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怂包影后又在和我闹离婚》
1. 第 1 章
君攸悦已经有一周没有回家了。
鹿兮辞坐在红椅上,姿态端庄。
她面色沉静如水,牵起的嘴角算不上涟漪,只是久浸聚光灯养成的肌肉记忆。
即便她笑的如此不走心,镜头依旧捕捉不到丝毫漏洞,只放大了她年轻却有韵味的容颜,凸显着她的魅力。
马上就是宣奖环节,鹿兮辞还有其余四位候选人的脸出现在的大屏幕上。
灯光依旧辣眼,音乐随着主持人登场渐歇。鹿兮辞注意到镜头,冲着远方加深了面上的笑容。
在镜头面前,她永远是这样的游刃有余,所有情绪都被藏匿进那黝黑的瞳孔,不叫人瞧见分毫。
即便她这会儿心事重重,注意力根本不在颁奖现场,她那双含过三点秋水的桃花眸一转,展露出如融冰雪的笑颜,也足以醉倒一片。
哪怕在场的都是演艺界人士,见惯了美人,也鲜有不为之动容者。
鹿兮辞身边的小姑娘脸兀地红了。
她名张琪,出道将将一年,和鹿兮辞在同一家公司,这次只是沾了鹿兮辞的光,能来颁奖典礼现场。
张琪的经纪人反复叮嘱她要和鹿兮辞打好关系,却在被问起原因时闪烁其词,吓得张琪以为这位鹿前辈是什么牛鬼蛇神。
只是接触了才知道,鹿兮辞分明更像下凡的仙女,对得起她粉丝给她封的绰号——晴汐仙子。
晴指晴日。她对谁都和和气气的,友善如春日暖光,柔和的照拂着旁人,从不叫别人难堪。
她又长着一双多情勾人的眸子,即便是不带情绪的一眼,也含着满满柔情,若是嫣然一笑,蜜意更是溢出,直抓着人心神不宁,挪不开眼睛。
汐指潮汐,也指她名字中的兮。
就凭她那灵动的眉眼,风情万种该是她的标签之一,但她出道五年,绯闻为零,情感八卦都寥寥无几。
张琪瞅了一眼鹿兮辞左手的戒指,暗暗感叹人与人的不同。
这年头,明星大多恨不得把自己的感情状态藏到退圈,鹿兮辞是一股清流,走哪儿都把“我结婚了”四个字戴到哪儿。
在大多数人眼里,鹿兮辞把她爱人保护的很好,什么资料都没有泄露出,只知道这位爱人性别为女。
华夏通过同性婚姻很久了,大众接受度也不低,大家都不会觉得有什么。
“鹿老师,你不紧张吗?”张琪看着大屏幕上晃动的五张脸,背景的流光闪动,让她咽了下口水。
她被炒热的气氛带动,紧张的直往后靠,贴在她的红椅上,盖住她的名字和座位号。
还好她人糊,镜头照不到她,失态一些,倒也无伤大雅。
鹿兮辞愣了一秒,旋即将自己从胡思乱想里剥离。
她侧头凝了一眼,是同公司的小姑娘,进场后跟自己打过招呼。
她把表情放得更柔和,作出前辈的姿态,鼻腔发出一个音。
“嗯,紧张的。”她悄悄冲着张琪眨了下眼。“但是不能叫他们看出来。”
两个人的互动被镜头捕捉去了。
毫无经验的张琪立马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反倒是鹿兮辞,没有身在镜头前的自觉一样,还有心思打趣她。
“放松点,小姑娘。小心廖姐回去骂你。”
廖姐是张琪的经纪人。她闻言,绷的更紧了。
见她不说话,鹿兮辞也就回过头,专注的看向主持人。
她是真的不紧张。演戏于她,仅仅是爱好。
她想做好,可也不必做好,她若哪一天厌倦了镜头,她妈妈怕是会欢天喜地的设宴庆祝,再把公司里的事一股脑塞给她。
比起担心那可有可无的最佳女主角奖,鹿兮辞更关心她那“消失”了一周的妻子。
即便实验再忙,也该抽空回个家吧?
她那堆满实验器具,转身都困难的实验室能休息?
就算能,哪里比得上家里的大床?
鹿兮辞无意识的抚上左手无名指的戒指,转了半圈。
其实,她很清楚君攸悦并不想回她们两个人的家。
两个人的婚姻来自约定,来自意外,是利益和压力产生了那一本红证。将她们维系在一块儿的从来都不是爱。
至少,君攸悦对她没有爱。
“获得第x6界华夏电影金猴奖最佳女主角奖的是——”女主持人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鹿兮辞的思路。
她深吸一口气,适时的露出些紧张的神情,目不转睛的盯着主持人手里的红卡。
“鹿兮辞,《山里人》!恭喜鹿兮辞老师!”
鹿兮辞摆出一个惊喜的神色,起身,和四周向她拥抱握手示意的同行们挨个回应,随后往台上走。
红毯路有些长。
主持人激昂的声音和背景音乐融合在一块儿,叨扰着鹿兮辞的耳畔。
她走得从容不迫,鱼尾裙下的步伐却又轻快,看得出惬意与激动。
衣兜中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鹿兮辞连脚步都不曾迟疑片刻,仿佛没有感觉到那微弱的震动一样。
但颁奖夜,她早就把手机调好了模式,只有检测到关键词或紧急联系人才会发出提示。
这个时候能提醒她的新信息,只有两种可能。
鹿兮辞在和主持人们握手后,在心里排除了母亲发来祝贺这种可能。
只能是和君攸悦有关的事了。
鹿兮辞忍着查看信息的冲动,接过那一座猴子模样的奖杯,和一大本证书。
还得说完获奖感言。
鹿兮辞面上没有流露出哪怕一点不满,她下意识转了下无名指上的戒指,仿佛这样她和君攸悦的婚姻就能更稳固一点。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鹿兮辞深呼吸过,把杂念都压到心底,她勾唇弯眼,露出今晚最盛的笑容。
* * *
获奖感言无非是那几样,感谢评委会,感谢剧组,感谢家人朋友。
鹿兮辞把话说完,趁着下一个颁奖环节,气氛最热火朝天的时候溜去了后台。
她钻进洗手间里,现场的喧闹在身后褪去,她总算获得了片刻的安宁。
第一条信息是她母亲发来的。内容大概是大发慈悲的祝贺了一下鹿兮辞获奖。鹿兮辞嘴角抽了一下,不想回。
第二条信息确实和君攸悦有关。发来信息的人是鹿兮辞一个朋友,说在酒吧看见了君攸悦。
朋友是知道鹿兮辞和君攸悦婚姻并不美满的。
她不明白鹿兮辞贪君攸悦这种冰碴子哪点,在看见君攸悦跟着一群人进了饭店后,不顾鹿兮辞还在金猴奖现场,用打抱不平的语气给她讲了此事。
鹿兮辞神色淡然。
大概是麻木了吧,她揉过眉心,没摸到该有的鼓包。
结婚也三年了,日久生情这个词,都是小说里才有的,用在她和君攸悦身上太过牵强。
只是心里还是会有针扎似的痛。
君攸悦,你宁愿去陪着同事应酬,也不愿意回家休息?
隔间里没有摄像头,也没有外人,鹿兮辞可以送掉对表情的控制。
她眸光黯然,伸出手指,不剩多少力气似的,删删改改,终于发出去了一句话。
友人回的很快。
【今朝饭店,陶笙也在。】
鹿兮辞终于淡定不下去了。
手机从她手里直愣愣的滑出去,掉在地上。
这一声咚,被分外安静的洗手间衬得更瘆人,吓得鹿兮辞往后退了一步,撞在隔板上。
镇痛扎着背发麻。
好半晌,鹿兮辞才缓过劲儿来,弯腰捡起手机。
她没法再强装不在意的发去一句“知道了”,也不愿和友人说谢谢。
谢什么呢?谢谢你告知我妻子疑似出轨吗?
鹿兮辞只觉得难堪。
采访的过程失魂落魄的,她记不清自己机械式的回答了多少问题,又在现场如坐针毡了多久,才堪堪等到晚会结束。
“去今朝饭店,快!”坐进车里,鹿兮辞下了令。
司机看得出小姐心情不好,不敢触她霉头,行进过程十分安静。
就快到目的地了。鹿兮辞望着飞逝的街景,脑海中忽然闪现过方才接受采访时的记忆。
“鹿老师又在给我们秀戒指了,您和妻子真是恩爱啊。您的妻子这会儿估计也坐在电视机前,正在观看我们的颁奖典礼吧。请问您有没有什么想对妻子说的话?”
自己是怎么回答的?鹿兮辞拧着眉。
仿佛排练过千百次一样,夸奖和感谢妻子的话自动就从她嘴边溜了出去。
“当然是感谢她的支持和理解,也感谢她长久以来对我的信任和坚定的选择。我能拿到这座奖杯,有她一半功劳,待会儿回家,她一定会跟我抢这奖杯的。”
话说得滴水不漏,鹿兮辞都能猜到今晚就会有大肆宣扬她婚姻幸福的帖子了。
媒体想靠博人眼球的内容获得流量,对家想靠捧杀让她翻车,网友想磕cp吃糖吃瓜。
鹿兮辞勾出一个自嘲的笑。
她在公共场合描述的君攸悦,没有半句话是真的。
支持和理解?君攸悦搞研究,比她还忙,就算都在京城,两个人三五个月见不上一面也是正常,若不是有阿姨常来打扫,婚房都能攒几层灰。
信任和选择?君攸悦和陶笙的绯闻在知情人士的圈子里传的沸沸扬扬,大家也都对君攸悦和鹿兮辞的婚姻不过一纸协约一事心照不宣。
抢奖杯又是哪个平行世界人设崩坏的君攸悦做得出来的?就她那常年冷着,冰坨子一样的态度,怕是不会多看这奖杯一眼。
饭店的招牌用了强光,鹤立鸡群,在黑夜里倔强的刺着人眼。
鹿兮辞认命似的闭上眼,忍下心口的一阵绞痛。
君攸悦从没有喜欢过她,这是事实。
但她喜欢君攸悦有八年了,这也是事实。
2. 第 2 章
今朝饭店背靠全京最乱的商业街,门神似的压在那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前,是泾渭分明的那条交界线。
因而饭店内部也不是很干净,这会儿临近深夜,正是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快要冒出来的时候。
这些是鹿兮辞在来的路上用自家公司的资料库搜出来的。
哪怕她嘴上再怎么说要放下君攸悦,心上再怎么失望,看见这些资料,她眼里也只装得下君攸悦的安危了。
就君攸悦这种科研脑老干部,来混乱不堪的商业街,岂不是羊入狼窝?
鹿兮辞步伐匆匆,她的司机兼保镖一个不留神,被她甩开老远。
君攸悦是个女人,还是个有着花容月貌的女人。
只是她自己意识不到,疏于保养。
即便如此,她也依旧似玉似月,美得入骨,多看一眼都能刺痛名为心动的神经。
鹿兮辞被店内觥筹交错的氛围晃花了眼,快要迷失在嘈杂前,瞥见了那个令她日思夜想的身影。
她骤然清醒,又在瞬间为女人那蝤蛴似的脖颈沉沦。
她甩了甩头发,把心里的旖旎都抛掉,朝君攸悦的方向快步走去。
过程中保镖替她挡下几个不知好歹,试图搭讪的人。
这个地方简直和酒吧没差。
鹿兮辞瞥了一眼不断往她身边凑的男人,神色不算好。
她已经戴了口罩,在车上换过衣服了,都还遭到这么多人觊觎,君攸悦呢?
鹿兮辞忽地嗤笑一声。这冰坨子怕是分不清搭讪和普通交流的区别吧?
冰坨子本坨正把自己的酒杯磕在餐桌上。
她平日只是懒得说话,又不傻,怎么可能不知道来者善不善。
玻璃和瓷砖撞得清脆,酒水洒了一桌,只震得守在她眼前的几个男人静了一秒,随即又嘿嘿笑起来,试图把手搭在她肩膀上。
“请自重。”君攸悦忍不住开口了。
她今天后悔了百八十遍没戴鹿兮辞给她的戒指。
平时是怕影响自己做实验,今天跟实验室的同僚应酬一回,没想过他们会找这种地方。
明显是故意的。君攸悦拧着眉,把陶笙往自己身后护了护。
若早知道整个局只有她们两个女性,她是一定会拒绝的。
哪怕得罪这位新晋二级研究员。
但直到半个小时前,应酬都只是正常的应酬,新晋研究员借口离开后,局面才这么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别这么冷淡嘛,我们的‘所花’小姐姐。还有你的朋友,也是个大美人呢。我们也不是想做什么,就是想跟你们交个朋友。”
说话的男人是那位二级研究员带来的,似乎也是研究所的什么小角色,关系户而已,还没资格让君攸悦认识她。
男人取了一盏新酒杯,重新替君攸悦盛上酒。“来,敬你们一杯。”
君攸悦迟迟没有动手。
她余光在四处游走,计算着她能靠武力从这里逃出去的可能。
一二三······至少有五个人在暗处看着她们,而她们面前则有三个人。
君攸悦不是习武之人,平日也只是有在坚持锻炼而已,为了做实验,为了不熬坏身体,也为了······和妻子的夜生活。
她一个人很难对付这么多人,更别说还要带上一个符合刻板印象的柔弱研究员陶笙。
她也没想过就范。别的不说,她是有妻子的,光凭这一点,她就该离这些人、事远远的。
“这酒又没毒,刚刚君姐不也喝了那么多吗?怎么我敬,你就不接了?今天这个局可是程旭攒的啊。”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程旭就是那个新晋二级研究员。
搬出靠山了。君攸悦头开始隐隐作痛,为今夜应酬时喝下的酒,也为这被权欲迷了眼的研究所。
“你要是不识相,今晚她也得陪着你遭殃。”男人终于没了耐心,露出了凶恶的嘴脸。
陶笙被吓白了脸,但还是努力站稳,拉了下君攸悦的衣角,生怕她为护自己,接下这杯明显有问题的酒。
君攸悦神色确实有所动容。
她伸手,准备接过这只酒杯。
喝是不可能喝的,借它当武器,拦这三人五秒还是做得到的。
眼看着已经握上了高脚杯的握柄,一只素手按住了她的手腕。
那来路不明的手用了些力,撬开了君攸悦握着酒杯的手指。
玻璃杯自然的往下坠,同时失重的,还有君攸悦的心。
君攸悦看见了那枚熟悉的素戒,呼吸一滞。
她缓缓抬头,时间好似被定格在了这一秒,动作、呼吸、心跳都被放得极缓。
她好似被眼前的女子扼住了咽喉,又好似被她那多情的桃花眸撩过心脏。
对上眼神的一刹那,酒杯掉在地上,玻璃炸开,破碎声让君攸悦的世界恢复正常,甚至,还有些略微的加速。
不过是在这种场合看见她,怎么就像见到踏云而来的英雌一般,心跳得这样快,神经这样的紧张。
她张嘴想唤她许久未见的妻子一声,对上那极为复杂的眼神,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责备、内疚、心疼、愤怒······太多情绪杂糅在那对视的一眼里,模糊了桃花眸原本的模样。
君攸悦被看得羞愧不已,偏过头,不敢直视妻子无声的质问。
鹿兮辞阖了下眼。
天知道她看见君攸悦被一群男人围着的时候,心里有多着急,尤其是这个家伙还打算去接那杯酒。
她知不知道她要是喝了,就别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两个人这么些年没怎么交流过,到底不好多说什么,鹿兮辞无视了君攸悦空白的无名指,无视了靠在椅子上不停喘气的陶笙,转头看向给君攸悦递酒的男人。
“你又是谁?也是君攸悦的朋友?”
前有原本被打发走,不放心君攸悦,主动留下的陶笙,后有这不知道哪儿钻出来的女人。
今晚男人多次被打岔,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水。
鹿兮辞示意了保镖一眼,让她把这群人制服住。
“你,你不能动我!我和程旭可是穿一条裤子的好朋友!”
男人见自己的两个狐朋狗友三两下就被那肌肉女放倒,急了。
暗处有人蠢蠢欲动。鹿兮辞回眸扫视了一眼,呵了一声。
“程家?又不是程谨行程霄安,我怕你?”鹿兮辞没听说过程旭这号人,她说的是程家这一辈最出色的两个人。
她一脚踢在男人胯处。“我姓鹿。”虽然,此鹿非彼陆。
男人打了个哆嗦,不止是因为那里被踢到。
“小,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错了!”听到那个音,他就知道他完了。
他若真是跟程旭关系好就算了,可他只是狐假虎威,程旭也刚好看不惯君攸悦。
随后鹿兮辞让保镖把那瓶有问题的酒带上,她自己则牵着君攸悦往外走。
事情好像结束了。
君攸悦松了口气,心跳止不住的加速,被鹿兮辞拉着的手腕隐隐发着烫,烧着。
她想说点什么,“谢谢你”似乎有些干瘪,“幸好有你”又太过谄媚。
“陶笙还······”结果她只说出了这么个句子。
鹿兮辞手劲儿兀地加大,捏得君攸悦吃痛一声。
虽然早知道君攸悦语言交流能力几乎为零,但鹿兮辞还是止不住的生气。
本就没有消散的火气被这么一浇油,燃到她快失去理智了。
胸腔闷着,又针扎着痛。
她深吸一口气,却止不住鼻酸,再看向君攸悦,眼尾泛着红。
“她怎么?她没长脚,不会跑?还是她很重要,也需要我去亲自把她请出来?”
难得把水深火热的妻子救出来,她还在惦记她外面的小情人,换谁都不可能高兴吧?
虽然,是不是真的情人还有待考量。
不是鹿兮辞自夸,她真不觉得还有人受得了君攸悦这副冰霜似的态度。
除非那陶什么的和自己一样,只看脸。
而且,鹿兮辞也有自己的考量。
都是女人,再怎么情敌,她也不可能放着陶笙在那种环境不管。
她放了狠话,摆明了自己和君陶二人是一伙的,不可能再有没长眼睛的人去招惹陶笙。
只要陶笙长了脚,那就不可能有事。
君攸悦再次羞愧的低下了头。
她只是想找话说。
她忙的这几天一直都在想鹿兮辞,也很高兴鹿兮辞能来帮自己。
至于鹿兮辞为什么知道自己在哪儿,她不想深究。
但这番话要是直愣愣的说出来,也太让人害羞了。
于是,回程一路无话。
君攸悦做了一路心理建设,终于在到达两个人的家门口时,很小声的跟鹿兮辞说了声谢谢。
鹿兮辞不带感情的看了她一眼。
谢什么?谢谢她救陶笙是吗?
留给君攸悦的只有鹿兮辞房门关上的嘭咚声。
声音很大,听得出极为用力。
君攸悦讪讪的摸了下鼻子,窘迫的不行。
她好像真的惹鹿兮辞生气了,气的还很严重。
她想哄一哄鹿兮辞,给她道个歉。可是她该怎么做?
3. 第 3 章
关上门没几分钟,鹿兮辞就后悔了。
遇到这种事,君攸悦肯定也不好受,说不定还在害怕,自己不该给她甩脸色才是。
回溯起刚刚君攸悦的种种反应,还有最后那句极其小声的谢谢,鹿兮辞给自己倒了杯酒,坐在阳台对着夜空出神。
她会不会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自己呢?
鹿兮辞试图说服自己。
君攸悦方才认出自己的瞬间,那眼神是喜悦,还是惊恐?
鹿兮辞演了许多人物,分析过许多角色,下意识就把君攸悦当成电影里的角色,一帧一帧的剖析着回忆。
她多想找出些证据,为自己迟迟不肯放手做出合理的解释。
思来想去,回忆里的眼神和话语都淡去,竟是又开始闪现那张风华绝代的脸。
呸。鹿兮辞不欲加深自我攻略的进度,摇了摇被酒精麻痹的有些不清醒的头脑,试图把君攸悦那太过鲜明的外表晃出去。
大脑是不讲道理的,尤其是沾了酒精的大脑。
鹿兮辞越是刻意回避,二人曾经的相处,那些让她心动的瞬间就越清晰。
直到鹿兮辞彻底的醉了,君攸悦也没能溜出她的脑海。
* * *
婚房有三层。大概是协议结婚的缘由,鹿母在帮忙选购婚房时,专门挑了这栋房间多的小别墅。
二、三楼都有一间大床房,方便两个孩子分床睡。
这会儿君攸悦还窝在一楼的沙发里,纠结着自己该如何向鹿兮辞表达心思,没注意到身后有人影靠近。
直到那个人从背后勾住君攸悦的脖子,君攸悦才警惕了一秒,回头,撞上了鹿兮辞的手臂。
“君攸悦!”鹿兮辞吃痛一声,松开手。
但细听,语气里并无怒意,只带了些嗔怪的意味,似小情侣间的打情骂俏。
没给君攸悦反应时间,鹿兮辞又游鱼一般钻到了她身边,在沙发两边看了看,似乎是在犯难。
坐她左边好,还是坐她右边好?
鹿兮辞比划了一下,最终拉住君攸悦的手,坐在了她的腿上。
君攸悦被鹿兮辞这突兀的态度转变弄懵了。
但她情绪很少从脸上表露出来,这会儿也只是稍微放大了瞳孔,盯着鹿兮辞的桃花眸不放,欲看出些什么来。
“一周没见到你了。你这次又在忙什么?也不回家。”
鹿兮辞把玩着君攸悦的左手,看见她的指尖依旧圆润无比,指甲被修剪到用力也没法在皮肤上刮出痕迹的程度,毫不掩饰自己的满意,与她十指相扣。
“项目忙,我······”怀中的女人软似水,她刚沐浴过,身上还散发着些许热气,随着呼吸往外扑。
气息牵着沐浴露的玫瑰香往君攸悦鼻子里送。
清雅的香气也似玫瑰的藤蔓,从鼻尖生根,细密的延伸出枝条,直至君攸悦的心窝,再将它缠住。
君攸悦加重了呼吸,隐约嗅到些酒精的味道,以为是自己身上发出来的,皱了下眉。
她若注意力不被带偏,是能够发现鹿兮辞神情醉醺醺的。
只是醉了的鹿兮辞异常主动,君攸悦对此毫无抵抗力。
鹿兮辞伸手,摸上眼前人眉间的鼓包。
只一个动作,就拽着君攸悦抬头,注视着妻子,眼睛都不肯眨一下。
女人的体温也有些高,热意洒在君攸悦脸上,暖了她那因情绪低落而发凉的皮肤。
握得极紧的手指也发着烫,指腹抚摸过手背,激起浪花一样层层叠叠的欲念。
她一时间说不出话。
渴、热从心底生出,短暂的眼神交织间便占据了君攸悦的头脑。
她不禁想起两个人那些亲密的经历,脑海里全是鹿兮辞这样那样的可爱。
她红润的脸蛋,吐着难忍娇声的檀口,微缠着的眼睫······
女人就在她面前,只要伸手,就能碰到,只要开口,她就是自己的。
君攸悦定了定神,鼓起勇气,对上那双常年含笑的桃花眼,却看见了眼尾尚未消散的红晕。
对了。自己还没有道歉。
君攸悦把妄念暂时掩下,道歉的话到了嘴边,又变成了奇怪的疑问句。
“你不生气了?”说完,君攸悦就闭了嘴,她简直想打自己这张说不来话的嘴。
“还在生气的。”鹿兮辞睁着清凉的眼睛,眸底尽是欢喜的光点,讲出来的话毫无说服力。
“你为什么去那种地方?为什么要接那杯酒?”她问的很轻,声音却掩饰不住的颤抖着。
“应酬不好拒绝,酒杯是武器。”君攸悦一句话解释了两个问题,一口气说了超过十个字,有些累。
见鹿兮辞如此担心自己,君攸悦自知理亏,难得觉得不够,又开口:“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鹿兮辞叹息一声。她这会儿是完全喝醉的状态。
醉了的她不似清醒时的胆小谨慎,会为君攸悦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而忧虑许久。
酒精能壮胆,她也能更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太过担忧君攸悦可能的厌恶,以至于什么都不说。
“不准有下次。还有,再遇到危险,给我打电话。”鹿兮辞戳起君攸悦的脸,伸手带来的风让君攸悦闭了下眼。
她那卷翘的睫毛跟着上下颤动,羽毛似的撩过鹿兮辞的心头。
“嗯,唔······”君攸悦的唇被点上,情不自禁的喟叹一声。
两个人做过不少比这亲近的事,但好好道了歉,得到了鹿兮辞的原谅,君攸悦还是有些欢喜。
就连这样玩闹似的触碰也变得舒服无比,她主动抬头,闭眼凑了上去。
她在邀吻。鹿兮辞心弦跟着一颤,手指不听话的滑开了那略启的软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心上人的唇缝里挑逗她。
君攸悦没能得到想要的亲吻,一时间有些落寞,她张嘴想问,舌尖一不小心舔到了鹿兮辞的手指。
触电似的赶紧。她耳根红了。
鹿兮辞倒是自在,很喜欢她这样的羞态,还用手指在她舌尖流连了几下,才慢悠悠的滑出来。
真软。鹿兮辞那晕乎乎的脑子给了这么个词,带着她俯身,终于吻上羞涩的爱人。
这个吻带了玫瑰的香甜,酒水的醇厚,加上两颗年轻的心脏,甜醉的叫人上瘾。
君攸悦在鹿兮辞的攻势下很快便软了身子,起了点异样。
最初她还会为自己这样的反应害羞,几次之后,她也习惯了这样······叫人发烫的反应。
“在这儿?”中场休息时,君攸悦嗓音有些沙哑,抱着鹿兮辞,闷闷的问了一句。
“不喜欢?也可以去床上。”鹿兮辞手指撩起君攸悦的头发,卷成圈玩着。“你抱我。”
君攸悦从善如流,就着这姿势,把鹿兮辞抱上了自己房间。
在鹿兮辞想把她压在床上前,君攸悦咽过口水,按住了她。“我没洗。你也没剪指甲。”
鹿兮辞眨了眨眼,姑且作罢。
接收到女人略带疑惑的眼神,君攸悦心虚的别过头。
她不知道鹿兮辞每次这样撩拨她的时候都是醉着的,只知道鹿兮辞的技术差得让她有心理阴影,不肯让她如愿。
······
鹿兮辞被一个电话吵醒了。
她努力睁眼,眼睛发肿,她睁的困难。
宿醉带来强烈的头痛也拽着她往梦乡坠,她试了半天,没能成功支起身子。
不接了。鹿兮辞重新让眼皮黏上,昏昏沉沉准备重新入睡。
直到她摸到身边的热源。
她猛地睁开眼,瞬间清醒,用惊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身侧。
君攸悦怎么又睡在她身边了!不对,是自己怎么又睡在君攸悦旁边了!
等等,为什么要用又,这种情况很多吗!
鹿兮辞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在她本能行动之前,枕边的女人,醒了。
对上君攸悦那蒙了水雾的睡眼,鹿兮辞耳尖迅速的红了。
或许是尚未完全清醒,君攸悦的狭长的眼线不似平日的锐利,那琥珀瞳也不带攻击性,反倒被雾气柔和了不少,看起来别是一番滋味。
鹿兮辞想起来,她好像确实时不时就能在床上看见这么一只老婆。
鹿兮辞醉了总会断片,还会给自己乱脑补。
她记忆中的自己昨夜喝醉了就睡了,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下楼去“质问”君攸悦,又和她度过了怎样的一个良宵。
她不记得,也就想不明白。总不能是她有梦游的习惯,时不时就会溜到君攸悦床上吧?
再一看,君攸悦的眼神带了刀锋似的犀利,吓得鹿兮辞抓着电话,回拨,往外跑。
君攸悦瘫在床上,暂时不想起来。昨晚·····她一个不小心,着了鹿兮辞的道。
她现在身上还在痛,暂时不想搭理鹿兮辞。
等她缓过劲儿,洗漱好,鹿兮辞还在打电话。
君攸悦拧了下眉,想着不打扰她,带上包出门了。
她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不能迟到。
鹿兮辞的电话早打完了,来者是她妈,问她今晚回不回家。
问完就挂了,一副不想和这个逆女讲话的态度。
只是看见君攸悦往这边走,鹿兮辞怂的不行,生怕她问自己为什么和她同床,又拿起电话装忙。
等君攸悦真的一言不发的走了以后,鹿兮辞才感觉到胸腔闷到不行,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一定是生自己气了吧。被夜闯房间什么的。
鹿兮辞垂着眸,放空大脑,任由痛楚淹没感官。
4. 第 4 章
鹿兮辞的手被人攥住。
她似乎是摔在地上,腿脚都被震麻了,动弹不得。
手的主人辨不清眉眼,却也看得出红唇齿白,是个美人胚子。
“鹿妹妹,别哭。”她的声音也带了些稚气,那样的熟悉,让鹿兮辞的心弦都为之一颤。
从下方仰视,鹿兮辞终于看清了拉她之人的脸。
是个少女,有着柳叶似的长眼,却一身正气,不显妩媚,倒是有些凛冽。
只是和她脸蛋上的婴儿肥匹配不上,让她看起来有些小大人。
而她也确实很小大人的拉住了摔倒的鹿兮辞,想将人拽起来。
“鹿妹妹别哭。来。”
鹿兮辞摔的很重,那人没拉动。
少女没有说话,只是往鹿兮辞身边再靠近了些,挡住了太阳,逆着光,叫人辨不清神情。
鹿兮辞忽地有些心慌,心跳声逐渐清晰响亮。
仿佛她再站不起来,就会被这人丢下。
而她不想被丢下。
于是她松开了手,想靠在自己努力挣扎着站起来。少女和她的距离却在逐步拉远。
“别走!”鹿兮辞冲着那方喊了一声,只得到一个冷漠的面庞。
站起来后,场景变了。
四周阴暗,最近的光源在几米之外,暧昧了夜景。
鹿兮辞被一群不怀好意者围住,他们打量的眼神让她心烦。
鹿兮辞想摸出手机,手却被定住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那群人逼近的下一秒,一个身影出现,将鹿兮辞面前那人踢倒。
再拉起她的手,拽着她往光亮处跑。
是梦吧。鹿兮辞认出了来人,也认出了事实。
她便惊醒。
那种抓不住,追不上,却又被君攸悦拖出泥泞的感觉让她有些缺氧的窒息感。
回过神来时,她才发现自己在阳台上站着睡着了,手机掉在地上,面对着正好是太阳升起的方向。
她怎么会就这么睡着了,还做这样的梦?
鹿兮辞抓了下还凌乱着的头顶,总感觉不止头,身上也有些酸痛。
梦境的基础大概是君攸悦初中的时候,自己这个小学生去找她玩,一不小心摔了一跤,又被人围观嘲笑,坐在地上哭。
儿时的回忆和梦境相去甚远,那会儿君攸悦还肯叫自己一声鹿妹妹,踢开碍事的人,把自己拉起来。
鹿兮辞捡起手机,嘴角不自觉的勾出嘲讽的弧度。
她是怕君攸悦离开自己,怕到都入梦了。
三年过去了。不管是说二人成婚,还是说君攸悦稳住研究员的位置。
鹿兮辞点开圈内好友的祝福信息,一边挨个回复,一边神游天外。
这三年里,头一年两人相敬如宾吧,也还会说几句话,鹿兮辞说,君攸悦听。
随着君攸悦越来越忙,两个人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就算同时在家,也无话可说,更别提从那冷似冰块的大木头听到一句“鹿妹妹”了。
回着回着,手指便停止了机械的动作。
鹿兮辞感觉脸上有些痒,一摸,摸到了些发烫的湿意。
想起今早君攸悦的眼神,她的不辞而别,鹿兮辞控制不住的把头埋进手臂里,忍住泪意。
不管是现实还是梦,她似乎都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可模糊了边界的喜欢与爱本就是自私的。
鹿兮辞拽着袖口,也在拽着那断线的风筝。她想比别人能多看君攸悦一眼,多说一句话。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她经纪人发来的消息,看着那条标题,鹿兮辞自嘲的嘴角弯得更厉害了。
* * *
研究所依旧是那么安静,人人都在忙正经或不正经的事,制造出一副繁忙学术派的景象。
陶笙昨夜算是死里逃生,得了鹿兮辞的帮助,今天当然得来找君攸悦道谢。
两个人挑着空闲时间聊天,陶笙讲,君攸悦听。
“昨晚那位是你老婆吧?她好帅!”
“嗯。”不仔细看没法发现君攸悦嘴角翘起的弧度。
想到什么似的,她咬了下唇,耳根兀地红了。
她那什么的时候也很······有魅力,很可爱,不知道能不能算很帅。
陶笙习惯她这爱理不理的态度了,继续。
“你之前说你结婚了,我还不信。你连个戒指都没戴,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掐灭那群桃花的心思呢。”
“不是。”戴戒指影响实验。
但今天君攸悦还是戴上了,正式做实验的时候取掉就是了,麻烦不了两分钟。
“嘿嘿,你是想把这么个大美女老婆藏起来,我懂。我要有这福气,我也巴不得只有我一个人能看她。”
陶笙幸福的捂住了脸,得到了君攸悦的一个眼神。
她意外的从中感受到了······幽怨二字,这可真是稀奇了,冰山她有表情了!
“我直的,我口嗨,你不要当真。”赶在那幽怨化为实体的冰块砸向自己之前,陶笙赶忙替自己开解。
“对了对了,她叫什么来着,我感觉她有点眼熟呢。”
昨天鹿兮辞从天而降的时候戴了口罩,陶笙关顾着害怕去了,也没来得及辨认出她的眉眼,只觉得面善。
君攸悦还没给外人说过。
她陷入了思考,陶笙也不恼,拿起手机开始刷微博。
她这与时俱进的态度和研究所大部分人格格不入,要不然也不会进所快六年也还只是个四级研究员了。
看见微博开屏的那张代言图,陶笙深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图上的美女妹妹这眼睛,这鼻子,这神态,怎么这么像面前这位的老婆呢?
“君,君,君君攸悦!你你你!”陶笙顺着广告点进去,放大代言图,把手机怼到君攸悦脸上。
君攸悦眨了下眼。这图有问题吗?她手机里还收藏了很多这样的图啊?
随即她就明白鹿兮辞的身份暴露了,抬手压住陶笙的肩膀。“不要说出去。”
“啊!”陶笙惊了一声,打破研究所沉闷的气氛,一时间无数双眼睛看向她的方向,她赶忙捂住嘴。
“咳咳咳咳······”陶笙有被吓到。
再看见君攸悦那不为所动的神情,又不好意思起来。
自己比君攸悦大了差不多四岁,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
中午休息,陶笙又从她的实验组摸了出来,溜到了君攸悦的小实验室。
得益于君攸悦展现出的非凡天赋,研究所特例为她开了这么一间小地方。
君攸悦面上把实验器材都搬了进去,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做实验,背地里还是留了个心眼,不知道上面是否想从她身上谋些什么。
实验室地方这么小,接连两次下发的项目时间又给的那么紧。
君攸悦不太相信那群人能安好心。
进了只有好友的小空间,陶笙也顾不上矜持了。
她一边围着君攸悦转圈,一边刷着手机质问她。
“你老婆是大名鼎鼎的鹿兮辞鹿影后?”
“?”君攸悦抬了下眉毛。什么影后?
“昨晚颁的奖啊,金猴奖最佳女主角。你不知道吗?也是,你上一个项目时间紧的我都替你着急。”
陶笙对鹿兮辞之前只算有所耳闻,看过她演的几部电影。
昨天那一出过后,她直接成为了一滴露珠——鹿兮辞粉丝的昵称。
“这么算来她是颁奖典礼刚结束就赶来救我们····救你了,真爱啊。”陶笙又感叹了一句,君攸悦却愣在原地。
怪不得昨夜她最开始看向自己的眼神那么复杂。
君攸悦眉头微微拧起。
歉是道了,自己是不是还欠她一句恭喜?金猴奖应该很难拿吧?
君攸悦不是很懂这些,只是鹿兮辞昨晚连一点喜色都没有,得怪自己惹事了。
该怎么恭喜她呢?君攸悦又犯愁了,她手攥紧又松开,最后终于嫌面前这个乱晃的人影碍眼,把她赶了出去。
陶笙见怪不怪,高高兴兴的去超话里存鹿兮辞的美图。
路上看向她的人似乎特别多,眼神还都有些奇怪,陶笙内心奇怪,竖起耳朵来辨认他们的窃窃私语,面上不表。
纠结来纠结去,一个小时过去了,君攸悦光对着鹿兮辞的聊天框删删改改说辞,一点实验都没动。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浪费了很多时间,只能先把发恭喜的事放在一边,着重于实验。
* * *
直到下午,鹿兮辞才收到了君攸悦的那句迟来的恭喜。
两个字加一个句号,多的什么都没有,鹿兮辞反应了两秒才回过味来,她是在恭喜自己昨日拿奖。
好歹也算她在关心自己吧。鹿兮辞抽了下嘴角,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在笑。
不得了,收到君攸悦的消息,自己有这么高兴?
鹿兮辞把两个人的聊天框往上翻,没两下就划到顶了。
她的手机没有换过,最老的消息是三年前的。
往下全是类似“今天不回家?”“嗯。”的对话。
对话频率越来越慢,上一次两个人发消息还是一个月以前,鹿兮辞问君攸悦要不要和自己回母家看自己妈妈,被君攸悦十分冷漠的拒绝了。
这条“恭喜。”就显得十分难能可贵,也怪不得自己这么高兴了。
贺兰看着自己的艺人脸色变得飞快,短短几秒之间她经历了欢喜、惊讶、恼怒、不解、平静这五种神情,完全够演一部短片了。
她清了清嗓子,让鹿兮辞抬头。
“网上的谣言······”贺兰指的是鹿兮辞昨夜匆匆离开现场,又被“拍到”在饭店气势汹汹出现的事。
鹿兮辞迅速敛去不该有的神色。
“无碍,这事我会找人解决,就不劳兰姐操心了。本子我都看了,感觉题材并没有······就是你懂吧,那种很惊喜的感觉,有些老套。”尤其是爱情戏,老套的掉牙。
鹿兮辞尚是桃李之年,给她发来的剧本大多是爱情类,不论女女还是女男,剧情走向都大差不差,让鹿兮辞觉得非常没有挑战的意思。
她宁愿演自己爱上了一只狗。
有些艺人会在舒适圈里躺平,鹿兮辞和这类人完全相反,喜欢挑战自我,演过的角色类型没有重样的。
“我也觉得。这些是之前发到我手上的。今天又多了一堆。你有影后这个称号在身上了,这一堆里说不定会有好的。”
贺兰沉思了一秒,又道:“你明后天有通告。”
“知道。”鹿兮辞回了一个友善的微笑。“我妈······鹿总给的系统还是很智能的。”
贺兰点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每次面对鹿兮辞,都有些紧张,原因无它,鹿兮辞后台很硬。
贺兰自己能力虽强,其实握着的人脉资源并不算顶尖,至少她自认为比不上豪门出来的鹿兮辞。
而事实也证明了她的想法。鹿兮辞当她艺人这么多年,她除了帮她筛一筛代言、电影剧本,别的什么都没做,清闲的要命,拿的工资还不少。
有一句话叫无功不受禄,贺兰自然是诚惶诚恐的想多帮帮鹿兮辞,包括但不限于试图做她助理的活儿。
只是吧,鹿兮辞她母亲的公司是电子行业的。
鹿兮辞进圈后,她母亲直接下令给她研发了一套助理系统,每日准时提醒她该做什么,未来三天有什么,连人脉关系和注意事项都罗列的一清二楚。
到达新剧组后还会给家里的仆从下令,让她们帮忙买东西什么的,比真人还靠谱。
鹿兮辞知道贺兰的窘迫,也试着安抚过她,失败了,只好尽量放好自己在她面前的态度,不让她多想。
她抿了一口茶,准备离开,去见她亲爱的老母亲。“还得麻烦兰姐帮我筛一下剧本了。有新奇古怪的那种最好。”
“谢谢兰姐。”她把茶杯放下,冲着贺兰露出了一个十分真挚的笑,转身离开了。
贺兰晃了一秒神,随后捂住心脏。
她都带了个什么神仙艺人啊啊啊啊——!就小姑娘这份体贴,她合该值得所有人的喜欢!
经纪人都有些老母亲,贺兰也不例外,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发誓要帮到鹿兮辞的忙。
鹿兮辞回到家,没人迎接她,连她妈妈养的布偶猫都没有出来。
她默默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家庭地位默哀。
就她这地位,待会儿要怎么求妈妈帮她解决掉那则有关她“妻子”的谣言呢?
5. 第 5 章
“珠珠?珍珠?珠咪?”鹿兮辞一连喊了三种不同的昵称,她的猫才懒洋洋的跳下猫爬架。
咚之后是哒哒哒,朝鹿兮辞挪来。
没错,连走都不是,是挪,走一步伸一次懒腰,速度慢如蜗牛。
鹿兮辞只好主动向前迈了一步,把小猫捞在怀里。
珍珠并不想搭理她,高冷的舔过爪子,就从她怀里跳了出来。
一沾地就往下倒,宛如被鹿兮辞推了一样,碰瓷起来。
鹿兮辞摸了摸小猫柔软的肚皮,越过懒猫,往客厅走。
随后她就对上了一双和自己如出一辙的桃花眼。
只是自己的眸子更为多情,面前的那双锋芒毕露,冷冷的看过来,鹿兮辞不自觉的挺直了腰。
“妈咪~”她亲爱的母亲心情看起来很差。
“你在家啊。”鹿兮辞讪讪一笑,说了句废话。
鹿庭毅白了她一眼。“我喊你这个大忙人回家吃饭,我能不在家?”
“这不是,看你刚刚都没出来迎接我嘛。妈妈~”
鹿兮辞笑出十分的甜度,往她母亲身边钻,拉住鹿庭毅的手,想再撒个娇,被一记眼刀制止了。
“行了,多大人了还给我装,要我夸你一句演技不错是吧?”鹿庭毅摆了摆手,把狗皮膏药甩开。
“我本来就演技不错啊,拿了金猴奖呢。”
鹿兮辞嘀咕了一句,把奖杯从包里掏出来,磕到茶几上。
横竖君攸悦也不感兴趣,还是带回家比较好。
鹿庭毅望了一眼奖杯,神色暖了不少。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她女儿努力得来的奖杯。
拍《山里人》的时候鹿庭毅去探望过鹿兮辞,拍摄前去山区住了一个月,凌晨三点都还在总结人物特点,揣摩接下来的戏份,不比自己轻松多少。
“乖乖辛苦了,确实很厉害。”鹿庭毅很直白的夸了一句,给女儿塞了一颗葡萄。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只有厨娘做饭的声音充当着背景音乐,不让气氛变得那么尴尬。
鹿兮辞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让母亲帮她解决“妈,网上又有······谣言。”
鹿庭毅拿葡萄的手顿了一下。
“这种捉风补影的消息,没必要澄清吧?”虽然说热度有点大。
鹿庭毅白天看到的时候就帮女儿控制了消息的热度。
以她个人的角度来看,做到这一步就差不多了,没必要做更多的处理,容易适得其反。
况且,是不是谣言还不好说呢。她有听到些关于君攸悦和某个人的传言。
“但······”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那消息写得太难看。
说鹿兮辞前脚秀完恩爱,后脚就去夜店捉奸。
君攸悦并非公众人物,且是科研人员,身份受到保护,网上的爆料当然不可能把她爆出来,只是模糊的爆出了几张图,又编了几行夸张的故事。
什么影后妻子出轨遭报应,什么两个人的婚姻一直是名存实亡各玩各的,更离谱的是说鹿兮辞插足别人感情,不顾对方意愿,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强行结的婚。
而那图乍一看很有欺骗性,衣服、身材都神似鹿兮辞,可鹿兮辞昨晚在车上就换过衣服了,去的更不是夜店,而是普通的饭店。
网友不知道内情,只是跟着凑热闹,不少人被那模糊不清的图说服了,认同了鹿兮辞婚姻出了问题这一观点。
鹿兮辞扫了一眼评论区,只有一个叫笙笙不息的网友评论说不信,字里行间能看出她神情激动。
看到这个笙字,鹿兮辞抽了抽嘴角,快速划过了这条评论。
这种花边新闻每隔一段时间就有那么几条,但巧就巧在昨夜鹿兮辞确实去找了君攸悦。
“你想澄清,无非是不想看他们那样说君家那孩子,是不是?”鹿庭毅拧眉,看向鹿兮辞。
目光仿佛有千钧重,鹿兮辞无比心虚,受不住压力,低了头。
“······是。她,她并没有做那种事,为什么要遭受这种谩骂?”
这小妮子还说出底气来了。
鹿庭毅差点被她气笑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葡萄,往自己嘴里送。
“我问你,她看新闻吗?就是你得奖这件事,她也不知道吧?”
鹿庭毅看着鹿兮辞这副模样就来气,敲了她这不争气的女儿一下。
“你跟她本来就是协议结婚,没有感情的。你想清楚,她当然可以在外面再找一个喜欢的,甚至算不上对你俩婚姻的背叛。那个陶什么的······”
“别说了!”赶在母亲说出那个名字之前,鹿兮辞扭过头,不欲再听。
“别说了,我不想讨论她。”
“啧。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非要守在一棵树上吊死是吧?放着那么多年轻貌美的追求者不要,你说你在想什么?就算是你喜欢年纪大的,也有很多选择啊。柳阿姨家的女儿,之前给你表过白的那个,不也挺好?”
鹿庭毅偏要说,她是鹿兮辞的母亲,这种话她不说,谁来说?
“妈。”鹿兮辞皱了眉。
“我喜欢君攸悦。”她说的很轻,话语飘在空中,无依无靠,却又如利刃,扎着鹿母的心。
喜欢来势汹汹,占据理智还不讲道理,是最为无理取闹的情感。
鹿庭毅是又心疼又气,神色复杂的望着自家女儿,终究还是心疼占了上峰,叹了一口气。
“值得吗?”她问的同样很轻,一点重话都没说,可鹿兮辞的心依旧被这羽毛似的问句扎痛了。
15岁到23岁,八年的执着,全部的青春,换不回哪怕两句温存的话。值得吗?
鹿兮辞不知道。
* * *
一顿饭吃的不是很愉快。餐桌上气氛很微妙,两个人一句话没说,吃完饭便告别了。
今天君攸悦也不回家。鹿兮辞瘫在婚房的沙发上,脑子里不停回放着和母亲的对话。
想来她今天居然一件正事也没做,鹿兮辞撇嘴,强打精神,去了自己楼层的书房。
书是看不进去的。鹿兮辞把手里的科幻小说放下,又打开了邮箱,想看看贺兰有没有发来什么新的剧本。
如果实在没有,鹿兮辞也不想闲着,更不想被抓去管理公司,她打算从现有的里挑一个没演过的类型来演。
鹿兮辞出道五年,平均一年产出一部电影,到目前为止也只拍了五部。
只有一部是喜剧片,剩下的多多少少都有爱情的成分。
获奖的《山里人》主题是奉献,主要情节为一位农家女孩致力于改善家乡生活,出省求学,家乡却在一场火灾中被毁了。
她带着仅存的一双弟妹勤工俭学,学有所成后毅然投身扶贫事业,帮助了许多像她家乡一样的地方。
虽然爱情成分不多,但《山里人》里主要阻碍女主去往乡村地区的便是她和男友的感情。
鹿兮辞甚至不用太努力就能演出那种无比纠结的感觉,她对君攸悦的感情就是这样充满拉扯,她完全是本色出演。
后来女主为了事业放弃了爱情,现实里鹿兮辞对她的婚姻也产生了动摇。虽然,她还没能想通,没有放手。
贺兰给她整理出来了三个还不错的本子。
第一个是讲亲情的,编剧在业界名声很大,剧组班子搭建的差不多了,缺个主演。
剧情走向和《山里人》有些像。
科学家女儿为救母亲一心研药,却忽视了生活以及和人的情感交流,最后母亲没赶上她研究出的药物,她也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第二个是讲改造人的,微科幻背景,剧本据说已经放了好几年了。
主角是底层科研人员,不知道自己的研究会带来什么后果。
当第一批改造人问世后,她毅然暂停了手里的研究,并尝试阻止更多改造人的诞生,过程中她被改造人弄伤,醒来后发现母亲为了救她,把她变成了改造人。
第三个则是讲动物救助的,算是一个个单元剧串在一起的超链接叙事结构,主线······还是爱情,不过这是个女同片。
贺兰给第一个打上了下划线,她认为这个是最好的。
鹿兮辞对第一个没兴趣,但她还是犯了难。
她更喜欢第三个的剧情,她家也养了小动物。
但第二个的设定也很有意思,并且主角是科研人员,和君攸悦的职业一致。
而且改造人······鹿兮辞拧了下眉头,总感觉这个词有些熟悉。
还可以再想想。鹿兮辞继续研究贺兰发来的剧本。
* * *
“值得吗?”
闭上眼,母亲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又浮现在眼前。
鹿庭毅其实很少和女儿谈论这种话题。
她的教育方式近乎放养,只是鹿兮辞想做什么都会倾尽全力支持她,这才让鹿兮辞有机会去从事表演行业。
今日鹿庭毅说了那么多,是真的很心疼鹿兮辞。
她最开始不是没反对过这桩婚事,可君攸悦到底也是友人的孩子,两家人关系很好,君攸悦也算鹿庭毅看着长大的。
平心而论,君攸悦是个好孩子,漂亮,懂事,智商高,有毅力,不然也不会短短三年就晋级到三级研究员的位置。
但最大的问题在于她不喜欢鹿兮辞啊。
不如说,就鹿庭毅看来,这个科研脑能喜欢上一个活生生的人类才比较奇怪,她的终生爱侣应该是科研。
可那种情况下,要想帮助到君攸悦,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联姻了。
结为亲家,靠山分她一半,让觊觎她的人偃旗息鼓。
且鹿兮辞也说喜欢她,想和她试试。
一试就是三年,三年来一点进展都没有。
鹿庭毅宁愿鹿兮辞就此封心锁爱,打一辈子单身,也不想看着她再为君攸悦伤神了。
母亲的话鹿兮辞也不是一点没听进去。她没想好,还在纠结。
如果君攸悦没有喜欢的人,两个人就这么混沌下去似乎也不错,至少她有个妻子的名号,别人什么都没有呢。
喝点酒吧。鹿兮辞打开酒柜,随手取了一瓶。她自认为喝酒只是怡情,每次喝一点也就醉了,稍微有点瘾关系不大。
一杯,两杯。鹿兮辞视野开始模糊,她晕晕乎乎的倒在长椅上,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
6. 第 6 章
这次给君攸悦的项目主题还是关于代谢系统的。
由于白天浪费了一个小时,君攸悦还在伏案疾书,罗列一整个项目该有的实验。
她的手机是放在休息室的,通常情况下她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只是在和鹿兮辞有亲密接触之后,她闲暇时间会点开微博超话,关注鹿兮辞的动态,不自觉的存她的图。
生图、粉带滤镜的,精修过的图,她都存了,一整个相册全是鹿兮辞的照片。
写的不算顺利。
她有些累了,抬头看一眼时间,快到十二点了,今天列的计划还没做完,她不打算就这么去睡觉。
不过休息五分钟还是可以的。君攸悦锁上实验室的门,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她的手机在响。打开一看,有三个未接,都是鹿兮辞给她打的电话。
君攸悦没反应过来,又一个电话来了,她赶忙接通。
“喂?悦姐姐~你怎么没回家呀?”鹿兮辞撒娇的声音很甜,但又带了些撩拨的韵味,听着有种在品果酒的感觉,甜而不腻,十分醉人。
君攸悦心软成了棉花。“在忙······有新的项目。”
她不自觉的放轻了音调,但音质还是偏冷,不过不至于冻的人不敢回话。
虽然喝醉状态的鹿兮辞字典里没有害怕二字。
“都凌晨了,还要忙吗?不休息一会儿?”
“嗯。”
想着鹿兮辞好不容易给自己打一次电话,君攸悦又多说了一句:“忙完就去。”
“那大概几点啊,我可以喊司机去接你,我想等你。”
电话那头的鹿兮辞撅了下嘴,熬夜又不是好习惯,她很想按着君攸悦的头让她睡觉。
“会很晚······”君攸悦想拒绝鹿兮辞,她今天没打算回家。
“可是我很想你。一天没看见你了,我想抱抱你,跟你说会儿话。”鹿兮辞情绪明显低落,嗓音也委屈起来。
“想你身上的木质香,我能不能去拿一件你的衣服啊?”
“算,算了吧?”女人直白的思念拨动了君攸悦的心弦,她情不自禁的想象出鹿兮辞抱着自己衣服嗅闻,去寻找自己体香的画面。
鹿兮辞会缩成小小一团,试着穿上自己的大衣,她亦或是将衣服摊开,直接铺在自己床上,将头埋进去。
欲|望的火种就这么埋下,君攸悦咽了下口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
鹿兮辞默了一秒。或许是因为二人所处的环境都很安静,电话传音效果异常的好,君攸悦能清楚的听到女人的呼吸声。
她想起做那事时的鹿兮辞,呼吸不稳,气息短促,和现在有些悠长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昨夜两个人只完整的来了一次,还是鹿兮辞在上,算不上尽兴。
君攸悦从没发现自己有这么大的需求,可光是听着鹿兮辞的声音,她就有些想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你。”鹿兮辞心里有些难过,醉后情绪也夸张起来,一点点伤心都能激出眼泪。她抽了下鼻子,继续。
“想吻你的脖颈、锁骨,还有手腕。”这话已经算得上明示了。
鹿兮辞顿了一下,祭出了杀招:“老婆,我想和你······”
最后两个字近乎气音,可君攸悦还是听得真切,耳朵在瞬间如同被鹿兮辞吹过气一样,烧了起来,绯红连着往下蔓延,没入衣裳。
“我······”原来她也想。君攸悦深吸了口气,在心里默默算着赶回去做完再过来需要多久。
横竖她项目也有些卡壳,不如回去跟妻子放纵一把。
“等我半个小时。”说完君攸悦就匆匆挂掉了电话,生怕鹿兮辞再说出些撩拨的话让她失态。
* * *
君攸悦离开时,科研所依旧灯火通明,还有许多人在忙碌。
她按下心里的一点内疚,驱车往家的方向赶。
解锁,推门。
君攸悦眼前一花,温香软玉拥入怀中,她不禁低头抱紧了些,唇瓣印在女人的额头上,鼻尖被玫瑰的清香环绕。
她隐约嗅到了一股酒气。
“喝酒了?”
君攸悦难得主动开口,鹿兮辞收下这份关心,在她怀里多贪恋了一会儿才退出来。
她回忆了一下,没有相关记忆,便睁着因沐浴而蒙上水汽的黑眸看向君攸悦。
“没有啊,我刚刚倒是洗了个澡。”她抬起手腕闻了一下,又把手腕递到君攸悦面前。“你再闻闻呢?”
君攸悦真就仔细又嗅闻了一下,那酒味本就若有若无,被强烈的沐浴露香遮盖了个彻底。
君攸悦确实没有闻到,只有属于玫瑰的清芳和女人有些甜软的体香丝丝缕缕的拉扯着她的嗅觉。
直到她确认了鹿兮辞没有饮酒,才意识到这个姿势有些暧昧。
女人的皮肤因为热气泛了些粉红,手腕这样皮肤薄的地方异常明显。
鹿兮辞本身血管有些突出,手背和手腕都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一柳一缕,饱满的血管愈发清晰,脉搏跳动间,热气又被挥散到空气里,扑在君攸悦脸上,让她也有些热了。
鹿兮辞的手也很可爱。君攸悦看着那骨节分明的素手,偏头,在鹿兮辞的手腕处落下一个吻。
仿佛能感觉到妻子那颗年轻活泼的心脏一般,她多吻了一下,鼻尖甚至也蹭到了手腕,迟迟不肯结束这肌肤相亲。
她好像一个虔诚的骑士,正在问候她的公主,想要守护她,也想取悦她。
小公主笑了。骑士便拉过她的手,在手背上又落下珍重一吻。
“不要啦,好痒啊。”鹿兮辞笑容灿烂着,靠近一步,本想和君攸悦好生接个吻,因着这个姿势,顺手捏住了君攸悦的下巴。
君攸悦平时是没什么表情的,这会儿面上带了些笑意,眉眼弯如新月,嘴角也略略勾起。
她的笑好似冰原上绽开的雪莲,是寒风中难得的温度,也是风雪中最高的优雅。
美人一笑,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原来是这样的笑。鹿兮辞心跳加速着,那瞬间的悸动极为美妙,让她有些呆愣,又本能的抚上了君攸悦的唇。
若说笑容是剔透的雪莲,女子的唇便是澄澈的天光。
柔软而耀眼,可以来自冷阳或暖月,总是能加深那一份美。
君攸悦被这不经意的动作勾起了些火。
她闭紧双唇,酝酿好情绪后再次绽开,似在那玉指上印下一吻。
这样的吻似乎不带□□。可君攸悦又伸了舌头,点上鹿兮辞的指尖,轻轻一舔。
指尖一阵湿漉,欲色明显而张扬,在暖光下反射出最羞涩的红。
“君攸悦······”鹿兮辞没做动作,放任君攸悦继续对她的手指造作。
细看她神色已经有些迷离,被身上的温度和酒精一起烫到晕乎,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断断续续的喊着君攸悦的名字。
君攸悦含住了那根手指。在两个人的亲密里,这样的调情几乎是必不可少。
她熟稔的包住鹿兮辞的第一根指节,舌尖在指甲盖上游走,画出弧形,随后让手指深入,包到她有些难受为止。
鹿兮辞咽了下口水。
君攸悦舔的是那样的仔细,仿佛在对待什么珍馐美馔,看得鹿兮辞脸红心跳,却不好出声打断。
或许是得益于君攸悦那清冷似仙的长相,即便是这样的事,也带了一份飘然的优雅。
君攸悦说不来情话,在别的方面自然是多下了些功夫的。
三两下鹿兮辞就有些承受不住,半羞半恼的抽出手指,脸别向一旁,不敢和君攸悦对视。
她这么羞涩,目光迷离了,肩上泛粉,手指还在轻颤,是在暗示自己吗?
君攸悦上前一步,抬起鹿兮辞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鹿兮辞闭上了眼。
这是一个信号。火星瞬间被点燃,君攸悦略微低头,吻上了等待着自己的唇。
好似在品尝一块可爱的糕点。
包装无比精致美丽,而用小勺勾起一块,放入嘴中,香甜便在味蕾里炸开。
蛋糕的胚子加了些柑橘汁,奶油又融了玫瑰,甜而不腻,也不涩口,带来纯粹的味觉享受。
再深入,切开一半,竟然还有滑溜的布丁和会爆浆的果肉。
那Q弹顺滑的质感让人有些欲罢不能,便卷起舌头,试图锁住那一瞬的感官。
她们从门口一路亲到了二楼,进房间后,正餐便要开始了。
鹿兮辞看着君攸悦身上的风衣,在她耳边低语:“今晚开灯,你不脱衣服,好吗?”
君攸悦手一顿,红着脸答应了,开始帮鹿兮辞去掉身上的累赘。
7. 第 7 章
或许是今夜气氛太好,两次结束也不过半个小时。
而鹿兮辞在结束后就秒睡了过去,多跟君攸悦亲热一秒都不肯似的。
君攸悦看着她的睡颜发了会儿呆,轻轻捏了把她保养的极好,满是胶原蛋白的脸,替她收拾好床,关灯离开了。
这一来一回也没有耽误太久,且发泄了一通压力,君攸悦如有神助,回到实验室后进展飞快。
鹿兮辞一夜好梦。
不过那个梦有些太好了,以至于她第二天起来,身上还有那种黏糊酸软的难受感。
她梦到和君攸悦做那种事了。
梦里她被君攸悦压着,哄着,换了好几个姿势。
又被她从脸蛋吻到腰肢,身上各处也被她很熟稔的抚过。
她技巧挺高,不管是接吻还是正餐,鹿兮辞被伺候的异常舒服,在梦里也跟她撒娇,两个人黏黏糊糊,十分亲密。
缓了下劲儿,身上的异常感还没有消散,心里倒是涌起了阵阵寂寞。
她以前不是没做过这类梦,但都没有这样的清晰,这样的仔细,这样的······腻歪。
就算是梦里,她也明白君攸悦和她并不亲近,两个人或许能称得上一声朋友,但绝对不是恋人。
而以往的梦,她也一如现实的胆小,君攸悦也是冷淡着,她们就像完成任务一样做完了一次。
最重要的是,以往的梦留不下这么浓墨重彩的印象,更别说身上的感觉了。
鹿兮辞叹了一声,看时间还早,决定去冲个澡。
下了床,鹿兮辞才发现自己穿的是一条睡裙,而非昨晚回家后换的睡衣。
她呆了一秒。小区治安很好,她很确定没有别人能进来。
总不能是君攸悦······鹿兮辞在产生这个想法的瞬间否决了它。
那可是大冰坨子,怎么可能来主动碰她。
哦,好像是她醉了以后弄脏了衣服,自己去洗了个澡,换了这条睡衣。
鹿兮辞给出了合理但与事实相去甚远的解释,说服了她自己,进了浴室。
通告跑了两天。
期间鹿兮辞没有喝酒,君攸悦也就在实验室住下,继续进行她时间紧迫的研究。
“深思熟虑”了两天,鹿兮辞给贺兰去了个电话。她决定接下讲改造人的那个本子。
“你想清楚了?那个剧本已经放了几年了,科幻题材在华夏也很冷门,不管是收益还是奖项都有可能讨不到好。”
虽然不意外自家艺人不按常理出牌,贺兰还是多提醒了一句。
“我今年打算多接一部。”鹿兮辞在阳台吹着风,没有正面回答贺兰的问题。
“我看动物救助的那个本子也挺有意思,就是不好拍。可以帮我关注一下类似题材的本子吗?”
“好吧,我当然会的。你的《喜娘》已经定了是贺岁档,二月份就要上映了。”《喜娘》是鹿兮辞拍过的唯一一部喜剧片。
仔细想来也是,鹿兮辞不愁吃不愁穿,是那种演艺事业搞不好就要回家继承家产的大小姐。
她甚至对这些名利看的都很淡,能毅然选择拍很可能爆冷的题材才像她。
“还有艾莉洁的香水代言,下周二要去拍广告。”
“知道啦兰姐。下周一再提醒我一遍,免得我忘。”
鹿兮辞也不说她的助理系统有多好了,经纪人老母亲愿意不厌其烦的提醒她,她就听着吧。
贺兰又被她哄得眉开眼笑的挂断了电话,开始跟改造人的编剧那边协商。
门口传来放鞋的声音。鹿兮辞警惕的回头,看见君攸悦的时候还有些意外。
这个时间点是不是有些早了。
鹿兮辞收起手机往客厅走,她还以为君攸悦会和上次一样,继续保持她一个星期不回家的做派呢。
“你回来了。”鹿兮辞发挥她的演技,收起眼底的震惊与喜悦,换上一个和善的笑,亲切却又不过分亲昵的打了个招呼。
她的态度极为礼貌,一丝爱恋之情都没有流露出来,尽职尽责的扮好她的协议妻子的角色。
君攸悦点头,眉宇间的倦色明显而刺眼。
研究所这两天不太安宁,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几个小时。
鹿兮辞下意识有些心痛。
按照鹿母描述的科研人员的作息来讲,君攸悦肯定是经常在熬夜,才会这么疲倦。
可她到底没有回话,更没有攀谈的意思,鹿兮辞也不自讨没趣,转身做回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所以她不打算跟自己抱一下吗?
君攸悦有些失落。
她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两个人要亲近需要鹿兮辞去迈出主动的一步。
她也习惯被动的呆在原地,等鹿兮辞来找她,表达自己的意愿,再做更进一步的事。
只是她也感觉到鹿兮辞对她似乎没有以往那么热情,心里空落落的,在疲倦的加持下变得有些难受。
可能是工作累了吧。
君攸悦不作它想,拖着沉重的步伐回了房间。
房门咔哒关上,鹿兮辞看着时间,把家里的厨娘喊了过来,让她做两个君攸悦喜欢的菜。
做完这一切,鹿兮辞摸了摸翘着的嘴角,叹了口气。
为什么她的喜欢这么不讲道理?
只要看见那个人,心脏就好似被陈酿泡过,被酒香裹挟,醉的厉害。
脉搏不自觉的加速,整个人都亮堂起来,仿佛她就是太阳,照亮了自己。
哪怕只是飞蛾扑火,哪怕这么久都得不到回应。
再发呆下去,母亲的话又得开始在脑海里回放了。
鹿兮辞甩了甩头,想把烦心事都甩出去。反正君攸悦也没提离婚,她何必想那么多。
女明星说服了自己,上楼给皮肤做护理去了。
君攸悦大概休息了两个小时。
鹿兮辞是喜静的性格,除开做饭和每周的洒扫时间,家里连个佣人都没有,十分安静。
关上门,房间内安静更甚,很适合作为暂时逃离那喧闹研究所的桃源乡。
她下楼的时候鹿兮辞已经在吃晚饭了。
桌上还摆了双碗筷,碗里的饭还在冒热气,是给君攸悦准备的。
她不免心下一喜,那万年冰山脸也露了些不易察觉的笑意。
君攸悦又看到桌上的丝瓜炒蛋和上汤娃娃菜,表情更柔和了些,嘴角的弧度已经可以窥见了。
都是她喜欢吃的菜,显然是鹿兮辞要求的,有心了。
虽说她对吃食没什么要求,毕竟小时候家里条件比起鹿家丝毫不差,太粗糙的食物她也不喜多食。
而味道太重的会影响思维,除非君攸悦放长假,否则是不会碰的。
桌上的菜以清单为主基调,素多荤少。
君攸悦知道鹿兮辞更喜欢吃素,虽然还没到素食主义者的地步,但荤腥平时沾的少。
在吃食喜好上两人可以算得上合拍。
就算是妻子,为自己考虑了这么多,也该道个谢吧?
君攸悦拉开椅子,小声的说了句谢谢,鹿兮辞抬头看了她一眼,眸中情绪难辨,没有多少喜意。
君攸悦对上她的眼神,她又移开了视线,埋头吃饭,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让君攸悦去主动找话题是不可能的。
她也不觉得饭桌上不说话有什么问题,一顿饭吃的很安心。
鹿兮辞却一直在纠结她那声谢谢。
说生疏吧,好歹是她主动。说亲近吧,那没必要道谢。
她好闺蜜跟她都不会天天谢来谢去的,自己的妻子倒动不动就是一句谢谢。
就是难受。
君攸悦吃过饭后便离开了。鹿兮辞知道她今晚肯定也不回家,缩在沙发里发了会儿呆。
她是个很敏感的人,情绪很多,也容易多想。
若是沉浸在一件事里太久,坏心情甚至会影响到她的工作效率。
只有忙起来,这种情况才稍微好一点。
她就打开了前辈演的电影,找出笔记本,开始钻研。
今夜未饮酒,两个人相安无事,毫无交集。
而定好要拍的电影后,鹿兮辞也忙起来了。
鹿家只是她的背景,她的人脉、资源,还得靠她自己来谈。
鹿庭毅也是有意锻炼她,不会在这方面给她太多帮助,只会派人保障她的安全。
至于顺利与否,有没有吃闭门羹,鹿庭毅一律不管。
光是导演鹿兮辞就问了三五个。
她的御用导演,也算是和她一起成长起来的好友目前没有档期,另一位业界大牛一听题材就把她拒绝了。
最后还是靠鹿家的名号约到了一位差不多退休的老导演,姓程名懿,是程家旁支的人。
程懿已是花甲之年,瞧着倒是年轻,五官和姿态看着不过是个四十岁的女人,风华正茂。
她依旧精力旺盛,只不过这两年沉迷旅行,热衷于记录美景美人,险些从导演转行摄影师。
华夏人或许没听说过程懿的名号,但老一辈的一定看过她的电影,而年轻一代也绝对听过那些被他们长辈奉为经典的作品名字。
只是程懿本人低调,又是女导演,圈外对她的认识度不高。
程懿的作品名利双收,她本人也就不在意别的虚名,包括她自己的知名度,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都是豪门圈内的,鹿兮辞的名号程懿自然听过,也看过她的电影。
加上剧本程懿有兴趣,她二话不说便答应了鹿兮辞。
贺兰那边又把写剧本的那位阿宅约了出来,三个人去应酬了一顿。
阿宅叫江明绿,在业界小有名气。
改造人这个是她写的第一本剧本,一直觉得不完美,便没急着找人拍。
后来她又忙着写别的剧本,把这第一个忘得一干二净。
“给我三天时间。我再改改。”江明绿今日和导演、主演相谈甚欢,一拍桌子夸下海口。
谁不知道她是个“鸽子”,最喜欢拖稿。
鹿兮辞追着她立字据,她才怂了,改口为一周。
赞助商的事贺兰在忙,鹿兮辞也跟着跑了几趟。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江明绿卡在最后一秒发来了改好的剧本,而程懿那边也把除了鹿兮辞以外的主演联系好了。
电影取名为《改造她》,还有一版名字是《选择》。
新写的剧本比老版更为清晰,情节丰满了不少,而结局动了大刀修改,让鹿兮辞眼前一亮。
至少这会是一部有口碑的好作品。票房另说。这对鹿兮辞来说就足够了。
8. 第 8 章
除开鹿兮辞,《改造她》还有两位女性主要配角,一位男性主要配角。
鹿家当然一如既往的投资了女儿的电影,鹿兮辞以投资人的身份跟着程懿和她找来的副导演,一起去看演员们的试镜。
电影中主角明晰的母亲由程懿的好友,一位老戏骨友情出演。
明晰的导师兼上级领导交给了一位很有潜力的影视界新星。而改造人那边的领袖迟迟未定。
江明绿说想要一个无视法规道德,又疯癫又聪慧的坏女人,程懿也觉得这个选角形象需要很独特。
鹿兮辞听着她俩的描述,心里有了人选。
林霓,她在影视界交的第一个朋友,是她的前辈,和她亦师亦友。
林霓是浓颜派的代表,五官可塑性极高,稍做修饰就能变成另一副面孔,因此她大多数时候也扮演那种亦正亦邪的角色。
只是吧,林霓咖位比鹿兮辞大了不少。
让她当配角,虽然说是全剧戏份第二多的角色,鹿兮辞依旧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她试着联系了下林霓,对方答应的可爽快了。
得了空就来试镜,都无需上妆,她稍微代入角色,往房间里一站,程懿就知道这是她要找的人,江明绿也激动的不行,咬着一支铅笔,说还要回去再看看有没有地方能改。
“你有档期?”鹿兮辞有点惊讶。
她记得她这位好友是个大忙人,请她吃饭都得排队的那种。
“刚好遇到我的空窗期了。”林霓转了下手里的墨镜,把它递给助理。
“而且,是小鹿子你的邀请,我哪里能拒绝呢?”
她朝鹿兮辞眨了下眼。鹿兮辞回了个欣喜而不失距离感的笑。
除此之外鹿兮辞还需要拍代言广告,和投资商们应酬,跑通告宣传《喜娘》这部即将上映的贺岁片。
她忙到晕头转向,和君攸悦就算同在一个屋檐下,也是各忙各的,相顾无言。
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和君攸悦基本上保持了三天一次简单的,一周一次尽兴的。
原因无它,应酬的饭局上总有喝酒,没人敢灌鹿兮辞,拦不住她自己要喝。
于是鹿兮辞的应酬频率便决定了这件事发生的频率。
* * *
华夏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快到了。
再重要的活也被鹿兮辞推到了大年初三以后。
她放起难得的假期,往家里一躺,意外看见门口的身影。
君攸悦也给自己放了一天半的春节假。
除夕夜到大年初一,于情于理她都是要和鹿兮辞一起回鹿家的。
把这事儿忘了。鹿兮辞拍了下脑袋。
她不是真忘了君攸悦,而是刻意去回避想起她。
这会儿看着她的脸,才发觉自己又是两个多月没有好好看过这个人了。
君攸悦收起伞,解开脖子上的围巾,放到门口的篮子里。
从鹿兮辞的方向看过去,外边近黄昏,细雪绒绒,藏着光亮,躲在君攸悦身后,将她的背影照亮。
天色灰蒙到窥不见一丝颜色,只有灰白沉闷着。
而君攸悦着一袭红袍,成为天地间惹眼的那抹亮色。
她的身型被微光勾勒,边缘柔和到快要与背景融为一体,或弯腰或俯身的动作都带了独特的魅力。
她神色被睫毛盖住,细长的睫毛微翘,雨帘似的淋在琥珀瞳上,唇抿着,让她看上去竟然带了一丝笑。
冰山竟也被冰雪融去了。
说不清是景衬了人,还是人艳了景,鹿兮辞只觉得眼睛干涩得发痛,想来是美人在眼前,忘记了眨眼。
就算许久未念,君攸悦的形象还是深深的刻在鹿兮辞的脑海里,多看一次,便深一寸,心也为之拨动一分。
君攸悦美而不自知。她收拾完自己的东西,走过来,便看见一只望着自己似乎是看呆了的老婆。
想起昨夜二人欢愉时,鹿兮辞也是这般一瞬不眨的看着自己,好似要把自己的灵魂都吸去一样专注而痴情。
君攸悦害羞了,别过头避开视线,在鹿兮辞身边坐下。
她想着这个距离,鹿兮辞怎么说也该来抱她了吧?
昨晚虽是尽兴了,但要是鹿兮辞想亲,她也可以跟她接吻的。
而鹿兮辞却往另一边挪了半米。
两个人的距离就这么拉开到半生不熟的地步,暧昧的气泡破裂了。
君攸悦有些疑惑。她用余光扫了一眼,发觉鹿兮辞还在看自己,更疑惑了。
鹿兮辞是看见了她脖子上可疑的红痕。
那痕迹不深,可能是蚊虫咬的,可能是指甲挠的,当然也有可能是······吻痕。
君攸悦真的在外面有狗了?是那个陶笙?
感情上鹿兮辞不信,理智告诉她并非不可能。
她心跳的飞快,快要突出胸膛了。
问又不可能问,她僵在原地,目光灼灼,似乎想把君攸悦的脖颈盯烧。
君攸悦被看的很不自在。
她伸手挠了下脖颈被看得发痒的地方,留下了几道差不多的红印子。
是指甲挠的吧。
鹿兮辞急于抓住证明猜测是错误的稻草,因此也忽略了更多的不对劲。
她松了口气,不再盯着君攸悦看。
这下换君攸悦盯着她看了。
鹿兮辞都想缩脖子了,她刚刚那么没礼貌的做法不会惹君攸悦生气了吧?
虽然她没看过冰山有生气的时候,但她总会脑补火山爆发的模样。
她用演技强行让自己淡定下来,偏头,对上君攸悦的目光。
她看见了君攸悦眼底的一丝幽怨,和那拧着的眉头。
鹿兮辞眉心一跳。
“怎么了?”得亏她会装,这会儿还能淡定的问君攸悦话。
真不抱啊。君攸悦的幽怨深了点。
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不走?”
“咳。要的。走吧。”鹿兮辞在心里叹了口气。
她能感觉到君攸悦好像有些不爽,却不愿细想她不爽的理由,怕自己多想,又怕自己少想。
* * *
鹿家是个小家庭,只有鹿庭毅和鹿兮辞两个人,顶多加上她们的猫,珍珠。
君家原本少说也有祖孙三代,十几口人,只是大多都遭遇了不测。
现在跟君攸悦还有联系的,就剩她亲姐姐君攸宁了。
去鹿家的路上,君攸悦接到了姐姐的电话。
鹿兮辞坐在她身旁,听着她不时嗯一声以作回答,嘴角弯了弯。
君攸悦就是跟她亲姐姐也是这种冷淡的态度。
也不知道怎么养成的,好像从小自己就没怎么听过君攸悦讲话。
鹿兮辞是两手空空进了家门,等着收妈妈给的红包。
君攸悦倒是有心,给丈母娘带了份保健品。
包装朴素,出自研究所,功效有保证。
两个人进了家门,家里的仆从来接过君攸悦的礼物。
珍珠咚的一声跳下它的猫爬架,扭着屁股,跑出了它的最快速度,来迎接小两口。
准确来说是君攸悦。
鹿兮辞再次被没良心的小猫无视了,顿时悲从中来,看着猫朝君攸悦翻肚皮的姿势欲哭无泪。
随后她就知道原因了。
君攸悦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猫条,很熟练的挤给了珍珠。
小猫舔的很欢快,鹿兮辞回忆了一下,每次见这猫,君攸悦都要给它准备吃的。
鹿庭毅姗姗来迟,就看见自家闺女正盯着她老婆玩猫。
而君攸悦正试图把猫举到鹿兮辞面前,想递给她似的。
作为亲妈,她当然看得出来鹿兮辞神色有些尴尬,只好上前解围,也还了在君攸悦手中奋力挣扎的珍珠一个自由。
“妈~红包!”鹿兮辞很自然的凑到母亲身边,脱离了和君攸悦相顾无言的场景。
君攸悦看了两个人一眼便垂下眼睫,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夜饭由家里的厨娘精心制作。
照顾到鹿兮辞的口味,大鱼大肉的菜只有两道,剩下以素为主,各种蔬菜被炒出了花样。
三个人坐在餐桌吃年夜饭,鹿庭毅打开了电视,播到春晚。
不是没有电视台找到鹿兮辞,只是过年这么重要的节日,她又不缺钱,几倍工资她都不可能接受的。
君攸悦对春晚没兴趣,专注吃饭。
鹿兮辞不时瞅一眼,看看又有哪位好朋友当了上春晚的大怨种。
鹿庭毅则不时问两个孩子几个问题,努力营造出其乐融融的氛围。
但她面对的是君攸悦这个不喜欢说话的大冰坨子。
“小悦啊,你姐姐最近怎么样?”
“还行。”
“在药房的工作还顺利吧?”
“嗯。”
“你呢?还是天天忙,来不及回家?”
“嗯······嗯?有回的。”
虽然大部分时候都是回去和鹿兮辞做那档子事,做了休息两三个小时就走。
鹿兮辞侧目。
她自己都好几个星期只在家里睡觉了,也没怎么见到过君攸悦。
她那句有回指的是什么啊?
鹿庭毅再问了几句就放弃跟这个聊天杀手对话了,转而跟鹿兮辞讨论起春晚。
君攸悦坐在沙发另一侧,抓紧时间上超话补充她忙碌日子里鹿兮辞的新图。
陶笙之前还把她拉进了鹿兮辞的一个粉丝群,里面每天都在分享鹿兮辞有关的物料,还有她接下来的行程,让君攸悦的收图生涯更加顺利了。
临近跨年前,鹿庭毅收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打了三次,还要锲而不舍的打第四次时,鹿庭毅终于不耐烦的拿起一直震动个不停的手机,把对方拉黑了。
“谁啊?”鹿兮辞好奇的贴了过去。
她再怎么沉稳,也才二十三岁,在母亲面前自然还像个小孩子。
“你爷爷。”鹿庭毅把她推回原位。
鹿兮辞没接话了。
她知道母亲和本家陆家关系并不好。
原因未知,只知道在她出生前,母亲就高调宣布脱离陆家。
这件事当时在整个京城闹得沸沸扬扬,多方压力给到了年轻的鹿庭毅,她却执意单干。
所有人当年都不看好她。
后来,她的公司越做越大,直逼陆氏本家,甚至让他们都感觉到了竞争压力,狠狠打了所有人的脸。
“那这个呢?又来了。”鹿兮辞眼尖,瞧见母亲的手机还在响。
鹿庭毅的神色罕见的有些复杂。
鹿兮辞品了品,居然从中品出了一丝羞涩,大为震撼。
“我最近养的鱼。”鹿庭毅把手机扣过去,不欲多语。
“噢~”原来是暧昧对象,看来自己有可能多个后妈或者后爸了。
鹿庭毅离婚也早,几乎是在鹿兮辞出生后就跟陆家帮她选的“良婿”一刀两断。
这会儿想起这个生命中从未出现过的存在,鹿兮辞一点想法都没有。
妈妈高兴就好。鹿兮辞意味深长的打趣了一句,被她妈赶去了君攸悦那边。
君攸悦用余光盯着身边嘴角含笑的姑娘,沉闷了一晚上的心情终于得以拨云见日。
她刚想换一个舒服的姿势跟人贴在一起,鹿兮辞就往旁边挪了半米,重演了在婚房里的情景。
君攸悦有被打击到,心情更不美丽了。
她气鼓鼓的往后靠,无视了鹿兮辞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9. 第 9 章
零点,鹿庭毅准时给两个小辈发了红包。
华夏近年为了保护环境,不准燃放烟花爆竹。
鹿家倒是热闹,鹿母摆了个投影仪,用自己公司出品的模拟烟花软件给两个孩子放了个爽。
鹿宅比两个人的婚房还要大上一些。
鹿兮辞当然是和君攸悦分房睡了。
只不过她睡前喝了新年第一杯酒,于是半个小时以后,她成功的出现在了君攸悦房间里。
君攸悦刚洗完澡。
她身上裹着浴巾,发尾滴着水珠。
皮肤也被热气蒸得微微发红,整个人都多了些温度,不似平日里的冰冷。
醉了的鹿兮辞坐在君攸悦的床上,两只脚百无聊赖的晃着。
远看起来她有些小只,就那么孤零零的等在原地,寂寞不堪的模样惹人心疼。
她身上一袭白衣,更将那冷清感突显出来。
睡衣羽翼似的轻薄,落在皮肤上,勉强盖住了肌肤的颜色,却遮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形。
看见君攸悦,她便笑弯了眉眼,打破了那刺眼的寂寥感。
桃花眸里漾着些欢喜,抛向君攸悦时,带了些佳酿的醉意。
鹿兮辞伸手讨了个拥抱。
君攸悦揪紧了一晚上的心霎时间松开,她小跑过去,回应着鹿兮辞,抱的有些紧。
原本这情绪她可以留着自己消化的,也不麻烦,忙起来就会忘了鹿兮辞今天没有抱她这种小事。
这会儿拥到了这份带着暗香的柔软,委屈却怎么也压不住,冲上鼻头,红了眼尾。
“怎么啦亲爱的?”鹿兮辞摸了摸君攸悦湿乎乎的头发。
黑发质感很软很顺,她撩起一缕绕在手指上,又把它牵到鼻前轻嗅,有股淡淡的西柚味。
君攸悦把头埋到她怀里,闷闷的回了句没事。
“说嘛。这才刚到新年呀,怎么就不高兴了?”
鹿兮辞哄起她的君姐姐,手一会儿戳戳她的脸,一会儿捏捏她的胳膊,一刻也不能安分似的。
被缠了半天,君攸悦这才撇嘴道:“你不抱我。”
多小一件事啊,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矫情。
鹿兮辞歪头。
她哪里记得自己清醒时候刻意跟“不喜欢”自己的君攸悦保持距离这回事呢?眼底只有迷茫。
随后她回过味儿来,君攸悦肯定是在跟她撒娇。
她于是张开手臂把君攸悦揽在怀里,想以此给她足够的安全感。
“现在抱,抱个够。”
靠在鹿兮辞怀里的君攸悦乖的不行。
哪里还有半点高岭之花的气场,倒像是只倔脾气的绒毛小猫。
不高兴了只会一个人委屈,哄了半天才会跟你喵一声来撒娇。
两个人温存了一会儿,鹿兮辞拉着君攸悦躺下,想开始成年人之间快乐的事情。
“昨天才······”君攸悦担心鹿兮辞身体吃不消,不肯动手。
鹿兮辞像才意识到一样,于是两个人的方位调转,鹿兮辞去了上面。
君攸悦一下子往后缩。
她起身按住了鹿兮辞,现在就是十分后悔自己刚刚多嘴了一句。
真要让鹿兮辞得逞,遭殃的还是自己。
鹿兮辞有一颗当1的心。
虽然她平时很喜欢躺下,但两种都是在玩,她不会只想玩其中一种的。
两个人便小幅度的扭打起来,你拉我,我压你。
三两下后,君攸悦的浴袍开了,春光乍现,看得鹿兮辞直了眼。
君攸悦趁着这个空当,把鹿兮辞按回床上。
鹿兮辞双手被拉到头顶,脚也被君攸悦的手压住。
这样的姿势她无法反抗,也让她有些腿软。
君攸悦锐利的柳叶眼瞥过来,猫儿的野性与魅力具绽放在她眼中,在度到鹿兮辞身上。
被她看过的地方仿佛火燎一般辣烫,惹得鹿兮辞难受得红了眼。
她偏了偏头,君攸悦的气息近了,扑在耳畔。
随后鹿兮辞的耳垂被轻咬一下,吻紧接着便贴了上来,权当安慰。
这样具有侵略性的姿态逼人到鹿兮辞无心多想。
她不是个甘于被动的人,可这是属于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她乐得配合。
“要不,你替我捆上?”鹿兮辞示意了君攸悦一下。
如果全程压着她的手,君攸悦也不方便动。
想象到那个画面,君攸悦眸色深了些。
她找来系浴衣的带子,绑了个很松活的结,却增添了不少暧昧的气氛。
美人滑如牛奶的肌肤与系带的红反衬得厉害。
那红是惹眼,也不如女人乖顺却又带了挑逗意味的眼神。
挑逗藏得很深,转瞬即逝,却扎着君攸悦的眼。
最好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
君攸悦想到了这句话,愈发觉得眼前乖巧的爱人像是等着她跳入的陷阱。
事实证明她的直觉没有出错。
半途那绳结便被鹿兮辞解开了,她一手勾住君攸悦的脖颈,把她往自己怀里压,一手往下摸。
只是君攸悦有所防备,她今日没能得逞。
半夜去找夜宵的鹿庭毅路过君攸悦的房间,隐约觉得里面有异响,似乎人还没睡,正在活动。
至于是哪种活动······鹿庭毅根本没往不可描述的方向想。
君攸悦是个学究,熬到几点都不奇怪。
等她慢悠悠的热了厨娘给她提前准备好的小菜,吃完,再上楼时,房间已经安静,什么都没听到了。
* * *
翌日还是两人的假期。
只是君攸悦起的很早,等鹿兮辞醒来时,房间里早已没有第二个人了。
鹿家的房间都长得差不多。
鹿兮辞许久不住,每年顶多过年会留宿一晚,于是在第一时间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
直到她没有在床头摸到自己的手机。
再看看书桌上的电脑和咖啡杯,这里明明是君攸悦的房间。
自己是又梦游了?
那君攸悦人呢?
被自己气跑了?
脑内的三个问题让鹿兮辞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快速离开了君攸悦的房间。
不得了,她总不能是昨天喝醉以后认错房间,进了君攸悦的吧?
她明明记得自己喝完酒就上床睡觉了啊。
想起了什么似的,鹿兮辞拧起了眉头。
她记得君攸悦是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接触的。
新婚的时候,她就被她的自以为是害过,那天君攸悦看她的眼神她现在都没忘。
“妈。我会梦游吗?”洗漱完,鹿兮辞下楼,神色复杂的跟她妈问了句。
“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鹿庭毅不愧是亲妈,一问三不知。
问就是以前太忙,没跟鹿兮辞一起睡过觉。
“不过管家没跟我说过,我觉得你以前不会。”
鹿兮辞若有所思,以前不会不代表现在不会。
“······那君攸悦呢?走了?”她换了个话题。
鹿庭毅下巴一抬。“花园里。”
鹿兮辞松了口气,没被气走就好。
如果她真梦游,君攸悦半夜起来看见床上多了个人怕是会吓死吧。
鹿兮辞暗暗下了决心,下次君攸悦回家,她要把自己绑在床上,避免发生意外,将本就不多的好感度减到负数。
“不去找她?”鹿庭毅看了一样鹿兮辞,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
“不了吧。”她怕被君攸悦再用厌恶的眼神看着。
鹿庭毅翻了个白眼儿,懒得管鹿兮辞了。
她爱跟一个人耗着就耗着吧,好歹君攸悦这孩子自己知根知底,至少不会危害到鹿兮辞。
早饭时间,鹿兮辞还是下楼去找君攸悦了。
花园里问了一圈,最终鹿兮辞在一个隐蔽的小角落看见了蹲在杂草丛中专注的盯着什么的君攸悦。
鹿兮辞看着那泥泞不堪,沾了融雪的草地,蹙眉。
她还是提起裙子,抬脚走进去了。
在君攸悦身后站了一会儿,见她没发现自己,便在她身边半米的位置蹲下了。
君攸悦略微偏头一下,同鹿兮辞点头,权当问好。
鹿兮辞这才看仔细了,君攸悦在观察一颗小芽。
顶多到人脚踝高,被霜雪压弯了身子,叶片也泛黄耷拉着,看起来摇摇欲坠,熬不过这个冬天。
“不冷吗?”鹿兮辞清了下嗓子,很小声的问了句。
四周都太安静,君攸悦除了眨眼,便一个动作都没有,雕塑一般静在原地。
斜瞥过去,她的黑发被夹着细雪的风带起,飘在空中,瞧着和那小芽一般脆弱。
她舍不得打扰这一份宁静,却又心疼她雪天在户外呆那么多个小时。
鹿兮辞穿着偏厚的羽绒服,全副武装,不让冷风有进入身体的可能。
而君攸悦连围巾都没有戴,耳朵也冻的有些发红了。
君攸悦搓了下耳朵,摇头。
有回应,说明昨夜的误闯应该没有惹怒她。
鹿兮辞好歹松了口气,又发问:“不回去吗?该吃早饭了。”
她神色复杂的看了那小芽一眼,不知道这羸弱的小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她能问这么多问题,也是在给自己最想问的做铺垫,攒一些勇气。
可看君攸悦这冷若冰霜的态度,鹿兮辞心里又有些打鼓。
君攸悦再次摇头。隔了两秒,她才勉强开口说了句话。“等会儿。”
鹿兮辞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下来,搭到君攸悦肩膀上。
君攸悦这才回过头,给了鹿兮辞今天第一个正眼。“谢谢。”
别看她表面上冷冷清清的,惜字如金,多一个字都不想说,内心却是雀跃的不行。
她很喜欢鹿兮辞陪着她一起观察自然的感觉,比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多了些趣味。
而且鹿兮辞还会给她送围巾!老婆好暖,她好开心。
鹿兮辞抿嘴。
又是谢谢。
她情绪不高,正好也就趁着这股劲儿把她最好奇的问题问了出来:“我昨晚······”
10. 第 10 章
没等她说出个具体,君攸悦又偏头。
她的手指放在了唇前,示意鹿兮辞安静。
女人的手指修长,色如璞玉,关节部分却因为寒冷有些发红。
这样的颜色交替好似一幅画,更让她的手多了些魅力。
而唇同样也是红的。
即便在冬日的室外久蹲,有些失温,女人的唇色也不比平时苍白太多。
红与白的对比把两种颜色都更好的凸显出来,犹如两枝娇艳的玫瑰。
一朵纯洁似雪,一朵妖娆如火,二者相拥,纯情被添上欲色。
唇中心饱满的唇珠被食指压平,彰显着它的柔软,让鹿兮辞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往上看,那指甲形状很好,圆润小巧,被修剪的很仔细,平整的如同园丁刚刚整理过的树桩。
对女同性恋来讲,这样的指甲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鹿兮辞眯眼,联想到昨日她看见的那个刮痕,又觉得蹊跷。
到底没有更多的证据,脖颈上的痕迹今日也淡了。
其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譬如说君攸悦的背部,胸膛,还有更多她创造出的印记。
被君攸悦这么一打岔,再多的问题鹿兮辞也问不出来了。
她静静的蹲在原地,跟君攸悦一起盯着那株细芽发呆。
君攸悦原本看的认真,只是被鹿兮辞那一句“我昨晚”打断了状态。
这会儿她脑海里开始反复回放着两人昨夜温存的片段,心始终静不下来。
不知道蹲了多久,君攸悦终于结束了回忆,眨了眨因为长久盯着同一方向而酸涩的眼睛。
她没有蹲到这附近的蚂蚁,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也不可能让鹿兮辞在这儿陪她太久。
她站起来,缓了两秒,很自然的朝鹿兮辞伸了手。
鹿兮辞看见女人高挑的身影,在灰蒙的天幕下,背着光,向她伸手。
犹如过去,犹如梦境。
鹿兮辞迟疑了一瞬,质疑着自己看到的一幕,三番眨眼后最终紧张的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女人的掌心是热的。
在风雪中显得那么温暖,那么有吸引力。
好想跟她十指相扣。
鹿兮辞站稳后,结束了晃神的状态,松开了君攸悦。
君攸悦空落落的手抓到了空气,又给了鹿兮辞一个幽怨的眼神。
* * *
鹿庭毅看见两个孩子一前一后回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起码有半米。
她刚想给女儿一个嘲笑的眼神,就注意到君攸悦脖子上的围巾。
她狐疑的盯了鹿兮辞一眼。有进展?
鹿兮辞避开了对视。
那就是没有。
鹿庭毅耸肩,招呼小辈们上了餐桌。
下午一家人在自家影院看了鹿兮辞新上映的《喜娘》。
作为贺岁片,《喜娘》笑点十足,全程几乎不间断,笑得鹿庭毅肚子痛。
就连君攸悦嘴角都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鹿兮辞算是陪她们看。
她自己早在片子剪出来时就看过一遍了,还和导演讨论过其中几个镜头。
况且,作为主演,鹿兮辞把剧情背的滚瓜烂熟,哪儿还笑得出来?
只是她妈反应太大,她跟着扯了扯嘴角,动作和她身边的君攸悦如出一辙。
新年的第一天在祥和的氛围中度过了。
翌日,君攸悦走的很早,等鹿兮辞按照假期作息起床时,君攸悦早就离开鹿宅了。
鹿兮辞睁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灯,熟悉的书桌。
她松了口气,刚想起身,手上有些动弹不得。
动作间似乎还拉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嘎吱一声。
低头便看见了陌生的绑带,绕在她手上,脚上,把她和床死死的固定住。
是她忘了她把自己捆到床上了。
有一边手是没有束缚的,鹿兮辞小心的解开另一边手上的绳子,坐起来,再解开脚上的。
不知为何,她看这红色的缎带有些眼熟,尤其是它们绕在自己手上的时候。
鹿兮辞反复比划了几下,什么都没想起来。
再放任思绪游走,就会飘到君攸悦脖颈那可疑的痕迹,和她无比整齐的指甲上了。
不想了。
别人家春节都要走亲戚,小辈们往往最烦这个环节,除非能拿红包。
鹿庭毅倒好,早早的就帮鹿兮辞把亲戚关系都断了,鹿兮辞只能在家里瘫着找朋友聊天。
她亲爱的母亲坐在她旁边,跟她一个姿势。
鹿兮辞侧头看着她妈,鹿庭毅也偏头看向自己女儿。
“有事快放。”
“······您不上班吗?”
说好的全年无休京城最拼董事长呢?
“还不兴老娘放两天假了?”鹿庭毅掐了鹿兮辞腰一把。
就君攸悦那臭脾气,鹿兮辞又一直把她看的很高大,仰视她,钦慕她,并且过了头,生怕自己做的一点不会就会遭她讨厌。
她一面对君攸悦,平时那种左右逢源的圆滑劲儿就全没了。
要放着两人在家独处,鹿兮辞不得尴尬到把地板抠出一个洞?
譬如说前年,鹿庭毅就是收到了闺女的求助信息,紧急赶回家陪她们过了个春节。
鹿庭毅可不想哪天回家发现地板烂了,一问管家,发现是自己的好姑娘干出来的糗事。
她好心在家陪着可能会尴尬的女儿。这小白眼儿狼,还敢催她上班?
鹿兮辞咳了一声,想起了自己以前做出过的壮举。
鹿兮辞不敢说话了。
然后她就看着鹿庭毅拿出耳机,在家远程开会办公。
面前是某卫视台的春晚。
屏幕里面的人正在载歌载舞,身边的人也忙个不停,一句话都不能跟自己说。
感觉自己变成了闲散人士的鹿兮辞,看着屏幕里那张熟悉的面孔,在这位好友的聊天框里打下了六个省略号。
好友名宋流风,是鹿兮辞大学时期的室友,目前是个主演电视剧的流量小花。
电视剧本就占了流量优势,她知名度很高,不亚于鹿兮辞。
宋流风的经纪公司过年了都不忘压榨她。
跨年夜把她叫去水果台上了卫视春晚,今天又有个什么晚会要去彩排。
这会儿是化妆时间,宋流风拿着手机,刚好看见了鹿兮辞发来的消息。
她点开,看都没看消息,很熟练的点开剪切板,把一段话贴了上去。
宋流风:【你还喜欢她,不想离婚,她也没有遇到合适的,没必要离。】
作为少数知道鹿兮辞婚姻真相的圈内人士,宋流风这股熟练劲儿一看平日就饱受鹿兮辞的摧残。
鹿兮辞嘴角抽了抽。
瞧瞧她都给朋友留下了什么印象?
鹿兮辞:【······不是,今天不是找你吐槽这件事】
宋流风:【那是什么?爱过,救我妈,不约?】
鹿兮辞看到这条消息,不免扶额。
这人现在很忙吗?宁愿这么损自己也不想听自己念叨?
好在宋流风下一条消息马上就来了。
【不闹了,我这会儿在化妆,你慢慢说】
鹿兮辞:【我这两天好悠闲,我妈在我旁边忙,我好有罪恶感】
宋流风:【蔽月回雪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她的朋友。】
鹿兮辞躺在沙发上无声大笑着,身子一抽一抽的,惹来了鹿庭毅的一个白眼。
鹿兮辞:【我是说,我新电影有个女四号还没定,戏份不算少,形象很适合你,要不要来试试?】
化妆室里的宋流风眼睛一亮。
她一直很想从流量小花转型,且自身实力也不算差,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公司也不愿意捧她进电影圈。
隔行如隔山,电影圈和电视剧圈看起来都是影视类,二者隔阂不比隔行小,还有鄙视链。
电影对演技的要求通常更高,更有可能被贴上实力派的标签。
对于正愁着转型的宋流风来说,有机会尝试电影出演,哪怕就是个女n号,她也不想拒绝。
宋流风:【什么时候开机?我得问问我经纪人】
鹿兮辞给了她一个时间,把剧组信息发给了她。
横竖她家都是最大投资方了,塞一个配角进去轻轻松松。
更何况这个配角还是她的好友,她清楚对方的实力。
宋流风:【这可太谢谢你了,我的好姐妹,没有你我怎么活?】
鹿兮辞:【顺手罢了,我不塞你,也有别家要塞他们想捧的人,到时候塞进来一个花瓶,毁我电影。你别谢谢我,我这两天对谢谢ptsd】
宋流风:【?】
随即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拉开剪贴板。
宋流风:【你还喜欢她,不想离婚,她也没有遇到合适的,没必要离。】
一个字都不愿意改。
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愿意改!
鹿兮辞青筋都暴起了。
她不管不顾的把这两天觉得诡异的点描述了发给宋流风,开启了消息轰炸。
一连串轰炸完,鹿兮辞又问宋流风怎么想。
宋流风:【你说她身上有和别人暧昧的痕迹?指甲也剪的很整齐?】
同为姬崽的宋流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刚做的美甲,流下了属于母单0的泪水。
宋流风:【需要一些姐1的抚慰(猛女落泪)】
鹿兮辞:【电影角色······】
宋流风笑了一声,化妆师手一抖,腮红上重了。
“对不起。”宋流风赶紧控制表情,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开始帮鹿兮辞认真的分析君攸悦“出轨”的可能。
11. 第 11 章
宋流风:【从我的角度来看,君攸悦这个人应该不是那种,会跟别人随便好上的类型。她对你这个幼时玩伴,救“命”恩人都能冷淡成这样,那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敲得开她的心门?】
【而且,除了她亲姐姐,你有听过她和别人走得很近吗?她怎么都不可能跟亲姐做那种事吧?】宋流风补充了一句。
她终究不是当事人,既然鹿兮辞斩钉截铁的说她俩没做过,那结合种种表现,君攸悦找到喜欢的人,或者退一万步讲,跟别人约过的可能性很大。
宋流风跟鹿兮辞这样讲,无非是不希望友人多想。
不想看见她借酒消愁,消沉一天又一天。
鹿兮辞是个很情绪化的生物,要是没有事情烦她,她能一整天沉浸在同一件事里想不开。
鹿兮辞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在聊天框里打下了“陶笙”两个字。
宋流风也沉默了。
她先前是刻意回避着这个名字不提。
这会儿看鹿兮辞这么坚定的想说服自己,有些难办。
鹿兮辞无非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想好受些,安个心。
就像那些感情上遇到问题就去微博投稿,希望有人能说出她心里话的网友。
可最好的解决方式其实是跟自己的对象谈清楚这件事。
感情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旁人说再多,也没法拉着她们分手或者和好啊。
但君攸悦是那样的难以交流。
宋流风见过她一次,当时就被她周身的气场冻的三寸不烂之舌都打结了。
最终宋流风说了两句客套话,君攸悦只淡淡的回了她一个“嗯”字,冷的她直往鹿兮辞身后躲。
她一直很佩服鹿兮辞,敢喜欢这种冷美人。
美是美矣,谁要喜欢她,那就要做好付出都如流水,落进无底洞的准备。
宋流风勉强安慰了一句:【还是没有直接证据的。万一她只是为了做实验才修剪的指甲呢?你不要多想。】
鹿兮辞勉强认可了这个答案,不再骚扰宋流风,放下手机开始盯着春晚的重播发呆。
* * *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根除了。
春节假过后,鹿兮辞便开始做起了代入角色的准备工作。
她习惯在开演前给角色梳理经历,分析造就她性格的原因,以及日后面对抉择可能做出的选择及理由。
鹿兮辞本身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就很强,在代入这方面算是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再加上她肯想,肯练,才会有今天的成就。
很多人喜欢把她的成功归结于她的出生,其实也不尽然。
毕竟领域不一样,鹿庭毅并没有在鹿兮辞的演绎道路上提供太多帮助,顶多给点钱,帮她盯一下黑料。
鹿兮辞的实力是配得上她的成就的。
既然主角明晰是个科研人员,鹿兮辞打算去京城的大学里转转。
她戴好伪装,穿上贺兰给她准备的“亲妈不认”水桶风衣,进了京大的校园。
毕竟是京大,即便大部分学校都还在放假,这里的学生已经自发回校开始学习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前来逛校园的旅者,在各处留下她们的足迹。
校园各处都充满了活力。
明明一年多前她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现在站在这棵据说有着厚重历史的柳树边,看着三五成群,脸上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女女男男们,竟感到了一丝怀念。
明晰是个书呆子,朋友很少,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态度。
她独来独往,穿梭在这热闹的校园里,会想些什么呢?
鹿兮辞顺着那塘池水走着。
冬日的湖面并不见生气,只是来往的拍照嬉闹的人群太多,硬是给它添了分灵气。
池塘是风景,欣赏它的人也是。
走过那背景,自己也成了风景。
明晰或许根本注意不到这些景致。
无论外界热闹也好,荒凉也罢,于她而言,都只是无聊的背影,是不需要关注的存在。
很像鹿兮辞了解的君攸悦。这样的淡漠,这样的清冷。
可明晰绝非那般无情之人,她或许不善言辞,但总能一句话戳穿遮掩的面具。
她必定是睿智的,洞察力极强。
或许也正是因为太聪慧,看透的太多,她才选择不看,一心朝着目标努力。
她周遭的一切对她并非毫无影响。
君攸悦呢?
鹿兮辞问自己。
她走到门口了。
研究所离大学总是很近。
具有书卷气质的机构喜欢扎堆,往斜前方看过去,那边便是君攸悦工作的地方。
难怪自己老是想起她。
鹿兮辞叹了口气,抬脚,败给了来都来了这句话。
因着陆家的那层关系,鹿庭毅是有进出研究所的许可的。
小时候鹿兮辞还偶尔同母亲,还有君家的两个姐姐一起来研究所呆过。
只是和君攸悦有了那层协议婚姻的关系后,鹿兮辞便再也没进过这个地方了。
她甚至很少经过这地方,为了不让自己多好奇君攸悦平日的状况。
她怕自己忍不住一脚迈进去,找进君攸悦的实验室。
今天只是来取材。鹿兮辞说服自己,进了偌大的研究院。
门口的保安瞧着她的背影,互相递了个眼神。
“陆家的。”
“瞧着不像啊。陆家哪儿来的这个年纪的千金?是个大学生吧,看着怪年轻的。”
“可能是什么旁支的人吧。诶,她怎么是往生物楼走?陆家人,不该去计算机那一边吗?”
保安们百思不得其解,而鹿兮辞是看到了什么,迅速往大楼背后躲。
她捂住跳动过快的心脏,悄悄探了个头。
她看见君攸悦了。
身边还跟了个陶笙。
这个时间是饭点,两个人或许是出去吃午饭的。
明明没有躲藏的必要。
她有正当理由,况且,君攸悦还不一定认得出这个打扮的她呢。
可本能就是在看见君攸悦的瞬间拉扯着神经紧绷起来,带动她的双腿,找地方躲藏。
君攸悦也确实是被陶笙邀请去吃午饭的。
项目第一阶段告一段落,休息一个小时还是可以的。
她今日罕见的戴了一条围巾,套在脖子上,把自己裹的很紧。
京城最冷的日子已经过了,鹿兮辞只是为了不被狗仔发现,才戴围巾的。
君攸悦本就很抗冻,这样的行为,看着倒更像是在遮掩什么。
遮掩什么呢?鹿兮辞被自己的第六感吓了一跳。
她几乎是在得出这个猜测的瞬间便下了决定,暂缓对人物的分析,跟上了君攸悦。
等她意识到自己这样很像个变态时,她已经跟着二人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家常菜馆了。
鹿兮辞再次败给了来都来了这句话。
她靠着躲狗仔的经验找了个绝佳的观察位置,坐下。
这个位置,她抬头,余光便能看见君攸悦,正眼则能通过玻璃的反光看见两个人的动作。
而君攸悦若是不仔细搜寻,是绝不可能看见她的。
君攸悦和陶笙落了座。她扯了扯围巾,似乎没有摘下它的打算。
鹿兮辞说自己在等人,随便点了个菜把服务员打发走,就开始一瞬不瞬的盯着玻璃里的人影看了起来。
如果说刚刚的猜测只有一分可能性,这会儿,进了这么热的饭店,君攸悦都不取围巾,可能性便提高到了五分。
会是什么呢?鹿兮辞不可避免的想到了那天看见的红痕,眸光暗淡了些。
陶笙和君攸悦眉飞色舞的说着话。
她似乎跟君攸悦很亲近,哪怕君攸悦不怎么回应,也能一个人说的很开心。
就在鹿兮辞庆幸君攸悦对谁都是这般冷淡时,她看见君攸悦的唇动了。
而下一秒,万年冰山,笑了。
君攸悦勾起嘴角的那一幕被拉的很慢。
女人被暖红的唇先是轻轻勾起一个弧度,不淡不深的。
却又按耐不住一般,没等弧度变到预设的角度,便又加深数次,最后化成一个无比真挚的笑。
她笑的很开心,和陶笙这会儿的表情都差不多了。
冷美人一笑,鹿兮辞本该动心。
可那笑容不是对着她,更不是为了她。
饭店内的暖气明明很足,她的手脚却开始发凉。
仿佛寒风被那笑带到了鹿兮辞的心底,从血流量最少的地方入侵。
她宁愿君攸悦是不会笑的。
那无论怎样都不会被打动丝毫的冷漠,现在想起来,竟还有些温暖。
然而还有更冷的。
君攸悦取下了围巾。
被藏在红丝绒中的脖颈上,有着好几个异常明显的吻痕,还有些抓痕,大概是做不可言说之事时一块儿留下的。
君攸悦似乎是在给陶笙展示一般,还特地偏了下头。
幅度很小,陶笙便凑近了些。
这个距离也太近了。
在鹿兮辞的视角看过去,两个人仿佛亲上了似的。
她看不真切,这会儿什么都没想,只管把看见的印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扎着自己的心。
自己三年前想靠近君攸悦,明明被推开了,虽然对方不是有意的,只是下意识的防卫。
可是,凭什么陶笙能靠那么近?凭什么君攸悦不把她推开?
不知道陶笙说了些什么,君攸悦又笑了,而那琥珀瞳中闪烁的亮光,似乎还带了些羞涩。
她的耳根也在泛粉,不知是热的,还是羞的。
只是那羞涩的神情和除夕夜鹿庭毅看信息时的一模一样。
而她抬手,也没有把陶笙按回原地,只是掠起耳发。
鹿兮辞没有看见无名指上有任何装饰。
再多的,鹿兮辞看不清了。
她眼前一片模糊,世界都暗了色彩,崩塌了一般。
她呆坐在原地,难以消化自己看见的东西。
这会儿她什么都没想,什么都不敢想,只是望着前方的玻璃,目光涣散着。
那两人的动作有的没的,印进了她的眼底,再没有印进她的心底。
12. 第 12 章
“······小姐,小姐?菜要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服务员的轻声提醒,打断了鹿兮辞的呆状。
她下意识抬头,冲着服务员挤出一个笑。
她还戴着口罩,服务员只能看见她盈满泪水的眼。
这笑比哭还难看。
眼泪不断的顺着脸颊往下落,止也止不住。
一部分浸湿了口罩,一部分落在餐桌上。
服务员被吓了一跳,赶忙给她递上些餐巾纸。
“您没事吧?”她还体贴的想帮鹿兮辞换被眼泪打湿的餐具,被鹿兮辞阻止了。
“我没事······打包吧,我带回去。”
短短的几句话,结合刚刚鹿兮辞说要等人的话,服务员脑补出了一场虐恋大戏。
她到底不好多问,只能尽职尽责的帮鹿兮辞拿打包盒,将菜装好。
付完钱,鹿兮辞几乎是仓皇而逃。
而已经开始和陶笙吃饭的君攸悦似有所感,抬头望了一眼。
她只看见一个提着饭盒,穿着显不出身型大衣的人,雌雄都难辨。
“看什么呢?”陶笙也顺着望了一眼,什么也没看出来。
君攸悦轻摇了下头,没回话。
她总以为自己看见鹿兮辞了。
大概只是错觉吧。
时间倒回到两个人进餐馆。
一路上陶笙都在跟君攸悦聊鹿兮辞的那部贺岁片。
她就跟所有追星的小女孩一样,讲到偶像时眼睛都在发光,夸赞之词便滔滔不绝的从她口中流出。
君攸悦不是很会夸赞别人。
而听见别人这么认可鹿兮辞的表演,她有种奇妙的荣辱与共感。
那么优秀的人是她妻子。
就像一个小姑娘得到了精美的小糖果,迫不及待的想给全世界展示她的宝藏一样喜悦。
哪怕昨夜这姑娘才没轻没重的在自己身上留了那么多痕迹,让君攸悦今天不得不戴上围巾,把大部分明显的都遮去。
戴围巾是不方便,可不戴围巾,接受全体同事的注视礼更难受。
她是不好意思给别人看,也觉得不舒服,她和妻子私下欢爱的证据,干嘛要拿给外人知道?
鹿兮辞毕竟是演员。
每次做那种事时君攸悦都很克制自己力度,从未在她皮肤会露出来的部分留下过痕迹。
鹿兮辞才没有这种顾虑,情到深处控制不住。
她想要发泄那无处释放的欢愉,却又不肯松开君攸悦,难免下手重了些。
“诶对了,你老婆好像马上又要进组了。”坐下后,陶笙继续叭叭叭不停的说着。
君攸悦嗯了一声。
她上网唯一会关注的人就是鹿兮辞,当然在粉丝超话里看见了鹿兮辞的最新动向。
鹿兮辞倒是没跟她说过。
君攸悦不是很在意,毕竟她也不会把工作上的事样样都带回家,事无巨细的告诉鹿兮辞今天自己在忙什么。
彼此都知道对方很忙,愿意在些许闲暇时间里呆在一起,对君攸悦来说已经很足够了。
她并没有见过别人谈恋爱。
以她书呆子的作风,更别提在屏幕上看别人谈恋爱了。
她以为她和鹿兮辞的恋爱关系算得上正常。
不过昨夜的鹿兮辞是比以往热情了些,说不定也有这原因在。
“那你们不是又有好久见不到了?”陶笙还替君攸悦难过起来。
带换一下,要是她跟她的漂亮对象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她会伤心死的。
说不定还会伤心着伤心着习惯了,把这人踹了换个时间合拍的。
也就君攸悦不觉得寂寞。
“嗯。”是君攸悦式经典回答。
陶笙在想象的世界里暗自伤神了几秒钟。
随后她盯上了君攸悦的围巾,眼睛一亮。
“那晴汐妹妹有没有对你表示点什么?有的吧!”晴汐是鹿兮辞粉丝对她的昵称。
说完,陶笙眨了下眼,对着君攸悦的围巾示意了一下。
她从没看过君攸悦戴围巾,更别说颜色这么鲜艳的围巾了。
她的脑回路和鹿兮辞当然不一样,下意识就以为这围巾是鹿兮辞送给君攸悦用来睹物思人的。
或许还是亲手织的。
陶笙的眼中闪烁着八卦的光。
君攸悦闻言,想起了昨夜的那些疯狂。
鹿兮辞那暧昧的声音仿佛直接从心底响起一般,轻而易举的就击溃了君攸悦外表平静的防线。
“君攸悦,吻我。”说这话时,鹿兮辞睫毛扇动几下,似有水雾从中挤出。
音调是正欢愉时的高昂,带了些明显的颤意,听起来更为撩人。
念到君攸悦名字时鹿兮辞多用了些力,让那三个音划开了暧昧不已的空气,撞碎君攸悦的耳畔,冲入耳蜗。
后两字鹿兮辞力气用尽了似的,念的有些柔软模糊,重新拉上黏糊不已的空气粉帘。
她好似在同君攸悦的脸侧吹气,挠得君攸悦心痒。
君攸悦抬头,便想要完成她的公主交给她的任务,去亲吻鹿兮辞那被咬的发红的唇。
女子的红唇多么诱人,果冻一样,让君攸悦想去轻柔的包裹住,再施以惩罚的情|趣,用些力,品尝那绵软。
她还没吻到,鹿兮辞便急不可耐的咬上了她的脖颈。
肌肤被吮吸的有些刺痛,可怀里的爱人轻颤着,鼻腔还发出了些哼鸣。
身上的伤便被抚走了痛,只剩下浓烈的爱意,和微妙的满足感。
鹿兮辞似乎咬的有些上瘾,随后又对着君攸悦凝脂般的肌肤下了口。
咬过,她还舔舐几下,弄得君攸悦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险些失态。
抓痕便是鹿兮辞边在君攸悦耳边□□着最动人的情话,边失手挠出来的。
都没出血,君攸悦也就把它当作调味品,甚至任由鹿兮辞在别的地方也留下些没轻没重的抓痕。
想起爱人甜美的表现,君攸悦控制不住笑意了。
她情不自禁弯唇,本想克制一下弧度,可心里还在反复回放鹿兮辞的反应。
她是如何表情,如何动作,在毫无防备之时,又是如何乖顺的打开自己,再用充满信任与爱意的眼神看向自己。
那眼神甜腻万分,比蜂蜜还浓,又热切无比,比烈火还烫,跨越时空烧着了现在的君攸悦。
于是笑容便深了。
她真的很少笑,遑论这种沉浸在美酒中一般陶醉的笑。
迷人而刺眼,直女陶笙自然是被刺到了。
“到底怎么了!你笑的这么,这么夸张!快跟我说说,我好奇!”
比起接收好友那无处释放的魅力,陶直女还是选择了八卦。
君攸悦轻咳了一下掩饰过艳的表情。
她不想说话,想着陶笙是她朋友,也算可以信任的人,便取下了围巾。
陶笙直接看呆了。
这吻痕,这抓痕,别说了,她什么都看出来了。
随后陶笙又冷静不下来,支起身子想看的更仔细些。
她们成年人的世界是这么丰富多彩的吗!
这吻痕一晚上都没消掉,当时得是多情浓意浓,亲了多久啊!
有的人啊,二十五岁,结婚都好几年了,跟老婆夜夜笙歌。
有的人呢,二十九岁,恋爱就谈过一次,素的,没谈到一个月对方就劈腿被她踹了。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陶笙凑近看了好几眼,终于是呆愣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好受伤,为什么君攸悦这种钻石般坚硬的木头也能有这么好的老婆?
她也想!
她好了她可以!
对象是可盐可甜的鹿兮辞的话,她完全可以无视性别!
陶笙在心里发着大水,鸡叫着。
君攸悦被这么直勾勾的注视看害羞了。
她撩过耳发,往后退,并不想被陶笙碰到。
可惜这一退避,在暗处的鹿兮辞是没看见了。
所以,在收到鹿兮辞几乎是甩来的离婚协议书时,君攸悦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彼时鹿兮辞刚拍完进组的定妆照,发了宣传图。
君攸悦午饭时还去超话收了图,对着那精修过的照片反复放大缩小看了好多遍。
左看右看,她都还是觉得鹿兮辞素颜更自然,也不伤皮肤,更不需要费时费力的去修图。
但不管哪样都是她老婆,她都喜欢。
这会儿距离她收图还没过十二小时。
君攸悦在回家的路上都还想象着今晚鹿兮辞会不会在家。
如果在,她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可是鹿兮辞马上又要忙拍戏了,是不是让她休息才更好?
看见鹿兮辞在家时,君攸悦的欣喜超出了她的想象。
她确实也好几天没有见到鹿兮辞了,虽然理智认为不常见面也没关系,可感情不讲道理,总会在某一刻迸发。
“签了吧。”
鹿兮辞神态淡然,毫不在意的说出这句话时,君攸悦还没来得及按捺住自己躁动的心。
但当她看清了鹿兮辞扔来的册子上那标黑加粗的标题时,她感觉心脏不是跳动过快,是几近停止了。
离婚协议······?什么东西?
君攸悦眼神都有些难以聚焦了。
她受到了于她而言过大的刺激,脑回路烧穿了,都没能反应过来那简单的两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离婚吗?
谁跟谁?
怎么离?
离了之后会怎么样?
对了。
好像是鹿兮辞要跟自己离婚。
离了婚······自己会和鹿兮辞分开吧。
那样就再难见到鹿兮辞的笑闹。
再难听到她喘着气说喜欢自己,爱自己了。
也不可能再做那种事,甚至是亲吻,牵手,都不能了。
为什么?
君攸悦想不明白。
过载的情绪堆在她脑海里,灼烧着她的心。
好痛。
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本就沉默寡言,这会儿更是被吓懵了,问不出个一二三来。
她的沉默让本就在用演技绷着的鹿兮辞有些受不住了。
这人果然还是有新欢了吧,一句都不问。
原来真的有人,相处三年,连挽留都不会挽留一下。
好痛。
鹿兮辞背了过去,伸手摸上胸口。
她按着那颗正有力跳动的心脏,不争气的颤抖起来,眼泪蓄积在眼眶里。
“房子······留给你。”鹿兮辞深吸了一口气,试图用氧做麻醉,减缓过痛的心绪。
“车也会,给你留一辆。就这样吧。”
鹿兮辞不想再呆下去了。
哪怕是即将分开,她也不想在心上人面前失态。
或许,该称她为前心上人。
鹿兮辞就这么提着包,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客厅。
只留下盏昏暗的灯,照着被云翳闷的喘不过气来的君攸悦。
“等······!”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等等,拜托你,等等啊······
君攸悦半个身子悬在沙发外,被这闷响震退,一个趔趄,摔了下去。
膝盖磕青了,她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原来心真的可以痛成这样,痛到发肤之伤都能盖过,痛到君攸悦不想要它,想将它剜掉。
如果把心捧到鹿兮辞面前,她会不会改变主意?
君攸悦垂着头,得不到答案。
她连鹿兮辞突然甩掉她的理由都问不出来,她还能表达得出什么?
发青酸胀的膝盖传来一阵痒意。
原是决堤的眼泪。
13. 第 13 章
“君组长?······君组长!”
一个男研究员用指节敲了下君攸悦面前的桌子,这才把君攸悦从神游状态唤醒。
虽是醒了,君攸悦还处在半懵的状态。
她接过对方递来的资料,动作机械,神色漠然,一句话也没说。
往常她至少还会嗯一声的。
男研究员心情复杂,被忽略的感觉并不好。
事实上,这周三以来,君攸悦就一直是这个状态。
做事不专注,注意力不集中,经常忙着忙着就莫名停了下来,开始发呆。
态度还极其敷衍,拿了新的数据不及时开始研究,就放在桌上又发起呆来。
让人觉得她才不配位。
要不是她工作上还没有出错······男人垂眸,敛去了不该有的神色。
“那君组长,我先走了。”他打过招呼,离开前,又凝了不知在想什么的君攸悦一眼。
君攸悦将资料按类别放好,关上门,坐在椅子上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状态不对,这种情况不适合做太复杂的事,因此她把很多重要工作都推后了。
实验倒是还能继续,那是她安身立命的资本,是她长年累月反复形成的习惯,不需要太大的专注力,只要身体用记忆领着她走。
即便是三年多前最艰难的,她也没有停下过她的研究。
从前是一停便焦虑不安,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催促她忙碌起来,这样才能站稳,才不会被抓住纰漏,然后“嘭”的一声,气球爆裂一样,从研究院消失。
现在是习惯,不知道停下工作还能做什么。
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调整。
包里现在还放着离婚协议书呢。
她想撕了扔了,又不敢妄动,最终是随身带着,不愿看它一眼,遑论签字了。
而一闲下来,她便想打开手机。
君攸悦并不像许多现代人一样依赖手机。手机于她而言顶多算是联络的工具。
鹿兮辞是手机里唯一的亮色。她的相册里全是鹿兮辞的图,备忘录里还打着她从超话抄来的行程。
君攸悦拿着手机随意的翻着。
没一会儿她就点进了微博,不可避免的看见了那张她日思夜想许久的脸。
她的关注人只有鹿兮辞,她关注的话题只和鹿兮辞有关。
鹿兮辞出演过的电影,鹿兮辞参加过的节目······
如果有人问她鹿兮辞之外的演员,哪怕就是出演了《喜娘》的男主演,君攸悦也一概不认识。
她连他们的脸都记不住,名字也一样陌生。
就好像她在看电影时,自动屏蔽了鹿兮辞以外的人,视野里只有那抹亮色。
是红唇轻抿又巧笑,是桃花眸含情剪秋水。
君攸悦好似身处一座孤岛,安然把自己圈进小小的一方天地,只专注一件事。
别的领域都与她无关。
她习于如此,乐得如此。
鹿兮辞是她和外界唯一的联系,像拽着风筝的线。
君攸悦在天地间本就飘渺。
现在,鹿兮辞单方面把线剪断了,果断而决绝,不给君攸悦这只风筝一丝藕断丝连的机会。
君攸悦只剩迷茫。
她打过鹿兮辞的电话,没被拉黑,但对方也没接。
微信则是被拉黑了。
鹿宅她进不去,大概是得了鹿庭毅的令,她昨夜远远的看着鹿宅,都被人连请带赶的送回了家——鹿兮辞留给她的婚房——现在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
没有亲人,没有鹿兮辞,只有自己的地方顶多是个住所,算不得家。
已经过去三天了,君攸悦连鹿兮辞一根头发丝都没追到。
她走的那样毅然决然,以至于君攸悦都产生了一丝怀疑。
如果鹿兮辞真的这样不想见到自己。
如果她真的突然厌恶自己,想和自己分开。那自己是不是,遂了她的愿比较好?
毕竟那样她才会更快乐吧。
至于自己怎么办,是大哭一场,把她记在心里,还是拼命工作,把这样鲜明的形象从脑海中挥走?
君攸悦不知道。
或许仅从外表看不出来,可她一向随和,从不与人争抢,最讨厌的事就是和人吵架。
争吵没有结果,伤神伤身。
所以她才会喜欢科学,因为事实无可辩论,没有争议。
如果有,那便是它还不够精准,还需要努力去挖掘更为准确的真相。
学术上,君攸悦无疑是优秀的,14岁进入京大少年班,22岁进入研究院,这些成就往前几十年都鲜有人能达到。
但在面对感情上,君攸悦无能的像个新手。
她垂头看着手机上红色的感叹号,那叹号跟蛇芯一般刺眼可怖,扎得君攸悦心疼。
她无措的呆坐了会儿,最终还是切进短信页面,给姐姐发了信息。
姐姐名君攸宁,和君攸悦只差一个字,个性却有天壤之别。
上天大概是把君家仅有的情商都给了君攸宁,又把她该得的智商分了一半给君攸悦,让她看起来活泼平庸的完全不像个君家人。
她倒也乐得平凡。
有母亲和妹妹的前车之鉴,安宁的度过一生才是君攸宁的最大愿望。
君攸宁听到这件事,也是十分的难以置信。
她印象里,鹿家那小妹妹是很喜欢君攸悦的。
君攸悦肯定不知道,打小鹿兮辞就很粘君攸悦,走哪儿跟哪儿。
明明自己还会逗一逗她,君攸悦都不跟她讲话,她也还是很执着的追着君攸悦跑。
到了青春期阶段,两家人每次碰面,那小姑娘便怯怯的跟在君攸悦身后,在君攸悦看不见的地方用崇敬的眼神看着她。
而从那时起,君攸宁就能在鹿兮辞眼底看见克制的喜欢了。
长大后这份爱慕之情没有消失,君攸悦还因此得了鹿家的帮助。
虽说协议结婚一事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得有些尴尬。
但就算是去年君攸宁来看妹妹,也能从鹿兮辞的眼底看见和她少年时一致的喜爱。
至于君攸悦怎么想······
她若真是对鹿兮辞一点情都没有,也不至于这么惊慌失措的来找自己了。
君攸宁听着妹妹好不容易说了老长的一段话,起码有二十个字,心情复杂。
看把孩子吓得,都会说话了。
“总之,你先冷静。”君攸宁长了君攸悦六岁,情商又很正常,三两句先把妹妹哄好。
君攸悦讲累了,也就闷着沉默下来,眉眼还耷拉着,看着可怜。
“你现在怎么想?是还想争取一下?”
按理来说,如果先前两个人两情相悦,其中一个突然变卦,排除生病等意外情况,有极大可能是她找新欢了。
君攸宁对妹妹的婚姻细况毫不了解,但她也不想把鹿兮辞想的那么差劲。
就算是协议结婚,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就去各玩各的,直接散伙了吧?
君攸悦一定很受伤。
“不是。”也不一定要去争取。
如果自己的存在对鹿兮辞来说是负担,那自己还是离开比较好。
得亏君攸宁是她亲姐,不然这天根本没法聊下去。
“你想问她原因?”
“嗯。”
君攸宁思考了两下,估摸着是鹿兮辞把君攸悦拉黑了,不肯跟她见面。
“我找她妈妈问一下吧。你先安心工作。今晚要不要出来搓一顿?”
“好,谢谢。”
君攸悦跟亲姐姐相处也是要说谢谢的。
君攸宁习惯了,还回了句没事儿。
挂断电话,君攸悦深呼吸了一次。
姐姐的一番话好歹给她了一个灯塔似的希望。
只要问题有解决的可能,她就不会再去想它,可以心无旁骛的处理堆积的工作了。
* * *
时间倒回到三日前的那晚。
走出婚房,进了家里的车,鹿兮辞再也绷不住了。
她把前后排之间的帘子拉上,低声啜泣起来。
她内心还期待着君攸悦能来找她,挽回一把,让她这么执意拽着君攸悦的行为显得不那么可笑。
可君攸悦一个字都没说,真就如同断线风筝,或许还会感谢风扯断了对她的束缚,重归了自由。
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结束这段长达八年,没有回应的暗恋,她就不能再抱有幻想。
母亲说得对,她才23岁,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世界上那么多人,她就不信她找不到第二个喜欢的了。
总归是长痛不如短痛。
鹿兮辞哭了一会儿,便抽噎着点开君攸悦的微信,把她拉黑了。
至于电话,鹿兮辞的手颤了颤,最终还是留了下来。
回到鹿宅,鹿庭毅好生安抚了鹿兮辞一会儿。
娘俩说了点知心话,鹿庭毅便哄鹿兮辞去睡觉了。
哄完女儿,鹿庭毅点开了备注为柳的头像,给那边发了段话。
【柳风啊,我女儿终于想通了。你问问你家闺女,对阿辞还有意思没有?】
既然闺女说想去相亲,那她这个当妈的,必须给点力,行动起来。
柳风家的女儿鹿庭毅也认识,是个眉清目秀,前途无量的好孩子。
鹿庭毅还记得就鹿兮辞上大学那会儿,这孩子还给她表白过呢,可以作为相亲第一候选人。
一个肯定不够鹿兮辞选。
这么想着,鹿庭毅上了她下好已久的相亲app,点进了女生区,开始帮鹿兮辞挑。
14. 第 14 章
翌日,《改造她》正式开机,鹿兮辞离了家,住进了拍摄地点附近的酒店。
拍摄地点分了三个,第一个在京城的某写字楼,离鹿兮辞之前的婚房距离很近。
如果没有闹离婚的话,婚房其实是个不错的住处,只是······
跟来的管家姨姨把鹿兮辞的东西都放好,正给她检查着房间里的设施以及角落有无摄像头。
鹿兮辞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剧本和自己整理出来的人物小记,手指不自觉的点着冰凉的书桌。
“兮辞小姐,检查完毕了,房间没有异常。”
管家把带来的零食水果替鹿兮辞装进冰箱后,准备离开。
飘忽的思绪就这么被打断。鹿兮辞抬头朝管家扬了个笑。“谢谢刘姨姨,快些回去吧,不用担心我。”
刘管家颔首。“那不行的小姐,有事一定联系我。少喝酒,早点睡觉,记得敷面膜做保养。”
鹿家一家子仆从都把鹿兮辞当自家小孩看,每次她出去拍戏,都会得到大包小包的各种问候。
鹿兮辞点头,跟她比了个ok的手势,目送她离开了酒店房间。
偌大的房间瞬间变得冷清不堪。
鹿兮辞的情绪也随着管家的离开跌落冰点。
不要想君攸悦了。
那个人已经是过去式了,自己选在昨天把离婚协议书给她,也有马上开机进组的原因。
至少三个月的拍摄时间,够她好好疗伤了。
后天晚上自己还要见叶秋呢。
叶秋就是柳风阿姨家的女儿。
昨夜鹿庭毅帮忙联系了一下,对方二话不说就答应。两个人约了顿饭,叶秋请客。
希望这顿饭代表了新的开始。
* * *
头两日的拍摄还算顺利。
只是鹿兮辞就跟被打了鸡血一样,偶尔会兴奋过头,情绪外放的太多了点。
不过重来一次一般也就过了。
她这次代入角色的状态十分好。
女主状态好了,一个剧组都会被她感染,入戏更深,拍摄也不用一次次重来,程懿脸上都挂着笑。
程懿人很随和,对待电影却很认真。
她是那种以鼓励为主的导演。
嘴上说着不要急,表现不错,但下一条会更好,然后拉着演员一遍又一遍的拍,直到她内心真的满意了为止。
这两天鹿兮辞开挂似的过戏速度也让鹿兮辞本人逐渐坚信了离婚是个正确的选择。
这几天她甚至没有梦到君攸悦过一次。
以往她总会入梦的,鹿兮辞也得以在梦中表述那些不敢想,不敢做。
相信再过不了几天,她就能真的走出来了。
“小鹿子。”今天的戏拍完,晚饭时间,林霓喊住了鹿兮辞。
“怎么了,林姐?如果找我吃饭的话,实在抱歉,今晚有约了。”鹿兮辞眉头一瞥,真挚的给林霓道了个歉。
同样凑过来的还有被她塞进剧组的宋流风,听到这句话,两个人脸上都流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宋流风毕竟和鹿兮辞是同辈,更熟。
闻言,也厚着脸皮继续往她身边凑,想跟去蹭一顿饭。
“小鹿鹿啊,开机这么——久,咱俩都没单独吃过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丢下我,跑去跟别的女人约会?”
说完,宋流风还用演技装起可怜来。
她原本的长相就是偏甜美的那种。
这会儿她红着眼往鹿兮辞身边贴,衬得鹿兮辞真就像偶像剧里的负心主角。
还是过几集得开始追小白花妻子的那种。
“谁一收到我消息就给我复制贴贴回复啊?一点都不走心,你才是对我只有塑料情吧?”鹿兮辞往后退,丝毫不接宋流风的戏。
打闹了两句鹿兮辞就停了嘴。
不能把林霓冷落太久了。
鹿兮辞重新看向林霓,挑眉示意她说。
林霓不带感情的瞥了宋流风一眼,略过她,往鹿兮辞身边走。
“风水轮流转啊。轮到我约不上你了。”
鹿兮辞扑哧一笑。“那必须是林大影后更忙啊。今天只是我凑巧有约了。”
“不戴戒指吗?”林霓说着,想牵起鹿兮辞的手端详一番,被鹿兮辞不动声色的躲开了。
“离婚了。”鹿兮辞言简意赅,又避开了她的眼神,甚至也躲开了宋流风询问的目光。
林霓有些惊讶,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
宋流风担忧的拉了下鹿兮辞的衣角。
三个人沉默下来,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鹿兮辞不自在的清了下嗓子。“那个,我先去赴约了。明后天挨个回请你们啊。”
“好哦,不要想不开啊小鹿子!”宋流风的助理跟上来了,她也得去吃饭了。
林霓则在原地呆了会儿,目送鹿兮辞离去。
细看,她眼底夹杂的情绪很杂。
有没约上鹿兮辞的失落,有对鹿兮辞近日状态的担忧,还有更为正面的色彩。
她竟是有些喜悦的。
* * *
叶秋只比鹿兮辞长了一岁。
二人就读于同一所大学,在同一个社团里认识。
原本关系还不错,只是叶秋表白的十分突然,恰好又遇到君攸悦家里出事。
叶秋的单相思以鹿兮辞结婚潦草收尾,两个人关系也就这么淡了。
一晃,就是三年。
鹿兮辞走进叶秋定的餐馆包间,看见了坐在软椅上的故人。
她着一身旗袍,落雪梅花,似有暗香浮动。
头发绾得精致,还戴了支簪子,鹿兮辞一眼便认出,那是自己以前送她的生日礼物。
整个人的气质恬静的好似哪个年代穿越来的贵千金,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的礼仪,颇有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味道。
三年未见,她还是大学时代的那般模样,只是气场沉淀下来,多了些成熟的韵味。
终究不是鹿兮辞喜欢的那款。
“好久不见,兮辞。”唯一不同的大概便是,她将框架眼镜摘了,换成了隐形款。
只是推眼镜的习惯还在,这会儿她摸了下鼻梁,又讪讪的收了手。
“别来无恙,叶学姐。”鹿兮辞笑着回了句。
叶秋打扮的极为用心,鹿兮辞倒被她衬的有些随意了。
大概是这几日都在演一心研究,对吃穿用度不甚在意的研究员,鹿兮辞不可避免的受到了些影响,只换了身常服便来赴约了。
叶秋倒也不恼。本就是她单方面动的心,实在不能奢求这位大忙人多做些什么。
“恭喜啊。”她替鹿兮辞添了杯茶,语气随意,捏紧壶把的手指泛起白,彰显着她的紧张。
鹿兮辞垂眸,没有看叶秋一眼。
不提倒好,她就不必想起那冰坨子木讷的神情,也不必让刺痛到变得顿感的心复活。
最好谁也别提,谁也不说,让她在忙碌中将那个人就这么忘掉。
久久没有得到回应。
鹿兮辞面前的茶杯都快溢满了。
叶秋这才有些惊慌的收了手,抬头却看见鹿兮辞在笑。
“······是啊。谢谢。”恭喜什么呢?自己分明没能释怀。
鹿兮辞笑的很真挚,把叶秋拉回大二初见她的那个夏天。
夏风与暴雨,屋檐、红伞,溜走的黑猫和她。
叶秋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不知鹿兮辞的这份坦然是否为演出来的。
“最近工作怎么样?听我妈说你快升职了?”
还是鹿兮辞打破了空气中的尴尬,向叶秋抛了个话题。
菜上的很快。
叶秋选的馆子主打以素为主的家常菜,可以说是很照顾鹿兮辞的口味了。
两个人有一茬没一茬的边聊边吃。
茶饭过半,鹿兮辞离席,去了个厕所。
她依旧套上了她那件“亲妈不认”系列外衣,戴好口罩,保证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极小,再出了包间。
鹿兮辞一离开,叶秋也就停了筷子。
她靠在椅背上,神色被睫毛盖住,兴致不是很高。
她看得出来,鹿兮辞对自己依旧是一点意思都没有的,连了解的兴趣都不那么大。
而且,谈话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
不过好歹鹿兮辞已经离婚了。
叶秋安慰了自己一句,她是有机会的。
今夜,这家菜品清淡为主的餐馆里,还有两个人在。
君攸宁带着她失魂落魄了好几天的妹妹出来下馆子散心,碰巧也选到了这家饭店。
好歹是纠缠了有八年的人,没点缘分,鹿兮辞还真没法和君攸悦这种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产生结婚又离婚的瓜葛。
鹿兮辞去卫生间时,刚好碰上了同样去卫生间的君攸悦。
鹿兮辞是第一眼就把人认出来了。
在看见那熟悉的马尾辫,柳叶眼,还有最万年不变的冰山表情时,鹿兮辞差点窒息。
她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赶忙钻进了隔间。
君攸悦在跟踪自己?
鹿兮辞首先排除了这种太自以为是的可能。
且不说鹿家派给鹿兮辞的保镖不可能犯低级错误。
君攸悦怕是也没这个闲心和时间来做跟踪这种事吧。
那就是巧合了。
鹿兮辞舒了口气,按住起伏过大的胸口,试图抚慰跳动过快的心脏。
她努力避了半天,还是不可避免的撞上这最不想见到的人,老天是在给她开玩笑吗?
只是······鹿兮辞依旧没有平静下来。
她过快的心跳刺激着激素的分泌,在血液里碰撞扩散,有什么熟悉的情感一块儿也跟着冲破桎梏,再次淋了她一身。
真是不争气。
鹿兮辞掐了自己的腰一把。
别想那个人了。巧合顶多发生一次,以后真的不会再碰见了。
隔了会儿,鹿兮辞听见洗手间没有声音了,才悠悠打开了隔间的门。
她很是意外的,对上了君攸悦的眼睛。
15. 第 15 章
两个人具是一惊。
鹿兮辞匆匆把口罩拉高,试图遮住她的眼睛。
掩饰总是徒劳的。
君攸悦张了张嘴,一个鹿字喊了出来,又在喊出她全名前止住了。
二者都是君攸悦下意识的举动。
她想喊鹿兮辞好几天了,却也知道在公共场合喊出明星的名字,不亚于把她扒光了架在火上烤。
鹿兮辞趁着她发怔的空当钻出了卫生间。
君攸悦还处在意外遇到鹿兮辞的复杂心情中。
这会儿见鹿兮辞跑了,她当然是抛开一切念想,追了上去。
实际上,在两个人刚进洗手间时,鹿兮辞就已经暴露了。
就算她这身打扮与平时差距再大,身为枕边人的君攸悦还是敏锐的将她认出来了。
只是君攸悦还有些不敢确定,只是觉得熟悉,神似。
她便在门口多等了会儿,想确认对方的身份。
好半晌,鹿兮辞没等到,倒是等到个想进洗手间的陌生女人,用狐疑的眼光盯着君攸悦打量了一眼,又迅速离开了这儿。
感觉自己被当成什么变态的君攸悦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就要走,那隔间的门却开了。
然后便有了现在这一幕。
鹿兮辞在快步往包间赶,灵活的钻开忙碌的食客、服务员,一门心思往目标奔。
君攸悦跟在她后面,用跑的,却屡次被人潮阻拦,慢了下来。
眼看着人就要进包间了,君攸悦咬牙,加速往前跑,途中还跟一个服务员差点撞上。
“我说你!别在餐厅里跑,这可不是小孩子玩闹的地方!”
对方很显然只凭君攸悦的发型和穿着,把她认成学生了。
这动静还是让鹿兮辞顿了下步伐,回过头。
这机会君攸悦要再把握不住,就白瞎她费时间锻炼身体了。
她无视了正准备跟她继续讲道理的服务员,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拉住了鹿兮辞的手。
鹿兮辞眉头顿时拧的很紧。
君攸悦也意识到她力度有些大了,但她不敢松手。
她怕一松开,鹿兮辞就会像三天前在婚房里那样离开。
流水一样,阻断不了。
包间的门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叶秋只是看鹿兮辞去的有些久,担心她出事,譬如说被粉丝认出来围堵住之类的,才出了包间。
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好,命中注定一般。
叶秋看见了鹿兮辞,当然还有抓着她的手的君攸悦。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顿时让叶秋有些维持不住笑容了。
“叶学姐,我······”鹿兮辞还想辩解些什么,可她最终是没说出个清楚明白。
说到底,君攸悦还没有签协议书,两个人的婚姻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束。
而鹿兮辞对君攸悦的观感并没有像她心里想的那样无比痛恨或厌恶。
更别谈完全释怀的无感了,只有些因爱生恨的痛。
“别说了。”叶秋平静的回了一句,神色还是初见时的那般柔和。
她冷静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可鹿兮辞分明看见了她眼底的失望。
“你就回我一句。你和她,并没有真的离成,对吗?”
“是······她还没有签字。但我······”但什么呢?鹿兮辞不愿讲违心的话。
被叶秋灼灼的目光烧着,鹿兮辞有些羞愧了,她别过脸,不愿再看见叶秋的眼神。
叶秋静了三秒。
“那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
这回,叶秋脸上的暖意终于消失了。
质问鹿兮辞时,她唇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有失落,有不满。
鹿兮辞答不出来。
理智上她是想重新开始,真的很想,也为此努力了。
可今天这一出,把她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给打碎了大半。
她没法再麻痹自己离婚于她而言也是好的了。
她呆在原地,看着叶秋进包间把她的东西拿上,匆匆离开了。
即便等她三年,结果也还是一样。
叶秋说不出的失望,最后看了纠缠不清的两个人一眼。
鹿兮辞低着头,她的那位妻子从头到尾都没有给叶秋一个眼神,彻底的无视了她。
* * *
“放手!”叶秋走后半晌,鹿兮辞才终于反应过来,挣开了君攸悦的手。
她的手腕已经被捏红了,发着烫也泛起痛意。
君攸悦又去抓鹿兮辞的衣角。
鹿兮辞打掉了她的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君攸悦愣了一下,把被拍红的手收到背后,就这么看着鹿兮辞,眼里的色彩复杂到鹿兮辞不想去辨认。
“你说话啊!”再是知道君攸悦是这么个温吞性子,鹿兮辞也忍不了。
那些得不到回应的委屈全都被这一声质问宣泄出来。
灭世洪水一般,铺天盖地的袭向君攸悦。
君攸悦明显被鹿兮辞这一声吓到了。
她眉头微拧,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见她后退,鹿兮辞不想再呆下去了,转身便要走。
“原因。”君攸悦被她这动作刺激到,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很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鹿兮辞听懂了。
还问她原因。
鹿兮辞攥紧了拳头。“原因?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不清楚吗?”
她觉得自己说的足够委婉好听了。
凭什么君攸悦可以那样坦然的去和别人搞暧昧?
又凭什么,在自己好不容易想通了,想要重新开始时来打岔这么一回?
君攸悦听不懂。
她不明白鹿兮辞想表达什么。
她只清楚在那天之前,她跟鹿兮辞的感情应该是很好的啊。
她找不到不和谐到鹿兮辞要找她闹离婚的地方,只能怔怔的盯着鹿兮辞提包走人。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都忘了她们的婚姻始于意外,始于约定,而不是互相欣赏的爱。
回到酒店,鹿兮辞这才松开了紧绷了一晚的弦。
她连明天的戏都不想看,倒在床上,眼泪便止不住的开始流。
她需要一点酒精。
* * *
君攸宁看着君攸悦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回来。
这是发生什么了,让自家妹妹比之前还像个行尸走肉?
君攸宁起身扶住看起来摇摇欲坠的君攸悦,把她按回了座位上。
“怎么了?”就出来吃个饭,君攸宁想不明白,总不会是遇到鹿兮辞了吧?
还真给她一语道中了。
君攸悦失魂落魄的靠在椅子上,暂时没有回答君攸宁的话。
她脑海里还在回放鹿兮辞刚刚打开她手的动作,还有最后那句她听不懂的话。
“你自己不清楚吗?”
她真的不清楚啊。她想知道,但她好像错过能问明白的最佳时机了。
在京城茫茫人海中,再想遇到刻意回避自己的鹿兮辞,概率约等于零了。
而且,鹿兮辞看起来好像真的一点也不喜欢自己。
不然怎么能一看到自己就跑,又这么果断的把自己的手打开?
脑子一片混沌,复杂的感情全交织在一块儿,炮火一般砸向君攸悦,闷得她心底泛起一阵阵酸涩。
君攸悦抬头,想找姐姐诉苦,一滴眼泪毫无征兆的落下了。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连成串,掉在衣服上。
眼泪如同夏日的暴风雨,来势汹汹,难以暂停。
“嗳,怎么了怎么了,别哭啊妹,跟姐姐说说吧。”君攸宁看着揪心。
上次看见君攸悦哭成这样,还是在妈妈失踪的那天。
君攸悦在感情上本身就有些淡薄,加上不喜欢动表情,寻常的悲喜都难以动容她。
只有情绪到达了极致,她才可能动一动面部表情,让人看得出来。
君攸宁拿着纸巾,给君攸悦擦着眼泪。
君攸悦只让她碰到了一下,便接过纸巾。
她将纸巾攥得紧,却忘了要擦眼泪。
君攸宁叹了一声,静静的等待妹妹情绪平复。
哭了有一会儿,君攸悦才慢慢止住了眼泪,边抽噎边擦眼泪。
她双眸平日的锋芒完全被泪水淹了去。
这会儿瞧着,眼白里满是血丝,眼尾红肿着,只有不堪一击的脆弱,叫人心疼。
君攸宁就很心疼。
同时她还有点气。
鹿家那孩子看着挺不错的,谁知道能这么伤人。
她是没有心吗?好好一个婚姻说散就散,把君攸悦抛下,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发懵。
也就是君攸宁不知道两个人相处的日常。
她若知道了,大概是不会这么站在妹妹这边的。
“是碰到鹿兮辞了?”君攸宁看妹妹差不多缓过劲儿了,问了一句。
这一问,又戳到君攸悦的泪腺了。
她一边掉眼泪珠子,一边点头,模样有些滑稽,可做姐姐的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说,她说······”君攸悦抽噎着,好不容易说了句话。
“说我清楚为什么,要,离婚······”
君攸宁蹙眉。
说是协议结婚,其实两个人当时没有定期限,而君攸悦也只花了一年多就在研究院拿出了足以站稳脚跟的成果。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帮君攸悦度过那道坎儿,两年前两个人就该离婚了。
鹿兮辞之前是喜欢君攸悦的,当然舍不得离。
君攸宁原本以为是鹿兮辞背叛在先。
可今天她这番话说出来,基本上可以排除她有新欢的可能了。
听起来,鹿兮辞是在怨君攸悦。
而君攸悦又明显不知道鹿兮辞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她吗?”君攸宁复杂的看了妹妹一眼。
她断是不相信自家无比老实的妹妹能做出出轨这种事的。
16. 第 16 章
君攸悦望着姐姐,泪眼婆娑,点了下头。
又觉得不够,她使劲多点了几下。
她眼底闪着的光明晃晃的写着喜欢,绝不可能背叛鹿兮辞。
这才对了。
君攸悦就是个科研脑,她的最爱原本是科研。
后来阴差阳错的跟鹿兮辞成了婚,又喜欢上她了,一生的情爱恐怕都留给鹿兮辞了,哪儿还有别的心思去喜欢别人?
大概是有误会。
君攸宁拍了拍妹妹的背,安抚她了一会儿,让她先吃饭。
一顿饭吃的很不尽兴。
君攸悦全程眉眼耷拉,显而易见的失落。
* * *
这几日君攸悦都住在婚房。
她在等鹿兮辞,想着万一她会回来。
只是三日过去,鹿兮辞真的一次都没有再踏进过这个屋子。
君攸悦侧躺在沙发上。
不过是几天前,她和鹿兮辞还在这里温存过。
女人的体香似乎还没散去,依旧若有若无的绕在君攸悦鼻尖,轻轻撩着她心底的记忆。
那是属于玫瑰的清香,夹杂了鹿兮辞特有的气息。
以往,只是想起那味道,君攸悦便能得到不少慰藉,支撑她继续繁忙劳累的工作。
如今再想起,颇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没有爱人在侧,沙发冷得吓人,躺在上面,如沉冰窖。
而细嗅,那熟悉的暖香也消失了,只留带了些灰尘味道的空白空气。
躺了不知多久。
君攸悦的眼皮已经打着架,头脑差不多进入昏沉的梦乡了,她放在身旁的手机亮了。
好似一道惊雷,划破黑到冷寂的夜空。
君攸悦看清了来电现实后,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是鹿兮辞打来的。
她是要强硬的逼自己签离婚协议书?
还是······想再跟自己解释一下?
君攸悦的思维在那一瞬间活跃起来。
她心脏狂跳的厉害,迫使她短促的呼吸起来。
过于急促的喘息让她整个头脑都发起热,紧张的不行。
她颤抖着手接通了电话。
“君姐姐?”电话那头的人,嗓音甜美到不行。
她的态度也回到了闹离婚前,乖顺里带了些狡猾的小心思。
吊着尾音来喊君攸悦,去勾弄她的心神。
完全不似几个小时前那般暴躁不耐。
这样的反应,不在君攸悦的料想中。
君攸悦成功的再次懵了,任鹿兮辞喂了好几声,都没有再说话。
* * *
等她再反应过来,鹿兮辞已经挂断电话了。
君攸悦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又干蠢事了,忙不赢的回拨给鹿兮辞。
鹿兮辞秒接。“君姐姐呀,刚刚怎么不理我?”
“······不好意思。”君攸悦深吸了口气。
她迫切的想知道鹿兮辞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又改变主意了,不想离婚了?还是换了个方式来催她签字?
“你不理我,我还以为我做错事了呢。”
电话那头的鹿兮辞脸蛋漾着不自然的红晕,表情微醺,说话也有点口齿不清。
她是醉了。
能给君攸悦主动打电话的鹿兮辞,从来都只能是醉了的。
醉了的鹿兮辞不知道自己跟亲亲老婆闹离婚了。
只是在身边没看见人,以为君攸悦又呆研究院忙工作了,就想把她喊回来。
想让她好好休息,更想跟她亲热。
君攸悦没有回话。
鹿兮辞也习惯如此,继续说了起来。
“你怎么又没有回家啊?”
君攸悦感觉到不止一丝不对劲。
事实上整个晚上她都有种如梦似幻的飘渺感。
不论是刚刚偶遇鹿兮辞又被她打开,还是现在的这通电话,都显得那样不真切。
“我回了。”君攸悦望着天花板的水晶吊灯,很确定自己是在两个人的婚房里。
鹿兮辞这才看了看自己周围的环境。
有点陌生,但残存的记忆告诉她,这是她拍戏时要住的酒店。
“哦哦,是我没回诶。”酒精当然能让人变得不清醒,说出些胡话。
以往鹿兮辞打来电话时的胡言乱语不多。
君攸悦觉得她可爱,没多想,现在却不得不思考她每句话的意思。
“那姐姐方不方便过来陪我啊,一个人呆着好寂寞。”
鹿兮辞毕竟是女主角,她在酒店的房间自然是最豪华的那款,给她一个人住确实有一点过大了。
君攸悦眉头锁的很死。
鹿兮辞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懵圈到不行,开口想问,可感情不愿让她错过这个见面的机会。
当面问或许更好。
她纠结了半天该怎么选择,怎么回答,鹿兮辞有些等不及了。
“君攸悦。”她认真的唤了一声。
冷不丁的听到自己的全名,君攸悦颤了一下。
那语气里的真挚全被她收进耳朵里,再输送到大脑,刺激着她被折腾了一晚上的心神。
“地址。”她嘴快过脑子,头一热便答应了。
* * *
鹿兮辞的酒店里婚房真的很近。
君攸悦坐了不到五分钟的车便到了鹿兮辞给的地址。
考虑到隐私性,酒店是被剧组几乎包下来了,不允许外人随意靠近。
君攸悦理所当然的被拦在了门口。
她抓着手机不知所措的呆了一会儿,有些不敢拨通那个电话。
她怕刚刚那一通电话是她臆想出来的,打过去,鹿兮辞会很果断的挂断。
一如前几日。
好在几分钟后,鹿兮辞主动又给君攸悦来了个电话。
“君攸悦姐姐,你还没有到吗?”鹿兮辞在电话那头百无聊赖的等君攸悦十几分钟了。
工作不在醉酒后的她需要考虑的范畴内。
考虑到婚房和酒店距离很近,她连澡都没洗,怕错过君攸悦的敲门。
“进不去。”
“那我给前台打个电话。你可以进去等着。”鹿兮辞挂断的很果断。
君攸悦叹了口气,又朝酒店走去。
这次她进入的很顺利,找到了鹿兮辞住的豪华大房。
这层楼一共就两个房间,也不知道鹿兮辞对面住的是谁。
敲吧,待会儿一定要问清楚她的意思。
君攸悦抬手,在碰到门前一秒收住。
她不敢敲。
总说清醒时的鹿兮辞在面对君攸悦时总是小心翼翼的,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被鹿兮辞甩了一回的君攸悦也差不了太多。
在门口立的越久,君攸悦心里便越忐忑。
她不断的想象着鹿兮辞可能的反应,再将想象和今晚极具冲击力的记忆结合在一起。
心跳的好快。她愈发害怕,快被内心的想象打败了。
待会儿见着鹿兮辞,自己要怎么说?
她要还是什么都不说清楚,再把自己赶出来了怎么办?
就在君攸悦差点落荒而逃时,门悄悄的开了一个小缝。
鹿兮辞探了个小头。
一双漆黑的眼睛望向君攸悦,黑曜石似的闪着光,还冲她眨了个眼。
这下由不得君攸悦了。
她不想进,也得进。
她鼓足勇气踏入了这陌生的,却住着熟悉之人的房间。
抬脚,踏进门。
一股玫瑰香钻进鼻头。
怀中被添上了久违的温度。
没有把她赶走,没有质问,甚至还抱住了她······
鹿兮辞到底怎么回事呢?
在她眼里,难道前几日的一切都没发生吗?
君攸悦的身体因为过分的激动轻微发着颤。
她稍微低头,唇瓣便触到了鹿兮辞的额头,落下一个意外的吻,却轻柔的惊扰了沉浸在美人怀中的鹿兮辞。
鹿兮辞感觉到君攸悦在难过。
眼泪一直在她心尖流着,仿佛心头血一般,被很用力的□□,扎割过才会流得出来。
但君攸悦面上没有任何表情。
没有以往见到自己的喜悦,也没有鹿兮辞感知到的悲伤。
“怎么了?君攸悦姐姐?”鹿兮辞稍微从君攸悦怀中退出,伸手碰到了她的脸蛋。
这样的触感也很久违了。
君攸悦抽了下鼻子,嘴唇微启,欲言,嗅到了什么气味,又止。
“你喝酒了?”君攸悦这次很确定她闻到了酒精的气味。
那股热辣的气味盖过了鹿兮辞身上的玫瑰香,闷在这客厅一般大的房间里发酵着,这会儿攻击着君攸悦的鼻尖。
如果鹿兮辞这会儿喝醉了。
君攸悦越过鹿兮辞,四处嗅闻起来,寻找着气味的来源。
她果然在房间的角落找到了两个酒瓶。
酒瓶明显是新开的,其中一瓶还残留了些许。
一旁的茶几上明晃晃的放着一只盛了小半杯酒的酒杯。
答案很明显了。
鹿兮辞确实喝了酒,大概率是醉了。
鹿兮辞本来想否认的。
但证据如此确凿,即便她没有影响,也只能承认她喝了。
“好像是喝了吧。就两瓶,不多嘛。”
鹿兮辞蹲在君攸悦身边,侧头看着她毫无印象的“罪证”。
“醉了?”君攸悦蹙眉,回头看着鹿兮辞。
鹿兮辞歪头。
她只想起来她今天似乎是心情很不好。
原因她没有印象,只是心里的那股难过劲儿怎么都盖不住。
这也是她打给君攸悦的原因,想要她喜欢的人来陪她消解一下烦闷。
“别管这些啦。”鹿兮辞往君攸悦身上靠。
“只喝了一点点而已,没关系吧?”她还腾出手指,比了个一。
如果鹿兮辞这会儿是醉的。
君攸悦忽然有些迷茫。
她记得先前她也在鹿兮辞身上嗅到过酒气。
好几次,只是气息过于浅淡,被她沐浴露的味道盖完了,君攸悦才没有在意。
但如果,只是如果,鹿兮辞跟她亲热的那些时候,都是喝醉状态的呢?
17. 第 17 章
如果喝醉的鹿兮辞,并不记得没醉时的事情。
如果她清醒后,也不会记得喝醉时候的事情。
很多人喝醉了会耍酒疯,醒了也会断片。
这样就能解释鹿兮辞的态度为何转变的如此之快了。
但那样的话,她该怎么和清醒时的鹿兮辞说?
更为关键的是,是不是每一次那样的温存,鹿兮辞都不记得。
如果真的是那样,自己到底谈了个什么样的恋爱?
君攸悦没由来的悲伤。
好似遇到了一个她始终无法解决的问题,还没有解析和答案。
她咽了下口水,为自己的猜测感到害怕。
鹿兮辞发现了她的欲言又止。
“你要是不喜欢我喝酒,我以后不喝就是了。”
她伸手便圈住了君攸悦的脖颈,脸轻轻的蹭着君攸悦的耳畔,用鼻尖帮她把飞到脸侧的耳发捋到耳后。
“君攸悦姐姐~看看我呀,不喜欢我了吗?”鹿兮辞撒了个娇。
她有些疑惑于君攸悦今夜的态度。
虽并没有将自己拒之千里,但还是有些冷淡。
“没有······”君攸悦听着这问话,心里堵到无法承受的地步。
她分明喜欢鹿兮辞,很喜欢很喜欢。
喜欢到愿意分出时间跟她相处,喜欢到为她下来一个又一个用不明白的软件,喜欢到花心思为她和她的家人挑选礼物。
她一直以为她的喜欢是传递到了的。
就像现在的鹿兮辞,她能感受到鹿兮辞对自己那份足以融化冰川的热情。
是骄阳一般的喜欢。她也想回应,哪怕她的力度只若渺茫的星辰。
可鹿兮辞似乎分成了两个。
一个在她身边,抱着她,说着喜欢她的话。
一个离她很远,推开她,看着她的眼神是如此冰冷。
这回,即便是鹿兮辞就在君攸悦身边,她的体温只隔了薄薄的一层睡衣,清晰的传递向君攸悦,君攸悦也感觉不到温暖了。
这会儿的寒意,比掉进冰窖更甚。
“没有。我真的······”
真的喜欢你。
君攸悦憋不住眼泪了。
“诶,怎么了?”鹿兮辞被她突然的哭泣吓到了。
她怔了一秒,随即抱紧了君攸悦,手指不断的抚去君攸悦决堤的泪,有些徒劳,但她停不下来。
眼泪越抚越多。
君攸悦看向自己的眼神忽然变得很飘渺遥远,鹿兮辞心里一惊。
她闭紧双唇,偏头,贴上了君攸悦的脸颊。
动作是那样的亲昵。
鹿兮辞用唇,亲吻着君攸悦的脸蛋,从她眼角抚去眼泪。
这样直白的爱意还是让君攸悦有所动容。
她稍微抽噎一下,试图止住眼泪。
随后她的唇被堵上了。
就像她们经历过的许多次一样,唇瓣互相接触,分享那一份柔软。
鹿兮辞的手并不安分。
“唔,别······”君攸悦想要拒绝。
她不愿这么糊涂的和鹿兮辞亲近。
可她的情感是在渴求这件事的。
尤其是被抛弃了几天,伤得有些痛了,那颗可怜的心愈发盼望这来之不易的接近。
就像船舶在寻找她的避风港。
她终究没有将拒绝的话说出口。
再之后,她也没法说出话了。
* * *
和往常一样,欢闹过后鹿兮辞便两眼一闭秒睡了。
君攸悦蹲在床边,看了鹿兮辞的睡颜一会儿。
她身上还在隐隐作痛,被不知轻重的鹿兮辞留了不少印子。
然而今天她比以往都渴求这些痕迹不要消失。
至少它们是那件事的证明,或许还是她们确实两情相悦的证明。
也不知是不是鹿兮辞的本能在报复自己,身上真有点痛,比以往一不小心着了她道还甚。
君攸悦看了眼自己被捏得通红的手腕,叹息一声,又想向鹿兮辞伸手。
去拂开扰人的碎发,抚摸她的脸蛋,或是替她盖好被子。
梦中的她瞧着多恬静安宁,只是这么痴痴的看着,心里的痛意便有所缓和。
有那么一瞬间,君攸悦甚至希望时间暂停于此,好让她仔细的把心上人的睡颜刻进骨里。
到底只是妄想。
君攸悦望到双眼干涩不已,才缓缓眨了下一直睁着的眼睛,起了身。
她小心的把房间里的酒瓶都收起来,把两个人创造的痕迹、弄乱的家具都归整齐。
随后她带着垃圾,离开了酒店。
她需要一点时间来梳理今晚的遭遇。
* * *
翌日,鹿兮辞是被闹钟吵醒的。
她以为自己在偶遇了君攸悦,又说了那么一番狠话后会做噩梦的。
至少不该睡的这样沉。
鹿兮辞舒展了一下身子,昨夜休息的意外的好,就是手臂似乎有点酸,可能是压到了。
估计是酒精的作用。
她喝的也不算多,说那两瓶酒是用于安神的倒也勉强合理。
起床,她也没看见房间里有酒瓶。
甚至连酒气都只剩一丝,若有若无的飘在空气里,叫人闻不到。
她抓了下脑袋,开始自动脑补她醉酒后的行动。
肯定是她喝醉了以后,开窗透了气,又把酒瓶之类的处理掉了吧。
她可真是个勤奋的好孩子,喝醉了还知道收拾屋子。
鹿兮辞不知道自己的脑补错得离谱,还觉得十分逻辑自洽。
她快速洗漱完开了房门,正巧对面的林霓也打开了房门。
“早,林霓姐。”鹿兮辞摆出了她甜美的营业式微笑,跟前辈打了招呼。
“早啊小鹿子。昨晚休息的怎么样?”
林霓昨晚没有经历那么多感情drama,很敬业的在房间里准备第二天的戏份,一直到很晚。
酒店隔音算不上特别好。
她是听见鹿兮辞的房门两次打开了,出于礼貌,她再是好奇得心痒,也没有去偷窥。
鹿兮辞终于离婚了。
这件事对她来讲可谓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林霓正筹备着她的计划呢,不想因为一时心急,毁了自己在鹿兮辞心里的形象。
“还不错。你呢?”
“我也是。你今天气色看起来很好。”
两个人商业互吹了几句,一起往楼下走,去吃早饭。
林霓在进电梯前火速给她的助理编辑了一条信息,把正准备出房门的助理拦回了房间。
小助理看了一眼时间。
她寻思,这也没到林霓以往和她约好的点啊。
今天的林姐怎么起这么早?还不让她跟着。
怎么想怎么奇怪。
但她毕竟只是一个小助理。
得到了多的摸鱼时间,她也就很高兴的躺回了床上,开始整理林姐接下来的线程。
“对了,我半夜有听到你开门。是有什么事吗?”林霓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好似只是在普通的聊天。
“嗯?啊,我去丢了个垃圾,没什么事。你不是说昨晚睡得好吗?怎么还熬夜呢?”
多亏了鹿兮辞出房门前的脑补,她现在很确信她喝醉了真的会整理房间了。
虽然她觉得并没有什么必要。
但毕竟她喝醉了嘛,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你那会儿不也没睡?再说了我可是敬业。今天咱俩有对手戏,不能不好好准备。”林霓若有所思。
大半夜的,鹿兮辞跑出去丢垃圾,这话听起来也太奇怪了。
她丢什么不能等到第二天早上?
再看鹿兮辞神色如常,一点躲闪都没有。
林霓不知道她是演的,还是真就这么淡定。
她决定再试探一句。
“不过,还是请个贴身助理方便点吧,下次再有这种情况,也可以让助理帮你丢。”
鹿兮辞睨了林霓一眼。
林霓脸上也还是带着些许笑意,如一米阳光,有点慵懒,又带着恰到好处的柔意,恰如其分的扮演着她前辈兼朋友的角色。
“说的是。不过我是不太习惯要跟一个陌生人同吃同住,同进同出。”
谈话间,两个人进了餐厅。
林霓已经很自如的帮鹿兮辞拿好了餐盘。
赶在她准备帮自己夹菜前,鹿兮辞赶忙接过了餐盘。
其实在鹿兮辞的印象里,林霓这个人总是有些奇怪的。
大部分时候的表现都太过恪守本分,一寸都不肯多挪,两个人维持联系还得靠鹿兮辞。
但偶尔,她又会过分的亲近,就像刚刚帮自己拿餐盘。
若同行的是宋流风,鹿兮辞大可以玩笑的姿态去“指使”宋流风帮自己端菜。
再被她以难以置信的眼神盯三十秒,随后帮自己端来一盘子难吃到吐的菜。
可林霓又不是宋流风。
以她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该做出这种事。
鹿兮辞感觉她在试探什么,却又不知道究竟。
说起来,林霓身边的那个戴眼睛的小助理呢?今天怎么没看到她?
林霓今天比以往还奇怪。
鹿兮辞又瞥了林霓一眼,没看出任何破绽。
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就好像被人下了套,自己一步一步的往前走,一不小心就要跌入那不知是福是祸的圈套里。
于是在两个人往餐桌走的时候,鹿兮辞沉了下眸色,伸手掐了把林霓的腰。
林霓差点摔了。
那可是女人的腰,能随便碰吗?
更别说,碰她的还是鹿兮辞。
鹿兮辞这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好不容易逃离了爱情的坟墓,想重新开始一段吧。
如果真是那样就太好了。
林霓很夸张的倒吸了一口气,用尽毕生的演技,稳住了心态。
鹿兮辞只看出了她的失衡,帮她稳住了餐盘,放在桌子上。
“林影后不就是想问我昨晚扔的是什么吗?”
鹿兮辞笑吟吟的看着林霓,试图再从她平静的外表里看出些什么。
“酒瓶而已啦,刚离婚,心情不好。”
18. 第 18 章
“酒瓶而已啦,刚离婚,心情不好。”
两个人落座。
林霓就听到鹿兮辞毫无波澜的说了这句话,多看了她一眼。
“介意跟我说说详情吗?说不定我可以疏导疏导你。”
又变回那副知心大姐姐的模样了。
鹿兮辞在心里耸肩,真是滴水不漏啊。
她随意回了一句。
“没什么特别的,不爱了,就离了。”
这是事实,鹿兮辞理想中的事实。
林霓就笑。
她今天被反将一军,感觉可谓不好受。
鹿兮辞完全是有所防备的模样,倒是显得自己把助理赶开这回事多此一举了。
以后的试探得更小心点才是。
* * *
“妹啊,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君攸宁又收到了妹妹的电话。
好在她工作比较悠闲,中午多翘个一两小时的班不在话下。
然后她听完了君攸悦一晚上整理出的成果。
准确来说是用看的,君攸悦才不可能对她说那么长一段话呢。
她是提前打好了字,到饭店后就把手机递给自己看了。
君攸宁看着那像极了论文的一大篇文字,耐着性子把它看完了。
然后她盯着君攸悦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仔细看了好几分钟,就差拉着亲亲妹妹的手把她送进某医院了。
“嗯。”君攸悦抿了口餐馆提供的茶。
“我没有开玩笑。”她是极为认真,还补充了一句。
昨夜回去,她一夜没有阖眼,把两个人成婚以后的细节都过了一遍。
最后她得出了鹿兮辞真的酒品不好,醒了还会断片这个结论。
其实最开始的那一次就有迹象了。
君攸悦记得那是四年前十月。
虽是秋季,可空气依旧燥热不堪。
研究院的空调不如鹿家准备的婚房给力,君攸悦才开始隔三岔五的往婚房回。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回。
结这个婚是无奈之下的举动。
她若不接过鹿家雪中送来的炭,等待她的,恐怕就是“被学术造假”的命运了。
她的小姑是这样。
好好的实验数据突然出了错,差点害死一批人,几乎是千夫所指的赶出了研究院。
她的舅舅是这样。
一字一句呕心沥血出的论文被上面定义为抄袭,被停了职,随后人间蒸发似的没了联络。
妈妈失踪,家族有接连遭遇这样的打击,乱成一团。
彼时她刚获得了进入研究院的资格,成为一名底层研究员,正准备开始奋斗。
遇到这样的挫折,别说工作能不能保住了,就是命都可能丢。
她小姑疯了,现在住在鹿家帮忙联系的精神病院里,每天拿着餐具幻想自己正在做实验。
她舅舅直到今天都没有消息,和她妈妈一样,恐怕是凶多吉少。
九月那会儿,君攸悦身边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遭殃,极大的影响了她的身心状态。
好似被蒙进一张鼓里。
四周漆黑一片,看不见始作俑者,只能听见震耳欲聋的鼓声,捅破耳膜。
一声接一声,震破的是君攸悦的心里防线。
她躲在君家备用的小房子里,不肯出门,一呆便是好几天。
她没日没夜的继续着自己的实验,稍微停下一分钟就会开始焦虑到心悸,把生活过的很糟。
那会儿她连窗帘都不肯拉开,仿佛黑暗能给她安全感。
光代表了时间的流逝,也代表了对她命运可能的宣判。
鹿兮辞便是在那个时候出现,敲开了她的家门。
“是我,鹿兮辞。我应该可以帮你。我想帮你。君攸悦,能不能开一下门?”
鹿兮辞大概是这么说的吧。
或许她还说了别的,君攸悦一概不记得了。
她带着拟好的合同进了君攸悦的家门,三言两语便给她讲了自己的打算。
君攸悦是知道陆家的。
就是几十年前,陆家还和君家有竞争合作关系。
不过那也是上世纪的事了,后来互联网兴起,陆家便转了方向,君家最大的对手也换了姓。
她也当然知道陆家在研究院的地位,保下她这么个还毫无所成的底层研究员轻而易举。
于是她答应了鹿兮辞的要求。
“你要什么?”君攸悦知道不能白拿这么个好处。
就算她和鹿兮辞是旧识,两个人小时候一起玩闹过,这也不足以成为拉她一把的理由和回报。
“我只是想帮你。”鹿兮辞垂着眸,回话的时候没有看君攸悦的眼睛。
她的睫毛长得足以遮住半睁的眼,却也挡不住那双桃花眸中闪烁的耀眼纯情。
不论是她带来的协约,还是她这番没有夹杂任何贪念的话,都好似一张剪刀,撕开了罩在君攸悦头上的阴霾。
于是黑幕破碎,光来了。
现在回想起来,也许自己从那天起就动心了。
君攸悦没有把这句话写进她论文似的回忆录里,却藏在心里反复念了好几遍。
她觉得,自己对鹿兮辞是有愧的。
鹿兮辞帮了自己那么多,自己却什么都没法回报给她。
她图什么呢?一起长大的情谊吗?
于是君攸悦不想回婚房,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鹿兮辞,是下意识的逃避。
鹿兮辞图什么,在十月中旬的那个夜晚有了答案。
好不容易磨蹭到不能再拖后,君攸悦缓缓的打开了家门。
她在客厅里立了会儿,看着那些和君家完全不同风格的装饰,心里泛起苦味。
而尚称得上少女的鹿兮辞听到动静从楼梯上走下来,说的第一句话便是:“你怎么在我家?”
君攸悦记得自己是看了她一眼的。
那会儿的鹿兮辞芳龄二十,五官还带了些少女的稚嫩,没有完全长开,却也看得出美人胚子。
五官精致的不行,就是少了点风韵。
脸蛋很红,有点可爱。
这是君攸悦当时的感想,现在看来,多半是醉酒带来的红晕。
“我们结婚了。”君攸悦言简意赅。
鹿兮辞长长的哦了一声,绕到她身边,歪头,似乎是打量起她来。
“那你就是我老婆了呀。你真漂亮,我好喜欢你。”
说罢,鹿兮辞毫不害臊似的扬起头,拉住君攸悦的手亲了一口。
这一句直白的表白打蒙了君攸悦,更别说鹿兮辞接下来的动作带给她的刺激了。
从指尖到手背,君攸悦的手被这位称得上朋友的现任妻子吻了个遍。
等她反应过来,鹿兮辞正要对着她的指节伸舌头。
若不是她躲得快,她的手指就要被鹿兮辞含住了。
见她抽出了手指,鹿兮辞也不恼,上前一步,踮脚,直接勾住了君攸悦的脖颈。
身体贴在一起,热到烫得有些发痛。
“老婆~”她在君攸悦锁骨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吻,随后冲她弯了个充满甜意的笑。
君攸悦身子一僵。
为这称呼,为这动作,也为这灿若艳阳的笑。
笑容被鹿兮辞的沐浴露染上了玫瑰味,品起来没有些许腻味。
君攸悦被这美好的容颜震在了原地,甚至忽略了她不太自然的表情,和身上若有若无的酒气。
原来,鹿兮辞不图别的,只图她这个人。
鹿兮辞喜欢她。
想着自己是有愧的,对于鹿兮辞的接近又不排斥。
不如说因为那些暧昧的触碰,自己的心跳比以往快了不少,心里还产生了那种充满喜悦与期待的陌生感情。
她便没有再拒绝鹿兮辞的触碰。
如果她当时多一点理智,或许就能发现鹿兮辞微醺的状态,两个人大概也就不会闹成今天这样僵了吧?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君攸宁在妹妹十分认真的凝视下又看了一遍她写的分析,无视了中间过多秀恩爱的环节。
看到最后君攸宁叹了一声。
原本以为她妹妹个性就够少见了,没想到,还能遇到个更奇葩的。
可算是知道误会在哪儿了。
但君攸宁还是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就算鹿兮辞会断片,她俩踉踉跄跄的事情她全不记得吧,那她俩平日相处的事情,这孩子总不能忘啊?
鹿兮辞年纪轻轻的,身体和精神各项又没出毛病。记忆要是有问题,怎么拍戏背台词?
“那你们白天呢?她总不至于白天也喝个烂醉吧?”
君攸悦抬头望了君攸宁一眼。“在忙。”
她看向君攸宁的眼神仿佛在说:姐,你是我亲姐,你不知道我有多忙吗?
君攸宁被噎了一下。
“等等,不是吧,你们白天不见面的?你俩就算再忙,也该凑出时间去约会什么的吧?”
君攸悦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困惑。
赶在她问出约会是要做什么之前,君攸宁比了个制止她说话的动作,随后很夸张的扶了下额。
“我捋一下。所以说,你俩结婚三年,你觉得你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你,但是你们的交流仅限于晚上的那档子事?”
被姐姐这么一说,君攸悦也逐渐品出不对劲来了。
虽然在她的认知里,这好像并没有什么问题。
情侣不同于朋友的地方不就在于能做不可描述之事吗?
那她和鹿兮辞做了那么多次,她俩是相爱的情侣,很符合逻辑啊。
但君攸宁的态度太过奇怪,不得不让原本十分坚定的君攸悦动摇,产生自我怀疑。
君攸悦撇过头,收到了君攸宁长达两分钟的死亡凝视。
“也,也不是只有晚上。”君攸悦难得心虚,还多说了一句。
白天她和鹿兮辞偶尔也会呆在家里嘛,比如春节那两天。
她们还一起蹲在花园里等了甲虫呢,不知道这个算不算约会。
“那你说说你俩白天做什么吧。”君攸宁往椅子上一靠,双手抱臂,那副姿态像极了君攸悦少年班的班主任。
学生做错事,班主任去训话,听小孩子们毫无说服力的解释时就是这个表情。
君攸悦倒是没被训过,但她看她同学被训过,对那场面记忆犹新。
姐姐突然变得好可怕。君攸悦缩了下脖子。
“······看花?”半晌,君攸悦才憋出了一句话。
“说话吗?”
君攸悦一摇头。
“牵手吗?”
君攸悦二摇头。
“拥抱吗?”
君攸悦三摇头,并红了眼眶。
是她不想吗?她都靠近去暗示鹿兮辞了,鹿兮辞倒好,直接坐到一边去,跟她拉开了距离。
想起来还是很委屈,她好想抱抱鹿兮辞。
“但是她给我戴围巾。”
“那是她主动,你的态度呢!”
君攸悦只有沉默以对。
“你这谈了个什么恋爱啊!”见她这么委屈,君攸宁终于绷不住了。“你那不叫交了女朋友有了老婆!叫交了炮||友!!!”
19. 第 19 章
君攸宁喊的声音略微有点大,惹来了周围人的侧目的。
她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干咳两下掩饰尴尬。
而就在她的注视下,君攸悦渐渐的,耳朵红了,还拉起脖子上的围巾,把脸蒙了起来。
合着就听到了最后两个字是吧,傻妹妹。君攸宁要爆青筋了。
直到她把围巾取下来,君攸宁才明白为什么。
“昨晚她弄的?”那多到无法忽视的红痕暧昧得不行,让君攸宁有被震撼到。
“嗯。”君攸悦只取了一会儿,又把围巾重新戴上,试图把痕迹捂紧,不想让它们逃掉。
“所以我觉得,她还喜欢我。”
“妹,你还真是自信。”
虽然说君攸悦不论从颜值还是智商来看都不普通,可太缺乏常识了,导致她看起来有点盲目自信。
“你站在她视角看,不就是你跟她毫无交流吗?那她肯定不知道你也喜欢她啊。”
“可是······”君攸悦觉得自己也很委屈呢。
君攸宁马上就道出了这一点。
“是,站在你的角度看你也不知道她记不得那些温存。但你平时也不怎么跟她交流啊。但凡你俩多说一句话。”
她顿了顿,把那句孩子都有了咽会肚皮里,继续。
“她大概还真是特别喜欢你。不然若是换成别人,被你冷了这么几年,早心灰意冷,另寻新欢了。”
君攸悦神情暗淡下去。“她昨天,在跟别人吃饭。”
“她都跟你闹离婚了,不就是坚持不下去,准备放弃你了?你得找个机会跟她谈谈。就把你这篇论文,啊不是,是分析,拿给她看。”
君攸宁毕竟不是当事人,不知道鹿兮辞闹离婚的导火索,只觉得她是激情被消磨殆尽才决定离婚了。
这确实很符合逻辑,但毕竟不是事实。
只是君攸悦也不知道她和好友为数不多的互动能那么恰好的被鹿兮辞看去。
得到了一个指令,君攸悦迅速准备完成它。
可当她再试图拨通鹿兮辞的电话时,她发现自己被拉黑了。
所有联系方式,无一例外的都被拉黑了。
君攸悦呆在椅子上,望着她姐姐,眼睛又蓄上了泪。
手机在这时突兀的响了一声。有些恰好,像是在安慰她似的。
君攸悦一个战栗,小心翼翼的点开屏幕,理所当然的没有看到日思夜想的那位联系人。
是陶笙发来的。
【十万火急!!!!!!】
【急!特别急!!!快看我消息!!!!!看到赶紧回复!】
【你老婆跟你闹矛盾了??!!!她妈在相亲网站到处找人跟她相亲!!!!】
【已经找上我一个朋友了,她很心动!看到速回!】
* * *
鹿兮辞今天的演戏状态直接跌回了低谷。
她心情受到了极大的影响,状态不可避免的低落下去。
一遍遍的重来导致拍出来的东西效果越来越差,程懿看不下去了,放了她半天假。
鹿兮辞回到自己的休息室,吐了口长气。
前几天的好状态因为昨日的意外没了。
现在看来,那劲头就跟回光返照似的,自己现在是遭反噬了。
或许是为了泄愤,或许是想断的更彻底些,鹿兮辞摸出手机,把存的君攸悦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这还不够,她还挨个把它们拉黑了。
做完这些,她才喘了口气,感觉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不少,不再勒得她难受,什么别的感情都想象不出来,代入不进去。
她拿了只眼罩,躺在办公椅上假寐。门在这时被敲响了。
“进,没锁。”
来的人是林霓,后面还跟了个宋流风。
鹿兮辞毕竟是主演,她一放假,大部分戏份都拍不下去了,这会儿程懿只能拍一点没有鹿兮辞出场的配角片段。
宋流风饰演的是片中女主的助手,当然也跟着放了半天假。
林霓待会儿有场戏,这会儿是担心鹿兮辞的状态,来看看她。
“还好吧?”宋流风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鹿兮辞旁边,握住她的手。
还按着她的手腕,开始十分担忧的给她把脉,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保佑娘娘平安。
“没病,没怀,还活着,摸我脉搏干什么?”鹿兮辞把眼罩甩在这位宫斗剧演多了的戏精身上。
“噗。”一旁围观的林霓笑出了声。“都能开玩笑了,看起来精神还不错啊。”
鹿兮辞摆摆手。“本来也没什么。调整一下就好了。”
只是再怎么努力,她都不可能回到前几日的状态了。
再见到君攸悦,她还那般死缠烂打似的,让鹿兮辞都有些动摇。
如果对自己完全没有想法,那为什么要一直纠缠着不放呢?
若君攸悦真是有新欢了,不该庆幸自己给了她自由,然后高高兴兴的跟新欢恩恩爱爱去,再创造出些让人眼红的痕迹吗?
可君攸悦到头来也只问了自己一个原因。
说不定只是······想给陶笙一个交代?
就是这些胡思乱想影响了鹿兮辞早上的拍摄。
她意识到了以后,有意去控制自己过于发散的思维,不要看什么都能想到前妻。
再加上两位友人围在她身边开导她,下午复工的时候,鹿兮辞又变回那个摄不过三,经常一条过的新晋小影后了。
她的变化被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有眼尖的人发现她离开片场时,手上也不带那枚标志性的素戒了。
他们好奇的紧,却碍于面子不好去问,只能私下八卦起来。
知道内情的其中一位友人,今天约了鹿兮辞吃饭。
原本宋流风还想跟着凑过来,被林霓一记眼刀定在了原地,只好讪讪的跟着助理去了别的餐馆。
地点是林霓找的。
考虑到明天戏份也重,林霓没有选火锅或烧烤这种味道重的食物,正好合了鹿兮辞的意。
见她只点了两个蔬菜,林霓挑眉。“不吃肉吗?减肥?”
鹿兮辞的手机放在一旁,她母亲正在给她发消息。
屏幕不停的亮着,她这会儿不方便看,只能把手机倒扣下去。
“不是,不太喜欢,觉得腻。”
“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素食主义者。你回吧,对方发了这么多,应该很重要。”
“我妈而已,她要真有事应该跟我打电话。”
不过鹿兮辞还是从善如流的点开了手机,翻看起鹿女士给她发来的信息。
“我也不是素食主义者,单纯讨厌油腥而已。吃还是能吃的,你照你口味点就行,别管我。”
又想起君攸悦跟自己一样偏清淡的口味,鹿兮辞不免懊恼了一下。
怎么看到什么都能想到那个人,阴魂不散的。
林霓接过菜单,默默把这一点记下。
鹿庭毅给女儿发来的是她筛选出来的靠谱相亲对象名单。
鹿兮辞上下划了划,足足有两页,十几个。
鹿兮辞:【妈,你搁这儿给我选妃呢?我又不是皇帝】
鹿庭毅:【嘿嘿,这不是怕你眼光高,都看不上吗?你又不是每一个都要去试。再说了,你有公司要继承,就是咱家太子女。】
嘿嘿是什么鬼,她妈莫不是被人魂穿了。
鹿兮辞发去了一串省略号。
和她一样,她妈也会逮着随便什么事都能联想到她还没有继承公司,催促她退圈回家继承家业。
大概是鹿庭毅刻意避开了和君攸悦很像的类型,选出来的姑娘都是偏甜美可爱型的。
拉到最底下甚至还有两个白白净净的小男生,鹿兮辞率先把他俩划掉了。
不符合取向,绝对没可能。
粗略的看了一遍,鹿兮辞还真就眼光太高,对她们都不感兴趣。
鹿兮辞:【这些都没兴趣。先不看了,我跟朋友吃饭呢】
发完,鹿兮辞关了手机。
“抱歉,我妈在给我发相亲对象。”鹿兮辞还记得早上林霓对自己的试探,回敬了一回。
林霓好像很关心自己离婚这些事。
林霓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
“咳,咳咳。你,你这么急着要去相亲?”
“是啊。”鹿兮辞说的坦坦荡荡的,眸光连对前妻的一丝眷恋都没有流露出,全被她藏在了心里。
林霓就快要憋破功了。
“昨天也是和相亲对象吃了饭。”鹿兮辞又给林霓补了一刀。
她感觉她快看出点名堂来了,准备一鼓作气的解开林霓的圈套。
林霓猛地把茶杯往桌上一磕,惊了鹿兮辞一跳。
她平复了一下内心的焦躁,努力收起眼底过杂的情绪。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有什么要求?”
鹿兮辞眯了眯眼。
要不是林霓神色太自然了,就像一位姐姐在关心妹妹,想给她把关,她就得怀疑林霓是不是喜欢自己了。
“我喜欢比我年纪大一点,高一点,聪明一点的。”
这三点不能算鹿兮辞的择偶标准,只能算她从君攸悦身上总结出来的特征。
她不是因为一些特征,去爱一个人,只是因为一个人,爱屋及乌,喜欢上了她身上的特征。
林霓眼睛慢慢亮了。
她今年26岁,鹿兮辞24岁。
她身高一米七五,鹿兮辞接近一米七。
除了最后一点有待商榷,前两点她完全符合啊。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鹿兮辞就是在说她。
这大概是暗恋者的通病,老觉得对方喜欢自己。
这个想法像一朵烟花,在林霓脑子里炸开。
她深吸了一口气,嗡的一声,失去了以往的冷静和理智。
她做不到再等,做不到慢慢来了。
“我觉得,我还蛮符合你的要求的。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20. 第 20 章
“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林霓的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一字一顿的说着,把整句话拖的很长。
若惊雷自悠远的天际诞生,奔来,再从鹿兮辞脑海里炸开。
鹿兮辞先是很淡定的喝了口茶。
她动作流畅,神色如常。
让林霓一时间以为她没有听清,或是早就猜到但无动于衷,有些失落。
寂静便是对告白最直接的审判。
林霓倒也不灰心。
就在她准备给鹿兮辞递个台阶,结束这个话题时,鹿兮辞突然咳了起来。
她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了一般,猛吸一口气,呛着水了。
茶杯差点被她摔在地上。
“没事吧?”林霓条件反射似的弹起来,抽走纸巾,想替鹿兮辞擦嘴,又给她拍了拍背。
鹿兮辞抬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林霓很守礼的收了手,只是眼神还流露着担忧的光。
她甚至没多因鹿兮辞的拒绝失望。
毕竟林霓早就做好长线准备了,现在才算刚刚开始追鹿兮辞。
不论被怎么冷落或是拒绝,林霓觉得都是正常的,她可以承受。
连鹿兮辞在婚姻里的那几年都忍过来了。不过是又被拒绝触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鹿兮辞咳完以后,靠在座椅上,神色就跟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一样,双眼无光。
还真给她猜中了。
怎么办啊?鹿兮辞呆呆的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有点迷茫。
她很确定自己对林霓没有情侣之间的那种喜欢。
林霓是她朋友,算她演绎路上的半个老师。
鹿兮辞对她有友情,有些微的孺慕之情,可偏偏,就是没有爱情。
客观来讲林霓哪点都不差。
能得两金影后的,外貌和能力必然是十分优秀的。
可再是优秀,也架不住鹿兮辞不喜欢啊。
林霓能不知道这一点吗?
做演员的,首要工作便是学会察言观色。
鹿兮辞在朋友面前又没有多少伪装,若是喜欢,爱意就算藏在心里不说,也会从眼底流露出来。
就像鹿兮辞对林霓喜欢自己这件事似有所感一样。
林霓肯定知道。
她选择今天表白,多半是被自己今天的那些话刺激到了。
鹿兮辞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
她做什么要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呢?
她不想两个人的关系因此变质,疏远,但表白失败了,恐怕很难继续做朋友吧。
就像大学时代的叶秋。
说好了不做情侣也可以做朋友,后来两个人还是渐渐断了联系。
“林前辈。”鹿兮辞正了神色,打算好好跟她谈一谈这件事。
她还希望继续这段友谊,但林霓要是接受不了,她也只能遗憾。
林霓听到这个称呼,心里咯噔了一声。
两个人相识后,林霓便阻止了这么生疏的称呼。
鹿兮辞从来都是以林姐唤她,偶尔会用戏谑的语气称她林影后。
这会儿连称呼都换了,说明鹿兮辞已经有了决定。
“停。”林霓赶在被彻底拒绝前阻止了鹿兮辞。“你先听我说,行吗?”
“我知道我的表白对你来讲有些突然,也有些······难以接受。”
林霓神色无比认真。
她这样专注的盯着鹿兮辞,毫不掩饰眼中的情感,鹿兮辞才看出了那闪耀到有些刺眼的喜欢。
鹿兮辞避开了对视。
她没有什么可以回应林霓的,她不敢那么坦然的接受这份注定没有结果的爱意。
“你才从上一段婚姻里抽身,可能暂时不想开启一段新感情。你可能不喜欢我,不愿答应我的表白。但,我只想要一个机会。”
林霓说的那样精准,好似把鹿兮辞看了个透。
又那样慎重,仿佛这次告白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鹿兮辞情不自禁的被她的话带了进去。
“什么机会?”她轻声发问。
“追求你的机会。给我一些时间,至少,让我们试试。可以吗?”
林霓的眼中透露出的那股坚毅的劲儿太有吸引力,拉着鹿兮辞回头,对上她的眼。
她看见了一个比她成稳,比她顽固的女人。
任何人,即便取向不为女,被这样一个成熟而有风韵的女子盯着,心弦都没法不为其颤动。
何况鹿兮辞原本喜欢的便是这种类型的女子。
她直愣愣的看了林霓许久。
直到她从林霓的脸中晃神,瞥见了君攸悦的模样。
那人也是这样的坚定而稳重,朝着一个目标进发,绝不半途而废。
这样的人,只要她们愿意,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哪怕面对风浪,哪怕被困荆棘。
鹿兮辞不能。
她对大部分事缺少一种热情,一种奋斗的劲儿。
说好听点是随遇而安,说难听些就是不知进取。
她唯一坚持过的事便是喜欢君攸悦,燃烧掉她整颗心脏,换来一纸离婚协议。
而演戏都只能算半个。
没准她明天就退圈,回家高高兴兴继承家产了。
这一恍惚,愈发坚定了鹿兮辞拒绝林霓的意思。
她不能在可能把林霓当成某人替身的情况下答应她的试探,她的追求。
这样对林霓是不公平的,会伤到她。
“林姐。我还忘不掉她。”鹿兮辞嘴唇蠕动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念出君攸悦的名字,连前妻的称号都说不出口。
这个没头没脑的代指,林霓听懂了。
“而且我······”
“我不在乎。”没等鹿兮辞说完,她被林霓打断。
“替身也好。”林霓眼中的斗志愈发明显,野兽一般,险些将鹿兮辞吞掉。
“只要能给我这个机会。”总会忘掉那个不知名的前妻的。
林霓捏紧了拳头,她有信心让鹿兮辞喜欢上她林霓,而不是把她当做某个人来爱。
只要鹿兮辞肯颔首。
“为什么?”鹿兮辞不懂。
她哪儿有这么好?值得一个名利双收的人如此放下身段来恳求自己,讨好自己?
“那你为什么忘不掉?”林霓目不转睛的盯着鹿兮辞不放,怕她逃了,心中在一帧一帧的过曾经看见的她。
坐在秋千上,红唇齿白的少女。
她对着自己的方向轻轻抬眸,再绽放出含苞一般清甜的笑。
午后的阳光正好掀开浓云,掠过她周身。
她被阳光染上金黄,整个人镀了层人间难见的辉光。
衬得她愈发与凡俗格格不入。
林霓在那一刹那看见了一只如雪如莲,被保护的很好,一尘不染的小鹿。
后来与她搭话,和她相识。
点点滴滴中,林霓品出了她那份复有涵养教的体贴。
她会在自己生日给自己准备写满了祝福的贺卡,和亲手挑选的精致礼物。
她会在自己于另一地拍戏遇雨时问候自己,再或派家里的仆从送上些必备品。
若是生病受伤,她的关心总是第一个到的。
可能,除开最初的惊鸿一瞥,林霓的喜欢只是在日常相处里疯长。
到现在扎根心底,拔也拔不掉的地步。
为什么忘不掉?
明明君攸悦不会说话,不会陪伴自己,更别说给到自己想要的爱。
只是因为喜欢。
喜欢是本能产生的野兽,哪儿来那么多道理可讲。
鹿兮辞明白了。
但她还是觉得能说出“替身也好”这番话的林霓疯了。
“对不起。”鹿兮辞起身,她需要时间去冷静,也想给林霓更多的时间考虑。
“我,我可能得思考一段时间。我有点事,先离开了。”
“······好。”林霓坐在椅子上,看见鹿兮辞那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第一次神色有些发怔。
她是不是做错了,不该逼的那么紧?
可她自认为说的也很明白了。
她只想要一个机会。
但鹿兮辞还是逃了。
她的举动如银针一般,细细密密的扎着林霓的心,竟让她有些痛了。
女主角已经走了,菜上的姗姗来迟。
林霓对着一桌的菜发呆,直到那腾腾热气淡去。
* * *
回到酒店房间,鹿兮辞才喘了口气。
刘管家在二人刚刚吃饭的时间替鹿兮辞收过屋子,顺便把她偷偷藏的酒带走了。
鹿兮辞翻了几个柜子都没有找到想要的酒精,倒是冰箱里多了瓶牛奶。
她无可奈何的把冰牛奶倒进酒杯里,举起酒杯,往额头上贴。
冷意让她清醒了片刻。
手机又响了。
鹿兮辞撇嘴,点开手机。
是她妈妈给她发来的一个联系人,说这个她肯定感兴趣。
鹿兮辞看了眼那人的简介。
商时序,28岁,女,本科是京大物理系,研究生被国外某常春藤盟校录取了。
有些智性恋的鹿兮辞还真对这位商小姐产生了点兴趣。
她对着这份简历里学历部分反复看了好几遍,然后连照片都没要,直接让母亲把联系方式发来。
正好自己需要一点事来分散注意力,这个人算是来的刚好。
鹿兮辞对着那个陌生的微信号发送了好友申请。
相亲和被朋友表白可不能相提并论。
前者可以随意一点,反正都是陌生人,大家也只是在试探磨合,失败了就一拍两散,谁也不欠谁。
后者若处理不慎重,则会狠狠的伤到朋友的感情。
对方秒通过了。
鹿兮辞看着对方的冰川头像,觉得亲切,又晃了晃脑袋,不愿再想某个人。
【商小姐,你好。】她给“商时序”打了个招呼。
第21章 第 21 章(2.3日后倒v开始)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21章 第 21 章(2.3倒v始)
叫爸爸
“髙市首,€药写给?”谢沐泽难置信看瑞阳。
“!”
“看错吧,髙市首?”林向卉问。
“没错,初某病,危旦夕,叶先写张药给救命,觉么药该造福更,拿拍卖,最终药被‘江南药’给买走!”
听完瑞阳解释谢沐泽林向卉傻眼。
谢沐泽刚刚€药必写,€叶君临辈写药,想么快被打脸。
叶君临冲谢沐泽淡€道:“叫爸爸?”
谢沐泽脸臭€话,场最难堪。
谁愿意叫叶君临爸爸?话己€,丢脸够,己打己脸吗?
“沐泽刚才玩笑!”林向卉赶紧€情。
叶君临色冷,“没跟玩笑!”
看态,叶君临死磕底,非让谢沐泽丢脸。
“姐!”
候又走,帮谢沐泽缓解尴尬,却让叶君临脸色变。
被叶君临砍手赵只!
此手打厚厚石膏。
“养伤,做什么?”赵南珍问。
“给老姐捧场啊,祝老姐博览圆满功!”
瑞阳看赵只手,奇问道:“赵先手怎么?”
“被砍伤!”
“什么么胆?”瑞阳问。
“知死活!”赵只目露凶光。
赵南珍看弟弟手,€道:“弟弟,弟弟伤,仇报!”
“没错,找……”赵只想放厥词,突熟悉身影映入眼帘。
“……”
眼认砍断手叶君临。
赵只指向叶君临,没口,叶君临突给拥抱,“!”
叶君临跟赵只打招呼,没手指赵只颈按。
“叶先
认识赵先!”瑞阳问。
叶君临松赵只,眼⿺闪知狡黠,“何止认识,‘熟’很!”
赵只直接想喷,候却己€话,仅此,居。
“唔唔!”
卖挤眉弄眼,终引注意。
“舅舅怎么?”林向卉问。
“唔唔!”赵只想€叶君临身做手脚,什么做。
“只怎么?”赵南珍察觉异常。
话刚€完赵只摔倒,惊呆。
刚刚怎么突变‘傻’?
难道脑问题?
“只别吓!”赵南珍激叫,周围纷纷围看究竟。
“赵先突什么病症?”瑞阳问。
病?
刚医场吗?
赵南珍第看向谢沐泽,“沐泽,快给舅舅看看!”
谢沐泽敢怠慢,挽回颜,只马让赵只,众证明医术,让知道医才,立刻给赵只治疗。
替赵只捏汗,气氛紧张。
但秒,赵只情况并没任何转。
谢沐泽倒急手冒汗。
刚€挽回颜,却连赵只什么病查。
“舅舅怎么?”林向卉急问道。
“情况比想象严,必须马送医院抢救!”谢沐泽只找推脱,让知道什么没看。
“没必!”叶君临站,“让试试!”
看叶君临手,林向卉立刻爽,“吗?”
谢沐泽€道:“命,儿戏!”
“啊,沐泽已€马送医院抢救,别耽误!”
叶君临看谢沐泽眼,€道:“,代,让吧,儿,看爸爸怎么救!”
“……”谢沐泽气€话,“耽误最佳救治,果负责!”
果叶君临赵只治,谢沐泽何止嘲笑?
肯让吃兜走。
叶君临赵只给扶。
赵只只€话,什么清楚。
看叶君临,紧张冷汗直流。
“看病轻啊!”叶君临冲笑笑,更吓毛骨悚。
突叶君临举手,巴掌呼赵只脸。
“干什么?”看赵只被打,林向卉第跳。
“给治病!”
€完手又给赵只巴掌。
“哪治病,打!”林向卉忿€道。
“特殊‘手’!”
€完巴掌巴掌赵只招呼。
“**!”
清脆巴掌声⿺,众看赵只脸被叶君临打肿,,甚至被打哭。
没帮,叶君临给治病。
此赵只委屈想嚎啕哭,知道叶君临‘公报私仇’,€。
终赵只被打猪头候,叶君临停手。
谢沐泽早已耐烦站,“根……”
“姐,救!”
突,赵只口。
赵南珍喜,谢沐泽惊呆。
赵只口€话,居真被叶君临给打?
底稀奇?
“只!”赵南珍赶紧跑,切问道:“感觉怎么?”
赵只愤怒看叶君临,“……打……”
赵只嘴巴肿,€话€利索。
赵南珍立刻安道:“叶先救才打,谢谢!”
被打猪头谢?
“谢,举手〾劳已!”叶君临冲赵只意味深长笑笑。
“噗!”赵只口血场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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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22章 第 22 章
才站址s
“必须放弃啊强。”李潇潇声音听,她已流泪,很静流泪€,“想,但管哪,没办承受。果只看,陪伴宇,担,亚欣感情,宇共处,慢慢走。怕啊强,想让己夜夜承担失痛苦。至€让扮演宇父,€更,将临更担伤,,退亚欣。”
“潇潇,别往推吗别最候€放弃吗川找候,怎么€管遇什么困难,,绝€放弃。再〾么问题,走今,什么跟€放弃”志强痛苦质问李潇潇。己清楚,什么候始,认携手,已变李潇潇,比什么害怕,害怕李潇潇离。
李潇潇€话,更完,或者€没么李潇潇,亚欣跟宇活,早已李潇潇,难道€回王亚欣宇身边,想李潇潇
李潇潇仰脸,黑暗⿺只听她轻声叹息“强,没放弃,放弃感情,€,永远,只。只没办,够继续留陪身边。强,只,但亚欣宇,除,需。拥情,做妻,€已足够,带给幸福,活,亚欣宇,果没,许走命运旋涡,只挣扎。想愿意看。”
李潇潇搂住志强脖,微笑,但笑非常勉强“再退万步€,跟〾,只感情没牵挂,没什么放。再€条件又差,离,找更,许更,让更快乐。强,选择,,跟亚欣感情么深,她又需,,己想或者需。则段。找,许西,或者拉萨,让己慢慢安静,
哪,许寻找情”
“怎么”志强简直狂,李潇潇语,折磨“感情拿筷吃饭,€放放〾么算什么放屁吗潇潇,次又次,知道没做终但候身投入,确娶候,想最段感情,最终归属,没想再别。气再别谁吗潇潇,想想办。知道让跟承担情很私,让私回,真想放弃”
放弃,换无尽悔ǹ痛苦,又艰难刻,再想历次痛苦。总想够尽照顾每,却越越,么,够保护么少,想求,只让痛苦。
李潇潇终哭“强,做吗感情身已光,除知道谁,告诉,告诉,头光只情,更责任,更想做情做情强,失,失情,痛苦很久,果宇亚欣直,辈安。”
紧紧抱,靠么近没任何距离,,无彼此安慰。志强次真知道该何选择,让李潇潇,只给李潇潇带巨痛苦,管亚欣宇,做。者只选,何何真想、愿意再放弃。
沉默,寂静⿺只听风声呼啸,原觉,忽感觉像被层无屏障束缚,将紧紧困,谁挣脱。层屏障,许叫做命运。
知道久,李潇潇始志强,咸涩泪滴随〾流志强嘴。概真临别,么苦涩。志强想回,感觉,真再见李潇潇。
清脆手铃声响,李潇潇身传震,她手响。志强提醒她,李潇潇却摇摇头,想接。她头已最刻,她愿意任何情破坏最刻情“许打话问哪。”她低声€“想回。”
话
屈挠直响,仿佛头非常情,必须找她。“公司头,或者什么急”志强觉劲,提醒她。
李潇潇掏话,看号码刻,却愕“亚欣。”她但互留彼此号码,但李潇潇想婚礼结束,让志强回王亚欣身边,王亚欣知道她感情,愿意。谈午没结果,知道王亚欣忽打话,又怎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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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23章 第 23 章
再次召唤军团
别武医,绝冒风险。
但叶辰€,轻车熟路。
,她位师姐,绝脉。
且只腿绝脉。
身绝脉。
最终,被功辟身脉。
知道,难。
连杀帝没绝握。
只€,叶辰管修武医术,绝顶才。
只辟岑归月腿脉已。
€,菜碟。
豆汗珠,岑归月额头落。
候,叶辰手,直接抓住岑归月条腿。
脱掉她鞋。
手,寸寸岑归月腿划。
€,岑归月腿挺看,雪白修长,但已许萎缩。
果治绝脉,只怕,再几,彻底萎缩。
最再没治愈。
,算岑归月赋再。
她辈达,太。
至少,无绝顶强者。
看幕,岑族眼宛喷火。
圣女腿啊!
连看没看,居被叶辰……
但却敢打断叶辰。
只岑族几位武医,脸悲痛:“啊,啊!”
候,岑族几位准圣长老。
知情况〾,没阻止叶辰。
,眼神看。
旦叶辰治疗失败,手,联手击毙叶辰!
算叶辰星准圣,手⿺活命!
“啊!”
岑归月痛简直崩溃。
够抗住,她住己手腕。
至楼满月女,只安静。
管叶辰做什么,她无条件信任ǹ支持。
。
直。
叶辰才将脉辟完毕。
岑归月整
虚脱。
已无维持己身漂浮。
身软倒。
叶辰立刻将抱住。
顿,股沁脾香味岑归月身传。
岑归月俏脸微红,但她脸更狂喜。
功。
真功!
叶辰功她辟腿脉。
,她像常走!
“圣女给!”候,岑归玉飞快跑,叶辰手⿺抢走岑归月。
“腿需直温养滋润,但切记〾急,该月常。”叶辰€道。
“叶公恩德,女没齿难忘,果,请尽管口!”岑归月回头,叶辰€道。
“治,并代没嫌疑,果让知道楼叔叔情或岑族,哼,果承担!”叶辰冷冷道。
虽楼金屡楼金凤失踪概率岑族没系。
但万呢?
叶辰€无谓。
果最确,确岑族做,候再灭岑族迟。
治岑归月,算鲁莽手补偿。
补偿,叶辰€,只随手〾。
但岑归月€,恩情。
将改变她。
“放吧叶公,果查岑族,手,给交代!”岑归月道。
叶辰头,转身便走。
既岑族没系,想办。
“,叶公,€,楼金屡楼金凤异兽消失,场,只痕迹?”叶辰即将离候,岑归月声音突响。
“嗯。”叶辰头。
否则,么确,岑归月干。
“据知,族群,非常擅长隐匿及抹除痕迹,儿,或许!”岑归月道。
“哦?”叶辰闻言眼睛亮。
“窃〾族,走黑暗⿺败类,专门干强取豪夺情,且极擅长抹痕迹,很难踪迹,该做!”
“握?”叶辰问。
“百〾八!果只抢夺异兽,完将楼金屡夫妇杀掉,仅带走异兽,带走楼金屡夫妇,显,想楼金屡夫妇身什么。楼金屡身最宝贵,该楼族专属功,楼兰诀!窃〾族领,通血液提取功!楼兰诀楼族无修炼,但窃〾族直接吸收武者血液,获功,此,修炼!”岑归月详细解释道。
听岑归月话,叶辰吃惊。
没想,世界,么神奇。
居通喝血,功。
,管楼金屡楼金凤被窃〾族抓走,窃〾族走趟。
“请圣女告诉,窃〾族,什么?”叶辰口问道。
,岑归月却摇摇头,€道:“群躲老鼠,没固,,派族打探消息,旦窃〾族消息,立刻联系叶公!”
“劳!”叶辰头。
既窃〾族抓楼金屡夫妇楼兰诀,€明,短,命危险。
肯将血袋养。
但拖久,。
叶辰觉,候再找帮手。
虽很强。
但毕竟只。
想想,最选,千美女军团。
女彦浪,见。
果千帮手,信,搞窃〾族?
叶辰直接拿手,再次拨打令话号码。
“千……”
次,让派,只派,次,聪明,口便直接让派千军团。
知叶辰救己父母,竟调集千军团,楼满月感极。
她听€军团恐怖。
西最强战斗群〾。
据€,首领耶莎,更位绝世强者。
只位异强者,极神秘,鲜知道她长什么。
接,叶辰便带众回楼族。
打算楼族,寻找窃〾族
。
叶辰,楼谕整麻。
,已叶辰辉煌战绩。
居真杀岑族,岑族圣女给揍顿。
尼玛……
么虎?
消息,只楼族,许隐族知道。
毕竟,般族群别族群⿺,安己眼。
密件,眼很难触碰。
叶辰此张旗鼓杀岑族,情,岑族算想瞒瞒住。
瞬,引隐族震。
叶辰字,深深忌讳。
尤,稍微弱隐族。
更恐惧字。
毕竟,岑族王族〾名列茅隐族。
被叶辰给揍。
换弱,直接被灭?
雷族,车〾鉴。
,足惊王族。
毕竟王族。
除非叶辰连灭族,才引注意。
“归月,没吧?”叶辰走久,岑归月接话。
赫便位叫连城王族打。
“没!”岑归月语气冰冷。
“归月,帮气?”
“,,,连城公费!”岑归月€完,挂话。
处超级豪华城堡〾⿺。
“连城公,区区残废,何必她此?”
“懂什么,喜欢烈马!”火红头轻咧嘴笑道。
……
龙,处美食街。
长绝美西女,吃烤串,喝啤酒。
“美女,啊,微信啊?”候,几良青,位绝色美女。
美女头没抬,继续烤串战斗。
“喂,跟€话呢,没听吗?”良青见没己,顿爽,伸手想抓肩膀。
“滚!”美女轻喝道。
“哟呵,洋马挺烈!”
“辈没骑洋马呢!”
“……”
几名良青,邪笑朝
美女走。
,几秒钟〾。
阵惊惨叫声。
看眼幕,忍住倒吸口凉气。
只见,几良青,身满烧烤签。
穿。
且,根根避害!
“吃饭清净,老板,结账!”美女结完账,脸爽离。
“靠,龙美食太,€月〾,吃遍龙美食,几月,没县城……”美女吐槽道。
候,美女话突响。
接听。
“吾王,再次收令召唤!”话传凝声音。
“咋又召唤,次已彦浪派嘛?”美女脸爽€道。
“彦浪负责帝府安保护。”
“靠,老娘护卫,拿保安?”美女直接爆粗口。
“次少?”沉默片刻,美女口道。
“千!”
“腿,伙,胃口挺呀!”美女眼睛圆瞪。
……
楼族。
叶辰,绝楼族坐宾。
比〾位。
〾,楼只想叶辰,付异兽。
才知道,叶辰底恐怖。
虽异兽没,但楼族够位敢叫板岑族庇护,楼族€,绝。
毕竟,敢叫板岑族,身退。
楼族,始切,寻找楼金屡落。
“哈哈,简直助!”楼金鸿知楼金屡夫妇被窃〾族抓走,极。
虽,楼谕没恢复族长〾位。
但又代族长。
掌管楼族宜。
“夫……”楼金鸿情,准备己最宠夫探索命奥秘。
但,却被楼瑾躲。
“夫君,最近感觉身适,改吧!”楼瑾€道。
“夫,适久?”楼金鸿郁闷已。
“哎呀,夫君,再陪嘛,今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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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24章 第 24 章
,救命啊!鬼啊!怕
死花,云染月耳朵,意道:
“回,走,看看。”
意花苞,道么死花真太暴殄,普通根欣赏美。
被娘牵,回头看看,微风轻,几百朵像死脸花苞随风摇,像张张脸朝娘挥手。
意朝挥挥手,声€:“拔掉,记躲哦!”
云染月揉揉意头,勾唇€道:
“放吧,娘死花灵智,将军府搅鸡犬宁。”
她没想干阴损情,将军府太恶。
潮汐花名字听听,却镇魂,准确€,魂魄**,想让她永世超。
眼,她已死,竟么恶毒,连她魂魄想放。
真狠辣极。
没走久,云染月意果听云雪薇父母€话声音。
“爹娘,看吧,皇室条灵脉,竟亿块品灵石!最条灵脉!让意想,皇宫竟条⿺品灵脉!”
云雪薇声音显激。
原皇宫底看灵脉。
云染月记象几条灵脉,周边最富,但没想居⿺品灵脉。
⿺品灵脉⿺品灵石,比品灵脉价值几倍〾。
难怪云雪薇直抓戚元倧放,原她“提款”。
“雪薇,陛€,明订婚候,拿条灵脉给做彩礼,咱达!”
萧氏笑盈盈€道,眼闪烁激精光。
萧氏看五没区别,甚至轻,想云雪薇给她吃什么美容丹药。
旁⿺男,便云将军,云染月云雪薇父,看挺威严,修低,云染月眼看,概灵王境修。
身象将军,修倒匹配身份。
云染月看,⿺
浓浓恨意,原残留感情祟。
她明白什么父母她狠手,帮云雪薇害她命。
虽父母直她很冷淡,几乎闻问,但她真父母格,六已习惯。
让父母看她眼,她很努修炼,什么做最最完美,结果却父母更冷漠目光。
她安慰己,父母肯她,只知道该何达。
直……
云雪薇。
父母将意倾注云雪薇身,笑容么温柔,么贴入怀。
云雪薇像丢失珍宝,仿佛尽切弥补她疼她。
己,却卑微土尘埃,局,融入。
原姐姐云雪薇真受尽委屈,她尽解父母做,尽想帮助父母弥补姐姐。
谁知道,她步步退让委曲求,换却寸尺,最神兽蛋被抢,眼睛被挖,容貌被毁,丹田被废,差死无尸。
原怎么恨呢?
“薇薇,亿灵石啊,足够买任何想东西吧!”
萧氏喜滋滋€道。
云雪薇笑容却顿,她想九月宗门底极品灵脉。
她没见灵脉长什么,今戚元倧带她看,条条长龙灵石山,闪烁耀眼光芒,灵气充裕极。
才⿺品灵脉,令她震撼,九月极品灵脉,什么模?
随便拿块灵石,极品灵石吧!
块极品灵石,抵几万品灵石!
么比,她又觉彩礼太少,饕餮快阶,次码消耗千万品灵石,次阶。
饕餮仿佛无底洞,再灵石给耗完。
她清楚,饕餮阶,她饕餮,提升修,她甘情愿喂养饕餮原。
只,她甘,她没见九月极品灵脉算,落差没么,她感觉她被九月比,总感觉低似。
“薇薇,怎么?怎么兴?想太订婚,咱订。
条件么,嫁给太初圣太皇,攀。”
云将军声€道。
云染月听话,差笑声。
云雪薇真够信,云雪薇,嫁给戚元倧算攀,结果瞧戚元倧算,居觉嫁太初皇室嫁,简直笑掉牙。
难道想女儿嫁给九幽圣帝尊龙夜焱?
像青云陆只身份最尊贵。
“爹别胡€,兄,没想。”
云雪薇娇嗔€道。
她没想,只她只她妹妹看待,她怕连兄妹做,偿失。
她目标姬无念幽龙商颜夜,随便搞,她半辈愁。
眼,她找戚元倧再商商彩礼情,条灵脉她瞧。
“啊!!救命啊!鬼啊!”
,远处传道惊恐尖叫声。
向,像云染月院向。
“什么?”
云将军脸色沉,口立刻朝边快步走。
云染月牵意,闲庭信步慢悠悠走。
,母俩看惊骇震惊神色,尤萧氏云雪薇母女俩,吓紧紧抱,嘴喊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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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25章 第 25 章
喵喵迷妹
最选火锅店。
路夏果听€她喜欢吃鱼,店〾帮类型鱼菜品遍。
看满满桌菜。
喵喵示:“真吃完吗?吃完话浪费?”
“星颜姐姐别担,虽看比较,但胃口非常厉害,没听€胃王!”
词汇喵喵原记忆信息。
“想€吃很东西,比般?”
“呀,吃常倍倍。”
听句话喵喵,露惊讶情。
非常真情感脱口:“哇塞,太厉害吧!”
“星颜姐姐第夸诶。”夏果听简直想哭。
知道她直,控⿸食欲,敢吃太。
怕被别€像猪吃。
虽€,吃福,但她喜欢异眼光看己。
总敢己真。
“担星颜姐姐听〾,觉太吃,笑话呢。”她感看眼偶像,果己喜欢最优秀最棒。
“觉很常呀,每,像喜欢吃鱼。”喵喵觉件非常普通寻常情。
夏果却摇摇头:“候幼儿园候,总吃饱哭,朋友笑话,€像猪。”
“,被笑话情变厉,故意逗,拿很零食放桌,让吃给看。”
“知道笑话,害怕,敢照€做。”
“级候,已敢校。”
€她叹口气。
喵喵明显感觉,她己认识候,活泼朗。
双明亮眼睛几忧伤。
“该懂尊难,值。”话意识喵喵嘴脱口。
夏果感激看她:“星颜姐姐谢
谢,但明白道,段变越越闭,己房,谁愿意见。”
“觉继续办,特跑校想让校,惩罚欺负。”
“但钱势庭背景,想结果。”
“希望看爸爸妈妈么难,答看医。”
“花才卑给调整。”€她,脸才灿烂笑容。
“只做己啦,乎眼光,每ǹ众。”喵喵真么想。
果€她吃鱼奇怪话。
她肯气回怼回,绝让随便欺负。
哪条律规吃?
别觉ǹ众东西,像格格入,异类。
根没标准。
满足己,式排挤欺负别。
苗苗眼只字容。
贱!
“谁敢€话,帮头!”喵喵情认真€。
“星颜姐姐放吧,已!”夏果信满满:“谁针话,狠狠针回,才让随便欺负呢!”
喵喵看她才放:“,咱吃东西吧。”
“嗯嗯,姐姐吃鱼。”夏果夏果刚刚已放盘鱼肉€话,儿夫煮。
往她盘夹几块。
顿饭吃很愉快,结束候差已晚八半。
走火锅店,夏果提议:“星颜姐姐住公寓离边远,让司先送回吧。”
“绕路?叫车吧。”
“麻烦,且女孩晚叫车很危险!”€完〾,已拉她车。
果夏果候,被监视感觉像没么严。
半车停公寓入口。
夏果坚持陪她楼:“星颜姐姐惜今晚,想做客!”
“啊,次想,址知道。”喵
喵欢迎她。
她话,该算己第客。
她算己第朋友。
格契,乱七八糟堆话聊,非常拍。
—
回。
喵喵刚鞋换。
黑走她,跳旁边鞋柜。
黑:姐姐今回晚嘛,猫粮已吃完,饿。
黑:给吃罐头呀?
喵喵看嘴馋,想早己门候,明明碗猫粮。
拆包猫咪零食另盘。
抬头往看。
盘已被吃干干净净,连渣没剩。
“长?”边€边走猫粮桶旁边,盛勺放猫盆。
旁边柜拿猫罐头。
突想哥提醒己,冰箱最层放猫咪喜欢吃骨肉。
给猫咪吃话,提拿解冻。
看黑么喜欢吃东西。
她打算给黑顿夜宵。
冰箱拿骨肉放池解冻,浴室,准备洗澡,身火锅味,她己受。
浴室已〾。
她克服恐惧〾。
才原泡澡么舒服情!
浴缸放味道沐浴球。
洗完〾己身香喷喷,别提喜欢。
哼曲,回客厅,吃饱喝足黑仰八叉躺沙呼呼睡。
喵喵忍住想,果场车祸话,己或许已被原养,享受幸福待遇。
她代替原活!
喵欢迎她。
她话,该算己第客。
她算己第朋友。
格契,乱七八糟堆话聊,非常拍。
—
回。
喵喵刚鞋换。
黑走她,跳旁边鞋柜。
黑:姐姐今回晚嘛,猫粮已吃完,饿。
黑:给吃罐头呀?
喵喵看嘴馋,想早己门候,明明碗猫粮。
拆包猫咪零食另盘。
抬头往看。
盘已被吃干干净净,连渣没剩。
“长?”边€边走猫粮桶旁边,盛勺放猫盆。
旁边柜拿猫罐头。
突想哥提醒己,冰箱最层放猫咪喜欢吃骨肉。
给猫咪吃话,提拿解冻。
看黑么喜欢吃东西。
她打算给黑顿夜宵。
冰箱拿骨肉放池解冻,浴室,准备洗澡,身火锅味,她己受。
浴室已〾。
她克服恐惧〾。
才原泡澡么舒服情!
浴缸放味道沐浴球。
洗完〾己身香喷喷,别提喜欢。
哼曲,回客厅,吃饱喝足黑仰八叉躺沙呼呼睡。
喵喵忍住想,果场车祸话,己或许已被原养,享受幸福待遇。
她代替原活!
喵欢迎她。
她话,该算己第客。
她算己第朋友。
格契,乱七八糟堆话聊,非常拍。
—
回。
喵喵刚鞋换。
黑走她,跳旁边鞋柜。
黑:姐姐今回晚嘛,猫粮已吃完,饿。
黑:给吃罐头呀?
喵喵看嘴馋,想早己门候,明明碗猫粮。
拆包猫咪零食另盘。
抬头往看。
盘已被吃干干净净,连渣没剩。
“长?”边€边走猫粮桶旁边,盛勺放猫盆。
旁边柜拿猫罐头。
突想哥提醒己,冰箱最层放猫咪喜欢吃骨肉。
给猫咪吃话,提拿解冻。
看黑么喜欢吃东西。
她打算给黑顿夜宵。
冰箱拿骨肉放池解冻,浴室,准备洗澡,身火锅味,她己受。
浴室已〾。
她克服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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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放味道沐浴球。
洗完〾己身香喷喷,别提喜欢。
哼曲,回客厅,吃饱喝足黑仰八叉躺沙呼呼睡。
喵喵忍住想,果场车祸话,己或许已被原养,享受幸福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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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26章 第 26 章
唐晋声道:“太殿,敢问幅画何〾手?”
胡延昌脸露丝诧异,缓缓€道:“容卖,再告诉幅画者。”
€罢,看向唐晋,问道:“思辰姑娘看懂幅画?”
唐晋道:“懂画,仅凭直觉,幅画者很向往烟火气,只想常活,做最悠闲。”
€,她双眸看向胡延昌道:“想ǹ近,ǹ近,ǹ近,向往活谐活,知道€,太殿。”
胡延昌看向唐晋眼神露丝€清道明情绪。
沉吟道:“唐晋姑娘,€没错,瞒,幅画。”
“啊”周围惊呼,没想最幅画竟胡延昌。带想,众向画看,觉越看越凡。唯唐晋脸没露丝毫惊讶。
胡延昌,原此,果思辰姑娘已知道呢。此€清什么滋味,仿佛干渴稻田忽汇丝暖流。无边无际空突几片柔软云朵。瞬便觉么孤单呢。
胡延昌道:“此次赏画圆满结束,今兴。”
胡延庆虽知道什么兴,但既哥,便跟。
画撤,群宫女拿道道菜走。
胡延彩笑€道:“太,又吃饭环节,彩儿最喜欢吃哥哥宫菜。”
胡延昌道:“彩儿,改宫厨借给。”
胡延彩道:“谢谢太哥哥。”
晚饭片欢声笑语⿺结束,皇胡延璟皇胡延庆纷纷离,胡延柯带胡延彩走,只剩太胡延昌唐晋。
唐晋刚离,胡延昌却€道:“思辰姑娘,送程吧。”
身边带厮,只唐晋临决跟胡延昌赏画,她并没带什么,今色已晚,她名女偌皇宫走,确危险。太想送她并无妥〾处。
唐晋想想,己确认回宫路,真她路痴,宫殿太,又没什么标识,她记住
才怪,只黑灯瞎火,孤男寡女恐怕太吧,虽胡延昌君,只怕看,做文章。
胡延昌仿佛看破她⿺想,€道:“思辰姑娘,担安。”指指身群厮,跟。
唐晋明白意思,€道:“此,便麻烦太殿。”
众往偏殿走,唐晋胡延昌并列走最,太监宫女走,沉默许久,胡延昌声道:“思辰姑娘,第幅画,否早看?”
唐晋头,€道:“猜测,但并确。”
胡延昌道:“思辰姑娘€己懂画,只观画便揣摩画者境,并此猜画者身份,算画坛未必拥,见思辰姑娘玲珑剔透,仅观画观,准确。”
唐晋道:“太殿奖,只运气罢。”
胡延昌脸露丝笑容,€道:“总〾,今兴,邀请思辰姑娘观画确决。”
唐晋道:“太殿兴便,偏殿,己,劳烦太殿。”
太头,€道:“思辰姑娘,更深露,脚。”
“谢太殿”唐晋头,快走几步,入偏殿。
胡延昌看她背影,久久回神。
“太殿,夜深,咱回吧”身旁名公公提醒道。
“嗯。”太殿头,转身往寝宫走。
第,轩府便接唐晋回,€皇娘娘通知王夫。
唐晋意,皇宫很,她常迷路,此愿意偏殿,再待,她非闷坏。
她简单收拾,便往宫门走,接她,约几,走娇,才看轩棋泽身影。
唐晋皱皱眉,€道:“怎么?”
轩棋泽冷声道:“特意接?宫,母便派。”
唐晋道:“怎么,身手灵活?才宫几已,便?”
唐晋依稀记,轩棋泽床,居骑马,太快吧。
轩棋泽冷哼声,没回她问题,€道:“轿吧。”
唐晋撇撇嘴,没
€什么,直接入轿。
轩府别院。
丁怡老远便看唐晋回,声€道:“姑娘回。”她脸喜悦,似乎盼唐晋很久般。
唐晋看她神情,丝容。
,她丁怡处习惯,几没见她,想她,但她知道,最离马,她已打意离胡苍。
耽搁太久,久她似乎错觉,己继续安逸活。
€话,虽喜欢己,处处针己,没便找己麻烦,但,唐晋€无痛痒,她己乎气。
但祈却,承载己太回忆,回忆么深么,永远烙己⿺最柔软。
唐晋候想尝试欺骗己,么继续己,眼路途片坦,且很拥更光明未。
但她知道,终归,她祈公,己命责任,安逸么久,该做己该做情。
€什么,直接入轿。
轩府别院。
丁怡老远便看唐晋回,声€道:“姑娘回。”她脸喜悦,似乎盼唐晋很久般。
唐晋看她神情,丝容。
,她丁怡处习惯,几没见她,想她,但她知道,最离马,她已打意离胡苍。
耽搁太久,久她似乎错觉,己继续安逸活。
€话,虽喜欢己,处处针己,没便找己麻烦,但,唐晋€无痛痒,她己乎气。
但祈却,承载己太回忆,回忆么深么,永远烙己⿺最柔软。
唐晋候想尝试欺骗己,么继续己,眼路途片坦,且很拥更光明未。
但她知道,终归,她祈公,己命责任,安逸么久,该做己该做情。
€什么,直接入轿。
轩府别院。
丁怡老远便看唐晋回,声€道:“姑娘回。”她脸喜悦,似乎盼唐晋很久般。
唐晋看她神情,丝容。
,她丁怡处习惯,几没见她,想她,但她知道,最离马,她已打意离胡苍。
耽搁太久,久她似乎错觉,己继续安逸活。
€话,虽喜欢己,处处针己,没便找己麻烦,但,唐晋€无痛痒,她己乎气。
但祈却,承载己太回忆,回忆么深么,永远烙己⿺最柔软。
唐晋候想尝试欺骗己,么继续己,眼路途片坦,且很拥更光明未。
但她知道,终归,她祈公,己命责任,安逸么久,该做己该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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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27章 第 27 章
很快,赵养又低喝声,鲸须金剑绽放束束金光,金光陆剑域〾缓缓转,〾处,陆剑域游离剑意断消弥。
陆色凝,没逸散剑意,剑意,剑域便无〾木,哪什么杀伤。剑道造诣己〾,技巧占优势候,比拼便双元,精纯,雄厚程。
此饶手段,绝萧劲雷,邙宵〾!陆头凛,手段远未老,跟拼消耗,摆明想逼神通,变万变,解。
“剑阵搭,鲸须剑未必奈何。话怕告诉,打挪移镜瞬镜只灵真墟秘境⿺赵族,赵族另道支随寻。算击败,最终未必偿愿。”
陆边控⿸飘渺剑胎ǹ鲸须剑恶斗,边声驳道。
“另赵族,,看知道挺,凭什么信。”赵养意道。
“虽另支赵族,ǹ根源,已联魔族〾,释放神级魔,赵族,真敢犯〾忌!”
陆,只见道金色剑光掠,飘渺剑胎已被鲸须金剑缠住,周县立空八柄飞剑始终缺乏足够支撑,难挥威桑此赵养眼见奈何飘渺剑胎,便缠住剑胎,向陆杀。企图寻找另突破口。
陆紧慢,虚空捣拳,手掌〾,意战甲隐,古银色拳套。踏斗布罡!刚猛〾极血罡〾直接将道金色剑光击溃。
踏斗布罡,元婴级修。赵养色微微变,虽赵⿺磊,赵欣几口⿺知道眼银东并非泛泛〾辈,视,真交手,才越觉难缠。鲸须剑虽压⿸住剑胎,飘渺剑胎韧劲足,半无将击溃。剑气攻击,却根破防御。
打僵局。原想先逼手段,没想却ǹ愿。
赵养却被陆话给震住,“神级魔,此话真?”
“没空跟扯没干嘛,虽赵族支,笔帐终究算赵族身。神级魔造杀
孽越,越族便越罪孽深!候整族声讨!”陆接连击拳,断击溃飞剑金色剑光。
“此看,倒更需将挪移镜ǹ瞬镜迎回族,否则落支手⿺,果堪设想。,再给最次,旦老夫手段,候己克⿸住。”赵养厉喝声道。
“什么手段尽管便。”陆甘示弱。
“,既寻死路,便怨。”
赵养眼⿺杀隐,厉喝声,伸指虚空急,鲸须剑散团烈阳般闪耀寒芒,给无坚摧,锋锐至极错觉,但陆知道绝什么错觉。情隐隐像初项狂土〾真意情。
“金〾真意!”陆惊呼声,般手段,已凌驾六〾。
“错,老夫近百才领悟金〾真意,金者,无坚揣,无破。借助鲸须剑,飞剑联剑胎虽厉害,却老夫〾敌!”赵养眼⿺带,真意,乃道〾根。直指五道源。旦领悟,便突飞猛,便寻常修士难挡锋,眼再厉害,元婴⿺期。
五真意,直指道源,却又属,径庭。项狂土系,土〾真意释放,便邙宵金焰虎头蚁,难脱身。
陆色片凝,稍稍松口气,片堪比烈金芒锋锐无双,乍,ǹ缠斗飘渺剑胎身便颤。接连硬碰几记,飘渺剑胎竟被斩道缺口。
“无坚摧金〾真意!”结剑胎,第次将飞剑击伤。陆眼⿺闪几肉痛〾色,柄被斩缺飞剑,怕涅骨剑幽兰祭炼番才恢复原威。
“哈哈,老夫鲸须剑何?便赵族〾⿺,接老夫飞剑寥寥,足傲!”赵养眼见陆飘渺剑胎受创,放声笑,元婴级修又何,连飞剑挡住己鲸须剑,肉身哪怕坚硬,照剑断。
“错,惜!”陆⿺震怒,语气却欲静。空⿺飘渺剑胎受创〾,被激击争胜〾,退。
“执迷悟!”赵养再废话,金〾真意控⿸极限,只通鲸须剑放金〾真意,却远随欲控⿸
股真意尚,否则才陆飘渺剑胎绝至只受眼伤。
“吗?”陆双眼微眯,抛只匣,匣打,飞柄空剑鞘。剑鞘幽光闪,才耀武扬威鲸须剑此却受莫牵引,向空剑鞘飞。
“,什么宝?”眼见己鲸须剑几乎失控,饶赵养深,阅历丰富,此吓跳。急忙控⿸鲸须剑,想将收回。只此陆飘渺剑胎却趁长虹贯。
赵养伸指划,道巨剑气挡住飘渺剑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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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28章 第 28 章
玩笑语气€道
彭宥:
带疑惑情转头看向若,若思考很久,最闭眼睛€
若:男抽走妖灵,给吃续命丹,身才没妖气
彭宥:什么!!!岂副躯壳
男没€,只无奈头,彭宥震惊看,再吊儿郎嬉皮笑脸,倒知道€什么看湖
彭宥:底谁,竟么卑鄙无耻
没忍住捏拳头,嘴唇狠狠€
彭宥:哪逃,爷替抢回妖灵
若:妖灵已被毁
彭宥:
难受看若,若脸倒很静,丝毫没知道己死期绝望感,彭宥知道,怕死
若:宥,若最救姐姐死,答,帮救姐姐照顾她!
突严肃握住彭宥手,认真看,彭宥未见般认真,口答
俩倒很投缘,格脾气特别似,识千,常喝酒吃肉老友,诉€,便又回始状态,蹦蹦跳跳回客栈,此村庄热闹,户敢摆摊,街坊始营
回客栈,李落瑶已始吃饭,原陌孔,⿺长俊俏男孩坐李落瑶旁边给她夹菜,彭宥看幕,脚踹原先勾肩搭背若
彭宥:头给搭建青青草原啊,走!
若:~丢~
彭宥:李!落!瑶!给坐远!
快速跑,手推李落瑶身边男,只见男娇,么轻轻推,倒
桌看呆,纷纷瞪眼睛盯彭宥
李落瑶:哎,干嘛呢!
她惊讶气冲冲彭宥€,她嗓门原,让彭宥她男凶
彭宥:吼!竟吼!
脸敢置信情盯
李落瑶,李落瑶很冤枉,想解释却解释,只见彭宥叭叭停
彭宥:李落瑶,才久啊,晚回吃饭嘛,找别男给夹菜啊?!穿衣服!给爷脱!
爬脸懵逼男孩看看身衣服,又委屈看看李落瑶,李落瑶脸奇怪,五官皱
李落瑶:什么啊?什么别
彭宥:,明白,神君普通,抵啥知道男
压根听李落瑶解释,€完,想身离,余卿柠见状,赶紧帮己姐姐解释€道
余卿柠:哎?宥,误,李,休息几,已变回
旁李没气站,声音凶凶
李:喂!干嘛呀!衣服湿!
只见刚才推,将饭碗汤倒洒李身,彭宥才知道怎么回,睁眼睛看看,看看,随尴尬€道
彭宥:哈哈哈吧,感染风寒,呢,眼睛太呢吧,额谁啊抱歉啊,哈哈哈,,别看,赶紧吃饭吧
没想众并意€辞,严肃盯,若走,啥没€,热情拿碗便始吃桌饭菜,随,众眼神落身
若:别看别看,爷知道己很帅,但禁么看
余卿柠:,宥朋友吧,,知道历,,先看看取气瓶呀?
她筷睁眼睛看男,极,若撇眼她,忍住,吧唧口饭,随变蓝色瓶众晃晃,看,逐渐放,只顾筠泽带怀疑看
余卿柠看瓶,放警惕,始热情跟讲话,犹话痨般
余卿柠:既宥朋友,朋友,叫余卿柠,叫若吧
她真看让沦陷,尤她眼睛,让眼难忘,若闭眼睛,摆离远姿势
若:姑娘,长灵,请离远,怕沦陷
:喂喂喂,什么沦陷什
么沦陷,公看,但给故意占便宜!
坐余卿柠旁边男孩见状,乐意,凶凶抬巴冲€
顾筠泽此脸黑,眼神虽看桌菜,但眼神嫖嫖,余光打若,彭宥将若扯声€道
彭宥:喂,兄弟,干啥啊,咋撩女
若,被百寂寞,容易么看放
李落瑶:喂喂喂,离妹妹远啊,父王放
若:哦~~原位魔界公啊,€呢,才见,觉特别感觉,公,优雅气质,雍容仪态,配岁增长,散股熟魅但您副冷脸孔,敢贸近您,像冰山雪莲,望及
李落瑶:€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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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29章 第 29 章
“真么?诗韵妈妈妈妈?”
“爸爸!许骗,骗狗。”
妮妮听赵齐话,瞬眼睛亮。
,她很难信真。
环境⿺长,她根像女孩么单纯骗。
想乞丐团伙贩⿺存挨打,妮妮努怎么谎言、欺骗、暴打交道。
“真。爸爸骗妮妮。”
赵齐很认真头€道。
“真!真……爸爸!妮妮真怕,怕失妈妈。妮妮真想像街普通女孩,爸爸妈妈陪伴,妮妮真只想普通女孩……”
趴赵齐肩膀,妮妮很久很久没敞扉痛哭。
“。爸爸妈妈离妮妮,妮妮宠公,无忧无虑幸福公。”
赵齐笑拍拍妮妮脑袋,又€道,“,妈妈暂失忆。公婆态很,先委屈妮妮回姑姑边待段。?”
“恩!妮妮乖乖,听话。妮妮喜欢姑姑,妮妮……想姑姑。爸爸,带姑姑吧。姑姑€,爸爸姑姑候长,妮妮想爸爸长长……”
别看妮妮纪么,她早已察言观色,更收集听看信息。
“,没问题。”
回头看眼颜,赵齐见颜诗韵没追,便先带妮妮走区。
“将军!”
龙早候,€道,“刚刚几窥伺将军混混,被给引别。周围没耳目。”
“恩!看,盯,越越。挺趣嘛!”
赵齐摆摆手,抱妮妮车,€道,“俨边吧!”
“遵命!”
龙非常恭敬执命令。
妮妮切觉此奇惊讶,问道:“爸爸!什么位叔叔叫将军啊?另名字么?”
妮妮虽早熟,但却根知道“将军”
字含。
“哈哈!……将军爸爸名字。”
赵齐想怎么妮妮解释呢!结果妮妮己整解释,赵齐顺她话€。
“叔叔车宽,坐真很舒服。”
妮妮甜甜冲车龙€道,“谢谢叔叔!”
“客气!妮妮姐。”
龙受宠若惊,赶紧回道。
“叫妮妮,赵妮妮!叫什么妮妮姐,叔叔叫错,叫妮妮。”
妮妮€道,倒将赵齐龙给逗笑。
很快,。
赵齐抱妮妮,劳斯莱斯走,龙便立刻车消失视⿺。
楼,门。
屋赵嫣听静走,见赵齐带妮妮回,登蹦。
“哥哥!妮妮……真想啊!”
困房养伤赵嫣,比较无聊。
“嫣,身怎么?看看。”
赵齐将妮妮放,第给赵嫣脉。
脉非常稳,€明嫣暗伤,调差。
唯独,赵齐目无完医治。
赵嫣左脸,被毁容块,非常难看,走路,将左脸遮住话,被怪看。
片,被畜许父俩硫酸给毁容。
通常治疗办,直接代整容技术,直接掉死皮,身移植皮肤,至少次手术,做修复。
像车祸毁容几明星,式,脸修复。
但赵齐并想,遗症太,且移植皮肤,笑够,续排异,打维护非常麻烦。
赵嫣妹妹,必须给她最治疗,让她脸受伤〾,甚至更。
……
赵齐决允许,己采集千雪莲,配材宝,⿸膏药,赵嫣治疗。
“姑
姑!脸,痛么?妮妮身伤,爸爸帮治呢!痛,腿瘸,看……快看……妮妮跑跳呢!”
妮妮见姑姑,边疼姑姑脸怕伤疤,另边,想跟姑姑享身喜悦。
“恢复?真!妮妮,姑姑……姑姑没骗吧!爸爸回,……坏抓……给很很活……”
€€,赵嫣眼泪忍住掉。
么容易啊!
六,赵嫣真凭借么微足道丝希望,才狱般活⿺坚持。
终……
黑暗。
曙光照耀……
切变此美。
“嫣,放。今回,给妮妮最活。”
赵齐感身受,帮嫣擦干眼泪,“诗韵嫂边问题,她失忆,暂记妮妮。想办,妮妮先放住……,再给妮妮找幼儿园。”
“幼儿园?。妮妮已差纪,该幼儿园。”
€,仿佛触赵嫣⿺某敏感神,她紧双唇,犹豫才怯试探€道:“哥哥!……想读书,帮找⿺么?考!”
……
姑!脸,痛么?妮妮身伤,爸爸帮治呢!痛,腿瘸,看……快看……妮妮跑跳呢!”
妮妮见姑姑,边疼姑姑脸怕伤疤,另边,想跟姑姑享身喜悦。
“恢复?真!妮妮,姑姑……姑姑没骗吧!爸爸回,……坏抓……给很很活……”
€€,赵嫣眼泪忍住掉。
么容易啊!
六,赵嫣真凭借么微足道丝希望,才狱般活⿺坚持。
终……
黑暗。
曙光照耀……
切变此美。
“嫣,放。今回,给妮妮最活。”
赵齐感身受,帮嫣擦干眼泪,“诗韵嫂边问题,她失忆,暂记妮妮。想办,妮妮先放住……,再给妮妮找幼儿园。”
“幼儿园?。妮妮已差纪,该幼儿园。”
€,仿佛触赵嫣⿺某敏感神,她紧双唇,犹豫才怯试探€道:“哥哥!……想读书,帮找⿺么?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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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30章 第 30 章
叶慢悠悠,急,像散步朝渡劫山走。
沿途碰喜欢聊,偶尔停跟聊儿。设么聊,读书、修炼、炼丹、炼器,甚至田裁缝。别€,农弟田裁缝见解挺独。虽€田,照旧修仙者,,田跟凡很区别,像稻,益修炼。
少只看热闹,叶甚至看趣老头儿,摆棋盘,靠树荫棋。叶围观儿,便离,没打扰。
走离渡劫山候,叶碰健壮姑娘。
位姑娘挺感兴趣,便走近跟她聊聊。走近,叶才她居比己半头。琢磨,该比较健壮缘故,远处看显。
“姑娘!”叶叫道。
姑娘停,转身。背铜炉,她转身很费。
转,她笑问:“叫吗?”她声音,股腔。
“嘞,姑娘。”
“什么吗?”
“背铜炉啊?”叶站她旁边问。
她偏头看叶,爽朗笑笑,“啊,知道,像没秤称。”
“什么背东西呢?”
“锻炼身啊,长气!”她认真€。
“东西么,待儿怎么山啊?”叶问。
她想想,笑€:“没儿,背该山。”
“真厉害啊。”
“没没,爹比厉害。”
“优秀女儿,爹该很兴吧。”叶笑道。
她突警惕,“什么问么?”
“只想跟聊聊已。”叶坦€。
“很喜欢跟陌聊?”
叶想想,似乎,己像很少向搭话,“算吧。”
“什么突跟€话?”
“觉,很厉害。”
她眨眼想想,挑眉问:“喜欢?”
叶笑容僵僵,立马又恢复常,“该
没吧。”
“。告诉,喜欢啊,喜欢瘦瘦男。”
叶看看她壮硕肌肉,想,跟比,确瘦瘦。
“爹€,找男找顶立,像瘦,估计连铜炉顶,€顶立。找顶立,己顶立。虽比较瘦,没顶立,但继续锻炼。”她,认认真真€。
“觉,误爹€话。顶立解顶立。”叶€。
“什么意思?”
叶转话题,“离爹久?”
“五吧。”
“五吗?”
“没,候很瘦,比瘦。”€,她骄傲道:“但五锻炼,已么瘦。”
“真很棒。”
“刚才€什么误?”她皱眉问。
“没……没什么,听错。”
“真奇怪,扭扭捏捏,€话,没男气概。”她嫌弃道。
叶笑笑,“真很抱歉。”
“算算,叫什么名字?住哪儿?”她问。
“什么问?”
“山,给,照锻炼,或许希望跟强。瘦瘦,阵风吹倒似。”她€,嘀咕道:“边儿瘦瘦,注身锻炼。”
叶问:“没想,或许,跟别?”
“什么?”
“€啊,或许,€或许,型才常。”叶尽委婉。
“怎么!”她瞪眼,“明明才常,吧。”
叶笑笑,“概解错。”
她腾只手,拍拍叶肩膀,“气馁,没啥,处走走,觉话拜师,手手教,候锻炼。”
“考虑考虑。”叶推迟道。
“考虑清楚啊,身问道钱!”
“叫叶,叫什么?”叶问。
“董冬冬,叫董冬冬。”
“
真……响亮名字。跟,很精神。”
董冬冬笑拍拍叶肩膀。叶想,让普通承受,非被拍土。
“先走,想拜师,告诉,,”她招手,枚圆润石她手,“给,联系。”,她又认真€:“身问道钱,忽视啊!”
“走啦,次再见!”€完,她告别,离。离候,她似乎比〾快,看蛮。
叶握手⿺石头,禁笑笑,真很位姑娘啊,只路走野。
“看,原喜欢类型。”
道熟悉声音身旁响。很听,很幽静感声音。
叶须看知道谁,边向走,边笑€:“女王,直接山,干嘛逗留啊。”
师染跟,“别叫女王。”
“喜欢吗?”叶笑道。
“别么叫畏惧,敬,唯独么叫调侃。”
“吧。”
师染边走边€,“没想居儿。刚才路,想谁呢,声音么熟悉。”
她独特气质吸引众目光,看她,目光又禁黯淡。她身王,特气质。
“管哪儿看,惊讶。”
师染没想,又问:“喜欢刚才位姑娘?”
“喜欢啊,她蛮。”叶随意道。
师染眉毛抖抖,“……很厉害。”她看看己身。又问,“爬山吗?”
“嗯。”叶问。
“爬山。”师染€。
“哦。”
师染知道€什么。
沉默走儿,叶问:“爬山吗?跟干嘛。”
“路么条。”师染仰头€。
叶侧边,“给让路。”
师染顿住,想€什么又€口,劲儿看眼叶,扬长。她走儿,又回头,“山。”€完,身道风,刹远。
叶笑笑。走走停停继续向。
路,碰少健步飞,般言,么修强
,么神魂强。管哪,见,往往类,许投〾目光。像叶慢悠悠,急,走走停停,别眼瞧,般,走段路歇。
叶看,某角€话,渡劫山百范围,很像⿺州修仙者缩影。像折扇,越靠近头,便越窄。最初百⿺,看才修仙界修仙者常态,论什么,只占据最缘,、核只才触及。
越往,越远离群。
站山脚,往山望,已见少。
叶站山脚,想,觉山风景最,但山风景更热闹。山风,山冷,但无依旧趋〾若鹜,知道,山摆,爬。想,山顶,或许看更美丽风景。怀般希望,往无。
“只愿美景负。”
叶深深吸口气,朝山。
玄青色山,断崖垣壁,险峻像垂直般。
依稀见,往山爬,很费,偶尔看比较轻松。爬山,已需元婴才,金丹及修士灵气蕴纯净已足支撑抵抗临渡劫山威势。
候,已黑,黑彻彻底底。月亮东边升,照耀,但渡劫山影响,即便圆月,光很黯淡。朝看,见星火片连光海洋,倒州马城比往黯淡许,毕竟许城,朝渡劫山。
叶处陡峭石台停,遥望底。站处,才更清晰感受⿺州修仙辈士兴盛,亮灯火灼灼希望,黑暗⿺。每修仙目尽,但共希冀——“仙”渴盼。
眼景象让感安宁。
份安宁被底隆隆脚步声打散。朝条陡峭几乎无处落脚山石路看,只见批头散〾,野兽般,疯,没命疯狂攀登奔驰。
抬头朝看,叶便看清脸——钟茂典,颓唐炼器师。
透许月光,见胸被血渍侵染片。只眼睛密布血丝,头被汗打凝,身衣服破
破烂烂。€疯乞丐毫。般毫无节奏冲刺,渡劫山威势,已让胸伤口崩,血顺衣摆飘落,落山石迅速变血色粉末,被风吹走。似乎没意识己情况,再往几百米,胸伤口彻底炸裂。
钟茂典眼⿺没,只山条路。没顾忌,早已失智。
叶,叶伸手将抓住,按。意识沙哑吼叫。
叶皱皱眉,伸手指眉,眼⿺血红瞬褪。
躺,直愣愣看圆月,呼吸渐渐趋稳,浊泪滑落,顺耳际浸入乱糟糟头⿺。
呆呆,躺。直叶叫声名字,才醒转。
“思支离破碎,意识混沌褐泽。凭副模找钟随花吗?”
冷冷声音,传钟茂典耳朵。
钟茂典偏头,看叶脸。手撑,站,记叶,洹鲸〾船遇位先。捏捏,费挤沙哑几乎辨清声音,“先,又见。”
叶看眼,“€话费劲儿,别€。”
钟茂典沉默头。
叶向走,“信直接给神念传音。”
钟茂典滞,直叶快走远,才跟,神念传音,“谢先手助。”
“果没,知道何场吗?”叶回头问。
钟茂典回想先状态,“死条路。”
“知道。”
钟茂典没€话。
“〾听€找钟随花,决,没想。看啊,照副模,放弃吧。”
钟茂典紧牙,神魂激,“放弃!”
叶停,回头,无神情看,“觉凭,找吗?”
钟茂典哑口无言。
“己站站稳,满找。己觉笑吗?”叶€。
“直找,总找。”钟茂典硬头皮回复。
叶€:“钟随花凡,稳代,凡活久?五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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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31章 第 31 章
“只需让做违背道情,比撒谎、始乱终弃类,很,己探索吧。”男负责€道。
林暮觉己贼船:“果做怎么呢?”
“话,没回,只留陪卖彩票。”男示遗憾耸耸肩,“挺,寂寞呢。”
“做任务,回。”林暮斩钉截铁€道,已至此,她想卖辈彩票,她回世界,她父母她回吃饭呢。
似乎看穿林暮思,男告诉她:“做任务候,位弹指瞬,功领五百万,想商场该没门,购。”
“谢谢啊。”林暮恶狠狠€道。
男仿佛听林暮语气气愤,“谢。叫吕昭卿,双口吕,沉冤昭雪昭,白衣卿卿。呢?”
“林暮,暮色暮。”林暮愿男€什么。
“很听,且很美。飞云冉冉蘅皋暮。”吕昭卿看很识。
林暮冷笑声:“昭者,明。配名字。”
“〾,刮奖〾,并没问领奖啊。”吕昭卿很无辜。
“,€无益,想跟吵架。”林暮摆摆手,“怎么始任务?”
吕昭卿指指旁沙:“坐沙,闭眼。暂管任务,世界什么问题,随脑海⿺喊,联系,给指引。”
林暮依言,坐沙,刚闭眼,感觉旋转。
再睁眼,她已躺张红木雕花床,影影绰绰看帷幔几根蜡烛,整房极考究。
吕昭卿声音响:“架空朝代,世名千古明君,角英明神武皇帝,,林暮。”
“角?”林暮懵
“啊,告诉做配角吗?告诉古没配角角场吗?让角喽。况且没问角配角,己觉
配角啊。”吕昭卿无辜语气。
林暮努口喘气,让己至被场气晕,“做皇帝啊!朝怎么办?怎么批奏折?且男,女啊,怎么处宫佳丽千啊?”
“需做皇帝。”吕昭卿笑笑,“只死,皇帝角,角光环,管做什么,,吧,批奏折尽管乱批,担,宫管啊,任务死。”
“怎么死,算任务功呢?”林暮止接受设,她看么€,活,怎么死任务呢?
“位恢复常止,告诉,放吧。”吕昭卿€神秘。
林暮悔该€吕昭卿,果她早知道吕昭卿居掌握判她任务完ǹ否权,想整己太简单,死住告诉己任务完,己岂直待。
算算,道歉吧,丈夫屈伸,女屈伸,林暮狗腿€道:“什么,吕昭卿哥,觉,昭字啊,很配,很配,刚才口狂言,意思啊。”
“没,放,尽管放吧。”吕昭卿语气,像笑泯恩仇,放啊。
林暮脑乱团,她闭眼睛,突己脑似乎很属她东西,书五、治〾道。
“吕昭卿,拥原技啊?”林暮询问。
“,刚才忘记告诉。”吕昭卿撂句话没声音。
林暮真己路越担,吕昭卿看像什么很靠谱啊。
算算,只靠己探索。
很快,未亮,太监,“皇,您醒吗?奴才给您更衣。”
皇帝床么早吗?林暮未睡呢,她想床,但想想己任务死,愿意床:“让朕再睡。”
“皇,再睡误早朝。”太监提醒道。
“皇皇啊?”林暮想火,但她想己冒牌货,刚,敢,只语气放。
突,奴才浩浩荡荡跪,领头太监€道:“皇息怒,奴才越距
。”
林暮禁住场,毕竟她骨沐浴光辉长,“没没,吧,今朕想早朝。”
“诺,奴才通知臣。”太监退。
林暮记她任务死,她告诉太监:“通知臣。”
“诺。”虽知道什么,虽觉妥,但太监敢再置喙皇帝话语,直接退。
林暮躺张红木雕花床,觉无比舒适,知觉睡。
她再次醒,她喊:“啊。”
太监领队太监鱼贯入,“皇,更衣?”
早候没亮,蜡烛没几根,又隔帷幔,林暮没看清。
她看清,她太监鲁福鑫。
“鲁福鑫,给朕更衣。”林暮装模€道。
皇帝真啊,林暮感慨,她己需,站,替打切,洗脸没洗,刷牙没牙膏让难受。
“,臣今什么啊?”林暮状似意轻飘飘询问道,她期待臣骂她“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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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倒v结束)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32章 第 32 章(倒v结束)
听章宇话,周围无语。
“谁啊?么猖狂,哪土鳖。”周围纷纷笑。
蒋炜拉拉章宇,“干啥呢?什么神。肯藏龙卧虎,别太信啊,虽比强,但肯比强。”
章宇尴尬,己兴奋头,,己直接登擂台。
章宇带卡蒂狗直接走号擂台,俯视考。
众惊讶,没想章宇真擂台,只€€罢,被众嬉笑番肯直接溜走。
“哼,真己什么啊,哪土鳖,想打?看连打,让教训吧。”看极雄壮男走擂台,章宇屑。
“呵,管怎么,但轻易击败没任何问题。”章宇甘示弱怼回。
“吹牛比厉害差,想击败?做梦呢!”雄壮男露屑。
“比赛始。”裁判站擂台⿺边缘€道。,头顶架无录视频,么考察,留视频,免**够保留证据便查验。
“肥猫,查看精灵属。”
精灵:腕
别:雄
格:沉
属:格斗
特:毅
隐藏特:屈〾
潜:准王
密:60
技:踢,手刀
:手六阶
战:763
“肥猫,次查看精灵,果精灵比精灵弱太话,么详细,果求,只给战。”章宇看堆介绍,觉麻烦,战程⿺,怎么么仔细看精灵详细资料。旦精灵比己弱,轻易击败,需浪费看别据吗?
“收,宿。”肥猫回。
“腕,冲手刀,给狠狠教训。”雄壮男叫。
“卡蒂狗,躲,火花。”章宇冷静看切,达命令。
卡蒂狗灵敏跳旁,腕拉距离,躲腕手刀攻击,猛喷射串火花,落腕身,腕情痛苦,显受伤害。
“,卡蒂狗猛撞。”章宇声令,卡蒂狗立刻向腕冲。
“腕快躲。”雄壮男声嘶竭喊,意识卡蒂狗凡,己腕似乎卡蒂狗手。
,已晚,卡蒂狗狠狠撞腕身,腕声痛苦嚎叫,被撞飞。
腕空⿺划,狠狠摔,失战斗。
裁判查看番,宣布道:“腕失战斗,卡蒂狗获胜!宣布,守擂功。”
卡蒂狗回章宇身边,刚刚场战斗,€,根毫费。
章宇淡淡看眼男,似乎难接受,根没想己兴冲冲跑擂台,竟输此干脆利落,失魂落魄离,连伤腕只草草收精灵球,没仔细查看腕伤势。
章宇摇摇头,,明显没受挫折,素质太差,够熟,才场战失败,打击失魂落魄。精灵训练战,管输赢,付极代价,训练该认真待精灵,怎么管顾呢?随再注,€真,章宇看。看,任何护精灵训练,格训练。
章宇暗想,己今隐藏训练徽章确,知道己已训练。刚刚男,腕手六阶,果知道肯挑战,隐藏总归。
章宇宇干净利落击败手,怵,明显比较强,场明智。
章宇擂台站,无聊,话己怎么获更绩啊。看己手段。。。。。。
终,又训练登号擂台。
“妙蛙失战斗,卡蒂狗获胜!宣布,轮守擂功。”
“走路草失战斗,卡蒂狗获胜!宣布,轮守擂功。”
“达鸭失战斗,卡蒂狗获胜!宣布,轮守擂功。”
。。。。。。
裁判声又声宣
布,震惊,明明只卡蒂狗明显足,够坚持,击败只又只精灵。
章宇兴,战,己仅够获绩,增源币。举啊。
看系统停增源币,章宇想,看己念念幽冥灵火眉目啊,森林⿺突击训练⿺己增万源币,才赢几场比赛,又增千源币,周,目啊!兴许给突破10万呢!
章宇觉擂台赛除停增源币似乎没什么意思。已精英九阶卡蒂狗群刚刚踏入精英级,甚至区区手级精灵战,像欺负孩。级差距足够候,没任何意。
宇轻轻松松赢百场战斗,惊呆众。
,整凤巢〾始流传传€。。。。。。
章宇名声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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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33章 第 33 章
真男回头看**
身,跟几名战士,被阻隔。
怎么€呢?
倒离,鬼敢拦,远离伙。
边战士,鬼刻意围住。
鬼副官传错意思,伙需活抓,根没手意思。
单纯围困,待投降。
“营长,怎么办啊?兄弟被围!”
看,叶云身战士焦急已,纷纷口问道。
“再,千万急!”
“让想想…”
急,叶云。
,营核,必须保持镇,才活带。
低头,看抱炮弹。
“!”
叶云兴喊。
“什么?”
“营长怀?吧?”
“什么乱七八糟,意思办!”
战士€话,叶云无比无语。
怎么办,只无奈摇摇头。
口€道:“先树林,稍!”
“营长,扔!”
“营长,贪怕死,走!!!”
“营长,死。”
令叶云没想,己随口€句话,竟让么,属没想。
张张嘴,笑骂道:“丫,乱€什么,啥候死。
意思先藏,别耽误计划!快,谁跑慢军处置!”
听营长话,战士脸闪尴尬情。
€话,真没想。
尴尬嘛?
“走走走!别耽误营长计划。”
已始催促。
“搞快,搞快!”
叶云口€道。
听话,
战士跑更快。
瞬,竟比刚才逃命跑快。
活宝伙,叶云哭笑,只无奈摇摇头。
走,接简单很。
叶云悄悄班长张飞包围圈⿺位置处。
背,鬼并没存。
候鬼,研究怎么步让负隅顽抗敌己举白旗走战壕。
“秋豆麻袋!”
候,叶云身忽传声语。
毕竟⿺文字幕洗礼,瞬明白喊声意思。
“!”
信头,直接转头回答。
“土豆茄麻袋,通通送城库赛!”
迎鬼副官,看〾脸震惊。
“八嘎!土八路?”
“叶云?”
无比愤怒副官,看叶云〾竟露惊喜神色。
手士兵放跑土八路,没想竟佐阁直喊抓叶云,顿喜望。
“鬼,叶爷爷送份礼!”
叶云步,鬼副官左右弓。
顿响亮耳光〾,直接鬼副官扇找北。
鬼副官刚刚情醒,叶云脚,直接踢飞。
拉路群鬼旁边。
鬼转头看副官瞬站直身,紧张已。
此,竟没鬼副官身叶云。
炮弹放身,叶云拿刀狠狠拍。
“锵!”
清脆响声,听像场演奏乐章。
鬼副官听,夺命音响。
迷糊头脑,瞬变清醒。
看怀枚炮弹,意识尖叫。
“啊!!!”
叶云拍完〾直接冲,根没看什么。
话€。
“真男,回头看**!”
“轰隆!”
声震**。
鬼副官首冲被炸碎片,周围鬼逃掉,被炸飞。
瞬,严丝缝包围圈豁口。
“班长,张飞!愣干什么?跑啊!!!”
看愣原战士,叶云急啊。
炮弹炸,看戏?
真皇急太监急。
活祖宗啊!
“快跑!”
班长第响。
拿手⿺炮弹,旁边倒鬼头盔狠狠砸。
铛声巨响。
鬼瞬被砸脑震荡,鼻口流血。
扔掉手炮弹,班长撒腿跑,恨长条腿。
刚跑几米,又声剧烈**,又让鬼受创。
枚炮弹**,鬼悄退。
看幕,张飞急,炮弹没扔呢!
战场诡异幕。
栽栽愣愣伙追片鬼跑。
鬼害怕已,根敢回头,徒留气愤已张飞。
“真气煞!”
“鬼,看炮!”
追,累,干脆直接炮弹滚。
势原,炮弹路顺滑,竟真追鬼。
圆滚滚炮弹,接连绊倒几鬼。
“奥嘎桑!”(妈妈吖!)
“考瓦伊!”(怕!)
“哇……”
鬼刺耳惨叫,慌张喊。
叫半〾,己竟完无损。
“哈哈哈哈!”
“土八路土八路,连炮弹!哈哈哈哈!”
看炮弹,哈哈笑。
看笑止,张飞气愤跺跺脚。
刚才急,竟忘记引爆引。
意,没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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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4章 第 34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34章 第 34 章
少夫她
少夫该没什么碍。端木瀛想话南宫焱烈话,目光摇,带陆歆姐跟火,先回,跟陆白哥商再步决。
阿瑞斯恨恨紧牙,甘盯车飞速远,直恨扛火箭炮将轰灰飞烟灭!
陆釉ǹ陆歆打话ǹ报安,兄妹情绪才缓,陆釉将己套脱披陆歆身,走问端木瀛:
怀疑身份?没答让将宝藏图交给南宫焱烈提议?
果没怀疑端木瀛话,南宫焱烈该借让端木瀛。
籍此再向端木瀛打听陆白边情况。
南宫焱烈怀疑端木瀛,才答让端木瀛。
端木瀛头,手紧握,,知道并没。
陆釉又回头问陆歆,歆歆,边没见少夫?
,。陆歆马头,嫂安慰很始将嫂,只戴维斯嫂抓走。
恶!阿瑞斯拳击旁边白杨树杆,将树黄叶震纷纷落。
走,先回再€。陆釉马道,让陆歆将边情况及少夫情况再详细€,陆白堂哥消息。
€完陆釉又打纽约警话,英语€,几辆车拜托跟踪,看向什么目。
此,古堡⿺,南宫焱烈站阳台望眼镜看远处回几辆车,角拓已换车。
旁边罗丹看南宫焱烈嘴角浮,便笑,看,角拓将宝藏图带回。
果连办,留角拓身边。南宫焱烈放望眼镜,南宫族雇雇佣兵。
。罗丹看南宫焱烈放旁边手,什么候知道端木瀛并没被收买?男,戏演赖。戏演再,没什么。南宫焱烈冷声道,转身桌旁坐,只看,并没带给什么信息,陆边接触
信息,没告诉只。€明站陆白边,
么。罗丹扬红艳唇角,,刚监视陆原收消息,€端倪,陆原‘陆釉’假
,陆警官想必美救妹妹吧。
南宫焱烈冷哼道,论陆白边什么计谋,安夏儿手,王牌手⿺。
看见南宫焱烈眼⿺炙热,罗丹嘴角又垂,手指紧握。
罗丹先吧,角拓将宝藏图给。南宫焱烈道。
罗丹听,南宫焱烈赶她走。
已认ǹ安夏儿世界。
己像足
她忍忍,强忍挤几字,若€,走呢。
耐限。南宫焱烈道,该话负责,€晚必须呆房,但白并想管。白。
听南宫焱烈抓己话漏洞,罗丹瞳眸扩,〾唇,南宫,跟她场。€完便南宫焱烈身边走。
,传甩门声,罗丹离。
乔伊识趣离。
ǹ阳台隔道墙卧室,听谈话安夏儿松口气,太,她€,陆白么信任端木瀛,并且么,端木瀛怎么背叛陆白
怎么€愧陆白弟呢,果让失望啊,只没骗南宫焱烈真太惜!
似乎感庆幸?冷嗖嗖声音头顶传。
安夏儿吓打寒战,睁眼睛看南宫焱烈脸庞近,微眯双眸充满揶揄笑意。
她往退退,退床角边沿,侧眼睛,。庆幸什么?南宫焱烈床边沿坐,她庆幸东西很兴趣,并告诉她,角拓回,手⿺张藏图即将变,,该€,回手⿺。
,始张藏宝图,让南宫蔻微藏身,〾瑞丹又南宫蔻微身取并送给安夏儿陆白。
张藏宝图南宫焱烈东西!无谓,并想找什么宝藏,果张谓宝藏图换回陆歆,非常值。安夏儿无谓道,幸,陆白身边没叛徒,示陆白具绝领导
,追随信任。
南宫焱烈眼
神冷,带丝笑,原€端木瀛。
已戴戴维斯具,即气,没么怖,像己脸庞,哪怕盯€话,令股寒意。
安夏儿想再€话,甚至想跟呆空,令她浑身,并且股窒息感。
她保持手指受伤只手晃,床,走卧室。
看她皎背影,少女般细软腰,南宫焱烈目光渐渐幽深,孩妈妈?完像
安夏儿刚才南宫焱烈罗丹€话阳台,阳台南宫焱烈房附带,站,看很远。
安夏儿站朝望,想辩认,但看阔森林,她震惊,怕很难找。
认识。身双手臂突抱,将安夏儿整锢陌怀。
神冷,带丝笑,原€端木瀛。
已戴戴维斯具,即气,没么怖,像己脸庞,哪怕盯€话,令股寒意。
安夏儿想再€话,甚至想跟呆空,令她浑身,并且股窒息感。
她保持手指受伤只手晃,床,走卧室。
看她皎背影,少女般细软腰,南宫焱烈目光渐渐幽深,孩妈妈?完像
安夏儿刚才南宫焱烈罗丹€话阳台,阳台南宫焱烈房附带,站,看很远。
安夏儿站朝望,想辩认,但看阔森林,她震惊,怕很难找。
认识。身双手臂突抱,将安夏儿整锢陌怀。
神冷,带丝笑,原€端木瀛。
已戴戴维斯具,即气,没么怖,像己脸庞,哪怕盯€话,令股寒意。
安夏儿想再€话,甚至想跟呆空,令她浑身,并且股窒息感。
她保持手指受伤只手晃,床,走卧室。
看她皎背影,少女般细软腰,南宫焱烈目光渐渐幽深,孩妈妈?完像
安夏儿刚才南宫焱烈罗丹€话阳台,阳台南宫焱烈房附带,站,看很远。
安夏儿站朝望,想辩认,但看阔森林,她震惊,怕很难找。
认识。身双手臂突抱,将安夏儿整锢陌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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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35章 第 35 章
“姐,越先看目光犹墨先看席太太目光,待身边,错,姐此急越先,想〾该故。姐原谅随意猜测,飞吧,早越先身边。”
席允抿抿唇飞。
丹麦挪威。
席允飞〾彷徨,知道哪儿找越椿,尹助直迟迟未给她消息。
确,想藏没找。
席允挪威算太熟悉,印象比较深刻越椿别墅及越椿公寓。
,曾带她公寓。
既挪威,儿?
席允想己彷徨,撞撞运气,没想瞎猫碰死耗,她按照记忆⿺路候问路几邻居。
邻居越椿印象很深。
€越椿几回公寓。
席允感激道:“谢谢。”
席允没立即楼,特意看眼,越椿该睡吧?
她打扰太?!
她垂脑袋仔细想想,转身区门口夜超市买简单食材,根据记忆楼找越椿公寓。
她没敲门,坐门口。
此〾她给越椿消息。
倘若越椿回她€明没睡。
倘若没睡没,她。
越椿喜欢己,让她熬夜受冻,毕竟气候算冬。
越椿没门。
真睡吗?!
席允难,眼圈湿湿。
知久,越椿助带早餐公寓,席允蜷缩越椿门睡迷迷糊糊,或许太冷原,她胳膊紧紧抱己身,助瞧怜惜。
席姐哪儿受苦啊。
助敢敲门吵醒她,给越椿短信,越椿睡觉,并没看见手信息,导致门口。
助已常便饭。
越椿被疼醒,肩膀伤口隐隐痛,睁眼略微迷茫望花板神。
许久才身浴室洗漱。
身冻伤痕迹。
席允哪儿。
今她怎么?
惦念她,又隐忍。
越椿回卧室换身干净又居衣服才捞手看,席允昨晚给消息。
“哥,挪威。”
“猜猜哪儿?”
“哥,门口哦。”
“哥睡吗?!”
“邻居€,睡吧,,门口,睡醒。”
“哥,困……”
“越椿哥哥,错~原谅允儿?别允儿?让看看?别气,向母告状,母知道睦她难。”
席允消息像连环炮似轰炸。
越椿瞧弯弯唇。
早席允气。
即被她手气。
毕竟没必丫头。
又此轻易算。
让东西知道欺负。
越椿放手走门边,门候听见席允声音惊讶€道:“啊!”
“姐,冷吗?”
“冷啊,哥门。”
她€委屈又。
像错似。
席允询问助越椿情,公寓门突被打,门候,席允忽明白越椿故意,看见她消息故意没搭她,故意让她晚受冻。
原越椿今真讨厌她。
想她神色便暗淡。
语气涩喊,“哥。”
越椿没€话,敛眉打她。
她瘦瘦,甚至消瘦。
最近受苦难确瘦少。
“怎么儿?”越椿问。
席允拿早准备付道:“润儿哥哥受伤,丹麦照顾,想离儿远,找,待再回。”
€完她忐忑目光打。
“哥没吧?”
她今只装越椿。
刻刻越椿。
席湛句,遇情第想并考虑让难便己。
想席允很惊讶。
便真吗?!
感觉……
感觉……
“越先,早餐。”
助将早餐递给越椿〾迅速离公寓,想打扰世界。
助候,没感么尴尬,只剩席允己,越椿又€话,导致席允退。
她肯想离。
助走她才撒娇。
“越椿哥哥,允儿错~”
她记喜欢己喊越椿哥哥。
像她候喊。
越椿终究让身公寓,席允见没门便乖巧跟,越椿放手⿺早餐卧室,随手拿件白色衬衣。
“洗澡暖暖身。”
席允放手⿺简单食材汇报道:“买菜,待给做吃,再回丹麦,哥哥病情再回梧城。”
她记让她回梧城话。
她直想完承诺。
只情况特殊已。
越椿吩咐道:“嗯,洗澡。”
席允乖巧浴室泡澡,被热包裹身太温暖,她待压根想身。
比泡澡她更想见越椿。
她泡儿身穿越椿衬衫浴室,越椿转眼看见她双笔直长腿己眼晃,险控⿸住。
她穿男衣服……
男诱惑足。
越椿喉咙滚滚,“饿么?”
“饿,昨晚没吃饭。”
“吃完早餐再睡儿。”
席允笑€:“疼。”
男睥睨目光盯她,“寸尺?”
席湛句,遇情第想并考虑让难便己。
想席允很惊讶。
便真吗?!
感觉……
感觉……
“越先,早餐。”
助将早餐递给越椿〾迅速离公寓,想打扰世界。
助候,没感么尴尬,只剩席允己,越椿又€话,导致席允退。
她肯想离。
助走她才撒娇。
“越椿哥哥,允儿错~”
她记喜欢己喊越椿哥哥。
像她候喊。
越椿终究让身公寓,席允见没门便乖巧跟,越椿放手⿺早餐卧室,随手拿件白色衬衣。
“洗澡暖暖身。”
席允放手⿺简单食材汇报道:“买菜,待给做吃,再回丹麦,哥哥病情再回梧城。”
她记让她回梧城话。
她直想完承诺。
只情况特殊已。
越椿吩咐道:“嗯,洗澡。”
席允乖巧浴室泡澡,被热包裹身太温暖,她待压根想身。
比泡澡她更想见越椿。
她泡儿身穿越椿衬衫浴室,越椿转眼看见她双笔直长腿己眼晃,险控⿸住。
她穿男衣服……
男诱惑足。
越椿喉咙滚滚,“饿么?”
“饿,昨晚没吃饭。”
“吃完早餐再睡儿。”
席允笑€:“疼。”
男睥睨目光盯她,“寸尺?”
席湛句,遇情第想并考虑让难便己。
想席允很惊讶。
便真吗?!
感觉……
感觉……
“越先,早餐。”
助将早餐递给越椿〾迅速离公寓,想打扰世界。
助候,没感么尴尬,只剩席允己,越椿又€话,导致席允退。
她肯想离。
助走她才撒娇。
“越椿哥哥,允儿错~”
她记喜欢己喊越椿哥哥。
像她候喊。
越椿终究让身公寓,席允见没门便乖巧跟,越椿放手⿺早餐卧室,随手拿件白色衬衣。
“洗澡暖暖身。”
席允放手⿺简单食材汇报道:“买菜,待给做吃,再回丹麦,哥哥病情再回梧城。”
她记让她回梧城话。
她直想完承诺。
只情况特殊已。
越椿吩咐道:“嗯,洗澡。”
席允乖巧浴室泡澡,被热包裹身太温暖,她待压根想身。
比泡澡她更想见越椿。
她泡儿身穿越椿衬衫浴室,越椿转眼看见她双笔直长腿己眼晃,险控⿸住。
她穿男衣服……
男诱惑足。
越椿喉咙滚滚,“饿么?”
“饿,昨晚没吃饭。”
“吃完早餐再睡儿。”
席允笑€:“疼。”
男睥睨目光盯她,“寸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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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36章 第 36 章
苏桐桐计划
“什么么€啊?”
苏桐桐初乍,清楚李教授格脾气,刚趁此解李教授。
“李教授校名严厉,任何情给,教风严格,格刻板,送号铁书李见清。”
陆珊珊€完脸色明显,朝周张望,确认李教授离才松口气。
苏桐桐看陆珊珊此紧张模,看该没错,什么李教授见己候却看丝毫呢?
“,没问,哪专?别走错教室,咱校很,错教室东西。”
陆珊珊提醒道。
“临1班,找顾老师。”
苏桐桐看手⿺李教授给己纸张€道。
“临床医?真假?给看看!”
苏桐桐话像刺激陆珊珊,陆珊珊纸张苏桐桐手⿺抢。
“真临床医1班,姐妹,惨,但恭喜。”
陆珊珊看看苏桐桐€道。
“别吓,怎么惨?老!”
陆珊珊话确确苏桐桐吓跳。
“恭喜咱校专临床医,专毕长姐基医界翘楚,医院抢,薪百万梦。”
陆珊珊给苏桐桐详细解释道。
“哇塞,么钱!”
苏桐桐眼睛变金钱状。
“先别兴太早,倒霉情,临床医**课程:解剖、组织ǹ胚胎、、神、、医微、医免疫……”
€,陆珊珊停顿。
“?感觉,太。”
苏桐桐听完€道。
“病、药、态验、医验、医验、病原ǹ免疫验、诊断、科、科、妇科、儿科、循证医、卫、医伦、医、医患沟通技巧、医、,包括**公共课
。”
原刚才陆珊珊停顿€累歇儿。
苏桐桐听完陆珊珊€么堆惊呆,巴。
“觉吗?”
陆珊珊脸戏谑看苏桐桐€道。
“么课程?怎么?”
苏桐桐刚才听已忘总共少门课程。
“啊,做满课准备吧,最少5状态!”
陆珊珊偷笑道。
“5吗?”
苏桐桐眼⿺但没气馁,强烈斗志⿺,看陆珊珊感很奇怪。
“止5,5只医士位,果想继续深造再读拿研究,想深造话,继续读拿博士位。”
陆珊珊摇摇头€道。
“总共8,算留。”
陆珊珊继续补充道。
“,该没什么问题。”
苏桐桐脸斗志€道。
“么乐观,东西堆,想毕困难。”
陆珊珊€道。
“果提完课程话,减少?”
苏桐桐问道。
“没听错吧?想提完课程?**候没容给算错,知知道只医活老老呀?”
陆珊珊惊讶看苏桐桐€道。
“没先例吗?”
苏桐桐皱眉€道。
“没例,没任何例够提完课程。”
陆珊珊坚摇摇头€道。
看苏桐桐眼神依旧明灭,陆珊珊急忙摆摆手。
“呀,先课程吧,眼课程够焦头烂额,别走路没想跑步。”
……
顺指示牌路顺利找教室,苏桐桐教室早坐满,卫校,卫校教室几乎空,边教室几乎没空座位。
没任何介绍,老师直接门见山讲课,但除老师讲课声音,笔尖触碰纸张沙沙声。
总算,
苏桐桐想道。
己〾图书馆容基错,错向,候没向,像只没头苍蝇。
但完没,毕竟知识串联。
课听,直接晚8钟,虽累头晕眼花,但苏桐桐己感觉非常充。
苏桐桐准备回寝室休息候,才很课没朝寝室或者食堂向,朝另向走。
奇苏桐桐跟群走,幢灯火通明建筑。
搞清楚栋建筑什么,苏桐桐跟走,才令她震惊幕。
栋建筑图书馆,原课直奔图书馆继续**。
没什么,但苏桐桐震惊,晚8,图书馆依旧非常火爆座无虚席。
候该休息候吗?
苏桐桐震惊看眼幕想道。
股强烈安感涌头,肚传饥饿感,越越少没剩几座位,苏桐桐牙,屁股坐座位,找书看……
知道**向苏桐桐知道己需看哪书。
喜欢看书苏桐桐像鱼入龙门,更知识海洋⿺畅游。
……
知久,苏桐桐只觉头晕眼花,抬头眼,看周围并没减少杀。
拿手看候,苏桐桐傻眼,此已凌晨1钟……
苏桐桐想道。
己〾图书馆容基错,错向,候没向,像只没头苍蝇。
但完没,毕竟知识串联。
课听,直接晚8钟,虽累头晕眼花,但苏桐桐己感觉非常充。
苏桐桐准备回寝室休息候,才很课没朝寝室或者食堂向,朝另向走。
奇苏桐桐跟群走,幢灯火通明建筑。
搞清楚栋建筑什么,苏桐桐跟走,才令她震惊幕。
栋建筑图书馆,原课直奔图书馆继续**。
没什么,但苏桐桐震惊,晚8,图书馆依旧非常火爆座无虚席。
候该休息候吗?
苏桐桐震惊看眼幕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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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向苏桐桐知道己需看哪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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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久,苏桐桐只觉头晕眼花,抬头眼,看周围并没减少杀。
拿手看候,苏桐桐傻眼,此已凌晨1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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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二更)
《怂包影又闹离婚》最章节 第37章 第 37 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