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之凡骨忍传》 第一章 发生了什么 映入眼帘的,是一闪而逝的皮鞭。 啪! 脑袋不受控制的因那份力道而偏向一旁,翻卷的皮肉与顷刻间血流满面令视线为之昏暗。 但……黎真仿佛被打蒙了一般,明明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痛苦,却很难产生一些正常人被打后应有的情绪,比如说恐惧、愤怒…… “三号药剂有着类似镇静剂的抑制效果,不过并非是传统意义上那种狭隘的概念,比方说……让服用者在清醒状态下彻底消除恐惧、焦虑、激动、喜悦等情绪,对脑部有着强力压制效果……” 这家伙,在说什么…… 黎真耳中尽是异国的话语,只是渐渐地,那话语熟悉了起来,并且能被自己所理解。 “……用刀子缓缓割开皮肉,或者砍断手脚,服用者也只会产生轻微的反应,比方说。” 视线渐渐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晰了起来,被束缚在冰冷手术台上的黎真眼睁睁看着一个小胡子男人拿着一把手术刀缓缓切入自己的腹部,然后再以高档餐厅晚餐时切牛排般优雅又缓慢的速度划出漂亮的切口。 那个位置,是肾吧? 奇妙的感觉令黎真难以理解,明明这个小胡子混蛋正在对自己的重要器官下手,但此刻的自己却难以对此产生相应的情绪,甚至连惨叫或者悲鸣声都没有发出。 一袋米还是一袋米。 所幸的是那把手术刀并没有伤及脏器,不是无法做到,而是没有必要。眼前的是重要的实验动物,还有很多地方会派上用场,经费有限的情况下,鲜活个体用一个少一个。 黎真是第七批实验体,将三号药剂的原液稀释到普通人脑不致命的程度,在付出了多达数十只实验个体变白痴的过程后,终于得到了可以给大人物们展示的成品。 既要发挥出药剂本来的效果性又尽量减少对服用者的伤害,那可真是,那可真是一个对研究者而言极为漫长又痛苦的过程。平心而论研究者并非漠视实验体的生命,虽然这些小到六岁大至三十岁的实验体没有一个可能会是志愿者,都是通过非法且违背人道的途径出现在手术台上,但研究者始终对生命持有敬畏之心。 小胡子男人接下来平静的切开了黎真手臂与腿部肌肉,血肉被割裂的神经痛感却不会引发药物服用者的任何情绪,时间对这一刻的黎真来说格外漫长,身体如同案板上的肉那样被时不时下刀任由顾客挑肥拣瘦。 这是在做梦么?自己是陷入了什么麻烦的噩梦之中么? 一位站在灯光昏暗处的大人物静静观察着黎真的反应,不知过去了多久,像是看腻了般点了点头,便有小胡子男人的助手上前为黎真的伤口进行包扎治疗。 “三号的原材料并不复杂,制作成本也很低,非常适合量产给一般士兵,让普通士兵轻易成为无畏的勇士。” 死去的同伴会让活着的人恐惧,敌人释放的忍术儿戏一般吞噬普通士兵的性命,这也是恐惧。再如何心坚如铁的勇士在不断失败与死亡面前也会失去战意与自信,勇敢不代表着要去送死,胜利的天平开始倒向敌方时,悍不畏死的那种人才是疯子,无法获胜的战斗毫无意义,绝大多数人会在恐惧之下逃跑…… 如果实验顺利的话,一瓶小小的药剂将对战局有所改变。 “但是三号的药剂也有着相应的风险,一方面因个体差异的关系,这次是因为减轻了剂量,所以像这样的小孩子能够将这种状态维持两个小时,如果您能提供给我更多成年人的实验体的话……” 声音,渐渐远去。 滔滔不绝的小胡子陪伴着黑暗中的大人物前往下一间实验场所,那里有着小胡子其他的实验项目,黎真也被一旁的守卫解除了束缚。 “起来,走。” 身穿甲胄的守卫冷声道,即使侧目看到守卫腰间比自己身高还长的刀,黎真也从一开始就没有逃跑的想法与机会。身体各处包扎着的绷带随着走动而出现斑斑血迹,无慈悲的守卫却没有停下脚步,遵守命令将黎真关在一间牢房之中后便转身离去。 牢房之中还有几名与黎真同样大小的孩子,大家都穿着统一的白色衣袍,虽说是衣袍,更像是只露出脑袋的一块布。里面什么都没穿,只在左右腰侧打了个绳结,研究者需要的时候只需要拉开绳结便可以便捷的褪下,方便在这些尚未发育完全的肉体上下刀子。 孩子们对黎真的到来毫无反应,看都没有往他那边看一眼。黎真脑袋昏昏沉沉的在就近的位置靠墙坐下,他抬起一双纤瘦的小手,与自己原本那双粗糙的大手比较起来可爱的过分,但随之而来的扭曲感却并没有因药物而抑制。 那是通过数十年成长而令身体获得的协调感,而黎真此刻自身的感觉如同将一头俄罗斯大棕熊强行塞进了一位五岁小萝莉怀里抱着的玩具泰迪熊中一般。 嗯,所以说现在的状况就是那个吧。 一场糟糕的噩梦……看来不是的样子。 黎真此刻心中有着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平静,自己的事情自己清除,遭遇无法理解的突发事件,人们理想之中沉着冷静去应对的自己是不会存在的,恐慌不安的去换条裤子才是大多数普通人应有的反应,从小在安逸羊圈里长大的羔羊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那么现在这违反常识的平静……是刚才他们所说的三号药剂的功效么? 现实并没有给黎真过多冷静考虑的时间,像是对刚才切割在身上的刀刃反应迟钝般,幼小的身体开始出现颤抖,黎真的视线开始出现恍惚,一头倒在地上。 药效的时间过了。 身体上的疼痛、未知世界的恐慌、对现实的迷茫如迟到的员工那样一下子扎进了黎真的大脑之中。 “……这……就是……风险……” 药物对人体中枢神经控制是要付出代价的,像是不断想着赢下这把就睡觉的电竞玩家那样睁着血红的双眼战斗到了天亮,强烈的困意令黎真毫无反抗的闭上了双眼。 第二章 认知 关押黎真的牢房之中每过几天就会有新成员加入,不分男女,清一色的孩子。 也有从牢房之中走出再也没有回来的。 当经过一段不算漫长但惶惶不安的等待后,孩子们被放了出来。 他们获得了新的衣服,离开了昏暗的牢房,走过了一段仿佛从地狱到达人间的上升阶梯,在命令下蒙住眼睛,一点一点的适应外面世界的光线。 保暖的新衣与刺痛脸皮的寒风令黎真有了不好的预感,最终展现在眼前的正是广袤无垠的冰雪世界。 铲雪工具被分派到每一个孩子手中,开始清扫出让孩子们自己受苦的训练场地。 严苛的体能训练开始了。 “给我跑起来!你们这些小臭虫!” 中气十足的咆哮令黎真有种被猛兽追赶的错觉,在这种能冻死人的气候下仍然赤着上半身的变态肌肉佬,只身一人监视着在场二十三人。 之前在眼睛能适应光线之后,几个小孩子们立刻四散而逃,黎真只是犹豫了一瞬间刚刚抬起脚,便看到那几个小孩子几乎同时被那变态肌肉佬踢了回来,雪地上甚至留下了那个大块头的残影…… 残影还行……这是人能做到的事情么? 六、七岁的孩子正处于生长发育期,他们的身体器官、组织尚未发育成熟,骨骼、肌肉的发育特点是骨骼弹性大,硬度小,容易发生变形,肌肉的纤维较细,易疲劳和受损伤,让这样的孩子受训是脑子里长了霉,还是霉长脑子? 但那是属于原本那个世界的常识。 黎真原本以为自己和孩子们是属于实验的消耗品,要被人往死里整的那种,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无聊又重复的体能训练中,每当黎真感觉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体内总会涌现出一种能清晰感受到的力量。 “……这样啊。” 黎真被教会了如何凝练查克拉的能力,现在这群人要是取暖时放个火遁·豪火球之术什么的黎真觉得自己都不会感到惊讶。 话虽如此,渐渐开始有体力透支的孩子倒下,紧接着便有白大褂立刻上前用针筒注射器在他们身上注入了什么。 想要反抗却又知道这样做没用,在这样复杂的心情下黎真也难逃同样的命运。 从地上爬起来的黎真默默感受着身体的变化,肌肉上的酸痛在快速消退着,力量源源不断的涌现……直至再一次将体能榨干,被武士们押送回牢房里。 没有直接在手术台上被撬开脑壳做研究,甚至还锻炼了体能,训练了剑术等战斗知识,短期内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才对。 这就是黎真这三个月来的日常生活。 唯一令黎真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训练的会是剑术,既然有查克拉这种能量的存在,不应该教忍术之类的么?还有守卫为什么都是武士打扮? 难道自己猜错了,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个世界么。 “……颜色,变了呢。” 与地下那种令人压抑的昏暗环境不同,白色基调的实验室内,黎真用肾虚般微微颤抖的手接过白袍男人递来的药剂,玻璃试管之中盛有漆黑的液体,而不是之前那种能消除黎真感情的紫红色。 “嗯?啊,和你之前喝的是一样的东西呢。” 嘴里含着棒棒糖的中年大叔将针筒插进黎真满是针孔的手腕上,随口说些无关紧要的闲谈。 “按照上头的要求,这次试着消除了那刺鼻的气味,发给正面战场的士兵到无所谓,给暗杀部队的则需要这种不会被忍犬之类嗅觉灵敏者所察觉的。” 水司里藏先抽出一管血,与那些哭爹喊娘的臭小鬼相比较,不哭不闹还能和自己聊两句的黎真无疑要可爱的多。 “不用担心,只是消除了气味而已,喝不死人的……大概。” “……” 说着毫无诚意可言的安慰话,这只是打发时间罢了,在这个枯燥无趣的实验场所除了那些死人一样恪守工作的武士,就剩下一个个疯狂科学家一般的同事,不说点什么的话自己迟早有一天精神要出问题的。 “……” 黎真没有拒绝的权力,一旁的武士用冷漠的眼神死死盯着自己,按在刀柄上的手从黎真进入这个房间开始就没放下来过。接受过战斗训练与查克拉提炼的这些小孩子已经具备了一定的威胁,反观胡子拉碴的水司里藏则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天才研究员。 将黑色黏稠的灌进喉咙里,黎真的眼中有一瞬间失去了高光。 “感觉如何?” 等待了片刻,水司里藏饶有兴趣的看着被消除了感情,面无表情的黎真,手中的针筒再次娴熟的刺进了他手臂的血管中抽取第二管血。 “……像是有什么东西死在了胃里面。” “嗯,有趣的说法。” 水司里藏笑着从白大褂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根棒棒糖,将纸皮撕掉后硬塞进了黎真嘴里。 一旁的武士想要张嘴说些什么制止的话,最终没有开口,水司里藏笑吟吟的对黎真说道。 “这是给你的奖励。” 嘭! 话音刚落,实验室的大门被咚的一脚踹开,一只大手按在门框上,像是恐怖片里的怪物那样,光头的肌肉佬探进来半个身子。 不知道是有暴露的癖好还是别的什么,牧原依旧不爱穿上衣赤着一身油光发亮的肌肉,大面积的烧伤与刀伤点缀着他那不凡的战功,连那张脸上也不曾放过,由此更加像是什么打不死的狰狞怪物般恐怖非常。 狰狞的笑容带动他脸上到喉咙处的疤痕,即便黎真被药物消除了感情,但面对这个人时生理上还是产生了不适感。 “我来领人了,水司先生。” 黎真咬碎了嘴里的糖。 第三章 武士 牧原是这地下研究所三名战斗教官之一,也是之首,同时更是孩子们最不想碰到的家伙。 “怎么了,九号,不攻过来么,你没有可以犹豫的时间吧。” 粗犷的声音中透着深深的恶意,三号药剂,孩子们所服用的是稀释过后的产物,药效持续时间约为两小时。牧原等三名教官的任务之一便是测试药剂效果期间实验体的能力,但只有牧原一个人要求实验体在训练中至少打中他一次才算结束。 除去在水司里藏那里测试时的时间,用在战斗训练中的药效时间约为一个小时,而药效过后实验体就会陷入嗜睡乏力等强烈副作用之中无法动弹。 迎面飞舞的三枚手里剑中有两枚根本没有准头,牧原连看都没看任由其从自己耳旁飞过,唯一一枚走狗屎运射向面门的则被他张嘴用牙咬住,吐痰般吐向以手里剑佯攻本人快速冲过来的黎真。 双方之间的距离被迅速拉近,黎真对牧原挥出小太刀的同时弹开了手里剑,后者手臂轻轻抬起,无视斩向自己腰测的小太刀,手中武士刀对着黎真当头劈下! 毫不掩饰的杀气隐约让黎真看到自己被劈成两半的幻觉。 他迅速收刀跳向右侧,和牧原硬碰硬是找死,他所做的只是虚晃一招,再…… 在黎真站稳之前,左臂忽然感到被利器划过的剧痛,黎真没有看向伤口,和牧原的训练也不是第一次了。 “怎么了,快攻过来!” 牧原伸出舌头舔舐着刀身上沾染的鲜血,这是教训。 寄希望于佯攻后的斩击,不凑效后黎真虚晃的一斩被牧原完全看破,因为黎真没有了后招仅仅是逃向一旁,牧原才在他左臂上留下了不及格的批文,换言之在真正的战斗中你已经死了。 这就是黎真为什么讨厌这家伙的原因,另外两名教官只使用竹剑,而这家伙使用真剑,每次测试下来虽然没有致命伤,但实验体都会伤痕累累。牧原下手很有分寸,既不会致命也不会影响行动,只会留下深刻的痛苦记忆。 “快攻!快!快!你不会就这点能耐吧?!” 携带着恶鬼般恐怖气势的牧原狂笑着冲向了黎真! “……” 正面对抗是不可能的,三个月来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时通过打中牧原一次而不是躺着离开这个训练场的。 黎真张嘴咬住小太刀,双手不断抽取绑在腰后忍具袋中的手里剑激射,没有什么准头,忍具袋也好小太刀也好都是在训练前武器架上自己挑选的。在这实验场所的训练项目中也没有手里剑练习这个选项,黎真对手里剑并没有什么期待,只是增加数量的话,撞大运也好,骚扰也好,能打中牧原一次这种低概率事件也会增加吧。 一瞬间,牧原的视线,有那么短短一瞬间被大量抛射出来的手里剑其中之一所遮蔽。 借此机会,黎真的身影第一次消失在了牧原眼中……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身经百战的老兵即使被自己的眼睛所欺骗,战斗的经验与本能仍令他抬头看向头顶! 借着手里剑遮蔽视线的良机跳向天花板,脚下凝聚查克拉吸附在天花板上奔跑,这种超人一般的行径黎真已经渐渐适应了。 “喝!” 一声大喝,全力挥砍! “干得不错嘛!!” 正面是手里剑雨,上方是值得回击的一斩,双方几乎是同时到达。 这很好,非常好!这样才对,这样才有一杀的价值! 牧原刚健的体魄在原地旋转着挥出一刀,带动狂暴之风震飞了手里剑雨,刀刃迎上了黎真全部力量加体重的一击! —— “呼吸停止了!” “快!” 忙碌的医疗人员进行着紧急治疗,试图从死神大爷的肚子里将还未消化成粪便的某人打捞上来。 水司里藏含着刚才给黎真抽血时的棒棒糖,他也没想到连吃根棒棒糖的时间都不到,刚刚还能聊两句的小朋友现在已经没了半条命。 “这里的医疗设施还是第一次被启用呢。” 水司里藏用不含嘲讽的语气感概着,他看待黎真和其他实验动物并没有什么不同的想法,胸腔前致命的一刀对水司里藏而言并没有什么抢救的价值。因为上头突然变卦要求将他们废物利用训练成战士,水司里藏已经有段时间没能撬开实验体的脑壳来观察药剂对脑部的影响和变化了。 真是太可惜了。 “像你这样的武士对一个孩子竟然没能控制住出手的力度,传出去可是要被人嘲笑的哦,牧原君。” “稍微有些玩过头了,另外,虽然是一群还未上过战场的雏鸟,但既然已经拿起了刀,我希望你不要再将他们当做普通孩子来看待,水司先生。” 牧原看了一眼水司里藏嘴前棒棒糖的小棒,在牧原左手背上此刻有着战斗前不曾有过的细小创伤。 迎上的一刀砍断了黎真的小太刀,虽然牧原在最后清醒了过来及时收住了力道,可刀尖的锋利还是差点要了黎真的命……本来对水司里藏也好,牧原也好,像黎真这样的实验动物死了也就死了,问题在于…… 那小子最后从嘴里吐出凭依着查克拉的小棒,牧原在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后,受到了这微不足道的细小创伤。 牧原对待每一个训练的实验体都不曾有一丝半点的松懈,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让这些小鬼有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打中自己。 只是人算终究不如天算,像这样的意外还是发生了……不,不能说是意外,那小子这三个月的打没有白挨,的确是使出浑身解数来对自己造成了哪怕多么微不足道的一击…… 被蝼蚁咬了一口的愤怒、懊恼、杀意、这些最终被武士的自尊与骄傲勉强战胜,牧原虽然从来没有想过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有小鬼能打中自己时要怎么做,最终的结果是黎真捡回了一条命。 牧原转身离去,没有为那根小棒从何人之手而来再多说什么。 水司里藏在看到黎真被抢救过来后遗憾的回到了自己的实验室。 “即使做再多的挣扎,将这些小鬼改造后送上战场,武士这种落后于时代的东西终究是……” 他喃喃自语着。 第四章 无能者们 铁之国是终年被大雪覆盖的极寒之地,这个国家没有忍者,而是被一群称为“武士”的战斗集团所守护着。因为很久以前与忍者们的约定,这个国家一直坚守中立,不参与任何战争。 但当敌人打过来时就另当别论了。 雨之国的雨隐忍村为了扩大领土而向铁之国宣战了…… 武术流派与忍术流派展开激突,战况却不容乐观。 武士们自信身手上不会输给任何忍者,只是面对那些呼风唤雨的强大忍术,诡异莫测的幻术时局面十分不利。 水司里藏知道为了应对这种局面,上头有集中最好的资源打造精英部队的计划,而另一计划,则是自己所负责的,将普通士兵通过药物进行强化。 三号药剂除了有消除恐惧的作用外,还对精神扰乱方面有相当的抗性,也就是减轻和对抗幻术的效果。正规部队中的药剂效果时间能持续长达五个小时,无论是忍术还是幻术对这个状态下的武士而言都无所畏惧,即使同伴在自己面前被炸的粉身碎骨,即使自己失去了手脚,被火焰缠身,武士们都不会退缩,化身为恶鬼罗刹直至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那副惨烈的光景哪怕心智再如何坚定的忍者都会被恐惧扼住喉咙。 可副作用也同样不可小视,药效过后,服用者就会完全失去行动能力与意识,进入强制睡眠状态长达十几个小时才能精神萎靡的醒过来。 甚至有报告称在药剂效果期间有武士因高强度作战,在药效过后直接猝死的现象。 人类的大脑可是很脆弱的,副作用并不是说得到充分休息后就完全没事了,长期服用这种药剂的人或多或少会对脑部造成永久性的负面影响。 水司里藏将这件事情向上头反应过,而研究既然还没有被叫停就说明比起将来的事情,上头更想打破现在被忍者攻入领土的困局。 无论是现在的战争还是服用者的将来,水司里藏都没有兴趣,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这些家伙们没有才能呢。” 水司里藏咬着棒棒糖,将手中照片弹在桌子上的照片堆中,照片里的人物正是这次存活下来不到二十只的小白鼠之一。 会被分到这处实验场所的孩子都是经过筛选的,没错,是经过筛选后的……无能者。 即便是武士,在查克拉利用上也有天赋才能之别,基础查克拉属性之中,将自身所拥有的固有属性通过艰苦修行与天赋领悟掌握其性质变化,通过剑术发挥出更为强大的力量,这股力量并不比忍者流派逊色,虽然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忍者和武士一样稀少。而到了双方的中下层战斗力上,比起战斗方式单一纯粹的武士,忍者们则拥有更加灵活多变的技能。 只是查克拉属性并非任何人都拥有,武士流派中相对还没有那么苛刻,但对于忍者来说没有查克拉属性……那相当于职业生涯从一开始便宣告了终结。 简单来说血脉之中没有遗传到火属性的查克拉属性,无论是火遁的忍术还是用以火焰激增威力的剑术都无法使用。 水司里藏手下这群小白鼠哪怕只有一种查克拉属性都不会被送到他这里来,这种不含任何查克拉属性的白板货色即使被消耗掉也不值得可惜,更重要的资源会被集中培养天赋异禀者,而像黎真他们这样的无能之辈则将会成为这个国家的基石。通过非自然手段高效率强化一般士兵,他们将成为新药的小白鼠到被彻底用坏那一天为止……原本是这样被规划好的。 上头既然连这些小白鼠的战斗力都不愿意放弃,局势可见糟糕的一批。 小白鼠们作为基石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是不计后果令他们发挥出最后价值的时刻。 新的测试计划临时展开,只有服用了药剂才能发挥出罗刹一般战斗力是不行的,再加上那药剂强烈的副作用在使用上有诸多限制。因此新计划为了让这些小白鼠尽快派上用场,平日里通过注射、专供给小白鼠的加料食物、药物的促进调和,以目前的实验进度虽然不能发挥出药剂百分百的威力,但却可以令他们将劣化后的这种精神状态变为常态化,副作用也大大减少。 只不过这样的研究成果对于成年人武士而言跟没有一样,甚至会降低武士们在战斗中磨砺出来的直感,这是为了让普通人尽快派上用场赶鸭子上架的仓促手段,在上面的大人物中也有人抵制用在一般民众身上,理由是有违人道…… 水司里藏:“?” 精神方面的问题由药剂来解决,肉体强化上的实验则不太顺利……激发小白鼠们的所有潜能,通过药物、秘术等手段令肉体活性化,借此获得远超普通人的查克拉与肉体性能…… 这些家伙是水司里藏手中最糟糕的作品了,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用乱来的方式制作出来的小怪物,通过解剖其中未能挺过来的小白鼠,对细胞的分析观察,那份肉体力量是通过榨取生命力换来的,初步推断对寿命的影响极大。 “……” 水司里藏突然有些兴味索然,他整个人瘫坐在舒适柔软的椅子上,双手抱着后脑勺在思索着什么。 受限于那些思想顽固的大人物阻挠,经费与资源都没能得到相应的调配才只能做出那些可怜的小怪物,再加上这个国家半封闭国策的影响,与他国之间的技术交换也非常不顺利。水司里藏越发觉得自己那如繁星一般众多的理论难以在这个国家的技术下得到验证…… “找个机会从这里逃走好了,嗯。” —— “不认识的天花板……么……”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病床。 作为给病人修养的房间颜色单调的令人心慌。 “看样子还没死掉的样子。” 从病床上坐起来,感受着胸闷气短的不适用,黎真迅速理解了现状。 胸口留下夸张的刀伤痕迹,活动着因修养而迟钝的身体,黎真伸出手掌突然陷入了沉思。 经历了那么多艰苦或者说非人道的训练,无论受到怎样的伤势都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因为没有参照物和这个世界多数的常识,黎真无法判断这是查克拉这种能量带来的变化还是别的什么。 不可思议的感觉,明明差点被杀死的是黎真自己,可此刻黎真却无法产生过多的情绪。 “……” 这不对劲。 和那些会被轻易控制与洗脑的孩子们不同,黎真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看淡生死的无畏之人,而且他非常的怕死,连受伤这种事情都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可现在明明没有服用药剂,却什么都感觉不到。 是长期服用药剂导致的什么变化么? “真麻烦。” 黎真挠了挠有些发痒的脑袋,这样瞎猜只是庸人自扰,可他就是止不住胡思乱想。 人类果然不喜欢被束缚,没有力量时忍气吞声,可当一旦拥有了相应的实力,想法、野心、希望、幻想之类的便不可抑制的涌上心头。跑是一定要跑的,实验小白鼠可没有五险一金可以领取。 武器的使用被严格管理着,在地上训练场时有那三名教官看守完全没有逃走的机会,而这地下的出口只有一个,且被武士们把守着,以黎真现在的实力,像那种动画里连面孔都懒得画的杂鱼脸一刀一个…… 不过,无论怎样都不能膨胀,至今为止交手的对象除了怪物一样的牧原就只有一起训练的那群小鬼,实力的大小黎真此刻还不好判断。 那么,该如何是好,只靠自己的力量很难逃出这里的样子…… 联合那群小鬼做些什么——这样小说剧情一样的事情黎真可不擅长。 结果还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么…… “真麻烦。” 口腔中的血腥味令黎真皱起了眉头,伸手抓住病床旁陶制的水壶,懒得用杯子的他在看了一眼壶里没有小虫子的尸体后,便吨吨吨饮着满是土味的凉水。 目光在这时不经意向下歪斜的扫了一眼,在看到那东西时黎真心中一动。 他下床行至垃圾桶前,捡起一只搭在垃圾筐边的手术用橡胶手套,略作思量后将手套的五个指头打结绑住,再将水壶中的水灌入其中扎住手套口,最终得到了一个圆滚滚的水球。 单手握住水球,即便在药物的抑制下黎真仍然生出一丝紧张与期待。 他平复心情后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将查克拉凝练向手掌的水球,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在谁也看不见水球内部…… 细小的旋涡微不可查的转动了起来。 第五章 遭遇 刺骨的寒风自众多巍峨雪山之巅呼啸而下,席卷了山谷与雪原,四处可见参差不齐的巨大冰山与雪之丘。 地处这样靠近极地区域的铁之国,一年四季大部分都是冰雪天气,很少有天气暖和的日子,要是再能看到几只棕熊说不定会令某些战斗民族倍感亲切。 比起铁之国,明明雪之国这个名字更为贴切,不过后者似乎已经被抢先注册了。 一行三人弯着腰以几乎贴着雪地的距离奔跑着,原本雨隐村的制式服装被替换为了不易被第一时间发现的雪地迷彩装束,脚下精妙的控制着一定量的查克拉令他们几乎不会在雪地上留下脚印。 鹅毛大的飞雪缓缓自天而落,晴朗了不到一天的铁之国再次被霜雪之神所临幸。 三人皆戴着防毒面具,其中一人在观察到开始降雪后抬起手并发出指令。 “好,停下休息十分钟恢复一下查克拉,勘六你来警戒。” “是!” 三人在就近的雪丘后取出随身的干粮与水略作补给,伏在雪丘后的勘六将一块营养饼干丢进嘴里,取出望远镜开始警戒四周让同伴安心休息。 身为小队长的龙弥没有进食,而是抓紧时间在铺开的一张卷轴上粗略记录着什么,虽然在开战之前雨隐村的优秀忍者已经潜入过铁之国窃取进军所需要的相应情报,但武士们也不是木头,任由忍者们在自己家如入无人之境,为了不打草惊蛇令铁之国提前有所警惕,由重兵或强者看守的地方都少有收获。 情报就是生命。 开战之后关于铁之国武士的军备、战术、兵力布置等等最新变动都是由他们这些忍者小队用命去换取的,雨隐村的忍者们面对铁之国的武士,甚至同时还向木叶、砂隐宣战还能占据优势有着方方面面的原因,而情报毫无疑问是不可或缺的。 龙弥了解过铁之国的气候,此刻轻飘飘的温柔落雪变成狂暴的泼妇只是时间问题,虽然会带来行动不便、迷失方向之类的负面影响,但对铁之国的武士们来说条件是相同的,况且也并不全是坏事。大自然会在风雪之中掩盖他们的足迹与身形,这样就可以节省查克拉用在更重要的地方了。 亥,戌,酉,申,未。 龙弥咬破拇指渗出鲜血,结印后往脚下的雪地上一拍。 “通灵之术。” 随着一声轻响与白色的烟雾,三只身体细长的雪白伶鼬出现在龙弥的身前,它们身上穿着相应大小的服装,分别在头顶、腹部、背后戴着属于雨隐村的护额,护额上是象征雨的四条竖线作为雨隐村的标志。 它们是雨隐村优秀的忍兽,值得信赖的同伴。 “就拜托给你们了,请务必送到。” 龙弥将抄录好的三份内容相同的卷轴交给伶鼬们,让它们送至后方情报部门,伶鼬们熟练的将卷轴塞进背后背着的卷轴筒里,一旦没有用特定的术法解开卷轴筒,卷轴筒就会瞬间连带着周围的人化作绚丽的烟花炸开! 它们挥动着短短的小手,憨态可掬的向龙弥敬了一礼,随即便以疾风的速度快速消失在了龙弥眼前,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离去。 直至此时龙弥才松了一口气,每次将情报送出之后龙弥都会有一种就算现在死也无憾了的不吉利想法。 嗖! 利器破空的声音从身后传出,令龙弥前一刻才放松的心脏立刻被紧张狠狠捏在手中。 “敌袭么!?勘六别抬头,小心点爬过来!” 他与另一名同伴迅速卧倒在地,闪电般的抽出了随身的苦无! 勘六因为队长的反应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他转过头带着几分做错事的畏惧与难堪开口道。 “不,不是的,队长……” 刚才的破空声是勘六射出苦无造成的,而苦无的目标则是上百米开外的一头白色小熊…… 龙弥起身望向那只头上插着苦无的小白熊,顿时怒上心头,过去反手就是一巴掌将勘六打倒在地。 “混蛋!” 龙弥拎起被一巴掌将左脸打肿的勘六,在对方不服气与害怕的眼神中破口就骂。 “为什么要做这种多余的举动!你想害死我们么!?这里是敌对国的领土,你……” 来自中年大叔的训斥勘六知道那是为了自己好,刚才自己的行为也的确会带来未知的风险,如果四下无人的情况下勘六会老老实实接受这次的教训并认错。只是在有第三者还是同龄人在场的情况下,年轻人的自尊心与傲慢不允许他向眼前这个老家伙低头…… 勘六撇撇嘴,这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么,至于这样大动肝火么?老家伙一定是为刚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事情恼羞成怒罢了! 龙弥的恼怒其实并没有来自刚才虚惊一场时自己反应过激闹出的笑话,这是正常反应,虽然不好看,但却能保命。他对此并没有像勘六所想的那样大动肝火,一点都不是因为让自己丢了脸而恼羞成怒,一点都……好吧,只是一点点,刚才的确有些丢人…… 龙弥带队的两个年轻人都是村子里年轻有为的俊才,尤其是勘六,不仅能力出众,而且足够机灵,所以才将警戒的重要任务交给他。龙弥知道勘六在想什么,只是真当出了什么意外时,到时候就不是被自己打一巴掌这么简单就能了事的。 可能也正是因为优秀的俊才人生路走的过于平坦了,他射出那发苦无究竟是出于对侦查工作的烦闷压力,还是单纯看着那铁憨憨般无忧无虑的小熊心生残虐,无论是哪种龙弥都会感到可惜,对勘六这个孩子。 “走吧,休息时间结束了。” 龙弥阴沉着一张脸带着两人走向那头连惨叫声都没发出就倒下的小白熊,回收苦无和处理尸体是必做的,前者是在冰天雪地里孤立无援必然的节省,后者则是不能留下任何证据,龙弥讨厌万一这个词,非常讨厌,他们已经深入敌阵太多了,万一有人发现了这具尸体,进而发现了那苦无造成的伤口,到时候可能就会引发一系列的问题,往小的方面想行踪会暴露,往大的方面想这一条的情报路线彻底瘫痪,那是龙弥无法接受的。 细节决定成败,而因为勘六的任性妄为,处理尸体所浪费的时间将会影响很多后续进展,而在这片敌国腹地待的时间越久,他们自身就越危险。 渐乱的风雪令龙弥三人眯了眯眼,重新戴起有护目镜的防毒面具,龙弥看着那小白熊额头部分已经被冻干的血迹毫无怜悯,因为夹在火、土、风三大国的交界处,三大国为了不让自己的领土蒙受损失,常常将雨隐村所在的雨之国当做战场,使这样周边的小国苦不堪言。为了在这样的乱世生存下去,别说是一只可爱的幼兽了,龙弥手上满是同类的鲜血。 看着勘六满不在乎的走向小白熊想要抽出自己的苦无,莫名的警兆令龙弥察觉到了隐约有什么地方被自己疏忽了。 龙弥并不具备动物学家的知识和素养,只是这只白熊实在是太小了,在险恶的冰天雪里很容易被其它食肉动物捕食,而它看上去毫无防备,对了,给龙弥的感觉就是像诱饵一般的无防备,本应该保护着幼兽的母兽在哪里?是因为什么意外走散了,还是…… “等等,勘六……” “啊?” 风雪在这一刻仿佛一辆四平八稳的公交车一个猛加速,即使有护目镜遮挡也一时难以看清。龙弥出于谨慎的提醒话语还未说完,勘六刚转过去半个身子,左右便有两道白影从积雪中冲出,手中刀刃搅动着风雪砍向勘六! 铛! 血光乍现,迅速自忍具袋中抽出的苦无挡下右侧刀刃,勘六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快,而来自左侧的斩击则被他用左手手套上的生铁片上勉强挡下,剧痛的同时也崩裂出伤口。 勘六的同伴即使在这种糟糕的视野环境下仍然精准的射出数枚手里剑,将两个白衣人从勘六身边逼退。 接受过残酷训练甚至砍下来过几颗敌人脑袋的勘六此刻脑袋很清醒,斩击的力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沉重,两个袭击者那矮小的个头比起都是侏儒这种猜测,恐怕是小屁孩少年兵,在战场上这种小屁孩的身影并不少见,雨隐村这次几乎倾巢而出,里面一样有大量少年兵。 勘六觉得自己不惧生死,可要是死在小屁孩手中也太过憋屈了。 “水遁·水乱波!” 双手快速结印,查克拉凝聚向勘六的喉咙,仅凭一个忍术便足以扭转战局。 “——唔咳!?” 剧痛自背后传来,口中喷涌出的不是激烈的水遁忍术,而是勘六的血。 利刃在贯穿心脏的过程中狠狠转动将之绞烂,勘六艰难的转过头,惊骇的目光之中却没有看到任何敌人。 “先……” 在不瞑目的勘六倒下后,对他使用了传统技能-背刺的矮小黎真站起身,龙弥便看到那只死掉的小白熊人立而起,掀开熊皮的黎真单手持刀,两名同伴一左一右聚在他身旁。 “……干掉一只。” 那幼童们的目光比冰雪更冷。 第六章 战斗的理由 那是过于滑稽的光景,三个豆芽菜拿着对他们而言过长的刀刃,散发着可笑的微弱杀气。 由于太过可笑了反而令浅户唯笑不出来。 同伴被这样的小鬼杀掉了,虽然与勘六的私交并不是很好,但那也是一个村子里的同伴,一起修行一起吃饭一起战斗,可以将彼此的后背托付给对方的同伴。 但现在却像杀鸡一样被这种豆芽菜解决掉,死不瞑目的瘫倒在雪地上。 黎真将插在右手背上的苦无拔出,溅出的鲜血在洁白的雪地上染出斑斑点点的小红花。 伤口很糟糕,但黎真却连看都没看一眼,不是不想去做伤口的包扎,而是没有时间和机会去做。通过几个月来的战斗,黎真自认多少对敌人的强弱有了那么点眼光,而即使同伴被杀也丝毫没有动摇的龙弥无疑是最可怕的那种敌人,别说是包扎伤口了,在龙弥的注视下,多余的动作只是取死之道。 这令黎真心生退意。 黎真已经和小鬼头们一起伏击过了数波雨隐村的忍者,杀人并不需要堂堂正正一对一双方你一苦无我一刀的比拼经验与力量,那对黎真这些小鬼们来说太过不利了。 潜伏起来,利用可利用的一切为自己创造优势,敌在明我在暗,需要耐心,足够多的耐心。冰雪的陷阱、出其不意的背刺,并不是每个忍者都拥有龙弥那种程度的警觉意识,雨隐村同样有大量第一次上战场的新手。 双方立场荒谬的颠倒了过来,忍者们为了在前线焦灼战局中尽快取得优势,也因为在客场作战的不适应,一个个像铁憨憨一样猪突猛进,而黎真这些铁之国的武士种子选手却一个个行事谨慎诡异比忍者还忍者。 龙弥紧盯着黎真三人,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年龄与矮小掉以轻心,他视线的余光在勘六尸体上扫过一瞬间。情报已经通过伶鼬们传递出去了,而面前既然已经出现了敌人,哪怕杀了他们继续前进也都已经失去了意义,敌人会因为减员而警戒这一片区域。 那么退走吧,无意义的战斗没有必要发生,他们的任务并不是歼灭敌人,更何况对方要是呼叫增援事情就会变得更麻烦。 继续战斗是无意义的识趣,无意义…… 那是才十五岁,有着大好青春年华与未来的孩子,是双亲的一切,老师得意的门生,村子的将来,现在却死在了比自己年龄更小的孩子手中。 在半藏大人的命令下。 这个世界与黎真生存过的世界不同,忍者这一群体为了战斗通过秘药、训练等方法让年级更小的孩子都会上战场。最年幼者不过四岁,这样看上去荒谬的年级却是这个世界千年战争史得来的畸形产物。 忍界大战也好,村斗也好,战争之所以发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那绝不是什么黄毛小子嘴中的仇恨连锁、爱恨情仇这种无聊的东西。 是利益。 五大国……还有其隐村已经太过强大了,为了保证国家的利益,有必要通过大国间的战争来获取自己国家的利益,否则的话,国家、村子的人民就会遭殃,挨饿。但成为大国之间战场的,却是龙弥所在的国家,与火之国、风之国、土之国接壤的小国,雨之国。 每当开战,雨之国就会如娇弱小姑娘那样惨遭三个大汉无情的蹂躏践踏。 经过无数次战争的洗礼,大国会安定下来,而留给雨之国的只有无尽的伤痛与废墟。 年轻时的半藏大人愤怒这一切的遭遇,但他还是压住心中的怒火,曾试图通过和平的外交手段去与大国交涉,希望它们停下对雨之国的迫害,但是…… 弱国无外交。 自那之后数十年,半藏大人几乎凭借一己之力建立了雨隐村,他给了这片残破领土上所有人希望。培养忍者、发展工业、巩固领地城防,因为是在多次战争之中存活下来的国民,他们有着成为忍者的优秀潜质,那就是……仇恨。 雨隐之村将每一个忍者的能力提升到极限,并且陆续开发出许多独特的招式自成一派。其暗杀之术逐渐享誉诸国,因此经常接受他国的委托而进行各种类型的暗杀任务获取庞大的资金。 短短数十年,国家在半藏大人的带领之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经济、工业能力的进展甚至能让风之国那样的荒漠之地只配吃自己的尾气,人民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半藏大人拯救这片土地的丰功伟绩在国民心中堪比神明! …… 但是这就是极限了,稀少的人口与常年暴雨气候对耕地的影响,使的这样的小国对战争没有承受能力,因此领土的扩张是必须的…… 雨之国的发展也令周邻诸国眼红,下一次的战争那群强盗就会夺取雨之国的一切,因此,战争被提前开始了,由雨之国自己的手来引发,打了全世界一个措手不及。 为了对大国的报复,为了守护家园,为了孩子们不用在战争中死去……每一位雨之国的国民都有着战斗的理由。 而龙弥战斗的理由…… (请宽恕我,半藏大人。) “水遁·水牙弹!!” 眨眼间的高速结印,经过压缩后的水再加上旋转,搅碎风雪的水之龙卷自龙弥身前激射而出! 黎真三人之所以没有主动进攻便是因为无法应对中远距离下突发的忍术,此刻蓄势待发的三人立刻像炸窝的田鼠那样灵活四散躲避水龙卷。 浅户唯双手结印将查克拉聚集在脚部,整个人瞬间自原地消失,使用瞬身术高速移动到黎真一名同伴的身后挥下了苦无! 那是已经做出的决定,忍者的战斗往往会在短时间内结束。以命相搏,招数的威力和消耗都注定很少会发生持久战。 龙弥想要尽快解决掉黎真三人,他也相信自己能尽快解决掉他们,即使不会对小孩子掉以轻心,但那终究是小孩子,雨隐村上忍伴都龙弥,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而且…… 弟子的大仇,此时不报何时报。 即使愧对半藏大人的栽培,但忍者也是人,无法成为完全冷静的机械,只看价值与否而不论感情。 他施展瞬身术的速度比浅户唯更快,在浅户唯出现在一名白衣孩子的背后同时,龙弥也围杀向了另一名! “先……” 飞溅的鲜血没入风雪,与之一起飞出去的是一只稚嫩的手臂。 “……解决掉一只。” 强敌。 第七章 赛高泥high铁鸭子哒! 那么,要怎么才能逃跑呢。 打是不可能打的,黎真用自己不断颤抖着的右手起誓这一场没得打,双方的等级相差太多了。 而且……大意了…… 惯用的整个右手手臂逐渐失去了知觉,麻痹感自受伤的那一刻便开始蔓延。 雨隐村的领导者山椒鱼半藏是使用毒的高手,虽说那样并不算上行下效,人数稀少的雨隐村忍者为了战胜远胜于己方的众多敌人,几乎人人都会将自己的武器淬毒使用附毒武器在战斗中占据优势,微小的创伤最终也会带来极其显著的战果,这也是龙弥和浅户唯没有第一时间攻击黎真的理由,因为这中毒的小鬼已经不足为惧了。 之前伏击过的雨隐忍者并没有令黎真他们有受伤的机会,并不是说黎真他们有多强,只是陷阱与偷袭幸运的令战斗快速结束了而已,而伏击的五人小队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还活着罢了。七号与三号,这就是那两个小鬼现在的名字,在那几次成功的伏击中,不知道是那些雨隐使用的武器没有淬毒还是黎真他们大意的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那并非致命的毒素,见血封喉什么的连半藏大人都受限于材料而调配不出来,致命毒素要想快速在人体蔓延是很困难的,而使敌人麻痹、虚弱、乏力的毒素则要多少有多少。 本来应该是等勘六他们三人靠近了之后才展开出其不意的围杀,但没想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离着百米远对着一只人畜无害的小熊射出了苦无!? 这是人做的事情?小白熊不萌么! 射向头部的苦无被黎真危急之际伸出的手挡了下来,但拜此所赐溅出的鲜血多少诱导了敌人的警惕,至少解决掉了一个人,否则以上忍的直感很大程度会发现黎真的伪装。 打是不可能打的……但逃也逃不了的样子。 “啧。” 黎真迅速冲向袭击三号的浅户唯,左手挥动的刀刃迫使浅户唯放弃攻击堪堪躲过,虽然黎真很想丢下这两个臭小鬼帮自己争取逃跑时间,但不论是敌人和自己现在的身体似乎都不允许那么美好的事情变为现实。 至于那个用苦无砍断七号手臂的可怕忍者,黎真打从一开始就放弃了那边了,他与自己救下的三号配合娴熟的一起攻向明显比较弱的浅户唯! “别小看人啊!” 察觉到了黎真二人的意图,虽然是一介下忍,查克拉量并不足以令浅户唯施放强大的忍术,但浅户唯也不会因此而令雨隐之名蒙羞。 在后撤躲避两人斩击的过程中,数枚弹丸自浅户唯袖中滚出,在黎真脚下炸出紫色的烟雾。 (毒烟!?) 虽然不知道是谁规定的,也不知道是如何约定成俗的,紫色的烟雾往往是有毒的。即使不是,这玩意也不会是什么正常烟雾,黎真屏息冲出毒烟范围,来不及顾及皮肤传来的瘙痒之感便有三把苦无迎面飞来! 完美控制着时机与精度的三把苦无封锁住了黎真躲避的空间,仓促之间以黎真的动态视力还做不到捕捉这种距离下的飞行道具,他奋力抬起已成累赘的右臂令一把苦无扎入血肉被骨头卡住,同时左手刀刃一阵乱挥试图击飞另外两把苦无。 锵! 金属撞击的声音仿佛也传到了黎真的骨头里,那是手中刀刃被苦无击飞的声音。 这是二对一的战斗,三号同样不顾黎真的死活,抓住浅户唯进攻的时机冲杀了过去,他毫不怜惜武器对浅户唯抛射出了手中刀刃,迅速从腰后的武器袋中抽出两把从雨隐那里缴获的苦无双持扑杀而上! 浅户唯偏过头令刀刃擦着自己的防毒面具一闪而过,被割开的防毒面具无力坠落,露出其下秀美的少女容颜。 只是那少女明亮的眸子之中满是狡黠,对着来到自己近前仅一步之遥就可以割断自己喉咙的三号鼓起了可爱的脸颊。 (忍法·隐露千本!) 少女诱人的檀口轻启,却有死亡的十数根千本针在三号眼中无限放大,三号无所畏惧的看着这些仿佛在停顿时光之中无比美丽的千本,直至光明离他而去。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忍者的战斗罕见持久战,这一切发生时,龙弥斩下七号的手臂刚坠落在地数秒钟,黎真被苦无命中且弹飞了武器,三号的双眼再无光明。 忍者与武士的战斗,在一瞬间就分出了胜负。 脸部传来的重击对黎真造成了轻微的脑震荡,脖子扭向了致命的角度,龙弥那破开毒烟的一记飞身踢差点令黎真身首异处,最终令黎真在半空中旋转着被踢飞了出去七八米远一动不动。 浅户唯也用苦无与三号擦肩而过,割断了三号的喉咙,少女帅气的一个反手刺将苦无送入了三号的脊椎。 完胜,压倒性的。 黎真他们靠以多欺少、陷阱、诡计、诱饵等等等等为了活命而使出来的小聪明,在真正的实力者面前并不够看。 “呼~” 浅户唯呼出一口白气,这是她第一次杀死比自己还小的孩子,但意志却如巍峨雪山之巅扑下的寒风那样冰冷无比。 “勘六……” 龙弥摘下防毒面具,行至爱徒的尸体前,想要为他合上双目,却因为尸体在这冰天雪地里怒视了太久了而无法做到。 龙弥没有落泪,直至他将情报传递出去那一刻,勘六都完美的完成了自己身为忍者的使命与任务,比起悲伤,他更愿意为这孩子自豪。 “老师。” 浅户唯担忧的呼唤着老师,而不是队长这样不近人情的称谓。 “不必担心,小唯。” 龙弥他们,无法将勘六带回故乡,甚至无法将他就地埋葬得以安息,而是……要亲手毁灭他的尸体…… 尸体必须要被处理掉,因为它藏了太多雨隐村的秘密,忍者的尸体在专家的手中也是会“说话”的,它会透露出忍者村独有的忍术,查克拉的性质,还有用过的特殊药物成分等等。 这种事情本来不该由身为队长也是老师的龙弥来做,而是有暗部专业的尸体处理队,但在这敌国的领土上,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龙弥开始结印准备施放忍术来销毁尸体,浅户唯则不忍看到这一幕而转过头去。 “那家伙!” 因此浅户唯看到了,那在雪地上爬出一道长痕的丑陋蠕虫。 “那,那个地方……咳唔……” 黎真半边身子被勘六的毒给麻痹了,苦无扎进血肉,毒烟令皮肤青紫溃烂,半张脸肿胀到不似人样……即便如此,他仍然艰难的用仅剩下的那条手臂抓住雪地,蠕动着身躯拼命想要逃走,无比丑陋的执着于活下去这件事情。 “我这就送你下地狱。” 浅户唯面无表情的自语着,抽出苦无准备结果掉这个可悲的孩子,这绝不是残忍,是在这战乱时代的慈悲。龙弥略微惊讶黎真还活着这件事情,他很清楚自己那一踢应该扭断了他的脖子才对,为什么还活着? “……只要能到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啊,呜,那个地方……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黎真的身心甚至大脑现在都被痛苦所包围,为了维持三号药剂的常态效果,使得对情绪的抑制下降了许多。而水司里藏对肉体上的乱来改造,则赋予了他们肉体再生的能力。 “唔……好恶心……好想吐……” 只是龙弥那一脚造成的脑震荡却无法通过再生抵消。 “放弃吧,你哪里都去不了。” 无慈悲的话语随着一发苦无射向黎真宣告了终结。 锵! 只见瘫倒在地的黑影一个猛起身,挥动苦无精确的击飞掉了浅户唯漫不经心的最后一击。 “上当了呢!” “什么!?” 紧接着黎真狂奔而走!脚下几个踉跄,他又奋力向前一扑栽倒至一处小小的雪丘! “这就是我的逃跑路线哒!” 黎真挥动单手,将那人造的雪丘拂开,露出其下深扎地面的苦无。苦无的握柄上缠绕着三根隐藏在雪中的钢丝线,通向黎真背后的三面山峰。 “你这混蛋想做什么!” 不管黎真想要做什么,浅户唯也早已一脸惊怒的冲向了他,而龙弥亦施展瞬身之术。 “唔!?” 脚腕被人抓住的触感令龙弥迅速挣脱掉那绵软无力的束缚,只见脚下有稚嫩的孩童丢失了一条手臂,用冰冷的目光仰望着他,令龙弥这种久经沙场的老将也不禁心中一颤。 这就够了,七号用最后的力量为黎真争取到了宝贵的时间,黎真则面露不正常的红晕将那地面上的苦无拔出! “我真是『high!』到不行啊!!” ——爆炸的声响接连在黎真身后响起,那是用陷阱掩埋住的三张起爆符,轰鸣声,响彻了雪谷。 咯嚓—— 一道道裂痕自雪峰上渗出,大片大片的雪块自山峰倾滑,轰然坍塌! 龙弥与浅户唯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抖,两人惊恐的看到黎真的身后一条雪线腾空而起,冰雪滔滔汇成咆哮的怒龙,以惊人的高速吞没一切! 雪崩了。 第八章 战斗的终结 嗖! 射出的尖锐钻头钉入巨大的冰柱中,其尾部百米长的钢丝支撑着黎真的身体重量将他吊在空中。 凶横的冰雪巨浪眨眼间将黎真脚下淹没! 看着脚下的雪浪翻滚轰鸣,即便是引发这一切的黎真,心脏亦狂跳不已。 “呼……。” 无论是绑在左手腕上的钢丝发射器,还是起爆符都是来自热情的雨隐忍者馈赠。无论是假装虚弱令龙弥二人放松警惕,还是用夸张的言语稍稍干扰对方,都是为了最后引发雪崩,不然直接跑过去或者装酷一言不发,对方很大程度会瞬杀自己。 生活在和平年代的灵魂从未去过雪山之类的地方,也不曾见识过雪崩的威力,缺乏经验的黎真甚至连自己亲手设置的起爆符能不能引发雪崩这件事情都无法百分百的肯定,那只是最后的挣扎罢了。 “真麻烦……” 黎真抬头看了一眼吊着的左臂,毕竟是承受着全身的重量,手臂被撕裂的痛楚令他眉头皱起。 嗖! 旋转的手里剑自汹涌的积雪之中射出,绑在上面的钢丝缠在了黎真右腿上,猛地一沉! “唔!?” 低头望去,龙弥一只手抓住钢丝,不顾钢丝勒紧肉里渗出鲜血,将自己和雪崩冲击波下昏过去的浅户唯从雪浪之中拽了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在杀掉黎真和去救浅户唯中,龙弥选择了后者。 “这家伙是怪物么!?” 黎真将查克拉集中在右腿上进行肉体强化,否则以钢丝的锋利度加龙弥两个人的重量黎真这条腿就别想要了。即便如此,左臂悬吊着与右腿被拽着,黎真此刻都有一种要被人分尸的实感。 该怎么办才好呢,主意似乎已经有了…… 黎真看着龙弥一手抱着浅户唯一手不断拉着钢丝朝自己接近,事到如今要是诚恳的向对方道歉达成和解什么的……怎么想都不可能的样子,仍未从死亡危机之中解除的黎真脑中一片清明,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寒风冻得脑壳痛。 “蛤啊……” 黎真叹了口气,手臂和腿已经被勒的鲜血淋漓,想要用右手做些什么也因为受伤和中毒完全使不上力气。 这样六七岁的少年兵的确会出现在战场上,但那也是跟随大部队的前提下补充战力。现在让黎真他们单独执行任务……最低限度的补给和严苛的要求,打从一开始就是让他们去送死的。 能够坚持到现在自己已经算是很努力了吧? 扭曲的笑容出现在黎真面庞,龙弥在看到那笑容时不禁产生不妙的预感,他急忙开口。 “等,等等!别冲动!有什么事情我们都好商量,现在乱来的话我们谁都活不了!” “那也……不坏的样子。” “!?” 这是什么样的感觉? 死之恐惧么,肾上腺素的分泌令黎真此刻的心情真是嗨到不行! 骰子已经被抛出。 黎真转动手腕挣开了钢丝发射器,龙弥立刻感到手上一轻,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和黎真一起自空中坠落进汹涌的雪浪之中。 一线银白将所有的罪恶与斗争吞噬。 —— “哈啊!!” 一捧白雪被扬起,土拨鼠……黎真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从积雪之中爬出,呈大字躺在雪堆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差……差点……被闷死……” 黎真掉下去的时候雪崩威势已减,因此没有被掩埋的太深,否则寒冷与缺氧会在短时间内要了他的命,即便如此,被卷入雪浪之中时黎真仍被其中的杂物击中,在天旋地转的翻滚中全身出现数处骨折,以至于他现在躺下后因为剧痛而一时起不了身。 万幸的是右臂的麻痹在此过程中解除了,涂抹在勘六苦无上的毒素发作快且效果强力,但相对的持续时间也很短,得已让黎真用双手爬出来。 正常人被雪淹没必然不知所措,掩埋在积雪深处的恐慌会令人们消耗过多的氧气与体力,最终生还的几率很小。 但拜三号药剂所赐,这种负面影响对黎真很小,只不过躺在积雪上大喘气的黎真不由思维发散的想这种对情绪的抑制影响到该咋办? 战斗不能? 好家伙,两世就只有魔法师这一个转职选项么? “!” 视线的余光隐约捕捉到了蓝色的光芒,肉眼可视的查克拉像是上升气流般在黎真左上方几米外的积雪上升腾,如此强大的查克拉波动令黎真瞪大了双眼,一句p差点就脱口而出。 “开玩笑的吧。” 黎真无语的望着天空中不断降下的飞雪,他对时间的变化没有什么敏锐性,因此对来到这个世界的具体时间只能估计有半年了吧,可黎真实在是喜欢不上这地方,实在是太冷了,太阳公公都见不到几次面。 话说这种重生还是穿越的小说设定,主人公不应该是自己么,老子把命都拼上了,可为啥那个散发查克拉的家伙跟打不死的蟑螂一样顽强啊,你特么难道才是打不死的主角面板? 可以的,我愿称你为最强。 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的黎真也只能这样想想罢了。 现实从来没有理想中的那么顺利,现实就是比黎真这种半吊子武士更强的雨隐村上忍龙弥,连重伤的黎真都能从积雪中爬出来,龙弥没有理由会死在下面。 除非他运气背到了极点,在雪崩中被什么杂物比如说苦无还是手里剑之类的贯穿了脑袋还是心脏……这种好事…… “啊,随便吧,赶紧的给个痛快。” 自己已经把该做的能做的事情都做了,就这样吧,黎真颇感无聊的想着。 “该死的,果然还是好冷……” “……” “==?” 胜利者的嘴脸并没有出现在黎真的眼前,他艰难的转过头看向那处查克拉涌现的雪坑,十分钟,二十分钟……在身体彻底被冻僵之前,稍微恢复体力的黎真忍着一身伤痛爬到了那个雪坑近前。 “唔……” 龙弥在看到那个孩子的脸后发出一声低沉的悲鸣,雪坑里的龙弥紧抱着失去意识的浅户唯,用自己的查克拉溶解积雪和维持浅户唯与自己的生命。 雨隐村上忍,伴都龙弥不是超人,更不是怪物,也没有可以开的外挂。 他和忍界中那些中规中矩的忍者们没有什么不同,为了救浅户唯,雪崩最开始的冲击波他完完整整的承受了下来,黎真和他同归于尽时二次卷入雪浪之中龙弥仍然没有抛弃浅户唯,现在更是强行释放查克拉来维系浅户唯的生命。 龙弥并不是输在实力与经验上,那只是夹杂着些许的运气,些许的个人感情,是责任感与道德感形成的人生观。 浅户唯并不是龙弥的弟子,只是这次任务分配到他组里的下忍罢了。但在龙弥眼中,自己村子里的孩子都是未来,都是雨隐村的希望,像他这样满手血腥的屠夫什么时候死掉都无所谓,但是只有孩子们…… “拜,拜托了……至少,至少只有这个孩子也好……” 寒冷与脱力令龙弥的话语磕磕绊绊,那话语之中尽是诚恳与感人泪下的哀求。如果敌人是成年人的话,龙弥根本不打算自取其辱。但对方是个孩子,孩子还没有见识过太多丑陋的现实与世界,孩子的话,心中一定还留存有善良的种子…… “拜托了……拜托了……请发发慈悲,请……” 泪水自龙弥眼角流淌,放弃尊严,他仍然苦苦哀求着,不是为了自己…… 立场调转过来的话,龙弥要是站在那里看着黎真苦苦哀求,一定,一定……一定不会放过黎真。 成年人的龙弥深知斩草要除根的意义,现在少一个敌人,将来雨隐村就会少一个麻烦。 “求……” ——! 白衣被鲜血所渲染,龙弥愣愣看着胸口的苦无,再看向那抛出苦无的孩子。 上忍的意识陷入无尽黑暗之中。 第九章 在黑暗中 “啧,拿去吧。” 三条咸鱼干与一小袋米被丢在一个孩子的脚边,泥泞的雪水与污垢很快将它们侵染,然而面无表情的孩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食物捡起来转身返回洞窟的角落。 “真是让人不舒服的小鬼。” 见到这无趣的反应,身材高大的武士撇撇嘴也未再刁难,回到数名武士同伴围坐的温暖火堆旁烤着火。 远离武士团体角落中,饥饿的同伴们一个个眼放绿光等待食物到来,锅里的雪水在等待的过程中已被烧开,一名女孩用雪简单清洗掉食物表面上的污垢后,将撕碎的咸鱼干和米一起放入锅中烹煮。 很快就有食物的香味飘散而出,引得聚在锅子前的孩子们纷纷发出五脏庙的鸣动。但孩子们并没有开始争抢,反倒是一起眼巴巴的望向了一个单手捏着水球玩的同伴。 黎真对成为小鬼们的头头没有兴趣,只做着自己的事情,默默啃着干粮才是他这种孤僻虫的人设。 他也的确没有什么领导天赋,只不过作为小鬼头里面最能打也勉强有些主见得到那个,不知不觉就有小鬼头们向他靠拢,遵循弱肉强食的本能。 真是麻烦…… “吃吧。” 头头发话了之后,在座的孩子们立刻双眼闪烁着期盼的光芒,各自拿出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饭盒”,一个个在那女孩还算公平的分配下小口进食着。 一时就看到有抱着残旧头盔在吃饭的,有抱着一片胸甲在吃饭的,没有合适“饭盒”的就等上一个吃完之后自己再用别人的吃。 短发的女孩将一个木碗递给黎真,并没有对方是什么头头而态度有所变化,粗糙的木碗则是黎真自己用刀做的,勉强凑活用。 “……” 看着碗里清澈见底的咸鱼粥,黎真无论生理还是心理都还是无法适应。为了让大家都能吃上一口而多放了雪水这没什么问题,关键是碗中的水面上,哦,粥面上漂着的肉丝令黎真有些犹豫。 黎真讨厌鱼,讨厌各种形式的鱼类,他一直觉得这种生物很恶心,生理心理都接受不了的那种。 哪怕被抑制了情绪黎真也没能改变这份厌恶感。 待温度下降,将肉丝挑出来给其他人吃的想法只持续了半秒钟,黎真就怀着与龙弥对决时的觉悟灌下了那一碗咸鱼粥。 没什么滋味,毕竟多加了水。 以黎真的怪癖而言,哪怕将鱼肉挑出来,剩下的粥都因为鱼肉而受到了“污染”。只不过这具有幼小的身体想要在险恶的环境中生存下去,营养是必须的。 一碗过后黎真的胃得到了补给,不过精神方面感觉像是经历了一场与自己之间的死斗。 黎真并没有行使自己身为头头的霸权,去多吃一碗什么的,在场的九个孩子一人一份这点食物就没了。 从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实验场来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上战场,二十多名实验小白鼠现在已经减员到了九只,不排除有人还在外面挣扎没有返回这个据点,不过按照时间来算,可能性很低,至于逃跑…… 黎真不自然的伸手在胸前虚按了一下。 一名短须武士眉头不展的放下手中饭团,他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孩子们,他们紧紧裹着好几层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个个把自己搞的跟乞丐一样博取人同情,即便如此仍然被冻得瑟瑟发抖互相抱团取暖。 这里是本国的领土,无论是御寒的衣物还是粮食都不曾紧缺到这副穷酸的地步。 “大人,粮食还剩下很多,后勤部队也再有两天就到达了,那些孩子们……” “闭嘴,三船。” 喝止的声音令洞窟顶上的冰凌都被震落,火堆旁的武士们一个个想骂又不敢骂的灵活躲闪着那些危险的冰凌。 唯有那声音的主人端坐在那里,凛然无惧冰凌碎落在自己的精良防具上。那是相较于周围身高普遍一米七左右的武士,身高两米以上的大块头,他一手拦着其身份与力量象征的野太刀,另一只手拿着现烤的鹿腿豪迈的啃食着。 “不必理会那些小崽子的死活。” “可是大人……” 三船的鼻头猛地一酸,带着面颊被鹿腿砸中的冲击身子在原地晃了晃,流下鼻血。 山田直哉冷冷看着仍然躬身站立的三船,怒气稍减。 “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三船。” “是,大人。” 这已经是三船第二次提到对那群小崽子们优待的谏言了,山田直哉拒绝了一次,这是他第二次原谅三船,也是最后一次。他很看好这个做事认真的年轻人,但他那份耿直的性格即是优点也是缺点。 山田直哉伸手欲取出火堆旁烤好的肉,但像是突然失去了兴致那样缩回了手,至于脚下被泥泞污染的鹿腿他则看都没看一眼。 上头将这批以数字为名的小崽子交给山田直哉时,隐晦的告知他让这些小崽子全都死在外面,但又不能做的太明显。 即便是在战争的时期……不,正是因为在战争这种特殊的时期,权力博弈这些糟心的事情才更加严重,那些人从不关心国家人民的死活,只在乎能借机获取更多的利益。 有在背后支持水司里藏研究的派系,就有其政敌山田直哉所在派系反对他们做的一切,而三号药剂的成功自然会成为其背后之人的功绩。但药剂强力效果的副作用也成为了一部人攻击水司里藏研究的理由,这批交到山田直哉手中的小白鼠则是双方博弈后的互相妥协。 原本要被废弃的小白鼠为了废物利用而被乱来的改造乱来的送上了战场,能够有所成绩活着回去对水司里藏阵营来说聊胜于无,全灭了也不算伤筋动骨。 毕竟一开始不曾对他们抱有期待,就谈不上失望和损失。 山田直哉是武人,平民出身的他靠着时间与阅历的增长,对这样的命令有了隐约的猜测,但命令就是命令,他只管执行,而这些事情,是不能告诉三船他们的。 话虽如此……这些小崽子意外做的不错。 山田直哉严苛到近乎送死的命令被忠实的执行着,他要求每个小崽子携带最低限度的口粮外出,却必须每个小崽子带回至少三片雨隐忍者的护额才算完成任务。忍者的大军随着战况被阻挡在了铁之国边境外,即使有少许流窜进来的忍者想必实力亦不俗,更重要的是这些忍者不会主动挑起战斗,更多是侦查和潜入。这群小崽子除了冲进正面战场之中九死一生的捡护额,本该因为完成不了任务被处置掉。 活下来的有九人之多,虽然因为山田直哉一道命令刷掉了一大半人,可这仍然与他的预期不符,不知道这群小崽子用了什么方法弄到了这么多护额。 他们分批回来上交的护额大小、重量、标志、规格一模一样,伪造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而敌对忍者的护额也的确是战功的一部分。 山田直哉阴冷的目光落在了那捏着一个水球玩的小崽子,恐怕是这家伙鼓动着做了些什么吧。 不过也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分不清昼夜的鬼天候中,只余下洞窟外寒风呼啸,待大家都休息了,为弥补今天过失而自告奋勇守夜的三船,在昏暗洞窟中蹑手蹑脚的捡起被自己踢到角落里的烤鹿腿。 掉在地上的食物是不能吃的,武士们没有谁对那条鹿腿有兴趣,甚至有人看到后满不在乎的踩了几脚。 佯装巡视的三船本想将那条没吃几口,但现在已经变得冷硬又肮脏的鹿腿悄悄放在孩子们那里,却发现一双双饿狼般的眼睛在黑暗中全程注视着他,令人毛骨悚然。 三船并不畏惧这些眼神,连表情变化都没有,只是将鹿腿轻轻放在他们身前的雪地上推了过去,最终在孩子们冷漠的视线中转身离去。 心中既没有做好事的热忱,亦没有对那群小白眼狼的埋怨,只是很普通的,做了一件寻常事罢了。 昏暗的火塘前,有一具精良的甲胄端坐在那里,头盔面甲一应俱全,只见那甲胄的手微微抬起,搭在了那把巨大的野太刀上…… 片刻后又松开,仿佛真的只是一具没有生命与人性的甲胄那样。 第十章 落后时代之物 武士道即醉心于死。 所谓的武士道,指的就是即醉心于死亡。 武士道即醉心于死,遣数十人以杀害一人。 所谓的武士道指的就是醉心于死亡,有时候得派遣数十个人方能杀一个陷于这种状态的人。 身于武士道中倘知区别高下,则劣于人。 剑术是一种理论,以普通的对战而言,一个人碰到技术比自己高强的对手会输,而遇到技术比自己低下的对手会赢,实力不相上下的对手则不分胜负,这是想当然的。然而一旦学习剑术了之后开始考虑输赢胜负的问题时,在武士道的世界里算是失败的表现,需引以为戒。 战前在脑中计算胜败得失,尚未行动便弃战而逃者称不上武士,只能算是胆怯之人。 ————《葉隐》 战争开始了,忍者与武士之间的战争。 铁之国,自古以来便对外宣称中立,不主动发动战争,也从不参与忍者们的战争。因与忍者们的古老盟约,忍者们也不对铁之国出手,也因身处深山之中,拥有天然难以攻陷的要塞,这个国家享受了太久的和平,也太久没有与忍者们交手了。 固守传统的代价是不曾想过会有雨之国,雨隐村这样的小地方竟然不遵守规矩对铁之国发动了侵略,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铁之国因为和平与中立,多年来未有战事,内政的腐败互相克扣拖后腿,因此集结军队反击的时间比正常战争流程中要晚很多。 “忍法·如雨露千本!” 立于天穹的十数把油伞在查克拉的控制下先后张开,旋转着自伞中落下漫天的千本之雨! “水遁·水龙弹之术!” 数名雨隐村忍者在瀑布旁使用水遁之术,制造出水之长龙向前方战场冲去,拦路的竹林与岩块皆为破碎! “风遁·烈风掌!” 一名雨隐忍者穿梭在战场之上,使用着很少见的忍术,查克拉进行变质而产生出风,用拍手为契机把风压缩将其进化成狂暴的烈风切割眼前之敌! 万般种种,武士们的回应只有一刀砍了回去。 这样的画面并不是单一某个个体,而是多数武士的全部表现,战场上轰鸣的忍术,破空的苦无和手里剑顷刻间夺人性命。 大片大片的武士身影被强光与术法吞噬,攻击方式单一的他们会退出历史舞台不是没有理由的,但战况却并没有因此而呈现忍者屠戮武士的一面倒。 将查克拉集中在双刀之上的武士们展现着纯粹的战斗素养,他们挥刀如扇击飞千本,他们一刀斩断水龙,他们将裂缝斩碎。 一人一刀便是全部,将自身的一切都融入每一次的斩击,刀刃既是自我。 没有迷茫,没有恐惧,即使同伴被强大的忍术所吞没尸骨无存亦不为所动,满身疮痍也要在肉身彻底失去机能前砍倒一人。 醉心于死。 下忍的查克拉量并不足以支持他们持续施放中远距离下的攻击忍术,武士们所修行的剑道虽然脱离了世人所谓的主流,可一旦被武士接近,想要在战斗中悠闲的结印施放忍术是不可能的。 一旦陷入白刃战对忍者十分不利。 山田直哉挥动着巨大的野太刀将三名围攻自己的忍者拦腰斩断! 结果其中两人化作水分身消散,一人灵活的起跳,抬手便是一发苦无射向山田直哉的眼窝,另外两名忍者则持忍刀从背后刺向他防具大铠的缝隙处! “哼!” 山田直哉头部微偏令射向眼窝的苦无在面甲上划破裂痕,随着他向前踏出一步改变身姿,刺向大铠缝隙处的两把忍刀便刺穿了后背的坚甲,山田直哉横斩的一刀在手中猛然变式,刀锋朝上迎向起跳那名忍者的裆部! “唔!” 空中那名忍者眼看就要惨遭屈辱的一分为二,却主动用自己左脚踩向刀锋。 毫无悬念的鲜血涌现,刀锋将那只脚掌带骨头在空中漂亮的斩了开来,但忍者鞋底的铁片与集中在脚下的查克拉帮助她借到了一点力道,让她跳出了野太刀的攻击范围! 目光在捕捉到女忍在刀锋起舞的勇气同时,山田直哉沉喝一声,一个猛转身折断了插在背后的两把忍刀,强大的动能令正准备持刀挺进的忍者身形被带偏,接着便是一闪而过,两颗大好头颅躲闪不及凌空飞起。 电光火石的交锋。 无头的尸体喷涌出鲜血雨幕,将山田直哉的大铠染的煞气非凡,尸体倒在被敌我鲜血染红的岩地上,这次可不再是分身之术了。 虽是落后时代之物,但仍然傲立在诸国之间靠的又不是嘴皮子。 “美幸大人!” 因己方三名上忍两死一伤而方寸大乱的年轻下忍一边冲过来,一边对山田直哉射出十数枚手里剑,想要借机掩护女忍美幸! “笨蛋!快跑!” 倒在地上的女上忍急呼一声,忍着左脚残废的剧痛,单脚跳向山田直哉,以此生最快的速度结成法印,榨干体内为数不多的查克拉后,强行施放忍术的结果就是以生命来交换! “水盾·金盏时雨!” 查克拉凝练而成的水之千本若金盏花般爆散射出!封死敌人所有退路,那精良的大铠在此术下犹如白纸般脆弱! 武士大将·山田直哉眼中闪动寒芒。 他双手持刀,深吸一口气,腹部瞬间干扁下去,随着那一刀斩落吐出! “吼!!” 秘剑·虎咆杀! 战场上如落雷鸣,那一刀隔空斩落,实质的斩击波将轨道范围内的一切忍术、手里剑、人类化作残渣! 唯有山田直哉身前因斩击波而被改变的地形无言诉说着凶悍一词。 喊杀声停顿了一刻,武士们士气高涨的呼声立刻压倒了忍者们惊恐的哀鸣! 当武士们开始反击后,战局也逐渐明朗,对火之国、风之国、铁之国开战的雨之国失去了偷袭的先期优势,但令人意外的是,这小小的雨之国并没有在三国的盛怒之下飞灰湮灭。 火、风、铁,虽然正常人第一时间知晓他们面对同一个敌人雨之国时,必然是同仇敌忾,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三国并未缔结盟约一起协力对付雨之国。 真正混乱的战争并非书面上所写的那样简单明了,并未登上史书的战争中,必然有着其他大小国家的影子想要借此发战争财,忍者的世界虽然也有着自己的通讯手段,但仍然相对原始和缓慢,各国情报之间的传递缓慢和复杂的战况最终使得一切又变得泥泞不堪。 最终才演变为了被后世铭记的第二次忍界大战,而在这名字的背后,埋葬着多少无名枯骨。 以小小雨之国同时对三国宣战的半藏,如果不是夜郎自大,脑子进了毒气瓦特了,恐怕就是早已预料到了大国们的反应。 即使半藏不主动发动战争,急速发展中的雨之国被周边饿狼一般的大国吞噬只是时间问题,而战争开始后大国们并未缔结联盟也早在半藏的预料之中。 这些贪婪且自大,自以为掌握世界命脉的大国都想在这次对雨之国的战争中捞取最大的利益,甚至在大国眼中,区区雨之国雨隐村,小隐村的宣战根本没有被放在眼里。 的确雨之国的发展独树一帜且忍村实力也在各国略有薄名,但在大国眼中,那只是一个因为运气和机遇使然的愚蠢暴发户而已,和他们这些拥有古老历史传承的贵族根本不在一个档次。 这只愚蠢的土拨鼠竟然还主动亮出牙齿,没有比这更好的进攻理由了,省的再去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或者制造这样那样的意外。 雨之国被吞并是理所当然又显而易见的,大国的敌人自始至终都是对等的大国,加上多年来蹂躏雨之国带来的自信,大国们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防备竞争对手的身上,除了铁之国这个常年中立突然被揍的铁憨憨,没有谁愿意去搞什么同盟而将自己视作盘中物的雨之国分享出去。 加上各自国内都不是铁板一块,他国的虎视眈眈,小国的蠢蠢欲动,最终狗咬狗酿成了僵持的局面。 直接的证明就是,风之国的砂隐村比起对付雨之国的雨隐村,将大量战力用在了偷袭因出兵雨隐村而后防空虚的木叶隐村上,双方在战场上展开大战。如果不是在风之国本土战线上砂隐村因半藏的毒气死伤无数,在事后记录时都会有人怀疑第二次忍界大战是风之国砂隐村暗地联合雨之国雨隐村搞起来的。 一个崛起不到数十年的小国,在这样混乱的战局之中不但没有覆灭,还混的风生水起,其领导者半藏所拥有的,是在那些大国蹂躏下锤炼出来的生存智慧和深谋远虑。 半藏,谁都不知道这个在开战之前名声不显的男人拥有一人改变战争的可怕实力,没有名声显著的师门,更不是拥有什么古老血统的家族,在那残破土地上究竟是怎样诞生出此等枭雄。 “呼……” 山田直哉没有乘胜追击,继续展现方才怪物一样的实力,那样的绝招对身体的负担亦不小。他原本有更省力,技巧性的战术来对付那个女忍者最后的忍术。 战局持续下去只会演变成双方不计人命的消耗战,且武士这一方的伤亡要高于忍者,身为武士大将的他,只能,也必须打出威势来。 他强壮的体魄突然像站立不稳那样微微倾斜,鼻血顺着面甲下颚流向内衫。 “咳……唔咳……” 山田直哉很快醒悟了过来,在他的背后插着两柄断刀,刺穿坚甲后破开皮肉,却被他用千锤百炼的肌肉锁住无法更进一步,但是毒却非武士所能抗衡。 除了强大的忍术,雨隐忍者们的武器几乎都是淬了毒,这也是武士伤亡率更大的原因之一。 雨隐忍者人数稀少,却多是精锐之士,而为了以少胜多,更是涂毒自爆无所不用其极。 山田直哉不想说他们卑鄙,以命相博的战争就是这样,虽然这样的对手也丝毫不值得尊重。随着战争的进行,山田直哉发现包括自己在内的绝大多数武士,可能在觉悟上,并不如这些忍者。 即便局部战中武士会输给忍者,但没有任何武士会认为这些忍者最终会赢,与世界最强五大国其中之二开战,和拥有天然要塞的铁之国开战,一次两次的失败对铁之国无关痛痒。铁之国的人口众多,土地更为辽阔,后勤源源不断,他们承受的起失败的后果,而雨之国的雨隐村……他们一步走错便是灰飞烟灭,因此忍者们是抱着比武士更加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觉悟在战斗的。 不是忍术也不是毒,山田直哉认为这种觉悟才是最危险的。 武士大将强撑着身体装作无事发生,成为手下武士们的勇气象征,他平静的伸手入怀,那里有着针对雨隐毒物方面的解毒剂。是军医临时制作出来的,且效果不能得到保证,毕竟忍者们用的毒也不全是一个生产线上出品的,为了减少敌人对毒的破解,大多数雨忍都会加入一些个人创意配方,给敌人很多惊喜…… 系着金属重物的锁链破空而来! 山田直哉毫不犹豫的挥砍了过去,斩断那锁链对武士大将而言没有丝毫难度。 “!” 刀刃并未斩断锁链,而是那锁链犹如拥有生命的毒蛇那样避开刀锋缠绕了上去,紧接着庞然巨力令锁链绷得笔直,也差点令山田直哉爱刀脱手而出。 (何等的力量……!) 山田直哉的头顶突然传来一阵清凉,他寻找敌人的视线开始向着一左一右大幅度分散,直至武士巨大的身躯连那具引以为傲的大铠被从中一分为二,他仍未察觉自己已死的事实。 二段击。 系着金属重物的锁链即是困敌亦是转移注意力的手段,在那紧接着自上空被抛出的镰刀垂直斩落,将那武士的头盔、面甲、大铠、血肉、骨骼,一切分割。 太快了。 即使不用最得意的忍术,在体术上面这个人也完胜一切武士。 “呼。” 那忍者,左手持锁链,右手持镰刀,仿若收割生命的死神。 那忍者,站立在当今忍界的顶点。 第十一章 唯有跪拜一途 雨隐村为了扩大领土而挑起的战争,只是将原本即将爆发的第二次忍界大战通过他们之手提前拉开了序幕。 大国们通过战争手段来平复国家间经济发展的不平衡,这种把戏已经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 忍者与武士们的战斗在铁之国和泷之国的边境接壤处展开。 雨隐村的进攻路线有两种选择,一种是穿过交战中的火之国边境直达铁之国,但那样做的话,一方面会承担来自木叶隐村不可预料的突袭,另一方面则是切入点很容易被敌人识破进而守株待兔。 因此采取了第二种进攻路线,从本土穿过相邻的草之国、泷之国,对铁之国发动了突袭。 草之国、泷之国又岂会眼睁睁看着他国军队从自己领土上自由穿行? 事实上他们还真就戴上了原谅色的帽子眼睁睁看着第三者雨隐从自己老婆身上自由出入…… 以扩张领土为名的雨之国放着这两个国家不管,反而千里迢迢的跑去攻打铁之国…… 在大国压力下都尚且安存的小国,自然有其生存之道。混乱的战局,小国背后的大国同盟,忍者隐村的压箱手段等等原因。 但这些都是建立在五大国订下的规矩之中才得以维持的脆弱平衡,而半藏,就是那个掀桌子破坏规矩的人。 想要攻下草隐村、泷隐村,甚至周边的鸟之国这些小国家对半藏而言并非难事,只是没有去那么做的价值和必要罢了。 草隐村在忍界也算是历史比较悠久的忍村之一,但相较于其他隐村,草隐村只是个弟弟一般的卑微存在。其国内政治腐败混乱,领土和人口少的可怜,忍村实力更是不值一提,并非是草隐村的忍者素质不行,而是被火、土、雨、泷这四国死死包成饺子的草之国是谁都打不过……每次想要有所动作就跟个皮球似的被围在四国中间踢到自闭,永远是被当个弟弟一样按在地上一顿暴揍,没有势均力敌的对手让草隐村去磨练出强大的军队。 草隐村在发现这一瓶颈后,便致力于研究和破解他国忍术,且善用外交手段周旋于各强国之间,及早掌握时势动向以保全自身,一部人有志之士暗中积蓄力量想要有所改变,但政治上的腐败会轻易腐蚀那点微不足道的革命之光。 乖巧懂事的草隐村在别人打它左脸的时候会主动将右脸凑过去一起被打,让您享受宾至如归的极佳体验,说话又好听,加上各国之间需要一个缓冲地带才让其苟延残喘至今。 至于泷隐村,这个隐村可以说是相当神秘,在整个忍界都占据特殊地位。 泷之国四处被瀑布与险恶岩山环绕,国内地理环境也十分独特且不友好,在这种天险庇佑下,他国的侵略难度很大。泷隐村也一直以来行事十分低调,甚至隐村的所在位置至今都鲜为人知,各国多年来征战一次都不曾攻入到泷隐村的所在地。最重要的是,和草之国委曲求全的存活不同,泷隐村是靠着实力占据一国之地的。 各国的战争记载之中,那个隐村里有着诡异的不死者,还有查克拉异常强大的忍者,任何侵入者最终都徒劳而返。唯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拥有这等强大力量的泷隐村却一直都很低调,从未对外发动过战争和侵略。 雨忍的行军顺利的通过了这两个小国的边境,审视适度的草隐村,与不知在思量什么的泷隐村并未阻止,只要战火不在他们国内点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尚且在承受范围之内,也无从得知其背后是否有三方隐村首领之间的密谋和妥协。 关键在于,草隐村和泷隐村加在一起都不是半藏一个人的对手。 那对半藏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选择题,无论是等待大国动手,还是自己对大国出手,或是对小国出手引发大国趁虚而入,结果都是一样的。 攻下泷之国的成本太高,收益又太小,它就是根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草之国什么时候都可以打下来,但现在对上三国的战争腾不出手来收拾它,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即便打下来也好,草之国不战而降也好,雨之国此时都没有多余的人手和能力去消化接管草之国……这一点即使是半藏真的消灭了某个大国的隐村,也是同理。 这块蛋糕太大,雨之国吃下去只会撑死,小国的局限性莫过于此。 宛若在做无用功那样,谁也不知道那站在忍界顶点的男人,那副呼吸面具之下隐藏着怎样的深意。 嗯,或许只是单纯的毒气上头,弄坏脑子了也说不定。 但此刻武士们唯一知道的是,“半神”为何谓。 漆黑的锁链闪电般缠绕住数名武士,并未见更多的攻势,锁链绷直便连人带甲一起绞断。这并非锁链的正确用法,但在半藏这种程度的忍者手中,普通武士不堪一击。 黑色的游龙穿梭在战阵之中,扬起手中镰刀,便是无数武士身首异处! “喔喔喔喔!” 悍不畏死的武士们乱刀一起砍向半藏,一瞬间太阳反射的刀光令半藏所在的战场大放光明。 “哦?” 双眼眯起来的半藏腾空而起,有武士眼疾手快抓住一起升空的锁链,想要将半藏从空中拽下来,但万万没想到连带着自己一起被恐怖的力量拉上了天空。 武士们反应迅敏的将腰间第二把刀抽出,查克拉集中在刀刃上增强威力,抛射向了空中的半藏! “水遁,四方蛟龙之术。” 半藏只结了一个印,这片大地便起轰鸣声,就近的数个瀑布化作水之蛟龙冲天而起,四条蛟龙在空中瞬间吞噬了抛射向半藏的无数武士刀。 即使在没有水的地方半藏仍然能使出毫不逊色的强大水遁忍术,更不用说在这瀑布四处可见,河水通达不息的泷之国了,忍者们会被武士压制到这方战场也是有着刻意引导至此处,利于水遁忍术发挥的考虑。 武士们瞠目结舌的看着四条百丈长的水之蛟龙在空中仿若有生命般游动,无论是谁都没见过这等场面。雨忍们则在半藏赶到战场之后便不顾一切的逃向了后方,为了不碍手碍脚也为了不卷入半藏的攻击之中。 半藏踩在蛟龙之上威凌于天,俯视着下方战场那群连碰都碰不到自己的可悲武士,轻语道。 “向我下跪吧,武士们。” 四条水之蛟龙怒嚎着冲向了下方战场,大地在冲击下一瞬间崩碎了,地动山摇仿佛世界末日来临,上千名武士们只能发出最初一声短暂的悲鸣,便被无情的怒涛吞噬! 无论是岩山、竹林、古木、武士,皆消失在了那忍术之下,原战场所在的大地上,只留下被改变地形后仍不断汹涌的巨大湖泊。 在水遁忍术的掌控上,无人能超越半藏,即使是那位二代目火影复生亦是同理。 唯有跪拜一途。 第十二章 九 “你,说什么?” 那是不讲理的一面倒,战局在半藏这个怪物的加入下毫无悬念的倾倒向了雨忍阵营。 武士们不畏惧死亡,只是死的要有价值,能带上敌人一起死才是他们所愿,而像现在这样连阻止半藏脚步都办不到的虐杀,这是毫无意义的死。 恐慌比任何疾病都要快的传播到了每一个武士的心中,原本即使知道忍者很强,但仍然觉得自己有一战之力的武士大爷们彻底被打断了脊梁骨,他们在那个忍者的名号之下失去了自信、尊严、勇气、矜持…… 这世上能够阻止半藏的唯有五大国隐村之中的首领,被称为“影”的最强忍者,而铁之国……那位被称为“剑圣”的武士首领,即使是武士们自己都觉得那位武士首领仍处于人的领域之中,而半藏早已一只脚踩在神的领域之中,不可战胜! 崩溃。 忍术竟然能做到那种程度,一术之下将上千名武士毫无还手之力的吞噬,这是所有以剑为生的武士们不曾想象过的高度。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的剑可以斩断大海,从未想过自己的剑可以劈开山岳,那并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事情…… 溃逃。 在“半神”率领的雨忍强攻之下,武士们节节败退。 黎真隐藏着一切不该有的存在感,藏身于败退武士们之中一起撤退向铁之国本土方向。 那个长得像巨人一样的武士好像命令自己这些孩子们要完成战阵上杀多少人来着的任务,不过那种怎么看都是送死的任务,黎真连考虑的一个考字都没想过。 在黎真的示意下,孩子们和他一起隐藏在众武士之后,全程划水摸鱼着。 统御千人的山田直哉在大战之前也没功夫去管黎真这些小猫小耗子,黎真有着自己的打算,只要混够三个月的时间,水司里藏按照约定就会派人接他们回去。 虽然他人的约定这种屁话黎真从一开始就没放在眼里,因为性命受制于人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不论是时间一到毙命,还是时间一到解除束缚,都是没得选择。 那个武士大将不知道为何对黎真这些孩子抱有恶意,多次给出送死的任务,黎真原本是想在战场上看有没有机会阴这老小子一下,只不过山田直哉所展现的力量令黎真无奈认识到了双方实力上的巨大差距。 这样的家伙却毫无还手之力死在了那个戴面罩的忍者手中,加上那差点把躲在后方的黎真也一起卷进去的恐怖忍术,着实震撼了黎真身心。 这还是第一次,黎真第一次对这个世界超凡力量拥有了直观的感触,而一想到自己今后有可能施放那样的忍术,便充满期待。 不过首先要活下去,别成为那忍术的牺牲品。 武士的败退是个机会,比起被武士们使唤着去送死,现在逃亡之下谁也顾不上黎真他们这些孩子,只要逃跑就好,只要逃到后方有人接应,等时间一到就看水司里藏会不会在乎自己这些实验小白鼠了。 “……” 一想到这件事情黎真就止不住的烦躁了起来,不知道是第二次的生命还是药物的关系,黎真对再次的死亡并没有恐惧感,可干脆利落的给个痛快和这样令人怀着不安与期待的等死完全是不同的心情。 那个一把年纪还爱吃棒棒糖的混蛋恐怕就是出于这样的恶趣味才在黎真他们身上设下的禁制。 黎真不是没有考虑过如何解除,只是限于这具身体的行动力,危机四伏的战争局势,几乎为零的情报信息,这些都很难令黎真有什么好办法去应对身体里的禁制。 无能为力。 “我们,去帮他吧。” 逃跑的脚步终止了,那是被称为小铃的女孩子。即使被实验场所里取了不被当人类看待的数字名称,可孩子们始终无法忘记父母们给予的名字,在私下力坚持自己的名字。 竹林之中,黎真带领的一众孩子们停下了脚步,唯有黎真一人在前,走了两步后缓缓回头。 “你,说什么?” 他看着小玲,并非没有听到她的话语。 小玲被那黑白分明的双眸注视着,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周围响应她话语而停下来的孩子们亦是心中一沉,感受到了来自头头的压迫感。 小玲惧怕眼前之人,明明接受的是相同的训练,遭遇相同的不幸,但只有这个人是不同的。 大家会因被拐来监禁,遭遇这样不幸的事情,想念家人而痛哭流涕,展现出懦弱的一面。 但是九号不一样,他一次都没有哭过,无论训练多么艰苦,遭受了怎样的折磨都咬牙坚持了下来。训练结束后的休息时间他也一个人在毫不松懈的锻炼着,和其他孩子们被逼着去做不同,九号看上去完全是出于自愿在主动训练自己,他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不和孩子们来往交谈,甚至在被称作九号之前的名字都无人得知。 山田直哉的送死任务也是多亏了他给予的多余护额才有更多孩子生存了下来,他比任何孩子都强,而且有着小玲说不清楚的成熟判断力。 因此大家愿意听他的话,为了更好的活下去而依附他。 黎真的命令是尽快逃到铁之国后方,只是…… “那个人,需要帮助……” 她的话语越说越小声,在孩子们逃跑的后方,武士们逃跑的后方,有一名武士没有逃。 他站在那里阻击着追来的忍者们,为同伴争取活下去的机会,渐渐的被赶来的忍者们包围,陷入困境。 那是给孩子们烤鹿肉的好人,和其他可怕的大人们不同,是极尽可能的在帮助他们的好人。 小孩子对好坏的区分十分单纯,又十分的顽固,他们,想要帮助那个好人,除了黎真之外的孩子们,都是这样想的。 “是么。” 黎真想要说些什么的心情,在看到这群一脸幼稚的小屁孩后顿时消散了,将那些属于肮脏成年人的心思与考虑咽下了肚子。 “随你们的便。” 言毕,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第十三章 偿还 幼稚、愚蠢、天真。 小鬼有什么作用么,并没有。 黎真从那昏暗的地下试验场出来之后便从侧面验证了很多事情,关于自己现在这具躯体的事情。 这具肉体发挥着不属于六岁幼童的肌肉力量,查克拉量,反射神经。 那是通过术法与手术带来的超常力量,通过战斗与观察,六岁幼童的身体能力理论上媲美经过一定训练的武士。 那么代价呢,黎真不认为这样的力量会毫无代价,人人要是能轻易就拥有这样的力量,铁之国武还不称霸世界,还有忍者什么事情。 黎真目前并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不适,只不过这样超常引发肉体能力的行为,必然对身体不是什么好事,往好处想……即使黎真往好处想都是建立在透支潜能生命力之类的设定,往坏处想这具肉体怕不是活不过水司里藏约定的三个月。 肉体本身也以不符合六岁幼童的成长速度日益拔高中。 黎真快速穿梭在竹林之中逃向战场后方,这地方对现在的他来说太危险了,至于那群臭小鬼想要做的事情他没有一点兴趣。 不过是被训练了短短三个月,被授予了基础的剑术,一群臭小鬼就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能做些什么,能去救人。 那个武士,好像是叫做三船。 只不过是些许的施舍,便能换回这么多的舍身相救,真是划算的买卖呐。 武士刀与苦无交锋,三船咬牙与戴着防毒面罩的忍者比拼着力量,理论上明明比苦无长的武士刀在战斗中更有优势,可那忍者凭着敏捷的身手与自己贴身搏杀了起来,两把锋利的苦无在这种情况下更加灵活。 “喝啊!” 三船沉喝着用傻瓜力气强压下武士刀,双持苦无的雨忍在这瞬间的爆发力下输给了三船,他瞪大了双眼,不但苦无被砍断,连带着雨忍半个身体也被武士刀深深的砍入,炽热的鲜血喷涌在了三船脸上。 围攻三船的忍者们并没有借此良机一拥而上。 同伴被杀了,无论是忍者还是武士,目睹这一幕的人心中都会产生动摇、恐惧、愤怒。能够不被这一切所干扰,冷酷无情的做出正确判断进攻的,才有资格被称为上忍。 短瞬间的震慑令三船有了平复呼吸重摆架势的机会,他双手持刀警戒着包围他的五名忍者,五感无限放大应对来自任何方向的进攻。 单手持刀很帅,很拉风,但多数人并没有单手持刀砍断人骨的臂力,轻飘飘的一刀过后若不能断骨,便不能带来有效的杀伤力,对武士这种近战职业来说将会是致命的。 局面一时僵持住了,武士和忍者们谁也没有先出手。 忍者们防毒面罩下的双眼微眯,看着那武士心想我们在等队友,你在等什么? 困兽之斗,眼前的武士在围攻之下仍然干掉了他们两名同伴,这样危险的家伙需要更稳妥的杀死他才行,贸然上前只会增加不必要的伤亡。 三船在等待着出手的时机,即使被包围,三船仍然没有将这视为困境,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他能够杀出重围。 那声音来自千锤百炼后获得的自信。 竹林中的脚步声令双方心中皆有不同的想法产生,武士们已经溃不成军的在逃跑了,赶来的只会是雨忍的援军。 就在雨忍们心中一喜的同时,三船出手了。 他要在增援形成杀伤力之前减少敌人的数量,瞬间与一名雨忍缠斗在了一起。 乱入战局的八名少年兵一言不发的以两人一组各自缠上了一名雨忍,即便是矮小的幼童,他们手中挥舞的仍是可斩断血肉的凶器。 意想不到的援军打断了雨忍们的步调,三船则是心中一凛,在眼角余光看到是孩子们后怒吼着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将慌乱的雨忍斩于刀下。 呵斥的话语并不适合在战斗中令孩子们分神,三船立刻冲向两名在雨忍进攻下岌岌可危的孩子。 为什么要回来,你们要逃走才行啊,要更加珍惜性命呀! 心中的焦虑令三船不再冷静,一心祈祷那两个孩子坚持住的三船没能顾及到身后雨忍一苦无割断一名孩子的气管之后,将染血的苦无顺势射向三船的后背! 叮! 仓促之间,本能令三船侧身想用肩部的护甲挡下射向自己的不明飞行道具,可在那之前,那发苦无被黎真的刀尖所挑飞。 (我能看见。) 完成刀挑苦无这种在黎真眼中难度很高的花哨技艺,这令他心中升起莫名的成就感。 他挥刀直扑那名雨忍。 “你这臭小鬼!” 射杀仇敌的期待落空,令雨忍空前的愤怒了起来,他抬手便是三发手里剑激射而出,自己也持一把苦无冲了过来。 黎真架开两发手里剑,第三发带着剧痛削去他左肩上一片血肉,紧跟着黎真的刀便与雨忍的苦无迅猛的数次交锋,火花四溅。 比黎真更强大的力量将他击飞了出去,黎真在空中迅速确认立脚点,查克拉凝聚在脚部在将一丛竹子狠狠压弯腰卸掉力道,借助竹子反弹的力量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向了雨忍。 硬碰硬是不必要的,没有哪个忍者会愚蠢到和攻击意图那么明显的敌人硬碰硬,只是在雨忍想要规避的那一刻,另一名孩子挥刀封死了雨忍的退路。 黎真的刀带着雨忍反应不及的速度贯入了他的胸膛,黎真本人也因巨大的动能砸向了雨忍的胸膛,一大一小两个人顺势成了滚地葫芦摔在了一起,只是最终只有小个的葫芦重新站了起来。 只不过是些许的施舍,便能换回这么多的舍身相救,真是划算的买卖呐。 不过这样一来,就两清了。 溃逃的武士们并非都是胆怯之辈,只因大势已去,死战到底也于事无补罢了。林林散散的武士在逃亡过程中注意到了这里的战斗,有的武士头也不回的离去,也有人明知道这样可能会被雨忍们追上,仍然选择前来支援同伴。 “喔,铁之国已经沦落到了连小鬼都要派出来送死的地步了么。” 恐怖的威压令黎真艰难的抬起头,无声出现在那里的男人身材并不算高大,但是他取得的成就与展现出来的力量,在黎真这副幼童之躯眼中,看上去仿佛一座不可跨越的高山。 忍者半神手中的镰刀,滴落不知何人鲜血。 第十四章 镰与剑 “是,是山椒鱼半藏!” “快逃啊!”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山椒鱼并非是半藏的姓,半藏的名字就只是半藏。 只是比起那通天的水遁忍术,被半藏用通灵兽山椒鱼和其猛毒杀害的人更多,因此获得了山椒鱼半藏这样的恶名。 黎真在看到那光着膀子的野男人后感觉心脏都为之一顿。 这大概并不是感受到了爱情。 亲眼见过这个男人使用了怎样超越人智的力量,此刻就会有多绝望。逃跑并不可耻,无意义的送死才是真愚蠢。 聪明的人、惜命的人、有判断力的聪明人落荒而逃,嘴里叫嚷着卑微的话语,甚至连武士刀都丢在了地上弃置不顾,只为了减少逃走的负累。 最为愚蠢的那个武士向着半藏迈出一步,将淹没在半藏杀气之中无法动弹的孩子们挡在了自己身后。 “哦。” 半藏轻吟一声,战斗,或者说屠杀至今,武士们并没有展现出传闻之中的骨气与不怕死的勇气,半藏对此并不期待也不曾失望。 眼前这个勇敢站在自己面前保护同伴的武士值得称赞,但也仅此而已。 两名孩子在半藏出现后毫不犹豫的拔刀砍了过去,他们也见识过半藏的力量,可在药物抑制恐惧之下,并不会考虑那么多,与黎真不同,正因为他们是孩子,才格外单纯的受到药物影响。 比他们冲出去更快的被踢了回去,半藏并没有取他们的性命,不知是怎样的恻隐之心,或许是觉得杀了这样的小鬼会辱没自己名号也说不定。 黎真深深的舒了一口气,缓解陷入绝望而一时麻痹的身躯,紧接着迅速后撤,远离这不可战胜的忍者。 “走!” “走。” 三船焦虑与黎真冰冷的声音同时响起,还活着的孩子们互相对视一眼,拉起还有一口气在的同伴转身就跑。 他们已经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即使留下来也无济于事。 “半藏阁下!请赐教!” 三船高声呼喊着,试图将半藏的注意力从孩子们身上转移,同时也是一介无名小卒给自己提升胆气的无用之举。 半藏并不在意这小小的把戏,不轻视也并未将这无名小卒当回事,系着铁秤砣的锁链快如闪电,直取三船面门。 哪怕被那铁秤砣擦中一丝半点都会引起身体的肿烂,被直接命中便是宣告死亡这件事本身。 三船双手持刀像是吓傻了般一动不动,一旁的瀑布轰鸣声此刻并未入他耳中,此刻的三船屏息而五感全开,感觉自己犹如一块被瀑布多年来打磨的光滑石头,过往的武艺与经验在这一刻融炼一体,使他挥出灵光一现的绝妙一斩! 在铁秤砣即将砸在他鼻梁上,三船出刀精准的挑向了系着铁秤砣的锁链,灵巧的转动刀刃将那锁链缠在刀上。 山田直哉不是白白牺牲的,三船泪流满面的见证了那位武士大将正是死在了半藏这一招下。 锁镰二段击! 那锁链即是攻击的重器亦是吸引敌人注意力的诱饵,来自天空中落下的镰刀才是最致命的。 同样的招数对武士是不管用的。 三船轻巧的卸力将缠在刀上的锁链甩飞,迅猛的收刀入鞘做居合状,他并未抬头靠凡俗肉眼去观察那致命一击,那样不行,那样太慢,那样就太晚了。全神贯注的三船此刻能够感觉到,自己头顶有死神的镰刀正要落下审判一切的终结。 头顶的毛发都在发出被那杀气杀死的哀嚎! 因此三船能够感知到,那一击的轨道与距离。 出刀。 银白色的刀光镰影于轰鸣的瀑布下一闪而过。 交错的身影。 折断的武士刀。 三船败倒于地。 脑袋被割开了……鲜血流淌而下,令三船的右眼被鲜血所遮蔽。三船持断刀呼吸急促,伤痛与输了的挫败感令他脑海中天旋地转。 “呼……呼……” 为什么还活着?是伤口太浅了么?为什么刀会断?我……在下…… 死亡的逼近令三船一时无法思考,像是一块被击碎的顽石那样彻底倒下。 “你中的是山椒鱼的毒,自然,这柄镰刀也淬了毒。” 胜利者缓缓转身俯视着倒在那里的失败者。 “无需担心,你会因麻痹而感觉不到剧痛,两天后就会死去。” 自己的胜利是理所当然之事,如果仅仅是像对付大多数人那样落下镰刀,三船的那一斩或许会有功绩,可战斗这种事情瞬息万变,当三船的刀拦下了锁链而不是被锁链缠住时,半藏便改变了战术,亲手持镰刀降下毫无意外的胜利。 话虽如此,这名微不足道的武士能让自己改变战术,甚至在自己倾力一击之下仍然凭借本能避开了致命伤,这都是值得夸奖的。 也因这武士只身挡在这里令半藏略感钦佩,因此才和这将死之人多说了两句,在击杀这武士之后,半藏的目的也就…… “你知道为什么人们畏惧着我山椒鱼半藏么,作为送你上黄泉的饯别之礼,就告诉你吧。” “在我的村子里有一条剧毒黑山椒鱼,那只怪物死去之后,它的毒囊便被植入还年幼的我体内,就是这里。” 半藏无悲无喜的诉说着这个秘密,捏着锁链的手指了指自己左腰侧的十字手术伤痕。 “我就这样被培养成拥有毒抗体的人类了。每当我呼吸的时候,周围的人便会被毒气所沾染。因此周围的人便对还年幼的我心生畏惧,为了不影响他人,我被迫戴上面罩并改用嘴巴呼吸。” 三船艰难的回头仰望着那个不知为何谈兴正浓的毒人。 “既然如此……为何你在与在下战斗之时……不将那面罩……摘下来呢……?” “虽说脱下防毒面罩我能更占优势……但是这一举动亦是有风险的,这便涉及到了面罩的另一项作用……那便是防毒。” 半藏持镰刀缓缓走向三船,毫不在乎的说着自己的弱点。 “假如在战斗中我的毒囊被切开,原毒液便会流出体外,而若是吸入那毒液的气化物,就算是拥有抗毒性的我也会因为毒气过强而变的无法动弹。” 那是连战连胜,迄今为止无一败绩所带来的自信。 “嘛,虽说不至于会被毒死,但至少会产生破绽。” 略微停顿后,半藏看着面临死亡仍然不曾露出怯懦之相的三船说道。 “面对你这样的高手时更是如此,绝不能露出破绽……就算你手持钝刀,我亦不可掉以轻心。” 三船艰难的用独目看着自己折断的爱刀,辛辛苦苦锻炼数十年,三船将刀视作自己的一切。刀为什么会断,当然是双方之间力量上、肌肉上、查克拉上,甚至武器优劣程度上的对比,或许说的玄乎迷信一些,还要加上是双方信念上的碰撞,名为半藏的镰刀斩断了名为三船的武士刀。 “人若其刀……你意指……在下……原来不过是把钝刀么……” “……” 原本将要砍下这武士的首级,结束他痛苦的半藏停了下来。 “还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他看着倒地的三船开口道。 “人生的终点并非死亡之时。” “?” “而是背离信念之时。” 半藏说道。 “所以这也很麻烦,因为难以从表象来判断。你即使当场死亡,也绝非一把钝刀。” “……!” 半藏肯定了这无名武士的信念,被打败自己的敌人所称赞、肯定,三船此刻心中并无屈辱之感,对方可是那个威震四方的山椒鱼半藏啊,能与这样的大人物交手并得到称赞,身为武人,已然无憾了。 “所谓钝刀,指的时你那些听见我名号便掉头就跑,连那些小鬼都不如,从一开始就放弃了战斗的同伴,而你则以己身为盾守护同伴。” “我会告诉世人你才是真英雄,作为将你赐死的补偿,报上名来吧,武士。” 半藏沉吟道。 “我……希望能够用我的死……换取一个约定……” “……好吧,你说吧。” “……不要……再对武士……出手……” “……” 半藏看着那濒死的武士,迄今为止他看过很多人的死,更送过很多人去死,死前的人们会展现出最真实的自我,绝无一丝隐瞒。无论是怎样的圣人君子,在死亡的面前都会忘记满嘴道德文章,贪婪的、丑陋的、作为一个人类来说理所当然的渴求着活下去这件事情,这并不可耻。 可这个武士…… 半藏蹲在三船身旁,他放下了夺人性命的镰刀,自腰后的忍具包中取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解毒药。” “!?” “我说过了仅凭外表看不出人是否拥有信念,有些事情在交战后才会明白……我很久没遇到你这种人了。” 淡绿色的解毒药被灌入三船嘴中。 “这次我便帮你一把,虽说,喝下这药我并不保证它能起作用。” 重新拿起镰刀的半藏恢复了那夺人性命的死神之姿,他坚锐的目光望向远方,不知看到了怎样的未来。 “坚持贯彻自己的信念艰难无比,我也拥有着自己的信念,我希望能够引导这个世界走向和平。” “我就来确认下你今后的抉择吧……” “?” “你到底会胸怀信念舍生取义,还是会撇下信念苟且偷生。” 那话语不单单是为了这同样胸怀信念的武士所讲,恐怕半藏更是在这武士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同样是在这乱世之中挣扎求生,即使没有自己入侵铁之国,所谓的中立又能在力量和贪欲的诱惑面前支撑多久呢。 半藏有预感,自己会和这武士再次相遇,到那时候,这无名之辈必然会名震天下,毕竟心怀信念的大笨蛋有两个,这不是很有趣的事情么。 半藏不再理会昏过去的三船,望向远方昏暗的竹林之中。 “想救人的话就不要婆婆妈妈的。” 那片竹林之中有面无表情的小鬼走出,半藏在与之对视一眼后情不自禁露出无人可见的微笑,转身朝着铁之国相反方向离去。 连小鬼都比那些逃跑的武士要来的有骨气。 不虚此行。 第十五章 愿世间和平 “半藏大人!” 三名雨忍凭空出现在半藏身旁,紧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在林中一次次飞跃。 “半藏大人,对铁之国的进攻部队已经做好了准备,只待您命令便会立即出发。” “嗯,让他们待机吧,暂时取消对铁之国的进攻计划,只保留最低程度的监视即可。” “遵命!” 雨忍对这道命令没有丝毫疑问,哪怕先期曾花费不小的代价潜入铁之国盗取情报无数,也付出了很多同胞的牺牲,在准备攻打铁之国的动员与物资调动上更是消耗不少,但只要半藏一句话,这一切准备都将作废也无妨。在雨隐之村,山椒鱼半藏就是他们的神明,半藏大人用无数次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每一道命令都是有意义的。 大人既然说是,那便是。 那莫非真的只凭一介英雄将死的肺腑之言便真不再对武士出手了么? 自然,约定便是约定。 山椒鱼半藏的目的,早已达成,只是因为三船的这个有趣的意外遭遇,令他提前结束了对铁之国的蹂躏。 雨隐村的领导者如同一介士兵那样亲临战场是自降身份的无谋之举,尤其是在雨隐村这样由山椒鱼半藏一人独揽大权的政治体系下,他的安危将关系到一国人民的命运,那么这样的人物又为什么会亲临战场呢。 派遣到铁之国与泷之国边境的雨忍数量其实少的可怜,至少绝非是国战这种程度会派遣出来的稀少兵力,里面多数都是分身与迷惑敌人的大型幻术,战局之所以会变为武士集团的一面倒,全然是因为山椒鱼半藏一人的功劳。 之所以会做出这样大胆的战斗配置,雨忍们从铁之国那里获得的情报并不是白白浪费,确确实实的有发挥着至关重要的力量。 雨隐村早已探明了铁之国的虚实,这个国家没有忍者,武士集团战斗力普遍在下忍的程度。战争时期从忍者学校毕业的忍者年龄则在六七岁,因此当在战场上看到一个人高马大的武士大爷跟一个六七岁的孩子打的有来有回并不是在上演荒诞剧,诚然白活了十几二十年的武士大爷无论在力量还是速度上都比未发育完全的忍者小鬼要强很多,但忍者小鬼们在忍术、查克拉的灵活应用上则缩减了这一硬实力上的差距。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武士们在名为中立的假象之下对战事已经荒废太久了。 雨隐村的主要战线从一开始就只有同为忍者的砂隐村和木叶隐村,在雨隐村集结对铁之国的战斗动员也好,物资调集也好,都是做给这两大国看的猴戏。 ……关键就在于雨隐村的忍者太少了,要是有足够的兵力,何须隐村的首领事无巨细的亲力亲为? 山椒鱼半藏有着自己的战略部署,也有着并非表面那么浅显的战争目的,他原本的计划是准备一口气攻入铁之国主城,将那象征着“和”的中央集权城市破坏殆尽,用毒气将其变为死之城,在这个国家留下数十年都无法治愈的名为恐惧的伤痛,到时候陷入混乱与恐慌之中的铁之国别说对雨隐村组织起有效反击了,自顾不暇。 但是途中半藏遇到了三船这样令他欣赏的武士,加上此次对铁之国短短不到一周的大战令他们损失了上万名武士,相当于将这个国家左腿和中间那条腿给打断了,也打怕了,造成的效果虽然没有都城变死城那么显著,但也够用了。 倒不如说像现在这样点到即止刚刚好,铁之国可不是草之国、泷之国这样无关痛痒的小国,这块不小的肥肉如果真的被雨之国吞下,到那时候不单单是战争中的风之国和火之国,其他三大国也会撕破不对铁之国出手的虚伪面具,获得了名为大义的旗帜,不顾颜面的下场进行丑恶的争夺。 一旦变成那样,局势就会彻底脱离半藏的掌控,谁也无法预测将会变成什么样子,这与半藏的计划和利益不符。 拥有山椒鱼半藏这样影级实力的忍者,便相当于拥有一个人形自走的核弹对无核国家的单方面蹂躏。 半藏唯一遗憾的是因为与三船的约定不再对武士出手,导致了不知道那坐守都城,被誉为“剑圣”的武士首领究竟是怎样的土鸡瓦狗,在战局如此一面倒的糜烂状态下,作为唯一有可能和半藏抗衡的武士,对方仍然没有一丝出手的迹象。 情报上说铁之国腐败堕落的达官贵人们使出浑身解数要求那位武士首领务必坐守都城,保护他们这些贵族的个人安全…… 简直像儿戏一般可笑不是么,可当这样的儿戏在现实中上演后,至少铁之国的民众和武士是笑不出来的。 “半藏大人,我们在风之国战场上的毒气战法被砂隐村的顾问千代悉数化解了,现在陷入了被动之中……” 一名雨忍面带忧色的传达着战局的不利,雨忍们之所以能以少胜多,除了雨隐村将每一个忍者的能力都提升到了极限,更多是因为用毒了得,忍术招式与武器都附带毒性攻击。 “哼,那个老太婆么,没想到……不,该说真不愧是砂隐村的顾问么。” 脚步不停的半藏回忆着部下曾经反馈过来关于千代此人的情报,不由发出感慨,同时一阵疲倦自脊椎中生出,令他并不算高大的背脊微微弯曲。 即使被称作半神也好,忍者的顶点也好,山椒鱼半藏仍然只是一个人类罢了,是人类就会在连续战斗了一个星期后产生要死了一般的疲倦感。 只是很快,半藏挺直了背脊,在昏黄的夕阳下,半藏的眼眸中仿佛有正午的太阳在燃烧。 人类是不可思议的造物,此刻支撑着半藏行动的既不是体力也不是查克拉,而是名为信念的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可疑东西…… (还,不行……) (还,不可以倒下去……) (因为,和平就要到来了。) 第十六章 百姓苦 铁之国呼啸的风雪寒冷彻骨,令黎真更加昏昏欲睡一些。 重伤的、死去的、逃走的,最后留下来踏上返程的实验动物数目:四只。 无谋又轻率的报恩活动换来的便是这种凄惨的下场,人在采取行动后无论是否有考虑会带来怎样的影响,那份后果对谁而言都是公平的,无论年龄。 黎真在数次与忍者们的交手中认识到了,自己这帮人的水准要弱于下忍这件事,唯一可取之处便是被药物抑制住了恐惧,不会轻易产生动摇等负面影响,多少带来一定优势才能与那种漫画里连脸都不配有的杂鱼忍者相抗衡。 实际上那是很了不起的成果,包括黎真在内一群普通幼童靠药物和短短不到三个月的训练就能做到和下忍相抗衡的程度,即便是在兵力紧张的战时,各地忍村也不会做出让不合格下忍上战场的自灭之举。下忍的平均培养时间约为三年,天赋异禀者将会缩短这一时间,因此当在战场上看到年龄小到令你怀疑是谁家出来打酱油的小鬼,务必万分小心,因为能让这种岁数的小鬼上战场,足以证明那该是怎样难以想象的怪物。 四名幼童快步奔走在雪丘之间,其中一名男孩背负身材两倍于自己的三船,他为了背起这成年人的巨大身躯,查克拉的消耗要多于黎真他们三人,移动速度也更慢,被三人护在中间前进。 包括黎真在内谁也没学过处理伤口,只是找了条破布包扎住了三船头部的伤口罢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用。为了减轻负重,三船身上的叠层挂甲被卸下来丢弃,连昏过去都紧握着的祖传宝刀之断刃,也被毫无人性的黎真冷酷的掰开手指当垃圾丢掉。 之所以会带上这个累赘是有着相当深刻的理由。 ……小鬼们不认识回去的路。 虽然从地下出来时黎真是有观察周围地形,但无论走到铁之国哪里,眼中都是相似的一派银白,黎真也办不到将所见到的一切都牢记脑中。他不是那些理所当然过目不忘的天才,也不知道什么判断自身方位的生活技巧,他只不过是一个过渡依赖现代科技地图导航的普通人,看上去也一副不太聪明的模样。 那副面瘫脸和寡言少语只是为了掩盖笨拙也说不定呢。 黎真他们归属于山田直哉的部队,在那位武士大将死后,副官领队,副官死后小队长领队,死到最后,黎真勉强记下的权力圈就剩下三船这个眼熟的武士了。 等这家伙苏醒后指明道路,回到后方,届时或许会有水寺里藏的人来迎接他们吧,如果那只是一个恶趣味的谎言,那黎真便可以开始三周目的冒险了。 嗖——! 风雪声掩盖住了那利矢的破空之声,也因寒冷的缘故令黎真等人感知麻木,因此实验动物数目-1,剩余三头。 黎真的身心一瞬间进入战斗状态,视线的余光中,那名经常生火做饭的女孩仰头向后倒去,一捧热血打在了黎真的脸庞上。 紧随那发箭矢同时射出的另一箭射穿了黎真绑在右臂上的铁甲,箭尖破开毛囊血肉的痛楚犹如针扎般,在黎真的理智反应过来之前,被魔鬼教官牧原训练出来的肌肉记忆,本能令他在手臂处爆发出强大的查克拉弹开了这一箭! “噫?!那,那家伙……!” “还,还没死,快!杀了他们!” 慌乱的叫喊自不远处雪丘处传出,显现出那偷袭者的身影。 三船随着黎真三人的异动艰难的睁开了眼,颠倒又恍惚的视线之中,出现的是手持弓弩利剑的人影。 他们衣衫褴褛,看上去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将三船等人包围起来的人群之中,有面露恐慌者、有神情麻木者、有一脸冷漠者、有狰狞恐怖者……他们,是铁之国的百姓。 攻击者并非雨忍或者别的敌人,三船认识他们之中的几人,是居住边境一个村子里的铁之国百姓,是自己等人出生入死要保护的对象…… 三船,也知道这些原本的保护对象为何对自己等人扬起了屠刀。 武士集团也并非什么纯洁的队伍,武士的背后也有着各自家族的影响力,那些贪婪的贵族们盯上了这次的战争,层层利益驱使之下,武士在这些边境地区兼职了强盗一职。 正义凛然的宣告只有一次。 “这里即将成为战场,你们将成为忍者的蹂躏对象,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立刻向着铁之国中央城镇避难。” 当然,是越快越好,除了最低限度的干粮和旧衣服,不准携带任何“多余”的东西。 比方说,金钱、粮食、土地,当然不可或缺的还有帮武士大爷倒酒的美人。 这道命令是武士首领,那位剑圣发布的,为了边境的百姓着想,让他们带上自己的财产和粮食尽快前往首都避难。只是在那些利欲熏心之徒的手段下,这道命令被以贪婪残暴的方式执行了下去,几乎每一位贵族都有参与其中,大肆掳掠百姓的财富,为的就是扩大这场盛宴的参与者,将每一个贵族都拉进利益圈,即使那位剑圣事后震怒,难不成还能斩了他们所有人不成? 命令是武士首领发的,我们只是遵守了他的命令,因此仇恨归武士首领,财富归他们。 百姓被赶出了自己的家园,有异议着当场斩首,头颅高悬村口。 他们被赶到冰天雪地里,身穿单薄的御寒衣物,冷硬到咬不动的干粮,失去了温柔美丽的妻女,世代居住的土地,尊严…… 铁之国的边境百姓没有见识过何为忍者的残暴,也未曾被忍者所蹂躏,有的,只是一群名为武士的强盗。即使这些村民侥幸在这样的气候下赶到了首都,战争顺利结束,等他们回来时,这片土地的归属权就不知道是哪个贵族老爷的了。 憎恶疯狂的笼罩在这些可怜人的身上,而不久后,在前往首都方向有零零散散的战败武士和他们走在了一条路上,最初那位趾高气扬的武士大爷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要求他们这些贱民将水和食物交出来,村民们照做了,待那位武士大爷吃饱喝足后警惕性最薄弱的时刻,村民们一拥而上将武士大爷撕成了碎块,饥饿者分而食之。 这是正义的复仇! 他们避开成群的武士,专挑落单的战败武士出手,剥下挂甲刀枪武装自己,也是为了收集更多的挂甲刀枪拿去卖,以弥补自己的损失。 为了活下去。 正如三船认出了村民,村民也认出了这个和强盗们一起行动的武士,现在也是看到就一名受伤武士和几个孩子,怎么看怎么好欺负之下仍然谨慎的选择了偷袭。 三船没有参与到强盗们的暴行之中,甚至乞求那位武士大将放过这些自己等人本应保护的对象,于是他被吊在树上一星期水米未进。 那是自讨苦吃的愚蠢行径,武士的刀并不属于他们自己,而是属于背后的家族。出生在这个国度,想要吃美味的料理,住舒适的房子,想要家人过的更好,孩子受到更好的教育,在这社会之上便会受到条条框框的约束与利用,或许一开始并不愿行恶事,可有的是人愿意去做,做的多了,也就将其视作理所当然,视作现实。他们只是那些贵族老爷们手里的刀,不听令的刀只有折毁一途。 三船能说出那些大义凛然的傻话,只是这个平民出身,一开始就一无所有的傻小子没有什么可失去的罢了。 “拜……托了……请不要……伤害他们……” 我们,是为百姓而战的啊,怎能将刀对准自己要保护的对象。 虚弱的三船再次乏力的闭上了眼睛,他并未看到,那最早提出帮助自己的女孩,此刻悄无声息的倒在了血地里,如果他能看到,不知又是否再说出这种话。 黎真看着那些朝他们缓缓逼近的百姓,活动着刺痛不以的手臂,方才本能爆发出来的大量查克拉,不但被白白浪费了还伤到了手臂的经络。 背负着三船的男孩将他放下,与另一人一起拔刀跟在黎真左右。 只见那快成为孤家寡人的孩子头头缓缓抽出刀,森然的刀光不及他眼眸中的冷彻。 “杀光他们。” 黎真如此命令到。 第十七章 痛楚 黎真低头避过一名高瘦难民胡乱横挥的长枪,与对方擦身而过。 “哈啊……哈啊……!” 高瘦难民迈着大步远离那危险的小鬼,与人厮杀的紧张感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老百姓来说可没有那么容易消散。 “好,一鼓作气把那臭小鬼给……” 高瘦难民耍枪摆出自己觉得很帅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作用的架势,即使脑子里想着自己要怎么出手,真正交手的时候还是会变成瞎几把乱挥。 原本大人对小孩子的轻视心态,在这个小鬼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弹开弩箭后便不得不摆正了。 高瘦难民想要发出怒吼提升自己的胆气,在对黎真发起突刺时脚下却被什么给绊住了,他不管不顾的继续冲向黎真,最终将自己的肠子扯出、绊倒、气绝…… “……” 黎真无言的甩掉刀身上血迹,查克拉凝聚双腿令他在风雪之中以难民们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移动。 在砍翻第三个难民时,黎真明显的感受到了手中短刀无法轻松的斩断血肉,刀被血脂骨骼所钝化了。黎真他们并没有接受过正规的武器训练,不懂得如何省力或技巧性的减少刀的损耗,至于将查克拉缠绕在武器上这种武士的基本技能也没有人教授。 黎真在看到那些发光的武士刀后便照猫画虎的尝试将查克拉缠绕在武器上,但效果并不理想,查克拉的放出与维持比预想中的更加困难且消耗巨大,最关键的是并没有体现出武士们所展现过的杀伤力与锋利度。 恐怕是有着相应的什么武士集团的技巧之类,并不是简单的将查克拉缠绕在武器上那么简单。 将折断边缘的短刀插进一名难民的大腿里,在后者发出惨叫的同时黎真将他握刀的手指掰断、抢刀、补刀,一气呵成。 “喔喔喔喔!” 身强体壮的难民不知原先是猎户还是别的什么,此刻发出怒号用抢来的武士刀一记耿直的劈砍攻向黎真。 双手握着对这副身躯而言过大的打刀,黎真游刃有余的架开了劈砍,在对方再次落刀之前,使出突刺刺穿了难民的咽喉,令其弃刀用手捂着喉咙缓缓跪倒。 如果是忍者或者武士的话,即使喉咙被刺穿,也会用最后的力气想办法与敌人同归于尽。 在黎真的授意下,其他两名孩子无视阻击,优先去击杀了难民群里的弓弩手,各自快速消灭着这群不自量力的暴徒。 没有任何难民能在他们手上走过一招,不是黎真他们太强,而是这些原职业老百姓太弱罢了。 一群乌合之众都谈不上的废物。 “你竟敢将炭治郎!!” 同伴的接连倒下瓦解了多数难民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士气,但其中也有好友,亲人被杀的难民不顾一切对这些小恶鬼们发起自杀式攻击。 四名被仇恨蒙蔽双眼的难民一起冲向了黎真,其中一人将手里的烧火棍丢向这个小恶鬼,随后张开双臂扑向了他! 仗着成年人的巨大身躯,哪怕被那把刀砍中也无所谓,只要将这小鬼扑倒,到时候自然有同伴补刀,同归于尽也要把这个可恨的臭小鬼一起拉下地狱。 黎真对他们的意图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稚嫩的脸庞没有一丝表情。 是呢,硬要说的话,黎真现在,稍微,稍微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生气。 生火做饭的那个人死了,今后让黎真大爷自己去做饭什么的…… “真是麻烦。” 他双手与其说是握着刀,不如说是拖着那把过长的打刀,查克拉的放出与爆发,借助身体旋转的力带动搅碎风雪的狂乱斩击。 牧原亲授。 旋风斩。 刀刃范围之内,砸来的烧火棍与那舍身攻击的难民被斩落成了三段。 原本怒火攻心的另外三名难民看着前脚扑过去后脚被分尸的同伴,立时心中一凉,胆气全消。 他们原本就只是一群日升而做日落而息的老百姓罢了,即使拿起了刀也并不比握住一根擀面杖来的顺手有用,仗着人多一拥而上打死了几个落单的战败武士便自以为成为了猎人而非猎物,可集团行动对恐惧的传播也更加明显,尤其是在这些小老百姓身上。 付出行动的只有最开始的那几个人来带动其他人,更多的难民根本没有想过会有轮到自己去战斗的那个时刻,为什么是我上?其他人在做什么? 在付出了十几位同伴倒下的代价后,那仿佛身处地狱一般的惨烈景象刺激着生者……落荒而逃。 难民的血凝固在了黎真三人身上,在难民开始逃跑后另外两名孩子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将刀都砍断的黎真身上。 “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次。” 两名男孩的身影瞬间自雪地上消失,各自扑杀向了逃走的难民,一个不留。 这并非是那位头头有什么令他们折服的魅力,只是比起正在逃跑中的不自量力软脚虾,这位头头更加恐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请饶恕!是我们错了!请……请!” “不要啊,救命!救命……!” 倒下的难民之中尚且存活的仍占多数,以黎真他们现在的力量一刀毙命什么的,所消耗的力量和查克拉都过大,因此只需要斩伤他们,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即可。 不过也只是能苟延残喘这么一小会儿罢了。 无论难民们泪流满面的祈求着怎样的宽恕,无慈悲的黎真都没有丝毫动摇的补刀让他们彻底断气。 十七名倒下的难民,不管是一动不动的还是在乞求怜悯的,黎真一个都没放过的在心口上补了一刀。 “喔啊啊啊啊啊啊!” 一名装死的难民在黎真靠近时猛地起身扑向了他,甚至为了增加欺骗敌人的成功率他手中连武器都没拿,只要仗着大人的身高体重压倒了那个小怪物就……! 刀尖刺穿了这名有想法的难民喉咙,甚至黎真都没怎么用力,只是架起了刀,让对方自己撞在了刀尖上。 这种把戏在之前黎真他们伏击雨隐村的忍者时就已经见过了,甚至还有使用起爆符自爆的,在付出了两名同伴的性命之后,更不可能被这些演技拙劣的难民所欺骗。 这只是经验之谈。 这场突袭来的快结束的更快,前后不到几分钟的时间,在清扫战利品时,除了一把看上去还能用的打刀外,从这群穷鬼身上也没有别的收获了。 黎真行至那名被弩箭射杀的女孩身前,准备将对方身上还有用的装备食物取走。 “哦?” 颇感意外的黎真看着艰难张开嘴的女孩,没曾想孟婆汤都给灌下去了竟然还能吐出来么? 女孩的右胸测被一支箭射穿,小脸比身旁的积雪看上去更加惨白。 黎真蹲在她身旁,眼睛盯着那支箭想着该怎么办才好。 “我……” 女孩微不可闻的声音勉强被黎真捕捉到了。 “别说话了,省点力气。” 黎真轻声说着并不温柔的话语,他没有受过箭伤,更不知道如何处理这种状况,于是无慈悲的黎真准备将昏厥过去的可怜武士三船踹醒,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我……想……死……” 肺被射穿了,女孩之所以还没死去,甚至还能说话,全然仰仗着水司里藏对这些小鬼们身体上做的乱来改造,但仍然已是极限了,甚至因为这异样不详的身体,本该痛快死去的女孩此刻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折磨。 这是无法挽救的生命,恶劣的环境与那致死级别的出血量,没有医护人员更没有医疗工具,黎真,并没有对女孩的生还抱有什么期望。 “帮帮……我……” 拥有小玲这个黎真从来没去记过名字的女孩,没有求生的意志。 她和黎真这具身体的情况相同,孩子们多数都是无家可归,整日与野狗抢垃圾的孤儿,这样的他们即使消失了也不会被人注意到。被抓到那地下的实验场所,改造了身体,抑制了感情,还要与忍者厮杀,重复着痛与苦。 别说是小孩子了,多数成年人也无法忍受这些降临在他们身上的不幸,这个冰冷的世界没有任何的希望,活着本身就是折磨。 “我知道了。” 黎真利落的回应着,拾起那把刃身干净漂亮的打刀,刀尖垂下。 小玲因为缺氧而早已看不见的双眼缓缓闭上,在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后露出淡淡的微笑。 “谢……” 刀刃贯穿了她的心房,鲜血自她口中涌出,痛楚只在那一瞬间,只有那微笑永远定格在了那里。 黎真拔出了刀,摸索着从女孩身上取走了还能用的装备与干粮,就地掩埋什么的是做不到的,没有那份多余的体力去消耗在这种自我安慰的无聊形式上面。 只是…… “……” 看着手中打刀刀尖上的鲜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黎真有些厌恶的将之丢弃。 “真是麻烦。” 风雪声掩盖住了那声音之中,或许并不存在的什么情绪。 第十八章 渊鱼 随着磕碰与痛苦的呻吟声,三船缓缓睁开眼睛。 耳畔是铁之国熟悉到有些安心的寒风呼啸声,入目的是昏暗洞窟与三个一点都不可爱,表情呆滞的小鬼。 黎真三人分别背负着三船一阵路程,只是轮到黎真背了三船一段路后,放下这个可怜伤员时的表现一点都不温柔。 三船脑袋上的伤痕很浅,令他像条咸鱼一般无法动弹的,是体内残留的部分毒素使然。 雨隐村的忍者们几乎人人都会将自己的武器淬毒,而为了不被敌人轻易破解,时常加入新入手的材料使这份毒素更加致命难缠,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自己人中毒,相应的解药也在跟进中,只不过解毒的效果并不能得到保证罢了。 半藏所给予的解药将大部分毒素中和,只不过这毕竟不是在玩游戏,吃下解毒药就立马生龙活虎,残留的一小部分毒素只能依靠三船自身的免疫系统来抗衡,能不能撑过去全靠三船自身的体质和老天爷愿不愿意放他一马。 因此即便被黎真粗暴的丢在一旁,也不会对三船产生什么影响。 “这里……是?” 瘫坐在一角的三船感觉自己的大脑好像被人拎出来当足球踢了一阵后又塞了回来,眩晕与反胃,死一般的痛苦在身上蔓延着。 “姑且,是追踪着人迹往人员可能汇集的方向在跑了,你既然清醒了就来带路吧。” 那毫不客气的言语丝毫不像一个没有人权的实验动物对高贵的武士大爷所说的,至少那两名男孩就颇有些担心的看着这位在大人面前不知礼数的头头。 小鬼是不会有这样傲慢的态度,这些小鬼的记忆里只留下被大人以暴力支配的内容,对这些与他们完全不同的巨大个体本能的感到排斥与畏惧。 黎真对此并没有相似的感情,更不用说眼前毫无威胁的三船了。 “啊……抱歉……” 三船迟钝的大脑开始工作,被半藏打倒的事情仿佛发生在刚才,途中只有一些混乱的记忆。 “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丢人,本该由不成熟的在下为你们做些什么的,反倒是被你们给救了……” 思绪渐渐回归正常,舌头上的麻痹感也在消退,令三船能越来越清晰的沟通。 “对了,那个女孩在哪里?我记得……” 洞窟内的温度在三船一句话下仿佛又凛冽的三分,同样遭遇下的小鬼们似乎将彼此当做相当重视的伙伴,一起吃大锅饭,互帮互助,谈论梦想与希望。从一开始的数十人减员到了现在的三人,那两名说不定什么时候也会就这样死去连名字黎真都懒得去记的小鬼,此刻的心情他也没兴趣知道。 “那家伙的话……被你拜托我们不要去伤害的那群人用箭造成了致命伤,然后被我了结了。你也吃点吧,补充下体力。” 黎真脸色如常的将从难民那里抢来的冷硬饭团丢向三船,说着好像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诶?” 三船伸出去接饭团的手僵住了,任由饭团从手边落空,掉落在地上。 年过三十的武士也并非小孩子了,混乱的记忆被整理清楚,三船瞬间理解了那些难民为什么会这样做的理由。 只是三船不曾想到原本应该往都城方向逃难的村民,化身成了掠夺的暴徒……不,三船是知道的,失去了家园、财产、家人的村民真的能走到都城么,在到达之前多数人就会死去的吧,而将他们变成暴徒的,正是自己这些武士们…… 在下,什么都没能做到啊,不论是对那些村民,还是眼前这些孩子。 “对不起,都是因为在下……” “啊?” 黎真看着莫名其妙跪坐着的中年大叔,鼓着腮帮子嘴里咀嚼着完全不知其味的饭团,艰难的咽下去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 “啊,是我的说法有问题,是在你拜托我们之前,那家伙就被箭射倒了,不是因为你的缘故才死的,别误会了。” 虽然你拜托的那群人一个都没活下来就是了。 “不是因为那件事情。” 正襟危坐的武士认真的直视着黎真满不在乎的双眼。 “你刚才说的,是你帮那个女孩了断的吧……对不起!让你被迫对同伴做出那种事情,产生了不好的回忆,这些都是我这样不中用大人的错,对不起!” “哈啊?” 看着那不顾及尊严,深深低下头的中年武士,奇怪的感觉在黎真胸口蔓延。 该说是霓虹人那种特别喜欢自我纠结的麻烦感觉么? 黎真有种自己不是在战场上和人以命相搏,像是来到了什么晚八点的电视剧上就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来互相倾诉啊、理解啊乱七八糟的这种黎真自己也无法清楚描述的繁琐感情。 不过会这样把一切过错归类在自己身上的,恐怕也只有眼前这名武士吧。 秉承着什么硬派的信条,觉得身为年长者不该碌碌无为。与让小孩子都上战场的忍者系统不同,铁之国的武士系统之中没有幼童上战场的先例与能力。原本在看到这群孩子后三船就对此多次提出异议,并且从山田直哉的态度和命令上就隐约猜到了,这些孩子的出现绝非大义,而是隐藏着非人道的黑暗。 需要轮到这些孩子们出现在战场上,难道不应该是我们这些大人的耻辱和无能么? 这身武艺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锻炼出来的。 黎真,有些厌烦的看着那低着头的中年武士,虽然看不到表情,但颤抖的身体与落下的泪这些如果不是精湛的演技便是发自真心。 无论是哪种对黎真来说都很厌烦。 至少身旁那两名涉世未深的小鬼此刻已经被一番话语和行动感动的眼眶微红,虽然他们还是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有所触动,但三船的真心实意的确被接受到了。 黑发的黎真虽然想要帅气的将手里只剩下一口的饭团丢在地上,但还是考虑到身体补给和那样做毫无意义后便一口吞了。 在此过程中那位武士一直低着头,似乎在等待着眼前的孩子接受自己的歉意。 黎真伸手取出一把短刀,是那个会升火做饭女孩的遗物,名字什么的黎真当然没有兴趣去记。 刀刃缓缓出鞘的声音令低下头的三船耳朵抖动了一下。 眼前的孩子与那些难民一样,都是被名为武士的阶级所迫害,三船是武士的一份子,有着足够被怨恨和报复的正当理由。 “喂。” 三船并不因自己曾经对这些孩子们施以援手就觉得自己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这条命原本就是这些孩子救回来的,因此不被原谅,用这条命偿还罪孽的觉悟三船已经做好了。 “那些家伙也是在拼尽全力的想要活下去,并不是因为你这种程度的不中用才丧命。” “可别把他们看扁了哦。” 短刀的刀尖抵在三船的下巴处,迫使三船抬起头来看着那给人感觉与众不同的幼童,他那黑色眸子冷彻的不似人类。 那幼童无表情的说着漫不经心的话语。 “比起那些无聊的事情,趁现在教给我们一些战斗用技巧不是更实用么?” “大叔。” 第十九章 梦影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过去多久了呢,明明是在应该以忍者忍术为主题的世界里,却完全没有机会接触到忍术的学习系统,查克拉的应用也只有最基础自己摸索出来的程度。 说到底,武士是什么鬼,这个世界原来还有这种职业的吗。 黎真对不能学到忍术而是学到了剑术这一点并没有什么不满,虽然以实战角度来看剑术这边没有展现过什么优势,只不过黎真也没有挑三拣四的余地不是么。 雪地上有双手握住短刀的不协调身影,为了轻装撤退,连祖传宝刀都遗失的三船也没有合适的教材来施教,武士生涯中从来没有教导过别人的三船实际上有着不可察的紧张与身体的僵硬。 “因为拿着跟自己身体不一样的东西,你们觉得不可以放开,于是就会用力紧握住它。” 一旦拿起了刀,哪怕不是常用的爱刀,三船也能摒弃一切杂念,呈现出一体的凛然架势。 作为将一生奉献于刀的武士,一旦认真传授此道三船有着不输给任何人的觉悟。 “那也是当然的事情,自己性命全部仰仗在手中的武器上,我们与忍者不同,一旦失去了武器便会大幅度减少攻击的手段。” “因此以手上拿着的那件武器斩杀对手时,会因绝不能放开的心态更加用力。” 三船向前竖斩的一刀劈开风雪,令身前三尺在冲击下瞬间净空。 “但是这种力量并不会被用作斩杀对手上,反而会把自己捆绑起来。” 话语之间,三船看上去轻飘飘的使出横斩,却有破空的神速。 以现在黎真的眼力和经验只能隐约,有种不明觉厉的既视感,心中有种抓住了什么要点又无法表达出来的烦躁感。 并非是流露于表象的力道控制,而是三船此刻所展现的另一种东西。 那是即便现在的三船也无法细说,将其中的道理揉烂了掰碎了再给黎真他们喂下去的东西,并非是故作高深,而是需要去自己领会才有价值,否则对黎真他们并非好事。 要是拥有才能的话另当别论……但至少眼前的三个孩子,并没有那种天赋。 在得到单身三十年的武士大叔倾囊相授之后,黎真三人对于剑术一途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至少使用起来要流畅很多,多余的动作在三船的指导下得到了纠正,使用的力道与技巧,砍人应该砍那里才不会将刀卡住,如何造成有效的致命伤等等。 虽然循序渐进的将力与理一起传授才是正道,但环境不允许三船做出那种慢吞吞的温和行为,因此在尽可能兼顾理的同时,出于愧疚,三船为了提升这些孩子们活下去的几率拼尽了全力。 认真的握住刀,关于摒弃杂念将注意力集中在刀上这件事,黎真比另外两个连名字都懒得去记的孩子要困难百倍。 黎真那并没有什么卵用的人生经历与无耐心的麻烦性格,令他安安静静去领悟什么的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因此另外两个到现在连名字都没记过的可怜同伴就遭了殃,被强迫着与黎真进行对练。 虽然三船是对练的最佳人选,不过那家伙的身体还未恢复,只是给黎真他们稍作演示就变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黎真……虽然这样说不太好,多数人也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黎真认为自己的脑袋真的没有那么聪明。三船在演示的时候黎真还在想着要是有手机在就可以全程录像起来反复观看…… 他不认为自己能记住三船所演示的一举一动,因此才找那两个倒霉蛋用身体去记忆。 作为腐朽成年人思维僵化的灵魂事到如今也不存在孩子们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与灵性,要说领悟到什么的话,另外两个小鬼的收获远在黎真之上。 嗯,因此那只是正常的对练,绝不是在发脾气什么的。 “……该死。” 收刀入鞘的黎真捧起一把雪将脸埋了进去,将烦躁与厌恶仿佛都一起冰镇了下去。 真是难看。 黎真这样想着。 真是恶心。 黎真这样想着。 人真是麻烦的感情动物,原本并不当回事的什么孩子头头,现在反而成了黎真的枷锁。是见不得那两个孩子比自己领悟的更多,从而变得更强么,妒忌还是原本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比这些孩子要高一头,现在却要矮一头造成的不爽…… “啧,果然一开始就不应该去管这些小鬼的死活才对……” 与他人有了牵连就是如此麻烦的事情。 黎真皱起了眉头,将刀抽出,看着那雪亮的刀身,那刀身,映照出持有者的心。 技艺所能锻炼的东西已经被牧原用死之威胁强行记忆了下来,通过药物强化过的身体也到达了能够锻炼的极限,毕竟这具身体还太小了。三船压缩了一生的技巧靠着模仿与反复机械式的再现也正在逐步熟练中…… 剩下的…… 刀身尤如明镜般映照出冷彻的双眼,剩下的便是精神上的统一,将这乱七八糟的杂念…… 斩断。 刀剑这种东西,在握住后就不由自主的被想要砍些什么心情所驾驭。 因此砍下来了,那两个枷锁的脑袋。 这样一来心情就舒畅了许多呢。 黎真肆意的挥舞着刀,手中的武器仿佛失去了重量,与手掌紧密贴合,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太棒了,逐渐理解了一切! 这风雪、大地、天空成为了黎真的台阶,心中再无杂念,唯有无限宽广的……! …… “病得不轻呢。” 三船担忧的看着双眼紧闭呼吸急促的黎真,真广与阿勇虽然小脸上和黎真一个生产线上出来的无表情,但眼中有着明显的动摇。 “是在下的疏忽,没有注意到他的样子不对劲……” 直至黎真突然倒下,三人才知晓这家伙不知什么时候陷入高烧之中,一脸内疚的三船自身的情况其实是最糟的那个,只是这个将身心都献给刀的糙汉子是不可能注意到这种小事情的。 “头头他……原来也会倒下啊……” 真广不知何为,在看到黎真倒下的现在,反而稍微松了一口气。 虽然这个人嘴上经常说着不会管你们的死活,可还帮他们拿到生存保证的护额,与武士交涉获得更多的口粮,制定战术减少伤亡,甚至带着他们逃跑远离战场…… 头头和他们这些会胆怯会哭泣的小鬼完全不同的存在,比他们之中任何人都强,比他们之中任何人都要来的冷酷,展现出不像个小孩子那样的明确坚定意志,即使同伴们在不断减少,只要看着这位头头还没有倒下,便会不由自主的依赖他。 这样的人竟然也会倒下,在不安的同时,也会产生原来这个人也和他们没有什么不同,会生病、会受伤、也会感受到痛苦。 “不妙啊,这样下去的话……没时间了,我们尽快赶路吧!” 三船看着洞窟外停下的风雪,背起黎真便准备抓紧时间赶路,无论是村子也好都城也罢,尽快赶往有人烟,能获取药物的地方。 他不会再让孩子们死在自己面前了。 不会让你死的! 第二十章 变革 黎真听见了声音。 “你们是什么人!要对这些孩子做什么!” 那是愤怒的声音,为了这些与自身毫无关系的孩子,究竟是为何能做到这种程度。 “啊真是的,别乱嚷嚷啊,我们只是来回收这些家伙的,不是要损坏它们。” “不要把这些孩子说的像物品一样!” 黎真听见了声音。 那是愤怒,愤怒是源自什么呢,是被不公平对待时产生的么,是被欺辱时产生的么,是被打倒时产生的么。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唔……把那些孩子……!” “这家伙又站起来了啊,差不多该放弃了怎么样,就凭你那样的身体……” “……还给我!” 对了,无论将自己摆在怎样受害者的角度,愤怒的产生不都出自当事人的无力么? 如果够强的话便不会有不公平,如果够强的话就不会遭受欺辱,如果够强的话就不会被打倒。 话虽如此,那也并不是可以轻易做到的事情,因此人们才想要变强,超越伤痛。 黎真恍惚的意识之中有看到鼻青脸肿的中年武士倒在泥泞里,虽然对为什么不直接了结这个可怜家伙有了那么一丝困惑,但大脑想要得到休息的命令很快便令他闭上了双眼。 所以……那并不是你的错,大叔。 再次睁开眼时,黎真回到了熟悉的笼子里面。 手指摸索着在昏暗的牢房之中找到了刻画天数的痕迹,那是·最开始时被关押住后做的标记,虽然黎真自认为自己可以忍受孤独,可果然人类是做不到那种事情的,需要他人,或者做些什么来找到自我。 “……” 眼球逐渐适应了昏暗的光线,之前作用在身体上的病痛仿佛虚假的一般不复存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这具幼小身体有些过剩的生命力。 巡逻的守卫定时从牢门前通过,那是黎真见过的守卫,看来过去了这么久这家伙也没有升官发财什么的。 “是么。” 是这么一回事么,算算时间水司里藏的确说过会派人去接他们的,是进入都城后被发现的,还是对方有着什么特殊的手段可以寻找到自己等人,不知道现在另外两个家伙和三船怎么样了,不过在此之前…… 黎真脱下灰色的衣袍,露出干瘦的躯体,之前的衣物装备全都被没收了。虽然这三个月来的经历使力量与精神更上一层楼,但肉体本身没有得到相应的营养补给,因此才是这副可怜兮兮的干瘦样子。 他伸手按在心口的位置上,那里有着掌控他生命的禁制。 那里有一张与皮肤融为一体的符咒,为了让这群小白鼠清楚的理解到自己受制于人这件事实,水司里藏可是煞费苦心对每一个小白鼠都发动过一次符咒的力量,令他们心如刀绞的同时彻底打消逃跑的念头。 那并非是单纯的术式,利用手术的麻烦方式将实体符咒与小白鼠心脏处的查克拉经络相连。 除了施术者本人可以主动令他们心脏衰竭致死,那禁制还有着定时炸弹的作用。 符咒会持续性吸取小白鼠们体内微不足道的一点点查克拉,不断累积,当达到设定阀值后继续吸取查克拉便会自灭,与之相连的查克拉经络也会一并死去。 黎真他们被定下的期限为三个月,超过了这个时间便会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自灭。 解除的方法除了未知的术式外还需要人工手术跟拆除炸弹一样小心翼翼地在不破坏查克拉经络的前提下取下符咒,说到底这种费事的设定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为这群小白鼠彻底解除符咒。 黎真用手摩挲着胸前的符咒,原本已经积蓄了三个月的查克拉量此刻明显可以感知到已经被清空了,在自己失去意识的过程中术式被暂时解开了么? 虽然觉得即使自灭了也无所谓,但在得知小命保住了后还是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 要怎么做才好呢? —— “接下来……” 鹤发老者沉吟着放下了手中的卷轴,对着空无一人的身前开口道。 “……就交给你们了。” 无需回应,十数名黑衣白面具的身影上下颠倒的半跪在天花板上。 随着那命令,隐藏身份的忍者们自房间内消失。 武士竟然寻求忍者的协助,真是堕落啊……如果是年轻时的自己恐怕是会这样想的吧。 “重辉大人,人手已经集结齐了。” “我知道了。” 回应门外部下的报告,鹤发老人自半卧的案桌后起身,显现出一般八旬老者不会有的魁梧身躯。 身穿白色浴衣的重辉从天守阁向下望去,寥寥上百人安静的半跪在演武场上,他们身披甲胄,头上绑着辨别身份的白色头巾。 这就是全部了,愿意跟随自己,与自己志同道合者只有这些人罢了。 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但更多的,是对这些信任自己的人们由衷的感谢。 在家臣的帮助下披上甲胄,伸手握住递过来的爱刀黑泽,慈眉善目的老者对着那家臣轻声言谢,又在后者的惊呼声中从天守阁上一跃而下。 太高了,这个位置。 自己与武士们之间的距离不应该是自上而下的俯视,自己从一开始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从未改变。 这个国家需要改变,被名为贵族的寄生虫所侵蚀的铁之国会在今夜重生,为此哪怕将灵魂献给魔鬼,重辉都在所不惜。 贪婪是没有止境的,为了和平而一再让步的自己才是令这些寄生虫变本加厉的元凶。 无数逃来这都城的百姓诉说着武士们在边境的暴行,若非如此,重辉尚不能下定决心。 第二十一章 大蛇丸 黎真在昏暗的牢房之中缓缓挪动身体,伸展拳脚,令查克拉流遍全身。 脑海之中三船所传授的技艺黎真每天都在练习,想要将之化作本能,同时又不能被这些动作所拘禁,那样的话就太过僵硬徒有其表。 虚握着并不存在的刀,因为有过实战的经验,所以并不算白日做梦,在脑海之中重现着应有的动作,假象的敌人又会怎么做呢。 行云流水的漂亮一刀斩下,将那并不存在的敌人斩断……不不不,斩不断的吧,以现在的腕力与合适的武器来说,斩断血肉尚且可以做到,但接下来断人骨感觉有些天方夜谭,想象不到呢。 之前砍人的时候刀被骨头崩断的事情需要引以为戒,骨头在黎真原本的印象中应该是更为脆弱的感觉,实际上却相当坚固,是自己被一些错误信息误导了么。 “想到了一些以前见过的有趣招式,不知道能不能作用到实战之中……” 自言自语着的黎真一边幻想着一边缓缓活动着身体,这既是出于无聊,又是被囚禁产生的孤独和压抑使然,不做点什么的话精神与肉体就会荒废。 每日只有一餐,还只是味道寡淡的汤与面包,毕竟不可能让实验动物吃饱去闹事不是么,他们才不会去考虑一个七岁幼童成长所需要的营养什么的。 不过这是正确的做法。 饥饿会使身体虚弱,身体状态与精神状态的下降会影响查克拉的提炼,使黎真现在只能做一些假想训练,没有更多体力去消耗在肉体锻炼上。 短暂的活动身体后黎真便躺在地上减少消耗,默数着倒计时等候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每天黎真的耳畔只会有两种声音响起,一种是例行的巡逻,约在上午时分,一种是餐车的沉重声音,约在下午时分。 等待这两种声音响起,是黎真最近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人是麻烦的感情动物,明明自己一开始被囚禁在这里时都是无所谓的心态,仅仅是被放出去了三个月的时间,即便外面是要人命的冰天雪地,也比现在无人交谈和没有自由来的强,这种心态变化黎真切身的体会到了。 说起来,已经过去多久了? 再次回到这个熟悉的场所之中后,黎真就一直被关在这里,没有见到真广和阿勇,也不曾见到有其他人被关进这里,如果不是每天有人巡逻送饭,黎真都以为自己被彻底遗忘了。 巡逻的武士比起黎真最初见到他时多了一件防毒面罩,这是山椒鱼半藏和雨忍们酷爱使毒造成的,达官贵人们为了确保自身的安全,将效忠于他们的武士武装到了牙齿,也因为武士首领之前的命令,这防毒面罩是针对毒气攻击做出来的紧急措施,经此一役,也成为了今后武士集团的标配装备之一。 看着连视线都没往自己身上放的武士从栏杆前经过,黎真所想的是…… 现在的话,自己可以杀掉他。 当然要是能有把刀的话就更好了,赤手空拳攻击穿甲胄的武士太过于无谋和无奈。 黎真已经厌烦了,被关在这里无人问津,因此在身体彻底垮掉之前,越狱吧。 现在的话,感觉自己可以做到很多事情。 无论是被重新抓回去还是死在逃狱路上,亦或者是心口的符咒发作,已经被关的有些神经质的黎真全然不在乎。 比起死在名为可能性的路上,黎真对什么都不做只是在那里等待腐烂更加厌烦,因为这种事情在另一个世界已经经历过一次了。 虽说是一时兴起想要越个狱,黎真还是准备将下午那顿饭先吃了再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轰隆隆—— “啊?” 到了饭点之后,所响动的并不是餐车的沉重声音,随着那轰鸣声,这间牢笼与大地都在抖动。 黎真有些反应迟钝的抬起头,心想着是什么东西炸了还是地震了,过去了许久仍不见餐车行来,反倒是隐约有喊杀声传来,令黎真心中一动。 他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僵硬的面颊,抠下眼角屎,从头发里抓出两只陪他解闷的虱子捏死,将那件发酸的轻飘飘实验用衣袍在腿上系紧,里面什么都没穿的黎真感受着鸡儿微凉的莫名羞耻感。 黎真行至牢门前,在提炼查克拉后双手开始费劲的凭空搓丸子,查克拉在其手掌上凝结、旋转…… 虽然一开始对这个术的产生有些兴奋,毕竟是儿时的中二梦想什么的,但实际操作起来比预想中的还要困难。 那毕竟已是多年前的记忆了,黎真只记得用查克拉注入水球中旋转,怎么把水球给弄破了这一点点记忆罢了。 他对自己的记忆深信不疑,死心眼的拿着水球琢磨着,全然忘记了这个术的第二、三阶段修行是截然不同的东西和内容。无人指点全靠自己瞎摸索的黎真,最终取得的成果也只不过是一团查克拉的凝聚物,既没有丸子的外形也没有相应的威力,甚至制造出了多余的查克拉平白消耗掉。 这毕竟是难易度a级别的高等级忍术,不是外行人的黎真靠着瞎琢磨能轻易掌握的东西。 不过目前够用了。 那一团查克拉的凝聚物被黎真按在牢门的锁孔处,浅薄的威力炸开些许的铁屑,在那里留下顺时针的螺旋状痕迹。 “很好。” 甩了甩因反作用力而疼痛不已的手,不知道在自满些什么的黎真大人对自己说出肯定的话语,然后一脚将那牢门踹开。 攻击牢门所造成的响动意外的没有引来看守,但出于谨慎考虑,黎真还是贴着墙小心的移动着。 不过这种小心翼翼在看到了血流成河的惨状之后就变为了一声惊奇的感叹。 “哇噢~” 从更地下的牢笼之中走出,呈现在黎真眼前的除了尸体外,别无他物。有武士的,有白袍研究人员的,还有实验品小鬼的,血液混合着失禁后的和谐物组成令人作恶的气味,即使是黎真也对此退避三舍。 黎真捡了一把打刀抗在肩上,虽说逃跑中这种打刀又重又碍事,可走了几分钟没有看见一个活人的现实令黎真缺乏安全感,如果可以的话,黎真还是想要取回自己的短刀,他可是一个很念旧的人。 各种残破的尸体倒是随处可见,不知道是遭遇了怎样的野兽袭击才能变成那副凄惨的样子。 全灭,嗯,会有这种好事么? 就在自己刚想要做些什么,已经做好了准备和看守们痛快厮杀一场要么自己杀光他们,要么自己被他们虐杀,就这么幸运的发现对方全灭了? 该说有些失望呢还是怎么了呢。 就在黎真这样想的时候,惊喜出现了。 “啊啦,还有活下来的么。” 沙哑干涩的声音自前方道路的黑暗中传来,地下的昏暗灯光并非是为了营造什么气氛故意为之,只不过是因为无人去维护,导致灯面肮脏不堪,遮挡住了光线罢了。 在黎真前进的通道方向,有数盏灯同时熄灭,黑暗之中有着名为恐惧的怪物在舔舐着血肉。 恐惧? 被难以想象的杀气所淹没,黎真全身突然僵硬的发现自己无法动弹,喉咙干哑欲裂,心跳加快到痛苦的地步,紧张令皮肤分泌出汗液,转瞬间令他像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这就是恐惧? 自己应该是被药物抑制住了这种感情才对,可此时呈现在身体上的表现应该就是恐惧了吧? 有黑袍的人影自黑暗中走出,脸上覆盖着紫色花纹的华丽面具。 在黎真的注视中,那面具动了…… 没有用手去摘取那面具,那面具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托付着,而事实上黎真看到了,有粉嫩的肉芽带着不明液体夹住了面具的边角,令其缓缓离开黑袍人的面颊。 啊,什么呀,原来是舌头。 超过常人数倍长的舌头摘下面具,仅是观看这一过程便令人感到恶心与烦闷。 苍白细腻的肌肤,乌黑如夜的长发,在看到那张略显消瘦的面孔时,黎真的记忆苏醒了,关于这个人的事情。 还有绝望的事实。 第二十二章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视死如归的武士。 这样疯狂的人的确存在,可当整个军队,集团皆不惧死亡勇猛作战,那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大蛇丸深知人类对死亡的恐惧。 虽然对传闻产生了一点兴趣,可现在也正值战时,木叶面对着来自雨忍村和砂隐村的双重威胁,由不得大蛇丸去做调查。 木叶的主力部队被放在了应对砂隐上面,第三代火影与第三代风影在战场之上交战、对峙、僵持,村子交给水户门炎与转寝小春两名顾问固守,而雨隐方面战场则被托付给了木叶的二把手,火影辅佐的志村团藏。 按照三代火影的命令,本该立刻赶赴雨之国方面的团藏主力部队却在出村后不久便放缓了行军速度。 大蛇丸,孤身一人远离同村人围坐的篝火,这并非来自人群的排挤,而是大蛇丸对那些庸才没有兴趣。像那种被自己尖酸刻薄嘲讽,如同只猴子那样大发雷霆,第二天又恬不知耻的靠过来,这样的大笨蛋这世上可能不会有第二个了吧。 “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么,大蛇丸。” 低沉的嗓音令大蛇丸不自觉扬起的笑容消失,他以冷彻的目光看着那右半张脸被绷带裹住的男人,自己的长官大人。 “没什么,团藏大人。” 眼前这暮气沉沉但恐怕又要比任何人都难干掉的男人,嘛,虽然不是不能理解团藏这只老狐狸的想法,不,恐怕正是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这家伙才会想方设法给猿飞老师拖后腿吧。 战争本来就是政治的延伸,没有比这更好争权夺利的时机了,要是猿飞老师在这次出征过程中出点什么意外的话…… 即使没能变成那种状况,身为首领的火影也必将为战争中的各种失利而担负责任。 不过,即使变成那样也不坏,和顽固守旧的猿飞老师不同,团藏固然拥有野心,但更方便自己行动。 “罢了。” 志村团藏深邃又不带丝毫感情的独目落在这政敌的得意弟子身上,即使在众多才华洋溢的年轻人之中,这孩子都是特别的。村子里甚至多有传言这孩子是作为下一代火影而被培养的,他的能力更是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同。 多么令人妒忌啊,无论是火影的宝座,还是弟子,什么好事都被日斩那家伙抢走了! 只是因为那个时候,只是因为二代目大人临终前的那个时候自己迟疑了,只不过是迟疑了那么一瞬间,自己的人生便步步落后于日斩。 猿飞日斩作为火影是不完全的,优柔寡断行事怯懦,在和平年代或许会有人称他为贤明,但在这样暗流涌动的忍界是行不通的。 因此才需要他团藏来辅佐,背负起木叶的黑暗面,这一点猿飞日斩也很清楚。猿飞日斩让自己最喜欢的徒弟大蛇丸担任团藏的亲随,既是那个老好人对团藏的器重,更是深知自己的不足,希望爱徒能够在团藏这里学到自己无法教给他的部分,结合双方之长,完全是将大蛇丸当作下一任火影的继承人在培养着。 但…… “大蛇丸,带上这个到铁之国去,去协助铁之国武士首领重辉。” “是,团藏大人。” 从容不迫的声音对那任务没有丝毫的怀疑与异议,亦如他对这支不遵从火影的命令,故意延误战机的部队是同样态度。 看着那沉静的面庞,团藏什么都没说将手中密文卷轴丢给了他,转身离去。 (你看走眼了呢,日斩。大蛇丸可不是能继承你衣钵的那种老实孩子,这孩子……) 更适合被涂抹上根的色彩。 志村团藏在为那老友感到悲哀的同时,又产生了无限欢喜。他知道自己在木叶不得人望,处理脏活的人早已有了这种觉悟,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人们只愿意看到表面上的鲜嫩枝叶,不愿正视光鲜之下摄取营养的淤泥烂根。 团藏以各种手段试图拉拢大蛇丸,向他传达自己的政见,希望有继承自己意志的人成为火影,带领木叶走上最好的未来。 ……然而事情进行的并不顺利,虽然的确如团藏所愿,大蛇丸并不是一个被日斩怯懦思想洗脑,满口u咩的天真蠢货,但也绝非可以被自己轻易操控的无知年轻人。 大蛇丸,对这些毫无兴趣。 他将这一切政治斗争都看在眼中,却根本不打算参与这俗世的无聊争斗,比起这些琐碎的小事,新的忍术开发,创新的医疗科技都引领着他坚定不移的目光。 团藏不知和铁之国首领进行了怎样的利益交换,大蛇丸与团藏直属暗部来到了这个凛冬之国,如此机缘巧合之下,让大蛇丸可以稍微满足自己那小小的好奇心。 三号药剂?不知恐惧的武士? 大蛇丸感兴趣的并不是那种无聊的东西哦。 说到底通过人工手段消除恐惧是多么愚蠢的行径,人类在知晓自己将死时,会产生恐惧,但紧接着产生超越那份恐惧的勇气,人类才会进而变强不是么? 那些靠药物抑制住恐惧的武士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大蛇丸感兴趣的是研究出这种药物的人,也就是人才这种东西。 在这半封闭自守的铁之国,能够传达到外界的情报相当稀少,因此大蛇丸对这样的国家会诞生出怎样的研究技术颇为期待。 暗杀铁之国的王公贵族阶级,将其势力连根拔起,顺藤摸瓜找到贵族们暗中援助的研究场所,这些对大蛇丸而言并不困难。 嗯,这并不算因私废公,只不过是任务和自己的兴趣刚好一致。 守卫这里实力最强的三名武士实力不俗,但对天才忍者大蛇丸而言也仅此而已。 一路行来不留活口原本就是那位武士首领对忍者们下达的唯一命令,什么王公贵族的无辜幼崽也是不允许活下去的,这些幼崽在成长起来之后会点燃新的混乱,哪怕他们一无所知也会被有心人利用,一时的仁慈只会带来更大的动乱与牺牲。 大蛇丸在得到这研究所的资料后,与他稍微有些兴趣同样稍微有些失望,这里的设备和多数研究项目都太过时了,当然可以理解在这种半封闭的国家,所能获得的资源和技术开发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他再一次对能出生在五大国最强的火之国,最强隐村木叶这件事感到庆幸。这里有着最先进的科研技术,有着最为广泛的忍术知识,能让他的好奇心得到绝对的满足。 不过这里也并非全无收获,那是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在看到大蛇丸仔细端详着纸质研究资料时,这个男人主动从大蛇丸早已发现的藏身处走出,竭尽全力倾诉着自己的头脑有着可以利用的价值,然后转手就把其他队友给卖了,将这研究所中所有秘密都像剥去衣衫的少女那样尽显在自己新主子面前。 大蛇丸并不讨厌这样的人,拥有才能的人在哪里都会得到优待。 虽然对于多数研究人员这种深度死宅来说,应该是一辈子都不具备察言观色的技能,不过水司里藏却不认为自己是那种憨憨。在亲眼目睹那个杀光所有守卫的煞星丝毫不作停留离去时,他便识相的放弃了将一些研究资料和设施一起带走的想法,从这个人丢垃圾一般将那些研究资料丢掉的肢体语言中,水司里藏大概能感知到他对这些成果的不屑。 “啊啦,还有活下来的么。” 沙哑干涩的声音令水司里藏打了个冷颤,不经怀疑那异样花纹的面具之下会不会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欧巴桑。 在大蛇丸用那满是晶莹唾液的长舌摘下面具,显露出俊逸面孔后,水司里藏虽然对不是欧巴桑的猜测错误略感失望外,却对那灵活水嫩的长舌眼前一亮。 产生了一个绅士的大胆想法! 第二十三章 意难平 黎真的意识在药物抑制下,并未被那恐惧所击溃,然而身体,生物的本能就另说了。 每一处细胞都在发出绝望的哀嚎,如果不是因为长期囚禁而没有正常饮食,体内没有积蓄多少排泄物,当场失禁也不是受黎真所能控制的。 是中了什么忍术了么? 黎真拜药物抑制所赐,仍能冷静的思考着。 不过事实上那只是大蛇丸无意识释放出的单纯杀气罢了,踩死蝼蚁还用不到忍术的地步。 大蛇丸并没有弑杀的兴趣,不过任务就是任务。黎真如同被蛇威慑住而僵硬的青蛙,大蛇丸只是准备走过去完成这最后的工作罢了。 黎真的心脏在随着大蛇丸接近的脚步狂跳不已。 快动…… 死之威胁下,黎真对来到这个世界后见到的第一个熟悉人物产生不了感动,更没有时间去想大蛇丸为什么会在这里,只是被逃走的想法拼命驱使着让僵硬的身体动起来。 唔! “哦。” 大蛇丸饶有兴趣的目光中,只见那被自己杀气所慑而无法动弹的幼童,将手中打刀的刀尖刺入了自己大腿,借此恢复行动能力。 “嗯?你是……啊,是你啊,你是……那个谁来着?” 水司里藏看着那刺伤自己的幼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想不起来这家伙是谁来着。 黎真在面对大蛇丸的巨大压力下浑身冒着冷汗,呼吸亦开始紊乱,他艰难的将视线从大蛇丸那压倒性的存在感转向一旁不起眼的中年大叔,那是黎真这次孤注一掷越狱的最终目标,给予这具身体麻烦禁制的手术人员。 困在那牢笼之中等死彻底没有反抗之力前,黎真走了出来,可即便走了出来,心口的符咒亦会随时间了却他的性命。无论怎样都是必死的结局,黎真还是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想要找到施术者水司里藏进行一番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友好协商洽谈。 黎真之所以无人问津的被关在牢笼之中,并不是因为有什么阴谋诡计,伏笔之类的原因,他的确是被人……忘了。 对水司里藏而言,这群小鬼本就是用来测试药剂的一次性消耗用品,只是因为上头为了吸引政敌的注意力,才临时将废弃命令改为强化他们,将他们丢上战场。 水司里藏是真的没想过他们能活着回来,说三个月后会去接他们只是一句空谈,但当那三个小鬼被那名武士队长带回都城,水司里藏所属势力的情报部第一时间将照片放在他桌上,为了机密不泄露才回收了他们。 水司里藏看着那在大蛇丸面前苦苦挣扎的黎真,不知是动了怎样的恻隐之心,令他一脸轻松地说道。 “大人,这小子即使放着不管也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就不劳您动手了吧。” “的确,如你所说的样子呢。” 大蛇丸沙哑的声音回应到,在那双不似人类的金色纵长瞳孔中,他看穿了眼前这个小鬼的一切。强制成长的不稳定肉体,异样提升的惨淡查克拉,还有大腿上肉眼可视的伤口愈合…… 真是乱来的作品,看上去没有几年可活的样子。 大蛇丸虽然不知道那致命符咒的存在,却凭借着专业人士的感知对黎真下达了判决书。 任务是不留活口,他收回了落在黎真身上的视线,却将他当空气般带着水司里藏从一旁经过。 “……” 黎真本以为会被杀掉,狂跳的心脏难以适应眼前这种变化,无论是打是逃虽然在大蛇丸面前都没什么意义,可被留下一条狗命这一结果并不在黎真预料。 水司里藏笑眯眯从黎真身旁经过,姑且算是求个心安吧。即使对小鬼们做了很过分的事情,那也只是命令和研究罢了,无论是他还是黎真,都只是大人物利益博弈下微不足道的棋子,没有选择的权利,即使他不来做,还有很多替补的选手。 水司里藏从口袋中取出糖果放入口中,在这苦涩的世界里,这大概是唯一可以慰籍他的东西。 当然为了自己活命卖队友给大蛇丸杀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黎真保持着僵硬不动的姿势,没有回头看那不可战胜之人,似乎在害怕险死还生的自己稍有异动会引发糟糕后果,亦或者大蛇丸有着什么变态的恶趣味,在等着自己回头后再将自己打入绝望。 什么都没有发生。 “哈啊……” 直至水司里藏的脚步声远去,黎真紧绷的神经放松后大口大口吸着满是血腥味的空气。 是托水司里藏开口说话的福?还是大蛇丸对自己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没有放在眼里? 两者皆有,但要说的话,这是奖励。 对黎真能在自己杀气下有所挣扎的奖赏,像是一时兴起那样带上水司里藏,这也是大蛇丸一时兴起对那短命小鬼的决定。 只是,打发时间罢了。 黎真并没有对自己被藐视而产生什么愤怒之类不自量力的感情,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现在的黎真是真的穷,会被看不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因此还活着就已经是莫大的天恩了。 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将大腿上的伤口进行简单包扎,朝着记忆中水司里藏的研究室走去,既然无法从本人那里得到帮助,那就看看有没有那符咒的研究资料留下来…… “呼……” 行至那研究室内部,一如大多数疯狂科学家的实验室那样,透明的容器之中寖泡着实验动物的尸体,它们怒目圆睁,仿佛还活着一般,当然除了动物之外,还有不少人类这种动物的尸体。 “资料,资料……” 黎真偏过头不去看这些倒胃口的实验动物,虽然他本人是个老自闭的老宅男了,但他一点都不喜欢有关黑暗、尸体、阴森之类的东西和环境。 “有了。” 拜大蛇丸所赐,黎真很快就看到了从保险柜中取出,散落一地的文件资料。大蛇丸对这些东西的不屑一顾,随意丢弃后便宜了黎真。 黎真深呼一口气,他一向喜欢做好最坏的打算,因为那样就不会在失败时感到太大的失望。这一堆资料山中可能并没有解决那符咒的方法,因此即使没有找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样自我安慰的拿起一纸资料,黎真僵住了…… 他,不识字。 九年义务教育下的毒打并非是不认识汉字,而是黎真这时才发现,自己应该是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的文字,他虽然在得到这具身体后可以听懂理解日语,可是文字就…… 这具小鬼的身体并没有系统的学习过文字,只能辨别出个别字体,毕竟这具身体极有可能只是一个社会最底层的孤儿,靠着捡垃圾度日的可怜虫,识字什么的太难为他了。 “这他妈的……” 他一边挠着因为肮脏而发痒的头皮,从未想过的困境使黎真的脏话脱口而出,他并不是一个喜欢说脏话的人,只是这句脏话也并未说完。 黎真烦闷的视线不经意扫到了房间中的一角。 真广和阿勇在看着他。 “……” 他们的脑袋漂浮在装满不明液体的容器之中,睁着没有生命的无知双眼看着黎真。 除此之外,还有身体的残余器官被分别装在标有字体的容器之中。 “……” 这副光景,在众多尸体环绕的房间之中,看到尤其是认识的,说过话的,一起作战,一起吃饭,一起锻炼过的熟人在看着你,黎真觉得自己san值一下子下降了好多。 虽然这三个小鬼能活下来是意外收获,但投资在他们身上的药剂成果,在经历了三个月的观察期后究竟达到了什么程度是很有参考价值的,而解剖是最有效的验证方法,可以得到最为精准的数据。 这一行为在将第二只小白鼠切片后得到了完整的资料,黎真他们的实验成果在水司里藏众多的项目之中,并非是什么不可取代的重要内容,只是聊胜于无的添头,失败的短命实验体,因此还活着的最后一只小白鼠则被水司里藏完全遗忘了。 黎真的幸运来自三只小白鼠中,他的确是意志力最强大的那个,但在身体开发的强度上要次于另外两人,状态最好的实验动物是大多数常规课题的首选。 “什么呀……还想着你们跑到哪里去了,原来在这里啊……” 他说着轻松的话语,任由纸张从指间滑落。 憎恶的火焰在冲毁理智之前被抑制了下来,任何涌起的强烈情绪都会在药剂的阉割下变得平静,一如既往的那样。 但黎真的血却沸腾了起来。 那抑制情绪的效果是有缺陷的,人之大脑是相当精密又脆弱的东西,被抑制下来的情绪并不会就此消散,而是化作微不足道的尘埃积蓄在某个角落里。 一点一滴,一点一滴,直至再也无法被抑制,届时是会煮熟那个不太聪明的脑瓜还是轰的一下爆掉,都是不值得惊奇的事情。 黎真拾起那把打刀,走出了研究室,顺着来时的方向,渐渐提升速度。 这并非是冲动,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陌生文字的打击令他的生存率再次下降了一分,原本就对自己生还不抱什么希望的黎真,眼前一片昏暗。 因此,这是理智的,深思熟虑的,自己也会感到畅快的决定。 与那些叫自己头头的臭小鬼并无关系。 只是对本大爷的性命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这件事,由衷的,发自肺腑的,感到不爽罢了。 “嗯?” 不加掩饰也没有办法掩饰的奔跑声自身后越加响亮,连水司里藏这种普通人都察觉到了的声音,但大蛇丸却连头都没回继续向前走去。 水司里藏疑惑的转过身去,便看通道天花板上的灯在一盏盏朝着自己的方向快速熄灭,像是被某种力量给粉碎了一般。 有拖着打刀的小恶鬼肆无忌惮的释放着查克拉与森然杀气,目标……是自己?! “那个臭小鬼!想要恩将仇报么?!” 水司里藏略感荒谬的向后退了一步,却本能的看向那自己出卖队友换来的靠山,毕竟自己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美男子,但只要有他在…… “大,大人?” 那并未告知自己名讳的靠山没有理会身后的动静,像是聋了哑了般只顾往前走。 也许是水司里藏喊的没有劲,这辈子也开不了军舰。 “大人,那个臭小鬼追上来了,请收拾掉他吧!” 水司里藏惊慌的大声开口提醒着自己的新主子,但得到的却只是饱含恶意的低沉声音。 “那是你的问题,并不是我的哦。” 无情的声音令水司里藏心中一凉,一瞬间有些理解了自己新主人的恶趣味,但又敢怒不敢言。 混蛋! 只能靠自己了,水司里藏咬牙转身面对那不知道发什么疯的臭小鬼,在身前竖起右手的食指与中指,调动自己那可怜的查克拉与黎真心口的符咒取得联系。 “喝!” 双方近在咫尺的距离下,黎真心口符咒中积蓄的查克拉顺着经络向心脏逆流! 就是为了预防这种事情才安装了必要的保险装置啊。 “唔喔……?!” 鲜血涌上喉咙,黎真本能的想要吞咽下去却无法做到,一口血喷出,杀向水司里藏的脚步顿时一停,踉跄着一头栽倒向地面。 笑容在那保险装置生效时便爬上来水司里藏的嘴角,只是紧接着一僵,在黎真倒下之前,他抛出了那把一直拖拽着的打刀,化作了旋转的死亡之轮! “噫!” 对危机的本能令水司里藏比意识更快的抱头蹲下,刀刃剃光了他头顶邋遢的乱发,几乎擦着他的头皮被躲了过去! 那死亡的轮舞去势不减飞向大蛇丸,一条长蛇自大蛇丸黑袍之下钻出,一甩尾将那刀刃凌空抽断。 “哈啊!哈啊?” 与死亡一线之隔的水司里藏惊疑不定的看着倒下的黎真,只觉得头顶上一片冰凉,令他不寒而栗。紧接着对那恩将仇报的臭小鬼产生了烧心的怒火! 起身后朝着黎真一动不动的脑袋踹了过去。 “你这……!” 一阵烈风从水司里藏耳畔穿过,刮的他脸颊生疼。 他一脚什么都没踹到,反而因用力过猛使身体失去了平衡而摔倒。 “盖系嘶……” 咒骂的言语化作了奇怪的呜咽,随着水司里藏的呼吸而令他生疼不以。 “呜嘶?!” 水司里藏惊恐发现自己失去了喉咙的一部分,伴随着剧痛与恐惧令他不受控制的涕泪横流。 有用牙齿当武器的野兽倒在他身后,吐出水司里藏失去的部分。 “死吧。” 那野兽以血洗面,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水司里藏在痛苦与恐惧中挣扎着,挣扎着,将自己的衣服在绝望中不自知撕烂,令糖果漫天飞舞,又被自己喷涌出的鲜血淹没,渐渐停止了动作。 黎真亦闭上了双眼。 身后狗咬狗的戏码未能吸引大蛇丸转身一观,只不过是…… 打发时间罢了。 第二十四章 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 忍者之间的战争总是会在短暂时间内迎来结束。 造成这种状况的原因有很多,国家经济的支持,忍村忍者的数量,还有个体能力上的差异,方方面面在决定着他们的战争不可能,也不被允许发展成为长期战。 最快的战争仅由一个下午的时间就结束了,参战者达到上百人就算是大规模。 太过于渺小了,名副其实的村斗,不过使用着名为查克拉的超越之力,其惨烈程度又有所不同。 第二次忍界大战,后世是如此称呼这场由一个小国发起,却将大半个陆地卷入其中的混乱局势。 现如今的铁之国陷入了人心惶惶之中,雨隐村忍者将大名与其下掌权者的贵族尽数暗杀,连小孩子,家仆的孩子都以宁错杀不放过的残酷态度杀害。 多亏武士首领重辉大人率领武士们奋勇作战,将那些可恨的雨忍赶了出去,保护了民众没有遭受雨忍的毒手。 那之后在重辉大人的命令下国内开始了一系列的整顿,而且有许多贵族老爷们养着的武士不知为何公然反抗重辉大人的命令,还有许多不属于贵族的势力也趁乱发声要重新确定铁之国的统治权,国内一派混乱。 重辉对贵族势力的剿灭有着完善的计划,而在后续的安顿方面则因准备不足引发了许多事故。 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山椒鱼半藏单方面的开战来的毫无征兆,迫使重辉提前开始了革命,否则的话,针对贵族势力的处理方法有更加完善的做法,国内局势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反弹。 “给我这个。” 原本繁华的城镇此时罕见行人,街上的店铺也大多数都关闭,即使是风俗业也都过分小心的挑选着客人拉进角落里开业。 虽说大多数由武士首领重辉率领的官方武士也好,被官方定义为叛逆的野武士也好,对他们这些平民百姓都没有兴趣,但要是不小心被卷入双方的战斗之中而丧命,那不是就太惨了么。 白发苍苍的店铺老板面无表情看着那连面孔都隐藏在灰色衣袍之下的小个子,侏儒么,还是说小鬼么? 衣袍下伸出缠绕着绷带的纤细手臂,他踮着脚将纂成一团的纸币放在玻璃柜台上。 脸上布满皱纹的老板在看到钱后表情一缓,将其张开确认没有烂且不是小孩子涂鸦的假货后,将柜台下的饭团取出,打包后递给这个矮小的客人。 “喂。” 喊住了那拿起饭团后转身就走的小客人,一点都不热情好客的店主人将一个水杯丢了过去,被后者稳稳接住。 “只吃饭团会噎住的,送你了。” “……” 那矮小的客人抓着水杯端详了片刻,对着店主人点了点头,收起水杯踩着积雪在夜幕中离去。 白发苍苍的店主人有些畏寒的回到柜台后面,如今还在正常开店的不是不怕死的就是想死的,不巧子女都不在了的店主人是后者。 他将那皱巴巴的纸币铺展平整后收进抽屉里,虽然那小客人给的钱并不足够买下饭团,但也没有关系了。 “还要再来啊,小客人。” 店主人将双手笼在袖子里,直至街边其他店铺关闭熄灯,周遭陷入黑暗,也只有他家的店铺在开着,照耀着店前的路面,为了不可能再回来的儿子亦如幼时那样照亮回家的路。 在那矮小身影进入街边的小巷之中后,两名衣衫褴褛的汉子对视一眼后一起冲了进去。 其中一人抄起一根短棒便朝着那笼罩全身的灰袍头部敲去。 啪! 转身一声脆响,短刀的刀鞘与短棒碰撞在一起,那汉子下意识的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想要压过去,却自那刀鞘上传来令他无法反抗的庞然巨力,将他击飞了出去,重重摔落在地。 “什……?!” 在另一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那矮小身影跃至他面前,罩在头部的兜帽向后扬起,露出黎真那稚嫩的面庞,手中合鞘的短刀挥落,将这高大的成年人打翻在地。 “追兵……好像不是的样子。” 黎真自语着。 还活着当然是件好事,只不过抱着必死觉悟心满意足闭上眼的黎真而言,现在这样的苟延残喘委实有些难受。 水司里藏的术式发动了,控制黎真心口符咒造成心脏处查克拉逆流,在那一瞬间黎真有着心脏破裂的实感。 符咒是有着两重效果的,其一是与心脏的查克拉经络相连接后,使其查克拉逆流达到被控制者生不如死的痛苦之中,也就是控制这些小鬼的制约手段。 第二种则是定时炸弹一样的效果。 符咒会持续性吸取被控制者体内微不足道的查克拉,累积达到上限后会自动逆流向心房,届时必死无疑,其时限约等于三个月。 水司里藏对黎真发动的便是第二种足以致命的效果。 但黎真活了下来。 查克拉是精神能量与肉体能量融合的产物,被遗忘在地下牢笼之中的黎真身体日渐虚弱,所能提炼出的查克拉量大幅度减少,符咒所能吸取的自然会更少。 心脏毕竟是脆弱的,已经积蓄在符咒之中的查克拉量仍然可以杀死普通人,但讽刺的是,经由水司里藏亲手调整强化过的实验老鼠,在生死三七开的局面下挺了过来。 “对不起,请饶恕我……” “是我错了,我再也不做这种事情了!” 两名小混混从被小孩子击倒的混乱中认清了双方的立场转变,并且将黎真当作了武士家族出身的子弟,只有这种理由才能解释他为什么拥有击倒大人的可怕力量。 黎真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能对小孩子毫不犹豫的下重手平时可见没少做这种事情。 怀中水杯的温暖消融了几分黎真渐升的杀意,和雨忍那种你死我活的生存之争不同,这两个小混混要做的事情按照黎真曾经生活过的国家来说,罪不至死。 这两名此刻跪在黎真面前磕头认错泪如雨下的小混混,也的确没有想要杀死黎真,他们只是太饿了,却没有想要伤人性命…… 自己为什么会产生想要杀死他们的想法呢。 是力量带来的傲慢么。 还是杀过人后就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 黎真手握住温暖的水杯,正是因为有店主人那样的人在,这个世界才不会那么冰冷,正是因为世界上有更多善良的人存在,才值得去期待,活下去。 所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滚烫的开水浇灌在了小混混的头上,烧灼头皮的剧痛令他本能的用手去抵挡那浇灌下来的开水,正因为是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冰冷的手接触烧开的热水,结果不言而喻。 “噫?!” 毫无征兆的暴行令另一名小混混发出悲鸣,意识到求饶无效后,他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转身就想跑! “唔……啊啊啊……” 抛掷出的短刀贯穿了小混混的大腿,令他惨叫着倒在泥泞的雪地上。 毕竟,猎物要一个一个来料理,黎真不喜欢去追赶猎物,所以先乖乖待在那里不要动哦。 罪不至死? 别开这种无聊的玩笑,究竟有多少无辜者被这些罪不至死的渣滓逼迫到凄惨境地里。那些被欺凌的孩童留下一生也无法跨越的阴影。 罪孽就是罪孽,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这些渣滓享受被害人相等的境遇才称得上公平,黎真可不需要去维稳什么国家安定。 你们绝不会逃脱哪怕一丁点的制裁。 只是太饿了,并没有想要杀人? 如果黎真没有力量的话,被那一棍子敲在头上,哪怕没有死,在这寒冬的时节下没有食物,受伤,会迎来怎样的结局无需多言。 他抓住那被开水烫伤的小混混食指,在后者的哀嚎声中将十根手指一根一根掰向它们永远不会达到的方向。 黎真丝毫不觉那哀嚎声刺耳,反倒心中升起一分蹂躏渣滓的愉悦。 (不妙,好像觉醒了什么不妙的兴趣……) 那名大腿被贯穿的小混混湿润了裤子,耳边不断响起人类骨骼脆响的恐怖伴音,而那有着稚童面孔的恶鬼则露出笑容突然看了过来。 “好了,好了,放心吧,不会杀你们的,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恶魔……在不杀你们的前提下把骨头打碎,应该就对得起人渣的称呼了吧?” 那仿佛是小的时候,小朋友们千方百计虐杀蚂蚁时的笑容。 那样的天真无邪。 第二十五章 到木叶去 “这,这是……” “抱歉,孩子,对此我无能为力。” “不好意思,请你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唔,与心脏的查克拉经络相连接么,很遗憾……” 黎真重新穿起衣服,将那几乎与血肉融为一体的丑陋符咒遮蔽,即使是眼前这位被老百姓称为无所不能的隐居医者,对于如何解除黎真心口的禁制也束手无策。 “是么。” 黎真平静的回应到,并没有将医者的无能为力放在心上。 那只是在黎真前进过程中顺便去试试罢了,要是能撞大运碰到个什么所谓的世外高人能帮忙解除这个禁制无疑是最好的,虽说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并不是没有,对此……黎真也没期待过就是了。 那是相当麻烦的禁制,查克拉术式与实体符咒外加手术相结合,黎真从一开始就不对普通的医者抱什么期待,只不过是想通过他们还算专业的经验收集资料罢了。 过程倒是蛮令人失望的。 在这寒冷的铁之国,民间医疗水平相当落后,所谓的医者更多是使用着自己都不能理解其成分的未知草药,勉强吃不死人,有没有效果听天由命的赤脚医生。 至于外科手术的知识,设备与环境更是想都别想。 他们之中有看过禁制后一脸茫然的,有看出什么后不想牵连其中退避三舍的,更多是无能为力,还有那种拍着胸脯告诉黎真自己的灵药包治百病绝对药到病除,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然后被黎真揍的他亲妈来了都不认识后,再将他的灵药全部倒进那死骗子的嘴里观察药效。 眼前的老者倒是有几分真本事,至少能看出那是与心脏的查克拉经络相连接,但是如何将其无伤的分离开来则完全超出了他的知识范围,一旦在分离过程中伤到了经络,他完全没有补救的措施,只会加速黎真的死亡。 “你先等等。” 轻声挽留着准备离去的黎真,面容慈祥的老者慢腾腾的从坐垫上起身,走进身后的房间。 “……” 翻箱倒柜的动静自那里传出,不多时面容慈祥的老者提着三个药包走了出来。 “把这个用热水泡开,过滤后饮用,一次半包,隔天再用,应该可以让你舒服一些。” 黎真看着老者,这老家伙的确是有些东西的,水司里藏激发符咒中的查克拉逆流,侥幸不死的黎真自那之后便迎来气短、呼吸困难、心脏抽痛等一系列的病症。 查克拉逆流向心脏,伤到的毕竟是无法锻炼,重要又脆弱的器官。 “谢了。” 黎真伸手接住药包,却发现无法从老者枯瘦的手中撼动分毫,他望向那面容越加祥和慈悲的老医者。 “诚惠一百五十两。” “……要收钱的么?” “自然,老朽也是要过日子的。” 嘴角微微抽搐的黎真最终还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老医者下次光临的热情招呼下离开了他隐居的住所……话说这糟老头子莫非是和那些村民串通好,以隐居为卖点吸引客人? 不识字的黎真将研究所内所有的纸质文件打包带走,还搜刮了尸体与研究所的全部金钱,不过收获不多,那里又不是什么资金的储藏地。 他是有计划准备找几个人去帮他分别进行翻译从研究所带出来的纸质文件,看能否找到和这禁制有关的信息。 ……不过这个计划只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黎真大人就觉得太费事太麻烦了,就改为计划二,绑架一个识字的人去翻译。 那两个渣滓不巧在黎真随口一问下暴露出了自己识字的聪明才智,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将他们分开,先后口述翻译相同的文本,用以辨别有没有骗他。买来纸笔的黎真不管那些资料内容有没有自己需要的,都用汉字记录了下来,只是最后黎真也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关于禁制的情报。 不知道自己是没有找到,还是这些禁制对那些研究人员来说并没有以纸质文件保存下来的价值。 那个地下研究的活物除了黎真以外全部被大蛇丸杀了,连只老鼠都没能幸存下来,黎真也不知道自己能活下来是大蛇丸高抬贵手还是他以为自己没救了。 只不过这样下去,根据医者们所述,黎真迟早还是会因为那符咒丧命。 他艰难的在铁之国探寻可以拯救自己生命的人,却苦寻无果。更令他感到无法适应的,是地下研究所那看上去不明觉厉的科技感,地上的城镇却仿佛不在一个时代那样充满了原始和落后。 良久,黎真想到了大蛇丸。 在见到大蛇丸的那个瞬间,黎真才完全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世界。在此之前他仍然抱有怀疑,这个故事已经是许多年前,他还在上小学时看过了一部分,黎真的记忆最后只停留在主人公修行了几年后回到了村子,自那之后就感觉味不对了就将近十年没有再看过了。 事到如今也都忘的差不多了。 在回想起大蛇丸的同时,记忆联想到了等同的人物,是那被誉为三忍的其他两人。自来也和纲手这两个角色黎真还是印象很深的,大蛇丸和纲手的初见面好像就是去找她来治疗的,等等,小李好像也是从残废被纲手回炉重造了,还有那个玩骨头的,君麻吕,对,就是和君麻吕还打了一架…… 记忆随之发散。 黎真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去木叶找纲手,那个人的话,或许有办法解决这禁制吧? 比起在这片雪白大地像无头苍蝇那样乱撞,纲手就像一盏明灯那样指引着前进的道路。 不过纲手身为火影,身份地位或许不太会接触自己这样来历不明的小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以木叶的平均医疗水平就可以解决这禁制的问题。实在不行的话就装装小屁孩卖卖惨,总之以木叶那样整体的好人氛围总不会放着一个小孩子去死不管的吧。 黎真取出从研究所搜刮与市面上买来的地图相互参照着,一边寻找前往木叶的路,一边思索着以这个年纪的小屁孩该说些什么,又以什么样的表情来博取愚蠢成年人的同情心。 与此同时,尚未扬名忍界的木叶纲手姬接受连志村团藏也不知道的密令,作为团藏部队一旦遭遇什么伏击或者意外不能及时赶往雨之国战场的二手准备,纲手姬集结队伍秘密赶赴雨之国战场。 完美的和某人错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