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千手后我走上了人生巅峰》 1. 一个老年人的穿越 刚发现自己穿越时，他是拒绝的。 确实，他也曾经中二过。小学的时候他苦练咒语的发音，就等着猫头鹰给他送一封信。初中的时候他和同学掐着表比试结印速度，9个印的千鸟他只需要1秒48，不比鼬慢多少嘿。高中的时候他在劳技课上用木头削出了一把天锁斩月，每挥一次刀就大喊一句‘月牙天冲！’ 然后他长大了。他从Jump 中毕业，从此以后每个周四都那么平平常常。学业与科研的压力让他没空去关心七月的新番。板凳一坐十年冷，他成为了少年时从来没有想过的样子，一个普普通通的被生活掏空的年轻人。 然后。在普普通通的夜晚，作为新人、毫无人那个权的他被指使去看学生的晚自习（话说为什么大学还要上晚自习啊，最关键的是大学生晚自习为什么还要人看）。然后他看到一个画画的孩子。 “喔！这是什么？火影里的人物吗？”静悄悄地站在她身边看了一会儿，他还是忍不住发问。不过红发红眼……漫画里有这样的人吗？还是说是动画原创人物？ “不是，是我的同人漫画人设哦——等等！老师你怎么会知道火影？” 目瞪口呆。只能是目瞪口呆。不是，我在你们心中到底是什么形象啊？我只比你们大十岁好不好？你们以为我们之间的年龄差有多少？ 还有，现在的小孩子搞同人都这么卷了吗？还做人设？我当年要是这么努力的话早就成为大手子了吧？ 以及，虽然你画了护额以显示是火影，但是，这红色的长发，秀气的面孔，还有脸上的刀疤——虽然瞳色略有不同，但这些设定，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人物气质加在一起，怎么这么像那位“刽子手拔刀斋”呢？ ——等等，那部漫画可是和我同龄啊！你这零零后从哪里听说的啊喂！ ——你都知道浪客剑心，然后问我为什么知道火影忍者？？！ 但他不可能在晚自习的时候和学生交流这个，于是他只好郁闷地走开。因此大手子同学对于‘老师一瞬间头脑风暴了那么多内容’这件事可以说是毫不知情。他沉默地走回宿舍。他睡着了。然后，他到了火影。 起先他是拒绝的。但是婴儿尚未发育完全的发声器官，让他无法表达出他的拒绝。渐渐地，他习惯了。毕竟他不是做理论物理的，没有对穿越这件事追根究底的想法；搞实验的人一般倾向于接受实验现象，并且根据实验现象编一个解释XD。 他随波逐流地长大。接纳了自己新的身份，新的社会关系。然后，他发现自己的穿越好像没那么简单？ 歪？穿越管理局吗？我要投诉！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上演的连续剧是单我有呢、还是姐姐妹妹们都有的？我觉得有点过于血腥恐怖了嘿！不利于学龄前儿童的心理健康哦！ 2. 001 立花剑心 剑心正饶有兴致的看疾风挨骂。 这是一间颇大的长方形大厅。用本地的计量方式，面积为18叠，也就是18张榻榻米的空间，接近30平。厅中央摆放着一张长桌。长桌的上首坐着一个独臂女人。也许是相由心生吧，她的一头银色长发，虽然高高地束成马尾，却仍旧很不服帖地支棱着，看起来脾气颇为火爆的样子。 正值七月，天气已经渐渐热了起来。本就灼热的空气中传来她的怒骂声：“月光疾风！你告诉我，你是如何能够在理论考试中取得零分的好成绩的？” 疾风噤若寒蝉，“那个……非常对不起，游子姐姐！那个，考笔试之前是体术测试，我在对战的时候伤了手……” 游子用她仅剩的左臂给了疾风一拳，“我记得你那天回来伤的是左手！左手受伤影响你写字是吗！现在你左手好了吧？今晚用左手写一份检讨！” 只听得‘噗嗤’一声，原来是夕颜很没有同胞爱地笑出了声。但实话说她不该笑的：游子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来。 “卯月夕颜！你的成绩单呢？”暴怒中的游子压下了脾气，尽量和颜悦色地问。 夕颜提交了她的成绩单。游子看着她全部排名靠前的成绩，满意地点点头，“做得很好，就是要这样给弟弟做好榜样。” 夕颜很开心地笑了，“我知道我知道，游子姐姐……不过剑心并不需要我给他做榜样。今天我们班菊丸老师还让我们向剑心学习呢。” “哦？”游子把头转向剑心，伸出手来。于是剑心也递上了自己的期末成绩单。 成绩单的第一页是理论课成绩。作为忍校一年级生，剑心这学期有6门理论课。这六门课中，剑心成绩最好的是数学，得了满分100分。最差的是‘天文气象’，92分，综合理论成绩95，全班第一。 看到这么漂亮的成绩单，游子也有点吃惊。她表情复杂地看了剑心一眼，翻开了第二页术科成绩单。 ‘科目 班级排名 年级排名 忍术 ：第1位/全60人第1位/全300人 体术 ：第1位/全60人第1位/全300人 忍具投掷 ：第1位/全60人第1位/全300人 个人 ：第1位/全60人第1位/全300人’ 游子深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要戒急用忍。‘忍耐，忍耐。立花游子。你要忍耐。想想父亲大人的教诲……你不是个年轻人了，该到了有点耐心的年纪了’ 但她忍不了了。她把成绩单一摔，“立花剑心！我什么时候告诉你可以这么锋芒毕露！藏拙，藏拙你不会吗？你是不是非想要一年级毕业？” 剑心左顾右盼。他的目光被墙上的照片们吸引了。以他的角度，现在正看见二代目火影双手抱肩，没带面甲，狭长的红色眼睛酷炫的看着长桌。如果不是身边的一摞碗打破了气氛，这张照片好过教科书上的那张。照片的下方还有标注：千手扉间，最大食量，32碗。 他的邻居是他的大哥，伟大的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大人。柱间大人的伟大体现在方方面面，比如说……他可以吃35碗饭。 剑心想要假装没听见游子姐姐的话。但是游子可不是那些看他好看就放过他的学校老师。游子才不惯着他，她又加强了语气，“立！花！剑！心！” “那个……考试的时候莫名地好胜心发作，就变成这样了。”剑心挠了挠头，一双漂亮的红眼睛显得非常无辜，“不过我们也是先考的术科，考完之后我就在理论考试中放水来着……” 游子又把成绩单翻到第一页，面色愈发不善。 “但是没办法呀！我看到考试卷那么简单，以为会有很多满分才对……你看我天文气象才得92分！特意错了3个题呢。”他越说声音越小，“谁想到呢，这还能得第一……要不，下次我也交白卷？” 这不是托词，剑心是真的没想到。他上辈子老是和一群卷王在一起竞争，完全没想到现在他的对手是一群头脑简单、四肢也称不上发达的家伙。谁能想到呢？背就完了的理论知识，考92分还能得第一？ 剑心觉得自己很无辜，但游子却显然没有接受他的解释。她仅剩的左手快把成绩单攥出一个洞来，咬着牙，“滚！都给我滚！” 三个孩子抱头鼠窜。留下游子一个人在食堂内咬牙切齿。她越想越生气，忍不住流下泪来，‘怎么办啊，父亲大人？这孩子……我……’ 孩子们本来正在追逐打闹，剑心突然间停了下来。 “怎么了，剑心？”夕颜问。 “游子姐姐好像哭了。我好像真的惹游子姐姐生气了。”剑心小小声地说。听他一说，夕颜也凝神细听。 “感知忍者真是作弊啊。”疾风老气横秋地感慨道。“都是一家子兄弟，为什么只有我不会感知？” “你的血继限界我们也没有啊。”夕颜挥拳打了一下疾风的头，“我感觉我才算吃亏，血继也没有，感知也半灵不灵。”她又瞪了剑心一眼，“长得还没有剑心好看。” 剑心已经很习惯这种孩子话了，他嘿嘿地笑着，本来该有点呆气的表情，因为他有一张好看的脸，也显得一派纯真。 是的，他们三人是兄妹……起码应该算族兄妹。虽然他们有着不同的姓氏，长相上也没有太多共同点，也搞不清彼此的辈分关系。不过家里本来也不太看重这个。比如剑心明明应该算游子的养子，继承了‘立花’这个姓氏，但是还是按照游子的要求管她叫做‘游子姐姐’。 要说共同点也是有的。他们三个，包括别的曾经在这个饭堂吃过饭的孩子们，有一个算一个，没有一个在拳脚上输于人的。 没办法嘛，毕竟他们从血缘上都能追溯到那个千手一族。这一族虽说现在给人留下的印象除了初代二代两位火影就只剩下木遁……但是在这两位纵横忍界之前，千手家就已经非常出名了。他们天生手长脚长，精力旺盛，力气又很大，天然的擅长使用体术战斗。 虽然说木叶建立以后，根据这两兄弟的决定，千手一族不但不再聚族而居，而且所有青壮年都被赶出家门分家改姓，连柱间大人的后人都不再使用‘千手’的名号，看起来这个人口上千的大族已经完全融入了木叶——但是血缘是不会骗人的。家里的孩子们还是各个精力充沛，身体强壮，整天想方设法地惹是生非。 游子就是那个不得不跟着收拾烂摊子的老倒霉蛋。虽说千手家已经通过各种各样的联姻入赘（？）融入了木叶，不过毕竟时间尚短，才一两代人。这样的小家庭抗风险能力是不足的，而忍者偏偏是高风险职业，因此难免有儿童落到无人照管的地步。这时候就有请我们善解人意、救苦救难的游子姐姐，把这群小混蛋带回家里抚养长大，免得他们落到各种名义上是孤儿院，其实奇奇怪怪的地方去。 孩子多了，游子当然照顾不过来。只能让大孩子带着小孩子一起玩……考虑到这群小混蛋实在是精力旺盛，可以想见他们的拳脚功夫都是在兄弟姐妹身上刷足了经验值。比如剑心…… ‘哪怕没有晚上的连续剧，我应该也能轻松得第一。’剑心很自信地想。毕竟他可以和大他两岁的疾风互殴而不落下风——他选择性地遗忘了正是在每晚的连续剧中汲取了丰富的经验，他才能够和疾风有来有回。 是这样没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是的，即使剑心是个穿越者，但是由于婴儿记忆发育的限制，剑心也记不清自己三岁以前发生的事。总之，从他有记忆开始，他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一个生活在忍界所谓‘战国时代’的同龄男孩的记忆。那男孩名叫千手心太，和剑心一样，有着漂亮的红眼睛，以及与眼睛同色系的红头毛。 ——说起来这果然是那个大手子的设定还未完全的锅吧？也许对于画手来说，起名都是最后一步？和写手完全不同呢。写手都是先起名的哦？ ——又是剑心又是心太，还有红毛，如果不是确定自己在刀法上并没啥特殊天赋，而且也完全没听说过什么‘飞天御剑流’的话，真的要怀疑这个世界的成分了呢。 不过虽然长相相似，心太的生活可比剑心悲惨多了。那个时代，人命如草芥，心太从会走路开始就被他的虎爸训练着拿起武器，同样是六岁，剑心还在学校里过家家，心太已经出过任务、是个合格的忍者了。 “不行，我也得努力训练，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剑心暗自握拳，“我是个成年人了，总不能输给六岁小孩。” 3. 002 千手心太 不怪剑心觉得压力很大。因为心太这孩子吧…… 他实在是太卷了。剑心从小到大见识过的卷王可谓是车载斗量，心太算是其中比较离谱的一个。 比如，心太小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听来了一句‘忍者的晨练是从鸡鸣开始的。’ 然后他就雷打不动的鸡鸣即起，开始晨跑、跳跃、训练平衡和敏捷。 剑心试着复刻过他的训练套餐，第二天就因为体力耗尽、技术动作变形导致受伤，他的训练计划也当即就被游子姐姐紧急叫停了。如今剑心的锻炼量大约只有心太的六成——就这样还时常打退堂鼓。 所以现在剑心正敬畏地看着心太进行大剂量的训练。不过他不是一个人：有一个头发半黑半白的小子也在围观。他睁大眼睛，嘴张成‘O’型，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太努力了吧心太？”头发半黑半白的板间敬畏地问道，“哥哥们都没有这么努力哦。”他一边说着，一边帮助心太从树上解下了捆着双腿的松紧绳——心太之前把自己捆在树上、倒立着卷腹呢。 卷王也是很辛苦的。心太被放下来的那一刻，肉眼可见的松了好大一口气。在‘又完成了一项日程’的快乐地支持下，心太一边做着拉伸一边对板间说，“那也没办法啊，你们的天赋太高了嘛。柱间、扉间两位大人暂且不说，他们是上过战场的，不一样了；瓦间大人的拳脚也太漂亮了吧？哪怕是和更大的孩子对练，我也没见他失去平衡过。我从他手上走不过十招哦。” “那也是没办法的，瓦间哥比你大一岁嘛。”板间很明显以这个比他大一岁的哥哥为傲，非常与有荣焉地假装客气了一下。 “大十个月。”心太纠正，“不说他们，板间你学体术也比我快啊。你比我还小半岁呢。” “是四个月！”板间也很看重年龄差，“学东西的速度是天赋嘛。不过老师也说不是学得快就会学得好啊。瓦间哥学东西也没有很快，但是他就是很努力，学得很好。”他羡慕地说道，“这次和羽衣一族作战，瓦间哥也去了，他是参战忍者里唯一一个七岁的哦。” ‘真是傻孩子。’剑心暗自叹息，上战场上的早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啊——游子姐姐可是因为我稍微表现得出色一点就大发雷霆的哦。小孩子不管多么天才，有多么光明的未来，在战场上就是不如成年人，这是没什么疑问的。因为战场上的成年人也是从孩童时代开始上战场的幸存者—— 如今是七月。心太是八月的生日，因此勉强可以算作六岁。虽然在教育孩子的方面是个虎爸，但其实疯狂溺爱独生子的老父亲正是以此为由推迟了儿子的上阵时间。板间出生在同年的12月。瓦间则是出生在头一年的10月，七岁的他已经是个优秀的忍者。再加上他是族长的儿子，必须身先士卒做个榜样，因此今年的夏之阵一开始就上了战场。 不过心太的身份实话说也不一般。虽然说他要对柱间兄弟使用敬称，但柱间兄弟也要对他父亲使用敬称来着—— 千手一心，是目前的族长千手佛间的堂兄弟。在佛间没有亲兄弟长大成人的情况下，他叔父唯一长成的儿子一心就是与他血缘关系最近的一人，目前是千手家的二把手。此前与漩涡一族联姻的时候，正是这一对堂兄弟迎娶了漩涡家的表姐妹。 （剑心非常想吐槽一心这个名字。关键老父亲千手一心真的长相作风都很像那个bleach里的黑崎一心……更要命的是心太的母亲的名字也叫作真咲，这难道也是大手子同学所做设定的锅吗！同学你到底规划了一个怎样的故事啊！） 有着这样一位在家里也称得上是位高权重的父亲，剑心估计心太离上战场的日子也不远了。心太很可能也有这个自觉，这一年来明显比之前还要卷（……）他正一边整理呼吸一边和板间交代：“我估计会参加今年的冬之阵。不过，那时候你还没满七岁，应该还可以再等等。不过，明年夏天无论如何你也要参战了，所以板间你也要多努力才行。” “知道了。”板间颇有些无精打采。虽然说他已经跟着大人进行了数次任务，也一直梦想着在战场上扬名立万，但是，果然…… 剑心看着板间。小小的板间，从他有记忆开始就每晚都会见到的板间——剑心知道板间没有活到成年，因为家里没有他的照片。他会悄无声息地死在某一片战场上吗？如果那真的发生，心太该有多伤心啊—— 说话间心太已经整理完呼吸，准备进行日程上的下一项工作：手里剑的投掷训练。 板间的手里剑也有待练习。加上之前心太卷腹的时候他等于是在休息，因此也掏出手里剑和他一起修炼起来。 剑心对他们的手里剑练习就是不太感兴趣。手里剑大约是他唯一强过心太的地方：因为战国时代的千手家并不算擅长手里剑，他们的对头宇智波才是以手里剑闻名的忍族。因为大人们不太擅长，对训练小孩子的手里剑术也当然没什么心得。因此，孩子们的手里剑术当然也好不了。以后孩子们长成了大人…… 恶性循环了属于是。 总之千手家的手里剑术训练还维持在‘熟能生巧’这个地步。大人们的指示是‘练就完了’，据说是要找到某种玄而又玄的‘手感’。任何事情只要牵扯到玄学就不太容易了，据剑心观察，孩子们的手里剑术准头力气都不错，就是太过直来直去，除非围殴和偷袭，一对一对战基本上打不中人。 心太和板间的手里剑术训练也是大体如此。他们一个攻一个防，大体上维持着‘一方发出数枚手里剑’——‘手里剑飞向对方’——‘对方把能攻击到他的手里剑用苦无磕飞’—— ‘交换身份开始下一轮训练’这样的模式。剑心合理怀疑他们训练的目的主要是练习‘如何应付飞来的手里剑’，而不是‘如何用手里剑攻击对方’。 剑心一边看一边摇头。即使在忍者学校一年级的教学中，现在也不再提倡这种直来直去的手里剑术了。看来这就是忍者学校成立的意义所在。不过问题是这群战国时代的先辈们到底有没有意识到他们这么练习手里剑是不行的呀？ 他们当然意识到了。比如板间就不太看得起手里剑：“我们这么练习根本一点用也没有嘛。”板间说道，“或者说手里剑就没啥用吧，也没听说过有谁用手里剑当真击败了敌人。” 好家伙，因为我的手里剑打不死人，所以这玩意就没有用是吧？这逻辑非常感人，让剑心有点想笑。 好在心太显然比板间聪明一点。“我听说宇智波之所以难缠，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眼睛实在讨厌，一方面就是他们花里胡哨的手里剑术——如果能知道他们的手里剑术是怎么样的就好了。” “知道了有什么用呢？”板间说道，“很可能是和他们的眼睛配套使用的啊，要不然我们早就学会了。” 心太却不太赞同他的观点，“宇智波家的小孩子应该不会人人都有写轮眼吧？可是他们各个难缠。我感觉手里剑术未必需要写轮眼。不过我光知道他们花里胡哨，却不知道是怎么个花里胡哨法……” “这不是什么难事。”板间想了想，说，“已经这么晚了，哥哥们应该回来了。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应该见识过。” 板间是个行动力很强的小孩。因此他们立马动身去板间家。果然，二哥扉间已经回来了，正在月光下擦洗着身体，一头短发在月光下泛着莹白的光晕。 “扉间兄长！我和心太想问问……”板间一看到他就高兴地大喊道。 “佛间大人！往西面包抄的智久队还没有回来！”老父亲一心突然急匆匆地出现，他对着被数名回来复命的忍者簇拥着的、千手家的族长，千手佛间的方向大声喊道。 气氛一瞬间凝滞了。西面包抄的智久队有7名忍者，带队的是千手智久，三十出头的岁数，正当年的忍者，刀术绝伦。如果他有所损伤，将是千手家的重大损失。但是现在孩子们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瓦间哥……瓦间哥也在那一队……”板间惊叫出声。 扉间眯起红眼睛瞪了他一眼，转头对佛间请令，“请让我去吧，父亲大人！我是感知忍者，请让我去寻找智久叔叔！” “我和扉间一起去。”一心对佛间说，“必须确认智久的情况！他是明日作战计划的知情人。不，不能等我们回来了，明日的作战计划必须修改！” 一阵兵荒马乱地调兵遣将后，以一心为队长组建的搜索队出发了。因为家里没有人，心太被留在板间房里留宿。两个孩子惊慌失措地讨论了一阵，但是搜索队一直到他们在疲惫中不知不觉地昏睡过去也没有回来。 4. 003 宇智波卷毛 剑心被他新设的闹铃闹醒了。他按掉闹铃，从被子里挣扎起身，绕过了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梦话的疾风，路过赤也的时候，给这个睡相很不老实的小子盖上了被子。 赤也比剑心小两岁。不出意外的话，后年他将会忍校入学。这小子眼睛头发没一样是红的。之所以叫做赤也，是因为他的脸上有一个不算小的红色胎记。没得说，以后他只能在脸上涂油彩了。 不过涂油彩也没什么不好的嘛，这算是一种新的时尚潮流。剑心也想过要不要搞得拉风一点，但是……怎么说呢，在人群中太显眼是会有字面意义上的生命危险的。于是剑心只好老老实实地穿好他的紧身背心，套上长裤，一身黑就是说。（其实你的红头毛就够显眼了啊喂！） 洗漱的时候他开始回忆昨晚的连续剧。鉴于这连续剧从他记事就开始连续播放，已经持续了三四年，他已经对于连续剧有了一定的认识。 每天晚上他睡着后，会首先衔接心太的梦境。然后会通过心太的视角看到他周围所发生的一切，之后，心太睡觉的时候，会过渡回他自己的梦境。当然，观察只能是观察，剑心不能和心太沟通，也改变不了连续剧中发生的任何事情，而且目前还没有证据表明战国时代的人们中有谁发现了剑心。总而言之，对于那个时代来说，剑心是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梦境中的时间流速也很让人在意。’剑心一边刷牙一边想。他曾试验过努力彻夜不眠，来看看能否摆脱这个连续剧。但是他失败了，凌晨的时候他打了个盹，但是没几分钟又醒了过来——就那差不多一两分钟的时间里，他又见证了心太的一天。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想。数年的学术生涯把剑心的心态练就的无比强大，他已经学会和自己和解，接受一切稀奇古怪的实验结果了。‘总之，首先从跟上心太的日常套餐开始！’剑心暗自给自己打气。 没办法呀，昨天游子姐姐的恐吓太过成功了嘛。如今外面的战争正进行得如火如荼，如果果然在这个时候毕业被送上战场的话—— 果然还是应该好好努力，以图苟全性命于乱世才对吧。 剑心套上外套，拎着一袋子练习用手里剑出了门。他们住的地方位于颜山脚下，当年村子刚建立的时候据说这里是村子边缘，不过现在随着村子的不断扩建，已经基本上是二环核心区了。 所以说千手家绝对没有没落，虽然说现在没人姓千手了，但是他们在木叶二环有两大片森林（……）用于种植各类药材和经济作物。 也正是考虑到家门口的森林里种植着各类药材，为了避免造成经济损失，剑心就只能舍近求远，去村里的公共演习场练习了。考虑到他现在只是忍校学员，为了避免小孩子在练习中伤到别人或者是被别人伤到，因此，村里对忍校学员开放的演习场只有两处。 考虑到只有两个选择，因此，在忍校放暑假的第一天，他在演习场里遇见同班同学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才怪！现在可是才凌晨五点二十啊！即使是夏天，也才刚刚天亮哦？看这一地的手里剑，显然已经练了一会儿了。那么问题来了，这卷毛到底有多卷？果然是相由心生吗？！ 剑心的心理疯狂吐槽，嘴上却很热情地打招呼，“早上好啊宇智波同学！” “早上好啊立花同学！”卷毛也笑了起来，很开朗的样子，“不过，果然还是请叫我シスイ吧？年级里有三个宇智波呢。” “好哦，シスイ同学。那么做为对等，也请叫我剑心。”剑心点点头，说道。心里却在想，‘稀碎……这是什么鬼名字，不太吉利啊。’并非常失礼地擅自决定在心里继续叫他卷毛。 好在卷毛并不知道他内心失礼的想法，非常友善的邀请他一起修炼。剑心一下子就答应了，甚至没有假装客气一下，毕竟——手里剑果然还是宇智波比较强。 虽然说他在之前的手里剑测试中是得了第一啦，不过，怎么说呢，没人说第一名只能有一个人对不对？ 所以说，是这样的，他们好几个人并列了第一名——考核内容是在老师规定的时间里，击中尽可能多的标靶。因为标靶只有十枚，所以说…… 剑心得100分，是因为他真的有实力得100分。但这个卷毛，很可能是因为卷面总分只有100分……这也是剑心大受刺激，一早跑出来修炼手里剑的原因。 不过……“手里剑也可以一起练习吗？”剑心很好奇地问道。 “当然可以了。”卷毛说道，“一个人练习未免无聊，竞争起来才比较有趣。” “竞争？怎么竞争？”剑心问，“比谁击中的靶子多吗？”他环视了一圈，只看到8个靶子。按照之前考试的时候表现出的水平看，他们都有短时间内击中8枚标靶的实力。 “不是哦。”卷毛很好心的解释。“我们先确定自己一会儿要站的位置。就在这里可以吗？”剑心点点头，于是卷毛在他现在站的地方做了个标记。 “然后我们轮流布置靶子。”卷毛接着说道。“一人投一次，可以同时投掷多枚手里剑。最后计算击中靶子的差额来加分或减分！先得到十分的人就算赢！” “喔！”剑心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听起来很有趣啊！ 卷毛接着说，“那么，我先来布置靶子，做个示范？” “好啊！”剑心爽快地答应。话说这卷毛的声音有点耳熟……像谁呢？一时间想不起来了。早知道他这么会，上学的时候应该多和他交流的。 在剑心做准备活动的时候，卷毛已经很麻利地布置好了靶子，“我好了，你开始吧，红……啊不对，剑心同学。”他自知失言，不由自主了在‘剑心’两个字后面加上了同学两个字。 “你刚才是想叫我红毛怪吧？”剑心白了他一眼。红毛怪算是他在班里的一个外号——毕竟红头毛实在是太少见了。而人类这种生物，就是喜欢孤立和自己不一样的人——事情之所以没有发展为霸凌，是因为剑心在学校里有哥哥有姐姐，自己还贼能打，长得又好看，因此受到了女孩子们的保护。（因此男生缘就更差了） 因此被起外号什么的，剑心早就习惯了……才怪！ “只是红毛，没有红毛怪哦。”by卷毛 “做为对等，我叫你卷毛可以吧？”by剑心 如果他们不是同时出声的话，气氛可能不至于如此尴尬。于是两个人尴尬地对视了一眼，“可以的，红毛”“可以的，卷毛” 完了，要不要这么心有灵犀啊…… 总之，在尴尬的气氛下，他们开始了练习。 ‘宇智波不愧是以手里剑闻名的忍族！他们可太会了！’by一上午输了七次，其实就是一直在输的剑心。不过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精妙的投掷手法—— 卷毛居然可以双手同时丢出八枚手里剑。这八枚手里剑划出各种各样的弧线，然后击中了5枚标靶。没有上靶的另外3枚手里剑，偏差也不是很大。 ——这可太厉害了。真的。是超出理解能力的那种厉害。 “我是想练习着看看能不能都命中来着。”卷毛颇为凡尔赛地说，“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差一点点。” 剑心知道自己没有能力同时丢出8枚，于是他试着左手两枚右手两枚同时投掷——然后都脱靶了。明明光使用左手或者光使用右手投掷都能命中来着…… 想到昨晚还在吐槽心太的手里剑术不知所云，而自己的技术在卷毛眼中恐怕也不过尔尔，心里不免有一些小羞恼。强烈的好胜心适时发作，于是—— “我要回家了哦，姐姐还在家里等我午饭！”卷毛说道。 “我还想再练一会儿。”剑心说道，“我中午带了便当！”他拍了拍他的背包。其实……背包里空无一物就是说，他连早饭都没吃…… “好的，你明天还来吗？”卷毛收拾着一地的苦无和飞镖，问道。 “来！”话一出口剑心就后悔了，辽太郎哥哥之前从前线写信回来，说会跟着这一批撤回来休整的忍者一起回村，领取他的中忍升格同意书。算算行程，大约就是明后天到。剑心还是很想看着辽太郎第一次穿上中忍制服的…… 但是，果然还是要信守承诺对吧？中午回家应该也不晚…… 于是卷毛心满意足地回家了。剑心因为‘比卷毛更努力’这件事也显得心满意足。唯一不太满意的是剑心空无一物的肠胃——好在没一会儿疾风就带着便当来找他了：“可真有你的！早饭不吃、午饭也不吃！游子姐姐气坏了，说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剑心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说道，“因为和同学约了一起练习手里剑……” “手里剑啊……”疾风看着周围的痕迹，“你那个同学，不会是个宇智波吧？” “为什么这么问？”剑心暴风吸入中。 “这些痕迹感觉就是只有宇智波流的手里剑术才能产生啊。除了他们家的人，没谁对‘同时丢出多枚手里剑’这么有执念。”疾风指着树上的痕迹，以及标靶的位置，“还有，这种标靶的设置方式就很有宇智波的风格。应该只有他们家的人才能够命中这些标靶吧？” “不是哦。”剑心已经吃完了饭，开始收拾便当盒。 “什么不是？”疾风问道。 “不是只有他们家的人才能办到。”剑心说道。他站回了刚才的位置，左右手各夹着两枚飞镖。跃起、投掷，命中了四枚标靶。 疾风目瞪口呆，“所以说，你用一上午偷师学会了宇智波流的手里剑术？” “没有学会。”剑心落回了他刚才出发的位置，“但是，我已经能够同时命中四个靶子了！” 5. 004 千手板间 手里剑的训练还是非常艰苦的。为了劳逸结合，下午剑心征用了疾风的时间，两个人一起对练了体术。 “拳拳到肉才是男人的浪漫！”疾风开心地大喊着，然后被剑心一拳击中。 “啊，好凶！”疾风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脸。 “抱歉，你刚才冲过来的动作太有既视感了” 剑心倒是真的感到抱歉，“拳头快过脑子了。”主要是他冲过来的动作太像一心偷袭心太的动作了！他就不免采用了心太惯用的手段……没想到这个角度挥拳会正中疾风的脸！ “没事没事”疾风笑道，“我可是很抗揍的啊！来吧，来一场男人之间的战斗！” 一直到躺在床上，剑心还在好奇疾风为什么突然对‘男人’这两个字有了那么大的执念。告白失败了吗？胡思乱想中，他睡着了。 然后他醒了过来。看到了一双赤红的双眼—— “板间！心太！都起来！”眼睛的主人如是说。 心太的生物钟是很准的，现在肯定没到鸡鸣时分。但是外面灯火通明—— ‘出事了。’剑心立刻反应过来。 板间却还未起身，“让我再睡一会儿嘛……” “起来。”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啊，原来如此，居然是扉间和卷毛的声音一模一样——这还真是特别的缘分呢。剑心正在胡思乱想，突然一个大雷震晕了他，“瓦间阵亡了。” 剑心惊呆了。是的，他一直知道忍者的世界并不太平。战国时代更是如此。但是，这样一个和他同龄的孩子……太残酷了，他的人生还远远没有开始…… 心太比他有觉悟的多。因此剑心听到了他自己的声音：“是智久大人他们回来了吗？今天的作战还要继续吗？” “这次智久队全军覆没。”未来的二代目垂眸看着他仅剩的弟弟，“这次是我们棋差一着。今天先不打了，下一步的行动要看委托人的计划再决定。” “怎么会……”板间还没反应过来，“瓦间哥……” 扉间不再看他，发号施令道，“天一亮就要下葬。你们快起床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说是带回了遗体，但其实都只是残肢。7具棺木被埋葬进了墓园。一心带着心太离开，把空间留给了失去至亲的族长一家。 “是宇智波一族。”河边的空地上，一心叹息着说，“痕迹非常明显，火遁、刀伤、手里剑。他们应该是完成了和羽衣一族的作战任务后，从战场上撤下来的时候被偷袭的。” “瓦间他……” 心太问。 “应该是一个照面就死了。死于刀伤。”一心言简意赅，“死前应该没有痛苦。” “但是，不是说只找回了部分遗体……” 心太追问道。 一心的脸色变得非常不好看了，“那群疯子……用火遁毁坏了遗体……可恨的宇智波！”他重重地一拳打在树上。 族长家的儿子们出生时间相隔的太近了。五年间出生的四个孩子损耗了母体的最后一丝元气。因此，除了在丧母时已经5岁和3岁的柱间扉间，一岁半的瓦间是在一心家，由真咲照顾到3岁的。更不用说没见过母亲的板间，他是和心太一起吃同一口奶长大的。 因此一心其实对瓦间有一副慈父心肠。瓦间的离去，一心颇有些受刺激。他从河里抓了几条鱼，准备烤了作为早饭。一边烤鱼一边念念叨叨，“不该让他跟智久队的，跟着我，或者跟着长太郎都好啊……” 然后板间来了，带来了佛间的传令。一心立刻去找佛间，留下两个孩子—— 但他们完全没有昨天的快乐了。 “瓦间哥，瓦间哥他……还那么小……之前父亲说等他满8岁就送他一把忍刀，刀还没到，他就……”板间呜呜的哭着。父亲和兄长们那里的气氛已经够可怕了，以至于六岁的板间完全不敢在家中流露出自己的悲伤，还有……恐惧。 比自己更年长，实力更强的兄长战死在战斗中，尸身都未能找全，这对于板间的刺激实在太大了。小小的孩子不免去想，下一个……会是我吗？ “所以还是要努力锻炼、好好变强啊。”心太说着。“佛间大人肯定是这么勉励你们的吧？” 不说还好，一说板间就开始哭了，“才没有呢，大人们……大人们都是傻瓜！” 心太没有说话，把一条烤好的鱼递给板间。 “忍者不能哭，忍者是为了战死而生的。能找回一部分遗体就该谢天谢地了……”板间擦着眼泪，“为什么啊……他是父亲啊！” ‘他不仅是你们的父亲，也是千手一族的族长。’剑心看着这个跨越了时空的‘弟弟’，心想。 “佛间大人不仅是你们的父亲，也是千手一族的族长。”心太对板间说，“他是不能在众人面前落泪的。如果连他都动摇了，族人们要怎么办呢？” 看着情绪低落的板间，心太不由古怪地笑了一下，“原谅他吧，说不定这会儿佛间大人正跪在千咲大人的灵位前哭泣呢。” 千咲正是佛间的妻子，板间四兄弟的母亲。 “可是……”板间似乎无法想象父亲大人哭泣的样子，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设定还是让他的心情轻松了一丝，于是学话精板间一边吞咽着烤鱼，一边接着描述了柱间兄长和父亲的矛盾。 剑心突然有点担心心太会因为探知了族长家的秘密被灭口。家主和继承人之间的冲突什么的……板间真是的！这种事情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吗？只能希望心太不要乱说话了。不过，应该不至于吧？一心还是挺受重用的。 “战争是不会结束的，直到所有的敌人被消灭才行……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需要一个艰难的过程……吗。”心太也很机智地没有牵扯到家主和继承人之间的冲突中间去，“这倒是很像佛间大人会说出来的话。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啊。” “我也是这么想的。”板间最大的问题就是他除了是个学话精以外还是一棵墙头草，“不过后来我们私下聊天的时候扉间哥却说，如果想要结束战争的话，和敌人缔结协议停止斗争就行了。” “一个意思嘛，”心太一边啃着烤鱼一边说，“缔结了协议的敌人就不是敌人了，如果能和所有敌人都缔结停止斗争的协议的话，也可以说是所有的敌人都被消灭了嘛。” “可是这样做的话，我们的父母兄弟，那些牺牲的同伴不就白死了吗？”板间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 “可是接着战斗的话，还会有接着牺牲的同伴啊。”心太用他那双漂亮的红眼睛看着板间，“你看啊，面对敌人有两种手段，一种是通过暴力手段从物理上解决他，一种是通过谈判来让他不再是敌人。通过暴力手段的话自然会有伤亡，伤亡肯定是会带来进一步的憎恨的。” “谈判呢？”板间听得有点入神。 “谈判的话就需要大家压抑住此前已经产生的憎恨，严格遵守协议的内容，好避免不必要的争斗。”心太说。“不过，这也是很难实现的。” “对呀，怎么可能压抑住憎恨呢？”板间真的墙头草。 “虽然很难，但是……”心太盯着板间，以至于板间一时间只能看到那双与扉间极为相似的红眼睛，“难道说先抑制住同伴之情，让亲人朋友在无意义的寻仇中战死，再为了亲友之间的感情去发动下一次寻仇，难道说这样在是对的吗？” “可是……”板间努力地组织着语言，但是他毕竟比心太小四个月，在家中又是幼子，远不如身为独生子的心太成熟。他可是了半天，才终于憋出一句，“可是世道就是如此啊！大家不是都是这么做的吗！” “那世道就是错的！”剑心在心中喊道。 “那世道就是错的。”心太冷静地说，但他握紧的拳头也表明他的内心不甚平静。他低下头，火红的头发遮住了眼睛和神情，“以杀止杀是不可能实现的。杀戮会带来仇恨，仇恨会引发新的战争。忍者们在不停地厮杀上失去生命，母亲们在不断地生育中耗尽元气，生下的孩子等不到长大的那一天就投入新的战斗……这是竭泽而渔的行为。这样下去是没有出路的。历史上那么多曾经煊赫一时的忍族都这么走向落幕，这样下去，不用说千手一族，整个忍者群体都没有未来。” 板间愣愣地看着心太。“心太你……”他突然站了起来，“我本来是因为觉得你性格温柔、笑起来像瓦间哥才来找你的！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像扉间哥啊！” 6. 005 千手扉间 板间气呼呼地走了，他轻轻地挥一挥手，没有带走一条烤鱼。 “爸爸出门去了，鱼没人吃了啊。”心太颇有些可惜地看着那些鱼，但是吃不下就是吃不下，于是他暂时没有理会那些鱼，而是开始进行他由于凌晨的变故、之前的葬礼以及方才的聊天所耽误的五百次挥刀。 剑心也感受着他每一次挥刀的发力与调整。他清楚地感觉到，比起一开始的艰难，如今的五百次挥刀对于心太来说已经渐渐地轻松了。‘也许这两天心太就会调整计划到每天踢击六百次——我还差得远呢，才刚刚能够每天完成五百次而已。太松懈了，想想瓦间。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长大了就好了]这种事，很多忍者是没有机会长大的。’ 想到这，他突然心中一动。有人来了。这个人没有隐藏自己存在的意思，但是也完全没有打扰心太的意图，而是静静地在倒立在树上等——看来也是在顺便训练查克拉控制。 既然剑心共用了心太的感知，心太自然也早就感知到了他的存在，但暂时也没有理会他。在完成了今日份的挥刀后，他回过头来，看着那一头颇为显眼的银发，“扉间大人？” “心太君。”扉间从树上落地，站到他的身前，“板间他今天……” “我是不会往外说的。”心太放下手中的短刀。 两双一模一样的红眼睛对视了一番，终究扉间先开口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板间和我说了，他离开的时候和你闹了一些不愉快。没有生气吧？” “那就更不必了。”心太垂下目光，“我和板间是吃同一口奶一起长大的奶兄弟，我是不会和他因为这种事生气的。” 扉间点了点头。于是心太招呼他坐下，毕竟……来都来了，正好心太正在发愁如何解决多出来的烤鱼。 两个人分边坐下，围在已经熄灭的火堆边，沉默地吃着已经变凉变腥的、本来是用来招待板间的烤鱼。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两个人都遵守了千手家‘食不言寝不语’的规定，一条一条的吃着。 “所以说，你是怎么想的呢？”作为兄长的扉间开口了。“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我总感觉你不太赞同的样子。” 这会儿剑心才发现他们已经把鱼都吃完了。真是好胃口、好速度……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心太开口了，“啊，感知了情绪吗？果然扉间大人的感知力在我之上呢。” “心太君。”扉间不太赞同地加重了语气。 “扉间大人！”心太也加重了语气，“我从板间那里得知柱间大人和您确实有改变这个世道的志向。但是啊，我也想要请问扉间大人。”他的姿势改变为跪坐。 “请问。”扉间也不由正坐。 “我们和宇智波、羽衣一族的仇恨，是我们自己、是佛间大人和我父亲他们想要结下的吗？”心太问道。 “不是，但我们是世仇。”扉间回答，“从祖辈开始结下的血仇。” “扉间大人！我还想问，这次战争，我们是怀着报仇的想法投入到战斗中去的吗？”心太正色询问。 “不是，是川上家的大人们雇佣了我们。”扉间回答道，“川上家是为了与雇佣了羽衣家的杉下家对抗。” “也就是说是川上家和杉下家的选择导致了我们和羽衣家的战斗。那么，为什么川上家的武士老爷们要和杉下家的武士老爷们对抗呢？”心太问道。 “为了争夺小川城。他们已经为了争夺这座城，以及周围的土地对战了两代人……了……”扉间说着说着，语速突然变慢，他已经明白了心太想要说什么。 “我曾经跟着父亲去小川城办过事。那里和别的控扼交通要道，有极高战略地位的大城不同，只是一个土围子而已，甚至没有我们的族地坚固。即使得到小川城，也只能得到周边的三个村子、二百五十石土地而已。”心太压抑着眼泪，“为了这座城，我们失去了……” “七个人。”扉间低声说。 “我父亲告诉我，他有一个兄弟也是为了这座城而死的。”心太说，“只不过，那次的雇主是杉下家。” 扉间默然。这也是忍者地位低下的原因之一。今天为此，明天为彼，来回反复，表里比兴。不怪普通人视忍者为不可信之人，更有人认为是忍者为了更多的报酬挑起了纷争，忍者才是灾难的源头—— “武士们鄙薄我们，视我们为拿钱租赁的工具。”心太努力的保持着平静，“平民也排斥我们，认为是忍者带来了纷争。终年劳作的一点点所得，除了上交给领主的部分，剩下的即使换成最差的食物，也不足以果腹。之前的高野家，实行‘公六民四’的‘德政’，因此被其他的领主所仇视，自己也因为没有足够的资金雇佣强大的忍族，很快就被攻灭了。我记得那好像是我第一次听说我们和宇智波联手作战。” 扉间愈发默然。他沉默地听心太控诉着：“‘公六民四’，一个农民在自己的土地上劳作一年，居然要上交六成给领主，这样的政策居然还能被称为‘德政’，要被群起而攻之。狡猾的领主们当然会和领民解释，‘这都是忍者贪得无厌的错！’普通人因此更加仇视我们。” “可是那一点点钱难道够买七个人的命吗！”心太的语气愈发激烈，“只说围绕着小川城的纷争，多少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为了那区区二百五十石土地，即使这次川上家能得到小川城，收益又能够满足这次雇佣我们的花销、支付战死者的抚恤吗？做不到的，所以拿下了小川，他们还要攻击大川，打赢了杉下，他们还要打杉上。” “扉间大人！即使这样，您还是认为只要我们忍者和敌对家族缔结协议就能够停止斗争、带来和平吗？”心太的情绪有点激动了。 “我……”扉间低下了头。 “扉间大人！我从小听说‘忍者是完成任务的工具’。我的想法可能有些大逆不道，可是这样的日子我们究竟要忍耐到什么时候！”心太几乎是在呐喊了。 扉间刚想张嘴说‘这话没问题的，忍者就是为了完成任务而生的’。但是他突然想到了之前佛间的话，‘忍者是为了战死而生的’，因此立刻感觉到有哪里出了错。他虽然聪明，但这会儿也只是个不到九岁的孩子而已。于是心太只感知到了他欲言又止的情绪波动，以及更深的沉默。 “父亲和我说等我长大就明白了，可是我看他也不曾明白，他只是麻木了而已。扉间大人！我真的害怕，如果我们侥幸能够长大成人，结果居然还要向孩子们说出同样的话。那我们和那些‘笨蛋大人’究竟有什么区别？”情绪爆发之后，心太也有些累了。他几乎是哀求地说出了上面的那些话。 ‘没错，这就是战国时代……说到底，忍者是依靠任务维生的。只要乱世还在继续，大大小小的领主们随时可以雇佣忍者，为了一块巴掌大的田地进行厮杀。’旁观的剑心这样想着。‘在这个时代，忍者真的只是工具而已。当然，后世的木叶村也还是火之国的工具，但是，那是不一样的。说起来，现在好像都还没有火之国这个概念。’ 被视为工具不可怕。可怕的是被视为一次性的工具。长期雇佣的话雇主尚且会稍微考虑一下可持续发展，但是现在的情况是，随便用一笔钱去买几个人的命。这家的忍者损耗太大、难以完成任务的话，下次换一家雇佣就好了。 除此之外，只有混乱的局势才会带来更多的雇佣，忍者是靠佣金吃饭的。因此，你猜，‘忍者为了更多的报酬挑起纷争’这种事到底存不存在？ ‘这真是个没救了的时代。’剑心这样想着，‘书上说是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平定了整个乱世，建立的木叶村……现在看来，完全没有这种迹象嘛。宇智波斑的话目前还没见过，不敢乱说。千手柱间现在怎么看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还有点傻乎乎的；还有眼前的这个二代目，他真的有家里传说的那么聪明吗？’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心太君。”扉间却已经振作了起来，他正色向心太行礼。“我会把你的意见向兄长大人转达的。确实，之前我考虑得太简单了，果然正如父亲大人所说，我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心太君，”他向心太伸出手，“建立一个没有战争的世界……这确实是伟大的梦想，伟大到可能需要很多人、很多年、很多牺牲。心太君，既然我们怀有相同的梦想——” 剑心还是一头雾水，不是，你明白什么了？你想要转达什么？又怎么是怀有相同的梦想了？心太之前一直是在嘲笑你们吧？ 心太却毫不犹豫地伸出手与他相握。他看着两个人交握的双手，“那是当然的。这样的梦想，即使只向着梦想前进了一小步，也足以终生无憾了。”他摇了摇扉间的手，“愿我和扉间大人都能够勿忘今日之志。” 7. 006 染血的护额 剑心是被游子的查克拉爆发惊醒的。虽然只有一瞬，但是…… ‘发生什么事了？’剑心有些茫然。‘说起来，今天好像是辽太郎哥哥回来的日子。不能吧，一回来就让游子姐姐这么生气吗？这得犯了多大的错啊——’虽然一头雾水，他还是用最快的速度披上衣服赶到游子姐姐的身边。 然后他看到了一纸阵亡通知单。还有，一个染血的护额。 “抱歉，是我没有照顾好辽太郎。”低着头的是辽太郎的指导上忍，剑心记得辽太郎喊他‘青老师’。这位同样长着一双红眼睛的上忍接着吐出话语，“因为是在行军途中遭遇突袭，没办法把遗体带回来，只好就地处理……只有这个护额。” 沉默。唯有沉默。 剑心惊呆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发生这种事……他的哥哥，才华横溢的望月辽太郎，他只比疾风大一岁，如果他没有那么优秀，没有提前毕业、而是按部就班地在忍者学校学习的话，他会是四年级的学长…… 远在战国的柱间大人和扉间大人。他们真的实现了忍者数千年来的悲愿。他们确实地提高了忍者的地位，从此忍者被视为土地和居民的保护者，而不是今天是友明天是敌、反复无常的表里比兴之人——七岁的孩子从此不用在战场上死去。但是，为了捍卫这样的成果，十岁的辽太郎…… 他还那么小——他经历了兄弟姐妹环绕下热闹的童年，在学校学习玩耍过，有过对手和朋友，有过指导者和同伴，体验过初恋前的朦胧感情。而后这一切突然结束，起码对于那个笑起来只有一边有酒窝的辽太郎来说是这样的。留给他爱的人和爱他的人无尽的伤痛。 剑心不知道那位‘青’老师是什么时候走的。他浑浑噩噩地帮着游子姐姐去把男孩子们叫起来。他沉默地换好衣服，然后和疾风一起帮赤也穿好黑色的纹付羽织袴（有家纹的正式和服）。然后……他们去参加了葬礼。 辽太郎最后还是没能穿上他的中忍制服。那一身送到家里之后，被游子姐姐改小的制服，最后和他几件常穿的衣服，以及那染血的护额一起，被埋葬在了那一方小小的墓碑之下，做成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 家里的忍者现在都在战场上。只有游子带着弟弟妹妹们送了他最后一程。他的哥哥姐姐们，有几个在还战场上战斗，也有几个就休息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再会了，辽太郎。如果有来生，希望你能生活在一个和平的世界。”剑心这样祈祷着。 “疾风、夕颜、剑心、心子、赤也……你们五个人……”游子姐姐伤心极了，眼里都是泪水。但她什么都不能说，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都要努力修炼、平安长大啊！” 剑心赶到演习场的时候，卷毛眼看着已经练了好久，都坐下来休息了。“太慢了，红毛！”他说着，然后才看到剑心的衣服：因为急着赶来，剑心没有回家换衣服，而是让游子姐姐把他的上衣外套带了回去。因此，他的裤子还是黑色的袴，一看就是从葬礼上回来的。 “你……”卷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说了一句“抱歉”。 “没什么可抱歉的。”剑心说道，“忍者……杀人的人总是要有被杀的觉悟。上一次我就已经被教导了这个道理了。” 三观这么正的话当然是游子姐姐说的。如果是一心，只会说“可恨的宇智波！” 可恨的宇智波此时正努力安慰着剑心。剑心很不适应被他安慰，反而感到有点尴尬。于是说道，“好了，别再说了，我本来都快不难过了……”他转而问卷毛，“你呢？你的亲人都还好吗？” “我的父母是在上一次大战中阵亡的。”卷毛把玩着手中的苦无，“我是跟着姐姐长大的，她不是忍者，所以，暂时还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收取信件，虽然也没人会给我们写信。” 剑心被他的话语所吸引，“宇智波……这样的家族，族人也可以不当忍者吗？”那样，心子和赤也是不是也可以……但是他们都很想成为忍者。或者说，村子里的孩子，就没有不想成为忍者的。 卷毛想了想，“也是有的，总有些人不适合做忍者。不过，我们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妈妈是个宇智波，后来他们过世之后，族中收养了我和姐姐。” 剑心沉默地听着他说话。只听他说，“当时，姐姐已经错过忍校入学的年龄了。但是我还很小，姐姐几乎走投无路了，幸好族中愿意收养我们，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我也是被收养的。”剑心沉默了好久，终于说出了这一句话。 “我知道。”卷毛说，“你们是千手家的，我曾经听族里议论过，据说是住在森林里？” “林子的边缘。”剑心纠正，“知道有我们的存在不奇怪，但为什么确切地知道我就是来自那里？” “因为你叫立花。”卷毛说道，“我听他们说过，那个叫立花游子的人，据说是二代目大人的女儿。” 这个倒是从没听说过……考虑到他们相似的发色，也不是没可能。不过—— “你们家的人也会对二代目大人用敬语吗？”剑心有些好奇了。因为……emm，他们家对三代不是很尊敬的样子，都是直呼‘三代目’的说。 “其实还是挺尊敬的。”卷毛表示，“警备队是宇智波一族的骄傲。而且，由于主要负责村子周边和内部的防卫工作，也确实增加了战争时期族人的生存几率。” 剑心不客气地‘啧’了一声。千手扉间这个人还真是给宇智波找了一份好工作——尤其是和他对自己的族群的安排一比较，差距就更明显了。 游子姐姐是因为在暗部的工作中受伤退出现役的。家里的现役成年忍者中，大体上也在暗部服役过。暗部的工作不是说不好，都是为村子服务嘛——但是伤亡率是不是稍微有那么亿点点高呢？ 而且家里充其量是大家有加入暗部工作的倾向而已。警备队可是人家宇智波的家族企业啊！这是什么肥水倒流外人田的行为！ 绝了，越想越气。“来打架吧。卷毛！”剑心大喊道，“陪我发泄一下！” “诶？可以是可以啦。”卷毛挠了挠头，“但是，手里剑不练了吗？” 手里剑当然是要练的。打架泄愤这事倒是不着急——于是他们沉默地投掷着手里剑。 卷毛正常发挥的话可以同时投掷八枚手里剑，然后命中五枚。剑心只能同时投掷六枚手里剑，正常发挥的话可以命中四枚这个样子。如果算上超常发挥和发挥失常，这样一来，单看命中，倒确实有了比试的氛围。虽然剑心还是一直在输，但分数毕竟是交替上升了。 “进步很快嘛，红毛。”休息的时候卷毛一边喝水一边说。 剑心握紧了手中的水瓶，“我还差得远呢。”他突然想到之前心太想知道的那个问题，于是他直接问了出来，“你见过的最厉害的手里剑投掷是怎样的？” 卷毛抬头看他，“我见过的？最厉害的？怎么样的厉害？手法花哨吗？” “差不多吧。”剑心也有点说不上来，“要不，你都说说看？” 卷毛想了想，说，“其实我自己的手法就挺不错了。不过比我厉害的我也见过，他能够一次击中八枚靶子。” 剑心疯狂点头。这个确实很厉害。 “进一步地击中移动靶，那就得开了写轮眼才可以了。”卷毛说着，“我见过一把苦无同时穿过四枚飞镖的中心，把他们钉在树上的。” 这个也很厉害。剑心继续点头。并用期盼的眼神指望着卷毛再讲一些。 “再有的，可以分两次投掷飞镖，第二次投掷的飞镖都在第一次所投掷飞镖的影子中飞行。这叫做影手里剑之术，其实各家都会一点，但宇智波的高手可以做到同时掷出五枚影手里剑。” 哦哦！这个可太厉害了！剑心疯狂捧场。‘还有呢？还有呢？’他期盼地看着卷毛。 “没有了。”卷毛一摊手。 剑心回忆起中学时代看动漫的时候，看到的鼬的手里剑术。然后问道，“我听说过，有那种先投出几枚手里剑，之后再投掷几枚手里剑……” “手里剑在空中相撞，然后每一枚手里剑都能击中一个靶子是吧？”卷毛回应道，“据说那是能够攻击到死角的手里剑术。但是，我也只是听说。甚至和我转述这件事的人也是听说的。” “是你们宇智波的秘传手法吗？要配合写轮眼使用的那种？”剑心好奇地询问道。 “不是，那甚至不是宇智波家的手法。”卷毛摇头，“我倒是很疑惑为什么你还会问这个问题——因为据说上一个问宇智波这个问题的，是二代目大人。” “诶？？？”剑心大为惊讶。 “我听说过的、能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二代目大人了。”卷毛说道，“所以，说不定你要回家找找相关资料比较好哦？” 8. 007 红毛与卷毛 忍者学校居然还有暑假，这是令剑心大感惊奇的事情。话虽如此，既然得到了一个半月的假期，那当然——还是要好好利用啦！正好有一个相由心生的卷毛同伴可以一起练习！于是，十几天后…… “太奸诈了！”卷毛瘫在地上直喘气，“我还没说开始呢！你怎么能突然偷袭？” 剑心洋洋得意地站在他身边，俯下身子看他：“真稀奇，难道战场上的敌人也会等你‘三二一开始’之后先结一个‘对立之印’之后再开始进攻？” 卷毛张了张嘴，感觉他说的有道理，但还是虚弱地辩驳道，“可是上次我们不也是……” “上次是上次。忍者是不可以用常理推断的。”剑心伸出手去拉他，“快起来！你要躺到什么时候？像你这样的锻炼强度，一上午简直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休息嘛。” “我真是服了你了。”卷毛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借力爬起来。“你是怎么做到永远这么精力充沛的啊！你都不会累吗！”他站起来，揉了揉腿，“嘶……下手真重。” “精力充沛是我们家的主要特点嘛。至于下手重……谁能想到你会硬接那一拳啊。”剑心帮他捏了捏，“骨头没事。”然后就开始解他腿上的绷带。 “干……干什么啊！”卷毛大吃一惊，倒退了两步。 “我们家还挺擅长治疗这种硬伤的。”剑心给他看了看他手上的查克拉，“所以，真的不给我看看吗？” “哦，你看吧。”卷毛一屁股坐在地上，自己解开了绑腿。然后看着剑心蹲下来给他治疗。“舒服了很多呢。”他感慨道，“真厉害啊红毛，看不出你很擅长医疗忍术嘛。” “那当然了。不过，我能处理的也只是这种硬伤。”剑心得意洋洋地说，“我在家也经常给兄弟们治疗呢。用过的都说好！” ‘在家里训练也会受伤吗！好可怕！’卷毛心想，‘看来他们擅长体术是有道理的。’但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于是—— “所以刚才你那一拳我该怎么接呢？”卷毛问。“用鞭腿来格挡直拳，我以为是万无一失的。” 剑心一边帮他上药，一边说，“话是这么说，腿的力气肯定是比手要大。不过呢，也得分人。”他龇牙笑笑，“我呢，恰好是力气比较大的那一类。” 卷毛吐槽道，“那还真是谢谢了。你让我看到了人类力量的参差。” 剑心没有理会他的吐槽，接着说道，“也恰好，你不太擅长体术。” “容你重新组织一下语言。”卷毛威胁他，“我うちはシスイ大爷的名字可是写在年级第二的位置，被张榜公布的！你怎么能说我不擅长体术！” “我的手里剑投掷还是年级第一呢，我擅长吗？”剑心摊手。 卷毛张了张嘴，感到非常无语。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告诉剑心‘我觉得你还是挺擅长手里剑的’，免得他太过得意。只是问道，“那我应该怎么接那一拳呢？” “用腿接是没问题的。关键是不能硬接。”剑心站了起来，如此这般地比划了起来，讲解了几种他个人比较推荐的应对方式，看的卷毛连连点头，恨不得再练一回。拆解完招式，剑心突然想到似的说，“而且你那一刻重心不稳吧？” 卷毛点点头，正是因为重心不稳，才会被一拳打飞。 “幸好重心不稳，不然我就得把你送到医院去了。”剑心开了个玩笑，“至少得是个骨裂。”他得意洋洋地展示了一下拳头。 卷毛停下了给自己缠绑腿的手，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他的眼睛本来就够大了，再配上他的表情……怎么说呢，有点吓人。 “好吧，不开玩笑了。要接着练吗？”剑心慑于他的表情，换了个话题问道。 “练！怎么不练！”卷毛说着，突然抬手就是一拳，猝不及防之下，剑心直接被击落到水中，河面上出现了好大的水花。 “喂！你怎么能突然偷袭！”从河里爬出来的剑心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说。 “忍者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难道战场上的敌人也会等你‘三二一开始’之后先结一个‘对立之印’之后再开始进攻吗？”这时候轮到卷毛得意洋洋了，“这个道理还是你刚刚教我的呢！” “可恶！再来！” “来就来，谁怕谁啊！”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他们坐在一起烤鱼了。他们一起拾来木柴，然后卷毛吹了个火遁生起了火。 “漂亮的火遁！”剑心一边称赞一边脱下衣服放在火边烤。 “那当然了，我可是宇智波一族的。”卷毛很自豪地说道，“据说在战国时代，只有能学会火遁的人才会被真正认可宇智波一族的身份。我们家世代擅长火遁术！” 剑心连连点头。六岁的孩子使用出火遁是真的很厉害……或者这个年纪能使用忍术就很厉害了。不论是心太还是他，都完全不会忍术，也没人计划要教他一下。家里似乎认为小孩子练好体术才是正办。按照游子姐姐的理论，小孩子的查克拉是有限的，既然如此，忍术的威力也就有限。单纯从提高战斗力、以及持久作战的角度上来看，练习忍术确实意义不大。 火已经生起来了，那么，按照之前的计划，剑心直接下水抓了鱼上来。正好衣服已经脱了，非常方便！ “意外地擅长抓鱼嘛。”卷毛赞扬道。 “这可不是意外。”这下轮到剑心得意洋洋了，“涉及到动手的事情我都很擅长。” 卷毛却看不惯他嘚瑟的样子，故意抬了抬眉毛，“哦？手里剑是不需要动手的对吗？” “闭嘴！”剑心跳起来对着他怒目而视，“我很快就会迎头赶上的！你可不要小瞧我啊！” ‘看起来果然是找到了有关手里剑的秘传。’卷毛这样想着。‘不过这样才对，毕竟是和宇智波齐名的千手家，没点底蕴才让人感到奇怪。’ ‘啊糟了，情绪太过激动了。这样一来，他真的会配合我练习吗？’剑心也有些心中惴惴。‘不管了，就按照家里秘传的对付宇智波的必杀绝技来办！’ “シスイ君！”剑心星星眼看着卷毛，双手合十蹲在卷毛面前。 卷毛差点被鱼刺卡住，“干什么啊！突然一本正经地叫我名字！你说，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阴谋……阴谋就是……”剑心眼神乱飘，“不对！根本就没有阴谋！我在你心中就是一个使用阴谋诡计的卑鄙小人吗！”他突然支棱起来。 “‘使用阴谋诡计的卑鄙小人’，这正是很合适的形容。可不是我说的哦。”卷毛摆出一副大爷样，趾高气昂地说，“说说看吧。看在你这么诚恳的份上，能帮上忙的本大爷肯定会帮。” ‘万岁！作战大成功！家里的秘传真的有用！直球果然是对付宇智波的必杀绝技！’剑心兴高采烈地想。所以说真的有秘传，只是与手里剑无关…… 这样想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卷轴。“我们来试试吧！这是二代目大人留下的手里剑心得……” “还有这种东西？”卷毛急匆匆地探头来看。头伸到一半，他又缩了回去，挣扎道，“不行，这是你们家的秘传……” “没有的事！”剑心说道，“我们家里没有不能给别人看的东西！光明正大！” “真的？”卷毛表示怀疑。 “当然是真的！”剑心有些不耐烦了，“快来看！我们不搞敝帚自珍那一套的！不看就是瞧不起我们家！” “那我看了哦？”卷毛猫猫探头。 “快看！”剑心大方地摊开卷轴，解说道，“这是用各种手法投掷手里剑之后手里剑飞行轨迹的经验公式。但是近年来由于材料方面的进展，手里剑的形状和质量都和当年有了一定的区别。我们要首先验算……” “等等。”卷毛诚恳地打断了他，“你说这是什么？” “二代目大人留下的手里剑心得。”剑心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道。 “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要看了。”卷毛说道，“密密麻麻的公式看得我头晕。” ‘说得没错，我第一眼看了也头晕来着。毛笔写算式，奇怪得过头了！’剑心这么想着，‘而且都只有结论没有推导过程！怎么理科大佬都是像费马那样管杀不管埋的吗！’不过，虽然如此，到手的免费劳动力，啊不对，是研究团队成员想要跑路可不行。于是…… “不要那么无情！”剑心奋力争取，“而且这个工作很容易，你不需要搞清楚这些公式，只要按照上面的手法投掷手里剑就可以了！轨迹的事情我来解决！结果我会化简完了告诉你的！” “真的？”卷毛表示怀疑。 “真的！”剑心非常诚恳，“请务必相信我！”他随后又说了一些诸如‘我们工科狗和那些理科大佬不一样！’‘经验公式当然可以进一步化简！’‘误差在5%以内就是没有误差！’之类令人听不懂的话。 卷毛将信将疑，掏出手里剑，“带着你的卷轴离我远一点。第一步怎么扔？” 9. 008 战场探查任务 “总之，你要紧紧地跟着我，保持警惕。”月光照在扉间身上，让他本来冷峻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他安慰道，“不会有问题的，你也不是新手了。虽然这是第一次上战场，但不要有太大压力，只是一次侦查而已。” 心太正坐在他的面前，沉默地试图把自己塞进铠甲里。剑心也沉默地通过心太的视角围观。怎么说呢，白天还在和宇智波卷毛一起愉快地玩耍，分享祖辈们留下的秘传；晚上就要看着两家的祖辈们相互厮杀，不论如何，这都有点……奇怪。 铠甲并不好穿，尤其是对于新手而言。扉间看不过他笨手笨脚的样子，于是一边帮他整理铠甲一边介绍着任务情况，“这次的对手你是知道的，我们本来是被川上家雇佣，来应对杉下家所雇佣的羽衣一族。不过后来杉下家又补充雇佣了宇智波的忍者。于是川上家又雇佣了川并众。这一次正是……” “川并众是哪个家族？”不知道什么时候摸过来的板间提问。其实他面前的两人都是感知忍者。所以说，早就发现了，但是默认他在这里呆着。只是……前提是他别问出奇怪的、愚蠢的问题。 “上课没好好听吧？”扉间有点生气。长期的作战让他情绪有些急躁，但板间也确实……太不上心了。这让扉间对他的未来感到担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样可不行啊。 “是许多被打散的家族忍者、浪人武士、还有三教九流的人报团取暖组成的团体，因为住在南贺川和最上川的交汇处，所以自称川并众。”心太解释道，为了安抚板间，还给他塞了一颗花生糖。 “听起来像一群乌合之众。”板间听明白了，嘎吱嘎吱地咬着糖果模模糊糊地点评道。“为什么川上家的武士老爷们会雇佣他们啊。在千手与羽衣、宇智波的战场上，他们真的能有什么作为吗？” 这也是剑心想问的问题。说不定也是心太想问的。 扉间没有搭理他。毕竟他没有义务向与任务无关的人员解释任务事宜。或者说，按照忍者世界的规则，与任务无关的板间压根不该知道‘川并众’这三个字。于是孩子们只好接着看着年长的哥哥嘴巴一张一合，“他们驻防在我们右边侧翼的D区域。白天的时候D区域有些异动。” 说是异动其实已经算轻了。从心太在营地里听到的只言片语里，右边侧翼几乎变成了不设防区域。幸好千手家的大将佛间早就觉得这伙人不靠谱，特地加强了与他们交界的结合部的防备，不然可能会被两面夹击。 扉间看着两个弟弟接受了他之前给出的信息，这才接着说道，“为了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这就要去看一下。” 这可太另人吃惊了，连心太都忍不住提问了，“擅自进入他人防区，这是可以的吗扉间大人？” “一般来说是不可以的。”扉间解释道，“但是他们的情况特殊，他们已经没有预备队去解决这件事了，因此雇佣了我们。” 真实的情况是，经过白天的战斗，千手家对川并众已经非常不信任了。即使他们还有预备队，探查了战场，给出了解释，千手家也未必愿意相信…所以他们其实是千手家派出去确认消息的小分队。但是这些话没必要和还没上过战场的孩子们说。于是板间提问，“忍者也可以雇佣忍者吗？” 剑心没在意板间的提问和扉间的解答。他的心思转到了另一方面，‘预备队’。川并众没有预备队了。而千手——在之前中伏损失了智久队的七人之后，他们的预备队也早就投入了正面战场。因此，现在派出的预备队……只有两人。不到九岁的千手扉间担任队长，还差十天年满七岁的千手心太名列其中。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在这个年代，由于物资匮乏，即使是忍者，患有夜盲症的也不在少数。由于医学知识也不够发达，也难以进行针对性的营养补充。所以，这个时候晚上能看得见的，要不就是有能力完成高难度任务、挣得大笔酬金改善生活的强大忍者，要不，就是他们的孩子们。比如扉间。比如心太。而这样的人数量是非常有限的。 强大的忍者白天都在正面战场上作战，晚上的战场也需要人留守。这样说来即使有对手，基本上也都是孩子。 今天又是月初，森林里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因此夜间的小规模行动，大概率不会有太大危险。尤其扉间和心太都有一定的感知能力，任务的发布人千手一心站在千手副将的角度上来看，简直是万无一失。但是站在父亲的角度上—— 他沉默地看着心太走出营地。那遗传自来自漩涡一族的母亲的红发，为了方便行动，被扎成了一个小辫子。辫子上系着一个红头绳儿，那红绳跟着他前方的一轮月光，走出了营地，走向了森林，走向了战场。 —————— 剑心并不知道此刻一心的所思所想。他现在感觉……他喘不过气来了。 因为呼吸不畅完全是生理性的反应，所以他料想心太和他感想一致。 他们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工事和战壕。不能不说，川并众这样的乌合之众能够在战国时代抱团取暖、生存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们的工事修建得相当不错。连战场老手扉间都连连点头。 但是那并没有用。战场上毕竟是凭实力说话的，工事的修建只是为了让他们的实力更好地发挥。川并众并没有太过高强的实力，因此复杂的工事并不能帮助他们保住性命。于是他们死了。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散落在阵地上。 恐惧和疑惑让剑心感到窒息。到处都是散落的遗体和血迹。有没有人，哪怕是一个人也好，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剑心从没有一刻这么理解这句话。毫无疑问的，心太也动摇了。他几乎害怕地发抖。心太努力地克制着自身的颤抖。但他做不到。他还只是个小孩子，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战争和死亡。和这一刻的冲击相比，之前的坐而论道显得那么不切实际，充满了小布尔乔亚的革（命）幻想。 正当他颤抖的时候，扉间走上前去。路过他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温热稳定的手搭在了颤动的肩头。“别慌，慌张是毫无用处的。”扉间说道。 于是，颤抖被止住了。心太的目光开始随着扉间移动。 扉间转了一圈，谨慎的保持着安全距离检查着那些尸体。然后他叹了口气，“只有两个人打得像样。” “什么？”心太痴痴地问道。 扉间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在心太和剑心的眼中一团迷雾的战场，在他的眼里完全是另一回事。一切都清清楚楚，没什么能逃过他的眼睛。“只有这两个人做出了抵抗。其他人，毫无章法，无脑攻击，白白送死……慌张，慌张有什么用呢？”他冷酷无情地点评道，“这几个人更加可耻，在战场上背对着敌人逃跑，抛下正在抵抗的同伴……所以说，有些人就不该上战场。” 剑心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是了，之前他就疑惑为什么战场的态势是这样的。为什么修建了这么好的工事，却没能保住这些人的性命，甚至没有给他们争取到等待救援的时间——原来这虽然只有一处战场，却实际上是三场战斗。 战线与敌方接触，战斗打响了。第一波应当是远程打击，但是这些人的手里剑，无论是手里剑本身还是手里剑术，都远远敌不过他们的对手。破碎的苦无就是证明。 于是很快进展到白刃战。本来此时占据着地利的他们，又有着完备的工事，应当占优的。但是一接触就有人临阵溃逃了。这种人当然是懦夫，抛弃了同伴，打乱了他们原定的作战阵型和作战计划（如果确实有那种东西存在的话。） 可是另一些人呢？鲁莽地跳出了战壕，毫无章法地向着不能力敌的敌人冲锋。有一个孩子，战死的时候连刀都只拔了一半，没有完全□□——不能怪这个孩子。毕竟他还有勇气冲锋。如果这次有机会活下来的话，他应该能学到点什么。他本来该成长为一个优秀的战士…… ‘心太呢？他已经开始走上战场。他会成长成什么样子？成为什么样的人？勇者，还是懦夫？我呢？在这个世界里，我又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剑心不由想道。 “扉间大人？”心太已经冷静下来了，从他的声音里可以听出来。“来之前的任务书上表明这处阵地上应该有17人。”他汇报着情况。 “这里只有16具尸体。”扉间说道。“麻烦了，我们还要确认最后一人的情况。” “17具。”心太指着工事的一处坍塌，“那里还有一个。” 扉间闻言看了心太一眼，谨慎地检查了一下，“不错，是被起爆符炸死的。”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是自杀——有勇气自杀，却没勇气战斗吗？这些人就不该上战场。”说着他又转身看了心太一眼，“你能感知到尸体？按说人死之后就没有查克拉反应了。” 心太挠挠头， “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那里……”他琢磨了一会儿用词，说道，“死气很重，和其他几具尸体给我的感觉差不多。” “很好，不错的能力，记住这种感觉。”扉间点头认可。“可以了，我们回去吧。还要报告给父亲大人他们，派人来接手这处阵地。” 10. 009 探病 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战争任务的心太回到了营地，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由于神经高度紧绷，又受了刺激的原因，以至于剑心早上是被疾风推醒的。 “哇哦，有杀气！”疾风惊叹说道。“厉害了，剑心！” “什么杀气？”剑心慢吞吞地爬起来，感觉还是有点没精神。 疾风看着他的情况不对，也没再纠结杀气的事儿，转而摸了摸他的头，“生病了吗？咦，好像真有点发烧——我去找游子姐姐！” 他蹭蹭蹭地跑了，行动力很强的样子。让剑心没有机会抛出他准备好了的理由（其实也可能是实话）：“我没什么，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但是游子姐姐没有接受这个解释。她宣布，剑心就是生病了。所以今天他得老实待着养病（……） “桥豆麻袋！我和卷毛约好了……”剑心疯狂拒绝。但没用，他被镇压了。 游子一边把他塞进被子，一边召唤道，“疾风？” “我在这。”疾风很乐意看到剑心被镇压的戏码，冲着剑心挤眉弄眼。 “去和他的朋友，那个卷毛说一下。”游子很豪气地挥了一下手，“就说剑心生病了，今天在家休养。” “好！”疾风当即同意。 “至于你，剑心，今天就好好休息。”游子说道，“不许离开这间屋子！” 剑心疯狂叹气。养病可太无聊了。起码……起码给本书看看，找点乐子呀！“游~子~姐~姐~”他疯狂撒娇。 “嗯哼，你倒是别生病呀。”游子不为所动……但最后还是让夕颜去书库找本书给他看。 过了半个钟头，剑心几乎睡了一觉了。夕颜带着心子给他送书来了。 “这是……什么？”剑心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卷轴，摊开来一看，全是鬼画符，没啥正经文字，他本就精力不济，看着更加眼晕。他本来的设想是夕颜会给他找本游记啥的有趣的书过来的。 “三日月之舞的剑谱。”夕颜点头确认。 “这个画多，剑心你多看看画呀。”心子笑眯眯地帮腔。 剑心非常喜欢心子的麻花辫，一边摸她的头一边说，“不行，你得叫我剑心哥。” 麻花辫瞬间离开了他的手掌。“你也没叫夕颜‘姐’呀！”心子对他怒目而视。 “可是我也上学了。”剑心不想看那满篇的鬼画符，转而想要逗逗心子。“我和夕颜是同学关系。心子你还没有上学，你不识字。” “不识字我也知道你该叫夕颜姐姐‘前辈’！”心子哼了一声，“夕颜姐姐，我们走！好像谁不会去上学似的……明年我也去上学了！” 夕颜一直笑嘻嘻地看着两个人吵嘴。然后……没有然后了。游子姐姐来给剑心送药，把两个小丫头都带走了。 剑心：行叭，不让我和女孩子聊天。我就只好努力学习了。实话说吧，我卷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打开卷轴又看了一眼。不行，还是晕。但是下一刻剑心就打起精神开始学习了！ 因为他看清了卷轴上的字迹。那字迹表面上每一划都中规中矩、一板一眼，连成全篇却说不出的豪迈狂放、展翅欲飞——剑心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扉间的字。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心太每天要照着练十页纸呢。 好家伙，那么这个卷轴的真面目已经呼之欲出了！这就是二代目火影留下的传家宝！虽然他绘画水平非常差劲，满篇鬼画符——但那也是传家宝！是大发明家少有的没有被丢进封印之书里吃灰的忍术！ 但是因为那满篇的鬼画符实在是太辣眼睛了。因此疾风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他把卷轴盖在脸上沉思（其实是在睡觉）。 “别睡了，剑心！”疾风有些尴尬地把他叫醒。生病了是应该多睡觉没错啦，但是……“同学来探病了哦。” “哈，第一名也会看着书就睡着了吗！”从疾风的身后传来了一个耳熟的声音， “我以为只有阿胜会这么干呢。” “我没有睡着！我是在思考！”剑心立刻惊醒，并且开始死鸭子嘴硬，“还有，阿胜是谁？” “宇智波胜啊。”卷毛探出头来，“好歹也是同学了一学期，这都不记得的吗？”他比划了一下这位宇智波胜的长相。 “原来如此！是宇智波长毛！”剑心用右拳敲击左掌。话音未落，就被疾风铁拳镇压，“立花剑心！谁教你可以给同学起外号！”又转过身去给卷毛道歉，“非常抱歉シスイ君！我们一定会让剑心意识到这个错误！他不会再犯了！” 一时间搞得卷毛也非常尴尬，“也还好啦，我们平时都叫他红毛……是的，我们都不在意这个，也请疾风前辈不用在意。”他慌慌张张地转移话题，“说起来，红毛，这卷轴上讲的是啥呀，能把你都看困了？” “再说一遍我没睡着！”剑心虚弱地辩解道。他把卷轴面向两人摊开。 “三、日、月、之、舞”疾风一字一顿地读出了卷轴抬头的五个大字。 “没错，这就是传说中二代目大人曾经使用过的木叶流剑术·三日月之舞。”剑心用嘴对拳清了清嗓子，说道。 “传说中？”卷毛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现在可以确认，是真的。”剑心说道，“起码这个卷轴确实是二代目大人手书。” “哇哦！”两个人一声惊叹，就开始传阅这个卷轴。疾风颇有剑术天赋，看着卷轴就想练练。卷毛也一边看卷轴一边比划。但好歹记得这是别人家的家传，卷毛只看了两眼就恋恋不舍地转移了目光，“这么好的剑法，为什么会看睡着了呢？” “再说一遍我没睡着！”剑心这次硬气多了。他就像在组会上终于想明白了如何回答老板追问的研究生那样，此刻感到自己百毒不侵。“我是在思考这剑术应当如何改进。” 卷毛和疾风两双眼睛都突然转过来盯着他看。“就你？”疾风率先表达不屑。卷毛多少给他留点面子，但也是一脸不信。 但剑心一直信奉‘做出来的效果是一回事，有没有想法又是另一回事’。一只科研狗当然首先要学会画饼啦。于是他指着卷轴上唯一的一排字说道，“看，这个上面说三日月之舞是分出三个分、身同时向目标发动攻击，本体则是在一旁隐蔽，观察到敌方破绽之后一击必杀的忍术！” 疾风和卷毛连连点头。二代目大人既然是这么说的，那就肯定没问题了。 “卷轴上没说该用何种分、身。但是既然这本卷轴小孩子也可以随便看，并且最后一击是由本体发出的。因此，我判断这里的分、身术就是字面意义上的分、身术，也就是我们在忍者学校学到的最基础的、只能形成幻影的分、身。”剑心接着说道。 卷毛认可了他的看法，“是的，如果是其他的分、身术，应该会有特殊说明。” “普通的分、身就可以！”疾风闻言非常兴奋，手舞足蹈起来“那岂不是说我现在就可以……” 剑心点点头，“没错，所以这是忍校学员也可以使用的忍术。” “这不是很好吗？”卷毛疑惑道，“还能怎么改进呢？” “我认为忍术改进的思路其实就在这一段话中间。”剑心侃侃而谈，“普通的分、身术只是障眼法而已，并不具有攻击和防御能力。既然普通的分、身术都可以，那么没理由具有一定攻击能力的水分、身和土分、身却不行。以及，还有在木叶村广为流传的影分、身之术。” “要这么说使用影分、身来施展三日月之舞是最好的了。影分、身可以均分本体的实力。这样三个分、身也具有攻击力，可以更好的引出对手的破绽。”疾风点评道。木叶的孩子别的不说，眼界是有的。起码他们知道影分身是什么。 “不对，最后一击还是要本体来进行。正是因为影分、身均分了本体的实力，本体的实力因此减弱，因此才不应该使用影分、身。”卷毛反驳。 “但是幻象怎么能让对手露出破绽？”疾风反问。“只有足够强的攻击才能够引出破绽！” “我的想法是。”剑心说道，“为什么不能让查克拉在影分、身之间流动呢？” “查克拉？”“影分、身？”“流动？”卷毛和疾风的争论被打断了。他们就像两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一样大张着嘴，重复着剑心的问题。 “我还不会使用影分、身。”剑心声明道，“但是我听说可以分配指定量的查克拉给影分、身，不一定非得均分。” 疾风抬眼向卷毛求证。卷毛点点头确认了剑心所说的话。 于是剑心接着往下说，“许多水遁都是可以通过在忍术施展之后持续输入查克拉增加威力的。大瀑布之术就是其中的一个典型。我刚刚试着使用了水分、身之术，发现水分、身之术也可以后续追加查克拉。” “等等！剑心你还在生病，不能使用查克拉！”疾风果然抓不住重点。 “你的意思是，像使用水分、身那样对影分、身追加查克拉？”卷毛问道，“能行吗？” “暂时不知道。”剑心说，“我还没学会影分、身之术。但我想，这样就可以一开始只是用极少量的查克拉施展影分、身并使用三日月之舞。后续视情况追加查克拉，这样就可以在找出破绽的同时给本体留下尽可能多的查克拉，以施展最后一击。” “不，不对。”他边说边整理着思路，“甚至最后发出最后一击的都不一定是本体。影分、身也可以。本体先隐藏好，露面的全是分、身……视情况追加查克拉给最有可能施展最后一击的那个分、身。这样，所有的分、身都是幻象，所有的分身也都是本体……对，就这么办！”剑心高兴地一击掌，转过头来却看到卷毛和疾风张口结舌的面孔。 “他一直都这样自说自话吗？”卷毛提问。 疾风沉痛点头。 11. 010 红豆饭 同样是受到了惊吓，围观的剑心病的五迷三道（其实也没有），直面冲击的心太却一片神清气爽，没事人似的。 一早起来，他就见到了久违的老父亲一心，居然还兴致勃勃地给他煮了红豆饭（什么鬼！） “这难道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心太颇为震惊地问。 一心一边给妻子的遗像供上红豆饭，一边热泪盈眶地回头说道，“说什么傻话呢，你这孩子！你可是刚刚初阵得胜、从战场上活着回来了啊！从今往后，你就是堂堂正正、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了！妈妈要是能看到这一天，该有多高兴啊！” 心太一边盛饭一边无奈说道，“只是在夜半无人的战场上进行了武装游、行而已，连武器都没有掏出来。这样也可以算作初阵吗？就当是算吧，又哪里来的得胜？” “当然算了！任务顺利完成了嘛！”板间蹬蹬蹬地跑过来，“真好啊，心太也上过战场了！下一个就是我了！” ‘这小鬼！在他心中战争到底是什么啊！他是不是英雄传说听多了？’剑心这样想着，然后又想到了如今家里兴致勃勃地玩着忍者游戏的心子和赤也。这真是……也不坏。有觉悟保护自己总归不是什么坏事。 恐怕不止剑心是这样想的，心太也无语地和跟着他进来的扉间对视了一眼，又和走在最后、面露苦笑的柱间打了招呼，给他们仨也各盛了一碗。盛完最后一碗之后，锅就见底了，可见一心早就知道他们会来。 略说了几句庆祝的话之后，作为长辈的一心发话，“那么，大家请用。”孩子们立刻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饭后的一心就走了。作为千手的副将，他还有事要做。柱间显然也是带着佛间的任务来的，加上作为继承人的他也不清闲，略坐一会儿之后他也走了。心太是一贯不把板间当外人的，于是转头问扉间，“扉间大人，你还不走吗？” “不走了，我今天没有别的事情。”扉间小小年纪，却是个不苟言笑的酷哥。他宣布，“正如板间所说，你既然已经上过阵，下一个就是他了。但是，显然地，你们的实力还不够。因此，我领到了一个任务，对你们进行特训。” “其实就是陪我们修炼一天。”板间很不给面子的拆台。 扉间不动声色地咳嗽，“父亲大人允许我向你们传授两个忍术——” “好哦扉间哥你最棒了！”板间立刻转变立场，开始疯狂捧场。心太也面露期待之色。 连剑心都非常期待了！游子姐姐总是拿‘学了忍术又有什么用，你们这样的小鬼，查克拉根本不够，在战斗中使用忍术反而是死得更快’来搪塞孩子们。所以，是的，剑心目前除了三身术之外就只会一个水分、身之术——这还是他在玄间哥上战场之前软磨硬泡跟他学的。 剑心紧张地盯着扉间的嘴唇。他会教什么呢？这可是和二代目火影（虽然是幼年版的）学忍术的机会啊！是水遁吗？多半是水遁吧？ 但现实是残酷的。扉间开始结印了。巳-未-申……剑心看着熟悉的手印目瞪口呆，就连板间看到后面也看出了不对劲，“等等，扉间哥，最后的那个是‘寅’之印吧？这真的不是个火遁吗？” 扉间没有搭理他，“火遁·豪火球之术！”他大喝一声，对着河道吹出了一个火球，emm，效果似乎比之前看卷毛吹的那个要更酷炫一些。 ‘也是，卷毛和我、心太同岁，扉间比心太要大两岁半呢。’剑心胡思乱想着。‘不过，不愧是二代目，小小年纪就会使用几种不同的查克拉性质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啊扉间哥？”板间追问道，“为什么我们要学火遁？扉间哥你又是从哪里学到的火遁？我听说这是宇智波的术！” “在战场上看过他们使用，就学会了。”扉间的红眼睛扫视过他们两个，“你们俩谁先来？” “咦扉间哥你不再讲讲这个术？”板间目瞪口呆，他是见过佛间教柱间忍术的，虽然他因为查克拉不够的原因没学会，但他起码知道忍术教学应该是什么样子。 剑心也目瞪口呆。‘在战场上看过别人使用，然后就会了。’这都是什么话！这就是天才的世界吗？我也看过卷毛放火球，还看过好几回呢，我怎么没学会？哦，是我也没试过啊—— 扉间当然不知道剑心是怎么想的。他连亲弟弟板间都照例无视了，而是把目光转向了心太。心太歪头想了一下，走上前去，结印，‘巳-未-申-亥-午-寅’，查克拉在胸腔处聚集，然后……“火遁·豪火球之术！”也是一个火球吐出，比扉间演示的略小一些，但连剑心体会到那种施术时的微妙之处后，也有了明悟：要是查克拉多聚集一会儿，效果还会更好。不，等等，为什么心太也这么轻而易举地学会了火遁？ 扉间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转头看向板间。板间此刻还震惊着呢，‘我的蠢萌小伙伴突然变成了火遁天才！’他大约就是这么想的。迷迷糊糊地，他也结印，‘巳-未-申-亥-午-寅’“火遁·豪火球之术！” 喊得挺大声，但是一个小火星都没放出来。场面一度极其尴尬——不对，剑心感知到扉间明显松了口气。 ‘看来不是什么好事。’剑心想，‘火遁，总不能是要去冒充宇智波吧？’他看了一眼三个人奇形怪状的发色和瞳色，又觉得不会有这种事。他们敢冒充，也没人信啊。 等到板间的第二次施术也失败之后，剑心能感觉到心太已经下定了决心。他第一次在板间开口之前说话，“可能是属性不合吧，板间不太适合这个术。那么下一个术是什么呢？” “我怎么就不适合这个术了？”板间很不服气，“我可以的！” 板间虽然年纪小，平时练习也马马虎虎，但他确实是个体术天才，一点就通。倒也不是老师因为他是族长家的公子就捧着他：毕竟族长大人有四位公子（虽然现在只有三位了）板间只是老四，以后他能得到的说不定还没有作为独子的心太从一心手里继承的多。 所以板间其实是真正的体术天才——在精通体术的千手家被称作体术天才，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作为天才，板间其实是非常心高气傲的。他早就习惯了自己学什么又快又好，突然受此打击，非常不服气。尤其是……心太一下子就学会了。虽然他比心太小几个月，可是实力上两个人是没什么分别的！ 扉间按住了板间，“人的查克拉分五种属性。火只是其中的一种。宇智波的家系中世代流传的就是火属性的查克拉。不过，我们千手家还是主要擅长土遁术。怎么样，我这里还有一招土遁·土波，要学吗？” “要学的。”板间一下子就被哄好，并且在扉间的悉心教导下很快就学会了。他兴高采烈地使用着新学的土遁，“我也会用忍术啦！” “快去告诉兄长大人吧。”扉间提示他。板间果然中计，立刻就被引走了。 “不试一下吗？土遁？”扉间等板间走远了才问道。 “我应该已经学会了，试用可以等到父亲在家的时候。”心太说道。“所以说，任务是什么？”他看着扉间的脸色，“我不会猜对了吧，真的要伪装成宇智波？” ‘原来他也猜想可能要伪装成宇智波。这算什么？心灵感应吗？’剑心奇奇妙妙地想着。 心太已经感知到扉间的情绪，那是一种混合着惊讶和赞同的情绪。于是只好露出苦笑，“我怎么伪装成宇智波？我这一头红毛，说我是千手别人都未必相信，只能伪装成漩涡……总不能是变身术吧？” “不是你，是我们。”扉间纠正，“当然不能是变身术。在战场上一丝一毫的查克拉都是宝贵的。变身术甚至还会造成不必要的暴露——头发的问题，用染料染一下就可以了。” 心太呆呆地看着扉间。连剑心此时都已经有了明悟：‘看来这个任务是不去也得去了’。少顷，终究还是心太心急，提问道，“我们要去哪里搞破坏？宇智波和羽衣战线的结合部？” 扉间这下子对心太刮目相看了，起码从感知上来说是这样。“我以为你会猜是羽衣的后阵——” “宇智波的小孩子怎么会有机会去羽衣的后阵。”心太说道，“不过这个问题依然存在，小孩子怎么会被派到战线的结合部去呢？那里历来是重兵防守的。” “普通的小孩子不可以，开了写轮眼的就不一样了。”扉间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心太。 确实，他们的瞳色和宇智波的写轮眼非常相似——但是还是不一样的，有花纹和没花纹，羽衣可能看不出来，宇智波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扉间没等心太接话，接着说道，“到时候我们会主攻宇智波和羽衣战线的结合部。由于互不信任的关系，宇智波和羽衣不可能统一指挥。因此不论如何重兵防守，一旦我们施加压力，指挥必然不畅，肯定会造成混乱。我们两个要做的就是加剧这种混乱，能让他们内讧就最好了。” “是的，这种程度应该是可以做到的。”心太盯着他看了半天，“你不像是会把自己陷入必死境地的人。所以，你的计划是如何脱离战场呢？” 扉间微笑了一下。他的长相和族中普遍粗犷的画风不同，虽然因为换牙的原因最近变得不苟言笑……他板着他那好看的脸装老成，学着大人的语气给出建议，“所以我建议你尝试一下土遁。” 12. 011 心中斩首之术 长得非常好看的扉间酷炫地抬手结印，“土遁·心中斩首之术”一声大喝之后，他果然瞬间藏入了地下。 心太围绕着扉间转了一圈，如果不加以感知的话，仅凭肉眼确实看不出破绽。不，即使加上感知—— 感知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东西。作为一种与查克拉伴生的能力，这种东西几乎就是天生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同时，就如同人很难描述自己是如何看到一样东西的那样，拥有感知能力的人也很难说明自己是如何感知到某种存在的，只能模糊的描述出：感知到了查克拉、听到了呼吸声、感觉那里有动静、感觉有恶意……还有更赖皮的：感觉那里不自然。 心太的感知力就类似于“感觉那里不自然。”。但是，现在他感觉一切都自然极了。 可能是由于他们的感知天赋都继承自体内的漩涡血统，所有心太能感知到的破绽都被扉间完美的隐藏了。连查克拉反应都压制到了最低，如果不是‘已知这里有人’就会被忽略掉的地步。 剑心心中讶异。这是心中斩首之术？绝不可能！他是见过心中斩首之术的。这可是火影中正经出现的第一个忍术，几乎是三代一系师徒第一次见面时抢铃铛的标配忍术。卡卡西对佐助用过、三代对自来也用过——即使不考虑这些，他也数次亲眼（或者通过心太的眼睛）见过这个忍术。 甚至这都不能够称为忍术。在地下挖个洞，伸出手来把地面上的敌人拉至地下，只留一个头在上面的忍术。这是土遁的最基础的应用。但是，它的效果绝对不应该包括让施术者在地下长时间停留。氧气是如何维持供应的？地面上施术者消失处的坑又是何时填上的？以及，这个深度，明显比常见的心中斩首之术要深得多—— 心太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扉间大人，请上来吧。我想问问关于这个忍术的事情——” 扉间果然上来了，但不是从原处上来，而是从间隔了20米左右的位置出现。他双手抱肩，面上毫无表情，但剑心无理由地就觉得他的内心里潜藏着一副得意洋洋的面孔。“如何？这个忍术不错吧？” 心太疯狂点头。“请教教我吧！不，比起这个，我果然还是想问，您刚才的位置大约在地下10米左右，普通的心中斩首之术不过两三米而已。还有，在地下呆了那么久，氧气是如何维持的呢？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心中斩首之术。” “其实这就是心中斩首之术。”扉间说道。“忍术的前半段和普通的心中斩首之术并无区别，之所以深度更深，是因为我在忍术的第一阶段加大了查克拉供应而已。”扉间向心太演示着两种结印方式的区别，心太试了一下，果然如此。 “也就是说，普通的心中斩首之术，如果施术者想要的话，自然也可以从地下数十米处发起突袭。只是一般来说没有这个必要。深度的加深还会增加确定敌人位置的难度。但是，我们的目的——” “暂时躲避敌人的搜索和攻击。”心太若有所思地接话道。 “对，所以深度越深，越有利于我们的潜藏。至于氧气……”扉间咧了咧嘴，“你或许听说过一个忍术叫做‘水牢之术’，中了这个忍术的人可以水中呼吸。” 剑心疯狂点头，这个忍术他知道！波之国任务中再不斩对卡卡西使用过这个忍术。也正是这一次，鸣太子第一次展示出了他的战斗智商，在那之前，坐在电视机前的小学生剑心一直感觉他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心太应该不知道这个忍术…… 但出乎意料的是，心太也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心太还给出了超出剑心所知的情报：“但是，据我所知，水牢之术的水中呼吸是利用了水牢中的空气。一旦水牢中的氧气耗尽，仍然有窒息的风险。” ‘怎么会……心太知道的事情我应该都知道才对，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之前绝对没有人和他说过有关水牢之术的事情。难道说，他也是个穿越者？’剑心惊呆了，心太在他眼中的形象突然变得诡秘莫测了起来。 战国时代的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扉间也不觉得心太知道水牢之术有什么好奇怪的。他赞许地点了点头，“没错，但这也是一种思路。因此，我借用了水牢之术中的一部分结构——” 他描述着他的研究背景。原来，他早就因为施展水牢之术时必须有一只手控制住水牢而感觉不便了。他认为那是由于水本身是无形的，因此要让水维持住一定的形状就必须持续不断的加以控制。要解决这个问题，必须修改忍术的载体。这个载体也是现成的，那就是五大遁术中唯一有实体的‘土’。 他因此尝试着把水牢改进成土牢。但是土牢也有不便的地方，首当其冲的一点就是土牢不能很迅速地形成。关不住人的忍术当然就是没有用的。而且土遁用于束缚对手的忍术本身就有不少，有一个非常经典的能够兼顾施术突然性和束缚坚固性的忍术，就是心中斩首之术。 前人已经做的很好了，自己的忍术却只是一个半成品，毫无竞争力。于是少年科学家扉间就在琢磨如何变废为宝，改进他的土牢之术。终于，他发现了土牢之术中的空气，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虽然说施术缓慢，关不住别人，但是可以关住自己呀—— 于是这个忍术被改造成了一个地下避难所。首先，利用心中斩首之术往地下打洞。到达理想深度之后，再进行水平位移。施展土牢之术，包裹空气以维持呼吸。在此期间，不断地回填多余的土，以便隐藏行踪……之后等到空气支撑不住的时候自行出来即可。因为已经进行了一段距离的移动，出来的时候大概率可以维持突然性，不至于落在后手。 剑心听得连连点头，好家伙，这种思维方式，出现在从未接受过学术训练的八岁小孩身上……爱了爱了，这就是天才吗！你这样的小孩啊，要是出现在学校里，是会被无良老板抓走，给你的面前吊一根胡萝卜，让你没日没夜替他拉磨的！什么？不用老板，你自己就给自己喂了一根胡萝卜，还实现了？ 服了，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佩服。这种驴子，啊不对，是学生，哪个导师不想要呢？ 心太显然也对扉间佩服极了。不过他的注意点在另一方面，“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叫它心中斩首之术？完全是不一样的忍术了嘛……叫他土遁·避难所之术如何？” 扉间点点头，“也不是不行。我之所以还叫它心中斩首之术，主要是因为忍术的前半段和后半段与心中斩首之术表现形式毫无区别。因此主要是出于情报方面的考虑。当然，私下练习的时候，叫他什么应该都是无所谓的。” 心太疯狂点头。然后扉间就向他传授了这个忍术。他教的很详细，心太一下子就学会了。他们还测试了这个忍术的各项数据。最终得出结论，不一定要下潜到十米那么深，七米左右就已经很难感知了。减少下潜的深度还有利于节省查克拉。 在下潜深度为七米的情况下，以他们的查克拉，两人合力的话能够维持20分钟的呼吸，并转移50米——这个数据是相当不错了，能够完美的满足设计需要，也就是成功脱离战场。 扉间显然是对这个结果非常满意。他站起来，很高兴地说，“那就先这样了。你先准备准备，具体什么时候行动还是等我通知……你还有什么问题？”显然他感知道了心太的疑问。 “扉间大人，羽衣一族使用什么忍术？”心太问道，“他们感知力如何？” “风遁。羽衣一族是擅长风遁的家族。风助火势，这种忍术和火遁一起使用效果很好，所以杉下家同时雇佣了他们两族。”扉间没做思考就直接说出了情报，“至于感知……没有情报表明他们在感知上有什么特别的长处。” “那就不需要在隐匿问题上多做考虑了。不过，我们不再练几手风遁吗？”心太说道，“在我的印象中，羽衣可是脾气非常暴躁的，他们可不是受了攻击不还手的忍族……”他干咳两声，“我的意思是，是不是……” 噫！太坏了！剑心可以断定他是想给两边同时□□枪，好制造更大的混乱。是啊，羽衣不是受了攻击不还手的忍族，可难道宇智波就是了？一边用火遁、一边用风遁，不怕他们打不起来。 “不用说了，我懂你的意思。”扉间也用一种‘你既然这么坏我就放心了’的奇妙表情看着心太，“你说的很对，咱们就这么办！” 他蹭蹭转了两圈，边转边念叨，“风遁……谁会用风遁呢？”他突然转头看向心太。 “怎么了？”心太有点懵，尤其是被这种热烈期待着的表情注视…… “一心大人！”扉间高兴地说，“一心大人就是家里最会使用风遁的人！我就在这里等他回来，然后我们请他教我们一手吧！” “喔！”心太一下子就答应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烤鱼吃吗？” “好啊。”扉间点头同意，“走吧，院子等回来在收拾……我们先去钓鱼！” 13. 012 宇智波妙子 剑心从床上爬起来，把自己收拾停当，往演习场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思考。 一心果然会使用风遁。看到他们说要学习风遁，很大方地就教了两个，一个叫做‘风遁·大突破’，一个叫做‘风遁·烈风掌’，这两个忍术一个远攻一个近战，是非常方便的忍术。扉间和心太也一下子就学会了。 本来这样也就可以了，偏偏一心突然反应过来，问他们为什么突然想要学习风遁……对于负责分配任务的一心，扉间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直接说明了他的计划。 剑心不知道心太是怎么想的。只能说反正他自己是惊呆了。这个计划居然完全是扉间一人所为，并且为了实现这个计划开发了一种新的土遁——考虑到他还是个八岁的、门牙刚长了一半的小屁孩，只能说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一心也为他的操作感到震惊。他托词说要和佛间商量一下，然后飞快地跑路了。扉间跟着他走了，感觉是要跟着去佛间那里据理力争——心太本来是计划等一等他们，看看结果再说的，但是既然剑心已经醒了，那肯定是在心太睡着之前都没有下文了。 不管剑心认为，如果自荐要去执行这个任务的不是扉间和心太，而是别的什么人的话，一心很可能就同意了，起码没什么理由拒绝——如果最后这个任务没有被通过，那只能是因为一心的一颗慈父心肠在作祟。 剑心下意识的拒绝考虑‘如果任务失败，扉间和心太都会死’这一点。可能是在他的潜意识中，扉间既然顺利长大成人，并且成为了二代目火影，那他就不应该死在这个任务中。可是……这也只能说明扉间活了下来。心太呢？家里也没有心太的照片。 但剑心完全没有考虑过这些。当然，他想了也没用，他毕竟只是一个旁观者—— 照常修炼、玩耍，跟游子姐姐卖萌。等他在‘今日已完成’中记录下了“学会多重影分、身之术”之后，今天就结束了。 ——从游子姐姐那里学会一个新忍术，倒没什么奇怪的，几乎毫不费口舌。剑心说想学影分、身，游子就教了，而且直接传授了两个版本（能够分出多个分、身的多重影分、身之术，以及只能分出两个分、身的影分、身之术）。 甚至游子姐姐忠告他多重影分、身之术可能会给施术者造成伤害、禁止他随意把这个忍术私下传授给别人，剑心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是封印之书所禁的第一个忍术，剑心自然清楚。 但是游子姐姐居然还能够施展忍术，这是令剑心非常震惊的。在他的理解中，忍术是藉由结印施放的。没有双手就无法结印，木叶崩溃计划中三代目封印大蛇丸的双手，不就是这个道理吗？但是游子姐姐却做到了单手结印——实话说，这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心里转着这样那样的思绪，他沉沉睡着。然后—— 心太这一次是自然醒的。 剑心不太在意地看着他洗漱、做饭、晨练，心里还在想游子姐姐的单手结印。 学会‘多重影分、身之术’当然是很高兴啦，他也有了一些类似于以后一个影分、身去上学，一个影分、身投掷手里剑，剩下三个影分、身计算飞行轨迹，本体监工’这样的邪恶计划。不过，比起单手结印来，果然还是单手结印更香——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一心回来了，带着全副武装的扉间。 心太立刻停止了练习，走上前去。只听一心布置道，“你们的建议，族长大人已经采纳了。为了增加任务的成功率，今天你们就参战，武装侦察一下附近的地形和敌方火力。注意，不要恋战。” 心太和扉间对视一眼，低头应诺“是。” 侦察的结果不容乐观。确实，宇智波和羽衣也不是傻瓜，不会放任结合部露出破绽。因此，战场是一大块背靠丘陵的平地，两者的防区由一条道路做分界，能够阻挡视线的遮蔽物甚至都已经提前做了清除，地形确实称得上是易守难攻。又有精兵强将驻守，想要把此地作为突破口并非易事。 看完阵地之后，回到家中的心太颇有些垂头丧气，剑心都有点怀疑这是大人们给扉间的一个小小的敲打了。‘小鬼，用兵之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你还差得远呢。’ 但扉间却兴致勃勃地开始考虑具体的战斗计划。“我们夜袭。”他在地面上用苦无画出了地图，研究了半天之后，他说道。 “我们不能夜袭。”心太警告他，“白天大家都在作战，已经非常辛苦了，需要夜间的休息来积攒查克拉。而且有一半的族人晚上看不见的。” “我说的我们是指你我二人。”扉间说道，“我们现在休息，半夜出发，袭扰他们留驻防区的忍者。” “疲兵之计吗？”心太点头，“但是我们很难对他们造成什么杀伤。天一亮，或者不用等到天亮，他们就会报信，换新的生力军来的。” 夜间的防区当然是有人驻守的，虽然数量不多。不过，考虑到人是需要休息的，因此天亮之后当然会有人换班。 “我也没计划一次就成功。”扉间说，“如何，要不要试试？” “不和大人们说吗？”心太问道。 “看看今天晚上的成果再说。”扉间说道，“没有切实的战果，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没想到他也有这么年轻冲动的时候。’剑心想道，‘问题是，他一个人发疯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叫上心太？关键心太也陪着他一起疯。心太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他总不能是那种因为扉间活到了最后，就认为和他一起出任务绝对没问题的那种愚蠢穿越者吧？’ 剑心的腹诽没有用。因为心太很早就睡了的关系，他也在自己的床上醒来。但是因为心里挂念着心太，一天做什么都无精打采，晚上也早早地睡了。醒来后，正是子夜时分。心太摸黑跟着扉间出发了。他们换上了打扫战场的时候所缴获的宇智波的衣服，把头发染成黑色。凭着出色的感知，他们偷偷溜出了驻地，又绕开了千手家设在战场前沿的岗哨，从侧翼迂回，由羽衣阵地的前方抵达了白天看到的那条小路—— ‘羽衣这边有6个人。’‘宇智波有8个。’他们打着暗号交流着情报。 ‘怎么办，对着羽衣吹火球吗？’心太打着暗号问。 ‘不，先正大光明的作为千手来进攻。’扉间突然改主意了。‘来吧，土遁·土波准备——’ 土遁忍术的一个特点就是，它的杀伤力和使用它所消耗的查克拉之间从来不是线性关系，而是指数上升的。 因为土本身是厚重的，因此最开始输入查克拉的时候，那一点点查克拉并不足以使土产生质变，但是随着输入查克拉的增大，忍术的威力开始指数级增长，它将会带来别的属性忍术所无可比拟的改变地形的能力。而地形一旦开始改变，大自然的伟力会帮助它进一步变形—— 所以说土遁不是一个好用来给新手入门的忍术，厚积薄发才是土遁的宗旨。 扉间和心太两个人合力，勉强达到了土遁忍术所需要的临界值。因此，一道剧烈的波动同时波及了千手、宇智波、羽衣的阵地前沿。 “地震了吗？”心太听到羽衣阵地里有人在询问。他福至心灵地飘忽着嗓音喊道，“地震了！救命！” 因为本来就在羽衣阵地的前方，土波改变了原有的地形和植被之后，就不是很容易分辨他们原来是否在阵地内了。加上心太又刻意模糊了嗓音。居然有人询问他，“你在哪里？我这就来——” 过来的人声音一下子停住了。他发现面前是一个陷阱。那是两个穿着宇智波衣服的人，两双鲜红的眼睛正盯着他。黑夜模糊了他们的身形，被两个宇智波夹击埋伏的恐惧让他不经思考地就叫了出来，“是宇智波！这是宇智波的陷阱！他们背叛了我们——都别过来——” 话未说完，就被扉间一击致命。为了证明这里确实有宇智波，心太还特意放了个火球。 熊熊燃烧的烈焰无疑给这个情报提供了无声的佐证。羽衣的阵地一下子就苏醒了。5个人先集结，然后向着道路的另一边、宇智波的防区开始喊话，想要让宇智波给他们一个交代。 宇智波当然是说绝无此事，说肯定是千手在捣鬼（说得没错，难得机智呢宇智波！）。并且要求他们冷静，说等天亮大部队到来之后再做处理。 但捣鬼的千手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唰唰唰’，几枚手里剑势大力沉地飞进了宇智波的阵地。看方向，正是从喊话的羽衣处飞来的。 宇智波家的暴脾气嘿。他们可以要求别人冷静，但事情轮到他们自己的时候，他们可不愿意吃哑巴亏。尤其是，宇智波本来就比羽衣更强，在此地也更加人多势众。于是，一个宇智波年少冲动，‘咻’地投出了手里剑。 羽衣惊呆了，心说怎么会有这种事。没头没脑的你们害了我们一个人，我们已经很生气了。但你们说可能有诈，要天亮之后等管事的人来处理。行吧，我们也同意了。结果你们还主动攻击我们？这下子我可看得清清楚楚，手里剑就是你们中间那个叫妙子的女人发出的！ 羽衣家也不是什么和善人。或者说这个年代的忍者各个都武德充沛。于是啥也不用说了，铺天盖地的风遁直接对着宇智波袭来。发出手里剑的那个女忍者立刻被击中。“妙子！”宇智波的阵地中也是一片慌乱。 此时的扉间和心太已经通过土遁·心中斩首之术成功转移了位置。看热闹正看得欢快呢。心太坏心眼的还想在已经烧着的柴草上面再添把火，物理意义上的哦。于是他又放了个火球。 “姐姐！妙子！挺住，忍一会，一会就好了…姐姐…”背后传来了这样的哭声，以及带着哭腔的“怎么回事？为什么羽衣会突然对我们发动攻击？” “不对，你们不是宇智波的人！你们是谁？” 那声音越来越近，等到最后‘你们是谁’四个字的时候，已经近在咫尺。心太还想恋战，但扉间是有经验的，直接带着心太一个心中斩首之术脱身—— 险而又险的离开作案地点，等到扉间支撑不住，回到地面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带着人赶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的一心。于是两队并作一队，赶回千手驻地。 路上一心就询问了事情发生的经过，遗憾地直叹气。“可惜！可惜！早知道效果这么好，应该提早埋伏的！这可是个一举打破战力平衡的机会啊！” “扉间大人昨天就说这样可以，你们也没信啊。”心太小声犟嘴。随即遭遇了一心的死亡凝视。 与一心不同，佛间一直是千手家传统的‘爱的教育’的坚定奉行者。他们一回到驻地，就看到佛间铁青着脸站在门口，柱间跟在他背后杀鸡抹脖子地给扉间使眼色。 剑心一看就知道扉间要遭。果然如此，一个沙包大的拳头袭来，扉间被打得重重偏过脸去，吐出了一颗牙齿—— ‘真可怜——’剑心想道，‘希望那是一颗乳牙。要不然——不对，二代目大人据说就是非常不苟言笑的，难道说他真的缺一颗牙？’ 14. 013 冬日 “感觉河里的鱼一下子就多起来了啊。”宇智波卷毛感叹，“种类也好。体型也好。都比之前好得太多了啊。” “因为冬天到了嘛。”剑心心满意足地享受着冬日里虚情假意的阳光，“真好啊！又到了可以随便吃鱼的时间了！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今天的比试项目就是看谁先抓到足够吃的鱼！” “那得看是足够谁吃啊。”卷毛面无表情的吐槽道，“足够你吃和足够我吃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哦 。” “卷毛你也要多吃点才能长高啊。”剑心拒绝接受对自己食量的非议。 “需要我提醒你吗红毛？”卷毛走到剑心的面前，充满恶意的比划了一下，“目前还是我比较高哦。” “放假之后第一次见面，结果你就这么无情吗？”剑心简直不想搭理他了。身高这个问题果然还是很让人在意。但是，不吃饱怎么有力气长高呢？ “哈哈，因为家里最近有很多事情嘛。”卷毛干笑着说道。 剑心其实心里很清楚卷毛回家做什么去了，闻言也不再多说。他走到水面上，开始跃跃欲试。冬日里在野外吃鱼，果然还是应该煮一锅鱼汤吧？那条就很不错，够大够肥，虽然说是刺很多的鱼类，不过既然是煮鱼汤嘛…… 他从背后拔出刀来，屏气凝神，静静地在鱼的游动方向上守株待兔，只等鱼一靠近，就眼疾手快地将其斩落马下！ 但是失败了。因为卷毛也看上了那条鱼。“既然是竞争的话，没有对抗未免就太无趣了。”卷毛转着他那滴溜溜的写轮眼说着。 “抓鱼居然还要开写轮眼！”剑心很不满。 “没办法呀，我的刀比较短嘛。在一面吃亏，总要在另一面补回来才行。”写轮眼果然威力巨大，卷毛虽然没有抓住两人一开始看上的那条，但也成功开张，他满意地点点头。“这是细鳞鱼呀，刺少。一会儿烤着吃。” 剑心气坏了，也不再搞什么守株待鱼的把戏，见鱼就抓，一把长刀反复刺击，很快就抓住了十来条鱼。 “没有什么刺比较少的品种呢。”卷毛有些羡慕剑心的收获，但还是开始说怪话，“这些鱼应该都不能烤着吃吧？” “烦死了！”剑心的脸有些红，“这是要炖鱼的！这么新鲜的鱼，稍微加一点调料就很好吃啦！” 卷毛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结论，“那么比试算是结束了？” 剑心还没抓到能烤着吃的鱼，因此还不想结束比试。其实以他的食量，这些也够呛够吃……毕竟炖鱼肯定也是要分给卷毛的嘛。 “再抓一条吧，用来烤着吃的。一条定胜负哦。”剑心说道。 卷毛颔首同意，两人同时跃起，跳到河面上，开始搜索猎物，然后…… “为什么又撞车啊！”卷毛说道，“你是故意的吧？” “烤了好吃的鱼就那么几种，你既然找到了，我为什么还要找啊。”剑心笑嘻嘻地说，“写轮眼还真是方便啊！” “我不是不敢和你打架哦。”卷毛眼中的单勾玉转呀转。 “来啊，谁怕谁！”剑心高兴地说道，“正想和你比试一场！” 之前的无数次对练早就证明了一点：论体术，卷毛绝不是剑心的对手。哪怕私下里的比试加上写轮眼也不行。剑心虽然个子矮，但是天生身强力壮反应快，还使一把长刀，这就很难招架了。卷毛不是不想使用长刀，好拉平在攻击距离上的差距。但是……emm，小孩子练器械还是要谨慎选择，不然很可能会伤到自己哦。 体术上占不着便宜，但没关系，卷毛已经私下请教了族里的长辈，又勤加练习了一整个寒假，就准备给剑心一个好看了。 “受死吧红毛！火遁·凤仙火之术！”只见好一个卷毛，他刚从剑心的大力劈砍中勉强稳住身形，居然不退反进，扔出四五只拴着钢丝的飞镖，然后开始结印。随着最后一个‘寅’印的落下，火焰开始顺着钢丝蔓延…… ‘这样一来，即使是红毛也只能用水遁抵御了。虽然说这里就在河边，地形对他有利……不过这样也好，也省得他受伤。’一边结印，卷毛一边想着。可见卷毛还是很有同学爱的，不像剑心，完全没有良心。 没良心的剑心把刀随手插在地上，也从包里掏出五六只飞镖。叮叮叮的撞击声后，来袭的5只飞镖中，有一只飞镖被原路打回去。两只因为钢丝被切断而肆意飞翔。还有两只的钢丝被钉在了树上。然后，他在卷毛目瞪狗呆的档口，冲上前去给了他一脚，“想啥呢？快灭火！” “为什么不用水遁啊。”卷毛一边灭火一边说嘀嘀咕咕。 “因为我只有一个人啊，又不能放着火不管，等我先搞定那一边再回来。”名义上是去灭火，其实抱着柴回来的剑心把手上的东西丢下。是只秋冬最常见的那种灰毛兔子。 “真是残忍啊，这么可爱的兔子。”卷毛和兔子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说道，“兔兔太可爱了，咱们烤着吃吧？多放辣。” “调味料都是你带的，你说了算。”剑心倒是无所谓，只要是咸口他都可以，咸甜，咸鲜，咸辣他都接受良好，倒是卷毛…… “我听说你们家都喜欢吃甜的。”剑心一边处理兔子一边说，“据说甜品店一半以上的营业额都来自你们家，你怎么这么喜欢吃辣呢？”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嘛。”卷毛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不可以直接用群体来定义个人哦！” 有他挠头的时间，剑心已经把兔子皮剥好。“呐，怎么样？要吗？我突然发现这个毛还挺好看的。” 卷毛被血忽淋拉的兔子皮吓了一跳，“不要。我要这个干啥？” “我肯定还会收拾的。”剑心说道，“收拾好了给你做个……”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卷毛两眼，突然从卷毛的声音想到了另一个人，于是试探着问道， “毛领子？” “我可以选择拒绝吗。”卷毛苦笑摇头，“我们家对毛领子过敏，你自己留着用吧。” “说好的一个人是不能被他所属族群定义的呢！”剑心大声吐槽。 随后他们安静下来，开始就着剑心带来的饭团享用炖鱼和烧烤。虽说剑心食量更大，但是卷毛毕竟是大家出身，是很讲究细嚼慢咽的，因此也没比狼吞虎咽的剑心早吃完多少。 饭后大家就不能进行激烈地对练了，那对身体不好。于是他们开始聊天。主要是卷毛在问，“我刚才使的那招，红毛你之前见过吗？” 剑心摇摇头，“当然没有了。那应该算是你们家的秘传吧？我上哪认识第二个宇智波？” ‘我们班里就还有两个。’卷毛心说，不过他大致理解剑心的意思是‘第二个会用火遁的宇智波’，因此也没有和他打嘴皮子官司，而是很诚恳地问道，“也不能算是秘传，只能说是一个前辈的个人心得，他是很擅长使用钢丝操作忍具的，因此发明了这个术。我当然用得不好，但是就你来看，这个术应当如何改进呢？” 剑心歪着头看着他，“那位前辈很擅长使用钢丝操作忍具？” 卷毛点头，“对。” “那这个术的全貌就应该是数十把钢丝操纵的手里剑交织、并配合火遁的大范围进攻了？”剑心问道。宇智波流手里剑本来就足够花哨了，再配上用来降低操纵难度的钢丝，肯定只会更加难搞。钢丝本身还具有切割的作用，火遁则是范围性的攻击。‘要命，卷毛刚才不是想要把我干掉吧？’剑心暗自思忖。 “也不算是，因为配合火遁就很难有那么精细的手里剑操作了。”卷毛补充。 “他做不到不代表你做不到。”剑心很有信心地说，“用手里剑在半途中拦截敌方手里剑这种事，据说还是宇智波流手里剑中的绝招呢，据说非要开了写轮眼，有了超乎常人的动态视力才能掌握——现在看来不就是那么回事吗，你在不开写轮眼的情况下也可以使用。” 卷毛有些头秃。他还记得自己看到剑心熟练使用宇智波流手里剑时的震惊——是的，经过了半年的工作，在众多影分、身的血汗工厂加持下，剑心已经完全搞定了他那祖传的复杂公式，现在已经变成指哪打哪的手里剑小能手了，起码在半空中拦截一个飞镖那是毫无问题的。虽然说想要像鼬那样把手里剑玩出花来还有待进一步工作，但是——鼬那样的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手里剑小能手啊。 总之传得神乎其神的宇智波流手里剑已经被完全破解了。还绕开了‘写轮眼’这个激活码。你想想卷毛当时有多震惊吧！那可是受到刺激直接开启写轮眼的那种震惊。 卷毛至今都不敢告诉家里自己是如何开眼的。虽说剑心最多能击中六枚空中的手里剑，而开启了写轮眼后的卷毛能够同时击中八枚，但是……家里开启了写轮眼的成年忍者中，不能使用宇智波手里剑的也是大有人在。 ‘不能过度自信于写轮眼的洞察力，红毛可没有瞳术。’卷毛在心里告诫自己，然后问道，“所以我应该勤加练习在火遁配合下的手里剑操作？” 15. 014 大蛇丸 “这是一方面吧。”剑心若有所思地说，“这是出于忍术范围的考虑……一般来说，衡量忍术杀伤力的指标就那么几个：覆盖范围、术的强度、隐蔽性、施放速度。这个术的施放速度是没有问题的，使用手里剑就是一瞬间的事，火遁可以算是第二波打击。施放范围可以通过增加手里剑的个数来做到。至于术的强度和隐蔽性……” “术的强度可以通过增加火遁的温度和速度来做到。”眼看有了改进忍术的思路，卷毛有些高兴了起来。“论玩火，我们家还是有心得的。” 剑心点点头，“是这样的。至于隐蔽性……”他站了起来，“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卷毛问道。 剑心拿了个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你看哦，手里剑是第一波打击，钢丝和火遁其实可以分别算是第二波和第三波。能否再加一轮呢？用火遁来隐蔽下一轮手里剑？” 卷毛想了想，“应该可以，不过这样就要增加火遁的范围，那会减慢速度。” “这就是我想说的下一点。”剑心高兴地拍掌，“为什么非要是钢丝呢？为什么不能使用查克拉线？” “查克拉线？”卷毛茫然地重复着他说的话，仿佛一个绝望的文盲。 “对呀，查克拉线。”剑心越想越满意，高兴地说，“这可以同时解决几个问题，第一个是通过查克拉线可以持续地给火遁输送查克拉，这会显著增加火遁的强度和速度。第二，查克拉线在精细操作中是有优势的，砂隐村的傀儡师甚至可以用它操作复杂的傀儡。第三……” 他站了起来，指着树干上被飞镖钉住的钢丝说道，“有形的丝线是可以被控制的。被固定，或者是被斩断。但是无形的丝线就没有这样的困扰。被固定换一根就好了，被切断就重新连上就好了。这难道不是很方便？” 卷毛小鸡啄米式点头，“你说得很对，但是上课的时候大河老师说过傀儡术是砂隐村的秘传。” 剑心白了他一眼，“就你认真听讲了？大河老师还说，一瞬间理清查克拉线是每一个傀儡师的基本功。都是基本功了，能有多难？”他顺手用查克拉线控制了两个飞镖做示范，示意卷毛切断查克拉线，然后一瞬间重新接上。 “所以说这些秘技啊，秘传啊，重点都是要保密，不能被敌人知道施术原理。”剑心老气横秋地点评道，“否则实在是没什么难度，很容易就被复现或者破解。这也正是血继界限的宝贵之处啊！对吧，写轮眼？” 卷毛眨巴着写轮眼，“谢谢夸奖，不过我觉得红毛你的脑子才是真正值得羡慕的。” “啊哈哈哈爸爸妈妈把我生得这么聪明我也很无奈啊！”剑心叉腰狂笑。 “如何？”三代指着水晶球问道，“这两个孩子不出意外今年都能毕业，交给你怎么样？正好加上之前你看好的那个女孩子，组成三人小队。” 坐在猿飞家餐桌上的大蛇丸自如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三代满上，“我想要那个红毛小鬼，宇智波家的小鬼就算了，他们家对我一直很提防，带起来非常麻烦。至于小队的另一个人，我想要个医疗忍者。在这方面我支持纲手的观点：小队里配一个医疗忍者会比较好。” 亲学生就是不一样嘿，可以定制小队。但是三代点头同意，“可以。”并且已经开始在心里盘算这一期即将毕业的医疗忍者中有什么可造之材了。 水晶球中，河边的剑心还在和卷毛聊天。他们开始议论起有关血继界限的问题。 “开眼太早也有坏处。”卷毛颇有些凡尔赛的说。“太过优秀也是有烦恼的啊！人啊一旦有了力量，就会变得傲慢起来。被寄予厚望的同时，与原来的朋友也会渐行渐远，从此被孤立——” “你们家怎么回事。”剑心不耐烦听他吹牛。“大多数人都会开写轮眼的吧？好歹也是出过宇智波斑那种能止小儿夜啼的强者的家族，多少也该长点见识吧？” “开眼的时间还是能够反应天赋的，我恰好是家里记载中开眼比较早的那一批。”卷毛貌似平淡地说，“你的表现也很突出吧红毛？没有类似的困扰吗？” 剑心挠挠头，“我可能得等成功施展出木遁才能感受到你所感受到的困扰吧。”他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卷毛关注着他的脸色，“所以说，有眉目了吗？” “什么眉目？”剑心有些不解。 “木遁啊木遁。”卷毛耐心问道。连三代和大蛇丸也关注起水晶球中的讨论来。 “哦，那个啊。完全没希望。”剑心说着，看卷毛一脸不信的样子，“没办法了，告诉你一个绝对机密吧：这是在我们家也只有不超过一掌之数的忍者才知道的核心机密哦！” “是什么？”卷毛很有兴趣地问。大蛇丸也不由得竖起了耳朵。 “其实，那个号称忍者之神的初代目柱间大人，他本人并不能使用幻术。”剑心神秘兮兮地说到，“经过二代目扉间大人的研究，得出的结论是柱间大人天生没有阴属性的查克拉。” “那个五大查克拉属性之外的特殊性质变化？”卷毛非常震惊。“初代目大人没有吗？”他居然有些偶像破碎的感觉。忍者之神唉！不会幻术！ “对，就是那个阴属性。所以他不能使用幻术。”剑心点头说到，“因此作为亲兄弟的二代目大人才不能使用木遁，他是个幻术高手，我们家有传闻他是七属性全能！” 卷毛被这种秘闻惊呆了，“所以说红毛你…”他见识过剑心的幻术的。 “我也很希望我学不会幻术啊。”剑心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可是没办法，幻术实在是太容易了，我好像还挺擅长这个的…可见我是没指望学会木遁了。” 卷毛很可惜地问，“你们家自初代目大人之后，还出过不能用幻术的忍者吗？” “有”剑心很肯定的回答，“见月承之助…他能够熟练使用五种属性的遁术，七岁就成为中忍了，记录一直到前几年才被打破。所以说…我也没什么特别的，我做到的事，承之助大哥早就做到了。” “那他能使用木遁吗？”卷毛颇有些急切地问。 “他的暗部征召令和阵亡通知书是两周之内先后送达的。”剑心回答。“这件事甚至在我们家造成了骚动。” 三代目闻言神色一动，卷毛也着急地问，“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剑心说道，“有两位长老因此切腹，骚乱很快就平息下来了。后来又过了这么些年，再怎么样的悲痛也停息下来了。” 卷毛若有所思，“你们家的家主很有能力的样子。别的长老也没有意见吗？” “啊哈哈哈像我们家这样现役忍者只有五人的家庭也需要家主和长老吗？总之，我从小就没见过长老那种东西。”剑心大笑道，“只是严格遵守了初代目、二代目两位大人定下的家规而已。不论如何，木叶是最重要的，既然连柱间、扉间两位大人都为之牺牲，当然不会有什么比木叶更重要。我们作为晚辈的也只能遵照而行啊。” “你这话和我说没有用啊。”卷毛说道，“我们家的家主是富岳大人。” “我的话里什么含义都没有哦。”剑心说道，“不过你们家那位家主不太镇得住的样子。你离他远一点哦？” “我还是个忍校学员嘛，想靠近他也没办法啊。”卷毛笑道，“不过你刚才说了吧？你们家的现役忍者只有五人？那之前所说的‘只有不超过一掌之数的忍者才知道的核心机密’也是假的吧？” “那个是真的。”剑心正色答道，“柱间大人授权的、扉间大人对木遁的研究，只存在于口耳相授中的绝对机密。目前为止知道这个结论的，只有柱间大人、扉间大人、游子姐姐，我和你而已。” “这种机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啊！”卷毛大惊失色，“还有你这个名单是不是有问题？纲手大人不知道的事为什么你会知道？” “纲手大人不知道是因为柱间大人并不认同这一假说。”剑心回答，“扉间大人当然也不会声张，只是作为一种猜想告知了游子姐姐。游子姐姐是看我果然学不会木遁，担心我受到打击告诉我的。” “你们家所有人都想学木遁吧？游子姐姐对每个人都说吗？”卷毛都无语了。 “可能是我之前自视太高，游子姐姐担心我受到的打击太大吧？”剑心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而且家里的孩子名字各种各样，只有我跟着游子姐姐叫立花，我想，游子姐姐待我大概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吧？” 水晶球中的两个孩子吵吵闹闹地走远了。三代抬眼看向大蛇丸，“那么，就先这么定下来？” “他和那位大人还有这层关系？”大蛇丸金黄色的眼镜看着三代，“所以你要把他交给我？” “你不是也对他很满意吗。”三代不置可否。 “是的，他的思维方式和对忍术的分析很对我的胃口。而且如今更加满意了。”大蛇丸伸出舌头，慢慢地舔着嘴唇。‘那位大人留下来的遗物……’他心想。 16. 015 板间之死 剑心还不知道他被大蛇丸盯上了。当然这主要还是他自己的锅，毕竟他那不合时宜的好胜心真的应该好好收敛一下。他在学校表现得那么突出，三代一看，诶嘿，这孩子不错呀！从出身到才能到性格，就没啥不好的。大蛇丸正巧计划要收弟子，这不是正好？ 这会儿波风水门还是个普通上忍，金色闪光的名头还没有那么响亮。换句话说，大蛇丸这会儿还是下一代火影的热门候选人。三代想把宇智波和千手家这一代最优秀的两个孩子交给大蛇丸，未必没有给他造势的意思。但是大蛇丸不想要宇智波，那就……也行吧。 但这一切剑心是不知道的。他睡着了。最近他总是睡得特别早，醒得非常晚：虽然给游子姐姐的解释是冬天了被窝里太舒服了；但其实他自己知道不是这个样子的。 因为晚上的梦境实在是太残酷了。他无数次地半夜惊醒，然后睁着眼睛等到天亮才得以再次入睡。 战国时代的冬之阵打响了。 这其实是一个连锁反应。因为瓦间阵亡了，本来预计冬天参战的心太夏天就上了战场。执行了数次战场任务之后，心太已经完全成熟了起来，几次杀人也几次差点被杀，时至今日，他已经是个真正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了。 成熟忍者千手心太此时正在保养他那把爱如珍宝的忍刀。那是一心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真正的削铁如泥。当然，好刀是要靠养的。因此他正仔细地擦拭着忍刀，动作轻柔细腻，如同爱抚情人的面庞。 剑心看着他擦拭刀刃，内心也感到一阵平静。看着心太执行了那么多任务，对他的心理也是很大的冲击，偏偏不能和任何人倾诉，剑心感觉他都快要心理变态了就是说。这不仅是心太久违的假期，也是剑心的。 “扉间！”突然一个西瓜头急匆匆的冲了进来，吓了心太一大跳。 “啊，柱间大人。”心太向着西瓜头，也就是千手柱间打了声招呼。 柱间急匆匆地冲他一点头，“扉间呢？他不在这里吗？” 柱间作为族长家的长子，总是有忙不完的事。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期待，以至于空闲时间很少。和他相比，扉间和板间要承担得就少的多，有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情。但是柱间即使再忙，也没忘记关注弟弟们。这次也是，他料想能在心太这里找到扉间的—— “扉间大人出门去了。”心太说道，“是族里的采购任务，他是作为护卫去的，应该晚上就能回来吧？” 柱间明显非常焦急，“晚上……可恶，来不及了！”然后急匆匆地就要走。 “出什么事了吗柱间大人？”心太追上去问道，“也许我能帮上忙。” “是板间——他所在的巡逻队按计划十分钟之前就该回来了，但是……失联时间太短，也不好大张旗鼓地去找——”柱间语无伦次地说。 “当啷”一声，心太的刀失手掉在了地上。他赶紧捡起来，说道，“那么，请让我一起去吧！我也有感知能力，我是个感知忍者。” 柱间看了他一眼，然后点点头。 这大约也是连锁反应的结果。既然本来预计冬天参战的心太夏天已经投入了战斗，而且干得很不错，在族中缺人的情况下，板间也顺理成章的提前原定计划半年上了战场。当然，他还是个孩子，不会派他去执行什么离谱的任务（这里再次点名批评不遵守上级命令、擅自行动的扉间）因此他执行的只是普通的巡逻任务，作为正式上战场之前的前奏。 因为是普通的巡逻任务，按说是不会有什么耽误的。因此，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柱间带着心太，身边还跟着两个成年忍者组成的小队出发了。他们向着巡逻队行进的方向反向迎过去。出了族地之后走了大约20分钟，心太突然神色一变—— “怎么了？”柱间问道。 “九点钟方向一公里，有着很浓重的死气。”心太回答。 一公里的路程对于忍者而言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于是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现场—— 两具族人的尸体。被鲜血染红的绿色盔甲。断裂的忍刀。保护的姿态。很显然，他们是为了守护某个人断后而死的。 “板间不在这里！”周围没有外人，两个成年忍者都是佛间派来保护这个长子的心腹，因此柱间略一检查之后，就直言道。“能感知到他吗？” 并不是他不把族人的生命放在心上。只是，已经确定死去的人，和有可能还活着的人。毫无疑问，他们是不一样的。 但是剑心现在没心思想这些。 怎么会感知不到呢？ 是板间。小小的板间。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板间。梦想着成为独当一面的强大忍者的板间。 他死了。 就在不远处的那块大石头的背后。那石头真大啊。比小小的板间要大得多—— 破碎的身体。喷溅而出的血液。周围遍布的刀痕。还有——那早早阖上的双眼下那还未干的血泪。 心太早就不再是当初跟着扉间身后、第一次走上战场的菜鸟了。连带着剑心都可以自称一句见多识广。只是一眼，就看出来他是被围攻而死的。小小的板间，一个人面临了五个以上忍者的攻击。从留下的痕迹来看，都是宇智波流的成年忍者。没有人能保护他。哥哥们都不在身边。在临死的那一刻，他该有多绝望啊—— “啊——”柱间狂叫一声，就抱着小小的板间哭泣起来。两个成年的忍者跟在他的身后，警戒地看着周围。 有一瞬间，剑心以为是自己在颤抖。但是他突然明白过来，颤抖的不是他，而是心太的视野。 心太在颤抖。他的牙关紧紧地咬着。视野一阵一阵地模糊。那种窒息一般的痛苦，仿佛跨越了时间，延伸到数十年后的剑心身上—— 柱间可以抱着板间哭泣。但是他不能。他没有这个立场。但是—— 那是板间啊。 ‘没办法呀，世道就是这个样子的。’恍惚中，仿佛听到板间的声音。‘别难过呀心太，带着我的份一起活下去呀！’ 他们回到族地时，正遇见扉间。他站在族地门口，手上提着一个油纸包。看着面色沉重的柱间一行，饶是心中不安，他还是强笑道，“板间回来了吗？我给他买了——” “没有板间了。”柱间说道。他突然抱住这个弟弟，“板间没有了……扉间，我只有你了。我一定……” 油纸包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包裹摔得散乱，掉出了几颗摔碎了的花生糖。 没有人在意这些糖果了。家里唯一一个喜欢吃糖的孩子已经不在了。而扉间，从此以后他就只是弟弟，不再是哥哥了。 一心去参加了板间的葬礼。但是心太没去。仿佛不看着那小小的棺木上被填上土，板间就只是出去执行任务、暂时还没回来罢了。 剑心担心地看着心太。他看着心太神情木然地擦着刀。刀割破了手，血液蜿蜒而下，而他却浑然不觉—— 扉间就坐在他的对面，呆呆地看着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葬礼结束之后，他没有回家，而是来找心太。 剑心收回前言。因为他听到了（祥）扉（林）间（嫂）的喃喃自语，“我不该出门去的。我应该就待在家里。板间一耽误了回来的时间，我就该出门去找他——不，那时候可能已经晚了。我应该更早地出门，去迎接他——带着糖去。所以我们应该早上出门买东西去的……” 他突然被血腥气惊醒，然后就看见了心太鲜血淋漓的手。“心太！”他的掌心亮起了医疗忍术的光芒。仿佛他治疗的不是只是被刀割破了一个小口子的心太，而是他那死于失血过多的弟弟。 “心太，你是板间最好的朋友。”扉间一边治疗一边说，“他不会想要看见你这个样子的。还请你多多保重，带着他的份一起活下去。” 心太摇摇头，“还请扉间大人您尽快振作才是。当时瓦间大人阵亡的时候，板间曾经找我缅怀过瓦间大人，说我笑起来和他很像——” 扉间愣了愣，没有开口。他没说不只是板间这么觉得，他也是这么想的。 心太现在没心情感知他人情绪，于是只是接着说道，“如今板间遭此厄运，可见这是不太吉利的事情。扉间大人，还请您尽快振作。不然万一再过一段时间，柱间大人该来找我，说我的眼睛与您相像了。为了避免这一幕发生，还请您好好练习，增强实力，不要沉溺于悲伤中。” 扉间愣了一会儿，然后勃然大怒。他冷笑一声，“来打一架吧。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死的！” “没有谁是容易死的。”心太冷漠地说，“可是大家都会死，仅此而已。” 扉间气的一拳打过来。心太迎击上去。两个人脚踢拳打地战斗起来。不，那不是战斗，是发泄—— 扉间失去了他的弟弟，可是此时此地，心碎的哥哥岂止他一人？ 扉间毕竟年长，身体素质和战斗经验都占优。所以心太被压着打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当心太失去对身体控制的那一刻，剑心本以为他会迎来一次暴击，但高高举起的拳头始终没有落下—— “别害怕，我不会死的。”扉间紧紧地盯着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所以你也不要轻易死去。既然我们有了那样的理想，将来总会遇上即使牺牲性命也要去做的事情。在那一刻到来之前，我们不妨留此有用之身——” “你会吗？”心太突然问道。他注视着扉间眼里自己的身影，“你发誓，你绝不会轻易死去。你必须往前走。一直走下去。看到我们所梦想的日子来临。” “我发誓。”扉间说。 016 提前毕业 （本章为现代场合） “骗子。”剑心夜半惊醒的时候，眼角仍有泪痕。 扉间没有实现他的诺言，除非他认为眼下这个烽火绵延十几年的世界，就是他所期待的样子。 他死了。死在遥远的雷之国。他错误地相信了他本不该相信的人，去赴了一次他本不该赴的约。他留下了风雨飘摇的木叶。为了保护这个村子，许许多多像辽太郎那样的孩子选择去死。 “剑心哥，你哭了？”赤也被他坐起的动静惊醒，惊讶地发现他居然在哭。“别哭呀，剑心哥——吃糖吧。”这个小兔崽子，他居然把糖果带到了床上—— 剑心哭笑不得地看着被塞到手心的糖果。剥开糖纸，眼泪又流下来了。 那是一颗花生糖。 “怎么了哥？不喜欢吃糖吗？”赤也这下子真有些手足无措了。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剑心却摆手制止了他，“我没什么，肚子痛而已。我去趟洗手间。你接着睡吧。” 坐在马桶上的剑心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一轮圆月。不知是有意无意，扉间在火影岩上的头像，正沉默地注视着这一片森林。剑心愿意相信这是一个有意造就的巧合：因为按照教科书上的说法，二代目注视的是他亲手建立的忍者学校。孩子们在那里玩耍、学习、成长，那是一个属于孩子们的乌托邦。 ‘对不起，扉间大人。我要离开那里了。’剑心看着扉间的头像，心里默默祈祷。‘村子的情况越来越难了。火之国与风之国的战争空前惨烈，村里每天都在举行新的葬礼。连一年级都收到了提前毕业的动员。有几个实力还不如我的孩子已经报了名，我想，该轮到我去保护大家了。希望战争能在赤也毕业之前结束——我已经失去了板间，不能再想象失去赤也。’ 疾风‘唰’的一下拉开了纸拉门，气急败坏地冲进了屋子。正在跟着剑心学算数的心子和赤也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站起来。剑心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我听游子姐姐说了，你要提前毕业？！”疾风没有理会两个孩子，冲着剑心嚷嚷道。 “是这样的。”剑心说道，“游子姐姐已经在志愿书上签过字了。” “不需要你去！”疾风咬着牙，却努力柔和着语气，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我年纪大，我是哥哥——就算家里一定要有一个人提前毕业，那也该是我！” 剑心站起身来。走到他可以不仰视疾风的最近距离，“可是，我比较强。” 疾风愣住了。 剑心一直是聪明又努力的。这个他从小就知道。但是，因为年长两岁的关系，他一直在剑心的面前保有着作为兄长的尊严。后来剑心入学了。他们开始有来有回。后来—— 仿佛也没有很久。仅仅一个暑假过去，这个弟弟就已经成长得超出想象了。可能是在和他那宇智波朋友的竞争中汲取了足够的养分，也可能是辽太郎的死让他下定了决心。总之，他变得成熟老练，疾风很难从他手上讨到便宜了。 直到今天。剑心站在他的面前，用陈述的语气说出了‘我比较强’。 “我当然知道！”疾风看着他，“但是战场上不是实力强就可以的！想想辽太郎！二代目大人当时规定忍者学校修业四年，就是为了保护你这样有天分的孩子！” “放心，我不会轻易死去的。我可是很强的，我是感知忍者。”剑心看着疾风的眼睛，“你也只是个孩子而已，而且还没我强。” “但是……”疾风锲而不舍。 “可以了，疾风。我们今天在这里争论的是谁先毕业，而不是谁去送死。”剑心看着他，面色有些不忍。“明年你也是要毕业的，我看那时战争未必能够结束，你是必然会参战的。但是，我希望心子和赤也之间将来不用爆发这种争论——” 疾风扭头看向窗外心子和赤也追逐打闹的身影。心子三个月之后就要忍校入学了，赤也还有一年。做哥哥的此刻心乱如麻。 “打仗是容易的，打胜仗却很难。”剑心说道，“死掉是容易的，活下来迎接胜利却很难。我们努力修炼，正是为了不用无意义地送死。我……”他顿了顿，说了一句善意的谎言，“我是有信心活着回来的。” 疾风看着他的表情就像看一个读英雄故事读坏了脑子的傻子。 “我也和家里说了，我姐姐本来已经同意了，但是族里不同意。”河畔的森林里，卷毛深深叹气，“为什么啊！” “因为你已经开眼了嘛。”剑心认为这种事情是情理之中。“而且，你为什么执着于现在毕业？” “我也想要守护这个村子，不可以吗？”卷毛扭头看向他。“我的梦想是成为火影！当然是要在战争中建立功勋！” 剑心看都没看他，“说实话。” “嘿，感知忍者就是了不起嘿？”卷毛气得站了起来，“你这么厉害，都能测谎，为啥不争取进拷问班？” “我觉得我的能力在正面战场更有价值。”剑心说道，“别打岔，说实话，你为什么那么想要毕业？” “你不也想要毕业？”卷毛反将一军。 “我只是提交了申请而已。”剑心回答他，“具体能不能毕业，还要看学校的决定。倒是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和我一个班？”剑心饶有兴趣地问道。然后他感知到卷毛的情绪变化，得意洋洋地揉了一把卷毛的卷毛，“下次见面就要乖乖地喊我前辈了啊！” 卷毛叹了口气，“家里也是这么和我说的，说出于平衡实力的考虑，即使我今年毕业，也不可能和你一个班。” 所谓的平衡实力云云，是木叶在下忍分班的时候的一个明文规定。规定上冠冕堂皇地写着是为了平衡各小队的实力，以便给他们分配任务。但是……大家私下里都传闻这是为了分担风险。 一年毕业的数百名忍者中，能称得上天才的，即使在木叶这种人才济济的村子里，也就十来个吧。如果把他们全都分配在一起，分成四个小队。在形势变幻莫测、即使是上忍也朝不保夕的战场上，他们全军覆没的几率还是很大的。但是如果把他们分散成十几个队伍，就基本上不可能全灭了。过个几年，木叶就可以从容收获成长起来了的天才。 卷毛的言下之意其实就是，‘你是天才，我也是。这样的我们是不可能分进同一个队伍的’。 “这么有自信？觉得自己即使和四年级比也不落下风？”剑心嘲笑他。 “原话奉还。”卷毛说道，“你不也很自负？” “因为我是真的很强。”剑心很认真地说道。当然，卷毛不会服气。于是—— “疼疼疼疼疼！快松手！”卷毛被他一只脚踩着头，双腿被膝盖压制住，双手都被反扭。此情此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好了我承认了，是你比较强——” 剑心听着他的声音，突然幻想着“要是那个和卷毛声音非常相似的家伙说出这样的话该多好”。他疯狂摇头，不让自己沉溺于精神胜利法之中。扉间——他很强，比心太要强得多。而虽然不可能真的比试一场，但是剑心心里非常清楚，心太是比他要强的。 身为千手一族，想到要增强实力，最先想到的肯定是木遁——但那不愧是连柱间大人那同样惊才绝艳的同胞兄弟都无法掌握的忍术。不，或者不能把它算作忍术，应当视为神迹——起码去参观过终结之谷的剑心就是这样想的。 那么，在不考虑木遁的前提下，想要给自己找个模板，定个发展方向的话，那就只能把目标下调一档，定在千手扉间的头上了。起码，他虽然强，但强得可以想象，还属于凡人的范畴。虽说他在忍术研究上也已经触摸到了‘神’的层次，开展了逆转生死的研究。但是—— 剑心可是信奉‘拿来主义’的工科生啊。理科研究出来的东西，工科把它拿过来投入应用就好了。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他只是想学习祖传忍术而已呀！ 这正是剑心一直关注扉间实力增长的原因。他希望，起码在青春期之前，他能够跟上同年龄段的扉间的实力。发育导致的查克拉增长谁都说不清，但是努力是他可以自己控制的东西—— “可恶啊，我明明是已经看清了你的动作，身体却没有反应过来！”卷毛‘呸呸呸’地吐出了嘴里的泥土 ，气急败坏地说道。 “怎么，突然获得了超出常人的动态视力已经足够犯规了，难道你还想一步登天？”剑心嘲笑道，他摸了摸自己手套下伤痕累累的手，“老老实实修炼吧！你的体术，想要赢过我，再练20年吧！” “我生气了哦！”卷毛浑身黑气弥漫，“你才是！你的身高想要超过我，再长20年吧！哦，我忘了，成年之后身高就不会再长了，哈哈哈你真的还有机会能超过我吗？” 017 第五班 冬天之后就是春天。随着春天的到来，战国时代的各家大名们纷纷鸣金收兵，回去料理田地。忍族们也因此得到了修整的机会，缩回族地去舔舐伤口，准备夏天的战争了。因此这段时间并无大事发生，除了修炼，心太也没什么别的事情可做。前提是，不算上和扉间的对练（其实是单方面的挨打）。 视线转回到木叶村，开学时剑心正式提交了毕业申请，但是因为春季学期就是很短，所以仿佛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已经头戴护额，准备参加毕业生说明会了。 因为家里有加入暗部的传统的关系，比起普通款式的护额，兄长们更偏好能遮住头发、方便隐藏身份的忍者帽（也就是漫画中疾风的造型）。剑心遵循了这一传统——虽然垂在背后的红色小辫子还是非常显眼。 紧身背心和忍者长裤还是照旧穿着，外套换上了蓝色的、游子姐姐额外在内侧缝制了许多包包袋袋的长袖和式上衣，用于储存各种各样居家旅行、杀人越货的必备用品。据说长袖还有遮挡手部动作、隐藏结印的功能哦。 背上刀，剑心准备出门。“还有这个。”出门前游子姐姐给他拿上了新的手套。做工非常精细，手背部钉上了防护用的贴片，小臂处也做足了防护。 “无指啊。”剑心却本能地有点嫌弃。不，说是无指都有点过了。如果单单讨论手部的话，这手套只能保护住手掌，只用一个套在中指上银环固定。 剑心此前用得一直是全指手套。因为他平时练习的火遁啦，风遁啦，都会伤到手（其实也是因为学艺不精）。虽然他早就知道正式成为忍者之后，因为任务会很危险的关系，手套影响的那一点点灵活就会造成性命之忧——但是也没必要一下子改成无指的呀，先用半指过度一下不好吗？ “哎呀，被嫌弃了呢。”游子姐姐故作难过地说，“那这个就不给你了哦？这对戒指可是父亲大人留给我的呢。” 听到还有这层含义，剑心更不能要了，“既然是那么重要的遗物，姐姐你还是好好保存吧。说到底，我只是养子而已——” “你果然听说了，关于父亲大人的事情。是你那个宇智波朋友和你说的吧？”游子姐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养子有什么关系？我也是养子啊。” 等等，养什么子？什么养子？扉间长得那么好看，心思又细腻，简直是粗枝大叶的千手家中的一朵奇葩。就算不讨论木叶建立之后，哪怕单单作为千手家的副将，他也称得上是位高权重，为啥他居然会没对象啊？ 要说他不想组建家庭，准备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研究中去，这倒确实是一种可能。但是这样的话，他又为什么要收养子？总不至于是要继承家业吧？光从他把千手家打散，又让游子姐姐姓立花就可以看出，他根本不是看重传承的人！ 游子姐姐并不知道他的胡思乱想，她不由分说地给他戴上了手套。在戴上的瞬间，银环自动收紧，变得贴合手型—— “这是查克拉结晶。”游子介绍道，“父亲的查克拉中天然的具有时空间的力量，正是因此他得以创造出飞雷神之术。你知道飞雷神之术吧？” “知道。最近名声很响亮的那个‘金色闪光’，这好像是他的拿手忍术。”剑心挑选了一个符合自己身份的回答。 “对。父亲大人当初期待我能从中领悟出时空间的力量，因此把这对戒指送给了我。可惜，”游子歪了歪头，“如你所见，我没能掌握。现在我把这对戒指送给你，希望有一天你能克绍箕裘，继承他的衣钵。” 剑心眨了眨眼睛。 “哎呀，我还以为你要说‘我的梦想正是成为火影’呢。”游子很可惜地说道。 ‘我的理想是为万世开太平。’剑心想道，但他没这么说：说出这种大话好像太不自量力了一些。于是他说道，“我想要保护这个村子，守护兄弟们，沿着这条路做得好也许能够成为火影，但是做得没那么好我觉得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沿着这条路往下走就可以了。” 游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思想这么成熟吗？不过还好，我还以为你要说‘我的梦想是苟全性命于乱世呢’——” “游子姐姐！”剑心气急败坏地大喊。那确实是短期理想啦，但是，我不要面子的吗！ 剑心气冲冲地来到学校，站在了操场上的队列里。因为已经插班到毕业年级学习了一个月的关系，大家并没有对他的到来表示惊讶。本届的毕业生一共有217名，在三代目发表完讲话之后，大家一起在操场上拍摄了毕业照。之后，老师开始现场发表分班名单。 “……第五班，XXXX，立花剑心，OOOO。” 因为一个月的时间并不足以让他熟悉两百余名同学们，剑心没有听清同组人员的名单。按照老师开场前所说的，第一个被报到名字的人上台领取了卷轴。那是一个穿着老派武士服，梳着长马尾的年轻人，黑发黑眼，个子很高。随着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另一道身影冲出了队列，他也不再多想，直接去找队友们汇合。 然后他们就按照卷轴的指示抵达了22号演习场。由于这里临近慰灵碑，因此，往往被称为慰灵碑演习场。抵达那里之后，一个画风熟悉的，留着长发，涂着眼影，戴着耳环的忍者正在那里等待。看着年轻人们到来，他放下了手中的卷轴，“呀，来了。那么，大家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吧？” 好家伙，那个人竟然是大蛇丸！虽然他此刻穿着木叶忍者制式的绿马甲，和动漫中的奇装异服完全不同。但是，那种危险的感觉，黏腻阴冷的查克拉。以及标志性的饰物，都充分说明了他的身份。 剑心看了一眼身边的女孩子。她穿着渔网衫，头发在脑后梳了个马尾——‘原来如此，她就是御手洗红豆。之前一个月其实是和她同班啊。’ 没办法，不会有人能念出动漫人物名字的日文读音吧？可能会有，但绝不是看汉化版漫画的剑心。之前在纸上看到的漫画中人物的长相，如今在现实中遇见，也有很大的不同。总之，不能一一对号才是常事，毕竟二次元和三次元之间是有次元壁的嘛。 红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看见他在看自己，以为是在暗示自己先说。于是心想，‘什么嘛！，果然还是个小鬼，这就害怕了。这次我先自我介绍，他就该承认是我比较强了吧？’ 于是大姐头红豆首先开口，“我叫做御手洗红豆！写法是みたらしアンコ。”因为大家互不相熟，她苦无写下了自己的名字。“我喜欢丸子，讨厌辣的东西。梦想是成为木叶的第一位女火影！” “火影吗，不错的梦想。”大蛇丸点点头，“很好，下面的也这么来。”他眼神示意剑心。 “我叫做立花剑心。”剑心也用苦无写下了‘立花剣心’四个字，并且标注上了读音。“喜欢烤鱼，讨厌酸的东西。梦想……梦想是世界和平。” “和平吗。”大蛇丸的表情愈发玩味，“也是很好的梦想。最后一个？” “我叫做药屋喜平次！”高个子也开口了，他也写下了‘薬屋喜平次’五个字，标注了假名。“喜欢咖喱，讨厌茶泡饭。梦想是成为纲手大人那样强大的医疗忍者！” ‘医忍——’红豆和剑心分别用自以为隐晦和真正隐晦的视线扫了他一眼。‘这么说他是忍校毕业后又考取了医疗进阶班学习了一年，怪不得这么高，原来是比别的同学大一岁。’红豆想道。‘等等，这样的话——这不符合平衡实力的原则！’ 红豆对自己的成绩很清楚。她是这一届毕业生中术科实力超强的选手，四年间难得一败。理论课稍差一些，但也是排在前列的。而剑心出名就是因为他总是理论课满分，虽然年纪小一些但战斗力也是公认的强。这样的两个人分在一组已经够奇怪了。再加上医疗忍者药屋喜平次—— 只要能通过医疗进阶班的入学考试，从此就可以成为医疗忍者的预备役，不但能够在忍校多学（苟）习一年，而且毕业后，大概率也是分在战线后方的野战医院，或者干脆能够留在村子里、进入医疗班工作，不用加入前线战斗小组。可以想见，在目前这种新手忍者第一年伤亡率高达70%以上的战争时代，这样的考试该有多难。 ‘看来我们这样的就是传说中的精英小队了。’剑心想道，‘不过考虑到指导上忍是大蛇丸——这也不奇怪。卡卡西班也是集齐了鸣人佐助。怪不得毕业考试成绩一直没有下发，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一考定终身的毕业考试……他说你是第几名你就是第几名。剑心估计他们三个的毕业考试名次很可能被做得像模像样，一切都合理合规。 这时候传来了大蛇丸沙哑的嗓音。“我是大蛇丸。下面，给你们五分钟准备，之后我们开展一项战斗演习。” 018 实战演习 果然，抢铃铛虽迟但到—— 三个下忍立刻头碰头开始商量作战计划。要不然怎么说随着和平的到来，忍者作战意识断崖式下跌呢——在这个战争年代，每个人都知道单纯依靠个人英雄主义是完全无法活下来的。所以人人都知道要团队合作。 红豆当先发话，“我先说。我擅长体术和火遁忍术，知道几个常见幻术的解法。中近距离的攻击我可以承担。剑心的情况我了解一些，他擅长体术和忍具，手里剑水平是我见过的最强。擅长——喂，你擅长什么属性的忍术？” “几种属性大致都会一点点最基础的忍术。”剑心开口，没有关注红豆和喜平次惊愕的眼神，自顾自地接着说，“但是查克拉有限，战斗中应该只能选择性地施放一两个。” 这倒是比较合理，两个队友都点点头，并下意识地遗忘了‘几种属性大致都会一点’这件事……才怪！ 但是剑心很难对此做出解释。可能是由于梦中的经历，自动记下了心太使用忍术时候的感觉，总之心太能用的忍术目前他都可以使用。而战国时代学习忍术是没那么多讲究的，有啥学啥，能学会就拿来用，学不会就换下一个——偏偏心太是个很离谱的、学习忍术一学就会的选手……虽然，同期比较他并不显眼，因为他的两个堂哥分别叫做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这两位学忍术也跟玩似的，甚至各自都创造了一些忍术了。 为了防止同伴们问东问西，剑心又吐出了一个大新闻，“此外，我是个感知忍者。现在面前的这个大蛇丸老师其实不是本体，本体应该还在村内。这对我们的作战计划应该是个好消息，当然，好得有限。” 事实上，他此刻完全没有藏拙的想法。因为没必要。战场上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藏拙是绝不可行的，那是拿自己和队友的生命开玩笑——何况也瞒不住，危险来临之际，爆发小宇宙还来不及，谁还记得要藏拙？ 何况再想想药师兜，君麻吕——哪怕是红豆呢，在跟着大蛇丸的时候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只要表现出足够的价值，剑心相信大蛇丸没道理对自己动手。‘超过十公里的感知范围’，这就是剑心的价值。战争时代，只要善加利用，这样的感知力是足以改变两国战争态势的武器。 剑心一边说话，一边感知。他确信大蛇丸已经听到了他说的话。然后他示意喜平次补充。 “我的话，是去年毕业的实战第六名。”喜平次一张口就吐出了个大雷，“我擅长幻术。体术也还不错。因为相信自己的能力，所以主动申请加入战斗小队。”他笑了笑，“因为医疗忍者是不能先死的。只有活着才能为同伴治疗。” 三个人对视了一眼。这个小队，说是一个主攻带两个辅助也可以，说是两个主攻带一个辅助也可以，说是三个主攻也可以。灵活性可以说是非常强了。但是，虽说大家都有着团队合作的意识，但彼此之间却是毫无默契。比如——大家都自称擅长体术（虽然剑心是红豆替他说的），但是却不知道各自擅长到什么程度。 等等，这种危险的感觉——剑心看了一眼闹钟，果然已经五分钟了，“散！”他立刻喊出口令。 “一声令下三个人都隐蔽起来了，单看这一点还算训练有素。”潜藏在暗处，正准备发动偷袭的大蛇丸其实是有点满意的。因为这确实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队伍，看的不仅是目前的实力，还有所谓的‘潜质’。在大蛇丸的眼里，所谓的‘新生代第一名’这种称号都是小儿科啦。小孩子再强又能有多强呢？遇上冲动行事的，还不是带不动。（没有说你的意思，绳树） 但一时的满意并不妨碍他按照原定计划出击。毕竟还是要给可爱的弟子们一顿杀威棒的，不然他们以为忍者不过如此，那可怎么办？ ‘如果是在战场上的话，敌人肯定会优先进攻医疗忍者。’红豆心想，‘相对的，我们就应该保护喜平次。这是出于战斗持续的考虑。’ ‘糟了，红豆在往大蛇丸伪装的喜平次那个方向去。’剑心刚想发信号示意危险，突然想到他们还没有约定一套暗号。‘原来如此，五分钟的战斗准备其实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但没有约定暗号，不代表没有办法示警。于是，一把手里剑止住了红豆的去路。 喜平次也发现了红豆的动向。他比谁都清楚那不是他。看到红豆被手里剑示警，他也大大的松了口气。转念又想，“好厉害，原来‘手里剑水平是我见过的最强’是这个意思，我都看不出这个手里剑从哪来的。” “真是不错的手法。”大蛇丸也暗自赞许，“果断地做出决策，不愧是那位大人的遗物。” 红豆也意识到了示警的含义。但是她不退反进，‘在以后的任务中，我肯定是要担任主攻和诱饵的角色的，不妨现在就来预演一下！而且现在敌明我明，想要在上忍的眼皮底下伪装哪有那么容易！’ 她一边前冲一边结印，‘巳-辰-卯-寅’，随着最后一个‘寅’之印，一道火舌直直地冲着大蛇丸伪装成的喜平次而去！ 从侧面四面八方袭来的是满天花雨般的手里剑。手里剑之间互相碰撞，覆盖了相当大的一块攻击范围。 ‘等等，那是……’正准备拔刀冲上的剑心看了喜平次的方向一眼，‘幻术幻化成的手里剑，是施加了视觉类的幻术吗？能够融入我投掷的手里剑之中，这位前辈还真是没吹牛。不过，可惜——’ ‘可惜准备时间太短了！’喜平次也在暗自懊恼，‘早知道他的手里剑是这样的，我就该……这下好了，别的手里剑和它碰撞之后居然运行轨迹没发生变化，上忍不可能看不出这个破绽！’ ‘配合得有模有样啊。’大蛇丸也在想，‘就是还嫩了点！’ 他一个大蛇流替身术就离开了原地，完全无伤。 但是也没人想着能够一击建功。于是以红豆的佯攻作为掩护，剑心密密麻麻的火遁手里剑铺天盖地地袭来。 ‘也是火遁，凤仙火吗？不，还有龙火之术。他是怎么做到的？’红豆一边投掷着手里剑辅助一边想。 ‘好机会！趁着大蛇丸的走位被限制，使用出查克拉手术刀——’喜平次也很高兴地想。 ‘果然是查克拉丝线，这么说，这就是上次他和宇智波的小鬼讨论的忍术。他真的能想到做到。’大蛇丸也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就是那么大。即使不是本体，仅仅是一个分、身。大蛇丸也拥有着可以碾压他们的实力。都用不着相生相克的水遁，他风遁足以吹散剑心的火遁以及其中的手里剑。 然后，红豆被他一击而退，剑心的前冲也戛然而止。至于喜平次，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入了地下，只留下一个头在地上。 ‘心中斩首之术……这算什么？三代一系的祖传恶趣味？’剑心腹诽道。他抓住红豆立刻后撤，然后潜藏起来。用的当然也是心中斩首之术（扉间版） ‘不错的隐藏。’大蛇丸心想，‘如果不是带着一个人，完全可以瞒过我的感知。但是，不管怎么说，只要守住这小鬼，他们只能前来救援——’ “我们要怎么办？喜平次在他的手上，我们得把他救出来，让他给我们治疗。”在地下空间里，红豆一边检查着身上被风遁擦出的伤口一边问，“有想法了吗？” “完全没有。”剑心说道。 “我们是在地下吧？从地下把喜平次救出来，有这样的方法吗？”红豆问。 剑心虚弱地笑了一下，“现在不是考虑喜平次的时候了。红豆，你会土遁吗？” “不会。怎么了？”红豆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么说吧，我已经没什么查克拉了。”剑心说道，“我之前没有带人用过这个术，消耗太大了。”看扉间带心太潜藏得那么轻松还以为不算太难呢……这就是知易行难吗！ “那……”红豆显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我们要祈祷在这里的空气用尽之前，大蛇丸老师能把我们救出来。”剑心说道。大蛇丸应该还是非常敏锐的…吧？ 红豆目瞪口呆。别说红豆了，连大蛇丸把他们救出来的时候都是臭着脸。三个人全都被绑在木桩上，听大蛇丸转着圈地骂人。 “常人说知己知彼，你们不知彼也就罢了，连知己都做不到！”大蛇丸气急败坏，甚至有点想要退货。 好家伙，这可是木叶现役上忍在自己村子里搞死了刚毕业学生的特大教学事故啊！总共就三个学生，你都敢搞死俩，要是你有三十个学生还了得？ 要是事情果然发生，别说大蛇丸立刻就得叛逃，连三代都没有好果子吃，四代今天晚上就得连夜上任。 “简直可耻！通通给我反省！检讨！明天早上还在这个地方，一人交一份检讨书！”气急败坏地大蛇丸最后留下了这样的话。 “完了。”喜平次瘫坐在地上，“我估计我们得被打回忍校……我不想念第六年啊……” “没事的，放心放心。”红豆兴高采烈地说。 “明天都要交检讨书了，要是要把我们打回忍校的话，为什么要收我们的检讨书呢！”剑心也嬉皮笑脸。 “但是，明天交了检讨书之后……”喜平次还是有些紧张。 “那也是明天的事情了。”红豆很大姐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的事明天再考虑吧！” “不过我们确实需要增进了解。”剑心也说道，“如果今天面对的是真实的敌人，大概率我们会全军覆没吧。” “说的也是。不过面对大蛇丸老师这样的敌人，想要不全军覆没也是很难的吧？”红豆沉思了一会儿，“这样，我们买点吃的，在这里野餐吧！边吃边交流，顺便观察地形！这样如果明天继续演习的话，起码要拥有和大蛇丸老师同等的‘地利’。” “好主意！”大家纷纷赞同，于是他们四散而出。 “我们果然很搭。”看着面前的食物，红豆说到。是的，咖喱作为主食，烤鱼作为配菜，丸子作为甜品，确实是非常合适的一餐。 “你不是不喜欢吃辣吗？”剑心看着吃相豪迈的红豆纳闷道。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和家里有什么关系。 “这种程度的咖喱我完全可以！”红豆边往嘴里塞咖喱饭边强调。 “她那一份是微微辣。”喜平次一边吐鱼刺一边说。 最后的最后，他们以茶代酒，“干杯！敬第五班！” 019 妙子的弟弟 剑心已经正式成为了忍者，有了老师和同伴，吃着咖喱唱着歌走向了新的生活。而战国时代的心太却仍旧在单方面挨揍，啊不对，是和扉间对练。但这一幕最近已经习以为常的景象，今天却略微有了些不同—— 是的，挨揍和挨揍也是不同的。之前挨揍嘛，多半确实是技不如人。小孩子年纪差两岁的话，身体条件差很多的。心太虽然继承了千手家手长脚长的基因，但是和同样是千手，又大了两岁半的扉间比，那就是手短脚短，力气也小，活该被碾压。 但是今天的情况不同了。心太甚至来不及挣扎。不，别说挣扎了，他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拳击倒，现在已经趴着把早饭都吐出来了。 ‘好快！’剑心心想，‘他是不是又变快了？不，不应该啊，速度的提升难道是可以一蹴而就的吗？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感觉他也没有完全适应这个速度，最后完全是没收住力的感觉——’ 剑心的感觉没错。因为把心太扶起来后，扉间很仔细地解释了这一招的原理，说了一些使用感受，并且询问心太是否有什么新想法。 “所以说这招的思路是用雷属性查克拉刺激神经？”心太一边漱口，一边提炼着扉间讲述中的要点问道。 “没错。”扉间很高兴地说，“这样就可以爆发出更快的速度，从而在战斗中获取先机！” “确实很快，”心太也是同样的感觉，“但你似乎还没有完全适应这个速度。” “是这样的。”扉间点头，“昨天在河里电鱼的时候操作不慎，电到了自己从而突然有的想法，刚刚其实是第一次尝试——” 话音未落，他就被心太按在地上仔细检查了。 “我没事！”扉间一边挣扎一边强调道。“我好得很！” “你这家伙……有事就晚了！”心太不接受他的反驳，“哪有这种事！用自己做实验！”他一边检查一边趁机公报私仇：挠扉间的痒痒！ 扉间是个感知忍者嘛。感知忍者的话，可是相、当、敏、感的呢。 “开发忍术就是这个样子的呀！”扉间一边挣扎一边笑，但还是坚持道，“我可是很注意控制查克拉的！连鱼都电不死的微量查克拉，能把我怎样？” 心太仍然在念念叨叨，“我还是觉得这种实验起码应该在大人的监护下进行——” “大人们都忙着任务呢。”扉间说道。确实如此，春秋天的时候是战争任务的淡季不错，但是也正是因为相对太平，行商可以出门走动，纷纷出门做生意，贩卖农具种子等等。所以这段时间也是护送任务的高峰期。当然，这种任务一般和孩子们没有关系，孩子们的唯一任务就是努力修炼，好活过下一场战争。 “就算大人们不在，那柱间大人呢？有他看护，总比你在我面前乱来要好吧？”心太已经检查了了一圈，确信没有问题之后，终于放过了扉间。 “阿尼甲最近也是神神秘秘，老是找不见人。”扉间抱怨了一句，小嘴撅得可以挂油瓶。“不提他了，这招你要学吗？” “当然。”心太回答得坦坦荡荡，一点尴尬都不带的，仿佛刚才念叨的不是他。 “其实很简单的。”扉间是个非常友善的人，他既不嘲笑心太，也不藏私，当即指点起来。剑心也不由得凝神细听。 ‘原来如此……居然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明天我也尝试一下！’剑心如此想道。 扉间教得仔细，心太又是个聪明人。于是很快就学会了。然后——心太就试图用新学的招数偷袭扉间，扉间当然不会任由他偷袭，当即闪身离开，然后心太就速度太快、没反应过来直接撞到了树上。 “啊痛痛痛痛！”心太大声呼痛。剑心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他估计他现在是和扉间同款的无奈脸：之前卷毛是身体速度跟不上大脑反应，这下心太是大脑跟不上身体速度。四舍五入一下，就是卷毛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而心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有机会真想介绍他俩认识一下。’剑心如此想道。出于某种微妙的战友情，他拒绝承认心太是个头脑简单的人。但是心太的眼力和反应速度目前来看确实是不行，起码比剑心差远了：剑心可是早就反应过来了呢。如果是让他来，应该是…不说能跟上扉间的脚步，起码不至于结结实实撞在树上。 “你的反应速度还是要练。”扉间显然也是这么认为的，“我想想，一般来说，手里剑是对眼力和反应速度都很好的训练。你最近有没有继续练习……” 说到后来，他的语气也低沉了下去。因为他突然想到，在此之前，心太的修炼伙伴不是别人，正是板间。 “不说这个了，我会抓紧修炼的。”心太显然也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但是这招真的有用啊！感觉速度提升了好多！” “那是当然了。”扉间也努力振作起来，“下一步我的目的就是要实验雷属性查克拉对敌人的麻痹作用。”他眨了眨眼睛，“想要比对手快，让自己变快当然是个法子，但是让敌人变慢也可以嘛。” “好哇，原来在这里等着我。”心太接口笑道，“行啊，我陪你实验。这件事确实只有我能办到，谁让我是比你更强的感知忍者呢？” “谁承认的？”扉间白了他一眼。 “事实如此啊。”心太笑道，“要不然，我们比比看？” “行。”扉间有一点好，他从不拒绝任何挑战，“我们比找人！” “……找谁呢？”心太一下子就被吸引了，他努力地思考一个可供寻找的目标。 “找阿尼甲！”扉间一击掌，“别人要不出任务去了，不好窥探；要不就在族地修炼。只有阿尼甲，最近神神秘秘，找不见人影！” “喔！”心太立刻同意，然后就双手合十、结印开始了感知。扉间也双手触地，开始寻找—— “找到了！”两人同时开口。确实，根据感知，最近一段时间都神出鬼没的柱间居然离此地并不远—— “他旁边还有一个查克拉。”扉间说道，“这个查克拉给我的感觉很年轻，应该也还是个小孩子。” “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心太也说道。“柱间大人的新朋友吗？”柱间比他大五岁，根据小孩子都喜欢和更大的孩子一起玩这个理论（比如心太就喜欢缠着扉间，之前板间也喜欢和心太一起玩），柱间的朋友应该比他大更多。这种人，即使是同族，心太很可能也与他只是几面之缘了。 “先不管，我们去找阿尼甲吧！”扉间高兴地说。扉间也还是个小孩子，他也想和大孩子一起玩的。最近柱间总是神出鬼没，扉间嘴上不说，心里也有点寂寞。 然后他们就听见了两个少年人在山崖上的那一段对话，属于少年的梦想随着风飘荡到她们的耳边。“建一个村子……学校……保护弟弟们！”“听起来不赖！” ‘那个少年人……就是年少的宇智波斑吧！’剑心也想到。‘这个地方好生眼熟——’他回忆起这一片山崖的走势，‘原来如此，山崖下的森林就是未来的木叶村——家在那个方向！忍者学校在这里！还有初代目大人的头像——就在他们现在坐的位置嘛！’ 剑心此刻有一种见证了历史的感觉。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史诗般的宏大：‘如果要编写木叶的历史，应该就从这里开始吧？很久很久以前，整个世界都笼罩在战乱之中。面对着残酷的乱世，有两个同样失去了亲人的少年相遇相知，他们一起立下了志向：要靖平这个乱世，把目光所及的土地打造成一片属于孩子们的桃源！’ 他看着扉间突然认真起来的脸和莫名坚毅的表情，‘这个时候，这两个少年还不知道，其中一人的弟弟也听到了这段对话。他发誓将努力实现兄长的愿望。时光荏苒，种种美好的描述都化作了现实……’ “叫做斑吗。真好啊，阿尼甲找到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虽然我还是觉得这样的想法太天真了。”扉间感慨地说，“因为有同样的经历，从而加深了彼此之间的理解吗。”他有点想到自己和心太，他们也是因为怀揣着同一份思念而愈发交心的。 扉间甚至有点想走出去认识一下柱间的朋友了。然后他感觉他被紧紧地拉住。“怎么了？心太？”他有些疑惑。 “我想起我之前在哪里见过他了。”心太紧紧地拉住他。红发的孩子浑身都在颤抖，表情说不出的惊慌失措。 “你怎么会见过他？”扉间很疑惑，但还是压低了声音，帮助心太努力地隐藏起来。 “他就是那个‘不对，你们不是宇智波的人！’”心太的声音简直是支离破碎，说不出的凄惶，“他……他是宇智波！他是杀害了板间的宇智波一族的人！不，不仅如此……” “更关键的是，他是那个‘妙子’的兄弟。”扉间一字一顿地接口，他的目光投向了柱间和斑的方向，“正是我们……杀死了他的姐姐！” 020 难知的真相 剑心现在有点看不明白心太了。他之前几乎已经完全确认了心太也是穿越者。这就可以解释他对各种忍术的了解、对扉间才智的信任，以及虽然没有明言，但是无处不在的对于‘柱间将会成为超越时代的强大忍者’的确信。 同样，如果他确实是穿越者的话，那么他最先发现‘斑就是被他杀死的妙子的弟弟’这件事时的紧张就是非常有道理的。比如剑心也在就替历史捏了把汗：那天晚上其实扉间和心太都是露了脸的。虽然说染了头发，但是忍者又不是凭着头发认人的，身形、步态、忍术、感知……总有个办法搞清楚你是谁。 果然这种情况下，确信了友人的弟弟就是杀害自己姐姐的凶手，这朋友还有办法做吗？这个和‘我们家和他们家是世仇’还是不一样的吧？ 剑心对于疾风传之前的剧情还是比较熟悉的，当时他还在上小学，中忍考试之前的剧情甚至是吃饭前守在电视机前看的。等到疾风传，就是囫囵吞枣地翻了翻漫画，已经记不清了。 至于四战……抱歉，面对着一个坑，说好了要养肥，结果养着养着就弃坑这件事也是很容易出现的嘛。因此，实话说他搞不清木叶到底是怎么成立的。课本上只说是初代二代兄弟带领千手一族和宇智波斑率领的宇智波一族联合，怎么个联合法，课本上也是语焉不详。 因此剑心还以为这就是木叶建村的开端呢——但是这种情况无论如何都要友尽了啊！那历史的车轮还怎么滚滚转动？ 在这时，他以为和他同病相怜的穿越者心太提出了一个让剑心大惊失色的建议： “扉间大人。”心太握紧了手中的刀，“我们现在出去把那个宇智波干掉吧！三对一，现在是我们优势！” “可是……”扉间居然犹豫了。 “没什么可是的。想想鸿门宴，当时项王要是就杀了刘邦——”看不出心太长得秀秀气气，心居然还挺狠。 “可是我们不一定能干掉他。”扉间说了一句大实话，“三对一是不存在的。最好的情况也就是二对一，甚至有可能变成二对二……那个宇智波既然能和大哥成为朋友，我们两个人应该是杀不掉他的。” “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认为柱间大人会对我们下手吧？”别说心太，连剑心都震惊了。 “不，他绝不会允许宇智波伤害我们。但是他也不会允许我们去伤害他的朋友。”扉间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一眼心太，“我们先撤，去报告给父亲大人！” “不，要去你去。”心太这个时候倒是很聪明，也许是他属于感知忍者的预警系统在‘嘀嘀嘀’地报警。“这种事情，说得难听点简直就是通敌。处理不当的话就会成为丑闻。柱间大人是佛间大人的长子，未来要统帅千手一族的族长。如果被族中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他语速越来越慢，越来越迟疑，“对柱间大人和佛间大人都不是什么好事。” 扉间的面色也凝重了起来。显然，他也听明白了心太为什么如此迟疑：如今按照家族的传承情况，如果佛间能够稳住，事情只是牵涉到柱间，那么毫无疑问地，柱间会失去他的继承人之位，扉间会成为新的继承人。如果情况更坏，连佛间都不被信任——那么目前唯一有声望统领一族的将会是一心。 扉间一时间心乱如麻。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好。虽然在忍术上他已经足够早慧，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身上从来没有承担过这样的责任。更为关键的一点是——他朱红的眸子微眯，为什么会是作为一心独子的心太和他一起揭破了这种事？一心知道多少？ “所以这件事不能被别人知道。”思绪流转间，扉间已经下定了决断。他一把抓住心太，两人闪身离开。心太先是还配合他隐匿，跑回森林里就远远跳开，“所以说，你要先解决我对吗？” “不，我不会。”扉间摇头，“我们去找父亲大人。”话音刚落，他就看出了心太的抗拒。确实如此，易地而处，他也会担心被灭口。 ‘终究还是心软了啊。’扉间唾弃着自己，“好吧，你不用去，我一个人去找父亲大人。我会把你从这件事中摘出去。但是相应地，你回到我房间等我，不能接触别人。” 心太看着扉间。扉间坦然地回视，“这也是为了保护你。”他说。 “好吧。”心太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他们回到族地，走进扉间的房间。扉间随手递给他一本书让他看着打发时间，就急匆匆地走了。 ‘没有对心太施加束缚……是信任吗？还是试探？’剑心此刻的思维已经非常混乱了。他想不通为什么心太会想要提前杀掉宇智波斑。这种程度的改变历史……穿越者会这么做吗？那样木叶村还能建立吗？ 也不明白心太为什么会听从扉间的吩咐，老实地待在房间里。如果只考虑心太的个人利益，揭破这件事其实是最好的。继承人换成扉间对他来说是好事：因为他和扉间的感情无疑更加亲密。族长要是能换成一心那就更是好事了——如果心太是那种龙傲天式的穿越者，不可能放过这个未来可以接手千手一族、做一番事业的机会。 但是心太选择老老实实地待在扉间的房间里，相信扉间不会出尔反尔、带着佛间来解决他。这算是什么？信任一个忍者的承诺？心太有那么天真吗？ 晚上扉间回来了。他带来了佛间对这一系列事件的解释。原来宇智波斑不是常人，他正是宇智波一族族长的长子，能够战胜千手家成年忍者的后起之秀。佛间安排自己的儿子去接近他、套取宇智波一族的情报，有机会的话甚至可以伺机杀掉他。目前已经得到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情报，但是佛间不准备等下去了，他准备明天亲自收网，带着两个儿子一起解决掉这个未来的心腹大患。 “这就是事情的全貌。我们差点破坏了父亲大人的计划。”扉间一本正经地说着他自己都未必相信的鬼话，“如何？回去吧？这件事你可以和一心大人说。” “我不说。”心太用扉间的被子盖住头，“我也不回去。我要和你一起睡！”他非常无赖地占据了床铺。 “你是小孩子吗！”扉间生气气，“居然要和别人一起睡！” “我就是小孩子呀。”心太说道，一把抱住扉间的手，“你快睡吧！明天还要打一场硬仗。需要我跟着掠阵吗？” “不要，父亲大人说这件事要绝对保密，不能有别人参与。”扉间说道，一边冷酷无情地让心太好歹给他留半边床铺。 两个孩子头碰头脚碰脚地睡着了。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佛间正在和一心对坐无言。 ————目光转回现代———— 心太睡着后的是毫无疑问剑心是不知道的。因为他醒了。然后他就想起自己的检讨书还没写—— 其实是很好写的。谁从小到大还没写过几万字检讨书呢？起码剑心是身经百战。果不其然，他的检讨书最先得到了大蛇丸的认可。因此得以领先他被勒令重写检讨的同伴们，率先得到大蛇丸的指点。 虽然只是个分、身。 大蛇丸可是很忙的。作为现在村子里有数的强者、才智足以统帅一整条战线的人才，他当然不可能像别的指导教师那样腾出时间来做下忍的专职保姆。剑心感知着村里的两个大蛇丸，再加上面前的这一个……然后就被打了脑袋：“在村子里不要肆无忌惮地卖弄你的感知。”大蛇丸冷笑着说，“当心知道一些什么你不该知道的东西。” 剑心只好保证他什么都不知道。感知是什么？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木叶下忍而已。大蛇丸当然不信。于是就把剑心打了一顿。什么忍术幻术，连身法都没用，只是使一支草雉剑，几乎站在原地就来来回回地把剑心反复戏耍。 剑心惊呆了。真的。这个大蛇丸，他有点厉害啊！ 大蛇丸当然厉害。他不仅厉害，还对剑心非常嫌弃。“你的剑法……”他摇摇头，“你可是叫做剑心啊。给你起名的长辈，应当是希望你在剑术上有所成就吧？” 剑心羞愧的无地自容。 “好好练吧。”大蛇丸轻轻地点了他一句，“影分、身术会用吧？为什么不用来和自己对练呢？” ‘对呀！’剑心惊呆了，‘我怎么没想到呢？我怎么这么蠢？我光想到影分、身可以用来给自己打工……’ 大蛇丸没给剑心自抱自泣的空间，又问道，“我刚才那几招，学会没？” 剑心呆呆地看着大蛇丸，仿佛一只溺水的鸭子，眼神直勾勾地，不太聪明的样子。 大蛇丸这下子真无奈了。怎么回事？这小子在忍术上不是挺机灵的吗？我不会真的找了个蠢货当学生吧？正当大蛇丸准备再演示一遍的时候，剑心点了点头，期期艾艾地说，“学会了，应该。”然后他飞快地跑路，“大蛇丸老师我先自己练习去了！” 021 猴子捞月 剑心在体术上肯定没有忍术那么机灵。但是——他记性好啊。所以学没学会另说，依葫芦画瓢是没问题的。之后……练就完了呗。恰好他有作弊器：多重影分、身之术，哪怕只分出一个，效率也直接翻倍哦。 战国时代的心太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毕竟外挂的开发者现在自己还是一个小屁孩，睡觉还踢被子。所以——心太是被冻醒的。 他们稍微吵闹了几句，然后心太就开始帮助扉间穿戴铠甲。怎么说呢，这玩意又重又复杂，很不好穿。 “原来扉间大人也会笨手笨脚啊。”心太大肆嘲笑着，把刀递给扉间，“我还以为他特别心灵手巧呢！” 扉间白了心太一眼，戴上了护面，又从心太手里拿起了刀，“这没什么奇怪的吧，倒是你，超出想象的贤惠啊——完全是可以嫁人的水平了嘛。说起来，你也正好是红发——”他调侃地看着心太，“要不然别走了，留在我这里吧？” 因为千手家世代和漩涡家联姻的关系，这几代千手宗家娶的都是红发新娘。以至于，‘红发’这个词，渐渐地都有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色彩，尤其是在这种语境下。 “喂！你说什么啊！”心太气急败坏，“你这种人啊，把你那张漂亮的小脸保护的再好，也不会有女孩子喜欢的啦！” “可是你是男孩子。”扉间一本正经地调戏他。 “男孩子就更不可能了！”心太冲他大吼。 扉间挥挥手，表示自己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我出门去了，在我回来之前，也劳烦你好好看家哦？” 心太气坏了。他当然不会留下来替扉间看家。他回到老地方，把每日套餐一项一项地打上勾，然后抓了三条鱼开始烤。 鱼快要烤好的时候扉间来了。他已经回过家，把铠甲什么的都脱掉。现在一屁股坐下来，边吃边讲八卦，那些年斑密欧和柱丽叶的故事。 据他说，宇智波家也没安好心。斑密欧的爸爸和弟弟也出现了。他还和斑密欧的弟弟，叫做泉奈的打了一场。 他还说，他差点被斑密欧的爸爸偷袭，结果被柱间救了。 然后三条鱼就被他吃了两条。心太生气地看着他。扉间却给他递了个树叶做成的包裹，里面装着一只刚打死的兔子，“用这个做伙食费，可以吗？” 那当然……那当然可以了。于是他们一边烤兔子一边接着聊。当然，主要还是扉间在说。 据他说斑密欧自承打不过柱间。 据他说斑密欧的弟弟实力也不咋地，还傻乎乎的，表情神态都很搞笑。 他还说，宇智波家的三个人最后落荒而逃，不过斑密欧最后放了狠话之后开了写轮眼。宇智波家的立刻就兴高采烈，好像他们一下子就变成凯旋而归了似的。 “为什么都在说他们？柱间大人呢？”心太有点奇怪。 然后他就得知了柱间被迫和斑密欧分手之后，整个人回来的路上都魂不守舍。 “他好像不太想和我说话了。”扉间叹了口气，然后颇为期待地看着心太，“要不你帮我探探口风？” 心太疯狂摇头，“你们是兄弟，兄弟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 扉间叹气不语。 于是剑心就过上了白天努力修炼，晚上花式围观的生活。就很搞笑。主要是……扉间的动作就很像一只做了错事之后迫切希望得到主人原谅的猫猫。 他知道自己做了错事，起码是对于柱间来说。但是呢，小猫咪就是很理直气壮。他觉得自己没做错！ 也确实如此啦。你看宇智波家也来了三个人——如果扉间没有揭发他，柱间一个人毫无防备地去赴约，那能不能活着回来是真的很难说。就算不说这个，难道千手和宇智波私会就是对的吗？ 扉间反复用上述言论给自己洗脑。于是愈发理直气壮。但是柱间就是不理他。小猫咪超——级想要得到原谅，但是柱间就是不理他，也没有摸摸他，也没有抱抱他，也不和他一起玩。 猫猫超级难过的。但猫猫不说。猫猫反反复复来来回回地路过主人身边的各种地方，小尾巴扫来扫去地拍打着主人的腿。 于是心太就好笑地看着扉间每天花式路过柱间。 柱间锻炼的时候，扉间跑步从他身边经过。 柱间吃饭的时候，扉间端着碗从他身边经过。 柱间上厕所的时候，扉间都能拿着纸经过厕所门口。 “扉间，等一下，手上的纸拿给我一些。”于是僵局是这么被打破的。（所以说柱间也不想想是谁把纸拿走的！）他们短暂地友好了两天，柱间就又和扉间生气了。生气到——柱间蹲在墙角自闭。 心太可太难了。面前这么大一个柱间双手抱膝地在那里自闭，浑身黑气缭绕。背后……那么大一个扉间就在不远的地方，面无表情地围观。更要命的是，这两个人吧，他一个也打不过。 “是心太啊。”柱间看了一眼心太，“怎么，连你都被惊动了吗？” “是这样的。”心太破罐子破摔地坐下来，“佛间大人和我父亲勒令我搞清楚你们是怎么回事。这一切都是来源于大人们的任务，和我打不过扉间大人没有任何关系哦。” “被扉间打了吗？”柱间语带揶揄，“我还以为你们俩不会有矛盾呢。毕竟，‘连心太都觉得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这可是扉间的原话呢。” “哦，你说那个啊。关于‘人和人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这个问题。”心太挠了挠头。“是这样的没错。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嘛。谁能想到表面上一本正经、诚实可靠的扉间大人，居然会在人背后传小话呢？这简直是卑鄙小人才会有的作为嘛！” 背后的杀气一下子强烈到连柱间都若有所觉的地步。柱间一下子就乐了，“是哦，他还偷听别人谈话。” “是吧。”心太说道，“偷听就算了，还不好好藏起来——情报收集能力完全不合格！” “喂！”听见他们越说越不像话，扉间连忙跳出来，“不要当着我的面议论我啊！” “没有当着你的面哦，是你在偷听！”心太和他吵嘴。 “没错！正人君子怎么能偷听别人说话呢！”柱间摆出兄长的架势要教育扉间。 “哪有正人君子会在背后议论人啊！”扉间疯狂辩解。 然后他就被两道目光紧紧锁定了。扉间张了张嘴，“好吧，我错了，我确实算不上正人君子。我不该在背后议论人。”他看了一眼柱间，“我也不该跟踪……” “只有这件事是我要申明的。”心太打断了他的话，“那天其实我也在场。是我和扉间大人比试感知能力的时候凑巧遇见了柱间大人，并没有跟踪这回事。”他强硬地用眼神制止扉间插话，“是我不想卷进家里的纷争，扉间大人才把我摘出去的。” “这样啊。”柱间叹了口气。 “我后来想到，扉间大人采取的是唯一的能够悄无声息地解决这件事的办法。他必须立刻禀报佛间大人，因为我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不敢赌我父亲的立场。” “心太！”扉间打断了他的话，“我没有……” “这么做是正确的！”心太梗着脖子犟嘴，“别说你们了，连我都不敢赌！假如时间回到那天，我会怎么做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就让这件事停止在这里吧！否则父亲问我你们为什么闹矛盾，我要怎么说呢？” 扉间还待要说什么，却被柱间打断，“好吧，我明白了。我也要向你们道歉，是我交友不慎。” 心太和扉间都慌忙摇头摆手。双方暂时揭过了这一话题。他们又聊了聊修炼的心得，关于柱间创造出的‘体术奥义超火遁幻术斩大手里剑二重击落之术’，名字一出来，扉间和心太就都很嫌弃。 “阿尼甲，下次你别给忍术起名字了，这名字我一听就想笑。”扉间说道。心太也一边憋笑一边疯狂点头。 这下柱间又开始消沉了。扉间对心太使了个眼色，心太就只好在一边转着圈疯狂卖萌，“啊，这个术听名字就好厉害！我也想学！” 没办法，谁让他打不过扉间呢。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啊！ 不过这伙人中拳头最硬的是柱间。于是扉间只好别别扭扭地跟着一起练那个名字一听就很奇怪、练起来更加奇怪的忍术。 怎么说呢，单看现在，确实是一幅兄友弟恭、相亲相爱的景象。如果他们别吵吵嚷嚷、打打闹闹就更好了。 天色渐晚，在他们准备回去吃晚饭前，柱间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喂，其实我还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认识斑？我和他都没有在战场上遇见过——” 战场上基本上还是兵对兵将对将的。作为快要成年的半大小子，柱间和斑在战场上遇见的机会很大，起码比扉间和心太遇见他要大得多。 而且，斑是能和柱间战成平手的人物。不是柱间自夸——但是，如果真的在战场上为敌，扉间不可能从他手上活下来，更逞论心太。 所以，柱间真的非常疑惑。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我们在战场上遇见过他。”扉间说道，“就是冬之阵的那场夜袭。” “因为不听指挥擅自行动，扉间大人的牙被佛间大人打掉的那一次。”心太帮助柱间回忆。 要说夜袭，柱间不一定记得。但是一说扉间被打掉了一颗牙，柱间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半张着嘴，“那次……你们遇见了斑？”弟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竟然遇到了这样的危险，甚至回来之后自己也毫无所觉……柱间觉得自己这个做哥哥的有点不称职。 “是这样的，虽然没交手，不过我们记住了他的查克拉。”扉间力图轻描淡写。 “但是后来根据情报，宇智波田岛的长女，宇智波妙子死在了那场战斗中。”心太补充道。 柱间完全明白了。他知道那场战斗。扉间和心太成功地在阵前挑动了宇智波和羽衣的内讧。那两家都死了几个人——即使是千手，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也把战果算在了扉间和心太的头上，尤其是策划了这场行动的扉间，从此在家里的评价变得很高，被认为是千手家未来的智将。 那失去了姐姐的斑会怎么想呢？他之所以语焉不详地说‘我连他们也保护不了’，就是因为眼睁睁地看着姐姐死在了自己的面前吧？而造成了这一切的，是自己的弟弟——和板间的兄弟。 从面前的这两个人身上他又想到了只找回了部分遗体的瓦间，和小小的、破碎的板间。是了，他的另两个弟弟，正是死在宇智波之手。只是不知道具体的人，不知道究竟该恨谁而已…… “原来……如此。”柱间艰难地说道。他看着扉间和心太打打闹闹地走在前面，一个人缀在最后慢慢地有着。他看向自己的手。一束斜阳正透过树林的缝隙照在他的手上。柱间尝试着动了动手指，去握住那束阳光，却抓了个空。 ‘原来如此……我的梦想……果然是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这样的泡影吗……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为什么就那么难呢……’ 022 战争的前奏 心太和扉间才不知道少年柱间的忧郁。他们吵吵嚷嚷地又去修炼了。柱间隔着老远就听见心太气焰嚣张地‘吃我一拳！’和扉间气急败坏地‘有种你别跑！’ 这段时间，战国时代总体比较安定和平。这是剑心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白天比晚上更让人抑郁。 前面已经说了，大蛇丸是非常忙碌的。他这次回村子，主要目的当然不是收学生，这顶多算是目的之一。他主要是来协调物资、并且索取援兵的。 但是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差不多的忍者都上前线去了，区别只是在于在这边前线、还是在那边前线而已。毕竟，这可是传说中的第三次忍界大战，AKA木叶村单挑全忍界。 于是三代一摊手：援兵嘛是没有的。尤其你张嘴就要100个中忍小队。市场上要是有中忍小队卖，我肯定给你买500个[1]，毕竟你是亲学生…… 大蛇丸：我有一桔麻麦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是大蛇丸毕竟是亲学生，三代多少还是给指了条明路：村里医院内治疗的伤员，两周内出院的，大蛇丸都可以拉走。 大蛇丸表面上很不满意，跟着老爷子软磨硬泡好歹把时间从两周改成了三周。回过头来就给学生们安排了在医院帮忙的任务。 喜平次你不是医疗忍者吗？专业对口啊！ 剑心你可是出自那一家，祖上的绝活不会一点没继承吧？ 红豆你可是女忍者！女忍者学医疗忍术是有优势的！ 丢下了诸如此类充满着刻板印象的话语后，大蛇丸拍拍屁、股回前线。第五班被他卖给了木叶医院。喜平次作为科班出身的医疗忍者，在那里还是挺受欢迎的，可以进行一些辅助治疗、换药之类的。 剑心倒是有一手治疗跌打损伤的手艺，但是这等小伤，基本在前线就治疗了，根本不会后送到村里来。因此剑心最近的顾客基本上就是村里受伤的熊孩子们，或者给喜平次打下手。只能自我安慰是给正牌的医生节省了时间。 可怜的是红豆。她完全不会任何的医疗忍术。医院也没空培训她。于是她就只好做辅助性工作，比如打扫卫生、洗纱布啥的，简直没日没夜，最关键的是毫无成就感。因此最近脾气愈发暴躁，喜平次和剑心为了避免被波及，已经凑钱每天给她上供一串丸子，好避免小姑奶奶发脾气。 即使在战国时代，剑心也从没见过这么多血——还有伤员们没日没夜的呻、吟。一批一批前线医院无法处理的重伤员被后送。能治的当然给与治疗。但是还有一些伤势实在太重——就只能看着他们哀嚎着死去。 一天的工作结束。剑心站在医院门口回望灯火通明的医院，又看了一眼陷入沉睡的村子。‘原来如此。’剑心突然有了明悟，‘战国时代的战争烈度是有限的。雇佣者只是有着几座城的小领主，不可能雇佣忍者成年累月地打下去。所以熬过冬之阵、再熬过夏之阵，小孩子就又活过了一年。’ ‘现在不一样了。忍者世界的领主只有五个，五个领主各占据一个大国。他们有着充足的财力和物力，以举国之力支持战争。战争被拉长了……今年已经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第四年，眼看着战争还会持续下去。’ “想什么呢，剑心？”喜平次把红豆从纱布堆里拯救出来，就看见剑心冲着医院怔怔地发呆。 “在想战争。”剑心说道。“我有几个哥哥姐姐在战场上，有点替他们担心。” “马上不用担心了。”红豆靠了过来，把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的身上，“我们也要上战场了。” 他们把累惨了的红豆送回了家，她的母亲心疼地把她接了进去。喜平次和剑心同路回家。 “家里有很多兄弟吗？”路上，喜平次问道。 “啊，是啊。”剑心回答，“曾经很多……不过，现在也没多少了。” “看来我们是一样的。”喜平次说道，“我也是孤儿院出身。有过许多兄弟……” 剑心没有反驳喜平次关于孤儿院的说法。确实如此，他们家——其实也就是个孤儿院，只是大家或多或少的真的有一些血缘关系罢了。他沉默地听着喜平次讲述着。 忍界大战已经进行到第四年。而就在这场战争开始之前，第二次忍界大战也不过刚刚结束。这十年来村子基本上就在打仗。而且，由于是国土防御作战，伤亡率很高。 这么高的伤亡率，如果在战国时代，肯定已经难以为继了。毕竟人力资源是有限的。而木叶采取了另一种办法：大量的收养村外孤儿，把他们培养成为忍者，并且把他们送上前线—— 喜平次就是这么来到木叶村的。他本来是桔梗城中一家药店老板的儿子。后来战争中药店被毁、他的父兄都去世了。他就和其他孤儿一起，跟着木叶的忍者来到村子，又因为家学渊源成为了医疗忍者。 ‘桔梗城啊……’剑心暗自思忖。和战国时代打生打死的小川城不同，桔梗城可是真正的大城。那里位于火之国西陲，作为火之国边境天然分界线的草川在那里正好弯曲成了一个‘C’字，构造了一片富裕的河套平原。河对面就是川之国——当然，我们都知道，火之国西边那吵吵闹闹的邻居并不是川之国，而是川之国西面的风之国。 根据教材中的说法，风之国因为地理因素，天生缺乏水源，遇到干旱的年景，甚至连饮用水都要进口，条件非常艰苦。如此一来，就不免有有识之士提出，必须为国家谋取赖以为生的河流。于是每逢天下有变，风之国就磨刀霍霍、准备东进。 这确实是毫无办法的事情，剑心对此非常理解。可是…… 风之国的东面就是川之国，虽然没有像风之国那样土地沙漠化，但是川之国的气候已经相对干旱了，每年有一半的时间时枯水期、只有到达雨季，才会体现出这个河川之国本来的面貌。流水将土地分割侵蚀，把整个川之国分割得支离破碎。当初在课本上学到这一章的时候，剑心一下子就想到了黄土高原。 那就没办法了，风之国缺水、川之国也缺水，所以风之国的脚步是不会停止在川之国的，他们的梦想是，拿下水草丰美的草川流域——或者起码像川之国一样，和火之国共享草川丰沛的水源。 常言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火之国怎么可能同意民风彪悍的风之国和自己做邻居？于是，地形特殊、得之就可以控扼草川河套的桔梗城就成为了四战之地，每逢忍界大战，这里都要遭殃。 只苦了川之国和火之国边境处的百姓。他们做错了什么，要眼看着故乡遭此劫难？又做错了什么，被卷入战争中，从此家破人亡，背井离乡？ 从喜平次的话语中，剑心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对风之国、对砂隐村的仇恨。这是很容易理解的：喜平次应该是在第二次忍界大战末期的桔梗城阻击战后来到村子的。这样说起来，这是他在村里的第7年了……第二次忍界大战造就了无数孤儿，不论是村里的忍者还是村外的百姓。如今，当年的孤儿已经成为木叶流的忍者，怀着一个保家卫国的梦想，或者，更现实一些：他们是要为自己、为亲人、为家乡讨一个公道。 ‘仇恨。’剑心的心里陡然升起了这样的眀悟：‘仇恨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具象化了。忍者之间有了切实的利益冲突，冲突带来了战争，战争引发了新的仇恨……’他抬起头，看向颜山：颜山上的柱间正俯视着月色下村子，神色无悲无喜。‘时代不同了。战争形态发生了改变。作战的对手也不同了。但是人性没有变，仇恨仍然在滋生……村子的建立只是开始，这一切，您是否预料到了呢？’ 剑心彻底茫然了。他完全看不见前路在何方，而时代的潮水正推动着他往前行去。他曾经生活在一个和平的年代，他从未想象过，曾经天经地义的和平如今会变得如此遥不可及…… 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然后在岔路口分别。剑心回到家中，疾风还在月光下修炼。 “今天怎么样？”疾风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还行。”剑心挑了件有趣的事情回答他，“我今天遇见了一个认识麻里姐姐的人。他说麻里姐姐在前线谈了个男朋友。” “喔！”疾风马上放下手上的毛巾，“她对象是谁？长相如何？厉害吗？” “不知道。”剑心回答他，“因为从他的表述中看来，他也是麻里姐姐的追求者之一……只是失败了而已。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可能得打一个折扣听吧？毕竟我想象不出来麻里姐姐会爱上一个喜欢穿红外套的、阴沉沉的黄发长毛窥探狂。” 疾风点点头，认为他说得很有道理。毕竟……这位麻里姐姐，从忍者学校就开始暗恋人家金色闪光。金色闪光可是非常阳光的忍者！不对，等等……万一麻里就是喜欢黄毛呢？这可是很难说的事情！ 越想越不对的疾风于是接着打听道，“那这位追求者二号呢？他怎么样？” “死了。”剑心回答道，“本来都已经手术结束了，但是突然感染加剧……上午还能说能笑，晚上就……” “抱歉。”疾风说道。 “有什么好抱歉的。”剑心回答道，“我只是想，如果要给麻里姐姐寄信的话，可能还是提一句比较好。” 疾风皱了皱眉，“可是……怎么说呢？好难啊。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剑心说道，“我只知道他叫42床……” “行吧，你自己写。”疾风说道。 “不，我写不了。”剑心告诉他，“我明天就出发了。” 疾风愣愣地看着他。月光透过树影照在他们的身上。疾风恍然间想起，当年辽太郎和他告别的时候，天上也是如此的一轮圆月。有一瞬间他有些想哭，但立刻就想起情况不一样了。上次他是弟弟，而这次他是哥哥了……他突然一把抱住他的弟弟，“你……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啊！” “好。”剑心点头。 023 东北大营 “所以我们现在和之前在村子里有什么区别？”红豆吃力地把一只半人高的米桶抬上大车，一边喘气一边问。 “没有区别？都是无休无止的D级任务。”剑心推来了另一只米桶。所谓的半人高是相对于成人而言的。换句话说，目前端坐在大车上的米桶君已经超过了剑心的身高，这实在是很令人悲伤的一件事。 因此只能由喜平次替他分担把米桶抬上车的任务。他一边用力一边苦中作乐，“还是有的，在村子里，工作一天只能记一个D级任务。在前线大营，一天可以记1.5个。” “可是这里的物价也比村里贵。”红豆擦了把汗，抱怨道，“所以说，那个……那个什么来着？” “购买力。”剑心提醒她。 “对，购买力。”红豆接着说道，“购买力完全没有提升。工作一天，还是只能买十串丸子。” 剑心和喜平次对视了一眼。于是剑心去食物领取处签字：他们的任务是给指挥部的忍者们送饭。这工作很容易，单纯的体力活而已，也没什么危险，但必须派遣可信的人，而且手续也很复杂——不然指挥部被一锅端可不是开玩笑的。喜平次则留下来安抚红豆。 等剑心回来的时候，只听见喜平次在安慰红豆说，“也不能这么说，还是有好处的。比如，现在每天都可以见到大蛇丸老师了。”那是当然的，可爱的弟子们给自己送饭，又是事物已经安排下去、反馈还没回来的早晨，大蛇丸当然会和他们一起用餐啊。 可能是‘大蛇丸老师’五个字提醒了红豆，红豆双手叉腰，突然又变得干劲满满。“哟西！一会儿吃早饭的时候，就恳求大蛇丸老师，让他好歹给我们布置个C级任务嘛。” ‘果然如此。’剑心单手扶额。‘我早就在想，以红豆的性格，能够老老实实的打杂一周就了不得了。她的发作比我想的还要晚来三天……这是成长了啊！’ 是的，他们已经来到前线第十天了。因为各条战线的指挥官都是机密的关系，他们两周前出发的时候只知道是要投奔大蛇丸老师，却也不知道大蛇丸究竟在哪里，跟着大部队前进而已。为了尽最大可能迷惑敌人，大部队前进的方向也非常迂回，路上的风景还一度让喜平次认定他们是要前去和砂忍村作战。 他的肯定是有缘由的：砂忍村是很擅长使用毒药的。大蛇丸恰好对毒药（尤其是蛇毒）也很有研究，他在医忍培训班的时候学过。这不是巧了吗？专业对口啊。喜平次据此认为他此次可以重返故乡，报此大仇。 但是不巧的是，作为木叶村著名的多面手，除了生孩子之外什么都会的男人，想要和大蛇丸专业对口，那实在是太容易了。区区砂忍村，国小民弱，目前并没有让大蛇丸去面对的必要。相反，东北面与雷之国的战线，才是他大展身手的舞台。 喜平次从路线折向东北的时候就开始委委屈屈，剑心不得不给他上了好几堂‘服从命令听指挥’‘到哪作战不是作战’之类的思想政、治课。不过来到东北大营之后，繁重的任务很快让他忘记了先前的抱怨，在前线医院干得相当不错，得到了前线医疗忍者的一致好评。 这一切都让剑心颇为沾沾自喜，他认为这是自己的思政课上得好。正寻思着要给红豆讲一讲‘工作只有分工不同，是没有高低贵贱的’这样的道理，但是无奈笨嘴拙舌，一时间还没想好该如何结合忍界实际，红豆就发作起来了。 不过想想这里大蛇丸是老大，任务分配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那……也就这样吧。亲学生，大蛇丸还能把红豆吃了咋地？ 所以他们和大蛇丸一起用餐的时候，就听见红豆一直在撒娇卖萌，反复抱怨。而大蛇丸……嗯，他老神在在地微笑着，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有。 红豆发表完意见，就转头看喜平次和剑心，指望他们帮腔。大蛇丸饶有兴致地看着，“哦？喜平次、剑心，你们也不想在医院工作了吗？” 喜平次连连摇头，“医院的工作很有挑战性，我最近一直跟着前辈们学习，感觉每天都能学到新东西。”他看了一眼红豆仿佛要鲨人的眼神，小心翼翼地道，“但是如果有战斗任务的话，我也愿意参加！” 大蛇丸又转头看向剑心，红豆的眼光也随之转移，这下压力来到了剑心这边。“我吗？”剑心慢条斯理地吞下了一个饭团，“我也是都可以，我本来只会医治外伤，但是喜平次也和我讲了一些关于掌仙术和查克拉手术刀的事情。” “掌仙术和查克拉手术刀？学会了吗？”大蛇丸分了一个饭团给剑心，很感兴趣地问。 “掌仙术还停留在治疗体表出血的阶段。”剑心把大蛇丸分给他的饭团也一口吞下，“查克拉手术刀可以凝聚，但是即使是在静态状况下也还是很不稳定。” “是要好好练习的啦。”喜平次接口，“我可是在医忍培训班里练了一年才学会的呢。你的进步已经很快了。” “这是因为查克拉控制还不到家。”大蛇丸也说道。 “前辈们也是这么说的。”剑心点头，“所以对于我来说现在在医院帮忙也是修炼的一种，在哪修炼不是修炼呢？但是对于红豆而言，她的查克拉控制连我都不如。” 红豆气急败坏，“什么叫连你都不如？” 剑心没有理会，接着说道，“因此医院里和治疗有关的活没有她能帮得上的；打扫卫生、清洗纱布之类的事情，也不能增进她的能力。伤员们受到疼痛的影响，情绪也不稳定。他们不会对着医忍发泄，但是却经常责骂来打杂的下忍。” 红豆本来看他没有搭理自己，还是很生气的。但是发现剑心一直关注着自己，理解自己不是无理取闹，情绪就稳定了下来，安静地听剑心接着说话。为了表达感谢，也送了个饭团给剑心。 剑心却没有接这个饭团，而是看向大蛇丸，“我想，是不是能够看看，把何种修炼融入到红豆目前的工作中？这样实力的增长就足以打消被责骂的负面情绪了。” 大蛇丸微笑了一下，示意剑心安心收下红豆的饭团。于是剑心一边嚼嚼嚼一边听大蛇丸说，“我大致明白了。你们目前的问题，基本上都是查克拉控制的问题。”大蛇丸放下筷子，把剩下的几个饭团分别分给三个学生，看着这群半大小子狼吞虎咽，心情很好地说道。 “诶？包括我吗？”喜平次很震惊。他对自己的查克拉控制力可是一直很得意的。 大蛇丸点点头，“你的查克拉手术刀我见过，在战斗中使用还是比较吃力的。我想，你应该不会仅仅满足于在手术室内使用查克拉手术刀吧？” 喜平次点点头。于是现在三个人都期盼地看着大蛇丸了。 ‘爬树？还是踩水？’剑心心里想着。这两种都是漫画中明确提及的修炼查克拉控制力的手段。鸣人在完成这两项修炼后，实力也确实有所提升。只是—— ‘不至于吧？’剑心心有疑惑。这两项训练剑心早就进行过了，而且，以喜平次的查克拉控制水平，即使之前完全没有接触过这两项训练，也足以轻松完成。换句话说，这样的训练方式，可能只是对红豆一个人有用—— 所以大蛇丸当然不会采用这种方式啦。他可是木叶名师，很擅长因材施教的。而且，现在前线人力资源极度短缺，早就已经恨不得把一个人掰成两个用了，哪有让人脱产修炼的时间？资本家大蛇丸当然是要尽情压榨他们的劳动力啦！ 于是他们收拾好碗筷出门的时候，三个人面面相觑，互相都非常不习惯。你猜大蛇丸用了个什么法子？ 他把三个人护额上的铁片从护额布上拆了下来，让他们单纯的使用查克拉吸附铁片。“虽然说传闻中脚底是查克拉最难聚集的位置，但是也不是说在别的地方聚集查克拉就有多容易。尤其是维持，长时间的维持可是很难的。”大蛇丸语气古怪地笑了，“好了，你们在今天的工作中就努力把护额吸附在额头上吧！一旦掉下来，要及时找回哦！” 他还威胁三个学生，说只有铁片才是护额的本体，上面记录着他们的信息，遗失不补的那种。一旦丢失，失去忍者资格是小，被当成间谍，他可是不会帮忙作证的。 三个人唯唯诺诺地出门。‘这个修炼也没有多难嘛，连红豆都轻松地吸附了护额。’剑心心想，毕竟红豆是三个人中查克拉控制力最差的一个。 红豆要是知道剑心这么腹诽她，肯定就要闹了。但是她不知道。于是她还心情很好地嘲笑剑心，“嘿，喜平次！你看剑心！之间他用忍者帽包住头还不觉得，你看他现在！像不像西红柿！” 喜平次看了剑心一眼，立刻笑得直咳嗽。然后，乐极生悲的，他的护额就掉了下来—— 红豆和剑心都惊呆了。喜平次应该是三个人当中控制力最好的，但是却最先败下阵来。好在，大蛇丸只说明天要问他们各掉下来几次，要奖励次数最少的那个人，而没说要问他们护额掉下来所用的最短时间。 “我明白了！”喜平次一击掌，他把护额重新吸附在额头，“这个修炼的难度其实是在于一心二用！我们要在完成其他工作的时候分心来控制额头上的查克拉！红豆的工作倒还好，不需要精神太过集中；我的就麻烦了！就知道要赢得大蛇丸老师的奖励没那么容易！” 剑心一听到他说到‘红豆的工作倒还好’就知道果然要糟。红豆果然生气，“你什么意思！喜平次！……” “啊痛痛痛痛痛！啊我的护额！又掉了一次！”喜平次大声哀叹他一出门就+2的掉落次数。 剑心无奈地看着他们打打闹闹，‘不，只怕不是一心二用……而是无意识。在战斗中，所有的心神都放在观察敌人动向和制定作战计划中，可没有精力花在控制查克拉上。因此对查克拉的控制必须是无意识的身体记忆——这修炼果然没有那么简单，想赢可得加把劲了！’ 024 起爆符 剑心顶着他那没有护额布的护额开启了他的修行，战国时代，心太也没有闲着。随着气温渐渐回升，毫无疑问地，夏天就要到了。惨烈的厮杀即将再度开启，心太也开始花更多的时间打磨自己的战斗力。 “扉间大人！”心太‘噔噔噔’地跑进族长家的院子，“今天我们来练习剑法吧！我刚跟父亲学了一招！这次我一定要……” 闻言剑心立刻打起了精神。哦哦！剑法！最近他是有按照大蛇丸的教导，用影分、身和自己对练啦。但是，怎么说呢？两个臭棋篓子一起下棋，是很难成为高手的对不对？偏偏和大蛇丸对比，他恐怕连臭棋篓子都算不上—— 但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么妄自菲薄，毕竟大蛇丸是成名多年的高手了，倒也不必这么好高骛远……比如，如果和老朋友卷毛比较，剑心当然称得上高手啦XD 卷毛：勿cue，谢谢。常言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话说我也不是非得练习剑法对不对？我的火遁难道不香吗！ 卷毛的火遁当然是香的，尤其是用于烤鱼，简直绝赞。但是剑心目前的战斗力主要还是在剑术上：不论是心太的经历还是上次查克拉耗尽的经验，都告诉他，他的实力还不足以在战场上使用忍术。 ‘二代目可是非常擅长剑法的。’剑心心想，‘木叶流的剑法基本上都是他整理的呢。儿童时期的他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吧？’一门课程，学习之后能够考试通过使一种水平；能够学以致用是一种水平；能够教人是另一种水平；能够编写教材——哇这水平高得没边了啊！剑心超级期待的，就想着能够跟着学两招。 但扉间不在院子里。剑心有些吃惊了，明明他应该在家啊？总不能心太的感知出错了？不能吧？ 心太显然也是这么想的。“扉间大人？”他左顾右盼，大声喊道。 “嘘——”柱间出来了，做了个手势让心太安静。他带领心太走到扉间屋子的窗边，结果看到扉间正在吃力地在一张纸上画符。心太立刻不说话了，屏气凝神，生怕打扰到他—— 和战国时代的失学儿童心太相比，剑心的见识稍微多一点，他看出扉间正在画的是起爆符：他前两天刚刚接待了一个使用起爆符时操作不当，把自己炸伤的倒霉蛋。这是一种相对常见的忍具，能够出其不意的话，杀伤力也是很值得期待的，总之，能对得起它的价钱。 作为一种战争物资，在前线执行战斗任务的忍者们可以每隔一段时间限量领取几张，根据忍者级别和任务难度有一定的浮动空间。不够用的话也可以自己出钱购买。剑心前几天也买了一张涨涨见识。但是，扉间画的，好像和前几天他拿到手的，有那么一点点微妙的不同？ 下一瞬间剑心就明白不同在哪儿了。因为起爆符炸了——扉间显然也吓了一跳，但好歹还记得使用水遁忍术，总算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 “失败了。”柱间冲心太点点头，说道。 “这是？”心太显然还搞不清情况，“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起爆符？这个是可以自己做的吗？不是说只有羽衣一族会做？” 在心太的知识中，起爆符是一种相当昂贵的忍具。更要命的是，千手的仇人羽衣一族，独家掌握着制造起爆符的技术。这下糟糕了，垄断带来了更为昂贵的价格，而且……他们愿意卖，千手也不想买啊。这不是资敌吗！以至于心太长这么大，这是第一次亲眼见识到起爆符这种东西。 “确实是起爆符。” 扉间从屋子里走出来，“之前也确实只有他们会做。” “那……”心太目瞪口呆，“你攻克了这种技术？” 剑心也惊呆了。这是不是太离谱了点？关键完全没有预兆啊！你要说扉间潜心研究一两年，成功制作出了起爆符，这个他是信的——行吧，你说他是个天才，那一两个月也要吧？关键心太基本上天天黏着扉间，也没发现此前他对起爆符产生过兴趣啊！ “怎么可能，你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种能力。”好在扉间下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自我怀疑。柱间帮忙解释道：“昨天长太郎叔叔他们抓住了一个羽衣一族的忍者，连夜审讯之后……” “他交代了起爆符的制备方法？”心太的语气愈发惊奇。剑心都有点想见见那个羽衣了：这么软骨头的忍者，不常见啊！关键这不是什么别的情报，起爆符的制备方法，按说应该是镇族之宝，这不应该是宁死不屈、打死不说吗！ “怎么可能。”扉间嗤笑道，“所以后来上了点幻术，把他知道的那点东西差不多都掏出来了。” “幻术啊。”心太嘟嘟囔囔地念叨了两句，突然财迷心窍，“所以现在我们也可以卖起爆符了？” 很可惜，不能。柱间和扉间联手打消了他的想法。一顿洗脑之后，连心太也承认，如果确实能够大批制作起爆符的话，与其用来卖钱，不如出其不意，在战场上取得更大的优势。这样也可以为千手流的起爆符做一个广告。如果不能大批制作——那当然还是留着自己用。不得不说，起爆符贵有贵的道理，某些场合还是很好用的嘿。 于是心太伸手：“我也想要两张！我还没有用过起爆符呢。” 柱间笑嘻嘻地想要说些什么，扉间却伸手拿了一大叠给他：“收好！” “咦！”心太为他的慷慨震惊地手忙脚乱，拿到手一看，才发现都是空白符纸。手指在上面捻了捻，感受到熟悉的触感，他更吃惊了，转头看向柱间，问道，“这是？” “没错，就是你想到的那种东西。”柱间叹了口气，“这就是我们自己出产的千手笺，此前一直都是作为制作卷轴的材料出售……谁想到羽衣一族能够发掘出这种功用？” 扉间也点头，“如果不是从那个羽衣的记忆中发现他每个月都要化妆成不同的身份，购买我们的千手笺……真是巧了。” 心太却从话语中发现了盲点，“所以，现在已经确定可以用千手笺制作起爆符了吗？就这么巧，负责采购原材料的人正好被我们抓住？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这是个假情报？故意泄露给我们的？” 柱间拍了拍他的头，“年纪不大，想得还挺多。”又自豪地指了指扉间，“不用担心，扉间已经制作成功过一次了，只是刚才他失败了而已。” “那是因为你们在外面吵吵闹闹，让我分心。”扉间双手抱肩，一脸不屑的表情。 所以说这家伙真的只用一晚上就研究出了起爆符的制作方式。如果这里是某点，剑心就要倒吸一口凉气，大喊一句‘此子恐怖如斯！’为全球气候变暖做出贡献了。不过这里是晋江，所以剑心只能敬畏地看着扉间，听着两兄弟拌嘴。 “嘿，我制作失败的时候就是‘我的查克拉控制在阿尼甲你之上’，你失败的时候就是我在外面吵吵闹闹让你分心……”柱间很明显对扉间很不满意了，学扉间说话那叫一个惟妙惟肖、活灵活现。 但扉间却不搭理他，而是一把抓住心太，“怎么样，要不要尝试制作起爆符？父亲大人说了，做好的可以卖给族人——”他撇了撇嘴，“反正原材料是自家产的，要不了多少钱，失败了也不心疼。” 心太……心太一贯是没法拒绝扉间的。于是他点头，“好哦，我要怎么做呢？” “其实也不难。”柱间说道，“其实就是在符纸上写上封印术式，然后把火遁封印进去就可以了。” “术式也是现成的，羽衣一族已经研究清楚了。”扉间点头，“重点就是查克拉控制，在制作封印术式时需要均匀地释放火属性查克拉，这一过程必须仔细，否则在封印火遁之前就会造成爆炸。” “就像扉间刚才的事故那样。”柱间不放过任何一个嘲笑扉间的机会。然后，他在扉间小脸一垮准备生气之前，假称佛间大人找他有事，飞快地跑路了。 扉间看着他跑路的背影，‘哼’了一声，然后问道，“如何，有信心学会吗？” “我想试试。”心太也很爽快，“请教我吧！” 扉间拿出了一张绘制好的起爆符，讲解了其中用到的几种典型封印术的特征，以及绘制的时候需要注意的要点。之后又示范了一次，绘制好了封印术式之后往里面吹了一个火遁。然后，他们来到室外，引、爆了这张起爆符。 “成功了！”心太惊叹道。连剑心都颇有一种‘涨见识了’的感觉。毕竟，他只是买过一张起爆符而已，自己都没有用过，更不用说绘制起爆符这种高难度动作…… 回到屋里，这次心太要自己尝试绘制了。他凝神聚气，心太颇有些紧张。 “放轻松，”扉间看出了他的如临大敌，“我们一族的人在查克拉的细微控制上是有些天赋的。” “可是连父亲都说我更像漩涡。”心太别过头去。 “那就更没问题了。”扉间笑了，“放轻松，封印术可是漩涡的专长。”他打量着心太的神色，试探道，“你该不会是被我之前的事故吓到了吧？”感知到心太的情绪，他轻轻地摸了摸心太的红发，“没事，别担心……有我在呢，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025 感知到的 ‘制造这类危险物品恐怕确实是需要专业场地和安全措施的。’这是剑心醒来后的第一想法。 心太忙活了一天，一次也没成功。这不算太让人惊讶：毕竟剑心很清楚，心太从来没有针对查克拉的细微操控做过专门训练。这次一上来不仅需要精细控制查克拉，而且还融入了查克拉性质变化，短时间内办不到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扉间为什么就能很快成功——嗯，他毕竟是未来的二代目，你说他是挂壁吧，他确实是个普通人，毕竟他开不了高达；你说他是普通人吧，他又确实是个挂壁，我们不和他比。 但是挂壁扉间昨天也是一事无成。因为……因为他没有做好实验室安全防护，在有易燃易爆危险品的地方吹火球，造成了连环大爆、炸。 所以说也不能说他一事无成……毕竟他把自己家炸塌了。之后他就被一顿胖揍、绑在树上反省。一直到这个时候扉间还在思考着‘连环起爆符果然比单张起爆符威力更大’之类的问题，所以说他能成为大蛇丸的偶像，多少是有点道理的。 正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剑心头上的护额又掉下来了一次。只能说，这项修炼果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容易：想要实现对查克拉的无意识精准控制，果然还是任重道远。 在将早饭给指挥部的忍者们送去之后，又是每天一次的师生时间。大蛇丸果然问起了他们昨天的进度。 剑心虽然很想赢，但是取胜的果然不是他。当然，也不是目前查克拉控制最优秀的喜平次，而是——目前基础最差的红豆。 当然，这也不算太出人意料。正如喜平次所说，红豆的工作目前都是完全的体力活，洗纱布也好、打扫卫生也好，想要分心进行查克拉控制是相对容易的。而喜平次的工作基本上已经是他目前的能力上限了。医疗忍术可是需要相当精细的查克拉控制的，强行一心二用的结果就是他今天的工作变得一团糟：在前线工作的下忍本来每天就该记1.5个D级任务，根据他每天跟的手术台数本来还应该有增加。结果前几天每天都能得到4-5个D级任务酬金的喜平次昨天第一次上交了罚款，入不敷出了就是说。 剑心的工作不算特别吃力，本来他应该能够和红豆竞争优胜的。但是他喜欢给自己大剂量的加练，平时也尽量不刻意去想额头上的护额：因为他认为此次修炼的目的就是锻炼无意识状态下的查克拉控制嘛。因此他的失误率甚至高于喜平次，这或许也算某种程度上的优胜？（剑心：谢谢，这种优胜我不想要，谢谢。）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一周过去了，优胜的一直是红豆。终于，有一天早餐的时候，红豆得意洋洋的宣布，她的护额一整天都没有掉下来。剑心和喜平次都吃惊地看向她。因为——以她之前的水准，即使一整天就站在那里啥也不干，也未必能够做到完全使用查克拉吸附护额一整天。如今虽然她做着不太需要集中精神的工作，却也每天忙忙碌碌，东奔西走个不停。 ‘看来红豆是真的成长了。’剑心想道，‘确实，红豆是一个好胜心非常强的忍者，之前在查克拉控制方面也是比我们都差一些，她不可能不想迎头赶上。而大蛇丸老师给了她这个机会，在这种赛制下，她的进步被真实体现了出来——’ 要不然怎么说大蛇丸是木叶名师呢。这教学水平真的可以！每天的优胜激励着红豆做到更好。不论她如今的查克拉控制水平如何，她是这段时间进步最大的一个。 剑心和喜平次还在吃惊，大蛇丸却轻轻地鼓起掌来。“做得好。”他表扬道，“看来这一次进步最大的是红豆——你想要得到什么奖励呢？” 这个问题在座的左右人都知道答案。果不其然，红豆兴奋地开口，“我想要执行更有挑战性的任务！” 大蛇丸爽快地答应她今天就可以换一份工作，加入营地的巡逻队。 “咦？还是在营地内吗？”红豆有些失望。 “因为喜平次和剑心都还没有达到要求，小队成员是要一起行动的。”大蛇丸笑了。 “那……那我还是继续在医院工作吧。”红豆不太想留下队友在医院水深火热，而她自己去执行有趣的任务。 剑心：其实只有你在医院的生活称得上是水深火热……而且你以为在营地里巡逻能是多有趣的任务？不过不管怎么说肯定比在医院洗纱布有意思，你还是去吧。 喜平次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冲着红豆一个劲地使眼色、做口型，就差直接开口劝说红豆抓住机会了。 大蛇丸有点惊讶了，他看着面前的三个孩子，“还挺团结。”他‘哼哼’地笑了，很有大反派的感觉，“行吧，那这次奖励就先记着。你要督促他们好好修行哦，红豆？” 这下糟糕了。红豆仿佛得到了尚方宝剑，每次剑心和喜平次护额不慎掉下的时候，都看到红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出来，手上拿着拖把、抹布、水盆等等，用一种‘被背叛了！’的表情看着他们。 这谁能顶得住啊。只好尽最大努力拼命修行。但是偏偏，从不及格提升到60分是容易的，但是从80分到90分的提升无比艰难—— 但是再怎么艰难也有个限度。起码剑心是不愿意因为自己给自己额外增加的难度导致同伴一直做不喜欢的工作的。于是，两天后，在刻意分心的情况下，剑心也能做到在完成日常工作的同时，使用查克拉吸附护额一整天了。 喜平次暂时还做不到一边正常工作，一边分心控制查克拉。但是他也有他的办法：他和医院的医生请了一天假，当天没有跟手术，只做了一些给病人换药之类的活计，借此保持了他当天的‘零掉落’。 于是他们高高兴兴地去寻找大蛇丸。大蛇丸也果然很守信用地给他们安排了新工作：而且不是局限在营地内的巡逻。他们的任务是，到距离营地20公里的观察哨去传达命令，并且带回他们的最新情报。 按说这样的任务是应该由一位中忍带队的：因为只有中忍才有带队的资格。起码不应该是由三个下忍组成的小队来完成任务。但是大蛇丸却表示，因为人力紧缺，不能够安排中忍陪他们一起去。因此他临时授予剑心临时队长资格。 “为什么是剑心？”红豆有点吃醋。一般来说，按照目前的战斗力来看，队长应该是红豆，她的战斗力最强；如果是按照 ‘稳重’‘像队长’之类的理由选择，那应该是喜平次。因此，不仅是她，喜平次和剑心也有点惊讶。 “因为剑心是感知忍者。对于有可能遇上敌人的C级任务，感知忍者可以帮你们把任务难度降成D级。”大蛇丸‘哼哼’地笑了，“听他的指挥，中途不要恋战，快去快回。” 他都这么说了，小队内部又没有矛盾，因此小队当然是听从剑心指挥。区区20公里的路途，对于初出茅庐的新人来说可能还有些挑战，但是由于梦中的经历，剑心就不完全是个新人。加上感知能力的辅助，剑心很老练地带领他们一路顺风顺水的完成了任务，别说敌人了，中间甚至没有遇上第二队己方忍者。 回来汇报的时候红豆就有些心服口服的意思。大蛇丸还有点好奇小霸王怎么今天就服气了，红豆如此这般地一说，这下子连大蛇丸都有些吃惊了。这是发现了我方巡逻队的疏漏啊！如果潜入的是敌人，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好在经过复盘分析，大蛇丸发现并不是巡逻队的路线设计有问题，而是有一只巡逻队在中途停顿下来摸鱼（……）这下子问题反而好解决了，只需要惩罚渎职的巡逻队，而不需要重新设计大营的防线。 “我要奖励你。”大蛇丸一向是有功必赏的，“你想要得到什么奖励呢？” 剑心歪了歪头，“忍术。我想要学一个能加强目前战斗力的忍术。” “可以。”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我已经想到要教你什么忍术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肯定会适合这个术。” 他示意红豆和喜平次先行离开，在书架上翻找了一番，然后把一个卷轴递给了剑心，“收着吧，今天先看看，有看不明白的再来找我……不过，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和我说？” “被看出来了啊。”剑心挠了挠头，“在这次前往的L哨所10点钟方向，我感应到了很强的查克拉。” 大蛇丸点点头，“那个方向……是云隐村的大营。里面有很多忍者，查克拉反应强烈是应该的。” “其中有一股查克拉格外暴虐。”剑心接着说道，“事实上那种血腥的感觉我现在还能隐约感觉到……昨天应该是还没有的。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第一次隐约感觉到这股查克拉，应该是在昨天晚饭后到睡觉前这样的阶段。” 大蛇丸一下子站了起来，在屋里踱了两圈，又突然转头看向剑心，“你觉得他的查克拉是怎样的？更像火，还是更像……” “像雷。”剑心回答得斩钉截铁，“火会更温暖一些。那股查克拉……阴冷暴虐，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也有阴冷的火，你还没有见过。”大蛇丸笑笑拍了拍剑心的肩膀， “放心吧，我会处理的。” 026 雷光剑化 回到帐篷里的剑心，当然第一时间就打开了大蛇丸给他的卷轴，然后，第一眼他就被卷轴中的一个巨大的术式吸引了。出乎意料地，这种复杂的术式他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却总是感觉到莫名的眼熟—— 盯着卷轴看了3秒，剑心一击掌：‘原来如此，果然这种形状，和之前练习的起爆符术式果然非常相像——所以说，是个封印术吗？’ 但是卷轴上的文字说明让他不得不打消了之前的想法。根据卷轴中的说法，与其说这是一个讲解封印术的卷轴，倒不如说这是个讲解通灵术的卷轴。只不过，通过这种通灵方式，通灵出的不是通灵兽，而是忍具。 “叫做雷光剑化——很帅嘛。不用结印、只要触碰就能够召唤出之前寄存其中的忍具——”剑心仔细读着卷轴上的文字说明，“所通灵的忍具也没有限制，任意大小、形状、重量都可以……拿出来就可以使用，可以瞬间投出……” ‘这么说的话，如果取出忍具的速度果然有卷轴中所说的那么快的话，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方便的忍术。’剑心合上卷轴，心想，‘而且我明白为什么大蛇丸老师说这个忍术适合我了，确实，这种忍术对于擅长手里剑投掷的忍者而言确实是史诗级加强。’ 他甚至计划下次如果再得到大蛇丸老师的奖励的话，就问问 ‘这个忍术外传有什么限制’。因为如果这个忍术适合他，理所当然地，也会非常适合卷毛。不过这个就比较远了：首先他得自己学会，然后才能教会别人。而且，他还必须得到大蛇丸的同意才行。 清空了心中的杂念，剑心再一次打开了卷轴。这一次不是泛泛地阅读了，他开始仔细地学习这个忍术，一边看一边连连点头。等到差不多该吃晚饭的时候，剑心已经完全搞明白了这个术的原理。 原来他的第一反应还是对的。那个术式中确实是有封印术的成分。首先需要在计划绘制通灵符的地方绘制上这个术式，然后把忍具储存进去，需要用的时候再取出就可以了。 为了方便起见，这个符咒当然最好是绘制在手套上。剑心尝试了一下，可能是由于最近他的查克拉控制力确实有所增长；也可能是由于最近他也在抽空练习绘制起爆符术式的关系，对封印术式相对熟悉了。总之，第二次尝试就成功了。 ‘这个比绘制起爆符术式要容易得多。’剑心想道，‘也对，起爆符需要控制的是均匀地释放火属性查克拉，而现在只要保持查克拉的稳定输出就可以。’ 有了第一次成功就会有第二次。更妙的是，这个术式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可以重复利用。很快，剑心就开始尝试他的新玩具了。他从床铺的下面翻找出他的全副家当：七八只苦无、十几只手里剑、还有那张起爆符，一股脑地装进了雷光化剑的通灵符中。正计划出门练练，红豆和喜平次回来了。 “所以说，大蛇丸老师到底教了你什么忍术？”打完饭回到帐篷中的红豆在帐篷中心的桌子上放下了饭盒，很好奇地打听道。 “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喜平次嘴里这样说着，表情也是掩饰不住的好奇。 “没什么不能说的。”剑心一屁股坐在当做凳子用的木桩上，一边打开饭盒一边说道，“是一个能够召唤忍具的通灵术。” “召唤忍具……”“通灵术啊……”耳边立刻传来了这样的哀叹。“我可算明白大蛇丸老师为什么说这个术适合你了。”红豆说道。喜平次也沉默地点头。 然后他俩就不再对这个忍术感兴趣，而是说了一些今天的趣事。早上既然已经出过任务，回来之后自然就是闲暇时间。来到这座大营也快一个月了，多少也找到了几个之前就认识的人、交了一些新朋友，方才就是找他们玩去了。 “说起来，今天遇见了之前的同学。”喜平次笑道，“他真的只依靠体术就成为了中忍，真是想不到……” “诶？就是今天在丸子店门口和你站在一起聊天的那个绿色西瓜皮吗？”红豆吐槽道。 “被你看到了啊。”喜平次笑着挠头，“不过他是有名字的哦，叫做凯。” “凯？”专心干饭的剑心抬起头来，“迈特凯？穿着绿色紧身衣、围着红围巾的那个？” “对……”喜平次有些吃惊，“怎么，你也认识他？” “我有个哥哥和他一队。这么说，他们小队现在都在大营？”剑心追问。 “是的——他们今天才来，会在这边呆几天，我们还约定明天还要在医院见面。”喜平次说道，“要我问问你哥哥的情况吗？” 剑心咽下了最后一口饭，左手掐了个‘未’印，很酷炫地说，“用不着，我可是个感知忍者。在固定的区域内找到特定的人，这可是基本功……” “他的语气好欠揍哦。”红豆冲喜平次吐槽。 “不过之前的任务你也见识过了，感知能力是真的很有用啊。”喜平次干笑着打圆场。 剑心没有理会他们的吐槽，兀自凝神感知，不一会儿，他就兴高采烈地闪身离开，只留下一句“我先走了！拜拜~”和大眼瞪小眼的喜平次和红豆。 “看起来很喜欢那个哥哥呢。”喜平次说道。 “对呀，他都没有添饭！”红豆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专门给剑心打的那盒额外的加饭，“怎么办，剑心不吃，我们俩没可能把这盒饭吃完的。” “留着吧。”喜平次做主，“说不定他晚上会回来吃这盒饭。” 但是喜平次想多了。剑心一见到他的哥哥不知火玄间，就受到了热烈欢迎。15岁的玄间比剑心整整大了一倍，这已经是他经历的第二次忍界大战了。上次他回村修整的时候，剑心还没有忍校入学。如今，在远离村子的战场上见到了年幼的弟弟，玄间心疼坏了，拿出了各种零食招待他，为此清空了自己队友的库存。 不过高兴归高兴，玄间还是告诫他，“你不会是一天到晚在营地里乱开感知吧？这是不可以的哦！怎么我们才来，你就找到我们了呢？” “怎么可能！”剑心大声喊冤，“我是从我的队友喜平次那里听说的，他今天正好遇见了凯前辈嘛。”凯、玄间、惠比寿是上一次大战就组队的队友了。在两次大战的和平时期，他们也继续保持组队，因此剑心早就认识他们。 “不用叫前辈啦！你都已经忍校毕业了，现在我们同是木叶忍者。”凯害羞挠头，“这么说，玄间弟弟你现在和喜平次同一队啊。” “对。”剑心一边吃吃吃一边说道，“他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医疗忍者，医院里的前辈们提到他都是夸的哦。” “我就知道！”凯很高兴地说，“他小时候就很厉害了！以前是经常给我包扎的！” “那是你加练太乱来了……”玄间扶额，“你呢，剑心？你现在还总是乱来的加练吗？” “没有哦，我的训练不算乱来吧，我从来没有把自己搞伤过。”剑心咽下嘴里的东西，貌似无辜地说道。 “背着这么长的剑——所以玄间弟弟你也是擅长体术吗？”他们的另一个队友惠比寿看着剑心背上的剑，说道。 “确实如此。”剑心一点头，“我们家的人都擅长体术！” 玄间也酷酷地一点头，表示他也算在擅长体术的一家人之中。惠比寿和凯就立刻开始嘲笑他，问他擅长何种体术。 “忍具投掷难道不算体术吗！”玄间大声辩解，嘴里嘟哝着‘千本也算忍具！’‘忍具投掷如何不算体术！’等等令人听不懂的话，帐篷内弥漫着快活的空气。 剑心笑嘻嘻地看着他们打闹。谁能想得到呢？小小年纪就一本正经的惠比寿长大以后会变成被后宫之术一击必杀的lsp，而此刻被玄间一拳镇压的凯以后会成为村子里体术第一的忍者。这几个人中间好像只有玄间是从小帅到大的。嗯，这不是因为作为弟弟的滤镜哦。 看着这三个熟悉的人，剑心突然就有了能够熬过这场战争的信心：都是木叶出身的下忍嘛，谁比谁差了啊！虽然这信心下一刻就被打破了—— “这么说，现在凯前辈也是中忍了啊。”剑心挠头。 “没错，我是两年前通过考试的，这个你已经知道了。”玄间看见剑心点头，于是接着介绍道，“凯是刚刚通过了中忍资格审查，不过暂时还没有回村子办理手续。” 凯闻言竖起了大拇指，亮出了一口闪闪发光的白牙。 “现在队伍中唯一的下忍就是惠比寿。”玄间把这个带着墨镜的家伙往剑心面前一推，“你们俩可以好好交流一下哦，战争结束后说不定还会一起参加中忍考试！” “我肯定会在战争结束之前成为中忍的啦！”惠比寿大声反驳。 剑心吃惊地看着惠比寿。玄间小队的年龄差距和他们队差不多。15岁的玄间是最大的一个，比惠比寿大一岁；惠比寿又比凯大3岁。所以，是的，别看凯不会使用任何忍术，他也是7岁从忍校毕业的猛男哦，和剑心毕业的岁数一样。 因此剑心想当然地以为既然凯已经成为了中忍，那么惠比寿也不在话下呢。早知如此……早知如此他就不会提有关中忍的话题啦！ 他的目光很可能刺激了惠比寿。惠比寿当然不可能和年纪只有他一半的孩子计较，于是他大声嚷嚷着要和玄间决斗！单方面的决斗很快演变成了混战，连剑心也惨遭波及—— 于是当剑心收到大蛇丸的传令、赶到他的大帐中时，大蛇丸见到的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徒弟。 “你怎么了？”大蛇丸问道。 “没什么，和人切磋了一下而已。”剑心别过脸去。 “切磋啊。”大蛇丸了然的笑了笑。 “真的是切磋！”剑心强调道，“而且对面受了伤，我没有。所以是我赢了！” 大蛇丸点一点头，不再追究这件事情。其实哪怕真的是斗殴，他也不会在意：因为忍者世界的三观毕竟和我们略有不同。突然他转回头来看着剑心，脸色微变，“你的剑呢？” 剑心脸一红，“碎了……” 大蛇丸这下子开始感兴趣了，“对手也用剑吗？” “没有，对方是徒手。”剑心低下了头。显然，持械打徒手，最后自己的剑还碎了，这种战绩有点丢人的。 “这下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大蛇丸随口教育了几句，不再追究这件事，毕竟剑心算是这个年代少见的幼年忍者，战斗力不足是理所当然的。他选中剑心当学生，也不是因为他有怎样的实力，只是看中他的潜质而已。 “这样，临时有个任务需要我们去完成。”大蛇丸看着剑心睁大的眼睛，“没错，是我们，只有我们两个人。” 027 草薙剑 听到大蛇丸的话，剑心登时攥紧了拳头。 “这个任务相当困难，主要是我个人需要利用你的感知能力，因此我会提前发给你酬金。这不是巧了么——”大蛇丸取出一只卷轴，“来吧，把血涂上去。” 剑心脑子里一瞬间滚过了许多思绪，但是他最后在大蛇丸眼中的表现就是闻言直接咬破了手指，把血涂在了卷轴上。卷轴瞬间开始发光—— “把手伸进去。”大蛇丸命令道。 剑心将手伸了进去。然后，拔、出了一把剑—— 剑心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的剑。那熟悉的形状。纯黑的直刃刀身。黑红色的刀柄。卍字形的刀锷……除了没有那一截锁链，这完全就是天锁斩月！ “草薙剑。”大蛇丸舔着嘴唇，“这是龙地洞白蛇仙人打造的无数草薙剑中的一把，由世界上最硬的物质打造，并且可以传导查克拉。” 他的手在纯黑的刀刃上轻轻敲了一记，“看来是这把剑与你有缘，收着吧，这是你的了。” 剑心如临大敌一般握着手中的剑。虽然仅凭目测就能看出，这把剑不论是长度、形状、还是重量，都与他此前的那把毫不相同。但是，这把剑握在他的手中，简直是出乎意料的顺手，仿佛这本来就该是他的剑一般—— 剑心瞬间想到自己曾经亲手削成、上色的那把木刀。话说他确实想过等到做任务攒了钱，就去挑选好的材料打造这么一把刀来着…… 但是剑心没有时间研究他的新玩具了。他跟着大蛇丸即刻出发。为了减轻负重，草薙剑被他收进了雷光剑化之中。大蛇丸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学东西很快呢，剑心。” 剑心歪头看他，“毕竟这个术很像封印术嘛，我好歹也长着一头红发。” 大蛇丸微微笑了，“说起来，有没有人说过呢？你和二代目大人很像这件事。” “怎么可能。”剑心此刻忙着感知周围的情况，说话一时间不动脑子，“我只有眼睛长得像他——” 话一说出口，大蛇丸就笑了。剑心这才想到，大家所见到的扉间都是长大后的样子，眼睛没有小时候那么圆，变成了狭长的形状。长着一双圆圆的狗狗眼的剑心，无论如何也不能说眼睛和扉间相像。 “确实，剑心也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呢。”大蛇丸笑过之后说道。 “我大概就是因为这双眼睛，才被游子姐姐收养的吧！”剑心挠挠头。他大概理解大蛇丸的意思了：大蛇丸大约想说的是他作为忍者的技能点点的和扉间莫名相似，但是他却错误的理解为长相。但是不管怎么说，将计就计，作为被收养的养子希望自己能够和养母的父亲相似、从而获取更多宠爱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就让大蛇丸这么理解好了。 大蛇丸点点头，仿佛接受了这一解释，转而问道，“能猜到我们要去做什么吗？” 剑心脚步不停，“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不过我想，需要您连夜去做的事情，大概和我今天上午报告的情报有关吧！” “说的不错。”大蛇丸点头称赞道，“确实，就在我们出发前不久，确切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确实是云隐村的八尾人柱力秘密来到了前线。” “八尾？”剑心重复了一句这个新词汇。 “是的，云隐村当年获取的两只尾兽中的一只。本体据说是长着牛头的章鱼。”大蛇丸解释道。 “尾兽……”剑心立刻把八尾和鸣人肚子里的狐狸联系在了一起。说起来，章鱼……剑心确实依稀记得有这么个人物，是个喜欢唱跳rap的大叔。然后他的思维又被另一个词汇吸引，“秘密来到前线？” “对。”大蛇丸确实是个很耐心的老师，他讲解道，“我们在那个营地，也是安插了间谍的，只能说，上忍以下的普通的云隐忍者都不知道八尾的到来。不过，他们给了我另一个情报：原本三人一间的营房有许多被临时通知改成四人一间。” ‘所以木叶在其中安插的间谍最多也就是中忍等级——确实如此，宽泛的说，上忍已经是村子高层了，策反的难度会上一个台阶。’剑心想道，然后心念一转，开口问道，“既然如此，空出的营房是要等着新来的援兵入驻了。所以，他们是想对我们发动出其不意的进攻？” 大蛇丸赞许地点点头，“确实如此，战场上有人柱力和没有人柱力完全是两码事。可以想见，如果没有事先准备，猝不及防之下，一定会造成我方的重大损失。在尾兽造成的第一波打击之后到来的援兵会对我们造成极大的杀伤。” “那我们这是去？”剑心有些疑惑了。既然已经确认了八尾来到前线，那么大蛇丸当然不是去核实消息的。按说他现在应该在大营内调兵遣将、准备好面对八尾人柱力的方案ABCD才对，为什么会现在只带着他一人、孤身前往云隐村大营呢？除非—— “您是打算先下手为强？”只有这一个解释了。虽然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做到，但是大蛇丸总不能是因为八尾来到前线，被吓得屁滚尿流、准备叛逃了吧？ 大蛇丸轻轻地笑了，“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确实十分敏锐——那么我来考考你吧，如果你的实力足够，你会怎样做这件事呢？” “实力足够？”剑心问道。他有点不明白大蛇丸的意思。 “就是只要你说你想办到什么，不问具体怎么办到。”大蛇丸说道。 ‘原来如此，只管画饼、不管实现呗！这个我熟。’剑心自信地想道，略一思索，就联想到漫画一开篇、九尾之乱的先进经验了。于是他张口就来，“想办法让八尾在他们的营地中搞破坏？”他一时间想不到那个词该如何描述，于是比比划划地说道，“让它显出原形什么的。他的查克拉那么暴虐，应该不会是什么善良的生物。如果它在营地正中失控，应该能给他们云隐造成不小的损失吧？这样一来，云隐的忍者就不得不和他们自己的尾兽作战了。” 大蛇丸‘哼哼哼’地笑了，“不错的想法。那么假定你会使用让尾兽狂暴的术，你要怎么做到这一点呢？” ‘原来那个词是狂暴。’剑心想了想，这回的语气不太自信了，“总之是要先到人柱力的身边才能施术吧？只要出现在人柱力的身边就可以了。” “人柱力难道就站着不动让你施术吗？”大蛇丸颇为好笑地问。 “所以需要先制服人柱力……而且在制服他的过程中不能惊动太多的人。嗯，那就得挑一个他们比较虚弱的时候。”剑心努力地思考着，确实，九尾之乱是带土挑选了玖辛奈分娩的时候……不过八尾的人柱力是个大叔，大叔是不会生孩子的吧？他试探地问道，“所以，八尾人柱力现在已经相当虚弱了？”不能吧？这是怎么办到的？ 他的小表情极大地取悦了大蛇丸。但是大蛇丸此刻显然是怀着考校他的想法，因此不肯直接告诉他答案，而是一个劲地循循善诱。 “想要出其不意地制服这样的忍者，要不他本身陷入了虚弱，要不然要想办法让他陷入虚弱。下毒？”剑心哼哧了半天，憋出了这样的答案。 “为什么会想到下毒呢？”比起结论，大蛇丸明显对他思考问题的过程更感兴趣。 剑心现在已经完全放开了，爱咋咋地吧。于是他说道，“我是这样想的。既然他是秘密前来，为了保密，即使在营地中肯定也不愿意大张旗鼓。那么，他就不能离开自己的帐篷，也不能有很多实力高强的忍者去拜访他。因为营地就这么大，人又多，消息是瞒不住的。” 大蛇丸点点头，示意剑心接着说下去。 “因此我猜测他会伪装成一个普通的忍者前来。来了之后，为了掩人耳目，他就得和普通忍者一样生活，比如，吃在前线服务的下忍送的饭。”剑心顿了顿，然后说道，“我们这样在营地中服务的下忍，都是刚刚毕业、还没上过战场的新人，警惕性和实力都非常有限，对于强大的忍者而言，想要控制一个是不费什么力气的。起码，我认为，以我们营地而言，如果有人想用这种方法行刺您，是有可能成功的。” “想法很多嘛。”大蛇丸摸着他的头，“我会以为你真的考虑过这一问题哦。” 剑心沉默地看着他，表示自己并不是在开玩笑。他是真的认为目前的送餐制度有很大的风险：如果有人能控制住食堂的忍者，造成整个营地瘫痪也不让人意外。 “还挺倔。”大蛇丸点评道，“这个思路确实有他的可行性——就是其中有几个步骤需要调整。” 剑心闻言紧紧地盯住大蛇丸。 “你要知道，我之所以吃你们送的饭，是因为食堂给我们准备的餐食都加了额外的封印。如果动了手脚，我会很容易地看出来。”大蛇丸解释道。“在食堂动手脚也确实是一个办法，但是每个食堂的工作人员只会负责一部分忍者的伙食，忍者们也是分开用餐的，一旦出现问题，很快就会被发现。之前其实出过类似的事情，但是很快就被控制住了，损失被控制在很小的范围内。” 剑心细细地听着，觉得大蛇丸说的很有道理。 “所以我有一点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在云隐的人柱力身边，我们连一个能够下毒的角色都找不到呢？”大蛇丸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饶有兴致地问。 028 布瑠比 ‘对呀，为什么呢？’这是剑心的第一个想法，‘木叶村这么强大，在别的村子里有几个间谍有什么奇怪的？’ 下一个想法就是，‘怎么可能！那可是尾兽、是人柱力！是既被村子期待又被村子忌惮的人物！这种人肯定是生活在重重监视之下，能接触到他们的人都肯定是要经过仔细筛查，怎么可能办得到在他们的身边安插间谍？’ 但是大蛇丸的意思显而易见，木叶村确实办到了这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剑心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他知道有些不该他知道的事他最好就别知道。因此他尽量不好奇。 大蛇丸显然也没有告诉他这个间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的意思，只是简单地提了一句，“我们已经给八尾人柱力下了一种特制的幻术药丸，按照之前在村内的测试结果，此刻他应该已经陷入了沉睡——即使他能够清醒过来，也陷入了麻痹之中，动弹不得了。” 剑心点点头，“所以，您需要我做什么呢？寻找八尾的方位？” “你这不是很清楚嘛。”大蛇丸声音沙哑地笑道，“是的，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工作。我们在云隐大营中的间谍层次太低，不能探知到他所在的位置。” 此时他们已经到达了离云隐大营仅仅两三公里的位置，凭借忍者的目力，已经能看清大营中的灯火了。换句话说，大批云隐距离他们也只有两三公里。这么近的位置，一旦被云隐发现，大蛇丸应该是能够跑路，但是剑心能不能成功逃命就两说了。但是事已至此—— 剑心挥去了心头杂念，双眼紧闭，两指触地，开始感知—— “找到了！”他说，“在他们大营东偏北的位置，周围还有几名忍者，按照查克拉量来看，至少有三名上忍等级的强者。” 大蛇丸暗骂了一句，显然八尾的周围还有上忍守卫是他此前没有得知的情报。无声无息的解决掉三名上忍再加一个八尾人柱力？大蛇丸从没有过这样疯狂的想法。这样一来，之前的计划能否实现就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了。 “不过按照距离来看他们不在一个帐篷。八尾应该是一个人呆着，他的异常应该还没有被发现。”剑心接着说道。 “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大蛇丸颇为无语。如果八尾的异常已经被发现，那么他们今晚也不用冒险了，行动注定已经失败。但偏偏这种情况——确实是有上忍在人柱力周围，但是又没有非常近。不过，如果果然是埋伏，几个帐篷的距离，对上忍而言，也称得上是近在咫尺。 到底要不要赌一把？大蛇丸陷入了踟蹰。 “影分、身之术，可以吗？”剑心问道。影分、身之术可谓是为了这种情况量身定制的术。 “不，那太勉强了。”大蛇丸说道，“影分身毕竟实力不如本体，很难做到随机应变。我的设想，本来是由你分出影分身来为我指路，本体后撤待命的。” “我的本体也能够为你指路。”剑心也不知道为什么电光火石之下他居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您不需要考虑我，我对自己的隐匿能力可是颇为自信的。” 大蛇丸哼笑一声，“就凭你的那个心中斩首术？” 剑心看着他，眼神非常不服气。 “也罢，既然你也有这样的胆量，我总不至于输给你这样的年轻人。”大蛇丸笑道，“来吧，跟我一起潜入云隐的营地。” 大蛇丸的潜入方式是使用他的通灵兽。他召唤了一条蛇，把他和剑心一口吞下。小小的蛇在草丛间移动，顺着剑心所指的方向，一路向前。终于—— “就是右手边的这个帐篷了。”剑心说道。 大蛇丸点点头。于是，小蛇张开了嘴，吐出了二人。剑心在离开蛇口的一瞬间就尽力潜藏了起来。但是很快他发现毫无必要：他们直接出现在八尾的帐篷里，没有惊动任何人。而八尾人柱力仍在沉睡。 只一眼，剑心就看出那不是唱跳rap大叔，而是一个头发一半是绿、一半是白的男人。剑心一下子就怔住了。这样的发色，让他联想起了板间——但下一瞬间他就缓过了神来。这不会是板间。板间是一个颇为阳光的少年，眉眼中洋溢着自信和喜悦。不论如何，这个阴郁的男人长相和他截然不同。而且，板间的另一半头发是黑发…… 剑心呆呆地看着大蛇丸动作。从他的视角实在看不出大蛇丸究竟使用了何种忍术。只能推测出大约也是个封印术吧——总之，几乎是一瞬间的功夫，剑心就已经见到了八尾本体。确实如大蛇丸所言，那是一只长着牛头的章鱼—— “云隐村的封印水平……还有这个营地的防备……”大蛇丸摇摇头，表示不屑。他甚至好以整暇地切下了一小块牛角，封印在卷轴中。这会儿八尾仍然晕晕乎乎，非常大只、又不太聪明的样子。 八尾虽然失去了意识，但是人柱力却因为被抽离尾兽的疼痛而惊醒了。他睁大了眼，紧紧地盯着大蛇丸和剑心，仿佛下一瞬间就会喊人来救援。但是他办不到，毒药的麻痹作用起了效果。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真麻烦，在沉睡中死去不是更好吗。”大蛇丸说道，转头看向剑心，“杀了他，我现在腾不出手来。” 剑心紧紧地盯着这个让他联想到板间，又和板间截然不同的男人。现在是在敌军阵中，他一个人是无法在这里生存下来的，因此他别无选择，只能听从大蛇丸的命令。而且他和这个人是敌对关系，在战场上分属两方。更何况——他本来就要死了。被抽离了尾兽的人柱力不可能活着。因此他完全不必有心理压力。 他这样想着，颤抖着，从雷光剑化中取出了他的草薙剑。漆黑的直刃倒映着他的血红的双眼。 那躺在床上、已经失去了所有力气的男人突然紧紧地盯住了前方。剑心知道他看的是大蛇丸，但是也许是做贼心虚，他总感觉他看的是自己，和自己手里的剑。 “是你！”和板间颇为相似的男人不知如何挣脱了麻痹作用的影响。他用尽自己最后的气力喊道。声音小到甚至无法传出这个帐篷。 剑心再也无法忍耐了。他不能接受被长着这样发色的人用这样的目光注视着。他挥刀直刺。血光四溅。 帐篷外燃起了熊熊火光。 八尾已经被大蛇丸完全解放，嚎叫着、肆虐着、吞噬着它所能看到的一切，尽情宣泄着他被长期束缚的怒气。火焰劈啪作响。忍者们呼喝着进攻，哀嚎着倒下。剑心呆呆地看着这一切。他努力的闭上眼、遮住耳。可他做不到。他第一次痛恨起一直引以为傲的感知—— 他看见一个孩子——不，为了显示尊重，应当称呼他为少年忍者。那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忍者，被八尾的尾巴扫中之后竟然还能够行动。他跌跌撞撞地走过来，一个踉跄，倒在了一片火光之中…… 剑心看清了他的脸。虽然灰头土脸，但那是一张年幼的、营养良好的面庞。他肯定是被爱着的。家里有人在等他。但是他死了，死在一片杂草之间。 大蛇丸充满兴味地看着这一切。他不停舔动的舌头昭示了他的兴奋。是的，这次作战完全成功了——云隐从此元气大伤。他们也是两线作战，这样一来，他们另一条战线的敌人岩隐村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对目前腹背皆敌的木叶村来说绝对是个好消息：不仅仅是云隐村方向，来自岩隐村方向的压力也会随之减小。 剑心知道他应该为这辉煌的战果而高兴，但他做不到。他紧紧地握住了手上的戒指。扉间留下的遗物，此刻带给了他莫大的安慰。 一般情况下他是能分清现实和梦境的。他知道扉间是心太的兄长，而不是他的。但是此刻他顾不了这么多了。他贪婪地感知着其中的查克拉，就好像此刻正把头埋在兄长的怀中痛哭一样。 怎么办啊，扉间大人。那些人确实是敌人……但是……我也确实成为了一个刽子手。 “做得好。”大蛇丸看见他已经杀死了云隐的人柱力，表扬道，“云隐村的布瑠比……用他来做宝剑的第一个祭品，也不算辱没了这把草薙剑。” “是这样的，大蛇丸老师。”剑心攥紧了双拳。 “走吧，我们要赶在云隐村的忍者发觉之前离开。”大蛇丸说道，“天亮后还要召集前线的忍者们进行突击，争取毕其功于一役。这一战结束，云隐元气大伤，少说能消停一两个月了。” 他又看了剑心一眼，目光划过他攥紧的拳头，“对了，你们这一代的年轻忍者可能不知道。当年的二代目火影大人，正是死在了云隐村背信弃义地偷袭之下。当时的战场上就有八尾查克拉留下的痕迹——当时的八尾人柱力就是这个布瑠比。” 他看着眼眶里盈满了泪水的剑心，安慰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做得很好，你亲手为二代目大人报了仇。回去之后，你可以这样告慰你的游子姐姐了。” 029 进击的木叶 他们顺利地脱出了重围。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场面也没有多么惊险，云隐的大营中一片人仰马翻，乱成一团；又是在黑夜之中，目所能及的最醒目的物体就是八尾那乱飞的触手。人们要不忙着战斗、要不忙着逃命的状态下，他们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两个云隐村的忍者起了疑心。但实话说他们不该这么敏锐的，否则还能多活一会儿。结果千不该万不该他们起了疑心：起疑的结果就是被大蛇丸老师一刀一个、轻松搞定。 区区三十公里的直线距离，对于大蛇丸这个等级的忍者来说，全速前进，也不过是十五分钟的事情。等到他们回到木叶营地的外围，正好能看见云隐大营方向火光腾起。 云隐村的营地距离木叶的大营也没有非常远，木叶又盛产感知忍者，虽然感知范围未必很大、感知能力未必很强，但也没有到会感知不到这么大的骚乱的地步。因此，他们回到营地时，木叶的精锐忍者有些已经集结起来、还有一些还坐在营地中，正在打点行装。 他们沉默地等待着他们的统帅大蛇丸大人。云隐的营地起了骚动，第一时间当然就有人来寻找大蛇丸报告。然后他们得知了大蛇丸正在制定行动计划的消息。能够出动的人纷纷前往任务处报名，甚至包括伤员们。 每个人都知道，短时间内，这就是和云隐村的最后一战了。 他们沉默地等待着。等待着和这个已经和木叶打生打死了三次大战的村子再度见面。今天过去，就可以痛饮庆功的美酒，告慰逝去的英灵。 大蛇丸带着剑心潜行回了自己的中军大帐。帐篷里已经有两个人在等待：当然不会是喜平次和红豆，而是大蛇丸在营地中的副手，也是他的绝对亲信，不用开口询问，看打扮、看气势都是上忍。其中一个蒙面带刀的，气势尤为惊人，只一个对视，剑心就仿佛回到了腥风血雨的战国时代，看到了刀光剑影、铁马冰河。 ‘佐佐木武藏。’剑心一下子就意识到了这个人的身份。这样的人，即使是在村中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历经三次大战从尸山血海中杀出的狠人，单论资历甚至在大蛇丸之上。 另一个人看相貌就是典型的奈良一族。看到大蛇丸带着剑心从蛇口中出现，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是我的弟子、二代目大人的孙子立花剑心。他刚刚和我一起完成了‘屠牛计划’。”大蛇丸如是介绍道。没有给两个手下留下打量剑心的时间，他就急匆匆地说，“武藏，你和我一起出阵。还有上次定下的计划C，立刻拿出去发表。” 背着刀的佐佐木武藏微微躬身一点头，就拿着所谓的‘计划C’出门去了。 “鹿三。”大蛇丸停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在这几天，这个大营只会留下最低限度的忍者监视云隐村。剩下的，该回村修整就回村修整，还有战斗力的就跟着我继续走。你研究一下这个计划。”他把剑心往束着冲天马尾的鹿三面前一推，“把这小子交给你用。” 转瞬间营帐内就只留下了鹿三和剑心两个人。他们对视了一眼，‘老狐狸。’剑心立刻给这个人下了定义。于是—— “有什么我能够做的吗？”剑心问道。 鹿三拿出了一只巨大的卷轴，“这里是大营中所有的人员名单，我需要尽快统计出在营地中超过半年没有回村修整的小队。” “包在我身上。”剑心回答道。 这个时候就很怀念无纸化办公。如果此时储存着这些信息的不是卷轴，而是电脑—— 当然这也只能想想了。生产力没发展到那个程度，谁来了都没有办法。不过忍术也有忍术的妙用，尤其是在他急需通过大量工作麻痹自己神经的当下。 他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冷静下来。他发动了影分、身之术。查找信息的、核对信息的、登记造册的……十来个分、身分工合作，很快就完成了鹿三交办的工作。 “完成了，鹿三大人。”剑心向鹿三回报，“这里是所有忍者的在营地服役情况，按照距离上次休假返回的时间倒序排列哦。” “啊，做得好。”鹿三显然为他的操作感到震惊。干笑一声，然后说道，“也统计一下营地内下忍完成任务的情况吧？按照高等级任务数量和任务成功率降序排列，大蛇丸大人应当会在离开营地前保举一批下忍升格成为中忍。” 剑心爽快地一点头，拿着卷轴继续工作。之后他又统计了完成3个以上A级任务的中忍人员名单。统计了完成五个以上复杂手术的医疗忍者名单。统计了在营地内完成医疗忍者训练的下忍名单。统计了有侦察特长的忍者名单。统计了擅长远程战斗、尤其是擅长火遁的忍者名单。 “看出来我们要去和谁作战了吗？”鹿三拿着这一堆名单疯狂工作，一边问道。 “西面的风之国吧。”剑心已经困到没脑子了。对医疗忍者和远程攻击这么重视，不用问也知道对手是谁。砂隐村，傀儡师。只有这一个答案。 “是的，风之国，砂隐村。”鹿三回答道，“战线现在在草川一线僵持，我想，如果我们要去的话，应该是去援助桔梗城吧。” “桔梗城啊……”剑心也跟着感叹了一句，就被看出他已经困到不行的鹿三打发回去睡觉。 夜袭这种事，向来是只有精英才能参与的工作，和初出茅庐的下忍是没有关系的。因此剑心一回到帐篷中，就看见了点起灯来，焦急的等待消息的红豆和喜平次。 他用一句“现在还不能说，天亮大家就知道了。”打发了好奇心过重的红豆，盖上毯子、闷头就睡。 他整个人陷入了毯子的包围中。帐篷中的灯又熄灭了，红豆和喜平次又陷入了睡眠：他们也是在睡梦中被惊醒，又强打起精神等待剑心的。西斜的残月照进这个帐篷，阴影中的剑心在无声哭泣。 他早就知道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他们都已经是记载在历史书中，盖棺定论的人了。他下意识的拒绝去想这件事。认为这既然是历史书中记载的历史人物和历史事件，距离如今就应该已经相当远了才对。 然而今天他杀了一个人。 那个人和扉间的死有关。 他这才反应过来。其实他们之间也没有隔着多长的时光。扉间是第二代火影。如今在台上的三代目，当年也亲历过‘二代火影战死’这一历史事件。 还有游子姐姐，她也曾在扉间的膝下承欢—— 想到游子姐姐，他就不免想起大蛇丸老师的话来。把这件事告诉游子姐姐，她会感到高兴吗？ ‘不会。’不用思考，剑心就能给出答案。‘她不会为我的冒险感到高兴的。她只希望我能好好活着。’ 那扉间呢？如果他当真泉下有知，他会感到高兴吗？ ‘也不会。’剑心想道，‘他一贯是看不起无意义的寻仇行为的，认为这一切应该被严令禁止。如果他当真感到高兴，也只能是为了村子即将在接下来的战争中占据上风而已。’ 可是扉间当真会为这个战火绵延、与全忍界为敌的木叶感到欣慰吗？剑心不知道，他也拒绝去想。 他想哭。他知道这一切都不对：他切切实实地制造了杀孽，在忍界造就了新的仇恨。比如那孩子的父母兄弟——他们会知道那个圆脸的孩子正是死在了与木叶交战的战场上。几代人下去，这样的仇恨会绵延成为新的血仇：或者说这样的血仇已经正在形成。有什么区别呢？从千手与宇智波，变成了木叶与云隐村而已。 和平没有到来。 可以预见的未来中，和平不会到来。 而他甚至把和平往更远的地方踢了一脚。他知道这不是他的能力，今天的任务也不是他的功劳，可是他抑制不住地这样去想。因为，只要他还在战场上。只要他想在战争中活下去。他就必须要战斗、只要战斗，就一定会有牺牲。他想要保护他所珍视的一切，那就一定会打破别人所心爱的东西。 但是现在他是高兴的。是的，复仇、复仇。复仇的滋味是多么的甜蜜—— ‘我手刃了仇人。’剑心的牙齿咯咯作响，‘我为扉间报了仇——那些人，他们、他们该死！背信弃义的人不配活着！’ 他用力地摩挲着手上的戒指。 和平。去他、娘的和平。如果和平的诞生需要那样多的祭品，以至于连柱间和扉间都不够——那就别怪剑心想要用敌人的血喂饱这只永远不知饕足的野兽。 解、放全人类这个梦想太伟大了。他做不到，也不敢去想。他现在只想保护好身边的人，然后——复仇。 ‘我终究只是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注定成不了真正的布尔、什维克。’半睡半醒之间，剑心自嘲道。 梦中他见到了扉间。 030 关于婚事的议论 如果剑心能够做主，他肯定让心太一起床就去找扉间贴贴。 但是他做不了主。战国时代没人知道他这号人物，心太也没有发现过他的生活被另一个人通过他自己的视角监视着。因此—— 心太不想和扉间贴贴。他们刚刚闹了矛盾，大吵一架。心太超级生气的。他发誓一定要让扉间主动哄他，他才能和扉间继续一起愉快地玩耍。因为……都是扉间自己无理取闹嘛！ 但是他不是柱间，扉间是不会主动向他服软的。因此—— “是心太啊。还没和扉间和好吗？”柱间问。他被许多资料束缚在一张桌子面前，身体扭个不停，活像是一个面对着自己最讨厌、但是又不得不学的科目的学渣。 学渣嘛，只要不让他学习，干什么都可以啦。何况这是发生在他原本认为绝不会闹矛盾的、总是沆瀣一气抓他干活的扉间和心太两个人中间的小故事呢？于是柱间开始兴高采烈地打听八卦。 “没有闹矛盾哦。”心太死鸭子嘴硬，然后又放下了一大叠资料，“柱间大人！这是佛间大人指明要求您尽快掌握的情报！他说他一回来就要考您哦。” “上上次是宇智波的家族成员，上次是羽衣的家族成员，这一次又是什么啊。”柱间哀嚎道。 “是猿飞一族的成员哦。”心太不走心地安慰道，“放心，佛间大人出门做任务去了，回来之后家里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等到回家应该已经是晚上了。柱间大人您有一天的时间来学习这些知识呢！而且猿飞的家族成员也没有很多，放轻松，是柱间大人的话，一定是没有问题的！” 柱间一瞬间黑气缭绕，他整个人靠着墙角蹲下，蜷成一团。 “是怎么突然从椅子上出现在墙角蹲下的呢？”心太震惊地吐槽道，“身法好快！真不愧是柱间大人！原来这才是替身术的应用方式吗！看来我之前认为替身术毫无作用，果然是我学艺不精！” “闭嘴吧你，阿尼甲要被你活活气死了。”关键时刻，是扉间从吐槽役中拯救了柱间。“阿尼甲！这些是一心大人拿给你的文件，关系到下午族中即将出动的采购任务。父亲大人出门去了，所以这些要你看过之后签字画押哦。” 柱间一下子有了生的希望，“我看了这些，是不是猿飞的家谱就不用背了？” 扉间和心太对视了一眼，心太开口道，“不行吧，猿飞的家谱是佛间大人指明要柱间大人您掌握的哦。” 扉间补刀，“但是采购计划你也要尽快，要不然下午的采购没法进行，明天族人们就要饿肚子了。” “为什么啊！”柱间虎目含泪，“为什么我突然需要学这么多东西！做这么多事情！” “因为你是个大人了嘛阿尼甲。”扉间淡定陈述，“12岁了呢阿尼甲！多少也该成熟一点了吧！” “根据我最近得到的情报，佛间大人最近在和漩涡一族频繁通信哦。”心太接口，“然后族中最近也开始注意女子的衣料首饰，还都指明要是喜庆的颜色。” 扉间和心太对视一眼，由扉间开口，“还不明白吗，阿尼甲！父亲大人要准备为你订婚了！” “啊啊啊啊”柱间抱头痛哭，“我不要嘛，我才12岁！” “快13了，还有五个月。”扉间补刀。 “说起来，我父亲就是在差不多这个年纪和我母亲定下的。”心太回忆道。 ‘这都是什么封建糟粕啊！’剑心疯狂吐槽，‘虽然说古代背景下，十几岁结婚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日本古代，有名有姓的武士很多娶妻生子都很早。但这也太小了吧！小孩子发育都还没有成熟，这简直是摧残人性嘛！’ “放轻松，阿尼甲。又不是立刻要抓你去拜堂，暂时只是定下来要继续和漩涡一族联姻而已。”扉间安慰他。 “是的，准备工作要做好几年呢。”心太补充道，“我父亲说，他们当年是从佛间大人11岁就开始议亲，最后成亲的时候佛间大人已经16岁了。整整五年呢。柱间大人也不会太早吧？” 一想到不是马上就要结婚、被管束起来。柱间感觉他又能呼吸了。“那么，心太，有什么情报吗？关于新娘子？” “到最后明明就是很期待嘛。”扉间吐槽道。“也到了关心恋爱的年纪了啊阿尼甲！” 心太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卷轴。柱间和扉间都盯着他的动作，只见他结印从卷轴中又取出了一个卷轴。 “这个就是新娘子的情报吗？”柱间心急地问。 “不是哦，柱间大人。这是漩涡一族的家谱。”心太看了柱间一眼，“如果您想要预习的话，其实也差不多可以开始了。起码在结婚前，我想您是需要掌握这些情报的。” “等等吧。”柱间扶额。然后他们眼睁睁地看见心太从新取出的卷轴中又取出了一个卷轴。 “柱间大人！这里就是漩涡一族这一代的女性名单哦。”心太把卷轴拿给柱间。 因为两家世代联姻的关系，辈分就比较分明。加上漩涡家是那种——emm，比较老派的家族，就更看重这些事情。因此，柱间的未婚妻，就肯定是他的表姐表妹们中的一人，不会奇奇怪怪地乱了辈分哦。 “啊，这都是什么啊！”柱间生无可恋地看着那满满的一张卷轴。明明是同辈女性的名单，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啊！ “没办法嘛，漩涡一族是我们的亲戚，情报就比较全面。”心太说道。 “别害怕，阿尼甲。我看名单上还有八十岁的老太太和三个月大的婴儿，我觉得这些都是不可能的，适龄的应该没有多少。”扉间也安慰他。 然后他俩就又吵了起来。主要是心太认为虽然八十岁的老太太肯定不会成为柱间的新娘，但是三个月大的婴儿就未必了。如果对方家世合适的话，也不是不能等待。再不济的话，还可以续弦嘛。 “滚啊！”柱间再也无法忍受他们胡说八道了，把他们赶出了房间。 站在走廊上的心太和扉间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扉间比较成熟，“你到底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 “是谁在无理取闹呢？”心太一副高贵冷艳的表情，“是你！” “我没有！”扉间说。 “就是你！”心太揭穿他，“你从听说我要接手柱间大人身边的情报工作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好，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可是感知忍者！” “我至今仍然认为，我可以做这一部分工作。”扉间说道，“你还太小了，现在分心这些事没有好处。” “我父亲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接手佛间大人身边的情报工作的，这不是问题。”心太怼他，“而且这是佛间大人的决定，又不是我主动争取的。你现在跟着我父亲学，以后就是千手的副将，不比搞情报好得多？” “所以我不明白……”扉间明显非常纠结。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心太说道，“因为你是佛间大人的次子，柱间大人的兄弟。所以你才不能负责柱间大人身边的情报和安全工作。” “什么意思？”扉间问。 “如果你来做这份工作，就有机会对柱间大人不利。”心太回答得理所当然，他感知着扉间的情绪，“不要说你绝不会这么做，人心是经不起考验的。经过了数年的工作后，你也会有自己的亲信部下，他们甚至会推着你做你不愿意做的决定。黄袍加身不就是如此吗！” “我不会。”扉间犟嘴，“我也不是能被部下左右的人。” “好吧，就算你不是。”心太说道，“但是制度就是这个样子的，按照制度去做，大家都会省下很多事情。不能为了你一个人打破这个制度。”他想了想，补充道，“我父亲最开始就做的是佛间大人身边的情报工作，但是在土间大人、您的亲叔叔过世后，他就成为了距离佛间大人血缘最近的一人，不再负责佛间大人的安全了。可见惯例就是这个样子的。” 两双鲜红的眼睛对视着。沉默。还是沉默。 扉间突然气急给了心太一拳。心太接住，反打回去。 “长进了是不是？”扉间气极反笑，猱身而上，背送肩出，肩送臂打，直接把心太压制住，报以一顿老拳。“服了没有？” “不服！”心太倔得厉害，“我是对的！没有规定也就罢了，既然有了规定，就一定要按照规定的制度去做！朝令夕改是不行的！不该去考验人心！”他猛地发力，想要发动反击，挣脱扉间的束缚。但毕竟年小力弱，挣脱不开。打不过啊！气急败坏之下，瞅准扉间白生生的脖子一口咬了上去。 “可恶！你是狗吗！”扉间气坏了，“再这样下去别想让我帮你抓住阿尼甲了！” “谁怕谁啊！”心太犟嘴，“以后还不知道是谁最需要抓住柱间大人老实干活呢！你以后有得是要让我帮忙的时候！” “所以你们就当着我的面议论我吗？”房门打开，柱间黑气弥漫地出现了。 031 中忍 在梦境中吸到了扉间的剑心现在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他觉得自己又可以了，充满活力地又开始了每日例行的给指挥部送外卖的活动。 指挥部里忙活的那叫一个热火朝天。到处都是文件、卷轴，和一脑门油汗的秃头参谋们。收到便当之后，这群熬了个通宵、叠加了体力劳动和脑力劳动双重buff，并因此饥肠辘辘的参谋们也顾不上什么分批吃饭的规定了，到手就吃。 “呐，大蛇丸老师？看到这种场景，您还认为一锅端的情况不会发生吗？”剑心把大蛇丸的饭递给他，揶揄道。 大蛇丸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充满威胁意味的念了他的名字“剑心。”然后看了一眼乱七八糟、人头攒动的帐篷，“走吧，我们出去吃。” ‘所以今天的师徒时间居然还能继续？里面明明都忙成那样了！’剑心纳闷地想道，他叫上了喜平次和红豆，在给指挥部里所有的人都送完饭后，他们开始了每日的例行活动：团伙聚餐！ “所以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红豆一如既往地急性子，一边拆便当盒一边问道。 “多余的情报你们不需要知道，你们只要知道打胜了就可以了。”大蛇丸哼笑道，“剑心，昨天的任务是机密事件，记得烂在肚子里哦。” “我知道的。”剑心乖巧点头。 “当然，虽然不会大肆声张，但是该有的奖励还是有。”大蛇丸一副‘我就是这么大公无私’的表情，递给了剑心一张中忍升格推荐表。 “中忍升格！”红豆羡慕地说道。“了不得啊剑心！居然就要成为中忍了！”喜平次也颇为羡慕地看着那张表格。不过他的晋升要看医忍那边的判断，毕竟医疗忍者有另外的职称评定方式。 “很可疑啊。”红豆说道，“剑心只是昨晚出门了一趟，就赢得了中忍升格的资格——果然是大蛇丸老师偏心吧！” 大蛇丸才不承认他偏心。他沙哑地笑了，“剑心的情况非常特殊——昨天他碰巧得知了一个机密情报，这个情报根据规定是不能被下忍知情的。为了让他不被格杀勿论，只好给他临时补上了中忍资格。” “诶？”红豆大为惊讶，很感兴趣那个情报是什么，但是又被大蛇丸话语中的‘格杀勿论’四个字所威慑，现在目光在大蛇丸和剑心两个人中间扫来扫去。 “而且小队中有一个中忍对你们来说是好事。”大蛇丸接着补充道，“我的情况你们也清楚了，我是没有时间带领你们做那些低级任务的。” “对啊！一个队伍中只要有一个中忍就可以自由接取C级任务了！”红豆当即变得兴高采烈。“我早就做腻了D级任务！是时候来一些更有挑战性的任务了！” “回去之后你们就收拾行李。”眼看弟子们没有对剑心得到的中忍资格表示异议，大蛇丸吩咐着弟子们，“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就出发。” “半个小时之后？”“我们？”剑心和喜平次面面相觑，只有红豆保持冷静。“去哪里？”红豆大大咧咧地问道。 “红豆！”喜平次制止了红豆，剑心也在一个劲地使眼色。 “没什么不能说的。”大蛇丸却呵呵地笑了，“我们回村子。” “噢！”红豆当即欢呼起来。“回村修整！” “你们才刚刚来到前线，哪有修整这种事。”大蛇丸嫌弃道，“不过时间安排得好的话你们应该能在村子里住一晚。” “住了一晚之后我们会去那里呢？”刚才还在制止红豆问东问西的喜平次开口了。“是去别的战线吗？” “啊呀，这个是真的暂时不能说了。”大蛇丸笑道，“快去吧，快去收拾东西，你们还有15分钟了！” “咦不是说好了半个小时吗！” “笨蛋！刚才聊天的时间显然被大蛇丸老师计算在内了啊！” 他们在三天后的下午回到村子里。大蛇丸宣布，明天一早在老地方集合，然后他们就没什么事了，可以各回各家，除了剑心。他要去忍者登记处更新登记来着——这也就是所谓的‘办手续’。办完手续之后，他就是堂堂正正的木叶中忍了。在临走之前，大蛇丸还特意叮嘱了剑心几句。 “我就说大蛇丸老师偏心剑心吧？你还不信。”红豆对喜平次说道。 “大蛇丸老师说的也有道理，只要有了一个中忍，我们就可以自行接取任务了。”喜平次无所谓中忍不中忍的，医疗忍者有另外的职称评定方式。 “我还没有走远哦。”剑心清了清嗓子，提示他们。 “快去吧，中忍大人。就等着你给我们接20个A级任务了！”红豆一把把他推向了前往忍者登记处的方向，然后一把抓住喜平次的手，“走吧！我们去吃丸子！嗯，你请客！” 剑心远远地回过头来，狐疑地想，“什么啊，他们两个居然……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嗯，看来我也没有那么敏锐。” 和忍者登记处的忍者battle结束的剑心拎着他的崭新的小号中忍制服愉快地走出了忍者登记处。虽然是小号，但是还是有点太大了就是说。看了看天色——emm，快到忍校放学的时间了。那当然是，去校门口嘲笑卷毛啦！富贵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XD嗯，顺便还可以接兄弟们回家，双赢！ 他顺利地在校门口接到了久违的妹妹心子，然后，又见到了卷毛。 卷毛是真的惊呆了。他又吃惊，又羡慕，搞不明白这家伙怎么突然就成为中忍了，还得意洋洋地在校门口炫耀。 他的宇智波小伙伴们等得都不耐烦了，他还围着剑心啧啧称奇。刚刚入学的心子是最早走出校门的，此刻紧紧地牵着剑心的手，有点害怕地看着卷毛围着剑心问东问西。被这么多宇智波围观，夕颜也是非常尴尬，直到看到疾风走出校门，“太慢了疾风！” “今天轮到我值日，收拾器材花了点时间。”疾风解释道。然后他一把将卷毛推开，自己带着弟弟和妹妹一起回家。 “对卷毛友好一点哦。”剑心告诫疾风，“说不定明年你们会分到同一组呢！” “当上中忍就开始教训哥哥了吗？”疾风用力敲他的头，“休想！等你当上上忍再说吧！” 他们一起回家，路过商店街的时候还买了炸猪排和可乐饼带回去作为加菜。 “原来如此，这么说你也成为中忍了啊。”饭后聊天的时候游子姐姐颇为感慨的样子。 “是这样的。”剑心低下了头，“虽然如此……总觉得是得到了大蛇丸老师的特别优待。”他抬起头，看向游子姐姐，“他对别人介绍我，说我是二代目大人的孙子呢。” “那也没什么不好的。”游子姐姐斩钉截铁地说，“如果这个名号能让你平安长大成人，能有什么坏处呢？” “可是……”剑心的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他当真比喜平次和红豆强吗？真的未必。 “傻孩子。”游子姐姐摸了摸他的头，“他这么介绍你，不只是为了你，也是为了他自己。” 剑心能够理解游子姐姐的意思。这种身份敏感的学生，总是能在有心人的眼中解读出一些特殊意义的。尤其是想到当年初代目大人的孙子绳树，也曾经跟随大蛇丸，就显得愈发意味深长。 而且仔细想想的话，他把剑心当做一个吉祥物介绍出去的时机也很微妙。那是在他刚刚以一人之力，释放出八尾大闹云隐大营，并且即将对云隐展开摧枯拉朽的打击的关键时刻。是的，如果他能成功——那么作为目前在木叶被几路围攻的战局下第一个打开突破口的战线指挥官，大蛇丸即将得到大量的声望，让他能够一窥火影的位置。 “不过我觉得他基本没戏。”游子姐姐吐出了大雷。 “为什么？”剑心颇为惊讶。虽然说他知道下一任火影是永带妹……但是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稍微有些名气的木叶上忍，声望可能还不如前几天见到的佐佐木武藏。 “傻孩子。”游子姐姐摸了摸剑心的头，“你这次出去遇见了八尾吧？” 剑心震惊地看向游子。 “别这么看我，我也是个感知忍者。”游子爱怜地说。“我也不问你具体的任务情况……你知道八尾和三代目雷影的关系吗？” 剑心摇摇头，他连那个八尾究竟叫什么都没记住，怎么会关心他的人际关系。 “他是二代目雷影的孙子，三代目雷影的侄子。”游子说道。 剑心睁大了眼睛。 “历代的人柱力最好都能够和‘影’有着密切关系。”游子这样说着，“因为作为人柱力是非常辛苦的事情。如果村子完全把他们当做武器来使用，是必然会反噬自身的。这个时候就需要有各种各样的羁绊来牵挂住这些可怜的人们。水户伯母当年是伯父大人的妻子，而这一代的人柱力……” “我听说过，她正在和金色闪光谈恋爱。”剑心回答道。 游子摸了摸他的头，“没关系，反正我们剑心也不想当火影。” 032 水阵壁 战国时代。 夏天已经到来，今年夏天果然千手还是和他们的老对手宇智波，在老地方小川城，被两个老主顾川上家和杉下家雇佣，上演着一段世代绵延不绝的孽缘。 这样一来，扉间正赤着上身，由心太为他上药这件事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这个药本身倒是没什么问题，是千手家秘传的伤药，疗效绝佳，不仅止血快、而且不留疤，消炎镇痛，一涂就灵，一直到剑心那个时代还是木叶村出口创汇的龙头产品。 既然疗效没问题，那么问题在哪呢？ 它的问题就在于……刺激性太强了。那是真的痛啊——心太的手每动作一下，扉间的身体就微微颤抖一次。 剑心也在暗自咬牙。看着是真的疼啊——直接整出心理阴影了都。从小到大，由于调皮太过的原因，剑心没少受过这个药膏的照顾（摧残），以至于闻到这个味道就忍不住地心惊胆战。 心太作为一个千手，也没少经历过这个药膏，他当然知道很痛啦！而且感知忍者的方便之处就在于可以感知对方情绪——比如现在扉间就在咬牙切齿地忍耐。他也不是铁石心肠，当然也想赶紧搞定，好结束扉间所承受的酷刑。但是……无奈这是火遁灼烧出的伤口。创面大，伤口深，情况复杂。心太再怎么加快动作，光上药也折腾了快一整个上午。 “麻烦你了，心太君。”在换好药、重新绑上绷带之后，扉间也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开始说一些场面话。之前实在不是他不想说，只怕他一开口，就会发出哀嚎声。 心太却非常担心。“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心太说道，他心疼地看着扉间缠满了绷带的脊背，“宇智波家的泉奈，他应该比扉间大人您还要大上一岁，身强力壮、经验丰富——扉间大人您一个人应付他实在是太困难了。果然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下次先出手解决掉他吧？” “没有那么容易。”扉间先是颇为意动，但旋即又摇摇头。两家就那么多人，势均力敌了这么多年，互相什么水平彼此心里都有数，又要分散在战场的各个位置。局部的以多击少肯定是以另一个局部的人数劣势为前提的。总不能为了解决掉这么一个宇智波家的小鬼造成战场上的溃败，那实在是不值得。 “或者事先布置陷阱……”心太的脑子里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想法。 “宇智波的泉奈虽然傻乎乎的，但是也不完全是个傻子，怎么会那么容易就钻到陷阱里去。”扉间颇为无语，“何况战场上形势那么复杂，布置陷阱很容易造成误伤。” “误伤这个确实值得考虑，但是陷阱其实也很容易。”心太很有狗头军师的潜质，“我们前面制造出的大量起爆符，其实对宇智波来说是个绝杀。因为一般只有他们用火遁对付别人，没有别人拿火遁对付他们的，他们没有应付火遁的经验，不像我们，和宇智波作对多了，经验丰富。更关键的是——” 他神秘兮兮地接着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宇智波的这群家伙，面对火遁，他们的首选居然是用火遁抵消。这样一来——” 他的表情越来越憧憬，显然已经在期待宇智波泉奈一脚踏进了起爆符陷阱，然后面对起爆符的攻击，傻乎乎地又吹了个火遁试图抵消起爆符的作用，最终造成连环炸、以至于尸骨无存的美好未来。 是的，经过了一段时间的重点攻关，他们已经完全掌握了制造起爆符的方法。之前半个月扉间带领心太没日没夜地绘制，很是积攒了一大批起爆符，就准备挑选一个良辰吉日，给宇智波一个好看。 宇智波泉奈也是一个宇智波，先给他一个好看，完全没毛病。心太就是这么想的，感觉这个安排还不错，因此愈发志得意满。 扉间挥拳给了他一下，试图让他清醒一点，不要陷入精神胜利法的怪圈之中。“不，不要。我要亲手解决他。”他点点头，“是的，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之间的年龄差造成的战斗力差距会越来越小。我会亲手解决他。” 心太斜睨了他一眼，“你最好真的是。不要向柱间大人那样，使一些假模假样的招式。两天打下来，不仅柱间大人一点伤都没受，我看那边的宇智波斑也健康得很，活蹦乱跳的，居然还有力气跑到我们的后阵来搞偷袭！幸好柱间大人及时赶到，不然我们这群在后阵的小孩子都得玩完。” “阿尼甲没有。”扉间的第一反应果然是维护柱间，“那个斑也比阿尼甲大一岁，他甚至还有写轮眼。阿尼甲能够牵制住他已经非常困难了，一时间让他脱离控制也是很有可能的。他可是击杀过我们一族成年忍者的天才少年！” “说得好像柱间大人就不是天才少年一样。”心太把外衣拿给扉间披上，“行吧，扉间大人总是有您自己的道理。但是，能不能劳烦总有理的扉间大人照顾好你自己呢？这样的伤口，真是危险啊。而且接下来还要保证伤口不再发炎才算离开了危险期。您在战场上真的是太不小心了。” “当时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和泉奈拼刀嘛。他力气很大，我个子还没长起来，有点吃亏的。”扉间被他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这种情况下很难注意到的吧，侧后方突然袭来的火球？这几乎算得上是二打一了！” “扉间大人还说我呢，您自己还不是不长记性。”心太撇撇嘴，“我还记得您说春天在南贺川的那一次，您也是专心和那个泉奈拼刀，没有注意到飞来的手里剑，要不是柱间大人救了您——” “好了好了。”扉间有些羞恼，“其实我注意到了的，而且及时释放了水遁。但是……” “但是？”心太不明白为什么释放了水遁还会伤成这个样子。 “但是水阵壁只能保护正前方的位置。”扉间挠头，“我当时就来不及转向了——” “所以水遁打空了？”心太嘲笑道，“那您不亏的，泉奈好歹被浇了一身水，回家要是不及时换衣服，也是有可能着凉发烧的。这波不亏！” 扉间没有理会他的嘲笑，“我想，总之还是要想办法搞出那种能够防护到各个方向的水遁——” “水牢？我感觉这个术比较符合你的要求，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防御。”心太不给面子地嘲笑道，“我觉得您还是增强在战场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比较重要。上次是手里剑，这次是火遁，下次说不定就是一个拿着刀准备偷袭的人。” “等等，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扉间皱眉细思，然后问道。 “增强在战场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心太回答他。 “不对，不是这句。”扉间还在思索。 “手里剑？火遁？刀？水牢？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防御？”心太一个一个地提示他。 “对！就是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的防御！”扉间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跳起来说。因为太过兴奋，他忘了他身上的伤，这下也顾不上偶像包袱了，疼得直叫唤。 心太叹了口气，又帮他把绷带解开，重新检查了一下伤口，在伤口崩裂的地方补上了伤药。“别太激动啊扉间大人。”他唉声叹气。 “我想起来了！”扉间一边抽冷气一边兴奋异常，“我上次跟着长太郎叔叔去打日向的时候，见识过他们的一招！” “日向？”心太重复了一句。 “是的，可以防御住周身三百六十度的绝招！瞬间击飞了所有飞向他们的手里剑，并且在地上制造了一个深坑的绝招！” 结合他们讨论的上下文，剑心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那个所谓的‘能够防御住周身三百六十度的绝招’，不用说，肯定是日向宗家的绝技，八卦掌·回天了。但是这一招之所以是日向宗家的绝技，而不是日向家的绝技，就是因为他们家颇有点敝帚自珍的意思，连同族都防着，只有宗家才能学到这种秘传，总不至于把这招教给之前还去偷袭他们的千手？ 心太也非常不看好，“您都说是日向家的绝招了……这种东西，要怎么学嘛。” “根本就不用学。”扉间自信满满，“我可是感知忍者，当时就大致看出他们是通过让查克拉高速旋转，在身体周围组成的防御圈。既然如此，我就可以……” “你也想让查克拉旋转起来？”心太问道。 “不，不是查克拉，是水遁！”扉间兴高采烈地说道，背后的绷带还未完全缠好，露出大片大片的灼烧痕迹，但这丝毫不阻碍他的意气风发，“让水遁旋转起来！在身体周围组成防御！这样就可以三百六十度的防御火遁了！” 心太呆呆地看着他，面露崇拜之色。 剑心也非常佩服了：这个术——这个术不就是二代目独一份的水阵壁·旋转版吗！原来是这么来的！不对，目前这还只是一幅蓝图，还没有被实现——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千手扉间这个人，天然地擅长把草草绘制的蓝图变成现实。他一定会成功的，因为他已经成功过了。 033 西线 自来也一看到大蛇丸一行，就笑了。捧腹大笑。笑到完全直不起腰的那种。 是的，大蛇丸已经带着他可爱的弟子们前往了西方的前线，支援木叶与砂隐村的战场来了。砂隐村目前的前线指挥官不是别人，正是妙木山的□□仙人，自来也大叔。 当然，自来也不是因为救兵来了而感到高兴。虽然这可能确实是原因之一，但是没有办法解释他为什么笑得如此不顾仪态（自来也：你确信我有仪态这种东西？） 大蛇丸为居然和他这种人并称三忍感到有些丢脸。当着弟子们的面呢！孩子们已经在他背后开始互相使眼色了，难道他会不知道？他嫌弃地看着自来也，用他那辨识度很高的沙哑嗓音威胁到，“你究竟要笑到什么时候？你不会忘记了我们是秘密前来的吧？” 自来也好不容易才止住了他那魔性的笑声，直起身来，“没关系，附近我已经清过场了……”说着还是忍不住又笑出了声，“大蛇丸，你这个小弟子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 大蛇丸嫌弃地看了剑心一眼，“你看，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快把你的衣服换回来吧，这身制服不适合你。” 剑心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好、好吧。我这就就换。” 大蛇丸又看了一眼自来也，“你这么嘲笑我的弟子，很不合适。为了补偿他，我想要教他你的那个术……” “可以是可以，我的术你都可以随便往外教，不过我还是想问，究竟是哪个术？”自来也问道。 大蛇丸的手里托起了一个湛蓝的查克拉球。 “可以可以。虽然这个术严格上不是我的术…但水门不是介意这个的人，你教吧。”自来也看到剑心就想笑。 也不怪自来也狂笑不止。主要剑心这一身制服一穿——emm。 我们已经知道7岁不是一个中忍升格的常规年龄了。事实上，中忍作为忍者小队队长级别的人物，本来也不应该太过年轻。证据就是，村子里提供的中忍制服，最小的尺码是150cm/S。 剑心现在多高呢？ 115cm。 这就尴尬了是不是？虽然游子姐姐妙手回春，用一晚上的时间连夜帮他改小了制服。但是—— 制服上的很多口袋都是有固定用途的。比如说用于装卷轴的口袋，就必须得装下卷轴才行。用于装地图的口袋，大小当然也是固定的，要能塞得下地图。因此，这些口袋并不能随着衣服尺寸的缩小而改变尺寸。 此外，由于大蛇丸重任在肩，不可能真的陪着下忍们做任务，给他们当保姆，因此剑心是真的要承担中忍带队的职责，带领小队进行任务。因此，望远镜、信号弹、制式挎包——该有的东西他一样也不能落下。 但是剑心实在是太矮小了。以至于在他小小的身板上，那些司空见惯的卷轴之类的东西，仿佛都比别人的要大似的。他从头到脚都挂满了东西，配上他绿色的制服，整个人像一棵挂满了礼物的圣诞树，他的脑袋就是顶在圣诞树顶端的红色灯球。 不怪自来也一见他就要笑。大蛇丸其实也对他的衣品颇不满意，第一眼见到就非常嫌弃了。红豆现在还捂着嘴偷笑呢。只有喜平次，这里只有喜平次一个人是好人—— “呐，喜平次……”剑心想要从喜平次那里得到安慰。 “好的！我准备好了！我什么任务都愿意做！只要能杀砂隐村的忍者——”喜平次从沉思中被剑心惊醒，突然嘴里冒出了这样的话。 帐篷里其余的四个人顿时全都望向了他。 “我的这个弟子，药屋喜平次，是上一次战争中村子从桔梗城带回来的战争孤儿。”大蛇丸叹了口气，对自来也说。 自来也深深地叹了口气。桔梗城啊……可能是桔梗的花语过分悲凉，永恒而无望的爱……几十年间，围绕着桔梗城，写就了无数的悲欢离合。 大蛇丸转头看向弟子们，“我知道你们都很想立即参加战斗。但是不行，我们来到与砂隐村交战前线的消息暂时还需要保密。如果你们在大营中随意活动，就会被有心人猜到我也来到了前线，就很难对砂隐村进行突然袭击了。因此，在我出现在战场上之前，你们都必须一步都不要走出这个帐篷！” “是！”三个孩子都点头应诺，虽然如此，红豆还是小声嘀嘀咕咕，“可是只要有感知忍者，大蛇丸老师您到来的消息就完全瞒不了人嘛……” 喜平次也拼命点头。 自来也挠头干笑，“话虽如此，但是感知忍者可不是那么常见的哦？更何况能够辨认出特定的忍者，这种事，我都没听说……” “有人朝这个帐篷来了，速度很快。”剑心突然开口，“四个人，为首的上忍身上有尾兽的气味。”他皱了皱眉，“查克拉有时空之力的感觉，莫非他就是金色闪光？” 话音刚落，一个金发的上忍走进了帐篷。 自来也目瞪口呆地盯着剑心。 看来村子确实是打算毕其功于一役了。他们不仅向西线支援了刚刚从东北方向腾出手来的大蛇丸，还从岩隐村前线抽调了金色闪光。看来确实如大蛇丸之前所说，岩隐村不会放过云隐村尾兽失控、战力大受损失的当下，确实向云隐村加大了攻击力度。这一举动大大减轻了木叶在岩隐村方向的压力，否则金色闪光很难从前线脱身。 这样一来，木叶确实有了足够打破目前在桔梗城一线进行的拉锯战的砝码——前提是砂隐村不要得到消息。这就要求援兵们做好隐蔽工作。 于是——成年人们去商议战略去了。留下孩子们坐在一起交朋友（？） 认真地说，其实这一提议确实是有可操作性的。因为琳非常友善，看到剑心长得可爱，还拿出糖果来邀请他吃。是村子里小孩子非常喜欢的可乐糖，可乐色的糖果外包着一层漂亮的红白相间的糖纸。 而喜平次和水门的部下们年纪相仿，他和原野琳又都是医忍，确实是有共同语言的。于是他们就开始交流起了医疗忍术的学习心得。 但也正因为如此，红豆和带土对视了一眼，立刻就吵起来了。过程是这样的，“你瞅啥？”“瞅你咋地？”“再瞅一个试试？”“试试就试试！” 日语博大精深，但翻译过来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安静，水门老师他们正在制定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蒙着面罩，但此刻还有着一双纯黑的大眼睛的卡卡西说道。 “确实如此。”剑心一边剥开糖纸把糖果塞进嘴里，一边说，“你们两个太吵了，大蛇丸老师他们现在心情本来就不好——” 红豆还是害怕大蛇丸老师的，闻言老实闭嘴了。如果只有卡卡西一个人说话，带土可能未必会听。但既然剑心也开了口……他就当然更不会听啦！ “喂，矮子，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我要听你的话？”带土挑衅道。 “凭我是中忍，你是下忍。下级忍者要服从上级忍者的命令，何况你的队友也是这么要求你的。”剑心冷漠脸。 “少拿上级忍者这种事压人了啊！”不提还好，一提中忍的事，带土就更加生气了，11岁了还是下忍伤不起啊……他半蹲起身子，用食指指着剑心，“像你这种小鬼，我一分钟之内就能让你跪地求饶！” 话音未落，他就看见一个红白色物体带着破空之声向他飞来。他吓得往后一个倒仰，动作太急失去了平衡，虽然用手撑了一下，还是倒在了地上，一个飞镖插着他的脖子扎进了地面。定睛一看，那哪里是飞镖，是一张摊开的、红白相间的糖纸！ 糖纸的一个角深深地嵌入了地面，但其余的部分还是露在地面上。带土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张软趴趴、皱巴巴的糖纸，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玩意是怎么能当做飞镖使用的。 “看来确实一分钟之内就能让剑心向你跪地求饶。”红豆煞有介事地大点其头，“我看是跪下来求你不要死！” 剑心无奈地看了红豆一眼。这真是使得好一手激将法，本来带土差不多也该服软了,这下好了，平添波折。 果然，带土再也无法忍耐，抬手就要结印—— ‘巳-未-申……’只看了一眼，剑心就认出来了，又是火遁·豪火球之术。宇智波好像真的很喜欢这个忍术——但是他不能再胡思乱想了。他之前说大蛇丸老师他们心情不好是真的，而且眼见着随着他们这边继续吵吵嚷嚷，那边的低气压就愈发严重—— ‘不能让他在帐篷内释放忍术。不然，惊动了大人们，算起来是我先动的手。而且…说不定会惊动帐篷外的人，一旦暴露了三大战力齐聚西线，就会破坏突袭行动的突然性。那样，再找到一个能够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就不知道还要损失多少人、多少时间了。’剑心打定了主意，就要拔刀冲上去打断结印。但是，在他冲上去之前，卡卡西已经控制住了带土—— “闭嘴，带土。来的路上水门老师已经说过了，最开始的几天要注意隐蔽，不然很可能会导致任务失败。我刚刚警告过你了，现在是第二次…再有下一次，我杀了你。”卡卡西威胁带土道，“胆敢妨碍任务……我说到做到。” 034 桔梗城方略 剑心本来不太看好卡卡西的威胁行为。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带土居然很吃这一套，骂骂咧咧地老实坐下了。然后又在琳的“不要闹了，大家都是木叶忍者嘛”这样打圆场的话中，居然能够坐下来和大家平和的交流。就……就很奇妙。 下忍这里安静了下来，上忍那边的火药味却没有丝毫减轻，甚至，愈发剑拔弩张了起来。 他们正在议论下一步的战略。目前的木叶和砂隐村的前锋，双方各一千人左右，正在川之国展开接触。也就是说，目前火之国还保持着御敌于国门之外的态势，前线还没有到达火之国西面的国境线草川。但是，不得不说，随着前线的步步退却，战线离边境已经非常接近了。甚至，前线指挥部已经数次接到了有关砂隐村渗透小队在草川一线活动、攻击后勤运输队的情报。至于砂隐村的目的……不用问，他们的目标就是火之国西线的明珠，美丽富饶的草川河套最精华的所在，桔梗城。 这就是目前被层层战争迷雾笼罩的西线，指挥部能够得到的所有情报了。指挥部所做出的所有决定自然也是要围绕着这样的情报展开。如果指挥部中能做主的只有一人，那么自然没有什么‘统一意见’的必要，可以直接推进总指挥的意志——就像大蛇丸在东北方向上所做的那样。 然而现在对阵砂隐村的西线，此刻在指挥部内，能够做主的有两人。 大蛇丸和自来也……虽然他们自幼相识，从六岁的年纪开始组队、一起成长，同样受到三代火影的教导，肩并肩经历了三次大战，共同面对了整整三十年的风霜雨雪，但他们，实在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人。 热情奔放的自来也，与冷酷理智的大蛇丸，这样的两个人，在面对同一现状的时候做出截然不同的两种策略，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 “不！我完全无法认同！”自来也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们现在在西线的战力，完全足以把敌人阻拦在草川西岸，至少阻拦在桔梗城外是不成问题的。完全不必把敌人放过草川！” “那样的话，第一波阻击之后就仍然是僵持。”大蛇丸冷静开口，“你必须意识到，目前村子在西线的战力是非常态的。我们不可能一直留在西线，一旦岩隐村腾出手来，或者云隐村缓过劲来，再或者雾隐村横插一脚——我们又会回到一个月前那样捉襟见肘的地步。” “所以，我们必须一击制胜。”大蛇丸又重复了一遍，“我们必须一击制胜，把砂隐村打回去。” “阻拦在草川西岸也可以一击制胜！”自来也紧握双拳，“如果按照你的计划，将敌人放过草川，让桔梗城成为诱饵——那样不仅仅是桔梗城，整个草川河套都会遭受敌人的荼毒！” “我们可以先行迁移百姓。”大蛇丸非常冷漠，“并没有把敌人阻拦在草川西岸，同时一击制胜的方案。那只能一定程度上的打击敌人。但是，即使是五大国中实力最弱的风之国，也不至于为了那种程度的打击就此放弃战争。” “但至少可以争取一段时间！就像你在东北方向上做的那样！”自来也说道。 “很少的一段时间。”大蛇丸点头认可，“但是争取来这么一段时间能有什么用呢？我在东北方向上弄险，为村子争取来的这么一小段时间，是为了能够彻底解决一个方向的敌人。如果不能让砂隐村彻底放弃与木叶为敌，那么之前的战略就完全失败了，之前的损失，为了速胜而多遭受的损失，又如何弥补？” 他看向自来也，神色非常认真，“自来也，不论如何，风之国的国力是五大国中最弱的。想要通过一次打击就让一个国家退出战争，这个对手只能是砂隐村，只能是风之国。” “我知道！可是把敌人放进桔梗城也会带来巨大的损失！我们西部的国土精华就在草川一线，就在桔梗城！上次战争给这里带来的痕迹还未完全消退，一旦再放任战线推到这里，这里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来也几乎是在呐喊了。他还记得上次大战结束后，那满目疮痍的桔梗城……人们好不容易在被兵灾焚毁的废墟上重建了家园，为什么又要被再次破坏？ “正是因为上次战争给这里带来的痕迹还未完全消退，即使桔梗城再次在战争中被焚毁，损失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这个计划才有可行性。”大蛇丸冷笑道，“自来也，别天真了。你不是个小孩子了，没有那么多既要又要的事情。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要付出什么——别告诉我，你打了二十年仗，连这个都想不明白。” 眼看着两位‘大人’越吵越凶，小太阳波风水门倒是试图打圆场。但是——这两个人一个是他的老师，一个是他的师叔（伯？），辈分高，资历深，实力强，能耐大，就完全没有他插话的余地。于是只好尴尬地坐在旁边听着，一边听一边羡慕地看着隔音结界外，正在愉快地聊天吃零食的下忍们。他真恨不得自己也坐小孩那桌，免得听到这种超出他所在层级的争论。 而且平心而论，在水门看来，这两位大人的争论确实是各有各的道理。战场这一片的地形放在这里，想要如自来也所想的那样，始终保持战线位于川之国、御敌于国门之外，那么村里的忍者们就必须越过草川行动。补给线也必须越过草川。这势必会进一步拉长补给线，而且—— 和上天下海的精锐忍者不同，出于运输效率的考虑，后勤部队是必须依赖现有交通线的。比如，草川可是水面最狭窄处也超过千丈（3.3公里）的大河。总不能让物资车自己渡河？或者安排精锐忍者来每天背着物资进行运输工作？千丈宽的大河，即使是中忍，也不敢说能够背着物资横渡！ 因此，哪怕不进行任何情报工作，对面的砂隐村也知道，木叶的后勤部队必然会通过的几个渡口。毕竟，还是出于运输效率的考虑，除了那少数两三个足以供大型船只停靠、装卸的渡口，那些只能停靠小船的野渡，在大规模的后勤运输中毫无价值。 后勤运输路线被敌人摸得一清二楚，不管是出于因粮于敌的考虑，还是单纯地为了组织木叶顺利得到后勤补给，砂隐村都顺理成章地派出了大量的袭扰小队。这样一来，村子的后勤屡遭打击、人员物资损失不计其数也就可以理解了。 那么，按照大蛇丸的计划，让前线后退到草川以东呢？确实，这样一来，我方的后勤补给难度会顿时减小，压力会转移到砂隐村一侧。但是，这样一来，桔梗城的居民，乃至整个草川河套，都会遭受砂隐村的荼毒。他们只想要土地，完全不想要土地上的居民。因此，哪怕是出于减小火之国战争潜力的打算，他们也会毫不留情地烧杀抢掠。更何况他们从风之国的风砂中走出，本身就有着出来抢一笔的计划？别说粮食，他们甚至连一只鸡都不放过！ ‘考虑到桔梗城的百姓，无论如何都要把敌人阻拦在国境外。’水门想道，‘诚如自来也老师所说，如今我们确实有了这样的，围绕草川建立防线，打一场狙击战的能力。但是，这样一来，确实找不到什么迅速把砂隐村打退的胜机。’ ‘相反，只要不考虑桔梗城的百姓，大蛇丸大人的计划确实是完美的。’水门这样想着，“先是诈败将战线顺理成章的回撤，然后与敌人在桔梗城一线继续僵持。这样一来，风之国看到有能够占领桔梗城，乃至彻底控扼住草川一线的希望，必然会大发兵力，派出一切有生力量以图给我们施加更大的压力。” “这样一来，只要我们能够从砂隐村忍者的背后封闭草川通道，他们就会陷入到两面夹击之中。大蛇丸大人的计划是将过河的敌人全部歼灭……不，只要能够歼灭大部，哪怕有少数精锐忍者能够逃过河去，也逃不过我们后续的追杀。只要计划顺利，这一战之后，砂隐村将在二十年内不敢东向。” “但是，这一切计划顺利进行的前提，还是建立在砂隐村必须错误估计目前前线战力水平的基础上。如果他们探知了我们已经在与云隐村的战斗中取得了如此大胜，顺理成章地就会想道此时木叶前线的战力绝不止他们所看到的那样。然而，不论如何隐瞒，用不了多久木叶在东北方向取胜的消息就会在忍界传播开来。因此，这个计划必须要快——既然要快，那就绝对来不及迁徙桔梗城的百姓！” “战争一旦开始，大蛇丸大人所说的‘即使桔梗城再次在战争中被焚毁’云云，恐怕都不是虚言。无数的百姓会在战乱中失去一切，房屋、财产，亲朋，乃至……自己的生命。” 波风水门轻轻地闭上了他那双美丽的湛蓝色眼睛。他还要好好想一想……关于这场战争，他能够做到些什么？ 035 队长，波风水门！ 不仅是波风水门，剑心也在思考，在这场战争中他能做些什么。 没办法，总共六个人坐小孩那桌没错，但他是坐小孩的那桌上，最小的一个小孩……emm，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所以就不太有共同话题。 本来他是企图和卡卡西聊一聊修炼心得的，但是，这个年纪的卡卡西就是很酷炫。剑心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应该如何和他进行友好地聊天，而不是友好地切磋。 于是就看着他们聊天。 水门班的三个人，别看目前也只有卡卡西一个中忍，但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提前毕业的选手，即使是带土，也就九岁从忍校提前毕业了呢。（带土：我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语言） 所以当他们试着从共同的经历：忍者学校开始找话题聊一聊当年的趣事的时候，剑心就变得很无聊了。五岁毕业的神人卡卡西先不说，即使是带土，毕业的时候剑心也还没有忍校入学，就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当然，剑心也不是很想加入小孩子们的聊天。 事实上，如果不是大蛇丸再三警告，让他不要对他不该知道的事情太过好奇，好奇猫猫现在最想干的事就是搞明白大人们所设立的隔音结界到底是怎么回事，工作原理是什么，为什么能够隔绝声音。等他搞明白了这些，他就能试着听听看大蛇丸他们在聊什么，为什么火药味这么重。 但是既然大蛇丸再三警告过他，剑心就只好乖乖地待着，不对那个结界产生兴趣。但是小孩子们的聊天又实在不能吸引他。于是，多年学校生涯练就的绝技开始发动：他开始表面聆听大家的聊天，嘴角含笑，一副认真地样子。实际上开始神飞天外，想他自己的事。 比如：在这场战争中我能够做些什么？ 说来奇妙。在一个月前他前往东北大营、第一次走上战场之前，他只想着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所谓苟全性命于乱世。 如今不过一个月过去，他都没有和任何人战斗过，只是解决了一个完全失去抵抗能力的敌人，算是捡了一个人头——他就好像突然迈过了那个坎，开始思考一些有关于兼济天下，而不是独善其身的问题。 大半周前的那个兵荒马乱的夜晚，他曾经短暂地被大蛇丸卖给了他手下的参谋头子，奈良鹿三。仔细想想，那天晚上鹿三让他整理的材料，可是透露出了不少情报。 一开始整理的忍者小队修整情况和下忍任务完成情况不谈，这个是为了统计有哪些小队需要回村修整，以及哪些下忍有资格升格中忍。但是后续的对医疗忍者、感知忍者、擅长远程战斗、尤其是擅长火遁的忍者的统计，就很明显是为了对付砂隐村的忍者准备的。也就是说，如果要在这片战场上发挥自己的价值的话，无论如何离不开这几块。 剑心会一点医疗忍术，但是他对毒药的了解完全停留在纸上谈兵的层面上，他那点用来治疗跌打损伤的医疗忍术在这里毫无价值。他也称得上擅长火遁，但是，以他的年纪，他的查克拉很难释放出威力真正强大的火遁。那么，在这一片战场上，真正有用的将会是—— ‘感知能力。’剑心自信地想道。他本来只是模模糊糊地知道自己的感知能力会很有价值，但是如今，大蛇丸和自来也的表现让他明白，他的感知能力，即使是对于自来也这样见多识广的忍者而言，都简直像是天方夜谭。正是因为如此，大蛇丸才会带领他一起去执行那个机密任务，他的任务记录中因此轻轻巧巧地多了一个“S”级。 那么，如果要进行潜入和渗透任务，这样的能力绝对会被优先考虑。 巧合的是，作为能够安排任务的人，大蛇丸和自来也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争吵了半个钟头，谁也不能说服谁。这时候水门已经想明白了在西面战场，他的优势是什么；或者说，作为忍者，不论身在何处，他的优势都只在于一处：那就是他的速度。那目前在忍界独一无二的，‘飞雷神之术’带给他的，超出寻常忍者理解范围的速度。 于是他开口了，“请允许我去对砂隐村的动向作进一步的侦察。”他说道，“我的能力是特别适合用于侦查的，只需要半天时间就可以横穿整个正面战场。” 大蛇丸和自来也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同时，我的术也需要一些先期准备工作。”水门说道，“我这次可以在隐蔽的地点先行留下术式。这样不仅方便明后天继续进行快速侦查，以便于比较每天的战线变化，而且在后续的追逐战中，也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大蛇丸和自来也对视了一眼。 “可以。”大蛇丸说道。“我尤为在意砂隐村傀儡师部队。此前的侦察都没有探知他们存在，这次你多费心。务必搞清楚这次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来到了前线，又处在哪个位置。” 水门点头应诺，“保证完成任务。” “傀儡师。”自来也抓了抓头发，“要不这样，你把那小鬼带上。” “谁？卡卡西？”水门问道。 “不，当然你要带着卡卡西我也没意见。”自来也用眼神征求了大蛇丸的意见，看到大蛇丸点头，于是接着说道，“是那个红发的小鬼。他是第一流的感知忍者。”看着水门骤然睁大的眼睛，自来也重复道，“对，第一流的。他非常敏锐，看，他看过来了。” 三个大人的目光都在短时间内划过他身上，剑心当然明白有什么关于他的讨论正在发生。他看着正在被自来也拉着叮嘱的水门。“金色闪光……”他低低地念出声来。 “怎么样？羡慕吧？水门老师就是人称‘金色闪光’的强大忍者！”注意到剑心的自言自语，带土停下了交谈，冲着剑心吹嘘道，很为老师自豪的样子。 “喔喔，那还真是非常了不起。”剑心敷衍地点头。 “喂，你那是什么态度？”得到的回应与想象中的不同，带土有些不满。 “没什么啊，我们的老师大蛇丸也是人称‘三忍’的强大忍者。”红豆说道，“大蛇丸老师可是很强的！” “唔，但是‘三忍’这个称号不太酷是真的。”剑心补充道，“金色闪光这个称号会更帅一些。” “你看，你自己的同伴也这么说！”带土得意洋洋。 “喂！剑心！你到底是哪一边的！”红豆生气了。 “而且我们老师有女朋友！”带土高兴地说，“是玖辛奈姐姐！我们在村子里的时候，中午她都会送便当过来。她做饭可好吃了！” “上次在玖辛奈姐姐面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琳掩唇而笑，“你当时说的是，午饭这种东西，不吃也无所谓。” “有这回事？我不记得了。”带土装傻，然后继续得意洋洋地炫耀，“怎么样，羡慕吧？” “有什么好羡慕的。”红豆没怎么和大蛇丸一起在村子里相处过，没感觉有个师母有什么好的，而且她也不太确定是不是当真没有师母。于是嘲笑道，“是你的老师有女朋友，又不是你有女朋友，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带土一时语塞，随后强自辩解道，“谁说我没有女朋友的！”边说边偷偷摸摸地看琳。然而琳只是微笑，并不帮他说话。 “你那叫暗恋对象。”这下连红豆都看出了他们的关系，嘲笑道。 “烦死了！男人婆！”带土生气道，“说得好像你有男朋友一样！” 这话问的正中红豆下怀。红豆一把拉过喜平次，夸张地大笑起来，“谁说我没有男朋友？” 喜平次也很配合地被红豆搂着，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带土目瞪口呆。羡慕的目光在喜平次和红豆之间来回打转，嘴巴也一张一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这一波，场面上大蛇丸班完胜！ 在水门班想出别的话题找回场子之前，剑心开口了。 “聊天到此为止。”剑心说道，“看，自来也大人开始签发任务书了。大蛇丸老师也在任务书上签了字，金色闪光正在领受任务。” “看来是我们要先建立功勋了！”带土站了起来，扶了扶他的风镜，“呐？卡卡西！这次任务我绝不会输给你了！” 回答他的是卡卡西傲娇地用鼻子哼出的声音。本来还一副高贵冷艳模样的红豆看着他俩的互动，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带土正要发作，却看到水门却已经打开了结界，走了过来。于是他转而面向水门，“老师！是什么任务！” 卡卡西也竖起了耳朵。琳已经站起了身来。不过，除了她以外，还有一个人也站了起来——是剑心。 “果然，正如同两位大人所说的，你十分敏锐。”水门对着剑心说道。“那么，走吧，木叶中忍立花剑心。我是上忍波风水门。这次由我作为队长，你要听从我的指挥。” “了解。”剑心紧了紧手上的袖铠，正了正头上的护额，干脆利落地跟着他走出门去。 036 大蛇丸的大笑 “好了，这样一来前线的情况就已经都完全清楚了。”水门一边指挥剑心在地图上做标记，一边如释重负地说。 剑心仔仔细细地把今天的地图和记忆中前两天的地图比对，“这么看来，他们确实向前运动了。” “不仅如此，虽然帐篷的数量没有增加，前线忍者的数量却隐秘地增加了。”水门一边说一边看向剑心，“如果你的感知没出错的话。” “我的感知当然没有出错！”剑心一仰脖子，很骄傲的样子。 水门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在剑心奋起反抗之前把手放下了。“那么，就这么回去把最新情报上报给自来也老师和大蛇丸大人吧！” 剑心没说话，只是抓紧了水门的衣袖。 “抓紧了？好，我们走！”水门话音刚落，他们就已经降落在了帐篷里。 最开始那天还有点晕飞雷神的剑心，如今已经完全习惯了飞雷神的感觉。一落地他就开始东张西望。然后，他的目光就被卡卡西手上的那团雷光吸引了。 “雷切？”这自然是剑心的第一反应。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不，不对，虽然同样是发散状的光源，但是很明显，这雷光明显非常散乱，不够凝聚。 根据这些日子围观扉间开发水遁的经验，剑心已经非常明白，单纯的对查克拉进行性质变化是不够的，必须佐以形态变化。比如现在扉间就在琢磨着给水遁塑个型。剑心冷眼旁观了一会儿，发现卡卡西并非不懂这个道理，只是还不知道雷遁查克拉应该如何塑型，才能取得更大的威力而已。 那就……那就没啥可说的了，让他慢慢研究去吧。剑心转过身，手上也托了一个查克拉光团。 乍看起来这就是个螺旋丸没错了，但是……也是同样的问题。螺旋丸所需的查克拉形态变化，是原著中盖章认定的“查克拉形态变化的极致”，据剑心的观察。也差不多确实如此。完全不规则流动的查克拉，却要稳定在一个规则的球体中。实话说，这个术有些难过头了。 就不是很像原著中鸣人能够一周学会的水平。但是考虑到水门研究这个术花了三年时间，好像没这个难度也完全说不过去？总之水门花了三年时间研究出来的术，剑心没能在三天内学会，这让他颇有些郁卒。 也实在不是剑心自视甚高，只是是开发新的术本来就是只有绝世天才才会干的事，傻瓜笨蛋根本想都别想。但是，新术的开发过程中，仍然可能会遇见各种各样的困难，攻克这些难点绝非易事，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 然而，一旦难点被攻克，学习起来就相对容易了。甚至学习者完全可以“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会用就行了。（剑心骄傲叉腰：没错！这就是工科生的老本行！我可擅长这个了！） 因此，开发时间以年来计算的术，实际学习起来以天，乃至以分钟来计算都是很正常的事。就好比……牛顿力学绝对是开创新的成果，但是我们高中只花了一年时间就学了个大概XD 但是螺旋丸显然不属于这一类忍术。它的原理并不困难，剑心在看到这个忍术的第一眼就意识到了这个术和尾兽玉之间的相似性，并且这一发现也得到了忍术的发明人：波风水门本尊的认可。但是这个忍术的难点其实不在于此，而在在于对查克拉的精准控制。而偏偏，对查克拉的精准控制是完全没有捷径而走的。于是截至目前，他学了个只具其形，不备其神的东西。完全没有实战价值。 如果这个术就这么难的话……剑心开始担心起飞雷神之术了。这可是水门亲口承认他花了五年时间才学会的术，就很离谱。据说这是个原理理解起来就非常困难，实际操作更是离谱的忍术。 这就不免让剑心怀疑扉间究竟是如何开发出这种术的？这不像花了好大力气研究水遁，结果目前只研究出一个滚筒洗衣机雏形的他啊！果然扉间长大之后是一个人成为了学神吗？ 剑心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分出影分、身去继续练习螺旋丸了。另一边，水门和大蛇丸他们汇报过砂隐村的动向、几人讨论之后，他们也聊了聊孩子们的事。 水门对剑心那叫一个赞不绝口。认为他的才能简直就是为战争而生的。大蛇丸很满意这个评价，并且认为假以时日，剑心能够在战争中发挥更大的价值。 “但是如果等到这孩子长大，仍然要面对绵绵不休的战争，那只能是因为我们太无能了。”自来也这样说着。他看向水门——水门不仅仅是他的弟子，也是他心目中符合妙木山的大□□仙人预言的预言之子。他坚信，水门就会是那个给忍界带来变革的人。他热切地期待着水门能够改变这个战火连天的世界，给忍者们带来和平。 大蛇丸认为自来也纯属没事找事，两个人很快又吵了起来，反正张开了隔音结界，不怕被小辈们看笑话。他们下意识地忽略了水门，可能是因为水门的实力足够，让他们不能把他当做孩子对待。 水门只好干笑着看他们吵架。他倒是不太清楚预言的事。但是他很清楚自来也在他身上寄托着大量的期待。事实上，给忍界带来和平不仅仅是自来也的理想，也是他的理想。而且他很自信：虽然自来也和大蛇丸都是成名已久的人物，但他坚信，自己在不太遥远的将来实力就会超过他们，成为可以凭借名声就威震一方的强者。然后，起码可以暂时守住村子的和平。等到下一代忍者也成长起来，村子就真正有了可以捍卫和平的力量。 至于这个“可以被寄托厚望的下一代忍者”，水门一开始只看好卡卡西，认为他就是可以承担大任的下一代支柱。但是三天来剑心的表现让水门在他心中的名单上又加上了一号。 “真是作弊一般的感知……之前只听玖辛奈说过漩涡族内流传着类似的传说，我还以为是夸张。现在看来，传言没有丝毫夸大……不，不仅如此，他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完全适应了飞雷神带来的空间眩晕和不适……他可能具有类似的天赋。”没法掺和进大蛇丸和自来也的争论，水门看着剑心，心里非常赞许。 “下次回村子就问问三代目大人是否能将这个忍术传授给他吧。既然这个忍术是二代目大人开发的，他又与二代目大人有着那样的渊源，应该问题不大……只是要等到战争平息下来之后。不然，在目前的混乱局势下，凭借他目前的实力可守不住这个忍术。” 大蛇丸可不知道水门有这样的计划。但他也完全不在乎。事实上，他可能是最为确信剑心必然会成长成为强大忍者的一个。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偏爱自己的弟子，也不是因为他高看自己的教学水平。更不是因为他对于“二代目的孙子”这个身份的迷信，而是因为……他至今仍然记得两天前的夜里的战栗。 那天夜里，他久违地空闲，就召唤了一条小蛇出来，准备进行一些新的研究。在做准备工作的时候，他和小蛇聊了一会儿天，中间提到了剑心新得到的草薙剑。大蛇丸问它白蛇仙人是否特别喜欢这个孩子，居然给他新打造了这么好的一把剑——既然如此，龙地洞的白蛇一族是否愿意接受剑心作为新的召唤者呢？。 一直到这一刻，大蛇丸都还是个一心为了学生打算的好师父。一直到……一直到小蛇告诉他“那不是一把新打造的剑，之前曾经被送出去过，只是后来寄存在白蛇仙人那里。”“那孩子也不是新的召唤者，他的味道很熟悉，许多年前曾经造访过龙地洞。” 一股战栗从头到脚地席卷了大蛇丸。他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他大笑起来。笑中带泪。“好哇，真不愧是算无遗策二代目……不愧是他。”他笑着笑着甚至咳嗽了起来，然而咳嗽也不能阻止他继续发笑。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死者苏生……果然，那个男人的手，终究伸向了这个禁区！从灵魂禁锢，到秽土转生，再到八岐之术……”大蛇丸笑出了眼泪，“我之前怎么会认为二代目不会走出这一步呢？仅仅因为他是二代目火影？火影！哈哈哈哈哈！火影！火影！这就是火影！” 他狂笑着，露出了蛇面对真正感兴趣的猎物的表情。“我到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人，才能让二代目做出这种有悖人伦的事情……哈哈哈，人伦，二代目当真在意过这种事吗？” ————战国时代———— 算无遗策二代目此时正在挨打。 是真的挨打。被佛间吊在树上，吊起来打。打完之后就把他关了起来，还规定不允许任何人去看他。 但是……一般来说，面对这种无情的规定，孩子们反而会结成同盟军。 于是柱间负责拖住佛间，安排各种各样的事不动声色地吸引佛间的注意。可以看出柱间干得很不错，在家族中年轻一辈之间的威信也有，因此……两个小时的时间，佛间已经连续调解了七对有矛盾的夫妻了。 有的是小夫妻受了柱间的托付，本来只是想着假装吵一架，结果居然动了真火，越吵越生气，结果动了手。 有的是中年夫妻因为管教孩子的事闹了矛盾，爸爸要打孩子，妈妈不让，结果爸爸妈妈打起来了。 还有七十岁的爷爷奶奶也跑出来凑热闹。佛间询问的时候，老爷爷的耳朵已经听不清楚了，问话非常费劲。只说他们以为今天是个什么节，老两口打一架对接下来一年的运气有好处。 佛间哭笑不得，从老爷子家里出来就收敛了神色。他没有再去第八家，而是径直去了关着扉间的小黑屋。打开进去一看，扉间果然老实在里面呆着，身边一个人也没有；看起来也不像是吃了饭的样子，虽然看起来伤口被处理过了，应该还是有人偷偷来见了他，或者起码偷运了伤药进来。不过佛间的本意只是让儿子受到教训，而不是要让他伤口恶化。于是佛间点点头满意离开，继续去履行他的族长职责去了。 不要问这些为什么都归佛间管。处理好这些事情当然是族长职责！夫妻感情不协，见面就吵架打架，当然不会有孩子，当然就不利于族中人口增长，佛间可是正宗的封建大家长，很在乎这件事的。所以他先去处理少年夫妻的事情，最后才去看老爷爷老奶奶，就很不尊老爱幼XD 柱间眼巴巴地盯着佛间跑去关押扉间的小黑屋检查，心里焦急万分，但是表面上还是一副很能绷得住的样子。佛间要是知道他的作为，估计会老怀大慰，认为自己对长子的培养还是成功的，然后把他也关进小黑屋（……） 柱间眼巴巴地看着，生怕作案现场被佛间抓个正着。然后……他就撞上了一个人。 柱间被吓了一跳。字面意义上的。他紧张的回头，没看到人。然后视线往下偏移，看到了一个红色的脑袋。 “啊，是心太啊。”柱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你没有被抓住啊，真是太好了……我一直担心你会被父亲大人堵在小黑屋里呢。” “完全不用担心。”心太满不在乎的样子，“我和扉间大人都小心提防着呢，一发现他往这个方向来，我就赶紧溜走了。” 柱间啧了一声，心太把这声音理解为对他们高超的感知能力的羡慕和赞美。他俩探头探脑地看着佛间离开。 “没有把扉间放出来啊。”柱间叹气。 “没那么容易，佛间大人这次很生气的。”心太说道，“我给他上药的时候，发现伤都在屁股上，和他本来背上的伤口都连成一片了。红彤彤的，可吓人！” 柱间大声叹气，“扉间怎么搞的，在家里养伤，还搞成这个样子，伤上加伤啊。” “正是因为他一个人在家里养伤，闲得无聊，才会搞出这样的幺蛾子来嘛。不过，这不会影响他的复出时间哦。我看了一下，都是皮肉伤。以扉间大人的体质，可能明后天就会恢复吧！”心太一边说，一边点点头以示肯定。 “看来父亲大人确实心中有数，他定下来的禁闭时间就是两天，到后天晚上为止。”柱间说道，但仍然还是很纳闷，“你说他怎么能好端端的在家里把刀弄断呢？要是简单的弄断了，家里还能修一修，都不会惊动父亲大人。可是他居然……” “是啊，刀子碎成一片一片的了。”心太赞同道，“这就没办法修了嘛。现在是战时，家里的兵器本来就很紧缺了，然后他还自己搞坏了一把。我看了一下，他的行为适用于家规的第八条，不得毁坏公私财物。这种行为根据家规，禁闭两天好像已经是最低了！幸亏佛间大人打了他一顿呢！” 柱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们关系不错？” “是啊，我们关系不错。”心太一脸无辜，“可是这是他的原话啊。他是这么和佛间大人说的，‘我知道我违反了家规，可是这种程度的破坏财物，根据惯例也只是禁闭三天而已。如果你打我一顿，还可以抵扣一天禁闭……’佛间大人气不过，就果然打了他一顿，禁闭他两天……” 柱间听得一脑门子黑线。这都是什么弟弟啊！千手家的兄弟情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亲兄弟是这样，堂兄弟也是这样，总要以互相迫害为乐？为什么我的弟弟们不能像斑的弟弟那样可爱贴心呢？ 想到斑，就想到宇智波。就想到他们在山崖上那傻乎乎的梦想。想到这里，柱间更惆怅了。“等会儿，”柱间反应过来，“父亲大人处理他的时候，当时你在场？” “对呀，扉间大人写检讨的墨还是我磨的呢！后来佛间大人就用剩下的墨汁写了对扉间大人的处分决定哦！”心太还挺骄傲。 柱间字面意义上的挂了一脑门子黑线，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啊！他有点不想搭理这倒霉孩子了，但还是开口，“你知道他是干了什么，把刀子破坏成那样的吗？” “哦，他啊。”心太想了一下，开口，“他把刀子弄坏的时候我不在场。不过我猜，他肯定是在实验他的雷遁。” “雷遁？”柱间愣了一下，“那不是用来电鱼的吗？” 心太愣了一下，一时间也有点怀疑扉间是不是在河里用刀子叉鱼的时候，弄坏的刀子。这是很有可能的：他由于受伤而动作不协调，叉鱼可能不太成功。一时间怒从心头起，改物理手段为忍术手段，开始电鱼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逛了逛脑袋，把河童扉间从脑海里扔出去。“应该不是。夏之阵开始之前，扉间大人就在研究通过雷遁来增强身体活性，从而刺激神经，爆发出更快的速度。这部分研究已经基本成功了。” 柱间点点头，表示认可。最近的对练中他确实发现扉间的速度变快了。但是……那有什么用呢，还是比不过他！话说那居然是忍术的作用吗？他还以为是因为扉间随着年纪的增长，速度自然增加呢。 看到柱间点头，心太接着说道，“就是这个样子，扉间大人对自己的速度仍然不满意，因此一直在考虑通过雷遁来麻痹敌人神经，好拖慢敌人速度。”他龇牙笑笑，“敌人变慢，就等于自己变快了嘛！但是，比自己快的敌人，想要和他直接接触是非常困难的，肯定是要通过武器进行传导。因此他最近可能是在进行武器传导雷遁查克拉的实验。我猜扉间大人一定是在进行这项实验的时候出的意外吧？” 柱间的脸黑了。“不，不是意外……他前几天还弄坏了一把苦无，走我的帐报了战损……” 他盯着心太看了一眼，“你没有加入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实验吧？” 心太乖巧摇头。 “你最好真的没有。”柱间说道，“你们可能没有接触到，不过，我之前曾经跟着父亲出过一次任务，运送一小块能够传导查克拉的金属去东北方向的雷云峡。” 心太乖乖地听着柱间接着讲故事。只听他说道，“你知道吗？那一小块金属，只够制造一把苦无，却价值连城……能够传导查克拉的金属是真正珍贵的东西，不是我们这种忍族能够占有的。一时得到了，也守不住。” “可是如果我们千手家都不配有那种东西，那么谁能拥有呢？那种金属的珍贵之处毕竟是能够传导查克拉，不在忍族手中，谁能够发挥它的价值呢？”心太问道。 “是啊……是这样的。”柱间有些怅然，“也许，等你长大你就明白了吧？” 心太白了他一眼，“真讨厌啊，柱间大人，又在说这种自己都不信的话。不可以随便敷衍小孩子哦？许多小孩子是来不及长大的。” 他看了一眼愣住的柱间，接着说道，“不过我会搞明白的。没人说大人一定比小孩子聪明吧？我看扉间大人虽然年纪小，却是家里最聪明的一个……” 柱间摸了摸他的红头毛，“你也很聪明啊！好了，父亲大人离开了，快去找扉间玩去吧！” “我们在一起不是为了玩！”心太快快地跑掉了，只给柱间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037 突发 剑心醒来后，没有着急起床，而是先坐在床上冷静了一会儿。 他拔出了草薙剑。静静地看着。手拂过那纯黑的直刃刀身。他看着那黑红色的刀柄，卍字形的刀锷。眼神非常专注，仿佛一个怀春的少年正在看着他的情人。 大蛇丸把这把剑交给他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这是龙地洞白蛇仙人打造的无数草薙剑中的一把，由世界上最硬的物质打造，并且可以传导查克拉。” 剑心接纳了这个讯息，并且下意识的认为这把刀的珍贵之处在于“用世界上最坚硬的物质打造”，而忽略了“可以传导查克拉”这一点。 然而，柱间告诉心太，能够传导查克拉的金属非常珍贵，即使只够打造一把苦无的份量，也不是区区忍族所能拥有的。 可是，这样珍贵的金属所打造的刀剑，如今剑心就拥有一把。而且……是作为任务的预付款送给他的。 这一方面可能是由于时代的进步，生产力的提高，甚至是忍者地位的提高。但是另一方面，只能说大蛇丸老师还真是……太大方了，太有人格魅力了。以至于剑心突然有了急迫的、增加个人实力的意识。他担心自己配不上这把宝刀。 另一面，慷慨而又极具人格魅力的大蛇丸正在研究毒药。准确的说，是在研究配置砂隐村所制剧毒的解药。 砂隐村是非常擅长使用毒药的村子。风之国独特的地理环境，给他们带来了与别处完全不同的动植物品种。因为他们有使用毒药的传统，经过一代代忍者的研究，只能说他们确实在毒药方面颇有所长，不但擅长制作毒药，而且擅长下毒。 木叶对毒药的研究远远及不上砂隐村。之前的大战中，之所以没吃什么亏，主要是因为他们有着三忍之一的纲手姬。作为千手家的后人，她对草药可是很有研究的。 与此同时她还是第一流的医疗忍者。也就是说，即使是在对毒药研究不深的青年时代，她也可以先吊住患者的性命，然后慢慢试验，最终完成解毒。 等到她进一步成长起来——所以说第二次忍界大战的砂隐村输得非常憋屈，要不然他们怎么不服气、又悍然挑起了第三次忍界大战呢？ 三代目风影的失踪可能是导火索，但是如果纲手还在木叶，他们应该是不敢东向的。 如果单论制作毒药和下毒，大蛇丸的水平可能和纲手差的并不远。毕竟他可是非常擅长制作动物毒药和神经毒素的。但是论解毒嘛—— 大蛇丸不太擅长医疗忍术。因此他就不能够先吊住患者的性命，然后慢慢试验。因为有些时候确实是有以毒攻毒这种事情存在的。许多毒药的解药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毒性。因此一旦判断失误，都说不好那可怜的患者究竟是被谁毒死的。 区区三天时间，不足以让大蛇丸摸清砂隐村近年来的路数。这不免让他有些还念他的老同学。本来他还有时间继续研究。但是晚上自来也匆匆造访。他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他们不用再为了西线的战略方针展开争论了。砂隐村已经替他们做出了选择。 在木叶的援兵大批到来之前，在木叶原有的忍者因为受伤、中毒而大幅减员之后。砂隐村居然取得了某种程度上的短暂优势。他们悍然度过了草川，在草川的东岸夺取、并守住了一个渡口。这就等于是取得了一个桥头堡嘛！ 而且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拥有傀儡师传统的他们，天然的擅长制造机械设备。这次他们过河，不是少数忍者凭借着血气之勇做出的冲动决定。他们制造了大型浮桥，目前正在飞快成型。按照这个速度计算，天亮之前，浮桥就会搭建完毕，数以千计的砂隐村忍者将会渡过草川、杀奔桔梗城。 “必须把他们打回去。”大蛇丸放下了手中的试管。在一旁帮忙的红豆乖巧地把试管摆放在了试管架上。喜平次停下了做记录的手。剑心顺着大蛇丸的目光看向自来也。 “打回去？”自来也有些纳闷了，“可是，你的计划……” “不是现在。”大蛇丸言简意赅地说道，“不能是现在……而且如果我们不派出增援对他们进行阻击，砂隐村怎么能够放心大胆的大举进攻呢？” “所以是要诈败吗？”自来也一击掌。 大蛇丸鄙视地看着他，“怎么会是诈败？这一仗必须取胜！输了哪来的时间疏散桔梗城的居民？” 自来也愣住了。 大蛇丸接着说道，“别愣着了，快派人去渡口增援，然后派人去疏散桔梗城的民众。” “可是……”自来也愣住了，“可是没有人啊。本来人手就不够……” “你那个学生。”大蛇丸几乎压抑不住怒气了，“你那个学生，波风水门，和他所习得的飞雷神之术就是为了这种场合而生的。” “水门……”自来也还在犹豫。“不是说要隐瞒你们已经赶到的消息？” “可是水门老师的速度不是很快吗。”看着大蛇丸的表情越来越可怕，剑心插话了，“以他的速度，即使一开始是在村子里，全速赶路的话也只要一个小时就能赶到这里吧？” “那就……再等一个小时？”自来也有些踌躇。 “想什么呢？”大蛇丸把一个卷轴砸向自来也，“砂隐村怎么会这么清楚水门的速度？他们只要知道水门的速度很快就行了！他们高看水门的支援速度对你有什么坏处？” 给他这么一说，自来也终于想明白了。“你说的没错……我这就去叫水门，然后派人去疏散桔梗城的民众……” “请让我去吧！”喜平次突然插口，“我是桔梗城本地人，我熟悉这里的地形……” 自来也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说起来，喜平次虽然只是一个下忍，却知道‘大蛇丸已经身在前线’这样的绝密情报。甚至听到了他俩之前的争论…… ‘失策了，应该布置一个隔音结界的。’自来也这样想到。如果这番争论被传递给了砂隐村的间谍，他们很可能能够推测出木叶给他们安排了怎样的一场大戏。 “去吧。你们三个一起去。”大蛇丸却开口说道。“带上这个。”他通灵出一条小蛇，挂在了喜平次的身上。“通过这条蛇，你们可以和我保持通讯。”大蛇丸解释道。 等到三个孩子走出了帐篷，自来也也通知了水门赶去渡口增援之后，他又回到了大蛇丸的帐篷里。“这么信任你的那个学生？你们没相处多久吧？” “他是桔梗城的平民出身。”大蛇丸继续倒腾他的试管，“他和砂隐村有血仇。” “那可不一定。”自来也面色严肃，“且不说他‘桔梗城平民出身’是真是假，会不会是砂隐村派出打入木叶的探子。哪怕他真的是桔梗城的平民出身，说不定当时就有什么亲朋故旧被砂隐村收留……哪怕他不是有意，无意间也可能会透露出情报。” 自来也挠着下巴，边想边说。话音刚落，他看着大蛇丸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一击掌，“我知道了，你的那条蛇……是用来监视的对不对？” “你也不总是那么愚蠢。”大蛇丸点头赞许道。 喜平次所言非虚，他是真的对桔梗城的地形非常熟悉。看着他熟门熟路的奔向桔梗城，剑心看向他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按说这几天来，他应该一直就和大蛇丸老师待在一起，别说营地了，他应该连帐篷都没出过。这样的他如何能够在夜里辨认方向、拔腿飞奔？ ‘他来到木叶村应该是七年前的事。七年前，他应该才四五岁……四五岁的孩子，会对城外的地形这么熟悉吗？’剑心甚至手都已经放在了雷光化剑的符文上，就准备一个不对，就把喜平次斩于马下了。但是，这会儿，喜平次身上挂着的蛇却非常人性化地看了剑心一眼。 ‘稍安勿躁……无所谓，如果有情况，我会出手……’剑心目瞪口呆，他发现自己居然从一条蛇的表情中读出了这样的意思。‘这算什么？我居然有与蛇交流的天赋？蛇佬腔？’他差点没因为自己的脑洞笑出声来。 胡思乱想间，他们已经抵达了桔梗城。他们跟着喜平次熟门熟路的走向一条街道，从街头开始敲门。一家，两家，三家……叫到第四家的时候，第四家的女主人明显疑惑地看了喜平次一眼。 剑心的剑又跃跃欲试了。但是在他动作之前，那女人开口了，“这位小哥……你长得……有点像药屋家的老板？” 剑心愣住了。喜平次也愣住了，他停下了敲下一户房门的脚步，回头看向那女人。 “是，我肯定没记错。”看着他的正脸，那女人又有了自信，“你耳朵的形状很特别……你是叫做喜平次对吧？你真的成为了忍者……” “是，是我。”喜平次咽了口吐沫。他确实左耳是招风耳。小时候侧着睡觉不翻身导致的。 ‘喜平次……’‘药屋家的次男……’‘那年才五岁……’渐渐醒来的街道上，走出家门的人们开始低声议论。 突然，从第六家冲出了一个女人。她冲出了家门，来到了离喜平次一步远的地方，痴痴地看着他。正当她打算再靠近一步的时候，被她的丈夫拦下了。“别靠近，他们是忍者。” “我知道他是忍者。”那女人眼里除了喜平次容不下任何别人了，“那是药屋家的喜平次……他都长这么大了。要是我的太郎还在……” 她颤颤巍巍地用手摹画着喜平次的身高和眉眼，“都长这么大了啊……”她感慨道。 喜平次显然认出了这一家人。“太郎他……”他问道。 “死了。”男人明显比他的妻子平静得多，“我们返回桔梗城的路上，他生了病，没等回来就死了。”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这是次郎，太郎走了之后生的。已经五岁了……和太郎当年一个年纪。看起来，我们又要被疏散了。” 038 金色闪光 后续的疏散任务中，喜平次一直一言不发，和他来的路上完全不同。 好在仗打成这个样子，桔梗城的居民都对疏散早有预料，甚至觉得这次打得比上次更好，因为疏散的更晚（……）由于此前的经历，他们对疏散也颇有经验。不用费什么口舌，也不用花太多时间准备，半个钟头过去，等到剑心他们转完四分之一个城区，回到这条街道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拿好了行囊，背好了孩子，准备好出发了。 他们也实在不是不想留下来。背井离乡这种事情，有谁愿意呢？路上还不知道要遭遇多少危险。哪怕没有危险，每日在规定的时间内走规定的路程，对于这些拖家带口、背着行囊的居民来说都是一件苦差事。只是…… 只是之前也不是没人不跟随大部队疏散，而是偷偷藏了起来，等到木叶忍者离开后又返回家中的。他们可能有这样那样的想法，或者有着这样那样的苦衷。只是那些留下的人，最后被返回家园的邻居们发现的，都只是尸骨而已。 能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沉默的、长长的队伍已经走到了桔梗城的东门。这里已经安排了忍者接应。剑心小队的任务也就到此结束，护送这些人前往新的定居点的任务由别的忍者接手。 返回大营的路上，剑心小队依旧神出鬼没，没有和其他被派去执行相同任务的小队一起行动。喜平次确实熟知地形。晨光微熹，他熟练地带着小伙伴们前进着。他们在一棵树上停下，吃了一些兵粮丸作为早餐。 “那家人姓早川。”喜平次捏着兵粮丸，看向桔梗城的方向，哽咽出声，“他们家的太郎，只比我大一天。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一直到那一天……一直到那一天……” 喜平次没有细说那一天是哪一天。但是剑心和红豆都明白。那一天，砂隐村的大军兵临城下。疏散开始了。疏散中，喜平次失去了父兄。怀着成为忍者给父兄报仇的念头，战争结束后，他没有返回桔梗城，而是跟着木叶的忍者来到了木叶村。 早川家则是在返回桔梗城的路上失去了他们的儿子。 数年过去，喜平次真的成为了忍者。回到家园的早川家又有了一个孩子。但是，似曾相识的一幕再度发生。疏散又开始了…… 剑心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喜平次。也许，他也实在不需要安慰。他们回到了大营，回到了属于大蛇丸帐篷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水门班居然也在。 大人们还是呆在一个小黑屋，啊不对，是隔音结界里商量大事。所以剑心他们进去之后，就直面了正在吹嘘的带土。 “我这次可是干掉了两个中忍！”看到他们进来，带土愈发吹嘘得口沫横飞。他如此这般的比划着自己的英姿，说得喜平次和红豆一愣一愣的。 看到剑心不太买账（其实也不是不买账，只是没有那么买账），带土可生气了。“喂，矮子！你对本大爷有什么不满的吗？” 莫名被cue的剑心：“没有哦。” “那你为什么这副表情！”带土很不满意地模仿着剑心的表情。一瞬间红豆就笑出了声，怎么说呢……宇智波家可能就是在颜艺上有天赋，这个模仿实在是太像了。 剑心也愣了一下。他倒没想到自己看起来那么不捧场。但是……怎么说呢，听惯了扉间讲述的战场传奇，自己也确实见识过一些诸如八尾暴走这样的大场面的他，对于带土所说的那些小打小闹确实就是不太感兴趣了。 “你们是去解决了渡口附近的敌人吧？”剑心决定反客为主。 “是这样的。”带土说道。 “喂！带土！那个不能说！”卡卡西厉声制止，然后转头看向剑心，“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自来也大人和大蛇丸老师一起计划这个任务的时候，我们就在身边。”剑心随口说道，“我听说那里有很多敌人……” 听说剑心早就知道他们的任务细节，卡卡西也不再追究。他点头道，“确实如此。” “那么，大蛇丸老师之前说，水门老师的术是特别适合这种场合的。你看清了吗？水门老师是怎么做的？”剑心的眼睛亮晶晶的。 卡卡西本来以为剑心会询问他的战绩。没想到他是想询问水门老师的战术……想想他之前几天都在和水门老师一起出任务，应该已经见识过水门老师的飞雷神之术了。 那……那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虽然和看起来就咋咋呼呼、总是胡乱炫耀水门老师实力的带土不同，卡卡西其实也是很为水门老师感到骄傲的！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虽然其实心里很得意，巴不得剑心多问两句，表面上卡卡西还是一副傲娇模样。“我们跟着水门老师来到任务地点，到了之后，就看到了渡口周围的很多敌人。” “还有敌人在架设浮桥。”带土插嘴说道，“浮桥是两岸一起施工、向中间合龙的。我们到的时候可危险了，两座桥面中间的距离非常短……” “即使是带土这种吊车尾也可以轻松越过。”卡卡西冷冷地补充道。 “你说什么？”带土可听不得这种话。“你这家伙，得意什么啊！等我开眼了啊！” “哼。”卡卡西高傲地哼了一声。 “别吵架呀。”红豆正听得热闹呢，不由得催促道，“接着说接着说。情况很危险了，然后呢？” 带土对红豆的反应非常满意，因此就顾不上卡卡西对他的诋毁了。“这个时候，水门老师出现了。他会使用超级厉害的瞬身术——” “那叫做飞雷神。”卡卡西说着瞟了带土一眼。 “不行了，我真的忍不了了！”带土说着站了起来，就要和卡卡西算账。琳在他身后拼命地拉住他，“你们不要再闹了啦！都是一个队伍的……” “我才不要和笨蛋卡卡西一队呢！” “我才不要和白痴吊车尾一队呢！”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这样的默契，实话说令剑心非常佩服。 但是指望他们两个人摒弃前嫌，好好说书看起来是行不通了。于是剑心把求知的大眼睛看向野原琳。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剑心就判断出琳拒绝不了他的眼神攻势。确实如此，谁能拒绝blingbling的狗狗眼呢？扉间都拒绝不了，何况天性温柔的野原琳？ 果然，琳完全拒绝不了这样的眼神。于是，在剑心期待的目光下，她接着说道，“我们根据之前战斗的惯例，向渡口处投掷了大量的、绘有飞雷神标记的苦无。” “大量？”喜平次捕捉到这样的关键词。 “是的，大量。”野原琳说道，“具体的数目属于任务细节我不能说，总之覆盖了渡口处的大部分地方。” “这样水门老师就能够在渡口处随意穿梭了，对吗？”剑心求知若渴。 “其实我感觉不用飞雷神苦无，水门老师也能够瞬间打击渡口的敌人。”琳温柔笑道，“因为水门老师自己的速度就非常快。我们虽然加紧投掷，但是毕竟人手有限，很难一下子把渡口处完全覆盖……但是水门老师自己的速度弥补了这一点。” “是的，水门老师的速度非常快，快到眼睛根本看不过来。”卡卡西表示认可。 “那是你们。”带土这会儿偏要出来插个嘴。“等我开眼了之后……我肯定就可以……” 话音未落，他就被卡卡西按着打。边打边问，“我听说宇智波一族可是精英的一族……既然如此，即使没有写轮眼也应该很厉害吧？” “可恶！你这家伙！”带土想要还手，但是实力的差距让他还手不能。于是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等我开眼了啊！” 这里的闹剧显然让琳非常尴尬。于是她三言两语的结束了对战斗的描述。简单地说，他们三人主要承担的任务就是投掷飞雷神苦无，或者说承担了辅助战斗的功能。主攻手是水门老师。在遍布全场的飞雷神苦无的辅助下，水门神出鬼没，完美的证明了他‘金色闪光’的外号并非浪得虚名。 然后……然后就没啥可说的了。不管什么时候，偷袭永远都是能够以弱胜强的。何况水门非但不弱，反而很强……这种强者神出鬼没的搞偷袭，砂隐村那些笨重的、玩傀儡的家伙完全顶不住啊。分分钟被扫荡一空，战斗据说只持续了十分钟，砂隐村就留下了一地的尸体，掉头跑路了。为了避免被追击，他们还烧毁了好不容易修了大半的浮桥。 “这次战斗，除了杀伤，我们还抓了很多俘虏。”琳说道。“其中最小的一个大概只有四五岁，比剑心你还要小一点呢……他长着和卡卡西差不多的银白色头发，但是却没有卡卡西当年那么勇敢。他完全被吓坏了，我们找到他的时候，除了哭，什么都不会说。” “四五岁？砂隐村把这么小的孩子也派出来战斗吗？”喜平次完全不敢置信。他到现在还没有执行过真正的战斗任务呢…… “他现在应该就被关押在医疗班。”琳说道，“等到你们能出门了，你自己过去看看嘛！” 039 光荣弹 当初他们聊天的时候可从没想过，居然这么快就有机会见到那个传说中的小孩。 四五岁就上正面战场的小孩子唉！这种事情，战国时代都没听说过。毕竟，小孩子每长大一岁，实力就更强一些，在战场上的存活率就更高一点。 确实，战国时代，大家都同属于一个家族，多多少少总有点沾亲带故，虽然说奇奇怪怪的事情也有很多，但是，总的来说，都是一家子亲戚，还是办不出让四五岁、路都走不稳的小孩子上战场送死这样的事情。 嗯，七岁的小孩子去送死倒是很常见。（瓦间、板间：你说得对。） 结果血腥的战国时代结束之后，在忍村时代，幼年忍者反而是层出不穷。身边的卡卡西就是这样的例子。五岁忍校毕业，六岁成为中忍……怎么说呢，属实离谱。可能是由于信任不再仅仅依靠血缘维系、人口不再是最重要的资源、损失的人口可以通过吸纳外来移民来补充的缘故。 但是，尽管如此，有能力在五岁毕业的忍者，不用说，傻子也知道那妥妥的是天才儿童，一般来说只有更加保护的份。还是以卡卡西为例，他第一次正面执行战斗任务是成为中忍以后的事情。 但是现在有这么一位选手，四五岁的年纪（通过骨龄，目前确认他是四岁），就上了战场。不管他是来干什么的吧，他出现在战场上就有够离谱的了。所以，现在孩子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远远地围观着那个孩子——和那孩子比起来，剑心都像是大人了。 “也是银白色的头发……难道银白色头发比较容易出天才？”红豆纳闷地喃喃自语。 “剑心是红发，他也不差啊。”察觉剑心面色不善，喜平次笑着打圆场。 “砂隐村的入学年龄比我们早吗？”剑心比较好奇这一点。虽然说战国时代小孩子从会走路开始就拿起武器参加训练了。但是，看木叶的忍校入学年龄就知道，五六岁才是比较适合开始训练的年龄。毕竟忍校老师又不是幼儿园阿姨，带小孩可是很辛苦的（……） 三个人面面相觑，没有人了解砂隐村的情况。不过他们不知道，有人知道啊—— 于是他们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忙着给伤员解毒的大蛇丸。是的，经过了数天的实验，大蛇丸已经初步搞清楚了目前砂隐村流行使用的几种毒药，以及他们的解法。怎么说呢，效率还是很高的，也大概就比蛞蝓公主纲手姬慢了300%而已。 没办法的，术业有专攻嘛。纲手姬毕竟是专业的医疗忍者，输给她，不丢人。 大蛇丸正在解救的伤员是一个中忍。是那种最普通的中忍，经验丰富，但是实力平平。由于经验丰富，他在和傀儡师作战的时候非常谨慎小心，全身没有任何出血性伤口。但是他的实力毕竟还是中忍水平，因此他很难抵挡住吸入式的毒剂。于是他受伤了，伤得很重。此前几天一直是依靠各种各样的生命维持手段续命，但是毒药对身体的破坏还在持续，到了今天，已经是必须赌一把还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解药的地步了。 不过话说回来，对付下忍，砂隐村并不需要使用那种难以应付的吸入式毒剂，这种新型毒药的成本肯定比传统的要高，使用起来必须要考虑一下性价比。因此中了这种毒的，基本上就是中忍和上忍。所以，身为中忍的他，本来就很难指望得到已经完全确认效果、同时还是完全针对他个人情况配置的解药。因此，这次成为临床试验的志愿者，对于他本人来说，实在不知道是福是祸。 三个孩子静静地围观着大蛇丸和他的志愿者。只见大蛇丸手持一个巨大的针筒，将一种颜色诡异的药剂推注进了他的静脉之中。很快，只一小会儿功夫，患者原本急促的气息就稳定了下来，额头上的冷汗也不再渗出，潮红的面色和神情一看就平静了很多。即使是完全没有任何医学背景的红豆，也看出这个伤员差不多能活下来了。至于别的创伤，医疗忍术会让他好起来的。 大蛇丸也舒了一口气。实验成功，接下来就好办了。他把解药分给了在一旁围观的医疗班忍者，示意他们去给确定中了同种毒药的伤员注射。可以预见的是，这些解药必然会发挥应有的疗效，但是想要和这位志愿者这样药到病除，倒也不太容易。毕竟，这个解药是完全针对志愿者的情况配置的嘛。 等到大蛇丸摘下了手套，剑心立马狗腿地给他倒了一杯水。大蛇丸喝完了水，心情很好地问道，“想问什么？说吧，男孩子要大气一点。” 剑心不太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问道，“砂隐村的入学年龄比我们早吗？我们听说抓住了四岁的俘虏。” “好问题。”大蛇丸点点头，“忍校的入学时间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我当年忍校入学的时候，入学年龄还是五岁。五岁以上的孩子学校就不收了……” 喜平次和红豆都围过来听大蛇丸老师讲那过去的故事。 大蛇丸抬手指了一下喜平次，“你是几岁入学的？” “六岁。”喜平次说道，“不过我们那时候，五岁也可以参加入学考试，考上了也可以就读。每年的毕业时间也有两批，卡卡西就是五岁入学，然后当年就毕业的。” 红豆只比他晚入学一年，她就是五岁的时候第一次参加入学考试，没能通过，之后六岁入学的。 然而剑心入学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五岁入学这种说法了。不然，他应该是能够通过入学考试，顺利入学的。 大蛇丸点点头，又看向剑心，“明白了吗？” “您的意思是，即使之前没有类似的政策，但是为了战争，砂隐村也有可能临时下调入学年龄，修改毕业时间？为了迅速制造一批能够上战场的忍者？”剑心若有所思。 大蛇丸点点头，又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事实上，那个孩子经过审问和测试，实力并不像是能够上战场的样子。” “那……”剑心有些疑惑了。那这家伙上战场来是干什么来了啊？ “可能是有一些别的用途吧。”大蛇丸也不太确定了。“不过，也不用在意那么多，拷问班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处理……”红豆的脸一下子就白了。 “没你们想的那么可怕。”大蛇丸显然心情很好，解释道，“他只是一个小孩子，封印住他的记忆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因为使用的是拷问班的秘传手法，以后这个封印也完全没有被他自行挣脱的可能。四岁上战场，不论如何，他应该是有些特别之处的，已经有医疗班的上忍愿意收养他了。以后他会正常忍校入学，过个几年，他就是木叶忍者了。” “医疗班的上忍……收养……”剑心越听越奇怪，再想想那小孩的一头白毛，以及自己从一开始就觉得熟悉的地名桔梗城。怎么回事，这个设定好像有点耳熟哦。 大蛇丸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想这个干什么？是在研究一旦被俘虏之后会得到什么样的待遇吗？” “我是不会被俘虏的。”剑心翻了个白眼，“被俘还不如自我了断。”他点点头以示肯定，掏出了一个纸团。细看，确实是一个纸团。只是用来制造纸团的纸并不寻常——是的，那是制作成球状的起爆符。 “我特制的起爆符。”剑心展示了一下这个大杀器，然后小心地把他收回了包里。“只要我还有最后的意识，就可以操纵他自爆。” “那如果你在昏迷状态被俘呢？”红豆和他抬杠。 “被俘之后是会被检查随身物品的。忍具包会被挑出来扔掉。我设定了独特的起爆程序，一旦它离开我超过一米，就会爆炸。爆炸范围是它周围五米内，这样还可以为我报仇。”剑心说道。给自己留一颗光荣弹，这样就可以放心大胆地上战场了。毕竟——和那些千奇百怪的拷问手法比起来，瞬间来临的死亡反而不那么痛苦了。 “好想法，怎么做到的？”出乎意料的是，喜平次倒是对这个很感兴趣。 “你也想要？”剑心不太确信了。喜平次是医疗忍者，即使被俘，只要愿意为敌人服务、医治他们的伤员，应该不会收到太过残忍的对待。退一万步说，即使不愿意为敌人治疗，只要假装同意，总能争取到一定的自由活动的权利，到时候想要光荣也没那么难。 “能办得到的话，我也想要一个。”喜平次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其实我觉得爆炸范围还可以再大一些。到了那种山穷水尽的程度，能帮着身边的队友一起解脱也不错。带着身旁的敌人一起下地狱，我觉得是一个好主意。” 剑心有些拿不准了。他看向大蛇丸。大蛇丸轻轻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也给你一个。你想要多大的爆炸范围？”剑心问道。 “一百米？”喜平次试探着问道。剑心翻了个白眼看着他。“太远了吗……”喜平次稍微减小了要求，“五十米？三十米？不能再小了。我们虽然失去了意识，敌人却没有。少于三十米，他们是很容易逃脱的。” 040 药屋喜平次 后来剑心又陆续见过几次那个小鬼。 有时候见到他跟着他的养母身后，给病人端茶倒水。 有时候见到他帮着医疗班的小护士推治疗车。 还有一次去找喜平次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追着喜平次问有关查克拉手术刀的事情。 等他走了之后，剑心揶揄地推了推喜平次，“怎么回事啊，你不是最讨厌……”他没有说出‘砂忍’两个字，而是做了口型。 “没办法呀。”喜平次喝着剑心给他带来的果汁，“首先，他的母亲现在是我的上司……” 剑心一下子就笑了，“没事，你是大蛇丸老师的弟子，不怕得罪她哦。” 喜平次翻了个白眼，“那是医疗班的班长！得罪了她我还怎么升职！” 剑心只是笑，又掏出一个面包投喂他。 喜平次咬了一口，立刻喜上眉梢，“咖喱面包！你从哪搞来的？” “我搞定了炊事班的忍者。”剑心得意洋洋，“借用了他们的炊具。” “自己做的？”喜平次对他刮目相看了，然后又反应过来，“你怎么搞定他们的？我听说那里戒备森严……” “所以我给大蛇丸老师也做了一份。”剑心兴高采烈地说。 喜平次无奈地看了他一眼。 “快说吧。”剑心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行为，全然不顾正是自己打断了喜平次的思路，“首先，他的母亲现在是你的上司。其次呢？” “其次，他即将成为木叶忍者。”喜平次吃完了最后一口热乎乎的咖喱面包，“第三……他对医疗忍术在战斗中的应用非常好奇。” 剑心抬眼看向他，示意他仔细解释这句话。 “他听说了我是隶属于战斗班的忍者，只是最近因为人手紧缺暂时在医疗班帮忙而已。”喜平次说着说着自己都有一点不好意思，因为他虽然编制在战斗班，但是确实辗转了两处前线，基本上都在医疗班干活，勉强和战斗沾边的只有两次C级任务而已。 偏偏C级任务的定义是‘有可能发生战斗的任务’，既然是有可能……那么喜平次执行两次C级任务，连一个敌人都没有遇上也是很合理的事情。 嗯，很合理。 给自己下达了这样的暗示之后，喜平次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说道，“他问我医疗忍术在战斗中有何应用。我当然告诉他应用广泛……比如刀剑能做的事情，查克拉手术刀同样能够做到，而且只会做得更好。” “就是对查克拉控制力的要求有点高。”剑心吐槽道。为啥能传导查克拉的金属那么贵？在拥有查克拉手术刀这种忍术替代手段的情况下？还不是因为这种技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吗。 别看喜平次侃侃而谈，即使是在练习的时候，他也很难成功在战斗中成功施展查克拉手术刀，但是还是又菜又爱玩，每次都想试试，大蛇丸批评过他很多次了。 喜平次一摆手，“先别管这个。总之医疗忍术对战斗大大地有用。比如熟练掌握人体的弱点，了解神经的流向，这样就可以设法麻痹敌人的神经，扰乱敌人的行动……” “听起来有点耳熟。”剑心挠挠头，“这好像是我之前和你聊天的时候说出来的。” “这不重要！”喜平次恼羞成怒地把果汁塞进剑心的嘴里堵他的嘴，“我也是有自己的创见的！麻痹敌人的神经固然很好，但是还有更加有效的办法。” “是什么？”剑心阻止不了自己对学术研究的好奇心。 “直接切断就可以了。”喜平次满不在乎地说道，“麻痹还需要考虑注入的查克拉量，切断相对来说更容易一些。反正是敌人，你死我活的关系，完全不用考虑预后的情况，对吧？” 剑心这个时候已经意识到他的情绪有点问题了。但是……怎么说呢，战火中的少年时代，每个人都太忙了。忙着任务，忙着修炼，忙着活下去。能够像剑心这样，发现朋友情绪不对之后，能够及时带着朋友喜欢吃的东西前来探望，已经是非常艰难、忙里偷闲了。 前线的战斗如火如荼，战线确实回撤了，但却不是按照之前指挥部所计划的方式。自来也一直认为木叶有实力将敌人阻拦在草川以东，御敌与国门之外。大蛇丸也只是说，出于后勤以及后续打击的考虑，可以诈败一场，让敌人渡过草川。 但是事实上敌人并不需要木叶村诈败——前线是真的败了。金色闪光可以守住一处渡口，但是绝不可能同时守住三处。三路齐发的砂隐村，顺利渡过了草川。桔梗城现在正在进行惨烈的巷战，蚁多咬死象的战争模式下，连大蛇丸都数次负伤。据（喜平次）说还曾被那个孩子包扎了伤口。 喜平次：大蛇丸老师最喜欢这种年纪很小但是很聪明的小孩……剑心你要小心了！你虽然聪明，但是那孩子比你小！ 剑心：你什么意思？在你的心中，大蛇丸老师是怎么一个连同癖的形象？不过你别说，这个形容还挺合适…… 剑心也投入了战争的洪流。只能说，由于梦中的经历，他适应得还不错。草薙剑已经满饮了敌人的鲜血，红豆也在战斗中成长了起来，不再是原来咋咋呼呼的样子。托剑心敏锐感知力的福，目前他们还没有受过剑心自己处理不了的伤势。因此在困居医疗班的喜平次眼中，他们侥幸还算健康。 是的，只有喜平次还困居在医疗班中……剑心直到此时还以为，喜平次只是因为没能上战场杀敌而情绪不佳。他把小队的杀敌数告诉喜平次，认为能够借此宽慰他。并且给他灌了一堆‘所有的工作都是在为胜利的事业添砖加瓦’这样的鸡汤。 新的病人又送来了。休息时间到此结束，喜平次笑着送他离开了医疗班。临别的时候，剑心把喜平次定制的光荣弹交给了他，并且叮嘱他一定要慎用。 数天后，剑心小队又一次合体，去执行医疗班委托的一项任务。医疗班的一个战地救援队，在带着伤员返回的路上，由于伤员病情突然恶化被困在了桔梗城西南的某个角落。他们需要一个小队去替他们打开道路，并且携带药物去给因为被困而耽误了救援时间的伤员进行初步救治。 喜平次一听说这个任务就确信这个任务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果然，这个任务被分配给了剑心。在感知的帮助下，他们没费多少力气就找到了被困的小队，喜平次对他们做了治疗，伤员的情况很快有了好转。接下来就是返回大营了。按说数千名忍者散在方圆几十里的战场上，以剑心的能力，他们应该能够很方便的返回，就如同那两个完全没有遇到敌人的C级任务一样。 他们确实没有遇上敌人。却遇上了奄奄一息的自己人。剑心认识他，他姓春日山，是感知部队的一名上忍。这位春日山上忍应当是完成任务的路上遇到了敌人，在艰难地摆脱了追兵之后，他把自己隐藏起来，准备恢复一些后再返回营地。 但是他受的伤可能远远超出他的预料。以至于……以至于他的生命气息和查克拉反应已经微弱到凭借剑心的感知，都没能远远地发现他。 剑心后来无数次的想过，如果他当时更警惕一些，及时感知到了那个春日山的情况，他们是否还会路过此地。一半的情况下他觉得早知如此，早早躲开就好了。另一半的时候，他还是认为，后续的处理方式应当有所改变，但是无论如何，能救一个还是应该救一个。 但是当时的剑心没有选择。他们路过了生命垂危的己方忍者（尤其还是上忍），那当然只能救援。但是春日山毫无疑问地不能行动了。所谓的战地救援队，其实只是几个抬担架的小护士，没有治病救人的才能。这里唯一一个有能力救他的，只有喜平次。 只有药屋喜平次。 “我留下吧。”喜平次说道，“你们先送医疗班回去，然后再回来找我。” “还是我留下吧。”剑心说道，“你们护送医疗班回去……要说暂时维持住他的生命体征，我也能够做到。” “虽然你是中忍，我是下忍，我应该听从你的命令……但是涉及到治病救人，我是上级医生。”喜平次笑着摇头，“去吧，凭你的医疗水平，你不可能维持住他的生命体征的。而如果我们护送救援队回去，路程绝不可能有你在那么顺利。” 红豆似乎已经感应到了什么。她深深地、深深地看了喜平次一眼。战火中的少年时代，连道别都那么匆忙。 他们果然顺利地回到了大营。然后剑心和红豆，带着重新派出的医疗班飞快地返回他们分别的地方。 他们前冲的势头停止在了一座荒山上。远远地，他们只看到了一团火光。 笼罩了方圆五十米的爆炸。虚空中，剑心好像又听到了喜平次的声音，‘我叫做药屋喜平次！梦想是成为纲手大人那样强大的医疗忍者！’ 桔梗城的儿子终究战死在了桔梗城。 无厘头的，剑心突然想起了一首年幼时常常听到的，爷爷喜欢的歌，《唉，道路》。剑心至今能用俄语演唱这首歌。 熟悉的歌声依旧在他的胸中回响。 他的战友兄弟，如今也死在了通向胜利的道路旁。 041 大胜 战斗从未停止。 战斗仍在继续。 挥别战友，擦干眼泪，年轻的忍者们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去做。 比如活着。 比如战斗。 他们返回了大营。在接近大营的时候，剑心就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红豆睁着通红的双眼问道，“有危险吗？” “不。”剑心摇了摇头，“没什么。” 于是他们沉默不语地将医疗班送回了战地医院。然后返回属于大蛇丸的帐篷。在帐外他们就听到了里面的谈话声。 于是红豆也沉默了。他们推门进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是东北大营的指挥部人员。由佐佐木武藏带队，转战千里来到此地。 ‘增援来了啊。’红豆的眼泪又下来了。‘所以说，喜平次……真的只差一步而已。只差一步……’ 里面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之前被投喂了那么多次，多多少少混了个面熟。看到他们只有两人，又是这么一副神色，都是成熟的忍者，只一眼就看出发生了什么。于是谈话结束，他们纷纷告辞。大蛇丸要求他们尽快做出后续的计划，然后留下了佐佐木武藏。 大蛇丸和他们几乎同时知道了喜平次出事的消息。因为……那条蛇。 那条之前为了监控也好、监视也好……总之说什么都行，大蛇丸之前交给喜平次的通灵蛇，及时地传达了这个噩耗。甚至，他是所有人中唯一知道事件的全貌的。 通过通灵蛇的眼睛，他看到喜平次是如何救治春日山，又是如何不走运地遇见了砂隐村的破袭小队。如果喜平次认真阅读了营地中发放的战场手册，他就会认出，这四个忍者都是砂隐村的上忍。 没人知道喜平次认出了他们没有。但是显然，就凭这个敌我数量，喜平次自己也知道自己绝没有幸存的可能。砂隐村的上忍们显然也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因此并没有完全按照规定的战术动作，彼此之间拉开距离。 因此，在砂隐村的破袭小队试图控制住春日山，威胁喜平次为他们所用的时候，喜平次出手了。爆炸发生。那惊天动地的爆炸，恍惚间让大蛇丸想到数年前带走了绳树的那一场。 大蛇丸的心也在滴血。他之前带过三届学生。 可是至今他没有一个活到成年的弟子。 他尽心尽力地保护着这些学生，给他们安排合适的工作，让他们慢慢习惯战争。他以为万无一失。可是，战场上是容不得自以为是的。 他拍了拍红豆的肩膀。“很辛苦吧？回去休息吧。” “不。”红豆却睁大了眼睛，不让泪水流出来。“我想要知道……我想要知道砂隐村的末日是什么样的。” 一瞬间帐篷内的另外六只眼睛都紧紧地盯住了她。红豆却毫无所觉似的接着说道，“增援来了……我知道大蛇丸老师您一直有一个大计划。我也知道如今自己的实力很难在战场上帮上什么忙。但是我是剑心的队友。”她笑中带泪，看了一眼剑心，“这个计划中一定有剑心能帮上忙的地方。既然如此，我要和他一起去。我要亲眼见到砂隐村的末日来临。” 大蛇丸仿佛第一次认识她那样定定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当然可以。你们都可以去。现在，要听听这个‘大计划’吗？” 他们都坐下来凝神细听。不得不说，大蛇丸对弟子和部下的培养真的是不遗余力。他仔细地讲解了数日来双方战线的变化，以及针对于此木叶前线指挥部所做出的的决策。并且在每一次有人提问的时候都耐心讲解，直到确信每个人都明白了目前的战况是如何发生的。 虽然年纪很大，但是其实一直是武力担当的佐佐木武藏：……啧，有一种微妙的被轻视感。 终于，大蛇丸说道，“至此，我们即将进入战略反攻阶段。” 在场的另外三人都点点头。 “虽然说是反攻阶段，但是主要的工作还是有三份。首先，桔梗城的部队还是要顶住对面的敌人，不能被他们冲进火之国腹地。其次，两侧的包抄部队要尽可能快的展开阵型，从侧翼对砂隐村的大部队进行阻击。第三……追击部队要尽可能多的杀伤敌人。争取让过河的敌人一个也不要渡过河去。” “河上的桥呢？不用管了吗？”红豆提问。 “归根结底，那也只是木质的浮桥而已。”剑心解释道，“当初我们是防守，而敌人三路齐发，想要阻止敌人架设浮桥是非常困难的。可是如今我们是进攻方，想要出其不意毁掉那几座桥并非难事。”他看向大蛇丸，“水门老师如今不在营地，他是去执行这个任务了吗？” 大蛇丸佯装板起脸来，“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不要问。” 剑心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如今的前线，我们和敌人的人数对比已经在1.5:1。”大蛇丸说道，“高端战力更是远远胜过。这是一个毕其功于一役的好机会……只要打胜了这一场，”他看向红豆，“此后我们会对砂隐村保持非常有利的态势。”又看向剑心，“桔梗城的百姓会得到安宁的生活。” 一席话推心置腹，让人热血沸腾，恨不得立刻就去和砂隐村作战。但其实他根本没必要做战前动员。因为眼前的这两个孩子，胸口沸腾的热血从未冷却。 “立花剑心。”冷不丁的，大蛇丸突然发令。 “有。”剑心立刻回应。 “这次你就跟着武藏。”大蛇丸说道，“尽可能多的寻找作战手册中记载的忍者。这次我们要一战打断砂隐村的脊梁。” “是。”剑心一边答应，一边偷偷看了一眼武藏。武藏面无表情，只有冲天的战意直冲入云。 “御手洗红豆。”大蛇丸接着吩咐道。 “有！”红豆也慨然应诺。 “既然你想见识见识战场，就也跟着一起去。”大蛇丸说着，有些伤感地摸了摸红豆的头，“对你没有别的要求。应敌要谨慎、作战要勇敢。去吧，活着回来。” 他们走向了战场。 战斗。杀伤。追击。包围。佐佐木武藏那弯如新月的长刀之下，爆发出一蓬一蓬的血光。 剑心曾经以为自己熟知战场的一切。但后来他发现自己并没有。 然后，在他以为自己要重新习惯战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比原来想象的，要熟悉战场得多。 那天下午，跟大佬组队的他们解决掉了作战手册上记载的超过三分之一的敌人。作战手册上记载的都是上忍。上忍自然也会有部下。这些人正是剑心和红豆的对手。 然而他的内心毫无波澜。挥刀仿佛都成了机械的动作。鼻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浓。刀柄上的缠刀绳都被鲜血浸透。他记不清自己手刃了多少敌人，也完全不必记忆：因为再没有一个人在医疗班中等着听他的战果。 ‘其实喜平次也不是真的想听这些。’剑心突然有了这样的明悟。‘他并不是想知道我又解决了多少敌人。他只是想听到战线离桔梗城越来越远。’ 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苟能制侵陵，岂在多杀伤！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这四句诗。剑心已经记不清诗的作者，只是依稀记得这是一首《出塞》。他摇了摇头，努力把这些胡思乱想从脑海中清除出去。这时候，他发现红豆出现在他的侧后方，替剑心挡下了从侧后方袭来的一击。 “战场上别分心。”武藏一边解决掉那个敌人，一边吩咐道。“马上就要胜利了，不要死在最后一战。” “啊……是！”剑心剑心慌忙答道。 残阳如血。 傍晚时分，武藏带着他们站在一座荒山上看着脚下的草川。剑心本以为会看到‘草川为之赤’这样的景象，可惜没有。可能是因为和这样一条宽阔的大河比起来，在这里战斗的忍者们不过是沧海一粟。宽阔平静的河面上，如今只有三座被炸断的浮桥能够让人想起白日里的硝烟。 “战斗结束了。”武藏说道。“砂隐村完了。” 不用他说，剑心和红豆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砂隐村的娃娃兵比木叶多得多，之前那个四岁的小鬼就是充分的证明——这一战之后，超过两千名忍者被丢在了草川东岸，加上之前的损失，砂隐村不仅输掉了现在，也失去了未来。 “和平到来了。”红豆颇有些感慨。喜平次……只差一步，他没有看到这一切。 “和平。”武藏嗤笑道，“这不仅是我们的和平，也是砂隐村的和平。但我想……他们宁愿不要这样的和平。” 剑心看了武藏一眼。确实……这一战打断了砂隐村的脊梁。从此之后，他们只能亦步亦趋地跟在木叶身后。但是……没有人喜欢当狗。等到下一代人成长起来，他们终究还是要反咬一口的。 剑心突然明白了所谓的‘木叶崩溃计划’。一切的一切，都早已在这条大河边埋下了根源。 但是大河不知道这一点。她只是静静流淌。 042 礼物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在剑心送别战友的时候，心太却正在兴高采烈地清点礼物。 是的，虽然感觉已经经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经历了许许多多的事情，让剑心颇有一种身心俱疲的感觉。但是确实，距离剑心三月从忍校毕业，至今不过五个月的时间而已。 因此现在是八月底。心太年满八岁了。 在这个时代，忍者的八岁生日是个很重要的时间点。因为这意味着……意味着孩子在战场上艰难地活过了一整年，他们顺利地度过了最危险的菜鸟阶段。 等到第二年的时候，他们就可以被看做是经验丰富的忍者，在战场上不再是那种一眼就被挑中的软柿子。实力增强的同时，心态也趋于成熟，阵亡率大大降低不说，也可以带领更小的孩子做任务了。 ‘这么说来，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剑心这样想着。然后他又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不由地深深叹了口气。 ‘希望解决掉风之国之后能有一段修整期。再不济，这边的事情结束之后，大蛇丸老师应该会回村一趟，希望我也能跟着回去。要是能在家里住一晚就更好了。’剑心盘算着。不论如何，家可爱，家最好……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剑心就是很想回家。他想念家里的一切，连月亮似乎都是家里的更明亮一些。 和身心俱疲、如今只想着回家躺平的剑心相比，心太的情绪要好得多。这不是因为他经历的太少，恰恰相反，半年前的他就经历了剑心如今所经历的这一切。然后……然后心太渐渐地习惯了，或者说麻木了。他成为了一个老兵，学会了工作上的事情归工作，生活上的事情归生活。不管这样的转变是好还是不好，不得不说，这是一种更加成熟的心态。 所以说新兵的阵亡率高于老兵是有道理的。比如现在的心太随时可以出门战斗，但是剑心……如果他在下一次上战场之前不能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那还真是一件值得忧虑的事情。 老兵心太如今正在清点自己收到的礼物。这次生日，他收到得最贵重的礼物当然是柱间赠送的一把刀。不过这把刀的象征意义更重于实用价值，更接近于‘主君赐刀’这样的礼节意义。 从收下刀的这一刻起，他就是柱间的家臣，下次如果再遇上‘柱丽叶和斑密欧私会’这种事，心太就得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了。比如，是不是立马鲨了和他一起撞破此事的扉间灭口。（扉间：你可以试试。） 其他的礼物中，有趣的东西很多，比如一心送了他一堆玩具（……）也不知道那个在他三岁生日的时候送了一把开锋的苦无的虎爸去了哪里。总之剑心评估了一下，觉得那些玩具更适合三岁小孩。 托最近千手家和漩涡家频繁通信的福，心太从未谋面的姑妈也给心太寄来了礼物。这位姑妈是一心的亲姐姐，早年间嫁给了漩涡一族。她的丈夫漩涡芦名，据说差不多就是漩涡家的下一代族长。 从未谋面的姑妈寄来的是一份忍术心得，在不牵扯到漩涡一族秘密的前提下，用千手家习惯的术语简单的介绍了几种封印术，主要偏向于储物方面的应用，更加类似于‘生活小妙招’。 这样一来，可能会给心太礼物，但如今确实没给的就只有眼前的一人了。这个邪恶的家伙不仅假装对心太炙热的目光毫无所觉，而且…… 而且还在大口吞吃心太辛辛苦苦抓来烤好的鱼。一条接一条。他甚至准备将魔爪伸向最后一条烤鱼！ 心太劈手拦住了他。 扉间貌似无辜地抬眼看向心太。 心太不为所动，目光非常坚定。 “服了你了。”扉间无奈，“你这是强抢啊！” “是谁在强抢？”心太对扉间怒目而视，“你已经吃了我五条鱼了！居然还要吃！” 扉间揉了揉他的肚子，“啊，吃了这么多了吗？我都没有感觉到。看来是鱼太小了！” 然后，他在心太正式发飙之前，从衣襟里掏出了一条红头绳。“早就准备好了，你的发带早就不鲜亮了。快换了吧。” 心太狐疑地打量着那条确实很鲜亮（废话，那是新的），发绳的末端还绣着千手家纹的头绳，然后又抬眼看看扉间。 “怎么了？”扉间被他的目光看的有点发毛。 “你真的不是准备用这条发带和哪个小姐姐表白？失败了才转送给我的？”心太非常纳闷，“不过像你这样的脸蛋，没理由表白会失败呀？” 这下改扉间用死亡凝视瞪着心太了。“长着你这种相貌的人有什么理由嘲讽我？上次你扮演城主的女儿，不是让正牌的公主都嫉妒了吗？” 他说的是夏之阵开始之前的事情。他们的老主顾川上家的夫人要带着公主一起回娘家伊势家探亲。这样等级的出巡，当然除了雇佣忍者进行护卫之外，还需要用到影武士来扮演雇主，从而起到迷惑袭击者、并承担第一波打击的目的。 一般来说幼年忍者是不会出这种耗时比较长的任务的，担心影响他们的修炼进度。但是由于川上家公主的年纪，必然会有一个年轻的忍者得到这个出门旅游的机会。心太一直期待着这个机会会落在自己的头上。他也是最初被选中的那个。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川上家的公主一看到被换上华丽衣服的心太，‘哇’的一声就哭了。小公主担心父母是嫌弃自己长得不好看，准备找一个长得更好看的小孩来代替自己做公主（……） 这还有啥好说的。心太只好被丢在家里，老实修炼。眼睁睁地看着柱间去执行了这个任务。柱间长得黑，没有公主好看（……） 心太一直很不爽这件事，如今又被提起，立刻就挥拳要打扉间。但是……他虽然长大了，人家扉间也没闲着呀。两岁半的年龄差放在这里，心太又一次被轻松镇压。 “服不服？”每次打架，打赢之后扉间翻来覆去只有这一句话。 “服了服了。”心太这次倒是认怂的很快。 “把你松开之后你不会又要咬我吧？”扉间非常警觉。 “不会不会……”心太口头上答应着，然后在扉间松手的一瞬间又咬了上去。 “兵不厌诈！”他狂笑着跑开。然后又被追上，又是一顿碾压。 兄弟之间打架，当然不会使用什么杀伤性很强的忍术。扉间之所以总是赢，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年长，身高臂长，力气也大。另一方面……是因为他确实奸诈。或者说的好听一些，是战术型忍者。年纪不大，阴人的手段一套一套的，让人防不胜防。 小小年纪就很奸诈。六十斤的体重，有五十斤是心眼子，还有十斤是嘴。嘴很硬就是说。 当然，在扉间的眼中，心太大概也是这么个形象。可能心眼子稍微少一点，但嘴只有更硬的，打不过还咬人。非常坏！ 于是一会儿之后，两个孩子就躺在草地上喘粗气了。虽然累得直喘气，但是还是不闲着，你捣我一下、我踹你一脚的，突出一个幼稚。 幼稚的小孩子打完架之后是会和好的。于是，扉间帮心太换上新的发带之后，他俩就和好了。心太一边玩自己的小辫子，一边说，“材料很好哦。做工也很用心，肯定不便宜。你不会真的是订做来表白用的吧？” “你还想挨打？”扉间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挨打？太难听了吧，那叫切磋。”心太最值得称道的一点就是心态很好，屡败屡战，从不记仇。“我总有一天会赢回来的。” “嗯、嗯。”扉间敷衍地点头。 “我一直以为你会把你的那个新忍术作为礼物的。”心太得寸进尺。 扉间撸了一把他的红头毛，手感不错，“那个忍术开发还没有完全。我才刚刚能让水旋转起来而已，还办不到让它在我的身体周围旋转。” 他们所说的‘新忍术’就是上次扉间在战场上一着不慎被偷袭之后，发誓要做出的能够防御三百六十度的水遁防御忍术。以剑心的眼光，这个术开发完全之后，应该就是扉间独一份的水阵壁·旋转版了。这种忍术目前没开发完全不奇怪，要是已经开发出来了，扉间很值得被切片研究一下的。 “不必等到开发完全啊。”心太双手撑地，坐了起来，“我感觉‘让水转起来’这件事就很有价值。我们现有的水遁都是和土遁那样以势压人，需要有大量的查克拉才能够使用。但是，一旦水遁可以旋转，就有了切割的功能，也可以在单位面积制造更大的水压。这样一来……” “这样一来，使用水遁的门槛就大大降低了。”扉间替心太说出了未尽之语。“你这么一说，我又有新想法了……好吧，我这就把怎么在水中制造漩涡告诉你。”他摸了摸心太的红头毛，“你说服我了。口才不错。” 043 烦恼 剑心早上一醒来，就听说了两个消息。 按照惯例，当然是一个好一个坏——好吧不卖关子了。好消息是，经过昨天的一战，砂隐村的残余兵力连夜退出了川之国，缩回了风之国的沙漠中去。考虑到木叶对川之国以及风之国并没有领土要求，可以预见的是，本次大战，风火两国的局部战场应该是就此告一段落了。 当然，这个好消息属于昨日大胜之后顺理成章的进展，从昨晚开始就已经传的有鼻子有眼、沸沸扬扬了。并不能算今天得知的好消息。因此好消息其实是…… 其实是因为局部战争结束，伴随着大量的兵力消耗，砂隐村确实暂时没有反戈一击的实力了。如果他们当真想要再次发动战争，起码也是十年生聚、十年教训之后的事情。总之，木叶现在不把砂隐村放在眼里了。因此前线指挥部决定，所有不在留守特别名单上的忍者，从今日起分三批回村进行修整，并且等待进一步指令。 托有一个好老师的福，红豆的名字在第一批回村修整的名单上。她今天就可以回家。 坏消息也在于此。托有一个好老师的福，剑心的名字在留守特别名单上，他不但不能回家，还要跟着西方前线的秃头参谋们一起，进行战争最后的收尾工作。 据说他能够加入留守特别名单还是来源于大蛇丸的特别推荐。不过，距剑心的猜测，老熟人奈良鹿三在其中出力不小。证据就是……西方前线的奈良参谋也对剑心另眼相看。剑心一去指挥部报到，立刻就有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奈良要求剑心给他表演一个“影分、身整理材料之术”。 要命了，这个是真要命……别的忍者（特制漩涡鸣人）用影分、身修炼忍术，我用影分、身整理材料？指挥部这是什么压榨劳动力行为啊，这是周扒皮本皮吧？ “请问这位奈良上忍如何称呼？”剑心越想越气，在做完表格上交之后，还是问了一句。预备着……预备着以后给这个奈良上忍套个麻袋。 “鄙人奈良鹿久。”奈良上忍很有兴趣地打量着他，啧啧称奇。整理材料、核对表格这种事，也不是人手越多越好的。要不然，如今的指挥部完全可以加派人手来做这件事。 指挥部：我们真的不缺人！我们放了很多人回村修整呢！ 剑心：我信了。 所以剑心的高效率真的不完全是因为影分、身之术。他只是上学的时候帮老板做秘书做惯了而已，是个整理材料的熟手。但是鹿久不这么想，背过身去的鹿久脑子里正在考虑着‘据说二代目就是一个公文处理机器……难道说和高智商一样，劳模也是可以遗传的？’ 幸亏剑心只是能够感知到他赞赏的情绪，而不能够读心。要不然肯定要和他好好掰扯两句。至于为啥不动手……那不是因为打不过嘛，剑心还是非常识时务的。 识时务的后果就是被持续压榨。剑心非常怀疑大蛇丸也给鹿久留下了‘这小子你就随便使唤’这样的嘱咐。于是接下来整整十天的时间，剑心都在清点各种各样的物资中度过。他在各种各样的仓库中奔波，一项一项地清点记录，每天都忙到躺倒就睡，都没时间想点别的。 也许这就是大蛇丸的阴谋：什么？居然还有时间伤心流泪？我看你就是闲的。快忙起来，忙起来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本来按说他应该在梦境中找到安慰的。但是偏偏心太这几天也很忙。 忙着迎接新的家庭成员。 当然不可能是一心老树开花，心太现在这个年纪，也还没到考虑女朋友的时候。所以事情是这样的…… 之前佛间下定决心，要帮柱间从漩涡家求娶新娘。虽然孩子们在一起议论这件事的时候，心太为了调戏柱间，故意掏出了满满一张卷轴的候选人名单。但是实际上，这样的家族联姻，综合各种角度考虑，候选人的范围都非常狭小。 经过几轮的通信磋商，目前有且只有一位候选人进入了两族的视线，那就是水户姬。除了性格外貌这些加分项之外，最重要的是，她的身份非常合适，她是板上钉钉的漩涡一族下一任族长漩涡芦名的女儿，更妙的是，她还有着来自千手一族的母亲：她的母亲是一心的亲姐姐，换而言之，一心是她的亲舅舅。 两个年轻人正好又年纪相仿，水户虽然略大柱间两岁，但这样的年龄差正好是这个时代所喜闻乐见的。那还有啥可说的，在两族话事人的眼中，这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呀！ 现在要关注的就是两个年轻人之间的感情了。虽然说是包办婚姻，但是家长们还是疼爱孩子的，并不希望他们变成怨偶。总之是要和和睦睦一起过日子才行嘛！ 于是在佛间的示意下，一心就给他的姐夫写信，想要让水户过来小住一段时间，和柱间培养一下感情什么的。之所以不写信给他的亲姐姐，主要是因为牵扯到两族联姻，出身千手一族的姐姐反而不好在其中发话了。于是一心就努力写信、写信、写信……写个头啊！ 一心是个拿惯了刀的大老粗，斗大的字识不了一箩筐。之所以能够正常辅佐佛间处理公务，主要是因为霓虹自有国情在此，不会写字可以使用假名，会读就会写（……）打架倒是很勇，但是……这又不是要强抢民女，他打架的手艺用不上啊。 好在一心知道自己的问题，但是他一看书就头痛（这也是大部分千手的真实写照），实在是不想自己努力了，于是拼命鸡娃。人家一心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你看佛间，认识的汉字不比我多两个。扉间就很聪明，能写会算。你多和扉间学学。 心太：能写会算就叫聪明？我看你对真正的智慧一无所知！ 总之不论如何，这份工作就落到了心太头上。心太那个愁啊，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剑心眼睁睁地看着心太的座位下每天一地的红头毛。 憋了三天之后，到了第四天的傍晚，心太终于憋出了一封信。信是以一心的口气写的，开头先是追忆了一番姐夫当时如何一表人才，赢取了姐姐的芳心。然后又说，光阴似箭，姐姐远嫁就是那么多年，非常想念。姐姐也经常写信过来，诉说别情。最后说，一晃眼水户都这么大了，要不到我这里玩几天？她来瞧瞧我，回去之后也给她妈妈说说，让我姐姐别老那么操心。 一封信写得是合情合理，感人至深，心太非常满意。唯一的问题是……唯一的问题是因为写信需要用到正式的书面语言，使用了很多的汉字和成语，一心读不明白（……） 所以心太只好一字一句地念给他听。一心一边听一边点评。听他念到说漩涡芦名一表人才的那一段时，一心大声表示不满，坚持认为姐姐梨乃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听到芦名赢取了梨乃的芳心时，他又大声拍桌，说他俩就是包办婚姻，婚前只见了一面，还是迎娶的时候。 心太听得一头黑线，又实在无法控制局势，只好用‘你再吵我就不念了’作为威胁。 但是一心岂是会被小儿辈威胁的人？当即就要对心太施展千手家祖传的‘爱的教育’。这下子在窗外听墙角的佛间一家三口不乐意了……他们是被这边的动静吸引过来的，听得正热闹呢，可不想看打孩子。于是在佛间的镇压下，一心老老实实地听完了这封信。在穿插了几次词义讲解之后，佛间对这封信表示初步赞同，于是，要求一心赶紧把这封信誊抄一遍。趁着家里正好要去海边采购食盐和水产，顺路把信寄过去。 之后，佛间自去处理他的公务，一心苦大仇深地去誊写信件。只留下扉间和心太对着柱间挤眉弄眼。 柱间小小年纪已经很有千手家的风范了。这么说的意思是，他给了扉间和心太一人一拳，就像佛间日常对他所做的那样。在镇压了两个弟弟之后，他开始询问有关水户的情报。和家长们关注的重点不同，十二岁的柱间最关注的果然还是…… “长得好看吗？”柱间充满期待地问。 “肯定是好看的。”扉间大点其头，“既然是心太的表姐，不可能不好看吧？” 于是心太回过神来，就看见族长家的两个傻儿子正在上上下下地端详他。 “你们这是什么眼神！”心太大惊失色，非常嫌弃，“快走！快走开啊！” 心太撵走了两个痴汉，盖上被子心满意足地睡觉了。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白毛正在对月长啸——啊不对，是沉思。他想起了半个月前佛间对他所说的话。 “你和一心家的心太关系不错？”佛间这么问着他的次子。 “是啊。”扉间有些纳闷佛间想问些什么，于是挑了最不会出错的回答，“我们年龄差不多嘛。而且心太很聪明啊，没人不喜欢和他聊天。” 当时他认为这是最不会出错的回答。现在看来，他可能还是错了……‘父亲大人……是觉得我和心太走的太近了吗？所以先是安排阿尼甲给他赐刀，又是为阿尼甲订下了他的表姐……可是，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啊。我又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十岁的扉间看着高悬在天的月亮，第一次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烦恼。 044 继承者们 剑心暂时还不知道佛间对扉间做出的各种暗示和警告。如果他知道了……如果他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只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 没办法。实力很强，但是肉眼可见的由于太过天真而显得不太聪明的长子。和实力也不错，但是长了八百个心眼子的次子。虽然由于年纪还小，目前还没有什么兄弟阋墙的兆头。但是…… 这不是牵扯到心太了吗。心太和扉间实在是太亲密了，亲密的让佛间烦心。如果心太仅仅是一个有点聪明才智的小孩也就罢了。佛间大可以修改他对家族中下一代人的计划，换一个聪明小孩去给柱间当侍从。但是心太偏偏还是千手家的副将，一心的长子。在千手家这样的封建家族中，他注定会继承一些东西。 更要命的是，万一有一天一心觉得扉间和自己儿子关系好，准备推举扉间做继承人要怎么办？虽然这件事暂时看来不会发生，但是佛间却不能不想在前面。 佛间不能直接管教心太。因此，他选择一方面通过施恩、联姻等等手段，拉进柱间和一心、心太一系的关系。另一方面……另一方面这些手段也是对扉间的某种暗示和警告。并且很满意地看到扉间确实地收到了他的警告，与心太的非必要来往减少了很多。 ‘要是柱间能够有扉间这么机灵就好了。’佛间也在叹气。但是他随即止住了念头。柱间是他的长子，千手一族的继承人，这件事是毫无疑问的。当然，他也不是不爱扉间。但是，在一个封建大家长的眼中，一个没有继承权的次子，不要给他太多希望就是最好的爱。 ‘这就是最好的办法。’佛间对自己说，‘几代之后，柱间的后人掌舵千手家，扉间的后人会像如今的一心一样辅佐柱间的后人。这就是最好的安排。’老父亲点点头，非常满意自己的计划。 这一切剑心当然不得而知。但是他意识到了另一位领导人对继任者的安排。 木叶与砂忍村的战局早在桔梗城之战结束时就胜负已分。后续的收官阶段虽然冗长，但也总有个尽头。在第四代风影罗砂亲自来到木叶，递交了投降书，啊不对，是同盟条约之后，第三次忍界大战的风火两国战场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剑心因此得以跟着最后一批撤离前线的参谋部一起返回木叶村。此时已是九月中旬，距离草川畔的那一场大胜已经度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 可是木叶村的街头巷尾仍然还在谈论着那场大胜。 准确地说，是在讨论着金色闪光在战场上的英姿。人们喜气洋洋地议论着金色闪光是如何身先士卒地在大战开始前反复侦查；在大战中又是如何以一敌百地炸断浮桥，切断了砂隐村的退路；在大战后期又是如何奋勇追击，言之凿凿地说他单枪匹马就干掉了砂隐村百分之八十的敌人。 ‘啧……’平心而论，剑心对这场造神运动不太感冒。虽然他知道这应该是三代的安排，水门也确实是在这场战斗中居功甚伟。但是…… 宣传口发力过猛了吧？这是不是太个人英雄主义了一点？要是这么说，把其他人的努力都放在了哪里？ 虽然说知道这里是木叶村，不该要求他们用唯物主义史观合理地看待发生的这一切。但是，总之，剑心自幼接受的教育中，有一些根深蒂固的东西让他冷眼面对这一切。同时，他也停下了去寻找大蛇丸的脚步。 ‘嗯，大蛇丸老师现在大概率心情不妙。我还是不要去触霉头比较好……’剑心这样想着，然后心安理得地调转方向准备回家。 当然，他在回家的路上是如何被商店街捕获，并且购买了一大堆牛肉、蔬菜、豆腐等等食材，似乎并不用细说。 ‘九月吃火锅，似乎有点……嗯，不管了。只要想吃，什么时候都可以吃火锅！’剑心这样对自己说。然后走进家门…… 等等，好像有不熟悉的查克拉。 剑心摇摇头，一定是我进门的姿势不对。他退出家门，又重新推门进去。然后看见家里的人正在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是剑心啊。”屋里的游子姐姐简直惊呆了。她看着风尘仆仆、满面风尘的剑心，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实在是想不明白，出村的时候白白胖胖的剑心怎么短短两个月就能憔悴成这个样子——尤其他还捧着一个大筐，筐里装的全是吃的东西。 于是她劈手把剑心的筐拿下来，把剑心扭送到浴室。“快去洗漱。”她一边抹眼泪一边说，“洗漱完了我们就吃饭。”也不知道这会儿才下午三点，究竟是吃午饭还是晚饭。 她的动作太快，以至于剑心都还没来及问家里的那个陌生人是谁。剑心一边机械地把泡沫涂遍全身，一边感知力全开，想要搞清楚究竟是怎样一个情况。 ‘黄发，长毛，红外套……这个特征好熟悉啊，但我之前绝对没见过这个人……’剑心非常纠结，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 拯救他的是疾风。疾风过来给他送干净的衣服。然后一边陪着他洗澡，一边给他介绍情况。 “那是情报班的上忍，叫做山中亥一。”疾风板着脸说道。“这两天才回来的……据说接下来会主要在村子里活动。” “等等……”这段话实在是槽多无口。所以剑心准备从问题最大的一点问起。“对让既然是上忍，为什么要和我们交代他的下一步行程？这是机密吧？” 疾风瞪着死鱼眼看着他，“我一直以为你还挺聪明的。” 剑心愣了一下，随即大声给自己正名。“我当然很聪明！” “所以你看到他的相貌居然没有任何联想？”疾风纳闷地看着剑心，看着他确实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于是无奈地提示道，“麻里姐姐。” 疾风一说，剑心就立刻想起来了。在出发去与云隐村作战前线的前一天，他曾经负责照顾过一个病人。那个病人曾是麻里姐姐的追求者，很热心地问了他一些关于麻里姐姐的事情。作为回报，他也说了一些麻里姐姐的近况——关于她谈了一个‘喜欢穿红外套的、阴沉沉的黄发长毛窥探狂’的男朋友的故事。 晚上那个病人就死去了。死于感染。 再之后他就走上了战场。从此以后，关于死亡，他不再是看客。 在他亲眼见证了许多死亡，又亲手造就了许多死亡之后。他回到了家里，见到了在他无忧无虑的儿童时代，所度过的最后一天里，听说过的一个素未谋面的人。这让他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想起来了？”疾风观察着他的表情，于是接着往下说，“他给我们送来了麻里姐姐的信。游子姐姐刚说要留他下来吃晚饭，让我们出去买食材呢。然后你就回来了……” “岂有此理！”剑心终于想明白了。他勃然大怒，“你就这么让他登堂入室了？没给他制造一点麻烦？” 他差点问出那一句‘要你何用？’ “制造了，没有用。”疾风显然也很不爽。他大声叹气，“总之……算了，出去吃饭吧。看起来今天的晚餐会很丰盛。” 晚餐当然很丰盛、很好吃。火锅耶，火锅怎么会不好吃呢？ 而且这是半年以来人数最多的一次晚饭。他们有了客人——虽然以后这个人可能未必算是客人。 但剑心也绝不承认这个人是姐夫。哼。 虽然如此，他还是竖着耳朵听那个黄毛讲着麻里姐姐的近况。在对阵岩隐村前线的战地医院工作的麻里，安全上大家一直是不太担心的。但是听说麻里又掌握了几种新的高级医疗忍术术式，已经得到了医疗班给出的上忍升格推荐，大家还是都非常高兴。 和苦大仇深的剑心相比，游子姐姐倒是对那个黄毛相当满意。也可能是满意他以后都在村子里活动这一点，不用担心他受伤或阵亡。黄毛不愧是情报班的上忍，不着痕迹地就摸清楚了这一家的情况。有一个色厉内荏的红毛小鬼，根本就不用去管他（……） 因为不是太熟悉，他们除了聊麻里的近况之外，就只聊了聊最近的国际大事。因为村子里的很可能涉及机密，不能乱说……国外的就没有问题了。 身为情报班上忍的山中亥一于是讲了一个这几天在忍界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根据情报，三代目雷影阵亡了。” “雷影？”“阵亡？”“是我们干的吗？”家里的学龄前儿童们纷纷发表着自己的疑问。 “不是。”亥一摸了摸赤也的脑袋。“他是在和岩隐村作战的时候阵亡的。根据云隐村的官方宣传，他是以一己之力，单挑了万名岩隐上忍。” 这句话一处，大家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亥一。 “岩隐村有那么多上忍？”疾风也保持不住他的酷哥形象了，惊愕地问道。 “宣传嘛，不就那么回事儿？”亥一露出了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这还没完呢……说三代目雷影是在大战了三天三夜之后力竭而死的。” “不管怎么说，那岩隐村和云隐村应该是结仇了吧？他们会接着打下去吗？”夕颜问道。 亥一显然也有些苦恼，“不一定，这个很难说的。” “更可能由于暂时的势均力敌，他们会暂时放下仇恨，对木叶发动打击。”剑心吃完了锅里煮熟的最后一块牛肉，放下碗。“我吃完了！晚上我出门一趟。” “去哪里？”游子问道。 “去找大蛇丸老师。”剑心穿上了鞋，“回来之后我还没有找他报道呢。我这就出去了，晚上不一定回来！” 045 蛇的气量 剑心这不是第一次去大蛇丸的家。因此他熟门熟路地赶到了木叶边缘地带的一座漂亮的屋子门口。没等他敲门，红豆就把门打开了，大蛇丸在她身后。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红豆问道，“不会是来给我们做晚饭的吧？” “……嗯，如果有需要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剑心挠了挠头。 “出去吃也可以。”大蛇丸说道。“不过如果在家里吃的话，家里的食材也是足够的。” “不，不用了。”剑心看了大蛇丸一眼，很担心他在饭馆里又听到什么影响他心情的言论。“我来做吧！吃什么呢？” “红豆汤！”红豆兴高采烈地说道。剑心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嗯，红豆喜欢喝红豆汤……相煎何太急啊。 “上次的厚蛋烧相当不错。”大蛇丸也开始点菜了。“冰箱里应该还有几条不错的鱼。” “好哦，好哦。”剑心点点头，任劳任怨地走进厨房。一边做饭，一边听着红豆和大蛇丸的对话。 “这是什么呀，大蛇丸老师？”红豆指着架子上的一个玻璃防尘盒问道。 “啊，那个啊。”大蛇丸走上前去，取下了盒子向红豆展示，“这是白蛇的皮。是象征着幸运和重生的宝物哦。” “幸运啊。”红豆仔细地端详着大蛇丸手中的盒子，“重生……重生这种事情是没有的吧？” “也不能说没有。”大蛇丸笑了，“起码现在的我已经得到了一些线索了……放心，我会弄明白这一切的。弄明白之后，我就会把这些都传授给你……” “我呢？”剑心端着他的三菜一汤从厨房里出来，“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对不对？” “说什么傻话呢。”大蛇丸把盒子放回架子上，“我什么时候少过你的？” 转过头来回到桌子边坐下，“菜不错啊。”大蛇丸有些惊讶了。 能错的了吗？剑心跟着他吃了半年的饭了，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还不是一清二楚？他这次过来就是给大蛇丸做心理按摩的，当然全都按照他的口味来。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大蛇丸一边夹菜一边说道。 “很难不知道吧？满大街都在说。”剑心仔细地挑着鱼刺。 “满大街都传遍了……”大蛇丸顿了顿，“看来我们想说的不是一件事。” “诶？”红豆吨吨吨地干完了一碗红豆汤，“你们在说什么呀？是在说卡卡西晋升上忍的事情吗？” 剑心目瞪口呆。“什么？他这就上忍了吗？” “因为在前线立功嘛。”大蛇丸慢条斯理地吞下了一块厚蛋烧，“现在的村子，也确实需要一些类似的好消息。” “我还以为在桔梗城取胜这个消息就已经够好了呢。”剑心越想越羡慕，“这下糟糕了！下一次再遇见他们小队，卡卡西就是上级忍者了！” “不仅如此，带土和琳也是中忍了。”红豆添油加醋，“你要小心了！不可以用上级忍者的身份压人了哦。”说着她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到头来只有我还是下忍……” “因为我们毕业才半年嘛。”剑心安慰她，“等到你像他们那样毕业两三年的时候，肯定也早就是中忍了。” “说的不错。”大蛇丸也点点头，“你们都是有潜力成为中忍乃至上忍的年轻忍者，不必妄自菲薄，也不用急功近利……” “嗯、嗯。”红豆想想也是，于是静下心来吃炸虾天妇罗。 “说吧，你急匆匆的来找我，是为了什么呢？”大蛇丸把头转向了剑心。 剑心当然不好说‘我是从宣传口径中感觉到你恐怕当不上火影了，跑来安慰你的’，于是只好说道，“我听说了三代目雷影的事情，感觉前线可能会有一些问题。” “三代目雷影？他出了什么事？”红豆问道。 “消息很灵通嘛。”大蛇丸称赞道，然后又对红豆解释道，“今天凌晨传来的情报，云隐村给三代目雷影举行了葬礼，据说是在和岩隐村作战的战场上力竭而亡的。” “哦、哦！”红豆点点头，“那这件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剑心你为什么这么紧张？” “很明显会有关系啊。”剑心吞下嘴里的南瓜天妇罗，“岩隐村之前的主要精力都在和云隐村作战，因此卡卡西他们才能够从与云隐村作战的前线支援风之国前线，对不对？” “嗯嗯。”红豆点点头，认为他说得有道理。 “现在显然岩隐村在与云隐村的作战中取得了胜利，连雷影都杀了。”剑心看着大蛇丸含笑听着他分析，也存了一份交作业的心思，想要让大蛇丸看看他最近的成长，于是讲解得愈发卖力。“这样一来，两面作战的岩隐村不需要那么多兵力来对付云隐村，就可以把多余的兵力转移来对抗我们。” 红豆沉默地咀嚼着，然后提问，“雷影被杀了，云隐村不会想要为他报仇吗？岩隐村未必就能够调集足够的兵力。” “肯定会啊。”剑心说道，“但是雷影被杀，他们总会乱上一阵子吧？可能行动未必有那么快？而且……”剑心想了想，然后说道，“云隐村为了已故雷影的身后名，说他是以一己之力对抗岩隐村的上万名上忍……这个说的太可怕了，我很怀疑云隐村的普通忍者是否还能够有对抗岩隐村的胆量。” 红豆停止了咀嚼，认为剑心说的实在是有道理。砂隐村的两千忍者就已经很麻烦了，打了那么长的时间，造成了那么多的伤亡……而岩隐村用来对付雷影的光上忍居然就有上万名——这还打个什么？投降算了。 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说了，“这么说，云隐村先是在我们这里吃了大亏，又输给了岩隐村，死了雷影不说，还吓破了胆子。这样一来，他们会投降吗？” “不会。”剑心因为知道后来还发生了日向日差事件，因此回答地斩钉截铁。实际上，对着正确答案编造解题过程也是很容易的事：“毕竟是死了雷影，如果新任雷影什么都不做、直接投降的话，是坐不稳那个位置的吧？我觉得他们肯定是会搞出点事情来的。如果他们不敢对岩隐村进攻，很可能会来攻打我们。” “啪、啪、啪。”大蛇丸轻轻鼓掌以示赞许，“看来这几天你学到了不少东西。” 剑心害羞挠头。 “你的想法很有道理，而且前半段已经得到了情报的支持。”大蛇丸说道，“根据情报，岩隐村向与我们对峙的前线增兵至了两千人……” “那……”红豆愣住了，“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和岩隐村作战了吗？” “不。”大蛇丸说道，“我们回东北大营。去告诉云隐村，在岩隐村头上吃的亏，不要想着从木叶的头上找回来。” 红豆懵懵懂懂地点头，“那岩隐村呢……他们那里怎么办？”红豆对战略上的事情不太明白，但是最基本的人数对比她是会的。当时砂隐村同样是两千敌人，木叶的对策是，从三条战线抽调了精兵强将作为援军，在我方选择的有利地形，用我方制定的战略，使用优势兵力对敌方采取了全面打击。 现在岩隐村同样是两千敌人。地形战略的事情不是一个下忍应该了解的，但是这个优势兵力……他们那里前线人数应该不够吧？ “不用担心。”大蛇丸埋头吃鱼，“大名鼎鼎的金色闪光已经赶回了对阵岩隐村的前线。他会有办法的。” “好耶！水门老师！有他在就没有问题了！”红豆大胜欢呼。就是说，读空气这个技能，她是一点儿也没有（……） 剑心有一瞬间真的担心大蛇丸当场打杀这孽徒。但是好在大蛇丸是非常有涵养的（……）。剑心心惊肉跳地看着红豆在晚饭后离开了大蛇丸的家。而他则假称家里一时没有准备他回来，要在大蛇丸这里留宿。 红豆一走，大蛇丸就没好气地说，“把你的眼神收一收。我还轮不到你担心。” 剑心于是乖乖闭嘴。 “这次宣传水门我也是同意的。”大蛇丸一边用水遁洗碗，一边说。“我们毕竟是这个年纪了，水门和我们根本不是一代人，有什么好争的？”他又叹了口气，“不过木叶这几年真的是衰落了……放在十年前，哪用得着这样？年青一代中稍微有一个冒头的，就拼命宣传。还有12岁的上忍——” 剑心看着大蛇丸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有些犹豫了。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把游子姐姐的推论说出来。 “说吧？你想说什么？”大蛇丸的感知也不是假的，“有话就说，你可别小瞧了我的气量。” 剑心想了想，还是没有直来直去地说‘可是一般人柱力都要和村子的影有点关系，水门毕竟是漩涡玖辛奈的男朋友，人家很占便宜的！’，而是旁敲侧击，“我听说，就我们之前杀掉的云隐村的人柱力，他是二代雷影的孙子，三代雷影的侄子……” 大蛇丸顿住了。他当然知道漩涡玖辛奈和波风水门之间的恋情。但是，这种事……他又有什么办法呢。于是他只是蹲下来摸了摸剑心的头，平视着他的眼睛，“真是个好孩子。你要是能大个五岁就好了。” 046 飞雷神 剑心没弄明白大蛇丸到底是什么意思。大五岁……大五岁又能怎么样呢？也不过就是比卡卡西稍微大一点的年纪，运气好混一个上忍等级而已。 至于为什么是运气好才能混一个上忍等级——柱间也只是比心太大四五岁而已。但是要说他现在就有上忍实力…… 剑心默默地把目前心太所认识的柱间和他见识过的几个上忍，比如大蛇丸，比如自来也，比如波风水门，再比如佐佐木武藏——这么一比，就默默地画上了‘叉’。怎么说呢，柱间未来会变得很强，但是他现在还是太小了。 至于卡卡西——剑心也是和他搭过手、切磋过的。当然，由于年龄的差距，卡卡西现在肯定是要比剑心强一些。但是剑心的评价是，不如扉间。差得远了。扉间打心太可是碾压局啊——可是卡卡西就硬是能和剑心打个五五开（红豆：我举报，他在吹牛。卡卡西打他九一开差不多）总是剑心居然能够有胜率。这差距就很明显了。 卡卡西：有没有一种可能，我输给你的那两次不是我实力不济，而是你手段太阴险？居然来骗、来偷袭？ 剑心：你说得对，战场的敌人确实都是光明正大、直来直去的。 …… 总之剑心想不明白如果他能大五岁，会对现状有什么改变。既然想不明白，就不用去想。等到得到更多的情报之后，他自然会明白的。于是剑心把脑袋埋进大蛇丸家的被子里，愉快地入睡。战国时代的夏之阵已经结束了，心太的生活又区域平静。今天的日程可能除了锻炼就是追着扉间要求切磋吧？ 说起来，可能是由于总是赢，扉间最近明显不太乐意和心太切磋了。但是……不用担心，心太肯定有办法搞定他的。我可得多跟着学两招，不然下一次真要被卡卡西当下级忍者使唤了。 这样想着，剑心心安理得地进入了梦乡。 在他隔壁的房间，大蛇丸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不过，既然是弟子，夜袭老师就不算失礼。于是他穿起衣服就直奔猿飞家而去。 三代大晚上的见到他，当然也有点惊讶。于是从床底下拖出一瓶酒，又从柜子顶上找出了些花生米腌萝卜之类的，准备和大蛇丸喝两杯。动作过分娴熟，大蛇丸看的眼角直抽抽。 “结了婚就是这个样子的。你师母不让我多喝酒。”三代看到大蛇丸的表情，解释道。 大蛇丸给两个人都满上，然后把酒瓶又塞回了床下，“那您确实应该少喝。” 三代唉声叹气。 “所以说，水门这就去执行那个任务了吗？炸毁那座桥？”大蛇丸手里捏着杯子，漫不经心地转着，然后突然问道。 三代去取花生米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 大蛇丸抬眼看向三代，“您不觉得这样实在太快了吗？” 三代终究还是动手捏了一粒花生米放进嘴里。“大蛇丸啊。”三代一边嘎吱嘎吱地嚼着花生米一边说道，“这次战争，你的贡献我们都看在眼里。如果战争继续，那没什么好说的……” “可是你们判断战争就要结束了。”大蛇丸哼笑出声，“这次战争结束之后，忍界满目疮痍，少说要再过十年才能够慢慢恢复，这样一来，我这样的人就变得不合时宜了，对吗？” 三代低着头抿了一口酒，“我们判断？你不是这么判断的吗？” “战争暂且结束不了。”大蛇丸今晚意外的坦诚。“风之国完了。如果水门的任务果然能够成功，岩隐村的后勤果然被切断的话，按照之前的推演，我们和岩隐村应该也打不起来了。”说到这里，他尾音略微拖长，卖了个关子。 三代不为所动，沉默地嚼着腌萝卜。 “水之国，血雾里……那是一个小村子，远隔重洋，顶多是小股部队渗透，大部队根本过不来，大陆上的纷争他们很难有所作为。”大蛇丸于是接着说下去，“但是啊，猿飞老师，你凭什么认为云隐村从此就会偃旗息鼓了呢？” 三代终于抬起了眼睛正视着大蛇丸。双眸之中精光闪烁，“云隐村之前已经败了一场——” “您也说了，败了‘一场’而已。”大蛇丸加重了‘一场’二字的读音。 “三代目雷影也死了。”三代陈述着这个事实。 大蛇丸差点笑出了声，“云隐村……您和他们打过的交道远远比我们这样的小字辈要多。他们难道是死了一个影就被吓破了胆子的村子吗？我怎么记得，那群好战的疯子，为了能够继续打仗，他们连自己的影都杀？” 三代放下了杯子，沉默地吸着烟斗。少顷，他才艰难出声，“那群人应该已经被清理掉了……或者起码被压制住了才对。” “之前确实是这样。”大蛇丸点点头，“可惜啊，三代目雷影已经死了。他的继承人未必能够服众。更何况，又经过了十来年的战争，战争的既得利益者，喜欢战争的人应该越来越多了才对。” “就像你这样的？”三代再是好脾气，此时也不阴不阳地刺了他一句。 “情况不一样。”大蛇丸先是点点头，又是摇摇头，“您还活着，您总是能够压制住我的。” 三代气得站了起来。他在屋里徘徊了两圈，然后站在窗口抽闷烟。大蛇丸倒是沉着淡定地饮尽了杯中酒—— “你有几成把握？”三代猛地回头追问道。“前几天你也是不反对战争即将结束这个观点的。” “我听说，三十年前的二代目大人出发前往云隐村签订和平协议的时候，就已经心有所感？”大蛇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问道。 三代一时沉默。他是回到村子之后才发现这件事的。所有的机关，都已经为火影继任做好了准备。战争机器也没有停止运行，完全不像是准备签订和平协定的架势——若非如此，可能轮不到他猿飞日斩带领木叶上演一场哀兵必胜的故事。 “毕竟是他那个等级的感知忍者……敏锐一些，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三代含含糊糊地说道。 “我当时就只是不反对而已，并不是赞同。巧合的是，就在今天，另一个感知忍者对接下来的时局也做了这样的判断。”大蛇丸接口道，“我想，毕竟有备无患。” “你那个弟子？”三代问道。 大蛇丸轻轻颔首。 三代沉默地砸吧着烟斗，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来，“你打算怎么做？” “这两天我就回与云隐村对峙的前线。”大蛇丸说道，“这样，战争结束之前，我不用受小儿辈管束。战争结束之后，我要和自来也、纲手那样出门云游。” 三代有些愣住了。就这？这算什么要求？你大晚上的气势汹汹地来找我，我还以为你要和我摊牌呢……想到这里，他赶紧说道，“如果就这点要求，我完全可以同意。” “当然不止。”大蛇丸嗤笑道，“我看出来了，猿飞老师您特别看中会用飞雷神之术的人。这次我也发现了，这个术确实好用……” 三代抬眼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下去。于是大蛇丸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个术是要看缘分的，之前也有好几个人接触过这个术却没能学会……但是我想，我的弟子立花剑心应该有机会学会这个术。” “立花剑心……他的表现我听说过一些。”三代点点头又摇摇头，“可是他达不到接触这个术的条件。” “他怎么会达不到？”大蛇丸纳闷地问，“他毕竟是千手家的后人……”一般来说，忍者上交忍术给村子，村子确实可以决定由谁来学习这个忍术。只有一项例外：那就是上交这个忍术的忍者的家族后辈。按照大蛇丸的理解，这件事应该板上钉钉才对。 “他姓立花。”三代斩钉截铁地说，“千手家的后人如今只有纲手一个而已。” “可是立花游子……”大蛇丸反问道。 “游子的情况特殊。”三代说道，“她是被二代目养大的，但是也不是说她就是二代目的女儿……事实上，根据千手家的家谱，她是一个叫做千手心太的人的女儿。更何况后来她也分家出去改姓了。” 这都是什么强词夺理的言论……大蛇丸都有些无语了。 “就算游子和二代目的关系属实，也不能因为剑心和游子同姓立花就说明什么。毕竟他们那里习惯把父母不详的孩子冠上‘立花’的姓氏。”三代脸不红心不跳，“远的不说，今年还有一个刚上学的女孩子叫做立花心子呢。何况也没有收养手续，你也知道，那里实际上就是一个孤儿院，游子是院长而已。这么多年她照顾了那么多孩子，总不能说这些孩子都和二代目有关系吧？据我所知，那里的孩子都管她叫游子姐姐，没有哪个孩子有所不同，包括你的那个弟子剑心。” 卧槽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大蛇丸简直对三代刮目相看了。你劝我收他当弟子的那天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哦不对，你确实啥也没说，是我自己误解了呗。但是能怎么办呢？弟子都已经收下了……好在当初他也不是为了这层关系收下的剑心。 于是他压制住情绪，接着问道，“行吧，就算不论这层关系……” “不是不论，是确实没有。”三代得了便宜还卖乖。 大蛇丸都快给他气笑了，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目的，“水门也是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得到了这个术。当时他应该也不够条件……” “他啊。”三代就知道他还是在纠结水门的事情，“他是因为立功……那一年云隐村绑架了玖辛奈，是水门把她救回来的。” “听起来是很久以前的事。”大蛇丸不带感情地陈述道。 “确实，当时他们都还没忍校毕业。”三代点头。 “我记得十年前我还见过水户大人。也就是说，那会儿玖辛奈应该还不是人柱力。”大蛇丸反问。 “确实，但是她当时是下一任人柱力的第一人选，也是唯一人选。”三代说着说着，突然顿住了。“你觉得这个功劳不够？” “不不，”大蛇丸笑道，“这个功劳当然够了。”废话，哪怕说不够，水门也已经学会了这个忍术，难道时间还能倒流回那个时候？何况大蛇丸对水门没有任何意见，只要水门能够对他保持礼节上的尊敬，他完全不在意水门学会了什么术，或者是否成为火影。 大蛇丸是一个非常现实的人，没有办法改变的事实他是不会多做纠结的。他在意的只有还能被改变的未来，比如—— “要这么说，我觉得剑心的功劳也够了。”大蛇丸声音沙哑，“毕竟，他亲手手刃了八尾人柱力布瑠比。不论如何，没有我们对阵云隐村的那一场大胜，岩隐村也不会调兵去攻打云隐村。那样，三路大军围剿砂隐村就是空谈……我认为，这个功劳应该是足够了。” 三代沉默地看着大蛇丸。大蛇丸势在必得地直视着三代的眼睛。沉默，沉默是今晚的猿飞家。 “其实水门之前也和我提过这件事。”过了好一会儿，三代才缓缓开口。“不过我当时决定至少要等战争结束之后。以他的实力，他保不住那个术。” “战争结束前，他会跟在我身边。”大蛇丸如是说道，“加上我的实力，应该足够了。” 三代陷入了沉思。许久之后，在大蛇丸怀疑他已经睡着之后，他终于点头，“可以，明天让他来我这里抄录这个术吧。” 047 三月 又是一年春三月。 东北大营的春天，要比木叶村来的更晚一些。往年这个时候，村子里应该已经姹紫嫣红，郁郁葱葱了。而东北大营这里，土地上才刚刚冒出一点点绿意。气候也很恶劣，动不动就下雨。早春的冷雨，实在令人心烦。 如今的忍界已经基本恢复了平静，目前只有火之国和雷之国还在继续低烈度的局部战争。村子里的人已经开始了战后的重建工作，连新的火影都上任了，大家普遍认为，等到新的雷影也上任，大家签署和平协定之后，大家即将迎来久违的和平。 因此……十来天前，大营里就弥漫着‘家乡的樱花开了！’‘啊好想回家！’这样的浮躁气氛。 好吧，浮躁主要不是因为这个……而是因为按说三月份初会有一批新的下忍毕业。因为其他战线上的战斗已经趋于停止的关系，据说村子会安排刚毕业的下忍们轮番来到东北前线来体验战争气氛，然后前线有一部分幸运忍者会有机会回去轮休。轮战练兵了属于是。 剑心也不知道他们是据哪儿说的。总之他每天去参谋部报道，却没有听说过这个消息。但是下忍们中间传的言之凿凿，也很难让人不相信。毕竟……上头也没人辟谣嘛。 “所以说，会有一批家书寄到，下午跟着药品补给一起送过来……”红豆一边练习，一边念念叨叨地说着，很确信的样子。 “等等。”剑心越听越不对劲，他放下了手中的刀。“谁和你说的下午会有补给送过来？” 虽然说目前东北前线的战局相对稳定，敌人不太可能派出大股部队跑到我方控制区去对运输线搞偷袭。但是……但是物资的运输时间和种类还应当是绝对机密才对。起码……起码不该被身为下忍的红豆用一种‘中午就吃红豆汤’的语气光明正大地陈述出来。 “都传遍了。”红豆简单地回答，“你别看那些参谋们每天神神秘秘的想要保守秘密，但其实没多大用。昨天第十班被派去清理四号仓库，那是个用于储备药品的冷库。然后今天早上第十二、十四两个班都没有被安排任务，那两个班都是膀大腰圆的男性忍者，实力不强，力气倒是不小，一看就知道是要安排他们搬东西的。” 剑心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成长了不少嘛红豆！不过……“那家信是怎么回事呢？” “阅读室里的墨水瓶今早刚被灌满了墨水，肯定是要让我们写回信了！”红豆一副‘你可不能小瞧我的洞察力’的口气。 从前线往后方写信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因此基本上是每隔一段时间统一寄送。既然如此，大家基本上平时也不写信，而是在得知可以寄信之后，用一两天时间突击写作，反正也就是写一些报喜不报忧的话（……）或者让家里帮忙寄点什么东西过来之类的。 而这个‘可以寄信’的时间点，一般是由后方来信的时间所决定的。据说这样可以节省审核信件所需要的的人力。那群负责审核信件的暗部，先检查完后方送来的信中有没有什么不该说的话，然后把没问题的信件发下去。之后就可以接着审查前线准备寄回去的信里有没有什么有泄密嫌疑的语句。 不会有人喜欢暗部吧？他们总是怀疑一切、审视一切，搞得前线所有人都对他们敬而远之，觉得他们没一个好东西（……） 所以剑心在红豆洋洋得意地说完她的推论之后，下意识地感知了一下四周，确信周围没有出现那几个暗部之后，他才放松下来，“刚才的推论你真应该和大蛇丸老师说说，这样他就不会总是担心你不够敏锐了。” “我准备等下午确定了补给送到之后再去和大蛇丸老师炫耀。”红豆回答得十分坦然，“到时候你要给我作证！说我上午就知道这件事了。” 在强迫剑心点头同意之后，她收齐自己的工具，高高兴兴地走了，只留下了工具人剑心（……） ‘我就知道，她这个时候出现在训练场肯定是另有所图。’剑心郁闷了一小会儿，就开始接着练习刀法。红豆和他不一样，红豆还是下忍，下忍是需要完成定量的打杂任务的。红豆在工作时间跑到训练场修练，耽误的工作量肯定就要她利用自己的休息时间补齐。所以，剑心见到她反而惊讶，发现自己成为工具人之后，也只是郁闷了一小会儿而已。 和打工人红豆不同的是，身为中忍的剑心可以在不需要出任务的时候休息。因此，他有大把的时间用于修炼。最近他就在仔细打磨自己的刀法。 没办法，看过佐佐木武藏那种酷炫的刀法之后，基本上没人会不羡慕吧？那种让人过目难忘的璀璨刀光—— ‘还是慢了。’剑心停下来擦汗，‘应该再快一些——’但是应该如何再快一些呢？剑心不知道…… “发力不完全。”身边突然传来这样的声音。 “大蛇丸老师？武藏先生？”剑心有些惊讶。这会儿是上午，按说参谋部应该很忙才对呀——他们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然后下一瞬间就有些羞愧，偷学别人刀法不说，还被人抓个正着……唔，这就尴尬了。 刚才出声的是武藏，不过看他的表情，他似乎并不介意被偷学了刀法这件事，反而有些……跃跃欲试？ “如何？我就说吧？看到我的刀法，能不感兴趣的年轻人可不多。”武藏微笑着对大蛇丸说道，“就这么定了，把这小子借给我用。作为回报，我来调、教他的刀法。到时候，他的剑术会比你更强的。” 大蛇丸还在拿乔，“你这话说的……见识过剑心的感知之后，对他念念不忘的也不止你一个……” 武藏露出了那种嫌弃的表情，“那我们就来算一算他偷学我刀法的帐吧？” 大蛇丸立马变了表情，“不至于吧，武藏？我们是多少年的老关系了——” “所以把他借我用用嘛。”武藏耍赖道，“能借给鹿三，凭什么不能借给我？不信你问问这小子，他是愿意跟着鹿三，还是跟着我？” 剑心目瞪口呆地看着老前辈耍赖——这真的是老前辈，老到什么地步？他上忍委任状上的签名还是千手扉间！剑心第一眼见到他就认定这是个狠人。结果如今他居然在耍赖？ 大蛇丸显然比剑心了解武藏。他把武藏拉走商量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回来宣布，今后剑心就跟着武藏执行任务。至于任务途中以及任务之后武藏是否愿意教剑心两手，他不干涉。但是如果他需要剑心的话，还是享有优先权的（……） 考虑到回到东北大营半年以来，大蛇丸只带着剑心执行过一次任务。可以判定的是，大蛇丸把剑心卖了个好价钱。但是…… 剑心：爱咋咋地吧，我反正不吃亏。哪怕不能跟着学两手，光是跟着大佬刷高级任务次数就够开心了。 大蛇丸快乐地卖完徒弟，施施然地走了。留下武藏来付他的预付款。 “让我看看你最近学了些什么吧。”武藏很悠闲地说道，此时他还没预料到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 剑心也对接下来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比划了几下最近偷师学来的剑招，然后……他就被武藏从头嫌弃到脚。 从头到脚。每一个动作，武藏都能挑出不对的地方。 “你当真学过剑？”武藏纳闷道，“我看错人了？不会啊……” “学过……吧。”剑心也懵懵懂懂，“我会使十二套木叶流剑法！” “使给我看看。”武藏命令道。他坐在树上，掏出了一个……酒葫芦？ “看着我干嘛？我脸上又没有剑谱。”注意到剑心的目光，他嫌弃地说道。然后开始吨吨吨。 剑心无话可说，只好一招一式地演练起他自幼习练地木叶流剑法。武藏越看越沉默，到最后酒都不喝了，“来来来我们搭搭手。” 唔……这玩意有啥好搭搭手的。强弱分明啊。武藏再怎么放水，剑心都攻不进他周身三尺—— 这场猫戏耗子似的对练持续了三分钟。然后…… “我大致了解你的情况了。”武藏说道，“你的战斗策略是没有问题的。准确的说，你的战斗智商确实很高。” 剑心的嘴角微微上翘。 “但是战斗技巧一塌糊涂。你的剑法……”武藏啧了一声，摇摇头。 剑心的嘴立刻垮了下去。 “基础完全不行。我看出来了，你大概就小的时候学过一点剑法，后面的都是自己在实战中摸索出来的野路子。”武藏犀利点评道，“按说这样也不是不行，但是你……” 武藏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研究措辞，“你在战斗策略选择上的优势掩盖了你战斗技巧的差距，以至于你都没发现过自己剑法上的问题……就这样发展下去，你的剑法将来能够大蛇丸那个水平就该谢天谢地了。” ……等等，啥玩意儿？剑心目瞪口呆。大蛇丸的剑法很强的好吧？我将来要是有这么强，我不谢天谢地还能干啥？（bushi） “从接下来开始，你要从最基础的挥刀开始，按照我的要求重新练习。”武藏没有搭理剑心，自顾自地说道，“不影响第二天的练习的话，你最多可以分出几个影分身进行修炼？” “……三个？”剑心试探地回答。 “三个……”武藏‘啧’了一声，显然不太满意，“算了，我们争取用半年的时间来纠正你的问题。”他小声嘟囔道，“希望时间还来得及。” 048 家信 练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 因此剑心晚上被大发慈悲地放走去吃饭的时候，内心只是一片茫然。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 我又是怎么沦落到如今这个境地的？ 以及，那位魔鬼师范为什么这么轻松就放过了我？总不能真的是为了让我吃晚饭？ 他可没留时间让我吃午饭！ 在这种怀疑人生的气氛中，剑心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帐篷。已经错过了晚饭的点，但好在红豆为他打了饭—— “一会儿我们去找大蛇丸老师。”不仅帮剑心打了饭，取信的时候也帮他一起取了的红豆说道，“是时候让大蛇丸老师对我刮目相看了！” 剑心接过信先放在一边。他现在急需得到大量食物——碳水、脂肪、蛋白质，统统拿来吧你！ 使用影分、身修炼就是这个样子的，效率加倍一时爽，等到解除影分、身的时候…… “你到底遭遇了什么啊。”红豆纳闷地问道，“你的手怎么抖得那么厉害，连筷子都拿不稳了……是实验你的雷遁的时候出了岔子吗？” “没有哦。”剑心顿了顿，他也看了看自己的手——好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武藏先生这么轻松地放过了他了。明明看起来对他的进度不太满意的样子—— “我只是在练习剑术而已。”剑心解释道，“嗯，加强训练，就是这个样子。” “你的剑术还需要加强训练？”红豆纳闷地问。 所以不能怪剑心一直觉得自己的剑术还行。主要是身边的人看他都加了滤镜（……） “大蛇丸老师和武藏先生说好了，让武藏先生指点我的剑法。”剑心想了想，用这样的语句描述了上午大蛇丸和武藏之间的交易。至于红豆的下一句话，剑心不用听也能猜得到—— “大蛇丸老师果然偏心！”红豆果然这么说了。 “被传授了通灵蛇的你不可以这么说哦。”剑心瞥了她一眼，“任谁看，你都是大蛇丸老师的得意弟子嘛。使用和大蛇丸老师一样的术耶。” “你居然这么说，我真是太伤心了。”说曹操曹操到，大蛇丸居然突然回到了帐篷里。他手上也拿着一封信，“是谁说，‘大蛇丸老师！相较于蛇系忍术，我更想围绕飞雷神之术构建我的战斗体系’的啊！嗯，是谁呢？” “是我自己。”剑心低下了头。 “飞雷神之术没那么容易吧？”大蛇丸接着嘲笑他。 “没事，不着急。”剑心的心态倒是很好，“我每天都在好好努力，多多少少也有一些进展，也排除了一些错误的技术路线，总之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时候。这样下去，会离飞雷神之术越来越近的。” 多年的学术生涯与其说是培养了他什么样的研究能力，倒不如说是磨练了他的意志，锻炼了他的心态。如今的剑心已经是一个颇为佛系的人了。他虽然很努力，却并不期待很迅速地取得什么样的成果：前方还有路，我还在路上走，知道这些就行了。至于目的地——走着瞧呗，再不济，过个几年，应该就能够通过心太的眼睛看到飞雷神之术的研发过程了XD 大蛇丸颇为欣赏他这一点，把信丢给他，“四代目给你的信，据说是有关他当时学习飞雷神之术的心得。”他露出了有些嘲讽的神色，“因为是牵涉到绝密的忍术心得，因此是走机要路线直接寄给我的……居然也不怕我偷看。” 他这话说的，不仅是剑心，连一贯尊敬他的红豆都无语了。“大蛇丸老师居然还需要偷看这个忍术吗！”红豆大声吐槽道。 “说好的‘我这个等级的忍者，村子里的忍术对我已经完全不设限制’了呢。”剑心也接口道，“说不定水门老师就是想让您也瞧瞧这个术？” “不，我不看。”大蛇丸倒是非常有志气。 “是您所崇拜的二代目大人创造的禁术哦？”剑心接着撩拨他。故意加重了‘禁术’二字的读音。 大蛇丸瞪了他一眼，这小子最近胆子是不是越来越大了？不过他也有他的办法：“看来你晚上是不想出门了……” 剑心：我为什么要出门？现在这里有吃有喝，还有一门我学不会的忍术等待我钻研——我出门干啥？练刀吗！可是我现在都拿不稳刀了哈哈哈。 “四代安排了他的一个卫队成员来给我送机要情报，这个人自称名叫不知火玄间。”大蛇丸饶有兴致的观赏了一番剑心的表情变化，施施然地说道，“明天一早拿了回信他就回村子里去——我想，也许你希望趁着今晚去见见他。”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剑心认怂的可快了。他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在艰难地取得宽宏大量的大蛇丸老师的原谅之后，他得以知道玄间的所在地。玄间正在帐篷里等他，一看见他，就给了他一个大卷轴。 “收下吧。”玄间笑嘻嘻地说道，“这是我们给还奋战在战斗第一线的小弟弟的慰问品。” 剑心白了他一眼，打开卷轴，首先看到的就是两个保鲜盒——啊不对，是食物保鲜卷轴。 这是心太根据他姑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经过研究之后做出的改良产品。根据一般规律，心太学会的东西，剑心基本上也都能学会。因此，家里很快就用上了便携式冰箱（……） 游子姐姐这次给他带来的是久违的咖喱猪排蛋包饭。前线虽然不愁吃喝，但是谁不想念家里的味道呢？ 在愉快地吞下久违的家庭料理之后，他们终于有心情好好聊聊天了。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大蛇丸老师说你现在是四代目大人的卫队成员了！”这真的很让剑心感到惊讶——因为玄间今年只有15岁。 “就是这样的！”玄间显然也有些得意，“而且我现在是特别上忍了！我会继续朝着上忍阶级继续努力的！” “可是啊，你跟着四代目大人出门，究竟是谁保护谁啊。”剑心一边笑嘻嘻地说话，一边战术后仰，以免挨打（……） 玄间威胁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无奈地说道，“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火影大人也需要人保护，不是我也会是别人啊。”随后他指一指自己，“你别看我这个样子，我会尽量不成为火影大人的拖累的！我最近在学习一个忍术，如果能够学会……” 剑心一听就知道他在学什么。看来村子里现在意识到飞雷神的战略意义了，准备发动人海战术……再怎么奇奇怪怪的条件，尝试的人多了，总有人能够满足吧？ “我感觉那个术还挺难的。”剑心想了想，还是说道。 玄间顿了一会儿，“我感觉我们不能再聊这个术了，其实我们应该已经触犯了保密条例——” “放心吧，没人听见。”剑心笑了一下，表示自己非常确定。 但是玄间拒绝再聊这个话题。他现在非常严于律己，可能是因为最近身处村子的中心，不得不谨言慎行。既然如此，当然也不能聊玄间的近况。于是索性开始聊家里的人和事。比如，刚刚毕业的疾风，即将入学的赤也，想要提前毕业见识见识战场、却被游子姐姐铁拳镇压的夕颜和心子…… “心子也可以提前毕业吗？”剑心有些震惊了，夕颜也就罢了，开学她就四年级了，提前毕业也不算太过令人吃惊，可是心子入学才一年啊——难道说她是和我水平差不多的天才？ “所以被镇压了嘛。”玄间笑道，“我们又不是那种看着战争结束，就派孩子们上战场刷资历的人家。” 剑心听他仿佛意有所指，但这个应该是他在四代身边听到的秘辛，听过也就罢了，还是不要追问的好。反正左不过那几家（……） “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玄间神秘兮兮地招招手，“附耳过来。” 剑心一时摸不着头脑，乖乖照做，然后就一口水喷了出来。“麻里姐姐怀孕了？”他惊愕地说道，“好快！” “快吧？”玄间笑道，“很快你就要有侄女了！” “确定是个小姑娘了吗？”剑心吃惊道，那可得有些月份了啊……等等，姐夫是谁？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就是那个山中。”玄间显然也对这个人生赢家颇为不满，弟弟对姐夫的那种微妙情绪啊……“总之，他要是对麻里姐姐，对小侄女不好，我们就给他好看！”他拍板道。 家里的习惯是，孩子们一旦成家，就搬出去住。因此玄间是家中目前最年长的孩子了，他又身处在火影贴身侍从这样的位置，很有些当仁不让的。 剑心大点其头。这还用得着说？区区山中……要是猪鹿蝶一起上阵，可能还有些麻烦。单纯一个山中亥一，我必把他打成猪头！谁让他名字起得不好呢，亥猪亥猪，名字叫亥一，被打成猪头不奇怪吧？ 等等，要是这么说……算算年龄，我的这个侄女，该不会就是井野吧？小强们好像就是差不多这个年纪，他们应该是战后的婴儿潮一代—— 经历了烽火漫天，熬过了风霜雨雪。如今，春天将至，万物生发，木叶这棵大树，也即将抽出新的枝芽。 049 盯梢 无独有偶，战国时代的空气中，如今也荡漾着荷尔蒙的味道。 心太的表姐水户，经过了大半年的通信磋商，在春天来临的时候终于被邀请到千手家小住，就住在心太家，借口是来探望舅舅一心。本来按说这应当是一次名为探亲、实为相亲的活动，甚至说相亲都不是那么合适。毕竟本质上这还是万恶的旧社会组织的一次包办婚姻…… 但是他俩飞快地看对眼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就很快啊。太快了。快到猝不及防。 总之心太是不太高兴。柱间喜欢上水户，那是理所当然的。水户姐姐人长得漂亮，性格还很温柔，实力也很强大，这样的小姐姐没人不喜欢吧？ 和她相比，柱间的外貌，可能，似乎，大概就粗糙了那么亿点点？ 还傻乎乎的，看到漂亮小姐姐，说话都结巴了！（“啧，真丢脸。”by听墙角的扉间） 但是怎么说呢，缘分是不讲道理的——在柱间的嘴遁下，水户居然真的沦陷了！认为柱间是一个胸怀大志，忠厚可靠，性格温和的如意郎君！ 虽然这些形容词细想起来问题都不大，但是想到柱间去年这个时候还在河边和宇智波家的斑比谁尿的远（……），就总让人感觉哪哪都是问题。 总之，这两个孩子过于顺利的接触让本来作为男方亲友的一心瞬间转换了立场，开始带入了一个忧心忡忡的舅舅的角色，并怀疑自己的外甥女儿是否眼睛有点瘸（……） “保护好你水户表姐！”一心把双手搭在心太的肩膀上，目视着心太，向他传递起一个男人的恳求！“这个傻丫头……你要寸步不离她的左右！保护好她！” “保证完成任务！”心太开心地接下命令。 在心太从一心那里接下任务的两天后，佛间也紧急召见了心太。佛间作为男方的父亲，考虑的就更为深入了。他倒是不担心别的，反正作为万恶的老封建，他认定柱间肯定吃不了亏（……）但是他也很担心两个年轻人闹出人命，那就尴尬了。 虽然说是战国时代，封建社会，大家也还是要到孩子成年再操办婚事的。本来现在接水户过来只是为了让孩子们认识一下，培养培养感情，以免到时候强扭的瓜不甜——但这培养感情的速度让佛间也开始犯嘀咕了。总之，他也要求心太保持警惕！ 剑心：喂喂喂，不至于吧……现在这些家长，思想都这么复杂的吗？他俩为啥不能是年轻人愚蠢的、纯洁的、谈谈人生、拉拉小手的恋爱关系呢？而且柱间才13岁，13岁的小男孩，不至于就要担心闹出人命吧？ 但是，在同时接受了两项委托的心太亲眼见到那一对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从拉拉小手，进展到摸摸小脸的时候，不仅是心太，连剑心都炸毛了。年轻人你们的思想很危险啊！小孩子这么不纯洁是可以的吗？再这样下去，偌大一个晋江，都容不下你们俩了啊！ 本来在背后盯梢的心太就准备冲出去阻拦。然后，他就被捂住嘴放倒了。 “你干什么啊！”心太疯狂地给绑架罪，起码也是袭击罪的嫌疑犯使眼色。至于为什么他不说话——这不是嘴还被捂着吗。 嫌疑犯，也就是扉间，眯起眼睛看了他三秒钟。他可能是被心太咬了太多次，现在经验丰富，不论心太怎么反抗，总之捂住嘴别住手压住腿，以不变应万变。眼看着柱间他们走远了，心太反抗地更加剧烈，他实在控制不住的时候，才把手松开。 “糟糕了！水户姐姐他们走掉了！”心太解脱的第一瞬间，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话。 扉间闻言神色不善，“你想要破坏我们和漩涡的联姻？” 心太吃了一惊，“我为什么要破坏我们和漩涡的联姻？我们忙活了半年，不就是为了促成这件事！我为此写了七封信，头都写秃了！我怎么会破坏？” “问你呀。”扉间一把拉住准备站起来的心太，强迫他在自己身前坐下。然后眯起眼睛，盯着心太那双一模一样的红眼睛看，“你是不是暗恋水户姬？” 剑心：地铁老人看手机.jpg 心太显然也被扉间的脑洞惊呆了，“怎……怎么可能！水户姐姐年龄是我的两倍……” “也就是这几年。”扉间没好气地说，“等到大家都成年了……” “差八岁耶。”心太翻了个白眼，“哪怕到了五十岁，这个年龄差也够离谱的……你脑子里都是什么啊。” 扉间瞪了他一眼，“上次你不是和我争论，说只要身份合适，年龄不是问题？” 剑心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上次他们议论起柱间新娘的人选，心太好像确实说出了‘虽然八十岁的老太太肯定不会成为柱间的新娘，但是三个月大的婴儿就未必了。如果对方家世合适的话，也不是不能等待。’这样的话。 “那……那是为了嘲笑柱间大人！”心太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总之我对水户姐姐绝无非分之想！虽然她人长得好看，性格温柔，实力强大……” 围观的剑心都惊呆了。好家伙，心太你是火上浇油专业毕业的吧？没看到扉间脸都气白了！哦不对，扉间的脸本来就白…… “但是我认为正因为如此，她才和柱间大人是非常般配的一对。” 末了，眼看扉间的表情愈发不善，心太非常有求生欲地说。 “你真的不是为了在他们中间捣乱？故意破坏他们的约会？”扉间摆明了不信。 “真的。”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心太违反了‘忍者不能向无关人等透露任务细节’的规定，凑在扉间的耳边说，“这是任务。” 扉间的耳朵动了动，温热气流让他感到不太适应。“谁给你的任务？” “我父亲，还有佛间大人。”眼看扉间还是不信，心太补充说明道，“我父亲是担心水户姐姐吃亏……佛间大人是担心他们进展太快，搞出人命。” “搞出人命……”扉间一开始没有听懂，重复了一句，随后白皙的脸上涌上一股薄红，“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佛间大人的原话。”心太笑嘻嘻地说，稀罕地戳扉间的脸玩。戳到哪里，哪里就染上一抹绯色。看着扉间有炸毛的迹象，他才接着说道，“大人们就担心他们进展太快，反而节外生枝——据说漩涡家可是非常保守古板的家族！” 扉间小脸一垮，往后仰倒躺在地上，“我相信阿尼甲他心中有数。” “可是他真的很会！”心太推了推扉间，让他给自己让个位置。然后并排躺在他旁边，“我可算知道为什么那个宇智波一直对柱间大人念念不忘了……” “什么宇智波，什么念念不忘。”扉间没好气地制止他，“不许胡说八道。” 心太没接着说下去，只是看着他笑。为他的掩耳盗铃…… 扉间自己也觉得好笑。他的嘴角真的微微弯了一下，然后立刻紧紧地抿住，“阿尼甲也和水户姬说了他‘只要能够让人与人之间相互理解，和平就会到来’的那一套？” “对呀。不得不说，柱间大人的口才真的很棒！你是怎么做到一直和他在一起，还不被洗脑的？”心太好奇地问道，“我这几天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被他说服了……但是他根本不是要说服我，而是要说服水户姐姐！顺带的说服都这么有力，难怪水户姐姐对他死心塌地，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嘛！你是怎么做到不被洗脑的？” “阿尼甲已经太过天真了，所以我们必须保持清醒。”扉间说道。“所以你也要保持清醒才行！人与人之间立场不同，想要让大家相互理解、互相包容，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你也被他说服了呀！这不是过来阻拦我了吗？”心太笑嘻嘻地说，“别想着瞒住我，这是柱间大人给你下达的任务，对不对？我早就看出他对我在身后盯梢很不满了。”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注意隐蔽，反而盯梢盯地光明正大？”扉间纳闷道。 “我就是要光明正大！”心太可得意了，“当着我的面，他们就不会做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了！这比到了关键时刻跳出来打断要好！” “你个小破孩子，懂得还挺多。还知道关键时刻……”扉间嗤笑一声，“你现在准备怎么办？回去报告任务失败？” “不，我不回去。”心太摇摇头，“就像你说的，柱间大人肯定心里有数……我自己也觉得这个任务挺傻的。大人们要是真的担心，完全可以让柱间大人出个任务什么的，把他们隔离开来嘛。” “你这不是都明白得很吗。”扉间无语，随后问道，“不回去你想做什么？” “水户姐姐又教了我几招封印术！我们一起来练吧！”心太表情非常期待。 扉间显然也有点心动。但他还是忍住了，“那个……那个是水户姬教你的，你就不能再转告别人了。这不好。” “水户姐姐同意的。”心太得意洋洋，“她原话是这么说的——” 他捏起嗓子，学着水户的嗓音，“好心太，这几个忍术你学着玩去吧，去找扉间——别来跟着我们了。让他也别跟着我们了。” 心太看着扉间难得吃瘪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 050 一次成功的表演 水户在千手家住了一个月，高高兴兴地走了。一心亲自送她回漩涡家。临走的时候柱间那叫一个依依不舍，送出族地十八里路，活生生地上演了一出《十八相送》[1]。 心太也非常舍不得。还是那句话，谁不喜欢温柔美丽的大姐姐呢？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触到‘姐姐’这种生物，和动不动威胁他‘你是不是想挨揍’的某白毛相比，水户简直就是天使嘛！尤其大姐姐还愿意和你一起讨论封印术！ 这种不舍连剑心都感到了共鸣。是的，剑心也感到颇为不舍。无他，水户在心太家里住的一个月，除了封印术之外，剑心的飞雷神之术进度条也噌噌地往上涨啊。 想到飞雷神之术，剑心就又看了一眼扉间。别看扉间现在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像水户和他唯一的关系就是他未来的嫂子—— 但剑心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水户何止是扉间的嫂子，简直可以算是扉间的恩师。是的，他终于明白飞雷神之术中那稀奇古怪的数学工具是怎么回事了—— 没错，从半年前在三代目那里抄录飞雷神之术的第一个字开始，剑心就感觉眼前一黑：卷轴上说的很清楚了，飞雷神之术与其说是一种忍术，倒不如说是一种计算空间通道的方式。施术者通过迅速计算两个坐标点之间的空间通道，而实现在空间中的位移。 听起来似乎是一道数学题，对吧？按说数学是剑心的强项来着，忍界现在流行的数学也和他当年在学校所学的一般无二。可偏偏，偏偏飞雷神中所使用的这种计算方式，所使用的数学工具与忍界主流的数学不能算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毫不相干—— 也就是说在学习飞雷神之术的时候还需要从头学习一门数学工具。这就很难了同志们！剑心一下子捡起了当年‘实变函数学十遍、泛函分析心犯寒’[2]的痛苦。尤其扉间从来不是一个好老师，他聪明的过头了，许多他觉得‘这还需要详细推导？’的地方，剑心是真的需要他详细推导（……）。 现在剑心已经搞明白了，原来那竟然是漩涡一族在研究封印术的时候惯用的数学工具。那么，木叶村至今除了发明者千手扉间之外只有一人学会这个奇妙忍术的原因就很清楚了。 因为四代目有一个贴身的封印术指导教师嘛。他想必是在无数简单封印术的学习过程中熟练掌握了这一套数学符号和计算方式吧？ 如今这个条件剑心也具备了。因此，他很快就掌握了在事先精心准备（是的，算了整整三个晚上）的两个距离足够近（两米，不能再多了！）的坐标点之间进行移动的飞雷神之术！ 围观了这一表演的红豆、大蛇丸，以及武藏：……就这？ 别问大蛇丸武藏他们为什么在。空间移动是一项高危活动，万一在原地落下了一条腿半个手什么的，是需要有人及时发现不对劲，并且开展急救的（……）至于红豆，她是来看热闹的。 几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终究是红豆心直口快，“剑心，我觉得就这点距离，你的瞬身不比这个慢。” 剑心不知道这算是夸还是损？两米的距离，瞬身只是能够加快移动速度而已，也到不了瞬间出现的地步吧？ 大蛇丸的眼神则是在两个坐标点之间移动了三秒，问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你现在能转移回去吗？” 剑心茫然地摇了摇头。是的，这一通道是单向的，不能够原路返回——如果要回去，通道要重新计算。 大蛇丸闻言叹了口气。武藏倒是没对这些发表意见。他的关注点在—— “你出现在这个位置之前我就感觉到了明显的空间波动，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武藏说道，“如果你是敌人，这一招只能在我面前使用一次。”至于为什么没有第二次——你是不是瞧不起人家佐佐木武藏的快刀？ “也就是说，暂时不能形成战斗力。”大蛇丸表情沉痛地总结。 剑心点头认可。这个术目前还只是雏形，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还需要简化计算流程、加快移动速度、减小空间波动……好在这些都有解决办法，因为扉间和水门都已经将这个忍术实战化了。剑心只要沿着前人的道路按图索骥就可以了。只是需要时间——大量的时间。 每个人对空间的感知能力都是不同的。扉间作为忍术的创始人暂且不去说他，这种在没有前人研究基础的情况下搞出了奇怪理论的人也没什么可说的，崇拜就完事了。单论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这个人——他对时空间的领悟能力简直是个bug。剑心看了他所写的心得体会，满篇都是‘感觉到了空间的召唤！’这种唯心主义论调（……） 剑心不是有着这种奇妙的‘俺寻思之力’的水门。他也不是扉间那种原著百年历史中确实只出了一个的天才科学家。因此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计算、研究，直到化简出最适合自己的那个飞雷神印记—— 对了，剑心目前的飞雷神是不需要印记的。但这不代表他水平高，反而是他水平低的表现。根据水门的经验，他会先搞出一个特别大的飞雷神标记，把计算空间通道的事情交给成熟的飞雷神自己去完成（……）这样就可以实现飞雷神的瞬发。 在实现了飞雷神的瞬发之后，再考虑减小飞雷神标记，将标记预先打在苦无之类的物体上，最终将其实战化。更进一步的是在战斗的过程中瞬间在敌人身上留下飞雷神印记，这个就厉害了，可以开展全屏追杀。 也就是说，这个忍术目前剑心只学会了一半。就是说，他学会了空间移动，但是这个术目前恐怕不能被叫做飞雷神。在确定了这件事之后，红豆和大蛇丸就离开了。留下武藏看着剑心若有所思—— “武藏先生？”剑心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别扭。 “啊，哦。”武藏猛然惊醒似的，“我在考虑你的剑术发展方向——” “发展方向？”剑心鹦鹉学舌似的重复了这句话。 “对。你有信心能学会这个术吗？”武藏问道。 那当然……没信心也要说有信心啊。何况剑心确实有些把握。于是他猛烈点头。 “飞雷神之术，我也算是见识过几次。”武藏说道，“这个术的移动速度，和出现时的突然性都是所有忍术中首屈一指的。因此，如果你的攻击方式不够快的话，就不能充分发挥飞雷神之术的优势。” 剑心点点头，这个问题他也曾想过。水门用来和飞雷神之术配套的攻击是不需要结印、直接瞬发的螺旋丸。这个忍术剑心也学会了，但总感觉没那么顺手。简单地说，就是和这个术没有缘分，而且这个术的威力在加上查克拉属性变化之前也没有那么强。 剑心暂时没有研究属性螺旋丸的计划。他的战斗思维受心太影响比较多，而心太则主要是受扉间影响。简而言之，能抄刀子的就别空手上（……）何况如今他拥有一把真正的宝刀。因此他早就打定主意，要走扉间的‘飞雷神斩’那条路了。努力学习剑法也是为了这个。 “既然这样，我的剑法就不适合你了。”武藏突然吐出这样一个惊天大雷。 剑心惊呆了。不能吧……我终于蠢到气跑了老师这个地步吗？ “我所使用的，是大开大合的，专门用于战阵的刀法。”武藏解释道，“而你，注定要走只攻不守、以快打快的那条路……”他看着目瞪口呆的剑心，“不过你先别高兴，虽然不能学我的剑法，但是跟着我学剑还是没问题的。” 剑心跟着武藏练了这么长时间，他又不傻，当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进步。听到还可以接着跟武藏学剑，只有高兴的份。但是—— ‘只攻不守……’剑心有些茫然了。确实，飞雷神之术用到水门那种程度之后，打谁都是在偷袭。说不用防守倒也没什么问题。但是——只攻不守是不是还是过分了一点？这是搏命的打法啊！什么？你说在战场上本来就是在搏命？打扰了。 不过剑法这种事，武藏是专业的。以剑心现在的水平，显然还没到能和武藏讨论这种高深问题的地步。索性武藏也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有要和剑心讨论的意思。功课也还是照常布置，于是剑心懵懵懂懂地去完成今天武藏所布置的功课了。 武藏坐在树上，一边喝酒，一边偶尔出言指点。他看着一柄纯黑的剑刃上上下下来回翻飞，内心却涌起惊涛骇浪，‘原来如此，飞雷神之术……我明白了，我知道那一路剑法是怎么回事了。和我想的不一样，那不是以伤换命的打法。和那个术也毫无关系……攻敌之不能不守，自己当然就不用防守。这么简单的道理，可笑我至今才明白。’ 051 一次鲁莽地尝试 千手家和漩涡家的频繁联络，果不其然地引起了其他忍族的注意。 主要是漩涡家的邻居们，和千手家的邻居们。 千手家的邻居们倒还好说，左右不过是宇智波，羽衣，猿飞，志村这些人。都是熟面孔了，对千手家的手段也相对熟悉，总之没有干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舞到千手家的面前来。可是漩涡家的邻居们…… 心太正将面前的忍者五花大绑。这家伙来自海的另一边，按照后世的地理划分，他的故乡是未来的水之国。这个非常具有行动力的忍者，为了搞明白漩涡在和千手谋划些什么，不惜千里送人头，半夜撞到千手族地外围窥探。 然后就因为行为过于鬼鬼祟祟被心太带领的巡逻队拿下了。其实他就算表现得光明正大，也没什么用——因为这个时代的忍族警惕心都是很强的。和后世打开大门迎客的忍村不同，被外人找到族地的位置，对于这个时代的忍族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因此这个人铁定活不了了。经过审讯……其实也不需要审讯，从他的独特的冰遁忍术上，千手们立刻就反应过来，他是传说中的‘雪之一族’的忍者。不然怎么说他行动力太强呢……像这种忍者，如果在大江大河大海附近主场作战的话，将会是相当棘手的对手。 可是他跑到了大陆腹地的千手族地。这就尴尬了——千手家的周围当然有水，南贺川嘛；但是，对于忍者而言，这个‘周围’就比较随意，五公里十公里都不过是抬脚就到的距离，并不耽误用水。但是，十公里之外的水并不能给水遁提供助力啊！ 于是这个冰遁忍者就被成功擒下了。全程就放出了几个稀稀拉拉的小冰茬子，由于夏天将至、气温逐渐升高的关系，很短的时间内就化得差不多了。因此，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抵抗，就被巡逻队拿下了。要知道，这可是心太带领的巡逻队，换句话说，巡逻队的成员，都是比他还小的萝卜头（……） 因为萝卜头们年纪太小，经验不够丰富的关系，他们甚至不会绑人（……）心太还现场开展了教学，讲解了几种比较实用的捆绑方式，和打结技巧。萝卜头们发出了各种各样‘哦！原来是这样！’的赞叹声。 身为成年忍者，却被当做孩子们的教学工具的冰遁忍者：我不要面子的吗！ 更没面子的事情来了。很快千手们就被这边战斗的动静，以及回去报信的萝卜头叫醒。他们啧啧称奇，纷纷跑来围观居然能被心太带着一群萝卜头抓住的成年忍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毕竟作为萝卜头们的长辈，他们对自家孩子的水平还是相当清楚的。 心太：糟糕了！好像没面子的是我！什么叫‘居然能被心太抓住’！ 柱间：哈哈哈你过虑了。大家都为你感到骄傲！你可是带队生擒了心怀不轨的成年忍者！小队全员无伤，非常有领导能力哦！ 扉间没有搭理他们之间没有营养的对话，而是检查着战场的战斗痕迹。他不解地指着地上的几摊小水洼，“这是什么忍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痕迹？” “是冰遁哦。”心太伸头看了看，解释道。“那家伙噼里啪啦地结了十几个印，气势恢宏地一声大喝‘秘术！冰遁·冰蒺藜！’我当时都吓坏了，以为他会放出什么了不得的忍术，赶紧让大家后退。结果之后地上就冒出了几个小冰茬子。非常小！你看，现在都化完了。” 这一描述过于离谱，以至于在场的人纷纷侧目。冰遁忍者又遭遇了一大波眼神洗礼，在各种各样自以为小声的窃窃私语中羞愤地抬起头来，“是因为战场不合适啊！不信我们到水边重新打过！” 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大家对着他指指点点，纷纷认为他实力不强的问题倒不是很大，最大的问题是脑子不好使（……）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这家伙是一点没有啊！ 于是大家兴高采烈地把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冰遁忍者关了起来，并且安排了专人看守。 千手们：一事不烦二主，就让心太队看着他吧？孩子们应该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以积累经验！ 心太带队看守这家伙，问题倒不是很大。因为这个人的战斗力大家已经很清楚了，心太队能抓住他一次，应该也能看住他。唯一要提防的就是他暴起伤人，万一伤到孩子们就不好了。因此，还需要一个有相当实力的忍者压阵，保护心太队。 心太：我们不需要保护，谢谢。还有，我不是孩子了！我是一个成熟的忍者！刚刚带队擒获了一个成年忍者！ 扉间：我还没抱怨呢！居然要来做小孩子的保姆！ 扉间头疼地看着孩子们兴高采烈地大喊大叫，乱跑乱跳，搞出各种幼稚的把戏。“哼，幼稚！”他酷炫地双手抱肩，感叹道。 心太翻了个白眼看着他，然后把刚刚命令冰遁忍者制造的雪团子塞进了扉间的脖子里， “啊啊啊……”扉间一声尖叫，然后——“千！手！心！太！我要鲨了你！”然后他就开始追着心太满地乱窜。 “孩子们真是有活力啊。”远处真·压阵的成年人们发出了这样的赞叹。 扉间终于追上了心太。在进行了一番友好地切磋（其实是心太又被痛揍了一顿）之后，他终于消气，聪明的智商重新又占领了高地。他们在一个可以看到冰遁忍者，但是又不会被听到谈话内容的地方坐下，“所以说，这个冰遁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肯定和水有关啊。”心太掏出了糖果塞进了嘴里。所以说晚上巡逻就有这么个好处，会提供额外的补给作为宵夜（……） 扉间对他怒目而视，这还用得着你说！看着那家伙这么激烈的要求去水边重打一场，任谁都知道冰遁肯定和水遁有关吧？ 但心太不知道他的想法。看着他的表情，心太愣了一下，在袖子里掏掏掏，掏了半天终于又找出了一块糖果，塞进了扉间嘴里。 “你洗手了没？”扉间冷不丁地被一块糖果袭击，嚼嚼嚼之后，提出了灵魂提问。 “没有哦。”心太笑嘻嘻地说，“我上次洗完手之后已经上了八次厕所了……”然后在沙包大的拳头袭来之前抱头求饶，“我骗你的！打赢那家伙之后我刚洗的手！” 扉间收回了他的拳头，“下次吃东西之前记得先洗手！” “哦，好哦。”心太委屈屈。 收回了拳头的扉间显然还在纠结冰遁的问题。他怀疑的眼神在冰遁忍者的身上上下打量着。忍者世界只有水、土、火、风、雷五种基础属性，这是毫无疑问的。但是…… 他上下抛接着那块被心太塞进他衣领里的冰球。虽然他用水遁不断地给冰球补水，但是冰球还是在以肉眼可见地速度减小。“不是水遁啊。”扉间叹气。 “混合属性吧。”心太接口道，“没有土，不是火，也不像是雷……我猜是风。” “确实，只能是风。”扉间点点头，就往冰球中施加风属性查克拉。然后……顺利地将冰球切成两半。 心太翻了个白眼，“人家都说是秘术了，那又那么容易！要是先放水遁，后放风遁就可以的话，冰遁早就烂大街了啊！” “他的冰遁是如何释放的？”扉间想了想，感觉最后还是要回到这个问题。 剑心演示了一遍他看到的结印。他也是既能使用水遁，又能使用风遁的选手，但是结完印之后，无事发生。 “那就是在体内已经完成了冰遁的性质变化……”扉间又问了心太几个问题，心太一一回答之后，扉间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什么在体内就已经完成了性质变化？”柱间突然探出头来。 “不要吓人啊阿尼甲！”扉间被柱间吓了一跳。谁都会吓一跳的吧？半夜里身边突然探出了一个脑袋（……） “你不是很厉害的感知忍者吗！为什么会被吓一跳啊！”柱间一副‘你可别碰瓷！’的表情。 “我在研究忍术呢，没有集中精力感知！”扉间辩解道，“而且心太在帮我警戒呢！” 心太点点头，表示如果有敌人他会及时示警的。但是半夜里突然冒出来吓人的柱间到底算不算是敌人……这个问题嘛，就见仁见智了。 “也就是说，你们推断冰遁可能是水遁和某一种别的遁术在体内混合，完成的性质变化？”柱间很感兴趣地问道。 “是的，目前我们最怀疑的是风遁。因为感觉非常合适。”扉间点头。 “未必啊。”柱间却有不一样的看法，“我们可以一样一样的试一试！你们刚才已经尝试过风遁了是吧？” “对，无事发生。”心太点点头。 “吆西！那我就从土遁开始试起！”柱间高兴地一击掌。 “喂喂！那个不能随便尝试啊！”扉间赶忙喊道，“小心被查克拉冲击……” 经络—— ‘经络’二字还没出口。六只眼睛就目瞪口呆地盯住了柱间手掌中的绿苗。 绿苗慢慢长大，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开出了绚丽的花。 052 一次艰难的放弃 “又失败了啊。”扉间坐在一棵树上，看着自己的双手，皱着眉头喃喃自语。 “什么失败了啊。”心太来到他的身边坐下，探头询问，“还在尝试木遁吗？” 是的，柱间所使用的那种调和了水遁和土遁的忍术，最终被定名为木遁了。柱间本人倒是很想称呼它为‘花遁’，无奈被佛间镇压了。花遁什么的，哪里有木遁霸气！ 当然，这会儿，鉴于柱间自己也还是个孩子（虽然他已经蠢蠢欲动开始交女朋友了……还每个月写两封情书！不怪雪之一族怀疑千手和漩涡有什么密谋），此时木遁的强度和后世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看起来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种奇怪遁术罢了。 但是，别的先不论，木遁对于植物增产倒是一把好手。千手家本来就擅长培育植物，这下子更是如虎添翼。家中的药材储备节节上升。蘑菇的产量也增加了，全族都吃上了蘑菇杂饭（……）佛间大喜，很快就决定要在家中培养更多的木遁忍者，准备培育一些经济作物，赚取更多的小钱钱！ 结果大家都知道了。完全没用哈哈哈。一圈试下来，没人能够使用木遁。就连和柱间一母同胞、本人又聪明绝顶的扉间也不行。 “我还想再试试，大概有什么地方不对……”扉间是个很执着的人，他仍然不放弃。 “柱间大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嘛。右手使用土遁查克拉，左手使用水遁查克拉，一比一混合之后他就使用出来了木遁。”心太有些纳闷，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还能有啥地方不对？ “也许每个人的混合比例不同呢？或者左右手不同？”扉间翻了个白眼。总之，只要还有一丝可能，他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于是心太默默地看着他尝试，并且帮他记录每次的查克拉混合比例。但是……有些事办不到就是办不到，不是努力就可以改变的。 他们尝试了十天，还是毫无头绪。族人们一个接一个的放弃。终于，佛间也来告诉扉间，他不能无休止地尝试下去了。还有很多任务需要他去做。 扉间又争取了三天时间。终于，在最后一天的夜晚，扉间沉默地看着那记满了他尝试的卷轴，不说话了。 “哭了吗？”心太依旧坐在他的身边。 “不，完全没有。”扉间反驳得很快。如果不是他带着轻微的鼻音，心太就相信了。 “也不用太在意。”心太对他说，“只是一种新奇的遁术而已。决定忍术实力的是人而不是忍术本身，这个道理还是你教给我的。” “可我是阿尼甲的亲兄弟。”扉间低着头说道，“没道理他能办到的事情我不能……” 心太放松了坐姿，“你要这么说……板间还不会用火遁呢。”可是你会用啊。可见，亲兄弟也是会使用不同的遁术的嘛。 突然听到了久违的板间的名字，扉间也愣住了。他顿了顿，看向自己的手。 心太一把抓住他的手，来回摇晃，“水能克火，但绝不是说使用水遁的忍者就一定强于使用火遁的忍者。火遁克制风遁，但是也不是说火遁就比风遁更强。我们之前抓到的冰遁忍者更是搞笑，他使用的也是稀有的遁术，但是实力完全不行。强的是使用忍术的人而不是忍术本身——”说着说着他就笑了。 “笑什么？”扉间问。 “从来都是你在对我说教，没想到我还有说教回来的一天。这大约就是风水轮流转吧！”心太说道，说完他松开扉间的手就想跑——但是要不然怎么说他不长记性呢，果不其然，很快又被扉间抓住一顿教训。 ‘他们这么吵吵闹闹的真的好幼稚哦。’围观的剑心这样想，‘但是这样一闹，扉间就应该不会太难过了。’但是，这仍然只是一时之策。虽然说水遁并不一定强于火遁，火遁不一定强于风遁。但是，木遁是不一样的—— 大家吹二代的时候，会强调他是‘史上最强的水遁忍者’。但是，吹初代的时候，只要强调‘他用的可是木遁！’就可以了。因为世人眼中有史以来只有这么一位使用木遁的忍者。没有别的蹩脚使用者将木遁拉下神坛。 哥哥可能确实是弟弟身前难以逾越的屏障。弟弟当然会努力，但是并不是每个弟弟都可以超越哥哥。扉间此前和柱间的差距也许只有两岁的年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样的差距会越拉越大。大到即使他将水遁研究到了极致，也没有办法弥补的地步。扉间将会亲身经历这一切。他将会理解什么叫做‘人力终有穷’。 但是，这一切对于心高气傲的扉间而言，未免过分残酷了。剑心又想起上次心太问一心，为什么最近扉间总是躲着他。一心只是简单地回答，‘这就是次子。’ 霓虹变态的长子继承制啊……剑心叹了口气。就如同大蛇丸和自来也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人一般，扉间和柱间，也是完全不同的两样人。他们都有着建立一个和平的世界的理想，两人心中理想的实现方式却不尽相同。但是大蛇丸可以和自来也争吵，再不济还可以自行其是，但是身为次子的扉间，日后恐怕很难这么做。 扉间的心思很重，他一定已经预料到了这一切，甚至已经接受了这一切。但是，他不会认为自己就不如柱间。他还是个小孩子，不肯服输。他认为柱间能办到的事，他一定也能办到…… 然而剑心再怎么偏向扉间，也不得不承认，柱间就是比扉间更强。柱间活着的时候各国都不敢妄动，然而，扉间的实力却不足以让他守住这份和平……眼看着他们两人打闹累了，躺在草地上休息，剑心摇摇头，打消了自己的胡思乱想，就准备继续围观心太是如何安慰扉间的。一般来说，心太还是很会说话的，吧？ “但是，有的时候，我还是希望，如果木遁果然就能比别的忍术更强就好了。”心太的后脑枕着双手，看着天上的一轮圆月。 别说扉间，连剑心一下子都愣住了，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好半天扉间才找回语言，“为什么这么说？” “那样的话，我们的梦想就真的有实现的余地了。”心太侧过身来看着扉间，“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也看出来了吧？千手虽然强，但也只不过是比别的忍族强一点点。这样的我们，如果想和别的忍族，不管是坦诚相待的结盟也好，还是签订互不侵犯的协定也好，都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就如同之前因为实行‘公六民四’的‘德政’而被攻灭的大名高野家一样。” 扉间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我们必须变强。”心太说道，“不是说变强之后好让大人们听到我们的声音。如果说只是为了让大人们听到我们的声音的话，我们已经办到了。现在的关键是，我们要让忍界听到千手的声音——” “这需要我们变得很强很强才行。”扉间干巴巴地说。 “对。千手必须变得很强很强。甚至……”心太顿了顿，“哪怕不是千手，有哪一个有相同梦想的忍族发出了同样的声音也可以。” 扉间愣住了。“这样的话，我们就会居于附属的地位……” “比别人弱的话，活该居于附属的地位吧？”心太坐了起来，冷酷地说。“甚至还得感谢自己没有太弱……不然连作为附属的资格都没有。” 扉间没说话，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当然，最好的办法还是我们变得很强。”心太放软了口气。“但是我怎么想，都不觉得我将来会比我父亲显著的强，甚至能不比他弱就已经很好了。”心太害羞地挠挠头，“因此我才会寄希望于柱间大人的木遁……” “阿尼甲会变得很强的。”扉间突兀地开口，“我们也是。” 心太愣了一下，整个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想好了。”扉间说道，“不管如何，我们现在首要的敌人还是宇智波。两族不断地互相放血，只会各自衰弱下去，给第三方机会。” 不知道心太是什么心情，反正剑心是惊呆了。不会吧不会吧，难道说首先提议要和宇智波结盟的人是扉间？ 索性扉间的下一句话打消了他的疑虑，“因此我们必须在合适的时机毕其功于一役。”扉间冷酷地说道，“一战把他们打痛打服，借此机会也可以向忍界发出我们的声音。然后再腾出手去收拾别人。” 剑心一下子就理解了这个策略。就和木叶选择用砂隐村杀鸡儆猴一样。木叶一战把砂隐村打痛打服，表现得过于凶残，显著地威慑了岩隐村，以至于四代目破坏了他们的后勤通路之后，他们居然就偃旗息鼓了。可能是害怕木叶照方抓药，也给他们这样来一下。 但是木叶选择用砂隐村杀鸡儆猴，那是因为砂隐村确实实力最弱，是一只鸡——宇智波可不弱啊！他们是和千手家不相上下的强大忍族！ 果然心太也提出了这样的疑问，“我们要怎么把宇智波打痛打服呢？这需要巨大的实力差距吧？” “再怎么说水遁不一定比火遁更强，火遁也不一定比风遁更强。但是，事实上水遁打火遁就是比风遁打火遁更占优势。”扉间露出了踌躇满志的神情，“我决定了，我要精研水遁！打哭那帮宇智波！” 053 一次尴尬的会面 “你们那个指导老师奇奇怪怪。”卷毛来到前线的第二天，剑心就这么和他说。 不，说那个指导老师‘奇奇怪怪’，其实是一种成年人的社交礼貌。剑心的本意其实是说，‘那家伙就是个傻（哔——）’ 是的，在剑心毕业一年后，卷毛也从学校里成功毕业了（……），成为了疾风的同期。但是和目前还在村里打杂的疾风不同，卷毛跟着指导教师，在毕业的第二个月就来到了战场。 他们不是独自前来的。这一批过来了四个纯粹的宇智波小队。所谓的纯粹宇智波小队的意思是……从指导教师，再到下面的下忍，全部都是宇智波的族人。 这个操作本身不算离谱，因为日向、猪鹿蝶等有特殊战斗方式的家族也倾向于这样的编队方式（如果把猪鹿蝶看做一个家族的话），这样更有利于家族后辈掌握祖传秘术，村子也是支持的。离谱的是，一下子来了四个小队，12名下忍…… 宇智波是木叶村内数得着的人丁兴旺的大族，这是人人都知道的。尽管如此，12名下忍的大手笔还是让人咋舌。这群下忍各个年龄都有，小的只有七岁，和剑心毕业时年纪相仿。大的已经12岁了，倒不是留级，人家毕业就加入了宇智波警备队，之后一直在守卫村子，以免木叶村本部遭其他村子的突袭（……） 剩下的宇智波小队其实也都是警备队的忍者。比如卷毛，现在就算是警备队的成员。也就是说，这一批增援的忍者一共十个小队，其中警备队就出了差不多一半的人。如果在战斗紧张的时候，谁能不夸他们忠勤王事、一心为国呢？ 可是现在前线就不怎么打仗啊！云隐村现在还没想明白他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呢，而木叶，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衅。因此最近前线医院中的患者，基本上都是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心里没数、把自己练伤了的下忍。 这种情况下，宇智波这么勤奋，就难免人人侧目了。尤其——之前战争没结束的时候，大多数宇智波都是在忍校念满四年、按时毕业；然后战争即将结束，突然间一年级的小朋友也都毕业了？而且……之前打仗的时候战场上可没有这么多宇智波啊！ 所以说，上次玄间所说的“那种看着战争结束，就派孩子们上战场刷资历的人家”究竟是谁，就已经很清楚了。 就很离谱。反正轮换名单送来的时候，鹿三看的直皱眉头。整个指挥部里议论纷纷，不知道宇智波们是干啥来了（……） 但其实年轻人都来见识见识战场也没什么不好的，大家也只是私下里背着他们说说怪话而已。但是，宇智波家的有些人，怎么说呢……似乎很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优越感。其中最突出的就是卷毛的指导上忍，一个叫做宇智波帕斯塔的家伙。 ——所以说，为什么会有人名叫意大利面啊？这个取名过分随意了吧？看起来就很像是在吃意大利面的时候随口取的名字嘛！ ——哦？你说主角鸣人的名字也是在吃拉面的时候随口取的？打扰了！ 总之，这位宇智波上忍认定指挥部安排他们在营地内打杂是在故意刁难他们，要求指挥部给他们安排更有锻炼价值的任务。但关键现在就根本不怎么打仗，因此本来具有锻炼意义的巡逻、警备等等任务，现在就和武装散步差不多。 但这位宇智波上忍并不了解情况（也确实由于他们眼高于顶，也没人特意去和他们说明情况），总之他在指挥部出言不逊，甚至暗讽前线的大家都是胆小鬼，他们宇智波可不害怕敌人！ 这就很讨厌了啊。是的，写轮眼是厉害的——但大家谁也不弱啊？甚至可以说，由于经验上的差距，在村子里靠在警备队刷资历成为上忍的宇智波们，还不一定比得上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十来年的上忍们呢。这种情况下，区区宇智波，有什么好得意的啊！ 总之宇智波在刚来到营地的第一天就搞得人人侧目。大蛇丸为了营地的安详平静，不得不打断了武藏的教学计划，派剑心去和他的老同学聊聊（……） 剑心和卷毛之间的例行活动就是烤鱼。于是剑心先是略作侦察，挑选了一处适合烤鱼的地点。然后就去找卷毛。剑心先是公事公办的讲了讲前线的形势，重点强调了短期内可能没仗可打、在前线也是打杂之后，卷毛也是一声长叹。 现在他们已经坐下来吃鱼了。在剑心暗搓搓地骂完宇智波帕斯塔就是个傻（哔——）之后。 “家里其实也不是派我们来打仗的。”卷毛一边啃着烤鱼一边说，“他们其实也很清楚前线现在战斗已经停止了。据说现在主要是没有雷影，暂时签不了和平协定？” 剑心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也是这么传说的，但是没有依据。” “所以家里希望我们来混个前线经历。”卷毛非常坦诚，“他们的目的是两个月之后的中忍考试——” “中忍……考试？”剑心重复了一句。‘对哦，说起来，我当上中忍，居然都没有参加过考试！’剑心恍然大悟，这未免太不公平公正公开了。不过战争年代，也没听说什么时候举办过中忍考试—— “是的，战争结束之后的第一届中忍考试即将在七月举行。”卷毛说道，“这也是四代目上任后举行的第一次中忍考试。但是传闻中，这次考试主要是面向从战场上下来的下忍，只有在前线呆过一个月以上、执行过八次以上任务的下忍才有报名资格。” 哦，原来他们是来混考试资格来了……可是又不是参加考试就一定能通过的！尤其他们这种新人，去和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了至少一年的老油条竞争，这怎么竞争得过嘛。 剑心这样想着，表情上或多或少就带了一点出来。卷毛显然发现了，但是顿了顿，没有说话。两个人尴尬地分开，卷毛回他们宇智波所驻扎的那一片营地，剑心去找大蛇丸复命。 “是吗？他是这么说的？”大蛇丸的营帐里，鹿三也在。听到了剑心的汇报之后，鹿三问道。 “是这样的。”剑心回答，“根据我对他的了解，以及我的感知，我觉得他说的不是假的。虽然这还有点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大蛇丸一边批改文件一边问。 “为什么要这么执着于这一次中忍考试呢？”剑心回答道，“早半年成为中忍，晚半年成为中忍，除了名气上显得好听，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嘛。” 大蛇丸失笑，“你不是很清楚嘛，名气上好听……宇智波其实也就看中这个。一族的名誉什么的。” 剑心翻了个白眼，“七岁的中忍是还不错啦，但他们还有12岁的……12岁的中忍，不就普普通通了吗！” “但是如果一下子有12个宇智波成为中忍，就又不一样了。”大蛇丸饶有兴致地教导他。 剑心闻言愣了一下，“全都成为中忍……中忍考试有那么容易吗？” “就是有那么容易。”大蛇丸笑道，“这次村子是要提拔一大批下忍成为中忍的。事实上，有战场经验的下忍，也确实具有在和平年代成为中忍的能力。” “但是他们不能算是有战场经验的下忍。”剑心反问，“而且和战场上下来的前辈们相比，他们不是更没有竞争力了吗！” “不一定。”大蛇丸把一份文件交给鹿三，“通知日向，让他们派人去对P区域进行侦察。” 鹿三点点头，出门去了。大蛇丸这才回来说道，“像你这样的是特例……不是所有人都能在完成任务的同时，还能够每天按照原定计划修炼的。” 剑心一时间愣住了。 “那群宇智波的下忍，比如你的那个小伙伴，单纯论实力，早都够得上毕业标准了。”鹿三走了，帐篷内没别人，大蛇丸因此就可以和剑心聊得更深入一些，“同龄人被各种各样的任务、甚至是伤病耽误了大量的时间，宇智波却在村内安全的环境下安心修炼。如果不论战斗经验，单纯论纸面实力，他们确实是要强一些的。你这次和你的那个宇智波朋友比过了没有？” 剑心茫然地摇摇头。大蛇丸是什么意思？卷毛现在比他强了？不能吧？ “下次你们可以比一下。”大蛇丸的笑容非常古怪，“也让他们心中有数，知道中忍是什么水平。” 也就是说是派剑心去杀杀他们的威风——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剑心立刻点头应下，就是有点对不起卷毛—— 不过趁早让卷毛看清形势，别跟着那群奇奇怪怪的人一条道走到黑比较要紧。 剑心这样胡思乱想着，差点漏过了大蛇丸的话。 “村子里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所有的资源全都投入了战争……战争中，由于伤亡，有些家族没落了，有些家族保持了原状，有些家族则是在战火中成长了起来。如今战争即将结束。”大蛇丸轻声细语地说道，“新的一轮利益分配即将开始。很显然，有些人坐不住了。他们不甘于得到自己应得的那一份——” 剑心沉默地听着。大蛇丸现在的口气就十分令人害怕了，好在他的怒火并不是对着自己。不过宇智波……他们和村子里的隔阂看来确实是一直存在着。也是，村子兵强马壮的时候他们都想着要搞政、变，何况村子非常虚弱的现在，他们也只是想得到更多的利益而已—— “我倒要看看，那位四代目大人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大蛇丸嗤笑一声，露出了充满兴味的神情。 054 一次真诚的邀请 “如果是您，您会怎么处理呢？”剑心突然发问。 大蛇丸看了剑心一眼，“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剑心呆了呆，什么叫‘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啊——可恶，不要打哑谜啊！ “你觉得这场战争中宇智波有功劳吗？村子里最近都在议论这个问题。”大蛇丸问道。 剑心顿了顿，“我觉得是有功劳的。” “说说看。”大蛇丸鼓励他。 在大蛇丸的鼓励下，剑心组织着语言，“虽然说宇智波的族人并没有大量的来到前线，但是他们守备着村子。正是因为他们名声在外，村子并没有遭遇敌人的袭扰。我认为这应该算是他们的功劳。” “但村里有很多人认为这是前线打得好的原因。”大蛇丸不带感情色彩地陈述道。 “前线确实打得很好。”剑心点点头，“但是……但是在我看来，即使再怎么严密的防线，有心人想要渗透的话都不是什么难事。何况前线这么复杂……” “说得好像你有信心去突袭别的忍村一样。”大蛇丸笑道。 “现在是没把握。”剑心居然点点头，“再过几年吧，等到我熟练掌握了飞雷神，我觉得是没什么问题的。” 大蛇丸放下了本来准备揉剑心脑袋的手。他顿了顿，仔细地打量了一下剑心，“志向不小。” 剑心貌似乖巧地笑了一下，“反正单纯地摸到别的村子门口的话，我现在就能做到。之所以不去做，是因为现在我实力不足，去了也办不成什么事。我想别的村子也大概是这样的想法吧？一大批宇智波在村子里守备，他们很需要再考虑考虑的。” 大蛇丸终究还是抬手揉了剑心的脑袋，“接着说吧。宇智波守卫村子有功，然后呢？” “但是他们已经很占便宜了。”剑心说出了他自己的想法，“我们家——我的哥哥姐姐们，算上我，有七人参与了这次大战，现在还活着的只有三人。宇智波……好歹他们都还活着。不管怎么说，人才是最重要的。” 剑心的思维终究还是受到了战国时代那一套的影响。战国时代，人是最重要的资源。只要有人，就有了一切。不过，确实，如今虽然各个忍族团结在一起组成了村子，但是村子的‘去忍族化’还没有完成。各个忍族依旧聚族而居，族人听从族长的调遣，宇智波只是其中比较离谱的一个罢了。之前在桔梗城的时候，猿飞一族可是派出了五十人的火遁部队前来支援。只有千手以身作则，傻乎乎地把自己打散了（……） 因此，族人的数量也就是决定了忍族的规模，最终也就影响到忍族的战斗力。而村子在忍族之间进行利益分配的时候，毫无疑问，是会考虑到这些因素的。 “要我说他们什么都不用争，老老实实待着就行了。”剑心吐槽道，“过几年如果还有战争，正是村子需要仰仗他们的时候，到时候要什么没有？” “对呀。”大蛇丸笑道，“可惜……第一是要再等上一段时间。第二，谁能保证过几年还有战争？” “战争总会来的。”剑心在这一点上表现的十分悲观，“起码砂隐村……这种屈辱的和平，他们总是要反戈一击的。” “那也是二十年后、你们这一代人的事了。”大蛇丸说道。 “所以宇智波现在就应该老老实实待着、抓紧生孩子。现在他们的青壮年比例应该是村子里最高的——这会带来下一代显著的人口优势。”剑心煞有介事地大点其头，“如果这种优势持续下去，村子很快就要改姓宇智波了！” 大蛇丸狂笑，“可惜你不是宇智波的族长。要不然村子还真是危险了……” “他们好歹也是村子的创始人之一，就算村子改姓宇智波，也没啥好危险的吧？”剑心问道。 “你这话真像千手说出来的。”大蛇丸轻笑着说。 “现在早就没有千手了。”剑心努力地阻止大蛇丸胡说八道。什么千手啊？没听说过哦。 “所以，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宇智波不能成为火影吗？”大蛇丸古怪地看着他。 剑心呆住了，都哪跟哪儿啊！ “拥有力量的人从来都是被人们所畏惧的。”大蛇丸轻声说道，“平民畏惧忍者，弱者畏惧强者，大致上都是这样的道理。即使大家都是忍者，也很快就会发现，有些人就是比另一些人更强……” “强者会被弱者敬畏。有时敬多一点，有时畏多一点……”大蛇丸感慨道，“要看时机。之前打仗的时候，大家都说‘要是初代目还在……’但是真要让他们回到初代目还在的那个时候，他们肯定也是不愿意的。初代目过世的时候，好些家族都松了一大口气呢。” 剑心愣住了。听大蛇丸的意思，柱间的实力当时不仅威慑了忍界，也威慑了木叶村。随后他又摇了摇头，‘我真是糊涂了……忍界比木叶村的范围要广，威慑忍界当然会威慑木叶村。’但是，他心里又隐隐约约的怀疑，大蛇丸所说的就是他之前所想的那个意思。 “所以我一直崇拜二代目。他是真正有眼光的忍者，敏锐地意识到了后来的事。千手一族从此融入了村子，虽然还有你们这样的人存在……但是血缘毕竟已经稀释，人数又少，想要再出现一个初代目那样的忍者，恐怕是不能了。大家因此能够心平气和地谈论千手家。”大蛇丸感慨道。剑心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身子。 “但是宇智波……他们人口又多、实力又强，还紧紧地抱成一团。”大蛇丸摇摇头，“谁会放任他们成为村子的领导者呢？大家都不会同意的。这和宇智波斑是否叛逃毫无关系，光是想象着他们会再出一个宇智波斑那样的强者，就足以让一波人吓破胆子了。” 没由来的，剑心突然想到了当初卷毛和他说的‘太过优秀也是有烦恼的’那一段话。当初他只认为这是卷毛在凡尔赛，但是，这难道是他对宇智波一族处境的思考吗？说不定，毕竟卷毛也是非常敏锐的家伙。 “当初他们为什么不和千手一样融入村子呢？”想到这，剑心就开始纳闷了。柱间和斑那是什么关系啊。这种往小里说涉及到家族存亡，往大里说涉及到村子稳定的事情，即使后来闹翻了，也没道理不提一句啊。 大蛇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涡之国被灭之后，漩涡的族人隐姓埋名、四散各地——但是仍然能被一眼认出来，被各国搜捕。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剑心一下子就呆住了。他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己的红发。是啊，和除了精力充沛以外没有任何显著特征、改个名就能完美融入的千手不同，写轮眼……写轮眼是藏不住的。有这样显著的特征，宇智波注定不可能隐姓埋名。 至于他们为什么不融入村子……这种事情也没有讨论的必要了。日向一族融入村子了吗？在家里搞宗家、分家那一套不说，上战场也是组团行动，大蛇丸要让他们去执行任务，还需要先通知他们派到这里的统领。所以大蛇丸都不乐意搭理他们，每次都派鹿三去和他们打交道。 猿飞一族融入村子了吗？五十人的猿飞火遁部队就在那里放着呢！还有犬冢一族的忍犬部队、山中一族的联络部队、几乎被奈良一族世袭的参谋部……那么多忍族都在抱团生存，为什么要仅仅对着宇智波警备队指指点点呢？ “所以说，你还不明白为什么村子里会有‘宇智波到底有无功劳’的议论吗？”大蛇丸的问话听在剑心的耳朵里，直指人心。 原来如此。在新的一轮利益分配里，所谓的‘坐不住的某些人’，指的并不是宇智波。村子里的有一些‘聪明人’，不满足于他们自己应得的那一份，开始利用大家对宇智波的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恐惧，预备通过剥夺宇智波的利益，来做大蛋糕了。 所以宇智波匆匆忙忙地派人到前线来。所以宇智波帕斯塔宁愿得罪前线的所有人也要争取战斗任务。他们突然发现，所谓的‘守护好村子就是大功一件’，这样不落于纸笔的政治默契是有被打破的可能的。所以……他们迫切希望证明自己和其他家族一样，也在前线和后方都战斗过。至于前线和后方的比例问题，这个都是可以在桌子上扯皮的。但首先，要保证自己有上桌子的权力。毕竟，一个忍族想要生存下去，是需要很多东西的。忍具、药品、对家中孤老的赈济，对年幼孩子的培养，就没有不需要花钱的。 别说‘宇智波有很多族人还活着已经占了大便宜了’。这种话私下里说说可以，拿到台面上来说是不行的。毕竟，他们接到的任务就是守备村子，至于侥幸村子周围没有发生大战，这是运气问题。正如各条战线上的阵亡率也是有所区别的，面向水之国方向进行守备的忍者，比起几乎打光的风之国前线来说损伤也是微乎其微。总的来说，就是看命。不能因为他们运气好就说怪话呀。 所以说这一切还是因为他们确实是太强了吧？被所有人警惕和排斥，千夫所指啊。等等……他又看向了大蛇丸。 他好像明白为什么四代目是波风水门了。波风水门更具亲和力、波风水门和玖辛奈的关系、波风水门更具人望……这一切原因都是假的。 大蛇丸也有很多旧部。他在战场上十来年，在哪里都是坐镇一方，村子里大半的忍者都在他手下听过令，在木叶备受尊敬。他在战场上从来都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受了伤和大家一起排队包扎，部下人人愿意为他效死，叛逃离村多年后村里依旧有人听从他的指令——要说如今的他没有人望，那是在胡说八道。 至于说他会做残忍的人体实验这种事——起码剑心至今没有看到过。如果剑心至今都未发现端倪，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大蛇丸还没开始人体实验。要么，他隐藏的相当好。那么，结果都是一样的：大家不知道这件事。因此绝不会影响他的人望。等到这件事被揭破，他也差不多该叛逃了，在木叶的人望从此与他关系不大了。 至于说波风水门和玖辛奈的关系……玖辛奈的人柱力身份是绝密中的绝密。如果剑心不是感知忍者，他是不会发现这件事的。因此，这层关系充其量会在最顶尖的高层中为波风水门加分，却不会影响到群众的支持率。 一切的一切，都在于大蛇丸实在是太强了——不仅仅是在说实力。数十年的戎马生涯，把大蛇丸培养成了一个完美的领袖。他强势、坚韧、敏锐、理智到残酷。这样的领袖，战争时代会被寄予厚望。但是和平年代，那些‘高层们’绝不会喜欢这样的领导人。更何况，他在前线呆的久了，有了自己熟悉的一班部下，一旦他成为火影，又将置那些躲在村子里的‘高层们’于何地呢。 “我和猿飞老师说过了，等到和平协议签订，我就会离开村子、出门云游。”大蛇丸说道，“到时候你要跟我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