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 1. 第 1 章 “抓到凤凰了,抓到凤凰了,五个月后,在缥缈城的天机阁拍卖,价高者得。” “嚯,这世间居然真的有凤凰?我一直以为是以讹传讹。” 酒楼内因为凤凰俩字沸腾起来,无论是修仙者还是凡人,各个面红耳赤,恨不得立马赶去缥缈城。 其中有年轻者不解问:“就算有凤凰又如何?得到了驯服当坐骑吗?” 胡子发白的老者听到无知的话,哈哈大笑:“你年岁太小不知,这是四百五十年前的事了。” 随后摸着胡子,遥望窗外回忆道:“那一日,天降祥瑞,万道霞光如墨海之水,从天上倾斜而下,经久不散,整个东荒大陆灵气升腾,数不清的修仙者突破了瓶颈,更有不少凡人感受到大道之意,走上修炼之路。” 还不等年轻者问这个凤凰有何关系,另外一人就接话道:“对对,我爷爷就是,原本是一介凡人,那日凑巧站的位置好,猛然听到凤鸣声响彻天际,抬头就看到云层之上,万凤翱翔,刺的双目生疼都不舍的闭眼,场面宏大震撼,待一切平静后,我爷爷就有了灵根。” 看那小年轻还是不解,老者摇摇头无奈道:“你这蠢笨的,怎么还不明白,那凤凰只是路过就有如此奇效,若是吃上一些血肉,那我们的修为岂不是一日千里。” 说着突然问到:“当年仙盟,世家,共组了个寻凤门,找了四百五十年,连根毛都没有,这次抓到凤凰,可是他们?” 店中人摇摇头说不知,只有一个小个子边往前挤边喊:“我知道,我知道,是天澜皇朝抓到的,据说还是一只怀孕的凤凰。” 说完挺了挺胸,等着接受众人的震惊。 他这句话如在热油中加了盆冷水,惊呼声快要把房顶掀翻。 “不会吧?天澜皇朝不是最弱的吗?怎么有能力抓到凤凰。” “怀孕的凤凰?我肯定吃不了凤凰,不过若是付出全部身家,能让我啃一口蛋壳也好,说不定我就能突破金丹了,哈哈!” “哈哈,大胆一些,说不定直接突破元婴呢!” 他们激动的面目狰狞,恍若癫狂,那个刚踏上修仙路年轻者,握着剑脸色苍白,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不,不是,他梦想中的修仙界不应该是这样的。 亦初山上,凝渊躺在梧桐树杈,心痒难耐,惺忪的眼眸一转,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大喊一声:“我要出山。” 随后猛的一跳,在落地前换了身形,扬天啼鸣一声,直冲天际。 在清晨的霞光中,展翅翱翔,所到之处,皆是哀声一片。 灵兽们趴在地上无气无力的喊了两声,代表着听到了他的心声,梧桐树上的凤凰们,一个个配合的摔到草地上,证明自己投降。 望着云层中的凝渊,躺在地上生无可恋:“怎么办,少帝又开始折腾了,这次阿嫫和桑榆不在,谁能管得了他。” “阿嫫不是说出去两天吗?这都五日了,还没回来,少帝等下肯定能发现,我们加起来也打不过他,这可如何是好。” “呜呜,阿嫫走的时候说,万一她没回来,就算是少帝把我们揍死,也不能让他出去,要不然她回来了,就把我们的梧桐树砍了,让我们一万年都睡不上觉。”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深渊,可伶的凤凰们被堵在中间,悲伤的快要抹起眼泪。 凝渊飞了一圈,神清气爽,心中想要出山的痒意却丝毫不减。 算算日子,那异界龙傲天,怕是已经到了。 说起这龙傲天,凝渊觉得也是一件奇事,阿嫫和桑榆管他极严格,四百五十年不准出亦初山,只能看看话本。 这些年他看的话本,没有一万也有五千,情爱套路实在是乏味,唯有一本让他耳目一新,就是那本《龙傲天称霸之路》,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打脸虐渣看的人畅快淋漓。 只是待看到龙傲天与凤后相恋,在凤帝和凤后大婚时,夺取凤帝烙印,把他剥皮抽筋,最后惨无人道的烤了吃时,直接灵海震荡,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疼的浑身痉挛从梧桐树上栽了下去,直到一阵风吹来,拨动书页,他才好了过来。 凝渊不信邪的又试了两次,两次皆是如此,忍着疼又翻了一页,才见上面赫然写着:凤帝名曰-凝渊。 那一刻的凝渊第一反应,就是杀,若是龙傲天只是把他杀了,凝渊说不定会放他一马,毕竟是自己技不如人,输了也就输了。 剥皮抽筋,这个凝渊勉强也能认下,但那龙傲天居然拔光了他的凤凰毛,这个是坚决忍不了,哪怕死了也能气活过来。 飞在空中的凝渊回头看向自己的羽翼,色彩斑斓,柔软浓密,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秃凤凰是怎么样的丑陋。 一个俯冲,化为人形,落在凤凰中间:“阿嫫和桑榆呢?今日怎么慢了,按照以往的速度,应该早提着棍,等着收拾我了。” 凤凰们一个个把头埋在胸前,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也拒绝露出正脸,希望能糊弄过去。 都变成了缩头的凤凰,凝渊起了兴致,身材挺拔,慵懒的靠在树上,锋利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凤凰们心肝颤了颤,几百年的经验,少帝笑的越温柔,他们就越惨。 凝渊走上前,把最小的山衔提了起来,像个大哥哥一般,摸了摸他细软的头发:“睡醒了吗?” 山衔的醒字刚来到嗓子口,就被大力的抛到了天上,其他的凤凰咽了咽口水,齐齐后退一步。 只有一百来岁的小山衔吓的哇哇大叫:“阿嫫和桑榆不让我们说他们出山了。” 凝渊一楞,差点没接住落下的山衔,反应过来忙抓着他放在地上,压住心中的狂喜问:“阿嫫和桑榆出山了?当真?” 这不怪他激动,实在是凝渊长这么大,从没见过他们出山,仿佛此生的目的就是死盯着凝渊,不准他踏出亦初山一步。 据说是他那没见过的凤凰爹临死前传回来的消息。 说是下一任凤帝未涅槃之前,不准出亦初山。 当时的凝渊还是一颗蛋,还是一颗早产的蛋,更是父母双亡的孤儿蛋。 凤凰忠贞死同时,他爹凤帝刚死,他娘凤后就感受到了,连让凝渊在她腹中待到足月都等不及,直接把蛋取出来殉了情。 阿嫫和桑榆举凤凰全族之力,才让他破了壳。 不过凝渊虽是早产儿,却自小身子康健,修炼如喝水一般,他有时都有种错觉,觉得天道怕他太过羸弱活不了。 凝渊狭长的眸子眯起,无声威胁:敢骗我你们就死定了。 四百五十年的陪玩,凤凰们用实际行动表明,不敢骗,一个个化为人形,蹲在地上垂头丧气,默认了下来。 凝渊摇头叹气:“你们也挣扎挣扎,一点都没凤凰的气概,阿嫫怎么放心把事情交到你们手里。” 他面前一个少年,只敢小声说:“我上次挣扎了,你捉弄了我五十年。” 凝渊纠正他:“用词太过不严谨,那不叫捉弄,只是打闹。” 少年名叫东峙,站起来劝道:“那我们陪你在山里打闹,你就别一心想着出山了。” 另外的凤凰忙跟说:“对呀对呀,你想怎么打闹都可以,山下真的一点都不好玩的,人类很坏很坏。” “对的对的,他们会在你的吃食里下毒。” “还会打晕你,把你送去一个叫万花楼的地方,让你脱衣服卖笑。” “最过分的是他们会装可怜,哭着说饿了想要钱,我给他果子,他还骂我穷酸鬼。” “还有个老太太说自己迷路了,我送她回家,她居然把我锁屋里不让出来,说是让我嫁给她傻儿子。” “哼,人类太坏了,每次出去我都要掉几根毛,我再也不要出去了。” 他们想用自己的悲惨经历劝退凝渊,谁知他听的津津有味,抬了抬眼,示意他们继续说。 一群凤凰:......呜呜好想哭。 他们想哭,凝渊更是想哭,这亦初山谁都能出去,只有他出不去。 两个长辈不在家,凝渊就是山里的大王:“这次阿嫫和桑榆不在,我是说什么都要出去一趟,你们乖乖看家,等到阿嫫和桑榆回来,你们就说我为了五十年后的涅槃,闭关修炼,记住,不要说漏嘴了。” “阿嫫和桑榆是因何事而出山?” 凝渊眉头皱起,一直扬起的嘴角垂了下去,硬朗的五官显得冷厉起来,他平日里虽说爱闹,但都是嘴角上扬,眼中带笑的模样,此时突然如此,小点的凤凰皆是不安,吓的不敢说话。 东峙和离至对视一眼,摇头:“不知道,阿嫫没有说,只说出去几日,让我们老实在山里待着,不能放你出去。” 四百五十年没出去过的人,突然出了山,而且还是出去了两人,要说无事发生,凝渊是一百个不相信。 凡事阿嫫全都不和他说,每次问全是:等你涅槃后,继承了凤凰传承,一切都会知晓。 在一片清澈单纯的眸子中,只有凝渊目光深沉,像是羊群里进了匹狼,突兀又融洽。 “那阿嫫和桑榆说要出去时,表情如何?” 2. 第 2 章 东峙几人回想了片刻:“表情挺好的,我看阿嫫还笑了笑,说许久未下山,不知人间有何变化。” 凝渊提着的心放下去不少,应当是他想多了:“你们可知阿嫫有说去什么地方吗?” 离至:“不知道。” 见问不出什么,凝渊拿出腰间的长笛,薄唇贴着冰凉的玉笛,带着灵力的调子向着四周散去。 不消片刻,奔腾声传来,四面八方的猛兽来到跟前趴下前肢。 待一曲终了,它们才舒服的翻了个身,每个经脉都是暖洋洋的。 凝渊手握长笛,蹲下身单膝点地,拍了拍火麟兽的脑袋:“我出去一趟,帮我照顾好这些小凤凰们。” 火麟兽抬起头,浑圆的眼睛瞪大,随后呜咽一声,凝渊好笑道:“我不过是出去几日,过些时日就回来,我在这山上困了四百五十年,都快赶上那话本上的孙猴子了。” “去吧!带着它们给我把亦初山守好。” 等到一群兽三步一回头的离去,凝渊才站起身,指尖的玉笛一转,五彩的流苏在阳光下夺目。 转身道:“拿出来吧!梧桐印记,若不然,我可要群殴了。” 群殴两个字惊的一群凤凰四处飞窜。 他们的反应在凝渊的意料之外,像是见到了猎物垂死挣扎,狭长的眸子又重新带上笑意:“你说说你们,何苦呢!” “一,二,三……” 三字刚落下,身材修长的人就如猛兽般向前跑去,化作遮天的凤凰冲向天际。 吓的天上的凤凰哇哇大叫,全喊着:“离至,梧桐印记现在在离至那里。” 不怪他们投降太快,实在是不是少帝的对手,死道友不死贫道,到时就和阿嫫说,是离至带他出去的,和他们无关。 迎风飞翔,自由畅快,凝渊在空中哈哈大笑,瞅到慌乱的离至,在他头顶盘旋了片刻,恢复人形,脚尖点在凤凰背,掌心的凤凰之火如一条丝线般向前,指着出山的路。 离至慌的快要飞不稳,桑榆把梧桐印记给他时,还特意说了严防死守少帝偷走,他哪里敢带少帝出山啊! 求道:“少帝,你放过我吧!桑榆要是知道我把你带出去了,我以后就再也出不了山了。” “你是不是想要新话本?我给你带,你要多少我都给你带,你四百五十年都等了,多等五十年也无妨,对不对少帝?” 凝渊动了动脚尖,对离至的话充耳不闻:“飞稳点。” 再过五十年黄花菜都凉了。 凤凰之火绕了离至脖子一圈,仿佛他只要说个不字,就能立马把他烤熟当下酒菜。 气弱的哦了声,往出山的位置飞出。 连绵的山脉朦胧,犹如凤凰仰天长啸,空中的离至化为黑色锦袍的少年,手中浮现梧桐印记,向前推送。 无形的结界破开,凝渊跨步而出。 安江城外,离至指向用灵力书写的“安江城”三个字,给从未下过山的凝渊讲着。 “少帝,元婴期以上的修为经过城门,主城府会浮现我们的样貌,虽不会打扰我们,但还是在别人的监视下,所以我们需要压制修为。” 凝渊脸上很少见的,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抬头看了看安江城三个字,又转头看向认真的离至,心里震惊的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抬脚往里走。 离至忙压制修为追上:“完了完了,少帝你刚来不懂,怎么也不听我的。” 凝渊闭上眼深吸一口气:“他们人类的修为是如何定的。” 离至不知为何,有些气虚:“就……看灵根,结丹,结婴……” 凝渊:“所以,我们凤凰有这些吗?” 凤凰......他们凤凰与人类不同,连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是灵气,哪里用得着灵根。 既然没灵根和金丹等物,那人类测试修为的法器,自然是无用的。 离至直接傻住,这就是说,他以前出来小心谨慎,唯恐被城主府的人盯上,直接把修为压到最低,是完全多此一举的? 那自己……好像是很傻。 见他想明白了,凝渊沉默了片刻,问:“你们出来,全都是如此?” 离至恨不得钻进地缝里,支支吾吾回:“嗯,我们不能让别人发现是凤凰,所以,有时候遇到修为高的人类,我们会吃点小亏。” 凝渊按了按眉心,为这群傻凤凰头疼不已,就这脑子,出来一趟能安然无恙的回去,实属万幸。 “你们等着,等着我回去,把你们脑中的水控干净。” 一阵冷风吹过,离至缩了缩脖子,辩解:“这也不能怪我们,当年为了不让你变成死蛋,族中长辈耗尽灵力全都沉睡不醒,只有阿嫫和桑榆照看我们,这事阿嫫和桑榆又没说。” 凝渊直接一玉笛打在他的头上:“所以你们没长脑子怨我?” 离至:......我还是闭嘴吧! 晚来了四日,不知龙傲天现在何处,凝渊从袖中掏出一本书来,翻着看。 书是从龙傲天进了凌天宗开始讲述,前面的事情只在后面穿插了几笔,形容如何之惨。 离至伸着头去看他手里的书,叹为观止:“少帝,你果真爱看话本,《龙傲天称霸之路》听起来不错,回山了借我看看。” 凝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停的翻着,看到几行字才收起话本。 上面写道:龙傲天初到修仙界,被吊打三日,数次昏死过去,刺鞭上的肉屑甩了满墙,脚下的血把泥土染红,整个人如从血海捞出来一般。 直到第四日,他那个爹才让人给他换了干净衣衫,裹着草席扔到大街上。 凝渊合上书,这龙傲天还挺惨,甚和他心意,原是打算找到龙傲天就把他杀了,在人间玩几日,赶在阿嫫回山之前回去。 现在觉得,不能杀这么早,要看看他的狼狈求生,一定有意思。 带着离至继续往前走,直到看到一棵粗壮的桃树,才停了脚步。 书上说龙傲天将会被扔到桃树下,凝渊眼眸转动,带了笑意:“你去城里最好的酒楼,帮我订一桌席面带过来,记住一定要是色香味俱全的。” 离至刚想开口劝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笑的忍不住,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好的少帝,我现在就去。” 凝渊发现他的异常,也没在意。 走了两步又回头:“少帝,我们要不少买一些,我怕你吃不习惯浪费了。” 凝渊看向路对面的桃树,笑的犹如狡猾的狐狸:“谁说我是自己吃了,第一次出山,做好人好事。” 离至脖子一亮,这个笑容是如此的熟悉,怎么感觉又有人要倒霉了。 这种事不能劝,一劝倒霉的就是自己,离至拿着自己的剑去找全城最好的酒楼,这地方偏僻,他也没来过。 凝渊在路边站了会,离至带着一桌席面回来时,街头也开始了吹吹打打,几个身穿粗布灰服,看不出是哪家的家仆,抬着破席卷成的直筒,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的人。 随后直接把直筒往树下一扔,众人这才看到滚出来的人,穿着锦白色里衣,玉冠束发,眉如翠羽,一张脸犹如被画师细细勾勒过,连根睫毛都恰当好处。 凝渊看清他的长相,挑了挑眉梢,凤凰一族,人形原就绝美,但也没有这么精致的,皮相倒是真不错,怪不得自己的凤后跟人跑了。 嗡的一声,周边炸裂开来,言三语四的讨论了起来。 “天呐,这不是墨家的公子,墨子弦吗?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墨老爷最是宠爱他,别人把他打成这个样子,不怕得罪墨氏一族吗?” “天呐!安江城不会要乱起来了吧!他们家可是墨家主家极为亲近的旁系分支,若是受人欺负,墨家家主怕是会出头吧!” 其他人闻言也紧张迟疑了起来:“应当不会,有我们城主,安江城应该乱不起来。” 见他们言语慌乱,唯恐牵连到自己,小厮后面的管家面色得意,挺直腰背,推开前面的人走了出来。 众人看到他身上的墨字,大吃一惊,墨家仆人把墨家少爷打了?还扔到了街口? 管家面露悲伤与气愤,指着树下昏过去的人道:“我家少爷,不,从今日起,墨子弦将不再是墨家的少爷。” “墨子弦大逆不道,妄图染指墨夫人-乐绵仙子,我们夫人悲伤之下服了断魂丹,此时还生死不知。” 众人哗然:“天呐!乐绵仙子是他的继母吧!” “这样的畜生,打死都不为过,乐绵仙子心地善良,与人为善,对这个继子更是当成亲生儿子一般对待,他怎么能干出这么猪狗不如的事情。” 再也不多看树下的人一眼,从篮子里掏出刚买的鸡蛋和青菜叶,全部都砸过去,嘴里啐道:“畜生,墨老爷应该打死他,白瞎了这么好的皮相,从小就是个坏坯子。” 随后便围在管家身旁,七嘴八舌的询问乐绵仙子是否有大碍。 看到大家的反应,管家心里安定了下来,叹气道:“哎,还好当时老爷有事来找乐绵仙子,所以他并未得逞,若不然......” 其他人放下心来,拍着胸脯直呼庆幸。 “还好没得逞,若不然,我非拿刀劈了这畜生。” “哎,可惜,当年乐绵仙子若不是因为救城中百姓而被刺破金丹,无法再修炼使用灵力,也不会被这个废物欺负。” 管家又道:“老爷这次实在是伤了心了,被气的一病不起,让我们把他赶出来,断绝父子关系,以后生死有命,再不相干。” 把乐锦仙子逼的求死,墨老爷只是把墨子弦赶出家门,看这身上衣物洁白如雪,怕是连踢一脚都不曾,如此做法,更是惹的众人怒火翻腾。 墨老爷和善,不忍教训这畜生,他们心里咽不下这口气,一人一口吐沫啐上去,由不解气,纷纷买来鸡蛋和烂菜叶,对着那如中秋之色的面容砸了上去。 凝渊腿长个高,哪怕是站在后面也能看的清楚,和离至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戏。 只是前面看的高兴,后面越来越难受。 3. 第 3 章 看了看树上的桃花,又看了看那人头发上挂着的鸡蛋清,凝渊好看的眉头皱如深渊。 手指紧紧握成拳,刚才的淡定不在,鸡蛋糊到头上,对于一个极爱干净的凤凰来说,真的很不能忍。 离至听八卦听的开心,刚想回头和凝渊讨论一下,就看到他痛苦的仿佛要死去,瞬间吓了一跳。 慌张道:“少帝你怎么了?” 凝渊捂着额头,实在是忍不下去,手指微动,树下那人头上脸上的鸡蛋液褪去,他看了一眼,才算是活了过来。 只是心里越加不愉,这人以后拔他的毛,抢他的凤后,他还要替他施清洁术。 冲离至说了句没事,把玉笛换成了一把折扇,仿佛有仇般,大力的扇着。 人群散去,凝渊已经气到平静了,谁人路过都要啐两口,砸个鸡蛋,他施术的手指就没停过。 闭上眼调整呼吸,随后起身走至桃树下:“离至,把你刚才那桌席面摆在此处。” 离至边从乾坤袋中取出桌椅,摆上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边开口问:“少帝,你和这个墨子弦认识?那刚才怎么不站出来帮他。” “也不对,你又没出来过,难道是看他长的好?” 凝渊眸子微挑:“我为何要帮他?” 离至奇怪:“你让我给他买这么多菜肴,必定是与他关系不错,既然关系不错,为何刚才袖手旁观?” 凝渊看着刚才被残暴扔在树下的人,手掌微翻,落下一枚黑色帕子,包住桌上的一个鸡腿,蹲下身。 离至忙往袖口一掏,痛苦道:“少帝,那是我的帕子,” 凝渊把鸡腿放墨子弦鼻尖转了转,人还未醒,就听到他的肚子叫了声,乐的瞬间笑了出来。 香味入鼻,意识还未清醒,便想追着香味而去,墨子弦趴在地上不敢呼吸,快要消散的香味让他无意识的咽了两下口水,想要拼命跟去。 只是每次咽下,都像是五脏六腑重新移了位,面色苍白,指尖疼到颤抖,那双眉头皱的如白云重逢交叠,乌黑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用尽全力才睁开如浩月般的眼眸。 疼,好疼,谁能救救他,他想回现代,他想回家。 他趴在地上,脸贴着地上的青石板,水润朦胧的双眼向前望去,一双黑靴上用金丝绣着几片梧桐叶,再往上是如阳光一般刺眼的黄,上面的祥云像是自带着云雾,让墨子弦分不清今夕何夕。 微微抬眼,棱角分明的脸庞,鼻峰如刀,剑眉飞入鬓角,眼中挂着肆意的笑,对上他的视线还嚣张的挑了挑眉稍,虽笑着却让人感到触不可及。 不知道要怎么来形容,墨子弦觉得这一刻,他看到了霄汉苍穹。 凝渊半蹲着,把鸡腿又给他闻了闻,关心的问:“你饿不饿?” 来到这里的三天,对墨子弦来说,恍若三世,所遇见的每个人,眼中都带着厌恶,恨不得把他凌迟处死。 只有面前这个不知姓名的人,温和的问他饿不饿,一瞬间击破墨子弦所有的心房,委屈弥漫,声音带了哭腔,不自觉的亲昵:“好疼,好饿,你怎么才来。” 凝渊心里也是可惜,自己怎么才来呢!前面几天的戏肯定更好看。 一双桃花眼像被春雨浸泡过,那水色快要溢出眼眶,凝渊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无论是因为什么,他都看的高兴:“饿啊?那就好。” 墨子弦怔愣住,为什么他饿了就好?还不等再问,就见面前,他以为是来救他的人,站起身把手中的鸡腿随意的扔给路那旁的野狗,把帕子扔给一旁的黑袍少年。 凝渊注意着他的表情,刚才因为帮他清理的不愉全都烟消云散,这龙傲天呆呆傻傻的,和亦初山的笨鸟一般,挺好玩。 在墨子弦的期盼中,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夹起桌上的美食,边看边冲地上的人分享感受。 “这一道芙蓉鱼,香嫩滑口,带有一丝灵气,从口中流走到腹中,浑身舒畅。” “这一道蝴蝶暇卷,外焦里嫩,酥脆香口,做的委实不错。” 墨子弦傻傻的望着他,混沌的脑子想不通现在是什么形景,这人是故意耍他的? 故意搬着桌子在他身旁吃饭?就为了听自己的肚子咕噜噜的叫,给他奏乐? 不,还不是吃饭,夹起来评价一番又放回去,这人怕不是有什么大病。 还外焦里嫩,香嫩滑口,你倒是吃啊! 原以为的救赎一瞬间把他踹入悬崖,墨子弦无尽的委屈化为无尽的怒火,回想这几日,眼泪终是忍不住夺眶而出。 若是上世,他能一脚把凝渊的桌子踹翻,只是此时,生不如死,浑身冒冷汗的他真的撑不住了,放弃尊严的祈求:“求你,救我,给我吃一点行不行?” 太惨了,离至都于心不忍了,伸手想拿个鸡腿给他。 刚拿起,就听到淡淡的声音:“放下。” 离至把拿起的鸡腿又放回桌子上,对地上的人投了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少帝,这些你也吃不完。” 这些味道他不喜,凝渊勉强说了两道诱惑墨子弦,丢下筷子走到一旁,扇了扇空气:“我吃不完,城中不是有不少乞丐与流浪狗的吗?” 墨子弦忘记了身上的疼,傻傻的抬头,他不相信这是一个人能干出来的事情,太TM的缺德了,你不想给我吃,你为什么不离远一点,他都这么惨了,还来单纯的折磨他吗? 安江酒楼的食物,食材都是用的灵植,价格昂贵,别说是乞丐与流浪狗,哪怕是散修,也愿意来吃上一吃。 离至招呼了一群乞丐过来,一人一道菜,感恩戴德的跪在地上给凝渊磕头。 脏臭味夹杂着食物的浑浊味,熏的凝渊反胃。 墨子弦自穿越过来,身体精神受到了双重打击,此时看到满桌的山珍海味被拿走,一盘盘全从眼皮底下消失不见,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起来。 哭声撕心裂肺,闻着伤心,见者流泪,真是悲惨凄厉。 桌上空了,凝渊坐回来,从乾坤袋中掏了把瓜子,脚腕搭在膝盖上,和一旁的离至说闲话:“他哭什么?” 离至抱着剑,丢给他一个一言难尽的眼神:“你太欺负人了。” 也不知道少帝喜欢欺负人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对墨子弦投去了万分的同情。 好奇道:“少帝,你与他有仇?” 凝渊想了想,他们现在暂时还未结仇,那应当不算是有仇,遂摇摇头道:“没仇。” 离至傻眼:“那你没仇,为什么这样欺负人?” 凝渊捏着瓜子,眯着眼想了半晌道:“现在没仇,不代表以后没仇。” 离至认同的点点头:“不用等以后了,现在你们就有仇了。” 就这样,以后就等着被追杀吧! 墨子弦哭虽哭,却也注意着他们的聊天,此时听到他不讲理的话,怒火烧光所有理智,不知哪里来的毅力,双手撑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想要找他拼命。 凝渊坐着丝毫未动,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 只是又饿又有伤,墨子弦还未到跟前,就扑腾一声栽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气氛突然尴尬了起来,凝渊...沉默:“这就是书上所说的碰瓷吧?离至你给我作证啊,我连碰都没碰他,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我在这里吃东西做善事,都是合理的。” 离至已经对自家的少帝绝望了,在山里整治他们,出来还欺负可怜人:“少帝,怎么办?” 4. 第 4 章 这么惨的人,杀起来胜之不武,凝渊转了转食指的纳戒,在里面翻找了一番,全都是各种上好的丹药。 平时在山里喂灵兽一点都不心疼,现在一想到给墨子弦吃,他心里就揪心的疼,仿佛是侮辱了这些丹药。 最后选择放过自己,也放过丹药,手掌覆上纳戒,冲一旁的离至说:“去买两个馒头过来。” 离至把他的动作看的分明,嘴角抽了抽,要不是打不过少帝,他一定要教他怎么做一只善良的凤凰。 刚打算转身去买馒头,就被凝渊叫住,加了一句:“买馒头,不要买包子,太浪费钱了,我们还是要学会勤俭持家。” 离至实在忍不住,回头冲他翻个大大的白眼:......刚才那一桌够买两屋子包子了,你怎么不嫌浪费钱。 两个馒头买了回来,凝渊用玉笛指了指地上趴着的人:“放他身边。” 离至弯腰放下,一转身就看到自己少帝心疼的眼神,仿佛这两个馒头遭受了大难。 路一旁的野狗虎视眈眈,像是随时都想上来抢夺,凝渊瞥了眼,离开椅子的屁股又落了下去。 离至不解:“少帝,你都把人气晕了,还不走吗?” 凝渊:“急什么,看这桃花多美,欣赏欣赏风景。” 微风袭来,片片桃花掉落,白色的里衣被桃红点缀,再加上勾魂摄魄的睡颜,凝渊真诚道:“就他这模样,要是在亦初山,我肯定不捉弄他。” 离至转头看去,认同的点点头,少帝就一颜控,同一件事,长相惊人的白树做,少帝就是没事,没伤到脸就行,长相稍微逊色一点的他做,就是揪着脖子,直接把他踹到天上。 昏在地上的人手指微动,像是快要醒来,凝渊拍了拍手站起来:“把东西收了,我们走。” 离至挥手间,把桌椅收了起来,跟着凝渊离开。 墨子弦趴在地上,双眼微微睁开,似醒未醒,朦胧中只看到一片明黄的衣角,渐渐远去,手指不自觉的动了动,触碰到温热绵软,慌张抓在手中,看到是如白雪一般的馒头,直接笑哭了出来,心情复杂的骂了句脏话。 混着眼泪吃下,不知是不是错觉,吃完后只觉身上的疼痛都减了些。 凝渊第一次出山,第一次逛街,带着离至走溜达西逛逛,见到什么都稀奇,大手一挥买买买。 想到刚才那食物不适的气味,尤不死心,瞥见一旁热气腾腾的馄饨摊,走到一张桌子旁,不动声色的施了个清洁术,在木凳上坐下来。 馄饨摊是一对祖孙,白了头发的老头下着混沌,十五六岁的姑娘擦着桌子,听见动静忙转身,一见人,招呼的话全都忘了,拿着抹布傻傻站着。 凝渊轻笑出声,打趣道:“姑娘是不愿意做我这门生意?” 姑娘名叫秀宣,听他戏言,一瞬间红了脸不敢看他,忙走过去,垂着头轻声问:“公子想吃些什么?” 凝渊看了眼摊子,冁然一笑:“都有什么?” 秀宣不好意思回:“只,只有馄饨。” 说完也反应了过来,自己刚才问的话不妥,脸上更像是染了胭脂:“公子若是不想吃馄饨,我可以去别处给你买来。” 她手中的粗糙的抹布都被当成帕子揪了起来,凝渊不再逗她:“上两碗馄饨就好,在下尝尝姑娘的手艺。” 馄饨摊的老者刚把锅里的馄饨盛到碗里,就听到站在一旁等着的老顾客笑呵呵道:“王老头,你们家怕不是要办喜事了,女大不中留啊!” 王老头不解其意,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自家的孙女像个新嫁人的小媳妇一般,粉面含春。 气道:“丫头过来,把那边的桌子擦了。” 秀宣转身去擦桌子,露出被她遮挡住的凝渊,王老头刚想怒瞪一眼调戏他孙女的登徒子,看到凝渊一时傻了眼,五官不用说,只说这浑身气度,哪怕是世家公子也比不上,倒像是帝王走下了王座。 随意的摆弄着扇子,慵懒华贵,眉宇间又写满了桀骜难驯,玩世不恭。 刚提醒他的顾客端着碗,被烫到了手才反应过来,倾身和王老头说:“你孙女眼光不低啊,这长相,这气度,这衣着,我一个男的都想嫁给他。” 王老头挥挥手:“去去去,吃你的馄饨去。” 他们家小门小户,哪里配得起贵公子,更何况还是这么尊贵的人儿。 两碗馄饨盛好,秀宣忙放下抹布,洗了手,打算给凝渊两人端过去,王老头拍掉她的手:“放下,我端给客人。” 秀宣噘着嘴不满:“爷爷,我去,我又没有痴心妄想。” 见她说的是真话,王老头才让她端起碗:“敢痴心妄想我打死你。” 秀宣拿起勺子又往凝渊两人的碗里添了些馄饨,才小心翼翼的端了过去。 走至一半,一个满脸横肉的人猛的拍了筷子:“王老头,你什么意思,为何他们碗里这么多馄饨,我们就少了许多,莫不是欺负老顾客?” 秀宣被吓的停住脚,不敢回头看爷爷。 王老头心中喊了一声糟,这次怕是要坏了名声了,赔着笑脸,刚想说话,就听一道如歌似水的声音,带着笑意道:“是我刚才与姑娘说,我们食量大,两碗吃不完,一碗吃不饱,加些钱给我们多盛一些。” “不曾想让大家误会了,要是害得你们以后都不来吃了,那我们真是罪过了。” 王老头点头如捣蒜:“就是如此,李壮子你天天来吃,你要是说不够吃,我不要钱给你再加半碗,大家都相熟,我这摆摊几十年了,哪里欺负过客人。” 膀大腰粗的李壮子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大嗓门道:“你也知道我这人就是脾气冲,对不住了王老头。” 说着又站起来冲着凝渊抱拳:“对不住了,兄弟。” 凝渊也站起来抱拳回礼:“李兄为人正直豪爽,遇见不平事敢于出声,凝某钦佩,只是......” 李壮子被夸的飘飘然,粗糙的脸有些不好意思,看他转了话锋,忙问:“只是什么?” 其他桌上吃馄饨的人也是停下筷子,打算听凝渊如何说。 凝渊指了指李壮子面前的桌子:“只是,拍断的筷子记得赔。” “哈哈。” “哈哈。” 大笑声不断,王老头笑说:“不用赔,不用赔。” 李壮子不愿:“怎么不用赔了,我做错了就认,一双筷子还是赔的起的。” 他之前不愿意搭理这些高人一等的人,看他们这些劳苦人,就像是老鼠屎一般。 但凝渊格外合他脾气,提着桌上的酒大步走了过去:“兄弟,咱们喝一杯。” 秀宣把馄饨端到凝渊和离至面前。 离至被李壮子挤到一旁,他直到现在还有点懵,少帝是不是被人夺舍了? 刚才和现在完全不是一个人。 李壮子拿了三个空碗,倒了三碗酒给凝渊和离至:“喝,不够我让秀宣那丫头再买。” 扑鼻的异味让凝渊桌下的手握住了膝盖,在李壮子的期待下,面不改色的喝了一口,难忍的臭味在口腔回荡,赞道:“好酒。” 随后道:“喝了李大哥的酒,那李大哥也尝尝我的酒。” 说完看了眼离至,离至被吓的差点魂飞魄散,他深知自家少帝的洁癖和嘴挑,人间的食物他都难以下咽,少帝是怎么喝下去的。 凝渊在桌下踢了他一脚,离职忙从乾坤袋掏出甘泉酒。 李壮子喝了一口,双眼发亮,赞了又赞,一杯接一杯,不知不觉中,李壮子连小时候把自己想象成小猪,喊自家猪叫娘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李壮子摇摇晃晃的离开,凝渊忙扶着桌子站起来,干呕道:“我去吐一会。” 许久后才脚步漂浮的回来坐下,像是遭了大劫:“看来人间和话本上还是有些区别,不过还好,大多数都是一样的。” 离至担心不已:“少帝你还好吗?” 凝渊:“不好,话本中把人间的食物形容的美味无比,今日一试,差点神魂出窍。” 离至:“我们对灵气灵敏,对浑浊也更灵敏,人间的食物我们吃不来,所以每次出门前,都会带上足够多的甘泉和竹米,以及果子。” 把自己带的东西一分为二,单独装了一个乾坤袋出来:“少帝,你拿好。” 刚才因为压制修为显得蠢笨,此时找补道:“我昨天就算出来,你要开始闹了,怕万一拦不住你,我就提前备了很多。” 凝渊用手颠了颠,揣进袖口。 人间多用乾坤袋,纳戒少见,他的食指上有枚雪白色的纳戒,朴素无华,自带沧桑,整个亦初山也只有两枚,一枚凤帝的,一枚凤后的。 秀宣时不时的就要瞥这边一眼,凝渊拿起筷子,假装是要吃馄饨,见她低头洗碗,把两碗馄饨倒进乾坤袋里面的碗里。 别人一片好意,不吃总是伤人的,吃了......怕是未来凤帝,要在下山的第一天离世了。 凤凰一族,皇族血脉延续,他要是死了,那凤凰一族将再无凤帝。 5. 第 5 章 秀宣一抬头见凝渊面前的碗都空了,诧异了一瞬,脚步轻盈的走了过来:“凝公子,可要再喝些茶水?” 凝渊笑道:“不了,馄饨很好吃。” 秀宣腼腆道:“合你吃味就好,刚才多谢凝公子解围。” 艳阳高照,离至生生打了个寒颤,搬着凳子往后退了退,这个少帝太陌生,他害怕。 凝渊:“应当的,多谢姑娘的好意。” 秀宣:“凝公子叫我秀宣就好。” 凝渊:“秀宣,冒昧的问一句,我刚和李大哥聊天,他说今年是仙盟招新,年轻男女皆出发去了星辰城,不知你怎么没去。” 秀宣端着碗,有些拘谨:“我从小就笨,城里武者师父教的防身术我都学不会,肯定是没有灵根的,而且我爷爷年纪大,我走了就没人帮他了,这一去一回,要花费不少的银钱,还是不浪费了。” 凝渊打量了下秀宣,玉笛敲了敲掌心,沉思了下:“我家有个绝学,切脉可以看到一个人是否有灵根,你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你看一看。” 秀宣诧异的嘴巴微张:“不介意,怎么切脉,是和郎中看病一样吗?” 凝渊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坐下伸出手腕就好。” 秀宣坐下,忐忑的伸出手腕,见凝渊取出一枚丝绸方巾放在她手腕,才把手指落了下来,想轻声说她不介意,脸皮薄的没有说出口。 凝渊让灵气顺着她的脉络,一路来到丹田,原想着帮她看看是否有灵根,也算是回了她加馄饨的情,原想着结果无外乎是有,还是没有。 待看清她丹田的景象,不由的一楞,天灵根,单灵根中的万一挑一。 就像是穷人守着宝藏,凝渊一时不知道这对秀宣来说,是好还是坏。 他轻松的神色变的凝重,秀宣急忙说:“凝大哥,没事的,没有灵根也没什么的,在这安江城卖馄饨我都习惯了,天天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很开心。” 凝渊像是随意的问:“你想有灵根吗?” 秀宣眼中清晰可见的失落,勉强的笑了笑:“每个人都想有灵根啊!不过这种事不能强求,我自小就不如人。” 凝渊眉头拧了下,随后笑道:“你有灵根。” 秀宣张大了嘴:“啊?” 凝渊一时不知道是否该说,不过这事还是她自己做主的好:“你知道天灵根吗?” 秀宣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最好的是单灵根。” 凝渊:“天灵根就是比单灵根还好的灵根,仙门百家任你挑,就算是只收同族子弟的四大世家,你想去也足够,只是.....” 他面不带笑,显得冷冽,秀宣不敢高兴,害怕道:“只是什么?” 凝渊握住笛子,把流苏收在手中,斟酌道:“只是这是机遇也是危险,据我听说,有些宗门中有秘法,可以夺人灵根,若是家世显赫的人有了天灵根,自然是高兴事一件,自小培养,有家族护着,等到你这个年岁,自己也已经长成了。” “而你..护不住自己。” 这些,是龙傲天书中所写,凝渊在说与不说间,犹豫了片刻,但想到龙傲天准时出现,与书中所言不差,又想到凌云宗那些肮脏的事,还是说了出来。 秀宣吓的小脸一白:“那,灵根被剥夺了会怎么样,是回来卖馄饨吗?” 傻气的话让凝渊又忍不住笑出来:“灵根剥夺极为痛苦,哪里还有命活的下来。” 见她脸色苍白,凝渊安抚道:“也不必如此害怕,宗门中有坏也有好,天灵根更是能助你的修为一日千里。” “你可以回去想一想,是隐在这里卖一辈子馄饨,还是去闯一闯。” 凝渊把宗门回忆了一遍,才开口:“凌云宗是当今最有名望的仙门,但是里面龌龊事不少,另外太小的护不住你,可以挑选的,唯有:碧霞宗和丹清宗,这两个宗门,虽然名声不显,不常露面,但是实力不错,也比较护犊子。” “仙盟招新七日,你到时候可以观察一番,再做定做,但是天灵根之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凝渊的话沉稳有力,秀宣慌张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早上的生意散去,王老头把锅碗装好车,一回头又看到两个人聊上了,自家孙女还傻愣愣的坐了下来。 喊道:“死丫头干嘛呢!还不收拾收拾回家。” 秀宣忙站起来,她自小生活的顺遂,第一次遇见这样的大事,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要怎么办。 凝渊从袖中拿了一个乾坤袋出来,往里面扔了些符咒和丹药,又加了一包银子:“要是不去就算了,要是去的话,这些东西藏严实了,不要让人发现,万一遇到了危险,说不定能用上,你爷爷年老,你年岁小,那李壮子是个正直的人,可以聘他陪你们一同去。” 想了想又拿出一片梧桐叶,用灵力在上面画了几道:“这个可以挡初期元婴一击。” 说着挥了衣袖,梧桐叶飞起,碰触到秀宣的额头,消散了去。 他想的周全,秀宣把乾坤袋塞到怀里,在爷爷的催促声中站起来,凝渊见他们收摊了,也站了起来打算走。 秀宣一步三回头,眼中恋恋不舍,无关情爱,就是不知怎的,感觉有他在安心,明明才见过一面而已。 凝渊笑道:“我要是有空,说不定也会去星辰城看看热闹的招新大会,到时候或许能再看见你。” 秀宣瞬间高兴起来,重重点头嗯了一声,蹦蹦跳跳到爷爷身边。 祖孙俩拉着车回了家,凝渊抬头看了看日头,急冲冲道:“走。” 离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放下手中的东西就跟他走。 一路行至城外,离至终于忍不住问道:“少帝,你到底要做什么?” 凝渊:“跟着走就是了。” 离至心里咯噔一声,糟糕,少帝浑身冒着坏,别又是要捉弄人了。 走到一处,两个凤凰缩小身形,变成巴掌大小,停在树杈枝头,等了半晌,远处走来棉白里衣的人,离至诧异道:“我们怎么又遇见他了。” 随后不自觉的往一旁挪了挪,刚才还爬不起来的人,现在都能行走了,少帝应该猜不到是那两个馒头的原因吧? 凝渊瞥了他一眼,对他的小心思心知肚明,真当他看不出来那是灵气馒头? “城里的人容不下他,他只能出城了。” 说完后,爪子往前一抛,离至问道:“少主,你干嘛呢?” 凝渊未回他,不过他也看到了,不远处的地上,赫然是一个明黄色的荷包。 树下的墨子弦刚巧走了过来,明黄色太过显眼,一眼望见便走了过去,捡起后打开,瞬间惊喜万分,只觉得老天眷恋。 把荷包搂在怀里,居然是一包的铜钱,呜呜,太不容易了,刚才两个馒头他都没吃饱。 钱是穷人胆,吃不上饭,穿不起衣的人,瞬间支棱了起来,脚步都轻快了,转身就往回走,打算进城买点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只是走到城门处,一摸胸口,晴天霹雳,荷包呢?钱呢? 拐回头沿着来时路,低着头细细找着,越找越心凉,找不到他真的要饿死了,太苦了,老天爷啊,送他回家吧!以后再也不气老头子了。 一角的草丛里,露出一角明黄,墨子弦喜极而泣,刚打算跑过去,就从树后伸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那个能买很多包子的荷包捡入掌中。 墨子弦大吼道:“那是我的。” 凝渊从树后走出来,身上的黄色衣袍,此时变成了官绿,配着露出的衣领素白,更显气度华贵,把荷包往上抛了抛,他比墨子弦高了半头,举着荷包,逗着他玩:“你说是你的,就是你的?” 看到这个人是谁,墨子弦就感觉要糟糕,这TM的就是个仇敌,卑鄙无耻,太不讲道德了。 怒声道:“你还给我。” 个子输了人,墨子弦气势上显得弱了点,此时气的不顾后背还在发疼,踮起脚试图与他齐平。 凝渊觉得他像个炸了毛的野鸡,把荷包放在他指尖能碰到的高度,不停的转身带着他绕圈,笑的猖狂:“你怎么这么无用。” 墨子弦恨不得咬死他,停下脚步怒视,像是要把凝渊扒皮抽筋:“还给我。” 凝渊摇摇头,把荷包塞到袖中,不等墨子弦发火,就又拿了出来,打开后,里面变成了一包金子。 “这包金子是你的吗?” 墨子弦......沉默:“你是不是有病?” 凝渊像是收到了回答,又塞回袖中,再次拿出一包银子。 “这包银子是你的吗?” 墨子弦:“你是不是真有病?” 这要是在现代,他多少要打个电话,把人送精神病医院去。 凝渊继续他的表演,掏出那包铜板打开:“这包铜板是你的吗?” 墨子弦咬牙道:“是我的。” 凝渊收起铜板,失望的摇摇头:“不不,这包铜板是我的,你不诚实,所以我不能把金子,银子,铜板都给你。” 好奇问:“你不知道《金斧头银斧头和铁斧头》的故事?可惜,若是你刚才回答对了,那三包钱财就都是你的了。” 6. 第 6 章 联想刚才城中那一遭,墨子弦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这人就是故意耍他玩。 胸膛起伏,直接气红了眼,大喊道:“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往他身上扑过去,只不过力量太过悬殊,凝渊左右闪躲的轻松,便招着他玩,嫌弃道:“你太弱了,连个野鸡也不如。” 亦初山的野鸡凶猛暴烈,凝渊说他不如野鸡,是真心比较后得出来的结果。 墨子弦却气的直接哭了出来,这个人就不是个人,欺负他不够,居然还侮辱他,边追着他打,边不停的咒骂:“你TM的才是野鸡,你全家都是野鸡,还是没毛的野鸡。” 有毛的动物,最烦别人咒他掉毛,再加上墨子弦以后还会拔光他的毛,凝渊停下闪躲的脚步,冷了脸。 生气的抬起手,像是要打人一般,墨子弦不敢置信:“你要打我?你居然要动手打我?” 他的眼哭的红红的,像是凝渊有多么的惨无人道,凝渊的手停在半空中,沉默了一会问:“不可以还手吗?” 墨子弦要被这坑爹的修仙界折腾死了,直接不想活了,像个小牛犊一样,伸着头往凝渊身上撞:“啊啊啊啊啊,你打死我吧!你不打死我你就不是个人。” 凝渊一时不察,被他撞的后退了一步,这人一点修为都没有,还满身的伤,对他用法术吧,胜之不武,不用吧!这人又太过闹腾。 墨子弦鬼哭狼嚎,吵的人头疼,树上的鸟儿都在四处逃窜,害怕被伤了耳朵。 凝渊离他两步远,盯着坐在地上大哭的人威胁道:“闭嘴,再哭我真的要动手了。” 墨子弦在现代,是家中老小,全家的宝贝疙瘩,要星星不给月亮的那种,出去是富二代,众人捧着,从来没被人这么凶过,这几天过的比他那一辈子都难。 记得他爸说过,他最大的优点,就是有眼力见,会顺杆往上爬,当时墨子弦嗤之以鼻,觉得他爸说的什么玩意。 现在才发现,他爸看人真准,在墨封挥着鞭子的时候,他死咬着牙撑着,别说哭,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说,只有满身的仇恨。 现在不知抽了哪门子风,居然手指着凝渊,哽咽道:“你还凶我,你居然还凶我。” 说完仿佛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哭的撕心裂肺,死去活来。 凝渊手里的玉笛攥的紧紧的,闭上眼深呼吸,真的是忍不了了,太吵了,比乌鸦叫的都难听。 “离至,你会封语术吗?” 离至捂着耳朵,表情痛苦:“不会,谁能想到会用到这个。” 扑腾,刺耳的哭声戛然而止。 看着倒在地上的人,凝渊和离至都松了口气。 离至松开耳朵揉了揉:“少帝,他这是又饿晕了?” 凝渊上前两步蹲下身,用玉笛把他手腕上的衣服往上拨了拨,两根手指搭上去。 用半吊子医术替他把脉:“这次是悲伤过度。” 离至一百个大写的震惊:“少帝,你居然还会这一手??” 凝渊收回手:“之前话本中夹杂了几本医术,不过我忘记这个要怎么治了。” 见凝渊对墨子弦起了兴趣 ,离至真担心他把人折腾死,忙道:“少帝,反正他死不了,要不我们走吧!阿嫫走时交代我采买的东西,我还没办呢!” 凝渊挥动衣袖,身下的草地流光一闪,带走尘土细石。 盘腿坐下,挥了挥衣袍:“你去做阿嫫交代的事情,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离至恐惧的摇摇头:“不不,我要保护你,你万一出了事,阿嫫会揍死我的。” 凝渊翻找着医术,头都未抬:“怎么保护我,靠脑子还是靠修为?你有哪一个?” 离至捂着心脏,后退了两步:“少帝,你杀人诛心。” 随后想想也是,少帝比自己聪明,比自己修为高,好像是用不到自己:“那我陪着少帝,等你玩够回山了,我再去采买,不着急。”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这一时半会的,凝渊可没打算回去,直接挥动衣袖把他推离:“阿嫫吩咐的事情要紧,你先去办,我这里用不到你。” 说完不再言语,认真翻着医术,离至见凝渊真的不理他,想了想嘱咐道:“那少帝,我去办事了啊,你有事记得用梧桐树叶唤我。” “不用压制修为的话,只要不遇见人间的老妖怪,这修仙界应该没几个是你的对手,如果遇见了老妖怪,你别出头恋战啊!能跑就赶紧跑。” “还有......” 他喋喋不休惹人烦,凝渊淡淡数:“一,二......” 三字出来就代表着要遭殃,离至拔腿就跑,他不配,不配操心少帝,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夕阳的余晖洒落下来,凝渊手中翻着医术,眉头轻皱,奇怪,记得之前看到过的。 最后一抹晚霞退去,天像是变了脸的娃娃,狂风大作,刹那间,大雨倾盆。 两人一坐一躺,坐着的人被散发着微光的灵气包裹,外面的风风雨雨打扰不到他,只专心的翻着医书。 躺着的人,惨不忍睹,豆大的雨滴砸到身上,瞬间就浑身湿透。 大雨下了一夜,直到天亮才停下,凝渊还是没找到怎么医治因悲伤过度而晕倒的人,依旧低着头翻找,像是在和自己较劲,势必要与悲伤过度死磕到底。 雨后晴天,彩虹高挂,墨子弦终于悠悠转醒,只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海里,哪里都是水,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泡在水坑。 满身的淤泥,狼狈不堪。 而坐在他身边的人,又换了一身松石绿锦服,全身清清爽爽,哪怕是他屁股底下的草地都是干爽的。 怔楞过后,气的怒拍水坑,溅起水花四溢,心里发誓:他与这个人不共戴天,这辈子不拼个你死我活,他誓不为人。 凝渊可不想再听到那震耳的哭声,怕他又委屈哭了,忙道:“这次可不是我,是昨夜下雨了,你又刚好昏倒在了坑里。”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墨子弦心头又开始气的发酸,撑着地面坐起来,红着眼怒声问:“那你怎么没淋着?” 凝渊手掌按着医术,耐心解释:“我有鸢羽伞,不怕雨。” 墨子弦望向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草地皆是干爽,瞬间更想哭了:“那你的伞为什么不往这边挪一点,给我打打。” 真是怕了他的鬼哭狼嚎,凝渊真诚道:“因为你没说。” 墨子弦气昏了头,像个鸭子一般,双手不停的拍打着水坑,大喊:“我都昏迷了怎么说,我跟你没仇,你就不能有点爱心,要么就走的远远的,要么就不要在我身边故意气我,你就是想折磨我的心理,你比那个便宜爹还可恨。” 说着又呜咽的哭了起来,这糟心的经历,他是做了什么孽。 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让他崩溃:“滚,滚啊,你莫欺少年穷,等我以后强大了,我一定揍死你。” 他哭的鼻头发红,浑身布满悲伤,头发丝都挂着淤泥,凝渊看了他半晌,是挺可伶的,良心发现,收起医书,听话的站起身,哦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墨子弦抹眼泪的动作突然顿住,转头只见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大哭声突然停住,变的哽咽起来,心里的悲伤更甚,怎么真的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认识,身无分文,难道真的要饿死吗? 虽说这人欺负了他两次,做的事情很可恶,但那双眼里没有厌恶和憎恨,在城里欺负过自己,还留下两个馒头,多少也算半个熟人。 那个便宜爹和后娘,是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鞭子抽的一下比一下狠。 想到鞭子,墨子弦又想起后背,爬出水坑趴在凝渊刚才坐的地方,只有这片草是干的,手摸到一片温热,应当是刚才他屁股坐的地方,忙把手移走,冲着那个地方呸了一声。 原就受了伤,现在泡了一夜,不死也折腾的差不多了,面子不面子的,也不重要了,疼的哼哼唧唧的哭着。 7. 第 7 章 凝渊走到他看不到的地方,隐身走回来,此时蹲在他身旁,看着脸色苍白,撇着嘴哭的人,有那么两分嫌弃,这龙傲天,也太过娇气。 猛然,凝渊神色一变,折扇在他手中旋转开来,带着无边的杀气,片刻后,伸手抓住已经飘到墨子弦头顶的东西。 软软的像一团水,苍老的声音气急败坏:“放开我。” 凝渊把他举到面前,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是个什么东西:“你就是那个龙傲天系统?” 那团水像是被吓到了,瘫成一团忘记了挣扎。 “你是如何得知的?” 居然还真是,凝渊手中燃起幽蓝的火焰,把掌中的水团包裹在其中。 炙热感传来,那物被烧的嗷嗷乱叫:“啊啊啊,我们有话好好说,不要烧了。” 凝渊好奇:“你为什么才来绑定他?” 自知斗不过,龙傲天系统忍气吞声,谄媚道:“他刚来修仙界,凡事不懂,让他体验几天,以后他会更加珍惜成功后的日子。” 凝渊似笑非笑:“你是想把他折腾个半死,好让他以后听你的吧?那看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啊!” 凝渊神色轻松,晃了晃指尖,墨子弦在龙傲天系统的指引下,才走上了称霸的道路,最后打败了他。 若是没有龙傲天系统,那结局还不一定呢,凝渊突然起了玩心,不想再杀墨子弦,看看没有系统,他能走多远。 既然要玩,那还是公平公正的好,各凭本事,要是这样墨子弦还把他剥皮抽筋了,那凝渊输的心服口服。 五指收拢,水团的凄厉声更甚:“饶命啊!你不喜欢我绑定他,那我就换一个人,还请你放我走。” 换个人?那岂不是又出来一个龙傲天?凝渊杀心升起。 水团感受到他的狠意,垂死挣扎:“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让你当龙傲天。” 凝渊身为下一任的凤帝,还真看不上这龙傲天的人生,只是有些惊奇,龙傲天是如何把自己赶下帝位,抹除凤帝烙印的,凤帝烙印可是连死去都不能剥离,书中只是大略一笔,描述并不详细。 指尖火苗越收越紧,那物被包裹其中,虽惨叫却一直存在,凝渊加大火势,依然如故。 水团像是知道今日难以逃脱,一边惨叫一边哈哈大笑:“你是杀不了我的,你以为是我成就了他吗?不不,是他成就了我,他是命定的龙傲天,就算没有我,他也会是龙傲天,他死不了,我就死不了,你就算有滔天的法术也无用,哈哈。” 凝渊眼中杀意久久不散,随后用一团金光把火苗包裹住,手掌弯曲成拳,指尖缠绕的东西便消失不见。 亦初山那棵最高的梧桐树上,凭空长出一片黄叶,丝丝缕缕的叶脉犹如一张无法逃脱的巨网,把刚刚到来的系统困与其中。 墨子弦趴在地上,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脸色通红,抬手摸了摸,应该是发烧了,心里骂了声艹,修仙界居然也能发烧。 脑袋昏昏沉沉,得过且过的任由自己睡了去,只是难受的不住哼唧,显得可伶无比。 凝渊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把他打量片刻,随后蹲下身,单膝点地,拿起笛子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万分不解,这动不动就哭的龙傲天和书里的狂拽酷,怎么对不上号?但有刚才的系统,应当不是他找错人了。 墨子弦觉得下巴上像是咯了块石头,往旁边挪了挪。 凝渊收回玉笛,看到他红通通的脸舒展了眉头,像是满足了一般,闷笑出声:“你怎么那么好玩,我都舍不得杀了。” 墨子弦只觉得耳边苍蝇乱飞,扰的人烦躁,抬起软绵的手挥了挥。 日头西斜,墨子弦被咕咕叫的肚子吵醒,在草地上翻了个身,痛苦哀嚎,原来饿真的会让人崩溃,算了算,他五天就吃了俩馒头。 抬眼望去,天高地阔,他却身无分文,举目无亲,坐起身,望着四周发呆,不知自己能去哪里。 触及一旁的树林,能望到后面的青山,打野兽他肯定不行,还不够给野兽塞牙缝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野果之类的。 死马当成活马医,咬了咬牙站起来,泡了一夜,那鞭伤又疼了起来,一动就冒冷汗,再加上发烧至头脑发晕,跌跌撞撞的往里走。 凝渊悠闲的跟在他身后,听到远处的脚步声,嘴角笑了笑,再次感叹,惨咯。 树林茂密,杂石乱草,墨子弦走了许久,都未找到可以吃的东西,那件纯白的里衣,血和泥交杂一片,看不出原本模样,他又疼又累,又饿又渴,扶着一块石头慢慢的坐了下来,实在是走不动了,闭着眼,歪着头靠在石头上,在想,可能活不下去了。 凝渊抱胸,懒散的倚靠在树上,吃着亦初山独有的落羽果,欣赏着墨子弦的垂头丧气。 看不见他却能闻到气味的鸟儿,在周围打着转,急叫起来。 凝渊冲着其中一只乌鸦招了手,把吃到一半的果子丢了出去,随后又掏出一个。 墨子弦摸着肚子,正在纠结要不要拔几颗草吃的时候,就听到嘎嘎,乌鸦难听的叫声。 抬头去看,一只漆黑的鸟衔着一截树枝,上面赫然是一只澄黄色的果子,在阳光下散发着光泽,一看就很好吃,墨子弦咽了咽口水,抓起手边的石头就砸了过去。 就他这力气,也没想到会砸中,只是谁能想到,那鸟是个胆小的,看到升起的石头吓了一跳,大叫一声,衔着的树枝骤然落下,掉到墨子弦的脚边。 墨子弦忙抓到怀里,防止这鸟来抢。 那鸟似乎在估量着双方的战斗力,随后也不再管着果子,直接飞走。 墨子弦直接喜极而泣,果真是天不亡他,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来不及洗,直接抓着吃了起来。 边吃边哭,为了他这坎坷的人生。 凝渊扶额无奈,这人到底有多少眼泪,饿了哭,给他吃的,还哭。 香味浓郁的果子吃完,墨子弦摸了摸肚子,这果子不大,还挺饱腹的,而且他怎么感觉,后背的伤也不是很疼了,是错觉吗? 这修仙界还挺神奇,馒头能止疼,果子也能止疼,想到这里又没心没肺的乐了起来。 还不等他想着下一步去哪里,就听到凌厉的脚步声,其中一人道:“他伤的那么重,能跑哪里去,小公子让我们务必把他斩草除根,若是找不到人,你们回去都落不得好下场。” 另外一人:“城里人对他厌恶至深,肯定无人收留他,他只能往城外走,他无修为,那个残废身子,肯定走不远,我们再找找。” 随后抱怨道:“小公子是怕日后东窗事发,才派你我二人过来,觉得无用可以弃了,那身边的修士闲的不少,也没见他支使出来杀大公子。” 另一人回他:“这事你我看透又如何,谁让我们没灵根,没灵根的人命不值钱,不过大公子也是个废人,你我的武艺定能要了他的命。” 句句听的分明,墨子弦连大气都不敢再喘,怎么感觉这俩人找的是他。 小心翼翼的把露在石头外面的脚尖收回,祈祷着这两人看不到他。 只是事与愿违,脚步声越来越近,快到跟前。 凝渊看着爬起来就跑,狼狈逃窜的人,又抓了把瓜子出来嗑,脚步轻快的跟了去。 在刀要劈到墨子弦头上时,抬了抬手指,他还没玩够呢,现在可不能死了。 猛然想到那系统的话,又放了下去,眯着眼看向前方。 那刀落下,离墨子弦几寸远时,握刀的人脚下一滑,刀锋偏了去,临头砍的刀到了背上。 墨子弦像是被人批成两半,骨肉分离的疼,逃无可逃,只能趴在地上抱头喘息,等着死亡的来临。 一刀,两刀,他如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没有任何助力。 待到第三刀挨到发丝,快要镶嵌到头颅时,凝渊才挥挥衣袖,给了他喘息逃跑的瞬间。 待他跑远,望望天难以捉摸,系统那话他还以为龙傲天受天道庇护,是气运之子,今日这两个才是凡人武者,他就难以扛过,看来天道对这个龙傲天也不过如此。 想到刚才握刀的人脚下一滑,不知道墨子弦是不是不死之身,凝渊想着,等自己玩够了,就不再插手,到时候若是真的死了,那龙傲天系统的话也就做不得真。 墨子弦这几日想过大不了一死,可真的被死亡气息笼罩,他却只想逃。 感觉不到刀风,抱着头,跌跌撞撞的往前跑去,一路上了山,远处妖兽的嘶吼声不停传来。 墨子弦腿都是软的,抬头见山顶一座废弃的破庙,咬了咬牙继续爬。 安全的到了山顶,急不可耐把房门紧闭,破旧的桌椅全都挪过去档着房门,若不是菩萨石像他搬不动,肯定也要挪过去。 忙完这一切,才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心跳如擂鼓,怕的浑身颤抖,血色的脚印遍布满屋,都是刚才搬东西时留下。 想想这么悲惨的处境,墨子弦红了眼眶,里面带了恨意,他恨所有欺负他的一切,恨这让他九死一生的修仙界。 “闭嘴,不准哭。” 恼怒的声音传来,墨子弦汗毛炸立,环顾房间,连个人影都没有,牙关不自觉的颤抖:“谁?” 凝渊的身躯缩小,变成巴掌大的鸟儿,虽不如凤凰外形绝美,却也是五彩靓丽,显现出来:“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哭,很难听。” 看到是鸟,墨子弦的恐惧褪去,修仙界的鸟会说话,这应当是正常的。 无论是人是鸟,有人能陪着说说话,墨子弦心里轻松了不少:“我没哭,就是疼,小花鸟,你从哪里飞过来的?” 小花鸟像是被定了身,滞留在半空中:“你叫我什么?” 面前的鸟羽毛鲜艳,外形可爱,后背与翅膀天蓝,腹部雪白,脖子处是亮眼的黄,头上和前胸又是其他颜色。 墨子弦没见过这种鸟,有气无力:“我看你挺花的,就叫你小花鸟,不好听吗?要不五彩鸟,刚好你有五种颜色。” 这一瞬间,墨子弦觉得时空好像被静止,这个小花鸟就停留在半空中,死死凝望着他,像是要瞪死他。 不想唯一能陪他聊天的鸟被气走,咽了咽口水挽救道:“要不你说个名字?” 凝渊挥动翅膀,不和这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人计较,停留在堵门的桌子上:“就五彩鸟吧!” 暗自思索,怎么样才好玩。 赶走了他的龙傲天系统,要不就赔他一个:“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龙傲天系统。” 墨子弦被惊喜砸的头晕目眩:......他要变成龙傲天? 再看这鸟,双眼快要冒绿光,眼泪汪汪的撑着地坐起来,激动的弯腰,做了一个想要握手的姿势:“你好,你好,久仰,久仰,你看咱们俩绑定,是否需要走什么流程?我要沐浴更衣吗?” 五彩鸟昂着头道:“我是龙傲天系统,但是我有说是和你绑定吗?” 晴天霹雳砸到头上,墨子弦懵逼脸:“什么意思?” 凝渊故意逗他:“龙傲天是你在路上遇到的那人,我只是看到你哭的太惨,所以跟过来看看,现在我要去找他绑定了。” 现在的感觉,就和那满桌的菜肴一口都不给他吃的时候一样,人生黯淡无光。 他原本可以忍受这一切,可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后,又把他踹进无尽的海里,这一刻的墨子弦,孤寂,绝望,看不到未来。 像是被人打碎了脊梁,眼中不自觉的有了讨好,充满希翼的问:“要不你绑定两个人呢?带个我呗?我不指望能成为龙傲天,就能吃饱穿暖,活下去就行。” 他的眼睛仿佛盛满了星光,等待着五彩鸟的回答,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墨子弦心跳如雷。 五彩鸟像是被他可伶到,犹豫道:“可是我只能绑定一个人。”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飞上了天,凝渊以为他又会哭,谁知墨子弦只是张了张嘴没说话,随后坐在地上苦笑道:“那你走吧!” 凝渊看了他许久,模样狼狈不堪,头上挂着蜘蛛网,只有一双眼睛犹如珍宝,垂头丧气仿佛认了命,明明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没有开口游说。 五彩鸟飞起又落下:“你这么惨,我也想跟你绑定,只是你没有龙傲天的气运,就算我给你指了机缘秘境,你可能也得不到。” 墨子弦放弃挣扎:“行吧!无所谓了,死就死吧!” 他不哭不闹,冷静了下来,靠在墙上双目无神,看起来乖巧了不少。 五彩鸟沉默了片刻:“也有一个办法,他气运强盛,我跟你绑定后,只要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就可以慢慢沾染上气运,变成真正的龙傲天。” 从地狱到天堂也不过如此,只是吸人气运这事,一听就是害人之事,墨子弦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忐忑道:“会伤害到他吗?” 8. 第 8 章 五彩鸟:“伤害他如何,不伤害他又如何?” 墨子弦:“对他无碍我就绑定,吸取他本身气运的话……” 后面的话像是被巨石压在了嗓子口,难以说出。 牺牲他人改变自己的处境吗?他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可是害人这件事,一想到就犹如在火上烤,让他坐立难安,脑中像是在进行一场拔河比赛。 一个说:你只是为了活命,没想害人,大不了以后补偿他。 一个说:害人就是害人,无论什么原因,盗取别人的东西,拿出一点补偿,就像让自己良心安稳吗?我呸…… 拔河比赛结束,墨子弦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如果会掠夺他本身的气运,那,那就算了。” 算了二字说的艰难,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 ,手背青筋都冒了出来,他自己都快要活不下去,机缘就在眼前让他生生放弃,好难。 可再难,他也不能害人,就算是回报他那两个馒头吧! 书中的墨子弦阴险狡猾,人面兽心,狼心狗肺,欺师灭祖,杀人如麻。 现在……这个选择,倒是在凝渊的意料之外,不由的对他有了丝改观。 “不会伤害到他,此举只是沾染,不是掠夺。” 放弃一次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系统说不会伤人,墨子弦心里对那人说了抱歉,再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墨子弦低下头,心里愧疚弥漫:“好,对人无碍就好,我以后肯定会对他好的,把他当亲兄弟一般。” 信誓旦旦的说完,想到那个人的性格脾性,又觉生无可恋。 他能感受的到那人对他无恶意,只是也太不是人了。 五彩鸟冲着他脑门飞去,直接闯入其中,站在他空荡荡的灵海中巡视了一番,毫无屏障,大开方便之门,墨家当真是一点东西都没教给他。 不过以后就是自己的地方,还是要好好的布置起来。 五彩鸟直冲冲的飞过来,墨子弦下意识的后退闭上眼,再次睁开时遍寻不到:“五彩鸟?” “我在这里。” 墨子弦晃了晃自己的头,惊叹道:“厉害啊!” “你知道那个人在什么地方吗?我去找他。” 凝渊(五彩鸟):“就在山上。” 看到被堵着的门,墨子弦才想起来,自己现在被追杀来着:“有两个人杀我,你能帮我吗?” 凝渊(五彩鸟):“不能,不过那两个人被千秋藤缠住,没个十天半个月的出不来。” 墨子弦:哇欧,大爱千秋藤。 他对雪中送炭的系统是百分百的信任,当下就挪开堵门的众多物件,往他指的那个方向去。 走到头晕眼花,终于看到陡崖边一抹亮丽的颜色,悠闲的躺在树下睡觉,阳光从斑驳的树叶中落下,照在他如画卷一样让人心动的眉眼。 墨子弦擦了擦不存在的冷汗,慢慢走过去,多此一举的抬起袖子给他遮阳,只是他身上污泥一片,在他未注意的衣袖底,一滴浑浊的水滴正在慢慢聚集,啪嗒一声,落在那人的眉中,仿若一张白纸上沾染了墨滴,让人难以接受。 墨子弦心肝颤了颤,嗝屁,第一招打好关系,好像不会成功了。 他走近时,凝渊就已知道,这短短的路程,走的这么久,实在是无用。 只是还不等他睁开眼,就闻到一股难闻的腥臭味,轻微的重量落到眉间,那双闭着的双眼猛的睁开,一把攥住想要触碰他眉心的手腕,整个人犹如风雨欲来般的可怖。 不远处的鸟儿纷纷从枝头落下,仿佛快要窒息。 墨子弦的手腕被紧紧攥着,慌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一开始是想给你遮太阳,这一不小心就弄脏了你的脸,” 解释完他的表情依旧低沉,墨子弦咽了下口水,这人冷着脸,还真吓人。 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心里慌的不行,用另外一只手从地上抓了把泥,全糊到自己脸上:“大哥,可以了吗?” 那张脸上满是泥浆,一小块一小块往下掉,还真是……丑。 凝渊:......其实他生气归生气,也没想做什么。 无形的威压消失,落地的鸟儿慌不择路,各自飞走。 凝渊丢开他的手腕,看到手上又沾染上了泥土,闭上眼压下心底的烦躁,给自己连续施了几个清洁术。 “离我远一些,不准碰我。” 墨子弦忙后退两步:“不碰不碰,我离你八丈远。” 他身上不染尘埃,恢复成俊朗模样,墨子弦看看了自身,好吧,完全不能看。 两人相处,总要有个人先低头,绑定了系统墨子弦自认理亏,嬉皮笑脸道:“哥,你帮我也处理下呗?要不然我这样你看着也碍眼。” 这人自来熟叫哥叫的熟练,凝渊抬了抬手。 污泥、血腥味一瞬间褪去,墨子弦这是第一次亲身体会到不符合科学的法术,面上笑嘻嘻,心里对五彩鸟道:“这龙傲天虽然脾气龟毛,心思顽劣,但还是有优点的。” 刚说完就感觉一阵冷风袭来,触碰到凝渊凉飕飕的眼神。 忙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讨好道:“哥,那咱们去哪里?” 凝渊展开折扇:“你去哪里,与我有何干系。” 墨子弦心想怎么能没关系呢!从今后他就是这前龙傲天的跟屁虫了,蹭蹭蹭,蹭气运。 发挥自己拍马屁的功力:“哥,我仰慕你,崇拜你,你在我心中就如天上的圆月,可望不可即,你看看你这挺拔如松的身姿,这淡雅如墨的双眸,一切都说着美好二字,我今生有幸遇见你,一定要跟你结伴而行,为你死而复生,甘倒涂地。” 凝渊风轻云淡道:“你之前说让我滚。” 墨子弦正色:“没有,你绝对是听错了,我怎么会让你滚呢!” 凝渊嘴角的轻笑还没勾起,就听到他在心里说:“艹,谁能知道自己需要他,要不然真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就这一身毛病,我能崇拜他才有鬼。” 凝渊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玉笛,手背青筋浮现,这人还真是和书里一样,惯会装模作样,心里一套面上一套。 心里动了怒,脸色也冷了下来:“我一个人逍遥自在,带你这个废物做什么?” 墨子弦深呼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忍下去,谁让自己需要他,又理亏呢!挤出一个笑脸,拍着胸膛道:“哥,咱们一起吧,你别看我武力值不行,但是我很能干的,什么都会,就这么和你说吧!我除了生孩子不行,其他的全包。” 凝渊上下把他打量了一番,眼里的嫌弃明显,墨子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坨屎。 玉笛抬起墨子弦的手腕,凝渊挑了挑眉梢,示意他看自己白净修长的手:“很能干?什么都会?” 这手一看就是五指不沾阳春水的人,墨子弦缩回手尴尬的笑了笑:“我这手特神乎,无论做什么,都不长茧子。” 原身是墨家的大公子,眼前的人应该知道,怕凝渊不信,直接把袖子捋到肩膀,露出整条手臂给他:“你看,这都是那个便宜爹打的,他从小就不疼我,我那个后娘想着法的折腾我,烧水洗衣,劈柴做饭,喂猪喂鸭,我真的干了很多活。” “我看你那个随从也不在了,你肯定是个大少爷,想去喝水都懒得打的那种,你让我跟在你身边,以后我照顾你。” 皎白的肌肤,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痕迹,一条条浅坑,往外翻着鲜红的嫩肉。 墨子弦等了半晌,不见他说话,心中泄气,刚想放下袖子,就见他用笛子点在自己的胳膊上。 白玉落在暖玉般的肌肤上,一时分不清哪一个白的更胜一筹,毫无章法的游走,伴着微风冰凉入骨,眼见玉笛想要探入腋下,墨子弦身子不由的颤了下。 “你,你干嘛?” 伤口还在发疼,笛子带来一片酥痒,疼痒夹杂,墨子弦慌忙躲开。 只是那笛子像是覆在他胳膊上一般,竟跟着他迁移:“别动。” “疼吗?” 慵懒的嗓音像是带着温和,墨子弦不知怎的,就真的停下,不再动了。 棉白的里衣松垮的挂在肩头,因他的话落了下来,把笛子和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留了其中,墨子弦慌乱回:“疼,疼啊!” 凝渊先是哦了声,收回手:“疼就好。” 墨子弦:??? 傻愣愣的回头,茫然问:“什么疼就好?” 凝渊:“你疼就好,你疼,我就高兴。” 墨子弦傻了眼,不敢置信有这么可恶的人,他可以接受别人对他绝对的坏,唯独不想要这种似是而非的恶意中伴随着假意的心疼。 像是吃了一箱的柠檬,酸到牙齿,酸到心头,想恨也恨不起来。 捂着袖口,站起来指着他怒斥:“你是人吗?” 凝渊眼带笑意,认真回他:“我当然不是人。” 墨子弦......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气的涨红了脸,压着火气问:“我们之间有仇?还是我之前得罪过你?在街上你就故意耍我。” 凝渊站起身,四目相对,他说:“没有,就是日子太无聊,逗你玩。” 逗你玩? 凡花树下,凝渊低着头,墨子弦半仰着脸,一个是笑意满满,一个是怒火中烧。 墨子弦恨不得咬他一口,M的,太欺负人了,一脚踹过去,踹了个空,什么龙傲天,什么气运,全都不管了,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回头指着他怒道:“我要是再搭理你,我墨子弦就是个孙子。” 说完就气咻咻的大步向前走,势不两立的态度坚决,凝渊倚靠在树上,抱着胸笑了笑,眼中如乌墨晕染开来,自言自语道:“不止娇气,脾气还挺大。” 随后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冲着那道背影扬声:“一起走吧!” 9. 第 9 章 凝渊说完后,就看到墨子弦的脚步立刻停住,垂着头像是思考了片刻,转回身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边小跑回来边喊:“得嘞,爷爷。” 凝渊怔楞了下,直接笑弯了腰,这人脸皮是真的厚,他还从未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人。 脸皮是什么,这东西墨子弦穿越前就不多,现在更是所剩无几,不完全是为了气运,在这陌生的世界,有个人陪着,哪怕这个人脾气不好,还喜欢捉弄他玩,他心里还是踏实了不少,像是找到了一个短暂的方向。 总比一个人孤苦伶仃,像个游魂一般晃荡的好。 小跑着回到凝渊身边:“我叫墨子弦,你叫什么?” 凝渊拧眉:“我想想......” 墨子弦:...... 凝渊:“凝渊好听吗?” 墨子弦挂起虚假的笑:“好听好听。” 切,还想个假名字哄我,找到下一个朋友就把他甩了。 “我们去哪里?” “不知道,还没想好,等我睡醒再说。” 说着就又躺了下去,双手交叠与脑后,丝毫不管一旁的墨子弦。 墨子弦好想一脚踹过去,想想后果还是算了,这个假凝渊冷着脸挺吓人的。 坐在一旁无聊的等着:“系统,我现在离他够近吗?有没有沾染上气运?” 凝渊(五彩鸟)懒洋洋道:“有,想要机缘是吗?悬崖下面就是,跳吧,跳下去就能得到了,反正你是龙傲天,怎么都不会死。” 墨子弦转头看向深不见底的悬崖峭壁,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系统说了他不会死:“好。” 凝渊:????好什么? 随后猛的坐起来,身边哪里还有人,只听半空中墨子弦的嚎叫。 顾不上傻眼,忙隐身跳下去,在他落地前揪住了墨子弦的脚腕,把他甩到树杈。 墨子弦跳下来后才发现这有多么可怕,吓的闭上眼,什么都感受不到,安安稳稳的掉在树上,记吃不记打,睁开眼发现自己挂在了树上,高兴道:“系统你说的真对,这龙傲天气运真好用,要是没有气运,我怕是要死了。” 说着顺着树干滑下来:“系统,机缘呢?机缘在哪里?” 凝渊:......这墨子弦是不是没长脑子,自己要是慢一点,他非把脑子都摔出来。 听他还问机缘,环顾一周望向深不可见的湖泊:“看到那湖了吗?就在湖底。” 是贪婪还是蠢笨,总不会还没有丝毫怀疑吧? 墨子弦捋了捋袖子:“那我去找找。” 扑通一声跳进水里,凝渊站在湖边,心里说不出来的复杂,都不问问是什么机缘,值不值得冒险吗? 傻的都不忍心欺负他了。 “气运沾染的不多,感受错了。” 游到湖底,努力搜寻的墨子弦:......艹,垃圾系统。 从水面冒出头来,毕竟是抢过来的东西,墨子弦也不好生气:“我现在不着急要机缘了,咱下次感受准了再说话,要不然挺折腾人的。” 小风一吹,冷的发抖,凝渊还在上面,他要赶紧回去,要不然人跑了就不好找了。 五彩鸟给他指了一条捷径,墨子弦半信半疑的走着,待到上了山,看到树下坐着的人,才松了口气:“系统,你还是有用的。” 凝渊:......论一个人到底有多傻。 墨子弦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见凝渊脸上不高兴,忙解释:“我看你睡着了,想着你醒来应该会饿,就想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吃的,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什么都没有。” 凝渊:傻归傻,挺能忽悠。 见他脸色苍白,凝渊良心发现的没拆穿他:“我还没睡好,过一会再走。” 墨子弦忙不迭的点头,他实在是走不动了,累死了。 日落月升,空中繁星点点,凝渊的脚步依旧没停,墨子弦走的精疲力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嗓子干的快要冒烟:“休息一下吧!我真的走不动了,你看我脚都出血了,你到底有没有个目的地,我们在这山里绕啊绕,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 “你就乱走,走到现在好了,嗝屁了,我们俩都迷路了。” 凝渊蹲下身看了看他的脚,啧了一声:“现在你全身除了脸,没有一点好肉了。” 随后庆幸:“还好脸无碍,你真的不走了?” 墨子弦摆摆手,直接躺在地上,赌咒发誓做无赖状:“不走了,一步都走不动了,骗你我是龟儿子,这腿真的要废了,要是还能走一步我就叫你爹。” 凝渊点点头不说话,深深望了他一眼,看的墨子弦瘆得慌。 看他终于清了地面坐下了,才松了口气,凝渊这家伙还是有点良心的,同意休息了。 墨子弦躺在草地上望着星空,多了一个人,心不知怎的踏实平和了起来,山上的夜风寒冷,他转头看向倚靠在树上的凝渊,心里叹气,算了,不自讨没趣了,他肯定不会奉献出来一件外套。 以天为被地为席,身上的疼没停止过,墨子弦侧身面向凝渊的方向,闭上眼准备睡觉,这是他来到这里后,第一个安稳觉,不用担心睡梦中的鞭子和破门而入的杀手。 只是刚闭眼,就听到有人说话:“不远处有凝脂草。” 睁开眼,只发现寂静无声,还以为是幻听,刚打算继续睡,又听到:“不远处凝脂草,大约两里开外。” 墨子弦:“系统?” 没得到回复,又问:“凝脂草能做什么?” 五彩鸟:“治你的外伤。” 墨子弦猛的坐起来,睡什么睡,起来嗨啊! 走过去推了推凝渊:“大哥,咱们继续往前走呗。” 凝渊闭着眼,直接用玉笛打掉自己胳膊上的手:“不走了,一步都走不动了。” 墨子弦手背都被敲红了,敢怒不敢言:好吧!这是以他之矛攻他之盾,用他之前的话来回复他。 五彩鸟:“凝脂草不起眼,只会在夜里散着荧光,天一亮,就找不到了。” 说完不再言语,假寐的凝渊嘴角扬了个弧度,不用看都知道墨子弦现在是何表情。 墨子弦抱着凝渊身后的树撞了两下,崩溃不已,系统要是早点说,他就是爬也要爬过去,现在...... 伸出指头轻轻推了推凝渊的胳膊,气虚道:“哥,咱们在走两里路就好,就两里,我叫你爹行不?” 没脸没皮道:“爹?爹?” 凝渊忍不住睁开眼,笑的魅惑众生,又挑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要不要脸了。” 他深邃乌黑的眼眸含笑,像是黑暗的深渊开出荼蘼的花来,动人心魄,墨子弦心漏跳了一拍,一把推开他的笛子:“不要老做这么轻佻的动作,老子是直男。” 逗的差不多,凝渊站起身来,慢悠悠的往前走,眉头轻皱不解:“轻佻?” 墨子弦摸了摸耳朵,尴尬解释:“就是挑别人的下巴,和用笛子在别人身上乱划,是很轻佻和暧昧的动作。” “你以后遇到喜欢的人,两个人调情是可以,但是陌生人就别了,容易让人误会。” 凝渊玉笛在掌心一下下的敲着,似笑非笑:“你误会了?” 这话问的,墨子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怎么回答都是错,说实话,那一瞬间,他真怀疑凝渊是个基佬。 要回答说没误会,这一本正经的解释,显得多余没道理。 凝渊看的话本,皆是男女如何,不知男男还会让人误会:“我知男女授受不亲,还有男男授受不亲?” 墨子弦:......他就多余说这些,说不定修仙界没有这些,人家思想单纯,是他自己想多了。 哈哈大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抬手就想揽上凝渊的肩膀:“开玩笑,我拿你当兄弟,兄弟怎么会想多呢!” 凝渊冷眼扫过去,墨子弦把还未落在他肩头的胳膊收回来:“忘记了,你不喜欢别人碰你,还有洁癖。” 月光照明,风一吹半人高的草丛哗哗的香,渗人的慌,墨子弦紧跟凝渊身后,寸步不离。 只是脚走出血,难受的厉害,在这之前,墨子弦都不知自己居然如此能忍疼。 捡了个粗棍当拐杖,扶着走,不抱希望的问:“不是有那个御剑飞行吗?咱们拿出来飞一会?” 书中的龙傲天精于算计,身边的龙傲天傻乎乎,凝渊放慢了脚步,御剑飞行他当然会,只是心思一转又开始逗他:“我不会御剑飞行,也不会任何术法。” 墨子弦啊了一声,傻了眼:“可是你白日里不是一下就把衣服整理干净了,那不是术法吗?” 凝渊随意道:“几张清洁符。” 心中厉害的大哥,啪叽一下掉在地上,摔成两半,墨子弦有些许失望,脸上未表现出来,笑着说:“好巧,我也不会,到时候我们一起学,共同进步。” 心里却对着五彩鸟不断吐槽:“我还以为龙傲天能把我领上道,谁知道他自己也不怎么行,自己连个屁术法都不会,那狂什么,拽什么,跟我欠他五百万一样,还逗我玩,以后我学会了术法,一定让他喊我爷爷,虐哭他。” “不过没有术法也好,我就不受他的鸟气了,大家都是毫无本事的凡人。” 墨子弦吐槽的欢快,幻想着自己以后好好修炼,把凝渊虐的哭爹喊娘,脑补的场景细细描绘给五彩鸟听。 凝渊冷眼看他,心里起了丝厌烦,这份虚伪,倒是和书中相差无几。 月光如水洒在蜿蜒曲折的河流,四散的萤虫如落下的星星,岸边几棵嫩绿泛着光芒。 一瞬间,墨子弦还以为到了仙境。 凝渊环视一周,挑了个平敞的地方,布下鸢羽伞。 墨子弦惊呼一声:“你还有帐篷?你不是不会术法吗?哪里来的?厉害厉害。” 着急道:“你等我下啊,我去采凝脂草,然后我们一起睡,我体验体验这高级货。” 凝渊侧目看他跑远,黑色的靴子迈了进去。 鸢羽伞可以随意变换形状,从里向外看,清晰明了,从外看里面,却什么都看不到。 凝渊从纳戒取出细软羽毯等物,挥手间铺上,拿出落羽果靠着软垫,望着伞外。 墨子弦抱着凝脂草,小跑着拐回来:“凝渊,我回来了。” 说着就往伞里进,脑袋啪叽一声,像是撞到了石头上,疼的他直抽气,捂着脑袋道:“凝渊,你让我进去。” 任由他叫喊了半天,里面就是没动静,墨子弦气哼哼,心里跟五彩鸟道:“这人是不是有毛病,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一路我们俩多开心,现在好了,又不搭理我了,这伞这么大,让我进去睡怎么了。” 凝渊半躺着,手腕搭在弯曲的膝盖,悠闲的吃着果子,墨子弦面上好话说尽,心里的吐槽狠话不停,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凝渊听了半晌,突然觉得没意思起来,不想陪他玩了。 墨子弦也有自己的脾气,好说歹说,里面的凝渊屁都不放一个,也懒得哄了,直接起身走到一旁的树下,离他远远的。 走之前放狠话:“不睡就不睡,现在这天气,在外面睡一夜死不了,小气鬼,你放心,我离你十万八千里,坚决不占你的便宜。” 坐在树下,把凝脂草塞嘴里嚼碎,嚼的整张脸皱成一团,怎么这东西比黄连还苦。 终于把一棵凝脂草嚼碎,吐在掌心,一只手脱下里衣才发现,月光虽好,但还是不够清晰,眯着眼贴近,才能清楚的看到每一条伤口的位置,有些小的甚至看不到。 转头看着远处冒着光的鸢羽伞,生无可恋,他为什么老是要做这么打脸的事情。 磨磨蹭蹭的又挪到鸢羽伞旁边,这次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祈祷着里面的人睡着了,不要发现他,心里发誓,以后再气,都不能放狠话了,这两天脸疼的厉害。 凝渊就看着墨子弦像是做贼一般,偷偷摸摸的来到伞外,贴着透明伞面认真看了看,嘀咕了一句:“私密性还挺好,一点都看不到。” 还不等凝渊琢磨其意,就见他直接脱了衣服,里衣松松垮垮的落在腰间,肩头在月光下清冷莹白,拿过身后的黑发咬在嘴里。 手指沾染了嚼碎的凝脂草,右手跨过左肩,往后背够去,一点点涂抹。 凤凰非梧桐不息,凝渊无睡意,半躺着看向伞外,视线跟着墨子弦的指尖游走,后背,前胸,腰间,走到一处,就在心里评价一番,肩宽窄腰,后背紧实,还挺好看。 墨子弦把整个后背涂抹完,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没人帮忙太累了,但是唯一的凝渊,肯定不会搭把手,他有自知之明。 而且想到凝渊的手指给他抹药,墨子弦心里打了个颤,耳朵都红了下,还是算了,承受不起。 这草真是不同凡响,这才刚抹上,疼痛就缓解不少,冰冰凉凉的还挺舒服。 他那个便宜爹是把他往死里打,前胸后背,胳膊腿上,全是伤口。 后背抹完,其他的地方就轻松了,墨子弦把里衣甩掉,脱掉底裤,弯腿弯腰给腿上抹药。 凝渊见把自己脱个精光的人,乐的吹了声响亮的口哨,想要使坏的念头升起,如果他现在猛的出去,一定会把他吓的哇哇大叫,不知道会不会哭出来。 猛的坐起身,移步到鸢羽伞边,手贴在伞上,脸上提前准备好笑意。 两人都离鸢羽伞极近,墨子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认真涂抹,身上被风吹的起了汗毛直立,脸上却累出了薄汗,凝渊不知怎的,就不想吓他了,手放了下来,坐在了鸢羽伞边旁。 眼中的笑意消失,视线落在他精致的容颜上,红唇咬着黑发,眉头紧皱,月光下浑身莹白,凝渊只在话本上见过人形容女子身体冰肌玉肤,惹人垂爱,他没亲眼见过,但觉得墨子弦这副模样,也算的上如此说法。 全部搞定,墨子弦松了口气,他连脚底都涂上了,为了防止里衣蹭掉凝脂草,他捡起一旁的里衣披在头上。 像是打了一把小伞,蜷着腿,把自己缩在里面,他可不想一直在外面遛鸟,古代没有内裤也就算了,这修仙界怎么也没有内裤,裤子一脱就全出来了,等他以后出息了,肯定要把内裤整出来。 10. 第 10 章 墨子弦浑身抹了药,不敢躺着,只能头顶着衣服,如小鸡啄米一般,打着瞌睡。 全身除了一张脸,其他地方惨不忍睹,能想象的到,当时是怎么非人的待遇,更何况墨子弦连引气入体都没有,相当于是一介凡人。 可这两日他却露了无数笑脸,凡事不放在心上,一心想着往前看。 凝渊看了他许久,这份毅力倒是不错,这人反复的让他看不清,虚伪是有,但良善好像也有。 抬起掌心推向伞外,为他在周身布了层灵气,驱赶蚊虫和夜晚寒意。 想到刚才看到的消瘦身体,拿出玉笛无声吹了两下,随后把刚才的果核扔了出去。 墨子弦睡的迷迷糊糊,就觉得有个爪子再踩他脑袋,露出脑袋抬头看,还真是。 两个巴掌大的小鸟冲着他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随后把背上抬的东西抖落掉,两只鸟结伴飞走。 墨子弦看到腿上的几串红彤彤的东西有些傻眼,修仙界的小动物这么有爱心的? 不会有毒吧?拿起在鼻尖闻了闻,香甜的味道,肚子咕咕叫着,试探着吃了一个。 味道甜甜的,比不上昨天抢劫那只乌鸦的果子,但是也很好吃,抬起头想要道个谢,没找到也就作罢了。 一共四串,墨子弦很有良心的分成了两分,穿好衣服,不情不愿的冲着伞里说:“睡了没?没睡出来吃东西,你今天也走了一天了,肯定饿了吧!你看我对你多好,自己都吃不饱还分你一半,你以后能不能对我好点,小气吧啦,这么大的帐篷,都不愿意分我一个角落。” 等了半晌没反应,就把分给凝渊的两串放在一旁,吃自己的两串。 吃了两串,墨子弦肚子半饱,转头看了看凝渊的两串,嘀咕道:“一串二十多颗,我吃一颗也没关系吧?原本就是小鸟送我的,我能分给他就不错了。” 许久后....凝渊在鸢羽伞中看着光秃秃的枝条,都快气笑了,说好的吃一颗,现在是一颗都不剩了。 墨子弦把四串吃完,饱腹的肚子舒服无比,看着空空的地方也是尴尬,给自己找借口,在心里对五彩鸟说:“我的心是好的,只是意志力太过薄弱,被饥饿打败了。” “不过凝渊原本就不是个好家伙,他对我也不怎么样,我叫他了,是他自己不出来吃的。” 五彩鸟呵呵两声:“我记得你今日说,要对他好,把他当亲兄弟一般。” 墨子弦举手保证:“下次,下次一定对他好,我吃肉一定让他喝汤,我有四串果子,一定分他一串。” 主要是刚才太大方,如果是分凝渊一串,应该能保存的下来,两串刚把馋瘾勾出来,看到剩下的哪里还忍得住,偷吃的口子一打开,他就收不住口了。 伤口不疼了,肚子吃饱了,蚊虫没有,穿的单薄也不冷了,墨子弦赞赏道:“这龙傲天气运就是好用,我今天真是运气爆棚。” 随后可惜道:“就是还差一点,如果再有一套衣服就好了,我总不能天天穿这件里衣,今日是在山上没见到人,要是走到人多处,估计会被人喊流氓。” “那渣爹真不是个东西,把我扔出来也不知道给我穿齐整。” 凝渊的凤凰精魄留在一缕在他灵海,此时躺在他灵海慵懒道:“他是用你非礼你继母的理由把你赶出来的,你身着里衣被扔在大街上,大家会更加信服,觉得被当场捉住了。” 回想到那三日,墨子弦疼的发抖,恨的咬牙,虎毒不食子,原身的爹连畜生都不如,这笔账先记着。 墨子弦躺在草地上睡了过去,凝渊双手覆于脑后,想着亦初山,不知道阿嫫和桑榆回去了没有。 亦初山上,阿嫫和桑榆的年岁最大,陪伴着上一任凤帝长大,也陪伴着凝渊长大。 当年凝渊破壳时,他们为了给他输送灵力,更是沧桑到白了头,去了半条命。 在亦初山时心心念念的想出来,真的出来了,又怀念起亦初山来。 想来那群小凤凰们定是想他的,他一走就无人带他们玩耍了。 次日,墨子弦被刺眼的阳光晒醒,一睁眼就看到身边空荡了起来。 忙站起来四处看,帐篷呢?凝渊呢?他的气运呢?跑了? 这一刻,墨子弦心中竟有些慌乱起来,说不清是因为没了气运,还是失去了唯一相熟的人。 站起来大喊:“凝渊。” 喊了三声没有听到回答,失望的坐在了地上,艹,要走也不知道说一声,居然搞不告而别。 五彩鸟在他灵海中乏倦道:“你不是说他脾气不好吗?走了岂不是更好。” 墨子弦埋怨凝渊的不辞而别,气愤道:“脾气差,自私鬼,大少爷脾气,走了当然好,我这就是因为没有其他的朋友才跟他走一起的,等我以后结识很多新朋友,你看我理不理他,他求着我跟他玩,我都不搭理他。” 话刚说完,头顶就嘎的一声,一坨温热的鸟屎落在肩头,墨子弦吓的一下子跳开,抬头就看到一只嘚瑟的乌鸦,闯了祸还不走,对着他嘎嘎个不停。 直接被气晕了头,哪里还顾得上凝渊,抓起一旁的石头就砸去。 乌鸦嘎嘎的飞走,墨子弦站在原地气了会,把衣服脱掉,穿着里裤走到湖边,弯着腰洗了起来。 要是在现代,别说是鸟屎,沾上一点油渍他都会扔了,现在......唯一的一件衣服金贵,再多几坨鸟屎他也舍不得扔。 洗好拧干水,直接把湿衣服穿在身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想尽早赶路,看看能不能追上凝渊,一切都是为了蹭气运,得到机缘,墨子弦这样告诉自己。 墨子弦脚步不自觉的加快,走了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见一片参天的树上挂满了衣服,五颜六色,精美绝伦,犹如一面展示墙,每件都埋着金丝线,阳光一照泛着金光。 他走上前眼馋的摸了摸,面料丝滑,握在手中毫无重量,快要留下羡慕的眼泪。 只是奇怪,谁在这里挂衣服,又没人买。 “睡到如此晚才醒?” 熟悉的声音传来,墨子弦惊喜的回头,只见凝渊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朱砂红的外袍,从衣领处能看出白色和明黄色的内衬,腰间束着黑色的束带,浓眉皓目,眼窝微陷自带深邃,依旧是手握玉笛,流苏轻轻晃动,嘴角挂着和煦的笑意。 满山的美景皆不如他,墨子弦又惊又喜,眉花眼笑:“艹,我还以为你甩掉我跑路了。” 指了指身后的衣服:“这些都是你的?” 凝渊挑动眉梢,点头嗯了一声:“清早起来换衣服,就拿出来选了选。” 墨子弦为一件衣折腰,笑出酒窝,做狗腿子状:“哥,大哥,亲哥,送我套衣服吧!以后一定加倍奉还。” 凝渊在他期待的中,不紧不慢的说出两个字:“不送。” 这个结果墨子弦丝毫不意外,这就是个吝啬鬼:“哥,就随便送一套,等以后我当牛做马的报答你。” 他眸若清泉,态度真诚,就差举手发誓了,凝渊对他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想当牛做马,不用等以后,现在就可以。” 墨子弦:???? 凝渊指了指不远处,墨子弦回头看,就见一辆牛车,不对,应该叫板车,因为没有牛。 凝渊:“你只要推着我下山,这里的衣服你可以挑一件。” 墨子弦满头黑线,回了他俩字:“呵呵。” “你也不怕我把你摔死” 想说几句话表明自己拒绝的决心,想想之前的屡次打脸,又把话咽了下去。 “你自己留着穿吧,我这件衣服挺好,凉快。” 说完转身就走,在心里直跟五彩鸟骂他狗东西。 凝渊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把衣服都收了进去。 平静道:“既然你不愿就算了,错过这次以后就没机会了。” 墨子弦心里呸了下,一件破衣服,他有钱自己买去。 “凤羽衣,冬暖夏凉,可过四季。” 墨子弦:……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凤羽衣,禁水禁火。” 墨子弦:……走不动道了。 “凤羽衣,自带防护,能挡刀剑。” 11. 第 11 章 墨子弦腿一软,差点没栽到地上,小跑到板车前,急忙弯腰用袖子扫了扫,俊秀的脸笑成一朵花:“大爷,快来上车,我一定推的稳稳的。” 心里庆幸,刚才没有放狠话,并决定以后再也不对凝渊放狠话。 这反应在凝渊的意料之中,咳嗽两声压了压嘴角:“要不还是算了,我看你太过为难了。” 墨子弦握着车把,一本正经的说:“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咱们兄弟俩谁跟谁,你送我衣服,我推你上路,这是互帮互助,一点都不为难。” 推着车跑到他跟前,把车尾压到低,让凝渊方便上车:“大哥,请上座。” 凝渊忍不住笑了出来,用笛子敲了敲他的头:“你给我换了多少称呼了?真是一点底线都没有,什么都能叫的出口。” 随后拿出五块毯子铺在板车上,躺了上去,枕着手掌,右脚踝搭在左膝盖,眯着眼小睡。 下山路难走,墨子弦胳膊的肌肉紧绷,推着他走的很慢,还算稳当,害怕他说话不算话,提醒道:“我要那套玄青色的衣服啊!颜色深耐脏。” 凝渊缓慢睁开双眼,因为他最后一句话,有片刻的失神。 墨子弦害怕把他摔了,凝渊会说话不算话,真是用尽全身力气平衡着车身,一刻都不敢放松。 凝渊:“你以前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墨子弦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得意道:“以前我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逍遥快活,天天约上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我只约没我们家有钱的,让他们捧着我,吹嘘我。” “不过比我们家有钱的也不多,我不乐意跟他们玩。” 怀念道:“哎,我家很有钱,多的我花不完,奢靡的你都想象不到,别看我现在没衣服,以前我的衣服也是成堆,穿都穿不完。” 他的遭遇,就如从天上掉入地狱,凝渊回头看他:“那你现在这个处境,恨吗?” 墨子弦都快要累死了,这狗东西居然还问他恨吗,要不是衣服没穿到身上,他才不搭理他,敷衍道:“现在没空恨,我要想着活下去。” 微动吹动树梢,凝渊坐着许久没说话,听着墨子弦的喘息声越来越粗,试想如果是自己坠入如此地步会如何,能做到墨子弦这般吗? 凝渊想,他定是做不到的。 不知怎的,他对这个书中把他剥皮抽筋的龙傲天,有了丝同情心。 故意逗他:“你之前不是说,你爹和继母对你不好,干粗活长大的吗?” 额,墨子弦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让你说话不过脑子。 可能是心中的恻隐之身,凝渊没等他回答就跳了话题,开口道:“停下来换上衣服。” 感谢天,感谢地,墨子弦松了口气,还好他没有紧抓着不放。 衣服终于要到手了,劳累尽消,停下车看了看双手,果然是破了皮。 双眼泛光的看向凝渊身旁的衣服,抱着到一旁树后换上。 随后:“凝渊,白色是里衣吧?” 凝渊捏了捏眉心:“嗯。” “那穿过白色穿什么颜色?” “还是白色。” 墨子弦把两件白衫对比了下,把轻薄的那件穿在里面。 心里又开始跟五彩鸟说凝渊的坏话:“我又发现了他的缺点,没耐心,我就问了一嘴,隔着这么远就听到了他的不耐烦。” 剩下一件黄丹色的内衬,以及玄青色的长袍。 凝渊站着等了半晌,忍无可忍:“出来。” 墨子弦尴尬的从树后出来,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束腰和袖封皆拿在手上。 陪着笑脸道:“第一次穿,不太会,挂不住也系不上。” 如清泉一般的眼中带着小心翼翼,墨子弦也知自己惹人烦了,连件衣服都不会,像个白痴。 凝渊看见他眼里的挫败与忐忑,笛子插入腰间,软了语气:“过来。” 墨子弦怔愣了下,忙不迭的跑过去,见凝渊没骂他反而拿过他手中的束腰。 不知怎的,心里又开始发酸,一直酸到了眼窝。 凝渊拿着束腰单手环过他的腰,从远处看像是把人抱在了怀里。 垂下眼眸看墨子弦红了眼,皱了皱眉,还是耐着性子开口教道:“凤羽衣与其他衣物不同,整套而来,整套而去,如果与其他衣服混穿,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翻开束腰一边:“这里有条黄线,只要对齐会根据你的腰身自动收紧。” 凝渊低头说话,如浓墨般的头发垂到了墨子弦胸前。 沙哑低沉的声音就在耳边,墨子弦嗓子有些发干,微微抬头,额头扫过他高挺的鼻尖。 墨子弦大脑嗡的一声,艹。 四目相对,凝渊见他呆呆傻傻,眉间更是添了几分不耐:“还不懂?” 墨子弦反应过来急忙后退了一步:“懂了懂了。” 凝渊未在意他的异常,把人打量了一番,指了指他的头发不满:“玉佩和束冠呢?每套衣服我都是搭配好的,线条,纹形,图案,内衬和外袍相撞的颜色,都要适应所有的天色才算完美,你这玉冠和我的衣服不相配,真是糟蹋了我的衣服。” 墨子弦:......额,额,额。 小跑回树后面,把遗落下的玉佩和束冠拿出来,再次尴尬:“要不不换了?我不会束发。” 凝渊叹气:“过来。” 也不知他之前生活的是个什么世界,衣服不会穿,束冠也不会。 凝渊的语气无可奈何,墨子弦抿了唇,小步走了过去,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他,转过身去。 想笑,又不知为何而笑,就心里暖暖的,他的五指穿过他的发间,墨子弦不知不觉笑出了酒窝。 金色镂空镶嵌了淡紫东珠的束冠,把玉冠替换了下来,凝渊嫌弃的扔在草丛里。 头发被他握在手里,墨子弦没敢动,等到束好发,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草屑:“我知道你好东西多看不上,但是也能换不少钱的,你不要我要。” 他说的心平静气的,凝渊眼中划过一抹诧异:“我扔了你的东西,你怎么不和我吵了?” 猜测道:“难道是因为我对你太好了?” 墨子弦警惕心起,他可还记得凝渊的骚话,自己不开心,他才会高兴。 忙道:“你对我好个屁,昨天我在外面待了一宿,今天推车推了半天,这都不是人干的事,我这不是看你好东西多,想着态度好点,你指缝里再漏一点给我。” 凝渊转了身向前走,也不说信是不信,从袖口放了只梧桐树叶出去,问离至那边事情办的如何了。 玉笛敲打掌心,他出山前,想杀的是那个书里的龙傲天,墨子弦和书里完全不同,杀-下不去手,不杀-气不顺。 垂眼,指尖变幻,用心头血在墨子弦灵海布下屏障,除非他渡劫修为,否则消除不了,也发现不了。 灵海可控人生死,想到书中的画面,凝渊不由的笑了出来,到时他想把自己剥皮抽筋,自己动动手指废了他的修为。 不知他会露出如何好笑的表情,凝渊甚是期待。 不过若是墨子弦不惹到他头上,他也不会动他。 凝渊只顾着自己走,墨子弦在他身后喊:“喂,你不坐车了?” 凝渊:“不坐了。” 墨子弦跑到板车上,把毯子都抱着,往前跑着追他,跟五彩鸟吐槽:“这败家子,东西都不要了。” 凝渊脚步停住,回头看他大步跑来,在他灵海中说:“又不是你的东西。” 墨子弦把怀里的东西紧了紧:“他不要的,我捡了就是我的,今天可以睡个好觉了。” 刚说完,怀里的东西就没了,墨子弦跟五彩鸟说:“这人又不是个东西了。” 见他愤愤不平,凝渊心里又爽快了起来。 两人并肩着往前走,墨子弦像是心情极好:“你是有乾坤袋或者是芥子空间之类的东西吗?” “这个不应该是修仙者才可以用的吗?我们凡人也能用吗?” 凝渊心情好就回他两句:“乾坤袋,修仙者可以绑定认主,凡人只能用,不能认主。” 这种低端的乾坤袋,亦初山有很多,凤凰们都是随手扔,没有了就换下一个,懒得认主,凝渊更是看不上。 两人沿着宽河走,波光粼粼的水面清澈见底,墨子弦蹲在河边,双手捧水喝了几口。 回头:“你不渴吗?我嗓子都冒烟了。” 凝渊:“太脏。” 说着从乾坤袋取出一个葫芦,里面装着甘泉水。 墨子弦:“给我喝吗?” 凝渊挑眉:“当然不给。” 墨子弦撇撇嘴,嘀咕了一声我就知道,捧着水又喝了几口才站起来:“脏就脏,反正喝不死。” 河对岸的山谷传来细碎的声音,凝渊边仰着头喝水,边放出神识。 山谷的打斗清晰可见,三男两女不知怎么惹上了一群妖兽,应该支撑不了多久了。 墨子弦走回来,就见凝渊手中又落了笛子,眯着眼看向河对岸。 “看什么呢?心情好想吹一曲?” 12. 第 12 章 三男两女拼命逃跑,打斗声越来越近,凝渊用玉笛指了指:“应该是有修士遇到了妖兽,在喊救命。” 墨子弦吓了一跳,忙向前走了几步去听,断断续续的声音传到耳边:“恳请道友相救,必有重谢。” 折回身就拉着凝渊的胳膊往前拽:“快走快走。” 凝渊抽回自己的胳膊,心想墨子弦现在还是个热心肠,只是没脑子。 手中的胳膊掉了,墨子弦又气又急:“快走啊!等下妖兽过来了怎么办,我们要跑快点。” 胳膊再次被抓住,凝渊被他拽着走,这结果像是意料之外,又像是意料之中。 “你不打算回去救他们?” 墨子弦震惊回头:“不是吧?你也不是圣父啊!怎么问出这么傻的问题,咱俩就是一普通人,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去救人不是找死吗?”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咱有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听他们喊道友相救,说不定是周围有法术高超的人。” 怕凝渊真的回去救人,牵他手腕的手又紧了紧。 凝渊看了眼自己的手腕,任由他牵着,刚才他探出神识时没隐藏,那人喊道友,应该是察觉到了他的神识。 那几人凝渊是打算救上一救的,这趟下山逗逗龙傲天,再交几个好友,也算不虚此行。 停下脚步,故意问墨子弦:“今日若是就此离去,你他日不会良心不安吗?” 墨子弦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凝渊变成了傻蛋,肯定道:“不会,他们就是死了,那也不是我杀的,我为什么要良心不安,救别人的前提是先保障自己的安全。” 凝渊心里认同他的话,说的话却是为难他:“如果我一定要去救他们呢?” 墨子弦清澈的眼睛看不透他眼中的真假,舔了舔唇,紧握的手缓慢松开:“那我们就此别过,以后天高水长,有缘再见的话我请你吃饭。” “要是你不幸壮烈牺牲了,我有空的情况下,会每年清明给你烧纸。” 墨子弦认真的看着他,表明自己说的是真的,心里期待着他别犯傻,能跟自己走。 气氛一时凝固,凝渊见他神情紧绷,唯恐妖兽过来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出来:“这么惜命?” 墨子弦点头:“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凝渊后退了两步,倚靠在树上,手中玉笛翻转:“不错,你说的对。” 误入歧途的队友突然想通了,墨子弦惊喜万分,笑容刚到脸上,就瞬间反应过来。 “你根本没想去救他们,我就说你不是个好人,怎么这次这么热心肠。” 他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对着五彩鸟骂了几句狗东西,天天忽悠他。 心里却开心起来。 凝渊冷了他一眼,昨天晚上就多余替他布灵气。 把玉笛放在唇边,灵气包裹着杀伐的气息,穿过清清河水,如利剑般刺向妖兽。 墨子弦舍不得放弃唯一的熟人,又害怕妖兽越河而来,眉宇都是急色,看凝渊吹的起劲,却一丝声响都无,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装备一百分,姿势一百分,技术为0。 “这里除了我也没别人,咱能不能别装逼了,你的手指把笛子上的眼都快堵完了,能吹出响才见鬼呢!大哥,咱快跑路吧!” 玉笛下晃动的流苏猛然停止,凝渊收了气,道:“是你孤陋寡闻。” 过了会,微抬下巴示意他听:“停了。” 墨子弦认真听了听,打斗声真的停了。 环顾四周,忙搜寻了两根粗木棍,递了一根给凝渊,解释道:“如果那几个修士没死,肯定会过河,万一是穷凶极恶之人,别一怒之下把我们俩杀了。” 凝渊拒绝接过那带着草屑的木棍:“你想用这木头和几个修士决一死战?” 他脸上的嫌弃快要漫出天际,墨子弦用手把木棍上的草屑都捋掉,不顾他的意愿,直接掰开他的手塞进去,帮他握紧后拍了拍。 凝渊:“既然害怕为什么不走?” 墨子弦瞪他:“你说呢?也不知道你好奇心怎么这么强,这木头当然不是和修士决一死战的,就是证明我们有想帮忙的心,只是能力不行,只要不是坏透了的人,应该不会为难我们。” 河对岸相互搀扶的几人未曾想这边有人,惊喜喊:“道友,我们几人遇到妖兽,都受伤颇重,烦请两位道友接我们过河。” 墨子弦低声冲凝渊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不能硬对硬,你嘴笨别说话啊!” 凝渊靠在树上,看着疾步跑到河边的墨子弦,眼中不自觉的带了抹笑意,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嘴笨。 墨子弦跑到河边,脚面都浸在了河里,面上一片急色,挥舞着双手大喊:“妖兽跑了吗?我们在这边急的团团转,有心想去帮忙,就是还没修习术法,无法御剑过去。” 对面的五人伤势严重,听到墨子弦的话,像是掉进了冰窟,从头冷到脚,都不知如何是好。 妖兽只是暂时被击退,不知何时又会返回,必须要先过了河再说,领头的甘泰面子凝重,咬牙展开手中剑:“都上来。” 嘴角挂着鲜血的黄衣女子不愿:“师兄,肯定会摔的。” 墨子弦假模假样的喊了几声,忍不住又跑回去和凝渊吐槽:“他们可真墨迹,别到时候把妖兽引来了,牵连到我们。” 凝渊放出神识,遍布山谷,里面声声嘶吼,妖兽数不胜数,而河对岸这边却听不见妖兽的声音,绿草茵茵,安静祥和,犹如一片天地被隔绝到了两端。 视线落到波光粼粼的河上,闭上眸子往下探去,果不其然是被布了杀阵,眼中划过深思,觉得甚是有意思。 “没事,只要我们不过河就好,看见妖兽我们就跑。” 对面的五人终于都踏在了剑上,前面一人摇摇晃晃的御剑起飞,御剑五人,那应当是金丹的修为,看来那山谷的妖兽本事不弱。 只是,看来是过不来了,凝渊望着河面想,这杀阵应当是阻挡妖兽的,应该不会伤人。 甘泰拼命稳住剑身,脸色苍白,额头沁满冷汗,头脑发昏,待飞到河中间,终于支持不住,一个不稳就栽了下去。 墨子弦提起的心也跟着一起掉到了河里,唉叹一声,侧身跟凝渊说:“等下你就说你不会游泳。” 不等凝渊说话,就向前跑了几步,扑腾一声跳进河里。 他向前划去,拽着一个白衣女子往回游,这女子也已经是筑基了。 这水淹不死会水的人,更淹不死修仙的人,就如刚才墨子弦说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湖中的六个人,只有他最弱,他却用尽全力的去救人。 五人全都会水,凝渊看的出来,他觉得墨子弦也看的出来,凝渊能猜得到他的想法,因为他最弱,所以他要示好,不能让他们找到借口为难他。 恍若回到了晌午,墨子弦因为一件衣服妥协,推着车说:现在没空恨,我要想着活下去。 他真的很认真的活着,这一刻的凝渊像是看戏人踏上了戏台,离开了倚靠的树木。 墨子弦把白衣女子放在地上,回头看向已经快到岸的另外四人,想了想还是跳了下去,打算做戏做全套,再搀扶一个上来。 红色的衣袖落入水中,修长的手指抓住黑色的手腕,让他再难向前。 墨子弦从水里冒出头,不解:“怎么了?我救人呢!” 看见他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面清晰可见的不悦,往回游了游小声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所以你不用下来,等下说你不会游泳就可以了,我这么卖力,他们肯定不会怀疑的。” 凝渊:“上来。” 墨子弦动了动手腕,握的这么紧,像个牢笼一般,看另外四人也到了岸,不再跟他争,上了岸冲他轻微不满:“你就是那种本事不大,脾气不小的人,自己不奋斗,还阻止我。” 凝渊听着他的嘀咕,见他又想上去献殷勤,直接从后面揪住他的领子,忍无可忍的拿出一张符递给他。 墨子弦接过后,正反看了看,上面的鬼画符看不明白,背对着那五人,小声问:“这是什么符?” 凝渊:“雷符,能炸方圆三里。” 墨子弦:...... 凝渊:“所有就算他们是修士,我们也不用怕他们,懂吗?” 墨子弦傻不隆冬的点头,有些发懵,这地位一不小心反转了,他刚才居然想着抱那几个人的大腿,都没发现金大腿就在他身边。 这一刻的凝渊在他心中闪着光,什么缺点全都消失不见,就像是他在现代的狂妄,那是有资本啊! 而且刚才凝渊可是用的我们这个词,就是说凝渊是把他当自己人的。 墨子弦心里稍微有那么一丢丢感动,虽然眼馋,但是还是小心翼翼的把雷符递回去:“那你装好,这是咱们的保命符。” 每次凝渊觉得对他了解时,墨子弦的所作所为,都出乎他的意料。 伸手轻拽雷符,见他视线跟着雷符走,闷笑一声,又递给他:“太重了,你装着吧,没什么用的东西,我有一堆。” 墨子弦忙塞怀里,像是给生命加了一层保障,感动的快要哭出来:“凝渊,你就是我祖宗。” 凤羽衣沾水,水如雨落荷叶,一滴滴滚落,墨子弦衣鞋皆干,连头发都未湿。 那刚从河对岸过来的五人,衣发皆湿,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黄衣女子还记得墨子弦喊的话,两个凡夫俗子,竟然敢如此无视她,背对着她和师兄偷偷说话,怒道:“你们两个给我死过来。” 13. 第 13 章 墨子弦和凝渊同时回头看去,一个眉头轻皱俊美如画,一个眼若冰霜醉玉颓山。 一时间像是时间凝滞,黄衣女子红了脸,低头害羞道:“两位公子好。” 墨子弦:有病。 凝渊:果然有趣,救的不亏。 怀里揣着雷符,墨子弦有了底气,挺直了身板走上前。 这次下山,除了墨子弦与街上路人,凝渊是第一次遇见人,抱着交好的心思转身。 刚巧撞见领头的御剑人贪婪的目光,怕是听到了他与墨子弦说雷符了。 一瞬间冷了心思,走上前,从乾坤袋中放出一把椅子,打量了下五人。 坐下问:“你们五人为何走到了河对岸的山谷里?” 狼狈五人组坐在地上,他高坐在椅子上,墨子弦心里说了声酷,低头小声说:“我的椅子呢?” 凝渊回头瞥了他一眼,好吧,墨子弦懂了,他不配。 他刚得了雷符,不跟凝渊这个家伙计较。 站在椅子后面像仆人,挪了挪脚站在凝渊旁边。 坐着短了气势,甘泰有心站起来,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坐着拱手道:“我们是凌天宗的弟子,仙盟过些时日要在星辰城举行招新大会,我和师妹奉师命来接几个资质不错的弟子,御剑到山谷上方,见此处有浓雾覆盖,就心生好奇,不曾想里面竟然妖兽众多,我回宗门后,定会把此事上报。” 黄衣女子愤愤然:“定是有人使坏,故意想害我们性命,这里是天澜皇朝的地界。” 鹅蛋脸的少女气的脸颊微鼓,显得俏皮可爱,但话却无理的让人生厌,墨子弦偷偷撇了撇嘴,自己好奇关别人屁事。 凝渊理了理衣袍,看向黄衣少女点了点头,像是认同一般:“姑娘所言有理,定是有人使坏,他们算准了你们要回来接新弟子,算准了你们会从此处路过,算准了你们有好奇心,算准了你们敢于冒险,不怕死。” 黄衣少女咬着唇面红耳赤,想反驳又不知如何说。 其他四人也是尴尬无比,墨子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里给凝渊点了个赞,看这人无理取闹的样,也不像个好人,怼的爽啊!敷衍的拱手道歉:“对不起,没忍住。” 凝渊余光看了眼墨子弦,又补充道:“你们说里面妖兽众多,想来你们与对方一定是深仇大恨,竟然让他们准备了如此多的妖兽,想必也是废了一番波折。” 这话说的甘泰脸上挂不住,里面妖兽众多,但与他们有冲突的,也只有一只而已,要是妖兽聚齐儿上,就算是百条命也不够。 尴尬道:“公子说笑了,应是碰巧遇见了,万幸逃脱了出来。” 怕凝渊再说,忙转移话题道:“在下甘泰。” 指向红衣女子:“这位是我的师妹苏荷。” 随后是身后的三人:“这位是李绿兮,李洛白,李辰彦,还不知二位公子的名讳。” 墨子弦等了两秒没等到凝渊说话,回甘泰:“我叫墨子弦,他叫凝渊。” 甘泰抬头看他,意外道:“墨?那你是墨家的人?” 墨子弦刚穿来,就喜提三天鞭子,中间不知道昏死过多少次,原身的记忆都没多少,墨家是墨家,他这个被赶出家门的人,应该不算墨家的人了吧? 但是墨家,说出来面上有光,甘泰只听个姓,就对他刮目相看了。 承认下来应该也无错,他确实姓墨…… 墨子弦的小心思,凝渊一打眼就看了个明白,那晚满目的鞭伤让他冷笑出声:“什么墨家,他是我凝家的人,怎么,墨家这么霸道,就不许别人姓墨了?” 凝渊对墨子弦谈不上恨,这两天他叫了那么多声大哥,就当一次他大哥也无妨,什么破烂墨家,没一个好东西,墨子弦现在还没走上歪路,还是少牵扯上。 不过心中对墨子弦又有了丝不满,利益至上的人,哪怕墨家把他打了个半死,看到有利可图,还是会心动的想要放弃尊严。 墨子弦像是墙头草,在两个选择中左右摇摆时,被猛的固定住,心里扎了根来了底气,坚定道:“是的,我姓墨,我家也是墨家,但是家中贫寒,想来不是你说的那个墨家。” 家中贫寒?五人打量了下凝渊两人的穿着,丝毫不信。 甘泰问凝渊:“恕在下孤陋寡闻,不知凝家,是在何处?” 墨子弦和凝渊待在一起几日了,他那狗脾气,还看他不顺眼,墨子弦也不敢细问,此时支棱着耳朵,打算听一听这人哪里来的。 看起来不像是小门小户的。 凝渊端坐着,认同的点了点头:“那你确实是孤陋寡闻。” 甘泰:...... 墨子弦:...... 一句话把天聊死,气氛稍显尴尬,墨子弦干笑两声扯开话题:“你刚才说仙盟招新,你们凌云宗可有什么要求。” 甘泰意外道:“两位公子要来我们凌云宗?” 黄衣女子苏荷面露惊喜,白衣女子绿兮微微抬头羞涩的看了他一眼,随后低下头去,期待着与他同时入师门。 凝渊把一群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兴趣渐起,往日只从话本上见男女情爱,这次倒是能亲眼所见了,不知墨子弦心仪哪一个,书中可是说他红颜知己遍布东荒大陆。 这俩长相不相上下,都很丑,但是白衣女子性格看起来温婉些。 凝渊的视线一直在两位姑娘的脸上打转,一会看看苏荷,一会看看绿兮,只把两人都看的面目通红,苏荷似羞似怒的瞪了他一眼。 实在太难猜,因为这两个凝渊都不喜欢,长的还不如他好看,以后他娶凤后,一定要找一个比他好看的人,若不然娶回去碍眼,还不如自己在家里照镜子。 书中说他那跟墨子弦跑了的凤后叫锦容,现在跟着父母沉睡在亦初山下,不知道长的如何,想来应该是不错的,若是不好看,应该不会成为他的凤后。 墨子弦先看了眼凝渊,见他“色眯眯”的盯着两个姑娘看,心里呸了一声,笑着对甘泰道:“你叫我墨子弦就行,我是有拜入师门的打算,只是不知道凌云宗招收新弟子的要求。” 说完小心翼翼的偷瞄了眼凝渊的表情,两个人现在算是同行,自己没和他商量,就说去凌云宗,这狗脾气的龙傲天不会发火吧? 其实墨子弦心里一直隐隐约约有个念头,想把系统还给凝渊,那日无路可走,夺了他的机缘,更是跟在他身边蹭气运,始终心有愧疚。 等到他在修仙界立住了脚步,就想办法还给他,反正他又不想着称霸修仙界,只要安安稳稳的活下去就好,哪怕在宗门种灵植也行。 凝渊听出墨子弦想要单飞的想法,也无甚在意,他想去哪里是他的自由,又不是亦初山的凤凰,凝渊管不到他头上。 况且也没打算陪他玩太久,不过凌云宗可不是个好地方,啧啧,要是进去了,墨子弦又要惨了。 甘泰对墨子弦表示欢迎,笑道:“没什么要求,只要有灵根就可。” 苏荷:“灵根和灵根可不同,单灵根会直接被长老们收为徒弟,双灵根也能捞着一个师傅,要是五灵根,那就去给灵兽擦屁股去吧!” “我师兄就是单灵根,我是双灵根。” 说完微抬下巴得意的等着,旁边的三人立马捧场:“甘师兄和苏师姐真厉害。” 墨子弦:......龙傲天系统又不想还给凝渊了,自己要是双灵根就算了,要是五灵根去给灵兽擦屁股,这实在下不去手。 这是原则问题,给灵植浇粪可以,大不了捂着鼻子,给窜稀的灵兽擦屁股,不能想,一想墨子弦就直犯恶心。 聊天中,甘泰几人吃了丹药,恢复了不少,拿过乾坤袋中的食物,给几人分食,冲凝渊不好意思道:“我是金丹修为已经辟谷,乾坤袋中食物不多,我师妹的乾坤袋又在打斗中掉落了,所以吃食不多,两位可要共同用些?” 意思就是我给个台阶,你们自己识趣点,凝渊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不用了。” 随后从袖中拿了个乾坤袋出来,里面是逛街时大买特买的东西,打开来,面前出现桌椅,以及上面热腾腾的饭菜,坐过去指了指一旁的位置,在苏荷几人的期待下,转头对墨子弦说:“过来吃。” 又转头对着甘泰几人充满歉意道:“实在抱歉,我这弟弟饭量比较大,这些饭菜只能勉强果腹,就不邀请你们一起共用了,想来你们不会介意的吧?” 墨子弦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好事,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好好吃过一顿饭了,只是这么多,凝渊怕是想撑死他。 凝渊都这样说了,他不能弱了气势,拍了拍肚子捧场道:“哥,你可千万别分给他们,要不然我就不够吃了。” 吃干粮的四人组:......介意有用吗? 凝渊抬眼看他,不自觉的笑了下。 五花鸟:“你就不怕得罪了他们,到时他们不让你进凌天宗?” 墨子弦边吃边回:“我现在是和凝渊一起的,总不能拆他的台,仙盟里面的仙门多着呢,这个不行换下一个。” “而且我们做的有错吗?没有,他们不愿意分我们,我们也不愿意分他们,很公平。” 两伙人,各自吃着,刚才还算和睦的关系不在,一瞬间冷了下来,阵阵香气裹入鼻间,甘泰有了恼意,只觉得这两人是故意。 苏荷更是气到忍不住讥讽:“不过是两个没入门的,对你好言好语,真当是给你脸了。” 14. 第 14 章 苏荷说着就握起了手中的剑,被甘泰一把按住,对方有雷符,他现在身上有伤,不易起冲突,站起来敷衍的拱手:“两位慢慢吃,我与师妹还要回师门交差,先行一步,今日有幸结识两位,实属乐事,希望能在凌云宗见到二位。” 凝渊端起甘泉酒,慢条斯理的抿了口,墨子弦见他都不正眼看甘泰几人,也垂下眼认真吃饭。 救的人不合心意,凝渊失望不已,满桌的佳肴难以下咽,只一杯杯的喝着自带的酒,撑着额头看着墨子弦,像是在用美色当下酒菜。 墨子弦想着怕不是甘泰等人走了,凝渊就不打算给他吃饭了,一边警惕的看着他,一边夹着菜往嘴里塞,嚼不过来,两颊鼓鼓的。 凝渊像是喝醉了一般,邹然一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吃吧!都给你吃,还是你最好玩。” 深邃的眼眸带着一丝迷离,就那样专注的看着他,墨子弦耳根发烫,艹,严重怀疑凝渊是个基佬,一直在有意的撩拨他,想要试图把他掰弯。 最好玩?自己又不是给他玩的,墨子弦只有一张嘴,只顾着干饭,连抽空说话的时间都没有,虽然才认识短短几天,他就是觉得凝渊是个坏胚子。 眼前的墨子弦生动灵活,书上的墨子弦遥远无形,凝渊有些不想让眼前的人变成书中人,似醉非醉道:“你身上坏毛病太多,以后给我慢慢改。” 墨子弦抬眼看他,嘀咕道:“你还说我,你才毛病一大堆。” 凝渊冷哼道:“小毛病无碍,但是你这人无底线,现在是你还未遇到什么需要抉择的事情,要是你放任自己下去,以后说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无论什么处境,什么地位,都不要失了自己的脊梁。” “一步错,步步错,就拿今日只说,若是我不拿出雷符,你要对着甘泰几人做到何等地步,卑躬屈膝的当个伺候人的仆人?” 墨子弦被他说的脸上挂不住,不服气:“你是一帆风顺的大少爷,你没经历过我的经历,凭什么说我没底线,尊严算个什么,面子算个什么,在高位的人叫风骨,跌落成泥的人叫找死。” “等有一天你要是和我一样的处境,你再和我说脊梁,现在我们地位不平等,没有办法感同身受。” “你知道饿肚子什么感受吗?你知道挨鞭子是什么感受吗?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什么感受吗?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站在高点指责我。” 说到最后声音哽咽,眼中也染上了水渍,他不想逍遥的当个大少爷吗?可是鬼老天非把他弄到这个地方,没家人,没朋友,什么依靠都没有。 凝渊听出他话里的愤怒不甘,叹息一声,心中生出怜悯,轻声道:“今日为了活着丢掉一些东西,以后就再难捡起来,另外,你曲意逢迎真的不难受吗?你要是真的不在乎这些,现在又为何和我争论,你应当知道,现在的你依然需要仰仗我,反驳我,不是一个理智的选择。” 过了片刻,凝渊说:“以后要是我在的话,就不会了,你不会饿肚子,也不会挨打。” 墨子弦嗓子堵着说不出话来,忍着不敢落下的眼泪掉落下来,一夜之间,境遇掉换了个,一睁开眼,就是嫌恶的眼神,狠厉的鞭子,他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大哭凝渊觉得吵闹,这无声的哭,凝渊不知怎的,心里像针扎了一般,像哄小孩一般说:“听话,以后除了我,不会有人欺负你了。” 凝渊在亦初山是孩子王,带娃带习惯了,墨子弦卡在正、邪的缝里,他不自觉的想把墨子弦,这个人类的小崽子掰回来。 墨子弦的感动戛然而止,湿漉漉的眼睛瞪了他一眼,这意思就是,他还是会继续欺负他呗。 凝渊抬头望天,打了个哈欠,理了理衣袍站起来:“天不早了,我们要下山了。” 说完转身就走,顺带带走了所有的桌椅饭菜,刚才的都给你吃全成了戏言,墨子弦屁股下的椅子无端消失,直接摔在了地上。 气的大喊:“你说话不算话,我还没吃饱呢!” 凝渊:“你没吃饱和我有什么关系?做人才需要说话算话,我又不是人。” 这山里怕是秘密不小,不过和他无关,还是下山找几个朋友,体会下人间的友情。 墨子弦气愤脸:......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凝渊就是无敌中的无敌。 站起来拍拍屁股追上。 两人下了山,凝渊目的明确,去城中买了一匹马,一匹骡子。 墨子弦拦在骡子前面:“我不要骡子。” 凝渊原就不想给他花钱,他居然还挑挑拣拣,闻言翻身上马:“那你跑着吧!” 墨子弦见凝渊真的骑马走了,忙大喊:“回来,骡子就骡子。” 出了城,凝渊骑着高头大马,威武帅气,墨子弦骑着骡子,在心里跟五彩鸟骂骂咧咧,三百六十度说着凝渊不是个东西。 凝渊猛的一脚踹在骡子的屁股上,骡子熬的一声撒腿就跑,墨子弦:“凝渊你大....” “爷的。” 人在屋檐下,最后两个字弱了下来。 骡子尾巴乱甩,跑的摇摇晃晃,把墨子弦吓的不轻,凝渊哈哈大笑,骑着马慢慢晃悠。 目光不停的扫视路两旁的路人,打算寻找他的至交好友。 老人,小孩,牛车,马车,修士,凡人,一个个都不合要求,双腿夹着马腹,往前跑了段路,随后又突然调转马头拐了回来。 看着在树下坐着的小年轻露出坏笑,这几个符合要求,脸庞稚嫩,目光纯清。 翻身下马,热情道:“你们的东西够吃吗?” 树下坐着两男一女,啃着干饼,身穿粗布,还打了几个补丁,手边放着自己的佩剑,抬头看见凝渊都站了起来,略显拘谨,其中一人回:“够吃够吃,你要来一些吗?” 说完脸色涨的有些红,这人的衣着打扮,定是看不上这些的。 凝渊自顾自的坐下,反客为主:“那我尝尝你们的,我刚好也到了吃饭的时候,我们一起吃。” 掏出袖口的乾坤袋,取出桌椅和饭菜,自然道:“坐,一起吃。” 三人组:......是他们丧失了什么记忆吗?这态度怎么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凝渊:“坐啊,要喝酒吗?” 三个人互相看了眼,慢慢坐下。 等到墨子弦找回来时,就见四人不知说到了什么,全都乐不可支。 猛地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凝渊居然还起身给三人倒了酒。 拽着骡子气势汹汹的走过去,站在一旁,带着刀子的眼神直往凝渊身上飘。 新交的三个朋友被墨子弦吓的不敢说话,凝渊指着墨子弦想介绍一下,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形容。 仇人?算不上。 朋友?更是算不少。 最后道:“一个认识的人,不太熟,叫墨子弦。” 一把刀扎在墨子弦胸口,认识的人,不太熟...... 走过去把他往旁边一推,一屁股坐了下来:“给我这个不熟的朋友介绍介绍你的老朋友?” 小脾气还挺大,凝渊往旁边让了让,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三人的名字:“对了,我叫凝渊,你们叫什么?” 墨子弦转头看他,眼尾发红,奶奶个腿,连名字都不知道,就对人这么热情,他跟了他多少天了,连句好话都没听到过。 三人忙放下筷子各自介绍。 眉清目秀的少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拱手道:“我的名字不好听,叫吴柴。” 凝渊赞了句:“好名字。” 墨子弦冷眼看他:“好在哪里了?” 凝渊:......“别闹。” 一旁的女孩看了看两人,疑惑道:“凝渊哥哥,你们俩是闹别扭了吗?” 吴柴也是笑:“你们俩应是很熟悉的好友,才能这样嬉笑打闹。” 凝渊+墨子弦:冤枉,真不是。 女孩也拱手说出自己的姓名:“凝渊哥哥,子弦哥哥,我叫孙梦儿。” 哥哥俩字倒的墨子弦牙酸。 最后一人,浓眉大眼,看着沉稳不少,不过脸上难掩年轻的青涩,嘴角带笑:“我应该比你们所有人都大一些,今年二十有三,叫周顺柏。” 二十三,那还是小屁孩呢!不过人类与凤凰不同,凝渊似真似假的说:“哈哈,那我最大,我今年四百多岁了。” 一句话说出,众人哈哈大笑,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的墨子弦也笑了出来:“真能吹牛。” 凝渊:“看你们背着包裹,一副要出远门的样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衣着褴褛,几人依旧算得上不卑不亢:“仙盟招新,我们就卖了所有的家当,买了三匹马,打算去星辰城试试看。” 吴柴不好意思道:“万一有灵根,我们就可以修仙了。” 到目前为止,凝渊对新朋友还很满意,为了培养感情,主动道:“刚好,我和墨子弦也要去星辰城,那我们一起走吧,路上刚好有个伴。” 路上多个伴,周顺柏等人也是高兴,忙应了下来。 只有墨子弦鼻头发酸,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混蛋,他说去的时候,屁都不放一个,现在这三个人跟他祖宗一样,屁颠屁颠的要同行。 吃完饭,凝渊看着周顺柏三个人马背上的大包小包,觉得累赘,翻了三个乾坤袋出来,一人分了一个:“送你们的乾坤袋,把行礼装进去,方便很多。” 15. 第 15 章 周顺柏三人震惊的睁大了眼睛,最便宜的乾坤袋,也要二十个上品灵石,凝渊说送就送,还一送三个。 自觉没有同等的礼物还礼,忙道:“不用不用,我们东西不多,这太过贵重了。” 凝渊豪爽大气:“给你们就拿着,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日子还很长,等以后你们有了好东西,也可以送我。” 这话说的让人感动,孙梦儿首先应承下来:“好的凝渊哥哥,等以后我有好东西,一定想着你。” 凝渊意外道:“没想到你是最痛快的。” 周顺柏和吴柴握着乾坤袋,拱手道谢:“今日有幸结交凝兄,实在荣幸,增乾坤袋之情我们都记在心里,以后有用得到的地方,必定全力以赴。” 他们几个人深情厚谊,墨子弦咬着牙关,把说话的凝渊拽到一边,怒瞪着他:“我的呢?” 凝渊拍掉他的手,搞不懂他又闹什么脾气:“你的什么?” 墨子弦:“乾坤袋,凭什么他们有,我没用。” 凝渊:“他们是我朋友,你又不是。” 墨子弦心里闷的难受,不想多说,转身牵着骡子离去,不再回头看一眼。 除了在墨家那暗无天日的三天,他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凝渊,这几天日夜相处的是凝渊,凝渊对墨子弦来说与众不同,有他在,哪怕睡在野山上,也安心踏实。 他以为凝渊哪怕脾气龟毛了一些,最起码心中也是把他当朋友的。 不曾想,他确实是讨厌他,他不是脾气不好,只是对他脾气不好。 凝渊微楞,见那背影抬手像是抹了眼泪,没太想明白,怎么又哭了,一个乾坤袋而已,他实在想要就给他也行啊! 这不是逗人逗习惯了,就想气气他,可没想把人气哭,大步走了过去。 吴柴和周顺柏两人面面相觑,孙梦儿笑的露出洁白的牙齿:“没事的,凝渊哥哥把子弦哥哥惹生气了,大哥,你把凝渊哥哥的马牵着,我们跟上他们。” 凝渊大步跟上墨子弦,超过他一步回头看他的脸,见鼻头都哭红了。 低头假装在袖中的乾坤袋中翻找,在纳戒中拿出一个乾坤袋:“这点事也值得哭,你想要就给你,这个可是上品乾坤袋,有钱难买的。” 说着往墨子弦面前送了送,墨子弦抓过就扔在地上,嫌不够还踩了两脚:“我们又不是朋友,要不起你大少爷的东西。” 凝渊猛的停住脚步,捡起地上的乾坤袋站在原地思索,墨子弦说的对,他们又不是朋友,凝渊也没打算和他当朋友,虽然现在谈不上恨和怨,但是在书里把他剥皮抽筋,烤来吃了,还是很膈应人的。 忽略掉心中那丝异样,把乾坤袋又收了回去,走回去从周顺柏手中接过马,几个人又说说笑笑起来。 墨子弦心里像是破了洞,四面八方都漏风,空荡荡的,握着绳子的手泛起青筋,混蛋凝渊,今日你对我爱答不理,来日我让你高攀不起。 “系统,我要变强。” 凝渊和吴柴说着话,视线时不时的看向前面,听到墨子弦的话,愣神了片刻。 墨子弦在脑海中说:“系统,我要变强,你不是说我和他在一起,就能沾染上气运,遇到机缘吗?这都几日了,我怎么什么都没碰到。” 凝渊止住了话,闭上眼放出神识搜寻了一圈,这里离城门不远,路上人来人往不间断,真要有什么早被人捡走了,还能论的到他? 搜寻了半晌,一无所获,凝渊突然想起,他有一本叫做<我这无用的旧爱>的书,已经忘记是谁搜罗给他了了,当时看到名字以为是薄情寡恩的爱情故事。 打开后才发现,里面是讲的人类经脉,如何引气入体,练气心法,淬炼筋骨。 人类的书对他无用,当时看过一遍就丢在了一旁,应该没扔。 翻身上马,和周顺柏说了句他骑马先跑一段,在前面等他们,扬鞭轻抽在马屁股上。 墨子弦骑着骡子走了段,心里的气消了不少,他和凝渊原就没有关系,凝渊又一直看他不顺眼。 不主动给他乾坤袋也正常,道理是想通了,只是心里还是不住的骂着混蛋,想变强的心也没变。 又后悔刚才把乾坤袋扔在了地上,现在回去捡不知道还有没有了。 还没等他想好怎么把乾坤袋弄回来,就见凝渊从他身边出溜一下过去了,连头都没转。 墨子弦:这就和他分道扬镳了吗? 周顺恒三人骑着马上前,到了墨子弦身边不自觉的慢了下来,骡子和马,速度不可同日而语,但刚才坐在一起吃饭,总不能无视他一路向前。 墨子弦:“没事,你们不用管我,我们有缘再见。” 随后目视前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凝渊怎么不跟你们一起?你们不是约好一起去星辰城吗?” 吴柴诧异:“墨公子不和我们一起去星辰城吗?” 墨子弦:“我也去星辰城,不过你们骑马我骑骡子,速度不一样,还是分开走,等到了星辰城,咱们有缘再见。” 吴柴:“这没事,离招新的日子还早,时间来得及。” 他们的话说来说去,就是没说凝渊是不是跑了,墨子弦也拉不下脸再问。 凝渊骑到远离人群的地方,下了马蹲在一旁翻找,这些年看的书太多,已经忘记把那本放在了何处。 找了半晌,终于找到,把书扔在一旁的草丛里,又往前骑了段,才停下来等后面的人。 待感受到墨子弦几人走到了地方,在他脑中说:“机缘大多在秘境,这种寻常地方哪里来的宝物,不过左边的草丛里,有一本其他修士掉落的书。” 墨子弦刚才久等不到系统的回答,还以为是出了问题,谁知道突然来了这么一个惊喜,修士掉落的书,怕不是修仙术法之类的。 捂着肚子,难受的跟周顺柏三人说:“有点闹肚子,我去去就来。”说着就往草丛里跑。 墨子弦猫着腰在草丛里找秘笈,翻开一看书名:<我这无用的旧爱>,有些不确定:“系统,不是这本吧?” 凝渊在那边等的都打哈欠了,道:“就是它。” 墨子弦翻开一页,就见一个无脸的裸体,画的那叫一个细致,猛的合上,沉默:“修仙的还看春宫图?” 那边的凝渊坐起来,好奇道:“春宫图是什么?好看吗?” 想他看了那么多本,居然不知道春宫图是什么,真是惭愧,凝渊决定到时候去搜寻一些回来。 看来离至他们搜集话本的能力还是不行。 墨子弦去了许久,周顺柏他们怕他出事,叫:“墨兄,你还好吗?” 墨子弦忙把书塞进怀里:“好了好了。” 凝渊等在树下甚是无聊,干脆跳到树上躺下,沐浴阳光,等到墨子弦等人来到时,就只见拴在树上的骏马,孙梦儿手放在唇边喊着:“凝渊哥哥,凝渊哥哥。” 墨子弦别过脸,拒绝听这哥哥长,哥哥短,酸的牙疼。 凝渊松开手,手中的鸟儿恋恋不舍的飞走:“我在这里。” 五米多高的树,凝渊起身往下跳,树下的墨子弦吓的心脏骤停,什么都来不及想,伸出手想要去接。 凝渊安安稳稳的落了下,墨子弦的心跳还没恢复过来,那一瞬间,后背已经冒出了冷汗。 忘记了这是金大腿,忘记了要和他打好关系蹭气运,走上前直接骂:“你是不是有病,你是不是有病......” 这怒火来的有些突然和莫名其妙,凝渊一时有些发懵,孙梦儿三个人也是不知为何。 孙梦儿小心问:“子弦哥哥,你怎么了?凝渊哥哥从树上跳下来,也没砸到你。” 墨子弦还在后怕,怎么有人这么不珍惜生命,指着树:“这树这么高......” 孙梦儿蹙眉疑惑:“高吗?” 随后提着剑,脚下用力,踩着树干跳了上去,稳稳的站在树杈上:“不高啊!” 墨子弦懵逼脸:......艹,原来凡人和凡人也是不一样的。 这就尴尬了,能力不行,见识也不行,回想刚才,自己像傻逼一样。 他的脸变来变去,凝渊走上前,拿着扇子在他头上轻点了下,咬牙说:“你现在可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刚才骂我什么?” 墨子弦傻笑两声:“你听错了,我是夸你厉害。” 说完转身就走,还不忘拽着他的骡子,丢人 ,丢死人了。 孙梦儿三个人不懂墨子弦的莫名其妙,凝渊却猜了个十成十,想到刚才他一瞬间白了脸色,上前想要接住他的举动,心中发软,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小孩现在还是不错的,快走了几步追上他。 墨子弦摸着骡子的头,躲着他,越想刚才越是觉得丢人。 凝渊再次掏出那个乾坤袋,轻了语气:“真不要?我给他们三个的是下等乾坤袋,这个可是上等的,不要我就真不给了。” 吵归吵,闹归闹,好处不能跑,墨子弦一把夺过来:“谁说我不要了。” 16. 第 16 章 四匹马迁就着一匹骡子,五个人边走边聊天。 树木蔼蔼,林深路隘,踏着破碎的夕阳。 墨子弦看孙梦儿几人的打扮,问出压在心里的不解:“你们家里是有钱还是没钱?看穿着像是不太富裕的,但那一跳就上树的功夫,若是家里没钱,应该请不起武师。” 吴柴几人诧异:“墨兄竟不知吗?我们天澜皇朝每个城,都有教习武师,由朝堂发俸禄,教一些强身健体的武术。” 周顺柏打量了下墨子弦:“教习武师的功夫一般,墨公子看起来是大家出身,想来是家中请了人,看不上这种,未关注过。” 墨子弦哦哦了两声,不知如何接,这事应该就和现代的九年义务教育一样,一个土著人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那实在是可疑。 知道他们有疑惑,墨子弦也只能装傻看不出。 凝渊看着墨子弦皱起了眉,这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骑到墨子弦身边,对周顺柏三人说道:“他的父亲不是个东西,娶了个继母更不是个东西,把他关在后院凡事不管,一心只想养废了,未曾教过武念过书,所以现在跟个笨蛋一样,什么事情都不懂。” 原本想说从小送到了山上,所以才不知人间事,话出口时又转了弯,他是墨家人知道的不少,到时万一遇见拆穿了不好,还是关在后院的话稳妥些。 孙梦儿看向墨子弦的眼神带了怜悯,好可伶,还不如他们父母双亡的人。 开口大气道:“子弦哥哥莫要难过,以后有什么只管问我就是,我知道的都会和你说。” 周顺柏也是抱拳致歉,说刚才话不妥。 墨子弦表示无事之后瞪向凝渊:“你才笨蛋,我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而已。” 凝渊冲他挑眉坏笑,似真似假道:“难道不是吗?你会什么?” 指了指他的束冠和腰带,意思不明而喻,连束腰都是他帮忙的,不是笨蛋是什么。 墨子弦:......这事是他理亏,辩无可辩。 周顺柏与吴柴的衣服都打了补丁,凝渊看的心里拧巴,有些想送他们新衣服,又恐伤了新朋友的自尊心,忍了这一路,此时终是忍不住开口:“我是真心想跟你们当好友,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 “啊,肚子疼......” 墨子弦捂着肚子喊疼,打断了他的话,抬起头难受道:“不好意思,不知道吃了什么,肚子难受的厉害。” “子弦哥哥今日已经两次闹肚子了,上午的饭菜我们都吃了无事,是不是子弦哥哥的肠胃不好。”孙梦儿下了马,想要扶他下骡子,被墨子弦抬手拒绝了她的搀扶,捂着肚子下来:“嗯,是我自己的问题,肠胃不好。” 说着抬头看向还骑在马上的凝渊:“哥,扶我去方便下。” 听到方便两个字,凝渊就觉得臭,搞不懂他又是折腾哪一出,四目相对,墨子弦的眼中像是有千言万语,凝渊终是如他的意,翻身下马。 “你们休息一下喝些水,我去给他治治肚子。” 从后面把墨子弦提溜着往草丛里走,孙梦儿咽了下口水,佩服道:“凝渊哥哥真有力气。” 墨子弦被提的双脚离地,顾不得捂肚子,小幅度的挣扎了起来:“凝渊你个混蛋,放我下来。” 走到那三人看不到的地方,凝渊哦了一声松了手,墨子弦瞬间摔在地上,惨叫起来,大喊:“凝渊你个乌龟王八蛋。” 路一旁的吴柴正在喝水,吓的手一抖,水囊中的水洒了一脸,弯着腰咳嗽了起来。 凝渊拍拍手无辜道:“是你让我松手的。” 墨子弦恨不得咬死他,坐在地上懒得起来:“你蹲下。” 凝渊听他的蹲下。 墨子弦:“我问你,你是不是想送他们衣服?” 凝渊点头:“是又如何?” 墨子弦拍了拍胸口,让自己别气死过去:“你说呢?我们先前遇到的甘泰是金丹修为,他都没有凤羽衣,那凤羽衣定是珍贵的,你才刚认识周顺柏他们,一出手就是乾坤袋,现在再送凤羽衣,你是不是钱多烧的,不怕生出仇恨来。” “升米恩斗米仇,你没听说过?你是不是把精明劲都用我身上了?” 转过头,口是心非道:“我这不是羡慕,我就是......就是觉得你是冤大头。” 凝渊再次感叹,这崽现在还是好孩子,虽然有些小心思,但是想想他才十八岁,又是如此这般处境,这些小心思也无大碍。 人间也有凤羽衣,只是凝渊的凤羽衣是掺入凤凰羽而作,自是与众不同,他当然不会送给周顺柏几人。 凝渊做事随心,交朋友亦是如此,相处的来,就多玩几日,相处不来,就分道扬镳,至于墨子弦说的生出仇恨,他还不放在心上。 不过心里却像是泡在了温泉中,温热了起来。 笑道:“我有说是给凤羽衣吗?你昏倒在街口那日,我把那条街逛了个遍,成衣铺子的衣服都被我买了。” 墨子弦怔楞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又是多管了闲事,瞬间心累起来,站起来拍拍屁股,不想再说话了。 看出他的挫败,凝渊像对亦初山的小凤凰一般,修长的手掌在他头上揉了揉:“知道你的好意。” 温热的手指在墨子弦发线轻揉,墨子弦抬头看他有些不满,之前是谁说不喜欢别人碰他的,现在是谁碰谁? 而且,他们俩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关系?说仇人不像,说朋友也不像:“凝渊,我之前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凝渊动作一顿,收回手,转身就走,心里也在思考,他和墨子弦是个什么关系,现在怎么说不清道不明的。 两个人去方便一趟,回来都垂眸思索,安静下来,五个人又往前走了一段,找了个临水的地方停了下来。 吴柴他们架起锅,凝渊主动去山上打了些野味给他们,夜晚繁星,围着火堆烤着肉。 孙梦儿看了看凝渊,又看了看墨子弦,两人像闹别扭的孩童,想笑又觉得不礼貌,杏眼发亮:“凝渊哥哥,子弦哥哥,你们又吵架了吗?” 墨子弦掏了掏耳朵:“梦儿,你可以叫我墨子弦,可以叫我子弦,可以叫我墨大哥,还可以叫我子弦哥,就是能不能别叫我子弦哥哥。” 四个人听这话同时看向他,孙梦儿不解:“为什么?我小时候就是叫顺柏哥哥,吴柴哥哥,现在长大了,改为了大哥和二哥,认识了你们,不能这样叫了吗?” 烤肉的气味对于凝渊来说,难以入鼻,坐的稍远了些,听这话又挪过来了一点:“为什么不能叫哥哥?我看那话本中也是如此叫的。” 如此叫的话本,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墨子弦把手中的肉当成是凝渊,狠狠的咬了一口:“你看的都是什么话本,男女情意绵绵的?” “哥哥俩字自带暧昧,小时候显得亲昵,长大就属于男女间互有情意,撒娇调情用的,又不是统称。” 哪怕孙梦儿不拘小节,撒娇调情四个字也让她手足无措起来:“不是,没有,我,我......” 吴柴也忙解释:“梦儿自小和我们住在一起,和别的姑娘相处的少,家中没有长辈,所以不知道这些。” 凝渊细想了下,他看的话本中,确实如此,郎有情妾有意,唤一声哥哥羞红了脸,把孙梦儿安抚好,身子倾斜看向墨子弦:“懂的挺多啊!” 墨子弦心想可不是,当年自己多少也是个富二代。 凝渊推脱自己不吃肉,吃了些果子,他这次出来只带了一把鸢羽伞,不喜和人同住,也不好把新朋友扔在外面,就没拿出来,坐在湖边,摘了片树叶,放在唇边无声的吹着。 湖中鱼儿嬉戏,鸟儿停落水面,孙梦儿几人也睡了去。 安静祥和中,墨子弦悄眯的往前,挪到隐蔽的树下,才掏出怀中的书,想观摩一下这修仙界的春宫图的威力。 凝渊听到窸窣的声音起了兴致,扔掉树叶,悄无声息的来到墨子弦身后,弯着腰看他鬼鬼祟祟的要做什么。 墨子弦激动的脸,嘴里嘀咕着:“罪恶罪恶。” 翻开一页又嘀咕,语气带着可惜:“这么好的身材,怎么就没有脸呢!” 这肌肉,这手臂,墨子弦身为一个男人都只有羡慕的份,不自觉的把凝渊的脸放了上去,瞬间艹了一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完美是完美,只是自己怎么会想到他。 凝渊把画中人的身体打量了下,嫌弃不已,这身材就叫好了?以后有机会让墨子弦看看,什么才是好身材。 墨子弦觉得自己不能再想,要不然都不能直视凝渊了,一巴掌拍在书上,拒绝再想。 猛然间,金光从他指缝散出,墨子弦惊道:“这修仙界春宫图还自带小视频?” 17. 第 17 章 试探着松开手,就见人体图上显露出一个个点,蔓延出金线,写出每个穴位的名字。 凝渊隐了身,走到墨子弦身前,坐下看他变幻莫测的表情,同样的五官,他脸上怎么就能如此丰富。 墨子弦此时也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春宫图,而是讲引气入体,洗髓筋骨的,喜的把书抱在怀里亲了几下。 静下心来开始琢磨怎么引气入体。 墨子弦对着书,一个个找着自己的穴位,凝渊坐在他面前,眉头越皱越深,最后无奈的按了按太阳穴,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这么笨,要是亦初山的小凤凰,他能一脚踢飞。 看看面前的墨子弦,还是忍了下来,踢飞小凤凰能自己飞回来,把他踢飞了,估计要没了半条命。 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手固定住他的腰,一手对准他腹部的外陵穴,用拇指按了上去。 墨子弦腰间一软,猛的前倾,只觉得落入了一个怀抱,但面前空空如也,一瞬间头皮发麻:“什么东西?” 凝渊又在他外陵穴按了一下:“记住了吗?外陵穴在这里,你还真是.....笨。” 墨子弦忙坐直身子,躲开无形的手,看到掉在腿边的书,猜测道:“你是书仙?” 凝渊:“......嗯。” 论一个人到底可以有多傻...... 埋头苦干和师父引路,墨子弦坐直身子,激动道:“老师,这书写的太复杂,到底要怎么引气入体?我穴位找的差不多了,你可以教教我吗?” 凝渊瞥了眼他手中的书,这叫复杂?“灵气经过经络,穴位,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像是回到了课堂,墨子弦摸着鼻子拿起书,可能是有了退路,再看书就觉得头疼,看了半天都没看进去。 凝渊在他第三十六次没找对穴位的时候,终于长呼了口气,抓起他的手:“这里,这里,这里,这里......” “不要走神。” 凝渊抓着他的手走了遍穴位,伸手翻了翻书,道:“盘膝闭目,虚心平意,五蕴皆空,深吸一气,内视其中.....沿着刚才我带你走过的顺序走一遍经络。” 墨子弦忙按照他说的做,只是有种赶鸭子上架的急促,怎么都静不下心来,游走不下。 凝渊可以入他的灵海,自然看得到他体内如何,食指点在他的眉心,沉声道:“跟着我的手指走。” 说着手指滑动,沿着他脸上的经络,一点点来到下一个穴位,墨子弦勉强压住心思跟着他走,直到那手指慢慢划过喉结,猛的停在他的人迎穴。 墨子弦头脑炸裂,胆战心寒,再也坐不住,睁开眼摆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修仙非一日之功,我不着急。” 抬头看天,假装诧异道:“这么晚了,我睡觉去了,明天还要赶路。” 说着爬起来就跑,连书都不要了。 凝渊单膝跪在地上,被他的反应搞的莫名其妙,这龙傲天,爱哭,娇气,笨,还不努力,这样的人到底是怎么成功把他剥皮抽筋的? 捡起地上的书又翻了一遍,这叫复杂? 墨子弦躺在地上,心还在砰砰跳,他觉得自己遇见了鬼,而且还是书中色鬼,名义上引导修仙,暗地里占人便宜,一点都不像是好东西。 那书名字就不正经,内容估计也不正经,还是不要了为好,引气入体这么基础的东西,到了宗门总是要教的。 想到刚才那色鬼在自己脸上游走,身上乱按,墨子弦突然想扒了自己的皮。 只是那宽大的手掌,把他的手包在掌心的时候,怎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被一个陌生人调戏了,想去水中洗个澡,怕孙梦儿夜里醒来,只能作罢,骂了句油腻男,心里难受,强忍着恶心睡去。 阳光洒落水面,透过斑斓树叶照在墨子弦的眉眼,凝渊拿出一只鸡腿在他鼻尖晃了晃。 见他微微抬头嗅了嗅,就想着把鸡腿移开,墨子弦猛的抬头咬上去。 冲着他得意:“一个地方我不会摔倒两次。” 凝渊单膝点地,扔掉手中的帕子,对自己施了个清洁术,抬眼笑看他的得意洋洋:“你以为我不愿意给你,你能抢的过去?” “够吃吗?不够我还有。” 墨子弦抖了抖,惊恐道:“你下毒了?” 凝渊好脾气回:“没有。” 墨子弦:“那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 凝渊:“就是突然发现你还是个小崽子,我应该对你友善点。” 小崽子?小崽子?墨子弦骂了句脏话,咬着鸡腿就朝着凝渊扑了过去。 凝渊躲闪开,也来了气:“你这小崽子怎么不讲理,就不值得对你好。” 昨晚躺在树上想了半宿,抛出书里的那些事来说,墨子弦这人虽说笨点,小心思多些,但也挺合他脾气。 念他年纪小,打算不捉弄他了,今早还专门选了个大鸡腿给他,谁知道墨子弦又发疯。 小跃跳到树上,打算收回昨夜的想法,死敌就是死敌。 墨子弦被他气的不轻,插着腰指着树上:“你有本事下来。” 凝渊学着他插腰:“你有本事上来。” 随后不管气的浑身冒火的墨子弦,跳下树的另一边,冲着去河边洗漱回来的吴柴说:“我去山里看看有没有野果,等下回来。” 那速度墨子弦拍马也追不上,被凝渊气习惯了,转身往河边走,打算先去洗洗脸和脖子。 孙梦儿醒的比其他人晚了些,蹲在河边用手帕洗脸。 墨子弦蹲下身,侧目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孙梦儿不好意思说:“凝大哥给我跟大哥、二哥的新衣服,原本是不好意思要,但是他说他衣服多,做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还说你的衣服也是他给的,所以我们就收下了。” 墨子弦在水中的手顿了下,笑道:“嗯,朋友就是有来有往,现在他给了我们所需的东西,等到以后我们有他需要的,再还回去就好了。” 孙梦儿点头笑道:“我和大哥,二哥也是如此想的。” “对了墨大哥,你昨晚和凝大哥去哪里了?怎么半夜才回来。” 墨子弦灵光一闪,有什么东西出现又消失,快的让人抓不住:“你是说凝渊昨天也出去了半夜?” 孙梦儿:“是啊!我醒来一次发现你们都不在,后来又醒了一次。” 微微转身指了一个方向:“看到凝大哥从那个方向走过来,到你身边蹲了下来,好像是放了什么东西,我迷迷糊糊的没看清是什么。” 墨子弦顾不上要把脖子上的皮搓掉了,仓促的洗了把脸:“我洗好先回去了。” 刚才一睁眼就是和凝渊闹了一场,都没注意身边是否有东西,跑回刚才他睡觉的地方。 就见周顺柏刚弯腰捡起一本书,翻开第一页,就见墨子弦跑了过来,猛的合上书尴尬的递了过来:“你的书掉了。” 那书的第一页确实是让人尴尬,墨子弦接过书,叫住周顺柏:“周大哥,我想问下,是不是有那种隐身衣之类的东西?” 岔开了话题,周顺柏的尴尬退了下去,点头道:“是有的。” 墨子弦道了谢,攥着书,心里骂了句凝渊你大爷的。 凝渊把山上的果子尝了个遍,没有一个可以下口的,果然是吃不来凡间的东西,摘了些打算给他们带回去。 换了身衣服,回到休息处见他们都起来了,把摘的果子扔给周顺柏:“里面只有这些,凑合吃。” 孙梦儿拿起一个咬了口,惊喜道:“好甜。” 凝渊:“你能吃就好。” 看来凤凰和人还是不同,孙梦儿说甜的果子,他刚才吃起来酸涩中带着苦味,难以下咽。 骡子太慢,要是只有凝渊和墨子弦两人,凝渊一定逗他一路,但有周顺柏三人,他们也不好拖后腿。 凝渊解了骡子的绳子,放它自由。 墨子弦刚走过来就看见自己的坐骑渐行渐远,心里像被针扎了一样,凝渊就这般讨厌他吗? 转过身,平复自己的情绪,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会,现如今还是要抱凝渊的大腿,哪怕再难受,也要笑脸相待。 只是越想越委屈,不知道原主是不是挖了他家祖坟,凝渊对谁都好,就看不上他。 委屈过就是生气,狗屁凝渊。 一边大喊:“天上有飞机。”一边麻利的跑到凝渊的马旁,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趴下身死死的抱住马脖子,视死如归道:“你要么把我的骡子找回来,要么把马赔我,否则我今天就是死,也不会下去。” 凝渊抱胸笑看他这副无赖模样:“挺聪明啊!我要是真想撇开你,你觉得这样有用?” 他一根手指就能把墨子弦甩树上去。 墨子弦把马脖子抱的紧紧的:“我不管,反正你带我走到了现在,你到对我负责到底,这人生地不熟的,我没钱没能力,你不管我就是死路一条。” 凝渊直接被他气笑了:“ 你这是讹上我了是吧?叫过我一声爹,还真把我当你爹了?” 墨子弦就不知道脸皮是什么东西,顺着杆爬:“一时爹,一世爹,你不管我就是不负责任。” 18. 第 18 章 凝渊被他的话气的牙痒痒,这是个什么玩意,没脸没皮的,他要是真是墨子弦的爹,非把他一脚踹飞。 周顺柏和吴柴,孙梦儿牵着马走来,见着情形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墨子弦试图告状施压:“凝渊把我的骡子赶跑了,要把我丢在这。” 孙梦儿笑的露出洁白牙齿:“你是不是误会了?刚才凝渊哥说你的骡子太慢,打算带着你一起骑马的。” 墨子弦懵逼脸,不是想把他丢了? 这神情,让孙梦儿三人都笑了出来,凝渊幽深的眼眸似笑非笑:“刚才是误会,现在不是了。” 孙梦儿三人不解的看他,真的不带墨子弦了? 墨子弦刚直起的身又趴了下去,势与马匹共存亡。 “放心,我不和你抢马。” 凝渊说着放出飞梭,在几人的傻眼中,踏上伸缩下来的台阶。 上去后转身热情道:“你们三个牵着马上来。” 随后蹲在飞梭上,看着傻傻抱着马脖子的墨子弦,缓缓说道:“有缘再见。” 孙梦儿三人都上来了,墨子弦还没反应过来。 飞梭在他的视线中徐徐上升,那道修长的身影再也看不到,墨子弦不知为何,心里像是破了个洞,有些空。 飞梭上,底下的墨子弦已经变成了黑点,吴柴三人看着凝渊不像生气的样子,担忧的问:“真的不管墨子弦了?” 凝渊想到刚才墨子弦嘴巴抿的发白,心里又后悔起来,他就是个小崽子,和他逗什么气:“等下回来接他。” 他如此说,三个人才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情打量飞梭。 孙梦儿惊叹连连,摸着点缀的花草道:“这飞梭好大啊!飞上一次要不少灵石吧!” 周顺柏重新打量了下凝渊,他们这个突如其来的朋友,来头好像不一般。 凝渊手指了指他们身后:“里面有房间,要是累了可以去休息。” 他原是没想拿出飞梭,只是实在想看墨子弦吃瘪的神情,不过还好,飞梭在凡人间不常见,但也不是没有,不至于太过引起怀疑。 孙梦儿几人是第一次飞到天上,站在飞梭上往下看,不住的讨论:“凝大哥,我们不累,我们看看风景。” 凝渊:“好,那我回去休息了。” 不再管他们,回到房间躺在梧桐树做成的床上,去看墨子弦是不是哭了。 应当是哭了,毕竟他那么爱哭,凝渊把飞梭的速度放的很慢,想着在他哭的山崩地裂前回去。 在墨子弦灵海站立,见他居然抿着唇,安安静静的策马向前,不由的意外,现在看来是改掉了爱哭这个毛病了? “你怎么不哭了?” 系统突然出声,墨子弦面不改色:“人都走了,哭给谁看?” 这句话几分怨,几分气,他自己都分不清楚。 凝渊狭长的眸子眯起:“你是故意哭给凝渊看的?为什么?” 被他问的,墨子弦心里泛起委屈,为什么,那当然是有用,只不过现在看来好像是没用了,王八蛋,自己以后打遍天下无敌手,非扒了凝渊的皮不可。 墨子弦俊美的五官都是怨气,凝渊打了个哈欠没再问,他把墨子弦的灵海布置成了亦初山的模样,此时竟然有几分睡意了。 等到一觉醒来,外面天色已黑,凝渊伸了个懒腰,奇怪,墨子弦的灵海居然这么好睡,看来以后要常来睡睡了。 墨子弦骑了一天,现在停了下来,都不知自己是在什么地方,牵着马走进书桦城,凝渊看着那三个字,按了按眉心,路都走反了。 墨子弦走进当铺,把之前被凝渊替换下来的劣质玉束冠当了一百五十两银子,找了一家中等的客栈开了房。 在一楼要了碗面,蜿蜒上升的热气让他如清泉的眸子多了一层水汽。 凝渊坐在他对面,第一次见他这般冷寂,像是热忱的太阳,变成了清冷的月光,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不习惯。 用系统的身份与他说:“面好吃吗?” 墨子弦:“嗯。” 凝渊:“你不开心?” 墨子弦:“嗯。” 凝渊:“为什么?” 墨子弦的筷子顿了下,为什么呢?“没人给我束发了。” 他吃着面不抬头,凝渊看不到他的神情,过了良久才回他:“这大街上,会束发的人不少,你花个二两银子,总能学会的,而且定会对你态度好。” 墨子弦心想 ,谁都会比凝渊的态度好,每天给他束发,都是满脸的不耐,一句一个笨,不过那手却是很轻,从未扯到过他的头发。 “不学,二两银子也是钱,没人管,大不了我就披头散发的。” 凝渊心中冒出一个猜想,一言难尽问:“你莫不是真的把凝渊当成你爹了?” “咳咳咳......” 墨子弦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吃面还会被呛到,手里拿着筷子,转身弯腰像是要把肺都咳了出来。 他把凝渊当爹??开什么国际玩笑。 凝渊见他反应这么激烈,觉得自己是猜对了,不由的回想两个人从见面到现在,墨子弦对他,好像确实是太过依赖了,一时心情复杂,莫名其妙多了个儿子。 夜晚星梳,墨子弦盘坐在床上,手把膝盖的书打的啪啪作响,他就猜到了,那晚捉弄他的,一定是凝渊那个混蛋,要不然这次怎么不出来。 不过是凝渊也好,说明这本书无碍,是个正经书。 嘀嘀咕咕又骂了几句,闭上眼试图继续引气入体。 凝渊坐在床边,吃着落羽果,已经被骂习惯了,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 看着他瞎折腾,最后实在忍不住,伸手点在眉心:“跟我走。” 墨子弦嘴角微微勾起,又连忙压下去,温热的指腹带着细微的磨砂感。 指腹再次划过喉结,能闻到他说话时的清香,想到是凝渊,墨子弦五指微蜷,只觉得紧张,恶心倒是没了。 他睫毛颤抖,聚起的灵气散的厉害,凝渊一巴掌拍在头上,力气不大不小,刚好让他倒在了床上,忍无可忍:“你到底有多笨,我是给你走穴,又不是掐你,抖什么抖。” 因为这个笨,墨子弦心里确认了是凝渊,除了他就没人说他笨,揉着脑袋坐起来:“你还不如掐我呢!掐我说不定能忍,你手在我身上乱划,是个人都忍不住。” 翻个白眼道:“不信你试试,又痒又......” 凝渊伸出手指在自己脖子上试了试,毫无感觉:“又怎么样?” 墨子弦:额.......这人没谈过恋爱吧? 坏笑道:“要不你闭上眼,我在你脸上摸一下,你试试看?” 凝渊低头看向墨子弦放在膝盖的手,根根手指修长,如脸庞一样精致,替他施了两个清洁术,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眉间。 闭上眼道:“那你试一试。” 墨子弦心跳的像是在策马奔腾,抬起的手不知是放下,还是要继续往下走,他就是随口开个玩笑,凝渊怎么还当真了。 面前就是一片空气,凝渊高挺的鼻尖点在他的掌心,触感真实的可怕,舔了舔唇,顺着他的眉宇勾勒。 凝渊原是宽松的心,随着他的游走,慢慢紧绷了起来,黑暗给了人无限的想象,走过的地方像是连成了一条,猜想着下一步会连到哪里。 墨子弦坏心思的在他唇边摩擦了两下,凝渊终是忍不住睁开眼,攥住他的手腕,声音微微沙哑道:“这种法子确实不好,容易让人分神,这次不是你的错。” 墨子弦被他攥的屁股离了床,虽见不着人,也知道离凝渊很近,微微抬头,就碰到了线条流畅的下颚,手虚攥成拳,咽了下口水道:“对,对吧!我就说不是我的问题。” 凝渊松开他站起身:“那你自己修炼吧!我先走了。” 这怎么有种拔掉无情的感觉,墨子弦忙下床说:“我骑马骑的屁股疼,大腿根都磨烂了,你是书仙,你一定有办法让凝渊回来接我的吧?” 窗外风声走过,晃动桌上的烛光婀娜,墨子弦没有等到回答,想着人应该已经走了,哼着小调在床上翻了几下,躺在床上侧身抱着被子睡觉,今日糟糕的心情全都消失不见。 打算明天凝渊不来接他,他就住在客栈不走了,有种莫名的自信,凝渊肯定不会不管他。 不过凝渊家里还真有钱,居然连飞梭都有,宝贝真多。 墨子弦沉沉睡去,凝渊斜靠在床尾的桌子上,把他看了又看。 刚才在无边的黑暗中,他的手指像是一道光,勾着他往下走,不知不觉中,心神竟晃了晃。 向前几步坐在了床沿,打量着墨子弦的五官,难道真的是死敌? 至于看过的几千本情爱话本,凝渊是全然没有往上面想,一来性别不对,二来,和一群男凤凰混了四百五十年,哪怕黠慧,对于感情也是个纸上谈兵的人。 窗台缝隙闪过一缕金光,凝渊面前浮现梧桐树叶,这时凝渊才想起来,离至一直还未给他回信。 19. 第 19 章 接过打开,上面是离至惨不忍睹的鸡爪字迹:少帝,我遇见了阿嫫和桑榆,他们已经办完事要回山了,我托住他们几日,你赶紧偷溜回去,一定要立刻回山。 想到阿嫫那棍子,凝渊后怕的抖了下,阿嫫打他,当真是下死手。 只不过都走到了这处,不去看看那仙盟招新,实属遗憾,想了想,还是去看看再说,到时候阿嫫发火的时候跑快点。 天色雾明,凝渊的真身在飞梭中醒来,和周顺柏三人说过后,调转了方向,在书桦城外等到太阳高升,墨子弦还未起床。 飞梭进城太过明显,凝渊骑马到客栈外,踢开房门,心里窝火,这人已经醒了半天,就趴在床上不起来,懒的令人震惊。 房门咯吱一声响起,墨子弦狡黠的眼眸一亮,跳起来像个炮仗一般冲向凝渊,跳到他身上大笑道:“凝渊,我就知道你会回来找我的。” 身上挂了个人,凝渊浑身的火气冲散了去,托着他咬牙道:“下去。” 墨子弦看透他的外强中干,乐呵呵的下来,心里说不出来的高兴:“给我束发。” 星辰城上,来来往往的飞梭,看的人眼花缭乱,凝渊这飞梭是之前离至他们出来带回去给他玩的,大归大,外形却朴素许多。 墨子弦靠近凝渊,招惹道:“看来你家也没有多有钱啊,你看看人家的,奢华大气的,你这飞梭,一看就是便宜货。” 凝渊侧目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墨子弦:“信...” 星辰城在凌云宗的山下,此次仙门招新安排在这里,每个宗门一个摊位,有意者可以去测试灵根,若是合格,领取入门令牌。 凝渊收了飞梭,几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墨子弦好奇问:“说是仙盟有仙门百家,是真的有百家?” 又被人碰了下,凝渊皱了皱眉头:“没有,大大小小一共只有三十六个宗门。” 想他不懂,又开口解释:“东荒大陆势力分三块,一是仙门组成的仙盟,二是皇朝,三是世家,其中皇朝最弱,仙门最活跃,世家隐士不常出,但是势力不容小觑。” 见墨子弦转头看他,听的认真,凝渊就多讲了些:“万年前,东荒大陆是只有天澜皇朝,薛家负责皇朝的阵法,墨家负责皇朝的符咒,王家是法器,卜家掌管祭祀占星与丹药。” 墨子弦猜测道:“后来他们都不听话,闹单飞了?” 凝渊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嗯,四大氏族相连,皇家拿他们无法,皇朝拿出修仙心法等,想让全民修仙,已求国力大增,好早日扫除四大世家。” 想到如今的形式,墨子弦咽了下口水,不可思议道:“修仙是看资质,修仙的人不愿受皇家的控制,就创建了宗门,皇朝走了一步臭棋?” “这皇朝的帝王怕不是个傻子吧?” 明日才是招新开始,今日街上人不少,见面就问对方打算去那个宗门,凌云宗现如今是仙盟之首,成为大部分人的首选。 凝渊嗯了一声,站在碧霞宗的幡前,分神的想,不知道那馄饨姑娘是来了还是没来。 他的朋友们左顾右盼玩的不在身边,只有墨子弦离他一步远,他走他走,他停他就停,还真是...粘人。 明日看一看招新大会,凝渊就打算回山去,回到亦初山,可就没有这么好玩的人了,不知道下次见面,墨子弦能不能长进些。 墨子弦自小见惯了繁华,看了会就收了目光,抬了抬下巴,示意凝渊看前面的周顺柏三人:“他们不是你放在心上的朋友吗?怎么不告诉他们你的真名字?” 凝渊逗趣道:“因为我不想让你知道,所以偷偷告诉他们,在你面前要叫我凝渊,不能漏馅了。” 墨子弦侧过脸,状似随意问:“那你真名叫什么?我们之前应该认识,得罪过你,但是我失忆了,忘记了。” 凝渊被他逗的大笑,还挺能编:“你当然得罪过我,我们的仇比天大,现在是看你挺有趣,才没杀你,所以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千万别凑上来,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把你杀了。” “那你杀,你杀,你现在就杀。”墨子弦瞪着眼睛,昂着脖子直往他身上撞。 凝渊躲闪了下:“现在不杀,现在舍不得杀。” 墨子弦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下,这要是在现代,凝渊要不是基佬,他倒立洗头。 他在飞梭上的时候,委婉的找吴柴打听了下,这里是否有两个男人成亲的,现在墨子弦还记得吴柴那惊恐的眼神:“啊!不知道啊!我没见过。” 由此可见,修仙界这种事比较少,凝渊这家伙可能确实是没这意思。 只是,他懂这事啊!天天一个无敌大帅哥在他眼前晃荡,说的话又似是而非的,劝自己不要多想都做不到,愁人。 仙盟招新大会三年一次,为期七日,次日一早,墨子弦就砸了凝渊的门,激动的拉着他往外走:“快快,早去能占个好位置。” 孙梦儿三人等在楼梯口,见他出来了,也是着急忙慌的往外走。 等到酒楼外,凝渊抬头望天,太阳还没出来,动了动胳膊:“可以放开了吗?” 墨子弦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在他的胳膊上,猛然想到,凝渊现在好像愿意让他碰他了。 悄摸的看了眼像是没睡醒的凝渊,决定不告诉他这个事实。 凝渊跟着他们走,等站在凌云宗摆的摊位前,无奈扶额:“这么多宗门,怎么就挑中凌云宗了。” 凌云宗的队伍那叫一骑绝尘,仿佛去别的队伍就是丢人现眼。 孙梦儿抢先占好位置:“凌云宗是仙盟盟主,我们要去肯定要去最好的,凌云宗不行我们再去其他宗门。” 太阳伸了个懒腰,终于舍得露出头来,各大门派招新的人才晃悠悠的赶来。 有些宗门队伍不长不短,有些宗门队伍寥寥无几,而凌云宗的队伍,那是拐了几个弯,。 凌云宗的人假装头疼道:“怎么如此多的人,凌云宗可盛不下,真想分你们一些。” 有些人乐呵呵的不说话,反正自己宗门不是最尴尬的,有些人脸上一会青一会紫,要不是凌云宗非要一起招新,谁想来当陪衬。 凝渊站了几个时辰,中途走了几次,都被墨子弦拉了回来:“再等等,快了快了。” “来都来了,不能白跑一趟。” “就像那饭馆,客似云来需要排队的味道定时不错,没什么人的肯定不怎么样。” 凝渊耐着性子等着:“你肯定能进凌云宗,去给灵兽擦屁股。” 墨子弦被他说的心里有点犯恶心,不服气说:“说不定我是单灵根,到时候你是五灵根,好好巴结巴结我,我心情好就护着你。” 宗门招新的人御剑而来,各自坐落,仙风道骨的惹来一片羡慕之色。 队伍虽长,前进起来倒快,偶尔传来一片惊呼,孙梦儿就勾着头往前看。 墨子弦垫着脚尖,支棱着耳朵,听明白了就回头和凝渊同步消息。 凝渊敷衍的点点头,一起兴趣都没,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老老实实的排队,他又不进凌云宗。 五个人,周顺柏排在第一,轮到他的时候,除了凝渊,其他四人都紧张了起来。 凌云宗的人趾高气昂:“把手放上来。” 周顺柏把手放在灵力球上,两道流光划过,凌云宗的人面上有了喜色。 递给他一块玉牌,指着身后:“双灵根往里面走。” 周顺柏接过玉牌没有往前走,站在一旁看着,吴柴手心冒汗,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把手放上去。 五彩流光划过,吴柴眼里的光也渐渐熄灭了。 凌云宗的人嫌弃的扔给他一块铁牌:“五灵根的人太多,我们只需要五十个,七日后会统一择选。” 吴柴像是被人抽去了精气神,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凝渊看了眼那铁牌,形状敷衍,五灵根的人不少,只需要五十人,那势必会淘汰不少。 要是现在说明淘汰,五灵根的人可以去试试别的宗门,可凌云宗把日期定在七日后,那时仙门招新就结束了,这批落选的人......凝渊很难不去想,凌云宗是故意为之的。 孙梦儿排在吴柴后面,测出稀少的单灵根,笑容刚扬起又压了下来,拿着玉牌不敢看吴柴,像是她有错了一样。 吴柴牵强的笑笑,祝贺她和周顺柏。 下一个轮到墨子弦,搓了搓手有些紧张,凝渊对他的灵根心知肚明,看了眼颓废的吴柴,笃定想,墨子弦一定不会像他一般。 果然,墨子弦看到自己掌心下的五彩,仰天叹了口气,接住别人扔过来的铁牌,走过去搭着吴柴的肩膀说:“我们真是一对难兄难弟。” 失望沮丧有,但是也仅此而已。 有人陪着,吴柴心里竟然轻松了一瞬,随后猛的打了个冷颤,被自己的卑劣念头吓了一跳。 墨子弦全然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视线跟着凝渊走,心里纠结万分,想凝渊比他好,又不想凝渊比他好。 要是凝渊来个双灵根或者单灵根,那自己岂不是一辈子受他欺负了。 可是要是凝渊也是五灵根,那他们两个就是小可怜,仙门里其他人肯定会上来踩一脚。 最后心里嘀咕道:老天保佑,让凝渊来个单灵根吧! 被凝渊欺负就欺负吧,反正都是两个人闹着玩,凝渊也不会真的对他怎么样,总比其他人欺负好些。 20. 第 20 章 墨子弦提着心,凝渊随意的把手覆了上去,淡定的像是心里有了低。 周围安静下来,时间流逝,纯白的灵力球毫无动静,凝渊把手拿了下来,凌云宗的人才反应过来:“我还以为你是提前测好了,所以如此从容,连玉牌都给你准备好了,谁知竟然是无灵根,快走开,浪费时间。” 凝渊用素白的帕子擦了擦手指,放下心来,看来这人类的灵力球确实测不出来凤凰的异样,如此就好。 墨子弦四人皆是楞在原地,没有反应,凝渊转身笑道:“我没有灵根,你们都如此诧异?” 孙梦儿诚实的点头,这一路上凝渊像个大佬一般,带着他们这群土包子开眼界,他们实在是不敢相信,凝渊居然连个废灵根都没有。 墨子弦嘴巴张了合,合了张,不知道说什么,走过去撞了撞他的胳膊:“害,这都是小事,以后我好好修炼,保护你。” 凝渊对这话一万个怀疑:“你,算了。” “艹,我好心劝你,你还看不上我,我怎么说也比你好,我是五灵根。”墨子弦气不平,自己现在高了一等,凝渊这家伙怎么还是看不上他。 在心里跟着五彩鸟吐槽:“你确定他是龙傲天?怎么连我都不如,龙傲天不给个好灵根,还让人怎么傲天。” 话里话外替凝渊抱屈,凝渊眼带笑意,用五彩鸟的身份,时不时的回他一句。 又看了眼还没恢复过来的吴柴,还是觉得墨子弦更可爱些,什么都不当回事。 墨子弦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凝渊轻笑一声:“挺敏锐的,我明天就要回家了,咱们日后有缘再见,希望下次见到你,你能长进些。” 阳光温和,墨子弦却像是换了季节,被寒风吹过,他能看得出,凝渊这次说的是真的,之前是逗着他玩,这次是真的要走了,不带他玩了。 如三月桃花的唇色掺了一些白,低声问:“你家在哪里,以后说不定我路过,去看看你。” 凝渊摸了摸他的头,闷笑道:“怎么,舍不得我?” 墨子弦切了一声:“谁舍不得你,你对我好过吗?” 凝渊收回手,叹道:“我会想你的。” 这话是真的,他肯定会想墨子弦五十年,只是他要是回了山,伪装的系统就不能留下了,要不然肯定瞒不过阿嫫和桑榆,还是要想个说法才是。 阿嫫要是知道他把自己的凤凰精魄逼出,放在了一个凡人的灵海,怕是会要了他的命。 墨子弦心漏跳了半拍,不经意的打量凝渊,见他说的不似玩笑,心里说不出来是难过还是开心:“你还没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周围人来人往,凝渊靠近他耳边,轻声说:“亦初山。” 亦初山隐与东荒大陆,无人知晓,凝渊乐想,墨子弦以后怕是又觉得自己在骗他了。 凝渊比墨子弦高了不少,压迫性的气息把他包围,像是雪山上清冷的果香,墨子弦心慌的后退了半步。 他抬起头,眼中的不舍明显,凝渊像是泡在亦初山的温水里,不自觉的也泛起了留念:“后面要是有机会偷跑出来,我再来找你。” 墨子弦猛的笑了出来:“你这次是偷跑出来的?” 凝渊挑挑眉,逗他开心:“那当然,我是我们家一根独苗,又不争气的没有灵根,护我护的严实。” 当要分别时,能想到的只有对方的好,墨子弦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一脸认真的说:“那我好好修炼,等我能护住你的时候,去接你出来玩。” 凝渊心情复杂:“那我怕是要等到白头了。” 墨子弦评估了下,认真点了点头:“有可能,你没有灵根,最多活一百岁,到时候说不定我去参加你的葬礼。” 说完低着头,心里难受的厉害,甚至产生一个念头,去给灵兽擦屁股太恶心了,还不如不修仙了,活个一百年够本。 凝渊拍了拍他的头,无声安慰,想来也是好笑,他原是下山杀他的,现在不知怎么走到了这么一步。 周顺柏和孙梦儿换了凌云宗的衣服出来,素白的外衫绣着祥云,手中握着佩剑,立马有了修士的模样。 凝渊招呼道:“今日大家都有了各自的际遇,我那边有些还不错的酒,要一起喝一杯吗?” 其他人忙说好。 回到酒楼,几人上了二楼包厢,凝渊拿了灵泉酒出来,又让小二上了些饭菜,几人推杯换盏,吴柴喝了两杯,忍不住痛哭出来。 哭的墨子弦都有点懵了,撞了撞凝渊的肩膀:“他为什么哭?因为五灵根?那我是不是也要哭一场?” 凝渊揉了揉耳朵:“你可千万别哭了,我受不了。” 墨子弦差点没被口中的酒噎死,弯着腰又咳嗽了出来。 一半是酒一半是心,脸上通红一片。 吴柴为人腼腆,醉起酒来却吵闹不堪,大喊大叫,四肢乱扑腾,桌上的碗碟碎了一地,凝渊看的叹为观止,对吴柴此人刮目相看。 周顺柏用尽全力才算是把他压制住,抱住他冲着凝渊说:“我先送他回去休息。” 孙梦儿抱着几人的剑跟在后面,只留下凝渊,墨子弦和一地的狼藉。 墨子弦唤小二来收拾,凝渊不经意施了个清洁术。 一切安静下来,墨子弦坐下捂着肚子:“哎,我还没吃几口呢!” 凝渊拿出之前在安江城买的灵植美食,摆了一桌子,无一不冒着热气:“吃吧!” 墨子弦颤抖的拿起筷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凝渊这家伙怎么对他这么好了,应该不会下毒吧? 总不能是快要分开,突然发现他的好了? 墨子弦一边看着他,一边忐忑的吃了一口:“呜呜,好吃,你怎么不吃?” 凝渊扶着额,端起白玉酒杯放在唇边,含着酒意的微醺道:“都给你吃。” 那双眼,似醉非醉,诱人犯罪,墨子弦心里骂了一声艹,低着头只顾夹菜往嘴里填,犹如猪八戒吃人参果,味道全都不知道。 街上有人哭,有人笑,有人不相信的请求再给测试一边灵根,古朴的房间静悄悄,一个人低头吃着菜,一个人喝着酒,不知不觉见,酒喝完了,桌上也只剩下空空的盘子。 那些酒像是到了墨子弦的脸上,脸色犹如三月桃花,耳朵烧的通红,终是忍不住抬起头:“你TM的,一直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花?” 凝渊眯起眼,认真看了看,评价道:“你比花好看。” 咔嚓一下,墨子弦手中的筷子折成了两半:......这混蛋老是这样,能怪他想多吗? 凝渊酒量一般,今日喝的有些多,见他筷子断裂开的细毛,拧了眉头:“不要伤了手,要不然太过可惜。” 墨子弦按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嘴里嘀咕的骂着,这怪他吗?怪他吗? 凝渊一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又在骂他,倾身上前,五指提着他的腰带,把人提溜到自己旁边的凳子上:“你这混账话都是和谁学的?再听到你骂人,别怪我揍你。” 墨子弦双脚猛的离了地,扑腾了一瞬,气道:“谁骂你了?我没骂你。” 随后气短道:“就骂了两句,谁让你太狗了。” 怕他揍人,上看下看想着转移话题,看到桌上空空如也,吓了一跳:“我居然全吃完了?” 凝渊有些混沌,跟着他的话题走,先看了看空盘,又盯着他的腹部:“你真能吃。” 随后奇怪:“我怎么看着你腰还是这么细,吃那里去了?” 墨子弦低头,用双手摸了摸自己的腰:“好像是没变化。” 还没研究出这一桌东西跑哪里去了,压迫性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凝渊微醉的嗓音在墨子弦耳边响起:“给我摸摸。” 墨子弦????啥?? 傻愣愣的抬起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凝渊掐腰提溜到了桌子上,宽大温热的手掌覆在腰间,摸来摸去:“你把我的饭菜都吃哪里去了?” 墨子弦大脑嗡的一声,如同断了弦,凝,凝渊这个混蛋,不是同性恋他倒立洗头。 那双手像是在他心上戳了戳,戳的墨子弦心脏颤了又颤,一把推开他,慌张的滚下了桌子,吓的结结巴巴:“你是不是喝醉了?我跟你说啊,老子可能,或许,应该是直男,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他的反应有趣,像个煮熟的虾,连脖子都是红的,凝渊喝的意志模糊,只想着玩,拉着他的腿不让他跑,蹲在墨子弦身旁挑起他白皙的下巴,好笑道:“跑什么,你又不是女的。” 墨子弦猛的抬头,看向他的双眼:“什么意思,你只喜欢女的?” 凝渊想他以后是要娶个凤后的,哪怕不是书中的凤后,也会是别的凤凰,凤后自然要是女的:“当然,可惜你不是女的,要不然我就娶了你。” 21. 第 21 章 当然两个字,像是一把火,直接让墨子弦整个人炸了起来,气红了眼,一拳打了上去:“凝渊你大爷的。” 凝渊毫无防备,一时不察被他扑倒在地,反应过来就揪着墨子弦的领子,一个翻转欺身而上,用膝盖压着墨子弦的腹部。 墨子弦只知道自己要和凝渊拼命,不管不顾的一脚踹过去。 对于凝渊来说,墨子弦的力气像是挠痒痒,但是乱踢也挺折腾,只是刚扬起手,那一日他不敢置信的说:你居然要打我。的画面浮现于脑海,忍了忍又放下去。 压着墨子弦的腿,手攥着他的手腕横在胸前,让他无法乱动之后,才面露不解:“你为什么生气?” 犹如五雷轰顶,轰隆隆的雷声在墨子弦脑海中炸裂开来,不再挣扎,眨眨眼看向凝渊,对啊,他为什么生气? 因为凝渊摸他腰了?可是好兄弟摸摸腰也没什么,更何况他好像不是因为这个生气的。 摸腰之后干嘛了?墨子弦记了起来,是凝渊说自己喜欢女的。 随后他就怒火中烧了,可是凝渊喜欢男的还是女的,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自己也是喜欢软妹纸啊! 手腕被人按着,凝渊趴在他身上,顺滑的黑发落在他脸庞,两人离的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鼻息。 墨子弦心跳如雷,看了看两个人这一言难尽的姿势,额,现在是不是喜欢软妹纸,好像不是那么确定了。 凝渊等了半晌都未有回应,头越发的晕了,平日只有半壶的量,今日不知不觉喝多了。 放开墨子弦,按了按眉心,拿出毯子躺了上去,随后又猛的坐起来,把墨子弦也扯了上去,固定在怀里,闭上眼嘀咕:“这样就老实了。” 墨子弦毫无反抗,蜷缩了指尖,鼻尖是凝渊身上甘泉酒的微甜,心里喊了声遭了,老子好像弯了那么一点。 声音发颤的问:“你刚才怎么不还手。” 凝渊喉结滚动,声音含糊不清:“怕你哭。” 墨子弦现在就想哭,活了二十多年,临到头上发现自己有弯的倾向,这也就算了,关键凝渊撩人不自知,一点都不喜欢他,可以说是讨厌他。 自己这是多苦的命。 细数凝渊的缺点,数不过来,以前以为是龙傲天,肯定天赋异禀,现在发现连个灵根都没有,自己要是进了凌云宗,过两年就能一巴掌把他扇到天上去。 但是......墨子弦悬空描着凝渊沉睡的眉眼,有他在身边,仿佛什么事情都不怕了,该死的安心。 墨子弦连穿越这么离谱的事情都接受了,突然弯了好像也没什么可怕的,甚至乐呵的想,说不定他上辈子就不直,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只是想到凝渊要回家了就发愁,害,这早折的爱情:“凝渊,修仙界有没有什么联系方式之类的?咱们要不谈个网恋?” 凝渊睡了个神清气爽,意识还未清醒,就察觉怀中的异样,掌心一片柔软,用指尖戳了下。 墨子弦泪眼朦胧:“唔~”捂着屁股哼唧唧,还真是无师自通,戳的位置还挺对。 凝渊???什么东西?睁开眼看到一张哀怨的脸。 这才发现自己怀里的东西是墨子弦,放开他坐起来,拧着眉:“你怎么跑到我的毯子上了,可惜,这张毯子又脏了。” 墨子弦冷笑两声,他就知道,凝渊这个混蛋会这样。 靠近他眨眨眼轻声抱怨:“昨日你喝醉了,抱着我又摸又亲的,还说想娶我,睡着了也不愿意放开,我身子都被你抱麻了。” 凝渊浑身僵住,一点点挪动脖子,这话怎么这么不可信,但是自己确实把他抱得紧,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抱他,就凭墨子弦这力气,丢了命也挤不进来。 墨子弦由嫌不够,又凑近了些,委屈道:“凝渊,你轻薄了我,要对我负责啊!” 凝渊:......活了四百五十年,第一次受到了惊吓,别说话,让他静静。 桌上的灵泉酒还在,凝渊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压了压震荡的心神。 “摸你哪里了?” 墨子弦指了指自己的腰:“这里。” “怎么摸的?” “......” 凝渊:“亲你哪里了?” 墨子弦:“嘴...吧!” 凝渊震动的心神瞬间就稳了回去,盯着他的唇似笑非笑:“那你告诉我,是怎么亲的。” 墨子弦:......额,这么严谨的吗?就算是真的被亲了,他也形容不出来感受吧! 自己的贞操还在,凝渊松了口气,喝酒误事,看来以后要戒了这酒。 眼波流转,不知是夸奖还是怪罪:“这次聪明了一回,差点连我都骗过了。” 凝渊拉开门,墨子弦忙跟上喊:“你对我没亲只摸就不用负责吗?” 走廊上细微的说话声邹然停住,周顺柏三个人面露震惊,吴柴联想到之前墨子弦的问题,更是惊的眼珠浑圆。 凝渊扶额无奈,回头道:“你能不能要点脸。” 墨子弦咳嗽了两声,没再说话。 几个人坐在一楼的大堂,气氛稍微尴尬了些,凝渊见四人都不敢看他,开口解释:“墨子弦爱胡说,刚才说话没过脑子,你们不要多想。” 孙梦儿几人忙不迭的点头,只是心里却忍不住多想起来。 墨子弦吃着饼子,嘀咕一声:“我说话过脑子的。” 见他还敢开口,凝渊淡漠转头道:“你再说一句?” 墨子弦低头掰着饼子不说话,心里嘀咕了一句:自己喜欢的人,脾气这么差,宠着就宠着吧! 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凝渊,身材挺拔高大,肩膀宽阔,睡觉的时候墨子弦悄悄戳了戳,肌肉也不少,抱着他的时候,双臂有力。 又低头打量了下自己,艹,这要是两个人在一起了,自己好像是受欺负的那个...... 在凝渊毫无所觉的时候,墨子弦已经在考虑两个人以后床上的那点事了。 凝渊见几人都放下了筷子,笑道:“我与诸位陌路相逢,实属荣幸,今日就要回家了,日后有缘再见。” 墨子弦:......咔嚓,床塌了一半。 这几个人都挺合眼缘,凝渊想了想还是多嘴提醒了句:“凌云宗不如表面那么光鲜,你们凡事多思量几分。” 周顺柏几人对这话半信半疑,但也记在了心里,墨子弦听了一耳朵都没过脑,想着怎么把凝渊弄下来,回什么家,在外面跟他谈恋爱啊! 过了一夜,吴柴的落寞少了许多,凝渊开解道:“灵根是重要,修为也重要,但这事强求不来,还是想开一些,五灵根虽然叫做废灵根,但是却比普通凡人好上很多,也是别人梦寐以求的。” “更何况修仙这事,想要走的长远,还是要看心性,说不定日后你远超双灵根的修为。” 周顺柏也是忙道:“凝兄说的有理,你灵根虽然不如我和梦儿,万幸的是我们三个说不定还能在一个宗门,日后一起修炼,我和梦儿学到什么,一定会转身教给你。” 被没有灵根的凝渊劝解,吴柴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想想他和墨子弦一样都是五灵根,墨子弦都没当回事,自己却要死要活的,实在是丢人。 “你们放心,我想的开,就如凝大哥说的,五灵根总比没有灵根好,我知足。” 说完觉得这话容易引起误会,忙看向凝渊想要解释。 凝渊笑了笑表示不介意,认同道:“就是如此。” “不过你不考虑其他宗门吗?凌云宗七日后择选,若是到时候没选上,怕就丧失了机会。” 凌云宗仙盟之首,吴柴心生期待,但又觉得凝渊说的有理 ,一时徘徊不定。 凝渊对墨子弦随意了几分,挑了下眉眼直接说:“这两日你看看别的宗门,凌云宗就不用去了。” 墨子弦不服气:“凭什么?” 他非要往里闯,凝渊也管不了:“随你,想去就去。” 墨子弦刚聚起的斗气瞬间瘪了下来,多少也来回过两招啊! “那我这两日看看其他宗门,就冲凌云宗把日期定在七日后,我就觉得他们不怎么样,这不是摆明了坑人吗,到时候没选上,其他宗门都撤回去了,我可就鸡飞蛋打了。” 凝渊幽暗如深潭的双眸泛起点点涟漪:“嗯,你落选是一定的。” 墨子弦挺了挺胸膛:“为什么?我也不是很差劲吧!” 凝渊:“我昨日见到了甘泰,很凑巧,他也看到了我们俩,若是不出意外,他会整出点意外。” 孙梦儿意外道:“甘泰是谁?” 墨子弦:“我们俩在路上得罪过的一个人。” 沉思了下,认同凝渊的看法:“那看来我是一定要去其他宗门的了,当时把甘泰气的不轻,他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大气的。” 刚才墨子弦鸡飞蛋打四个字,砸到了吴柴心里,相比较狼狈离开,情愿去一个其他宗门。 抱着这个想法的人不少,今日其他宗门的也排起了长队,挪了挪屁股有些坐不住了:“我想出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宗门。” 凝渊额首示意他随意:“我等下就要离开,就不和你一道了。” 站起来冲几人拱手道:“山高水长,我们有缘再会。” 三人离开,墨子弦稳稳的坐着,屁股像是钉在了凳子上,抬起头理直气壮:“你走了,谁给我束发?” 22. 第 22 章 凝渊转身就走:“自己学,实在不会就披发。” 墨子弦起身去追:“学不会,凝渊,你就再陪我几天吧,咱俩认识这么久了,你不把我安顿好,你能走的安心吗?” 凝渊停住脚步,玉笛点在他的额头,把他推离了一步:“我是回家,不是死了,而且我有必要提醒你,我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 “你不同意我就哭。”墨子弦使出杀手锏,面色严肃,一脸认真。 “你要是不把我安顿好,我就哭,而且你到时候不知道我去哪里了,你想找我都找不到。” 想到那哭天喊地的声音,凝渊抬脚就走:“我走的远,你哭我也听不到,而且,我为什么要找你。” 墨子弦望着他的背影,眼泪汪汪:致我终将死去的爱情。 凝渊走归走 ,留在他灵海的凤凰精魄却观察着他的神情,见真的委屈的撇了嘴,长呼出一口气转身折了回来:“陪你最后一日,我明日定是要回家了。” 带人类的小崽子就是麻烦。 墨子弦的委屈瞬间收了回去: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 带着墨子弦出了酒楼,把一个个仙门摊位走遍。 破龙宗:“第一日怎么没来?去凌云宗了?” 天道院:“不要不要,当我们天道院是什么?泔水桶吗?” 凝渊看着墨子弦一次次的被拒绝,一次次精神抖擞的走回来,像个怎么都打不败的战士,凝渊想,形容的不准确,这应当叫厚脸皮。 墨子弦走了一圈,心里估摸的差不多了,走回凝渊身边:“走,咱们找个地方玩去。” 凝渊嘴角勾起,故意不问他为什么:“走吧!” 墨子弦诧异:“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不找仙门了?” 凝渊:“他们不可能不要五灵根的人,毕竟灵植需要人打理,灵兽需要人照顾,只是想挫挫你们的锐气。” “你今日过来,在他们面前挂上了名,只要选好一个宗门,后面几日日日不歇的过来露脸,第七日凌云宗的择选不去,必定能被选上。” “所以这就看你的选择,这几日要是三心二意,继续跑来跑去,那应该不会有宗门要你,若是第七日你去了凌云宗择选,最后落选后再过来,也不会有宗门要你。” 墨子弦冲他竖了个大拇指:“英雄所见略同。” 随后舔了舔唇:“那个,我刚才还去了一个地方,就是那个合欢宗。” 凝渊鹰隼的眸子多了几分打量,这份长相,合欢宗定是满意的,别说五灵根,就算是无灵根,他们也愿意收了去。 只是合欢宗,其他的肮脏倒是没有,只是男欢女爱上极近放肆。 想到此,握着玉笛的手紧了下,忽略掉心中的异样:“你日后要待的地方,你自己选好了就行。” 墨子弦咽了下口水,忐忑道:“那个,我是问他们,要不要没有灵根的人,他们说只要长得好,没灵根也行。” “你长相肯定没问题的,要不,咱们一起去?” 凝渊眯起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墨子弦视死如归,为了自己坎坷的爱情做最后的努力:“我说,我们一起去合欢宗。” 凝渊转头看向合欢宗的摊位,刚巧看到一个妩媚的女子,看见他先是惊讶,随后抛出一个媚眼,口吐柔情道:“这郎君真俊俏,不来合欢宗坐坐吗?” 话音不大,只是凝渊耳聪目明,听的清楚。 指着墨子弦,咬牙道:“休想。” 合欢宗男欢女爱的秘法不少,但正经修炼自是比不上别的仙门,墨子弦为了凝渊,放弃了可能有的前程似锦,谁知他还看不上。 抿着嘴低着头,不再说话。 周边嘈杂,两个人的身边像是自有结界。 “两位,是否在为了选择宗门而苦恼。” 一道偷鸡摸狗的声音响起,凝渊和墨子弦默契十足的转头。 一个其貌不扬,一笑有些猥琐的人先看了看四周,随后小心翼翼的掏出怀里的东西,展开:“两位,皇朝学院了解一下。” 那张五彩斑斓的纸上言简意赅,大字写着:招生广告,包吃包住包路费,补贴补贴再补贴,只有你想不到,没有我们做不到,就是钱多。 凝渊:......皇朝学院被人看不上,是应该的。 对于墨子弦个穷鬼来说,钱这个字,真是太有诱惑力了,心动不如行动,当即双眼一亮问:“有什么要求?还有,你们学校教什么的?” 终于逮到一个人,袁度激动的介绍:“没要求,只要你有灵根就行,我们什么都学,阵法,符咒,练丹,练器,种植,控兽,个个都是全能型人才。” “他们这些宗门不行,炼丹就炼丹,剑法就剑法,太过单一。” 忽悠的太过,墨子弦隐约觉得这不是个靠谱的地方,继续问:“我符合你的要求,你们无灵根收吗?要是我们俩都能入学,我就考虑考虑。” 袁度一秒都没犹豫:“行啊!没问题,这个我来想办法。” 凝渊转身想走,被墨子弦一把拉住。 激奋道:“什么办法?” 袁度嘿嘿一笑,还没说话,街那边就指着这边,大喊了一声:“是皇朝学院的哨探。” 在墨子弦还没反应过来时,凝渊就带着他后退了两步。 袁度反应及时,手里的纸三下五除二的塞到嘴里,噎的伸长了脖子。 凝渊把墨子弦护在身边,只见头顶犹如黑云压顶,招新的人一个个飞身而来,犹如黄龙过江,把几个人包围了起来。 一个个怒目而斥:“皇朝学院手段越发的下作了,我们仙盟招新,你们就上来抢人。” 袁度梗着脖子吵:“谁抢人了,谁抢人了,你们还讲不讲理了。” 凌云宗的人横眉立目:“你敢说你不是皇朝学院的人?别以为偷摸的抢五灵根的人,我们就无法发现。” 合欢宗的女子美目一笑,微带讥讽:“你们学院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在招新吗?怎么,没人去啊?” 招生广告到了肚子里,袁度心里踏实了,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你们仙盟要把人欺负死了,我就是来见识见识仙盟的招新,你们就把脏水泼到我们学院头上,还让不让人活了。” 犹如恶婆婆坐在路上骂街,一把鼻涕一把泪,墨子弦看的目瞪口呆,凝渊更是又往后退了一步,是他孤陋寡闻了,原本以为人的脸皮再厚,也就是墨子弦这样了。 现在才知道,一山更有一山高,要是刚见面时,墨子弦是这般模样,凝渊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拔剑。 没有证据,遇见一个无赖,仙盟的人气的七窍生烟,却毫无办法。 凌云宗此次负责招新的是执事长老,也是甘泰的师父,甘泰向前一步,看向凝渊二人,拱手笑道:“好久不见,凝兄,墨兄。” 完喽,他们居然还认识,袁度腿开始发软,要是罪名坐实了,这不死也要脱层皮了。 23. 第 23 章 凝渊,墨子弦两人拱手回:“好久不见。” 甘泰:“昨日事情多,遇见两位未来得及叙旧,但是忙完后我看了记录册子,见墨子弦是五灵根。” 笑着指了指地上哭闹的袁度:“这人是皇朝学院的人,一个不入流的地方,我们仙盟三年一次招新,每次都要来一次,洋相百出惹人发笑。” “他刚才做了何事,我们都心知肚明,只是这次没有抓到证据,不好处置,墨兄不若说出刚才他所说的话,算是提前替宗门做了贡献,我好向师父求一个名额给你。” “这样就不用等到六日后择选,这次五灵根的有上千人,我们只要五十,到时候怕是不好入选。” 甘泰一番话打击了皇朝学院,又对墨子弦恩威并施,只要有脑子的,都会选择说出来。 毕竟那可是凌云宗啊,仙盟之首。 袁度左顾右盼,已经在思考着怎么逃跑,直怨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撞到了这两人身上。 墨子弦心中有了决断,但依旧抬头看向凝渊。 是非他分得清,要是这一路没有凝渊,他自己苦海挣扎过来,此时应该会顺着甘泰的话说,换取一个入凌云宗的机会。 现在,身边有人,他好像有勇气坚守本心了,对凝渊得意的挑了下眉梢,随后转头道:“谢谢甘泰仙长的好意,只是我们与这位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听闻城外有些地方风景不错,问他怎么走的。” 甘泰的脸色铁青,原本是有理的一方,因为墨子弦的一番话,直接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袁度懵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自己的小命保住了,拍着大腿又鬼哭狼嚎起来。 “仙盟不做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人,我们皇朝学院的人是吃你的了,还是穿你的了,要受你们如此欺负,老天一道雷劈死我吧!反正也活不下去了......” 袁度以一对几十,丝毫不输,直把仙盟的人气的拂袖而去。 这才拍拍屁股坐起,低头小声道:“多谢两位,你们考虑考虑,我们皇朝学院真的很好,如果想好了,星辰酒楼黄字十八号房,记得来找我,给你们办入学手续。” 说完像是后面有狼追,一溜烟跑远。 人生无对错,凝渊不会干预墨子弦的选择,志同道合就一起走一段,不相为谋就分道扬镳。 只是好奇问:“刚才为何不选凌云宗?” 墨子弦脚尖踢了下青石板,轻松道:“那人也是好意,出卖他我肯定会良心不安,甘泰那话听起来就不顺耳,凌云宗估计也不是个好去处,你之前不是教我,说做人要有底线吗?” 凝渊完颜一笑,眼含破碎的星河:“嗯,出卖这种事,第一次时,会良心不安,彻夜难眠,第二次时,会心生愧疚,第三次,就习惯了,越往后,越觉得牺牲别人谋取自身的利益是应当的。” “你家里以前是怎么教导你的?” 墨子弦仔细回想,面露纠结:“没怎么教导,就缺钱了给钱,谁欺负我了,骂我了,出面替我找回场子,告诉我打不过先认怂,这个算吗?” 凝渊:......“算,打不过就认怂...也对,但是不到生死关头,别怂的那么彻底。” 墨子弦翻了翻白眼,说到底还是嫌弃他,一边跟着他往前走,一边问:“那你呢,你家教很好吧!这贵公子的仪态,还有这没能力(无灵根)却有自信的强硬。” 若是要说他们两个人对待生死的区别,自己是跪着生,凝渊是站着死,墨子弦摸着下巴沉思,谁对谁错?听起来是他没出息,但是活着不比死了好吗?生死关头骄傲有什么用。 凝渊冷锐的眉间皱了下:“这还需要教吗?” 墨子弦:“怎么不用教,人出生时就是一张白纸,是黑是白都是后期勾画的,我就不信,让你在山上放养长大,不教仪态,不教识字,不教学问,你能变成这副样子。” 凝渊从还是一颗蛋时,就在山上跑,跑了四百五十年,确实什么都无人教,至于识字,天生就会,难道人类不是这样?书上没说。 玉笛敲在掌心,也低眉思索起来:“或许是血液里自带的。” 墨子弦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自己这未来的男朋友,怎么又多了一个吹牛的毛病。 凝渊这两日未见秀宣,想着应是没来,转着纳戒想,这样也好,有时候活个百年安稳,也好过千年震荡。 又想着自己的生命看不见尽头,不由的低头轻笑了下,好奇,不知道他的凤帝爹到底是怎么死的,阿嫫说是喝醉酒变成了野鸡大小的凤凰,被猎人烤了吃了。 这话离谱中有掺了那么一丝可信,凝渊一时都想不出逻辑上的漏洞,毕竟他自己也是被人烤了,父子俩一个命运。 凝渊和墨子弦踏入酒楼,就听大堂热火朝天的讨论声。 “你们都要回宗门吗?哈哈,我不回,我要去缥缈城,甘泰师兄说带我去见见世面。” 其中一人问:“缥缈城有什么世面可见?” “当然是拍卖凤凰啊!甘泰师兄说,到时候会当场宰杀凤凰,论斤卖肉,到时候我就算吃不上,也能闻闻味。” 第24章 第 24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24章 第 24 章 夏初筱直做题才睡知道久,意识浑浑噩噩,身似乎颠簸摇晃,她,睁眼睛却身处类似集装箱。 她男孩。 照片霍廷屿,另善,却认识。 “墨墨,醒啦?” 翼翼她。 墨墨? 叫她吗? 她头很晕,眼模糊,像近视眼没带眼镜感觉。 霍廷屿向她投目光。 “担负保护墨墨责任。” 霍廷屿道。 接夏初筱弄明白,感觉身被猛推,瞬陷入剧烈感。 轰声巨响,似乎什么**,整世界陷入片橘红色火海。 她嗓紧,总觉名字冲破喉咙,却怎么声。 ——仁慈帝,请宽恕,求求,救救。 夏初筱猛惊醒。 她紧绷被冷汗浸透,色苍白,双眼受伤猎豹充满防备警惕,隐藏深处恐惧。 她做梦? 梦霍廷屿? 夏初筱坐身,拭布满额头细密汗珠。 “几?” “405哦,再睡儿,。” 噩梦带余悸未散,夏初筱几番深呼吸,才逐渐跳。 她素被惊醒很难再入睡,干脆坐思考情。 她想郝医霍廷屿照片熟悉感,又联想刚才梦境。 难霍廷屿见? 夏初筱静谧黑暗思考,她无论何翻找回忆,却始终无果。 她记忆连霍廷屿根头更别提。 至更无追究。 且她并非信仰ǹ祷告 ,,凭借扭转乾坤才风。 ,最祈求声,并非她口。 么,墨墨谁? 霍廷屿追寻道阳光吗? 带疑问,夏初筱活,连早霍兰芝嘲讽姜雨晴挑衅,她没注意,惹拿她没辙,只她恨牙痒痒。 夏初筱状态,直持续,才逐渐淡。 “夏初筱,何雯雯做什么!” 放候,夏初筱被楚流歌教室门口。 教室,只留,看。 “楚流歌嘛,夏初筱又惹她啦?” “谁知道呢,看她混,惹奇怪吧。” “啧,太倒霉班。” “谁呢。” 几嘀嘀咕咕。 夏初筱路身边,突。 “干,干吗?” 夏初筱付姜雨晴历历目,胸脯,头抬,但眼珠却慌乱,低气势。 夏初筱张课桌。 “张桌,没擦干净。” “怎么明明刚才擦。” 女立刻驳。 夏初筱张纸,轻轻扔湿。 “看,闲话,口。” “!” 女羞恼涨红脸,想夏初筱争吵,,她被堵住话头,知道该什么。 夏初筱没她浪费走向楚流歌。 “何雯雯,她怎么?” 夏初筱问她听她,夏初筱才想,原何雯雯她“整容”情闹校皆知,结果她竟? “装,雯雯!” 搀扶何雯雯咋咋呼呼。 她确认,楚阔今课,才敢 直气壮直接堵夏初筱,语气硬。 她? 夏初筱简单回忆,确认何雯雯打残打伤。 难道被吓? 夏初筱,看群女,却她铁装傻,此掏视频递给夏初筱。 视频截取直播容,清晰传何雯雯声音。 尤己名字字,简直炸屏式爆音攻击。 视频钟,何雯雯门,再持身份威胁,及弹幕网友言辞谴责,统统被视频录入。 夏初筱笑道:“?” “什么,证明雯雯。” “害她?强迫她曝身份威胁她手砸设备?” “别狡辩,羞辱雯雯先,她才智。” 双目喷火夏初筱,看非常何雯雯打抱。 夏初筱再懒难谁问题。 她看明白,顶且娇惯养,她卑微,羞辱。 她看向楚流歌,楚流歌静,至少看。 “吧,底怎么回,别。” 楚流歌直盯夏初筱眼睛,似乎想看夏初筱灵魂深处般。 “段视频被,依何雯雯父身份,被压住,段视频病毒极快积传播……” 楚流歌往步,站夏初筱步远,似乎给她施。 “吗?” 夏初筱没退让,又笑道:“信吗?” 她半步站更靠近楚流歌,距离50公,彼此眼睛看见倒影。 “颜值,怎么顶流播挂钩,何雯雯认错何?” 她眼神虽轻佻,但目光澈亮,毫无虚。 楚流歌盯她审视钟,却任何破绽,最侧身让 门。 夏初筱客气,背走。 楚流歌擦身候,楚流歌突道:“何雯雯公道。” 公道? 夏初筱嗤笑。 神公道!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24章 第 24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5章 第 25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25章 第 25 章 翠山,盛朝知晓,只附近猎户,才知道偏远带。 只蚂蚁轻轻拨落叶提,拼命想保护秘密,无知百姓闲野杂谈罢。 ——直支虽朴素低调,良驹膘肥壮,腰皆配刀剑,眼瞧,竟觉打扮,貌气质,甚至包括黑布遮掩,只露半张脸孔,骑兵队伍,快速穿村庄,直接奔向翠山。 男女凡,言,秘或少猜测躲避仇,才深山老林值白队骑兵曾遮掩,少村瞧见幕。 穷乡僻壤,文字通,村愚昧无知,却朴诚恳,明白知恩图报立马翠山报信,却被看热闹拉住。 “爷,俺做啥,俺赶紧山,给李公李娘报信嘞!” “,难道娃条腿,条腿?” 少哥哥猎户哥哥几乎气,被李今虽哥哥寒冬腊月骨疼,狼口猎户,总算保住条命,任何感激李夫妻,翠山跑,给砍柴担报此恩。 儿见恩难,己却只眼见,少慌乱苍蝇,秒,记巴掌。 “娃莫慌,俺条腿,虽头,却头。,赶紧,抄伙,绊马绳,若安安静静,太太走,俺什么知道,若手。” 老阴狠笑,言,浑浊仍旧带精光眼睛,示意少赶紧。 少双眼亮,连忙声,转头先跑——太慢,让哥哥嫂帮忙才。 疾驰骑兵村庄骚乱,几乎眨眼功夫,翠山山脚。 领头翻身马,双带血丝,饿狼般阴狠,鹰隼般锐利眼睛,远远瞧翠山山腰山林若隐若木屋。 ,无骑兵纷纷马,半张脸黑巾,准备跟领头脚步,只抬手,阻止脚步。 “将军!” 黑衣男剑眉紧皱,冲背影,担忧声,身影只手,,缓缓往翠山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25章 第 25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6章 第 26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26章 第 26 章 将计计 苏知鱼番斥责,让苏知非倍感头痛。 质问苏知鱼:“爷爷确想杀妈妈没错,但妈妈她责任吗?” “她身媳妇儿,脑直想姓叶竞拍姓叶罔顾苏吗?” “再,仇恨ǹ吗?苏万亿,难道爷爷妈妈狠手,划清界限?” “跟划清界限,跟苏万亿划清界限,己吗?” “果失继承权,怎么办?” “姓苏,姓杜,难道指望婆给咱吗?” 番话,苏知非只吐槽番,没妹妹很清楚,妹妹非观念太强,强怕,几乎没任何斡旋己直接,她非但听,己翻脸。 想,苏知非郁闷,暗忖:“哎,更适知非名字。” ,苏知非嘴却赞苏知鱼,连连头道:“知鱼,情,确原谅,别原谅。” 苏知鱼没话,她知道,哥哥文。 果。 苏知非话锋转,感叹道:“话,咱跟爷爷翻脸,任何处啊,带给任何惩罚。” 顿顿,苏知非摊手:“刚才接受裁,啊,老爷向谨慎,防火墙道,故意杀直接证据吗?” “只直接证据,故意污蔑,随便推顶包!” “顶包,只句话,知道包,知道苏安顺帮爷爷养少替罪羊替死鬼吗?老爷防火墙!” “资源脉,别扳倒爷爷,苏安顺,倒啊!” 苏知鱼直默默,待苏知非:“什么扳倒?” 苏知非问:“图什么呢?” 苏知鱼认真道:“控诉,或许逃避裁,但知道,控诉,甚至连逃避仅仅结果、程序知道,结果很难,但程序范围,先向控诉!” 苏知非阵头知道,苏知鱼原没什么影响直将信息隐藏非常界根知道苏叫什么名字,知道苏知非或者苏知鱼谁。 但苏知鱼确。 金陵紫禁山隧道车祸,被“华夏黛安娜王妃件”,谋认罪视频公诸世。 知道,欧洲共只华夏半左右,但黛安娜王妃情影响深远,华夏几乎拥欧洲口,杜海清苏知鱼情影响深远。 ,互联网越达,渴求ǹ够引愤慨案件,哪怕普通网络波。 无论无良恶毒保姆,美女伙,曾引声讨ǹ谴责。 杜海清苏知鱼身情,质恶劣、枉顾情、泯灭牵扯顶尖豪门恩恩怨怨,超乎寻常。 ,苏知非几乎旦苏知鱼老爷谴责、求老爷投案首,众支持甚至**,候,算老爷层层防火墙、侥幸逃脱,但么声势浩声讨,必层皮。 想,苏知非犹豫再口道:“知鱼啊,跟爷爷谈谈?” 苏知鱼皱眉头:“谈什么?” 苏知非严肃道:“谈补偿啊!翻脸,但哥哥提醒果真闹步,老爷监狱,任何处。” “且,老爷监狱给苏安排,但安排排除监狱怎么办?” “长孙女,跟苏撕破脸,顶尖代,知名富代、知名女名媛,见毕恭毕敬,只光环,跟最顶尖孙联姻,哪怕欧洲王室,任何优越感。” “跟苏划清界限,光环彻底消失活、婚姻、幸福怎么办?” “,只光环倒,但果跟苏仇,麻烦谁敢娶?娶ǹ敌啊!” 苏知鱼听,忽笑,口道:“哥,世界,除恩公,任何男眼,顶尖孙,欧洲王室,值!” 苏知鱼话。 但她故意给苏知非听话。 打刚才她确苏知非已彻底倒戈,她便已计划,计划只字:将计计。 她知道,苏知非话,传给苏峰。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26章 第 26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7章 第 27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27章 第 27 章 夏婉儿篇39 许冉沁刚被酒鬼骚扰缘故,,她立马僵住。 夏婉儿伸手将她拉己身,看车停辆黑色商务车车标,她禁挑挑眉,眼熟。 冉沁没想夏婉儿居己身何鼓勇气,握拳头ǹ。 黑色商务车门拉保镖打扮冉沁候,身丁传乔明邺南风打趣声音。 “夏姐,您果。” 被吓冉沁,又默默头缩,手紧紧抓夏婉儿胳膊。 再看神色夏婉儿,仰慕想夏婉儿果女神,居丝毫没被影响。 夏婉儿唇边带浅笑,轻轻拍拍冉沁手示意她放松,南风柔声道:“南助情想拜托。” 虽语气客气,但给容拒绝。 南风虽张娃娃脸,看,但乔明邺身边,敢觉欺负,坟头草。 但夏婉儿,非但没翻脸,笑眯眯看向刚刚保镖,询问道:“该符求吧?” 跟聪明爽快。 夏婉儿轻扫,满意头,冉沁道:“快谢谢南风先。” 冉沁闻言傻傻愣,她脑海八卦夏婉儿南风什么系,,哪曾想己回。 她虽很想逞强,但刚刚酒鬼让她余惊未。 让冉沁更没想己耽误夏婉儿害怕。 她匆匆抹掉眼角湿润,愧疚感激交织望向夏婉儿,诚恳道:“谢谢夏老师。” “该谢南风先接送。”夏婉儿早乔明邺送冉沁回知道南风呢,乔明邺她夏婉儿腿,英雄救美称号留给几次南风名字,让冉沁别乔明邺记冉沁只夏老师怕她怠慢南风,连忙头,抬头望向南风致谢,但张帅气看且脸,她烫,怕,忙低头,身鞠躬道:“谢谢南风先。” 南风看丫头知道她,忙摇头道:“客气,——” 替? 听吩咐? 听老板路见拔刀助? 夏婉儿知道半句什么,但知道绝乎,她立断,目慈祥又柔摆手道:“恩情铭记报答色早,沁沁见。”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27章 第 27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8章 第 28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28章 第 28 章 将臣门城池,名无垢。 座邪道宗门城池,无垢城名副,整座城池给感觉干净。 或许宗门特『色』,僵尸代替己修炼宗门,座城市离,游『荡』脸『色』青黑僵尸。 僵尸,打扫卫拉车传话,但凡怎么需智商情,几乎给包圆。 哪怕,算。 让叶谦初见候,莫名看喜感,完邪道乌烟瘴气。 城东蒙院书堂,岁左右幼童泾渭则。 左侧孩童服饰华丽,虽鼻青脸肿,少膏『药』,凡,将臣门修炼者。 右侧孩童服饰俗,左侧仍逊『色』许,且虽清秀俊丽,但眉宇显卑微顺『色』,左侧孩童伴读书童。 ǹ伴读书童列侧,离先最近次席,坐孩童身品质只算普通纹竹儒袍,怡离先最近席位,眉宇却ǹ气质。 根紫角,给叶谦推荐炼丹蒙刘奉,无论谁,此刻襟危坐席塌,战战兢兢听堂负责教授叶谦叶先。 叶先没几少,品炼丹师,但严厉,位炼丹蒙,依叶先习惯,抽查某几掌握程。若赞誉奖励若顿戒尺决计躲。 “……今,谁将昨丹『药』基础灵材背诵遍?” 叶谦环视圈,目光刘奉短暂停留蓝『色』瞳孔充斥渴望神彩,但旋即摇头否,目光始究。 虽,叶谦已,只刘奉,叶谦挺惋惜,刘奉,炼丹赋最。 只惜,知道什么孽,居被窥道境九手 盯,简直凄惨。 刘奉叶谦什么,叶谦楚。 惜,刘边至今没,只此,叶谦看刘眼。 道途控住**。 叶谦目光最终落左侧首席位置,目光闪烁,孩童身姓白名非礼,世交白安』玩劣服管教,将臣门门长老,背景最雄厚。 撇眼白非礼身将臣门修炼者弟,叶谦嘴角抽抽,听白非礼院,,仿佛无垢城治安异常恶劣。 惜,叶谦。 叶谦第候,被白非礼挑衅,直接白非礼揍顿,打猪头。 知道何,白安慰,叶谦揍,早惩戒白非礼,顿揍,打,让叶谦千万报复。 让叶谦很被白准备,毕竟第次做先告诉该怎么做,脾气,顺『**』驴。 熊孩纸叶谦眼,属该揍猪头,忘屁股次揍止。 次白非礼被候,头,整圈。 伤,叶谦手底寸掌握非常,痛伤,很伤,但很痛。 次,白非礼被彻底打服,伤没,毕竟只皮肉伤。 口气,走白非礼身旁,叶谦指名道:“白非礼,!” “啊……”白非礼慌张看叶谦,次被打遍,无论父,看被打肿,第气愤怒,才想找凶手报仇,只门,蒙首席先,先告状,害己又被顿,伤伤。 更堂首席先,父承诺,只管教,随便打,只打死打残缺疗伤丹『药』。 刻,白非礼简直觉。 被俑者叶先名,白非礼怵,连忙低头,身喃声回答道,“禀先尚未背纯熟……” 没什么炼丹赋,,更别丹『药』知识。 “哦?”叶谦头,嘴角勾儒雅微笑,“?” ,借口找! 刻,叶谦任课老师恶趣味,找没劲,才喜闻乐见,最收割颤抖渣啊。 想,叶谦『露』抹诡异笑容,满级手村虐啊。 ,虐菜感觉,偶尔,真舒爽通透。 “呃………………” 白非礼失血稍显苍白脸瞬通红,额甚至渗冷汗。 “禀先,”刘奉身,恭敬道:”白非礼记书,便纠缠剑艺,或许耽搁疲惫原故,白非礼教完剑未曾温**功课错,请先谅解!” “么,白非礼?”回头看眼云,叶谦盯白非礼淡淡问道。 “!”白非礼感激看刘奉,头ǹ鸡吃米般无,”此,,但未曾温**,今早醒清楚!” “原!坐!”叶谦眼角闪丝失望,白非礼什么,转身刘奉道:”既空求教剑艺,想功课字错百万字丹『药』基础抄遍!背!” “!先!”刘奉口吐沫,看真怒背书便差错。清清嗓,刘奉朗声背诵道:“丁香,又名丁香,鸡香,藏器曰:鸡ǹ丁香,花,乃母丁香。又云:鸡香,似丁,故呼香……” 叶谦眼神认真却只翻白眼,炼丹基础,总灵材名字入手始解释,啰啰嗦嗦百字,才题,塌糊涂。 更没什么暖启蒙,几乎没什么际『炼丹 ,教教丹『药』灵材知识。 炼丹,入将臣门接触情。 像刘奉够炼品丹『药』才,整堂只此例。 刘奉背完,叶谦赞许头,万余字易。 做,既完美问题,哪怕刘奉图谋,叶谦吝啬赞誉,“很!记次优异!坐吧!” 次优异书馆看书,修**炼丹画阵珍贵,但没什么背景。 “谢先垂青!”刘奉稍显激礼道谢,襟危坐回席位,乐翻,叶谦蓦转身看白非礼,庆幸偷笑轻松快意模转身僵凝,青**紫『色』五官脸皮挤凑古怪情,滑稽笑。 叶谦嘴角弯,拿捏语调,白非礼道:“回温**,明……” 稍微停,叶谦笑温文雅,“辅导!” 白非礼仿佛受惊吓,浑身哆嗦躬身回道:”先!” “!”叶谦嘴角挂温雅淡笑,冲白非礼头。回,简单句便宣布放,叶青收拾教材离堂……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28章 第 28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29章 第 29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29章 第 29 章 被打! “没想。” 此,云翼站,依旧冷凝。 “退。” 孙彬想。 “退。” 唐辰翻白眼,恨铁钢。 “看看息呢!” 施施,拍拍裤泥土,很。 “退吧。” “切!” 孙彬嗤笑声,乐。 唐辰怒。 “孙彬乐什么乐!老爷找薇薇女孩麻烦,掉价,怂!哼!” 孙彬眼,嘴角勾抹笑。 真敢找陶薇薇麻烦,萧逸琛混蛋估计真球追杀。 算友谊,讨苦吃。 唐辰坐,抱抱枕,委屈巴巴。 “么随随意意!咱逸琛琛隐瞒什么,情,才知道,很塞塞啊!琛琛!绝!” “怎么办?” 几眼。 “老规矩,打顿再!” “赞!” 孙彬派。 “翼,,逸琛哪,约,唐辰,车,教授,请假,拿。” “。” 云翼手速极快,,很快锁位置。 “曼哈顿。” “走!” 北往南,突淅沥沥雨,场雨被带纽约,珠映透曼哈顿渐渐亮灯光。 曼哈顿候,依旧雨。 幢独立别墅。 萧逸琛枯枝粘贴什么,突敲门声。 “。” 管,颔首。 “萧先,门口几位先友,吗?” 友? 萧逸琛翼翼,放旁边,站窗边,眺望。 竟唐辰几伙! 己? 知道什么,萧逸琛预感。 第六感非常非常准,伙突造访,绝什么让几混蛋滚? “让。” “。” 管眼桌“手”,走,却纳闷,萧先枯枝捣鼓,真奇怪。 萧逸琛坐,倒几杯,刚声咣巨响,门被踢! “围剿包围!听清楚包围!束手擒!站!双手抱头!快!否则!” 萧逸琛转头,看唐辰几混蛋枪,兴致勃勃己,眼兴奋挡住! 突头疼。 叹口气,萧逸琛缓缓站,双手抱头。 么无聊游戏,己竟,只胡闹己罢,没想己身遍。 真混蛋。 虽没“长”几己怎么无聊游戏呢?! 匪夷思。 懒懒看门口,萧逸琛无奈。 “什么罪,劳几位驾?” “哼!欺骗罪!非常严非常严欺骗罪!” 唐辰委屈巴巴,叽叽歪歪声。 “哦?骗什么?” 萧逸琛慵懒靠,眼皮微抬。 “颗真纯洁灵被践踏!蹂躏!撕碎!痛罪!特罪!” 唐辰幽怨带浓厚悲伤声音响彻整。 萧逸琛孙彬:额…… 云翼依旧毫无情,只嘴角抽。 “搜查!” 孙彬枪,跑双爪往萧逸琛身。 “哦!哦!琛琛肌!” 唐辰叫兴奋声,欢快。 萧逸琛抬眸,凉凉。 “双爪尽管。” “萧逸琛!威胁告诉!翼,!” 孙彬眼门口翼,鼓鼓腮帮。 云翼走,看向萧逸琛。 “沐澈,知道。” 萧逸琛猛抬头。 孙彬恨铁钢,急躁走。 “字,死啊!” 云翼看眼孙彬,转头看向萧逸琛。 “沐澈,知道。” 孙彬崴,差跌倒,摆摆手,脸挫败。 “算活几。逸琛,厚道,才知道,吧,怎么办?” 萧逸琛看眼几,终知道混蛋做什么己做畜牲打走,估计没办。 眼睛转转,萧逸琛突抹笑,热情热情。 “哎呀,苦衷老太爷,愿意告诉哥几错,错,,请坐请坐,吧,今想吃什么,想玩什么,,绝让哥几尽兴归,怎么?” 唐辰几眼,嘿嘿笑,集看向萧逸琛。 “做错,老规矩怎么?” 萧逸琛噎规矩,谁错,,只兄弟情,直接顿胖揍结。 干净利落。 靠!己提,谁?! 唉!栽! “吧。” 萧逸琛无奈妥协。 唐辰,云翼,孙彬,兴奋摩拳擦掌。 萧逸琛挡住脸。 “打脸!” “!兄弟!” “擦!” …… 夜。 陶薇薇**员名单,容易选**,明! 突,视频话响。 陶薇薇看眼,赶紧接。 “呜呜,老婆!被打!呜呜!” 陶薇薇猛愣 。 。 。 。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29章 第 29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0章 第 30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30章 第 30 章 秒记住【】,无弹窗,更快,免费阅读! 兄弟(志强犹豫踏步走。聂倩拉手落空,眼神黯,很快门。 围观妇女看见屋,丢凌乱玫瑰花没管,带头,立马挑挑拣拣,最满怀赶紧跑回。 估计毕罗春知道,布置给刘艳玫瑰花白,最收场,气晕,神情复杂,复杂。聂倩,又:“什么话吧,便,或者。” “,聂倩。谢谢,今。”刘艳忍道,“边吧,提醒怎么瞎眼没浪费青春。” 刘艳气头,聂倩听却别番滋味:她放弃志强,转选择禽兽军,最场,何尝眼没跟秦军只吞苦果,继续缘,她何尝浪费青春感情,浪费。只她知道刘艳,再选择己做什么,默默角落坐。 但,谁话,刘艳跟志强毕罗春打破沉默,苦笑道:“咱。真没想,但情况。” 曾最让羡慕情侣,块吃饭玩,常像**室打牌聊志强聂倩单再跟背叛切,,此,距离涯,短短,却已彻底覆,距离曾校园友情,越远。 刘艳眼泪,却道:“次, 清楚,,请再打扰活。” “艳。”毕罗春哀求道,“知道穷,争气,让失望,根打听,知道情,知道,并没结婚甚至没知道,放头没。”毕罗春,“该结婚感情钱,穷,妈看切,知道,难受,什么,潇潇给强钱跑路……,车最浪漫最豪华婚礼,她看少钱女儿,只管愿意。艳么深感情,却吗?艳妈,给活,什么。艳吧……” 刘艳脸滚滚狂,她指毕罗春:“闭嘴!钱?妈嫌弃嫌弃?毕罗春嫌弃嫌弃品差!嫌弃甘堕落!嫌弃懦弱遇挫折知道争取,只责任怪!” “,她该嫌息。妈,她,哪己女儿嫁,谁希望己女儿吃苦?她太极端,呢?什么?最初吹牛车,气失望?,什么但凡口,跟她毕罗春认准幸福,争取,!” 刘艳泪流满:“甚至想毕罗春讲道干脆跟私奔,,再跪求她原谅,她么铁石肠,幸福做牺牲。甚至偷偷打 包,准备趁连女孩最看名声脸皮呢?骂,骂她势利眼卖女儿,,骂,让父母做选择。毕罗春,什么资格话啊,候,敢让钱,知道挣钱容易爸妈啊。又做什么呢?但凡稍微,踏踏情,哪怕穷,继续跟,守身边,只知道喝酒,喝醉知道,钱,幸福,幸福次又次让失望。念念钱!”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30章 第 30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1章 第 31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31章 第 31 章 陈爸陈妈陈昊带美女直接弄辆飞直奔苏杭,俗话苏杭,苏杭带风景众,文底蕴深厚,适佛系修身养,陈昊放松,最苏杭! 苏杭,陈昊直奔酒店,陈昊苏杭第五星级酒店,酒店园林式,占积广,白墙黑瓦,古树林立,假山流,百花竞放,带苏杭婉转温柔,陈昊酒店门口,酒店服务员被陈昊架势吓跳,,恭敬陈昊,“欢迎光临!” 酒店迎宾温柔美丽声音娇娇软软,让陈昊舒服,“,住店,星期吧!” “,先,您跟!”迎宾偷偷看陈昊,虽土豪,但直接落酒店门口陈昊份! 酒店纷纷陈昊,猜测陈昊历,“什么头?身边带普通!” “款吧,只稍微素质招摇市,古代,咱教育!”陈昊屑。 “葡萄葡萄酸,陈昊,陈昊吗?嗯……陈昊,身边柳梦瑶吗?” 陈昊虽偶尔直播,但认识陈昊,但柳梦瑶认识! “……陈昊?” 讨论声音并声音让迎宾姐听清清楚楚,讨论声让迎宾姐愣愣……居陈昊! 别知道谁,但陈昊绝雷贯耳且陈昊刚刚解决威胁很很嚣张球联盟,陈昊英雄啊?没陈昊……迎宾姐偷偷陈昊,虽陈昊长精致漂亮,整张脸很普通,但陈昊很特别气质,非常吸引陈昊富豪富豪,肥头耳,幅便便,像陈昊 。 “先,您什么?”台接待脸红,声音,温柔又带娇羞,,轻轻低头,胜娇羞,风情无限。 “陈先问陈先什么!”陈昊回答,旁边款款走倩影。 “陈先酒店栋独栋楼,名雅信轩,酒店最,环境幽雅鸟语花香,曾接待元老特殊意直没,但直保养,维护非常次陈先吧!”女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裙,长轻挽,粉黛淡扫,漂亮,话又温柔又流畅,听非常舒服。 “吧!”陈昊服务满意头,咧嘴笑笑,酒店挑眉,“今兴,100万红包!” 百万! 突陈昊费,100万,酒店迎宾眼睛,色潮红,激知道该怎么办才知道几千块已,想100万,,谁知道只陈昊,陈昊服务已,100万,简直掉馅饼! 遇陈昊,果幸运啊。 “久闻陈先,今见,陈先!”酒店像迎宾,见识,儿只笑,,“陈先吧,雅信轩。” “走吧!” 陈昊头,跟酒店雅信轩走酒店陈昊几,迎宾并没欣喜始讨论陈昊情,“啊,没刚才陈昊,太让!” “够见陈昊呢,,陈昊老公啊,又花钱,睡觉?” “见识看看长什么,没看见陈昊身简直明星看吗?气质,估计凭什么做陈昊做陈昊!” “做梦!” “!”几讨论,突门口纷纷,朝门口走。 拉古色古香门,穿随便,男黑衣,黑衣金色! “欢迎光临,先!” 土豪啊,迎宾眼神闪烁,知道今什么土豪。 “嗯!”男头。 “先,请问您什么呢?”姐问道。 “雅信轩。”犹豫字。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31章 第 31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2章 第 32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32章 第 32 章 己!且杀气特别己?惜派己床底么久,只毒手! 勒己脖,陶薇薇知道己很快窒息死亡。 必须救! 陶薇薇看向旁边,气,拿壶,向知道幸运没想己竟拿东西砸向防备,被袭击。 陶薇薇只听见哎哟声,勒己脖道骤,趁,陶薇薇赶紧挣脱掉,气,咳嗽边疯狂向门口跑想砸门,让门己。 “救命!救命!!救命!” 陶薇薇跑门口,劲拉门,拉才想,门已被锁深夜,看守! “救命!门!门!门!救救!救救!求求救救吗!” 陶薇薇脸色惨白,抖,双手死命拍打门,丝希冀,万呢! 即便陶薇薇怎么叫,寂静无声,己只必死无疑吗? ,陶薇薇突己走脚步声! “咚”! “咚!” “咚”! 脚步声寂静异常清晰!催命黑白无常步向己走! 刚才被己砸! 陶薇薇猛眼睛,脏跳眼,惊恐极,感觉牙齿受控抖,身冰冷彻骨,止颤抖,眼盛满恐惧绝望! 怎么办!怎么办!谁救救己! 陶薇薇猛头,看向离己只米距离银色具,手白色,扯直,向己根手,何况陶薇薇清晰鼓鼓,陶薇薇并,知道男手枪! ,只救援,己只死!! 陶薇薇努己冷静,死死攥拳头,哆哆嗦嗦看向男。 “谁让?苏婉婉?萧彦倾?萧氏祠堂长老?谁?明白吧。” 只钉肉刺,己带逃离京候,追杀己,,陶薇薇谁非命!况且明肖氏企总裁选举,只便失继承权,资格继承总裁! “议举办除掉!” 听陶薇薇提顿,继续向。 陶薇薇惊恐,闭闭眼睛,想最己争取希望。 “无论谁派酬金吧,钱,酬金,只奉命除掉,肯知道身份,萧逸琛未婚夫,钱,只!” 陶薇薇话,果脚步,陶薇薇喜,筹码。 “,只此离,再改名换姓,候,交差,拿笔酬金,更钱,双份!交易再想想!” 陶薇薇,紧紧盯住黑衣男祈祷。 “嗬,果逸少此冷静谈交易,真令仪。” ,男声,悠悠句话。 听话,陶薇薇感觉声音毒蛇贴耳边,冰凉粘腻。 “啊!” 陶薇薇突惊恐眼睛,尖叫声。 只见男鬼魅般,瞬陶薇薇,陶薇薇,又被死死勒住! “,别独独喜欢杀感觉,喜欢钱,陶姐,押错宝!至谁想杀,慢慢琢磨吧。” 男唇抵住陶薇薇脸颊,缓缓道。 “放……救命……唔……” 陶薇薇惊,瞳孔瞬,赶紧死命挣扎,拍打手臂,身强己怎么手!陶薇薇叫喊,手道更! 陶薇薇猛意识专门**,,让己必死无疑!怎么钱财! 死亡气息弥漫。 陶薇薇被死死勒住,纤细青筋暴,脸色涨红,眼睛睁,几乎快无呼吸。 死!绝死! ,萧逸琛己寻找解药,死!想办己救己! 窒息!即将死亡窒息! 陶薇薇呼吸,甚至感觉细细深深嵌入皮肤,绳ǹ摩擦,疼,却任何话强烈**让陶薇薇没放弃挣扎! 死! 死!萧逸琛死!绝! 突声响亮**响彻整! 男唇抵住陶薇薇脸颊,缓缓道。 “放……救命……唔……” 陶薇薇惊,瞳孔瞬,赶紧死命挣扎,拍打手臂,身强己怎么手!陶薇薇叫喊,手道更! 陶薇薇猛意识专门**,,让己必死无疑!怎么钱财! 死亡气息弥漫。 陶薇薇被死死勒住,纤细青筋暴,脸色涨红,眼睛睁,几乎快无呼吸。 死!绝死! ,萧逸琛己寻找解药,死!想办己救己! 窒息!即将死亡窒息! 陶薇薇呼吸,甚至感觉细细深深嵌入皮肤,绳ǹ摩擦,疼,却任何话强烈**让陶薇薇没放弃挣扎! 死! 死!萧逸琛死!绝! 突声响亮**响彻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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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始 怀疑师兄,又脸,看见满手黑墨。 “七师弟又淘气知道!”觅信没挥,脸立刻干净。 “切!没意思!”屑稚嫩声音处寻找,七师叔纪很却很强,吧。没见什么。 “真~六师兄被玩笑气,师兄!啊~无聊!”声音连忙向看见碧灰童手毛笔脸坏笑碧灰歹炁。 “刚刚看见师兄徒弟?真屁孩儿~乖叫师叔!” 歹炁冲怀笑,歹炁明明比干嘛叫屁孩儿? “明明比……咳咳咳!”万被歹炁黑气趁入嘴咳嗽。 “乖~叫师叔~”歹炁。 觅信叹口气,“七师弟,……” “无聊……但看见老头爽。”歹炁嘟嘴收回黑气。 万气,但歹炁,歹炁口老头谁?什么歹炁看见老头? “七师叔!!!乱跑吗!”顾愁眠又焦急赶回,气喘吁吁门口,“七师叔!该喝药!请!” 顾愁眠身再看向歹炁候,消失无影无踪,临走乌龟。 “真!又逃避喝药!”顾愁眠转又追。万才知道顾愁眠观测抓歹炁回喝药才…… 仙药宗听见门门议论。 刚刚乘虚道长殿修炼山崖。儿回脸色惨白,群弟很畏惧修炼山崖山历练入世俗境凌山管,术胡被抓回受罚。 通铺,只优秀或者门房。 入夜,入睡被窝,并带仙剑宗隐蔽屁孩儿!嘴!叫告状!看!!!”名弟满脸通红八凡,算很殿师兄,结论。 术打殿师兄。 给按墙,转又摔句话没死死牙,股黑气浮双手受控。 “打赢修炼山崖,打输喝苦药~头受罪~~”声音歹炁仙药宗吗?怎么回仙剑宗? 看见歹炁黑暗。蓝色眯,眼角邪红跟。 “呢~ǹ打架~……”歹炁边狠狠甩,,“境凌山碾压~乖叫七师叔!” 次没歹炁,歹炁很强,惧怕歹炁便连忙口,“七师叔。” “呦呵!叫欺负伙怎么灵脉吧,患无忧!”歹炁试试怎么断灵脉。 候乘虚道长灵境道附近,感知歹炁气息。 “七师弟!吧……”乘虚道长连忙护,争取让距离歹炁远歹炁看乘虚道长咂嘴,转迎接灵境道拳头,“儿顽徒儿!整捣乱吗!仙剑飞圈!!!” “老头太狠吧!” 歹炁想抗,但灵境道听见老头气直接仙剑缠歹炁脚带。 万乘虚道长衣服朝灵境道望七师叔老头?看比师傅 轻……副神仙容貌……很像吗? “乘虚!带徒弟回!门私斗!通通给跳蹦极!”灵境道挥手离。 乘虚道长朝灵境道离向拱手礼,“。” 随便蹦极验,想再遍。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33章 第 33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4章 第 34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34章 第 34 章 ,,谁才呢 “五公!” 郝运云染月,朝她腿抱。 龙夜焱眉头皱,闪身,刚拉月月,被郝运抱住腿。 “呜呜呜,怕,明白什么历练!” 郝运鼻涕泪,龙夜焱冰山般俊脸,眼角抽搐,将腿拔:“话!” 郝运倒听话,边抹边站,但恐怖阴森气氛让快缩鹌鹑,敢离龙夜焱云染月半步。 云染月想回郝运见黑白无常被吓晕,失笑捂住额头。 郝运运气,但。 她道:“别害怕,况且历练,入某秘境。” “太吓住啊!” 郝运怕,怕鬼,,腿呢。 云染月试图转移注意:“怎么?” ,除意,最低么短。 郝运唉声叹气:“印记宗门修炼,跳,嗷被您师父。早知道,。” 云染月破晓宗修炼,已脱离宗门。 “叫,必须。” 龙夜焱道。 既”手印记,算郝运,比,让黑白无常。 “郝运叔叔,别怕,意保护!” 意拍胸脯,副罩。 “太哥!” 郝运狗腿般,给“哥”捏肩膀。 鬼域,ǹ气息很契,脖亮晶晶东西,让浑身冰冷郝运温暖感觉,犹豫狗腿番笑闹,气氛松弛少。 接修士青云轻稚嫩,看头,修比郝运,脸色很苍白。 认识龙夜焱云染月,赶紧走边,薄远阵营。 青云修士,被薄远拉入阵营,热情友解释什么情,赢感。 解情况,熟,阵营,总比单独。 龙夜焱边,除轩辕祁爽薄远,想拉意。 历练什么知道,阵营,。 再认识,知根知底,拉什么? 轩辕祁此,见薄远装模顾风给眼色,乖乖站回原处。 陆陆续续,除。 修灵仙境,低灵王境,但灵尊境左右。 普通陆,很傲。 像青云升级,灵尊境巅峰修顶尖。 “叮叮!” 忽锁链声音。 郝运脸色煞白,抓住哥”胳膊,转头看,旁边刚才脸色白。 “黑白无常!” 寒噤道。 云染月奇看向:“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带……” 郝运听,浑身震,黑白无常居庆幸被五公师父被黑白无常吧! 连见敢见,更别么近距离接触场暴毙。 随锁链声越越近,场众胆战惊,便最先巫涟,意识挺直脊背。 悄无声息勾走灵仙境巅峰强者神魂,黑白无常至少金仙或罗金仙阴魅身影张阴柔脸, 美则美矣,太像女,皮肤白快赶云染月知道,云染月丽质,次淬神骨带改变,才透亮肌肤。 但,居她白白,配脸,突兀。 只云染月健康更显病态。 被黑白无常丝毫惧怕紧张,满眼慵懒神色,仿佛什么兴趣。 值灵仙境,但骨龄,才纵奇才。 长处,哪才呢? 郝运,算顶尖,运气,硬提升档次。 再刚才,看普普通通,修**灵根赋,看,府挑选”,没普通很忐忑,知道历练,每很低调。 只知情龙夜焱云染月巫涟知道,。 具府想干什么清楚,但“历练”,很显增长意思。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34章 第 34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5章 第 35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35章 第 35 章 听话,岩耸耸肩。 “,今打架。咱没必打架,,老爷,吃饱吗?吃饱走吧!办呢。” 岩回头,看饱嗝老爷,忍住,摇摇头。 老爷哈哈笑,满意足。 众岩竟此骚岩,觉趣。 “。”果甜美,看岩露甜甜酒窝。 “叫什么呀?别害怕,伤害。”看岩没话,孟晓彤才慌张口。 “害怕。”回答。 “哥,别跟般见识什么赶紧丹药。” 孟安玄宗门祖传炼药技药品。 想,再己妹妹此规劝,孟安头离。 “己练吗?炼药师吗?”岩快速追,顺手兑换系统颗药丸。 “药丸少钱呀?卖?”钱赚,该落岩拿颗药丸,孟安惊慌失措。 “怎么极品丹药!” 原,黄金丸。 最普通药引,练低级黄金丸,药丸颜色青,并纯粹黄金色。 级药丸则炼药师依靠药品。孟安手,金黄色,颜色偏白。 极品药丸则精气炼药师炼药,七七药丸暗黄色,浑身黄斑。 药品,极品。 “太厉害药?” “兄弟,颗药丸儿千万,吧,?”岩刚宗门,颗药丸遐想。 “五千万!五千万卖吧,。” “亿!兄弟,价钱少, 看怎么?”孟达快速走玄宗门门知道东西。 倘若够拿,必将够提升级,境。 至亿,ǹ言并意。 话,顿双眼。 药丸儿,竟亿,。 “没问题,少。长期供货,价钱少,何?”岩若无回答。 孟达微微吃惊,岩,黄毛,怎极品药丸? “兄弟,否问药丸己酿造吗??” 岩无头,“己练东西必假手,怎么??” 孟达怎,快速拿金卡,交给岩,药丸拿。仔细辨别,确药丸,连忙头答。 “什么需尽管口。若,随。” 兴奋已。 追捧象。 纪轻轻极品炼药师,真真抢手货。 张东并知道切,金门宗再次商谈情。 “遍,兄弟,无论兄弟任何问题,究竟条件诱惑,!”张话,拍案。 “若什么情,先走倘若听劝告非手,别怪客气。” 刚看见众岩递名片,甚至岩端茶倒,俨伺候。 东瞪双眼,难置信。 “什么情况?刚才什么情?怎么?”顺东身侧,将遍,张头。 “少秘密?究竟惊喜?” 却并清楚,讲只碟儿。 ,几市区。 整整失踪星期,刘雅婷田苗急疯看见恼羞怒。 “跑哪知道提声!手,无论,若非兄弟让报警!”刘雅婷站眼似乎岩吃番。 岩哈哈笑。 “没什么情,扩张没少挣。今兴,带买衣服!”挥,带商城。 气,常肯岩尽节俭。般什么贵挑什么什么买哪! 没功夫,整商场快被给包岩跟付钱份,档商场送货门服务,否则岩今非被累死。 转身,珠宝城。 “错,少钱?”刘雅婷肯罢休,竟准备买珠宝。 岩倒意,字。 “哎呦喂,穷丝敢逛商场?刘雅婷价格吗?”回依偎,站旁边。 岩见追求刘雅婷,被拒绝。 。 看见恼羞怒。 “跑哪知道提声!手,无论,若非兄弟让报警!”刘雅婷站眼似乎岩吃番。 岩哈哈笑。 “没什么情,扩张没少挣。今兴,带买衣服!”挥,带商城。 气,常肯岩尽节俭。般什么贵挑什么什么买哪! 没功夫,整商场快被给包岩跟付钱份,档商场送货门服务,否则岩今非被累死。 转身,珠宝城。 “错,少钱?”刘雅婷肯罢休,竟准备买珠宝。 岩倒意,字。 “哎呦喂,穷丝敢逛商场?刘雅婷价格吗?”回依偎,站旁边。 岩见追求刘雅婷,被拒绝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35章 第 35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6章 第 36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36章 第 36 章 号叫杀神! 赤阳道长吓脏炸裂:“……叶……叶公……” 嗷吼!!! 声惊龙吟声响。 血龙、祖龙、龙魂、龙脉道虚影! 赤阳道长吓呆住,断龙剑划斩掉头颅! 太快呼吸。 突王楚激灵,抬头看叶北辰已。 “王?” 叶北辰冷笑:“彘吧!” 话落,连续斩剑! 血龙、祖龙、龙魂、龙脉气息碾压,楚熊居抗! 肢瞬血雾,像死狗! 居彘! 楚熊浑身颤抖:“叶北辰…………” 砰! 叶北辰根脚踩爆楚脑袋! 干脆,利落! 王殿,死! 叶北辰目光转:“轮!” 石破头皮麻:‘王、北凉剑帝、道宗赤阳道长顶尖至尊啊!!!’ ‘居被此直接秒杀什么怪!!!’ 。 石破,扑通跪认错:“叶公……知道错……” “知道错狱忏悔吧!” “什么档次?敢跟先祖名字!” 道身影急速袭! 石破缩:“,叶……” 叶北辰闪即逝,石破僵硬。 足足秒钟,‘砰’血雾! 惊骇,叶北辰锁何问:“见棺材落泪啊!” 何问脸瞬! 堂堂无神宫,居求饶感觉! 何问强忍恐惧:“叶北辰,敢杀话,无神宫……” 候,想威胁叶北辰! 嗖! 影瞬! 何问,断龙剑刺入脏! 死神声音响:“狱,老再杀次!!!” “!!!” 佛门僧呆住,被抹杀! “杀罪!” “屠万雄!” “杀神!” 叶北辰感觉尽兴! 又看向火灵宗、王殿、无神宫宗门! 微微笑:“狱空荡荡,太寂寞。” “吧?” “……” 活活吓死! 杀戮怎么啊? 秒。 杀戮意爆,断龙剑片又片血雾! 疯狂收割半! 无神宫、火灵宗、王殿、东皇族、道宗、鬼云窟、孙修武者,被叶北辰斩杀! 足足超! 此刻,叶北辰脚尸山血海。 。 散步步步走向镇魂监狱,满脸淡笑容:“终杀完!” “谁想试试叶某剑吗?” “没……没……” 宗门修武者,惊恐头。 任凭鲜血流淌敢喘口! 群最,李云飞吓惊胆战,眸疯狂收缩:“疯……” 突。 啪啪啪! 阵掌声伴随声音响:“精彩!真精彩啊!” “叶破!” “铁血杀戮手段,确瘾!” 谁敢调侃尊杀神? 唰! 场众回头,只见山谷。 “场闹剧该结束!” 林逸双手抱胸,看叶北辰淡淡命令:“准备入叶宝库,门口守吧。” “东西,许……” 林逸玩味笑:“……痛快!” 嗖——! 道残影闪,叶北辰瞬林逸。 背条血龙浮,断龙剑朝林逸 头颅斩声闷响传思议。 林逸居轻飘飘手,抓住断龙剑! 坚若磐石! 纹丝! 叶北辰惊讶:“什么?” 林逸很享受叶北辰惊讶情。 轻蔑笑:“龙图剑,叶破命武器!” “,叶破陨落,龙图剑。” “但将此剑修复,!” “只惜啊,此剑错。” “,伤!” 轻轻摇头:“死吧!” 话落,拳打向叶北辰丹田! 嗷吼——! 林逸条金龙虚影浮! 气势比叶北辰血龙、龙魂、祖龙、龙脉虚影恐怖!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36章 第 36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7章 第 37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37章 第 37 章 哗! “喜欢话,吧!” 啪! 果没旁。随超级土豪。 “!” 帝世惜羽或许。 但,己花钱,买东西。! 况且,珠宝首饰!普普通通装饰品。 除少少,,防御攻击手段。 !哪怕,厌倦。帝世惜羽,炼喜欢东西。 哗! “接艘飞船吧!” ,她接目光。却被街道,空阔广场艘艘,船,给吸引住。 “吧!” 此提议。却意。 毕竟,!无论谁,跨越,跑。 此举,完浪费。 “什么呀? 钱,完,走。” 唰! 但,帝世惜羽又怎么短短几句话。,放弃呢? “?” 唰! 果被她给拽走。 “太任! 怪单身么久! 脾气!伙,够承受住呀? 兄弟,默哀!” 此情此景,看红儿,断翻白眼话。 哗! “呼! ?” ,白棋边,像已,什么描述情。 身衣裳褴褛,松松夸夸。 “昨晚什么?怎么什么?”却刻,居掉链! 叩叩叩! “师傅,吗? 弟给您老送酒汤 !” 站徒弟-莫问。 莫问,,最位。 已,40光。此此刻,才仅仅只级掌控者! “吧!” 但,却让白棋宰,最。 吱吱吱…… 踏踏踏…… “师傅!,您老醒酒汤!请尽快喝!” 功夫,整静雅位,长普普通通,显老灰衣青。 规规矩矩,将手碗,醒酒汤放转身! “! 清风……清风宰呢?怎么?” ,白棋宰终。列己昨晚,情,跟清风宰拼酒。 “禀告师傅! 清风辈已,早早醒。此此刻,厨房。 碗醒酒汤,让弟。” 被喊停莫问,依旧规规矩矩,话。 什么该问,什么,什么该看。,非常拿埕。 唰! 连,刚消息。瞬缕清风,直接离白棋宰。选择,做什么见。 哗! “唉! 情,比较。 该监督,徒弟修炼历程!” ,白棋,除帝世惜羽。最收徒弟。 严师徒!句话,莫问最己徒弟身断做验。 帝世惜羽-护短! 但,兴趣,打漫长寿命已。 为您提供大神 默聚 的《龙傲天怀了只小凤凰》最快更新 第37章 第 37 章 免费阅读.[www.aishu55.cc] 第38章 第 38 章 《龙傲怀凤凰》最章节 第38章 第 38 章