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
1. 第 1 章
“抓到凤凰了,抓到凤凰了,五个月后,在缥缈城的天机阁拍卖,价高者得。”
“嚯,这世间居然真的有凤凰?我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
酒楼内因为凤凰俩字沸腾起来,无论是修仙者还是凡人,各个面红耳赤,恨不得立马赶去缥缈城。
其中有年轻者不解问:“就算有凤凰又如何?得到了驯服当坐骑吗?”
胡子发白的老者听到无知的话,哈哈大笑:“你年岁太小不知,这是四百五十年前的事了。”
随后摸着胡子,遥望窗外回忆道:“那一日,天降祥瑞,万道霞光如墨海之水,从天上倾斜而下,经久不散,整个东荒大陆灵气升腾,数不清的修仙者突破了瓶颈,更有不少凡人感受到大道之意,走上修炼之路。”
还不等年轻者问这个凤凰有何关系,另外一人就接话道:“对对,我爷爷就是,原本是一介凡人,那日凑巧站的位置好,猛然听到凤鸣声响彻天际,抬头就看到云层之上,万凤翱翔,刺的双目生疼都不舍的闭眼,场面宏大震撼,待一切平静后,我爷爷就有了灵根。”
看那小年轻还是不解,老者摇摇头无奈道:“你这蠢笨的,怎么还不明白,那凤凰只是路过就有如此奇效,若是吃上一些血肉,那我们的修为岂不是一日千里。”
说着突然问到:“当年仙盟,世家,共组了个寻凤门,找了四百五十年,连根毛都没有,这次抓到凤凰,可是他们?”
店中人摇摇头说不知,只有一个小个子边往前挤边喊:“我知道,我知道,是天澜皇朝抓到的,据说还是一只怀孕的凤凰。”
说完挺了挺胸,等着接受众人的震惊。
他这句话如在热油中加了盆冷水,惊呼声快要把房顶掀翻。
“不会吧?天澜皇朝不是最弱的吗?怎么有能力抓到凤凰。”
“怀孕的凤凰?我肯定吃不了凤凰,不过若是付出全部身家,能让我啃一口蛋壳也好,说不定我就能突破金丹了,哈哈!”
“哈哈,大胆一些,说不定直接突破元婴呢!”
他们激动的面目狰狞,恍若癫狂,那个刚踏上修仙路年轻者,握着剑脸色苍白,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不,不是,他梦想中的修仙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亦初山上,凝渊躺在梧桐树杈,心痒难耐,惺忪的眼眸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大喊一声:“我要出山。”
随后猛的一跳,在落地前换了身形,扬天啼鸣一声,直冲天际。
在清晨的霞光中,展翅翱翔,所到之处,皆是哀声一片。
灵兽们趴在地上无气无力的喊了两声,代表着听到了他的心声,梧桐树上的凤凰们,一个个配合的摔到草地上,证明自己投降。
望着云层中的凝渊,躺在地上生无可恋:“怎么办,少帝又开始折腾了,这次阿嫫和桑榆不在,谁能管得了他。”
“阿嫫不是说出去两天吗?这都五日了,还没回来,少帝等下肯定能发现,我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他,这可如何是好。”
“呜呜,阿嫫走的时候说,万一她没回来,就算是少帝把我们揍死,也不能让他出去,要不然她回来了,就把我们的梧桐树砍了,让我们一万年都睡不上觉。”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深渊,可伶的凤凰们被堵在中间,悲伤的快要抹起眼泪。
凝渊飞了一圈,神清气爽,心中想要出山的痒意却丝毫不减。
算算日子,那异界龙傲天,怕是已经到了。
说起这龙傲天,凝渊觉得也是一件奇事,阿嫫和桑榆管他极严格,四百五十年不准出亦初山,只能看看话本。
这些年他看的话本,没有一万也有五千,情爱套路实在是乏味,唯有一本让他耳目一新,就是那本《龙傲天称霸之路》,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打脸虐渣看的人畅快淋漓。
只是待看到龙傲天与凤后相恋,在凤帝和凤后大婚时,夺取凤帝烙印,把他剥皮抽筋,最后惨无人道的烤了吃时,直接灵海震荡,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疼的浑身痉挛从梧桐树上栽了下去,直到一阵风吹来,拨动书页,他才好了过来。
凝渊不信邪的又试了两次,两次皆是如此,忍着疼又翻了一页,才见上面赫然写着:凤帝名曰-凝渊。
那一刻的凝渊第一反应,就是杀,若是龙傲天只是把他杀了,凝渊说不定会放他一马,毕竟是自己技不如人,输了也就输了。
剥皮抽筋,这个凝渊勉强也能认下,但那龙傲天居然拔光了他的凤凰毛,这个是坚决忍不了,哪怕死了也能气活过来。
飞在空中的凝渊回头看向自己的羽翼,色彩斑斓,柔软浓密,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秃凤凰是怎么样的丑陋。
一个俯冲,化为人形,落在凤凰中间:“阿嫫和桑榆呢?今日怎么慢了,按照以往的速度,应该早提着棍,等着收拾我了。”
凤凰们一个个把头埋在胸前,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也拒绝露出正脸,希望能糊弄过去。
都变成了缩头的凤凰,凝渊起了兴致,身材挺拔,慵懒的靠在树上,锋利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凤凰们心肝颤了颤,几百年的经验,少帝笑的越温柔,他们就越惨。
凝渊走上前,把最小的山衔提了起来,像个大哥哥一般,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睡醒了吗?”
山衔的醒字刚来到嗓子口,就被大力的抛到了天上,其他的凤凰咽了咽口水,齐齐后退一步。
只有一百来岁的小山衔吓的哇哇大叫:“阿嫫和桑榆不让我们说他们出山了。”
凝渊一楞,差点没接住落下的山衔,反应过来忙抓着他放在地上,压住心中的狂喜问:“阿嫫和桑榆出山了?当真?”
这不怪他激动,实在是凝渊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他们出山,仿佛此生的目的就是死盯着凝渊,不准他踏出亦初山一步。
据说是他那没见过的凤凰爹临死前传回来的消息。
说是下一任凤帝未涅槃之前,不准出亦初山。
当时的凝渊还是一颗蛋,还是一颗早产的蛋,更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蛋。
凤凰忠贞死同时,他爹凤帝刚死,他娘凤后就感受到了,连让凝渊在她腹中待到足月都等不及,直接把蛋取出来殉了情。
阿嫫和桑榆举凤凰全族之力,才让他破了壳。
不过凝渊虽是早产儿,却自小身子康健,修炼如喝水一般,他有时都有种错觉,觉得天道怕他太过羸弱活不了。
凝渊狭长的眸子眯起,无声威胁:敢骗我你们就死定了。
四百五十年的陪玩,凤凰们用实际行动表明,不敢骗,一个个化为人形,蹲在地上垂头丧气,默认了下来。
凝渊摇头叹气:“你们也挣扎挣扎,一点都没凤凰的气概,阿嫫怎么放心把事情交到你们手里。”
他面前一个少年,只敢小声说:“我上次挣扎了,你捉弄了我五十年。”
凝渊纠正他:“用词太过不严谨,那不叫捉弄,只是打闹。”
少年名叫东峙,站起来劝道:“那我们陪你在山里打闹,你就别一心想着出山了。”
另外的凤凰忙跟说:“对呀对呀,你想怎么打闹都可以,山下真的一点都不好玩的,人类很坏很坏。”
“对的对的,他们会在你的吃食里下毒。”
“还会打晕你,把你送去一个叫万花楼的地方,让你脱衣服卖笑。”
“最过分的是他们会装可怜,哭着说饿了想要钱,我给他果子,他还骂我穷酸鬼。”
“还有个老太太说自己迷路了,我送她回家,她居然把我锁屋里不让出来,说是让我嫁给她傻儿子。”
“哼,人类太坏了,每次出去我都要掉几根毛,我再也不要出去了。”
他们想用自己的悲惨经历劝退凝渊,谁知他听的津津有味,抬了抬眼,示意他们继续说。
一群凤凰:......呜呜好想哭。
他们想哭,凝渊更是想哭,这亦初山谁都能出去,只有他出不去。
两个长辈不在家,凝渊就是山里的大王:“这次阿嫫和桑榆不在,我是说什么都要出去一趟,你们乖乖看家,等到阿嫫和桑榆回来,你们就说我为了五十年后的涅槃,闭关修炼,记住,不要说漏嘴了。”
“阿嫫和桑榆是因何事而出山?”
凝渊眉头皱起,一直扬起的嘴角垂了下去,硬朗的五官显得冷厉起来,他平日里虽说爱闹,但都是嘴角上扬,眼中带笑的模样,此时突然如此,小点的凤凰皆是不安,吓的不敢说话。
东峙和离至对视一眼,摇头:“不知道,阿嫫没有说,只说出去几日,让我们老实在山里待着,不能放你出去。”
四百五十年没出去过的人,突然出了山,而且还是出去了两人,要说无事发生,凝渊是一百个不相信。
凡事阿嫫全都不和他说,每次问全是:等你涅槃后,继承了凤凰传承,一切都会知晓。
在一片清澈单纯的眸子中,只有凝渊目光深沉,像是羊群里进了匹狼,突兀又融洽。
“那阿嫫和桑榆说要出去时,表情如何?”
2. 第 2 章
东峙几人回想了片刻:“表情挺好的,我看阿嫫还笑了笑,说许久未下山,不知人间有何变化。”
凝渊提着的心放下去不少,应当是他想多了:“你们可知阿嫫有说去什么地方吗?”
离至:“不知道。”
见问不出什么,凝渊拿出腰间的长笛,薄唇贴着冰凉的玉笛,带着灵力的调子向着四周散去。
不消片刻,奔腾声传来,四面八方的猛兽来到跟前趴下前肢。
待一曲终了,它们才舒服的翻了个身,每个经脉都是暖洋洋的。
凝渊手握长笛,蹲下身单膝点地,拍了拍火麟兽的脑袋:“我出去一趟,帮我照顾好这些小凤凰们。”
火麟兽抬起头,浑圆的眼睛瞪大,随后呜咽一声,凝渊好笑道:“我不过是出去几日,过些时日就回来,我在这山上困了四百五十年,都快赶上那话本上的孙猴子了。”
“去吧!带着它们给我把亦初山守好。”
等到一群兽三步一回头的离去,凝渊才站起身,指尖的玉笛一转,五彩的流苏在阳光下夺目。
转身道:“拿出来吧!梧桐印记,若不然,我可要群殴了。”
群殴两个字惊的一群凤凰四处飞窜。
他们的反应在凝渊的意料之外,像是见到了猎物垂死挣扎,狭长的眸子又重新带上笑意:“你说说你们,何苦呢!”
“一,二,三……”
三字刚落下,身材修长的人就如猛兽般向前跑去,化作遮天的凤凰冲向天际。
吓的天上的凤凰哇哇大叫,全喊着:“离至,梧桐印记现在在离至那里。”
不怪他们投降太快,实在是不是少帝的对手,死道友不死贫道,到时就和阿嫫说,是离至带他出去的,和他们无关。
迎风飞翔,自由畅快,凝渊在空中哈哈大笑,瞅到慌乱的离至,在他头顶盘旋了片刻,恢复人形,脚尖点在凤凰背,掌心的凤凰之火如一条丝线般向前,指着出山的路。
离至慌的快要飞不稳,桑榆把梧桐印记给他时,还特意说了严防死守少帝偷走,他哪里敢带少帝出山啊!
求道:“少帝,你放过我吧!桑榆要是知道我把你带出去了,我以后就再也出不了山了。”
“你是不是想要新话本?我给你带,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带,你四百五十年都等了,多等五十年也无妨,对不对少帝?”
凝渊动了动脚尖,对离至的话充耳不闻:“飞稳点。”
再过五十年黄花菜都凉了。
凤凰之火绕了离至脖子一圈,仿佛他只要说个不字,就能立马把他烤熟当下酒菜。
气弱的哦了声,往出山的位置飞出。
连绵的山脉朦胧,犹如凤凰仰天长啸,空中的离至化为黑色锦袍的少年,手中浮现梧桐印记,向前推送。
无形的结界破开,凝渊跨步而出。
安江城外,离至指向用灵力书写的“安江城”三个字,给从未下过山的凝渊讲着。
“少帝,元婴期以上的修为经过城门,主城府会浮现我们的样貌,虽不会打扰我们,但还是在别人的监视下,所以我们需要压制修为。”
凝渊脸上很少见的,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抬头看了看安江城三个字,又转头看向认真的离至,心里震惊的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抬脚往里走。
离至忙压制修为追上:“完了完了,少帝你刚来不懂,怎么也不听我的。”
凝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们人类的修为是如何定的。”
离至不知为何,有些气虚:“就……看灵根,结丹,结婴……”
凝渊:“所以,我们凤凰有这些吗?”
凤凰......他们凤凰与人类不同,连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是灵气,哪里用得着灵根。
既然没灵根和金丹等物,那人类测试修为的法器,自然是无用的。
离至直接傻住,这就是说,他以前出来小心谨慎,唯恐被城主府的人盯上,直接把修为压到最低,是完全多此一举的?
那自己……好像是很傻。
见他想明白了,凝渊沉默了片刻,问:“你们出来,全都是如此?”
离至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支支吾吾回:“嗯,我们不能让别人发现是凤凰,所以,有时候遇到修为高的人类,我们会吃点小亏。”
凝渊按了按眉心,为这群傻凤凰头疼不已,就这脑子,出来一趟能安然无恙的回去,实属万幸。
“你们等着,等着我回去,把你们脑中的水控干净。”
一阵冷风吹过,离至缩了缩脖子,辩解:“这也不能怪我们,当年为了不让你变成死蛋,族中长辈耗尽灵力全都沉睡不醒,只有阿嫫和桑榆照看我们,这事阿嫫和桑榆又没说。”
凝渊直接一玉笛打在他的头上:“所以你们没长脑子怨我?”
离至:......我还是闭嘴吧!
晚来了四日,不知龙傲天现在何处,凝渊从袖中掏出一本书来,翻着看。
书是从龙傲天进了凌天宗开始讲述,前面的事情只在后面穿插了几笔,形容如何之惨。
离至伸着头去看他手里的书,叹为观止:“少帝,你果真爱看话本,《龙傲天称霸之路》听起来不错,回山了借我看看。”
凝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的翻着,看到几行字才收起话本。
上面写道:龙傲天初到修仙界,被吊打三日,数次昏死过去,刺鞭上的肉屑甩了满墙,脚下的血把泥土染红,整个人如从血海捞出来一般。
直到第四日,他那个爹才让人给他换了干净衣衫,裹着草席扔到大街上。
凝渊合上书,这龙傲天还挺惨,甚和他心意,原是打算找到龙傲天就把他杀了,在人间玩几日,赶在阿嫫回山之前回去。
现在觉得,不能杀这么早,要看看他的狼狈求生,一定有意思。
带着离至继续往前走,直到看到一棵粗壮的桃树,才停了脚步。
书上说龙傲天将会被扔到桃树下,凝渊眼眸转动,带了笑意:“你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帮我订一桌席面带过来,记住一定要是色香味俱全的。”
离至刚想开口劝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忍不住,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好的少帝,我现在就去。”
凝渊发现他的异常,也没在意。
走了两步又回头:“少帝,我们要不少买一些,我怕你吃不习惯浪费了。”
凝渊看向路对面的桃树,笑的犹如狡猾的狐狸:“谁说我是自己吃了,第一次出山,做好人好事。”
离至脖子一亮,这个笑容是如此的熟悉,怎么感觉又有人要倒霉了。
这种事不能劝,一劝倒霉的就是自己,离至拿着自己的剑去找全城最好的酒楼,这地方偏僻,他也没来过。
凝渊在路边站了会,离至带着一桌席面回来时,街头也开始了吹吹打打,几个身穿粗布灰服,看不出是哪家的家仆,抬着破席卷成的直筒,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随后直接把直筒往树下一扔,众人这才看到滚出来的人,穿着锦白色里衣,玉冠束发,眉如翠羽,一张脸犹如被画师细细勾勒过,连根睫毛都恰当好处。
凝渊看清他的长相,挑了挑眉梢,凤凰一族,人形原就绝美,但也没有这么精致的,皮相倒是真不错,怪不得自己的凤后跟人跑了。
嗡的一声,周边炸裂开来,言三语四的讨论了起来。
“天呐,这不是墨家的公子,墨子弦吗?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墨老爷最是宠爱他,别人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不怕得罪墨氏一族吗?”
“天呐!安江城不会要乱起来了吧!他们家可是墨家主家极为亲近的旁系分支,若是受人欺负,墨家家主怕是会出头吧!”
其他人闻言也紧张迟疑了起来:“应当不会,有我们城主,安江城应该乱不起来。”
见他们言语慌乱,唯恐牵连到自己,小厮后面的管家面色得意,挺直腰背,推开前面的人走了出来。
众人看到他身上的墨字,大吃一惊,墨家仆人把墨家少爷打了?还扔到了街口?
管家面露悲伤与气愤,指着树下昏过去的人道:“我家少爷,不,从今日起,墨子弦将不再是墨家的少爷。”
“墨子弦大逆不道,妄图染指墨夫人-乐绵仙子,我们夫人悲伤之下服了断魂丹,此时还生死不知。”
众人哗然:“天呐!乐绵仙子是他的继母吧!”
“这样的畜生,打死都不为过,乐绵仙子心地善良,与人为善,对这个继子更是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他怎么能干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
再也不多看树下的人一眼,从篮子里掏出刚买的鸡蛋和青菜叶,全部都砸过去,嘴里啐道:“畜生,墨老爷应该打死他,白瞎了这么好的皮相,从小就是个坏坯子。”
随后便围在管家身旁,七嘴八舌的询问乐绵仙子是否有大碍。
看到大家的反应,管家心里安定了下来,叹气道:“哎,还好当时老爷有事来找乐绵仙子,所以他并未得逞,若不然......”
其他人放下心来,拍着胸脯直呼庆幸。
“还好没得逞,若不然,我非拿刀劈了这畜生。”
“哎,可惜,当年乐绵仙子若不是因为救城中百姓而被刺破金丹,无法再修炼使用灵力,也不会被这个废物欺负。”
管家又道:“老爷这次实在是伤了心了,被气的一病不起,让我们把他赶出来,断绝父子关系,以后生死有命,再不相干。”
把乐锦仙子逼的求死,墨老爷只是把墨子弦赶出家门,看这身上衣物洁白如雪,怕是连踢一脚都不曾,如此做法,更是惹的众人怒火翻腾。
墨老爷和善,不忍教训这畜生,他们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一人一口吐沫啐上去,由不解气,纷纷买来鸡蛋和烂菜叶,对着那如中秋之色的面容砸了上去。
凝渊腿长个高,哪怕是站在后面也能看的清楚,和离至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戏。
只是前面看的高兴,后面越来越难受。
3. 第 3 章
看了看树上的桃花,又看了看那人头发上挂着的鸡蛋清,凝渊好看的眉头皱如深渊。
手指紧紧握成拳,刚才的淡定不在,鸡蛋糊到头上,对于一个极爱干净的凤凰来说,真的很不能忍。
离至听八卦听的开心,刚想回头和凝渊讨论一下,就看到他痛苦的仿佛要死去,瞬间吓了一跳。
慌张道:“少帝你怎么了?”
凝渊捂着额头,实在是忍不下去,手指微动,树下那人头上脸上的鸡蛋液褪去,他看了一眼,才算是活了过来。
只是心里越加不愉,这人以后拔他的毛,抢他的凤后,他还要替他施清洁术。
冲离至说了句没事,把玉笛换成了一把折扇,仿佛有仇般,大力的扇着。
人群散去,凝渊已经气到平静了,谁人路过都要啐两口,砸个鸡蛋,他施术的手指就没停过。
闭上眼调整呼吸,随后起身走至桃树下:“离至,把你刚才那桌席面摆在此处。”
离至边从乾坤袋中取出桌椅,摆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边开口问:“少帝,你和这个墨子弦认识?那刚才怎么不站出来帮他。”
“也不对,你又没出来过,难道是看他长的好?”
凝渊眸子微挑:“我为何要帮他?”
离至奇怪:“你让我给他买这么多菜肴,必定是与他关系不错,既然关系不错,为何刚才袖手旁观?”
凝渊看着刚才被残暴扔在树下的人,手掌微翻,落下一枚黑色帕子,包住桌上的一个鸡腿,蹲下身。
离至忙往袖口一掏,痛苦道:“少帝,那是我的帕子,”
凝渊把鸡腿放墨子弦鼻尖转了转,人还未醒,就听到他的肚子叫了声,乐的瞬间笑了出来。
香味入鼻,意识还未清醒,便想追着香味而去,墨子弦趴在地上不敢呼吸,快要消散的香味让他无意识的咽了两下口水,想要拼命跟去。
只是每次咽下,都像是五脏六腑重新移了位,面色苍白,指尖疼到颤抖,那双眉头皱的如白云重逢交叠,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用尽全力才睁开如浩月般的眼眸。
疼,好疼,谁能救救他,他想回现代,他想回家。
他趴在地上,脸贴着地上的青石板,水润朦胧的双眼向前望去,一双黑靴上用金丝绣着几片梧桐叶,再往上是如阳光一般刺眼的黄,上面的祥云像是自带着云雾,让墨子弦分不清今夕何夕。
微微抬眼,棱角分明的脸庞,鼻峰如刀,剑眉飞入鬓角,眼中挂着肆意的笑,对上他的视线还嚣张的挑了挑眉稍,虽笑着却让人感到触不可及。
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墨子弦觉得这一刻,他看到了霄汉苍穹。
凝渊半蹲着,把鸡腿又给他闻了闻,关心的问:“你饿不饿?”
来到这里的三天,对墨子弦来说,恍若三世,所遇见的每个人,眼中都带着厌恶,恨不得把他凌迟处死。
只有面前这个不知姓名的人,温和的问他饿不饿,一瞬间击破墨子弦所有的心房,委屈弥漫,声音带了哭腔,不自觉的亲昵:“好疼,好饿,你怎么才来。”
凝渊心里也是可惜,自己怎么才来呢!前面几天的戏肯定更好看。
一双桃花眼像被春雨浸泡过,那水色快要溢出眼眶,凝渊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无论是因为什么,他都看的高兴:“饿啊?那就好。”
墨子弦怔愣住,为什么他饿了就好?还不等再问,就见面前,他以为是来救他的人,站起身把手中的鸡腿随意的扔给路那旁的野狗,把帕子扔给一旁的黑袍少年。
凝渊注意着他的表情,刚才因为帮他清理的不愉全都烟消云散,这龙傲天呆呆傻傻的,和亦初山的笨鸟一般,挺好玩。
在墨子弦的期盼中,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夹起桌上的美食,边看边冲地上的人分享感受。
“这一道芙蓉鱼,香嫩滑口,带有一丝灵气,从口中流走到腹中,浑身舒畅。”
“这一道蝴蝶暇卷,外焦里嫩,酥脆香口,做的委实不错。”
墨子弦傻傻的望着他,混沌的脑子想不通现在是什么形景,这人是故意耍他的?
故意搬着桌子在他身旁吃饭?就为了听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给他奏乐?
不,还不是吃饭,夹起来评价一番又放回去,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还外焦里嫩,香嫩滑口,你倒是吃啊!
原以为的救赎一瞬间把他踹入悬崖,墨子弦无尽的委屈化为无尽的怒火,回想这几日,眼泪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若是上世,他能一脚把凝渊的桌子踹翻,只是此时,生不如死,浑身冒冷汗的他真的撑不住了,放弃尊严的祈求:“求你,救我,给我吃一点行不行?”
太惨了,离至都于心不忍了,伸手想拿个鸡腿给他。
刚拿起,就听到淡淡的声音:“放下。”
离至把拿起的鸡腿又放回桌子上,对地上的人投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少帝,这些你也吃不完。”
这些味道他不喜,凝渊勉强说了两道诱惑墨子弦,丢下筷子走到一旁,扇了扇空气:“我吃不完,城中不是有不少乞丐与流浪狗的吗?”
墨子弦忘记了身上的疼,傻傻的抬头,他不相信这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太TM的缺德了,你不想给我吃,你为什么不离远一点,他都这么惨了,还来单纯的折磨他吗?
安江酒楼的食物,食材都是用的灵植,价格昂贵,别说是乞丐与流浪狗,哪怕是散修,也愿意来吃上一吃。
离至招呼了一群乞丐过来,一人一道菜,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给凝渊磕头。
脏臭味夹杂着食物的浑浊味,熏的凝渊反胃。
墨子弦自穿越过来,身体精神受到了双重打击,此时看到满桌的山珍海味被拿走,一盘盘全从眼皮底下消失不见,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哭声撕心裂肺,闻着伤心,见者流泪,真是悲惨凄厉。
桌上空了,凝渊坐回来,从乾坤袋中掏了把瓜子,脚腕搭在膝盖上,和一旁的离至说闲话:“他哭什么?”
离至抱着剑,丢给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你太欺负人了。”
也不知道少帝喜欢欺负人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对墨子弦投去了万分的同情。
好奇道:“少帝,你与他有仇?”
凝渊想了想,他们现在暂时还未结仇,那应当不算是有仇,遂摇摇头道:“没仇。”
离至傻眼:“那你没仇,为什么这样欺负人?”
凝渊捏着瓜子,眯着眼想了半晌道:“现在没仇,不代表以后没仇。”
离至认同的点点头:“不用等以后了,现在你们就有仇了。”
就这样,以后就等着被追杀吧!
墨子弦哭虽哭,却也注意着他们的聊天,此时听到他不讲理的话,怒火烧光所有理智,不知哪里来的毅力,双手撑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找他拼命。
凝渊坐着丝毫未动,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只是又饿又有伤,墨子弦还未到跟前,就扑腾一声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凝渊...沉默:“这就是书上所说的碰瓷吧?离至你给我作证啊,我连碰都没碰他,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在这里吃东西做善事,都是合理的。”
离至已经对自家的少帝绝望了,在山里整治他们,出来还欺负可怜人:“少帝,怎么办?”
4. 第 4 章
这么惨的人,杀起来胜之不武,凝渊转了转食指的纳戒,在里面翻找了一番,全都是各种上好的丹药。
平时在山里喂灵兽一点都不心疼,现在一想到给墨子弦吃,他心里就揪心的疼,仿佛是侮辱了这些丹药。
最后选择放过自己,也放过丹药,手掌覆上纳戒,冲一旁的离至说:“去买两个馒头过来。”
离至把他的动作看的分明,嘴角抽了抽,要不是打不过少帝,他一定要教他怎么做一只善良的凤凰。
刚打算转身去买馒头,就被凝渊叫住,加了一句:“买馒头,不要买包子,太浪费钱了,我们还是要学会勤俭持家。”
离至实在忍不住,回头冲他翻个大大的白眼:......刚才那一桌够买两屋子包子了,你怎么不嫌浪费钱。
两个馒头买了回来,凝渊用玉笛指了指地上趴着的人:“放他身边。”
离至弯腰放下,一转身就看到自己少帝心疼的眼神,仿佛这两个馒头遭受了大难。
路一旁的野狗虎视眈眈,像是随时都想上来抢夺,凝渊瞥了眼,离开椅子的屁股又落了下去。
离至不解:“少帝,你都把人气晕了,还不走吗?”
凝渊:“急什么,看这桃花多美,欣赏欣赏风景。”
微风袭来,片片桃花掉落,白色的里衣被桃红点缀,再加上勾魂摄魄的睡颜,凝渊真诚道:“就他这模样,要是在亦初山,我肯定不捉弄他。”
离至转头看去,认同的点点头,少帝就一颜控,同一件事,长相惊人的白树做,少帝就是没事,没伤到脸就行,长相稍微逊色一点的他做,就是揪着脖子,直接把他踹到天上。
昏在地上的人手指微动,像是快要醒来,凝渊拍了拍手站起来:“把东西收了,我们走。”
离至挥手间,把桌椅收了起来,跟着凝渊离开。
墨子弦趴在地上,双眼微微睁开,似醒未醒,朦胧中只看到一片明黄的衣角,渐渐远去,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触碰到温热绵软,慌张抓在手中,看到是如白雪一般的馒头,直接笑哭了出来,心情复杂的骂了句脏话。
混着眼泪吃下,不知是不是错觉,吃完后只觉身上的疼痛都减了些。
凝渊第一次出山,第一次逛街,带着离至走溜达西逛逛,见到什么都稀奇,大手一挥买买买。
想到刚才那食物不适的气味,尤不死心,瞥见一旁热气腾腾的馄饨摊,走到一张桌子旁,不动声色的施了个清洁术,在木凳上坐下来。
馄饨摊是一对祖孙,白了头发的老头下着混沌,十五六岁的姑娘擦着桌子,听见动静忙转身,一见人,招呼的话全都忘了,拿着抹布傻傻站着。
凝渊轻笑出声,打趣道:“姑娘是不愿意做我这门生意?”
姑娘名叫秀宣,听他戏言,一瞬间红了脸不敢看他,忙走过去,垂着头轻声问:“公子想吃些什么?”
凝渊看了眼摊子,冁然一笑:“都有什么?”
秀宣不好意思回:“只,只有馄饨。”
说完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问的话不妥,脸上更像是染了胭脂:“公子若是不想吃馄饨,我可以去别处给你买来。”
她手中的粗糙的抹布都被当成帕子揪了起来,凝渊不再逗她:“上两碗馄饨就好,在下尝尝姑娘的手艺。”
馄饨摊的老者刚把锅里的馄饨盛到碗里,就听到站在一旁等着的老顾客笑呵呵道:“王老头,你们家怕不是要办喜事了,女大不中留啊!”
王老头不解其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自家的孙女像个新嫁人的小媳妇一般,粉面含春。
气道:“丫头过来,把那边的桌子擦了。”
秀宣转身去擦桌子,露出被她遮挡住的凝渊,王老头刚想怒瞪一眼调戏他孙女的登徒子,看到凝渊一时傻了眼,五官不用说,只说这浑身气度,哪怕是世家公子也比不上,倒像是帝王走下了王座。
随意的摆弄着扇子,慵懒华贵,眉宇间又写满了桀骜难驯,玩世不恭。
刚提醒他的顾客端着碗,被烫到了手才反应过来,倾身和王老头说:“你孙女眼光不低啊,这长相,这气度,这衣着,我一个男的都想嫁给他。”
王老头挥挥手:“去去去,吃你的馄饨去。”
他们家小门小户,哪里配得起贵公子,更何况还是这么尊贵的人儿。
两碗馄饨盛好,秀宣忙放下抹布,洗了手,打算给凝渊两人端过去,王老头拍掉她的手:“放下,我端给客人。”
秀宣噘着嘴不满:“爷爷,我去,我又没有痴心妄想。”
见她说的是真话,王老头才让她端起碗:“敢痴心妄想我打死你。”
秀宣拿起勺子又往凝渊两人的碗里添了些馄饨,才小心翼翼的端了过去。
走至一半,一个满脸横肉的人猛的拍了筷子:“王老头,你什么意思,为何他们碗里这么多馄饨,我们就少了许多,莫不是欺负老顾客?”
秀宣被吓的停住脚,不敢回头看爷爷。
王老头心中喊了一声糟,这次怕是要坏了名声了,赔着笑脸,刚想说话,就听一道如歌似水的声音,带着笑意道:“是我刚才与姑娘说,我们食量大,两碗吃不完,一碗吃不饱,加些钱给我们多盛一些。”
“不曾想让大家误会了,要是害得你们以后都不来吃了,那我们真是罪过了。”
王老头点头如捣蒜:“就是如此,李壮子你天天来吃,你要是说不够吃,我不要钱给你再加半碗,大家都相熟,我这摆摊几十年了,哪里欺负过客人。”
膀大腰粗的李壮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嗓门道:“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脾气冲,对不住了王老头。”
说着又站起来冲着凝渊抱拳:“对不住了,兄弟。”
凝渊也站起来抱拳回礼:“李兄为人正直豪爽,遇见不平事敢于出声,凝某钦佩,只是......”
李壮子被夸的飘飘然,粗糙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看他转了话锋,忙问:“只是什么?”
其他桌上吃馄饨的人也是停下筷子,打算听凝渊如何说。
凝渊指了指李壮子面前的桌子:“只是,拍断的筷子记得赔。”
“哈哈。”
“哈哈。”
大笑声不断,王老头笑说:“不用赔,不用赔。”
李壮子不愿:“怎么不用赔了,我做错了就认,一双筷子还是赔的起的。”
他之前不愿意搭理这些高人一等的人,看他们这些劳苦人,就像是老鼠屎一般。
但凝渊格外合他脾气,提着桌上的酒大步走了过去:“兄弟,咱们喝一杯。”
秀宣把馄饨端到凝渊和离至面前。
离至被李壮子挤到一旁,他直到现在还有点懵,少帝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刚才和现在完全不是一个人。
李壮子拿了三个空碗,倒了三碗酒给凝渊和离至:“喝,不够我让秀宣那丫头再买。”
扑鼻的异味让凝渊桌下的手握住了膝盖,在李壮子的期待下,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难忍的臭味在口腔回荡,赞道:“好酒。”
随后道:“喝了李大哥的酒,那李大哥也尝尝我的酒。”
说完看了眼离至,离至被吓的差点魂飞魄散,他深知自家少帝的洁癖和嘴挑,人间的食物他都难以下咽,少帝是怎么喝下去的。
凝渊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离职忙从乾坤袋掏出甘泉酒。
李壮子喝了一口,双眼发亮,赞了又赞,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觉中,李壮子连小时候把自己想象成小猪,喊自家猪叫娘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李壮子摇摇晃晃的离开,凝渊忙扶着桌子站起来,干呕道:“我去吐一会。”
许久后才脚步漂浮的回来坐下,像是遭了大劫:“看来人间和话本上还是有些区别,不过还好,大多数都是一样的。”
离至担心不已:“少帝你还好吗?”
凝渊:“不好,话本中把人间的食物形容的美味无比,今日一试,差点神魂出窍。”
离至:“我们对灵气灵敏,对浑浊也更灵敏,人间的食物我们吃不来,所以每次出门前,都会带上足够多的甘泉和竹米,以及果子。”
把自己带的东西一分为二,单独装了一个乾坤袋出来:“少帝,你拿好。”
刚才因为压制修为显得蠢笨,此时找补道:“我昨天就算出来,你要开始闹了,怕万一拦不住你,我就提前备了很多。”
凝渊用手颠了颠,揣进袖口。
人间多用乾坤袋,纳戒少见,他的食指上有枚雪白色的纳戒,朴素无华,自带沧桑,整个亦初山也只有两枚,一枚凤帝的,一枚凤后的。
秀宣时不时的就要瞥这边一眼,凝渊拿起筷子,假装是要吃馄饨,见她低头洗碗,把两碗馄饨倒进乾坤袋里面的碗里。
别人一片好意,不吃总是伤人的,吃了......怕是未来凤帝,要在下山的第一天离世了。
凤凰一族,皇族血脉延续,他要是死了,那凤凰一族将再无凤帝。
5. 第 5 章
秀宣一抬头见凝渊面前的碗都空了,诧异了一瞬,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凝公子,可要再喝些茶水?”
凝渊笑道:“不了,馄饨很好吃。”
秀宣腼腆道:“合你吃味就好,刚才多谢凝公子解围。”
艳阳高照,离至生生打了个寒颤,搬着凳子往后退了退,这个少帝太陌生,他害怕。
凝渊:“应当的,多谢姑娘的好意。”
秀宣:“凝公子叫我秀宣就好。”
凝渊:“秀宣,冒昧的问一句,我刚和李大哥聊天,他说今年是仙盟招新,年轻男女皆出发去了星辰城,不知你怎么没去。”
秀宣端着碗,有些拘谨:“我从小就笨,城里武者师父教的防身术我都学不会,肯定是没有灵根的,而且我爷爷年纪大,我走了就没人帮他了,这一去一回,要花费不少的银钱,还是不浪费了。”
凝渊打量了下秀宣,玉笛敲了敲掌心,沉思了下:“我家有个绝学,切脉可以看到一个人是否有灵根,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看一看。”
秀宣诧异的嘴巴微张:“不介意,怎么切脉,是和郎中看病一样吗?”
凝渊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下伸出手腕就好。”
秀宣坐下,忐忑的伸出手腕,见凝渊取出一枚丝绸方巾放在她手腕,才把手指落了下来,想轻声说她不介意,脸皮薄的没有说出口。
凝渊让灵气顺着她的脉络,一路来到丹田,原想着帮她看看是否有灵根,也算是回了她加馄饨的情,原想着结果无外乎是有,还是没有。
待看清她丹田的景象,不由的一楞,天灵根,单灵根中的万一挑一。
就像是穷人守着宝藏,凝渊一时不知道这对秀宣来说,是好还是坏。
他轻松的神色变的凝重,秀宣急忙说:“凝大哥,没事的,没有灵根也没什么的,在这安江城卖馄饨我都习惯了,天天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很开心。”
凝渊像是随意的问:“你想有灵根吗?”
秀宣眼中清晰可见的失落,勉强的笑了笑:“每个人都想有灵根啊!不过这种事不能强求,我自小就不如人。”
凝渊眉头拧了下,随后笑道:“你有灵根。”
秀宣张大了嘴:“啊?”
凝渊一时不知道是否该说,不过这事还是她自己做主的好:“你知道天灵根吗?”
秀宣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好的是单灵根。”
凝渊:“天灵根就是比单灵根还好的灵根,仙门百家任你挑,就算是只收同族子弟的四大世家,你想去也足够,只是.....”
他面不带笑,显得冷冽,秀宣不敢高兴,害怕道:“只是什么?”
凝渊握住笛子,把流苏收在手中,斟酌道:“只是这是机遇也是危险,据我听说,有些宗门中有秘法,可以夺人灵根,若是家世显赫的人有了天灵根,自然是高兴事一件,自小培养,有家族护着,等到你这个年岁,自己也已经长成了。”
“而你..护不住自己。”
这些,是龙傲天书中所写,凝渊在说与不说间,犹豫了片刻,但想到龙傲天准时出现,与书中所言不差,又想到凌云宗那些肮脏的事,还是说了出来。
秀宣吓的小脸一白:“那,灵根被剥夺了会怎么样,是回来卖馄饨吗?”
傻气的话让凝渊又忍不住笑出来:“灵根剥夺极为痛苦,哪里还有命活的下来。”
见她脸色苍白,凝渊安抚道:“也不必如此害怕,宗门中有坏也有好,天灵根更是能助你的修为一日千里。”
“你可以回去想一想,是隐在这里卖一辈子馄饨,还是去闯一闯。”
凝渊把宗门回忆了一遍,才开口:“凌云宗是当今最有名望的仙门,但是里面龌龊事不少,另外太小的护不住你,可以挑选的,唯有:碧霞宗和丹清宗,这两个宗门,虽然名声不显,不常露面,但是实力不错,也比较护犊子。”
“仙盟招新七日,你到时候可以观察一番,再做定做,但是天灵根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凝渊的话沉稳有力,秀宣慌张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早上的生意散去,王老头把锅碗装好车,一回头又看到两个人聊上了,自家孙女还傻愣愣的坐了下来。
喊道:“死丫头干嘛呢!还不收拾收拾回家。”
秀宣忙站起来,她自小生活的顺遂,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大事,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办。
凝渊从袖中拿了一个乾坤袋出来,往里面扔了些符咒和丹药,又加了一包银子:“要是不去就算了,要是去的话,这些东西藏严实了,不要让人发现,万一遇到了危险,说不定能用上,你爷爷年老,你年岁小,那李壮子是个正直的人,可以聘他陪你们一同去。”
想了想又拿出一片梧桐叶,用灵力在上面画了几道:“这个可以挡初期元婴一击。”
说着挥了衣袖,梧桐叶飞起,碰触到秀宣的额头,消散了去。
他想的周全,秀宣把乾坤袋塞到怀里,在爷爷的催促声中站起来,凝渊见他们收摊了,也站了起来打算走。
秀宣一步三回头,眼中恋恋不舍,无关情爱,就是不知怎的,感觉有他在安心,明明才见过一面而已。
凝渊笑道:“我要是有空,说不定也会去星辰城看看热闹的招新大会,到时候或许能再看见你。”
秀宣瞬间高兴起来,重重点头嗯了一声,蹦蹦跳跳到爷爷身边。
祖孙俩拉着车回了家,凝渊抬头看了看日头,急冲冲道:“走。”
离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跟他走。
一路行至城外,离至终于忍不住问道:“少帝,你到底要做什么?”
凝渊:“跟着走就是了。”
离至心里咯噔一声,糟糕,少帝浑身冒着坏,别又是要捉弄人了。
走到一处,两个凤凰缩小身形,变成巴掌大小,停在树杈枝头,等了半晌,远处走来棉白里衣的人,离至诧异道:“我们怎么又遇见他了。”
随后不自觉的往一旁挪了挪,刚才还爬不起来的人,现在都能行走了,少帝应该猜不到是那两个馒头的原因吧?
凝渊瞥了他一眼,对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真当他看不出来那是灵气馒头?
“城里的人容不下他,他只能出城了。”
说完后,爪子往前一抛,离至问道:“少主,你干嘛呢?”
凝渊未回他,不过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地上,赫然是一个明黄色的荷包。
树下的墨子弦刚巧走了过来,明黄色太过显眼,一眼望见便走了过去,捡起后打开,瞬间惊喜万分,只觉得老天眷恋。
把荷包搂在怀里,居然是一包的铜钱,呜呜,太不容易了,刚才两个馒头他都没吃饱。
钱是穷人胆,吃不上饭,穿不起衣的人,瞬间支棱了起来,脚步都轻快了,转身就往回走,打算进城买点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只是走到城门处,一摸胸口,晴天霹雳,荷包呢?钱呢?
拐回头沿着来时路,低着头细细找着,越找越心凉,找不到他真的要饿死了,太苦了,老天爷啊,送他回家吧!以后再也不气老头子了。
一角的草丛里,露出一角明黄,墨子弦喜极而泣,刚打算跑过去,就从树后伸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那个能买很多包子的荷包捡入掌中。
墨子弦大吼道:“那是我的。”
凝渊从树后走出来,身上的黄色衣袍,此时变成了官绿,配着露出的衣领素白,更显气度华贵,把荷包往上抛了抛,他比墨子弦高了半头,举着荷包,逗着他玩:“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看到这个人是谁,墨子弦就感觉要糟糕,这TM的就是个仇敌,卑鄙无耻,太不讲道德了。
怒声道:“你还给我。”
个子输了人,墨子弦气势上显得弱了点,此时气的不顾后背还在发疼,踮起脚试图与他齐平。
凝渊觉得他像个炸了毛的野鸡,把荷包放在他指尖能碰到的高度,不停的转身带着他绕圈,笑的猖狂:“你怎么这么无用。”
墨子弦恨不得咬死他,停下脚步怒视,像是要把凝渊扒皮抽筋:“还给我。”
凝渊摇摇头,把荷包塞到袖中,不等墨子弦发火,就又拿了出来,打开后,里面变成了一包金子。
“这包金子是你的吗?”
墨子弦......沉默:“你是不是有病?”
凝渊像是收到了回答,又塞回袖中,再次拿出一包银子。
“这包银子是你的吗?”
墨子弦:“你是不是真有病?”
这要是在现代,他多少要打个电话,把人送精神病医院去。
凝渊继续他的表演,掏出那包铜板打开:“这包铜板是你的吗?”
墨子弦咬牙道:“是我的。”
凝渊收起铜板,失望的摇摇头:“不不,这包铜板是我的,你不诚实,所以我不能把金子,银子,铜板都给你。”
好奇问:“你不知道《金斧头银斧头和铁斧头》的故事?可惜,若是你刚才回答对了,那三包钱财就都是你的了。”
6. 第 6 章
联想刚才城中那一遭,墨子弦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这人就是故意耍他玩。
胸膛起伏,直接气红了眼,大喊道:“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往他身上扑过去,只不过力量太过悬殊,凝渊左右闪躲的轻松,便招着他玩,嫌弃道:“你太弱了,连个野鸡也不如。”
亦初山的野鸡凶猛暴烈,凝渊说他不如野鸡,是真心比较后得出来的结果。
墨子弦却气的直接哭了出来,这个人就不是个人,欺负他不够,居然还侮辱他,边追着他打,边不停的咒骂:“你TM的才是野鸡,你全家都是野鸡,还是没毛的野鸡。”
有毛的动物,最烦别人咒他掉毛,再加上墨子弦以后还会拔光他的毛,凝渊停下闪躲的脚步,冷了脸。
生气的抬起手,像是要打人一般,墨子弦不敢置信:“你要打我?你居然要动手打我?”
他的眼哭的红红的,像是凝渊有多么的惨无人道,凝渊的手停在半空中,沉默了一会问:“不可以还手吗?”
墨子弦要被这坑爹的修仙界折腾死了,直接不想活了,像个小牛犊一样,伸着头往凝渊身上撞:“啊啊啊啊啊,你打死我吧!你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个人。”
凝渊一时不察,被他撞的后退了一步,这人一点修为都没有,还满身的伤,对他用法术吧,胜之不武,不用吧!这人又太过闹腾。
墨子弦鬼哭狼嚎,吵的人头疼,树上的鸟儿都在四处逃窜,害怕被伤了耳朵。
凝渊离他两步远,盯着坐在地上大哭的人威胁道:“闭嘴,再哭我真的要动手了。”
墨子弦在现代,是家中老小,全家的宝贝疙瘩,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出去是富二代,众人捧着,从来没被人这么凶过,这几天过的比他那一辈子都难。
记得他爸说过,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眼力见,会顺杆往上爬,当时墨子弦嗤之以鼻,觉得他爸说的什么玩意。
现在才发现,他爸看人真准,在墨封挥着鞭子的时候,他死咬着牙撑着,别说哭,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只有满身的仇恨。
现在不知抽了哪门子风,居然手指着凝渊,哽咽道:“你还凶我,你居然还凶我。”
说完仿佛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哭的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凝渊手里的玉笛攥的紧紧的,闭上眼深呼吸,真的是忍不了了,太吵了,比乌鸦叫的都难听。
“离至,你会封语术吗?”
离至捂着耳朵,表情痛苦:“不会,谁能想到会用到这个。”
扑腾,刺耳的哭声戛然而止。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凝渊和离至都松了口气。
离至松开耳朵揉了揉:“少帝,他这是又饿晕了?”
凝渊上前两步蹲下身,用玉笛把他手腕上的衣服往上拨了拨,两根手指搭上去。
用半吊子医术替他把脉:“这次是悲伤过度。”
离至一百个大写的震惊:“少帝,你居然还会这一手??”
凝渊收回手:“之前话本中夹杂了几本医术,不过我忘记这个要怎么治了。”
见凝渊对墨子弦起了兴趣 ,离至真担心他把人折腾死,忙道:“少帝,反正他死不了,要不我们走吧!阿嫫走时交代我采买的东西,我还没办呢!”
凝渊挥动衣袖,身下的草地流光一闪,带走尘土细石。
盘腿坐下,挥了挥衣袍:“你去做阿嫫交代的事情,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离至恐惧的摇摇头:“不不,我要保护你,你万一出了事,阿嫫会揍死我的。”
凝渊翻找着医术,头都未抬:“怎么保护我,靠脑子还是靠修为?你有哪一个?”
离至捂着心脏,后退了两步:“少帝,你杀人诛心。”
随后想想也是,少帝比自己聪明,比自己修为高,好像是用不到自己:“那我陪着少帝,等你玩够回山了,我再去采买,不着急。”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一时半会的,凝渊可没打算回去,直接挥动衣袖把他推离:“阿嫫吩咐的事情要紧,你先去办,我这里用不到你。”
说完不再言语,认真翻着医术,离至见凝渊真的不理他,想了想嘱咐道:“那少帝,我去办事了啊,你有事记得用梧桐树叶唤我。”
“不用压制修为的话,只要不遇见人间的老妖怪,这修仙界应该没几个是你的对手,如果遇见了老妖怪,你别出头恋战啊!能跑就赶紧跑。”
“还有......”
他喋喋不休惹人烦,凝渊淡淡数:“一,二......”
三字出来就代表着要遭殃,离至拔腿就跑,他不配,不配操心少帝,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夕阳的余晖洒落下来,凝渊手中翻着医术,眉头轻皱,奇怪,记得之前看到过的。
最后一抹晚霞退去,天像是变了脸的娃娃,狂风大作,刹那间,大雨倾盆。
两人一坐一躺,坐着的人被散发着微光的灵气包裹,外面的风风雨雨打扰不到他,只专心的翻着医书。
躺着的人,惨不忍睹,豆大的雨滴砸到身上,瞬间就浑身湿透。
大雨下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停下,凝渊还是没找到怎么医治因悲伤过度而晕倒的人,依旧低着头翻找,像是在和自己较劲,势必要与悲伤过度死磕到底。
雨后晴天,彩虹高挂,墨子弦终于悠悠转醒,只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海里,哪里都是水,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泡在水坑。
满身的淤泥,狼狈不堪。
而坐在他身边的人,又换了一身松石绿锦服,全身清清爽爽,哪怕是他屁股底下的草地都是干爽的。
怔楞过后,气的怒拍水坑,溅起水花四溢,心里发誓:他与这个人不共戴天,这辈子不拼个你死我活,他誓不为人。
凝渊可不想再听到那震耳的哭声,怕他又委屈哭了,忙道:“这次可不是我,是昨夜下雨了,你又刚好昏倒在了坑里。”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墨子弦心头又开始气的发酸,撑着地面坐起来,红着眼怒声问:“那你怎么没淋着?”
凝渊手掌按着医术,耐心解释:“我有鸢羽伞,不怕雨。”
墨子弦望向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草地皆是干爽,瞬间更想哭了:“那你的伞为什么不往这边挪一点,给我打打。”
真是怕了他的鬼哭狼嚎,凝渊真诚道:“因为你没说。”
墨子弦气昏了头,像个鸭子一般,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水坑,大喊:“我都昏迷了怎么说,我跟你没仇,你就不能有点爱心,要么就走的远远的,要么就不要在我身边故意气我,你就是想折磨我的心理,你比那个便宜爹还可恨。”
说着又呜咽的哭了起来,这糟心的经历,他是做了什么孽。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让他崩溃:“滚,滚啊,你莫欺少年穷,等我以后强大了,我一定揍死你。”
他哭的鼻头发红,浑身布满悲伤,头发丝都挂着淤泥,凝渊看了他半晌,是挺可伶的,良心发现,收起医书,听话的站起身,哦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子弦抹眼泪的动作突然顿住,转头只见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哭声突然停住,变的哽咽起来,心里的悲伤更甚,怎么真的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认识,身无分文,难道真的要饿死吗?
虽说这人欺负了他两次,做的事情很可恶,但那双眼里没有厌恶和憎恨,在城里欺负过自己,还留下两个馒头,多少也算半个熟人。
那个便宜爹和后娘,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鞭子抽的一下比一下狠。
想到鞭子,墨子弦又想起后背,爬出水坑趴在凝渊刚才坐的地方,只有这片草是干的,手摸到一片温热,应当是刚才他屁股坐的地方,忙把手移走,冲着那个地方呸了一声。
原就受了伤,现在泡了一夜,不死也折腾的差不多了,面子不面子的,也不重要了,疼的哼哼唧唧的哭着。
7. 第 7 章
凝渊走到他看不到的地方,隐身走回来,此时蹲在他身旁,看着脸色苍白,撇着嘴哭的人,有那么两分嫌弃,这龙傲天,也太过娇气。
猛然,凝渊神色一变,折扇在他手中旋转开来,带着无边的杀气,片刻后,伸手抓住已经飘到墨子弦头顶的东西。
软软的像一团水,苍老的声音气急败坏:“放开我。”
凝渊把他举到面前,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那个龙傲天系统?”
那团水像是被吓到了,瘫成一团忘记了挣扎。
“你是如何得知的?”
居然还真是,凝渊手中燃起幽蓝的火焰,把掌中的水团包裹在其中。
炙热感传来,那物被烧的嗷嗷乱叫:“啊啊啊,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烧了。”
凝渊好奇:“你为什么才来绑定他?”
自知斗不过,龙傲天系统忍气吞声,谄媚道:“他刚来修仙界,凡事不懂,让他体验几天,以后他会更加珍惜成功后的日子。”
凝渊似笑非笑:“你是想把他折腾个半死,好让他以后听你的吧?那看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啊!”
凝渊神色轻松,晃了晃指尖,墨子弦在龙傲天系统的指引下,才走上了称霸的道路,最后打败了他。
若是没有龙傲天系统,那结局还不一定呢,凝渊突然起了玩心,不想再杀墨子弦,看看没有系统,他能走多远。
既然要玩,那还是公平公正的好,各凭本事,要是这样墨子弦还把他剥皮抽筋了,那凝渊输的心服口服。
五指收拢,水团的凄厉声更甚:“饶命啊!你不喜欢我绑定他,那我就换一个人,还请你放我走。”
换个人?那岂不是又出来一个龙傲天?凝渊杀心升起。
水团感受到他的狠意,垂死挣扎:“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让你当龙傲天。”
凝渊身为下一任的凤帝,还真看不上这龙傲天的人生,只是有些惊奇,龙傲天是如何把自己赶下帝位,抹除凤帝烙印的,凤帝烙印可是连死去都不能剥离,书中只是大略一笔,描述并不详细。
指尖火苗越收越紧,那物被包裹其中,虽惨叫却一直存在,凝渊加大火势,依然如故。
水团像是知道今日难以逃脱,一边惨叫一边哈哈大笑:“你是杀不了我的,你以为是我成就了他吗?不不,是他成就了我,他是命定的龙傲天,就算没有我,他也会是龙傲天,他死不了,我就死不了,你就算有滔天的法术也无用,哈哈。”
凝渊眼中杀意久久不散,随后用一团金光把火苗包裹住,手掌弯曲成拳,指尖缠绕的东西便消失不见。
亦初山那棵最高的梧桐树上,凭空长出一片黄叶,丝丝缕缕的叶脉犹如一张无法逃脱的巨网,把刚刚到来的系统困与其中。
墨子弦趴在地上,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脸色通红,抬手摸了摸,应该是发烧了,心里骂了声艹,修仙界居然也能发烧。
脑袋昏昏沉沉,得过且过的任由自己睡了去,只是难受的不住哼唧,显得可伶无比。
凝渊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把他打量片刻,随后蹲下身,单膝点地,拿起笛子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万分不解,这动不动就哭的龙傲天和书里的狂拽酷,怎么对不上号?但有刚才的系统,应当不是他找错人了。
墨子弦觉得下巴上像是咯了块石头,往旁边挪了挪。
凝渊收回玉笛,看到他红通通的脸舒展了眉头,像是满足了一般,闷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好玩,我都舍不得杀了。”
墨子弦只觉得耳边苍蝇乱飞,扰的人烦躁,抬起软绵的手挥了挥。
日头西斜,墨子弦被咕咕叫的肚子吵醒,在草地上翻了个身,痛苦哀嚎,原来饿真的会让人崩溃,算了算,他五天就吃了俩馒头。
抬眼望去,天高地阔,他却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坐起身,望着四周发呆,不知自己能去哪里。
触及一旁的树林,能望到后面的青山,打野兽他肯定不行,还不够给野兽塞牙缝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野果之类的。
死马当成活马医,咬了咬牙站起来,泡了一夜,那鞭伤又疼了起来,一动就冒冷汗,再加上发烧至头脑发晕,跌跌撞撞的往里走。
凝渊悠闲的跟在他身后,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嘴角笑了笑,再次感叹,惨咯。
树林茂密,杂石乱草,墨子弦走了许久,都未找到可以吃的东西,那件纯白的里衣,血和泥交杂一片,看不出原本模样,他又疼又累,又饿又渴,扶着一块石头慢慢的坐了下来,实在是走不动了,闭着眼,歪着头靠在石头上,在想,可能活不下去了。
凝渊抱胸,懒散的倚靠在树上,吃着亦初山独有的落羽果,欣赏着墨子弦的垂头丧气。
看不见他却能闻到气味的鸟儿,在周围打着转,急叫起来。
凝渊冲着其中一只乌鸦招了手,把吃到一半的果子丢了出去,随后又掏出一个。
墨子弦摸着肚子,正在纠结要不要拔几颗草吃的时候,就听到嘎嘎,乌鸦难听的叫声。
抬头去看,一只漆黑的鸟衔着一截树枝,上面赫然是一只澄黄色的果子,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一看就很好吃,墨子弦咽了咽口水,抓起手边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就他这力气,也没想到会砸中,只是谁能想到,那鸟是个胆小的,看到升起的石头吓了一跳,大叫一声,衔着的树枝骤然落下,掉到墨子弦的脚边。
墨子弦忙抓到怀里,防止这鸟来抢。
那鸟似乎在估量着双方的战斗力,随后也不再管着果子,直接飞走。
墨子弦直接喜极而泣,果真是天不亡他,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来不及洗,直接抓着吃了起来。
边吃边哭,为了他这坎坷的人生。
凝渊扶额无奈,这人到底有多少眼泪,饿了哭,给他吃的,还哭。
香味浓郁的果子吃完,墨子弦摸了摸肚子,这果子不大,还挺饱腹的,而且他怎么感觉,后背的伤也不是很疼了,是错觉吗?
这修仙界还挺神奇,馒头能止疼,果子也能止疼,想到这里又没心没肺的乐了起来。
还不等他想着下一步去哪里,就听到凌厉的脚步声,其中一人道:“他伤的那么重,能跑哪里去,小公子让我们务必把他斩草除根,若是找不到人,你们回去都落不得好下场。”
另外一人:“城里人对他厌恶至深,肯定无人收留他,他只能往城外走,他无修为,那个残废身子,肯定走不远,我们再找找。”
随后抱怨道:“小公子是怕日后东窗事发,才派你我二人过来,觉得无用可以弃了,那身边的修士闲的不少,也没见他支使出来杀大公子。”
另一人回他:“这事你我看透又如何,谁让我们没灵根,没灵根的人命不值钱,不过大公子也是个废人,你我的武艺定能要了他的命。”
句句听的分明,墨子弦连大气都不敢再喘,怎么感觉这俩人找的是他。
小心翼翼的把露在石头外面的脚尖收回,祈祷着这两人看不到他。
只是事与愿违,脚步声越来越近,快到跟前。
凝渊看着爬起来就跑,狼狈逃窜的人,又抓了把瓜子出来嗑,脚步轻快的跟了去。
在刀要劈到墨子弦头上时,抬了抬手指,他还没玩够呢,现在可不能死了。
猛然想到那系统的话,又放了下去,眯着眼看向前方。
那刀落下,离墨子弦几寸远时,握刀的人脚下一滑,刀锋偏了去,临头砍的刀到了背上。
墨子弦像是被人批成两半,骨肉分离的疼,逃无可逃,只能趴在地上抱头喘息,等着死亡的来临。
一刀,两刀,他如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没有任何助力。
待到第三刀挨到发丝,快要镶嵌到头颅时,凝渊才挥挥衣袖,给了他喘息逃跑的瞬间。
待他跑远,望望天难以捉摸,系统那话他还以为龙傲天受天道庇护,是气运之子,今日这两个才是凡人武者,他就难以扛过,看来天道对这个龙傲天也不过如此。
想到刚才握刀的人脚下一滑,不知道墨子弦是不是不死之身,凝渊想着,等自己玩够了,就不再插手,到时候若是真的死了,那龙傲天系统的话也就做不得真。
墨子弦这几日想过大不了一死,可真的被死亡气息笼罩,他却只想逃。
感觉不到刀风,抱着头,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一路上了山,远处妖兽的嘶吼声不停传来。
墨子弦腿都是软的,抬头见山顶一座废弃的破庙,咬了咬牙继续爬。
安全的到了山顶,急不可耐把房门紧闭,破旧的桌椅全都挪过去档着房门,若不是菩萨石像他搬不动,肯定也要挪过去。
忙完这一切,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心跳如擂鼓,怕的浑身颤抖,血色的脚印遍布满屋,都是刚才搬东西时留下。
想想这么悲惨的处境,墨子弦红了眼眶,里面带了恨意,他恨所有欺负他的一切,恨这让他九死一生的修仙界。
“闭嘴,不准哭。”
恼怒的声音传来,墨子弦汗毛炸立,环顾房间,连个人影都没有,牙关不自觉的颤抖:“谁?”
凝渊的身躯缩小,变成巴掌大的鸟儿,虽不如凤凰外形绝美,却也是五彩靓丽,显现出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哭,很难听。”
看到是鸟,墨子弦的恐惧褪去,修仙界的鸟会说话,这应当是正常的。
无论是人是鸟,有人能陪着说说话,墨子弦心里轻松了不少:“我没哭,就是疼,小花鸟,你从哪里飞过来的?”
小花鸟像是被定了身,滞留在半空中:“你叫我什么?”
面前的鸟羽毛鲜艳,外形可爱,后背与翅膀天蓝,腹部雪白,脖子处是亮眼的黄,头上和前胸又是其他颜色。
墨子弦没见过这种鸟,有气无力:“我看你挺花的,就叫你小花鸟,不好听吗?要不五彩鸟,刚好你有五种颜色。”
这一瞬间,墨子弦觉得时空好像被静止,这个小花鸟就停留在半空中,死死凝望着他,像是要瞪死他。
不想唯一能陪他聊天的鸟被气走,咽了咽口水挽救道:“要不你说个名字?”
凝渊挥动翅膀,不和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人计较,停留在堵门的桌子上:“就五彩鸟吧!”
暗自思索,怎么样才好玩。
赶走了他的龙傲天系统,要不就赔他一个:“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龙傲天系统。”
墨子弦被惊喜砸的头晕目眩:......他要变成龙傲天?
再看这鸟,双眼快要冒绿光,眼泪汪汪的撑着地坐起来,激动的弯腰,做了一个想要握手的姿势:“你好,你好,久仰,久仰,你看咱们俩绑定,是否需要走什么流程?我要沐浴更衣吗?”
五彩鸟昂着头道:“我是龙傲天系统,但是我有说是和你绑定吗?”
晴天霹雳砸到头上,墨子弦懵逼脸:“什么意思?”
凝渊故意逗他:“龙傲天是你在路上遇到的那人,我只是看到你哭的太惨,所以跟过来看看,现在我要去找他绑定了。”
现在的感觉,就和那满桌的菜肴一口都不给他吃的时候一样,人生黯淡无光。
他原本可以忍受这一切,可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后,又把他踹进无尽的海里,这一刻的墨子弦,孤寂,绝望,看不到未来。
像是被人打碎了脊梁,眼中不自觉的有了讨好,充满希翼的问:“要不你绑定两个人呢?带个我呗?我不指望能成为龙傲天,就能吃饱穿暖,活下去就行。”
他的眼睛仿佛盛满了星光,等待着五彩鸟的回答,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墨子弦心跳如雷。
五彩鸟像是被他可伶到,犹豫道:“可是我只能绑定一个人。”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飞上了天,凝渊以为他又会哭,谁知墨子弦只是张了张嘴没说话,随后坐在地上苦笑道:“那你走吧!”
凝渊看了他许久,模样狼狈不堪,头上挂着蜘蛛网,只有一双眼睛犹如珍宝,垂头丧气仿佛认了命,明明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没有开口游说。
五彩鸟飞起又落下:“你这么惨,我也想跟你绑定,只是你没有龙傲天的气运,就算我给你指了机缘秘境,你可能也得不到。”
墨子弦放弃挣扎:“行吧!无所谓了,死就死吧!”
他不哭不闹,冷静了下来,靠在墙上双目无神,看起来乖巧了不少。
五彩鸟沉默了片刻:“也有一个办法,他气运强盛,我跟你绑定后,只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就可以慢慢沾染上气运,变成真正的龙傲天。”
从地狱到天堂也不过如此,只是吸人气运这事,一听就是害人之事,墨子弦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忐忑道:“会伤害到他吗?”
8. 第 8 章
五彩鸟:“伤害他如何,不伤害他又如何?”
墨子弦:“对他无碍我就绑定,吸取他本身气运的话……”
后面的话像是被巨石压在了嗓子口,难以说出。
牺牲他人改变自己的处境吗?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可是害人这件事,一想到就犹如在火上烤,让他坐立难安,脑中像是在进行一场拔河比赛。
一个说:你只是为了活命,没想害人,大不了以后补偿他。
一个说:害人就是害人,无论什么原因,盗取别人的东西,拿出一点补偿,就像让自己良心安稳吗?我呸……
拔河比赛结束,墨子弦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如果会掠夺他本身的气运,那,那就算了。”
算了二字说的艰难,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手背青筋都冒了出来,他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机缘就在眼前让他生生放弃,好难。
可再难,他也不能害人,就算是回报他那两个馒头吧!
书中的墨子弦阴险狡猾,人面兽心,狼心狗肺,欺师灭祖,杀人如麻。
现在……这个选择,倒是在凝渊的意料之外,不由的对他有了丝改观。
“不会伤害到他,此举只是沾染,不是掠夺。”
放弃一次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系统说不会伤人,墨子弦心里对那人说了抱歉,再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墨子弦低下头,心里愧疚弥漫:“好,对人无碍就好,我以后肯定会对他好的,把他当亲兄弟一般。”
信誓旦旦的说完,想到那个人的性格脾性,又觉生无可恋。
他能感受的到那人对他无恶意,只是也太不是人了。
五彩鸟冲着他脑门飞去,直接闯入其中,站在他空荡荡的灵海中巡视了一番,毫无屏障,大开方便之门,墨家当真是一点东西都没教给他。
不过以后就是自己的地方,还是要好好的布置起来。
五彩鸟直冲冲的飞过来,墨子弦下意识的后退闭上眼,再次睁开时遍寻不到:“五彩鸟?”
“我在这里。”
墨子弦晃了晃自己的头,惊叹道:“厉害啊!”
“你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吗?我去找他。”
凝渊(五彩鸟):“就在山上。”
看到被堵着的门,墨子弦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被追杀来着:“有两个人杀我,你能帮我吗?”
凝渊(五彩鸟):“不能,不过那两个人被千秋藤缠住,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出不来。”
墨子弦:哇欧,大爱千秋藤。
他对雪中送炭的系统是百分百的信任,当下就挪开堵门的众多物件,往他指的那个方向去。
走到头晕眼花,终于看到陡崖边一抹亮丽的颜色,悠闲的躺在树下睡觉,阳光从斑驳的树叶中落下,照在他如画卷一样让人心动的眉眼。
墨子弦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慢慢走过去,多此一举的抬起袖子给他遮阳,只是他身上污泥一片,在他未注意的衣袖底,一滴浑浊的水滴正在慢慢聚集,啪嗒一声,落在那人的眉中,仿若一张白纸上沾染了墨滴,让人难以接受。
墨子弦心肝颤了颤,嗝屁,第一招打好关系,好像不会成功了。
他走近时,凝渊就已知道,这短短的路程,走的这么久,实在是无用。
只是还不等他睁开眼,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腥臭味,轻微的重量落到眉间,那双闭着的双眼猛的睁开,一把攥住想要触碰他眉心的手腕,整个人犹如风雨欲来般的可怖。
不远处的鸟儿纷纷从枝头落下,仿佛快要窒息。
墨子弦的手腕被紧紧攥着,慌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开始是想给你遮太阳,这一不小心就弄脏了你的脸,”
解释完他的表情依旧低沉,墨子弦咽了下口水,这人冷着脸,还真吓人。
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心里慌的不行,用另外一只手从地上抓了把泥,全糊到自己脸上:“大哥,可以了吗?”
那张脸上满是泥浆,一小块一小块往下掉,还真是……丑。
凝渊:......其实他生气归生气,也没想做什么。
无形的威压消失,落地的鸟儿慌不择路,各自飞走。
凝渊丢开他的手腕,看到手上又沾染上了泥土,闭上眼压下心底的烦躁,给自己连续施了几个清洁术。
“离我远一些,不准碰我。”
墨子弦忙后退两步:“不碰不碰,我离你八丈远。”
他身上不染尘埃,恢复成俊朗模样,墨子弦看看了自身,好吧,完全不能看。
两人相处,总要有个人先低头,绑定了系统墨子弦自认理亏,嬉皮笑脸道:“哥,你帮我也处理下呗?要不然我这样你看着也碍眼。”
这人自来熟叫哥叫的熟练,凝渊抬了抬手。
污泥、血腥味一瞬间褪去,墨子弦这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不符合科学的法术,面上笑嘻嘻,心里对五彩鸟道:“这龙傲天虽然脾气龟毛,心思顽劣,但还是有优点的。”
刚说完就感觉一阵冷风袭来,触碰到凝渊凉飕飕的眼神。
忙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讨好道:“哥,那咱们去哪里?”
凝渊展开折扇:“你去哪里,与我有何干系。”
墨子弦心想怎么能没关系呢!从今后他就是这前龙傲天的跟屁虫了,蹭蹭蹭,蹭气运。
发挥自己拍马屁的功力:“哥,我仰慕你,崇拜你,你在我心中就如天上的圆月,可望不可即,你看看你这挺拔如松的身姿,这淡雅如墨的双眸,一切都说着美好二字,我今生有幸遇见你,一定要跟你结伴而行,为你死而复生,甘倒涂地。”
凝渊风轻云淡道:“你之前说让我滚。”
墨子弦正色:“没有,你绝对是听错了,我怎么会让你滚呢!”
凝渊嘴角的轻笑还没勾起,就听到他在心里说:“艹,谁能知道自己需要他,要不然真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就这一身毛病,我能崇拜他才有鬼。”
凝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玉笛,手背青筋浮现,这人还真是和书里一样,惯会装模作样,心里一套面上一套。
心里动了怒,脸色也冷了下来:“我一个人逍遥自在,带你这个废物做什么?”
墨子弦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忍下去,谁让自己需要他,又理亏呢!挤出一个笑脸,拍着胸膛道:“哥,咱们一起吧,你别看我武力值不行,但是我很能干的,什么都会,就这么和你说吧!我除了生孩子不行,其他的全包。”
凝渊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眼里的嫌弃明显,墨子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坨屎。
玉笛抬起墨子弦的手腕,凝渊挑了挑眉梢,示意他看自己白净修长的手:“很能干?什么都会?”
这手一看就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墨子弦缩回手尴尬的笑了笑:“我这手特神乎,无论做什么,都不长茧子。”
原身是墨家的大公子,眼前的人应该知道,怕凝渊不信,直接把袖子捋到肩膀,露出整条手臂给他:“你看,这都是那个便宜爹打的,他从小就不疼我,我那个后娘想着法的折腾我,烧水洗衣,劈柴做饭,喂猪喂鸭,我真的干了很多活。”
“我看你那个随从也不在了,你肯定是个大少爷,想去喝水都懒得打的那种,你让我跟在你身边,以后我照顾你。”
皎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痕迹,一条条浅坑,往外翻着鲜红的嫩肉。
墨子弦等了半晌,不见他说话,心中泄气,刚想放下袖子,就见他用笛子点在自己的胳膊上。
白玉落在暖玉般的肌肤上,一时分不清哪一个白的更胜一筹,毫无章法的游走,伴着微风冰凉入骨,眼见玉笛想要探入腋下,墨子弦身子不由的颤了下。
“你,你干嘛?”
伤口还在发疼,笛子带来一片酥痒,疼痒夹杂,墨子弦慌忙躲开。
只是那笛子像是覆在他胳膊上一般,竟跟着他迁移:“别动。”
“疼吗?”
慵懒的嗓音像是带着温和,墨子弦不知怎的,就真的停下,不再动了。
棉白的里衣松垮的挂在肩头,因他的话落了下来,把笛子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留了其中,墨子弦慌乱回:“疼,疼啊!”
凝渊先是哦了声,收回手:“疼就好。”
墨子弦:???
傻愣愣的回头,茫然问:“什么疼就好?”
凝渊:“你疼就好,你疼,我就高兴。”
墨子弦傻了眼,不敢置信有这么可恶的人,他可以接受别人对他绝对的坏,唯独不想要这种似是而非的恶意中伴随着假意的心疼。
像是吃了一箱的柠檬,酸到牙齿,酸到心头,想恨也恨不起来。
捂着袖口,站起来指着他怒斥:“你是人吗?”
凝渊眼带笑意,认真回他:“我当然不是人。”
墨子弦......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气的涨红了脸,压着火气问:“我们之间有仇?还是我之前得罪过你?在街上你就故意耍我。”
凝渊站起身,四目相对,他说:“没有,就是日子太无聊,逗你玩。”
逗你玩?
凡花树下,凝渊低着头,墨子弦半仰着脸,一个是笑意满满,一个是怒火中烧。
墨子弦恨不得咬他一口,M的,太欺负人了,一脚踹过去,踹了个空,什么龙傲天,什么气运,全都不管了,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指着他怒道:“我要是再搭理你,我墨子弦就是个孙子。”
说完就气咻咻的大步向前走,势不两立的态度坚决,凝渊倚靠在树上,抱着胸笑了笑,眼中如乌墨晕染开来,自言自语道:“不止娇气,脾气还挺大。”
随后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冲着那道背影扬声:“一起走吧!”
9. 第 9 章
凝渊说完后,就看到墨子弦的脚步立刻停住,垂着头像是思考了片刻,转回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边小跑回来边喊:“得嘞,爷爷。”
凝渊怔楞了下,直接笑弯了腰,这人脸皮是真的厚,他还从未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
脸皮是什么,这东西墨子弦穿越前就不多,现在更是所剩无几,不完全是为了气运,在这陌生的世界,有个人陪着,哪怕这个人脾气不好,还喜欢捉弄他玩,他心里还是踏实了不少,像是找到了一个短暂的方向。
总比一个人孤苦伶仃,像个游魂一般晃荡的好。
小跑着回到凝渊身边:“我叫墨子弦,你叫什么?”
凝渊拧眉:“我想想......”
墨子弦:......
凝渊:“凝渊好听吗?”
墨子弦挂起虚假的笑:“好听好听。”
切,还想个假名字哄我,找到下一个朋友就把他甩了。
“我们去哪里?”
“不知道,还没想好,等我睡醒再说。”
说着就又躺了下去,双手交叠与脑后,丝毫不管一旁的墨子弦。
墨子弦好想一脚踹过去,想想后果还是算了,这个假凝渊冷着脸挺吓人的。
坐在一旁无聊的等着:“系统,我现在离他够近吗?有没有沾染上气运?”
凝渊(五彩鸟)懒洋洋道:“有,想要机缘是吗?悬崖下面就是,跳吧,跳下去就能得到了,反正你是龙傲天,怎么都不会死。”
墨子弦转头看向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系统说了他不会死:“好。”
凝渊:????好什么?
随后猛的坐起来,身边哪里还有人,只听半空中墨子弦的嚎叫。
顾不上傻眼,忙隐身跳下去,在他落地前揪住了墨子弦的脚腕,把他甩到树杈。
墨子弦跳下来后才发现这有多么可怕,吓的闭上眼,什么都感受不到,安安稳稳的掉在树上,记吃不记打,睁开眼发现自己挂在了树上,高兴道:“系统你说的真对,这龙傲天气运真好用,要是没有气运,我怕是要死了。”
说着顺着树干滑下来:“系统,机缘呢?机缘在哪里?”
凝渊:......这墨子弦是不是没长脑子,自己要是慢一点,他非把脑子都摔出来。
听他还问机缘,环顾一周望向深不可见的湖泊:“看到那湖了吗?就在湖底。”
是贪婪还是蠢笨,总不会还没有丝毫怀疑吧?
墨子弦捋了捋袖子:“那我去找找。”
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凝渊站在湖边,心里说不出来的复杂,都不问问是什么机缘,值不值得冒险吗?
傻的都不忍心欺负他了。
“气运沾染的不多,感受错了。”
游到湖底,努力搜寻的墨子弦:......艹,垃圾系统。
从水面冒出头来,毕竟是抢过来的东西,墨子弦也不好生气:“我现在不着急要机缘了,咱下次感受准了再说话,要不然挺折腾人的。”
小风一吹,冷的发抖,凝渊还在上面,他要赶紧回去,要不然人跑了就不好找了。
五彩鸟给他指了一条捷径,墨子弦半信半疑的走着,待到上了山,看到树下坐着的人,才松了口气:“系统,你还是有用的。”
凝渊:......论一个人到底有多傻。
墨子弦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见凝渊脸上不高兴,忙解释:“我看你睡着了,想着你醒来应该会饿,就想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吃的,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什么都没有。”
凝渊:傻归傻,挺能忽悠。
见他脸色苍白,凝渊良心发现的没拆穿他:“我还没睡好,过一会再走。”
墨子弦忙不迭的点头,他实在是走不动了,累死了。
日落月升,空中繁星点点,凝渊的脚步依旧没停,墨子弦走的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嗓子干的快要冒烟:“休息一下吧!我真的走不动了,你看我脚都出血了,你到底有没有个目的地,我们在这山里绕啊绕,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
“你就乱走,走到现在好了,嗝屁了,我们俩都迷路了。”
凝渊蹲下身看了看他的脚,啧了一声:“现在你全身除了脸,没有一点好肉了。”
随后庆幸:“还好脸无碍,你真的不走了?”
墨子弦摆摆手,直接躺在地上,赌咒发誓做无赖状:“不走了,一步都走不动了,骗你我是龟儿子,这腿真的要废了,要是还能走一步我就叫你爹。”
凝渊点点头不说话,深深望了他一眼,看的墨子弦瘆得慌。
看他终于清了地面坐下了,才松了口气,凝渊这家伙还是有点良心的,同意休息了。
墨子弦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多了一个人,心不知怎的踏实平和了起来,山上的夜风寒冷,他转头看向倚靠在树上的凝渊,心里叹气,算了,不自讨没趣了,他肯定不会奉献出来一件外套。
以天为被地为席,身上的疼没停止过,墨子弦侧身面向凝渊的方向,闭上眼准备睡觉,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安稳觉,不用担心睡梦中的鞭子和破门而入的杀手。
只是刚闭眼,就听到有人说话:“不远处有凝脂草。”
睁开眼,只发现寂静无声,还以为是幻听,刚打算继续睡,又听到:“不远处凝脂草,大约两里开外。”
墨子弦:“系统?”
没得到回复,又问:“凝脂草能做什么?”
五彩鸟:“治你的外伤。”
墨子弦猛的坐起来,睡什么睡,起来嗨啊!
走过去推了推凝渊:“大哥,咱们继续往前走呗。”
凝渊闭着眼,直接用玉笛打掉自己胳膊上的手:“不走了,一步都走不动了。”
墨子弦手背都被敲红了,敢怒不敢言:好吧!这是以他之矛攻他之盾,用他之前的话来回复他。
五彩鸟:“凝脂草不起眼,只会在夜里散着荧光,天一亮,就找不到了。”
说完不再言语,假寐的凝渊嘴角扬了个弧度,不用看都知道墨子弦现在是何表情。
墨子弦抱着凝渊身后的树撞了两下,崩溃不已,系统要是早点说,他就是爬也要爬过去,现在......
伸出指头轻轻推了推凝渊的胳膊,气虚道:“哥,咱们在走两里路就好,就两里,我叫你爹行不?”
没脸没皮道:“爹?爹?”
凝渊忍不住睁开眼,笑的魅惑众生,又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要不要脸了。”
他深邃乌黑的眼眸含笑,像是黑暗的深渊开出荼蘼的花来,动人心魄,墨子弦心漏跳了一拍,一把推开他的笛子:“不要老做这么轻佻的动作,老子是直男。”
逗的差不多,凝渊站起身来,慢悠悠的往前走,眉头轻皱不解:“轻佻?”
墨子弦摸了摸耳朵,尴尬解释:“就是挑别人的下巴,和用笛子在别人身上乱划,是很轻佻和暧昧的动作。”
“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两个人调情是可以,但是陌生人就别了,容易让人误会。”
凝渊玉笛在掌心一下下的敲着,似笑非笑:“你误会了?”
这话问的,墨子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怎么回答都是错,说实话,那一瞬间,他真怀疑凝渊是个基佬。
要回答说没误会,这一本正经的解释,显得多余没道理。
凝渊看的话本,皆是男女如何,不知男男还会让人误会:“我知男女授受不亲,还有男男授受不亲?”
墨子弦:......他就多余说这些,说不定修仙界没有这些,人家思想单纯,是他自己想多了。
哈哈大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抬手就想揽上凝渊的肩膀:“开玩笑,我拿你当兄弟,兄弟怎么会想多呢!”
凝渊冷眼扫过去,墨子弦把还未落在他肩头的胳膊收回来:“忘记了,你不喜欢别人碰你,还有洁癖。”
月光照明,风一吹半人高的草丛哗哗的香,渗人的慌,墨子弦紧跟凝渊身后,寸步不离。
只是脚走出血,难受的厉害,在这之前,墨子弦都不知自己居然如此能忍疼。
捡了个粗棍当拐杖,扶着走,不抱希望的问:“不是有那个御剑飞行吗?咱们拿出来飞一会?”
书中的龙傲天精于算计,身边的龙傲天傻乎乎,凝渊放慢了脚步,御剑飞行他当然会,只是心思一转又开始逗他:“我不会御剑飞行,也不会任何术法。”
墨子弦啊了一声,傻了眼:“可是你白日里不是一下就把衣服整理干净了,那不是术法吗?”
凝渊随意道:“几张清洁符。”
心中厉害的大哥,啪叽一下掉在地上,摔成两半,墨子弦有些许失望,脸上未表现出来,笑着说:“好巧,我也不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学,共同进步。”
心里却对着五彩鸟不断吐槽:“我还以为龙傲天能把我领上道,谁知道他自己也不怎么行,自己连个屁术法都不会,那狂什么,拽什么,跟我欠他五百万一样,还逗我玩,以后我学会了术法,一定让他喊我爷爷,虐哭他。”
“不过没有术法也好,我就不受他的鸟气了,大家都是毫无本事的凡人。”
墨子弦吐槽的欢快,幻想着自己以后好好修炼,把凝渊虐的哭爹喊娘,脑补的场景细细描绘给五彩鸟听。
凝渊冷眼看他,心里起了丝厌烦,这份虚伪,倒是和书中相差无几。
月光如水洒在蜿蜒曲折的河流,四散的萤虫如落下的星星,岸边几棵嫩绿泛着光芒。
一瞬间,墨子弦还以为到了仙境。
凝渊环视一周,挑了个平敞的地方,布下鸢羽伞。
墨子弦惊呼一声:“你还有帐篷?你不是不会术法吗?哪里来的?厉害厉害。”
着急道:“你等我下啊,我去采凝脂草,然后我们一起睡,我体验体验这高级货。”
凝渊侧目看他跑远,黑色的靴子迈了进去。
鸢羽伞可以随意变换形状,从里向外看,清晰明了,从外看里面,却什么都看不到。
凝渊从纳戒取出细软羽毯等物,挥手间铺上,拿出落羽果靠着软垫,望着伞外。
墨子弦抱着凝脂草,小跑着拐回来:“凝渊,我回来了。”
说着就往伞里进,脑袋啪叽一声,像是撞到了石头上,疼的他直抽气,捂着脑袋道:“凝渊,你让我进去。”
任由他叫喊了半天,里面就是没动静,墨子弦气哼哼,心里跟五彩鸟道:“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一路我们俩多开心,现在好了,又不搭理我了,这伞这么大,让我进去睡怎么了。”
凝渊半躺着,手腕搭在弯曲的膝盖,悠闲的吃着果子,墨子弦面上好话说尽,心里的吐槽狠话不停,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凝渊听了半晌,突然觉得没意思起来,不想陪他玩了。
墨子弦也有自己的脾气,好说歹说,里面的凝渊屁都不放一个,也懒得哄了,直接起身走到一旁的树下,离他远远的。
走之前放狠话:“不睡就不睡,现在这天气,在外面睡一夜死不了,小气鬼,你放心,我离你十万八千里,坚决不占你的便宜。”
坐在树下,把凝脂草塞嘴里嚼碎,嚼的整张脸皱成一团,怎么这东西比黄连还苦。
终于把一棵凝脂草嚼碎,吐在掌心,一只手脱下里衣才发现,月光虽好,但还是不够清晰,眯着眼贴近,才能清楚的看到每一条伤口的位置,有些小的甚至看不到。
转头看着远处冒着光的鸢羽伞,生无可恋,他为什么老是要做这么打脸的事情。
磨磨蹭蹭的又挪到鸢羽伞旁边,这次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祈祷着里面的人睡着了,不要发现他,心里发誓,以后再气,都不能放狠话了,这两天脸疼的厉害。
凝渊就看着墨子弦像是做贼一般,偷偷摸摸的来到伞外,贴着透明伞面认真看了看,嘀咕了一句:“私密性还挺好,一点都看不到。”
还不等凝渊琢磨其意,就见他直接脱了衣服,里衣松松垮垮的落在腰间,肩头在月光下清冷莹白,拿过身后的黑发咬在嘴里。
手指沾染了嚼碎的凝脂草,右手跨过左肩,往后背够去,一点点涂抹。
凤凰非梧桐不息,凝渊无睡意,半躺着看向伞外,视线跟着墨子弦的指尖游走,后背,前胸,腰间,走到一处,就在心里评价一番,肩宽窄腰,后背紧实,还挺好看。
墨子弦把整个后背涂抹完,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没人帮忙太累了,但是唯一的凝渊,肯定不会搭把手,他有自知之明。
而且想到凝渊的手指给他抹药,墨子弦心里打了个颤,耳朵都红了下,还是算了,承受不起。
这草真是不同凡响,这才刚抹上,疼痛就缓解不少,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他那个便宜爹是把他往死里打,前胸后背,胳膊腿上,全是伤口。
后背抹完,其他的地方就轻松了,墨子弦把里衣甩掉,脱掉底裤,弯腿弯腰给腿上抹药。
凝渊见把自己脱个精光的人,乐的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想要使坏的念头升起,如果他现在猛的出去,一定会把他吓的哇哇大叫,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
猛的坐起身,移步到鸢羽伞边,手贴在伞上,脸上提前准备好笑意。
两人都离鸢羽伞极近,墨子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认真涂抹,身上被风吹的起了汗毛直立,脸上却累出了薄汗,凝渊不知怎的,就不想吓他了,手放了下来,坐在了鸢羽伞边旁。
眼中的笑意消失,视线落在他精致的容颜上,红唇咬着黑发,眉头紧皱,月光下浑身莹白,凝渊只在话本上见过人形容女子身体冰肌玉肤,惹人垂爱,他没亲眼见过,但觉得墨子弦这副模样,也算的上如此说法。
全部搞定,墨子弦松了口气,他连脚底都涂上了,为了防止里衣蹭掉凝脂草,他捡起一旁的里衣披在头上。
像是打了一把小伞,蜷着腿,把自己缩在里面,他可不想一直在外面遛鸟,古代没有内裤也就算了,这修仙界怎么也没有内裤,裤子一脱就全出来了,等他以后出息了,肯定要把内裤整出来。
10. 第 10 章
墨子弦浑身抹了药,不敢躺着,只能头顶着衣服,如小鸡啄米一般,打着瞌睡。
全身除了一张脸,其他地方惨不忍睹,能想象的到,当时是怎么非人的待遇,更何况墨子弦连引气入体都没有,相当于是一介凡人。
可这两日他却露了无数笑脸,凡事不放在心上,一心想着往前看。
凝渊看了他许久,这份毅力倒是不错,这人反复的让他看不清,虚伪是有,但良善好像也有。
抬起掌心推向伞外,为他在周身布了层灵气,驱赶蚊虫和夜晚寒意。
想到刚才看到的消瘦身体,拿出玉笛无声吹了两下,随后把刚才的果核扔了出去。
墨子弦睡的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个爪子再踩他脑袋,露出脑袋抬头看,还真是。
两个巴掌大的小鸟冲着他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随后把背上抬的东西抖落掉,两只鸟结伴飞走。
墨子弦看到腿上的几串红彤彤的东西有些傻眼,修仙界的小动物这么有爱心的?
不会有毒吧?拿起在鼻尖闻了闻,香甜的味道,肚子咕咕叫着,试探着吃了一个。
味道甜甜的,比不上昨天抢劫那只乌鸦的果子,但是也很好吃,抬起头想要道个谢,没找到也就作罢了。
一共四串,墨子弦很有良心的分成了两分,穿好衣服,不情不愿的冲着伞里说:“睡了没?没睡出来吃东西,你今天也走了一天了,肯定饿了吧!你看我对你多好,自己都吃不饱还分你一半,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好点,小气吧啦,这么大的帐篷,都不愿意分我一个角落。”
等了半晌没反应,就把分给凝渊的两串放在一旁,吃自己的两串。
吃了两串,墨子弦肚子半饱,转头看了看凝渊的两串,嘀咕道:“一串二十多颗,我吃一颗也没关系吧?原本就是小鸟送我的,我能分给他就不错了。”
许久后....凝渊在鸢羽伞中看着光秃秃的枝条,都快气笑了,说好的吃一颗,现在是一颗都不剩了。
墨子弦把四串吃完,饱腹的肚子舒服无比,看着空空的地方也是尴尬,给自己找借口,在心里对五彩鸟说:“我的心是好的,只是意志力太过薄弱,被饥饿打败了。”
“不过凝渊原本就不是个好家伙,他对我也不怎么样,我叫他了,是他自己不出来吃的。”
五彩鸟呵呵两声:“我记得你今日说,要对他好,把他当亲兄弟一般。”
墨子弦举手保证:“下次,下次一定对他好,我吃肉一定让他喝汤,我有四串果子,一定分他一串。”
主要是刚才太大方,如果是分凝渊一串,应该能保存的下来,两串刚把馋瘾勾出来,看到剩下的哪里还忍得住,偷吃的口子一打开,他就收不住口了。
伤口不疼了,肚子吃饱了,蚊虫没有,穿的单薄也不冷了,墨子弦赞赏道:“这龙傲天气运就是好用,我今天真是运气爆棚。”
随后可惜道:“就是还差一点,如果再有一套衣服就好了,我总不能天天穿这件里衣,今日是在山上没见到人,要是走到人多处,估计会被人喊流氓。”
“那渣爹真不是个东西,把我扔出来也不知道给我穿齐整。”
凝渊的凤凰精魄留在一缕在他灵海,此时躺在他灵海慵懒道:“他是用你非礼你继母的理由把你赶出来的,你身着里衣被扔在大街上,大家会更加信服,觉得被当场捉住了。”
回想到那三日,墨子弦疼的发抖,恨的咬牙,虎毒不食子,原身的爹连畜生都不如,这笔账先记着。
墨子弦躺在草地上睡了过去,凝渊双手覆于脑后,想着亦初山,不知道阿嫫和桑榆回去了没有。
亦初山上,阿嫫和桑榆的年岁最大,陪伴着上一任凤帝长大,也陪伴着凝渊长大。
当年凝渊破壳时,他们为了给他输送灵力,更是沧桑到白了头,去了半条命。
在亦初山时心心念念的想出来,真的出来了,又怀念起亦初山来。
想来那群小凤凰们定是想他的,他一走就无人带他们玩耍了。
次日,墨子弦被刺眼的阳光晒醒,一睁眼就看到身边空荡了起来。
忙站起来四处看,帐篷呢?凝渊呢?他的气运呢?跑了?
这一刻,墨子弦心中竟有些慌乱起来,说不清是因为没了气运,还是失去了唯一相熟的人。
站起来大喊:“凝渊。”
喊了三声没有听到回答,失望的坐在了地上,艹,要走也不知道说一声,居然搞不告而别。
五彩鸟在他灵海中乏倦道:“你不是说他脾气不好吗?走了岂不是更好。”
墨子弦埋怨凝渊的不辞而别,气愤道:“脾气差,自私鬼,大少爷脾气,走了当然好,我这就是因为没有其他的朋友才跟他走一起的,等我以后结识很多新朋友,你看我理不理他,他求着我跟他玩,我都不搭理他。”
话刚说完,头顶就嘎的一声,一坨温热的鸟屎落在肩头,墨子弦吓的一下子跳开,抬头就看到一只嘚瑟的乌鸦,闯了祸还不走,对着他嘎嘎个不停。
直接被气晕了头,哪里还顾得上凝渊,抓起一旁的石头就砸去。
乌鸦嘎嘎的飞走,墨子弦站在原地气了会,把衣服脱掉,穿着里裤走到湖边,弯着腰洗了起来。
要是在现代,别说是鸟屎,沾上一点油渍他都会扔了,现在......唯一的一件衣服金贵,再多几坨鸟屎他也舍不得扔。
洗好拧干水,直接把湿衣服穿在身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想尽早赶路,看看能不能追上凝渊,一切都是为了蹭气运,得到机缘,墨子弦这样告诉自己。
墨子弦脚步不自觉的加快,走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一片参天的树上挂满了衣服,五颜六色,精美绝伦,犹如一面展示墙,每件都埋着金丝线,阳光一照泛着金光。
他走上前眼馋的摸了摸,面料丝滑,握在手中毫无重量,快要留下羡慕的眼泪。
只是奇怪,谁在这里挂衣服,又没人买。
“睡到如此晚才醒?”
熟悉的声音传来,墨子弦惊喜的回头,只见凝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朱砂红的外袍,从衣领处能看出白色和明黄色的内衬,腰间束着黑色的束带,浓眉皓目,眼窝微陷自带深邃,依旧是手握玉笛,流苏轻轻晃动,嘴角挂着和煦的笑意。
满山的美景皆不如他,墨子弦又惊又喜,眉花眼笑:“艹,我还以为你甩掉我跑路了。”
指了指身后的衣服:“这些都是你的?”
凝渊挑动眉梢,点头嗯了一声:“清早起来换衣服,就拿出来选了选。”
墨子弦为一件衣折腰,笑出酒窝,做狗腿子状:“哥,大哥,亲哥,送我套衣服吧!以后一定加倍奉还。”
凝渊在他期待的中,不紧不慢的说出两个字:“不送。”
这个结果墨子弦丝毫不意外,这就是个吝啬鬼:“哥,就随便送一套,等以后我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他眸若清泉,态度真诚,就差举手发誓了,凝渊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想当牛做马,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可以。”
墨子弦:????
凝渊指了指不远处,墨子弦回头看,就见一辆牛车,不对,应该叫板车,因为没有牛。
凝渊:“你只要推着我下山,这里的衣服你可以挑一件。”
墨子弦满头黑线,回了他俩字:“呵呵。”
“你也不怕我把你摔死”
想说几句话表明自己拒绝的决心,想想之前的屡次打脸,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自己留着穿吧,我这件衣服挺好,凉快。”
说完转身就走,在心里直跟五彩鸟骂他狗东西。
凝渊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把衣服都收了进去。
平静道:“既然你不愿就算了,错过这次以后就没机会了。”
墨子弦心里呸了下,一件破衣服,他有钱自己买去。
“凤羽衣,冬暖夏凉,可过四季。”
墨子弦:……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凤羽衣,禁水禁火。”
墨子弦:……走不动道了。
“凤羽衣,自带防护,能挡刀剑。”
11. 第 11 章
墨子弦腿一软,差点没栽到地上,小跑到板车前,急忙弯腰用袖子扫了扫,俊秀的脸笑成一朵花:“大爷,快来上车,我一定推的稳稳的。”
心里庆幸,刚才没有放狠话,并决定以后再也不对凝渊放狠话。
这反应在凝渊的意料之中,咳嗽两声压了压嘴角:“要不还是算了,我看你太过为难了。”
墨子弦握着车把,一本正经的说:“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兄弟俩谁跟谁,你送我衣服,我推你上路,这是互帮互助,一点都不为难。”
推着车跑到他跟前,把车尾压到低,让凝渊方便上车:“大哥,请上座。”
凝渊忍不住笑了出来,用笛子敲了敲他的头:“你给我换了多少称呼了?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什么都能叫的出口。”
随后拿出五块毯子铺在板车上,躺了上去,枕着手掌,右脚踝搭在左膝盖,眯着眼小睡。
下山路难走,墨子弦胳膊的肌肉紧绷,推着他走的很慢,还算稳当,害怕他说话不算话,提醒道:“我要那套玄青色的衣服啊!颜色深耐脏。”
凝渊缓慢睁开双眼,因为他最后一句话,有片刻的失神。
墨子弦害怕把他摔了,凝渊会说话不算话,真是用尽全身力气平衡着车身,一刻都不敢放松。
凝渊:“你以前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墨子弦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得意道:“以前我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逍遥快活,天天约上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我只约没我们家有钱的,让他们捧着我,吹嘘我。”
“不过比我们家有钱的也不多,我不乐意跟他们玩。”
怀念道:“哎,我家很有钱,多的我花不完,奢靡的你都想象不到,别看我现在没衣服,以前我的衣服也是成堆,穿都穿不完。”
他的遭遇,就如从天上掉入地狱,凝渊回头看他:“那你现在这个处境,恨吗?”
墨子弦都快要累死了,这狗东西居然还问他恨吗,要不是衣服没穿到身上,他才不搭理他,敷衍道:“现在没空恨,我要想着活下去。”
微动吹动树梢,凝渊坐着许久没说话,听着墨子弦的喘息声越来越粗,试想如果是自己坠入如此地步会如何,能做到墨子弦这般吗?
凝渊想,他定是做不到的。
不知怎的,他对这个书中把他剥皮抽筋的龙傲天,有了丝同情心。
故意逗他:“你之前不是说,你爹和继母对你不好,干粗活长大的吗?”
额,墨子弦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让你说话不过脑子。
可能是心中的恻隐之身,凝渊没等他回答就跳了话题,开口道:“停下来换上衣服。”
感谢天,感谢地,墨子弦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紧抓着不放。
衣服终于要到手了,劳累尽消,停下车看了看双手,果然是破了皮。
双眼泛光的看向凝渊身旁的衣服,抱着到一旁树后换上。
随后:“凝渊,白色是里衣吧?”
凝渊捏了捏眉心:“嗯。”
“那穿过白色穿什么颜色?”
“还是白色。”
墨子弦把两件白衫对比了下,把轻薄的那件穿在里面。
心里又开始跟五彩鸟说凝渊的坏话:“我又发现了他的缺点,没耐心,我就问了一嘴,隔着这么远就听到了他的不耐烦。”
剩下一件黄丹色的内衬,以及玄青色的长袍。
凝渊站着等了半晌,忍无可忍:“出来。”
墨子弦尴尬的从树后出来,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束腰和袖封皆拿在手上。
陪着笑脸道:“第一次穿,不太会,挂不住也系不上。”
如清泉一般的眼中带着小心翼翼,墨子弦也知自己惹人烦了,连件衣服都不会,像个白痴。
凝渊看见他眼里的挫败与忐忑,笛子插入腰间,软了语气:“过来。”
墨子弦怔愣了下,忙不迭的跑过去,见凝渊没骂他反而拿过他手中的束腰。
不知怎的,心里又开始发酸,一直酸到了眼窝。
凝渊拿着束腰单手环过他的腰,从远处看像是把人抱在了怀里。
垂下眼眸看墨子弦红了眼,皱了皱眉,还是耐着性子开口教道:“凤羽衣与其他衣物不同,整套而来,整套而去,如果与其他衣服混穿,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翻开束腰一边:“这里有条黄线,只要对齐会根据你的腰身自动收紧。”
凝渊低头说话,如浓墨般的头发垂到了墨子弦胸前。
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墨子弦嗓子有些发干,微微抬头,额头扫过他高挺的鼻尖。
墨子弦大脑嗡的一声,艹。
四目相对,凝渊见他呆呆傻傻,眉间更是添了几分不耐:“还不懂?”
墨子弦反应过来急忙后退了一步:“懂了懂了。”
凝渊未在意他的异常,把人打量了一番,指了指他的头发不满:“玉佩和束冠呢?每套衣服我都是搭配好的,线条,纹形,图案,内衬和外袍相撞的颜色,都要适应所有的天色才算完美,你这玉冠和我的衣服不相配,真是糟蹋了我的衣服。”
墨子弦:......额,额,额。
小跑回树后面,把遗落下的玉佩和束冠拿出来,再次尴尬:“要不不换了?我不会束发。”
凝渊叹气:“过来。”
也不知他之前生活的是个什么世界,衣服不会穿,束冠也不会。
凝渊的语气无可奈何,墨子弦抿了唇,小步走了过去,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转过身去。
想笑,又不知为何而笑,就心里暖暖的,他的五指穿过他的发间,墨子弦不知不觉笑出了酒窝。
金色镂空镶嵌了淡紫东珠的束冠,把玉冠替换了下来,凝渊嫌弃的扔在草丛里。
头发被他握在手里,墨子弦没敢动,等到束好发,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草屑:“我知道你好东西多看不上,但是也能换不少钱的,你不要我要。”
他说的心平静气的,凝渊眼中划过一抹诧异:“我扔了你的东西,你怎么不和我吵了?”
猜测道:“难道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
墨子弦警惕心起,他可还记得凝渊的骚话,自己不开心,他才会高兴。
忙道:“你对我好个屁,昨天我在外面待了一宿,今天推车推了半天,这都不是人干的事,我这不是看你好东西多,想着态度好点,你指缝里再漏一点给我。”
凝渊转了身向前走,也不说信是不信,从袖口放了只梧桐树叶出去,问离至那边事情办的如何了。
玉笛敲打掌心,他出山前,想杀的是那个书里的龙傲天,墨子弦和书里完全不同,杀-下不去手,不杀-气不顺。
垂眼,指尖变幻,用心头血在墨子弦灵海布下屏障,除非他渡劫修为,否则消除不了,也发现不了。
灵海可控人生死,想到书中的画面,凝渊不由的笑了出来,到时他想把自己剥皮抽筋,自己动动手指废了他的修为。
不知他会露出如何好笑的表情,凝渊甚是期待。
不过若是墨子弦不惹到他头上,他也不会动他。
凝渊只顾着自己走,墨子弦在他身后喊:“喂,你不坐车了?”
凝渊:“不坐了。”
墨子弦跑到板车上,把毯子都抱着,往前跑着追他,跟五彩鸟吐槽:“这败家子,东西都不要了。”
凝渊脚步停住,回头看他大步跑来,在他灵海中说:“又不是你的东西。”
墨子弦把怀里的东西紧了紧:“他不要的,我捡了就是我的,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
刚说完,怀里的东西就没了,墨子弦跟五彩鸟说:“这人又不是个东西了。”
见他愤愤不平,凝渊心里又爽快了起来。
两人并肩着往前走,墨子弦像是心情极好:“你是有乾坤袋或者是芥子空间之类的东西吗?”
“这个不应该是修仙者才可以用的吗?我们凡人也能用吗?”
凝渊心情好就回他两句:“乾坤袋,修仙者可以绑定认主,凡人只能用,不能认主。”
这种低端的乾坤袋,亦初山有很多,凤凰们都是随手扔,没有了就换下一个,懒得认主,凝渊更是看不上。
两人沿着宽河走,波光粼粼的水面清澈见底,墨子弦蹲在河边,双手捧水喝了几口。
回头:“你不渴吗?我嗓子都冒烟了。”
凝渊:“太脏。”
说着从乾坤袋取出一个葫芦,里面装着甘泉水。
墨子弦:“给我喝吗?”
凝渊挑眉:“当然不给。”
墨子弦撇撇嘴,嘀咕了一声我就知道,捧着水又喝了几口才站起来:“脏就脏,反正喝不死。”
河对岸的山谷传来细碎的声音,凝渊边仰着头喝水,边放出神识。
山谷的打斗清晰可见,三男两女不知怎么惹上了一群妖兽,应该支撑不了多久了。
墨子弦走回来,就见凝渊手中又落了笛子,眯着眼看向河对岸。
“看什么呢?心情好想吹一曲?”
12. 第 12 章
三男两女拼命逃跑,打斗声越来越近,凝渊用玉笛指了指:“应该是有修士遇到了妖兽,在喊救命。”
墨子弦吓了一跳,忙向前走了几步去听,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耳边:“恳请道友相救,必有重谢。”
折回身就拉着凝渊的胳膊往前拽:“快走快走。”
凝渊抽回自己的胳膊,心想墨子弦现在还是个热心肠,只是没脑子。
手中的胳膊掉了,墨子弦又气又急:“快走啊!等下妖兽过来了怎么办,我们要跑快点。”
胳膊再次被抓住,凝渊被他拽着走,这结果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
“你不打算回去救他们?”
墨子弦震惊回头:“不是吧?你也不是圣父啊!怎么问出这么傻的问题,咱俩就是一普通人,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去救人不是找死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听他们喊道友相救,说不定是周围有法术高超的人。”
怕凝渊真的回去救人,牵他手腕的手又紧了紧。
凝渊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任由他牵着,刚才他探出神识时没隐藏,那人喊道友,应该是察觉到了他的神识。
那几人凝渊是打算救上一救的,这趟下山逗逗龙傲天,再交几个好友,也算不虚此行。
停下脚步,故意问墨子弦:“今日若是就此离去,你他日不会良心不安吗?”
墨子弦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凝渊变成了傻蛋,肯定道:“不会,他们就是死了,那也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救别人的前提是先保障自己的安全。”
凝渊心里认同他的话,说的话却是为难他:“如果我一定要去救他们呢?”
墨子弦清澈的眼睛看不透他眼中的真假,舔了舔唇,紧握的手缓慢松开:“那我们就此别过,以后天高水长,有缘再见的话我请你吃饭。”
“要是你不幸壮烈牺牲了,我有空的情况下,会每年清明给你烧纸。”
墨子弦认真的看着他,表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心里期待着他别犯傻,能跟自己走。
气氛一时凝固,凝渊见他神情紧绷,唯恐妖兽过来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这么惜命?”
墨子弦点头:“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凝渊后退了两步,倚靠在树上,手中玉笛翻转:“不错,你说的对。”
误入歧途的队友突然想通了,墨子弦惊喜万分,笑容刚到脸上,就瞬间反应过来。
“你根本没想去救他们,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人,怎么这次这么热心肠。”
他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对着五彩鸟骂了几句狗东西,天天忽悠他。
心里却开心起来。
凝渊冷了他一眼,昨天晚上就多余替他布灵气。
把玉笛放在唇边,灵气包裹着杀伐的气息,穿过清清河水,如利剑般刺向妖兽。
墨子弦舍不得放弃唯一的熟人,又害怕妖兽越河而来,眉宇都是急色,看凝渊吹的起劲,却一丝声响都无,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装备一百分,姿势一百分,技术为0。
“这里除了我也没别人,咱能不能别装逼了,你的手指把笛子上的眼都快堵完了,能吹出响才见鬼呢!大哥,咱快跑路吧!”
玉笛下晃动的流苏猛然停止,凝渊收了气,道:“是你孤陋寡闻。”
过了会,微抬下巴示意他听:“停了。”
墨子弦认真听了听,打斗声真的停了。
环顾四周,忙搜寻了两根粗木棍,递了一根给凝渊,解释道:“如果那几个修士没死,肯定会过河,万一是穷凶极恶之人,别一怒之下把我们俩杀了。”
凝渊拒绝接过那带着草屑的木棍:“你想用这木头和几个修士决一死战?”
他脸上的嫌弃快要漫出天际,墨子弦用手把木棍上的草屑都捋掉,不顾他的意愿,直接掰开他的手塞进去,帮他握紧后拍了拍。
凝渊:“既然害怕为什么不走?”
墨子弦瞪他:“你说呢?也不知道你好奇心怎么这么强,这木头当然不是和修士决一死战的,就是证明我们有想帮忙的心,只是能力不行,只要不是坏透了的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河对岸相互搀扶的几人未曾想这边有人,惊喜喊:“道友,我们几人遇到妖兽,都受伤颇重,烦请两位道友接我们过河。”
墨子弦低声冲凝渊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不能硬对硬,你嘴笨别说话啊!”
凝渊靠在树上,看着疾步跑到河边的墨子弦,眼中不自觉的带了抹笑意,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嘴笨。
墨子弦跑到河边,脚面都浸在了河里,面上一片急色,挥舞着双手大喊:“妖兽跑了吗?我们在这边急的团团转,有心想去帮忙,就是还没修习术法,无法御剑过去。”
对面的五人伤势严重,听到墨子弦的话,像是掉进了冰窟,从头冷到脚,都不知如何是好。
妖兽只是暂时被击退,不知何时又会返回,必须要先过了河再说,领头的甘泰面子凝重,咬牙展开手中剑:“都上来。”
嘴角挂着鲜血的黄衣女子不愿:“师兄,肯定会摔的。”
墨子弦假模假样的喊了几声,忍不住又跑回去和凝渊吐槽:“他们可真墨迹,别到时候把妖兽引来了,牵连到我们。”
凝渊放出神识,遍布山谷,里面声声嘶吼,妖兽数不胜数,而河对岸这边却听不见妖兽的声音,绿草茵茵,安静祥和,犹如一片天地被隔绝到了两端。
视线落到波光粼粼的河上,闭上眸子往下探去,果不其然是被布了杀阵,眼中划过深思,觉得甚是有意思。
“没事,只要我们不过河就好,看见妖兽我们就跑。”
对面的五人终于都踏在了剑上,前面一人摇摇晃晃的御剑起飞,御剑五人,那应当是金丹的修为,看来那山谷的妖兽本事不弱。
只是,看来是过不来了,凝渊望着河面想,这杀阵应当是阻挡妖兽的,应该不会伤人。
甘泰拼命稳住剑身,脸色苍白,额头沁满冷汗,头脑发昏,待飞到河中间,终于支持不住,一个不稳就栽了下去。
墨子弦提起的心也跟着一起掉到了河里,唉叹一声,侧身跟凝渊说:“等下你就说你不会游泳。”
不等凝渊说话,就向前跑了几步,扑腾一声跳进河里。
他向前划去,拽着一个白衣女子往回游,这女子也已经是筑基了。
这水淹不死会水的人,更淹不死修仙的人,就如刚才墨子弦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湖中的六个人,只有他最弱,他却用尽全力的去救人。
五人全都会水,凝渊看的出来,他觉得墨子弦也看的出来,凝渊能猜得到他的想法,因为他最弱,所以他要示好,不能让他们找到借口为难他。
恍若回到了晌午,墨子弦因为一件衣服妥协,推着车说:现在没空恨,我要想着活下去。
他真的很认真的活着,这一刻的凝渊像是看戏人踏上了戏台,离开了倚靠的树木。
墨子弦把白衣女子放在地上,回头看向已经快到岸的另外四人,想了想还是跳了下去,打算做戏做全套,再搀扶一个上来。
红色的衣袖落入水中,修长的手指抓住黑色的手腕,让他再难向前。
墨子弦从水里冒出头,不解:“怎么了?我救人呢!”
看见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面清晰可见的不悦,往回游了游小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你不用下来,等下说你不会游泳就可以了,我这么卖力,他们肯定不会怀疑的。”
凝渊:“上来。”
墨子弦动了动手腕,握的这么紧,像个牢笼一般,看另外四人也到了岸,不再跟他争,上了岸冲他轻微不满:“你就是那种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人,自己不奋斗,还阻止我。”
凝渊听着他的嘀咕,见他又想上去献殷勤,直接从后面揪住他的领子,忍无可忍的拿出一张符递给他。
墨子弦接过后,正反看了看,上面的鬼画符看不明白,背对着那五人,小声问:“这是什么符?”
凝渊:“雷符,能炸方圆三里。”
墨子弦:......
凝渊:“所有就算他们是修士,我们也不用怕他们,懂吗?”
墨子弦傻不隆冬的点头,有些发懵,这地位一不小心反转了,他刚才居然想着抱那几个人的大腿,都没发现金大腿就在他身边。
这一刻的凝渊在他心中闪着光,什么缺点全都消失不见,就像是他在现代的狂妄,那是有资本啊!
而且刚才凝渊可是用的我们这个词,就是说凝渊是把他当自己人的。
墨子弦心里稍微有那么一丢丢感动,虽然眼馋,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的把雷符递回去:“那你装好,这是咱们的保命符。”
每次凝渊觉得对他了解时,墨子弦的所作所为,都出乎他的意料。
伸手轻拽雷符,见他视线跟着雷符走,闷笑一声,又递给他:“太重了,你装着吧,没什么用的东西,我有一堆。”
墨子弦忙塞怀里,像是给生命加了一层保障,感动的快要哭出来:“凝渊,你就是我祖宗。”
凤羽衣沾水,水如雨落荷叶,一滴滴滚落,墨子弦衣鞋皆干,连头发都未湿。
那刚从河对岸过来的五人,衣发皆湿,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黄衣女子还记得墨子弦喊的话,两个凡夫俗子,竟然敢如此无视她,背对着她和师兄偷偷说话,怒道:“你们两个给我死过来。”
13. 第 13 章
墨子弦和凝渊同时回头看去,一个眉头轻皱俊美如画,一个眼若冰霜醉玉颓山。
一时间像是时间凝滞,黄衣女子红了脸,低头害羞道:“两位公子好。”
墨子弦:有病。
凝渊:果然有趣,救的不亏。
怀里揣着雷符,墨子弦有了底气,挺直了身板走上前。
这次下山,除了墨子弦与街上路人,凝渊是第一次遇见人,抱着交好的心思转身。
刚巧撞见领头的御剑人贪婪的目光,怕是听到了他与墨子弦说雷符了。
一瞬间冷了心思,走上前,从乾坤袋中放出一把椅子,打量了下五人。
坐下问:“你们五人为何走到了河对岸的山谷里?”
狼狈五人组坐在地上,他高坐在椅子上,墨子弦心里说了声酷,低头小声说:“我的椅子呢?”
凝渊回头瞥了他一眼,好吧,墨子弦懂了,他不配。
他刚得了雷符,不跟凝渊这个家伙计较。
站在椅子后面像仆人,挪了挪脚站在凝渊旁边。
坐着短了气势,甘泰有心站起来,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坐着拱手道:“我们是凌天宗的弟子,仙盟过些时日要在星辰城举行招新大会,我和师妹奉师命来接几个资质不错的弟子,御剑到山谷上方,见此处有浓雾覆盖,就心生好奇,不曾想里面竟然妖兽众多,我回宗门后,定会把此事上报。”
黄衣女子愤愤然:“定是有人使坏,故意想害我们性命,这里是天澜皇朝的地界。”
鹅蛋脸的少女气的脸颊微鼓,显得俏皮可爱,但话却无理的让人生厌,墨子弦偷偷撇了撇嘴,自己好奇关别人屁事。
凝渊理了理衣袍,看向黄衣少女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一般:“姑娘所言有理,定是有人使坏,他们算准了你们要回来接新弟子,算准了你们会从此处路过,算准了你们有好奇心,算准了你们敢于冒险,不怕死。”
黄衣少女咬着唇面红耳赤,想反驳又不知如何说。
其他四人也是尴尬无比,墨子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给凝渊点了个赞,看这人无理取闹的样,也不像个好人,怼的爽啊!敷衍的拱手道歉:“对不起,没忍住。”
凝渊余光看了眼墨子弦,又补充道:“你们说里面妖兽众多,想来你们与对方一定是深仇大恨,竟然让他们准备了如此多的妖兽,想必也是废了一番波折。”
这话说的甘泰脸上挂不住,里面妖兽众多,但与他们有冲突的,也只有一只而已,要是妖兽聚齐儿上,就算是百条命也不够。
尴尬道:“公子说笑了,应是碰巧遇见了,万幸逃脱了出来。”
怕凝渊再说,忙转移话题道:“在下甘泰。”
指向红衣女子:“这位是我的师妹苏荷。”
随后是身后的三人:“这位是李绿兮,李洛白,李辰彦,还不知二位公子的名讳。”
墨子弦等了两秒没等到凝渊说话,回甘泰:“我叫墨子弦,他叫凝渊。”
甘泰抬头看他,意外道:“墨?那你是墨家的人?”
墨子弦刚穿来,就喜提三天鞭子,中间不知道昏死过多少次,原身的记忆都没多少,墨家是墨家,他这个被赶出家门的人,应该不算墨家的人了吧?
但是墨家,说出来面上有光,甘泰只听个姓,就对他刮目相看了。
承认下来应该也无错,他确实姓墨……
墨子弦的小心思,凝渊一打眼就看了个明白,那晚满目的鞭伤让他冷笑出声:“什么墨家,他是我凝家的人,怎么,墨家这么霸道,就不许别人姓墨了?”
凝渊对墨子弦谈不上恨,这两天他叫了那么多声大哥,就当一次他大哥也无妨,什么破烂墨家,没一个好东西,墨子弦现在还没走上歪路,还是少牵扯上。
不过心中对墨子弦又有了丝不满,利益至上的人,哪怕墨家把他打了个半死,看到有利可图,还是会心动的想要放弃尊严。
墨子弦像是墙头草,在两个选择中左右摇摆时,被猛的固定住,心里扎了根来了底气,坚定道:“是的,我姓墨,我家也是墨家,但是家中贫寒,想来不是你说的那个墨家。”
家中贫寒?五人打量了下凝渊两人的穿着,丝毫不信。
甘泰问凝渊:“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凝家,是在何处?”
墨子弦和凝渊待在一起几日了,他那狗脾气,还看他不顺眼,墨子弦也不敢细问,此时支棱着耳朵,打算听一听这人哪里来的。
看起来不像是小门小户的。
凝渊端坐着,认同的点了点头:“那你确实是孤陋寡闻。”
甘泰:......
墨子弦:......
一句话把天聊死,气氛稍显尴尬,墨子弦干笑两声扯开话题:“你刚才说仙盟招新,你们凌云宗可有什么要求。”
甘泰意外道:“两位公子要来我们凌云宗?”
黄衣女子苏荷面露惊喜,白衣女子绿兮微微抬头羞涩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去,期待着与他同时入师门。
凝渊把一群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兴趣渐起,往日只从话本上见男女情爱,这次倒是能亲眼所见了,不知墨子弦心仪哪一个,书中可是说他红颜知己遍布东荒大陆。
这俩长相不相上下,都很丑,但是白衣女子性格看起来温婉些。
凝渊的视线一直在两位姑娘的脸上打转,一会看看苏荷,一会看看绿兮,只把两人都看的面目通红,苏荷似羞似怒的瞪了他一眼。
实在太难猜,因为这两个凝渊都不喜欢,长的还不如他好看,以后他娶凤后,一定要找一个比他好看的人,若不然娶回去碍眼,还不如自己在家里照镜子。
书中说他那跟墨子弦跑了的凤后叫锦容,现在跟着父母沉睡在亦初山下,不知道长的如何,想来应该是不错的,若是不好看,应该不会成为他的凤后。
墨子弦先看了眼凝渊,见他“色眯眯”的盯着两个姑娘看,心里呸了一声,笑着对甘泰道:“你叫我墨子弦就行,我是有拜入师门的打算,只是不知道凌云宗招收新弟子的要求。”
说完小心翼翼的偷瞄了眼凝渊的表情,两个人现在算是同行,自己没和他商量,就说去凌云宗,这狗脾气的龙傲天不会发火吧?
其实墨子弦心里一直隐隐约约有个念头,想把系统还给凝渊,那日无路可走,夺了他的机缘,更是跟在他身边蹭气运,始终心有愧疚。
等到他在修仙界立住了脚步,就想办法还给他,反正他又不想着称霸修仙界,只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就好,哪怕在宗门种灵植也行。
凝渊听出墨子弦想要单飞的想法,也无甚在意,他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又不是亦初山的凤凰,凝渊管不到他头上。
况且也没打算陪他玩太久,不过凌云宗可不是个好地方,啧啧,要是进去了,墨子弦又要惨了。
甘泰对墨子弦表示欢迎,笑道:“没什么要求,只要有灵根就可。”
苏荷:“灵根和灵根可不同,单灵根会直接被长老们收为徒弟,双灵根也能捞着一个师傅,要是五灵根,那就去给灵兽擦屁股去吧!”
“我师兄就是单灵根,我是双灵根。”
说完微抬下巴得意的等着,旁边的三人立马捧场:“甘师兄和苏师姐真厉害。”
墨子弦:......龙傲天系统又不想还给凝渊了,自己要是双灵根就算了,要是五灵根去给灵兽擦屁股,这实在下不去手。
这是原则问题,给灵植浇粪可以,大不了捂着鼻子,给窜稀的灵兽擦屁股,不能想,一想墨子弦就直犯恶心。
聊天中,甘泰几人吃了丹药,恢复了不少,拿过乾坤袋中的食物,给几人分食,冲凝渊不好意思道:“我是金丹修为已经辟谷,乾坤袋中食物不多,我师妹的乾坤袋又在打斗中掉落了,所以吃食不多,两位可要共同用些?”
意思就是我给个台阶,你们自己识趣点,凝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用了。”
随后从袖中拿了个乾坤袋出来,里面是逛街时大买特买的东西,打开来,面前出现桌椅,以及上面热腾腾的饭菜,坐过去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在苏荷几人的期待下,转头对墨子弦说:“过来吃。”
又转头对着甘泰几人充满歉意道:“实在抱歉,我这弟弟饭量比较大,这些饭菜只能勉强果腹,就不邀请你们一起共用了,想来你们不会介意的吧?”
墨子弦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只是这么多,凝渊怕是想撑死他。
凝渊都这样说了,他不能弱了气势,拍了拍肚子捧场道:“哥,你可千万别分给他们,要不然我就不够吃了。”
吃干粮的四人组:......介意有用吗?
凝渊抬眼看他,不自觉的笑了下。
五花鸟:“你就不怕得罪了他们,到时他们不让你进凌天宗?”
墨子弦边吃边回:“我现在是和凝渊一起的,总不能拆他的台,仙盟里面的仙门多着呢,这个不行换下一个。”
“而且我们做的有错吗?没有,他们不愿意分我们,我们也不愿意分他们,很公平。”
两伙人,各自吃着,刚才还算和睦的关系不在,一瞬间冷了下来,阵阵香气裹入鼻间,甘泰有了恼意,只觉得这两人是故意。
苏荷更是气到忍不住讥讽:“不过是两个没入门的,对你好言好语,真当是给你脸了。”
14. 第 14 章
苏荷说着就握起了手中的剑,被甘泰一把按住,对方有雷符,他现在身上有伤,不易起冲突,站起来敷衍的拱手:“两位慢慢吃,我与师妹还要回师门交差,先行一步,今日有幸结识两位,实属乐事,希望能在凌云宗见到二位。”
凝渊端起甘泉酒,慢条斯理的抿了口,墨子弦见他都不正眼看甘泰几人,也垂下眼认真吃饭。
救的人不合心意,凝渊失望不已,满桌的佳肴难以下咽,只一杯杯的喝着自带的酒,撑着额头看着墨子弦,像是在用美色当下酒菜。
墨子弦想着怕不是甘泰等人走了,凝渊就不打算给他吃饭了,一边警惕的看着他,一边夹着菜往嘴里塞,嚼不过来,两颊鼓鼓的。
凝渊像是喝醉了一般,邹然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吃吧!都给你吃,还是你最好玩。”
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迷离,就那样专注的看着他,墨子弦耳根发烫,艹,严重怀疑凝渊是个基佬,一直在有意的撩拨他,想要试图把他掰弯。
最好玩?自己又不是给他玩的,墨子弦只有一张嘴,只顾着干饭,连抽空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虽然才认识短短几天,他就是觉得凝渊是个坏胚子。
眼前的墨子弦生动灵活,书上的墨子弦遥远无形,凝渊有些不想让眼前的人变成书中人,似醉非醉道:“你身上坏毛病太多,以后给我慢慢改。”
墨子弦抬眼看他,嘀咕道:“你还说我,你才毛病一大堆。”
凝渊冷哼道:“小毛病无碍,但是你这人无底线,现在是你还未遇到什么需要抉择的事情,要是你放任自己下去,以后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无论什么处境,什么地位,都不要失了自己的脊梁。”
“一步错,步步错,就拿今日只说,若是我不拿出雷符,你要对着甘泰几人做到何等地步,卑躬屈膝的当个伺候人的仆人?”
墨子弦被他说的脸上挂不住,不服气:“你是一帆风顺的大少爷,你没经历过我的经历,凭什么说我没底线,尊严算个什么,面子算个什么,在高位的人叫风骨,跌落成泥的人叫找死。”
“等有一天你要是和我一样的处境,你再和我说脊梁,现在我们地位不平等,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你知道饿肚子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挨鞭子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感受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站在高点指责我。”
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眼中也染上了水渍,他不想逍遥的当个大少爷吗?可是鬼老天非把他弄到这个地方,没家人,没朋友,什么依靠都没有。
凝渊听出他话里的愤怒不甘,叹息一声,心中生出怜悯,轻声道:“今日为了活着丢掉一些东西,以后就再难捡起来,另外,你曲意逢迎真的不难受吗?你要是真的不在乎这些,现在又为何和我争论,你应当知道,现在的你依然需要仰仗我,反驳我,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过了片刻,凝渊说:“以后要是我在的话,就不会了,你不会饿肚子,也不会挨打。”
墨子弦嗓子堵着说不出话来,忍着不敢落下的眼泪掉落下来,一夜之间,境遇掉换了个,一睁开眼,就是嫌恶的眼神,狠厉的鞭子,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大哭凝渊觉得吵闹,这无声的哭,凝渊不知怎的,心里像针扎了一般,像哄小孩一般说:“听话,以后除了我,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凝渊在亦初山是孩子王,带娃带习惯了,墨子弦卡在正、邪的缝里,他不自觉的想把墨子弦,这个人类的小崽子掰回来。
墨子弦的感动戛然而止,湿漉漉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这意思就是,他还是会继续欺负他呗。
凝渊抬头望天,打了个哈欠,理了理衣袍站起来:“天不早了,我们要下山了。”
说完转身就走,顺带带走了所有的桌椅饭菜,刚才的都给你吃全成了戏言,墨子弦屁股下的椅子无端消失,直接摔在了地上。
气的大喊:“你说话不算话,我还没吃饱呢!”
凝渊:“你没吃饱和我有什么关系?做人才需要说话算话,我又不是人。”
这山里怕是秘密不小,不过和他无关,还是下山找几个朋友,体会下人间的友情。
墨子弦气愤脸:......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凝渊就是无敌中的无敌。
站起来拍拍屁股追上。
两人下了山,凝渊目的明确,去城中买了一匹马,一匹骡子。
墨子弦拦在骡子前面:“我不要骡子。”
凝渊原就不想给他花钱,他居然还挑挑拣拣,闻言翻身上马:“那你跑着吧!”
墨子弦见凝渊真的骑马走了,忙大喊:“回来,骡子就骡子。”
出了城,凝渊骑着高头大马,威武帅气,墨子弦骑着骡子,在心里跟五彩鸟骂骂咧咧,三百六十度说着凝渊不是个东西。
凝渊猛的一脚踹在骡子的屁股上,骡子熬的一声撒腿就跑,墨子弦:“凝渊你大....”
“爷的。”
人在屋檐下,最后两个字弱了下来。
骡子尾巴乱甩,跑的摇摇晃晃,把墨子弦吓的不轻,凝渊哈哈大笑,骑着马慢慢晃悠。
目光不停的扫视路两旁的路人,打算寻找他的至交好友。
老人,小孩,牛车,马车,修士,凡人,一个个都不合要求,双腿夹着马腹,往前跑了段路,随后又突然调转马头拐了回来。
看着在树下坐着的小年轻露出坏笑,这几个符合要求,脸庞稚嫩,目光纯清。
翻身下马,热情道:“你们的东西够吃吗?”
树下坐着两男一女,啃着干饼,身穿粗布,还打了几个补丁,手边放着自己的佩剑,抬头看见凝渊都站了起来,略显拘谨,其中一人回:“够吃够吃,你要来一些吗?”
说完脸色涨的有些红,这人的衣着打扮,定是看不上这些的。
凝渊自顾自的坐下,反客为主:“那我尝尝你们的,我刚好也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起吃。”
掏出袖口的乾坤袋,取出桌椅和饭菜,自然道:“坐,一起吃。”
三人组:......是他们丧失了什么记忆吗?这态度怎么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凝渊:“坐啊,要喝酒吗?”
三个人互相看了眼,慢慢坐下。
等到墨子弦找回来时,就见四人不知说到了什么,全都乐不可支。
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凝渊居然还起身给三人倒了酒。
拽着骡子气势汹汹的走过去,站在一旁,带着刀子的眼神直往凝渊身上飘。
新交的三个朋友被墨子弦吓的不敢说话,凝渊指着墨子弦想介绍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形容。
仇人?算不上。
朋友?更是算不少。
最后道:“一个认识的人,不太熟,叫墨子弦。”
一把刀扎在墨子弦胸口,认识的人,不太熟......
走过去把他往旁边一推,一屁股坐了下来:“给我这个不熟的朋友介绍介绍你的老朋友?”
小脾气还挺大,凝渊往旁边让了让,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三人的名字:“对了,我叫凝渊,你们叫什么?”
墨子弦转头看他,眼尾发红,奶奶个腿,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对人这么热情,他跟了他多少天了,连句好话都没听到过。
三人忙放下筷子各自介绍。
眉清目秀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拱手道:“我的名字不好听,叫吴柴。”
凝渊赞了句:“好名字。”
墨子弦冷眼看他:“好在哪里了?”
凝渊:......“别闹。”
一旁的女孩看了看两人,疑惑道:“凝渊哥哥,你们俩是闹别扭了吗?”
吴柴也是笑:“你们俩应是很熟悉的好友,才能这样嬉笑打闹。”
凝渊+墨子弦:冤枉,真不是。
女孩也拱手说出自己的姓名:“凝渊哥哥,子弦哥哥,我叫孙梦儿。”
哥哥俩字倒的墨子弦牙酸。
最后一人,浓眉大眼,看着沉稳不少,不过脸上难掩年轻的青涩,嘴角带笑:“我应该比你们所有人都大一些,今年二十有三,叫周顺柏。”
二十三,那还是小屁孩呢!不过人类与凤凰不同,凝渊似真似假的说:“哈哈,那我最大,我今年四百多岁了。”
一句话说出,众人哈哈大笑,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的墨子弦也笑了出来:“真能吹牛。”
凝渊:“看你们背着包裹,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衣着褴褛,几人依旧算得上不卑不亢:“仙盟招新,我们就卖了所有的家当,买了三匹马,打算去星辰城试试看。”
吴柴不好意思道:“万一有灵根,我们就可以修仙了。”
到目前为止,凝渊对新朋友还很满意,为了培养感情,主动道:“刚好,我和墨子弦也要去星辰城,那我们一起走吧,路上刚好有个伴。”
路上多个伴,周顺柏等人也是高兴,忙应了下来。
只有墨子弦鼻头发酸,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混蛋,他说去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现在这三个人跟他祖宗一样,屁颠屁颠的要同行。
吃完饭,凝渊看着周顺柏三个人马背上的大包小包,觉得累赘,翻了三个乾坤袋出来,一人分了一个:“送你们的乾坤袋,把行礼装进去,方便很多。”
15. 第 15 章
周顺柏三人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最便宜的乾坤袋,也要二十个上品灵石,凝渊说送就送,还一送三个。
自觉没有同等的礼物还礼,忙道:“不用不用,我们东西不多,这太过贵重了。”
凝渊豪爽大气:“给你们就拿着,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日子还很长,等以后你们有了好东西,也可以送我。”
这话说的让人感动,孙梦儿首先应承下来:“好的凝渊哥哥,等以后我有好东西,一定想着你。”
凝渊意外道:“没想到你是最痛快的。”
周顺柏和吴柴握着乾坤袋,拱手道谢:“今日有幸结交凝兄,实在荣幸,增乾坤袋之情我们都记在心里,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必定全力以赴。”
他们几个人深情厚谊,墨子弦咬着牙关,把说话的凝渊拽到一边,怒瞪着他:“我的呢?”
凝渊拍掉他的手,搞不懂他又闹什么脾气:“你的什么?”
墨子弦:“乾坤袋,凭什么他们有,我没用。”
凝渊:“他们是我朋友,你又不是。”
墨子弦心里闷的难受,不想多说,转身牵着骡子离去,不再回头看一眼。
除了在墨家那暗无天日的三天,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凝渊,这几天日夜相处的是凝渊,凝渊对墨子弦来说与众不同,有他在,哪怕睡在野山上,也安心踏实。
他以为凝渊哪怕脾气龟毛了一些,最起码心中也是把他当朋友的。
不曾想,他确实是讨厌他,他不是脾气不好,只是对他脾气不好。
凝渊微楞,见那背影抬手像是抹了眼泪,没太想明白,怎么又哭了,一个乾坤袋而已,他实在想要就给他也行啊!
这不是逗人逗习惯了,就想气气他,可没想把人气哭,大步走了过去。
吴柴和周顺柏两人面面相觑,孙梦儿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没事的,凝渊哥哥把子弦哥哥惹生气了,大哥,你把凝渊哥哥的马牵着,我们跟上他们。”
凝渊大步跟上墨子弦,超过他一步回头看他的脸,见鼻头都哭红了。
低头假装在袖中的乾坤袋中翻找,在纳戒中拿出一个乾坤袋:“这点事也值得哭,你想要就给你,这个可是上品乾坤袋,有钱难买的。”
说着往墨子弦面前送了送,墨子弦抓过就扔在地上,嫌不够还踩了两脚:“我们又不是朋友,要不起你大少爷的东西。”
凝渊猛的停住脚步,捡起地上的乾坤袋站在原地思索,墨子弦说的对,他们又不是朋友,凝渊也没打算和他当朋友,虽然现在谈不上恨和怨,但是在书里把他剥皮抽筋,烤来吃了,还是很膈应人的。
忽略掉心中那丝异样,把乾坤袋又收了回去,走回去从周顺柏手中接过马,几个人又说说笑笑起来。
墨子弦心里像是破了洞,四面八方都漏风,空荡荡的,握着绳子的手泛起青筋,混蛋凝渊,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来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系统,我要变强。”
凝渊和吴柴说着话,视线时不时的看向前面,听到墨子弦的话,愣神了片刻。
墨子弦在脑海中说:“系统,我要变强,你不是说我和他在一起,就能沾染上气运,遇到机缘吗?这都几日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碰到。”
凝渊止住了话,闭上眼放出神识搜寻了一圈,这里离城门不远,路上人来人往不间断,真要有什么早被人捡走了,还能论的到他?
搜寻了半晌,一无所获,凝渊突然想起,他有一本叫做<我这无用的旧爱>的书,已经忘记是谁搜罗给他了了,当时看到名字以为是薄情寡恩的爱情故事。
打开后才发现,里面是讲的人类经脉,如何引气入体,练气心法,淬炼筋骨。
人类的书对他无用,当时看过一遍就丢在了一旁,应该没扔。
翻身上马,和周顺柏说了句他骑马先跑一段,在前面等他们,扬鞭轻抽在马屁股上。
墨子弦骑着骡子走了段,心里的气消了不少,他和凝渊原就没有关系,凝渊又一直看他不顺眼。
不主动给他乾坤袋也正常,道理是想通了,只是心里还是不住的骂着混蛋,想变强的心也没变。
又后悔刚才把乾坤袋扔在了地上,现在回去捡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把乾坤袋弄回来,就见凝渊从他身边出溜一下过去了,连头都没转。
墨子弦:这就和他分道扬镳了吗?
周顺恒三人骑着马上前,到了墨子弦身边不自觉的慢了下来,骡子和马,速度不可同日而语,但刚才坐在一起吃饭,总不能无视他一路向前。
墨子弦:“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们有缘再见。”
随后目视前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凝渊怎么不跟你们一起?你们不是约好一起去星辰城吗?”
吴柴诧异:“墨公子不和我们一起去星辰城吗?”
墨子弦:“我也去星辰城,不过你们骑马我骑骡子,速度不一样,还是分开走,等到了星辰城,咱们有缘再见。”
吴柴:“这没事,离招新的日子还早,时间来得及。”
他们的话说来说去,就是没说凝渊是不是跑了,墨子弦也拉不下脸再问。
凝渊骑到远离人群的地方,下了马蹲在一旁翻找,这些年看的书太多,已经忘记把那本放在了何处。
找了半晌,终于找到,把书扔在一旁的草丛里,又往前骑了段,才停下来等后面的人。
待感受到墨子弦几人走到了地方,在他脑中说:“机缘大多在秘境,这种寻常地方哪里来的宝物,不过左边的草丛里,有一本其他修士掉落的书。”
墨子弦刚才久等不到系统的回答,还以为是出了问题,谁知道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惊喜,修士掉落的书,怕不是修仙术法之类的。
捂着肚子,难受的跟周顺柏三人说:“有点闹肚子,我去去就来。”说着就往草丛里跑。
墨子弦猫着腰在草丛里找秘笈,翻开一看书名:<我这无用的旧爱>,有些不确定:“系统,不是这本吧?”
凝渊在那边等的都打哈欠了,道:“就是它。”
墨子弦翻开一页,就见一个无脸的裸体,画的那叫一个细致,猛的合上,沉默:“修仙的还看春宫图?”
那边的凝渊坐起来,好奇道:“春宫图是什么?好看吗?”
想他看了那么多本,居然不知道春宫图是什么,真是惭愧,凝渊决定到时候去搜寻一些回来。
看来离至他们搜集话本的能力还是不行。
墨子弦去了许久,周顺柏他们怕他出事,叫:“墨兄,你还好吗?”
墨子弦忙把书塞进怀里:“好了好了。”
凝渊等在树下甚是无聊,干脆跳到树上躺下,沐浴阳光,等到墨子弦等人来到时,就只见拴在树上的骏马,孙梦儿手放在唇边喊着:“凝渊哥哥,凝渊哥哥。”
墨子弦别过脸,拒绝听这哥哥长,哥哥短,酸的牙疼。
凝渊松开手,手中的鸟儿恋恋不舍的飞走:“我在这里。”
五米多高的树,凝渊起身往下跳,树下的墨子弦吓的心脏骤停,什么都来不及想,伸出手想要去接。
凝渊安安稳稳的落了下,墨子弦的心跳还没恢复过来,那一瞬间,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
忘记了这是金大腿,忘记了要和他打好关系蹭气运,走上前直接骂:“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病......”
这怒火来的有些突然和莫名其妙,凝渊一时有些发懵,孙梦儿三个人也是不知为何。
孙梦儿小心问:“子弦哥哥,你怎么了?凝渊哥哥从树上跳下来,也没砸到你。”
墨子弦还在后怕,怎么有人这么不珍惜生命,指着树:“这树这么高......”
孙梦儿蹙眉疑惑:“高吗?”
随后提着剑,脚下用力,踩着树干跳了上去,稳稳的站在树杈上:“不高啊!”
墨子弦懵逼脸:......艹,原来凡人和凡人也是不一样的。
这就尴尬了,能力不行,见识也不行,回想刚才,自己像傻逼一样。
他的脸变来变去,凝渊走上前,拿着扇子在他头上轻点了下,咬牙说:“你现在可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刚才骂我什么?”
墨子弦傻笑两声:“你听错了,我是夸你厉害。”
说完转身就走,还不忘拽着他的骡子,丢人 ,丢死人了。
孙梦儿三个人不懂墨子弦的莫名其妙,凝渊却猜了个十成十,想到刚才他一瞬间白了脸色,上前想要接住他的举动,心中发软,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小孩现在还是不错的,快走了几步追上他。
墨子弦摸着骡子的头,躲着他,越想刚才越是觉得丢人。
凝渊再次掏出那个乾坤袋,轻了语气:“真不要?我给他们三个的是下等乾坤袋,这个可是上等的,不要我就真不给了。”
吵归吵,闹归闹,好处不能跑,墨子弦一把夺过来:“谁说我不要了。” 我这无用的旧爱>我这无用的旧爱>
16. 第 16 章
四匹马迁就着一匹骡子,五个人边走边聊天。
树木蔼蔼,林深路隘,踏着破碎的夕阳。
墨子弦看孙梦儿几人的打扮,问出压在心里的不解:“你们家里是有钱还是没钱?看穿着像是不太富裕的,但那一跳就上树的功夫,若是家里没钱,应该请不起武师。”
吴柴几人诧异:“墨兄竟不知吗?我们天澜皇朝每个城,都有教习武师,由朝堂发俸禄,教一些强身健体的武术。”
周顺柏打量了下墨子弦:“教习武师的功夫一般,墨公子看起来是大家出身,想来是家中请了人,看不上这种,未关注过。”
墨子弦哦哦了两声,不知如何接,这事应该就和现代的九年义务教育一样,一个土著人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实在是可疑。
知道他们有疑惑,墨子弦也只能装傻看不出。
凝渊看着墨子弦皱起了眉,这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骑到墨子弦身边,对周顺柏三人说道:“他的父亲不是个东西,娶了个继母更不是个东西,把他关在后院凡事不管,一心只想养废了,未曾教过武念过书,所以现在跟个笨蛋一样,什么事情都不懂。”
原本想说从小送到了山上,所以才不知人间事,话出口时又转了弯,他是墨家人知道的不少,到时万一遇见拆穿了不好,还是关在后院的话稳妥些。
孙梦儿看向墨子弦的眼神带了怜悯,好可伶,还不如他们父母双亡的人。
开口大气道:“子弦哥哥莫要难过,以后有什么只管问我就是,我知道的都会和你说。”
周顺柏也是抱拳致歉,说刚才话不妥。
墨子弦表示无事之后瞪向凝渊:“你才笨蛋,我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而已。”
凝渊冲他挑眉坏笑,似真似假道:“难道不是吗?你会什么?”
指了指他的束冠和腰带,意思不明而喻,连束腰都是他帮忙的,不是笨蛋是什么。
墨子弦:......这事是他理亏,辩无可辩。
周顺柏与吴柴的衣服都打了补丁,凝渊看的心里拧巴,有些想送他们新衣服,又恐伤了新朋友的自尊心,忍了这一路,此时终是忍不住开口:“我是真心想跟你们当好友,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
“啊,肚子疼......”
墨子弦捂着肚子喊疼,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难受道:“不好意思,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难受的厉害。”
“子弦哥哥今日已经两次闹肚子了,上午的饭菜我们都吃了无事,是不是子弦哥哥的肠胃不好。”孙梦儿下了马,想要扶他下骡子,被墨子弦抬手拒绝了她的搀扶,捂着肚子下来:“嗯,是我自己的问题,肠胃不好。”
说着抬头看向还骑在马上的凝渊:“哥,扶我去方便下。”
听到方便两个字,凝渊就觉得臭,搞不懂他又是折腾哪一出,四目相对,墨子弦的眼中像是有千言万语,凝渊终是如他的意,翻身下马。
“你们休息一下喝些水,我去给他治治肚子。”
从后面把墨子弦提溜着往草丛里走,孙梦儿咽了下口水,佩服道:“凝渊哥哥真有力气。”
墨子弦被提的双脚离地,顾不得捂肚子,小幅度的挣扎了起来:“凝渊你个混蛋,放我下来。”
走到那三人看不到的地方,凝渊哦了一声松了手,墨子弦瞬间摔在地上,惨叫起来,大喊:“凝渊你个乌龟王八蛋。”
路一旁的吴柴正在喝水,吓的手一抖,水囊中的水洒了一脸,弯着腰咳嗽了起来。
凝渊拍拍手无辜道:“是你让我松手的。”
墨子弦恨不得咬死他,坐在地上懒得起来:“你蹲下。”
凝渊听他的蹲下。
墨子弦:“我问你,你是不是想送他们衣服?”
凝渊点头:“是又如何?”
墨子弦拍了拍胸口,让自己别气死过去:“你说呢?我们先前遇到的甘泰是金丹修为,他都没有凤羽衣,那凤羽衣定是珍贵的,你才刚认识周顺柏他们,一出手就是乾坤袋,现在再送凤羽衣,你是不是钱多烧的,不怕生出仇恨来。”
“升米恩斗米仇,你没听说过?你是不是把精明劲都用我身上了?”
转过头,口是心非道:“我这不是羡慕,我就是......就是觉得你是冤大头。”
凝渊再次感叹,这崽现在还是好孩子,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想想他才十八岁,又是如此这般处境,这些小心思也无大碍。
人间也有凤羽衣,只是凝渊的凤羽衣是掺入凤凰羽而作,自是与众不同,他当然不会送给周顺柏几人。
凝渊做事随心,交朋友亦是如此,相处的来,就多玩几日,相处不来,就分道扬镳,至于墨子弦说的生出仇恨,他还不放在心上。
不过心里却像是泡在了温泉中,温热了起来。
笑道:“我有说是给凤羽衣吗?你昏倒在街口那日,我把那条街逛了个遍,成衣铺子的衣服都被我买了。”
墨子弦怔楞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又是多管了闲事,瞬间心累起来,站起来拍拍屁股,不想再说话了。
看出他的挫败,凝渊像对亦初山的小凤凰一般,修长的手掌在他头上揉了揉:“知道你的好意。”
温热的手指在墨子弦发线轻揉,墨子弦抬头看他有些不满,之前是谁说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现在是谁碰谁?
而且,他们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说仇人不像,说朋友也不像:“凝渊,我之前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凝渊动作一顿,收回手,转身就走,心里也在思考,他和墨子弦是个什么关系,现在怎么说不清道不明的。
两个人去方便一趟,回来都垂眸思索,安静下来,五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找了个临水的地方停了下来。
吴柴他们架起锅,凝渊主动去山上打了些野味给他们,夜晚繁星,围着火堆烤着肉。
孙梦儿看了看凝渊,又看了看墨子弦,两人像闹别扭的孩童,想笑又觉得不礼貌,杏眼发亮:“凝渊哥哥,子弦哥哥,你们又吵架了吗?”
墨子弦掏了掏耳朵:“梦儿,你可以叫我墨子弦,可以叫我子弦,可以叫我墨大哥,还可以叫我子弦哥,就是能不能别叫我子弦哥哥。”
四个人听这话同时看向他,孙梦儿不解:“为什么?我小时候就是叫顺柏哥哥,吴柴哥哥,现在长大了,改为了大哥和二哥,认识了你们,不能这样叫了吗?”
烤肉的气味对于凝渊来说,难以入鼻,坐的稍远了些,听这话又挪过来了一点:“为什么不能叫哥哥?我看那话本中也是如此叫的。”
如此叫的话本,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墨子弦把手中的肉当成是凝渊,狠狠的咬了一口:“你看的都是什么话本,男女情意绵绵的?”
“哥哥俩字自带暧昧,小时候显得亲昵,长大就属于男女间互有情意,撒娇调情用的,又不是统称。”
哪怕孙梦儿不拘小节,撒娇调情四个字也让她手足无措起来:“不是,没有,我,我......”
吴柴也忙解释:“梦儿自小和我们住在一起,和别的姑娘相处的少,家中没有长辈,所以不知道这些。”
凝渊细想了下,他看的话本中,确实如此,郎有情妾有意,唤一声哥哥羞红了脸,把孙梦儿安抚好,身子倾斜看向墨子弦:“懂的挺多啊!”
墨子弦心想可不是,当年自己多少也是个富二代。
凝渊推脱自己不吃肉,吃了些果子,他这次出来只带了一把鸢羽伞,不喜和人同住,也不好把新朋友扔在外面,就没拿出来,坐在湖边,摘了片树叶,放在唇边无声的吹着。
湖中鱼儿嬉戏,鸟儿停落水面,孙梦儿几人也睡了去。
安静祥和中,墨子弦悄眯的往前,挪到隐蔽的树下,才掏出怀中的书,想观摩一下这修仙界的春宫图的威力。
凝渊听到窸窣的声音起了兴致,扔掉树叶,悄无声息的来到墨子弦身后,弯着腰看他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墨子弦激动的脸,嘴里嘀咕着:“罪恶罪恶。”
翻开一页又嘀咕,语气带着可惜:“这么好的身材,怎么就没有脸呢!”
这肌肉,这手臂,墨子弦身为一个男人都只有羡慕的份,不自觉的把凝渊的脸放了上去,瞬间艹了一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完美是完美,只是自己怎么会想到他。
凝渊把画中人的身体打量了下,嫌弃不已,这身材就叫好了?以后有机会让墨子弦看看,什么才是好身材。
墨子弦觉得自己不能再想,要不然都不能直视凝渊了,一巴掌拍在书上,拒绝再想。
猛然间,金光从他指缝散出,墨子弦惊道:“这修仙界春宫图还自带小视频?”
17. 第 17 章
试探着松开手,就见人体图上显露出一个个点,蔓延出金线,写出每个穴位的名字。
凝渊隐了身,走到墨子弦身前,坐下看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同样的五官,他脸上怎么就能如此丰富。
墨子弦此时也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春宫图,而是讲引气入体,洗髓筋骨的,喜的把书抱在怀里亲了几下。
静下心来开始琢磨怎么引气入体。
墨子弦对着书,一个个找着自己的穴位,凝渊坐在他面前,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笨,要是亦初山的小凤凰,他能一脚踢飞。
看看面前的墨子弦,还是忍了下来,踢飞小凤凰能自己飞回来,把他踢飞了,估计要没了半条命。
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手固定住他的腰,一手对准他腹部的外陵穴,用拇指按了上去。
墨子弦腰间一软,猛的前倾,只觉得落入了一个怀抱,但面前空空如也,一瞬间头皮发麻:“什么东西?”
凝渊又在他外陵穴按了一下:“记住了吗?外陵穴在这里,你还真是.....笨。”
墨子弦忙坐直身子,躲开无形的手,看到掉在腿边的书,猜测道:“你是书仙?”
凝渊:“......嗯。”
论一个人到底可以有多傻......
埋头苦干和师父引路,墨子弦坐直身子,激动道:“老师,这书写的太复杂,到底要怎么引气入体?我穴位找的差不多了,你可以教教我吗?”
凝渊瞥了眼他手中的书,这叫复杂?“灵气经过经络,穴位,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像是回到了课堂,墨子弦摸着鼻子拿起书,可能是有了退路,再看书就觉得头疼,看了半天都没看进去。
凝渊在他第三十六次没找对穴位的时候,终于长呼了口气,抓起他的手:“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不要走神。”
凝渊抓着他的手走了遍穴位,伸手翻了翻书,道:“盘膝闭目,虚心平意,五蕴皆空,深吸一气,内视其中.....沿着刚才我带你走过的顺序走一遍经络。”
墨子弦忙按照他说的做,只是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急促,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游走不下。
凝渊可以入他的灵海,自然看得到他体内如何,食指点在他的眉心,沉声道:“跟着我的手指走。”
说着手指滑动,沿着他脸上的经络,一点点来到下一个穴位,墨子弦勉强压住心思跟着他走,直到那手指慢慢划过喉结,猛的停在他的人迎穴。
墨子弦头脑炸裂,胆战心寒,再也坐不住,睁开眼摆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修仙非一日之功,我不着急。”
抬头看天,假装诧异道:“这么晚了,我睡觉去了,明天还要赶路。”
说着爬起来就跑,连书都不要了。
凝渊单膝跪在地上,被他的反应搞的莫名其妙,这龙傲天,爱哭,娇气,笨,还不努力,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成功把他剥皮抽筋的?
捡起地上的书又翻了一遍,这叫复杂?
墨子弦躺在地上,心还在砰砰跳,他觉得自己遇见了鬼,而且还是书中色鬼,名义上引导修仙,暗地里占人便宜,一点都不像是好东西。
那书名字就不正经,内容估计也不正经,还是不要了为好,引气入体这么基础的东西,到了宗门总是要教的。
想到刚才那色鬼在自己脸上游走,身上乱按,墨子弦突然想扒了自己的皮。
只是那宽大的手掌,把他的手包在掌心的时候,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被一个陌生人调戏了,想去水中洗个澡,怕孙梦儿夜里醒来,只能作罢,骂了句油腻男,心里难受,强忍着恶心睡去。
阳光洒落水面,透过斑斓树叶照在墨子弦的眉眼,凝渊拿出一只鸡腿在他鼻尖晃了晃。
见他微微抬头嗅了嗅,就想着把鸡腿移开,墨子弦猛的抬头咬上去。
冲着他得意:“一个地方我不会摔倒两次。”
凝渊单膝点地,扔掉手中的帕子,对自己施了个清洁术,抬眼笑看他的得意洋洋:“你以为我不愿意给你,你能抢的过去?”
“够吃吗?不够我还有。”
墨子弦抖了抖,惊恐道:“你下毒了?”
凝渊好脾气回:“没有。”
墨子弦:“那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凝渊:“就是突然发现你还是个小崽子,我应该对你友善点。”
小崽子?小崽子?墨子弦骂了句脏话,咬着鸡腿就朝着凝渊扑了过去。
凝渊躲闪开,也来了气:“你这小崽子怎么不讲理,就不值得对你好。”
昨晚躺在树上想了半宿,抛出书里的那些事来说,墨子弦这人虽说笨点,小心思多些,但也挺合他脾气。
念他年纪小,打算不捉弄他了,今早还专门选了个大鸡腿给他,谁知道墨子弦又发疯。
小跃跳到树上,打算收回昨夜的想法,死敌就是死敌。
墨子弦被他气的不轻,插着腰指着树上:“你有本事下来。”
凝渊学着他插腰:“你有本事上来。”
随后不管气的浑身冒火的墨子弦,跳下树的另一边,冲着去河边洗漱回来的吴柴说:“我去山里看看有没有野果,等下回来。”
那速度墨子弦拍马也追不上,被凝渊气习惯了,转身往河边走,打算先去洗洗脸和脖子。
孙梦儿醒的比其他人晚了些,蹲在河边用手帕洗脸。
墨子弦蹲下身,侧目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孙梦儿不好意思说:“凝大哥给我跟大哥、二哥的新衣服,原本是不好意思要,但是他说他衣服多,做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说你的衣服也是他给的,所以我们就收下了。”
墨子弦在水中的手顿了下,笑道:“嗯,朋友就是有来有往,现在他给了我们所需的东西,等到以后我们有他需要的,再还回去就好了。”
孙梦儿点头笑道:“我和大哥,二哥也是如此想的。”
“对了墨大哥,你昨晚和凝大哥去哪里了?怎么半夜才回来。”
墨子弦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出现又消失,快的让人抓不住:“你是说凝渊昨天也出去了半夜?”
孙梦儿:“是啊!我醒来一次发现你们都不在,后来又醒了一次。”
微微转身指了一个方向:“看到凝大哥从那个方向走过来,到你身边蹲了下来,好像是放了什么东西,我迷迷糊糊的没看清是什么。”
墨子弦顾不上要把脖子上的皮搓掉了,仓促的洗了把脸:“我洗好先回去了。”
刚才一睁眼就是和凝渊闹了一场,都没注意身边是否有东西,跑回刚才他睡觉的地方。
就见周顺柏刚弯腰捡起一本书,翻开第一页,就见墨子弦跑了过来,猛的合上书尴尬的递了过来:“你的书掉了。”
那书的第一页确实是让人尴尬,墨子弦接过书,叫住周顺柏:“周大哥,我想问下,是不是有那种隐身衣之类的东西?”
岔开了话题,周顺柏的尴尬退了下去,点头道:“是有的。”
墨子弦道了谢,攥着书,心里骂了句凝渊你大爷的。
凝渊把山上的果子尝了个遍,没有一个可以下口的,果然是吃不来凡间的东西,摘了些打算给他们带回去。
换了身衣服,回到休息处见他们都起来了,把摘的果子扔给周顺柏:“里面只有这些,凑合吃。”
孙梦儿拿起一个咬了口,惊喜道:“好甜。”
凝渊:“你能吃就好。”
看来凤凰和人还是不同,孙梦儿说甜的果子,他刚才吃起来酸涩中带着苦味,难以下咽。
骡子太慢,要是只有凝渊和墨子弦两人,凝渊一定逗他一路,但有周顺柏三人,他们也不好拖后腿。
凝渊解了骡子的绳子,放它自由。
墨子弦刚走过来就看见自己的坐骑渐行渐远,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凝渊就这般讨厌他吗?
转过身,平复自己的情绪,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现如今还是要抱凝渊的大腿,哪怕再难受,也要笑脸相待。
只是越想越委屈,不知道原主是不是挖了他家祖坟,凝渊对谁都好,就看不上他。
委屈过就是生气,狗屁凝渊。
一边大喊:“天上有飞机。”一边麻利的跑到凝渊的马旁,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趴下身死死的抱住马脖子,视死如归道:“你要么把我的骡子找回来,要么把马赔我,否则我今天就是死,也不会下去。”
凝渊抱胸笑看他这副无赖模样:“挺聪明啊!我要是真想撇开你,你觉得这样有用?”
他一根手指就能把墨子弦甩树上去。
墨子弦把马脖子抱的紧紧的:“我不管,反正你带我走到了现在,你到对我负责到底,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没钱没能力,你不管我就是死路一条。”
凝渊直接被他气笑了:“ 你这是讹上我了是吧?叫过我一声爹,还真把我当你爹了?”
墨子弦就不知道脸皮是什么东西,顺着杆爬:“一时爹,一世爹,你不管我就是不负责任。”
18. 第 18 章
凝渊被他的话气的牙痒痒,这是个什么玩意,没脸没皮的,他要是真是墨子弦的爹,非把他一脚踹飞。
周顺柏和吴柴,孙梦儿牵着马走来,见着情形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墨子弦试图告状施压:“凝渊把我的骡子赶跑了,要把我丢在这。”
孙梦儿笑的露出洁白牙齿:“你是不是误会了?刚才凝渊哥说你的骡子太慢,打算带着你一起骑马的。”
墨子弦懵逼脸,不是想把他丢了?
这神情,让孙梦儿三人都笑了出来,凝渊幽深的眼眸似笑非笑:“刚才是误会,现在不是了。”
孙梦儿三人不解的看他,真的不带墨子弦了?
墨子弦刚直起的身又趴了下去,势与马匹共存亡。
“放心,我不和你抢马。” 凝渊说着放出飞梭,在几人的傻眼中,踏上伸缩下来的台阶。
上去后转身热情道:“你们三个牵着马上来。”
随后蹲在飞梭上,看着傻傻抱着马脖子的墨子弦,缓缓说道:“有缘再见。”
孙梦儿三人都上来了,墨子弦还没反应过来。
飞梭在他的视线中徐徐上升,那道修长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墨子弦不知为何,心里像是破了个洞,有些空。
飞梭上,底下的墨子弦已经变成了黑点,吴柴三人看着凝渊不像生气的样子,担忧的问:“真的不管墨子弦了?”
凝渊想到刚才墨子弦嘴巴抿的发白,心里又后悔起来,他就是个小崽子,和他逗什么气:“等下回来接他。”
他如此说,三个人才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情打量飞梭。
孙梦儿惊叹连连,摸着点缀的花草道:“这飞梭好大啊!飞上一次要不少灵石吧!”
周顺柏重新打量了下凝渊,他们这个突如其来的朋友,来头好像不一般。
凝渊手指了指他们身后:“里面有房间,要是累了可以去休息。”
他原是没想拿出飞梭,只是实在想看墨子弦吃瘪的神情,不过还好,飞梭在凡人间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不至于太过引起怀疑。
孙梦儿几人是第一次飞到天上,站在飞梭上往下看,不住的讨论:“凝大哥,我们不累,我们看看风景。”
凝渊:“好,那我回去休息了。”
不再管他们,回到房间躺在梧桐树做成的床上,去看墨子弦是不是哭了。
应当是哭了,毕竟他那么爱哭,凝渊把飞梭的速度放的很慢,想着在他哭的山崩地裂前回去。
在墨子弦灵海站立,见他居然抿着唇,安安静静的策马向前,不由的意外,现在看来是改掉了爱哭这个毛病了?
“你怎么不哭了?”
系统突然出声,墨子弦面不改色:“人都走了,哭给谁看?”
这句话几分怨,几分气,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凝渊狭长的眸子眯起:“你是故意哭给凝渊看的?为什么?”
被他问的,墨子弦心里泛起委屈,为什么,那当然是有用,只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没用了,王八蛋,自己以后打遍天下无敌手,非扒了凝渊的皮不可。
墨子弦俊美的五官都是怨气,凝渊打了个哈欠没再问,他把墨子弦的灵海布置成了亦初山的模样,此时竟然有几分睡意了。
等到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已黑,凝渊伸了个懒腰,奇怪,墨子弦的灵海居然这么好睡,看来以后要常来睡睡了。
墨子弦骑了一天,现在停了下来,都不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牵着马走进书桦城,凝渊看着那三个字,按了按眉心,路都走反了。
墨子弦走进当铺,把之前被凝渊替换下来的劣质玉束冠当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找了一家中等的客栈开了房。
在一楼要了碗面,蜿蜒上升的热气让他如清泉的眸子多了一层水汽。
凝渊坐在他对面,第一次见他这般冷寂,像是热忱的太阳,变成了清冷的月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习惯。
用系统的身份与他说:“面好吃吗?”
墨子弦:“嗯。”
凝渊:“你不开心?”
墨子弦:“嗯。”
凝渊:“为什么?”
墨子弦的筷子顿了下,为什么呢?“没人给我束发了。”
他吃着面不抬头,凝渊看不到他的神情,过了良久才回他:“这大街上,会束发的人不少,你花个二两银子,总能学会的,而且定会对你态度好。”
墨子弦心想 ,谁都会比凝渊的态度好,每天给他束发,都是满脸的不耐,一句一个笨,不过那手却是很轻,从未扯到过他的头发。
“不学,二两银子也是钱,没人管,大不了我就披头散发的。”
凝渊心中冒出一个猜想,一言难尽问:“你莫不是真的把凝渊当成你爹了?”
“咳咳咳......”
墨子弦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吃面还会被呛到,手里拿着筷子,转身弯腰像是要把肺都咳了出来。
他把凝渊当爹??开什么国际玩笑。
凝渊见他反应这么激烈,觉得自己是猜对了,不由的回想两个人从见面到现在,墨子弦对他,好像确实是太过依赖了,一时心情复杂,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
夜晚星梳,墨子弦盘坐在床上,手把膝盖的书打的啪啪作响,他就猜到了,那晚捉弄他的,一定是凝渊那个混蛋,要不然这次怎么不出来。
不过是凝渊也好,说明这本书无碍,是个正经书。
嘀嘀咕咕又骂了几句,闭上眼试图继续引气入体。
凝渊坐在床边,吃着落羽果,已经被骂习惯了,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
看着他瞎折腾,最后实在忍不住,伸手点在眉心:“跟我走。”
墨子弦嘴角微微勾起,又连忙压下去,温热的指腹带着细微的磨砂感。
指腹再次划过喉结,能闻到他说话时的清香,想到是凝渊,墨子弦五指微蜷,只觉得紧张,恶心倒是没了。
他睫毛颤抖,聚起的灵气散的厉害,凝渊一巴掌拍在头上,力气不大不小,刚好让他倒在了床上,忍无可忍:“你到底有多笨,我是给你走穴,又不是掐你,抖什么抖。”
因为这个笨,墨子弦心里确认了是凝渊,除了他就没人说他笨,揉着脑袋坐起来:“你还不如掐我呢!掐我说不定能忍,你手在我身上乱划,是个人都忍不住。”
翻个白眼道:“不信你试试,又痒又......”
凝渊伸出手指在自己脖子上试了试,毫无感觉:“又怎么样?”
墨子弦:额.......这人没谈过恋爱吧?
坏笑道:“要不你闭上眼,我在你脸上摸一下,你试试看?”
凝渊低头看向墨子弦放在膝盖的手,根根手指修长,如脸庞一样精致,替他施了两个清洁术,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眉间。
闭上眼道:“那你试一试。”
墨子弦心跳的像是在策马奔腾,抬起的手不知是放下,还是要继续往下走,他就是随口开个玩笑,凝渊怎么还当真了。
面前就是一片空气,凝渊高挺的鼻尖点在他的掌心,触感真实的可怕,舔了舔唇,顺着他的眉宇勾勒。
凝渊原是宽松的心,随着他的游走,慢慢紧绷了起来,黑暗给了人无限的想象,走过的地方像是连成了一条,猜想着下一步会连到哪里。
墨子弦坏心思的在他唇边摩擦了两下,凝渊终是忍不住睁开眼,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微微沙哑道:“这种法子确实不好,容易让人分神,这次不是你的错。”
墨子弦被他攥的屁股离了床,虽见不着人,也知道离凝渊很近,微微抬头,就碰到了线条流畅的下颚,手虚攥成拳,咽了下口水道:“对,对吧!我就说不是我的问题。”
凝渊松开他站起身:“那你自己修炼吧!我先走了。”
这怎么有种拔掉无情的感觉,墨子弦忙下床说:“我骑马骑的屁股疼,大腿根都磨烂了,你是书仙,你一定有办法让凝渊回来接我的吧?”
窗外风声走过,晃动桌上的烛光婀娜,墨子弦没有等到回答,想着人应该已经走了,哼着小调在床上翻了几下,躺在床上侧身抱着被子睡觉,今日糟糕的心情全都消失不见。
打算明天凝渊不来接他,他就住在客栈不走了,有种莫名的自信,凝渊肯定不会不管他。
不过凝渊家里还真有钱,居然连飞梭都有,宝贝真多。
墨子弦沉沉睡去,凝渊斜靠在床尾的桌子上,把他看了又看。
刚才在无边的黑暗中,他的手指像是一道光,勾着他往下走,不知不觉中,心神竟晃了晃。
向前几步坐在了床沿,打量着墨子弦的五官,难道真的是死敌?
至于看过的几千本情爱话本,凝渊是全然没有往上面想,一来性别不对,二来,和一群男凤凰混了四百五十年,哪怕黠慧,对于感情也是个纸上谈兵的人。
窗台缝隙闪过一缕金光,凝渊面前浮现梧桐树叶,这时凝渊才想起来,离至一直还未给他回信。
19. 第 19 章
接过打开,上面是离至惨不忍睹的鸡爪字迹:少帝,我遇见了阿嫫和桑榆,他们已经办完事要回山了,我托住他们几日,你赶紧偷溜回去,一定要立刻回山。
想到阿嫫那棍子,凝渊后怕的抖了下,阿嫫打他,当真是下死手。
只不过都走到了这处,不去看看那仙盟招新,实属遗憾,想了想,还是去看看再说,到时候阿嫫发火的时候跑快点。
天色雾明,凝渊的真身在飞梭中醒来,和周顺柏三人说过后,调转了方向,在书桦城外等到太阳高升,墨子弦还未起床。
飞梭进城太过明显,凝渊骑马到客栈外,踢开房门,心里窝火,这人已经醒了半天,就趴在床上不起来,懒的令人震惊。
房门咯吱一声响起,墨子弦狡黠的眼眸一亮,跳起来像个炮仗一般冲向凝渊,跳到他身上大笑道:“凝渊,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
身上挂了个人,凝渊浑身的火气冲散了去,托着他咬牙道:“下去。”
墨子弦看透他的外强中干,乐呵呵的下来,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给我束发。”
星辰城上,来来往往的飞梭,看的人眼花缭乱,凝渊这飞梭是之前离至他们出来带回去给他玩的,大归大,外形却朴素许多。
墨子弦靠近凝渊,招惹道:“看来你家也没有多有钱啊,你看看人家的,奢华大气的,你这飞梭,一看就是便宜货。”
凝渊侧目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墨子弦:“信...”
星辰城在凌云宗的山下,此次仙门招新安排在这里,每个宗门一个摊位,有意者可以去测试灵根,若是合格,领取入门令牌。
凝渊收了飞梭,几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墨子弦好奇问:“说是仙盟有仙门百家,是真的有百家?”
又被人碰了下,凝渊皱了皱眉头:“没有,大大小小一共只有三十六个宗门。”
想他不懂,又开口解释:“东荒大陆势力分三块,一是仙门组成的仙盟,二是皇朝,三是世家,其中皇朝最弱,仙门最活跃,世家隐士不常出,但是势力不容小觑。”
见墨子弦转头看他,听的认真,凝渊就多讲了些:“万年前,东荒大陆是只有天澜皇朝,薛家负责皇朝的阵法,墨家负责皇朝的符咒,王家是法器,卜家掌管祭祀占星与丹药。”
墨子弦猜测道:“后来他们都不听话,闹单飞了?”
凝渊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嗯,四大氏族相连,皇家拿他们无法,皇朝拿出修仙心法等,想让全民修仙,已求国力大增,好早日扫除四大世家。”
想到如今的形式,墨子弦咽了下口水,不可思议道:“修仙是看资质,修仙的人不愿受皇家的控制,就创建了宗门,皇朝走了一步臭棋?”
“这皇朝的帝王怕不是个傻子吧?”
明日才是招新开始,今日街上人不少,见面就问对方打算去那个宗门,凌云宗现如今是仙盟之首,成为大部分人的首选。
凝渊嗯了一声,站在碧霞宗的幡前,分神的想,不知道那馄饨姑娘是来了还是没来。
他的朋友们左顾右盼玩的不在身边,只有墨子弦离他一步远,他走他走,他停他就停,还真是...粘人。
明日看一看招新大会,凝渊就打算回山去,回到亦初山,可就没有这么好玩的人了,不知道下次见面,墨子弦能不能长进些。
墨子弦自小见惯了繁华,看了会就收了目光,抬了抬下巴,示意凝渊看前面的周顺柏三人:“他们不是你放在心上的朋友吗?怎么不告诉他们你的真名字?”
凝渊逗趣道:“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所以偷偷告诉他们,在你面前要叫我凝渊,不能漏馅了。”
墨子弦侧过脸,状似随意问:“那你真名叫什么?我们之前应该认识,得罪过你,但是我失忆了,忘记了。”
凝渊被他逗的大笑,还挺能编:“你当然得罪过我,我们的仇比天大,现在是看你挺有趣,才没杀你,所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千万别凑上来,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把你杀了。”
“那你杀,你杀,你现在就杀。”墨子弦瞪着眼睛,昂着脖子直往他身上撞。
凝渊躲闪了下:“现在不杀,现在舍不得杀。”
墨子弦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这要是在现代,凝渊要不是基佬,他倒立洗头。
他在飞梭上的时候,委婉的找吴柴打听了下,这里是否有两个男人成亲的,现在墨子弦还记得吴柴那惊恐的眼神:“啊!不知道啊!我没见过。”
由此可见,修仙界这种事比较少,凝渊这家伙可能确实是没这意思。
只是,他懂这事啊!天天一个无敌大帅哥在他眼前晃荡,说的话又似是而非的,劝自己不要多想都做不到,愁人。
仙盟招新大会三年一次,为期七日,次日一早,墨子弦就砸了凝渊的门,激动的拉着他往外走:“快快,早去能占个好位置。”
孙梦儿三人等在楼梯口,见他出来了,也是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等到酒楼外,凝渊抬头望天,太阳还没出来,动了动胳膊:“可以放开了吗?”
墨子弦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他的胳膊上,猛然想到,凝渊现在好像愿意让他碰他了。
悄摸的看了眼像是没睡醒的凝渊,决定不告诉他这个事实。
凝渊跟着他们走,等站在凌云宗摆的摊位前,无奈扶额:“这么多宗门,怎么就挑中凌云宗了。”
凌云宗的队伍那叫一骑绝尘,仿佛去别的队伍就是丢人现眼。
孙梦儿抢先占好位置:“凌云宗是仙盟盟主,我们要去肯定要去最好的,凌云宗不行我们再去其他宗门。”
太阳伸了个懒腰,终于舍得露出头来,各大门派招新的人才晃悠悠的赶来。
有些宗门队伍不长不短,有些宗门队伍寥寥无几,而凌云宗的队伍,那是拐了几个弯,。
凌云宗的人假装头疼道:“怎么如此多的人,凌云宗可盛不下,真想分你们一些。”
有些人乐呵呵的不说话,反正自己宗门不是最尴尬的,有些人脸上一会青一会紫,要不是凌云宗非要一起招新,谁想来当陪衬。
凝渊站了几个时辰,中途走了几次,都被墨子弦拉了回来:“再等等,快了快了。”
“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
“就像那饭馆,客似云来需要排队的味道定时不错,没什么人的肯定不怎么样。”
凝渊耐着性子等着:“你肯定能进凌云宗,去给灵兽擦屁股。”
墨子弦被他说的心里有点犯恶心,不服气说:“说不定我是单灵根,到时候你是五灵根,好好巴结巴结我,我心情好就护着你。”
宗门招新的人御剑而来,各自坐落,仙风道骨的惹来一片羡慕之色。
队伍虽长,前进起来倒快,偶尔传来一片惊呼,孙梦儿就勾着头往前看。
墨子弦垫着脚尖,支棱着耳朵,听明白了就回头和凝渊同步消息。
凝渊敷衍的点点头,一起兴趣都没,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老老实实的排队,他又不进凌云宗。
五个人,周顺柏排在第一,轮到他的时候,除了凝渊,其他四人都紧张了起来。
凌云宗的人趾高气昂:“把手放上来。”
周顺柏把手放在灵力球上,两道流光划过,凌云宗的人面上有了喜色。
递给他一块玉牌,指着身后:“双灵根往里面走。”
周顺柏接过玉牌没有往前走,站在一旁看着,吴柴手心冒汗,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把手放上去。
五彩流光划过,吴柴眼里的光也渐渐熄灭了。
凌云宗的人嫌弃的扔给他一块铁牌:“五灵根的人太多,我们只需要五十个,七日后会统一择选。”
吴柴像是被人抽去了精气神,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凝渊看了眼那铁牌,形状敷衍,五灵根的人不少,只需要五十人,那势必会淘汰不少。
要是现在说明淘汰,五灵根的人可以去试试别的宗门,可凌云宗把日期定在七日后,那时仙门招新就结束了,这批落选的人......凝渊很难不去想,凌云宗是故意为之的。
孙梦儿排在吴柴后面,测出稀少的单灵根,笑容刚扬起又压了下来,拿着玉牌不敢看吴柴,像是她有错了一样。
吴柴牵强的笑笑,祝贺她和周顺柏。
下一个轮到墨子弦,搓了搓手有些紧张,凝渊对他的灵根心知肚明,看了眼颓废的吴柴,笃定想,墨子弦一定不会像他一般。
果然,墨子弦看到自己掌心下的五彩,仰天叹了口气,接住别人扔过来的铁牌,走过去搭着吴柴的肩膀说:“我们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失望沮丧有,但是也仅此而已。
有人陪着,吴柴心里竟然轻松了一瞬,随后猛的打了个冷颤,被自己的卑劣念头吓了一跳。
墨子弦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视线跟着凝渊走,心里纠结万分,想凝渊比他好,又不想凝渊比他好。
要是凝渊来个双灵根或者单灵根,那自己岂不是一辈子受他欺负了。
可是要是凝渊也是五灵根,那他们两个就是小可怜,仙门里其他人肯定会上来踩一脚。
最后心里嘀咕道:老天保佑,让凝渊来个单灵根吧!
被凝渊欺负就欺负吧,反正都是两个人闹着玩,凝渊也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总比其他人欺负好些。
20. 第 20 章
墨子弦提着心,凝渊随意的把手覆了上去,淡定的像是心里有了低。
周围安静下来,时间流逝,纯白的灵力球毫无动静,凝渊把手拿了下来,凌云宗的人才反应过来:“我还以为你是提前测好了,所以如此从容,连玉牌都给你准备好了,谁知竟然是无灵根,快走开,浪费时间。”
凝渊用素白的帕子擦了擦手指,放下心来,看来这人类的灵力球确实测不出来凤凰的异样,如此就好。
墨子弦四人皆是楞在原地,没有反应,凝渊转身笑道:“我没有灵根,你们都如此诧异?”
孙梦儿诚实的点头,这一路上凝渊像个大佬一般,带着他们这群土包子开眼界,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凝渊居然连个废灵根都没有。
墨子弦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不知道说什么,走过去撞了撞他的胳膊:“害,这都是小事,以后我好好修炼,保护你。”
凝渊对这话一万个怀疑:“你,算了。”
“艹,我好心劝你,你还看不上我,我怎么说也比你好,我是五灵根。”墨子弦气不平,自己现在高了一等,凝渊这家伙怎么还是看不上他。
在心里跟着五彩鸟吐槽:“你确定他是龙傲天?怎么连我都不如,龙傲天不给个好灵根,还让人怎么傲天。”
话里话外替凝渊抱屈,凝渊眼带笑意,用五彩鸟的身份,时不时的回他一句。
又看了眼还没恢复过来的吴柴,还是觉得墨子弦更可爱些,什么都不当回事。
墨子弦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凝渊轻笑一声:“挺敏锐的,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咱们日后有缘再见,希望下次见到你,你能长进些。”
阳光温和,墨子弦却像是换了季节,被寒风吹过,他能看得出,凝渊这次说的是真的,之前是逗着他玩,这次是真的要走了,不带他玩了。
如三月桃花的唇色掺了一些白,低声问:“你家在哪里,以后说不定我路过,去看看你。”
凝渊摸了摸他的头,闷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墨子弦切了一声:“谁舍不得你,你对我好过吗?”
凝渊收回手,叹道:“我会想你的。”
这话是真的,他肯定会想墨子弦五十年,只是他要是回了山,伪装的系统就不能留下了,要不然肯定瞒不过阿嫫和桑榆,还是要想个说法才是。
阿嫫要是知道他把自己的凤凰精魄逼出,放在了一个凡人的灵海,怕是会要了他的命。
墨子弦心漏跳了半拍,不经意的打量凝渊,见他说的不似玩笑,心里说不出来是难过还是开心:“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周围人来人往,凝渊靠近他耳边,轻声说:“亦初山。”
亦初山隐与东荒大陆,无人知晓,凝渊乐想,墨子弦以后怕是又觉得自己在骗他了。
凝渊比墨子弦高了不少,压迫性的气息把他包围,像是雪山上清冷的果香,墨子弦心慌的后退了半步。
他抬起头,眼中的不舍明显,凝渊像是泡在亦初山的温水里,不自觉的也泛起了留念:“后面要是有机会偷跑出来,我再来找你。”
墨子弦猛的笑了出来:“你这次是偷跑出来的?”
凝渊挑挑眉,逗他开心:“那当然,我是我们家一根独苗,又不争气的没有灵根,护我护的严实。”
当要分别时,能想到的只有对方的好,墨子弦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脸认真的说:“那我好好修炼,等我能护住你的时候,去接你出来玩。”
凝渊心情复杂:“那我怕是要等到白头了。”
墨子弦评估了下,认真点了点头:“有可能,你没有灵根,最多活一百岁,到时候说不定我去参加你的葬礼。”
说完低着头,心里难受的厉害,甚至产生一个念头,去给灵兽擦屁股太恶心了,还不如不修仙了,活个一百年够本。
凝渊拍了拍他的头,无声安慰,想来也是好笑,他原是下山杀他的,现在不知怎么走到了这么一步。
周顺柏和孙梦儿换了凌云宗的衣服出来,素白的外衫绣着祥云,手中握着佩剑,立马有了修士的模样。
凝渊招呼道:“今日大家都有了各自的际遇,我那边有些还不错的酒,要一起喝一杯吗?”
其他人忙说好。
回到酒楼,几人上了二楼包厢,凝渊拿了灵泉酒出来,又让小二上了些饭菜,几人推杯换盏,吴柴喝了两杯,忍不住痛哭出来。
哭的墨子弦都有点懵了,撞了撞凝渊的肩膀:“他为什么哭?因为五灵根?那我是不是也要哭一场?”
凝渊揉了揉耳朵:“你可千万别哭了,我受不了。”
墨子弦差点没被口中的酒噎死,弯着腰又咳嗽了出来。
一半是酒一半是心,脸上通红一片。
吴柴为人腼腆,醉起酒来却吵闹不堪,大喊大叫,四肢乱扑腾,桌上的碗碟碎了一地,凝渊看的叹为观止,对吴柴此人刮目相看。
周顺柏用尽全力才算是把他压制住,抱住他冲着凝渊说:“我先送他回去休息。”
孙梦儿抱着几人的剑跟在后面,只留下凝渊,墨子弦和一地的狼藉。
墨子弦唤小二来收拾,凝渊不经意施了个清洁术。
一切安静下来,墨子弦坐下捂着肚子:“哎,我还没吃几口呢!”
凝渊拿出之前在安江城买的灵植美食,摆了一桌子,无一不冒着热气:“吃吧!”
墨子弦颤抖的拿起筷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凝渊这家伙怎么对他这么好了,应该不会下毒吧?
总不能是快要分开,突然发现他的好了?
墨子弦一边看着他,一边忐忑的吃了一口:“呜呜,好吃,你怎么不吃?”
凝渊扶着额,端起白玉酒杯放在唇边,含着酒意的微醺道:“都给你吃。”
那双眼,似醉非醉,诱人犯罪,墨子弦心里骂了一声艹,低着头只顾夹菜往嘴里填,犹如猪八戒吃人参果,味道全都不知道。
街上有人哭,有人笑,有人不相信的请求再给测试一边灵根,古朴的房间静悄悄,一个人低头吃着菜,一个人喝着酒,不知不觉见,酒喝完了,桌上也只剩下空空的盘子。
那些酒像是到了墨子弦的脸上,脸色犹如三月桃花,耳朵烧的通红,终是忍不住抬起头:“你TM的,一直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凝渊眯起眼,认真看了看,评价道:“你比花好看。”
咔嚓一下,墨子弦手中的筷子折成了两半:......这混蛋老是这样,能怪他想多吗?
凝渊酒量一般,今日喝的有些多,见他筷子断裂开的细毛,拧了眉头:“不要伤了手,要不然太过可惜。”
墨子弦按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嘴里嘀咕的骂着,这怪他吗?怪他吗?
凝渊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又在骂他,倾身上前,五指提着他的腰带,把人提溜到自己旁边的凳子上:“你这混账话都是和谁学的?再听到你骂人,别怪我揍你。”
墨子弦双脚猛的离了地,扑腾了一瞬,气道:“谁骂你了?我没骂你。”
随后气短道:“就骂了两句,谁让你太狗了。”
怕他揍人,上看下看想着转移话题,看到桌上空空如也,吓了一跳:“我居然全吃完了?”
凝渊有些混沌,跟着他的话题走,先看了看空盘,又盯着他的腹部:“你真能吃。”
随后奇怪:“我怎么看着你腰还是这么细,吃那里去了?”
墨子弦低头,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好像是没变化。”
还没研究出这一桌东西跑哪里去了,压迫性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凝渊微醉的嗓音在墨子弦耳边响起:“给我摸摸。”
墨子弦????啥??
傻愣愣的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凝渊掐腰提溜到了桌子上,宽大温热的手掌覆在腰间,摸来摸去:“你把我的饭菜都吃哪里去了?”
墨子弦大脑嗡的一声,如同断了弦,凝,凝渊这个混蛋,不是同性恋他倒立洗头。
那双手像是在他心上戳了戳,戳的墨子弦心脏颤了又颤,一把推开他,慌张的滚下了桌子,吓的结结巴巴:“你是不是喝醉了?我跟你说啊,老子可能,或许,应该是直男,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他的反应有趣,像个煮熟的虾,连脖子都是红的,凝渊喝的意志模糊,只想着玩,拉着他的腿不让他跑,蹲在墨子弦身旁挑起他白皙的下巴,好笑道:“跑什么,你又不是女的。”
墨子弦猛的抬头,看向他的双眼:“什么意思,你只喜欢女的?”
凝渊想他以后是要娶个凤后的,哪怕不是书中的凤后,也会是别的凤凰,凤后自然要是女的:“当然,可惜你不是女的,要不然我就娶了你。”
21. 第 21 章
当然两个字,像是一把火,直接让墨子弦整个人炸了起来,气红了眼,一拳打了上去:“凝渊你大爷的。”
凝渊毫无防备,一时不察被他扑倒在地,反应过来就揪着墨子弦的领子,一个翻转欺身而上,用膝盖压着墨子弦的腹部。
墨子弦只知道自己要和凝渊拼命,不管不顾的一脚踹过去。
对于凝渊来说,墨子弦的力气像是挠痒痒,但是乱踢也挺折腾,只是刚扬起手,那一日他不敢置信的说:你居然要打我。的画面浮现于脑海,忍了忍又放下去。
压着墨子弦的腿,手攥着他的手腕横在胸前,让他无法乱动之后,才面露不解:“你为什么生气?”
犹如五雷轰顶,轰隆隆的雷声在墨子弦脑海中炸裂开来,不再挣扎,眨眨眼看向凝渊,对啊,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凝渊摸他腰了?可是好兄弟摸摸腰也没什么,更何况他好像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摸腰之后干嘛了?墨子弦记了起来,是凝渊说自己喜欢女的。
随后他就怒火中烧了,可是凝渊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自己也是喜欢软妹纸啊!
手腕被人按着,凝渊趴在他身上,顺滑的黑发落在他脸庞,两人离的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墨子弦心跳如雷,看了看两个人这一言难尽的姿势,额,现在是不是喜欢软妹纸,好像不是那么确定了。
凝渊等了半晌都未有回应,头越发的晕了,平日只有半壶的量,今日不知不觉喝多了。
放开墨子弦,按了按眉心,拿出毯子躺了上去,随后又猛的坐起来,把墨子弦也扯了上去,固定在怀里,闭上眼嘀咕:“这样就老实了。”
墨子弦毫无反抗,蜷缩了指尖,鼻尖是凝渊身上甘泉酒的微甜,心里喊了声遭了,老子好像弯了那么一点。
声音发颤的问:“你刚才怎么不还手。”
凝渊喉结滚动,声音含糊不清:“怕你哭。”
墨子弦现在就想哭,活了二十多年,临到头上发现自己有弯的倾向,这也就算了,关键凝渊撩人不自知,一点都不喜欢他,可以说是讨厌他。
自己这是多苦的命。
细数凝渊的缺点,数不过来,以前以为是龙傲天,肯定天赋异禀,现在发现连个灵根都没有,自己要是进了凌云宗,过两年就能一巴掌把他扇到天上去。
但是......墨子弦悬空描着凝渊沉睡的眉眼,有他在身边,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怕了,该死的安心。
墨子弦连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都接受了,突然弯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甚至乐呵的想,说不定他上辈子就不直,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只是想到凝渊要回家了就发愁,害,这早折的爱情:“凝渊,修仙界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之类的?咱们要不谈个网恋?”
凝渊睡了个神清气爽,意识还未清醒,就察觉怀中的异样,掌心一片柔软,用指尖戳了下。
墨子弦泪眼朦胧:“唔~”捂着屁股哼唧唧,还真是无师自通,戳的位置还挺对。
凝渊???什么东西?睁开眼看到一张哀怨的脸。
这才发现自己怀里的东西是墨子弦,放开他坐起来,拧着眉:“你怎么跑到我的毯子上了,可惜,这张毯子又脏了。”
墨子弦冷笑两声,他就知道,凝渊这个混蛋会这样。
靠近他眨眨眼轻声抱怨:“昨日你喝醉了,抱着我又摸又亲的,还说想娶我,睡着了也不愿意放开,我身子都被你抱麻了。”
凝渊浑身僵住,一点点挪动脖子,这话怎么这么不可信,但是自己确实把他抱得紧,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抱他,就凭墨子弦这力气,丢了命也挤不进来。
墨子弦由嫌不够,又凑近了些,委屈道:“凝渊,你轻薄了我,要对我负责啊!”
凝渊:......活了四百五十年,第一次受到了惊吓,别说话,让他静静。
桌上的灵泉酒还在,凝渊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压了压震荡的心神。
“摸你哪里了?”
墨子弦指了指自己的腰:“这里。”
“怎么摸的?”
“......”
凝渊:“亲你哪里了?”
墨子弦:“嘴...吧!”
凝渊震动的心神瞬间就稳了回去,盯着他的唇似笑非笑:“那你告诉我,是怎么亲的。”
墨子弦:......额,这么严谨的吗?就算是真的被亲了,他也形容不出来感受吧!
自己的贞操还在,凝渊松了口气,喝酒误事,看来以后要戒了这酒。
眼波流转,不知是夸奖还是怪罪:“这次聪明了一回,差点连我都骗过了。”
凝渊拉开门,墨子弦忙跟上喊:“你对我没亲只摸就不用负责吗?”
走廊上细微的说话声邹然停住,周顺柏三个人面露震惊,吴柴联想到之前墨子弦的问题,更是惊的眼珠浑圆。
凝渊扶额无奈,回头道:“你能不能要点脸。”
墨子弦咳嗽了两声,没再说话。
几个人坐在一楼的大堂,气氛稍微尴尬了些,凝渊见四人都不敢看他,开口解释:“墨子弦爱胡说,刚才说话没过脑子,你们不要多想。”
孙梦儿几人忙不迭的点头,只是心里却忍不住多想起来。
墨子弦吃着饼子,嘀咕一声:“我说话过脑子的。”
见他还敢开口,凝渊淡漠转头道:“你再说一句?”
墨子弦低头掰着饼子不说话,心里嘀咕了一句:自己喜欢的人,脾气这么差,宠着就宠着吧!
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凝渊,身材挺拔高大,肩膀宽阔,睡觉的时候墨子弦悄悄戳了戳,肌肉也不少,抱着他的时候,双臂有力。
又低头打量了下自己,艹,这要是两个人在一起了,自己好像是受欺负的那个......
在凝渊毫无所觉的时候,墨子弦已经在考虑两个人以后床上的那点事了。
凝渊见几人都放下了筷子,笑道:“我与诸位陌路相逢,实属荣幸,今日就要回家了,日后有缘再见。”
墨子弦:......咔嚓,床塌了一半。
这几个人都挺合眼缘,凝渊想了想还是多嘴提醒了句:“凌云宗不如表面那么光鲜,你们凡事多思量几分。”
周顺柏几人对这话半信半疑,但也记在了心里,墨子弦听了一耳朵都没过脑,想着怎么把凝渊弄下来,回什么家,在外面跟他谈恋爱啊!
过了一夜,吴柴的落寞少了许多,凝渊开解道:“灵根是重要,修为也重要,但这事强求不来,还是想开一些,五灵根虽然叫做废灵根,但是却比普通凡人好上很多,也是别人梦寐以求的。”
“更何况修仙这事,想要走的长远,还是要看心性,说不定日后你远超双灵根的修为。”
周顺柏也是忙道:“凝兄说的有理,你灵根虽然不如我和梦儿,万幸的是我们三个说不定还能在一个宗门,日后一起修炼,我和梦儿学到什么,一定会转身教给你。”
被没有灵根的凝渊劝解,吴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想他和墨子弦一样都是五灵根,墨子弦都没当回事,自己却要死要活的,实在是丢人。
“你们放心,我想的开,就如凝大哥说的,五灵根总比没有灵根好,我知足。”
说完觉得这话容易引起误会,忙看向凝渊想要解释。
凝渊笑了笑表示不介意,认同道:“就是如此。”
“不过你不考虑其他宗门吗?凌云宗七日后择选,若是到时候没选上,怕就丧失了机会。”
凌云宗仙盟之首,吴柴心生期待,但又觉得凝渊说的有理 ,一时徘徊不定。
凝渊对墨子弦随意了几分,挑了下眉眼直接说:“这两日你看看别的宗门,凌云宗就不用去了。”
墨子弦不服气:“凭什么?”
他非要往里闯,凝渊也管不了:“随你,想去就去。”
墨子弦刚聚起的斗气瞬间瘪了下来,多少也来回过两招啊!
“那我这两日看看其他宗门,就冲凌云宗把日期定在七日后,我就觉得他们不怎么样,这不是摆明了坑人吗,到时候没选上,其他宗门都撤回去了,我可就鸡飞蛋打了。”
凝渊幽暗如深潭的双眸泛起点点涟漪:“嗯,你落选是一定的。”
墨子弦挺了挺胸膛:“为什么?我也不是很差劲吧!”
凝渊:“我昨日见到了甘泰,很凑巧,他也看到了我们俩,若是不出意外,他会整出点意外。”
孙梦儿意外道:“甘泰是谁?”
墨子弦:“我们俩在路上得罪过的一个人。”
沉思了下,认同凝渊的看法:“那看来我是一定要去其他宗门的了,当时把甘泰气的不轻,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大气的。”
刚才墨子弦鸡飞蛋打四个字,砸到了吴柴心里,相比较狼狈离开,情愿去一个其他宗门。
抱着这个想法的人不少,今日其他宗门的也排起了长队,挪了挪屁股有些坐不住了:“我想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宗门。”
凝渊额首示意他随意:“我等下就要离开,就不和你一道了。”
站起来冲几人拱手道:“山高水长,我们有缘再会。”
三人离开,墨子弦稳稳的坐着,屁股像是钉在了凳子上,抬起头理直气壮:“你走了,谁给我束发?”
22. 第 22 章
凝渊转身就走:“自己学,实在不会就披发。”
墨子弦起身去追:“学不会,凝渊,你就再陪我几天吧,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你不把我安顿好,你能走的安心吗?”
凝渊停住脚步,玉笛点在他的额头,把他推离了一步:“我是回家,不是死了,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你不同意我就哭。”墨子弦使出杀手锏,面色严肃,一脸认真。
“你要是不把我安顿好,我就哭,而且你到时候不知道我去哪里了,你想找我都找不到。”
想到那哭天喊地的声音,凝渊抬脚就走:“我走的远,你哭我也听不到,而且,我为什么要找你。”
墨子弦望着他的背影,眼泪汪汪:致我终将死去的爱情。
凝渊走归走 ,留在他灵海的凤凰精魄却观察着他的神情,见真的委屈的撇了嘴,长呼出一口气转身折了回来:“陪你最后一日,我明日定是要回家了。”
带人类的小崽子就是麻烦。
墨子弦的委屈瞬间收了回去: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带着墨子弦出了酒楼,把一个个仙门摊位走遍。
破龙宗:“第一日怎么没来?去凌云宗了?”
天道院:“不要不要,当我们天道院是什么?泔水桶吗?”
凝渊看着墨子弦一次次的被拒绝,一次次精神抖擞的走回来,像个怎么都打不败的战士,凝渊想,形容的不准确,这应当叫厚脸皮。
墨子弦走了一圈,心里估摸的差不多了,走回凝渊身边:“走,咱们找个地方玩去。”
凝渊嘴角勾起,故意不问他为什么:“走吧!”
墨子弦诧异:“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找仙门了?”
凝渊:“他们不可能不要五灵根的人,毕竟灵植需要人打理,灵兽需要人照顾,只是想挫挫你们的锐气。”
“你今日过来,在他们面前挂上了名,只要选好一个宗门,后面几日日日不歇的过来露脸,第七日凌云宗的择选不去,必定能被选上。”
“所以这就看你的选择,这几日要是三心二意,继续跑来跑去,那应该不会有宗门要你,若是第七日你去了凌云宗择选,最后落选后再过来,也不会有宗门要你。”
墨子弦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英雄所见略同。”
随后舔了舔唇:“那个,我刚才还去了一个地方,就是那个合欢宗。”
凝渊鹰隼的眸子多了几分打量,这份长相,合欢宗定是满意的,别说五灵根,就算是无灵根,他们也愿意收了去。
只是合欢宗,其他的肮脏倒是没有,只是男欢女爱上极近放肆。
想到此,握着玉笛的手紧了下,忽略掉心中的异样:“你日后要待的地方,你自己选好了就行。”
墨子弦咽了下口水,忐忑道:“那个,我是问他们,要不要没有灵根的人,他们说只要长得好,没灵根也行。”
“你长相肯定没问题的,要不,咱们一起去?”
凝渊眯起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墨子弦视死如归,为了自己坎坷的爱情做最后的努力:“我说,我们一起去合欢宗。”
凝渊转头看向合欢宗的摊位,刚巧看到一个妩媚的女子,看见他先是惊讶,随后抛出一个媚眼,口吐柔情道:“这郎君真俊俏,不来合欢宗坐坐吗?”
话音不大,只是凝渊耳聪目明,听的清楚。
指着墨子弦,咬牙道:“休想。”
合欢宗男欢女爱的秘法不少,但正经修炼自是比不上别的仙门,墨子弦为了凝渊,放弃了可能有的前程似锦,谁知他还看不上。
抿着嘴低着头,不再说话。
周边嘈杂,两个人的身边像是自有结界。
“两位,是否在为了选择宗门而苦恼。”
一道偷鸡摸狗的声音响起,凝渊和墨子弦默契十足的转头。
一个其貌不扬,一笑有些猥琐的人先看了看四周,随后小心翼翼的掏出怀里的东西,展开:“两位,皇朝学院了解一下。”
那张五彩斑斓的纸上言简意赅,大字写着:招生广告,包吃包住包路费,补贴补贴再补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就是钱多。
凝渊:......皇朝学院被人看不上,是应该的。
对于墨子弦个穷鬼来说,钱这个字,真是太有诱惑力了,心动不如行动,当即双眼一亮问:“有什么要求?还有,你们学校教什么的?”
终于逮到一个人,袁度激动的介绍:“没要求,只要你有灵根就行,我们什么都学,阵法,符咒,练丹,练器,种植,控兽,个个都是全能型人才。”
“他们这些宗门不行,炼丹就炼丹,剑法就剑法,太过单一。”
忽悠的太过,墨子弦隐约觉得这不是个靠谱的地方,继续问:“我符合你的要求,你们无灵根收吗?要是我们俩都能入学,我就考虑考虑。”
袁度一秒都没犹豫:“行啊!没问题,这个我来想办法。”
凝渊转身想走,被墨子弦一把拉住。
激奋道:“什么办法?”
袁度嘿嘿一笑,还没说话,街那边就指着这边,大喊了一声:“是皇朝学院的哨探。”
在墨子弦还没反应过来时,凝渊就带着他后退了两步。
袁度反应及时,手里的纸三下五除二的塞到嘴里,噎的伸长了脖子。
凝渊把墨子弦护在身边,只见头顶犹如黑云压顶,招新的人一个个飞身而来,犹如黄龙过江,把几个人包围了起来。
一个个怒目而斥:“皇朝学院手段越发的下作了,我们仙盟招新,你们就上来抢人。”
袁度梗着脖子吵:“谁抢人了,谁抢人了,你们还讲不讲理了。”
凌云宗的人横眉立目:“你敢说你不是皇朝学院的人?别以为偷摸的抢五灵根的人,我们就无法发现。”
合欢宗的女子美目一笑,微带讥讽:“你们学院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招新吗?怎么,没人去啊?”
招生广告到了肚子里,袁度心里踏实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你们仙盟要把人欺负死了,我就是来见识见识仙盟的招新,你们就把脏水泼到我们学院头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犹如恶婆婆坐在路上骂街,一把鼻涕一把泪,墨子弦看的目瞪口呆,凝渊更是又往后退了一步,是他孤陋寡闻了,原本以为人的脸皮再厚,也就是墨子弦这样了。
现在才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要是刚见面时,墨子弦是这般模样,凝渊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拔剑。
没有证据,遇见一个无赖,仙盟的人气的七窍生烟,却毫无办法。
凌云宗此次负责招新的是执事长老,也是甘泰的师父,甘泰向前一步,看向凝渊二人,拱手笑道:“好久不见,凝兄,墨兄。”
完喽,他们居然还认识,袁度腿开始发软,要是罪名坐实了,这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23. 第 23 章
凝渊,墨子弦两人拱手回:“好久不见。”
甘泰:“昨日事情多,遇见两位未来得及叙旧,但是忙完后我看了记录册子,见墨子弦是五灵根。”
笑着指了指地上哭闹的袁度:“这人是皇朝学院的人,一个不入流的地方,我们仙盟三年一次招新,每次都要来一次,洋相百出惹人发笑。”
“他刚才做了何事,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这次没有抓到证据,不好处置,墨兄不若说出刚才他所说的话,算是提前替宗门做了贡献,我好向师父求一个名额给你。”
“这样就不用等到六日后择选,这次五灵根的有上千人,我们只要五十,到时候怕是不好入选。”
甘泰一番话打击了皇朝学院,又对墨子弦恩威并施,只要有脑子的,都会选择说出来。
毕竟那可是凌云宗啊,仙盟之首。
袁度左顾右盼,已经在思考着怎么逃跑,直怨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撞到了这两人身上。
墨子弦心中有了决断,但依旧抬头看向凝渊。
是非他分得清,要是这一路没有凝渊,他自己苦海挣扎过来,此时应该会顺着甘泰的话说,换取一个入凌云宗的机会。
现在,身边有人,他好像有勇气坚守本心了,对凝渊得意的挑了下眉梢,随后转头道:“谢谢甘泰仙长的好意,只是我们与这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听闻城外有些地方风景不错,问他怎么走的。”
甘泰的脸色铁青,原本是有理的一方,因为墨子弦的一番话,直接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袁度懵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的小命保住了,拍着大腿又鬼哭狼嚎起来。
“仙盟不做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我们皇朝学院的人是吃你的了,还是穿你的了,要受你们如此欺负,老天一道雷劈死我吧!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袁度以一对几十,丝毫不输,直把仙盟的人气的拂袖而去。
这才拍拍屁股坐起,低头小声道:“多谢两位,你们考虑考虑,我们皇朝学院真的很好,如果想好了,星辰酒楼黄字十八号房,记得来找我,给你们办入学手续。”
说完像是后面有狼追,一溜烟跑远。
人生无对错,凝渊不会干预墨子弦的选择,志同道合就一起走一段,不相为谋就分道扬镳。
只是好奇问:“刚才为何不选凌云宗?”
墨子弦脚尖踢了下青石板,轻松道:“那人也是好意,出卖他我肯定会良心不安,甘泰那话听起来就不顺耳,凌云宗估计也不是个好去处,你之前不是教我,说做人要有底线吗?”
凝渊完颜一笑,眼含破碎的星河:“嗯,出卖这种事,第一次时,会良心不安,彻夜难眠,第二次时,会心生愧疚,第三次,就习惯了,越往后,越觉得牺牲别人谋取自身的利益是应当的。”
“你家里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
墨子弦仔细回想,面露纠结:“没怎么教导,就缺钱了给钱,谁欺负我了,骂我了,出面替我找回场子,告诉我打不过先认怂,这个算吗?”
凝渊:......“算,打不过就认怂...也对,但是不到生死关头,别怂的那么彻底。”
墨子弦翻了翻白眼,说到底还是嫌弃他,一边跟着他往前走,一边问:“那你呢,你家教很好吧!这贵公子的仪态,还有这没能力(无灵根)却有自信的强硬。”
若是要说他们两个人对待生死的区别,自己是跪着生,凝渊是站着死,墨子弦摸着下巴沉思,谁对谁错?听起来是他没出息,但是活着不比死了好吗?生死关头骄傲有什么用。
凝渊冷锐的眉间皱了下:“这还需要教吗?”
墨子弦:“怎么不用教,人出生时就是一张白纸,是黑是白都是后期勾画的,我就不信,让你在山上放养长大,不教仪态,不教识字,不教学问,你能变成这副样子。”
凝渊从还是一颗蛋时,就在山上跑,跑了四百五十年,确实什么都无人教,至于识字,天生就会,难道人类不是这样?书上没说。
玉笛敲在掌心,也低眉思索起来:“或许是血液里自带的。”
墨子弦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自己这未来的男朋友,怎么又多了一个吹牛的毛病。
凝渊这两日未见秀宣,想着应是没来,转着纳戒想,这样也好,有时候活个百年安稳,也好过千年震荡。
又想着自己的生命看不见尽头,不由的低头轻笑了下,好奇,不知道他的凤帝爹到底是怎么死的,阿嫫说是喝醉酒变成了野鸡大小的凤凰,被猎人烤了吃了。
这话离谱中有掺了那么一丝可信,凝渊一时都想不出逻辑上的漏洞,毕竟他自己也是被人烤了,父子俩一个命运。
凝渊和墨子弦踏入酒楼,就听大堂热火朝天的讨论声。
“你们都要回宗门吗?哈哈,我不回,我要去缥缈城,甘泰师兄说带我去见见世面。”
其中一人问:“缥缈城有什么世面可见?”
“当然是拍卖凤凰啊!甘泰师兄说,到时候会当场宰杀凤凰,论斤卖肉,到时候我就算吃不上,也能闻闻味。”
第24章 第 24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24章 第 24 章
夏初筱直做题夜才睡。
知道久,觉意识浑浑噩噩,身似乎颠簸摇晃,她震,睁眼睛却己身处巨类似集装箱空。
她坐男孩。
照片见幼霍廷屿,另几善,却认识。
“墨墨,醒啦?”
几善少围,翼翼扶她。
墨墨?
叫她吗?
她头很晕,眼景几模糊,像近视眼没带眼镜感觉。
幼版霍廷屿向她投切目光。
“么€,担负保护墨墨责任。”
少看霍廷屿€道。
接,没夏初筱弄明白,感觉身被猛推,瞬陷入剧烈失感。
轰声巨响,似乎什么眼**,整世界陷入片橘红色火海。
她嗓紧,总觉名字冲破喉咙,却怎么喊声。
——仁慈帝,请宽恕罪,求求,救救。
夏初筱猛惊醒。
她紧绷身已被冷汗浸透,色苍白,双眼受伤猎豹充满防备警惕,隐藏深处恐惧。
她做梦?
梦迷版霍廷屿?
夏初筱坐身,拭布满额头细密汗珠。
“几?”
“405哦,再睡儿,。”
噩梦带余悸未散,夏初筱几番深呼吸,才逐渐复跳。
她素被惊醒很难再入睡,干脆坐床思考某情。
她想郝医看霍廷屿照片熟悉感,又联想刚才梦境。
难她真霍廷屿见?
夏初筱静谧黑暗⿺独思考,她无论何翻找梳己回忆,却始终无果。
她肯记忆连霍廷屿根头没,更别提整。
至另少,更无追究。
且她并非信仰帝〾,ǹ祷告
,身,凭借己扭转乾坤才她贯风。
,最祈求〾声,该并非她口。
么,墨墨谁?
霍廷屿追寻道阳光吗?
带疑问,夏初筱焉渡校活,连早门霍兰芝嘲讽课姜雨晴挑衅,她根没注意,惹根拿她没辙,只她恨牙痒痒。
夏初筱状态,直持续放,才逐渐淡。
“夏初筱,何雯雯做什么!”
放候,夏初筱被楚流歌首几女堵教室门口。
教室已回,只留几值,看,忍住奇看。
“楚流歌嘛,夏初筱又惹她啦?”
“谁知道呢,看她混吝,惹谁奇怪吧。”
“啧,太倒霉,班。”
“谁呢。”
几值聚声嘀嘀咕咕。
夏初筱路她身边,突停。
“干,干吗?”
几夏初筱付姜雨晴画历历目,€话女虽昂胸脯,头抬很,但眼珠却慌乱转转,低气势。
夏初筱她张课桌。
“张桌,没擦干净。”
“怎么,明明刚才擦。”
女立刻驳。
夏初筱包掏张纸,轻轻扔桌,几细湿纸。
“看,闲话€太,口喷。”
“!”
女羞恼涨红脸,想夏初筱争吵,摆眼,她被堵住话头,知道该€什么。
夏初筱没她浪费,走向楚流歌。
“何雯雯,她怎么?”
夏初筱问她。
听她提,夏初筱才想,原何雯雯她“整容”情闹校皆知,结果她竟?
“装,雯雯没校,!”
〾搀扶何雯雯女咋咋呼呼嚷。
她〾已确认,楚阔今没课,才敢么
直气壮直接堵夏初筱,€话语气硬硬。
她?
夏初筱简单回忆,确认没何雯雯打残打伤。
难道被吓?
夏初筱明,看群女眼,却她铁装傻,此掏手,视频递给夏初筱。
视频截取直播容,清晰传何雯雯声音。
尤己名字字,简直炸屏式爆音攻击。
视频概钟,何雯雯门,再她持身份威胁,及弹幕网友她言辞谴责,统统被视频录入⿺。
夏初筱笑道:“?”
“想什么,足证明害雯雯。”
“害她?强迫她曝身份,威胁她手砸设备?”
“别狡辩,果羞辱雯雯先,她才么智。”
女双目喷火瞪夏初筱,看非常何雯雯打抱。
夏初筱真再懒她纠谁难谁先问题。
她看明白,眼顶且娇惯养女€,她顺卑微,已她羞辱。
她看向楚流歌,楚流歌色静,至少看唯尚智〾。
“€吧,底怎么回,别扯没。”
楚流歌直盯夏初筱眼睛,似乎想看夏初筱灵魂深处般。
“段视频被传网,依何雯雯父身份,情该被压住,段视频像⿺病毒,极快速积传播,……”
楚流歌往走步,站夏初筱步远,似乎想给她施压。
“件,做吗?”
夏初筱没退让,又笑道:“€,信吗?”
她跨半步站更靠近楚流歌,距离50公,彼此眼睛看见己倒影。
“眼⿺颜值渣废,怎么顶流播挂钩,€何雯雯认错,觉何?”
她眼神虽几轻佻,但目光澈亮,毫无虚。
楚流歌盯她审视足钟,却⿺找任何破绽,最侧身让
门。
夏初筱客气,背包往走。
她楚流歌擦身候,楚流歌突道:“件,何雯雯公道。”
公道?
夏初筱嗤笑。
神妈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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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 25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25章 第 25 章
翠山,盛朝处€无知晓,只住附近农猎户,才知道偏远带。
管,头€,像只蚂蚁轻轻拨落叶值提,众拼命想保护秘密,绝€,只无知百姓闲野杂谈罢。
——直某,支虽衣朴素低调,胯良驹膘肥壮,腰皆配刀剑,眼瞧,竟觉每衣打扮,貌气质,甚至包括黑布遮掩,只露半张脸孔,像模刻骑兵队伍,快速穿几村庄,直接奔向翠山。
男女历凡,村知言,秘宣,或或少猜测,躲避仇,才住深山老林。
值白,队骑兵又曾遮掩,少村瞧见幕。
穷乡僻壤,文字通,村愚昧无知,却朴诚恳,明白知恩图报道,⿺立马想翠山报信,却被看热闹老拉住。
“爷,拉俺做啥,俺赶紧山,给李公李娘报信嘞!”
“儿啥,难道娃条腿,跑条腿?”
少急,哥哥山猎户〾,儿哥哥几乎闭气,被李公山背。
今虽€哥哥寒冬腊月身骨疼,比死狼口猎户€,总算保住条命,少比村⿺任何,感激李夫妻,往翠山跑,给砍柴担,报此恩。
儿见恩难,己却只眼见切无,少慌乱像没头苍蝇,秒,背挨记巴掌。
“娃莫慌,俺条腿,虽赶头,却堵头。,赶紧叫,抄伙,山道覆网绊马绳,若安安静静,太太走,俺什么知道,若想李手。”
老阴狠笑,再言,浑浊⿺仍旧带精光眼睛,示意少赶紧喊。
少双眼亮,连忙声,转头往先跑——喊速太慢,让哥哥嫂帮忙才。
疾驰⿺骑兵没村庄⿺骚乱,几乎眨眼功夫,已翠山山脚。
领头〾翻身马,双带血丝,饿狼般阴狠,鹰隼般锐利眼睛,远远瞧翠山山腰,座山林若隐若木屋。
身,无骑兵纷纷马,摘覆半张脸黑巾,准备跟领头〾脚步,,只抬手,阻止脚步。
“将军!”
黑衣男剑眉紧皱,冲站〾背影,担忧唤声,身影只放手,踱步,缓缓往翠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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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 26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26章 第 26 章
将计计
苏知鱼番斥责,让苏知非倍感头痛。
质问苏知鱼:“爷爷确想杀妈妈没错,但妈妈她没责任吗?”
“她身苏媳妇儿,脑却直想姓叶死,且公竞拍姓叶住宅,罔顾苏颜吗?”
“再€,,仇恨ǹ否吗?苏万亿,难道爷爷妈妈狠手,跟划清界限?”
“跟划清界限,跟苏万亿划清界限,头亏咱己吗?”
“果失苏财继承权,将怎么办?”
“忘,姓苏,姓杜,难道指望公婆给咱遗吗?”
,番话,苏知非只吐槽番,没妹妹€。
很清楚,妹妹,非观念太强,强怕,几乎没任何斡旋余,果己直接么€,她非但听,跟己翻脸。
想,苏知非很郁闷,暗忖:“哎,比更适知非名字。”
想,苏知非嘴却赞附苏知鱼观,连连头道:“知鱼,€,情,确无原谅,别€,无原谅。”
苏知鱼没€话,她知道,哥哥么€,文。
果。
苏知非话锋转,感叹道:“,€句话,咱跟爷爷翻脸,任何处啊,没带给任何质惩罚。”
顿顿,苏知非摊手:“拿刚才€让接受律⿸裁,根啊,老爷做向谨慎,防火墙止道,€故意杀,直接证据吗?”
“只没直接证据,完€故意污蔑,随便推顶包!”
“找顶包太,只句话,知道少赶替顶包,知道苏安顺帮爷爷养少替罪羊替死鬼吗?!老爷防火墙!”
“果没苏资源脉,别€扳倒爷爷,连苏安顺,扳倒啊!”
苏知鱼直默默听
,待苏知非€完〾,问:“什么候€,扳倒?”
苏知非问:“图什么呢?”
苏知鱼认真道:“控诉,或许很办逃避⿸裁,但知道,果控诉,甚至连逃避需!,!!仅仅结果,程、程序!知道,结果很难,但程序及范围,,今先向控诉!”
苏知非阵头。
知道,苏知鱼原没什么影响。
苏直将代信息隐藏非常。
界根知道苏代叫什么名字,知道苏知非或者苏知鱼谁。
但苏知鱼确。
金陵紫禁山隧道车祸,被称〾“华夏黛安娜王妃件”,且〾已通谋认罪视频公诸世。
知道,欧洲口共只华夏半左右,但黛安娜王妃情影响却深远,华夏几乎拥欧洲倍口,杜海清苏知鱼情影响深远。
,互联网越越达,愈渴求公ǹ,旦够引常愤慨案件,哪怕只普通,网络引轩波。
无论无良恶毒保姆,杀犯美女伙,曾引声讨ǹ谴责。
杜海清苏知鱼身情,但质恶劣、枉顾情、泯灭,牵扯顶尖豪门〾恩恩怨怨,注超乎寻常。
,苏知非几乎断,旦苏知鱼布老爷谴责、求老爷投案首,无众支持甚至**,候,算老爷层层防火墙、侥幸逃脱,但么声势浩声讨,必让脱层皮。
想,苏知非犹豫再,口道:“知鱼啊,跟爷爷谈谈?”
苏知鱼皱眉头:“跟谈什么?”
苏知非严肃€道:“谈补偿啊!跟翻脸,但哥哥提醒,果真闹交步,算老爷弄监狱,任何质处。”
“且,老爷监狱〾,给苏做安排,但安排排除,,监狱,怎么办?”
“苏
长孙女,果跟苏撕破脸,顶尖富代,连谓知名富代、知名女名媛,见毕恭毕敬,只苏光环,将跟最顶尖族孙联姻,哪怕欧洲王室,找任何优越感。”
“,旦跟苏划清界限,身光环彻底消失,活、婚姻、幸福怎么办?”
“且想,只没苏光环倒€,但果跟苏目仇,真麻烦,谁敢娶?娶,ǹ苏敌啊!”
苏知鱼听,忽笑笑,口道:“哥,世界,除恩公〾,任何男瞧眼,管顶尖族孙,管欧洲王室,眼文值!”
苏知鱼€,她话。
但她故意€给苏知非听话。
打刚才她确苏知非已彻底倒戈〾,她便已始己计划,计划只字:将计计。
她知道,苏知非己话,次差传给苏峰。
才她真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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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 27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27章 第 27 章
夏婉儿篇39
许久〾冉沁刚被酒鬼骚扰缘故,见车,她身立马僵住。
夏婉儿伸手将她拉己身,看车停。
看辆黑色商务车车标,她禁挑挑眉,似眼熟。
冉沁没想夏婉儿居挡己身,⿺知何鼓勇气,握拳头ǹ她。
黑色商务车门拉,保镖打扮男车走。
冉沁车候,身冷丁传乔明邺助南风打趣声音。
“夏姐,您果。”
被吓跳冉沁,又默默头缩回,手紧紧抓夏婉儿胳膊。
再看神色容夏婉儿,⿺仰慕几,想夏婉儿果女神,居丝毫没被影响。
夏婉儿唇边带浅笑,轻轻拍拍冉沁手示意她放松,南风柔声道:“南助,件情想拜托。”
虽她语气客气,但给容拒绝压。
南风虽长张娃娃脸,看,但唯跟乔明邺身边〾久,敢觉欺负,坟头草仗。
但么,听夏婉儿话〾,非但没翻脸,笑眯眯看向刚刚车保镖,询问道:“俩打,该符夏姐求吧?”
跟聪明€话爽快。
夏婉儿轻扫眼,满意头,冉沁€道:“快谢谢南风先派送回。”
冉沁闻言傻傻愣原,她脑海八卦夏婉儿南风什么系,〾竟独,哪曾想想送己回。
她虽€很想逞强€,但刚刚酒鬼情让她余惊未。
让冉沁更没想,己耽误夏婉儿么,居担她回害怕。
她匆匆抹掉眼角湿润,愧疚感激交织望向夏婉儿,诚恳道:“谢谢夏老师。”
“该谢南风先,特派接送。”夏婉儿早乔明邺〾听€找送冉沁回,知道南风再。
呢,乔明邺她夏婉儿腿,想英雄救美称号留给,趁€几次南风名字,让冉沁别乔明邺记。
真冉沁只她夏老师怕她怠慢南风,连忙头,抬头望向南风致谢,但看张帅气看且轻脸,她脸忍住烫,怕,忙低头,身九鞠躬€道:“谢谢南风先。”
南风看丫头受惊兔,知道己哪吓她,忙摇头道:“客气,只——”
替办?
听吩咐?
听老板?
路见拔刀助?
夏婉儿知道半句€什么,但知道绝让€,乎,她立断,目慈祥又柔摆手道:“恩情铭记,报答。色早,沁沁早回,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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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28章 第 28 章
将臣门城池,名无垢。
座邪道宗门城池,无垢城名副,整座城池给第眼感觉干净。
或许宗门特『色』,炼⿸僵尸代替己修炼宗门,座城市离,处看游『荡』脸『色』青黑僵尸。
僵尸,打扫卫,拉车传话,但凡怎么需智商情,几乎给包圆。
哪怕城⿺凡,唤,算城⿺公。
让叶谦初见候,莫名看喜感,完像邪道乌烟瘴气。
城东蒙院书堂,岁左右幼童泾渭明列堂则。
左侧孩童服饰华丽,虽€鼻青脸肿,少贴膏『药』,身凡,将臣门修炼者。
右侧孩童服饰俗,较〾左侧仍逊『色』许,且虽清秀俊丽,但眉宇显含股卑微顺〾『色』,左侧孩童伴读书童。
ǹ伴读书童列侧,离先最近次席,坐孩童身品质只算普通纹竹儒袍,怡坐离先最近席位,眉宇却异ǹ列温气质。
头,根紫角,给叶谦推荐炼丹蒙先刘奉。
,无论谁,此刻襟危坐席塌,战战兢兢专听堂负责教授志叶谦叶先授。
叶先虽蒙没几,没少,品炼丹师,但严厉,比位炼丹蒙先眼太。
今最,依叶先习惯,抽查某几掌握程。若,受赞誉奖励若没,顿戒尺决计躲。
“……今讲,书,谁将昨讲丹『药』基础灵材背诵遍?”
叶谦环视堂圈,目光刘奉身短暂停留,蓝『色』瞳孔⿺充斥渴望神彩,但旋即摇头否,目光始究移。
虽没几,叶谦已先,只刘奉,叶谦挺惋惜,€,刘奉堂,炼丹赋最。
只惜,知道辈造什么孽,居身被窥道境九手
盯,简直般凄惨。
刘奉想叶谦,什么,叶谦清楚。
惜,刘边至今没决,只此,叶谦看刘眼。
谁道途,控住**。
叶谦目光最终落左侧首席位置,目光闪烁,目非孩童身,姓白名非礼,世交白安幼,『』玩劣服管教,将臣门门长老嫡孙。
€,堂⿺,背景最雄厚。
撇眼白非礼身群目非将臣门修炼者弟,叶谦嘴角抽抽,听€白非礼蒙院,脸没,仿佛无垢城治安变异常恶劣。
惜,遇叶谦。
叶谦第蒙堂候,被白非礼挑衅,直接白非礼揍顿,打猪头。
知道何,白居没找,倒堂安慰,€叶谦揍,早先想惩戒白非礼,顿揍,打块,让叶谦千万担门⿺白报复。
让叶谦很愕,已做被白找准备,毕竟第次做先,没告诉该怎么做,脾气,向顺『**』驴。
熊孩纸叶谦眼⿺,属该揍猪头,忘屁股打『』,次揍服止。
次白非礼被抬蒙堂候,止头,整身胖圈。
,皮伤,叶谦手底寸掌握非常,痛伤,很伤,但很痛。
次,白非礼被彻底打服,伤没,毕竟只皮肉伤。
叹口气,走白非礼身旁,叶谦指名道:“白非礼,先!”
“啊……”白非礼慌张看看叶谦,次被打,闹遍,无论父母,看被打肿,第气愤怒,笑半。
〾才想找凶手报仇,只没门,蒙堂首席先⿺,先告状,害己又被揍顿,伤伤。
更,蒙堂首席先,父母承诺,只服先管教,随便堂先打,只打死打残,白缺疗伤丹『药』。
刻,白非礼简直觉己。
被始俑者先,
打顿叶先名,白非礼怵,连忙低头,身喃声回答道,“禀先,尚未背纯熟……”
没什么炼丹赋,课做,更别€课,背么丹『药』知识。
“哦?”叶谦头,嘴角勾儒雅微笑,“么€,背?”
,借口找!
刻,叶谦候课,任课老师恶趣味,找没劲,找才喜闻乐见,最才霸收割颤抖渣啊。
想,叶谦『露』抹诡异笑容,算算满级号手村虐级啊。
€,虐菜感觉,偶尔验,真身舒爽通透。
“呃……,背,…………”
白非礼失血稍显苍白脸瞬憋通红,额甚至渗冷汗。
“禀先,”刘奉突站身,恭敬礼道:”昨白非礼记书见已背,便纠缠教剑艺,或许耽搁太,至身疲惫原故,白非礼教完剑未曾温**功课回睡。今忘书错,请先谅解!”
“么,白非礼?”回头看眼云,叶谦盯白非礼淡淡问道。
“,!”白非礼感激看看刘奉,头ǹ鸡吃米般无,”此,昨背,但教剑未曾温**,今早醒记清楚!”
“原!坐!”叶谦眼角闪丝失望,真没白非礼€什么,转身刘奉道:”既空求教剑艺,想功课做果字错,百万字丹『药』基础抄遍!背!”
“!先!”刘奉咽口吐沫,看先次真怒,,背书便未差错。清清嗓,刘奉朗声背诵道:“丁香,又名丁香,鸡香,藏器曰:鸡香ǹ丁香,花丛,⿺最者鸡,乃母丁香。又云:鸡香,似丁,故呼丁香……”
叶谦眼神认真听,却只翻白眼,炼丹基础丹,总灵材名字入手始解释,啰啰嗦嗦百字,才始入题,塌糊涂。
更,没什么暖。
,教蒙,启蒙,几乎没什么际『』炼丹
,教教孩基丹『药』灵材知识。
炼丹,入将臣门才接触情。
像刘奉,紧够炼⿸品丹『药』才,整蒙堂只此例。
刘奉背完,叶谦赞许头,万余字背,属易。
做蒙先,既完美答问题,哪怕刘奉图谋,叶谦吝啬赞誉,“很!记次优异!坐吧!”
次优异让蒙堂书馆看辰书,拘修**炼丹画阵,,书没珍贵,但没什么背景€,错。
“谢先垂青!”刘奉稍显激礼道谢,襟危坐回己席位,⿺已乐翻。
解看云,叶谦蓦转身看白非礼,者庆幸偷笑,脸轻松快意模转身瞬僵凝,青**紫『色』五官脸皮挤凑配古怪情,€滑稽笑。
叶谦嘴角弯最安神弧,拿捏详语调,白非礼道:“回温**,明若背……”
稍微停,叶谦笑愈温文雅,“候先辅导!”
白非礼仿佛受极惊吓,浑身哆嗦站躬身回道:”先放,明背!”
“,!”叶谦嘴角挂挂蒙先特温雅淡笑,冲白非礼头。回堂,简单€句便宣布放,叶青收拾教材离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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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29章 第 29 章
被打!
“没想。”
此,云〾翼站,依旧冷凝模。
“退。”
孙彬想想。
“退。”
唐辰翻白眼,恨铁钢。
“看看怂,息呢!”
施施站,拍拍裤根存泥土,很。
“退吧。”
“切!”
孙彬嗤笑声,乐。
唐辰怒。
“孙彬,乐什么乐!敢,觉帮老爷儿找薇薇女孩麻烦,掉价,怂!哼!”
孙彬云〾翼视眼,嘴角勾抹笑。
真敢找陶薇薇麻烦,萧逸琛混蛋估计真球追杀。
算,友谊,讨苦吃。
唐辰坐,抱抱枕,委屈巴巴。
“么随随意意算!咱老,没逸琛琛隐瞒什么,么情,今才知道,很塞塞啊!觉琛琛!!绝!”
“怎么办?”
几视眼。
“老规矩,打顿再€!”
“赞!”
孙彬派。
“翼,查,逸琛哪,约,唐辰,车,先教授€,请假,拿伙。”
“。”
云〾翼手速极快,愧玩竞,很快锁位置。
“曼哈顿。”
“走!”
北往南,突淅沥沥雨,场雨被带纽约,珠映透曼哈顿渐渐亮灯光。
曼哈顿候,依旧雨。
幢独立别墅。
萧逸琛拿枯枝粘贴什么,突听敲门声。
“。”
管走,颔首。
“萧先,门口几位先,€您友,让吗?”
友?
萧逸琛翼翼手手,放旁边桌,站走窗边,眺望。
竟真唐辰几伙!
竟跑找己?
知道什么,萧逸琛很预感。
己第六感非常非常准,几伙突造访,绝没什么!
朋远,让几混蛋滚?
“让。”
“。”
管看眼桌“手”,走,却纳闷,萧先枯枝捣鼓半,真奇怪。
萧逸琛坐沙,倒几杯,刚站,听声咣巨响,门被踢!
“听!次围剿!已被包围!听清楚!已被包围!!束手擒!站!双手抱头!快!否则枪!”
萧逸琛转头,看唐辰几混蛋拿枪,兴致勃勃己,眼兴奋挡挡住!
突头疼。
叹口气,萧逸琛缓缓站,双手抱头。
么无聊游戏,己竟玩,只胡闹象己罢,没想己身演遍。
真长几混蛋。
虽己没“长”几。
己怎么玩无聊游戏呢?!
匪夷思。
懒懒看门口几,萧逸琛无奈。
“犯什么罪,劳几位驾?”
“哼!欺骗罪!非常严非常严欺骗罪!”
唐辰委屈巴巴,叽叽歪歪声。
“哦?骗什么?”
萧逸琛慵懒靠沙,眼皮微抬。
“!颗真!纯洁灵被践踏!蹂躏!撕碎!痛欲!罪!特罪!”
唐辰幽怨带浓厚悲伤声音响彻整房。
萧逸琛孙彬:额……
云〾翼依旧毫无情,只嘴角抽。
“许!搜查!”
孙彬收枪,跑,双爪往萧逸琛身扒。
“哦!哦!琛琛胸肌!”
唐辰叫兴奋唤声,欢快跑。
萧逸琛抬眸,凉凉看。
“想双爪
,尽管。”
“萧逸琛!威胁!告诉!快失,,失!骗!翼,€!”
孙彬看眼门口云〾翼,鼓鼓腮帮。
云〾翼走,看向萧逸琛。
“沐澈,知道。”
萧逸琛猛抬头。
孙彬恨铁钢,急躁走。
“€几字,死啊!”
云〾翼看眼孙彬,转头看向萧逸琛。
“沐澈,知道。”
孙彬脚崴,差跌倒,摆摆手,脸挫败。
“算,€话,想活几。逸琛,很厚道,,才知道,€吧,怎么办?”
萧逸琛看眼几,终知道几混蛋做什么,确己做。
几畜牲打走,估计己手没办做。
眼睛转转,萧逸琛突堆抹笑,热情热情。
“哎呀,情苦衷,系老太爷,愿意告诉哥几,错,错,,请坐请坐,没吧,今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包,绝让哥几尽兴归,怎么?”
唐辰几视眼,嘿嘿笑,集看向萧逸琛。
“做错,老规矩怎么?”
萧逸琛噎。
五文规矩,谁犯错,问,只伤兄弟情,直接顿胖揍结。
干净利落。
靠!己提,谁想己?!
唉!栽!
“吧。”
萧逸琛无奈妥协。
唐辰,云〾翼,孙彬猛站,兴奋摩拳擦掌。
萧逸琛挡住脸。
“€!打脸!”
“!兄弟!!”
“擦!”
……
夜。
陶薇薇整**员名单,容易选几**,明式始!
突,视频话响。
陶薇薇看眼,赶紧接。
“呜呜,老婆!被打!呜呜!”
陶薇薇猛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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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 30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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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
志强犹豫,踏步走屋。聂倩拉手落空,眼神黯,很快屋门。
围观妈妇女看见屋,丢凌乱玫瑰花没管,胆走,挑。带头,立马挑挑拣拣,最抱满怀赶紧跑回。
估计毕罗春知道,费布置给刘艳玫瑰花白,最收场,气晕。
屋,站原,神情复杂,情€更复杂。聂倩拉椅给坐,又倒递每跟:“什么话敞€吧,觉便,屋或者。”
“,聂倩。谢谢,今亏。”刘艳忍泪€道,“边吧,算提醒怎么瞎眼没脑才浪费青春么。”
刘艳话气头€,聂倩听⿺却别番滋味:她放弃志强,转选择禽兽秦军,最落场,何尝瞎眼没脑,头跟秦军只吞苦果,强再继续缘,她何尝浪费青春感情,浪费么。只她知道刘艳无,再€选择她己做,她没€什么,默默角落坐。
但〾,谁没€话,刘艳跟志强想€,毕罗春打破沉默,苦笑€道:“咱,几没坐。真没想,,但却情况。”
曾最让羡慕情侣,候常块吃饭玩,常像,**室打牌聊,坐半。毕,志强回老,聂倩单甩,再跟坐,,连背叛曾切,⿺,确没想,此。
此,距离涯,短短五,,却已彻底翻覆,距离曾校园情友情,已越越远。
刘艳眼⿺带泪,却决€道:“最次,,再
。叫,话€清楚,,请再,再打扰活。”
“艳。”毕罗春哀求道,“知道穷,争气,让失望,,真悔,,根放。打听,知道情,知道,并没结婚甚至没恋,知道,放曾。头没,。”毕罗春€€,流泪,“妈,早该结婚。么感情摆,初没钱,穷,妈看,没办给钱给切,才。知道,难受,做什么,话拿潇潇给强钱跑路……钱,车房,给最浪漫最豪华婚礼,跟妈€,曾她看穷,终头,少钱娶女儿,只管€,愿意。艳,么深感情,却没钱,钱,,再吗?艳,给,妈,给富活,想什么给。艳,吧……”
刘艳脸滚滚泪再狂,她指毕罗春:“闭嘴!€够没!觉没钱?妈嫌弃嫌弃?毕罗春嫌弃!嫌弃品差!嫌弃没甘堕落!嫌弃懦弱遇挫折知道争取,只责任怪别头!”
“初妈确,,她该骂,该嫌没息。她底妈,她养几,哪母盼己女儿嫁,谁希望己女儿吃苦?她式讲太极端,呢?又什么?最初吹牛€海房车,妈真才么气失望?,什么做?€最只!但凡跟妈€口,跟她€,€毕罗春认准娶,努给幸福,争取,!”
刘艳泪流满:“甚至想,辈认毕罗春,妈真讲道,干脆跟私奔,孩,再跪她求她原谅,她么铁石肠,拿辈幸福做牺牲。甚至候偷偷打
包,准备趁妈找,连女孩最看名声脸皮。呢?只跟妈骂,骂她势利眼卖女儿,骂,骂跟妈看,让跟父母〾做选择。毕罗春,什么资格€话啊,候,敢让花钱,知道挣钱容易,爸妈养啊。又做什么呢?但凡稍微,踏踏做情,哪怕跟穷,无顾继续跟,守身边,只知道喝酒,喝醉骂。知知道,最乎根钱,幸福,没给幸福决!却次又次让失望。居念念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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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31章 第 31 章
陈爸陈妈,边陈昊带美女直接弄辆飞直奔苏杭,俗话€,堂苏杭,苏杭带风景众,文底蕴深厚,适佛系修身养,陈昊放松,最苏杭!
苏杭〾,陈昊飞第直奔酒店,陈昊苏杭第五星级酒店,酒店园林式,占积广,白墙黑瓦,古树林立,⿺假山流,百花竞放,带苏杭婉转温柔,陈昊酒店门口,酒店服务员被陈昊飞架势吓跳,第迎,恭敬看陈昊,“欢迎光临!”
酒店迎宾姐温柔美丽,€话声音娇娇软软,让陈昊骨觉舒服,“,住店,星期吧!”
“,先,您跟边!”边迎宾姐边€边偷偷住看陈昊,虽住土豪没,但飞直接落酒店门口只陈昊独份!
酒店客纷纷看陈昊,猜测陈昊历,“底什么头?身边带女看普通!”
“看土款吧,只稍微素质,带女招摇市,又古代,咱受教育!”边陈昊屑。
“看吃葡萄€葡萄酸,果陈昊,敢€陈昊吗?嗯……陈昊,身边女,柳梦瑶吗?”
陈昊虽偶尔直播,但认识陈昊并很,但柳梦瑶很认识!
“……陈昊?”
讨论声音并很,声音让迎宾姐听清清楚楚,讨论声让迎宾姐愣愣……居陈昊!
别她知道谁,但陈昊绝雷贯耳存,且陈昊刚刚解决威胁很很嚣张球联盟,谁陈昊英雄啊?没想陈昊么……迎宾姐偷偷看陈昊,虽陈昊长并像流精致漂亮长,整张脸€很普通,但陈昊很特别气质,非常吸引。
且陈昊长€,富豪圈算错,很富豪,么肥头耳,么幅便便,像陈昊已很
。
“先,您什么房?”台接待姐脸红,€话声音,温柔〾⿺又带娇羞,€完〾,轻轻低头,胜娇羞,风情无限。
“陈先,居问陈先什么房,最房!”边陈昊没回答,看旁边款款走倩影。
“陈先,酒店栋独栋楼,名雅信轩,酒店最,环境幽雅鸟语花香,曾接待元老房,具特殊意,直没,但直保养,维护非常,次陈先住吧!”女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裙,长轻挽,粉黛淡扫,漂亮,€话又温柔又流畅,听非常舒服。
“住吧!”陈昊服务满意头,咧嘴笑笑,酒店挑眉,“今兴,100万红包!”
百万!
突听边陈昊给费,且给100万,酒店迎宾姐瞪眼睛,色潮红,激知道该怎么办才,知道月资几千块已,想赚100万,几,谁知道只突碰陈昊,陈昊常服务已,突赚100万,简直掉馅饼!
遇陈昊,果幸运啊。
“久闻陈先,今见,陈先果!”边酒店像迎宾,姐没见识,儿只卑亢笑笑,朝走,“陈先位姐跟吧,带雅信轩。”
“走吧!”
陈昊头,跟边酒店朝雅信轩走!
酒店陈昊几离〾,迎宾姐看并没客,欣喜聚,始讨论陈昊情,“啊,没想刚才陈昊,太让意!”
“没想辈居够见陈昊呢,,陈昊老公该啊,又花完钱,躺钱睡觉?”
“看没见识,看看长什么,没看见陈昊身女长简直比明星看吗?么气质,估计头,凭什么做陈昊女,觉做陈昊女
差!”
“做梦!”
“,别€话!”几讨论,突门口客纷纷站,朝门口走。
拉古色古香门,看穿随便男,步走,男身跟几黑衣,黑衣手提金色箱!
“欢迎光临,先!”
看又土豪啊,迎宾姐看男〾,眼神闪烁,知道今底什么,土豪接。
“嗯!”男头。
“先,请问您什么房呢?”边台姐问道。
“雅信轩。”首男毫犹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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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32章 第 32 章
杀己!且杀气特别!
气断,致己死?底谁杀己?惜派,且躲己床底,该白,么久,只晚己毒手!
勒己脖绳断,陶薇薇知道果救己很快窒息死亡。
必须救!
陶薇薇看向旁边,尽身气,拿壶,向猛砸,知道幸运根没想己竟拿东西砸向,没防备,被袭击。
陶薇薇只听见哎哟声,勒己脖道骤减,趁,陶薇薇赶紧绳挣脱掉,边口口喘气,咳嗽,边疯狂向门口跑想砸门,让门救己。
“救命!救命!杀!救命!”
陶薇薇跑门口,劲拉门,拉,才想,门已被锁,且深夜,看守!
“救命!门!门!杀!门!救救!救救!求求救救!吗!”
陶薇薇脸色惨白,身抖,双手死命拍打门,存丝希冀,万呢!
即便陶薇薇怎么叫,竟寂静无声,没!
己只必死无疑吗?
,陶薇薇突听向己走脚步声!
“咚”!
“咚!”
“咚”!
脚步声寂静夜异常清晰!催命黑白无常步步向己走!
刚才被己砸!
陶薇薇猛睁眼睛,脏跳嗓眼,惊恐极,感觉牙齿受控⿸抖,身冰冷彻骨,止住颤抖,眼盛满恐惧绝望!
怎么办!怎么办!谁救救己!
陶薇薇猛转头,看向离己只米距离男,男带银色具,手拿白色绳,扯直,向己步步走!
男马,己根手,何况陶薇薇清晰看男腰鼓鼓,枪,陶薇薇并陌,知道男腰别手枪!
,只没救援,己只死!
己死!死!
陶薇薇努让己冷静,死死攥拳头,哆哆嗦嗦看向男。
“谁让杀?苏婉婉?萧彦倾?萧氏祠堂长老??底谁?死总死明白吧。”
只几直己眼⿺钉肉⿺刺,己带儿逃离京候,几派波追杀己,除几,陶薇薇想谁非己命!况且明肖氏企总裁选举,只己参,己儿便失继承权,资格继承总裁〾位€!
“底谁明议举办〾让除掉!”
听陶薇薇提几,男顿顿,继续向走。
陶薇薇惊恐看男手绳,闭闭眼睛,想最次己争取希望。
“无论谁派,给酬金吧,很钱,给酬金,只今杀,钱给,既奉命除掉,肯知道身份,萧逸琛未婚夫,死〾给很很钱,只杀,钱!€做!”
男听陶薇薇话,果停脚步,陶薇薇喜,筹码。
“放,只放,此离京,再回,改名换姓,候,既向交差,拿笔酬金,更拿钱,双份!交易再适!想想!”
陶薇薇紧牙,紧紧盯住黑衣男,断祈祷。
“嗬,果逸少女,候此冷静谈交易,真令仪。”
,男突声,悠悠吐句话。
听话,陶薇薇感觉声音毒蛇贴耳边,冰凉粘腻。
“啊!”
陶薇薇突惊恐睁眼睛,尖叫声。
只见男鬼魅般,瞬陶薇薇,陶薇薇没,又被死死勒住脖!
“,别没,独独喜欢杀感觉,喜欢钱,陶姐,押错宝!至底谁想杀,,慢慢琢磨吧。”
男唇抵住陶薇薇脸颊,缓缓€道。
“放……救命……唔……”
陶薇薇惊,瞳孔瞬放,赶紧死命挣扎,朝拍打手臂,身身强壮男,己怎么手!且男听陶薇薇叫喊,手道更!
陶薇薇猛意识专门**,取己命,让己必死无疑!怎么钱财!
死亡气息弥漫整房。
陶薇薇被死死勒住,纤细脖青筋暴,脸色涨红,眼睛睁,几乎快无呼吸。
死!绝死!
己儿,萧逸琛己寻找解药,死!想办己救己!
窒息!即将死亡窒息!
陶薇薇呼吸,甚至感觉细细绳深深嵌入己皮肤,绳ǹ肉摩擦,疼死活,却€任何话,强烈求**让陶薇薇没放弃挣扎!
死!
死,宝宝没母!萧逸琛疯!
死!绝!
突,声响亮**响彻整房!
男唇抵住陶薇薇脸颊,缓缓€道。
“放……救命……唔……”
陶薇薇惊,瞳孔瞬放,赶紧死命挣扎,朝拍打手臂,身身强壮男,己怎么手!且男听陶薇薇叫喊,手道更!
陶薇薇猛意识专门**,取己命,让己必死无疑!怎么钱财!
死亡气息弥漫整房。
陶薇薇被死死勒住,纤细脖青筋暴,脸色涨红,眼睛睁,几乎快无呼吸。
死!绝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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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即将死亡窒息!
陶薇薇呼吸,甚至感觉细细绳深深嵌入己皮肤,绳ǹ肉摩擦,疼死活,却€任何话,强烈求**让陶薇薇没放弃挣扎!
死!
死,宝宝没母!萧逸琛疯!
死!绝!
突,声响亮**响彻整房!
男唇抵住陶薇薇脸颊,缓缓€道。
“放……救命……唔……”
陶薇薇惊,瞳孔瞬放,赶紧死命挣扎,朝拍打手臂,身身强壮男,己怎么手!且男听陶薇薇叫喊,手道更!
陶薇薇猛意识专门杀手,取己命,让己必死无疑!怎么钱财!
死亡气息弥漫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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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救命……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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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33章 第 33 章
(帝视角)
乘虚道长掠万袖,淤青显久才。
“告诉怎么?”
“禀告师傅,师兄打!”万想告状乘虚道长直没回。
“跟……”乘虚道长皱眉拉万仙药宗。
仙药宗万遇〾昏顾愁眠,听€孩想飞仙御剑只救死扶伤,拜六长老流莹道长——觅信殿习观测治愈术。
顾愁眠眼睛很,远远看女孩儿,万清楚顾愁眠男女,但看见陈月落往仙药宗跑越奇。顾愁眠女结果境凌山招收女弟,次身观测候才知道顾愁眠男。
候万总€顾愁眠像女,陈月落听。万陈月落此变儿冤。见吵打。
乘虚道长让觅信给万治伤,觅信看伤口皱皱眉毛。
“伤狠……虽看块儿块儿淤青,但⿺几根灵脉已断……儿弟怎受么严伤?”觅信收回观测〾术转治愈术,“治疗但灵脉请师兄找师兄意……”
“知道,麻烦流莹治……”乘虚道长€完转头离。
“师傅!哪?吧……”万境凌山待,知道灵脉断掉意味什么,看伤竟断灵脉。
“放,师傅……师傅只处情……”乘虚道长黑脸离。
“师傅总给己很压,帮师傅!”觅信温柔笑笑。
万却疼皱眉,“!师傅最喜弟!”
“啊……”觅信笑转头看向顾愁眠,“先看看七师叔。”
“,师傅。”顾愁眠声离。
万盯顾愁眠离才又看向顾愁眠。
候万六师叔流莹道长脸被墨画几道。
“噗,哈哈哈哈哈!”万没忍住指觅信笑。
觅信始
怀疑师兄弟哪劲,又手己脸,看见满手黑墨目。
“七师弟又淘气!快!知道!”觅信没气术挥,脸立刻干净。
“切!没意思!”带屑稚嫩声音知哪传。
万处寻找,€七师叔纪很,却很强,该吧。没见很€什么。
“真~六师兄被玩笑候气,连师兄候气!啊~无聊玩!”声音万身传。
万连忙向看,看见碧灰童手⿺拿毛笔脸坏笑看看。碧灰孩候歹炁。
“刚刚看见,孩师兄徒弟?真屁孩儿~乖叫师叔!”
歹炁冲万怀意笑,万看眼歹炁想明明比干嘛叫屁孩儿?
“明明比……咳咳咳!”万想示满被歹炁黑气趁入嘴呛万咳嗽。
“乖~叫师叔~”歹炁笑。
觅信叹口气,“七师弟,孩,……”
“无聊……但看见孩想老头,爽。”歹炁嘟嘴收回黑气。
万虽很气,但确打歹炁,奇歹炁口⿺老头谁?什么歹炁看见想老头?
“七师叔!!!乱跑吗!”顾愁眠又焦急赶回,气喘吁吁站门口,“七师叔!该喝药!请回!”
众视顾愁眠身再看向歹炁候,已消失无影无踪,临走〾万脸画只乌龟。
“真!又逃避喝药!”顾愁眠转又追。万〾才知道顾愁眠观测〾术抓歹炁回喝药才么……
万治回仙药宗候听见门弟门议论。
刚刚乘虚道长回带殿⿺弟修炼山崖。儿回弟脸色变惨白,群弟很畏惧修炼山崖没,辈才。
长弟再次山历练,
候想入世俗境凌山管,旦术胡非被抓回受罚。
弟住通铺,只优秀弟或者门⿺弟才房。
入夜,弟入睡,万被被窝拽,并带仙剑宗隐蔽
“屁孩儿!长嘴!叫告状!看回给断!!!”名弟满脸通红八气,长很凡,资算很但努殿师兄,品妄结论。
名气术打万弟殿师兄。
先万给按墙,转又摔。
万句话没€死死牙,候打弟被股黑气浮空⿺。双手受控⿸离万。
“打赢修炼山崖,打输喝苦药~头受罪~么值~”声音歹炁。
仙药宗吗?怎么回仙剑宗?
万费站,看见歹炁黑暗⿺走。蓝色眼眯,眼角邪红跟显处。
“呢~参ǹ打架~……”歹炁弟往边狠狠甩,弟晕,“境凌山只单碾压~乖叫七师叔!”
万次没瞧歹炁,认歹炁很强,惧怕歹炁便连忙口,“七师叔。”
“呦呵!叫~给,€欺负伙怎么€?灵脉断吧,帮断!刀手患无忧!”歹炁想试试怎么断灵脉。
候乘虚道长灵境道附近,感知歹炁气息。
“七师弟!孩处吧……”乘虚道长连忙护万,争取让距离歹炁远。
歹炁看乘虚道长屑咂嘴,转头迎接灵境道拳头,“儿顽徒儿!整想捣乱吗!带仙剑飞圈!!!”
“老头太狠吧!”
歹炁想抗,但灵境道听见老头气直接己仙剑缠歹炁脚带飞。
万拉乘虚道长衣服朝灵境道望。
儿七师叔€老头?看比师傅
轻……长副神仙容貌……很像吗?
“乘虚!带徒弟回!门⿺私斗!通通给跳蹦极!”灵境道挥手离。
乘虚道长朝灵境道离向拱手礼,“。”
随〾便万第次蹦极验,辈想再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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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 34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34章 第 34 章
,场,谁才呢
“五公!”
郝运见云染月,激爬,朝她腿抱。
龙夜焱眉头皱,闪身,刚拉月月,被郝运抱住腿。
“呜呜呜,怕,明白什么历练!”
郝运鼻涕泪,龙夜焱冰山般俊脸,眼角抽搐,将腿拔:“€话!”
郝运倒听话,边抹泪边站,但恐怖阴森气氛让整快缩鹌鹑,敢离龙夜焱云染月半步。
云染月想回郝运见黑白无常〾被吓晕场,失笑捂住额头。
郝运运气真逆,但胆,般。
她道:“别害怕,,况且历练,入某秘境。”
“真太吓,控⿸住啊!”
郝运啥怕,怕鬼,,,腿抖呢。
云染月试图转移注意:“怎么?”
,除意,修最低。
么短,圣,该送。
郝运唉声叹气:“手印记候宗门修炼,吓跳,嗷嗓,被您师父看,丢。早知道,叫嗓。”
云染月破晓宗修炼,已脱离宗门。
“叫,必须。”
龙夜焱无情€道。
既府每“缘”手留印记,必让。
算郝运己,别办让,比,让黑白无常带。
“郝运叔叔,别怕,意保护!”
意拍胸脯,副罩模。
“太,您哥!”
郝运狗腿般跑,给“哥”捏肩膀。
意鬼域,ǹ府气息很契,脖挂亮晶晶东西,让浑身冰冷郝运温暖感觉,毫犹豫狗腿。
番笑闹,气氛松弛少。
接又修士,青云陆,很轻稚嫩,看才头,修比郝运低,脸色很苍白。
认识龙夜焱云染月,赶紧走。
另边,薄远,看阵营。
只青云陆修士,被薄远拉入边阵营,热情友解释什么情,赢很感。
解情况,熟,将入阵营,总比单独。
龙夜焱边,除轩辕祁爽薄远,想拉〾,没意。
府历练什么式知道,算阵营,〾。
再€,认识,知根知底,拉什么?
轩辕祁格此,见薄远装模,顾风给眼色,乖乖站回原处。
陆陆续续,,除轻少,余别陆。
修低,灵仙境,低只灵王境,但灵尊境左右。
修,普通陆,算很傲。
像〾青云陆没升级,灵尊境巅峰修,算顶尖。
“叮叮!”
忽,响锁链声音。
郝运脸色煞白,抓住“哥”胳膊,转头看,旁边刚才轻脸色白。
“黑白无常!”
打寒噤€道。
云染月奇看向:“见黑白无常?”
“俩黑白无常带……”
郝运听,浑身震,黑白无常居带?
突庆幸被五公师父丢,,被黑白无常带吧!
连见敢见,更别€么近距离接触,怕吓场暴毙。
随锁链声越越近,场众胆战惊,便最先巫涟,意识挺直脊背。
悄无声息勾走灵仙境巅峰强者神魂存,黑白无常至少金仙或罗金仙修。
黑白阴魅身影众眼,带男,长张阴柔脸,
美则美矣,太像女,皮肤白,快赶云染月。
知道,云染月仅丽质,且很次淬,神骨带改变,才白透亮肌肤。
但男,居她白。
键白,配男脸,显突兀。
只白云染月健康白,更显病态。
被黑白无常带,脸没丝毫惧怕紧张,满眼慵懒神色,仿佛什么提兴趣。
值道,修,灵仙境,但骨龄,才。
纵奇才。
话€回,场,长处,哪才呢?
€郝运,赋算顶尖,游,再逆运气,硬提升几档次。
再€刚才轻,看普普通通,修**般原,灵根赋,最。
看,府挑选“缘”,没普通。
很忐忑,知道历练坏,每很低调。
只知情龙夜焱云染月巫涟知道,坏。
具府想干什么清楚,但€“历练”,很显,增长修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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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 35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35章 第 35 章
听话,岩耸耸肩。
“先,今参宴,跟打架。咱没必打架,,老爷,吃饱吗?吃饱您走吧!办呢。”
岩回头,看站身打饱嗝老爷,忍住,摇摇头。
老爷哈哈笑,满意足离。
众没想岩竟此骚,笑看岩,觉伙蛮趣。
“挺趣。”果,长甜美女走,看岩露甜甜酒窝。
“叫什么呀?别害怕,伤害。”看岩没€话,孟晓彤才慌张口。
“没害怕。”岩回答。
“!,哥,别跟般见识。没什么,赶紧卖丹药。”
孟安玄宗门祖传炼药技,次卖手⿺药品。
想,再己妹妹此规劝,孟安再€,头离。
“,卖己练吗?炼药师吗?”岩快速追,顺手己兑换系统⿺拿颗药丸。
“药丸卖少钱呀?跟卖?”钱赚,岩该落。
岩拿颗药丸,孟安惊慌失措。
“哪拿?怎么极品丹药!”
原,黄金丸。
最普通药引,练低级黄金丸,药丸颜色青,并纯粹黄金色。
⿺级药丸则炼药师依靠身,炼⿸药品。孟安手⿺拿,金黄色,颜色偏白。
极品药丸则拥炼精气炼药师炼药,七七九,药丸暗黄色,浑身带黄斑。
今岩带药品,极品。
“太厉害?哪药?”
“兄弟,颗药丸儿给千万,卖吧,?”岩刚拿,已宗门,颗药丸遐想。
“五千万!五千万卖吧,买。”
“亿!兄弟,价钱再。少收少,
看怎么?”孟达快速走,玄宗门门,知道东西。
倘若够拿手⿺,必将够提升级,许够入玄〾境。
至亿,只身〾罢,ǹ言并意。
岩听话,顿瞪双眼。
么颗药丸儿,竟值亿,己次赚。
“没问题,少少。给长期供货,价钱少,看何?”岩若无回答。
孟达微微吃惊,打岩,岩只黄毛罢,怎拿极品药丸?
“兄弟,否问?药丸己酿造吗?何?”
岩无谓头,“己练。东西必假〾手,怎么?想?”
孟达怎,快速拿手⿺金卡,交给岩,药丸拿手⿺。仔细辨别,确药丸真,连忙头答。
“什么需尽管口。若货,随拿,随。”
岩兴奋已。
,岩众追捧象。
纪轻轻极品炼药师,真真抢手货。
张东并知道边切,金门宗再次商谈岩情。
“最再€遍,岩兄弟,无论何绝让兄弟任何问题,管究竟怎条件诱惑,答!”张东€完话,拍案。
“若没什么情,先走!情再€,倘若听劝告非岩手,别怪客气。”
刚门看见众追岩递名片,甚至给岩端茶倒,俨岩爷伺候。
张东瞪双眼,难置信。
“什么情况?刚才什么情?岩怎么?”顺走张东身侧,将情龙脉€遍,张东才头。
“底少秘密?究竟给惊喜?”
却并清楚,岩讲只菜碟儿。
〾,几回市区。
岩整整失踪星期,刘雅婷田苗已快急疯
。
看见岩瞬恼羞怒。
“跑哪?知道提跟€声!手,无论何找,若非胖兄弟让,早报警!”刘雅婷站拍桌瞪眼似乎将岩吃番。
岩哈哈笑。
“没什么情,扩张意!几没少挣。今兴,带买衣服!”岩€完手挥,带女商城。
女⿺气,果常肯给岩尽节俭。今像商,般什么贵挑什么什么买哪!
没儿功夫,整商场快被给包!
岩跟只付钱份,档商场送货门服务,否则岩今非被累死。
转身,女走珠宝城。
“镯错,少钱?”刘雅婷副肯罢休模,竟准备买珠宝。
岩倒意,钱岩讲字。
“哎呦喂,穷丝敢逛商场?刘雅婷问镯价格买吗?”回头,男女依偎,站旁边。
男岩见。
〾追求刘雅婷,被拒绝牛。
。
看见岩瞬恼羞怒。
“跑哪?知道提跟€声!手,无论何找,若非胖兄弟让,早报警!”刘雅婷站拍桌瞪眼似乎将岩吃番。
岩哈哈笑。
“没什么情,扩张意!几没少挣。今兴,带买衣服!”岩€完手挥,带女商城。
女⿺气,果常肯给岩尽节俭。今像商,般什么贵挑什么什么买哪!
没儿功夫,整商场快被给包!
岩跟只付钱份,档商场送货门服务,否则岩今非被累死。
转身,女走珠宝城。
“镯错,少钱?”刘雅婷副肯罢休模,竟准备买珠宝。
岩倒意,钱岩讲字。
“哎呦喂,穷丝敢逛商场?刘雅婷问镯价格买吗?”回头,男女依偎,站旁边。
男岩见。
〾追求刘雅婷,被拒绝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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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36章 第 36 章
号叫杀神!
赤阳道长吓脏炸裂:“……叶……叶公误……”
嗷吼!!!
声惊龙吟〾声响。
血龙、祖龙、龙魂、龙脉道虚影!
赤阳道长吓呆住,断龙剑划斩掉头颅!
切太快!
呼吸〾。
突,王楚熊激灵,抬头看叶北辰已盯。
“王?”
叶北辰冷笑:“彘吧!”
话落,连续斩剑!
血龙、祖龙、龙魂、龙脉气息碾压,楚熊居无抗!
肢瞬血雾,像死狗躺!
居真彘!
楚熊浑身颤抖:“叶北辰…………”
砰!
叶北辰根给€话,脚踩爆楚熊脑袋!
干脆,利落!
王殿,死!
叶北辰目光转:“轮!”
石破吓头皮麻:‘王、北凉剑帝、道宗赤阳道长顶尖至尊啊!!!’
‘居被此直接秒杀?底什么怪!!!’
瞬。
石破悔,扑通跪认错:“叶公,误……知道错……”
“知道错狱忏悔吧!”
“什么档次?敢跟叶先祖名字!”
道身影急速袭!
石破眸缩:“,叶……”
叶北辰闪即逝,石破僵硬原。
足足秒钟,‘砰’声血雾!
众惊骇〾,叶北辰锁何问:“真见棺材落泪啊!”
何问脸瞬白!
堂堂无神宫〾,居想跪求饶感觉!
何问强忍恐惧:“叶北辰,敢杀话,无神宫……”
候,想威胁叶北辰!
嗖!
影瞬!
步何问身,断龙剑刺入脏!
死神声音响:“杀
算狱,老狱再杀次!!!”
“!!!”
佛门僧呆住,被抹杀!
“杀罪!”
“屠万雄!”
“杀万神!”
叶北辰感觉尽兴!
又看向火灵宗、王殿、无神宫宗门!
微微笑:“狱空荡荡,太寂寞。”
“凑吧?”
“……”
势差活活吓死!
杀戮么,怎么笑啊?
秒。
杀戮〾意爆,断龙剑爆片又片血雾!
疯狂收割半辰!
无神宫、火灵宗、王殿、东皇族、道宗、鬼云窟、孙几势修武者,被叶北辰斩杀!
足足超万!
此刻,叶北辰脚尸山血海。
踩尸。
散步步步走向镇魂监狱,满脸淡笑容:“终杀完!”
“谁想试试叶某剑吗?”
“没……没……”
宗门族修武者,惊恐低头。
任凭鲜血脚流淌!
气敢喘口!
群最,李云飞吓惊胆战,眸疯狂收缩:“疯,疯……”
突。
啪啪啪!
阵掌声伴随青男声音响:“精彩!真精彩啊!”
“愧叶破!”
“铁血杀戮手段,确让看呼瘾!”
谁么胆?
候敢调侃尊杀神?
唰!
场众回头,只见青山谷走。
“场闹剧该结束!”
林逸双手抱胸,看叶北辰淡淡命令:“公准备入叶宝库,跪门口守吧。”
“找想东西,许……”
林逸玩味笑:“……许给痛快!”
嗖——!
道残影闪,叶北辰瞬林逸身。
背条血龙浮,断龙剑朝林逸
头颅斩!
声闷响传,思议幕。
林逸居轻飘飘抬手,抓住断龙剑!
坚若磐石!
纹丝!
叶北辰惊讶:“什么?”
林逸很享受叶北辰惊讶情。
轻蔑笑:“龙图剑,叶破命武器!”
“战〾,叶破陨落,龙图剑断。”
“但将此剑修复,让挥该!”
“只惜啊,此剑界错。”
“,伤公!”
轻轻摇头:“死吧!”
话落,拳打向叶北辰丹田!
嗷吼——!
林逸背,条金龙虚影浮!
气势比叶北辰血龙、龙魂、祖龙、龙脉虚影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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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37章 第 37 章
哗!
“喜欢话,买吧!”
啪!
果没,月旁。随随,散,超级土豪模。
“!”
帝世惜羽或许更。
但,替己花钱,买东西。白!
况且,谓珠宝首饰!并,普普通通装饰品。
除看,处没。
,少少,刻,防御攻击手段。
才,真贵!哪怕,厌倦。帝世惜羽将融,炼⿸己喜欢东西。
哗!
“接,坐,艘飞船吧!”
,她接目光。却被街道,空阔广场。艘艘,客登飞船,给吸引住。
“?
太吧!”
,月此提议。却意。
毕竟,俩!无论谁,瞬跨越界,跑另界。
此举,完浪费精。
“什么呀?
,手⿺钱,根花完,走走。”
唰!
但,帝世惜羽又怎么,口⿺短短几句话。,放弃己想呢?
“?”
唰!
果,月没,被她给拽走。
“,太任!
怪,单身么久!
脾气!只伙,够承受住呀?
兄弟,默哀!”
此情此景,看红儿,断翻白眼。,话。
哗!
“呼!
哪?”
,白棋宰边,像已,什么描述情。
,身衣裳褴褛,松松夸夸。
“昨晚底什么?怎么什么想?”却键刻,居掉链!
叩叩叩!
“师傅,吗?
弟给您老送酒汤
!”
站门则,徒弟-莫问。
莫问,弟⿺,最凡位。
已修,40万光。此此刻,才仅仅只⿺级掌控者!
“吧!”
但,却让白棋宰,最省弟。
吱吱吱……
踏踏踏……
“师傅!,您老醒酒汤!请尽快喝!”
儿功夫,整静雅房。走位,长普普通通,显老灰衣青。
规规矩矩,将手碗,醒酒汤放旁桌,转身!
“!
清风……清风宰呢?怎么?”
,白棋宰终想。列己昨晚,像情,跟清风宰拼酒。
“禀告师傅!
清风辈已,早早醒。此此刻,该厨房。
碗醒酒汤,让弟端。”
被喊停莫问,依旧规规矩矩,€话。
什么情该问,什么情该€,什么情该看。,非常拿埕。
唰!
连,刚消息。瞬缕清风,直接离白棋宰。选择,做什么看见。
哗!
“唉!
辈〾情,,掺,比较。
该监督,徒弟修炼历程!”
,白棋宰弟⿺,除今帝世惜羽。最收徒弟弟。
严师徒!句话,莫问最己徒弟身,断做验。
帝世惜羽优-护短!
但,完己兴趣,打漫长寿命,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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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龙傲怀只凤凰》最章节 第38章 第 38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