁千户乃四品武者,更有陛下亲赐绣春刀,如今那狐妖还重伤,此行定是手到擒来。” 陈墨点了点头,面露疑惑:“袁千户既然是四品武者,为何还是千户?” 这个实力都可以升镇抚使或者指挥佥事了。 “哪有这么容易,一个萝卜一个坑,镇抚使才两人,若是没有空缺,下面的人哪顶得上去。”张开小声道。 闻言,陈墨面露恍然,同时又叹了口气,看样子锦衣卫的职位,比自己想象的要难升。 ... 出了城后,袁玄探测到狐妖的大致方向后,一行人来到一座密林外。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会干扰搜查,需要分开搜索。 袁玄便让身边的副千户给陈墨一行人分了队,五人一个小队。 张开和陈墨不在一组,他们虽出自一个百户所,但所跟的小旗不是一个人。 而陈墨这队的小旗不在,总旗和百户都在别的队伍,五人可以说都是杂鱼。 其他的四人都瞧不上陈墨。 只因陈墨在北镇抚司里算是出了名的软脚虾,别人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一点都不硬气,这样人在武力充沛的北镇抚司,自然会被人看不起。 “招子放亮点,别拖累了我们。”五人中,身为八品后期武者的彭涛扫了陈墨一眼后,便是先行一步,朝着密林走去,其他人随即跟上。 陈墨不快不慢,跟在几人的后方。 几人点燃了火把,朝着山林缓步行进。 陈墨抽出了配刀,不是绣春刀,只是普通的官刀。 和飞鱼服一样,绣春刀只有通过御赐的方式,或者高级武将才能获得。 他的左手拿着罗盘和火把,上面的指针飞速转动,一直未停下来。 罗盘是南镇抚司所研制的,能够通过妖气,探测到妖的位置,每个锦衣卫都有。 “该死,这罗盘难道坏了,怎么一直不停。”彭涛的罗盘也和陈墨的一样。 彭涛甩了甩罗盘,又拍打了一下,上面的指针缓慢的转动着,却没有停下来,不过总算是有个大致的方向。 “这边。”彭涛说道。 一行人刚走一刻钟,几人手上的罗盘都齐齐停了下来,指着同一个方向,恰在这时,前方的灌木丛有着异动传出,还伴随着轻蔑的笑声。 “咯咯咯...”笑声越来越大,彭涛的腿都在打抖:“不会这么倒霉吧。” “快放信号。” “轰!” 彭涛话刚说完,神经早就绷紧起来的陈墨,在指针停下来的一瞬间,就放出了传信令箭,一道火花直冲天际,在夜空中绽放开来。 彭涛微微一愣,没有想到平时这个“软脚虾”,此时反应速度这么快。 然更让他惊讶的还在后面,只见陈墨说了一声快跑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后跑了。 彭涛:“……” “妖……是...狐妖!”一人指着前方突然出现在树干上的美艳女子,其身后的两条狐尾,尤为的显眼。 “哗...”那人手中的火把吓的掉落在地,连滚带爬的往后跑。 四 生死存亡 “妖怪呀,快跑...” “啊...” 另外二人也看到树上的狐妖,那狐妖虽然美艳动人,可二人直感到背后渗出了冷汗,撒腿就跑,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两条腿。 彭涛身为八品后期武者,实力在五人中最强,反应过来后,顿时跑到了先跑两人的前面。 “咯咯,想跑?” 伊翩翩嗤笑两声,却并没有动,只是缓缓的抬起手来,只见密林中忽然升起一阵迷雾。 ... 陈墨撒丫子跑,一刻都不敢停,袁千户说这妖是五品,即便是重伤,也不是自己能对付的了的,袁千户也没让他们看到狐妖后,拖住狐妖,只让他们第一时间放出传信令箭。 现在信号已经放出,任务算是完成,陈墨自然不会留在那里等死。 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呀。 突然,他发现前方升起了一阵迷雾,直觉告诉他有危险,可是狐妖就在后面,他总不能掉头回去。 “闪开。”彭涛从后面撞了陈墨一下,并且有意识的把他往后面拉,可却没有拉动,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跑进了迷雾中。 “愣着干嘛,还不快跑。”其余三人也是赶了过来。 陈墨赶紧跟上,并且超过了两人。 有句话说的好,逃命的时候,跑不过敌人没关系,只要跑的过队友就行。 在迷雾中不知跑了多久,前方传来异响,等他们过去后,发现彭涛脱了裤子,抱着一颗大树不断的挺动着腰身... 几人看到这一幕,无不满眼愕然。 “咯咯,你们回来了。”酥到骨子里的声音在四人的耳边响起。 只见彭涛抱着的那颗大树上,一名美艳女人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不是狐妖是什么。 “她...她怎么在我们前面。”四人中,身形最矮的男子颤声道。 “不是在我们这边,而是我们自己跑回来了...”陈墨暗道,看着那树干上的狐妖,自她出现到现在,就没有移动过位置。 其他三人很快也反应过来,自己是跑回原点了,脸色大变,立马又换了个方向跑。 陈墨自然不会停下来观赏,跑在几人的中间。 等几人再次跑回来的时候,彭涛已经赤着下体,倒在了地上,面色发白,眼窝深陷,只剩下一具皮包骨,没了生息。 而狐妖就现在彭涛的尸体旁边,望着又跑回来的几人,舔了舔带血的红唇,眼神中尽是戏谑。 “这狐妖不仅吸人精气,还吸血...”陈墨只感到头皮发麻,这袁玄怎么还不来,要完了。 “下一个要轮到谁了呢?”伊翩翩抬起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吸吮状,目光在四人的身上打量。 几人还想再跑,可身体却好像被定住了一样,动都动不了。 下一秒,伊翩翩直接瞬移到陈墨的面前,葱葱玉指挑起陈墨的下巴:“奴家在紫金楼还从未见过如此俊俏的公子...” 说着,直接凑到陈墨的面前闻了闻,陈墨后背冒死了冷汗,想要反抗,可手都抬不起来,以他的视角,甚至看到伊翩翩胸前的半抹雪白。 “精气也如此旺盛,极品。奴家要留你在后面慢慢品尝。” 说完,伊翩翩目光看向了几人中身形最矮的男子,念头一动,真气自体内汹涌而出,将男子笼罩了起来。 下一秒,陈墨便看到一丝丝金色的气体和血液从男子的体内分离了出来,被伊翩翩隔空吸入了体内。 半刻钟不到,男子的下场便和彭涛一模一样。 说实话,不过是前世还是现在,陈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景,腿不由的有些发软。 “大胆狐妖,连杀两名锦衣卫,北镇抚司是不会放过...” 陈墨旁边的男子话还没说完,只见伊翩翩目光一扫,不久,那男人的下场,和之前二人一样。 “现在是三個了...” 伊翩翩舔了舔嘴唇,没有犹豫,继而吸食起了另一个来。 很快,就只剩陈墨一人了。 这时,陈墨发现伊翩翩的尾巴多出了一条,但这条并没有另外两条长。 另外,陈墨观察到伊翩翩的脸色之前是有些发白的,可现在好了许多。 “公子,现在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公子可还有什么话想跟奴家说。” 伊翩翩抬起葱葱玉指,在陈墨的胸口划着,让他感觉身体莫名有些燥热了起来。 “你还不快走,我已经放了传信烟花,等我们千户赶到,你必死无疑。”陈墨知道自己是跑不掉了,希望能吓退她。 伊翩翩乐笑了:“这片山林有奴家布下的迷阵,没一两个时辰。他们是找不到这的。” “完了,完了,这下真完了。”陈墨脸色惨白一片,见伊翩翩要动手,忙道:“前辈...姐姐,等等...” “公子还有话要说?” “姐姐,我投降,你看这样行不行,姐姐你不是说我精气足吗,伱可以把我留在身边,慢慢吸,每天吸一点,何必杀鸡取卵。另外我吃的还少,还会暖床叠被,不给姐姐你添麻烦...” “公子要当奴家的小白脸?” “嗯嗯。”陈墨点着头,为了活命,他也不要节操了。 伊翩翩乐得咯咯笑了起来,胸前呼之欲出。 她抚摸着陈墨的脸庞,笑道:“若是以前,奴家或许会答应公子,但现在不行。刚才那人说的对,奴家杀了你们锦衣卫的人,你们是不会放过奴家的,带着你,奴家是逃不走的...” “别呀,试试呗,或许成功了呢,我还会按肩捶背,还会做饭,照顾姐姐的一日三餐。” “公子放心,奴家会让公子快乐的死去的。” “别...”话还说出口,陈墨便瞪大了眼睛,这狐妖居然吻住了自己。 可是他却感受不到一丝的享受,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的精气,正在一点点被伊翩翩吸走。 才半刻钟,陈墨便觉得虚了厉害,像是那啥一晚没停过一样,他的眼皮也在打架。 就在他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龙吟之声。 袁玄拿着圣旨破开了迷雾,看到地上的四具尸体后,当即怒喝一声:“大胆狐妖,竟还敢逞凶,本官要你血债血偿,拿命来...” 之后的事,陈墨不太清楚了,只知道即将睡过去的时候,脑海中响起一道声音。 【宣和三年四月一十三日,你奉命去搜查狐妖,却意外步入了狐妖的陷阱,你凭借着一番口舌,拖延到袁玄的到来,渡过生命之危,获得属性点7。】 五 宁月兰 “墨郎...” “墨郎,你怎么了?” 恍惚间,陈墨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呼唤声,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地方,一道靓丽的身影正坐在床边殷切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青年,那双秋水眸子中尽是柔情。 而那躺在床上的青年,和陈墨的长相一模一样。 “大...大小姐。”陈墨满是诧异,宁大小姐不是在扬州吗,怎么到京城来了? “不对。” 旋即陈墨便看到床上的自己一把抱住了靓影,嘴里轻念着大小姐。 “还叫我大小姐,妾身不是说过了吗,私底下叫妾身...月兰就行了。” “月兰?” 熟悉的记忆突然一下子涌入了陈墨的脑海,这不是三个月前,自己和大小姐私会的场景吗。 还记得三年前,他孤身一人闯荡江湖,来到了扬州永城,当时永城最大的家族宁家正在招收护院。 漂泊了多年的他,也想找个安身的地方,于是报名参加了,身为九品武者的他,又凭借着一身军中拳法,成功成为了宁家的护院之一。 后来在一次外出中遭遇了劫匪,他因舍命保护了二小姐,从而与宁大小姐结识。 在之后的相处中,因出奇的相貌及幽默的性格,他与宁大小姐成为了知己。 而他之所以能与宁大小姐成为知己,也是陈墨故意为之。 作为一名穿越者,都过去二十年了,陈墨以为自己没有金手指,为了走上人生巅峰,遇到宁大小姐这种白富美,又获得了她的好感,这种软饭不吃白不吃。 凭借着穿越者的见识,以及这個时代从未有过的泡妹技巧和各种情话,陈墨成功俘获了宁月兰的芳心。 三个月前,两人准备偷尝禁果…... 想到这,陈墨看到了床上的自己脱光了衣服,宁月兰也是一脸娇羞的躺在了他的怀里。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打开,二小姐宁月露闯了进来,看到床上相拥的两人,手中端的点心“砰”的一声掉落在地,宁月露的身体微微颤抖,脸上写满了痛苦与震惊。 吓坏的陈墨直接从窗口翻了出去,虽然他和宁月兰是两情相悦,但他们门不当户不对,在外人看来,就是私通,是要浸猪笼的,而且他听说宁月兰是有一桩婚事的。 现在被撞见,陈墨哪能不害怕。 而他这一翻出去,还是光着身子,动静彻底闹大了。 很快,一群护院便将他围了起来。 就在要乱棍打死他的时候,宁月兰匆匆赶来,护着他离开了宁家。 接下来就是宁家的追捕。 记忆到了这,眼前的画面突然破碎,陈墨整个人掉进了水里,就在快要淹死的时候。 “呼...”陈墨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着周围的一切,低喃道:“是梦吗?” “可不是梦吗?不过墨兄,你也真是命大,被狐妖吸走了那么多精气还活着,牛。” 张开把剥掉皮的桔子递给了陈墨,然而一脸八卦的凑到陈墨的面前,挤眉弄眼道:“难怪为兄几次叫你喝花酒都不去,原来墨兄已经有了心心念念的人,快说说,是哪家的小娘子?” “什么小娘子,没有的事。”陈墨接过张开递来的桔肉,道:“我睡了多久了?” “快两天了。”张开看了一眼外面暗下来的天色,道:“墨兄,你连为兄也瞒?刚才一口一个大小姐,我可是全听到了。” 陈墨面色一变,刚放到嘴边的桔肉,被他拿了下来,道:“张兄,除了你,还有谁听到了。” “还有谁?”张开在床边坐了下来,拿过陈墨手里的桔肉,道:“这两天,除了我,就没有别人来看你了。” “……” “张兄,伱听到的事...” “放心,我不是大嘴巴,不会跟别人说的。”张开笑眯眯的看着陈墨,道:“听你说大小姐,一看就知道墨兄你暗恋人家,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不好意思跟为兄说,怕丢脸。” 陈墨摸了摸头,装作被说中的样子,尴尬道:“知我者,张兄也。” 张开拍了拍陈墨的肩膀,一副我懂的样子:“墨兄,你别不好意思,谁心里还没有个喜欢的人。” 陈墨笑了笑,没有说话。 张开话有点多,继续缠着陈墨说道:“不过有一点为兄得说你,喜欢一个人,你就得说,藏着掩着算怎么回事,你不说,人家怎么知道你喜欢她。” “张兄教导的对。” “知道就好。”张开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说道:“不过你不喝花酒这点不好,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得为家里开枝散叶,而且干我们这行,压力大,得时时缓解压力,而缓解压力,自然得找勾栏的小娘子……” “张兄所言甚是。”陈墨赶紧打断,防止他再说下去,因为他竟然觉得张开说的好他娘有道理,旋即问道:“那吸我精气的狐妖呢?” 陈墨万万没想到,此生的初吻,没有给宁月兰,反而被狐妖夺去了。 “怎么,墨兄迷上了狐妖?”张开打趣道。 “滚。”陈墨没好气白了他一眼。 “开个玩笑而已。”张开正经了起来,道:“狐妖被抓后,袁大人第一时间便废了她的修为,投入了诏狱,左右不过是个死字。” “那就好。”虽然和狐妖有过肌肤之亲,但对于想要自己命的人,陈墨可生不出同情。 “好了,既然墨兄你醒了,为兄就不多待了,等你好了,再请你去勾栏,为你洗尘。”张开说道。 陈墨嘴角抽了抽,第一次见有人请人到勾栏洗尘的。 张开走了。 他不住衙门里。 事实上,在北镇抚司当差的锦衣卫,几乎都不住在衙门里,因为都是京城本地人,在京城有房的。 可对于外来的陈墨来说,京城那高昂的房价,他可买不起房。 好在,镇抚司衙门是会给锦衣卫提供住的地方。 还是单间。 并且离镇抚司衙门不远,安全。 唯一不好的是,一旦镇抚司衙门缺人,住在附近的他,第一时间就得顶上。 六 教坊司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7】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看着调出的属性面板,这个境界,若是北镇抚司有空缺的话,可以当一名小旗官,甚至是总旗了。 而一旦当上总旗,陈墨在京师,也算是有立足之地,也有自保的底气了。 到时李严就算知道宁家的事,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起码明面上是不敢的。 不过一个萝卜一个坑,职位就这么多,多少人眼巴巴的看着。 就算有空缺了,想顶上去也没那么容易。 ... 第二天,陈墨被总旗叫过去问话。 管陈墨的总旗名叫许浩,也是张开的上司。 叫陈墨过去,主要是问一下遇到狐妖后所发生的事。 毕竟五人就只剩陈墨活下来了。 陈墨实话实说,当然,把对狐妖说的话省略了。 问话也只是個过场,问完话后,上面赏赐了陈墨一些银两。 因为传信令箭上面都有特殊的标记,谁放的传信令箭,一查就知道了。 陈墨也算是立了功,上面赏赐了一百两,还有一些绸缎。 等旁边都没有人后,陈墨拿出一些银两,塞给了许浩。 “你这是什么意思。”许浩看了一眼,大概有二十两的样子,算下来,有两个月左右的俸禄了。 “是属下孝敬给许总旗的,感谢这段时间总旗大人对属下的关照。”陈墨道。 许浩斜视了陈墨一眼,没想到这小子挺上道的,见是孝敬,他也就收了起来,道:“以后谁若是敢让你替他值夜,尽管跟我说。” “多谢许总旗。”陈墨对他拱了拱手。 然后他又去找了林白,想给林白五十两,不过林白没有收。 打听到林白喜欢好酒,陈墨专门去京师有名的酒铺“白玉酒馆”,给林白打了一壶上好的烈酒,名为仙人醉,送给了林白。 这次林白收下了。 说心意收下了,以后不用搞这些花样。 陈墨说下次一定。 之后,又给了小旗谢远十两。 也不知是不是给了银子的原因。 接下来的一周,陈墨都过得比较闲散,也没有人找他替自己值班。 唉,都是人情世故呀。 当晚,张开见陈墨恢复好了,又来找他喝花酒。 推脱了那么多次,昏迷的几天,又得张开照顾,陈墨不好再推脱,便答应了下来。 “幸得张兄关照,这次我请客。”陈墨想到,这一周都没事,就今晚出去潇洒一晚,应该没事吧。 “说了为墨兄你洗尘,哪有你请客的道理,这次为兄来,下次我可不会跟墨兄你客气。”张开笑道。 陈墨拗不过他,点了点头。 两人换上便服,出了镇抚司衙门。 …… 京师没有宵禁。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繁华而热闹的京师成了一座不夜之城,万家亮起的灯火,和天上的繁星一般耀目,交错难辨,交相辉映。 “张兄,我们这是去哪?” 陈墨虽然晚上没在京城逛过,但对于那些灯红酒绿的烟花场所,可是知道在哪,张开现在带他去的方向,明显不是。 “为墨兄洗尘,肯定要去高端的地方,紫金楼因狐妖之事,已被查封,紫金楼是没法去了。”张开说道。 陈墨面露疑惑。 “不知墨兄可听闻过教坊司。”张开笑道。 身为官场之人,哪有不知教坊司的,陈墨当然知道。 看到陈墨点头,张开用手勾住陈墨的脖子,嘿嘿笑道:“京城的那些勾栏,就算是紫金楼,也没法跟教坊司比,听说近段时间教坊司来了一批新人,雏儿有不少,为兄带你去验验货。” …… 寻常的青楼勾栏一般是一座三四层的小楼,高端一点的,会带上几个别院。 可是教坊司不一样,城南白玉街一条街都是教坊司的。 刚来到白玉街,陈墨就听到旁边的小院传来雅乐之声。 见陈墨在旁边驻足,张开笑道:“这块是教坊司教礼乐舞蹈的地方,里面的姑娘目前是卖艺不卖身的。” “目前?” 陈墨略有耳闻,进入教坊司不代表就一定要卖身,很多有才艺又懂得打点的,往往能做到卖艺不卖身,虽然这辈子都脱离不了教坊司,但是好歹不用受苦。 张开带着陈墨进入一座奢华的大楼——暖香阁。 大楼共有五层,琴瑟之声不绝入耳。 能来教坊司的,要么就是达官贵人,要不就是风流才子,比起普通的勾栏,里面没有那种嘈杂声和老鸨的叫喊声。 张开带着陈墨来到了大楼的后院,守在院门口的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张开对着青年拱了拱手,道:“烦请通报一声,在下张开,与伱们王奉銮约好了。” 闻言,青年连忙行礼:“大人稍等。” 待青年走后,张开对陈墨说道:“王奉銮是教坊司的主官,正九品,我和他是老相识了,等下由他为我们二人安排。” 陈墨对张开竖了个大拇指,连教坊司的主官都认识。 张开脑袋都抬高了一些。 青年来到后院的屋前,透过敞开的屋门,可以看到十几名客人,正坐在屋内搂着佳人谈笑、饮酒。 青年对着屋内行了一礼:“大人,有位叫张开的大人说与你约好了。” “知道了,我这就来。”屋内回了一声,然后一名中年胖子站起身来:“各位大人稍等,在下去去就回。” 旁边一名锦衣青年尝了一口怀中佳人的胭脂,道:“哦,这叫张开的大人到底是谁?竟能让王大人亲自相迎。” 奉銮虽然只是小小的九品官,但以教坊司的职能,和皇家沾点关系,又和太监走的近,不好惹的。 而若是陈墨在这的话,定能认出锦衣青年就是李严。 “不是什么大人,是北镇抚司的一名缇骑。”王生知随口回道。 此话一出,屋内气氛都是微微一静。 身为朝廷命官,有谁不怕锦衣卫的。 若是无事,他们甚至一辈子都不想和锦衣卫打交道,尤其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 镇抚司的诏狱,谁不知它的厉害。 七 我大抵是恋爱了 小院前。 “王大人。” “张老弟。” 两人热情的打着招呼,那架势,就像十几年没见的老友碰面了一样。 “这位是?”王生知看着张开身旁的陈墨。 “在下陈墨,与张兄一起在北镇抚司当差,见过王奉銮。”陈墨对着王生知拱了拱手。 “久仰,久仰。”说实话,王生知完全不用在这里跟一个小小的缇骑客套的,但作为教坊司的主官,最善于的就是左右逢源,毕竟这人现在是缇骑,不代表将来也是。而且以北镇抚司的特殊性,可以不交好,但千万不能得罪。 小鬼也是很难缠的。 “墨兄是初次来教坊司,还望王大人多多关照。”说着,张开凑到王生知的耳边,低声道:“我这个兄弟还是初哥,前段时间还卷入了狐妖一事中,所以想请王老哥找个雏儿,给他去去晦气。”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进王生知官服的袖口。 王生知侧身低头瞅了一眼,脸上笑容浓郁了不少,道:“好说好说。” 他看向陈墨:“不知陈缇骑喜欢什么样的?” 陈墨看了张开一眼,心里有些慌。 前世虽然交过几個女朋友,但却是正经人,从没去过什么会所。 这一世,到现在还是初哥,没有去过青楼勾栏,对于这方面的经验是零。 所以该怎样装作自己很懂的样子,才不至于出丑? 在线等,很急。 张开是过来人,仿佛猜到了陈墨的窘迫,凑到他的耳边说道:“墨兄,能被送入教坊司的女子,有三类人,一是战争中俘虏的女子,二是教坊司从外面招募的名妓,三是犯官女眷,墨兄选那一类?” “……” 王生知的话是这个意思吗? 陈墨还以为他问自己是喜欢御姐型还是萝莉型的,还好没回答,若不然就丢脸丢大发了。 “咳咳…我都可以。”来都来了,陈墨也没有故作矜持,总不可能说自己来教坊司是来喝茶的吧。 张开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王生知道:“前段时间教坊司不是来了一批新人吗?” 王生知知道张开说的是前段时间被抄家的西南参将下属官员的女眷了。 一个月前,楚国与南周宣战,楚国方面集结五万大军和附属国等军队,共二十万大军,向西南发起进攻,兵分四路进军,却以楚军大败而结束。 败因是楚国西南参将韩震所属的一路大军临阵倒戈,至使其余三路被南周全歼,楚国对西南的战事全面溃败。 陛下震怒,亲自督办此事。 韩震被判夷灭三族。 其下属直接参与者被斩首,抄家,女眷充入教坊司。 此事,还牵扯了朝廷内的一些官员,直接被判抄家。 “这怕是不好办。” 王生知有些为难了起来。 犯官女眷无疑是教坊司最受欢迎的一类。 你想想,来教坊司的,主要就是官员,看到曾经同僚的妻妾,尤其曾经地位比自己高,现在其妻女却沦落到了教坊司。 这种巨大的反差所带来的精神享受,就足以让人欲罢不能。 以前一口一个嫂子叫着,现在却能吃饺子。 所以,每当犯官女眷被充入教坊司,就有一大批官员排着队等候。 “在下明白,不会让王大人为难的。”张开再次凑到王生知的身边,塞了一锭银子。 一锭银子是十两。 张开是很在乎面子的一个人,说了请陈墨玩最好的,怎能食言。 “咳咳。”王生知干咳了两声,将银元宝收了起来,道:“安排是可以安排,但雏儿的话...” 陈墨身为七品武者,各项感官都增强了不少,自然看到了两人的小动作,心里颇为感动,张兄是真朋友呀。 “张兄。”陈墨把张开拉到一边,道:“张兄,不用这么破费,我都可以,不一定...” 陈墨想说他都行,少妇也可以,还不用教,结果话都还没有说完。 张开低声的说了一句教给我,然后走上前去,极为肉痛的又塞给了王生知五十两。 “我想起来了,左司乐那里还有一名正在接受丝乐教导的女子,还未侍人。”王生知说道。 “麻烦了。”张开对王生知拱了拱手。 “两位,随我来。”王生知对守在院口的青年说道:“让左司乐把人带来。” “诺。” ... 王生知把两人带到了一个包间。 没说几句,包间的门打开。 两名小吏带着两位身穿粉裙,抱着琵琶的女子走了起来。 两女容貌极佳,不过看上去应该是嫁过人的,身段很是丰腴,并且有着一股成熟的风韵。 陈墨两世为人,见过的女子,只有宁家大小姐和二小姐比得上了。 看到两女,陈墨觉得自己大抵是恋爱了。 王生知在张开的耳边轻声道:“这是原中书省刘知事的两位小妾,因韩震之事牵连充入教坊司。” 张开有些兴奋的搓了搓手,对陈墨说道:“墨兄,你在这等左司乐,我与两位去旁边切磋一下琴艺,有事叫我。” 说完,便起身搂住两女的腰肢,出了包间。 陈墨:“好家伙。” 他原以为一人一个,没想到两个都是张开的。 “陈缇骑,本官还有要事,就先离开了,本官已经派人跟左司乐说好了,你就在这等着就行。”王生知道。 “王大人,您忙。” 很快,包间就只剩陈墨一人。 “玛德,我这有点兴奋是怎么回事?”陈墨觉得自己堕落了,此刻应该立即离开才是,直觉告诉他,这是个是非之地,可他只觉得双脚像是生根了一样,挪动不了分毫。 这是怎么回事? 算了,来都来了,银子不能白花,看看长什么样再离开也不迟。 包间的门没有关紧,很快门外响起一道少女的声音。 “大人,我求求你了,我不想以色侍人,让我回去吧。” “回去,回哪里去?你父亲勾结逆党,陛下心善,没有将你砍头,只是充入教坊司,伱应该感恩。还不想以色侍人?你以为你还是原来的千总小姐吗?” 左司乐抓着少女的手臂,将她一把扔进了包间:“给我进去。” 说罢,便是关上了包间门。 陈墨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少女,他觉得自己又恋爱了。 八 姜琪 少女仪容韶秀,清纯俏丽,她身着薄纱绮罗裙,身姿曼妙,墨黑长发如瀑布般垂在地上,似绸缎般轻柔,唇若樱瓣,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我见尤怜。 看到陈墨的瞬间,眼中浮现出一抹紧张害怕的神色。 陈墨扶额,我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就给我整这种,搞的像是我逼迫你似的。 “起来吧。”陈墨起身走过去,想要搀扶她起来。 少女面露惶恐,撑着身子不断后退:“别...别过来。” 声音娇柔,婉转动听。 “行,我不过来。”陈墨是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这种逼良为娼的事,他是做不出来的,尽管眼前的少女已然是“娼”了,但要他强那啥,还是算了吧。 他声音轻柔的道:“你...你多大了?” 他没有离开包间,主要是少女才进来多久?现在就出去的话,外面的人看到还以为他不行呢。 为了男人的尊严,坐都得坐够半个时辰。 少女没有说话。 “那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依旧没有开口,警惕的看着他。 “你应该知道,进了教坊司,代表着什么,就算今晚我不碰伱,你能保证明晚、后晚,别人也不碰你吗?”陈墨道。 “到...到时实在没有办法,我...我就自尽。”少女终于开口。 陈墨笑了:“你若真想死,再被抓进来之前便房梁挂白绫了,哪会进到这里,令名节受辱。” 少女娇躯一颤,眼神挣扎。 确实,她不想死。 “诶,你好好想想吧?” 陈墨觉得自己也不是个好人,还是馋她身子,都这时的还在诱导她。 “我不碰你,你找个地方坐吧,等时辰一到,你就可以走了。”陈墨说道。 少女没有问为什么要等时辰到了才可以走,她看着陈墨,觉得他和别的男子不一样,在她进入教坊司的那天起,那些男人的目光就想狼一样,恨不得将她生吞了,那陈墨没有,若不是当时还有点银子打点一下,恐怕当时就得... 不过从她今晚接客来看,那点银子的庇护期已经到了。 不过他也不是好人,年纪轻轻的,有着一副好相貌,却来这种地方。 但他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今晚躲过了,明晚,后晚呢? 原本坐在地上的她,突然起身跑到陈墨的身前,跪下来哭诉:“大人,救我,小女子愿意将父亲留给我的东西,尽数赠予大人。” “你怕是看错人了,我没有救你出去的本事。” 就算有,陈墨也不敢救呀,既然是犯官女眷,那肯定是犯了事的,罪名估计还不轻,要不然也不会充入教坊司,救了就是受人把柄,极容易受牵连。 到时,他去的就是镇抚司的诏狱了。 念此。 陈墨抓住少女的肩膀,将她提了起来:“我好心不碰你,你居然害我。” “疼…疼…”泪珠在少女的眼里打转。 进入教坊司,凡是有修为在身的女子,都会废除修为,而废除修为的人,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哪承受得住七品武者的力道。 “哼。”陈墨放开了她。 少女跌坐在地,露出里面的白色抹胸以及那雪白的半圆。 “我...没有害你,父亲他是冤枉的。”少女说道:“我父亲原是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就因弹劾了宦官王英,被贬为了边军千总,因和韩震是同村,才被王英公报私仇,诬陷父亲和韩震勾结,让北镇抚司的恶犬...” 说着说着,少女便哭了起来。 玛德,陈墨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他刚才还奇怪这么动人的女子,怎还未侍人,原来有这般遭遇。 王英是谁? 宣和帝身边的太监,官拜司礼监掌印太监,正得宣和帝的欢心,有传言,现在的政事奏章,都由他来批阅。 锦衣卫指挥使,也就是所有锦衣卫的老大,都攀附着王英。 少女的父亲得罪了王英,就算少女被充入了教坊司,谁敢碰? “艹...” 我就预感今晚有些不妙,结果碰到这档子事。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多了,毕竟都充入教坊司了,碰了也没事,来了教坊司就得干这事,只要不替她赎身就行。 但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原东城兵马司指挥使,你父亲是姜希良?”陈墨说道。 少女点了点头:“小女子姜琪。” 她以为陈墨同意了,毕竟朝廷中不少大臣都恨阉党,陈墨能来教坊司,显然也是官员。 “我就是你口中的恶犬,你父亲得罪了王公公,你还希望我救你出去?”陈墨脸色沉然的看着少女。 闻言,姜琪的眼泪顿时戛然而止,一双明眸睁的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娇躯也是止不住的颤抖。 在她看来,锦衣卫一個个都是凶狠恶煞的,如同地府索命的鬼差,那有这么俊俏的... 她刚才还骂陈墨是恶犬,议论王英,这岂不是要被抓进诏狱... 姜琪惶恐了起来。 “你父亲留给你的东西呢?交出来吧。”两人处在包间已经有一会了,说什么事没干,别人也不会信了,裤裆上沾了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陈墨已经不管结果了,利息得先收了。 “你…还未答应我...” “非议王公公,辱骂锦衣卫,你也不想进诏狱吧?” 现在他已经在赌了,还救她,那是真不要命了。 姜琪脸色黯然,她原以为看到了希望,结果这么快就被掐灭了。 难怪娘当时那么毅然决然的喝下了毒酒。 娘说的对,现在朝廷是阉党当道。 进了这教坊司,就别想出去了。 想活,又不想以色侍人,就更没那么容易。 哭着哭着,姜琪突然笑了。 然后轮到陈墨瞪大了眼睛,姜琪站起身来,解下了腰间的束带,随着衣裙滑落,一具白花花的身子裸露在陈墨的眼前。 “你疯了?” “怎么?你不是想睡我吗?现在就不敢了?来呀,你来呀,我姜琪不怕你们。”姜琪歇斯底里的吼道。 “艹,你跟我凶什么,我又不欠你的,我不敢?就让你见识见识,我到底敢不敢。” 反正都这样了,睡不睡没什么两样,眼见姜琪挑衅自己,这陈墨能忍? 一把将她抱起,扔在了一旁的软榻上,抄起美腿,欺身而上。 九 打点 整整一个时辰后,姜琪几乎是瘫卧在软榻上,身上没有一丝力气,任由着陈墨的大手在她的玉背上抚摸,面色红润,肌肤白皙,甚至泛着一层晶莹的光泽。 期间,她翻过两次白眼,晕了又醒了过来,睁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求饶。 结果那坏人却讥诮道:“我还是喜欢你刚才桀骜不驯的样子。” 但姜琪却并不讨厌那种感觉。 她还是第一次知道世间有如此美妙的事。 而一旁的陈墨则一把将床单扔下了软榻,都打湿了,万万没想到姜琪才刚成年,年纪轻轻的,却是个水葫芦,身材也挺有料的,腿长,胆子大。 他感觉自己的腰有些酸。 不过欢愉之后,接下来的事怎么处理? 他确实冲动了。 严格来说,姜琪并没有害他。 她不是主动来这个包间的,她也是被强迫的。 这事得怪谁呢? 张开? 不不不,张开对自己真不错,估计他也不会想到发生这种事,为了给自己洗尘,花了许多银子。 王生知? 好像也不怪他,若不是选犯官女眷,还要雏儿,王生知也不会给他安排姜琪。 不对,他是有点责任,毕竟他没有提前说明。 也不对,怪不得他人,说到底还是自己定力不行,若是不来这教坊司,什么事都没有。 好像也不对,都推脱张开许多次了,再拒绝,就得惹他不高兴了。 算了,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怨天尤人是没有用的。 说不定是自己多想了。 按理说自己睡了姜琪,好像也给王英出了口气。 “艹...” 陈墨有些烦躁了起来,因为他居然担心起了姜琪还会不会伺候别人,毕竟这里是教坊司。 这就是男人吗,自己碰过的女人,就不想再碰。 唉,贤者时间就是想的多。 “救你出去很难,我尽量保你在教坊司不受欺辱吧。”陈墨想了想,说道。 姜琪没有说话,但陈墨知道她在听。 “你应该知道,就算我不怕牵连,赎你出去,也得要有刑部的文书,我只是锦衣卫中一小小的校尉,目前还没有这個能耐。”陈墨继续道。 姜琪娇躯一颤,沉默了许久,道:“你走吧,我想过了,反正都得以色侍人,第一次给了伱,总比给一个年岁比我父亲大的人好。” “……” 这是自暴自弃了? 陈墨叹了口气,道:“我会尽力的。” 说罢,便起身穿起了衣服。 陈墨看过不少小说的。 人家穿越后,勾栏听曲好不快活。 怎么到自己这了,就整这种幺蛾子。 … 把地上的衣裙捡起,扔给了姜琪,道:“我走了。” 姜琪没有回话。 就在陈墨在离开包间的时候。 姜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城东白玉酒馆出门往右走三百步,再朝左走一百步,可以看到一颗槐树,那树下,有我父亲埋藏的东西。” 陈墨转过身来。 姜琪躺在床上幽幽道:“父亲弹劾被贬后,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这是他早早留的后手,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陈墨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 出了包间,陈墨在张开包厢外敲了敲门:“张兄,是我。” 等了片刻不见回应。 正要找个地方坐下来等的时候,张开穿戴整齐的从楼下走了上来。 “张兄,你怎么?” 张开走上前来,一把搂住了陈墨的脖子,道:“墨兄,你厉害呀,知道为兄在外面等了你多久吗?七刻钟啊,等的我尿意都上来了。” 说着,对陈墨挤眉弄眼道:“怎么样,小娘子漂亮吗?” “呃...”陈墨想了想,还是不把姜琪的事说了,免得让他也操心起来。 见陈墨不说话,张开笑道:“是不是活不好,雏儿都这样,明日为兄和你换一下。” “……” “张兄,我想请你帮个忙。”陈墨道。 张开一愣:“什么事?” “张兄不是和王奉銮相识吗,我想请张兄为我打点一下...”陈墨把事情简单的跟张开说了一下。 说完,把身上的家底全给了张开。 “我当是什么事。”张开拍了拍陈墨的肩膀,让他不用认真,道:“我第一次去勾栏的时候,也想给里面的姑娘赎身,可后面多去几次,习惯了后,就没事了。” “张兄,我认真的,我不是想给她赎身,而是想打点一下,让她进礼乐部。”礼乐部,专门表演歌舞的地方,可以卖艺不卖身,当然,若是真有高官看上,也避免不了,不过大概率是不用以色侍人的。 张开明白了,点了点头,把陈墨给的银两收了,不过还是劝了一句:“天涯何处无芳草。” “多谢张兄,剩下的银子发了俸禄依次归还。”陈墨郑重的拱了拱手。 “不急。”张开拍了拍陈墨的肩膀:“早知就不带墨兄来教坊司了,总感觉我害了你。” ... 当张开再次找到王生知的时候,他那边已经快散场了。 “张老弟,今晚可还痛快。” “痛快痛快。”张开凑到王生知的身边,塞过去了一百两。 “张老弟,你这是?” “王大人,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就是请你关照一下...”张开在王生知的耳边低声道。 “张老弟,不是我不帮,而是你这事有点不合规矩...” “我懂。”张开又塞去了一百两。 “张老弟,这不是钱的事...” “听说王大人的小女儿快满月了,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还望王大人笑纳。”张开将身上剩下的银票,都塞给了王生知,大概有二百两的样子。 王生知瞅了一眼,一脸为难的说道:“这也就是张老弟,若是换做别人,这事一定办不了。” 张开知道王生知答应了,道:“改日小弟在白玉酒馆给王大人摆一座,还请王大人赏脸。” ... 回到酒局。 大家都起身开始告退了,李严有些好奇:“王奉銮,那锦衣卫找你又有什么事?” “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把那姜琪调去礼乐部,也好,反正也没人敢点,就当卖个人情。”王生知道。 “哦,居然是她。”李严略有耳闻,然后说道:“是谁点了她?” “好像是姓陈,具体叫什么...”王生知想了想,道:“叫陈墨。” 十 皇帝病重 “陈墨?好像有点耳熟...” 李严稍稍想了想,道:“前段时间被狐妖吸了精气,侥幸还活着的人,好像也叫陈墨。” “就是他了,张开让我给他找个雏去去晦气。”王生知道。 “李公子怎么对锦衣卫这么好奇?这种人,我们还是少来往些为好。”刑部的一位官员说道。 “我也不清楚,总感觉冥冥之中这人跟我有所牵扯一样。” 李严也有些道不清,当初在北镇抚司第一眼见到那人的时候,他就记住了那张脸。 “李公子,这话可不要乱说,跟锦衣卫有所牵扯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人说道。 …… 白玉酒馆名为酒馆。 可规模却比酒楼还要庞大。 传闻这白玉酒馆的历史,比楚国还要长久,前朝还在的时候,白玉酒馆便有了,其酒“仙人醉”,更是京中一绝。 传说昆仑观中的老剑仙当初来京师时,在白玉酒馆喝了一碗酒便醉了,于是这酒就有了仙人醉的名号。 酒馆里几乎坐满了人,在酒馆的一楼大厅,诺大的地方放着十几张桌子。 一楼的声音很是嘈杂。 有粗俗的匹夫,正是兴起,这些人一脚踏地,一脚踩凳,高声划拳,污言秽语,随口就来,喧闹异常。 而二楼就好了许多,这里的人,大多都是身穿锦衣玉袍,谈论的也是国家大事。 “前段时间,紫金楼有狐妖害人,那三朵金花之一的伊翩翩,居然是狐妖。那伊翩翩在紫金楼待了快有两年了吧,这么久,锦衣卫硬生生没有发现,若不是那李宽被吸食精气而亡,还不知要多久。” “是呀,这年头,京师都不太平,三年前,皇宫失窃,一个多月前,韩震叛变一事,朝廷好多官员受了牵连,圣上震怒,连株了上千人。前两天,圣上还病倒了。” “陛下病倒了?” “你不知道?”一名男子喝了一口酒,道:“听说圣上携大臣出宫视察民情,京师都还未出,就晕了过去,回宫后就病倒了,吃药都不见好,死了好多太医呢。” “可不是,听说因为此事,司礼监的王公公上火的厉害,让底下的锦衣卫发疯似的搜罗灵丹妙药,江湖神医呢。” “那王公公可真是忠心可鉴。” “你懂个屁,两年前,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姜大人同右副都御使刘大人,参王公公二十一大罪,人王公公不但没事儿,刘大人反而辞了官,姜大人贬了职,为何?圣上宠信啊。可现在圣上病重,万一有個不测,这天一变,王公公前途如何,还真不好说。” “可不是,眼下王公公,他就是小寡妇看花轿,干着急。” “嘘,小声点,若是让锦衣卫听见,那就不得了。” “切,你当老子怕锦衣卫。” 说是这样说,声音却小了下来。 坐在窗口的陈墨,熟练的朝着怀中掏去,想用无常簿把这些话记下来,可突然想起他穿的是便服,现在也已经放衙了。 还是不多管闲事了。 距离教坊司那一晚后,已经过去了十天。 也不知是不是陈墨多想了,还是因为前两天宣和帝病倒一事,他睡了姜琪后,并没有祸事找上来。 系统也没有提示。 看来他睡姜琪那一事,并不是祸事。 这些天,他几乎每天放衙后,都会坐在这个地方,看着不远处那颗没有一片叶子的槐树。 经过这些天的观察,陈墨基本确定这里没有异常。 看来槐树底下藏了东西的事,姜琪并没有告诉别人。 自己太谨慎了些。 不过现在陈墨没有动。 反而又管小二要了盘小菜。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白玉酒馆晚上是不做生意的。 随着白玉酒馆打烊,这块的行人也是少了许多。 陈墨躲在一个角落,一直等到看不到几个人的时候,才朝着槐树走去。 拿出旁边早就藏好的铁铲,陈墨挖了起来。 可是挖了一阵,都没有挖出东西。 正在疑惑姜琪是不是骗自己的时候。 陈墨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是来到白玉酒馆门口,往右走了三百步,再朝左走了一百步,然后他低头看着脚下,这个位置离槐树还有丈许远。 不过说树下,好像也没有错。 陈墨四下扫了一眼,见没人后,开始挖了起来。 很快,铁铲便是挖到了什么东西。 虽然这里一片昏暗,但身为七品武者的他来说,借助着远处的光辉,还是能看清地里的东西。 这是一个铁盒,铁盒外上了锁。 不过这对陈墨来说,轻而易举。 直接强行扯开锁,打开铁盒,里面是个用油纸包裹起来的东西。 陈墨没有再看,拾起来装进了怀里,然后再把铁盒拿出,就在他要掩埋坑洞的时候。 “谁在哪里?”一道喝声,从陈墨的身后传来。 陈墨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铁铲。 “出来!” 拔刀的声音。 陈墨眉头一皱,然后一片亮光照来。 他缓缓回头,只见两名手持灯笼,手上拿着官刀的官兵,正警惕的看着他。 而那灯笼上,写有“五城兵马司”几个大字。 五城兵马司,负责京城的巡逻。 陈墨见状,松了口气。 其中一名官兵提起灯笼,光芒渐渐的朝着黑暗中照了过来。 就在要照清陈墨脸的时候,陈墨用铁铲抵在了灯笼上。 两名官兵顿时如临大敌,手中的官刀都不由的握紧了一些。 直到陈墨掏出一块腰牌。 “锦衣卫办案!”冰冷的话语自陈墨的口中吐出。 “当!” 其中一名官兵手一抖,灯笼都吓的掉落在地,慌乱的捡起灯笼后,同旁边的官兵扶着脑袋上的官帽,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宣和三年五月二日,你因鬼鬼祟祟被五城兵马司巡逻的人发现,你及时表明了锦衣卫的身份,避免了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抓捕而发现你的秘密,躲过一场祸事,获得属性点1。】 “锦衣卫的身份,有时还挺好用的。”低喃了一声,陈墨把腰牌收了起来,然后把现场收拾了一遍后,陈墨拾起铁盒,拿着铁铲快速离开了此地。 十一 羽化诀、八荒镇狱 “书?” 没错,陈墨离开白玉酒馆那一块后,来到一处无人的角落,借着远处的光辉,从怀里拿出油纸包,打开来,映入眼帘的,是两本书。 这让陈墨有些大失所望。 他原以为姜琪父亲留给她的东西,是一些钱财,结果并不是。 除了两本书外,两本书中间还夹着一封信,银两的影子都没看到。 这两本书看起来有些年头,蓝色的封面,颇有种武侠影视剧里书籍的感觉。 陈墨打开一本看了起来。 【羽化诀,已收录。】 陈墨眉头一挑。 赶紧打开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8】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详情点击查看^】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用意念点击了详情查看,发现养气术是从羽化诀中剥离出来的。 或者说,养气术是羽化诀的简化版。 养气术最高只能修炼到六品。 而羽化诀,则一直能修炼到宗师之境,甚至更高。 没错,这是系统的一个功能。 只要是完整的功法和武学,陈墨拿到手翻几下,系统便能收录,并记录上功法和武学的详细信息。 突然,陈墨好像记起了什么。 作为从小便投胎到楚国的他,对于楚国的历史,自然比较清楚。 《太祖实录》中记载,公元968年,妖星降世,中原动荡,妖孽横行,灾荒连年,民不聊生,太祖承天命降生,自东海斩蛟龙,得仙法结束乱世,立国大楚,国号天承。 而其中的仙法,就是羽化诀。 当时的中原是被诸多小国和宗门主宰,宗门强盛的时候,甚至能干扰国家主事。 太祖雄才伟略,建国后,东征西伐,一统十三国,镇各大宗门。 之后,统一文字,统一境界,将那些杂七杂八,各国称呼都不一样的修为境界,划分为一到九品,一品之上,还有宗师之境。 且为了维护统治,将所有的功法、武学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天阶最高,黄阶次之。天阶的功法、武学,全都收为国有,只有皇室和皇室特许的有功之臣及其子女才能修炼。 在这之外,凡是偷练天阶的功法和武学,一经发现,便视为谋反。 而天阶以下的功法和武学,朝廷则不受约束。 也正因如此,楚国国祚延续了近千年,将宣和帝算在一起,共十七帝,尽管千年来,国内叛乱不断,但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大军一来,全都浇灭,从未发生过外姓更替政权之事。 而羽化诀,自然是在地阶之上,为天阶上品,并且只有皇亲贵胄才能修炼。 谋反? “我尼玛…”陈墨突然爆了句粗口。 这是得到了也不能修炼呀。 也对,若是能修炼,姜希良也不用偷偷藏起来了。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起码后续的功法是有了。 实在不行,到时候泡个公主总能修炼了吧。 凭我这张脸,那不是手到擒来。 陈墨心里yy的想到。 陈墨转而看起来了另外一门。 【八荒镇狱,已收录。】 陈墨刚翻了两页,系统就传来了提示音。 陈墨的脑海中也出现了完整的八荒镇狱的信息。 “地阶上品武学...”陈墨松了口气,这本总能修炼了。 而且还是刀法与近身搏斗相结合的武学。 不对,武学和功法不一样。 功法和真气有关,只要一显露,就极容易暴露。 并且不显露,只要被修炼了同一功法的人近距离接触,也容易察觉出来。 而武学可以藏着掖着,只要不显露出来,常人难以发现。 所以说,就算是地阶以上的武学,只要自己不在人前显露,或者将目击者杀死,就完全没有危险。 “不错,这八荒镇狱可以当做自己的底牌...”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8】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 【天赋:长生不老。】 “不错,不错,给我加。” 随着陈墨一声默念,八荒镇狱的后面多了一個初窥门径,后面还有一个+,这就说明还能升。 而属性点扣除了两点,还剩六点。 “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高阶的武学,所花费的属性点也更多,当初升黑虎拳到略有小成,只花费一点,而八荒镇狱才初窥门径,就花费了两点。”陈墨低喃道。 据他目前所能了解到的,功法和武学的熟练度,分为初窥门径、略有小成、融会贯通。 之后还有没有,暂未可知。 “再升一下看看...”陈墨心中默念了一下,很快,属性面板上,八荒镇狱的后面就变成了略有小成+。 而属性点,只扣除了两点。 目前陈墨可分配属性点还有四点。 那个+号,便代表着还能升。 但陈墨停了下来,觉得暂且够用了。 起码目前没有什么紧急的事需要用到八荒镇狱。 最后,陈墨打开那封信看了起来。 刚打开信封,一张泛黄的图纸便掉了出来。 陈墨看了几眼,好像是张残缺的地图。 这封信是姜希良亲笔书写的。 姜希良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下场,所以开口第一句就是,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不在了。 信中交代了羽化诀以及八荒镇狱的来历。 三年前,皇宫失窃。 贼人被宫中高手打伤,最后被巡逻的姜希良发现,与贼人打斗了一番,最终被贼人逃脱,不过贼人逃脱前,从怀里掉出了一个包裹,那包裹里装的东西,便是这两本书籍和那张残缺的地图。 姜希良没有忍住好奇,偷看了包裹里的东西。 当得知其中一本是羽化诀时,姜希良就知道大事不妙,他没有上交,因为他知道若是让皇帝知道此事,为了保密,不管他有没有看,等待他的下场,那一定是灭口。 姜希良想要焚毁,结果第二天就得知贼人身亡的消息。 原来,贼人虽然侥幸逃出了宫,但也被皇宫内的高手伤及了心脉,活不长。 于是,姜希良便把东西留了下来。 十二 陈墨与姜琪 后来,因不满阉党掌权,借锦衣卫这把利刃荼害忠良,姜希良与右副都御史刘贺章参王英二十一大罪,结果不但没有参倒王英,反而两人双双贬官,刘贺章气急之下,直接辞官,后在归乡途中,船只进水,刘贺章溺水身亡。 姜希良知道刘贺章的死不是意外,而是王英的打击报复。 为了防止自己遇到不测,于是便将得到的东西埋了起来,希望子女后代,能利用包裹里的东西,给自己报仇。 然后把埋藏的位置,告诉了自己的夫人后,便去边关上任了。 “忠良之士啊...” 从目前陈墨了解的信息来看,姜希良还是有忠胆的。 除了交代完这些后,信中还罗列了当时状告王英的罪状。 索贿天下官员,搜刮民脂民膏。 搬弄兵权。 不二祖列宗。 剥削百姓、把持朝政、荼毒忠良…… 剩下的就是家书了。 从信上,陈墨得知姜琪还有两位兄长,跟随着姜希良一起去边关上任。 现在看来,整个姜家,怕是只剩姜琪一人了。 陈墨有些心疼起了姜琪。 他把除了家书以外的内容全都撕毁掉,剩下的全留了下来。 然后找了没人的地方,将羽化诀及八荒镇狱全都烧毁,那张残图陈墨留了下来,但并没有带在身上,而是重新用油纸包好,然后装在铁盒里,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埋了进去。 他住的地方是北镇抚司,这些东西留在身上对他没有半点好处。 反正这些东西系统都收录了,想要了,到时费些功夫,在抄写出来就行了。 确认没露下蛛丝马迹后,陈墨朝着教坊司走去。 …… 教坊司是礼部的下辖部门。 不同于其他的衙门,这块地方来往的官员多,反而戒备比较松散。 官妓侍人的地方为暖香阁。 而弹吹拉唱表演歌舞的地方,名为音妙坊,都在白玉街上。 陈墨知道姜琪住的地方在哪,来到后院后,纵身上楼,发现姜琪一个人在屋内后,故意翻窗的时候露出一些动静。 “你怎么每次来都不走正门?”姜琪正坐在梳妆台前卸妆,通过铜镜,正好看到了从窗口进来的陈墨。 “没钱自然要从窗口进来。”陈墨身上除了一些日常用的基本开支后,身无分文,而来教坊司,无论是来找官妓,还是来听曲的,都是要给钱的,开桌费就三两银子起步,陈墨只有翻窗进了。 这段时间,陈墨也来了六七次了。 之所以如此勤,主要还是不放心,害怕姜琪接客。 陈墨是大男子主义。 姜琪是他在这個世界的第一个女人。 而自己,也是她第一个男人。 虽然自己花了银子打点,但这里毕竟是教坊司,陈墨担心她被别的男人染指,所以就隔三差五的来看。 想到这,陈墨都有些后悔了。 早知那一晚就不碰她,这样就不用担惊受怕,头上冒绿光了。 偏偏自己还没有救她出去的能力。 “我来天葵了,今晚伺候不了你。”姜琪平静的说了一句,她取下了头上的簪子,将挽成妇人髻的长发放了下来,秀发乌黑垂在梳妆台上,纤细的皓腕露出外面,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只羊脂玉镯,然后自顾自的说道: “今日有自称户部侍郎家的彭公子说要给我赎身,我说不用,他听完以为我不信他,给了我这枚镯子,说是价值百两,结果我刚说自己是因父亲得罪了王英而进了这教坊司后,镯子都不要,便落荒而逃。” 她转过身来,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美的难画难描,紧紧的盯着坐在软榻上的陈墨,明眸皓齿,微微抿起的双唇看上去便香甜可口,面孔看上去十分年轻,可却带着一抹妇人才有的韵味。 陈墨眉头一皱:“这便培训完了?” 即便是歌舞,也是要培训一段时间的。 姜琪摇了摇头,道:“正在演练的时候,正好被他瞧上。” 似乎知道陈墨想听什么,道:“放心,我没让他碰我。不过培训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我本就有底子,迟早要安排表演的。” 说着,拿起把镯子朝着陈墨走来,在他的旁边坐下,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握住陈墨的手,把镯子放在他的手心:“拿去用吧。” 陈墨知道姜琪并不是故意在激他妒火,而是这些天,不知是睡服了还是身子给了陈墨所产生的依赖,只要陈墨来,姜琪便会把这一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他。 而她今日这话,让陈墨有些担心,以姜琪的美貌,一旦培训完后登台,势必会引起一些注意,而到时难免会有一些不惧王英的官员来教坊司,一旦看上了姜琪,不持身份硬来,就麻烦了。 似乎是猜到了陈墨的心事,姜琪道:“一…旦有这么一天,我...会自尽,为你守住这贞洁的。” 说这话,姜琪还是有些害怕的,没人不怕死。 而有些事,是不能去证明的。 陈墨抚摸着她的长发,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说道:“你家是被锦衣卫抄的,你难道不恨我?” 虽然陈墨没有参与此事,但同为锦衣卫,难免会... “你和那些人不一样,而我...也只有伱了。”说到这,姜琪神情有些哀伤了起来。 “这是把自己当成她的依靠了吗?”陈墨看着不远处桌上微微摇曳的烛火,突然思考起了长生的意义是什么? 是一直苟下去,等天下无敌了再出来装13? 这诚然会很爽,若是没有发生宁家的事,没有碰姜琪,那这应该就是他的规划。 可是现在。 并不是, “若是真有这么一天,你便报我的名号吧,虽然只是小小一校尉,但在北镇抚司当差的锦衣卫,还是能震慑一些人的。”陈墨道。 枕在腿上的姜琪一怔,之前的他,虽然也保证护着自己,但言语中都透露着尽量不把他自己扯进来的意味。 但是今天他这番话,自父亲离去后,第一次让姜琪体会到了依靠的感觉。 “嗯嗯。”姜琪的脸上显露出些许的笑容。 被屏蔽的十三章,再发一次 “对了,这是伯父留给你的家书。” 陈墨把处理好的一部分信件给了她,然后说道:“其他的内容,是一些朝堂纷争,知道太多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教坊司本就是一个官员来往比较频繁的地方,若是让姜琪知道信件的全部内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傻事,那就不妙了。 姜琪一怔,听到陈墨那句“伯父”的称呼,心中升起一丝异样,接过那只剩半张的信,上面的字,正是她父亲的字迹,她依偎在陈墨的怀里,看了起来。 陈墨把玩着她的秀发,姜琪肌肤白皙,而且性格怯弱,我见犹怜,很容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伯父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这应该是他提前很久写下的,他所留的东西,是一本功法和一本武学...” 陈墨并没有说功法和武学的名字。 羽化诀,事关重大,只有皇室之人才能修炼,这种东西,他得到,他说他没有修炼,别人会信吗? 姜希良不也就是因为这点,所以才没有上交。 所以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姜琪看完信后,顿时想起了以前阖家团聚,其乐融融的画面,而现在,只剩下她孤身一人,眼眶顿时便湿润了起来,豆大的泪珠,从眼角滴落。 陈墨抱着她的脑袋,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前世毕竟交过几个女朋友,情场经验还算丰富,哄人的话顺口就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还有我呢,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虽然以陈墨现在的身份,说这句话显得有些虚,但从小眷养在深闺中,从未恋爱过且涉世未深,又历经灾事的姜琪来说,急需一个依靠。 而陈墨却恰好出现,夺了她的第一次,加上陈墨完事后的承诺,这让孤苦无依的姜琪难免会生出依赖,因此,现在陈墨这话,听得姜琪心都是暖暖的。 “这镯子你拿回去吧。” 陈墨把镯子还给了姜琪,倒不是怕别人说自己用女人的钱,而且还是艺妓的钱。 而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这镯子从品质上来,恐怕真价值百两,抵得上陈墨一年的俸禄,可谓是极其昂贵,虽然那彭公子被姜琪的身份吓走了,但谁知会不会是暂时的。 收了镯子,在外面看来,就等于承了情。 下次再来,若是还垂涎姜琪,想一亲芳泽,姜琪推脱,又还不回镯子,那事情就难办了。 姜琪涉世未深,哪懂这些,听到陈墨讲完后,方才觉得这镯子有些烫手。 “好了,很晚了,你早些休息吧,我走了。”陈墨放开她,便打算离去。 “伱...今晚不留下来吗?”姜琪把镯子放好,脸色微红的看着陈墨。 陈墨一怔:“你不是…” 来月事几個字还在嘴边,陈墨便收了回去,让他留下来,又不一定非是那方面的事,而且今晚又提起伤心事,自己留下来多陪陪她也是好的。 陈墨点了点头。 然后他准备去吹灯,却被姜琪阻止了。 家破人亡后,姜琪得了一个毛病。 那就是怕黑,一旦身处于黑暗中,她便会感到恐慌。 “好。”姜琪这个样子,越发想让人保护了。 烛火昏黄。 软榻上,姜琪躺在陈墨的怀里,陈墨从身后抱着她。 说实话,姜琪住的地方,可比他住的镇抚司衙门好多了。 浮雕屏风,梳妆台,琴架,软榻,桌椅。 这都让陈墨恨不得直接在这住下了。 但不行,若是久住的话,迟早会被发现。 这是教坊司,即便是里面的姑娘愿意给人白嫖,那也是要给教坊司钱的。 目光扫了一会,陈墨视线便重新放在了姜琪的身上。 原本他以为抱着姜琪就这样度过一晚的。 但他忘了,他才23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尤其是前几天刚那啥,处于食髓知味的时候。 温香软玉在怀,看着佳人那修长莹白的天鹅颈,隐约可见的香肩,胸脯,顿时引发无限遐想。 让陈墨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似乎是感受到情郎灼热的目光,已经算是过来人的姜琪,脸色顿时涨红了起来。 “墨郎...你很难受吗?” “啊,没有,睡吧。”陈墨可不会血中悍刀行,但下一秒... 陈墨本能的吸了一口气。 “姜琪,你...” 姜琪脸色涨红,她也是这一次做这种事,这里是教坊司,没吃过猪肉,难道没有看过猪跑吗,耳濡目染下,自然便知晓了一些别的伺候男人的方式。 姜琪怕陈墨误会,还小声的解释了一下。 陈墨默然,心中也是坚定了不能再这样苟了,锦衣卫的升迁本就难,若是再不主动点,就更难了。 教坊司是个大染缸。 即便里面的姑娘一开始洁身自好,可待得时间久了,又没有出去的希望,自然而然的也会跟着堕落了。 陈墨可不想姜琪到时也变成了那样。 而就在陈墨胡想的时候。 姜琪突然从他的怀里起身,动作笨拙... …… 等姜琪睡着后,陈墨在软榻上盘坐了起来。 他睡不着,所以打算修炼一会,等天亮后,就离开教坊司。 修炼了一会后,陈墨叹了口气。 或许是他的资质真的太差了,刚刚修炼的那一会,和没修炼一样。 若是没有系统,以他那修行了十几年才入品的根骨,想要达到七品武者,估计得到老。 当然,这跟功法也有一定的关系。 虽然养气术是从羽化诀中分离出来的,但也只是最基础的黄阶高级功法。 ps:修改成这样,总能过了吧(╥_╥) 十四 系统的bug,机会 想到这,陈墨突然念头一动,要不然试试羽化诀? 他不是修炼,而是想比较一下羽化诀和养气术的区别。 之所以修行的功法容易看出,便是在于修炼的时间长了,体内的真气全都是由功法所炼化吸收的,导致气息与修炼的功法相同,若是遇到懂天下功法武学的高手,或修行了同一功法的武者,便能一眼识出。 而他只是试试,并不是将全身的真气都转化为羽化诀的真气,不用担心暴露。 结果他不试还好,一试,他就恨不得丢弃养气术,直接修炼羽化诀。 高阶功法和低阶功法最大的区别,就是高阶功法能使武者修炼速度加快。 而其中的速度,就是体内真气运转的周天时间。 换句话说,就是将天地真气吸引进体内,需要运转炼化一周天,才能成为自己的。 假如养气术运转一个周天是半个小时的话,而羽化诀,五分钟就行了。 “难怪楚国国祚近千年,皇室却从未改姓,掌握天下所有的高阶功法和武学,除非是那些根骨极佳的天才,若不然,一辈子都追不上皇室子弟。” 陈墨心中感慨了一声,不过自己也不用太过羡慕。 他们拥有高阶功法、武学又如何,陈墨问一句,能长生否? 据他了解,九品武者,不过是力气比普通人大一些。 而八品武者,则是强大体魄,各项感官强于普通人。 甚至是一品武者,虽然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但也只是肉体凡胎,不能飞,不能一掌开山,寿命满打满算,不过一百五十载,一些体质特殊的强人,稍微能活得长一些。 一支万人军队,配合战阵,便能杀死一品武者。 只有达到一品之上的宗师之境,才算是脱离了肉体凡胎的范畴,能御空飞行,寿命也有所提升。 楚国最耳闻能详的武道宗师,便是昆仑观的老剑仙,自永文帝年间到现在的宣和三年,活了快有三百年了。 这还是有史以来,活得最长的武道宗师。 而他,却能长生不老。 光这点,就超过楚国所有人了。 但什么都没有,孤独的长生,也没什么意思。 尤其是还活得唯唯诺诺,担惊受怕的。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些,陈墨才会对姜琪说那些话吧。 …… 自教坊司那晚后,陈墨有了改变,没有再装怯弱窝在镇抚司,会主动的跟着许浩去执行一些任务了。 这可把张开惊的不行。 一度调侃陈墨是那根筋搭错了。 说好的一起躺平当咸鱼,你怎么努力去了? 陈墨笑着回道:“争取破个大案子,得了奖赏,早些还你的银子。” 如此,一個月时间过去。 皇帝的病情听说越来越严重,这可急坏了王英。 之前只是让锦衣卫去寻灵丹妙药,神医高人。 现在,更是发动大内高手和锦衣卫,去一些深山老林寻一些毒物做药引。 甚至还自做主张替皇帝选秀,让各地挑选未婚的妙龄少女,作为秀女进宫,王公贵族也不例外,说是要给圣上冲喜。 但陈墨看来,这无非就是王英用来打压大臣的手段罢了。 听说不少官员最近无故被贬了官。 陈墨倒是希望宣和帝能够好转。 起码在他看来,宣和帝算是一位好皇帝,不像前几位帝王,有几十年不上朝的修仙皇帝、喜欢御驾亲征的皇帝、七下江南劳民伤财,喜欢到处建行宫的皇帝... 反之宣和帝自登基以来,勤勉于政,主张改革,还最先拿宗室开刀。 自太祖开始,皇室宗室是世袭罔替的,所有皇子全部封世袭罔替亲王、亲王的世子不降档承袭世袭罔替亲王,这就导致皇族占据大量土地,圈地严重,却不上税,几百年下来,想想就知道多么的可怕。 而宣和帝却提出“考封制度。” 就是亲王世子袭爵通过考试来获取,考试不合格直接就是无爵位的闲散宗室,一科不为优则降一档,两科降两档。 在陈墨看来,这是对皇室有好处的。 因为想要不被将爵,就要好好修炼努力,这会使得皇族的实力得到提升。 除此之外,宣和帝还主张收复父亲崇元帝丢失的西南。 这段时间,陈墨还因缘巧合的发现了系统的一个“bug。” 就拿一个捉拿犯人的任务来说。 像这种任务,一般是两到三个锦衣卫去执行的,将犯人捉拿归案后,便是完成了任务,这对陈墨来说,根本不算劫祸。 但只要陈墨和捉拿的犯人动手了,引起对方对他产生杀意,无论是自己擒下,还是同僚和他一起将犯人擒下,系统便会提示他在某某日,擒下了犯人,避免被犯人所杀,躲过了一次灾祸,奖励属性点1。 也就是说,只要给自己制造一个杀局,然后再由自己化解,就能获得属性点。 属性点的多少,跟对方的实力,当时现场的环境而决定, 就是不知在战场有用吗,要是有用的话,估计能把自己刷成无敌。 利用这个bug,陈墨这个月获得了五个属性点。 教坊司那边,姜琪也是登台表演了。 好在陈墨担心的事没有发生。 这些官员还是要脸面的,起码明面上不会强来。 那个彭公子果然只是被暂时吓到了,后面又来了。 姜琪讲了自己被锦衣卫看上,但没有说陈墨的名字,把镯子还给了彭公子。 彭公子似乎有所顾忌,见姜琪又态度强硬,便打消了念头。 如此,又是半月而过。 炎炎夏日,北镇抚司内却是一片亢奋。 明台坊该管上官柳央,在民间寻到了一篇古方,以妖血做药引,可以治疑难杂症,递交上去后,圣上的病情得到了缓解,王公公大喜,让原本是百户的柳央,升为了副千户。 因此,北镇抚司有了一个百户的空缺。 所有总旗、试百户都在摩拳擦掌,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走关系,希望自己是这填补空缺的人。 而之所以整个北镇抚司都亢奋。 是因为总旗还是试百户中,无论是谁当上了,晋升后,他的位子,也是要有人来填的。 陈墨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ps:因13章屏蔽的原因,这章是删掉重发的。 十五 何青 这一个萝卜一个坑。 现在有一个坑空出来了,谁都有点心思。 而想要上位,实力是必不可少的。 千户是正五品,副千户是从五品,百户是正六品,副百户是从六品,总旗是正七品,小旗是从七品。 这也就代表着,想要当小旗,你的境界就得要达到七品。 想要当百户,你的修为就要达到六品。 这是太祖时期就定下来的规矩,官员品阶直接与修为挂钩,修为须与官品同阶,一些虚职,实力可以弱些,不用相对等的境界,但皇室网罗天下高阶功法、武学,为了能够得到这些高阶的功法武学修炼,大多数人都选择当官,报效国家。 这就导致朝堂上的官员一度很卷,即便是個没有权利的虚职,只要一有位置空缺,便有许多人争。 甚至有些人的实力高出这个官职品阶。 权利虽然没有,但它享受对等的待遇。 当然,一些比较重要的官职,看上去官员品阶只有三品,却要有二品甚至一品的实力才能担任。 譬如锦衣卫指挥使,官职虽只是正三品,但却要二品或一品的武者才能担任,所拿的俸禄,也是与一品官员相同。 即便如今吏治败坏,武备松散,买官卖爵严重,但也不能乱来。 譬如一个四品官,你让一个八品甚至是九品武者担任,这明显不可能。 陈墨如今是七品,他觉得自己可以争一争小旗官的位置。 …… “事情想必你们已经听说了,明台坊百户的位置,如今已经空缺...” 大厅之上,一身飞鱼服的袁玄坐于长桌之后,新晋副千户柳央立于身旁伺候,袁玄把制作好的副千户牌子给了柳央,然后目光扫视了一眼下方所有的锦衣卫,声音低沉: “镇抚使大人说了,明台坊百户的位置,不要求实力,只要谁弄来大妖的妖血或者打听到大妖的线索,这百户的位子,便是他的了。” 袁玄此话一出,下方所有锦衣卫都不由的抬起了头,心中一震。 不要求实力,那么说来,即便是底层的校尉,也有晋升百户的机会,这谁不心动? 而身处其中的试百户、总旗们则是面色一变。 毕竟一旦当上百户,就得实现阶级的跨越,这个时候,下面的人可不会管他们是试百户还是总旗。 得到妖血或是大妖的线索,一定会越过他们上报。 这样一来,竞争就加大了许多。 “墨兄,听到了没有,百户啊,一旦当上了百户,到时就算是我姐夫,也得看我的脸色行事。”张开低声道。 “百户哪有这么好当,大妖的血和大妖的线索,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我们这等实力的人能够得到的。”陈墨低声回应。 “但好歹是有了机会。墨兄,你想想,若是你当上了百户,将那小娘子从教坊司赎出来岂不是容易多了。” …… 袁玄的这番话,让紫金楼再次遭了殃。 紫金楼毕竟出过伊翩翩这么一只狐妖,那么锦衣卫想要得到大妖的线索,只能来紫金楼寻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找出伊翩翩的同伙。 紫金楼的另外两朵金花,更是遭受到锦衣卫的连番审问。 本来紫金楼都已经整改好了,快要重新营业,这样一搞,开业时间,又得往后延迟了。 三天后。 百户所。 许浩将张开、陈墨、李青山三人叫到跟前。 “秦阳县有个酒鬼,叫做何青,私习天文,最近总在坊间借着天象,对百姓胡说八道,还暗讽时政,尤其还编排王公公不日便会倒台,伱们说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许浩的目光在三人的身上扫了扫,然后说道:“我们百户所里,就你们三人稍闲,跑一趟吧,百户大人的意思,这个人就不要活着了。” 原本林白是让他带人去把这江湖术士解决了的,但这等没有油水的活,许浩可不会瞎耽误功夫去忙活,有这个时间多去调查大妖的线索不好吗,于是回到卫所后,见到三人有空闲,便交代他们去办。 “诺。” 三人恭声躬身拱手,李青山偏头依次看了张开与陈墨一眼,一脸瞧不上二人的表情。 …… 这是地方官府转交到镇抚司的案件,这酒鬼有点实力,官府派出去的捕快几次捉拿,都让这他跑了,没有办法,只能麻烦锦衣卫。 三人骑马出城,朝着离京城不远的秦阳县赶去。 路上。 “到了地方,你们二人听我的命令行事,不要自作主张,以免打草惊蛇。”李青山扫了二人一眼,说道。 “你我都是校尉,你当自己是谁呀,凭什么让我二人听你的命令。”听到这话,张开直接怼了他一句。 “就凭我是七品武者。”一股强横的气息自李青山的体内散发而出,其身下的黑马都是发出嘶啼。 张开面色一变:“你…突破了?” 锦衣卫校尉的修为,普遍在八品,一旦突破到七品,便能真气外放,实力将有质的飞升。 打他和陈墨两个人,完全没有问题。 嗯,张开还不知陈墨是七品武者的事。 这段时间,陈墨办的都是一些较为轻松的差事,并没有显露出自己的真正实力。 而在未暴露气息的情况下,想要看穿一个人的修为,只有达到五品境界,开了天眼才行。 “前些天突破的。”李青山将视线收了回去,继而说道:“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好好听话。” “驾。”李青山一挥马鞭,拉开了与二人的距离。 “墨兄,你瞧他那样,就算是七品又如何,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是个校尉,得意什么呀。”张开气道。 陈墨皱了皱眉,李青山对他这种冷嘲热讽,轻视的态度,不是一次两次了,之前几次办差的时候,也是如此。 他身上的秘密多,不想跟其计较,便忍了下来。 心中却常暗道,总有一天他会落在自己手里的。 “别管他,办完差事早点回去。” 陈墨说道。 等三人到达秦阳县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下来。 三人看着巷子尽头亮起灯火的阁楼,悄悄摸了上去。 十六 暗通逆党? 这条巷子住的人不多,显得有些冷清。 “你们两去后面,防止他从后面逃跑。”李青山以一种命令的语气对陈墨和张开二人说道,一脸不容置疑的表情。 张开眉头一皱,当即要跟他争扯一二,却被陈墨一把拉住手臂,带着他轻声翻入院墙,朝着阁楼的后面摸去。 而陈墨这番举动,让李青山更加的不屑,翻入院墙后,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朝着阁楼的正面摸去。 阁楼显得有些简陋,屋檐下挂着的灯笼在晚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 张开还想要说什么,但现在已经开始行动了,为了不弄出动静,便只好压了下来,什么都没有说。 陈墨毕竟执行过几次任务,所以也比较专业,来到后院后,和张开一眼便看出了这后路在哪。 陈墨刚跟张开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你在这守着,他进去,同李青山一同将里面的人包抄。 其实他完全可以摸鱼,让李青山一个人去卖力的。 但毕竟是总旗交代下来的任务,这若是失败了,难免会受到斥责。 就在这时。 “当当!” 正朝着二楼摸去的李青山不小心碰到了藏在楼梯两侧,不容易看见的透明的鱼线,绑在鱼线另一头的铃铛顿时响动了起来。 二楼很快就响起了动静。 “该死。”李青山拔出官刀,朝着二楼冲去,嘴里大喊:“逆党,休走。” ... 二楼的房间里,何青正透过天窗,望着夜空中的星象变化,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個酒壶,猛的灌了一口酒后,立马低头看了一眼摆在桌上,自己鼓捣出来的小型的璇玑玉衡,通过对照,将自己的发现记载下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道铃铛响动的声音, 何青面色一变,他知道有人闯入了。 在楚国,私习天文是犯法的,而且罪名还不轻,自从他私习天文被发现后,就被官府缉捕,几年多的躲躲藏藏,也是培养出了警惕的心理。 他把酒壶内的酒一口饮尽,然后连忙将桌上的璇玑玉衡、圭表等东西收进一旁的木箱内,之后熟练的背上木箱,准备逃离。 就在这时。 “嘭”的一声,李青山手持官刀直接破门而入,木屑纷飞。 “别动,锦衣卫办案。”李青山喝道。 何青面色一变,自己怎么引来了锦衣卫?不过很快他便明白了。 他早年也是参加过科举,想拜入钦天监,实现他的梦想,但毫无疑问,他落选了。 不过他没有放弃,重整旗鼓,再接再厉,备战下一次的科举,可结果,他再次落选了,此刻,他已经心冷了,不过他还是没有放弃。 他再次参加了科举,这次他信心满满,结果揭榜的那一天,他又又又落选了。 最后,他真的心灰意冷了,每天借酒消愁,有一次,在白玉酒馆喝酒的时候,因为听到有人嘲讽朝廷官员腐败,阉党把控朝政。回想自己的遭遇,借着醉酒,他也是对着朝廷官员依数数落了一遍,这时,他发现,心中的不甘与委屈经过发泄,已经减少了不少,于是在他离开京师后,经常在民间暗讽时政。 回忆一闪而过,他的反应也是极快,抄起桌上的油灯朝着李青山扔了过去。 窗户没有关,这是何青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留下的退路。 他刚翻过窗口逃离,一道黑影便是掠来,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 何青当即如遭重击,一口鲜血喷吐出,身影朝后方飞去,重重的砸在屋内的墙上,动弹不得。 木箱里的东西,打翻一地。 陈墨从窗口翻了进来。 李青山接住油灯后,重新放在桌上,却没有正眼看两人,径直来到何青的身前,低下身子,一把捏住他的下巴,让他正过脸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官府所画的画像,对照了一下,方才开口:“是何青本人。” 他站起身来,将刀抵在了何青的脖子上,冰冷道:“逆党,闭眼。” 而刚才一下砸懵的何青,此刻也是反应了过来,刚才那一脚,把他喝进肚里的酒水都是吐了出来,看到架脖子上那泛着冷光的大刀,吓的头上直接冒出了冷汗,连忙开口求饶:“别…别杀我。” 没人不怕死。 “逆党,死罪。”冰冷的话语自李青山的嘴中吐出。 闻言,何青的脸都白了几分,旋即想起了什么,道:“你...不能杀我,我...有你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 “...大...妖的线索。”何青慌忙的说道,最近锦衣卫一直在寻找妖的事,早就传开了,何青自然知道。 闻言,李青山眉头一挑,下意识的转身看向窗前的陈墨,这等消息,太多人知道可不好。 而也就是李青山这一转身,何青也是看到听到此话抬头的陈墨,月光打在陈墨的脸上,何青惊讶道:“...陈...陈墨。” 陈墨面色一紧。 李青山也是睁大了眼睛,旋即道:“你认识他。” “不认得。”陈墨确定不认识何青。 “那他为何会知道你的名字?”李青山冷眼看着陈墨。 这时,何青发现了不对劲,这二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见有了转机,他连忙道:“我是宁…家管家何安的侄子,当时伱还是宁家的护院。你我可是兄弟,当初你和宁家大小姐私会,若不是我帮忙,你如何能逃走。” 陈墨脸色一变,在宁家的时候,确实听过管家有个侄子,但并不知道他侄子叫什么,也从未有过来往,更不可能成为何青口中的兄弟。 “胡说八道。”陈墨道。 “我可没有胡说,你不承认,不就是不想让大家知道宁大小姐的未婚夫是都镇抚李大人的大公子这件事吗。”何青说道。 “找死。”陈墨抽出配刀,便要斩了他,却被李青山拦了下来,道:“怎么,你想要杀人灭口?” 李青山从怀里掏出无常薄,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墨笔,沾水后写了起来。 “你在做什么?”陈墨双眼微眯。 “陈墨,暗通逆党,与李严的未婚妻私会...”李青山收起无常薄,来到陈墨的身旁,用无常薄拍了拍陈墨的脸:“暗通逆党,你这条小命,算攥我手里了。” 十七 干净利落 说完,还对着陈墨一推,然后来到何青的身前,继续询问大妖的线索。 如今张开不在,陈墨的把柄又攥在了自己的手里,那大妖这条线索自己就可以吞下去,拿去上面换取大大的功劳。 “咯吱...” 就在这时,李青山听到窗户关紧的声音。 他侧身看去,只见陈墨把窗户关好后,朝着他看了过来:“无常谱拿来。” 陈墨向他挥了挥手,正在暗自调理气息的何青见陈墨的一只手放在刀柄上,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只要二人打起来,那么他便可以趁机逃离。 李青山拿着无常谱,在陈墨的面前故意扬了扬,嘴角带起一抹讥讽,一把塞进怀里,拍了拍胸口:“有本事来拿呀。” 李青山丝毫不把陈墨放在眼里,在他的印象中,陈墨是整个北镇抚司最懦弱的人,而且自己已经突破到了七品,就更加不把陈墨放在眼里了。 拔刀声! 见陈墨拔出了官刀,李青山眼眸冷了下来:“就你还想杀我?!” 语气中尽是玩味。 飒…… 房屋内刀光一闪,李青山身手不差,反应过来后瞬间抬刀横举身前,但陈墨的冲势太快,刚一抬手,就被一记重刀猛的砸在刀背撞在胸口,蹭蹭蹭直接退出了房间。 “咔嚓...” 屋外的一块木板被李青山踩裂,脚连忙移开。 “七品!” 李青山脸色一变,同时大怒,眼中杀意涌现,刚准备拉开距离反击时,身为七品武者的感官让他毛骨悚然,只见陈墨凌空跃起,大刀猛然劈下。 不仅如此,那刀身还发出颤鸣,一道朦胧的血光自刀身中爆发而出,李青山瞳孔放大,同时提刀抵挡。 “当!” 刀锋再次相撞,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尖锐声响起,李青山手中的官刀应声而断,血光凌然而下,与刀刃依次落在了李青山的脸庞上,半边脑袋直接被削了去。 场面极其血腥,而其脚下的地板砰的一声碎裂,两人同时落在了一楼,而李青山,死的不能再死了。 【宣和三年,六月二十一日,李青山被你攻击后,怒从心来,想要斩杀你,被你击杀,你度过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2。】 “逆党…” 系统的提示刚刚响起,一道厉喝声便从陈墨的身后传来,只见听到动静的张开提着刀闯了进来,陈墨此刻正好转身。 看着陈墨那沾血的脸庞以及他身下死的不能再死的李青山,张开整个人都愣住了。 “墨兄,你...” “当啷...” 陈墨还未回话,二楼便传来动静。 陈墨剑眉一蹙,直接从一楼冲出,正好看到何青从二楼窗口翻身而下,落在地上后,快速的朝着围墙跑去。 想也没想,直接快速冲了过去,刚杀李青山的他,脑袋感觉充血了一般,纵身跃起,便朝着何青劈了过去,并且想要再使用八荒镇狱。 一阵晚风袭来,让他想到了什么,立马打消了使用八荒镇狱的打算,并且改成了刀背劈下。 破风声袭来,何青刚想要回头,背上就挨了一记重击,直接被劈的往前扑倒在地,被他拿在手里的璇玑玉衡,也是震脱了手,啃了两口泥。 何青来不及管璇玑玉衡,爬起来就想再跑,但这次再也没了机会,刚刚爬起,后脑勺便是一沉,被靴子直接踩的脸贴到泥土上,然后便是脖子一凉,一柄大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别...别杀我,陈兄饶命……”何青赶紧求饶了起来,不过嘴巴被踩在地里,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问伱答。”陈墨把脚从他头上拿开:“若是骗我,你知道下场的。” “懂...懂,我懂...”本来在陈墨和李青山打起来的时候,何青就可以跑的,但他刚把窗打开一道缝,便看到了下面守着的锦衣卫,吓得他又把窗关上,因此耽误了时间。 “我和宁大小姐的事,在京师你还跟谁说了?”陈墨问。 何青抬头吐出嘴里的泥,喘了口气道:“没有告诉谁。” 何青说的是真话,在宁府的时候,他知道有个叫陈墨的和宁月兰走的近,但和他并不相熟,而当时的他,正在被官府通缉,偷偷的躲在宁府,也不敢抛头露面,后来陈墨和宁月兰私会的事暴露,听说后,他顿时惊为天人。 宁大小姐可是在永城有名的美人,而且气质高冷,生人勿近,居然也和一個护院偷情,也正是因此,他记住了陈墨。 而当时陈墨逃走了,何青也并不知道他后来加入了锦衣卫,没有事求他帮忙,他身上也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且他又不是名人,这事又涉及到李严,这种没有好处又得罪人的事,他自然没有必要跟别人说。 “骗我!”然而陈墨不信,又或者是在确认,刀锋在何青的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何青瞬间吓得魂都冒出来了:“大...人,小的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骗你。” “姑且信你。你刚才说的大妖的线索,告诉我。”陈墨道。 “说了,你...会放过我吗?”何青慌乱道。 “嗯。” “秦阳县县衙里,就有妖。” “还敢骗我。”陈墨一脚再次踩在了何青的脑袋上:“衙门里有朝廷铸造的官印,妖邪光是看上一看,都得抖上一抖,如何还敢藏身县衙。 如此不老实,该杀。” 说罢,便是一刀斩掉了何青的左臂,鲜血喷涌而出,何青的嘴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直接晕死了过去。 陈墨渡入了一些真气,将他唤醒了过来:“再给你一次机会,线索在哪?” 陈墨此刻在他的眼里,如同魔鬼一般,惊慌道:“就是...在…在县衙,那日我夜观星象,星…星象告诉我北方有妖气,然后我…我过去查看,那妖气正是从县衙后院传出来的,经璇玑玉衡判断,妖气极浓,绝对是大…妖。” 闻言,陈墨眉头一挑,书里倒是提到过,可以从星象上观察到妖的位置,但距离不能太远。 “胡说八道。”陈墨重新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小的…没有。”何青挪了挪脑袋,看向陈墨,好像明白了什么,道:“你…就是想杀我,你不守信用,我咒你...” 话没说完,陈墨便是抹掉了他的脖子:“不是我不守信用,而是你胡说八道。” 十八 伪造现场 陈墨并不是第一次杀人了。 当初成年后,他便外出闯荡了,四海为家,遇见过不公,也遇见过官吏强人欺压百姓,遇见过善人在城外施粥,可却暗地里贩卖私盐被朝廷抄了家,也遇到过拦路土匪。 当时他虽未入品,但习了父亲所留的军中功法和武学,身上有一把子力气,在保全自己的时候,也仗义相助过,曾在宁家当护院时也杀过劫匪。 因此,他才会如此果断的杀了李青山和何青,他们二人欺自己是一方的原因,更关键的是,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可是陈墨提着带血的刀来到张开面前的时候,他犹豫了。 张开也不是傻子,杀锦衣卫乃是重罪,而自己撞到了陈墨杀李青山,他能杀了李青山,也能杀了自己灭口。 “墨兄...” 张开的脸色有些苍白。 “张兄,我能信你吗?” 张开是整个北镇抚司对他最好的人了,可是却撞到了自己行凶的事实。 张开看着陈墨缓缓走过来,蹲下身在李青山的尸体上擦掉刀上的血。 张开吓的步步后退。 “墨兄,你...你要杀我吗?”张开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张兄,我可以信你吗?”陈墨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且把话重复了一遍。 “可...可以。”张开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害怕的说道,或许两者都有。 陈墨走了过来,张开吓的后背都渗出了冷汗,打破脑袋他都想不到,平日里如此温和的一个人,此刻怎么换了个面孔,直到陈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身体还颤抖了一下。 “你我是朋友,我不会杀你的。”陈墨把刀收进了刀鞘中,然后说道:“张兄,我要伱帮我一個忙。” “墨兄...你...你说。”张开说道。 陈墨对张开缓缓说了起来。 足有半刻钟后,张开道:“能...能行吗?” “三成的把握。”陈墨说道。 “才三成?” “所以得靠你,若是你能瞒过去的话,还能再增加两成。” “剩下的五成呢?”张开道。 陈墨指了指头顶:“看命。” “那墨兄你呢?” “看守现场,死了名锦衣卫,镇抚司肯定会派人来查的,我不能让人破坏了现场,所以就由张兄你一个人回去复命了。”陈墨笑道。 “好。” 若是平时,张开肯定得打趣一声:“墨兄,怎么平时不见你脑袋这么灵光。” 但此刻,他真不敢。 就在他要离开的时候。 拔刀声。 张开忐忑的回头:“墨兄...” “张兄,你一点伤都没受,太假了些。”说完,陈墨迅速出手,左手持刀在张开的胸口,手臂,腿上,各留下一道伤口,腿上的伤口,陈墨特意划深了一些,然后拍了拍张开的肩膀:“张兄,若是渡过此劫,在下定请你去教坊司,里面的姑娘除了姜琪,你任选。” 听到教坊司,张开紧张的情绪稍稍缓和了一些,正待他要离开的时候。 “张兄,你想知道我什么要杀他吗?”陈墨说。 “不...不想…” …… 看着张开离去的背影,陈墨低喃道:“张兄,希望你真的可以信任。” 随后,他便伪造起了现场来。 在北镇抚司当差也快有半年了,伪造现场这事对他来说,还是不难的。 等伪造好现场后,时间也来到了后半夜。 这块也真够冷清的,这么大的动静,也没引来旁人,但对陈墨来说是个好消息。 他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11】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略有小成)+】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眉头一挑,看到羽化诀后面的+号,这就说明自己若是将属性点用来给羽化诀升级,自己就能突破。 而养气术后面却没有+ 这说明什么? 这就说明,想要提升养气术让自己突破,需要更多的属性点。 而高阶的功法,能给自己节省属性点。 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羽化诀的修炼速度,远远把养气术甩在后面,修炼羽化诀,也比养气术更好突破境界,那么自然也能节省属性点了。 但陈墨并没有选择给羽化诀加点,因为这样的话,会让他的真气和气息进行改变。 他选择等等... 之后,他又悄悄摸去了县衙一趟,但不敢靠的太近,然后拿出罗盘,进行探测,但没有发现妖气。 如此,证明不了何青说的是不是真的。 但也不能证明何青说的是假的,大妖是可以遮蔽自己的妖气,除非它受伤了,妖气泄露,罗盘才可以探测到。 但陈墨觉得何青的话应该是真的,毕竟自己把他的手臂都斩下来了,他依旧说县衙有妖气,他这么怕死的一个人,都这个时候,应该不会说谎。 “只能赌一把了。” …… 第二天,北镇抚司。 “我和陈墨一进屋便遭埋伏。” “几个凶徒?” “两个,一个是何青,另一个不认识,就是那人将李青山所杀。” “两个凶徒?!”上方的林白皱了皱眉,继而说道:“你确定其中之一是这个何青。” “确定,我们有他的画像,证实他就是何青,而且他的实力就在秦阳县,大人派人前去查探,便能知晓。”张开道。 “依你的意思,李青山是七品武者,那凶徒既然能杀了李青山,自然也能杀了你们,为何要逃呢?”林白突然目光冰冷的看着张开。 “那是因为他虽然杀了李青山,但他自己也受了伤,并且见陈墨杀了何青后,空出手来,见自己不是对手,便逃了。对了,大人,陈墨也是七品武者。” 李青山把陈墨教他的话,重述一遍给了林白。 “什么,他是七品武者?!”林白及其旁边的许浩都是一震,其中更为惊讶的当属许浩,因为他也是七品。 “陈墨他人呢?” “在保护案发现场。”张开一五一十的说道。 林白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许浩,你带人走一趟吧。” “诺。” 十九 林箖儿 当天下午。 许浩便是带着张开以及另外两名校尉,快马加鞭赶到了现场。 “陈墨他人呢?”许浩在院内扫了一眼,不见陈墨的身影。 张开道:“我去找找。” 而在远处的高楼上,陈墨正遥遥的盯着张开这边。 他确实选择相信了张开,但他也有自己的准备,若是张开选择告发自己,那么他便立即加点羽化诀,突破到六品,选择亡命天涯,之后看有没有机会带走姜琪,再手刃了张开。 现在看来,张开并没有告发自己。 因为北镇抚司来的人并不多。 到许浩进城,一直来到何青的住所,陈墨都是盯着的,并没有埋伏,加上张开,也就四人,都是同个百户所的人,陈墨都认识,三个校尉,一个总旗,在北镇抚司人手不足的情况下,探查锦衣卫的死因,这個人手是标配。 其次,几人来到何青的住所后,并没有如抓捕犯人一样,将院子的逃生路口都守住。 进去院子后,也不是第一时间搜阁楼,表现出来的动作,不像是来抓人的。 见张开来寻自己,陈墨从高楼纵身跃下,朝着何青的住所走去。 最坏的情况,以上的两点,陈墨都猜错了,张开、许浩等人在演戏,等自己入瓮后再抓。 陈墨也还有后路,立即突破到六品,强行逃脱。 …… 而与此同时。 许浩检查完李青山和何青两人身上的伤口后,便知道张开说的应该是真的了。 李青山身上的刀伤,并不是天合刀法造成的,那是一种威力极强的高阶刀法。 而底层的校尉,是接触不到这种高阶的刀法。 据许浩了解,陈墨还是个孤儿,就更加不可能了。 许浩又看了一眼张开身上的伤口位置,也是高阶刀法的手段,虽然有些怪异。 而何青身上的伤口,许浩一眼便认出,这是天合刀法造成的。 应该是陈墨所杀。 结合种种,确实如张开所说,有两个凶徒。 “许总旗,陈墨来了。” 陈墨和张开走进了院子。 “属下见过许总旗。”陈墨恭声拱了拱手。 “你去哪了?”许浩说道。 “刚才那边有动静,所以属下过去看了看。”陈墨指了个方向。 许浩点了点头,没有在意,然后拍了拍陈墨的肩膀:“行啊,七品武者,藏的够深的。” “属下也是最近突破,不是有意隐瞒。” 陈墨知道发生这种事,瞒是瞒不住的,还不如主动说出来。 可能是陈墨孝敬的二十两银子,许浩并没有为难陈墨,又向陈墨问了一遍昨晚发生的事,等旁边的锦衣卫用无常薄记录下来后,道:“差不多了,把尸体带回去。” 许浩对陈墨说道:“回去等百户大人定夺完后,便可以画押归为案卷结案了。” “谢许总旗。”陈墨拱手道。 许浩点了点头,这案子没油水,死的又是一个普通的锦衣卫校尉,尽管还有些疑点,但没人会因为一个底层的校尉而较真的,所以在他看来,此事差不多就定案了。 …… 回到京师的时候,陈墨便马不停蹄的去求见了林白。 但他已经下班了,陈墨只好前往了他的住所。 林白住的地方是在城北,是一个带三房的大院子。 白墙青瓦间的巷道,院门的檐下两边挂着两个灯笼,灯光照清了这条巷道。 院门紧闭,院内有少女的声音响起。 “爹爹,我这招练习的怎么样呀?” “马马虎虎,还过得去。” “和你的那些属下相比如何?” … “咚咚。”陈墨抓着院门的铁环敲了敲门,然后恭声道:“属下陈墨,求见林大人。” “爹爹。”少女眼前一亮,看向林白。 林白眉头一皱:“箖儿,不要胡闹。” “爹爹放心,女儿有分寸。” 说着,林箖儿便去开门。 “林大人,属下陈墨,求见大人。” 陈墨以为林白没有听到,又恭声说了一句。 而就在这时,院门大开。 陈墨刚抬头,还没来得急看清,便察觉到一道破风声袭来,他刚侧身躲避,对方便横刀而来。 陈墨一个弯腰,踢向对方的下路,趁着对方摔倒的瞬间,一记黑虎拳轰出。 “住手。” 听到这熟悉的喝声,陈墨脸色一变,连忙收势,化拳为掌,可不管再怎么收势,因为离的近,力量也还是有的。 在接触的一瞬间,陈墨感觉手掌传来一丝弹性,为了不让对方摔飞出去,陈墨又化掌为爪,想要抓住对方。 但很快便感到了不对劲,入手可及的是一片柔软,陈墨赶紧收手。 而他这一收手,也让对方摔倒在地。 “登徒子。” 从未被男子占过如此便宜的她,顿时气坏了,捡起地上震脱的长刀,起身便朝着陈墨砍去。 “闹够了没有。”喝声再次响起,喝声中所带着怒意,让林箖儿顿时止住身形,咬着红唇,一手握着长刀,不善的看着陈墨。 这时,陈墨才发现刚才袭击自己的,竟然是个少女。 那语气冰冷嚣张的少女姿容妩媚,尤其是身材,穿着一身紧身的束装,把她那峰峦起伏的美好身段,勾勒出无限的美好,散发出不属于少女的魅惑,尤其是那双修长、笔直,秀美的大腿,简直可以多人心魄。 双腿并拢在一起,腿根看不到一丝缝隙。 若不是林白从少女的身后走了过来,陈墨估计还得盯着少女的大长腿看上一会,他连忙低头恭声道:“属下陈墨,见过大人。” “你怎么来了?”林白皱着眉头看着陈墨。 “属下有要事禀告大人,见大人不在衙门,便找到这来了。”陈墨恭声道。 林白紧盯着陈墨看了一会,方才背过身去:“随我来。” “诺。”陈墨紧紧跟在林白身后。 路过少女身旁的时候,少女还对着陈墨隔空挥舞了下拳头,表示此事没完。 陈墨露出一抹苦笑,若是没猜错的话,这少女,就是林百户的女儿了。 来到最小的书房,林白在长桌后坐了下来,看着陈墨:“说吧,什么事?” “大人,属下发现了大妖的线索。” 二十 再渡劫祸 陈墨这话,可把林白惊的不行。 现在整个锦衣卫,都在寻找妖的线索,为的就是加官进爵,虽然他已是百户,空缺的也只是一个百户的位置,但他若是得此消息,上报上去,也能立得大功。 “你为何将这消息告诉我?若是上报给千户大人,那明台坊百户的位置,就是你的了。”林白自顾自的倒上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从茶沿处露出的虎目直盯着陈墨。 陈墨躬身抱拳:“大人对属下有大恩,又得大人的照顾,得此消息,理应告诉大人。” 说实话,陈墨确实是想昧功的,毕竟那是一个百户的位置,他只要坐上去,就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 但他知道,自己资历不够,哪怕是坐上去,也会被人整下台来。 更何况,李青山的事还未彻底结案,而李青山是林白的手下,结不结案就林白的一句话,陈墨干脆卖個人情给他。 最后一点,倘若他真坐上去了,那他绝对会因此推上风口浪尖,进入一些高官的眼里,到时自己的背景,将会被调查的一清二楚。 虽然他不想低调了,但也不想这么高调。 所以,需要一个人在前面吸引火力。 据他观察,林白这人还算不错,若是证实了妖的事,他怎么也该投桃报李吧…… 林白放下茶杯,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后,道:“仔细讲讲。” “这线索也是我偶然得来的,那大妖,就藏在秦阳县的县衙内。”陈墨道。 闻言,林白眉头一蹙:“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属下明白,属下愿用性命担保。”陈墨恭声道。 当然,用性命担保只是他随口说说,等镇抚司去秦阳县调查的时候,他也会出京师,到时看情况决定跑不跑。 听到陈墨这话,林白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严肃的脸上也是多了几缕笑容:“自己搬张椅子过来坐。” “属下不敢。” “让你过来就过来。” “诺。” 陈墨左右扫了一眼,在旁边搬了张椅子,在林白的对面坐下。 林白拿来一个空的茶杯,给陈墨倒上一杯茶,递了过去,随后说道:“这线索若是证实,我保你最低是个小旗官。” “谢大人。”陈墨双手举起茶杯,道:“属下敬大人一杯。” 林白举杯示意了一下,然后问起了昨晚的事。 陈墨沉吟了一会,把自己教给张开的由头,又说了一遍。 说到那个杀死李青山的凶徒后,林白起身拍了拍陈墨的肩膀:“那凶徒着实可恶,我会上报给千户大人,给他发阵亡抚恤金,此事,就到此为止了。” 闻言,陈墨抬头看了林白一眼,只见他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陈墨连忙的低下了头。 下一秒。 【宣和三年,六月二十二日,你因杀死了李青山,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伱凭借着聪明的头脑与冒险的手段,与好友张开一起蒙混过关,摆脱祸事,获得属性点3。】 “成功了。”陈墨心中长吁了一口气。 三个属性点,比杀死李青山还多一点。 …… 从书房出来后,陈墨还未感受脱险后的轻松,便察觉到右侧有一道破风声袭来。 陈墨抬手格挡,随后手上动作一变,反手一锁。 一条修长、笔直的美腿便是被他抓在了手中,入手细腻。 陈墨偏头看去,正是之前袭击他的少女,此刻一张俏脸气的涨红。 在楚国,未出阁的少女,脚若是被男子抓住,可是很容易引起误会的。 尤其是现在是大夏天,林箖儿虽然是一身束装,可是那两条大白美腿可是没被包裹起来的,感受着小腿被抓住瞬间身体所产生的异样感,便让她有些无地自容。 除此之外,她还发现陈墨的眼睛有些不老实。 “你看什么?!” 林箖儿连忙用手按住裙摆,然后把腿抽出后,再次一脚朝着陈墨踢去:“登徒子,受死!” 而陈墨发现是林箖儿后,知道她是林白的女儿,也不敢冒失了,连忙退身躲避。 就在这时,林白从书房走了出来。 吓的林箖儿连忙收腿,但她的下盘不稳,一个踉跄,便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片风光暴露在陈墨的眼中。 林白气的肚子上的肥肉都是颤了颤:“女孩子家家,每天如此冒失,成何体统!” “都怪他…”林箖儿站起身来,指着陈墨。 陈墨也是赶忙认错:“大人,都是属下不对,得罪了小姐。” “爹爹你看,他自己都承认了。” “胡闹。”林白胡子都要气歪了:“若是你不招惹人家,何至如此?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在外人面前,要淑女一些,都当耳旁风了不是?你这样刁蛮任性,以后谁敢娶你?” 从小被当公主一样被林白宠大的林箖儿,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斗大的泪珠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咬着唇珠道:“可…可是他占女儿便宜。” 这么一口大锅朝自己甩来,陈墨表示自己真背不动,道:“大人,属下不是故意占小姐的便宜,是当时…” 然而他的话没说完,林白眉头一竖,对林箖儿喝道:“还敢顶嘴,明明是自己的错,还诬赖别人,若不是陈墨留手,你早就被他打趴在地了,还不回房间好好反省。” 本来看到林箖儿眼泪出来了,林白于心不忍,打算等陈墨走后,再好好哄哄的,可是见她还如此胡闹,把过错推到他人的身上,林白当即气不打一出来。 这是教养问题。 林箖儿哭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让你看笑话了。”林白回头看向陈墨,道:“她从小便没了母亲,是我一手带大的,平时可能太过宠她了,才导致她如此刁蛮任性,你别放心里去。” “属下不敢,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是属下惹小姐生气的。”陈墨此刻又主动揽锅。 这又把林白乐笑了,笑道:“你果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好了,这事的确是箖儿的错,是时候让她好好反省一下了,免得将来引来更大的祸端。” 二十一 六品,定下目标 出了院子。 陈墨便是迫不及待的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14】 【功法:养气术(融会贯通)+,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七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略有小成)+】 【天赋:长生不老】 养气术也可以提升了。 陈墨大喜。 据他了解,楚国大部分的武者,都在九品境界。 而想要加入北镇抚司,就需要八品。 而想要达到七品,就需要一定的根骨了,许多人终其一生,都达不到这个境界。 若是以前的陈墨,光入品都要十几年,想要达到七品,真可谓是有生之年了。 而六品则是一个分水岭,到达这个境界,只要调动真气,真气在体内和体表形成防御,自动护体,普通人所射的箭矢,伤不了分毫。 还能自我的减少外来的内劲。 放眼整個楚国,都算得上是中层了。 想要再往上突破,那就是根骨、功法缺一不可了。 而在民间流传的功法,大多数只能修炼到六品。 修炼到五品的功法,则只有富贵人家以及一些门派才有,因为能修炼到五品的功法,都是玄阶。 再往上走,则需要地阶功法,那只有大宗门才有。 而地阶功法最高只能修炼到一品。 这个层次的功法、武学,在市面上根本不流通,因为根本没人卖。 就算有人卖,也没几个人买的起的。 光想想,便知道这种垄断有多可怕。 但对陈墨来说的话... “系统,给我加点。”陈墨用意念点击了养气术后面的加号。 只是霎那间,六品,成了。 而养气术后面的融会贯通,也变为了“登峰造极。”,并且后面出现了一行文字。 更多详情请点击查看。 陈墨用意念点击了一下。 然后他发现,只要花费五个属性点,系统就可以推演出养气术之后的功法。 这一刻,陈墨都想称系统为神了。 既然功法可以,那自然武学也行。 如此一来,陈墨就根本不同担心没有后续功法,导致无法突破了。 不过养气术是从羽化诀中分离出来的,推演出来,想必也是羽化诀。 若是这样的话,后续直接用羽化诀突破算了,能省下推演功法的属性点。 另外,陈墨发现了一个规律。 这次消耗的属性点是12点。 上次突破是6点。 而上上次是三点。 这是在翻倍呀。 那下次突破,岂不是需要24点? 不对,羽化诀是高阶功法,应该能节省一些... 陈墨摇了摇头,没有多想了,仔细感知着突破后的变化。 首先,感官更强了,力气也增大了不少。 不仅如此,他感觉这修为,就像是他自己努力修炼得到的一样。 并没有那种根基不稳,真气无法得到控制的感觉。 这种体验,用雷总的话,就是diao爆了。 可能是实力带来的自信,陈墨突然有了饱暖思...的想法。 脑海中不由的发现出了林箖儿的美腿,和抓住她美腿瞬间的惊鸿一瞥。 “真是下贱...” 陈墨暗骂了一声,不过这才是真实的自己呀。 说到底,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世,他都是一个俗人,想要权利、钱财、美女。 提升实力,不过是能更好保护这些罢了。 若是为了长生,连这三样都不要了,那这长生,也没有意思。 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的。 如此,陈墨定下了一个目标,在能保全自己的份上,权利、钱财、美女,他都要,顺从本心。 有了目标后,他走上教坊司的脚步,都更加有力了,眼神坚定。 …… 教坊司,音妙坊。 陈墨依旧是爬窗进来的,虽然实力提升了,但兜里没有银子,腰杆子就不算硬。 屋内灯火昏黄,空气中带有淡淡的胭脂味。 陈墨来到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简单的梳理一下,然后躺在软榻上,静静的等着姜琪。 等了半个时辰,陈墨不由的皱起了眉,按照这个点,她应该早回来了。 就在陈墨担心的时候。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陈墨在屏风后藏了起来。 “好了小玉,我到了,谢谢你了。” “应该的,在这种地方,我们就得相互帮助,抱团取暖。” “谢谢小玉。” 两女的交谈声。 不久后,房门打开,走进来的姜琪看到窗户打开,立马将房门关上,面露柔情:“你来了。” “嗯。”陈墨从屏风后走出,看着面色酡红,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姜琪,上前一把搀扶住了她,扶着她在床上坐了下来。 姜琪安静的依偎在陈墨的怀里,一如往常一般,将最近发生的事跟他说了。 这段时间,她又上台表演了几次歌舞,颇受达官贵人的欣赏。 因此,被左佥都御史家的公子杨树成看上,非要她陪酒。 姜琪婉拒了几次,用了卖艺不身作和自己的身份为推托。 可是今晚,他不知从哪得知姜琪已经破身,还委身给一个小小的锦衣卫校尉,而那个校尉也并没有出事,这就说明王英并没有在乎这事。 因此,姜琪以前的那些借口,再也无法吓唬住他了。 今晚硬是要让她陪酒,没有办法,她只能喝了几杯,在这期间,杨树成的那些朋友,也一直给她灌酒,若不是同为乐妓的白淑玉帮忙,今晚就要遭了。 “该死。”听完后,陈墨皱紧了眉头,教坊司内是非多,这一天还是来了。 但他不能避,这可事关男人的尊严和脸面,自己的女人,谁想让别人染指。 “琪儿,你想办法装病几天,剩下的我来想办法。”陈墨心道,希望秦阳县的事不会出错。 若不然,只能带着她走上逃亡之路了。 “嗯。”她想也没想,便是相信了陈墨的话,她已经彻底的把陈墨当成了自己的依靠。 她从陈墨的怀里坐起身来,替他更衣解带,最后要埋头下去的时候,陈墨拦住了她,将她紧紧的相拥在怀里,柔声道:“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那你...” “我就这样抱着你入睡。” “…嗯。”姜琪暖心一笑。 二十二 总旗 陈墨终归是个阳刚的小子,最近火气又太盛。 抱着姜琪还没半个时辰,便是蠢蠢欲动,一个翻身,将其压在身下,便是欺负了起来。 那修长的美腿,让陈墨脑海中不知怎么的又浮现出了林箖儿的那双大长腿来。 看着身下咬着唇珠的佳人,陈墨莫名有些愧疚。 真是渣男,这個时候居然想着别人。 “琪儿,转过身去...” “…...嗯。” … 半个时辰后,陈墨抱着眼角带着清泪的佳人,轻声安慰。 因为想着林箖儿的大长腿,不由欺负的有些过分。 贤者时间,头脑总是特别的清楚。 他发现自己不应该这么快就突破的。 应该等一段时间。 毕竟昨日他还说自己最近才突破。 现在又突破了,难免会让人怀疑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宝,引起他人的注意。 毕竟若是没有秘宝的话,你一个一没背景,二没出身的校尉,修炼速度不可能这么快的。 看来得谨慎一些了。 林白是六品武者,还未开天眼,只要自己不显露气息,他是发现不了的。 千户和镇抚使一般是不在衙门的,所以自己只要避着点副千户就行了。 …… 翌日。 北镇抚司。 林白宣布,秦阳县李青山身死之事已经结案,并且按照陈墨的口述,画了一张击杀李青山凶徒的画像,下放各县通缉。 之后,林白带着试百户王恩德,前往了锦衣卫亲军指挥司衙门,那是所有锦衣卫的总部,也是北镇抚司的上属机构。 当天,北镇抚司镇抚使崔凤臣亲自带队,秘密赶往了秦阳县。 …… 六月二十五。 北镇抚司破获一桩大案。 秦阳县县令王京、县丞陈大夜与妖勾结,并且顺藤摸瓜,打掉了一个妖窝。 原来,有一头化形的虎妖隐藏在秦阳县县衙内,与王京、陈大夜两人勾结,两人提供死刑犯供虎妖吸食,虎妖就弄来妖血供二人修炼。 可一个县,哪有这么多死刑犯。 为了满足自己的贪欲,王京、陈大夜两人便派人把县里的流浪汉、乞丐以及孤寡老人等一些失踪后不会引起注意的人,全都抓进了牢房,供虎妖吸食。 而这种合作方式,已经持续了两年。 王京和陈大夜与妖勾结的事,非旦没有被发现,反而因治理秦阳县井井有条,破案率高,治安稳定,受到了朝廷的赏赐。 若不是林白说秦阳县县衙有大妖,这种合作方式,估计能一直持续下去。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会有一只大妖藏身在县衙里。 此消息传出,整个京师都震动了。 对于京师的百姓来说,妖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往常每隔一段时日,都可以听到某某地方有妖出现,残害百姓。 而现在之所以如此震惊,是因为京师乃天下脚下,整个楚国最为繁华,治安最为太平的地方,已经几百年没有发生有妖出没的事了,更别提害人。 可最近,紫金楼发现了狐妖。 现在,离京师不远的秦阳县又发现了虎妖,且顺藤摸瓜,在离秦阳县不远的秦阳山上,剿灭了一群不能化形的小妖。 这岂不是说,京师也不太平了? 但林白并不关心此事,此时的他,正春风得意。 因为这消息,是他提供给上头的,立了大功,上面赏赐了他大批银两,并且将他的俸禄提了提,与副千户对等,一旦有了空缺,他能立即补上去。 当时他是带着王恩德一起去的,王恩德是他的小舅子,这等好事,肯定是先照顾自己的亲人的。 毫无疑问,王恩德成为了明台坊的该管上官。 而总旗许浩,填补了王恩德的空缺。 就在许浩、王恩德跟着林白一起激动的时候。 许浩突然道:“大人,那我总旗的位置,由谁来补上?” 他下面有五位小旗。 跟他最亲近的小旗是谢远,若是林白没有人远的话,他准备将谢远举荐给林白。 林白想也没想的便道:“陈墨。” “陈墨?”王恩德和许浩都是瞪大了双眼,怎么会是他? 倒不是二人讨厌陈墨。 而是按资历,按实力,也轮不到他呀? 都是自己人,林白倒没有瞒着二人,道:“你们能有今天,都得感谢陈墨,你们可知,秦阳县有大妖的事,是谁提供的吗?” “难道是他?”许浩讶异道。 “没错,就是陈墨。这小子很会做人,把这等功劳卖给了我们,既然吃了肉,怎么也得把汤留给人家。”林白说道: “而且他已是七品武者,总旗给他,也能服众,至于资历...” 林白笑了笑,没有明说。 这东西往往都不是最重要的。 “姐夫是要将他收为心腹?”王恩德可是了解林白的,知道他有更深的意义。 林白点了点头:“他父亲在军中的时候曾跟过我,既是故人之后,怎么也得照拂一二。” 许浩听到陈墨跟林白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眼眸微眯,旋即笑道:“那属下这就去把消息告诉他。” “不急,正式的文书还没下来,我已经将你们的档案递交上去了,等文书下来了再说。” “诺。” …… 文书两天后才下发。 北镇抚司陈墨所在的百户所。 所有人得知陈墨升任总旗后,都是一脸的震惊与不可思议。 他加入锦衣卫才多久? 半年吧。 特么这么短的时间,就从校尉跳过小旗,直接升到总旗了。 这升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些人中,最为震惊的,当属张开了。 曾经称兄道弟的兄弟,现在成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说不羡慕嫉妒那是假的,但若是因为嫉妒,就生起害他的意思,张开倒是没有。 震惊过后,为陈墨感到高兴了起来。 在北镇抚司自己和他关系最好,李青山一事,自己也没出卖他。 现在他升职了,以自己和他的关系,怎么也得关照一二吧。 以后,自己上头也是有人了。 而不甘的,就是那些小旗们了。 他们隐隐间也是听到了风声,说上面要升。 那么空出的位置,他们是有希望了。 可是现在,曾经不如自己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下属,突然间成为了自己的上司。 这反转,这落差,让人难以接受。 二十三 升官发财 尤其是谢远,上次陈墨还孝敬了他十两银子呢,他还收了,现在直接成了自己的上司,那自己这... 谢远隐隐有些不安。 至于搜集陈墨的罪证,扳倒他之类的,谢远没有这么想过,两人之间也没有大仇。 人家能从一个小小校尉,直接升为总旗,你敢说他上面没有人?说不定你刚把罪证提交上去,接收罪证的,就是陈墨背后的人。 “恭喜陈总旗英才得展,您能当上总旗,乃众望所归。”谢远第一个替陈墨祝贺了起来。 有谢远当先,其他原本被许浩所管的四位小旗,也是上前对陈墨表示了祝贺。 而见小旗官们一点不满都没有,这么快就臣服了陈墨,底下的校尉们就更加不敢对抗了,纷纷上前对陈墨表示了祝贺。 之前一些让陈墨帮自己值过夜的校尉,在上前祝贺的时候,都是低声对陈墨发出了邀请,说要摆桌酒给他赔罪。 陈墨笑了笑,心中有种别样的满足。 这就是地位所带来的感觉吗? 果然,当你落魄的时候,身边都是“坏人”,瞧不起你的人,当你风光时,身边全都是好人。 现实就是这么令人感叹,人性就是这么令人感慨。 “陈总旗,大人找你。” 就在陈墨享受着众人的恭维时,许浩面带微笑的走了进来,旋即恭喜道:“恭喜陈总旗高升。” 客套话谁不会,陈墨拱了拱手:“大人哪里话,应该是属下恭喜大人荣升试百户。” “客气客气,都是托陈总旗的福。”许浩笑着把手放在陈墨的肩膀上。 “大人这话可折煞属下了。”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勾肩搭背的朝着衙门走去。 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谢远等人更加坚信陈墨背后有人了。 许浩都当上试百户了,还如此客气,面带微笑的跟陈墨说话,两人勾肩搭背的,和兄弟一样,若是陈墨上头没人,许浩会如此? “看来陈总旗是得了机遇呀…” …… 来到林白办公的地方,身为百户,在衙门是有自己的办公室。 除了林白外,王恩德也在。 “属下陈墨,见过二位大人。”陈墨恭声拱手。 “陈老弟来了。”王恩德上前相迎,随后说道:“多亏陈老弟,我才能当上这明台坊的该管上官。” “王大人客气了,这都是王大人自己的努力,跟属下没多大关系。”陈墨道。 “诶,年轻人就是客气。”王恩德拍了拍陈墨的肩,道:“有事尽管找我。” “多谢大人。” 陈墨来到林白的面前,躬身拱手:“大人,您找我?” “这是总旗的衣服和腰牌,我替伱领回来了。” 林白指了指面前桌上盖着红布的托盘。 “多谢大人。”陈墨上前拿起后,便要告退离开。 林白笑道:“不看看?” 林白都这么说了,陈墨便把托盘放下,揭开了上面的红布,里面整齐叠放着一套总旗的官服,官帽,通体纯黑,上面绣的是虎彪,带着凶气。 但陈墨并没有在意这衣服,而是看着旁边放着的三锭金元宝,和铜制的腰牌。 在楚国,金元宝一锭是十两,而一两黄金价值十两白银,这三锭金元宝,价值三百两白银。 “大人,这是?”陈墨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上面给提供大妖线索之人的赏赐,这一份是你的。”林白笑道。 “谢大人。”陈墨恭声抱拳,林白还是挺够意思的,这钱财,他完全可以昧下来的。 如此,他也就不客气了,反正现自己也正缺钱,这三百两,算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这些都是你应得的。”林白从长桌后站起身来,来到陈墨的近前,道:“秦阳县一事,圣上也得知了,龙颜大悦…” 说着,林白从怀里掏出了一块帛布,道:“我知你修的是养气术,这上面的是养气术最后一重,可以让你一路修炼到五品,是我专门管上面替你求来的。” 林白把帛布给了陈墨。 陈墨微微一怔,接过后,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已收录。】 钱财固然是好,但更为贵重的,还是后续的功法。 也就是陈墨有系统,若是换做别人,没有后续的功法,想提升都提升不上去。 “谢大人。” “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就是自己人了,说起来,你我也是有缘,你父亲,曾经便是我手底下的兵。”林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暖意。 “我父亲?”陈墨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关系,难怪当时自己这么容易就加入了锦衣卫。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林白说道:“晚上你们都到我那来,好好庆祝一下,我也告诉关于你父亲的事。” “诺。” …… 回到住的地方,陈墨刚换上总旗的衣服,房门便是敲响。 “总旗,是我。”谢远的声音。 “进来吧,门没关。”陈墨把金元宝用被子盖好。 谢远推门而进,对着陈墨先拍了一顿马屁,然后拿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塞给了他,说是孝敬。 陈墨刚开始是不收的,可他硬给,见自己收了后,方才放心的离开。 等谢远走后,另外四名小旗也是先后过来,和谢远一样,同样是孝敬了陈墨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有着谢远的先例,陈墨没有客气全都收下。 而见自己收下后,他们反而对自己更热情了。 到了后面,曾经那些看不起他,让他给自己值夜的校尉们,也来了,不过他们可没有谢远这么大方。 一人给了五两的碎银子。 陈墨微笑道:“不用这么客气,以前的事,我都没放心里去。” ps:查了下百科,上面说总旗是穿黑的,百户是银白色的官服,而千户则是红色。 可是看绣春刀的电影,总旗和百户都是黑色的缇服,而千户则是银白色,指挥使的话就是银白色的衣服外面披了层金色的纱肩。 而影视剧大明风华,指挥使的衣服却是大红色的飞鱼服。 橘猫就按照绣春刀里锦衣卫的官服颜色来,这两部电影知道的人更多,容易接受。 二十四 赔礼 一番整理下来,加上那三锭金元宝,陈墨手上的银子,差不多有六百两了。 抵的上他之前十几年的俸禄。 陈墨从怀里拿出那块总旗的腰牌,上面刻有亲军指挥司几个大字,下方还有他身份的几个小字,陈墨用手轻轻摩挲着。 但现在为止,他在京师总算有立足之地了。 收好腰牌,将可随带的银票塞进怀里,至于那三锭金元宝,只能等放衙后,找个钱庄换成银票。 这里是镇抚司衙门,他现在又升为了总旗,应该没有人这么大胆,敢来这里偷东西。 离开房间前,陈墨又想起了什么,赶紧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2】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详情点击查看,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略有小成)+】 【天赋:长生不老】 陈墨点击了下养气术后面的详情点击查看,发现登峰造极之后,还有一個返璞归真。 除此以外,养气术依旧可以再花五个属性点进行推演。 “这是养气术最后一重功法带来的效果吗?” 陈墨低喃了一句,然后自顾自说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养气术后续推演出来的,一定是羽化诀,毕竟这都最后一重了,还可以进行推演。” …… 返回衙门的路上,陈墨撞到了朝住所赶来的张开。 张开见到陈墨,显得很兴奋:“墨…不,总旗,你果然在这里,我正找你呢。” “找我?”陈墨眼眸微眯,道:“张兄,你该不会也是来给我送银子的吧。” 张开一滞:“还有谁送了?” 看到张开那呆滞的样子,陈墨噗嗤一声笑了,上前一把搂住张开的脖子,道:“张兄,你也和他们一样跟我客气吗?” “总旗…” “叫总旗就生分了,你我是朋友,还是叫我墨兄吧。” 张开这人值得交,李青山的事也没揭发他,自己本就在镇抚司没什么朋友,弄的太生分了可不好。 “属下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陈墨打趣了一声,然后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递给了张开,道:“拿着。” “总旗…不,墨兄,这是?” “在教坊司的时候,借伱的银子,难道忘了?”陈墨道。 张开当然没忘,毕竟当时可花了二百多两,这笔银子对他来说,也是极多的,不过现在陈墨都升为总旗了,张开已经不指望陈墨能还了。 但嘴里确实道:“墨兄,我有借给你银子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陈墨:“……” “少在这装傻充愣,叫你拿着就拿着。”说罢,陈墨就要塞给他,可是张开无论如何都不收,一直说着没有借给自己银子这回事。 “你小子。”陈墨松开他的脖子,道:“今晚我有事,明晚教坊司,我请客。” “墨兄,哪能你请,我来。” “别跟我争,上次不是说好了吗,下次我请。”陈墨说道,不可能一直沾别人的便宜,虽然别人口头上不说,但心里指不定什么想法。 …… 放衙后。 一群人找到自己,说要请他喝酒,被陈墨一一婉拒了。 回到住所换了便服,陈墨便是前往了钱庄,将那三锭金元宝,全都换成了银票,五十两一张,一共六张。 原本钱庄是要压价的,可是看到陈墨“不小心”露出的腰牌,当即按市价麻溜的给了。 然后陈墨去了白玉酒馆,打了一坛仙人醉,朝着林白住的地方走去。 路过一个卖首饰的摊贩时,陈墨看到了一支翡翠簪子很是漂亮,想着还没给姜琪送过礼物,便是想买下来。 “这簪子多少钱?”陈墨拿起那翡翠簪子,仔细打量了一番后,道。 “二十两,不讲价。”摊贩伸出两根手指,道。 “太贵了...当...” 腰牌从陈墨的怀中掉落,陈墨放下簪子,弯腰捡了起来,装作无意的在摊贩的眼前晃了一下,重新塞进怀里,道:“老板,可...可不可以便宜点。” “咕噜…”摊贩吞了口唾沫:“大人,您...您这说的什么话,想要,小的送给你便是。” “这怎么好意思,便宜点,多少钱?”陈墨道。 “二…二两。”摊贩道。 陈墨将酒坛放下,从钱袋子里拿出一块碎银子扔给他。 倒不是陈墨讹他,和前世一样,在路边摊上,你就别想掏到什么好东西,这翡翠也不是什么好品种,二两银子差不多了。 如果真要讹他,直接拿走,钱都不用付。 锦衣卫吃饭不给钱,都已经成普遍现象了。 离开时,陈墨又瞥到了摊子上的玛瑙手串,道:“这个多少钱。” “一两。”摊贩道。 陈墨又付了一两,把这玛瑙手串也买了下来。 …… 夜色悄然降临。 听到敲门声,正在与王恩德、许浩谈笑的林白,对林箖儿道:“箖儿,快去开门。” 随后看向二人,笑道:“应该是陈墨来了。” 夏夜的晚风微热,刚洗完澡的林箖儿穿着一件青色的绸裳,哼着小调,前去开门。 刚打开院门,看到陈墨时,蛾眉便是不由的一蹙:“怎么是你?” 之前的好心情,全都烟消云散。 “小姐。”陈墨抱着酒坛,拱了拱手,道:“我来找大人,是他让我来的。” “爹爹等的人是你?!”林箖儿眉头皱的更紧了,不过没有再跟陈墨动手,显然是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进来吧。” “谢小姐。”陈墨抬头看了她一眼。 脱去了上次紧身的束服,穿着燕居的绸裳,浑身的曲线再难掩藏,小嘴微撅,青春少女的气息显露无疑。 “看什么?”林箖儿嘟着小嘴,瞪了陈墨一眼。 陈墨笑了笑,然后从怀里掏出玛瑙手串,道:“小姐,上次多有得罪,这手串,算是在下的赔礼,还望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陈墨把手串递了过去。 “想用一串手串就收买我,没门。”林箖儿没接。 “听闻和清观的荷花开了,明日我带小姐去看看?” “我自己去看不行吗,让你带我去?”接过手串,林箖儿便转身走开了。 陈墨微微一笑。 二十五 林箖儿的“刁难” 男人们谈事,林箖儿回到自己的房间。 之所以收下陈墨给的玛瑙手串,是她觉得自己的便宜不能白白的被他占了,这手串算是挽回一些,不代表就原谅了他。 而且若是自己不收下,不成了觉得他没有错,不必道歉了么, 仔细打量了一下,林箖儿发现还挺好看的,于是就戴在了手上。 她没发现的是,在她把玛瑙手串戴在手腕上的那刻起,心中对陈墨的气,便消散了不少。 …… “来了,快来快来,这边坐。” 许浩看到陈墨进来后,连忙起身,将他拉了过来。 林白、王恩德二人笑着点了点头。 四人围着一张方桌坐了下来,桌上摆的,全都是林白让酒楼送来的招牌菜。 “下官知道大人好酒,这是下官在白玉酒馆为大人打的仙人醉。” 陈墨双手捧着酒坛,朝着林白递了过去。 许浩和王恩德微微一愣,然后大笑道:“白玉酒馆的仙人醉可不好买,要排好长的队,陈总旗有心了。” 林白也算知道陈墨为什么晚来了,看向他的眼神,不由满意了起来,笑道:“来就来,还带什么酒。来,喝。” 林白把揭开酒坛上的红布,许浩也很有眼力见,赶忙起身夺过酒坛,笑道:“这种事,下官来就行。” 说完,便给几人倒上满满一碗酒。 “干!” 四人举碗碰撞了一下,一口饮尽。 “不愧是仙人醉,这劲真大。”许浩咂咂嘴,酒水顺着嘴角流进脖子里。 “来,吃菜。”林白动起了筷子。 推杯换盏间,林白讲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事。 那时,宣和帝刚登基,年号是成元。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登基也是如此。 登基后不久,皇帝便开始了第一次征伐南周。 当时林白还是千总下面的一位把总,而陈墨的父亲陈赋,是林白身边的亲兵。 在与南周的交战之中,因为主将贪功冒进,中了敌人的陷阱,导致大军死伤惨重,而陈赋作为林白的亲兵,与另外几名亲兵,为了掩护林白撤离,全都战死。 林白不知是醉了还是什么,悲情的说道:“几万条人命,割草一般就没了,要想不这么死…” 他举起酒碗,猛的灌了一口:“就得换个活法。” 回京后,他走关系,打点,成了北镇抚司的一名总旗。 在一次任务中,因为逮捕了一名江湖门派的少主,他很快就遭到了这个江湖门派的报复,他的妻子,便是死于这次的报复中。 虽然这江湖门派很快被朝廷剿灭,但他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然后便将对妻子的爱,付诸到女儿的身上,万般宠爱。 然后经过十几年的打拼,升为了如今千器坊的百户。 在北镇抚司,每个百户都有自己所管辖的属地,而千器坊,便是林白所管。 “姐夫,你也别太伤心了,都是那万毒门的逆贼太可恶,你也为姐姐报仇了。”王恩德细声安慰道。 “王大人说的对,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人不能总沉浸于悲痛之中。”许浩道。 陈墨也跟着安慰。 为了岔开话题,王恩德看向陈墨,道:“陈老弟,看你的年岁也不小了,可有婚配?” “……” 陈墨没想到话题一下子扯到了自己的身上,道:“回大人,没有。” “陈总旗一表人才,怎么可能还未婚配,定是在瞒着我们。”许浩调侃道。 “真没有,我从小父亲便战死,母亲改嫁,漂泊半生,现在才有個安身的地方,哪有女子愿意跟我。”陈墨自嘲道。 “那可惜了,陈老弟年纪轻轻便已是总旗,将来成就不可限量...”说到着,王恩德突然眼珠子一转,看向林白,道:“姐夫,箖儿她也还未婚配吧?” 闻言,林白只觉得酒都醒了一些,他知道王恩德话中的意思,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一表人才,又知根知底,还未婚配,倒也合适。 不过... 林白说道:“箖儿她娘死的时候,我就对箖儿保证过,她以后长大喜欢谁,嫁给谁,我都不干预。” 听到这话,王恩德嘴角含笑看了陈墨一眼,似乎在鼓励陈墨去追一样。 陈墨没有说话,这酒桌上说的话若是当真了,那可就真输了。 … 这仙人醉不仅刚入口时便觉得劲头大,晚食结束后,直感到后劲更大,陈墨感觉走起路来都晕晕乎乎的。 林白喝的最多,已经睡过去了,陈墨和许浩将他扶进房间,王恩德去知会了下林箖儿。 “舅舅,爹爹他怎么会喝醉?”林箖儿道。 “那是白玉酒馆的仙人醉,劲头可大了,姐夫他喝的最多,菜吃的却是最少,可不醉了。箖儿照顾你爹爹,我就先走了。” “仙人醉?”林箖儿回头看了陈墨一眼,皱眉道:“这仙人醉你带来的吧?” 许浩见林箖儿一副要找陈墨兴师问罪的样子,也没有多留,跟着王恩德一起离开。 陈墨想要跟着一起走,却被林箖儿拦下:“不说清楚不许走。” 陈墨想向王恩德求援,可他却对自己努了努嘴,然后便同许浩离开了。 陈墨:“……” “回小姐,这仙人醉的确是在下带来的,可我也没想到大人会喝醉。”陈墨觉得林白之所以会喝醉,应该是想起伤心事,然后借酒消愁,酒上心头,便醉了。 “果真是你。”林箖儿瞪着陈墨。 陈墨苦笑了下:“小姐,大人只是喝醉了,睡一晚就好了。” 这时,他看到林箖儿手上的玛瑙手串。 这么快就带上了... “小姐可还喜欢?”陈墨说道。 察觉到陈墨的目光,林箖儿蛾眉一竖:“别转移话题。” “这都是在下的错,小姐喜欢什么,我寻来向伱赔罪。”陈墨道。 “哼。” 林箖儿冷哼了一声,不过陈墨都说愿意赔罪了,她也不好胡纠蛮缠,便道:“流香斋的古法珍珠粉、东海的白玉贝、海棠花皿……” 林箖儿一连说了七八样,旋即说道:“这些我都喜欢,你能去给我寻来吗?” 林箖儿显然在故意刁难陈墨。 谁知陈墨便道:“若是在下寻来了,小姐可愿原谅在下?” “等你寻来了在说。” “在下告退。” 二十六 冲冠一怒为红颜 夜色渐深,气温下降了许多,一阵微风拂过,陈墨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那酒劲真大,前世的白酒在它的面前,简直弱爆了。” 陈墨低喃了一声,刚才也是胆大,借着酒劲说了那些话,那种话,是他前世用来追女孩子的套路。 当然,这个套路只能用来追那些相对比较单纯,没有谈过恋爱的女孩子才有用。 显然,林箖儿就属于这一类型的。 …… 陈墨朝着音妙坊赶去,自己升为了总旗,告诉姜琪让她高兴一下。 同时寻思着是不是可以在京师租个宅子了? 想了片会,他还是摇了摇头。 自己现在孤身一人,一天到晚都待在镇抚司,租了宅子也没用,还没有镇抚司安全。 来到音妙坊。 陈墨这次堂而皇之的从正门进去。 有了银子,底气都更足了。 “大人,里面请,可有相中的人?”教坊司虽然没有老鸨,但却有充当工作人员的艺妓,给每个来教坊司的人,提供对应的服务。 “我找姜琪。”陈墨偏头看了女子一眼,长相上佳,身材也不错,但胭脂味太重了,穿着一身品如的衣服,陈墨并不打算跟她有过多的交流。 “姜琪?”女子想了想,随后说道:“大人,姜琪那边已经有贵客了,要不大人换一個?” 说着,女子就为陈墨推荐了起来:“我们萧薰姑娘,不仅舞跳的极好,吹箫更是一绝。我们知画姑娘,那腰叫一个细,一手琵琶在整个音妙坊,也是数一数二。” 女子之所以极力推荐,无论是表演歌舞还是什么,只要对方答应进了房间,她就能从中获得一笔提成。 除此之外,干这个可比表演歌舞和以色侍人轻松的多。 唯一不好的是,经常会被来往的官员撇油,她全身上下,就没有没被人摸过的地方。 “这么晚了,还有贵客,是谁?”陈墨的脚步一顿,道。 “不好意思大人,这个我不能说。”女子表露出几分为难。 陈墨从腰间摸出一块碎银子给了她。 女子没有接,嘴角还露出些许的不屑,心道,你把这里当什么了?以为这里是那种低贱的窑子? 就这点银子,打发乞丐呢? 女子笑道:“大人,这个我真不能说。” 陈墨把银子收了回去,拿出腰牌:“现在能说了吗?” “锦...衣卫。” 女子吞了口唾沫,现在锦衣卫正当道,权利大的很,上方文武百官,下到底层官吏,贩夫走卒,就没有谁不怕的。 若是被抓到官府,你抵赖一下,花点银子,说不定立马就出去了。 可是被抓进锦衣卫的诏狱,自打锦衣卫成立以来,就没有见谁出去过。 而且锦衣卫干的又是那种抓人杀人的活,没人愿意惹上他们的。 “是左佥都御史家的杨...杨公子,和他的朋友,奉...奉銮大人也在。”女子声音颤抖的说道。 “杨树成?”陈墨眉头一皱,预感不妙,道:“他们在哪?” “在...” …… 房门半开的包间内。 “杨公子,姜琪妹妹她不胜酒力,奴家替她喝。”刚赶到的白淑玉说完便端起桌上的酒,便要举臂喝下,但却被杨树成挥手一把打掉,酒水溅翻在了白淑玉的身上,胸口那一块的衣裙当即便湿了,夏天的衣裙很是轻薄,在打湿的情况下,隐约间能看到些许的肉色。 “你替她喝,你以为你是谁呀?滚一边去,要不然连你也不放过。” “啪!” 说完,一巴掌甩在白淑玉那白皙的俏脸上,将她抽倒在地。 “淑玉...”姜琪见状,连忙上前搀扶,但却被杨树成一把抓住手腕,道:“上次让伱跑了,这次看你往那逃。” 说着,便要欲行不轨。 旁边的同伴见状非旦没有阻止,反而笑的更大声了。 王生知皱了皱眉,想要说几句,但这些人都是公子哥,他也不想多惹事,干脆眼不见心为净,便要离开包间。 就在此时,拼命挣扎的姜琪一巴掌抽在了杨树成的脸上。 清脆的响声,整个包间都是安静了。 杨树成也是呆了一瞬,旋即瞬间暴怒,他居然被一个下贱的艺妓打了。 “啪!”杨树成反手一巴掌便抽在了姜琪的脸上,将她抽倒在地。 “玛德,贱人,给脸不要脸,真把自己当成宝了,锦衣卫能玩,我就不能玩了?” 说着,便要霸王硬上弓。 而上楼的陈墨,正好看到姜琪被扇巴掌的一幕,这一刻,他怒上心头,他也不考虑什么后果了,此刻的他,只知道自己的女人被人打了,他要报仇。 说完,便冲了进去,一脚狠狠的踹在了杨树成的身上。 “轰!” 杨树成整个人直接飞起,重重的砸在包间的墙上。 然后骑在杨树成的身上,对着他的脸左右开弓。 清脆的巴掌声在包间内响彻而起。 突如其来的一幕,包间的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看到杨树成已经被人揍成猪头了。 杨树成的那些朋友赶紧上前阻拦。 可是效果甚微。 王生知认出了陈墨,赶紧对姜琪说道:“快让他住手,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反应过来的姜琪也是认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若是出了人命,那事情就真的闹大了。 姜琪上前一把抱住了陈墨,泣声道:“墨郎,别打了,再打他要死了...” 可能是众人的劝阻,也可能是听到姜琪的声音,陈墨停了下来。 杨树成的朋友们也是赶紧把杨树成拉开。 还好,还有气。 他们看着陈墨,有些惊讶,刚才他们这么多人拉他,都没有把他拉开,吃什么的? 一人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连忙塞进杨树成的嘴里。 “你…你闯祸了,你知道他是谁吗?”王生知对陈墨说道。 一个锦衣卫小小的校尉,居然敢打正五品官员的儿子,还是都察院的左佥都御史家的公子,这可是圣上耳目风纪之臣,只要向圣上进言一番,他这校尉就干到头了。 杨树成身边的朋友,也是说陈墨完了,死定了之类的话。 “当啷!” 就在这时,陈墨也是站起身来,一块铜牌掉落在地。 二十七 白淑玉 这次,陈墨真不是故意的,刚才在几人的拉扯下,腰牌可能从怀里出来了一些,站起身来的时候,正好掉落。 而王生知看到那铜牌上的字,整个人都愣住了:“锦衣卫…总旗?!” 王生知属实惊呆了。 两个多月前,他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现在便是总旗了。 这若是没有背景,能升这么快?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 身为朝廷命官,王生知对于朝堂的事,还是比较敏感的,而且教坊司又是一個消息十分流通的场所,他想起了几天前秦阳县的一桩大案。 因为这桩大案,不仅是锦衣卫,就连六部都有不少人升了官,得了嘉赏。 而这些人,基本都是和王公公走的近。 “他该不会也是在此事中获利的吧?”王生知看着陈墨,若是是的话,那说明他也是王公公的事,在结合姜琪这事,王生知瞬间明白了什么。 都是自己的人,王公公会因为姜琪怪罪陈墨吗? 那这样的话,杨树成这顿打,便是白挨了。 虽然御史是能向圣上进言的。 但也得要见到圣上。 而想要见圣上,就得通过王公公…… 如此,王生知看陈墨的眼神都不由的恭敬了不少。 其他的公子哥也不傻,很快也是明白了什么,刚才叫嚣的态度,当即收敛了起来。 很快,杨树成也醒了,公子哥们赶紧把这事告诉了他。 然而平生听还未受过这种委屈的杨树成,根本就不进朋友的话,含糊不清的对陈墨威胁道:“你给…给我等着,我一定...让父亲向圣上进言,到时...看我怎么废…废了你。” 陈墨皱了皱眉,但并没有说话,冷静下来后的他头脑也是转的比较快,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肯定是不能再将杨树成怎么样的。 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朋友们,扶着他离开了音妙坊。 “琪儿,你没事吧?”看着姜琪脸上的巴掌印,陈墨原本那压制的怒火,隐隐间又有冒出的迹象。 杨树成是吧,这笔账慢慢跟你算。 至于打他这件事,陈墨并不后悔,若是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还算什么男人。 至于结果,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接着。 姜琪摇了摇头,虽然她脸上是疼的,但她的心中却是暖暖的。 刚才陈墨的举动,显然是心里有她,才会不顾劝阻,对着杨树成一顿暴揍的。 “我姜琪是走了什么运,在这种地方,还能遇到这么一个关心宠爱自己的男人。” 姜琪看向陈墨的目光中,满是柔情。 “小琪,他是?”白淑玉看着陈墨道。 “他...”姜琪正要说,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来到白淑玉的身边,将她搀扶了起来,摸着她的脸,关切道:“小玉,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刚才我...” 姜琪心中有愧,刚才一颗心都放在情郎身上去了,把想帮自己解围,将她连累进去的白淑玉给忘了。 白淑玉摇了摇头,不过目光却是看着陈墨。 一名锦衣卫总旗,能够为了低贱的乐妓出头,暴打五品官员的儿子,这一幕,谁看了不为之触动,谁看了不为之心动。 看着陈墨那俊美的脸庞,白淑玉的心中竟还莫名的生出了一丝异样。 她偷偷看了姜琪一眼,觉得自己太不应该了。 姜琪也是注意到了白淑玉的目光,但她以为白淑玉只是好奇陈墨的身份,便小声道:“小玉,等回去了再跟你说。” 然后她松开了白淑玉,躬身对王生知施了一礼,道:“奉銮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当然可以。”王生知看了陈墨一眼。 “琪儿,伱先过去,等下我再过来。”陈墨对姜琪说道。 姜琪点了点头。 待姜琪和白淑玉离开后。 王生知赶紧解释了起来:“陈总旗,其实我也是刚到,正要阻止的,你就来了。” “王奉銮,我知道。”虽然对王生知的看法有了改变,但姜琪毕竟还在教坊司,还是要王生知多多关照的。 陈墨从怀里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了王生知,笑道:“若是以后还有这种事发生,还往王奉銮多多帮忙。” 王生知推辞了起来,道:“陈总旗客气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这钱,还请陈总旗收回去。” 陈墨知道王生知这是答应了,但并没有收回银两,笑道:“这是在下的心意,一点茶水钱,毕竟这事也要劳烦王奉銮费力。” …… 等陈墨回到姜琪房间的时候。 姜琪和白淑玉,两人正拿着一枚熟鸡蛋,在各自的脸上轻轻滚动着。 看到陈墨回来了,姜琪停下手中的动作,上前迎接。 白淑玉也是放下手中的鸡蛋,走了过去。 “奴家白淑玉,见过总旗大人。”白淑玉双手叠在腰间,欠身行了一礼。 “墨郎,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小玉,你不在的时候,都是小玉一直在帮助我。”姜琪对陈墨说道。 “哦。”闻言,陈墨朝白淑玉看了过去。 白淑玉一袭白裙,看上去要比姜琪大上一些,气质婉约,长发及腰,虽不上姜琪,但也算得上美人。 胸口湿了一块,陈墨隐约间还有看到些许肉色和肚兜的轮廓。 “多谢淑玉姑娘了。”陈墨抱了抱拳。 “我与小琪一见如故,这是应该的,而且身处教坊司,理应报团取暖。”白淑玉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 白淑玉很有眼力见,偏头对姜琪说道:“小琪,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我送你。” “不用。” 离开的时候,白淑玉还特意的关上了房门。 “你这朋友挺不错的。”陈墨对姜琪说道。 姜琪点了点头,道:“她可厉害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是精通十八般乐器。” 闻言,陈墨有些疑惑,道:“既然如此,她为何还是处子?” 他眼力刁钻,是不是处子,一眼就能看出来。 姜琪左右看了一眼,见门窗都关紧了,才低声道:“小玉是天生白虎,被视为不祥,她原本都要嫁人了,可是婆家不知从哪里得知的消息,知道她是白虎的事,在临近婚期前退了婚,这事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呢,其未婚夫还是礼部的人...” 二十八 告状失败 闻言,陈墨的眼睛都瞪的浑圆了一些。 白虎克夫,被视为不详,前世便有这种说法。 没想到这一世也有。 这个世界有鬼有妖,想必这一世的人,对于这种不祥的东西,显然更加忌惮了。 难怪没人碰。 而见陈墨不说话,来自女人的直觉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来到陈墨的身边,抬头看着他,声音极小:“你该不会看上...小玉了吧...” “哪有的事,我也是今晚才跟她碰面。”陈墨拉着她在软榻上坐了下来,拿起放在床上的熟鸡蛋,在她那被扇的脸上轻轻滚动,道:“而且她哪有你漂亮...” 哄女人这件事,陈墨自认为还是比较擅长的。 女为悦己者容,没有人不喜欢听别人说自己漂亮,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的情郎。 除此以外,她虽然和白淑玉关系较好,但心里难免会有些攀比,来自相貌和身材方面的攀比。 此刻听到陈墨的话,姜琪心都酥了一下。 因此,陈墨用熟鸡蛋帮她滚脸的小举动,在她的眼中无限放大。 “墨郎对我这么好,我居然还怀疑他...” “琪儿,你干嘛?” 陈墨突然发现自己的裤腰带被姜琪解开。 “墨郎,你别动...” “嘶...” …… 古色古色的房间内。 笛声婉转。 陈墨一边用熟鸡蛋帮姜琪滚着那有些肿红的脸蛋,一边温柔的抬手撩过姜琪脸颊旁的发丝,随后手掌轻抚她的脸颊。 “我已是总旗,等我想办法搞定了刑部的文书,会…会尽快帮你赎身的…” 今晚就有左佥都御史家的公子想要硬来了,谁知明晚或者后面还有谁家的公子。 虽然他是让王生知多多关照,但他知王生知是个人精,看人下菜。 若是后面来了个郡王、皇子什么的看上了姜琪,王生知指不定怎么巴结上去。 他可不想年纪轻轻的戴上绿帽子,教坊司这种是非之地,还是尽快把姜琪赎出去为好。 相比于赎身后可能带来的麻烦,陈墨觉得和绿帽子比起来,这麻烦不算什么。 姜琪一顿,然后抬起头来,眸中大放光彩:“真的?” 激动之下,猛地一把抱住陈墨,朝他吻来。 陈墨吓得赶紧抵住她的额头:“天色不早了,洗漱一下就...入睡了吧。” 看到陈墨惊慌了样子,姜琪先是一愣,但很快也明白了什么,不由噗哧一下笑出声来,哪有自己嫌弃自己的。 陈墨:“……” …… 另一边,杨家宅邸。 杨家的府邸,比林白三房的院子都要大上两三倍。 杨福清刚压在纳进门没有几個月的小妾身上准备办事,屋外便传来了管家的声音。 “老爷,不好了,公子他被人在教坊司打了。” 事被打扰,杨福清本就很气恼,又听到不争气的儿子又惹事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没错,他听成儿子又打了人了。 “让他在大厅等着...” … 半刻钟后,杨家大厅。 披着袍服的杨福清,看着倚躺在椅子上肿成猪头的身影,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管家,仿佛再确认这真是我儿子? 直到那肿成猪头的身影断断续续的开口,杨福清才不再怀疑,皱着眉头道:“你又惹什么祸了,谁把伱打成这样的?” “听公子的朋友说,公子是在教坊司音妙坊被一名锦衣卫总旗给打了。”一旁的管家说道。 “锦衣卫?”闻言,杨福清眉头一竖,然后瞬间暴怒:“逆子,老实跟我交代,你到底做什么了?怎么还招惹到锦衣卫了?” 在杨福清的眼里,锦衣卫干的活,不是捉妖,就是抄家灭族。 杨福清害怕这个逆子将整个杨家都给牵连进去了。 杨树成也是气,自己被人打成这样,这老头子不关心自己,反而一脸怒气的质问起了自己。 我可是你的独子。 “我…我没惹他,我好好的听着曲...喝着酒,他...他冲进来就把我打了。” 杨树成当然要把这事润色一下。 而杨福清根本不信,自己儿子的秉性,他太清楚了。 他偏头看着管家:“你去打听一下,看看这个不争气的逆子到底做了什么?” 这事不难打听。 一个时辰不到,管家便回来了,跟杨福清详细的讲了下事情的经过。 得知只是为了一个艺妓,杨福清松了口气。 看着杨树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但这事,也的确不能这么算了。 艺妓,是贱籍。 最底层的存在。 “为了一个艺妓把我儿子打成这样,就算是锦衣卫,也不能这样无法无天,明日我便进宫向陛下进言…” 说完,便进书房拟起了奏折。 然而,第二天的早朝,皇帝以病在身,依旧没有上朝,交由王英处理国政。 杨福清知道锦衣卫如今是王英手底下的一条狗,交由他来处置,这事只会不了了之。 所以早朝结束后,杨福清便朝着皇帝的太和殿走去。 而他刚到太和殿的范围,就被一众厂卫拦了下来。 “让开,本官要面见圣上。”杨福清喝道。 “王公公说了,陛下龙体未愈,还需静养,未免他人打扰,谁都不许进去。”一名老太监吊着公鸭嗓,道。 “本官有要事求见陛下,若是耽搁了,尔等承受得起?” “杨大人有何要事啊?” 就在这时,一道阴柔的声音在杨福清的身后响起。 杨福清脸色一变,回头看去,只见一名身穿朱红锦袍,手持拂尘,头发花白,面容祥和的老者坐在轿子上,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朝着太和殿而来。 这排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皇帝的銮驾。 “王公公。” “王公公。” “王公公。” 旁边的禁卫、长卫,皆是弯腰拱手。 那强大的气场,让杨福清有些毛毛的。 “王公公。”看到王英,杨福清也不由的低下了头。 “杨大人有何事要奏,咱家可替你转告圣人。”王英从轿子上下来,一脸和气的看着杨福清。 而杨福清后背已经渗出了冷汗,道:“既然陛下龙体未愈,那下官就不打扰陛下休息了,这就告退。” “杨大人慢走。” 二十九 购买胭脂 “做的不错。”王英看着老太监,夸奖了一声。 “都是王公公指导有方。”老太监谄媚的笑道。 “陛下今日可醒来过?”王英询问道。 老太监摇了摇头。 ... 王英缓缓走进太和殿,淡淡的柔和灯光照射而出,他轻轻掀起珠帘。 寝殿内空间颇大,在里侧位置,一张龙床摆放其中,一位脸庞干枯的中年男子躺在其上,在龙床周围,盘坐着好几名道士,像是在进行一种祈福仪式。 旁边,有一个庞大的玉缸,缸口有半丈宽,里面装的全是妖血,在道士的祈福仪式下,这些妖血化为淡淡的血气漂浮而起,然后缓缓的钻进了脸庞干枯的中年男子体内。 而在离龙床右侧有丈许距离的地方,还有好几名道士盘坐着,正在恢复真气,好随时替换上去。 王英慢慢走近大床,他的目光在龙床上扫了扫,发现中年男子脸庞上噙着的大片灰黑之色并没有褪去半分。 没错,这中年男子,便是当今的楚国皇帝——楚钰。 坊间传开的皇帝病情得到缓解,并且醒来的消息,全都是王英让人放出去的假消息。 不过这妖血,确实可以吊命。 但也只是吊命而已,不能缓解一点病情。 一旦妖血没了,皇帝随时可能会死去。 若是这真实的情况让百官们知道,朝廷将会大乱。 因为宣和帝只有一个儿子,但才九岁,其他的全都是女儿。 王英面色凝重,他知道自己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这床上的中年男子给的。 若是他死了,那他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说不定也会土崩瓦解。 …… 【宣和三年,六月二十八日,你因将杨树成打成重伤,其父杨福清早朝结束后,准备面见圣上,告你一状,幸好被王英所拦,让你躲过一场祸事,获得属性点2。】 带着一众小弟正在千器坊游逛的陈墨,脚步当即顿住,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陈墨长舒了一口气,若是真被杨福清告了一状,自己轻则丢官开除,重则就是杨福清颠倒黑白,小命就没了。 不过这王英拦下来... 陈墨当然不会认为王英是为自己所挡的。 而是惊讶王英的权势,居然能一手遮天,将都察院有着谏言之责的御史给挡下来,不让其面圣进言。 就是不知和明朝时期的魏忠贤、刘瑾等人比起来如何... “墨兄,怎么了?” 见陈墨停在一家裁缝店面前,周围的百姓全都纷纷逃走,裁缝店的老板吓得瘫坐在地,张开以为有情况发生,连忙询问。 “没事,想起一件事而已。” 陈墨继续朝前走着。 看着这队锦衣卫走远,吓瘫的裁缝店老板如同劫后余生一般,对着身后供奉的菩萨,便是磕头跪拜了起来。 走在大街上,百姓们看到他们身上穿的衣服,纷纷躲避,唯恐避之不及。 张开等人早已司空见惯,甚至享受起身上这层皮带来的威风。 若不是陈墨早有告诫,他们腰带别的钱袋子都满了。 路过流香斋的时候,陈墨突然想到了什么,迈步走了进去。 张开还以为活来了,一挥手,随行的六名校尉,顿时将流香斋围了起来。 “掌柜的,古法珍珠粉还有吗?” “已经卖完了,这位夫人,要不要看看别的?” “不用...” 话未说完,有着几分姿色的妇人脸色一白。 与她同样反应的,还有店内的许多客人。 陈墨一怔,回头看去,额头上顿时冒出几条黑线:“张兄,你做什么?” “不是来活了么。”张开疑惑的看着陈墨。 陈墨:“……” 这时,掌柜也是迎上来:“这位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摸出一张银票,朝着陈墨的怀里塞去。 陈墨脸更黑了,光明正大的,哪有你这样给钱的? 陈墨肯定没收,让张开等人先撤下,然后对掌柜说道:“你是流香斋的店主?” 见陈墨把银票推回来,掌柜皱了皱眉,摇头道:“小的不是,小的只是流香斋管事的,后面还有贵人...” 说到贵人的时候,掌柜的语气还加重了几分,像是在警告一样。 陈墨没有理会他的警告,道:“我买点东西,古法珍珠粉还有没有?” 掌柜一愣,显然是第一次见到锦衣卫来买女人家的胭脂水粉的,旋即说道:“还有。” 说完,便招呼伙计,去库房把留下来送人的古法珍珠粉,拿出来一份。 古法珍珠粉是流香斋的招牌,很受富家夫人、小姐的喜爱,常常卖的脱销,一般的有钱人,若是不派人守着买的话,买都买不到。 因为很难买,每当拿出来售卖,都会被抢购一空。 等伙计拿着一盒古法珍珠粉走出来的时候,之前的妇人瞪大眼睛看着掌柜,刚才不是说卖完了吗? 她不知道的是,每次销售古法珍珠粉的时候,店家都会留一些。 为的就是一些官员的夫人千金来买,若是没买到,岂不是会不高兴。 所以为了不得罪人,店家都会留上一些,给这些人备着。 “多少钱?”接过盒子,陈墨问道。 “送给大人了。”掌柜笑道。 古法珍珠粉虽然卖的贵,但成本并不高。 而且留着的这些,并就不打算赚钱。 “该多少钱我给多少。” 这才刚当上总旗,陈墨可不想就给人留下一个买东西不给钱,甚至是讹诈的把柄。 掌柜的再次一愣,觉得这人有些特别,道:“五两银子。” 陈墨付完钱后,便是走人。 拿着巴掌大小的木盒,陈墨不由感叹女人的钱真好赚,就这点东西卖五两,都快接近他还是校尉时一個月的俸禄了。 “墨兄,可是送给教坊司那小娘子的?”张开笑着凑了过来。 陈墨白了他一眼:“不该问的别问。对了,张兄伱知道京师哪里有东海的白玉贝买吗?” 张开摇了摇头:“这东西我不懂,不过我姐夫家是做货船生意的,在京城也有生意,我帮墨兄你打听打听。” “多谢了,再帮我问问海棠花皿。” 三十 嘴甜胆大投其所好 原本晴朗的天气,说变就变,顷刻间乌云笼罩,继而大雨倾盆。 街道上的小贩收摊都来不及,只能大骂这贼老天。 陈墨等人也是跑进一个酒楼内躲雨。 酒楼内一群正在谈天说地,议论政事的公子哥,口中的话语顿时戛然而止,纷纷的低下头去,噤若寒蝉。 还有一些人宁愿顶着大雨出去,都不愿再呆到这个酒楼了。 酒楼的老板赶紧上前问候,并让底下的人准备好酒好菜,生怕怠慢了这群锦衣卫。 陈墨看着窗外的大雨,突然想起这块离林白的住所并不远,等雨稍小些的时候,陈墨便找到老板,问他拿了一把雨伞。 “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罢,便是撑起雨伞朝着林白的府邸走去。 来到林白家的院前,陈墨先是在周围踱步了一番,确认林白不在家后,将雨伞收起,藏在一个角落,故意让雨淋湿自己。 觉得差不多后,方才敲响了院门。 …… 哗啦啦的雨水敲打着房檐,正在闺房内品读兵书的林箖儿很是认真。 自从母亲死后,林箖儿便喜欢上了舞枪弄棒,心中发誓以后要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没事的时候也喜欢研读兵书,向往着有朝一日能带兵出征,收复西南,报效国家。 因为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她穿的也较为凉爽,青衣罩体,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双修长水润匀称的美腿裸露着,盘在一起。 可能是坐的久了,她将双腿伸直,未被罗袜包裹的莲足小巧玲珑。 突然,她好像听到了敲门声。 她推窗看去,透过雨幕,确实看到院门在轻轻震动着。 “难道是爹爹回来了?” 林箖儿收起兵书,若是歹人的话,直接可以翻墙而入,根本不用敲门打草惊蛇。 她快速的穿上绣鞋,拿起放在角落的伞,思索了一会,还是拿着刀架上的刀,出了屋子打着伞,来到了院门后。 “谁啊?”林箖儿先出声问道。 “小姐,是我。”陈墨道。 闻言,林箖儿打开了院门,看到了外面如落汤鸡一样的陈墨,表情一愣,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来了?” 声音微冷。 “这不是向小姐赔罪来了吗?”陈墨从怀里掏出一個精致的木盒,道:“这是流香斋的古法珍珠粉,是给小姐赔罪的礼物。” 陈墨把木盒递了过去。 自己淋成这样,可是这木盒却保护的这么好,林箖儿蹙着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嗔道:“你是不是笨,不会等雨停了再过来?” “这不是想尽快取得小姐的原谅吗。”陈墨道。 林箖儿红润的小嘴抿了抿,道:“别以为这样就想让我原谅你。” “知道,在下会尽快替小姐寻来白玉贝和海棠花皿的。”陈墨道。 闻言,林箖儿装在一副不在意的样子,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在下这就走。”说完,陈墨没有丝毫犹豫的转身离去。 “等等。” 林箖儿叫住了陈墨,把手上的伞递给了他,不等陈墨说完,甩下一句:“尽快把伞还我。” 说完便是关上了院门,抬手挡在头顶,快速的跑进了屋子。 回到闺房后,看着手上的木盒,林箖儿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低喃道:“他也不是这么令人讨厌吗……” 而陈墨看着林箖儿给自己的伞,脸上也是露出了些许笑意。 夏季的雨,来的快,去得也快。 雨过之后,仿佛世间一切的罪恶都已洗净,雨后清新的红瓦绿树、碧海蓝天,一尘不染的街道,美得恍如隔世。 半掩的小小轩窗内,一名佳人,对着铜镜打开了那精美的木盒。 当晚,陈墨带着张开,去了教坊司。 说了今晚请客,陈墨可没有忘了。 …… 可能是明台坊该官上官的空缺已经填补了,锦衣卫们找寻妖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么殷勤了。 能摸鱼就摸鱼。 毕竟温度这么高,太阳又这么晒,没有立即兑现的好处,谁会这么拼命。 陈墨也是乐得悠闲,一些闲杂小事,便交给底下人去办,自己则躲在衙门假装忙事,实则等着放衙。 顺便和底下的人打好关系,毕竟一个不好相处的上司,一旦遇到事的时候,很有可能受到底下的人捅刀。 阴天的时候,便带着他们出去逛逛,请他们喝些茶水意思意思,顺便看看有没有属性点可刷。 林白整天都是笑眯眯的,自从小舅子当上百户后,他没事就往刘显那里跑,开口就是明台坊怎么样怎么样。 每次都把刘显气得不行。 时间一晃,一个月过去了,来到了八月份。 这一个月,朝堂出奇的安静。 京师也没有什么大案子发生。 一个月,陈墨只刷了一个属性点。 倒是别的方面,进展迅速。 这段时间,知道林白在衙门后,他便隔三差五的往林白家跑,而且次次不空手,虽然都是送的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 但每次送的东西,都能获得少女的喜欢。 而且他还每次都找到了见少女的借口。 刚开始是说这东西和少女很配,特意买来送给她。 第二次便是还伞,然后顺道买了一些点心。 第三次就是东海的海棠花皿寻到了,送给了她。 林箖儿的态度也和以前大不一样,见了陈墨往往是笑脸相迎,两个人的关系飞速升温。 花言巧语,样貌俊美,温柔贴心,脸皮够厚,投其所好。 对于未出阁且从未和男子亲密接触的少女来说。 陈墨的这些连招,打的少女根本没有招架之力。 一个月下来,林箖儿的心里慢慢起了涟漪。 果然陈墨一到,正在练功的林箖儿就打开院门迎了上来。 她穿着紧致的青黑色长裤,包裹住了细长浑圆的大腿,上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束身胡衣,峰峦起伏,围着陈墨转了一圈后,嗔道:“礼物呢?” “和清观盛开的荷花快要凋零了,再不去看就可惜了。” 荷花的最佳观赏时间是六月到八月,过了以后,就开始凋零了。 三十一 吻 蓝色的天幕上嵌着一轮金光灿烂的太阳,一片白玉则像碧海上的孤帆在晴空飘游,将这轮金灿灿的大日遮挡了起来。 宣和三年,八月三日,多云。 陈墨邀请林箖儿去和清观观赏荷花。 若是之前,林箖儿肯定是不会答应的。 可是现在。 “你...等我一下。”林箖儿轻咬了下唇珠,便是跑回了自己的闺房。 说是等一下,可陈墨等了快半个时辰,林箖儿方才从屋内走了出来。 而陈墨再次看到林箖儿,顿时就有了心动的感觉,暗道这半个时辰没有白等。 青色的流仙长裙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流动轻泻与脚踝的位置,步伐迈动间,白皙修长的美腿荡出优美的弧线。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陈墨也忘了何时送的桃木簪,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白皙的皓腕上,带着一串玛瑙手串。 “呆子,瞎看什么呢?”见陈墨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林箖儿的嘴角微扬。 “小姐真美。”陈墨不吝夸赞。 林箖儿嗔了一声:“走吧。” 陈墨是工作时间摸鱼,所以身上穿的还是锦衣卫的虎彪缇服。 不过他穿怎样没多大关系,林箖儿美就行了。 …… 自永文帝时,道教被尊为了楚国的国教,永文帝自封为道教的天尊,从此开始了几十年不上朝的修仙炼丹之路。 也正因如此,全国上下修建了不少的道观。 除了最为尊崇的昆仑观,就属京师的和清观最为庞大、壮观。 和清观前有一个人工湖,里面的荷花,是先帝所种,每年荷花盛开的时候,都会引来不少的富家千金前来赏花。 加上不少文人墨客为和清观的荷花赋诗扬名,每到荷花盛开的季节,甚至有人不惜万里跑来和清观,只为一观。 荷花六月份便开了。 想一睹花容之人,在这個时候便已经来了。 如今是八月份,游客相对六月而言,少了不少。 这对陈墨二人来说是好事,人太多了,反而影响了赏花时的心情。 加上陈墨穿着一身锦衣卫的衣服,游客们都敬而远之,没人过来打扰,二人也乐得清闲。 绿叶丛中,一枝枝荷花亭亭玉立,如娇羞的少女,满脸绯红,微微含笑。 先帝崇元帝种的荷花可不止一种颜色,白的、粉的、紫的、黄的、红的都有,似是百花争艳般。 “好美啊。” 林箖儿看着湖中已经完全绽放的荷花,脸上的笑容灿烂。 她还是小时候跟母亲来过一次,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当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 再次看一遍,像是找回了当时的记忆一般。 陈墨恰到好处的将从路上买来的点心拿了出来:“小姐,你最喜欢吃的蜜饯,一边吃,一边欣赏着荷花,才有别番的风味。” 说着,便带着她到旁边的凉亭下坐了下来。 而原本凉亭下坐着的妇人,看到陈墨过来,也是远去。 林箖儿不知想起了什么,坐下后,道:“因为父亲是锦衣卫的缘故,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便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一个个都对我敬而远之。” 锦衣卫看上去威风,但实际上却是人人生厌。 陈墨没有说话,坐下后,把黄纸包裹的蜜饯放在一旁。 林箖儿看着湖中的荷花,又把目移向坐在旁边的陈墨,笑道:“陈墨,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陈墨道。 林箖儿噗哧一声,笑的更灿烂了,站起身来,道:“所以我决定原谅你了。” “多谢小姐。”陈墨也是站起身来,然后一脸神秘的说道:“小姐,你闭眼。” “怎么了?”嘴里这样说着,林箖儿却是很配合的闭上了双眼。 陈墨从怀里摸索了一阵,旋即道:“小姐,可以睁眼了。” 林箖儿睁开双眼的瞬间,只见一条白玉贝壳做成的项链,映入了她的眼帘。 林箖儿惊讶的掩住了小嘴:“这是?” “小姐你喜欢的白玉贝呀,我替伱寻来了,喜欢吗?”陈墨把项链递了过去。 其实在陈墨把海棠花皿送给林箖儿的时候,他就寻到了白玉贝。 但好东西,哪有一下子给出去的道理,所以他就让人拿出去加工了一下,做成了项链。 林箖儿感觉心都在扑通扑通的乱跳,眸含春水,这简直太令人惊喜了。 看着陈墨那灼灼目光,林箖儿居然有些紧张了起来。 在她道了声喜欢,伸手去接的时候,陈墨突然收了回去,道:“小姐,我为你戴上吧。” “...啊...好。”林箖儿竟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陈墨走到林箖儿的身后,将项链轻柔的戴在了她的脖子上,手指与肌肤接触的瞬间,林箖儿感觉全身都酥麻了起来。 “箖儿,你真美。”在帮她戴完项链后,陈墨突然在她的耳边轻吐了一声。 那滚烫的鼻息喷吐在脸上,让她的脸蛋瞬间涨红了起来:“你…你叫我什么…” 话还没说完,陈墨一把搂住了她的腰肢,满眼柔情,一手托住她的小脸,低头吻了下去。 林箖儿只觉得唇上微微一软,紧接着一种异样的感觉直冲心脾。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 无助的双手不知道往哪放,粉拳软绵绵的锤了两下陈墨的胳膊,林箖儿好像是窒息了一般,偏偏全身开始发热。 但奇怪的是,对于陈墨的举动,林箖儿并不觉得讨厌。 直到感觉到一双大手放在她的大腿上的时候,林箖儿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陈墨推开。 “你...你...”林箖儿指着陈墨,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下一刻,陈墨再次搂着她,吻了上去。 这一次,陈墨的攻势比刚才更强。 陈墨早就对林箖儿的美腿垂涎已久了,此刻终于得偿所愿。 好在他还是把握了分寸,不一会儿便是松开了林箖儿。 “坏蛋,坏蛋...” 林箖儿对着陈墨的胸膛便是锤了起来。 就在陈墨打算来一番深情告白,彻底拿下她的时候。 只见一队带甲的兵卫朝着这边而来,疏散旁边的游客,清出一条路。 三十二 信王妃 和清观在京城外的和清山上,因和清观的地位,和清观的山下都有禁军驻守。 然而这些带甲的兵卫,并不是禁军的人。 “快让开,是信王府的亲卫。”林箖儿认了出来,拉着陈墨退到一旁躬身行礼。 “信王?”陈墨微微一愣,旋即想起信王是宣和帝的胞弟,在之前宣和帝病重的时候,坊间有传言信王将来能继承大统。 随着道路被肃清出来后,一名身披华美宫裙,风韵熟美的妇人在亲卫的护送下,从观内走了出来。 “是信王妃!”人群中有人窃窃私语的说道。 陈墨如今身为六品武者,耳目清明,将这些窃窃私语全都收入了耳中。 宫裙女子从观内走出来后,并没有立即下山,而是来到了和清湖的观景台,欣赏湖中的荷花。 从陈墨面前经过的时候,陈墨恰好抬头看了一眼,虽然被护卫的严实,但依旧能看到那柔美的相貌及丰腴的身段。 “信王妃是江南萧家的嫡长女,听说还是江南四魁的魁首,有着画仙之称的赤虚子在画完信王妃后,便感叹此画一出,世间女子再难入画,就此封笔归隐,让一大群求画的女子感伤不已...” 观景台离陈墨两人这边并不远,林箖儿眺望着信王妃的容颜,讲起了一些往事。 陈墨对于江南四魁不了解,但对赤虚子略有耳闻。 赤虚子曾是先帝时期的宫廷画师,给皇室和皇帝指定的某个功臣、官员作画。 因为技艺高超,被先帝封为画仙。 辞官后,浪迹江湖,只给看入眼的美人作画,旁人来求,则需支付千金。 闻言,陈墨也是放眼望去,想仔细看一眼这世间女子再难入画的信王妃有多美。 可就在这时,离观景台不远,一名正在摇头吟诗的书生眼神突然变得凌厉,脚尖一点,快如闪电般朝着信王妃掠去,手中收拢的折扇猛的打开,数道暗器暴射而出,眨眼间的功夫,就将护在信王妃周围的几名亲卫击杀。 “杀人了!” 人群中发出一道惊喝,周围的游客都是乱了起来,纷纷躲避。 而作为信王府的亲卫,倒是镇静的很,训练有素的朝着信王妃聚拢,一边拦杀刺客。 然而刺客不止一个,之前躲避的游客,有几个慌不择路的朝着观景台的方向跑来,那一脸惊慌的表情,实在难以引起他人的注意。 突然,其中两名看似柔弱的女子,掏出一柄短剑,将就近的两名亲卫瞬间抹了脖子。 与之前的书生刺客,同时朝信王妃刺去。 “放肆!” 站在信王妃旁边,一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佝偻老者,突然一声厉喝,身影如同瞬移一般,闪现在了书生刺客的面前,抬手便是扣住了其手腕,猛的往下一拉,咔嚓一声脆响,整条手臂都像是扯断了一样,旋即一脚踢在了书生刺客的胸口。 轰! 书生刺客直接倒飞了出去,砸在了两名女刺客身上,庞大的力道,将两名女刺客一同砸飞了出去,落地后,已是重伤的三人被亲卫团团围住。 而这三人也是狠人,眼见失败,立马咬碎了嘴里的毒囊,当场暴毙。 就在众人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的时候。 “砰!” 观景台对面的凉亭上,突然冒出一道黑影,手中的火铳对准观景台上的信王妃,枪口喷出一道火舌。 “保护娘娘。” 一名亲卫替信王妃挡了枪。 信王妃吓了一跳。 佝偻老者听到背后传来的枪声,面色一变,连忙转身,真气涌动,湖中的一朵荷花突然炸开,花瓣飞起,其中一片花瓣在佝偻老者的控制下,如同飞刀,将正在换弹的黑影所击杀。 “哗!” 还没完,见亲卫和佝偻老者的目光都被凉亭的黑影吸引了过去,朝着山下跑的游客中突然暴射出几道身影,手持短刃,偷袭而来。 “乌合之众。” 佝偻老者转身,对这群人丝毫不放在眼里,对一众亲卫道:“快带殿下进观。” 虽然佝偻老者不把这群人放在眼里,但人群已经混乱,他们在明,敌人在暗,谁知哪里会不会突然又窜出一名杀手,从刚才服毒自杀的几人来看,明显是有备而来的。 而之所以不朝山下走,主要是下山的游客多,更加混乱。 同时,观内的道士听到动静,纷纷出来帮忙。 若是信王妃在和清观收到伤害,和清观也会受到责罚。 而陈墨带着林箖儿也往观内走,现场太混乱了,还是观内安全。 就在这时,冲在最前方的两名道士,突然对着亲卫发难,拂尘一甩,便有数名亲卫毙命。 亲卫们都懵了,他们以为是自己人,都没防备。 不仅亲卫们懵了,后面的道士也懵了。 平日朝夕相处的师兄,居然成了刺客。 在这两名道士的面前,这些亲卫根本不是对手。 好在后面的道士也是反应了过来,朝着刺客杀了过来。 两人中分出一人面对这些道士,一人朝着信王妃继续杀去。 剩下的亲卫连忙掩护着信王妃逃离,而他们的方向,竟朝着陈墨这边而来。 信王妃穿的是委地的宫裙,看着雍容华贵,但并不方便逃跑,惊慌之下,摔倒在了陈墨的面前。 而保护她的亲卫和贴身侍女,都根本挡不住道士装扮的刺客。 “大胆。”已经解决了前方刺客的佝偻老者,转身看到这一幕,脸色大变,暴掠而来。 而那刺客根本不管后面的怒喝,后中的拂尘如同利剑一般,刺向信王妃。 陈墨知道,此刻他不想牵扯进去也不行了。 他穿着锦衣卫的衣服,这么多人看着,若是袖手旁观的看着信王妃死在自己的面前,怪罪下来,他也难逃一死。 陈墨注意力集中,抽刀挡下了刺客刺向信王妃的拂尘,然后一拳轰向刺客的面门。 “黑虎拳!” 那刺客眼皮一跳,倒也没有躲闪,空着的左手也是一拳轰了上去。 两拳对碰的瞬间,刺客的眼中暴射出一缕杀意,拂尘朝着陈墨的头颅甩来。 三十三 情深意切 陈墨抬刀抵挡,此时拳上的劲力倾泻而来,将他震飞了出去。 陈墨大惊,对方的实力显然比他要强。 而对方将他震退后,并没有继续朝他发动攻击,而是朝信王妃杀去。 好在这时,那佝偻老者到来,隔空一掌拍在道士装扮的刺客背上,将他轰飞了出去,那拂尘刺在了地上。 倒地后,一口鲜血狂喷而出,刺客直接毙命。 【宣和三年,八月三日,你因救信王妃,让刺客对你产生了杀意,好在对方的目标不是你,躲过了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2。】 信王妃在侍女的搀扶下,站起身来。 佝偻老者上前单膝倒地,恭声道:“殿下,老奴救驾来迟,请殿下赐罪。” 若不是刚才陈墨拖延了一些时间,信王妃便被那刺客所杀了。 “陆老,此事你何罪之有,本宫没事,你起来吧。”信王妃亲自扶起面前的佝偻老者,说道。 “谢殿下。”佝偻老者赶紧与信王妃拉开一定距离,恭声拱手,面带愧色。 这时,观内的道士都赶了过来,亲卫也全都围在了信王妃的旁边,警惕的扫视着周围。 见没有刺客再冒出,危机算是解除了。 信王妃来到了陈墨、林箖儿两人的面前。 两人躬身拱手:“下官北镇抚司总旗陈墨,参见信王妃。” “民女林箖儿,参见王妃娘娘。” “都免礼。”信王妃抬了抬手,然后看着陈墨:“今日,本宫得你相助,才躲过这杀身之祸...” 说着,信王妃看了眼旁边的贴身侍女。 侍女当即会意,拿出了一块玉牌,递给了陈墨,玉牌上,有一个烫金大字“信”。 “以后若是有事,可以持此令牌来信王府找本宫。” “谢信王妃。”陈墨抬起头来,接过侍女递来的玉牌。 此时,他也更加清楚的看到了信王妃的容颜。 明明刚才有些吓的花容失色,但此时尽显从容与淡定,就好像刺杀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华美的宫裙拖在地上,亭亭玉立,修长而丰腴的身段曲线玲珑起伏。 她的肌肤如象牙般洁白,睫毛很长,红唇艳丽,虽然头发显得有些凌乱,但丝毫不影响她就像从画中走出的绝代丽人。 陈墨不敢多看,很快便低下了头。 信王妃也没有再跟陈墨多说,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回到了观内。 等山下的禁军上来后,在禁军的护送下,下了山。 …… 京师的街道上。 林箖儿还对和清观上的刺杀心有余悸,道:“那刺客是谁派来的呀?真是好大的胆子,连信王妃都敢刺杀。” 陈墨摇了摇头,但以他对前世古代历史的经验来看,可能跟皇位有关。 宣和帝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年幼,弟弟却有许多。 宣和帝的病还未愈,一旦发生什么个意外,夺权之争是避免不了的。 但让陈墨觉得古怪的是,要刺杀也是刺杀信王啊,刺杀信王妃干嘛? “伱救下了信王妃,这可是大功一件,以后定是平步青云。”林箖儿又道。 “希望吧。”陈墨笑了笑,但心里却并不高兴,如今朝堂可谓是阉党当权,而信王和王英走的不近,锦衣卫又是王英说的算,怕是帮不到什么,除非信王当了皇帝。 除此以外,若真是夺权之争的话,那刺杀信王妃的幕后指使者,能量肯定也大的很,自己破坏了他的好事,以后说不定会找自己的麻烦。 两人并步走着,林箖儿红唇微张,欲言又止,且不断的偷看陈墨,见快要分别了,他都没有话对自己说,林箖儿不由气得跺了跺脚,主动开口: “和清观上,你亲…我的事,就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林箖儿小脸微红,那可是她的初吻,就这样被他给夺走了。 还不给自己一個交代... 简直是个坏蛋。 听到这话,陈墨笑了笑,然后把林箖儿拉进一个没人的小巷里,以一个壁咚的姿势,将林箖儿抵在墙上。 “你…你想干嘛?”林箖儿双手绞拧着裙摆,耳珠发热,俏脸绯红,声音越来越小。 “刺杀之事,破坏了氛围,我原本打算换个时间再跟你表白的...”说着,陈墨伸手抚摸着林箖儿的俏脸,说道:“箖儿,我不知怎么的,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然后就如鬼迷了心窍一般,一看见你,心就欢喜,所以在和清观的时候,没忍住,便吻了你...” 这一番情话虽然没有缠绵悱恻,但却情真意切,把从未萌动过春水的林箖儿羞的耳根都红了。 她壮着胆子抬起头,故作气愤道:“好啊,原来你早就对本小姐图谋不轨,我就知道,你之前就是故意的。” “那...那箖儿你喜欢我吗?”陈墨目光深情的看着她。 林箖儿目光躲闪,嘴不由心道:“谁会喜欢你,讨...厌死了。” 说着,还鼓起了腮帮子,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是吗?那我太伤心了,原来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刚才的话小姐当我没有说过,既然小姐这么讨厌我,以后我定不会再出现在小姐的眼前。” 陈墨故意悲乎,捂着心伤心的离开。 “啊…” 林箖儿懵了,见陈墨把她的话当真了,当即便慌了,心里也莫名空了一块似的,赶紧跑过去,拉住陈墨的胳膊:“不...不是,我跟你开玩笑呢,没…有讨厌你。”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小姐讨厌我,我这就走。” 陈墨挣脱开林箖儿,继续走去。 林箖儿慌得更离开了,感觉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失去了一样,她一把从身后抱住了陈墨。 “其...实我也喜欢你。”林箖儿鼓足很大的勇气才把这句话说出来的。 脸蛋涨红。 “真的?”陈墨转过身来。 “嗯…” “我不信。” “啊…”林箖儿抬起头,心里一沉,无比的后悔,有些急了,早知刚才自己就不说那话了。 “你…你怎么才相信。”林箖儿着急道,想要极力证明。 “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说的话。”陈墨说道。 “啊?”林箖儿愣住了。 “我就知道你在骗我。”陈墨悲痛道。 三十四 匆匆结案 林箖儿小手捏紧,一番天人交战后,贝齿轻咬:“你...你闭上眼睛。” 看到林箖儿这个样子,陈墨不由地想笑,但还是憋住了,在前世,他若是用这招,人家搭都不带搭理的,说不定还会骂他有病。 果然纯情少女就是好骗。 陈墨闭上了眼睛。 等林箖儿轻轻踮起脚尖,抬头吻上去的时候,陈墨突然睁开双眼,林箖儿一双美眸也是瞪得浑圆,然后她的脑袋便被对方抱住,热情的深吻了起来。 不过此刻的她,害羞,害怕的同时,突然也生出了一阵甜蜜的感觉,一圈圈荡漾在心田,鬼使神差的,她也抱住了陈墨。 直到她快窒息了,陈墨方才松开了她。 “大坏蛋...”林箖儿对着陈墨嗔了一声,大眼睛荡漾着迷人的春光,说不出的诱惑。 成了! 陈墨知道少女的芳心已经被自己俘获了,他紧紧的抱着林箖儿,笑道:“那你喜不喜欢?” 少女虽然算是被他骗到手的,但陈墨并不会对她做些人渣的事,比如玩完就甩掉之类的,他会好好的去爱她的,尽管他的爱可能会分成好多份…… 经过刚才的事,少女没有再任性了,涨红着脸点了点头:“喜...喜欢。” 她的眼神躲躲闪闪,颤抖的唇瓣显示她此时呼吸急促。 陈墨知道刚确认关系的情侣,无论是男生还是女生,都会处于一种如胶似漆的状态,所以他又慢慢的靠近,吻了上去。 虽然这小巷子没人,但巷子外却有民众经过,叫卖声、交谈声等传入了两人的耳中,让陈墨反而觉得有种别样的刺激。 林箖儿的娇躯微微颤抖,因为陈墨的大手又放在了她的腿上,这让她心里骂着大色狼的同时,却并没有拒绝。 良久,唇分。 林箖儿看着陈墨的眼神都有些迷离,全身的力气像是抽空了一般,依偎在他的身上。 陈墨把握着分寸,只是搂搂抱抱,摸了摸林箖儿的美腿,并没有更过分的举动。 “大坏蛋,若是我们的事让爹爹知道了怎么办?”林箖儿想起了之后的事,心中有些担心。 “那就向大人摊牌,说我们已经好上了,而且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了,到时大人不答应也不行了。”陈墨用手指轻轻刮了下林箖儿的鼻子,开着玩笑道。 “你果然是大坏蛋...” 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林箖儿的耳根子都有些发热,轻轻的推了下陈墨。 “那到时我就跟大人说,我和你好上了,要娶你。”这话,陈墨是认真的,他又不是不负责任的人。 林箖儿听到这话很开心,尽管娶她之类的话,让她觉得不好意思,很紧张,很羞涩,但也让她感到了一丝安全感,起码眼前的爱郎不是负心人。 “不行,伱...不能跟爹爹说。”林箖儿有些紧张的说道。 闻言,陈墨倒不奇怪。 前世他刚谈女朋友的时候,刚开始也没有跟父母说,直到相处了几个月,打电话的时候,才装作无意的跟父母提了一嘴。 现在两人刚确认关系,林箖儿不想让林白知道也很正常。 “那若是大人自己发现了呢。”陈墨笑道。 “等…等爹爹知道了再说。”林箖儿道。 两人又腻歪了一阵,少女方才恋恋不舍的与陈墨进行了告别。 …… 信王妃在和清观遭遇刺客刺杀的事,那么多人看着,消息自然是瞒不住。 到第二天的时候,这消息几乎传遍整个京城。 信王可是皇帝的胞弟,情同手足,最近更是提督五城兵马司,这刺客好大的胆子,居然连信王的妻子都敢刺杀。 原本这么大的事,肯定是要彻查的,三司会审肯定是跑不了。 但非旦没有,反而只是大理寺简单的调查了一下,便匆匆结案,给出的理由,就是一桩普通的刺杀案件,而刺客都已身死。 至于案件的主要细节,并没有对外披露。 两天下来,京师神奇的居然没有几個人在议论信王妃刺杀的事了。 众人只知道信王妃关键的时候被一个锦衣卫所救,但那锦衣卫的具体信息,姓甚名谁,在哪当差,都是个秘密。 北镇抚司衙门。 “救下信王妃,这得是个多大的功劳,这若是我,现在最低也得是个百户了吧?”张开对陈墨说道。 陈墨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张开又道:“墨兄,你说那锦衣卫是谁呀,这般天大的功劳,荣华富贵肯定是享用不尽。” “皇家的事少议论,免得祸从口出。” 陈墨不再理他,这种匆匆结案的结果,反而让陈墨更加忧心了起来。 肯定是刺客背后的人不简单,或者牵扯的太多人,这事才会匆匆结案。 “当时若是自己不穿着锦衣卫的衣服就好了。”陈墨低喃道。 他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7】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详情点击查看,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略有小成)+】 【天赋:长生不老】 …… 时间如流水而过,时间来到了九月份。 对于长生不老的他来说,丝毫不会对匆匆过去的一个月而生出要珍惜时间的想法。 而是惊叹这一个月里,竟然没有人来找他麻烦。 这一个月里,他也不显得枯燥。 时常趁着林白不在家,偷偷的把林箖儿叫出来私会,腻歪在一块说一些情话,感情越发的浓厚。 晚上便是去教坊司解决被林箖儿惹起的火气。 日子过的逍遥快活。 有时他不经会想,前世的一些小说,主角作为穿越者,是怎么能苟几年几十年的?不碰女人不交友,不觉得枯燥的。 这就像前世让一个成年人不碰任何电子设备一个月,还不能去谈女朋友,这不得疯? 这一个月,朝廷依旧很安静。 但陈墨总感觉这是一颗即将要爆炸的炸弹。 九月初的时候,上面开始催的紧了,让他们去寻妖。 抓获一头普通的九品妖,都可获得十金。 三十五 抄家灭门之案 一头大妖,更是赏一座宅子。 可南阳终究是京师,戒备森严,即便最近出现过妖的事,这妖也不是这么好寻的。 加上九月份的天气依旧燥热,尽管上面的赏赐高,但对于底层的锦衣卫来说,提起不了多大的动力。 最大的改变,就是不在衙门摸鱼了。 总出去逛逛,装作一副我在寻妖,非常忙的样子。 陈墨也是如此。 但她和林箖儿的机会大大减少。 因为上面催得紧,连百户大人都不能像往常一样坐在镇抚司衙门了。 所以林白干脆躲回家去,等快要天黑了,再装作一副疲惫的样子回到衙门,一天,便这样过去了。 秋风萧瑟,陈墨换上一身便衣,和一众换上便衣的小弟,坐在一个楼里,听着说书先生说书。 作为京师的说书先生,要想活得长久,那自然是不能议论朝堂中的事,所以书中的故事,都是些江湖之事。 从说书先生口中,陈墨得知最近江湖的一些趣事。 原来上一任武林盟主,是朝廷的人,是朝廷打进武林中的卧底。 三年又三年,卧底居然混成了武林盟主。 武林中的一些大小决策,都被朝廷掌握的一清二楚,并且一举剿灭了许多对朝廷有害的江湖门派。 直到最近才被发现。 但武林又不敢对这名朝廷卧底做什么,只能重新选起了武林盟主。 五品淫僧采花时被一名未入品的捕快用火铳暗杀。 去年的三甲进士升官进京赴任时,不小心闯入了鬼域,第二天找到的时候成了傻子。 枪魁之子不满心爱的花魁成了富商的小妾,杀了对方全家,被官府通缉。 放牛娃掉落悬崖习得神功,成了武林大侠的女婿。 陈墨等人听得津津有味。 …… 秋风逝去,经过日月几十次的轮回,北镇抚司的房檐被白雪覆盖。 这段时间,陈墨没怎么去刷属性点,实际也没那么好刷,两个多月来,才获得一个属性点。 天降大寒,京师的街道上,陈墨看到不少的冻死骨。 进入十二月后,京师居然多出了不少的乞丐,每日蜷缩在朱门大宅前,可宅子里主人宁肯将剩菜剩饭喂猫喂狗,都不施舍给乞丐。 终于有官老爷心善,看不得穷人挨饿受冻,命人将这些乞丐全都赶出了京师,并嘱咐守城的禁军,禁止将衣衫褴褛之人放进京师。 这下,往日京师富贵繁华的景象,再度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 宣和三年,十二月二十七日。 这一天,陈墨的心态有些崩溃。 前天他带人去抄了一個富商的家。 富商的家里请了许多护院,陈墨也因此刷了两个属性点。 除了负隅顽抗的被杀了外,其余人,全都被抓进了诏狱,罪名是与妖同谋,判处来年秋后问斩。 然而昨日,这些人全都死在了诏狱。 今日,陈墨才得知这件事的真相。 王英的侄子王才,前段时间从酒楼出来后,看到富商之子成婚,接亲回府。 王才不顾他人的劝阻硬是要看看轿子里新娘的容颜,为此爆发了冲突,将商贾之子当场打死,并凌辱了新娘。 商贾气急之下告了官。 此事被王英得知后,为了给侄子擦屁股,给商贾安了一个与妖同谋的灭族之罪,然后交代下面的锦衣卫去办。 层层传递下,这活,就落到了陈墨的手中。 而在这之前,陈墨并不知这件事的真相。 他服从了命令。 其实,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也无力改变,最多自己不去做,让底下的人去办。 可是现在…… 一百多条人命呀,就这样没了。 那商贾没招谁没惹谁,就惨遭灭门之祸。 而凶手,却还好端端的活着,吃香的喝辣的。 陈墨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什么好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坏人,他有自己的良知和底线。 可是这件事,让他有些崩溃了。 这件事虽然不是他因起的,但这一百多人却是间接的死在他的手上。 因为人是他带人抓回来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陈墨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到这事,这让他的心境久久不能平静。 为此,冲动之下他还去质问了林白,问林白知不知道这件事。 林白也不知道,因为王英想要擦屁股,自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所以并没有告诉底下的人具体的细节。 若是知道的话,林白还是回去照做,但不会交给陈墨去办,而是交给另外一名总旗。 对林白来说,陈墨是自己的心腹,而抄富商的家,又是一个油水贼多的话,所以才会交给陈墨去办。 林白还安慰陈墨不要想太多,说这事与你无关,你只是执行了命令,不要放心里去。 可陈墨怎能不放心里去。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心还没有变得麻木。 …… 冬季的天,黑得很快。 放衙后,陈墨去买了一些纸钱,找了没人的地方,烧了起来。 低喃道:“我并不知道你们一家的事,没想到真相如此的残酷。 其实就算知道真相,我也无力改变,得按照命令行事,安心的投胎去吧,若是有机会,我会替你们报仇的……” 纸钱烧完后,一阵低语,陈墨稍微好受了一些。 “耐心的等一会吧,我相信不会要多久的...” 看着逐渐熄灭的火光,陈墨转身离去了。 这一晚,他没有去教坊司。 而是在衙门通宵修炼了一晚,尽管杯水车薪,但这事就如同发泄一样,感觉折磨一下自己会显的心里更好受。 冬去春来。 陈墨在楚国度过了第二十四个年头。 商贾一家的事,他并没有忘,只是记在了心里,等一个机会。 宣和四年,二月二日,龙抬头。 去年在各地挑选的秀女,搭乘官船,经运河,快要进京了。 可在这时,有案子转来了镇抚司。 说这段时间时常有秀女失踪,经船上随行的锦衣卫调查后,发现有水妖作祟,但水妖极善水性,不好抓捕,让镇抚司多派些锦衣卫来,保护官船上的秀女,护送她们安全进京。 三十六 宁月露 青河镇,码头。 陈墨带着一众锦衣卫,骑快马自南阳一路南下,经过两天的奔驰,来到了青河镇。 把马匹停放在驿站后,便是赶来了码头。 按照上面的指示,他们需要在青河镇搭上运送秀女的官船,然后一路护送着官船到达京师,除了上船的,另一队锦衣卫沿着运河,跟随着官船,排除两岸边的隐患,可谓是将保护工作做到了极致。 “待会上船后,各位都谨言慎行,少看多做,上面的秀女以后说不定就是宫中的娘娘,若是不小心冲撞了她们,以后难免给自己带来麻烦。” 陈墨回头对众人说道。 他们来北镇抚司的时间,说来比陈墨要长的多,有些事,不用陈墨说,他们也明白,都是齐声应喝了一下。 码头的人,早以被当地官府的人肃清了,所以他们只要等官船到了停靠就行。 等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 一个庞然大物便从远处的河面上驶了过来。 不一会儿,一艘巨大的船只,停靠在他们的面前。 说是船,还不如是说船上修建的高楼,船楼高五层,雕梁画栋线条极富美感,船头船尾的甲板上,站着身穿重甲的甲士,其上还有锦衣卫来回巡逻。 等船只停稳后,一队甲士搀扶着十几名伤员下了船,之后是一具具尸体。 “怎么回事?”看到一名受伤的锦衣卫过来,陈墨拦了他,道。 那人对着陈墨拱了拱手,恭声道:“下官百山县小旗风寒生,见过总旗大人。” “宝船经过万重山的时候,再次遭到了水妖的袭击,每次袭击都是神出鬼没,又躲躲藏藏,不好击杀,使我们死伤惨重,一名秀女在水妖袭击的时候又莫名失踪。若不是用神机大炮吓退了水妖,说不定宝船怕是都要被它毁了...” 闻言,陈墨面色凝重了起来,身后的锦衣卫们也是大惊。 “又有一名秀女失踪?”陈墨眉头一皱,这次护送,怕是比他想象的要棘手一些,旋即说道:“那水妖长什么样?” 风寒生摇了摇头:“下官也不知,那水妖只在晚上出没,我们还从未见过它的真面目,每次袭击的时候,都是从水里伸出长长的触手来攻击...” 陈墨抬头朝着宝船看去,果然看到多处破损的地方。 “船上就没有高人坐镇吗?”陈墨道。 风寒山笑了笑,没有说话,给了陈墨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陈墨大致明白了什么。 这是皇家的宝船,还是运送秀女的宝船,没人会想到有人敢对宝船下手,就像没有劫匪敢去抢劫官银一样,所以戒备上面,难免有些松懈。 加上高手都是稀缺的,尤其是地方上,没有高手坐镇也正常。 另外,现在即便发现了秀女失踪。 上面也只是派了他和另外一名总旗带队前来。 这种任务是需要千户大人带队执行的,虽然整個锦衣卫,编制上才十四个千户,各有各的任务要执行,但若是重视的话,挤一挤,还是能抽出人来的。 无非就是这次水妖作祟从情报上看不是大妖,说明是在五品之下,派底下的人就能解决。 而且这批宝船上的秀女,可不是朝廷官员的那些千金小姐。 陈墨点了点头,说了句辛苦了,回头道:“登船。” 上了船后,负责宝船安全工作的统领走了过来,对陈墨拱了拱手:“卑职方泽,见过总旗大人。” “北镇抚司总旗陈墨。”陈墨拿出了自己的腰牌,然后说道:“方泽统领,可有失踪秀女的名单。” 方泽早就准备,让人拿来一本册子,递给了陈墨,道:“陈总旗,这是宝船上秀女的花名册,上面用朱砂画了圈的,便是失踪的秀女。” 陈墨翻开册子看了起来。 好家伙,这册子有十几页,加起来怕是有四五百名秀女,这还是经过挑选,颜值身材都不错的。 “这皇帝当的是真的性福,冲个喜就需要这么多秀女...” 陈墨羡慕了一会,一页页查看了起来,发现失踪的秀女也不多,加上上次的,也才四人。 突然,他的眸光一定。 他看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 宁月露,扬州永城人士,年芳十六。 没错了,就是宁二小姐,他的小姨子。 “她竟然也成秀女了?” 陈墨有些惊讶,虽然宁月露还未出阁,也未和他人有过婚约,满足秀女的条件。 但一般的大家族,是不会让女儿去当秀女的,秀女看上去风光,可是对于大家族,是不屑的,更何况这次挑选的秀女是拿来冲喜的。 宁家在永城也是大家族,只要花点银子打点,宁月露不可能会被选中,成为秀女的。 “陈总旗,怎么了?”见陈墨愣神,方泽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疑点,出声道。 陈墨把花名册还给了方泽,道:“我在想,这水妖为何要袭击运送秀女的宝船,那些失踪的秀女,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 “这件事也是卑职想不通的,妖又不是未开灵智的野兽,不可能不知道袭击宝船的严重性。”方泽说道。 而且宝船上这么多手持兵刃的甲士,一看就不好惹。 妖也是吃软怕硬,恃强凌弱的,就算想食人血、精气,也没必要逮着一块硬骨头啃。 “接下来一路,就需要方统领多多帮忙了。”陈墨拱手道。 “陈总旗客气了,应该是卑职要依仗陈总旗才对。”方泽道。 两人客气了一番,便各自带人去戒备了。 “墨兄,这宝船的小娘子可真是漂亮,刚才我有幸一观,可不是教坊司能比的。”张开笑眯眯的凑到陈墨的面前,道。 陈墨白了他一眼:“这船上的姑娘,不是你我能够惦记的。” “我就说说而已。”张开道。 “我刚才看了花名册,一共失踪了四名秀女,我打算找隔壁的秀女问问,看看当晚发生了什么,你帮我注意一下。” 陈墨说着,朝着宝船的三楼走去,花名册上,有宁月露准确的房间。 张开瞪大了眼睛。 不愧是你,我只敢偷看,你直接进去看。 三十七 相逢 “咚咚!” 房门敲响。 “我不饿。”站在窗前,听着呼啸的寒风,遥望着远处江景的宁月露,随口回了一句,旋即低喃道:“再有两三天,就该到京师了吧...” 望着那涛涌的河水,宁月露那充满感伤的秋水眸里,浮现出了一道身影。 “等进了宫,此生再也没有和他见面的机会…”说着,宁月露又自嘲的笑了:“恐怕他早就把我忘了,他的心里只有姐姐。” 她的目光移向桌前的盆栽,盆里的仙人掌茁壮的生长着。 “咚咚...” 房门再次敲响,把宁月露的思绪一下给拉了过来,道:“我不是说了不饿吗?” 她以为是来送饭的人。 “锦衣卫,查案。” 声音传入宁月露的耳中,让她的娇躯微微一颤,玉手下意识的抬起掩住小嘴。 这声音,她太熟悉了,一辈子都忘不掉。 但她很快便摇了摇头。 不可能,这不是他,只是声音像而已。 “来...来了。”宁月露稳住情绪,刚打开门栓,房门便是打开,外面的寒风呼的一下全刮了进来,一道身影闯了进来,然后一把便将房门关住。 宁月露吓了一跳,以为是外面的锦衣卫要对自己不轨,刚要大叫,嘴便被人堵住了,这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她刚要拼命挣扎,那映入眼帘的脸庞让她硬生生止住。 真的是他! “二小姐,别叫,是我,陈墨。”陈墨可不知宁月露的想法,小声的对她说道。 他来找她,主要是想了解一下她怎么成秀女了,顺便问一下她姐的事。 可是他没想到,就眨眼的功夫,宁月露的双眼突然就湿润了起来。 这可把陈墨吓了一跳:“二小姐,你怎么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 下一秒,宁月露突然紧紧的一把将他抱住,双手不断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这下,陈墨彻底懵了。 他把手缓缓的从宁月露的嘴上拿开,便见她不断的骂自己:“混蛋、骗子,说好的一直要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呢……” 陈墨:“……” 怎么感觉事情朝着不一样的方向发展了? “不是,二小姐,你先冷静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陈墨有些懵,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 而宁月露此刻还沉浸再见陈墨所产生的各种情绪中,所以抱着陈墨,久久无言。 见宁月露不说话,陈墨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了,也有些急了。 不过就在这是,外面传来了张开的咳嗽声。 陈墨知道有情况发生,道:“二小姐,你先好好冷静一下,我晚些时候再过来。” 说完,便是将她轻轻推开,然后离开了房间。 等他刚从房间出来,便看到方泽带人来到了三楼巡逻。 方泽看到陈墨从一个秀女的房间出来,微微一愣。 不等他开口,陈墨率先一步说道:“刚才我看花名册,发现她住在失踪秀女隔壁,所以找她问问,看看那一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说完,当着方泽的面,敲响了另外一名秀女的房门:“贵人打扰了,锦衣卫查案。” 等房门打开后,陈墨走了进去,问了一些相关情况后,便走了出来,还当着方泽的面叹了口气:“方统领,这案子有些棘手呀。” 见状,方泽打消了疑惑,不由的钦佩了起来,难怪看着这么年轻就成了锦衣卫总旗,刚上船就如此认真办案,这总旗合该他当。 方泽拱了拱手:“陈总旗辛苦,那卑职就不打扰陈总旗了。” 等方泽带人走后,张开走了过来,疑惑道:“墨兄,上面只要我们护送这些秀女安全到京师便可,没叫我们查失踪的秀女。” “只有了解清楚,才能更好的保护她们的安全。”陈墨说道。 “还是墨兄想的远。” …… 此宝船富丽堂皇,不仅能够容纳近千人,还有专属的观景游廊,独立的厨房。 陈墨带着人在宝船上下巡视了一番,检查一下安全隐患,有没有可疑之人。 可就在他来到船楼的一层,准备去下面的船舱看去的时候,一名长相阴柔,看上去颇为年轻的太监,拦住了他。 “公公,在下北镇抚司总旗陈墨。”陈墨恭声拱了拱手。 没办法,虽然不知对方身份,但现在王英权势正盛,这太监指不定就是王英的人。 “里面是厨房,安全有咱家负责,这贵人吃的东西,还是要小心些好,若是让一些贼子进来糟践了食物可就不好了。是吧,陈总旗。”那太监话有所指道。 “公公教训的是,卑职这就告退。”陈墨眼眸微眯,一挥手,带着张开等人告退。 然后他找到了方泽,询问那太监的身份。 方泽表示不清楚,说他上船后,那太监便在那,一直没有离开过,宝船遇袭,也没见那人出过手。 方泽也不想多生事端,也就没管。 陈墨点了点头,既然如此,他也不会没事找事的去管的。 …… 夜色悄然降临。 所有人都警惕了起来。 之前那水妖都是晚上来袭的,谁知今晚会不会来。 方泽让人给神机大炮装上炮弹,好随时应对。 神机大炮、火铳都是神机营所造。 神机大炮装填炮弹后,由真气催动,若是被直接轰中,就算是五品大妖,也得殒命。 陈墨趁着众人都戒备时,他找了借口说要去上面巡视,然后趁机去找了宁月露。 宁月露早就等着陈墨。 并提前梳妆打扮了一番。 在房门敲响的时候,还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进...进来吧,门没关。” 陈墨推门而入,顶着寒风关上了房门。 “晚上的风真大,二小姐,你怎么选中成了秀女?大小姐她...” 陈墨转过身,话还没说完。 只见宁月露步伐轻盈的走了过来,其身姿修长,衣衫环佩作响,里穿一件白色底胸长裙,外罩一件丝织的白色轻纱,乌黑的秀发绾着仙女髻,髻间插着几朵珠花,额前垂着一颗白色珍珠,如玉的肌肤透着绯红,可谓是国色天香。 除了身前有些营养不足外,毫无缺点。 她咬着唇珠,眼角晶莹,表情复杂的看着自己。 三十八 少女的心意 “我滴个乖乖,这才多久没见,怎么就这般水灵了...” 陈墨收回了打量的目光,道:“二小姐,你怎么了?” 看着宁月露眼角快要滴落的泪珠,陈墨觉得肯定发生什么大事了。 而宁月露并没有立即回答,一双清水双眸紧紧的盯着陈墨,这个让她朝思暮想的男人,竟然会出现在运送秀女的宝船上。 一个锦衣卫总旗,一個是秀女,未来可能是皇帝的妃子。 两人的相见,竟是这般身份。 “二小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宁月露这不说话的样子,让他感到一丝不安。 “你真不知道吗?”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夹带着一丝怨恨。 “我都离开永城快一年了,怎么会知道...” 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陈墨说道:“知道什么?” 望着陈墨这疑惑的表情,她秀美的蛾眉淡淡的蹙着:“你心里果然只有姐姐,罢了,一切都晚了。” 陈墨又不是木头,从宁月露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古怪。 难道这丫头喜欢我? 说实话,陈墨对她真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当初与她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她十三岁都不到。 对于有着前世经历的陈墨来说,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小女孩。 尽管现在她出落成大美人了。 见陈墨不说话,宁月露叹了口气,道:“在你走后不久,父亲就因站错了队,被贬了官。你也知道,父亲对权利地位特别的看重,朝廷在各地挑选秀女的时候,他就给我报了名,并且贿赂了挑选的官员,我不仅被选上了,还被画师画了像,送去了京师……” 这点确实,当初他和大小姐的事情暴露,她父亲知道大女儿和一个下人私会后,就下令一定要捉到自己,生死勿论。 当然,这件事确实是他不对,但当时若是自己有个四五品的爹,绝对是另外一个结果。 京城李家这条线,可是她父亲主动去搭上的。 现在听宁月露的话,她父亲是希望宁月露能顺利的成为皇帝的妃子,这样的话,他凭借着父亲老丈人这个身份,别说是官复原职了,平步青云也不在话下。 “那…大小姐呢?”察觉到宁月露可能喜欢自己,问宁月兰的时候,陈墨稍显迟疑。 宁月露又细望了陈墨几眼,抿了抿唇,道:“也因挑选秀女这事,姐姐的事,被李家知道了,按理说,李家肯定会取消婚约的,可是得知我被选中秀女后,就没说什么。不过依我看,李家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这种有辱门风的事,对于李家来说,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因为宁月露成为秀女的事,李家不会对宁家发难,那怒气肯定会发泄在陈墨的身上。 陈墨脸色微沉,不过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而且他现在已是锦衣卫总旗,还有信王的令牌,倒也不用怕李家。 “这个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应对李家。”陈墨说道。 看着陈墨身上的衣服,宁月露点了点头,她来到椅子上坐下,在烛光的映照之下,容色晶莹如玉,可那细致的脸蛋上却有浅浅的哀伤:“坐吧,顺便说说伱,怎么成锦衣卫了。” 陈墨没有坐,站着大致的说了一下,当然,对于姜琪、林箖儿等人,他肯定是没说的。 突然,他瞥到了窗口桌前的仙人掌,微微一愣,若是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当时为了制造与大小姐相处的机会,送给宁月露的,让她帮了个小忙。 没想到这仙人掌她还留着…… “没想到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你经历了这么多。”宁月露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心疼,但很快便一闪而逝。 两人又聊了几句。 陈墨知道不能多待,于是就问起了水妖的事,想知道当时秀女失踪的时候,宁月露有没有听到什么。 宁月露摇了摇头,当时她都吓坏了,加上宝船当时摇晃的厉害,外面全是官兵喊杀的声音,并没有察觉到不一样的情况。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便打算离开。 他并没有说要带宁月露离开之类的蠢话。 在宁月露被选上秀女的那刻,她的命运就和家族捆绑在一起了。 更何况,她的画像还被送进了宫,说不定皇帝已经看到了。 这时他若敢带宁月露走,不仅会害了自己,还会连累整个宁家。 并且从刚才的对话来看,宁月露也已经接受了命运。 唯一能摆脱这个命运的,那就是落选,而且还不能被记名。 不过从陈墨的审美看来,对方只要不是脸盲,宁月露便不会落选。 看到陈墨要离开,宁月露终是没有忍住,冲上前一把抱住了陈墨,即便现在命运已经不由她了,但她还是想表明自己的心意。 这样,即便是拒绝了,她也不会后悔。 然而真要开口,她却犹豫了。 看着抱着自己少女的手臂,陈墨坐实了心中的猜测。 可是现在,双方都不由己了。 当陈墨的手掌触碰到少女手臂的时候,感受着手臂在被一点点的拿开。 宁月露终是不再犹豫了,眼眶湿润,含着泪水道:“难道你心里除了姐姐,就没有一点喜欢上我吗?你之前说的要一直留在我身边保护我的话,都是骗我的吗? 可若是骗我,当初为何要舍命救我,为什么……” 宁月露哭得歇斯底里,她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所以脸埋在陈墨的背上,声音有些压抑。 “……” 宁月露这话,也是让陈墨来了一波回忆杀,舍命救宁月露,是当时血性被激发了,也不忍心看到一个小女孩死在自己的面前,所以出于本能就这样做了。 至于那句说一直保护她的话,是因为当时看到她吓坏了,说的安慰的话。 他当时可不会想到,自己这举动,这话,对宁月露来说有多大的杀伤力。 已至于后面陈墨为了勾搭宁月兰,而对她亲近的举动,都被宁月露当成了陈墨所释放的好感。 就在陈墨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 宝船突然剧烈摇晃了起来。 三十九 又失踪了一名秀女 “水妖又来了?” 陈墨脸色一变,拉着她的在床上坐好,道:“应该又是水妖出来作祟了,你待在房间不要乱走,门窗关好。” 陈墨交代了一声,便是离开了房间。 宁月露望着陈墨的背影,想着刚才他那关心自己的语气,高兴的同时,感伤又加重了一些。 …… “出什么事了?”宝船剧烈的摇晃,陈墨来到船头,问方泽。 “刚才宝船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卑职怀疑是那万重山的水妖又追来了。” 方泽看着水中,可是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 宝船上安装的神机大炮也不好瞄准。 冬季的夜晚,寒风刺骨。 这种环境,属实折磨人。 “张开,让大家注意所有贵人房间的动静。” 在外面,陈墨就没有叫张开为张兄了。 秀女莫名失踪,房间又没有毁坏的迹象,陈墨怀疑是有人趁着水妖作乱的时候,悄然摸上了船,然后将秀女掳走了。 “诺。” 张开刚应,水面便是炸开,一条触手从水中冲出,狠狠拍打在宝船上。 轰的一声,木屑纷飞,那巨大的力量,让整艘宝船都微微倾斜了一些,不少官兵都落了水。 “快救人。”方泽脸色大变。 船上的官兵放下绳子。 陈墨也是大惊,看着这触手,这不是八爪鱼的触手吗? 这里是运河,是淡水河,怎么会有八爪鱼的? 可想到是妖后,就又不觉得奇怪了。 “张开,你带两人救人,其余人,随我上楼。” 陈墨对张开交代了一句,便是带着锦衣卫上楼查看去了。 他发现这时原本巡逻的官兵,全都去甲板上警戒了,楼上就没人了。 经过一楼的时候,陈墨看着那个长相阴柔的太监还是自顾自的坐在那,气定神闲的,仿佛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剑眉微微一蹙,陈墨朝着楼上走去。 “谢小旗,你带人去二楼。” “郭小旗、田小旗,你们分别带人去四楼和五楼。” “剩下的,随我去三楼,都小心一些,别落水了。” “诺。” …… 陈墨带着剩下的人朝着三楼走去,宝船这时遭到了两条触手的攻击,晃荡的更加厉害,船上的东西都是被打翻在地,脚下也是不稳。 好不容易来到三楼,又有一条触手破水而出,狠狠的抽打在了宝船上,那触手上如吸盘样的东西,比人的脑袋还要大。 不等陈墨吩咐,底下的锦衣卫纷纷抽刀砍去。 这触手并不是刀枪不入,很快便见了血,吃痛之下,便是缩了回去。 就在众人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有一条触手破水而出,扫了过来,陈墨快速躲避,可其身后的锦衣卫就倒了血霉,直接被触手抽打在身上甩进了水中。 一团血水冒出,怕是没命了。 “该死,都躲好了。”陈墨厉喝道。 从触手来看,这水妖的体型一定十分庞大,而且应该是躲在宝船底,根本攻击不到它。 下水的话,这个天河水本就寒冷刺骨,还如此汹涌,下去了无疑和送死差不多。 对此,陈墨也是束手无策。 如此剧烈的摇晃,房间里的秀女也是发出了惊慌的尖叫声。 “宝船进水了,快来人。”楼下有人大叫。 “轰!” 水下的水妖根本就不给众人应对的时间,又是一触手抽打在了宝船上,触手上的吸盘与房门一接触,触手缩回的时候,整个木门都是被掀飞了出去,木屑纷飞。 呼啸的寒风倒灌而进,屋内的秀女吓得花容失色。 在这般闹腾下,陈墨都站不稳,要扶着栏杆,避免被甩下水去。 这时的他,那还管着秀女的事,先保命还差不多。 不知闹腾了多久。 水下终于停歇了下来。 此刻的宝船,已经显得有些破烂了。 楼下的官兵都在忙着修补着进水的口子。 【宣和三年,二月四日。你们遭到了水妖的袭击,不知何原因,水妖暂且退去,你侥幸躲过了一场灾祸,获得属性点2。】 陈墨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不知何原因?” “不好,没死的都给我起来,检查一下有没有秀女失踪。” “诺。” 陈墨先是查看了宁月露的房间,虽然他就守在门外,但保不齐有人从窗口进去。 他打开门查看了一下,好在宁月露还在,这让他松了口气。 不过他没时间跟宁月露多聊,刚从房间退出来,值守四楼的郭小旗便带人匆匆的找到自己,道:“启禀陈总旗,楼上有個名叫曹琴的贵人不见了。” “什么?”陈墨面色一变,上面是派他们来保护秀女,护送她们安全进京了,现在又不见了一个,免不了要受责罚的。 “特娘的,快仔细查看一下,看看还有没有秀女失踪。”陈墨道。 “诺。” 一番查看后,发现只有叫曹琴的秀女不见了。 陈墨当即找到了方泽,跟他说了这事。 “又有秀女失踪了!”方泽眉头紧皱,旋即说道:“这水妖肯定是来扰乱我们的注意的,它肯定有同伙,趁机掳走了秀女。” 方泽愤怒的一拳砸在了神机大炮上,这么多秀女失踪,回到京师,他肯定要被一撸到底了。 “为什么每次都只失踪一个秀女。而且我看那水妖明明是有机会摧毁宝船的,怎么又突然退走了?”陈墨眉头一皱,感觉这事古怪的很。 结合种种,陈墨感觉这水妖像是在试探什么东西一样。 掳走秀女,更像是在掩盖什么目的。 陈墨捏着下巴,脑海中化身福尔摩斯。 可他终归是没这个脑子。 实在是想不到更深的东西。 …… 与此同时,一处山底石洞里。 石洞连接着运河。 水面冒起了泡泡,片刻后,一道黑影从水中游了出来,黑影脸上蒙着一块黑布,只露出一双眼睛,从其窈窕的身姿来看,应该是名女子,她的肩上,还抗着一个麻袋。 “呜呜...不...不要过来...” 石洞中的石床上,四个面容姣好的少女蜷缩在一起,看到黑影的瞬间,一个个吓得身体颤抖了起来,不敢有一丝反抗。 黑影将麻袋放下后,打开麻袋的口子,把里面的女子放了出来,旋即渡入一些真气,从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裙,扔在石床上,声音沙哑的道:“等她醒来后,让她把衣服换上。” 四十 钓鱼 黑影从石洞离开后,转身来到了山崖之上。 山崖被群山包裹,可却能远远的看到那远处运河所亮起的火光。 一名身穿月白色袍服的曼妙身影,正遥遥的眺望着那艘快要驶离的宝船,一双浅紫色的眸子射出一道冷冽的眸光。 黑影来到女子的身后,当即单膝跪地了下去,恭声道:“启禀圣女,经属下再三查探,那宝船上并未有人类的强者,根据圣女的吩咐,属下再次掳走了一名秀女,也并未被人发现。 因此属下看来,那群人类并不知少主的身份,显然是被当做普通的小妖,被当地押上宝船,打算运进宫当那狗皇帝的药引。” “圣女,不能再等了,一旦宝船进入了南阳地界,就再也没有机会了。”黑暗中闪过一抹绿光,一名魁梧雄壮,肩扛重剑的大汉走了出来,神色冷峻的看着山崖上的圣女。 “查探到了少主的位置吗?”被唤做圣女的女子转过身来,脸上的面纱随风飘动,在月色的照耀下,露出那绝美的容貌。 “回圣女,已经查探到了,在宝船的甲板下,虽被那些人类掩藏了妖气,但属下还是感知到了。”黑影说道。 闻言,女子转过身去,看着河面上逐渐缩小的火点,轻吐道:“行动,让巴斯小心一些,切勿伤到少主。” 说完,女子一步迈出,跳下了山崖。 那魁梧雄壮的汉子听到圣女的话,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纵身一跃,紧随其后跳下了山崖: “一群杂碎,你黑爷爷要锤烂你们的骨头。” 声音在黑夜中飘荡。 …… 好在宝船上进水的缺口不大,很快便修缮好,继续赶路。 刚遭遇了一次袭击,按照之前的经验,水妖一晚发动一次袭击后,之后就不会再出现了。 宝船上的众人不由的放松了警惕,照顾伤员的,清点死亡人数的,拦在船沿休息的... 可陈墨却神经绷紧,不知为何,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方泽见他这个样子,拿来一坛酒,递了过去:“陈总旗,晚上的风有点大,喝口酒暖暖身子。” “谢了。”陈墨没有拒绝。 就在两人喝酒闲谈的时候。 “嘭!” 蓦地,宝船遭受到了一道猛烈的重撞,巨大的力量,将甲板上的人都震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甲板上,有一些人直接被掀下了船,落入了水中。 陈墨的神经一直绷紧着,并没有放松,在宝船遭受撞击的时候,一手抓住船沿,一手拉着方泽,没有被掀下船。 “多谢陈总旗。”趴在甲板上的方泽对陈墨道了声谢。 “大人,水妖,水妖又来了...”有人看向水底,大惊道。 陈墨朝着河面看去,水面翻腾的厉害。 陈墨脸色大变,下一秒,宝船再次遭到了剧烈的冲撞,整条船都倾斜了一大半,若不是宝船的体积庞大,此刻恐怕已经掀翻了过去。 楼船上众多秀女发出惊慌的尖叫。 然后,水面破开,八条触手破水而出,将整艘宝船团团缠住,将船给止停了,船桅直接缠断,重重的砸在了五楼,惊天动地,水花溅起。 如此画面,船上的甲士和锦衣卫们都是脸色大骇。 和之前的袭击不同。 这次水妖好像是要来真的了。 “迎敌!”方泽厉喝一声。 一名甲士连忙将神机大炮的炮口对准其中一条触手。 就在准备发射的时候。 一道身影从天而降,一剑将那身穿重甲的甲士的身体斩成两半,血液横飞。 一众甲士冲上去,全被这黑影抬剑扫飞了出去。 “来,都来,让黑爷爷看看你们有几斤几两。”那黑影是个魁梧雄壮,手持重剑的中年大汉,此刻一脸蔑视的扫视着众人。 “所有锦衣卫听令。”陈墨大喝。 “所有黑骑听令。”方泽也是开口。 “列阵。” 两人同时说道。 “不想白白送命的话,最好别动。” 就在这时,清冷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飘飞而来,落在了船楼最上方的船桅上,一身月白色的长袍,在月色的照耀下,如同下凡的仙女,俯视着众人,脸上的白色面纱遮挡其容颜。 “果然有同伙。” 陈墨抬头看着那白袍女子,眼眸微眯,看上去就深不可测,他脚步动了一下,一旦情况不对,便跳水逃生。 “嘭!” 这时。 一道黑影撞断木柱和舱门,从一楼大厅飞出,重重的摔在了船头的甲板上,一口血自嘴中喷出后,直接毙命,死在陈墨的眼前。 数息后,这道黑影化作了一条穿着衣服的大白豚。 “妖。” 陈墨身旁的几人都是纷纷退避。 “白苏。”那魁梧壮汉看到毙命的大白豚当即便红了眼,目光朝着船舱看去。 那一袭白袍的女子,面若冰寒。 尘烟中,一名阴柔的太监缓缓的从一楼大厅走出,动作娘性的抬手拍了拍衣袍,转身抬头看去,冷笑道:“咱家等你们多时,可算是现身了。” 望着这个太监,陈墨也是一脸的惊讶,难怪感觉他有些古怪,原来特么的在钓鱼呢。 “老子要杀了你個阉货为白苏报仇。”魁梧壮汉不由分说的便是提起重剑朝着太监砍了过去。 可那阴柔太监只是抬了抬手,在壮汉一脸惊讶的目光中,用双指轻轻的便是捏住了扫荡而来的重剑,随后双指一用力,一股庞大的真气便是倾泻在壮汉的胸口,连人带剑,一同震飞了出去,砸在了神机大炮上,将神机大炮撞下了水。 “噗哧…”一口鲜血自嘴中吐出,魁梧壮汉想要站起身来,但又无力的栽倒在地,抬头看着阴柔太监:“二…二品武者。” “上好的药引,也不亏咱家等了这么长时间。”说罢,就朝着壮汉擒杀而去。 “金奎,去找少主。” 白袍女子身形一动,便是出现在了魁梧壮汉的面前,抬手与阴柔太监对轰了一掌,阴柔太监退后一步。 魁梧大汉艰难的站起身来,捂着胸口朝着船舱跑去。 阴柔太监想要阻止,却被白袍女子拦住。 “愣着干嘛,拦住他。”阴柔太监扫向陈墨、方泽二人。 四十一 化龙 陈墨和方泽对视一眼,朝着魁梧大汉杀去。 “巴斯,拦住他们。”白袍女子一边与阴柔太监对战,一边对着水下说道。 话落,原本缠绕着宝船的其中一条触手,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着陈墨、方泽扫了过去。 两人刚躲避开,缠绕宝船的触手就全都松开,攻向陈墨、方泽二人以及剩下的锦衣卫和黑骑。 “轰!” 阴柔太监抬手轰断了一条触手,对着二人喝道:“将他拦住,咱家就向上面求情免去你们二人护卫贵人不利的责罚,若是让他把下面的妖带走,你们也不用活了。” “该死。”陈墨脸色一变,原本趁着触手拦住他们的时候,他还想消极怠工,摸鱼呢。 毕竟那壮汉承受二品武者一击未死,实力定是强悍,虽然已受重伤,恐怕也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有一句话叫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一个月几百块,玩什么命。 可是现在听到这话,陈墨丝毫不怀疑这死太监敢这么做。 “方统领,你掩护我进去。” 陈墨朝着一楼冲了过去。 方泽带领黑骑和锦衣卫拦住袭来的触手。 在重重掩护下,陈墨终于是进入了一楼大厅。 扫视了一眼,下去船舱的木板已经打开。 陈墨一手持刀,悄悄的摸索了过去,木板打开后,同向下面的船舱,有一个楼梯下去。 陈墨小心翼翼走了下去。 下方的空间很大,里面有一个特制的精铁牢笼,牢笼里用锁链捆绑着一条丈许长的黑蟒。 不,说是黑蟒不太准确,因为其鱼尾蛇身,且头上有角,直而短。 但没有足,不似蛟龙,身上的鳞片活灵活现,不过好像是受了伤,身上有一块没有鳞片。 刚才下来的魁梧大汉,因为重剑打落在上面,此刻在使劲的扳着精铁牢笼,很快两根铁棒便是弯曲变形。 听到动静,那魁梧大汉转身看去,瞅到陈墨时,脸上露出凶芒。 那关押在铁笼中的怪异黑蟒,整個身躯直立而起,头下的尾翼如眼镜王蛇的头首一般展开,对着陈墨嘶吼。 妖想要口吐人言,也需达到五品化形阶段。 “区区六品,也敢下来送死。” 魁梧大汉剧烈咳嗽了一声,显然那太监给他造成的伤害比较大,不过对于一个六品武者,还是不成问题的。 “咚咚!” 他的块头大,可动作却是丝毫不慢,快速朝着陈墨扑杀而来,挥拳带起一阵破空声,砸向陈墨的脑袋。 陈墨横刀抵挡,拳头砸在刀身上,一股巨大的力道,震得他虎口发麻,手上的长刀差点掉落在地,身体也是被震退了数步。 “重伤了还这么厉害…” 陈墨面色凝重,不等他多做思考,魁梧壮汉再度冲杀而来。 “八荒镇狱!” 陈墨不再留手,体内真气涌动,手中长刀被一团血气铺盖,吞吐不定,劈砍了过去。 那血芒让魁梧大汉的瞳孔微缩,闪身躲避,随后粗壮有力的拳头怒砸陈墨的面门,陈墨左手握拳对轰,再度使用八荒镇狱。 八荒镇狱是近身搏斗和刀法结合的武学,也能强大自己的力量。 然而实力的差距摆在这。 魁梧壮汉的实力是四品武者,虽然身受重伤,也不是一个六品武者能够欺辱的,一拳便将陈墨砸飞了出去。 虽然手臂没断,但陈墨感觉左臂已经无法发力了,劲气也是传递到了全身,五脏六腑像是移了位一样。 魁梧大汉不给陈墨喘息的机会,再度冲杀了过来。 “玛德,拼了...” 陈墨现在有十二个属性点。 突破境界肯定是不够的。 他直接花费了六个属性点,将八荒镇狱升满了,从之前的熟练度初窥门径,升到了返璞归真。 看到魁梧壮汉再度冲来,陈墨捡起一旁的官刀,注意力集中,五感灵敏,看到对方出拳的动作。 在壮汉离自己还有两步之距的时候,陈墨的眼神骤然变得凶狠了起来,全身真气汹涌而出,一刀劈了过去,血色的刀芒迸溅而出。 这个距离,壮汉已经无法躲避。 当—— 金铁交击的脆响,血色刀芒斩在魁梧大汉身上的时候,居然先是带起道道火星,紧接着的才是一道血雾。 然后刀锋也是随之落在了魁梧大汉的身上,后者被一股巨力震得往后横飞,右臂衣袖尽碎,一条有大腿粗细的手臂掉落在木板上,鲜血从断臂处喷涌而出。 可魁梧壮汉却是未大叫一声,直到他回头看去,铁笼的两根铁棒被切断,里面的怪异黑蟒却是匍匐在地,身下一片血泊。 原来,那血芒斩断魁梧壮汉的手臂后,并未消散,径直的劈向其身后的铁笼。 被铁笼所关的怪异黑蟒周身都被束缚,又受了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血芒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当场毙命。 “少主...”被斩断手臂都未哼一声的大汉,此刻却是哀嚎痛哭了起来,双眼变得赤红。 陈墨也懵了。 怎么就不小心把着怪蟒给弄死了。 从那个死太监的神色,和魁梧大汉以及那女子一口一个少主来看,这怪异黑蟒似乎对双方都很重要。 现在自己把这怪蟒给弄死了。 事情就有些大发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了。 趁他病,要他命。 陈墨再度调动体内为数不多的真气,朝着魁梧大汉劈砍了过去。 魁梧大汉本是重伤之躯,又被斩去了右臂,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 可即使如此,魁梧大汉依旧奋勇无前的朝着陈墨冲杀了过去。 被陈墨一刀削掉了头颅。 “当...” 随着脑袋掉地,陈墨也是支撑不住,手中的长刀脱落,一屁股瘫坐在地上。 这两刀,将他全身的真气都给抽光了。 “咳咳...”陈墨剧烈咳嗽了起来。 当他偏头看去的时候,发现死去的魁梧大汉,已经变为了一头大龟。 “原来是头龟妖。” 恢复了一些体力后,他朝着铁笼走去,想看看怪蟒的情况。 可他刚伸手碰到怪蟒的身体的时候,脑海中便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宣和三年,二月四日,你们再次遭到了水妖的袭击,你在阻挡龟妖的时候,遭到了龟妖的冲杀,你凭借着八荒镇狱,反杀了龟妖,获得属性点5。】 【天赋——化龙,已收录。】 四十二 蛇变蟒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11】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初始)+详情点击查看】 在陈墨听到脑海中的提示音的时候,第一时间打开了系统面板。 天赋一栏中,多了一个化龙。 这让他大惊,系统居然还有这个功能。 他压住心中情绪,用意念点击了详情查看。 发现化龙有七个阶段。 蛇变蟒,蟒变蚺,蚺变蛟,蛟变龙,龙变角龙,角龙变应龙,应龙变金龙。 而他目前,第一個阶段都没有踏入。 他看着铁笼里的怪蟒,喃喃道:“他难道是蚺的阶段?” 正在他暗暗惊讶之时,突然发现潜意识中对笼中的怪蟒多了一种渴望,一种吞噬的渴望。 陈墨脸色一变,不由吓得退后了两步,这种怪异的变化,让他一时惊慌。 待稍微冷静后,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吞了这怪蟒,要不然就真的没法交差了。 “得先处理下战场,再想一个糊弄人的理由...”脑海中一边思索着,陈墨一边清理了起来。 他刚才使用了八荒镇狱,那痕迹,说不定会被那死太监认出来,毕竟根据姜希良的信中所说,这八荒镇狱是窃贼从宫中带出来的,这若是被发现,可能会将自己与窃贼联系起来。 更何况,他前段时间还用八荒镇狱杀了李青山。 他先将用八荒镇狱切割的铁棒处理一下,将铁棒的边缘处用天合刀法在砍几刀。 还有,这龟妖也不能留。 陈墨打算来个毁尸灭迹,等他走近龟妖的时候,那种渴望的感觉又来了。 陈墨心念一动,下一秒,一缕缕淡淡的血丝,如气体一般,从龟妖的体内分离而出,一点点的被他吸收了进去。 上面打斗的厉害,可这丝毫没有影响到陈墨。 差不多一刻钟后,龟妖的血肉被陈墨吞噬了个干净,只剩下一个龟壳和衣物。 他仔细感受了一下,原本耗空的真气变得充盈了起来,体魄也强壮了不少,不仅如此,他的修为也有所精进,虽然还未到达五品。 他赶紧打开属实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3】 【可分配属性点:11】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蟒!”陈墨低喃了一声,下一秒,他的身体有了巨大的变化,身上的衣服直接被涨破,短短数息的时间,他从人变为了一条两丈许的大蟒蛇。 “卧槽!”陈墨傻眼了。 与此同时,上方的甲板上。 阴柔太监正和白袍女子打斗的激烈,突然感觉到一股不一样的妖气从底下传来,这让阴柔太监脸色大变:“还有同伙!” 阴柔太监一掌将白袍女子震退,喝道:“看来你们来的人还挺多,很好,那就一网打尽吧。” 他颇为肉痛的从怀里拿出一张圣旨,然后猛的拋向空中,旋即圣旨横向展开,一道璀璨的金光将整艘宝船都给笼罩了起来。 “镇!”一道震耳发聩的洪亮之音从圣旨中传出,紧接着,一股强大的威压汹涌而下,甲板上的众人全都跪了下去,感觉实力受到了压制,白袍女子和那叫巴斯的妖,也是同样如此。 而对于那股妖气,白袍女子感到熟悉的同时,又有些陌生。 望着上方圣旨的压制,白袍女子不慌不忙的取下脖子上戴的项链,项链上佩戴的拇指大小的暗金色晶片,爆发出璀璨的金光,龙气凝聚成一条三爪龙的虚影,冲天而起,一口将上方的圣旨吞了进去,将其击落。 “龙鳞!”阴柔太监脸色大变的同时,眼中出现了一丝惊慌,嘴里不停的念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假的,这一定是假的。”说完,像是坚定了这个想法一样,阴柔太监再次朝着白袍女子扑杀了过去。 …… 底下的船舱内。 “刚才那是什么?”先前那一刻,变成蟒蛇的陈墨匍匐在地上,动都动不了,像是受到了什么压制一样。 不过这不重要,自己该怎么变回去? “人?”陈墨试探性的默念了一声,下一秒,他真的从蟒蛇变为了人。 不过此刻的他全身赤裸,一丝不挂,刚才的衣服也被涨破了。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小陈墨也有了变化... 陈墨神色大囧,赶紧用破碎的衣物将下身遮挡了起来,若是让他人看到,看到的人绝对会产生自卑感的。 “变成蟒的时候,感觉力量还减小了,变成人的话,力量则是增强了许多。”陈墨感受了一下两个形态之间的变化。 不过现在,他好像知道怎么处理这事了。 他将那龟妖斩断的手臂也给吸收了去,然后变成蟒蛇形态,将龟壳和龟妖的衣服都吞进嘴里,再把船舱撞出几个大洞来,等河水涌进来后,还特意的冲上来露了个相,趁着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一头扎进了冰冷河水里。 最后在水中把龟壳和衣物吐出,让河水冲走,旋即他再变成人,从水里游了出来,大叫道:“不好了,有蛇妖把那汉子救走了,牢笼里的妖也死了,宝船进水了……” 怕上面的人听不到,陈墨还多喊了几声。 “什么?”正在激斗的阴柔太监和白袍女子都是脸色大变,其刷刷的朝着底下船舱冲去。 “陈总旗,你怎么……” 一名锦衣卫还惊愕在刚才看到蟒蛇的时候,反应过来后,看着水下大喊的陈墨,疑惑道。 “还愣着干嘛,赶紧找绳子拉我上来,冻死了。” …… 当阴柔太监和白袍女子冲进船舱时,河水已经涌了进来,淹没了一半,两人看到铁笼中已经死去多时的怪蟒,都是脸色一变。 四十三 牢狱之灾 “少主!” 白袍女子感伤了一会,突然发现不对劲。 龙鳞没有感应。 少主身上的龙魂没有了。 龙魂是不死不灭的,就算少主身死,也不会消失。 这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刚才那大黑蟒...” 白袍女子对着上方凌空拍了一掌,冲了出去。 龙魂没了,少主就不是少主了。 这尸首也就没有夺回的必要了。 “想走。” 如今这关押的蚺妖死了,阴柔太监知道罪责难逃,只有将这背后的人抓住,他才能将功赎罪。 他赶紧追了上去。 白袍女子冲出宝船后,原本是想寻找蟒蛇的踪迹,正好看到刚从河里拉上来的陈墨。 被她抓在手心的龙鳞一烫,有了感应。 “龙魂在他体内?!” 白袍女子蛾眉一挑,有些不可思议,人类怎么可能融合龙魂? “哪里跑!” 就在白袍女子打算仔细确认一番的时候,那阴柔太监追了上来,要和女子分个高下。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再拖下去,只会对自己不利...”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她深深的看了陈墨一眼,似乎要记住这张脸庞,之后对巴斯说道:“巴斯,少主已经死了,你带着白苏先走,我拖住他们。” 正在与众人交战的巴斯用触手缠住已经死去多时的大白豚,然后多条触手狠狠的抽在宝船上,发泄自己的愤怒后,藏于水中,很快便消失不见。 等拖延的差不多了后,白袍女子震退阴柔太监,然后纵身跳入运河。 然而她并没有一头扎进水里,而是脚掌踩在水面上,未有一丝水花溅起,快速的朝着远处掠去。 “保护贵人们上岸。”阴柔太监丢下一句,和女子一样,也是踩踏江面,追了过去。 …… 陈墨上来后,有着真气御寒,尽管没有冻的瑟瑟发抖,但还是感到有些冰寒。 虽然他是六品武者,但也只是肉体凡胎。 更何况,他身上只围了一块遮挡下体的破布。 宝船上没有男子穿的衣服,他只能扒下一名死去的锦衣卫身上的衣服换上。 “陈总旗,不好了,这破损的缺口太大,实在修补不上,这宝船快要沉了。”方泽匆匆的找到陈墨说道。 “把能用的小船都放下来,先把贵人们运到岸。谢远,你想办法通知岸边的锦衣卫,让他们接应。”陈墨想了想,说道。 这宝船就是他故意毁的,消灭痕迹,能修补上就怪了。 “诺。” “张开,你去让人把宝船往岸边开,能开多远开多远。”陈墨又道。 “诺。”张开点了点头。 之后,陈墨又让人把那死去的妖给运上来,不能跟着宝船已经沉了,这妖虽然死了,但还是有些用处的。 另外,那死太监只让自己别让人把这妖带走,可没说是死是活,到时也能辩驳一二。 接着,他去找了宁月露,见她没事,松了口气。 “二小姐,你想离开这里吗?”陈墨思索了一会,道。 现在宝船大乱,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也不知有没有秀女死去,若是宁月露想离开的话,正好可以浑水摸鱼。 不过从今以后,她就得改名换姓,连家人都不能见了。 宁月露不是傻子,能听出陈墨话中的意思,让她假死,这样就不用进宫了。 但风险太大。 一旦暴露,这可是欺君之罪,到时不止她和陈墨两人要死,还得连累整个宁家。 并且以后还见不得光。 虽然也可以用失踪为由头,但之后却没法解释,说不定还要进宫,何必多此一举。 宁月露摇了摇头:“当我的名字上了秀女花名册的那一刻,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见她摇头,陈墨便没有多说,宝船快沉了,陈墨赶紧带着她去乘坐小船。 小船不多,宝船上的秀女几百人,杯水车薪。 此刻,宝船已经淹没到一半了。 好在岸上的锦衣卫也是听到了河面上传来的巨大动静,撑着小船赶过来帮忙,靠近后,发现宝船快要沉了,一個个锦衣卫跳下水,只留下一个锦衣卫撑船,给秀女让出位置。 经过多次的往返以及当地官府的救援,宝船上的秀女全都被救上了岸。 等忙完后,天色已经大亮。 “秀女失踪,宝船沉没,多名锦衣卫和黑骑身死,你我肯定难逃罪责,说不定还会身陷牢狱之灾。” 方泽躺在岸边的泥地上,全身湿漉漉的,忙碌了一晚上,近乎虚脱,他偏头看着陈墨,神色黯然。 “既然知道下场,还不跑?”陈墨大口的喘着气。 “我若跑了,妻女们就活不了了。”方泽沉声道。 陈墨抬头看天,早上河边的雾气正浓,什么都看不清。 他抬起手,喃喃道:“牢狱之灾吗?” 陈墨找到张开,让他帮自己一个忙。 张开听完陈墨的话,双眼都瞪的大大的:“墨兄,和清观...” “张兄,我若是被抓走,你就去,若没被抓,就算了。” …… 发生这么大的事,京师怎么可能不知道。 死伤这么多人,又失踪了这么多秀女,最后却没捞到什么。 这个锅,总得要人来背。 三司都派人出动了。 陈墨还未到京师,就被人扣住了。 和他一起被扣住的,还有方泽,已及带人在岸边巡查的一名总旗。 不过好像就他格外看重。 先是关进了大理寺,然后又被关进了刑部的牢房,一刻钟不到,又被都察院带走了。 都察院还没开始审理,锦衣卫就带人闯了进来,想要把人关进诏狱。 可在中途,又被人截胡,几经辗转,陈墨被关进了天牢。 几股势力在暗自较劲,似乎谁都不肯让一方先审理陈墨。 …… 林白的家中。 “爹爹,听说陈墨被抓了,伱一定要救救他。”林白一回来,林箖儿就惊慌失措的找到了林白,双眼通红,让他一定要把陈墨救出来。 从女儿的神色中,林白发现了不对劲,在一番追问下,发现女儿居然和陈墨好上了。 林白的表情顿时复杂了起来,然后叹了口气道:“你爹爹我也已经被停职了,等候调查,自身难保,救不了他。” 另一边。 一名青年持着玉牌,敲响了信王府的大门。 四十四 风雨欲来 诏狱号称法外之地,只受皇帝制约,其刑罚相对残酷,为了口供,或者罗织罪名,行刑人员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完全没有原则和底线,审判、审讯犯人全凭审问者的个人意愿,要杀要留可能只在审问者的心情,使得诏狱这种地方极为的可怕,进入诏狱的人,就没有活着的出来过。 而相比于诏狱,天牢受几方监视,是法内之地,需要按照楚律来处置犯人,但里面的待遇也好不了多少。 天牢终年不见天日,只有外面的过道亮着几盏烛灯,灯火昏黄,昏暗阴沉,难识昼夜。 陈墨被关押在天字号牢房中,关在这个级别牢房的犯人,都是重犯。 “兄台,犯什么事进来的?”隔壁的牢房,身穿囚衣,脸庞枯瘦,发黄,看上去有着几分书卷气的青年男子,看着自进入牢房后就盘坐起来的陈墨,好奇的询问道。 陈墨没有理他,脚上、手上的镣铐都是特制的,可以压制武者的实力,阻碍真气的运转,无法修炼突破。 “唉...” 陈墨长叹了一口气,没到京师就惊动了三司,且关押的地方也来回变动,看来这案子比他想象的要严重。 说不定宝船上钓鱼这事,上面根本就不知道。 从那死太监对蚺妖的神色来看,其背后的人肯定十分需要这蚺妖。 而死太监背后的人,大概率就是王英,王英效忠的可是皇帝。 不对,既然如此重要,那蚺妖应该要众多高手保护的,不可能只有那死太监在,还把那蚺妖当诱饵,拿出来钓鱼。 这就说明,那鱼要比蚺妖更重要,且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派来的人只是些虾兵蟹将,结果却没想到鱼太大了,出了变数。 如今变数发生了,出了漏子,朝堂上那些高官肯定会拿此事来弹劾的,而他只是一枚被卷进去的棋子,一旦王英那边没有处理好,自己就是一个随时可能被甩出去的背锅侠,和那方泽一样,毕竟明面上,他们二人才是宝船上的负责人。 而那死太监,陈墨至今都不知他叫什么。 那些大臣也怕自己成了背锅侠,被秘密解决,所以三司才会来回换地方,若是自己被锦衣卫带走了,绝对活不了。 前世虽然是個写历史的扑街作者,但对历朝历代的一些党争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对自己的遭遇,大致能猜到一些。 当然,所猜的是不是准确,就得往后看了。 那书卷气的青年男子也不知是不是关的时间久了,憋烦了,嘴里叨个不停,旋即正色道:“如今变法,过于求成,对于推行变法的官吏过于苛责,我不过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和建议,就被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污蔑我讥谤圣上,将我关进这天牢。 但我苏文若宁死不屈。” 说着,那青年男子梳理了下有些凌乱的长发,背也挺直了起来,宁若身死,也要指出这变法的弊端,展示自己身为文人的傲骨。 “当…” 蓦地,锣声响起。 “吃饭了,吃饭了。”狱卒提着饭桶走了进来。 听到这话,刚挺起背的青年男子苏文若当即弯下了腰,有些脏乱的手拿起一旁的瓷碗便是朝着牢门爬去,等狱卒过来后,还晃了晃瓷碗,道:“小哥,今日吃的什么,有肉否?” “白菜叶薯苗熬的粥。”狱卒随口回了一声,然后舀起一勺放在苏文若的瓷碗里。 苏文若也不挑,道:“小哥,多来一勺,这点吃不饱。” 这下狱卒不惯着他了,喝了一声:“还再来一勺,你家里几个月没送饭钱来了,这个月还不送,你菜叶子都没得吃。” 说完,来到了陈墨的牢房前,舀起一勺放进了瓷碗里,便是离开了。 陈墨瞥了一眼,不是他眼光挑,而是这粥太差了,不仅稀,那粥水还有点脏,混杂着几根烫了几下的菜叶子,猪食都比这好。 苏文若则是蛄蛹几口便是把碗里的粥喝完了,旋即看向陈墨,知道他在嫌弃,道:“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等你饿的动不了了,就知道有东西吃是件多么美好的事了。” 见陈墨还是未动,苏文若又道:“这顿不吃,下一顿就得等明天了。” 陈墨眉头一皱,终于开口:“天牢一天只管一顿?” 诏狱都管一日三餐,且伙食好多了。 “不然呢,国库空虚许久,有一顿吃,已经很不错了。”苏文若回了一句,旋即道:“你还吃不吃?不吃给我吃。” 见陈墨摇头,苏文若当即把手伸进了陈墨的牢房,文人的傲骨在此刻不复存在。 …… 飞鱼胡同。 王英府邸。 一名身穿红色蟒袍,天庭饱满,面带威严之气,一看上去就知富贵非凡的中年男子在大厅等候着。 片刻后,王英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后堂走了出来,看到大厅中身穿红色蟒袍的背影明显一愣。 中年男子听到动静,转过身来,看到王英的瞬间,脸上的威严之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平和的笑容:“厂公。” “信…王殿下。”王英挑了挑眉,正要躬身施礼,中年男子却是上前一步搀扶住了王英,这让后者疑惑了起来:“殿下深夜造访,所谓何事?” “小王有一事要与厂公商议。”信王说道。 “殿下这是?” “不怕厂公笑话,小王有一位心爱红粉,近日没了踪影,小王派人查访,却发现女人是韩逆一党,还与乾太医的死颇有关联。” 闻言,王英一震,陛下之所以病重不起,便与韩太医有关,只是当他准备派锦衣卫去调查韩太医的时候,韩太医却突然暴毙家中。 听得信王这话,倒像是把把柄交在他的手里,如此,信王所要商量之事,必定不小。 “殿下请说。”王英说道。 “今日小王终于寻得了这女人的踪迹,发现她居然逃进了荣王府里。”信王缓缓道。 “荣王?!”王英再度一震,前些日子和清观信王妃遇刺一事,便于荣王有关,因为牵扯甚大,方才不了了知。 他好像知道信王要商量之事是什么了。 四十五 皇帝死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两天。 陈墨还待在天牢里,外面没有什么动静。 期间,林箖儿和张开都来看过自己。 须知,楚国是可以探监的,但并没有专门的探监室,但是有一定的探监区域。 当然,探监是要给银子的,没有银子,就算律法允许,狱卒也是不准家属进的。 而且,单独说话也要给银子。 林箖儿来看自己的时候,哭得很伤心,说自己没用,没法救他出去。 从她嘴里,陈墨得知林白被停职了,并且他们住的院子周围都被锦衣卫看守了起来,林箖儿是好不容易溜出来见他的。 林箖儿说要去信王府,求信王妃救他。 陈墨摇头,说了让张开去找信王妃的事。 林箖儿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只要信王愿意帮忙的话,陈墨还是能免除罪责的。 林箖儿走后不久,张开也来了。 他告诉了陈墨信王妃答应的事,之后,信王妃就把当初给陈墨的玉牌收了回去。 陈墨知道,这是信王妃了结人情,以后双方互不牵扯的意思。 这让陈墨安心了下来。 而有了银子,天牢的伙食也不差了。 当然,是他一个人的伙食不差。 价格也是极为的昂贵,就一碗饭,一个鸡蛋加个鸡腿,就要三四两银子。 这些放在外面,一百文都不要。 而看着陈墨的伙食,苏文若也是垂涎三尺,但也没有让陈墨施舍。 身为武者,饭量也是极大的,而在天牢,陈墨都有些自身难保,也没有主动的去施舍苏文若。 陈墨原本以为待個几天就能出去。 结果没想到,时间一晃,过去了两个多月。 而这两个多月里,陈墨既没有被人带出去审问,也没有什么杀手混进牢房里暗杀他,更不需要跑操之类的。 陈墨在天牢里躺了两个月。 系统也没有一丝动静。 期间,张开来过一次,说林大人被关进南镇抚司了,百户的职位也被撤除,林箖儿也被人看押在家中,但好在没事。 而关于陈墨的事,还没有定罪。 陈墨让他讲讲京师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张开说,有许多朝廷大官被抓进了诏狱,这些都是各部的侍郎,正三品的大官,而且都是荣王的人。 张开还悄咪咪的告诉了陈墨一件事,说宁月露成为了太子妃,是陛下亲自指的婚。 当时陈墨听到这话,还一惊。 太子才九岁,稚气未脱。 宁月露可成年了。 小马拉大车呀! …… 又过去了半个月,天牢关进来了一个大人物,刑部尚书许谦,正二品的官。 不仅脚铐手铐齐全,比陈墨还多了一个颈铐,就关在陈墨的对面。 手铐脚铐上还连接了锁链,延伸到墙上。 所有人看到许谦,都是一惊。 因为天牢就是归刑部所管。 现在顶头上司却关押在天牢里,可谓是造化弄人。 陈墨的脸色则是一沉,据他了解,许谦好像是信王的人。 而刑部在朝堂上的地位出奇的重,这到底是谁,居然能胜过信王,扳倒许谦? 陈墨的脑海中出现了两个人。 荣王和皇帝。 而若是皇帝的话,局势可不妙。 因为皇帝有着绝对的权利,楚国的宗师强者,可都只听皇帝的命令。 宗师强者,从不参与皇权之间的争夺,只要皇帝是姓楚,无论谁当,他们就听谁的号令。 王英看似在朝堂上一手遮天,但背后是有皇帝默许。 若是想动王英,皇帝只要一句话而已。 同理,对信王也是如此。 现在许谦被关进了天牢,对信王可不太妙。 苏文若的目光却熠熠生辉,得意了吟了句诗后,对陈墨说道:“陈兄,在下有预感,走出牢房,重返自由的日子不远了。” 牢房里的日子很枯燥,几个月若是不说话,人真的会疯。 所以陈墨和苏文若平日里也会聊聊天。 而带着压制真气的刑具,陈墨也没法运功修炼。 也只有找人聊天。 陈墨的命此刻算是系在信王的身上,因此也算和信王一路的人,吃饭的时候,朝着许谦拱了拱手,然后把碗中的鸡腿扔给了他,道:“在下前北镇抚司总旗陈墨,见过许大人。” 在他关进天牢不久,他的官职就被革除了。 听张开说,新上任的总旗,是刘显旗下原来的一名小旗。 许道不发一言,看着他,不知何意。 “许大人,如今你我都是这牢中囚犯,同病相怜,理应多多关照。若是将来许大人有出去的一天,我也算结识了贵人。”在这等大人物面前,陈墨也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听到陈墨这般坦诚的话,许谦微微一笑:“你可知老夫是怎么进来的,就敢和老夫来往?” “愿听大人讲解。” 许谦没有细说,只道了声:“荣王。” 苏文若听到这,原本也是想打个招呼的,顿时缩了回去。 陈墨笑了笑,抖了抖身上的刑具,道:“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个还重要吗。” 许谦一愣,然后张嘴一吸,落在干草上的鸡腿便是被他咬在了嘴里,然后抬手吃了起来,锁链哗啦作响。 又过去了一个月。 张开又来了一次,是来送饭钱的。 张开跟陈墨说,自己手头上也不充足了,所以跟陈墨说,他这个月可能要受点苦了。 陈墨笑了笑,说没事,除了林箖儿外,张开是唯一一个在他关进天牢这么久,还来看他的人了。 果然,在张开走后,鸡腿没了,但还有大米饭和鸡蛋。 … 这一天,陈墨正在听许谦说着他以前的事时。 一道钟声突然传入了他们的耳中。 刚开始,他们以为听错了,便没有去管。 可是接下来一连又响了几声。 这下,所有人都愣住了,仔细去听。 “九声,是九声。”不知哪个牢房一声大喊。 然后陈墨看到左边牢房的一名老人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嚎啕大哭:“陛下,陛下…” 没有错,这是丧钟的声音。 丧钟九响,说明现在的皇帝宣和帝,死了。 很快,身穿素服,前来挂白幡的狱卒进来,也是证明了此事。 宣和帝,崩了。 四十六 变天了 皇帝崩,全国大孝。 天牢内有不少罪犯跪拜在地,嚎啕大哭,比死了爹妈还要伤心。 更多的人心中则是无比的激动和兴奋,但表情确却是十分难看,那是憋笑憋的。如此时刻,他们若是笑出声的话,恐怕会立即处死,少数几个罪无可赦的死刑犯,则是拍掌叫好,若是在外面的话,非得放烟花爆竹庆祝。 按照以往,新皇登基,天下大赦,除了那些罪无可赦的死刑犯,都会大赦,重犯减轻罪名,轻刑犯直接放出牢房。 陈墨撇了苏文若一眼,前段时间他就说感觉过几天就要出去了,难道已经知道这事了? 苏文若却是瞪大了眼睛,显然对帝崩也很惊讶。 “许大人,你怎么了?”陈墨望着对面牢房沉着脸色的许谦,蹙了蹙眉。 许谦抬了抬头,沉声道:“要变天了!” 闻言,陈墨面露凝重之色。 按理说,宣和帝就一个儿子,且早早的立为了太子,其母亲是当今皇后,母族也是淮东的望族,宣和帝驾崩后,定是太子继位。 然而太子年幼,且从未参与国事,几位叔叔却是年富力强,兵强马壮,如今宣和帝驾崩,谁能保证这几位亲王没有点心思? 况且九岁的皇帝,也不能服众。 而这几位亲王中,势力最为庞大的当属荣王,先帝在世时,荣王曾辅佐过先帝处理朝政,监国数年,都察院、兵部、中书省,都有他的人,在朝堂中的势力根深蒂固。 其次是寿王,老丈人是禁军的大统领,先帝在世时,寿王曾多次带兵镇压国内的叛乱,手上虽没有掌握兵权,但禁军中的那些老将都跟他亲近。 再然后就是信王了,没兵没权,信王妃的家族又在江南,在朝堂上根基颇浅,若不是他是宣和帝的胞弟,宣和帝将五城兵马司教给他掌管,早就调出京师就藩了。 …… 夜幕降临。 南阳城外最高的山峰之上。 叶伊人眺望着远处的皇城,身上的白袍在晚风吹动下,猎猎作响,眸如秋水,眉如远黛,那眸中倒映出了火光,虽神色清冷,但却有一股明艳的风情。 “圣女,打探清楚了,此人名叫陈墨,楚国徐州人士,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战亡,他母亲得知他父亲阵亡的消息后不久便改嫁了。长大后,他去了扬州,在宁家当过几年的护院,和宁大小姐有染,事情暴露后,一路逃亡到了京师,如今成了锦衣卫北镇抚司内的一名总旗。” 一道身材修长的年轻男子单膝跪在叶伊人的身后,他的手上拿着一个木匣子,呈了上去,继而道:“这是陈墨的生辰八字,长老们已经算过了,并没有在他身上发现天命的迹象。” 叶伊人手指一动,那男子手上的木匣子便是被叶伊人抓在了手中,打开匣子,里面放着的是一块帛布,帛布上记着陈墨的生辰八字。 叶伊人瞥了一眼,那双明眸仿佛能看透天地万物,她根据上面的生辰八字,用阴阳术推演了一番,蛾眉顿时蹙了起来:“若他不是天命,龙魂怎会选他?” 心中低喃了一声,叶伊人看着远处一個个火把连成线的光芒,在黑夜中极为显然,道:“今夜过去,你觉得坐在那龙椅上的会是谁?” “属下不敢妄断!” “少主已死,龙魂已经转移,若他不是,谁是?龙椅上的那位吗?”叶伊人喃喃自语道。 “圣女,长老们不是说楚国的气数将尽吗?”男子疑惑道。 叶伊人点了点头,道:“也正因如此,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天命之人,这是阴阳家重新崛起的机会,上次让道家的人宗先寻到楚太祖,差点让我们阴阳家淹没于尘埃之中,这次说什么都不能错过。” 男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叶伊人听着远方隐隐传来的喊杀声,面色却是十分的平静:“陈墨现在在哪?” “天牢。” “龙魂在他身上,不管天命是不是他,都不能让他死了。” “诺。” …… “墨兄,你可有听到什么声音?”苏文若把耳朵凑在墙壁上,想仔细听清什么。 陈墨自然听到了,此时的天牢异常的安静,他隐约间听到喊杀声从外面传来,还有马蹄声。 他看向对面牢房的许谦。 自进入天牢后,神色都还镇定的许谦,此刻却是有些害怕了,在牢房里艰难的走动着,锁链响动的声音哗啦啦的在天牢内传开。 与此同时。 外面。 荣王联合寿王,带着三大京营的禁军,以及京中的各大帮派,分别进攻皇宫的东西南三门。 荣王脸色阴沉,昨天他前脚刚离开京师,今天陛下便驾崩,等他收到消息,匆忙找到寿王时,发现皇宫已经被五城兵马司、禁卫、锦衣卫、东厂的人给把控了。 此刻就算是傻子,都明白了什么。 王英那死太监居然投靠了信王,还封锁了消息,等他一离开,就和信王占领了皇宫。 没错,荣王绝对不信陛下是今天才驾崩的。 “荣王殿下,您带兵来此,是为何意?” 城墙上,王英看着城墙下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荣王,沉声道。 “本王进宫看皇兄,还需要向你这家奴汇报不成?”荣王眸子一冷。 “不敢。”王英道。 一旁的寿王上前一步,喝道:“本王和王兄在此,要进宫见皇兄,王英,还不速速打开城门。” 王英拱了拱手,道:“圣上刚仙去不久,两位殿下便带这么多人闯入,恐怕会打扰圣上的安息。两位殿下若想见圣上,可以独自进宫。” “大胆。”荣王大声呵斥了一声,道:“王英,给你三息时间,速速打开城门,否则,定让你人头落地。” “两位殿下若是想见圣上,可以进来,其他人,请恕老奴不敢从命。”王英躬身道。 “王英,伱想造反不成?”寿王见王英如此冥顽不宁,喝道。 “圣上遗诏,立太子楚风继位登基,命信王楚瑨南为辅政大臣,老奴这是奉信王之命,镇守在此。” 四十七 飞鱼服,绣春刀 说完,王英拿出了一卷圣旨,高高举起,道:“圣上遗诏在此,命太子楚风继位,尔等手持兵刃前来,是想造反吗?” 王英冰冷的目光扫向荣王、寿王身后的几位禁军将领。 “哗啦…” 下方禁军中引起一阵骚动。 “圣上遗诏?!” 此话一出,城墙下的所有人都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 荣王和寿王脸色也是一沉,陛下病重昏迷许久,从未醒来过,哪来的遗诏?就算真的有遗诏,也得当成没有。 荣王知道一将功成万骨枯,此时反悔已经来不及了,直接拔出腰间的配剑,直指上方的王英,冰冷道:“大胆王英,竟敢篡改陛下的圣旨,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这是矫诏。”寿王也是大喝,然后偏头对荣王低声道:“王兄,不能再拖了。” 荣王点了点头,想了一会后,大喝道:“信王和阉党勾结,欺新帝年幼,企图篡位夺权,本王与寿王为天下黎明百姓计,诛奸邪,清君侧!” 寿王一愣,旋即反应了过来,太子虽然年幼,但却是陛下亲自所立的太子,且朝中有不少大臣拥护,如今陛下驾崩,无论是不是有遗诏,太子都是正统。 所以,他们想打进去,必须得找一个站得住脚的借口。 接着,他也是跟着大喊了起来:“诛奸邪,清君侧!” “诛奸邪,清君侧!” “诛奸邪,清君侧!” “诛奸邪,清君侧!” “……” 刚开始,是荣王和寿王两个人喊,然后两人的亲兵大喊了起来,最后所有禁军都是跟着喊了起来,齐声震天。 然而,信王为了这一天,与王英已经密谋多时,先前更是假意示弱于荣王,让心腹许谦进了天牢,现在一出手,岂是匆匆起兵的荣王、寿王两人可以对付的。 王英抵挡了片刻,便是假装不敌,匆匆逃离。 东门大开。 等荣王和寿王带人刚涌出去,那内城之上,探出一道道身影,手上的火铳齐刷刷的对着下方的禁军。 “神机营!”荣王面色一变。 正待继续说话。 突然,后方传来轰隆隆马蹄声。 京师地面震颤,无数黑甲骑兵从各个坊市冒出,井然有序的汇聚在一起,冲向正在攻打皇城的逆贼。 “杀!” 一声长啸如九天惊雷,连马蹄声都遮住了。 还没冲进去的禁军回头看去,当即脸色都变了。 “黑甲重骑…” “是黑骑!” “……” 京师如此大的动静,自然引得不少民众把脑袋探出窗口,往外看去,看着那一個个身穿重甲,给人锐不可挡之势的骑兵,面露惊骇之色。 “黑骑边军!” “边军何时出现在京师的?” 这是所有人心中升起的疑惑。 皇城战火从黄昏一直燃烧到了第二天清晨,方才落下帷幕。 最终,准备充分的信王,得到了最后的胜利,成了辅政大臣,将三大京营的禁军、五城兵马司都掌握在手中。 年仅九岁的楚风,继承大统,准备登基称帝。 宣和四年,六月。 帝崩,荣王、寿王谋反,废除修为囚禁于皇宫地牢。 京师全城戒严,搜捕逆党余孽,锦衣卫全部出动,忙着抄家灭族。 教坊司,一时间又多了不少的新人。 … 信王府。 一张红色的名册送到了信王的手上。 名册上,全都是秋后要问斩的囚犯名单。 信王拿起一支朱砂笔,在名单上画起了圈圈。 被画了圈圈的,全都是可以免除问斩,而且可以得到重任的人。 信王在许谦的名字上画了个圈圈。 翻了两页,他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陈墨。 信王稍稍迟疑了一番,抬手画上了一个红圈。 …… 天牢。 两队军卒走了进来,两队所穿的衣服泾渭分明。 一队是禁军的人。 一队是锦衣卫的人。 相同的是,两队为首之人,都是端着一个托盘,托盘用黑布遮掩。 “谁是许谦?” “谁是陈墨?” 两队为首之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牢房里的众人脸色一变,旋即便是看起了好戏。 最近这些天,凡是被点到名字的,不用等到秋后了,直接拖出牢房,当着众人的面便是斩了。 天牢的消息比较闭塞,里面的人只知道帝崩了,但现在谁当权,还暂且不知,狱卒也不敢谈论这个。 “我是。”陈墨和许谦依次答道,站起身来。 “墨兄,好走。”苏文若猜测到了陈墨的结果,顿时默哀似的朝着陈墨拱了拱手。 陈墨皱了皱眉。 两队人分开,分别来到许谦和陈墨的牢房门前。 之后为首的锦衣卫说出来的话,让苏文若呆住了。 “陈总旗,北镇抚司总旗的位子满了,只好劳请您就任白玉坊的百户了。” 说完,其身后的一名锦衣卫便是打开牢房走了进来,上前弯腰打开了陈墨手上的手铐、脚铐,然后转身来到为首的锦衣卫前,把托盘上的黑布掀起。 看着托盘内那明艳的飞鱼服和绣春刀,陈墨微惊。 为首的锦衣卫笑道:“百户大人,恭喜了,这是陛下亲赐的飞鱼服和绣春刀。” 这下,就连对面牢房的许谦都是一愣。 几个月来,许谦可是知道陈墨犯什么事进来的。 这等罪,能赦免都算是好消息。 可现在不仅赦免了,还升职了,并且还赏赐了飞鱼服和绣春刀。 “这小子的来头看来也不小。”许谦当着众人的面,脱掉了外面的囚服,换上了刑部尚书的官服,脸上浮现出笑容,道:“带本官去见殿下。” 许谦明白,他能官复原职,绝对是信王的原因。 看来前几日的变天,是信王胜了。 待许谦走后,陈墨方才回过神来,几个月没有消息,又遭遇变天,陈墨是喜忧参半的,他不求官复原职,只要能出去就行。 可现在看来,结果比他预想的要好。 “百户。”陈墨摊开手,自有人帮他脱去身上的囚服,心中低喃道:“这几个月没有白白被关,直接从总旗升为百户,还跳过试百户了。 白玉坊,那好像是彭涛管的场子吧?” 很快,一身飞鱼服便是换好了。 四十八 出笼 陈墨本就生的俊美,五官白净,棱角分明,鼻梁坚挺,清俊如玉,经过几个月天牢的关押,脸庞虽然不再白净,胡子拉碴,但尽显沧桑之感。 他的年纪本就不大,这样一来,显得无比的成熟,宛若刀削般的眉宇下,一对星眸,带着一股英气。 身穿朱红描金云纹飞鱼服,凸显明艳大气,那飞鱼服上的四爪飞鱼纹,飞鱼类蟒,亦有二角,配上那銮带的绣春刀,霸气外露,与天牢中的众人格格不入。 看到陈墨此刻的样子,苏文若不由张大了嘴巴,这人简直就是换了一个样,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苏兄,外面见了。”陈墨对着苏文若笑了笑,若是他说的没错的话,新皇登基,天下大赦,以他的罪名,应该是能放出来的。 “外面见。”苏文若对着陈墨拱了拱手。 出了天牢,耀眼的阳光照射而来,对于长时间关押昏暗之地的陈墨来说,感到刺眼,下意识的抬手进行了遮挡。 【宣和四年,六月七日,你因宝船秀女、蚺妖一案,被卷进了多方势力的争夺之中,侥幸在宝船之战中活下,又被关入了天牢,幸得信王、皇后娘娘的搭救,躲过一场杀身之祸,获得属性点7。】 蓦地,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陈墨剑眉一挑,七个属性点? 他赶紧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点:18】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真的是七個属性点,这次比以往获得的都要多。”陈墨心中低喃,随后他还发现,若是提升养气术突破的话,需要18点,羽化诀的话,则是15点,直接少了三个属性点。 并且他心里还有一种感觉,之前修为的增长,虽然没有突破到五品,但却是可以减少突破时所消耗的属性点。 举个例子,若是他刚到六品,突破到五品,需要花费24个属性点的话。 修炼个十几年后,再去用属性点突破,则只需要一半了。 “看来平日里自己也要努力修炼呀,还能减少属性点...”发现这点,陈墨的脸色浮现出一丝喜色。 他现在没有进行突破,这段时间他突破的太快了,容易惹人注意,反正属性点已经足够,突破只是一个念头,等个几年,或者在关键的时候突破也不晚,说不定还能减少属性点。 “大人,怎么了?”身后跟着的锦衣卫见陈墨停下不动,为首一人问道。 “本官在天牢里待的时间略久,不知现在圣上是?”陈墨问道,他发现系统的时间是宣和四年,按理说帝崩之后,新皇登基,都要改年号的。 “是太子殿下。”那人将最近发生的事恭敬的跟陈墨说了一遍,毕竟以后,眼前的这人,就是他们的上司了。 原来,新皇还没正式登基,这场变天的胜利者,自然是信王,如今是辅政大臣,总揽朝政,而皇后娘娘,自然就是宁月露了。 从秀女直接成了一国皇后,二小姐这才是一步登天呀。 自己能出天牢,她也是帮了忙。 陈墨的脑海中浮现出宁月露的脸庞,不知怎么的,却并不感到高兴。 “没想到信王居然和王英合作了,真是世事难料。”陈墨回头看着回话的那人,道:“你叫什么?” “卑职北镇抚司白玉坊小旗,李牧丰。”李牧丰恭声拱手。 “本官不是记得白玉坊的该管上官是刘显吗?他人呢?”陈墨问。 “刘显是逆党同伙,如今关押在诏狱。” 闻言,陈墨一愣,随后又有些恍然,锦衣卫虽为天子亲军,但人心却是复杂的,百户好歹是正六品的官,变天之时,并不缺少站队的人。 而一旦站错队,结果是很惨的。 作为胜利者,肯定是会清剿逆党,打压政敌的。 而刘显之所以暴露,还是被底下的总旗出卖的。 “看来这次镇抚司会空出许多位子来了。”陈墨眸光一闪,想起了重要的事:“李小旗,你可知千器坊该管上官林白如何了?” 李牧丰微微一笑:“林大人已官复原职,如今正在镇抚司衙门呢。” …… 街道上,不复往日的繁华,出来的民众也是噤若寒蝉,不敢乱说话,这次的动乱所带来的影响和变化是十分巨大的,锦衣卫又在街上到处拿人,这种时局不稳的时候,没多少人敢出来乱走。 北镇抚司也是忙的很,荣王、寿王的倒台,这背后牵扯了多少人,这都需要查,如此,这工作量,得有多大,加上内部排查,整个北镇抚司忙的不可开交,抓的人诏狱都快关不下了。 “放肆,你们都是什么东西?” “快开本公子,我父亲是当朝少师,驸马是我叔叔,德宁公主是我婶母,你们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本公子动手动脚!赶紧放开,否则小心的你们的脑袋。” 刚进镇抚司衙门,陈墨便听到一旁传来了一阵吵嚷之声。 偏头望去,正好看到林白带着一队锦衣卫,押着一名身穿锦衣的青年男子走过来。 男子,陈墨认识,是少师之子骆诚,而且还对他印象深刻。 因为之前的那桩抄家灭门之案,王才是主谋的话,骆诚就是从犯,在王才凌辱新娘之事上,骆诚也是参与者,经仵作查验,那新娘是被活活凌辱至死的。 “畜生...” 虽然在天牢关押了几个月,但他的血性还在,当时烧纸他心里也是暗暗发了誓的,此时愤怒涌上胸腔,他走了过去,但并没有贸然动手,而是朝林白询问了一下骆诚犯了什么事。 “大人,骆知宾跟随逆党谋反,证据确凿,被判抄家...陈...陈墨?”林白看着那一身飞鱼服,当即以为是上面来的人,没有看清人是谁,便是恭声说了起来,抬头发现是陈墨时,顿时愣住了。 四十九 老丈人 飞鱼服,绣春刀。 这是只有锦衣卫指挥使才有资格穿戴的。 除此之外,便是陛下所赐。 而陈墨一无背景,二无出身,居然也能身穿飞鱼服,配绣春刀,这让林白如何不惊讶。 显然,他是不知道陈墨与信王的事。 当时正值敏感时期,这种事人知道太多了不好,所以张开和林箖儿都没有跟林白说。 “陈总旗,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一旁的王恩德还不知陈墨已经升任百户的事,疑惑道。 “墨兄?”身后的张开也是一脸的惊讶,虽然他知道如今信王掌权。陈墨迟早会出来的,但在他看来,能官复原职就不错了。 可是现在,飞鱼服、绣春刀。 这这这…… 这是多大的宠幸。 “林大人,王大人,我家大人如今已是白玉坊的该管上官了。”李牧丰适当的开口说了一声。 “白玉坊该管上官,百户?!” 闻言,林白和王恩德眼睛都瞪大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不仅从天牢出来了,而且一跃成了白玉坊的百户。 还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 这变化也太大了吧? 其底下的校尉们,也是一脸的惊诧。 这事说来话长,现在肯定不是时候,从林白的嘴里得知骆诚他爹勾结的是逆党,现在又被抓进北镇抚司,肯定是活不成了。 所以,陈墨不再迟疑,一巴掌抽在了骆诚的脸上。 骆诚直接被陈墨一巴掌拍在地上,一颗带血的牙齿从嘴里吐了出来。 此刻他的脸色煞白。 他只知道吃喝玩乐,根本就不管家里的事,完全不知父亲勾结逆党谋反一事。 现在知道后,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身躯顿时一软,甚至脸上的疼痛都快感觉不到了。 虽然骆家和德宁公主沾亲带故的,但谋反一事,德宁公主都得受到牵连,哪还保的住他们。 至于王才。 酒肉朋友而已,吃喝玩乐还行,遇到这种事,撇清关系还来不及,更加不会出手捞他了。 “关进诏狱,我要亲自审问。”陈墨说道。 “诺。”李牧丰带人将骆诚押了进去。 陈墨虽然这算呛行,但林白并没有在意,他此刻在意的,是陈墨身上的这身飞鱼服,到底是怎么来的。 …… 骆诚虽然是七品武者,但吃不得苦,一身修为都是嗑药磕上去的。 一生来就是荣华富贵,还是第一次遭遇今天这种事,细皮嫩肉的。 刑具才用了三种,骆诚便是受不了,昏死了过去。 “等他醒了继续,所有刑具没有上完之前,不能让他死了。”陈墨交代李牧丰道。 “诺。”李牧丰提来一桶冷水,浇在了骆诚的脸上,然后拿起已经烧红的烙铁,等他醒来后,直接印了上去。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牢房。 这时,林白带着王恩德进来,听到骆诚的惨叫,不以为然。 进了这诏狱,生死便掌握在他们的手里,折磨犯人更是寻常事。 至于打的不能录口供... 笑话,口供的内容是上面想看到什么,这内容便是什么,最后强行按手印画押即可。 林白也知道陈墨为何折磨骆诚。 看来他还没从之前商贾灭门一事走出来。 林白心里叹了一口气,在锦衣卫当差,太感性了可不好。 陈墨赶紧起身行礼,恭声道:“大人。” 先不说林白是自己的老上司,单单他是箖儿的父亲,陈墨都得恭敬一些。 林白道:“陈百户客气了,在下当不得陈百户这声大人。” 两人虽同为百户。 但陈墨身穿飞鱼服,地位自然在他之上。 “大人这是哪里话,一天是我头,一辈子就是我头。而且大人是我长辈,更是家父的上官,我理应对你恭敬一些。”陈墨再次躬身。 见陈墨还尊敬自己,林白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围着陈墨转了一圈:“这飞鱼服就是漂亮。” 李牧丰很有眼力见,知道两人要谈事,便把再度昏迷过去的骆诚带了下去。 等李牧丰走后,林白道:“现在可以讲讲了吧。” 陈墨知道这事瞒不住,道:“大人,前段时间和清观救信王妃的锦衣卫,就是我。” 闻言,林白和王恩德再次瞪大了眼睛。 “难怪。”林白瞬间明白了,信王虽不是皇帝,但胜似皇帝,九岁的天子,可服不了众,在众人的心里,现在的皇帝,不过就是傀儡罢了。 陈墨救了信王妃。 赏赐飞鱼服和绣春刀,再正常不过了。 “陈大人有着这层关系,将来定是平步青云了。”王恩德言语中带着一丝谄媚,他还不知道林箖儿和陈墨的事,就算知道,他也不能怎样。 他终归不姓林,不能和林白一样在陈墨面前托大。 陈墨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当初信王妃把那玉牌收回去,便是在说情分已了,再找她帮忙,怕是不可能了。 但这飞鱼服…… 陈墨也不知信王到底是什么想法。 不过他的打算是,以后不打着信王的旗号做事,飞鱼服,百户,这些身份足可以庇护自己和身边的人了,低调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聊着聊着,难免会聊到一些私事上去。 林白锤了下陈墨的胸口:“臭小子,你和箖儿的事,还打算瞒我们多久?” “箖儿?”王恩德挑了挑眉,目光在林白和陈墨的身上来回扫了扫。 “这个…” 陈墨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这算是见家长了吧。 他想了想,然后拍了拍胸膛道:“大人,我喜欢箖儿,箖儿也喜欢我,您放心把她交给我吧。我保证,一定会对她好的。” “果然...”王恩德微微张了张嘴,这下手也太快了吧,除去天牢的时间,他认识箖儿才多久,就成了。 这速度... 不过他这张脸,确实有些犯规了。 见陈墨大大方方的点头,并做了保证,林白一愣,他还以为陈墨会糊弄几句过去。 不过心里也安心了一些,起码从这话中,他听出了可靠。 只是养了十几年的白菜,就这样被猪拱走了,林白神色还是颇为复杂的。 五十 灰色收入 林白想起一件事,道:“教坊司那姓姜的姑娘是怎么回事?” 身为北镇抚司百户,林白只要稍稍打听一下,就知道此事。 “这个...”陈墨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这就像老丈人知道自己女婿在外面还有小三一样。 “大人,那个...我还没认识箖儿之前就和姜琪好上了。”既然林白已经知道了姜琪的事,陈墨索性就承认了。 下一秒,林白就瞪了陈墨一眼,不过也没有跟他认真计较这事,在楚国,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并且陈墨现在还身穿飞鱼服,受陛下的宠幸,前途无量,女人肯定是少不了,箖儿想独有他,根本不太可能。 林白身为官场中人,看得还是挺通透的,但有一点,必须的说好了,道:“我不管你这小子将来有多少女人,但绝对不能负了箖儿,倘若敢对她不好,我就是费了这条老命,也跟你没完。” 事实已经发生,也只能接受了,况且他对陈墨也算知根知底,箖儿也喜欢,起码不用远嫁。 “大人,这点你完全多虑了,我心疼箖儿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他。”陈墨说道。 王恩德偷偷的竖起了大拇指,这么短的时间就搞定箖儿和老丈人,属实佩服。 林白冷哼一声,继而说道:“谅你小子也不敢。” 陈墨笑了笑,没有接话。 林白又道:“晚上来家吃饭,那丫头得知你关入天牢后,整天以泪洗面,茶饭不思,眼睛都哭肿了,也不知你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认识多久,就对伱死去活来的。” 陈墨能说这是来自前世的撩妹套路吗。 “大人,一定到。”陈墨说道。 “还叫大人?” “啊?”陈墨一愣,这就改口是不是快了点。 “怎么,拐走了我女儿,连伯父都不喊一声?” “...伯父。”陈墨道。 林白满意的点了点头,一位身穿飞鱼服的百户做自己的女婿,说出去还是挺有面子的。 “大...伯父,管你要个人。”陈墨想管林白把张开要过来。 虽然同属北镇抚司,但所管的区域不同,假如白玉坊出了妖的事,这案子就归白玉坊管,其他锦衣卫插手进来,就算呛行。 张开在林白手上只是個底层的校尉,听到陈墨的话后,想也没想,便是答应了。 …… 出了诏狱后,陈墨去了自己所管的百户所。 彭涛出事,底下的总旗、小旗,有一半被牵连了进去,但空出的总旗的位子,却已经被填补上了,倒是小旗空出了一个,陈墨让张开填上。 虽然他没有职位的任免权,但他如今身穿飞鱼服,把张开的名字报上去,上面还是会卖个面子的。 他让李牧丰把所有人叫过来认识一下。 一个百户统兵120人,百户一人,试百户一人,总旗两人,小旗十人,每个小旗又各管十人。 “头,这位百户大人什么来头?没有听说过呀。” “你问我,我问谁?” “李小旗好像知道。” “来了,来了,百户大人来了!”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一名校尉匆匆的跑了进来,排进了队伍里。 闻言,众人都朝着门口看去,只见一道朱红色的身影映入了他们的眼帘。 众人瞳孔微缩:“飞鱼服!” 李牧丰走了过来:“大人,除了外出任务的,所有人都在这里。” 说完,就站在陈墨一旁。 听到李牧丰的话,众人的脸上都是一惊,仿佛猜到了什么。 “墨兄,好了。”张开和一名锦衣卫搬来一块半米高的石头放在陈墨身后的不远处,随后走上前来,在他的耳边说道。 陈墨点了点头,目光扫视了一眼众人,右手放在绣春刀的刀柄上,沉声道:“我叫陈墨,从今以后,就是这白玉坊的百户。” “请各位多多指教。” 说完,一股澎湃的真气自他的体内汹涌而出,淡黄色的真气在周身萦绕,像是披上了一件纱衣,陈墨左手五指张开,旋转一百八十度后,朝着身后隔空一拍。 “嘭!”摆在身后不远处的石头,顿时爆炸而开,成了一堆石渣。 “六品。”所有人都是一震,相互对视了一眼后,齐刷刷道:“百户大人。” 陈墨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此举,就是想向大家展示一下实力,算是下马威,只有震慑住了众人,才能更好的开展任务,下面人,才不会对你阳奉阴违。 张开面露惊讶,墨兄又突破了... 之后,得知手下的试百户叫做李文川,两名总旗分别叫江万有、马奔后,陈墨便让他们散开了,留下了张开。 “墨兄,你是不是想问姜姑娘的事?”张开对着陈墨挤眼一笑。 陈墨点了点头,说实话,在天牢里的时候,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姜琪。 自己被关进了天牢,就等于她失去了庇护,教坊司的消息这么流通,不可能不知道,万一…… “墨兄放心,姜姑娘没事。”张开微微一笑,道:“在墨兄你关进天牢后,确实有不少人对姜姑娘动了心思,但我向王奉銮透露了一些你救了信王妃的事后,这些苍蝇就全都被王奉銮挡了下来。” “张兄,多谢了。”陈墨松了口气,然后说道:“张兄,你知道京师哪里有空宅子出售?” 是时候把姜琪从教坊司赎出来了,而且自己升任了百户,再住在镇抚司衙门,就不太合适了。 “墨兄,这你可遇到好时机,最近京师好多官员被抄了家,牵连不少人人头落了地,那些宅子,都被镇抚司收走了,墨兄你如今是百户,还身穿飞鱼服,打个招呼,就可以用极低的价格买走一个三进三出的大宅子。”张开低声道。 闻言,陈墨点了点头,这些被抄了家的人,都是翻不了身的,宅子都会被收进国库,而这些人,一般都不会只有一个宅子,这些宅子,是不会记录在册的。 锦衣卫查出后,上不上报,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打个招呼,往名册上画了个勾,这事就成了。 这也是锦衣卫的外来油水。 五十一 有了情郎忘了爹 这次动乱,锦衣卫中未牵扯进去的人,几趟抄家下来,都肥了不少。 朝廷中,清官还是少的,尤其是如今这个世道,水至清则无鱼,你不贪一点,人家都不带你玩。 而锦衣卫在抄家这方面,那叫一个专业,藏进地里的银子,都能掘地三尺给你挖出来。 最终,陈墨去找了专门的人。 是一位副千户,名叫朱庆。 陈墨手上暂时是没钱的,所以让他先给自己留着,等凑齐了钱来买。 可是朱庆一看陈墨这一身飞鱼服,当即起身笑着前来相迎:“陈百户,钱不急,随便给点就行,这宅子的地契你先拿回去...” “白玉坊是吧,我给你找找...” 朱庆在一堆地契中翻找了起来,随后挑出一张拿给了陈墨,道:“这是一名富商送给前兵部侍郎的一座宅子,南北通透,还带有花园,也就是陈百户,若是换做别人,我看都不给他看的...” 朱庆言语中显得有些殷勤。 可不殷勤吗? 飞鱼服只有指挥使那种级别的人才配穿,其次就是陛下赐给有功之臣。 而现在一个百户就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是個人都知道他大有来头,或者跟陛下沾亲带故的。 一座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能换来一个人情。 这种白赚的买卖,傻子才不干。 这叫花别人的钱,走自己的关系。 而前兵部侍郎,可不仅仅只是抄家,而是直接夷灭三族,完全不用担心被讨回去。 陈墨也知道是因为身上这层皮的原因,想了想,还是接了过去,道:“多谢朱大人,日后下官办乔迁宴的时候,朱大人一定要赏脸前来。” 朱庆有些肥胖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定,一定。若是陈百户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庆叔,这大人显得生分了一些。” “这如何使得。”陈墨微愣。 “这哪有什么使不得,我一见陈百户,就觉得你显得特别的亲切,很想我那死去多年的侄子。” 陈墨:“……” 我信伱个鬼。 我看你是觉得这飞鱼服亲切。 “庆叔。”稍稍迟疑了一会,陈墨还是叫了,就目前而言,结交一名副千户,对自己来说,并没有坏处。 …… 之后,陈墨体验了一番穿着飞鱼服去办事有多么的便利。 要知道,在楚国光有地契还不行,需要过户,而过户需要官府验证的,缴纳契税后,由官府办理过户手续之后在契据上盖上京府的官印,总之过程十分复杂。 没交银子的话,或许两三个月都办不好。 可是现在,陈墨只花费了一个时辰不到就办好了。 至于契税,也只是象征性的缴纳了一点。 而银子,自然是管张开借的。 陈墨原本打算办好后,去看看新宅子的,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不早了,答应要去林白家吃饭呢。 回去清洗了一番,换上一件干净的袍子,并将脸上乱糟糟的胡渣给剃了。 成熟是成熟,但看上去老了十来岁,陈墨还是喜欢自己白白净净的样子。 …… “啪!” 林白刚伸出筷子,就被林箖儿拿着筷子拍开了,嗔道:“爹爹,陈墨还没来呢,待会再吃。” “箖儿,我就吃一点,中午还没吃,忙了一下午,肚子都饿坏了,让我吃点填填肚子。”说着,林白又把筷子伸了出去,想夹起碗里的鸡腿。 可却又被林箖儿拦住了,道:“爹爹,反正你都饿这么久了,再饿一会也不打紧。” 林白:“……” 这棉袄漏风呀。 都说嫁女儿就像泼出去的水,可现在女儿还没嫁呢,就开始想着情郎了。 林白的脸色都胯了,想到刚回家时,林箖儿都没给他做饭,可是等他一说陈墨从天牢出来了,并且晚上会过来吃饭时,当即就兴冲冲的跑去了厨房,做了一大桌子菜,过年都没有这么丰盛。 看着这一大桌子菜,想着是女儿专门做给那臭小子吃的,林白就莫名的感到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有些泛酸,道:“你这是有了男人忘了爹呀!” 林箖儿脸蛋一红:“哪有,反正爹爹你经常吃我做的菜,陈...陈墨他还没吃过,而且他刚从天牢出来,吃了这么多苦,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 爹爹你若是实在饿了的话,你先喝口酒,这里有花生米。” 林箖儿把花生米端到林白的面前。 林白:“……” “咚咚。” 就在这时,院门敲响。 “他来了。” 林箖儿唰的一下站起身来,道:“爹爹,你别偷吃,我去开门。” 林白:“……” 林箖儿打开院门,发现是王恩德时,顿时一脸的失望。 王恩德打招呼的手刚抬起来呢,看到林箖儿一脸失望的样子,满脸疑惑。 “舅舅,怎么是你?”林箖儿说道。 “还有谁来?”王恩德想到了什么,道:“陈墨?” 林箖儿脸蛋一红。 走进屋子,王恩德看着那一大桌子菜,好奇道:“姐夫,今个什么日子,这么丰盛。” 坐下后,便是拿起筷子去夹菜。 “别动。”林箖儿大喊道。 拿着筷子的王恩德和正在喝酒的林白,都是停下不动。 “箖儿,怎么了?”王恩德转过头来。 “舅舅,陈墨他还没来呢。”林箖儿嘟了嘟嘴。 王恩德先看了一眼林箖儿,然后看向有些委屈巴巴的林白,仿佛明白了什么。 得,等着吧。 又等了一刻钟。 院门再次敲响,陈墨的声音也随即响起。 “是他来了。”林箖儿兴奋的跑了出去。 “姐夫,之前你官复原职的时候,箖儿都没这么高兴吧。”王恩德道。 这话,可把林白整抑郁了,叹了口气:“唉,女大不由爹。真不知那小子给箖儿灌了什么迷魂汤...” 蹦蹦跳跳来到院门前,林箖儿的脚步顿时停住,脸上的笑容也是收敛了起来,平复下情绪后,方才打开了院门,道:“没有礼物不许进来。” “箖儿。”陈墨的眼前一亮。 林箖儿穿着一身水蓝色的纱裙,明眸皓齿,顾盼生辉,乌黑顺滑的长发,顺着线条优美的玉颈披在脑后,白皙如玉的下巴下,是精致的锁骨和白银色的项链。 高挑的身材曲线优美,那双大长腿,陈墨永远看不腻,腿玩年级别。 五十二 我想吃你 “呆子,看什么呢?”林箖儿螓首微抬,一双美眸明亮如秋水,带着淡淡的羞意,丰润嫣红的花唇,惹人品尝。 “看大美女呢。”陈墨朝着院内瞥了一眼,见没人出来后,上面两步一把搂住林箖儿的腰肢,纤腰盈盈可握,手感极佳,旋即在凑在她的脸蛋上吹了口气:“礼物没带,但我有别的礼物,你要不要?” 林箖儿娇躯一颤,精致的脸蛋唰的一下变的通红,轻轻拍打了下陈墨的胸膛:“你疯了?爹爹和舅舅还在里面呢。” 林箖儿没想到陈墨现在就敢乱来。 “我已经忍不住了,在天牢的时候就已经想你想疯了,茶饭不思,彻夜难眠,脑海中都是你...”陈墨轻咬了下林箖儿的耳垂,在她的耳边厮磨道。 在感情方面,林箖儿极为的单纯,而且刚恋爱的女生,智商几乎为零,听着陈墨如此深情的话语,加上耳垂本就是女子敏感之处,林箖儿这种单纯的少女哪曾经历过这种刺激,身子像是抽空了力气一般,软在了陈墨怀里,心里却像是吃了蜜一般。 刁蛮任性的百户小姐,此时变成了柔弱的少女。 陈墨再难自抑,抬手捏住林箖儿白皙的下巴,吻了下去。 好在陈墨也知道现在的场景不对,所以浅浅的品尝了一番后,便是松开了林箖儿,看着那对满是春水的眸子,柔声道:“这就是我的礼物。” 林箖儿心里如小鹿般乱撞,跳动的厉害,小手攥着裙子,轻轻的嗔了一声:“坏蛋,这算什么礼物。” …… “伯父,王大人。”走出屋内,陈墨对正在喝酒的二人打了声招呼。 王恩德笑着回应了一下。 林白冷哼一声,头也没抬的抿了口酒。 陈墨摸了摸鼻,好像自己没惹他生气吧。 “伯父?”林箖儿一愣,旋即仿佛明白了什么,脸蛋又红润了一些,在林白的身旁坐了下来,抱着他的胳膊晃了晃:“爹爹,陈...墨他跟你说话呢。” “哦。”林白嗯了一声,偏头对陈墨说道:“过来坐吧。” 陈墨在林白的另一边坐了下来,林箖儿赶紧松开林白,在陈墨的旁边坐了下来,这里原本是王恩德的位置,是王恩德主动让出来的。 “让你们久等了,菜都凉了。”见他们都不说话,陈墨主动开口。 “伱们等等,我去热热。”林箖儿说着便要端起两碟菜去厨房热热。 林白说不用,吃凉的也没事。 林箖儿不为所动,目光看着陈墨。 “既然伯父说没事,那就这样吧。”陈墨道。 “听你的。”林箖儿重新坐了下来。 林白瞬间感觉嘴里的酒都没了味道。 开席后,终于可以吃菜了。 林白看着林箖儿夹起鸡腿,并不是自己吃,以为是要给他,只见林箖儿直接把鸡腿夹到了陈墨的碗里: “在天牢关了这么久都瘦了,吃个鸡腿补补,这是我亲手做的。” “……” 林白尴尬的把碗放了下来,然后夹了一片青菜放进嘴里掩饰尴尬。 “你也吃。”她都亲手给自己夹菜了,陈墨当然也得表示一下,把剩下的一个鸡腿夹给了她。 “嗯嗯。”林箖儿脸色一喜,然后又舀了一勺鱼汤到了陈墨碗里,道:“下午刚杀的鱼炖的汤,鲜的很,你尝尝。” 陈墨刚喝完鱼汤,林箖儿又夹起了别的菜放到他的碗里。 这让他根本就不用动筷去夹菜。 林白看得十分难受,没吃几口就说吃饱了。 关键林箖儿还没有劝他再吃点,而是一直反复让陈墨多吃一点。 林白忍不住了,喝道:“他又不是没长手,自己会吃,不用箖儿你这么伺候。” 陈墨还没说什么,林箖儿就不满意了,道:“爹爹你干嘛叫这么大声?吓我一跳。” 说完,又给陈墨舀了勺鱼汤。 陈墨也是一脸疑惑,林白这是吃火药了,不是他叫自己过来的吗,怎么全程黑着脸? 王恩德全程看戏。 所谓旁观者清,身为唯一的旁观者,王恩德当然知道此时姐夫的难受。 身为一个女儿奴,看着女儿对别的男人这么好,心里哪能不吃醋。 一顿饭吃下来,林白全程没有跟陈墨说几句话说,看着女儿一颗心完全在陈墨身上了,林白一脸的落寞。 “伯父,大人,明天见。” 林家是传统人家,虽然陈墨和林箖儿的事差不多已经定下来了,但毕竟还未成婚,陈墨肯定是不能留在林家过夜的,酒足饭饱,又坐了一阵后,陈墨便是起身告退。 “姐夫,我也走了。”王恩德是有家室的人。 “爹爹,我送他们。” 不等林白答应,林白就跟在陈墨的身后走了出去,两人的步伐特意的放慢了下来,让王恩德先走。 王恩德作为过来人,自然是不会破坏雅兴的,快步离开了。 走在巷子里,林箖儿双手交叉放于身后,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边走,一边说道:“大坏蛋,刚...刚才我做的菜好不好吃?” 陈墨看着她有些无处安放的手,一把伸过去握住了她,道:“美味极了。” 这话陈墨不是哄她,而是的确好吃。 林箖儿不是千金小姐,作为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林白当差的时候,她都是做饭自己吃,长此以往,烧的一手好菜,虽然有些刁蛮任性,但生活是能自理的。 “那你最喜欢吃什么菜呀?我还给你做。” 两人走到了一处昏暗的地方,陈墨突然停住脚步,猛的抱住了林箖儿,将她抵在墙上。 “你...你想干嘛?”嗅着那充满阳刚的气息,耳根子一下子红透了,仿佛挤一挤都能滴出血一般,尤其是这個昏暗的环境,即让她有些惊慌,又有些期待。 “你不是问我想吃什么菜吗?”陈墨微微低头,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大手已经放在了她的美腿上,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我想吃…你!” “我...我又不是菜...” 刚说完,林箖儿的红唇便被陈墨给吻住,双手往上放在她的腰间,隔着那一层轻薄的纱裙摩挲着。 五十三 认错人了 林箖儿娇躯微微颤抖着,却没有推开陈墨,小手无措的不知道往哪里放。 在陈墨的引导下,林箖儿彻底丧失了自我的主导权,任由着陈墨的侵略。 可能是憋的久了,陈墨第一次在亲吻时感觉到了淡淡的甘甜,然后温热、柔软的感觉,让他也是沉沦其中,眼中的贪婪之色愈发浓厚,似要将林箖儿活剥了去一样。 陈墨的双手也没有止步与林箖儿的腰间,放在了他那心心念念的美腿上,抚摸了起来。 林箖儿感受到了,却没有挣扎的力气,内心也不想去挣扎,反而有些渴望。 陈墨眉头一挑,渐渐的清醒了过来,暗道自己有些冲动了。 若是自己真想急着吃了她,也不是这个时候,那样就是作践了她。 而且她离开的有些久了,若是让林白寻了过来就不好了。 陈墨缓缓的松开了她,看着还处于情迷中没有反应过来的佳人,陈墨抬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大拇指按了按她的鼻梁,笑道:“真想将你吃了。” 林箖儿缓缓的反应了过来,但此刻的她,只有娇羞,缓缓的嗔了陈墨一声:“大坏蛋。” 陈墨抚摸着她的发丝,感受着发丝从指间划走,嗅着那淡淡的清香,道:“箖儿,我在白玉坊青阳胡同有座宅子,明日你替我去看看。” “你的宅子,我去看什么?” “你是宅子的女主人,我明天当差,你不去看,谁去看?”陈墨又蜻蜓点水一般尝了一口林箖儿的芳唇。 听到女主人这个字眼,林箖儿小心脏都跳动的厉害,脑袋埋在陈墨的胸口,轻轻点了点头。 “那宅子是被抄家收缴的,里面肯定很乱,贵重的东西肯定全都搬走了,所以需要打扫并且添置一些东西。”陈墨把仅剩的银子给了林箖儿,道:“就按照你的喜好来布置吧,剩下的银子我来想办法。” 达到他这个职位,若是想要捞银子的话,简简单单。 “不用,我这些年也攒了一些钱,应该够了,若是不够,我去管爹爹拿,我知道他把钱放哪了。”林箖儿道。 “咳咳...” 林箖儿话刚说完,便听到一阵咳嗽声。 林白见林箖儿送人这么久还不回来,于是就出来看看,没想到没走多久便看到两人在卿卿我我,还听到了这哄堂大孝的话。 这还没嫁人,就胳膊肘往外拐,开始贴钱了。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林箖儿慌乱的从陈墨的怀中出来,带着些许埋怨的看向林白:“爹爹,伱怎么来了?” “再不来,这住的房子都要给你卖了。”心中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林白板起了脸,道:“这么晚了,还不快跟我回去。” “伯父,明天见。”陈墨偷偷的对着林箖儿挥了挥手。 林白自然看到了陈墨的小动作,气得瞪了他一眼。 虽然他同意了陈墨和箖儿的事。 但陈墨在这外面就乱来,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 告别林箖儿后,陈墨紧接着便是去了教坊司。 姜琪恐怕还不知道自己的事,肯定担心坏了,得尽快告诉她。 另外,陈墨打算等搞定了刑部的文书后,就把姜琪赎出来。 陈墨想到了许谦,可以找他帮忙。 一個文书而已,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 此刻时间已经来到了后半夜。 因为动乱的缘故,教坊司的客人少了不少,到了这个时间,除了暖香阁,音妙坊的乐妓大多已经睡下了。 陈墨看到姜琪的房间也是黑的,想必已经睡下。 见此,陈墨也就不从大门进了,来到音妙坊的后面,想从窗口翻进去。 因为之前陈墨来找姜琪,都是从窗口进的,所以自那时候开始,姜琪房间的窗户都是不栓的。 陈墨悄悄的打开窗户,翻了进去。 屋内一片漆黑,侧耳倾听,一道若有若无的呼吸声传来,借助着外面过道的些许亮光,可以看到软榻上一道曼妙的身影正背对着自己。 在天牢待了几个月,陈墨早就憋坏了,刚才又和林箖儿厮磨了一番,挑起了火气。 好久没放浪一回的他,心里确实有些躁动,轻手轻脚的栓上窗户,行走间便解开了袍子,仅穿着薄裤朝着软榻走去。 换做平时,陈墨肯定能发现一些不对劲,但这时候火急火燎的,心跳加速呼吸不稳,哪里会注意这些。 而且这是姜琪的房间。 陈墨来到床边后,看到那侧影,和姜琪十分相像,并没有产生怀疑,轻轻掀起那身上的薄被,上了床贴了上去,对着脖子啃了起来。 手上的动作也没停,来到她的面前。 撕拉—— 这时,他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大小不对。 ?? 陈墨一惊。 “来人...呜呜...” 发现怀里的人要尖叫,陈墨连忙堵住了她的嘴。 白淑玉吓坏了,在陈墨啃她脖颈的时候,她就已经半睡半醒了,只是当时意识还没清醒过来,到时随着身前异样传来时,双眸逐渐清醒了过来,身体也是猛地一震,继而疯狂的挣扎了起来,想要大叫,嘴又被捂住了。 “淫贼...”她的脑海中冒出这个念头,挣扎的更厉害了。 “白...淑玉?”陈墨摁着她,捂着她的嘴,心跳如擂鼓,听那声音,陈墨有些熟悉,眼神中带着错愕。 “是他?!”白淑玉听到这声音,脑海中浮现出一道身影,渐渐的,她不在挣扎,点了点头。 “我放开你,你别叫。” 陈墨赶紧从床上下来,捡起地上的袍子快速穿上,摸索着点燃了屋内的油灯,随着昏黄的光芒充斥整个房间,白淑玉脸色通红的把扯开的衣襟往中间拉,然而衣服已经被陈墨撕坏,感受着陈墨的目光再次扫了过来,连忙拉起薄被盖在身上,目光躲闪。 “怎么是你,姜琪呢?” 五十四 严于绿己的姜琪 白淑玉的情绪还没完全平复下来,她还能感受到胸口淡淡的酥麻,那种异样感传遍全身。 就在这时,外面的过道有脚步声响起。 房门打开的瞬间。 “啪嗒!”姜琪手上提着的油灯掉落在地,她双眼惊诧的看着陈墨,披在身上的外袍也是随之滑落在地,她两步并作一步,一把扑进了陈墨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了他。 “这么久没看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不来了...”她的脑袋埋在陈墨的胸口,低声抽泣了起来:“墨郎,我好想你。” 自从得知陈墨被关进天牢后,她整天坐立难安,惶惶不可终日,生怕陈墨在天牢内有个好歹。 虽然张开跟她说过陈墨在天牢里好好的,没有事,但姜琪以为张开是安慰自己的,并不有信。 毕竟张开又没告诉她陈墨和信王妃的事。 作为曾经东城兵马司指挥使的女儿,她清楚的知道天牢是什么地方,其黑暗程度仅次于北镇抚司的诏狱,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很少有人能从天牢里出来。 而陈墨被关进了天牢,怎么可能没事。 陈墨是她唯一的依赖了,她无法再承受失去陈墨的痛苦了。 陈墨用真气扑灭了打翻在地的油灯,并关上了房门,然后轻轻的拍打着姜琪的后背,轻声道:“好了傻瓜,别哭了,我这不是出来了吗?” 他抬起姜琪的下巴,看着那张有些憔悴的娇美脸庞,那泛红的眼眶,让陈墨心疼不已,见她还在低声哭泣,陈墨擦拭着她眼角的泪水:“好了好了,再哭就不美了。我也想你。” 哭声渐止,但姜琪的情绪还没平复下来,她松开陈墨,对着他仔细瞧了起来,这里摸摸那里摸摸,甚至还扒拉起了陈墨的衣服。 “怎么了?”陈墨疑惑道。 “我看看你受伤了没?” 虽然姜琪不知陈墨具体犯的什么事进去的,但被关进牢里的人,哪有不受刑的,姜琪想看看陈墨身上的伤好了没。 陈墨微微一笑,知道了姜琪的担心,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道:“我说了没事,自然没受伤,就在天牢里关了几个月,现在事情调查清楚了,就把我放出来了。” 陈墨并没有说信王的事,这事太多人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姜琪又不是傻子,陈墨说的轻描淡写,但她知道这其中一定牵扯着很多事,现在新皇也还未登基,就算大赦,也不是这个时候。 不过既然陈墨不说,姜琪相信他不说有不说的道理,也就没问了,只要陈墨没事就好。 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后,姜琪方才注意到了眼前的事。 陈墨衣衫不整。 白淑玉抱着薄被坐在床上,看到她的目光看来,眼神有些躲闪,而且那脸色也是怪怪的。 两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姜琪没有去提,而是给陈墨倒了一杯茶,一边收拾地上的东西,一边说道:“墨郎,你什么时候来的?” “呃…就刚刚。”她不说,陈墨反而有些尴尬了起来,道:“琪儿,刚才伱去哪了?” “去解手去了。”姜琪朝着软榻瞥了一眼。 白淑玉处理好了心中情绪,在被子里整理了下衣服,从床榻上下来穿好绣鞋,然后捂着胸口朝着门口走去。 她的衣服已经被陈墨扯坏了,不捂着的话,就暴露了。 “小...小琪,你们聊,我...先走了。”白淑玉不敢于姜琪对视,毕竟陈墨是姜琪的男人,而她刚才却被陈墨给…… 偏偏她的心里竟没有一丝厌恶,这让她感到对不起姜琪。 “嗯。”姜琪轻轻点了点头。 等白淑玉走后,陈墨看着她消瘦不少的身体和那憔悴的脸庞,不忍瞒她,道:“琪儿,我和她...” 话没说出口,姜琪用手指点在他的嘴唇上,道:“墨郎,你不必说,我知道,没事的。” “琪儿,不是...” 陈墨感觉姜琪在说反话,然而话还没说完,又被她打断了去,道:“墨郎,小玉她很贤惠的,又会照顾人,又没被别的男人碰过。 墨郎你被关进天牢后,我每晚都做噩梦,睡不着觉,小玉她知道后,每晚都过来陪我,安慰我...” “琪儿,你到底想说什么?”陈墨感觉姜琪这话有些怪怪了起来。 姜琪握着陈墨手,轻声道: “”若是墨郎你将她收下的话,我保证小玉她会好好伺候你的。” “不是,小琪,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不小心把她当成了你,就摸了一下,并没有做什么。”陈墨道。 “墨郎,你也嫌弃她是白虎吗?”姜琪答非所问道。 “不是误会...”陈墨敢保证,放在前世,没人能拒绝得了白虎,他道:“主要是我想将这件事跟你说清楚,让你别多想。” “没有多想,我就是希望墨郎你也照顾小玉一下,她帮了我许多忙。”姜琪知道,身处在教坊司,若是没有一個依靠的话,日子会过得很艰难的。 姜琪话里话外,都在表示不介意陈墨收了白淑玉。 陈墨:“……” 他没有想到还有这么大方的女人,给自己男人推销别的女子。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严于绿己。 “咳咳...”陈墨轻咳了一声,道:“琪儿,你帮我当成什么了,我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 表面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难道不是吗?”姜琪心道。 虽然她心系陈墨,把他当成自己的唯一,但内心还是觉得他有些浪荡的。 毕竟能来教坊司消费的人,多少是有些花心的。 而且他会的花样还那么多。 姜琪可不信他是自学来的。 不过这些话姜琪肯定是不会直接说出来的。 她抱着陈墨的胳膊,轻轻摇晃,撒起了娇,道:“墨郎,琪儿求求你,你就发发善心吗...” 在姜琪的一番劝说下,陈墨免于其难的松了口气:“这事我说了不算,你得问她的意见。” “墨郎,这你不用担心,我来跟她说。”姜琪道。 “琪儿,我帮你这么大一个忙,你打算怎么报答我呀。” 陈墨搂着她的腰肢,细细摸索了起来,纯属得了便宜还卖乖。 五十五 化龙的另一种功效 一个时辰后,陈墨精神舒畅的搂着累趴在他怀里的姜琪,手指在她的发丝间绕着圈圈,体验了一番古道衷肠。 他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点:18】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陈墨的神色有些激动,因为他发现了化龙的另一个效用。 那就是房事可以增进修为。 在他的感应下,原本用养气术突破到五品,是需要18个属性点的,而现在只要17個,直接减少了一个属性点。 刚开始发现这点的时候,陈墨才和姜琪一次,修为隐隐有些上升。 原本陈墨以为是错觉,可进行第二次的时候,又上升了一些。 为了确定,他再次进行了一番,结果修为再次上升了一丝丝。 每次房事都要比前一次增进的更少,到了第五次的时候,已经很难感应的到了,但还是有所提升。 五次下来,直接减少了一个属性点。 以前可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仔细想想,只能是【化龙】天赋所带来的。 “真没想到,这化龙天赋还有双修的效果,不知道换了对象还有用吗?”陈墨心中喃喃道。 “大坏蛋。”姜琪一脸的嗔意,看着陈墨的脸上露出笑容,以为他又想着什么坏事,她已经被欺负的都不敢躺着。 陈墨暂且按下思绪,捧着她的脸蛋吻了下额头,轻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什么好消息?” “我可以赎你出去了。” “真的?!”姜琪激动的一下子坐了起来,但很快发出一声痛楚,跌倒在陈墨的怀里,小拳拳锤了下他的胸膛:“都怪你。” 乡村小路怎么进的了大车。 陈墨任由着她捶打,抚摸着她的玉背轻声道:“琪儿,我得二位贵人相助,已经升任了白玉坊的百户,着飞鱼服,配绣春刀,有了赎你的能力,等搞定了刑部的文书,你就可以从教坊司出去了。” “墨郎。”姜琪柔情的埋在陈墨的怀里,心都要化开了似的,她没有想过能从教坊司出去,只希望陈墨不抛弃她就行了。 现在陈墨愿意赎她,她心中只有满满的感动。 “老天保佑,让我在教坊司还能遇到墨郎这种好男人……”她紧紧的抱着陈墨不松手。 “我在白玉坊的青阳胡同丁字三十六号有个宅子...”陈墨侧了侧身,换了个姿势躺着:“等出来后,你就搬到那宅子里去。” “都听伱的。” 姜琪点了点头,现在的她,就算陈墨让她去死,她都会去做。 想了想,陈墨还是告诉了姜琪关于林箖儿的事。 姜琪嗔了一声:“之前你还说你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咳咳。”陈墨轻咳了一声,人艰不拆懂不懂。 “她…她是大妇吗?”好在姜琪心里早有准备。 “什么大妇,你们在我心里都一样重要。”陈墨说道。 “那我以后就叫她箖儿姐了。”姜琪很懂事的说道。 虽然她是将门之女,但毕竟是有罪之身,成了贱籍,就算赎身后脱离了贱籍,但这种在教坊司待过的经历,依旧会让姜琪感到自卑,如何比得上林箖儿这种清白女子。 “你喜欢就好。” “墨郎,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吗?” “关于白淑玉?” “嗯。小玉的父亲曾是侍讲学士,负责文史的修撰,因看不惯宦官当道,辞去了官赋闲在家。后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因为小玉的父亲曾和韩逆来往过,全家被抄了,她父亲被发配去了辽东苦寒之地,女眷充入教坊司,她母亲因为被其父亲的同僚凌辱,上吊自杀了,若她不是白虎……” 姜琪向陈墨讲述着白淑玉的身世。 陈墨听完唏嘘一叹,可是以前,他肯定会愤慨的说上几句。 可是经历了富商一事后,陈墨觉得白淑玉这件事也没什么,起码姜琪就比她更惨。 白淑玉的父亲虽然被发配去了辽东,但很可能还活着,而姜琪父亲的尸首都没人收。 另外,经历了这么多事,陈墨感觉自己的感情有些麻木了。 “好,听你的。”陈墨答应了白淑玉。 姜琪神色一喜,如章鱼一般缠在陈墨的身上,道:“墨郎,我休息够了。” 陈墨对着姜琪的臀儿拍了下,后者当即轻声尖叫了一些。 “人菜瘾还大。”陈墨捏了捏姜琪的脸蛋,道:“睡吧,我累了。” 姜琪盈盈一笑,把被子拉了拉,盖在两人的身上。 …… 宣和四年,七月初,观天象,大吉。 新皇登基,年号弘成,天下大赦。 因帝年幼,命信王监国,封摄政王,彻查荣王、寿王谋反一案。 又是一轮抄家灭族,血流成河。 国库再充白银七千八百万两。 弘成帝下诏,楚国三年不纳税。 几趟抄家下来,陈墨的腰包都鼓了。 白玉坊的宅子,林白不忍女儿受苦,派了几人帮林箖儿把宅子收拾了出来,并找人修剪了下宅子内的花草,清理了人工湖。 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宅子的女主人,增添家具,收拾房间,问陈墨喜欢什么,按照他的喜好布置,并给自己预留了一个房间,说这个房间是她的专属,不准别人住进来。 陈墨笑着答应。 期间,他去找了许谦,说要给教坊司的两位姑娘赎身,报了名字后,许谦一口答应了下来,他是刑部尚书,信王的心腹,这种事都不用他动手,交代底下人的人去做就可以了。 诏狱里。 “大人。” “大人。” “大人。” 陈墨一路走下来,里面的锦衣卫点头哈腰,恭声的打着招呼。 “大人。”总旗江万有走上前来。 “招了没。”陈墨吃着点心,看着刑架上被打的血肉模糊,不成人行的男子,说道。 江万有脸色不怎么好看,摇了摇头:“还没有,这家伙嘴硬的很。” “一定要想办法撬开他的嘴,有消息称他是前户部侍郎陈大人的钱袋子,经营着京师最大的钱庄,可却在陈大人的家里没有找到银子,钱庄也空了,上面很重视,这家伙是突破口。” 五十六 为姜琪赎身 自从当任百户后,派到他手上的案子也是大案,被打的不成人样的男子叫做李永亮,根据锦衣卫的调查,是前户部侍郎陈卫的小舅子,也是陈卫的白手套,经营着京师最大的永亮钱庄。 而无论是李永亮还是陈卫,都是为荣王办事。 扯着荣王这面大旗,永亮钱庄积累的财富可谓是个天文数字。 随着荣王的倒台,陈卫、李永亮他们自然也要跟着逃,而且他们经不住查,背地里干了许多违法的买卖。 永亮钱庄和陈家,都在白玉坊,这案子自然就归陈墨管,他着飞鱼服,其他的百户也不敢呛行。 可这次抄家,锦衣卫在陈家和永亮钱庄都没有抄到银子。 这个结果,显然没办法向上面交差。 “只要能问出来,无论使用什么法子,但前提,在没问出结果之前,他得活着。”陈墨对江万有道。 “诺。”江万有恭声拱手。 说完,陈墨便离开了诏狱,审问不是他拿手的活,他也见不得这残酷了一面,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 …… “大人,有位刑部的大人找您。”刚出诏狱,李牧丰便迎了上来。 “刑部。”陈墨眉头一挑,应该是文书一事搞定了,旋即说道:“李小旗,去把张开叫来。” “诺。” 来的人是刑部清吏司的郎中,奉许谦的命令把姜琪、白淑玉的赎身文书送了过来。 文书搞定,赎身的银子陈墨也有。 等张开过来后,陈墨大手一挥,道:“走,跟我去接你们嫂子。” … 换了便服,陈墨便同张开去往了教坊司。 穿着飞鱼服去,人家还会以为你是来抓人,会影响教坊司的生意的,而且教坊司都是官员来往,这样过去太过高调了。 陈墨带着张开直接去找了王生知。 王生知作为教坊司的奉銮,消息灵通,前些天陈墨也没来教坊司,自然得知了陈墨升任白玉坊百户,并着飞鱼服的事,再结合张开跟他所说的事。 王生知知道,陈墨肯定是信王近前的心腹。 有些事就是这样,虽然陈墨不想扯着信王的虎皮行事,但在外人知晓这事后,肯定会往深了去往。 毕竟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陈墨是实实在在的得到了好处。 再见陈墨的时候,王生知直接将他奉为了坐上宾,好酒好茶的交代,甚至想叫来教坊司当红的乐妓过来陪酒。 陈墨拒绝了,办正事重要。 陈墨把刑部开具的文书给了王生知,然后说道:“王奉銮,她们要多少银子才能赎身?” 王生知看到文书上所盖的刑部尚书的大印,整个人都惊呆了。 那可是正二品的官,算是站在权利巅峰的存在了,如今他亲眼看到这等大人物的印章,腰都弯的更低了一些。 刑部尚书乃信王的心腹。 陈墨能拿来许谦亲自的文书,他和信王的关系,已经毋庸置疑了。 “陈大人这说的是什么话,既然有刑部开具的文书,两人便算脱离了奴籍,不归教坊司所管了,陈大人直接带走便可,要什么赎身的银子。”王生知的话语都变得更加谄媚了。 陈墨不得不说,王生知很会做人,虽然有些势利,但如今的风气,他这种人往往混的开。 所以陈墨对他秉持的态度,就是轻易不得罪,浅交。 “岂能让王奉銮破费,张兄...” 陈墨知道,想给教坊司的乐妓赎身,单有文书是不够的,银子也是要的,至于他这样说,怕是想自己补上去。 张开把准备好的银票塞给了王生知。 “多了多了,不需要这么多。”王生知简单的收了两百两,多的银票全都推了回去。 陈墨没有再客气了,笑道:“以茶代酒,多谢王大人了。” “陈大人客气了。” 王生知是個人精,见此事便是跟陈墨攀谈了起来。 人情世故最是复杂。 陈墨硬是和他东扯西扯了半个小时,方才去找了姜琪。 自从当时张开跟王生知说了陈墨和信王妃的事后,王生知不仅帮姜琪挡下一些麻烦,而且很少安排姜琪出来表演。 姜琪得知陈墨今日要将自己赎出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激动的扑了陈墨的怀中,高兴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尽管陈墨老早就跟她说了,可真到了这一天,那种喜悦,是无法掩饰的。 “墨郎,我去找小玉,你等我。”姜琪说道。 “我跟你一起去吧。”陈墨说道。 张开离两人有段距离,没有上前打扰。 …… “杨兄,是她?” “谁?” “就是当日帮姜琪的那个小娘们。” “在哪?” “杨兄,那。” “果然是。”脸上因喝醉酒显现出了一抹酡红的杨树成,看着不远处过道的身影,意识顿时清醒了不少。 “就是她。” 杨树成脸上露出些许喜色。 对于那晚的事,杨树成至今还历历在目,他是被人抬回去的,前两个月才养好伤。 对于这个仇,杨树成一辈子都忘不掉,可是得知陈墨是北镇抚司的总旗,并且父亲也没有办法后,心中的愤怒顿时消散了不少,搞的他即使两个月前就养好了伤,也不敢再来教坊司。 可谓是一招怕蛇咬,十年怕井绳。 惹不起难道我还躲不起吗? 上个月,他从朋友的嘴里得知陈墨进了天牢,至今还未出来后,顿时激动的欢呼雀跃了起来,心中暗道:“你也有今天。” 他是小人,所以找到机会他就要去报仇。 第二天,他便来到了教坊司,想继续那晚没有完成的事。 可却没有找到姜琪。 去找王奉銮,后者也是在推脱,这让杨树成十分的憋屈。 就在他暂且忘掉这事的时候。 在朋友的提醒下,今日他看到了那晚在包间和姜琪一起的小娘们。 杨树成双眼发光,看到了她,想要找到姜琪,不就很简单了。 这时,他还发现这小娘们长的还不错,当时竟然没有注意... “上。” 不愧是玩在一起的人,在杨树成一个眼神的示意下,身旁的三个狐朋狗友顿时追了过去,将白淑玉围了起来。 “好久不见,小娘子。” 五十七 庇佑,俘心 “小娘子,好久不见了。” 杨树成半醉的走上前来,脸上带着淫笑,兴奋的就要抬手去摸白淑玉的脸庞,却被后者一把拍开。 “你要做什么?”白淑玉面色一变,也是认出了几人,心中一紧。 “做什么?原本是想从你的口里得到那贱人在哪。”杨树成冷笑一声,旋即说道:“不过在得知她的所在之前,本公子不介意和你先玩玩。” 说完,他的三位狐朋狗友,也是一脸淫笑的逼上前去。 白淑玉不断的后退,惊慌道:“我...我是音妙坊的乐妓,卖艺不卖身。” 而她这句话,反而让杨树成几人笑的更大声了,他们甚至讨论了起来,是谁上。 白淑玉脸色惨白,惊慌道:“我...天生白虎,命带不详,你们若是碰...我,不会有好下场的。” 白淑玉希望这话能吓退几人。 然而几人正在兴头上,别说不信,就算信了,在这个时候,也得霸王硬上弓。 杨树成一把抓住白淑玉的胳膊,就往旁边的包间里拉,嘴里还淫笑道:“我倒是要看看,碰了你,会有什么不好的下场。” 说完,还回头看向自己的狐朋狗友,道:“一个个来。” 听到这话,白淑玉魂都要吓没了,挣扎的更厉害了,大叫着让杨树成松开。 但白淑玉只是個普通人,杨树成却是个武者,见她大叫着,杨树成抬起另一只手便要甩上去,让她闭嘴。 白淑玉也是本能的闭上了双眼。 可杨树成那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白淑玉睁眼看去,只见杨树成那只手被陈墨死死抓住。 “谁啊,破坏爷的...”杨树成骂骂咧咧的转过头,看到是陈墨时,口中的话语顿时戛然止住,下意识的要把手挣扎出来,可一挣之下,竟然没挣脱,反是一股巨痛从手腕处传来,疼的杨树成眉头都皱了起来,感觉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直接跪倒在陈墨的面前。 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看到陈墨,也是惊呆了:“怎…怎么是你,伱不应该是在天...天牢吗?” 杨树成疼的呲牙,但没有求饶,他不想两次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道:“又是你,赶紧...把我放开,我父亲明年就要升任都察院副都御史,到时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刚说完,手上疼痛又加剧了不少,陈墨皱着眉头道:“道歉,要不然再让你体验一下那晚的感受。” 听到这冰冷的语气,杨树成脸色一变,终于害怕了,毕竟那晚的画面还历历在目,若不是当时有人拉着他,自己都快被他打死了去。 “误会,误会,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都是我的错,还望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这里是教坊司,出人命不好交代,大人别冲动……” “不是跟我道歉,跟她。”陈墨捏着杨树成的手腕,让他跟白淑玉说。 “小娘子,不,姑奶奶,是我错了,是我猪油蒙了心。” “哼,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放你一马。” “多谢大人……啊……” 杨树成的话未说完,被是一声惨叫。 只见陈墨手一拧,直接让杨树成的胳膊脱臼,疼的他脸庞直接扭曲了起来,说不出话。 “这一下,是怕你觉得我怕了你父亲,不敢下手。以杨公子这般行事,手上的事犯了不少吧…” 陈墨松开了他,轻喝一声:“给你三息的时间从我眼前消失。” 杨树成疼的吸了口气凉气,听到陈墨这半威胁的话,那冰冷的语气,哪还敢多待,连忙让朋友搀扶着自己快速离开。 陈墨看着杨树成离开的背影,对张开招了招手。 等张开过来后,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查查他,我怀疑他和逆党有勾结……” 闻言,张开先是一愣,这一愣,不是听不懂陈墨的话中意思,而是突然被陈墨这种方式惊讶到了一些,随后恭声的道了一些:“诺。” “谢…谢...” 见陈墨如此强势的帮她解决了麻烦,看到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在陈墨的面前卑躬求饶,在自己的面前道歉,白淑玉感到一抹浓浓的安全感。 白淑玉一双秋水明眸满是崇拜,其中的光亮,泛着情意,可是随即想到这是好朋友的男人,又赶忙的低下了头。 “小玉,你没事吧。”姜琪快步走了过来,查看白淑玉的情况。 刚才陈墨上前处理事的时候,让她在一旁呆着,不要过来。姜琪听陈墨的话,就答应了,现在看事情差不多解决了就过来了。 “我没事,小琪,多亏了陈大人,才...”白淑玉抬头看了陈墨一眼,又脸红的低下了头,然后又想起什么,抬头对姜琪说道:“小琪,你们怎么过来了?” 张开很有眼力见的退到远处。 “小玉,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事吗?”姜琪在白淑玉的耳边轻声道。 白淑玉一怔。 当然记得,姜琪当时说,让自己和她一同伺候陈墨,以后两人和亲姐妹一样相处,并说了陈墨给自己赎身。 但当时,白淑玉是不信的。 第一,姜琪和她的关系虽然不错,但她不相信姜琪会把自己的男人分给她一半。 第二,自己是天生白虎,克夫,带着晦气与不祥,陈墨为何要给自己赎身? 所以当时她当成安慰的话,笑着附和了几句。 现在姜琪又提起,难道是她的话是真的? 看到白淑玉点头,姜琪抱着白淑玉的胳膊笑道:“墨郎今日来给我们二人赎身来了,他已经办好了手续,现在我们收拾好东西,就可以离开教坊司了。” 闻言,白淑玉惊呆了,脱口而出:“真…真的?” 得到姜琪的确认后,她抬头看着陈墨,此刻对方的目光也是看了过来,白淑玉的脸色顿时涨红,一抹娇羞浮上了脸庞。 白淑玉明丽圣洁,顾盼之间自有神采,配上此时那娇羞的神色,显得鲜艳欲滴,身上带有的那股端庄书卷气,让陈墨莫名想到了前世教自己的美女老师。 现在白淑玉的样子,就像美女老师沦陷于自己,然后娇羞难掩。 五十八 回到家有人伺候了 见陈墨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白淑玉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心中竟有些紧张。 “他真的不嫌弃自己是白虎吗?”自从当初被婆家的人退了婚,旁边的人指指点点,让白淑玉陷人了自卑,尽管她的模样和身材全都强于其他人,可她依然觉得自己比不上其他的女子。 尤其是抄家后,父亲发配辽东,自己被充入教坊司,就连教坊司的男人都嫌弃她是白虎时,白淑玉简直自卑到不敢抬头。 如今有男子不仅庇护了自己,还给自己赎身,并且这个男子她也不讨厌,白淑玉感觉陈墨这个人直接飞到了她的心里去了一样,所以十分在意他对自己的想法。 而陈墨看到白淑玉此刻勾人的眼神。 顿时感觉心痒痒的,如猫爪挠一般,而他这一幕,自然落在了姜琪的眼里,让后者心里有了打算。 …… 两女的东西并不多,毕竟被抄家的时候,身上的首饰什么的,都被抄家的人拿走了,两女都只是带着几身衣服进的教坊司。 进入教坊司后,胭脂水粉什么的都是教坊司给的,住的地方,里面的家具什么的,也都是教坊司的,两女根本就不需要添置什么东西。 所以稍微收拾了几下就好了。 仅有的两件大货,是白淑玉的琵琶,姜琪的古筝。 这两样东西,也都是教坊司的。 陈墨看两女喜欢,就让张开去找王生知买下了。 当然,没花费几个钱。 之后,陈墨把两女带去了白玉坊的“陈宅”。 没错,林箖儿不仅把那宅子收拾了一下,还定制了一块牌匾挂了上去。 “哇,好美。”姜琪知道陈墨手上是没钱的,所以心里以为他住的地方就是普通的房屋,却没想到,是一個四进四出的大宅子,还带有人工湖和假山,她没被进教坊司之前,都没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白淑玉有些意外,心中情意更浓了。 当然,这并不是她吃不了苦,只是一个好的环境和一个坏的环境,显然是好的环境更让人喜欢。 “这宅子北房五间,3正2耳,东、西厢房各三间...”陈墨给两女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然后对姜琪说道: “正东面的房间是箖儿已经选好了的,剩下的房间,你们喜欢哪个就挑哪个,缺的东西叫张开陪你们去买。白玉坊是我所管的地盘,我已经打好招呼,若是遇到危险,大喊一声就行,附近的锦衣卫听到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临了,陈墨还补充了一句:“宅子里没有伺候的人,等有时间,我去雇几个回来。” 平时都是陈墨一个人住,林箖儿有时白天会来,但白天陈墨要当值,晚上林箖儿被林白管着又过不来,所以要侍女没用。 如今二女住进来了,这么大的宅子,需要几个伺候的人。 听到陈墨如此细心的安排,二女芳心颤动,感到了对方实实在在对自己的照顾。 “不...用侍女,我和小玉两个人可以的。”姜琪摇着头道。 白淑玉也点了点头:“我会做饭,打扫,不需要人伺候的。” 白淑玉不想让陈墨认为自己太矫情了。 “行吧,有事跟张开说,我手头上有事,不能离开衙门太久,晚上回来,我就先走了。” 陈墨让张开暂时充当一下保镖和打杂的活。 张开没有怨言的点了点头。 “两位嫂嫂有事招呼我。我就在外面。”张开对两女说了一句,然后退出了宅子。 …… “小琪,谢谢你...” 帮着姜琪在收拾着房间的时候,白淑玉对着姜琪欠身一礼,由衷的感到感谢。 姜琪赶紧上前搀扶:“小玉,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说过了吗,以后我们姐妹相称,一同伺候墨郎。” “琪姐姐。”白淑玉感动坏了,连忙尊姜琪为姐姐。 “淑玉。”姜琪握着白淑玉的手,然后说道:“有淑玉你帮衬着,我也能轻松不少,你不知道,他那事特别厉害,而且花样特别多,我根本经受不起他折腾,有漱玉伱在,就能帮我分担不少了……” 听到这话,白淑玉脸庞唰的一下变得涨红,虽然她谈婚论嫁过,可在那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母亲还活着时,倒是拿过一本小册子让她看过,她红着脸,咬着唇珠道:“大…大人他真...真的不嫌弃我是白虎吗?” “若是嫌弃,就不会将你赎出来了。他作为镇抚司的百户,连妖都敢捉,还怕这点晦气。”姜琪说道: “如果漱玉你不信的话,晚上我给你制造一个机会,让你去伺候墨郎。” “不不。”白淑玉红着脸摇头:“我怎么能抢了琪姐姐你的先。” “你我姐妹还分什么先后。”说完,为了不让白淑玉这么紧张,姜琪对着她的身前摸了一把,道:“墨郎最喜欢大的,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琪姐姐,你胡说什么呀。”白淑玉的脸蛋红的要滴出血来了,没想到姜琪说这么大胆的话,为了岔开话题,白淑玉道:“刚才大人口中说的箖儿是谁?”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原是墨郎的百户大人的女儿,叫做进林箖儿,如今我们住进来了,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能见到她了。” …… 太阳西落。 夜色悄然的降临。 陈墨到点下班。 回到宅子,张开迎了过来,告诉了陈墨今天两女外出买了些什么东西,然后便离开了。 刚进宅子,陈墨便闻到了一阵饭香,姜琪早就守在外面,就像妻子等待外出回家的夫君,第一时间便迎了上去,先是接过陈墨手中的绣春刀放在一旁,然后替他脱去身上的飞鱼服,换上拿在手里的便服,道: “淑玉妹妹已经把饭菜做好了,墨郎洗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说完,就拿着陈墨换下来的东西,放到房间里去了。 等陈墨洗好手来到吃饭的大厅,白淑玉又迎了上来,欠身一礼叫了声大人,然后去给陈墨盛饭,送到陈墨的面前。 吃饭的时候,两女还不断的给陈墨夹菜。 两女没有一丝的不满,脸上还带着笑容,场面十分的温馨。 五十九 白淑玉的柔情如水 如此画面,正是陈墨想看到的。 前世大多数人奋斗,不都是想过好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吗。 工作回来,媳妇做好了饭菜给自己吃,一家人其乐融融。 而现在,他不仅达到了前世奋斗的目标,还超过了。 虽然没有手机,但陈墨在这一世,已经习惯了没有手机的生活,若是能在这种生活度着长生,这似乎是人生一大幸事吧。 “琪儿,淑玉,你们不用把我当大爷一样伺候,不用这么拘谨,你们也吃。” 既然白淑玉能融入现在的身份,说明她已经准备好了,那陈墨也不扭捏,直接叫白淑玉为淑玉。 闻言,白淑玉小脸一红,点了点头。 …… 吃完饭后,姜琪说她已经烧好了热水,陈墨可以随时去洗澡。 等陈墨休息一会想去洗澡的时候,姜琪说:“墨郎,你先坐会,妾身去帮你打好热水。” 姜琪已经开始融入起了现在的生活,自称妾身来了。 陈宅有一个单独的小房间做浴室,里面放了一个足足能容纳两三个人泡澡的大木桶。 等陈墨过来的时候,木桶里已经放满了热水。 看着站在木桶旁,正在用手试着水温的佳人,陈墨直接从身后抱了前去,手脚开始作怪了起来。 姜琪也被他摸的身体有些燥热了起来,脸色羞红的挣脱开来,道:“墨郎,你先别急,妾身去给你准备衣物。” 说完,便离开了。 陈墨没有多想,脱掉身上的衣服后,便是泡了进去。 泡进热水中,陈墨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身体也是一阵舒爽。 说实话,这一世,他还是第一次泡澡。 以前都是站着,匆匆洗刷几下就完事了。 陈墨闭上双眼,好好的享受了起来。 没过多久,陈墨能听到一道细微的脚步声响起,他以为是姜琪,便没有多想,道:“琪儿,帮我按按肩。” 来人很是听话,把衣服放到一旁放好后,来到陈墨的后面便是帮他按起了肩来,其手指纤长,按起来很是舒服。 很久,按肩的“姜琪”拿着毛巾,替陈墨擦洗了起来,这时,陈墨已经发现不对劲了,来人并不是姜琪,而是白淑玉。 对此,陈墨并没有说什么,都住进了这個宅子,都是自己的女人,而且想必她心里也已经接受了,所以她和姜琪谁伺候都一样。 细嗅着鼻尖缭绕的如兰的香气,在白淑玉拿着毛巾擦拭着他胸口的时候,陈墨一把抓住了那拿着毛巾的如玉小手。 他能感觉对方的身体有明显的颤抖,但却没有挣扎的举动。 “哗啦!”陈墨松开白淑玉的玉手,从浴桶中站起了起来,水花溅落,后方传来啊的一声娇喝,随后陈墨转过身去,白淑玉再次发出一声惊叫,抬手遮眼,脸红如水。 白淑玉一身白裙,似乎是特意这般打扮,身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胸怀很是宽广,裁剪的大胆而不显风骚,娇躯凹凸有致。 刚才随着陈墨的起身,有一些水花是溅落在白淑玉的衣服上,将其身前的布料打湿,使之与肌肤贴在一起,能看到些许景色,那种隐约朦胧的感觉,勾动着陈墨的内心。 陈墨没有一丝的犹豫,一把搂着她进了浴桶内。 温水将白淑玉身上的衣服彻底打湿,和娇躯完全结合在了一起,那曼妙的曲线,显得格外的诱人。 她被陈墨抱在怀里,脸上带着慌张…害羞、无措,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在等待着长辈的教训。 陈墨的手指贴上了她的脸庞,发丝上沾染的水珠顺着脸颊、下巴滴落,缓缓滑进依旧还敞开的衣领,沿着脖颈,锁骨,浸透了进去,若隐若现的轮廓纹理,让人心动。 手指从脸庞滑至她的下巴,然后轻轻捏住,将她的脸转到自己这边,与其对视,柔声道:“淑玉,是琪儿让伱来的吗?” “大人早就...知道是妾身了?”白淑玉声音有些微颤,没有直接回答。 陈墨点了点头。 “是…是妾身自己来的。”白淑玉没有出卖姜琪。 可她不知道,她的眼神已经出卖了。 不过陈墨倒也没拆穿,看着其精致的脸庞:“淑玉,你想好了没?” “大人。” 白淑玉声音婉转,这一声轻轻如呢喃的呼唤,竟能从中听出几种柔情,撩动陈墨的心弦,脸越发红润,红润中似还在隐藏着几分娇艳,心在“咚咚”的跳,加上被陈墨勾住下巴,美眸中很快就有了迷离之色,一切尽在不言中。 陈墨看着白淑玉的朱唇,嘴角勾起微笑,然后直接吻了上去,对方的身体当即瘫软在陈墨的怀中。 很快,浴桶中的两人便是“玩闹”在了一起。 陈墨还是很懂怜香惜玉的,没有在浴桶吃了她,从而给她留下一个不好的回忆。 自己穿上她带来的衣服后,把之前脱下来的便服披在了她的娇躯上,然后朝着房间走去。 不远处,姜琪看着走进房间的两人,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似的笑容。 …… 白淑玉不愧是带着书卷气的气质,在陈墨要进行最后一步的时候,她的双手圈着陈墨的脖子,道:“大人不嫌弃妾身,对妾身以良人看待,救妾身出苦海,如此大恩,妾身无以为报。连思多时,深感身为长物可报君情……今夜,妾身愿以卑贱之躯,与大人共享夫妻的恩爱,从今日后,愿为奴为婢伺候在大人的身边,还望大人垂怜。” 说完,其蛾眉螓首微抬,以最美的姿态展现在陈墨的面前,在烛光的映照下,美得让人窒息。 “君不负妾,妾此生君不负君。君若负妾,妾此生亦不相负。” 陈墨心头触动,柔情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淑玉,有你此言,今日不管如何,吾,定不相负。” …… 圆月皎洁,夜色迷离。 悄悄走过来偷听的姜琪,听着屋内传出来的旖旎叫声,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上,竟在此刻羞的通红,心里啐了一句:“大坏蛋,看这情况,明早漱玉是下不了床了。” 六十 绝后患(上) 绣床幔帐垂下,薄被中,白漱玉小脸微红,抱着陈墨胳膊,仍然在熟睡,眼角带着泪痕,眉宇间还噙着淡淡的痛楚。 可此刻陈墨没有在意这点,心中有些激动。 “看来双修提升实力的事,并不是偶然,且不是只有琪儿才有,和淑玉,感觉提升的还更多...” 陈墨明显注意到,在给白淑玉破瓜的时候,修为有了很清晰的上升,再这之后,一次比一次少。 他打开属性面板感应了一下,发现这次加点养气术突破,只要十五个属性点,直接减少了两个, 陈墨惊为天人,若是这样就可以突破的话,可比去找事刷属性点容易的多,且没有生命的威胁,就是累了一些。 可惜的是,随着双修的次数越多,提升的效果也是逐渐的减少,变的越来越不明显。 “看来,还得花费时间多研究研究这双修…” 心中低喃了一声,陈墨略显无聊的打量着白淑玉。 实话实说,和白漱玉双修,要比姜琪更舒服一些,毕竟前者的身材更好,甚至还会配合他摆出奇奇怪怪的姿势,尤其是她的胆子,可要比姜琪大上一个规模,一手难以掌握。 这么打量着,陈墨心头又有些火热了起来,把手伸进了被子里。 在陈墨的作坏下,白淑玉睫毛动了动,渐渐苏醒过来,撑开了眼帘。 瞧见近在迟尺的男子面孔,白淑玉眼神稍微迷茫了下,脸儿渐渐发红,抱着胳膊的手稍微松开了些。 “大人,还不睡……” 陈墨勾了勾嘴角:“你这么诱人,我怎么睡得着。” 说完,便低头尝了口那甜美的唇瓣,作势又要压上去。 白漱玉有些怕了,撑着陈墨的身体,软糯道:“大…大人,妾身真…真不行了。” 此刻的她,终于见识到了之前姜琪让她分担这句话的真正感受了。 一個人,是真的伺候不了他。 说完,白淑玉又怕陈墨生气,道:“要不妾身去叫琪姐姐过来?” “不用。”陈墨捏了捏她的脸蛋,躺在旁边,道:“是我的错,没有注意你的感受,下次不会了,睡吧。” 陈墨将白淑玉搂进了怀里。 感受着情郎的怜惜,白淑玉的眸光都是化作了一滩春水,心里满满的都是陈墨,旋即她红着小脸小声道:“听琪姐姐说,还有别的方式...” 说着,她从陈墨的怀中挣脱开来,整个人缩进了薄被里。 …… 三天后。 “墨兄,这是你让我搜集的关于杨树成的罪证,他爹和逆党之一的前兵部侍郎是同窗。” 衙署里,张开把搜罗的关于杨树成的案卷,全都摆在了陈墨的面前。 陈墨挑了挑眉,知道这是张开准备构陷杨树成他父亲的罪证了。 不过他不喜欢构陷无辜之人。 他翻起了案卷。 “宣和一年,一月。伙同二人,强抢民女。” “宣和一年,五月。酒醉后杀人,被抓入狱。” “宣和一年,十二月。回老家靖州祭祖,欺凌百姓,调戏良家妇女。” “宣和二年,三月。明台坊酒楼与人发生口角,暴起杀人,被抓入狱。” “……” 关于杨树成的罪状,宣和一年到现在的弘成元年,从小到大,都被张开找来了,足足有十三条。 其中酒醉杀人的有五条。 因为杨树成杀的只是普通的百姓,如今这个世道,贱民不值钱,也没人看重,所以杨树成杀人的事,并没有掀起什么大的风波,被抓入狱关了一些时日,就被放了出来。 这背后,若是他父亲没捞人,谁都不会信。 “看来,这父子两也不是什么好人。” 陈墨拿起绣春刀,道:“杨福清、杨树成父子两勾结逆党,证据确凿,叫李文川、江万有、马奔集合,抓人。” 抓捕逆党,是上面交下来的任务,只要查到谁和逆党勾结,直接抓人,不用上报。 锦衣卫的动作很快。 不一会儿,一大批锦衣卫便是将杨府包围了起来。 “让人去敲门。”陈墨骑在马上,看着那紧闭的杨府大门,对旁边的江万有说道。 “诺。”江万有恭声的拱了拱手,指了两个校尉,让他们去敲门。 而在锦衣卫兵围杨府前一刻钟。 杨府内。 “爹,你儿子已经两次被那锦衣卫打了,第一次让我躺在床上几个月,第二次,手都被那小子弄脱臼了,我都报了爹你即将升任左副都御史,那小子还敢下这么重的手,明显是不把爹你放在眼里。” 眼见三天时间过去,杨树成见父亲没有一点行动,不由过来上起了眼药。 两次被打,他杨树成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向来只有他打别人,何曾被人打过,还被同一个人连打两次,这属于骑在脖子上拉屎,这他能忍。 结果却没想到,杨福清啪的一巴掌抽在杨树成的脸上,喝道:“我跟伱说过多少遍了,叫你安分一点,安分一点,现在锦衣卫抓逆党抓的厉害,你还去得罪他,但凡被北镇抚司扣上一顶勾结逆党的帽子,整个杨家都得玩完。” 有点他没说,他是寿王布置在都察院的一枚暗子,结果他这枚暗子还没发挥作用,寿王和荣王就倒台了。 幸好,这件事没几个知道。 可即便如此,杨福清还是担心的厉害,锦衣卫查的这么严,若是真查出点什么出来,杨家就真的完了。 现在儿子去招惹锦衣卫,不正好把锦衣卫的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来吗。 杨树成被老头子一巴掌抽的脑瓜子都是嗡嗡的,脸颊上都被扇出了一个红色的巴掌印出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杨福清终归还是心疼儿子的,等消消了气后,道:“树成,你先忍忍,等这段风头过去了,我会替你报仇的。” 现在在朝堂上,大家以为他是中立派,如今朝堂上正缺人,若是没有意外的话,他肯定是要升任左副都御史的,到时,他投靠到信王的阵营去,拿捏陈墨起来,就简单多了。 可就在这时。 “老…老爷不好了,好多锦衣卫来了,把府上给围了...”管家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六十一 绝后患(中) “什么?!” 杨福清脸色一变,第一时间以为是自己的事发了,赶紧询问起了管家的具体情况。 就在这时,杨福清听到了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不对。”若是事发了,锦衣卫绝对不会这么客气的来敲门的,而是直接闯进来抓人了。 “树成,去开门。”杨福金对杨树成说道。 杨树成刚才被扇了一大耳刮子,此刻哪敢不听杨福清的话,跟随着管家便去开门了。 然而。 陈墨见迟迟没有人过来开门,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便对试百户李文川示意了一眼。 李文川走了过去,一掌拍在了杨府的大门上。 他是六品武者,而大门只用一块重木栓住,李文川直接一拳轰了开来。 正好此时杨树成过来开门,轰飞的木门直接砸在了杨树成的身上,将他砸飞了出去,落在青石铺建的地上,口吐鲜血。 轰! “公子...”一旁的管家吓了一跳,同时又松了口气,庆幸砸飞出去的不是自己,赶紧跑过来搀扶。 此刻杨福清也是换好衣服,带着一群护卫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一幕,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望着涌进来的大批锦衣卫,沉声道:“就算是锦衣卫,也不能如此肆意妄为吧。” “杨大人这是在教锦衣卫做事?!” 冰冷的声音从府外传了进来。 “哒哒...”马蹄声响起,一名锦衣卫牵着一名枣红骏马走了进来,那枣红骏马上,坐着一名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俊美男子。 随着俊美男子一挥手,牵着马匹的锦衣卫停住脚步。 陈墨看着不远处的杨福清,轻声道:“在下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陈墨,见过杨大人。” 望着那一身鲜艳的飞鱼服,又听到陈墨那自我介绍,尤其是那“陈墨”的子眼,让杨福清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皱得极紧,飞鱼服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而且他不是总旗吗,什么时候成百户了? “不知陈百户带这么人来寒舍,有何贵干?”杨福清说道。 “下面的人查出杨大人勾结逆党,本官自然是不信的,所以带人亲自来府上,请杨大人去北镇抚司调查。” “陈墨,你放屁,你这是在公报私仇,我要...咳咳...进宫告你。”杨树成被管家搀扶了起来,看到陈墨时,脸色一变,听完陈墨的话后,先是一愣,然后怒目圆瞪,对陈墨吼道。 “杨大人,不知这位公子是?”陈墨一脸疑惑的说道。 杨福清还未开口。 杨树成又吼道:“陈墨,少特娘的给本公子装糊涂,前几天在教坊司,我们可见过。” “哦。”陈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原来是杨公子呀,瞧我这记性。” 陈墨扶额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杨公子的手好得挺快吗。” 陈墨看着杨树成之前那条被自己弄脱臼的胳膊,清冷道。 “你……”杨树成气炸了,没想到陈墨在自己家还敢说这种话,他回头看了一眼父亲身边的护卫,吼道:“你们给我上,杀了他。” 杨树成指着陈墨。 而那些护卫则是看着杨福清,并没有听杨树成的话, 杨福清上前两步,看着马上的陈墨,拱了拱手:“犬子前些时日得罪了百户大人,是犬子的错,是犬子不懂事,还望百户大人别往心里去。” “不会,本大人胸怀宽广,怎么会和一个小辈计较。” “你...咳咳…”杨树成气得咳嗽了更厉害了。 “杨公子这是怎么了?若是有病,得趁早治呀,若是耽误了,可就麻烦了。”陈墨一副关心的样子说道。 杨树成气的吐血。 杨福清眉头不由皱紧了起来,道:“陈百户,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犬子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可以代他替陈百户赔罪。” “杨大人误会了,我都说了不会和小辈计较。”陈墨说道。 “那陈百户此举是为何意?” “我不还说过了吗,下面的人怀疑杨大人是逆党,我有些不信,所以特意去杨大人去衙署聊一聊。”陈墨道。 “爹,别去,北镇抚司是什么地方,伱我都知道,去了没人出的来,这小子在诓你,别去。”杨树成劝道。 “看来杨公子对我误会很深呀。”陈墨摆出一副痛心的模样。 杨树成的眼神仿佛能杀死陈墨。 “既然是去调查,陈百户为何带这么多人前来,只要派人来府上知会一身,我自会亲自前去。”杨福清眼眸微眯。 “我这不是怕杨大人遇到危险吗,多带点人,也好保护杨大人。”陈墨笑眯眯道:“杨大人,请吧。” 杨福清当然不会乖乖的跟着去北镇抚司,一旦进了那诏狱,到时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一切都不由他了。 想了想,他道:“既然是过去调查,按照律例,需要相应的文书。陈百户可有文书?只要有文书,我立马跟你走。” “锦衣卫办案,乃皇权特许,有先斩后奏之权,而文书,那是京府衙门才需要出具的东西,杨大人不会连这点都不明白吧。”陈墨道。 可杨福清好像就是认准了这点,道:“若是没有相应的文书,请恕在下不能从命了。” 陈墨眉头一皱。 李文川会意,带人朝着杨福清抓了过去。 可手刚碰到杨福清的身上,被便一股强大的力量所震开。 “拒捕!” 李文川脸色一寒,抽刀朝着杨福清砍了过去。 可后者避也不避,任由李文川手上斩在他的肩头,只听得锵的一声,刀身直接被弹开。 “好厉害的横练功夫。”陈墨挑了挑眉。 客套话谈崩后,陈墨挥了挥手,准备让锦衣卫强行抓人。 可杨福清好像发现了这点,脚下一动,朝着陈墨扑杀了过来。 表面的虚伪被撕破,杨福清知道今天是无法善了了,跟着去北镇抚司是死,而不跟着去,肯定会被定为拒捕,那下场还是死了。 只能逃出府去,然后想办法面见圣上,让圣上给自己做主。 没错,杨福清怀疑陈墨是在自作主张。 而最快的解决办法,无疑是擒贼先擒王。 要知道,他可是五品武者。 六十二 绝后患(下) 看着杨福清朝着自己扑杀而来,陈墨的嘴角微微勾起,仿佛这正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杨福清的速度很快,就在江万有等人要去阻拦的时候。 只听得“砰”的一声。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众人只看到一道火光喷射在杨福清的身上,后者在离陈墨还有丈许距离的位置,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面上。 “嘶……” 陈墨身下的枣红骏马发出嘶啼。 “杨大人,时代变了。” 陈墨吹了吹枪口冒出的硝烟,把玩了一下这支从南镇抚司借来的短铳,对于其威力,很是满意。 火器,并不是神机营的专属。 南镇抚司也有,只不过没有神机营多而已。 而且南镇抚司的火器,有着严格的把控,只有百户级别的锦衣卫,才有资格借用,用完后是要还回去的。 陈墨现在所用的这柄短铳,是用真气催动的,威力更强,比得上前世的沙漠之鹰了。 杨福清的横练功夫再强,再快,能快过、强过子弹? 他既然敢堂而皇之的上门抓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准备。 锦衣卫们一下子有些懵,原以为会有意外发生,可却没想到是现在这样一个情况。 五品武者,被一枪撂倒。 “勾结逆党,拒捕,还想动手杀人,这哪一条都是重罪。”陈墨挥了挥手:“抓人。” 这短铳最大的缺点,就是打一枪要填充一下弹药,不能连发。 而装子弹的时间足有七八息,对于高手来说,七八息的时候够杀好几个人了。 所以打完一枪后,陈墨把短铳别在腰间,拔出绣春刀,喝道:“不想死的,都给我跪下来束手就擒。” 杨府的那些护卫,听到陈墨那一声枪响后,就有些被吓住了。 他们又不是杨福清培养的死士,没必要给杨福清卖命,看着锦衣卫们一拥而上,一个個都束手投降了。 “看看他死了没,没死抓回诏狱去。”陈墨看着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杨福清,说道。 “诺。”李文川走过去查看。 陈墨则骑着马来到了杨树成的面前,而后者也随着那一声枪响,父亲倒地不起后,便吓得瘫坐在地,看到陈墨靠近,杨树成的嘴皮子都有些颤抖:“你…你想做什么?” 陈墨笑了笑,道:“送杨公子到诏狱聊聊。” 说完,便骑着马径直的从杨树成的身边经过。 杨府上的人不少,杨福清可谓是妻妾成群,刚才一直待在后院,没有出来,此刻前面闹出这么大动静,一个个都跑了出来。 看到被拖走的杨福清,地上还留下一摊血迹,妻妾们吓得脸色都白了。 陈墨瞥了一眼,让人把她们都带走。 之后就是人人都喜欢的抄家环节了。 一个个拿着刀,用刀柄这里敲敲,那里碰碰,处处体现着专业。 李牧丰发展大厅前的一根柱子有些不对劲,一刀砍了上去,木屑纷飞,这根柱子里面居然被挖空了,里面全是银子。 “大人快看。”李牧丰从里面扣出一块银子呈了上来,道:“将银子藏在撑梁柱里,这位杨大人绝对是心里有鬼,这银子想必不是正经得来了。” 陈墨接过后,熟练的装进怀里,继而说道:“罪名越多越好,都查查吧。” 倒不是陈墨这么贪,不知道避讳一点,当着李牧丰就把银子揣进怀里。 而是他不拿,底下的人便不敢去拿,时间长了,就会有埋怨,而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环境如此,试图改变环境的人,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是会出事的。 而陈墨,并不想主动的去惹事。 杨福清藏的银子比他想象的要多的多,随着一箱箱银子被搬到院子里,众人知道,这次抄家不仅油水丰富,功劳也不小。 “大人,在他的书房发现一间暗室。”张开带着下面的人匆匆看到了陈墨。 “暗室?!”陈墨眉头一挑,道:“带我去看看。” 书房内的暗室设在了书架的后面,用书籍做遮掩,看上去很是隐秘。 但对锦衣卫来说,像这种暗室,在抄家里时候,不知发现了多少。 打开暗事一看,陈墨被吓了一跳。 暗室里堆放的不是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一堆甲胄。 陈墨与张开对视了一眼。 在楚国,刀剑是可以在公开的场合进行佩戴的,官府并不会去管,可若是敢私藏甲胄的话,无论什么原因,藏之便等同于造反,是死罪! 陈墨原本想着怎么写杨福清的认罪书。 这下好了,不用写了。 就私藏甲胄这一条,都够杨福清死一万次了。 除了这些甲胄外,旁边还有一个小型的书架,书架上放的都是一些功法、武学。 “铁布衫,玄阶上品武学。” 陈墨拿到手翻了几下。 【铁布衫,已收录。】 “敛息术,玄阶下品…” 【敛息术,已收录。】 这些武学,只要被陈墨触碰,并且翻上几页,就能够被系统收录。 然而这些所藏的功法武学,就铁布衫和敛息术对陈墨有些心动,其他的,对他并没有作用。 但不要白不要,这种白捡的便宜,就算没用,陈墨都用系统将这些东西全都收录了起来。 铁布衫,顾名思义,是一门锤炼肉身的武学。 刚才杨福清所用的那手横练功夫,应该就是铁布衫。 而敛息术,就是能将气息和真气更好的隐藏起来,达到神出鬼没的地步,适合杀手暗杀。 除此以外,修炼完后,在不调动真气的情况下,就是开了天眼的五品武者,也很难看穿你的具体修为。 这点,陈墨很满意。 对杨府封存完后,陈墨从里面走出来,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弘成元年,七月十一日,你因在教坊司对杨树成出手,再次得罪了杨福清,他准备等风头过去后,便进宫告你一状,你先下手为强,躲过一场祸事,获得属性点2。】 【弘成元年,七月十一日,伱带人抓捕杨福清,引起对方对你出手,想要以你为人质逃离此处,你一枪将其制服。躲过一场祸事,获得属性点1。】 六十三 上面催了 “呼。”陈墨长舒了口气,还好自己先下手了,等风头过去,真让杨福清去告上一状,就麻烦了。 果然,就教坊司那一手,只能震慑一段时间。 他调出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21】 【功法:养气术(登峰造极)+,羽化诀(初窥门径)+】 【境界:六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铁布衫+。】(其他收录的不会用上,就不记录在里面了)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啥都不说,先把敛息术加点完成。 敛息术是玄阶下品,陈墨只花费了五点,一点升一个熟练度,直接升到了“返璞归真”,已经满了,不能再升了。 至于铁布衫,他就暂且没动了。 如今剩下的属性点,还有十六点,他必须得保证有足够的属性点,能让自己随时突破到五品武者。 …… 抄家抄出了甲胄,这案子连认罪书都不用伪造了,直接定了性,杨福清死罪,杨树成被株连。 两人当天就死在了诏狱,且二人的死,在京师一点风波都没有引起。 倒是陈墨办下这等大案,获得了上面的嘉赏。 赏千金。 当然,这里的千金并不是一千两金子。 而是一些黄铜,连白银都比不上。 就是名头好听。 …… 转眼十数天过去。 林箖儿知道了姜琪和白淑玉的事,为此和陈墨闹了好几天的别扭。 不过在陈墨一顿花言巧语之下,当即就沦陷了。 什么陈家就只剩他一人,要多娶些女子为陈家开枝散叶,跟她们只是走个过场,感情不深,对你才是真心实意的。 甚至还道德绑架林箖儿,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不想我死去后没法去底下见父亲吧? 箖儿,你应该理解吧? 之后,陈墨还给林箖儿打了记强心针,说让姜琪和白淑玉叫她姐姐,箖儿你才是我的正妻,谁都无法撼动。 最后,为了不让事情露馅,陈墨还跟箖儿说,让她不要把这事告诉姜琪和白淑玉,这样会引起家庭不和睦,让她们嫉妒你,以后的日子就不好相处了。 为了让林箖儿有个清楚的认识。 陈墨还把宫斗剧的情节跟她说了一下。 吓得林箖儿当即表示都听他的。 陈墨知道这件事他做的很过分。 但他又没有不负责。 他只是不想让她们三個伤心。 只想让她们和谐的过日子。 他有什么错? 这样做,谁都不会受到伤害。 除了解决妻妾问题外,陈墨总算知道化龙双修这个效果是怎么回事了,提升的为什么一次比一次少。 原来是身体素质的问题。 第一次的时候,两人的精神状态和身体强度都是比较好的,能更好的配合,修炼起来,自然就提升的明显一些。 可身为普通人的姜琪、白淑玉,不能与他相比,提升的效果自然也就差了。 而且不仅两女会累,陈墨也会累,并且那是就不仅仅是累了,还会怕... 所以这个时候的修炼,基本已经没什么效果了。 身为普通人的两女,可不会因为休息了几个时辰,精神和身体状态就恢复好。 这个时候,同样没什么效果。 要休息个几天,等身体彻底恢复好了再修炼,那时的效果就是最佳的。 所以,想要修炼的快,不仅他的身体要好,妻妾的身体也要好。 陈墨猜测,若是姜琪和白淑玉都是武者,且实力和他一样是六品的话,到时恐怕双修一个月左右,估计就能突破了。 而现在这样下去,在不使用属性点突破的情况下,最少得三个月才能突破到五品。 但陈墨不急,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 修炼的事是不急了,但别的事,上面就催了。 那就是李永亮管的钱藏在哪里… 李永亮这小子嘴也是真的硬,在诏狱吊了大半个月了,硬是一句话都不招,软的硬的都试过了,硬是没有撬开他的嘴。 陈墨让张开叫来了江万有。 “招了没?上面又催了。”陈墨蹙着眉头说道。 江万有摇了摇头:“这家伙是我见过的所有的犯人中,嘴最硬的一个。” “刑罚都用过了?” “还有几个,可那些用上去,他不一定能扛过去。”江万有说道。 “张开。”陈墨掏出自己的百户腰牌递给了张开,随后说道:“持我的腰牌去教坊司走一趟,找王生知,把李永亮的妻妾还有她的女儿都给我带过来。” 闻言,张开微微一怔,接过腰牌后,点头下去了。 “江总旗,你找人给他看看伤,等他醒过来了,我要亲自审问。”陈墨说道。 “诺。” …… 诏狱。 陈墨让人把李永亮带到自己的面前。 李永亮刚抓进诏狱的时候,身材是微胖的,可才过去一个月不到,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瘦了几圈,全身鲜血淋漓,白色的衣裳变为了红色。 “李永亮是吧。”陈墨捏住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旋即说道:“进来诏狱这么多天,可想过自己的妻女?” 陈墨看到李永亮有些触动,接着道:“想不想见伱的妻女?” “别…别白费了功夫了,我…我不会说的。”李永亮开口了,声音无比的虚弱。 “是吗?” 陈墨拍了拍手。 张开带着一大一小走了起来。 大的女子穿着一身华裙,看上去三十出头,面容姣好,气质不凡,未沦落到教坊司之前,起码是个大家闺秀。 她牵着一个十一、二三岁女孩的手,眼眶泛红,脸色苍白,显然来北镇抚司之前,就受到了惊吓。 “老…老爷…”虽然李永亮被打的有些不成人样了,但女人还是一眼认了出来,看到丈夫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豆大的泪珠哗啦啦的流。 女孩一眼没有认出李永亮,但听到娘亲叫他老爷,便知道这人是自己的爹爹。 “爹爹…” 六十四 不动明王身 女孩虽然只有十一、二三岁,但这个年纪,已经懂很多事了。 看到爹爹被人打成这个样子,女孩吓得直接哭了起来:“爹…爹,是你吗?爹爹…” “有什么冲我来,别…别动她们。” 李永亮剧烈挣扎了起来,脚上的脚铐被扯动的哗啦作响,可是双手被两名锦衣卫扣在背后,任由他使用再大的力气,也挣脱不开。 “爹爹...爹爹……”女孩看到爹爹这个模样,哭的更伤心了。 “菀秀别哭,爹...爹爹没事。”李永亮安慰女孩,然后对陈墨低声道:“有什么冲我来,欺负一個女人和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陈墨挥了挥手,让张开把两女带下去,随后松开他的下巴,冰冷道:“我也不想走到这步,可谁让你的嘴这么硬,逼得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做。” 这话算是陈墨的心里话,上头催得紧,若是他不从李永亮的嘴里问出些什么东西来,指不定这位子就被上撸了,要不然,他是不会拿一个人的妻女来逼人的。 “说了,你们会放过我吗?”李永亮冷笑一声:“不说,我可能不会死,说了,我一定会死。” 陈墨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话,还是说道:“那孩子多么的可爱、漂亮,若是亲眼看到娘亲被几个大汉欺负……” “畜生,畜生,你不是人...”陈墨的话还没说完,李永亮便是一口血水朝着陈墨的脸上喷来,好在陈墨早有准备,用真气挡了下来,面对着李永亮的怒骂,笑眯眯道: “这都是你选的。据我了解,朝廷中有不少人喜欢你女儿这样的,我和教坊司的王奉銮很熟,若是我跟他打个招呼……” “混蛋,伱不是人,你……啪!” 见李永亮还要开骂,这次陈墨可不惯着他了,一巴掌抽在他的脸上,道: “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再给你一刻钟时间考虑。一刻钟后,你还不说,我也不问了,但你妻女会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 陈墨觉得自己真不适合审讯,因为没问上几句,他就有些烦了。 之后,他让所有锦衣卫都离开,就他一个人和李永亮面对面。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李永亮终是没有绷住,低着头:“我说。” 陈墨心中也是长舒了一口气,其实就算李永亮不说,他也不会那样做的,他的良知还在,这种事他是不会去做的,之所以这样说,就是吓一吓李永亮。 “说吧。”陈墨拿出无常薄,准备记载。 “在说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李永亮还打算跟陈墨谈条件。 陈墨眉头一皱:“放你离开是不可能的。” “不是。”李永亮摇了摇头,道:“求大人你想想办法,给我李家留个后。” “你在跟我开玩笑?!” 陈墨脸色一沉,李永亮涉嫌谋逆,家中女眷可能能活,男人,尤其是他儿子,肯定会被重点关注。 “那就换个人。” “你女儿和妻子也可不能放出教坊司。”陈墨道。 “不是。”李永亮说道:“黑沙帮帮主是我早些年交的义兄,他妻子,如今已经怀胎六月,是我的,请大人帮我照看着。” 陈墨脸一黑,然后说道: “如此隐秘的事,就算你不说,也没人会查到她身上去。” 陈墨怀疑李永亮另有他意。 “在我未入狱前,我那义兄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当时我还在,他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我死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肯定都活不了了。”李永亮道。 这话,陈墨信服。 没人能容忍自己被人戴绿帽子,还帮他人养娃,而且那人还是自己的义弟。 作为一个帮派的帮主,就更加了。 陈墨沉吟片刻,点头答应。 “烛庆观地底三尺……”李永亮缓缓讲述了起来。 听完,陈墨略有深意看了李永亮一眼。 行啊,把钱藏在道观下。 楚国把道教尊为国教,许多百姓也是崇道,所以道观在百姓的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谁敢去搜查道观。 陈墨记下准确的信息,正要带人实地勘察的时候。 李永亮又道:“百户大人,我还有一份重宝,只有我和阮艳才知道……”随着陈墨的目光看来,他接着说道:我早就有预感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当时我交给了她一份重宝,跟她说,谁能让她和肚里的孩子平安活着,就把重宝给谁。” 阮艳,就是他义兄妻子的名字。 陈墨眼眸一眯,知道李永亮这是怕自己翻脸不认账,用重宝吊着自己,让自己遵守承诺。 似乎是怕陈墨不信,李永亮又道:“不知大人可否听过不动明王身。” “佛教典藏,太祖当年搜罗天下高等功法、武学之时,少林寺的藏经阁突然生了一场大火,许多秘籍被烧毁,其中就有不动明王身,据说不动明王身就连当初的方丈都没有修炼成功,所以当时无人能够复刻秘籍,导致不动明王身失传。” 陈墨说道,好歹是在楚国从小长大的,对于一些奇闻秘事还是了解的比较清楚。 “不,并没有失传,而是刻在一个木鱼上,上面全是西域梵文,当时被一个乞丐拿来钱庄典当,被我留了下来,经我一查,上面刻着的就是不动明王身……咳咳……” 说着,李永亮咳嗽了起来,旋即说道:“可是我与佛无缘,一直没有参悟成功,自然就没法修炼。若是当时这不动明王身被太祖搜罗起来,一定能被评判为天阶武学。” 陈墨挑了挑眉,走出了诏狱。 …… 第二天,北镇抚司百户陈墨,破获一桩大案,在烛庆观下,搜出了数千万两白银,知名字画,宅契田契,玉石珠宝,更是多得数不胜数,粗摸估算一下,不下于两万万两。 除了这些外,烛庆观下还藏着一个账本,写着谁送的礼,送了多少,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而这个账本,第一时间便是落到了信王的手上。 “没想到这人挺会办事,找个时间,见见吧。”信王低喃道。 六十五 胡同堵截,五品 信王对陈墨还是有些印象的。 只是当时并没有把他当回事,毕竟那时的陈墨只是锦衣卫中的一个总旗,人微言轻,实力又弱,帮不到自己什么,若不是救了王妃,他和自己之间,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掌权后提携他为北镇抚司白玉坊百户,算是报答他救了王妃的恩情,从此两人再无牵扯。 毕竟锦衣卫干的都是一些肮脏的活,被群臣所不喜,自己想要稳固朝堂,收揽人心,就不能和锦衣卫牵扯太深。 更何况,锦衣卫还是王英的人。 而他,心里是不喜阉党的。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把此事告知陛下后,后者不仅答应了,而且还赐下了飞鱼服和绣春刀。 这让信王来了一些兴趣,调查了陈墨一番。 如今陈墨又破获了这么一起大案,之前还查出了杨福清勾结逆党谋逆一事,这让他觉得陈墨还是有些能力的。 另外,虽然他不喜阉党和锦衣卫,但锦衣卫这把刀,绝对不能掌握在别人的手里。 所以,锦衣卫中,必须要有一个自己的人。 而这个人,必须得身世清白,易于掌控,且身上的麻烦事要有不少… …… 京城江岸边。 几艘中型的空船停靠在码头边,码头集市人来人往,有些热闹,旁边的沙袋包上有赤着臂膀的壮汉在喝酒划着拳。 “五魁首。” “八匹马……” “嘿,你输了,喝。” …… 集市中最高的建筑顶,陈墨看着紧邻江岸的一座院子,其隐与青瓦屋舍、林木之间,院子里,全都是码头当地的一些地痞流氓,在院内出入,游走,有几十近百人。 “大人,这里就是黑沙帮的地盘,他们以收取码头集市的保护费走船为生,但私底下,开设赌馆勾栏,江岸的那些勾栏酒肆全是黑沙帮的。”李牧丰从下方走上来,来到陈墨的跟前躬身拱手道。 李牧丰以为黑沙帮得罪了大人,旋即又试探道:“黑沙帮的人都是一些地痞流氓,武者不超过十人,还都是一些低阶武者,就黑沙帮的帮主刘安实力强盛一些,这些人低贱的死不足惜,若是得罪了大人,属下……” 陈墨抬了抬手,打断他的话,道:“不用。” 李牧丰低着头,不发一言,等待陈墨后面的话。 “刘安的妻子是不是怀胎六月了?”陈墨道。 闻言,李牧丰一愣,然后摇了摇头,他哪知道这事。 陈墨道:“我要她妻子的全部信息,另外,她不能死。” 李牧丰再次一怔,不过他自知自己的身份,不会去质疑的,道:“诺。” “对了,刘安的全部信息也给我查出来,尤其是他的罪证,我要真实的罪证,不是伪造的。” 陈墨将目光收了过来,想要保护李永亮口中的阮艳,刚才李牧丰说的方法,是最实在的,到时也就没人能伤到阮艳了。 不过这样参与的人太多,动静也难得太大,会引起不必要的调查和注意的。 所以,只要对付刘安就行。 当然,他得要是個罪不可恕的坏人。 若是好人的话,陈墨心里这关是过不去的。 …… 回到北镇抚司。 张开告诉陈墨,李永亮自杀了。 陈墨点了点头,对此并不奇怪,若是他说的是真的,他就不能活着。 若他说的是假的,他就还会苟活着,但陈墨却不会让他活着了。 “正常上报就行了。” “诺。” …… 月色明亮。 放衙后,陈墨去了林白家一趟,与林箖儿亲密了一阵,方才返回陈宅。 陈墨缓步走在青阳胡同的昏暗路面上,手放在绣春刀的刀柄上,目光警惕的扫视着四周,这是他从事锦衣卫这份工作后,已经养成的习惯。 突然,他的脚步一顿。 只见前方巷道的拐角口,两道人影并立的站在中央,都身穿黑衣,怀中抱着一柄长刀,身材高大,蒙着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目光冷冽,来者不善。 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耳朵一竖,回头看去,只见身后同样出现两名相同打扮的男子。 陈墨的眼眸微眯,脑海中把得罪的人过了一遍。 李家。 杨福清的同党。 逆党余孽。 妖。 而在他思索的时候,前方的两名黑衣男子已经手持长刀冲了上来。 气势很足。 不多说废话,直接杀来,想来就是来报仇的。 陈墨也不再多言,握着刀柄缓步上前,踏出不过两步,身形就猛然爆发。 “锵!”拔刀,绣春刀出鞘的声音。 前后都被堵住,两侧又是高墙。 他已没有了退路,只能战。 刀锋刚刚出鞘,前方的两名黑衣男子也如同闪现一般的来到了近前,一左一右朝着陈墨劈来,杀气凛然。 陈墨侧身躲避,一刀朝着左边的黑衣男子劈去。 双刀交碰。 绣春刀不愧是御赐的官刀,只听到当的一声,金铁交击的脆响,火星四溅,左边黑衣男子手中的长刀直接劈成两段。 陈墨没有留手,随后一记肘击,调动全身的力量狠狠的撞在了左边黑衣男子的胸口,后者的眼神出现了短暂的错愕,但很快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随后陈墨抽刀回身挡在身前,正好右边黑衣男子一刀劈在了刀身之上。 当! 两人都被震的退后了一步。 这下,陈墨身后的两名黑衣男子也是猛然冲上前来,加入了战斗。 呼—— 陈墨的心中一寒,看着爆发的气势,和刚才交手的瞬间,他猜测,这几人的实力应该都不弱,他当即贴着墙躲避,这样就可以避免背后受伤。 刀锋斩在高墙上,直接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三人配合紧密,直接封住陈墨的退路,攻击凌厉的砍向他,正好这时有一缕月光照射在刀身上,散发着冰寒的幽光,令人胆寒。 刀锋猛然劈下,几乎是擦着陈墨的脸庞而过,一缕发丝断落飘下。 刀刀凶猛,就是冲陈墨的命来的。 “养点千日,用在一时。给我突破。” 陈墨心中默念了一声,花费了十三个属性点,将养气术进行了提升。 他,突破了。 五品! 六十六 初见信王 轰! 一股比突破六品时庞大数倍的温热气流,从虚无中涌现,灌注进了他的体内。 小部分被身体截留,一部分强化他的血肉骨骼,大部分直接涌入了丹田,然后又化为精纯的力量在周身游走,那一瞬间,陈墨感觉全身的毛孔都打开了一般。 同时,双眼也感到一股异样传来,痒痒的同时,发现看东西特别的清楚、明亮。 就像是喝了可乐,想要打个嗝。 可是当陈墨去打这个嗝的时候,则是化为一股强大的气浪自体内汹涌而出。 与此同时,对于三人的攻击轨迹,全都了然于心。 五品境界,天眼可开。 嗡! 下一刻,昏暗的胡同里突然爆发出一道刀鸣声,冷光闪过。 其中一名黑衣刀客,看到突然气势大涨的陈墨一刀朝着自己的面门劈来,当即抬刀挡在面前。 当! 又是一道金铁交隔的脆响,这次,不仅黑衣刀客手中的长刀被斩成两段,还带出一道血雾,对方的面门上,留下一道肉眼可见的血线。 “噗通...”整个人倒在胡同的青石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与此同时,远处白玉酒馆的屋顶,正好能看到正在交手的青阳胡同。 月华倾洒而下,照射在身穿蟒袍的信王侧脸上,其眸中光芒闪烁,流露出赞许与异彩。 “临阵突破至五品武者,八荒镇狱,好好好……” “可以带他来见我了。”信王说道。 “诺。”身穿重甲,面容肃穆站在信王身后的男子从腰间掏出一個如火折子一样的东西,然后将真气灌入其中,高高抛起。 “砰!” 一道红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说到陈墨这边,在解决完一人后,看着还站着的两人,他再次全力爆发,杀了过去。 既然已经动手了,那他也就不留余力。 两人一左一右,相互帮助,共同抵御着陈墨的攻击,被压的步步后退,身上的伤口也是众多。 就在陈墨看到破绽,准备给二人致命一击的时候。 “砰!”耳边传来一道烟花绽放的声音。 像是收到了什么信号一样,其中一人连忙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抬手举起,惊声道:“我乃信王亲卫,快快停下!” 陈墨的瞳孔一缩,因为那玉牌他极为的熟悉,当初他救了信王妃后,信王妃便给过他这样一枚玉牌,和这人手中的玉牌一模一样。 陈墨劈下去的刀势硬生生的止住了,转而换作一记鞭腿踢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扫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被抛飞出去的玉牌,在落地前被陈墨一把稳稳的接住,仔细看了起来。 确认是信王的玉牌无疑了。 此刻,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这是信王的人在试探。 他把绣春刀收进了刀鞘中,脑海中思索起了信王此举的用意。 见陈墨停手,之前就被打倒的黑衣男子走上前来,搀扶起了摔到在地的两人,互相搀扶着走了过来,站在了陈墨丈许外,如木头一般笔直的站立着: “陈百户好功夫,年纪二十四,一手功夫便已是出神入化,更是临阵突破到了五品武者,这等天赋,实在让我等汗颜。” 躺在地上死去的黑衣刀客,流出来的血已经染红了地面,流到了陈墨的脚下,后退了一步,沉声道: “两位大人作为信王的亲卫,不知来找下官所谓何事?” “陈百户客气了,我怎当得起陈百户这声大人。”最先被打倒在地的黑衣男子说道:“是信王殿下要见陈百户。” “信王殿下要见我?” 陈墨一愣,暗道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惊动到信王了。 那人点了点头:“我叫高盛,是信王殿下要我们兄弟几个过来请陈百户的。” 陈墨脸色一黑,有这么来请人的吗。 “信王殿下人呢?”整理了下情绪后,陈墨语气也是恭敬了起来,演戏他也会,做戏要做全套吗,旋即又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是抢劫的强人呢,下手没个轻重,这位兄弟……” 陈墨扫了眼地上的尸体。 高盛与二人对视了一眼,道:“信王殿下在王府等候着陈百户,这里的事,自然有人处理。” 显然是让陈墨不用担心这事。 …… 信王府。 相比于青阳胡同的昏暗,信王府外的大道上灯火通明,一队队身穿甲胄,气息雄浑的兵卫在外巡逻,戒备森严。 “里面请。”高盛捂着胸口在前面带路。 刚进入信王府,陈墨便察觉到几道隐晦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扫过,那气息,让他感到心悸,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 走过两条长廊的时候,那扫过的隐晦目光,气息越来越强。 等来到信王府书房外的时候,陈墨粗略的算了一下,那扫过的隐晦目光,不下于二十道。 “殿下,陈墨到了。”高盛先是敲了敲书房的门,然后贴着屋门低声道。 说完,高盛对着陈墨伸出手来。 陈墨眸光微微闪烁,把腰间的绣春刀递给了他,又接受了他一番仔细的搜身,自己这才被放了进去。 进入书房,陈墨首先闻到的是一股淡淡的檀香,沁人心脾。 窗口前,一名身穿红色蟒袍的身影正负手背对着他,不等陈墨开口,那身影便是说道: “八荒镇狱,地阶上品武学,一直珍藏在皇宫的藏经阁内,四年前皇宫失窃,八荒镇狱也因此丢失。而你,父亲在你三岁时战死,母亲改嫁,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没有任何渠道能修炼到高阶武学,这八荒镇狱,你从哪学来的?” 身穿蟒袍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其面容丰俊,眉宇间带着不怒自威的威严,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目光凌厉的看着陈墨。 陈墨故作惶恐,躬身行礼:“卑...卑职见过信王殿下,这...这八荒镇狱,是卑职偶然所得。” “偶然?”信王的目光盯着陈墨的眼睛,那眼神,似乎能看穿他的心灵,就在气氛变得有些紧张起来的时候,信王突然笑道:“不用怕,坐。” “你可知本王找你所谓何事?” 六十七 拉拢,画饼 陈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卖着关子,说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人,故作高深。 然而表面上他还是思索了起来。 信王晚不找他早不找他,偏偏这个时候找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最近他办了两件案子。 一件是杨福清的。 一件是李永亮的。 杨福清那件案子被他办成了铁案,且没有留下一丝破绽,信王肯定不可能因为这件事找他。 那只有李永亮了。 “殿下,可是李永亮一事?”陈墨恭声道。 “你很聪明,但还不够聪明,不过这就够了,太聪明了,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信王说道。 “卑职愚钝。”陈墨低着头。 八荒镇狱这件事陈墨很难说清的,如今信王知道,算是拿住了他的把柄。 可信王却并没有在此事上多聊,也就是说信王并不是想拿此事对付他。 他如今只是个小人物,就算真想对付自己,也犯不着这么麻烦,还把自己唤到信王府来。 不是对付自己,感谢的事也已经做了,就算还心存感恩,也不应该这时候感谢,那就是有事让他去做了。 陈墨的心里有了这么一个猜测。 “抬起头来。”信王突然道。 陈墨缓缓抬头。 “长的倒是一副好相貌...”信王说了这么一句,继而说道:“最近可有什么人为难你,又或者说有什么仇人...” 陈墨眉头一挑,猜不出信王的用意,只好说道:“没有。” 信王看着陈墨的眼睛,那眼神,让陈墨感到发寒,信王说道:“你和皇后关系不错?” 闻言,陈墨瞳孔一缩,知道信王肯定是查过自己了,道:“皇后娘娘是宁家的二小姐,卑职曾在宁家做过一段时间的护院,算是和皇后娘娘相识过。” 信王点了点头:“据说你和皇后娘娘的姐姐,也就是虢国夫人有私情。” 宁月露封为皇后后,其满门亲族也跟着沾光,其姐姐宁月兰封为了虢国夫人。 既然已经猜到信王要对付自己,那么便不会在宁家这事追究自己,虽然还不清他的用意,但还是故作惶恐的弯下了腰:“信王殿下恕罪,是卑职鬼迷心窍,都是卑职的错,还望殿下大人有大量,饶卑职一条贱命……” 信王很满意陈墨的反应,脸上笑意盎然:“本王并没有怪罪你,何必如此害怕,本王调查过,你和虢国夫人是两情相悦,何罪之有?” 陈墨眼眸微眯,静候信王后面的话。 “伱还未婚配吧?”信王说道。 “未有,但卑职已有心爱之人,且约定了终身。” “那就是没有,本王会上奏陛下,让陛下给你和虢国夫人赐婚,从今以后,你和本王,也算是一家人了。” 陈墨眼眸一定,这下真的有些惶恐了,道:“卑职身份卑微,何德何能敢让殿下求陛下给卑职赐婚。” “你救了王妃,你就有这個资格。”信王在书桌后坐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 陈墨越来越搞不懂信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于是道:“可是宁大...虢国夫人已经有未婚夫了。” 陈墨可不知宁月兰被封为了虢国夫人,宁大小姐叫惯了,一时间竟有些改不过口来。 “你说的是李严吧?”信王道。 “正是。” “你有所不知,太子妃被赐封为皇后之时,国丈便是找到了李石,将虢国夫人与李家的婚事退掉了。”信王道。 “6。”听到这话,陈墨心里不由的单走了一个六。 国丈,就是宁月露的父亲,以陈墨对他的了解,他之所以将李家的婚事退去,显然是如今成为皇帝的老丈人了,眼高于顶,看不上李家。 “可真够势利的,难怪李家一直没有来找自己麻烦。”陈墨心道。 “可是卑职出身低微,如何配得上虢国夫人。”陈墨拱手道。 “本王说你配得,那就配得。” “……” …… 当陈墨从书房出来后,一阵凉风袭来,额前的一缕长发被吹起,陈墨抬头望去,今晚的月色特别明亮。 信王虽然没说的太过直接,但陈墨听明白了。 信王在拉拢自己,让自己替他做事。 信王亲自面谈,陈墨哪敢不答应,他没得选,只能答应。 原以为答应后,信王就会上奏陛下,让陛下给自己和虢国夫人赐婚的。 却没想到,信王是在画饼,而虢国夫人就是那张大饼。 大致的意思就是让自己好好的给他做事,等事做好了,他就兑现上奏陛下赐婚的承诺。 不过“等事做好”这话太过笼统。 是要将一件事做好,还是将十件事做好? 就像前世老板给他画饼,说等公司上市后就给他们分红 可那破公司年利润都没有一千万,上个毛的事。 对于信王允诺的事,陈墨是看不到头的,不过对他现在而言,起码不是坏事。 靠山是有了。 陈墨磨挲着手中那块信王所给的玉牌。 “陈百户,陈百户...”高盛见陈墨出来后,愣住不动,说道。 等陈墨把目光扫过来,高盛把绣春刀递了过去。 “高大人。”陈墨恭声拱了拱手,宰相门前三品官,高盛作为信王的亲卫,对于这种能和信王说上话的人,陈墨没有一丝轻视。 “不敢,在下是信王府的亲卫统领,若是陈百户不介意,叫在下一声高统领就行了。”高盛可是看到陈墨手中的玉牌的。 若不是殿下的心腹,是绝对没有这个待遇的。 手持玉牌,能在信王府畅通无阻,直面信王殿下。 “高统领。”陈墨接过绣春刀后,高盛便在前方带路。 走过两条长廊后,陈墨看到几名侍女领着一名太医便是急匆匆的往王府后宅走。 高盛以为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忙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侍女知道高盛,目光瞥了陈墨一眼。 高盛会意,道:“陈百户是殿下信任的人,你但说无妨。” 闻言,那侍女凑上前来,低声道:“侧王妃胎动的厉害,吩咐奴婢请太医过来看看。” 说完,侍女便带着太医匆匆的走了。 “侧王妃?” 陈墨眸光闪烁,传闻信王妃与信王八字不合,因为信王妃家里的关系,信王还是娶了信王妃,可十几年来,信王妃一直没有诞下子嗣,于是信王又娶了一名大臣之女,也就是侧王妃,没想到嫁过来后,两个月不到,便有了身孕。 六十八 仙子不在天上 “这兄弟两的子嗣都有点稀少啊。” 陈墨心里嘀咕了一句,想到了宣和帝,他是信王的胞兄,只有一个儿子,女娃倒有不少。 他轻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都给甩掉去,这种王公大臣的事,不是自己该操心的。 信王府很大,足足走了一刻钟,还没出府。 路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只见十来名侍女朝着这边涌了过来,侍女的前方,是一名身穿华裙的雍容美妇,正快步的走了过来。 美妇的身材很高,放在女人中可谓是鹤立鸡群,那些侍女完全被比了下去。 陈墨开了天眼后,视力也增加了不少,美妇的身材高归高,身材却很协调,该细的细,该丰腴的丰腴。 至于容貌,堪得上称之为一句仙子,眉如柳,肤白如凝脂,天然去雕饰,高挺的鼻梁下,是如蔷薇般鲜艳的红唇,泛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十分的饱满,给人的视觉冲击力极强。 不是信王妃还有谁。 陈墨连忙低下头,恭声拱手:“殿下。” 原本陈墨还打算称之为信王妃的。 可现在都投靠了信王,再叫信王妃显得生分。 “殿下。”高盛也是连忙躬身拱手,和陈墨一起退到一旁。 可能是认出了陈墨,走到陈墨跟前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瞥了陈墨一眼后,什么话没说,便是走了。 什么好久不见,又见面之类的寒暄话语,都没有。 两人的身份不同,自然就没有过多的交流。 陈墨并没有在意,出了信王府后,高盛也就没再跟来了。 【弘成元年,八月二日,信王派出四名亲卫对你进行了试探,你凭借着八荒镇狱和自身的实力,通过了信王的考验,渡过一场杀劫,获得属性点2。】 与此同时,系统的提升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闻言,陈墨的后背不由的渗出了冷汗。 他回头看了一眼信王府。 从系统的提示音来看,陈墨哪还不明白,若是之前自己不临时突破到五品,通过考核,那四名亲卫是不会停手的,直到杀了他, 毕竟只有起了杀意,才会被系统进行判定,从而获得属性点的。 被人拿自己的命作为考验,陈墨心里非常的不爽。 这仇,他记账上了。 他调出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5】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 【境界:五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陈墨从九品武者突破到了五品武者。 若是没有系统的话,这突破速度,绝对是他不敢想象的。 看到这属性面板,陈墨又多了几分自信。 慢慢熬,看谁熬的过谁… 就在陈墨准备关闭属性面板的时候。 他发现了一个问题。 之前还有21個属性点的时候,天赋化龙后面就有一个“+”,说明可以提升,现在还剩5个属性点,这个“+”没有消失,说明还可以提升。 这就代表着,随着境界的增强,这化龙天赋也会得到提升,并不是只需要妖和属性点才可以提升。 陈墨的眼前一亮,未来一片向好啊。 …… 回到青阳胡同的时候,胡同里的血已经清除了干净,连冲刷的水渍都没有看到,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深夜,丑时。 白淑玉有气无力的抱着陈墨的胳膊,脑袋在他的手臂上轻轻蹭着:“墨郎今晚真是厉害,妾身仿佛看到了天庭,只可惜未曾看到仙子,便很快跌落了下来,好在是有琪姐姐在。” 姜琪没有吭声,因为她已经累的没有一丝力气了,面色红润富有光泽。 “仙子不在天上,而在我怀里。”陈墨手臂紧了紧,将二女搂紧了一些。 因为知道双修的原因后,陈墨每晚和妻妾双修不超过三次。 这样对双方都好。 不过他在明面上已经没有继续修炼的功法了,就算双修有用,他也没法突破。 羽化诀又不能用。 如此一来的话,双修就没用了,可以减少一次,每天双修两次是最佳的。 至于后续功法,只能先替信王办几件事,然后去管他要了。 …… 两日后。 京城江岸边,紧邻的一座院子里,其内吆喝声不断,喝酒划拳掷骰子的声音此起彼伏,盖住了后宅女人被凌辱时的啼哭声。 “格老子的,叫你给老子偷男人,打死你,老子打死你去……” “呜呜…没有,妾...妾身是清白的,没有对不起帮主你。” “啪!” 房屋里,一名披头散发,身无寸缕的女子被五花大绑的捆绑在床上,她的肚子隆起,可站在床边的男子却是一鞭又一鞭的抽打在她的身上。 “没有?”男子更怒,鞭子抽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格老子的,真当老子不知道,那晚趁着老子不在家,伱就给老子偷男人,还和李永亮那王八蛋滚床单,你可是他嫂嫂啊,一对狗男女。” 床上的女子脸色一变,可却依旧在矢口否认,抽泣道:“没...没有,帮主,妾身没有对不起帮主你,这孩子就是...是帮主你的呀,再打下去,妾…身真的撑不住了。” “还嘴硬。”男子气恼道:“实话告诉你,大夫早就诊断出老子不可能生出孩子,你若没有偷男人,肚子里的种是谁的?” 闻言,女子的脸色彻底变了,恐慌道:“帮主,这...这不关我的事,是李...永亮,是他强迫妾身的,是他趁着帮主你不在家,将妾身给...给,妾身一个弱女子,哪里是他的对手……” “啪,你不是说没有对不起老子吗?” 男子一鞭子抽在了地上,像是在发泄他的愤怒一样,道:“就李永亮一人吗,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女人,你和苏文若的事,以为老子不知道吗?你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李永亮的,而是苏文若的吧,他一个穷书生,你是看上他身上那点了……” 一边说,男子一边脱着衣服。 六十九 黑沙帮覆灭 床上的阮艳听到这话彻底吓坏了,没想到刘安连这事都知道,看到他脱光衣服拿着鞭子上床,阮艳顿时吓的花容失色,道: “刘安,我肚子里的孩子没了,你也得没,苏郎的老师是文渊阁大学士,岂是...你地痞无赖比得了的。” 闻言,刘安动作一顿,脸上的横肉因为愤怒变得有些扭曲了起来,上床后直接横跨在她的面前,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左右开弓,嘴里骂骂咧咧:“不知廉耻的荡妇……” 阮艳被打的嘴角出血,嘴角却含着笑容,冰冷道:“就凭你,也想让老娘为你守节,觊觎我阮家家产,害得我阮家家破人亡,老娘恨不得剥你皮,饮你血……” “玛德,贱人。”刘安稍稍一愣后,又是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道:“和伱娘一样贱。” “还老子也得没?实话告诉你,老子之所以这么久没有动你,就是在调查李永亮和苏文若,如今一个进了诏狱,一个被关押在天牢,秋后就要问斩的人,你当老子怕了不成。”说完,刘安又是一巴掌抽在了阮艳的脸上,然后一脸淫笑道: “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的,我会先弄死你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再慢慢的玩你,直到玩不动了,再把你丢到城外的破庙里,让那群乞丐也尝尝你的味道。” “什么?” 听到这话,阮艳整个人像是丢了魂一样,脸上疼痛也不顾了,她不是因为刘安对自己的处置吓到,而是对苏文若的下场吓到,难怪这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她知道刘安是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的时候,她已经是刘安的妻子了,被他蒙在鼓里数年,还一直以为他是将自己救出火海,给予自己温暖的好人,却没想到真相如此的残酷。 可她只是弱女子,就算是枕边人,也没法自己报仇,所以她将期望寄托在李永亮的身上。 结果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想负责,还言语威胁她不准乱说,并且以此为要挟,不断的来骚扰凌辱她。 就在她对生活感到绝望,要投河自尽的时候,遇到了苏文若。 他风流倜傥,心中有才气,胸怀天下,谈吐文雅。 他救下了自己,并安慰劝导了自己,他的一言一笑,被阮艳深深记在了心里。 她沦陷了。 苏郎告诉她,等他办完一件大事,就立即帮自己报仇,并娶自己为妻。 阮艳对此坚信不疑。 没过多久,她发现自己怀孕了。 再次找来的李永亮,还以为孩子是自己的。 为了报复,也为了自己和孩子的安全,阮艳点头承认了。 而看到遭受打击而失魂落魄的阮阮,刘安心中的愤怒都少了不少,就在他准备办正事的时候。 外面传来呼喊:“帮主,帮主不好了……” 突然被打断,刘安的愤怒更盛,刚要交代让小弟等了一会。 只听得“砰”的一声,一道身影直接撞开房门,在屋内滚了几圈后,满脸鲜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而这道身影,正是刚才在外面呼喊的小弟。 刘安面色一变,赶紧下床穿起了衣服。 就在这时,一群锦衣卫涌了进来。 看到锦衣卫的一瞬间,刘安感觉自己的魂也要吓没了。 对从事灰色产业的他来说,哪会不认识锦衣卫。 他想不懂,自己犯的事,好像还够不到锦衣卫来办吧。 “大人,各位大人你们是...” 刘安的话没说完,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李牧丰直接走上来,对着他的膝盖猛的一踢,跪下后,一個反扣将刘安的双手锁在身后,然后整个右腿压在了他的背上,道:“你是刘安?” “小...小的是。” “阮艳呢?” “床...床上。” “带走。”李牧丰大手一挥,押着他走出屋外。 “大人...轻点,疼,大人,小的犯什么事了。” 刘安挣扎道。 “别动,走。” 李牧丰将刘安带到了陈墨的面前。 “抬头。”李牧丰轻喝了一声。 刘安缓缓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身鲜艳的飞鱼服,绣春刀。 “咕噜。”刘安吞了口唾沫,自己这是犯了多大的罪呀?让这等级别的锦衣卫亲自前来逮捕。 刘安直接跪到在陈墨的面前,不敢有一丝的反抗。 “认识李永亮吗?”陈墨问。 “不认…...认识,认识。”刘安刚想说不认识,就被李牧丰眼神冷冷一瞪,吓得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心中以为是李永亮的事牵连到了自己,又忙道:“认识是认识,可大人,小的和他不熟,他做的事与我无关呀。” “你妻子怀胎至今有近七个月了吧?”陈墨没有去管刘安的辩解,又道。 刘安点了点头,心中越发确信是因为李永亮的事了,忙道:“大人,可她那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小的,她和李永亮是一对狗男女,小的已经休了她。” 刘安在极力的撇清关系。 陈墨问他,只是在确认身份而已,见对上了后,便让李牧丰把他拖走。 斗殴,强买强卖,强抢民女,杀人,贩卖小孩妇女,走私等等。 这些罪名加起来,够刘安死几十次。 刘安以为是自己没交代清楚,一边被李牧丰拖着,一边道:“阮艳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李永亮的,是书生苏文若的,他老师是文渊阁大学士,这一切都与我无关,大人饶命啊……” …… 刘安人间蒸发了。 黑沙帮被铲除了。 没人可惜,有的只是百姓的拍手叫好。 有一说一,黑沙帮积累的财富,可真不少,有近百万两。 当然,因为这活是私活,所以这事是不公开的,自然这钱也就不用上交。 不过陈墨一个人想全留下来,也没这么容易的。 还需上下打点。 陈墨从黑沙帮找到了一个账本。 账本上记录的是和京中官员的利益输送。 黑沙帮能存在这么久,上头肯定是有人的。 见此,陈墨去了一趟信王府。 而这笔银子,有一大半是信王府要去了。 陈墨也不在意,相比于银两,他在意的是阮艳手上的东西。 七十 不认识 “大人就在里面,进去吧。” 黑沙帮产业的一座院子书房内,张开让收拾好的阮艳进去,言语中带着恭敬。 张开以为陈墨看上了阮艳,要不然怎么会费尽工夫把她从黑沙帮救出来。 不过墨兄能看上她也不奇怪,起码在他看来,阮艳算是一个美人。 脸颊虽然被扇的红肿还未消除,但不难以看出那姣好的面容,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眼神勾人。 唯一少的就是气质,没有大家闺秀的贵气,看上去像是从勾栏里出来的一样。 阮艳不安的挺着肚子,神情紧张的走进了书房。 随着书房门被关上,阮艳的面色一变,更加惶恐了起来。 陈墨站在书桌后,背对着她,手里无事的在翻着一本书籍,听到脚步声,缓缓的转过身来。 看到阮艳的第一眼,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穿着品如的衣服?” “坐吧。”陈墨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妾...妾身不敢。”阮艳忐忑道。 陈墨也没强求,况且他也没想跟阮艳多聊,便道:“李永亮出事前,曾交给过你一样东西,称这样东西能让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活着,可有此事?” 阮艳瞳孔一缩,旋即施了一礼,恭声道:“大人,确...确有此事?” “你可知此物是什么?”陈墨凌厉的目光直视着阮艳的眼睛。 阮艳只是一个普通人,而陈墨可是五品武者,更是开了天眼,那凌厉的目光,看得她胆颤心惊,只觉得刚脱离了狼口,又入了虎穴,道: “是...是一个木鱼,上...面有一些妾身看不懂的文字,但具体是什么,妾身并不知道,他也没告诉妾身,说知道的越多,对...妾身并没有好处。” “他倒是聪明。”陈墨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现那东西呢?” “在...”阮艳正要说出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的止住,她是個聪明人,想到对方剿灭黑沙帮,并不是冲着刘安来,也不是冲着她来,而是她手上的东西来。 若是自己告诉了他,他会不会杀自己灭口?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她抚摸了下大肚子,鼓起勇气道:“大...大人,若是妾身告诉你,你...伱会不会放过我和肚...肚子里的孩子?” 她抬起头,直视着陈墨的眼睛。 “关于木鱼的事,你还告诉了谁?可有告诉苏文若?”陈墨答非所问。 “没有,妾身没有告诉别人,只有妾身和李永亮知道。” “真的?”陈墨的眸中暴射出一缕寒芒。 “是真的,原本…妾身是想告诉苏郎的,可是最近却怎么都没有见到他,还是刘安告诉妾身,苏...郎在天牢里,秋后就要问斩。” 如今已经七月份了,离秋后没有多久了,想到心上人命不久矣,阮艳就不由的悲从心来,眼眶湿润。 而陈墨并不因此而放软了态度,道:“东西交出来,我让你肚子里的孩子活。” 阮艳一震,明白了陈墨话中的意思,知道自己把孩子生下后,她就活不了了。 “也好,苏郎死了,妾身也不想活了。等苏郎问斩的时候,妾身也可以将孩子生下,同他赴死了。”此刻,阮艳心中的忐忑和紧张全都消散,有的只是对苏文若浓浓的爱意。 “大人...妾...妾身可以求你一件事吗?”阮艳楚楚可怜的看着陈墨。 陈墨眉头一蹙,道:“何事?” “妾身想在临死之前,再见苏郎一面,请大人允许妾身去天牢看看苏郎。”天牢是可以探监的,阮艳请求道。 陈墨想也没想到便是拒绝了,鬼知道阮艳见到苏文若后,会说些什么,他可不想这件事增添不利因素。 阮艳神色一暗,用手擦了擦泪痕,胆子更大了一分:“只要大人让妾身再见苏郎一面,妾身就把那东西给大人。” “你在威胁我?”陈墨眸中寒芒闪烁。 阮艳身体一颤,道:“不...不敢,可是妾身也不敢保证大人之前说的是不是真的,只有大人让妾身再见苏郎一面,就算大人说的是假的,妾身也死而无憾了。” 嘴里说着不敢,其实还是威胁。 陈墨可不惯着她,道:“那东西我并不是非要不可。你要记住,我能将你救出来,自然也能让你死,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闻言,阮艳身体颤抖的厉害。 不过陈墨也不敢把她逼急了,便道:“见面是不可能的,但我可以帮你给他带句话。” 阮艳眼中有了亮光,答应了,还让陈墨给苏文若带一些他喜欢吃的东西。 而这只是顺手之劳,陈墨答应了。 …… 陈墨带了一只烧鸡,还有一些点心,以及一壶仙人醉,前往了天牢。 虽说天牢可以探监,但手续也是较为繁琐,还要塞银子。 可对陈墨来说,可谓是畅通无阻。 谁让他穿着飞鱼服。 “苏文若,醒醒,有人要见你。”狱卒敲了敲牢门,叫醒了牢里的苏文若。 此刻的苏文若披头散发,胡子拉碴,面色枯黄,像是老了几十岁一样,原本以为可以出去的他,不知怎么的获得了一个杀头的罪名。 之前都未曾有人来看他,现在会是谁? 探监区。 “苏兄,好久不见。”当苏文若带着脚铐赶到时,陈墨缓缓的转过身来。 “墨兄?!”苏文若瞪大了眼睛,然后盯着面前桌子上的东西,惊喜道:“墨兄你是来捞我的吗?” 陈墨摇了摇头,笑道:“我可被这么大能耐,只是来看看苏兄,顺便说几句话。” 苏文若被判秋后问斩,这件事肯定有什么缘由。 自己和他交情甚浅,可不想掺和进去。 闻言,苏文若神色一暗,不过他也不怪陈墨,烦闷的喝了一口酒后,道:“墨兄有什么事尽管问吧?” 陈墨也不咳嗦,道:“苏兄可认识阮艳?” 听到阮艳,苏文若身体一震,他好像貌似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处斩了,他可是知道阮艳跟李永亮有一腿,而李永亮和这次的逆党又有关。 而他和阮艳牵扯颇深,所以连累到了自己。 他忙道:“不认识。” 七十一 神通,再现残缺的地图 “不认识?”看到苏文若眼神躲闪,陈墨知道他肯定在说谎,旋即装作无意的说道:“可是我听她说,她和苏兄相爱过,还怀了你的孩子。” “什么,她怀孕了?”苏文若一怔,旋即想到了什么,有些恼羞成怒道: “那么多男人睡过她,谁知道孩子是谁的?她说我的难道就是我的?” “也是。”陈墨笑了笑,道:“她还说,苏兄答应过会娶她的。” “我...我就是跟她说说玩而已,男人床上的话,哪当得真。她一商人之女,而我是进士出身,哪...哪能配得上我。”苏文若道。 陈墨眉头一蹙,却还是笑道:“苏兄刚才不还说不认识她的吗?” 苏文若面色一变,眼见说露嘴,也不装了,说道:“墨兄,是不是她跟你说了什么了,是不是诬陷我和逆党有关?所以我才会被定为杀头之罪… 墨兄,我跟你说,我是被冤枉的,我就是跟她玩玩而已,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定不是我的,那时我都在天牢里了,对于她的事,我一概不知情。对了,李永亮给过她一件东西,好像是一个木鱼,说那东西能保她的命,墨兄,这东西这么重要,你去查查,肯定能查出些什么来的。” 苏文若把知道的关于阮艳的事,全都告诉了陈墨,想洗脱自己的嫌疑。 陈墨的心里也是有了一些怒火。 好你个阮艳,不是说没有告诉苏文若吗? 为何他会知道? “苏兄可知这木鱼是什么东西?”陈墨问。 “不清楚,当时我没有在意,我辈读书人,也对那秃和尚用的东西不感兴趣,但看样子,有些年代了。”苏文若说道。 “苏兄是什么时候被关进天牢的?”陈墨又问。 “一月中旬左右。” “一月中旬,现在是八月初,阮艳怀孕有七个月了,算算时间,和苏文若也对的上。”心里嘀咕了一句,陈墨旋即说道:“阮艳让我给苏兄带了几句话。” “我…我不想听。”苏文若直接拒绝听取。 “还是听听吧。”陈墨道:“阮艳说,苏兄死了,她也不会苟活,安置好孩子后,会和苏兄一同赴死,来地下做一对夫妻。” “呸。”听完,苏文若呸了一口,道:“不知检点的女子,谁想和她做夫妻……” “苏兄,或许她真的是爱你呢。” “爱?”苏文若啼笑皆非的笑了笑,道:“有了丈夫还勾引李永亮,还这么轻易的就能和我上床,这等不在乎贞洁的女子,也配说爱。墨兄,我可跟伱说,你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她最会骗人了,她还说她丈夫害得她家破人亡,真是可笑。” “苏兄不信?” “当然不信。” “苏兄可有话让我带给她。” “没有。” “还是想几句吧,最好写在纸上。” …… 从天牢出来后,陈墨第一时间找到了阮艳。 如今阮艳住的地方,已经让他派人看守了起来,不让阮艳逃走。 “大...大人,怎么样,苏郎怎么说?” 看到陈墨,阮艳挺着大肚子,有些兴奋的走上前来,看样子是真的很喜欢苏文若。 “我见到了他,精气神还不错。”为了让阮艳相信,陈墨还说了一句当初苏文若写给阮艳的诗。 阮艳信了。 因为这诗,只有她和苏郎两個人知道,是苏郎专门为她所写的。 “这是他要跟你说的话。”陈墨从怀里拿出一张信纸。 阮艳要去接,却被陈墨收了回去,道:“答应你的事,我也办了,该把木鱼给我了。” 得到藏匿位置后,陈墨微微一愣。 因为阮艳说的地方,就是黑沙帮院子里的柳树下。 陈墨第一时间将里面的东西挖了出来,然后找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木盒,打开木盒,里面有一个颇有年代的木鱼,木鱼的表面,还有些许的斑驳,上面刻了一些陈墨不认识的文字。 在木鱼的旁边,还有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陈墨先是拿起木鱼摸索了起来,看看系统能不能收录。 数息后,他听到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声音。 【神通,不动明王身,已收录。】 陈墨眉头一挑,发现了一个华生。 神通! 他赶紧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5】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 【境界:五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 【神通:不动明王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属性面板中多了一个神通的选项。”陈墨心中一惊。 他看起了不动明王身的法诀。 “曲眉嗔目忿怒样,左眼微斜摄众生。四大明王皆围绕,不动使者最胜尊。见尊身者发菩提,闻名尊者修善业……” 我去,难怪会被定为神通,根据上面的描述,修炼成功后,不动明王可显现愤怒像,使妖邪畏惧而远离,破除一切虚妄,坚定修炼之心。 修炼到圆满,还能显现法天象地,不动明王身。 这是仙术啊。 “卧槽…”陈墨心中的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这是捡到宝了。 他甚至就地盘坐了下来,想试着能不能修炼。 却发现无比的晦涩难懂,充满着玄妙,远不是自己能够参悟得了的。 “难怪就连当初的少林寺方丈都没有修炼成功。自己还剩五个属性点,都没有显示可以加点,是自己的属性点不够,而是这个不能加点……” 心中思索了一阵,陈墨把目光看到的盒子中那张泛黄的羊皮纸。 这是一张残缺的地图。 这让陈墨想到了得到羽化诀时,那信中夹带的地图。 看材质,这两张地图所用的材质是一样的。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陈墨将木鱼烧毁,地图收了起来,找到阮艳问这残缺地图的事。 阮艳说她也不知道,当初李永亮把木鱼给她的时候,顺便就把这残缺的地图给她了,并没有说这东西是什么。 七十二 信王府、国丈府来贺 “大人,现在……可以把苏郎的信给妾身了吗?” 见陈墨不再问询,阮艳稍稍迟疑了一阵后,道。 “这信中可能并不是你想看到的内容,你确定要看?”陈墨把信件从怀中拿了出来,说道。 他可是看着苏文若写这信的,上面全都是对阮艳的愤怒之言,尤其是不相信阮艳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并坦明当初跟她说娶她的话,都是骗她罢了。 听到陈墨这话,阮艳心里莫名的感到有些不安,但对苏文若的思念,依旧促使着她无比的想看这封信,于是点了点头。 陈墨把信件给了她。 阮艳接过后,缓缓打开查看。 可看到信上的第一句内容。 阮艳就如遭重击,尽是对她的数落。 身体颤抖的她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好在陈墨及时搀扶住了她,不至于挺着大肚子一屁股坐在地上。 陈墨扶着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才看到一半,阮艳的双眼便是泛红湿润了起来,嘴里不断的念叨着:“不是的,不是的,我…我不是这样的人,孩子的确是苏郎你的……” 看完后,阮艳神情有些发狂,竟对陈墨质问了起来,道:“不是这样的,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要挟苏郎这样写的,苏郎他…他一定不会这样对我的,一定不会的……” 阮艳骗他之时,已让陈墨对她没有一丝好感,现在又遭受到她的质问,这让陈墨对她的同情都没有了,一点都不惯着她,喝道: “我没必要多此一举,对我没半分好处。反倒是你,伱不是说木鱼的事没有告诉苏文若吗,可是他怎么跟我说,让我调查你手中木鱼一事,还说这木鱼能保你的命……” 闻言,阮艳的身体猛然一震,陈墨这话,就好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苏文若能这样跟陈墨说,说明他的的确确把自己卖了。 阮艳神情有些癫狂,他恨自己遇人不淑,识人不明。 遇到的三个男人,一个是害得她家破人亡的仇人,一个是骗她辱她的小人,还有一個是薄情的负心汉。 “为什么,老天爷,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阮艳从椅子上滑落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可能是这件事对她的打击太大,直接是昏迷了过去。 陈墨原本是不想管的,可是看到一滩殷红的鲜血从她的身下流出时,还是让人给她叫来了大夫。 索性大夫来的及时。 再晚一些,这肚子里的孩子就保不住了。 看了一眼阮艳此时的样子,陈墨叹了口气,除了她在木鱼一事上骗他外,其他的事恐怕说的都是真的。 回想她的遭遇,也算是一个可怜人。 可陈墨并没有因为她的遭遇而把她当菩萨一样供着,留下几名锦衣卫看守她后,陈墨便是离开了。 …… 夜色降临。 陈府屋内。 床榻下,肚兜、衣裙等散落一地,尤其是衣裙,甚至有些破碎。 不知过去了多久。 两女躺在陈墨的怀中,脸上写满了幸福。 “墨郎,你今晚怎么了,感觉你有些不开心。”白淑玉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盖住柚子。 “对啊墨郎,感觉今晚你有些不在状态。”姜琪轻撩了下秀发,抬头看着陈墨。 “没什么。”陈墨抚摸着两女的玉背,并不想把这些烦心事讲给两女听。 初识苏文若的时候,听他讲了一大串心中的抱负,治国理念,以及身为文人的傲骨,陈墨原以为他是一个栋梁之才。 可是经阮艳这一件事后,让他真正的看穿了苏文若。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 “唉,还是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吧,操心的越多活得越累。” …… 日子一天天过去,抓拿逆党的差事被上面叫停。 因为上面的人发现,这抓的逆党,一天比一天多,于是就派人调查。 调查后发现,逆党原本是一天比一天少的,可是下面的人眼见没有油水可捞了,也为了功绩,开始抓无辜的百姓充数,这就导致抓的逆党一天比一天多。 这样下去可不行,上面只能紧急叫停。 反正抓了这么多,逆党差不多也抓完了。 就算还有漏网之鱼,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而因为抓捕逆党有功,信王被赐九锡,特许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陈墨得知此事后,暗暗心惊。 纵观前世的历史,一个权臣达到这一步,几乎都会再前进一步的。 陈墨甚至怀疑,逆党抓了这么多,这背后有信王在推波助澜。薆荳看書 反正到了最后,背负骂名的又不是他。 毕竟整个朝堂都知道。 说的不好听的,锦衣卫就是王英手下的一条狗。 所以这个骂名,最后还是要王英来承担。 时间来到九月份。 张开来报,说阮艳病倒了。 陈墨没有在意,只是让张开找个大夫去看看就行。 九月月中,弘成帝以年幼为由,将朝政全都交由信王处理。 京中总算安稳了下来,这段时间,他总共刷了两个属性点,可分配属性点7点。 见京师安稳。 陈墨小打小闹的举办了一场乔迁宴。 把镇抚司同僚和一些表面朋友都叫来了。 他还叫上了批给他宅子的副千户朱庆。 他之所以举办乔迁宴,一时当初答应了朱庆,其二就是镇抚司同僚认个脸熟,不至于大水冲了龙王庙,其三就是人情事故了。 有些关系不走动,只能靠酒宴维持了。 只是让陈墨没想到的是。 他确实只是想小打小闹。 却没成想,信王府以及国丈府,都派人过来送了贺礼。 这里面的意思,就让人深思了。 酒宴上,朱庆就差跟陈墨称兄道弟了。 底下的锦衣卫,更是对陈墨一脸的敬畏,能让信王以及国丈派人来送礼,这待遇,怕是锦衣卫千户都享受不到的。 再想到陈墨身上的这身飞鱼服,不由不让人联想到陈墨肯定是受信王或者陛下的器重。 想到这,一些人顿时觉得送礼送少了。 七十三 教两女修炼 夜色降临。 陈宅内。 灯火通明。 主屋内。 陈墨在享受着姜琪的服侍,后者的进食技巧越来越熟练,他抚摸着姜琪的秀发,看着床下正在拆着礼物的白漱玉,道:“漱玉,差不多行了,该歇息了。” 白漱玉抬头看了床上一眼,小脸微红,轻声道:“墨郎,你和琪姐姐先休息吧,妾身还得在整理一下,有些东西,将来他们乔迁,我们都得送还回去的。” 这些礼,虽然大多都是下属送的,可还有一些是同级别的官员和上头送的。 将来同级别的官员也举办乔迁宴的时候,陈府就可以根据他们今日所送的礼品,送还回去,而上头的话,则根据今日送的礼品,再添加一些。 如今陈府人丁稀少,陈墨要在外面忙事,姜琪是目前的大妇,所以这种事,只能白淑玉来做了。 “明天……嘶…”陈墨突然吸了一口凉气,然后说道:“明天再整理也一样。” “没事,妾身不累。” “行吧。”白淑玉都这样说了,陈墨也就不再说什么,专心享受起姜琪的服侍。 片刻后,姜琪媚眼如丝的坐在陈墨的身上…… “墨郎,林白百户送的是五十年的人参。”白淑玉轻咬了咬唇,说着林白送的礼品。 “李牧丰小旗送的是百两银票。” “李文川试百户送的是百两银票和一支二十年的血灵芝。” “……” 白淑玉一边说着,一边用本子记了下来。 屋内的礼品堆成小山一样。 她拿出信王府送的贺礼看了起来。 信王府的贺礼是信王妃准备的,就连包装也比较奢华。 里面装的是一支百年人参,还有一个卷起来的竹简。 白淑玉小心翼翼的在地上摊开来查看,然后惊声道:“地阶下品功法,玄元功。” “墨郎,是地阶功法。” “什么?!” 听到这话,陈墨惊声一喝。 姜琪也是身子一软,倒在他的怀中。 白淑玉拿着竹简走了过去,在床边坐了下来,递给了陈墨。 姜琪翻身躺在一旁,拉了拉被子。薆荳看書 陈墨脸皮厚,坐起来后,接过白淑玉递来的竹简。 刚看了没几眼。 【地阶下品功法——玄元功,已收录。】 陈墨惊喜的赶紧打开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7】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 【境界:五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 【神通:不动明王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陈墨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笑容。 羽化诀他不敢修炼。 如今有了玄元功,他就不由担心后续的功法修炼问题了。 要知道,地阶功法,可是能一路修炼到一品武者的。 而天阶功法,则是能不能突破到宗师之境的关键。 看到陈墨高兴,两女的脸上也是露出了笑容。 “琪儿,淑玉,你们想修炼吗?”陈墨说道。 两女一怔,对视了一眼后,道:“我...我们可以吗?” “当然可以。”陈墨笑道,自己的女人是不是武者,对他的双修也是有帮助的。 若是武者的话,他每天和她们的双修次数多一些,修炼效果也更好。 普通人的话,身体会有些遭不住的。 “来,我教你们修炼玄元功。” 既然要修炼,功法当然要用最好的,两女提升的更快,从某种意义上来,对陈墨的好处越大。 白淑玉也不整理礼品了,脱掉绣鞋后便上了床。 三人盘坐在床上。 姜琪曾经是修炼过的,沦落到教坊司后,修为被废除,但丹田并没有受到摧毁,还是可以修炼的。 且对于小白的白淑玉来说,姜琪领悟起来更快。 “气沉丹田,心神放空,仔细的感受着飘絮在天地间的那一缕气,然后办法将这缕气抓进体内。” 将这缕气抓进体内后,就可以修炼功法,正式开始修行之路了。 两女的根骨似乎都还不错,只是花费了一晚,便正式踏入了修行,修炼起了玄元功。 虽然是踏入修行了,但未入品之前,都还是普通人。 陈墨也将体内的真气,全都转化为了玄元功的真气。 而随着真气转换完后,玄元功的熟练度,也变为了略有小成。 接下来,上班,和林箖儿约会,双修。 日子过的充实而幸福。 时间来到十月份。 林箖儿找上了门。 “大坏蛋,都过去多久了,你怎么还不来提亲,再不提亲,我...我就不嫁给你了...” 看到陈墨的第一眼,林箖儿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对着他的胸膛一阵锤打,一边打一边哭。 林箖儿觉得委屈,自己和他确立关系多久了,可却始终不见他来提亲,现在还让自己上门来说出口。 这让她怀疑陈墨是不是有些腻自己了。 陈墨今天必须要给她一个说法。 陈墨把林箖儿带进后宅。 两女虽然在修炼,可得知林箖儿来了,都是停下修炼过来,姜琪给林箖儿倒上清茶,白淑玉端来点心,然后两女异口同声的叫了句:“箖儿姐。” 林箖儿嘟囔的嗯了一声,目光扫向陈墨。 陈墨把她拉进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面对着自己,搂着她的腰肢,道:“不是我不去提亲,而是前段时间信王说什么要给我赐婚,虽说还没有定下来,但我若是去提亲,不是打信王的脸吗,到时信王震怒,对你我都不好…” 这话陈墨不是搪塞林箖儿,而是确实如此。 虽然信王这话是在画饼,但他的的确确说过。 若是自己去向林箖儿提亲,娶了妻,让信王知道,对方怎么可能不会生气,到时就麻烦了。 而且若是当时他说自己有了婚配的话,信王肯定会去调查的,一旦发现自己说的是假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陈墨也是身不由己。 闻言,林箖儿一怔,抬头看着陈墨,抽泣道:“真...真的?” “那还有假,我现在无比的后悔,早知当初和伱确定关系后,就去提亲了,现在你都成我的妻子了,就不会有赐婚这事了。”陈墨道。 七十四 秘法 林箖儿被陈墨这通话说的一愣一愣的。 她感到有些不对劲,却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而陈墨这个大渣男,见林箖儿不闹腾了,来了个以退为进,道:“我想好了,就算得罪信王又如何,若是连心爱的女子都不能娶进门,算什么大丈夫,我决定了,明天就去你家提亲。” 此话一出,姜琪和白淑玉都是无比羡慕的看着林箖儿。 墨郎为了她,连信王的话都敢违背。 林箖儿感动坏了,一把抱住陈墨,柔声道:“不,墨郎不要,是我...我误会你了,如今信王权势顶盛,墨郎你千万不可为我得罪了信王。” “不行,若是这样,箖儿你怎么办?” 林箖儿内心纠结了一番,随后说道:“反...反正我...我非墨郎你不嫁,大...大不了,我就做墨郎你的侍妾好了。” 墨郎能为了自己去得罪信王,那自己退让一步又如何。 只要墨郎爱自己,妻和妾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若真是赐婚,对墨郎的前途也是极好的,我不能耽误了他。 林箖儿埋在陈墨的怀里,紧紧的搂着他。 “箖儿,我陈墨何德何能得伱如此深爱。” “墨郎,你别说了,我心甘情愿。”林箖儿抬起头,深情对视着陈墨的双眼。 看着其精致的容颜,陈墨捧着她的脸颊,吻了上去。 林箖儿勾住陈墨的脖子,热情的回应着。 林箖儿似乎是刚练完功就过来了,衣服也没换,身着一袭红衣,腰间系着人字甲,将那纤细的腰肢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脚上穿着一双长靴,下身是皮裤。 说是皮裤,也不太准确,像是一种皮质的长袜,只包裹住了小腿,浑圆白皙的大腿暴露出来。(形象参考云樱的原皮。) 坐在陈墨的腿上,让陈墨的大手不自觉的就放在其大腿上抚摸了起来。 姜琪、白淑玉两女看得小脸微红,对视一眼后,相继离开了大厅,将空间留给了二人。 …… 与此同时,扬州通往南阳的官道上,一辆奢华的马车正徐徐前进,马车的周围,全都是身穿甲胄的壮硕大汉,骑着战马,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周围,护送着马车前进。 马车里坐着两名女子,从两女的穿着来看,一眼就能分辨出谁是主子,谁是仆人。 身穿淡黄衣裙的侍女看着主子说道:“大小姐,你终于想明白了,扬州虽好,但也比不得京师的繁华,如今皇后娘娘把我们接到京师享福去,这可是好事……” 主仆的关系不错,即便主子已是虢国夫人,可侍女依旧叫着大小姐。 被唤作大小姐的女子正在低头绣着一个香囊,听到侍女的话,微微抬头,其双眉细长,嘴角纤薄,一张脸带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身袭白裙,说不尽的优雅:“京师虽然繁华,但是非太多,比不上扬州的安稳。” 侍女似懂非懂,道:“那大小姐怎么答应了皇后娘娘?” “多嘴。”女子嗔了侍女一声,脑海中却回想起了妹妹在信中所说的那一句话。 陈墨在京师,速来。 侍女吐了吐舌,看着大小姐正在缝制的香囊,道:“大小姐,这种粗活还是让奴婢来吧,路途颠簸,大小姐好好休息。” “不用,这個我自己来就行。” …… 十月份。 南方又闹起了造反,虽然弘成帝说三年不纳税,可南边的地租却一分都没少收。 百姓活不成了,直接怒起杀了当地的地主乡绅,情况愈演愈烈,南方各地响应了号召,到了后面,甚至把永城宁家派去收租的管家给杀了。 这下,事情可闹大了。 永城宁家,那可是皇后娘娘的娘家。 当地官府当即派出重兵镇压,可他们万万没想到,一群泥腿子组成的造反队伍,居然将官府派出去的重兵歼灭了。 这下,有人发现了不对劲,这背后,一定有大势力在推波助澜,提供帮助,要不然,就一群百姓,怎么打的过军队。 朝廷震怒,当即派出还在京师的边军黑骑前去镇压。 可黑骑走后没多久,北方传来消息。 敌国南周进犯! 信王下令,派遣朝廷宗师强者,率领京营禁军前去御敌。 … 十月底。 天气有了寒意,陈墨增添了一件衣裳。 放衙后。 陈墨回到后宅主屋。 “琪儿,淑玉,功法练得如何了?” 关上门,陈墨问了一句。 两女修炼也有一个多月了,还辅以五十年人参。 “琪姐姐已经入品了。”白淑玉回道。 “真的?!”陈墨一喜,要知道他当初入品可是用了七八年了。 姜琪点了点头:“妾身以前便是武者,如今只是重修回来,所以有些快。” “琪儿,你以前是几品?” “九品。”姜琪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墨郎现在都是五品武者,自己和墨郎比起来,简直差的太远了。 若是不经历抄家一事,现在或许都已经是八品武者了。 根骨比陈墨强太多了。 “不错,进展很快,漱玉你呢?”陈墨看向白淑玉。 白淑玉摇了摇头:“妾身是第一次修炼,也不知自己现在什么情况,只知没有入品。” “来,放松,让我看看。”陈墨开了天眼。 所谓天眼,只是能让双眼看到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并不是在额间再长出一个眼睛出来。 而且天眼算是辅助性的功能,没有攻击效果。 看病,识妖气倒是有大用。 在他的观察下,白淑玉的丹田汇聚了一团真气,这是快要入品的征兆呀。 短则半年,长则一年,白淑玉绝对可以成为一名武者。 作为初学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成为一名武者,那根骨简直不要太好,反正比他是强多了。 陈墨脸上的喜色难以言喻,他一把搂住两女的腰肢,道:“看来我是捡到宝了。” “今日为夫逮捕了一名合欢派的弟子,从她嘴里得到了一门双修秘法。琪儿,淑玉,你们陪为夫来试试它的功效。” 两女点了点头后,异口同声道:“妾身听墨郎的。” 七十五 我,不是妖 下半夜。 看了一眼双互抱着,已经沉睡过去的两女,陈墨披上一件袍子,下了床,活动了一下腰。 那双修秘术,果真不同凡响,能让人体验到那蚀骨入髓的仙人之境。 双修一次的效果,比得上之前的五六次。 再加上化龙的双修效果,陈墨能明显的感受到修为的提升。 不过代价也是有的,陈墨感觉身体有些虚。 他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8】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 【境界:五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阴阳术,便是从那合欢派弟子嘴中得到的双修秘法,并从她的身上刷了一个属性点。 阴阳术这名字看起来很是高深。 但其等级,不过黄阶上品。 陈墨甚至没有用属性点提升,只是双修了一晚,熟练度便已经是融会贯通了。 让陈墨有些忧心的是,这不动明王身自从得到后,他都一直没有参悟成功,自然也就没法修炼。 也不知要多少属性点才能提升…… 神通啊,肯定是超乎凡人理解的手段。 翌日。 陈墨也偷了个懒,大中午才醒。 两女这时还未醒来。 直到陈墨在两女的屁股上各打了一掌,两女才幽幽的醒来,睁开眼帘,看到陈墨的瞬间,先是有些迷茫,然后面颊微红,拉了拉被子,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当她们的目光扫到窗外刺眼的阳光时,一个個惊声叫了起来。 往日,陈墨起来前,两女早就醒来了。 然后给陈墨打好热水洗漱。 准备早膳。 服侍他穿衣起床。 可是现在,她们居然睡到大中午。 “糟了糟了,都是妾身睡到现在才醒,没有叫醒墨郎,现在这么晚了,耽误墨郎当值了...”姜琪以为自己闯了大祸,急得眼泪都出来了,赶忙穿好衣服。 白淑玉也是一样,急得手忙脚乱的。 “没事,偶尔旷工半天也没大碍。”见两女反应这么大,陈墨将两女拉进怀里,轻声安慰了起来。 而二女接受的教育,就是嫁为人妇后,就得尽心伺候丈夫,不得有误。 这若是换做大家族,她们这样,就得受到老夫人的责怪了。 也就陈墨体贴。 而陈墨越发这样,越让两女感到愧疚,收拾一下便是下了床,白淑玉去做午膳,姜琪去打水伺候陈墨洗漱。 没过多久。 满屋子便是丰盛佳肴的香味。 白淑玉柔声道:“墨郎近些日子劳累过多,得多补一补才行。” 姜琪在一旁偷笑:“就怕墨郎很难补回来。” 坐下来后,陈墨依次捏了捏两女娇嫩的脸颊,旋即说道:“你们也劳累不少,宅子这么大,不用什么事你们都亲力亲为,该去买些侍女回来了。” “墨郎,我不累。”姜琪说道。 白淑玉也是点了点头。 “听我的,这事就这样决定了,反正现在也不缺买侍女的这点钱。”陈墨道。 现在世道不安稳,买个侍女五两银子到三十两银子不等,这可是京师的价钱。 换做一个小县城,买个侍女,怕是一两银子都不要。 若是在北方那等战乱的地方,通常给点吃的就能买一个。 陈墨让两女去挑些好的侍女,价钱方面不是问题。 起码模样的看得过去,毕竟是伺候的人,肯定得看得悦目。 其次要有眼力,会伺候人,能吃苦。 最后就是嘴巴严实,少问多做少说。 看到陈墨的坚决,两女也是点了点头,心中颇为的感动,知道陈墨是心疼她们。 …… 刚回到北镇抚司,李牧丰就找了过来。 告诉他,阮艳早产,因为身体的缘故,难产死了。 不过孩子活了下来。 问陈墨这孩子怎么处置。 苏文若已经秋后问斩了,陈墨调查过,他之所以被砍头,与阮艳无关,是受他老师的牵连。 现在阮艳也死了。 这孩子在这世上就没有亲人了。 “男孩女孩?”陈墨问。 “男孩。” “男孩好办,找个没有孩子,但家庭还算富裕的农户,把孩子送给他。”陈墨道。 若是女孩或许有些难办,但若是男孩的话,就好解决了。 “诺。”李牧丰听完便要离开。 “等等,换便服去,别让对方知晓你的身份。理由会编吗,不会编就把孩子放门口,给点银子。”陈墨想了想,说道。 “卑职明白。” …… 摸鱼了一下午,等到天色渐黑,陈墨便是前往了林箖儿的家中。 陈墨很想把林箖儿接到陈府来住,可是后者在这方面很保守,成婚之前,说什么都不同意。 路上,陈墨给林箖儿买了一些小礼物,路过一条昏暗的街巷时。 “嗖!” 一道破风声袭来,陈墨连忙闪身躲避,一颗石子落在了陈墨刚才站的位置,将青石板击出一个小坑,陈墨连忙拔出绣春刀,目光警惕的看着破风声袭来的方向。 “谁?”陈墨眉头微皱。 话落,又是两道流光袭来。 陈墨抬刀抵挡,虽然都被挡了下来,但手腕却是有些发麻。 “跑。”陈墨脑海中浮现出了这样一个念头,旋即想也没想的便是开溜。 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挡住了他的去路。 “是你?”陈墨脸色大变,因为此人就是前段时间袭击宝船的头目。 “你这妖女居然敢来京师。”陈墨手持绣春刀,紧紧的盯着面前的身影。 此女身穿一袭白色长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束缚在身后,脖颈修长,锁骨完美,身段妖娆。虽蒙着一面面纱,但其散发出的气质,宛如天上仙女,不可触及。 她的双手叠放在腰间,纤细的玉指上,有着黑白色的气体流转。 其红唇轻启:“我,不是妖。” ps:太难了,上一章又删了一段,这章也审核了半天,删减成这样,总能过了吧(-----___-----) 七十六 阴阳家,太一阴阳术 陈墨看见这个女人的第一反应就是惊诧。 惊诧她怎么敢出现在这。 惊诧她身上那种独特、充满神秘气息的朦胧魅惑。 她那面纱遮挡的红唇,轻吐道:“我,不是妖。” 可陈墨并不在乎她是不是妖,左手朝着腰间的传信烟花摸去,在他看来,这女子就是来找自己寻仇的,毕竟当初听她管那铁笼中的蚺叫少主。 而就在这时,女子身影突然从他的面前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在他的面前。 陈墨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所带来的淡淡馨香。 他摸了个空,腰间的传信烟花已经不见了。 偏头看去,那传信烟花出现在了女子的手中。 “好快。”陈墨脸色大变,后背也是渗出了冷汗,他不是等死的主,手上的绣春刀直接朝着女子横削了过去。 下一秒,就看到令他震惊的画面。 空手接白刃。 女子缓缓抬起,用双指便是夹住了陈墨猛削而来的刀刃。 陈墨感觉绣春刀被一只钢筋铁手抓住了一般,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反而女子手指一收,轻轻的弹在刀背上,陈墨瞬间感受到一股巨力传递到了手上,令他虎口发麻,绣春刀掉落在地,发出“锵”的一声脆响。 陈墨整个人也是受力的后退了两步。 这是来自实力的碾压。 陈墨完全不是对手。 见女子并未朝自己杀来,陈墨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阴阳家圣女,叶伊人。”女子轻吐。 声音颇为的轻灵,妥妥的御姐音。 “这就说了?”女子回答的这么果断,让陈墨微微一怔,他还以为这等神秘的女子会说几句玄之又玄的话。 “道家的人?!” 陈墨眉头一挑。 道家和现在楚国尊崇的道教不同。 道教是一种宗教,有其神仙崇拜与信仰,有一系列的宗教仪式与活动。道家则是一個哲学思想流派。 道家在楚太祖的时候还极为的盛行。 可是在楚太祖驾崩后,道家也是消失匿迹了,然后道教盛行。 而阴阳家据说是从道家分离出来的,剑走偏锋,道家的销声匿迹,也和阴阳家有关。 “你找我做什么?” 既然对方点明了自己的身份,那她来找自己,肯定是有用意的。 但陈墨心中的警惕没有放松,虽然在女子的面前,他的警惕没什么用。 “教你。”叶伊人轻声道。 “教我?”陈墨一愣。 “对。” “为什么?” “龙魂在你身上。” “龙魂...”陈墨瞳孔一缩,猜到叶伊人所说的龙魂,可能就是自己突然拥有的“化龙”天赋。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不用着急否认,我这枚龙鳞可以清楚的感知到龙魂的所在。” 叶伊人走近两步,摊开手心,一枚晶片正在发烫发光,一阵微风袭来,吹起其脸上的面纱,虽然面纱扬起只有那么一瞬间,可陈墨依旧看到了那绝美的容颜。 其檀口轻启,道:“加入阴阳家,我可以让你变得更强。” “我可是杀了伱们的少主,你还让我加入阴阳家?”陈墨有些疑惑。 “拥有龙魂者,才是阴阳家的少主。”叶伊人的目光平静且柔和,御姐般的声音带着一缕蛊惑。 “原来是冲着我身上所谓的龙魂来的?”陈墨松了口气,起码不是来杀自己的。 “若是我拒绝呢?”陈墨试探道。 “我会将你带走,阴阳家内自有长老会想办法抽走你身上的龙魂。”叶伊人不急不恼。 “抽走龙魂的人会怎么样?” “不清楚,还从未有人试过。” “……” “那我加入阴阳家,能获得什么好处?”陈墨道。 叶伊人没有一丝不耐烦,收起龙鳞,道:“让你变强。” “比如?” “我阴阳家有功法,名太一阴阳术,能直达先天宗师之境,甚至超脱宗师之境,远在人宗的羽化诀之上。”叶伊人扬起香颈,说到太一阴阳术的时候,言语中带着浓浓的自信。 “羽化诀是人宗的?!”陈墨惊为天人,楚史上记载,羽化诀不是楚太祖东海斩蛟龙时所得的吗? 叶伊人点了点头:“九百多年前,人宗感知到楚太祖身具龙魂,便传授其羽化诀,助他建立了这楚国……” “等等。”陈墨打断了叶伊人的话,因为她这话,颠覆了陈墨二十多年来对楚国历史的认知。 这楚史上,也从未记载过是道家的人宗助楚太祖建立楚国的。 陈墨面露怀疑。 他可不会就这样相信了叶伊人的话。 叶伊人也没有期望就两句话便让他相信了自己,道:“这些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考虑好了吗?薆荳看書 加入,还是不加入?” “……” 他有的选吗? 不加入,要被带去阴阳家抽走龙魂,到时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说不定抽走龙魂后自己会死。 就算不死,万一阴阳家想保密,杀他灭口怎么办。 而加入的话,就目前听她所说的,并无坏处。 “我加入。”陈墨道。 叶伊人对陈墨的选择并不意外,她莲步轻移,朝着陈墨走来。 靠近后,双目微眯,然后抬起手,玉指朝着陈墨的眉心一点。 下一秒,陈墨便感觉到一大串信息涌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 【太一阴阳术,已收录。】 “这...这就完了?”陈墨道。 叶伊人放下手,点了点头:“从今以后,你就是阴阳家的弟子了,等你学会了太一阴阳术,便是我阴阳家的少主。” 陈墨:“……” 这也太儿戏了吧。 自己说加入,她就把太一阴阳术传授给了自己。 就不要什么考验吗? 起码来个天道誓言,自己若是叛出阴阳家,就五雷轰顶之类的。 又或者说,让自己替阴阳家办什么事。 就这样简单,和散财童子有什么区别? 还是说,这功法下了套... 陈墨赶紧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8】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详情可点击查看^)+。】 【境界:五品】 【灵魂:未入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七十七 修魂 “灵魂?!” 看着属性面板上多出的灵魂一栏,陈墨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没错。”叶伊人点了点头:“阴阳家的修炼方式,和各家各派都有所不同,有史以来,这中原大地,武道最强者,不过宗师之境。 这就说明肉身是有极限,而灵魂没有,人死后,灵魂还飘荡在天地间,被人误为诡,而想要永生,唯有修魂,之后舍弃肉身,才能超脱宗师之境,达到之上的境界。” 陈墨:“……” 难怪传闻阴阳家剑走偏锋。 这修炼理念,明显和道家不同。 “那为什么不能真气和灵魂同修呢?”陈墨问出心中疑惑。 叶伊人没有一丝不耐,可谓是知无不言:“人力有极限,就算是一品武者,寿命也不过百来载,哪有这么多时间做到真气与灵魂同修。” 闻言,陈墨眼前一亮。 别人不可以,他可以呀。 他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他点击了太一阴阳术的详情。 果然是修炼灵魂的功法。 他看到“+”号,说明这太一阴阳术也可以用属性点提升。 可他并没有就此相信叶伊人的话,万一这太一阴阳术里有套呢,那自己修炼,岂不是中招了。 谨慎一点是没错的。 叶伊人见陈墨沉默,凤眉也是微微蹙起。 有句话她没说。 那就是太一阴阳术可不是谁都能够修炼的。 整个阴阳家,也只有她和死去的少主会。 所以,想要看陈墨是不是天命之人,看他能不能修炼太一阴阳术都行了。 “那…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吗?”陈墨道。 叶伊人的身影消失不见。 陈墨:“……” 陈墨并没有去告官,说叶伊人的事。 因为这件事他无法撇清干系。 就在他迈腿朝着林箖儿的家走去的时候。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弘成元年,十月三十一日,阴阳家圣女邀你加入阴阳家,你选择了答应,躲过了抽魂身死的杀祸,获得属性点3。】 “我你奶奶个腿!”听完,陈墨爆了句粗口,还好自己答应了,要不然就噶了。 因为这事,陈墨找林箖儿腻歪的心情都没了。 不过为了不让她看出什么来,陈墨还是待够了时间才走的。 回到家。 姜琪告诉他,有朋友在等他。 陈墨一看,居然是叶伊人。 这可把陈墨吓了一跳,若是让他人知道叶伊人就是宝船上的那人,自己不死翘翘了。 他让叶伊人离开。 叶伊人却告诉他:“我的使命,就是贴身保护你。” “你待在我身边,害我才差不多。那日宝船上,可有不少人见过你,他们当中,可有一些还活着。”陈墨道。 “我从未以真面目示人,那日他们见到的我,是蒙着面纱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 说完,叶伊人便抬手取下了脸上的面纱,凤眉明眸,容貌绝美,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举止端庄优雅华贵,道:“在外人面前,伱可以把我当成你的贴身侍女。” “神特么贴身侍女,有哪个侍女长你这样,你说你是皇后,估计都不会有人怀疑……”心中吐槽了一阵,陈墨抬手:“你还是戴上面纱吧,你这样比戴上面纱更惹人注意。” 叶伊人没有重新戴上面纱,而是抬手在脸上一拂而过,顿时换了個面孔,虽然容颜还是动人,却没有之前那般惊艳了:“现在呢?” “易容术?”陈墨瞳孔一缩。 “简单的道法而已。”叶伊人眼神平静,看着陈墨,语气波澜不惊:“想学吗?我教你。” 陈墨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好奇道:“刚才那张脸,是不是你用道法变的?” 叶伊人摇了摇头。 “那就这样。贴身侍女就算了,你这一看也不像伺候人的人……”陈墨想了想,心里突然生起了一丝恶趣味,试探道:“在他人面前,你就装作我的侍妾如何?” “好。”叶伊人点了点头。 “这就答应了。”陈墨一愣,这答应的也太痛快了吧。 “等你成为阴阳家的少主后,再不违背阴阳家的情况下,你的一切命令,我都会听从。”叶伊人平静道。 看着那她纤细的腰肢,陈墨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只要能修炼太一阴阳术,就能成为阴阳家的少主吗?” 叶伊人点了点头。 “再不违背阴阳家的情况下,真的什么命令都会听从?” 叶伊人再次点了点头。 见状,陈墨恨不得立即给太一阴阳术加点了。 不过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欲望。 她越这样说,陈墨越觉得太一阴阳术上面有套。 之后,陈墨带着叶伊人给姜琪和白淑玉介绍了一下。 称叶伊人是自己侍妾,以后就住在家里了。 两女看着叶伊人面纱后的容貌如此动人,不由有些羡慕。 而叶伊人得知陈墨要买侍女的事后。 私下跟陈墨说,可以安排阴阳家的弟子过来。 阴阳家的弟子都是修魂的,不仅有人类,也有妖,当然,他们修魂的功法,肯定不是太一阴阳术。 陈墨本想拒绝的。 可是仔细想想,若是阴阳家的弟子当侍女,也能保护姜琪和白淑玉。 毕竟自己又不能每天在家。 见陈墨点头,叶伊人第一时间去安排了。 半个月后,叶伊人安排的阴阳家弟子到了。 一共四名女子,按照叶伊人的话,这四人在阴阳家也是办事的,不用担心她们伺候不了人,四女的魂力都在七品。 且因为是修魂的缘故,在常人看来,四女和普通人一样。 并保证,即便陈墨现在不是阴阳家的少主,这四女也绝对听他的话。 虽然四女的相貌看起来和少女一般,但据叶伊人所说,四女的年龄,都在三十岁以上。 为了好区分,陈墨根据的四女的年龄,从大到小,分别叫做春灵、夏灵、秋灵、冬灵。 姜琪和白淑玉可不知她们是阴阳家的人,以为是普通的侍女,所以使唤起来并不显得拘谨。 半个月的相处,陈墨对叶伊人也没有那么紧张了,道:“若是我一直学不会太一阴阳术,你会怎么办?” 七十八 卖炭翁 叶伊人盯着陈墨的眼睛,那双明眸仿佛能看穿他一样,平静道:“前任少主花费了一年的时间,我是276天。你的情况有些特殊,但最多不能超过两年,一旦超过这个时间你还不会,我便会把你带回阴阳家……” “抽魂?”陈墨瞳孔一缩。 叶伊人点了点头:“抱歉,时不我待,你要理解。” 陈墨看着叶伊人那平静的脸色,却丝毫没看到她有一丝歉意的样子。 他换了个话题:“当日宝船上那死太监还活着吗?” “死了。” “那就好。” “两年时间是吧?”陈墨又重回那个问题。 “那是阴阳家所能容许的最长时间。” 叶伊人有句话没说,那就是龙魂在一個人的体内待的时间超过三年,那就没有办法抽走了,而距离陈墨获得龙魂,已经过去近十个月了,所以两年是最大的限值。 陈墨点了点头,旋即说道:“我能知道你目前的魂力是几品吗?” “三品。” “三品?”陈墨眼眸微眯:“你多大了?” 叶伊人看了陈墨一眼,这次回答的有些迟疑:“二十一。” “嘶。”陈墨吸了口气,虽然他目前还不知修魂和修真气哪个厉害,但能在二十一岁达到三品,可谓是逆天了,要知道,在当日的宝船上,她还能独战二品的武者。 “伱就区区三品,不怕我向朝廷告发你?”陈墨试探道。 “先天宗师和黑骑都已离京,所剩的先天宗师,留不住我们。”叶伊人不悲不喜,语气十分的平静。 “……” 陈墨注意到了叶伊人口中的我们,看来南阳来了不少阴阳家的人呀。 “你能听到周围的动静吗?” “这个院子,都逃不过我的感知。”叶伊人很是自信的说道。 “那就好。” …… 陈墨离开了叶伊人的房间。 很快,叶伊人听到了来自隔壁房间的动静。 甜腻的嗓音发出撩人心弦的叫声。 叶伊人脸色依旧平静,她习惯了,前些天每天她都能听到这种声音。 今日有些特别,没有了之前的压制。 “叫大点声。” 就在这时,隔壁的屋内响起了男子的声音。 叶伊人耳朵微微一竖,下一刻,一道酥麻的痛苦声传入她的耳中,紧接着男子的声音响起: “圣女大人。” 声音中带着压抑。 “?!” 叶伊人眨了眨眸子,有些迷茫。 可不知怎么的,今晚她的心境,没有之前那么平静了。 她连忙闭目静心了起来,可那一句又一句的圣女大人,让她身体有了异样。 这样的情况,让她脸色一变,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她连忙放松心神,屏蔽外界的一切,直到声音在耳边消失,她的心境才逐渐平静了下来。 陈墨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两点。 一点是来自心中的恶趣味,想看看她遇到什么事都是那么波澜不惊吗。 还有一点就是心中产生的报复。 叶伊人的那些话对他来说,不过是一种生命的威胁。 而且这种生命的倒计时,令他十分的不爽。 …… 翌日清晨,陈墨缓缓睁开双眼,扫了眼两旁还带着泪痕的两女,揉了揉眉心,脸上有些愧色。 到了下半夜,他竟真将两女当成叶伊人了。 实在该死。 春灵和夏灵早就在屋外恭候了。 听到陈墨的吩咐,夏灵去打热水,春灵走进来亲手为陈墨更衣。 这四名侍女确实很听话。 使唤的也舒心,就算叫她来推屁股估计也会毫不犹豫的来做。 也不知阴阳家是怎么调教的。 等穿好衣服后,夏灵也是打好热水过来。 帮陈墨刷牙洗脸。 楚国是有牙刷的。 出了屋,隔壁房门也是打开,叶伊人走了出来,和陈墨对视了一眼。 “早啊,昨晚睡的怎么样?”陈墨主动打招呼。 叶伊人蹙了蹙凤眉,道:“很好。” 出了陈府,叶伊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陈墨早已习惯了,他知道叶伊人在暗地里跟着自己,甚至自己进了北镇抚司,她也能潜入离开,而不被人发现。 按照她的话说,她若不想显露踪影,除了宗师,别人是发现不了她的。 刚开始,陈墨以为她吹牛。 可这么多天下来,陈墨信了。 …… 十二月初。 寒风凛冽。 南阳飘起了小雪。 陈墨走在前往信王府的路上。 他看到一名驾着牛车卖炭的老翁。 老翁满脸灰尘,显出被烟熏火燎的脸色,两鬓灰白,手指也是黑的,身上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 老翁牵着牛车,朝着南门的集市赶去,他了解到,南门集市的客人出手大方,他的这车炭或许能卖出去。 这样,换来的钱就能养活家里的老婆子和没了父母的孙女孙儿。 “踏踏……” 就在这时,马蹄声响起。 “老头,等等。”老翁的身后传来一道公鸭般的嗓音,老翁回头一看,只见两名骑马的太监赶了过来。 两名太监翻身下马,一名太监手里拿着文书,嘴里说着是圣上的命令,两人吆喝着牛朝着皇宫拉去。 一车的炭,一千来斤,两名太监不是普通人,硬是要赶着走,老翁是百般不舍,但又无可奈何,目光朝着周围扫去,想寻求帮助。 可扫到陈墨身上的时候,吓了一跳,忙跟着太监前往了皇宫。 陈墨蹙了蹙眉,没有说什么,加快脚步朝着信王府走去。 信王找陈墨,是因为孩子的满月宴要到了。 江南送来了一份贺礼,可在路上被人劫了。 据消息称,劫走贺礼的这群人是一群江湖侠客,如今正在平遥县落脚,平遥县的锦衣卫已经盯住了,让陈墨速速带人前去,把贺礼完好无损的运回来。 陈墨接下后,离开了信王府。 叶伊人在信王府外等着,没有跟进去。 “你要跟我外出一趟了。” “去哪?” “平遥县。” “好。” …… 回镇抚司的路上,陈墨再次看到了卖炭的老翁。 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坐在雪地里,浊眼湿润,旁边的老牛用舌头舔舐着主人的脸,在无声安慰着。 老牛的头上,挂着半匹红纱和一丈绫,那是千斤炭的钱。 七十九 银子在哪 “吱吱...” 脚踩在薄雪里的声音。 老翁抬头看去,顿时吓了一跳:“就走,就走,老儿我这就走...” 说着就要牵着牛车离开。 他虽然见识少,但看陈墨的穿着,配刀,也知不是好惹的。 “等等。”陈墨叫住了他。 老翁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大...大人,何事?” “找你买点炭,这是定金。”陈墨将一堆碎银子递了过去,大概十两的样子。 倒不是陈墨不给银票,而是给他银票,或许对老翁来说,并不是好事。 “大...大人。”老翁愣住了,不敢接。 “怎么,不做我的买卖?”陈墨眉头一皱。 “不,不是,只是小老儿的炭已经卖...卖完了,还要得重新烧。”老翁道。 “不急,烧好了再送来。”陈墨给老翁报了个地址,道:“这事办好了,有重谢。” 这下,老翁哪还不明白陈墨的用意,自己这是碰到好人了呀,哭着就要给陈墨磕头。 “你这么大岁数的人给我磕头,是想让我短命吗?”陈墨拦住了他。 说罢,便离开了。 …… “所有人,集合。” 回到镇抚司,陈墨便是让张开把底下人都召集齐了。 “有一批官银被劫,据消息称,贼人如今在平遥县落脚,上面的意思,把官银夺回来,这贼人,也不要活着了。” 这是信王交给陈墨的私事,没有走官府,所以陈墨自然不能说是送给信王孩子的贺礼被劫。 “诺。” “出发!” 出发前,陈墨回家一趟,说要离开几天。 并说期间若是有人来送炭,就收下,并给二三十两银子就行了。 平遥县离京师,可有好几天的路程。 …… 六天后。 平遥县。 百户所。 “平遥县锦衣卫百户所百户欧阳涛,拜见陈大人。”欧阳涛早就收到了上面会派人前来的消息,得知了所来大人的名讳,旋即说道: “卑职已在岳春楼为几位大人摆好了接风宴,请大人前往。” 欧阳涛的目光在李文川、江万有等人的身上扫了一眼。 “不用了,那些抢劫官银的贼人在哪?早点解决了他们早收工。”陈墨摆手道。 欧阳涛一愣,往日上头来人,哪一个不先玩一圈再办事的。 哪有陈墨这样一来就雷厉风行的。 不过欧阳涛还是恭声拱了拱手:“大人,半个时辰前,据我们的人来报,那群贼人已经上山了,山上的风雪大,所以就没有跟上去,不过据我推测,那群贼人的老巢应该在山上。” 陈墨挑了挑眉,又问:“那群贼人的实力如何?” “没有交过手,不过据运送官银幸存的人说,实力在六品和五品,那山上可能又是贼人的老巢,或许还有强者在,因小心行事。”欧阳涛想了想,道。 “好。”陈墨点了点头。 欧阳涛松了口气,上面来的人还能听劝,可真是一件幸事。 可下面就听到陈墨说道:“随我上山。” 欧阳涛:“……” 这就是你说的小心行事? 若是叶伊人不在他身边,陈墨确实会小心行事。 可现在在。 直接莽就行了。 有这么個大保镖在,不用白不用。 …… 楚国以武兴国,可随着楚太祖禁止天阶功法、武学在民间流传,连江湖门派都不能拥有,再随着锦衣卫的建立。 江湖武者的脊梁骨都被朝廷踩断,只能在朝廷的眼色下行事,胆敢忤逆朝廷者,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几百年来,多少江湖门派被遭到血洗。 因此,朝廷也建立了绝对的威严。 可自永文帝沉迷修仙开始,朝廷对江湖的威信开始逐渐的减弱,使得江湖越来越乱。 由于没有及时的处理,朝廷的纵容,这使得江湖人士胆子越来越大,三百年下来,有些地方上游侠之气成风,三百前没被处理的江湖门派,到了现在,甚至到了蔑视王权的地步。 可能是终于引起朝廷的重视,派出高手打入江湖势力,成了威震一方的武林盟主。 在里应外合之下,数年的打压,使得朝廷在江湖的威信再次树立。 可风气已经传开,威信虽然再次树立,但想要遏制“侠以武乱禁”,还远远不够。 义阳山上,便有这么一群人。 他们建立了一个组织,名为义阳飞侠。 义阳飞侠的主旨是惩恶扬善,劫富济贫,消除世间的一切不公。 前段时间,他们打听到有一批从江南来的银子,要运往京师。 这可把他们气坏了,南方的百姓都吃不起饭造反了,可当地的官员却不顾百姓的死活,把民脂民膏运去京师。 于是,他们下山,把这批银子劫了下来。 可是劫下后,他们有些后悔了。 因为这批银子居然是送给信王的,是给小王爷当满月宴的贺礼。 信王是谁? 如今的摄政王,楚国的真正掌权者。 劫了送给信王的东西,那他们还能活? 于是他们队伍里出了分歧。 一些人主张把银子还回去。 还有一些人则是说道:“信王又如何?南方的百姓饿死那么多,现在冬天又来了,不知多少人又得冻死,他不怜悯百姓,反而让人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当贺礼,断不是什么好人,该劫。若是将这批银子运回江南,能拯救万千百姓。” “话是如此,可是信王能让我们把银子运回江南?朝廷藏了多少高手,多年前武林盟主一事就可以看出来,连华山派、崆峒派都被打的关了山门,咱们这些人连塞牙都不够。平日里劫点富人、普通官员小打小闹,朝廷不会重视,可现在劫了信王,怕是大祸临头了……” 说着,他们发现寨口走进来一个人。 踩着雪发出吱~~吱的声音。 其身着红衣,隔着飞雪,看不清面容。 他步步走来,大步走上台阶,走进了大厅。 众人终于看清,这特么是名锦衣卫。 他们脸色一沉,只见这人进入大厅后。 吭哧一声便是将大厅的大门给关上。 “锵!” 长刀出鞘的声音。 陈墨手持绣春刀,看着众人,道:“银子在哪?” 八十 保镖出手 随着大门被关上,众人先是微微一愣。 可随着陈墨的话音落下后,他们的脸色大变。 “锦衣卫!” “朝廷鹰犬。” “阉党走狗。” “就他一个人……” 众人窃窃私语,然后对视了一眼,纷纷拿起了放在身旁的刀剑。 拔刀拔剑声随即响起,一脸警惕的看着陈墨。 飞鱼服,绣春刀。 这来的可是个硬茬子。 “程兄。”坐在大厅首位的黑脸大汉对着左侧第一位的华袍男子扫视了一眼。 后者站起身来,望着身穿飞鱼服的陈墨:“阁下是何人?有何贵干?在下听不懂阁下的话。” “银子交出来。”陈墨没有跟他废话,直奔主题。 华袍男子程华重脸色一沉,眼中显出几分戒备,看了看陈墨手中的刀,明知故问道:“阁下说的那笔银子?” “飒!” 大厅中刀光一闪,陈墨出手了,他的身形猛然前冲,带着凌厉的爆发,直劈为首之人而去。 这显然激怒了程华重等人。 大厅里的都是各门各派的有识之士,满怀一腔热血,自然,脾气也很冲,对于陈墨这种没说几句便动手的人,程华重率先出手,脚步猛踏地面,身影已经如脱弦之箭扑出,双手一前一后五指似铁钩,如猎鹰扑兔一般冲向陈墨。 流沙派,鹰爪功。 高手过招,血光四溅。 血色的刀光自绣春刀中迸溅而出,程华重区区肉身,在这刀光之下,两只铁爪的爪子,硬生生的被绣春刀削掉,十指血淋淋的掉落在地,惨叫声响彻而起。 陈墨一脚踢在程华重的胸膛,后者直接倒飞了出去,撞烂了黑脸大汉身旁放茶杯的木桌,整个人砸在了之后的红漆木柱上,上面的房梁都因这股巨大轻轻的震动了一下。 黑脸大汉顿时错愕,底下左右两侧的义阳飞侠瞳孔微缩,旋即暴怒,手持刀剑朝着陈墨劈砍而去。 而面对这左右两侧的攻击,陈墨躲也不躲,直朝着为首的黑脸大汉冲去。 左右两侧的刀剑快要落在陈墨身上的时候,一股摧枯拉朽的劲力自陈墨的身后席卷而来,快要冲向陈墨时,这股劲力自两侧分开,全都宣泄在了扑向陈墨的义阳飞侠身上。 “砰!砰!砰!” 两侧的义阳飞侠全都被这股劲力掀飞了出去。 木椅被砸烂的声音响起。 刀剑脱手落地。 一個个摔坐在地,捂着胸口,一口殷红的鲜血自嘴里喷吐而出。 黑脸大汉脸色大变,面对冲来的陈墨,起身拿起挂在身后墙上的九环大刀,一记猛冲,冲上半空,以力劈华山之势,直接劈向陈墨的头顶。 “锵!” 陈墨抬刀抵抗,刀锋之上擦出道道火花。 前者巨大的力量砸的刀背撞在自己的胸口,双膝有些弯曲,将陈墨震退了数步。 “四品...”陈墨眉头一挑,吐了一口浊气,再度迎了上去。 黑脸大汉有些意外,五品武者能硬抗他记重刀还能再战,难怪敢孤身前来。 不过对方的招势虽然凶猛,但看上去实战功夫还差上一些。 黑脸大汉身形一闪,后发先至,右手持刀竖劈而下,左手抬手一拳轰出。 “嘭!” 拳头势大力沉,在大厅带起横风。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记重拳并未击中,在双方抵抗的瞬间,对方双脚猛踏地面身体腾空,双脚迈开躲过了那砸在肚子的重拳,然后一记迅猛至极的边腿扫向黑脸大汉,飞鱼服带起一道红光。 黑脸大汉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后仰躲避,旋即左掌拍地而起,眼中杀意涌现,双手紧握九环大刀,在半空又是一记力劈华山,狠狠的劈向陈墨的头颅。 “嘭!” 蓦地,一道白色的身影从上方暴掠而来,一掌拍在了黑脸大汉的胸膛之上,后者如陨星一般,倒飞而出,将地面所铺的木板砸出一个洞。 “当!”九环大刀掉落在他的身旁。 “噗哧...”一口血沫从嘴里喷出,洒在自己的胸口,黑脸大汉眼神惊愕的看着那道从天而降,然后落在陈墨身边的身影。 “你...你们...咳咳...” 黑脸大汉脸色颓然,没说几句,便是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每咳一声,都喷出一口血沫。 那一掌,显然让他受了极重的内伤。 “再问一遍,银子在哪?”陈墨提刀缓缓走了过来。 “你这厮...”黑脸大汉怒目而视瞪着陈墨,双眼充满血丝,没说几句便趴在地上闷声咳嗽,怒道:“呸,助纣为虐的狗贼,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好,有血性。” 陈墨给他竖了个大拇指,然后走到了被削去手指的程华重面前,道:“告诉我,我放你离开。”ζΘν荳看書 “呸。”程华重忍着痛吐向陈墨一口血水,好在陈墨早有准备,用真气挡了下来,一刀将他拍晕了过去,转而问起了另一个人。 还是那句话:“告诉我,我放伱离开。” “休想。”另外一人也很有血性。 这次,陈墨的绣春刀直接插进了他的大腿里,绣春刀拔出,血水喷了三尺高,哀嚎声响彻而起。 义阳飞侠二十多人,不是每个人都像黑脸大汉和程华重那么有血性的,随着陈墨每问一个人,伤害就加码,到了最后一个人的时候,陈墨再次问,后者直接吓的说了出来。 “懦夫!”黑脸大汉见状怒骂。 那人也是愧色的低下了头,随着黑脸大汉越骂越厉害,那人突然抬头,声嘶力竭的喝道:“我...我不像你,我有妻儿父母,我早就说了,让你们把银子还回去,你们不听,现在好了,人家打上门来了,你不怕死,我怕……” 说着,他怯弱的看着陈墨,道:“大……大人,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我说话算数。”陈墨说道。 那人步履蹒跚的朝着大门走出,顺利的打开大门走了出去,风雪之声呼啸而来,在这风雪声中,还带着刀刃入肉的“噗哧”声。 “大人。”李文川提着带血的刀带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而大厅里,叶伊人的身影已经消失。 八十一 不动明王身可以加点了 在李文川身后的两名锦衣卫,提着一具尸体,正是刚从大厅跑出来的那人。 “大人,山上搜了一圈,并未发现官银的踪影。”李牧丰也是带人涌了进来,在陈墨的耳边说道。 “张开。”陈墨唤来了张开,把那人说的藏银位置,告诉张开。 张开带着底下的人退了出去。 “大人,这些人怎么办?”李牧丰扫了下大厅中身受重伤的二十来人,虽惊讶于陈墨能一人对付这么多人,但不该问的他没问,询问陈墨的处理意见。 “那银子你不能带走,你可知这些银子是从哪来的...”黑脸大汉趴在地上又闷声咳嗽了几下,手在木地板抓了好几次也没爬起来,双目充满血丝的望着陈墨,试图唤醒他的良知,道: “那些银子都是江南当地官员搜刮的民脂民膏,这批银子若是运回南方,能拯救万千百姓,能让许多人免于饥饿,受冻。而你将它运往京师,只能让一部分人贪图享乐……” 所有锦衣卫此刻都看着陈墨。 陈墨看着他,道:“侠以武犯禁,被你们杀的运送官银的人,他们可罪不至死,往日被你们抢劫的富商、官员,同样如此。” “这些人,都不是好人,我们从不对普通人和无辜百姓下手。”黑脸大汉怒喝。 “是不是好人,不应该由你来定义。”陈墨道。 “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过是用来掩饰伱心中的罪恶罢了,你想找到这批官银,就是单纯的想为你自己升官发财,你要记住,你升官发财的背后,是江南几十万挨饿冻死的百姓。”黑脸大汉怒吼。 陈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双眼一闭,再次睁开的时候,只有冰冷的寒芒:“不留活口。” 说完,便走出了大厅。 寨外,雪花飘零。 寨内一片哀嚎。 陈墨吐出一口冷气:“还跟着吗?” “还在。”叶伊人的声音响起。 陈墨偏头看了一眼,却不见叶伊人的身影。 他不知在这冰天雪地下,叶伊人是怎么隐藏自己的身影和气息的。 而他问的,是跟踪的人。 在他出信王府后,叶伊人就告诉他,有人在跟着自己, 且一路从京师跟到了平遥县。 直到上义阳山的时候,叶伊人告诉他这人还跟着,只是隔着远一些了。 若是陈墨猜的不错的话。 这件事,算是信王对他的一个考验。 其实,就算不是考验。 这批银子,也是运不回江南的,这不是他能做的了主的。ζΘν荳看書 他若是敢把这批银子留下,死的就是他了。 他无能为力,最多是放他们走。 可是现在有信王府的人跟着,他们这群人不可能离开的。 反而自己会被跟踪的人抓住把柄。 与其将他们带回诏狱受尽折磨,还不如给他们一个痛快。 没错,陈墨刚才说的那段话,确实是用来掩饰心中罪恶,让自己好受一些的借口。 “我是不是太过冷血了?”陈墨不知是在问叶伊人还是在问自己。 他发现自己活成了当初讨厌的人。 叶伊人没有回答。 李牧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大人,处理好了。” 【弘成元年,十二月七日,信王命你夺回官银,你深入贼窝,被劫匪围攻,幸好叶伊人及时出手,让你躲过杀劫,获得属性点3。】 系统的提示音也是随即响起。 “下山。”陈墨道。 “诺。” 在陈墨一行人走后不久,一道火光在山寨熊熊燃起。 一道黑影出现在山寨的前方,看着那漫天的火光,眸光微微闪烁。 …… 七天后。 信王府书房外。 【弘成元年,十二月十四日,信王命你夺回官银,你没有放走任何一个劫匪,出色的完成了任务,躲过一场祸端,获得属性点1。】 陈墨在跟信王复命出来后,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果然,信王并没有就这么相信自己……”陈墨回头看了眼书房,微微蹙了蹙眉。 独自朝着府外走去。 他已经来过信王府几次了,已经不要人来带了。 信王府卧虎藏龙,他也不敢乱走,按照以前的路线,脚步不停的朝着外面走去。 他也不敢乱看,这边离信王的后宅很近,住的都是信王的妻妾。 听说他还在平遥县办案的时候,信王举办完孩子的满月宴后,又纳了两位妃子。 路过花园的时候,陈墨看到信王妃一個人在冰天雪地下荡着秋千,身旁虽然侍女护卫众多,可看上去很是孤独。 陈墨不敢多看,快步离开了。 …… 陈墨回到陈宅后,雪越下越大,气温也是越发的寒冷。 主屋。 林箖儿、姜琪、白淑玉围在一起烤着炭火,春灵、夏灵站在一旁伺候着。 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三女当即认出了是谁,争抢着去迎。 “墨郎,你回来了。”林箖儿先一步走过去,替陈墨拍掉头上的雪花,白淑玉赶紧拉来一件棉袍披在了陈墨的身上,姜琪握了握陈墨的手,有些冷,让春灵赶紧去打来热水。 然后三女把陈墨拉到炭火前坐下,姜琪拉着陈墨的手,放进自己的里衣里,替他暖手。 陈墨笑着说不冷,可姜琪硬是要给他暖暖。 陈墨这一去一回,可过了半个月,三女都很是想他。 林箖儿倒在他的怀里,抱着陈墨的腰肢,没有说话。 当手暖了片会后,陈墨一手握着柚子,一手抚摸着林箖儿的美腿,然后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12】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详情可点击查看^)+。】 【境界:五品】 【灵魂:未入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不动明王身终于可以升级了。” 陈墨早已对这个神通充满期待。 见可以升级,什么话没说,直接默念加点。 八十二 吹了几首曲子 随着陈墨的一声默念,十个属性点瞬间被扣除,然后一大团记忆涌入了脑海中,那是一部分不动明王身的经验,各种法诀,就好像自己修炼的一样,能立即使用出来。 与此同时,陈墨发现不动明王身的后面多了一个“初窥门径”的熟练度。 “花费了十个属性点,不动明王身方才入门。” 陈墨咂咂嘴,这神通可真够废属性点的。 这要是得修炼到圆满,得要多少属性点?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2】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详情可点击查看^)+。】 【境界:五品】 【灵魂:未入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蟒)+】 陈墨看着属性面板,虽然只剩2個属性点了,但太一阴阳术和化龙还可以再升。 他的目光移到了化龙。 突然想起,既然双修可以提升修为这点是化龙带来的。 那么若是化龙提升,双修效果会不会也提升? 陈墨觉得可以试一试。 离叶伊人的两年期限也还长,修为突破也还远着。 这两个属性点完全可以试下化龙天赋。 想到这。 陈墨手上的力气不由的加重了一些,姜琪口中发出一声娇喝,眼波有些迷离,脸颊也是微红。 林箖儿和白淑玉顿时明白了什么,前者从陈墨的怀里起来。 春灵和夏灵识趣的退出了屋内。 陈墨抬手摸上了林箖儿的脸颊,随后,一手穿过她的腿弯,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把她抱起,朝着不远处的床榻走去,顺便朝着姜琪和白淑玉瞥了一眼。薆荳看書 二女瞬间会意,前段时间几乎天天双修,现在时隔半月,难免会有些想了,两女对视了一眼,咬着唇瓣起身跟了过去。 “不...不要。” 林箖儿被放在床上后,看着陈墨那灼热的目光,眼睫毛轻颤,她还没准备好呢。 而在她说话间,陈墨已经俯下了身体,贴了上去,嘴唇直接印在了林箖儿红唇上,双手善解人“意”了起来。 伴随着腰间细带的解开,姜琪抿着唇,和白淑玉一起扯着林箖儿长袍的衣角,一袭棉袍被抽走,里面是件白色的里衣,然后里衣也顺着削肩滑落,露出一具穿着荷花肚兜,白皙如玉的完美酮体。 “呜呜……”林箖儿脸蛋通红,红唇被陈墨吻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显得可怜巴巴的。 而两女看着林箖儿的美腿,也有些羡慕。 林箖儿身高差不多有170公分,而那双腿都有110到120公分了。 精巧的玉足,修长笔直圆润的大腿引人入胜,腿部曲线迷人。 难怪墨郎每天看她时,双眼第一时间朝着她的双腿瞥去。 这双美腿,谁能不爱。 两女对视了一眼,接着帮陈墨脱掉了鞋子上,便是上了床,放下了两边的幔帐。 只是片刻。 幔帐里陆续被扔出了许多衣物。 …… 两个时辰后。 原本明亮的窗口,彻底的暗了。 炭火也早已熄灭。 屋内有些寒冷。 陈墨唤了声春灵。 不久,房门打开,秋灵和冬灵走了进来。 她们和春灵、夏灵进行了换班。 秋灵弄来了新炭,重新点燃了炭火。 冬灵点燃了屋内的油灯。 随着昏黄的烛光充斥屋内,温度也渐渐上升起来后。 两女对着还未拉起幔帐的床榻施了一礼,便是退了下去。 等两女走后,幔帐才被拉了起来。 林箖儿俏脸通红的靠在陈墨怀中,目光有些娇羞,披散的长发铺在陈墨的胸口,抬手抚摸着陈墨的脸颊,静静的没有说话。 她并没有被吃,只是欣赏了一场翻天倒海的戏码。 当她的目光扫向窗口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惊慌道:“完了完了,都这么晚了,爹爹肯定会担心我的……” 说着便要起来。 就在这时,秋灵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大人,有位叫林白的大人来了,问林箖儿在不在?” 闻言,林箖儿更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爹爹找过来了,我这么晚还待着这,他肯定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未出嫁,就和男子腻在一起,还夜不归宿。 尽管那男子就是自己的情郎。 可是对于传统的家庭来说,是极为丢脸的。 她惊慌失措的从床上下来,看着那地上的衣物,也不管是谁的,拿起就穿了起来。 陈墨有些好笑,道:“反正事情都发生了,要不你就在这里过夜算了,我让冬灵跟老丈人说一下。” “你...你还笑,若不是你...坏,我……我不理你了。” 望着陈墨那坏笑的眼神,林箖儿的脸色血红如火。 “好了好了,跟你开玩笑呢。”陈墨也是起床,道:“老丈人都亲自来了,我这个做女婿的,得过去打个招呼,要不然就太失礼数了。” 林箖儿心中一暖,她一个人真不知怎么应对,若是有陈墨在身边陪着,她便觉得安心了许多。 …… 林白双手负于身后,面色严肃的在大厅中踱着步。 随着脚步声传来,林白脸色一喜,迎上前去,当看到箖儿身后的陈墨时,脸色顿时黑了下去。 “岳丈大人来了。”陈墨笑眯眯的打着招呼,连称呼都变了。 林白看着女儿那通红的脸色,披散的头发,甚至连衣服都有些皱乱,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道:“谁是伱岳丈大人?之前你是怎么答应我的,未成婚前,不准欺负箖儿,这么快就忘了?” 陈墨还未说话。 林箖儿就上前抱住了林白的胳膊,道:“爹爹,墨...陈墨他没有欺负我,我...我就在他这里吹了几首曲子。” “吹了几首曲子...” 这话,鬼才信,反正林白是不信,他狠狠的瞪了陈墨一眼,吭哧了几声后,道:“你这臭小子到底什么时候娶箖儿?” 八十三 宁月兰进京了 在林白看来女儿已经被陈墨吃干抹净失了身,可到现在,一个名分都没有。 原本他是觉得陈墨很靠谱的,可是随着后者身穿飞鱼服,权势越来越盛,林白就有些担心了。 他担心女儿被骗,陈墨只是想玩玩而已,并不想负责。 毕竟,就算陈墨真不想负责,以他目前的地位,林白也拿他一点办法没有。 所以,见情势还没有完全倒向不好的一面时,他要陈墨先给箖儿一个名分。 “爹爹,我...我不是跟你说了吗,信王要给他赐婚,现在他...要是娶了我,岂不是得罪了信王。”林箖儿一颗心早就系在陈墨身上了,林白的话刚说完,林箖儿便为陈墨讲了话来。 “那就先纳妾。”林白沉声道。 在楚国,男子在还没有成婚之前,是可以纳妾的。 纳妾是不会影响正妻的地位和权力的,所以信王也不会在这事上追究。 这下,林箖儿不说话了,偏头看向陈墨。 因为这点,完全合理。 “纳妾可以举办婚礼吗?” 陈墨不是没有想过纳妾的事,而是他想给林箖儿一个盛大的婚礼,所以打算在成亲的那天,把她一起娶了,这样能最大的弥补她。 可是现在就纳妾的话。 他不知纳妾可不可以举办婚礼…… 若是不能的话,就太委屈她了。 然后他从林白的嘴里得知纳妾是可以举办婚礼的。 但是有讲究,比如小妾的花轿是不能从正门进的。 其二,不拜天地父母。 其三,嫁衣不能大红,只能穿粉红。 最后,还要向正室敬茶,得到正室认可,方能为妾。 因为陈墨还未娶亲,最后这条可以免了。 另外,规矩虽然是这样,但实际操作起来,完全可以灵活运用。 最后,陈墨答应了纳妾的事。 林白把林箖儿带走了,由于陈墨父亲战死,母亲改嫁的情况。 纳妾的时间,就由林白那边来裁定了。 另外,林白还跟他说,虽然是纳妾,但聘礼一分都不能少。 在林白看来,将女儿嫁给别人当妾,已经委屈女儿了。 既然要嫁,自然得嫁的风光,起码要在别人看来。 箖儿即使嫁给他人为妾,其待遇也要超过别人娶妻。 对此,陈墨没有意见。 …… 回到主屋时。 姜琪已经醒了,缓缓撑起身子,青丝滑落,遮掩住身前的风光,满目柔情的看着进来的陈墨:“墨郎,怎么了?箖儿姐呢?” “岳丈来了,把箖儿接回去了。”qQxδnew.net 陈墨脱掉鞋上了床。 姜琪主动的躺进陈墨的怀里,瞥了眼身旁还在沉睡的白淑玉,小声的嗔道:“墨郎,你今晚太厉害了,估计漱玉妹妹明天要很晚才能醒了。” 陈墨刮了刮姜琪的琼鼻,道:“你感觉怎么样?” “和仙子一样...”姜琪一脸娇羞。 “呃……”陈墨嘴角抽了抽:“我问你修为有没有提升?” “啊?” 姜琪臊了個大红脸,埋在陈墨的怀中连说了几句你好坏,方才催动功法感应了起来,旋即发现竟提升了许多。 今晚提升,怕是赶得上十几天的苦修了。 姜琪清晰的告诉了陈墨。 “果然……” 陈墨挑了挑眉,化龙提升后,不仅双修效果增强了,双修的时候,还对两女有帮助。 要知道,在之前双修的时候,陈墨问过两女,是没有帮助的。 陈墨抚摸着姜琪的玉背,再次调出了系统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0】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详情可点击查看^)+。】 【境界:五品】 【灵魂:未入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融会贯通)】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属性点用了个精光。 但化龙的提升,让他感觉实力也增长了不少。 他突然抬手,隔空对着丈许外的桌角轻轻一按,甚至没调动多少真气,那桌角便是被他捏了下来,五指轻轻握紧,桌角便化为了齑粉。 “好霸道的劲力……”姜琪发出惊叹。 “不过……” “嗯?” 陈墨的小腹一热,他敏锐的发现,自从化龙提升后,某些方面,也提升了。 他低头看向姜琪的眼神中多了一丝邀请。 “妾...身有些不适。”姜琪有些怕,因为陈墨一旦开始,就不会低于一个时辰。 陈墨偏头看了眼沉睡的白淑玉。 “算了,早些睡吧。” “要不……” “不用。” …… 翌日。 陈墨打算摸鱼,不去衙门的。 毕竟他如今这个身份,偶尔偷下懒,也没人说什么的。 可春灵来报,说张开求见。 等张开来了后,陈墨一问。 张开说,皇后要出巡,上头让陈墨随行护卫。 陈墨一愣,虽然锦衣卫有“掌直驾侍卫的”职能,但各部门分工不同,他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是不用干这个活的。 因此,这怕是皇后自己的意思了。 …… 皇后的仪驾虽然比不上皇帝,但排场也是十分庞大的。 前方有锦衣卫开路。 左右两侧还有皇宫的禁卫。 一大批太监、宫女跟在皇后的凤鸾车驾旁边,随时听候坐在车驾内的皇后吩咐。 而前方为首开路的,就是陈墨。 到了后,他才知道。 皇后出宫外出,是要接人的。 虢国夫人,从扬州来京了。 …… 仪驾出了城,一路来到了一处小山下,官道在山脚下,小山上有一个亭台。 “停。” 宫女叫停了仪驾,扶着里面的宁月露走了下来。 “你们不用跟着了。”宁月露只叫两名宫女跟随。 负责宁月露安全的禁卫统领担心道:“可皇后娘娘您的安全?” 宁月露瞥了禁卫统领一眼,然后目光装作无意的扫到陈墨的身上,道:“伱,陪本宫一起上去吧。” 陈墨一挑,恭声拱手:“诺。” 没办法,禁卫统领只能安排人在周围戒备了起来。 八十四 再见故人 小山之上,寒风呼啸,冰冷刺骨。 宁月露站在凉亭下,目光眺望着远方,身上披着一件大氅,领口系紧,露给陈墨的,只要那绝美的侧颜,绝世而独立。 相比于两年前陈墨眼里的小丫头,如同成了雍容华贵的贵美人,在气质的加成下,以及那皇后的光环,能让无数人心动。 陈墨躬身在凉亭外,不发一言。 “姐姐快要到京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宁月露转过身来,轻轻的将几缕额前的发丝绾在耳后,细微的动作触碰到垂在额前的珠玉,轻轻摇晃,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眼神平静的看着陈墨,并不因两名宫女站在旁边而显得紧张,反而无比的落落大方,没有一丝避讳陈墨的意思。 陈墨微微一愣,然后说道:“皇后娘娘很快就能姐妹重逢,臣替娘娘感到高兴。” 宁月露对于陈墨这话显然不满意,自顾自的说道:“本来姐姐上月初就到了,可是为了躲避江南的叛军,绕路时不小心落了水,这冰天雪地的,哪怕姐姐她是武者,也是感染了风寒,在乾东城足足休养了一个月。” 说着,宁月露又转过身去,担心道:“也不知落下了病根没有……” 闻言,陈墨瞳孔微缩。 虽然他很想表达此刻心中想法,但有旁人在,宁月露的身份又这么敏感,陈墨只能低着头不发一言。 “听王英说,明年你就要升副千户了?”宁月露道。 “回禀娘娘,确实有过耳闻。” 这是陈墨夺回了官银后,信王向他承诺的。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去国丈府找国丈,尽管开口。你之前毕竟本宫家里做过一段时间的护院,对本宫和姐姐都有过帮助……” 说着,宁月露偏头对旁边的宫女道:“星儿。” “奴婢在。”名叫星儿点头示意,然后从腰间取下一枚铁牌,然后走出凉亭,递给了陈墨:“陈大人,这是皇后娘娘的信物,持此牌可出入国丈府。” “谢皇后娘娘。”陈墨收下后,恭声拱了拱手。 禁卫五步一岗,在山脚下仔细巡视,有任何可疑的动静都会上前检查盘查,守卫森严。 而且这只是个小山坡,抬头便可以看到山上凉亭的画面。 宁月露瞥了一眼,虽然有很多私事要跟陈墨说,但现实的情况让她不能这样做。 陈墨看着宁月露的背影,虽然隔得不远,可中间却仿佛有道天堑。 两人都不发一言。 天地无声。 不知过去多久,天上再次飘起了晶莹的雪花,宁月露抬手,似是想接住那从天而降的雪粒。 “皇后娘娘,他们到了。” 就在宁月露心生感叹时,星儿指着远方的黑点,大声道。 远处的官道上,黑点越来越近。 陈墨眺目看去,可以看到一队带甲的铁骑徐徐驶来,铁骑的中间,有一辆奢华的马车,马车的车帘上,有一个金色的大字“宁”。 “是姐姐。”宁月露快步走了过去。 “娘娘慢点。”星儿与一旁的宫女赶紧上前去搀扶,三人徐徐的朝着山下的官道而去。 …… “是二小姐。”马车里,宁月兰的侍女掀起车窗的帘布,也是看到了从山坡上下来的宁月露。 “到了这,可不能再称呼二小姐了,得改口叫皇后娘娘。”宁月兰笑着收拾了一下,见到妹妹,她还是很开心的,她道:“停车!” “诺。” “大小姐慢点,外面冷,病刚好,加件衣裳。” 见宁月兰已经下了马车,侍女急忙从旁边的箱子里拿上一件貂袍跟了过去。 “皇后娘娘。”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什么,宁月兰过去就对着宁月露要行一礼。 宁月露连忙托扶住宁月露要蹲下的腰身,嗔道:“姐姐,你再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不错,没有在你姐面前摆架子。”说着,便要抬手抚摸着宁月露的脸颊,想好好的看看她。 “大小姐。” “皇后娘娘。” 蓦地,陈墨和侍女的声音同时响起,一前一后。 侍女对着宁月露施了一礼后,走上前来将貂袍披在了宁月兰的身上。 这时,她感觉到大小姐在颤抖,她以为是冷到了,连忙帮大小姐紧了紧身上的貂袍。 可当她侧目看到皇后娘娘身后的的陈墨时,直觉告诉她,大小姐并不是因为冷而身体颤抖。 “好久不见,大小姐。” 隐藏在脑海中的记忆和心里的情感顿时一股脑的涌了上来,相比于林箖儿、姜琪、白漱玉,陈墨对宁月兰的感情,显然更深厚。 她是陈墨在这個世界的初恋,且有几年的朝夕相处。 她的眉、她的眼、唇,深深的印在陈墨的脑海里。 她的五官比宁月露更加的立体,肤白如羊脂,双眉似柳叶,带着一缕生人勿近的冷意,如果说宁月露是较为青涩的美的话,宁月兰则是的的确确的一个大美人,完全长开了。 身体本能的情感,怂恿他冲上去狠狠的抱住她,可事实的情况却让他拼命的遏制住心中的感情,强忍着自己平静。 宁月兰也是发生了这点,看了眼远处过来的锦衣卫,理应战胜了感性,目光收了回去,她握着宁月露的手,道:“我们姐妹两好久没说过话了,外面冷,上面我们好好聊聊。” 宁月兰拉着宁月露上了马车。 侍女和宫女也是很有眼力见的没有上去。 马车行驶了起来。 一群人在后面跟着。 上了马车的宁月兰再也没有忍住,抱住妹妹,眼眶瞬间湿润,泪水溢了出来:“我...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宁月兰对陈墨的感情,一点不比陈墨对她的感情少。 而看着怀中的姐姐,宁月露的神情也是颇为的复杂。 “好了,好了。父亲已经将姐姐伱的婚事取消了,你未嫁,他未婚,现在到了京师,以后多的是见面的机会。” 说到这的时候,宁月露心中的叹了口气,她已经是一国皇后了,虽然不知这皇后还能当多久,但是对于陈墨,她已经不奢求了,只希望姐姐能和他好好在一起。 八十五 雪吟酒会 宁月兰的虢国夫人,是她还未被取消婚事的时候,皇帝赐封的。 若不然,未有婚配的女子,用不上“夫人”这个称号。 除了被封为虢国夫人外,她在京师还有自己的大宅,仆从。 岁给钱千贯,为脂粉之费。 有钱有宅邸,她又是虢国夫人,有着绝对的自由,如今婚事又被解除,她就算在宅子里养男人也没人敢说什么。 这也是宁月露说他们二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多。 但要成婚的话,就相对麻烦一些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三聘六礼。 这每一样都不能少。 且作为皇后的姐姐,婚姻大事,往往是自己做不了主的。 她父亲之所以取消了与李家的婚事,无非就是眼见高了,看不上李家,想谋求一门更好的婚事。 想待价而沽。 …… 进京后。 车队前往了国丈府,陈墨便没有再跟了,返回了北镇抚司。 不过离开前,宁月露派宫女星儿给他带了一句话,说姐姐不会住在国丈府。 陈墨不是傻子,明白宁月露这话是告诉他,宁月兰有单独的府邸,日后可以去找她。 …… 但令陈墨万万没想到的是,国丈宁正忠在宁月兰进入国丈府后,第二天便将宁月兰禁足了。 宁月兰到京后不过三天。 国丈府便宣布,一周后要在雪吟阁举办一个“雪吟酒会。” 邀请京师的文人骚客、武者参加,以诗会友,以武会友。 任谁都看得出来,国丈这是再给大女儿选夫婿。 因为邀请的全是男人,且都是适龄未娶妻的男子,并且其身份,全都是三品大臣的儿子或者孙子,又或者一些大家族的嫡子嫡孙。 所表露出来的含义,已经不言而喻了。 这可是能成为皇帝姐夫的机会,谁不心动。 一时间,收到邀请的人,都是纷纷响应了起来。 整个京师,在这些天都是讨论着雪吟酒会的事。 陈墨得知这消息也是皱紧了眉头。 天底下的哪有这样的父亲,自己女儿回京才几天,就给她寻找夫君了。 也是個极品。 雪吟酒会开始前三天的时候。 信王派人把陈墨叫了过去。 书房内。 信王正站在书桌后练字,旁边一名身穿紫裙的女子在研墨。 女子一身紫裙,面容姣好,布料上用金线绣着繁琐的花纹,胸前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却不显低俗,娇躯凹凸有致,在紫裙的包裹下衬托的那丰满的身姿更加婀娜。 陈墨并不认识这女子,只是扫了眼便是把头低了下去,恭声道:“卑职拜见信王殿下……” 女子不知身份,他就没叫。 “来了。过来瞧瞧本王的字如何?”信王抬头扫了眼下方的陈墨,然后把目光重新移到了面前的宣纸上。 陈墨走了过去,说实话,他是不懂字的,信王写的又比较潦草,让陈墨有些分辨不出这几个字是什么,但嘴里却是说道:“好。” “好在哪里?” 陈墨:“……” 旁边的女子在掩嘴轻笑,笑声中带着妩媚。 “结体遒劲,超尘脱俗。”陈墨想了想,道。 这下,信王也笑了:“看来你不懂字,草书哪来的结体遒劲。” “让殿下笑话了,卑职从小便在江湖游历,在宁家当护院的时候才染指了几分笔墨,还望殿下恕罪。”陈墨道。 “无碍。”信王摆了摆手,道:“看来你是不会作诗了。” 陈墨一愣,仿佛猜到了什么,道:“卑职不会。” “也罢,到时本王会派人帮你的。”信王收笔,绕过书桌走到窗口,将窗口打开了一些,一旁的紫裙女子连忙拿过放在一旁的大氅披在信王的身上。 “雪吟酒会你应该知道了吧。”吹了一会寒风后,信王转过身来,道。 “略知一二。”陈墨道。 “不只是略知吧。”信王脸上浮现一抹笑容,旋即说道:“虢国夫人,前几天你见了吧。” 陈墨点了点头。 “这雪吟酒会,便是丈人为虢国夫人选婿的,只有诗词和武艺都冠绝全场者,方有这个资格。”信王道。 陈墨静静的听着。 “本王让你去参加,诗词伱不用担心,本王会安排人给你准备,至于武艺,据本王了解,适龄的公子中,只有镇西侯的独孙以及吴王世子是你的对手。”信王说道。 陈墨一愣,不知信王此举为何。 而见陈墨疑惑,信王笑道:“本王答应过你,要将虢国夫人赐婚给你,若是现在让国丈将虢国夫人许配给了别人,那本王岂不是违背了对你的承诺。” 陈墨眼眸微眯,意识到这事绝没有信王说的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王爷。” 信王妃的声音。 随后书房的门打开,信王妃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看到信王身旁的女子时,微微一愣,然后面露笑容道:“妹妹也在呀。” “姐姐。”紫裙女子笑脸盈盈。 “王妃娘娘。”陈墨对着信王妃拱了拱手,然后退至一旁:“殿下,卑职就先行告退了。” 信王点了点头。 等陈墨退下后,信王妃端着热粥走了过来,道:“王爷,妾身熬了一些肉粥,你趁热喝...” 说完,便递了过去。 信王没有接,重新再书桌后坐了下来,道:“紫馨刚生完孩子,身体正虚弱呢,你给她吧。” 信王妃一怔。 紫裙女子则是娇滴滴的说道:“王爷,这是姐姐她亲自为您熬的,妾身哪有这个福分享用。”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福分不福分的。”信王道。 紫裙女子看着信王妃。 信王妃蹙了蹙眉,旋即笑道:“妹妹这说的哪里话,既然王爷不喝,那就给妹妹吧。” 信王妃把肉粥递给了紫裙女子。 紫裙女子接过后,突然一把坐在信王的怀里,娇声道:“王爷,刚才妾身研墨有些累了,王爷能喂妾身喝吗?” 说完,身体还在信王的身上蹭了蹭。 “王妃还在呢,成何体统。”信王轻斥了一声。 “王爷...”紫馨在信王的怀里撒起了娇。 “好好,喂,喂。”信王舀起一勺肉粥,送到紫馨的嘴边。 紫馨喝了一口,然后娇声道:“王爷,你也吃。” 八十六 叶伊人的解答 陈墨实在猜测不出信王的用意,他有太多比自己更好的人选了,为何就偏偏选中自己? 自己没背景,被钱,没实力。 难道就真的因为答应过自己? 陈墨不太信。 远离了信王府后,陈墨问了下叶伊人。 这件事,就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叶伊人是阴阳家的圣女,或许她能知道一些。 结果,叶伊人表示她真知晓一二。 …… 陈宅,书房。 两人相隔着一个炭盆, 叶伊人变幻成本身的面貌,在书房烛光的照射下,天生丽质的容貌,肌肤滑如玉脂,晶莹剔透,宛如天上明月,圣洁的同时,带着一缕仙子不容亵渎之感。 紧致的月白色长袍勾勒着那曼妙的腰部曲线。 袍身将那双长腿遮盖了起来。 随着陈墨的目光扫来,叶伊人先是闭目凝神片刻,方才说道:“你可知宁月露为何能成为太子妃,以至一国皇后?” “先帝钦点?”陈墨眨了眨眼睛。 “并不完全如此。她之所以能当上皇后,是因为她的家世,相比于其他的皇后人选,最为普通,不能给皇帝提供助力,信王能随意拿捏。若不然,只要宁月露的家里掌握一支军队,就算她成了太子妃,信王也不会让她当上皇后的,甚至,在兵乱的时候,她还会莫名的死亡。” 叶伊人双手叠在腰间,玉葱般的纤指始终在掐着一个修炼的印结。 经过叶伊人一点明,陈墨明白了一些:“信王早就做好了上位的打算。” 他已经将小皇帝的权利完全架空了,虽然皇帝是能够调动先天宗师的,但他年纪尚小,资历太低,无法整顿朝堂,还没有可用之人。 就算皇帝下令让宗师强者对信王下手,权衡利弊之下,宗师强者为了不让天下大乱,江山改朝换代,也不会尊从皇帝的命令的。 虽然他们唯皇帝马首是瞻,但这些人中,大多都是楚家皇室的老祖宗,肯定要为江山社稷考虑的。 “皇帝身边一定不能有可用之人,若不然,皇帝一旦下令动信王,这些先天宗师,可以毫无顾忌的动手。因为有人可以帮助皇帝来治理、稳固江山。”叶伊人睁开双眼,眼球中倒映出一缕火光。 闻言,陈墨彻底明白了。 他明白信王为何要选自己了。 其一,他算是信王的人。 其二,他孤身一人,无兵无权。 其三,他是锦衣卫,做的是见不得光的事,干得也尽是得罪人的买卖,一旦信王发现他有背叛的迹象,只要官职一免,甚至不用自己动手,他都难逃一死,可以随意拿捏。 总结就是,就算自己和虢国夫人好上了,哪怕最后不听从信王的命令,以自己的助力,对信王的上位计划,造成不了一丝的影响。 但换做他人,就不一定了。 尽管现在朝堂上,大半都是信王的人,剩下的少许是中立派。 信王可以安排一个心腹去当皇帝的女婿。 但相比于有权的心腹,显然陈墨更好拿捏一些。 陈墨在信王的眼里,就是一枚棋子。 恍然的他,脸色微微一沉,这种被人当做棋子拿捏的滋味,可不好受。 但是现在的他又无可奈何。 看到陈墨的脸色,叶伊人挑了挑眉,红唇轻启:“所以,你需要我,需要阴阳家的帮助,只要你成为阴阳家的少主,便可以改变身为棋子的命运。” “……” “你跟我说这么多,就是为这句话做铺垫吧。”陈墨道:“谁知这会不会是从这個人手中的棋子,成为另一个人手中的棋子。” 叶伊人闭上眼,没有说话。 陈墨见状,摇头笑了下。 …… 第二天,林箖儿找了过来。 脸蛋红扑扑的告诉他。 林白已经找人算好了时间,纳妾的时间就定在了明年的二月二。 龙抬头,阳气生发,雨水增多,万物生机盎然,这可是个好日子。 “看来我得早些准备聘礼了。” 陈墨将林箖儿搂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熟练的朝着袍服内抹去,发现林箖儿里面竟穿了条皮裤。 见情郎失望的神情,林箖儿嘴角一勾:“我就知道你要欺负我,还好我早有准备。” “什么叫欺负你,我这不是提前教伱一些入洞房的知识吗?免得你什么都不会,到时候怎么伺候我。” “大坏蛋。” 玉手拍打着陈墨的肩头,林箖儿脸色羞的涨红。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陈墨托住林箖儿的小脸,一口吻了下去。 良久。 唇分。 林箖儿好像是窒息了一般,簌簌发抖,身子无力,脑袋里晕乎乎的靠在陈墨的怀里。 陈墨抚摸着林箖儿的秀发,轻声道:“好箖儿,让我看看你的萧技有没有进步。” …… 十二月二十三日,大雪纷飞。 京师的坊间殿宇楼阁之上,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 寒风呼啸。 傍晚,华灯初上。 雪吟阁外。 “兄台,要买诗吗?”一名看上去贼眉鼠眼的男子把一名穿着华贵的青年拉到一旁,左看右看后,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道:“只要十两银子,你就可以买下这首由当今状元所作的诗词,助你抱得美人归。” “当今状元的诗词,真的假的?”那华服青年被莫名其妙的拉到一旁,原本是想要呵斥一声的,听到是当今状元的诗词,当即眼前一亮。 “童叟无欺。” “状元的诗词怎会如此便宜?” “我见兄台有缘,兄台若是不信,我给兄台念上一句……”男子在华服青年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华服青年看上去有些才华,喃喃念了一句话,道:“这句是有些水平,但相比状元诗词,还远不如吧。” “兄台这话何意,这才一句而已,唯有见全诗方才知晓。” 华服青年掏出了十两银子,买下的锦囊,可是打开看了后,发现里面的诗句虽然有些水平,但远不值十两银子。 就在华服青年准备找贼眉鼠眼的男子算账时,后者已经朝着另一名穿着不凡的男子走去。 华服青年害怕让他人知道自己买诗的事,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跺脚离开了。 八十七 留他一口气 雪吟阁外车马如龙,富家公子在管事的殷勤招待下进入了那五层的高楼,“公子”,“大人”之声不绝入耳。 虽然宁正忠只邀请了三品官员和大家族有关的人,但这场雪吟酒会的事传播甚广,即使没有邀请,也有许多人想过来见识见识。 而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读书人和自诩有些实力的少年武者。 而这些人,都是日后朝堂的中流砥柱,即便是宁正忠,也不敢得罪,只好将雪吟阁旁边的几个酒楼全包了下来,让众人进入。 陈墨穿着信王府给自己准备的衣服,拿着信王给的邀请函,朝着雪吟阁走去。 在到达雪吟阁的时候,突然被一名贼眉鼠眼的男子拉到一旁,恭维道:“兄台,买诗吗?当今状元所作的诗词。” 陈墨一愣,信王跟他说,诗词的事不用放心,当今状元韦从文已经为他准备好,进雪吟阁找他便是。 陈墨瞥了他一眼:“你还认识当朝状元?” “那是,我和他不仅是同乡,还是同窗,关系好着呢。实话跟你说,这次雪吟酒会诗词的考官,韦状元就是之一。”男子小声道。 好家伙,难怪信王说保管自己通能过,只要自己过来走个过场就行。 连考官都是自己人,能不通过吗。 “我正好与韦状元相识,要找他呢,兄台既然和韦状元是同乡,可领我去寻他?”陈墨道。 闻言,贼眉鼠眼的男子看了陈墨一眼,快速的逃离了。 他确实和韦从文是同乡,但两人不是一个庄子的,彼此也没什么交情。 他不过是打着韦从文的旗号做点小买卖而已,至于诗词,是请勾栏的文人写的。 陈墨只当是個小插曲,没有在意。 紧了紧身上的白狐披肩,缓步朝着雪吟阁外国丈府的管事走去。 来的人非富即贵,管事谁都不敢怠慢,见谁都是施上一礼。 看到一道白袍身影走了过来,管事习惯性的行了一礼,当他抬起头时,顿时惊住了,脱口而出道:“是你!” 管家就是宁家的管家,随着宁月露成了一国皇后,宁家可谓是鸡犬升天。 他做管家时干的不错,到了京师后,也顺利的成为了国丈府的管家。 “好久不见,何管家。”陈墨笑道。 “你还敢出现在这,好大的胆子,来人啊。” 何管家可不知陈墨是锦衣卫百户的事,也不知他和信王的关系,只知陈墨让整个宁家蒙羞,老爷恨透了陈墨。 现在看到陈墨送上门来了,何管家打算让人拿下陈墨,然后找老爷邀功。 负责维持秩序的国丈府亲卫涌了过来。 陈墨本想拿出信王的邀请函的。 可是仔细一想,这可是一个难得的刷属性的机会。 至于这事会让自己高调? 根据信王的安排,这次雪吟酒会,自己也没法低调。 想了一圈后,陈墨大喝一声:“尔敢。” 何管家冷哼一声,道:“给我拿下他。” 周围熙熙攘攘的人群顿时让出了一个空地,然后窃窃私语了起来,没有一人过来阻止,对他们来说,有热闹不看是王八蛋。 至于会不会发生什么事,与他们无关,反而对着陈墨评头论足了起来。 “这谁家的公子?长的这么俊俏。” “没见过,怎么会和国丈府发生矛盾?” “可惜了…” 一众国丈府亲卫一拥而上,持刀逼来。 就在这时,一道白芒被拋上半空,那是陈墨身上所披的大氅,然后他的身体如猎豹奇袭一般,一个大跨步便是来到了两名亲卫的面前,双肘骤然发力,砸在了亲卫胸口的护心甲上。 嘭! 巨力传遍全身,胸口的护心镜碎裂。 两名亲卫上来不及反应,便倒飞出去砸在了后方同伴身上。qQxδnew.net 恰在这时白色的大氅掉落,陈墨踏前一步,大氅正好披在陈墨的身上,抬手握着大氅的系带,一个扭腰,大氅的如鞭子一般,带起地上的雪花,扫在了之后包抄过来的亲卫身上。 砰!砰!砰! 这些亲卫的实力,比北镇抚司的校尉都不如,一个个被扫飞丈许有余。 陈墨抬手伸出,接到掉落的白狐披肩,轻缓的放在肩头。 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的如沐春风。 “好俊的功夫。” “好快的速度,赤手空拳迎战,若是持兵刃,这几人恐怕已经暴死当场。” “这到底是谁家的公子,不应该没见过呀……” 周围看热闹的夫人、小姐,眸中不由冒起了星光。 “这小子完了,连国丈府的人都敢打。”一部分则有些幸灾乐祸了起来。 何管家脸色煞白,他手指微微颤抖的指着陈墨:“你……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来人……” 雪吟阁外可不止这么一点护卫,听到何管家的喊声,一旁被调过来的禁卫也是涌了过来。 不一会儿,便是将陈墨围在中间。 旁边观看的人,可都是有背景的,根本不怕事情闹大,反而看热闹的兴趣更大了。 “事情闹大,有好戏看了。” “这要是擒不下,国丈府的颜面可就没了。” “……” 众人窃窃私语。 这么大的动静,自然也是引起了雪吟阁里面人的注意。 宁正忠沉着脸带人走了出来。 “国丈出来了。” “国丈好……” 周围看热闹的人迎上去跟宁正忠打起了招呼。 “刘大人、萧大人、王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宁正忠脸上挤出笑容,和贵宾们客气的打着招呼。 何管家见老爷来了,赶紧凑上前去,在宁正忠的耳边轻声道:“老爷,是陈墨这小子,一来就打伤了我们的人,口气甚是狂妄。” 闻言,宁正忠脸色铁青。 陈墨和宁月兰私会的事,宁正忠一直视为家丑,所以绝不许下面的人传出去,自然在京师得知陈墨的事后,他也没跟下面的人说。 宁正忠知道陈墨是北镇抚司的百户,还是信王妃的救命恩人。 可他是天子的岳父,哪怕是信王,也得给他三分颜面。 现在这小子在自己的场子闹事,若是不跟他点颜色瞧瞧,他脸面往哪挂。 “留他一口气就行了。”宁正忠对管家说道。 八十八 家父许谦 宁正忠觉得自己这样处理完全没有问题。 其一,是对方自己过来闹事,打伤自己的人。 其二,自己留他一口气,也是看在信王的面上。 其三,若是自己不给他一点教训,以后国丈府还如何在京师立足? “上。” 宁正忠挥了挥手。 跟在其身后的七八名禁卫弃刀冲向陈墨。 既然要留一口气,兵器肯定是不能用了,毕竟刀剑无眼。 这几人,都是禁卫中的好手,是宁月霜专门在禁卫里挑的,给父亲做护卫。 “大胆,我是北镇抚司百户陈墨。” 陈墨从怀里取出北镇抚司的牌子,他知道差不多行了,亮明身份,随后说道:“宁国丈,我可是和和气气的来参加酒会,是您这管家不由分说的便动手,我打伤您的人,完全出于自卫,您这一上来就说只留我一口气,未免太不把楚律放在眼里。” 此言一出,众人微微一震,不过也只是一震而已,对于他们,律法只是约束底下的人而已,别说现在只是打伤,就算是杀个人,也有办法脱罪。 更何况,对方还是国丈,提出楚律,未免太过天真了一些。 一些人的眼神有些轻蔑。 而冲过来的七八个护卫,瞧见北镇抚司的牌子,一时间有些迟疑。 宁正忠眼眸微眯,瞥了一眼一旁的何管家,后者也没想到陈墨怎么就成北镇抚司百户了,他一心只想拿下陈墨向宁正忠邀功的。 见何管家眼神躲闪,宁正忠便知道是他自作主张了。 宁正忠冷哼一声:“老夫可没请你,你不打自来,下面的人只是阻挡你进去,却被你打伤,简直猖狂,还愣着干嘛,拿下他……” 不管原因究竟如此,人是他打伤的,就算真是自己这方的过错,与自身颜面相比,也必须给陈墨一点颜色看看。 陈墨挑了挑眉,好个颠倒黑白。 不过他已经没法在说,只见那七八人已经拳掌近身了。 陈墨解下大氅系带,大手一甩,大氅如一面旗帜甩开,朝着几人笼罩了过去,身形冲出,靴子重踏地面,在他们的视野被挡住的时候,直接一记贴山靠撞了过去。 几人直接被撞出,身体摇摇晃晃,还没缓过来。 只听得哗的一声。 陈墨扯过大氅披在身上,飞速的系好系带,拳头如雨点一般招呼在自己的身上。 黑虎拳! 几人瞬间感到脑袋遭受了重击。 嘭嘭嘭! 片会功夫,八人便接连倒在了地上,捂胸哀嚎。 “好凌厉的身手。”周围看热闹的人发出惊讶之声,然后评头论足了起来。 陈墨慢悠悠的捡起地上的白狐披肩,拍了拍上的污渍,然后把信王给他的邀请函递了过去:“喽。” 见宁正忠不接,陈墨便塞给何管家,旋即径直的从宁正忠的身旁经过,朝着雪吟阁走去。 “果然是无人可用,一個国丈,身边连个像样的高手都没有。”陈墨心道。 “你……你……”宁正忠指着陈墨的背影,脸色铁青。 “老……老爷,是萧家,他代表萧家来的。”何管家颤颤巍巍的把邀请函递给宁正忠,上面有萧家的擢。 “江南萧家。” 人群终于静了下来。 江南萧家,那可是信王妃的娘家。 虽然这次南方有人反叛,那也只是扬州那一带,根本就影响不到萧家,萧家的影响力可是整个江南。 此刻,他们想起了前些时间和清观信王妃遇刺一事,传闻是有个锦衣卫救了信王妃。 某非就是此人? 一些王公大臣,直接绕过宁正忠,朝着陈墨而去。 宁正忠的脸色阴沉如水。 虽然极其不欢迎陈墨,但人家是代表萧家来的,还真不能拦。 —— 琉璃灯的光芒洒在楼宇飞檐下,雪吟阁一楼的大厅中,数十张书桌摆成一圈,身着儒袍的学士,书院的学子,王公大臣的公子,穿着雍容华贵的夫人、小姐。饮酒作诗,好不热闹。 【弘成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伱听从信王的吩咐前来参加雪吟酒会,与国丈府发生冲突,你凭借着自身的实力应付了过去,获得属性点2。】 当陈墨进入大厅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从他的旁边经过,径直的撞了他一下后,朝着身后的宁正忠迎了过去。 “国丈。” “状元郎。” 韦从文跟宁正忠的拱了拱手后,两人热情的交谈了起来。 “状元。”陈墨挑了挑眉,独自找了地方坐了下来,他的手上多了张纸条,正是刚才撞他的韦从文给他的。 就在他要看的时候。 一青年晃晃悠悠的在陈墨的身前坐了下来,大冬天的还拿着扇子。 其折扇一手,轻笑道:“许伯源,见过陈兄。” 陈墨手掌微握,一怔:“我们认识?” “家父许谦。”许伯源道。 “原来是许公子,下官有礼了。”陈墨起身对许伯源拱了拱手。 刑部尚书之子,真正的权贵。 “不必客气,坐,坐。”许伯源摇着扇子,旋即说道:“陈兄刚才那一手可真漂亮,丝毫不拖泥带水,在下佩服。” “许公子夸赞了,下官那些小把戏,在许公子面前不值一提。” “得了吧,陈兄在我面前就不要拘谨客气了,二十四岁的五品武者,可比我强多了。” “许公子谦虚了。” 许伯源笑了笑,放下折扇,拿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然后轻声道:“宁正忠这人,就是看不清形势,居然想借这酒会来结党营私,真是可笑。” 陈墨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了解宁正忠。 看不清形势是一点,当局者迷又是另一点。 还有一点,或许是宁正忠自己也想赌一把。 宁正忠如此在乎权势,肯定知道小皇帝一旦倒台,目前所有的荣华富贵也会消失,或许还会受牵连。 他肯定不会坐视自己拥有的一切化为过眼云烟。 何不攀附权势搏一把。 “陈兄,你可知这酒会第一场比拼诗词,以何为题?”许伯源卖着关子,笑道。 “请许公子赐教。” 八十九 小侯爷 “题就在雪吟酒会上。”许伯源拿起折扇猛的一打开,摇了摇,道:“诗词中要有雪和酒。” “如此看来,许公子早有准备。”陈墨道。 “那是。”许伯源把折扇别在颈后,从袖子里扯出一张布帛,布帛有巴掌大小,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文字,然后对着陈墨挤眉弄眼了一下,笑道:“陈兄可有准备?在下借你两首。” “……” “多谢许公子,下官不用。” “不用客气,背两首去,说不定用的上,这可是驸马作的诗。”许伯源小声道。 驸马可是探花郎,诗词歌赋并不弱于状元。 谈笑间,又有人过来和两人打起了招呼。 …… 雪吟阁的大厅中,熙熙攘攘有着数百人,文人比之武者较多一些,彼此交谈,引经据典,出口出章,旁人不管听不听的懂,都是点头微笑,夸上一句好文采。 上首一排的椅子上,坐着的是文华殿的大学士,是宁正忠请来评点的。 宁正忠见时辰到了,从大厅中走过,来到上首,提了提嗓子,故意咳嗽了一声,诸位都很给面子,安静了下来。 宁正忠对着左右拱了拱手,然后脸含笑意的说道: “感谢各位赏脸前来参加雪吟酒会,此次酒会……” 宁正忠开始了一番长篇大论。 洋洋洒洒的说了半刻钟,方才进入正题,笑道:“长女月兰,正值妙龄,老夫虽不敢说倾国倾城,国色天香,但也貌比牡丹,奈何她眼光极高,至今仍待字闺中,老夫忧心至极,因此借这酒会,择一良婿……” “呵呵,可真会说,一当上国丈就把李家的婚退了,如今还把责任甩到虢国夫人的身上,啧啧……”许伯源夹了粒花生米扔进嘴里,道。 他打心里瞧不起宁正忠。 陈墨眼眸微眯。 大厅内也是一阵窃窃私语,显然关于宁正忠去李家退婚的事,都有所耳闻。 只是大家都是场面人,并没有揭宁正忠的短。 “此次酒会,分诗词和比武两场,首先是诗词。” 宁正忠话语顿了顿,接着道:“各位面前的桌子上都有纸笔,请各位以雪、酒为题,作一首诗,词赋也行。最后由张大人和我们的状元郎挑选出其中的佳作...” 说完,宁正忠回身对着椅子上的文华殿大学士张瑞拱了拱手,然后再对下首的韦从文点头示意了一下。 目光从韦从文身上收回来的时候,宁正忠扫到了下首角落的陈墨,眉头微微皱了皱。 而面对着宁正忠扫来的目光,陈墨抬眸笑了笑。 估计宁正忠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已经被人安排上了。 诗词这东西,读过书学过格律的都会写。 但会写是一回事,好不好,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能一番下来,估计几百首诗,能看的,只有那么几首。 而这些人中,凑热闹的极多。 很快。 有人就写完了。 “是小侯爷!” 看着坐在前方,一袭锦衣玉袍的青年男子,众人的目光纷纷扫了过去。 杜天,镇西侯的独孙,人称小侯爷。 爷爷镇西侯年轻时,老剑仙便称其最有望踏入先天宗师,镇守帝国西界几十年,抵御着西边的蛮族。 镇西侯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是长子。 可三个女儿有两個女儿都死在与蛮族交战的战场上,被镇西侯赋予厚望的儿子,也是英年早逝,只留下小杜天。 先帝以安全为由,派人将三岁的小杜天接到了京师,亲自抚养。 更是指派老剑仙收其为徒。 论其地位,皇子公主都是不如杜天。 家里基因好,杜天生来就俊俏,可却是个武痴,十八了,还未娶妻。 宁正忠望着杜天,眼冒金光。 良婿,这就是良婿呀。 然而杜天对做皇帝的姐夫根本没有兴趣。 若不是宁正忠邀请。 杜天根本就不会来。 加上姑姑让他千万别在酒会上出风头,宁正忠说什么都不要答应,杜天只想敷衍了事。 根本就没做准备,直接拿以前学的诗词,抄了上去。 宁正忠亲自去拿的。 看到上面的诗,直接傻眼了。 看着带着倦意的杜天,宁正忠有些苦笑不得。 而众人也想见识一下小侯爷的文彩。 便让宁正忠念出来给大家听听。 可这诗,他能念吗? 就在他有些下不来台的时候,见情况有些不对劲的韦从文走了过来,看了眼小侯爷所写的诗后,哪怕演技再好,此刻嘴角也不由的微微抽了一下。 你抄诗也抄首大家不知道的呀! 这读书人都知道的诗你抄来,这也太敷衍了。 “不错,是一手好诗,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 韦从文接了过去,还拿到了张瑞的面前,后者看到后,胡子都竖了起来,但还是打着马虎眼道:“不错,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 “快念快念。”一把子人好奇想听。 “等大家都作完了,再把选出来的佳作一一念给大家听。”张瑞脑海中已经开始再想诗词了。 而坐在陈墨前方的许伯源,闻言一口茶差点喷了出来,赶紧打开折扇挡着脸,有些憋的难受。 他承认杜天在武力上比他厉害。 可文,都是国子监一个老师教的,对方作诗水平,连他都不如,能写出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 所以对韦从文、张瑞两人睁着眼睛说瞎话感到好笑。 又过去一刻钟后。 大厅里的人,不管是抄的,还是自己作的,此刻都是完成了。 侍女款款走了过来,将这些诗词收起,分批送到了张瑞和韦从文的面前。 又经历了半个时辰的审稿,从里面挑出了二十篇“佳作”。 陈墨写的诗,也在其中。 虽然他的脑海中,有比韦从韦更好的诗词。 但他现在的人设是武艺过人,不善文墨。 所以陈墨并没有把前世的诗词拿出来展现,而是原模原样抄韦从文给的。 张瑞先是念起了小侯爷的,当然,这念的是他想的,并不是小侯爷纸上写的。 “盆梅香里倒清卮,闲听群乌噪冻枝。 饱后茶勋真易策,雪中酒戒最难持。” ps:诗是摘抄的明代袁宗道的《雪中共惟长舅氏饮酒》。 九十 我与他约会的时候教的 “不错,不错。” “好诗,好诗,不愧是小侯爷。” “……” 此诗一出,场上安静了许久。 似乎没想到小侯爷真能做出诗来。 这诗说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佳作差了点,但也是上乘之作了。 不管真是小侯爷作的,还是别的方式。 但对象是小侯爷,一个个当即夸赞了起来。 有人甚至还给出了详细的评价。 与此同时,杜天也是一脸懵,两眼睁的大大的。 我抄的诗是这首? 要不是他亲手所写,差点就信了。 还有人似乎很想巴结杜天,对着这诗一阵吹捧,然后还提出想借原作仔细观摩。 张瑞当即拒绝,这要是答应了,还不当场露馅了吗。 宁正忠对张瑞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在场的人中,他最希望的就是小侯爷做自己的女婿。 其次就是吴王世子。 不过后者直接推脱没来。 随后,一首首诗被念了出来。 “夷门贫士空吟雪,夷门豪士多饮酒。 酒声欢闲入雪销,雪声激切悲枯朽。” 张瑞念到这首诗的时候,眼前莫名的一亮,摸着胡须,蹙眉缓缓点头,酝酿许久,摇头晃脑道:“好诗,好诗,诗词还与今晚的雪吟酒会对上了,这头诗,非此诗莫属。” “确实好诗,听此诗,我仿佛置身与城门之上,与好友笑谈饮酒,将雪景描写的甚好。” 不少文人手中轻敲着面前的桌案,缓缓点头。 雪吟酒会。 吟雪,酒,会友。 此诗中全都描写了出来,正好与这雪吟酒会呼应上了。 这诗若是不算头诗,就没有诗能比得上了。 韦从韦嘴角不易察觉的微微勾起。 这题是他早就定下的。 而这诗,是他想了几天,精雕细磨出来的。 能不好吗。 “张大学士,此诗可以看出作诗之人功力非凡,其意境更是让我等望尘莫及,不知是何人所作?” 不少儒生都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张瑞。 张瑞看了看诗稿署名,迟疑了许久,才道:“陈墨?!” 张瑞不知这人是谁。 按理说能写出这等诗来,自己不应该不知道的。 “陈墨……” 大厅中瞬间安静了下来,不少文人学子都是微微蹙眉,显然没有听过这样一号人物。 而不少夫人小姐,则是朝着角落里的男子扫了过去。 不一会儿,众人的目光都是移了过去。 陈墨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在下就是陈墨。” “陈兄可以啊,深藏不露呀!”许伯源尽管猜到了是什么回事,但还是鼓掌吹捧了起来,毕竟他来此处的目的,就是来给陈墨造势的。 而听到许伯源的那声陈兄。 之前在外面就知道陈墨的人顿时眼前一亮。 看来陈墨确实是信王的心腹无疑了。 “他就是陈墨呀!” “真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后,脸上只有夸赞。 就连杜天也是眨了眨眼,朝着陈墨看了过去。 一时间,所有的风头都被陈墨夺了过去。 而宁正忠脸色却是阴沉如水,然后直接拍了下桌子,怒声道:“胡言乱语,别人不知道你,难道老夫还不知道吗,你这個斗大字都不识的人,这首诗能是你写的?” 说着,宁正忠对着众人拱了拱手,道:“不怕大家笑话,此人曾是我宁家的一名护院,因以下犯上,被我赶出了宁家,对于他的底细,我一清二楚,此诗,绝对不是他所作,他在作弊……” 此言一出,全场一面哗然。 在场都是场面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去拆穿,因为那样容易让人得罪死。 这陈墨到底做了什么,居然能让宁正忠如此生恨。 在雪吟阁外就大打出手。 现在直接是要当场揭底的架势。 韦从文脸色十分怪异,抬了抬手,笑道:“国丈,这期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嗯……” 嗯了半天,韦从文也不知该怎么说才能平息这事。 而宁正忠一口咬定:“他书都没怎么读过,如何能作出诗来,这诗只能是他抄来,或者请人写的。” 韦从文眸光微闪,没有作声。 眼见一道道目光扫了过来,陈墨蹙了蹙眉,眼神还算平静,道:“既然国丈说这诗不是我作的,你可有证据,还是只单凭这点,就说我作弊?” 见陈墨眼不红心不跳的还再嘴硬,宁正忠怒声道:“你说你不是作弊,那何人能证明这诗是伱写的?” 大厅中骤然一静。 宁正忠此话颇有一种欺负人的架势,这是你的主场,你叫人家叫谁来证明? 但下一秒,宁正忠脸色一变。 众人也是无比的惊讶。 只见许伯源骤然站起身来,道:“我能证明。” “我也能证明。” “我也能。” 随着许伯源站起身来后,又有多名公子哥站起来为陈墨证明。 这些人,不是六部尚书的孙子,就是六部侍郎的儿子。 而这些人,与陈墨都不相识的。 没有必要给陈墨做伪证。 因此,随着多人给陈墨证明,大厅中的众人顿时打消了陈墨作弊的疑虑。 “有意思。”杜天抿了口茶,算是明白姑姑不让他在酒会上出风头的深意了。 宁正忠脸色阴沉如水。 但他依旧不信,道:“老夫不知你是如何瞒过诸位公子的,但你书都没怎么念过的事是事实,如何会作诗?” “我教的。” 华灯满堂,大厅里熙熙攘攘,哗然声此起彼伏,可就是一道娇喝声,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抬头朝着二楼看去,却见一个清冷婉柔的美人挣脱着下人的束缚,双手抓在二楼的木栏上,对着下方喝道。 “你们干什么吃的,快把大小姐带进去。”宁正忠看着宁月兰,脸色都是黑的。 下人脸色一片惨白,就要拉着宁月兰回去。 “大小姐?!” 众人一愣,旋即惊声道:“她就是虢国夫人?!” 全场的人,没几个认识宁月兰的。 心中对酒会的主角都很是好奇。 如今看到真人,不由的发出惊叹:“倾城佳人!” “你们敢,放开我……”宁月兰对着下人一声怒喝,挣脱开来,又说了一句:“是我与他约会的时候教的。” 九十一 墨郎,你能带我离开吗 “是我与他约会的时候教的。” 此话在大厅响彻而起,整个大厅,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一道道目光从宁月兰的身上,移到了陈墨的身上。 脸上除了八卦,还是八卦。 甚至脑海中还脑补出了一部话本小说。 “月兰,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宁正忠听到这话,顿时气坏了,她说这话,是置宁家的名声而不顾,这要是穿出去,那日宁家发生的事,一定会被人挖出来。 他脸色铁青,随后抱拳对众人拱了拱手,道:“前些日子小女来京途中不小心落水染了风寒,头脑也有些不清楚,说的话……” “没有,我头脑清楚的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和墨郎是两情相悦,彼此已经约定了终生,在我的心里,他才是我的良人。” 宁月兰眼眶泛红的说道。 她心里已经对宁正忠彻底失望了。 什么口口声声说为了宁家。 他都是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能更进一步,攀附上了李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便是于李家定了亲。 为了能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让妹妹成了秀女。 成为国丈后,他还不满足,为了攀附更大的权势,取消了李家的婚事。 为了将事情彻底定下来,他举办了雪吟酒会。 宁月兰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 这样,只会毁了宁家。 其实,这不是让她真正下定这个决心的关键。 关键是陈墨能为了她,来参加这雪吟酒会。 这就代表,他已经准备好了关系暴露所要承受的压力。 代表他做好了面对自己可能给他带来的困境。 既然他都不怕。 那自己还有何惧? 如今宁月兰给众人的印象,就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不顾一切。 对于在场的夫人小姐来说,宁月兰的勇气,是值得称赞和羡慕的。 因为她们不是已经联姻过的,就是将来就要联姻。 对于她们来说,对自己的婚姻是没有选择权的。 嫁过去丈夫疼人还好。 若是不疼人,或是受到丈夫的冷落,那她们注定是要成为联姻的牺牲品。 “哇哦。”许伯源原以为这只是信王为了打压宁家,从而派陈墨过来搅局的。 现在看来,信王是有更深的用意的。 两人两情相悦的事,信王肯定知道。 宁正忠要气炸了,察觉到一道道怪异的目光朝着自己投射了过来,宁正忠冷哼一声:“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快把大小姐带进去。” 早知如此,他就不把宁月兰带到雪吟阁来了。 他原本的想法,是要等诗会和比武结束后,将女儿介绍给这些青年才俊认识一下的,顺便把亲事给定下来。 现在这搅局,计划全乱了。 为了弥补,他还一直在说:“看来那落水还让她得了失心疯,胡说八道。来人,去请太医过来。” 何管家带着人朝着二楼走去,看来是要强行把宁月兰拉进屋。 宁月兰的出现,其实也将陈墨的计划打乱了。 他知道宁正忠会质疑,且有了应对的方法。 完全不怕的。 眼见何管家朝着宁月兰抓了过去。 陈墨知道不能不管了。 脚掌猛的一跺,身形飞跃而起,直接掠到了二楼,打退了抓着宁月兰的下人,然后搂着她的腰肢,带着她飞身到了一楼大厅。 然后当着众人的面,也是抬手抚摸了下她的脸颊,然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深吸了一口气,喃喃道:“月兰。” 宁月兰的明眸柔柔软软,带着江南水乡的知性,她能感觉得到他从永城逃出后,所受的苦和累,知道他肯定付出了许多才能成长到如今的地步。 看着他那从容的微笑,她知道,在这笑容之下,一定藏着多少人不为人知的心酸。 她玉手也是轻轻伸出,抱住陈墨的腰,将下巴抵在了他的肩上,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着如此亲密的举动。 对于夫人小姐们来说,感到无比的浪漫和向往。 可对一些守旧庸俗的人来说。 大庭广众子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而对于誓言攀附权势的宁正忠来说,脸面都是丢尽了。 这样一来,他们哪还看得上自己的女儿。 两人如此亲密的举动,哪能不让人联想到那啥事已经做了。 这要是娶回去,那不得受人指指点点。 “你们再做什么?” 这句话,几乎是宁正忠怒吼出来的。 宁月兰从陈墨的怀中离开,目光看向宁正忠,斩钉截铁的说道:“父亲,女儿已经认定了他,此生非他不嫁。” “不可能,我不同意。”宁正忠一口拒绝。 “父亲,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此事我也已经决定了。” “你,咳咳……”宁正忠气的咳嗽了起来,旋即说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我还活着,你们就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听到他如此狠绝的话,宁月兰双眼一闭,一滴清泪自她的眼角滴落,再次睁开的时候,对陈墨说道:“墨郎,伱能带我离开吗?我不想再回国丈府了。” 陈墨扫了眼周围的护卫,眼神平静,道:“没问题。” “那我们走吧。” “好。” 两人朝着雪吟阁外走去。 “拦住他们。”宁正忠厉喝。 “我看谁敢动。”许伯源跳到一个桌子上,折扇打开,摇了摇,面露微笑的说道:“刺激刺激,如此热闹的事,本公子说什么也得掺和一手。” “这种事怎么能没有我。” 又有一名公子哥站身来,踢翻了面前的桌子,道:“陈兄,尽管带着虢国夫人走,这些人,我和许兄替你们拦住。” “你们两個出风头,怎么能不带上我们。” 之前说要帮陈墨证明的人,全都挺身而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和陈墨相识许久,是能两肋插刀的好兄弟。 杜天看着这一幕,若不是姑姑叮嘱了他,一定也加入进去。 大闹国丈府摆的酒会,想想就刺激。 京师,已经好多年没这么热闹过了。 “你……你们…噗嗤…”宁正忠气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宁月兰看到父亲吐血,贝齿轻咬了咬红唇,稍稍迟疑,还是坚定了下来。 这一晚,宁正忠成为了整个京师的笑话。 九十二 深情拥吻 弘成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晚,南阳。 满城银装素裹,细细密密的小雪洒在白玉坊内,寒风小雪下,往日行人如织的街道极为冷清,坊市两侧挂的灯笼给街道上带来光明。 一男一女行走在街道上,携手而行。 男子一袭华贵的白色长袍,俊美绝伦,风姿秀逸。 女子体态纤秾合度,头挽乌髻,斜飞珠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眉不画而翠。 “应该不会追来了。”陈墨停下脚步,侧目看向一旁的佳人。 女子薄施粉黛,肌肤细腻,眉宇间带着一丝天生的清冷,看上去不怎么好相处,而陈墨确实抬手放在了其精致的脸颊上,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 随后拿下身上的白狐披肩,放在了女子的肩上,然后再解下大氅,披在女子那有些单薄的娇躯上,系紧,两边的拉了拉收紧,不让寒风吹进来,最后轻轻拍掉佳人头上的雪花。 宁月兰一动不动,看着陈墨的一举一动,美眸微微闪烁,如冷美人一样的她,下一刻却是发出小女人一样的娇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人。” “让你受委屈了。”陈墨看着宁月兰脸上的泪痕,有些心疼。 宁月兰摇了摇头:“有你在身边,我不觉得委屈。” “月兰……”陈墨心中一暖,一把将宁月兰搂进了怀里,抱的紧紧的,在她的耳边厮磨道:“我想死你了。” “是吗?我听妹妹说,你身边已经有几个女人了。”宁月兰搂着陈墨的虎腰,听到他的话,收起伤心的情绪,莞尔一笑。 “啊...这……”陈墨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瞬间被宁月兰这话破坏,略微有些尴尬。 正在他要解释的时候,宁月兰抬起青葱玉指,点在了陈墨的嘴唇上:“呆子。” 说罢,一头埋在陈墨的怀中,轻声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我也想伱。” 陈墨还是很懂女人心思的,宁月兰虽然让他不用解释,陈墨还是给她说起了如今身边几位女人的来历。 最后,陈墨渣言渣语的道:“不过她们都不如月兰你的好。” 这种类似的话,陈墨也对其他几女这样说过。 宁月兰的心忍不住一荡,她抬头强装镇定的看了陈墨一眼:“能跟我说说你离开宁家后经历的事吗?” “当然可以,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外面冷,回去跟你说。” 宁月兰摇了摇头:“冷点好。” 陈墨悠悠地说:“离开宁家,我原本打算回老家的,可是回老家里的都被宁家的人堵住,我只能一路向北,来到了京师,凭借着军户的身份,在林大人的关照下,成了北镇抚司的一名锦衣卫。后逢先帝病危,需要妖血,机缘巧合下,我得了功劳,成了总旗……” 只听陈墨说,宁月兰就能感觉到,陈墨这一年多来过得到底有多惊心动魄,继而无不心疼道:“那日你若不慌,哪来这么多事。” 陈墨知道宁月兰说的是那日被宁月露撞见,翻窗逃走的事。 道:“当时也不知如何想的,可能是慌张之下不太冷静吧。” 宁月兰噗哧一笑:“敢做还怕被人发现?” 陈墨有些窘迫。 宁月兰撇了撇嘴:“那日你若不跑,月露是不会说的。你不知,在你救下她后,她就喜欢上你了……” 陈墨尴尬的笑了笑,抱着大小姐,听她说二小姐喜欢自己,这让他如何回。 其实那日在宝船上,他也感觉到了宁月露的心思。 只是当时身份的转变,半点不由人。 宁月兰抬手抚摸着陈墨的脸庞,眼神突然又感伤了起来: “还是跑了好,父亲是不会同意你和我在一起的,若是不跑,你也不会有今天……” 陈墨抓着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轻声道:“以后,我不会再跑了,我向你保证。” “嗯。” 两人深情对视。 陈墨在难自抑,低头吻上了佳人的芳唇。 宁月兰也是热情的回应着。 柔软、温润、香甜……算了,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的。 这一吻,两人都投注了内心对彼此最深的情感,双唇分离,两人深情的相拥着,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将两人分开。 冰天雪地下,两人久久不言。 “对了,有一事我要告诉你。” 宁正忠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陈墨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他倒不是为了宁正忠,主要是怕到时候事情无法挽回时,让她伤心。 宁月兰竖起耳朵,静静的听着陈墨后面的话。 “国丈他若是老老实实的当个富家翁的话,便不会有事,若是再发生今天这样的事,一切都晚了。”陈墨道。 宁月兰明白陈墨说的是什么:“我又何尝不知,在他雪吟酒会之前,妹妹她就跟他说过,可是他没听进去,觉得自己可以力挽狂澜……” 说着,宁月兰嗤笑了两声,仿佛再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 陈墨不再说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既然你不回去国丈府了,那就住到我府上来吧。” 陈墨大手磨挲着宁月兰那挺翘的屁股。 宁月兰脸色一红,她倒不排斥那事,若不然当初差点献身给他,道:“我在京师有自己的宅子,月露早就派人将宅子收拾好了,添了仆从护卫,我住虢国夫人府就行了,住你那,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若是我怕麻烦,今晚我也不会出现在雪吟阁。” “还……还是算了,若是我住在你的府上,我真怕父亲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说着,宁月兰轻咬了咬红唇,道:“你若想,到时可以...来府上找我...” 陈墨心中一荡,再次低头吻了上去。 良久,唇分。 陈墨亲自将宁月兰送到虢国夫人府,方才离开。 离开时,两人还含情脉脉的一步一回头,说不出的神情。 …… 京师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两天后。 当日雪吟阁发生的事,传遍京师。 北镇抚司百户陈墨的名字,也是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他,出名了。 九十三 德宁郡主 郡主府。 “这个宁正忠太过分了。” 杜天在院子里练着武,远处的走廊上便是传来一道气愤的声音,德宁郡主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走进了院子。 恭候在一旁的侍女、护卫见状纷纷恭声:“郡主。” “都下去歇歇吧。” “诺!” 杜天看到德宁郡主来了,有些头疼,因为每当她来找自己,就会啰啰嗦嗦讲一堆大道理,杜天听的都会背了。 “姑姑,你又怎么了?” 德宁郡主是镇西侯的妾室所生,而且是镇西侯老来得女,只比杜天大十岁,却十分心疼这位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侄儿。 杜天入京师后,德宁郡主也跟了过来,可谓是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杜天带大,不是母亲,胜似母亲。 为了杜天,德宁郡主都快三十岁的人,还至今未嫁。 而且德宁郡主生的美貌,突触匀称的身段,风韵如玉。 即便是这个岁数了,依旧有许多公子哥想娶她为妻。 “这个宁正忠,叫他一声国丈,他还真把自己当国丈了,之所以能当上国丈,谁不清楚。他退了李家的婚就罢了,居然隐瞒虢国夫人已经有了男人的事,好在这雪吟酒会是被搅乱了,若是你和虢国夫人真好上了,不仅是他国丈府,连镇西侯的脸都得丢尽了……” 对于名门大族来说,娶的女子,不说国色天香,但身子肯定是要冰清玉洁的,更别说这女子还有男人了,这对德宁郡主来说,实在不能容忍,哪怕她没看上国丈府。 但有句话说的好,我没看上你是我的事,但你欺骗我,就是你的不对了。 “就这?我当是多大点事。” 听完德宁郡主的话,杜天没往心里去,继续对着木桩一阵捶打了起来。 “什么就多大点事……” 见杜天这一副没当作一回事的样子,德宁郡主气的上来就揪住了杜天的耳朵。 身为七品武者的她,硬是让五品武者杜天叫疼求饶了起来。 “痛…痛,姑姑你住手,耳朵要被伱拧断了。”杜天挣脱开来。 德宁郡主瞪了他一眼,道:“在这京师,靠的就是一個面子,而且你我姑侄俩在这京师毫无根基,为了不让他人欺辱,就得硬气起来,今日他宁正忠敢骗我们,明天就敢打我们,这事怎么就不大了……” “姑姑,没你说的这么严重吧?爷爷可是镇西侯,十年前更是步入宗师之境,放眼整个楚国,谁敢欺负我们?”杜天依旧没当回事。 然而他这句话刚说完,脑袋就被德宁郡主狠狠的敲打了一下,喝道:“树大招风懂不懂?而且我让你藏拙藏拙,没事就去吃吃霸王餐,打几个皇子纨绔,多去教坊司逛逛。 谁让你每天待在府上练武的?现在好了,整个京师谁不知小侯爷是武痴,年仅十八,便已是五品武者,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 “你还是我亲姑姑吗?人家都希望自家的孩子学好,你倒好,让我学坏。”杜天说道。 “学会顶嘴了不是?”德宁郡主再次揪住了杜天的耳朵,道:“你爷爷是镇西侯,他们是吗?” “别念了。”杜天感觉头都要炸了,道:“姑姑你说,让我怎么做?” “雪吟阁不是国丈府的吧,去,带人把雪吟阁砸了去。”德宁郡主道。 “姑姑,这不好吧?” “去不去?”德宁郡主双眼一瞪。 “去。” …… 国丈府。Qqxsnew.net 新纳的小妾刚喂宁正忠喝完一碗人参汤。 底下何管事便慌慌张张的来报:“老……老爷,不好了,雪吟阁被砸了。” 宁正忠唰的一下站起身来,脸色阴沉,道:“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雪吟阁是老夫开的……” “是…是小侯爷。”何管家低着头,笑声道。 宁正忠面色一变:“小侯爷砸雪吟阁干嘛?” “他...说自己被老爷您骗了,大小姐明明有男人,老爷您却谎称没有。”何管家颤颤巍巍的说道。 “啪!” 桌案上的茶几全都被宁正忠推倒在地,让旁边的小妾都给吓到了,宁正忠快要气炸了,可他不敢怪罪小侯爷,把账全都记在了陈墨的身上。 “陈墨,又是他,老夫与他不共戴天!”宁正忠怒吼。 …… 虢国夫人府。 正在和宁月兰玩洞房游戏的陈墨莫名其名打了个喷嚏,可他并没有在意,低头吃起了柚子。 不知过了多久,陈墨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翻身躺在一旁,头脑特别的清楚。 宁月兰香汗淋漓的躺在床里侧,身上全是红点,肌肤嫩的一掐好像能掐出水来一样,微喘着粗气。 随后她被陈墨拉进了怀中,一把抱住,后者柔声道:“还疼吗?” 宁月兰脸蛋一红,心中忍不住一荡,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的嗔了一声:“陈大人有女人了果真不一样,花样就是多,信手拈来……” “咳咳。”这话可把陈墨给整不会了,没想到看起来清冷的她,能说出这种话。 不过想起她刚在床上的表现,貌似也不奇怪。 他感觉自己捡到宝了。 在外面,她一副清冷,生人勿近的模样。 可是在床上,却特别的放的开。 若不是…… 有句话上的好,床下贵妇,床上…… 其实他本不想把她这么早就吃了的。 今天来府上找她,也只是说说话,像对林箖儿那样。 可是在他要离开的时候,月兰却说:“在永城没完成的事,不想接着完成吗?” 听到这话,身为男人的陈墨,哪还能忍。 在她的府上,就把她给吃了。 而对宁月兰来说。 陈墨是她最爱的男人,也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 既然已经认定了他,将身子交给他有何不可呢? 她可没有非到成婚再把身子交给情郎的仪式感。 除此以外,她害怕父亲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她想先把自己最重要么东西交给他。 看到陈墨咳嗽的样子,宁月兰由心的感到幸福。 她搂着陈墨的虎腰,突然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然后惊讶道:“我……突破了?!” 九十四 一尸两命 武者修炼,是一件很累,而且较为痛苦的事,需要打磨肉身,磨炼筋骨,付出许多汗水和努力。 除了一些大家族,没有父母会让女儿去修炼的。 一是女子的体质不如男子,对于修炼过程有些难以承受。 二是传统的思想,女子只要知书达理,长大后嫁人相夫教子就行了。 第三,武者修炼是很消耗钱财的。 所谓穷文富武。 武者吃的比别人多,需要购买各种药材来打磨肉身,一般的家庭根本就支撑不住。 能吃撑的住,但又不是特别富裕的家庭,只会把这些钱财投入到男子的身上,不会给女子。 大家族稍微好一些。 不过这些人从小娇生惯养,许多人都吃不了修炼的苦。 对他们来说,就算修炼到一品,寿命也就比普通人强个十几年,人生苦短,不如及时享乐。 至于安全问题,完全不用担心,出钱聘请高阶武者保护自己就行。 在这种风气的影响下,宁月兰其实根骨还算不错,十三岁便是九品了。 可是现在都快二十了,还是九品武者。 不过现在突破了,就是八品了。 陈墨让她释放出真气感知了一下,果然是八品。 他知道,肯定是双修的作用。 他调出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2】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 【境界:五品】 【灵魂:未入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看了一眼后,陈墨又感知了下自己的境界,也提升了不少。 比得上和姜琪、白淑玉她们双修十多次了。 “想什么呢?”见陈墨愣神,宁月兰抬头问。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言毕,陈墨一个翻身将宁月兰压在身下,捏着她的脸蛋笑道:“今个大人带你去看看仙人。” 宁月兰刚开始还疑惑陈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但很快,她就知道了。 大坏蛋。 …… 时日过的飞快。 转眼便来到了弘成二年,一月中旬。 “嗬哈……” “砰砰!” 陈府的院子里,早起的陈墨对着矗立的铜人桩一阵猛烈的锤打。 铜人桩上,已经布满了一個个拳印掌印。 地面上,有着一连串看似凌乱又极具章法的脚印,并且入土三分,明显不是一两天可以造成的。 半个时辰下来。 陈墨已是大汗淋漓。 直接靠着铜人桩坐了下来。 早就侯在一旁的春兰拿着毛巾走了上来,替陈墨擦拭脸上的汗水。 “墨郎,该吃药了。” 蓦地,不远处长廊上,姜琪带着冬灵徐步的走了过来。 “伊人。”姜琪又对叶伊人打了个招呼。 这段时间,她也发现叶伊人的身份有些不同寻常了,名为墨郎的侍妾,可从未和墨郎同床过。 所以她对叶伊人的称呼,也由伊人妹妹,变为了伊人。 叶伊人轻轻的点了点头,在陈府,她并没有隐藏身形。 冬灵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个药碗,还冒着热气。 走近后,姜琪回身从托盘上端起药碗,在陈墨的身旁半蹲下,舀起一勺汤药轻轻的吹了口气,送到陈墨的嘴边,并道:“热水已经放好了。” 陈墨点了点头,张嘴享受起了姜琪的喂药。 这药的药方是叶伊人开的,既可以壮阳补肾,还可打磨肉身,很适合陈墨这种每天都要费力气的人。 不过贼贵。 就这么一碗,就值五两银子。 普通百姓一年的用度,都买不起这碗药。 而刚才陈墨对着铜人桩的一阵捶打,也是叶伊人教给他的,不是什么武学,就是用来打磨肉身的一套方法路子,还可以更好的吸收这碗汤药。 喝完药后,陈墨朝着浴室走去。 白淑玉早就在里面等着了,夏灵也在。 陈墨进去后,什么都不要做。 夏灵把他身上的衣服脱光。 然后陈墨走进木桶,白漱玉亲自帮他沐浴。 洗白白后,两女服侍他换上飞鱼服,配上绣春刀。 最后白漱玉脸红的给他吃了口柚子后,陈墨便去镇抚司衙门上班了。 这就是他平平无奇一天的开始。 …… 刚进北镇抚司,张开便走了过来。 陈墨看到他神色匆匆的样子,便带着来到自己办公的地方。 刚坐下后,张开就道:“墨兄,诏狱昨晚关进了一个大爷。” “大爷?多大?”陈墨一愣。 “王才,王公公的侄子。”张开凑在陈墨的耳边说道。 闻言,陈墨顿时眉头紧皱,这个名字已经刻在他的脑海深处,不由的,他又想起了那桩灭门惨案。 陈墨双眼微眯,道:“他怎么关诏狱了?” 有句话虽然陈墨不想承认,但事实,诏狱就是王英的后花园。 谁敢抓王英的侄子,还给关进诏狱来了。 “袁千户亲手抓的。这王八蛋前两在郊外强暴了一个刚从和清观下来的孕妇,使得孕妇大出血,大夫赶来时,已经没救了,一尸两命。 刚开始,消息是封锁住了,却没想到,那孕妇是靳县刘员外的妻子,而刘员外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他打听到妻子死因后,就进京来告了御状,宣和一年,先帝曾赐给了刘员外一名金牌,能让他直接面圣,任何人不得阻拦,然后事情就闹大了,最后上面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把王才关进了诏狱。” 陈墨眉头一蹙,这明显就是王英出手了。 关进诏狱就等于在保王才。 明显是在袒护呗。 “这王八蛋简直不是人,就是个畜生,上次灭人家满门,现在连孕妇都不放过。老天无眼啊。”张开小声道,从他的表情来看,可以看到内心是很愤怒的。 陈墨也是脸色阴沉。 随后他去诏狱看了。 这特么哪是在坐牢。 竟然有大内高手保护,还有侍女在牢里伺候着。 九十五 参见少主 这王才很是惜命。 保护措施做的极好。 送过去的饭盒,先要被那两位大内高手检查,银针试毒,然后再让侍女尝一口,两刻钟后,若是侍女什么事都没有。 大内高手再用真气对饭菜加热好后,才会送给王才吃。 并且不让陈墨等人靠近王才的牢房。 放衙后,陈墨走在街上,问道:“那两人什么实力?” “四品。”叶伊人的声音幽幽传来。 “你能解决掉他们吗?”陈墨问出了那个最想要知道的问题。 张开说的对,王才这种畜生就不应该再活在世上。 “可以。”叶伊人道。 “那……” “等你成为阴阳家少主后,我就去办。”叶伊人似乎知道陈墨想说什么,他刚开口,便是说出了她的态度。 她的使命是保护陈墨,杀人暂时还不在她的职权范围内。 陈墨:“……”仟韆仦哾 那太一阴阳术,陈墨暗地里也调查了,凭借着自身的身份,查阅了一些关于道家和阴阳家的典籍,但这些典籍记载的不多,显得十分的神秘。 阴阳家的太一阴阳术,更是一点记载都没有。 “或许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然后他又不甘心的问了一句:“你们阴阳家如此的帮我,到底想从我的身上得到什么,我就不信你们如此慷慨,不求回报。” 然而叶伊人还是那句话:“等你成为阴阳家的少主就知道了。” …… 时间转瞬即逝。 一尸两命。 王才只关了一周,连提审问话都没有,就被放走了。 离开前,面对着众锦衣卫,王才大笑道:“真是可笑,就一贱妇和一个还在胎中未出世的孽种,也想让小爷我偿命。还有那刘员外,居然敢告御状,看小爷我怎么整他。” 说完,大步踏出北镇抚司,嘴里还哼着小曲。 陈墨看着王才离去的背影。 眸中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杀意。 二月二号就是他纳妾的喜事了。 若是一直压着这遭心事,恐怕到时洞房念头都不通达。 放衙回到府上后,陈墨一個人来到主屋,关好房门,盘坐在床榻上,调出了属性面板,心中默念了一声“加点”。 霎那间,他的脑海中“噗”的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捅破了一样。 他感觉思绪特别的清明,不仅如此,小时候一些记不太清的事,此刻全都想起。 除此之外,他还感觉多了一双眼睛一样,这双眼睛在他身体不动的情况,可以360度看清四周的一切,随着他的心念一动,这双眼睛直接透过屋门,看到了屋外的一切,而且特别的清晰。 地上跑动的蚂蚁,积雪一点点融化的声音。 突然,一道脚步声传来。 是白淑玉。 陈墨坐在屋内,直接感知到了白淑玉的修为。 甚是神奇。 他控制着“眼睛”朝隔壁看去。 很轻松的透过屋门。 叶伊人的房间布置的很简单。 她同样盘坐在床上,双眼紧闭,双手结着印不动。 陈墨还想自己看去的时候,原本闭着双目的叶伊人突然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缕精光。 与此同时,陈墨的感觉脑海中一阵刺痛,那双神奇的“眼睛”就不见了。 “啊...”陈墨疼的皱起了眉,就在这时,他居然置身与一片黑暗中,无比的深邃,直觉告诉他,这是自己的脑海。 陈墨猛然一惊,这片黑暗又消失不见,他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变化,他下床对着铜镜转了一圈,身上也没有一丝伤。 除了脑袋有些微痛的话,什么事都没有。 “咚咚...” 蓦地,房门声敲响。 “进来。”陈墨道。 房门打开,叶伊人推门而入,直接开门见山道:“你觉醒灵识了?” “什么是灵识?”陈墨一愣,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叶伊人将房门关好,旋即说道:“太一阴阳术修炼成功后,伱脑海中的识海就会被开辟出来,和你储藏真气的丹田一样,识海储存着魂力。而识海开辟后,便能觉醒灵识,灵识无视物体的遮挡,能够让你一动不动,就能感知到周围的一切。等你的灵魂强大后,你的灵识还可以调动魂力隔空杀人,比如……” 唰! 房间里瞬间昏暗了下去。 灯盏内的烛火被人弄灭了。 隔着灯罩弄灭的。 而陈墨感知到一股无形的力量涌入那灯盏中,然后那蜡烛便熄灭了。 “原来那双眼睛是灵识。” 陈墨惊奇的说道。 按叶伊人的描述,这比修炼真气的武者强多了。 而且酷毙了。 叶伊人灵识一动,灯盏内的灯火再次亮了起来。 “九品魂修的感知范围是一到三丈,少主,你可以闭眼感应一下。” 确认陈墨已经开辟出识海后,叶伊人没有一丝尴尬与不适的改口成了少主。 闻言,陈墨缓缓闭上双眼,他原以为调动灵识有些困难,结果不然,很简单,就和抬手一样,与生俱来,念头一动,他的灵识便是出了主屋,不断的扩散开。 一米。 两米。 一丈。 两丈。 三丈。 五丈。 到了五丈的时候,陈墨发现无论再怎么扩散,都无尽于事了,这是他目前的极限,无法再扩散开了。 五丈。 也就是十五米。 方圆十五米的范围,陈墨在屋内就能看得一清二楚。 “多远?”叶伊人似乎对这个很是重视,看到陈墨睁眼,便赶紧问道。 “五丈。”陈墨道。 “不错。”叶伊人脸上罕见的露出了一丝笑容,然后她对着陈墨欠身一礼,无比恭敬的说道:“阴阳家第三十一代圣女叶伊人,参见少主。 从今以后,阴阳家上下一百八十位弟子,听候您的调遣。” 见叶伊人的态度突然恭敬的起来,那一瞬间,陈墨感觉她要给自己加冕一样。 尤其是她这句您,让陈墨有些不太适应。 陈墨说道:“阴阳家才一百八十位弟子?” “想要成为阴阳家的弟子,必须是无牵无挂的孤儿,其次要有修魂的体质,满足这两点后,只要在成年前达到九品魂师,就能成为阴阳家的弟子。” 九十六 你瞅我! 听叶伊人这么一说,条件确实很苛刻,旋即陈墨想到了什么,道:“当初你觉醒灵识时,可以扩散多远?” “八丈。”叶伊人道。 “你们阴阳家最高的是多少丈?” “八丈。” “那你现在呢?” “二百三十七丈。”叶伊人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二百三十七丈,这可有七百多米,超过一里地了。”陈墨感到有些恐怖,这样说来,整个陈宅她都可以窥探的一清二楚了,那他每天和妻妾双修,在她的眼里,不就是现场直播了。 “那个,之前你说,只要我成为阴阳家的少主,我的命令,你们都会听从,是真的吗?”陈墨忽然站起身来,朝着叶伊人步步逼近。 而叶伊人看到步步靠近的陈墨,眼神依旧平静:“在不损害阴阳家利益的情况下,您的所有命令,阴阳家所有弟子都得听从。” “包括你吗?”陈墨突然伸手猛的搂住叶伊人纤细柔软的腰肢,对方没有一丝挣扎,要不然,即便是陈墨突然袭击,他也可不能得逞了。 陈墨将其搂入怀中,手指挑起其精致的下巴,她的神色并没有慌张,眼神依旧平静,对于陈墨的揩油,也没有掀起一丝波澜,她点了点头。仟仟尛哾 现在的叶伊人,可是露出她原本的面容,倾城绝色,陈墨见过的女人中,无一人与她相比,哪怕是信王妃。 可能是心理的作用下,叶伊人体酥身软,搂在怀里和棉花糖一样,而且抚摸起来手感极佳。 他是用食指勾住叶伊人的下巴,大拇指往上轻移,轻轻的磨挲着她的红唇,道:“我说的是任何事呦。” 而叶伊人的眼神依旧平静,没有生气,没有反抗,也没有配合,任由着陈墨作为,红唇轻启道:“为了保持灵魂的纯净无暇,未入宗师境前,我需保持处女之身,这是阴阳家的每代圣女应遵守的规矩……” 陈墨明白叶伊人所话的意思,心里有些失望,但很快嘴角微勾,笑道:“也就是说,只要不破身,什么事都可以喽。” 这次,叶伊人迟疑了一会,轻嗯了一声。 陈墨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然后朝着叶伊人的红唇一点点的靠近,后者没有一丝慌张,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陈墨的靠近。 陈墨额前的发丝碰到她的脸上,她都没有所动。 就在陈墨的嘴巴离叶伊人还有一寸之距的时候。 陈墨突然松开了她,笑道:“跟伱开玩笑呢,别当真。” 叶伊人静静的站在那里,双手叠在腰间,一丝都没有受到影响,宛若高高在上的神女,那股高贵优雅的气质能够让所有女子自渐形秽。 “我要你帮我杀个人,之前关押在诏狱中的王才。”陈墨说出的他的真实目的。 “好。”叶伊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随着房门关闭,陈墨身上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靠坐在椅子上,后背渗出了冷汗。 他之前做的那些,无非是想看看叶伊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你以为他真的是开玩笑吗? 不,他只是不敢亲而已,怕被对方一掌拍死,哪怕对方点了头。 他的色胆还是没这么大。 平复了下情绪后,陈墨调出了属性面板。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0】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五品】 【灵魂:九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 半個时辰前。 郡主府。 “姑姑,你怎么又来了?”正在练武的杜天,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苦着脸转过身来。 上次因为把雪吟阁砸了,陛下下旨,将他禁足一个月。 虽然杜天是武痴,可一个月不能出门,可怕他憋坏了。 而这事是德宁郡主让他做的,他难免会有些埋怨。 “臭小子,这是我的家,怎么就不能来了?”德宁郡主听到杜天的话,气的上来就要揪他的耳朵。 杜天赶紧躲:“姑姑,侄儿不是这意思,我就是想问,姑姑你有什么事找我?” “没事就不能找你?”德宁郡主白了他一眼,旋即正色道:“去揍个人。” 杜天脸一黑:“姑姑,我是未来的镇西侯,不是小混混,上次让我去砸雪吟阁,这次让我去揍人,这太不像话了。” “我宁愿你去当小混混。”德宁郡主瞪了他一眼,脸色一板:“去不去?” “去,去,揍谁?”杜天无奈,只能答应。 “王英的侄子,王才,给我揍狠点。” …… 晚上。 飞鹤楼。 王才的几位狐朋狗友在飞鹤楼给王才摆了一桌洗尘宴,给王才去去牢里的晦气。 包间里。 “那刘员外真不识抬举,老大看上他妻子,是他刘家的福分,不感恩戴德就罢了,他竟敢告御状。” “是啊,老大是谁,岂是他这种小喽喽能够扳倒的。” “那是,喝,喝。” 酒席间,几人推杯换盏。 接着,王才说道:“你们知道那刘员外家在哪里吗?” “好像是在靳县。” “靳县?!”王才念叨了几声,然后一脸狞笑道:“各位,明日去靳县玩玩如何?” 几人一愣,他们知道王才想做什么,道:“老大,现在风声正紧,要不过些天再去?” “砰。”王才的酒杯猛的落在桌上,道:“不行,就明天,我这人等不了这么久。” 闻言,几人对视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 酒足饭饱后,其中一人说道:“老大,我前天纳了一位小妾,臀那叫一个翘,今晚去我府上?” “行。” 几人出了包间。 就在这时,一人朝着他们迎面走来。 擦肩而过的时候,迎面走来的那人突然喝了一声:“你瞅我?” 说完,便是一拳头抡了过去,往死里揍。 九十七 纳妾 王才都没看清那人是谁,就被一拳干趴在地,鼻血都流出来了。 酒一下子就醒了,王才无比的愤怒,不过还不等他发泄愤怒爆粗口,雨点一般的拳头一拳一拳的落在他的脸上。 等王才的朋友们把杜天拉开的时候,王才已经成了猪头。 底下的护卫,赶紧飞奔了过来,来到王才的身边。 王才捂着鼻子,怒喝道:“恁娘的,连老子都敢打,知道老子是谁吗?”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 “管你是谁,给我上。”王才挥了挥手。 可他旁边没一个敢动的,包括那两名大内高手。 “老大,是...是小侯爷。”一人认清了是杜天后,忙在王才的耳边说道。 “小...侯爷。”王才微微一震,虽然他是王英的侄子,但在京师,也不是每个人他都惹得起了,杜天就是他惹不起的那些人中的其中一个。 其实不仅他惹不起,就连王英也惹不起。 见王才哑了声,杜天冷哼一声,直接从他们旁边离开,轻飘飘的说道:“以后走路小心点,再敢乱瞅,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 “你什么伱,不服?” 见王才想顶嘴,杜天直接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来。 王才脸色阴沉,不过已被揍成猪头的他,也很难看出他此刻的脸色。 只能眼神怨毒的望着杜天离开。 等杜天走后。 王才气的发狂了起来,看谁谁不爽。 出了飞鹤楼后,看到一個路过的路人,直接飞上去一脚,不问缘由就揍了起来。 若不是恰好五城兵马司的人巡逻经过,王才的朋友害怕事情闹大,连忙把王才拉开,若不然,那路人会被王才活生生的打死。 之后,王才也没有心情去睡朋友新纳的小妾了,返回了家中。 第二天。 侍女去叫王才起床,发现,王才躺在床上已经死去多时了。 经仵作查验,发现王才是死于心梗。 消息传开,全城沸腾,大快人心。 众人都说王才这是报应到了。 老天都看不下去了,降下了天罚。 还有人说,王才之所以心梗而死,是小侯爷引起的。 王才死之前,曾被小侯爷揍过。 而揍王才的理由。 竟然是王才瞅了小侯爷。 小侯爷心里不爽,就打了他。 …… 王英得知这事时,肺都要气炸了。 世人只知王才是他的侄子。 实则王才是他的儿子。 他哥哥有两个儿子,把小儿子王才过继给了他。 王英也一直把王才当成亲生儿子来养。 他不相信王才是死于心梗。 赶紧吩咐自己的心腹去查。 …… 郡主府。 “臭小子,我是让你揍狠点,没让你往死里揍,现在王才死了,外面都在传,是因为你。” 让德宁郡主气愤的不是王才死了,而是京师的民众居然把杜天当成了为民除害的英雄。 “我哪知道这小子这么不抗揍,不过我下手有分寸,打的狠是狠了点,但还不至于死,他的死,与我无关。”杜天道。 …… 陈宅。 “没露什么蛛丝马迹吧?”消息传开后,陈墨单独问起了叶伊人。 “我用魂力堵塞了他的动脉,使他心梗而死,除非是魂力超过我的高手,要不然是查不到他之所以心梗,是因为有人使用魂力造成的。” 叶伊人在这点上很是自信,道:“就算是查到有人用魂力谋害了他,也绝对查不到是我们做的。” “那就好。”听叶伊人这么说,陈墨放心了。 …… 晚上。 “墨郎这是在给谁烧纸呢?” 姜琪看着后院拿着火盆正在烧纸的陈墨,问起了白淑玉。 白淑玉先摇了摇头,然后猜测道:“可能是在祭奠公公吧。” 白漱玉知道陈墨父亲战死沙场的事。 姜琪点了点头,认为是公公的忌日到了,墨郎在给他烧纸。 然而陈墨烧纸,是在告诉地下的商贾一家。 你们的仇,我已经报了。 将纸全部烧完后,陈墨看着漆黑的夜色,虽然没有星星,但他却觉得格外的美丽。 今晚,陈墨心情大好。 抱着两女折腾了一晚。 导致两女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 …… 王才的死,连续调查了好几天。 别无所获。 最大的嫌疑人是杜天。 可杜天是什么身份? 他的身份比皇子皇女还尊贵。 谁敢去逮捕他审问一番。 别说只是怀疑,就算真是杜天杀的,也没人敢把他怎么样。 二月二,龙抬头。 陈墨大喜之日,八抬大轿纳林箖儿进门。 陈墨纳妾的规格,赶得上娶妻了。 走的也是正门。 不过毕竟是纳妾,所以婚礼并没有办得特别隆重,酒宴请的都是锦衣卫同僚。 出于尊重,陈墨还是给信王府送了一份请柬。 除了信王府外,当日在雪吟阁帮他的那些人,陈墨也一并请了,还有韦状元。 他也通知了宁月兰。 拜天地陈墨也没有省去。 不过要等宾客走完,剩下一些熟人的时候,低调的拜完天地。 林白很激动,因为今日的他,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刑部尚书的公子。 兵部、礼部、户部侍郎的公子。 信王府的管家。 虢国夫人。 皇后的人。 等等。 都来参加了他女儿的婚事。 这排场,哪怕只是纳妾,林白也心满意足了。 若是以前,他想都不敢想能够和 这么多身份尊贵的人打交道。 之前他需要卑躬屈膝打交道的大人,今天都是亲切的过来和他打着招呼,且不是持着居高临下的态度。 那些副千户,对他一脸的恭敬。 这就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让林白有些飘飘然。 底下拜天地的时候,陈墨干脆让姜琪、白淑玉两人一起来了。 好歹两人跟了自己有段时间了,仪式还是还有的。 在诸位同僚的见证下,陈墨与三女拜完了天地。 按照风俗,是还有闹洞房的步骤的。 可陈墨直接取消了。 天色在新婚的喜气中逐渐暗了下来,满府的大红灯笼亮起,全府上下充斥着一片喜色。 陈墨带着大红花,朝着林箖儿的婚房走去。 前世今生,陈墨是第一次成亲,心情有些激动和紧张。 不过随着婚典的结束,洞房花烛夜的到来,陈墨只剩下激动了。 九十八 洞房花烛夜 林箖儿坐在后院的婚房内,依稀能听到外面寒风呼啸的声音,婚房内极为安静,一盏红烛放在案头,等待着丈夫的到来。 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对林箖儿来说,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 稍稍有些遗憾的,就是身份是妾。 不过处于新婚喜悦中的她,很快便把妾的事忘掉了。 林箖儿身穿红嫁衣,端正的坐在红床边,头上盖着红盖头,婚袍中的小手攥在一起,已经好久没有动过一下了。 可能是等的有点久,屁股都有些麻了,林箖儿想站起来走走,又怕陈墨突然进来,瞧见她不守规矩乱跑,给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留下瑕疵。 好在这时房门“咯吱”一声被打开,然后再关上,脚步声越来越近。 “墨郎,是你吗?”林箖儿轻声的问道。 “都拜堂成亲了,还墨郎,该叫夫君了。”陈墨走了过来,拿起放在案头上的金称杆,轻轻挑起了林箖儿头上的红盖头。 林箖儿脸上精致,还化了妆,涂了胭脂,突显出一缕风情,身上泛着好闻的香气,红盖头的掀起,让她的脸色猛然涨红,听到陈墨的话,轻咬了咬唇,无比娇羞的道:“夫...夫君。” “诶。”陈墨笑着嗯了一声,倒好交杯酒,在林箖儿身旁坐了下来,并把交杯酒给了她,旋即笑道:“娘子,余生请多指教!” 林箖儿接过交杯酒,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但又觉得不好,又连忙掩嘴,道:“夫君,这话你从哪学来的?” “不好听吗?” “不是不好听,只是这话由你来说有些怪怪的。”林箖儿道。 “没事,婚房的话,就我们二人知道,怪就怪吧。”陈墨抬手伸了出去。 林箖儿会意,两人的手臂交叉而过,喝完了交杯酒。 红盖头掀了,交杯酒也喝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林箖儿不用想都知道是什么。 虽然她还是处子,但那种事,她可是亲眼看过的。 而且夫君这个大坏蛋还提前教过她。 林箖儿的脸颊红的似要滴血。 蛾眉如柳叶,红唇在烛光下散发着鲜翠欲滴的光泽,察觉到陈墨那灼热的目光,林箖儿哪敢和陈墨对视,忙低下头去,双手抓在一起,一副予取予夺的娇艳模样。 陈墨再难自抑,抬手把她的下巴挑起来,玩笑道:“我等这一天,可等许久了。” “呸...”林箖儿轻呸了一声,然后一脸娇羞的拍了下陈墨的肩头,嗫嚅嘴唇:“便宜...你了。” 这话语中释放出来的意思,不言而喻。 “夫君,妾...妾身给你铺床。” 林箖儿害羞的挣脱开,然后便把自己的红绣鞋褪了下来,转身跪在床上,慢慢吞吞的把大红被褥铺开,背后火辣辣的,明显能感觉到陈墨在背后看着她。 陈墨打量着林箖儿展开被褥的背影,婚裙将臀部崩的圆圆的,颇为勾人。 咽了咽口水,陈墨脱掉鞋子,直接从身后一把抱住了林箖儿,旋即帮她宽衣解带了起来。Qqxsnew.net 林箖儿一动不敢动,任由陈墨施为。 袍裙脱掉后,里面是白色的里衣。 伴随着腰间细带的解开,身上那件白色里衣也被陈墨扯了去,露出一具白皙如玉的完美酮体。 就在陈墨欣赏的时候,林箖儿实在忍受不了情郎那灼热的目光,转过身,一把钻进了红被褥中,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陈墨笑了笑。 先是放下床边两侧的幔帐,旋即从下而上,掀起红被褥。 精巧的玉足先是探出,修长笔直的大腿引人入胜,再往上便是纤细的腰肢,曲线傲人…… 当被褥完全被掀开,林箖儿拿过藏在枕头下的白色丝巾,垫在了身下,一脸娇羞的说道:“望夫君怜惜。” 这谁还忍得住,陈墨直接化身猛虎。 …… …… 夜色迷离。 姜琪居住的屋内,房间里布置的一片喜庆,窗户上贴着喜字,春灵、夏灵站在门口安静等待。 房间之中,姜琪、白淑玉身上的嫁字还未褪去,蒙着红盖头,安静的等待着情郎归来。 没错,在陈墨的要求下,两女在一个婚房里。 按照陈墨的解释,是省得麻烦。 姜琪锤了锤腿,她坐的有些麻了,可她并没有怨言,她知道这原本就是林箖儿的婚礼,能加上她们,姜琪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琪姐姐,你累了吗?”旁边的白淑玉询问了一声,然后说道:“若是累了的话,姐姐先睡会,待会妹妹叫伱,以墨郎的实力,估计得到后半夜才会过来。” 姜琪脸蛋一红,明白白淑玉口中“墨郎的实力”代表什么,她摇了摇头,道:“累是不累,只是腿坐的有些麻了。” 她觉得白淑玉说的对,于是掀起红盖头,起身活动了起来,一边说道:“淑玉你还未入品吗?” “没有,但我感觉要快了,箖儿姐是八品吧?真厉害,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达到八品。”白淑玉说道。 “武者修炼,需要汤药进补,以后墨郎喝的汤药,多熬一份,你也补补。” “不用,那是伊人专门给墨郎开的方子。” 两人东扯扯,西扯扯,不知不觉过了很久,房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老爷。”春灵和夏灵的声音响起。 两女都是坐直了几分,调整了一下红盖头,等着陈墨掀起盖头,然后叫上一声“夫君”。 房门推开,关上。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案头的金称杆被拿起,一一挑起了两女头上的盖头。 “夫君。”两女甜甜的叫道,异口同声。 “娘子。”陈墨倒上两杯交杯酒,依次递给两女,然后给自己也倒上两杯,在两女的中间坐了下来,一手拿着一杯交杯酒。 右手穿过姜琪的手臂,左手穿过白淑玉的手臂。 等交杯酒喝完后,规矩算是走完了。 姜琪与白漱玉对视了一眼,再次异口同声的说道:“妾身伺候夫君就寝。” “不用。” 陈墨摇了摇头,然后拿起红盖头,给两女重新盖上。 就在两女疑惑的时候,陈墨已经帮她们脱掉了脚上的鞋子,放下了幔帐。 “就这样整……” 陈墨扑了上去。 九十九 这都有属性点 时间来到后半夜。 诺大城池间的万家灯火逐渐熄灭,只剩下陈府内成排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摇晃晃。 皇宫内灯火多,摘星楼上,身穿凤裙的宁月露迎着寒风,眺望着皇城外。 然而皇宫内多高墙,无论宁月露的目光看得有多远,都得困在这深宫后院内。 内心的温度,就如这吹在身上的寒风。 虽然这皇宫内的吃穿用度,远远超过她以前的生活。 但若是可以选择的话,她宁愿生活在外面,宁愿不做宁家的二小姐。 可是可以的话,她宁愿舍去如今的一切,只为长伴在那人的左右。 但一切没有如果。 一如宫墙深似海,从此自由是路人。 她虽贵为皇后,可在这诺大的皇宫里,根本指挥不了几个人,她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摆件,一个不知何时被拿下桌的摆件。 皇帝少不经事,说的夸张一点,就是一個没断奶的孩子,身体都没发育完全,什么事都拿不定主意,处处要询问信王的意见。 遇到那看起来有些凶的宫女,他居然还会害怕。 每天要她哄着,才会入睡。 在宁月露的眼里,皇帝并不是她的夫君,而更像是他的孩子。 “皇后,还没歇息呢。”一道软儒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宁月露回身看去,这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裙的贵妇,身段丰腴,端庄优雅,脸蛋风韵柔媚看不出年纪几何。 “太后。”宁月露赶紧对着美妇人欠身一礼,旋即轻声道:“睡不着,来这吹吹风,太后怎么在这?” “我来看看玉儿。”美妇人轻声道。 她口中的玉儿就是现在的小皇帝——楚玉。 美妇人并不是楚玉的亲生母亲,不过楚玉生下来,就交由美妇人来带,胜似亲生母亲。 “皇后站这么高看什么呢?” 太后来到皇后的身边,眺望着远方,眼神平静,眼前的画面,她不知看过多少年了。 “不看什么。”宁月露有些艳羡的看了眼太后的身段。 太后眸光闪烁,看着宁月露,柔声道:“每天照顾陛下,皇后你辛苦了。” “照顾陛下,是妾身应该做的。” 太后叹了口气,目光收了回去,看向远方,幽幽道:“若是能一直这样下去,等陛下长大了,能护你一生,陪伴在你身边。 不像哀家,下半辈子只有深宫青灯作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看到太后这个样子,宁月露心生同情。 太后是陇西大族的嫡女,一入宫,就成了皇后,与她的皇后身份不同,太后当皇后时,才是真正的母仪天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她至今未给先帝生儿育女过。 有传言太后给先帝怀过一个孩子,经高人诊断,还是个儿子,可还未出生,就在胎中夭折了。 从这之后,太后肚子再也没有过动静。 宁月露终归是经历的还不多,阅历不够丰富,看到太后这个样子,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 “听说北镇抚司有个锦衣卫,前些天搅乱了国丈举办的雪吟酒会。”太后突然回头说道。 宁月露点了点头。 “听说那锦衣卫叫陈墨,曾是皇后家的护院?”太后好奇的看着宁月露。 宁月露再次点了点头,似乎知道太后最终还问什么,道:“他是姐姐相爱的情郎,只是妾身没想到他会为了姐姐,去搅乱雪吟酒会,将事情恼这么大。” “真的没想到?”太后突然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不等宁月露回答,又道:“说来哀家还要感谢他,让先帝在这人世间多停留了些时日。” 宁月露一愣。 太后并没有解答,而是道:“为了心爱的女人,不惜搅乱雪吟酒会,冲撞国丈,这样的男子,值得让女人托付。” “是...是啊。” “前这些天陆夫人进宫拜见哀家的时候,说他还很是俊俏,是不是真的?” “啊……” …… 二月细雨滋润万物,陈府屋瓦上的积雪一夜之间消融。 主屋内。 婚床的幔帐垂下,大红被褥中,林箖儿小脸微红,趴在陈墨的身上,仍然在熟睡,两条修长圆润的美腿被陈墨的大手抚摸着。 陈墨平躺在整头上,早就醒了。 昨晚从姜琪的房间出来后,陈墨又回到了林箖儿的婚房里,抱着她入睡。 “自己没事的时候是不是该把丝袜研究出来?这么长的腿,若是不穿黑丝,有些浪费。” 林箖儿的美腿让陈墨爱不释手。 这么一想,他觉得可以试试,完全又不碍事。 再把高跟鞋整出来,他又不拿出去卖,就放在家中让妻妾们穿,增添一些情趣。 “老爷,张开来了,说要见你,正在书房侯着。” 蓦地,春灵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林箖儿睫毛动了动,渐渐苏醒过来,睁开了腰间。 瞧见尽在咫尺的男子面孔,林箖儿眼神稍微迷茫了下,旋即脸色渐渐发红,眼神中透露着娇羞,见陈墨要起身,便想要起身服侍夫君穿衣,这也是当妻妾应该做的。 可是身上一片酸痛,实在无力。 “不用,你再睡回,有什么事叫春灵。”陈墨低头吻了下林箖儿的额头,便是下了床。 感受到夫君的怜惜,林箖儿心里暖暖的,轻声的嗯了一声。 洗漱了一下后,陈墨来到了书房。 “出什么事了,这么早就过来找我?”陈墨道。 “打扰到墨兄休息了。”张开笑了笑,旋即说道:“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过来告诉墨兄,关于王才的案子,已经结案了,不用再调查了,就是死于心梗。” 说着,张开还发表了自己的感想:“死的好啊,这就是报应,活该。” 陈墨没有回应。 而是惊讶脑海中系统响起的提示音。 【弘成二年,二月三日。你让叶伊人杀了王才,事后,王英暴怒,下令心腹调查,叶伊人做的滴水不漏,连续多日的调查,没有发现一丝古怪,王英见状,只能作罢,伱躲过一场祸端,获得属性点3。】Qqxsnew.net 陈墨没想到,这都能获得属性点,而且还是三个属性点。 属实让他有些意外。 一百 阴阳家的理想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3】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五品】 【灵魂:九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又可以加点了。” 陈墨调出属性面板后,看到太一阴阳术后面的“+”,眉头微挑。 稍稍想了一会后,他决定提升。 反正都已经修炼了,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了,那就一条路走到底吧。 等张开走后,陈墨在书房中坐了下来。 心神一动。 霎那间,陈墨感觉脑海无比的清明。 这一下,不仅是小时候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前世小时候的事都清了一清二楚。 比如前世一两岁的时候,被谁抱过亲过,那个亲自己的人的脸庞,有几颗痣,都清晰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0】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五品】 【灵魂:八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还是初窥门径。”陈墨看了一眼属性面板,这次的提升,并没有让太一阴阳术的熟练度增加。 “先看看灵识...” 陈墨心神一动,灵识从识海中扩散而开,迅速到了六丈,然后再次扩散。 七丈。 八丈。 十丈。 十四丈。 灵识扩散到十四丈的时候,便已经到了极限。 差不多翻了三倍。 陈墨尝试着将十丈处院子里一颗石子用灵识拿起。 石子在院子里轻轻的颤动,而在书房里的陈墨,显得有些吃力,片刻后,在他使出吃奶的劲情况下,石子终于起来了一寸,但很快便重新掉落在地。 灵识回归识海。 陈墨有些倦意的躺在椅子上,像是熬了夜一样,昏昏欲睡。 “用来当探查还可以,攻击的话,就有些可笑了...” 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陈墨打算找叶伊人问问什么情况。 而与此同时,叶伊人也发现陈墨的变化。 整个陈府都在她的感知范围内。 察觉到陈墨灵识的增强后,叶伊人有些惊为天人。 这才过去了几天,他就突破了? 参悟太一阴阳术花费了这么久,突破却这么快。 厚积薄发? 不对。 叶伊人想了想,只能归结在龙魂上。 她的神色更加坚定了。 …… 似乎早就知道他要来。 陈墨到叶伊人房间的时候,房门并没有关。 他走了进去。 叶伊人跪坐在白狐毛毯上,身着金色华裙,肌肤胜雪,双目犹如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 “少主。”叶伊人起身朝着陈墨施了一礼。 陈墨点了点头,在叶伊人的旁边席地坐了下来,面前是张方桌,方桌上放着一些点心。 “为何我的灵识连捡起一枚石子都如此费劲。”陈墨从桌上那起一颗蜜饯,放入了嘴中,道。 叶伊人心神一动,房门唰的一下便被关上: “低阶的魂修在武者面前都不占优势,没什么攻击力,只有魂力达到七品,才会发生质的变化,到时我会传授少女您一门魂技。” “魂技?”陈墨挑了挑眉,这不难理解,应该是类似武者修炼的武学。 “七品以下的灵识虽没有什么攻击力,但对修炼功法,参悟武学,尤其是读书识字,有着莫大的帮助。”叶伊人轻声道。 这点,陈墨感觉到了。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如此费心尽力的帮我,阴阳家到底想得到什么?”陈墨问出了这個他最想知道的问题。 “永生。” 叶伊人迟疑了半会后,吐出了一个词,旋即说道:“太极玄一,阴阳两气,数千年前,阴阳家脱离道家,剑走偏锋,自成一派,追求天人极限。世代也有俊杰辈出,天地阴阳,道法自然,万变不离其宗,经千年沉淀,研究出了太一阴阳术……” 陈墨静静的听着。 听完后,陈墨内心生出了一丝敬佩。 因为他们的目的,是为了一个崇高的理想,那就是永生。 他们迫切的想要证明,灵魂没有极限,只有修魂才能达到永生。 但人的寿命最终无法让他们得到证明。 历任圣女或达到一品、先天宗师,寿命就到了尽头,并没有将太一阴阳术完全修炼成功。 所以他们需要寻找一个寿命长,且能修炼太一阴阳术的人。 而能满足这个条件的,只有妖。 妖的寿命是人族的几倍。 后经过探索,只有拥有龙魂的妖,是最佳的。 于是就找到了他。 想让他来帮助阴阳家,证明阴阳家的理念是没有错的,只有太一阴阳术,只有修魂,才能达到天人极限,也就是永生。 仅此而已。 当然,陈墨也没有完全相信,但她还是被叶伊人的这番话给震撼到了。 不愧是从道家脱离出来的。 “既然妖才有龙魂,那楚太祖是什么回事?”陈墨又问。 “这点,人宗才清楚。”叶伊人摇了摇头,道:“不过我猜测,要不他和少主您的情况一样,要不就是半妖血脉。” 所谓的半妖血脉。 就是人类和能够化形的妖生出的孩子。 “那人宗的人呢?” “皇宫里有一些,那些先天宗师,除了皇室的人外,其余的都是人宗的高手。”叶伊人道。 闻言,陈墨眉头一挑,想到了宝船上关押的蚺,仿佛明白了什么。 阴阳家和人宗的博弈吗? “好痛,要长脑子了...” 想的越多,陈墨发现最近发生的事都有迹可循。 ps:填个坑。 一零一 叶伊人的吻 “万一,我说的万一,万一你们阴阳家发现修魂并不能永生,怎么办?”陈墨提起一些精神,看着叶伊人的双眸。 这次,她的神情不再平静,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慌张,身体也有着轻微的颤抖,但很快坚定了下来,道:“这不可能,没有万一。” “拿我当实验对象的话,确实没有万一,前提你能看到的话。” 陈墨嘀咕了一声,他现在就是长生了,修不修炼太一阴阳术都是长生,因此阴阳家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起码不会付诸东流。 看着叶伊人那认真的模样,陈墨的胆子又大了一些,起了挑逗她的心思。 他一把抓住叶伊人叠放在腰间的手。 后者疑惑的看来。 然后她便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对方的大拇指挠了挠。 随后陈墨从桌上那起一颗蜜饯,喂到叶伊人的嘴边:“来,张嘴。” 叶伊人红唇轻启,将蜜饯吃进了嘴中,又回到了平时波澜不惊的模样。 陈墨身子贴了上去,轻轻撩起她脸颊旁的一缕秀发,帮她绾在耳后,轻声道:“你们之前的圣女,有成婚的先例吗?” 叶伊人稍稍一愣,摇了摇头。 “我要娶你,你也会答应吗?” “只要少主想,我就会答应。” “是吗。” 陈墨嘴角微微翘起,胆子又大了一些,顺势一拉,让她倒在了自己怀中。 柔软的娇躯入怀,陈墨看着近在咫尺的阴阳家圣女,莫名有种不一样的快感,毕竟在他心里,她是高高在上,可此刻却倒在自己怀里。 这种成就,就好像是把仙子拉下云端一样。 随着身子的倾斜,微微露出白皙的脖颈和肩膀,还有那晶莹的锁骨。 他的手指在叶伊人的脸颊上滑动,另一只手松开她的手,从桌上有拿起一颗蜜饯,塞到叶伊人的嘴边。 叶伊人顺势张嘴。 然而这次,陈墨不仅把蜜饯喂进她的嘴中,还有他的手指…… 陈墨感觉怀中柔若无骨的娇躯有了轻微的颤抖。 见状,陈墨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他勾起叶伊人那白皙晶莹的下巴,两人的双目对视。 叶伊人的眸中是清澈,而陈墨则是火热。 叶伊人意识到了什么。 以为陈墨要亲她的时候。 后者却道:“亲我一下。” 还指了指自己的嘴。qQxδnew.net 叶伊人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你不是说什么都听……” 陈墨嘴角微勾,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带着清新花香的气息便扑面而来,嘴唇上传来温润柔软的触感。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竟然真的这么听话。 见对方要触而及分的时候,陈墨抬手抱住了佳人的脑袋。 “呜呜……” 叶伊人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霞,眼中终于出现了一丝紧张,双手不知往哪里放。 她默念起了清心诀,很快,她再次平静了下来,就这样看着陈墨亲着自己,不挣扎,不拒绝,不慌张。 陈墨错愕的松开了她,有些没意思。 明明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慌乱的,可瞬间便没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在亲一个玩具。 虽然这玩具的嘴有些甜。 “让我睡一会。”他松开叶伊人,然后自己倒在她的怀里,脑袋枕在她的腿上。 陈墨本就有些倦意,在如此舒服的人肉枕头上,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叶伊人一动不动,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片刻后,任由他躺在自己腿上,双手叠在腰间,双眼微闭,修炼了起来。 昨天是陈墨新婚。 因此陈墨今天没去衙门,也是情有可原。 也没人去追究。 …… 时间来到三月份。 天气回暖,寒意退去。 城东桃园的十里桃花盛开,引来许多达官贵人、夫人小姐前去赏花。 陈墨带着宁月兰也去了。 但人太多了,折桃花的人也多,没看多久,陈墨便没了兴趣。 回府的时候,撞到了德宁郡主和小侯爷。 彼此认识了一下。 “早问宁夫人国色天香,如今一见,比传言还要美貌几分。” 德宁郡主在陈墨的身上扫了扫,转而将目光移到了宁月兰的身上,笑道:“我见宁夫人一见如故,可否陪我一同观赏。” 宁月兰想要拒绝,可对方毕竟是镇西侯的小女儿,现在她提出邀请,拒绝的话,有些驳了对方的面子,她看了眼陈墨。 只见陈墨笑了笑:“既然德宁郡主盛情相邀,那我和月兰就却之不恭了。” 宁月兰点了点头。 “请。”德宁郡主道。 “郡主请。” 德宁郡主走在前面,陈墨、宁月兰、杜天跟在身后。 桃园中有认识德宁郡主的人,都是上前亲切的打着招呼。 德宁郡主笑着点头,以示回应。 德宁郡主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唇上点着朱红胭脂,配上知性的气质,美艳不失稳重成熟。 她似乎真的和宁月兰一见如故。 拉着宁月兰的手来到一处人较少的地方,指着桃花,说说笑笑。 将陈墨和杜天两人晾在后头。 杜天不喜欢来这种地方,相比之下,武馆对他来说更感兴趣,若不是被姑姑硬拉着来,他看都不会看一眼。 因此在这种地方,他显得浑身不自在。 看着一旁的陈墨,没话找话的说道:“听闻陈百户一身真气已达五品,我们来打一架怎么样?” 本意是缓解自身的不自在,心里也确实想和陈墨较量一下。 “呃……该日吧,此处也不适合较量。” 陈墨可不想和杜天较量,打赢打输自己都没有好处,还容易惹人惦记,其次对方的身份,自己跟他打,属于以下犯上。 “没事,点到为止即可。” 陈墨越不想,杜天兴趣越大。 说完,不等陈墨答应,抬拳便是轰来。 这一拳势大力沉,如猛虎出山,拳风带起树枝上的桃花,直冲陈墨胸口。 最基础的军中武学,黑虎拳。 灵识一扫,陈墨便知对方的攻击轨迹,甚至觉得有些太慢了。 陈墨不想跟他打,所以侧身躲避。 但下一秒,他眉头一皱,只见对方是个狠人,反手便是一记头锤,撞在了陈墨的胸膛。 嘭! 沉闷之声响起,陈墨如同被重锤敲了一下,整个人踉跄后退数步,刚稳住身形,看着又冲上来的杜天,脸色一沉。 一零二 桃花 陈墨脸色微沉,虽然他不想和杜天打,但并不代表他愿意挨揍。 看到杜天蓄势冲来,靴子重踏地面,真气汇聚于右臂,在杜天冲到近前的时候,一拳轰出。 砰! 双拳对冲,溢散的真气震落四周的桃花,两人都是被震退的踉跄后退了数步。 “好。” 见陈墨认真了起来,杜天不怒反喜,他被别人唤作武痴,不只是没日没夜的练武,还喜欢与各类高手进行挑战,找同辈武者试试拳脚,且对武道近乎痴迷,久而久之,便有了武痴的名号。 他能从与人交战的战斗中,磨炼自己的武道,若是遇到实力相近的对手,更是能获得许多好处,甚至临战突破。 “瞧瞧我这手通背拳!” 杜天腰身下蹲,前手尖、前脚尖、鼻子尖对正在一条竖直线上,拳头舞动,贴衣作响,醒懈有度,身步有章,拉近后,双拳同时轰出。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喝声响起,是德宁郡主的声音。 然而他双拳已经蓄势冲出,这时停手收力,只会伤到自己,因此杜天忽略了德宁郡主这话。 陈墨眉头微挑,轻吸了一口气,全身气血调动与一处,调动化龙“蚺”的力量于周身,迎了上去。 既然如此,他也想试试自身的战力到底如何。 自身肉体力量,并凭黑虎拳,同样双拳轰出,与杜天对轰在了一起。 四拳强力碰撞的时候,两人的脚掌都有些下沉,气力泻出,两人收势后退几步,绵软的泥地上留下几个深陷的脚印,继而再度缠势而上。 这次陈墨快人一步。 身形拔地而起,在杜天的通背拳要打到胸口之前,一式力道刚猛至极的膝踢狠狠的砸在了杜天的胸口。 他怕伤到杜天,所以只是纯肉身力量,并未有任何武学加身。 嘭! 杜天的膝盖弯曲。 他想抬拳变招抵挡已经来不及,双手稍微压了下陈墨的腿,单膝跪地后直接后仰式倒飞了出去。 就在要摔倒在地的时候,杜天猛的一掌拍在地上,身形腾空而起,旋即双脚微微的落地。 “咳咳……”气血从胸腔涌了上来,让杜天咳嗽了几声方才压住。 “小天。”德宁郡主见状脸色一变,以为杜天受伤了。 正要过去查看时,杜天大笑三声:“好好好,好久没打这么痛快了,再来。” 杜天双膝下沉,单臂挥动,有击响声。 德宁郡主松了口气,但很快面露愠色,轻斥一声:“还来,皮痒了不成?” 闻言,杜天头皮一麻,只能收手。 “宁夫人,陈百户……”德宁郡主欠身一礼,道:“是本宫管教不严,让二位见笑了,本宫替小天给陈百户陪个不是。” “不敢。”陈墨故作惶恐,连忙躬身,哪承受得住德宁郡主这个大礼,旋即说道:“应该是卑职向小侯爷赔罪才是。” 陈墨对着杜天拱了拱手。 宁月兰也是将过错揽了过去。 人家只是客气几下,你若当真了,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瞧瞧你,学学人家。”德宁郡主对杜天瞪了一眼,不过没叫杜天给陈墨陪罪,毕竟身份不对等,然后夸起了陈墨:“陈百户年纪轻轻,一身武艺便如此超凡,本宫钦佩。” “不敢。”陈墨再次躬身一礼。 站在德宁郡主身后的杜天则是朝陈墨比划了几下,表示说该日再较量。 可陈墨并未看懂。 德宁郡主又从本宫变为了我,道:“我刚才听宁夫人说,陈百户在诗词歌赋上也颇为拿手,并且已经超越了宁夫人,可否小露一手,为这等美景添個兴子。” 德宁郡主目光看向陈墨。 陈墨看着宁月兰,后者也是一脸讶异,刚才德宁郡主问她雪吟酒会的事,宁月兰怕露馅,就说陈墨所学诗赋是自己教的,不过她自己诗赋也不好,就说陈墨聪明过人,已超过了自己。 她万万没想到,德宁郡主会让陈墨作诗。 “郡主,这……”就在宁月兰要帮陈墨拒绝的时候。 陈墨摘下一朵桃花,笑道:“那就以这桃花为诗吧。” 随后沉吟半晌,缓缓说道:“桃花春色暖先天,明媚谁人不看来。可惜狂风吹落后,殷红片片点莓台。” 这是唐朝周朴的《桃花》。 是陈墨前世读小学的时候,唐诗三百首里的。 所幸因为灵识的原因,让他对小时候的事记得极为清晰。 德宁郡主是镇西侯的小女儿,武道上不如两位已经战死的姐姐,诗词歌赋等造诣可不差,要不然镇西侯也不会同意她来照顾杜天。 此诗极富此景,她不就是忍不住桃花的百花绽放,而来这桃园欣赏桃花的吗。 花期一过,片片桃花掉落在地,可不是片片血红的颜色点缀在青苔之上吗。 “好诗。陈百户能文能武,真乃奇才。”德宁郡主说道。 “不敢当。”陈墨有自知之明,是人家周朴厉害。 德宁郡主笑了笑,原本想让陈墨给自己赋诗一首,可想来今日才见面,有些不太妥当,又聊了几句后,便带着杜天离开了。 宁月兰见德宁郡主走了,松了口气,上前来抱住陈墨的胳膊:“墨郎,我也没想到德宁郡主为出题考校你,早知我就不说那些话了,给你添麻烦了。” “没事,早就预料到了,所以这些天请人写了一些风花雪月的诗,得空我也背了背,此刻正好拿了出来。” 为了不让佳人自责,陈墨搂住了宁月兰的腰肢,抬手在美人的鼻子上轻刮了刮。 “墨郎,你说这诗不是伱作的?”宁月兰一愣,这诗属实不错,于是她好奇的问了一声:“你请谁作的。” “周朴,不过人已不在京师了。”陈墨道。 “哦。”宁月兰点了点头。 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丽脸庞,那富有光泽的饱满嘴唇,陈墨低头便吻了上去,大手熟练的在其的翘臀抚摸了起来。 很快,宁月兰便感觉身体有些发热了起来,将陈墨推开,气吐幽兰的说道:“这...是在外面,有人呢。” “那去你府上。” 宁月兰脸色涨红的点了点头。 一零三 美人诱惑 时间来到五月份。 南周边军主力被黑骑军重创,前线战事告捷,黑骑主将木罡请求大军直捣王庭,但因战线拉的太长,后续补给跟不上,加上国内动乱,于是楚国与南周签下了停战协议,互不侵犯。 这场持续了近八个月的战事,以和战拉下帷幕。 而这场战斗,楚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派出去的两名先天宗师,陨落了一名。 不过收获也是有的,被南周占领的西南重新夺了回来。 这对楚国整体来说,是一件好事,最大的功劳,自然算在了信王的身上。 这些,对于陈墨来说,并无多大的影响。 这两个月来,陈墨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 陈宅——北镇抚司——虢国夫人府。 偶尔被杜天派人叫去了郡主府,两者进行武艺切磋。 陈墨以桃园中对他的印象,原本以为他是那种仗势欺人的权势子弟。 可是通过短暂的相处看来,并不然。 在桃园对他出手,只是因为杜天单纯的喜欢武道,遇到一个境界和自己一样,年龄也差不了多少的武者,手便忍不住痒痒,想较量一下,分出個高下。 陈墨的实战经验较少,在与杜天的切磋中,自己也收获了许多。 首先,就是自己的拳脚功夫变的更好了。 天合刀法以及铁布衫,没用属性加点,也修炼到了略有小成的地步。 其实他也没有属性点,这两个月只攒了一点。 他平时空余的时间都沉浸在温柔乡里去了。 毕竟这也是一种修炼吗。 …… 有小道消息,五月底陈墨就能升副千户了,现在正在走文书。 底下的人提前给陈墨送出了祝贺。 而对于这个消息,陈墨早知道了。 放衙后,陈墨去了一家裁缝店,把订做的黑丝给取了,然后又去了一家鞋店,取了订做的高跟鞋。 没错,这段时间他画了黑丝和高跟鞋的图纸,然后找到专门的女师傅,让她们来做。 说实话,黑丝和高跟鞋并没有什么难度,尤其是在有图纸的情况下。 黑丝说到底,其实只是一种加长的罗袜,只是比罗袜更加的轻薄。 陈墨花大价钱,用冰蚕丝做丝袜的材料。 这种冰蚕丝做的布料极为的轻薄,如肌肤一般,最关键的是自带淡淡的冰凉,最适合夏天做裙子穿,极受夫人、小姐的喜爱。 回到府上。 晚饭都没吃,陈墨就一把将林箖儿抱进了自己的房间。 将她放在床榻上。 林箖儿知晓夫君对自己的双腿极为的痴迷,所以在天气回暖的时候,立马换上了短裙,反正府上除了夫君,全是女子。 猜到后面要发生什么,她脸色娇红,两腿交叠,穿着青色绣鞋的修长玉腿完全的显露在陈墨的眼前,尽显诱惑。 明面上却是咬着红唇,轻声道:“天色尚早,夫君用完晚膳,妾身再服侍夫君就寝如何。” “晚膳的事先不急,为夫给你带了两件礼物。”陈墨把两双丝袜和一双高跟鞋拿给了林箖儿看。 丝袜为什么有两双? 是因为需要一双来换。 林箖儿接过黑丝,用手抚摸了一下,疑惑道:“夫君,这是什么,罗袜?不过这罗袜好薄。” “这是我让人改良过的罗袜。”陈墨也没有说黑丝,免得她不好理解,旋即蹲下身来,抓住林箖儿的小腿,道:“来,为夫给你穿上。” “使...使不得。”林箖儿接受的一直是男尊女卑的教育,嫁人后,要精心服侍自己的丈夫,因此哪有让丈夫给自己穿袜子的。 “乖,别动。” 陈墨帮林箖儿脱去了绣鞋,露出那小巧玲珑的玉足。 他直接上手握在了手中。 陈墨吞了吞口水,心中惊呼:“箖儿这双腿一定是女娲亲手捏造的,怎能如此之美。” 林箖儿脸色涨红,脚上痒痒的,却并没有挣扎。 陈墨给林箖儿穿丝袜的时候,手上的动作很轻,生怕不小心划破这如玉的肌肤,给这完美的玉腿留上一丝瑕疵。 很快,林箖儿两条修长的美腿便被黑丝所包裹住了。 本就纤细修长的腿部在紧致的黑丝的束缚下,勾勒出了完美的形状。 陈墨再把黑色高跟鞋穿到的林箖儿的脚上。 “完美。”陈墨鼓了下掌,大声称赞。 林箖儿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发烫,好看是好看,可是怎么总让她觉得有些羞耻,不像良人穿的。 “箖儿,你站起身来看看。”陈墨牵着林箖儿手,言语带着些许的蛊惑。 林箖儿很听陈墨的话,下床站起身来,不过是因为第一次穿高跟鞋,明显不适应,当即脚一扭,好在有陈墨扶着,并没有扭伤。 “夫君,这...这什么鞋子呀,好高啊。”林箖儿本就高挑,穿上高跟鞋厚,身高逼近175公分了。 “这叫高跟鞋,也是我专门为你订做的,喜欢吗?”陈墨道。 林箖儿第一次见这种稀奇的鞋子,怎么可能喜欢,但又不能辜负了夫君的好意,便道:“夫君喜欢,妾身便喜欢。” “来,我带你走走。” 陈墨牵着林箖儿的手,带着她在房间里走了几圈。 林箖儿是八品武者,有底子在,练习了一两分钟后,就能如履平地了。 而看到林箖儿适应了,陈墨的嘴角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容。 林箖儿在外人的面前,是清冷的,还有些许的刁蛮,此刻的她看上去,简直是又纯又欲。 喉结上下滚动,陈墨上前一把将她抱起,扔在了床上…… …… 陈墨一连三天没有出过门。 两条丝袜原本是打算用来换洗的,这下直接需要重新再订做过了。 洗漱了一番,陈墨神清气爽的前往了北镇抚司,处理这三天积攒下来的公务。 小道消息是月底,结果他在月中旬的时候,就收到了自己升任副千户的文书。 副千户可是从五品的官。 陈墨手上的权柄更重了一些。 放衙后,陈墨去了裁缝店,又订做了几双黑丝,还有包臀裙,并留下了包臀裙的图纸。 黑丝、包臀裙和高跟鞋加在一起,那可是斩男神器。 一零四 炼鬼 弘成二年,五月二十五日。 “大人,有案子。” 陈墨正在镇抚司摸鱼,想着晚上要不要换个花样玩玩的时候,李牧丰拿着一个案卷走了进来。 “讲。”陈墨抬头看了李牧丰一眼,道。 他升任副千户后,李文川升任了百户的位置,而试百户的位置陈墨留给了李牧丰,张开接替了李牧丰,成为了总旗。 “我们的人追查到,前些年作案十几起,用活人炼鬼的游方道士赤元子在王家村出现了…” 李牧丰将案卷打开,摆在陈墨的面前,嘴里一边说道。 前些年,地方上的几个偏僻山村,遭到血洗,手段很凶残。 弄出这么多人命,上面很重视,就派锦衣卫进行了调查。 发现这些山村所处的地方,都是聚阴之地,有高人在这些山村布下了阵法,然后将这些人杀死。 人死后,若是怨气深重,便有可能化为恶鬼。 这些百姓之所以会被人残忍的杀害,就是那人想通过这种方法,让人死后怨气深重。 不过恶鬼并无实质,威胁倒也不算太大,普通人若是命硬,阳火旺盛,倒也能挺过去。 但恶鬼再进一步,便会化为厉鬼,而厉鬼就能凝为实质了,实力相当于人类中的七品武者。 不过厉鬼有些神乎其神的手段,所以一般的七品武者,也不是它的对手。 山村中布下的阵法,就是将这些恶鬼炼成厉鬼。 而鬼,在楚国,也被化分为妖。 于是,这件事就交由了北镇抚司。 在一番深入的调查下,这杀死数千百姓,用他们的鬼魂炼制厉鬼的人,是一名游方道士,道号赤元子,是一名邪道。 不过赤元子打一枪换個地方,这个地方作完案后,立马换个地方。 加上对方警惕性极强,但凡听到一些风吹草动,就会逃之夭夭。 于是多年来,北镇抚司一直未将赤元子捉拿归案。 “王家庄在哪?” 看完赤元子的案卷后,陈墨眉头一皱,这世道,什么恶人都有啊。 拿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来炼鬼。 原本他打算是交给下面的人去办的,看完这人犯的事后,陈墨决定亲自去办。 “离京城不到百里,由秦阳县所管。” 李牧丰早就有了准备,从怀中掏出一张地图,先是指出了秦阳县的位置,然后再指了指王家庄。 这地图画的很详细,甚至标明了进去的路,看来李牧丰准备的很用心。 “王家庄只有这一条进去的路?”陈墨皱紧了眉头。 “回大人,对。王家庄的两边都是山,只有这条路能进去。”李牧丰道。 “这样的话,有些麻烦呀。” 陈墨磨挲着下巴,进庄只有一条路,他们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去抓他的话,很可能会被他察觉,从而逃走的,到时就功亏一篑了。 “集合镇抚司所有当值的锦衣卫,换上便衣,即刻出发。” 陈墨想到法子后,说道。 之所以立刻出发,鬼知道这赤元子会不会把王家庄也当成炼鬼之地,这要是去的晚了,几百条人命又没了。 …… 陈墨带着近百名锦衣卫,浩浩荡荡的朝着秦阳县赶去。 花了一天不到的功夫快马赶到了王家庄十里外的地方。 不能再前了,再前很可能就要被发现了。 “你们在这等着,我一个人先进去看看情况,你们看我的号箭行事。”陈墨道。 “诺。”众人点头。 张开则走了过来:“大人,天快黑了,要不然等明天天亮再去?” “没事,天黑的话,反而容易摸进去,你待在这里。” 陈墨拍了拍张开的肩膀,弃马朝着王家庄奔驰而去。 为了不惹人怀疑,陈墨绣春刀都没拿。 至于安全问题,有叶伊人这个保镖在,陈墨还是很安心的。 结果,他还是去晚了。 陈墨刚踏进庄子,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此处是聚阴之地,小心些。”叶伊人的声音传来。 陈墨眸光一定,发现庄内有着薄雾弥漫了过来。 进入薄雾后,陈墨顿时感觉浑身一凉,仿佛周围的温度都瞬间下降了许多。 陈墨抬头看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圆月升空。 他再回头望去,却惊讶的发现,进来的那条路,已经看不到路的轮廓了,只有一片朦胧。 若不是他的灵识能感知到叶伊人的所在,陈墨都以为是鬼出手了。 王家庄里的房屋都是一些矮木屋和一些草棚。 陈墨顺着血腥味走去,眼前红光大盛,薄雾中出现了一个用篱笆围成的院子,院门口挂了两个大红灯笼,贴了囍字。 下一刻,陈墨瞪大了眼睛。qQxδnew.net 尸体。 院子里全是尸体。 女子衣不蔽体,男子双目瞪大,眼珠子都是血丝。 这片惨相,即便是见惯了尸体的陈墨,也忍不住弯腰作呕了起来,可怕作呕的声音引起动静,又连忙用手捂住嘴。 院子内有一座木屋,木屋的四周都贴满了符纸。 “叮当当……” 蓦地,木屋里传出一阵铃铛声,铃铛声中,还伴随着一阵低语,像是在念什么咒语。 “引魂铃!” “少主,开天眼。” 叶伊人的声音响起。 闻言,陈墨心神一动,开了天眼。 天眼能看妖身,也可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 随着铃声响起,陈墨惊诧的看到,一团团如气体一般的白色虚影从那些尸体中飘荡而出。 它们凶神恶煞,身上弥漫着滔天的戾气,脸上全是怨恨。 它们从尸体中飘荡出来后,好像发现了陈墨,全都朝着陈墨扑了过来。 “不好少主,这是御鬼之术,它们已经化为了厉鬼,我们的行踪应该早就被发现了。” 叶伊人不在隐藏身形,从薄雾中飞掠而出,挡在了陈墨身前。 她双手结印,片刻后,一颗火球从她手中喷射了出去。 滋啦! 火光升腾,耀眼夺目。 一瞬间,冲过来的厉鬼魂飞魄散。 “妮儿...” 屋内响起一道哀嚎。 陈墨的灵识探索了过去,却被贴在木屋上的符纸所挡住。 “不好。” 真气汹涌而出,陈墨朝着木屋冲了过去,叶伊人掩护着他。 一零五 半个时辰前。 王家庄左侧的高山巨石之上,一名身穿黄袍道服的中年男子遥望着下方的村庄,嘴里喃喃自语:“三山合抱之势,此村阴气之浓郁,远超贫道所见过的所有聚阴之地,借那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的女娃,定能养成红衣鬼王……” 黄袍道士脸上露出疯狂而凶恶的笑容,他抬头看天,激动之色不予言表,道:“月圆之夜马上就要到了,到时是阴气最为浓郁之时,贫道十几年的努力,终于要修成正果了。” 那村庄在他的眼里,如同囊中之物。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夜色越来越深。 圆月升空,马上就要到达黄袍道士想要的时间了。 可就在这时,他感应到有人进了村。 他的眉头一皱,沟通布置在村庄的手段,探明只是一人,还只是一个五品武者。 “行踪暴露了么...”黄袍道士嘴中喃喃自语,但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咧嘴露出残忍的笑容:“正好,为鬼王的出世贡献出一份力吧。” 他手上多出一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将黄符撕成一个纸人和一個铃铛。 片刻后,那纸人好像活了一样,站在黄袍道士的面前,摇晃起了铃铛。 瞬间,王家庄内,百鬼出世。 可很快,黄袍道士脸色就变了。 因为村庄里又多出来了一人。 而这人,他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 抬手就消灭了十多头厉鬼。 他知道事情出现了意外。 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离最阴时还差一些。 “不能等了。”他能逍遥法外十多年,有的就是一个警惕之心,既然出现了意外,那就一刻不能再拖。 他双手掐诀,面前的纸人比划了一个招式,瞬间掠出,然后纸人面前的空气出现了一丝阻碍,但很快便被戳破。 “很好,用她的至亲之血作为养料,一定能练出最凶的鬼王。现在只要掀起它的红盖头,就能为贫道所用了……” …… 嘭! 陈墨直接破开了木屋的大门,眼前的一切,让他怒目圆瞪。 只见三人倒在血泊之中,一对老夫妇,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 他们的身上都插着三根桃木钉,定死了三魂七魄,他们的身下有一个阵法,阵纹玄妙复杂,闪烁着淡淡的红色光芒,形成五条血线,连接着身穿红色嫁衣,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上,使其身上的嫁衣越发殷红,仿佛被鲜血浸透,散发着恐怖而阴寒的气息。 在她的旁边,一名身穿新郎袍的中年男子正要去掀她头上的红盖头。 陈墨暴怒的冲了过去,使用八荒镇狱一个铁山靠便狠狠的撞在了中年男子的身上,将他直接撞飞了出去,砸在了后方的床榻上,使得床榻都是倒塌。 可中年男子却好像感知不到疼痛一样,瞬间起身。 没错,就这样咻的一下就立起身子,继续冲着新娘子而去。 这让陈墨微微一愣。 想也不想,当即进行了阻止,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将他踢飞狠狠的撞在了窗户上,可后者却如同打不死的小强,再次朝着新娘子冲去。 这时,陈墨发现,屋内灯火通明,可这新郎官居然没有影子。 陈墨脸色一变,一个闪身,再次挡在了他的面前,一记重拳将他砸趴在地后,又来了一个千斤坠,把他狠狠的压在身下,双手抓住他的脑袋,猛的一扭。 “咔嚓”一声脆响,他的脖子直接被陈墨扭断。 可让陈墨惊讶的是,被扭断脖子的他,歪着头还在动,反抗的力气极大。 “卧槽,物理消灭不了?”陈墨死死的压着他,大叫叶伊人进来帮忙。 与此同时。 高上巨上后,纸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压的动弹不得,即便是拼命反抗,也无济于事。 黄袍道士见此脸色一沉,抬手将手指伸进嘴里,咬破后,屈指一弹,一滴殷红的鲜血落在了纸人上,嘴里念念有词:“天地清灵,兵随印转,将逐令行,弟子……请东西南北中五鬼上身,起!” 伴随着黄袍道士一声厉喝。 木屋内。 陈墨感觉周围的温度顿时下降了许多。 下一刻,他便感觉身下一股巨大传来,将他震到了房顶,跟房梁来了一个亲密的接触。 “砰”一声砸在地上,陈墨感觉身上五脏六腑都好像要移位了。 可那新郎官并没有趁机攻击他,反而继续朝着新娘子抓了过去。 就在新郎官的手要落在红盖头上的时候,整个人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住了一样,动不了分毫,然后叶伊人从外面冲了出去,一掌拍在了新娘官的胸口。 新娘官直接飞了出去,并将木屋砸出了一个洞来。 叶伊人飞掠而去,在新娘官要起身的身上,从其怀里抓出一张黄符,扯了下来。 黄符被扯掉后,那新娘官就好像失了魂一般,一动不动,呆愣在原地。 与此同时,叶伊人出手的时候,在屋内掀起一阵劲风,将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吹落,恰好此时陈墨起身,双眼与新娘子对视了一下。 新娘子面容俏美,肌肤如雪,没错,不是形容词,皮肤白的真的和雪一样,红唇鲜血如雪,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木讷的看着陈墨,片刻后,口齿不清的道出了一句:“夫...夫君。” 陈墨呆愣的回头看了一眼,没有别人,那她叫的是...自己? 这时,他惊讶的发现,这新娘子也没有影子。 “鬼?”陈墨后背渗出了一丝冷汗。 “少主,那赤元子要炼的鬼,应该就是她了。” 叶伊人拿着黄符走了过来,道:“那新郎官是具死尸,被人贴了符纸进行控制。” 她弯腰拔掉了新娘子头上的一根长发。 就在这时,在新娘子不再安静,如同炸刺的猫一样,脸上也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直接飘飞了起来,那白皙纤细的手,朝着叶伊人抓去。 却被叶伊人用魂力死死的控制在半空。 叶伊人手拿新娘子的头发,掐指一算,恍然道:“果然,阴年阴月阴日阴时所生,今晚又是月圆之夜,大凶!” 一零六 听我的话 “这女子是极阴之体。” 说着,被她用魂力控制的鬼新娘突破挣脱了束缚,那长长的指甲朝着叶伊人的脸蛋抓去,后者险之又险的躲过。 鬼新娘再次抓去,叶伊人神色平静,信步游庭的再次“险之又险”的躲过。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寒意将叶伊人笼罩,无数黑线飘来,鬼新娘用它的长发缠住了叶伊人的腰身,然后再次抓向叶伊人。 叶伊人双手快速掐印,一个阴阳太极图的图案出现在她的手上,然后先一步印在了鬼新娘的身上。 “轰!” 下一秒,鬼新娘如遭重击,就连身上的阴气都溃散许多,倒飞而出,撞击在了窗口之上。 一缕月华照射进来,将正好撞击在窗口的鬼新娘笼罩了起来。 瞬间,整个屋内都变了,木桌尸体什么的全部消失,屋内变成了一片血色的无边炼狱,那股阴冷的气息,让陈墨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 “鬼域?!她已经被炼成妖王了...” 叶伊人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但眼神却依旧平静,在她的脚下,出现了一個巨大的阴阳太极图图案,就在这时,她想到了什么,脚下的阴阳太极图消散,偏头对陈墨说道:“少主,让她住手,她现在只听你的话。” “听我的?”陈墨神色一怔,但还是照做,让鬼新娘停手。 结果和叶伊人说的一样,鬼新娘硬生生停的下来,飘到陈墨的面前,鬼域也是随之消散。 “咕噜。”陈墨吞了口唾沫,道:“这是怎么回事?” “她与人成了阴婚,红盖头被掀,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少主你,所以将你当成了拜堂成亲的对象,才会叫少主你为夫君。” 说着,叶伊人念头一动,将那新郎官的尸体用灵识移到了面前。 这时,陈墨惊奇的发现,这新娘官的面貌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张瘦弱枯黄的脸,原没有之前那张脸“富态”。 “若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幕后之人,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控制她,让她听自己的话,刚才的那张脸,应该就是这幕后之人的相貌了。”叶伊人沉吟道。 “赤元子?”陈墨眉头一皱,旋即说道:“我们就当着她的面说,没事吗?” 叶伊人摇了摇头,道:“她之前应该被人抹除了神智,成了一个没有意识的鬼王了,她现在除了少主你的话,谁都不听,除了你,谁都是她的敌人。为了让她的怨气最大化,外面的那些人,应该是这幕后之人,在她还活着的时候,当着她的面杀死的……” 陈墨脸色一变,这是何等的残忍,想一想,凶手当着伱的面,杀死你的那些村民。 这些村民中,有你的叔叔婶婶,有对你好的老奶奶…… 你愤不愤怒。 陈墨想到了之前在外面听到的那声妮儿,突然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回身看去,发现死去的那名老者,是之前他在京师所看到的卖炭翁。 “这应该是她的至亲之人,被钉了锁魂钉,这样即便他是带着怨气而死,也无法变为厉鬼,反而他们的血液能让鬼王的实力变得更恐怖。”叶伊人走了过来,看到此举,也是皱了皱眉。 “畜生。” 陈墨怒从心起,哪怕经历王才一事,变得有些麻木的他,也有些忍不了了。 这比王才干的事还要可恶。 “你能找到他吗?”陈墨问。 叶伊人摇了摇头,将符纸给了陈墨看:“这是道教的道术,我听说过,但并不会,不过这幕后之人应该不会离的太远……” 听到这,陈墨直接冲出了木屋,跃到了房顶,朝着四周看去,灵识也扩散了出去,却并没有发现什么。 而鬼新娘紧紧的跟着,陈墨走到哪,她也跟到哪。 “他不在我的感知范围。”叶伊人从木屋走了出来。 【弘成二年,五月二十六日,收到消息,你来王家庄抓捕游方道士赤元子,却提前被其所知,对方使用御鬼之术,对你发起了攻击,你凭借着自身的实力与叶伊人的帮助,躲过了一场祸劫,获得属性点5。】 脑海中响起的系统提示音,让陈墨挑了挑眉,居然获得这么多属性点。 他心神一动。 【姓名:陈墨】 【年龄:24】 【可分配属性:6】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略有小成),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五品】 【灵魂:八品】 【武学:黑虎拳(略有小成)+,天合刀法+,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略有小成)+,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鬼王的实力接近人族武者中二品的境界,需要数千头鬼魂才能练成,如今被少主你破坏,他肯定会怀恨在心的,无论是为了鬼王,还是找少主你报仇,肯定会再次出现的。” 叶伊人见陈墨站在屋顶呆愣着不动,以为他对不能抓到赤元子而不能忘怀,便劝了一句。 “你的意思是说,他还会找来?”陈墨面露疑惑,旋即说道:“既然我破坏了他的好事,使鬼新娘脱离他的控制,那他还有什么办法控制鬼新娘?” 叶伊人摇了摇头:“道术千变万化,或许他还有什么别的法子控制。” 具体什么办法,她也不知道。 陈墨颔首,起码现在知道那赤元子的长相了。 来日方长。 赤元子已经上了他的黑名单。 “她怎么办?”陈墨看着鬼新娘,虽然阴森的很,可却是个可怜之人。 也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轮回转世。 “这等邪物若是留在少主你身边的话,会折寿的。而放生的话,已经失去神智的她,会大开杀戒的,所以我介意杀了。”叶伊人清冷的说道。 “若我想留在身边,有没有办法让她不被他人发现。” 再杀,就魂飞魄散了,至于折寿,陈墨倒是不怕。 “玉石是通灵之物,让她藏身在玉石中就可以了。”叶伊人想了想,道。 一零七 莫道石人一只眼 “通灵之物...” 陈墨低喃了一声,确实听说过这种说法,百姓们认为玉是可以通灵的,可以带来消灾解难,延年益寿的效果。 陈墨跳下房顶,把自己的佩玉给了叶伊人。 手上银子多了,身份地位也高了后,陈墨也会随身佩戴玉石,穿的衣服也是绸缎,毕竟有钱不享受那是王八蛋,自然得吃好的,用好的,穿好的。 叶伊人接过后,将佩玉双手按压在掌心,十指飞速结印,嘴里念念有词,片刻后,一道太极图的图案萦绕在双手之间。 待叶伊人把佩玉还给陈墨的时候,那玉石多了一个阴阳太极图,她道:“少主,你让她进来里面就行了,除先天宗师外,是感知不到它的存在的,所以少主你进信王府或者皇宫时,不要佩戴。” 陈墨点了点头,偏头望着身旁双脚离地的鬼新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夫…夫君。”鬼新娘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问你叫什么?” “夫...夫君。” “得,之后我就管你叫小灵了,进来这里吧。” 陈墨拿着佩玉在小灵的面前晃了晃,后者很是听话,化作一缕红烟钻进了玉石之中。 陈墨将玉石佩在腰间,一股冰凉的气息便是在身上蔓延,就好像待在一个空调房一样。 “夏天可以避暑了。”陈墨笑了笑。 而叶伊人见陈墨的样子,迟疑了一会后,道:“既然少主你决定要养她,那我过些时日给她找一部鬼修之法,她已经是鬼王了,修炼起来应该事半功倍。不过为了少主伱的安全,此玉还是不要随身佩戴的好,可放极阴之地,如井底、槐树下,这样到时也有利于她的修炼…… 除此之外,少主,人鬼殊途,你别对她起歪心思,若不然折寿的更加厉害。” 陈墨脸都黑了,我在你的面前就这么不堪吗? 呃,好像确实有些不堪…… 陈墨颔首,随身佩戴确实有些不安全,尤其是在京师,万一在街上走啊走,碰到一个宗师强者了呢。 至于折寿,他最不怕的就是折寿了。 他从腰间摸出传信号箭,发信号让底下的人过来收拾场子。 …… 与此同时,高山巨石上。 黄袍道士遥望着下方的村庄,脸上写满了不甘与愤恨。 他辛辛苦苦十几年,将收集来的三千多头厉鬼,全都付诸在了那极阴之女的身上,可现在,却为别人做了嫁衣,他那叫一個恨。 不过他请了五鬼上身,都打不赢那人,他自然也不是对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村庄里的人越来越多,尸体被集中在一起火化。 “贫道记住你了。” 脑海中浮现出陈墨的面孔,黄袍道士不甘的离开了此地。 …… 关于厉鬼和鬼新娘的事,陈墨隐瞒了过去,因此这件事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 什么,你说王家庄死了三百多条人命? 不好意思,在上头的眼里,这些人的身份低贱,他们的死,没人放在心上,连赤元子的事,也只是随意的交代了几句,并没有认真应对。 陈墨还是放在心上的,交代下面的人认真去查,从赤元子曾经拜师的道观着手,然后是他身边的人,总能调查一些蛛丝马迹的。 调查了一个月,什么都没查到。 赤元子身份的那些朋友,早就被他杀了。 原来,在赤元子暴露后,就有人从他身边的朋友着手调查赤元子,而当时他的朋友们也出卖过赤元子。 结果人没抓到,等风浪渐息后,赤元子就将身边的那些朋友全杀了。 至于妻儿,听他曾经拜师的道观师兄弟们讲,赤元子修炼的是先天童子功,不能破身泄露阳元,自然也就没有妻儿。 而父母的话,赤元子之所以会拜入道观,就是因为他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因为欠债,被讨债的人打死了。仟韆仦哾 案件陷入了困境。 时间转眼一晃,过去了一年。 【姓名:陈墨】 【年龄:25】 【可分配属性:9】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深夜。 床榻之上。 略显闷热。 陈墨一左一右搂着三位小妾,左边是林箖儿,右边是姜琪和白淑玉,心情极好。 这一年里,他辛勤的耕耘,没有花费一个属性点,从五品突破到了四品。 灵魂境界,则是花费了五个属性点,从八品突破到了七品。 至于天合刀法、黑虎拳、铁布衫,都是自己修炼到圆满地步的。 所以对这一年来的收获,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朝堂之上,弘成三年一月,蛮族首领突然暴毙,蛮族大乱,镇西侯瞅准机会,带领五十万铁骑杀入蛮族,斩杀多个部落首领,俘虏蛮族两位小王子,押送京师,报了儿女的血仇。 弘成三年三月,户部尚书上奏国库空虚,请求裁撤西军。 自弘成帝登基之后,三年时间里,大小战争不断,劳民伤国。 如今蛮族大伤,这个理由很合理。 弘成帝恩准。 最终裁撤西军三十万。 有传闻,西军裁撤的时候,镇西侯在信中弹劾户部尚书,被裁撤掉的西军,更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大骂弘成帝。 说他少不经事,乱恩准,楚国交在他的手里,迟早要亡国。 民间也是风云诡谲。 陇西运河的河道里,有人挖出了一具石头人,奇怪的是,这石人只有一只眼睛。 上面刻着“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运河天下反。” 很快,陇西就有造反的消息传到京师。 但不久,这造反的反贼就遭到了当地军队的镇压,两位反贼首领,被处以极刑。 陇西造反一事,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波。 一零八 太后 “夫君,还不睡吗?” 林箖儿打断了陈墨的神游,目光瞥了眼里侧的姜琪、白淑玉,二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经过一年的宠幸,年仅不到十九岁的她,已经踏入了七品武者,可以说,根骨极佳。 至于姜琪和白淑玉两女,现在还是九品武者。 自然,林箖儿的抗压程度,也是要比姜琪和白淑玉两女更强的。 摸着林箖儿的香肩,陈墨把搂着姜琪、白漱玉两女的手抽回来,抱紧林箖儿,手指勾起她的下巴,道:“我感觉要变天了喽。” “变天?”林箖儿没有听出陈墨话语中更深层的含意,疑惑道:“明天要下雨了吗?” 现在正值夏季,京师一片闷热,不过对于武者来说,这种闷热还是可以忍受的。 听到林箖儿这天真的话,陈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并没有过多解释,低头便是啄住了这香甜的芳唇,片刻后,一个翻身,驰骋沙场。 …… 翌日。 中午时分。 陈墨再次翘班摸鱼,前段时间宁月兰谱了首新曲子,说让他有时间过去听听。 虢国夫人府。 炎炎夏日,宁月兰细皮嫩肉的,抗不住酷暑,便让人修了一个清水池,每天都会在清水池里泡一泡,缓解炎热。 清水池规模甚大,即便盛放的都是微凉的清水,前面依旧撒满了花瓣。 在清水池的四周,都放上了屏风,防止他人偷看。 哗啦啦…… 阳光洒在露天的清水池上,一名身材高挑,肤白如玉,只穿着一件白色肚兜的女子,在水中游玩,好不畅快。 就在快要游到水池另一头的时候,玉足被人一把从水下拽住,拖进了水里,随后一名身穿青色肚兜,模样和女子有着几分相似的少女从水下游出,一把抱住了女子的脖颈,压在她的身上。 女子显然不服,反手一抓,这一抓,正好抓在了少女青色肚兜的系带上,然后再一扯。 她原本只是想将少女从身上拽下来的,却不想将少女的青色肚兜扯了下来,可见有两轮满月压在女子的背上,若隐若现。 “姐姐,你……”少女很快发现了这点,从女子的手中夺过肚兜,脸红的钻进了水里穿好后,再游出水和女子打闹了起来,似乎也想将女子身上的肚兜扯掉去报仇。 温泉边缘的阴凉处,穿着黑色小纱裙,整个人浸泡在水中的太后娘娘,看着打闹的两女,捧起一团清水,浇在自己的身上,笑道:“你们姐妹两的感情真好,本不会因为身份而拘谨顾及着,让哀家好生羡慕。” 闻言,两女停止了打闹,修长玉腿一蹬,便是游到了太后的面前,身为当今皇后的宁月露道:“在皇宫里端着已经活的够累了,出了宫还不好好玩玩,那还不如不出宫。” 近两年的相处,宁月露和太后娘娘相处的宛若姐妹一样,从相貌上来,太后看上去只比她大几岁,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也是,这次出宫可得好好玩玩,下次再想出宫,可不知什么时候了。”太后抬头看了眼太阳,可因为阳光太过夺目,没看几息,便是低下头去,眼眶还湿润了,不过在这清水池中,看不出什么来。 “太后的身材真好。”宁月兰忍不住说了一句。 虽然太后的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纱裙,但是被水浸湿后,黑色纱裙直接紧紧贴在了太后的身上,将那婀娜多姿的身躯勾勒的淋漓尽致,增添了几分朦胧的美感,可惜那黑色长发遮掩了那惹人无限遐想的高山…… 太后虽是过来人,可是在清水池中,被一個女子这样夸奖,脸蛋还是难免的浮现出一抹红霞,道:“老了,红颜易逝,比不得宁夫人你,起码有男人疼。” 这话,可把宁月兰臊的没法接话,而且从太后的话中,听出几分不甘深宫寂寞之意。 “太后哪里的话,您看上去比我们还年轻,您说老了,让我们情何以堪。”宁月露抱着太后的胳膊,笑道, “你这小嘴,就会哄哀家开心。”太后笑了笑,继续对宁月兰说道:“宁夫人,国丈对那锦衣卫的态度怎么样了,实在不行,哀家帮你向陛下和燕王求赐婚。” 闻言,宁月兰叹息了一声,旋即道:“父亲他已经陷入权势漩涡中,出不来了。” 太后对此知晓一二,然后若有所思的道:“再不出来,就真的晚喽。” 宁月露仿佛也知晓了什么,道:“父亲那里肯定是不会同意了,只能麻烦太后,替姐姐向燕王说一下了。” 宁月露知道,若是太后亲自开口,燕王肯定会卖这个面子的。 太后点了点头,笑道:“在哀家还能说上话的时候,就成全了你们这对璧人了吧。” 几人闲聊间。 宫女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 “皇后娘娘,外面禀报,北镇抚司副千户陈墨陈公子到访。” “哦。”宁月露眉头一挑,看着姐姐。 太后也是扬了扬眉,旋即说道:“刚说他呢,人家就来了,皇后时常给哀家说他,让哀家也好想见见他。” “那就…一起吧。” …… 大厅里,陈墨深吸了一口气。 趁着宫女去禀报的时候,他就用灵识在这府上扫了扫。 灵魂境界达到七品后,他灵识的探索距离,达到三十三丈。 结果就这么一扫,让他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屏风好白呀。 …… 约摸等了两刻钟,抬头看去,只见大厅外走进来了三女。 三女并排的走了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三人是同龄的姐妹,难分姿色。 不过从身材上看的话,还属身穿玄裙的女人更胜一筹。 “皇后娘娘。” “月兰。” 陈墨一一跟宁月露、宁月兰打着招呼,目光扫向玄裙女人时,姐妹两几乎同时说道:“这位是太后娘娘。” “微臣见过太后娘娘。”陈墨恭声行礼。 “免礼。”太后盯着陈墨仔细的看了一眼,随后眼前一亮,只觉得他无比的俊气。 起码她见过的男子中,还没有谁比他更俊的。 一零九 一词两人心动 楚国还未出嫁的女子,受礼教的束缚,是不能随意出门的。 当然,这是礼法约束,不是律法,对于平民家的女人,才不管这个,是可以出门的,因为女人也是劳动力,需要养蚕织布,照顾家庭。 但对大家闺秀来说,在这方面就约束的很严。 太后作为陇西大族的嫡女,从小就待在家族里,家族里的男子不是族亲就是一些护卫,见过的男子有限。 到了出嫁的年龄后,就嫁给了先帝,不久就成了皇后,而在皇宫里,见过的男子也是不多。 自然,陈墨就是她所见过的男子中,最俊的一个。 她和先帝是没有感情的。 加上她也没给先帝生儿育女。 最属无情帝王家。 若不是她是陇西大族的嫡女,光没有儿女的这一条,就足够将她打进冷宫了,先帝驾崩后,更是要去陪葬,哪里能当上太后。 而且她不懂情趣,先帝也很少碰她。 独守深宫寂寞十几年,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在宫里还可以压制,现在出了宫,见到这么俊的男子,心里难免会有超乎纲纪伦常的想法。 其实古往今来,养面首的公主太后不再少数,有人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后这还算好,只是想想,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陈墨也是粗略的打量了太后一眼。 据他所知,太后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先帝,到如今,已经有三十四五岁了,可是保养的却极好,看上去和宁月兰她们差不多。 微微露出的脖颈和肩膀依旧白皙软嫩,玄色的素朴长裙也遮不住那傲人的身体曲线,脸蛋风韵柔媚。 脑海中回想到了之前用灵识所扫到的相思豆,陈墨的心脏居然跳动了几下。 “墨郎,你怎么来了?”宁月兰是未婚女子,妹妹和太后也知道她和陈墨的关系,所以她也就没有避讳,直接当着二女的面,称呼陈墨为墨郎了。 “你不是说谱好了一手新曲子吗,今天我正好有时间,所以过来听听。” 若是知道皇后和太后也在,陈墨就不过来了。 “哦。”太后和宁月露也是好奇的看向宁月兰。 一一零 罪己诏,禅位 两女眸中春水蠕动,若不是有旁人在,都会忍不住哭出来。 他,居然如此懂自己。 恰好陈墨说完后,目光在太后和宁月露的身上扫过。 太后直接解读出了陈墨目光中的深意,他看自己了,绝对是根据自己而作的诗。 若不然,他一个男子,怎么能写出只有女人才能有这等经历的词赋呢。 全词婉转哀啼,词中的悲痛情感,直戳她的内心。 他肯定是清楚了解过自己的,不然怎么会如此懂自己。 不过他当着几人的面,作词给自己,是什么意思? 宁月露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墨。 「你既然知道我内心的苦楚,现在作词给自己,是在说你心中也有我吗?可是为何你不早说,现在一切都晚了……」 宁月露的眼眶有些湿润,为了不出丑,她低下头去。 而陈墨只是单纯的扫了一眼而已。 宁月兰脸色微微一动,心中猜测,墨郎这词是作给妹妹的吗? 词中表达的情感,太像妹妹了。 她知道妹妹喜欢陈墨。 墨郎现在这是…… 宁月兰的心中泛起了淡淡的醋意。 「好诗。」太后平复了下情绪后,称赞了一声。 宁月露也是点了点头,目光却不敢看陈墨。 「陈千户有着如此才华,却只是副千户,哀家实属觉得可惜,回宫后,哀家定向陛下奏请,为陈千户加官进爵。」 太后觉得既然他都给自己作词了,自己也得表示一下。 她觉得自己若是开口,让陈墨升到千户,还是没有问题的。 可她刚说完,陈墨便道:「不要。」 太后:「嗯?」 「多谢太后的好意,但此词是根据此时的场景所作,且有些特殊,传出去可能会引人说闲话,还望太后替微臣保密。」陈墨说道。 他之所以念这诗,是以宁月露为参照,突然想到了这诗,所以便念了出来,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特殊?」太后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给自己作的词,确实有些特殊,不过可能会引人说闲话,难道他对哀家有那种意思? 这也太大胆了吧…… 不知为何,太后非旦不觉得讨厌,反而心脏跳动的特别快。 加上一旁的皇后也让她报密,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一直到天色快要黑了,太后和宁月露方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虢国夫人府。 等两女走后,宁月兰一脸幽怨的看着陈墨:「别跟我说,这首词也是别人作的,然后你背下来了。」 「呃……」 该来的总归是会来的。 陈墨想了想,道:「这词的确是我自己作的,为了不露馅,其实这段时间我请了大儒来教我读书,专门学习了诗词歌赋。」 「这么短的时间,你就学会了,还写出这么好的词?」 「可能是天赋吧,大儒也说我在诗词歌赋上面天赋异禀。」陈墨道。 闻言,宁月兰想了想,也只有这个可能了,旋即说道:「那你为什么要作词给妹妹?」 女人的直觉是很准确的。 「这……作诗作词不都是要根据现场的环境、人物,然后感觉来了,便能赋诗一首吗?而我看到皇后娘娘,略有所感,所以就……」陈墨讪讪一笑。 「好啊你,有了我你还不够,还惦记起了妹妹。」宁月兰气的拍打起了陈墨来,然后说道:「妹妹如今是当朝皇后,你惦记她,找死啊你。」 「哪有的事。 」陈墨一把抱住了宁月兰,大手熟练的抚摸上了她的翘臀,安抚她躁动的情绪:「我就是单纯的给皇后娘娘作了一首诗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这话,陈墨确实是实话实说,诗都是自己抄来的,哪会付诸什么情感,自然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也给我作一首。」宁月兰泛起了醋意,明明是自己的情郎,没先给自己作诗,却先给妹妹作上了。 「早就作好了。」陈墨道。 「快念来听听。」宁月兰眼前一亮。 「在这里说出来不合适,这是我为你一个人作的,岂能让别人听了去。」 「那去哪?」 「去你的闺房。」陈墨将宁月兰一把拦腰抱起,朝着她的房间走去。 宁月兰又羞又慌的拍打起了陈墨的胸口。 还未进入房间,宁月兰身上的衣服便解其三,脑袋更是燥热的冒热气。 「好了,到了,快说。」宁月兰生怕陈墨是在敷衍,赶紧催促起了陈墨。 描写美人的诗,陈墨脑海中有不少,这时不得不搬出李白大大来了。 抄诗不抄李白,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陈墨不急着说出,而是在宁月兰的耳边轻语了几声。 听完,宁月兰脸色血红如水,说什么都不干。 最终在陈墨的软磨硬泡下,还是答应了。 今晚,陈墨是在虢国夫人府过的夜,.q. 后半夜。 雷声大作,片刻后下起了大雨,夏季的雨都特别大。 而二人却依旧睡得香甜,还带着轻微的鼾声,谁叫二人都那么累。 屋外的走廊上,一片漆黑,突然一道雷光亮起,照射出了一道身影,其长发垂腰,皮肤雪白。 她望了眼陈墨所在的那个屋子,然后偏过头来,静静的望着走廊外面的雨夜。 不是叶伊人还有谁。 之后的日子陈墨过得充实而平静。 陈墨确实请来了一位大儒来教自己读书,主要教诗词歌赋。 这样的话,以后自己抄诗也名正言顺了。 期间,他莫名其妙被太后召进宫了两次。 都是给她作诗,还有陪她说话,让陈墨有些摸不着头脑。 鬼新娘小灵修炼了鬼修之法一年后,身上的阴气越来越重。 能说的话也更多了。 但对于以前的事,一概记不得, 那一天,终究是来了。 信王上位了。 小皇帝先是下发了一道罪己诏。 大致的意思就是如今楚国的大乱,错都在他。 罪己诏下发后一周不到,又发布的一个诏令,将帝位禅让给了信王。 大致的意思,就是说自己的能力管不好国家,而信王年富力强,监国的时候将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由他来当皇帝,是人心所向。 一一一 年号建平 弘成三年九月九日。 信王登基,年号建平。 封楚玉为越王。 九月十一日。 越王自请避居神龙宫,不问世事,潜心修道。 建平帝恩准,并派了千名禁卫保护越王,任越王随意调遣。 但百官皆知,名为保护,实为监视。 这从建平帝以越王年幼,没有给封地可以看出。 且神龙宫,离皇宫并不远。 …… 九月一十五日。 锦衣卫指挥使陆卫元被查,其假公济私,滥用私刑,贪赃枉法,烧杀抢掠……被处于极刑。 黑骑主将木罡被建平帝从边疆调回,当任锦衣卫指挥使。 陈墨再升半级,成了锦衣卫千户。 北镇抚司。 “啧啧,陈大人真是厉害,四年不到的时间,连升六级,从锦衣卫校尉,升到千户,真是我辈楷模。” “陈大人如今才二十有六吧,如此年轻的锦衣卫千户,前途无量啊。”仟韆仦哾 “那可不是,陈大人深受陛下宠信,在陛下还是信王时,更是救下了王妃娘娘,有着这层关系,嘿嘿。” “那可不是,不仅如此,越王妃的姐姐,更是大人的心上人,一旦两人事成,将来大人就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 “……” 陈墨升任锦衣卫千户的事在镇抚司传开后,下面的人议论纷纷,有人更是羡慕的发狂。 宣和三年的时候,他是锦衣卫校尉,我也是锦衣卫校尉。 可现在都建平元年了,他都升任锦衣卫千户,而我还是锦衣卫校尉,这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众人看到来人,所有人都是闭上了嘴巴,静了下来。 “袁玄,贪污营私,与原锦衣卫指挥使陆卫元狼狈为奸,草菅人命,特命我等逮捕。” 陈墨身边的张开上前一步,替陈墨宣布了上面的意思。 再随着陈墨的点头。 众人都是愣住了。 有小道消息称,袁玄已经被提点为了镇抚使的候选人,只要等现在的镇抚使大人退任后,袁玄就能上任。 要知道,镇抚使虽然只是从四品,但却是北镇抚司的长官,可越多级直接面圣,权柄甚大。 现在张开话中的意思,不就是让他们去抓将来的头头吗? “这是上面的旨意。”陈墨扫了一眼众人,冷漠道。 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诺。” 很快,几乎整个北镇抚司的人都是出动,将整个袁府团团包围了起来。 府上。 人心惶惶,袁玄的妻妾都聚在他的身边,脸上写满了恐慌。 袁玄从容自若的磨着刀,他的心腹一脸焦急的说道:“大人,上面的人会不会搞错了,怎么会派人来捉拿大人您?” “没有错。”磨了一会,袁玄拿起看了眼刀锋,觉得不满意,继续磨了起来,道:“在陆大人被查后,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闻言,他的心腹咯噔了一下:“那……大人您不逃吗?” “逃?”袁玄抬头看了心腹一眼,说道:“好歹你也在锦衣卫当差这么多年,怎么会问出这么可笑的问题?” “可起码是个机会,比坐以待毙的好。” 袁玄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想要我逃呢?” 心腹脸色一滞,然后说道:“大人,反正属下不会坐以待毙,说什么都要殊死一搏。” “后院有地道。”说完,袁玄继续磨起了刀来。 心腹脸色一喜,提着刀就朝着后院走去。 袁玄的那些妻妾也有些心动。 袁玄头也不抬的说道:“想走的,可以跟他一起。” 此话一出,他的那些妻妾都是心中一动。 除了原配夫人外,袁玄的那几房小妾甚至是侍女,都朝着后院走去。 但没过多久。 包裹心腹在内的这些人,都被锦衣卫押了回来。 “袁大人,好久不见。” 陈墨笑容和面的走进了大厅。 李牧丰提着半死的袁玄心腹扔在地上,那惨相,吓得袁玄的妻子脸色都是白的。 “不怕。”袁玄的抚摸着妻子的秀发,安慰着。 “老爷,救命……”他的那些妾室在向袁玄求救。 袁玄并没有管,而是看着陈墨:“我等你许久了。” 陈墨看着袁玄手中摸的刀,眉头一挑,抬了抬手:“你们都出去。” “诺。”李牧丰带着一众锦衣卫押着袁玄的妾室退了出去。 “谁能想到,当初被狐妖吸的奄奄一息的小校尉,如今已经成为身穿飞鱼服的千户了。”袁玄道。 “袁大人消息真灵通。”陈墨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道:“说来还要感谢当初袁大人的救命之恩。” “这救命之恩,可否换袁某一命。” “这我做不了主。”陈墨笑了笑,道:“陆卫元在诏狱接受审问的时候,突然自杀了,袁大人,你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吧。” “知道,这里是崔展元的全部罪证,崔展元是指挥同知,他知道的事,比我知道的更多。”袁玄从怀里掏出自己的无常薄,扔给了陈墨。 陈墨翻开看了几眼,道:“袁大人想要什么?” “袁某这辈子,得罪了许多人,我不想进诏狱。燕儿她也不能进教坊司。” “明白了。”陈墨点了点头,然后收起无常薄,准备走出大厅。 突然,袁玄说道:“陈大人,袁某临终前想送大人一句话。” 陈墨回过头来。 “刀,总有归鞘的一天,而一旦归鞘,就说明不需要它了。”袁玄将妻子抱进怀里。 陈墨思索了一会,迈步离开了。 他走后,袁玄凑在妻子耳边道:“燕儿,还记得家乡的那片蒲公英吗?” “记得,那是妾身和老爷相识的地方。” “记住它,下辈子,我们再到这里相见。” “……嗯。” “刀我磨的很快,不会疼的。” 唰… …… “大人,袁玄杀了他的妻子,然后自杀了。”李牧丰走向前来,对陈墨禀报道。 陈墨点了点头。 …… 崔府。 子夜时分。 京师万籁俱寂,只剩下晚风吹拂的声音。 守门的门卫正在偷懒打着瞌睡,朦朦胧胧间眼前闪过黑影,正要抬手叫喊。 一道寒芒划过脖颈,滚烫的血液喷了一地。 一一二 不动明王身显威 崔展元,三品武者,王英的心腹,锦衣卫指挥同知。 往日北镇抚司执行的命令,都是他下放给北镇抚司镇抚使,然后再由镇抚使传达给下面的千户或者百户,由他们去执行。 宣和帝在位时期,就连六部的尚书,都得惧其三分。 可是现在他的府上,却是成了一片血海。 一群黑衣人闯到他的府上,见人就杀。 刀芒,杀戮。 一名黑衣人从外围杀到后院,手起刀落,血光四溅,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内宅。 一身白色里衣的崔展元刚从小妾的被窝里爬出来,别看他是一名太监,可妻妾却成群。 在他的身边,有几十名武道高手护卫。 “崔公公,敌人有备而来,属下护送崔公公从后面的密道离开,保下性命后,再请王公公做主。”一名护卫说道。 “走不了的。” 崔展元想到了什么,他走到外面,看了看西北方向,顿时脸色惨白:“贼人围攻府邸,动静如此之大,北镇抚司离此地极近,却毫无动静,你说我们能走到哪去?” “崔公公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锦衣卫,可锦衣卫不是王公公……”说着,护卫也是想到了什么,脸色一白,这是有人想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外宅已经没有了打斗声,敌人的确是有备而来,就凭崔府内的护卫,根本挡不住。 这些人将崔府的内宅团团包围了起来。 一名黑衣人提刀走上前来,在其身后,留下一连串鲜红脚印。 猜到什么的崔展元上前一步:“我对王公公忠心耿耿,他为何如此对我。” 黑衣人瞳孔微缩,然后大笑道:“五年前你派锦衣卫杀了我爹,灭我万剑山庄,竟然还要封我独孤家的祖坟,狗贼,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给我杀!”黑衣人首领一声厉喝。 顿时所有黑衣人都是扑向崔展元。 崔展元脸色一变,旋即嗤笑一声:“藏头露尾。” 双方交战在了一起。 数个回合下来,崔展元这边完全不是对手,死伤惨重。 那黑衣人这边就像是开了挂一样,神挡杀神,佛当杀佛。 就算是崔展元作为三品武者,也不是那黑衣人首领的对手。 “今日,就是狗贼你的死期。”黑衣人首领一声厉喝,可随着一道破风声传来,将黑衣人首领给打退。 “谁?”黑衣人首领脸色一变,偏头看向破风声传来的方向。 “竟敢在京师重地如此行凶,太没把我等放在眼里了。” 房顶上,陈墨手持未出鞘的绣春刀,看着下方的一群黑衣人,然后拿出腰牌:“锦衣卫千户,陈墨。” 黑衣人首领瞳孔微缩,然后对身边的人说道:“我去对付他,你们赶紧把这狗贼杀了。” 说完,腾空而起,朝着陈墨飞掠而去:“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不在镇抚司好好的待着,跑到这送死。” 黑衣人首领的长刀带起一道寒芒,劈向陈墨。 陈墨侧身一个躲避,刚才所站的位置,屋瓦尽碎。 “杀!”另一边,江万有、李文川、李牧丰、林白、张开几人赶到,杀向那群黑衣人。 黑衣人首领见状,想抽身去帮忙,陈墨立即抽刀缠了上来。 “找死。”黑衣人首领眼中杀意四溅,直接爆冲劈来。 陈墨察觉不对,直接拔出绣春刀抬刀抵挡。 当—— 金铁交击的脆响。 那刀身颤鸣,传来的巨大力道,让陈墨握刀的手都有些发麻。 而黑衣人首领见陈墨居然能挡住自己这一刀,抬脚就是踢向陈墨的胸口。 裤脚响动,带起衣物擦动的脆响。 光听声音就知道这一脚很重。 “砰!” 胸口中了一脚,陈墨硬是没啥反应,以刀锋插进下方的屋瓦,往后滑出了几步,便稳住了身形。 他练了铁布衫这种横练功夫,又有不动明王身加强肉身,即使没有催动不动明王身,但抗住这一脚还是没有问题的。 黑衣人首领眼中的意外之色更浓,趁着陈墨还未起身,再次逼了上去。 可对方却转身便逃。 黑衣人首领不想去追,解决崔展元才是第一要事。 可是陈墨见他不追了,竟又缠了上来,直接一记力劈华山,砍向他的头顶。 他抬头挡住,向反击陈墨的时候,对方又开始跑了。 他不追,对方又缠了上来。 这下,黑衣人首领彻底暴怒了,直接朝着陈墨追了过去:“老子非得废了伱不可。” 追到一处无人的巷落,陈墨停了下来。 “小子,跑不动了吧。”黑衣人首领脸上露出狞笑。 蓦地,他发现陈墨的气息变了。 身上金光涌现,面露怒色,如同一尊愤怒的古佛,竟让他产生了忌惮之色。 “装神弄鬼!”黑衣人首领爆喝一声,劈了过去,这一刀,他使出了全力。 当! 大刀劈在陈墨的身上,发出一声脆响,可在那金光之中,他连陈墨的身上的飞鱼服都没有劈烂。 当! 在其惊骇的目光下,陈墨用手将他的大刀给劈断,然后一记重拳,势大力沉的落在了他的胸口上。 “轰!” 黑衣人首领的身体,就如同一颗离速射出的皮球一样,倒飞而出,然后重重的摔在了三丈开外的地上,噗嗤一声,一口鲜血从嘴里喷溅了出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墨:“这……这什么武学……” 话刚说完,黑衣人首领便断了气息,以五体投地一样的姿势,倒在地上。 刚才陈墨那一拳,直接透过他的胸口,震断了他的心脉,死的不能再死了。 “这是什么武学?三品武者扛不住你一拳。”叶伊人显现出了身影,看着死去的黑衣人,有些惊讶道。 “走了狗屎运,得来的一部天阶武学。” 陈墨随口敷衍了一句,撤掉了不动明王身,刚修炼成功的不动明王身就这么强。 这若是修炼到圆满地步,显现出来的法天象地,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叶伊人点了点头,能听出陈墨话中的敷衍,但他不说,她自然也不会再问了。 不过她心中也是把那当成了天阶武学。 一一三 脑补的太后 随着黑衣人首领的身死,崔府内的其他黑衣人也是相继死亡,陈墨原本是想留个活口,仔细询问一番的,结果这些人都是死士,眼见没有了活路,都是咬碎了嘴里的毒囊服毒而死。 “崔公公,你这样还想往哪里走啊?”见崔展元趁机想溜,陈墨直接拦住了他,面含笑意的说道。 “陈千户,我有钱,你放了我,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 崔展元当然认识陈墨,都这个时候了,还想收买陈墨逃跑。 “怎么?崔公公,你以为这些人都死了,就没别人想杀你了吗?还是你真觉得这些人是万剑山庄的余孽?” 陈墨指着地上的黑衣人尸体,道:“伱的事我早已经知道了,之所以就我们几个人来,是因为上面迟迟不下命令,要查仔细再抓你,若不是我不放心,今晚带人过来看了一下,崔公公,什么下场,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些死士谁派来的,你也清楚…… 就算我放了你,你以为你能活着走出京师?” 陈墨的这话,算是打消了崔展元心中仅剩的一丝侥幸,其像是丢了魂一样,瘫坐在地,道:“就算被你抓进诏狱,我…我也活不了。” “谁说要抓你去诏狱的?” “那去哪?” “天牢是個很好的去处。” 带着崔展元从崔府走出,系统的提示音在陈墨的脑海中响起。 【建平元年,九月二十七日,你带人潜进崔府,表露身份后,遭到黑衣杀手的追杀,你凭借着绝对的实力击杀了他,躲过了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3。】 陈墨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今晚没白来。 说实话,崔展元死不死的,陈墨不在乎,反正这家伙不是个好人。 至于他手上的罪证能指控王英…… 皇帝手上已经有足够扳倒王英的罪证了。 其实也不要什么罪证,当上皇帝的信王,想扳倒王英,就是一句话的事。 之所以费尽心思收集罪证,无非就是当初兵变的时候,王英帮了他,他不想落一个过河拆桥,上位了就抹杀“功臣”的坏名声。 但若是这个“功臣”无恶不作,证据确凿,那就不一样了。 且还交给自己来做,要知道,自己是锦衣卫,在明面上,算是王英的人。 这狗皇帝算是把关系撇清了。 若是他猜的没错的话,到时候揭露,也会交给当时中立的官员来做。 对于这事,陈墨是看的门清。 …… 从崔府出来后,陈墨去见了木罡,新上任锦衣卫指挥使。 以现在信王的身份,陈墨已经不能直接见他了,而是与木罡对接工作。 把人交转给他后,陈墨就回去睡觉了。 …… 皇宫西北侧,太后寝宫。 虽然已快入秋了,可蝉鸣之声却是阵阵,已经深夜,可是太后却没有一丝睡意。 自从弘成帝成了越王后,幽居深宫的她,算是彻底没了依靠,陷入了绝对的孤独,以往还能跟宁月露聊了聊天。 可弘成帝入住神龙宫后,宁月露也跟着去了,现在太后聊天说话的人都没了。 原本聊天还可以缓解内心的寂寞。 可是现在…… 太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未眠。 寂静无声的大殿内。 太后直接坐起身来,她穿着一件轻薄的浅紫色纱裙,裙摆不过膝,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的披散着,眉目妩媚,五官精致,彰显其独特的熟女气质。 因为是在自己的寝宫,太后也没过多在意自己的穿着,衣襟处可以看到一抹肤色白腻的浑圆。 她从枕头下摸出陈墨给自己写的诗。 自从认为虢国夫人府上写的那首诗是给自己后,她把陈墨两次传到自己的寝宫,让他给自己写诗。 “北国有佳人,容华若桃李。” “朝游江北岸,夕宿潇湘沚。” “时俗薄朱颜,谁为发皓齿?” “俯仰岁将暮,荣耀难久恃。” 太后一字一句的念道,心中情绪难以自抑。 北国有一位美丽的女子,她的面容如桃花般娇艳,又如李花般清丽…… 当时的人并不欣赏美丽的容颜,她还能为谁开口歌唱,为谁展示容颜呢。 转瞬间,岁月消逝,可是人的青春盛颜是难以永远存在的…… 写的真好,太后觉得陈墨太懂自己了。 北方,陇西不就是北方吗。 美丽的女子,指的不就是自己吗。 虽然第二句和她在陇西的生活环境,有些出入,但陇西也是有运河,也是有江岸的。 当时的她,已经和皇室定了亲,身居后院,谁能欣赏到自己的容颜,而没有心仪的对象,她能为谁歌唱,为谁展示自己的容颜。 现在,岁月流逝,她的青春容颜也已不在,将会困死在这深宫后苑。 “你是在告诉我,青春短暂,容颜易逝,是时候得为自己活一把,再不疯狂就晚了吗?”太后猜测此诗中陈墨对自己说的话。 “应该是的,上次的风住尘香花已尽,你也是再向我表达这种意思。”太后的眸中,春水涌动。 她看向了下一首。 “楚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乔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虽然有些与她不是特别符合,但她觉得,这是陈墨写给自己的,再告诉她年轻的时候有多美,毕竟她就姓乔,现在这个时候了,得抓紧把握所剩不多的青春,待青春逝去,谁会记得自己年轻时候的样子。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仔细品读这一句,太后脸色微红,喃喃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般美吗?” “楚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 “竟敢暗讽皇上,真是好大的胆子。”心中娇嗔一声,太后却并没有举报陈墨的想法。 她走下床,找出藏在箱子里,许久未动过的画纸画板,脑海中浮现出陈墨的面孔,本就微红的脸蛋,变得更红了。 抬手,在画纸上描绘了回来。 ps:第一首是曹植的《杂诗七首-其四。》将南国改成了北国。第二首是白居易的《长恨歌》,将汉皇改成了楚皇,杨家改成了乔家。 一一四 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登场 “又召自己入宫?” 陈宅,陈墨正要叶伊人手把手教自己魂技的时候,春灵来报,太后传自己入宫。 这样陈墨眉头一皱,我的个乖乖。 一年时间,自己已经三进宫了。 而且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太后一年传唤自己三次去她的寝宫,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并且现在已经申时五刻了。 天都要黑了。 陈墨眉头微蹙,想了想,换上了飞鱼服,绣春刀和装有小灵的佩玉也没带,装作有公事的样子进宫。 而皇宫,叶伊人是进不去的。 …… 才下午五点钟左右,天色便有些暗了。 等陈墨进了皇宫后,暮鼓敲响,前来传令的宫女,领着陈墨就朝着太后寝宫走去。 巍峨皇城宫阁甬道之间,宫女太监井然有序的穿行,安宁肃穆,因为陈墨穿着飞鱼服,来往的宫女太监都会对他点头行上一礼。 据说信王继承大统后,很是勤政,御书房的灯火彻夜未眠,有时候连陪护的小太监都熬不住,还得换着班守候。 这让那些大臣操心了,要知道,现在的建平帝就一个儿子,连女儿都没有,宣和帝起码还有几個女儿。 这对于皇帝来说,儿女少,也是一大罪过的,加上建平帝的妃子少,便商量着又要选秀女。 可是建平帝居然担心劳民伤财,居然驳回了。 不过在大臣的心里,建平帝已经有一个能君的形象了。 …… 太后没有子嗣,被她视为儿子的楚玉,也是搬进了神龙宫,其实就是幽禁,太后根本就进不去,所以她不可能和以前那些诞下皇子的嫔妃一样被接去儿子的封地享福,只能孤零零的住在这永安宫中,享受着深宫后苑带来的孤独与寂寞。 天渐渐暗了下来,宫中已经亮起了灯火,宫女们在永安宫中穿行,将一盘盘精美膳食摆在寝宫中的长案上。 刚沐浴更完衣,身穿华美的淡金色宫裙的太后,对着铜镜照了又照。 听到宫女来报,说陈墨来了。 太后赶紧在长案后坐了下来,不动声色的抬了抬手,道:“让他进来吧。” “诺。” …… 永安宫占地很大,曾经是历任皇后居住的寝宫,宣和帝驾崩后,年幼而孝顺的弘成帝自然不可能让太后搬走,于是就让她一直住在了这里。 如今建平帝又上位,太后算是她的嫂嫂,更加说不上话了,没什么权势的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多,加上乔家是在陇西,在京师没什么根基,建平帝也没有去在意太后,所以永安宫有些冷清、萧条。 可是不在意,却并不代表建平帝不知道皇宫里的一举一动。 陈墨刚踏进宫。 御书房内,王英在建平帝的旁边轻声道:“圣上,陈千户去了永安宫,是太后的诏令。” 御书房内光线比较昏暗,王英之前想要点灯,被建平帝拒绝了。 听到王英的话,建平帝点了点头,并没有在意,头也没抬道:“来就来了,太后尚来稳重,平日里总找越王妃说话,如今越王妃搬进了神龙宫……罢了,朕何苦去为难一个女人,自明日此,神龙宫,任越王妃自由出入。” “诺。” “天色不早了,公公早些回去休息吧。” “小臣不累。”王英恭声道。 “去吧。”建平帝抬起头来,昏暗的御书房内,他的双眼格外的明亮。 御书房的黑暗处,有一道凌厉气息,弥漫了过来。 王英身体微微一震:“诺。” 走出御书房的时候,王英感觉自己的腿都有些软。 …… 陈墨只觉得今晚的太后格外的艳丽,比他之前几次所见要美的多。 双手叠放在腰间,骨子里的端庄贵气不需刻意动作便显现了出来,肌肤白皙,明媚动人。 且因为年龄的缘故,身材越发的风韵,跪坐的模样,将其身段曲线勾勒的淋漓尽致。 陈墨作为臣子,不敢过多打量太后,不紧不慢的走到太后的面前,离她却又丈许远,抬手恭声道:“微臣见过太后。” 太后展颜一笑,很是随后的抬手一指:“免礼,还没用膳吧,坐下一起吃,等你和宁夫人成亲后,和哀家也算是一家人了,不用这般客气。” 宫女已经给陈墨倒上果酒了。 陈墨点了点头,在太后的对面跪坐了下来,两人只隔着一张长案,只有半米,淡淡的香风顿时萦绕鼻尖,让陈墨有些不自在。 等陈墨坐下后,太后对一旁站着的宫女太监说道:“都下去吧。” “诺。” 宫女、太监们都是退了下去。 然后太后又说了一句:“这些人很早就跟着哀家,不会乱嚼舌头的。” 陈墨没听懂什么意思,只好点头笑了笑。 “这果酒不错,是当初哀家进宫时带进来的。”太后微微扬起脸颊,看着陈墨笑道。 陈墨点了点头,抬起酒杯浅尝了一口,果真不错,十几年了,果香居然比酒香浓郁。 “好酒。”陈墨轻声评价了一句,然后说道:“不知太后此次召微臣进宫,所谓何事?” “不急,用完晚膳再聊。喜欢吃什么夹什么,不用拘谨。”太后说道。 陈墨不懂太后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既然这样说了。 反正自己也没吃饭,她也没理由把自己叫进宫来害自己,也不再客气的吃了起来。 有一说一,皇宫里的厨子,可比春灵几人做饭好吃,可谓是色香味俱全。 眼见陈墨杯中的酒喝完了,太后居然站起身来,还亲自来到陈墨的身旁来倒酒。 这可把陈墨有些整懵了。 “不劳烦太后,微臣自己来就行。”说着,就要从太后的手中拿过酒杯,给自己倒上酒。 可太后的手却没松,这一拿,两人的手便进行了触碰。 而这一碰之下,太后的手又一松,酒壶掉落。 这一下,陈墨和太后都去接。 酒壶没接到,两人的手反而抓在了一起。 陈墨人都傻了。 正要松手道歉赔罪的时候,太后就好像是力气被抽空了一样,娇躯朝着陈墨这一方倒来。 陈墨自然不可能让她摔倒,稳稳的扶住了她。 一一五 这是你逼我的 太后只感觉一对有力的双臂已然将她揽住,想着他诗中的暗示,干脆整个人直接倒入他的怀中,充满男性阳刚的气息钻入鼻尖,感受着滚烫的胸膛,太后的身躯就像是一滩水似的软了下来。 酒壶掉在地上,居然正好是站立的,里面的酒水没有倾洒出来。 这可把陈墨有些搞懵了。 他原本是想扶住太后,然后再让她站起来的,结果对方怎么就一点点的往自己的怀里倒呢,最关键的是,自己无论怎么扶,对方就好像双腿无力一样,根本站不起来。 柔软无骨的娇躯紧紧的贴在身上,其身上的香味被陈墨吸入鼻中,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太后长的又不丑,不仅不丑,还风韵柔媚,体态丰腴,不免让他心头有些燥热。 但想着这是太后寝宫,这里是皇宫啊,体内高手众多,太监宫女还在外面,这一步走错,自己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哪敢冲动。 既然站不起来,直接扶着太后在自己的旁边坐下,一边道:“太后,你怎么了?” 太后毕竟是个女子,她已经主动了,不可能不顾廉耻的再次挑明,只能是暗暗咬了咬牙,旋即娇柔道:“不知为何,今晚有些不甚酒力。” “那太后早些休息,微臣告退。” 陈墨感觉再待下去,绝对会发生什么大事,必须得赶紧离开。 可就在他起身的时候,太后一把抓住了陈墨飞鱼服的袖袍,道:“哀家还有事没跟你说呢。” 太后那双狭长柔媚的美眸微微眨动,直直的看着陈墨,似有妖媚之意在其中酝酿。 陈墨身形一顿,重新坐后,平复了一下内心情绪后,道:“太后请讲。” “哀家明白你诗中的意思了。”太后给陈墨倒满酒,然后再给自己倒满,然后示意两人干一杯。 陈墨正要劝阻,太后一口饮尽,脸颊上出现一抹酒醉的酡红。 陈墨欲言又止,便道:“太后喜欢就好。” 诗的意思不难理解,太后知道很正常。 “喜欢,哀家太喜欢了。”听陈墨的回答,太后知道自己猜测的诗中有他对自己的暗示,是真的了,心中不由有些羞恼,然后心中就如小鹿乱撞一般,道:“你真懂哀家。” “……” 懂,陈墨他懂個屁。 陈墨只觉得记忆中这两首诗挺适合太后,所以稍稍改了一下,背给了太后,纯属背诵,完全没夹带个人感情。 但这些,是他能说出来的吗,旋即说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真心表达而已。” “你这是不敢,你这是太敢了?”听到陈墨说是真心表达,太后暗道一声,咬了咬唇,脸色更红了,旋即说道:“哀家是一国太后,伱……你还竟敢如此,难……难道真的不怕吗?” “怕……什么?”太后这话让陈墨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正常的写几首诗,怕什么。 “当…当然是陛下。” 既然陈墨说是真心表达,那么说明他对自己心存爱慕之色,要知道,自己可是太后,他还敢有这种想法,不是想给皇室添污,让陛下脸上无光吗。 “陛下?” 陈墨一愣,这么一想,属实有点,毕竟长恨歌改的那句“楚皇”,算是议论皇帝了,有些僭越了。 他朝太后拱了拱手,道:“微臣不是故意冒犯,还望太后恕罪,替微臣隐瞒,不要告诉陛下。” “作诗的时候胆子这么大,现在知道怕了?”太后红唇一勾,眼神中竟带走些许的幽怨,结合刚才,认为陈墨是有贼心没贼胆,自己都倒在他怀里了,都不敢动。 陈墨讪讪一笑,心中却在腹诽:“若是你不把我叫进宫作诗,我会这样吗。” “安了,不会告发你的,毕竟你也是为了哀家。”太后竟带着一丝少女音道。 “多谢太后。”陈墨道。 “真要感谢,就再为哀家赋诗一首吧。”太后再次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然后举起酒杯看着陈墨,道。 “呃……” 陈墨婉拒道:“今晚微臣才思有些枯竭,请太后恕罪。” “才思枯竭?”太后一愣,旋即反应过来,陈墨已经写了几首好诗了,普通人几年都作不出一首像这样的诗,自己再让他赋诗,属实有些为难他了。 “是哀家的错,没有考虑到这点。” 太后居然向陈墨道歉,这是陈墨想都没敢想的,忙道:“不不,是微臣的错。” 太后心中叹了口气,觉得他在顾及自己的身份,便道:“来,继续喝。” “太后,真不能喝了,您有些醉了。” “哀家没醉。”Qqxsnew “醉鬼都说自己没醉。”心中嘀咕了一声,陈墨试探道:“太后召微臣进宫,就说刚才那些吗?” 闻言,太后想起了原本的目的,青春都快逝去的,是该好好的放纵一把。 她有些幽怨的白了陈墨一眼,心中喃喃道:“你自己这个冤家有贼心没贼胆,难道还指望哀家主动吗?” 陈墨被看得毛毛的,有种女朋友再跟自己闹别扭一样的感觉。 可她是太后啊。 “太后,怎么了?”陈墨硬着头皮道。 见陈墨这样还不为所动,太后心中不免有些恼怒。 “罢了。” 太后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突然哎呦一声:“怎么哀家的头有些晕。” 说完,就朝着陈墨身上倒去,如白玉般细腻光滑的藕臂勾住了陈墨的脖颈。 陈墨:“……” 他又不是傻子,此刻哪还看不出太后是在诱惑自己。 可是为什么呢? 她为什么要诱惑自己呢? 自己身上有什么她需要的东西? 陈墨想不明白。 而太后见陈墨这样还不动心。 心中不由有些气了,但凡你的色胆有你作诗的胆子一半大,哀家还何至于此。 “罢了。” 都做到这了,也不差这一点了。 她主动抬头,红唇印在了陈墨的嘴唇上。 陈墨瞪大了眼睛。 是可忍孰不可忍。 对方都诱惑到这了,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这要是还忍得住,下面干脆切了算了。 陈墨一把将她推倒,压在身下,道:“这是你逼我的。” 一一六 丢脸,太丢脸了 陈墨逃似的离开了皇宫。 不是他和太后的事被人发现了。 而是过于丢脸了。 往常那啥,就没有低于一个时辰的。 可是刚才在永安宫。 就一盏茶呀。 换算一下,连十分钟都不到。 他不信邪。 又试了一次,这次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了。 这对于男人来说,无疑是极为丢脸的。 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所以他什么话都没有说,穿好衣服就跑了。 可谓是颜面尽失。 若是再待下去,他感觉自己能用脚趾抠出个四室一厅出来。 居然真有道路是九曲十八弯的。 此事,对他产生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 以至于他回到陈府,就找到了林箖儿、姜琪和白淑玉。 约摸一个时辰后。 有些无力的他躺在了床上。 他从太后那里丢去的尊严,被他重新找回来了。 不是他不行,而是人和人的体质是不同的。 “夫君,你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林箖儿早就想问了,刚才陈墨回府的时候,她就发现了不对劲,失魂落魄,无精打采的。 “没事。”陈墨笑了笑,这种丢脸的事,他发誓一定要烂在肚子里,打死都不说。 有时候,男人的尊严是比命更重要的。 白淑玉比林箖儿、姜琪要懂的更多,知道夫君心里藏着心事,所以主动的抱住陈墨的胳膊,柔声道:“夫君,无论发生是什么,妾身都会和你站在一起,一同承担的。” “妾身也是。” “妾身也是。” 林箖儿和姜琪也是赶忙说道。 陈墨脸上不动神色,心中则是苦笑了一下:“这事,还真没法共同承担。” …… 接下来的几天。 陈墨开始了疯狂的锻炼,若是有人仔细的观察的话,会发现陈墨都在锻炼腰身和腿部的力量,然后晚上和妻妾们试试成效。 空闲的时间,就修炼叶伊人教给自己的魂技。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12】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没错,叶伊人教自己的魂技名为玄冥死印,能够无声无息用魂力在人的体内种上一道死印,而一旦中上死印的人,会在短时间内心脏停止跳动死亡。 当然,说是无声无息,那是在同境界或者在低境界的情况下,如果高境界的话,还是能够察觉的。 而叶伊人口中的魂技,系统收录进去后,成了魂法。 …… 十月中旬,国丈宁正忠被右都御史弹劾,称他买官卖官,结党营私,草菅人命。 经查,宁正忠买官卖官、结党营私一事属实,但并无草菅人命。 最后将宁正忠贬为永城知县。 陈墨知道,这是看在越王和越王妃的面子上,只是做贬职处理,若不然,那草菅人命那条罪状,肯定是要加上的。 到时,就不是被贬职了。 重则死,轻则被贬为庶民。 像是要证明她和陈墨一定要再一起,谁阻止都没用,宁正忠离京的那天,宁月兰带着陈墨前去相送。 宁月露也去了。 这让陈墨和宁月兰都有些奇怪。 神龙宫不是被幽禁了吗,不能进不能出。 难道是宁正忠今天离京,建平帝特意恩准宁月露出神龙宫前来相送的? 不过这种事陈墨也不好问。 宁正忠还对雪吟酒会的事耿耿于怀,相送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搭理宁月兰,还把宁月兰特意为他求的平安福给扔了,和宁月露交谈了几句后,看也没看宁月兰一眼,便是离开了京师。 宁月兰捡起被宁正忠扔在地上的平安符,娇躯轻颤,双眼一闭,一滴清泪从眼角滴落。 陈墨走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墨郎。”宁月兰在脑袋埋在陈墨的胸膛,痛苦了起来。 哪怕他对自己再不好,毕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被这样冷眼相待,宁月兰心中怎能好受。 “好了,别哭了,再哭就不好看了,他不是气你,而是做给我看的,发泄对我的不满。”陈墨轻轻的拍打着宁月兰的玉背,道:“要是我不跟你来,你们父女一定能好好聊聊的。” “呜呜。”此刻的宁月兰,就像是一個伤心的小女孩一样。 看着将姐姐搂在怀里的陈墨,宁月露心中也有股莫名的难受,迟疑了片会后,也是走了过来,安慰起了姐姐。 宁月兰难受的哭了一会后,从陈墨怀中出来,问起了妹妹的事。 外面人多眼杂,宁月露没有在外面跟宁月兰说,还是一同去了宁月兰的府上。 经宁月露讲述,越王就是被幽禁在神龙宫,还被人看守了起来,就连她都不能随时见到越王。 这次能出来,主要是建平帝看太后太孤独了,让她多进宫陪太后多说说话。 “小时候,我还想象过皇后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可是当过皇后后,我才知道,其实皇后的生活,还不如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过的好。整天提心吊胆的,你们不知道,当王爷写下传位诏书的时候,我还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伱们了……” 在姐姐的府上,宁月露有些话,她也敢说了。 “妹妹,真是苦了你了。” “……” 姐妹两说着悄悄话,陈墨也就没参与进去,在府上闲逛着。 而宁月兰见陈墨不在附近,便红着小脸对宁月露说道:“妹妹,你和越王有没有那个?” “哪个?” “就是成人之事。” “姐姐,王爷他才十一岁,还是个孩子。”明白姐姐的意思后,宁月露脸色涨红。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那个……” “没...没有。”宁月露羞涩道:“王爷他对我挺好的,一直把我当姐姐对待,连碰都没有碰过我……” 一一七 教叶伊人亲嘴 时间一晃,已经来到了腊月。 南阳城内爆竹声声,绚烂的烟火在空中绽放,聚集三百多万人口的巨大城池歌舞升平。 年关将近,边关没有了南周的侵扰,内部的叛乱也已被镇压,一切都朝着好的方面进行,京师的百姓们为新年做起了准备。 陈府内也是开始了大扫除,陈府的占地面积颇大,为了减少春灵几人的工作,陈府又添了四个侍女。 为了好区分,陈墨给她们取名春分、夏至、秋分、冬至。 关于赐婚的事,一直拖着,没个说法。 宁月兰想着两人都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且差不多整个京师都知道她和陈墨两人的事了,也不怕别人说闲话,隔三差五来到陈府串门,有时还会留宿。 临近年关,衙门里的事也是少了。 但凡有案子,如果不是特别着急的话,都得压到年后去办,毕竟锦衣卫们也是要过年的。 整個陈府都在忙碌,陈墨闲来无事,便叫上叶伊人去书房写春联。 “我给你研墨,你来写。”陈墨虽然这些天练了,但也只是能看的过去,写对联的话,还是拿不出手的。 主要是毛笔字他真的不会写。 叶伊人点了点头。 等陈墨研好墨后,叶伊人执笔沾墨,旋即清冷道:“少主,怎么写?” 陈墨想了想,道:“上联,红梅含苞傲冬雪,下联,绿柳吐絮迎新春。横批,欢度新春。” 若是宅子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话,完全不用搞这些。 可是现在一宅子人,贴上春联,过年的时候也能有点年味。 叶伊人听了一遍就记住了,提笔就写。 叶伊人的字写的很好,飘逸而不潦草,起码能看上去这写的是什么字。 不像陈墨前世在网上看到别人写的字,还要靠猜,靠蒙。 “少主,写好了。还有呢。”叶伊人手上的动作停顿。 陈墨将叶伊人写好的春联放到一边等其晾干,旋即说道:“春到堂前添瑞气,辉盈庭内起祥云。横批,万福频臻。” 陈墨让叶伊人写了几幅,保证每个屋前都要贴上。 叶伊人对陈墨的话,可谓是言听计从,从未喊过累。 执笔书写的模样很是认真。 她一身月白色的宫裙,衣领口妖娆的开阔,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锁骨,衬得肌肤如玉,仙美的容貌柔光浅浅,漆黑深邃的瞳孔带着丝天然灵气,仿佛轻然的凝视便能将人的魂魄给吸附进去。 陈墨盯着叶伊人的脸庞,根本就看不腻。 “少主,写好了。”叶伊人停下了笔,抬起头来,目光正好与陈墨进行对视。 感受到陈墨眼神的火热,叶伊人的目光依旧平静,但唇绛一抿,嫣如丹果。 陈墨手中一动,绕到叶伊人的身边,在其身后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抬手搂住佳人的腰肢,一把将其拉进怀里,让她在自己的腿上坐下。 陈墨这家伙,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些天没少占叶伊人的便宜,亲亲抱抱的事更没少做。 而叶伊人仿佛根本不知什么叫拒绝,任由陈墨欺负着。 “你在阴阳家的时候,都学些什么?” 陈墨将叶伊人的身子调转了过来,让她正面对着自己,以双腿岔开的形式,坐在自己的腿上。 他抬手抚摸着叶伊人的脸颊。 也不知阴阳家是怎么教的,居然能服从到这个地步。 最关键的是,神色居然能保持平静。 “练功,读书识字,研读阴阳道法。”虽然脸颊痒痒的,但叶伊人将脸上的手拿来,一本正经的回答着陈墨的话。 “那你们阴阳家的那些长老,有没有教你舍弃自我情感,为了阴阳家的利益,可以付出一切?” 陈墨感觉叶伊人一定被洗脑过。 叶伊人摇了摇头:“圣女在阴阳家的地位仅此于东皇大人和少主您,长老们还无权干预我。” “东皇?”陈墨挑了挑眉,这东皇应该就是阴阳家的头头了,旋即好奇道:“你口中的东皇什么实力?” 叶伊人摇了摇头:“东皇大人的实力深不可测,还无人见过他出手。” 一一八 重温 可能是她有着仙子般的容貌和气质,加上她的不拒绝与回应,让陈墨带着对待艺术品一样的心情,去品尝着叶伊人的芳唇。 精神上的欢愉让他无比的亢奋与激动。 叶伊人的脸颊有些发烫,甚至意识也有些模糊,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照着陈墨所说的做了后,她就变成这样了,因为是陈墨让她这样做,所以她乖巧的配合着,一身强大的魂力在此刻起不了任何作用,身体柔软的靠在陈墨的怀中,予取予求。 若是换做别人,陈墨早就一把按身下了,但叶伊人不同,虽然她听从自己的命令,但是她因为修为的缘故,要保持处子之身。 在这方面他若是敢乱来,果然真的很严重。 不过沾沾身体上的其他便宜,陈墨还是敢的。 仙子是吧。 就算是仙子我也要给你拉下云端。 就算是冰,我也要给你捂化了, 既然对她起了心思,那身心,陈墨都得要。 这一吻,又是许久。 等到双方都有些喘不过气了,陈墨方才放开了她。 休息了几分钟,又吻了上去。 这次就只是单单亲嘴了,对方的脖颈、香肩、锁骨,都留下了陈墨亲吻的痕迹。 叶伊人衣衫半解的,既有仙子的高高在上,又有被拉下云端被人欺辱过的柔怜。 嘴唇有些红肿,眸中像是有着一汪秋水,俏脸红扑扑的,哪有一丁点之前高贵平静的模样。 叶伊人心脏跳的特别快,在刚才配合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无论怎么静心,那心都静不下来,眼神也无法再平静。 「以后,我就叫你伊人了。」陈墨动作温柔的抚摸着叶伊人的脸颊。 叶伊人无法拒绝,点了点头。 陈墨将叶伊人的衣裙拉了拉,遮住其白皙的香肩,声音带着蛊惑道:「今日之事,以后我们每天都练习一次,如何?」 闻言,叶伊人的娇躯莫名的一颤,旋即还是点了点头:「嗯。」 … 几日后。 白雪又将皇宫的屋瓦覆盖,永安宫很是冷清,烛光映在窗纸上,寝宫里燃烧的炭火发出滋滋的声音,温暖整个寝宫。 火炉旁的长案上,放着一件崭新的袍子,金线勾勒出瑞兽,从领口到下摆一丝不苟,细细密密的针线纹路间,不知藏了多少思念与离愁。 「总算缝好了。」 跪坐在长案后,身段丰腴修长的太后将针线放好,把衣袍拿在手里,从袖口开始,仔细的检查了起来,看看哪个地方缝没缝好,不知检查了多少遍,见每一处都几乎完美后,太后侧躺了下去,衣袍披在自己的身上,那双饱含温柔与柔媚的双眸闪过一丝笑意。 火炉弥漫出来的温度,让她想起了两个多月前的那晚,他红着脸带着酒气把她摁在身下。 就是在这个位置。 紧紧的抓着她的胸口,让她有些吃痛。 当时的她,感觉呼吸都急促了起来。 只是让她奇怪的是,明明没有被人发现,他为何要跑? 那神色,好像是羞臊。 他羞臊什么? 不过那种感觉,是前所未有过的。 太后脸色通红,有些想了。 她起身将袍子叠好,放在一个精美的木盒中,然后对外喊了一声,道:「备轿,哀家要出宫一趟。」 皇后嫔妃出宫是要打报告之类的。 但她作为太后,是不需要的。 但是她还是跟贴身宫女说了一下,让宫女去知会陛下一声,说 她去神龙宫了。 出宫需要一个理由。 那她的理由,就是找宁月露聊天解闷,顺便看看楚玉。 出宫后,太后在神龙宫待了一个时辰,便是以求平安福为由,前往了和清观。 和清观可是在城外,太后的身份尊贵,自然需要护卫,于是便让人去召陈墨来。 … 陈府。 陈墨在书房正和叶伊人偷偷摸摸的进行着每日一吻的练习中。 听到春灵的汇报,得知是太后找自己,陈墨松开了叶伊人,脑海中想起了那晚的事,脸色瞬间变得涨红。 每每想起,都觉得无比的丢脸,甚至让他有些无颜。 这些天,他可没少锻炼腰身,今天必须得把颜面挣回来。 陈墨来到槐树下,把配玉拿了出来,戴在了身上,大步朝和清观走去。 … 和清观在半山腰,除开各种建筑,其实游玩的地方也挺多,自从上次出了信王妃被暗杀的事后。 和清观上上下下都戒严了不少。 等太后上去后,山脚下就被封锁了起来,围的苍蝇都飞不进去,只有等太后从山上下来后,才会其他的香客放上去。 且太后要去的地方,都先会把那里面的人清场了,再让她进去。 可以说,保护工作做的极好。 和清观上是有供香客休息的地方的。 是在一个梅园里。 求完平安福后,太后便是以乏了为由,要去梅园休息一会。 陈墨先是带人把梅园里的人都清了出来。 确认无人后,再让太后进去。 宫女和护卫想要跟着进去,太后抬了抬手:「哀家需要休息,你们这么多人跟着,只会打扰到哀家,在外面等着便是。」 「可是太后您的安全。」贴身宫女有些不放心。 太后想了想:「让陈千户进来守着就行。」 「诺。」陈墨应了一声。 进入梅园后,陈墨就让小灵出来,若是有人闯进来,立即回来钻进玉中就行。 不过不得不说,陈墨还是佩服太后的胆子的。 上次是在太后寝宫。 这次则是和清观。 … 梅园里供人休息的房子,可比不了皇宫。 但也是有贵宾室的,差也差不到哪去。 有暖炉,有软榻。 陈墨跟在太后的身后。 等她进去后,陈墨回头扫视了一眼四周。 见没发现什么古怪后,方才走了进去。 进去后,陈墨微微颔首,行了一礼:「微臣参见太后。」 太后将外面披着的那件御寒的袍子解了下来,里面是明黄色的罗裙着身,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婀娜丰腴的身段,头上插着一支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红唇饱满富有光泽,轻轻一抿,万种风情尽生。 一一九 太后竟然还是处子 “……哼。” 太后轻轻冷哼一声,目光瞥了屋外,陈墨见状赶紧把屋门关上,旋即前者一脸幽怨的说道:“小坏蛋,哀家不来找你,你就不会来找哀家吗?两个多月,一个信都没有。” “我也想啊,可皇宫不是我说进就能进的,而且永安宫还是在后宫里,没有诏令进去,这不惹人注意吗?” 太后柳眉轻蹙,做出太后该有的端庄大气,然后在软榻边坐了下来,双手叠放在腰间,脸蛋微红:“那你上次跑什么?” 上次这坏人欺负完了她之后,一点温存的话都没说,提上裤腰带就走了,活像一个大渣男。 陈墨:“……” 那种丢脸的事他能说吗。 想了想,他道:“回太后,当时天色已晚,再不出宫,宫门就要关了,而且在永安宫待久了,也惹人怀疑,到时污了太后您的名声就不好了。” “怕污了哀家的名声,还做诗给哀家,还真心实意……”太后撇了撇嘴,不过心中却是原谅了上次陈墨的不辞而别。 女人的心思,陈墨还是猜的一些,听太后的口气,并不是找自己算账的,而是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罢了。 想着要把场子找回来,陈墨走上前去,拿起放在桌上供贵宾品尝的蜜饯,捻起一枚送到太后的嘴边,然后在她的旁边坐下,轻声道:“太后,您消消气,都是微臣的错,吃口甜的,换换心情。” 太后终归是個女人,而且是一个陷入被自己误认为陈墨编织情网里的女人,这次出宫的目的,也是为了找陈墨,听到陈墨哄一般的口气,太后当即身子一软,熟练倒在了陈墨的怀里。 太后终归是过来人,不是那种需要哄很久才会原谅男人的小女生,反而懂的体贴男人,红唇微启,便是将陈墨喂来的蜜饯吃了进去。 下一刻,陈墨便勾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啄住了她的芳唇,两人一起品尝着那蜜饯的香甜。 太后微微瞪大了眼睛。 虽是过来人,但她并不懂情趣,之前的主动,是女子所会的基本操作,对于陈墨所做的这般,感到无比的羞涩,脸色变的涨红。 想要逃脱,却被搂住了后背,只能是勉强的配合着陈墨。 很快,她感觉脚上的绣鞋被褪下,裙摆也被撩起,一双欣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的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太后鼻孔中呼出的气体都是热的。 “好甜。”陈墨松开了她的芳唇,然后对着她的肩膀轻轻一推,让她倒在床上,接着自己附身下去,单手撑在太后的右耳旁,另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坏笑道。 太后的耳根子都是红的,想抬手去遮挡,却被陈墨抓住了小手。 “这么美,挡着干嘛?” 陈墨解起了太后衣襟上的扣子,然后轻轻一拉,并没有将衣裙完全褪去,只是让她露出双肩来,那修长的玉颈下,一片伟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 “别……别看。”太后脸色红的发烫,小腿在空中晃晃荡荡。 陈墨笑容温和,紧紧盯着太后的眼睛。 太后被陈墨看的率先错开了目光,小声道:“怎…怎么了?” “真的好美,没想到你这等美人,竟也能被我得到,真是三生有幸。”陈墨声音轻柔的说着情话。 太后以前从未听过情话,她的内心也是和众多少女一样,渴望浪漫的,听到这话,脸上害羞的同时,心中就好像吃了蜜一般,眸含春水,道:“你就会讨哀家…我欢心。” 太后立马开口换了自称。 陈墨再次低头亲上了她的芳唇,然后是下巴、玉颈、香肩…… 直到太后咬着唇,紧紧的抱着陈墨的脑袋。 陈墨被捂的有些快喘不过气来了,挣脱开后,用手指刮了刮太后的鼻梁:“想谋杀亲夫啊你。” 太后居然当真了,有些愧色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真可爱。”陈墨捏了捏太后的脸蛋,她的脸蛋红扑扑的,保养的也是甚好,满满的胶原蛋白。 太后红着脸没有说话。 陈墨也没有再磨叽了。 这里毕竟不是在家里,还是要小心一些,时间不能耽搁太久了。 陈墨开始为那晚的事找起了颜面。 一刻钟后。 陈墨即尴尬又惊讶的看着太后。 后者虽然疼的厉害,但看到陈墨这番表情望着自己,有些惊讶道:“怎…怎么了?” “太后,伱还是处子?” 尽管还是一刻钟,但陈墨这次好歹是把那条九曲十八弯的路走完了,眼见出了车祸,见了血,顿时一脸震惊。 太后涨红着脸,也是一脸震惊,然后说道:“怎么可能,当初我…也是入过洞房的。” “那就奇怪了……不对。” 陈墨好像明白了什么,然后猜测到,会不会宣和帝和太后完成成人之礼的时候,和他上次的情况一样。 好像也不对。 传闻太后是怀过孕的,只是腹死胎中罢了。 不过毕竟是传闻。 陈墨当即问起了太后,只见后者说道:“这……这事是假的,当时陛下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皇后生不了孩子,于是联合御医,编造了我怀孕的假象,然后又以我不小心摔倒为由……” 从太后的嘴里,陈墨得知传闻是假的,她也没怀过孕。 再从她的表情来看,当时宣和帝和太后入洞房的情况,就是那晚自己发生的情况。 对于自己发现的大秘密,陈墨不知道自己应该哭还是应该笑。 然后他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太后。 太后当场就傻眼了。 因为这事有些过于扯淡了。 说是天方夜谭也不为过。 不过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太后回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晚。 虽然她和宣和帝没有感情,但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她还是记得清的。 当时宣和帝露出的表情,也是羞臊。 且自从那晚之后,宣和帝几乎就没再碰过她。Qqxsnew 当时的她以为是自己不讨宣和帝的喜欢。 但现在想来,并不是如此。 不过这事还是太过离谱了,尽管太后想清了,一时间也没有缓过神来。 一二零 弹劾王英十大罪 许久后,太后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成婚前,娘跟她说过,处女是有落红的。 可她当时并没有。 后来她查阅书籍,发现并不是所有的处女都会落红后,她才没有去想这事。 但是从刚才的事来看,证明在今日之前,她都还是处女。 接受了这个事实后,太后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这事说出去绝对没有人会相信的。 而陈墨了解完太后所讲后,恐怕知道宣和帝冷落太后的原因了。 宣和帝作为一国皇帝,对自身的脸面和尊严肯定看得比别人重的多。 而太后体质特殊,为了不丢脸,宣和帝自然是能不去碰,就不去碰。 毕竟谁想让自己的女人心中多出一个“你不行”的印象。 不过太后的心中也没有把处子之身给了陈墨的兴奋,说起来,就算她之前还是处女,但她并不是清白之身,她和宣和帝是完成过成人礼的。 不过有一点还是值得高兴的。 “这么说来,我不是怀不了孕?” 曾经作为一国皇后的她,不能怀孕,一直是她心里的一個痛。 要知道,作为皇帝的妻子,不能怀孕,其实也是一个罪过的。 可是现在看来,她并不是怀不了孕。 但很快,她的脸色又垮了下来。 她是太后。 她和陈墨做这个事已经算是不顾礼仪廉耻了。 怎么可能还给他生孩子。 且这种事也瞒不住。 一旦怀孕,肚子都会大起来,到时一看就露馅。 陈墨也没有去接话。 太后转眼看向了窗口,抿了抿唇,不再去想了,这事就算弄清楚,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她忍着疼痛坐起身来,然后嗔怪了瞪了陈墨一眼,道:“怎会这般疼,也不知轻点,到时被他们看出来怎么办?” 陈墨苦笑一声。 他也很无奈。 你知道他走完那条九曲十八弯的路有多难吗。 且刚走到终点,油箱就漏了。 若是换做别人,起码能走一个时辰。 可是现在,才一刻钟。 这不打他脸吗? 不过太后的顾虑也是应该的。 “那我给你揉揉,然后你再休息一会?”陈墨笑道。 太后白了陈墨一眼:“再休息一会就行了。” 她可没有停陈墨的话,当时恐怕她又会忍不住。 突然,太后想到了什么,咬着下唇,让陈墨去把自己的木盒子拿来。 “是什么?”陈墨把太后放在桌上的木盒拿了过来。 “给你做的衣服,也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你试试看,若是不合适的话,我再拿回宫给伱改改。”太后红着脸说道。她还是第一次给男人做衣服。 “我的?” 陈墨指了指自己,有些意外。 他以为太后是忍受不了孤独和寂寞,加上自己写了诗给她,所以才这样。 不过现在看来。 她是对自己动了感情呀…… “我去…” 陈墨莫名有些激动,这是身心两得呀。 陈墨抬手环住她的腰,把她拉到腿上坐下。 “呀…” 太后顿时慌了,以为陈墨还想那个,手忙脚乱的在陈墨身上拍打:“你……你不准动,放开我,真的不行了……” 再折腾一回,加上休息的时间,就有些久了,会引人注意的。 而陈墨只是有些感动,把她拉到怀里抱抱而已,道:“清雅,以后我就叫你清雅吧。” 太后的真名为乔清雅。 陈墨叫她清雅,显得亲密一些。 “没大没小的,叫什么清雅?”太后脸色羞红。 两人差了一辈,做那事的时候,他叫自己太后还不觉得,可是现在她叫自己清雅,顿时有种孩子叫母亲小名的怪感。 “到底大还是小,刚才清雅你不是见识过了吗。” “你…” 太后哪里听不明白陈墨话中的意思,脸儿时红时白。 不过她已经沦陷于陈墨了,见陈墨一定要叫她清雅,太后也就任由他去了,不过只能两人私底下的时候才能叫。 陈墨点了点头。 随后陈墨试起了衣服,稍微大了一些。 不过没有多大的影响。 为了不让太后多费心神去改,陈墨便说了一句合适。 太后脸上露出笑容:“那你先脱下来放在木盒里,就放在这屋里,等会我们都走了,你再来梅园拿。” “不用,我叠起来塞怀里就行。” 冬天穿的衣服本就就多,摊开放在胸口围起来,是看不出来的,这样太后还能拿着木盒出去。 太后点了点头,又把求来的平安福给了陈墨:“锦衣卫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如今你又成了千户,肯定有许多人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这平安福你随身携带着,可以保佑你平安。” 这平安福并没有小说中法器那样的作用。 就是求个心安罢了。 这就是熟女的好,不用怎么去哄,对方反而会关心体贴你。 陈墨捧着太后的脸,再次吻了上去。 … 亲完后,陈墨把太后送的衣服围在身上,然后外面穿上飞鱼服,接着当着太后的面转了一圈,确认什么都看不出来后,出了梅园,在宫女护卫面前露了个面。 半个小时后。 穿戴整齐的太后从梅园走了出来,虽然她步伐缓慢、平稳,但陈墨还是能看出一丝不自然,不过不太明显,除了自己,怕是也不会有人去观察这点。 …… 年三十。 陈墨把宁月兰、林白都叫到了陈府,一起吃了一顿年夜饭。 原本陈墨还想叫上宁月露的。 但她是越王妃,年三十不好好的在神龙宫待在陪越王,跑到陈府陪陈墨等人吃年夜饭,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一天,是陈墨穿越到这个世界以来,过得最幸福、美满的一天。 当晚,宁月兰也在陈府留了下来,让陈墨体验了一番五人而眠的感觉。 …… 大年刚过没多久。 建平二年,一月九日。 左、右都御史在早朝上纷纷论奏王英。 建平帝隐而不发。 一月十五日。 凤兴贡生钱元弹劾王英十大罪。 一,与皇帝并列。 二,剥削百姓。 三,目无圣人。 …… 十,交通关节。 奏疏呈上后,建平帝召见了王英,让内管读给王英听。 二月三日。 建平帝便将王英发往隆阳安置。 一二一 偷梁换柱 王英的倒台,不仅让整个朝堂为之一震,就连整个京师都是一片哗然。 王英一手遮天多少年了? 宣和帝在位时期,大小政事都是教给王英处理,敢有不从者,其手下的锦衣卫就会以你勾结逆党为由,连夜将你捉进诏狱,严刑拷打。 在酷刑之下,没罪也会变为有罪。 也正因如此,谁人看锦衣卫都避其三分,北镇抚司外的大道上,都没有普通人敢从面前经过,就算家在前面,都得绕路而行。 当初东城兵马司指挥使同右都副御史,更是参王英二十一大罪,可后者非旦没事,反而是一个贬职,一個辞官。 没人动的了王英。 可是现在,就这样一个一手遮天的大人物,居然倒台了…… 只是建平帝一句话的事。 这事令人感到唏嘘的同时,众人也是一片叫好。 王英在朝堂,甚至整个京师,可没有什么好名声,大家巴不得王英倒台。 而随着王英倒台,众人以前不敢说的话,纷纷议论了起来。 …… 二月五日。 王英在去隆阳的途中,仍圈养一批亡命之徒,建平帝闻悉后大怒,命木罡派锦衣卫前去逮捕,押回南阳审判。 而陈墨,就是这群锦衣卫中的一个。 一群人骑着快马奔袭,追赶着王英回隆阳的马车。 有一点陈墨想不通。 既然王英的罪都定死了。 建平帝为何不在京师把王英处死,反而等他走了几天了,要以他豢养亡命之徒为由,又将其抓捕回来呢…… 不过王英是一品武者,虽然现在倒台了,但跟随他的,可是还有许多忠心的阉党,这些人实力可不低。 此行比较凶险,叶伊人也因旁边有高人跟随,并没有跟在他的身边。 所以陈墨这次打算低调一些。 就跟在旁边蹭一下属性点就行了。 为了更尽快追上王英他们,木罡决定就近上山抄小路。 两日后。 大雪纷飞,给山林披上一层银装。 山林中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徐徐前进,马车的周围,有十几个手持大刀的黑衣大汉,为首还有太监打扮的阉党骑着马匹在警惕着周围。 “都二月了,这天可真冷。” “是啊,还下雪了。” “……” 诸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隆阳在南方,离京师远着,这一行人虽都是武者,但中间也不曾休息过,天又这么冷,还下起了雪,也是有些吃不消,只能聊天分散点注意力。 路途很是枯燥,有些话题他们也不敢聊,生怕马车里的主子会不高兴,马上就要出山林了,一路上顺风顺水,十几人都有些放松警惕。 密集树冠在积雪的覆盖下遮蔽了大部分视线,周围一片死寂,除了他们这群人说话的声音外,只剩下落雪声,仿佛整片山林没有活物。 这些人虽放松了警惕,但曾经职业培养出来的敏锐,也告诉他们有些不对劲,纷纷拔出刀鞘里的长刀警戒了起来。 一行人将马车护在其中,徐徐前进着。 突然,前方左右两侧的山林里窜出一众黑影,将路拦了下来。 “是锦衣卫!”为首太监和一众护卫脸色大变了起来。 不过曾经毕竟身居高位,是管锦衣卫的,虽然此刻倒台了,但心中的那些嚣张还没彻底消散,为首太监喝道:“王公公的马车你们也敢拦,不要命了吗?” 话落。 前方一众锦衣卫的手中都多了一把火铳。 “砰!” “砰!” “砰!” 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开枪。 十几道火舌喷射而出,尖锐的声音将周围树上的积雪都给震落,冰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 一道道血雾喷溅。 挡在马车前的护卫,全都被火铳射死。 就连拉车的马匹也是哀嚎的倒地。 那为首太监更是被射成马蜂窝,死的不能再死了。 “杀!” 后方埋伏的锦衣卫冲上前来,对还活着的护卫进行了清除。 一名千户缓缓走过去,正要掀起马车的车帘,查看里面情况的时候。 车厢突然炸开,木屑纷飞,那些木片如同锋利的飞刀一般,割到身体倒好,只是受伤,若是不小心划到脖颈,则直接毙命而亡。 “一群小崽子们,也敢跟干爹作对。” 车厢炸裂开,一道阴柔之声从中传出,只见一名脸上涂抹了胭脂的太监暴射而出,直冲靠近的千户掠去。 那千户瞳孔一缩,他只是四品武者,可这太监散发出的气息,却是二品。 锵! 拔刀声。 破风声呼啸而来。 就在那黑影要给千户致命一击时,一道流光从天而降,一脚狠狠的砸在了太监的身上。 砰! 太监重重的砸倒在地上,啃了一口与积雪混合在一起的泥土。 太监想要挣扎的起身,踩在他身上的木罡脚上一用力。 只听得咔嚓一声,太监的脊柱直接断裂,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山林,若不是功力深厚,恐怕能疼晕过去。 “好一招偷梁换柱,王忠,本使问你,王英呢?” 木罡将脚踩在了太监王忠的脑袋上,前者穿的可是军靴,一用力,王忠的脑袋上就出血了。 “木罡?” 王忠拼命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木罡后,瞳孔微微一缩,仿佛知道了什么,连忙道:“木罡,陛下可是赦免了干爹,把他发往隆阳安置,你这是做什么?” “王英豢养亡命之徒,圣上特命本使将其捉拿回京师,你等难道想抗命?”木罡声音浑厚,带着军伍之人的肃杀之气。 王忠脸色一变,道:“不可能,陛下绝对不会这么对干爹,不会的。干爹可有宣和陛下赏赐的免死金牌,伱想捉拿干爹,得有圣上的旨意,木罡,圣旨呢?” 此事,并没有捉拿圣旨。 但却是建平帝亲口交代木罡去做的。 木罡眉头一皱,道:“王忠,你废话太多了,告诉本使王英在哪?” “没有圣旨,你就是自作主张,你欺君罔上,我...我要告你。”王忠瞪着双目,龇牙咧嘴道。 “再问你一遍,王英在哪?” “呸,就凭你也想知道干爹的下落,你也...” “嘭!” 王忠的脑袋如西瓜一样,被木罡一脚踩爆。 一二二 大秘密 木罡曾经作为黑骑主将,军伍之人,向来杀伐果断,眼见从王忠这里问不出什么,木罡很是果断的结果了他。 陛下只要王英,其他人,死活不论。 “拿地图来。”木罡一挥手,便有锦衣卫拿来此地详细的地图,摊开在木罡的面前。 并在地图上圈出了几条小路。 “陈墨。”木罡很快下达了命令。 “属下在。” 陈墨来到木罡的面前,躬身拱手抱拳。 “你带一队人,快马加鞭赶往这里,一旦发现王英的踪影,立马发信号。”木罡偏头看了陈墨一眼,只要他受陛下的信任,想了想,再调给了陈墨五支火铳。 “诺。” 陈墨也没迟疑,起身后就点起了人:“张开、江万有、李牧丰,你们带人跟我走。” “诺。” 点了近百人后,陈墨快马加鞭,朝着木罡在地图上圈的位置赶去。 …… 远离了大部队后。 陈墨重新感知到了叶伊人的所在。 这让陈墨安心了一些。 因为有着叶伊人的警告,陈墨并没有带上佩玉,以免被跟在木罡身边的高人发现。 “看来王英也知道自己很难到达隆阳,才使出这偷梁换柱的手段。” 张开骑着快马,喘着粗气,对陈墨说道。 “阉党遍布朝堂,锦衣卫里又不是没有他的人,这次大张旗鼓的来追他,怎么可能没有人通风报信。”陈墨微眯着双眼,一旦王英被抓回京师受审,肯定连带许多人下水,这些人可不希望王英被捉。 当然,这是陈墨的猜测。 他回头大叫了一声:“这次兄弟们卖点力,一旦抓捕了王英,肯定会有许多位子空出来,你们上位的时候到了。” 闻言,底下的人干劲十足。 …… 另一边。 一驾由五马拉至,车厢使用精铁打造的马车,徐徐的行驶在一条烂泥路上。 乡间小路可没有官道好走,地面上坑坑洼洼的,马车走走停停。 在马车的周围,跟随着近百名黑衣人,他们目光犀利,身上也是带着一股浓郁的肃杀之气,警惕着打量了四周。 车厢内,极其的奢华,铺地的是雪白的雪狐毛毯,坐在其中的王英在摇着一个骰盅,里面的骰子撞击着象牙所指的骰盅,发出清脆的当当声。 摇了一会后,王英将骰盅放在面前的桌上打开。 骰盅里有两枚金石所制的骰子,摇出来的点数分别是一和四。 王英跟过几任皇帝,权利是在宣和帝时期达到巅峰。 楚皇重道,王英也跟着学了道术,懂占卜。 看着自己所摇出来的点数,眉头皱的紧紧的。 骰子上的一、四点,代表着火,主管着命运之灵力。 暗示家庭缘薄,孤独遭难,谋事不达,悲惨不测。 “大凶,大凶啊……”王英双眼一闭,身体微微颤抖着。 他年岁过百,因为修炼有成,加上保养的好,看上去不过三四十岁的模样,可是此刻的他,垂垂暮色,仿佛大限将近一般。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躲不过的。”王英幽幽道。 “义父,不会的,陛下答应过您,让您安享晚年的,且您手中还有免死金牌……”车厢里,除了王英外,还有王英收的义女,曾是五毒神教的掌门之女,五毒神教被朝廷铲除后,王英见其根骨绝佳,又会使毒,便将她带在身边,收为义女,赐名王瑶。 “圣上的话,即是可信的,又是不能信的。免死金牌,在咱家离京师,便被圣上所派的人收了回去,若不然,咱家连离京的机会都没有,这位圣上,可比咱家伺候过的主子要狠的多。” 像是觉得自己活不长了,王英的话也更多了,因为有些话不说出来,就没机会说了。 “你知道宣和帝身上的毒,是谁下的吗?”王英道。 王瑶摇了摇头。 “是当今圣上,是宣和帝视如手足的胞弟,是信王。” 王英正色道:“当时陛下出宫,安全是有咱家来负责,膳食也是有咱家亲自准备的,在这期间,只有信王和陛下接触过。” “且事发后,咱家调查的时候,遇到了重重阻力,只不过当时咱家不确定,可是现在,咱家敢确定,都是信王下的手。” 闻言,王瑶脸色一变,身体也跟着一颤。 此事太过震惊了。 要知道,信王能在京师有立足之地,他这个做哥哥的皇帝,可是帮他太多了。 而且两人还是同父同母所生。 他怎能这般狠心,对自己的胞兄都下得去手? “最是无情帝王家,若是咱家猜的没错的话,和清观信王妃遇刺之事,也是他一手操办的。”王英说道:“可惜那件事,他差点搞砸了,若不是有那个叫陈墨的小锦衣卫在,信王妃,就真的遇害了。” “难怪没过多久,陆千尺就失踪了。”王瑶喃喃道。 …… 另一边,伴随着枪响,杀机四起。 陈墨赶到木罡所指的小路后,发现了一驾被十几名护卫保护的马车,正要退出去发信号之时,被保护马车的护卫发现,然后这些护卫主动的杀了过来。 那马车里的人也不演了,不是王英,又是一名太监,是王英收的义子,名为王晓,一口一個干爹,杀意四起,直朝陈墨杀了过来。 陈墨开了一枪。 对方直接手抓子弹,还无伤。 这一刻,陈墨就知道他的实力在三品或三品以上。 江万有等人想过来帮忙,被陈墨阻止,然后他一个人边打边退,将这名死太监往远处引,一头扎进山林。 “你跑不掉的。” 踏踏踏… 踩着积雪的沉重脚步声迅速接近,犹如一只冲来的蛮牛。 “你干爹到底允诺了伱什么,值得你这样卖命?你若是现在跑的话,没人抓的到你。” 陈墨一边跑,一边说道。仟韆仦哾 后者冷哼一声,并没有直接回答陈墨的话,而是说道:“换做之前,你就是干爹面前的一条狗,连提鞋都不配,竟敢带人来抓干爹,真是嫌命长,杀了你,我照样可以跑。” 王晓纵身一跃,一脚猛的踩在一旁的树干上,用力一跺,借力后朝着陈墨扑杀了过去。 一二三 发财 “铁布衫。” 感受着身后破风声传来,陈墨身体一震,如同扎马步的姿势矗立在雪地中。 “嘭!” 沉闷的声音响起,王晓一掌拍在陈墨的后背,衣袍炸裂,巨大的力量传递进了陈墨的体内,让他喉咙一甜,身体也踉跄的朝前走了数步。 “噗嗤!”一口鲜血从嘴中喷了出来,吐在雪地之中。 白白的雪地上,一抹殷红格外的刺眼。 “二品。”陈墨也是感知到了王晓的真正实力。 陈墨抹去嘴角的血迹,回头看着他。 王晓眼中满是惊异,这小子抗了自己全力一击,居然只是受了点伤,而且还能站着。 换做普通的四品武者,在自己那一掌下,早就血洒当场了。 “你就算炼了铁布衫,肉身也不可能强横到这种地步,小子,看来你身上有大秘密,我必须得好好拷问你一番。” 王晓的眼中泛起一丝贪婪。 啪的一声,他的手臂从衣袍中探出,衣裳作响,其化掌为爪,朝着陈墨擒了过来。 陈墨面色平静,旋即双手合十,嘴里念诵佛经,下一刻,一股愤怒而凶恶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身上还荡漾着佛光,如一尊愤怒的古佛,其身周的积雪瞬间化开。 在王晓的擒拿手要抓在自己胸口时,一掌拍出。 只听得咔嚓一声,王晓那做擒拿手的手臂直接脱臼,整条手臂直接耸拉了下来。 轰! 王晓瞳孔微缩,在其震惊的目光中,佛掌印在了他的胸口,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巨响,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后方的一颗松树上,旋即整颗树上的积雪被震落,将其掩埋了起来。 陈墨面色微微一白,这不动明王身居然是一次性大招,简单来说就是你体内有多少真气,它就抽走多少真气,并不会因为修为的增加,可以用两次或者三次什么的。 不过这威力很让陈墨满意,就算是二品武者,也是抗不住。 不过…… 陈墨眉头微微一挑,只见那雪堆中传来动静,一只血手从雪中探了出来,王晓从雪中站起,抖落掉身上的残雪,一脸阴沉的看着陈墨: “好小子,若不是我修炼了金刚童子身,恐怕还真栽你手上了。” 未脱臼的手臂对着右臂猛的一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就将脱臼的手臂给接好了。 他一步步朝着陈墨靠近,眼中露出一抹凶光:“小子,招数使完了……呃呃……” 话说到一半,王晓突然按着胸口跪了下去,整个脸部痛苦的扭曲了起来。 他抬手指着陈墨:“小子,你……伱做了什么?” 王晓感觉心脏绞痛的厉害。 可陈墨并没有回答他。 王晓对着右胸口的穴位猛的点了几下,依旧没有用,他发狂的朝着陈墨冲了过来:“小子,把解药交出来。” 王晓觉得自己是不小心中毒了。 不过他刚踏出两步,只听得咻的一声,一支树枝如利箭一般穿过王晓的胸膛。 王晓栽倒在陈墨的面前,双眼睁的大大的,看上去像是死不瞑目。 一道倩影出现在王晓的身后,朝着陈墨走去:“少主,你没事吧?” 陈墨摇了摇头,道:“这玄冥死印发作的有些慢呀。” 没错,在使用不动明王身的时候,陈墨还对王晓使用了魂技——玄冥死印。 所以王晓才会出现心脏绞痛的情形。 “他是二品武者,又修炼了金刚童子身,而少主你的魂力才七品,玄冥死印能击中他,已是侥幸,发作起来,自然要慢一些。”叶伊人走到陈墨的身边,搀扶着陈墨,并解释道。 陈墨点了点头,在王晓的身上摸了一会,见没有什么收获后,道:“把他的尸体清理一下吧。” 叶伊人双手结印,瞬间一道火球便是从她的手中打出,将王晓的尸体吞没,不一会儿,尸骨无存,只剩下一片火烧过的痕迹。 陈墨弄来积雪,掩埋在上面。 稍稍恢复了一些真气后,朝着山下走去。 途中,遇到了带人上山来找自己的张开等人。 看到陈墨,赶紧跑了过来。 “大人,你没事吗?”张开几人面露关心的说道。 陈墨摇了摇头:“就消耗有些大。” 一二四 霹雳雷火弹 踏踏踏—— 前往隆阳的就这几条路,官道和小路不是,那就只剩两条路了。 很快,木罡便确定了王英走的那条路,带着人直扑了过去。 途中,下起了雨,雨夹雪,温度又下降了不少。 若是不用真气御寒的话,就连陈墨都会觉得手脚有些冰凉。 踏踏踏…… 急促脚步在雨雪中时隐时现,彻夜不休的赶路,林间穿行,不断的运动下,体温也是升高,一个个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渐渐的,跑在后面的人,有点跑不动了,速度开始放缓。 “都跟上,若是放跑了王英,回到京师,你我都得挨罚。” 一名千户呵斥了一声。 因为确认王英到底走的哪里,花费了许多时间,自然要落后王英许多。 为了节省路程,一个個都是在林间穿梭,没怎么休息过,真气和体力都消耗的特别大。 雪水打在脸上,所有人的身上都冒着热气。 又跑了半个时辰,底下的人实在是跑不动了。 木罡没有办法,只能让众人休息了一刻钟,吃点自带的干粮补充体力,然后继续追。 林间穿梭马匹用不上,都是用两条腿赶路。 … 二月十一日。 王英又卜了一卦,依旧还是凶。 王英的眉头皱的紧紧的。 蓦地,车帘被掀起,王瑶走了进来:“义父,都解决了。” 为了不暴露行踪,路上若是碰到人,随行的护卫都是会将行人灭口。 山坡上的一个竹屋里,一家三口死于非命。 王英点了点头,目光没有一丝波动,喃喃道:“这三日来,无论绕了多少路,每日占卜的点数,依旧还是凶,看来跑不了了。” “义父,那我们就跟他们拼了,杀出一条血路来,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王瑶眼神凶狠的说道。 王英想了想,点了点头。 卦象中也包含着变数。 而变数需要自己创造出来。 “咱家让你带的霹雳雷火弹你可有携带?”王英说道。 “回义父,带了一箱。” “分发下去吧。” “诺。” …… 雨停了,雪却越下越大了。 积雪将路都给掩埋了去。 踏踏踏… 一辆五马所拉的马车从远处缓缓的驶来,随行的护卫在雪地上健步如风。 “砰!” “砰!” “砰!” 突然右边的山坡上有十几道火舌喷射而出。 被火舌喷中的人顿时被轰飞了出去,但却没有陨命,爬起身来,破碎的胸口处,显露出里面银光闪闪的内甲。 有火舌喷在了车厢上,却是擦出道道的火星,将子弹反弹了出去。 “咴咴咴……” 五马发出嘶啼声,马蹄直直的站住,马车瞬间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有几十名锦衣卫将路拦了下来,后方也有百来名锦衣卫将路拦住。 左侧是悬崖,右侧有百多名锦衣卫显露出了身影。 “王公公,找你可真费力,陛下有请,请你掉个头吧。” 木罡望着那被包围起来的马车,大声道。 “木指挥使,请咱家回京,派人来知会一声就行了,哪用的着这么大的阵仗。” 车帘掀起,所有锦衣卫都警惕了起来,一只病白的手从车厢中伸出,只见一名面容姣好的美妇人扶着一名仿佛要行将就木的男子下了马车,男子扫视了周围一圈,然后将目光移向前方的木罡身上。 随后,周围的护卫以王英为中心,将二人护在其中。 “人不多点,本使怕请不动王公公。”木罡从怀里掏出圣旨,对王英晃了晃,道:“这是圣上的旨意。” “人老了,走不动了,咱家这把老骨头怕是回不到京师了,有事,请木指挥使直说便是。”王英抬了抬手,挡在面前的两名护卫让了开来,目光直视着木罡道。 “王公公的意思这是要抗旨了?”木罡脸色一沉,冰冷道。 “咱家都远离京师了,圣上为何要赶尽杀绝。”王英的话语中带着几丝怒意,说完还咳嗽了几声。 “圣上宽宏,王公公对圣上有功,圣上怎会赶尽杀绝,只是请王公公回京解释一下,身边为何会有一群亡命之徒?”木罡的目光扫向王英身边的王瑶,道:“若本使猜的没错的话,她应该是五毒神教的余孽。 这几位,是万剑山庄的余孽,还有他,七杀拳传人……” 木罡的目光在王英身边的那些人身上一一扫过。 这一口一个余孽,让王英身边的几人都是怒视着木罡。 “看来是没得谈了。”王英让王瑶放开自己。 “王公公,你可不要负隅顽抗,回京师是伱唯一的活路。”木罡眼眸微眯,右手本能的摸向了腰间的配刀。 “一。” “二。” 王瑶突然伸手扣起了手指,在木罡的疑惑的目光中,王瑶打了响指,道:“倒。” “唰唰唰!” 周围围着的锦衣卫,七品及以下的,全都倒趴在地。 “大人,是迷迭软骨散。”心腹查看了底下人昏迷的情况,对木罡说道。 “迷迭软骨散,无色无味,若不是这鬼天气导致迷迭软骨散效果不佳,五品以下,都得昏迷过去。”王瑶冰冷道。 “动手。”木罡眉头一皱,眼见情况不对,赶紧下令动手。qQxδnew 就在这时,王英身边的护卫纷纷把手摸向怀中,然后甩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着四周的锦衣卫扔去。 “不好,快躲开。” 木罡瞳孔微微一缩,真气汹涌而出,在身周凝聚出一道防护罩。 若是他猜的没错的话,这是神机营研发出的新品,霹雳雷火弹,一碰就炸。 不过这东西还在试验阶段。 王英怎么弄来的? “砰!” “砰!” “砰!” 一道道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 躲闪不及的,顿时被炸的血肉模糊。 一颗霹雳雷火弹就落在陈墨的旁边,吓的陈墨赶紧闪躲。 陈墨躲开了。 那霹雳雷火弹也没有炸,是颗哑弹。 “我尼玛,手雷都整出来了。”陈墨嘴角微微抽了抽。 一轮爆炸下来,锦衣卫死伤惨重。 “杀!” 王英的那些护卫在王瑶的带领下,朝着剩下的锦衣卫杀了过去。 木罡直扑王英。 一二五 先天宗师——道非子 陈墨偷偷的摸鱼,杀几个普通的护卫蹭一蹭属性点。 按照叶伊人跟他说的,木罡背后还有高人随行,陈墨倒不用担心全军覆没的问题。 可是他一身飞鱼服,鲜艳亮眼,就算他想摸鱼,王英的那些护卫也不给他机会摸,一名身穿黑衣,手持重剑,右脸上有一个刺青的中年男子当即朝着他杀了过来。 听之前木罡所说,这人好像是万剑山庄的余孽。仟仟尛哾 “当!” 陈墨刚拔出绣春刀,对方一记重剑便劈了过来,陈墨赶忙抬刀挡住,只听得锵的一声,手中的大刀差点没被震飞,对方的劲太大了。 之前对付王晓的时候,真气还没彻底恢复好,又长途彻夜不眠的赶路,导致陈墨如今的体力真气都不在巅峰状态,被对方一震,脑袋里晕陶陶的。 最关键的是,现在人这么多,叶伊人没法出手帮忙的。 陈墨想用对付王晓的方式,也把这人引走。 但又有两名护卫朝着他杀了过来,拦住了他的退路。 目前的局势,就是王英这边的人多,他这边人少。 对方完全可以几个人对付一個。 “你奶奶的……” “砰!” 陈墨摸出腰间的火铳对着重剑男子抬手就是一枪,然后一个起跳,一记力劈华山,将拦路的两边护卫中左边的护卫狠狠的劈下。 “锵!” “咔嚓!” 两道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 那重剑男子仿佛早有防备,抬起重剑横挡便将火铳击发而来的子弹给挡下。 而左边的那名护卫抬起的刀被陈墨一记重刀斩断,身上出现一条长长的血线,从头到脚。 “啊……”那护卫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后,捂着脸倒在地上,生机消散。 扔掉火铳,陈墨再一刀劈向右边的护卫。 火铳不是连发,需要打一枪装填一次弹药,但现在陈墨肯定是没有装填的时间的。 陈墨刚和右边的护卫对上。 后方就传来一道凌厉的破风声,重剑男子手持重剑一记横扫,便朝着他的腰身拍了过来。 陈墨想了也没想,震退右边的护卫后,回身一手握住刀柄,一手握住刀尖处的刀背,挡住了重剑男子扫来的重剑。 不过是因为临危的格挡,相撞之下,“当”的一声嗡鸣,陈墨被震得踉跄后退了十几步,手中的绣春刀也是被震落。 好在最近这些天猛练腰身,稳住了身体没有倒下。 “三品?!”陈墨脸色微变,没有一丝犹豫,掉头就跑,且是朝着木罡的方向跑,也不觉得丢脸,张嘴就喊:“大人,救命!” 心里还骂骂咧咧的道,后面的高人怎么还不出手,非得自己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再现身吗…… 正在与王英缠斗的木罡眉头一挑,陈墨可是皇后的救命恩人,陛下也正宠信,若是有个好歹,自己难免会受到责罚,他朝着虚空一喝:“道非子大师,请您出手相助。” 话落,画面就好像按下了放缓键一样,雪花飘落的速度也是变缓了。 远处的松树顶上,出现了一名身穿道袍的老道士,其手拿拂尘,一副仙风道骨,超然世外的高人模样。 刚才还在百丈开外,可就是转眼间的功夫,那小路上出现数道残影,数息后,老道士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马车旁,如同一阵风一般,地上没留下一道脚步印,所过之处,王英的那些护卫全都倒地。 就在那重剑男子要一剑劈在陈墨身上的时候。 老道士只是轻轻抬手,拂尘一甩,那重剑男子就被隔空击飞了出去,狠狠的砸在了右侧数丈外的树上,被树枝穿心而过,死不瞑目。 “先天宗师!” 原本还觉得可以破局的王英看到老道士,顿时脸色大变, 他,怎么也来了? 道非子乃道家人宗的长老,从不插手朝堂与江湖中事,就连之前的南周进犯,也未曾出手过。 且王英从服侍过几任帝王的经历来看,人宗看上去是服从皇帝的命令,可人宗却有自己的准则行事,有些事,即便是皇帝下令,人宗也不会去听。 就只是逮捕自己而已,圣上怎么会派他来了? 难怪这几天卜的卦象都是凶。 有宗师强者出手,他如何逃的了。 果不其然,道非子拂尘再次一甩,便将王英顷刻制住,身上被青色的真气绳索捆了数圈,动弹不得。 还站着的人看的吸了一口凉气,宗师强者,恐怖如斯,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就将一品武者所擒住。 “多谢道非子大师出手相助。”木罡赶紧上前对道非子拱了拱手。 “贫道答应过圣上,木将军不必多礼。”老道士虽一副高人风范,却并未端着架子,对木罡回了一礼,然后目光突然移向陈墨。 陈墨被他看的毛毛的,担心被他看出什么来,赶紧拱手道谢:“多谢道非子大师救命之恩。” 老道士轻轻的点了点头,目光在陈墨的身上流转了片会后,看向木罡道:“木将军,既然事已解决,贫道就告辞了。” “大师慢走。”木罡躬身相送。 老道士身形一动,脚步轻轻向前一迈,转眼间的功夫,就出现在十丈之外,一分钟不到,老道士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陈墨看得心惊,这便是宗师强者的实力吗,一品武者在他的面前一点反抗力没有,这差距这太大了一些吧? “义父。”王瑶见道非子走了后,还想负隅顽抗,木罡亲手朝着她抓了过去。 后者只是三品武者,就算会使毒,如何是久经沙场的木罡的对手,顷刻间就被木罡过擒下。 “义父,孩儿先走一步……” 王瑶似乎知道被关进诏狱的下场,直接用真气弄破藏在舌下的毒囊,只是数息间的功夫,便是口吐白沫而亡。 “倒是果断。”木罡对一旁的心腹说道:“搜搜,看看她身上有没有迭香软骨散的解药。” “诺。” … 王英身上缠的青色绳索,乃是有名的道术,擒龙锁。 当初太祖斩蛟龙时,便用了此术。 它不仅能束缚他人的行动,还能封锁武者全身的真气,并且无法说话,防止他人念诀和自杀。 一二六 化蛟 【建平二年,二月十一日,你奉命随木罡抓拿王英,却被其义女王瑶下毒夺了先机,交战后,身心力疲的你被三人围杀,你奋力击杀一人后被人打落兵器,幸好木罡向道非子求救替你解决万剑山庄余孽。躲过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3。】 听着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陈墨长吁了一口气,好在获得三个属性点,要不然刚才血亏。 “你无碍吧?”木罡看向陈墨。 陈墨摇了摇头,看向那些倒地的锦衣卫:“他们?” “迭香软骨散是一种特殊的迷药,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昏迷,并且无法调动真气。不过在她身上发现了解药,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醒了。”木罡说道。 “那就好。”陈墨松了口气。 木罡的话不多,简单的问了陈墨几句后,便不再理会他了。 不过这也正合陈墨的意,他也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 木罡似乎是要急着回去复命,等昏迷过去的那些锦衣卫都醒了后,便是同自己的心腹押着王英先行离开了,留下陈墨等人善后。 陈墨让张开去通知当地官府来处理地上的这些尸体,至于死去的锦衣卫,则要带回京师给他们的家人。 能当锦衣卫的,要不就是接了父亲的班,要不就是军户,家里有当官的。 普通老百姓可当不了锦衣卫。 因此他们的尸体肯定是不能就地掩埋的。 随后,还要翻山越岭赶去放马的驿站。 之前穿梭林间的时候,可是把马匹放置在驿站里,这些马匹可是北镇抚司的资源,可不能丢了。 如今国库空虚,可没有多余的钱再购置马匹。 …… 陈墨让他们先行,自己一个人骑马跟在后头。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20】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蚺)+】 “还是不能提升玄元功。”陈墨眉头微微一蹙,看来想要从四品突破到三品,所花费的属性点太多了。 也罢,那就提升化龙吧。 既然如此,陈墨决定将化龙天赋提升起来,增加修炼速度。 其实这样也好。 他突破到四品才多久,若是这么快再突破到三品的话,就太引人注意了,虽然有敛息术在,能瞒过一些人,但就他的工作性质而言,时常要进宫,可瞒不住皇宫里的那些强者。 想好后。 陈墨心神一动:“系统,给我加点。” 顿时间,十五个属性点被系统扣除,化龙蚺,也变为了蛟。 不仅如此,陈墨感觉力量也增加了不少。 但与之而来的,陈墨对哪方面的想法也旺盛了不少。 之前从蟒变成蚺的时候,陈墨也发现了这点。 “这是怎么回事?” “你身上的龙魂强大了不少。” 叶伊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取下脖子上带的龙鳞,此刻的龙鳞发烫的厉害。 陈墨拉住缰绳,等马停下后,翻身下马,道:“略有感悟。” 旋即岔开话题道:“之前出现的道非子伱认识吗?” 叶伊人点了点头:“他是人宗的长老,也是因为他,我才不敢靠近少主你,怕被他察觉。” “人宗的长老?” 陈墨面色一变,旋即说道:“他之前看了我一会,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你说他会不会发现我身上的龙魂?” “不会,人宗没有龙鳞,人宗想要得知一個人身上有没有龙魂,需要借助传国玉玺或者纯正的皇族之血。”叶伊人说道。 “传国玉玺和皇族之血?” “传国玉玺传说由天外陨石所制,制成的那天还受到了龙血的洗礼,能感应到龙气。而楚太祖身具龙魂,因此他的后代体内都有龙族血脉,而由楚皇亲自书写的圣旨再盖上传国玉玺的玺印,便能调动龙气作战。”叶伊人解释道。 “我之前那几次进宫,会不会被传国玉玺感应到?” “如今的皇室经过几百年的繁衍生息,龙族血脉变得十分的稀薄,传国玉玺也不足太祖时期的强大,若不然有传国玉玺庇佑,哪有妖进得了京师。现在你只要不把传国玉玺拿在手上,便感应不出来。”叶伊人轻声道。 “龙鳞能让我看一下吗?”陈墨发现身体对龙鳞产生了感应。 叶伊人没有迟疑,把龙鳞给了陈墨。 “吼!” 当陈墨接过龙鳞的一瞬间,喉咙便不由的一痒,身上的衣袍顿时炸开,然后一团幽光笼罩全身,身体不由自主的便变为了蛟龙,腾空在半空中。 变为蛟龙的陈墨通体玄色,体型约有五丈庞大,蛇身,虎首,无角,四足,张嘴一吼,发出的声音牛鸣一般。 尾巴轻轻一扫,一人合抱粗的大树便拦腰扫断。 最关键的是,刚才陈墨所触碰的龙鳞与他融为一体,心神一动,那如蛇身一般的身躯上,覆盖着一层暗金色的鳞片,好像是穿了一层盔甲似的。 “咴咴咴…”马匹发出嘶蹄,四蹄不断的跺着地,感到恐惧。 若是被叶伊人抓着缰绳,早吓跑了。 平时波澜不惊的叶伊人,也是看傻了眼。 陈墨的脑海中多出一些信息,就好像是传承一样,他调动真气,嘴里再一吼,直接喷出火来。 “行云布雨,御雷之术……”陈墨那巨大的双眼中发着光。 “伊人,你捡起地上的绣春刀砍我一刀看看。”蛟龙口吐人言道。 叶伊人稍稍迟疑了一会儿后,照做,绣春刀砍在陈墨的身上,擦出道道火花,却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陈墨大感激动,再让叶伊人试试火铳。 叶伊人再次照做,火舌喷射而出,打在蛟龙的身上,却只留下一点刮痕一样的痕迹。 一二七 黄鼠狼讨封 “这就是蛟龙吗?” 叶伊人颇为惊讶的说道。 在阴阳家的古籍中有记载,蛟是拥有龙族血脉的水兽,只要再渡过难劫,就可以化为真龙,都有强大的力量,善变化,能兴云雨。 叶伊人的眸种很快焕发出了亮光,因为传说蛟有千岁之寿,如今少主已经能化蛟了,千年寿命,绝对能完成阴阳家世代追寻的理想…… 她眸光闪烁。 原本陈墨变化为蛟龙后,是通体玄色的,不过在吸收完龙鳞之后,全身变为了暗金之色,且脑海中那些行云布雨之术,也是在吸收完龙鳞之后才出现的。 行云布雨,一看就知道是神通。 不过他没法施展,只能吐吐火。 但直觉告诉他,等他进化为龙,或者在吸收一些龙鳞后,能动用一些。 陈墨调出属性面板看了一眼。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5】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 果然,系统没有收录这行云布雨之术。 陈墨变为了人形,但很快便感觉身上一凉。 刚才化为蛟龙的时候,身上的衣袍被涨破了,现在身上只有几点破布遮掩。 陈墨赶紧用手遮住胯下,那一大坨太显眼了。 “那个伊人,你去帮我找件衣裳来。” 虽然他不介意被叶伊人看,但他又没有暴露癖,而且这冰天雪地下,怪冷的。 叶伊人点了点头,神色再次恢复了平静,道:“少主,前方不远有一座破庙,你到前方休息,等我找来了衣裳过来与你汇合。” 灵识一扫,叶伊人发现前方有一个落脚地。 …… 叶伊人牵着马匹,把陈墨带到破庙里,并找来柴火给陈墨生了一堆火,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方才离开,脚步轻点,踏雪无痕。 这破庙有些年头了,老旧破败的房梁木柱,房顶还有几个洞,庙内潮湿腐朽,一尊端坐莲台缺了半边脑袋的石质佛像。 还未入春,天色暗的很快。 破庙内随风摇曳的篝火,庙外昏暗的天色,显得格外的诡异。 陈墨坐在篝火旁,用身上挂着的破布接连在一起组合在一起,围在胯下,闭目修炼,等待着叶伊人。 天色越来越暗。 山林里一片漆黑,只有破庙里的一缕火光给周围增添一些光明。 突然,陈墨感到阴风阵阵。 睁开双眼,只见一道矮小,身披着麻衣,佝偻着腰,面色枯黄的老头正盯着着,深陷的眼窝发着幽光。 随着陈墨睁开眼,那老头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后生,你看老夫……像人像仙?” 说完,老头咧嘴露出一個颇为渗人的笑容。 说实话,在你睁眼的时候,突然看到面前出现一名老头,这里还是深山野外,不害怕那是假的,陈墨也直感后背有些毛毛的,觉得无比诡异,突然,他眸光一定,只见那老头的影子,居然是一只直立起来的黄鼠狼。 那老头见陈墨害怕的样子,再次逼近了一步,沙哑道:“后生……你看老夫像不像仙?” “妖,讨封?” 陈墨想起了小时候吃百家饭时,有老人跟他说过,妖要变成人,有两种方式,一种是闷头修炼,一年一年的勤练苦修,经个几十上百年,哪一天悟透了,就能修炼成人,走的是稳扎稳打的路子。 还有一种则是讨封,修个几十年,有了灵气,就向人讨个封赏,因为人本身,就属于地形仙级别。 讨封成功,就能省了几十上百年的修行,是一种捷径,且对方会给被讨封的路人一些报答。 而伱若是说它像神或者像仙的话。 它也能讨封成功,且能获得更大的好处,但你却会立即暴毙,毕竟人哪有敕封神明的权利。 但你说它什么都不像的话,就会坏了它的修行,那你日后将会天天受到它的报复,全家鸡犬不宁。 这是民间的说法。 成了锦衣卫后,案牍库中也有不少关于讨封的案子。 和老人说的不同的是,就算你说它像人,也不会得到半分好处。 因为你给予了别人一些东西,自己就得失去一些东西,天地是平衡的。 若是运气好的话,被讨封的人后半生多病多灾,断子绝孙,穷困潦倒。 运气不好的话,则会被它吸食阳气,然后被它开肠破肚,吃空内脏。 因为被化形的给妖是不能口吐人言的,所以它会先在固定的区域布下一个幻境,一旦有人走进这个幻境中,它便能通过幻境说话,并且变幻成人形。 而这个过程,它的损耗特别的大,所以讨封成功后,它需要尽快恢复,那你则是一个最好的食物。 所以一旦遇到讨封的妖,只有两个选择。 跑,或者杀了它。 而老者见陈墨不说话,再次问了起来:“后生,你看老夫……像不像仙?” 陈墨眉头紧皱,很显然,这破庙就是它所布幻境的地方。 之前还问自己像人还是像仙。 现在直接问自己像不像仙。 显然这黄鼠狼妖心肠歹毒。 连五品都不是的妖,竟敢在我的面前讨封。 “大胆妖孽,我一眼便看出你不是人。” “大威……呸,八荒镇狱!” 陈墨拿起一旁的绣春刀,就朝着老头劈了过去。 这毕竟是黄鼠狼布下的幻境。 没开天眼的情况下,陈墨一刀劈空。 那老头一愣,这深山老林,来的人本就不多,好不容易逮到一个进了破庙的人,却说自己是妖孽,老头大怒,这说明自己讨封失败了,要想变成人,只能老老实实的修炼了。 “老夫要掏你的心,吃你的肝……” 嗖,它朝着陈墨冲了过来。 “天眼,开!” 一二八 藏龙图 天眼一开,老头在幻境里的一些手段无所遁形。 “八荒镇狱!” 绣春刀上,血气密布,陈墨的速度更快,一刀劈下,一道血芒瞬间自绣春刀中暴射而出,劈砍在老头的身上。 轰! 后者惨叫一声,摔倒在地,变为原形,是一头有着半丈大的黄鼠狼,腹部被洞穿出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哀嚎了几声后,生机消散。 咔嚓! 砰! 陈墨回头看去,那缺了半边脑袋的石质佛像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然后轰然倒塌。 他朝着死去的黄鼠狼走去,靠近后,身体生起一丝怪异的感觉,陈墨心念一动。 下一秒,一缕缕淡淡的血丝,如气体一般,从黄鼠狼的体内分离而出,一点点的被他吸收了进去。 仅仅只过了半刻钟,黄鼠狼妖的血肉就被陈墨吸收了个干净,只剩下一具褐黄色的皮毛和一滩血迹在地上。 陈墨感觉体内的力量强大了一些。 他差点忘了,他的化龙天赋还可以吸收妖的血肉来增强力量。 不过这黄鼠狼妖没有爆出天赋,看来不是每个妖都可以爆天赋。 陈墨将现场处理了一下。 很快,系统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建平二年,二月十三日,你在破庙落脚休息之时,遭遇到了修炼成精的黄鼠狼前来讨封,你识破了它的诡计,并将其斩杀,避开了一桩祸事,获得属性点2。】 …… 一个时辰后。 叶伊人带着一個包袱来到了破庙,看着倒塌的佛像以及空气中弥漫的淡淡妖气,叶伊人脸色一变,不过看到陈墨没事后,松了口气,道:“少主,发生了什么?怎么有妖气?” “刚才遇到一个黄皮子前来讨封,我顺手给解决了。”陈墨指了指一旁的黄鼠狼皮毛。 谁知这时叶伊人单膝跪了下去,向陈墨请罪道:“属下办事不力,使少主陷入险境中,请少主赐罪。” 叶伊人真心感到有些后怕,若是少主死了,她没法向东皇大人交代。 陈墨一怔,旋即赶紧上前扶叶伊人起来:“此事与你无关,而且是我让你去找衣裳的,何罪之有。” “多谢少主饶恕。”叶伊人恭声对陈墨施了一礼,然后把包袱给了陈墨。 里面有一身粗布衣服。 “不敢走太远,在最近的山村找一农夫买的。”叶伊人说道。 对此,陈墨倒是不挑,他只需要一个遮体的衣服就行了。 “对了伊人,那龙鳞我恐怕没法还你了。”想到了什么,穿好衣服后,陈墨抬头看着叶伊人说道。 “龙鳞就是用来找寻龙魂的,既然少主已经找到,它的使命也算完成了。”叶伊人说道。 “那就好。”陈墨松了口气,不过若是叶伊人有其他用处的话,他不知变为蛟龙后,从身上拔下来一块有没有用。 “天已经黑了,明早再赶路吧。”陈墨道。 叶伊人点了点头,在陈墨的身旁坐了下来。 陈墨刚进化为蛟,心头火热的很,看着旁边的俏佳人,哪里忍得住。 一把便将她拉进了怀里,笑道:“伊人,今日的每日一吻还没做呢。” 陈墨将叶伊人的身子转过来,且让她去掉易容,变回原本的容貌。 叶伊人容色绝美,在火光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弥漫着仙气,不管任何时候,都是淡然自若,清逸脱俗,犹如不食烟火,天界下凡的美丽仙女。 首先,让她的双臂圈着自己的脖子…… 两人都是坐着,她是坐在自己的身上,这个姿势蛮……令人脸红的。 最关键的是,陈墨还让她主动的去亲他。 而等她的唇瓣印在陈墨的嘴上的时候,后者一把抱住了她的脑袋,热吻了起来。 叶伊人的心又无法再静了,脸色越来越红。 良久后。 陈墨松开了她的唇瓣,看着吐气幽兰的她,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蛋:“伊人,你真美,真是怎么亲都亲不够。” 叶伊人红着脸没有说话。 事实上她也不知道怎么去说。 阴阳家可没教过她这个。 在这方面,她就是个小白。 加上东皇让她服从少主的话,她才会被陈墨这么容易的欺负。 陈墨将额头抵在了她的额头上,享受着相拥的温存。 冰天雪地。 破庙。 篝火。 孤男寡女。 各种暧昧因素几乎都凑齐了。 这种得天独厚的环境,陈墨哪里肯放过。 他眉眼弯弯的看着叶伊人,眸子里尽显温柔,笑道:“伊人,伱喜欢诗吗,我给你作首诗吧,为你一人而作的诗。” 这时候,就得轮到《蒹葭》登场了,这词里正好有“伊人”两个字。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不过等陈墨念完后,对叶伊人的触动并不大。 虽然她知道是什么意思,但却领悟不到陈墨对自己表达的情感。 可心中却莫名的有些触动。 叶伊人也不知这触动从何而来。 陈墨不在乎。 他相信水滴石穿。 只要功夫深,就没有办不到的事。 一番个人情感表演完后,陈墨再次吻住了她。 这么多些天的调教下,不用陈墨再去教,叶伊人也知怎么回应了。 看,这就是收获。 当然,陈墨也没有一晚都在和她调情,而是问起了叶伊人龙鳞的由来。 传说很久以前,有一条真龙陨落在了东海某座岛上,龙血流进东海,许多鱼兽吞食后,都有了龙族的血脉。 而当时,阴阳家有一位长老在东海游历,有幸获得了一枚龙鳞。 “据说真龙陨落之地,有龙珠所化的幻境,极为的凶险,进去之人,十九死一生。传言有一名高僧曾进去过,并画了一张极为详细的地图,消息流转开后,为了这张地图,江湖上掀起了血雨腥风,连当时中原各国都参与了进来,后来这张藏龙图经过各方势力的抢夺,一分为四,流落各方。到了现在,关于藏龙图的事,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叶伊人说道。 “藏龙图?”陈墨低喃了一声,松然后说道:“过去了这么久,那龙珠还有效果吗?” 叶伊人点了点头:“真龙是不朽的。” 一二九 深夜幽幽 建平帝之所以要抓王英回来,是突然得知王英当权时,贪污了不少银子,他需要这些银子来充盈国库。 抄王英家的时候,可没有搜出多少银子。 很显然,这些银子被王英藏了起来。 建平帝要从王英的嘴里,得知这些银子的下落。 其次,就是揪出王英在朝堂内的同党了。 王英服侍过几任皇帝,其爪牙几乎遍布朝堂,有明子,有暗子,尽管经历过兵变,朝堂洗过一次牌,可这些牌并没有洗干净。 谁知道投靠建平帝的这些官员中,有没有王英的人。 随着王英被逮捕回京师。 京师几乎人人自危了起来。 …… 二月十六日。 天气不见回暖,反而有下降的趋势,陈墨回京的时候,在城外看到有难民冻死,这些人被禁军拦着,不准进京,在城外搭了个木棚,可这么冷的天,木棚管什么用,晚上睡下,白天就起不来了。 这样的事屡见不鲜,陈墨已经麻木了。 陈墨回镇抚司述职了一番,便是回到陈府,好好的休息了一番。 深夜。 外面寒风漫卷。 屋内一片暖色。 侧躺在床榻里侧,已经下场睡了半个时辰的姜琪,看着旁边被抱着大腿欺负的林箖儿,唇角泛起一丝无奈。 自己的这位夫君虽然很呵护妻妾,可就是太能折腾了。 这次外出任务。 也不知得了什么奇遇。 战力大大增强。 从回府沐浴休息,酉时用完膳便把她们三人叫来,到现在是亥时三刻,两个多时辰了,夫君就没停过,她们连番休息上场…… 姜琪中间还翻过一次白眼。 眼见着陈墨偏头看来,姜琪顿时感觉四肢有些无力,腿脚发麻。 “妾身不行了。” 林箖儿罢工了,原本随着陈墨身边的桃花增多,林箖儿心中难免会有些吃味,可是现在,她巴不得陈墨身边的桃花再多点,她们三人,可应付不来陈墨。 她赶紧卷起被子,抱着已经睡过去的白淑玉,不想让陈墨再碰了。 不过很快她发现一丝不对劲。 “夫君,我突破到七品武者了……” 虽然娇躯酸痛,但林箖儿的精神却还不错,于是她感应了一番丹田,反而丹田内的真气充盈了不止一倍,这显然是只有达到七品才有的效果。 陈墨抬了抬手,让姜琪过来,可姜琪也怕,嗫嚅道:“春灵和夏灵就在外面,要不让她们两個进来服侍夫君。” 春灵夏灵等四人,身段容貌都很不错,且会伺候人,有句话说的好,贴身侍女就是老爷未过门的女人。 “不用。”陈墨并没有对侍女下手的想法,虽然火气还有一些,但相比之前好了不少,见姜琪有些为难的样子,陈墨也只好作罢了,毕竟是自己的女人,不是玩具,不能强来。 随后抚摸着林箖儿的秀发,回答着她的问题:“可能是为夫的双修之术精进了不少吧。”仟仟尛哾 进化为蛟后,双修的修炼速度是之前的二十多倍,算是弥补了他根骨的不佳。 姜琪和林箖儿脸色都是一红。 后者说道:“干脆让月兰姐直接住进来得了,虽然她还未进门,但进门后做的事,都已经提前做了,外面的人也知道月兰姐和夫君你的关系……” “是啊是啊,这样我们就能多一个人分担。”夫君强悍的战力告诉她们,想要获得独宠,也得看自己能不能承受住。 陈墨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这床有点小了。” 林箖儿说道:“现在这床是市面上最大的了,听说皇上的龙床都没这么大,想要再大,就得单独定做了。” “那就定做吧。”姜琪明白陈墨话中意思,赶紧说道,上次大被同眠的时候,确实有些挤了,若是再加的话,就真不够了。 …… 皇宫。 宫女穿过长廊,走进皇后的长乐宫,掀起珠帘,来到卧房窗畔,抬眼便见皇后娘娘在描着眉,精心的打扮着,这让宫女欲言又止。 “怎么了?”皇后萧芸汐抿了抿唇,偏头看向宫女,淡淡道:“可是陛下过来了?” “回娘娘,听陛下面前的刘公公说,陛下去贵妃娘娘……那去了。”说完,宫女有些惶恐的低下了头,她可知皇后娘娘早早的就沐浴了一番,还撒上了玫瑰花瓣,亲手给陛下做了最喜欢的膳食,让她去告知的时候,娘娘还精心打扮了,现在陛下不来,这一切…… 果然,宫女的话刚说完,萧芸汐手上的动作一顿,娇躯也是微颤,旋即说道:“陛下好久没见琪儿,父子两有段时间没说过话,琪儿还小,现在肯定是陪琪儿……” 说着,萧芸汐突然沉默了下去,像是在平度情绪,好半晌后,抬手取下了头上的发簪,轻声道:“你们下去歇息吧…” “……诺。” 宫女走后,一滴清泪自萧芸汐的眼角滴落。 萧芸汐不知为何,自从宣和三年和清观一事后,他就对自己冷淡了起来。 “难道就因为自己生不了……孩子吗?” …… 夜深人静。 同处在一片皇宫的太后也睡不着。 自从那日从和清观回来后,每次发呆愣神,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陈墨的面容。 尤其是知道自己的处子之身是给了陈墨后,太后更是感到羞耻,但心中却对陈墨的眷恋更深了。 想着,她趴在面前的长案上…… 回忆起了和陈墨第一晚的画面。 “冤家,若是能和你一直待在一起就好了。” …… 神龙宫。 宁月露睡不着,在神龙宫闲逛着,走过长廊,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她走了过去。 楚玉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似乎在做着噩梦,那俊秀的小脸上在瞒着冷汗,眉宇噙在一起,惹人心疼。 他对周围的一切极为的敏锐,在宁月露走出书房的时候,突然惊醒了过来。 “姐姐,你还没睡?” 一三零 惩恶扬善… “王爷,你又做噩梦了?” 楚玉点了点头:“梦到母妃了……” 宁月露听楚玉说过他母亲,是死于宫斗。 拿过放在案台上的大氅,披在楚玉的身上,道:“王爷,天冷,小心着凉。” “姐姐,若我不是出身在皇家该多少……”天冷,他的心更冷,他望着窗外的夜色,自语道:“若是我不出身于皇家,我一定娶姐姐你为妻。” 宁月露浅笑一声:“王爷,你胡说什么呢,妾身现在就是你的妻子呀。” 楚玉摇了摇头,道:“姐姐,我知你所想,你喜欢陈千户吧……” 闻言,宁月露心里咯噔了一下。 就在她不知怎么回答的时候,楚玉站起身来,看着宁月露,虽然他比前者矮了一个脑袋,也更小,可却给人一种沧桑之感,道: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楚玉眼中带着感伤。 宁月露再次一愣,仿佛在疑惑楚玉是怎么知道。 她可没跟他说过。 “放心姐姐,我不会跟别人说的。”楚玉转过身去,看着窗外:“除了父皇和太后,姐姐伱是唯一对我好的人…” 他打开窗,将手伸出窗外,感受着窗外吹进来的寒风,道:“姐姐,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一个人。” 宁月露脸色一变,想到了自己的贴身侍女,是她说的? “王爷,为什么?”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知道这事,难道不气愤? “姐姐,我说过,你是除了父皇和太后外,唯一对我好的人……”楚玉转过身来,嘴角掀起一抹苍白的笑容:“对于一个将死之人,是不配得到爱,这天好冷,好像烤烤火…” “王爷,妾身让人去准备炭火。”宁月露道。 楚玉没有阻拦,而是说道:“姐姐,之后,你就去虢国夫人府上住吧,不要总待在神龙宫了。” “???” 宁月露不明白楚玉说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姐姐,彩儿我会帮你解决,接下来的路,该由你自己走了。” 说完后,楚玉独自离开了书房。 宁月露脸色再一变,彩儿就是她的贴身侍女。 …… 接下来的半個多月。 陈墨再次忙了起来。 可能是王英松了口。 木罡给了陈墨一份名单,让他按照名单抓人。 陈墨还看到了镇抚使的名字。 这位可是北镇抚司的一把手。 陈墨没有多问,带队抓人。 这些人可不是什么文弱书生,都是会武功的。 还养了一些江湖高手当门客。 正好让陈墨刷属性点。 等陈墨出手将他们打残了,再让锦衣卫抓人。 几场抄家下来,陈墨刷了五个属性点。 诏狱里关满了人。 在后续的审问中,陈墨发现了一个问题。 有些人经过审问,根本就与王英无关,可他的名字却在那张名单里。 是王英胡乱咬的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陈墨做不了主,将事情上报给了木罡。 木罡得知后,让陈墨暂时停了下来。 随后发现,王英给的名单半真半假,有些人是王英胡乱咬的,要拖人下水。 若不是陈墨跟建平帝联系的早,说不定陈墨的名字都会出现在名单上。 … 寒风吹拂白玉酒馆包间的窗户。 一名侠客装扮的男子啪的一声将配剑砸在面前的桌上,发出响声,碗中的酒水都被震的荡出来了一些。 “他娘的,狗官,原本以为换了天子,百姓的生活就会变得更好,贪官污吏也会更少,结果越来越多。”那侠客打扮的男子名叫王全进,是崆峒派的大师兄,最爱惩恶扬善,杀狗官,劫富济贫。 王全进一口饮进别人倒在碗里的仙人醉,道:“城外冻死那么多人,可城墙上的禁军好像没看到似的,连城门都不让他们进,好像是禁卫的李石交代的,狗官,今晚我便去将他宰了…” 说完,又一掌拍在桌上。 “王兄消消气,为了这些狗官气坏了自己不值得。”城东白家武馆的少馆主白丘然好结交江湖义士,他道:“京师的狗官比地方上的狗官更多,不过这京师重地,王兄若是杀官的话,会引来朝廷震怒,到时不仅起不到用处,反而让自己身陷牢狱之灾。” “白公子说的对,京师高手如云,皇宫更是有多名宗师强者坐镇,李石是中书省都镇抚,掌禁卫,他若是身死,就是跟朝廷作对。” 有着梅花公子之称的梅如雨一扇折扇,道。 “那你们说该当如何,难道任由这些狗官踩在百姓的脑袋上作威作福。”王全进是个暴脾气。 “非也非也。”梅如雨折扇一手,笑道:“我们只要杀一个不会怀疑到我们身上的人就行。” “谁?” “锦衣卫北镇抚司千户——陈墨。”梅如雨缓缓吐道。 “锦衣卫,还是千户。”王全进眉头一挑,这一听就不知怎么好对付。仟韆仦哾 梅如雨点了点头:“首先,锦衣卫在百姓的名声并不好,且大臣们也不喜,杀了他,百姓会拍手叫好,那些大臣们也不会追查。 并且锦衣卫干的就是得罪人的事,想要找他报仇的人很多,因此,他死了,凶手有很多。其次,他在锦衣卫中的官职也高,他死了,也可以震慑一下这些狗官们。” 王全进听完点了点头,旋即说道:“言之有理,不过这陈墨有什么罪?无罪之人我们可不能杀。” “有罪,他怎么可能没有罪。”白丘然接过话来,道:“不知王兄可听过过义阳飞侠?” “略有耳闻,听说都是江湖中有名的好汉,惩恶扬善。”王全进点了点头,道。 “他们全死了,都死在陈墨的手上,为此,他还升了官。” “什么?!”王全进嗓音都提高了一些。 “不仅是义阳飞侠,最近的张大人,那可是大清官,在地方上为百姓办了许多好事,被百姓称赞的好官,可却被他当成阉党抓进了诏狱。”梅如雨沉声道。 “那就他了。”王全进拍定了下来,然后询问道:“他什么实力?” “听过是五品。” ps:唉,车技不过关,上章又被删了几十字。 一三一 伊人心乱 “侠女泪。” “浪子江湖……” 案件停下来调查的时候,陈墨给叶伊人找来了一些话本小说,供她阅读。 还说这是命令,让她必须看完。 这些话本小说,都有一个相同的点,那就是男欢女爱,江湖厮杀,快意恩仇。 最主要的是,这些话本小说,还带着插画,这些插画画的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极为的色情。 这是陈墨调教叶伊人计划中的一部分。 她的个人情感太少了。 陈墨得让她的情绪变得丰富一些。 而话本小说,就是一个很好的工具。 今日的叶伊人穿着一件淡绿色的露肩长裙,滑腻白皙的香肩与玉臂裸露在外,陈墨就坐在她的身旁,和她一起看着那本《侠女泪》。 叶伊人是跪坐的,虽然她的身材高挑,但身高比起陈墨来,还是差上一些,那露肩的淡绿长裙有意无意的露出胸前的一抹丰腴。 这裙子,自然是陈墨送她的,且让她穿上,供自己欣赏。 陈墨搂住其不盈一握的腰肢,看着她那没得如此无暇的侧脸,简直是撩人心弦,这若是能天天的搂在怀里,绝对是人生一大幸事。 恰好此时的小说中,写到女主骆霜,为了救被魔教抓走的父亲,孤身赶往魔教,并且成功潜入了魔教,在魔教的地牢里,发现了被打的奄奄一息的父亲。 就在骆霜要去解救父亲的时候,发现父亲是魔教的易容高手假扮的,这是魔教的为骆霜设下的陷阱。 只因骆霜在这本《侠女泪》中的人设,是天下第一美人,实力高强,因为有着玉女神体,获得其元阴可以提升实力,天下强者,都想得到她,和她上床。 魔教的教主也不例外。 于是骆霜中了魔教的合欢散,一身实力十不存一,且若是不和男人那個,就会暴毙而亡。 于是在这章的插画中,画的骆霜中的合欢散后,各种风骚的表现。Qqxsnew 不得不说,这画师很会挑动男人的情绪,光是看到这些插画,就会吸引人看下去。 接下来就是。 在关键的时刻,男主杀到,拼尽全力,救下了女主。 然后就是观众老爷们喜闻乐见的场面。 为了完整的描写出来。 接下来的插画足足有十几页,各种姿势,且把女主骆霜画的十分的……浪荡。 看着话本小说,搂着佳人,陈墨的心头不由变得火热起来。 且叶伊人也有了一些反应,不知是跪坐的有些久了还是什么,想活动活动有些酸涩的双腿。 修长的玉指轻轻化过那双光洁的玉腿,发出簌簌的摩擦声,叶伊人的双腿向前伸直了一些。 陈墨可不是什么扭扭捏捏的人,直接将她一把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 陈墨的坐姿可不是什么跪坐。 “嘶…”陈墨莫名的吸了口气,仿佛得到了舒缓,抱着她继续看起了侠女泪。 说实话,这《侠女泪》除了春秋笔法比较多,剧情也比较爽感。 因为男主是纯阳之体,所以两人交流了一下心得后,双双得到了突破。 为了能成为绝顶的高手,以后两人天天交流武功心得。 自然,插画也是必不可少的。 而叶伊人此刻也是感受到了陈墨的火热,她知道这火热是什么。 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吗。 叶伊人美眸微微眨动,那看上去平静的目光中荡漾起了淡淡的媚意。 而陈墨搂住其腰间的手也不老实,下巴竟直接抵在叶伊人滑腻的香肩上,轻嗅着女子身上那淡淡的体香。 随着时间的推移,身体的刺激,以及话本小说插画上所带来的精神上的刺激,叶伊人的双目也逐渐失神,白皙如玉的肌肤变得绯红了起来,像是煮熟的鸡蛋剥了蛋壳,然后蛋白上涂抹了一些胭脂一样。 感觉意识都有些要模糊的她,赶紧默念起了清心诀。 结果就在这时。 陈墨那个大坏蛋在她的耳边轻吹了一口气:“伊人,吻我。” 叶伊人不会去违抗陈墨的话,她艰难的回过头来,用自己未涂胭脂的红唇,印在了陈墨的嘴唇上。 叶伊人手中的《侠女泪》从手中脱落。 两人倒在地上的毛毯上。 男上女下。 陈墨抚摸着叶伊人的美腿。 她的双腿虽然不如林箖儿那般修长,那也是白嫩柔软,手感十足。 陈墨作怪的手不断往上。 而叶伊人仿佛根本不懂的什么叫抗拒。 反而在陈墨的要求下,搂着陈墨的脖子。 沁人的香气包裹着陈墨的身躯,一阵风窗口吹进,将掉落在地上的《侠女泪》翻了一页。 那插画上的画面,正和此时的二人一样。 叶伊人的裙摆掀起…… 良久后。 叶伊人整个人像是蒸了桑拿一样,肌肤白里透红,头顶还在冒着色气。 是真的在冒热气的那种。 此刻她看向陈墨的眼神中,竟有一丝羞赧,目光也有着躲闪。 那种感觉,好生的奇怪… 不过陈墨谨记着叶伊人的当初说的那话,并没有真的吃了她,就是带她去云端看了看。 这可苦了陈墨,他在云端可还没下来呢。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看着身下的叶伊人,陈墨又是低头亲吻了一下她的红唇,然后在她的耳边说道:“伊人,阴阳家可教了你音律乐器……” 叶伊人一愣,不知道他说这个做什么。 不过她能成为阴阳家的圣女,血脉是一方面,琴棋书画什么的,也是必修课,对她来说,当然不在话下。 “那你可会……” 明白陈墨的意思后,叶伊人的脸色变得通红了起来,但她还是听从了陈墨的话。 …… 不过这等好事,却是受到了不速之客的打扰。 “少……少主,有人来了。” “谁?” “不…认识,四品武者,翻墙进来的,持剑…” “杀手…找死。” … 王全进、梅如雨没有想到一个锦衣卫千户的家里,居然没有一个护卫。 在他们的打探下,居然全是女人。 不过这在王全进的眼中,更加认定陈墨是个狗官了,一个只知享乐的狗官,对付这种狗官,哪需要两个人出手。 “梅公子,你帮我望风,我一人足够了。” 一三二 心怀正义的“傻子” 夜色清幽。 陈府后院灯火通明,可前院只有走廊有些许的灯火。 王全进毫不费力的就潜入了陈府,在前院一阵瞎逛。 他发现,这座府邸竟十分庞大,还有假山,花园,这远不是一个千户的俸禄能够买下来的。 “狗官。”在王全进看来,这肯定是陈墨贪污,或者搜刮了大量的民脂民膏,用那些不义之财买的。 “这等狗官,就应该千刀万剐…”王全进对陈墨的仇恨更深了一些,握剑的手也更紧了。 这时,他感受到了什么。 只见远处长廊有几道倩影走了过去。 直觉告诉他,那几名侍女不一般,王全进将气息隐藏了起来,避开了几女,一个一个房间找,想要看看狗官在哪個房间。 很快,他就摸到了后院。 不得不说,这狗官的眼光是真的好,这么多侍女,没有一个丑的。 “真是腐败……” 就在他要朝着下一个房间摸去的时候,他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王全进顿时脸色一变,抬手就朝着自己的肩头抓去,然后右腿一个后踢。 然而两招都破了空。 “高手。”王全进瞳孔一缩,转身一剑横扫而开,被陈墨轻松躲过。 王全进后背渗出了冷汗。 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并且连续躲过他的反击,实力定然在他之上。 “阁下是谁?” 这片环境比较昏暗,王全进并未完全看清陈墨的脸。 陈墨一愣:“你摸到我的府上来,不知我是谁?” “陈墨?”王全进面露讶异之色。 据他了解,陈府并没有什么高手,陈墨的实力也只是五品罢了。 怎么可能能悄无声息的摸到自己的身后来。 “情报有误。”王全进心里咯噔了一下。 而陈墨的神色一肃:“谁派你来的,想做什么?” 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又蒙着脸,手持长剑,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来者不善。 王全进发现情报有误后,一刻都没有停留,脚尖一点,身影便是飞跃而起,跳上了房顶,朝着远处掠入,最关键的是,还没有声音。 “上乘的轻功……”陈墨挑了挑眉。 不过他没有去追。 他也追不上。 他可不会轻功。 半刻钟不到。 叶伊人便拎着两人扔到了自己的面前。 两人的真气,已被她封印了。 “伊人,辛苦你了。”陈墨目光柔和的看着叶伊人。 刚才才欺负完她,又让她捉人,陈墨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保护少主是我的职责。”叶伊人说道。 虽然王全进是隐藏气息进府的,叶伊人抓捕的动静也很小,但陈府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这点风吹草动,春灵几人也是感应到了。 不一会儿,四女也是赶了过来。 看到叶伊人后,全都单膝跪了下去。 “属下护卫不力,请圣女、少主责罚。”四女异口同声道。 让刺客进了府,可就不是护卫不力。 “此事不怪你们。”毕竟实力相差太大,这二人都是四品武者,若是能让七品魂力的春灵几人发现,那这四品武者就太菜了一些。 不过这也让陈墨发现了一个隐患。 他和伊人在府上还好,若是他们不在的时间里,有四品刺客潜进府,那箖儿她们的安全,就真的不敢想象。 至于鬼新娘小灵,只听从他的话,没他的命令,它也不会从玉中出来。 他目光扫向地上的两人,用真气扯掉了两人脸上的黑布,道:“说说吧。” “呸,狗官,要杀要剐随你便,别想从我嘴里问出一个字。” 说着,王全进目光移向叶伊人,神色有些复杂,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女人,叹息了一口气:“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梅如雨和王全进的态度一样。 叶伊人眉头微微一蹙。 陈墨乐了:“你们一个深更半夜摸进我的府里,一个在府外望风,看伱的样子,似乎是来杀我的,到底谁才是贼?” “呸,狗官,人人得而诛之,你就算杀了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会来取你的性命。”王全进怒视着陈墨。 陈墨嘴角微微一抽:“这哪来的傻子。” “听你一口一个狗官,我是犯啥罪了?你就算要杀我,也得让我知道杀我的理由吧。”陈墨道。 王全进艰难的站起身来,刚才他和陈墨旁边的女子刚打了个照面,就被她擒住了。 最重要的是,当时她的手上,还拎着梅如雨。 春灵见王全进起身,赶忙护在陈墨的面前。 王全进眉头都皱了起来,道:“栽在你们手里,算我倒霉,狗官,别以为你犯的事别人不清楚,你罪恶滔天,杀人无数,害的不少人家破人亡。 连义阳飞侠那些江湖义士,也被你屠戮殆尽,你知道他们劫的那批银子能救江南多少百姓吗?你不知道,你知道升官发财。就连张胜张大人那种为国为民的大好官,也被你扣上阉党的帽子,关进诏狱,你犯的罪,死十次都不够。” “原来是打抱不平来了。”见王全进杀气腾腾的眼神,陈墨吸了口气,所谓屁股决定脑袋,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就得干这个位子要做的事。 而锦衣卫,干的就是抄家灭族的活。 至于义阳飞侠,他们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而且那是信王府的考验,就算义阳飞侠那些人,他不杀,后面跟着人也会杀的。 至于他们抢的银子…… 陈墨改变不了。 而张胜,却是王英给的名单的受害者。 他已查清,不日张胜就可以释放。 他的本意,从没想过要去害一个无辜的人。 “所以,你们想杀了我,为他们报仇?”陈墨道。 “当然。”即便是封印了修为,王全进依旧不怕陈墨,双眼瞪着陈墨:“我做鬼就不会放过你。” 说完,目光再次看向叶伊人:“姑娘,你有着如此强大的实力,应该为民除害,杀尽狗官,而不是助纣为孽。” “你真以为杀几个狗官就能改变什么吗?”陈墨道。 “当然,没有狗官的欺压,世道会变得更好,百姓的生活也会更好。” ps:杀了还是放了,还是收下做小弟? 一三三 解决 “那你为何不去杀李石,王英还未倒台时,你为何不去杀王英?又或者说,你怎么不去杀内阁的那些人?” 陈墨很清楚目前自己的定位。 他就是一把刀,一把被人掌控的刀。 被百姓不喜,被群臣不喜。 一旦刀锈,又或者天下安定。 这刀也就没用了。 一把刀能杀几个人。 能震慑天下,能欺压百姓? 王全进和梅如雨都是一震,没想到陈墨居然能说出这种以下犯上的话。 心中不由的一虚,之所以不杀李石,不就是担心影响太大而危及自己吗,不杀王英,不就是没这个实力吗? 而你则是最好的人选。 可万万没想到,小小的千户府,居然藏着此等高手。 尤其是梅如雨,他可是在府外,并且没露气息,就被人发现,且被瞬间擒下,这想而知这女子的实力有多么惊人了。 看着两人的表情,陈墨叹息了一声:“说来,你们也是贪生怕死,挑自认为的软柿子捏,欺软怕硬罢了。” “放屁。”王全进当即进行了反驳:“谁贪生怕死了,你知道老子杀了多少狗官吗?劫了官府多少官银吗?想必伱们锦衣卫中,还有老子的通缉令,老子若是贪生怕死,在这种情况下还敢入京? 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崆峒派王全进。” 作为江湖中人,王全进最怕别人说自己不讲义气,贪生怕死。 “原来是崆峒派的弟子,怪不得这么没脑子。” 闻言,陈墨摇了摇头,作为北镇抚司千户,自然听说过王全进的名头,有几个地方官都死在了他的手上,还劫过军饷,是朝廷通缉的重犯。 同时,也正是因为他杀官,导致地方上发生了动乱,粮库、钱庄发生了抢劫,妇女遭受到了奸掠,有暴乱分子,更是趁机鼓动百姓造反。 而崆峒派,算是江湖中近百年来首個跟朝廷唱反调的江湖门派,几十年前,被朝廷派大军打的关了山门。 而这些,陈墨在心中也是对两人宣判了死刑。 诚然,王全进是站在为百姓做好事的份上动的手,但却因此造成更大的混乱。 其次,朝廷通缉的重犯,陈墨若是放过了他,消息一旦泄露,那自己就是重犯同党了,死的就是自己了。 最后一点,就是他是来杀自己的,若不是自己的实力强,还有伊人在,恐怕就真的死在他手上了。 对于想杀自己的人,陈墨可不会心软。 更何况,他的心已经麻木了。 “休得侮辱师门。” 见陈墨侮辱自己的宗门,王全进张牙舞爪的朝着陈墨扑了过来。 但还未靠近陈墨,就被春灵一脚踹飞了出去。 王全进也是皮糙肉厚,被封印了真气的他,居然很快的爬了起来,再次朝着陈墨冲来,被春灵制伏在地。 “还是个莽夫。”陈墨再次数落了一声。 “你...狗官你不得好死...”王全进气的怒目圆睁了起来。 “看你的样子,知道问你也不会说了。”陈墨双眼一闭,对春灵说道:“我不想见血,处理了,扔槐树下去。” 物善其用,正好让小灵加个餐。 “诺。” 春灵表示明白,同夏灵一起把王全进拖走了。 她们是阴阳家的弟子,可不是什么十指不沾阳春水,连鸡鸭都不敢杀的柔弱女子。 随后,陈墨目光看向另一人。 相比于王全进,梅如雨俊美了许多,眼中也带着睿智的光芒,从始至终,也没说过几句话。 “说说吧,你叫什么,还有没有同伙?” 见他不说话,陈墨也没什么耐心再问:“秋灵,冬灵,交给你们了。” “诺。” 闻言,两女就朝着梅如雨抓去。 见状,梅如雨都有些傻了,正常的流程不都是先审问,然后上计谋,许诺你说,我就给你高官厚禄,然后放你走吗? 这才问了几下,就直接痛下杀手了? “等等。”梅如雨赶紧开口说道:“梅如雨,没有同伙,就我和王兄两个人…” 梅如雨也是看出来,陈墨并不是那种无恶不作的狗官,听到之前王兄说的话,也有所触动。 于是梅如雨赶紧说了自己为民做了多少好事,且强调自己没有杀官,没有做恶。 陈墨点了点头,对秋灵说道:“还愣着干嘛,拖下去。” 虽然陈墨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他作为王全进的同伙,陈墨可不会放他出去给自己招惹祸端的。 梅如雨脸色一变,以为是自己没有给出什么有用的消息,赶紧说道:“有同伙,同伙是白丘武馆的少馆主白丘然,他不仅好结交江湖人士,还私铸盔甲,前面几次劫官银的人,都是他提供的。 另外,紫金楼也是他开的,明面上他做着善事,惩恶扬善,背地里贩卖妇女小孩,紫金楼里好多妓女,原先都是良人,被他逼的……” 陈墨眉头一挑:“你们不是正义之士吗?” “王…兄和我是,白丘然不是,能在京师开武馆的,有几个良善之辈,他爹年轻是更是贩卖过私盐,做过杀手,后来金盆洗手才在京师开了这么一家武馆。” “他爹什么实力?”Qqxsnew “曾经是二品,受过伤,留了隐疾,如今跌落到了三品。” 闻言,陈墨眉头紧皱,道:“还有吗?” “没有了,知道的我全告诉你了。” “嗯,拖下去。” “你……” “我最瞧不起没义气,没骨气,出卖兄弟的人了。” “你…你不得好死。”梅如雨气得一口血喷了出去,咒怨道。 …… “唉。”陈墨吐出一口气,在这寒夜下,清晰可见。 半刻钟,系统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建平二年,三月六日,王全进梅如雨联手来到了陈府,前者进府暗杀你,后者给王全进望风,却不曾想,两人的行踪被叶伊人发现,并被叶伊人所擒,你让人解决了二人,躲过了一场祸端,获得属性点2。】 …… 翌日。 张开、李牧丰带人过来,将王全进和梅如雨两人的尸体抬走。 小灵只是吞食了两者的鬼魂,就算不吞,第二天太阳升起,也会消散的,因此并不会从中发现什么。 一三四 白家武馆 陈墨原本以为白家武馆大不到哪去,结果却是一个庄子,占地面积庞大,抵得上三个陈府了。 白家武馆馆主白秋生深知民不跟官斗,也斗不过官。 金盆洗手后,为了洗白,收的徒弟,都是官宦子弟。 并且为了拉拢这些人的父亲,白秋生教他们习武,不仅不收钱,还倒贴钱,甚至为了获得好名声,他乐善好施,广交好友。 十几年下来,周围的人提到白秋生的名字,谁不称上了一句好人,善人,宽厚人… 也因为广交好友的原因,不少江湖侠客在白家武馆做了武师,传道授业,借此,白家武馆在京师的名头也是响亮。 也因为好名声,不给官府惹祸,也没人去调查它。 但实际是,为了维持白家武馆的运转,银子是必不可少的。 而银子从何而来? 正规渠道可赚不了多少。 于是白秋生让自己信任的人开了紫金楼,自己则站在幕后。 而紫金楼想要吸引人,就得要美人,就得要处子。 可勾栏卖唱自古以来就是低贱的活计,正经的人家,就算走投无路了,也是将女儿卖给有钱的人家做侍女,不会把女儿卖到勾栏里去。 为了解决姑娘的问题,自然只能拐卖、强掳了…… 渐渐的,为了赚取更多的钱,紫金楼秘密的干起了买卖妇女、人口的买卖。 虽然白家武馆经过十几年的发展,已经站稳了脚跟,光收徒的银子足以维持整个武馆的运转了。 可还是那句话,正规渠道赚的银子,哪有非法赚的多。 而且这种事一旦做久了,想要叫停可没那么容易。 其次,白秋生的独子白丘然,年少便浪迹江湖,好交江湖侠客,回京后,更是邀请这些江湖侠客来京师做客,这其中的花费,自然是白丘然来买单。 有付出,自然是有收获的。 首先,这些江湖侠客都做了白家武馆的门客。 其次,白丘然对他们这么好,这些江湖侠客自然也会在江湖上传扬白丘然的名声。 于是,来京师的江湖人,都会来白家武馆拜会两人。 在这种影响下,白丘然的话语权就重了,只要他开口,能叫来许多人为他卖命。 为了加深影响力,白丘然组织了几次抢劫官银的行动。 对于江湖人来说,向来是不喜朝廷的,放浪不羁,但又不敢真的跟朝廷对着干。 因此白丘然这种举动,引来不少江湖侠士的好感。 且白丘然打出的名号,是将这些银子,发放给那些被官府欺压的百姓。 这让那些江湖人士,对白丘然心生敬佩之情。 …… 陈墨探查了一番白家武馆后,没有轻举妄动,这牵扯有些大。 其实北镇抚司也是有调查过白家武馆的。 因为白家武馆给不少豪门大族提供过护卫,也给那些豪门干过脏活,抢田产,打闷棍之类的。 不过这些锦衣卫管不着,牵扯甚大,也不会去管。 陈墨将事情禀报给了木罡。 抢劫官银这种事,北镇抚司之前可没有查出来。 这种事锦衣卫一定会管的。 陈墨也相信建平帝一定无法容忍。 据梅如雨所说,白家武馆还私造盔甲,这可是重罪。 虽然陈墨证据不足,但他可是锦衣卫呀…… 没证据的事,做的还少了吗? 木罡知道白家武馆,也知道白家武馆养了一群江湖中人。 不过朝廷对这种事,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白家武馆也没少过税。 但办它的话,也不是很难。 陈墨的话,木罡还是很重视的。 因此,他都没有上报给建平帝,就让陈墨去做了,还允许他调动神机营的人。 打铁要趁热,当晚陈墨就带人去了。 …… 近些天,天气虽然开始回暖,但晚上若是刮起了风,依旧是让人感到寒冷。 白家武馆收的弟子,都已经回去了,所养的门客,大多已经睡下,呼噜声此起彼伏。 可白秋生居住的后院却依旧亮着灯火。 “都一天了,还没有王全进和梅如雨的消息,应该是出事了。” 燃着暖炉的房屋之中,白丘然坐在太师椅上,眉头紧皱,他担心这二人被关进诏狱,把自己给供出来。 在调查中,陈墨只是五品。 因此昨晚的刺杀,白丘然是没去的,他相信二人可以解决。 可是现在… 白秋生听到儿子的话,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为父不是让你不结交江湖人士,可你也要看是什么人? 那王全进可是崆峒派的人,还是锦衣卫通缉的重犯,朝廷岂是你我得罪的起的?我是怎么跟你说的,民不与官斗,你只要不去对抗朝廷,你在京师再怎么肆意妄为,为父都保证伱不会有事。” “可是王全进在江湖素有名声,且崆峒派乃名门正派,他作为崆峒派如今的大师兄,儿子若是结交上,就能结识到真正的江湖高手。” 白丘然说道。Qqxsnew 别看白家武馆豢养了不少江湖侠客做门客,可这些人,在江湖的声望都不够,实力也是参差不齐,难堪大任。 若不是需要他们给自己造势,对自己有利用价值,白丘然早就把这些人赶走了。 闻言,白秋生沉默了半晌,握紧了手中这根把玩了十几年的马头杖,道:“杀官抢官银的事,你有没有参与?” 白丘然摇了摇头:“儿子只提供了人。” “竖子……”白秋生眉头都气的竖了起来,抬起拐杖就要狠狠的教训儿子一下,可毕竟是自己的独子,拐杖抬到半空,还是没有打下来。 “去,让这些知情人都……” 正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些急促。 父子二人都是住嘴,白丘然偏头看了一眼,快步过去开门。 刚打开门,被白秋生委以重任的心腹魏劲武就走了进来:“馆主,少馆主,不好了,锦衣卫来人把我们武馆给围了,我已经让人挡着了,说不定很快就要打进来了。” “什么?!” 父子两都是脸色大变。 白丘然道:“领头的人是谁?” “北镇抚司千户陈墨。” 一三五 不讲武德 “陈墨?!” 白丘然瞳孔微缩,旋即目光扫向白秋生,脸色阴沉道:“父亲,这小子找过来了。” “不好,劲武,带人去把库房里的那些甲胄赶紧转移,若是让锦衣卫发现,就晚了。”白秋生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赶紧说道。 这些甲胄,原本是为了巴结荣王和寿王打造的,他们之前就有着来往,结果这些甲胄刚打造完,两人倒台了,好在白秋生通过关系,没有查到自己身上,加上那时交往还不深,上下打点了一下,并没有深究,因此躲过一劫,没有牵连进去。 后来城中不是捉拿逆党,就是捉拿阉党,严的很,藏在武馆库房里的那批甲胄,就一直没有转移。 这若是被查到,就是重罪了。 相反,儿子和王全进他们的事,若是运作的好,就是个交友不慎的罪名,再剐点肉,或许就过去了。 但就在这时。 “大胆,何人乱闯……不要,砰……” 震耳的枪声在外面响起,远处嘈杂声不断。 “你们才大胆,居然敢阻拦锦衣卫办案,想进诏狱喝茶吗?” “搜,给我仔细的搜,一点缝隙都不要给我放过。” “踏踏踏……” 还有马蹄声响起。 “火铳!”父子两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看来来着不善。 “以防万一,丘然,你先从地道离开,劲武,你去前头拖延点时间。”白秋生混迹江湖这么多年,哪能没给自己准备后路。 武馆早年就被他挖了一条直通紫金楼的地道,那里离城南的城门近,再通过紫金楼挖建的地道,能够到达城外。 “父亲,那你?” “锦衣卫还没有罪名抓我,我有脱身的法子,你先走。” 他若是也逃了,无论锦衣卫给他一个什么罪名,他也坐定了,好不容易有了今天,他可舍不得舍弃白家这份产业。 库房修建的隐蔽,锦衣卫也没那么容易找到。 两人说话间。 魏劲武刚走出屋,抬眼就看到一个面容俊逸,身穿玄色长袍的青年男子站在门外,要往里闯,他刚阻拦,对方便拔出绣春刀朝着他迎面砍来。 他作为武馆的首席武师,白秋生的心腹,身上的功夫也不低,赶忙侧身躲闪。 不过就在他刚躲闪过劈来的大刀,对方一脚便踹在他的身上,“砰”的一声巨响,魏劲武就感觉被一头蛮牛撞在身上一般,整個人狠狠的砸在了后方的屋门上。 “咔嚓……” 屋门直接被魏劲武砸出一个洞。 陈墨一句话也没说,快速奔出两步,提刀就朝着还未起身的魏劲武砍了过去。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身影挡在了魏劲武前面,躲刀的同时,一掌拍向陈墨的胸口。 陈墨眉头一挑,抽刀躲避,随后想也不想便是下蹲右腿横扫,踢向所挡之人的下盘。 对方的战斗经验很丰富,手上力气大的惊人,后退跳开了,抓住一百七十斤往上走的魏劲武,接着又后退了数步,且帮魏劲武站身来。 且陈墨还要动身,白秋生赶紧抬手:“大人且慢。” “你说且慢就且慢?” 心里嘀咕了一句,陈墨半点没给面子,绣春刀上血芒乍现,二话不说便是劈了过去,一道刀芒暴射而出。 白秋生脸色一沉,对着旁边的魏劲武猛的一拍,将他推飞出去后,自己也是进行躲闪,不过此刻却是慢了一些。 当! 金铁交击的脆响声中,带出了一道血雾。 有一部分刀芒落在了白秋生的左臂上,左臂的衣袖尽碎,露出里面暗金色的护腕,和偏黑的上胳膊,不过此刻的上胳膊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往外喷洒鲜血。 “嘶……” 白秋生疼的吸了一口凉气,不过混迹江湖这么多年,还不至于疼的叫出声来,不过十几年没有受伤的他如今挂了彩,那看上去慈眉善目的宽厚脸庞上,也是泛起一抹狰狞。 陈墨眉头轻挑,这什么人啊,大晚上还带着护腕。 不过可以看出,这人的横练功夫不低,上胳膊抗了八荒镇狱只是留下一道刀伤,胳膊居然没断。 短暂的迟疑后,见其受伤,陈墨再次近身劈了过去。 这次白秋生直接抬起右臂格挡。 当! 借助精钢打造的护腕挡下了陈墨这刀。Qqxsnew 泥人尚有三分火。 更别提白秋生未金盆洗手时本就是一个狠人,如今还受了伤,见陈墨再次劈来,直接进行了反击。 右臂挡住长刀的同时,左手就是一拳轰出,直击陈墨的胸口。 “嘭!” 陈墨当然不会去选择硬抗,也是左臂一拳轰出,两拳对碰,两人的身形都是蹭蹭蹭的后退了数步。 陈墨进化为蛟后,对人形状态的力量也有极大的提升,可就是这,依旧被震退了,看来猜的不错的话,这人就是白秋生了。 刚稳住身形,一阵威风便从右侧吹来,撩起耳边的发丝,出自内心的直觉,陈墨侧闪躲开。 而已经从右侧攻上来的魏劲武,一记高鞭腿,踢向陈墨的脑袋。 陈墨心中一寒,当即后仰躲避。 下一刻,前方的白秋生也是冲了过来,一拳轰击陈墨的正门。 躲过魏劲武的鞭腿,陈墨赶紧双臂挡起,放在身前。 “砰!” 厚重的一拳砸在了他交叉格挡的双臂上,将其震退了出去。 两人都被打出了火气。 见陈墨被震退后,白秋生和魏劲武对视了一眼,左右双方逼向陈墨。 “且慢。” 陈墨连忙掏出自己的腰牌:“锦衣卫办案!” 看着陈墨拿在手上的腰牌,两人的攻击硬生生停住。 自己叫停对方可以不给自己面子。 可是对方表明身份了,再打过去,事情就严重了,他们得给对方的面子。 不过这种感觉十分的憋屈。 就想那啥冲到一半,被人硬生生喊停一样。 白秋生硬生生压住怒火,脸色变得涨红,从腰牌认出了眼前之人就是陈墨。 不过就在这时,陈墨却不讲武德。 突然出刀,捅向白秋生的胸口。 “当。” “嗤拉...” 金铁交击的声音响起,白秋生身前的袍子被绣春刀割破,其内泛着金属的光泽。 这老逼登居然还穿了内甲…… 一三六 锦衣卫抓人不需要证据 这内甲应该造价不菲。 以绣春刀的锋利,也没有在内甲上留下一丝痕迹。 白秋生满眼错愕,万万没想到陈墨这个时候突然出手,好在自己穿了金锁甲,要不然命就交代在这了。 紧接着,白秋生暴怒,死死的抓住刀身,一脚朝着陈墨踹来。 魏劲武也是很快反应过来,一拳砸在陈墨的脑门。 陈墨松开绣春刀躲闪,在屋里扫了一拳,抄起一旁的太师椅挡在面前。 只听得“砰”的一声,太师椅直接被一记直拳轰碎,木屑纷飞。 白秋生眼中杀意四起,与魏劲武两人联手朝陈墨杀来。 “且慢!”陈墨喝道。 这次,两人说什么都不听陈墨的了。 下一刻。 只听得“砰”的一声。 一道火舌喷射而出,直直的射在魏劲武的肩头。 后者只是四品武者,又未穿内甲,右肩直接被射出一个血洞,倒飞了出去,将后方的长案给砸塌。 陈墨把火铳重新别在腰后,再与白秋生对轰了一拳,两人同时后退了数步。 魏劲武倒在地上,双手按着右肩,嘴里发出痛苦的哀嚎。 白秋生瞥了一眼,脸色阴沉。 “我都说了且慢。”陈墨淡然道。 “你……”魏劲武气的话都说不出。 白秋生的脸色也是时红时白,旋即低沉的说道:“在下是白家武馆的馆主白秋生,白某若是有哪里得罪大人的份上,白某在这里给大人陪个罪,想要什么,大人请说。” “好说,把白丘然交出来。”陈墨说道。 “犬子不在府上,不知犬子有哪里得罪大人的地方,白某之后一定狠狠的教训他,亲自带他来向大人您赔罪。” “白丘然勾结朝廷通缉的重犯,是同党,是死罪,白馆主若是包庇儿子,将会被视为同党,白馆主可要三思。” “勾结重犯,谁?大人,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崆峒派弟子王全进,还有梅如雨,昨晚二人还打算暗杀我,被我当场擒住,据二人交代,此事受白家武馆少馆主白丘然的指使,能有何误会。”陈墨道。 白秋生脸色一变,仿佛才知道一般,道:“王全进?略有耳闻,不过犬子和他只有几面之交而已,绝无指使他们去暗杀大人的可能,这件事,一定是误会……” 说着,白秋生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张五百两的银票递给陈墨。 陈墨眼眸一眯,直接接过,道:“是不是误会,带去当面对质一番就知道了。” 白秋生见陈墨接过了银子,还说这话,心里不由的骂了一声狗官,旋即又塞过去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道:“此事一定是误会。” “嗯。确实可能是误会...”陈墨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票,直接就给了一千五百两,很是大方呀,继而说道:“不过根据梅如雨说,白家武馆还窝藏多個朝廷要犯。” 闻言,白秋生知道陈墨是来敲诈来了,不大出血,肯定是摆不平了,于是又塞了五百两:“没有的事。” 陈墨又接了过去,道:“可梅如雨又说,紫金楼是白馆主开的,背地里却干着贩卖人口的买卖,这事要是传出去……” 白秋生脸色彻底变了,不过心中疑惑梅如雨是怎么知道的? 不过想起梅如雨和丘然来往密切,几乎日夜待在一起,以酒为伴,称兄道弟,可能是丘然酒醉所说,被他听了去…… 白秋生把身上所有的银票全都给了陈墨,道:“紫金楼确实是白某所开,但贩卖人口的事,完全是子虚乌有,这是诬告,赤裸裸的诬告。” “是吗?”陈墨目光一扫:“白馆主这件内甲很是不错呀,连在下的绣春刀都能挡住。” 白秋生神色蹙的更紧了,这家伙是剃骨刀呀,忙道:“大人若是喜欢,等下一并送给大人...”说着,白秋生又道:“户部左曹侍郎跟白某有几分交情,该日请二位一起喝一杯……” 白秋生此话在警告陈墨到此为止,老子上头也是有人的。 陈墨笑了笑,绕过白秋生,捡起掉落在地的绣春刀,又道:“梅如雨还说,白馆主私造盔甲...”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白秋生的脑袋炸开,连哀嚎的魏劲武也是静了下来。 前面那些罪名好解决,可私造盔甲,可是要砍头的。 白秋生脸色一变,他知道儿子就算酒醉,也不会跟梅如雨说这个的,对方除非偶然看到了…… “没证据的话,大人可不能乱说。”白秋生语气冷了下来。 “锦衣卫抓人,不需要证据。”陈墨右手握紧绣春刀的刀柄,一刀就朝着白秋生劈了过去。 白秋生时刻在防备着陈墨。 虽然他的实力已经倒退到了三品,可身体素质却是极好,一个转身,双掌并拢,直接夹住陈墨劈来的绣春刀,然后猛的拧转刀身,同时撩阴腿踢向陈墨的胯下。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陈墨只能弃刀后退。 就在这时,李牧丰带人匆匆走了进来,道:“大人,库房找到了。” 正夺下兵器的白秋生,听到这话,脸色都气的扭曲了起来,目光看向陈墨:“你耍我。” “哦,终于看出来了。”陈墨晃了晃左手的银票,道:“竟敢贿赂我,你又多了一条罪名。” “啊...啊啊...”白秋生气的真气汹涌而出,衣袍鼓动,头发也是披散而开:“我要你死。” 说完,就朝着陈墨冲去。 可就在这时,双腿膝盖却是突然一疼,跪倒在地,不等白秋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陈墨上前一步,踹在白秋生的下巴上。 “咔嚓...”一声的同时,白秋生整个身体后仰倒飞而出,狠狠的砸在地上,陈墨飞扑而来,一刀戳爆白秋生的丹田。 “拿下。” 反应过来的李牧丰赶紧上前将被废掉的白秋生擒下。 魏劲武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吓的,直接昏了过去。 至于刚才白秋生突然跪下,自然是叶伊人暗中使用魂力出的手。 李牧丰几人可察觉不到。 … 另一边,白秋然刚从地道中钻出,就被林白带人一把抓住。 一三七 坏我名声 【建平二年,三月七日,你带人前往白家武馆捉拿白秋生、白丘然父子,白秋生伙同魏劲武对你产生了杀意,从而下手,你先制服魏劲武,后在叶伊人的帮助下,擒下白秋生,躲过一场杀祸,获得属性点4。】 当白丘然被林白所擒后,处于白家武馆的陈墨也是收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四个属性点,还算不错。 随后陈墨把白秋生身上的内甲和护腕解了下来。 这可是好东西。 至于之前白秋生给的银票,陈墨也是倘若无人一般的塞进怀里,李牧丰等人就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姓名:陈墨】 【年龄:26】 【可分配属性:18】 【功法:养气术(返璞归真),羽化诀(略有小成),玄元功(融会贯通),太一阴阳术(初窥门径)+。】 【境界:四品】 【灵魂:七品】 【魂法:玄冥死印(初窥门径)+】 【武学:黑虎拳(返璞归真),天合刀法(返璞归真),八荒镇狱(返璞归真),敛息术(返璞归真),铁布衫(返璞归真),阴阳术(返璞归真)】 【神通:不动明王身(初窥门径)】 【天赋:长生不老,化龙(蛟)】 看了一眼属性面板,陈墨心情大好。 …… 翌日,关于白家武馆被查处,白秋生、白丘然被关进诏狱的消息,在京师传开。 白家武馆可不小,加上关系错综复杂,父子两平日的人缘也还不错,消息一传开后,顿时民众们议论纷纷。 大多数人私底下都在唾弃锦衣卫,唾弃陈墨。 因为在大多数心中,白家父子是好人,锦衣卫把他们抓了,不就是是非不分,乱抓人吗? 还有人传出谣言,说白家武馆以前得罪过陈墨,现在陈墨是在公报私仇。 一时间,群情激愤。 一天时间,陈墨也是收到了好几份弹劾。 不过等第二天,关于白家父子私造盔甲,包庇朝廷重犯,贩卖人口,抢夺官银的消息传开后,昨日吵吵嚷嚷的人,全都静了下去。 昨天弹劾陈墨的官员,全都被锦衣卫抓了。 民众是智慧的,同时也是愚昧的。 他们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所以,对于朝廷公布的对白家父子的罪责。 一部分民众是不信的。 认为这是锦衣卫的诬陷,屈打成招,朝廷这是官官相护。 那些弹劾陈墨的官员,也被民众们当成了好官,现在被锦衣卫抓了,认为陈墨这是在报私仇,排除异己。 却不知,这些弹劾陈墨的官员,实际上和白家武馆有着利益来往。 之所以隔一天才公布,那是木罡的意思,说圣上想钓鱼。 但关于民众的误会,朝廷却刻意没去解释。 现在在京师大部分人的心中,陈墨就是一个狗官,杀神。 明面上害怕敬畏,背地里人人唾弃。 甚至有人说他会成为第二个王英。 …… 陈府。 “玛德,狗皇帝。”院里,陈墨骂骂咧咧了一句,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哪不知自己是個背锅的,狗皇帝把坏名声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等世道安稳了,狗皇帝再把自己宰了,在民众的心中,狗皇帝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 毕竟脏活累活都是自己干的。 而作为一把刀,就是干这种活的。 起码现在的他,还无力改变。 “是时候思考后路了……” 陈墨磨挲着下巴,准备在府上挖个地道,连接虢国夫人府,然后直通城外。 这是个大工程,且挖地道的人,需要自己信的过的。 因此,陈墨只能再次麻烦叶伊人,让她再找一些阴阳家的弟子来做这事了。 之后,陈墨管叶伊人要来一部轻功,名为《踏雪无痕》,还是地阶上品的武学。 顾名思义,修炼到大成,在雪地上行走不会留下一丝痕迹,在水面上行走,不会产生波痕,且一跃三丈不在话下。 也不知是不是进化为蛟的原因。 若是按照之前陈墨的根骨,不用属性点加成,是修炼不了的。 可是现在,他居然能领悟修炼。 于是,他又尝试了《太一阴阳术》,发现也能修炼了。 这对陈墨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 另一边。 德宁郡主府。 后院。 春日暖阳洒在院里的桃花树上,德宁郡主身着华美的裙袍,坐在桃花树下,在缝制着一件袍子,花瓣掉落在她的头上,增添了几分颜色, 踏踏…… 脚步声自院外响起。 小侯爷杜天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道:“小姑,今日朝廷公布的白家武馆的罪名,你可听说了?” 德宁郡主抬了抬手,手中的针线没有停,虽然她时常待在府上,但对于外面的事,还是了解的一清二楚,道:“听说了,陈千户再破重案,白家武馆私造盔甲,居然还和寿王、荣王有联系,现在城里的达官显贵都在谈这事儿,风声在市井间都传开了……” 杜天一脸羡慕:“陈兄真乃我辈楷模,妻妾成群不说,还办案如神,为民除害……” 两人也切磋了有段时间,他的性格,让杜天很是欣赏,两人兄弟相称。 杜天也想这样,但小姑不准,甚至不让他入朝为官,好事都不让他做,反而尽让他做些纨绔子弟才做的事。 “风头再盛可不是什么好事,他在坊间的名声可不太好。”说着,德宁郡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声轻叹:“做刀的,可没几个人有好下场。” 说着,她又自言自语道:“老爷子又大败蛮族,此生,我们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再回西界。” 杜天听的不是很懂,但又不敢去问清楚,以免挨小姑的骂,只能是站在一旁静静不语。 德宁郡主用真气割断针线,站起身来,把袍子递给杜天,道:“小天,快试试合不合身。” 在杜天穿上后,德宁郡主走过去帮杜天整理着衣袍,突然道:“小天,你想不想当锦衣卫?” 杜天一愣,然后眼中冒光,道:“小姑,你答应了?” 德宁郡主点了点头,道:“北镇抚司还有一个副千户的缺,我跟木指挥使打好招呼了,伱直接去报到就行了。” 一三八 三月十日。 北镇抚司。 昨天木罡说会给自己安排一个得力的副手。 陈墨以为是谁。 却没想到是小侯爷。 “当当当,惊喜吧,意外吧。”看着陈墨那一脸惊讶的表情,杜天笑的嘴都咧开了,张开双臂,一把抱住陈墨。 这可把北镇抚司其他的锦衣卫看呆了。 他们知道大人深受陛下信任,却没想到,大人和小侯爷的关系也这么好。 有着这等关系在,大人岂不是能在京师横着走? 难怪敢查办白家武馆。 “确实挺意外的。” 两人松开后,陈墨看着近前一身飞鱼服的杜天,不知道说什么好。 堂堂小侯爷,做什么不好,偏偏要来做这杀人的刀。 这不是败坏他自己的名声吗? 还一来就是副千户。 飞鱼服,绣春刀。 一来就是顶配呀。 “帅不帅?”杜天对陈墨挑了挑眉。 “帅。”陈墨实话实说,杜天生得一张好脸庞。 杜天笑了笑,旋即说道:“不过跟陈兄你比起来还是差一些。” 杜天真不知陈墨这张脸怎么长的,绝美绝伦,脸如雕刻五官分明,再加上那冷峻的眼神,简直是杀女利器。 “小侯爷你就不用恭维我了。”陈墨指了指李牧丰、张开,继而说道:“来,小侯爷,先给你介绍一下他们,然后带你到北镇抚司熟悉一下。” 杜天点了点头。 等熟悉了一圈后,杜天赶忙问陈墨有没有什么案子要办。 望着杜天那殷切的眼神。 陈墨想到了自己第一天上班的时候,也是这样,做什么事都挺积极的。 可是现在,能摸鱼就摸鱼。 “嗯……案子没有,白家父子还要再审问一下,看看有没有遗漏,小侯爷你……” 陈墨话没说完,杜天当即拍着胸脯,表示让自己来,还一副没有问题的模样。 陈墨笑了笑,让李牧丰跟着过去。 …… 本来以两人的身份,是不需要巡街的。 可陈墨看杜天坐不住,总在自己的面前闲逛。 没办法,陈墨只能带上几人,拉着他巡街了。 杜天很正义,见什么事都要管一下。 人家夫妻吵架,都得去插上一嘴。 而且他还越逛越兴奋。 不过也帮了陈墨一些忙。 比如有些权贵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就是单独的调戏,动动手动动嘴,不撸回家什么的,偏偏这些权贵还跟皇室沾亲带故,若是陈墨,肯定是不好管的。 但杜天不怕,跳起来就对着这些权贵的脑袋一个大比兜,把权贵们都打懵了。 当他们气势汹汹的回过头来,看到是杜天时,脸上的愤怒顿时僵住了。 再权贵,能权贵过杜天。 爷爷是镇西候,统领二十万大军,本身还是先天宗师。 师父是昆仑观老剑仙。 而杜天,又是镇西候的独孙。 别说是他们了,就算是皇子皇女,杜天揍了也就揍了,最多说两句,屁事没有。 这些权贵们只能忍下来。 而也就是因为这,那被调戏的良家妇女向杜天表达了感谢后。 杜天好像获得了什么成就一样,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意义,十分的满足。 一直缠着陈墨到天黑,方才依依不舍的放衙。 …… 陈墨回到陈府,来到后宅,刚刚转入廊道,等待多时的林箖儿便出现在了门口。 嫁人后,林箖儿打扮也向妇人转变了,点朱唇描黛眉,金丝点缀的红色皮短裙整理的一丝不苟,她知道陈墨喜欢自己这双大长腿,所以在后院不出门的时候,都是短裙,要不就是可撩起的长裙,可以更好展示美腿 玉簪插在发髻之间,领口也是开的有些大,露出半边雪白,双手叠在腰间,不显放浪。 看到陈墨,赶紧迎上去,帮他脱掉身上的飞鱼服,旁边侯着的春灵赶紧把在家里穿的常服拿上来,林箖儿伺候陈墨换上。 对此,陈墨早已习惯。 等林箖儿帮自己穿好后,抬手就将她拉入怀中抱住,然后大手熟练的抚摸上了林箖儿的美腿,逐渐往上。qQxδnew 林箖儿脸蛋一红,身体本能的将双腿夹紧,手儿在他的肩膀上拍打了两下,表示娇羞,道:“夫君,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晚?菜都凉了。对了,月兰姐姐来了。” “月兰来了?”陈墨眉头一挑,然后一把将林箖儿扛在肩上,笑道:“进去再说。” 林箖儿被陈墨扛在肩上,双脚离地,有些惊慌的她,两条修长的美腿轻踢着。 春灵已经退下去热菜了。 屋里。 宁月兰正在和姜琪、白淑玉说着话。 虽然天气已经转暖了,但晚上的话,还是有些冷的。 三女都穿着凉爽的裙子,对着放在桌上的丝袜一阵打量。 “好薄的罗袜,这是墨郎让人定做的?” “嗯,是夫君找人定做的,箖儿姐早就穿上了,很衬腿型,箖儿姐的腿本就长,穿上这罗袜就更好看了。” “对呀,夫君可喜欢了,月兰姐你是不知道,夫君还亲箖儿姐的jiojjio呢。” “什么?” 几女在说着悄悄话,却不成想陈墨已经到了屋外,全都听到了耳里,走了过来:“好伱个琪儿,我一回来就听到你说我坏话,今晚家法伺候……” 陈墨扛着林箖儿走了进来,把她放在大师椅坐下,随后目光扫向姜琪,道:“三轮。” “夫君,不要。”闻言,姜琪吓得脸儿涨红,双腿都有些打颤。 “什么三轮?”宁月兰有些没听明白。 白淑玉在宁月兰的耳边说了起来,当明白是要伺候陈墨三轮的时候,脸色也跟着涨红了起来,然后嗔着瞪了陈墨一眼。 “说三轮就是三轮,家法不能变。” 瞥了姜琪一眼。 陈墨来到宁月兰的旁边,将她一把抱了起来,然后自己坐在她刚坐的地方,而她,坐自己腿上,大手也是不规律了起来,上下摸索着,不断往上。 宁月兰不时常住在陈府,还不习惯当着三女的面被爱郎如此欺负,娇躯扭动挣扎着,却忘了自己坐在爱郎的腿上脸色红的发烫,声音几乎是哼出来的:“墨郎,不要……” 一三九 我要打十个 然而,在自己的府上,都是女眷,也不怕别人看了去,有叶伊人在,也不怕别人窥伺,所以陈墨在这方面有些不规矩。 不一会儿,便是摸到了柚子,品尝到了…… 随着呼吸渐渐跟不上,宁月兰瘫软的倒在陈墨身上,任由着爱郎的欺负。 其余三女也是看得面红耳赤,酥胸起伏不定。 林箖儿坐在太师椅上,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黑丝,两只笔直修长的玉腿交叉合拢,脸上的绣鞋也被她脱了去,在丝袜的包裹下,隐约可以看到那精巧的玲珑玉足。 黑丝包裹着玉足在桌下晃荡着,且一点点的往前探,林箖儿的身子也是紧紧的倚靠在了桌沿上,坐姿有些奇怪,用玉足轻轻蹭着陈墨的小腿。 正在占着宁月兰便宜的陈墨顿时一愣,抬头扫了一眼,林箖儿慌乱的偏过头去。 陈墨嘴角一勾。 也是,只有箖儿的腿才有这么长。 陈墨单手抱着月兰的后背,此刻她的身体是正面对着他而坐的,两条藕臂圈着陈墨的脖子,陈墨另一只手往下一捞,便把那蹭着小腿的黑丝玉足抓在了手里。 林箖儿脸色瞬间就不自然了起来,身体往前倾,整个人好像要遛到桌子下去一样。 这种怪异的举动,也是引起了姜琪和白淑玉的注意。 两人低头纷纷朝着桌下看去,看到了林箖儿的黑丝美足被陈墨抓在手中... 二女对视了一眼,同时瞪大了眼睛。 仿佛在说箖儿姐什么时候这么大胆了。 居然敢挑逗夫君。 陈墨坏笑道:“箖儿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还这么紧张?” 林箖儿红唇一抿,轻瞪了陈墨一眼,对于他的明知故问,眸中露出一丝幽怨,不过见自己的脚被他抓着往上抬,自己整个人要滑到桌下的时候,还是向他投去了一个求饶的眼神。 陈墨放开了她,笑道:“你也三轮。” 闻言,林箖儿娇躯一颤,旋即赶紧坐好,不敢乱来了,若是再加個一两轮,明天能不能起来都是一回事。 陈墨抚摸着月兰的秀发,继续和她暧昧着,两人的额头抵着额头,一张精致绝美的俏脸出现在陈墨的眼前,近在迟尺的芳香从她那微张的红润小嘴中吐出,看向陈墨饱含秋水的眸子,有着害羞的躲闪。 “月兰,你的心跳的好快。”陈墨把手放了上去,感受着宁月兰的心跳。 宁月兰轻咬了咬红唇,身子扭转了几下,暗道,你放在袖子上面能感受到什么心跳。 嗔了陈墨一眼。 她明白陈墨是在开自己玩笑。 她深吸了一口气。 觉得自己要占据主动。 于是她猛的从陈墨的怀里下来,然后一只手撑在陈墨的胸膛上,整个身体重心压了上来,另一只手抚摸着陈墨的脸庞,玉葱指轻轻的划动着。 他的眼。 他的鼻。 他的唇。 最后用三根玉指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下巴缓缓的抬起,用公主教训自己骑士的目光看着他,说道:“墨郎,你的心也跳动的好快,是为本宫而加速的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宁月兰还用自己的小舍划过那鲜艳的红唇。 “妖精。” 陈墨直接抓住捏住自己下巴的手,然后反客为主,捏住了对方的下巴,然后一口咬在佳人的红唇上。 一番热吻下来,宁月兰再次倒在陈墨的怀里。 若不是春兰此刻正好带着春分她们端着热菜进来,陈墨已经开动品尝大餐了。 用膳的时候,陈墨依旧让宁月兰坐在自己的腿上。 不过是坐在左腿。 然后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自己则是用左手搂着她的腰肢,用手拿着筷子夹着菜,顺便喂她。 而春灵她们眼色的退了下去,并带上了房门。 见三女在细嚼慢咽的吃着,陈墨轻声道:“都多吃点,待会有一场大战,极耗体力,免得喊饿了。” 说给三女,四女听着,然后四女脸色发烫。 接着,陈墨说起了今晚回得晚的原因。 “小侯爷做了夫君你的副手?” 闻言,林箖儿有些意外,身为官宦之女,她自知小侯爷在楚国的地位,怎么会成了锦衣卫。 现在锦衣卫的名声可不太好。 小侯爷此举,不是污自己的名声吗。 “那夫君伱以后岂不是得看他的脸色…” 白淑玉面露担心,以杜天的身份,他当夫君的副手,谁敢指挥他,还有可能把夫君的权利分走。 “这倒不用担心,小侯爷是个真性情的人,没有那些权贵的架子,人也挺正义的……”陈墨说起了巡街时候的事情,然后说道:“有他在,有些事情我处理起来也能轻松许多。” 对此,林箖儿没有说什么。 她对杜天了解不多,只知道外人说他是个武痴,以为他人和别的权贵差不多。 “给,夫君。”白淑玉见陈墨抱着宁月兰不方便,夹了一个鲍鱼放在陈墨的碗里。 陈墨吃进嘴里,汁水绽放:“不说,春灵她们的厨艺进步了不少吗?” 姜琪掩嘴一笑,道:“夫君忘了,春分她们来了后,厨房就交给春分她们了。” 陈墨一愣,差点忘了。 春灵她们是阴阳家的弟子,虽然也会厨艺,但更多的时间是用来练功,做饭的时间较少。 而春分她们则是在奴隶市场买来的。 这些人多数都是穷苦人家出身的,做惯了家务活。 酒足饭饱后。 白淑玉还想以收拾碗筷的借口开溜,却被林箖儿一把抱住。 夫君的战力林箖儿是清楚的。 已经三轮了。 若是再让白淑玉走了,今晚就有的罪要受了。 “好你一个淑玉,竟然想逃,你也三轮。” 陈墨先把宁月兰抱起放在床榻上,然后脱掉了身上的常服,回过身来,目光扫向三女:“今晚,我要打十个……” “夫君不要……”白淑玉在求饶。 林箖儿则耍起了小聪明,道:“夫君,妾身帮你抓住了淑玉,最后一个好不好?” 四人,每个都三轮的话。 自己最后一个,或许就可以偷点懒了。 “箖儿姐,你……”白淑玉没想到林箖儿直接叛敌了。 一四零 玄魁 房屋内熏香缭绕,灯火通明。 四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衣衫半解的并排排躺在专门定做的宽大床榻上,靠着床头,这种等待让人欺负的场景,让人头脑充血。 看着林箖儿的黑丝美腿,陈墨把桌上的那些黑丝全都拿了过来,帮月兰、琪儿、淑玉三女穿上。 这样,又增加了一分朦胧的美感,让人更加上头, “你们谁先?”陈墨嘴角勾起,长夜漫漫,倒也不急,打算用离间计,打破四女暂时建立起来的同盟。 果然,话刚落下,林箖儿、姜琪、白淑玉三女都是偏头看向床里侧的宁月兰。 “月兰姐姐是大姐,她先。”三女异口同声道。 宁月兰:“……” 这么快就把我给卖了? 宁月兰半坐在软榻上,双手撑着身后,黑发如瀑,披散在肩头,在陈墨的有意为之下,她一边肩是露着的,一边肩还有衣裙遮掩,身上的薄裙不知道是用什么制作的,烛火照射在身上,哪怕只是微缩的光晕,便显得光辉灿烂,肌肤白里透红,迷人眼球。 随着三女都把目光看向宁月兰,陈墨也是将目光锁定到了她,当即一记饿狼扑食,扑了过去。 宁月兰原以为之前姜琪说的,陈墨亲林箖儿的jjojio的事是假的,结果却没想到是真的。 脚无疑是女子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如今被爱郎亲着,她感到羞耻的同时,还觉得爱郎有些bt。 怎么会有这种癖好…… 宁月兰的脸蛋逐渐涨红、发烫了起来。 一旁的三女也是抬手遮住了眼睛,脸红的不敢看这如此羞耻的一幕。 不过从她们手指间露出的缝隙来看,还是在偷看的。 宁月兰的自然也是美腿。 但要和谁相比,和林箖儿比的话,还是还差上一些。 所以陈墨就没有再她的腿上多浪费时间,将黑丝从她的腿上褪了下来,却没有完全褪下,而是褪到小腿的位置,就停下了。 然后用欣赏的目光一路上扬,从小腿到大腿,从臀侧到腰身再到伟岸,当真是山川美景尽收眼底。 随着幔帐被外侧的白淑玉放下。 之后的故事不足为外人道尔。 …… 另一边。 北风呼啸,席卷着一片深山老林。 在这片林中,有着一个小村庄,而这个村庄,却看不到一丝人烟,显然早已破败。 漆黑的夜色里,还能看到绿蓝相间的鬼火在飘荡。 借助着鬼火的光亮,可以看到周围一片阴森,渗人的很。 视野往村庄的深处拉。 这個小村庄里,居然有一个诺大的祠堂。 祠堂里,有着些许的光芒若隐若现。 祠堂大厅里,没有看到什么牌位和供奉,只有一个丈许长,近一米高的黑木大棺材摆放在其中。 棺材的四角被绳子吊起,使得棺材悬浮不沾地面。 棺材的四周贴满了符纸。 棺材下,有一个诺大的阵法,阵法上,涂满了黑狗血。 棺材盖上,被人开了一个洞。 而这个洞,处于棺材盖的正上方,从这个洞,可以看到里面的尸体。 突然,一道身影从祠堂外走了进来,祠堂内若隐若现的光芒照在这道身影上。 这是一名身穿道袍的道士,一手拿着一个葫芦,一手拿着拂尘,拂尘上的毛不剩几根了,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他来到棺材旁,拂尘放在棺材盖上,然后打开葫芦塞,一股浓郁的妖气和血腥味从葫芦口弥漫而出。 他跳到棺材盖上,通过棺材盖的那个口子,将葫芦里的妖血倒了进去。 当妖血流到尸体嘴上的时候,棺材里的尸体好像活过来了一般,贪恋的吸收着妖血。 “喝吧,喝吧,喝完这壶玄蟒妖血,四十九种极阴妖血就凑齐了,等吸收了明晚的月阴之力,玄魁,便降世了……” 赤元子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疯狂之色,棺材里的尸体是他从师门偷出来的道教高人,至今已有五百多年,因为用道术保存的好,尸体至今未有腐烂。 而这位道教高人,生前可是宗师强者,虽然已经死去,但也不是普通人的尸体比得了的。 一旦玄魁练成,不仅能刀枪不入,还能无惧烈日。 他要用这具玄魁,报当日的王家庄之仇,并把鬼新娘给夺回来。 …… “轰隆!” 阴沉沉的天空闪过一抹亮光,转瞬便是一道震颤天地的雷鸣声响彻,随后南阳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不一会儿,地面便是被打湿,天地已经是雾蒙蒙一片。 陈府后院。 一条修长的藕臂从幔帐中探出,还有一个脑袋伸了出来,扫了眼窗外后,便是说道:“果然下雨了。” “那就别回去了,在府上多住几天。”陈墨从身后抱住宁月兰,将她抱了回去。 “不……不要。”一道娇柔的声音自宁月兰的嘴里吐出,道:“好累,让妾身休息一会。” “醒都醒了,晨练完再睡。” “咯吱……” 床榻出现了轻微的摇晃。 怪异的声音从幔帐内传出。 半个时辰后,两条藕臂从幔帐内探出,将幔帐挽起,放出里面的热气,随后整个人倒在陈墨的怀里,搂着他的脖子,嘴里嗔道:“坏人。” 说完,便是闭上了双眼,打算睡个回笼觉。 陈墨低头看了眼宁月兰脸上的疲惫,也不由的露出一丝苦笑,把还挂在她小腿上的黑丝扯掉,想起了昨晚的事。 从昨晚到现在,他就没有休息过,她们轮流着来,而他,征战到天亮。 偏偏,陈墨还不觉得累,觉得自己还能打。 收获自然也是巨大的,就这一晚,赶得上几个月的苦修。 就是对手有些不抗打。 偏头看了眼里侧已经睡过去的林箖儿三女,她们成功完成了自己定下的惩罚。 三轮,一轮没少。 他想到了太后。 突然信心十足。 若是再相见的,求饶的一定是她了。 这么一想,陈墨忽然有些想太后了。 不过只是为了这个,就冒险进一次宫的话,属实有点头脑发昏。 最好还是让太后出宫。 毕竟走多了水路,迟早会被淹死的,还是要小心点,稳妥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