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挚友组就是要OOC》 1. 第一章 21世纪。 日本，江户。 临近平安夜，江户的街道上已经充斥着圣诞节的气氛，到了傍晚，天空便应景的飘起了雪花。 一颗白色的光球漂浮在城市上方，正在寻找合适的宿主。 “COSER，COSER，COSER…….可恶，别的系统都找到可以帮它们完成毕业论文的宿主了，我为什么迟迟找不到呢？” 还有一周就是元旦了，如果元旦前还不能找到宿主踏上它的穿越之旅，它绝对会被导师约谈的。 小光球叹了口气。 它顶着两只圆滚滚的豆豆眼，灵巧地躲过天空中的两艘飞船，最终停在了一家书店门前。 普通人看不见这颗白色的球，很自然地与它擦肩而过，《咒术○战》剧场版的海报贴在书店的玻璃窗上，时不时就有路人驻足在窗外，拿出手机拍下海报，还兴奋地讨论起了今晚即将上映的剧场版。 “好期待啊，怎么还没到时间？” “再逛逛吧，现在离0点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剧场版居然要在夏油杰的祭日当天上映，官方真是太坏了…….” 书店内，摆放着《咒术○战》漫画的书柜也很受年轻人的欢迎，光球安静地观察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最受欢迎的漫画之一《咒术○战》吗？剧情很虐，死了很多配角，所以读者们的怨气很大，刚好符合我们的标准…….要不就把穿越目标定成它吧。” 喜欢COS《咒术○战》的人应该也挺多的吧？ 但是，想找到能以假乱真的COSER却很难，虽然能用系统之力协助他们扮演得更好，但COSER本身的底子也很重要，起码也得有百分之六七十的相似度，才符合系统们选择宿主的标准。 难，实在是太难了！ 就在系统愁眉苦脸的时候，两个身形颀长的男人从街的尽头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有一头雪色的白发，脸上戴着墨镜，另一个则将黑色长发扎成了独特的半丸子头，他们裹着厚实的羽绒服，却不难看出他们挺拔的身材和优越的颜值。 系统眼前一亮，立刻向他们的方向飞了过去。 哦哦哦哦哦，帅哥！ 有这种底子的帅哥，无论COS什么角色都会很棒吧！ 远远的，它听见他们开口道：“呼，真不想出门。” “没办法，要赶上0卷剧场版的首映就只能今晚出门。你要吃点热的东西吗？” “好啊，是去吃关东煮，还是去吃章鱼小丸子？” “我都可以，你决定吧。” 他们并肩走着，两人自带一种其他人融不进去的特殊气场，在经过系统身边时，白发男人忽然扭过头，朝它的方向看了一眼。 “！！！” 隔着墨镜对上视线的一刹那，系统被一股莫名的恐惧笼罩住，求生的本能让它下意识地转身逃进附近的小巷子里，脑袋一片空白。 在黑暗的巷子里瑟瑟发抖一会儿后，回过神来的系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看见那两个男人很淡定地走进了书店，似乎完全没有在意它的存在。 咦？ 好奇怪。 刚才那个男人是看到自己了吗？ 应该没有吧…….普通人怎么可能看得见系统呢？ 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大着胆子跟进了书店。 黑色长发的男人拿了本书，正在收银台处排队结账。 系统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咒术○战》的单行本。 这两个人，难道也看《咒术○战》吗？！ 系统的豆豆眼亮晶晶的。 说起来，这两个人倒是很像《咒术○战》的某两个角色哦，白头发，黑头发，黑头发的那个还刚好留了长发！ 它小心翼翼地绕到白发男人身后，越看越觉得这个人很适合COS《咒术○战》中的五条悟，发色像，身高也像，尤其是这个鹤立鸡群的、让周围的客人频频侧目的高大身形，绝对在190以上了！ 白发男人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等在一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系统注意到，这家伙墨镜后面的眼睛居然是蓝色的。 他不仅有一双蓝色的猫眼，仔细一看，居然连眼睫毛都是雪色的。 完美符合五条悟的形象！ 是染了白发，又戴了美瞳和假睫毛吗？ 等等，他会不会其实就是个正在COS五条悟的COSER？！ 就在小光球快要整个贴到白发男人脸上时，黑发男人朝他们的方向喊了一声：“悟。” 这一刻，小光球心脏骤停，豆豆眼茫然地看向了那边的黑发男人。 悟？ 他刚才是叫了一声“悟”吗？ 说起来，那边那个家伙也真的很像夏油杰啊，那种正经又性感的气质非常贴角色，不过他没有原著夏油杰那么疲惫，整个人容光焕发的，精神十足。 黑发男人一手夹着单行本，一手握着手机，对白发男人说：“我们的COS服到酒店了。” 白发男人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怎么现在才到？它但凡早到一个小时，我都能COS五条老师来看电影。” “你COS成五条老师的话，绝对会引起骚动的。”黑发男人习以为常地哄他：“我们这次只是出来看个电影而已吧？别太惹人注目。” 他们很快就并肩走出了书店，他们离开后，书店里的几个年轻客人窃窃私语道： “刚才那两个人是五条悟和夏油杰的COSER吗？” “真的好像，我刚才近距离看了一下，都没有什么刻意化妆的痕迹…….” “好强，绝对是高手，我回家就找找他们的推特。” 系统定了定神，赶紧跟上了那两个男人。 连称呼都做了调整，这种外形满分，本人又很入戏的COSER绝对可遇不可求！ 如果不出意外，他会选择这两个人成为宿主，但究竟能不能和他们合作，还需要小小的观察一下。 一团可疑的光球晃晃悠悠地跟在两个COSER身后。 他们一起去买了章鱼小丸子，又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商场，等时间到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去了《咒术○战》首映的电影院。 不出意料的，那两个COSER还原度超高的外形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即便他们没有穿上角色属性的COS服，来找他们拍照的咒回爱好者仍然络绎不绝。 系统：YES！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它的眼光没有错！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它的错觉，有那么几次，系统都觉得那两个COSER朝它的方向看了过来，但由于没有再对上视线，它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看它，还是在看自己周围的什么东西。 电影开始后，它大着胆子，趴到了黑发男人的肩膀上。 额，它有点怕那个白头发的男人，所以趴在这里就很好。 大荧幕上，剧场版的剧情已经逼近尾声，满身是血的夏油杰坐在小巷子里，一身教师制服的五条悟蹲下来，对他说： “杰，——，——” 电影院中传来观众们低低的抽泣声。 在这样潸然泪下的感人氛围里，白发男人小声吐槽道：“说到底，究竟是什么不得了的台词才需要打马赛克，不打马赛克就没法上映吗？” 黑发男人淡定道：“别破坏氛围，悟。” “哈，杰，在电影院看自己死掉的感觉怎么样？” 黑发男人在黑暗里斜了他一眼，抬手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嘘。” 系统赞同地点头。 没错，在电影院看电影就是要保持安静才行，说话会影响到其他人的观影体验耶。 不过这两个家伙可真是敬业，连COS服都没有穿，就开始以“悟”和“杰”称呼彼此，这就是COSER的最高境界——连内心一起COS吗？ 真棒！ 它真是越来越中意这两个家伙了。 电影结束后，他们随着人群走出电影院，因为临近圣诞节，街上到处都是年轻人，两人沿着充满圣诞氛围的大街走了许久，才勉强打到一辆计程车，上车后，黑发男人报出一个酒店的名字。 嗯嗯，听说他们的酒店有COS服，那就再看看他们的COS服试穿效果吧！ 系统美滋滋的计划着自己的毕业论文，正在他沉浸在幻想的未来中难以自拔的时候，计程车停了下来。 一群黑色制服的警察拦住了他们的车子，司机摇下车窗，不解道：“请问出了什么事？” “抱歉，让我们稍微检查一下吧。” 年轻的警察叼着烟，瞥了眼坐在后排的两名COSER：“你们是本地人吗？” 黑发男人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答道：“我们是从东京来的，来江户过年，请问有什么事吗？” 嗯？ 警察微微挑眉，随后问道：“只有两个人？” 黑发男人笑容不变：“对，我们只有两个人。” 警察们转头窃窃私语起来，黑发男人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与疑惑：“请问出了什么事？你们应该是江户的警察组织‘真选组’吧？” 被点出身份后，为首的男人冷淡道：“不要过问不该问的事情。” “何必这么小气呢，土方先生。” 另一个栗色头发的年轻警察走过来，告诉他们：“有两个穷凶极恶的恐/怖分子逃到江户来了，他们在那美克星球屠杀了时间守护者，夺走了宇宙神器‘三千世界钟’，并乘坐当天的航班飞到了江户，根据我们的调查，他们应该还没有离开这里。” “原来是这样。”黑发男人淡定地笑了笑，“他们杀人吗？我们这些平民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撒，这可不好说。” 系统不禁惊讶起来。 三千世界钟吗？ 它听学校里的老师们说过，那是宇宙诞生之初就有的神器，可以控制宇宙的时间，因为能力实在太过强大，一直由时间守护者们小心守护，是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宇宙神器，可如今，这个宇宙神器居然落在了恐/怖分子们手里吗？真是太危险了。 警察们挥挥手，放他们离开了，真选组的身影在雪花中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系统却发觉那些人一直在盯着这辆平平无奇的计程车。 咦？为什么还在盯着他们看？ 不会是因为它吧？ 这几年，穿越学校的系统们总是“绑架”地球人进行各种“穿越之旅”，什么“魂穿”、“胎穿”、“肉/体穿”，最近还流行起了“COS穿”，造成了频繁的人口失踪，所以人类的政府其实不怎么欢迎它们，还在大街小巷贴出了“警惕穿越诈骗”的告示语。 被抓到的话，大概会被强行遣返吧……. 小光球缩了缩脖子，钻进了黑发男人的围巾当中。 那之后的两天，它一直跟着两个COSER在酒店生活。 这两个COSER的确不是本地人，他们住在酒店，很宅，也没什么联系的朋友，平时的爱好就是追番和打游戏。 黑发男人抽空把《咒术○战》的0卷、怀玉、玉折，以及涩谷篇看了几遍，系统惊讶地发现他的长发并不是假发，而是真的，而白发男人也从来没在它面前摘下过美瞳和假睫毛，一直维持着“五条悟”的造型，十分敬业。 这两个人显然关系不错，日常几乎不怎么交流，但举手投足间一副老夫老妻的样子，默契十足。 有意思的是，他们仅有的几次“话很多”都是在讨论《咒术○战》的剧情，话题主要围绕着原著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及漫画未来的剧情走向，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很喜欢这部作品。 于是系统也终于做出了决定：就是这两个COSER了！目标小世界就定为《咒术○战》！ 12月26日。 两个COSER穿上全套的COS服，准备出门参加当天的漫展。 他们没有穿上角色服装时就已经很接近角色了，教师制服和五条袈裟一上身，他们看起来就像是从大荧幕里走出来的一样。 白发男人将雪色的绷带缠绕在脸上，在镜子前照了照：“像吗？杰。” 黑发男人双手拢在袖子里，笑眯眯道：“像。” 系统激动地在他们身边飞来飞去，摩拳擦掌地计划着要在去漫展的路上把他们送到《咒术○战》的世界。 啊啊啊啊啊啊，好激动，好激动！ 它还没有给他们加持系统的外挂呢，这两个人的还原度就已经这么高了，等真穿越了那还了得？！ 等等，穿越之后要怎么做自我介绍呢？ “我是你们的系统？”还是先说“欢迎来到《咒术○战》的世界”？ 它是亲切一点，可爱一点，还是高冷一点、神秘一点？两个宿主会更喜欢什么类型的系统？要多下载几个不同类型的语音包吗？ 光球雀跃地跟在两个COSER身后出门，一起上了计程车，计程车平稳地驶向漫展。 花泽香菜甜美的歌声填满狭小的车内，将冬日的寒意驱散不少，大概过了十分钟，系统觉得时机正好，于是默默打开了穿越的读条。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白发男人忽然开口道：“这不是去漫展的路吧？” 司机吓了一跳。 反应过来后，司机先生勉强笑道：“二位不是本地人吧？这条路也是能通向目的地的，最近的那条路正在堵车，所以我们只能走这一条了，放心，我不会多收钱的。” 白发男人轻笑一声，墨镜后的蓝色猫眼直直看向强作镇定的司机，眼中闪烁着戏谑而危险的光芒。 “这条路可不是通向漫展的路，而是——通向真选组的路。是不是啊？这位警、察、先、生。” 系统：？？？？？？ 这是什么情况？！ 司机脸色惨白，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 一旁的黑发青年笑着开口道：“悟，不要吓到人家，毕竟事关宇宙神器，江户的警察先生想带我们去喝茶也无可厚非。” 他看着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倒影在玻璃上的脸露出一丝真切的杀意，声音却温柔得让人脊背发凉： “不过真是让人意外，我还以为当时的时间守护者已经全部死光了呢。” 司机：“…….” 系统：“…….” 系统：？？？？？？？？？？？？ 小光球顿觉头皮发麻，对危险的感知力让它决定当场润掉，它正要从车窗飞出去，黑发男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它。 这一瞬间，这个一直表现得温和有礼、情绪也十分稳定的黑发男人，竟然与《咒术○战》0卷的疯批教祖有了几分真切的相似。 只听男人阴恻恻地问道：“你要去哪儿？” 系统：“！！！” 这个人，原来一直都看得见自己吗？！ 它听到了刺耳的警笛声，一直在窃听车内动静的警察们见情况不妙，立刻从四面八方追了上来。 十、九、八、七……. 白发男人笑嘻嘻地从黑发男人手里接过小光球，结合他现在的高专教师打扮，小光球恍恍惚惚地有了种自己是咒灵“漏壶”，并直面了最强人类五条老师的错觉。 被五条悟拧掉脑袋的时候，漏壶也是这种感觉吗？ 小光球快要哭了。 救命！救救系统！ 五、四、三、二、一！ 倒计时结束。 咻的一声，穿越的白光吞没了整辆计程车。 ……. 2006年。 《咒术○战》的世界。 东京咒术高专的某间教室。 夜蛾正道对自己的两个学生说：“我知道你们不愿意再回忆星浆体事件，但报告书还是要写，而且必须是你们亲自来写。” 还是高中生的DK五条悟不情不愿地在报告书上写了几行字，又抬头去抄夏油杰的，DK夏油杰低着头，表情淡淡，似乎是在很认真地写报告书，但握笔的手却用力到几乎将笔掰断。 他不愿意再回忆起那天的种种。 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阵不同寻常的咒力波动，两人霍然抬头，准确地盯住了教室后方的某个位置。 一瞬间，强大的咒力从空无一人的角落爆发出来，掀翻了半个教室，DK夏油杰第一时间召唤出咒灵，在他们身前竖起一道咒灵组成的墙，DK五条悟也第一时间张开无形的屏障。 轰！！！ 烟尘散去，身穿教师制服的白发男人从里面踏出来，他很随意地将手里的小光球捏到变形，没好气地抱怨道：“我们不会又穿越了吧？” 一身五条袈裟的黑发男人扇了扇面前的白烟，低声道：“难怪今早眼皮一直在跳，我们今天就不该出门的。” “哇，明明是你主动挑衅真选组，才让他们在酒店外面蹲了我们两天的吧？” 他们的脚下，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黑发青年——正是之前的倒霉司机，但因为存在感比较薄弱，在场的所有人都自动忽略了这个男人。 于是，烟雾散去一些后，两个COSER与两个“正牌”的五条悟夏油杰面面相觑。 “…….” “…….” 哦豁，天杀的COS必穿原著定律，居然在他们身上应验了？ 白发男人若有所思地看向手里的小光球。 夜蛾正道满脸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两个COSER，难以置信道：“悟？杰？” 怎么回事？忽然出现在教室的两个人，居然跟他的两个学生一模一样！ 而DK五条悟和DK夏油杰已经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警惕地看着这两个凭空出现的家伙。 在这样一触即发的险恶氛围里，系统尖叫道： 「啊啊啊！一开场就撞上原著角色了，你们千万不能OOC，一旦OOC，就会触发‘OOC警报器’，会被惩罚的！一定要维持住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的人设，你们应该已经拥有角色同属性的咒力了，求求你们，要好好扮演五条悟和夏油杰啊！」 “…….” 扮演——五条悟和夏油杰？ 两个男人同时露出非常微妙的表情。 一阵寂静后，黑发男人张开双手，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发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世界，根本无法让我发自内心的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凭借着多年的默契，在场的另一个COSER瞬间领会了他的意思，白发男人倏然捏出一个手势： “虚式，「茈」！” 轰—— 整座教学楼，都在紫色的咒力光炮下灰飞烟灭。 系统：……. 2. 第二章 东京咒术高专，于2006年的夏天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恐/怖袭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打了，别打了，不是，为什么会有COSER一上来就能用原著角色的超级大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光球一边尖叫一边到处乱窜，白发男人和黑发男人则在废墟上打得轰轰烈烈。 “你居然用‘茈’打我？？？” “我这是为了帮你。”白发男人理直气壮道：“为了避免你在‘正牌’夏油杰五条悟面前露馅，我才急中生智帮了你一把耶！” “……你只是单纯地兴奋过头了而已吧？！” “不，我帮你是怕你OOC，忽然发疯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奇怪了吧？” “一出手就炸了学校的家伙才OOC！” “你OOC！” “你OOC！”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系统：[…….] 系统哭嚎道：[拜托了，不要把OOC这种话挂在嘴边！你们现在可是在当着原著角色的面打架，不要掉马，不要OOC！求求你们，只要你们能用智慧和演技成功迷惑原住民，我们是有奖励的！] 远处的五条悟&夏油杰：“…….” 虽然听不太清，但那边的两个家伙打着打着就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又打了起来，甚至开始在废墟上互相撕头发，战况相当激烈，让人叹为观止。 夜蛾正道头痛地揉了揉眉心。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种熟悉的青筋暴起的感觉……. 满身是灰的班主任深吸一口气，对自己的两个学生说：“悟，杰，你们去阻止那两个家伙。” [叮。恭喜宿主们得到原住民——夜娥正道的认可。两位宿主顺利完成了新手教程，请收下系统的新手大礼包吧！] 系统迫不及待地把新手大礼包砸了出来。 正在撕头发的COSER们：“…….” 啊，所以，夜娥正道是认可了他们什么？ 认可炸了学校的破坏力吗？ 新手大礼包自动开出了一辆羊车和一款美瞳，系统热情介绍新手大礼包，试图用转移注意力的方式平息他们的内部矛盾。 [看！这是夏油杰同款羊车，以及五条悟的六眼美瞳，有了这些，我们就不会轻易露馅啦！只要继续得到原著民的认可，虹龙、裂口女、伪装玉藻前、永久白发、无量空处和更多技能书应有尽有，你们不心动吗？] “嘁。” 白发男人用看垃圾的眼神看了眼“六眼美瞳”，转头继续跟黑发男人扯起了头发，黑发男人则一键收下了羊车。 只见黑发男人踩着新到货的羊车飘到半空中，占据有利位置，伸手一拽某人的绷带—— “嘶，你犯规！” 下一秒，白发男人也用术式的力量浮空，两个人转移阵地，开始在半空中激情掐架。 系统：……. 怎么回事？一秒就成功召唤了咒灵？而且这才几分钟，五条悟的COSER居然直接学会浮空了吗？ 系统不禁大惊失色。 天、天才啊！ 它找到的这两个宿主，绝对是天才！ 得到班主任命令的高中生们对视一眼，一个用术式的力量浮空，一个踩着同款羊车飞了上去，五条悟上前架住COS夏油杰的黑发男人，而夏油杰则架住COS五条悟的白发男人，默契地一人一个把他们拉开了。 直觉告诉他们，这样劝架比较有效率。 事实也的确如此。 被拉开的白发男人一把扯掉凌乱的绷带，气鼓鼓地用手顺了顺自己的白毛。 不知道的都以为长头发更吃亏，但只有亲自扯过头发的人才知道，短发究竟有多吃亏！ 他察觉到夏油杰的目光停留在了他的眼睛上。 系统急道：[快，宿主，快佩戴上我们的六眼美瞳，不然就要露馅了！] 白发男人不情不愿地取走系统送给他的永久美瞳，一脸淡定地回看了过去，四目相对片刻后，高中生夏油杰皱着眉，率先错开了视线。 ——是跟悟一模一样的眼睛。 可是，这怎么可能？ 世界上难道还能有两个六眼吗？ 他的脑海里闪过很多想法，比如这是不是诅咒师们的阴谋之类的，可想着想着，他又想起白发男人刚刚看他的那一眼，仿佛被人看透内心一样的不适感让他心中烦闷。 夏油杰动了动嘴唇，告诉他：“夜蛾老师要见你们。” 系统松了一口气。 过关了！ 白发男人咧嘴一笑，爽快道：“哦，好啊。” 而另一边的高中生五条悟也正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黑发男人。 术式是咒灵操术没错，散发的气息也的确是夏油杰本人，轮廓嘛，倒是成熟了一些，身高也高了一点。 五条悟摸着下巴问道：“嗯——你多大？” 黑发男人轻轻挑眉。 开口第一句话，居然是问这个问题吗？ 真不愧是五条悟。 他淡定地回答道：“26岁。” 这个答案当然是骗人的，但原著夏油杰17岁叛逃，27岁的时候就死了，他要COS原著的夏油杰，就只能在17到27岁之间挑选一个年龄。 没想到五条悟嘻嘻一笑，故作惊讶道：“哇哦，原来你十年后也没有现在的我高嘛。” 说着，还得意地比了比自己跟黑发男人的头顶。 夏油杰：“…….” 呵呵，这个年纪就一米九的家伙明显才是不正常的那一个吧。 他笑眯眯地拉过高中生的胳膊，把对方拉上自己羊车，语气欢快道：“走咯，羊车飞飞！” 五条悟：“…….？” 这样幼稚的、几乎不会从夏油杰嘴里吐出来的话让五条悟微微一怔，嗖的一下，他们脚下的羊车就经过了白发男人与夏油杰，飞向夜蛾正道的方向。 系统本来想提醒黑发男人注意不要OOC，但奇怪的是，它的OOC警报器一点都没有拉响的苗头。 咦？刚才的“羊车飞飞”，难道是很符合夏油教祖人设的台词吗？ “嘁。”白头发的COSER不甘示弱地跳上夏油杰的羊车，按着高中生的肩膀指挥道：“杰，快追！” 夏油杰：“…….” 不要这么自来熟啊。 他一脸无语，但还是听话地加快了速度去追前面的羊车。他能感受到白发男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贴近的气息让他微妙地感到了些许不自在。 小光球看着两位宿主淡定跑掉的背影，在原地呆滞一会儿，才赶紧追了上去。 总觉得这两个家伙跟教科书里的穿越者们不太一样啊！所以果然是COS穿的天才吧！ 两辆羊车几乎是同时落地，夜蛾正道一脸凝重地看了看一模一样的两只羊车，又看了看面前多出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沉声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黑发男人笑嘻嘻地接话道：“你猜？” 夜娥正道：“…….” 让他猜的话，他肯定是猜“五条悟”和“夏油杰”啊。 高中生五条悟指了指身旁的黑发男人：“他说他是26岁的杰唉。” 夜娥正道睁大了眼睛。 来自十年后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吗？ 的确，眼前这个白发男人身上穿的是高专的教师制服没错，而另一个男人……. 他皱着眉问：“你这身袈裟是怎么回事？” 新手上任的系统默默替他们捏了把汗。 一上来就撞上原著角色，还要接受这样的盘问，实在是太考验宿主们的心理素质了。 黑发男人却淡定道：“毕业这么多年了，老师还管我平常怎么穿吗？” 夜娥正道：“……” 这个顶嘴方式，也还是熟悉的老风格呢。 他口袋里的手机恰好响了起来，夜娥正道掏出电话，看见来电人的名字，脸色就是一变。 是高层打来的电话。 他背过身，走了两步：“摩西摩西？是，他们现在是在学校…….这恐怕有点难办。” 电话另一头的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良久，夜蛾正道沉着脸应道：“我知道了。” 他挂断了电话。 再转过身，就是两个高中生疑惑的注视，以及多出来的学生们饶有兴趣的目光，夜蛾正道呼出一口气，对两个高中生说：“关于星浆体的事情，高层要亲自询问你们一些细节。” “…….” 原来这个世界的星浆体事件已经结束了吗？ 在令人不安的沉默氛围中，夏油杰双手拢在袖子里，慢慢问道：“星浆体死亡，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三天前。” “原来如此，还真是赶得巧。”男人笑了笑，自信满满道：“嘛，既然要问询问当事人，那就由我去吧。” 三个原住民都是一愣，其中夏油杰的神色更是难掩惊讶。 所以这个家伙……果然也是夏油杰吗？ 夏油杰耸了耸肩，语气轻松道：“放心，即便过去了十年，我也依然记得其中的每一个细节。” 他昨天还在酒店里回顾过《咒术○战》的怀玉玉折篇呢，怎么可能记不清。 黑发男人看向黑发少年，意味深长道：“杰君，你也不想总是跟别人提起那件事吧？” 夏油杰抿了抿唇。 系统紧张地快要窒息了。 太太太大胆了！ 但——这种似是而非又高深莫测的装逼方式，还真是把场面给hold住了！ 好厉害！ 一旁的夜蛾正道露出动容的表情：“你…….” “那就让另一个‘杰’去咯。” 高中生五条悟开口了。 他鼻梁上的墨镜微微下滑，露出镜片后的一双澄澈猫眼。 “这样一来，杰也能顺便向夜蛾证明一下自己‘夏油杰’的身份嘛。” 夏油杰从容地笑了笑：“没错，这的确是我的目的之一。” 已经开始用“杰”来称呼他了…….会用灵魂精准辨别真夏油与假夏油的五条悟亲口唤一声“杰”，大概就是对“COSER”最高级别的认可了吧？ 黑发男人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冲夏油杰勾了勾手指。 这样轻佻的、几乎不会出现在夏油杰身上的动作却被他做的无比自然。 夏油杰感到了些许怪异：“什么事？” “脱衣服。” “…….哈？！” “把校服换下来，我要穿。” 高中生不自在地哦了一声：“早这么说啊，那就去我的宿舍吧。” 他们一行人径直去了高专的学生宿舍，两个夏油杰进房间换衣服，他们进去后，白发男人一边把绷带缠回脸上，一边对夜娥正道说： “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啦，夜蛾，反正后勤的那帮家伙也已经习惯了，就说教学楼是被五条悟和夏油杰打架拆掉的咯。” 系统：……. 好演技，好演技啊！ 这个轻佻的语调，这个漫不经心的站姿，刚刚夏油教祖在场时，这个人又刻意表现得沉默寡言，直到夏油教祖不在了才恢复正常的性格，这简直就是绷带版的五条悟本尊！ 在系统这样想的时候，白发男人转过头，朝它抛了个自信满满的眉眼。 ——怎么样，演技还不错吧？ 系统疯狂点头。 差点忘了这一茬的夜蛾正道：“…….” 可恶啊他的教学楼！如果他没能当上下一任校长，百分百是被这两个问题儿童给害的！ 他头痛地揉了揉眉心，还是问对方：“你们真的来自未来？” 某个不负责任的COSER淡定地甩锅道：“这一点，杰会证明给你看的。” 至于怎么证明？哈，鬼才知道怎么证明。 班主任被他自信满满且高深莫测的样子唬到了，于是任劳任怨的班主任拨通电话，通知了后勤高专教学楼N次被炸的事情。 电话另一头静了一会儿，随后就是震天的怒吼声。 “又是你们！！！” 这边的三个人加一只系统同时后仰身体，等对面吼完，夜蛾正道匆匆说了句“那就拜托了”，便飞快挂了电话。 咔嚓一声，换上学生校服的黑发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把快及腰的长发盘成一颗圆滚滚的丸子头，拉了拉有点太合适的袖口：“丸子头是不是有点大？” 五条悟注意到另一个自己飞快地冷下了脸。 他记下了这个有点反常的细节，嘻嘻笑道：“放心吧，杰，他们跟你又不熟，肯定看不出来的。” “也是，那就出发吧。” 很快，羊车咒灵载着黑发男人和夜蛾正道飞上天空，高中生五条悟也与他们同行，小光球看看白发男人，又看看黑发男人，最后咬咬牙跟上了黑发男人。 比起这边，还是那边更让它感到不安。 穿越第一天就对上《咒术○战》最烂的那帮蛀虫什么的，实在是太刺激了，它得亲自去看着！ 他们离开后，换上一身休闲装的夏油杰走出来。 他这几天心情一直不怎么好，人也恹恹的，没什么精神，他看到站在门外的另一个五条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要趁机试探一下虚实吗？ 不，其实没有这个必要。 就像五条悟已经把另一个夏油杰称为“杰”那样，他也认为眼前的五条悟多半就是真正的五条悟没错。 六眼、气息、相貌，全部都是五条悟没错，只不过…….未来的悟，跟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他皱着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再抬头，就是白发男人绷带下似笑非笑的表情。 …….又来了，这种仿佛被看穿的感觉。 他单手插兜，努力平静地开口道：“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悟。” 白发男人跨前几步，停在夏油杰身前：“不习惯叫我‘悟’的话，就叫我五条老师吧。” 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近在咫尺，夏油杰下意识地绷紧身体，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放松下来，吐槽道：“你居然会做老师？” “为什么不能？”白发男人笑着道：“杰都可以出家当和尚，那我做个老师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吧？” 他们隔着绷带静静对视片刻，夏油杰又一次移开了视线。 白发男人笑着对夏油杰说：“杰君，跟我来。” “…….去哪儿？” “跟我来咯，放心，老师又不会吃了你。” 京都。 三人加一只系统出现在了咒术总监部的上空。 俯瞰着脚下的总监部，夜蛾正道和系统都是一脸的如临大敌。 操碎了心的班主任正色道：“星浆体融合失败这件事，到底还是给咒术界增添了一份潜在的危险，他们恐怕是要兴师问罪的，一会儿你们两个——” 五条悟困得打了个哈欠。 飞了好久，他都飞累了，再一想到他们是专门来见烂橘子的，他就觉得更无聊了。 夜蛾正道青筋一跳，刚要说说他，一旁的黑发男人却开口道：“悟，很无聊吗？想不想看点好玩的？” 五条悟顿时来了兴趣：“哦？看什么？” 心中升起不妙的预感，夜蛾正道连忙制止道：“杰，别做多余的事。” 系统也瑟瑟发抖道：[宿主，拜托了，你面对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六眼’，千万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你只要不OOC就好！] 黑发男人充耳不闻，他伸出一只手，大喊一声：“出现吧，机械邪龙兽！” 夜娥正道：“？？？？？” 系统：？？？？？ 机械什么玩意儿？ 砰！ 一个钢铁打造的庞然大物凭空出现，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钢铁巨龙直接落在了咒术总监部的结界上空，发出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咆哮声。 吼—— 《数码○贝》里的黑暗四天王之一，机械邪龙兽。 众人震惊地看着这个似乎是从动画片里跳出来的钢铁怪物，极度的震惊之后，五条悟真心实意地欣喜道：“杰！好厉害！” 黑发男人得意地笑起来。 他就知道这小子会喜欢这个。 系统看起来快要窒息了，它难以置信道：[宿主，你你你你你你你你——] 夜蛾正道猛地扣住黑发男人的脑袋，目眦欲裂：“臭小子，你想干什么？！” “痛痛痛痛痛…….” “收回去！立刻！马上！给我把这个东西收回去！！！” 系统也哭着咆哮道：[住手啊宿主，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但是，夏油杰随手掏出来机械邪龙兽这种事，实在是太离谱了，这是OOC！严重的OOC！] 然而更恐怖的是，即便眼前的剧情发展已经离谱到了这个地步，它的“OOC警报器”始终安静如鸡，一点都没有拉响的意思，在他和夜娥正道共同的咆哮声中，机械邪龙兽肩膀上的两台大炮自顾自地开始积攒能量。 「无限大炮」——发射！ 砰！砰！ 两发大炮精准地打在了咒术总监部的结界上。 恐怖的地动山摇中，夏油杰趁机从夜娥正道身下挣脱出来，掐着嗓子大叫道：“奇袭！老师！咒术总监部遭到了恐/怖分子的袭击！我们快去救橘子！” 夜蛾正道：“……” 这个恐/怖分子，可不就是你吗？？？ 五条悟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3. 第三章 东京咒术高专。 把某个优等生扔在高专的图书馆后，五条老师去了趟东京，也不远，几个瞬移的事情而已。 他在文具店挑了个玉桂狗日记本，又买了两支漂亮的硅胶摇摇笔，挑的是最可爱的樱花和向日葵，最后还贴心地准备了涂改液。 唔，这样就差不多了吧。 他付了钱，哼着歌离开文具店。 一只粉红色的咒灵趴在街边的路灯上，身上的几十只眼睛不规则地转来转去，随时威胁着路人们的生命，五条老师歪了歪头，随手将它碾成了灰。 “日行一善，耶！” 他熟门熟路地拐进了一家面包店，扫了一堆合眼缘的小面包和小蛋糕，又买了两杯奶茶，等他提着大包小包，兴致高昂地回到高专，就迎面撞上了家入硝子。 ——还是短头发的高中生硝子。 家入硝子看见他，脚步一顿，疑惑道：“五条，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五条老师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穿着的是高专的教师制服。 啊哈，对家入硝子来说，DK五穿成这样应该很奇怪吧？ 他笑嘻嘻道：“因为夜蛾不在嘛。” 家入硝子哦了一声，放弃追问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即便觉得今天的五条悟确实有点奇怪，但她也不可能直接联想到十年后的五条悟、五条悟的COSER，或者异世界的穿越者身上。 家入硝子只是说：“你们把教学楼打坏了我倒是无所谓，不过那个多出来的家伙是谁？有点轻微的脑震荡，我已经替他治好了。” “脑震荡？多出来的家伙？”五条老师不解道：“谁？” 看起来是真的毫不知情。 于是家入硝子直接带他去了自己的解剖室。 一个平平无奇的黑发青年躺在家入硝子的解剖台上，胸膛微微起伏，显然还没有断气。 “哇哦。” 五条老师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了，他们被系统的白光吞没前确实多带了一个人——真选组派过来伪装成司机的那个警察！ 黑发青年悠悠转醒：“这里…….是哪里？” “你醒啦？”五条老师甜甜地说：“手术很顺利哦，已经绝育成功了呢。” 男人：“…….” 家入硝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黑发青年尖叫着从解剖台上爬起来，“我的，我的，我的——” 家入硝子翻了个白眼：“还在。” 她是医生，又不是给猫猫嘎蛋的兽医。 虚惊一场的男人颓然地倒回了解剖台上。 啊，啊，头好晕……. 五条老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吗？” “记得，我奉命去抓两个残忍杀害时间守护者的恐/怖分子，载着他们回局里时发生了…….咦？发生了什么来着？” 五条老师淡定地打断道：“嗯嗯，没错，我们出车祸了哦，异世转生到了《咒术○战》的世界呢，太好了，跟枯燥无味的前半生彻底告别了呢，警察先生。” 男人：“…….” 男人露出怀疑耳朵的表情，“你说什么？” 五条老师撇了撇嘴，嫌弃道：“脑震荡根本就没治好嘛，年纪轻轻就耳鸣成这样，你还是躺在解剖台上慢慢思考人生吧，走咯，走咯。” 他转身要走，男人一把拉住他，崩溃道：“你在放什么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是人民警察，江户不能没有我，我必不可能英年早逝啊啊啊啊啊啊啊！” 五条老师凉凉道：“得了吧，路人君，你们真选组有你没你都一样啦。” “谁是路人君啊，我叫山崎退！” “不需要强调这种事，反正我这种大人物也不可能记住每一个路人的名字。” “好恶劣啊，好恶劣啊，性格好恶劣啊你！你这种家伙肯定没什么朋友吧？！” “嘻嘻，我有啊。” “容我打断一下。”家入硝子抬了抬下巴：“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什么恐/怖分子？五条悟终于疯狂到要去当恐/怖分子了吗，看来夏油杰的五条悟改造教育还是失败了啊。 “啊，这个啊…….” 五条老师从自己的购物袋子里掏了掏，掏出一盒咸口的饼干递给家入硝子。 “解释起来比较麻烦，所以我不打算解释。不过硝子，你完全不用管他啦，这家伙之前还想逮捕我和杰呢，所以让他自生自灭就好。” 山崎退道：“喂！都转生到异世界了，你还要计较这个吗？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记仇啊！” 家入硝子接过饼干，倒是没有拒绝。 “好吧。不过五条，你们今天不是要写报告书吗？夏油呢？” “啊…….那帮烂橘子改主意了，让杰和夜蛾老师亲自去见他们，他们已经出发了哦。” 短发女同学沉默一会儿，“你不去不要紧吗？” “没有必要。”五条老师淡定道：“我去了也只是照脸给他们一拳而已，根本不可能好好对话，反而会把事情搞得更加麻烦。” “我问的是夏油。” “哦，你也觉得他最近状态不好吗？” “不是一般的不好吧。”家入硝子往解剖台上一靠，冷静道：“那种性格的家伙，肯定已经把一切责任归咎在了自己身上，真麻烦。” 五条老师道：“嘛嘛，不用担心，他毕竟也是最强，沦落到要被硝子担心的地步，杰只会更低落吧。” “…….” 真有道理。 家入硝子缓缓吐出一口气：“算了，你走吧。” 五条老师晃了晃手里的奶茶：“忘了你还在这里，所以只买了两杯呢，这个不能分给你了哦。” 家入硝子嫌弃道：“我可不想喝这种甜到发腻的东西。” 白发男人哼着歌，心情很好地走了。 咦，图书馆是哪边来着？ 他的身后，山崎退伸长脖子吼道：“喂，不要聊着聊着就自然而然地忘记我了啊！喂！” ……. 夏油杰独自一个人坐在高专的图书馆中，面前摊开着一本跟咒灵相关的书。 但是，看不进去。 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五条老师提着大包小包回到图书馆，然后像过家家一样将食物一一掏出来，井然有序地摆在桌子上。 夏油杰忍了又忍，还是提醒道：“悟，这是图书馆，不要在这里吃东西。” “放心啦，不会有别人找过来的。”五条老师将其中一杯珍珠奶茶放到夏油杰面前，热情道：“喏，特意要的半糖哦，尝尝看，心情不好的时候最适合摄入糖分了。” 夏油杰眼皮一跳，故作镇定道：“谁说我心情不好？” “硝子说的。” “…….” 好家伙，居然还抽空去见了硝子。 他有点担忧，又抱着点想要转移话题的意图，说道：“你没有被她发现身份吧？” “放心啦，硝子才不是那种想象力丰富的家伙，她暂时没有意识到世界上同时存在着两个五条悟。” 五条老师哈地一笑：“小鬼，你不会以为自己装得很好吧？” 沉默了一会儿后，夏油杰拿起珍珠奶茶，将吸管插进里头，狠狠吸了一口。 …….还是好甜。 奶茶的甜味蛮横地掩盖住一切乱七八糟的情绪，夏油杰皱着眉头将珍珠咽下去，也说不清心情究竟有没有变好一点。 五条老师坐在他对面，打开了玉桂狗的日记本，用樱花摇摇笔认真地写起了什么，摇摇笔上的硅胶樱花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非常可爱，像小学生一样。 …….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在用这种幼稚的笔，真不愧是悟。 夏油杰叹了口气，已经完全接受了眼前的五条悟来自未来这件事，虽然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这家伙可是悟啊。 悟的话，无论做到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吧。 未来…….未来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夏油杰既好奇又有点莫名的退缩，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奶茶的盖子，很久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五条老师举起玉桂狗日记本：“铛铛铛，完成！” “…….这是什么？” “我把他命名为「夏油君的消极思维日志」！” 夏油杰吐槽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名字。” 五条老师直接将日记本递到他面前，还将另一根向日葵摇摇笔塞进他手里。 “给，写吧。趁系统不在，让五条老师做点靠谱的事情~” “哈？” 夏油杰不解地看向日记本，日记本上，五条老师给他划出了「情景」、「情绪」、「下意识思维」、「认知扭曲」、「理性回应」以及「结果」六个分区，圆滚滚的字体旁边还画上了可爱的小花小草。 他眉梢一动，“这是什么意思？” “不会写吗？那就让老师手把手教你吧。来，准备好笔。” 夏油杰默默拔下了向日葵摇摇笔的笔盖，倒是很想看看未来的五条悟会做些什么。 五条老师清了清嗓子：“首先，是「情景」，就写最近发生的事情吧。‘接到了星浆体的任务，但任务失败，任务对象天内理子死亡’。” “…….” “看什么看，快写。” 夏油杰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一会儿，才一笔一划将事情写了上去。 他的身体明显地紧绷起来，但五条老师全当自己什么也没注意到。 “写完了吗？之后就是「情绪」了。写一写你想起这件事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吧，比如，80%的愤怒，80%的伤心，80%的愧疚之类的。” 夏油杰想了想，在上面写上了“愤怒80%”、“伤心80%”以及“愧疚80%”。 五条老师不满道：“哇，不要因为我举例了80%就全填80%啊，我举例子是让你举一反三，不是让你照抄例子。” “少废话，之后呢？” “好凶啊，你平时就是这么凶夜蛾的吗？还是只这么对五条老师？” 五条老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真是人善被人欺。嗯嗯嗯，之后的「下意识思维」呢，也很简单，就是写自己的想法，这件事发生之后，你脑子里最真实的想法。” 夏油杰抿了抿唇，“一定要写吗？” “不要怕，杰君。” “…….” “你也不想总是沉浸在负面情绪里胡思乱想吧？你在这里止步不前的时候，五条悟可是连‘虚式’都领悟了唉。对了，如果有很多想法，记得写序号。”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在「下意识思维」里写道： 「1.我是个废物。2.都是我的错。」 这是他的大脑中挥之不去的两个想法，星浆体任务结束后的这几天，这两个念头充斥着脑海，让他痛不欲生。 是他搞砸了一切，是他害死了理子，是他辜负了悟的信任，他是个废物，这一切全部都是他的错。 五条老师笑着评价道：“嗯嗯，不愧是杰。” 对自己够狠，想法也足够极端。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心里有点难堪，又有点后悔，但就像五条老师说得那样，现在这个阶段的他，还是有心把自己从无边无际的负面情绪里捞出来的。 ——不要再萎靡不振了，夏油杰，这毫无意义！ 但是…….做不到。 他无法摆脱这些情绪。 五条老师似乎是觉得欣慰，他摇了摇手指：“很好，老师喜欢诚实的小朋友。之后就是「认知扭曲」了，杰君，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痛苦吗？” “…….因为我搞砸了那件事。” “不，你错了。”五条老师斩钉截铁道：“让你痛苦的并不是搞砸那件事本身，而是你对那件事的认知。” “什么意思？” 五条老师解释道：“想想看，杰君跟悟君明明经历了同一件事，但悟君很快就恢复正常了，杰君却一直萎靡不振，这是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你们对这件事的认知根本就不一样。” 夏油杰愣住了。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五条老师的意思。 “首先，你的第一个思维「我是个废物」，它犯下的认知扭曲是…….呃，「乱贴标签」、「非此即彼」以及「妄下结论」，暂时先写这三个吧，大概。” “…….” 夏油杰敏锐地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一丝不自信，黑发少年眯起眼睛，质疑道：“你真的靠谱吗？悟。” 五条老师理直气壮道：“反正比你强，快写。” 要问他靠不靠谱，那当然是不怎么靠谱，但这种时候最重要的是自信，当COSER的，怎么可能没有自信呢？ 夏油杰只能照着他的话写上去。 他写完之后，五条老师解释道： “「乱贴标签」的意思呢，就是随随便便给自己贴上‘废物’这种错误的标签，然后越想越生气，越想越挫败。「非此即彼」的意思呢，就是非黑即白，只要有一点不完美，就全盘否认自己的优点，推翻一切正面的东西。” “…….” 理智的讲，他现在的状态确实是这样的。 “至于「妄下结论」就更简单了，随随便便把自己总结成废物，这就是妄下结论。”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认下了对方的话。 “对，你说的…….或许是对的。” “杰君也认可了是吗？很好，那么就开始分析第二条思维——「都是我的错」吧。这一条犯下的错误非常简单，叫「罪责归己」，即便不需要你来负责，你也把自己当成了整个事件的罪魁祸首。” “…….” 高中生低下头，一笔一划把「罪责归己」填在了第二条后面。 五条老师拍了拍手：“做得很好哦，杰君。那么，接下来就是「理性回应」了，现在，用你所有的理智，理性地回应「我是个废物」与「都是我的错」这两个扭曲思维。”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夏油杰慢慢地在「我是个废物」后面写道：任务失败是我能力不够没错，但也不至于被称为废物，我以后一定会变得更强。 写完这句话后，他停顿了一会儿，更加认真地在「都是我的错」后面写道：当然有我的错，但我不应该将所有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除了我，要负起责任的还有诅咒师团伙、盘星教……. “还有高专和总监部。” 五条老师替他多找了几个罪魁祸首。 “消息泄露就是他们的错，接应的人手安排得不够也是他们的错。对了，还有五条悟，把他的名字也加上去。” 他淡定道：“那家伙几次三番做出错误的决策，比如留在冲绳海滩啦，比如跟你分开行动啦，这些都是他的决定吧？这些错误的决策导致你们一步步走入敌人的算计当中，所以这是他要负责的部分。” 夏油杰抿了抿唇，替五条悟辩解道：“悟决定留在冲绳海滩是为理子着想，分开行动的决策也不算错，我们只是低估了敌人的实力而已。况且，悟已经靠自己的力量领悟了反转术式，夺回了理子的尸体，他已经尽力了。” 坐在对面的人揶揄道：“替别人找借口的时候倒是一套一套的嘛。快写，笨蛋。” “…….” 夏油杰撇开五条悟，把高专和咒术总监部加了上去。 五条老师勾起嘴角：“好啦，最后的「结果」跟「情绪」一样，记录一下你现在的心情吧。” 高中生慢吞吞地写道：「愤怒50%」，「伤心50%」，「愧疚50%」 虽然负面情绪还是偏高，但可比一开始缓和多了。 他看了看自己写在日记本上的东西，一时间五味杂陈，表情都有点恍惚。 “嗯嗯。”五条老师满意地点头：“这个日记本就送给你了，以后每天都要写哦。” “哈？每天？” “没错，只要有不好的情绪出现，就要像刚才一样记下来，努力坚持一段时间后，你就能改掉原本的思维模式，不会总往糟糕的方向思考太多了。杰君，你也不想总是这样吧？” 夏油杰没有否认，他沉默一会儿后，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居然让你这种家伙给我上心理辅导课，真是太逊了。” 对面的男人得意地咧开嘴角。 “不过。”夏油杰话锋一转，笑着道：“你难道还准备检查学生的日记本吗？这位老师，这可是侵犯隐私权的行为。” “当然不会。”五条老师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我可不是那么过分的老师，但我会让另一个杰检查你的日记哦？” 夏油杰无语道：“这不还是侵犯隐私吗？” “不准跟大人顶嘴，小鬼。” 夏油杰：“…….” 话虽如此，但对面的小朋友肉眼可见的轻松了许多，白发COSER热情安利道： “这个呢，叫‘伯恩斯新情绪疗法’，最适合你这种容易想太多，又很会在心里放大负面情绪的人，其实只要在网上搜一搜，就能看到很多相关资料，老师很推荐你买一本实体书阅读哦。” “谢谢，悟。” “真想谢谢我的话，就先努力实践三个月吧，只看书而不写日记是没有用的。反正实践起来又不难——啊，我刚刚是不是很帅？像不像一个超靠谱的老师？” 高中生夏油杰思考了一下，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写完刚才的日记后，他的心里确实轻快多了，所以…….果然还是靠谱的吧？ 难以置信，未来的悟竟然是这样可靠的家伙。 从来没当过教师的某COSER得意地笑起来，他拿起一个菠萝包递给夏油杰，夏油杰乖乖接过，这次没有任何废话，只是默默吃掉了迟来的早饭。 4. 第四章 东京一片岁月静好时，京都的咒术总监部却遭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炮轰。 机械邪龙兽的钢铁军团突破结界，成功抵达总监部内部，而始作俑者的夏油教祖则操纵着羊车咒灵，极其自然地混进机械邪龙兽的钢铁军团当中，不断放出更多造型跟机械系数码宝贝沾边的小咒灵，进一步扩大了钢铁军团的规模。 “呜哇，恶霸熊仔兽！杰，你也太帅了吧！” 十六岁的五条悟小朋友仿佛进了玩具店的熊孩子。 “你哪来这么多数码宝贝？” 夏油教祖温和地告诉他：“这都是我修炼多年的成果。” 这个答案说了等于没说，系统崩溃地吐槽他：[咒灵操使要怎么修炼才能修炼出数码宝贝啊！] 白发少年却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大喊道：“冲啊！钢铁军团！打爆这群烂橘子！” 系统：…….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的OOC警报器为什么至今都没有拉响。 夜娥正道：“…….”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早在大号的夏油杰主动申请加入队伍时，他就应该有所察觉的。 十年后的问题儿童，怎么可能老实到哪里去！ 系统和夜蛾正道麻木地看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咒灵从他们头顶飞过，只觉得头痛欲裂。 如果十年前的夏油杰还勉强算个成熟稳重的孩子，那么十年的后的夏油教祖…….呵呵，那点难能可贵的优点，显然已经被五条悟给彻底同化掉了。 一大一小两个问题儿童臭味相投，合拍得不得了。 “杰，炸这个雕像，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好。” “齿轮兽，好菜，一下子就被烂橘子干掉了。” “原谅它吧，悟，它毕竟只是个成长期的幼崽而已。” 总监部果然乱成了一团。 “敌袭！是敌袭！” “快去叫人来！” 轰！ 砰！ 砰砰砰！ “吼——” 机械邪龙兽带着他的机械军团推平了半个场地，即便前排的小兵被烂橘子们打烂一批又一批，钢铁军团仍在坚定不移地前进，特级咒术师五条悟与夏油教祖全程浑水摸鱼，出工不出力，直到总监部塌了一半，更多咒术师被紧急传唤过来，他们才不情不愿地给机械邪龙兽来了“致命一击”。 砰！ 这团铁疙瘩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的，不像是纯粹的咒灵，但死后连尸体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点又很像咒灵。 受到恐/怖袭击的烂橘子们个个灰头土脸，他们从废墟里爬出来，心有余悸道：“这究竟是哪里来的怪物？！” 目睹了全程的夜蛾正道安静如鸡，五条悟则先下手为强道：“我看是你们豢养的咒灵发疯了吧，老年痴呆吗？连宠物都拴不好？” “我们根本没有养过这种咒灵！”烂橘子逼视着他们的脸，表情扭曲道：“特级咒术师五条悟、夏油杰，你们平时不是很厉害么？怎么今天打了这么久才将敌人打败？” 夏油教祖淡定道：“我菜。” 高层们：“…….” 高层们：“？？？？？？？？？？” 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狠狠激怒了高层，说话的烂橘子吹胡子瞪眼正要发怒，却被另一个烂橘子拦了下来。 那只烂橘子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额头正在流血，他沉声对东京的三个人说：“叫你们来，本来是想问问你们星浆体事件的具体细节，但如你们所见，总监部成了这个样子。” 他的目光严厉地扫过夏油教祖和五条悟，似乎暗含警告。 “你们先回去吧，等过几天…….” “好耶，不用再来了！” 五条悟抬手和夏油教祖击了一掌，两个人当场拉起沉默不语的夜蛾正道，乘坐咒灵原地升天，高层们抬头看过去的时候，只剩一条咒灵尾巴在云后面一闪而过。 “…….” 谁说不用再来的！我是让你们过几天再来啊！都给我回来！ 天空中，夜娥正道一脸麻木地问：“我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夏油教祖笑眯眯地答道：“揍橘子。” 夜娥正道：“......”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抱着这个目的来的吗？！ 留在原地的烂橘子们看着几乎变成废墟的总监部，震惊道：“这个世界是疯了吗……” 他们现在的心情就跟好好地走在路上却被人照脸打了一拳一样，懵逼远远大于愤怒。 有人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惶恐不安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伸长脖子一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总监部又凭空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玩偶熊，黄色的玩偶熊直立行走，缓缓向他们的方向走过来，每前进一步，大地都会狠狠震颤一下。 这又是什么？？？ 赶来救场的咒术师们立刻对它发动了攻击。 他们将各种术式砸了上去，玩偶熊却纹丝不动。 “…….等一下，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不，等等，大家冷静一点，我们没有办法伤害这个咒灵，但这个咒灵显然也没有办法伤害我们！” “什么？那它来这里干什么？” 熊仔兽忽然张开双臂，大吼一声：“爱心一击！” 无数粉色的爱心泡泡喷涌而出，将在场的咒术师和辅助监督裹进粉色泡泡当中，被裹进去的人一开始还想反抗，但很快，他们就在幸福的爱心泡泡里失去了战意，彻底沦陷。 “好、好幸福…….！” “好想永远留在这里啊…….” “好温暖！” 旁观的烂橘子们：“…….” 看着人类幸福的样子，熊仔兽同样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它转向烂橘子们，张开双臂，激动道：“只要人类觉得幸福，我也会感到快乐！来，大家一起永远幸福吧！爱心一击！” 烂橘子们：“…….” 你不要过来啊！！！ 系统：[恭喜两位宿主获得原住民——五条悟、夏油杰的认可，请收下系统发放的入门大礼包。] 系统：……. 系统：到底是认可了个什么啊？！ 愉快跑路的夏油教祖等人直接回了东京，在便利店打包了一大堆吃的，带着面容憔悴的夜娥正道回到高专，一进去就看到了形同废墟的高专教学楼。 夜娥正道：“…….” 哦豁，差点忘了这件事。 感受到班主任急速飙升的怒气值，夏油教祖和五条悟果断撒丫子跑路，他们往后山的方向跑了一会儿，确定班主任没有追上来，两个人才哈哈大笑起来。 恶整了一回烂橘子，积攒了多日的烦闷似乎一扫而空，五条悟神清气爽道：“本来还蛮担心你的，结果你这家伙完全没问题嘛。” 夏油教祖轻轻挑眉：“我？我怎么了？” “你跟另一个我吵架了吧？” 男人一愣，随后装模作样地问道：“怎么看出来的？” “那个家伙的表情。还有之前换衣服的时候，你一出来他就不说话了。” “…….” 是吗？完全没有注意到。 可恶，那家伙居然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向DK们展现了出色的演技…….他可不能输！ 夏油教祖轻轻捏了捏五条悟的脸颊，惆怅又温柔地叹了口气。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管。” 高中生的脸颊带着一点柔软的婴儿肥，手感很好，五条悟愣了愣，就听见夏油教祖继续道：“悟，给另一个我打电话吧，问问他们现在在哪里。” “......哦。” 五条悟露出有点不自在的神情，很快，他从口袋里摸出翻盖手机，熟练地给夏油杰拨了号。 小光球扛着个红色的礼物盒，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个，宿主，我们的入门大礼包到了，你要不要拆开看看？] 夏油教祖背过手，在五条悟看不见的角度摆了摆手。 五分钟后，他们来到道场，看见了正在交战的五条悟和夏油杰。 夏油杰露出来的手臂上已经添了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跟他对战的五条老师则表现得游刃有余，姿态从容矫健，像极了陪幼崽练习捕猎技巧的雪豹。 嘛，总的来说，陪练的态度还是比较端正的——这可是非常少见的现象。 高中生五条悟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说起来，那家伙之前用的‘茈’跟我的‘茈’不太一样唉。” 系统：！！！ 什么？所以宿主的“COS”还是存在漏洞的吗？！ 夏油教祖淡定地笑道：“嘛，有不同的地方是理所当然的。嗯，嗯，杰君的体术还不赖，技巧上没有欠缺太多，缺少的只是对敌的经验而已。” 十六岁，还是太年轻了。 就算已经站在了咒术师这个职业的的顶峰，他们也才16岁而已，网吧都不让随便进的年纪呢。 “来，悟，坐这儿。” 夏油教祖席地而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白发少年双手插兜，他似乎是思考了一下，才慢吞吞地在黑发男人旁边乖乖坐下了。 对方掐他脸颊的触感好像还留在脸上，五条悟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怪怪的，但并不反感，真要说的话，他还是更在意夏油教祖之前露出来的笑容。 什么啊，是在难过吗？ 为什么？ 砰的一声，五条老师使了个巧劲，将夏油杰撂倒在地。 “好咯，到此为止。” 夏油杰躺在地上平复了一下呼吸，便干脆利落地爬了起来。 他走到夏油教祖面前：“把衣服还给我。” “啊，差点忘了。” 夏油教祖站起身，将校服外套脱下来，又大大方方地解开衬衫扣子。 当他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身时，成年人察觉到高中生五条悟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胸膛上，于是黑发男人勾起嘴角，朝对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高中生挠挠脸，破天荒地率先别过了头。 他们安静地等两个夏油杰换完了衣服，才围坐在道场一角，把便利店买来的食物分了分。 五条悟察觉到夏油杰心情不错，于是开口道：“杰，你比之前开心了一点嘛。” 夏油杰眼皮一跳，装作若无其事道：“我之前难道不开心吗？” “自从理子死了，你就一直在自责吧。” “…….” 五条悟看了眼五条老师，明白夏油杰心情的转变肯定跟这个家伙有关，他暗暗撇了撇嘴，口中只是道：“我就知道你可以振作起来的。” 半晌，夏油杰笑了一下：“是啊，我当然能够振作起来。” 那本玉桂狗日记被他小心地收进了储物咒灵的肚子当中，他会试着把日记写下去的。 但是……. 夏油杰看看五条悟，又看看夏油教祖，轻轻皱起眉：“你们是怎么回事？从进门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吧。” 五条老师没有接这个话，就像高中生们察觉到的那样，自从夏油教祖走进道场，五条老师就没有往那个人的方向看过一眼，而夏油教祖则伸手拿了袋饼干，自顾自地吃着，同样不接高中生的话。 COSPLAY，就是要连内心一起COS！ 系统激动道：[对，对，对，就是这个味儿！] 这种彼此在意得要死但又互不搭理的感觉，就是十年冷战期间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味儿对了！ 夏油杰挑眉。 看五条老师白天的态度，可绝不是在讨厌他，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性了——这两个人之间出现了某种矛盾，现在正在冷战。 系统更激动了。 [原住民们开始脑补你们的故事了！天啊！人设完成度：1%，数据终于动了！我们穿书第一天就取得了不得了的进展！] 小光球激动地绕着他们飞了几圈，才猛然停住。 [等等！] [正在搜索可接取的支线任务…….搜索中…….触发支线任务“远方的双胞胎”，宿主是否接取支线任务？] 远方的…….双胞胎？ 在一片静默中，夏油教祖咽下饼干，慢悠悠地开口道：“反正最近也没法上课，你们要不要跟我去一个地方？” 夏油杰问：“去哪儿？” “去了再说。” 五条悟指了指五条悟：“这家伙也会去吗？” 夏油教祖哈哈一笑：“那就要看他自己的意思了。” 五条老师淡淡答道：“去。” 于是夏油教祖转头看向他，可白发男人只是继续吃东西，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个人的视线，过了一会儿，夏油教祖笑眯眯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让两个高中生不禁对视一眼。 所以，果然还是发生过什么吧？ 系统激动道：[太棒了，这个演技，真的是太绝了！] 各种奇奇怪怪的表现姑且不论，这两个宿主不愧是他亲自挑选的COSER，对角色的理解真是超到位啊！ 十五分钟后，劳模咒灵再次起飞。 高中生夏油杰表情古怪道：“为什么是你坐我这里？” 五条老师淡定地抱着他的腰，笑吟吟道：“当然是因为我喜欢杰咯。” “......” 这个家伙。 他深知五条悟的性格，所以明白五条老师的这句话只是用来敷衍他的而已，而真正的理由……嘛，其实并不难猜。 一旁的夏油教祖问身后的五条悟：“悟跟我坐在一起没关系吗？” 五条悟爽朗道：“啊，我无所谓。” 他很随意地抱住夏油教祖的腰，男人的长发随风飘扬，带起一阵淡淡的檀香。 当他们并排飞出东京后，夏油杰却猛然想起来一件事。 “悟，我们今晚好像约了灰原他们吧？” 经过他的提醒，五条悟也终于想起了这回事：“啊，好像是五点吧，可是杰，我们出发的时候就已经五点了耶。” 夏油杰：“…….” 完蛋。 凶得一批的七海学弟马上就要打电话过来骂人了。 灰原雄大概是察觉到他们这几天心情不太好，于是主动提出了这个团建活动，并积极邀请了一点也不积极的七海建人和家入硝子，打算去东京吃顿饭，再一起去看场电影，然而他们...... “没事啦，没事。”五条老师慢悠悠道：“只是迟到一会儿的话，他们现在肯定正在抱怨吧，但如果你们迟到了一个小时，他们就会火冒三丈，对不对？” 男人的吐息轻轻拂过耳畔，夏油杰下意识地侧头避开，不自在道：“是啊，所以呢？” 五条老师继续道：“想想看，当你们迟到一周，他们肯定就会想：那两个最强肯定是遇上了什么棘手的麻烦。而当你们迟到一个月，他们就会觉得——无论怎么样，只要那两个家伙活着回来就好，过往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夏油杰：“…….” 五条悟：“…….” 系统：……. 夏油教祖在一旁感动地抹起了眼泪：“太好了，忽然就有了一个月的假期呢！” 你们可真是个畜牲啊。 5. 第五章 几个小时后，他们停在了一个小山村的上方。 这是个远离城市的偏僻乡下，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所有的房屋都是破破烂烂的，看起来都快要倒塌了，还隐隐弥漫着一股让人不快的气息。 他们落在树林当中，五条悟嫌弃道：“简直比高专还要乡下。” 夏油杰赞同地点头。 听见高中生们的对话，夏油教祖立刻做出一副弯腰驼背的样子：“咳咳咳咳咳咳……..路过的年轻勇者啊，你们愿意帮我这个老人家一个忙吗？” 五条悟：“……..” 夏油杰：“…….” 你是什么冒险游戏里的老太婆NPC吗？ 系统：[…….] 宿主！我是让你做任务，不是让你给别人发任务啊！ 一旁的五条老师面无表情的站着，似乎对夏油教祖的耍宝行为无动于衷，无人阻拦，于是夏油教祖的沙雕行为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别咳了。”夏油杰道：“有话就直说。” 夏油教祖又是一阵更加剧烈的咳嗽：“咳咳咳咳咳咳……..路过的年轻勇者啊，你们愿意帮我这个老人家一个忙吗？” “喂，我说了不想陪你过家家。” “咳咳咳咳咳咳……..路过的年轻勇者啊，你们愿意帮我这个老人家一个忙吗？” 夏油杰：“…….” 你是复读机吗？ 五条悟露出饶有兴趣的表情，他对夏油杰耳语道：“是那个啊，杰，只要不接他的话，没什么智商的NPC就会一直重复同样的问题。全息游戏里的NPC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这又不是全息游戏…….”夏油杰无奈地妥协道：“好吧，我们愿意帮忙，然后呢？” 夏油教祖这才颤微微地继续道：“我有个女儿嫁进了这个村子，但是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她了，也不知道她住在哪个屋子里，你们能帮我去打听一下吗？她的丈夫姓枷场。” “没问题！” 五条悟伸手跟夏油教祖击了一掌，愉快地接下了任务，他拉起夏油杰，大步走向了破败的村庄，夏油杰只能被他拉着走，不过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回头看了大人们好几眼。 ——那两个家伙还在闹矛盾，让他们单独相处真的没问题吗？ “别看了，杰，没问题的。” 夏油杰沉默几秒，问旁边的人：“你跟那家伙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熟的？” 看那个流畅的击掌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原配的搭档呢。 五条悟理所当然道：“杰，我们本来就很熟。” “......也是。” 他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等小朋友们走远后，两个大人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他们放肆的笑声中，系统心情复杂地飘到他们面前。 自从穿进《咒术○战》的世界，他们就一直没有时间冷静下来好好对话，现在原住民们都不在，恰好是个谈话的好机会。 它有点严肃地问：[那个，宿主们，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两个宿主看了过来。 它犹豫一下，继续道：[正式绑定后，我其实是可以进入宿主脑海的，但不知道出了什么错，我始终无法进入你们的意识世界当中。] 白发男人止住笑，调侃道：“哟，系统星人，在地球上拐卖人口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还想入侵我们的意识世界？很贪嘛。” 系统吓了一跳：[不、不是的，我们没有拐卖人口！完成任务之后，我们都会把人好好送回去的！而且......而且让我住进意识当中也有很多好处，比如可以解锁我们三个人的聊天室，无论相隔多久，我们都可以在意识里直接对话。怎么样？你们要考虑接受我吗？] 它面前的两个COSER同时摇了摇头。 “不啊。” 系统大受打击，连身上的光芒都没那么亮了。 黑发男人勾起眼尾，挖苦道：“你这个系统业务能力有点差啊，你看《魔法少女小○》里的孵化者，就可以充当魔法少女们的通讯中转站，那个时候纱耶香和小圆都还没有成为正式的魔法少女呢。” [可、可是…….]系统努力努力争辩道：[孵化者是坏的，我是好的啊！它对主角团没安好心，但我是非常真诚的系统君！] 两个COSER故意露出怀疑的表情。 [我说的是真的！我是银河系统专校的六年级生，穿越学院的，还读了这几年最受欢迎的COS穿专业！] 它非常认真地说道：[只要你们扮演好自己COSPLAY的角色，拯救十个以上的《咒术○战》主要角色，并把本世界引导向HE结局，我就可以用母神的力量帮你们完成一个心愿！] 它拉出一个半透明的面板： [系统D205，正在运行当中——] 【宿主A：■■■；COS对象：五条悟；已拥有道具：六眼美瞳】 【宿主B：■■■；COS对象：夏油杰；已拥有道具：羊车咒灵】 【目标：拯救十个以上的《咒术○战》主要角色，把本世界引导向HE结局。】 【任务进度：人设完成度1%，剧情扭转进度0%，已经拯救的主要角色：0/10；执行中的任务：远方的双胞胎（0/1）】 [这就是我们目前的进展！] “哇哦。” COSER们好奇地在半透明的面板上一阵乱点，白发男人点开道具栏里的六眼美瞳，发现这居然只是个绿色道具而已。 他若有所思道：“奖励的内容是你自己决定的吗？” “不是的，奖励是用母神的力量实现的，母神的力量会自己判断很多事情。” “嗯……也就是说，有些事不是你能感知到的啊。” 黑发男人问：“拯救十个主要角色，还要把世界引导向HE结局，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任务，是因为独眼猫发刀发得太狠了吗？” 小光球回应道：[是的！读者们的怨念使《咒术○战》变成了系统们写毕业论文……..额，变成了系统们选择修行的热门世界之一，我的室友D201则去了《鬼○之刃》的世界。] 白发男人道：“哇，这家伙刚才是说了‘毕业论文’吧？” “啊，我也听见了。” [不不不不不不…….] 系统急忙想要否认，黑发男人贴近了它，眯起狐狸眼说道：“你是个很真诚的家伙吧？” 系统一噎，随后放弃一般地承认道：[是的，这是我第一次带穿越者做任务，而且只有完成了这个任务，我才能顺利从学校毕业，变成独当一面的系统菌。] 白发男人评价道：“难怪穿书的时候还多带了一个人，果然是业务能力有问题。” [咦？多带了一个人？谁？] “就是载我们的那名司机，真选组派过来的警察，轻微脑震荡，现在正在硝子那里养伤。” 系统：[…….] 系统崩溃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绝对、绝对会被导师骂死的！] 白发男人和黑发男人同时捂住耳朵，任由小光球崩溃地到处尖叫，黑发男人悄声问：“怎么样？要不要答应它？” 白发男人耸了耸肩：“来都来了，总不能拍拍屁股就离开吧？况且《咒术○战》本来就是我们的‘穿越之旅’的目的地，现在只不过是提前到达了而已，那就玩玩看咯。” 他将手搭在黑发男人身上，一脸郑重地点头：“嗯嗯～COSER我人帅心善，就帮帮这个世界好啦——啊，说起来，这个系统好像还有一个‘OOC警报器’耶，好想触发一次试试啊！” 黑发男人挑一挑眉，点了点白发男人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拜托，悟，不要对我做这么亲密的动作，我们现在正在冷战当中，你这是严重的OOC。”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发男人大笑起来，他抬手抓住还在天上发疯的小光球。 “喂，你叫D502是吧？把我们的入门奖励拿出来，这次可别用绿色品质的道具敷衍我们，奖励不合心意的话我就要开始OOC了。” [诶？好、好的！] 收到极其有效的威胁，小光球连忙从小小的身体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礼物盒，礼物盒自动打开，耀眼的金光中，出现了一个布满奇特花纹的肉球，以及一张技能书。 其中的肉球主动飞到了黑发男人面前，而技能书则飘到了白发男人面前。 [这是根据你们的COSPLAY需求自动生成的橙色道具，可以帮助你们更好地扮演角色！] 黑发男人惊讶道：“这是——咒胎？” 系统一秒读取了道具的全部信息，热情介绍道：[没错！铛铛铛！可以孵化出特级咒灵的咒胎，可以自己DIY咒灵的属性哦，算是系统送给COSER的礼物！请一定要好好扮演‘夏油杰’这个角色！] 黑发男人观察了一会儿肉球，还上手摸了摸，终于发自内心道：“的确是份大礼，谢了。” 终于从宿主嘴里听到一句人话，系统表示自己非常感动。 “那我这个呢？” 白发男人晃了晃薄薄的橙色技能书，上面只写着一个大大的“茈”。 “只有‘茈’吗？太无聊了吧。” [不不不不不，这是五条悟的大招‘茈’的技能书啊！] 系统连忙道：[我听这个世界的五条悟说了，宿主白天用来伪装成‘茈’的招式跟他的‘茈’不太一样，多使用几次的话，他恐怕会怀疑你的身份，所以这个技能书是为你准备的原汁原味的正版‘茈’哦！要好好使用起来！] 白发男人：“…….” 白发男人表情变得相当精彩，一旁的黑发男人努力憋住笑，肩膀却控制不住地抖个不停，白发男人看他一眼：“想笑就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发男人：“…….” 系统连忙上前劝架：[不、不可以取笑队友啦！我们要和谐，要齐心协力，要一起努力改变原著角色的命运，不可以内讧！总之，冲鸭，COSER们！] 两个COSER不怀好意地对视一眼，随后非常积极地配合道： “冲鸭，COSER！” “冲鸭，COSER！” “冲鸭！HE！！！” 6. 第六章 两个高中生背着枷场惠奈子回来的时候，五条老师正得意地炫耀着自己的“夏油君的消极思维日志”。 夏油教祖评价道：“嘛，算了，写就写吧，毕竟可靠的是伯恩斯又不是你。” “好伤人哦，我这边可是给学生上了一节精彩的心理辅导课呢。” 他摇着手指，一副过来人的样子： “原著里的杰心态崩掉，其实完全就是高专的锅嘛，本来就是内心敏感的青春期小鬼，忽然给了那么沉重的任务，事后又不闻不问的，还把他唯一的朋友赶去到处做任务，难怪小鬼一个人越想越崩溃，最后把自己给逼疯了。” 十五六岁的年纪正是最敏感的时期，也是成长中至关重要的时期，连普通学校的老师都知道青春期的学生很危险，一定要小心对待，不然轻则抑郁叛逆，重则杀人跳楼，高专作为这样特殊的学校，却没有做好引导学生的工作，真是失职——彻彻底底的失职。 夏油教祖无奈地笑笑：“高专靠不住，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他们顿了顿，默契地停下话语，没过一会儿，夏油杰便背着脸色苍白色的女人出现在树林里，惊慌失措道：“喂，是不是她？她快不行了，必须尽快送到医院！” 尽管早有预料，但真正见到女人的状态时，夏油教祖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沉了沉，五条老师跨前一步，直接从夏油杰那里接过生病的女人。 他简短但很靠谱地说：“我去。” 下一秒，五条老师的身影就从容不迫地消失在了原地。 “！！！” 这就去医院了？ 夏油杰不禁感慨道：“不愧是未来的悟…….” 带人瞬移的技能居然已经这么熟练了，可想而知现在的五条老师究竟有多强！ 少年不禁握了握拳。 真的没有时间萎靡不振了，再不抓紧时间追上去，可是会被远远甩在后面的。 一旁的五条悟开口道：“杰，差不多可以告诉我们了吧，这个村子是怎么回事？刚才的女人又是你的谁？” 夏油教祖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并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们进入村子的时候，村子里有人吗？” 两个高中生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没有，大部分房子都是空的。” “…….果然是这样。” 夜幕降临，本就阴森的树林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村子另一头的树林前，一群村民聚集在一起，他们准备了牢笼和棍棒，摩拳擦掌地拧开手电筒。 “今天一定要抓到那两个装神弄鬼的臭丫头。” “放心，她们的妈妈还住在村子里，还生病了，那两个臭丫头一定会回来的…….” “抓到之后呢？直接打死吗？” 有村民提议道：“不如卖到别的村子好了，别的村子又不知道她们的事情，肯定能卖个好价钱，毕竟那两个小怪物长得还挺漂亮的。” 旁边的人不赞同道：“那还不如留给我们自己的村子呢，关在笼子里养几年，长大肯定就老实了。” 有人忽然出声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嗯？ 村民们转过头，看见黑漆漆的树林里多出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奇怪的白色身影在昏暗的树林中扭来扭去，仿佛是一个穿白衣的人在树林中跳舞，他们一开始还以为是菜菜子和美美子又在故弄玄虚，但很快，他们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因为他们之中，有一个村民也跟着那道身影一起扭动了起来。 男人控制不住地扭动身体，而且扭动得越来越夸张，越来越扭曲，周围的几个人吓了一大跳，连忙冲上去把人按住，那个人被按在地上，还是像中了邪一样不停扭动身体。 “我、我停不下来了！” 很快，旁边一个按着他的男人也开始扭了起来。 扭来扭去的毛病就像病毒一样，迅速在人群中扩散，很快，在场一半的人都开始学着那道身影疯狂扭动。 这便是日本民间传说中的怪物——「扭来扭去」。 触发诅咒的方式很简单，目击了「扭来扭去」的身影，且自身意志薄弱，就会被[扭来扭去]诅咒，身体会控制不住地跟着跳舞，无法吃饭，无法睡觉，最终脱力而死。 一般情况下，没有特殊能力的人类怎么也要扭上几天几夜才能彻底死亡。 村长脸色惨白，随后，他的儿子也开始跟着其他人一起跳舞，村长不由大惊失色。 “大郎，大郎！你怎么了！” “爸，我…….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的胳膊扭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而第一个开始扭动的男人则开始口吐白沫，一边扭动一边翻白眼的样子非常骇人。 村长吓得大叫一声：“快，都回去，快把这些人都搬进去！让还在村子里的人全都过来帮忙！” 黑暗中，大家手忙脚乱的搬运起被诅咒者，也无暇去管菜菜子和美美子了，他们将牢笼和棍棒全部扔在地上，几乎是落荒而逃。 过了一会儿，几个咒术师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夏油教祖站在寒风中，目光冷冽，但当他低下头，看向两个身型单薄的小姑娘时，温柔便渗进眼底。 他摸了摸菜菜子和美美子的脑袋。 “怕吗？” 双胞胎姐妹摇了摇头。 高中生五条悟双手插在口袋里，信誓旦旦道：“放心。害你们老妈生病的事，我们一定会替你们讨回来的。” “…….嗯。” 高中生夏油杰叹了口气：“走吧，先送你们去妈妈那里。” 双胞胎再次点一点头。 几个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树林里。 「扭来扭去」的诅咒持续了整整两天。 被诅咒的人什么也吃不下，就算强行灌进去一些水，大半都会吐出来，如果喂别的东西，一边扭动一边吃饭的状态又很容易噎住，村民们没法进食，没法睡觉，只会不停地扭动身体，村长看着儿子迅速消瘦的身体，愁得大把大把掉头发。 可恶，一定是那两个不祥的臭丫头搞的鬼！ 就在这个特殊时期，村子里破天荒地来了三个外人。 他们自称是咒术师，可以解决村子中的诅咒，还直言村民们中的诅咒就是传说中的「扭来扭去」。 村长半信半疑地见了他们。 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五条袈裟的男人，看着年轻，但面相十分和善，举止也相当老练。 而大师身后的两个少年都比较稚嫩，一个留着罕见的白头发，戴着墨镜，背了个灰色的书包，在村长眼里，这个少年的外形显然叛逆得过了头，而另一个少年则是跟大师长得很像，就是头发短了点，身高矮了点，应该是亲弟弟之类的人物，也背了个深色的书包。 夏油教祖一进门，就随手抓起一个村民。 他向身后的五条悟伸出手，五条悟左右看了看，都没有找到能配合装逼的道具，于是从书包里掏出来一罐可乐给了他。 村长注意到，他的书包里装了满满的蘑菇。 他正感到疑惑呢，就看见某个大师淡定地打开可乐，把可乐往村民脸上一泼，那个人立刻停止了扭动，当场晕了过去。 大师拍拍手，一脸高深莫测道：“好了，他身上诅咒解除了。” 村长一惊，连忙走过去检查了一下昏迷的村民。 ——还有呼吸，只是太累才晕过去的。 有效！ 这居然真的是个大师！ 村长激动道：“大师，请你救救我们的村子！” 大师将可乐罐递回白发少年手中，谦虚道：“这个人平时没有做太多恶事，所以我能救他。” 他看了眼躺了一地的「扭来扭去」，悲天悯人道：“再这么扭上几天，他们很快就会脱力而死吧。唉，早知道活着会受这种苦，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没有出生。哎呀，我怎么可以说出这么造孽的话呢？” 五条悟：“…….” 夏油杰：“…….” 系统：[…….] 演，接着演，这不就是你自己下的诅咒吗？ 两个采了一早上蘑菇的少年表示自己怨气很大，而系统则表示非常担忧。 没关系吗？宿主B真的没关系吗？扮演神棍什么的，虽然很符合夏油教祖的人设，但宿主B真的能Hold住这个场面吗？ 村长闻言，不由大惊失色道：“那怎么办？大师，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 夏油教祖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 “原来如此。嗯…….嗯，你们是从前造了太多的孽才遭此一劫的，村长，我问你，你有没有虐待过弱者？” 村长想也不想地否认道：“没有！绝对没有！” 夏油教祖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失望地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那就另请高明吧！” “等等，大师！大师！”村庄连忙拉住夏油杰的袖子，他回忆了一下，犹豫道：“我、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可能…….确实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我已经反省过了。” 他有点心虚。 几十年前，他因为妻子连生了两个女儿而时常对她拳打脚踢，有一次下手重了点，妻子流了产，把好不容易怀上的宝贝男孩流掉了，后来终于生了一个儿子，他就将那两个没用的女儿送给了别人。 至于这些年故意磋磨菜菜子一家的事，他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也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反省的事情。 教祖身后的夏油杰嘲讽地哼了一声，满脸不屑，五条悟立刻不动声色地踩了他一下。 ——杰，别暴露了！ ——…….我知道。 两个高中生互相挤眉弄眼，而那边也拉拉扯扯了好一阵，夏油教祖才“不情不愿”地被村长请了回来。 夏油教祖轻咳一声，说：“要清除诅咒，首先，你们要偿还你们过去的罪孽。我看看…….啧，村长，你们这个村子的人做了不少刻薄的事情嘛，功德点居然是负的，大概负了八千左右吧，唉，欠了这么多，将来可是要不得好死的啊。” “啊？”村长顿时忧心道：“那该怎么办？” 夏油教祖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个智能手机。 “来。” “这是…….？” “敲一下，这是电子木鱼，可以增加功德点的。” 村长：“…….” 电子什么玩意儿？ 五条悟和夏油杰好奇地从他身后探头探脑，五条悟好奇道：“什么是电子木鱼？” “哦，就是线上的木鱼，是我们盘星教专门为不愿出门的懒人信徒推出的便捷式电子木鱼app，很受欢迎呢。” 五条悟吐槽他：“听起来可不像是什么正经东西哦。” 而夏油杰的关注点则是—— “盘星教？你们盘星教？” 他警觉道：“这是什么意思？” 成年人淡定地无视了他。 村长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敲了一下这个奇怪的东西。 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 每敲一下，电子木鱼都会发出木鱼的咚咚声。 夏油教祖笑眯眯道：“继续啊，敲一次增加1个功德点，你总共要敲八千次呢。” 村长：“…….” 八千次，这是要累死他吗？ 看出他的心理活动，夏油教祖笑着提议道：“当然，不敲也可以，我们这边也有专门为懒人准备的电子木鱼代敲服务，不过是要收费的。顺便一提，敲一次电子木鱼收费一千日元哦。” 村长：“…….” 等等，八千功德要敲八千次，而每敲一次就得花费一千日元，那么八千次敲完之后…….他得付八百万日元？！ 夏油教祖好心提醒道：“加上代敲的服务费，总共是一千万日元呢，已经给你抹零了。” 村长：“！！！！！！！！！” 村长脸色扭曲，他咬牙切齿地拒绝道：“不，不用了！我根本没有那么多钱！” 他已经意识到这是个骗局了！什么大师，分明就是诈骗犯吧，居然还骗到这种乡下地方来了！ “没有？”夏油教祖笑容不变，浑身的气场却陡然一变：“你已经敲过木鱼了，不付钱就算你欠佛祖的，好大的胆子啊，连佛祖的钱都敢欠？” 村长：“…….” 五条悟：“…….” 夏油杰：“…….” 系统：[…….] 不要把佛祖跟钱这种东西联系在一起啊！ 村长还想拒绝，夏油教祖就冷着脸道：“村长，你的床底下不是还有几根金条吗？全都拿出来啊。” “你、你怎么知道…….” “毕竟，你也不想让你唯一的宝贝儿子跳舞跳到死吧？当然，如果实在还不上的话，你也可以去割肾嘛，需要我帮你联系专业的割肾团队吗？” 村长：“…….”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小声吐槽道：“这根本就是诈骗吧？” 五条悟淡定地接话道：“嘛，硬要说的话——是勒索吧。” 系统：[......] 不愧是你！宇宙级别的恐/怖分子！ 7. 第七章 警察们接到报案，来到了一座偏僻的乡下村庄。 深夜三点，村中所有的居民都在村子里翩翩起舞，他们一边跳舞，一边又哭又笑，中邪一样怪叫着，有个别情绪激动的甚至当场口吐白沫，一边吐一边跳舞。 这是警察们一生中最恐怖的一次出警。 “看，果然登报纸了。” 医院里，五条老师摊开报纸，声情并茂地读道：“一百余名村民误食山中的毒蘑菇导致出现幻觉，连续跳舞三天三夜才被警方送往医院，被警察带走后，村长坦白多次参与拐卖儿童的经历，并主动交出了好几根金条…….” 还一口一个“刷功德点”、“电子木鱼”以及“给专业团队卖肾”，反正是把这些年干的坏事招了个干干净净，只可惜“毒蘑菇”的后遗症太大，部分村民至今都没有全部治好。 五条悟没好气道：“那口锅里的毒蘑菇是我跟杰一起煮的。” 在夏油教祖的压榨下，高中生们天还没亮就一起上山采蘑菇，不管有毒没毒，全都一起采，采完了再借用人家的厨房给他们做菜，伪造出一副村民集体误食毒蘑菇的假象。 “说起来，你当时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去？” “有什么好去的。”五条老师淡定道：“想去讲道理的话，你们三个就够了吧，老师不会出席任何需要讲道理的场合哟。” 夏油杰本来正在旁边泡咖啡，听见两个五条悟的对话，他想起了另一件事。 “盘星教是怎么回事？那不是害死理子的教会么，那家伙怎么自称是盘星教的人？” 当时拿出电子木鱼app时，夏油教祖亲口说了句“我们盘星教”，两个高中生都听得清清楚楚。 在接受了五条老师的心理辅导后，夏油杰已经可以在平常的聊天中很自然地提起理子了，也算是个不错的进步。 五条老师的语气淡了下来。 他翻阅着报纸，平静地答道：“啊，他杀了盘星教的家伙们，自己成为了盘星教的教祖。” “…….” 两个高中生同时停下动作，过了一会儿，五条悟问道：“所以，那家伙离开了高专？” “没错。” 这样一来，五条老师身穿教师制服，夏油教祖却穿着五条袈裟的事情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系统感动道：[人设完成度：3%！] “为什么？”五条悟追问道：“杀死他们没有意义——这不是杰自己说过的话吗？” 当初他问自己的夏油杰要不要杀掉盘星教的家伙们，是杰亲自阻止了他。 并不夸张的讲，如果当时夏油杰点了头，五条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所有人。 他做得到。 他了解他自己。 那一天，他把选择未来的权力交给了自己最信任的人，并接受了对方为他做出的选择，在他心里，这件事已经翻篇了，但现在看来，这件事在夏油杰心里似乎还没有翻篇。 那么，那句“杀死他们没有意义”究竟是不是夏油杰的真心话？ 五条老师的笑容意味不明。 “嘛，这就要问问他本人了。” 白发少年目光如电地看向夏油杰，夏油杰举起双手，无奈道：“跟我没关系。” 当然并不是全无关系，但他可不想因为那个家伙而被搭档追问十万个“为什么食言”。 啧。 自从十年后的自己出现，他心里那些模糊不清的念头似乎逐渐呈现出了清晰的形状，心惊肉跳之余，也让人万分无奈。 充分煽风点火之后，狡猾的成年人从容离场。 五条老师努力压下勾起来的嘴角，云淡风轻道：“今天在调味市有一个二级的任务是吧？我去，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他带着系统走出病房，施施然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系统雀跃地告诉他：[“远方的双胞胎”任务圆满完成！奖励晶石一枚，晶石可以在许愿池里抽奖哟！] 五条老师抬起手，接住一颗触手温润的彩色晶石。 他们四个现在住在东京的一家私人医院，医院跟五条家有些关系，还专门给他们腾出了最顶楼的两间闲置房间。 枷场惠奈子病了很多年，即便脱离了生命危险，身体还是十分虚弱，而菜菜子和美美子则患有严重的营养不良，两个五岁的小朋友比同龄人小了整整一圈，需要好好调理一段时间。 这一周的时间，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帮忙包揽了大部分的任务，很快，他们就形成了一种默契。 高专通过邮件的形式发来新的任务，而完成任务的当然是两个成年人，高中生小鬼们久违地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而今天，夏油教祖带菜菜子和美美子去逛商场，两个被反复叮嘱“尽量不要和我们同时出现在外人面前”的小鬼则在病房摸鱼。 五条老师离开后，病房陷入了尴尬的死寂。 五条悟明显心情不好，大概是很在意未来的夏油杰一个人偷偷摸摸干掉了盘星教这件事，但由于没有可以直接对线的人，很讲道理的五条悟只能一个人生闷气。 病房里的另一个人开始还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察觉到，但白发少年浑身上下都写着“快来哄我”几个字，过了一会儿，夏油杰用抽屉里的巧克力棒戳了戳五条悟的脸颊。 五条悟：“…….” 黑发少年笑着问他：“吃不吃？” 五条悟一把夺过他手里的东西。 “吃。”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该吃点甜的。 夏油杰在床沿上坐下，无奈道：“那家伙干的事可别迁怒到我身上。还有，别在床上吃东西，巧克力渣掉得到处都是了…….” 五条悟嘁了一声，“那就别在这个时候给我递吃的啊。” “悟，我仍然觉得杀死那些人是没有意义的。” “…….” 夏油杰很认真地对他说：“未来的我究竟是怎么想的，我并不完全明白。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时候我不希望悟杀人，现在仍然如此。” 悟的手，不该沾上普通人的血。 五条悟看他一眼，一针见血道：“我不可以杀人，杰就可以吗？” 黑发少年没有说话。 五条悟满脸不爽道：“你听好了，杰，我们是搭档，要报仇就一起报仇，要翻篇就一起翻篇，没有我这边翻篇了，你却一个人跑去报仇的道理，这是对我的背叛！背、叛！背——叛！” “…….” 半晌，夏油杰叹了口气。 他认真地承诺道：“知道了，我不会一个人去做那种事的，如果哪天要血洗盘星教，我一定会叫上你。” 五条悟这才勉强满意。 叮咚一声，白发少年拿出手机划拉一下，看见夜蛾正道又往他这里发了一个新的任务。 然而此时的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却都不在。 “又来了一个…….”五条悟随手把零食的包装纸扔进垃圾桶：“杰，我过去一趟，就在中华街那边，不远。” “要我跟你一起去吗？” “不用，小鬼们的妈妈还在隔壁吧，你留下来。” 他干脆利落地翻窗离开，五条悟离开后，夏油杰打开了玉桂狗的日记本，决定偷偷更新一篇“夏油君的消极思维日志”。 “情景…….去了偏僻的乡下，接触到了两个幼年咒术师。” 他握着五条老师送给他的向日葵摇摇笔，一笔一划记录下最近发生的大事件，试着用这种方式缓解心中的烦闷与焦躁。 等他认认真真写完两篇日志，一抬头，就看见夏油教祖坐在他对面，正静静地看着他写东西。 “！！！” 吓死他了！ 见他写完了，夏油教祖假装毫不知情地地拿起他的日记本：“这是什么？这种花里胡哨的日记本，好像不是我们的品味吧？” 他随手翻了几页，神情逐渐认真起来：“谁教你写这种日记的？” “…….你说呢？” “哈哈哈，也是，当然只有那个家伙。”夏油教祖评价道：“写得还挺认真的，不错不错。” 短短几天，夏油杰就写了好几页的日记，大事小事，新事旧事，只要是浮上心头的负面情绪，他都老老实实地写了下来，并对自己的认知加以理性分析，很认真地执行着跟五条老师的约定。 “效果怎么样？” “的确是个有用的方法，这段时间内耗少了很多。” 虽然不至于一下子根治，但他最近的情绪的确稳定了很多，而且不会再自虐一样地放大一些小事带来的负面情绪了，整个人都健康阳光了不少，连食欲和睡眠质量都上来了。 “是吗？” 看着日记本上端正的字迹，夏油教祖入戏很深道：“悟还真是长大了。” 夏油杰露出了奇怪的表情：“你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根本无法让我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他杀了盘星教的家伙们，自己成为了盘星教的教祖。 ——悟还真是长大了。 零碎的话语拼凑在一起，呈现出故事模糊的轮廓。 黑发少年皱起眉，直觉地明白这不是什么好听的故事。 夏油教祖支着下巴，心想是时候展现一下真正的演技了，于是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少年握了握拳，抿唇不语。 想知道，但又不想知道，他迫切地想要确认他们的未来，又害怕得到一个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答案。 夏油教祖轻轻笑道：“嘛，他像现在这样拒绝跟我交流，大概还是因为——是我先拒绝跟他交流的。” “…….” 黑发少年眼前浮现出了图书馆中的五条老师教他写日记的样子。 ——教他写思维日志，对他说那些话，会不会是在弥补自己曾经的某种遗憾？ 对“夏油杰”的遗憾。 胸口传来隐隐的刺痛，夏油杰不适地皱起了眉。 夏油教祖淡淡道：“不用想太多哦，杰君。我们之间的事情呢，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背信弃义的是我，无理取闹的也是我，悟生气也没有办法，反正我是不打算跟他和解的。” 他浑不在意地笑起来：“哈哈，说到底，跟我这种家伙和解，于他又有什么意义呢？” “……” 这种自暴自弃的发言实在是令人火大，夏油杰一把将摇摇笔拍到夏油教祖面前。 “嗯？” “你才需要好好写一本消极思维日志！” 夏油教祖忍不住哈哈大笑。 [人设完整度5%，新成就已达成，奖励晶石一枚，请宿主再接再厉！] 没什么眼力劲儿的晶石直接从他们的头顶落了下来，男人握住晶石，飞快地塞进了袖子里。 夏油杰眼尖道：“你在藏什么？拿出来。” “不拿。” “拿出来。” “不拿。” “拿出来！” “不拿，略略略略略——” 夏油杰：“......” 这家伙，彻底废了啊。 8. 第八章 这天深夜，医院。 五条悟躺在床上，手里翻着《少年jump》的最新一期，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 一抬眼，他看见夏油杰还站在窗前，正在独自出神。 他好奇道：“杰，你怎么了？” 夏油杰回过神：“嗯？啊，没什么，只是在想一些事情而已…….几点了？” “十一点。” “是吗？你该睡了吧，悟。” “哦，是该睡了，你呢？” “你先睡吧。”夏油杰拿起自己的水杯，笑着说：“我去一趟茶水间，我们明天还要一起去游乐场呢，你早点睡。” 他“贴心”地帮五条悟关上灯，在五条悟的注视中离开了病房，走到茶水间后，夏油杰特意回头看了一眼，五条悟没有跟出来。 还好还好，那家伙并没有刨根问底。 他松了口气，想起夏油教祖白天嘱咐他的事。 ——明天我打算带菜菜子和美美子去游乐场，那两个丫头虽然离开了村子，但总是闷闷不乐的，这样可不行。明天你们也要来，就当是陪她们一起玩了。 夏油杰脑子一抽，问了句“另一个悟也会去吗”，于是夏油教祖笑容满面地回答：“那么，说服他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夏油杰：……. 算了，也好，他正好也有话要对五条老师说。 凌晨时分，五条老师披星戴月地回到医院，脑子里还在想着之前发现的事情。 灵类相谈所啊…….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叮的一声，他刚走出电梯，就注意到一道黑影向他的方向冲过来，守株待兔一个多小时的夏油杰直接把五条老师壁咚在了电梯旁边。 砰！ 系统吓得一个激灵。 五条老师：“…….” 夏油杰：“…….” 在略显尴尬的气氛中，五条老师饶有兴趣地问：“有什么事吗？小朋友。” 小朋友……. 十年后的五条悟喊他小朋友，夏油杰总觉得心情微妙，还莫名的有点脸红。 未来的悟跟现在的悟不太一样，自带一种吊儿郎当的从容气质，表面上变得好说话了，实际却只是变得更加难以捉摸而已。 夏油杰努力板着脸道：“明天一起去游乐场吧。” “哦，为什么？” “我们想让菜菜子和美美子开心一点，明天大家都会去。” “好啊。” 夏油杰：“…….” 啊，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吗？ 在心里准备了一大堆草稿的夏油杰噎住了。 五条老师想了想，主动问道：“明天几点？” “…….早上九点，在游乐场门口集合。” “知道啦。”五条老师爽朗道：“也好，忙了这么多天，老师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笑着歪头，墨镜后的苍蓝眼眸静静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正在紧张的少年。 “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事吗？” 夏油杰抿了抿唇，终于开口道：“悟。” “嗯？” “你和那个家伙，有好好的谈过吗？” 五条老师脸上的笑意不变，“杰为什么要这么问呢？” “你们一起从未来穿越到了十年前的世界，遇见了我们，这是个很特殊的状况吧？” “嗯，的确呢。”五条老师坦然道：“是完全出乎我们意料的状况。” “那么。”夏油杰深吸一口气，正色道：“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在这样特殊的情况下，你们也该沟通合作一下吧？我不是要你们忽然冰释前嫌，只是——一直这样怄气，对你们自己没有益处。” 在一阵死寂之后，五条老师噗地一笑，调侃道：“好久没听你说教人了，没想到我这把年纪，居然还会被十六岁的杰君说教。” “不是说教。”夏油杰认真道：“是建议，悟，我是认真的，我希望你们可以重新考虑一下这些事。” “那么，杰为什么不去劝劝另一个杰呢？”白发男人笑着道：“杰也该明白，如果杰真心想要和我交流，那么，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我都不会拒绝你。” “…….” 夏油杰的内心狠狠地震撼了一下，手下意识地握紧成拳。 ——先拒绝交流的人是我。 他想起了夏油教祖的话，并在这一刻明白了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没错，如果自己主动要和悟交流，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拒绝他的，就像现在这样，只要他先拿出郑重的态度，悟也会用同样的态度回应他。 拒绝跟五条悟交流的一直都是他自己。 星浆体事件之后，他对理子的死亡感到愧疚，对盘星教的众人感到愤怒，也对自己的无能感到不甘，但他从来没有向唯一的朋友倾诉过一言半语。 不想让悟担心，不想在悟有所突破的时候还分神关心自己，不想在悟大放光彩的时候拖后腿，更不想在悟的面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脆弱……. 不开口的理由有很多，但事实果然只有一个：先拒绝交流的人是他。 如果不是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忽然出现，那样的情况只会愈演愈烈吧？ 夏油杰垂下头，半晌，才重新开口道： “我会跟我的悟沟通的，所以，你们也要试着去跟他沟通。那家伙没救了，完全听不进我的话，但悟还是愿意听的吧？毕竟未来的悟看起来可比未来的我可靠多了。” 良久，五条老师叹了口气。 “真拿你没办法，小鬼。” 他抬起手，大手拍拍夏油杰的脑袋。 “知道了，老师会尝试这件事的。但是杰，我相信你也明白，无论立场如何、现状如何，我们之间的羁绊都一如从前。” 夏油杰松了口气。 “当然。” “不过，相对的，杰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明天，不，后天，跟我去见一个人吧。” 夏油杰还没有来得及疑惑，男人微凉的手指就轻轻按在他柔软的嘴唇上。 对方神神秘秘道：“别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黑发少年一怔。 这个举动说自然也很自然，但就是有一种微妙的越界感。 五条老师假装没有注意到他的反应，语气甜软道：“好啦，我们已经约好明天的事情了，小朋友就赶紧回去睡觉吧，这都几点了？有些人就是因为成天想东想西，天天熬夜到凌晨，最后才会长不高的。” “…….你管一米八叫长不高？” “快点说晚安，臭小鬼。” “…….晚安。” 看着小鬼行色匆匆地消失在走廊尽头，五条老师指指夏油杰离开的方向，好奇道：“他这是在紧张什么？” 夏油教祖从他身后的阴影处走出来，调侃道：“嘛，谁知道呢，大概是你长得很吓人吧。” 白发男人苦恼道：“我知道‘暴君’是很吓人啦，但我COS的五条老师也很吓人吗？我有时候还是不太能理解杰在想什么呢。” 黑发男人双手拢在袖子里，笑得促狭。 “要我说实话吗？你少对小鬼动手动脚，他就不会这么怕你了。” “哇，干嘛把我说得像变态一样？倒是你，干嘛突然要去什么游乐场？” “只是想送小鬼一份礼物而已，他手里能用的咒灵不多，是时候补充补充了。” 夏油教祖道：“说起来，我们现在总共有两颗晶石，正好可以一人来一发‘单抽出奇迹’，我肯定比你欧。” “哈，这可不一定。” 白发男人揽住黑发男人的肩膀，和他一起离开了。 而另一边的夏油杰一回到病房，就把正在睡觉的五条悟薅了起来。 “醒醒，悟。” 刚刚睡着的五条悟睁开眼睛，不解道：“杰？” 月光下，夏油杰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悟，我有话要对你说。” 五条悟慢慢收敛了脸上的迷茫：“你说。” “这些天，我其实一直都很烦恼，烦恼很多事情。但自从另一个悟到来，我就转变了一部分的想法，并打算像从前那样积极的生活，所以悟不用担心我。” “…….” 啊，坦白了，但不多。 “笨蛋，你省略过头了吧？” 五条悟翻了个白眼。 他坐起来，问夏油杰：“你刚刚去见那家伙了？” “嗯。” 哼，他就知道。 那副神神秘秘又坐立不安的样子，不是在等五条老师就是在等夏油教祖，还明显不想让自己跟着。 夏油杰没有察觉到他的不爽，只是正色道：“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强，强到足以保护所有我想保护的人，包括悟。” 五条悟一顿。 只听面前的黑发少年继续道：“还有，你少得意了，就算你现在确实比我强，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追上你的。” “这是当然的吧。”白发少年勾起嘴角，理所当然地回应道：“这个世界上能成为我的对手的，果然就只有杰吧？” 他摇了摇手指，像是在得意洋洋的公布一个秘密：“我很喜欢这种感觉哟——跟杰互相追逐的感觉。” 半晌，夏油杰无奈地笑道：“悟，你知不知百分百的信任有时候也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五条悟揶揄道：“哇哦，杰是不想要这份压力吗？” “不。”夏油杰很认真地对他说：“来自悟的这份压力，世上也只有我才能扛起来，所以悟，你确实没有别的家伙了。” “......” 一阵寂静后，五条悟真心实意道：“杰，你刚刚帅到我了。” 夏油杰轻咳一声，“是吗？我也觉得我刚才很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会不会谦虚啊~优~等~生~” “混蛋，是你先夸我帅的吧？” “好帅哦，优~等~生~” “你死定了，悟！” 9. 第九章 第二天一大早，夏油杰左手牵着菜菜子，右手牵着美美子，恨不得多长一只手拉住身后哈欠连天的五条悟。 他们昨晚都很兴奋，坐在黑暗的病房里聊了很多，甚至还破天荒地复盘了星浆体事件的整个始末，直到天蒙蒙亮才倒头睡觉，然而没睡上一个小时，他们就被闹钟吵醒了。 总之，他们四个人如约出现在了热热闹闹的游乐场。 第一次来到游乐场的双胞胎眼神亮晶晶的，好奇又期待地左顾右盼，总算有点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了。 “他们怎么还没有到…….” 夏油杰拿出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这个时间刚好是九点，他们却没有看到夏油教祖和五条老师的身影。 这两个家伙…….不会是双双放他们鸽子了吧？ 不，或许五条老师是跟他一样，连夜跑去跟夏油教祖沟通，然后跟他们一样嗨到了天亮，到现在都没有起床？ 如果是这个情况的话，他倒是可以勉强原谅他们的失约。 五条悟打着哈欠道：“杰，你不会是被骗了吧?那家伙可能只是想让我们帮忙看孩子而已。” 夏油杰：“…….”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未来的自己显然长成了一个很屑的大人，做出这种事似乎也很合情合理。 美美子收回好奇的目光，仰头问夏油杰：“我们要等大夏油大人和大五条大人吗？” 夏油杰为难道：“是该等等他们的，但也不能一直这么干等着。” 他看了看周围，发现了一个冰淇淋小店，店前已经排起了不短的队伍。 “走吧，先给你们买冰淇淋吃。菜菜子，美美子，你们想吃什么口味？” 小朋友们顿时紧张起来。 “我…….我都行！” “我也是！” 五条悟高高举起手：“我要哈密瓜味！” 夏油杰好笑道：“你是菜菜子小朋友，还是美美子小朋友？” 五条悟理直气壮道：“当然是悟悟子小朋友！” 黑发少年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带着两个小朋友和一个大朋友去排队，大概五分钟后就轮到了他们。 夏油杰按了按头上的鸭舌帽，“老板，要一个哈密瓜味，两个草莓味。” “好嘞。” 他们这些天都尽可能地避免一起出现在人前，但四个人一起来游乐场团建的话，这件事就会暴露得彻彻底底。 顾虑到这一点，夏油杰特意在一家服装店买了两顶帽子，一黑一白，刚好跟五条悟一人一个，这样遮住脸总比什么都不做要好。 …….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想的。 为两个大人操碎了心的夏油杰转头叮嘱道：“悟，一会儿玩的时候，我们要想办法让那两个家伙多互动一下。” 五条悟吐了吐舌头：“你现在还兼职当媒婆吗？” “…….什么叫兼职当媒婆啊。” 老板拿出三个新鲜出炉的冰淇淋：“给，你们的冰淇淋。” “谢谢。” 夏油杰将哈密瓜味的冰淇淋递给五条悟，又把剩下两个分给双胞胎，双胞胎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猫似的舔了一口。 “好好吃！” 夏油杰疑惑道：“你们这些天跟着那家伙出门，他都没给你们买过冰淇淋吗？” 菜菜子和美美子摇摇头，天真无邪道：“没有，大夏油大人说我们体质不好，怕我们闹肚子，所以先不要吃太冰的东西。” 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的夏油杰：“…….是、是吗？” 现在再把冰淇淋收回来是不是不太好？ 五条悟一口咬掉半个冰淇淋：“没事啦，这两个小鬼哪有那么柔弱，之前在树林里找到她们的时候，她们可是咬了我一口唉。” 菜菜子心虚道：“对不起嘛。” 美美子小声道：“你好记仇哦，五条大人，而且根本就没有真的咬到…….” 五条悟戳戳她的小脑门：“有人在讲我的坏话吗？” “才、没、有~” 一旁的夏油杰摸着下巴思考一会儿，忧心忡忡道：“那两个家伙昨晚不会是打了一架，双双重伤到赴不了约吧？” “太悲观了，杰，我们昨晚可什么动静都没听到。再说了，以我们的关系，无论吵成什么样都没问题吧，你别杞人忧天。” 夏油杰表情沉重地叹了口气。 “你太乐观了，悟，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大人的世界远比我想象中的复杂得多。” “哦，那你打听清楚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夏油杰摇了摇头。 “那倒还没有。” 这时，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工作人员在他们附近接起了电话。 “诶？什么？那两套旧的玩偶服不见了？怎么可能，我昨天都有好好清点的，因为那两件是换下来的旧款，所以单独放在纸箱子里…….不不不，我不是想推卸责任，请不要辞退我，我会负责把玩偶服找回来的，拜托了！” 工作人员说话的声音太大，周围的客人们纷纷看向这个工作人员，包括夏油杰一行人。 夏油杰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有点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但因为对方长得太过普通，他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青年胸前的工作牌上写着“山崎退”三个字。 “好，好，丢的是一件旧的猫猫玩偶服，白色的，还有一件旧的狐狸玩偶服对吧？我马上…….”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他看到了那两件丢失的玩偶服。 五条悟和夏油杰愣了愣，顺着他的目光转过身，看见两个套着玩偶服的家伙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 一个是通体白色的大猫，脸上居然还画着副墨镜，另一个似乎是一只大狐狸，眯眯眼上还有个用马克笔画出来的奇特刘海。 五条悟：“…….” 夏油杰：“…….” 哦豁，弄丢的那两件玩偶服，不会就在这儿吧？ 那名工作人员抽了抽嘴角。 ——他们游乐场的玩偶服果然被偷了！小偷们还光明正大地把衣服穿了出来！ 可恶，他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找到了工作，可不能干了两天就被辞退！ 先是被副长安排去抓捕两个屠杀时间守护者的恐/怖分子，之后又莫名其妙地穿越到《咒术○战》的世界，再被扔在一个鸟不拉屎的破学校自生自灭，好不容易来到东京找了一份工作，结果第二天就被盗走了玩偶服，呵呵，这就是越级挑战恐/怖分子的代价吗？ 他指着那两个奇怪的家伙，厉声道：“喂，那边的两个人，你们身上的玩偶服是从哪里来的？！” 墨镜猫猫凶狠地朝他龇了龇牙，而刘海狐狸则在大猫后面跳起了大神，态度极其嚣张，引得周围的小朋友们发出阵阵笑声。 …….好、好丢人！ 五条悟和夏油杰同时按住脸上的鸭舌帽，各自后退一步，跟这两个人渣大人划清界限。 几秒后，白猫和狐狸同时上前一步，再一次拉近了和他们的距离，用行动表示他们就是一伙的。 五条悟&夏油杰：“…….” 他们一人抱起一个小朋友，果断拔腿就跑，不想跟这两个丢人的大人同流合污，然而跑了一段路后，后面就传来一声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他们回头一看，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正全速朝他们的方向奔过来，还各自举着一个牌子： 「亲亲，等等！我们是免费的陪玩服务哦！」 「不要害羞嘛！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五条悟&夏油杰：“…….” 谁跟你们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啊！ 而且你们不是在冷战中吗，现在为什么又这么默契了？和好速度简直就是光速吧！ 在游乐场客人们的惊叫声中，三方人马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追逐战。 五条悟和夏油杰带着菜菜子美美子拔腿狂奔，猫猫玩偶和狐狸玩偶举着对话牌紧追不舍，而工作人员山崎退则面目狰狞地追在最后面。 “给我站住！小偷！给我站住！把玩偶服脱下来！！！” 夏油杰一边跑一边道：“悟，我们必须要甩开他们，不然社死的就是我们了！” “啊，我知道！” 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努力跟在后面，高高举起对话牌。 「亲亲，我们真的是免费的哦！带我们一起玩嘛！」 「亲亲，我们不是来拆散你们的，我们是来加入你们的！」 小光球坠在最后面哭喊道：[住手啊，住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10. 第十章 “站住！” 名叫山崎退的工作人员追在后面，撕心裂肺地咆哮道：“把玩偶服还回来！这可是关系到我能不能领到工资的人生大事！快停下来！” 开玩笑，怎么可能停下来，这也是关系到他们会不会社死的人生大事，再说了，玩偶服又不是他们偷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默默提速。 “喂！你们果然还是听见了吧？别给我装聋！停下！我知道你们已经听见了！” 见威胁没有用，工作人员果断换了个策略。 “拜托了，求求了，快把玩偶服还给我吧！我这种废物根本没有什么能胜任的工作，求求你们了我不想被辞退！我会饿死街头的！” 这一招似乎有了奇效，夏油杰忍不住回过头，破口大骂道：“喂，你们这两个人渣，快把玩偶服还给人家，人家都快吃不起饭了！” 墨镜猫猫默默举起牌子：「他不是工作人员，他是警察，还欺压良民。」 夏油杰：“…….” 系统：…….. 系统摸着良心吐槽道：[宿主们，你们不是良民，你们是两个恐/怖分子啊！] 墨镜猫猫抡起对话牌，果断将小光球拍到一边。 [啊！] 刘海狐狸也举起牌子，帮腔道：「他江户第一卧底，你们看他的脸，我不信世界上能有人记住他的脸。」 夏油杰半信半疑地看了山崎退一眼，再转过头时，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不记得这个人的长相，只记得奔跑的衣服和工作证。 他不信邪地又回头看了一眼，再转过头——还是没记住。 好怪，再看一眼！ 如此反复几遍后，夏油杰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真的！真的是天生的卧底脸！ 一旁的五条悟也吃惊道：“不得了，杰，真是好厉害的卧底脸，六眼都自动无视情报的级别。” 夏油杰不明觉厉地吐槽道：“虽然确实很厉害，但存在感低到六眼都自动忽略的地步，已经很难称之为人类了吧…….”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接话道：“那就别管他了，这种人肯定饿不死的，他去银行抢劫都没关系，摄像头都记不住他的脸。” 夏油杰：“…….” 好有道理的样子！ “喂！不要在那里自说自话泯灭自己的良知！给我表现得更愧疚一点！你们这些对别人的外貌品头论足的肤浅家伙！” 逃跑的四个人以闪电般的速度冲进了前方的鬼屋，他们一脚踹翻挡在门口的牌子，没有任何停顿地钻进黑漆漆的入口。 山崎退：“…….” 山崎退：“喂！！！” 守在门口的工作人员们只感受到一阵狂风呼啸而过，视野里就只剩下了一个气喘吁吁跑过来的山崎退，他们懵逼了一会儿，纷纷上前挡住可怜的山崎退。 “等等，不要擅自跑进来！” 山崎退连忙拿出自己的工作证，解释道：“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新来的，前面的那几个人偷了游乐场的玩偶服！” 工作人员们对视一眼，为难道：“不行，你先别进去。” “他们真的是小偷！我真的是工作人员！” “不不不，跟这个没关系…….” “我真的是这里的员工，虽然我毫无存在感，也没有什么认识的同事，但我真的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我、我知道了，但是你不能随便进去…….” 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一个低沉冷淡的声音开口道：“打扰了，请问这里就是闹鬼的鬼屋么？” 山崎退转过身，看见两个身形高大的少年站在他们身后，身上的校服似曾相识。 咦？好奇怪，是在哪里看过呢？尤其是这个漩涡纽扣…… 其中一个少年有一头醒目的金发，表情却恹恹的没什么精神，另一个是很普通的黑发，有一双布灵布灵的大眼睛，看起来精神百倍，可比他的同伴活泼多了。 金发少年掏出许可证，对工作人员说：“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咒术师。” 黑发少年表情开朗地道：“抱歉啦，因为东京堵车，所以我们晚了十分钟。” 站在后面的女性辅助监督做了个双手合十的动作。 游乐场的工作人员们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连忙说：“没关系，你们来了就好，今天的鬼屋本来是没有客人的，但就在刚刚，有几个客人擅自跑进去了。” 说着，他扶起翻倒在地上的牌子，上面写着醒目的“禁止入内”四个字。 山崎退：“！！！” 闹鬼？ 《咒术○战》，原来是个能闹鬼的世界！ 因为工作原因，至今都没有好好追过漫画的山崎退的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他一脸懵逼地跟着其他人移动到了附近的监控室，工作人员调出监控，忧心忡忡道： “其实我们也不确定这里是不是真的有鬼。只是这一周来有好几个人跟我们说，他们在鬼屋里看过一个肉球一样的东西漂浮在半空，上面还有奇怪的纹路，在各个房间来回移动，近距离观察的感觉非常恐怖，且无法拍摄下来，我们亲自检查过鬼屋的各个房间，但都没有发现什么。” 监控中，是一个客人对着虚空大喊大叫，同行的其他人惊恐又不明所以的样子。 肉球，奇怪的纹路，本能的恐怖，无法拍摄下来……. 灰原雄喉结滚动，悄声对自己的搭档说：“这好像不是普通的咒灵捣蛋事件啊......七海，这是不是传说中的咒胎？” 七海建人轻轻点了点头。 “恐怕是。” 他们都是高专一年级的学生，才入学几个月，还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咒胎。 咒胎，可以简单地理解为还没有降生的咒灵，如果能在咒灵降生前就解决掉咒胎，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里是鬼屋，常年充斥着恐惧的情绪，游乐场的人流量又大，确实很容易滋生咒灵。” “没错，老师在课堂上说过，人面临生命危险时会激发大脑的潜能，所以普通人也能够看见咒灵，我猜那些看见咒胎的游客是在鬼屋里受到了惊吓，才会暂时看到咒胎的......” “嗯。”七海建人思考了一会儿，问工作人员：“这个鬼屋是什么时候建成的？” “建成的时间吗？我想想......好像有二三十年了吧？不过两年前鬼屋重新装修了一次，把传统鬼屋和密室逃生结合在了一起，更新了玩法，因为是比较新奇的模式，所以很受年轻人的欢迎。” “二三十年啊…….”灰原雄忧心忡忡道：“这样一来，之前跑进去的游客就很麻烦了。请问是几个人？” 工作人员不太确定道：“好像是四个人吧？” “不，是六个人。”山崎退举起手，开口道：“四个大人，还有两个小孩。” 七海建人转头看向他：“你确定？” 山崎退肯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两个套着玩偶服的人，两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还带着两个四五岁的孩子。” 年轻的咒术师们闻言，不由露出凝重的表情。 “四五岁的孩子吗…….那就尽快行动吧。七海，我们最好能在咒胎诞生之前救出误入鬼屋的普通人，再顺便把还没有出生的咒胎干掉。” 灰原雄干劲满满地握了握拳。 七海建人点头：“好。” 山崎退犹豫了一下，主动问道：“那个，请问需要我帮忙吗？” 两个咒术师一起转头看向他。 山崎退解释道：“别看我这样，我以前可是警察，侦察能力很强的，而且我必须要找回游乐场的玩偶服。” 这可是将功折罪的好机会，要是好好表现的话，应该就能保住工作。 他握了握拳，慷慨激昂道：“当然，这同样也是为了保护市民们的安全！” 咒胎还没有降生，里面又有六个急需拯救的无辜市民，情况这样特殊…….两个咒术师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他的加入。 两个咒术师按照流程，在外面布置了掩人耳目的“帐”，在叮嘱其他工作人员们千万不要靠近鬼屋之后，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便带着山崎退走了进去。 “好阴森啊…….” 灰原雄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现在正值夏天，东京的大部分人都还穿着短袖生活，鬼屋里面却凉嗖嗖的，就算是为了营造阴森的气氛故意将空调开大，似乎也不该阴冷到这个地步。 七海建人环顾四周，“走吧，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救出游客。” 他们沿着长长的走廊前进，走了许久后，忽然听见前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 两个少年咒术师对视一眼，默契地放轻脚步，一点一点走近声音传来的方向，山崎退也猫着腰跟在了他们身后。 两个高专一年级的咒术师屏息凝神，看见一群套着白布的胖胖幽灵正在合力搬运一个巨大的肉球。 “一二，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老大让我们把咒胎搬到中间的房间，它快生了！” “可是，哪里是中间的房间啊？” “看地图！” “我、我不会看地图…….” 一个披着红色披风，举着镰刀的幽灵飘过来，跟白布幽灵们一起看了会儿地图，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它抓耳挠腮一会儿，便果断放弃道：“算啦，随便搬吧！” “大哥，我们会被老大揍的。” “老大脾气好，一定能谅解我们不会看地图这件事。” “但是老大的配偶很暴躁啊，我不想再挨他的打了…….” “那还能怎么办？继续搬！” 它们争执着重新搬起大肉球。 “一二，一二，一二，一二，一二…….” 一群单薄的扑克牌咒灵从它们旁边滚了过去，应该是在起护卫的作用，但由于实在是太过弱小，与其说是护卫，更像是丝带之类的装饰品。 山崎退：“…….” 我是谁，我在哪儿，传说中的超人气漫画《咒术○战》原来是这种类型的作品吗？ 七海建人：“…….” 灰原雄：“…….” 咒灵，在说话？ 智商居然还挺高的样子？ 那个漂浮肉球的真相，难道就是一群会说话的幽灵在到处搬运它吗？哪里的诅咒最浓郁就往哪里搬？？？ 这一刻，在场的三个人类都有了种误入爱丽丝仙境的错觉——还是阴间版的爱丽丝仙境。 灰原雄压低声音问：“七海，我们怎么办？” 他指了指幽灵们正在搬运的大肉球。 七海建人沉默两秒，果断抄起了咒具。 “上吧。” 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敌袭！敌袭！” 在一片混乱中，根本不想和敌人拼命的幽灵军团抱头鼠窜，没怎么抵抗就溃不成军，七海建人手起刀落，咒具不偏不倚砍在咒胎三七分的位置。 噗！ 一股强大的咒力猛然爆发，将整个鬼屋笼罩在了自己的生得领域当中。 咒胎，降生。 「欢迎来到我的空间，正在随机抽取游戏…….抽取中，密室逃生D。」 “！！！” 「发布本轮游戏规则：持有同一颜色卡牌的人即为队友，参与游戏的玩家必须集齐通关碎片，并在三个小时内找到樱子小姐，成功解救人质，从出口一起离开。」 两张黄色的卡牌出现在了少年们面前。 「游戏中，允许自相残杀。」 「违规者，抹杀。」 「失败者，抹杀。」 在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发白的脸色中，山崎退的身影从原地消失了。 “闯大祸了！”胖胖幽灵们尖叫道：“我们要被大魔王打死了，老大都救不了我们呜呜呜，救命，救救幽灵！” 山崎退一眨眼，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空间。 「被选为“人质”的玩家请静静等待其他玩家的救援，不要擅自离开房间。」 「违规者，抹杀。」 狭小的和式房间里，穿着红色和服的女人正背对着她们掩面哭泣，她有一头漆黑的长发，袖口绣着小巧的樱花，她跪坐在镜子前安静地哭泣，似乎不愿意抬头，身形美丽又莫名的瘆人。 除了山崎退，这个房间里还有一对双胞胎。 刚刚还和五条悟夏油杰在一起的双胞胎也被突然爆发的生得领域选为了“人质”。 菜菜子手腕发烫，她抬起手，看见正在发烫的是夏油教祖昨天送给她们的手绳，她跟美美子一人一条，说是夏油教祖自己编的。 再一看旁边的美美子，美美子也正抚摸着手腕上的细绳，喃喃道：“好烫…….” 就像是大夏油大人在保护他们一样。 他们都是被卷进来的“人质”。 山崎退看着眼前哭泣的红衣女人，默默绷紧了身体。 他一眼就认出这恐怕是个鬼，搞不好还是广播里的那个“樱子小姐”，他瑟瑟发抖着后退几步，缩进了房间的角落，一道黑影在他身侧转悠几下，悄无声息地融进了他的身体里。 山崎退打了个寒战，顿时觉得好冷好冷。 他死死瞪着女人，全身抽搐似地发抖。 不、不行…….实在是太害怕了，想吐。 菜菜子和美美子看了看无助哭泣的小姐姐，又看了看缩在角落里脸色铁青的山崎退，走上前扶住红衣女人的肩膀。 “姐姐，别怕，你先坐远一点，角落里的那个鬼正在死死盯着你看。” “好阴暗，好恐怖。” 樱子小姐：“......” 山崎退：“…….” 11. 第十一章 时间倒退回10分钟前。 四个人一进入鬼屋，周围的温度就骤降下来，一股寒气窜上脊背。 夏油杰停住脚步往后看，“他们好像没有追上来。” 长长的走廊散发着幽幽的绿光，看起来阴森森的，随时都会有鬼跳出来，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这种温度似乎并不是单纯地空调开大了的原因。 五条悟道：“没有追上来才比较可疑。” “啊，我也这么想。” 就算穿着笨重的玩偶服，那两个人也不可能一点影子都没有。 夏油杰头疼道：“估计是埋伏在哪里了吧，他们绝对是想吓我们一跳。可恶，都快三十岁的人了，就不能成熟稳重一点吗？” 美美子默默抓紧了夏油杰的手，夏油杰看了她一眼，见小孩子盯着前方的黑暗目不转睛，就明白是黑暗的环境让她觉得难受了。 他温声道：“走吧，沿着这条路一直走，我们就能离开鬼屋。” 五条悟撇嘴，他带着好奇地东张西望的菜菜子跟在后面，七拐八拐地经过了好几个“陷阱”。 “桀桀桀桀桀桀桀桀——” 一个披着黑色袍子的大胡子怪物从天而降，双胞胎吓了一跳，五条悟伸出手，面不改色的用手拍拍怪物的脑袋，果然是廉价塑料的手感。 “真怪，杰，游乐场已经开业了吧？怎么连一个活的NPC都没有？” 这几个蹦出来吓他们的陷阱，没有一个是鬼屋的工作人员扮演的，整个鬼屋好像就只有他们四个是活人。 他这么一说，夏油杰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的确，我们以前来玩的时候明明有很多工作人员扮演的鬼，而且鬼屋里的客人也很多......” 又是披头散发的女鬼，又是扛着电锯的老头的，时不时还有工作人员从墙角的洞里爬出来吓他们一跳，根本没有现在这样冷清。 那天他们玩的很嗨，五条悟还特意扒了塑料女鬼的假发，套着假发反杀鬼屋里的工作人员，夏油杰一开始还试图阻止五条悟作恶，结果到了最后还是愉快地加入了作恶的队伍。 他至今都记得他们从NPC休息室的衣柜里跳出来时，工作人员们鬼哭狼嚎着四散而逃的样子。 那个夏天……是第一个跟真正的朋友一起度过的夏天。 那时候的他，是真的很开心啊。 回忆起一年前的种种，夏油杰不由自主勾起了嘴角。 继续走了一段路后，他们仍然没有遇见活的NPC，出口却近在咫尺了。 五条悟忽然开口道：“杰，我们真的要走吗？” “嗯？” “那两个家伙没有跟上来，这就说明他们已经在偷偷打坏主意了，我们可不能坐以待毙。” 自己最了解自己，从看到那两个人穿着玩偶服出场的那刻起，五条悟就知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了。 夏油杰为难道：“那你想怎么样？” “是特级就要回击，而且是当场回击，我们来游乐场本来就是为了玩吧？” 夏油杰露出犹豫的表情。 他当然也想给那两个家伙一点颜色瞧瞧，但是……. 美美子抬头看了他一眼，主动道：“我不怕鬼，夏油大人。” 她解释道：“我只是有点怕黑，但是跟夏油大人在一起的话，我就不会觉得害怕了。” …….好敏锐啊，这个孩子。 夏油杰停下脚步，正要说什么，一股强大的咒力猛然从鬼屋的某处爆发出来！ 轰—— 强大的诅咒瞬间将整个鬼屋笼罩在了自己的生得领域当中，阴暗的走廊变成了幽暗的热带雨林，到处都是悬挂在树上的尸体，随意扫一眼，就有足足二三十具，散发出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鬼屋竟然变成了一片“尸林”。 「欢迎来到我的空间，正在随机抽取游戏…….抽取中，密室逃生D。」 两张红色色的卡牌浮现在少年们面前。 「发布本轮游戏规则：持有同一颜色卡牌的人即为队友，参与游戏的玩家必须集齐通关碎片，并在三个小时内找到樱子小姐，成功解救人质，从出口一起离开。」 五条悟&夏油杰：“！！！” 这是——生得领域？！ 他们一脸懵逼地抓住了面前的卡牌。 「游戏中，允许自相残杀。」 「违规者，抹杀。」 「失败者，抹杀。」 而一直待在他们身边的双胞胎姐妹却从生得领域中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这种级别的诅咒，一定是特级！ 五条悟严肃道：“杰，一定是那家伙出手了。” “谁？” “未来的你。”五条悟语气笃定道：“这一定是未来的你拥有的咒灵，看，他们果然出手了！” 夏油杰：“！！！” 同一时刻。 鬼屋中的某间“停尸房”里。 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正并排躺在“停尸房”的台子上，安静而敬业地挺尸，因为戴着头套不好躺，他们还特意摘了头套放在一边，断头的白猫和断头的狐狸优雅地躺在停尸房中，很有种□□的feel。 小光球焦虑地在他们头顶飞来飞去。 [怎么办，怎么办，要编一个什么样的剧本，才能合理解释冷战十年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忽然握手言和还一起偷东西这件事？！] 躺在底下的两个男人倒是一个比一个淡定。 “算算时间，咒胎差不多也该孵化了吧？”夏油教祖喃喃道：“真期待啊…….” 系统送给他的咒胎一定会孵化成特级咒灵，至于咒灵的属性，夏油教祖将它调整为了“恐惧”，并扔进这家游乐场的鬼屋当中，让它充分吸收鬼屋中积攒几十年的诅咒，至于最终会孵化成什么，目前是无法确定的。 这种感觉就像拆盲盒一样。 “怕就怕小鬼们已经趁这个时间离开鬼屋了。” 墨镜猫猫淡定地道：“怕什么，出去了就再抓回来。” “哎呀，五条老师可不能这么暴躁，要温和地对待自己的学生才行。” 忽然，原本平平无奇的“停尸房”盛开了红色的彼岸花，摇曳的彼岸花海中，似乎还多了一个漆黑的湖泊。 「欢迎来到我的空间，正在随机抽取游戏…….抽取中，密室逃生D。」 两张蓝色的卡牌浮现在他们面前。 「发布本轮游戏规则：持有同一颜色卡牌的人即为队友，参与游戏的玩家必须集齐通关碎片，并在三个小时内找到樱子小姐，成功解救人质，从出口一起离开。」 「游戏中，允许自相残杀。」 「违规者，抹杀。」 「失败者，抹杀。」 小光球精神一振：[咒胎，降生了！] “啊，孵化了呢。” “居然是密室逃生的咒灵？杰，你这也太时髦了吧？” 五条老师超感兴趣道：“术式这种东西，果然还是与时俱进才比较好玩！” 咒灵操术和无下限强归强，但一点也不时髦嘛！ 离他们不远的一个水湖中，慢慢探出来一颗人头。 一颗，两颗，三颗…….十几颗头颅潜伏在水中伺机而动，想要寻找机会干掉岸上的人类。 岸上的两个人类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夏油教祖捏住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蓝色卡牌，从台子上跳下来。 “孵化是孵化了，不过咒力爆发的位置不太对，好像是提前了…….我过去看看，这个特级咒灵刚刚诞生，业务能力还不太熟练，生得领域恐怕也没能完全展开，我去替它补上漏洞，免得两个小鬼轻而易举就把它弄死了。” 五条老师也捏住浮在自己面前的卡牌，应道：“好啊。” “那我先走了，悟，这边的咒灵就交给你处理了。” 小光球左右看了看，犹豫了一下后，还是选择跟上了夏油教祖。 眼前这个情况，好像是宿主B这边更容易闯祸，所以它还是跟着夏油教祖比较好！ 刘海狐狸打开房门，发现房门外的世界不同于铺满彼岸花的停尸房，是一片黑暗的沼泽地，他心念一动，召唤出一只变异版的巨型可达鸭。 小光球弱小无助又可怜地吐槽道：[宿主，你看夏油杰明明有那么多酷炫的咒灵，你怎么能骑可达鸭呢？] “哎呀，可达鸭不够酷炫吗？” “可达鸭都没有羊车咒灵酷炫！” 夏油教祖笑着问它：“那么，你的‘OOC警报器’拉响了吗？” [......没有，按理来说，它早就该拉响上百次了。] “这就说明你其实打心底觉得可达鸭很帅。” 系统：[……] 真、真的吗？？？ 大狐狸坏心眼的笑了笑，他骑上可达鸭，眨眼间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五条老师留在原地，正摸着下巴思考一会儿该用什么方式闪亮登场呢，身后的水鬼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他。 水鬼们披着湿透的长发，无声无息地爬上了岸。 它们没有五官，浑身湿漉漉的，其中一只水鬼伸出手臂，抓住了五条老师的小腿。 然而，它的手却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开，没能真正触摸到猎物。 在水鬼怔愣之际，一只大手扯着水鬼的头发将它提了起来。 “嗯…….” 白发男人摸着下巴，露出深思的表情。 “连五官都没有吗？不太够啊，既然是鬼，那就长得再狰狞一点嘛。” “吼！” 白发男人喃喃自语道：“让我想想，我现在是五条老师，总的来说是个脾气还算不错的家伙，那么，‘我’，会残忍地虐杀路过的弱小咒灵吗？” 水鬼张牙舞爪地挣扎起来，它一遍一遍地抓向五条老师，然而尖锐的十指始终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着，无法接近，无法触摸，无法伤害。 五条老师哈地一笑，打了个响指。 “答案是——当然会！” 下一秒，周身的空间猛然扭曲，水鬼的整个身体被扭曲成不可思议的形状，随着一声清脆的爆/炸声，扭成麻花的水鬼喷溅出黑血与肉沫。 噗嗤。 噗嗤。 噗嗤。 在场的水鬼们接二连三地爆裂开，鲜血与残渣四溅，弄脏了一地的彼岸花，唯一一个干净的家伙从奄奄一息的水鬼体内抽出薄薄的通关碎片。 “哇哦，真是个意外的收获呢。” 他吹了个口哨，戴上白猫头套，心情愉悦地走向房门。 反正咒灵又不会留下尸体，这回连清理案发现场的时间都省了。 他哼着歌打开门。 “啦啦啦~干净的家，从我做起～Sato酱，上啊，毁灭世界，毁灭世界，茈——炸飞他的头盖骨！” 一打开门，就跟主动出击的两个高中生对上了视线。 五条老师：“…….” 五条悟：“…….” 夏油杰：“…….” 五条老师猛然捂住脸，拔腿跑向走廊尽头。 “呜呜，老师的闪亮登场，没有了！没有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高中生们：“…….” 怎么说呢。 一键查询精神状态.jpg 12. 第十二章 原本普普通通的鬼屋走廊变成了配色奇怪的热带雨林，紫色的树、红色的草、蓝色的蘑菇，躲在掩体后面探头探脑的白布幽灵，还有漂浮在面前的黄色卡牌...... 一切都乱七八糟的。 “七海，我们这是…….” “进入了咒灵的生得领域。那位工作人员应该是成为了游戏中的‘人质’，如果我们拒绝玩这个游戏，他恐怕会被立即抹杀掉。” “怎么会这样…….”灰原雄懊悔道：“都是我们不好，居然擅自把普通人带进这里。接下来要怎么办？” 以他们现在的实力，联手打二级咒灵肯定是没有问题的，然而再往上就不是他们能应付的级别了，更别提展开生得领域的咒灵大概率是一级甚至是特级。 会死。 他们搞不好会死在这里。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闹鬼事件！ 七海建人呼出一口气：“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把误入鬼屋的普通人全部救出去。”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夜蛾老师说过，昨天发给五条悟的任务只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完成了，这说明五条悟如今还活跃在东京，搞不好夏油杰也在，如果那两个特级咒术师能赶过来救场，他们和游客就有活着离开这里的希望。 可恶，现在这个情形，也只能依靠那两个随便放别人鸽子的混蛋了。 嘟，嘟，嘟……. 他们屏息凝神，等待电话接通，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玩偶狐狸骑着可达鸭急速往他们的方向飞奔过来。 “老大！” “老大！” 胖胖幽灵们见到那道身影，如同见到了主心骨一样，其中一只红斗篷幽灵从树后面钻出来，哭诉道：“老大，有人打我们，要不是他们，咒胎早就运送到目的地了！” 这句话当然是谎话，因为它们压根看不懂老大给它们的地图，但如果不趁机甩锅，那可就太蠢了。 刘海狐狸停下来，朝少年们的方向看了过来。 七海建人&灰原雄：“！！！” 老、老大？ 这个奇奇怪怪的狐狸，就是这些咒灵的老大吗？！少年们不由绷紧了身体。 死一样的寂静后，刘海狐狸骑着可达鸭掉头跑了。 “咦？老、老大？” 看着可达鸭扭着屁股跑远，一群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幽灵慌慌张张地跟在身后，“老大！你怎么走了，等等我们啊！” 这群画风诡异的妖魔鬼怪呼啦啦地跑远后，灰原雄震惊道：“七海，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 “我们要追吗？” “不，等等。” 七海建人揉了揉眉心，觉得头痛欲裂。 然而还没等他决定好该怎么做，一个直立行走的墨镜白猫又从他们面前跑过，它的胳肢窝里夹着几块儿对话牌，跑得很急，注意到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的存在后，它抬起手打招呼道：“哟——” 刚吐出一个音节，他就被飞奔回来的可达鸭一脚踹翻在地。 刘海狐狸从可达鸭背上跳下来，拖走了那只差点暴露身份的墨镜白猫。 刘海狐狸一边拖猫一边举起对话牌：「不要随便讲话。」 「嘤嘤嘤，你居然踹我。」 「没有，踹你的是可达鸭，乖，回头就给你炖了。」 七海建人：“…….” 灰原雄：“…….” 刚才那声“哟”，实在是耳熟得不能再耳熟了，很像那个谁，但因为实在是太过短暂，所以他们并不敢肯定什么。 “莫西莫西？” 电话忽然被接了起来。 另一头传来了五条悟熟悉的声音。 七海建人精神一振，灰原雄也凑了过来。 “五条学长，是我。你现在还在东京吗？” “是七海啊，我在东京，现在正在刷一个特级副本呢，你有什么事吗？” 特级副本？ 两个一年级不由悚然一惊。 东京怎么突然多出来这么多强大的敌人？ 七海建人语速飞快道：“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一点麻烦，是个会展开生得领域的咒灵，刚刚诞生不久，实力起码在一级以上，有六名误入生得领域的普通人。” 灰原雄在一旁补充道：“领域里还有奇怪的鸭子和幽灵！” “啊…….”对面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嫌弃：“居然有那么多人质吗？真是的，咒术师这边可是都快忙不过来了啊。” “吼——” 电话另一头传来怪物的吼声，五条悟道：“杰杰杰杰杰，小心后面，它分裂了。” 砰！砰砰砰！ 一阵嘈杂声后，怪物的吼声渐渐停了下来，很快，夏油杰的声音也出现了：“悟，这是谁的电话？” 夏油杰也在！ 两个特级咒术师都在东京！ 学弟们的眼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五条悟解释道：“是七海啦，他们遇上麻烦了，说有个刚刚诞生的咒灵，会开生得领域，还有六个误入领域的普通人。” “会开生得领域？六个普通人？这可真是不得了…….咒灵的等级呢？” “他们说是一级以上，会开生得领域的话，不是一级就是特级吧。” 夏油杰嘱咐道：“我知道了，七海。你们先自保为上，我跟悟会尽快赶过去的，对了，别忘了把定位发给我们。” “好。” 他们挂断电话，刚刚发送了定位，就看见前方尽头的走廊有两道身影嘶吼着一闪而过，“冲啊啊啊啊啊！” 七海建人&灰原雄：“…….” 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两个学弟对视一眼，赶紧追了上去。 咒灵的生得领域被硬生生分成了好几个区域，五条悟和夏油杰追着追着就跟丢了五条老师，还被好几波咒灵埋伏，于是只能一路平推过来。 对了，中途还收获了一张通关碎片，夏油杰一脚踹开从隔板后面冒出来的贞子咒灵，大喊道：“没有时间磨蹭了，速战速决，悟！” “啊，我们还要去支援很菜的学弟们呢！” 很菜的学弟们远远跟在他们后面，给奄奄一息的贞子补了一刀，并离谱地从那里收获了一张通关碎片。 “……..” 所以说，那两个正在刷“特级副本”的特级咒术师，刷的其实是这个鬼屋吗？！ 等等，那之前误入领域的六个普通人……. 两个一直饱受问题儿童们迫害的学弟隐隐察觉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跟上去了。 在进入一个新的区域后，五条悟笃定道：“近了，我闻到另一个杰的味道了！” “…….啊？” 夏油杰下意识地嗅了嗅自己的袖口，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洗衣粉香。 总不会是这个味道吧？ 正在此时，前方有一大群猛鬼兽涌了出来，披着白布的胖胖幽灵们举着棍棒冲出来：“冲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打倒入侵者！将功折罪！” 汤圆一样的幽灵们气势汹汹地冲出来，然而在看到夏油杰的脸后，它们却齐齐踩了个急刹车。 “咦，老大？” 夏油杰挑眉。 这些咒灵……长得好像《数码○贝》里的猛鬼兽啊，等等，它们刚刚是开口说话了吗？ 五条悟摘下头上的鸭舌帽，满脸新奇道：“哇哦，你们几个——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猛鬼兽吗？” 幽灵们的身形瞬间冻结成冰！ 这头白发，这个蓝眼睛，这个声音这个语调……. 幽灵们猛地转过身，争先恐后往回跑。 “快逃啊，大魔王来了！” 五条悟：“……” “大魔王？”夏油杰一脸莫名其妙，“他们是在说你吗？” 虽然是挺形象的，但一上来就说五条悟是大魔王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等等，如果这些咒灵都是夏油教祖的咒灵，那大魔王指的难道就是……. “嘁，管他呢，还是先揍一顿再说吧！” 五条悟拔腿冲出去，轻轻松松追上了那群汤圆，一脚一个踢皮球一样把猛鬼兽们踹得满天乱飞。 啪！ 啪！ 啪！ 倒霉的胖胖幽灵摔在地上，正要爬起来，五条悟就直接用自己的重量整个压了上去，猛鬼兽惨叫一声，被一把掀开了身上的白袍。 五条悟震惊道：“杰，它的衣服下面什么也没有，是空的！” 猛鬼兽，真的只是一张漂浮的破床单啊！ 遭到了这样的羞辱，猛鬼兽委屈地当场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呜，他、他、他又扒我的裙子！” 这一刻，夏油杰忽然觉得这个倒霉的猛鬼兽有点惨，他接话道：“嘛，人家毕竟是‘鬼’，什么都没有才是正常的吧。” “那不就变成单纯的被罩精了吗？我还以为白布里面会有腿毛大叔呢。” “有腿毛大叔的根本不能算是猛鬼吧？！” “因为它们说话的声音很粗糙嘛……” 猛鬼兽趁机挣脱出来，踉踉跄跄地爬了出去，汤圆们开始手牵着手转圈，二十几个猛鬼兽在极速转圈中融合在一起，凝聚成一个大号猛鬼兽，并从白布底下伸出来两条蓝色的手臂。 “吼——！” 五条悟露出一个兴味十足的笑容：“好酷炫哦。杰，我赌这个大家伙的裙子底下肯定有蓝色的大叔！” 夏油杰吐槽他：“什么是蓝色的大叔啊，阿凡达吗？有阿凡达就不算咒灵了，算外星人吧。” 七海建人：“…….” 灰原雄：“…….” 你们特级咒术师，都喜欢一边打怪一边说相声吗？ 这一唱一和，节目效果堪称完美，难怪硝子学姐不喜欢跟这两个家伙一起出任务。 七海建人按了按太阳穴。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目睹阿凡达大战特级咒术师的现场……” 远处的猛鬼兽大王怒吼一声，两条蓝色的手臂用力抓向面前的两个少年。 夏油杰矮身躲过它的攻击，反手一拳砸在了猛鬼兽大王的脸上，直接把猛鬼兽大王打进了墙里。 大幽灵还没有来得及爬起来，就被随后冲上来的五条悟一脚踹进了地面，砸出一个猛鬼形状的深坑。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 两个特级咒术师一边聊天一边轮回制进攻，很快就把猛鬼兽大王捶得半死不活，胜利之后，他们残忍地掀开猛鬼兽大王身上的白布，震惊地发现里面居然只有两条浮空的蓝色手臂。 五条悟失望道：“什么啊，没有蓝色的大叔。” 夏油杰熟练地哄他：“是没有大叔，但是悟，你看，这两条手臂像不像磁悬浮？” 五条悟：“…….” 超好哄的五条悟：“磁悬浮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学弟们：“…….” 夏油学长真的应该出一本《六眼饲养指南》，相信咒术界会有很多人排着队来买书，当然，同样的方法，五条学长肯不肯买账就是另一回事了。 狠虐了猛鬼兽大王一顿的特级们转过头，这才有空招呼默默围观他们许久的两个学弟。 “哟，七海，灰原，你们怎么来了？你们的任务解决了吗？” 七海建人面无表情地问他：“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五条悟竖起大拇指，心情很好道：“玩！” 七海建人&灰原雄：“…….” 所以，那六个误入生得领域的普通人果然就是你们吗？！ 忽然一点也不担心了，不仅不担心，还想给十分钟前如临大敌的自己一个巴掌。 夏油杰了然道：“我们之所以会在这里相遇，是因为我们两拨人遇上的是同一个咒灵吧？高专居然会给两个一年级的咒术师安排这种级别的任务，他们是怎么回事？” 灰原雄替高专解释道：“不不不，来这里之前我们只以为这是…….” 五条悟打断了他的话语。 “可是杰，我们一年级的时候也打过特级咒灵吧？当时虽然没能抓住它，但我们还是把那只玉藻前给打跑了唉。” 伪装玉藻前，幻术流的咒灵，日本十六个已登记特级咒灵之一，一年前居然被两个初出茅庐的十五岁小咒术师逼到死遁，这大概是它一辈子的黑历史。 因为放跑了那只特级，夏油杰后来还遗憾了好久，要不是当初对战经验不足，现在的他可就有一个特级咒灵当小弟了。 夏油杰无奈道：“悟，我们是我们，学弟是学弟，不要用我们的标准要求别的咒术师，这对他们很不公平。” “哦，也是，因为别的家伙都很弱嘛。” 七海建人&灰原雄：“…….” 来了，这种令人不爽的感觉。 果然还是熟悉的老配方啊，这两个人渣！ 更让人不甘心的是，有这两个最强在，他们至少是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可恶，这就是强大的人渣们带来的安全感吗...... 咻！ 有什么东西急速飞来，不偏不倚打在了五条悟的无下限上。 “嗯？” 五条悟转过头，看见一个冰淇凌状的东西正顺着他的无下限往下滑，他回头的那一刻，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好臭！ 白发少年的整张脸都在这一刻扭曲起来，紧挨着他的夏油杰也下意识地捂住鼻子。 “悟，这是…….” 走廊的尽头，无数巴掌大的小青蛙洪水一样冲了出来。 “^%&$^*%&^^*%%%^#[email protected]%$#%$%&&*——” 最强们瞳孔地震。 “鼻涕兽！” 鼻涕兽，同样登场于《数码○贝》的角色，是一种超级弱的小炮灰，但它们有一个能让所有强者闻风丧胆的的绝招——大便攻击。 简单的讲，就是会用自己的大便作为武器。 刚刚朝他们扔过来的，就是一枚新鲜热乎的大便。 “^%&$^*%&^^*%%%^#[email protected]%$#%$%&&**！” 铺天盖地的大便飞了过来。 两个特级咒术师果断转身就跑。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快跑！” “可恶啊居然玩得这么脏！” 鼻涕兽们的后方，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举着各自的对话牌，也一起杀了过来： 「交出手里的通关碎片，饶你们不死！」 「不投降就把你们腌成冰激凌（？）味！」 人仰马翻中，小系统崩溃道：[不要这么玩啊啊啊，不要使用数码宝贝，不要朝原著角色扔大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十三章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当他们看到铺天盖地的“冰淇淋”朝他们砸过来时，还是本能地追上了五条悟和夏油杰。 “啊啊啊大便，大便，是大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冷静，灰原。” “我冷静不了啊啊啊，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怕过啊啊啊啊啊啊啊！” 只要沾上一点点，他的一天，不，一年，不！一生都会笼罩在大便的阴影里，再也无法摆脱！ 五条悟边跑边挑衅道："呵，杰，你怕了吗？你可是堂堂特级咒术师！怎么能怕区区一个大便兽！" 夏油杰跑得更快了：“少说风凉话，那是鼻涕兽不是大便兽！悟，你有无下限，这回换你上！” “不要，很臭唉。” “那就别撺掇我上！” 他们在前面拔腿狂奔，后面的鼻涕兽们紧追不舍，不断丢出更多大便。 小光球掏出自己的“OOC警报器”，恨不得拿头去撞它。 [为什么，为什么这都不响！] 两个人渣闻言，顿时更加嚣张了。 「交出手里的通关碎片，饶你们不死！」 「交出手里的通关碎片，饶你们不死！」 「交出手里的通关碎片，饶你们不死！」 夏油杰怒道：“就为了一个通关碎片，你们有必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人渣们理直气壮地继续举牌： 「既然参加了游戏，就应该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没错哟，全力以赴才能体会游戏的乐趣！」 “全是大便的游戏到底哪来的乐趣？！” 五条悟自嘲道：“呵，杰，两个特级咒术师被一群大便兽追着打，这绝对会成为我们的黑历史吧。” 夏油杰吐槽道：“这种东西，灭霸看了都要退避三舍吧！” 五条悟一边跑一边欢呼道：“大便兽牛逼！” “是鼻涕兽！” 七海建人一脸麻木。 怎么说呢，在这种情况下还笑得出来的人脑子绝对有问题，而锲而不舍纠正鼻涕兽称呼的人也绝对没有正常到哪里去。 说起来，后面那两个玩偶人果然是人类吗？是五条学长和夏油学长认识的家伙？果然是物以类聚，人渣也是扎堆出没的。 他们飞快拐了个弯，五条悟忽然凑到夏油杰旁边，低声道：“杰，这些大便兽是十年后的你拥有的咒灵吧。” “一定是，但是是鼻涕兽不是大便兽。” “你能操纵这么多大便兽，是不是说明你吃了同等数量的大便兽？它是什么味道的，会不会是大便味？” 夏油杰：“…….” 夏油杰：“？？？？？？？？” 他回头看了一眼，绿油油的一群小青蛙成群结队跟在他们后面，像粘稠的绿泥怪，还会不断生产冰激凌，光是想像一下就要吐出来的程度，再去看后面的刘海狐狸，刚刚还在举着对话牌耀武扬威的刘海狐狸居然硬生生移开了视线。 夏油杰：“…….” 夏油杰怒道：“喂，你移开视线是什么意思，应该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吧？” 刘海狐狸挠了挠头，假装自己什么也没听到。 夏油杰跳脚道：“混蛋，你回避问题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墨镜猫猫举起对话牌，替狐狸回答道：「就是真的吃了很多大便的意思。」 刘海狐狸顿时恼羞成怒，他一把夺过墨镜猫猫的对话牌，当场砸烂。 哐，哐，哐！ 墨镜猫猫弱小无助又可怜地嘤了一声。 高中生五条悟见状，继续拱火道：“哇哦，那家伙恼羞成怒了，还试图灭口知情者…….不，他吃了很多大便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为了变强而不择手段，杰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冷酷无情的家伙。” 夏油杰露出怀疑耳朵的表情：“你在说谁？” “为了变强，你甚至敢吃「哔——」！” “我没有吃！”黑发少年一把揪起五条悟的衣领，恶狠狠道：“我没有吃，你听见了吗？我没有！” 前方的空地上，忽然长出来几十张惨白的人脸，它们睁开空洞的眼睛，痛苦地哀嚎着，场面阴间得仿若地狱，七海建人和灰原雄硬生生刹住车，就看见五条悟和夏油杰一边厮打一边冷酷无情地在它们脸上踩了过去。 不是错觉，他们听见了好几声鼻梁断裂的声音。 “…….” 啊，的确是两个冷酷无情的咒术师呢。 砰！ 鼻涕兽的平A——大便攻击砸在了他们脚边，七海建人和灰原雄打了个激灵，只能继续拔腿狂奔，学着前辈们的样子从鬼脸上碾了过去。 鼻梁被踩断的声音此起彼伏。 七海建人沉声道：“五条学长，夏油学长，不要再内讧了，先想办法解决后面的敌人。” 夏油杰也终于正色道：“啊，七海说得没错，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 “怎么反击？杰，难道你有比大便兽更恶心的咒灵吗？” “没有。”夏油杰咬牙切齿道：“没有才是更气人的！还有，那是鼻涕兽！” 他的咒灵储备，实在是太贫瘠，太贫瘠太贫瘠了！ 追在最后面的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咒力波动，下一秒，熊熊大火燃烧整条走廊，把紧追不舍的鼻涕兽们烧了个干干净净。 他们连忙停下来，五条老师赶紧举起用胶布粘好的对话牌：「来了！」 下一秒，庞大的亲亲咒灵军团从前方涌了过来。 “亲一个！” “亲一个，亲一个！” “亲一个！” 亲亲咒灵们蠕动着涌过来，夏油教祖失望道：“就这？” 还以为那小子真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咒灵呢，结果竟然是亲亲咒灵。 真是一点惊喜都没有。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五条悟混在亲亲咒灵之间冲过来，他飞起一脚，不偏不倚踹在墨镜猫猫圆滚滚的肚子上，墨镜猫猫一个踉跄，笨重的身体往后倒，立刻就被地上的亲亲咒灵给淹没了。 混乱中，一个十六面体的钟表和一个魔方一样的东西掉了出来。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看招！”五条悟扑上去，死死卡住墨镜猫猫的脑袋，反客为主道：“把你们的通关碎片交出来！” 「我拒绝！」 墨镜猫猫用毛茸茸的猫爪去推五条悟的脸，两个五条悟谁也不肯放手，在地上滚成一团。 猫猫打架.gif 刘海狐狸：“……..” 刘海狐狸弯腰捡起地上的十六面体和魔方，反手拿出手机，把两个猫猫打架的画面拍了下来。 五条老师一边肉搏一边举牌：「呵，你就这么点本事吗？小鬼。」 五条悟冷笑道：“怎么，你就很厉害吗？厉害的只是杰的咒灵而已吧？” 「我的杰确实很厉害，他敢吃‘哔——’，你的敢吗？」 “我的杰当然也敢！” 「我的杰敢吃十个！」 “我的杰敢吃五十个！” 「一百个！」 “五百个！” 小光球：[…….] 所以，宿主一直没有被判定OOC的理由，是因为五条悟本尊也是这副德行吗？ 麻了啊。 一道阴影无声无息地笼罩住了他们。 刘海狐狸给了两个五条悟一人一个暴栗，幽幽道：“你们在互相攀比什么？虚荣心不要太扭曲了。” 走过来的夏油杰将鼻涕兽砸到刘海狐狸的脑门上，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要是返校后莫名其妙流传起什么夏油杰喜欢吃[哔——]的谣言，他就把在场的这几个罪魁祸首挨个宰了，一个也不放过。 刘海狐狸抱住仅剩的一只鼻涕兽，吸了吸鼻子，有点可怜巴巴的。 他在对话牌上写道：「我吃了好久的鼻涕兽，全被你烧死了。」 夏油杰：“…….” 一股莫名的愧疚感涌上了高中生心头。 咳，虽然这一波是大人组没有武德没错，但吃咒灵究竟有多辛苦，同为咒灵操使的他最清楚不过了，未成年的咒灵操使开始不由自主地共情面前的人渣大人。 仿佛擦拭过呕吐物的抹布味咒灵玉，要死要活的吃了几十个，差点在房间里独自去世，结果转头就被人一把火烧光……. 换成他，大概会难过到吐血吧。 五条悟猛地从墨镜猫猫的对话牌夹层里抽出一张通关碎片，大声道：“耶！杰！我抢到他们的通关碎片了！” 夏油杰一愣，还没来得及高兴，刘海狐狸瞬间出手，从夏油杰怀里抽走了他们的通关碎片。 大狐狸举着对话牌跳起来：「耶，我也抢到一个通关碎片了！」 夏油杰：“…….” 极限一换一，这就是共情人渣的报应吗？ 大狐狸得意洋洋道：「怎么回事啊，杰君，都这么大的人了，却连一张通关碎片都看不住，悟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呢？」 五条悟冷笑一声，对墨镜猫猫说：“怎么回事啊，五、条、老、师，都这么大的人了，却连一张通关碎片都看不住，杰还能指望你干什么呢？” 夏油杰：“……..” 五条老师：“…….” 觉得自己被护短了的夏油杰顿时十分感动：“悟——” 这时，被亲亲咒灵彻底淹没的五条老师默默举起手。 「卡牌颜色，变了。」 嗯？ 另外三个人低头掏出自己的卡牌一看，分组卡牌的颜色果然变了。 夏油杰和五条老师的卡牌变成了绿色，而五条悟和夏油教祖的卡牌则变成了粉色。 夏油杰：“！！！” 怎、怎么回事？这破游戏还带强行换队友的吗？！ 下一秒，五条悟站起来，果断跟夏油教祖握手言和。 “杰，干得好，这样一来我们就有两张通关碎片了。” “悟，干得好，果然人年轻就是比较机灵。” 被当场抛弃的夏油杰：“…….” 被当场抛弃的五条老师：“…….” 叹为观止的小光球：[…….人渣啊！] 第十四章 两个人渣在原搭档们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勾肩搭背地离开了。 他们走到拐角处，掏出各自的通关碎片一拼，拼出了个三分之二的地图。 又是热带雨林又是花海又是沼泽地的，一看就是生得领域的地图，中间还特意画出了一块儿红色的神秘区域，或许就是人质所在的地方。 刘海狐狸沉思道：“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不过看地图的样子，应该还缺一张通关碎片，得尽快找到才行…….” 五条悟好奇道：“你自己的咒灵，你不清楚它的规则吗？” 大狐狸哈哈一笑：“你误会了，悟，这是我养的咒胎，但不是属于我的咒灵。” “嗯？也就是说，这个特级咒灵目前是无主的咯？” “没错没错。”夏油教祖意味深长道：“特意在鬼屋养了一周的特级咒胎呢，只有被我吃下去，才算是真正成为了我的咒灵。” “……” 意思是说，他的杰也是可以调伏这个咒灵的。 五条悟若有所思地看向夏油教祖，随后咧嘴一笑，很干脆地揭穿了对方的真实想法：“怎么，杰，你很希望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杰吗？” “哎呀，我可没有这么说。” “早在你提出要来游乐场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了，四个人一起出行很容易露馅吧？你和那个家伙都不希望自己的存在被更多人知晓，却突然提出要出来玩，现在看来，是为了把这只特级咒灵送给杰吧？” “......” 五条悟靠近夏油教祖，二人的呼吸缠绕在一起。 “我很好奇哦，你们究竟在怕谁？反正不可能是烂橘子，如果是怕烂橘子，你也不会用咒灵踏平总监部了。那么，让你们如临大敌的家伙又是谁？” 夏油教祖扯了扯嘴角：“你还真是从小就这么冷静，不像小时候的我，我说什么就信什么。” “他只是信任你们而已，没有想太多恰恰是一种放轻松的表现吧？这个世界上能够百分之五百信任的，本来就只有我们彼此。” 夏油教祖敬业地演道：“即便知道未来的我们不再是同伴，悟也能对我说出这样的话吗？” “不啊。” 五条悟凝视着夏油教祖的眼睛，理所当然道： “我们依然是同伴，是能交付性命的，永远的‘自己人’。你明明也很清楚这一点吧，那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这种话呢？总不会是在跟我撒娇吧？” “......”夏油教祖表情古怪道：“你说话还真是不留情面。” “我很不爽哎，未来的杰在大事上将我排除在外，还跟我划清界限，在我看来，这就是对我的‘背叛’。” “……” 五条悟的态度始终都很冷静，夏油教祖却头皮发麻，他果断放弃了“连内心一起COS”的职业道德，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挽住高中生的胳膊，亲亲热热地拉着人往前走。 “哎呀哎呀，说什么‘自己人’，我们刚刚才背刺了两个‘自己人’吧？与其讨论这个，不如先研究一下最后一张碎片在哪里。” 被强行拖走的五条悟看起来很不情愿，但最终，他只是撇了撇嘴：“算了，反正我问你的问题你一个都没有回答。” “哈哈，我有这么过分吗？” “有唉。” 夏油教祖捏捏他的脸颊：“不过，能让最强的五条悟这么生气，我其实还是蛮得意的，所以你可别太生气了，悟。” 完全没有被哄，但莫名就被哄好了的五条悟：“……” 他别过脸，感觉脸颊有点热，大概是被这家伙捏的。 嘛……总归还是没那么生气了。 这时，被他们狠心抛弃的夏油杰和墨镜猫猫终于从后面追了上来。 夏油杰喊道：“站住！！！” 墨镜猫猫举着牌子跟在后面，气势汹汹道：「捉奸！捉奸！捉奸！」 夏油杰一转头，五条老师就连忙把牌子换成了「猫猫震怒！」 夏油杰：“......” 总感觉刚才这张牌子上写了什么不得了的话，是他的错觉吗？ “他们追过来了，悟，快走！” “啊。” 五条悟和夏油教祖拔腿就跑。 他们再一次展开追逐战，在你追我赶地穿过好几个区域之后，夏油杰扔出一颗卷心菜咒灵。 面目狰狞的卷心菜一头撞在高中生五条悟的背上，五条悟一个踉跄，就被夏油杰扑到背上。 “呜啊！” 两个高中生从沙丘上滚落，沾了满身的沙子。 夏油杰管不了仪表，他一把拽起五条悟的领口，凶狠道：“把碎片交出来！” 五条悟宁死不屈：“交出来有什么用，碎片还不是三缺一！” “呵。”夏油杰从口袋里抖出来最后一张碎片：“这样不就齐了吗？” “哇，你居然瞒着我私藏碎片！” “少来，这是七海和灰原的。” 而那边的墨镜猫猫也把刘海狐狸强行拖了回来，并从刘海狐狸身上搜出了另外两张碎片。 “杰，碎片齐了。” 他将碎片交到了高中生夏油杰手里。 “干得好，悟！” 刘海狐狸委委屈屈道：“你为了小鬼欺负我？” 墨镜猫猫冷冷道：“这是在执行正义。你们刚刚干什么了？” 他们隔了这么久才追，结果这两个人才跑出去那么点距离，一看就有猫腻。 夏油教祖一脸凝重道：“啊，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他把我拉到没人的角落恐吓了一顿，我现在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五条悟：“……” 你刚才可不是那么说的哦？ 围观了全程的系统用力点头。 没错没错！ 夏油杰却嗤之以鼻：“你在放什么屁。” “醒醒，小鬼，他刚才可是一秒就抛弃你这个前队友了。” “一码归一码，我当然也不会忘记刚才的事情！” 五条悟眼珠转了转，神神秘秘地凑了上去：“杰，我有新的情报要分享给你。” “......啊？” “你过来。” 夏油杰露出半信半疑的表情，他谨慎地把三张碎片藏到身后，向五条悟的方向倾身。 五条悟悄声道：“这个咒灵，是‘那家伙’特意养的咒胎，自己孵化成了密室逃脱类的咒灵，也就是说——它暂时还是野生的。” 夏油杰：“！！！” 野生的…….特级咒灵？ 也就是说—— 他不敢置信地看向五条悟，五条悟很自信地冲他点了点头。 夏油杰的眼睛亮了起来。 他心心念念的、梦寐以求的特级，这不就来了吗？！ “看，这就是我得到的新情报！” “......好吧，姑且原谅你了。” 在他们身后，两个学弟也气喘吁吁地追了过来。 “追到了，追到了！”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在重新洗牌的时候仍然分在了同一组，并向五条老师和夏油杰提供了最后一张通关碎片。 灰原雄撑着膝盖，一边喘气一边问道，“学长，碎片齐了吗？” “啊，托你们的福，齐了。” 夏油杰从五条悟身上爬起来，严肃道：“都听好了，菜菜子美美子和游乐场的工作人员都成为了人质，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他们救出来，所以，我们三组人要齐心协力，暂停内斗。” 之前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她们，是他以为这个生得领域是夏油教祖的，但既然知道了咒灵是不受控的，那么拯救人质就变成了最要紧的事情。 他将三张碎片拼到一起，三张通关碎片集齐之后自动粘在一起，发出耀眼的光芒，一股强烈的拉力随之袭来，吞噬了夏油杰和五条老师的身影。 ——等等，只吞噬持有通关证的一组？ 夏油杰急忙道：“悟，抓住我！” 喊出口的同时，一只手已经抓住了夏油杰的手臂。 空间开始扭曲，一阵强烈的失重感后，在场的三组人平安落地。 五条悟抓着夏油杰，和他一起进入了新的房间，而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则一手提着一个学弟，也轻盈落地。 灰原雄后怕道：“刚刚…….” 那种四周的空间挤压上来的窒息感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刘海狐狸默默举牌：「要感谢无下限。」 只有拿到完整通关地图的一组人可以传进新的房间，其他组的人如果强行跟上来，就会在传送的途中被生生绞死，刚刚两个五条悟默契地使用了无下限，才及时保护了这一大帮人。 灰原雄的眼睛亮晶晶的，他对五条悟说：“谢谢五条学长！五条学长果然很厉害！！” 五条悟得意地朝他竖起大拇指，毫不谦虚地接受了学弟的恭维。 墨镜猫猫也得意地向他伸出大拇指，被旁边的刘海狐狸眼疾手快地打了下去。 这是一个狭窄的和式房间，应该是地图中心的红色圈子，菜菜子，美美子，身穿工作服的青年与一个红衣女人同处一室。 “夏油大人，五条大人！” 女孩们欣喜地扑到他们身边，夏油杰笑着蹲下来，温声安慰道：“菜菜子，美美子，你们没事就好。” 一旁的山崎退也露出哽咽的表情。 太、太好了，终于有人来了！ 房间的障子门自动拉开，露出漆黑的入口，冷冰冰的广播再一次出现。 「找到樱子小姐的一组请与队友一起离开。」 「找到樱子小姐的一组请与队友一起离开。」 「找到樱子小姐的一组请与队友一起离开。」 众人转头看向这道黑漆漆的门。 只有找到樱子小姐的一组才能离开吗？仔细一想，这场游戏的规则其实非常奇怪，樱子小姐必定也是生得领域中的“鬼”，可是通关组为什么一定要带上鬼才能离开呢？ 五条悟转头问双胞胎：“那只鬼呢？” 问的是“樱子小姐”。 菜菜子和美美子闻言，抬手指向角落里的山崎退。 山崎退：“…….” 山崎退：“喂！共处一室这么久，你们为什么还会觉得我才是鬼啊？！” 屋中的红衣女人仍在掩面哭泣，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其他人的争执。 山崎退大呼冤枉：“我怎么可能是樱子小姐，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警察而…….” “樱子小姐是我们的！” 一条手臂猛然抓住了山崎退，用力一拉。 “诶？” 山崎退还没有反应过来，另一个人就上前抓住了他剩下的那条手臂。 “开什么玩笑，樱子小姐当然是我们的！” 五条悟理直气壮道：“三张碎片里我们贡献了两张，所以樱子小姐当然是我们的！” 夏油杰冷笑道：“两张？其中一张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吧！” “不，一张是我这边的，另一张是我队友那边的，所以都是我们的。” “放屁，一张是我的，另一张是、是是是白猫那边的，所以都是我们的才对！” “我们的！” “我们的！” 可怜的山崎退被两个年轻的特级咒术师拽来拽去，两条手臂都快要被他们卸下来了，然而这还没有完，刘海狐狸一个猛冲，居然直接撞开夏油杰，一把抓住山崎退的肩膀就往障子门的方向拖。 他一边拖一边不忘举起对话牌：「悟，快走！」 夏油杰被撞得一个踉跄，他的队友墨镜猫猫见状，也立刻举起对话牌：「休想！」 大猫冲上来抱住山崎退的两条腿，用力往反方向拉。 山崎退哀嚎道：“等等！等等！我要裂开了！” 墨镜猫猫一边拉人一边举牌：「杰，快过来帮忙！」 “来了！” 夏油杰跑到墨镜猫猫身后，帮他一起拉山崎退，于是两方人马就像拔河一样拼起了蛮力。 “我们的！” “我们的！” 「我们的！」 「我们的！」 山崎退哀嚎道：“痛痛痛痛痛——救命，我不是樱子，拜托！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叫樱子小姐！” 五条悟不以为然道：“叫樱子小姐就一定得是女的吗？你敢假定樱子小姐的性别？” “喂！都叫小姐了还需要我来假定性别吗？！” 夏油杰也振振有词道：“《弹丸○破》里的小樱一拳一个咒灵，不还是照样取小樱这种可爱的名字！” 刘海狐狸举起对话牌做补充道：「注：不是魔法少女那个小樱。」 山崎退难以置信道：“那只狐狸！你是怎么做到一边拔河一边在对话牌上写字的！” 墨镜猫猫举起对话牌：「因为他是狐狸。」 “可恶啊！不要试图用这种无理取闹的答案解释一切不合常理的细节！” 刘海狐狸举牌感慨道：「他好会吐槽，不愧是真选组副长直属的监察。」 墨镜猫猫举牌附和道：「确实。」 山崎退崩溃道：“你们这不是很清楚我是谁嘛？！故意的吧，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 吼完这句话，他猛然意识到一件事，他看看五条悟，看看夏油杰，惊讶道：“等等，你们这两个家伙，不就是那天那两个——”去漫展上玩COSPLAY的恐/怖分子吗？ 小光球大惊失色道：[宿主们，SOS，他要对原住民们说出你们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真相了，快阻止他！] 山崎退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就果断扔掉对话牌，对着山崎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试图当场杀人灭口。 “喂！！！” 五条悟和夏油杰：“…….” 小光球：[…….] 好、好凶残！良心开始隐隐作痛了！ 说到底，会把这个家伙卷进来，都是因为它业务不熟的原因啊……. 夏油杰警觉道：“等等，他刚才是不是想对我们说什么话？” 墨镜猫猫理直气壮地举牌：「你的错觉。」 “喂，你们到底想要隐瞒什么？！” 一旁的灰原雄悄悄问七海建人：“七海，我们是不是应该劝一劝？” 七海建人疲惫道：“别管。” 反正也不可能真的闹出人命来。 菜菜子和美美子连忙低声安慰旁边的红衣女人。 “别怕，夏油大人和五条大人其实都很友好的，他们只是急着找樱子小姐而已。” 正在哭泣的樱子小姐本尊：“…….” 那边的山崎退抱着头大吼道：“等等，等等，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可恶啊我真的不是樱子小姐！那边的女鬼才是真正的樱子小姐，是个人就看得出来她才是樱子吧？她的和服袖口上还印着樱花啊！” 夏油杰一愣，他看了眼还在掩面哭泣的红衣女人，发现她的袖口上还真的有樱花。 “等等，先别打了。” 可靠的未成年人伸手拦下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走向红衣女人。 夏油杰蹲下来，试图看清樱子小姐的脸。 樱子小姐默默转过身体，不让他盯住自己的脸。 夏油杰皱起眉，怀疑道：“这位小姐，你是樱子吗？” 樱子小姐沉默一会儿，轻轻摇了摇头。 山崎退：“…….” 山崎退：“喂！！！！！！！！” 第十五章 “否认了啊，否认了啊，樱子小姐否认了自己樱子小姐的身份！” 平平无奇的青年抱着头，无比痛苦道：“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刚才的画面实在是太凶残了，凶残到连她都想要否认自己樱子小姐的身份！” 夏油杰很认真的对山崎退说：“否认了就说明她不是樱子。” “我也否认了！我也否认我是樱子了！” 五条悟凉凉道：“哪有精神病会承认自己是精神病的？” 山崎退简直要跳起来了：“不对吧，你们俩的说辞不太对吧，你们不觉得你们自相矛盾吗？一个说否认了就不是樱子，一个说否认了也是樱子！所以我到底是不是樱子？！” 墨镜猫猫默默举牌：「很显然，无论怎么样你都是樱子。」 “啊啊啊啊啊啊！”山崎退抓头：“求求你们了，给我一条活路吧，哪怕给我一丝丝‘我不是樱子’的可能性也可以！” 五条悟非常淡定地答道：“我跟杰现在又不是一组的，矛盾又怎么了。” “你们一起揍了我这么久，说不是一伙的谁会信啊！” 两个高中生顿了顿。 夏油杰有点生气地纠正道：“只是‘拉’，不是‘揍’，我是不会欺负弱者的。” 五条悟则理直气壮道：“我们拉你是因为你身上确实附着东西。” 山崎退：“…….” 山崎退：“…….啊？” 他转头去看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两个相对靠谱但没什么发言权的学弟很肯定地点了点头，双胞胎躲在他们后面，同样点头。 “很阴森。” “很讨厌。” 山崎退：“…….” 他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青黑色的脸。所以，他真的是被鬼附身了？ 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赶紧举牌。 「没错没错！」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山崎退揭穿道：“少来了！只有你们两个是夹带私人恩怨的吧！我向你们道歉行不行！对不起，我不追究你们偷东西的事情了，这样行不行？！” 这时，冷冰冰的广播再一次出现了。 「找到樱子小姐的一组请与队友一起离开。」 「找到樱子小姐的一组请与队友一起离开。」 「找到樱子小姐的一组请与队友一起离开。」 “什么啊，这是在催我们走吗？” 五条悟觉得自己骨子里的反叛劲儿又上来了，他干脆往地上一座，直接问夏油杰：“你想怎么做？杰。” “…….问我吗？”夏油杰坦白道：“在得到这个咒灵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得到这个咒灵？”灰原雄瞪大眼睛：“学长的意思是，你可以调伏这个特级咒灵，把这个咒灵变成你的式神吗？！” “一切顺利的话，可以。” “好厉害！夏油学长，好厉害，这可是特级！你真是太厉害了！” 这一回轮到夏油杰感到不好意思了。 “嘛，它现在还不算是我的。” 这里可还隐藏着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呢。 他隐晦地看了眼刘海狐狸，刘海狐狸原本也在盯着他，四目相对后，大狐狸举起对话牌：「各凭本事，小鬼。」 夏油杰勾起唇角，冲他笑了一下，自信满满地收回了目光。 他分析道：“咒灵执意要让通关的一方带着樱子小姐离开，其中一定有某种特殊的意义。” 五条悟赞同道：“没错咯，游戏肯定没这么容易通关，咒灵一定还有后招。” 七海建人看了眼沉默地站在房间边缘的两个玩偶人，顺着他们的思路分析道：“这个所谓的后招会是什么？按理来说，对付这种类型的咒灵只要遵循规则就不会出错。”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夏油杰道：“咒灵会玩文字游戏，或者说，它会钻规则的空子。” “…….” 七海建人露出凝重的表情。 这次的咒灵毕竟是特级，恐怕是有这个可能的，他听夏油杰和五条悟说过，他们唯一遭遇过的那只特级咒灵玉藻前非常的狡猾，有近似人类的智商，最后还凭着自己的幻术从两个特级咒术师手里死遁了。 灰原雄冥思苦想道：“那么，「找到樱子小姐的一组请与队友一起离开」，这句话会有什么文字游戏呢？或许跟我们能不能找到真正的樱子小姐有关？” “嘛，的确有这个可能。” 夏油杰转过头，跟五条悟对视一眼，只是一眼，他们就明白他们都是一样的打算。 “究竟会发生什么，还是得亲自试试才知道。” 一阵沉默后，众人的视线落在了樱子小姐和山崎退身上。 樱子小姐：“…….” 山崎退：“…….” 总觉得非常害怕呢。 夏油杰说：“七海，灰原，你们先带着樱子小姐离开，其他人随后出发。” 两个学弟点点头，带着红衣女人走向黑漆漆的入口。 山崎退：“......” 喂，你们这不是全都默认了红衣女人就是樱子吗？！演我的吧，演我的吧，果然从头到尾都是演我的吧？？？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带着红衣女人踏进黑漆漆的出口，迈进去后，他们看到了一条长长的回旋走廊，一直通往深不见底的地底，七海建人往下看了一眼，一种彻骨的寒意爬上脊背，他皱了皱眉，还是率先往下走。 灰原雄紧随其后。 樱子小姐独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漆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与红色的袖口一起轻轻摆动，原本毫无咒灵气息的女人开始散发出浓郁的怨气与腐臭味。 灰原雄察觉到不对，猛然转过头，就看见樱子小姐抬起脸，张开了血盆大口。 它的脸不是正常人的五官，惨白的瓜子脸上只有一张巨大的嘴。 “不是让你们——一起走吗？” 冲天的怨气猛然爆发出来。 「持有同一颜色卡牌的人即为队友，参与游戏的玩家必须集齐通关碎片，在三个小时内找到樱子小姐，解救人质，从出口一起离开。」 一起，离开。 一起离开。 红衣女鬼四肢着地，开始飞快往下爬，灰原雄被它诡异的举止吓了一跳，“跑，七海！” 灰原雄和七海建人一边往下跑一边飞速思考。 女鬼刚才说了什么来着？ ——不是让你们一起走吗？ 一起走？一起走，一起走…….一起走！ 七海建人福至心灵，朝后面伸出手：“灰原，握住我的手！” 灰原雄下意识地伸长手臂，一把握住七海建人的手，几乎是同一瞬，女鬼的手也抓住了灰原雄的校服裤腿，灰原雄狠一狠心，蹲下来紧紧抓住女鬼的手。 “！！！” 一片寂静后，红衣女鬼默默爬起来，凌厉的怨气消失无踪，它乖乖地站在他们身旁，一言不发，身上的怨气也尽数收敛了回去。 灰原雄：“…….” 真是吓死他了！ “原来如此…….”他唏嘘道：“我们必须要‘一起’走，不然樱子小姐就会攻击人，这就是它的文字游戏。” 就跟夏油杰猜测的那样，这果然是一个文字游戏。 规则中的“一起离开”并不起眼，一般人都不会太在意这一点，更不会想到只有牵着手才算一起走，如果通关者在樱子小姐发难后紧张到无法思考，想不通其中的关窍，绝对会死在这个楼梯里。 真是——好阴险的咒灵！ 他们这边刚刚松了一口气，第二批的五条老师、夏油杰和山崎退也迈进了这里。 五条老师一踏进来，就嫌弃地举牌：「好——臭。」 整个空间都是咒灵独有的腐臭味。 夏油杰温声道：“将就一下吧，我们两组人先在前面探探路，那两个家伙会在最后带菜菜子和美美子出来，我们最好能在那之前解决掉咒灵。” 「杰，你只是想独吞咒灵而已吧？」 夏油杰干笑道：“嘛。” 听见夏油杰说话的声音，灰原雄冲楼上喊道：“夏油学长，五条学长！是你们吗？牵手！一个队伍的人必须要牵手才能平安离开！” “牵手？”夏油杰愣了一下，随后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原来如此……一起离开，原来是这样的意思。” 特级咒灵真是有够狡猾的！ 一只毛茸茸的手主动伸到了他面前。 “......” 毛茸茸的猫爪撒娇似的上下晃了晃，「快点。」 夏油杰盯着面前毛茸茸的，还印着粉色肉垫的猫爪看了一会儿，才伸手握住了五条老师的手。 软软的，胖胖的，很大很好捏。 “…….” 不知道为什么，单独面对五条老师的时候，少年总是觉得不自在，气氛也怪怪的，嘛，应该是错觉吧。 他只是不太习惯忽然成熟起来的五条悟而已。 墨镜猫猫举牌：「杰君是不习惯和我相处吗？」 夏油杰下意识地否认了，“没有。” 「原来如此，是不喜欢大叔这种类型啊。」 “喂，你别太离谱了，你以为我们是在相亲吗？而且你哪里像大叔了，明明才二十六七的年纪......” 除了婴儿肥消失、轮廓更成熟，基本跟现在没什么区别，颜值完全可以继续冒充学生，上次还顺利骗过了硝子。 墨镜猫猫淡定地举牌：「我今天努力做到答应杰的事情了哦，杰也信守承诺了吗？」 “......我看出来你尽力了。”黑发少年叹了口气：“我昨天——也跟悟说了很多的话。” 「是吗？做得好，杰君真是个好孩子。」 夏油杰有点脸红，“我说啊，你每次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时候倒是真的很大叔。” 「是杰亲口说我比现在的杰成熟的吧？」 “......” 夏油杰沉默片刻，再次开口道：“悟，我昨天忘了跟你说一句话。” 「什么？」 “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 「......」 “我变成了那种糟糕的家伙，但悟却成为了一个很帅气的大人呢，真不容易。”他拍拍猫猫玩偶圆滚滚的的肚子，苦笑道：“真是辛苦你了，你这些年也很不容易吧。” 一阵寂静后，墨镜猫猫突然扔下对话牌，一把抱住夏油杰，用猫爪猛拍夏油杰的后背。 “咳咳咳咳咳咳咳，悟，你要勒死我吗？” 墨镜猫猫一边抱紧他一边掏出对话牌，牌子上画了个流泪猫猫头。 夏油杰心软道：“快三十岁的人了，别撒娇啊......还有，你那个对话牌我之前就想吐槽了，它是会自动写字吗？” 「没错，是来自伊丽莎白星球的高端科技。」 “不要把高科技用在这种没必要的事情上！话说伊丽莎白星球是哪里......” 过了好一会儿，墨镜猫猫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夏油杰，他们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在极其温馨的氛围里往下走。 背后传来第三个人小心翼翼的声音。 “那、那个…….”毫无存在感地围观了全程的山崎退表示：“那个，拜托了，也带上我吧！” 他们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个人，夏油杰很自然地伸出手，握住了山崎退的，全程不尴尬不脸红甚至没有一丝丝情绪波动，他们刚刚走下两个台阶，山崎退的头发忽然根根竖起，一股强大的咒力猛然爆发开来。 青年的头变成了狰狞的鬼脸，鲜红的舌头利刃一样朝夏油杰刺了过来。 “——！” 然后，被结结实实挡在了无下限之外。 附身在山崎退身上的咒灵：“…….” 空气，有那么一丝丝尴尬呢。 夏油杰平静地看着他，纳闷道：“这家伙怎么突然翻脸了？” 还以为会挑个更合适的时机呢。 山崎退被咒灵诅咒这件事他们都是知道的，也早就做好了咒灵随时发疯的准备，所以此刻也没有表现得十分惊讶。 五条老师同样不解道：「它居然选择这个时候攻击我们？好歹找个落单的时机逐个击破啊。」 夏油杰道：“嘛嘛，它毕竟只是个咒灵，智商有限。” 「好过分哦，杰，这算不算语言暴力？」 “哈哈哈哈，怎么会呢，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墨镜猫猫歪头思考一会儿，提议道：「那你要不要松手试试？」 夏油杰来不及思考他的用意，就顺着他的意思松开了山崎退的手，没想到的是，山崎退立刻恢复了正常。 平平无奇的青年摸了摸自己的脸，人畜无害道：“咦？咦？我刚刚做了什么吗？” 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很奇怪，脑袋一白，整个人就跟做梦一样恍恍忽忽的。 面前的两个咒术师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握住手就变成鬼，松开手就变成人？ 夏油杰再一次握住了山崎退的手。 山崎退的脸色一秒铁青：“吼——！” 松开。 “咦？刚刚是不是又发生了奇怪的事情？” 握住。 “吼！！！” 松开。 “诶？诶？果然有哪里不太对吧？你们为什么都这么看着我？” 握住。 “吼！！！” 松开。 山崎退：“…….” 山崎退：“你们不要一起冲着我笑啊！” 五条老师举牌：「果然是这样，樱子小姐必须要‘一起走’，但如果跟混进人质里的鬼‘一起走’，就会被反过来暗算！」 这样一来，通关组即便没被樱子小姐干掉，也会被混入人质当中的咒灵干掉，结局依然是团灭。 这个咒灵，太会玩了吧！ 夏油杰感慨道：“还是你聪明，悟。” 五条猫猫捧着脸做了个非常害羞的动作。 见自己的阴谋败露，整个生得领域都开始震荡起来，生得领域中的所有咒灵都开始黑暗中爬出来，每一个都是鬼屋中最常见的鬼怪打扮，贞子、伽椰子、电锯惊魂、小丑、百足虫、吊死鬼…….女鬼们尖锐的笑声与哭声开始在空间中回荡，它们自动无视了与樱子小姐同行的七海灰原一行人，向着五条夏油等“未通关组”发起攻击。 五条老师反手一个对话牌，直接削掉了百足虫的半个身体，百足虫当场鲜血四溅。 更多的咒灵凭空出现，跟生得领域自带的咒灵们掐在一起，显然是被咒灵操使操控着的小弟团队。 “悟，可别误伤我的咒灵！” 「好的~」 墨镜猫猫举起对话牌，残忍地殴打每一个摸到他身边的咒灵，很快，白色的对话牌就被咒灵们的鲜血染成了黑红色，场面又可爱又凶残，而此时，最后一组人也终于入场了。 五条悟抬手就是一发「赫」，直接把背景的黑暗打出一个狰狞的裂痕。 轰！ “哟，果然打起来了啊！”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听见上面的动静，也开始摩拳擦掌。 “既然学长们开始动手了，那我们也不能输。” “啊，没错。” 他们转向了红衣女鬼。 红衣女鬼：“......” 瑟瑟发抖。 它直接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死得更轻松一点？ 大混战中，夏油杰朝附身在山崎退体内的咒灵不怀好意地一笑。 咒灵：“…….” 接下来的五分钟，这个新诞生的咒灵挨了出生以来最狠的一顿毒打，五分钟后，山崎退体内的咒灵终于坚持不住逃了出去，并在逃出去的那一刻被几十只咒灵纠缠住，它咆哮着，一口咬断一个蘑菇咒灵的头，下一秒，夏油杰的拳头便伴随着强劲的拳风落在它的脸上。 痛！ 好痛！ 整张脸都要震裂了。 更多咒灵冲上来分食它的本体，在身体被撕碎的疼痛中，咒灵痛苦地哀嚎起来，夏油杰在半空中虚虚一抓，抽出咒灵的咒力核心，娴熟地把它团成一颗咒灵玉。 整个生得领域开始崩塌，没多久，周围的空间一变，他们终于回到了最开始的鬼屋。 夏油杰看着手中的咒灵玉，眼神亮晶晶的：“你很有意思，所以是我的了。” 这可是——特级！ 他的，第一个特级咒灵！ 五条悟高兴道：“哟，终于到手了啊，不错嘛，杰。” 五条老师也赶紧举牌：“恭喜，杰君。” 正在夏油杰心情激动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他面前闪过，夏油杰手里一空，就看见夏油教祖把咒灵玉吞进口中，还当着他的面舔了舔嘴唇。 “很有意思，所以是我的了。” “…….” 几秒的死寂后，两个五条悟各自后退一步，安静如鸡，不敢吱声。 夏油杰一把揪起夏油教祖的衣领：“你给我吐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十六章 “夏油大人，我们想玩海盗船！” 夏油杰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脚步沉重地带着孩子们去排队坐海盗船。 多亏了学弟们提前布置的“帐”，鬼屋中的骚乱没有影响到游乐场的其他人，十分钟前，两个学弟带着被咒灵附身过的山崎退回了高专，而五条悟和夏油杰则留在了游乐场，继续陪双胞胎玩耍。 看着强颜欢笑的夏油杰，五条悟摸着下巴想：杰不会是要抑郁了吧？ 他们总共就遇上过两回特级咒灵，第一个是「伪装玉藻前」，一年级的时候遇上的，因为经验不足让它从眼皮子底下跑了;第二个是今天的密室逃脱咒灵，明明都已经摸到手了，却被杀出来的夏油教祖给吃掉了。 接连错失两个特级咒灵，难怪杰会这么低落，平时得到一个一级咒灵，杰就能开心很久呢……. 五条悟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杰——” “没事。”夏油杰打断他的话，笑容却有那么些许牵强：“没关系的。那个咒胎，本来就是那家伙放在鬼屋里的东西，被他调伏也是应该的。” 他深深吐出一口气，喃喃道：“对，本来就是他的，本来就是他的，本来就是他的，本来就是他的…….” 五条悟：“…….” 这个精神状态已经非常不妙了吧？ 他沉默地拍了拍夏油杰的肩膀。 “节哀，杰。” 如果抢走咒灵的是其他的什么人，自己肯定会帮忙揍对方一顿，直到对方把杰的咒灵吐出来为止，但问题是——这一次抢咒灵的是十年后的杰。 难办，很难办。 而且他总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就此结束。 他们上了海盗船，五条悟特意选了船尾的位置，菜菜子好奇地问：“我们为什么要坐在最后面？” “记住了，小鬼，船尾是海盗船最刺激的位置。”五条悟一本正经地道：“坐海盗船不坐船尾，那就是毫无意义的。” 菜菜子吐了吐舌头：“总感觉你不怀好意呢，五条大人。” “害怕了吗？” “才没有怕！” 美美子在旁边扣好安全带，满脸的紧张和期待。 双胞胎姐妹都勇得很，大概是因为她们并不清楚特级咒灵究竟是什么概念，她们从鬼屋出来后就跟没事人一样享受起了游乐场之旅。 夏油杰也坐了上来，黑发少年看起来一切如常，但最熟悉他的五条悟还是能看出来这家伙的心不在焉。 五条悟撇嘴。 海盗船缓缓启动，随着倾斜的角度越来越惊险，一阵阵猛烈的失重感中，周围的尖叫声大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双胞胎姐妹兴奋地大叫着。 夏油杰面无表情地坐在一旁，内心平静地像一潭死水，毫无波动，他既不觉得难过，也不觉得高兴，甚至连最开始的失落也没有了。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 特级。 他的特级特级特级特级特级特级特级特级特级特级……. 对面的摩天轮上，五条老师正用望远镜偷偷观察着他们：“不妙啊，小鬼幼小的心灵好像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他现在很难过。” 夏油教祖坐在对面，淡定道：“他幼小的心灵将来要受到的打击还多着呢，就当是提前磨炼了吧。” “杰，你好无情哦。” “嘛，嘛，等他长大了他就会知道，这个世界的特级咒灵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稀少。”他笑了一声，意味深长道：“有的是能吃的咒灵呢。” “不行。”五条老师坚定道：“老师我啊，可见不得学生这样失魂落魄。” “哈，你还真把自己当老师了？” “是COSER就要连内心一起COS！这可是我们的座右铭！” 小光球一脸麻木地上下打量他们身上的玩偶服，质疑道：[真的吗？] 自从穿上这身玩偶服，两个宿主的画风就变得相当离奇了吧？ 夏油教祖哈哈一笑：“那我问你，你的OOC警报器响了吗？” 系统：[…….] 没响，OOC警报器一直没响才是最最最最最最离谱的事情！ 仔细想来，自从穿进这个世界，这个该死的OOC警报器就连个屁都不敢放，这是为什么呢...... “对了，悟，这两个东西要收好。” 夏油教祖将之前的魔方和钟表还给五条老师，“要不是你说要研究它们，我是绝对不会让你自己保管的。” 动不动就掉出来，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系统一愣：[这个钟表......] 五条老师无声地对它勾起嘴角，系统打了个寒颤，把话咽了回去。 而另一边，夏油杰一行人坐完海盗船，就快快乐乐地排队去坐云霄飞车了。 工作人员挨个检查安全带后，云霄飞车缓缓启动，并逐步加速。 五条悟和夏油杰坐在最后一排，看面前的两个小朋友紧张又期待地高举双手，因为怕她们掉下去，夏油杰还专门给了她们一人一只会飞的小咒灵当保险。 当云霄飞车刷的一声升上高空时，人群中炸开了第一波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这一片惊叫声中，夏油杰面无表情地看着蔚蓝的天空。 啊……天空这么蓝，世界这么大，咒灵这么多，却没有一只特级是属于他的呢。 黑发少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任由狂风吹拂刘海，每一根头发丝都在散发忧郁的味道。 五条悟忽然出声道：“杰。” “嗯？” “你看后面。” 夏油杰在行驶的云霄飞车上回过头，看见了正在云霄飞车的轨道上狂奔而来的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 “！！！！！！！！！！！！！” 那、那两个白痴，竟然正朝着他们的方向飞奔而来！ 夏油杰瞳孔地震。 “你们在干什么？不要在云霄飞车的轨道上奔跑，快下去！你们这样很危险，会吓到其他客人的！” 两个人渣对此毫无反应，反而还加速跑了过来，一旁的五条悟顶着强风吐槽道：“对特级咒术师莱说，这也不算是很危险的事情吧？” 五条老师举起对话牌：「没错没错，我们只是在逗小孩子开心而已。」 夏油杰难以理解道：“你们确定吗？菜菜子和美美子绝对会被你们吓死的！” 因为风声太大，加上第一次坐云霄飞车，坐在前排的双胞胎正在愉快地尖叫着，并没有分神注意身后的动静。 「不，逗她们开心是你们的任务，我们是在逗的是别的小朋友。」夏油教祖举牌，又对身旁的五条老师说：「不过这个小朋友确实没有被我们逗笑唉。」 五条老师果断道：「那就换planB吧。」 两个玩偶人变魔法一样掏出了新的道具，他们拿出粉色独轮车，开始在轨道上骑车。 “喂！下去！想耍杂技就给我下去！不要在云霄飞车的跑道上耍杂技，我们绝对会上新闻的！” 「我们是在逗你开心耶，臭小鬼。」 「可不要辜负大人的心意。」 “我不开心！我现在一点也不开心！！” 云霄飞车忽然静止了。 “…….” 咦？ 几秒的寂静后，云霄飞车开始急速下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声中，两个玩偶人死死扒住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座位，跟云霄飞车一起下降。 五条老师举牌：「你开不开心啊，小朋友，笑一个嘛~」 “不，这种情况下，能笑出来才有鬼吧！” 夏油教祖举牌：「注意：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喂，知道危险就不要再做这种危险的示范了！” 这时，五条悟忽然掀开自己的安全装置，用一种反重力的姿态从云霄飞车上徐徐站了起来。 “我也可以。” “悟！！！！！！！！！” 他召唤出蛇形咒灵，把这三个混蛋狠狠捆在了云霄飞车上，避免他们滑下去引发一些让路人尖叫的意外事故。 在前所未有的惊险刺激中，云霄飞车在空中转了几个大圈，终于安全落地，缓缓回到了原位。 七八个保安冲上来，喝道：“那两个穿玩偶服的人，给我站住！” 果然被人注意到了！ 墨镜猫猫和刘海狐狸连忙爬起来，扭头往另一个方向跑，但因为跑得太过匆忙，墨镜猫猫的头套居然掉了下来，露出白花花的后脑勺。 完蛋！ 要被看见脸了！ 夏油杰心里一紧。 这张脸暴露的话，在社会上社死的就是他们这边的五条悟！ 刘海狐狸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连忙停下来，返回来捡五条老师的头套。 ——对，对对对，快把五条老师的头套捡起来！ 刘海狐狸跑到头套面前，却没有俯身去捡，而是飞起一脚，像踢足球一样将猫猫头踹了出去。 砰！ 猫猫头准确无误地砸在了五条老师的背上。 夏油杰：“…….” 夏油杰：“你在对别人的头干什么啊？？？”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五条老师踉跄一步，就被刘海狐狸拖拽着跑远了。 夏油杰深吸一口气，按捺住了继续吐槽的冲动，这时，一个短发的女性工作人员气势汹汹地走上前，似乎是要质问他们什么。 黑发少年立刻撇清关系道：“我们不认识他们！” 工作人员一愣，随后露出狐疑的表情。 “不，我想问的是，你们刚刚是不是在云霄飞车上站起来了？” 夏油杰：“…….” 五条悟：“…….” 菜菜子和美美子立刻对他们投以崇拜的眼神。 理所当然的，两个带着五岁小朋友在云霄飞车上乱来的高中生被拉到了保安室，被一群大人围着狠狠教育了一顿，直到夕阳西下才被放出来。 他们憔悴地坐在游乐园的长椅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好累。” “挨骂好累。” 两道阴影笼罩住了他们，一个冰凉的东西轻轻碰了碰夏油杰的脸颊。 “给，小鬼。” 是夏油教祖的声音。 夏油杰睁开眼睛，微微一愣。 教祖手里拿着一个圆滚滚的咒灵玉，正是之前的密室逃脱咒灵。 “你的第一个特级咒灵。”他温声解释道：“这个本来就是想送给你的。不过现在并不是吸收它的好时机，我的建议是再散养一段时间，等它能展开完整的生得领域，你再去调伏它。” 刘海狐狸的形象变得前所未有的高大起来，夕阳中，还响起了让人心潮澎湃的BGM。 高中生五条悟揶揄道：“哇哦，杰，你要哭了吗？” 夏油杰接过咒灵玉，吸了吸鼻子，“才没有。” 墨镜猫猫笑着靠住椅背：“别太感动了，小鬼，这是大人肮脏的PUA手段，不要上他的当。” 刘海狐狸笑眯眯地用屁股撞了一下大白猫。 第十七章 深夜。 医院。 “回来了？都安置好了吗？” “啊，这次把咒灵放在了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 夏油教祖关上病房的门，摘下头上的兜帽，看见五条老师坐在床上，正在捣鼓一个十六面体的钟表，旁边还放着一个老旧的、魔方一样的东西。 他微微蹙眉，“你这是在干什么？” 五条老师头也不抬道：“我在尝试把三千世界钟和‘无限’融合在一起，但目前不怎么顺利。” 小光球在他头顶转圈。 [不可以乱来啊宿主，三千世界钟是宇宙诞生之初的神器，绝对不可以乱动，会遭天谴的！] 理所当然的，恐/怖分子·五条老师根本没有把它的劝说听进去，只是低着头专心拆十六面体上面的螺丝钉。 ……螺丝钉。 夏油教祖在床沿坐下，盯着小小的螺丝钉表情微妙地沉默许久，才开口道：“我很好奇。离开了原本世界的它还能拥有操纵时间的能力么？” “这个嘛，就得由我们亲自测试一下了。” 五条老师拿起十六面体的钟表，笑着道：“正好还能修正一下这个世界的‘遗憾’呢。” “......别开玩笑了。悟。” “我没有在开玩笑。杰，你难道不希望时光倒流吗？” 白发男人甜甜地说：“你明明也有遗憾吧？如果能回到过去弥补曾经的遗憾，你会放过这个机会吗？” 夏油教祖眉头紧蹙。 他难得认真地对五条老师说：“悟，有些东西是不能随意亵渎的。我们在上一个世界时一直极力避免卷入《银○》的主线，就是因为我们深知这一点。” “不一样的啦，杰，这里可是《咒术○战》的世界，我们算不上外人。更重要的是，这一次有千万读者的心愿做我们的后盾，协助我们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对不对，502？” 被cue的小光球愣了一下，道： [是、是的，只有愿力积累到一定程度才能开启穿越之旅，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如果没有‘千万读者们的心愿’这一盾牌存在，外来者随意插足原住民们的命运只会被天道无情撕碎，但是，但是……] 但是眼前这个情况，显然有哪里不对劲吧？ [宿主，我也不建议你使用‘三千世界钟’，老师一直教育我们，滥用强大的神器是会付出代价的。] “干嘛啊，502，连你也不支持我吗？要知道我想这么做可全是为了这个世界的HE。” “……” 夏油教祖忽然出手，将五条老师手中的三千世界钟打飞出去，然而五条老师只是施施然伸长另一条手臂，便稳稳地将钟表接了回来。 下一秒，蠕动的咒灵们凭空出现，从背后接近五条老师，五条老师面无表情地看了夏油教祖一眼，周身的空间倏然扭曲，当场将咒灵撕成了碎片。 五条悟和夏油杰是被打斗的动静惊醒的。 他们穿着睡衣、踩着拖鞋从走廊另一头跑过来，看见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正在房间里大打出手，打的可比第一次见面那天凶残多了。 夏油杰表示非常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之前在游乐场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他们俩不是和乐融融地当了一天的玩偶人吗？怎么忽然打起来了？！ 五条悟凉凉道：“哇哦，好不容易有了点和好的苗头，结果又是前功尽弃的结局嘛。” “悟君，杰君，先过来搭把手！” ……嗯？ 两个未成年人对视一眼，都对夏油教祖主动让他们介入的行为感到意外，察觉到情况有点不妙，他们果断加入战局，两个人的大战变成了四个人的大混战。 夏油杰恨铁不成钢道：“大半夜的，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说来话长，总之先帮我拦住他。” 五条老师委屈道：“呜哇，干嘛都来打我？老师我很无辜唉！” 高中生五条悟兴奋道：“管你无不无辜？杰，总之先打他一顿！” “……悟，不要趁机欺负别人。” “我打我自己不算是欺负别人吧！” 轰的一声，医院的整个顶楼不堪重负地往下一沉，一道紫色的咒力光炮直接打穿了屋顶。 “嘿咻！” 五条老师猫似的跳到洞口上方，将十六面体的钟表高高举起。 “哦哦哦~手感来了！” 夏油教祖急道：“别凭着手感乱来！” 五条老师微微一笑：“杰，其实我没打算立刻使用三千世界钟，但气氛已经到了这里，就不得不开启时光之旅了。” “等等，等等！悟，你先告诉我，操纵时间要付出什么代价？” “比如，我的寿命？” “…….” “嘻嘻，骗你的。” 白发男人的眼中盛满了理智的疯狂，他露出一个让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笑容。 “杰，——，——。” 夏油教祖：“…….” 夏油教祖：“不要在这个时候自带消音！剧场版名场面是让你这么玩的吗！” 咻！ 耀眼的光芒中，他们被卷进了可怕的时间乱流当中，高中生五条悟察觉到不妙，立刻张开无下限，将所有人包裹进去，才堪堪逃过了被时间乱流无情撕碎的命运。 他们咬牙扛过一波又一波的不适，一阵天旋地转后，五条悟和夏油杰站在了一栋公寓的楼下。 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的身影早已消失无踪，在场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熟悉的公寓，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自动贩卖机，连他们身上的衣服也换回了最熟悉的高专校服。 夏油杰立刻察觉到了一件事。 他体内的虹龙和裂口女…….都回来了，而从伏黑甚尔那里夺来的储物咒灵却不翼而飞。 黑发少年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五条悟脸上也是跟他一样的惊讶表情，两个高中生对视着，惊讶逐渐转化为激动和兴奋，他们似乎明白了他们究竟降落在了哪个时间点。 五条悟拿出手机，确认了一眼现在的日期。 “…….回来了。” 他们回到了开始执行星浆体任务的那天。 天内理子还没有死，任务还没有失败，来自未来的五条老师和夏油教祖还没有出现，一切的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而眼前的公寓，就是天内理子所在的公寓。 二人沉默一会儿，五条悟问：“杰，带着全套经验回来重刷副本的感觉怎么样？” 夏油杰喉结滚动，半晌，他嗓音沙哑道：“爽死了。” 第18章 18/19/20三章合一 轰！ 一声巨响后, 客厅陷入了寂静。 过了一会儿，天内理子小声问道：“黑井，刚才那是什么声音？地震吗？” “听着不像是地震。” 一身女仆装的黑井美里小心翼翼靠近玄关, 从猫眼处往外看：“恐怕是诅咒师。” “诅咒师？” 天内理子连忙摆出警戒的姿势，紧张道：“这些犯上之辈, 今日终于要来取妾身的性命了吗？！” “小姐, 嘘——” 就在两人屏息凝神的时候，两道黑色的身影一前一后走到她们家门口，很有礼貌地按响了门铃。 叮咚, 叮咚。 天内理子当场炸毛, 黑井美里眨了眨眼睛，再一次凑近猫眼。 因为她看到了黑色的校服, 尤其是这个标志性的漩涡纽扣这个纽扣, 是那个地方的标志吧？ 天内理子紧张兮兮道：“怎么了？怎么了？来的人很厉害吗？你也打不过吗？” “不, 小姐, 外面的似乎并不是敌人。” 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外面的人似乎没什么耐心, 见没人开门, 就开始不间断地按响门铃, 一副要按到她们开门为止的架势。 尽职尽责的女仆小姐保留着几分警觉, 将门打开一条缝隙：“你们是” 她话音未落，一只大手直接握住门板，坚定地将门拉开, 随后, 一颗白色的脑袋便挤了进来。 “哟！” 戴着小圆墨镜的白色脑袋伸进来, 冲她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还真活着啊？” “” 看着实在不像是个好人，说出来的话似乎也不是什么好话。 如果这人是个坏人，就凭这个气质，起码也是反派阵营里的干部级别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进来了！”天内理子跳起来：“黑井，让开！” 黑井美里下意识地让到一边。 天内理子抄起一旁的拖把，砸向五条悟的脑袋，拖把却停在离五条悟只有一毫米的地方，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咦？咦？咦？ 少女愣住了。 五条悟从容不迫地退出去，朝身后的人抱怨道：“杰，她拿拖把打我唉。” 一个好听的声音温和道：“悟，你们才‘第一次’见面，你这样会吓到她们的。” 他拔开五条悟，自己走到前面，笑眯眯地对她们说：“黑井小姐，理子妹妹，我们是高专派来的咒术师，他只是性子急，并没有恶——” “啊！眯眯眼怪刘海！黑井，快关门，不要上他的当，这家伙的长相一看就是个大骗子！” 夏油杰：“” 真是个似曾相识的对话。 一周目的时候，天内理子也这样评价他有一张骗子的脸。 他好脾气地叹了口气，“我可不是来搞推销的，两位，再不出发，我们就不得不与更多诅咒师在这里交战了，你们也不想给左邻右舍添麻烦吧？” 他出示了自己的学生证。 “这是能够证明我们身份的证件。” 这一次的“初见”，可比上次正式多了。 黑井美里接过他的学生证：“特级咒术师夏油杰，东京咒术高专二年级好厉害，才二年级就已经有特级的水平了吗？对，没错，小姐，来接应我们的人的确是特级，那他是——” 她看向在场的另一个人。 夏油杰淡定地介绍道：“六眼，五条悟。” 这句话很轻，很简洁，但又充满自信，而黑井美里的反应也如夏油杰预料的那样，她很认真地点点头：“谢谢，你们来的正是时候。” 六眼，出身世家的咒术师又有几个没听说过六眼呢？ 更何况黑井美里出身于专门侍奉星浆体的家族。 五条悟笑了笑，低声揶揄道：“你在替我骄傲个什么劲呀，杰。” 从小到大听多了别人对“六眼”的奉承之词，他对这种话一向无感，但当夏油杰一脸骄傲地向别人介绍他时，他居然罕见地产生了一丝愉悦的感觉。 夏油杰笑眯眯地给了他一肘子，被五条悟轻轻接住。 两个少年的隐秘互动并没有被在场的另外两个人发觉，黑井美里关上门，问道：“那么，刚才的爆/炸声是” “那些人是诅咒师组织‘k’的成员。”夏油杰解释道：“天元大人与星浆体融合的消息已经被他们得知了，从现在起直至融合结束，我们会遭遇各种各样的刺杀。” “果然是来刺杀小姐的吗？”黑井美里沉声道：“看来得尽快了。” 天内理子悄悄抓紧校服袖口：“所以，我们现在是要去东京了吗？” “去什么东京啊。” 五条悟直接跨进她们家的客厅，一把抓起沙发上的书包，抛给了天内理子。 “学生，应该去上课了吧？” “！！！” 天内理子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上课？ 她没听错吗？ 虽然她真的很想再去一趟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